《大国风华》 第一章 这一天 这一天，鹅毛似的大雪由北风裹着，在半空中跌跌撞撞的飘来荡去，纷纷扬扬洒在大地上，发出了细不可闻的沙沙声，当天地间都笼罩在白茫茫的一片里时，善县送走了二十四节气中最后的大寒时节。 善县地处共和国北方偏南，往年当中的大寒时分多为偏干少雨雪，没有需要吸收热量转变为水的雪时，气温自然谈不上有多低，当然这个念头只存在于郑建国上辈子里的记忆中，这会儿的他正套着棉裤棉袄依旧想要把炉子抱在怀里，虽然那个炉子不断散发着掺杂了一氧化碳和它弟二氧化碳以及其他说不出名字的怪味，可架不住他冷。 郑建国已经好久没感觉到这么冷了，特别是当想起记忆中办公室或者家里的暖气和空调时，他感觉这个身子仿佛又冷了些，感觉从冷进化到了凉，套着大棉鞋的脚也好似失去了知觉。 凉，就一个字。 在郑建国的记忆里，凉这个字是用来形容尸体的体温，上辈子作为乡镇医院急诊科的主任，他的日常业务量远比城里的同行少的要多的多，可也不是说没见过，毕竟从赤脚医生熬了十几年才端上的铁饭碗，属于没杀过猪也见过猪走路的范畴，这会儿他感觉自己就和那些硬了的尸体差不多。 屋外的寒风裹着大雪呼啸而过，散发着异味的泥套炉子用肚子里燃烧劣质煤炭的能量加热着脑门上的烧水壶，在好似抽着水烟般冒着阵阵烟气的同时将暖意送给旁边一圈的知青们，这也是郑建国没法靠近的原因，盖因天寒地冻的时节大家都很冷，而由于善县地处偏南，再往北边几百里才能见到火炕的影子，之所以这么说，还是因为那边这会儿即便是有炕，那大多也是凉的。 风雪大作下冬季会战暂停，在知青们和社员们白天集中学习的时间里，便是东山省那边也不会把炕烧的热气腾腾，最新的文件学习分了好几个班，知青们一拨社员们又是三波。 每每到这个时候，郑建国都在盼望着学习早点结束，这不是说他觉悟低，而是这么多人的情况下，他没办法靠近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炉子，只有学习的知青们和社员们走了，他才能感受的到炉中炭火燃烧时所带来的暖意，还有炉子边上偶尔出现的土豆和红薯—— 可惜今天没有，公社曲书记的脸拉的老长，穿着个立领的四个口袋干部服披着个绿呢子大衣，这会儿站在仓库的麻袋垛上眼睛瞪得溜圆，一双黑粗的眉毛高高扬起，黢黑的脸上写着大大的不满两个大字：“你们三里堡（瀑）大队距离县城是比较近，比公社驻地都要近，可你们不能仗着路修完地也翻完了，就骄傲自大吧？甚至我在想是不是你们大队学习不够，思想跟不上形势的发展，在其他大队热火朝天争分夺秒进行大建设的时候——” 三里堡顾名思义，坐落在善县正西三里地，隶属的关西公社则坐落在还要往西三里多地，在郑建国的记忆里，十年后就会随着城市的不断发展，在善县撤县建市后成为善州市的关西街道，这会儿属于城社结合部。 善县地处齐南平原南侧，地理位置上来说没山没水，自打始发于上一个十年的冬季会战拉开序幕，到了这会儿一九七七年年初的时候，是路也修完了沟也挖通了，秋收后的冬季会战内容也都是些疏通沟渠整整地。 只是今年和往年情况不同，大半年前老支书住进了地区的医院到现在还没回来，而副支书郭炳河点了一把火，硬是把往年整个冬季疏通的沟渠修整的路面以及要翻的地，用了往年一半的时间便都干完了。 大寒虽然走了，但是这会儿距离丁巳年的春节还有大半个月，原本想着累死累活后能好好休息的知青社员们一听曲书记的语气，一阵面面相觑后心都凉了半截，郭炳河之前说的可是早干完早歇着，有那准备回家过年的知青连要抢的长途车票都托完人去买了。 寂静，短暂的寂静中，曲书记的声音在仓库里荡开，郭炳河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他今年四十八岁，长的矮矮小小平时像个透明人一般，自打支书半年多前住了院，原本以为会乱套的三里堡大队还是按照老支书在时那般，夏收秋忙的井井有条，他这个副支书——也一如往年般好似不存在，直到入了冬开始大会战时有知青找他请年假，便感觉反正都是要干的，早干早了。 “自己这是做的差了？” 郭炳河从小队长大队长的一路干到副书记，对于曲书记的指示也听了十几年，只听到这里便好似被人拿着顶门杠砸在了头上，顿时深陷的面颊一阵抖动，嘴巴张了张的竟是一个音都没发出来，为了能够保证社员们完成自己定下的目标，他早就答应社员们干完后好好休息下，甚至还给几位知青许了年假，不说人家提前好几个月就说过要回省城的家过年，这会儿连她们“忘记”的工业券都用完了。 现在可怎么办？把自己吐的话再吃回去？ 郭炳河不知所措的瞬间，曲书记回荡在仓库里的声音彻底消失，他居高临下的目光扫过眼皮底子下面的几人，自打十三年前由地区到了这关西公社，他也就是把家都搬了过来，对于下面的诸多大队负责人，用这十几年算是摸了个底儿朝天，知道这位干了十几年的副书记除了有点小聪明外，倒也没什么太大的本事：“我说炳河，你们老支书不在，必要时刻就得你挑起这个担子，你们大队在这个事儿上面可不能给我掉链子——” 曲书记是老红军退下来的，干过小鬼子也打过洋鬼子，刺刀都拼了不知道多少次，虽说已经退伍差不多二十年了，可这会儿说着眼睛一瞪，也不见他作势便将郭炳河吓的飞快点起了头，嘴巴一张开口道：“是，是，是，曲书记火眼金睛日理万机，我是在学习上有所放松，这不原本打算今天——” “你就别打算了，既然现在外边下雪，那今天白天就组织下学习，晚上让知青们和社员们早点休息，明天如果雪停了，就两点跟我去白河水库，如果还在下雪，就早上七点出发——” 曲书记说完冲着旁边的大队长和民兵营长妇女主任会计的点过头，扣上大衣的扣子将棉帽的护耳放下，扯着脖颈上的灰色围脖缠好，才牵着护耳上的绳子在下巴上打了个结，转身拉开了仓库的木门套上手套，走进了外边的风雪之中。 “郭支书，你说话可不能不作数——” “郭支书，你——” “郭支书——” 大开的木门才合上，仓库里的知青们就炸了，站起身面红耳赤的把门口的郭炳河一围，你一句我一句的才说完，便见才关上的门再次被人打开，便是连正狂咽唾沫不知应对的郭炳河也转头看了过去，不想随着这一眼，整个人好似被定住了：“小莲，你不在家窝着照顾你娘，上这里来做什么？” “爹，我娘，二姐说娘要生了，让我来找你——” 女孩比郑建国小三岁，乃是郭炳河最小的闺女，外边鹅毛大雪的身上就裹着个宽大的夹袄，两条袖子黑的都发亮了，这会儿小脸冻的雪白直哆嗦，两只脚像是踩在了炭火上面颠着脚：“让你快回去——” “老郑头——那个，春花和古丽跟我去，马大牙去准备驴车，我老郭要有儿子了！” 郭炳河面色通红的冲着远处墙角的老赤脚大夫郑富贵招呼了声，旋即想起这是个男人，自家媳妇要是生在家里被个男人接生，以后怕是又要被那些老娘们当话题，当即把后半句咽回去目光在人群里搜索过，一眼找到人高马大的郑春花，又把知青里的赤脚大夫古丽也叫了上，一家伙算是把三里堡的四个赤脚大夫叫走了仨，接着也好似开窍了般转头瞅着围在身边的知青们，双手一摊满脸是笑的开口道：“你们也看到了，我是真的想给你们放假，但是架不住这是曲书记的命令，还是当你们的面下给我的，你们说说我能抗命吗？啊！服从大局，服从大局，以后我老郭不会亏待了你们，咱们往后面看啊，不能只顾着眼皮底下，我，我要有儿子了——” “蝈蝈？” 身高马大的郑春花利索的将围脖缠紧，转头招呼了声不知什么时候挤到了炉子旁的郑建国，便见他摇了摇头的同时，老爹郑富贵的嗓门就传了过来：“春花你叫蝈蝈做什么？老娘们的事儿你去就行了，支书，你最好让人去叫下余老太——” 仓库里的人一听是郭炳河的媳妇要生了，便是有那准备掐腰要说个丁是丁卯是卯的，也只能微张着嘴目送他带着几人离开，少数人则飞快的看了眼炉子旁边烤手的郑建国和一旁正与会计嘀咕什么的郑富贵，眼睛转了几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郑建国自然知道这些家伙在想什么，不外乎他作为老郑家三代单传上面还有四个姐姐，以才出去的大姐郑春花开始分别是春夏秋冬，年龄也是从22，20，19，18的到他这里15，而郭炳河家则和自己家情况差不多，现在也是四个闺女，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郭莲花下面这位小爷应该就是未来的关西一霸——后面被拉去打靶的郭胜利。 第二章 长毛了 “我说你少跟你姐这里去那里转的，你现在年龄也不小了，好好在学校里学习，听到没有？” 郑富贵难得的板着张大脸说话，最起码对郑建国来说比较少见，自打他前些天做完个手术后休息下，醒来就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接着又用了几天的时间认清了现实，到现在来说他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做的梦，于是在跟着郑春花出了几次“诊”，才确定自己身上发生了不可理解的事情，这会儿听到老爹的提醒，便学着以前的腼腆笑了笑。 “你现在嘴上也长毛了，可不是以前的小孩，女人家家的事儿你掺和什么，好好跟你爹学下正骨的手段才是正经。” 旁边的徐会计嘴上老大一个痦子，说话间上面的毛一挑一挑的，如果没有这个痦子，单凭他方正大脸和浓眉大眼的面盘，怎么也能沾个帅字的边：“再怎么说也是你家祖传的手艺，到时候让你爹找找人，看看能分到咱们县医院吗，要是你能把你爹的手艺传给你儿子，那也算是门祖传手艺了——” 继续腼腆的笑了笑，郑建国扫过面带讪笑的郑富贵，老爹显然没想到这货会把他先前嘀咕的事儿给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要说祖传的手艺，村子里是有几家人能捞到这个名头，泥瓦匠张大头刘跛子，后者还是因为在城里给人家上梁时摔下来才跛掉的，剩下的小木匠也能称得上家传手艺，由于人姓肖，人们叫着叫着就变成了小木匠。 而郑富贵则是早年间多说了一句话，被下来培训的医生看中，经过简短的培训后，就成了忙时务农闲时看病的赤脚医生，用以填补医护人员的巨大缺口，与其说是瘸子里面拔将军，倒不如说是运气比较好。 当然，这是外人眼中的郑富贵，只有郑建国才知道这完全是老爹当年想要儿子，才想法设法的吸引医生的注意，原本是想着打听下怎么能生儿子，不想被抓了壮丁去培训，这就算是意外之喜了。 从普普通通勉强识字的社员到成为赤脚医生，带给郑富贵的改变不可谓不多，每次出诊时挎着医药箱昂首阔步的走在大路上，以及接到培训通知时大喇叭响起的名字，这都能让他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昂首挺胸的背弯了，郑建国瞅着老爹讪笑的模样，才发现老头子的鬓角竟是这么的白，可他并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感情的人，特别是当要去安抚心目中高大的父亲时，他就会想起自己被儿子安抚时的不满：“这小子翅膀硬了——” 不过从徐会计这阴阳怪气的话里可以听出，先前老爹和徐会计嘀咕的事儿，应该是三个月后他毕业后的去向，这会儿的高考还没恢复，采取的依旧是“自愿报名，群众推荐，领导批准，学校复审”的办法，招收的也是工农兵学员。 郑建国作为老郑家的三代单传，从小就被郑富贵捧在手心怕摔了，揣在怀里怕化了，也就是生活条件艰苦才称不上娇生，至于惯养倒是能够沾点边，所以成为三里堡大队社员中唯一在联中，也就是高中毕业后还想上卫校的蝎子粑粑——独一份。 按照现有的正常流程，高中毕业后的学生需要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合格后再以招工的方式回到城里，目的便是选取经过再教育的优秀年轻人充实到各个岗位上去，这也是绝大多数知青回城的主要方式以及恢复高考后，在报考要求中允许工人和农民以及知识青年报考的原因，唯独排除了在校生的报考。 上辈子的郑建国是“幸运”的，郑富贵靠着老脸和全家积蓄硬是把他在高中毕业后送进了卫校里面，在接下来的三年里成为村里和公社同龄人所羡慕的对象，直到毕业时旁人都有了接收单位，唯独他拿着张结业证回到家里才算是真相大白：郑富贵所托非人，花了两百块和每年几十块的学费把他送进去接受培训，结业证都是学校看在他的学习不错才给的。 消息传开，郑建国和郑富贵也就成了村子和镇上的笑柄，只是与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的老爹相比，郑建国那会儿受到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已经到了谈婚论嫁阶段的女朋友直接翻脸，也就直接把他送进了牛角尖。 感觉被戳了一刀的郑建国很受伤，好在经过卫校这些年的学习，他的视野和思想已经不再局限于小小的三里堡村和关西镇，于是在深思熟虑过后将目标对准了高考，不过这时随着拨乱反正后教育走上正轨，他所要面对的不再是当年毫无准备的知青和工人，而是接受过完整而又系统以及非常正规教育的高中毕业生——又是连着三年的名落孙三。 所以当略带讽刺的分配到医院传入耳朵中，郑建国也就顿时沉默下来，他已经记不得面前的这一幕是否发生过，然而徐会计的媳妇娘家是在余泉地委，从以前连老支书都要让着几分来看，老爹很可能是在走徐会计的人情关系，以至于自己在四年后成了村子里的笑柄。 放在郑建国之前的性子，这个事儿怎么都要掰开说道说道，最起码也得问句正常人都会问的“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有了几十年的心境，他这会儿的反应则是挤出了个腼腆的笑。 郑富贵是生怕这小子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得罪了徐会计，眼瞅着后者从这小子身上收回目光，便露出了个讪讪的笑：“我这两下算什么，这小子要是能学到徐哥你的半分本事，也不用咱俩替他费这个心思了——” “蝈蝈今年15了吧？也是个男子汉了——” 徐会计说着瞅了眼炉子旁的郑建国，转身瞅了瞅已经散去的知青和社员，便将头上的帽子戴好放下护耳，缠好后操着手出了仓库，旁边的大队长廖正东眼睛一亮，老支书没回来，现在村长又走了，徐会计眼看着也回去暖和去了，那么且不是就轮到自己当家做主？ 如果村长他媳妇一时半会生不出来，那今天夜里—— 目光从大队长的脸上扫过，郑富贵吸了吸鼻子转身到了炉子旁边，瞅着好像要趴在上面的郑建国开了口道：“蝈蝈，咱们回家。” “爹，在这里多暖和，烤烤火再走。” 郑建国扫了眼旁边的几人，知青中的赤脚大夫古丽走了，组长王国怀和副组长彭开丽正盯着他，迎着两人露出了个笑：“王大哥和彭大姐不去参加这次矿务局的招工？” “下矿——” 面白无须的王国怀下意识的开了口，接着想起问这话的是个小孩子，不由看了眼旁边的彭开丽，便冲着他抬了抬下巴：“蝈蝈你怎么关心起我来了？” “蝈蝈怕是想赖在这里蹭炉子。” 彭开丽圆圆的脸上露出两个酒窝说过，王国怀不禁也跟着露出了恍然之色，飞快点头道：“你不在我们也是要烧的，不过与在这里烤炉子相比，我宁愿回被窝睡个回笼觉，那样还能撑到吃饭的点，唉，今年被郭支书坑了——” “我当时就说即便咱们真的歇着了，也保不齐要有人歪嘴。” 彭开丽捋了下耳畔的短发，两只粗糙的大手在炉子边上轻轻的搓着，当时她听说早干早了的时候，就感觉这位副支书有点不靠谱，不是说她有先见之明，而是深知在一个成熟的框框里面，遵循守旧会给人以老实无用的感觉，可也总比打破条条框框那可能的风险要强，然而现在看来自己是猜中了：“曲书记也说了，大家都忙的热火朝天，你们在休息——” “那有什么办法，他是副支书，老支书在的时候他不敢冒头，现在好了。” 王国怀说着皱起了眉头，眼睛在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民兵连长魏东辉脸上扫过，大队干部总共就俩书记俩队长，其他民兵连长和妇女主任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性子，没了老支书的制约，副支书的想法就没人敢拒绝，最大的关系还是大家不知道老支书还能不能回来，那么谁也不会冒着得罪未来支书的风险去多嘴，便是连一向面面俱到的彭开丽也成了闭嘴葫芦。 “哦，我去查查他们的岗。” 魏东辉面无表情的说过，站起身出了仓库，这是三里堡大队的仓库，农资和储备粮什么的都放在这里，同时还是三里堡知青点八个知青的宿舍和开大会时的会议室，开过会后除了知青就都成了外人。 彭开丽作为知青小组的副组长，还兼着三里堡大队仓库的保管员，目送魏东辉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便冲着旁边瞅着炉子的妇女主任苏大兰开了口道：“苏大姐，眼瞅着这一年又过去了——” 苏大兰今年四十五岁，能够在大队里出任妇女主任，她的智商虽然算不得多高，但是情商却不低，黢黑的脸上好似陷入了回忆：“是啊，这么一算开丽你都来了四年了，和你一起来的知青都回去了吧？” 眉头一挑，郑建国飞快的站起了身：“爹，我记得你说这样烤着不好，前面暖和后面冰凉容易得病，我还是回去睡觉了。” 第三章 回家说 “忽冷忽热是容易导致感冒。” 郑富贵诧异的看了眼郑建国，有些搞不清这孩子怎么才说烤火又说不烤了，只是他原本就想把蝈蝈叫回家，这会儿听到了自然是无不应允：“你把围脖围上，外边风雪又大了点。” 郑富贵爷俩的动静没有打扰到开口说话的苏大兰，瞅着爷俩套围脖的套围脖戴手套的戴手套，瞅着彭开丽继续开口道：“上次我去公社开会，听说洋河大队的知青除了那个典型外，其他的都招工招回去了，这次余泉矿务局那边听说要招几十人，正好我家那口子的表舅妈在余泉供销社里——” 嘴角扯了扯，郑建国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后出了仓库，被迎面而来的北风夹着铺天盖地的大雪一冲，顿时打了个哆嗦，勉强瞅着地上的脚印过了打谷场，身后的郑富贵追了上来：“我说你小子现在也大了，你姐出诊都是给女人看妇科病，以后不能再跟着去了——” “爹，你也听到妇女主任的说法了吧？” 郑建国无视了老爹郑富贵要提醒他的话，前些日子跟着郑春花学习也只是为了证明自己记忆中的某些东西，先前出来才想起自己那么做的太刻意了，幸亏出身于“赤脚医生”世家才没惹来疑惑，只凭郭炳河的婆娘要在医院待三天才能生下郭胜利，就能足以印证他那些记得东西准不准，更别说刚才听到王国怀和苏大兰提到的矿务局招工，这就算是给他不去上卫校找来的借口：“苏大娘说洋河大队的知青就还剩下那个写了血书的典型，意思就是说彭开丽他们没有上进心，也在从侧面说咱们这边的八个知青没本事，因为有本事的都靠招工回城了——” 仿佛被先前的凉意冲的回了神，之前浑浑噩噩好似失了神般的郑建国，这会儿感觉自己的脑子从未像现在这般好使过：“我不知道您为了让我上卫校怎么打算的，但是我感觉与其在卫校读上几年书后去上班，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就不上了，回家一边学习一边跟您出诊，然后找机会去考工，要是运气好的话，您儿子我就是端上铁饭碗的工人了。” “你，不，这是你自己想的？” 郑富贵顾不得满天飞雪，扯掉嘴上的围脖后盯着郑建国好似不认识般，这小子平时在家里就好像闷葫芦似的不爱说话，却是没想到现在能说出这么一番缜密的想法，虽说有些想当然：“如果你考不上——爹是不想让你这么早的就受苦，你也看到了，我们明天早上两点，如果雪停的话，就得跟着去水库那边帮忙。” “我听其他同学说的，说是学的再好也没什么用，只要学的一般能够在招工的时候通过考试就够了，反正又不指望通过学习考大学。” 郑建国气喘吁吁的说着，他原本穿的就多，大棉袄棉裤棉鞋的臃肿像个胖子，这会儿雪下的大了一脚踩下去要使劲才能避免滑到，说过后看到老爹只圆睁着两眼，喘了口气继续开口道：“夏忙秋收的时候我也下过地的，您不会忘了吧？我记得那会儿您还直夸我像个庄稼人了——” “那是像，还有外人在面前，我不夸你夸谁。” 郑富贵眼睛一瞪，想起去年夏忙秋收时这孩子的表现，接着面上露出了欣慰之色，只是想起城里招考工人后脸上的欣慰顿时敛去，眼瞅着远处连院子都没有的家门在望，接着开口道：“这事儿先别给你娘说，等我想想再说。” “嗯！” 咕咚咽了口唾沫，郑建国没想到这么顺利就能说服老爹，这会儿松口也是为了那关西一霸郭胜利来不了做准备，如果那小子真的来不了，他就得好好考虑下自己的未来了。 记忆中郑建国因为在卫校接受培训，导致他错过年底的恢复高考，现在有可能重走一回的话，他又不敢去冒这个险——恢复高考后的规定是明确要求不许在校生报考的，到时甭管他是在哪个学校，总是要和这次机会失之交臂，这个风险就太大了。 郑建国的学历并不高，能够成为乡镇医院的急诊科主任，那个看在他学习不错给的结业证起到了巨大作用，也是让他从公社医务室都进不去的赤脚医生转变为乡镇医院医生的关键。 如果说想要依靠记忆中的知识去参加恢复后的高考，郑建国并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但是他可以从现在就去为即将到来的高考做准备，想必用这大半年的时间，再加上他现在最起码是在校生的身份，考上的可能性怎么也要比其他人大的多。 当然，前提是不能学现在的《工基》和《农基》，这两门课和高考没有任何的关系，真要给这两门课下定义的话，只能勉强算得上是科普读物，就和现在家家户户人手一本的《赤脚医生》手册差不多。 自打十几年前为了应对专业医护人员严重不足的局面，国家制定了相关规定和通过对大规模具备一定知识农民的培训，完成了以城市医院和公社卫生所以及大队卫生室的三级医疗架构体系，郑富贵就是在当年凭借着从扫盲班中多学了几个字，在经过医生培训后成为三里堡大队的赤脚医生，忙时务农闲时出诊，身份依然是靠工分吃饭的大队社员。 郑建国知道老爹的梦想，是让他成为一名真正的医生，这也是郑富贵为什么会砸锅卖铁的也要把他送进卫校的原因，这会儿的卫校可不是几十年后培养护理护士的地方，在里面学习的都是当做医生来培养的，毕业后的去向也都是医院卫生所。 而护理护士这些人员的不足，都是各个医院自己培训解决，人员则大多来自高中毕业生，至于卫校里面什么时候有的护理专业，保守估计也要以十年为单位来说，这会儿的郑建国已经不记得了是什么时候了。 郑家在村里街道的最南边，光秃秃的两座土胚茅草房还是郑富贵成家时由大队出面帮忙盖的，最大的主屋是郑富贵和杜小妹两口子以及郑建国的住处，旁边小点的则是厨房和郑春花四个姐姐的住处，院子则是用木棍树枝扎的一圈篱笆墙，这会儿天寒地冻的自然是光秃秃的立在院子周围，郑建国站在风雪中望着远处的家，竟是发现在这万物凋零之时，也会有如此美景。 “傻站着干啥，赶快回屋暖和！” 满腹心思的郑富贵走了几步发现儿子没跟上来，扭着身子转过头便看到郑建国站在后面不知道想什么，还以为他在想先前的话题，戴着厚厚大手套的手一抬，闷声道：“咱们回家说，外边这么冷。” “哦，好！” 郑建国连忙快步追上老爹的步伐，便知道自己以前错过的东西有点太多，跟着拍开门的老爹进了屋，老娘杜小妹已经挥舞着手上的毛巾开始给他打掉头上身上的雪花，手上动作着嘴里也没闲着：“我说你发的什么神经，大冷的天难得放假回来，不老老实实的在家里暖和，跟你爹瞎跑什么——” “嗯，我这就回被窝暖和。” 郑建国感受着老娘念叨中传来的亲情，奇怪的是记忆中他从没有过这种感觉，帽子挂门后围脖挂绳子上，屋里面也没有隔墙，而是用铁丝砸在墙上用布帘子遮住，两条布帘便将一间大屋分成了三个世界，中间的是堂屋西边的是他卧室，东边则是老两口的卧室。 到了自己床前，郑建国飞快的脱掉了身上的棉袄棉裤，穿着打满补丁的秋衣秋裤，连脚上的袜子也没脱就钻进了被窝里面，扯着有些发硬的被子把脸都盖上，眼前开始幻想着要是这会儿有手机多好，那样就可以躺在暖和的被窝里面玩手机了—— “什么？” 一声隐约的叫传来，郑建国刷的把头上的被子掀开，两只耳朵高高竖起，便听到隐隐约约传来了个声音：“他那么小，他怎么会这么说，他肯定是听谁说的，你给他说的？” 杜小妹的话又快又急的传来，到最后竟然是再听不到，郑建国也就明白这是老娘把嗓门声音放低了，不禁胡思乱想起来，要是老娘不同意怎么办？ 这个家看着是郑富贵在当家，可那是外人的感觉，老娘杜小妹是个传统的妇道人家，知道家里男人的脸面就是全家的脸面，女人再能干那也只能顶半边天，从没听说过哪个女人在男人在的时候把天都顶了的，相反男人们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家里的天，所以在外人面前的时候，那都是把郑富贵的老脸当做第一位。 而对郑富贵来说，一个没爹没娘的光腚汉子能娶上媳妇，首先要感谢的就是国家，没有扫盲运动教他识字，也就没有办法成为赤脚大夫，后面自然就更不可能会娶上媳妇了，所以当他先前说要想想的时候，郑建国就知道这是老爹要和老娘商量的说法。 这么一想，郑建国的眉毛也就皱了起来，老娘杜小妹会同意吗？！ 第四章 不知好歹 随着两顿饭过后，郑建国没能从郑富贵和杜小妹脸上看出丝毫的蛛丝马迹，只有在下午四点多吃晚饭的时候，老爹又拿了两个窝窝头放在他面前：“多吃点，晚上好抗饿——” 物资匮乏的时代，社员们每天只吃两顿饭，早上九点半和下午四点半，其他时间里便是冬季大会战的时候，也都是凌晨时分四五点爬起来，喝点热水热汤的就出发了，干到早上九点收队吃饭，然后一直干到下午四点半再吃饭，吃过后接着干到夜里七八点钟，收队睡觉。 按照郑建国记忆中的标准，郑家的条件可以划归为贫困户一类，虽说家里除了他之外的六人都已经能赚工分了，可架不住四个姐姐和老娘杜小妹都是女人，每天的工分是要按照出工人数和劳力来区分的，男人十分底分，妇女六分，儿童二分。 五个女人拿不到四个男人的工分，而作为赤脚医生出诊本身是没钱拿，由记分员按照工分记记入，只有在用到药的时候才一分三分的收，再加上郑富贵一向是给钱就收，不给也就记个账，有时候甚至是自掏腰包来补买药的钱，一家七口人的小日子过的紧紧巴巴。 也就是关西公社属于善县的红旗公社，各个大队的副业比较多，放到三里堡大队来说便有养殖场和加工厂甚至还有个机修厂，单是养殖场里便有猪一百大几十头，刨去每年每家每户一头猪的任务，还能结余十几头过个肥年。 不说比那些落后地区的大队，便是放在善县地区来说也算得上是中上水平，这么个大队自然在公社曲书记的心里挂了号的，于是在听说郭炳河准备给知青和社员放假后，亲自跑了一趟。 人心散了，队伍也就没法带了。 郑建国是被郑富贵叫醒的，黑灯瞎火的也没个闹钟，揉着眼皮迷迷糊糊的愣了愣神，才看清夜色中的老爹：“几点了？” “嘟嘟嘟嘟——” 刺耳的起床号传来，郑建国的迷糊劲儿也就彻底消失，飞快明白这是外边的雪停了，按照白天的曲书记指示，社员们该到大队部集合准备上工了，再联系着听来的信息，现在应该是不到两点钟：“你们要去上工了？” “嗯，我们要去上工了。” 郑富贵身为赤脚医生，自然也是无数社员中的一份子，闲时才能去出诊，忙时就得上工，不过这不是他叫醒郑建国的原因：“我想了想，你既然说你打算不读书了，倒不如就从现在开始跟我们上工吧？” “这是——提前体验了？” 迎着郑富贵隐藏在夜色中的面庞，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看样子老爹老娘两人打算用这个来当下马威，让他跟着吃点苦后老老实实的去上学，当即眨了眨眼开口道：“去洋河水库？” “嗯，洋河水库，就是二十里地外那个，咱们到大队部集合完，还需要按照急行军过去吃饭，然后再干活。” 好似要把上工的艰辛表达出来，郑富贵便把去的方式给说了下，还特别强调了现在不能吃东西，得等到地头再开饭，趁着热乎劲好干活：“你去不？” “好，我去!” 郑建国说完，便翻身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找起衣服开始往身上套，旁边站在黑暗中的郑富贵不禁有些傻眼，显然想不明白这些天怕冷的儿子这会儿连冷也不说，就直接开始穿衣服准备跟着上工，可先前的话都说完了，想到这里便开了口道：“要不——” “让他去！敢说累你就揍他。” 杜小妹恨恨的声音传来，郑富贵便把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转身勾着头一掀帘子，就见到双漆黑的大眼睛正探寻的望着他，下巴还冲着他身后抬了抬，接着眼睛又瞪了瞪，仿佛接受到暗号的郑富贵连忙转头看了看，就见郑建国已经穿完衣服正往脚上套棉鞋，不禁回过头来又摇了摇头，满脸郁闷之色：“准备走吧！再不去就该点名了——” “那你看着他点。” 杜小妹急促的喘息两下，瞅着郑富贵说完便将旁边的包袱塞进了他的手里：“我给你们爷俩多准备了点窝窝，你让他多吃点。” “这个臭小子！不知好歹！” 嘀咕着骂了句，郑富贵将包袱背在肩上，还没转头就看到旁边的郑建国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爹，咱们走吧？” “走，这就走，你去把那玩热茶喝了。” 横了眼这货，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甩了个脸给郑建国，郑富贵转身到了门口继续道：“快点，再不走就该大喇叭点名了。” 吨吨吨的把一碗热茶干进肚子里，郑建国抹了下嘴巴用围脖缠好，可随着郑富贵拉开屋门，扑面而来的寒风还是让他禁不住哆嗦了下，只见惨白惨白的月亮照在厚厚的雪上，看着比屋里的煤油灯还要亮堂。 咯吱一脚踩在雪上面，郑富贵转头看向旁边大开的屋门，郑春花带着三个妹妹走了出来，瞅着她后背空空如也，便开了口道：“去把医药箱带上，让蝈蝈背着。” “爹，这天寒地冻的，蝈蝈——” 郑春花不知道这爷俩在闹什么，除了夏收秋忙的时候，她还没见过小弟起的这么早过，不想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郑建国开口道：“大姐，你去拿来我背着，眼看着这就要快毕业了，算是提前进入社员的状态，好为家里减轻下负担，大嘎子都能挣十分的工分了。” “家里缺你这点工分了？” 杜小妹脱口而出说完，接着看了眼郑富贵便转身走了出去，郑夏花一看这架势，不由探手轻轻的推了下郑春花，后者连忙转身进了厨房，拎着医药箱到了郑建国身旁，撩起挎带给他背在了身上，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他道：“你惹咱娘生气了？” “嗯。” 郑建国呼呼的应了声，感觉身上的医药箱并不重，一旁的郑富贵瞅着他背着医药箱，还似模似样的，当即开口道：“那就出发吧，到了大队部我看看是让春花你留下还是让古丽留下。” “应该是让我留下，古丽现在想上进，不是曲书记说他也过来？” 郑春花不知道这对父子母子间在闹什么，可先前老娘的语气是极其不善，便故意开口岔开了话题：“听说她想报这次矿务局招考的医务员。” “古丽好像只是高中生？” 郑建国眨了眨眼问过，他问这话的意思自然是很明白，昨天才给老爹说过高中毕业不想上卫校而是找机会考工，现在大姐便好像知道似的说起这个话题，也就顺着说了下去：“好像医务员都是医生了吧？” “她干赤脚大夫都三年了。” 郑春花说着瞅了眼前面的老爹，莫名的感觉有点引火烧身的迹象，古丽来时候喜欢和她一起玩，偶尔有妇女需要诊治的话就让她去，结果玩了三年人家也成了赤脚大夫，于是三里堡大队也就一跃而成为全公社赤脚大夫最多的大队，郑富贵和她以及古丽，这还是明面上的，也幸亏赤脚大夫也是要吃工分的，才没惹来更多的闲话，不过眼看着自己给自己培养出了个对手，要说她心里没点疙瘩啥的，那也不现实。 “嗯，到时候让公社出个证明，这就算是加分项了，而且还是妇——” 出了家门瞅着远处的憧憧人影，正跟着杜小妹和郑富贵的郑建国点头说起，才猛然想起这会儿还没有妇科病的说法，便是县城的善县人民医院里，怕也才是分科坐诊而以，至于小点的城关医院则是大科室，一个大办公室里什么科都在混在里面，当然这会儿能够进城看病的，那也是到了人命关天的时候。 “可是那个古丽多大了？人家五年前就高中毕业了——” 杜小妹的声音传来，人也停下了脚步，瞅着旁边的仿佛被吓到的郑春花开口道：“大妮，古丽高中毕业时多大了？” “她今年22，五年前是17？” 咕咚咽了口唾沫不知道惹了什么事儿，郑春花小心的说过，便见到杜小妹转头看了眼郑建国道：“你今年才15，我当年不想让你上那么早的学，就是因为你年龄小就会被其他同学欺负，现在看来我当时的想法还是对的，今年年底你才16岁，个子都还没长完，你就想上工了？” 杜小妹是没有什么文化的妇道人家，可也知道十五六岁的时候还只能算是大孩子，而听到老娘这么个语气，原本满肚子说辞的郑建国也就泄了气，这是他没办法用说辞来推脱的，他六岁上学，小学五年初中两年高中两年的，这会儿才十五岁就马上要高中毕业了，他又没办法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便只能开口道：“我们在学校也是学半天课下半天的地，还有老师专门教我们怎么翻土施肥种地，与其给学校种地还不如回来挣工分——顺带着找机会考工。” 第五章 家传手艺 一直到大队部点完名分开，杜小妹和郑富贵都没再说什么，郑建国便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说的话终于打动了老娘，这会儿沐浴着月色跟着队伍出了村子，左看右看的也没发现说要来的曲书记人影，心中不由腹诽两句，便也将这个念头抛开，望着无垠的月色缩了缩脖子。 洋河水库是善县城的主要水源地，位于县城的西南方，位置正好在三里堡大队的正南，几百人的队伍由民兵带着浩浩荡荡的走在大路上，先前的稀奇和新鲜劲过去，很快郑建国便感觉到了累，背在身上的医药箱好似越来越重，以至于他不得不微微向前探着头，好平衡背上医药箱带来的负担。 医药箱并不是皮革铁架制造，而是采用实心木料所制，不算里面放的各种东西，单是一个箱子便有五六斤左右，再加上里面放的红汞瓶和碘酒瓶等简易消毒包扎工具，单是重量便在十斤以上。 由于药品匮乏，里面的西药多为止痛消炎用药，更普遍的是银针一根和草药几种，像郑建国背着的箱子里面，还有这会儿属于医疗器具类的听诊器，属于最实用的范畴，其次便是测量体温的温度计。 而按照重要性来说，再之后便是《赤脚医生》手册，薄薄的手册还按照地域分为南北两种，里面从大人的头疼脑热到小孩的水痘，乃至于是癌症的发病症状都有描述和简易的应对办法，所以这本册子也就成为这时社员们最重视的宝贝，人们可以凭借自己的症状来确认得了何种病，以便采取进一步的治疗措施。 当然，这会儿能找医生的病，那都不会是简单的头疼脑热，这个年代的人不抗到最后撑不住了，是不会去冒着花钱的风险找到他们的头上，便是在条件中上的三里堡大队来说，郑富贵和杜小妹结婚二十五年了，也才存了百十块钱。 这是郑建国不想去卫校上学的次要原因，家底掏光后郑富贵便对钱有了急切的需求，于是在得知大姐谈了恋爱后，在彩礼上给大姐夫家报了个不小的数字，直接导致郑春花在嫁过去后过的磕磕绊绊不说，再加上连着生了两个闺女才有了个儿子，期间不知受了那家人多少冷嘲热讽，幸亏大姐夫知道怎么调和婆媳关系，才没有像二姐那样落得有家无法回的下场。 惨白的月空下，地面上几百人的队伍正沿着漆黑的道路默默前进着，不想正走的浑身热意翻滚拉下围脖的郑建国喷出白气时，前面陡然响起了阵此起彼伏的叫声，还没等他听明白众人杂乱的嗓门在说什么，一旁的知青队长王国怀已经开口唱了起来：“波浪~宽~” 下一刻，郑建国便跟着唱了起来：“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这是美丽的祖国，是我生长的地方。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到处都有明媚的风光——” 参差不齐的歌声有些乱，但是却不妨碍人们飞快的纠正自己的调子和歌词，盖因这首歌自打电影放映以来，不说别的地方传唱度怎么样，单是放在余泉地区这块地方来说，这首歌已经达到了家喻户晓的地步，因为作词者正是微湖人，也算是半个余泉老乡，单从郑建国能够张口跟上调子和歌词，便可见一斑。 随着歌声的响起，先前有些沉闷的队伍顿时焕发出了截然不同的活力，便是先前有些趿拉的脚步也跟着加快，迈步的频率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高，队伍仿佛不再是前往需要出力抡大锤的工地，而是正被敌人围攻的前线！队伍的成员也不再是男女老少，而是一个个浑身散发着雄赳赳气昂昂斗志的战士！ 歌是老歌，按照年龄来说比郑建国的年龄都大，按说经历了上辈子的世情和这辈子的记忆，他不应该会有热血沸腾的感觉才对，这会儿跟着唱了一段后被人串词忘词的一打扰，先前被带动的情绪也就平复下来，探手摸了摸发酸的鼻头和湿润的眼睛，这应该是困意作祟吧？否则作为一个见惯生死的老人，又怎么会被一首没有音乐的歌感染到泪流满面？ “这是美丽的祖国，是我生长的地方——” 悠扬的歌声再次入耳，郑建国的呼吸一颤，瞅着打了补丁的袖子顿时笑了，是啊，这是美丽的祖国，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可笑自己这些天钻到了牛角尖里，竟是把这个事儿都忘了。 人，不能忘本！ 作为曾经的急诊科主任，郑建国在这之前的想法，也只是想着怎么能够凭借先见之明去规划自己的未来之路，等待高考上了大学，选个既轻松又能赚钱的专业，照顾好自己和身边人后舒舒服服的过完这一生。 现在，郑建国便感觉可以对规划做下适当的调整，原来的急诊科压力大强度高，搞不好还要被打，甭说患者家属什么身份，被打后总不能打回去，所以急诊科依然是被他第一个排除的。 第二个排除的是除了口腔科外的临床，这会儿虽说很少会有值夜班的医院，然而参考下他的成绩来说，分到大医院的新人，苦和累是基本待遇，而牙科这会儿还没从五官科分出来，怕是只有大城市才会设置单独科室。 以郑建国未来的成绩，留在大城市也是有可能的，只是想要赚钱的话还是要出国，这就违背了现在的初心，于是这又进入了个死胡同，而医生待遇的改善可是比教师还晚，除非他走科研的路子—— 不说这会儿两眼一抹黑，什么有了什么没有都还不知道，更多的是郑建国只知其然不知所以然，单是他那个急诊室里最常用的ct，这会儿怕是全国也没几台，至于cat和mra也不知道发明了没有，这么想的郑建国有些傻眼，他这会儿发现没了记忆中的那些设备，竟是不知道给人看病了。 郑建国傻眼的功夫，队伍已经把《我的祖国》唱完，也不知道是谁换成了《映山红》，于是长长的队伍顶着满天的星空，一边吼着红星照我去战斗，一边意气风发的迈着大步前行着。 伴随着嘹亮的歌声，还没想出头绪的郑卫国很快发现队伍离开大路拐上小道，旁边的郑富贵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开口道：“前面就是洋河水库，到了后先吃点东西再喝点热水，你是来凑热闹的，别跟他们去挖沟，跟我去医疗队——” 随着拐上小道，便见远处的水库边上人影憧憧，此起彼伏的插着各种各样的旗帜，郑建国陡然想起了这项已经进入尾声的“大工程”，经过两年半时间和近十万人工时的付出，善县解决了城市化最后的障碍——城市居民的用水问题。 余泉市是典型的资源城市，煤炭的挖掘更是早在隋唐时期便有人开采，到了这会儿可以说是开采了上千年的时间，特别是当大工业化开采了几十年后，地下水位的降低直接导致了地表水量的减少，其他地区挖个坑能见到的水，在善县最少要挖个三米五米才行，至于水井的深度则多为十米左右，当然这会儿是够用了。 “三里堡大队到了没？” 远远的一声吼过来，郑建国不禁看了眼人头攒动的远处，便发现曲书记正头顶见汗的扛着铁锨踏步而来，后面跟了一圈的敞襟露怀的干部，显然干了不是一时半会了，这时队伍里冲出了个人影，忙不迭的应着声迎了上去：“来了来了，比预定的三点早到了十五分钟，现在才两点四十五，哦，四十八了。” “炳河你也来了？” 曲书记将肩膀上的铁锨放下，有些惊奇的看着这位副书记，眉头间倒是隐含赞许之色：“听说你家那口子要生了，你不在医院陪着，让廖正东带队过来就是——” “那哪能，我把那老娘们送到县城医院，就是想着能放心的过来。” 郭炳河咕咚咽了口唾沫，言语间的态度放的很低：“这不除了三个病号和两个五保户家的，我们三里堡大队社员全部出动，哦，连郑富贵家的小子也来了，说是作为三里堡大队的一份子，怎么也不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还说要为四化建设贡献出自己的力量，书记您看这小子的态度比我都端正，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 “那是，要是一代不如一代，那是咱们的失职。” 曲书记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将帽子戴头上，装作没有听到郭炳河自贬身分的告饶，而是看了眼这会儿被郑富贵扯到队伍前面的郑建国，目光也就从他裹得只露出俩眼的脸上落在他斜背的医药箱上面，点了点头道：“不错，不过你现在的身份是学生，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好好学习才是你的本职，不过既然来了，就好好帮你爹给人看病。哈，你这也是家传手艺了——” 第六章 越多越好 “你们去医疗队吧，这边有事也会往那边送。” 随着曲书记话音落下，郭炳河便冲着父子俩指派起来，郑富贵面带微笑的飞快点头道：“好，那我们就过去了。” “曲书记再见。” 郑建国拉下围脖冲着书记大人笑笑打过招呼，先前公社书记大人打量他的神情自然落在了眼里，和其他公社的书记工作重点不同，这位曲书记是位实干家，与社员们同干同吃同喝的，作风依然保持着当时带兵的风格，所以关西公社上下也没半点脾气，与出工出力的社员和知青们身体累相比，书记大人还要心累的多。 “这地都上冻了——” “这才开始，过两天冻的更厚。” “所以现在要连夜干！” 医疗队的驻地在背风的临时指挥部旁边，郑建国跟着郑富贵一路打问着的时候，听到不少人在发牢骚，好在这些人也只是在嘴上念叨念叨，真让他们去领导面前，怕是当着公社书记的面也不敢开口。 指挥部驻地自然是扯了电过来，距离老远就能看到亮堂堂的，然而卫生队这边就没那么好的待遇了，不知是功率不够还是怎么回事，挂了两盏烧煤油的汽灯。 这种灯不用扯电线，而是依靠气压喷出煤油燃烧时的高温，来激发经过硝酸钍溶液浸泡的灯罩发光，一盏就能把方圆十几米的地方照的如同白昼，属于夜里开大会和现在这种场合的标配，缺点则是需要烧煤油和为了保持气压，需要定时给油壶打气。 “富贵，还配上跟班了？” 才出现在医疗队门口，郑富贵就被人认了出来，瞅着打招呼的人是公社医务室的林大夫，他便露出了个灿烂的笑：“看老师您说的，跟啥班啊，我这不趁着有机会带我家小子出来见见世面，他过了年就马上毕业了，我正想着怎么让他接我的位，建国，快叫林爷爷。” “林爷爷！” 看清面前的林山，郑建国便恭敬的开口称呼着，这林山不是旁人，正是当年给郑富贵培训医疗知识的医生，那会儿还只是城关医院的普通医生，这会儿已经是关西公社医疗室的主治大夫了，算得上是全公社赤脚大夫的顶头上司。 “嗯，怎么，你小子想接你爹的班？” 林山脸上的抬头纹叠了三层，说着瞅了眼旁边的郑富贵，不等他开口道：“我记得蝈蝈快高中毕业了吧？” “这不过了年就算毕业了，现在提前让他来体验下社员的生活，也算是，锻炼下？” 郑富贵转头看着郑建国，说完后看他没有什么反应，继续开口道：“这不我想着托托人，看看能不能到余泉卫校旁听下，不敢盼着他能端上老师你的饭碗，就是到时学习不好回来接我的班，也得学点真本事才行。” “那叫继承衣钵，还端我的饭碗，你是打算让我去喝西北风？” 林山知道郑富贵识字并不多，勉强脱离了文盲的范畴，笑着说了句后看向了旁边默然不语的郑建国，转头看了看里面开口道：“不过你说的在理，就是回来干赤脚大夫，多学点也不是坏事，不过去那边旁听也是要花不少钱的，哦，你们还没吃饭吧，里面还有热粥，赶快进去喝点，咱们过会聊——” “好，今天得跟着老师你多学两手。” 郑富贵也没客气，飞快开口答应下来，冲着郑建国招了招手，便听这货开口道：“林爷爷，那我们去吃饭了。” “嗯，你们先去，不愧是高中生，这么有礼貌了！” 林山满意的点着头说过，脸上还露出个笑来，郑富贵眨了眨眼跟着开口道：“老师，那你不吃点？” “我吃过了，你们别管我，赶快去。” 林山冲着郑富贵摆了摆手，后者便带着郑建国进了卫生队，在帐篷后面找到厨房后打了粥，爷俩一人一大碗的喝掉，才又盛了一碗拿出窝窝头细嚼慢咽，这种会战都是自己带干粮，所在地大多准备些热水供人饮用，像这种有玉米粥的情况都少，爷俩也就吃了个肚儿圆，才有空说话：“你怎么那么多客气话了？” “那也得看谁。” 和自家老爹，郑建国并不想隐瞒自己改变的事儿，从血缘上来说，爷俩是这个世界上最近的人，他自己的存在就是郑富贵生命和存在的延续，从亲情上来说，郑富贵也是从小对他最好的那个人，这一方面是父子间的舔犊情深，也是因为传统观念中的重男轻女作祟。 想起这小子先前称呼过的俩人，郑富贵把碗放进大盆里用手抹了下嘴，接着又放在左手心里攥了下，站起身后看了看周围：“我看都是摔伤和扭伤的——” “你左手心不痒了？” 郑建国吨吨吨喝掉碗里的粥放进大盆里，用手同样抹了下嘴角，接着撩起大盆的水洗了下手，看着盆里的薄冰打了个哆嗦，洗完后又在身上的大棉袄擦了擦，接着两只手操在了一起，缩着脖子转过后看到老爹满脸问号，继续开口道：“我看你一直都是把抹完嘴角的大拇指在左手心里擦一下，就想你的左手心那块癣，是不是这么来的？” 摊开手心看了看，郑富贵的左手心里有一块异常光滑平整，上面的纹路需要仔细去看才能发现，可郑建国知道这会儿天寒地冻的应该不会发作，等到冬去春来后就会奇痒难耐：“你右手都没有，只有左手有，要不以后你换个东西擦手看看？” “嗯，左手有，右手没有，那就说明不是传染的，好！” 郑富贵截然不同的左右手心，他没有接受过正规的医学教育，可干了十几年的赤脚医生，对于传染病的传染概念还是了解的，左手有，右手没有，那就说明不是像牛皮癣那样的传染病，接着一想全家人只有自己有，便感觉儿子说的好像有那么一丝道理：“那我得问你娘要个手帕。” 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郑建国不知道自己的提醒会不会起作用，记忆中老爹的手心要到十年后，等他凭借着那个结业证进了公社医院才无法忍受，让他找人看了看，不过那会儿的公社医院已经成了关西镇卫生所，被开了一大堆的药也没看好，因为老爹的习惯就是擤完鼻子或者擦完嘴，便拿左手心当手帕使唤，后来还是林山偶然发现说开，没吃药就好了。 吃饱喝足，郑建国跟着郑富贵开始忙活起来，正如老爹先前所说那样，这会儿能够被送进来的，不是扭伤就是摔伤，最厉害的是个大拇指骨折，往车上扔石头的时候没扔上去，掉下来后探手去接又没接住，被挤了下就成了骨折，更多的还是感冒。 和先前曲书记差不多，天寒地冻的时候穿的多，稍微动作下身上的汗就冒了出来，有人受不住便脱掉帽子解开怀的忙活，更多的还是嫌身上穿的多耽误干活，忙的时候出汗停下来或者被寒风一吹，阿嚏阿嚏的声音频率也就越来越高，林山不知从哪转完回来了，满头的汗：“烧姜水，快！越多越好！” 搞了十几年大会战，姜这会儿已经被列入了预防感冒发烧的必备物资，得到通知的郑富贵连带着其他大队和公社的赤脚大夫一通忙活，顿时由大夫化身成了烧大锅的，四五个人守着个锅有添火的有配料的，说是姜汤自然不可能只放姜，麦冬根银花藤的夹杂着其他中药，一锅锅煮开后用饭盆打了两人一盆的抬走，后来更是直接把打水的桶用开水烫过，一桶桶的拎了出去。 从凌晨忙活到傍晚，郑建国原本还以为自己能够施展下伸手露露头，没想到他和郑富贵自打进了医疗队，这一天就没出过门，直到下午五点吃过饭，太阳已经落到西山上，灰头土脸的杜小妹找了过来：“蝈蝈跟你四姐回去！你明天还要上学！” “哦，对，你看我忙的，把蝈蝈还上学的事儿忘了。” 旁边满脸疲惫的林山翻身坐起，这会儿杜小妹才看到他，连忙开口招呼起来：“林叔你也在这。” “我来两天了，不过我看今天晚上就差不多了。” 林山站起身看着旁边的郑建国，遮不住的疲惫脸上挤出个笑，探手拍了下他的肩膀道：“蝈蝈表现不错，让做什么做什么，不像某些人似的偷奸耍滑，送桶姜水都俩小时，回头我给曲书记说声。” “唉，蝈蝈快谢谢你林爷爷~” 听到有人表扬自己的儿子，杜小妹黢黑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一口四环素牙都露了出来，仿佛比她自己受到夸奖都高兴：“快。” 被人当枪的沈建国笑了：“谢谢林爷爷夸奖！” 第七章 国六条 “你刚才说的有点多了。” 带着郑建国出了医疗队，杜小妹咕咚咽了口唾沫说过，转头看向了旁边的郑冬花：“你们不许乱跑直接回家，冬花记住了？” “记住了，娘。” 郑冬花比郑建国大两岁半，高高的鼻梁和漆黑的大眼睛在姐妹四个里面算得上是最出众那个，关西公社的五朵金花之一，也是被郑富贵和杜小妹看的最紧的那个，平时上工下地的时候都会带在身边，这时应了声也就看向了郑建国，隐含警告：“你得听话。” “嗯——” 若有若无的发出声鼻音，郑建国被四姐说的有些尴尬，他以前仗着自己最小又是家里唯一的男孩，从小到大对这个姐姐是经常各种栽赃陷害，当然每次郑冬花被老娘揍过后，都会找机会把他揍回来，是四个姐姐当中揍他最狠的，这会儿看到老娘派这位姐姐带他回去，怕是知道其他三个姐姐管不住他，接着开口道：“我会听你的话。” “嗯？好！” 郑冬花漆黑的眸子里闪过狐疑之色，接着瓜子脸上露出了警惕看了眼杜小妹，点头道：“娘，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你们也注意点休息。” “行，你们赶快走吧，天不早了，我看又好像有雪了。” 杜小妹说话的功夫，天上已经开始纷纷扬扬的洒下白点，这会儿大喇叭兹拉一声响起个声音：“各位亲爱的战友们——” “走吧走吧！” 杜小妹挥了挥手，郑建国便点了点头跟着郑冬花向着来路走去，来时的路这会儿已经被踩成了泥地，看着大棉鞋上的斑斑泥点，又看了看前面都是这种状态，郑建国只能拿起淌泥的勇气跟上，没想前面传来了个声音：“蝈蝈，咱娘说你想毕业后不想上学了，要回来当社员？” “咱娘给你说的？” 郑建国眉毛一挑，杜小妹应该不会给几个姐姐说他的想法才对，然而这个念头才起来，就听郑冬花开口道：“要不你以为咱娘为什么会让我送你回去？” “那你准备揍我吗？” 郑建国的脚步停下，瞅着自己和郑冬花的距离，接着醒悟过来不可能挨揍，他和老爹郑富贵的关系那么好，可都是因为杜小妹从小就揍他的原因才导致的，相反老爹就没打过他几次，当即不等她开口，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咱娘让你给我做思想工作？” “娘说你马上十六，是个男人了，她再揍你，不方便。” 郑冬花说着回过头看了眼郑建国，漆黑的眸子里闪过莫名之色：“可你是我弟弟，还是唯一的弟弟，以后姐到了人家家里，要是受了委屈，还得靠你出头呢，咱娘都说你大了，我还能像以前那样揍你？那时候你不懂事，我也不懂事——” “哦？” 郑建国顿时愣住了，记忆中他可是没听四姐说过这个事儿，那么很可能是那时自己没凑热闹的跑来跟着参加大会战，所以也就没有现在这一幕的记忆，脑海中转悠着诸多念头，很快想起这姐姐今年要19了，也是个大姑娘了：“那你打算说服我？” “你为什么不想继续上学了？我现在就在想这个问题，你知道我们是多么想上学吗？” 郑冬花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情绪，可正因为没有这些诸多的情绪，才让郑建国开始正视起这个问题，探手一指前路道：“天不早了，咱们走着说。” “好！” 郑冬花愣了愣神，陡然间感觉面前这位弟弟有些陌生，只是她认为郑建国放着好好的学不上回来当社员，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看你怎么说服我！” “嗯，四姐你知道现在高中毕业不分配吧？包括老爹打算托人让我上的卫校。” 郑建国找着地上的雪下脚时说过，就见到郑冬花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便继续开口说道：“现在只有很少一部分人会被分配到各个岗位上去，比如现在卫校和大学，而绝大多数的部门企业都是直接面向知青招工。 这是因为四年前的“国六条”当中有明文要求：今后每年将有大批的城镇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扎根落户，有关部门和省、市、自治区要作出长远的全面的规划，同整个经济建设、开发边疆和文教科研的规划衔接起来。 这是国家第一次明确规定了从那以后每年城市中学毕业的学生里，除了符合条件留城之外都要上山下乡，于是从那时开始，有部门和企业如果需要人的话，特别是需求人数多的话，就需要从这些下乡接受再教育的知识青年中招收。” 正竖起耳朵的郑冬花有些失神，她没想到能够听到这么一通条理分明逻辑缜密的说辞，特别是当说出这些话的人是还没满十六岁的弟弟：“可是你也说了，卫校——应该是会分配的？” “四姐你也说了，应该是会分配的。” 郑建国发现这位姐姐听了进去，顿时是松了口气，他是生怕这姐姐听不明白来和他胡搅蛮缠：“与其冒着读上四年后再回来当社员的风险，倒不如现在就回来趁着劳作时学习等待考工现实，这就是我的想法。” “可是咱们村的那些知青们——你的学习能比得过她们？” 由于余泉地区所在齐省的工业基础不错，这就导致了每年各行各业中都会招收大批的工人填充到岗位上去，这会儿的郑冬花已经是被郑建国说服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这个年龄也已经脱离了幻想的阶段，知道从学校里分配工作这种脱胎换骨般的好事，是不可能落在毫无根基的社员身上，而如果真的要四年后回来当社员，倒不如趁着现在回来：“我记得你的学习，只能算是一般吧？” “那是以前——”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他从小到大的学习还真是一般，不冒尖不落后，小学初中高中里面都是不起眼的那部分，一瓶子不满半瓶乱晃的代表，而这也是郑富贵让他上学的原因，否则如果真像发小大嘎子那样，学习倒数还不听话，怕是早就回来挣工分了：“四姐，你认为咱们村的知青，有几个学习是一般的？” “呃——” 郑冬花被问住了，在她这个高小文化毕业的眼里，知青们再怎么来说也是高学历人士，属于大知识分子级别的，可三里堡大队知青点的知青们都是招工没招回去，考工也没考回去，家里也没班可接，病困回城又办不了，公社里又没选上才剩下的。 现在看来剩下的这些知青，怎么是也没办法划归到一般里面的，想起隔壁大队里的那位知青要不是属于典型，那知青点可就没人了，不过这话也只能姐弟俩私下里说说，郑冬花左右前后看了下发现没有旁人，回过头后满脸小心：“你这话可别给旁人说，队里记分的开拖拉机的，还帮大队干部管着咱们的口粮——别得罪他们。” “好的，四姐。” 郑建国飞快的开口应了，老支书是很有办法的人，原来大队里的刺儿头二流子在出工时磨洋工不出力，小队干部们又都是同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不愿意扯破脸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在等到知青们来了后，老支书就让知青们帮忙记了工分，美其名曰让知青们发挥特长。 后来刺头儿二流子家的消极抵抗把拖拉机手也拉下了水，不想知青们当中有那会开拖拉机的，歪打正着的就让知青开了不说，年底还以出工不足为由对几个冒头的开了批斗大会，眼瞅着老支书的手段越来越厉害，刺儿头和二流子这才老实了。 毕竟工分不足往大了说是破坏国家经济建设，前者是可有可无的偷懒，后者不是劳教就是吃八大两的犯罪，这个帽子戴上后不死也要脱层皮，而偷懒偷到吃八大两就得不偿失了，这些人只是懒而已，并不是傻。 回家的路有些泥泞，昨天下了一天的雪已经被踩成了泥地，这会儿的路面修建只是简单的黄土铺垫，由于气温升高雪都被踩化了，一脚下去能没到脚面，姐弟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在路上挑着有积雪的地方走，回到三里堡大队时太阳已经没了影子，去时半个多小时的路回来走了一个多小时。 缺油少电的时代，夜色中的三里堡大队好似隐藏在黑暗中的猛兽，唯二发出光亮的地方也就是大队部和知青们住的仓库，姐弟俩路过的时候还能听到仓库里知青们的声音：“这一年又过去了，咱们的知青点房子还没盖起来，不说和公社那样的两层小楼，哪怕给咱们盖个有门有窗的预制板房也行吧？钢筋和水泥咱们也都给找好了，老支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赤脚大夫又念叨他们的房子了呢。” 郑冬花远远的收回目光，转头看了眼郑建国后继续道：“我感觉你回来接咱爹的班也不错，省的到时候你去上学了，人家把咱爹的位置给挤下来了——” 第八章 挺像的 郑建国笑了笑没出声，先前仓库里的声音是古丽的，今天凌晨的会战被郭炳河安排留守大队部，说是三里堡大队全员都出动了，家里还有些老弱病残五保户没去，如果把所有的赤脚大夫都带走，而真出点问题又找不到人，那就是他这个副支书没安排好。 古丽念叨的是知青们来时就在想的知青点，关西公社由于条件不错又是县里的红旗公社，对于这些知青们的安置可以说是做到了尽善尽美，一开始专门在公社驻地划出了块地给他们盖房子，当然物资物料的就是群策群力了，钢筋混凝土这些计划物资都是知青们发动家里才解决的，可也给其他知青点起了个坏头，知青们谁也不会认为自己比旁人差，那么待遇就不能差太多，盖房子的怨念，就此留下。 “有仓库住就不错了，我听说其他地方的知青，都住在社员家里，连自己的地儿都没有。” 进了村里的大路，郑建国的脚步开始加速，这会儿建房的宅基地不用花钱，谁家要是新建了直接去大队要就行，那代表着村子的实力又壮大一分，当然知青们不在此列，这些人的目的是来接受再教育的，做梦都想要回城，要不是这会儿的条条框框比较多，恨不得扔下户口不要也得回去。 “我去烧点粥，你先别睡。” 踩着月色回到家里，郑冬花扔下句话进了厨房，郑建国侧耳听着不知从哪传来的狗叫，这年月人都才勉强吃饱肚子，村子里养狗的人不多，有些困难的家庭更是吃都吃不饱，也就不要说拿东西喂狗了。 三里堡大队一百多户三四百人的村子拢共就四条狗，还多集中在副业中的养殖场和加工厂里，预防的也是破坏经济建设的份子，很快几声狗叫后夜空重归于寂静。 没电灯没蜡烛，煤油的价格也就比叫大油的猪油便宜点，郑建国进了堂屋后摸到桌子前，拿起火柴点着，看着豆大的火苗将屋里照的隐隐约约，才回身到了床头前摸出了本书看。 书是《赤脚医生》手册，郑建国看也不是为了提前进入状态学习下，而是想在这本书里面找出自己要的东西，由于书上主要是中医方面的科普，这也是受制于现在物资匮乏，特别是西药制剂无法大规模普及情况下，他先前背的那个医药箱里草药是不花钱的。 草药钱是在上年年底的时候，由大队提前按照每家每户收一块钱的标准收取，其余支出部分则由大队兜底，唯独里面的西药是按照几分到几毛进行收费，再由赤脚大夫到公社卫生所购置添加，有些药甚至是要到县里医院购买。 “常见病症的诊断和处理——” 打开后瞅着大大的发热俩字，郑建国开始学习这些症状在这会儿的处理办法，发热和疼痛是人类最常见的症状，再由此细分下来才是高热低热胃痛腿疼的区分，然后便是咳嗽打喷嚏呕血与恶心诸多的多发症状。 没多大会，郑冬花端着个海碗碗走了进来，放在他面前后扫了眼他手中的书：“咱娘让我给你冲的鸡蛋茶，还滴了香油，说是给你补充点营养，你的盐水瓶在哪，我烧了热水给你灌上？” “有点多，咱俩一人一半吧。” 郑建国瞅了眼老大一碗的鸡蛋茶，在幽幽的灯火下反射着点点光亮，这是香油把照在上面的光给反射到眼里的，心中感慨着杜小妹一边说他大了，一边还让郑冬花这么照顾他，当即说着站起身到了被窝里，摸出了冷入骨髓的玻璃瓶。 瓶子是公社医务室里用过的生理盐水瓶子，连软胶的瓶盖都被郑富贵找来当做了暖水瓶，在睡觉前把烧开的水灌进去，塞好软胶瓶盖放到被窝里面，等到人睡觉的时候也就把被窝给暖热了，不过坏处是如果水凉透了时没有取出的话，那就是在搂着个冰疙瘩睡觉。 郑冬花接过后出去灌热水了，郑建国坐在了桌子旁摸了摸大海碗，试探着不热了这才端起来吨吨吨的喝了大半碗，放在桌子上后等到她把用毛巾裹着的暖水瓶拿来，接过后开口道：“那边我喝过了，你从另一边喝——” “你小心思还真多。” 郑冬花瞅着海碗里飘着的香油滴，她很想说咱姐弟间从小就同吃同住的，大姐可是还给你洗过澡呢，可想起老娘说他大了，是个大男人了，想了想还是没说出这话，端起海碗默默的喝掉，不想便见到双幽幽的眼睛瞪了过来，就听到他开口道：“我不是说咱俩男女有别，当然这也是一个方面，我是说个人卫生就得从这些地方注意，你胃不好——以后少喝生水凉的，记得问咱爹要点庆大霉素，他应该不会问你要钱。” “呵呵，没看出来你还这么俏皮。” 郑冬花默默的盯着眼前的郑建国，发现这张脸还是那个熟悉的脸，眉宇间也是那个记忆中的模样，只是先前说话的语气和方式，让她有种极其陌生的感觉，就像是面对着公社卫生室的林山，直听他最后的话出口，顿时笑了：“别说，你假装医生还装的挺像的！那我回屋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去县里上学。” 郑冬花端着空碗走了，郑建国看着屋门被她带上，摸了摸鼻子知道自己说露了嘴，先前想到这姐姐的胃不好，后面更是发展成了慢性胃炎，吃喝时稍微沾点凉的东西就会异常难受，于是热饮热食的年纪大了便得了食道癌，年龄虽是四个姐姐中最下的，可也是最先去世那个。 眼前闪过郑冬花瘦成皮包骨头的样子，郑建国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了个模糊的念头，便感觉好像很重要的仔细去想时，却发现连这点模糊的念头都没有了，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先前想起的东西上面：“克拉仙好像还没发明出来？” 郑冬花的胃不好是因为幽门螺旋菌导致的，甚至郑建国知道自己一家人都应该是感染了这个玩意，只是碍于人的体质不同，这个细菌导致的后果也是截然不同，与后面发展到胃炎和肠炎的郑冬花相比，他和郑富贵以及杜小妹是从没感觉到这东西的存在，直到年纪大了才感觉的到，而其他三个姐姐也只是在某些时候会感觉到轻微的不舒服，这也是郑建国为什么建议四姐去吃药的原因：“十人九胃——” 作为一名从赤脚大夫成长为乡镇医院急诊科主任的医生，郑建国的学历并不高，行医的本事也都是从实践当中入手，学习的过程则是从只知其然不知所以然开始，以至于这会儿面对郑冬花的胃病时，他脑海中首先蹦出来的，便是阿莫西林和甲硝唑以及克拉霉素几种常用抗菌抗生素，接着便想起现在要拿到这几种比较麻烦，最终给出了触手可及的庆大霉素。 等到郑冬花走了，郑建国又想起单纯的庆大霉素治疗效果并不明显，而且这个药的副作用也是个麻烦，只是站起身瞅着厨房的油灯没点，便收了去敲门的想法，坐回桌子旁继续想克拉仙的事儿。 只是很快，抱着《赤脚医生》手册的郑建国便昏昏欲睡，记忆中的他一天大学都没上过，急诊室主任这几个字也都是同事们看着他是科室第一负责人，年纪大资格老经验丰富才叫的。 这会儿便单凭个名字去想象一种新药的创造和发明，不说俗称克拉仙的克拉霉素是化学合成药，甚至他连这药是红霉素的衍生物都不知道，没撑多久便灭掉灯上了床。 钻进热气腾腾的被窝，郑建国将暖水瓶往墙里面推了推，用被子把身子裹严实后瞪着俩眼瞅着蒙了纸的窗户，把热水瓶推到里面的目的是为了避免睡着后踹下床去摔碎，先前的困意这会儿已经消失不见，脑海中好似凝固的思绪也飞快展开，便发现自己先前钻进了牛角尖里。 不说克拉仙的成分不知道，便是甲硝唑这会儿也应该只被用来治疗妇科病，至于能治牙疼和幽门螺旋杆菌则更是不知道出现没有，那么先前差点给四姐说出来就差不多暴露身份了，想到这里的郑建国便咽了口唾沫，暗暗决定以后要多看，多听，少说！ 沉默是金！ 只是先前那个模糊的念头，是什么呢？好像很重要的样子！ 哼哼两声吸了吸鼻子，郑建国的眼睛现出了狐疑之色，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眸子扫过微白的窗户，脑海中开始回忆先前种种，回到家后四姐去烧热水冲鸡蛋茶，自己则是到了屋里点着油灯看《赤脚医生》手册找，然后四姐端着鸡蛋茶进来，自己拿了盐水瓶让她换热水，接着将鸡蛋茶给她留了一半，又想起这姐姐感染了幽门螺旋杆菌导致的胃病——提醒她要吃药？ 还是克拉仙儿？！ 第九章 客气 早上被郑冬花叫醒，郑建国好半晌没回过神在哪，直到她拎着双棉鞋扔在床前，转身走了出去：“没想到你这么能睡，咱娘走的时候都没叫醒你，赶快起，我去给你下鸡蛋面。” 看了眼纸窗，郑建国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全家上下只有一块表，还是郑富贵结婚时买的，时准时不准的，连个闹钟都没有，所以做什么都只能估摸着来。 等他利索的穿戴整齐后，拿起床前的棉鞋愣住了，昨天晚上踩的泥渍还粘在上面，然而探手处还能感受到上面的暖意，昨天他忘了把鞋放到厨房里灶台边，看样子是老娘专门给他拿过去烤的。 “面条下锅里了啊，你赶快起——” 郑冬花的声音传来，郑建国将棉鞋套在了脚上，感受着暖意出了帘子：“我起了，爹他们又都去水库了？” “今天分了两班，娘走了老大会了，爹他们该回来了。” 热气腾腾的厨房里，郑冬花正穿着个夹袄忙活着，郑建国看了看灶台开口道：“以后别荷包了，直接打成蛋花撇在锅里，再多放点面条，咱俩一起吃——” 夏忙秋收全家人忙活的时候，都是郑冬花在照顾郑建国，所以就关系上来说，两个年龄相近的姐弟，关系也是不错：“那娘保不准以为我嘴馋呢。” “你要是嘴馋，也不会整出胃病来了。” 想了一夜，郑建国想通了不少，当然那个昙花一现的念头是没找出来，而是他从全家人的身体状况对郑冬花的胃病进行了分析，这姐姐的心思比较敏感，小时候被老娘说了嘴馋后从那就不再要吃要喝，哪怕是旁人给的糖果点心好吃的也都是先让给他，那会儿的郑建国纯粹就是惯养的半大孩子，没心没肺的从未想过旁人的事儿，再加上生活条件是真的匮乏，缺吃少喝的—— 郑冬花不知道郑建国的心思，看着面条差不多了便用海碗盛起，放在了灶台边的木凳上：“你就在这吃吧，别端过去端过来的，都凉了，吃过赶快去上学。” “嗯。” 抽了眼锅里剩的残汤剩水，郑建国端起个小马扎坐到了凳子前，操起筷子将面条夹出一捧，放在了旁边的碗里，冲着灶台上的大锅抬了抬下巴：“吃不了，把那点面条汤盛了你吃。” 看了眼郑建国，郑冬花又看了看碗里正冒着热气的面条，端起后到了灶台边，操起勺子将剩下的汤都打了出来，竟是不多不少也盛满了碗，便坐到木凳前和他一起吃了起来。 菜是腌制的咸菜疙瘩，郑建国也搞不清这玩意的学名叫什么，这会儿每年秋收忙完，便到了大家准备的时候，由于这玩意生吃不如萝卜甜脆，炒了也没有萝卜香，当然最主要的是油没放足，于是家家户户的成为了咸菜的主要原料，往往能塞俩人的大缸里面满满一缸，吃的时候捞出切丝用辣椒炒了，那就是能下饭的好菜，而这样的一缸就能吃上好几年。 咸菜是用辣椒放了油炒过的，夹上一点放在面条里搅拌一下，既开胃又下饭的唏哩呼噜一顿胡吃海塞，当郑建国抹了抹嘴角站起身的时候，时间才过去没五分钟，感受着浑身的舒畅和暖意走出了厨房：“姐，我去上学了。” “路上慢点，小心别滑倒，外边结冰了。” 郑冬梅放下筷子目送郑建国到了堂屋拿过书包，便回到了自己的饭桌旁开始吃饭，作为老郑家三代单传的独苗苗，这个弟弟的待遇一直都是全家的重中之重，三分钱一个的鸡蛋爹娘是从来没在乎过，每天的早饭必定都是鸡蛋面，以前可还挺他念叨怎么又是面条，现在也没听他说这些了，这两天的变化是有些大了，怪不得爹娘都是一改从前的态度，变的小心翼翼起来。 郑建国并不知道自己反常的表现被家人误认为是发育长大了，背着红五星的黄布书包出了门，望着才泛起鱼肚白的天空，双手交叉的抻了抻骨头拉了拉筋，听着骨缝里发出阵噼啪的声音，这才活动完手脚胳膊腿的向村口走去。 这会儿善县的高中有五所，与大多地方不同的是没有按照数字来命名，而是除了最大的善县高中以外，分别以红旗红星城关和地质来命名，后者属于还是矿务局在善县的附属高中，如果按照就业为目的的话，这所高中才是所有高中最好的那个。 郑建国就读的城关高中位于城西，从村子拐上大路沿着大路直走，进了城后右转再走上十分钟，便能看到一大块空地上两层八间的二层预制板楼和一长排七间瓦房，如果旁边没有高高竖起的杆子上正飘着红旗，怕是没人知道这连个院子和大门都没有的地方是所高中。 踩着薄薄的积雪，郑建国到的时候正见到有人把旗杆上的红旗降下，旁边就传来了个声音：“郑建国，你的作业怎么回事，写的和屎壳郎爬的似的？” 说话的女孩穿着个花袄，脖子上还裹着条围巾，脚上穿着双黑色的雨靴，从严实的围巾中露出张小脸，说话间吐出团白雾看了眼他的脚，也不等他说话自顾自的转身走了：“赶快进去拿本子改一下。” “哦，好的。” 刹那的失神，郑家国的脚步加快了速度，不说这会儿还没双休，便是单休那也只有工人才能享受的到，社员们基本就没有周末周一的概念，每天按照大队喇叭里的提示作息，而作为学生则是独立于这两大群体之外，既然是学习也就少不了作业，说话的是工学课代表赵楠，看样子是他为了赶时间写的作业用了连笔字，让老师没看懂？ “你看你写的，这是啥？重写！” 进了屋到了第三排，赵楠已经打开了他的作业本，用粗糙的手指戳着上面的字画了个圈，一脸鄙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用英文答题——那也和狗爬似的。” “谢谢。” 被人吐槽字写的丑，郑建国也没放在心上，记忆中他开出的处方不知被人吐槽多少次看不懂，还有人说本事不大字写的也差，更有人说是怕内容泄露没了本事，再加上他原本就是赤脚大夫出身，后者的说法倒是流传最广的。 可谁又知道写的这么像天书，只是因为看病的人太多，而病患这么多的情况也就导致了分给病人的时间减少，如果这会儿再一板一眼的去写，还要分出精力来想患者的病因啥的，那就会耽误太多的时间了，再说这方子并不是看不懂，否则药房的如何给你抓药？ 也就是电脑输入法中的全拼和简拼之别。 “吆，还这么客气了？” 已经解下围巾的赵楠露出了齐耳的短发，小脸上大大的眼睛扫过这其貌不扬的家伙，眨了眨双眼皮后开口道：“怎么，两天不见礼貌不少，对了，我听说你们大队想偷懒被公社书记发现了？” 赵楠的舅舅是县供销公司的，在学校里面属于既红又专的那群，平时对于这些消息比较敏感，现在看来显然是不知道从哪听来的，郑建国当即微微一笑：“这不昨天凌晨两点就跟着去了，晚上才回来，我去补作业了。” 被人点出身上的变化，郑建国心中警醒不少，回到座位上拿出书包本子笔的开始补作业，如果是在平时的话他不用这么紧张，作业不好最多打个x点名注意下，可现在马上要过年放假，如果这个事儿再让老师写在成绩单上，回到家里就得惹杜小妹发火，搞不好这个年都过不好。 “你也去了？给大人帮忙？我记得听谁说你不是在家挺受宠的？” 赵楠的话让郑建国皱了皱眉，眼前闪过张面庞，这是他在关西公社初中时的同学，两人也是那一届唯二考上了高中的，不过他并不奇怪有人在背后嘀咕自己，而是从赵楠的语气中听出了揶揄嘲笑的味道，便抬起头看了眼她：“嗯，毕竟是自己心爱之物，总是要好好对待的。” “嗯？” 赵楠乌黑的眸子里闪过疑惑，愣了会神才想明白郑建国说他自己是父母的心爱之物，光滑的额头上也就拧出个川字，一个男的说自己是父母的宝贝，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写着作业还要想着这位工学课代表的未来，嘴上也没闲着的郑建国还在想着图书室里有没有需要的书，眼睛也就没看到她略带嫌恶的小模样，飞快的将作业抄完放到她桌子上，还以为她会拿起来检查下，不想人家直接拿起仿佛丢垃圾似的往其他作业本上一扔，抱起后直接放到了讲台上，末了转过身回到位置上的功夫，还拿着一双漆黑的眸子飞了他个白眼。 郑建国挠了挠鼻子，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这姐姐了？ 第十章 老师来了 晨读结束，郑建国正托着个腮帮子瞅着半透明的玻璃窗走神，同桌郝运从外边放水回来，一脸神秘的盯着他左看右看过，直把他瞅的回了神，以为自己脸上有鼻屎后摸了摸脸，才坐在他旁边开了口：“蝈蝈，你啥时候改名叫宝贝了？” “原来如此！” 宝贝俩字入耳，郑建国眉头一皱，他不是在为多了个绰号而皱眉，主要是郝运这货的口气太重，盯着他长了胡茬的嘴巴瞅了瞅开口道：“你早上吃蒜了？” “嘿，吃水饺能不吃蒜吗？” 郝运一听提到吃的，顿时就把先前的事儿给忘了，伸出舌头舔了舔发黄的牙齿，啧啧有声道：“你没尝到我妈包的水饺，韭菜花你肯定见过，但是现在的韭菜花你见过吗？用鸡蛋放油摊了皮儿包的，那叫个香——” “咕咚——” 回想着记忆中的韭菜鸡蛋水饺，郑建国忍不住的咕咚咽了声口水，不想郝运听到后点了下头，一副骚包的看着他道：“看样子你也吃过？那我就不给你尝尝了——” “吆，你的午饭就是韭菜鸡蛋水饺？你家这是提前过年了？” 郑建国瞅了瞅抽屉，郝运便探手进桌洞里按住了书包，点了点头道：“也算是吧，我哥要去当兵了，这不全家人就决定提前吃个年夜饭，不过你都这么大了，你家人还喊你宝贝？” “这个鸡蛋水饺是不是你的宝贝？” 郑建国冲着这个同桌的桌洞抬了抬下巴问过，郝运神情一愣接着摇头道：“你这家伙太奸诈，我要说不是的话，你肯定会问我要着吃，我要说是的话，那就算掉你挖的坑里了。” 郝运家是城里的，还有个哥哥叫郝汉，父母都是余泉矿务局的职工，家庭条件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当然这是以郑建国的认知来划分的，俩职工是真俩职工，比社员高又比领导低。 “你怎么不说话了？” 用手遮着桌洞看见郑建国没有动作，郝运眨了眨眼打开里面的饭盒摸了摸，感觉里面的水饺还在，再次盖好后不大的眼睛里满是狐疑：“你好像变了——” “人都是会变的，就像课代表赵楠也成了长舌妇那样。” 想起挂了鸡蛋皮的韭菜馅水饺，郑建国是很馋，他的口水这会儿已经成河了，然而注意力还是放在先前听到的东西上面：“现在哪里有卖韭菜的？不会是外地的吧？” “还真是外地的，微湖那边过来的，好像有个什么什么基地，我也听不明白，反正吃不死人。” 郝运没说清楚来历有些烦，好像很没面子的摸了摸鼻子说过，郑建国才想张嘴说话，外边传来了铛铛的敲铃声，闹哄哄的教室顿时各归各位，他便摸出了《工业基础知识》课本来，这时便进来了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手上抱着摞油印的试卷：“这堂课考试，从现在到放假前都用来考试，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收拾干净，赵楠发试卷——” “这次考什么？” 郝运手忙脚乱的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干净，郑建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这会儿的课程说是少的可怜，他们学的就只有四五门课，可再细分的就有化工冶炼机械代数等等，也就是课程内容并不多，以最多的机械课本也就八十多页，薄薄的一本书价值一毛八分钱。 “化工？” 试卷到手郝运傻眼，郑建国也看的皱起了眉头，他脑海里只剩下了上辈子的记忆，甭说是不记得学没学过，即便是当年真的学过这些内容，到了现在也差不多四十多年，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的看了眼同桌，发现他也正在望着自己，也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你学习不错——” “骂我呢？你学习才不错！” 郝运眉头一挑，不想嗓门有点大，讲台上的周连生飞快拿起黑板檫敲了敲桌子：“考试纪律，考试纪律！谁再交头接耳偷看，吴斌，你要不考就交卷出去！不要打扰其他同学考试！” “交就交，有什么稀罕的？” 瓮声瓮气的声音响起，吴斌哗啦一声从凳子上站起，刷的拿起桌子上的试卷，大踏步的走到了讲台前，在高二五班四十八名同学的注视下，啪的拍在了周连生的面前：“交给你了！” “别走！把你的名字写在上面！” 周连生黑着脸叫住也要走的吴斌，后者看了看桌子上的试卷，他交卷子自然不会带笔过来，看了看讲桌便走下讲台，探手从最前排的同学桌子上抓起杆圆珠笔，回身上了讲台后写下自己的名字，下巴一抬冲着周连生开口道：“现在可以走了吧？” “你走吧，别在教室门口晃悠打扰其他同学考试。” 周连生看着试卷上歪歪扭扭的吴文武仨字，像是赶苍蝇般冲他挥了挥手说过，后者转头连看不看台下的几十双眸子，便抬脚下了讲台朝着门口走去，不想这时出现个声音：“吴文武，把圆珠笔还给我。” “哈哈——” 随着清脆的声音响起，教室里顿时爆发出阵哄笑声，正沉浸在潇洒走一回当中的吴斌从门把上收回了手，还算白皙的面庞这时已经胀的通红一片，转身看着正坐在前排不远的女孩，咕咚咽了口唾沫道：“寇阳，你故意的吧？” “那你把名字写在黑板上——” 黑色永生钢笔在白皙的指尖转了两圈停下，寇阳不大的瓜子脸上黑眸闪烁，长长的睫毛在成双的眼皮下飞快眨眨，一双妩媚的眼睛落在吴斌胀红的大脸上面，声音清脆：“让大家念念？” “哼，早晚我得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咕咚咽了口唾沫，吴斌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从小到大不学无术，用钢笔圆珠笔的都把斌字写的像分家似的，如果用粉笔去写的话，怕是差别更明显，这会儿被人家当面拿住把柄，也是自己先前想的有点差了，便将手中的圆珠笔朝她一扔，没想就听到了个声音：“寇阳——” “哦？” 正安坐的寇阳听到叫声便转下了头，不想飞来的圆珠笔便砸在了她的头上，顾不得去问那个站起身的“宝贝”为什么叫自己，骤感疼痛的她便回过头看向了吴斌：“吴文武，你想打架？！” “咳咳，我不是故意的，我先走了，你们继续考试~” 瞅见寇阳要发脾气，吴斌顿时后退一步转身拉开门跑了，讲台上的周连生看着课堂有要乱的迹象，拿起黑板擦啪啪的敲了两下桌子，开口道：“大家安静，赶快考试！” “哦。” 目送罪魁祸首跑了，摸了摸头的寇阳也就坐回了座位上，她是一贯看不起那种不学无术的人，特别是有人仗着周连生这个民办教师欺负他的时候，当然寇阳并不知道这会儿的老师们都是一个待遇，像周连生这种在县里中学教书的，是不用到下面参加冬季会战的，而在公社中学教书的话，在日常教学之外还需要参加不定时的会战。 刺儿头离开考试开始，教室内也就只剩下了刷刷的落笔声，周连生在讲台上站了会，酒瓶底般的眼镜后面是双狐疑的眸子，看看寇阳的位置再看看吴斌扔笔的位置，脑海中再浮现出被砸到头的地方，不知过了多久看向了教室后面的某人，不想就见他正鬼鬼祟祟的用充满了警惕的眼神望来，黢黑的嘴角也就划出道弧线，迈步下了讲台。 “老师来了。” 郑建国抬脚踹了下郝运后将手上的书塞进桌洞，后者抬头看了眼远处的周连生，转过头来瞪了眼这货：“哪有，他在看别人答题——” 默默的看了眼这个同桌，郑建国很想说刚才我从老师眼里看出来的，可想着自己已经提醒过他，那到时候被抓也和没啥关系了。 周连生的脚步走的很慢，草绿色的褂子下里面的棉袄下摆露出老长一截，两条袖筒的胳膊关节处打着椭圆补丁，这会儿只见他背着手一路扫过两旁学生的试卷，郑建国的眼角就见他停在了桌子旁边，好似在看过他的试卷后，开口说道：“一氧化碳的化学式都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一氧化碳进入人体后会和血红蛋白结合，进而使得血红蛋白无法与氧气结合，从而引起人体中毒——但是真不记得一氧化碳化学式了。” 脑海中闪过自己为数不多和一氧化碳有关的记忆，郑建国抬头冲着周连生露出了个腼腆的笑继续低头答题，后者站在旁边看了看他空下的几道题，便知道这货并不是个不会学习的人。 很多人听说过答题过程中把不会的空下，等到先把会的做完了再回来做的顺序，但是很少人能在答题中确认自己是不会，因为绝大多数的错题，都会出现在答卷人自以为作对了的情况下。 这次考得不错，我都答出来了，没有不会的。 一般说出这种或是类似话的人，基本上就没有不错的，郑建国默默埋头答题，周连生在旁边看了会也就往后面走去，这次考试并不是期中期末考试，只是普通测验而以，答对答错的主要目的还是提醒学生们，他们的错误在什么地方。 至于自己能不能发现，还有去改正的想法，这些便能衡量一个人的上进心。 第十一章 挺冷的 “co？” 考试结束试卷收走，一直没想出来一氧化碳化学式的郑建国翻出了书，瞅着上面俩字母有些恍然：“那二氧化碳就是co2了？” “郑建国，你出来下。” 寇阳的声音有些大，说完后转身就走，只给抬起头的郑建国个背影，旁边的郝运脸未到口气先到：“可能是问你先前叫她的事儿？你小心点离她远点，吴文武都不敢惹她——” “我又不会去招惹她。” 吴斌的老爹是县教育局的三把手，惹不起革委会副主任的外甥女很正常，当然更主要的是寇阳的哥哥寇斌脾气很不好，这两人间说到底也没什么大矛盾，就是吴斌这货经常把斌写成文武俩字，引的寇阳不时会冒出些许怨念，当然知道这个事儿的人不多，大多数人也就以为这个女孩性子高傲而且脾气不好。 瓜子脸高鼻梁，粗黑的睫毛下面是双烟波流转的眸子，只是这会儿眸子中不再是妩媚的烟波，被人这么盯着看的寇阳已经皱起了眉头：“你上课的时候叫我了？” “我想问你什么事来着，后来忘了。” 打量着瓜子脸上的不愉，郑建国转头看了眼两旁的走廊，阴沉沉的天空又开始飘起雪，回过头后开口道：“哦，我记得你手上有本《许国璋英语》，不知道能借给我看看吗？” “在考场上当着全班同学和老师的面叫我，就为了借书？” 寇阳抿了抿嘴角贝齿隐现的说过，妩媚的双凤眼中也变的清澈见底：“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与其胡乱扯个借口来糊弄我，难道在你的感觉里，我的智商就这么低？你这是在小看我——” “我并未小看你的智商。” 眼瞅着寇阳的面色越来越冷，郑建国摇了摇头继续道：“我叫你时不是想借书，那时候感觉想叫你下，于是我就喊了，借书是现在才想起来的。” “嗯？想喊，就喊了？！” 清澈的眸子再次现出烟波，寇阳默默的打量着郑建国，两人自打半年前成为高二五班的同学，抛开活动集合时点名不算，在她有限的记忆里这是第一次正式对话，当然先前他在课堂上点自己的名字也是认识以来的第一次，再联系到自己先前和吴斌的恩怨，便飞快的点了点头：“好！你不说就不说——” “嗯，那我先回去了，挺冷的。” 侧脸看了眼外边的飞雪，郑建国点了点头后转身回到了教室里面，迎着十几双若有若无的注视走向后排，还没等他回到座位上，寇阳面无表情的进了教室，扫了眼他后坐回座位上，旁边的林金梅探过了小脸道：“怎么怎么，他怎么说的？给你写纸条了？” “没有，他想借《许国璋英语》看。” 拿起桌子上的圆珠笔熟练的在指尖转动两圈，寇阳漆黑的眸子落在笔尖上若有所思，她的智商是不低的，吴文武扔笔的同时郑建国开口，如果不是他那一声让自己转了个头，这笔尖就指不定会不会戳在脸上，也就指不定会不会戳在眼里—— “借《许国璋英语》？他能看得懂？” 林金梅有些不敢相信，大家在一起当了半年同学，谁的学习怎么样不说老师，便是她都知道那货的成绩：“他的英语是最差的吧？每次都被赵老师点名——我怀疑哦。” 随着林金梅说完后两撇粗大的眉毛挑了挑，一双杏眼中闪过打趣，寇阳也就瞪了眼道：“东西可以乱吃，但是话不能乱说，小心我跟你急。” “嗯，和你开玩笑，他没被你吓结巴就让我很惊讶了。” 林金梅说着还摇了摇头，这时她左边的徐卓也把脑袋探了过来：“怎么怎么，谁的下巴被吓掉了？那个宝贝的？” “对，你家那个宝贝的！” 林金梅噗嗤一笑，转头看了眼傻大姐般的徐卓，后者圆圆的大脸顿时红成了猴屁股：“你家宝贝，他才是你家宝贝！郑建国是林金梅家的宝贝！” “哈哈——” 临上课前的空闲时间，难得有了个新鲜话题的女孩们顿时笑做了一团，有不少面含笑意的转头打量着某人，作为这位同桌的郝运也就蒙了：“你给寇阳写纸条了？” “我向她借了本书。” 被同学们当做了议论的话题，郑建国从政治课本中抬起头看了眼前面若有若无的目光，不想这会儿寇阳也跟着其他女孩转过头看过来，他便是微微一笑点头致意，再次低头看面前的课本，只听前面再次传来阵哄笑声：“你家宝贝对寇阳笑了——” “哈哈——” 哄笑声伴着铃声传来逐渐消失，郝运已经傻眼了：“你这个宝贝绰号，怕是要被人记住了，咦，你拿我的政治干什么——” “我看看咱俩做的标记是不是一样。” 郑建国没有理会其他同学的议论和目光，先前的考试算是从侧面提醒了他，这些知识虽然在年底时恢复的高考中用不到，可眼瞅着期中马上要考试，而过完年的期末还要毕业考试，最起码半年内还是用的到的，除非他打算未来的半年里被老师和爹娘盯上。 这时的学习并不紧张，每天半天的理论学习外就是半天的实践学习，除了工学时要到校外结合所学计算面积高低差和测量绘图外，学校里面还有自己的田地，翻地整地播种施肥捉虫除草收割都是学习内容，书面作业的完成与否属于每天的基本任务，除此之外还有老师布置下来的课外作业。 学习并不紧张，并不代表老师和家长对待成绩的容忍度高，分分分老师的命根是早在这时便成为了人们的共识，而在家里面也和这种情况类似，成绩单上的成绩是需要家长签字确认，上面那一个个数字则是郑建国能否过好这个年的保证。 上辈子郑建国的成绩属于半吊子，不高不低的混到了高中毕业证，只是这会儿的情况有了截然不同的变化，他脑海中多出的某些记忆占掉了原本的记忆，现在面临即将来临的考试，也就只能是临阵磨枪。 背书，抄书，郑建国的学习紧张而又充实，工科的数学和化学以及机械部分可以扔下，农学中的语文政治历史需要背诵的成为重点，额外再穿插着《群防群治知识》上的重点，好在这些课本的厚度并不大，最多的也就几十张纸一百多页，薄薄的一本。 “到点吃饭了。” 铛铛的铃声传来，郝运已经拿起搪瓷缸冲出座位，郑建国才将手上的书页做好标签，放下后看了看他的桌洞，想了想便起身跟着大部队出了教室，向着一排瓦房的最左边走去。 雪已经停了，地面上落了层薄薄的雪，只不过这会儿被众人一踩，也就成了烂泥地，甭说是挖好的下水道了，连个排水沟都没有，郑建国为了避免踩湿棉鞋，顺着走廊一路到了拐角处，才三跳两跳的到了食堂。 “吆，蝈蝈这次要点菜？” 有那熟悉的看到郑建国开口问了，他摇了摇头道：“哪能吃的起菜，两个大包子就解决了，不像你们还菜了饭了汤了粥了的——” 瞥眼看了看这人排的队伍，郑建国说着到了包子的队伍前面，说是学校食堂也就是个大房间，几张大桌子上摆着大锅菜和筐子，腌的萝卜丁和大白菜则是三分钱一份，带点油渣的荤菜则是八分一份，包子则是三分钱个，一个足有他的拳头大小，两个也就吃饱了肚子。 当然，绝大多数学生都是从家里带点干粮和咸菜，就着不要钱的热水吃喝一番，这就算是丰盛的午饭，郑建国则是为了省事，吃菜的话需要餐具，这年月又没有洗洁精，搪瓷缸和筷子上的油基本洗不掉，而其他人则最多是用热水冲下探手一搓就算，干净什么的就别说了，糊弄自己而以，倒不如吃包子省事。 怀揣着热气腾腾的包子，郑建国并未像其他同学那样回到教室去吃，也没有停留在嘈杂的食堂里面，而是感受着两个热意腾腾的包子到了隔壁的图书室，里面倒是已经坐了不少的人。 图书室不大，占地不到五十个平米的房间摆着七八排书架，只有靠近入口的地方摆了四五张桌子，郑建国到了的时候桌子上已经坐满了人，瞅了一圈没有认识的，便进了里面拿着包子吃了口，按照记忆中的顺序摸了过去。 正直午饭的点，书架间站了不少正在看书的学生，郑建国吃着包子到了工学基础知识书架前，一目十行的从左看到右边，又从左边再找回来翻了两遍，包子吃完了也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书，便拿着先前包包子的油纸擦了擦手，到了图书室的入口处：“老师，咱们图书室，有数理化自学丛书吗？” 第十二章 想法不错 “没有，你怎么想起问那书来了？” 图书室老师是个女人，留着齐耳的短发戴着个老花镜，一双眼睛瞅着眼前的郑建国上下打量下，侧脸看向了旁边的几张桌子，开口道：“这是咱们学校的学生吧？” “是的，五班的，原来高一三班的郑建国。” 几张桌子中传来个声音，郑建国扫了眼后发现是他高一时期三班的班长，飞快点了点头：“班长——” “那些书上的内容现在又不考，你怎么想起找那些书来了？” 老师回过头满脸惊异，郑建国听到后开口道：“那书咱们学校是不考，但是我看着城里单位招工都是要考的，相反有些内容咱们教材上别说教了，就是连有都没有，就想着现在趁着有时间多学点，到时候毕业没处去的话，就回家一边学一边考工也不错——” “你这孩子，想的倒是挺周全。” 随着郑建国的一番话，旁边几张桌子上正竖起耳朵的人也都看了过来，图书室老师不禁又盯着他看了看，从衣服上的补丁可以看出这是个社员家的孩子，嘴上的绒毛显示出年龄应该不大，最让她深刻的是面对自己的问话，神情间竟看不到半分学生们应有的小心，抬了抬鼻梁上的老花镜后开口道：“要不你说下班级，我让人去物资仓库那边问问，看看还有没有——” “那就谢谢您了，我是高二五班的郑建国，如果放假的时候找到，可以给我们公社打个电话吗？” 郑建国的心陡然开始加速跳动，他没想到能听到这么个好消息，记忆中这本书会随着恢复高考而火遍大江南北，成为所有想考大学的人梦寐以求的宝典，这不得不说是年代特色了：“我是关西公社三里堡大队的，或者您给传达室留个信，我会来看的。” “那还是你来看吧，打电话比较麻烦，放假的话学校就没人了，有消息我会给传达室说一声。” 图书室老师拿笔记下行字抬头说过，便感觉这家伙有点得意忘形，自己好心帮他找了，还得寸进尺的还让自己打电话通知到他，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后，继续开口道：“我也只是让人问问，有和没有还不一定，毕竟有十年没见到过了，你也别抱太大希望，当然考工是应该的。” “那还是要谢谢您，给您添麻烦了~” 没想到有人会帮忙，自感觉运气不错的郑建国便喜上眉梢，说完转身离开，旁边的几张桌子也就窃窃私语起来：“这小子没看出来，心挺野的啊——” “那叫野心，还心挺野的，不过他的计划不错啊，高中毕业就得回家种地——” “刚才不是有人说学的好与坏没什么区别吗？这就是区别吧？在他之前，谁想过自己毕业后去考工？” “考工是那么好考的？不下乡——这小子是三里堡的社员吧？” “那他赚大了，咱们搞不好还得下乡再考回来——” “咱们考回来也得两年后了，城镇知青需要两年后才能参加单位招考——” “这小子看不出花花肠子挺多的，算盘怕是没他打的再精了。” “在座的，谁能想到这么个弯弯绕？” “这货的珠算学的肯定好——这心思也是没谁了啊。” “你们在说谁啊，这么热闹？” 乱糟糟的议论声中，赵楠端着个搪瓷缸和俩馒头到了图书室，坐下后瞅着几人面前打扫一空的饭盆饭碗的，咬了口馒头说过，就见对面的胡大龙面现狐疑的开了口道：“那个，郑建国是你班的？” 作为班干部，赵楠对于班里人员并不陌生，更何况谈的这位早上还出了那么个风头，当着老师的面在考场上点了寇阳的名，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眨啊眨的，点头道：“嗯，不止是我们班的，还是我们六组的，早上作业才重新写过，不过你们别往外边说，你们怎么想起说他来了？” “他刚才来找书，还是什么丛书，崔老师说早在十年前就没了，这不就问他为什么找，他说为了毕业后考工做准备。” 胡大龙坐在赵楠的对面，瞅着她解开的围脖间雪白的脖颈，咽了口唾沫往前探头低声道：“这小子学习应该不好吧？” “看和谁比了，班级排名三十以后，属于使使劲能上来，不使劲就下去的范畴。” 赵楠只感觉对面的胡大龙眼色有异，还以为是看不起郑建国的表现，就听旁边有人说道：“那就说不过去了，得陇望蜀？” “还得陇望蜀，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就这还想考工呢，崔老师我劝你也别给他操心了，咱们高二六个班，一个班不到五十人，各个班里前三十名都进不去，级部排名两百名往后了——” 胡大龙说着还冲旁边的图书馆老师抬了抬下巴，不想后者连抬头都没抬的，好像是在写什么东西，赵楠从老师身上收回目光，歪着头开口道：“可是他说的没错啊，不过怎么想起找书来了，现在咱们学的不行吗？” 一句话说完，赵楠便发现几张桌子上飞快静了下来，就在她不知道说错什么话引的这些好学生们陷入沉思的时候，先前正忙着写什么的图书室崔老师眼前一亮，抬起头后看着几张桌子开了口道：“多学点没问题，没看我现在也在学习嘛，活到老学到老——” “那郑建国见过单位招工的试卷？” 好半晌回过神的胡大龙冒出了句话，先前赵楠的问题仿佛一个巴掌抽在了他的脸上，人家学习不好却知道现在学的东西和招工考试中的题目没啥关系，只要是个脑筋正常的都能想出这个概念背后的意义，人只有在知道正确答案的情况下才能确认自己做的题是对了还是错了，那么这货先前竟然说现在学的内容是考工时不考的，那么自己现在学的这些，又有个什么用呢？ 只是为了学习，在学习？ “老师，这个郑建国说的什么丛书，是什么书？” 眼瞅着能引起这么大的争议，赵楠抬头问了句不是废话的废话，在座诸人这才想起还没搞明白先前那位说的书是什么书：“好像是什么数理化，我就听到这仨字了。” “数理化自学丛书，不过十年前就没了。” 崔老师瞅着眼前的十几个城关高中学习最好的苗子，面无表情的说完后继续低头做着记录，开口道：“那是给高小文凭自学数理化知识的，比现在的工基要专业的多，也——深的多。” 听到是十多年前就没了，桌子上的诸人便都静了下来，赵楠好似没了谈话的兴趣，埋头吃饭过后又看了会书，便起身拿着饭盆到了食堂洗刷过，不想在回教室的时候，只见郑建国正从寇阳面前离开，不由看了她一眼后脚步加快，装作不在意的看了眼他手上的书名，顿时面现狐疑之色：“《许国璋英语》？” “你找这玩意来做什么？” 赵楠满脸问号的同时，郝运也瞅着他手上的书失神，接着想起自己没见到他就把水饺都吃光了，自顾自的开口道：“我把水饺都吃了，你没的吃了——” “嗯，向你要吃的是开玩笑，没想着吃你的水饺，我在食堂吃的包子——” 郑建国抱着书打开，这本书也是在十年前就出版的，不过从平整的书脚和页面来看，这本书保护的不错，掀开第一页看着略微发黄的书页，上面还写着行字：“祝我兄大展宏图，弟，之作。” 有头没尾的几个字下面是出版信息，郑建国瞅着几行字看过，便愈发感觉到拥有这本书的人对这本书的保护，从出版时的六三年到现在仅比他小一岁，十四年的岁月除了让里面的书页发黄以外，竟是再没留下其他的印记。 “你准备学英语？” 瞅着那堪比工业基础知识化学和机械两本课本的厚度，郝运看他珍而重之的放进了书包里面，不禁有些纳闷：“你——” “我打算考工——” 郑建国不等这货开口，便打断了他的话，继续拿出了先前的说辞：“咱们这样的肯定上不了大学，不说其他班级里的学生，只说从咱们坐的位置往前数，什么样的概率才能让咱们成为那不知多少之一的幸运儿，通过推举拿到上大学的文凭？” “呃，你想考大学？” 郝运仿佛被人踩了尾巴的猫，眼睛瞬间瞪大问完了，也就想起这位同桌之前说的话来：“考工，难道咱们学的在考工时用不上？哦，你还是社员——” “用是能用的上，我要说用不上那指不定什么帽子就扣过来了。” 郑建国将这货的话当做了耳旁风，人家的父母是双职工，老哥又马上去当兵了，退一个再返聘回去就能解决这么个问题，接二连三的和人说了这么个事儿，现在倒是把这个说法给圆的差不多了：“可我这不是想增加点考上的几率么，你想想那些知青们抱着以前学的东西11=2去应考，我现在学了2*3=6，如果考题出的难度大一点，我怎么也比他们考上的几率大吧？” 郝运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好似第一次见到这个已经同了一学期的桌：“你，想法不错——” 郑建国笑了：“想法不错，也得执行到位才行！” 第十三章 好多了 当做托词之言的借口竟然借来了书，郑建国只能将这本厚厚的“大学钥匙”放进书包，下午的课原本是机械实践，这会儿外边的雪又下了起来，学校便做出了课程调整的计划，全员大自习。 这下郑建国喜出望外，他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缺时间，工学上的东西都扔到了一边，抱着语文政治这些连着背了个天昏地暗，就在郝云这货好似水饺吃跑肚，连着拉了三天后迎来了期中考试，学校放假。 “工学基础知识三十九分，农业基础知识九十一分，其他分数加一起六十九分，班级排名第二十九，你这偏科不好啊——” 赵楠将成绩单发到他手上时，瞅着郑建国好像很高兴的样子，一双柳眉扬了扬：“怎么，我看你这两天废寝忘食的学习，考这个分数就满意了？” “嗯，满意了——” 诧异的看了眼赵楠，郑建国这两天就差头悬梁锥刺股了，回到家里都是拿着课本背书背到深夜，搞的郑富贵和杜小妹连说话都把嗓门降到了最低，现在看到结果出来，要说他不开心是假的：“六十分万岁~嗯，平均的。” “唉——” 满脸无语的赵楠摇着头走了，自打前些天听到和看到这家伙的所作所为，还想着这次能来个一鸣惊人，谁想以文科为主的农学分数提升不少，工学则又好像下降了，再加上看到他这么副洋洋自得的模样，心底最后那点狐疑也消失了，这么一位想要考工，那是千难万难吧？ 发完成绩，郑建国高二的第一学期也就是结束了，当即拎起不沉的书包跑出教室的门，寒假作业这会儿并不多，其中还有大半是观察日记和阅读理解，浑然不知背后的寇阳在看到他消失后，眨了眨眼将抽屉里的数理化自学丛书中的物理和几何放回了书包里。 “噼啪，砰~” 出了校园，零星的鞭炮声伴随着巨响传来，郑建国背着书包解开了领口，前些天的雪已经化的差不多了，路边的瓦房下挂着老长的冰溜子，几个半大的孩子也不嫌冷的人手一根比划着，好像在比谁的长，就在他走神的功夫，前面街角处传来了个苍老的嗓门：“开~锅~喽~” “咣~” 随着老头的声音消失，一阵白色的烟雾在前方腾起，早就围着的孩子顿时跟着叫了起来：“开过喽~咣~咣~” 嘴角扯出个笑意，郑建国眼馋的望着老头从黢黑的编织袋里倒出的洁白爆米花，中间还有一小撮一小撮的线圈，便知道这家人还在大米中放了粉条，不禁下意识的开口道：“老叔，多少钱炸一锅？” “一毛~” 老头脸黑的就只剩下牙是黄的，瞅着对方黢黑的脸和黢黑的手，郑建国点了点头笑道：“好，那我回家说下，您忙~” “忙，年忙，忙年，过年了嘛，就想吃个另样的，甜的，酸的~” 念叨的声音隐隐传来，郑建国皱了皱鼻子继续迈开了大长腿，街边的店铺大多已经关了，门板上墙角里贴着门神和福字，正走过道胡同，便见两个红袖章扯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年纪大的那个还在嚷嚷：“你说是大队让你来的，你是哪个大队的，哪条河哪个坑能养这么大的鱼，现在给你机会你不说，等到进了派出所让你家人来领，你就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了——” 两个红袖章押着年轻人从身边而过，郑建国默默的望着三人背影走远，便感觉这位哥哥的胆子也是太大了，竟然敢跑到城里来卖鱼，实在是蠢得够可以的。 现在做买卖的并不少，可大家都知道底线在什么地方，否则有那散养的鸡蛋鹅蛋鸭蛋这些往哪送，不过大家平时最多也就是在初一十五这样的市集，在某些地方会被称为赶场或是赶山的定期定点地方进行物品交易，把家里一段时间内收集的鸡蛋鸭蛋鹅蛋这些拿出去换钱，也是这会儿社员们现金来源的主要渠道，按照禽类分类加以屁股银行的称呼，比如鸡蛋就是鸡屁股银行。 那人被抓是要让大队来领人的，当然挨训是少不了的，这里挨训并不是说这哥哥会挨训，而是前来领人的大队干部或者公社干部，至于这位哥哥回去的待遇，最少也是要召开公社大会批判，如果平时再和干部们的关系不好，有人发狠的话就是一个破坏经济建设的帽子，这个年最次也得在劳改大队过。 贫下中农也不能破坏国家经济建设！ 这也是郑建国宁愿吃糠咽菜，也不愿意去冒险让自己被打上污点标签的原因，否则等到年底盼来恢复高考后来个政审不合格，那才是哭破大天也没用了。 回来这么长时间，郑建国脑子里有不少的发财点子，从最简单的糖葫芦糖炒山楂，到用明显过剩的鱼做丸子，再到油炸臭豆腐，随便拉出一样都能做到改善全家的经济条件，甚至他都把糖葫芦的歌都想了出来：“都说冰糖葫芦儿酸，酸里面它裹着甜~” 可这个事儿后果比较严重，被人扣个帽子也不是这会儿郑家人能够承受的，郑建国也就只能望着那成串的鱼感叹不已，三里堡大队的冬季会战已经结束，那边的公社也没让大队全员白干，拉了两大拖拉机的鱼过来，这也是他之前想用鱼做丸子的原因，盖因这些鱼伺候不好的话，是很难吃进肚子里的。 鱼的做法郑建国记得不少，可那都是油盐酱醋料酒啥的材料齐全状态，这会儿瞅着除了油盐酱醋外连花椒大料都没有，想要清除掉鱼里的腥味除了料酒便是白酒，否则就只能借助陈皮山楂这些东西，可除了白酒之外没有别的东西，当然这难不住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郑建国，眼瞅着老娘将鱼鳞收拾干净剔除内脏后就准备下锅，为了避免自己的胃遭受不必要的虐待，他也就开了口道：“娘，把鱼头去掉吧，没有什么肉还腥，我们学校厨子都是把鱼头扔了，直接下锅用清水炖——要不然不好吃。” 这会儿的河里水里还是有不少好东西的，草鱼鲫鱼戈鱼泥鳅鲶鱼的，甚至在大点的烂泥塘里还有小龙虾和甲鱼，然而人们并不喜欢吃这些东西，主要原因还是这些东西不好伺候，做不好又苦又腥的还不够折腾人的，时间长了也就没什么人去吃。 “考的怎么样？没有倒数吧？” 郑冬梅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裁好的对联看到他来了，左手往前一递开口道：“把书包给我，我给你放进屋里，爹让把对联贴上。” 临近春节，大队里算是放了羊，郑建国回来的路上已经看到不少人贴了对联，这会儿看到郑冬梅探手过来，便将书包递了过去接过对联，转身冲着老娘道：“还是和以前一样，全班排名在中间，四十九个人里面排二十九，有点偏下——” “哦，只要不倒数就好，你们班那是什么班啊，全县那么多的学生，就集中到你们学校里面，我感觉你这个成绩不错了——” 杜小妹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和其他同龄人不同，她对郑建国的期望就是别倒数，要不然被老师叫到学校里面训，实在是太丢人，便将手中的鱼放回案板上，手起刀落的咔嚓下把鱼头给剁了下来，这才将鱼身子放进锅里，郑富贵的声音接着传了过来：“蝈蝈，你让冬花吃的那个药，有什么说法吗？” 院子都没有，郑建国贴完手上的对联后看向了老爹，探手从旁边的郑冬花手中接过对联，看了眼她开口道：“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感觉好多了？” “嗯，好多了，这些天都没胃酸胃疼了——” 郑冬花满脸好奇的说过，郑富贵便左右看了眼，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瞅着郑建国满脸好奇：“那个，你怎么知道庆大霉素可以治疗胃痛胃不舒服的？” “爹，你有没有想过，四姐为什么会胃不舒服？” 郑建国将手上的对联贴完从凳子上下来，转身迎着老爹好奇的面庞左右瞅了瞅，才想开口之际便听到杜小妹的声音传了过来：“要说正事儿去屋里说！” 第十四章 胃炎又治不好 “我只听老师他们说过用痢特灵治疗胃炎的，但是用庆大霉素，我还是第一次知道。” 进了屋的郑富贵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郑建国摇了摇头道：“上次四姐——喉咙肿痛咳嗽不舒服，你给她吃了两天庆大霉素，那会儿你们都没注意，她的——病好了，胃——也不疼了。” 郑冬花入冬那会儿得了上呼吸道感染，郑富贵当时给她开的就是庆大霉素，这并不是说这位赤脚大夫确诊后的对症下药，这会儿除了某些城市的某些大夫谁也没本事做到准确的对症下药，正如他前面所说，老师们说过用痢特灵治疗胃炎，属于只知其然不知所以然的范畴，可听到这么个话，郑富贵瞬间面现狂喜之色：“好小子，不愧我老郑的儿子，这都能让你发现？” 郑富贵的文化并不高，他想表达的意思还是观察这么敏锐，只是碍于不善表达就说成了这样，郑建国便跟着露出了灿烂的笑，开口道：“爹，你就没想过四姐的胃病，为什么会时有时无吗？” “复发呗，胃炎又治不好，吃药就好两天，不吃就指不定什么时候复发了。” 郑富贵的声音带着莫名的力量，理直气壮的答案直接浇灭了郑建国才冒出来的科普念头，他很想问问老爹你哪来的底气说治不好，只是想起幽门螺旋杆菌引发的胃病只占到所有胃病患者的五分之四不到，貌似现在说服了老爹也没什么太大的改变？ “这上过学的就是不一样，看的就是与众不同，就是——嗯，好！” 郑建国愣神的功夫，郑富贵丝毫没有保留的继续夸了起来，只是碍于他肚子里那点可怜的墨水太少，想了会便只给了个好字的评价，郑建国便呵呵的露出了腼腆的笑。 郑冬花用了两天的庆大霉素便治好了胃炎，这让郑建国在忙活之余对于这会儿人们体内对抗生素的耐药性有了新的认知，上辈子里的他说是急诊科主任，实际上作为乡镇医院是常年见不到几个大病病人，真有大病的不是进了已经升格的善州市人民医院便是去了大城市。 而能跑到乡镇医院看病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人，再加上网络普及大众们自己都会通过网络看病，再不行就随便找个药店一进，里面的住店大夫都把病看了——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抗生素的滥用导致人体的耐药性和抗药性暴增，最直接的体现就是吃的药和以前一样，病却没有好转。 郑建国的表现让郑富贵很高兴，甚至是看到他有课程没及格也没多说，第二天带着他到了村子后的祖坟前，还把这个事儿给念叨了一通：“爹，娘，蝈蝈长大了，学习没有白学，比我这个当爹的还强，我在他那会儿正跟人家屁股后面推粪车，他都能从四妮儿的病上看出门道来，你们要在地下保佑他，保佑他能长命百岁，给老郑家光宗耀祖~” 一米七的郑富贵并不高大，从两个光秃秃的坟包前念叨着跪拜完站起，转身开口道：“蝈蝈，来给你爷爷奶奶磕头——” 瞅着两个连碑都没有的坟包，郑建国已经不记得这两位老人的模样，按照老爹的话跪下后磕过头，瞅着他拿着小棍挑着燃烧的纸钱，站起后看了看远处在坟地里穿梭的人们，三里堡大队要过年了，那么他们的祖辈们也该过年了。 祭祖完成打扫卫生，这个年也就进入了倒计时，郑富贵在院子里架起了大铁锅，带着三姐四姐准备过油，去掉了头的鱼早就剁成大块，再用仅有的调味料腌上，就待油锅里的油滚开后裹上面糊放进去就开炸了。 杜小妹则带着大姐二姐在厨房里切的切拌的拌，绞好的肉丝和萝卜混一起搓成一个个的肉丸子，用油炸过后可以放上很长时间，这是未来半个月内全家的饭菜，个个都忙的热火朝天。 全家忙活的时候，郑建国也没有闲着，听着外边不时传来的鞭炮声，拿着笔看着书在本子上刷刷刷的写起来，这会儿寒假作业并不多，但是他给自己布置了个堪称巨大的作业：将《许国璋英语》抄一遍。 “富贵哥——” 正飞快的在笔记本上写着，一个脑门好似鸡窝的男人出现在了郑建国的视线里，手中不知攥着什么东西到了油锅旁的郑富贵旁边，瞅着他开口道：“这是去年欠的药钱，这都马上过年了——” “大东，今年你家六口人才结了不到五十八块钱，药钱的事儿不急——” 郑富贵说着转身看了眼厨房的方向，声音也就渐渐的听不清了，郑建国眨了眨眼低头开始继续抄书，今年的三里堡大队收成不错，扣掉口粮外年终每个社员能有十块钱，不过这个钱看着不少，然而去掉像外边这位来还药钱的账，全家能有的结余就很少了，而且还要应付未来一年内的花销，衣食住行头疼脑热的就指望这点钱。 男人转身走了，杜小妹的声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怪不得人们都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这年上主动还钱的就大东吧？其他人我看着那对联在早就都贴上了，马上过年就不问他们要，等到过完年富贵你得提两句，要不然人家还指不定拿咱们当傻子，热乎话都不说句——” “好，好~” 郑富贵手上忙活着应付过，屋里正在写作业的郑建国便起身将门给关上，老爹外边的账怕是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从几分到几毛的一年年积攒下来，这会儿也就成了不小的数字，所以每当过年的时候便是老娘怨念爆发的时候。 鸡鸭鱼肉水饺鞭炮，牌位自然是不敢摆的，供桌供果都没有，在新请的主席画像注视下，一家七口人的围坐在煤油灯前吃着年夜饭，豆大的火苗隐隐约约的将桌子旁的六个人影扯长拽短。 曾经的记忆里，郑建国回味过童年时的春节，记忆中的年夜饭是那样的好吃，可当这会儿愿望成真的时候，便感觉这个年实在是太贫乏了，没电没网没电视没报纸没广播，吃饱喝足等全家洗洗上床睡觉后，冲着借来的英语书奋笔疾书着，便是他送走丙辰龙年迎来丁巳蛇年的方式。 郑建国的英语并不好，上辈子是直到医院上了电脑系统，打字要用的输入法才对英语有了亲密的接触，这会儿找不到那套传说中的自学丛书，他也就把这个事儿当成了第一任务，除了大年初一初二跟着老爹老娘走了亲戚拜了年，其他时间便是全家进城赶庙会也没参加，一副头悬梁锥刺股的劲儿头，让郑富贵和杜小妹很是担了一把的心。 好在随着抄完书，郑建国很快恢复了正常，早上起来后围着村子开始跑圈，当有人问起来的时候，还说以前天天上学时早就把走路当锻炼了，现在年都过完了，马上要开学提前适应下。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惊蛰来临前的时节细雨降下，郑建国没想到开学第一天就遇到了绵绵细雨，瞅着脚上崭新的黄胶鞋，这是郑富贵在到城里逛街的时候给他买的，搭配着绿色的裤子和蓝色的长褂，已经有了几分城里人的味道。 细雨并不碍事，由于郑富贵赤脚大夫的身份，家里的雨具都还齐全，虽然那伞已经修了不知多少次，郑建国从杜小妹手中接过，撑起后进入到了雨中：“娘，我走了。” “路上慢点，躲着车点。” 杜小妹叮嘱两声，郑建国转身踩着泥地上了村道，下了一夜的雨并未减小，淅淅沥沥的打在脸上甚至有舒服的感觉，当然这是在没踩了成脚的泥时才会有的，经过一夜的浸泡泥路已经稀烂，从村道到公路的这一段走来，两脚上已经沾满了黄泥。 到了路边在树上蹭干净，郑建国便想起了水泥路的好处，可惜记忆中的水泥大马路最快也要十几年才能出现，便将书包放在了胸前搂着到了学校，瞅着好似汪洋般的校园皱了皱眉头，便想起了图书馆老师说过的话，想起当时和人家的约定心有忐忑，他竟是把这个事儿给忘了。 “老师，请问有图书室老师留的信息吗？就是关于数理化丛书，给郑建国的留言什么。” 走到紧挨着小半截铁轨的传达室，郑建国敲开了门瞅着里面三四个老师问过，就见几人你看我我看你的齐齐摇了摇头：“没有，图书室崔老师没说什么啊，我先前才见到她进去。” “哦，谢谢！” 发现和自己想象中一样，郑建国明显松了口气，当时崔老师就说过十年前就没了，那么一时半会想找到也不是容易的事儿，当即脚步轻快的到了教室，唧唧咋咋的好似进了菜市场，男女分堆三五成群的正聊的热闹，他才想起这会儿应该没谁的作业没写完，大家没了压力又一个月没见，关系不错的见了面也就算是打开了话匣子。 从书包里拿出陪伴了个月时间的英语书，郑建国在路过寇阳座位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双手拿着放在了她的座位前：“谢谢，希望没耽误你看。” “你看过了？” 过了个年，寇阳身上的花棉袄变成了浅蓝色的褂子，两根又黑又粗的辫子耷拉在肩膀上，白色的小脸抬起手指间的圆珠笔翻滚飞舞，郑建国瞅着她纤细的手指，点了点头：“嗯，看过了，谢谢你。” “看过了？” 两撇细细的柳眉挑起，寇阳还没说完郑建国已经抬脚走了，旁边的赵楠伸长脖子看了看书名，下意识的开口道：“这家伙能看懂这个？” 第十五章 刚才说话的别走 “那不知道，不过你可以去问问。” 被人小小的无视了下，寇阳语气也不是太好，将书拿过后翻了翻，便发现这书明显是被人翻看过，而且还是仔细的看了，否则书页间的压痕不会这么明显，面上露出了疑惑：“好像真看过的样子？” “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有那时间聊聊天多好。” 瞥了眼已经回到位置上的郑建国，赵楠回过头后想起了上次在图书室听来的：“他最近的学习劲头是猛了些，咱们放假前他还找图书室崔老师想借那个，什么数理化学习丛书？我还不知道你把这书借给他了，这书有年头了吧？” “我姨夫给我爸的，这不听他开了口，就想着能帮人一把是一把，毕竟大家都是同学么，有那想好好学习的——” 将书收进书包里，寇阳探手拿起了圆珠笔在手里转过，转头看着黑板上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八个大字，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了迷茫之色：“学的好了又能怎么样，毕业后下乡两年什么都得忘光，到时候运气好了能回城，运气不好就只能——常住沙家浜。” “谁说不是——” 赵楠和林金梅对视一眼，三人——不说在座的四人，把整个高三五班四十九口人算进去，除了以郑建国为末尾的五个家在农村的学生，全班上下四十四人都是这么个状态。 毕业就代表着要下乡去接受再教育，不说即便是有办法的可以托关系回城，那也得在乡下过两年才行，就这期间如果表现不好，没有让公社大队满意，那招工表上的章也不是那么好盖的。 寇阳的话引的几人顿时没了谈话的兴趣，赵楠眼瞅着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只是在坐下后便转过了头，瞅着隔了一排座位的郑建国，确切的是说看着他手上的东西有些失神：“你在看什么？” “哦，我在看书。” 下意识的将笔记本竖起，郑建国脸上露出了个腼腆的笑：“我把寇阳的那本英语书抄了一遍——” “你——” 赵楠愣住了，圆圆的小脸上不大的杏眼瞪的老大：“抄，都抄了一遍？” “嗯，反正以后也用得到。” 郑建国下意识的说过，放下笔记本后开始看起，便听赵楠的声音传来：“那个，你知道这书不贵吧？好像两毛八一本？” “抄写也是学习的一种，还是最好的学习方式。” 头也不抬的说完，郑建国抬头看了眼这位学习课代表，就看到她摇了摇头转过了身，一脸仿佛被吓到的模样，便拿起书包找出作业本，没想一个光头带着全班的视线从前面走到了旁边，郝运一屁股坐下后开口道：“别说，说就和你翻脸——” “呐，我正想交作业呢，去帮我交了吧。” 眼睛在那发青的脑门上扫过，冬天虽然已经过去，春天也已经到来，然而外边的天还是很冷的，再加上这年月能剃这么光，那也不可能有其他的原因：“离我远点，别把你身上的虱子传给我了。” 俗称虱子的跳蚤传染性极强，以这会儿的卫生条件来说，有一个上了身那就代表全家都要倒霉，郝运听到郑建国的说法也没在意，他都被剃了光头便可见一斑，坐在座位上摸出自己的作业本，瞅了眼前面的赵楠，才拿起两人的作业本交了过去。 “你这是割资本主义尾巴被抓，才放出来吧？” 目光扫过郝运的大脑袋，赵楠接过作业本后放在一起，他便挠了挠后脑勺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看了眼郑建国面前笔记本，还以为他在哪里找来的：“这么认真呢？对了，你是光荣的贫下中农，不用去担心到下面插队——” “说错了，我是贫农，中农比我还低呢，要不你到三里堡大队来吧？” 郑建国瞥了眼这个同桌，大队里政治地位最高的就是贫农，其次是中农和富农以及地主们，他上辈子里的朋友不少，因为赤脚大夫那也是医生，而医生走到哪里都不会招人嫌，因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到人家了，总不能事到临头再去抱佛脚，所以有那认识他他不认识的遇到，也都会笑脸以待叫声郑大夫。 但是性格相近还能玩到一起的，这位郝运倒是能算的上一位，郑建国还记得他家里走了关系后分到公社里，也是两人能处的来的主要原因：“到时候你不舒服了我好给你扎针——” “你可别，我最怕那东西了，那么老长一根插进身体里面，想想我这头皮都炸了。” 郝运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瞅着他那发青的脑袋，郑建国笑笑也没继续邀请，该来的还是会来，该走的还是会走，那么作为高二下学期的学习，也应该不会太紧张了。 进入毕业倒计时，学生们的注意力却被转移到那不可触摸的未知，毕业后会去哪，自己又会分配到哪个知青点，到了后又会做些什么活，持续了十几年的下乡到了这会儿，已经没了初时的激情燃烧。 待之而起的，则是由耳朵听到和眼睛看到的点点滴滴，运气好的能回来，运气不好的就只能待在下面，当个不是社员也不是城镇户口的知识青年，每天起早贪黑的跟着出工上地翻地抢收，据说连做梦回城的时间都不多。 “忙起来自然是没日没夜，麦子成熟的时间大多数都夹杂着阴雨天气，如果熟了不在下雨前抢收进仓，整个社队到了冬天就得吃糠咽菜，有时打谷才把粮食从仓库里搬出来那边来了云，你就得再把粮食搬回仓库，否则被雨水一泡照样要喝西北风，如果不考回城里就得年年过这种日子，当然我说起来比较轻松，真正体会还是到时候你自己品味——” 一早晨的课上的无精打采，到了吃饭点的郑建国对郝运说完就出了教室，这年月的大人们是或多或少都有过下地的经验，相反的是这些同学们有些是真的没下过地，有些人甚至连韭菜和麦苗都分不清楚，想必这部分人到了知青点，便会怀念现在有学可上的幸福时光。 到了食堂买上两个包子，郑建国抬脚便到了旁边的图书室，这会儿的几张桌子已经坐满了人，再看看办公桌前老师连人影都没有，才想开口就听桌子上有人开口道：“那个，老师出去了，你要借书可以先进去找，找了等老师来了再登记就是。” “哦，我是想找老师问问以前的那些书，都送哪里去了？就是那些十年前的书——” 郑建国的声音一出，桌子上的十几个人便望了过来，有人开口道：“那些都是臭老九的糟粕，郑建国你找那些书，是想做什么？” “做什么？” 郑建国被说的一愣，转眼看了看桌子上的其他人，接着包子也不吃了，往旁边的办公桌上一放，探手解开身上的褂子开口道：“你们这几个看我不顺眼的，敢把身上褂子解开亮亮吗？还一口一个臭老九的糟粕，你们里面这穿的好穿的厚穿的暖的，都还是崭新的没个补丁呢，看看我身上的？怎么，你们怀疑我什么呢？” 胸前的扣子一解，郑建国露出了里面打着补丁的棉背心，初春时节的倒春寒可不是搞笑的，这年月人的抵抗力又差，所以他听到外边下了一夜的小雨，便将这个棉背心给套在了身上，这时脱开后探手指着几人继续道：“来来来，你们把褂子解开，让大家看看你们里面穿的是什么，是不是小布尔乔亚才会穿的毛衣线衣绒衣？还有那天，我在厕所里听见有人嘲笑别人用木棒擦屁股，我对你们说，我在家都是用土坷垃擦，你们有人看不起我吗？” 打了三四个补丁的棉背心脏的有些看不出布的颜色，然而这会儿却没人敢嘲笑这件背心破和脏，四五张桌子上的三四个人看到这个场面，顿时端着饭盆站了起来：“那个，郑建国，我对你可没意见——” “没意见的就走，有意见的就留下，刚才说话的别走，我就问问你是想说我什么——” 郑建国挪了下身子让几人过去，他现在就需要这种自乱阵脚的份子，否则真把这几张桌子的人都钉上墙，那打击面就太大了，他又不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儿干，要在这情况未明之前给自己身上烙下活跃分子的印记。 “那个，我，我们也是——” 先前满脸不含糊的男孩蒙了，他原本想拿对方想看那些书做些文章，却忽视了两人截然不同的身份，顿时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整个人也就僵在了原地。 经过这位的一提醒，桌子上的其他人也就都明白过来了，抛开那位站在上风处开了地图炮的某人外，这四张半桌子上的大家伙都是一样的，平时言谈举止间瞧不起这些穿的不好的只能在私下里说说，真拿到了明面上摊开来说，最轻的便是回去都要被混合双打，如果闹大再连累了父母家人才叫倒霉，大家可都是伴随着那个时代长大，对于这件事的轻重可以说是心知肚明。 第十六章 本钱 哗啦啦的一阵折腾，几张桌子上的人纷纷站起身后离开，不过就在这些人往外走的时候，端了个饭碗的赵楠带着寇阳和林金梅出现在了门口，后面好像还有几个女孩，剩下几个动作慢的也就被堵在了图书室里，赵楠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儿，往后让让等到人都走出去了，这才进了图书室看着几张空空的桌子开了口道：“左建设，郑建国，你们俩这是在做什么呢？饭也不吃了？” “嗯，在和这位——左建设同学开个玩笑。” 郑建国没想到这位名字也和自己一般差不多，从几个女孩脸上收回目光后看向了他：“你走吧——” “哦，好，谢谢，谢谢！” 左建设小脸发白的收拾起饭盆和筷子馒头出去了，郑建国看着几个女孩进来，便侧身将衣服扣上拿起桌子上的包子，还把洒出来的包子馅擦了擦，转过头才想走人就见寇阳看了过来：“郑建国，我听赵楠说你把英语书抄了一本？” “嗯，在家闲着没事儿，就抄了一本。” 郑建国大口吃着包子打量着寇阳的脸，和其他大多一米五多点的女孩不同，寇阳足足和他差不多高了，所以对视的话算得上是旗鼓相当，当然这对他来说感觉并不好，作为一个十分传统的男人，在他的认知里女人就要小鸟依人贤惠才行：“毕竟是借你的——” “那你刚才怎么回事，我们在外边都听到你说有意见的留下了。” 一双黑眸在郑建国黢黑的脸上梭巡过，寇阳看着其他几个女孩都坐下望来，目光落在了赵楠身上：“赵楠还说以前没见过你发脾气呢。” “我那哪是发脾气，只是被迫无奈罢了。” 没想到这些女孩来了那么长时间，郑建国拿着包子耸了耸肩，打量着眼前的寇阳半张侧脸，不禁多看了两眼：“你们也听到了啊，那个什么左建设，就要拿我在找臭老九的糟粕来批判我了，只是这群没经历过风雨的温室花朵显然想的有些差，或者是灯下黑的忽视了某些东西，这才让我完成了绝地反击。” “我看你有些得意了——” 光滑的额头瞬间拧出个疙瘩，寇阳眼中闪过一丝愤怒，这货当着她们的面说那些男生是没经历过风雨的温室花朵，这就是在红果果的映射吧：“你是吃过我们没有吃过的苦，但是这不是你——现在高傲的本钱。” “我的本钱是我原谅了他们卑劣的用心。” 无视了这个女孩的莫名愤怒，郑建国没想到会见到她这么个神情，将手中的包子塞进嘴里后边吃边道：“你也知道，他们这样没经历过风雨的温室花朵是不会原谅我的，如果他们在先前的争论中占据上风，就会全力往我身上泼些贫下中农成为petitebourgeoisie，如果你懂得这个词的话，他们还会务必做到让我永远无法翻身的程度，就像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儿，对吧？” “你——” 寇阳愣住了，好似第一次见到郑建国的瞪着他，这是张很普通的脸，普通到如果不是先前这张脸说出的话，她甚至无法产生对他记忆的印象，接着便摇了摇头：“不，他们只是单纯的学生——” “正因为单纯，所以才傻。” 郑建国扫了眼旁边齐齐瞪眼的女同学们，如果说这话的不是寇阳，而是换个赵楠或者林金梅，他会干脆利索的转身就走，这些人只是他在这所学校里求学时的过客罢了。 这种过客在人的一生当中会无时无刻的存在着，可这位的命运已经被郑建国改变，记忆中的寇阳会因为吴斌扔出的圆珠笔刺伤眼睛而选择休学，从那后彻底消失，不知是治好了还是恶化了：“初生牛犊不怕虎，无知者无惧，他们无法体会生命的沉重，所以对待生命便会显得异常儿戏。” “那你为什么放过左建设？” 细长的双凤眼闪过迷离之色，寇阳不知想到了什么，接着好似发现了漏洞一般整个人焕发出了光彩：“你，我记得你好像才十六？他们有些人的年龄比你大的多——” “我现在才十五，但是从小跟着我父亲给社员们看病，所以我见过当人在面对自己生老病死的时候无法接受，甚至是在等待死亡降临时全家抱头痛哭的场面，你们如果没有经历过，是再活三十年也没办法感受到。” 谈起生死之事，郑建国好像换了个人一般，上辈子在乡镇医院里虽然业务并不多，可正因为处在面对社会最底层的前沿，他才能感受的到那些生离死别对普通人有着何等的意义：“就像咱们这些还没成家立业的人，去想象自己年龄大到医院不收治自己让回家等死后，子女们亲人们背着咱们谈论自己死亡的感觉那样，你们能想象吗？ 你们无法想象！ 但是我见过，所以我才会感到现在能在学校里上学，去学一些自己想要学，甚至是可以改变自己命运的知识是多么的幸福，而你们这些生长在温室里的花朵则在想象去下乡，去种地，去翻地，去抢收时的艰难困苦，嗯，你们还是吃饭吧。” “你，你看不起我？” 寇阳的瓜子脸瞬间变白，转头看了眼旁边的女孩，再次回过头后就见郑建国开口道：“这不是看不起你，只是在说你不要就不了解或者未接触过的事情发表意见，咱们应该庆幸没有提前出生二十年，而是庆幸出生在十几年前！ 虽然我们小时候吃不饱穿不暖，但是我们没有像父辈祖辈那样历经苦难的时刻，这就是幸福，说实话我是羡慕你们的，可以无忧无虑的双手不沾阳春水，可以从小就吃着商品粮长大，而不是去啃玉米面和高粱面的窝窝，逢年过节还有鱼有肉有福利，这正是我想要看数理化丛书的目的。 虽然学校的考卷里面没有这些书的考题，但是我打算用这一个学期的时间，去抄一遍那套会帮我在考工时超过知青们的书，这样等到毕业以后回到家里，可以一边下地一边复习，而那些知青们则只能拿着他们当时学过和没学过的书去看——这就是我和你们的不同。” 郑建国说完就跑了，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听到这一连串想法的寇阳是好半天才回过神，转头瞅着神情各异的赵楠和林金梅，弯腰坐在了桌子旁边，一双眸子盯着赵楠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是你说的没什么上进心？” “这对他来说是个上进心，而如果咱们打算两年后考回来的话，那么就应该按照他说的去准备了。” 赵楠也好像吃了一惊的模样，拿起已经有些凉了的馒头吃了口，接着一双眼睛瞅着对面的寇阳，下巴一抬道：“他对你好像有点不一样——” “你少扯那些！” 眉头一皱，寇阳冷冷的扫过赵楠，便拿起筷子飞快吃起饭，就听旁边的林金梅开口道：“寇阳你别不信赵楠说的，刚才他和你说话的时候看我们的眼色，我感觉就是在嫌我们在碍事儿似的，没想到他这么——聪明？不，老成，怕是咱们合一起也赶不上他想的远。 现在面临毕业后下乡，每次拿起课本后我都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还学个什么劲儿？与其四个月后拿着毕业证下乡，倒不如趁着现在干脆下去，还能早点进入状况早点适应环境，也不用这几个月里学不进去玩不进去——” “不是有人说能逃的一天懒是一天的懒？” 默默吃饭的赵楠头也不抬的说过，林金梅的圆脸顿时一变：“我那会儿不是没什么想法嘛？现在听到郑建国巴拉巴拉说了这么多，我再笨也得吸收点他的建议吧？再说这个建议也不是一般的富有建设性，再说我也不笨，哈~” “不行咱们就向学校申请，扯个好点的名义，这不是马上开春了，下面公社里需要建设？” 旁边某个一直未发一言的女孩开口说过，正默然吃饭的其他人也就齐齐抬起了头，一个个的小太阳仿佛跃出地平线出现在了她们的眼里，便是寇阳也都醒悟过来这种操作还会有什么好处：“如果咱们去主动申请牵头来倡议，那么咱们几个的去向就只能是几个典型知青点，我哥说他们同学去的知青点有好有坏，坏的要和当地社员们住在一起，同吃同喝同劳动还要同住，好点的是在大队部有知青宿舍的，最好的关西公社还有自己的知青楼——” “郑建国好像就是关西公社什么铺大队的。” 林金梅飞快抬头说过，便见坐在对面的赵楠开口纠正道：“三里堡大队，城西大马路走上三里地往南再走三里地，差不多就是那了，不过他们关西公社还得往西走几里地，算上差不多要十里地，如果咱们去那边，也不算离家太远——” “那就这么说定了，今天晚上回家就把这个事儿给家里商量下，成不成明天要拿个准信。” 手中的筷子一指，寇阳算是发号司令了，不过说完也就飞快收回了筷子，继续边吃边道：“不过，我感觉家里人反对这个提议的不会多——” 第十七章 为了批判 数理化自学丛书还没消息，这让出了图书室的郑建国莫名有些烦躁，接着想起先前和那群“孩子”计较的事儿，脸上不禁露出了苦笑，这并不是他的性格所能干出的，最正常的应对办法应该是直接无视掉，便足以摆脱这群“孩子”的纠缠，他们是不敢向自己挑衅的，哪怕有人想那么干，也有人会想到这点。 和推荐上大学一样，这会儿的初中毕业上高中，同样需要居委会和大队进行推荐，学习成绩的关注则因城社不同带有差异，城市里的初中生对于能不能上高中还是比较看重成绩，而公社和大队则正好相反，成绩一般还想读书家里又支持的才能进入推荐名单，单是这三条就把绝大多数的初中生们刷了下去。 这些初中生学习一般的比较多，然而想读书的并不多，高中毕业又上不了大学，同时上学虽然不需要支付学习费用，但是学生的吃喝拉撒都是要钱的，同时还会产生书本文具的杂项支出，最重要的是其他人家的孩子都能跟着出工挣工分了，自家的不光挣不了工分还要额外花钱，于是每年各个大队里的推荐名单上只有小猫两三只。 而放在郑家，作为三代单传的独苗苗，郑建国上面还有四个姐姐，父母又算是年轻力壮正当年的年纪，郑富贵还干了十几年的赤脚大夫，这么长的时间里不说积聚了多少人脉关系，总是在三里堡大队混了个脸熟，家里还不缺他这个劳力，郑富贵杜小妹又支持他去上，所以那年便把这个名额给了他，可笑那群“孩子”还以为双方的身份相同！ 将先前的浮躁扔在脑后，郑建国回到教室里看到同学们都趴在了桌子上，知道这些是在趁着午饭的时间休息下，轻手轻脚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郝运好像回家了到这会儿还没回来，便拿着笔记本出来看。 英语的学习比较难，这会儿又没有老师，郑建国没一会就看的头昏脑涨，虽然感觉这样学不行，可想想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去改善，这会儿大家学的都是哑巴英语，便是有那懂的老师也是勉强的往外蹦单词，想要熟练的说完一句话，那得是专业对口的大学生出身才行，可惜就他所知这所学校里没个是英语专业的大学生。 “郑建国，关老师让你去趟办公室。” 下午上课前郝运还没回来，郑建国正想着这货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从门外进来的赵楠冲着他说了句，郑建国眨了眨眼站起身，这位关老师是高三五班的政治课老师，脑海中便想着作业好像交完了的路过赵楠身旁时，无视鼻尖传来的阵雪花膏味道，开口道：“没说什么事儿？” “我感觉不是好事，可能是有人把你的话告诉老师了？” 赵楠眨了眨眼说过，郑建国点了点头，脸上挤出了个笑：“谢谢。” “这家伙，这么有礼貌了？” 目送对方的背影消失，赵楠自顾自的坐在了座位上，脑海中浮现这位先前在图书室里的以一敌众放对的场面，便感觉这位同学和以前有了明显的不同，从透明一般变的张扬起来。 “关老师，你找我？” 两层小楼的最西头是高一高二两个级部的办公室，房屋格局和旁边的高二一班教室没什么不同，里面的老师办公桌也没分开，而是一张张的对着，郑建国敲了两下门推开后望着里面的七八双眼睛，嘴上称呼着看向两个大鱼泡眼的中年男人时，他的脑海中闪过的却是另一个念头：“这个称呼有问题！以前自己，包括其他同学在内都不会这么——随意。” “哦，建国来了，过来。” 坐在斑驳的办公桌前招了招手，关正义弹了下手指间的烟，瞅着郑建国转身关上门后到了面前，神情间好似没有什么问题，便舔了下发干的嘴唇端起桌子上的搪瓷缸喝了口茶，不想把茶叶杆都喝进了嘴里，接着再吐回茶缸里看了眼他开口道：“你中午在图书室说的那些话，是谁教给你的？” “学以致用。” 郑建国眉头一皱，他没想到那些人里竟然有向老师打小报告的，接着想起这也是学生们所能做的极限——正常的学生不都是在受了欺负后，会向老师或者家长打小报告？ 这么一想，郑建国的嘴角不禁扯了扯，不想这会儿的关正义正瞪着一双鱼泡眼在打量他，瞅见他好似笑了的模样又弹了下手中的烟：“你有什么好笑的？” “我笑都是高二学生了，竟然还有人像没打过架的孩子打输了，回去向老师家长告状。” 郑建国默默的打量着明显愣住的关正义，不等他开口继续道：“那么，您叫我，是打算主持正义吗？” “你——” 关正义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几张桌子，发现没有要找到的人后开口道：“你也说了，你们在图书室的行为是在打架。” “那是比喻，而且我是点出我和他们的不同。” 郑建国的声音不大，神情间也没有学生在面对老师时所应有的小心和畏缩，这会儿便是有旁边若无其事的看戏的老师也没了看戏的心情，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开了口道：“你和其他同学们的身份没有什么不同，你们都是学生，来到学校里面是学习知识的——” “陈老师，您怕是没搞清楚先前在图书室发生了什么事儿。” 说话的老师是高二一班的班主任，郑建国只知道是教化学的陈老师，开口打断他的话后转头看了看正默然不语的关正义，继续开口道：“关老师，你知道先前在图书室里发生了什么吗？” “不，我不关心先前在图书室里发生了什么，我现在只关心你说的身份问题，你能给我说下，你和他们的身份有什么区别吗？是什么身份让你站在这里，和你的老师我，这么说话？” 关正义放下搪瓷缸，他能带半个高二年级的政治，思想上自然是有自己的一套办法在里面，先前有学生找到他说起办公室的事儿，虽然知道这货说的很对，但是说出来的话就不是很对了：“你不是来学习的吗？” “您问我和他们的区别？” 郑建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接着上下打量过这位老师的模样，脸上也就露出了灿烂的笑：“我是关西公社三里堡大队三小队二组的郑建国，我学籍上的面貌栏和老师您以及其他同学的是不一样的。” “咳咳——” 一阵猛烈的咳嗽传来，郑建国转头笑了笑看向咳嗽的女老师，不待关正义开口接着说道：“您连原因都不问清楚，就把我叫过来问话，还就问的这些，我看他们这些同学应该尽快尽早的下乡接受再教育，那里的学习不止是能学到知识，还能帮他们树立良好的价值观和世界观，您认为呢？” “你说的，后面是对的。” 关正义的烟已经掐了，他没想到能从一名学生口中听到这么篇夹枪带棒的煌煌正音，饶是干了十几年的政治思想老师，确切的说也正是他干了这么长时间的思想工作，才更深知这货没说出的东西让他没有半点的多余想法：“就是把你叫过来，并不是责难你的，而是我想问你你想找物理化自学丛书的原因——” 知识青年下乡接受再教育，这是已经刻入了在座诸人记忆中的口号，而让谁下去接受再教育，甭说是现在高一高二两个级部的七八百名学生，便是在座的诸位老师也可以划到这个范围里面。 郑建国直接把这个口号扯出来，那在这会儿就是近乎于无解的，特别是他隐晦的点出不同后关正义再敢歪嘴两句，那郑建国也很乐意再较下真。 只是在听到关正义的说法后，郑建国便有些为难，一双不大的眼睛眨啊眨的，小脸上便露出了郑重之色：“为了批判，批判那些臭老九的糟粕——您有吗？” “我没有——不过我知道哪里可能有。” 关正义好悬没被这句话噎的背过气去，自动的忽略了那个令他很不舒服的某个词，斜着眼瞅着面前这个像老油条多过像学生的学生，也就对那几个惹上这位的没了半点同情心：“学校和物资公司图书馆这些你别想了，原本有的话也送造纸厂变废为宝了，你真想要找的话，可以考虑去城里的废品回收站转转，运气好的话可能会找到——” 第十八章 无法置喙 “哦，谢谢！” 郑建国瞬间想抽自己一巴掌，这俩月他只在学校和图书馆以及老师们身上打主意，倒是灯下黑的把废品回收站的事儿给忘了，如果还有人会留着这个玩意的话，那也必定是在废品回收站里，当即面现喜色的点了点头：“谢谢，谢谢老师。” “唉，那我不打扰你回去上课了，你走吧！” 关正义顿时有了受宠若惊的感觉，挥手将这货打发走了，左看右看也没老师说话，便瞅着郑建国把门带上后自顾自的开了口：“厉害，现在公社的学生比城里的这么厉害了？” “他怕是在家被什么人教育过，也可能是对文件学习比较上心，十几年前闹的最凶的那几个，不都是他这个年龄的，倒是我怀疑这家伙找《物理化自学丛书》的真实目的——” 陈老师也是有意在和关正义搭话以便给他个梯子下来，当然他心底也是十分赞同这位政治老师的想法：“可即便是要批判，也得学好里面的东西，才能批判吧？” “我感觉这小子先前说的那个，让毕业生们提前下去学习倒是不错，这样也算是响应年初的《学好文件抓好纲》，就是不知道学校会不会同意——” “谁去说？总有个倡议的吧？难道让这小子去说？或者咱们当中，谁去出个风头？” “我还是算了，老老实实守着我的课本随大流就行了，年纪大了胳膊腿也折腾不动了——” “这个建议不错，但是考虑到是郑建国提出的，要不过会周老师过来了，咱们给他说说，看看他怎么想？” “这个不错，别省的咱们捅上去了，再被人说拾人牙慧，还是拾自己学生的——” “哈哈，你这不是让周老师去拾学生的牙慧么——” “那又不是外人，他自己班上的学生——肥水不流外人田。” 前文说过，郑建国面对关正义高举的大旗是近乎于无解的，这也不是说没有破解之法，一是他的班主任二是三里堡大队的干部，这都属于能在大义上压制他的关系，前者是授业恩师后者是直属上级，一个是用恩一个是用力，好在才参加过文件学习的关正义没有继续纠缠，而是选择放手。 品尝过高举大旗战无不胜的郑建国心情不错，哼着小曲踩着铃声回到了教室里面，郝运那货到现在还没来，坐直身体后桌子上啪的多出了个纸团，抬起头看看前面的同学便看到了个后脑勺，歪了歪头望去，赵楠的一双眼睛示意他看看，这才探手拿起打开，三个娟秀的字印入了眼帘：“怎么样？” 抬起头后面带微笑的摇了摇头，郑建国将纸条撕碎扔到了桌子下面，拿出课本遮住英语笔记本，不知是心情问题还是聪明了，这一看便不知不绝的到了下课时间，前面的赵楠起身晃到了桌子旁：“郝运请假了？” “不知道，可能是有事吧？” 郑建国狐疑的看了眼这姐姐，他上学是比较早的，赵楠单从面相上来看就比他大的多，再加上女孩普遍心里程度要早熟的多，这会儿打量他的眼神就好似看小孩：“我们打算上书请愿提前下乡，反正现在学的都差不多了，再学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与其学不好玩不好的待上半年，倒不如现在下去还能找个好点的知青点——” “你们？” 郑建国有点蒙，他没想到自己这只小小的蝴蝶翅膀竟然带出这么大的效应，记忆中可是没有这么一出的，当然那会儿他也没有和好学生们放对和老师放对的经历，说完后眼前也就浮现出了图书室里的那一拨女孩，下意识的摇头道：“这个得你们和你们家里人谈，我，无法置喙——也没有那个资格。” “切，还以为你真有办法了呢。” 赵楠满脸鄙视的走了，郑建国咕咚咽了口唾沫，暗自决定不和她一般见识，这个事儿按照这会儿的形势来说算得上好事儿，毕竟是积极响应国家之前的号召，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可想起年底要发生的变化，他也无法确认这些女孩们的这时选择是好还是坏。 脑海中惦记着才有的“大学钥匙”信息，郑建国也没有太纠结于这些女孩们对于自己命运的选择，一是他没办法去参与到里面，自己可是公社社员，二是如果到时候有人后悔的话怕被人找后账。 毕竟这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事儿，而是整个学校里面高二级部三百多人的命运，这么搞的话还不知道会惹多少人蹲在在背后画圈圈，如果再引起连锁反应，这会儿善县的应届高中毕业生大概在三千左右，怕是都要提前毕业下乡，那就保不准会不会被人惦记上。 下午放学，一向最后走的寇阳和赵楠以及林金梅便兴冲冲的背着书包走了，这会儿的高中是没有晚自习的，记忆中那要等到年底恢复高考以后才会再次出现，随着出现的还会把初高中时间从现在的两年改成三年，到时候十五岁的高中毕业生就稀奇的多，绝大多数人的年龄都要奔着十八岁去了，只是这会儿把这两年时间让出来给了下乡接受再教育，属于某些人教育理念的体现。 郑建国瞅着空空如也的同桌，郝运这货一下午都没出现，这年月一旦分开除了上门写信也没别的办法联系，回来这么长时间最让他无法适应的便是信息的获取，上辈子别说足不出户了，睁开眼睛动动手指头就能知道天下发生了什么大事儿，这会儿的话就只能看报纸。 和其他同学一样背着书包离开学校，郑建国并未直奔早已打听到的废品站，中午关正义的话仿佛按下了他脑海中的某个开关，下午趁着课间的时间从教职工嘴里拿到了废品站的地址时，也知道了人家早九晚五的工作方式，这会儿已经五点十分，人家不用说也是下班回家了。 正直下班的高峰期，郑建国的一路上遇见了不少自行车大军，瞅着这些男女老少踩着或大或小的自行车，伴着叮铃铃的清脆声音出了城，往常这会儿已经黑了的天空里正挂着灿烂的晚霞，道路两旁的田间地头上人影穿梭着，在善县这边有到了惊蛰节锄头不停歇的谚语，这会儿虽然惊蛰还没到来，社员们却已经抢先一步先下手为强了。 脚步轻快的拐上回家的土路，郑建国便见到了个大光头迎面晃来，身上穿着个补丁摞补丁脏兮兮的军绿褂子，瘦长的马脸上一双剑眉好似要插进发际线里，这熟悉的模样一入眼，他也就愣住了：“刁叔？” “吆，蝈蝈啊，你小子，长这么高了？” 刁老四一双细长的三角眼打量过郑建国，瞅着他腰间的黄书包好似吃了一惊：“你现在还在上学？” “嗯，现在已经上高二了，刁叔再见。” 郑建国打量着眼前的刁老四，只见他下身同样穿着个草绿色的裤子，脚上还踩着双打了补丁的黄胶鞋，依然是当初被送进去之前的打扮，便感觉要离这个二流子头远点，说完后不等他开口便大步与他擦肩而过。 “这小子真是比他爹出息的多，都会说再见了——” 远远的嘀咕声传来，郑建国连头都没回的继续走着，他竟然把三里堡大队的二流子头给忘了，刁老四名字就叫这个，他小时候家里大人烧秸秆取暖，结果全家中毒就剩他一个，从小吃着百家饭长大的这家不给就去那家要点的日子过久了，还养成了好吃懒做的毛病，后来随着年龄大点好吃懒做便发展成了偷鸡摸狗，最后把生产队的羊偷走一只。 二十来斤的羊很小，但是它的性质不是鸡鸭鹅能比的，在畜牧类里面属于大牲口，再加上这会儿属于公社集体的财产，刁老四看到有知青偷鸡狗被抓都没事儿，便以为自己这个行为也没什么大问题，于是在被问到后坦然承认，结果老支书就把他送进了劳改队。 劳动改造不用经过审判，这会儿的公安局就有这个权利，再加上是公社大队送来的，刁老四便在里面接受了长达五年的劳动改造，郑建国还知道这位二流子在里面的改造效果不错，浪子回头似的痛改前非，几年后还成了小有名气的个体户，属于三里堡大队中先富起来的那群人，娶妻生子走上了人生巅峰。 转头看着远去的刁老四背影，郑建国眨了眨眼脑海中冒出了个念头，眼睛也就止不住的越来越亮，只是看到自己干瘦的双手便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诸多念头抛开，今年刁老四已经三十多岁，这不是一个十五岁的高中生所能平等对话的年龄，更重要的是他没办法保证这位在面对大量金钱时，会不变心。 钱，后面有的是赚的机会，但是命可就这一条！ 第十九章 这个是我听说的 以后赚钱的机会是很多，可架不住这会儿一分钱难倒他这个重生汉，想要到废品站里去找书，郑建国就得需要钱，废品站里的书也是人家拿钱买的，虽说是以废纸的价格，那也不是几分几毛就能买回来的，这边才想着回家找郑富贵开口，到家就把这个想法放一边了：“大姐，你要出门子了？” 不大的堂屋里，郑富贵正和一个面容黢黑的中年人相对而坐，两人旁边还站着个粗矮的年轻人，郑建国才出现在视野里，旁边厨房中的郑春花便探出了身子向他招手，却没想到能听见这么句话，黢黑的瓜子脸上竟是难得的露出抹难为情，顿时支支吾吾道：“这，也，得看咱爹——” 郑春花作为郑富贵四个女儿中的老大，虽说是个女孩不被老爹待见，可舔犊情深是人之常情，心里再不喜欢那也是第一个孩子，人前人后的也没被郑富贵嫌弃，说不上好也称不上差，年龄大点不上学了便跟着他忙活，转眼间也就到了该嫁人的年龄。 学习不好，技术却不差，从小到大的跟着郑富贵忙前忙后的耳濡目染，早已算得上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做到这个程度的主要原因，还是郑富贵是个爷们，在观念落后的村子里面，有些妇科病是没办法让他去看的，也就别说治疗了，郑春花正好解决了这个问题。 22岁的年纪，放在村里也是老姑娘了，郑富贵一直把她留在身边没让出门子，主要的目的还是想给她找个好点的婆家，当然在外人眼中就变成了另外一个说法：“待价而沽。” 这会儿农村里的男女感情比较纯粹，婚前见不了几次面的属于常态，谈情说爱什么的也只存在于知青们中间，而起到催化激素作用的有可能是第一眼，也有可能是一个不起眼的动作，便能勾动天雷地火上演一幕幕被激素催动后的欢喜离歌，等到热乎褪去头脑恢复清明回到人间，开始考虑天时地利人和这些因素——而前者就很少会有这么多的想法，老老实实过日子就可以了。 “蝈蝈，这是你王叔和王哥。” 郑建国才到厨房门口，堂屋里的中年人已经带着年轻人站起身出了门，郑富贵跟着到了旁边冲着他一指道：“快喊~” “王叔，王哥！” 郑建国腼腆的笑着应付了，这俩正是记忆中郑春花的公公王长可和丈夫王来，一家子都是老实巴交的贫农，两家算得上是门当户对，也不知是郑富贵有意挑的还是就看中王来的老实了，这会儿爷俩都是笑脸相迎：“哎呀，都长这么高了，一看就是读过书的——” 王长可穿着个带有压痕的蓝褂子，王来身上的压痕则并不明显，新剔的大平头好似棱角分明，一双手好似不知朝哪放，好在旁边的郑富贵把话接了过去：“唉，他想读那有什么办法，以前咱们那会儿想读没有条件，现在家里虽然也不宽敞，可总不至于饿着肚皮上工，社会主义好啊~” “是是是，社会主义好~” 王长可眼角的褶子捏在一起好似能夹死蚊子，在和郑富贵你一句我一句的话中往外走，身旁的王来一双眼睛踅摸过厨房口，没有见到自己想见的人，失望的走了。 郑富贵将爷俩送到了村里的大路口，郑建国回头看了看厨房里，冲着正准备蒸窝窝的杜小妹开口道：“娘，我要用钱，得买点书——” “你们学校里不是发书吗？” 杜小妹没开口，旁边先前躲起来的郑春花出现在了面前，嘴里说着一双眼睛往外瞅，郑建国知道她这时正是姑娘特有的矜持，不过这话正是问到了他的点子上，迎着旁边望来的老娘开口道：“我看县里招工的卷子上有好多没教过的，所以就打算到城里的书店里看看，可能要用不少钱，要是在废品站找到的话，可能会便宜点——” 郑建国并不知道数理化丛书有多少本，但是这不妨碍他从手上的课本来推测出大致的价格，特别是当知道这些书是专门给高小文化水平的人自学数理化知识后，他对于这套书的迫切性有了更深的认知：“贵的话可能要十几块钱，便宜也可能要大几块——” “那么贵——” 郑春花有些走神，她还以为是两三块钱，这会儿城里的一个学徒工每月也就十来块钱，可那是对于城里的职工们来说，放在公社大队里面，一个社员全年能剩下这么多现金，那就算是不错的大队了，而且这些现金还是来年全年的开销，属于动家底的概念。 “嗯，有十几本——” 郑建国也知道这钱不好要，去年全家平均每人结余也才十块钱，还要当做今年的必要开销，一双眼睛也就看着杜小妹陷入了沉默，他并不是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只是在面对父母时心底的那种敬畏并不会随着他的年龄和阅历增加而减少，相反的是不减反增：“娘——” “娘，我今年就要出门子了——” 郑春花还是第一次看到郑建国这么执着，一双眼睛在这母子两人面上扫过，生怕两人闹了脾气，飞快做了决定道：“我那钱就不带走了——” “不用你的钱，家里有钱——” 杜小妹望着儿子那张莫无表情的脸，心中竟是泛起了前所未有的陌生感，可仔细去瞅瞅的时候，发现这个鼻子这个眼的还是那个蝈蝈，接着扫过和大妮差不多高的个子，脑海中闪过他这俩月的变化，眼睛落在了郑春花的脸上：“你那钱还得打发你出门子——” 经过几十年的扫荡，这会儿善县娶亲嫁女的规矩还不大，城里结婚的大件还是三十六条腿或者七十二条腿的家具，更高级的是自行车和手表，放在下面公社和大队里面，能借来辆自行车就能把新娘子带走，作为嫁女的开销也就是脸盆毛巾床上四件套，这就是非常体面的礼物了。 看似简单，实际上却是要花掉为数不多的现金以及没办法弄到的票证，布要布票，脸盆水壶的也要工业券，这些都是社员们没办法弄到的，需要花钱搭人情去托人置换。 听到要打发自己的嫁妆，郑春花顿时没了意见，她的年龄是不小了，可谈到自己出嫁的事儿，还是感觉到像先前被郑建国问住一般：“蝈蝈，这钱应该不是一次性拿出来吧？” “也不是现在就要，只是现在说说~” 郑建国面上露出了笑，记忆中这几个姐姐上了年纪后，在老娘老爹面前都是吆五喝六的指点做派，不是嫌杜小妹吃了隔夜菜闹了肚子，就是嫌弃郑富贵喝酒喝的太多，每当这个时候他就有种匪夷所思的感觉，老人毕竟是老人啊，哪里能当做孩子般说教的？ 可他还不敢张嘴，否则就会惹来四个姐姐的围攻。 “你出去，我和蝈蝈说会话。” 好像感觉到郑春花有些烦，杜小妹开口撵人，等到她走了才放下手中的菜，冲着走进来的郑建国开口道：“你感觉王来这人怎么样？” “嗯？” 郑建国转头看了看外边不知道去哪了的大姐，回过头后满脸狐疑之色：“娘，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事儿了？” “那天晚上，你爹说你做梦的时候喊来哥，咱们全家认识的人名字中带来字的，也就这么一个王来。” 杜小妹一双眼睛盯着郑建国，黢黑的面上闪过一阵为难，接着看了眼外边后回过头，压低了嗓门道：“还说他有感染的什么炎，让他同完房后尿尿，你爹说后面的没听清楚——” “——” 郑建国有些傻眼，这不是说他不记得同完房五分钟后尿尿是在保护男人的生命线，而是因为他做梦有时会说梦话，特别是在经过劳累睡到沉的时候，更是容易像现在这样说出些他根本不记得的事儿，而有鉴于自己记住的东西实在吓人，这么一想眉头也就皱了起来，迎上杜小妹打量的眸子开口道：“这个是我听说的，说是男女同房后如果男的不去尿尿，就会造成尿道和前列腺的炎症感染——也不知道准不准确，只是怎么梦到了来哥？” 郑建国说的东西有真有假，真的是前面他说的东西，假的是后面不记得在哪听说过的了，这么一番真真假假的话进入到杜小妹耳朵里，倒是把她弄的有些难为情，儿子现在这么大了，都懂得男女那点事儿了不说，还知道了这些——疑难杂症？！ 第二十章 我愿意 郑建国很想科普下，可想到面前这位并不是患者和患者的家属，而是自家老娘，自己要说的这些东西又不是他应该知道的，当即开口：“倒是不记得什么时候听旁人说的了，要不你问问我爹？” “嗯——” 不置可否的发出了声没包含任何情绪的闷哼，杜小妹点了点头，俗话说知子莫若母，她能看出来这个儿子没有骗她，这对她来说就已经满足了，想想人家的孩子再看看自己的，飞快开口道：“钱的事儿得和你爹商量，看看他怎么说。” “这钱也不是马上就要，也不是全部就要，那书不好找，等到我找到了才能确定。” 郑建国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杜小妹同意这个事儿，老爹郑富贵那就算是没了问题，先前那点若有若无的担忧也就烟消云散，不过等他这松了口气的庆幸说完，老娘杜小妹倒是莫名急切起来：“这书还不一定买的到？哦，你说还要去废品站找——” “嗯，这书有些年月了，找的到自然是好的，找不到也没什么大碍，毕竟我都找不到，那旁人更不好找了。” 郑建国宽慰着杜小妹的心，当然他没说要找的这些书在十年多前被当做臭老九的糟粕拉到造纸厂里变废为宝，那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以郑家的贫农地位来说属于不可宽恕的错误，到时候别说是要钱了，不被老爹老娘混合双打就是好事。 杜小妹是个不识字的妇人，郑富贵是参加过扫盲班才认识了几个字，随着培训才慢慢认识的多了，两位对于臭老九的糟粕并不陌生，那是要被打倒在地使劲踹的，然而真要让两人说出这些糟粕的内容，怕是没谁能说出个一二三四。 对于丛书，郑建国抱的希望不大，他准备用半年的时间来寻找这套书，第二天早上面对老爹神神秘秘的询问再次重复了遍先前的谎言，确切的说是半真半假的托词，事儿后五分钟尿尿是有助于排除残存在尿道里的某些液体，而使用的又是无菌的尿液，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给尿道做了遍处理，当然这是正常人的尿液才行。 扔下掏出小本本正做记录的郑富贵，郑建国已经来不及问老爹能不能要钱的事儿，一路神清气爽的背着黄布书包到了教室里面，赵楠正皱着眉头拉着脸站在寇阳旁边不知在说什么，他便打开书包开始找着作业本到了两人过道旁，开口道：“作业放你桌子上了。” “哦，好！” 转头看了眼郑建国，赵楠又飞快转过头看向了寇阳：“我爸不同意，我妈也不同意——” 郑建国拿着作业踏出两步，寇阳的声音隐隐传了过来：“我爸倒是同意，但是我妈不同意，她说现在情况未明，还听说——” 后面的声音没听到，郑建国也没放在心上，将作业本放在赵楠的桌子上，自顾自到了座位上瞅着郝运的空位，一直到晨读结束了，才听前面的赵楠开口道：“郝运请假了，说是家里有点事。” “哦，谢谢！” 郑建国合上手里的笔记本站起身，不想已经转过身的赵楠又飞快的转了过来，瞅着比她高了半头的某人开口道：“你，最近好像变了不少，变的有礼貌了——不过你能看懂这个《许国璋英语》？” “只能说是看懂少部分，当然不懂的我都做了标记，打算找机会去向老师请教下。” 共和国的英语教育始发于上一个十年的元年，直到运动开始的时候正好完成新教材的试用，不过随着运动的开始变成了臭老九的糟粕，虽然在七十年代初期有了反复，整体上却没有先前教材的严谨，而是各地自行其是的编撰教材，这也是郑建国为什么会扔掉曾经学的找寇阳要了《许国璋英语》，现在流行的教材在他看来，就和《农基》《工基》差不多。 赵楠点了点头走了，这会儿学校里学习好的人不是没有，提前预习自学的人也不罕见，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大家伙没什么娱乐项目，除了学习和偶尔出现的各种样板戏活动，大家也是真的没事儿干了。 郑建国将笔记本放进桌洞，早上喝的面条有些干，临出门前他又灌了半缸子的茶，这会儿便感觉尿意汹涌，一步拽出两步的长度走了没几步，寇阳拿着手中的圆珠笔啪啪敲了两下桌子：“你急着干嘛去？” “我——” 才想开口说放水的郑建国愣住了，目光落在她胸前的书上，也就止不住的现出了狂喜之色，当即尿意也没了，停下脚步到了她面前，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嗯，有点事，那个，你这书——” “想借嘛？” 寇阳身子靠在后桌上面又坐直了身子，浑然没有发现郑建国的目光随着她的这个动作出现了闪烁，略黑的瓜子脸上露出了狐疑之色：“你，愿意借给我？” “嗯，可以借给你。” 寇阳眨了眨眼笑道，探出纤细的手指将最上面的书往旁边挪了挪，接着道：“还有下面的这本代数——” “这么——好？” 郑建国瞅了眼书名后面的物理俩字，整个人也就无法淡定了，这本书比他抄的英语书厚上一倍还多，而下面的代数则和英语的厚度相差无几，心里简单估计下，也就知道想要把这两本抄完，怕是要用一整个月的时间，这中间还不能干别的事儿，不禁面现迟疑的开了口道：“那个，能卖给我吗？抄的话——” “卖——” 寇阳没想到能听见这么个词，接着脸上露出了个笑：“也别说卖了，你既然喜欢这两本书，那我就送你了，不过以后我需要的时候，你得答应借给我用，怎么样？” “嗯——” 面上的喜色逐渐消失，郑建国默默的打量着寇阳的小脸，一双眼睛还是忍不住的飘了下，他是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个要求，只是想起那不可捉摸的未来，飞快点起头道：“这个没问题，书还是你的，暂时放在我这里保管，等你要用的时候，尽管来拿走。” “那，就这么说定了——” 寇阳想了想感觉这家伙的提议还是不错，即便是自己的计划真的成功，那也得两年后才能用到了，如果计划失败则更是要到两年半后才能用到，不过想起这货竟然想花钱去买，看样子对这套书的执着还是不小的：“你真的愿意出钱买这套书？” “怎么？你那还有吗？” 面上止不住笑意的拿起比新华字典还厚的书，郑建国用微微颤抖的手将书搂在怀里，迎着目光有异的寇阳点了点头道：“嗯，我愿意。” “呃，我是说愿意花钱买这本，这套书。” 脱口而出的我愿意仨字出口，郑建国莫名感觉到了有些出戏，这仨字可不是对寇阳能说的，也许是怀揣着两本丛书有些不真实，一个念头便从他脑海里冒了出来：“你那还有？哦，你知道谁有吗？帮我问问，我愿意原价购买——” “我只能说帮你问问——” 目光从郑建国抖动的手上收回，寇阳光滑的额头浮现出几缕褶皱，从这位同学的反应来看，他显然是因为拿到了这两本书才激动的无法控制双手，脑海里也就浮现出了个匪夷所思的想法：“难不成这套书，还有什么秘密？” “那我先谢谢你了，我得先去趟厕所——” 心愿达成，郑建国的尿意再次回归，将两本书抱在胸前转身迈开大长腿，一溜烟的带着几双神情各异的目光消失在了门口，赵楠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寇阳的旁边，满脸好奇之色：“你，把那两本书送他了？” “好家伙，这可不是小纸条了~” 随着赵楠的声音响起，林金梅的圆脸也从旁边探了过来，一双圆圆的大眼瞅着寇阳精致的面庞，满脸是不敢置信的模样：“你不会写了整整一本，两本厚度的情信吧？” “林金梅，你要死了啊，也不怕老师听到？” 寇阳的瓜子脸闪过几缕异样，这年月是禁止学生们早恋的，甚至是有些走的近点都会被叫家长，当即满脸警惕的左右看过，面色发狠的朝着林金梅的腋窝挠了过去：“我让你乱说~我让你再乱说！” 第二十一章 看不出来 两个女孩笑着一番打闹过后，寇阳几乎压在了林金梅的身上，这会儿面上的笑意渐渐敛去，闷声开了口道：“我感觉咱们用到这两本书的时候，最快也要两年后了，现在他既然能用到，就算是借给他用吧——” “那你也要防着有人歪嘴才行。” 林金梅捋了捋耳畔的乱发，圆圆的小脸上依旧是遮不住的打趣，一双眸子扫过边上的十几双目光开口道：“这个事儿传出去可大可小，你也知道老师们对这点是有杀错不放过，叫家长都是轻的——” 早恋的禁忌已经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男女学生们之间存在的只能是大人们那没有性别的同志般的感情，以八个样板戏为代表的文艺作品里面，男的没有老婆女的没有丈夫。 沙家浜里的阿庆嫂算得上是特殊中的特殊，可她那男人也在魔都跑单帮，被改成了智取威虎山的林海雪原中少剑波由年轻俊杰变成了中年男人，小白茹则干脆变成了个无名无姓的卫生员，芭蕾剧白毛女里面的喜儿和大春则成了英雄救美的陌生人。 “所以，我才不让你乱说。” 寇阳脸上的笑意彻底敛去，一双精致的双凤眼落在了林金梅的圆脸上，眉头挑起：“你爸怎么说？” “我爸没说，但是我哥说如果咱们成了典型，也不一定是好事。” 知道这个玩笑不能继续开下去，林金梅说着转身坐在了座位上，斜着脸看向旁边一言不发的赵楠，继续开口道：“你们先前说的只是好的方面，就是咱们成为新的典型后，会到下面条件好的知青点插队，可是也有可能会被安排到兵团农垦师那边——” “兵团农垦师那边怎么样？” 听到兵团和农垦师的字眼，寇阳才放下的心又飞快悬了起来，她直觉这两个地方怕是和自己了解的知青下乡有着很大的不同：“和咱们这边不一样？” “不一样，如果去北大荒或者边疆的兵团和农垦师，那就没办法靠招工和招干回来——” 林金梅摇了摇头，小脸上满是担忧：“而且那边实行的是半军事管理，他们不是单纯的知识青年，而是兵团战士，据说第一批下去的知青们都很少有回城的，我哥说如果咱们成为典型，倒是有一半的几率会去这些地方——” “那还是算了，咱们老老实实的等毕业——” 赵楠的脸瞬间变白，接着发现旁边的寇阳望来，接着摇头道：“如果咱们安心等着毕业插队到乡下，按照咱们前几届那样也不错，毕竟没有离开齐省的，这总比直接发配到边疆——” “你们在说什么？” 放完水回到教室里面的郑建国才想从旁边走过，耳朵里便传来了发配边疆四个字，顿时头皮都炸了，还以为自己的蝴蝶翅膀能惹出这么大的效应：“咱们毕业要被分到边疆农场？” 郑建国的脸有些白，齐省的条件在全国范围内处在中上的位置，比不得东山省那边的长子老大哥，却也远远没到歉收后不私分田地就要饿死人的地步，全省范围内的城市发展还算平衡，城市不大也没有典型自然没有去边疆旮旯的待遇，说是下乡插队最远的也没超过两天的路程，几年前的初高中生毕业后还能在家里蹲着，可现在这会儿竟然要去边疆了？ “要去也是我们去，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猛然被人插嘴打断了话，赵楠不由瞪了眼这货，莫名的就想起了当时他说过的话，便想也没想的开口道：“你是最红最专的社员，和我们是不同的！” “那也说不准——” 目光在赵楠寇阳林金梅脸上扫过，郑建国也不是把他说的话忘了，而是这会儿有些事情是无法控制的，拍脑门可是某些人最喜欢干的事情：“如果你们几个成了典型，我怕是也要跟着遭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道理，你们不会不懂吧？” “还是你引起来的，那天听你说了，就想着现在待在学校里也没什么意思，提前下去还能提前招工回来。” 林金梅不知想到了什么，接过话开口说过，郑建国这才恍然发生了什么事情，眨了眨眼伸出手指指了指三人，好半晌才憋出了句话：“你们别惹事儿了，安心等待毕业分配就行了，有这个想法，倒不如现在让你们家里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去下面好点的大队——你们想凭着这个典型去好点的大队？” “看不出来，你这脑瓜子挺好使的。” 赵楠不大的眼睛圆睁，她是真被郑建国的这么快就想通给惊到了，只是某人对于三人这个想法很是不以为然：“你们能想到的，别人会想不到？即便是有那真蠢的想不到，他们的家长们想不到？即便是他们的家长想不到，可有脑子的都知道当年那几位的风光吧？” “你，这个，是赞同我们的想法吗？” 感觉到郑建国的语气有些不对，赵楠摇了摇头打断他的话问过，便见这货发黑的脸上现出了不屑之色，一个声音传进了耳朵里面：“可有多少人在恨这几人呢？那些在农垦军团里面的百万知青们，可是没办法通过招工招干回城的，他们看不到未来，确切的说是一眼就看到了在未来里的结局——现在人众帮都被抓了，未来怎么样也不一定了。” “你对这个事儿还有研究？” 上山下乡十几年了，以赵楠为首的女孩们也不是不懂郑建国说的事儿，再加上先前几人就在商量着要不要放弃这看似赌一波的想法，这会儿又听到他提起去年的事儿，林金梅便不以为然的开了口说过，就见到郑建国笑了：“当然，现在的主流是抓好文件学好习，我说的这些也是说不准的。” “可我感觉你好像十拿九稳似的。” 赵楠心里记着被人打断话的事儿，不等郑建国声音落下开了口道：“还是你的身份不同？” “身份不同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是你我没办法改变的。” 眉头微皱，郑建国默默的看了眼自家的工学课代表，他是不敢得罪这位的，否则后面各种事儿就得找上门来：“你们这个想法，没给别人说吧？” “说过了，昨天吃饭的时候说的。” 目光在赵楠和郑建国的脸上扫过，寇阳接口说过，瓜子脸上便露出了个如释重负的笑：“我们先前那么急，也是生怕被人抢先一步——大家都知道典型的好处呢。” 典型的好处有很多，示范作用带动作用导向作用，三个作用加在一起并不是等于三，而是直接会以几何倍增率叠加，最轻的都会成为一个地区，乃至于一个行业中的旗帜，这就算是多了个护身符。 只是这会儿时机并不好，郑建国默默的咽了口唾沫开口道：“你们，还是老老实实的看戏就行了——” “看戏？” 赵楠望着说完拔腿走人的郑建国，回过头瞅着林金梅和寇阳满眼好奇：“我怎么感觉他话里有股子说不出的味儿？”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林金梅圆圆的小脸上眉头微皱：“可是咱们和他的身份不一样啊——” 郑建国并不知道这三个同学会怎么选择，他的注意力都在书上面，先前去厕所的时候看了下便将物理放在了旁边，这本物理是第三册，这会儿前面没学只能说是看看，重点还是第一册的代数。 书里面已经有了不少的痕迹，圆珠笔钢笔铅笔都有，显然是被不少人翻看过了，只是从泛黄的书页和生锈的书针来看，显然不是近些年翻动过的，虽然脑海中泛出会不会有什么细菌玩意，郑建国依旧探手打开看了起来。 数理化自学丛书第一次初版是在十一年前，那会儿郑建国还在穿开裆裤，原本他对这套书的执念是来自于过不了多久的恢复高考后从众效应——记忆中那会儿这书是卖的洛阳纸贵不说，在一小段时间内更是造成了有价无市的场面，直到这时的代数第一册入手，也就明白过来这书为什么会备受推崇了。 丛书编写的目的，竟是帮助高小文化的青年，在通过自学读懂掌握高中数理化的基础知识，这对于此时的郑建国来说，不下于拿到了恢复高考后的题库：“看样子其他的书也和这本差不多，都好像是老师在一对一的辅导——” 梦寐以求的丛书到手，郑建国一心也就扑到了上面，好似海绵般汲取着书本中的知识，接下的几节课除了课间出去放水，赵楠便发现他都坐在桌子前埋首苦读，只是随着中午放学的铃声响起，他便好似恢复了往日情形，合上书本后匆匆的走了出去，等到她伴着寇阳和林金梅走出教室时，郑建国已经大口吃着包子飞快远去。 林金梅满眼问号：“他不是不回家吃饭？” 第二十二章 立功的时间到了 “我这边是废品代收点，你要找书的话得去回收站，要是有的话也就在那边了——” 头戴鸭舌帽的老头不耐烦的抬了抬头，手上麻利的将纸扎捆成一起，郑建国扫了眼旁边堆着的瓦罐，扔在墙角风吹雨打的不知过了多久，这会儿春暖花开之际罐子间冒出了几分绿色，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过来，是在打扰人家午休的时间：“是东货场那边的回收站？” “对，货场南边有大门，我说你小子找那时候的书做什么，就是有也早就送回造纸厂变废为宝了，现在你们又用那个时候的书了？” 老头说着摇了摇头，佝偻着身子进了用雨布搭的棚子里，扔下郑建国站在小院里回答不是，不回答也不是，好在人家满脸嫌弃的样子是他来那会儿就摆出来了的，当即开口道：“那谢谢你了，大叔，我还是去回收站看看，不打扰你了。” “这小子不像好人，鬼鬼祟祟的还大叔，这会儿谁不是见面就以同志相称？” 半空的太阳照不见的雨搭子下面，老头拎着个酒瓶出现在了板车旁，望着远去的郑建国拧开了酒瓶上的盖子，说过后放进嘴里抿了口，还算光滑的黑脸顿时皱成了个包子模样，接着松开张嘴发出了个吧喳声，将酒瓶盖子拧上放在了脚边，从板车上拎下捆乱糟糟的报纸，放在地上打开后，从里面捏着个破掉的牛皮纸眼睛微亮：“嗯，怕不是打着找书的旗号，来找保密纸的？” 郑建国还不知道自己惹起了人家的注意，善县的交通比较发达，早在建国前便因煤炭储量有了自己的火车站，老头说的货站便是指这个火车站，直线距离不到二公里，步行少说也得二十分钟，他这会儿已经出来很长时间了，如果直接去的话怕是要迟到。 想了想，郑建国还是选择了回学校，一个是他身上没带钱，二是现在手上有本代数了，对于其他的课本也就没有那么迫切，不过等到下午放学后顶着快要下山的太阳到了货站旁边的废品回收站里时，才发现人家早已在等着自己了：“你就是中午去老郑头那找书的年轻人？” 问话的何大力说着还朝门口走了走，一米七八的身高再搭配着浓眉大眼的卖相，对于郑建国的压迫感还是很强的，这会儿瞅着他满脸呆滞，继续开口道：“找的还是十几年前的“书”？” “呃，这位大——哥。” 莫名的感受到了对方的敌意，郑建国虽然不知哪里出了问题，也明白这会儿应该要表明自己的身份了：“我是城关中学高二五班的，我去废品回收站找书，是想增加点自己的知识——” “你是高中生？” 已经晃到了门口的何大力眉头一皱，他正想出手按住这家伙，一双眼睛仔细的打量了下郑建国的模样，衣服裤子上的补丁做不了假，听口音也不像是外来的，便探出了粗糙的手指道：“打开书包，我看看。” 好悬被人家当成了破坏分子，郑建国还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惹了误会，便将书包里的书都拿了出来，指着摆在地上的《丛书》代数第一册开口道：“我就是找这套书其他的课本，你看这是代数第一册，应该还有两册，哦，那是我的学生证——” “还真是学生？” 拿着手中的小本本上的照片比划着，何大力看看人又看看证件，便感觉这小子说的怕是真的，再把学生证放在他书包里拿起指着的书，翻了翻也给他放了回去，浓眉大眼的国字脸上露出个笑：“你这孩子以后要记得喊同志，特别是对老年同志和陌生同志，别一张嘴就叔了婶了的，不知道那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以后注意了，老郑头下班前让人捎信说注意敌人破坏，我还以为立功的时间到了——” “那个，真是对不住——” 郑建国咕咚咽了口唾沫，他是彻底的无语了，可想想人家说的也没错，这年月陌生人见面，开口第一句就是同志你好，老同志男同志女同志的，记忆中张口叔叔阿姨婶子姐姐哥哥的还要几十年才能出现，这个郁闷也就别说了，飞快将书收拾进包里，抬起头望着站在旁边想立功的同志开口道：“那个，同志，你知不知道想要找这种十几年前出版的书，得去哪里找？” “十几年——前出版的书？” 原本有些灰心的何大力顿时来了精神，十几年前的书啊，那都是封建遗毒的范畴，这小子想要找那会儿的书，这么想着大眼眨了眨：“这么长时间的书，我哪能记得这么清楚有没有的，那个，把你手上的给我看看，我瞅瞅看能不能想起来——” 郑建国飞快的拿出了代数和物理，双手拿着交到何大力手上，看到他打开后指着前面的一行字开口道：“其他的书前面也是这些字“数理化自学丛书”应该是化学几何物理学科，我按原价买——” “按原价买？” 瞅着书里面不是公式就是阐述，里面的字和数字一开始还能认识，当后面的符号出现时，就把立功的想法扔到了旁边，只是先前开了口说要帮忙，也不好意思直接塞回去说没用，便捏着书愁眉苦脸的想了想，最后还是摇头道：“没，没有，不过我可以帮你留意，要是有的话我帮你留着，怎么样？” “那太好了！” 郑建国没想到能听见这么个消息，顿时喜上眉梢的开了口道：“那，那就拜托同志你了，要不，我给你留个定金吧，哦，我身上只有两毛六分钱，这个就算是定金了，您要是帮我找到的话，我愿意原价购买——” “好，好，没问题——” 何大力顿时来了精神，废纸这会儿的价格二分五厘一斤，虽说像书本这样成册的价格稍高，可也才两分七厘一斤，翻开手上的物理第三册看了看，九毛八的售价顿时让他咽了口唾沫：“要不我给你打个条？” “不用，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郑建国摆了摆手将书包跨在身上，捏着两毛钱的何大力眼中闪过好奇之色，他能看出这家伙不像城里的孩子：“我是废品回收站的保卫何大力，这书都十几年了只能碰着找——” “何大哥，这些书我也不着急，找到自然是好，找不到也没什么，我就先谢谢你了。” 郑建国捏着书包系满脸客气的说过，何大力能够帮忙自然是好，帮不上忙也只能听天由命，找书能找到这个程度，已经算是他现在所能做的极限，再去刻意的找这套书，怕是到了年底就得被人惦记上。 误会解开，还交了定金委托何大力找书，郑建国又和他聊了两句告辞离开，这时太阳已经西下快要落山，街道两旁的人流却没有减少的迹象，瞅了瞅远处的火车站和旁边的百货门市部，他不用过去就知道那边还坐落着旅社农机厂邮电所，脑海中的高楼大厦这会儿还都是些低矮的两层小楼，最高的善县百货大厦还只能看到个楼顶上的信号塔。 “咦，郑建国，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恍惚间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寇阳歪着头满脸好奇的出现在面前，郑建国的目光落在她的瓜子脸上，开口笑道：“寇阳，你怎么到这来了？” “我家就在前面的物资公司大院，我看你放学就跑了，你家好像在城西吧？” 寇阳说着看了看西边快要落山的太阳，不知想到了什么接着开口道：“你感觉要是倡议的话，学校会不会批准？或者上面的领导会不会批准？” “我感觉十有八九会被批准。” 郑建国没想到她还在想着当典型的事儿，眼睛一转也就明白过来这姐姐原本就是个女强人性子的，连班级里面的刺儿头吴斌都不理会，这会儿有了那么个出风头的机会，眼睁睁的看着溜走怕是不舍，真要是被别人抢先还不知会怎么想自己，便开口道：“上个月有个指示不知道你看没看，说是学好文件抓好纲，现在如果有人去倡议提前上山下乡，我认为是有很大的机会成功的。” 寇阳眉头微皱开口道：“可是也有文件要求是毕业生——” “你不是毕业生吗？” 郑建国微微一笑，接着想起自己的满嘴黄牙，飞快抿上嘴后开口道：“老三届那批可是连初中生都算做知识青年了，咱们这样在高中里面学了一年半的，怎么也比他们学历高吧？” 寇阳捏住胸前的书包系子，一双眼睛眨啊眨的开了口：“那你早上说的好像不赞同我们去倡议？” “我是不赞同你去倡议。” 郑建国略微迟疑了下还是说出了他真实的想法，只是随着这句话的出口，寇阳面色微变不说，攥住书包系的手指都捏白了：“为什么？” 第二十三章 危险也不小 “因为与要得到的相比，危险也不小。” 郑建国说着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这是他结下的因，记忆中这会儿的寇阳已经休学了：“如果你成了典型，去向就没办法定了，不过你可以参考下历年来那些典型的去向，而且重点是一旦走上这条路就没办法改变，我们公社有个大队里面的知青都考工回城了，除了一个当时写了血书要扎根在大队里接受再教育的知青，你当这个典型不会是想永远的扎根在大队里面吧？” “——” 寇阳咕咚咽了口唾沫，她被这个理由说服了，再加上早上从赵楠那听来的消息，也就飞快的做出了决定：“如果不去倡议，而是老老实实的随大流，那被发配去边荒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对，即便是你去了，也可以通过其他手段回来，而不用像那些没法回头的人那样。” 一双眼睛在寇阳的瓜子脸上梭巡着，郑建国并不是被这张脸的立体五官所吸引，当然她除了额头有点破坏堪称黄金的比例外，整体可以用美丽来形容，他是想看这个姐姐是不是真的被自己说动了：“而且我大队里的知青们说，那些地方的知青们待遇不好只是一个方面，更可怕的是干些身不由己的事儿——” “阳阳，这是谁？” 郑建国的话没说完，大路上的一辆自行车嗖的停在两人面前，一张带着双眼皮的瓜子脸的年轻人正满脸好奇的瞅着寇阳，只看到这双眼睛郑建国就知道这位是谁了，只是他在飞快的张口时，旁边的寇阳也张开口说了起来，于是乎一个声音同步响起：“我们是同学。” 寇斌一双眼睛眨啊眨的从寇阳脸上扫过落在了郑建国的脸上，然后像是扫描仪般顺着他的脸身体脚的看了两遍，点了点头转身看向了寇阳：“既然是同学就请到家里坐，站在路上算个什么待客之道，让咱爹看到又得念叨你，我先走了——快回家吧。” “嗯，我这就回。” 寇阳先前是被郑建国那句干些身不由己的事儿给吓到了，这会儿经过寇斌的一打扰，也就醒悟现在不是说这个事儿的时候，点了点头道：“那个，天不早了，郑建国你快回去吧。” “嗯，再见！” 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郑建国也就懒得继续再多说了，冲着一双眼睛眨啊眨的寇阳点点头，转身顺着大路朝西小跑起来，先前他从后面的回收站出来时还有太阳，现在那阳光都好似消失了。 远处小步慢跑的背影还没消失，寇阳便感觉不远处路旁的女人有些眼熟，下一刻凝神看去，整个人也就愣住了：“妈，你在那干嘛呢？” “我？我在看那小子是不是发现我了，才跑那么快的？” 范萍说着回头看了眼自家的女儿，只是等她再回头望去的时候，那个先前还清晰的背影已经看不到了，转过身推起自行车一双眸子落在了寇阳的脸上，也不说话的低头推起自行车朝家走，果然没等她走两步，寇阳的声音传来：“妈，你来多大会了？” “从你给那小子打招呼时就来了，还有你哥这么大的人了，骑车子都不带看人的，我站在路边那么明显，他看到你都没看到我，怪不得隔壁李阿姨说他没点礼貌——这哪是没有礼貌啊，简直是目中无人呐，眼睛长脑门上了，看不到人哪来的礼貌？” 推着车子的范萍说了没两句，便记起范斌那货横冲直撞的骑车就不说了，她站在旁边这么大个人竟然都没看到，嘴里叽里咕噜的念叨一通，注意力依旧回到了旁边寇阳的身上：“那小子是你同学？” “嗯，同学。” 寇阳知道老妈范萍念叨起人有多厉害，还以为大哥能再吸引下火力，不想老妈的注意力就转移到自己身上，只得继续开口巴拉巴拉的把先前相遇的事儿说完，母子两人已经一前一后的进了烟雾缭绕的大院：“完了。” “你这个同学还挺有想法的。” 笑着和路过的邻居打了个招呼，范萍将车子放好落锁，拎起车把上的包转身进了筒子楼：“要不是先前看到你们俩相遇的情形和你说的经过，我都不敢相信这是你同学能想出来的——” “那你也赞同他的想法了？” 寇阳跟着范萍上了三楼进了家门口，寇斌正拿着把扇子冲煤球炉使劲，母女俩都当做没看到似的进了屋放下各自的包，她才听范萍开口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出头的椽子先烂，这两句话都是说随大流的重要性，也道出了生存的本质并不是冒险，而是安全——如果你说的这些是这小子的真实想法，那你这个同学不论他的学习好不好，都是值得去结交的，但是认识就好不要走的太近，避免被人家当成梯子。” “妈，不至于吧？” 听到老妈看低自己智商，寇阳虽然认为郑建国说的很有道理，可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人说不如人的，进了自己的屋后准备换衣服，开口道：“您想多了，他就是我昨天说的贫农郑建国，按照目前形势来看，我即便是想威胁到他，也得在两年后才行——” “他就是郑建国？！” 垂着的帘子一掀，已经裹了条围裙在身上的范萍探头进屋，不想寇阳正在脱衣服，飞快又缩回头后放下帘子，隔着个帘子开了口道：“那你的那两本丛书，没给他吧？” “给了，但是有条件的。” 飞快的换上干活的衣服，寇阳撸起袖子露出两条雪白的小臂出了自己的屋，范萍转身拿起白菜和萝卜到了厨房里，开口道：“有鉴于下面的条件不是很好，妈先从这些简单的饭菜开始教起——” “嗯，好！” 寇阳看着范萍将白菜皮扒掉，便跟着学起来，张口道：“就是到时候我用的时候，他得借给我，不过他也是这么说了，哦，对了，他还想找其他的书，那套丛书里面其他的部分，化学代数三角物理——” “这是个大能人。” 手脚麻利的干着活，范萍嘴上也没闲着：“能人的大脑不一定聪明，也不一定是学习好，但是他们的知识面很广，什么事儿都知道一点，也都会一点，而如果这个能人再市侩一点，聪明一点，那么这就是个大能人了。” “妈，你说的这个，我有些不懂唉。” 眨了眨眼，目光落在白菜上的寇阳挑了挑眉毛，范萍斜斜的看了她一眼，接着开口道：“这个世界上，知道自己想要东西的人很多，吃喝玩乐荣华富贵这些都算，绝大部分的普通人都是这个范畴里面，但是知道怎么去吃到喝到玩到发财当官的人并不多，而能够做到这部分的，就是大能人。 而郑建国，他能从以前知青的招考试卷里发现你们学的没啥用，或者说用处不大，转而想要通过别的手段来提高自己的知识，再到不知从谁那里得到了这套丛书可以帮助他的消息，进而在你们这些学生享受着课程不多所带来的惬意时先下手为强，不说后面的成功与否，他都是你们班的人尖子。” “他有这么厉害？！” 寇阳眨了眨眼睛，她是有些不信的，过去的半年同学时光中，在前面绝大多数时间里这位同学都好似透明一般不存在，就像她记得自己高一时学习好的和学习不好的同学那般，好像除了好学生和坏学生外，其他的学生就不存在似的，当然这个印象止步于他在考场上叫了自己的名字，从那时起两人的交集变的多了起来。 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寇阳，范萍和绝大多数知女莫若母的母亲一样，也就飞快猜出了她现在大致的想法，不过这会儿她的想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发生的这些更加深了她昨天晚上和老伴商量后的决定：“现在你别多想，在学校里面随大流，其他学生干什么你跟着干什么，不出头也不当扯后腿的，你们学校里面那么多想出名想疯了的，到时候事儿成了你们提前下乡插队，不成也就是把时间推迟到仨月后。 我和你爸商量的是咱家也不搞特殊，理想状态是就在咱们县下面的公社里插队，当然这种把握不大，距离太近怕是容易惹人非议，好在你舅就你这么一个外甥女，放到远处他也不放心，当然坏的打算是你去别的县里插队——” 就在范萍说着对寇阳的安排，郑建国满头是汗的跑进家门时，城关中学的图书室里，赵楠正满脸红润的站在书桌上，冲着面前十几张面色有异的男女，用力的挥舞着细小的拳头：“同志们，我们这是在响应国家的号召，在这祖国母亲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更应该勇敢的站出来，去北疆去西疆去南疆，那里是边疆是农村，更是我们这群知识青年建功立业的地方。 可是亲爱的同志们，我们还需要在这里白白的浪费三个月的时间，人们都说一年四季在于春，春的播种秋的收获，如果我们现在就到那广阔的天地里去大干一番，就能提前为国家的经济建设创造出更多的经济效益，亲爱的同志们，你们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 随着赵楠的话音落下，十几条细小的手臂举了起来，一个声音仿佛要冲破图书室的预制板楼顶：“愿意！！！” 第二十四章 还是算了 细蒙蒙的小雨中，初鸣的春雷回荡在天地间，将睡了一个冬天的万物叫醒，从土下，从水里，从树上，虫儿爬爬，蛙儿跳跳，蛇儿游游，一夜间便随着暖暖的春意忙活开来。 郑建国有些烦，淅沥沥的小雨下起来没完没了，却不敢说老天爷的不是，冬雪保丰收春雨贵如油，这对靠天吃饭的社员来说是老天爷的恩赐，属于开眼了才有的待遇，不说外人了，被杜小妹听到都要挨巴掌。 情绪烦躁，郑建国知道这是不必要的思想包袱，进教室前在坚硬的墙角将脚上带的泥擦掉，鞋面上的便没有精神去打理，这会儿的班干部们应该没什么精力来找他的麻烦。 教室里，赵楠离开了自己的座位，坐在第一排正和林金梅小声议论着什么，寇阳则拿着面前的课本，好像上面有花一般怔怔出神，只是随着郑建国的出现，三人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 看到郑建国不带表情的脸，赵楠眼神有些躲闪的飞快收回，接着醒悟自己这个状态有些不对，自己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便又抬起头看了看他，没想就见郑建国和寇阳两人互相观望，寇阳还开口说了话：“郑建国，我朋友手上有一套丛书里面的化学部分，你要不要？” “化学——” 听到有丛书的消息，心情莫名烦躁的郑建国也就来了精神，已经走过她座位的脚步停住，转头开口道：“多少钱卖？” “原价吧，我姨以前用的，现在也用不到了。” 寇阳说着皱了皱眉头，郑建国也就明白过来她在说的是谁，这位的姨夫便是县里排名第三的革委会主任，隐约记得她姨妈好像原来是善县高中的化学老师，能够有一套丛书里的化学部分也不奇怪，当即开口道：“没问题，哦，这样也是个不错的办法——你问问多少钱，我明天给你带过来。” “哦——” 寇阳有些愣神，郑建国说完便转身到了讲台上，迎着下面坐了个七七八八的同学，好像要知道自己在学校里的时间不多了，这些人正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嘀咕着什么，便拿起了黑板擦敲了敲黑板，将众人的注意力引来后朗声道：“各位同学们，我正在找1963年由魔都出版社出版的《数理化自学丛书》，如果哪位同学能找到，我愿意以原价购买，反正你们也用不到——” “郑宝贝，你找那些臭老九的糟粕做什么？” 第四排的吴斌抱着肩膀靠在身后的课桌上，微黑的大脸上满是好奇道：“咱们都马上要下乡了，哦，我妈说赵楠他们贴在县革委会大院的大字报引起了地委的重视，所以咱们有很大的可能提前毕业，也就代表着会提前下乡——” “提前毕业，提前下乡？” 吴斌的声音很大，引起的议论声也很大，他的话音还没落下，整个教室嗡嗡的议论成了一片，郑建国从抱着肩膀一副得意洋洋，好像出了个风头便兴奋的吴斌身上收回，拿起手中的黑板擦敲了敲桌子将嗡嗡的议论声压下，冲着台下几十双神情各异的目光开了口道：“我知道你们可能会提前上山下乡，所以我才抓紧这个时间来说，你们有些人可能会像往常那样到农村里插队，也有些人可能会被分配到边疆去。 如果是前者的话，你们最快也要两年后才能用到我说的这些书，因为这些书虽然是臭老九们的糟粕，可你们想考工回城的话，还是能用到这些糟粕的，而如果是后者的话你们就用不到了，因为据我所知边疆那边是不允许招工招干的，所以你们有的话留着也没什么用，倒不如现在卖给我，换成现钱多好——” “说的好像你不用上——” 被人当众踩了面子，吴斌的大脸微变后说过，一双不大的眼睛盯着台上的郑建国，接着嘴巴微张：“你，是社员？” “恭喜你，你都会自问自答了！” 郑建国将黑板擦扔在讲桌上，面带笑意的扫过几十双眼睛，摊开了双手道：“我是三里堡大队三组的社员，毕业后也只是回到家里干回老本行，所以我打算趁着这段时间找找这些书，看看能不能在后面的考工里用的到。” “哈，我还以为你要招干——” 吴斌满脸的不以为然，郑建国也没理这货，这会儿的供销社还是很吃香的，仅次于屠宰场里宰羊杀猪的工人们，位不高好处多多，这年月里钱的作用并不明显，没有票据票证是有钱也买不到，自己这个光脚的也不值当为了句奚落的话去得罪他，当即笑笑下了讲台。 “怎么，你笑什么？” 瞅着郑建国脸上的淡淡笑容，吴斌坐直了身子下巴抬起问过，接着歪头左看右看一番，粗大的手指抬了起来，虚点着继续开口道：“你嘲笑我？” “吴斌同学，你认为你哪里长的很喜庆？” 脱口而出后眉头一皱，郑建国感觉自己这个精神状态有些不对劲，他明知道这位饭桶一般的无文又无武同学是自己作为学生时期诸多过客中的一员，几十年的阅历让他兴不起半点和对方产生交集的兴趣，可不知为何这个身体却好像无法控制一般的张口说出了这么番话来，那么在旁人看来这就是自己在挑衅了，当即一本正色接着开口道：“你长的并不讨喜，嗯，我是说并不好笑——我没笑你，所以更谈不上嘲笑。” “神经病——” 郑建国这有些颠三倒四的话令吴斌的脸由黑到黢黑，再由黢黑恢复正常，一双不大的眼睛在他脸上踅摸过，发现没有半点的笑容笑意后，摇了摇头转身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 郑建国点了点头回到座位上把书包放进桌洞，脑海里也就浮现出先前的异样，那句挑衅的话好像根本就没经过大脑便张口说出，如果不是他随后“服软”就有很大可能演变成一场“战争”，虽然他不害怕这场战争—— 旁边，郝运顶着个光秃秃的脑袋满脸好奇：“你今天和以前不一样了。” “赵楠都会写大字报了，而不是寇阳和林金梅。” 抬眼看了看这货发青的大脑门，郑建国又转头看了看前面的几排同学们，继续开口道：“人都是会长大的，也就是会变的，就像现在有可能会立即毕业，那么咱们的同学关系也就结束了，你不打算给林金梅写个小纸条吗？” “你——” 郝运面色有些白，接着全身的血液好似都涌到了脸上，红的像猴屁股：“你，你说什么呢？”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球~” 望着前面唧唧咋咋不时有转头偷窥自己的男女同学，郑建国脑海中难得的浮现出了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嘴角也不知何时挂上了抹意味莫名的笑，只是这些在他转头后便消失无踪，正色道：“这是两千多年前诗经中开头的第一首诗，描写的是男女之间异性相吸是有道理的，你知道那会儿男女结婚是几岁吗？” “你——” 郝运脸上的红色飞快敛去，转头看了眼前面第二排的林金梅，转过脸后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那会儿几岁结婚，我只知道现在结婚男的要20，女的要18，不过你们那情况不一样——” “现在咱们马上要离校了，老师们知道了也不一定会找你的麻烦，再说了只是写个纸条的事儿——” 郑建国没想到这货如此爽快的承认，记忆中这位是在高中毕业下乡后几年才向林金梅表白，说是从小学时期就开始喜欢她了，可那会儿林妹妹已经要回城接班，被拒绝后随便在村子里找了个女孩安了家，这会儿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有可能要提前毕业，那就打不准这位同桌兼好友还能不能到关西公社：“以后可能是再也见不到了。” “那我可以给她写信——” 郝运瞥了眼郑建国说过，不想就见到他撇了撇嘴角，眉头微皱的开口道：“那样，结果也就只有我知道了。” 仿佛感应到有人在谈论自己，第二排的林金梅和寇阳这时回头看了过来，郝运连忙低下了头看着眼前的课本，郑建国则迎着两个女孩的目光笑了笑，嘴上不停的开口道：“如果她去边疆怎么办，信可能都收不到，如果再落进你——的情敌手里，她长的可是很不错，我感觉你的对手怕是不会少了。” 圆圆的脸大大的眼，齐耳的短发高高的鼻头，个头不高嗓门敞亮的林金梅是属于这个时候的美女，干练的铁姑娘形象从上一个十年延续下来，已经成了无数年轻男女的统一认知。 而旁边的寇阳则不同了，消瘦的瓜子脸上一双大大的双凤眼，粗黑的柳眉和两根麻花辫又破坏了几分古典味道，属于郑建国记忆中的美女的标准，此时则完全不沾边。 发现前面两女还在打量，郝运的脸都快要埋进桌洞里了：“算，还是算了——” 第二十五章 说你胖 林金梅和寇阳不知道在聊什么，说着还不时的往后看几眼，郑建国低头看着有些脸红的郝运，嘴角划出一道弧线来：“她们转过去了。” 趴在桌子上的郝运听到抬起头，林金梅正好转过头去，只剩下寇阳的一双眼睛望来，便满脸正色的开口道：“你别替我操心了，记得也不能告诉别人。” “没问题，你不让说我就不说。” 眼瞅着郝运要急了，郑建国也没了打趣这位老友的心思，只是脸上的笑收起后，望着前面的寇阳开口道：“你到时别后悔就行——” “我才不会后悔。” 郝运的话说的斩钉截铁，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这货喝醉后失态的模样，那会儿他没提醒过，要是以后这货还像记忆中那么没点志气，他是不介意揭他伤疤的：“我记住了，以后你要是后悔了，就别怪我揭你伤疤。” “我肯定不会后悔。” 郝运说着看了眼前排林金梅的背影，接着目光飘了下看到她旁边的寇阳，满脸狐疑的开口道：“他们有人说你和寇阳约会了——” “你信吗？” 郑建国眉头一皱，接着眼前闪过当时和寇阳在回收站遇见的画面，他和寇阳在校外发生交集就那么一次，其他时间里不是在学校就是在教室里面，不过这些不用对郝运解释，这种情况下的解释就是掩饰：“我们俩约会？” “我不信——” 飞快的摇了摇头，郝运转头冲着郑建国面前的物理化自学丛书中的代数抬了抬下巴，开口道：“我以为你想用——隔山打牛的方式去接近她，可你借了书和抄了书后就是在认真看，也没再去主动找过她。” “呵呵，那叫曲线救国。” 瞅着郝运一本正经的模样，郑建国顿时乐了，这时候学生间的思想还是比较纯粹的，他和郝运都是男的所以没有三八线，如果异性同桌的话双方间就会有道看不见的线，当然绝大多数同学都保持着同志般的感情：“我和寇阳只是同学，等到毕业后就会变成老同学，和咱俩状态差不多——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嗯。” “你念的什么？诗？自己做的？” 郝运眼睛一亮，不想就见郑建国翻了个白眼给他，接着张口道：“那就是别人做的了，我就说么，你怎么会作诗呢？咱俩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小子肚子里面——” “我会做你也听不懂。” 郑建国继续翻着白眼没有打击这货的无知，他先前只是顺嘴说起同学脑海中冒出了那么句，没想到这个驴屎蛋竟然连听都没听过，只得开口道：“到时候咱们离校时，我送你一首。” “切，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 郝运明显不相信，这会儿的诗还没有走进大众，未来那几位行走的流量诗人这会儿不是正在修理地球就是在工厂里当工人，有那私下里的爱好也都是与同行者分享，至于走进大众阶层则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过我很乐意等，等着拜读你的大作，不过到时候别忘了兄弟我就行。” 郑建国笑了笑没接这话，而是低头继续看起书来，先前的男女朋友和同学的说了那么多，带起了脑海中许许多多的念头，要是过两年那种状态下他还不敢写东西，大家伙看的多了也就把欣赏能力提高不少，这会儿那些光耀下一个十年的诗人们怕是恨不得没人关注才好，大都关起门来叫上几个好友自得自乐一番，哪里还敢跳出来指摘他的不是。 郑建国的笑容让郝运有些摸不着头脑，认识这么长时间以来，郝运发现这位同桌突然变得陌生起来，可想着两人的这个约定总是要在离校前实现，便把这个事儿给放在了脑后，直到第二天一早到了学校，就被黑板上写的东西给惊到了：“班干部和班委会成员到校长办公室集合，准备去善县高中参加动员大会，其他人今天全部自习——” “那还自习个屁？” 跟着郝运进了教室的吴斌瞅着黑板上的字，骂了句后转身走了，嘴里嘀嘀咕咕的还不知念叨着什么，郝运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为提前毕业下乡做动员？” “还能为什么做动员？这次赵楠可风光了——” 一个声音从教室里传来，郝运的眼睛眨了眨有些不敢相信：“那就是，动员完了就算是毕业了？” 曾经，毕业好像还很遥远，遥远到郝运对于这些天的赵楠他们倡议的根本不报任何信心，却是没想到现在最后这个学期，才开学一个多星期，就提前结束了。 郑建国到的时候，也是瞅着黑板上的通知走了好一会神，这怕是他这只蝴蝶翅膀所带来的最大效应，只不过到了这会儿也没整明白其中的因果关系，好在提前毕业这个变化对他的影响不大，看了眼站在讲台旁的郝运，开口道：“你不是想看我写的诗吗？” “嗯？” 郝运嘴巴微张，有些发黄的牙齿上还带了一小块菜叶子，郑建国摇了摇头转身走上讲台，拿起黑板擦将通知擦掉，转头看了眼他：“帮我搬个板凳。” 拿板凳是把黑板正中的通知往上面挪了挪，郑建国搬着板凳将通知写完，便站在黑板上拿着粉笔歪歪扭扭的写了起来：“ 当你走出这间课堂； 揣着憧憬的梦与想； 轻快的吟着轻快的歌； 切莫忘记这时模样； 他日之后你在远方； 独自的哼唱曾经的歌； 任它在沙哑里被淹没； 请放下这些对自己说： 这些是平凡，那些是磨难； 疲惫我的身躯，坚强了意志； 于是可以不回头地逆风飞翔； 不怕前方有雨，近处有霜； 这些是现实，那些是理想； 催着我的脚步，伴着我成长； 所以往后的路从此不再迷茫； 未来不再无处安放； 半途而废的失败者； 自以为是的庆幸着； 舒坦着，愉悦着，快乐着； 请放下这些对自己说； 这些是平凡，那些是磨难； 疲惫我的身躯，坚强了意志； 于是可以不回头地逆风飞翔； 不怕前方有雨，近处有霜； 这些是现实，那些是理想； 催着我的脚步，伴着我成长； 所以往后的路从此不再迷茫； 未来不再无处安放； 这些是坚持，那些是选择； 坚定我的方向，大步的迈着； 虽然从不相信付出就有回报； 人生苦短何必念念不忘； 这些是开始，那些是结束； 马上就要开始，平凡的开始； 好吧小聚之后总是离别收场； 那现在就离别吧； 那现在就收场吧。” 粉笔有些使不惯，郑建国写到一半又拿起黑板擦掉，从小学到高中这会儿还没在黑板上写过这么多的字，对于字体大小的掌握也没做到得心应手的地步，擦擦写写的到了最后已经没了先前看到通知时的心潮，最后写完了后退两步瞅着还算工整的行文，这才将粉笔扔进桌上的木制粉笔盒，瞅着台下的一圈人拍了拍手，面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大家马上就要分开，这就算是临别的叮嘱吧。” “咳——” 林金梅两眼放光的盯着黑板上的字，不想吸了点粉笔末咳嗽两声，收回目光后满脸惊讶：“郑建国，这是你写的？” “嗯，最近看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你们就要下乡了——” 瞅着林金梅的眼神有些不对，郑建国又看了眼在远处盯着她看的郝运，探手一指这货开口道：“我答应送给郝运的，想想不光是他要准备下乡了，也就直接写在了黑板上，送给大家。” “倒是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本事——” 林金梅扫过远处不知为何脸红的郝运，转过头后冲着郑建国仔细看了看，便感觉这位最近大出风头的同学有双好似能看透人心的眸子，心中重重一跳探手捋了捋耳畔的垂发，一双眼眸也就变得有些闪烁，语气莫名的柔了几分：“那也是送给我了？” “也送给你。” 郑建国眉头微挑，他没想到能听见这么个说法，不禁转眼看了看远处盯着自己的郝运，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的有点多，林金梅以前和没对谁这么温柔过，最起码是他没接触过的一面，当即面上的笑容飞快敛去，开口道：“也送给赵楠寇阳吴斌——” “你最想送给寇阳吧？” 林金梅圆圆的小脸一变，接着好像回过神来似的看了看身后，就见寇阳正站在门口处，眨了眨眼指着黑板上的通知道：“寇阳，老师让你们班干部去校长办公室集合。” “嗯，我看到了。” 默默的打量过这位同学兼半个好友，寇阳目光跳过她落在了郑建国的脸上，接着低头将身后的书包打开道：“郑建国，书我带来了，两块八毛七分钱，你明天能带来吗？” “能！” 听到自习丛书的消息，郑建国也就把脑海中闪过的某些东西扔开，下了讲台几步到了寇阳面前，瞅着她手上的四本书面现喜色：“谢谢，还是那个约定，到时候你用就说话。” 任由十几双目光落在脸上，寇阳笑了：“好！” 第二十六章 凑合 郑建国会写诗的事儿在高二五班掀起了阵波澜，同学们惊讶于这位其貌不扬的同学还有这么个本事后，却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拿记忆中的郑宝贝和这会儿的诗人郑建国作比较，学生间和老师中所谈论更多的还是关于善县高中的动员大会，很快上午的自习课还没结束消息传来：“参加动员的不光有县革委会主任，还有地委的革委会主任，还说地区里所有的高二学生全部提前毕业，赵楠出名了——” 赵楠出名了，作为城关高级中学建校以来影响力最大的学生，郑建国直到揣着毕业证离校也没再见过她，等到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时，还是在一周后从三里堡大队知青点的新知青寇阳嘴里听来的：“她去南疆了，那批倡议者都去了，你找她？” “不，我只是问问——” 郑建国飞快摇了摇头，目光在她额头上的汗珠上扫过，扯了扯嘴角道：“你知道郝运去哪了？” “这个不知道，他应该会给你写信的吧？” 扶着和人差不多高的铁锨呼呼的喘着气，寇阳一双眼睛扫过远处满脸打量之色的女孩，郑建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便开口说道：“这是我四姐郑冬花，我没想到你也会跟着下乡。” “那是我表妹，罗兰。” 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寇阳说着转身看了眼身后不远处正打量着郑建国的女孩，他也就明白过来这位老同学在说什么：“她是——” “对，就是你猜的那样。” 寇阳不等郑建国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接着发现知青队长张国怀正拿着毛巾擦着汗走来，压低了声音道：“不要对旁人说。” “嗯，胃口不好就要多吃，你现在才接触体力活，没有胃口吃饭很正常，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随着王国怀走近，郑建国提高了嗓门不高不低的叮嘱着，寇阳不想点出罗兰的身份，那很可能是连代理支书郭炳河都不知道，按照他对这时领导们的认知来说，能为子女走后门走到这个程度的才是主流，子女毕业后没有留在城里是他们的底线，舔犊之情又无法让他们把孩子送到边疆大荒受苦，那么折中下做到这个程度也是无可厚非，至于赵楠则是求仁得仁了：“我以为你也会和赵楠她们掺和一起——” 寇阳眉头微皱：“她叫我了，我没去。” “哦，小寇和蝈蝈认识？” 王国怀将毛巾搭在脖颈间，皱着脸望了望初升的朝阳开口问过，郑建国笑了笑接上道：“我们是同班同学，这不就多说了两句，行，不打扰你们干活了，回聊。” “哦，这小子——” 郑建国前面的话是冲着王国怀说的，只是在后面临告别时已经看向了寇阳，挥挥手转身向着远处的郑冬花走了过去，王国怀瞅着这姐弟俩一前一后的离开，满脸鄙视的哼声道：“这么大的人了，走到哪里都让姐姐跟着——” 寇阳从郑建国消瘦的背影上收回目光，瞅着王国怀开口道：“王队长你还是叫我名字吧，毕竟是男女有别。” 粗黑的眉毛抖了下，王国怀转过半个身后点了点头道：“这里是知青点，咱们在这都是同志关系，不过你的要求我接受了，寇阳罗兰，这地你们俩翻的太浅了，春耕深一寸，可顶一遍粪。春耕不肯忙，秋后脸饿黄。” 王国怀的嗓门有些大，再加上这时顺着风向，已经走远的郑冬花听到便停下脚步，郑建国这会儿已经回过头来：“四姐，我让你看的书看的怎么样了？” “哦，有些似懂非懂——” 被郑建国一句话扯回了神，郑冬花面上闪过忐忑之色，一双眼睛望着他有些莫名：“你让我看这些——是想让我去考那些知青们都考不上的工？” “那得看什么样的知青，剩下的这些知青自然是考不上。” 郑建国说着转头，瞥了眼站在寇阳和罗兰姐妹俩前手中铁锨翻飞的王国怀，这位知青队长来了七年了，几乎是每次的招工考试都会去参加，可每年都是名落孙三，回过头来后自顾自的开口道：“大浪淘金更淘沙，排除掉那些去了边疆大荒没办法参加招考的知青，也不说那些穷山僻壤工业基础薄弱招工计划不足的农业地区，单是咱们余泉地区的知青年年都有招工回城的，年年也有剩下的，你认为这些剩下又剩下的，他们能考得上工？” 这话郑建国也不是说了一次两次了，四个姐姐中大姐也就是脱离了文盲的范畴，二姐三姐四姐的下来倒是识字越来越多，到了郑冬花时她还拿到了高小毕业证，正好是这套丛书针对的目标人群，所以自打他从寇阳手里接二连三的买下六本自习丛书，特别是化学完整的四本到手后，就拉着郑冬花一起看了起来，只是这会儿她有些搞不清状态：“让人知道了——” “知道又怎么了？” 郑建国飞快开口打断她的话，记忆中这个姐姐是内心最敏感那个，所以对于旁人的目光也就最在意，一辈子好像都为了旁人的目光在活着，是身累心也累：“你别看他们比你多学了四年，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们比你多学的那四年是一点用都没有，抛开他们嘴皮子上的本事，真正的这些数理化知识还不如你我。 最起码咱们跟着老爹这么长时间，一些基本的知识是不缺的，但是他们就不一样了，在学校里面学的工基农基纯粹就是过场，真正的重心还是那些理论，但是现在没人说了。” 眨了眨眼，郑冬花知道这位弟弟是不会骗她的，而且在这不到两年的高中时光里，她自己也不时的关注着他的学习进度，再加上她这些天看的化学自学丛书，也深知这些并不是现在高中生所能学到的，否则郑建国也不用花掉将近三块钱去买了，学校应该发才对。 只是去考工，这还是超出了郑冬花的想象：“难道考工时，就不考这些理论了？” “这些理论是可以背的。” 听到郑冬花有心动的迹象，郑建国笑了：“我听他们参加招考的知青说过，除了专业方面的知识，也就是数理化这些部分外，还会考一些文字上的内容，有的是默写一段语录和自己的读后感，还有的是写一篇自传，就是让你自己介绍自己的情况。 这两种测验是用来看你对理论学习或者文件学习的程度，有个考上的知青说，他写自传的时候就着重写了自己在农忙时用语录上的内容来鞭策自己，结合实际的进行了描写，四姐，你对语录和文件学习的还凑合吧？” “嗯，凑合。” 郑冬花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这会儿的社员们也是要学习的，特别是在农闲的空档更是重点，现在经过郑建国的这番说辞，她心中的疑虑虽说还没消失，却是已经较之先前少了大半，只是想起白天需要挣工分，也就迟疑的开了口道：“那你得和咱爹说晚上点油灯的事儿——” “好~” 想起老爹这些天拉的脸，郑建国撇了撇嘴也感觉有些麻烦，郑富贵虽然同意他的计划不去走后门到卫校里旁听，可先前投入的本钱就算是打了水漂，得知这个事儿的杜小妹都没给爷俩好脸色，而晚上读书就要点灯熬油。 电灯是有的，大队部和知青的仓库以及副业那边的养殖场里面都有，可正因为这样郑建国才没办法去扯一条过来，一是钱不凑手二是这会儿没有分电表。 一个大表跑下来的电费按照灯的数量来划分，不说大家使用的时间长短，他总不能跑到那两个地方去数人家有几盏灯，再算上那损耗也不是他这小门小户能撑得起的，这也就把用电灯的想法给堵死了。 油灯对眼不好，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情况，郑建国没办法做出改变，就只能随大流的去适应，到了大队部卫生室看了看发现古丽没在里面，倒是郑富贵坐在桌子前正给人看病，过去瞅着他给人拿过药开了口道：“爹，怎么你在这里坐诊的？古丽大夫呢？” 第二十七章 没什么问题 “在隔壁念经呢——” 叮嘱拿药的人几句送走，郑富贵看了门外没什么人开口说过，郑建国也就明白老爹在说什么了，隔壁就是大队部，念经则是指知青们盖知青点的心结，点点头道：“那怪不得，这次有新的知青过来，安置费什么的也到了，算上早就准备好的砖和钢筋以及水泥，知青点就可以开工了——” 郑建国记忆中关于知青的影视剧有不少，但是绝大多数的情节都聚焦在时代的刻画和坎坷的回城之途，很少有关于这些知青们下乡插队时的支出描写，也就没多少人知道这些知青们下乡插队时的安置费是笔令时人都需要侧目的数字，按照插队（社队）和插场（农场林场茶场渔场）的情况不同，则分别高达五百块和一千块（开始时）。 按照粗略统计的近两千万知青以顶格的一千块来算，这是一笔两百个亿的支出，再加以百分之十到百分之十五的各级知青管理组织和其他杂项支出，两百四五十亿已经非常接近买了知青不满意和家长不满意以及农民不满意的那个数字，而这个数字分摊到十年里面再对比这些年间的财政收入去计算，可以得出个占比高达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五的结果。 当然，这些在没办法通过招工招干接班顶替回城的知青眼里是应该有的，而是没有去想同时下乡插队的知青绝大多数回到了城里，为什么会有以自己为代表的知青还留到了一九七七年的这个时候。 （参考七四年到七七年三年间又下去了九百多万人，而到了七八年时只留有六百多万人没能返城，可以确认绝大多数的知青在下去后几年内就回到了城里，剩下的部分应该都在没有办法以招工招干接班替班回城的边疆大荒）。 郑富贵一双不大的眼睛警惕的看了眼门外，回过头后摇了摇头：“你别给旁人说，郭支书想要弄个楼板厂。” 楼板的学名叫做预制板，是二十世纪初期出现在建筑行业中的模件，由于是在预制场生产加工成型的混凝土预制件，使用时直接运到施工现场进行组装式的安装，所以叫做预制板。 只是楼板厂与郑建国所在的大队副业相比，已经可以算到队办企业规模，以这时的性质来说还能划到国企的范畴里面，其性质完全不是养殖场和加工场俩副业能比的，组建的难度也是高出一个数量级，下意识的开口道：“这不止是人工问题，还有原材料的水泥钢筋属于计划物资——哦，等到搭起架子来，就好去找指标了。” 这年月计划指标对于个人来说是个无解的难题，可对集体来说就没有太大的问题，而且现在的情况还处在不甚明朗的时候，各地的基础建设什么的还要不知多久，记忆中随着拨乱反正的结束开始建设发展，三里堡大队的预制板厂飞快壮大，代理支书郭炳河也就顺利的转正。 可惜自己这只蝴蝶带来的效应有点大，新知青们提前好几个月到来不说，普通知青郝运也变成了革委会副主任的千金和外甥女，郑建国不禁开始为郭炳河的转正而担忧起来，挪用普通知青的安置费是没什么问题的，就是不知道寇阳和罗兰好不好说话？ “哦，你对这个也有了解？” 郑富贵两眼圆睁的瞅着郑建国，好在他这个话也只是问问而以，并没指望听到这宝贝儿子的解答，当即不等他开口的继续说了起来：“你来找我有事儿？” “嗯，就是灯油可能不够了，这两天晚上看书的时间有点长。” 毕业这段时间，郑建国已经完成了从学生到社员的身份转换，一年之计在于春的耕种时期，从上到下都在抓春耕的生产进度，全家除了老爹郑富贵还在干着赤脚大夫的活，家里六口人则都扛起了锄头到了三组里翻地，几天下来变的又黑又瘦的，郑富贵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你这些天好好休息下，考工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考上的，等你适应适应的再去看书也不晚。” “没事，我现在也是在锻炼自己，城里来的知青都能咬牙坚持下来，我怎么也比他们强点吧？” 嘴上这么说着，郑建国的眉头却皱了起来，这些天他的日子并不好过，以前下地深翻的时候也是抡过锄头甩过泥，可那会儿都是干上两小时或者半天的，偶尔干过一天两天的就算是少见了，身上也就没有太多的疲惫感。 不想这些天的活干下来，才算是体会到庄稼把式的辛苦，好在这个经历被郑建国当做读书的动力：“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能锻炼人的毅力和心性，只有深切感受这种田的辛苦，才能坚定我去考工的信心，要是考不上就得种一辈子地——” 郑富贵深深的被震动了，他很想说你以后也可以当个赤脚大夫，可想起这个活也只是个社员身份，别说是林山那样的医生了，便是工人也拍马都赶不上，当即满脸欣慰的开了口：“好，等到古丽回来，我去公社里再打点油，你也不要太熬了，11点必须睡觉。” 种地是这个世界上最辛苦的工作，特别是在春耕夏忙秋收这三个阶段，每天五点随着起床号爬起来，喝点热水顶着蒙蒙亮的天空下到地里，抡起锄头铁锨的忙活到八点多收队吃饭，九点多时再出发干到下午四点钟，吃饭后继续干到夜里八九点钟收队回家，这不是一时半会一年两年，而是不改变身份的话就要干一辈子。 郑建国在咬牙坚持，他知道挨过一天就离解放近一天，每天晚上收工后到了家里，总是要点灯熬油的拉上郑冬花一起看，结果是没过几天这姐姐就撑不住了：“你不累吗？” “累才看啊，除非你打算这辈子都这么累了。” 郑建国一句话就把包括旁边打算开口的杜小妹在内的人都堵了回去，瞅着父母两人关切的神情，继续开了口道：“爹，娘，你们年纪大了早点休息，我们11点就去睡觉。” “嗯，好，那我们先去睡觉了。” 郑富贵和杜小妹两口子对视一眼，便感觉这儿子的脾气是一天比一天大了呢，现在都会指派两人了，也就各自的洗的洗擦的擦后进了帘子后面。 “那要是考不上——” 郑冬花强打精神的从郑建国手里拿过书，说了半句没说下去，后者飞了个白眼给她后自顾自的看了起来，声音不大：“二姐三姐她们是想看都看不懂，你就别不知足了。” “郑大夫，郑大夫在家吗？” 两人才看了没一会，门外响起了串呼唤声，郑建国帘子一挑将身上的褂子裹紧到了堂屋门口，瞅着外边嚷嚷道：“谁啊？” “我，王国怀，郑大夫，我们知青点的知青，好像都拉肚子了——” 门外的王国怀声音有些焦急，郑建国看到郑富贵打开门要走，开口道：“古丽也病了？” “古丽请假回家了，好像家里出了点事儿。” 郑富贵想了想转头看向了郑建国：“蝈蝈你好好看书，四妮你跟我去。” “哦，好！” 郑冬花愣了愣站起身，接着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了眼郑建国，后者飞快点了点头：“你去吧，那里是有不少女知青的，今天就算了。” 郑富贵的年龄太年轻，这会儿四十多岁的老爷们给女人看病还是有人接受不了，也许再过个五年六年的可以做到让社员们忽视掉他的性别，所以自打上次和王长可王来父子见过面，郑春花便很少被带出去跟郑富贵看病，郑冬花则成了替补。 现在古丽请假回家，郑建国没找到和她相关的记忆，也就把这些念头扔出了脑海，知青们和社员们并不是一起吃饭，而是拥有自己的住处和小灶，想吃什么就做什么，没有粮食了还可以去粮站换，新来的寇阳和罗兰每个月还有15块钱和六十斤商品粮，一年后取消参与到大队决算，可比他这个社员要幸福的多。 郑富贵带着郑冬花走了，郑建国也就捏了捏眉心开始看书，老爹先前的迟疑很可能是在想叫不叫他去，后面很可能是想到俩男的去给知青看病，还有可能是女患者，所以才在叫了四姐后点出这其间的关碍，就是不知道老爹有没有想到这一点。 郑建国的迟疑并未延续多长时间，郑富贵带着郑冬花很快就去而复返：“没什么问题，吃坏肚子了，明天应该就没事儿了。” 郑冬花瞅着老爹挑起帘子进了屋，冲着郑建国开口道：“你那个同学说有人帮你找到了本物理第一册，问你还要不要。” 第二十八章 没那个本事 郑富贵的诊断结果完美的体现了他作为赤脚大夫的业务能力，第二天知青点的知青们集体趴窝，歇了一天后第三天才算是恢复了人气，等到郑建国见到寇阳的时候已经是第四天了，原本有些黑的小脸这会儿仿佛失去了血色般苍白，大病初愈的带了种病态的美感：“书是吴斌帮你找的——” “哦，他什么时候——” 郑建国好悬没说出他怎么有这个好心了，可想着大家毕竟是同学一场，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也没什么大矛盾，看不顺眼彼此也都是些青春躁动的你瞅啥，点了点头开口道：“你和他还有联系？” 抿了抿发干的嘴唇，寇阳捋了捋耳畔的垂发，自打下乡那天她就把辫子剪了，这会儿已经没了以前的半点学生模样，一双精致的双凤眼中烟波闪过：“我现在才体会到你那首诗在说什么，这些是平凡，这些是现实，这些是坚持，这些是开始。” “算不上诗，只是有所感悟罢了。” 郑建国自己是没半点文青范的感觉，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回忆，也找出了当时做出那些事儿的原因，再加上他原本就知道激素失调会影响到人，也就别说这个装着自己几十岁灵魂的身躯还是个处在发育阶段的少年，这会儿谈起当时做的事儿来，语气中夹杂着几许轻松：“现在她的体会应该比你更深刻，不过这些还只是开始，春耕现在才结束，过不了几天就是夏忙了。” “你感觉赤脚大夫怎么样？” 寇阳不知想到了什么，看了看远处停下铁锨的罗兰，郑建国神情一愣转头看了看她，回过头来开口道：“从体力活上来说，赤脚大夫和普通社员知青一样，忙起来的时候该干的同样要干，额外还要多付出一些精力，我爹我姐都是赤脚大夫，所以我比较了解，当然这对社员来说是一个技术工种，对知青来说比不得考工——” “古丽不来了，她妈妈办了退休，她这次回去是接班的，之前一直瞒着没说。” 寇阳面上闪过迟疑之色，还是选择说了出来：“大队里面就想让我或者罗兰当赤脚医生，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微微点了下头，郑建国也就浮现出了关于古丽不多的记忆，这会儿接班是知青们诸多回城的路子之一，在明年全面放开知青回城之前和招工招干回城一样：“这个事儿，你还是需要问你家人，你怎么想起问我的意见了？” “因为你是我这里唯一的同学，也是比较了解赤脚医生和知青生活的人。” 寇阳发干的嘴角扯了个微笑，她自然不会说这是老妈私下的建议，继续开口道：“我父母他们并不知道赤脚医生和知青的生活，让我自己拿主意。” “让你自己拿主意可不是个高明的建议。”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会听见这么个说法，这种说法放在他记忆中还是比较流行，美其名曰长大了自己做选择，然而一个把自己片面的理解便认为是世界全部的年轻人又如何能想象世情的复杂，也就别说是做出成熟的选择了，当即开口道：“既然你问了，那我不说也好像对不起咱们的老同学之情，赤脚医生看不到的麻烦事儿比较多，首先是要抛开自己和患者的男女性别身份，这也就是说涉及到患者的隐私。 比如你给个知青看病，发现她肚皮上有妊娠纹，但是她还是个未婚女青年，当然这个只是我说的例子，比较常见的是在各种瘢痕皮肤异常的视觉冲击下看病，深夜有社员上门求助需要出诊，回来时一个人的夜路不知道你走没走过，极端情况下还会见到死人。” 正常情况下人是很少会见到死人，但是医生不包括在这个范围内，赤脚大夫作为一线医生，见到尸体的机会还是比较大的，瞅着眼前的瓜子脸上闪过惊惧，郑建国扯了扯嘴角笑道：“所以我的建议是你和罗兰都别干这个事儿，而且我认为这是郭支书想分化你们，他才代理支书没多长时间，想要用你们的安置费建个楼板厂来树立威望，这点好处还让你们俩打不了架吧？” “呵呵，怪不得王国怀拾掇着罗兰去大队说知青点的事儿——” 瓜子脸上闪过恍然之色，寇阳没想到这位是真的按照老妈那样猜测似的给出了建议，当即试探着开口道：“那你会去干这个赤脚医生吗？” “现在男赤脚医生有我爹，所以下一个赤脚医生只能是女的。” 郑建国笑了笑没有说干和不干，而是说起这个赤脚大夫的性别重要性来：“男医生有些病是治不了的，比如妇科病，当然勉强治的话也能去治疗，但是再触及隐私的分娩生孩子，绝大多数的男人都不会同意让个爷们给媳妇接生，而有鉴于不是谁都能像支书那样把媳妇送到医院里生产，这个活才是下一位赤脚大夫的业务重心——就是接生。” 精致的双眼皮微垂，寇阳闪烁的眼神挪了下，她没想到这货竟然直接和自己说妇科病以及生孩子，搞的她自己都感觉到了阵羞涩，却不想这位同学的神情连变都没变，依旧是先前一本正色的样子，令人心惊肉跳的从死到生在他嘴里好似再平常不过，当即点了下头：“吴斌说他把书放在学校收发室了，你要是去拿的话把钱放在收发室就行。” “谢谢，那我走了。” 寇阳有些害羞，郑建国看出来了，想想他这巴拉巴拉的说的东西，也知道是说的有些少女不宜，也没想去听她再说的开口道谢离开，上辈子他干了那么长时间的赤脚医生，是接生过孩子解剖过尸体，既有那通情达理埋头便拜的，也有横鼻子竖眼拿拳头想亲他的，人间世情可以说是见识了个遍，这会儿只希望她或者罗兰去干赤脚大夫的话，别被接生吓出心里毛病来。 郑建国晃晃的走了，寇阳脸上的异样也渐渐敛去，远处地头上正拿着搓板回来的罗兰看到远去的人影，抱着盆到了她旁边：“他怎么说的，是不是不让咱俩干，他好去干赤脚大夫？” “你说的是对也是不对。” 寇阳从她手中接过搓衣板，转身朝着仓库走了回去，小鼻子小眼的罗兰满脸问号的跟上，便听到这个姐姐开口道：“他不让咱们干，自己也不干，还说支书是用这个分化咱俩，好用咱们的安置费去盖楼板厂，你别去支书那念叨知青点的事儿了，为了几百块去惹人烦，以后咱们在这里怕是消停不了了。” “姨夫也是真狠心让咱们俩下来——” 罗兰下意识的开口说过，接着瓜子脸上不大的双眼扫过四周，不禁面现失望：“我同学也有留在城里进厂的，还有宁愿挨揍都不来的，倒是咱们这些听话的都成了苦哈哈。” “这就是懂事儿和不懂事儿的区别。” 寇阳微微叹了口气，自打十年前上山下乡到了这会儿，待遇什么的已经有了天差地别，当然各种暴露出来的问题也还是那个样子，转头看着神情默然的罗兰，开口道：“咱们的身份不同，不来的话会惹的长辈被人扣帽子，堂堂革委会副主任的女儿都不下去，那下面的那么多的人，他们也就有的可说了，咱们成不了像吴斌那样的人，也总比去了南疆的赵楠好，我问过了，那边是真的没有招工招干这些回城的办法。” “那也要两年的时间——” 罗兰精致的小脸垮了下来，手中的盆放好衣服拿出来，拎着领子抻了抻甩出漫天水花搭在了铁条上，就见王国怀扛着把铁锨从旁边转了出来，不大的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扫着，同时开口道：“支书又问了，你们俩有愿意去当赤脚大夫的吗？可以到公社医务室h县里医院接受培训，现在春耕忙的差不多了，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去。” “我没那个本事，还是老老实实的当我的知青算了。” 仓库里面，寇阳扛着个扁担两头挂着水桶走了出来，罗兰接着开了口道：“我也没那个本事，队长你就这么给支书说罢——” “当赤脚大夫好处是不少的，有病人了连地都不用下，出去给人看病就记八分，和下地拉粪施肥一样的分数，我也就是个老爷们，大队部用不到，否则肯定把脑门削尖了也得去。” 王国怀一双眼睛在罗兰颤巍巍的地方看了眼，他是没想到这次下来的知青会是如此的漂亮，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家里条件不错的，连着这么多年的没有办法回城，这心思也就变了，嘴上说过后放下铁锨到了寇阳身旁，探手朝她手上的扁担拿去：“挑水你喊我就是，这两桶水挑起来少说也七八十斤，再说那个木桶用不好容易掉井里去，那到时候捞起来就麻烦了——” 第二十九章 你现在还小 余泉地区的水位低，这水井打起来也就比其他地区深的多，特别是每当春耕之时五米六米的水井就见底儿了，放在三里堡大队里面来说，大队部浅点的水井也在八米以上，如果打水的桶掉了下去，那可就有的捞了，每年的新知青去打水，总是要隔三差五的在下了工后还要去大费周章的捞桶，这才有了王国怀的说法。 眼瞅着王国怀伸出的手就叫抓在自己的手上，寇阳身子一侧躲过后看了眼罗兰，脸上挤出来了个笑：“队长这话说的就差了，以后轮到我们俩做勤务的时候，总不能都把这活给你了吧，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我们不去做的话，又怎么能不把桶掉下去，罗兰，走。” 寇阳和罗兰都是才出校园的少女，两人能在一起下到三里堡大队，也是有着让两人互相照料的因素在里面，姐妹俩在学校里是从没想过能在下面碰到什么事儿，还是寇阳的老妈在出发之前拎着两人的耳朵叮嘱了，这最起码的一条就是两人下到大队里面后，无论去哪都是要在一起的。 这就注定了郑建国先前的叮嘱就是白费口舌，两人本就不会去上郭炳河的当，只是没想到他能说出那么一番话来，这打水的一路姐妹俩嘀嘀咕咕的说过，齐齐被郑建国说的某个词给引的面面相觑：“妇科病是个什么病？” 两个懵懂的少女只能是想象着女人的病，否则郑建国也不会那么个说法了，等到解开这个问题的答案时，已经是半个月后在回家的厨房里，范萍听到后手一抖，半瓶酒就浇到了鱼锅里，转身后一双杏眼瞬间圆睁：“谁给你说这个了？” 姐妹俩难得的回家，这两家人也就早早的为了两人回来聚在一起，问出话的是寇阳，旁边正帮忙的范颖则飞快看向了自家闺女罗兰，就听寇阳开口道：“月初我们那的赤脚大夫知青走了，支书就想让我和罗兰的一个去顶替，还用可以回城参加培训学习来诱惑，后来我就找那个郑建国问了下，他父亲和姐姐都是赤脚大夫，只是他姐姐要出门子就没办法继续干，他才给我说了这个，一些东西。” “他好像不大，哦，家里是干赤脚大夫的？” 范萍小心翼翼的翻着鱼，她上班的教育局隔壁就是医院，对于赤脚大夫这个词并不陌生，特别是想到家里都是干这个的，那作为一个年轻人能知道妇科病还是正常的范畴，只是这个事儿还不能给闺女和外甥女说：“女人生孩子时的护理做不好就容易得——” “对，你们不去干赤脚大夫是最好的。” 范颖在旁边跟着松了口气，将手中的菜交给寇阳后冲着两人道：“你们这两年就在下面老老实实的当知青，等到两年时间过去了，我就让人把你们招回城，其他不要想，也不要无缘无故的惹人。” “哦，郑建国也说赤脚大夫还要负责接生。” 寇阳的声音引的范萍和范颖一阵对视，后者脸上飞快露出了个笑来：“就是那个做了诗送给你们全班同学的？” “对，而且，我发现他的诗很有寓意。” 浑然不知母亲和小姨的眼神有异，寇阳从范萍手中接过鱼后往门口的罗兰手中一塞，目送她离开后开口道：“我发现他那首诗里的失败者了，就是那个回家的赤脚大夫知青古丽，她回家接了班，所以这首诗里面的内容都是在说现实，半途而废的失败者，自以为是的庆幸着，舒坦着，愉悦着，快乐着——” “哦，他还在看书吗？” 范萍和范颖姐妹俩再次对视一眼，前者将菜放进了锅里后开了口说着：“就是你，他花钱买的那个自学丛书？” “看啊，每天收工后他都会看到晚上十一点。” 下意识的开口说了，寇阳仿佛察觉到了这老妈和小姨间的异样，接着开口道：“我是听她姐，四姐说的，那几天曾经当了几天赤脚大夫，不过支书显然没想让她继续干，说是怕和郑建国大姐那样，培养出来后嫁到了别的村子，知青们还说他还拉着他四姐一起学，从不间断的做着白日梦。” “这是你们知青说的？” 不大的杏眼闪烁了下，范萍转头看了看寇阳，后者接着点了点头开口道：“是的，还是我们的队长，也许在别的地方叫点长，知青点的点长，一个在三里堡插队下乡七年的老知青，考了五年都没考上工，连临时工都没考上，还对我和罗兰动手动脚的——”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正挥着炒勺的范萍听到后还没开口，在旁边帮忙的范颖已经是脸色大变，只见她回头看了眼寇阳和又出现在门口的罗兰，瞅着姐妹俩好似瘦了一圈的面庞，手中的菜刀一扔转身嚷嚷着出了厨房：“老罗老罗，阳阳和兰兰被他们知青队长欺负了，你就是这样安排的？” “怎么了怎么了？阳阳和兰兰怎么被欺负了？” 嚷嚷的声音还没消失，一个略带乡音的语调急促传来，接着方面大眼高鼻的男人出现在了厨房门口，罗树强的一双眼睛上下扫过厨房里的寇阳和罗兰，发现两人只是眨着眼不说话，探手一指前者道：“阳阳说。” “就是有个考了五年都没考上工的知青队长，对我和罗兰无事献殷勤。” 寇阳眨了眨眼知道这才是告状的好时候，当然就她现在说的这些还不足以让那位知青队长老实，继续开口道：“就是我去挑水的时候，他跑来帮忙，那手就直接朝我扶扁担的手去抓，还有罗兰在晒衣服的时候，他那眼就盯着罗兰的凶看，特别是当我们俩排班在仓库做勤务的时候，他就会提前跑回来，想给我们帮忙——” “败~类！岂有此理？！” 罗树强笑意盈盈的脸顿时拉了下来，先前他还以为是两个女孩对知青队长安排给她们俩的工作不满意跑来打点小报告，毕竟他也接触过不少的知青，深知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没曾想这会儿听了，才发现根本不是那回儿事儿，而是直接触及到了犯罪的程度，罗树强脑海中闪过这些，当即冲着两人点了点头面上带出几许赞许开了口：“你们这样做很好，敢于勇于揭发潜伏在无产阶级中的坏分子，不过这个事儿你们别张扬，回去后就当做没发生，嗯，记得保护好自己——” 听到姨夫发了话，寇阳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和罗兰到了三里堡大队知青点后就感觉这个王国怀眼神不正，原本以为是自己先入为主的观念问题，倒没想到这俩月时间接触下来，还真没辜负自己的判断力：“姨夫，你能让人帮我找套书吗？” “阳阳！” 范萍嗓门陡然抬高两度，一双眼睛也充满了警告的意味，瞅着这母女俩的表情，罗树强顿时笑了：“大姐你看你，孩子难得张口要东西，要的东西还是书，我说阳阳别看你妈，给姨夫说你想要什么书？姨夫明天就让人给你买——” “不是，树强你不知道。” 范萍脸上现出几分不自然，瞅着这位妹夫说着转头看向寇阳开了口：“你要是自己看，我早就让人帮忙找了，你和这个郑建国关系这么好了？” “他那天，就是我在就赤脚大夫向他征求建议的时候，他说了句话，说看在我们是老同学的份上才说的。” 寇阳一双眼睛眨啊眨的，她当时就被郑建国的这个说法给震了一下，由于心理早熟和家庭条件不错见识不错，能够确认郑建国的建议并不是看在知道她身份的原因上才给的，因为那双普通的眼睛在看自己的时候和看旁人是没有区别。 甚至在自己点出了罗兰的身份后，直到现在也没和罗兰说过一句话，便是注视时的眼神也没有太多的变化，这就让寇阳不得不去想，这位同学怕是真的看在两人同学的份上，才对她有些异样：“经过这两个多月的确认，他是真的在找这套书学习，而且，而且他知道我和罗兰的身份，但是从来没去和罗兰说过一句话。” “你现在还小——” 范萍嘴巴一张脱口而出的说过，就见寇阳两撇眉毛高高扬起，不禁巴喳了下嘴巴，飞快的点头道：“也许人家是放长线钓大鱼呢？” “那不就是个社员么？大姐你这话说的好像是在形容老谋深算的人。” 罗树强面上的笑容敛去，抬头冲着寇阳开口道：“阳阳和人家是同学关系，现在又是同在一个大队里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情谊总是要留点，不过姨夫有话在先，包括罗兰在内，你们两人在十八岁之前不许谈恋爱，这是我的底线。” 国家婚姻法的规定，便是男二十岁女十八岁，虽说下面公社大队对这条执行并不严，十六七嫁人的也不少见，可放在城里来说还是比认可，十八岁的年龄上也是该找男朋友的，当然罗树强的初心还是怕这两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做出些后悔莫及的事儿来：“其他事儿都好说。” 第三十章 我去看看 “柴队长回来了。” 忙活了大半天跟着队伍收工，郑建国就听郑春花莫名其妙的蹦出句话，满脑子里都是造反的五脏庙问题走了两步，人也愣回了神：“柴志刚？” “是，说是在县里的学习结束，就回来了。” 郑春花说着还往后瞅了瞅身后的某人，郑建国没去顺着她的目光看，也就能想象出这位大姐是在看四姐郑冬花，柴志刚是三年前下到三里堡大队的知青，来了没半年就凭借优秀的能力出任了知青大队长，接着又凭借着出色的笔杆子能力进而被县里的知青办看中。 先是借调到县革委会知青办工作没多长时间，就被送到余泉地委党校学了半年不说，回来又在县委党校里学了半年多，有人说已经留在了县革委会里面，记忆中这位还会在几年后出r县革委会办公室副主任，最后在副县长的位置上调走，据说还进入了省里。 “他还是当队长？” 这会儿的郑建国已经没了多想的劲儿，干了一上午的五脏庙早在先前就扯大旗开始造反，他已经搞不清是自己这只蝴蝶的效应太大，还是说这个世界和自己记忆中的是有些不同，柴志刚回来和他的关系不大，两人原先就没啥交集，唯一的交集还是郑冬花偷偷喜欢这位，以前没事儿就喜欢往知青点跑，当然打的借口是去找老爹。 “不，是带队干部。” 郑春花摇了摇头：“原来的崔干部回去了，我过来的时候他正给知青点的人开会，好像在批评王国怀队长，说什么大队长并不是出工吹吹哨收工喊喊号，还要用脑子想办法要为知青队的生产经营活动啥啥啥的，我没听懂。” “这就是混日子和做事的区别。” 郑建国自然知道王国怀是个什么德行，要说坏吧还真算不上，就是喜欢对女知青动手动脚的，拉下脸训一顿他就能收敛，要说没脑子吧还有点小聪明，从来不和大队里的女性产生交集，打交道最多的还是妇女主任。 只是郑建国这么想着眼前浮现出了两张面孔，这位队长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当然窝里的草就不在这个范围里面，想起这位队长怕是不知道寇阳和罗兰的身份——那这位柴队长回来的还真是时候。 路过大队部卫生室的时候，郑建国瞅了瞅想看郑富贵有没有回去，古丽的离开寇阳和罗兰又没同意，于是新任的赤脚大夫也就有了新人选，一队二组的王广兰，老支书的表侄媳妇，看到他出现后黢黑的大饼脸上露出了个灿烂的笑：“蝈蝈回来了，郑大哥知道你们要回来，就让我在这里盯着，回去给你做饭去了。” “谢谢婶~” 村子里的称呼有些乱，郑建国要是按照爷爷的关系去叫就是婶，而按照奶奶娘家的关系去叫就是嫂，这种现象多出现于聚居百十年以上的乡村，当即转身离开走了没几步，没想就见隔壁仓库门口站着个穿着短衫黑裤凉鞋的男人，瞅着他那身城里人的打扮和熟悉的方脸，也就不禁多看了两眼。 眼瞅着目标出现，柴志刚抬手招了招，满脸和蔼：“蝈蝈，听说你做了首诗？” “哦，柴干部你也知道了？” 郑建国差点没咬了舌头，接着转头看了看满脸问号的姐姐们和老娘，这个事儿他可是连家里人都没说，转过脸后瞅了瞅他身后没见到那两个人影，也就明白这位的回来很可能是奉旨陪读的，脸上也就露出了腼腆的笑：“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叫诗。” “你太自谦了，你这个年龄能写出来就不错了，更何况用来送同学下乡也算是应景。” 柴志刚说着转身看了看仓库，开口道：“我有点东西送你，你跟我来拿下。” “哦？东西？什么东西？” 郑建国满脸好奇的跟着柴志刚进了仓库，就见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摞厚厚的书，正自瞅着上面的《数理化自学丛书》几个大字两眼放光时，一个声音陡然打断了他的注意力：“这书是别人委托我送给你的，希望你好好用功能够考上工人，以后就别找寇阳和罗兰了吧？” 声音冰冷而没有蕴含任何的感情，郑建国眨了眨眼脸上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好！” “嗯——” 好似用尽了力气的一拳打在了空气上，柴志刚的方脸上闪过几分诧异，他没想到这位社员竟然如此的上道，眨了眨眼后开口道：“她们去找你，你也要在不引起她们注意的情况下疏远她们，那样她们就不会继续对你产生好奇了。” “好！” 这家伙还真是因为寇阳和罗兰来的，证实了自己先前的猜想，郑建国答应后到了桌子旁看着厚厚的书，柴志刚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除了《立体几何》当年没有出版外，这套魔都出版社于1963年出版的《数理化自学丛书》16册都在这了，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请你转告委托你的人，就说我谢谢他，现在这书的钱就当我欠他的。”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个小插曲，抱起书后满心欢喜的说过，就听柴志刚开口道：“不用给钱，这书是人家送给你的，不要钱。” “那就谢谢——了。” 差点说出罗树强的身份，郑建国好悬是把这句能暴露自己情商的话给咽了回去，如果他说出这句话，就能证明他已经把这个事儿给猜了出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因为坑人的大多数是自以为是的聪明人，而老实巴交的社员是没有办法坑到像他们这些人的。 “这个，是他送给你的？” 门外，等着郑建国出来的郑冬花嘴上说着，眼睛从仓库门口的柴志刚脸上收回，摊开双手道：“要不我帮你拿点？” “是个——有钱人委托他送给我的。” 郑建国将书全部塞进郑冬花怀里，嘴上差点说是个朋友的朝前走着，脚步轻松心情愉悦：“以后咱们晚上可就有事儿干了，你最近看的有些心不在焉，要不从今天开始，我给你出题，你也可以给我出题，就是咱们学的这套丛书里面的内容，你感觉怎么样？” “我——好！” 郑冬花很想说我要想想，只是这会儿春耕已经忙的差不多了，正是从春耕到夏忙中不多的空闲时段，当然这个空闲还是相对于春耕和夏忙来说的，这会儿也多是城里矿上大量招收工人的时候，虽说这个男人去而复返让她心跳加速，可如果能考上工人的话，那就有了和他认识的本钱了：“你那诗是什么诗？” “就是毕业前，给同学们写的祝福。” 郑建国知道这个姐姐的心思在柴志刚身上，只是两者的身份差距有点大，一个社员看上了带队干部，这个差距和柴志刚口中他和寇阳的身份还要大，最起码他和寇阳还曾经是同学，老同学。 书到了手，而且还是没花钱的，郑建国也就彻底的开启了上工读书的两点一线生活，在知了叫的最凶的时节里将郑春花送出了门子，王来只用了一辆自行车便将她接了走，原本学的不耐烦的郑冬花好似受到了刺激，连带着几天一下工抱起书就磕头打盹，他才想起忽视了这姐姐是女孩，只是作为弟弟这话并不好说出口，便带头放下书：“看了这么长时间，也有点累了，休息两天。” 白天顶着老大的太阳穿梭在田地间，郑建国的外表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大量的劳作让他身高拔了一节不说身上也有了点肉，不再像之前那样两条手臂就干巴巴的和柴火棒差不多，皮肤也从上学时的略白变成的黢黑，抡了一天的锄头后也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好似被车撞了的酸痛感，整个人由里到外完成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当然变化最大的还是嗓音变的低沉后，有天他睡醒的裤衩里多了摊黏糊糊的东西—— 没有女主的梦醒过后，窗外的枝丫上几只麻雀蹦蹦跳跳，自从十几年前从害虫名单上消失，这个玩意的数量在连年递增着，好在大家都知道这鸟吃的虫子多过于吃掉的粮食，郑建国翻身起来警惕的看了眼外边的朦胧天空，飞快的将黏糊糊的裤衩脱掉后换上新的，光着脚丫就那么下了凉席找到脸盆，远处的喇叭里陡然兹拉一声炸开：“各小队带上钩子耙子去各队的机井里面找人——” 被吓了一跳的郑建国连忙将裤衩按进盆里，堂屋中的郑富贵已经拎着褂子出门：“这是有人跳井了，你们在家到点上工，我去看看。” 第三十一章 他都不急 话音没落郑富贵人已经跑远了，郑建国才想继续洗就见旁边的厨房门打开，郑夏花揉着眼端着夜壶出来，瞅了他一眼转到旁边茅厕里面去了：“蝈蝈你在洗什么？” “裤衩脏了。” 郑建国飞快的打着肥皂，很快用水连着摆了三遍，杜小妹也穿着衣服走了出来，看他光着脊梁在院子里洗，飞快开口道：“也没穿个背心，快去穿，我来帮你洗。” “不用，这就洗完了。” 重点的肥皂已经打完，郑建国在水盆里刷刷刷的摆了摆，再次提起后看看松了口气，折在一起拧干挂在了晾衣绳上，盆里的水直接泼到水沟里面，二姐郑夏花这会儿好似明白了什么，满脸怪异的瞅了他一眼，郑建国也知道这个事儿没办法多说，放好脸盆便跑回了床上，趁着天亮的空隙好好补下觉。 眼睛一闭再次睁开的时候，郑富贵已经坐在桌子旁准备吃饭，郑建国穿着个打了补丁的两道筋背心和大裤衩坐到了桌子旁，开口道：“人找到没？” “找到了，二队一组的何金枝，和她弟弟大拿吵了几句被她娘一打，想不开就跳了井。” 郑富贵眉头微皱的说着，郑夏花和杜小妹一人两碗的端着面条到了桌子边，郑建国连忙起身接过，忍着指尖传来的烫放在面前，开口道：“我记得何大拿比我大吧？人救回来没？” “是比你大，但不是个玩意。” 郑富贵摇了摇头没有多说，郑建国也就知道人没救回来，这年代人们有时候钻了牛角尖，一时想不开就会上吊喝药和跳井，要说哪个村里没有上过吊喝过药跳过井的人，那是堪比三条腿的蛤蟆一般难找，而且还是不分男女。 没出嫁成家的男女是不用办白事的，谁家都不用通知的在地里挖个坑一埋，这人和没来过一样，当然该伤心的人会伤心，旁观的有那有良心的会惋惜下，没有的则干脆是过耳云烟，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郑建国倒是没事儿人一般，记忆中别说见过死人了，亲自上手的也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杜小妹看着他老神在在的，不禁一双眼睛狠狠的给了郑富贵个白眼飞刀，后者连忙拿起筷子低头吃饭，这显然是在怪他给蝈蝈说这些死人的事儿了。 郑富贵飞快吃过饭走了，郑建国则跟着三个姐姐和杜小妹收拾过到了队上集合，大队部的后面一块田已经平完，郭炳河正背着手冲着老少爷们说话：“从今天起，咱们三里堡大队也算是有主营产业的了，这个楼板厂还是知青同志们用他们的水泥钢筋和安置费进行支援才建成的，现在我决定给他们放一个星期的假，好好回家休息一下，柴干部也同意过了，所以未来一个星期的知青点里面，大家要注意看着点，不要让别有用心的坏分子钻了空子——” 知青们的队伍在最前面，郑建国跟着姐姐和老妈缩在人群里听着，倒是没想到郭炳河能做通柴志刚的工作，接着想起这位带队干部是真正干事儿的那种，倒是庆幸自己这只蝴蝶带来的效应终于减小，三里堡大队的楼板厂在晚了几个月后终于奠基了，虽说没什么人物前来到场剪彩。 知青队伍里面，又黑了一层的罗兰探出手指戳了戳寇阳，后者转头狐疑的看了看，便见罗兰下巴微抬，一双仿佛多了些沉淀的眸子顺着她的方向望去，隐约见到人群里的光脑门晃了晃，也就明白她是在指郑建国那货，就在这时听罗兰压低了嗓门道：“供销公司和棉纺厂还有车队都在招工，你不给他说说？” “他都不急，你急什么？” 脑海中转悠着某个淡淡的怨念，寇阳是在过去的这一个多月里没和郑建国绕过几面，可不知是女性特有的第六感还是她能从对方眼神里看出些东西，便感觉这货好像在躲着自己，想想两人之前并未产生什么矛盾，相反自己还好心帮他去求姨夫买了套书，于是对于自己被人这样对待也就有了股逆反情绪：“要说你去说。” “？？？” 罗兰不大的眼睛眨啊眨的，便感觉这个姐姐今天的状态有点不对，只是就在她这个念头还没消失的时候，寇阳又开了口道：“他都不去关注，能遇上就说下，遇不上就算了。” 寇阳声音未落，郭炳河的话已经讲完，周围响起阵参差不齐的掌声大家也就各奔各地，望着远去的三队人群，罗兰和寇阳两人对视一眼，脑海里也就冒出了个念头：“他好像对招工不上心。” “这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寇阳摇着头满脸的无语，对于郑建国这种不善利用自己条件的做法感到惋惜，脑海中闪过先前说的气话，便转头看了看旁边的罗兰，没想到她正瞪着双眼看自己，摇了摇头道：“怎么了？” “我在看你会不会改变主意再给他去说这个消息。” 罗兰说着小脸露出了个讳莫如深的笑，寇阳没想到这个妹子在观察她，摇了摇头道：“你想多了，今天干完就可以回去休息，哎呀妈呀，我感觉有半辈子没睡懒觉了。” 嘴上否认着，可这几个月枯燥的时间里，寇阳还是偶尔会想起某个人的脸，确切的说是他曾经做过的那首诗，每当挥舞着锄头或是铁锨在疲惫中坚持着的时候，她的脑海里便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首好像是描述了知青命运的诗，离开课堂怀揣梦想，切莫忘记当初模样——上学时的周末能睡懒觉是她这会儿最念念不忘的。 收拾完晚上要带回去的东西，寇阳便拿起早已堆成盆的衣服，为了公平起见，知青们的工作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上工下地勤务做饭这些都是做了排班表，属于十几年前最早来到三里堡大队时的知青们留下的印记，当然那批知青当中唯一还留在公社里面的，此时已经成了公社广播站的副站长，已经步入了国家干部序列。 和罗兰一前一后的出了仓库，远处一辆绿色的自行车边冲面前径直驶过，寇阳端着盆衣服望了望停在不远处大队部前的邮递员，迟疑了下就见人已经挎着包进了屋，很快里面传出了个嚷嚷声：“郑大夫郑大夫，有你家小子的信——” 寇阳下意识的迈脚两步，便好似惊醒般回过头，罗兰已经嘴角划出了个弧线出来，声音清脆：“我感觉你可以趁着这个时候给蝈蝈他爹说声，也算是看在同学一场的情谊上，至于他去不去就和咱们没关系了，也省的你这左右为难的。” “谁左右为难了，你才左右为难了。” 寇阳盯着罗兰默默的念叨过，想了想这个妹子说的也是这个理儿，便趁着郑富贵从大队部里拿着信出来时开了口道：“郑大夫，我听说城里有单位在招工了，要不你让郑建国去试试，兴许能考上呢。” “啊呀是寇阳啊，谢谢，谢谢你。” 郑富贵没想到能有知青会通过自己给儿子带口信，他也知道这个知青在下来前是郑建国在城关高中的同学，当即手中捏着信脸上露出了个笑：“蝈蝈说他现在还不到十六岁，说是国家有什么要求，招工要十六岁以上才行，低于这个年龄的考上也不要，他年底才十六呢，你说说这个事儿吧，嘿。” “噢——” 寇阳的嘴巴微张，也就想起现在国家招工是有这么个要求，就在她走神的时候，旁边的罗兰开了口道：“郑大夫，你可以让他四姐去试试啊，兴许就考上了呢。” “好，好，谢谢你们俩。” 郑富贵神情一愣连忙开口道谢，自打两个多月前郑冬花被郑建国拽着一起看书，他也是听过这么个说法，当即转头冲着卫生室喊了起来：“广兰，你看下，我去给家里把信送过去，马上就来。” “好的，郑大哥你别急，有我在这里呢，你路上慢点。” 王广兰的嗓门又高又亮的，郑富贵应了声捏着信转过身，没想寇阳还站在旁边，接着一扬手中的信，开口道：“郝运和赵楠给蝈蝈的信，哦，就是郑建国的，我这就给他送过去。” “哦，好！” 寇阳目送郑富贵的身影走远，抱着脸盆到了水井边上，罗兰已经开口道：“没想到给他写信的人还挺多，这也是你们同学？” “嗯，赵楠，就是那个发起人，郝运，是郑建国的同桌。” 寇阳熟练的将桶挂在绳子上放到井里面，她来这里也没想着给谁写过信，所以知道她地址的也就没个，倒是郑建国当时在把诗写完后，又把自己的地址写在黑板上，记住的人也就不少：“有机会我问问他。” 第三十二章 你说的不算 随着一场连绵不绝的阴雨天气到来，下不了地出不了工的社员们算是放了假，偶尔会有新的精神学习下来，可人头攒动之际寇阳也没办法去找郑建国，很快进入了盛夏，她才算是在水井旁找到了个机会：“赵楠怎么样了？” “她并不好，吃不饱穿不暖，只能说是勉强果腹艰难求生——” 郑建国没想到这位会主动跑来找他，左右前后瞅了瞅没有其他知青的影子，接着开口道：“谢谢你上次给我爹说的招工的事儿，我四姐去考了，还不知道考的怎么样。” “嗯，不客气。” 郑建国说的内容有点超乎寇阳的预计，她很难相信竟然会有知青吃不饱肚子：“她没有新知青的待遇吗？” “人是群体性的。” 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郑建国猛地回过神来这些内容不应该是现在的他所能知道的，飞快改口道：“她自然是有一年的待遇，但是她没办法看着其他知青忍饥挨饿而自己却能填饱肚子，于是她选择了和其他知青同甘共苦，寇阳，我说的这些话你别给别人说，就是罗兰和你家里人也别说。” “为什么？” 微黑的瓜子脸上闪过诧异之色，寇阳愣愣的失了会神，很快就醒悟过来出了什么事儿，她并不是一个智商不及格的女孩，相反她的智商和情商都在及格线之上：“我家里有人找你了？” “他们的担忧也是正常的。” 郑建国眨了眨眼，他不是一个怕事儿的人，当然也不是一个喜欢给自己惹麻烦的性子，毕竟这个世界上谁也不会嫌自己的事儿太少了，便感觉这个事儿还是和她说开比较好：“现在你我都还未成年，你和罗兰能被下放到三里堡大队也是这个原因，他们认为放在家门口可以照顾下，这个时候咱们俩作为曾经同学又在一个大队里面，情感上的距离肯定会起到某些作用，他们在担忧这种情况出现。 但是你我可以确定他们是在多想了，只是作为父母在为孩子的情况去考量时，是宁愿想多也不希望到时候会出现超出预计的情况，比如咱俩谈了恋爱，这会在对你两年后回城或者推荐上大学造成麻烦和他们的困扰，再加上他们知道我知道你和罗兰的身份，能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 “你——” 不大的嘴巴微张，寇阳是已经傻了：“你还在为他们说话？” “实际上我是在为我自己说话。” 抿了抿嘴，郑建国又飞快左右看过，发现没有碍眼的人后继续开口道：“你如果去找他们，他们肯定会想办法找到我头上，那么到时候就会可能暴露你和罗兰的身份，也会对我产生一定的影响，也许会认为我是一个食言而肥的狡诈之徒，还对你或者是罗兰想些不切实际的事情。 而现在我要做和在做的就是打消你的这个想法，不要去找他们，不要和他们说我和你所说的这些事儿，那会给你、给他们、给我添麻烦，这样的话你还认为我是在为他们说话吗？我是为了你，我，他们在说话，避免大家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那你是在说咱俩这种——老同学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寇阳飞快的摇了摇头，满脸的不敢置信：“他们给你钱了？” “算是吧，那一套书。” 郑建国眉头一皱，丛书说是送的，那么也就是差不多类似于现金，他现在是不想给自己难得的体验生活找麻烦，寇阳长的是不错，家庭条件也是中上之选，可这些对于他来说意义不大，远处还有座广袤的原始森林了，何必让眼前这棵小树给自己带来烦恼。 这时的他之所以会认认真真的下地和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为的还是这会儿他还能去做这些事，否则等到年底考上大学后就是彻底和这些绝缘，这年月上个大学三四年不回家是极其正常的事儿，再加上他报考的医科大学都是五年制，未来怕是很长一段时间没办法回来。 上辈子里面活的浑浑噩噩，父母双亲诸多姐姐和家庭以及单位之间，都好像是在随波逐流的浮萍般逆来荡去，现在有了可以掌握自己命运的机会，郑建国便感觉要好好的享受一下，这会儿待在家里陪着父母上工下地的，做些力所能及的活是感觉到幸福的。 “我就值一套书？！” 眼瞅着郑建国皱着眉头承认，寇阳只感觉到一阵热血直冲脑门，凤眼圆睁脱口而出的说过，只是说出的内容让她有些下不来台，飞快转身离开走了没几步，身后传了个声音：“我不想给你添麻烦，也不想给你家里人添麻烦，更不想给我自己找麻烦，寇阳，好好的体会这难得的知青生活吧。” 倔强的背影渐渐消失，郑建国摸了摸鼻子，便感觉她应该是能听进去，接着想起听不进去也没什么，大不了把书钱还给人家，先前在知道她来找自己时还想着怎么能处理好两人的关系，貌似现在这种说开的情况也不错？ “那应该是要把书钱给人家了呢。” 郑建国望着倔强的背影彻底消失，脑海中陡然闪过一个明悟，如果不给人家钱的话，到时候恢复高考的消息传来，人家跑回来要书的话，是给还是不给？ 揣着这么个念头，郑建国也就在晚上回到家里后，向杜小妹开口要了书钱，虽然迟疑怎么又要给钱了，可面对这个儿子的说法，郑富贵也没多想的便点头应了下来，给钱了是自己的，不给钱人家到时候再要回去的话，就有点得罪人了，倒不如现在先验货后交钱的买卖，总不至于卖了再反悔。 夏忙秋收的时节，饶是余泉地区的农业比重在整体中占比并不多，也是把这两样大事当做了工作中的重中之重，招工招干一律停止不说，还组织单位到下面公社大队里支援，碍于农忙时节人员大干特干抢干的情况增加，大伤小伤的也就成了家常便饭，郑建国也就被郑富贵带在了身边跟着帮忙，等到一切收拾停当过后粮食入了仓，寒霜降下。 北风呼啸中，收了工吃饭的郑建国听到了个已经消失好久的声音：“郑建国。” 缩脖绷身的郑建国在姐姐们和杜小妹的注视下停住了脚步，知青点门口的罗兰穿着件花格子褂，精干的短发上小脸红润：“供销社和化肥厂有招工的告示，你要是没事儿的话可以去看看。” “就是，有招工的，蝈蝈去啊。” “蝈蝈考了半年多了吧，加油啊” “这个得去，要是能吃上商品粮呢。” “那得踩了狗屎运——” “这都折腾半年多了吧——” “想吃商品粮呢——” “商品粮是那么好——” “年轻人就是喜欢做梦——” “万一能考上呢，那就是城里人了。” “什么城里人，还得看性质，亦工亦农的也有啊。” “这个我知道，就是签个条件，社员去干工，工厂给队上钱买分。” “那不还是社员。” “本就是社员呢。” “读了十几年的书，干了半年的活就坚持不下去了。” “大拿你给我家走——” “你们不想看病了啊这是，蝈蝈可是郑大夫的心头肉——” “他敢不给我看，不给我看我就砸了他的箱子，以后就别看了。” 随着罗兰的声音消失，乱糟糟的议论声在郑建国身后此起彼伏着响起，罗兰被这突如其来的群嘲吓了一跳，后退一步望着面前神情不变的郑建国，她也就看到了张老神在在的面庞，好像其他人的议论声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这些神情迥异的面庞丝毫不会对他产生任何的影响，便只感觉心中多了股热血：“蝈蝈可以去考，你们也可以去考啊，你们——” “嗯，罗兰。” 郑建国古井不波的面庞终于变了，开口打断她要说的话，面带微笑的点了下头，转头看着身后的社员们开了口道：“人，不能没有梦想，但是碍于人的眼界和知识面，这个梦想就是不一样的，你们有人的梦想就是想不出力就能拿到工分，有的是想着找个城里的媳妇，有的是想着能当上副队长，有的是想多看自己喜欢的人一眼，而我则是想着去考工，不再用为这靠天吃饭而发愁，这就是咱们的区别，也是人与人的区别。” “你有那个命吗？！” 人群中的何大拿脖子一梗吼完，左右一看把旁人的注意力都引了过来，心中一股前所未有的热血好似要直冲脑门，没想到郑建国的嗓门也跟着炸了起来：“我有没有那个命，你说的不算，老天爷说的也不算，你只要瞪大了眼看着就行了！你也就是看着的命！！” 第三十三章 我就看着 “好，我就看着，我就看着你郑建国能当工人，能上天！” 何大拿的脸顿时红了，看了眼旁边的人群又看了看知青点里出来的知青们，目光在其中的一个人脸上停留几分，接着转头挤出人群走了，留下的人瞅着站在知青面前的郑建国，纷纷压低了嗓门转身跟着离去。 “蝈蝈，你怎么和他一般见识，那就是个二货。” 杜小妹的脸色有些黑，郑建国冲着老娘一笑，开口道：“我知道不能和狗一般见识，被狗咬了总不可能咬回去，但是可以拿石头砸棍子打，这种货色是你越让他就越来劲，娘你先回吧，我和罗兰说句话。” 何大拿那货是个什么玩意，怕是他爹娘都不如郑建国来的了解，说完看着老娘和姐姐们离开，他转头看了看面前站着的罗兰和寇阳以及柴志刚，最后目光落在了罗兰脸上开口道：“有些社员们不是玩意，你越是和他们计较就越是兴奋，而且你先前那话很容易制造知青和社员的对立情绪，一旦上升到对立面就不好了，那货把他姐都逼的跳了井——” “要恢复高考了——” 寇阳轻飘飘的声音好似一个炸雷般轰在了郑建国的耳朵里，他嘴里的话也就咽了回去，大脑顿时处在一片空白之中：“高考恢复了？” “已经有传言过来了，但是具体时间的通知还没下来。” 罗兰一双眼睛瞅着好似傻住的郑建国，面现狐疑道：“你现在还在自学吧？” “嗯，还在自学。” 郑建国陡然回过神来，转头看了眼旁边的柴志刚，微微点头道：“我感觉最近的文章方向也不一样了，倒是没想到会有这么个变化，就是不知道明年高考的话，需要什么条件。” “这——” 寇阳转头看了眼罗兰，这是两人还没想过的问题，因为大家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下意识的认为自己是可以参加的，现在经过郑建国的提醒，两人也才发现如果条件有限制，那么现在要做的准备依然是毫无作用的：“现在大家都在找复习材料——” “你们俩不用去找吧？” 郑建国扫过两个女孩的脸，他嘴上说着明年才恢复，则是因为柴志刚在旁边拉着的脸，他废了近乎一年的劲儿才算是让这个事儿变的看似巧合，眼瞅着最艰难的时刻就要过去，到了这会儿更是要小心再小心，当然眼瞅着高考的消息恢复，心中的那股子愉悦的情绪是怎么都掩藏不住的：“不过该去考的工还是要考，谢谢你们的提醒。” “嗯，不客气，这是招工的岗位，你看看。” 罗兰从口袋里拿出了块纸片，郑建国默默的接过后放进口袋里，秋忙已经结束冬忙还要等上一段时间，这时知青和社员们都不会有太大的任务，点下头和罗兰以及一言未发的寇阳告别，斜斜的艳阳挂在半天空，微微的北风里夹着淡淡的凉意，好似在提醒着人们冬天就要到来。 从知青点离开，郑建国揣着手还没走出两步，就见前面的墙角向阳处，一个穿着蓝色褂子头戴鸭舌帽的老头正懒洋洋的晒着太阳，不禁三步两跳的到了面前，声音轻快：“老支书，你回来了。” “蝈蝈啊，一年多不见，你小子长这么高了——” 老支书笑呵呵的露出了满口黄牙，老人一辈子嗜酒成性，这次说是去的地区医院，实际上是跑了趟魔都切了半个肝，六十多的人了摊上这么个病，算是彻底退休了：“你惹那不是人的玩意干嘛呀。” “屎凑脚上来了，该踩还是得踩啊，要不然那屎还以为你怕他呢。” 郑建国瞅着老人精神不错，站下瞅着老人的褶子脸开口道：“我听爹说你得了这个病，就找人问了问，说是以后别吃难消化的东西，这东西它能自己修复，只要您能忍住以后别沾酒了就行。” “那不行啊，酒就是我的命啊，你想不让我喝，那是在要我的命啊，这不行。” 满脸的褶子一板，老支书冲着郑建国抬了抬下巴，一副你不懂装懂，在要我命的表情，小眼睛还飞了他个白眼：“不过这酒不是好东西，你就不要沾了啊，唉，当年吃不饱穿不暖的，就靠这酒支撑着了——” “哈哈，那您知道就行了，我走了啊老支书~” 郑建国呵呵的笑了，他自然知道老人这次实际上是把酒给戒了，两年后身体恢复活到了八十五，才因为脑中风走的，现在这么说也只是在嘴上不服输罢了，老支书连忙抬起了手挥了挥：“走，赶紧家走吃饭去，别打扰我舒坦。” 呵呵笑着朝家走，郑建国这才从口袋里摸出了纸条打开，随着几行锋芒毕露的字迹印入眼帘眉头便是一挑，这不是说他认不出这上面写的什么，相反的是这种原本应该藏起来的锋锐扑面而至的瞬间，瘦金体三个字也就从他脑海里冒了出来，接着便闪过个匪夷所思的想法：“这是罗兰的字？” 柴志刚作为知青点的带队干部，经常写点东西属于他的分内之事，而与寇阳同学那么长时间，她的笔迹自然不会是这样，排除掉先前见到的两人，郑建国也不会认为是旁人记下来后交给罗兰的，当然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郑建国正走着看纸条上面的内容时，眼角处突然黑影一闪，他就下意识的歪了下身子，没想到让开了半边身子也没逃过黑影，啪的直接拍在了胸口，差点将他没打的憋过气去的踉跄两步倒在地上，远处同时传来了刁老四的声音：“何大拿，你敢！” 眼瞅着郑建国摔倒在地，何大拿操着手中的棍子晃悠悠的上前两步，不大的三角眼凶芒毕露，倒在地上的郑建国急促的喘了两口气，瞅着他快要靠近右手摸了摸路边的泥块，前些天下过的雨还没干透，连忙抓起后朝着何大拿脸上摔了过去：“x~” 正握着棒子要教训一顿的何大拿没想到会有暗器出现，只感觉眼前一花啪的什么东西砸在脸上，只感觉到半边脸都麻了，当即甩了下头勉强睁开眼，便见到一个拳头迎面而来，这边手中的棍子还没抡出去，便感觉脸上一震，顿时天昏地暗的只感觉身上挨了不知多少下。 一拳砸在何大拿的脸上看他倒地，郑建国强忍着胸口的不适急速上前，他在过去的这一年里算是把出工下地当做了锻炼身体，虽然身体素质和专业训练过的是天差地别，但是对付好吃懒做干活不出力的何大拿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一套组合拳便打在了这货的脸上，接着旁边传来股大力，熟悉的声音响起：“蝈蝈行了，没看他都倒地了。” “倒地了？” 郑建国站起身后按着胸口满脸难受，瞅着地上晃着脑袋好像还没回过神的何大拿，探出手指一指：“王八蛋你站起来，咱俩单挑，认输的是孙子！以后见面喊爷爷！” “行了，没看到你打的他都站不起来嘛？” 旁边的刁老四紧紧的挡在郑建国面前不让何大拿过去，经过先前他的嚷嚷，这会儿不宽的街面上已经涌出了不少的人，瞅着现场一副吃瓜群众的模样：“怎么，蝈蝈怎么动手了？” “没有，是何大拿拿着棍偷袭蝈蝈，被蝈蝈反打了几下。” 刁老四冲着围观的人说过，地上的何大拿这会儿已经恢复不少，瞅着被他挡住的郑建国，翻身从地上拿起棍子便冲了过去：“我x玛尼比了个——” “小心！” 等到看见何大拿跳起，郑建国连忙扯开拉架的刁老四，只是他这动作有些晚了，何大拿抡圆了的棍子竟是直接砸在刁老四的后脑勺上，一声刺入骨髓的咔嚓声刺的郑建国头皮都炸了，让过萎顿倒地的刁老四，四周这才响起了阵惊叫：“啊——出人命了！” “cnmlgb！” 郑建国知道不能碰刁老四，否则这个事儿是怎么都说不清的，瞪圆了眼睛瞅着两眼血红的何大拿，他是没想到自己只是在人前落了下这货的面子，他竟然就下了杀心！ 心中惊恐的郑建国眼瞅着棍子还指着自己，当即是欺身上前探手捏住棍子，走神的何大拿这时也回过神来，感觉到手中的棍子被人握住后猛然一抽，没想到郑建国松开了手，他这一下劲儿没收住的连着后退两步，踉跄摔倒在地。 郑建国眼看自己的目的达到，脚步不停的迈步跟上，先前打架时紧握的右手已经伸开，指尖微曲的第二节骨节绷起砸在了何大拿嘴唇上，便见他嗷的一声往后躺倒在地，手中的棍子扔开双手捂起嘴巴躺在缩成一团。 “快叫——” 眼瞅着何大拿失去了反抗的能力，郑建国连忙站起身开口喊着，只是转身瞅见倒在地上的刁老四，入眼处那塌了下去的颅骨直接把他后面的话堵在了嗓子眼里。 第三十四章 我去试试 “棒子上有何大拿的血手印，另一边也有刁老四头上的血迹，何大拿早已预备了凶器袭击郑建国，被刁老四发现后拉开制止，何大拿恼羞成怒将刁老四打死，这个事件经过大家没什么意见吧？” 没多大会随着民兵赶到，作为连长的魏东辉连鞋都没套上就跑了过来，瞅着躺在地上的刁老四就让人把何大拿捆上，简单的询问过围观人群，也就把这个事儿的因果给总结了出来，只是没等他话音未落，满脸满嘴鲜血淋漓的何大拿张嘴了：“握只是想教训蝈蝈——”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把他嘴封上——” 魏东辉拉着张黑脸说过，旁边几个背着冲锋枪的民兵两人上前，摸了半天将胳膊上的毛巾塞进了何大拿的嘴里，这时围观的人群陡然散开让出一条路，一个妇女跌跌撞撞的披头散发着扑了进来，瞅见被捆成一团按在地上的何大拿，顿时老泪纵横：“大拿，大拿，我的儿——” “婶儿，大拿这次闹出了人命，这可不是以前那些了。” 魏东辉的声音未落，旁边的人群再次散开，治保主任杨二河戴着个鸭舌帽走了进来，左右一看瞅着趴在地上动也不动的刁老四，显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当即皱起眉头开了口：“东辉，人证物证都在吧？” “都在，我这里也写了个简要，您看看。” 魏东辉说着将手中的笔记本递了过去，杨二河接过后一目三行扫过，接着瞅了眼趴在何大拿身上哭着的女人，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何大拿使用凶器袭击郑建国，被刁老四发现后制止拉开，何大拿恼羞成怒将刁老四打死，棍子上有何大拿的血手印，另一边也有刁老四头上的血迹，大家都没有意见吧？” 四周一片嗡嗡声响起，杨二河好似没听到般开了口：“没意见就按手印画押，你们都是证人，这些都是要移交给警察同志的，只要你们实话实说，党和国家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十几年的治保主任干下来，杨二河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社员们打架斗殴并不少见，有时候为了捡粪都能打起来，也就不要说是生活在一起这么长时间里的平日积怨，少见的是像现在这种闹出人命来的，这个想法也在见到凶手何大拿后消失。 年轻人不知道厉害动起手来没轻没重的，看样子最少要把牢底坐穿，搞不好吃颗花生米也是很有可能的，这么想着到了旁边的郑建国前，杨二河面无表情的黑脸冲着满脸惶恐的郑富贵点了下头，想起这位怎么说也是大队里最老的赤脚大夫，换了个和蔼的表情开口道：“蝈蝈，你和他怎么闹起来的？” “我想考工，他就冷嘲热讽，我拿话堵了他一句，就要拿棍子偷袭我。” 郑建国望着被中年妇女搂住的何大拿说过，不想这会儿大家都在默不作声的迟疑着是不是要按手印画押，他这嗓门不大不小的正好传进了中年妇女的耳朵里，正鼻子水哭的满脸都是的听见，转头看向了站在旁边的他，当即把怀里的何大拿一推，披头散发的便冲了过去：“姓郑的，我和你拼拉——” “我让你一只手！” 眼瞅着这老女人冲了过来，挡在中间的杨二河下意识的往旁边躲开，接着才想起这个动作和自己的身份不符，只是没想到这一迟疑，只见郑建国一拳又准又狠的打在了老女人的嘴巴间，下一刻老女人仰头倒下郑建国则收拳站在了旁边，再去看时老女人已经是满嘴是血而郑建国则没事儿人一般，郑建国发现旁边人都目瞪口呆的样子，闷声开了口道：“没事，就是点皮肉伤。” “蝈蝈你打人是不对的。” 旁边不知道谁说了句，郑建国转头看了看没找出是谁说的话，开口道：“那我就让这个泼妇挠？你们喜欢她的这个手法，我可没那个爱好，要不是这老货从小娇惯何大拿，他姐也不会被逼的跳井自杀，更不会落到现在光天化日当街杀人的程度，你们惯她这个毛病，我可不惯，我说何大拿他娘，你儿子马上被警察抓走打靶了，还不赶快去看看他。” 何大拿的老爹去世的早，就从小变的嚣张跋扈好吃懒做，郑建国一直以为自己和他不会起冲突，倒是没想到他不找事儿人家在惦记着他，当即捂着胸口面色发白：“我被他打了一棍在胸口，现在一动作就胸口痛——” “蝈蝈你没事吧，蝈蝈你没事吧，你要不要去医务室检查下？” 郑建国的话音才落，旁边的杜小妹就好似要哭了出来，先前她还以为郑建国没事儿，倒是没想到还挨了一棍，当即扯着他问着摸着他的胳膊手，地上的女人这才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一家五口人，接着还没想起自家的两口人就要变成自己，嘴巴上的疼痛感就让她发出了阵闷哼：“啊——” “我没事，娘。” 右手微微颤抖着，郑建国看了看拳面上的鲜血，也搞不清是人家的还是自己的，眼瞅着女人在地上哭天撂地的疼痛模样，也感觉自己先前下手是太重了，打何大拿都是指骨骨节招呼，没想到打这个女人倒是用了拳头，当即探手擦掉了上面的血，心里才松了口气：“没打穿就好。” 郑建国打人的手法还是跟人学的，骨节和拳头招呼的地方不是眼眶和鼻子，而是人的嘴巴，再具体点便是人的上嘴唇，这个位置是人脸上神经最为密集的地方，更是十三穴中人中的所在，轻度昏迷状态下按这个穴位都能让人恢复意识，打疼了那就会有要命的感觉。 很快支书郭炳河带着大队干部到场，在听到杨二河说的前因后果后，大手一挥：“广兰你带人把大拿他妈送回家，蝈蝈你打人不对，更何况是和妇女同志计较——” “支书，那我和大拿他妈打就没事儿了吧？” 郭炳河的声音还没消失，杜小妹的声音响起，不说四周围观的社员脸上诸多异样，便是旁边的几个干部也面色古怪，郭炳河的老脸不由一黑，瞅了眼这不省心的郑建国，将目光落在了被捆成粽子一般的何大拿脸上，飞快开口道：“二河，去把他押起来，等到公安同志来到交给人家，大队议建是希望能够严肃处理。” 何大拿是害群之马，属于一个老鼠屎坏了一锅粥里面的老鼠屎，郑建国这小子是不该打人，但是考虑到他动了手，他妈就不会带着他三个姐姐去打何大拿的妈，这样也许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指派完让人散去，郭炳河的脑海里闪过这么个念头，便感觉这样处理也不错，否则郑建国的老娘也是个护犊子的性子，三代单传的独苗苗搁在谁家都是命根子，平常家人说重一点的话都不行的，这样想着不禁摇了摇头，看看人家老郑家的独苗苗是怎么养的，而那何大拿又是什么个玩意，倒是刁老四有点可惜了，回来后出工干活都是积极分子——可惜了。 郭炳河对于刁老四有些惋惜，浪子才回头就摊上了这么个事儿，只感觉这也是个苦命的，当年的幸运儿现在的苦哈哈，老刁家的香火到这，算是彻底断了，转过头看看何大拿，发现何家的香火也是要断的节奏，按照郑建国的说法，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当街杀人，杀的还是劝架的和事老，不被拉去打靶这辈子也肯定混不上媳妇，谁还会跟个杀人犯呢？ 郭炳河对于刁老四的惋惜没人知道，大家只感觉这位二流子被改造好是正常的事情，毕竟是到劳改队里改造了五年，只有郑建国心中很不是滋味，这半个小时内的事情让他有了些不真实的感觉，过不了几年就要走上人生巅峰的刁老四没了。 刁老四挨了何大拿的一棍后，郑建国只看那伤口就没想着去救，因为那么重的伤势在记忆里最好结果都只能是植物人，放在这会儿——善县人民医院的手术室才解封，因为天气炎热极易造成术后感染，并引起一系列的并发症，所以每年的八九十月份里手术间是封刀时间。 条件不行是一个方面，郑建国也没那本事是另一个方面，脑外科手术甭说做了，他上辈子也没敢想过这种事情，再加上ct国内不知有没有，反正他可以确认的是mri核磁共振还没出现，这设备的发明人有没有产生想法都还不知道，那么去救刁老四就是个无法可解的难题，而按照这时医学上的分类来说，人脑死亡就是生理死亡的主要标准。 回到家里洗过手和脸开始吃饭，郑建国望着旁边满脸担忧的杜小妹开了口：“娘，我没事，四姐，那个纸条上写的供销社招仓库保管，我感觉你可以去试试。” 郑冬花漆黑的眸子一阵慌乱，左右看了看郑富贵和杜小妹，便见两人都微微点了下头，这才开口道：“嗯，好，我去试试。” 第三十五章 小心为上 厕所，厕所在哪？ 一股尿意从下面传来，郑建国放下了手中的镰刀脑海中闪过了个念头，寒霜都降了自己拿着这个镰刀还在割麦子？ 怀揣着淡淡的狐疑，郑建国左右看了下地头，发现自己正在广袤的地里，可他都要尿裤子了，当即捏着裤腰带往家里跑去，只是在跑到村口时分，一个人影迎面而来，看了眼感觉入眼的半张脸有些熟悉，等到他拐进了村里找到个茅厕钻进去后，解开腰带掏出了小建国放着水，一股暖意瞬间从下身传来，郑建国睁开了眼睛。 白蒙蒙的纸窗看不透外边，郑建国飞快从暖暖的被窝里钻出，瞅着裤裆湿了一片的秋裤，顿时发现了个尴尬的事实，已经十六岁的他竟然尿床了，哦，确切的说是尿了裤子。 “找到厕所——不一定是好事。” 翻身下床摸到了夜壶放着水，郑建国脑海中闪过梦里见过的那半张侧脸，他这会儿已经记起了是刁老四的，尿完放回夜壶脱掉秋裤扔在地上，他知道自己看似平静的表情下面是强压的镇定，这会儿都爆发了，梦到了已经入土的刁老四不说，还尿了床。 十六岁的人还尿床！ 这个怨念伴着郑建国再次陷入睡眠之中，直到天外一个声音将他叫醒：“蝈蝈，蝈蝈，寇阳来找你了，哦，秋裤怎么扔地上了——” “娘。” 郑建国翻身从床上坐起，正好看到杜小妹拿着他的秋裤在看，莫名脸上一阵燥热，没想到杜小妹扔在旁边，从他的床头衣服包里找出了新的秋裤，扔在他床上后转身走了出去：“快起，寇阳在外边等你呢。” “几点了啊。” 飞快的穿上衣服套上胶鞋，郑建国出了屋的时候才发现里面已经没人了，到了院子里就见杜小妹正拿着堆衣服泡在盆里，穿着个花褂子的寇阳站在远处的路口，自打两人上次在知青点的仓库门口见过面，到这会儿已经是半个多月时间，瞅着她微黑的瓜子脸开口道：“你起的这么早？我还在睡懒觉。” 经过去年郭炳河的忽悠，今年秋收过后的知青们明显磨起了洋工，哪怕有新来的柴志刚不时做思想工作，这个干劲儿是怎么都提不起来了，为了表现的王国怀还被个男知青打了顿，虽说后面又是做检讨又是开批斗会的，然而情况的转变大家都能看得到，上面已经不提倡那些做法了，知青们也就放了羊：“我们放假了。” “哦，放假了？” 郑建国有些傻眼，接着盯着好似飘着层烟波浩渺的眸子，陡然间回过神来：“你们知青点要放假了？” “嗯，昨天的报道说高考恢复了，就定在了今年的12月11日。” 寇阳的声音有点飘，这是个她看不透的同学，眼睛里好像隐藏着无尽的秘密，眨眼间仿佛回到了他叫自己名字的时候，从那时到现在已经是差不多一年的时间，这一年的时间里他抱着自学丛书学了整整一年，先前是因为年龄不够没去参加考工，现在已经够了却又遇上了恢复的高考，这人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连老妈和姨夫都在说这人的运气，那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你还在自学吧？” “嗯，我还在~” 郑建国的声音有点走调，只是没等他说完，湿润的眼眶已经滚落两行热泪，这艰难的时光总算过去，那困苦的时代也总算谢幕，迎着眼前一双打量的眸子擦掉眼中的泪水，吸了吸鼻子开口道：“嗯，我还在自学，只是我现在不为考工自学了，我在为考大学自学，我相信招考条件已经出来了吧？” “出来了，凡是工人、农民、上山下乡和回城的知识青年、复员军人和应届毕业生，符合条件的均可报考。” 寇阳的瓜子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她还没想到郑建国会如此的激动，接着想想如果两人换个身份，她怕是没有什么毅力能坚持到这个时候，现在又算是苦尽甘来，那么他的这个反应也应该是正常的了：“你是可以参加高考的，这也是我来找你的第二个原因，周连生老师和其他老师打算在学校里办个高考复习班，不知道你去不去？” “你去不去？” 郑建国眨了眨眼睛问过，没想到就见她脸上闪过一抹迟疑，接着嘴角扯出了个笑开口道：“和你开玩笑的，我不去了，资料也有在家还方便，去了反而搞不好再惹出什么幺蛾子来。” “嗯，那好吧。” 抬手捋了捋耳畔的垂发，寇阳明显是松了口气，只是在望上面前这双好似能看透内心的眸子时，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我们会去参加一个补习班，由县一中老师组织的——” “理解，祝你能金榜题名！” 郑建国将手插进裤兜里点了点头，不说这个年月了，便是他记忆中的几十年后，这天底下的大事儿也没有比过孩子能考上大学的，为了让孩子能够超过其他同龄人，看看那大街小巷的各种补习班就知道是多么激烈了，孩子不能输在起跑线上这可不是说说而已，那么放在以寇阳为代表的群体上来说，比之他记忆中又要高出不知多少。 “你要去的话，可以去找周连生老师。” 发现郑建国主意已定，寇阳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开口说完后点了点转身离开，一直到走出老远，也没有听到自己想要听的那句话，这个时候不都是会说以后常联系吗？！ 当时毕业了的时候都说了的！！ 寇阳这会儿的怨念没谁会知道，她不知道的是随着她的背影离开，郑建国已经转身到了杜小妹的面前，满脸兴奋的开口道：“娘，高考恢复了，你儿子我可以考大学了！对，还有四姐，四姐上次没考上，这次也可以跟着我一起去试试，要是考上大学，那就是干部身份了。” “干部——” 杜小妹不大的眼睛瞪得好似铜铃，只是听见他嘴里说到了郑冬花，不由抬头看了眼厨房：“你四姐也考？” “娘，现在这个机会，不考那就太亏了。” 郑建国自然知道老娘重男轻女的思想，确切的说是不光他这个娘，只要是成了父母的就没有嫌弃儿子多的，多子多福的老思想这会儿更是体现的淋漓尽致，一个男人的工分每天是十分，一个再能干的女人也是八分，谁说女人能顶半边天了？当然，这也是提倡男女平等的目的。 有鉴于上次考工的事儿在大队里闹出了老大的幺蛾子，这次得知郑建国和郑冬花要考大学的郑富贵和杜小妹是守口如瓶，只是很快随着知青点的知青全部放假回家复习准备考大学的消息传出，一股看不见却能感受的到的气氛开始在村子里蔓延。 “是真的要变了，我已经说蝈蝈要去参加高考了。” 郑富贵捏着颗油炸花生放进嘴里，自顾自的吃着说过，发现旁边的杜小妹望来，冲着旁边埋头吃饭的郑建国抬了抬下巴：“老师说蝈蝈这次别去考什么工了，不如去试试考大学，这话还是他当着其他大队赤脚大夫说的，我总不能给他说没有那个想法吧，现在蝈蝈，可不光是蝈蝈呢，冬花都要准备去考工的——” “那也可以当面否认，后面找他老人家说明白啊。” 杜小妹说着便看到郑富贵面色僵硬，便转过头看向了郑建国和郑冬花，自顾自的开口道：“上次都惹了那么个——” “娘，爹都说了，您也别多想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郑建国从碗里抬起头来，老娘难得的做了大米饭，这在以面食为主的齐省来说可是少见的很，属于过节一般的待遇，再加上又割了条子肉炼过油的油渣炖的冬瓜汤，说着又埋下了头扒了两大口米饭进嘴，接着抬起头道：“自打上次我把何大拿打那样，其他那几个二流子见到我都躲着走，现在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咱不惹事儿也不怕事儿，爹，现在天黑了，你在外边走夜路小心点，晚上能不出诊就别出诊了，直接给人拿药就行。” “那哪能，都是乡里乡亲的，夜里能够找上门来，那也是撑不住的多。” 郑富贵摇了摇头，郑建国知道老爹说的也是，这年月人们去医院的次数屈指可数，都是小病靠抗大病靠拖，直到最后拖不下去了才会去找大夫，至于上医院则只有是到了逼不得已时才会有的选择，开口道：“不行就多准备点止疼片，晚上能找来的大多是疼的受不住的，给点止疼片等天亮了再去，现在世道开始变化，大喇叭里的文件也少了那么多，我感觉以后还指不定变成什么样，小心为上。” 第三十六章 没见过 考大学的事儿传了出去，郑家人却没有感受到太多的变化，人们好像已经习惯了蝈蝈的行为，这孩子以前是想考工想的入了魔，这会儿想和知青们那样考大学也不是多么难以想象的事儿，当然在郑富贵面前还要说说好话，赤脚大夫那也是个大夫，以后指不定会不会用到人家，总不能现在得罪了，到时再抱佛脚。 第二天一早郑建国正抱着书和本子在床上偷懒，霜降过后气温明显下降，躺在床上都能感觉到凉风嗖嗖从窗缝间涌入，没多大会便感觉拿笔的手都有点凉了，只得将手放进被窝里暖了暖，嘴巴里面念念有词的背着化学元素表，现在他能看的都看的差不多了，做过的例题根据答案对比着算是将整套书啃了一遍，现在这会儿都是在复习之前感觉不对的地方，没多久门外传来了个隐约的声音：“蝈蝈，蝈蝈，冬花姐在家吗？” 说话的是大嘎子，郑建国的发小，大名叫李铁，因为小李铁比常人大了一圈的原因得了个这么个绰号，郑建国听见是他，连忙从床上翻身下来，拉开了顶着的门：“四姐下地去了，怎么了，谁找她？” “大队部接了县里供销社的通知，说是你四姐考上工人了，这不正好你爹出诊去了，俺娘在那让王大夫看病，听见这个消息就让我过来报信了。” 李铁长的又矮又壮，脸黑的像是抹了锅底灰，比郑建国还小一岁，就是从小学习不好，小学都没上完就回家挣工分了，这会儿子脸上满是兴奋：“冬花姐考上了工人，这还不知让多少人眼红，妇女主任都快酸死了，说什么也就是知青们都回家复习准备参加高考了，所以才让冬花姐得了机会——” “那娘们就是见不得旁人比她好，活该生不出儿子~” 妇女主任生了三个闺女就再生不出来，这在大队里算是出了名的尖酸货，随着过两年开始计划生育被免去了主任的职，最后到了四十五才生了个儿子，为了生儿子连屋都被扒了：“通知怎么说的？” “通知说的是让你姐三天内过去报道。” 李铁说着往外让了让，郑建国想了想连忙到了屋里穿好衣服，再出门的时候就见大嘎子已经没影了，也就锁上门一路小跑着到了大队部，没想还没进去就见郑富贵从里面走出来，瞅见他后开了口道：“去地里找你姐，让她赶快回来去公社办手续——” “哦，好~” 郑建国顾不得才过来，一路小跑着到了地里，他也是有意的让郑冬花出风头，离自家小组的地老远就嚷嚷起来：“四姐，四姐，你考上工人了，你考上工人了，城里供销社让你赶快过去。” “谁？蝈蝈的四姐，冬花吗？” “考上了？还真考上了？” “呐，郑家还真坟头冒青烟了？这是干部了？” “什么干部啊，人家是考的工人。” “考的工人怎么了，那也是吃商品粮的。” “真没看出来啊。” “谁看出来了？那何大拿——” “嘘，别提别提，干活干活。” “人不能比啊，比就得死。” 乱糟糟的声音随着郑建国的靠近飞快传进他的耳朵里，正扛着个锄头用毛巾包着头的郑冬花面红耳赤的到了面前，四下看了看乡邻们羡慕的目光，声音发颤：“真的，真的考上了？” “供销社给大队来的通知，让你三天内必须过去，咱爹就让我来喊你了。” 郑建国连忙从她手里接过锄头，正想着要接替她干活时，旁边的三队队长开了口道：“那还等啥，蝈蝈送你姐过去，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知道那供销社的大门往哪开？” “是是，谢谢队长~” 郑建国瞅了眼黑不溜秋的三队队长，由于知青们的离开队长们的话语权又重了起来，记分开拖拉机什么的都又回到了他们的手里，郑建国也是深知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道理，特别是当这些小鬼还是顶头的现管时，这个面子就要照顾到。 “蝈蝈，你也应该考试的——” 姐弟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大路，郑冬花突然抓住了郑建国的手，俏脸上双眼圆睁，她知道如果不是这个弟弟在过去一年里不时拽着她鞭策着她进行学习，怕是这辈子也不会拥有像现在这样拥有吃上商品粮的机会：“你的学习比我好——” “四姐，你相信我吗？” 郑建国笑了，小时候他和这个姐姐的关系最不好，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两人经常闹矛盾，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条件不好缺吃少喝的，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个姐姐却是他所有姐姐当中关系最好的，当然她和杜小妹的关系就算是一般了，现在没有娘再去逼她嫁给不喜欢的人，母女俩的心结也就算是解开了：“我会考上大学的。” “嗯，是，你会考上大学。” 莫名的，郑冬花感觉到了眼前的郑建国好似变了个人，微黑的脸上好似都在泛着层光，先前激荡的心情也有所恢复，正欢快的跳了两步猛地站在了原地，郑建国瞅着迎面而来的中年女人，也是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示意她快走，很快双方擦肩而过，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只是在离得远了后，中年女人回过头满眼怨毒的望着两人的背影。 “以后见到何大拿他妈就躲远点。” 经过这个小插曲，郑冬花脸上的笑已经消失，满脸郑重的冲着郑建国说完，后者默默的点了点头，先前何大拿他妈虽然面无表情，可他是能感受的到那眼中埋藏着的恨意，便感觉这也是个麻烦事儿。 当然，现在还是帮郑冬花办理手续最重要。 供销公司位于善县最繁华的地段府前路上，也就是火车站门前和主要各大公司部门挨着，郑建国俩小时后带着郑冬花拿着手续赶到的时候，没想到里面的人已经下班了，姐弟俩瞅着火车站上的大表后对视了一眼，不到十一点半的时候领导们就没了影子，这个手续自然也就是办不成了。 “姐，咱们俩就在这里吃午饭吧，然后到图书馆看会书，等到下午办完了再回去，要不然回去后吃过饭还得马上再过来，有点折腾了。” 作为善县最繁华的街道，政府部门和各大单位都扎堆到了府前路上，而郑建国口中的图书馆也不远，直线距离不到三百米，走起来也就是不到十分钟的事儿，却是这会儿为数不多不花钱就能消耗时间的地方，更高级点的则是少年文化宫，里面的东西是要花钱的。 郑冬花有些迟疑，在她的认知里是宁愿选择回去吃饭，下午再过来也是没有问题，只是这个建议是郑建国说的，想着姐弟俩也没有单独出来过，她也就点了点头：“好吧——” “这边的包子不错，也不用到饭点里看人脸。” 郑建国嘴上说着，脚步也是没停，郑冬花看他不是带自己去饭店里吃，也是高兴的很，只是两人才走进路边的荣华包子铺，没想到迎面走过了中年女人，直直的看着郑建国把他瞅的满头问号离开，郑冬花不禁眨了眨眼：“你认识她？” “没见过~” 摇了摇头，郑建国站到了排队买包子的人前，只是拿眼往价格表上一瞅，也就知道这包子买不成了，他身上是带了点钱，以前在学校时也没用过粮票，倒是忘了这会儿其他地方吃饭都是要粮票的，当即转头看了眼郑冬花：“好吧，没带粮票，咱们回家。” 没有粮票是有钱也不卖的，郑冬花还以为他身上带了粮票呢，倒是没想到会没带，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嘴角不禁划出了弧线的往外走，郑建国摸了摸鼻子满脸无语的跟上，他是真的忘了这个事儿，毕竟是乡里娃进城。 打定主意要回家，郑建国和郑冬花也就加快了步伐，两人还得坐车从东边到西边，只是到了站台前没多大会，远处一个人影小跑着出现，距离老远便开了口：“郑建国。” “寇阳？” 瞅着由远及近的瓜子脸和双眼皮，郑建国脑海中陡然闪过了先前包子铺里那个盯着自己看的中年女人，只看眉眼间竟和寇阳有着极大的相似，不禁开口道：“刚才那个，是你妈妈？” “嗯，是我妈。” 寇阳呼出了口白气捋了捋耳畔的乱发，便冲着旁边的郑冬花开了口：“冬花姐，你们来是办事儿的？” “来的有点晚了，人家下班了。” 郑建国眨了眨眼睛，对于寇阳的身份他是知道的，但是郑冬花不知道这个身份，想着这姐姐以后就要在城里生活了，便开了口道：“我四姐考上了供销社的仓库保管，我是跟她来办手续的，谁知道没到十二点呢就下班了。” 郑建国的话音未落，街上的一辆自行车飞快冲到三人面前刹住，寇斌睁着双好奇的眼睛瞅过郑建国，接着目光落在郑冬花脸上，眼前一亮：“阳阳，你同学来了也不让到家里坐坐？” 第三十七章 锦上添花 “我这正准备往家里邀请呢，你这个没到点又早退了？” 寇阳说着撇了眼寇斌，后者无语的看了眼这个妹子，接着嬉皮笑脸的开口道：“活都干完了，我看着时间也快到了，就早来了会，嗯，下午还得早去会做下准备，让你这同学也别站着了，既然都到了家门口，不到家里坐坐可不是这个道理。” “嗯，我妈先前就见到你了，才让我下来邀请的，既然是碰着了，那就到家里来坐坐吧。” 无视掉寇斌的闪烁之词，郑建国才说了那些领导没到点就跑了，这哥哥就直接出现，寇阳也就只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以后冬花姐在城里上班了，没事儿就到家里来玩吧。” “这么热情了？” 郑建国脑海中闪着这么个念头，他记忆中和寇阳打交道不多，知道这是个内秀外中的女孩，性子上偏于强势：“四姐，要不咱们就上去坐坐？” “那，那就麻烦了！” 郑冬花看了眼寇阳说过，两人在村里也是认识的，旁边骑着自行车的寇斌当即把车把一拐，冲着三人开了口道：“那我先家去通知一声，过会见啊！” “嗯，斌哥过会见！” 郑建国笑了笑目送寇斌离开，这会儿能够碰到寇阳便感觉郑冬花运气不错，她以后就要在城里上班，总不可能吃喝住还在三里堡大队，那么最好的办法还是在城里找套房子租着，这个活倒是可以考虑下让这位同学帮帮忙，不过先前寇斌的模样又让他有了别的想法，正脑子里转着这个念头时，三人已经拐进了物资公司的宿舍大院，寇阳开口道：“郑建国，那些自学丛书你都学会了？” “算是囫囵着啃了遍，我四姐也是这样，倒是没把握说都学会了。” 现在是高考前的复习阶段，如果不是郑冬花考上了工人，三人都是要参加这次高考的考生，在一起的话题自然也就离不开这些，寇阳眨了眨眼诧异的瞅着郑冬花，面容带笑：“要是冬花姐这次办了手续再考个大学生，那可是名利双收了，带着工龄去上学了——” “不敢想，不敢想，我感觉能考上工就不错了。” 郑冬花显然吓了一跳，这是个她做梦没想过的事儿，正转眼看到郑建国的时候，便发现他竟是点了点头：“嗯，对，这个就太好了，不过你这新入职的，还是要把业务放在首位，下班了有了空闲自学下也不错，到时候看看能不能锦上添花。” “我听说这套丛书里的知识深度还是挺深的，这也可能是冬花姐能考上工的原因。” 寇阳说着带两人进了楼梯，很快上了三楼，便看到房门已经打开，郑建国接口道：“深了才好，这样可以和其他考生拉开距离，我估摸着十几年没举办高考了，出卷的老师们也肯定把握不住难度的深浅，所以多学点是没什么坏处的。” “你这话说的，和我们老师说的差不多。” 寇阳一双凤眼中闪过惊异的进了屋，便冲着正穿着围裙的范萍开口道：“妈，这是我同学郑建国和他的姐姐郑冬花，冬花姐考上了供销社的工人，这不到了门前发现人家下班了。” “郑建国，阳阳说你的诗写的很不错，赶快坐。” 范萍一双眼睛扫过姐弟俩两个人，便往旁边的沙发上让了让，开口道：“阳阳，赶快给他们倒水，考上工人了，这算是大喜的事儿，既然来了就在家里吃顿便饭，等着下午再去报道就是，坐啊。” “好，谢谢阿姨。” 郑建国看了看套着白罩的沙发，也没有客气的坐在了上面，寇阳则瞅了瞅茶几上的茶盘，正想着壶去哪里了，寇斌已经拎着壶水到了面前，往她手里一递笑道：“不用客气。” “我和你还用客气呢。” 无语的瞥了眼这哥哥，寇阳接过后给郑建国和郑冬花倒了水，没想到寇斌便坐在了旁边道：“我妈对你的诗评价特别高，还经常拿你当榜样来说我，不知道你最近又有没有做诗？” “哥，郑建国正在复习参加高考呢。” 狐疑的看了眼寇斌，寇阳转头看了眼郑建国，继续开口道：“我们补习的老师也是这么说的，试卷如果以自习丛书的标准来出，怕是有绝大多数人都考不及格，而如果以现在教学用到的教材来出，怕是又体现不出真实的学生知识水平，现在补习的老师们有用自习丛书的，绝大多数的学生都感觉太难了。” “这也是一种淘汰，你也说了，凡是工人、农民、上山下乡和回城的知识青年、复员军人和应届毕业生，符合条件的均可报考。” 郑建国拿着茶杯喝了口，转头看了眼在打量郑冬花的寇斌，心中不禁闪过个念头，嘴上却没有停下：“从老三届开始到现在每年那么多的毕业生，十几年来积聚了多少要参加高考的人，如果出的题目简单了，又怎么能在这批人里面选出真正具有高中知识水平的人才？” “郑建国说的是，十几年了这么多的知识青年，几百万怕是少不了的，这么多的考生中要是试卷简单了，到时候出现一大批的满分者，怕是要闹笑话的，倒不如直接按照最严格的知识面去出卷，这样哪怕考的及格不多了，也可以在瘸子里面拔将军，阳阳你的学习，还是按照那套丛书上的来。” 范萍的声音远远从厨房里传来，郑建国便感觉这位阿姨说的才是正理儿，宁愿让最好的那批人都不及格，也不能让普通人也都及格，否则是真的会闹出大笑话的。 “斌斌，过来把菜端出去。” 范萍的声音传来，寇斌转头看了看寇阳，接着老老实实的起身到了厨房里面，没想就见老妈一双眼睛正定定的看着他，不禁摇了摇头：“妈？” “嗯，把菜端出去吧。” 无语的收回目光，范萍手上的菜摘着，远远的开口道：“郑建国，你准备报什么学校啊？” “？？？” 坐在沙发上的郑建国脑门上闪过几个问号，便转头看向了厨房道：“阿姨，我准备报考京医的五官专业——” “你想当医生？” 厨房的范萍还没开口，面前的寇阳便抢先问过，郑建国点了点头，上辈子里的临床他是不想再去了，这会儿国内怕是连最基本的洁净手术室都没有（要到两年后才会出现），也就甭说各种医疗设备，由此产生的后果便是这会儿动手术的风险比记忆中大的多。 暴躁的病人家属可不是记忆中才出现的，而失去至亲的痛苦则没有谁能控制得住，如果这时再有点别的想法，轻则挨揍重则真是会被打到吐血，那也没处可以讲理去，你给人家动的手术没成功还死了，揍你都是轻的。 想想付出精力和心血还要在同事面前被打，这种生理的创伤和心里上的屈辱是绝大多数外科医生都有过的，郑建国选择当医生可不是为了挨揍，也就是这会儿没有口腔专业罢了，所以才选择了五官专业，当即开口道：“可能受到家里人的影响，我感觉能帮助人减轻痛苦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不错，你这也算是子承父业了。” 郑建国的话让范萍顿时另眼相看，当然她也没去问为什么会选择五官科，这也就让郑建国准备的说辞没了用武之地，接着他看向了寇阳：“你打算报什么专业？” “我啊，能考上就不错了，不过我没你那么大的野心，京大医学的专业，那怕是全国最好的医科院校了吧？” 寇阳飞快摇了摇头，她实际上是想着能考上就不错了，哪还敢去想选择专业和院校，只是说完就见郑建国笑着开了口道：“不是京大的京，而是首都的医学院，属于专科学院，连大学都不是。” 郑建国的解释让寇阳点了点头，心说这才是了，真要去考燕京大学那种地方，怕是有很大的几率会分到第二志愿里面去，她这会儿自然不知道这所郑建国口中的医学院是个什么来头，一九五九年就成为全国十六所重点院校之一，含金量可是比后面211和985里面大多数院校高的多，主管部门也不是其他院校隶属的教育部，而是直属于卫生部领导。 第三十八章 又没钱 “不过野心也是要有的。” 瞅着寇阳自谦的说法，郑建国不知道她是不好意思说还是怕被人嘲笑，便感觉有个地方挺适合她的，和自己要报考的院校一样不属于教育部：“我听说有个外交学院挺不错的，毕业后很可能会留在部里面，你要是没有想报的第一志愿，我感觉填这个倒是不错，哦，这所学校直属于外交部。” 郑建国说完后就有些后悔，这个事儿他也是在最近的报纸上看了恢复高考后的报道，在跑去教育局里报名处查询专业时记起来的，大家这会儿能想着去查专业就很少了，而再去把院校打听清楚，这就是有心人才能注意的地方。 “部里——” 寇斌将菜接过，范萍解开了身上的围裙让到了桌旁，一双眼睛在郑建国身上停了停，笑了起来：“也没做什么菜，既然是阳阳的同学，那就不算客人了，去洗手吃饭吧。” “谢谢阿姨。” 郑建国倒也没有客气，他之所以打算接受邀请上来，也就是做好了蹭饭的准备，当然他这么做还是有点想法在里面的，直到吃过饭寇斌去上了班两人也告辞离开，才对郑冬花开口道：“四姐，以后你在城里上班，要是能考上大学自然是好，如果考不上的话这也算是有了个联络处，一回生二回熟——” “谢谢。” 郑冬花也不是未经世事的少女，郑建国一反常态的在饭点时间接受同学的邀请，还在话里话外都点出了她考上了供销社的工人，怕是再迟钝也能想明白这个弟弟在做什么，人际关系可不就是这么来的：“寇阳不错。” “她是不错，但是未来的事情，没谁能预料的到。” 郑建国摇了摇头笑了，说过后朝前一指向着供销社出发，便听到郑冬花开口道：“但是我有个感觉，你好像是能确认似的，确认以前的教材考不上工，确认可以学习丛书可以考上，确认哪些有用哪些没用，所以我就考上了工人，还能再去考大学——” “我说了，没人能预料的到，就像咱们会站在这里谈论考工考大学，以前做梦都没敢这么想过。” 郑建国斜斜的望着街上的男男女女，寒霜过去气温下降明显，再加上这些天还阴着天，西北风嗖嗖的从袖口领口钻进衣服里面，先前吃饭时那点的热乎气儿顿时跑了个精光。 郑建国的话打消了郑冬花脑海中灵光闪现的念头，两人一前一后的到了供销社，发现领导还是没来，好在里面的工作人员在听说是新报道的工人，让两人避免了在门口喝西北风，就这样也是直到下午三点的时候，才算是见到了供销社的主任陈兰娟，看着大队和公社开出的证明，点了点头开口道：“你是这次招工里面分数最高的，要不是公社出具的证明上显示着你的身份，我还以为你是个知青呢，填资料吧。” 资料填完开出体检通知单和粮油关系通知单，郑建国是大大的松了口气，这时的招工单位只要没有意见就算是录取了，果然在接下来的两天里除了在医院体检时发现有些近视这个小毛病外，连同粮油关系交给供销社后，便拿到了户口迁移通知单，只是第三天是个星期天，待到把手续全部办完时，时间已经进入了十一月底，郑冬花正式成为了城关供销社的仓库保管。 村子里的声音一下子小了许多，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个好处，社员们的市侩取决于他们的想象和看到的，在郑冬花考上工人之前绝大多数都是嘲讽的奚落声，当郑冬花正式成为吃商品粮的城里人时，正准备要考大学的郑建国也就是不奇怪的事儿了。 老郑家的祖坟冒青烟了。 天寒地冻的时节来临，大队上也没再提冬季大会战的事儿，仿佛郭炳河和大队干部们都把这个事儿忘了，老爷们老娘们趁着难得的大晴天靠在向阳处晒着懒洋洋的太阳，早起锻炼后又睡了个回笼觉的郑建国才吃完饭抹了嘴，就见门外李铁偷偷摸摸的正招着手，不禁转头看了眼厨房把门带上，感受着懒洋洋的暖意到了他面前：“有事儿？” “我和发财在林子那边抓了条黄鼠狼，这不打算到城里去换钱，想问问找冬花姐能卖多点不？” 李铁偷偷摸摸的打量着四周，这玩意村里上了年纪的人是不让抓的，说是怕被记恨上，只有知青们和年轻们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没钱，也就是老天太高探不到，否则照样能捅个窟窿看看里面有啥能卖钱不。 郑建国听到这里便是眉头一皱，记忆中这个玩意虽然不是国家保护动物，但是属于有益的或者有重要经济有科学研究价值的“三有”动物，依然是受到法律保护，当然这会儿这玩意还是人见人打的东西，当即摇了摇头：“物资公司才收黄鼠狼，供销社不收，我说你怎么和发财玩一起去了？” “这不是没事，又没钱——” 李铁听到找了关系也没办法多卖点钱，脸上的兴奋顿时消失不见，瞅着郑建国说过，后者想了想也是这个理，大人们都闲下来了，像李铁这样没啥心思的也就算是放了羊，又临近过年的想点好吃的好喝的好穿的，那么钻山打洞的想弄钱也就是意料之中了。 虽说有钱没钱都是要过年，可谁都希望能过个肥年的，包括郑建国自己，当然现在处在高考的关头，他也不会去给自己找麻烦，哪怕一丝危险都不行，特别是卜发才这个好吃懒做的二流子，记忆中的坑蒙拐骗什么都沾了，最后不知惹到了谁把两条腿都打断了：“咱俩关系不错，你别和发财掺和在一起了，那不是好——人，熬过年前这阵子再说吧。” “咦，蝈蝈哥你知道怎么赚钱？” 李铁黢黑的脸上不大的眼睛圆睁，郑建国瞅了瞅这个发小，郝运那货不知怎么的和赵楠一起去了南疆，他记忆中的发小也就剩下了这个又黑又矮的黑铁头，要说心里没点打算那也是虚的，接着竖起手指头道：“挣小钱的糖葫芦烤地瓜还有糖炒栗子这些我在城里都见人弄过，挣大钱的听说在羊城那边的表很便宜，带到咱们这边来卖就是一倍的利，最少一倍的利，什么概念呢，就是四十块的东西拿过来卖八十块和玩似的，当然这个需要本钱。” 郑建国记忆中羊城的东西会在接下来十年中大行其道，各种小到衣服鞋帽大到电子品甚至是收音机电视的，不知在哪看的是哪年全国销售了百万台电视机，而全国生产份额还不到一半，那么另一半是哪来的？ 摇头晃脑神态高深的郑建国转身进了屋，关门的时候还看到李铁黢黑的脸上嘴巴大张，哈喇子都流了出来，也就回到了床前脱掉鞋子爬上床，抱起自习丛书看了起来。 门外，李铁回过神看着空空如也的面前，探手用袖子拐了下口水，失魂落魄的到了村子旁找到卜发才，瞅着他脚边油光毛亮的黄鼠狼开了口道：“蝈蝈说冬花姐那边不收黄鼠狼，只有物资公司才收这个——” “嗯，我还想着能多卖点钱，算了，我去趟物资公司，大嘎子你等我回来。” 卜发才无语的看了眼李铁，站起身便拎起脚下的黄鼠狼，就在这时李铁瞅着黄鼠狼开了口道：“发财哥，你知道羊城在哪吗？” “羊城？” 卜发才停下脚步看着面色黢黑的李铁，摇了摇头道：“那可是很远，在最南边，从咱们车站一路下正南的过去就差不多到了，当然得去徐城转个车，你怎么想起问羊城了？” “蝈蝈说去羊城能赚钱，百货大楼一百多两百多三百多的表那边只卖四十块。” 李铁说完就见卜发才的眼睛好似亮起了两盏小灯泡，宽厚的嘴皮子一阵哆嗦，踏前一步满脸震惊：“真的？” “他也是听说的，我怎么知道真的假的？” 李铁擦了下鼻子水，瞅着他手上的黄鼠狼说过，指了指开口道：“只是他听说需要本钱，别说四十块了，四块钱咱们也没有——” 第三十九章 现在开始 一片一片，雪花纷纷扬扬的撒着，没有风的很快落在了地上，还没来得及被温热的地面化成水，一只厚厚的棉鞋将它踩在脚下，很快穿着棉鞋的脚抬起，雪花与雪花被挤压成了一块，再不分彼此你我。 走在雪中的郑建国神情从容脚步有力，带有五角星的黄色书包背在身后，两条胳膊按照某种规律左右摇摆着，一双眸子望着前面漫天的雪花，他是准备要把这个景色永远的铭刻在脑海里的，将来在日记里他会如此的写道：“1977年的12月11日恰逢高考第一日，又恰逢降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这场将大地染白的雪会保护着冬小麦不被寒冷侵袭，好让饿了许久的农人们在来年获得大丰收吃饱肚子。 虽说我很有可能会通过今天开始的高考成为吃上白面馍馍的大学生，可这些白面馍馍也是这片大地上的农人们手中所种、所护、所收来的，而我则只是比这些祖辈们父辈们和我的同行者幸运一点，可以通过读书来改变自己的命运，同时为建设四个现代化而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仿佛被漫天的雪花提醒，郑建国知道这是自己为数不多能考上大学的机会，因为他比其他人提前复习了近一年的时间，用的复习材料也是后面被广为传颂的“高考宝典”，如果这次考不上，那么他以后的机会则只会更加的渺茫。 记忆中这次匆忙准备的高考暴露了不少的问题，其中最为重要的便是考生的知识程度大多极其低下，便在明年的高考中引发了广为人们诟病的“预选制”：应届毕业生会在高考前进行一场模拟考试，考试及格的学生才会拿到参加高考的准考证，而如果模拟考试不及格，要么提前毕业要么等待来年复读，许多发挥失常的学生便因此丧失了金榜题名的机会。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这种办法直接淘汰掉了知识低下的考生，选拔出来的也绝大多数都是真正的好学生，将一地的文理尖子生挑选出来进行集中培养，也就成为了学生中的精英群体，从而大幅度的降低了高考中的人力和物力的支出，同时报考条件也被限定为应届毕业生，而不是这会儿的除了某些带有标签的人。 怀揣着对考不上的淡淡忧虑，郑建国并未直接前往这次考场的善县高中，而是一路热气腾腾的到了供销社的家属大院，这次高考他和郑冬花是都报了名，虽然那位主任有些郁闷，可这会儿能考大学的都是被另眼相看的，再加上郑冬花这次考入供销社的成绩也是所有人中最高的，这才点头在她的报名表上盖了章。 早起的人有点多，郑建国到的时候，没想到见到个预料之外的人，头戴护耳的狗皮帽穿着个军绿色的大衣，胯下骑着辆大梁自行车，连嘴巴都捂得严实，瞅见他后飞快将车子一插车架，没想到脚下打滑呱唧连人带车子摔倒在地，一阵折腾才爬了起来，扯掉嘴上的围脖招呼起来：“蝈蝈——” “咳。” 瞅着满脸讪笑的寇斌，郑建国嗓子眼猛然发痒的干咳两声，转头看了看单身宿舍的二层，扯着嗓门喊了开来：“四姐，四姐~” “唉，马上来了。” 隐隐约约的应声传来，郑建国有些搞不清寇斌这个状态，喊他蝈蝈的只有几个姐姐和家里人，最多也就是大队几个干部，倒是没想着自己和这货怎么这么近了：“斌哥，你不去送寇阳参加高考，怎么来这里了？” “嗯，阳阳在上面呢，我才把她送过来，这不正想走呢，你就来了。” 顾不得疼痛手忙脚乱的将自行车放好，寇斌说着用他戴着大棉手套的手往上一指，嘴巴张合间白气呼呼直冒：“我妈说这天寒地冻的，让你和你姐中午就不要回家了，省的来回折腾还可以节约出时间温习下，中午就到俺家去吃饭，这不派我来邀请你，这可是俺妈发出的邀请。” 摇头摆尾的肢体语言有点夸张，再加上寇斌说的有些欲盖弥彰，郑建国倒是有些奇怪的想法，以前的时候他的注意力都在别的地方，这会儿看到这哥哥的模样，也就知道以前忽视的某些东西算是萌芽了，好在他是早在出来前就和郑富贵杜小妹说了，中午不回去吃饭而是到郑冬花这里来，当即不置可否的开口道：“那得看我姐的意思，我又当不了她的家。” “哎呀，那就太好了~” 两个大棉手套一拍，寇斌满脸喜色的才说完，楼上传来了郑冬花的声音：“蝈蝈你还喝点热水吗？” “我不喝了，咱们快走，早去还能早点熟悉考场。” 郑建国飞快的开口，楼上也就传来了锁门的声音，很快郑冬花和寇阳两人下了楼，只是让他傻眼的是后面还跟了个身影，林金梅的小脸不知是冻得还是别的原因，瞅着他扬了扬手：“郑建国，没想到吧？” “林金梅，是没想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远不近的打了个招呼，郑建国没想到会见到这位，林金梅跟着下了楼笑着开口道：“我们知青点的也和寇阳她们一样，支书大手一挥全部放假回家去复习了，就是有那不准备高考的，也都抱着这个名义回了城，下面天寒地冻的吃不饱穿不暖，回到家里最起码吃穿不愁，我听说你报了医生，我也报的医生，三个志愿分别是北医齐医和复医。” “哦，那不错，咱们快走吧。” 郑建国愣住了，接口说了句和旁边的寇斌招了招手，没想到这哥哥开口道：“我把你们送到学校再走。” “嗯。” 无语的点了点头，郑建国几步到了郑冬花身旁，瞅了瞅她的脸开口道：“这两天没吃凉的东西吧？” “没有，都是烧开了再吃的喝的。” 想起之前郑建国的嘱咐，知道这个弟弟懂得比老爹郑富贵还多，也就是记在了心里：“这次机会难得，也可能是唯一的高考机会——” “不要多想，先捡会做的做，一眼过去不会做的就空下，等到把会的都做完了，再回头做没有把握的，然后把没有把握的做完了，再去做不会的，不会也要按照你的最大理解写点东西在上面，不要空着，一道题也别空着。” 打断了郑冬花的紧张，郑建国几人冒着风雪走着，随着距离学校越来越近，街上的人也就多了起来，绝大多数都是背着书包向着考场进发的考生，瞅着这些埋头赶路的同行者，郑建国笑了：“他们是咱们的同行者，也是咱们的竞争者，也就是咱们的对手和敌人——” “那这么说，咱们也是敌人。” 林金梅眨了眨眼接上，几人便是一阵面面相觑，直到进了各自的考场也没再说什么，寇斌扔下一句话跑了：“两个小时后我来接你们。” 高考时间是早上八点三十到十一点，保守估计也要在里面待到两个小时以上，郑建国目送这哥哥踩着自行车飞快消失，不禁恶意的想他是不是想在郑冬花面前显摆他骑自行车的风姿，转过头瞅着几人开口道：“现在先去厕所，过会两个半小时内是不准离开考场的，除非提前交卷。” 郑建国说完就自顾自的背着书包到了楼脚的男厕所，几个女孩则一阵对视默默的去了女厕所，等到郑建国出来后拿着准考证找到考场座位，便感觉到阵阵寒风顺着窗户缝涌了进来，还没开始考试就冻了个透心凉。 很快，随着满天的风雪裹着阵铃声传来，郑建国起身和其他同学一样将书包放在了讲台上，雾气腾腾的窗外人影闪现间，三四个监考老师走了进来，其中戴着个狗皮帽的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考试纪律，其他老师则一人观望两人抱着试卷发卷，竟是没让考生们按照记忆中的从前往后传那样分发，很快张望的老师开了口道：“现在考试开始，禁止交头接耳，有事要先喊报告，否则以作弊论处，大家有辛苦等了十几年的，以后是穿暖皮鞋还是穿草鞋，现在就看你们的真实本领了。” 薄薄的一张a4纸和三张空白纸到了手里，郑建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翻来覆去的将试卷瞅了三遍，身后传来了个声音：“这位考生，你在做什么？” 身后才发了考卷的老师双眼满是警惕，郑建国腼腆的笑了笑没有开口说话，回过头后瞅着试卷有些无语：“一共三道题，一道作文，一道词语解释，还有一道加标点符号的断句和翻译成现代文——那就，从作文《难忘的一天》开始？” 第四十章 蚌方出曝而 刷刷刷的书写声中，田彦强看了下手腕上的表，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二十五分钟，台下的考生们大多都在愁眉苦脸抓耳挠腮，唯一的好处倒是没个有提前交卷离场的，特别是他注意的那位还在埋首疾书，要不是考试开始时做过小动作，便和其他考生没有什么区别，便冲旁边的搭档点了下头，站起身开始又一遍巡视。 结束了十几年的高考恢复，而且还是在确认消息的时候就说要在四十天后考试，这算是打了所有的老师和组织者们一个措手不及，只是想起这个活有十几年没干过了，从上到下的教育工作者们都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干劲，当然随着干劲出现的，还有从出题到监考以及阅卷所有流程的压力，也许是自己一个疏忽，就导致了一名考生和大学生擦肩而过，从而改变了一个人，乃至于一个家庭的命运。 田彦强也是这么想的，巡视着审视着，酒瓶底似的眼镜后面是双认真和凝重的眸子，他不想让自己的考场内出现作弊者，那代表着有考生妄想依靠着令人唾弃的方法进入大学，这是对其他考生的嘲讽也是对他的无视，属于无法令人想象的错误——哪怕想象一下，也会令他无比的愤怒。 这个考生竟然把作文誊写了一遍！ 田彦强默默的打量着郑建国的作文，只是当那歪歪扭扭的字迹引入眼帘时，眉头便拧在了一起，这个时候字迹便是人的脸面属于知识分子们统一的认知，一个人的内在精神面貌如何就体现在了是否有笔能当门面的字，就如同郑建国见到罗兰的那笔瘦金体时，心中的惊讶和记忆连带着那张小脸就印在了脑海中。 郑建国还不知道自己的字又被嫌弃了，誊写的作文收笔再次检查过，这才发现旁边的监考老师过去，前面已经有同学开始交卷，再看了下词语解释和断句翻译，很快连串的铃声响起，监考老师的声音也跟着响起：“大家放下手中的笔停止答卷，现在开始交卷——” 飞快的收起准考证将试卷交到讲台上面，郑建国出了门就跑向了男厕所，便发现里面已经人满为患，议论声此起彼伏：“这次考的也太难了，那个断句看的我头大，蚌方出曝而后面那个字我根本不认识。” “我也不认识，那念什么字？” “谁知道那念什么，我看着它的偏旁带个橘去掉木字旁，就当成了橘——” “蚌方出曝而这是句话吗？你在这个后面点的逗号？” “之乎者也不都是说完话后面带个字，你听我来念，蚌方出曝而，这不像是一句话？” “听你念来倒是一句话，可就是不知道它是不是一句话。” “知不知道也很简单啊，找老师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听着这些考生的议论淅淅沥沥的放完水，郑建国也不是身体有什么毛病，他是知道这种考试的时间很长，所以早上吃的面条又没喝水，以至于坐在那里两个半小时身体里面也没存下多少，心有惦念的出了厕所在学校门口找到郑冬花三人，已经是开了口道：“你们有不认识鹬字的吗？” 正如先前男厕所里面几个考生说的，断句首先要认识字，连字都不认识也就别说理解了，至于连理解都无法理解，那要断句就是大笑话：“就是蚌方出曝，而鹬啄其肉的鹬字，这是种水鸟——” 寇阳愣住了，眨了眨眼飞快开口到：“是蚌方出曝？不是蚌方出，曝而鸟啄其肉？” “这是鹬蚌相争里面的段落——” 郑建国有些牙疼，寇阳这么说显然也是不认识鹬字，只是她比厕所里那个草包聪明的多，没有从矞字入手去念，而是从另一半的鸟字入手，水鸟那也是鸟啊，鸟吃蚌肉也不是难以理解的事情，最起码也不会误导后面的行文段意，可惜的是断句错了，当即开口道：“蚌方出曝这四个字就是说蛤蚌刚从水里出来晒太阳，寇阳按你的意思则就是蛤蚌刚从水里出来，鸟便跑来吃它的肉了，你是这么翻译的吧？” “嗯——” 乖乖的点了下头，寇阳陡然回过神来开了口：“可是你怎么知道你做的是对的？” “我在书上看过，不知道哪本书了——” 郑建国眨了眨眼心说这妹子面皮挺薄的，便也就想起了她的性子来，当即自顾自的开口道：“你们的作文都没空下吧？” “没有。” 林金梅在旁边说过，便冲着三人开口道：“我妈来接我了，咱们下午见~” “下午见！” 郑建国点了点头和她告别，一旁面色发白的寇斌不住的踮着脚：“我在外边等你们一个半小时了，原本想着谁能早点出来陪我唠会也行啊，谁知道你们都蹲里面待到了十一点半收卷，我快冻成冰棍了——” “好吧，那咱们就走吧，免的你冻成了冰棍。” 寇阳说着笑眯眯的带头走了，郑冬梅不知是冻得还是身体不舒服，面色有些异：“早知道考理科了——” 郑冬梅和郑建国报的都是文科大学，以文理来分的话就是文科类院校，按照齐省的语文考卷a属于全部要答的范围，如果单单的考理科的话，则只需要写篇作文就行了，作文的分数也会由60分提高到100分，其他两题中的名词解释和古文断句翻译都可以不做。 特别是姐弟两人抱着数理化自学丛书学了大半年，去掉不考的外语也就算是政治数学史地三门加一篇作文就行，细算起来的话这方面吃亏不少，只是寇阳也被郑建国坑了下，第一志愿报的是外交学院里的英语专业，同样属于文科类院校。 郑冬梅能够想的到，郑建国自然也不会忽视这点，只是他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报完了志愿，想改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这也是他早上临上考场前担忧的原因，过去的一年里费了不知多少心血才完成的布局，竟然是半点作用都没起，这也是他的年龄足够大而已，放到个年轻人身上怕是会懊恼到三天吃不下饭。 这会儿郑冬梅再次提起，郑建国原本消失的怨念也就浮现，姐弟俩跟着寇斌和寇阳的哥妹俩到了人家家里，范萍早已整了一桌子的菜就等四人回来，开门的当口一瞅三人的表情，满心欢喜的心中便是一沉，好在毕竟上了年龄的强行堆出了灿烂的笑开口道：“怎么，发挥的不好？” “阿姨，这次属于战略性错误。” 郑建国知道问题出在哪，所以进门后就说了起来，旁边的寇阳智商也不傻，先前郑冬花都挑明了说开，她再想不到这个问题也就可以扔了：“我们仨报的是文科，但是复习中使劲的地方都是理科，谁知道这次考试试卷也是ab卷不说，文理分科后的考试重点也不同了，文科类是不用考理科的，而是换成了历史和地理，这也是郑建国说战略性错误的原因，今天语文试卷中的理科只需要写一篇作文就行了。” “那考的怎么样呢？” 理科文科文科理科的把范萍听的有点蒙，想起不论考啥都是要有分数的，也就没打算再听下去：“大家去洗手准备吃饭，阳阳爸也会回来。” “考的，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我感觉也就是一般。” 寇阳带头进了卫生间洗手，郑冬花也跟着称呼过范萍进去，不禁是叹了口气：“我感觉一般都一般不上，作文怎么估分啊，文科是最没办法估分的。” “那就只能是词语解释和文言文断句翻译。” 寇阳拎起暖壶往洗脸盆里倒了点热水，开始一个一个的往外念：“诽谤和诬陷差不多就不说了，踌躇我是没答出来，明火执仗答的是点着火把光明正大的抢劫，我感觉这也不是答案，好像和明火执仗属于同一个词不是解释，还有个居心叵测我答的是没怀好心，高瞻远瞩我答的是目光高远。” “那咱俩差不多，踌躇我也没答出来，居心叵测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听着寇阳的答案，郑冬花也是有些蒙，她没想到两人的知识面竟然差不多，只是说到自己的答案时，竟然没说完就自顾自的笑了，两人正自相视而笑的时候，客厅里传来了个声音：“寇叔叔——” “建国你坐，别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这次考的怎么样？” 一连串的嚷嚷声传来，寇阳擦了手后冲着郑冬花开口道：“这是我爸寇清凯，余泉矿务局革委会副主任——” 第四十一章 不分文理 郑冬花满脸惊讶的时候，门外的郑建国瞅着面色和蔼慈眉善目的寇清凯已经傻了，他是想过寇阳的家里肯定不简单，姨夫都是县革委会的副主任了，就是没想到和这位竟然是父女关系，也就明白吴斌那货为什么不敢招惹这位，余泉矿务局的革委会副主任还兼着余泉地区革委会的副主任，放在记忆里面属于地委的常委之一，后面更是成为直辖市的二把手，可谓是一帆风顺平步青云。 寇清凯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暴露了，他平时是个很务实而又低调的人，出现在采访里时都是站在不起眼的位置，不必要的时候从来不显露自己的存在，这也是知道寇阳在参加高考了，才难得的中午跑回来吃饭，当然顺便见一见在妻女口中“少年老成”的某位诗人，让他坐下后从范萍手里接过热毛巾擦了擦，开口道：“建国，这次考的怎么样？” “战略错误呢，爸你回来之前他们才说完。” 有些局促的郑建国还没开口，厨房里端着个铜火锅的寇斌接口说着几步到了桌子前放下，继续开口道：“爸，这个是郑建国的姐姐郑冬花，人家从三里堡大队考进供销社了，还考了第一名呢。” “郑伯伯你好，只是运气比较好，供销社那次考试的数学难度比较大。” 供销社的仓库保管员需要一定的数学基础，这在郑建国的记忆中是个人都具有的知识素质在这会儿也能算是个关卡，实际上也是十几年来正常教学秩序受到干扰的直接后果，再加上郑冬花又是抱着数理化自学丛书啃了那么长时间，当然是有利也有弊：“这次考的文科的作用就不知道了。” “不分文理，数学还是有用的。” 寇清凯摆了摆手到阳台洗过手，回到桌子前坐下便对郑建国和郑冬花招了招手：“坐，今天你们过来就是吃顿便饭的，咱们边吃边谈，你们下午还要去考试，赶快啊~” “谢谢寇伯伯。” 郑建国也没问人家的年龄是否比郑富贵大，这会儿先前的惊讶已经过去，便依言坐在了寇斌的旁边，很快范萍拿着几样新鲜蔬菜过来坐下，大家也就动手开始吃饭，没多久范萍瞅着郑冬花好像有些局促，便开始给她布菜：“冬花别客气，赶快吃，吃完还要休息下吧，下午好有精神考试。” 下午还有考试，范萍的话算是提醒了郑冬花，接下来饭桌上也没有人再说话，显然寇清凯那句边吃边说是客气话，只看寇斌老老实实的吃饭模样就知道规矩有多大，当然这在郑建国看来是有益的。 很快，寇清凯碗中的米饭消失掉，就在他放下筷子的同时，寇斌和寇阳里的碗也不约而同的剩下几口饭，倒是郑冬花不知是饿了还是怎么的，饭碗也空了，范萍当即探手去拿她的碗：“冬花再吃点，我看你好像没有吃饱的样子。” “谢谢阿姨，不吃了，下午还要考试，吃饱了容易瞌睡，我想过会再看看书，别到了考场上行再睡着就不好了。” 郑冬花连忙抬手护碗，嘴上一溜串的说了，寇清凯的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开口道：“冬花说的也是，不吃就不吃了，你们下午考试也不要有心理负担，政治方面的内容还是以背诵为主理解为辅，中规中矩虽然冒不了头，可十拿九稳说的好，考好了只是理想，考不好也不要气馁，总是对自己知识程度的一个认知机会。” 寇清凯的话说的很委婉，也没有问三人战略上的失误是什么，而是对三人说了几句开解的话，接着眼睛停留在桌子对面墙上的挂钟上，他说几句话的功夫几人也都吃完了饭，便感觉这俩孩子是真的不错，当即站起身道：“好，伯伯就祝你们下午逢考必过。” 送走寇清凯，郑建国也就明白过来他说这些话的用意，先前他没来到之前，几个考生正沉浸在对高考第一场的失利进行检讨的时候，甚至都用上了战略性的失败这种字眼，换句话来说就是一败涂地的时候才能用到，而三人下午又要面临又一场战略性的战役——政治，那么这个时候无论是去开解还是跟着检讨其中的得失，都是不恰当的。 因为三人两个小时后就要上战场了，也只有这种轻描淡写似的说辞才是真正的厉害之处，装作不经意的模样宽下几人的心，顺便将下午考试的科目点出来，其潜在用意不外乎是说时间不够了，别在沉浸在失利当中，该准备面对下一场战役了。 “你们不确定午睡下吗？” 范萍收拾完毕瞅着三人都在抱着书看，郑建国飞快摇了摇头道：“阿姨，我们不睡了，温习下可能要考的地方就去考试了。” “那好，寇阳，妈妈还要去上班，下午你哥休班，让他去送你们，寇斌你出来下。” 范萍冲着寇斌说过话离开，郑建国也没理会这母子俩说些什么，只见他很快回来后进了自己的屋：“阳阳我去睡会，你们走的时候叫下我。” “嗯，你去睡会，别打扰我们看书。” 寇阳瞥了眼各自抱着书的郑建国和郑冬花，没想到就听他开了口：“寇伯伯是烟瘾犯了吧？” “你看到他的手指了？” 寇阳眨了眨眼，寇清凯的烟瘾是很大的，倒是没想到这位观察这么敏锐，挑了挑眉毛道：“我妈在家他不敢抽，只有家里来客人了才会拿出烟灰缸，你感觉咱们上午考的怎么样？” “我感觉考的一般化，包括我在内。” 郑建国面上露出了个笑，语文考试最难估分的地方便是作文，记忆中他和不少老师也聊过学生作文题方面的事儿，老师们阅卷的时候如果从头开始没看过一般的文章，那么对好的认知便会在不知不觉中降低标准。 直到一篇一般的普通作文出现，便能引起这篇作文不错的认知，而如果相反的话，一直都是看的中上感觉，忽然来了个一般的，那么很可能会拿着先前看过的来进行对比，结果这篇一般的文章也就成了差的那部分。 这是不由人的意志来转移的。 郑建国说完，便见到寇阳眼中闪过的失望，接着开口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咱们这个状态是和谁在比？” “嗯？！” 寇阳愣住了，圆睁着眼瞅着郑建国，后者拿起了政治课本晃了晃笑道：“咱们是在和标准答案进行对比，而不是和其他学生，也就是和咱们一起考试的人去比，我感觉这个一般化就已经不错了，你是曾经的好学生，学校里的尖子生，应该能想到连好学生，比如你都考了个六十分才及格的成绩，那么那些差生就不说了，那些一般化的学生，会考个什么样的成绩？” “那且不是说，他们比咱们考的还差？” 寇阳自然不会说自己是个好学生，那属于老王卖瓜的行为，这会儿听了郑建国的这个说法，脑海中便好像按下了个开关，自己先前那么沮丧的情绪是不对的，或者说是对下午政治考试是有害的，便默默的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你算是提前了一年就在学习，我也是在学校里跟着老师们补习，如果咱们都考成这个样子，那么大部分人怕是考的还不如咱们，咦，你怎么想通这点的？” “我去厕所的时候听到有人说考试的事儿，也就是问你们的那个问题，鹬蚌相争的鹬字那人念成了橘。” 郑建国面带微笑的说过，寇阳已经傻眼了，接着想起自己念的另一半鸟字，瓜子脸上的双凤眼顿时弯成了两个月牙：“他们不会是凭着橘字的右半边就把那个字念成了橘吧，不说断句了，那后面还怎么译——” “当时是有不少人在念叨这个问题，我就感觉这很可能是个普遍状态，他们连里面的字都不认识，这个知识量我就不说了，如果绝大多数考生都是以他们为代表的话，那么咱们考个这样的成绩，我感觉过分数线的几率很大。” 郑建国知道几率当然大，抛开考外语专业需要加考一门不计入总分的英语外，这次体检线的分数是200分左右，也就是说四门试卷只要拿到一半的分数，那么就能过线。 而且他还知道，第一批过线的200分也没有满足各大院校的招生名额，后面更是进一步进行了补录，也就是说200分的分数线铁定会拿到大学通知书，可即便如此操作也才将录取率提高到了47%。 那么现在只要保持着这样的势头，不说三人一定能上到满意的大学，大学生的身份总是跑不了了的：“你如果不信的话，可以在考试前后问问其他的同学考的怎么样——” 第四十二章 考的是不错 一连两天的考试结束，地上的雪又铺了两层，郑建国和郑冬花姐弟俩从大路拐上村道，没想就见到了个熟悉的面庞，郑富贵操着手正来回的踱着步，看那微黑的脸都冻的发白，可见也是等了好大一会了，这时瞅见姐弟俩出现，脸上露出了急切的三步并做两步到了面前，声音发颤嗓子发干：“考的怎么样？” “爹，大冷的天你不在家里待着，跑这里风吹受冻的。” 郑建国瞅着老爹发白的大脸，当即指了指旁边的郑冬花，开口继续说着：“四姐考的一般，我考的不错。” “那能考上吗？” 郑富贵下意识的开了口，接着一拍自己的脑门，转身朝家走了两步回过身来：“有人问就说考的不好，记住了？” “记住了。” 郑建国也知道村子里的某些闲言碎语，郑冬花考上工的热度这会儿已经过去，这段时间里随着高考的声势又引起了人们的热论，随着郑富贵没走两步就听他开了口：“支书说这次考上的出来后最低也是个干部，今天大队干部们从早上开始就有人找我打问你俩考的怎么样，你们就说考的不好，知道了？” “嗯，知道了，您是怕到时候没考上脸面不好看。” 郑冬花抿着嘴露着笑的说了，没想到郑建国根本不在乎这个事儿：“爹，在那些人眼里，咱们考不上是应该的，但是他们也在眼红我和四姐的运气好，复习了这么长时间后就碰上了这么个事儿，他们还是眼红——” “就是眼红，所以爹才让你说考得不好。” 郑富贵以为郑建国没听明白自己的意思，停下甚至看着他开了口：“这样的话即便是考不上也没啥，咱们没有考的差说的好去逞能，要是万一考上了，那人们只会说你谦虚，而不会说你——那叫啥来着？就是谦虚的反义词？” “狂傲，自大，炫耀。” 郑建国没想到老爹训自己还会有想不出的词来，接口说过郑富贵点了点头道：“就是炫耀，就是狗肚子里藏不住二两香油，干点什么事儿是生怕别人知道似的——自谦是个好事，没谁喜欢烧包货。” “是，爹，烧包也是谦虚的反义词。” 郑建国和郑冬花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眸子里的笑意，只是很快眼中的笑意飞快敛去，平时不喜欢念叨两人，特别是很少会说他的郑富贵都搞的这么紧张，显然是承受了不少的压力，于是在进了村子后有人问起，也都是笑嘻嘻的说没考好，于是乎没过几天李铁跑来就问这个事儿：“你不是复习了那么长时间，怎么会没考好的？” “学的时间长又不代表一定能考得好。” 瞅见这个发小，郑建国的注意力也就转了个方向：“你没和发财一起玩了吧？以后离他远点，小心他把你卖了。” 卜发才那货当然不是人贩子，虽然以李铁这么大的年龄去卖的话也没谁会要，可近朱者赤的道理还是很有科学性的，和二流子玩的时间长了就只能成为二流子，李铁这货现在最应该干的事儿就是老老实实的蹲在家里：“以后等有机会了，我出点子你去干，赚的钱咱俩一人一半，不过你这话不能给别人说，记住了？” “哦，记住了。” 李铁迟疑着应下，又说了会话看着郑建国不想出去玩，也就摇了摇头走了，他还以为考不好的蝈蝈能一起出来玩，也就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今年大队里收成不错，欠的药钱你该想着要了。” 郑建国回到屋里就听帘子后的杜小妹在开口，接着郑富贵的声音响起：“这不是还早么，还有一个月才过年。” “现在正好，提前打好招呼，就说蝈蝈上大学要准备钱，人家都说穷家富路，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明白。” 杜小妹的声音高了几度，郑富贵的嗓门低了几分：“我在公社打听过了，蝈蝈要是考上大学不光不花钱，他每个月还能领什么助学金，有钱还有粮票——” “我让你去给人打打预防针要钱的，你管我儿子上大学会不会花钱做什么？” 杜小妹的声音继续抬高，郑富贵的声音已经听不清了：“那——这——好——” “人家给你带两个高帽你就不知道姓什么了，我不管，我要钱，以前没钱就没办法，今年收成好副业里也收了那么多钱，还办了楼板厂的，我不管，郑富贵你要不来钱，你试试！” 当杜小妹的嗓门变的有些尖时，郑建国连忙从屋里躲了出去，他对于老爹的性子也是明白，男人嘛，脸面上过的去就没什么大问题，知道自己考了大学后有来看病的，都会在言谈当中说几句好话，心情舒畅的郑富贵也就有些飘了，虽然他让自己说没考上。 大学考完了，天也越发的冷了，郑建国的日子并不好过，秋衣秋裤的一个多星期换一回，洗一次要晾好些天才会干，于是成天介的赖在了床上，书也不看的睡了吃吃了睡，直到有天被郑富贵拉起来：“今天你二姐对象要来，赶快起床准备陪客，现在年龄这么大了，也该经经场面了。” 大姐夫王来家在一个公社的隔壁小王庄，二姐夫赵兵就比较远了，家在余泉地区最南头的微湖，上门一次则要坐三个小时的车，八点上车到了家里就奔着十二点去了，来一次很是不容易，最主要的是这次郑建国的干姑也会过来，属于家里为数不多的亲戚，需要他出面作陪：“我二姐想中了？” “人家是裁缝，别看是个男的，从小就帮他娘扯布做衣，手工特别的巧。” 上次干姑过来他正考试，也就没有照过面，现在隔了这么点时间又跑来一趟，显然还是有点急切的想法在里面，郑富贵说着出去了，郑建国开始拿起杜小妹找出来的新衣服穿。 崭新的蓝褂子上压痕一道一道的，便是前些天踩了雪的棉鞋也洗的干净，套在脚上还能感到里面的热乎劲儿，只是穿戴一新到了门口没多大会又冻了个透心凉，贴身衣物不保暖就这么个下场，感觉还暖和的被寒风一吹，只感觉和没穿似的。 郑建国的干姑刘荷花还是他奶奶年轻时认下的干闺女，老人去了后还以闺女的礼送了一程，上次带着赵兵过来见了一次，算得上是两人都没多大意见，郑富贵瞅着赵兵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普通模样，也就点下了头，最起码在众人面前是这么做的，只是这次赵兵的父亲赵三才也来，这就算是会亲家了。 郑建国全程陪同的同时，脑海中还转悠着怎么二姐的事儿提前这么长时间，记忆里郑夏花要到翻过了年，也就是一九七八年的五一劳动节时才会和赵兵见第一面，当年的国庆节出门子结婚，当然这个狐疑他也只是在脑海里想想，真是问出来怕是会被人多想。 “蝈蝈，娘叫你有事。” 摆设般挂着个微笑的郑建国正瞅着对面的赵兵魂游天外，门外传来了三姐郑秋花的声音，大姐出门子了四姐成了工人，高考完后在没出成绩前依然是供销社的工人，上班什么的自然是不能少，这会儿二姐的公公和对象上了门，家里也就剩下了郑秋花可用，现在听到召唤他便抬起屁股出了堂屋，不想被外边的寒风迎面一吹，脖子一缩到了厨房里：“娘，你叫我？” “你姑想问问你考的怎么样。” 杜小妹头上裹着个毛巾正在做菜，旁边正拉风箱的刘荷花面色黢黑牙齿花白：“蝈蝈，我听你娘说你考的不错？” “嗯，考的是不错，都答出来了。” 郑建国话音未落，正挥舞着铲子的杜小妹接过去开了口：“也就是蝈蝈就年龄就差那么几天，要不然也轮不到冬花去当工人，蝈蝈比冬花的学习都好，那要是去考工，还能轮到冬花？” “娘，那个工作只招女的。” 听到杜小妹重男轻女的思想，郑建国也是当做了耳旁风，瞅了眼旁边默默干活的郑夏花，接着开口道：“仓库保管不要男的，搬运工倒是要男的，可那个活也不用招考，谁家没个闲着的年轻人——” “嗯，蝈蝈是变了，上次见他说话还腼腆的很。” 刘荷花的黑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一指他的额头道：“小妹你别担心，我看蝈蝈就是吃商品粮的命，你现在也别急，这次保准考个状元出来。” 郑建国扯了扯嘴角露出了腼腆的笑，这年的高考是全省各自命题，状元不带个全国，那还叫状元么？ 第四十三章 那就别说了 “富贵，郑大夫~” 转天一大早，背着个医药箱的郑富贵还没到大队部就听到个隐隐约约的声招呼声，当即向着队部前猛招手的徐平友疾走两步，满脸是笑的开了口：“徐会计，早啊！” “早肯定是早，这才七点多点。” 徐平友嘴唇上的痦子随着他的开口动了动，上面老长一根毛抖着，不大的三角眼里写满了惊异，侧身看着他到了卫生室前开了门紧跟着到了门里，探手一翻将个手帕包放在了桌子上，面带温和的笑开了口道：“郑大夫——” “那个，徐会计，你这么喊我有点撑不住，咱们乡里乡亲的，你还是和以前那样喊我富贵吧。” 放下医药箱的郑富贵面色有些不自然，很多人以为大队干部当中最重要的是支书，这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普遍现象，可如果说排个二把手的话，那么大队会计这个职位能排到第二位里去，这在绝大多数的大队里面也是普遍现象，徐平友的二儿子就在年初的推荐中上了东大，那小子的学习连郑春花都比不上，可人家就能推荐上大学。 “好，富贵哥你说的好，咱们乡里乡亲的，这个呢，当时你让我代为给蝈蝈跑腿没帮上的忙。” 徐平友将桌子上的手帕包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一叠钱和一叠工业券以及粮票，说着的时候往郑富贵面前推了推：“这些东西也一直没机会给人家，，现在就还给你吧。” “这——这——” 瞅着桌子上的钱和工业券以及粮票，郑富贵有些傻眼，这些都是当时他为了让郑建国能去卫校旁听塞给徐会计的，眼瞅着蝈蝈都快毕业一年了，满以为这些东西成了打狗的肉包子，倒是没想到还能有见到的一天，更没想过能有收回的一天，勉强开了口道：“那个，蝈蝈没有那个命，还是得谢谢徐会计你帮忙操心费神。” “你这还徐会计徐会计，先前还说乡里乡亲呢，以后喊我平友和大友就是，外边来人了，赶快收起来，咱们回聊啊。” 徐平友说话的功夫，外边已经有人急匆匆的进了医务室，当即遮住桌子上的手帕让郑富贵收起招了招手满脸是笑的转身走了，留下满头雾水的郑富贵感觉像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个号称只进不出的貔貅徐竟然主动来还钱和东西不说，语气也变的如此和蔼，这么想着也就冲着拿药的人开了口：“老柴，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吧？” “刚才看到徐会计的笑我也在想这个问题，给我拿点止疼片，老娘的牙疼又犯了。” 被称为老柴的人嚷嚷着拿了药付了钱，转身之际和进门的王广兰打了个招呼：“王大夫——” “嗯。” 面无表情的应了声，王广兰懒洋洋的进了屋，冲着郑富贵挤出个笑：“郑哥。” 王广兰的看人下菜碟打消了郑富贵先前的狐疑，他还以为自己有什么不知道的好事儿，瞅着这半个徒弟的大盘脸陡然眼前一亮，只是很快便否决了脑海中出现的想法，郭炳河凭借着楼板厂才坐稳了支书的位置，他先前那个坑也有人占了，难道是要再加个新的副支书，徐平友才想方设法的拉拢人了？ 怀着念头又给几人看了病抓过药，郑富贵脑海中狐疑的念头也就消了去，只以为徐平友的良心突然发现，把自己私下塞的好处吐了回来，要不就说是自己找徐平友要的，那自己在杜小妹面前也有了几分面子，这娘们也就不会逼自己去向那些人要账了？ 想起距离过年还有不到个月时间，郑富贵心中涌起对杜小妹淡淡的怨念，人家欠债的是临近过年怕被人堵了门，他则是在想着怎么能拖一天化身成讨债鬼，正抱着本医疗手册看的有一眼没一眼时，隔壁大队部里的电话铃响了：“铃铃铃——” “这又是来了什么任务？” 隔着两堵墙的电话铃声很大，胡思乱想的郑富贵脑海里闪过个念头，眼瞅着都快过年了，去年郭炳河闹的那摊子事儿也就浮现在了脑海里，只是很快电话被人拿起，隐约间郭炳河的声音传了过来：“这里是三里堡大队——” 郭炳河与老支书最大的不同，还是能够时刻坚守着自己的岗位——三里堡大队队部，确切的说是大队队部的电话，而老支书一般是没事儿不会到队部里来，办公什么的都是在他家里，郑富贵脑海中闪过两位支书的区别，便感觉其中一位好像在叫自己：“富贵，富贵！” “嗯？” 晃了晃脑袋确认自己没有出现幻听，郑富贵屁股抬起已经应声开口：“在，在，支书你叫我？” “你家那小子的同学来电话了，要不你去接一下？” 瞅见郑富贵从卫生室跑出来，郭炳河招了招手开口说过，瞅着他到了近前处脸上露出了个笑：“我听着是寇阳的声音——” “哦，谢谢支书，我去接下电话。” 郑富贵说着进了大队部，几个桌子前稀稀落落的坐着几个大队干部，治保主任妇女主任大队会计副支书七八个人，当即一一笑脸以待的挨个点头示意的拿起电话，声音轻微：“喂？” “是郑叔叔吗？” 细不可闻的声音传来，郑富贵正想着这个电话原来这么小的声音，旁边的徐平友面色古怪的开了口：“嗯，富贵哥，你的电话拿反了，听筒在下面了——” “哈哈——” 饶是几个大队干部狐疑这郑富贵怎么成了徐平友的哥，可听到这里也被拿翻了电话的郑富贵逗得哈哈大笑，只有跟着到了他旁边的郭炳河眉头微皱，瞅瞅提醒完后面色一本正经的徐平友，再看看其他一副看二傻子表演的几个大队干部，等到他回头看向郑富贵的时候，便飞快的摇了摇头，这郑富贵怎么哭了？ “真，真，真，真的？！” 郑富贵飞快抹掉眼角的泪水，两只手紧紧的抱着电话，生怕是自己先前听错了：“蝈蝈，蝈蝈真的考了个状元？！” “郑叔叔，郑建国这次考了371分，试卷满分也才400分，老师们都说这应该是咱们地区的最高分了。” 话筒中的寇阳声音有些激动，说完还不忘了叮嘱：“你现在别对别人说，这次蝈蝈上大学也不是问题了，搞不好还能去水木燕园呢。” “好，好，我不给别人说，我不给别人说蝈蝈考上大学了。” 嘴皮子直哆嗦的郑富贵说完放下了话筒，便感觉一股从未有过的酥麻沿着脚底顺着腿背的直冲后脑勺炸开，脸上的喜色便再也掩饰不住，露出了夸张的笑看着以郭炳河为首的大队干部，咕咚咽了口唾沫说道：“嗯，蝈蝈这次考的不错——” “啥不错啊，富贵你先前的话我们都听到了，蝈蝈差不多考了个状元，你们老郑家的坟头冒青烟了。” 郭炳河满脸震惊的冲着郑富贵说过，转头看了一圈，徐友平已经面带微笑的到了面前，嘴巴一张便是喜庆话：“富贵哥你这下没心思了，闺女考了工儿子考了大学，这是光宗耀祖啊，还是差不多个状元，这下咱们三里堡大队怕是要沾蝈蝈的光——” “那是，蝈蝈真要是考了个状元，咱三里堡大队那就出名了。” 治保主任杨二河满脸惊异的端着搪瓷缸子说着，只是很快想起这位赤脚大夫前些日子说过的话：“不是，蝈蝈前些天给你说的他考的不好？” “我也听说了。” 郭炳河接过话头眨了眨眼，瞅着郑富贵抬了抬下巴，满脸都是灿烂的笑：“现在看来，蝈蝈这孩子志向太高，这要是考的不好，那其他没考上的，那不是烂白菜帮子了？” “唉，现在看来，倒是真如支书你说的了。” 郑富贵面上现出得意之色，他当时让郑建国说考的不好就是想要这个效果，正如这孩子当初说的那样，农村的娃儿考不上大学是正常的事儿，考上了才反常。 但是，烧包和显摆以及炫耀会让人诟病，哪怕是真的考了个状元，也防不住人家说狗肚子里藏不住二两香油，倒不如现在这个状态，看看面前这些干部们吧，谁不是在点头认为支书说的对？ 志向远大！ 想到这里，郑富贵的小舌头都笑出来了，徐平友看到这里笑眯眯的开了口道：“支书，我有个建议不知当说不当说——” “那就别说了。” 郭炳河脑海里下意识转悠着这么个念头，十几年的交情让他知道这货张嘴就没好事儿，只是想起先前郑富贵还没接电话前那句富贵哥的称呼，也就想起这位在地区里的关系来，有很大的可能是提前知道了这个事儿，所以对于郑富贵的态度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哦，大友你说。” “就是我感觉吧，要是蝈蝈考上了状元，那到时候前来三里堡祝贺的人肯定会不少。” 直勾勾的看着郭炳河，徐平友瞅着这位支书是听了进去，轻飘飘的开了口道：“与其让那些人来，倒不如咱们主动邀请下，办个大点的流水席，也让外人看看咱们大队的团结和对状元的重视，说不定县革委会主任都能请来——” 郑富贵顿时面色一变，迟疑着开口道：“那办流水席，要，要花不少钱吧？” 第四十四章 用力过猛 流水席，顾名思义是把菜装在木盘里，再把木盘放入水渠中使得香客便于用餐而得名，既然是给香客吃的，那么能做出这等场面的，也就只有古时地主阶级之一的寺庙能摆的谱，即便是随着百十年的转变到了这会儿时，也是实力和财力的象征。 郑富贵已经在怀疑这位会计是不是看着把钱给了自己，便感觉自己有钱了的在诸多大队干部面前说这个话让他下不来台，只是想起这个事儿还是庆祝蝈蝈考了状元，当即牙关一咬，没想到郭炳河开了口：“不错，还是大友想的通透，正好咱们大队的干部们都在，哦，还有良民支书不在，一二三四五六七，嗯，咱们过半了，那我就提议这次要是蝈蝈考了个状元，那就由大队牵头大办一场，费用由大队支出，同意的举手。” “那——” 徐平友已经傻眼了，过去的一年收成是不错，可全大队的老少爷们几百口子人的流水席，这是把全部结余都花掉的大手笔，明年便是想喝西北风怕也等不到时候：“这个费用就——” “我心里有数，你就放心吧。” 郭炳河下巴一抬，徐平友也就把手举了起来，接着看到大队里的会计都支持了，后面的治保主任妇女主任的六个胳膊高高举起，这个事儿也就这么定下来了，于是郭炳河点了点头看向旁边傻眼的郑富贵，一巴掌拍在他的肩上笑了起来：“富贵，咱们三里堡大队能不能露脸，就看你们家蝈蝈的了啊——” “啊，谢谢，谢谢支书，谢谢徐会计——” 郑富贵没想到能听到这么个消息，便啥也没说的一路谢了下去，好在他还没有昏头跳过了排名，而是按照排名的到了妇女主任，没想就听到了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那，咱们可就等着状元郎的喜报了。” “这个，这个，这个还不一定。” 郑富贵面色讪然的应付过，便冲几位大队干部告辞回了卫生室，冲着里面正瞌睡的王广兰开了口：“广兰，广兰，我回家一趟，你在这帮我盯着。” “哦，好，你去吧，郑哥” 王广兰睡眼惺忪的看着远去的背影，才发现面前的手册上已经沾满了口水，连忙用袖子擦了擦。 郑富贵找到郑建国的时候，他正在被窝里面看书：“你还在学习？” “嗯，学无止境，这是英语，以后会用的到。” 郑建国对于老爹是从来不会隐瞒他做某件事的目的，很快听完老爹的说法后，便感觉自己要麻烦了：“这是，用力过猛了。” 总分371分，寇阳显然是怀疑这个成绩能不能成为状元，这也是她在电话中让郑富贵不要嚷嚷的原因，等同于老爹之前让他说考不好，目的都是怕到时候下不来台。 但是，郑建国不同，他知道这次的体检线就是200分，本科线是250分，也就是说自己整整过了本科线121分，当然他第三天就发现记忆中的分数是有问题的，寇阳和寇斌伴着郑冬花出现在了他面前：“这次体检分数是200分，本科线是220分，你比本科线还高151分，要是当时你填的水木燕园，现在也能去了——状元。” “真的是状元？” 郑建国傻了，他在听到比本科线高151分就傻了，这么个成绩不说是余泉地区的文科状元，怕是齐省能超过他的也不多，没想他话音才落寇斌就抢先开了口：“恭喜你，齐省的状元，郑蝈蝈。” “哥！” 寇阳面色微变后叫了声，她是深知这位的性格有多么沉稳，现在得知自己成了状元都没什么变化，如果是自己的话，怕是早就蹦起来了：“恭喜你，郑建国，齐省的状元郎。” “不，还得加个定语，文科。” 郑建国面现喜悦的露出了满口黄牙，便见寇阳摇了摇头道：“不用加定语，郑建国同学以高出理科状元21分的成绩，实至名归的成为齐省的状元郎，当然喜报下来还要等几天，你怕是就能名扬这一方的天下。” “谢谢，你呢，你的成绩怎么样？” 郑建国激动的心情一闪而过，目光也从寇斌的脸上落在了寇阳的脸上，没想就见到张灿烂到好似在发光的面庞，精致的双凤眼里烟波浩渺深邃的仿佛星空般：“没你好，但是也考的不错，冬花姐考的比我还好，261分，你们俩的数学成绩都比我高。” “考上就行了，高不高的也没什么意思。” 郑建国的眸子在寇阳的脸上梭巡着，接着醒悟到这种盯着看人是有点不礼貌，扬了扬手中的笔记本开口道：“这不正学新的知识呢。” “你还在看英语书？” 瞅见郑建国手上的笔记本，寇阳一眼便认出了这是当时他抄写的《许国璋英语》，心中莫名的跳动两下，一股冲动在心底泛起后打着旋的到了嗓子里：“要不，我那本送你吧？反正我也用不到。” “好，不过你也要学才行。” 笑眯眯的点了点头，郑建国迎着寇阳的眸子开口道：“天天向上才会好好学习，只有让旁人认可自己了，才能去做些想做的事情——” “只有好好学习才能天天向上吧？” 寇斌一双不大的眼睛在郑建国和寇阳脸上来回梭巡着，接着看了看旁边悄然而立默然不语的郑冬花说了，没想到郑建国面带微笑的开了口：“那是对于为了学习去学习的人来说的，比如小学生中学生，但是大学生就不一样了，比如我报的医科学院，我会选择倾向于我感兴趣的方面，比如五官方面的知识去学，这里便是天天向上的“上”，我是为了这个目标才去好好学习的——这就是无法选择和可以选择的区别。” “郑建国说的是，大学的专业区分也是这么来的——” 为了缓解寇斌可能会出现的不快，寇阳跟着解释了句，这时杜小妹从外边回来，郑冬花已经笑着开了口：“娘，蝈蝈和我考上大学了，他还是咱们县里的状元，这是寇阳和她哥哥——” “啊，真的？” 杜小妹是早就听郑富贵说过了，接着眼前一亮看向了旁边的寇阳，这个女孩在三里堡知青点待了大半年的时间，这会儿又记起是给郑富贵打电话的，当即冲着身后的郑夏花开口道：“去叫你爹来，就说家里来客人了，让他没事儿就早点回来。” “哦，好的。” 郑夏花神情复杂的再看了眼郑冬花转身去了，杜小妹回过头来冲着寇阳便笑的和蔼：“寇阳，上次就听说是你打电话来的，倒是没想到还麻烦你跑这一趟，来，屋里坐，秋花去烧水，今天来了就别走了，中午就在这里吃饭吧。” “好啊，婶儿。” 寇阳清脆的声音入耳，郑建国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是接下来的话才让他感觉到了正常：“婶儿，过两天我爸妈为了庆祝我考上大学，想请郑建国和冬花姐去我家吃个饭，不知道您同不同意？” “啊，那，好吧。” 杜小妹没想到吃饭还带讲条件的，好在过去她对于寇阳的感觉还不错，比其他几个知青平和的多，不过点了头应下来才想起这个事儿得给郑富贵说声，当即看了看寇阳开口道：“你再给他爹说声就行了。” “好的~” 寇阳脸上露出灿烂的笑，郑建国便回头看了看老娘，寇阳在三里堡待了大半年还多的时间，由于他的原因算得上对于郑富贵和杜小妹比较了解，老娘这么说的话在他看来纯粹是多此一举，便探手往堂屋里让了让：“屋里坐吧，中午有风还是挺冷的。” “我去给娘帮忙。” 将手中提着的牛皮纸包递给郑建国，郑冬花转身到了厨房里面，他便拎着糕点带着两人进了堂屋，指着已经起了毛边的方桌旁马扎道：“随便坐，距离吃饭还有点时间，我去倒点水，哦，二姐拎过来了。” 郑夏花拎着个烧水壶到了堂屋，放下三个碗给三人倒了水，便将剩下的开水灌进了暖水壶里，郑建国等到她出去后将水放到了两人面前，开口道：“罗兰考的怎么样？我没听你说。” “她考了203分，算是勉强过了体检的线，再加上她填的志愿都是水木——” 寇阳眉头微挑的说过，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齐省高考可以填报三个志愿，据说有的省可以填报五个，可不论三个还是五个如果都填的一样，那么被调剂就会是必然的结果，眉头便是一皱：“其实也不用多想，咱俩也很可能会被调剂。” “真的？” 寇阳圆睁着大大的双凤眼看向郑建国，后者耸了耸肩开口道：“恢复高考的报道中有那么一句话，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就是录取时将会优先保证重点院校、医学院校、师范院校和农业院校。” “好像是在哪见过。” 寇阳点了点头有了种不好的感觉，郑建国点了点头道：“就是说咱们这批大学生，将会由重点院校进行挑选，然后挑完剩下的再由医学院校师范院校以及农业院校进行挑选，等着都挑完了才轮到其他的院校——如果录取通知书和你报考的志愿不同，那就是被调剂了。” 旁边，寇斌盯着碗里浑浊的茶水开口道：“所以你报考的京医，我妈说是重点院校又是医学院校——” 郑建国笑了：“嗯，也不一定，毕竟是状元。” 第四十五章 状元来了 吃完饭送走兄妹俩，郑建国的眉头便拧成了个疙瘩，寇斌无意中说的东西给了他很不好的感觉，范萍会在什么情况下，去打听他报考的医学院是第一批重点高校？ “咱娘在担心你这么小去外地上学，照顾不好自己。” 随着声音郑冬花出现，她上了这两个月的班有了很大的变化，原来的大辫子变成了两个小辫搭在肩膀上，额前的刘海显然是修剪过，身上的衣服上还带着善县供销社字样，不长的时间里便像了城里姑娘，细细的柳眉间藏不住的神采飞扬着，一双眸子发现被打量了，连忙开口道：“怎么，你会照顾自己了？” “这段时间我在跟着咱娘学了，不过也就是洗些衣服而以。” 郑建国声音不大的说过，瞅了眼厨房里面又打量过郑冬花的面庞，开口道：“你和寇斌没什么吧？” “我和他能有什么，你多想了。” 郑冬花的眸光一阵闪烁，郑建国点了点头笑道：“那就好，我怕你被人骗了——” “你姐有那么笨么。” 面上闪过不满之色，郑冬花瞥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屋，郑建国知道自己又错了，这位是姐姐，不教育自己就是好事了，也就把这些心思压在了心底，进了屋看着郑富贵轻快的哼着小调，便知道他是真的高兴，便自顾自的钻回了被窝里面，瞪着俩眼瞅着黢黑的房顶，开始想象当状元会是什么个样子。 记忆中的状元有奖房子的有奖钱的，这些在这会儿是不用去想，想也无法想的存在，因为这会儿人们的价值观还倾向于精神财富，看看老爹郑富贵这些天的精神状态就能知道，现在三里堡大队已经都传遍了，他郑蝈蝈考了个状元，最起码也是个善县的状元，人们都这么说着。 恢复高考的第一年，读书无用论被彻底抛弃后，大学生的概念还有些模糊，只有有知识的人才能理解的身份，社队里面认知最深的也只是知道有了这个身份会有些改变命运的好处，多倾向于商品粮大皮鞋的这些表象，而这也正是人们最为看重的，当然也是这会儿最缺的。 三天后一早睡到了自然醒，郑建国没有穿杜小妹给他收拾出来的新衣服，便被唠叨了几句：“你这孩子，越来越不听话了。” “翅膀硬了啊。” 郑富贵的声音从帘子外传来，郑建国挑起到了桌子边，看着卧在面条中的荷包蛋，飞快开口道：“你们都吃过了？” “谁和你似的一屁股睡到大天亮。” 杜小妹对于郑建国辜负了自己的心意很是不满，认为他最近越来越是有上房揭瓦的迹象：“你考了大学生也是蝈蝈。” “那肯定啊。” 郑富贵呵呵的笑着说过，正唏哩呼噜的吃面条的郑建国抬头笑了笑，飞快夹起咸菜中的小辣椒塞进嘴里，便又埋下头唏哩呼噜的扒着，没几口大半碗面条就下了肚，看他这急急慌慌的样子，杜小妹抬脚出了门：“现在知道急了？慢点吃，路上慢点。” 早早的打过招呼要到寇阳家吃饭，郑建国也知道他的坚持让老娘感觉很受伤，没有穿她准备好的新褂子而是选择以前的旧衣服，是种发自骨髓里的自卑感在作祟，只是这种自卑感已经成为了一个群体的认知，大家便感觉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人家：“我这个状元去就是给他们面子了，只要不光着屁股他们还敢不让进门？” “别给我说，给你娘说去。” 郑富贵才不会上当，说过后从口袋里摸出了两块钱放在了他面前，下巴一抬：“第一次上门做客，看看要买点东西不。” “哪是第一次，饭都吃三回了，这都第四回了。” 郑建国参加高考的两天中午都是在寇阳家里解决的，只是这个事儿他怕引起老爹和老娘的怨念没说出来，反正到时候这个情分是要他来还的，再加上寇阳和寇斌来家里也吃过了，以后就差不多可以从同学上升到朋友的范畴，这会儿嘴巴上说着手上也没闲着，拿过钱揣进了口袋里面：“小孩子串门哪有买东西的，都是带着张嘴去就行了。” “可你——” 郑富贵不大的眼睛圆睁着想说你现在是大孩子了，接着想起十几岁的大孩子可也是孩子，要脱离这个范畴最少得冲着二十去了，当即冲他口袋抬了抬下巴，一双眼睛看向了门外，充满警惕：“钱收好，别乱花——” “我肯定不乱花。” 郑冬花的工资也才二十块五，这会儿两块的用处还是不小的，郑建国抹了抹嘴站起来走了：“我去了，早去可以看会书。” 郑建国从堂屋出现，旁边厨房的门便被人扯开，杜小妹面色不善的开了口：“去把褂子给我换了！” “呵呵——” 在郑夏花的窃笑声中回了堂屋，郑建国灰溜溜的顶着郑富贵的无语眼神换过衣服，这才在离开的时候看了眼厨房，便发现郑夏花拿着把伞到了面前：“天色不好，别回来时下了雨雪。” “嗯！” 挠了挠探出几根绒毛的下巴，郑建国接过伞便朝村外走去，正直天色阴沉寒风过境的早上，大多数人都缩在了家里，直到在村口的楼板厂旁边，才看到徐会计正从里面出来，当即打起招呼来：“徐会计。” “还徐会计？喊叔，记得了。” 徐平友面色一板抬了下巴说过，接着目光落在他的新衣服和伞上面，知道怕是要去城里做客，继续开口道：“现在临近年关，穷极了饿迷了的，有人那心眼就容易歪，你在外边多注意安全。” “谢谢徐叔，我知道了。” 面带微笑的应下，郑建国倒是没放在心上，这会儿某些人还没回城，街面上的事儿也就没那么糟心，像王国怀那样的都正蹲在家里等录取成绩，即便是没考试的也都在趁着这个时候好好休息下，哪里会有心思上街给自己找麻烦，真正热闹起来要注意出行的问题时，他那会儿怕是已经在大学里面才对，到时才是真正的群魔当空百鬼日行。 地上的雪还没化光，这会随着太阳升起有了融化的迹象，最近几天的温度有点回升，郑建国一路走到县城的车站站台时，浑身已经感觉到了阵热乎劲儿，左看右望的没等多大会，便来了辆圆滚滚的公交车，他也没打问的就上车买票，这个方向的车都是开向火车站的。 错过了上班的高峰期，车上的人并不多，郑建国找了个临窗的坐下，便探手擦了擦已经蒙了层热气的玻璃窗，瞅着外边不断倒去的景象，经过这一年的适应，他已经没了初来乍到时重回时光长廊的感觉。 车子到站下了车，郑建国瞅了瞅旁边的炒货店转身向着供销公司的宿舍走去，在车上他想去买点瓜子什么的带去做客，下了车才想起自己有钱没有瓜子票，这个念头也就打了水漂，票据时代里有钱没票也是能饿死人的。 当然私下里有票据的买卖—— 郑建国按照上次那样进了大院，便被个穿着大衣的老头拦了下来：“小伙子，看你面生，你找谁？” “我是来找我姐的，2号楼1单元2层203室的郑冬花。” 老头的眼睛微微睁大，使得额头上的抬头纹又加了两层，上下打量过后点了点头，开口道：“去吧，不要乱窜。” 老头的表情和语气中透着股重重的防备，被人当了坏分子的郑建国心情顿时变得不好，态度上也就没了应有的应承：“嗯。” “嗯——” 鼻子里发出带着不屑的闷哼，老头瞅着郑建国的身影拐进二号楼，一双浑浊的老眼眨着便又抬脚走了几步，直看到他站在了203室门口后飞快下来，便听到了个说辞：“门锁了，可能没在家。” 顶着老头打量的眼神出了供销公司的宿舍大院，郑建国脑海中便冒出了个匪夷所思的念头：“难道四姐先去寇阳家里了？” 怀揣着这个念头急匆匆的敲开了寇阳家的门，便见她笑着站在门口嚷嚷起来：“状元来了~” 郑建国随着寇阳的声音进了屋，才发现里面还有几个人，看到他出现正哗哗的拍着巴掌，唯一认识的林金梅满脸是笑：“恭喜你，郑建国，余泉地区的状元郎。” “全省的分数还没汇总完，不过我听俺妈说余泉地区的状元郎就是你了。” 胡大龙说着站到了寇阳身旁，白皙的面庞上堆着灿烂的笑，自顾自的说过后看了看寇阳，语气中自带一股亲近的意味：“寇阳感觉你还不一定能考上，我就和她说了，你早在开学那会就在找《数理化自学丛书》，这次考试我们谁都可能考不上，但是你郑建国只要去考，就一定能够考得上，现在结果出来了，我都说中了吧？” 寇阳的眸子在胡大龙脸上扫过，身子微侧拉开距离看向郑建国，探手往旁边的沙发一让，笑道：“郑建国，你是状元，这个沙发就给你坐了。” 第四十六章 这些都是知识 “郑建国，喝水。” 随着郑建国在沙发上坐下，林金梅丝毫没有见外的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和杯子给他倒了杯水，前者连忙探手接过放在面前，看着旁边的胡大龙几人，他这会儿已经有了初步的印象，这些中有一半是他在那个图书室里面怼过的，只是这会儿发现他在望来，俱都是面含微笑的点头示意，一圈人瞅下来后，旁边的寇阳开口道：“郑建国，屋里有点热，把棉袄脱了吧。” “好！” 郑建国说着将身上的新褂子和棉袄解开，没想林金梅直接探手过来给他接了过去，到了门口挂上后笑着开口道：“郑建国，你来之前我们就在说你志愿的事儿了，你说你这次要是报考水木燕园多好——” “就是，那这次就十拿九稳了。” 胡大龙在旁边飞快的点头接上，旁边一直笑眯眯打量林金梅的寇阳开口道：“你们只知道水木燕园，这次我爸说最好的学校还是外交学院，毕业后有九成九的可能留在外交部里面，那可是有机会出国的地方——” “那郑建国太亏了，这次要是报了外交学院——” 胡大龙满脸的惊异，部里啊，还是传说中的外交部，看向郑建国的眼神便带了莫名的惋惜：“你这，可是擦肩而过了——” “咱们都没有考英语。” 微微一笑，郑建国说出了令几人呆滞的话来，寇阳当然是听说过他这个说法，毕竟上次去见他时还见他在自学英语：“嗯，外交学院是外语类院校，可惜咱们填报志愿的时候都没注意——” 志愿填写时是到教育局查询的，郑建国又怎么可能会忘掉这所在五年内比水木燕园还要好的学校，可自家人知道自家的事儿，他英语别说这辈子了，上辈子是快五十才接触到二十六个字母，这时虽然有了本自学英语书，可他是不敢去让自己曝光太厉害的，外交部院校的政审，怕是比当兵还严格！ 说开报考专业的事儿，郑建国又和其他人聊了几句，很快林金梅不知从哪拿出了个笔记本，开口道：“咱们当时毕业急急慌慌的，连个毕业照都没拍，现在虽然大家并不是一个班级的，但是毕竟属于同校同学，我提议将寇阳家里的地址记下，大家以后到了学校有不知道其他人地址的，就给寇阳家里写信，要是寇阳去上了学，就麻烦她妈妈转交怎么样？” “慷他人之慨？” 郑建国是个不喜欢麻烦旁人的性子，听到后便看向了旁边的寇阳，这时紧闭的房门被人敲了敲推开，寇斌和郑冬花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看到他后都笑了起来：“状元来了~” “斌哥。” 其他人一阵称呼声响过，郑建国也只得跟着叫了声：“斌哥。” “唉~” 清脆的应声荡开，寇斌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冲着几人挥了挥手：“坐坐坐，大家都没外人，哦，菜来了，阳阳和金梅过来摘一下——” “那个，罗兰没来？” 郑建国瞅了瞅时间差不多十一点了便看向寇阳说过，后者则明显一愣神的看了眼旁边的林金梅，果然就见她开了口：“罗兰是——” “我表妹，她应该也快了。” 回头看了眼郑建国，寇阳说完后继续道：“金梅和我一起去摘菜，咱们准备一下我妈来了正好可以下手，郑建国你们先聊。” “嗯，你们先忙。” 眼瞅着这就五个人进了厨房，郑建国也没了去凑热闹的想法，转过头来看了眼胡大龙开口道：“真想不到啊，去年我这会儿做梦就想着能考上工人吃上商品粮，倒是没想到能一步到位成了大学生——” “所以说世事难料，当时我们还在小看你，感觉你有点自不量力。” 胡大龙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旁边一个叫刘强的接口道：“你还把我们差点给吓出毛病来——” “那都是误会~” 郑建国呵呵一笑，接着脸上的笑收敛几分，瞅着几人开口道：“你们当时是差点把我吓出毛病来，我这个身份沾了臭老九的糟粕，那可不是个好说法。” “那是以前，现在谁还敢提臭老九的糟粕？” 胡大龙点了点头，他们都承受不起那个情况，也就别说是郑建国的这个身份了，想起当时几人中不知谁起的头，左右看了看开口道：“还记得谁问起来的吗？” “记不记得有什么用，已经过去的事儿了。” 郑建国飞快开口堵住这些要翻旧账的念头，没想胡大龙倒是有些不依不饶的：“这人当时怕是别有用心，想利用其它人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 “都是同学，大龙你这说法就太阴谋论了。” 郑建国眼中闪过狐疑之色，他这会儿都在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知道谁说的，所以想借他这个由头来怼人家，不过这么个行为也好似在给自己拉仇恨，单是这个余泉地区的状元就不知让旁人眼红到什么程度，他现在可是最不想惹人挂念了，嘴上这么说着脸上的笑倒是愈发的和善：“也许他只是单纯的好奇我在找自学丛书而以。” “你也说了，只是也许。” 胡大龙惊异的瞅着郑建国的神情说过，点头又看了看旁人：“没想到你这么好说话，要是我啊，非要找出这人来和他聊聊什么是臭老九的糟粕。” “唉，大龙你这个说法可不好，现在谁还说是糟粕，这都是知识。” 林金梅不知什么时候听到了，在厨房里提高嗓门嚷嚷着，末了加了句：“郑建国，我听说你在自学英语，就帮你找了本《许国璋英语》，祝贺你成了状元。” “哦，谢谢！” 郑建国顶着一圈饱含着各种笑意的目光开口应下，便见林金梅一手拿着菜一手摘着到了厨房门口开口道：“你那个五官科专业也要学英语？” “不——知道呢，我感觉学点还是比较好。” 郑建国并不是个未经人事的懵懂少年，如果说先前听到这位女同学送书当做礼物还算是在同学的范畴之内，那么这会儿能一口说出自己报考的专业，这就已经超出了同学间的友情了，再加上面前这一圈的男同学诸多异样的神情，心中的警惕性也就冒了出来：“现在的医学知识外国还是比咱们强，所以我打算到学校了看看能不能找到国外的资料看看。” “都记下都记下，郑建国去年这会儿说的是什么，你们忘了？” 郑建国的话音未落，胡大龙已经飞快开口接上，其他人听到后也愣了愣神，去年这会儿面前这位穿着打了补丁破袄的同学，可是正在为了考上工人去找现在贵上天的自学丛书，当即有人不知从哪摸出了记事本和笔，郑重的写下了郑建国三个字后面加了个注释：“要学英语！” 满脸懵圈的郑建国瞅着几人咕咚咽了口唾沫，便听厨房里传来了林金梅的声音：“郑建国，你还在学其他的什么了？” “这一个就够我学的了，你们有时间的话也可以学学。” 郑建国眨了眨眼开口说着的功夫，房门再次被人推开，范颖一马当先的用草绳拎着块肉和鱼进了屋，看到坐在客厅的一圈人脸上露出了笑：“哎呀，大学生们都来了，兰兰把东西放进厨房就行了，我来做。” 随着范颖的声音，抱着两瓶果汁的罗兰进了屋，一双眼睛瞅过屋里的五六个男生进了厨房，很快范颖也跟了进去，一阵嚷嚷声传来：“你们都出去吧，这里交给我，今天你们是主角。” “阿姨，马上摘完了——” 寇阳和罗兰两人才出了厨房，林金梅的声音接着传来，两人不禁对视一眼转头进了旁边的卫生间，接着寇斌就被范颖撵了出来：“斌斌你这是糟蹋菜，这些菜根都是能吃的，让你妈看到——” “好好好~” 寇斌满脸是汗的从厨房里钻出来，瞅着屋里坐着的一圈人不知往哪坐，正好这时寇阳和罗兰洗过手出来，便听寇阳开口道：“哥，你去隔壁借几个马扎和桌子过来，冬花姐到这边来坐吧。” 二十来个平方的客厅要坐下七八个人，沙发和小凳子都算上勉强够男生们坐的，寇斌点了点头灰溜溜的出了门，就听到门口隐约传来了声音：“我去借马扎——” 随着声音消失，很快屋门再次被人打开，范萍和寇清凯两口子拎着菜进了屋，望着呼啦啦以郑建国为首站起来的年轻人满脸露出了灿烂的笑：“吆喝，大学生们都来了，不错不错，你们先坐，来到这里就当做在自家了，别客气~” 第四十七章 这位同学 时隔十几年后的高考再次恢复，碍于这会儿信息的传播速度太慢手段单一，绝大多数的学生是没办法知道自己的成绩，只有极少数的人会主动的去学校或者教育局查询自己的分数，也有少部分是在办理完入学手续后才知道，当然不包括郑建国在内和他面前的这些考生。 对面前这几位考生来说，成绩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这次能否拿到志愿上的录取通知书，随着寇斌吭哧吭哧的从隔壁借来张大桌子，以寇阳为首的几个女孩将菜摆满了个满满当当，围着围裙的寇清凯出现在了诸人面前：“今天把大家请到一起，是为了庆祝大家在这次的考试中没有辜负党和国家的期望，向党和国家交出了一份合格的答卷。 在过去的时光里你们在田间地头挥洒汗水还不忘学习，并且以优异的成绩达到了录取标准，这说明无论是在田间地头，还是在自己所在的领域，你们都是合格并且优秀的，今天叔叔向你们表示祝贺，祝贺你们完成了父辈们的愿景，成为父母的骄傲和国家的栋梁——” “好~” 寇清凯话音未消的功夫，胡大龙一声喝彩的说过，两个巴掌就拍在了一起：“啪啪啪——” 郑建国有些蒙，寇清凯这话明显是还没说完就被胡大龙打断，就在他这个想法冒出的瞬间，旁边已经有人跟着胡大龙拍起了巴掌，于是一半拍着一半满脸呆滞的瞅着，很快胡大龙也感觉自己做的有点不对，慢慢的收起巴掌面色开始变红。 “呵呵——” 默默的瞅了眼面色通红的胡大龙，寇清凯呵呵的笑了两声，便感觉这孩子是真的不错，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道：“那就不打扰你们吃饭了，阳阳，兰兰，你们开始吃吧。” “叔叔您不一起吃吗？” 胡大龙仿佛坐在了针垫上说着站起，寇清凯便探手把他按在了椅子上：“你们吃，你们吃，别管我们——” 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力道，胡大龙坐在了桌子前，对面三四个女生中坐着的寇阳端起了面前桔子汁：“来，为了庆祝咱们考上大学，干杯~” “干杯~” 举着用碗装的桔子汁，郑建国还以为会很凉，谁知道入口却是有些烫嘴，便感觉这家的厨师很不错，生怕是让人喝了拉肚子还给烧开了，正抿了口就听胡大龙开口道：“干杯这个说法，有谁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吗？” 默默的放下手里的碗，郑建国迎着看来的胡大龙摇了摇头，便操起筷子夹了块卤猪肉塞进嘴里，发现胡大龙目光有些不对，抬了抬下巴，口齿不清的说道：“你说——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听说是从外国传来的。” 胡大龙不知想到了什么，没了先前显摆的劲头儿，说着拿起筷子跟着吃起菜，对面的寇阳不禁扯了扯嘴角，拿起筷子招呼着：“大家别只说话，来吃菜。” 菜是很寻常的家常菜，鸡鸭鱼肉还有个羊肉汤，在座的又都是十六七的年轻人，很快吃喝的便将桌子上的菜扫了个七七八八，郑建国瞅着面前的八九张面现倦意的各色脸庞，便对寇清凯和范萍的苦心有了些许的了解，不论自身的地位是高是低，父母们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心却是大同小异。 寇清凯的地位有多高，在座的怕是知道的不少，胡大龙紧张到这位连话都没说完便冒冒失失的拍起巴掌，郑建国是不相信他不知道的，而其他同学们小心翼翼的模样也在说明对这位的不陌生，相信在座的有绝大多数人这辈子怕是都达不到他如今的地位，可为了能给寇阳或者说是寇斌的未来打好关系，是宁愿自降身份来当厨子。 在座的都是大学生，确切的说是已经过了分数线的大学生，未来的不可预估也就导致了人们的重视，当然这会儿的寇阳和寇斌还没办法理解，就像郑建国无法理解郑冬花和寇斌的关系那样，这姐姐自从今天见到便眼神闪躲，直到吃饱喝足帮着撤下碗碟时才开了口：“你不懂就不要问。” 残羹剩饭的碗碟撤完，寇阳和罗兰一人拎着茶壶一人端着摞茶碗到了桌子前，后者摆上前者开始倒水，一直窝在厨房里的寇清凯和范颖精神抖擞的出现在了桌子前坐下：“阳阳说都吃饱了，那叔叔我就当你们吃饱了，郑建国，你吃饱了吗？” “寇叔叔，吃饱了。” 郑建国心中警笛大作，飞快的开口答了，寇清凯点了点头扫过桌子上的诸人，开口道：“你们这些过了分数线的人当中，以郑建国的分数最高，所以这次叔叔想问几个问题，就从你郑建国开始了，你认为学习的目的是什么。” “让自己过的更好，让家人过的更好，让这个国家变的更好，让这个世界变的更好。” 郑建国眨了眨眼说过，旁边的一圈人也就都看了过来，便见寇清凯眉头皱起继续发问：“你这个好太笼统了，说说什么是好。” “吃饱穿暖，吃好穿好。” 探手一指身上夹袄的黑白花色补丁，郑建国手指转变方向到了旁边胡大龙身上的线织毛衣，继续开口道：“老书上说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让自己吃饱穿暖吃好穿好是活着的本质，让家人吃饱穿暖吃好穿好是活着的追求，让国家吃饱穿暖吃好穿好是理想，让世界吃饱穿暖是目标，而在我看来这就是学习的目的。” “可是这些，太物质化了。” 林金梅眉头一皱的开了口，迎着望来的郑建国暗暗的使着眼色，旁边被震了下的寇清凯瞅见，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金梅你不用那么小心，建国从想着考工就不断的学习，结果是工没考上倒是考上了大学，可见时刻的学习还是有好处的，胡大龙你到你了，学习的目的是什么？” “我想说为了实现四个现代化而奋斗——学习。” 胡大龙毫不迟疑的说过，寇清凯缓缓的点了下头，转头看向了下一个：“这位同学，你呢？” “为了实现四个现代化学习。” “为了实现四个现代化学习。” “为了实现四个现代化学习。” “为了实现——” 除了郑建国回答的不同外，寇清凯一周圈的问过，其中寇斌和寇阳以及罗兰直接跳过，目光落在了林金梅身上：“金梅，到你了，你认为学习的目的是什么？” “我认为学习的目的就是实现四个现代化，而在这个实现的过程当中，郑建国说的也就都会实现。” 林金梅清脆的说过，一双眼睛隐含担忧的瞅着郑建国，她是感觉这货的学习虽然不错，可觉悟方面就太天真了：“郑建国同学以后要加强政治学习才行。” “呵呵。” 寇清凯笑了，目光从郑冬花脸上扫过，落在了郑建国的脸上开口道：“郑建国同学的说法只是把实现四个现代化给具现了，学习的目的就是实现自己的价值，现在你们是幸运的一批人，能够考上大学实现更大的自我价值，嗯，以后还是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你们再坐会。” 寇清凯说完抬起屁股进了厨房，旁边的范颖一双杏眼笑成了个月牙，瞅着几人开口道：“刚才金梅的提议不错，你们以后上了大学要记得多多沟通，特别是你们去的可能专业不同，以后说不定会互通有无取长补短呢。” “呵呵，寇阿姨，到时候你们最好是别找到我头上。” 郑建国笑着接上范颖的话，便见包括这位阿姨在内的一周圈人都愣住了，于是脸上的笑也就愈发的灿烂：“我学的可是五官科——” “哈，建国还这么幽默。” 范颖的脸上跟着露出了灿烂的笑，郑建国报的专业是医校五官科，那么找到他头上就是说生病才会过去，便笑眯眯的开口说道：“人吃五谷杂粮，哪能没个疼没个痛的，建国你要好好学习才行，这样以后真要是用到你了，你别拿着这些同学当实验对象才好。” “郑建国这次说不定会被调剂呢。” 林金梅眨了眨眼冲着旁边的范颖一笑说过，郑建国便皱起了眉头，只是很快就感觉自己想的有点多，以前那会儿是做梦都想考个大学，专业什么的说是医科类也只是说说，难不成给他个水木燕园的文科类录取通知书，他敢拒绝？ 那郑富贵都要动家法了！ 莫名的，满脸是笑的将林金梅拉进了黑名单里，这位对他的心思是司马昭之心，只是不说自己根本对她没啥想法，单拿那位还在南疆种橡胶的郝运同志，来说就注定了两人的绝缘属性。 第四十八章 我有个条件 “你和寇斌谈朋友了？” 一顿饭吃到下午三点多钟，揣着寇阳家地址和其他人告别后出了大院的郑建国开口说过，旁边的郑冬花捋了捋耳畔的垂发，一双眼睛望着卖冰糖葫芦的老头眨着，开口道：“林金梅对你有意思呢。” “这是不一样的，要不我请你吃串糖葫芦？” 郑建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便被草棒上插着的糖葫芦吸引走了注意力，嘴巴里的唾液分泌加快，郑冬花回过头后打量了他一眼，满眼好奇：“你哪来的钱？问咱娘要钱了？都是男女的感情，有什么不一样的？” “钱是咱爹给的，说是让我做客不能空手。” 郑建国说着到了老头面前一毛钱一串的买了两串，塞进郑冬花手里后开口道：“你现在该攒钱了，那点工资就留着吧，我还能啃两天老——” “啃老？哦，你说问咱爹娘要钱，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郑冬花脸有点黑，她第一次发现这个弟弟还是没长大，竟然会把向爹娘要钱说的如此大言不惭，瞅着郑建国一口将糖葫芦上老长的糖花吃掉，咔嚓咔嚓的咀嚼过露出享受的表情，摇了摇头道：“我还以为你长大了。” “你长大了吗？” 郑建国微微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自己管的有点多，人家都说儿女大了不由爹妈，更何况他还是个弟弟，便拿着糖葫芦往远处她的宿舍方向一指，开口道：“我送你回去，二姐应该过了年就要出门子，你我也很大可能是过了年就要到外地上学，家里就剩三姐在家，爹娘两人省吃俭用的能给谁，还不是给我在存着？ 你们四个总是会嫁人的，大姐离的近还好点，二姐这一走回来就不知猴年马月了，你要是在大学里找了个外地的，怕是这辈子回来几次都是能数得着。 爹娘他们还没想到你会在学校里找的可能，所以出于这点我是赞成你和寇斌谈恋爱，那样不说以后常回家看看，哦，那时候你的家就是人家的家了。 然后，你是不知道我那个同桌一直暗恋着林金梅，从小学到高二，可能到现在，如果那货没有耐得住寂寞，被其他知青姐姐给勾搭走了，你说我长大了吗？” “你也认为我和寇斌，有可能在一起吗？” 郑冬花仿佛看陌生人似的眼神闪烁着，这么个说法何止是长大了，在她看来是有点长的太大了，连结婚以后的事儿都想到呢，郑建国摇了摇头道：“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我不会像你那样对你的另一半进行评价，我只想说人是会变化的，爹娘你我他都是——” “寇斌的文化程度不高——” 默默的吃着糖葫芦，郑冬花说着看了眼郑建国，没想后者连头也没回：“你要是文化程度不高呢？比如没考上这个大学，只是供销社里单纯的工人，还会嫌弃寇斌的文化程度不高吗？” “那你是赞同我和寇斌谈朋友了？” 捏着糖葫芦的郑冬花猛然瞅着郑建国的面庞问过，郑建国摇了摇头道：“我只是在用事实做对比，寇斌的父亲我早就给你说了，也许他妈妈不会同意你们俩的事儿，也许等到你进了大学会有别的想法，比如会认为你现在就感觉到的他学历不高，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你说哈姆雷特的悲剧艺术他说孙悟空的七十二变——” “就到这个站台吧，我送你上车。” 不知想到了什么，吃着糖葫芦的郑冬花停在了距离供销社宿舍不远的站台前，郑建国瞅着斑驳的站牌大口吃着糖葫芦，很快随着一辆圆滚滚的公交车到来，才开了口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咱们现在的困惑都是源自于幸运，只有考上大学咱们才能这么困惑。” “嗯，路上慢点。” 郑冬花失神之际公交车开走，连忙追上两步喊了叮嘱的话，雾蒙蒙的玻璃窗处已经看不见郑建国的面庞，先前皱起的额头也就舒展开来：“幸运的烦恼——” 烦恼源自于对现状的不满，特别是当郑建国在城西站台下了车晃到村口的时候，这时候已经太阳西斜快要落山，正操着手面色微白的郑夏花几步跑到了面前，嗓门沙哑：“蝈蝈你终于回来了，早上你走后公社曲书记就过来了，还带了两个省里的人，说是大学招生的。” “这是，来挖人的了？” 脑海中闪过某些传言中的画面，郑建国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记忆中最快的抢状元的行为，也要二三十年后才可能出现，于是脑海中闪过个念头，转头看向了满脸发白的二姐：“二姐，他们还没走？” “没，知道你去同学家做客了后，他们就回去了，然后下午两点又过来的，这不一直在大队部等着，咱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就让我和三妮轮流来等你，这，这不会出事儿吧？” 郑夏花吸溜着鼻子水还满脸担忧，郑建国摇了摇头，也担心二姐别冻坏了，手一指往家里走去：“能出什么事儿，就是你弟弟我这次考的有点好了，好到某些学校有了些跨——想法。” 好悬没有说出跨时代这个字眼，郑建国脚步匆匆的往家走着，他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便是传说中的外交学院，经过这会儿的思考，他已经确定什么时候各个状元那都是香饽饽，属于抢到就是赚到的范畴，那么这些人——脑海中想到这里他开了口：“那些人的打扮是什么样的？” “打扮？和普通人一样啊。” 郑夏花奇怪的看了眼这个弟弟，难道老师的打扮还有不同的？ 接着，郑夏花眼前一亮，开口道：“好像有个老师是咱们本地的，听口音——” “还有个是本地的？！” 郑建国听到这里，脑海中的外交学院字眼也就飞了，不是穿着大衣皮鞋的老师，那就有可能是其他学校的，好在这会儿姐弟俩已经进了村子，大队部的门飞快打开，三四个穿着黑色绿色大衣的人到了门口，其中的曲书记距离老远就哈哈笑了起来：“哈哈，咱们公社的——错了，咱们齐省的状元郎回家了。” “曲书记，你好！” 郑建国没想到曲书记还陪在身边，脚下加快的几步到了他面前，便见曲书记的黑脸一板，眉毛挑起眼睛一瞪脸一歪，下巴微微抬起点了下头，语气亲切：“喊伯伯，你这孩子，不声不响的就考了个状元，不愧是咱们关西公社的娃，来，伯伯给你介绍下，这是咱们人民医院的齐科长，这是——” “唉，郑建国同学你好，我是齐省医学院招生组的冯德政，这位是咱们招生科副科长魏建然同志。” 穿着绿色大衣的中年男子面黄耳大，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面前的郑建国，开口便打断了曲书记的话，转而介绍起旁边穿着黑呢子大衣的中年女人来，后者看他说完便冲着郑建国点了下头，才想开口没想到就见他开了口道：“齐科长以前是在齐省医院一大队待过？” “咦，郑建国同学你挺聪明的啊~” 穿着个有些褶皱大衣的齐鸣满眼惊异的看了眼郑建国，一旁的魏建然也是满脸讶异指了指三人，开口道：“郑建国同学，你能想明白我们怎么来的？” “你们齐省医学院当年在五七指示中将学院分为四个大队，一大队的教学点就在余泉地区。” 郑建国眨了眨眼说起，目光在三张面色迥异的脸上略作停留，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虽然后面又撤回省城了，但是留点关系也不奇怪，更何况我现在成了余泉地区的状元，我当初报考也是想过齐省医学院的——” “哦，没想到郑建国同学你这么聪明。” 魏建然瞬间瞪大了眼睛，齐省医学院当年按照指示分为四支大队，一大队可不正是就在这余泉地区，而这次她们之所以能从省城坐了火车专门跑过来，也是因为当年留下的关系打电话通知了下。 新鲜出炉的余泉状元报考的是京城医学院，据说这次分数很有可能成为齐省状元，那么放跑了也可以算的上是一个损失，没有哪个学校会嫌弃状元多。 更何况现在学院正在组建新的专业，更是需要学生，特别是好学生填充进去，而谈起好学生来，那也没什么学生能比得上状元郎，现在这个状元郎又是如此的——聪明？！ 诸多念头在脑海中闪过，魏建然已经是起了爱才之心，这会儿好学生见到老师能把话说顺畅的都不多，而说的顺畅的则大多成绩就相反了，眼瞅着眼前多了个才思敏捷的状元郎，她心中也就没隐瞒这次跑来的意图：“郑建国同学，你既然也知道了我们的意图，那你愿意到齐省医学院读书吗？” 郑建国微微叹了口气的道：“我有个条件——” 第四十九章 你赚大了 几分钟后，冯德政望着远去的郑建国直到背影消失，才收回了呆滞的目光，转头看向了旁边面无表情的魏建然：“魏，魏科长——” “你想问我为什么会答应下来吗？” 魏建然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转头看向了旁边的齐鸣，圆脸上堆出了个笑容探出了手：“打鸣，谢谢你的及时通知。” “魏姐，你，你就这么答应了？” 齐鸣满脸震惊的望着这位号称铁面无私的招生科负责人，也顾不得对方表示亲近的绰号了，继续开口道：“会不会在学校里面造成不良的影响？” “他的成绩咱们看过了，这次他也没有要求免试直接参与复试，而是想在开始时让我尽量给予他些方便之处。” 魏建然脸上的笑依旧灿烂，郑建国的要求是让她吃了一惊，当然她是不怕给这样的要求开后门的，怕是全天下的所有学校的招生负责人，都不会拒绝这种要求：“下面就等他的喜报出来了。” “那你们今天就回去？” 齐鸣下意识的说完，又看了看早就散去的地方干部，方正的国字脸上闪过狐疑之色开了口道：“他父亲是赤脚大夫——” “那就是你的心了。” 魏建然依旧面含微笑的应声说过，转头看着旁边陷入无语状态的冯德政开口道：“小冯也不是外人，咱们学院今年又扩建了卫生和口腔两个专业，这样咱们就有了四个专业，如果他真的能做到自己说的话，那么最起码在咱们这个体系内，算是稳住了。” “谢谢魏姐。” 齐鸣说着搓了搓手，魏建然点了点头笑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还要帮他协调去改志愿，这也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好，你们慢走，我去和林大夫打声招呼。” 挥挥手和对方告别，齐鸣转身向着大队部走去，很快里面的人推开门，林山和郑建国的父亲郑富贵走了出来，面上挂着可以称得上是谄媚的笑，不禁心中叹了口气，谁说虎父无犬子的？老爹是这么个样子，那儿子竟然都傲到要上天了，当即开口道：“林大夫，谢谢你的帮忙，魏科长他们的事情已经办完了，郑——大夫，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咱们回头再聊啊！” “回头聊，回头聊，齐科长你路上慢点。” 林山和郑富贵将人送到了村口目送离开，林山回头看了眼郑富贵，面上露出了和蔼的笑：“富贵啊，你家蝈蝈的大学生，我看是跑不掉了，快去问问吧，我这就走了。” “好好，老师你慢走。” 郑富贵心急火燎的挥了挥手便往回走，进了村子有遇到的都知道是大学老师跑上门来了，也都会说两句好话，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回到家里，就见郑建国正蹲在厨房里吃烤土豆，当即满脸是笑的蹲在了旁边：“蝈蝈，和人家老师谈的怎么样？” “谈的差不多。” 郑建国左手放右手右手放左手的剥着烤土豆，说完后正好剥完的分一半给老爹，边吃边道：“就是学校要从京城医学院换成齐省医学院了，不过这样也好，京城医学院那边肯定是人才济济，全国的好学生都去扎堆——这不是你儿子比不过他们心里虚，这是我不想和他们一般见识。” “从京城医学院换到了省城医学院？” 郑富贵并不了解这两所学校的具体区别，可也明白京城那是全国的蝎子粑粑独一份，而省城——全国可是有二十多号同级的地区，这么算着瞅着他手上的土豆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便将手上的半个递了过去，声音迟疑：“爹不饿，都给你，那个，每个省都有这种医学院？” 从老爹手上拿过土豆，郑建国愣了愣接着点头，发现老爹没动静，不禁吃着转头看了看，继续开口道：“爹你也别多想，在哪个学校里面学习，都是一样的——你儿子我要游街了。” “游街？你是状元了？” 游街示众是老戏码，属于震慑犯罪分子的某种手段，郑富贵可不会以为郑建国惹了什么事儿，要被抓去游街示众了，而是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另外一个跨马游街，状元及第的待遇：“喜报出来了？” “没有，您想呐，连省城医学院招生办的科长都跑来了，他们在来之前能不确认我的分数？” 郑建国的记忆里，每年高考结束后，全国排名前二十学生的八字包括父母的联系方式以及家庭住址，水木燕园都能以最快的速度拿到手里，为的就是能早人一步（特别是某些同类）通知各地的招生组上门堵人。 签了志愿也没问题，可以改！ 没有名额也不是问题，可以调！ 没有钱更不是问题，奖学金提前发给你！ 只要你点头就行！ 以至于某个运气不好的状元差点办不了学籍。 现在轮到自己了，郑建国的心情便是莫名舒坦。 “那就是全省状元了？” 自由心证的郑富贵猛地跳起，只是不知个子太高还是厨房的门框太矮，脑门嘣的顶在了门框上，身子一晃的把郑建国吓了一跳，手中的土豆一扔也顾不得擦就扶助了老爹：“您可——稳点。” “稳，稳~” 嘴巴里说着稳身子还打晃的郑富贵终是没有站稳，而是在郑建国的搀扶下坐在了地上，很快不知是疼的还是高兴的，眼睛一眨两颗豆大的珠子就要落下，正想抬手去帮忙擦的郑建国身后传来了声音：“蝈蝈你进屋去——” “哦，好！” 郑建国灰溜溜的进了堂屋，便见杜小妹蹲下后扯着郑富贵不知在念叨什么，心中叹了口气在门后的盆架子上洗过手，找出寇阳送的英语书钻进了被窝里面。 有了老师亲自找上门的经历，郑建国的大学生身份也就算是板上钉了钉，人见人夸的几次下来便感觉到有些烦，他的蝈蝈已经没人喊了，取而代之的是大学生，可想想这个绰号总比蝈蝈要好，心里别别扭扭的算是完成了身份的转变。 更大的心路历程，还是要算在魏建然离开的第四天，一早上郑建国正把被子捂在脑门上睡的天昏地暗时，久已没有响起的大喇叭兹拉一声响起个声音：“各位社员，各位三里堡大队的社员，我是郭炳河，在此我要宣布一个重大的消息，郑建国同学，就是三队郑富贵大夫的儿子，成为了咱们三里堡大队的骄傲，在今年的高考中，以371分的成绩成为齐省的文科状元——” “蝈蝈，蝈蝈——” 一连串的颤声传来，正在竖着耳朵听广播的郑建国转过了头，杜小妹两眼热泪的站在帘子旁边，一双杏仁般的眼睛红的像是兔子般，嘴皮子哆嗦着：“你，你——” “娘，我考上大学了。” 郑建国恍惚的从窗外大喇叭上收回注意力，没想到杜小妹已经到了他面前，一把抱住他呜呜的哭了起来：“蝈蝈，你考上了，你是大学生了。” “娘，还是状元了。” 郑建国任由杜小妹趴在身上痛哭着，他知道这不是伤心的泪水，而是喜悦的泪水，就在他自己都感觉到鼻子发酸眼睛湿润的时候，一个急促的声音在外边由远及近：“娘，你听到了吗？蝈蝈是状——” “嗯，是状元了。” 杜小妹飞快的起身抹了抹眼角的泪，看着站在帘子旁的郑夏花和郑秋花，擦了擦鼻子水闷声道：“娘都高兴的哭了。” “娘，今天是蝈蝈大喜——金榜题名的日子。” 郑夏花差点没咬了舌头的改过口，大喜的日子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了，接着转头看了眼堂屋门外：“爹回来了，还有大队干部们。” “蝈蝈，快起，这是要给你去游街了——” 瞅着徐平友手上大红绸布间的大红花，杜小妹连忙冲着床上的郑建国说过，便到了门口挡住：“蝈蝈才起，大家先等下——” “地区革委会的梁书记h县革委会的罗书记以及公社曲书记都在大队部了。” 徐平友瞅着被挡住的门口，扯着嗓门说完后看人还没出来，不禁有些着急：“大学生快点啊，书记们就等你过去，给你跨马游街了！哦，还有省城来的魏科长给你送的录取通知书，可都在大队部等着你了，咦，怎么你还穿着这身——” “徐叔，这才叫社员本色。” 郑建国戴着狗皮帽子出现后说着，徐平友当即是满脸赞同之色：“不错，这才是咱们三里堡大队的样子，不过你这个帽子，咱俩换一下，记得还给我啊~” “徐会计你就知足吧，这可是文曲星戴过的帽子。” 旁边有那看热闹的人吼了声，正忙着给郑建国戴红花的徐平友连忙从脑门上摘下，花也不给郑建国戴了，而是拿着帽子瞅他：“这个帽子，是你一直戴的吧？” 郑建国顿时乐了：“你赚大了，这帽子我戴了四五年了——” 徐平友脸上的眼睛瞬间圆睁：“真的？那就说定了，咱俩帽子换了啊，不许再要回去了，哦，书记们还等着呢，赶快系身上，走了！” 被诸人扯着的郑建国没走出几步，郑秋花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几步追上他将个圆滚滚还热乎的东西塞进了他手里：“抽空吃了。” 第五十章 你别告诉别人 捏着鸡蛋诧异的看了眼三姐，郑建国没多久拜年对这位姐姐心存感激起来，随着几个大队干部到了大队部门口，先是地委的梁书记再是县委的罗书记到了公社曲书记说过话，他便被众人簇拥上了早已停放在对面的大卡车上，一块硕大的红纸黑字板上写着大大的喜报俩字，被用红绳子绑在了车前面，而后面的大卡车上则放了面鼓和一套唢呐班子，发现他望来徐平友挥了挥手：“扶好车子——” “状元郎跨马了~” 随着一声阴阳顿挫的吆喝，郑建国便感觉车子嗡的一震，前面顿时响起阵爆响，伴着翻滚的烟雾升腾着四散开来带向远处，身后的大卡车上咚咚两声鼓响，则是直直的撼进了他的心里，神情恍惚间才感觉到了阵不真实，这个念头也随着车子开上大路，被迎面而来的凉风一吹消散，倒是想起了他的围脖了。 大清早的街道上自然是没什么人，两辆车子一前一后的加速进了县城，速度放慢后面的车上又开始敲锣打鼓吹起欢快的唢呐，身披十字红花的郑建国摸了摸自己的脸，便感觉好似摸到了块木头，只是望着街道两旁指指点点的人们，便努力的挤出个僵硬而的微笑，脑海中转悠着的，却是回到家里要喝两缸子的姜茶才行。 脑海中胡思乱想着，两辆车子组成的车队已经到拐上了车站前的府前路大街，便见到以头间的善县供销社总公司开始，一条的红色横幅飘在了门脸之上，上面歪歪扭扭的用毛笔写着行黑色大字：“热烈祝贺我县郑建国同学成为齐省状元！” 郑建国被震动了，脸上僵硬的笑柔和了许多的望着道路两旁围观的人群，只是以此作为开端，接下来邮电局信用社教育局物资公司公安局运输公司法院粮食局直到火车站，道路两旁无一例外的都飘着红色的横幅，除了上面的字迹不同外内容整齐一致：“热烈祝贺我县郑建国同学成为齐省状元！” “郑建国~” 一声呼唤，路边的人群中林金梅正挥舞着手臂，小脸仿佛抹了胭脂般红润，发现郑建国望了过来，旁边站着的寇阳罗兰胡大龙几人也纷纷挥动着手臂，郑建国脸上不禁露出了个苦笑挥手致意，很快车子没停的过去再看不见。 车子拐进三里堡大队，大队部前已经搭起了几个大灶台，楼板厂的水泥地上，一溜的四方桌子摆开，七八个人正围着宰杀好的猪忙活着，郑建国只看这场面，便知道大队里是下了血本，不过请的除了地委县委和公社的外人外，其他的流水席都是本村里的，可这三百多口子人的开销也不会是个小数字。 车子还没停下，早已等候在旁的魏建然带着两个面生的中年男女到了面前，冲着身后的两人笑着开口道：“郑建国同学，这是齐省日报的郭同志和刘同志，他们想采访你一下。” “郑建国同学，听说你是想考工时才那么刻苦自学的？” 中年男人眼睛不大耳朵招风，后移的发际线上头发稀疏脑门发亮，一开口便是浓重的外地口音问过，郑建国腼腆的笑了笑：“是。” “？？？” 魏建然细细的柳眉一挑，圆圆的杏眼眨了眨便感觉这货好像变了个人，下意识的看了眼旁边的刘记者，后者已经满是问号的甩了个眼色，自顾自的开了口道：“那么，你是怎么学习的呢？” “看书——” 郑建国说完后继续腼腆一笑，魏建然便仿佛感觉到了什么，果然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个记者无论怎么发问，这货都以是，嗯，啊的来应对，很快两个记者互相对视一眼，刘记者开了口道：“好，那这次采访，就到这里吧。” “嗯。” 应着声目送两个记者离开，郑建国还没开口，魏建然已经满脸好奇的开了口道：“你不喜欢接受采访？” “我被吹了一个多小时冷风，现在嘴巴还不当家呢。” 瞅着远处的两个记者走向了梁书记和罗书记，郑建国自然不会说他对这俩记者没啥好印象，说完看到魏建然满脸问号，揉了揉脸道：“就是说话不利索，魏老师，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没有，你现在就可以去报道了，嗯，等过了这两天也行。” 感受着前后左右人们的忙碌，魏建然将包里的信封拿了出来，一双眼睛盯着郑建国开口道：“欢迎你加入齐省医学院，郑建国同学，你的要求学校原则上同意了，希望你能——心想事成。” “谢谢，谢谢魏老师。” 打开信封看着里面的录取通知书，郑建国话还没说完旁边传来了个声音：“那个，郑建国同学，你能拿着这个录取通知书和书记拍张照片吗？” 地委梁书记过来，随行人员中自然有那熟悉这种操作流程的，郑建国转头看了看眼前的陌生人，从口音中他能听出这位应该是本地的，当即冲着魏建然点了头过去拍过照，于是又一阵折腾后也到了饭点。 魏建然远来是客，又是郑建国要去学校的领导，中午的饭桌上自然少不了她的位置，连带着两位记者和地县公社的几位领导将大圆桌挤了个满满当当，郑建国却是没有上桌子，而是在厨房里扒着早饭时被郭炳河叫住：“蝈蝈你吃完饭别跑，你还得给领导们敬酒，他们大老远的过来，不容易。” “是，不容易。” 郑建国跟着说了句，接着便见郭炳河两眼圆睁，继续点头道：“嗯，我听支书你的。” “你这小子，行，慢慢吃吧。” 郭炳河还以为这货阴阳怪气的在说反话，瞅着他不像才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个灿烂的笑：“你这回可是咱们三里堡大队的功臣。” “全靠支书你栽培！” 郑建国蹲下将块猪肉塞进嘴里吃着说着，郭炳河眨了眨眼后走了，一旁裹着个大围裙的李铁凑到旁边：“蝈蝈，你说羊城那的手表，四十块钱一块？” “你想干嘛？” 眉头一挑，郑建国咕咚将嘴巴里的肉咽下，一双眼睛瞅着李铁满脸正色：“你别想那些，本钱就不说了，介绍信你有吗？没有介绍信你能买到票吗？没有介绍信你能住店吗？” “要啥介绍信啊，瞅准铁路上的货车，谁还堵你不成？” 李铁满脸没当回事儿的蹲在旁边，对于郑建国这种按部就班的心态开始批判：“住就更好解决了，候车站医院的又不撵人，大不了桥洞下也能凑合啊——” “那要是被抓了呢？” 郑建国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李铁这么个语气显然是深思熟虑过的，他的心情也就不是很好：“被抓了就得去劳教——” “你不懂。” 李铁脸一歪，满是鄙夷的看着他开口道：“被抓就说是知青，想回家，以前王国怀他们在车站逃票就是这么干的，回家直接找货车一翻，别说介绍信了，连钱都不要。” 郑建国不知说什么好了，这会儿的列车还没提速，最快的时速说是八十公里，但是能开到五六十那就到顶了，普遍的都在四十公里这个速度上晃悠，手脚敏捷的在火车出站时就能窜上去，只有极少数的车次能突破一百公里，所以李铁这个说法很有建设性，特别是他在点出王国怀的回家方式后。 但是，还有最关键的一点，郑建国不相信这货也解决了：“你们吃喝可以要，但是买东西是要本钱的，你们有吗？” “我们这段时间攒了四十块钱了。” 李铁下意识的说完，才想起被发财叮咛过的事儿，迎着郑建国的面色一阵忐忑，终是开了口道：“那个，你别告诉别人——” “我不告诉别人，难不成你们俩打算用这四十块当本钱？” 郑建国没想到这俩人竟然能想办法凑出四十块钱来，接着四下一打量就见卜发才在不远处抡着轻飘飘的斧头劈着柴，还不时的往自己看一眼，也就明白这货应该是来找自己确认的原因，怕是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我不会告诉别人，但是你要是在外边出了事儿怎么办？” 记忆中李铁这货后来折腾着开了家养殖场，不过那会儿已经是二十年后小李铁都能跑着打酱油了，郑建国也就感觉是自己这只蝴蝶带来的效应作祟，显然李铁并不这么认为：“能出什么事儿？钱都在发财身上，他总不至于为了这四十块把我埋了吧？” “四十块不至于——” 郑建国想说四百块差不多就能让那位眼里只有钱的发财下狠手：“把你卖了应该是有可能的，我听说有些地方的砖窑里都是外地人，吃都吃不饱穿不暖的外地人。” 第五十一章 给你个提示 当了一天人样子的郑建国在几天后办过手续才发现，李铁还是走了，同时消失的还有被他在心里打了要钱不要命标签的发财，发财这个名字寓意还是不错的，但是和卜姓放在一起时，那么寓意就不会太美妙了，甚至是给人以相反的感受。 郑建国是齐省状元，录取通知书是由学校招生办负责人亲自送到手上的，等到他办完了粮油手续和证明时，郑冬花和寇阳等人的录取通知书都还没拿到，瞅着时间距离过年还有一个月，距离开学还有两个半月，他也就决定不再等下去了：“娘，我明天后天就走，提前去学校再学点东西。” 郑富贵和杜小妹不知道上学时间是什么时候，对于他这个要求是心中不忍也未多想，这些天下来全地区怕是都知道了儿子考上大学的事儿，两位父母心中只剩下了满满的骄傲，哪还会想他提前这么早去，还有别的心思？ 瞅着父母开始忙活郑建国要带的被褥和四季的衣服，郑冬花和这两位不会多问的老人不同，她这段时间和寇阳罗兰等人在一起，对于学校的大致情况还是了解的，找出个机会便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你也不等在家过年就走？” “我有个别的想法。” 郑建国眨了眨眼说出自己的想法，郑冬花也就愣住了：“你——” “这也是我答应去齐省医学院的原因，他们会给我方便和照顾，来试试你弟弟我是不是那块料。” 瞅着帘子后面忙碌的父母，郑建国无视掉郑冬花脸上的震撼，他是很想向这位姐姐透露点信息的，然而想起自己现在这个知名度，这个姐姐上了大学，怕是已经达到了她的理想了：“你想一起试试吗？” “不——” 郑冬花脸上的震惊敛去，接着面色一阵茫然，自顾自的开口道：“现在，这样就好了。哦，你以后离赵楠远点。” “为什么这么说？”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郑建国心情轻松许多，他并不是一个贪婪的人，只是处在这么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时不去试试的话，不知多少年后自己怕是会后悔，而他又不是一个允许自己后悔的性子：“你听谁说什么了？” “赵楠的姨是海那边的人，她妈为了不想连累她才自杀的。” 郑冬花的声音有些低，郑建国听到后脸上露出了恍然之色，赵楠当初那么做，怕是也有想表明立场的原因，接着想起以这会儿的形势来说，赵楠这种待在家里怕也没什么办法，身份上的污点是不会允许她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么她爸也是因为这个事儿——” “对，他爸现在还没回来。” 郑冬花默默的点了点头，看了眼帘子里面忙活的父母继续开口道：“寇阳让我告诉你，到了大学里面就别给她写信了，小心有人拿这个事儿做文章，你现在是状元了，盯着的人肯定很多。” 旁系亲属里面有阶级敌人的，郑建国虽然知道这会儿形势有了变化，可倒春寒的彻骨之冷他也是感受过的，选择去医学院也主要是这个原因，特别是现在有人提醒，他也不会吃饱了撑的去拿自己的命运和父母的感受去试探：“这个我记住了，记得我走后，你要经常到家里来看看他们，省的想我。” “这个不用你说。” 郑冬花光滑的眉头微皱，她是没想到这个弟弟的心思这么的大，郑建国默默的点了下头，看着斑驳的墙壁和黑不溜秋的房顶，自顾自的开口道：“要是魏老师把东西拿来，我也能在家里学下，可惜咱们家连个电灯都没有，我感觉我的眼睛都近视了——” “到了那边给我打电话。” 郑冬花说着将个纸条放在郑建国面前，他瞅着上面的号码拿起揣在怀里，笑了笑也没开口说事儿，而是坐在堂屋里面望着外边明亮的天空，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实际上他是想再叮嘱下寇斌的事儿，可想想自己是弟弟这位是姐姐，他现在怕是也就能当自己的家：“好的。” “你走还要我送你吗？” 郑冬花关切的说过，便见郑建国笑了起来：“府前路上就是北去的火车站，随便买趟北去的车就能到省城，要不过会儿我送你回去，顺路再买车票回来。” “这样也好。” 郑冬花显然还想说什么，郑建国是看出来了，只是老娘老爹都在，她是有了什么顾忌，接着她起身到里面开始帮忙，被褥换洗衣服找出来打包捆成背包状，等到一家三口的忙活完也到了吃饭的点。 饭菜是剩的下山虎，也就是前些日子里大操大办后的剩菜，鱼肉自然是没了的，都是些汤水，每家分点的算是提前过了年，郑建国随着杜小妹进了厨房给她拉风箱，一向喜欢说教的老娘好似成了闷嘴葫芦，感到气氛压抑的郑夏花没多大会就躲了出去，他便开了口：“二姐要出门子——” “你好好上你的学，家里不用你担心。” 杜小妹斜斜的瞥了眼说过，看到他是真的闭上嘴了，便又开口道：“你一个人在外边——” “住在学校里面，吃有食堂，我没事儿又不出去玩，就是您有空帮我烙点煎饼。” 郑建国想说你莫担心，可这句话他是没办法说出口，儿行千里母担忧是老话了，牵肠挂肚的感觉他也有过，也正是如此才知道老娘需要一个过程，从对儿子的搀扶中学会放手的过程：“省城又不远，坐车一天就到了，所以我打算买明天早点的车票，这样下了火车摸到学校就差不多晚上了，要是去了京城医学院，最少要坐一天半多的车。” “那，那你好好学习。” 杜小妹拿着勺子有些沉默，说完看到他打量的模样，情绪显然好了点：“走之前和你二姐说说话，你不能送她别到时落了埋怨，下了火车离学校还很远？” “有公交车，学校就在市区里面，坐公交车就能到。” 杜小妹的情绪好转，郑建国也就放下了心，很快上了桌子一家人吃饭，他和郑夏花能说的东西不多，直白点就行：“二姐，你要是受了委屈就给我写信，我替你出气~” 郑夏花顿时面色发红不知说什么是好，一边是要相伴终身的人一边是亲弟弟，现在身份上的转变还没完成，脸上都是女孩特有的矜持：“你好好上学，有事儿没事儿了给姐写写信。” “好。” 郑建国清脆的应下，郑富贵不知从哪摸出了瓶酒，看着他面前的碗开口道：“你现在长大了，爹今天和你喝一杯。” “喝吧，就一杯，喝了好吃饭。” 杜小妹在旁边将饭端上桌子，接着郑富贵的话说了，郑建国便和老爹喝了一杯，仿佛感觉以后这样的机会不再出现，除了已经出门子的郑春花外，全家便在宁静中吃过团圆的午饭，他便说了送郑冬花回城顺便买车票的事儿，末了在拿到钱后想了想开口道：“如果没问题的话，今年的暑假应该不会回来，到年底的话应该就差不多了，我会尽量回来过年。” “学习是重要，但是你也要注意休息。” 已经到了门口要走的郑冬花接口说上，郑建国知道这四姐是借着老爹老娘在的情况下提醒他，果然随着她的声音郑富贵和杜小妹满脸关切的望来，也就飞快的点了点头：“我现在都有锻炼的，也就是这两天偷懒了，你也要注意锻炼身体才行，注意别吃的太冷太凉。” “行，那你快去快回，别在外边玩了。” 郑富贵点了点头挥挥手，郑建国便和郑冬花出了村子，一路在大学生和状元的招呼声中到了公路上，瞅着他好似松了口气的模样，一直默默打量他的郑冬花笑了：“状元感觉怎么样？” “都快成动物园的大猩猩了。” 郑建国摇了摇头对于自己明星的待遇说了两句，郑冬花笑嘻嘻的开口道：“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们单位的人都在谈论你，说你以后能当大官，直到他们听说你报了医学院，议论声才降低不少。” “我不知道你的录取通知书是什么专业，但是我送你的那本英语书要多看，以后别被我比下去了。” 郑建国也就是这会儿受到条件所限，只能抱着十几年前的教材去啃，实际上他最想学的专业是英语，可惜英语专业的报考还要加考这门他还没掌握的学科，至于去当官，这是他从未想过的可能性：“你还记得我对寇阳爸爸说的话吗？” “说的话？哪句？” 郑冬花摇了摇头满脸狐疑，郑建国不禁是翻了个白眼，开口道：“给你个提示，他当时问的是读书的目的。” “哦，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让自己过的更好，让家里人过的更好，让国家变的更好，让世界变的更好，林金梅还打圆场说你做到了这些，也就是实现了四个现代化。” 随着两人进了城到了站台前，郑冬花说着说着便想起了这弟弟要干的事儿，一双眼睛闪过淡淡的担忧：“我现在都不敢给别人说你的理想了，现在你连大学的门都不知道朝哪开，就敢想着去报考研究生——” 第五十二章 小伙子 “实话实说啊，正因为我不知道大学的门朝哪开，所以才想着去报考研究生的。” 郑建国望着远处的公交车缓缓爬来，飞快的开口道：“不知在哪听说的了，这次高考很匆忙，从上到下有些地方出了不少问题，那么你认为这次研究生考试，会没有什么问题吗？” 郑冬花自然不知道这次研究生考试有什么问题，可她知道这位弟弟是真的变了，从以前做梦都是想考工，到现在考了大学的状元还不满意，竟然还想着去考只有大学文凭才能考的研究生，作为姐姐她很想说这有些好高骛远，然而想起去年这会儿自己在得知他要考工的想法，那时何尝不是在感觉到他异想天开？ 彼时，郑建国只是默默无闻的高二学生。 此时，郑建国已是名扬天下的齐省状元。 “姐祝你心想事成！” 很快第二天一早，郑冬花将背了背包手提饭包腰挂水葫芦的郑建国送上了车，便见他冲着旁边站台上的爹娘挥了挥手，郑富贵和杜小妹两人终是把他送到了车上，旁边站着的值班人员正给列车员做着科普：“这是咱们齐省的状元，去大学报道。” “那么厉害？不过大学年前就让报道了？” 检票的列车员嗓门有点大，郑建国脸色一变连忙转头向着车厢里走去，由于距离春节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车上的人并不多，几十排座位上坐着三三两两的乘客，等他找到自己的座位时，才发现三个座位上都没人，当即就把身上的被褥行李塞进了架子和座位下面，忙完站起身看着朦胧的玻璃窗，便感觉自己不应该告诉郑冬花才对，当然这会儿他也就是想想而已。 望着朦胧的玻璃窗发了会呆，列车开动后郑建国找出了英语书开始看，这本书并不是寇阳和林金梅送他的《许国璋英语》，而是趁着空闲时间在新华书店买的七零版《新概念英语》。 因为，按照前些日子下发的关于恢复招收研究生的报道上要求，这次的研究生招考的规定放的比大学招生还宽，甚至是连最基本的政审都不需要，只需要所在单位或者是部门同意，那么就可以报名参加由政治、外语、基础课和专业课组成的初试。 政治，考的都是时政内容，到时背诵就可以了，外语，现在抱在手里正在啃的就是，基础课，大部分由数学化学物理组成，他也是不怕的，真正让郑建国头疼的还是专业课。 而这，也正是郑建国当时对魏建然提出的要求，更是他为什么会提前两个月的时间去报道的主要原因，当然令他有信心去报考研究生最大的原因，还是从高考这件事上面领悟到的体会——高考是全国各地出卷，那么研究生招考，总不可能是统一出卷吧？ 如果说高考还可能会统一出卷，那么更加专业的研究生考试，则涉及到了所有学科的所有研究领域，想象一下把这些学科整合成统一的考试，郑建国就感觉自己这次的机会还是很大的，当然前提是把英语和专业课啃一遍再说。 真要考不上，郑建国感觉这也很正常，正如四姐郑冬花说的那样，大学生才能考的，那他也是不吃亏的，英语和专业课都是将来要学的，真考不上也就当是提前学了，他所报的基础医学专业可是五年制的，这个年限放在别的专业里面，硕士生都该准备答辩了。 郑建国看书的功夫，列车开了停停了开的，有人上来也有人下去，随着太阳到了正当午的他吃了两个鸡蛋喝过水，面前坐下了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一屁股坐下后扫了眼他面前的《新概念英语》，开口道：“小伙子，准备考大学啊。” “嗯——” 腼腆的露出了个笑，郑建国低头继续看了起来，仿佛感受到了他笑脸上的疏远，中年男人眨了眨眼笑笑，便也没放在心上，而是自顾自的从黄布包里摸出了本书看，郑建国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飞快垂下眼帘，不过很快他又抬起了眼帘，瞅着那熟悉的封皮便感觉这也是有缘了，这人手里拿着的竟然也是本《新概念英语》，只是比他的要旧的多，书针生锈书脚起了毛边。 不过，郑建国依旧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两人年龄差距太大，他又不是个喜欢出风头的性子，从这会儿到研究生初试的时间里，都恨不得把时间掰成两半来用，直到天上的太阳慢慢的西下，随着列车开动后列车员在旁边和他打了声招呼：“状元郎，下一站就是齐城了，注意别坐过了站。” “好的，谢谢列车员同志。” 郑建国腼腆的笑着说过目送人家离开，回过头就见对面的中年男人正愣愣的望来，当即脸上的腼腆不减的低下了头，便听对面传来了个声音：“状元郎？” “嗯。” 继续腼腆的笑着，郑建国闷哼似的应了，中年男人还没开口，他的脑袋上探出了个大脑袋：“状元郎？你是余泉那个状元郎？” 恢复高考的第一年，绝大多数由社员组成的普通人都不会关注考学的事儿，当然这些普通人当中不包括众多的城里人和知识分子，只要是家里有知青的或者读过书的，那是都明白这次恢复高考背后的意义何等重大，对于这次的高考自然也就无比关注。 而郑建国作为这次高考中的状元，便天然的带了个探照灯在头上，这时随着大脑袋的嗓门传开，大半个车厢里的人竟是齐齐站了起来，男女老少的盯着郑建国所在的座位，直到他点头应是：“是，我是这次齐省高考文科状元，余泉善县的郑建国。” “嚯~还真是啊~” “状元啊，文科状元，不得了——”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没想到这么年轻。” 郑建国没站起来，按耐不住好奇心的吃瓜众们看到有人带头围了过去，也都装作有意无意的走了过去，只是入眼的形象让他们吃惊不小，便有人开口问了：“这么年轻，郑建国，你几岁了？” “嗯，才十六岁。” 郑建国脸上的腼腆不减，说完话便紧紧的闭上嘴巴不再言语，其他人围着看了看发现还是个孩子，大多数也就都散了开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倒是他对面的中年人和这人头顶上的大脑袋，还在细细打量着他：“郑建国，你这是去上学？去哪个大学？” “现在有点早吧？” 中年男人的书已经收了起来，厚厚眼镜后面的眸子闪过莫名之色：“你去了也不到报道的时候，门口没有接站的，学校也没有准备好。” “只要学校不关门就行。” 郑建国飞快打量着中年人，他没想到这位还了解新生报道，中年男人只看他这模样，便醒悟过来自己引起了人家的警惕，当即把手边的黄布包拎起亮了亮上面的字迹，开口道：“我是齐省中医学院的，你拿到录取通知书了？去哪个学校？” 目光在黄布包上的字迹扫过，郑建国脸上露出了恍然之色，这会儿的单位里面发的东西不少，有点身份的或者是干的时间长了的，便有这种带着单位字样的包和生活用品，想了想开口道：“是，我是去齐省医学院报到，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能让连学校大门朝哪都不知道的郑建国异想天开的去考研究生，有很大的原因便是这次齐省医学院给他开的一路绿灯，改志愿和亲自把录取通知书送上门只是诸多条件之一，后面最重要的是他在入学后会尽量满足他在学习和研究中的合理要求，比如图书馆的书无限制的允许他借阅，实验室在不耽误重要研究的情况下向他开放。 “那咱们算是半个自己人。” 中年人显然吃了一惊，一双不大的眼睛瞅着郑建国打量着说过，才想开口便听他开了口道：“哦，以前是一家人。” “你知道齐省医学院的历史？” 中年人感受着这与之前迥异的言谈举止，先前的腼腆少年陡然变了个气质，眼中的惊异就再也止不住了：“你的警惕心不错。” “嗯，出门在外得小心点。” 郑建国之所以前倨后恭，还是这位很可能以后还会见面，当然说他放松了警惕也是扯淡，这会儿虽然没有几年后那么乱，可各种乱七八糟的事儿可并不鲜见：“小心无大错。” 这小子不想和自己交流，中年男人飞快的醒悟到话里的意思，出门在外小心点，两人可都在火车上，那么该小心谁呢，想通这点的他也就失了聊天的兴致，而是低头打开先前的书，接着斜眼看了看他手上的书，脑海中转悠着个莫名的念头：“医学院那边，好像没有开外语课吧？” 第五十三章 研究方向 直到下车出了站，望着郑建国到了站台前上了前往医学院的公交车，中年男人的疑问也没解开，便摇了摇头拎着包上了另一辆公交车，很快两辆车一前一后的开出，郑建国松了口气。 太阳西下，郑建国靠在圆滚滚的公交车上瞅着窗外逝去的景象，省城h县城的区别也就是城区大点，高楼多点，街上跑的汽车自行车的，就不是小小善县能够比的了。 深冬时分，齐城笼罩在雾蒙蒙的天色中，街上的人们穿着以蓝色和灰色为主，好像在映衬着突出色调的冲突，郑建国瞅了会外边便把注意力收了回来，手写的通知书报道说明中有详细的转车方式，前提是他没有坐错车和坐过站，否则很有可能今天晚上就要落个流落大街找警察叔叔求助的下场。 那样也太丢人了。 想着被警察叔叔送到学校的场景，郑建国便凝神贯注的竖着耳朵看着手上的报道说明，好在他坐的这趟车是不用倒车的，随着一声气刹背着背包下了车，大街对面的山型大门旁挂着的牌子让他松了口气：“齐省医学院，我来了——” 学校的大门和其他学校的大门有着明显不同，郑建国背着背包拎着饭包的到了面前，便怎么感觉这个大门像是个有年头的牌坊，就在他站在门前踌躇的时候，远处陡然传来了个声音：“嗨，干嘛的？说的就是你，背包的。” 开口的是个戴着大盖帽的年轻人，长的眼睛细长鼻梁短小，到了面前后一副朝天的鼻孔对着郑建国抬了抬，满脸嫌弃：“这里不是随便乱进的，快走。” “你好同志，我是来报道的。” 郑建国没和这货一般见识，阎王他没见过却深知这种小鬼的难缠，知道说啥都是白扯的拿出了录取通知书和报道说明：“您知道招生办公室在哪吗？魏建然科长让我来了直接去找她——” 孔大海瞅着录取通知书上的章和报道说明上的那笔字，细长的眼睛变的好似看不见似的，圆圆的脸上也露出了灿烂的笑，一副亲近的口吻：“这位同学你看看你，也不早说，那个，你跟我到那边办公室歇会，等我去问问魏科长下班没有，我再带你过去，可好？！” “那太好了，就是得麻烦同志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郑建国无视了这货近乎变脸的绝技，而是跟着打起了哈哈来，孔大海一听他这说法，原本就看不见的眼睛笑的好似消失了：“麻烦啥嘛，为人民服务~走，来，我帮你拎着？” “唉，不用不用，也不重，您带路吧。” 笑嘻嘻的躲开他探来的手，郑建国是不敢让这货帮忙的，他打不准这位的身份，孔大海也没有继续坚持，而是转身就走：“那赶快把，老师们差不多快下班了。” 郑建国没有手表，临出发前郑冬花给他买了个闹钟，花了三块八钱和八张工业券，这会儿闹钟正在被褥里面，到了旁边的小门进去，才看到墙上的挂钟已经五点十五了，也就是说坐了差不多四十分钟的公交车。 “你在那稍等，我打电话问问。” 显然是收发室的办公室里还有两个人，孔大海进了也没给两人介绍，而是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很快就听他开口道：“喂，魏建然科长在不在，有个报道的学生来了，正在收发室里面——哦，好的，我马上带他过去。” “唉，老孔，这个学生是来报道的？” 两个人一阵对视的说过，孔大海笑着点了点头的到了郑建国面前，探手帮他拎起了饭包：“走吧，魏建然科长在办公室呢，我带你过去。” “好的，那谢谢了啊！” 谢又不要钱，最多浪费口水，郑建国看他执意想帮忙，也就由着他去了，跟着这位“热心”的同志漫步在白雪挂枝头的校园内，学校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晚清年间的万国来朝之前，所以校园内的建筑大多融合了东西方建筑特色，充满西式韵味的洋楼上挑着高高的飞檐，大型火车站才有的钟楼镶嵌在齐省医学院五个大字上，默默的述说着东西方文化的交融。 郑建国对于这所学校并不陌生，记忆中他还到这家医院里面来过好多次，但是以学生的身份过来，这还是第一次，不同的心境让他对这所校园的环境很是满意，虽然万物萧瑟花木凋残，明明是下午五点多的市中心区域，寂静的好似在空旷的田野里。 “咔拉——” 郑建国拾阶而上进了办公楼的时候，楼上二层一扇窗户被人拉开，魏建然的面庞探头探脑的看了看，便又再次关上，这时冯德政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进来：“魏科长，你叫我？” “郑建国来了，你带他去报到处办下手续，主要是给他办个图书馆的借书证，我去给叶主任说下。” 魏建然说话的功夫，冯德政已经是掩饰不住脸上的惊讶：“他真的提前来了？” “我现在倒是有些相信他对研究生的把握了。” 魏建然说着话离开了办公室，留下的冯德政瞅着空旷的办公室，这会儿正是各省成绩陆续出炉的时候，招生办的大多数人都在外边各省跑着，虽然没有抢生源一说，可对于学校的招收名额还是要上心的，特别是今年这次的恢复高考，那是和以前的学生绝对不一样了。 站在招生办里发了会呆，冯德政听着走廊里传来声音，便走出了办公室，望着站在门卫孔大海旁边的郑建国笑了：“郑建国，欢迎，小孔，把东西给我吧，我带他过去。” “好的冯组长。” 目光惊讶的扫了眼郑建国，孔大海心想这是哪家的孩子，竟然提前来这么早不说，还要副组长亲自接待？ “你好，冯组长，以后还得多多麻烦了。” 郑建国目送孔大海离去后冲着冯德政笑笑，后者便露出了个灿烂的笑来，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吧，我带你去办手续，别等到他们下班了，你今天就住不进宿舍里了，那个，对宿舍有什么要求吗？” “宿舍供暖了吗？” 郑建国问了便见到冯德政有些惊讶，也就知道自己想的太美好了，接着笑了起来：“宿舍尽量靠近图书馆吧，我提前来是想多学习下的，距离研究生考试的时间可不长了。” “这个没问题，我会帮你问的。” 自动的将研究生几个字过滤掉，冯德政当时也是和魏建然一起听过他的要求，也更是知道学校里对他的态度：“考研的方向你选了？” “基础医学中的微生物方向。” 郑建国小心翼翼的说过，瞅着冯德政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知道没引起他的好奇后悬着的心再次放下，当时魏建然找上来后要改他的高考志愿，于是他也就在要求里面把专业换成了医疗系下面的基础医学，其目的便是准备报考的研究生方向——微生物研究。 曾经，郑建国为了赚钱想当个牙医，后来发现如果不是环境所限，他干点啥都能赚的比医生要多的多，卖茶叶蛋的都比搞导弹赚钱的时代就要来了，那么为了赚钱去当医生才是本末倒置，于是他就面临了新的一个问题，高考报什么专业？ 为此，郑建国还专门找了张纸，拿笔对自己未来的职业规划了一番，首先写下的是官字，只是很快他就把这个字给划去了，他知道未来的发展方向，但是也知道超前一步是天才超前两步就是疯子，而与人斗更不是他的强项，做事还要去顾虑旁人的想法也实在太累。 郑建国不想让自己那么累，所以他报考专业的时候会填五官专业，以这会儿的医疗技术来说，大病看不了是常态，其他小病小手术的也都有现成成熟的解决办法，而人们头疼眼疼牙疼的第一选择不是专用药物，而是止疼片，这些对一个医生来说就太简单了。 正好当时郑冬花的胃病复发，跑回来去找郑富贵要庆大霉素，郑建国经过简短的对于这年把时间记忆的整理，他发现在所有能查到的资料和接触到的医生口中，都没发现关于油门螺旋杆菌或者类似的说法，由此他便有了匪夷所思的认知：“难道这个幽门螺旋杆菌还没被人发现？” 只是单单的这么想了下，郑建国就被这种可能性给震惊了，按照记忆中诸多数据来看，这个玩意对于人类的致死性并不强，强的地方在于它的易传染和易感染性，胃病是人类最易得的常见病之一，十人九胃的说法便是由此而来，而由幽门螺旋杆菌感染导致的胃病最少占去了所有胃病的三分之二。 然而，这时竟然没人发现！ 于是，这直接导致了郑建国对未来职业规划的调整，相应的专业也就从五官专业变成了这会儿还是医疗系的临床医学下的基础医学，要报考的研究生方向则被定为微生物研究，很快随着他办理完了入学手续，他便感觉到了来自于灵魂深处的呐喊：“幽门螺旋杆菌，我来了！” 第五十四章 才恢复工作 “那小子真提前来了？” 就在郑建国办完手续进了冰冷的宿舍时，在距离不远教学楼的二层东头办公室内，魏建然面前的精瘦老人摘下了手上的眼镜说过，浑浊的眸子里闪过好奇之色：“看样子他对这次考研，还真有点冲劲儿。” “叶主任，你可要对他严格把关，我听说这次帮他改志愿惹了不少人非议。” 魏建然的大圆脸上露出了谨慎模样说过，叶敏德便点了下头开口道：“你能给我拉来个状元，还不知道让多少人侧目，我还以为你会让我对他网开一面，倒是没想到你也知道这中间的关系厉害，学习上我还是那个章程，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不过你的要求我接受了，现在他正是年轻气盛心高气傲目无余子的时候，严厉一点也好让他知道学海无涯，学习上的问题我来帮他解决，至于他能不能通过复试就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倒是好久没见过这么有冲劲儿的了。” “那我就回去告诉他。” 魏建然脸上露出了个笑说过，郑建国算得上是她一手招进来的，甚至在改志愿的时候还废了点手脚，更是在得知他要报考77级的研究生后引起了阵议论，以至于最终还是才复出的系主任叶敏德拍了板：“如果他年前能提前到校学习，准备参加研究生考试的初试，那么现在所提的要求可以考虑接受，如果年后按照报道日期到校报道，那此事便当做没发生，到时他总不会退学。” 郑建国果然提前来了，魏建然是知道去年的研究生招生考试将会在不到四个月后的5月5日开考，那么保守估计去算，这小子还有三个月半的时间去准备，这个时间要比他考大学时从接到消息的10月21日到12月11日的五十天多出一倍，当然其报考的研究生也可以算作比大学生高了整整一级。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怀揣着这么个想法，魏建然在告别叶敏德后找到郑建国时，发现他竟然抱着俩包子正坐在桌前看着书，当即柳眉挑起的到了他旁边，开口道：“怎么，这就开始学了？” “魏老师，一寸光阴一寸金，我来这么早就是因为家里没条件，想看书都要点灯熬油的。” 郑建国看到魏建然进来，也没客气的坐在桌子前接着说了，一指头顶上的电灯露出了灿烂的笑来：“倒是有一半原因是家里没电灯，另一半的原因是专业书不多，老师怎么说的？” “你们系叶主任同意给你超纲辅导了，考研之前你学习上有什么疑问的话可以去找他。” 魏建然并未因这货连屁股都没抬而感到奇怪，当初在他家时面对地县公社三级领导都是大大咧咧的，单是这个笑脸总要比对那俩记者强的多：“就是，叶主任才恢复工作，他家里人的问题还没解决，你去找他的时候别问他家里的事儿，只许问学习上的问题，记住了？” “记住了，主任以前出国学习回来的吧？” 郑建国眉头微皱旋即松开，前不久报道上才出现了《干部政策要落实》的报道，当时他只顾着复习复习再复习，过了好久看到内容才发现是吹响平反号角的文章，现在魏建然这么郑重其事的叮嘱，看样子自己这位导师的家里当时受到的波及不小。 可想想能当这齐省医学院里基础医学系的主任，怎么也得是国内这个领域内数得着的人物才对，而按照郑建国的记忆来说，这种人物大多都有出国留学的背景，这样游街批斗啥的就是基本待遇，如果性子棱角分明被人惦记上，享受下超常待遇就不奇怪了。 “嗯，你们主任以前在英国求学十几年，他的博士学位就是在那时拿到的。” 魏建然没想到能听见这么个问题，说着转头看了看门外，发现没什么碍眼的人，回过头后开口道：“所以这次平反文件一下来，他就被从西山干校那边叫了回来，行，状元郎，我就不打扰你了，好好学习吧。” “好，魏老师您慢走~” 郑建国站起身走出门外，目送魏建然施施然离开，转身回了宿舍里把门关上，这间宿舍并不是学生宿舍，学校定下的报道时间是3月17到3月20号，距离现在还有足足两个月，所以原本计划是在过了年后再统一把宿舍整理出来，显然是没想到会有他这么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冯德政带着他跑了一圈才拿到了个钥匙，看来在大学新生报道之前这就是他的宿舍了。 回到宿舍里吃完包子，郑建国从书包里摸出了信封和信纸，这次要写的信有三封，一封是给三里堡大队郑富贵收的，一封是给南疆知青郝运同志的，还有一封是给同学寇阳的，其中的内容除了开头和结尾外，中间内容大同小异的写了下校园的景色和自己已经入学，便按照内容塞进了信封里面写上彼此的地址。 第二天买了邮票贴在信封上寄出去，郑建国揣着包子便到了图书馆，找了圈发现没有英语方面的书，便好奇的找到了图书管理员：“老师，请问咱们学校有英语方面的书吗？” “这位同学，你是哪个年级的？” 图书管理员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神态间隐含警惕的上下打量过，好像在确认自己的记忆中是否有这么个人时，便见到了张崭新的借书证，才想点头之际便发现了上面的不对：“你这个，昨天办的？” “是的老师，请问咱们学校没有英语方面的书吗？” 郑建国知道自己的年轻和穿着引起了管理员的警惕，杜小妹给他准备的新褂子没舍得穿，而是穿上了以前浆洗的有些发白的那件，里面套着的棉袄倒是新的，可手腕间和腰围处露出了老大一截，被人家以貌取人的多看几眼，也属于正常的事儿。 “没有，咱们学校还没开设相关教学，就没有买。” 图书管理员光滑的额头一皱说过，便见郑建国笑着点了点头：“哦，好的，谢谢！” 堂堂一所大学里面竟然连英语资料都没有，郑建国第一次对自己选择齐省医学院有了怀疑，那么在科研上能用到的资源，怕是更加的没有多少了吧？ 转了一圈找出要的专业书，郑建国抱着到了管理员面前的时候，发现还是先前自己询问的那位，瞅着他手上这一摞五本书，下意识的开口道：“学员个人最多只能借三本。” “我不是学员，我是大学生。” 郑建国眉头一皱，伸出手指在他的借书证上的学生借书证五个字上点了点，一字一顿的开口道：“齐~省~医~学~院~学~生~借~书~证，而且我这个是五本的借书证，后面有注明的。” “哎哎，这位学员，怎么回事。” 也许是郑建国的嗓门太大，引的远处旁边一个中年男人跑了过来，瞅着面色发红的图书管理员和站在外边的郑建国，一扫他身上的穿着和桌子上的借书证，面上露出了和蔼的笑开口道：“这位——” “我是新来的大学生。” 郑建国探手指了指自己的借书证说过，接着翻过来露出后面的一行字和章继续道：“而且这是能借五本书的借书证，老师，麻烦你帮我办理一下借书手续，谢谢。” “哦，是，是，我这就给你办。” 中年男人目光在字迹和章上面扫过，嘴上不停的时候手上也没闲着，只是拿起书后看了看书针和页脚开了口道：“这些，好像已经过时了吧？他们都是看最新的——” “谢谢，我想借这几本书看看。” 郑建国心说我找的就是这些看上去过时的书，只是先前图书管理员的口误让他有些不爽，自己可是正了八经通过考试成为的大学生，而不是那些什么进了大学还要分快慢班，有些甚至还要从小学中学课程学起的学员，当然如果没人在这上面和他计较，他也不会让人家下不来台，这会儿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冲，便瞅着中年男人的笔迹开口道：“我只是想了解下以前和现在的学科差距。” “学员又怎么了？” 身后旁边传来了个嘀咕声，郑建国转头看了看便迎上了双漆黑的眸子，上下打量过后无视掉她瓜子脸上满满的挑衅，转过头看向了中年男人，眨了眨眼道：“老师，你知道咱们这边市图书馆的借书证需要什么手续吗？” “十块钱押金和单位介绍信以及近期一寸照片一张。” 中年男人做了登记后将借书证放在了书上说着，郑建国的眉头便是一皱，钱他是有点，杜小妹怕他急用钱私下塞了二十块给他，单位介绍信怕是也不用费心，去系里面申请下应该没什么问题，唯独照片他在昨天全部都交上去了，要去办理的话又得去照，便拿起了书和借书证点了点头：“谢谢你，老师！” “嗯。”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先前感觉这货有点得理不饶人的想法敛去，就见旁边开口嘀咕的女孩已经挡在了他的面前，声音清脆：“学员怎么了？大学生？” 第五十五章 立春了 女孩扎着个大大的辫子，长相和打扮都比较成熟，圆润的脸上充满了挑衅之色，只是如果在那双眸子里的光芒细细分辨的话，便可以发现里面蕴含着浓浓的好奇，特别是当这位面相稚嫩嘴角处还挂着淡淡绒毛的“大学生”沉默之后，她脸上的挑衅之色更浓了，漆黑的眸子中的光芒也从好奇转变成了轻蔑：“说啊，大学生，学员~又怎么了？” 郑建国目光从对方的桃花眼上挪开，转头看了看身后在沉默中观望的图书管理员和其他学员们，回过头后瞅着女孩不算高的鼻梁道：“大学生是来学习知识的，和学员们最大的区别和不同，就是没有上大学，管大学，改造大学的责任，所以我对管理员老师说，我不是来上大学，管大学，改造大学的学员，而是来学习知识的学生，大学生，这位同学，你认为我说的不对吗？” “你——狡辩！” 女孩圆润的脸上闪过诧异之色，只是很快就红了：“可是刚才，我感觉你好像就是来——” “这位同学，你怎么不说了？” 一抹桃花别样红的在眼前绽开，只是随着桃花飞上女孩的双颊后，她那饱含风韵的桃花眼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蒙了层雾，郑建国的声音不由放低了许多：“你也感觉我说的没错，对吧？” 女孩想说的是你就像是来上大学管大学改造大学的学员，然而她这么说的话正是坐实了郑建国先前的说法，他不是来上大学管大学改造大学的学员，而是来学习知识的大学生，这样的话更是从侧面坐实了他对于“学员”的若有所指，想通这点后她自然无法说下去，于是刹那间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从未受到过这等委屈的便红了双眼。 “你比我大耶——” 眼瞅着把女孩说的哭了，郑建国有些无语的小声嘀咕了句，想想继续待在这里也不合适，安慰她又做不到，便抬脚想跨过去，没想到女孩抹了下眼角又堵住了他：“你叫什么？我叫易金枝，1977级医疗系的基础医学班学员。” “我叫郑建国，1977级医疗——基础医学班。” 1978年以前的齐省医学院专业就俩，分别是医疗专业和药学专业，所以能碰上同专业的人，他是一点都不奇怪，可说完后才想起对方是1977级的工农兵学员！ 而自己则是1977级通过高考的大学生，郑建国说完后再次抬脚走人，这下易金枝倒是没再堵着，很快在他身后传来了不小的声音：“金枝姐，你怎么不说他只要不是应届毕业生，也是和咱们一样的学员呢！” “我是考来的，你们是怎么来的？这还都是一样的？” 嘴角扯出个不屑之色，郑建国迈着大长腿飞快的走远了，这话逗逗那些不知道的人是可以的，但是像他这样新鲜出炉的状元，那就是用来让他开心一笑的：“你们高兴就好。” 抱着五本书回到住处，郑建国便将这个小插曲扔在了脑后，浑然不知他借书的第二天，叶敏德装作没事儿的去了趟图书馆，在问过了他借的书后，很是望着那几本书的名字眨了眨眼。 郑建国借来的教材都是十几二十年前的，算上他记忆中的知识储备，所以看起来根本就没费什么劲儿，再加上书页相对来说比较少，等到他全部看完后，也才一个星期多点，而学校里面已经到了放寒假的时间。 洗漱一顿吃饱喝足带着书到了图书馆换过，郑建国没想到在出门的时候又被人堵住了，易金枝满眼好奇的瞅着他手上的书道：“你是今年的状元？” “嗯，是。” 由于上次的记忆比较深刻，回去后痛定思痛的郑建国这次决定不和女人一般见识，所以露出来的便是他的腼腆微笑应下，便抬脚想从她身边绕过去，只是和上次一样，易金枝的脚步一挪，依旧挡在了他的面前：“你现在没住学校？” “你找过我？” 郑建国心中警笛响起，脚步往后退了一步看了看身后，发现没有人堵住自己的退路时，易金枝已经开了口道：“我不打人的，当然前提是你别动手，我只想问你怎么考的状元？” “我去年毕业后一直想考工，所以都在自学。” 郑建国眼看着不说过不去这关，当然这个事儿对他来说可以算得上是熟能生巧：“正好我找到了套《数理化自学丛书》。” “那，你运气不错。” 易金枝没想到能听到这么个说法，她也是听说过这套书的，大街上这会儿都是洛阳纸贵一书难求，这位竟然是找齐了一套，心中的好奇顿时敛去，脸上不禁露出了失望之色，她还以为这是个神童，倒是没想到只是个幸运儿：“谢谢，我是想给我弟弟找个辅导老师——” “抱歉，我有点忙，学习比较紧张。” 郑建国扬了扬手上的五本书，心中不禁对这个姐姐家有些好奇，可想想齐省省城这么大的地方，各种老爷们应该是不会少的，而他如果真的想当个大学生，这会儿是可能去干些辅导老师的活，可架不住他的野心有点大，再多的钱又怎么可能和他想要的去比？ 至于易金枝的说法，郑建国现在希望全天下的人都能把他当成幸运儿。 回到宿舍里，郑建国想了想才发现自从寄了信后还没到收发室看过，这时自己又没有班级同学一说，真要是来信了怕是没谁能找到自己，易金枝都才说过呢。 瞅了瞅天上雾蒙蒙的小雨，郑建国想了想还是没拿伞，漫步在密密的细雨中到了门口的收发室，里面的孔大海看到他来了，已经是起了身道：“郑建国，有你的信，三封。” “谢谢孔大哥，三封？” 郑建国这会儿已经知道了孔大海的名字，才接了老爹的班的回城知青，正憋着劲儿想要立功的，等他拿了信一一看过信封，发现里面一封是郑富贵来的，一封是寇阳来的，另外一封不是他想的郝运同志，而是名为齐省中医学院叫郭怀明的，看到的第一瞬间脑海中就冒出了当时火车上的中年男人。 回到宿舍里拆开信看了看，郑建国便确定了自己的想法，里面介绍了下情况后和易金枝一样，想请他去给孩子做辅导老师，便对这时人们对孩子的高考有了另一个体会，不过他是没打算去回。 学习忙的借口对付易金枝可以用用，但是对这位郭怀明来说就是推辞之言，倒不如等到他考过研究生再说，到时无论成不成都算是个理由，便将信收好放在了一旁，拆开了郑富贵的信，发现里面的字迹还是郑冬花写的，这姐姐的录取通知书还没拿到。 扫过里面关于郑富贵和杜小妹的消息，郑建国发现没事儿后拿起了寇阳的，果然如同他所想那般，寇阳的录取通知书也没到不说，罗兰林金梅胡大龙几人也都没到，眼瞅着马上过年了，那么很可能是年后才会收到了。 临近过年，郑建国回信的内容并不多，每逢佳节倍思亲，今年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离家过年，郑富贵和杜小妹肯定会很想他，于是便在信里写了些叮嘱之言，便将信准备寄了出去。 给寇阳的信倒是没急着回，郑建国到了学校便写信的目的还是更新一下自己的地址，顺便给家里人报下平安，现在大家都还没事儿，他又没打算和寇阳深入沟通的想法，剩下的事儿也就是读书看书，将其中不懂的地方标记摘录出来，于是忙了个不知今夕是何年。 “噼里啪啦——” 陡然间一阵鞭炮声隐约传来，郑建国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阳历牌，这还是他去拍照办理图书馆借书证时买的，便发现这会儿已经是农历大年二十七了，下意识的抬头望向窗外，没想到就见了张模糊的面孔，当即站起身后拉开门，一个精瘦的小老头戴着个鸭舌帽满脸打量之色，当即开口道：“您是——” “我是叶敏德，你的系主任。” 叶敏德抬头说了句，当即背着手往屋里面挤了瞅着干净的地面，转过身也不见外的拿起他桌子上的书看过，又把码放在桌角的拿来看看，最后拿起他旁边的笔记本眉头就皱了起来：“你这笔字——怎么和屎壳郎爬似的。” 郑建国挠了挠后脑勺，他的字虽然比不上罗兰的那笔瘦金体，可也算不上个差字，只是这些东西记了是给自己看的，那么就没必要像写信那样去追求工整性，倒是没想到自家系主任能跑来做突击检查，眨了眨眼感觉这样去解释的话，也是没有必要的。 叶敏德皱着眉头从笔记本的开始翻看，嘴上不时默念着什么动作是不慢，很快就把笔记本翻了一遍，放下后转头看着郑建国，一指敞开的门道：“去关门，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你知道今天农历几号了吗？！” “哦。” 郑建国有些蒙的把门关上，先前这会儿他是光琢磨这位系主任突袭的目的是什么，没想就落了个没眼力劲儿的评价，关上门后看了眼墙上的日历开口道：“今天大年二十七，立春了。” 第五十六章 请您批评 “嗯，坐！” 叶敏德扫了眼日历一屁股坐在他的座位上，拿下了头顶上的鸭舌帽露出了花白的须发后一指他的床说了，看着郑建国坐下后神情从容眼神坦荡，心中不禁又满意了几分：“我猜你看这些十几年前的教材，是为了准备考研究生用的，从这方面来说你的脑子很好用，又聪明又机灵，知道和你一起参加考试的对手都是学的十几年的知识，你不用去学现在的知识，只要保证能在他们十几年前的知识上超过他们，你这个研究生初试也就算是过关了，对吧？！” 郑建国眨了眨眼，莫名的点了下头：“对，您说的正是我的打算，请您批评！” “你在打量我，在想我是会批评你还是表扬你，但是你拿不准，所以你说的是请您批评。” 叶敏德点了点头，一双眼睛好似能看透人心，把郑建国说的露出了个腼腆的笑后，便见老人的面色一正：“你别糊弄我，小魏说了，你喜欢用傻笑糊弄人，不知道你这个底细的，就很容易被你糊弄过去。” “没想到您如此慧眼如炬——” 郑建国脸上的腼腆收起，换成了个苦笑的说过，叶敏德摇了摇头道：“别瞎拍马屁，我想问你，你想考研究生，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学本事，学点真本事。” 郑建国下意识的说了，他自然不会吃饱了撑的说自己想把幽门螺旋杆菌找出来，虽然这才是他从五官改报基础医学的目的，说过后看到老人面色不对，接着开口道：“在学点真本事的基础上，去获取更多的支持，比如大学生是无法做研究的，而我又要在这里学五年的时间，所以我想试一下捷径，这样哪怕我的医学知识基础不牢固，也可以在考上研究生后去补上这块短板，我选择齐省医学院，就是为了避免和其他太强的人去竞争。” “但是你还年轻，现在不至于这么拔苗助长。” 叶敏德下意识的说了，他是想说基础不牢以后会很吃亏，可想想自己当年考上研究生时的喜悦，那是令他至今都无法忘怀的感觉，甚至是后面拿到了博士学位时也没有像考上研究生时那么深刻，一双略带浑浊的眸子扫过眼前这令人惊叹的年轻面庞，他并不是一个迂腐的老人，下巴微抬：“如果我不同意你参加研究生考试呢？” “那您是没办法说服我的，今年研究生考试的年龄限制放大到了四十岁，又没有学历限制，也没有职业限制，更没有经历限制，只需要拿着单位介绍信就能去报名，无论如何我都会去试一试的。” 郑建国正色的语气有些决绝的意味，当然这些说过后还有些东西没说完：“如果明年规定必须是大学毕业才能考的话，或者加点其他有研究方面的规定来进行要求，这些都是说不准的，而如果能够通过研究生考试，我希望能报您的微生物方向——” “那你不怕别人说的闲言蜚语？” 叶敏德眉头一挑的说了，郑建国面上的正色消失，露出了灿烂的笑：“那是红果果的妒忌，如果我能成功的通过初试和复试，咱们师生俩就算是全国出名了，毕竟不招人嫉是庸才。” “那好，我就看着你以后的表现了。” 叶敏德说完后面上露出了和蔼的笑，站起身又看了看桌子上的书，开口道：“学习的事儿是要松弛有度，你这样天天扎在屋里不运动是不行的，后天除夕记得去我家过年，后面家属楼西墙有个胡同，进去第三家就是我家——” “啊，那多不好——意思？” 郑建国顿时嘴巴大张的站起，接着回过神来重重点了下头，知道这大半个月的表现让老人满意了，飞快改口道：“到时一准去，您慢走！” “好！你回屋吧，这天还是挺冷的。” 叶敏德戴上了鸭舌帽走了，郑建国望着窗户外的老人背影消失，挠了挠脑门坐在了桌子前，他没想到主任能够凭借这些书，就能准确的判定出他近乎投机的方法，更是在见他点头承认后没有批评，这么看来老人也不是那种迂腐的先生，考虑到还邀请他去家里过年，这么说来自己的表现还是不错？ 能得到老人无声的首肯，郑建国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至于缩在家里就差锥刺股的埋首学习没了晨练，这还是自从进了学校读书太晚才导致，以前搁在家里的时候都是日日晨跑的练习，当然这些也不用特意去给老人说，毕竟是长身体的年龄，看的再晚睡一觉就什么都恢复了。 学校放假，学校的学生们大部分都没走，只是往日喧嚣的课堂换成了图书馆，郑建国趁着年前跑了趟市图书馆，找回了两本英语书和一本前年的英文期刊，为此还多付了十块钱的押金。 与他手上摘抄下来的课本疑惑不同，整本的英文期刊除了某些段落和句子能看懂外，更多的则是某些像外星文的单词和缩写令他头大，所以在除夕上门的时候，郑建国便把期刊带着跑了过去。 低矮的房檐下贴着两个门神和一副楹联，郑建国站在泥泞的门口竖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两侧人家的院子里到处充满着欢声笑语，唯独面前这个院子里，好像没有半点的人迹。 “唉，小伙子，干嘛的？” 郑建国站在门口的时间有点太长，这时路上一个骑了辆自行车的男人喊了句，吓得他连忙开口道：“哦，我是来找叶主任的，就在这家吧？” “叶老师吧，是的，就是那家。” “建国来了？进来吧。” 连着两声招呼响起，郑建国脑海中陡然浮现出了魏建然当时的叮嘱，这会儿随着面前的院门打开，露出了叶敏德花白的须发，身上穿着个打了补丁的鸡心领毛衣，单看上面的颜色就发现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了，老人瞅见他手上没拿东西而是夹了本书，脸上的笑又灿烂了几分：“快进来。” 院子里的屋檐下放着几盆用草绳裹着的花，郑建国默默的跟着老人进了屋，发现里面收拾的一丝不苟，就是桌子上胡乱放着些书，两扇门后一个是放着个衣帽架一个放着脸盆的架子，正当中的方桌上摆了个面盆和桌子旁的面，看到他打量的模样，叶敏德开口道：“你家是余泉的，应该会包水饺吧？” “呃，会！” 郑建国瞅着面盆飞快的将手中的书放下，满脸好奇的想问就您一个人过年时，脑海中闪过魏建然的叮嘱，便直接跳过了这段：“您会和面吧？我不会和面——” 郑建国又怎么不会和面，只是这会儿他的胳膊腿和柴火棒似的，劲儿都没练出来呢，和面可真是个体力活，好在这不是擀面条，水饺的和面不会那么麻烦，就在他想着不行凑合上的时候，叶敏德开口道：“这个，要不咱俩研究下？” “得~” 眨了眨眼，郑建国连忙点了点头，看这架势老人显然是因为他来才准备要吃水饺，那么这个活就不能推了，将手上的书放在旁边开口道：“好~” “馅子材料我也准备好了，韭菜和鸡蛋还有肉——” 叶敏德明显精神头好了不少，说着一指旁边的菜篮子，郑建国就知道今天下午有的忙了，得亏他中午就跑过来，要是晚上过来怕是要到夜里才能吃上饭，篮子里条子肉上的纸绳还没解掉，韭菜上的泥还没洗掉呢：“肉，还需要剁成馅子，家里有案板吧？” “哦，好像有个。” 叶敏德说着转身到了院子里，就在郑建国脱掉棉袄只穿个夹袄时，老人的声音从院子里传了进来：“那个不能用了，你等下我去隔壁借个来——” “好！” 郑建国说着到了暖壶旁边摸了摸，两个暖壶里面都还有水，接着自顾自的到了院子里瞅了瞅两个房间，从带有灶台的厨房里找了个盆用热水烫过把韭菜洗完，又看了看灶台里堆得灰都沁上了，只能是打开旁边的煤球炉子口拎起上面的水壶看看，又加了块煤球到里面去，这会儿叶敏德拎着个圆圆的案板进了院子，便开口道：“老师，家里有鸡蛋吧？我挂个皮子包韭菜鸡蛋馅的——” “有！” 叶敏德到了厨房里看过，煤球炉子也捅开了水也烧上了，给他找出鸡蛋后便成了看客，瞅着郑建国半生不熟的打鸡蛋摊成蛋皮，把韭菜洗干净切成段准备好，又把肉上的瘦肉部分切下后葱姜的忙活过，都准备好了才是最后的和面，没多大会他的注意力也就放在了郑建国带来的书上，拿起看看后放下开口道：“你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冲着面团使着劲，郑建国头也没抬的开了口道：“老师，那应该叫过去，而不是身份，我报考研究生是想学点真本事，我感觉您能在文件下来后第一批就平反了，那肯定是真的有本事的。” 郑建国声音未落，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接着院子里响起个声音：“老师，叶老师在家吗？” “你干你的，别理外边的动静。” 叶敏德的面色陡然一变，看了眼郑建国后说着出了门，他只来得及看见个院子里穿了大衣的中年男子便被老人把门带上，下一刻一个声音响起：“孙处长，你大驾光临我接待不起啊。” 第五十七章 烈士的烈 “老师，我——” “别喊我老师，我当不起你孙处长的老师，滚，这里不欢迎你！” “老师，我错了，我当年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的多了，我现在也是身不由己！赶快走，别让我骂人。” “老师，我——”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骂人了？” “好好好，我走，老师您别气坏了身子，我是来给您承认错误的。” “你孙处长能有什么错误，滚！” “好好好，我走，我这就走——” 一连串的声音响起，郑建国手中的面倒是没停下，很快外边的吵杂声消失，一声震天响的大门关上后，他已经把手中的面活成了个油光发亮的团，接着堂屋的门被打开，叶敏德一张脸黑的像锅底似的：“你走吧。” “哦，好！” 郑建国神情一愣，接着看着桌子上的面和旁边水饺的素馅和肉馅，眨了眨眼后飞快的将两个馅子放在碗里，又把活好的面放在盆里用纱布盖好，便把馅子和面都端到了厨房里放好，飞快的放下袖筒到了堂屋拿起棉袄套上，瞅了一眼旁边的期刊，眨了眨眼看向里屋的门：“老师，我先走了。” 没有动静，郑建国便出了门将屋门带上，大门带上转身走了两步，没想到第二家的门口站着个中年男人，发现他后一双眼睛充满了好奇之色，郑建国眨了眨眼睛看向了身后的院门，开口道：“这位同志，麻烦您帮着看一下叶老师，他现在心情有点不好，别出了什么事儿。” “好，过会我去看看。你是叶老的学生吧？” 中年男人一双眼睛闪过诧异之色的问了，郑建国点了点头道：“原本想来蹭个年夜饭的，谁知道碰上这个事儿，那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小伙子你想的挺多，放心吧，我在这里就是想过会去窜个门呢。” 中年男人笑着说了几句，郑建国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自顾自的一溜烟回到了住处，瞅着手上没洗干净的面露出了个苦笑，原本想蹭个年夜饭的呢，结果当了半下午的苦力什么还都没蹭到不说，还见到了令老人难堪到难以接受的一幕，只得到了床头上找出老娘寄来的煎饼和辣咸菜，学校食堂过年是放假的，所以他就在第二封信中说了这个事儿，前些天才收到。 叶敏德经历了什么，郑建国大致是能猜出来的，只是他不是当事人之一，更不是当事人的关系人，这种身份之下说点什么都容易引起不可预料的反应。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郑建国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如顺着老人的意思来，最起码是不会被老人针对，特别是这个他需要让老人接受并且认可的时候，这点最为重要。 郑建国没去说，没去做，而是看书，读书，摘抄难点疑问，将十几年前的课本材料囫囵着啃了一遍的时候，学校也就到了开学的时间，他手上的笔记本也就记了个满满当当。 冬去春来气温升高的苞立枝头的时候，郑建国已经脱下了厚厚的棉袄换上了崭新的褂子，望着镜子里面的爆炸头便想着要去理个发，上次理发还是在年前的家里，过年忙着学习又把这个事儿给忘了，过年期间想起几次发现人家还没开门，于是乎就拖到了这个时候，乱糟糟的好似顶着个鸡窝在脑门上。 收起书和笔记本锁上门，郑建国步履匆匆的到了收发室问过，没想到便拿到了四封信，看看上面的来信地址，一封应该是郝运的南疆过来的，只是上面的笔迹不像那货，仔细看了看是赵楠来的，第二封竟是胡大龙的地址写的是江省电子学院，第三封罗兰的则是齐省师范学院，直线距离不超过一公里，第四封则是寇阳的首都师专，算得上是天南海北都有了。 郑冬花的没有？ 确认下这是同学，确切的说是朋友们在更新地址，郑建国脑海中也就冒出了这么个念头，打开赵楠的看了看，发现里面塞着两封信，赵楠说的内容主要集中在了他那首诗和以前在学校里的点滴上面，另外的郝运则集中说了下插场知青的苦，吃不饱穿不暖，叫苦连天。 四封信中胡大龙的最少，询问过大学的生活后说了下自己准备要去学校报道了，然后共勉一番也就收了尾，倒是寇阳的信中说了下她和郑冬花的事儿，这两人竟然一起被首都师专给录取了，算是解开了郑建国心头的疑问。 “咦，郑建国，你怎么留了个鸡窝头？” 一声熟悉的招呼传来，郑建国将信飞快塞进口袋里，望着旁边和其他女孩站在一起的易金枝笑了笑：“这不光顾着学习了，现在才想起来去理发，你们早上没课？” “我们去火车站接待新生，你现在还住在那？” 易金枝瞅了眼旁边的同学开口说了，郑建国点点头脚步也没停的走过：“嗯，那不打扰你们了，我还得赶着去理发。” 自从上次不打不相识的认识，郑建国在这个月的时间里也和易金枝见过两面，其中有次还是在他出门的时候，所以也就知道他住的地方并不是男生宿舍楼，弄的郑建国还以为会叫上众多同学来批判他，胡思乱想的几天就把这个事儿给扔在了脑后，搞的他还以为得了被害妄想症。 郑建国理发，自然不会留着这会儿主流似的长发，而是选择了在三里堡大队时的小平头，也就比光头好上一点，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打理起来十分方便，还不用担心一不小心成了虱子窝。 理过发的郑建国望着旁边的站台有些出神，他在想着要不要去看下罗兰，接着眼前闪过才去火车站接待新生的易金枝，最终还是把这个念头给扔到了一边，还不知道罗兰来没来，到时扑空才是浪费时间。 打消了去串门的注意，郑建国也就回到了住处开始看书，他的入学手续都办完了，原以为连着三天报道的时间过去，会有人通知他去另一边的宿舍楼住，不知是学校把他这号人忘了，还是没打算让他过去，直到辅导员杨凌烈敲开了门，尖瘦的小脸上一双大眼睛满是打量之色：“郑建国，我是你们1977级医疗专业基础医学系2班的辅导，我叫杨凌烈，杨家将的杨，凌霄宝殿的凌，烈士的烈。” “2班？我记得不是77级只有一个班，咱们班什么时候开课？” 郑建国站起身瞅着还没自己高的辅导员，他并不是个以貌取人的性子，知道这位是自己未来大半年，最少也是一年的辅导员，态度诚恳到可以称得上是和善：“坐，坐，我还不知道咱们班在哪里呢。” “嗯，学校把上半年来的那批学员编成了1班，你们这些人是2班，不坐了，我就是来通知你，咱们班的教室在实验楼一层最西头，都是小班教学，算上你十八人。” 一双大大的眼睛打量着郑建国的房间，发现里面除了空间比宿舍大之外，也没有其他的超常待遇，点了点头也没坐的说过，转身走了：“今天晚上七点半，咱们举行第一次班会，到时别忘了到。” 实验楼三个字入耳，郑建国的眼睛就亮了，可听到一楼竟然就是教学部，心中涌起的好奇也就蔫了几分，好不容易等到晚上七点了，便提前带着个笔记本跑到了实验楼，从最东头的房间开始看起，不禁是越看心越凉，所谓的实验室里面也就摆了些烧杯量瓶，其中用的称还是带有表盘的老式台秤，几个木头柜子里面锁着的东西看不到，可就眼前所见，也让他有了不妙的念头。 这就是一所医科院校的实验楼？ 怀揣着淡淡的怀疑，郑建国到了最西头的教室里面，横五竖四的桌子前凳子上坐着十来个女孩，发现他出现在门口后声音齐齐静了下，坐在最前面门口的女孩开了口：“你也是这个班的？” 开口的女孩穿着个花褂子，留着齐耳的短发，长相普通眼睛有神，郑建国自然不会因为教室都是女同学而发憷，先前他只是发现自己忽略了这会儿的医科院校里面都是阴盛阳衰的，点了点头进了教室道：“对，我是郑建国，197——嗯，去年好像有了个77级的医疗专业基础班吧？” “那些是推荐来的学员班，他们现在是1班了，和咱们2班的不一样，咱们这些经过了考试被录取的，才是正了八经的1977级医疗专业基础医学班。” 郑建国话音未落，又有女孩接口说过，显然女孩说的话引起了班里其他同学的共鸣，顿时你来我往的说了起来，瞅着眼前仿佛置身于一万多只鸭子棚里的架势，郑建国便夹着笔记本飞快的到了最北墙没有窗户的座位上坐下。 随着郑建国坐下，很快门口又走进了一拨五个男生，其中一个的胡子都长了半脸，五人望着教室里叽叽喳喳的女孩们，仿佛要把自己隐藏般到了后面的一排座位上，齐齐瞅着他满脸狐疑的用视线交流一番，浓眉小眼的大胡子开了口：“同学，你也是这个班的？” 第五十八章 为什么不去 大胡子开口的时候，辅导员杨凌烈正好也走进了教室，前面的女孩们看到，下意识的齐齐噤声后就听他的嗓门响起，前面两排的女孩们便有那转头看来的，好在这时杨凌烈到了讲台上，目光扫过台下瞅着没人出声，显然对这个自己的状态比较满意，拿起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三个楷书字体杨凌烈，回过身开口道：“大家好，这是我的名字，我是1974级的学员，去年提前一年毕业，很荣幸能够留校成为你们的班导，我的任务是帮助大家更好更快的进入学习状态，当然大家如果有别的事儿没办法自己解决的，也可以私下找我。 你们是我带的第一批学——生，我希望大家不要把我当成班导，而是当成你们的同学、朋友、伙伴，学习上的，生活上的，有事儿找我就对了，我会尽我的能力去帮助大家解决问题以达到好好学习的目的，下面我开始点名，点到名字的请站起来，刘栋梁——” 没有其他大学里面会出现的自我介绍，点到名字的会站起来接受其他同学的注目礼，十八个人点起来自然是有些快，只是不知是记错了还是有人没来，郑建国在听到了包括自己在内的十七个名字后，还发现这位班导好像有些紧张，点完名了瞅着台下又开了口：“下面请按照我点名的顺序，到讲台上来自我介绍下，对了，咱们还要选举出自己的班委会，大家可以自己推荐下自己。” “？？？” 还真是紧张的认知在脑海里闪过，郑建国一排的最南边的男生站了起来，到了台上后拘谨的站在讲台边上，接着冲台下鞠了一躬，在把大家弄的有些蒙后，直起身道：“大家伙，好，我是刘栋梁，我家是平山，属于齐南地区——ps县西风头公社刘家湾的。” “这也是真的腼腆？” 眼瞅着刘栋梁说完话面色发红的下了讲台，第二个被点到的于亮上了台后开口道：“大家好，我是于磊，我家是茌阳的，属于蒙平地区武l县大场公社白明大队。” 由刘栋梁发起，于磊第二个接上，杨凌烈点名是按照先男后女进行的，剩下的三个男的包括郑建国都是按照这个节奏接了下去，只是郑建国在台上学着前面四个老哥套路介绍完下了讲台后，杨凌烈开口叫住了他：“郑建国，你不打算推荐下自己成为班干部吗？” 仿佛感觉郑建国对不起自己的状元身份，杨凌烈的话说完后冲着台下开了口道：“也许你们当中有外省的，我听着也有人是本省的，你们应该听过余泉地区的郑建国才对，这位郑同学就是咱们齐省今年的文科状元——大家欢迎。” “哗哗哗——” 似曾相识的鼓掌声热烈而又陌生，郑建国先前是已经打定了主意不会冒头，这会儿被辅导员点破了身份也没有改变他的初衷，便露出了招牌似的腼腆笑容，开口道：“我，我怕是没时间，我只会学习，你们，女同学们，咱们班的天你们顶吧。” “呵呵——” 一阵闷笑声响起，郑建国在十二位女同学的注视下回到了座位上，他没想到这些男同学们没个冒头的，如果他没想着去考研的话，怕是会竞选下这个班干部，这会儿就看着全班的十二个女同学纷纷成了班干部，等到叽叽喳喳欢快的选举气氛落定后，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九点钟，1977级医疗专业基础医学2班的十七位同学，也都有了基本的了解。 “郑建国，你不想当班干部吗？” 不是第一堂课的第一堂课下课后，郑建国跟着男生们往外走的时候，被新鲜出炉的班长兼团支部书记章芸给叫住了，发现他满脸诧异的望来后开口道：“你是齐省今年的状元，你应该来担任这个学习委员的，难道你不想帮助其他同学共同进步吗？” “班长，我只会自己学习，你们有什么疑问的话可以来找我，但是学习委员，我不知道怎么去当。” 郑建国有些迟疑，从先前辅导员杨凌烈没提到他要考研可以看出，他来齐省医学院的主要目的连自家的辅导员都不知道，迎着面前以章芸为首的班干部们看了看，想着以后自己考研的事儿总是遮不住的，那么现在这个时候不说，怕是后面还不知被传成什么样子：“因为我现在学习比较紧，我准备参加过些天的研究生考试。” “你想脱离这个班集体？” 一旁正满脸好奇的杨凌烈下意识的开口说了，他原本是想让郑建国进入班委会的，最起码按照章芸说的那样，学习委员这个头衔就很适合头顶状元标签的郑建国，几乎就像是量身定做一样，那么由此再鼓动他去参加学生会干部的推举，相信其他班级的肯定没有拿的出手的对手，今年全国可就二十多个状元。 到时，郑建国在学校学生会里争取个副的联席位置应该问题不大，可任杨凌烈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个说法，嘴巴一张的说完便感觉这话有点问题，他这个辅导员就是搞学生思想工作的，对于这种近乎置人于对立面的话敏锐的感觉不妥，可碍于全班级前新扎辅导员的面子和身份，咽了口唾沫也就没有转圜的想法。 “你们也可以去报考研究生考试，这次招生要求年龄上限在四十岁，只要单位开个介绍信就能参加，没有审查、经历、学历要求。” 郑建国脸上露出了腼腆的笑，他心中可是恨不得直接点辅导员的名，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去参加的，可那么做只会把两人的矛盾激化，他是想安安稳稳的复习下参加研究生考试的，而不是给自己找麻烦的。 郑建国的反击称不上强硬，最起码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然而他还是忽略了在全班面前这么指责杨凌烈的自尊心敏感度，下意识的便把郑建国话中的你们的们去掉，而成为了你，你也可以去考的，咱们一起去考，这样就代表他没有脱离班集体？而是和集体一块了？ 作为去年以优异成绩留校的学员，杨凌烈原本是有些心高气傲，那么多同学就自己留在了省城里面，而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从哪来回哪去，这就足以让他有了傲视同学的资格，直到先前郑建国说出了要考研究生的想法，就好似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脸上，化成了令常人难以忍受的尴尬，还是在自己的这么多“手下”面前！ 是的，在杨凌烈的认知里，这些大学生就是自己的手下，特别是想起他从别的渠道中听来的“学员”和“学生”之争的经过，便感觉面色平静的郑建国眼眸里，都是令人无法接受的“蔑视”，这货在看不起自己的学员身份：“你不应该好高骛远，你应该安安稳稳的脚踏实地——” “我能去试试，为什么不去？” 郑建国不想和自家的辅导员才见两面就闹的很僵，因为不论是有理没理，他的身份都决定了处在弱势地位，学生和老师间起了矛盾，你在大街上随便拉个人来评理，有几个会说老师的不是？怕是放在郑富贵和杜小妹面前，爹娘也会说老师说的对。 这就是身份决定着态度。 郑建国的话让充满了斗志的杨凌烈好似打空了拳头，倾尽全身的一拳打出后才发现软绵绵的毫无着力点，刹那的失落带的心里空落落的好似要吐出来，好在他是经历过四年的战斗才脱颖而出最终拿到了留校的名额，飞快调整了心态和自己出招的方向：“你的本职学习都学完了？” “这要用考试成绩来说话了。” 郑建国一句话便化解了杨凌烈的攻势，就差明说我是状元，我会用考试成绩来证明的，就在他这话把辅导员砸到神情错愕之际，他又开口道：“所以我没有办法分出精力去处理学习以外的事情，我到这里来是学习知识的，抱歉。” 经过对先前发下的书本教材确认，郑建国已经确认他的专业是医疗专业下面的基础医学系，这个医疗也就是十几年后的临床系，这会儿的这个专业下面的主要必修课便是基础医学和临床的内科外科妇科儿科四门专业课，额外的便是侧重点不同的解剖学和病理学生理学等非专业类课程。 再细化到郑建国的基础医学专业，内科外科妇科儿科就成了非侧重课程，必修课也就成了和医疗专业相反的数学和高等数学以及人体解剖人体组织神经生物病理等内容，看似要学的东西很多，可放在比其他大学长三分之二甚至是一倍的学制里面来说，单纯的学习压力并不大。 再加上之前的运动导致了各个学科十几年研究的断层，郑建国这批考上大学的医学类学生拿到的专业教材，有大多数还都是十几年前他们的老师们学习时所学所用的。 郑建国不知道的是，这种情况想要做出改变最快也要到三五年后，那时随着和国际交流接轨才能有巨大改善，毕竟现代医学的进步取决于现代科技的发展！ 而放在曾经的学界大佬各个导师层面上来说，这些才从牛棚里农舍中回到研究岗位上的大佬们脑海中的知识，大多数都还是没更新的十几年前陈旧知识。 规章制度不规范，知识程度又是陈旧的，导师们才回到自己的岗位上，从招考的办法和出题到大佬们自己领域内的研究深度，这些都算的上是空子，当然也是让郑建国报考研究生的信心来源。 第五十九章 来开个会 开学了，沐浴在春暖花开风和日丽中的郑建国心情并不爽，与之前他在住处里埋首苦读的学习相比，这会儿他要分出大部分的精力去学那些在他看来已经学过的东西。 要不是才在前些日子中当着全班的面对辅导员放了话，郑建国是很想把这些东西扔到一旁，等待学期快结束的时候再去加点油混个六十分万岁，因为齐省医学院这会儿还没有实行学分制，而是和之前高中初中一样实行的学年制，学习期满考试分数合格就算达标。 学分制的优点在于激发学生的学习积极性，只要修满规定的学分便可以申请毕业，其核心便是以选课为主，不像学年制必须要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才能参加考核达标后颁发毕业证。 然而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在一九七七年才恢复高考后的研究生报名的要求里，都未体现出应有的价值，规则制定机构只给了个笼统的要求，便将考试内容和招收方向下放给了各单位。 提前和辅导员说了要考研究生的事儿，郑建国也就成了老师们眼中的另类，课堂上的提问是他举手便点他答题，不举手则干脆装作了没看到似的互不打扰，刺儿头学生老师们见的多了也就有了应对的办法，只要不在课堂上打扰其他同学学习便相安无事。 而这位传说中的刺儿头，和那些上课睡觉打呼的有着本质的不同，以前那些是没有追求的混日子，这位则是超出同行者一步的妄想之徒，随着齐省的状元要参加这次研究生考试的传言散开，越多的老师在拿着神情各异的眸子打量他，不知不觉间就成了学校里的另类人物。 然而郑建国丝毫不为所动的学习吃饭上厕所三点一线的继续着充实而又艰苦的大学生活，直到李栋梁带着罗兰出现在门口，他才算是从学习学习再学习的苦海中上了岸：“你怎么来了？” 罗兰穿着合体的浅蓝色花褂子，从脖颈间的领子可以确认里面穿的是的确良衬褂，原先的短发变成了两根不长的辫子，圆润的小脸上一双明眸向着李栋梁道过谢目送他离开，便发现四周的人神情有异的望来，还以为这些人是对自己有些好奇，便没放心上的开了口道：“我姨夫来了，想见见你。” “你姨夫——” 郑建国好悬是没整明白她姨夫是哪位，接着脑海里浮现出了张大脸，面色一变的开口道：“寇阳她爸？” “我就那么一个姨夫，肯定是寇阳的爸爸了。” 罗兰光滑的额头微皱说过，郑建国差点说出她爸找我干嘛，可想想人家毕竟是自家现管的现管的现管，便飞快转身关上门拿了锁锁上，罗兰小脸顿时有些好奇：“你住单人宿舍？” “嗯，目前来说是的。” 开学这么长时间，学校也没有安排他住到男生楼宿舍里面，到了这会儿的郑建国也有了些明悟，十有八九是学校知道他在准备考研，而特地将这间暂时也没用的房子给了他当宿舍，当然这也只是猜测而以，真相如何他都不会去问，万一人家忘了再被问的想起来，把他换到男生宿舍里才得不偿失。 罗兰的小脸飞快闪过了好奇：“你的待遇这么好？状元？” “骗你的，当然要是真的就好了，我现在准备考研，学校暂时给我复习的。” 罗兰不是外人，再加上这会儿连学校都知道自己要考研了，郑建国也就没再隐瞒，说完瞅着她圆睁的小嘴微微一笑，开口道：“怎么样，我厉害吧？” “你好厉害！” 一双杏眼中闪过惊异之色，罗兰再次上下打量过郑建国，开口道：“那你要是考上了，就是直接跨过大学念研究生了？” “嗯，走吧，咱们边走边说。” 郑建国跟着罗兰顺着含苞待放的花圃往外走，后者的眼睛眨啊眨的看到两边的花木，不禁有些泄气：“你们学校在市区不说，环境还这么好。” “前人种树后人乘凉，你这么说是不知道这个学校的历史——” 伴着罗兰往外走着，郑建国说起自己学校的历史，当然这所学校的历史也可以看做是一个民族从萌芽到崛起的过程，很快出了学校便见到大门路边上停着辆吉普车，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了个声音：“郑建国，听说你要考研究生？” 易金枝的嗓门有点大，郑建国也知道自己除了教室就是宿舍，连到食堂里吃饭都是以简约的包子为主，属于买了边吃边走的那种，自打和这位学员姐姐在图书馆认识后，其间见过面的次数是半个巴掌就用过来了，当即点了点头：“是，我还有事，咱们过会聊。” “她是谁，我看比你大？” 罗兰一双眼睛警惕的扫过易金枝，发现这位面相成熟上衣鼓鼓囊囊的姐姐显然不小了，便开口说过就见郑建国回头望来，接着不知想起什么开口道：“寇阳姐还给你在写信？” “嗯，上封信才寄走没三天。” 郑建国瞅着隐现异样的罗兰，接着转头看了看身后和人有说有笑的易金枝，莫名的回过头来开口道：“寇阳在信里给你说我了？” “哼哼。” 两声冷哼声响起，郑建国瞥了眼这个还带着稚气的女孩，飞快向着已经站在吉普车前的寇清凯跑了过去：“寇叔叔，你来省城了？” “来开个会，这不就想起咱们齐省的状元了，你怎么样，在这里学习的还适应吧？我看里面有花有树还有草的，比余泉一中都要好的多。” 寇清凯好像比上次见到又年轻了许多，眉宇间是遮不住的神采飞扬，郑建国瞅的是嘴角扯出个笑意开口道：“您都说了还问，齐省状元的学习自然是好的，我已经提前自学了不少，这不前些日子看到咱们国家招收研究生的消息，就想着去试一试，要是能够成功，齐省状元的名头就能名扬天下了。” “考研究生，那不是大学生才能考的？” 寇清凯转头看了眼身后的秘书，发现他点了点头后回过头来看着郑建国面现郑重：“你这孩子，可别好高骛远，小心丢了西瓜没了芝麻。” “不会的，考不上还是当大一新生，就是会被人嘲笑自不量力而以，有啥大不了的？” 郑建国面带微笑的接口说了，眼睛盯着他身后秘书手里的包开口道：“我还年轻，年轻就是本钱，拨乱反正后先是遇上恢复高考，由于运气不错我过关了，等到我进了大学，现在又遇到了研究生招生，我感觉还能过关，这在以前做梦都不敢想啊，现在却是触手可及了，我现在就要试一试。” “你的运气是不错，还摊上了好时候。” 寇清凯说着看向身后的秘书，便见他从口袋里拿出个信封的探手接过，转过头来看着郑建国递出了信封道：“上次你跨马游街的时候我没赶上，这些钱和票不多，送给你也是表达我对你期望，希望你能心想事成考上研究生，把齐省状元的名头传遍天下——” “寇叔叔，里面是钱的话我就不要了。” 郑建国瞅着厚厚的信封，眼睛顺着他的手挪到了他的手腕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嘿嘿一指他的手腕，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您要真想送我东西的话，把这块表送给我吧，我现在走到哪里都带着那个闹钟，个头有点大了——” “哦，你真的不要这个信封里的东西，要我这块表？” 寇清凯眼前一亮脸上笑意不减的开口问过，郑建国便点了点头道：“嗯，我不要信封里的东西，我就要这块表——” “好吧，那既然是状元开了口，你要就给你了。” 寇清凯将信封收回交给身后的秘书，把手腕上的表解开了道：“这表已经不好用了，每天要上弦两天还要对时间，不过我怕你反悔，拿去~” “那就谢谢寇叔叔了。” 郑建国接过来戴在手上看了看，表是老魔都牌的，表蒙上充满了淡淡的划痕，只看模样就知道是用了不知多长时间的，单凭卖相来说也就是个五成新，扣上扣锁后冲着寇清凯晃了晃胳膊，开口道：“有了您的物质鼓励，我这次一定能考上研究生，您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当真记下了。” 瞅着干柴般的细小手腕上挂着跟了自己二十多年的表，寇清凯心中还是有点不舍的，只是听他说了能够考上研究生，便将心中的那点不舍按下，如果真这小子能够考上研究生，那单凭他能把偌大的齐省状元名头名扬天下，给他买块表那真是当不得个谢意：“只是学海无涯，学习的时候也要注意松紧有度，哦，里面的铃响了，我就不打扰你了，回去吧，我也回去等你的好消息了。” 上课铃声传来，下午没课的郑建国也知道双方彼此能聊的也差不多了，当即再次开口谢过告别，冲着罗兰挥了挥手回到了住处，坐在桌子上瞅着五成新的魔都表走神：“别人要人情都是送东西，自己则和人家相反，是要东西留人情，这就算是和未来的大佬留下人情了？” 第六十章 你们跟上 寇清凯原本给的钱和票不知是多少，郑建国没接是因为钱和东西的概念不同，虽然作为父母官和同学长辈的双重身份可以给学业杰出者一定的物质奖励，但是钱票就不同了，记忆中有那地方看重文教的会给与状元房产和车，却是很少有直接给钱的，其主要原因便是钱属于铜臭的阿堵之物，当然这点很少人知道。 放在郑建国身上来说，信封里面的钱票也许可以让他买块表，当然这点还是很值得商榷的，目前市面上最便宜的表也要一百多块，还需要大量的工业券才能买到，倒不如直接要了寇清凯手上戴的。 这样看似要求有点鲁莽，然而却是郑建国故意为之，十六岁的少年有些奇怪的想法和做些出格的事儿并不奇怪，在考上大学后去考研究生是奇怪的想法，向同学的父亲和地区的领导要东西则是出格的事儿，可谁让他并不是普通学生的状元，寇清凯又是来送东西的呢。 瞅着手上的表，郑建国便感觉到窗外人影一闪，刘栋梁的大脸出现在窗户玻璃上，发现他在里面后推开了门，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郑建国，这本书主任让我给你，班长说下午的解剖课别迟到了。” “好的，谢谢，刘班长。” 郑建国婉拒了学习委员的头衔，章芸看着全班的班干部都是女的，便给杨凌烈建议增加了名男性副班长，他当即就把刘栋梁给推了出去，在没有其他竞争者的情形下，所以这位就成了班委会中唯一的男同学。 郑建国点了下头起身送走他关上门，桌子上的书还是年前他故意留在叶主任家的那本英文期刊，打开后心中算了下时间，便知道借阅期限还有两天就要到。 拿起打开看了看，就见书页里面掉出了张纸，郑建国拿起瞅着上面列出的书名眼前顿时一亮，接着再从头翻到尾的没发现其他东西，也就明白这是主任大人给自己划出的重点。 只是很快，郑建国发现主任大人这个重点划的和他准备考大学找的自学丛书一样，都是以本为单位划的，好在看了看七八本书名，里面有四五本自己已经啃过，他也就把没有找到的记了下来将纸条毁掉。 差不多一个月的连看也没看，郑建国原本想研究下这上面期刊里的内容，没想到是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他想了想也就锁上宿舍把书还了回去，等他回来的时候距离下午的课开始也就没多长时间了。 “咱们会看到尸体吗？” 赶在上课铃响前进了教室，郑建国便听到旁边有个声音小声嘀咕着，抬眼望去后便迎上了四五双明亮的眸子，他便老老实实的到了四个男生的边上，没想刘栋梁也在说这个问题：“不知道会不会让咱们上手？” 明明是下午一点多钟太阳最大的时候，郑建国竟然感觉到了阵阵阴凉感，心中对于这位扰乱军心的副班长也就有了意见，mmp是他这会儿最想说的，这个世界上真正未知的东西并不可怕，绝大多数普通人三辈子都不可能碰到一回。 真正可怕和最可怕的就是这种人吓人的情况，可郑建国平时和这四位的关系并不好，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道：“大体老师也是咱们的老师，拿出对待老师的态度就好了。” 郑建国的语气并不好，这是因为刘栋梁已经把负面情绪传播开了，现在他说什么都是白费功夫，再加上四人和他的关系并不好，包括刘栋梁在内的几人听到，也就是把嘴巴闭上而以，继而用眼神开始无语的交流。 郑建国打量着四人的模样，眉头一挑开了口：“大体老师也是无言老师，他们没办法用语言教你们怎么学习，而是用他们自己的身体，他们无私地精神帮助像咱们这样的医学生去熟悉人体结构，帮助你我他在好好学习后救死扶伤。 他们为了能够让咱们学的更好，愿意将遗体捐献出来，这种无私的奉献值得任何人去尊敬，特别是咱们这样的医学生，多感受下他们奉献的精神，你们就会舒服点，也会学的更好。” 郑建国的声音消失，教室门口一前一后的进了两个人，前面是个留了短发的中年女人，后面的则是辅导员杨凌烈，他的目光在郑建国脸上梭巡着开了口道：“这位是咱们学院的赵珍主任，齐老师临时有事来不了，这堂局部解剖课就由赵珍主任带领大家学习，赵主任，咱们出发吧？” “大家好，我是赵珍，先前这位同学说的不错，他的目的也是为了缓解大家紧张造成的恐惧感，只是他没明说出来恐惧的来源是一种心理障碍，为什么会在大家入学时间不长就开设解剖课，主要还是让大家能够快速的克服这种障碍。 大家以后可能会成为医生，也可能会成为研究员，学习上的成绩只能证明你们的智力是否合格，在其他的学科职业中只要这项达标了也就可以称得上是称职，然而要成为医生或者医学研究员，则要在智力合格的基础上增加心理状态的考核。 与其他学科职业面临的情况不同，咱们以后就业也好研究也罢，针对和研究的目标则是咱们个体的人，现在不好好学习就是在拿未来的人命开玩笑，如果你们有人害怕到无法参加这堂解剖课的，可以在上课的过程中随时提出来，学校会安排你转到其他院校学习。” 赵珍面无表情的说完转身离开教室，杨凌烈飞快的开口道：“咱们去解剖房，大家都跟上。” 听到不合格的就要被安排转校，十几个男女一扫之前沉闷的状态跟上，郑建国不禁对赵珍的办法点了个赞，干脆直接的就是你们学不好就换专业，害怕的也换专业，于是涉及到自己的未来也就把恐惧给压下了。 “郑建国，你家里有医生？” 带人出了教室的杨凌烈落在了最后面，瞅着面无表情的郑建国问了，便见他点了点头开口道：“差不多吧，我爸是赤脚大夫，从小到大见过不少尸体，热的凉的好的烂的都有。” “——” 杨凌烈面色一怔的看了眼这货，他第一次听到有人会这么形容，好在之前对于这位的状态有了比较深的认知，毕竟是要考研究生的人了，那么比其他学生夸张点也算是符合他对这个状态的认知：“那好，过会你带着刘栋梁张合他们去捞大体老师。” “去捞——” 郑建国的眉头一挑，他还以为大体老师们都是放在停尸柜里，倒是没想到还用捞的——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接着想起这会儿的办学条件，一双眸子便隐含怜悯的望着前面的男女同学们，他已经隐约猜出大体老师们这会儿是个什么状态了。 解剖房位于实验楼后面的西北角，远离其他建筑的一栋瓦盖大房，到了近处后可以看到门上挂着个解剖房字样的牌子，一溜二十来人跟着进去后，郑建国发现好似置身于大澡堂子里淋浴的地方，区别在于水龙头被挂着的白大褂所代替，赵珍到了其中一个下面拿下白大褂，才发现衣架上还有副塑胶手套：“大家穿上褂子带好手套，你们几个男生去里面捞大体老师，女生们跟着去看，杨老师会带你们到解剖室。” “好，郑建国你带队。” 杨凌烈默默的看了眼面色有异的张合，这位脸上的大胡子已经刮掉，发型也变成了小平头，目光扫了眼身后的女生们，发现也有一半的脸色有异，其中还有个白了的，便感觉比起当年自己那批人差远了：“你们跟上，让你们看也是为了帮助你们克服心理障碍，大家想着你们这么做是为了救死扶伤，大体老师们也是为了这个原因才捐献自己的遗体，他们的精神是值得我们尊敬的——” 郑建国没理杨凌烈的考前辅导，穿戴上白大褂乳胶手套到了门口旁拿起口罩套在头上绑紧，身后的李栋梁则跟着他学了戴上，他便挑开了门前的塑料帘子走了进去，只见从左往右的排着三个大水泥池子，就和前不久他在校外泡过的大澡堂似的，区别只在于水泥池里面不是水，而是已经变成了土黄色的福尔马林，当即忍着鼻尖的气味在旁边墙上找到钩子和绳子，转头看向了眼睛圆睁的李栋梁开口道：“你去那边推车子过来。” “咳咳，味道真——” 张合跟着李栋梁到了旁边墙角推了车子，面色发白的一双眼睛看向已经拿起钩子上了水泥台的郑建国，就见这位同学已经弯下腰朝着里面什么东西捞了下去，很快随着他的动作一个塑料布包着的东西浮了上来，紧接着声音传来：“绳子不够，你们俩拿绳子来——” 剩下两个男生好像看傻了，随着郑建国的声音响起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从池子里拽上来的东西，跟着进来的章芸面色发白的看了眼，转身到了墙角处拿起几截绳子跑到面前：“够了吗？” “刘栋梁来拽着，我套绳子。” 郑建国放过了远处的两个愣住的男生，转向了旁边直愣愣的刘栋梁和张合，这会儿杨凌烈跟着进来看到，连忙几步跑着到了旁边帮他扯住钩子，开口道：“来两个女生把那边的担架拿来放开，再把车——” 杨凌烈一句话还没说完，旁边有人嘴巴一张：“呕——” 第六十一章 这里是考点 一堂解剖课上完，那俩被杨凌烈带走的男生也没回来，赵珍让十二个女生三个男生打扫着解剖室，看向了旁边面色如常正拿着水管冲洗解剖台的郑建国：“建国，你在家里经常见？” “高考之前我才见人从井里用钩子捞出来个，那个女孩和家里吵架一时想不开就跳了。” 郑建国并未隐藏自己坦然处之的镇静表现，先前拿着刀子上手之前他就说过郑富贵是赤脚医生，这会儿赵珍还这么问，怕还是他这极其反常的表现引起来的，这种情况下就要半真半假的去说：“头朝下的跳进了个枯井里面，我爹说那样走的时候没受什么罪。” “那应该是当场死亡。” 赵珍点了点头说过，只是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口道：“那遗体——” “还没出嫁人就随便找了个地方埋了。” 郑建国没想到这位主任大人的侧重点在这方面，接着想起先前听到的大体老师都是被枪毙后家属不要的犯人，便感觉这个事儿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改变的：“这个，人们的观念还是很传统的。” “你们，现在好多了。” 莫名的说了句话，赵珍看着都打扫的差不多了，开口道：“今天的解剖课就到这里，大家回去吧。” “赵老师，那两位同学真要转走吗？” 将扫帚洗干净放回墙角，章芸面色发白的到了赵珍旁边，郑建国叹了口气从两人身边离开，一个声音很快追上了他：“你们这批女生不错，没有被吓坏的，我现在倒是不担忧他们被转走的事儿，只希望别被吓出毛病家里人再找过来——” 走出解剖房，郑建国站在斜斜的太阳底下感受着撒在身上的暖意，前些天的倒春寒这会儿已经消失，空气中要不是身后隐隐传来的福尔马林气味，可以用的上芬芳二字来形容，当然这只是他的感觉，身旁的李栋梁脸白的吓人，便是年纪23有了个孩子的张合，那脸也好像抹了层粉似的：“闫明明和于磊不知怎么样了。” 直到这会儿，郑建国才记住了那两位同学的名字，并且随后带着转学转专业的备注于他的记忆中沉淀，1977级医学系基础医学2班也就剩下了15人，将原本就是阴盛阳衰的2:1比例拉大到4:1，以至于作为为数不多的3个男生之一，越发忙碌的郑建国便成了异类中的异类。 不忙不行，随着两位适应不了大体老师的同学转走，郑建国全力准备的研究生考试到来了。 1978年5月5日早，郑建国起了个大早发现食堂还没做好饭，回到自己宿舍里找了找发现连煎饼渣都没了，这才想起过去的两个月中能不出门就不出门的日子导致了他的库存余粮直接归零，无奈之下只好到饭堂里耐着性子买到包子，便顾不上滚烫的感觉从油纸包里传出，三步并作两步的出了大门到了站台前，大口的吃着包子挤上了去往齐省大学的车。 1977年的研究生考试在1978年5月5日举行，这天同时举行的还有1978年度的研究生初试考试，国家为了节省时间便把两年度的研究生招考合并到了一起，统称为1977级既1978级研究生考试。 齐省作为教育大省，考点设在冠以省名的大学里面也无可厚非，郑建国是早就在报名表上看到过那黑压压的名字，只是等他怀揣着人挤人的想法进了考点后，便发现七八十个平方里面十七八个人正神情迥异的瞅着自己，距离门口最近的中年男人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满脸好奇的开了口：“这位同学，你走错教室了吧？这里是考点——” “嗯，这位——同志，我是来参加考试的。” 郑建国从口袋里摸出了准考证亮亮，便见中年男人满脸惊诧：“你，多大了？” “我就是那个最小的考生，齐省医学院的郑建国。” 瞅着教室里面二十张桌子已经坐了差不多的人，郑建国说着向了教室后面走去，发现其他考生大多男的沧桑女的成熟，还有个鬓角发白的考生，要不是他知道这次招生资格的年龄上限是四十岁，怕是还以为五六十的都跑来考试了。 郑建国施施然在教室里找了个座位坐下，将准考证放在桌子左上角的行为引起了前面十几位考生的诧异，只是随着考试的时间临近抱着档案袋的老师们进了考场，也被他狠狠的给震了下，拆开档案袋开始发下试卷，三个监考老师便不约而同的在他身边转悠起来，其中的女老师还拿起了桌子左上角的准考证看了看照片，仿佛在确认是否有人来替考了。 事实证明监考老师们的眼睛没花，当郑建国拿到试卷后，冲着前面的老师抬了下胳膊招了招手，正聚精会神观望考场的三位老师齐齐站起了身，很快先前的女老师到了面前，一双圆圆的杏眼满是关切：“这位同学，你不舒服吗？” “我想多要两张草稿纸。” 郑建国感觉到了时间的紧迫，说完后一指面前的试卷道：“我打算先打个草稿再把答案誊抄一遍，可以吗？” “没问题。” 女老师显然不知道郑建国的真正用意，如果是他要试卷怕是没有多的，这些试卷都是全国各个单位出题后油印寄到考点，每个考点的试卷备份只会多给两份，万一过会再有其他意外怕是不够用，而草稿纸就不在这个范围内了，而且她隐约猜出了郑建国的打算：“你一等。” 高考试卷都不会多给的情况下，初次恢复研究生的招生考试的试卷也是要收回的，只是考生如果愿意留下草稿纸的话，这会儿也没有人认为有收回的必要，考试结束了又不会再考的情况下，草稿纸的作用也就近乎于无了，于是郑建国在连续参加了一天的四门课考试离开考场时，还带走了他四场考试中誊抄的试卷和答案。 郑建国并不是一个谨慎的人，这点从他在面对辅导员的态度以及向寇清凯索要手表就能看出，可记忆中经历的世情又促使他在面对某些重要的场合时做到全力以赴的细致化到苛刻，年前足以改变命运的恢复高考时如此，这会儿面对足以再次改变命运的研究生考试时，依然如此。 “小状元，考的怎么样？” 经过一天的考试，郑建国的名号已经在有限的考生中传播开，所以他在离开考场后便有那认识的开了口，郑建国也不好意思装作看不见没听到，只是露出了个苦笑：“只能说是都答出来了，没有很不会的。” “嗯，那就好，祝你金榜题名。” 中年男人笑着恭喜说过，接着想起这位现在可是个在校大学生，当即改口道：“步步登科。” “谢谢，承您吉言就好了，再见。” 眼瞅着出来的人越来越多，郑建国便挥手告别后上了公交车，这会儿正是下午五点半下班的高峰期，拥挤的公交车上塞的像是沙丁鱼一样，就这门口还有人看他挤上了车还想挤，被售票员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推了出去：“下辆，去挤下辆，再上人就关不上门了！” 拿出两个五分的付了车费，郑建国陡然间感觉有人摸自己的口袋，不禁转头看了过去，满脸惊讶的扯着嗓门喊了起来：“大哥，你的手插错兜了，这是我的兜。” “呵呵——” 不知车厢里谁发出了声闷笑，随着他这一嗓子原本挤成了疙瘩的郑建国四周顿时露出了空间，让出了个尖嘴猴腮眼珠乱转的半大年轻人，这人显然是没碰到过这种情况，迎着满脸戒备的郑建国顶着四周各种异样的目光，干巴巴的张了张嘴巴，满脸讪笑的开了口：“是，是我插错兜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嗯，没事。” 郑建国心中知道怎么回事，想必随着他这一嗓子喊开，车里面的绝大多数乘客也都知道怎么回事，他是很想去惩恶扬善将这人——可能还有旁人扭送到派出所里，然而这样的后果便是没偷到钱也就是没有证据，即便是拿了个当场也就是批评教育几天的下场，而如果这位身上还带了刀子或者什么给他来那么一下，以这会儿的医疗手段来说，极大的可能是大学和研究生就和他没了关系。 “怕死鬼——” “还有这种人。” “看着年轻呐，还小吧？” “这样做——” 眼瞅着对方服软随着公交车停下下了车，郑建国便听到了几声不大不小的话飘起，嘴角不禁露出了个微笑，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就是这个状态，风凉话谁都会说。 可自己万一挨了刀子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怕是到时连照顾自己的人都没有，郑富贵和杜小妹还不知道会惊惶成什么样：“你们知道他身上带没带刀子？” “胆小就胆小，说这些有什么用？” 车厢里不知谁开口说了句，郑建国眼瞅着距离学校还有两站，连忙到后门前看着晃晃悠悠的停下，顿时就笑了：“我来齐市不到半年，拢共坐了三次公交车，我听您是本地口音，那我就祝您下次见义勇为了。” 第六十二章 谁问都没有 车子停下后门打开，郑建国话音未落的说过便下了车，故意往相反的方向走了断距离，回头看着车晃晃悠悠的开远了，才到了街对面往学校的方向走，很快就感觉自己先前的话说多了，那些人当着小偷的面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等到小偷下了车才对自己冷嘲热讽的，这样的玩意理他们作甚？ 考试答题一路顺畅没有阻滞，这会儿自己开解了自己一番，郑建国的心情便是不错的步履从容心绪飞扬的回了学校，在门口的收发室里拿了两封信，其中的郝运是想要他那套自学丛书，信里说的是有不少知青准备参加明年的考试，便有些庆幸是上学时带了过来，好友开口总是要给的。 第二封信郑建国捏了捏厚度明显不同，打开后发现是郑冬花和寇阳的，两封信塞了一个信封里面，前者说了下学习上的事儿，倒是后者在信中说完了学习上的事儿后，带了句家里的情况：“三里堡大队的社员卜发才在羊城被抓了，发来公文让地委派人去领。” 郑建国欢快的脚步停下，一目三行的看完，寇阳在信里的语气说的有些随意，就像是两人离家在外，有一人听说了家里的新闻后会分享差不多，只是寇阳说的随意他看的上心，从头到尾再看一遍也只有二流子卜发才的消息，眼前也就浮现出了大嘎子李铁的黑脸。 这货没跟着去？！ 郑建国的这个疑问只能问家里人，而且还不能特意的去问郑富贵和杜小妹，脑海中转着这么个想法的到食堂里买了包子往宿舍走去，先前因为考试不错而愉悦的心情有些变坏，以他记忆中的情形来说，这会儿去羊城只要不想着过海就不会被抓，更不会在被抓后发出公文要求地委去领人。 “建国，考的怎么样？” 满心疑问的到了住处还没拿出钥匙，郑建国眼角里走出了个人影，戴着鸭舌帽的叶敏德隐含关切，他便开口说着拿钥匙开了门：“考的不错，最起码是都答出来了，我还要草稿纸抄了一遍试卷，正想着去麻烦您帮我看看呢。” “你——我只能给你看专业部分。” 叶敏德没想到这货不光答题答完了，还把试卷都抄了一遍，明显的愣神后跟着进了屋，瞅着他手上的包子眨了眨眼：“以后你要吃饭到我那里去吃，天天吃包子也不是个办法。” “您说的差了，我这天天包子还能见到荤腥蔬菜，总比那些天天煎饼咸菜的要好得多。” 心中感受着老人言语中的关怀之意，郑建国嘴上倒是没接受他的这个说法，刘栋梁那货的老娘几乎每个月都能寄来一大包煎饼，他怀疑邮费是不是就能买这么多煎饼了，可也只是在心中想想，自打上次他在解剖课上的表现过后，原本和他还算一般的男生们也疏远了不少，便将誊抄下来的试卷拿了出来：“我听说这次考研出题都是各单位自己出题，这些专业题不是您出的吧？” “你想差了，外边说是考试各单位出题，是指医学院招生的题目是医学院类院校出的，而不是咱们学院想招什么研究生后咱们自己出题给那些考生做，而是你考齐省医学院研究生的话就得做首都医学院或者是魔都医学类院校出的题，否则你报我的研究生我又给你出题，那保不准会闹出什么幺蛾子，上面的领导们是有憨的，但是没有傻的。” 批判了下郑建国的想法，叶敏德拿起专业试卷看了眼就眉头微皱：“你就是用这笔字答的卷？我就不说你卷面分了，你这笔屎壳郎爬的字，阅卷人能看懂？” “哦，我是抄的时候有点潦草了，答卷当然不会是这笔字，最起码是横平竖直的。” 郑建国面色微红的站起身到了老人旁边，他的字他自然认识，找出钢笔交给老人手里，便从第一道题开始说，很快说完看着老人在十分满分的题上写了个六分，眉头便是一挑的继续说了下去，叶敏德便挪了下脚坐在他的椅子上，一道题一道题的以他的说法批改着，不到二十分钟全部批完，郑建国瞅着老人写下的75分皱了下眉头：“75分？” “嗯——” 叶敏德不置可否的闷哼了声，放下笔将旁边的政治外语生物三张试卷收起，连着他手上批改完的折吧折吧收进怀里，抬头看了眼郑建国道：“我去找人给你看下。” “哦，好，谢谢主任！” 郑建国有点蒙，他瞅着75分还在想其他三门的话应该也是和这个差不多，脑海里闪着几张面庞不知找谁的时候就听见这么个说法，当即是喜出望外，然而他脸上的喜色还没绽放开来，叶敏德一双浑浊的眸子瞪了过来：“你就当这些试卷没有，旁人问起的时候你就说没有，不问的话你也不要提，记住了？” “记住了！” 郑建国继续蒙了下，叶敏德说完后冲着他点了点头，探出右手短小的食指点了点他，转身走了：“没有，谁问都没有。” “嗯，好，谁问都没有！” 郑建国话音说完叶敏德已经拉开门走了，他望着老人的背影消失在楼宇间后，他的门才关上旁边的窗户里拐出了个人影，杨凌烈满脸好奇的推开了门：“郑建国，研究生考的怎么样了？” “尽力了，这下没心思了，听天由命吧。” 眼前闪过叶敏德的叮嘱，郑建国松了口气转头看向了满脸打量的杨凌烈，开口道：“辅导员，以后我可以安心上学了，就看老天爷赏不赏这个脸了。” “咱们大学生不讲那个，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与其寄往那缥缈无踪的老天爷，还不如脚踏实地的好好学习，记住了。” 随口批评了下郑建国有些愚昧的说法，杨凌烈点了点头转身走了，瞅着这位脚步间好像轻快许多的辅导员走远，郑建国心中浮现了匪夷所思的想法，得知自己好的不好，这货竟然很开心？ 知道你考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郑建国是对辅导员有些意见，可他没想到这货竟然在得知自己考的不好后，不是开口安慰而是若无其事的批判过后心情愉悦，接着回头看了看叶敏德离去的方向，明明是夕阳斜下的大白之日，莫名的有了股凉的感觉。 “嗨，状元郎，研究生考试怎么样？” 旁边有面熟的人路过，郑建国摇了摇头开口道：“感觉一般化，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上。” 说完进了住处将门关上，郑建国便有了仿佛置身于当时过了高考的情景，瞅着桌子上的信找出了信封信纸开始回信，他的自我感觉还是不错的，所以先前说的时候属于自谦状态，这会儿连着说了几句自谦的便没了信心，拿着的钢笔才写了四姐俩字，一双眼睛便抬了起来，瞅着窗户外边隐约的人影，脑海中转悠着的都是一个念头：“不知道主任给的分数是按照严格给的，还是按照宽松给的？” 叶敏德先前的批卷速度有点快，几乎是郑建国的问题答案说完了，他那钢笔也就落下给出分数，没有迟疑没有斟酌，就好似在做判断题，要么对要么错的干净利落，这会儿他回过神想起，也就陷入了蒙圈状态。 好在，郑建国不是十来岁的大孩子，接着想起老人给分也不一定是准的，谁知道阅卷人有没有主任的本事，这么想着走了会神也就继续给郑冬花写起了信，自己现在考完了研究生，不论结局是好还是坏，那么向姐姐说出实情也是不用遮掩的，好像姐弟俩一起考上了大学，又将距离拉近了些。 给郑冬花回的信算是废了点神，汇报了下考试的感想和学习中的收获，末了还在信中让她多给郑富贵和杜小妹写信，用的理由便是她将来毕业分配未知，只是不论分配到何方，回家的次数总是要屈指可数的，简单去想下怕是也要比已经出嫁的二姐郑夏花还要远，家里现在这会儿就剩下了三姐郑秋花一个人，巴拉巴拉的不知不觉就写了两张信纸还多。 自家姐姐多写点没事儿，抱着这个念头的郑建国将信收尾后放到一旁，提笔第二封则是给寇阳的，自打他向寇清凯要了物质激励手表之后，寇阳已经来了两次信都没提，那么很可能是寇清凯没对她说。 郑建国便感觉自己要把这个事儿提一下，当然前面的内容是大同小异，研究生考试人家老爹都知道了，再瞒着她也不是个朋友之道，只是在末尾点了下卜发才这个人有些印象。 末了轮到给郝运的信，郑建国大笔一挥说了自己考研的事儿，然后话锋一转说书给你可以，但是要拿出成绩来，否则书钱到时候要加倍赔偿才行，毕竟这是一省状元用过的高考宝典，沾着文曲星君的仙气儿，到时候你浪费了没考上大学，多收你点钱是应该的，要是考上了，才算送你的。 第六十三章 我要下班了 时间进入六月初，阳光惨淡春雨沥沥，随着一阵冷空气的到来，原本升高的气温骤降几度，已经把棉背心收起的郑建国飞快找出穿上，便感觉这个雨下的有点不正常，极大的可能是雨后的温度会急速升高，便在屋里面做起了热身运动。 这会儿的时间才早上五点五十，郑建国原本想着是能出去晨跑到六点半，被外边的雨一打扰，就在屋里面练起了俯卧撑和仰卧起坐，很快折腾的身上冒出了汗渍，时间也就到了六点半的饭点，出门瞅着已经减小的雨，几步跨出迈着大长腿向着食堂跑了过去。 “郑建国——” 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郑建国在跑进食堂的房檐下才站住，回过头便见到穿着灰裤子蓝褂子的冯德政踩着小雨捂着头飞快跑了过来，当即开口道：“冯老师，你叫我？” “我正想去找你，看你半路跑的飞快，唉，你这次研究生考试成绩不理想，没有达到学院的录取标准。” 冯德政才理的中分发型看上去就像是二鬼子，不过郑建国的注意力没在这位二鬼子般的老师头上，心中当即一沉，人也就愣住了：“没达到标准？” “是，没达到录取标准，你也不要多想，你还年轻，一时挫折在所难免，毕竟你之前没接受过大学教育。” 冯德政板着个脸眼神闪烁的说了，郑建国满心失落的情绪也没看到，等他稍微恢复后人家已经走了，转头瞅着外边淋漓的小雨和不时跑进食堂的学生，便强打着精神进了饭堂，像往常那样买了两个包子回到住处，昏暗的灯也没开拎着暖瓶倒了杯水，有一口没一口的吃了起来。 没考上呢，真的是没考上呢，自己还嚷嚷的满天下都是—— 与先前只有模糊概念的高考不同，这次郑建国在拿着十几年前的教材啃完考完后，他这个月的时间便按照现在手头上的教材进行自学，别的学生是没学过之前的教材，所以对于这十几年中的差距没有明显的体会，只有他感觉到了这两者并未有太大的不同，就拿解剖课的教材来说，上面除了些描述有了差异变化，里面的大多数内容都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当然，郑建国现在才堪堪啃完了大一的教材，大二的由于他知道上界的教材明年不一定能用，所以才没有去找大二的教材来学，可以算做放松了许多，可即便如此他在班级里的学习成绩，也是仅次于那位章芸班长的第二排名——除了动手能力的解剖课。 郑建国没有去和同学比学习的劲儿头，这也就是他报的基础医学专业罢了，如果是报这时叫做医疗专业的临床专业，他的动手能力会随着学习的增加而出现倍增式的加强，毕竟记忆中几十年的经验可以算是从野路子里淌出来的，这会儿再经过系统的学习，他的业务能力想不显露也是很难。 没能考上研究生，郑建国依然是齐省的状元班级中的尖子生，这么想着他的心里便好受了一点，只是当他才打起精神头上了两天的课买了包子回到住处后，便被地面上的一个信封给引走了注意力，弯腰拿起没有字迹的空白信封看了看，大口吃着包子回头看了看门外，正直饭点的学生们正行色匆匆的走去过来，也就打开了没有封上的信封，瞅着里面薄薄的纸愣住了。 信纸是再普通不过的演草纸，这在学校里面属于随处可见的东西，不大的演草纸上这会儿用钢笔写了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这四个大字好像洪钟大吕砸在了郑建国的灵魂深处，让他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的把手中的包子往嘴里一塞，转身出了住处连门也不锁的把手中的演草纸攥成了一团，脑海中只剩下了变的如山一般大的四个字：“去查成绩” 没头没尾的四个字后更没标点，只是这便足以让郑建国一扫之前两天的颓废，大踏步的到了他曾经到过的行政楼二楼，也即是先前的高考招生办公室这会儿的研究生招生办公室，推开门后看着里面的冯德政神情一愣，接着开口道：“魏科长在吗？” “魏科长出差了。” 冯德政下意识的说了，接着一看他手里攥着的纸，莫名的眼神一阵闪烁，眼珠子转了圈后开口道：“你有什么事儿——等过几天再来吧？” “哦，其实找冯老师你也行。” 郑建国是什么样的人，先前那是他在听到没录取后心神大乱，才没有发现当时这位冯老师的异样神情，这会儿的他已经因为高度的怀疑而产生了巨大的好奇，一双眸子的注意力比之前提高了不知多少倍，只瞅这货话里的意思就能听出人家不想和自己有牵扯，你有事儿，那等上几天，再来吧！ 正常情况不是要问什么事儿，才决定怎么回答的吗？ 为什么要等呢？ 等待录取完了上报给主管部门，造成自己无法改变的既定事实？ 怀揣着这个想法，郑建国的脸色也就拉了下来说过，便发现冯德政的脸色当即一变，眉头皱起的看了看旁边墙上的挂钟，飞快开口道：“这都下班了，你下午再来吧，我给你问问。” “你帮我问问什么？” 郑建国面上现出了冷笑，直到这时他才确定这位面相一般的老师，果然是知道些什么东西了：“我还没说出找魏建然科长的事儿呢，冯老师你帮我问什么？” “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要下班了。” 冯德政面色一红，好似恼羞成怒的大声呵斥过，郑建国却是没理会这货的色厉内茬，转头看了看走廊里有老师望了过来，当即退后一步到了门口，望着里面收拾东西的冯德政开口道：“去年高考里下面有人弄虚作假被举报到了首都，现在还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冯老师您猜猜那些人会有好结果吗？” “你，郑建国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冯德政作为学员招生组的工作人员，对于去年的两起高考被举报的事儿自然是听说过，不止在当地闹的沸沸扬扬，更多的人是把信寄到了省里，然后省里没问的又寄到了首都，可以想见经手的人肯定是没什么好下场的：“你在质疑咱们招生组舞弊？！” “我可没这么说，冯老师，我只是来查下我的成绩，看看我的试卷！” 郑建国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来闹事儿，他就是想看下自己的成绩，如果真是阅卷的老师改的他也没有脾气，当然如果只是空口白牙的说你没被录取，那就是扯淡了，别的学生也许会把这些老师当做神圣的天使，可不包括他在内：“我写的字我认识，我的试卷上还有我做的标记，如果真的不合格，你应该是不会害怕让我看到的。” “我害怕？那都是归档的档案——” 听到试卷里竟然还有标记，冯德政面上先前的恼羞成怒顿时不见，隐现慌乱的神情一闪而逝，他想说归档的档案不是谁都能看的，可瞅着面前这位的当事人，人家要是申请调阅档案，那还真阻挡不了，当即抬头一指旁边墙上的表道：“现在天已经晚了，现在我就去申请给你调阅档案，但是你要回去老老实实的等着我的通知。” “那就谢谢冯老师了。” 郑建国看到自己的目的达成，也就闪身让开堵住的门，心情愉悦的想着自己的包子还在桌子上，宿舍里的门也是没关，当即迈开大长腿一溜烟的跑回了住处，推开了自己记得没关上的门，拿起了桌子上已经凉了的包子咬了口，眉头便是一皱的起身拿了钥匙和锁锁上门，大口的吃着到了教学楼二层的西头。 郑建国想的是考试结束后当天被叶敏德拿走的试卷，先前冯德政反常的表现给了他很大的危机感，而通过言语的试探瞅着也不像是内定的舞弊，怀着这么个念头也就想找自家的系主任拿回试卷，他是准备带在身上拿去明天对比的，只是等他脚步匆匆的到门旁时，门里面传来了声熟悉的大嗓门：“——不能招生？” 跟着上了几个月的课，郑建国自然听出了这是自家系主任的声音，只是叶敏德隐含怒气的声音才消失，门里接着响起了个呵斥：“你头上的帽子才摘掉，现在只准你老老实实的教学，不能乱说乱放，你要是把这批研究生带入邪路误人子弟怎么办？！” 随着并不熟悉的呵斥声传来，听的门外郑建国满脸呆滞之际，房间内也陷入了寂静之中，很快叶敏德的中气仿佛消失，声音也变的细不可闻：“我叶敏德可以不招，但是这些研究生们辛辛苦苦的准备，考出的结果也都是可造之材，铁书记，你，你可以让别人带啊——” 近乎哀求的声音传来，郑建国心神一震，只感觉到一股热流顺着脊柱直冲脑门，面上闪过一阵冷笑后转身离开，既然有人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想挨大炮，那就没办法了。 第六十四章 周处长你好 “郑建国，你出来！” 第二天的大课开始没多久，眼皮发涩的郑建国就听到了个熟悉的声音抬起头，便见讲台上的齐世玲正无语的瞅着自己，接着想起叫自己的声音应该是辅导员，转了下头才看到门口处杨凌烈满脸铁青的瞪着自己，便擦了下嘴角的口水起了身，顶着教室里十五双神情各异的眸子到了讲台边，齐世玲开口道：“杨老师，你叫郑建国——” “外边来了几位同志，想找郑建国了解下情况。” 杨凌烈语气僵硬的看了眼齐世玲，瞅着到了面前的郑建国下巴一抬：“走，去革委会办公室——” 郑建国当然知道革委会办公室在什么地方，行政楼的一楼东头就是，当即打了个哈欠后擦了擦眼角的泪出了教室，没走几步身旁的杨凌烈语气有些惶恐：“郑建国，你说你有事儿咱们私下说不行？” “杨老师，这个事儿你还是不掺和的好。” 郑建国看了看旁边的杨凌烈，记忆中他没上过大学，也就没有机会接触到辅导员这个岗位，所以这会儿也就无法来判断这位称职与否，可从他没在生活上学习上找过自己的麻烦来评价，说人家不好是亏心话，一般的一般也差不多就是这个状态，不好也不坏的普通人：“有些人以为自己就能代表上级了，组织上都认为叶主任没了问题，倒是某些不务正业的玩意感觉他老人家还是有问题的，甚至是有问题到连研究生都不能带！你了解这个事儿吗？” “这——” 杨凌烈已经蒙了，他一个小小的辅导员，哪能去窥探到这种隐秘的事儿，可想起来的那一溜的确良大皮鞋，心中的惶恐是怎么都压不住的，当即一双闪烁的眸子盯在了他的脸上：“你，你知道你这样做——” “没想到辅导员你会关心我，这个事儿我想过了，大不了回去种地。” 郑建国也知道自己忙活了一夜能带来什么风暴，扫了眼愣住的杨凌烈，语气轻松道：“我还年轻，怕什么呢，能一巴掌打醒某些人，然后坐看他家楼塌了，看看人家的威风多大，敢否决上面的结论依旧说叶主任有问题呢！有问题会给他摘帽吗？” 一句话将杨凌烈砸的浑身透心凉，等到他回过神之际郑建国已经到了会议室门前，便见他和门口两个干部说了几句话，拿出了学生证后进了会议室里。 “这就是郑建国同学了，咱们省去年的高考状元。” 魏建然神情复杂的看着郑建国进来，转身冲着会议桌旁七八个穿着的确良人说过后转过头望着他，一双杏眼中闪着隐含警告之意：“郑建国，这几位是省革委会办公室、省教育厅、省卫生厅办公室的同志们，想了解下关于你贴揭帖的目的。” “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揭露某些妄想以个人意志取代上面结论，并在单位里面大搞一言堂和个人主义的现象。” 郑建国嘴巴一张，轻飘飘的说出了令在场所有人面色大变的话，只是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桌子前的某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啪的拍了下桌子，声音竭嘶底里的开口道：“郑建国，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昨天下午十七点四十三分，您和叶主任的谈话我听到了。” 郑建国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望着面色发白的铁书记说过后，目光一转落在桌子旁的叶敏德脸上，开口道：“您都说主任的帽子摘掉了，还只准他老老实实的教学不能乱说乱放，还说他带研究生就是误人子弟，不知道您凭什么资格这么说呢？就因为这个齐省医学院里面您说的算吗？另外实不相瞒，我已经写了几封信向首都最高领导反应这个情况。” “郑建国你——” 魏建然的脸刷的白了，下意识的开口说过才醒悟到自己的身份，回过头看去就见桌子旁的七八人面色都是一变，其中一个中年男人转头和旁人说了两句话，后者开口道：“郑建国同学，你还有其他的目的吗？” “内容和我贴在外边的一样，目的就是揭露某些人搞个人主义。” 郑建国知道自己做的有点过了，可他也知道捂盖子是所有人都喜欢做的事儿，和知不知道后果没什么关系，转眼看了眼会议桌旁神色不明的叶敏德开口道：“没有其他的目的。” “好，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会如实向上面反映的，谢谢郑建国同学的配合。” 中年男人面上露出了温和的笑站起身，其他人也跟着站起收拾东西，郑建国点了点头后退一步让开门口，继续道：“我就是年轻气盛罢了，初生牛犊。” “郑建国同学，听说你这次也参加了研究生考试？” 其中一个身形稍矮的中年人问了，郑建国打量了眼正寻思这货是干啥的，旁边先前开口的中年男人接了话头道：“这是咱们卫生部医教司的周处长。” “哦，周处长你好。” 郑建国眨了眨眼，脑海中闪过个念头笑着开口道：“这次据说是考的不好，便有人给我递了条子提醒我查下成绩，这不昨天找了招生办的冯老师，他说是要向上面申请，就是不知道那个不好成绩的卷子找不找得到。” “你的卷子找到了，郑建国。” 魏建然的声音传来眼神使着，面前的周处长便呵呵一笑开口道：“果然是少年有为，要是考过了，就是十六岁的研究生了，这齐省果然是人杰地灵的好地方，祝你心想事成。” “谢谢周处长。” 郑建国开口道谢，他连年都没在家过的便跑到学校里学习，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拿到这个十六岁研究生的称号，如果心想事成的拿到，只凭借这个名头他就能把脸刷遍全天下，那时即便不毕业，也可以称得上是功成名就了：“这些我都准备很长时间了，甚至是我连研究方向都找好了——” “研究方向？吖，你还没考上研究生，就找到研究方向了？” 周处长夸了两句是才想结束谈话，只是没想到能从这位还没自己儿子大的孩子口中听到这么个说法，他作为部委里面专管医学教育的副职，自然是对于研究生的领域和方向有着基本的了解，当即面带微笑的左右说过惊讶的话，心中的好奇便止不住冒了出来：“那个，你能说下吗？” “我准备报考的是叶教授的微生物方向，因为从小到大我看到有医生给胃疼患者开出痢特灵和青霉素这些抑菌药，咱们都知道胃里的环境是不适合细菌生长的，我就想是什么原因在患者用了痢特灵和青霉素后导致胃疼消失，胃疼是不是真的某些细菌导致的——” 郑建国的神情坦然语气舒缓，只是和他平静的表情相反的，是跳动加速的心脏在表达着他的真实感受，因为随着他的话音，在场的这些人中，最起码有一半的医务方面的工作者是应该知道的。 而以记忆中的胃病知识普及性和传播性来说，怕是随便在路上找几个人问下胃病的原因，其中十个里面得有七八个会说出幽门螺旋杆菌的大名，可这会儿在堂堂的医学院会议室中，有一半是医务工作者的人群里，竟然没个开口的。 “哎呀，你这个问题还真是个——问题。” 周处长圆睁着眼转头看了下会议室里的诸人，最后瞅了圈回过头后看向了先前的中年男人，接着回过头瞅着郑建国两眼发亮：“你这个问题问的好，我以前也胃不舒服过，找人拿药的时候给拿的痢特灵，当时我竟然没去问医生为什么吃了后胃就舒服了，你想去京城念——读研究生吗？” “咳，周处长，郑建国已经报考我的研究生了。” 早已愣住的叶敏德听到有人要挖墙角，顿时不乐意的开了口，今天他算被郑建国算是感动了下，这小子为了自己竟然去贴了揭帖，目的也只是为了对自己遭受的不公张目，心中在感动之余不禁想起了曾经带的研究生和打在脸上的拳头—— 只是就在叶敏德感动之际，就听到了令人大开眼界的说法，这小子竟然连研究项目都给自己找好了，而且问的问题还是有理有据，所以在听到有人挖墙脚后，他这先感动后惊讶的便开了口。 周处长转头看了看先前沉默不语的事件主角，他很想对郑建国说齐省医学院并不好，可想起自己来的这趟目的，也就把这个话咽了回去，再加上郑建国这货为了他老师连揭帖都贴到了省委会大门口，还把事儿捅到了首都，当即笑着开口道：“那好吧，郑建国，祝你早日研究成功。” “谢谢，谢谢周处长。” 没有听到期盼中的幽门螺旋杆菌这几个字，郑建国的心跳加速到了就要跳出胸腔的地步，他没想到这会儿竟然还真没有人发现螺旋杆菌，这是什么概念啊？ 十人九胃！ 这是什么概念啊？ 胃病大部分都是这个细菌导致的！ 这是什么概念啊？ 全球有十分之一的人患有螺旋菌导致的胃病！ 这是诺贝尔奖啊！ 郑建国再也止不住脸上的狂喜：“谢谢——” 第六十五章 你最低 “郑建国同学，那祝你研究早日成功了。” 先前已经走出门口的中年男人笑着点头说了，接着看向旁边的周处长开口道：“周处长，那咱们回去吧？” “好，郑建国同学，再见。” 周处长笑眯眯的冲着郑建国点了下头，很快接着七八个人在路过的时候，要么点了下头要么笑了笑，直到来的人走光之后，叶敏德冲着他抬了下下巴：“先说好，你要是初试没通过，我是不会要你的。” 叶敏德说完，旁边一直面无表情的老人脸上露出了和蔼之色，瞅着郑建国开口道：“建国同学你太鲁莽了，这个事儿原本咱们自己内部就能解决的——” “我不是怕您为难么。” 郑建国看到第一书记说起自己干的事儿，他也知道自己这次干的有些鲁莽，笑道：“昨天原本我是去查成绩的，谁知碰到冯老师说魏科长不在，就想着找叶主任问问，没想到了门前就听见了那么个说法，帽子摘掉了尾巴还留着。 这怎么能行，搞不好还要委屈一辈子，主任一辈子忠党爱国才给摘了帽，总不能到老了落个不明不白的说法，那外边不知道的还不知咱们学校是谁当家做主，是不是对于上面的结论有什么抵触情绪，或者是对上面的结论有其他异议——” “行，那建国你先回去上课。” 学校第一书记和蔼的面上有些僵，这些夹枪带棒的话听的他想动手打人，多少年没人敢这么和自己说话了，只是看到眼前年轻到稚嫩的面庞，眼前也就浮现出十几年前那几张叱咤风云的面孔，凭借着一人之力搅动的天下风起云涌，那些人也都是从给首都写信开始的—— 脑海中闪过诸多念头，第一书记当即强笑着打断这货的话说了又冲叶敏德开口道：“正好咱们学校的班子成员都在，叶敏德主任你也留下开个会。” 郑建国听到领导们要开会，也就知道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冲着叶敏德看了眼转身离开，没想到才出了走廊就见杨凌烈在远处探头探脑，发现他出现后几步到了面前，一双眼睛往走廊里面瞄去，开口道：“没事儿了？” “嗯，我应该是没事儿了，辅导员，那我回去上课了？” 郑建国若有所指的说过，杨凌烈瞅了半天没瞅见走廊里有人出现，也就回过头来瞅着他满脸沉重：“建国，你一个人怎么都好说，但是你要为你的家人想想啊，你父母辛苦把你送到大学来，你以后可不能这样做了，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人借你施法——” “辅导，你没看我贴的东西吧？” 郑建国一句话将满脸说教的杨凌烈问了个愣，只看这么个模样也知道是不知道，接着开口道：“我没有其他目的，我只是想揭露下某些见不得人的用心，然后那人连辩驳都没有。” “连辩驳都没有？” 杨凌烈的大脸再愣，显然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失声道：“调查组都下来了，那怎么可能——” “对呵，那怎么可能连句辩解都没有？” 郑建国听到他问了也就想起这个问题，再怎么说干了那么长时间的领导，怎么可能连句解释的托词都没有，只是这会儿显然不能拐回去再问那人，当即满脸问号的回到了教室里，顶着解剖课老师齐世玲的目光回到了座位上，刘栋梁抬起屁股侧了下身子：“没事儿吧？” “贴了张揭帖。” 郑建国望着讲桌上的半个人体内脏模型，脑海中都是这么个疑问，好在也没持续多长时间，中午下课的时候魏建然给他送了个纸条：“郑建国同学，恭喜你通过齐省医学院研究生的考试，过两天等着办完了事儿，你就是医学院叶主任的研究生了，不过上课的话要等到9月份——” “这么快？这么草率？我看早上那人也没辩解？” 满脸惊喜的拿着一张发黄的a4纸，郑建国是想着经过自己这么一折腾，很大的可能是只要考的不是惨不忍睹就能成为研究生，却也没想到这才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竟然就拿到了录取通知书，当即是把先前的疑问和这会儿的想法都问了出来。 魏建然的杏眼微微弯成了个月牙，接着一扫他身后的教室，郑建国也就知道她要说的怕是不适合让旁人听去，当即跟着她走了两步便听她开口道：“第二书记今天早上让冯德政把你的试卷档案都调走了，不光是你的，还有其他三位报考了叶主任研究生的试卷和成绩，同时还在一早的校务会上说了不同意叶主任招收研究生的事儿，当然那个时候说的原因就是才摘了帽子，第一书记表示保留意见——” 魏建然说到这里一双杏眼警惕的打量着四周，郑建国看她没有再说的意思，也知道事儿到了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他昨天夜里忙活那么长时间，顶着人家省委会保卫科的围观贴上去的不说，还拿着自己的学生证确认过，现在这么看来自己踩的时间节点还真是巧了：“嗯，第一书记保留自己的意见，那就只能是第二书记他个人的意志，这样看来我运气还不错。” “你运气是不错，你就没想着调查组里有省委办公室和教育厅办公室的领导之外，那多出来的卫生部领导是怎么回事？” 魏建然说着两眼放光的看着郑建国，她是真的对这货的运气佩服狠了，问过后瞅着满脸问号的他继续开口道：“政务院年初发了个文件，转发教育部关于恢复和办好全国重点高等学校的报告，咱们学院要由齐省领导改为齐省和卫生部双重领导，并以卫生部为主，马上就要撤掉院革委会恢复院长制，你说你的运气好不好？” “那真是好上加好，太好了。” 郑建国面现惊讶的失了会神，他是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个说法，只是瞅着手中的研究生录取通知书，感觉还是有些不真实：“那，复试也没了？” “这个还是早上你走了后开会通过的。” 才感觉这货的运气简直是逆天，魏建然就听到他说复试的事儿，脸上的笑便收了起来正色道：“复试你先前当着调查组的面说的，忘了？” “？？？” 郑建国再次愣神的时候，魏建然以为他是不记得，张口说道：“就是你发现了利用痢特灵和青霉素治疗胃疼胃痛的现象，并且还想以这个方向作为今后研究的课题。说实话我也知道有医生利用痢特灵来治疗胃疼的事儿，可就是和其他人一样没去想这里面的原因，现在你提出了这个问题并想要研究解决，这在主任们看来就足以证明你是合格的——于是你初试合格，复试合格，那就被录取了呗。” “那，那我现在——以后怎么上课？” 郑建国没想到果然是自己猜的那样，这个课题他不记得是谁研究的了，只是隐约记得研究这个课题的人还获得了诺贝尔奖，想象下科研和诺贝尔奖其中的差距，就能明白这个方向的重要性，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得这个病的人太多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学习上的事儿，你得找叶主任吧？” 魏建然说着看了看手边，便发现谈的时间有点长了，说完后下巴一抬：“那个，我还没吃饭呢，你去问叶主任吧。” “我也还没吃呢。” 郑建国瞅着魏建然几步没了的背影消失，也就想起自己可是也没吃中午饭，而且以他记忆中的经验来看，这会儿去了肯定没包子了。 迈开大长腿一步赶两步的到了食堂，郑建国便发现自己猜的有些准，卖包子的窗口连筐子都没了，就在他瞅着旁边窗口的三毛荤菜，考虑着是不是奢侈下犒劳下自己的时候，身后便传来了个声音：“郑建国，你发什么呆呢？我等你一会了。” 说话的叶敏德到了旁边看着他的手，一扬手中端着的搪瓷缸子和馒头包子，下巴抬起：“快去你宿舍，你的包子我买完了，这会儿该凉了。” “啊，谢谢主任。” 郑建国瞅着包子正是自己所爱的青椒豆腐和荠菜油渣的，也没客气的便带着自家导师回了住处，两人经过这么个事儿算是有了更进一步的关系。 叶敏德进了屋将包子递给他后端着饭缸坐在了桌子前，瞅着他接过包子也没客气的吃起，便拿着筷子咬了口馒头开口道：“那个，晚饭的话去我家吃，你要是没什么其他计划，搬去我那住也行，反正就我一个人住，正好我可以督促你的学习——你的专业课基础不好，才考了79分。” “不是75么？” 郑建国拿到的录取通知书上没有成绩，他脑海中记得也就是当时叶敏德批的专业试卷，只是说完眼前顿时一亮：“您是说这次我归档的那份专业试卷？” “嗯，我看过了，真奇怪你能写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字，简直比那些中医开的还乱，得亏你自己能认出来。” 叶敏德吃着包子满脸和蔼的说过，举手投足的言语间也比往常多了些没有的热切和熟络，瞅着郑建国一副惊讶的样子筷子一点道：“那4分应该是卷面分，不过79分也不高，90才优秀呢，你知道这次考90的还有几个人？” 老人说的有些无意，郑建国却顿时熄了自满的心思，想起先前魏建然说的还有三个师兄还是师姐的，眨了眨眼道：“两个？” 夹了个萝卜丁放进嘴里，叶敏德手中的筷子一挥，开口道：“全部，除了你之外的全部，其他四个人的专业分，全部在90以上，你最低！要不是看你比他们年轻的面子上，哼哼。” 第六十六章 我明白了 鼻子里发出的是不屑的声音，脸上和眼中却是要溢出的欣慰和宠溺之色，郑建国脸上露出了个腼腆的笑大口吃着包子，他能感受的到老人对自己的满意，不止是自己比那几位没见面的师兄师姐要年轻。 虽然。这个年龄是他这会儿最大的优势，特别是放在医科类院校里面来说，单单现在学院里学年最少的药学都要四年，而他报的这门更是五年学制，当然这都比不上他记忆中动辄六年七年的时代—— 十六岁的研究生！ 郑建国一夜做梦笑醒好多次，每当他处在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就要进入睡眠状态时，他都能因为想到考上研究生，而被自己的窃笑声惊醒，然后望着窗外树影月明的夜空继续傻乐。 嗯，这真是一个最好的时代！ “轰隆~轰隆~” 迷迷糊糊中，郑建国发现满天的星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压到了头顶的乌云，剧烈的摩擦中电光闪现着好像随时要劈下之际，便听到一个仿佛从九天传来的呼唤：“郑建国，郑建国，开门！” 睁开了发涩的眼皮，星空不见了，乌云不见了，随时降下的雷霆也没了，模糊的玻璃窗户上印着个魏建然的大脸，看到他从床上坐起后砰砰的敲起了窗棂子，还伸出手腕上的表用手指戳着：“几点了你还在睡，十点了！” “十点了？” 瞅着手腕上的魔都表，郑建国吓了一跳，他是惊讶于自己还能睡到这个时间，想以前在家里时都是六点就爬起来了，便翻身找出褂子套在了两道筋背心外边。 好在这时人们对于短裤并不惊讶，夏天的时候不光是大老爷们会穿露出大腿的裤衩，就是女同学们也会大大方方的穿起，露出两条白花花的大腿，释放着青春的活力。 “我从七点到现在来三趟了，都见你门插着敲不开，你再不开我就要叫人去砸门了。” 进了门看着郑建国穿着裤衩踩着凉鞋的打扮，魏建然用手一指旁边的裤子开口道：“穿上说，前几个月的小木匠知道吧？” “知道，那是我的偶像。” 郑建国捞起床头的裤子穿上说着，魏建然脸上闪过了惊讶的露出了笑：“嗯，那就好，按说小木匠的条件比你还要差点，人家以初中文化自学了到大学的全部课程，更是凭借优秀的成绩和成果被录取成了研究生，当然你比他也是不差的，十六岁的研究生——” “您想说什么？” 郑建国没想到会有人拿自己和小木匠比，要说他能从大一考上了研究生算是夸张的话，那么这位小木匠就是传奇，人家以初中——确切的说是高小文化自学了从高中到大学的全部课程，并且在去年就凭借着有异的成果考上了研究生。 比郑建国带着个课题报考研究生还要夸张的是，那位大哥则直接带着篇论文成了研究生，人家研究的领域还是这年月最受追捧的数理化，于是全国上下就掀起了股学习的风头，所以郑建国便拿来当了偶像。 “我想说——” 魏建然眨了眨眼开口说起，只是说了几个字又想起这不是自己的意思，她只是个传达者而已，当即改口道：“确切的说不是我想说，是学校想把你的事迹报上去，不对，是教改组组长，就是昨天调查组的组长省委会办公室副主任邱组长的意思，他想把你树立成齐省的典型，而副组长，就是那位卫生部周处长则希望能在改制完成后上报，理由是现在研究生的录取工作还没结束，第一书记就让我来问问你的意思。” 这是邱组长想在改制完成前把自己考上研究生的成绩留在省里，而周处长则是想在改制完成后把主管从省里变为部里，也就是把成绩变成部里的，郑建国发现自己竟然瞬间听懂了魏建然要表达的东西，那么这个二选一的选择题就没什么能选的了。 邱组长是省委会办公室的副主任，省委会这仨字放一起怕是很多人搞不清什么单位，而把这个单位的全名说出来，只要是国人就能知道这个部门的概念：省革委会办公室。 革委会的主任是第一书记，从第一开始往后排的分工不同，那么邱组长是这么个办公室的副主任，单论重要性来说，可是比部里的某个司级副主任大多了。 再加上郑建国家又是齐省的，哪怕到时候他飞到共和国外边去，那家总是带不走的，县官现管都能算的上，即便放在管理体系上来说，书记们在一地的时间待不长，四年八年的总会要走，但是像邱主任这种在办公室排名不靠前的，怕是想走也走不了，搞不好提拔下还能下到地区里面任职。 “现在研究生录取工作还没结束，但是不代表就还有人能像我一样考上研究生。” 郑建国瞬间做出了选择，瞅着魏建然说过便是眉头一皱，望着满脸愕然的魏科长继续开口道：“即便是到时有那比我年轻还考上了研究生的，也是在我后面才录取的，按照录取排序来说小木匠第一，我第二，后面不论是谁，不论年龄多小，都是第三。只是魏老师，我这个人的性格比较内向，不善于表达——毕竟我年龄有点小，对吧？” “你年龄是小，可是你并不是不善于表达——” 脑海中泛起自打见了这货第一面时他开出的要求，魏建然的内心便不想认同他对自己的评价，再联想到这两天学院里的风起云涌，为了能让自己报考的导师不出问题能顺利招到自己，甚至是把揭帖都贴到了省委会的大门口，最终把三部门组成的联合调查组招到了学院里拨乱反正，这还叫不善于表达？ 你这是想提前告诉我，不喜欢出风头吧？ 魏建然的脑海中陡然闪过这么个念头，便感觉这才是他说年龄有点小的目的：“你不想出风头？” “出风头没问题，就是那些发言演讲什么的，我不懂。” 郑建国一双眸子炯炯有神的说了，只是很快魏建然脸上露出了无语的模样，继续开口道：“您能帮我把关吗？就说我在加紧补习基础课，主任说我的专业基础不好，需要补一下。” “我明白了，但是我是——” 魏建然真的明白了，这货是想出风头还不想抽出精神应付出风头后的各种事儿，只是她也不是学院政宣口的人，这么想着话就张口说起，却没有说完的把话改了口：“我会告诉政宣口那边你的要求，你确定了？” “确定了！”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郑建国也只能强制让自己做些不喜欢的事儿，国人对于榜样是追捧的，而这也是各种榜样出现和存在的本质，十六岁的研究生，他相信自己能够驾驭好这个名头，当然该提的要求还是要提的：“就是我这个课题的研究需要麻烦省人民医院那边和产生些额外的费用，想请邱叔叔能不能帮下忙？” “这个，我只能说向上面反映下。” 魏建然的脸色有些绿，这小子几分钟前才说了不善于表达自己，那这么个如此一本正经的自然而然又理所当然的“索贿”是谁说的？ “嗯，谢谢，我没别的要求了。” 郑建国也好像从面前老师的脸上醒悟到自己睁着眼说瞎话的行为太过明显，便露出了腼腆的笑接着说过，瞅着她还一副不信你继续扯的样子，只得继续开口为自己辩解道：“我这个研究项目并不是在实验室里就能完成的，而是需要消化科的诸多设备，学校里面连电子胃镜都没有，而省人民医院用一次需要花一块八，以我这个名头去申请研究资金，怕是做不了几次——” 一块八看着不多，郑建国这会儿每个月的助学金有二十三块，好像是十二分之一多点，这个比例换算成他记忆中的工资两千五百块去算，也不过两百块钱，和记忆中做个胃镜检查也差不多的样子，当然是在他那所乡镇医院里面才是这个价，换成其他地方都是奔着四五百块去了。 可参考下这时候的接生费用两块来比较，这个差距就大到没边，记忆中哪怕是个顺产，那也得一千多往上冒头，这会儿可不管是顺产剖腹产，都是两块，全场都两块，买啥都两块，两块钱你买不了吃亏，两块钱你买不了上当的两块。 至于研究项目的科研资金——不说郑建国了，以这会儿的国情来说，怕是叶主任每年的科研费用也不会超过四位数，他要是去申请的话，感觉不会超过三位数，当然三位数这会儿也是笔大钱了，能接生好几十次呢。 经过昨天和导师叶敏德的探讨，郑建国已经粗略的制定出他的第一步研究目标，找出这个旁人还不知到存在的幽门螺杆菌。 是的，连在三十多年前拿到博士学位的叶敏德也认为，没有什么细菌能在胃酸的环境下生存，当然郑建国的疑问也是需要去解开，要是万一真有没发现的细菌呢？ 发现一种全新的细菌，那就是一篇硕士毕业的论文啊！ 第六十七章 你们俩 “是的，如果你真的在胃病患者的胃里找到致病菌，那么你就可以准备毕业答辩了，当然是硕士的。” 叶敏德神情郑重的冲着郑建国说完，瞅着他明显惊讶的表情，也感觉这个难度有点大，自从显微镜在三百多年前发明出来，人类对于身边的绝大多数微生物也就有了观察的利器，特别是最近二三十年的电子显微镜的出现，使得微生物方向的研究又进入了一个崭新的阶段。 显微镜才出现那会儿，特别是以组织学、胚胎学的先驱——把显微镜用于生物物体组织结构的观察者意大利人马尔皮基同志为代表，研究员和科学家们拿着显微镜几乎看遍了全世界，最后恨不得把自己都切成片放到下面去看，而从那时到现在已经过去几个世纪，哪能又那么容易找到一种未发现过的细菌？ 还是在强酸环境的胃里去找？！ 叶敏德说完后转身走了，以师生俩目前的关系来说，他并不好打击这位得意门生的积极性，胃里那种环境下，稍微有点化学基础的都知道是不可能存在生物的，哪怕是存活在里面都不可能，就更别说是破坏掉源源不断分泌胃酸的胃粘膜生存在里面，等这货先找到胃病患者再说吧，至于浪费的时间怎么算？ 郑建国的年龄太小了，基础专业课才考了79分，还有的时间是慢慢学。 某人并不知道自己的研究已经被导师提前画了个x，因为在他的记忆里自己要找的细菌几乎是路人皆知，而且就范围性来说，这玩意怕是记忆里正常人知道的最多的致病菌之一。 当然，这个原因还是庞大的胃病群体导致的。 知道自己找到这玩意就能硕士答辩了，郑建国的斗志也就提了起来，他和这会儿绝大多数认为胃里不可能存活细菌而没去深究的研究者相反，他是知道这玩意在绝大多数胃病患者身体里面，难点是怎么去找出来，特别是在他还不知道长啥样的情况下找出来。 感染了幽门螺旋杆菌后会分部在哪里？ 绝大多数的人会说在胃里，而医务工作者们大多都知道这玩意是从口腔的牙垢牙结石开始，经过食管后到达胃里生存下来，再继续借助着食物的消化进入肠道，特别是在十二指肠这里开辟第二家园，其余的继续向下直到随着粪便排出体外。 这些都装在郑建国的脑海里面，当然他是不敢写下来的，到时被人发现就不是他准备研究人家，而是被五花大绑的切成片被研究：“现在胃病患者，重新让人民医院消化科统计还是回家去找大队里的人？” 自打利用庆大霉素治好了郑冬花的胃疼毛病，郑建国就让老爹郑富贵在日常行医中给胃疼患者开药时，优先选择痢特灵以及更贵的庆大霉素，还将这些患者的姓名和得病时间以及治疗效果进行了简单记录，其目的便是用于支撑他现在提出的问题和假设，而从去年年初到现在的年中时分想必有了不少数据，所以他是不缺胃病患者的，只是没在面前而以。 不知道四姐郑冬花的胃病，又犯了没？ 不行，怎么盼望着四姐得了胃病？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接着又暗骂自己狼心狗肺的郑建国眼前便是一亮，瞅着窗外的易金枝出现在了房门口，便打起了招呼：“易姐，找我有事儿吗？” “没事儿，就是来看看咱们学校的研究生。” 易金枝站在门口靠在门柱旁说过，一双眼睛扫过屋里后圆圆的脸上便露出了个灿烂的笑，转过了头高声道：“来吧，俺们学校的研究生在这里呢。” “真的？” 随着声音响起，郑建国就发现窗户里出现了三四张面庞，就听易金枝面带微笑的开口道：“这是我朋友，想见识一下咱们省最年轻的——” “金枝姐，你说错了，是全国最年轻的研究生。” 开口的女孩留着两个小辫，长的白白净净穿着个白的确良衬褂，下身穿着很少见的过了膝的吊带连衣裙，一双眼睛好似会说话般落在了他的脸上，冲着易金枝说过后大方的对郑建国点了下头：“你好郑建国，我是齐大1977级新闻2班的石安安，我是来采访你的，你可比校长还难见——” “我们校长又不出名~” 郑建国被女孩身上的打扮给震了下，他没想到这会儿在国内竟然还能看到这么个打扮的女孩，一双眼睛扫过旁边的易金枝，就见她正拿着一双眼睛在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眼前也就一亮：“那个纸条是你塞来的吧？” “什么纸条？” 易金枝还没开口，石安安的一双大大的眼睛瞅了下两人，接着一双圆圆的眸子弯成了个月牙：“金枝姐你给他写纸条了？” “我可不喜欢小男人。” 易金枝满脸嫌弃的说着看了眼石安安，郑建国的脸也就黑了下来，好在也是早知道这姐姐的嘴巴很大概率是无意的，面上表情好了许多：“石安安，你来采访我，是准备发表吗？” “肯定是了，不为了发表我又不是长舌妇。” 石安安的小脸闪过了诧异，眨着大大的眼睛瞅着他下巴微抬：“刚才说了啊，我是新闻系的，我说过的，是吧？丽丽？” “是的，不过我看研究生好像不乐意。” 名叫丽丽的女孩脸型偏长，属于传统点的鹅蛋脸，一双眼睛好像有只带点斜视，穿着上的和易金枝差不多，浅蓝色的褂子褐色的裤子，只是和后者的凉鞋不同，她的脚上穿着双小皮鞋。 石安安目光在神情平静的郑建国脸上扫过，下巴微抬：“郑建国，你为什么不喜欢接受采访？按说你现在成了硕士生，小木匠都是很配合记者们的采访呢。” “我不知道说些什么，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被人上纲上线，所以就感觉不如不说了。” 郑建国迎着她的目光，从白色的肤色上可以看出，这绝对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人都说一白遮三丑，形容的就是白色可以把脸部的缺点给遮去，降低脸型眼形鼻形的缺点，这会儿的平常人家大多如同易金枝般的皮肤，再不然就和郑冬花那样的带点古铜色，倒是绝少会有这种不见阳光的白的：“抱歉。” “你这人，好没趣。” 叫丽丽的女孩瞅着郑建国神情不似作假，当然以她的本事也看不出这位的真实想法，便转头瞅着易金枝开口道：“金枝姐，你不是说他很健谈吗？” “嗯，他不接受采访就算了。” 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被堵的差点哭出来，易金枝也发现是越发的感受到了这货的莫测高深，单是看他此时的模样，也着实很难与当初第一次见面时的郑建国联系到一起，只是石安安可不是普通人，能够绕了个弯子找到自己，可见对这位的好奇也是止不住的，这种人能交好不容易，得罪的话怕是现在就足以让人家印象深刻了，说完后转头瞅着一脸平静的郑建国开口道：“那要是我承认是我提醒你去查成绩的，你是不是就愿意接受安安的采访了？” “嗯，那倒是可以。” 眼前一亮，郑建国看了眼易金枝，他是没想到那个纸条真是这姐姐写的，当时学校里面和他有交集的人并不多，接着想起第一次见面对人家的态度，点了点头看向了旁边的石安安道：“石安安，你问吧，不过我只回答你三个问题。” “呐，你们俩——” 雪白的小脸上带着浓浓的好奇才想开口，石安安陡然回过神来这个话问出去，可就是一个问题了，连忙转头看了眼易金枝，回过头飞快的从身后的包里摸出了个笔记本和钢笔，瞪着郑建国开口道：“齐省日报上说你从小就热爱学习，在高中快要毕业时也没忘了学习，甚至是把那些高中知识学完后，又主动去找以前的课本，特别是《数理化自学丛书》进行学习，是这样吗？”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但是报道上特意弱化了我学习的动机而放大了我学习的经过，我当时在家里看到有知青考工时因为不及格被淘汰，发现我在学校里学的东西和他们学的没什么区别，就感觉高中教授的农基和工基没什么用，就萌发了去找可以《数理化自学丛书》的想法，后面在朋友的帮助下找到才开始学的。” 郑建国的说法让石安安走了下神，她不是为郑建国能够如实的回答自己而惊讶，而是从这位才说了“不知道怎么说”的研究生嘴里所表达的，竟然是揭自己老底儿的行为：“你是说你是为了考工人，才去找的丛书自学，然后在想考工人的时候碰上了恢复高考？” 第六十八章 基础比较差 “这是第二个问题？” 郑建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在提示你这是第二个问题了，果然石安安恍然的瞅着他陷入了沉思。对于她来说，显然这次采访对象是拿出了真挚的诚意，真挚到哪怕涉及自己的隐私和负面信息也如实相告的地步，也就是她来之前是想要达到的目的。 然而，等到这个想法真的如愿以偿了，石安安又感觉到了深深的索然无味，这只是个运气好点的幸运儿，幸运到哪怕自己真的揭露了他，读者们也不会鄙夷他的动机。 因为就像社员会想考上工人那样，知青们都是想考上大学的，而工人也都想去当干部，士兵们的目标则是军官——区别只在于有人像郑建国坚持下去，而有人没有坚持下去。 坚持到幸运降临！ 这只是个幸运儿！ 诸多念头在石安安的脑海里闪过，接着她便发现郑建国依然在拿着双不大却深沉的眸子打量自己，一双明亮的眸子眨了眨，她肯定不会说这是第二个问题，接着开口道：“我听说你贴揭帖的目的是为了反映问题，还被人家发现了？” “是的，在省委会门口贴的时候被保卫科的同志们发现，还出来查看了下我的学生证，便回去了。” 郑建国点了点头应着，这个事儿那些保卫科也是做了记录的，想否认也没那个必要，一双眸子扫过四张好奇的小脸，他知道再说下去的话就会涉及到别人的隐私，当即开了口道：“我给你们说可以，但是你们要保证不能传出去，因为这涉及到某些领导同志的隐私，现在组织上已经对人做出了处理，如果见报的话还会给人家带来二次伤害，这不是我的目的。” “那算了，反正我也听说都是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儿，你要是说了我又不能发出去，那还不如不听了。” 石安安下意识的开口说过，她从小到大的经历可是没少见过这种类似的事儿，同志与同志间，下级与上级间，上级与下级间，倒是没想到这位看似年轻的研究生是这么的成熟，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后便立马放手，是避免了扩大打击面还是怕让人当枪使？ 或者是两者皆有？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石安安已经没了想要问下去的想法，瞅着他桌子上摊开的笔记本，显然是在写什么东西，接着想起这货的研究方向心中一动，只是在张嘴的时候灵机一动，收起笔和记事本后脸上露出了个灿烂的笑：“那第三个问题，我先记账了？” “？？？” 正猜这姐姐第三个问题是什么的郑建国顿时面现错愕，倒是没想到能听见这么个要求，眨了眨不大的眼睛在她雪白的小脸上瞅过，只得是点了点头看了眼旁边的易金枝：“行。” “真答应了？” 石安安转头看了眼易金枝，她曾经听这位姐姐说过小硕士的心胸并不大，在她的表述里面听来就是斤斤计较外加小肚鸡肠的样子，可先前大方的自曝其短和提醒她问题数量以及答应可以记账的行为，在她看来怎么都和小肚鸡肠以及斤斤计较扯不上关系，接着想起这姐姐先前私下给的纸条，不禁满脸好奇的开了口道：“金枝姐，你那个纸条上写的什么？” “咳，就是我听说有人要改他的成绩，就提醒了下。” 易金枝是差点说出那两人的名字时想起郑建国才说过这是人家隐私的话，便飞快的含糊了说过，石安安瞅着她点了点头，就听旁边的郑建国开了口道：“谢谢你，金枝姐。” “呵呵，小硕士，你客气了。” 易金枝神情顿时有些不自然，石安安先前能够想到的她也能想的到，再加上这会儿郑建国大大方方的向她道谢，哪里有当初在图书馆见面时的锋芒毕露和咄咄逼人，可自己先前还说过这位不是那么好说话，便有种待不下去的感觉：“那好吧，我们走了，不打扰小硕士你学习了。” “再见。” 郑建国连忙起身到了门口目送四个女孩离去，只是就在他想要回屋之际，便见到一个穿着连衣裙的身影和她们四个擦肩而过：“郑建国。” “嗯？” 石安安的目光在女孩胸前校徽上扫过，转头看了眼她身上的连衣裙和脚上的小皮鞋，就听易金枝开口道：“郑建国的老乡，上次来找过他。” 听到旁边有人隐约说起郑建国的名字，罗兰转头看了看远去的四个女孩背影，便踩着脚步轻快的小皮鞋到了他的面前，转头瞅着已经快要消失的人影开了口：“那是你朋友？” “同学的朋友，这不慕名而来的。” 郑建国说着眼角露出了笑，接着发现罗兰不光是穿的漂亮了，人好像也长高了些，瞅着她的校徽开口道：“你们校徽比我们的好多了，最起码上面有个装饰，我们就一条小直板，大学第一学期就要结束了，你学的怎么样？” 任由郑建国的目光在校徽上打量着，罗兰不禁又挺了挺身子，一双眸子在他胸前的校徽上看着，脸上笑颜如花：“我倒是感觉你们的醒目点，齐省医学院，看看多么标准的宋体，一眼就知道是哪个大学的，我们的得仔细去看，还不知道谁题的字，我们快放假了，你今年还回去不——” 眨眼间研究生考试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齐省医学院也完成了由革委会向院长制的改变，时间进入了六月底也就代表着暑假要开始了，这会儿城里各个大学不是在准备期末考试就是已经正在考，大学里面每年的寒假放假时间可能会有天数差距，但是暑假里面的天数还是固定的，考试和放假时间也差不多集中在六月下旬的几天里。 只是，郑建国和普通的大学生不同，摇了摇头道：“应该不回去了，导师说我的基础比较差，我打算趁着暑假这段时间补充下基础课，再加上老师想让我查下目前关于胃病研究的相关文献，虽然不是必须找到，这个工作量怕是少不了——” 随着学生证上的身份转换，郑建国也就开始了比较令他懵的研一学年，而随着身份转换的完成，也就接触到了令人无从下手的现状，紧急组建的研究生科还是靠着叶敏德主任对他当年的博士毕业论文零星的回忆，才知道毕业论文应该是什么样的。 而用于指导招生教学的规章制度则是参考二十多年前的那套，这也从侧面表明了共和国的医学研究领域大部分都是停滞不前的，按照叶敏德的说法，学校里面那在他看来连记忆里中学实验室都比不上的器材，竟还算的上是不错。 郑建国很庆幸自己选择了消化系统方向的幽门螺旋杆菌，否则做个试验都要跟着叶敏德先去抓老鼠，当然他选择的这个也是需要进行动物实验，不过那是把幽门螺旋杆菌从胃里找出来后要干的事儿，现在要做的是去找所有关于胃病方面的文献—— 记忆中，郑建国拿起手机随便打开一个搜索栏键入想要的关键字，只需轻轻的按下回车就能把网上所有中文的内容都找出来，而这会儿如果他手里有部手机而又能联网的话，就会发现距今八十六年前的1892年时，便有意大利人bizzozero发现了哺乳动物的胃里有螺形的细菌。 当然这是在哺乳动物胃里发现的，至于在高级哺乳动物人的胃里发现时，则要在bizzozero同志发现后47年的1939年时分，由doenges在对人进行尸体解剖后对242例胃部进行苏木素——伊红染色观察时，发现其中43％的尸解胃中存在螺旋体样微生物。 不说这次发现的螺形微生物大多位于腺腔部位，少量处在壁细胞范围，只是doenges等人的发现来源于对人尸体的解剖，而由于人在死亡后的尸体会出现组织自溶现象，因此很难就这种螺形细菌在胃病理学上进行评价。 更别说由于尸体的胃里缺少了食物存在，即便是螺旋杆菌能够在人死亡后短暂的存活到被染色观察到，可没了食物中的尿素出现它也没办法继续释放出酶将尿素分解为氨和二氧化碳，而由于这种酶能够分解尿素，便被人们称之为尿素酶。 由于和食物同时进入胃里的还有水，这时碰上了由尿素分解出的氨便会成为弱碱，于是乎生于胃液里长在胃酸中看似金刚不坏的胃粘膜分分钟土崩瓦解，而这一系列的化学反应停止的后果，便是让doenges等人失去了进一步认识螺旋杆菌的机会。 虽然这时没有手机可用的郑建国还不知道螺旋杆菌已经在研究者眼底下若隐若现的晃了差不多一百多年，可他知道螺旋杆菌是依靠尿素酶在胃里生存下来的，所以痢特灵和庆大霉素以及青霉素可以起到立竿见影的治疗效果。 于是接到叶敏德查找相关文献的要求后，郑建国就屁颠屁颠的到了图书馆，一头扎进去后潜了个多月时间，最后差点没上来—— 第六十九章 我想让你放弃 “《胃病研究》？我知道这本书，可这本书是中医——” 瞅着头发长的成了个帽子的郑建国，叶敏德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说过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收回目光，瞅着他交来的信纸一目三行的继续看了下去，很快就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摘掉了鼻梁上的眼镜开口道：“嗯，帕尔莫是个老专家了，你知道现在其他人的想法了？” “您早就知道了？” 挠了挠发痒的头皮，郑建国满脸郁闷的瞅着叶敏德说过，就见这位导师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根本没接他的话茬：“当时你说起打算针对胃里研究是否有细菌时，包括现在的院长在内和我都想到了这点，也明白你是没接触过这方面的专业知识，而这也正是我让你去查文献的目的。 现在你能找到帕尔莫在二十年前的研究结论，也应该知道这不是说咱们科研人员没有注意到痢特灵和青霉素能够缓解部分胃病患者的症状，甚至有的是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可是帕尔莫在针对一千多例胃病组织研究后，发现没有任何细菌存在于胃里。 这还是帕尔莫在二十年前的研究，他那会儿就是世界有名的肠胃病专家，现在要是没意外的话应该是退休了，我看了你摘抄的这些东西，现在也算是对消化系统的胃部有了大概的了解，你现在还想继续研究这个？” 下马威？ 郑建国心里有些不爽，他没想到自己这一个多月里没日没夜的在图书馆扫了一遍胃病方面的文献竟然是为了找出这个，接着想起如果不是他记忆中清楚的知道这个螺杆菌就在大部分胃病患者的胃里，这会儿应该是开口说不研究了。 帕尔莫·ed，正是叶敏德记忆中差不多二十年前肠胃病方面的权威，单是一个对上千份胃病患者的组织进行分析，就足以令他无法质疑人家做出的研究结论，更何况去想着推翻找出胃里有菌类的证据？ 叶敏德是国内生物学领域的专家，帕尔莫·ed则是世界上肠胃病方面的专家，专家对于专家的认可衍生于对自己专业研究的认可，当主流认为人体的胃部是一个强酸环境，从而导致任何细菌无法生存的时候，依赖于专家结论的普通研究者和医生便会出现羊群效应，以至于连提起质疑的想法都不会出现。 郑建国却是不同，叶敏德让他去找文献，原以为是想查看下目前相关的研究进展，顺便再把这些记在脑海里，以便让他对消化系统中的肠胃领域有个粗略的认知，却没想到真正的目的是想让他放弃，这就有点让他头疼了：“您想让我放弃？” “是的，我想让你放弃，现在浪费了一个多月，还不算晚，你的师兄师姐还没来。” 打量着面无表情的郑建国，叶敏德还是第一次发现他有些看不透这个“孩子”，只是他现在手头上的事儿比较多，毕竟才从打扫厕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还要带研究生，以前的资料和研究要么烧的烧，要么被收走送到造纸厂变废为宝。 一切的一切都要从头开始，这会儿又碰上了个明显不会放弃自己想法的学生，叶敏德也就捏了捏额头开口道：“你可以趁着这段时间补习下基础，或者说想回家休息休息——” “我打算去医院病理科那边看看，看看有没有做胃部癌症筛查的。” 前文说过，郑建国上辈子的职业是乡镇医院的急诊科主任，搞基础研究莫说是他的强项，怕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有搞基础研究的一天，而以一名急诊科主任的身份想要拿到某个病理结果，便是放在任何医院里面也就是张张嘴的事儿，当然这会儿要做病理分析就得去大医院，比如齐省人民医院。 “你打算跳过——” 叶敏德话没说完便露出了苦笑，他想说的是跳过寻找理论支撑直接进入实物研究阶段并不现实，然而单就现在手头上的文献来说，便是他也只能给换方向的建议，那么就要等这货撞到南墙再说了：“好！” “那我先去理个发。” 郑建国这会儿并不是急诊科主任，想要找出这玩意还需要他亲自出马，发现叶敏德继续说完后，眨了眨眼睛道：“老师，学校打算在我住的地方换两张上下床当成研究生宿舍——” “哦，我下午给你拿钥匙，你搬我那里住。” 叶敏德说着看了眼他低头继续提笔写着什么，随着郑建国扎在图书馆里浪费了一个月的时间，这会儿学院里的研究生复试也已经完成，原本计划招收十八人的复试结果出来后，正式录取的招生规模扩增了差不多三分之二还多，算上郑建国在内人数也从十八人变成了三十一人。 结果就扩招了。 “好的。” 郑建国扫了眼老人的钢笔，发现是写的录取通知书，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自打他算是给老人遭受的不公张目以后，师生俩的关系是愈发的随意，当然这只是在生活上来说，单是让他去图书馆查了个月的文献资料就证明老人在学习上的严正态度，临出门时一个声音便追了出来：“把你上个月查的文献写个总结给我。” “好！” 脚下一软，郑建国差点没摔倒，他这一个月看的文献何止是多，当然也知道这算是叶敏德布置的作业，目的用来加深他记在笔记本上的印象，虽说这个结果必定是无用功，毕竟那些文献都在夯实帕尔莫的研究成果：“胃里不可能有细菌存在，更别说是致病菌了。” 换了个角度想了下，郑建国也就发现这样的好处也不少，最直接的好处便是证明他过去的一个月时间没有浪费，虽然事实便是如此。 走出阴凉的办公楼，郑建国便被空气中的燥热给冲了下，七月初的齐省已经开启了盛夏模式，先前偶尔听到的知了声这会儿变的此起彼伏，早上不到九点钟的太阳已经白的刺了眼，蓝到沁人心扉的天空中见不到一丝的云彩，道路两旁的花枝纹丝不动立在白色的太阳下，风好像从未存在过不知去了哪里。 沐浴在阳光里的郑建国不是感觉到太阳撒在身上后的燥热，而是仿佛化掉的凉鞋好像踩在了烧红的钢板上，三步并做一步的迈开大长腿才出了校园，窗户敞开的收发室里探出了个满头大汗的脑袋，孔大海挥舞着手中的蒲扇喊了起来：“郑建国，有人去宿舍找你了。” 踏出的脚步停下，郑建国飞快的转向到了面色发红的孔大海面前：“进去多大会了？” “喏，出来了。” 孔大海手中的蒲扇指向他出来的方向，郑建国也就转头看了过去，便见郑冬花穿着身白色的连衣裙挥了两下手臂，转过头冲着旁边的寇阳和罗兰说了句什么，三人脚步飞快的加速到了面前，便发现寇阳好像又长高了不少，从比郑冬花还矮点变的高了她许多，郑建国瞅了瞅她脚上的平底凉鞋笑道：“寇阳你吃的什么好东西，又长了这么高？” “怎么样，我说他肯定会问这个问题吧？” 郑冬花的瓜子脸上带着红红的笑，瞅着旁边的寇阳说过，郑建国便笑着接上道：“你们来看我，我请你们喝汽水~” 嘴上问着寇阳的身高，郑建国也不是想知道答案，而是两人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见面，以前在信里能说的是都说的差不多了，考研和其中发生的关碍，这些对外人保密的东西说给面前这几位是没有半点顾忌。 罗兰则是三女中最不耐热的，到了面前听到汽水的字眼，当即抹了下额头上的汗，一双杏眼看向了大马路边上阴凉处的白色冰糕箱，开口道：“你涨了五块钱的助学金——” “没问题，喝了咱们找地方凉快。” 郑建国完成了从大一学生向研究生的身份转变，随之而来的待遇也就产生了变化，最直接的体现便是助学金涨了五块，由23块涨到了28，粮票也是长了五斤，从28涨到33斤，在一级工资是一块三毛钱的时候，算得上涨了三级半的工资，和罗兰三女相比，属于“高薪”阶层。 “你怎么好意思~” 瞅着前面的郑建国向着路边的汽水摊子走去，寇阳扯了罗兰的胳膊小声嘀咕下，旁边的郑冬花倒是知道这弟弟不是个小气的：“请你喝汽水算什么，他都向你爸要了块手表——” 寇阳一双眼睛顿时弯成了月牙，回过头笑道：“那不一样，我爸说那是他代表余泉的父老乡亲们，送给郑建国考上大学的贺礼——” 第七十章 奶油的雪糕 吨吨吨的将一瓶北冰洋橘子汽水灌入嗓子眼里，郑建国咯的打了个嗝，便感觉到一阵透心的凉意在胸中荡开，瞅着旁边满脸惊诧的郑冬花，眼神不禁在寇阳的手腕上停了下，便将空瓶子还给老板：“没有奶油雪糕吗？” “没有，奶油的雪糕，没见过，只有老冰棍。” 老板是个面色黢黑的年轻人，一双眼睛瞅着旁边的寇阳三人，目光在她们胸上的校徽看过，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口道：“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帮你问问。” 这年月卖冰棒的都是拿大白木箱子里面用棉被裹着冰糕汽水卖，当然价格也比外边放在凉水里泡过的贵上五分钱，这也就使得原价一毛五分钱的北冰洋橘子汽水涨到了两毛，四人眨眼间也就喝掉了一名正式工的一天工资，自然引的老板心中诧异不已。 “我听说研究生的学习压力不大？” 目光顺着郑建国的视线看了下，发现寇阳下意识的将汽水换了手放下，郑冬花从她手腕的女士表上收回目光，嘴角扯了个笑开口说过，她是没想到自己这位弟弟的注意力这么敏锐，当然作为姐姐看破不说破的道理还是知道的，当即冲着他笑了起来：“好像连考试都没有？” “没有像大学生那样的定期考试，因为老师会随时考察你的学习进度，当然现在老师们比较忙，课没有像大学生那么多，不过对我来说还是比较多的，基础课差的比较多，有时候我就会自己过去旁听。” 郑建国也是被这会儿研究生的学习生活给惊了下，课不多，不用攒学分，不用考虑期刊文章的事儿，像先前才被布置的总结就算是考试了，毕竟各大院校才恢复教学还没走上正轨，许多期刊这时连复刊都没有。 想想他那四个师兄师姐的录取通知书都才写好，这会儿的郑建国就好像被放养似的，叶敏德给个任务就去做，当然有过先前的经历，他也明白这会儿正是补充自己短板的最好时机，接着想起最大的改变，也就迎着红着瓜子脸的寇阳笑了：“和大学生最大的不同，是去图书馆借书的时候享受老师们的待遇，没有数量限制——” “不，最大的区别是你现在坐飞机不用单位开介绍信了。” 罗兰笑眯眯的开了口说着，郑建国瞬间眼睛圆睁满脸好奇，这会儿坐飞机的话需要县团级以上的单位出具介绍信才能买机票，接着眼前一亮下意识的开口道：“那不是说，现在就是16级待遇了？” “嗯，15或者16级，也就是这个待遇而以。” 这年月人们出行不便，跨地区的长途车只有到地区城市里才能坐，火车票只用钱便能买到，当然是硬座，软卧这会儿需要单位介绍信和关系，郑建国倒是听人说过里面的待遇，不论是谁坐软卧，一律都是乘务员口中的首长，当然钱也要高出一个数量级，不是能报销的根本没人坐的起，寇阳对这点比较熟悉：“当然，你的工资连办事员都比不上——” “那是，24级都是四十五块起步。” 没有进入体制里的想法，郑建国的选择也算是沾了点体制的边，对于二十四级工资并不陌生，最低的二十四级办事员基本工资四十五块，也就不要说各种福利了，瞅着三女笑眯眯的模样开口道：“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个提议，单是这个研究生的待遇就值得你们在学校里加紧学习下了，毕竟毕业后参加工作想涨工资的话，四年时间怕是涨不了三级工资，更何况研究生也能提升不小的视野——” 人生在世离不开吃喝拉撒，恢复高考后考上大学的这批人，绝大多数的目的是用来改变自己的命运，只有极少数像随着郑建国开口而思考的寇阳和罗兰一般，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优秀和爱好去考——两人哪怕没考上也不用去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当地球修理工，大富大贵做不到，当个工人都算是委屈了两人的身份。 “这个我妈倒是说过。” 寇阳红红的小脸说着看向了旁边的郑冬花，笑道：“就是冬花姐说要是毕业了再考研究生，到时就成老姑娘了，不过你这个说法倒是挺——不错的。” “这也只是我的建议，你们的英语学的怎么样了？” 郑冬花年底就二十岁，三年半后毕业时就奔着二十四去了，这个年龄还没结婚的女孩，可是比三条腿的蛤蟆还难找，郑建国这会儿也醒悟过来有自己在，几个姐姐怎么也不可能会靠着工资生活，也就把这个话题放下：“老师说正式开学后要选两门外语，你们学习也不能放松。” “那你没有别的爱好吗？比如看书，参加社团活动？” 郑冬花陡然间仿佛置身在课堂里面，面对的也是自家的班导，她没想到这弟弟上了研究生还有这么大的学习劲儿头：“我记得你以前说考上大学要好好放松下的——” “咱们这个年龄正是奋斗的时候，社团活动只能算作不必要的消遣。” 对于这姐姐的想法，郑建国倒是并不奇怪，郑冬花的想法并不是特例，而是代表了这会儿绝大多数大学生的想法，说着又给三人每人发了根老冰棍，继续开口道：“学海无涯，那些勤奋学习的有一半是在弥补以前的短板，只有少数人像我这样的会打着及时行乐的念头去搞什么社团，你们看看现在各大单位里面有社团吗？连学习社都没有——比如英语角这种。” “我看你学习的压力还是挺大的。” 罗兰不知想到了什么，她自然是不赞同这位研究生的说法，当然由于知道这位是研究生，也不会说出反对的话来：“我们学校有人说你应该去那个神童班的——十六岁的研究生。” “那些是考上大学的少年，我比他们高一级。” 郑建国没想到这姐姐会提到正如日中天的少年科技大，那几个原本在记忆中响彻八十年代的名字，这会儿已经轮流出现在各大媒体的报道中，当然被他的名头给遮了下：“十三岁考上大学的不少，可十六岁能考上研究生的，就我一个。” “你也不谦虚下？” 郑冬花已经傻眼了，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状态的郑建国，接着看到旁边的寇阳和罗兰面色古怪，探手一指两人开口道：“看看，寇阳和罗兰都被你恶心坏了吧？” “咱们都是自己人，我就不和你们谦虚了。” 郑建国依旧是满不在意的样子，事实上这也是他内心真实的写照，那个少年班的构想萌发于好些年前，直到去年才被一封信催的变为现实，从全国各地选拔一批具有特长的孩子—— 与郑建国这个可以成为少年的研究生相比，那些十岁左右的孩子甚至是还没发育就要接受成年人才会遇到的选择，当然像他这个状态的也不是个例：“川省也有大学生报考了研究生，现在录取结果应该是快出来了——” 抛开郑建国的年龄来说，这个时候的报道中并不缺少初中生考上大学生的报道，哪怕是他这个十六岁的研究生见报后，那位考上研究生的小木匠的风头也是丝毫没有减少，与已经在齐省报道中开始降温的他相反，好似热度又增加了。 大学生们在一起能够谈的，自然是离不开学习，郑建国毫不谦虚的说法惹的罗兰和寇阳都是憋着笑，显然是对于他这近乎自恋的行为想说些什么，可碍于某些原因又没说出来。 吃过冰棒郑建国带三女到学校里转了转回到住处，显然累坏了的三人齐齐坐在了床边上，郑冬花一双眼睛瞅着他摞在墙角架子床上面的被褥，开口道：“咱娘说让我把你的衣服被子带回去洗了，等到我开学的时候再顺路给你带回来。” “这才是你回家的目的？” 郑建国没在信里听说这姐姐今年放暑假会回家，那么这个决定就好像是临时起意了，郑冬花飞快的摇了摇头开口道：“原本我是想着和你一样，过年的时候一起回去，可想着咱们俩第一次都出来，倒不如趁着距离远假期长的暑假我回去，寒假你回去，毕竟冰天雪地的出行并不是个好选择。” “你这一个人的单间可着实不错。” 寇阳打量着墙角并排放的两张上下床说了，郑建国便靠在了桌子上露出了个苦笑：“这也就是我当初提的条件带来的超常规待遇，学校在我考研前怕有人打扰，才让我一个人住在这里，这两张床还是昨天弄进来的，学校打算把这间房子当做研究生宿舍，老师就说让我搬他家去住，远倒是不远，就在学校临墙的胡同里面。” “他家人没意见？” 罗兰满脸好奇的说过，郑冬花便跟着开了口道：“你住在人家家里面，方便吗？” “那个房子里面就他一个人住。” 郑建国说着转身看了看窗外门外，回过头正色道：“他老伴前些年去世了，儿子和女儿都与他划清了界限。” 第七十一章 那是旧的 郑建国轻飘飘的一句话说完，郑冬花便点了点头看向身旁的寇阳，竟是叹了口气：“我们学校有个教授也是，不过他儿子是疯了。” 大家都是从那个年代里成长起来的，特别是郑建国记事儿开始，听到的看到的便都是这些，当然面前三个女孩是没有他的体会，毕竟年轻人没有老过，心境上来说算得上是天差地别。 先前郑冬花开了口，接下来郑建国也就没有客气的把冬季衣服收拾了下打好包，时间也就到了中午的饭点，瞅着他把衣服鞋整整有条的放好，寇阳不禁眨着眼睛看了下旁边的某人，便见郑冬花脸上一副惊讶的样子：“这都是你自己收拾的？” “那是肯定了，要不然谁来伺候我。” 郑建国瞅着不算多但是摆放整齐的衣服和桌子，旁人看到会下意识的认为这个习惯是他家里带来的，只有像郑冬花这种极其熟悉的才知道这个变化有多大：“嗯，没想到，你还挺干净的——” “那是在家我不想干，有咱爹咱娘呢，就偷懒了。” 郑建国说着将东西放好，摸着黏黏的手心，这么热的天动一下都会出汗，也就卷起了袖筒开口道：“我的学习都汇报完了，该你们说下伟大的首都里又有了什么新鲜事儿了，我请你们吃午饭，不去别的地儿，就食堂里解决。” “最新鲜的，那就是上个月老人家在听取水木大学的工作汇报时，明确表示今年要派3000名留学生，明年要派10000名，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法？” 听到要请自己在食堂吃饭，原本打算拒绝的寇阳也就改变了主意，经过这小半年的同学和老乡双重关系的加持，这会儿她和郑冬花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甚至是连郑建国前年尿了床的八卦都打听了出来，知道这位比自己小半年的研究生性子还是比较要强那种，再联系到老爹寇清凯的评价，便在说完后笑着激将了下。 “留学，那还是算了。” 锁上门的郑建国眉头一挑说过，带着三女向着食堂指了走去，这会儿正是饭点的时候，学校里面没有回家的学生从图书馆或者教室里出来，身边便有那面熟的打量过匆匆而去，他也就开口道：“留学的想法倒是有，但是现在还太早，我才十六岁，怎么也得到十八后再说了——” 郑建国的记忆中对留学的事儿不多，可他也知道在自己所学的领域当中不止是技术差距太大，甚至是理论方面也有着巨大的滞后性，如果这个时候能出去自然是好，在国外最起码的能混个衣食无忧，顺便再借助着科技把自己要找的螺杆菌找出来，那么一篇毕业论文也就热腾腾的出炉了，可以用功成名就来形容，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他能出去。 然而，现实是郑建国这会儿的名头再大，也只是个研一学年还没开始的研究生，十六岁这个年龄可以给与他在研一学年带来好大的名头，可也同时会成为他出国留学的阻碍，哪怕他没去过西方国家，也知道未满十八周岁的人属于限制民事能力的人，想独自出国就是做梦了，国家是怎么都不会同意让他出去的。 既然如此，郑建国又怎么会去想，他的心是野，名义上说是想考工的时候考上了大学，又在考上大学后发现可以考研究生，于是又去考上了研究生，甚至在心里隐隐约约把目标对准了令无所科学家都要渴盼的诺贝尔奖，然而他并不是个好高骛远的性子，饭是要一口一口的去吃的，今年把螺杆菌找出来才是他心底真正的目的，至于其他的都是不切实际—— 郑建国带着郑冬花和寇阳以及罗兰出现在食堂里的时候，早已或坐或立或走为午饭忙活的学生们下意识的便转移了注意力，对于这位名头响彻齐省大地的研究生，医学院内是确实的达到了无人不识的地步，只是今天这会儿的注意力，都放在三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身上。 “你们坐，我去买饭买菜。” 找了个还算是风口的桌子对三女说完，郑建国转头走了两步便被郑冬花追上，瞅了他一眼顶着四下里几十双各异的注视开口道：“你看到寇阳手腕上的表了？” “嗯。” 郑建国心中一凸的应了声脚步不停的走着，郑冬花已经面带微笑的挑了挑眉毛，声音放低道：“那你应该知道什么意思了？” “你不认为现在想这些事儿，比较浪费时间和精力？” 三女今年穿的都是白色的连衣裙，区别只在于上面的色度和袖子的长短有些不同，郑建国见到寇阳的第一眼，就被她手腕上的女士表引走了注意力，那块表是曾经范萍，也就是她的妈妈戴着的，想到这里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她那块表，是什么时间戴上的？” “前不久，你考上研究生之后。” 跟着他到了打菜的窗口，郑冬花面带若有所指的笑说过后一指面前大盆开口道：“我要份红烧肉，寇阳喜欢吃鱼，嗯，小炸鱼也来份，罗兰喜欢吃西红柿，来个西红柿蛋汤，我不要馒头，我要米饭——” “好吧，老师，麻烦借我两个盘子和碗。” 郑建国瞅着这位姐姐毫不客气的点过菜，也知道她肯定是被馋坏了，确切的说自己也是有些馋，肉啊，没人不喜欢，裹了面糊的小炸鱼啊，用煎饼一裹什么都不放，那都能把舌头恨不得咽下去，至于西红柿，这是补充维生素的。 “研究生，这是你姐姐吧？我看你们俩眼睛和脸型有点像。” 裹着围裙戴着口罩的老师瞅了瞅丝毫不客气的郑冬花，她知道这位研究生平时吃饭都很简单，绝大多数时间里都是简单的包子来解决，当然这是相对于有菜有饭的学生来说，毕竟包子怎么也比裹了辣咸菜的煎饼要有油水，头次见到和人一起吃饭的她也就仔细打量过，倒是发现并不是先前自己想的那样，说着便转身从桌子上拿了碗开始盛菜。 “这是我姐，从首都回家路过咱们学校。” 郑建国瞅着红烧肉和小炸鱼被郑冬花端走说过，接着眼前一花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身影出现，白色连衣裙上鼓起老高的校徽闪过，皮肤仿佛和连衣裙同样白的石安安一双眼睛瞅着远去的郑冬花，开口道：“那边那俩也是你姐？” 随着石安安的出现，易金枝和先前被叫做丽丽的女孩跟着出现在旁边，郑建国目光在三人写满了好奇的面颊上扫过，开口道：“那俩是我高中同学，你们家都在城里，怎么跑来学校吃饭了？” “这不是想沾沾文曲星君的仙气儿嘛。” 名叫丽丽的女孩一手捏住自己的辫子说过，旁边的石安安顿时乐了，横了她一眼满脸是笑的开口道：“你别听丽丽瞎说，我们学校的图书馆西晒，上午还好点，下午这么热的天根本坐不住人，市图书馆和书店里又乱的像菜市场，这不就想着去哪里蹭蹭图书馆，不过学习是没错的，你那同学家条件不错啊，上大学就有手表带了。” “那是旧的，那是戴——家里长辈的。” 听到若有所指的说法，郑建国心中便是一凸，这会儿手表还属于结婚才可能会买到的三大件之一，更何况寇阳手上戴的是女士表，单就其价值来说更是高了不知多少，再加上寇清凯现在的地位和身份，最主要的是郑建国闹不清这位石安安是何方神圣，也就晃了晃自己的手腕开口道：“和我这个一样，都是考上大学才拿到的奖励。” “嗯，看样子是有些年头了。” 石安安瞅了两眼他手腕上的表开口说过，这会儿郑冬花已经放完了手上的菜回来，迎着对方满是打量的眼神，便展颜一笑道：“你好，我是石安安，郑建国的朋友。” “嗯，我是郑建国的姐姐——” 郑冬花面带微笑的冲着石安安说过，眸子却是在扫过她的面颊后落在了郑建国的脸上，发现后者还没点头就继续开口说道：“要不，咱们一起吃吧？” “好，不过咱们这次拼桌子。” 旁边的易金枝还没开口，石安安已经笑颜如花的应了下来，转头看向打菜的窗口道：“我喜欢吃炸虾，金枝姐我记得你喜欢吃辣子鸡——” “嗯，是，我喜欢吃辣子鸡。” 易金枝扫了眼明显愣神的郑建国，转身瞅着旁边的一小盆辣子鸡和一小盆炸虾，这两道菜之所以用小盆装，最主要的原因便是价格最高吃的人少，炸虾五毛钱份辣子鸡也是五毛钱份，郑建国眼看着今天被石安安堵住了，那么借着这个机会解解馋也是没办法的选择，连忙伸出了手指道：“老师，麻烦各打一份。” 第七十二章 人家很不错的 很快七个人六道菜的将不宽的饭桌摆满，郑建国顶着寇阳和罗兰好奇的眼神给双方介绍完，只是到了叫丽丽的女孩时石安安接过了话头道：“艾丽，齐大77级文学系的，郑建国你也要回家？” “要回也要到寒假才回了，老师说勤能补拙，这不上个月在图书馆里待了一个月，嗯，还多。” 郑建国拿起筷子夹了条炸鱼放在米饭上，也许是平常都是面食，他对于米饭可以称得上是喜欢，当然这和这会儿条件有着密切的关系，家里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吃上顿肉，可也没有像这种肥瘦相间的选择，有煸出油的肥肉渣渣就不错了：“大家吃，这顿饭我请了~” “那下次我回请你。” 石安安说着白皙的小脸上闪过灿烂的笑，直笑的郑建国又大口扒了两口饭，才转头看向了对面的寇阳和郑冬花：“那就定在下次你们回来的时候，怎么样？” “下次，我们可能不会停留。” 寇阳面带微笑的说着看了眼郑冬花，后者点了点头开口道：“嗯，买车票比较麻烦，到时就是想让郑建国去车站站台接他的东西。” 这年月买张车票不容易，虽然车票三日内到站有效，可中间休息的地方都没有，郑冬花便感觉有些麻烦，倒不如直接让郑建国在站台上等着拿东西，那样她们连站台都不出。 “那好吧，到时我就请你了。” 石安安点了点头也没有继续强求，倒是旁边的艾丽欲言又止的神情，一双眼睛瞅着她还是选择了闭口吃饭，显然是有些想不明白这姐姐怎么对他有这么大的好奇心。 郑建国几人找的桌子比较偏，可架不住桌子上除了他之外，坐了一水的六位白色连衣裙女孩，这么个组合出现在食堂里面，进来出去的学生和教职工们想不注意也难，男女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时代变化的萌动期，男女学生们很少会成双成对的出现在某一地，当然郑建国这张桌子上的组合也不是什么太夸张的事儿，毕竟这种现象在阴盛阳衰的医学院还是很普遍。 随着郑建国成了研究生，原来1977级医疗基础2班的女男比例，也由4比1的比例扩大到了6比1，再参考下张合同学连娃都有了，那么也可以把这个比例看成是12:1。 只是今天的郑建国打扮比较夸张，一个月没打理的头发就让人没了形象，再加上穿着的是打着补丁的汗衫，穿着浆洗的发白的蓝色裤子，是怎么看怎么和其他六位穿着时尚青春靓丽的女孩们，是多么的格格不入。 由于学校放假，到食堂里吃饭的并不多，几人有几句没几句的聊着，很快杨凌烈抱着饭盆出现在了门口，赶在窗口收锅前打了份米饭和半份辣子鸡，又瞅着盆底剩下的菜汤指了指：“这个也给我吧？” “嗯。” 目光在他带着淡淡微笑的脸上扫过，打菜的老师一手拿起勺子一手拿起盆刮着菜汤，勺子刮在盆底儿上后发出了两声刺耳的咯吱声，杨凌烈顾不得做贼被抓似的心跳加速，用饭盆接住后扫过青椒下的油汁没入米饭里消失不见，抬起头来满脸是笑：“谢谢。” “不客气~” 戴着口罩的老师翻了个白眼端着饭盆和勺子离开，杨凌烈拿起勺子将半份鸡和一份米搅了搅，闻着鼻尖传来的混合了油脂和辣椒的香味，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眼旁边的一桌人，踏出的脚步便一拐到了好似戴着帽子的郑建国边上，这才发现桌子上坐着的几人有些面生，接着视线一垂在她们下巴下面看过，开口道：“郑建国，刚才我看魏科长好像去找你了，要不你过会去找她问问。” “好的，谢谢杨老师。” 瞅了眼站在旁边端着饭盆吃着饭说着话眼神乱转的杨凌烈，郑建国点了点头应下后继续吃饭，接着飞快抬头看了眼旁边准备开口的郑冬花，后者还从未见过他的这么个模样，便将开口邀请的话咽了回去埋头吃起自己的饭。 “嗯，好，那我走了，你别忘了去问啊。” 目光在桌子上的几个菜上扫过，没有听到想象中邀请的杨凌烈干巴巴的说着走了，郑建国便满嘴是饭的应了声也没开口，直到咽下嘴里的饭看他离开了饭堂，旁边的郑冬花也就开了口道：“你那个班导？” “对。” 郑建国说着看了下对面已经皱起眉头的石安安，他并不是个喜欢在人背后搬弄是非的人，毕竟老话说的都是说人是非者必是是非人，再考虑到现在这张桌子上坐了一半的外人，他更不会说杨凌烈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儿了。 郑建国的想法，郑冬花自然不知道，可在她的感觉里，以前的班导也是老师，一日为师终生为师说的有点夸张，可连句客气话都不说，在她看来就是不对了：“那你应该邀请下的，咱们这么多菜又吃不了——” “怎么吃不了，你们使劲吃，吃不了剩下的我再吃。” 郑建国没接郑冬花前面的话，面上堆出了笑瞅着对面的石安安三女说过，没想到艾丽突然间开口道：“他这样的也能当老师？那眼——” “丽丽。” 石安安叫住继续说下去的艾丽，便对愣住的郑冬花笑了笑，知道刚才因为位置的关系几人可能没看到，一双眸子在他露在汗衫外的胳膊上扫过，开口道：“他的风评怎么样？” “我和他是关系人，至于好不好只是我的感觉，你感觉他怎么样？” 郑建国并不想在人背后议论，特别是以他现在关注度来说，传出去就不知会成什么样子，联系到先前艾丽的那句话，他有些明白这位的面色怎么那个样子了，只是这个话题没办法说出口，总不能问杨凌烈看你们的嘴巴下面了？ 这年月女孩们的内衣可选择并不多，抹胸罩子属于绝大多数都没听过的存在，夏天的时候原本穿的就少，而以这姐姐的傲人之围来看，碰到某些突破下限的败类便只能像现在这样忍着，真说开了还不知旁人会想成什么样。 郑建国显然没想到杨凌烈会干出这么个事儿，吃过饭后石安安和易金枝三人离开，郑冬花便开了口：“我看她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这个倒是没听说。” 郑建国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易金枝在石安安面前恨不得把自己当做不存在似的，连艾丽的嗓门都比这位当初堵了自己的易金枝嘹亮，当然他是没什么想法去刻意交好对方。 自打何大拿的事儿导致了刁老四的死亡，郑建国对于自己这只蝴蝶带来的效应有了更加明确的体会和认知，考工考学考研究生的一路走来到了这会儿，是早没了对未来的半点担忧，真要说有点什么不爽，还是碍于这会儿似白非白的形势没办法去弄钱。 至于石安安家是做什么的，郑建国还真没去打听的想法，作为一个前知三千年后知四十年的重生者，他和旁人最大的不同便是知道未来是什么样的，那么剩下的也就是怎么让自己在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当中获得最大的利益，比如现在把螺杆菌找出来。 “你和她不熟悉？” 郑冬花没想到他连朋友的家庭情况都不知道，于是乎也就听到了郑建国理所当然的说辞：“那个易金枝是我们学校的，石安安还是通过她才找来的，实不相瞒我和她这是第二次见面，上次她过来采访我，她是新闻系的。” “才见两面就这么——随和了？” 郑冬花眨了眨眼，往后示意了下开口道：“那你对寇阳啥感觉？” “同学，朋友，你以为什么感觉？” 郑建国飞快的开口说过，接着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继续道：“难道你以为我戴了她爸的表，她戴了她妈妈的表，就会代表什么事情发生了？你不会忘了我才多大吧？” “我自然不会忘了你多大，我是怕你忘了你多大。” 郑冬花的面色浮现几许不自然，郑建国瞅了瞅门外看着寇阳和罗兰在洗手池处洗着手和脸，也就想起了先前的事儿：“最近你的胃病没犯了吧？” “没有，好长时间没有不舒服的了，自从你说了不让吃冷吃凉吃过夜的东西后，就很少发了。” 郑冬花倒是以为这弟弟在关心自己的说过，当然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郑建国也是在关心这个姐姐：“那就好，继续保持。” 胃病当中有很少一部分是其他原因，也就是这会儿人们认为的那些原因，暴饮暴食吃辛辣喝酒等等引发的，所以治疗手段都是抑制剂为主，偶尔会有医生按照以往经验开些痢特灵等抗生素来治疗。 这会儿郑冬花的胃病没发作，有很大的原因是可能螺杆菌已经消失了，也就是被治好了，当然也有原因是饮食改变导致的抵抗力增加，现在还在身体里面，却是需要查找才能确定的。 好在郑建国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郑冬花才没被他拉着去医院做胃镜，以至于她在第二天早上临上车前，还在纠结某个问题：“人家很不错的。” 第七十三章 作业 寇阳长的是不错，一米六多的身高还是瓜子脸，大大的双凤眼和郑建国记忆中的某个明星差不多，只站在那里看去，便能感受的到浓浓的少女风情，可也仅此而已。 郑建国今年十六岁，当然这是在说他的生理年龄，这也是认为郑冬花好似在介绍寇阳给他做女朋友的原因，可这个身体分泌出的荷尔蒙再多，也无法影响到一个可以称之为老人的内心。 接二连三的有人谈到感情，郑建国眼前也就浮现出了几张面孔，这里面都是他的家人，曾经他也想到过去找对方，然后带着她一起无忧无虑的生活——上辈子可也是那么过的呢 当然最大和最主要的原因，是人家这会儿还是个七岁的孩子，真真的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上辈子高不成低不就的他直拖到二十八了才成的家。 至于孩子，郑建国想的就比较开了，他本身就是个医生出身，不说已经熄了去走老路的想法，便是真的再去吃了回头草，那生下来的也有很大概率不是记忆中的娃。 随着呜呜的列车离开站台远去不见后收拾过心神，七月初的时候既不是开学季也不是年节时分，长长的站台上除了几个工作人员还在凉荫里坚守着岗位，这会儿下车了的送站的都是步履匆匆的向着出口走去。 郑建国今天穿的比较整齐，短袖衬褂到了膝盖的短裤，脚上踩着双黑色的凉鞋留着个大平头，昨天下午终是在去见魏建然和理发的选择中去打理了一番，胸口别着齐省医学院的校徽上了车，便有几道若有若无的视线飘了过来。 车上的男女老少并不多，郑建国瞅着大家都坐在前面，后面位置空空的，也就到了后面的车窗口坐下，瞅着外边灰尘迷茫的景色走了下神，连着一个月没有半点雨落下，道路两旁的柳树都蒙上了层灰，这时一辆公交车带着阵尾气和尘土超过去，他便只能将窗户关上。 窗外行人匆匆车轮滚滚，车内郑建国忍着难闻的闷热和鼻尖传来的油味，他的目的地并不是以前计划中的人民医院，而是这会儿全国范围内都不多见的齐省肿瘤医院。 以前，郑建国想当然的认为螺杆菌存在大多数胃病患者的胃里面，只要去医院找出这些胃病患者的胃镜照片就能确认，当然这种确认只能是他凭借几十年的记忆经验，这会儿其他医生连相信都不相信胃里会有细菌，自然不可能去探究那些影像背后的真相。 然而昨天叶敏德算是又提醒了郑建国，二十年前的帕尔莫便针对一千多例胃病患者的病理组织研究过，证实了胃里并没有螺杆菌的存在，以至于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是否出了问题，好在郑冬花和寇阳的到来又提醒了他，连恢复高考这种大事儿都成真了，那么一个小小的螺杆菌，又怎么可能是自己几十年的记忆出了问题？ 郑建国作为半路出家的急诊科主任，他是并未接受过正规的医疗教育，记忆中想要什么都是直接拿片子和结果说话，然而这会儿手上没有片子也没有病理报告。 于是第一感觉便认为帕尔莫当年的检验手段有问题，毕竟这会儿连ct都还属于高科技的技术，单就检验手段来说二十年前怕是更加的贫乏才对。 第二感觉便是一千多例的胃病患者当中，处在严重期的应该不多，而这也是帕尔莫的结论中会有即便是细菌，也是从别的地方进入胃里的说法，比如口腔，而并不是生长在胃里的，属于外来者。 胃组织病变的发展最终结果是什么？ 想必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答案，胃癌。 而在郑建国的记忆当中，螺杆菌在慢性胃炎和消化性溃疡中的地位和作用，是受到全世界医学家和研究员们认可和肯定的，但是螺杆菌和胃癌的关系中还未获得明确的研究结论。 可那是医学家以及研究员们要面对的，而在临床方面以治疗病患为目的的医生，比如郑建国这样的则会直接告诉胃病患者，以慢性胃炎和消化性溃疡为代表的胃病，在不及时治疗的话就有可能发展成为癌症。 胃癌！ 在闻癌色变的记忆中，任何患者在听到这个告诫后都会积极的听从医生的医嘱，从吃药到控制饮食，甚至是改善自己饮食习惯，都能做到从善如流，没人会在面对可能出现的癌症时放松警惕。 然而，这个念头在郑建国脑海中出现的第一时间，便是引起了他在过去的一个多月中蹲在图书馆里的记忆，于是在又把自己手上的笔记本记载确认一遍后，还是没发现关于肠胃癌方面的信息—— 事实上与没人研究的螺旋杆菌不同，癌症作为人类的最大威胁，自然是有不少人和机构进行研究，只是受困于信息渠道的因素，郑建国这会儿的国内，还处在拨乱反正后的缓冲时期。 国际上自从1910年发现了病毒rsv（一种诱发鸡细胞癌变的病毒）以来，直到1975年的时候才有人从rsv中分离出四个基因，gag、pol、env、src，并在随后的研究中发现，鸡的正常细胞也含有rsv中的src同源序列基因，接着又在其他禽类和鼠类病毒中发现相同情况，即宿主细胞基因组中含有病毒癌基因的同源序列，称之为细胞癌基因。 紧闭的癌症大门颤了下，出现在门前的郑建国便回到了螺杆菌的大门前，他虽然知道那扇大门里面的财富要比这座小了一个数量级的大，可考虑到现实环境来说，这不是现在的他所能面对的，记忆中四十年后都还没解决的问题—— 当然，现在如果条件允许，发现一下也是可以的，郑建国瞅着窗外暗自下了决定，当然现在要做的是通过从胃病发展终极形态的癌症晚期患者中找出螺杆菌。 齐省肿瘤医院坐落在这会儿的齐城城郊，也就是郑建国就读的齐省医学院相反的方向，唯一的好处就是这会儿通了公交车，随着一声气刹响起，他从车上跳了下去，左右看了看远处的凉荫，忍着扑面而来的燥热跑了过去。 “吱~” 一声知了声响起，郑建国在转过树脚后赫然发现有个人蹲在路边，面前摆着的篮子里面，爬满了一个个黑不溜秋的知了猴，这会儿瞅见他来了连忙站起身道：“卖知了猴，一毛钱十个。” 卖知了猴的人年龄不大，黑黑的面庞消瘦的面颊，身上穿着的打了补丁的两道筋背心已经看不清原来的颜色，一双漆黑的眼睛闪着好奇和警惕，郑建国知道他在警惕什么，摇了摇头大步向着路边的医院大门走去，想了想转头看了他一眼：“这玩意不能吃多，吃多了容易出事儿。” 齐省有吃知了猴的习惯，特别是这个季节里在家吃过晚饭，大孩子小伙伴的呼朋唤友到有树的地方转转，在钢铁混凝土的丛林还没出现时，一只两只的捉到也就成了玩具，有时运气好捉的多了点，那就可以洗过后用盐水泡泡，便是能解馋的好东西，只是这玩意属于高蛋白，不能吃多。 记忆中每到夏天这个时候，郑建国所在的急诊科总是能收到这种因为吃多了，导致过敏现象的孩子——大人们不舍得吃，小孩子就无所顾忌了，以为好东西就该多吃。 当然，这个东西一般是吃不死人。 郑建国顺着门可罗雀的门口进了两层高的小楼，鼻尖便充斥着淡淡的消毒水味，瞅着斑驳的墙面和发黄的科室招牌，来之前他是让叶敏德往这边打了个电话，所以到是不用去打听。 挂号处这边还负责填单子，隔壁紧挨着的便是费用办理处，之所以叫这个名字，还是因为这会儿能跑来大医院看肿瘤的，只能是有单位可以做到报销的工人或者干部，哪怕是这个阶级的子女看病也能报百分之五十，当然另一半要自费。 看病的人不多，郑建国进了静悄悄的走廊，只有在尽头处隐约传来说话的人，瞅着两边挂的牌子一路到了病理科，脑门一探就见里面坐着一男一女两个白大褂，女的留着个齐耳的短发男的倒是留了个中分，当即开口道：“费主任在吗？我是齐省医学院叶敏德主任的学生——” “你好，费主任去查房了，他走之前倒是和我说了下，你是来看病理光片的吧？” 秦连正说着站起身满脸是笑的说了，他本人当年齐省医学院毕业的，长长的脸上透着股亲切到了面前，郑建国瞅着比自己矮了半头的主任大人，也是知道以后要少不了麻烦人家，也跟着露出了灿烂的笑：“是，这不叶主任布置了作业——” 一双不大的眼睛在校徽上扫过，秦连正只以为面前这位是大三或者大四的学生，想起当年见过叶敏德时的情景，脸上的笑更加的浓了：“费主任交代的片子已经找好了，这边是钡餐的，那边是胃镜的——” 第七十四章 不成熟的 厚厚的一叠x光片摆在桌子上，客气两句到面前的郑建国便知道自己找到宝了，钡餐用来检查肠胃病的准确率不高，可那是对体检的普通人来说的。 考虑到自己所在的地方是肿瘤医院，那么住进来的病患大多数只能是症状明显的晚期，这种情况下再用钡餐确认，上面的龛影部分所显示出的异常就会非常明显，当然这个情况是没办法确认幽门螺旋杆菌存在与否。 而这也是郑建国故布疑阵的地方，他这次的目的便是旁边明显少的要多的胃镜照片，于是在装作不懂又腼腆的自己看了几张x光片的钡餐x光片后，探手拿起了旁边的胃镜照片，好奇的开了口：“这个胃镜的怎么这么少？” “嗯，咱们医院的患者年龄普遍都大了，胃镜虽然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确认肿瘤发展程度，可对于患者的身体刺激比较大，有些上了年纪的患者就受不了，不愿意做——” 秦连正转头看了眼后开口说着又转过头忙自己的活，郑建国自然不是忘了第二代胃镜的模样，相反他对于那个东西还是比较熟悉，记忆中郑冬花的胃病就用过不少次，对于患者的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都会造成一定的伤害，特别是对上了年纪的人来说。 这会儿当做问题问出来，也只是郑建国心中的谨慎在作怪，毕竟作为一个研一学年的研究生跑来直接看片子，这就是超出了人们的普遍认知，虽然他顶着个研究生的名头，只是有些经验的积累是离不开这些过程的，当即抽出张胃镜照片，一眼看过去也就愣住了。 照片中，胃体中部粘膜轮廓明显异常，然而这并不是郑建国愣住的原因，他的目光是落在了明显是癌变组织的旁边，一眼就能分辨出的糜烂区域以及隆起部位，这些地方的表现像极了他记忆中螺旋杆菌繁殖的结果——溃疡。 第一张就找到了？ 郑建国将照片翻过来看了眼，瞅过上面的日期咽了口唾沫：“1977年1月的——” 1977年1月的晚期胃癌，其他的也就别想了，郑建国转头看了看旁边忙活的医生，先前有些激动的心情也就平静下来，自顾自的拿着剩下的胃镜照片看了起来，没看几张身后传来了声音：“你能看懂这个？” “x光片看不懂，白的黑的模糊不清，这个胃镜照片还是能看懂点。” 郑建国没想到秦连正到了背后，拿着手中的照片用手指一点，转头开口道：“这里是癌变组织吧？” “嗯，肿瘤。” 秦连正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说过，没想郑建国手指一点旁边的溃疡和隆起周边部位，便听他开了口道：“这里是怎么回事？” “嗯，应该是喝酒吃辣太多造成的，胃酸分泌速度是有上限的，如果一次性喝酒吃辣过多，通常暴饮暴食的就容易造成这样的溃疡。” 瞅着郑建国问的认真，秦连正顿时有了好为人师的冲动，伸出又短又粗的食指在照片上点着说过，一双眼睛扫过面前还带有绒毛的面庞，末了改口道：“你好像不大？” “是，好，那谢谢你教了我这么多，那我回去了。” 眼瞅着引起了对方的好奇，已经达到目的的郑建国也就放下了照片规整好，他这次一共看了二十三张照片，其中有二十二张里面的肿瘤组织旁边分布着大小不同的溃疡，而按照他的记忆来说，这些溃疡应该就是螺杆菌造成的，继续留下的意义不大。 秦连正的说辞，正是这会儿消化科大夫们在面对胃病患者时的统一认知，辛辣和酒以至于吃的忽冷忽热什么的，都是导致胃溃疡以及胃炎的原因，当然这种说法在某个程度上来说是对的，只是忽略了螺杆菌在中间的作用而以。 和秦连正告辞离开，郑建国便上了车回到学校，他现在的心情比较舒畅，记忆中的螺杆菌不是没有，而是人们按照“经验”提前把它划归了正常的范畴，对于研究者来说，则是臣服于权威之下不敢有半点的异议。 郑建国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了权威带来的压力，当然这也让他对找出这个东西充满了斗志，回到学校里直奔教学楼二楼东头办公室，没想到半掩的门被人推开，魏建然瞅着他满脸不满：“我让人给你带话找你有事儿，你没接到传话？” “接到了，我有点事儿。” 想起昨天有人捎的话，郑建国看了眼屋里正伏案写东西的叶敏德，知道不是说自己事儿的时候，开口道：“您找我有事儿？” “肯定有事儿了。” 魏建然皱着眉头横了这货一眼，开口道：“中华青年杂志的记者想采访你一下，人家在这里等了半个上午走了——” “嗯，走了好。” 郑建国点了点头，那个杂志在上个月复刊，想来是想蹭蹭他这个热点流量，当即面现苦笑的开口道：“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内向——” “你内向个p，你就是懒而已。” 魏建然的圆脸有点黑，相处这么长时间，她自然知道这货在某方面固执的很，飞快的挥了挥手转身走了：“反正是你的事儿，你都不上心那就算了。” “嗯，那麻烦您了，魏老师慢走。” 郑建国吆喝着目送魏建然消失在走廊里，转身进了办公室到了已经坐直身子的叶敏德面前，一双眼睛落在他那豁了口的搪瓷茶缸上面，便探手拿起到了暖壶边加上水，瞥了他一眼的叶敏德开口道：“怎么，我看你心情不错？” “呵呵，那肯定心情好啊，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将加过水的茶缸子放在老人手边，嘴上开始跑火车的郑建国转头看了眼门口，接着转过头瞅着满脸黢黑的好似老农的叶敏德开了口道：“秦连正大夫比较热心，告诉我说胃镜癌组织照片边上的溃疡和隆起，是因为喝酒吃辣的不良生活习惯导致的，我有个不成熟的问题想向您请教下。” “不成熟的——问题？” 叶敏德端起茶缸子试了试温度，便感觉到有些凉的放下开口道：“热水加的有点少了——” “嗯，我故意给您少加的热水。” 郑建国说着又瞅了眼门口，一双眼睛落在面现狐疑的老人面上，继续道：“食道癌您知道，先前我在看胃部肿瘤照片时听到的那个说辞，应该是医生们认为胃部出现肿瘤和癌变，是因为吃辣椒喝酒这些不良的饮食习惯导致的，对吧？” “对！” 叶敏德不知这货葫芦里卖什么药，可胃部肿瘤是受到不良的饮食习惯导致的病变，属于这会儿研究和医护人员统一默认的，便感觉脑海里有个模糊的念头一闪而逝，嘴上也就有些不耐烦：“你想说什么？” “胃癌是受到喝酒辛辣等不良生活习惯导致的，那么食道癌呢？” 郑建国望着老人的面颊说过，便见到叶敏德面色陡然一变眼睛圆睁，然而郑建国要说的话还没说完，他表达的重点更不是想从侧面引出食道癌也是受到冷热刺激以及不良生活习惯，比如硬物划伤导致真菌感染这些，而是这会儿关于癌症的两大说法：“上个月我在图书馆里蹲了一个多月，了解到癌症是有病毒感染和组织变异两种说法——” “嗯？” 满脑子都是食道癌和不良饮食关系的叶敏德听到这里，注意力顿时又转移了，只是作为一名微生物领域的研究者，他很快就听明白了这货要表达的东西，面现惊异的点了点头飞快开口道：“你这个说法，倒是有点意思——” “我在肿瘤医院看了会也听了会，医生们的说法都是集中在肿瘤的出现属于生活中不良习惯导致的，并不是病毒细菌感染才出现的，而且是随着肿瘤的出现后才会导致癌症扩散，而不是和其他消化部位同时发生肿瘤，这是不是就是说患者自身组织细胞出现了问题，才导致的肿瘤细胞无限分裂？” 正常的人体细胞分裂是有次数限制的，通常在几十次后就会停止，如果不够的话再造个细胞让这个分裂就可以了，而这也是正常人体所需要和正常情况下发生的，只是癌细胞则突破了几十次的限制，放在人身上来说，便是突破了岁数的限制达到了永生的境界——无限分裂自己。 想象下人要是做到永生不死，那么这个世界又会是什么样子？ 抛开衣食住行这些外在因素，一个成年女人平均一年可以生一个孩子，即便是一对夫妻只要两个孩子来算，按照二十年一代人下来便会倍增，十代下来便是1:2:4:8:16:32：64:128:256:512。 而单位如果是亿人次？ 简单去说的话，十代的两百年就是512亿人！ 不论是人还是地球都承载不了这种情况，当然叶敏德这会儿的注意力已经被郑建国给带歪了，只见他两眼放光的开口道：“按你这个说法推下去，那么只能证明胃癌细胞是来自于人自身的细胞变异？或者是外界因素的病毒感染细菌感染食物和饮食刺激导致的变异？” 第七十五章 不算人工 叶敏德说完就愣住了，直勾勾的看着郑建国，一双略显浑浊的眸子倒是越来越亮，他对于癌细胞的研究并不陌生，毕竟微生物方向说白了，只要是生物植物范畴的都能算到里面去。 肿瘤的出现目前在研究界里面分为感染和自发，大家拿来研究的也大多只到病理层面，绝大多数的都是在细胞和基因层面，得肿瘤的大多是中老年人，这代表了什么？ 按照基因科学来说，人的细胞基因在一生当中不会发生变化，除非是出现了肿瘤，那么作为最有力的病毒论支撑点，便是外来病毒导致人体细胞出现癌变，那么什么样的病毒基因，能够区分宿主青少中老年这些阶段，并针对中老年的细胞进行癌变感染？ 由于免疫系统还未完全发现，叶敏德这会儿并不知道肿瘤的出现，是因为人体内几十万亿细胞在分裂中，因为各种因素出现变异而导致，他这会儿对于郑建国的研究已经有了好奇：“你是不是还没改变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还是没变，不过我在胃镜照片上发现了些疑点，就是医生说吃辣椒喝酒导致的溃疡区，您能不能帮我联系下，让他们做个病理切片染色？” 郑建国的研一学期还没开始，不说学校研究室里面连胃镜都没有，单是化验用的试剂都放了不知多长时间，学校才恢复正常的教学各种仪器添加都还没到位，倒不如这会儿直接去用医院里面现成的，当然代价他也是想好了：“如果真出了成果，我可以把他们某个人的名字写到论文上面。” “你——” 叶敏德没想到能听见这么句话，面色一变瞅着这个还没任何改变的想法，当即坐在了椅子上望着他的半张脸陷入思考，1978年中的时候，各大高校和研究所才陆续恢复正常研究，回到岗位上像他这样的学者怕是才喘匀乎了气儿，理顺手头上的工作，怕是没谁想着能有什么研究成果出现。 而这货，竟然说可以把研究成果分给人家一半，叶敏德并不是不知道如果真的在胃里发现什么菌类代表着什么，不说载入史册了，单是在消化领域就能成为尖端学者，这是所有研究者们梦寐以求的荣耀，这货竟然因为借用仪器就要把一半的成果送人？ 很快，叶敏德手中端着茶缸子喝过，点了点头道：“要不这样，正好我还没开课题，这两天你把手头资料，就是现在你收集到的整理下给我，我看看需要什么试验材料——” 叶敏德并不想插手郑建国看中的领域，他让这货去自己折腾的目的，主要还是自持身份，毕竟作为一个老研究学者，他在这个领域内也算是小有名气。 郑建国这样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哪怕什么都没发现也只是被人嘲笑一下而已，然而这种失误不说放在学生身上了，便是放在年轻的研究人员身上也是无伤大雅的，毕竟年轻就是能犯错的本钱，失败可也是一种经验—— 可放在叶敏德身上来说，让他去质疑比自己更有权威的研究是需要冒风险的，年龄大了是一点，最主要的是对自身权威的一种损害，毕竟是失败了。 而失败了就不知道人家会怎么说，可直到先前听到郑建国的思路，才感觉这家伙并不是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想法，现在研究肿瘤的那么多，谁提出了得癌症者大多都是中老年人来作为数据去质疑病毒说？ 单就叶敏德自己，他都没想过从这方面入手，当然这么做的决定里面，还有着先前这货为了自己去贴大字报的因素，这会儿做了决定瞅着满脸愕然的郑建国，眉头一挑开了口道：“怎么样？” “没问题！” 郑建国飞快小鸡吃米似的点过头，他之所以把研究结果想拿出来和人平分，最主要的便是叶敏德不想掺和这个事儿，现在听到这么个说法，也就知道最起码是可以挂老人的名头了，当然他不会去问您也帮我这种废话，当即是笑的后槽牙都露出来了：“这能有什么问题，到时就是咱们师徒俩的研究成果了——” “你倒是有信心的很。” 叶敏德也被这货的说法逗笑了，他现在依然是对这货的提议并不看好，手中的钢笔拿起写着什么，继续开口道：“咱们先把话说好，如果在你看的那些胃镜照片里的溃疡区域没有发现东西，你就要按我选的方向去学，怎么样？” “这个，没问题！” 郑建国没想到叶敏德会直接将目标固定，可他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是会让医院产生不必要的费用支出，那些胃镜照片的病理分析不知怎么活检的，在他的记忆中很大可能是连活检都不活检，通常活检也都是确认是否产生病变，癌变组织那么大了，还活检干啥呢？ “那好，你等会我忙完手上的工作，咱们吃完饭就去。” 叶敏德好像是为了让郑建国死心，当即做出决定后看他满脸呆滞，便不再理他的自顾自忙了起来，便听他开口道：“您是说，咱们吃过饭就去？” “嗯，吃过饭就去，就按你早上看的照片。” 叶敏德说着抬头看了眼郑建国，接着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三把钥匙，开口道：“你先把你的东西搬过去——” “好的！”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自家主任这么雷厉风行，当然他是没想到叶敏德这么做的原因，还是想尽快打消他这个看似“不靠谱”的念头，可惜的是随着他搬过家，师徒两人顶着当头的太阳到医院里，在几十张胃镜照片中找到了个正在住院的患者取出溃疡组织活检组织后，叶敏德便被显微镜下的东西给吓到了：“这——” “检出什么了？” 秦连正满脸好奇的盯着坐在电子显微镜前的叶敏德，守候在旁边门口的中年男人也几步到了面前，声音低沉：“真的检出东西了？” “是的，检出东西了。” 叶敏德看了眼旁边的郑建国，转头看向了秦连正后从口袋里摸出了个手帕包，直接塞给了郑建国道：“建国你去把费用交一下——” “哦，好的。” 郑建国满脸喜色的接过手帕包，只是一捏也就愣了下，叶敏德便抬头冲着秦连正开口道：“小秦，你带建国去交一下钱，我还要做染色和分离试验，先按照三种培养基设计标准的二十次试验材料的费用交，以后反正也是要做的——” “嗯——” 秦连正热切的眼神看了眼显微镜，他是一个医生不假，可正是因为是医生，才知道这种在患者胃里检出细菌的概念是什么，当即面色一阵犹豫的开了口道：“叶主任，这个——” “嗯，这个是建国的研究课题，我也只是给他帮忙，去吧。” 飞快的堵住对方要说的话，叶敏德说着脸上的笑容收起，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看向郑建国：“交完钱赶快回来，医院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用到显微镜了。” 在查找螺杆菌的过程当中，患者并不缺少，缺少的是这会儿属于黑科技的超高倍显微镜，比如叶敏德面前这台，整个齐省范围内不会超过五台，其中还有三台在数字代号的研究所里面。 而剩下的两台，则分别在齐省人民医院和这所肿瘤医院里面，不说平时使用的次数多少，单是这次他拿着老脸过来使用，一次也要交二十块的费用，至于下面二十次的分离试验材料费，怕是这次带的钱都不一定够。 “那，好吧。” 秦连正满脸失望的接了口，他先前也只是试探一下而已，这会儿得到了明确被拒绝的答案，便带着郑建国出了实验室，瞅着前后左右没什么碍眼的人，心中还是有些不死心：“建国，你这个研究课题——” 要不是早上才帮这货找出了x光片和胃镜照片，秦连正是很难相信这么个年轻的娃竟然是研究生，早上还以为只是单纯的看看照片学习下，没想到人家是真的在照片里面发现了不同，下午就把导师抓了过来做实验，他甚至都开始怀疑这位是不是哪家的孩子，几块一次的试验一做就是二十次，怎么说也要大几百块钱去了，便感觉想着能不能套点有用的东西出来：“是要发文章的吧？” “嗯。” 郑建国露出了个腼腆的笑应下，这货显然是想蹭点好处的，可惜他现在手里抓着叶敏德拿给的手帕包，其用意便是不想和对方留下丝毫的隐患，心中不由感叹着学校科研器具的落后，脚步迈的飞快时嘴上也就岔开了话题：“秦大夫，做一次分离试验要多少钱？” 秦连正面上闪过掩不住的失望，闷声开口道：“不算人工，四次染色试验就是十几块——” 郑建国眼皮一阵猛跳，他没想到试验做起来会如此烧钱，秦连正已经点起头道：“来这里看病的有不少是高级干部，所以在材料准备方面都是按照国内最好的要求去做的，还有染色和培养基设计用到的材料，后面还要用到培养箱——” 郑建国听的默然点头，脑海中浮现些许记忆，便感觉自己的运气也是不错的，能够误打误撞的找到这里来。 第七十六章 吃饭的手艺 “郑建国，弯曲菌培养的非选择性标准是什么？” 交完钱才回到实验室，叶敏德瞅着进了门的郑建国开口问过，便见他身后的秦连正才想开口，郑建国已经先开口回答起来：“微氧环境下培养，初次分离时需在含5%o2、85%n2、10%co2气体环境中生长，传代培养时能在10%co2环境中生长——” “镀银染色法的标准是什么？” 叶敏德手上没停的继续操作着问了，郑建国已经到了操作台的面前，瞅着他带的乳胶手套开口道：“组织切片用氧化银浸泡，使上面的氯化物尿酸盐沉淀后水洗，再用显影剂使银还原得到黑色染色相——” “显影剂是什么显影剂？” 叶敏德眉头一挑转头看向了郑建国，后者一看老人的脸色飞快开口道：“照相显影剂，也就是学名叫氢醌的对苯二酚，除此之外还可以使用日光进行还原——” “不用那么显摆，考试的话这么答又不会加分，说出照相显影剂就行了。” 叶敏德说过后将手上的培养皿放在操作台上，起身对着旁边的中年人开口道：“现在已经确认活检组织中出现了细菌，但是还没办法确认是否是致病菌，当然也就没办法研究和肿瘤的关系，不过现在是个好的开始，我打算在给患者的用药当中加入甲硝唑或者阿莫西林，用药一段时间后再次活检确认效果——” “老师，我记得帕尔莫研究时说人口腔会有菌属，是否可以采样检查？” 郑建国说着的时候看了眼中年男人，就像先前秦连正说的那样，作为齐省最大最专业的肿瘤医院，收治的病患当中有绝大多数都是工人，当然也有不少是领导干部，而这位就是今天取样的患者的生活秘书，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见叶敏德和这人便皱起了眉，当即继续开口道：“如果口腔内检测出，那么就要考虑是不是通过口腔传播的，而如果猜测属实的话，怕是患者家属也可能被传染了——毕竟生活在一起，吃饭的餐具不是分餐吧？” “可以通过检测口腔来确认是否被这种细菌感染？” 中年男人面色陡然一变，一双眼睛飞快的看向了面前的叶敏德，后者便转头瞪了郑建国一眼，只是自己才按照这货的想法从病患胃里找出了细菌，进而推翻了帕尔莫在二十年前的研究，这会儿古井一般的心境中也免不了阵阵涟漪，当即开口道：“毕竟是才发现的新菌属，只能说是有这个可能，如果在口腔检测出来的话，那么就可以做出口腔感染口进入胃部的认定——” “嗯，我明白了。”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看过郑建国一眼转身推开门离开，叶敏德转过头面带不善的还没开口，郑建国已经耸了耸肩抢先道：“老师，咱们做一次培养要十几块钱，要是能说服这位患者，我感觉像咱们这样专业的专家给他们家里人做检测——是他们占了大便宜才对。” “你——” 叶敏德神情一阵错愕，接着面现苦笑的眨了眨眼，他是没想到这货竟然是转的这么个念头，只是想起这个提议也是有些心动，同样的如果证实了患者家属如果也都感染了这种菌属的话，那么更可以夯实今天的发现，当即眉头一皱的开口道：“你这个想法不错，但是有些歪门——” “叶教授——” 叶敏德的话还没说完，紧闭的门已经被去而复返的中年人拉开，看了眼郑建国后冲着他开口道：“徐书记想请您过去一趟——” “嗯，你在这里看着别动，等我回来。” 叶敏德横了眼郑建国说过，由于研究和试验是在外边的单位进行的，现在这些实验过程内自然不能离人，否则不在的时候被人碰了那都是要推到重来的麻烦，郑建国显然也想到了这点，连忙开口道：“好的!” 徐书记的脸型原本应该是个国字脸，只是被癌症折磨的面容枯槁，一头花白的头发从前往后梳着，浑浊的眸子盯在进了病房的叶敏德脸上，语气有些不善：“叶教授，你想拿我全家做实验？” “实验称不上，只是在做检测。” 瞅着面前神情枯槁的老者，叶敏德神情从容语气平和，先前郑建国那点小心思他没看出来，现在眼瞅着这位患者也没看出来，可架不住人家以后会不会想的到，等到人家想起来那也就算是把人得罪了。 毕竟被人利用谁都不会开心，到时候可就不是能用钱解决的麻烦了，叶敏德当即开口道：“我那个学生很有些想法，所以才针对你的胃镜照片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而经过先前对你胃部肿瘤组织的活检结果证实，确认在肿瘤旁边炎症部位发现不明的弯曲细菌，这个发现推翻了目前世界上对胃部里面不会有细菌生存的认知——” “国际上？以前全世界都认为胃里是没有细菌？” 徐书记显然找出了自己所需要的重点，眼睛一瞪说着看向旁边的生活秘书，后者跟随他十几年了，特别是在胃癌确诊后的这几年，算得上是久病成良医的半个医生了：“是的书记，看过您这个病的医生都没说胃里有细菌的事儿——” “那现在有了，算个什么事儿？” 徐书记神情一愣顿时两眼圆睁，旁边的生活秘书不禁面现苦涩的才想开口，叶敏德已经接口道：“这不是咱们国内独有的认知，而是全世界的消化科医生都是这么认为的，直到刚才在你胃里发现为止。 当然考虑到这种细菌不可能是人体滋生的，那么就要确认是否属于外来感染，最好的方法便是从口腔里取得标本进行检验，而如果确认口腔内也有这种细菌的存在，那么就要考虑是否是通过饮食进入体内的——” 叶敏德的话没说完，然而在场的三人也没个简单的，如果这玩意是通过饮食进入体内的，那么生活在一起经常吃饭的人，也是有很大几率被这种细菌所感染，徐书记圆睁的眼睛飞快看向旁边的生活秘书点了下头，后者便匆匆的带上门离开，他也就开口道：“只有用胃镜才能检测这种细菌是否在胃里吗？” “是的，只有通过胃镜活检后培养才能确认。” 叶敏德眉头一皱的应了，徐书记咕咚咽了口唾沫，忍着身上的疼痛皱起了眉头：“那如果发现了，是否有办法治疗？” “这就是你先前说的实验了。” 叶敏德的眉头飞快拧成了个疙瘩，说过看到老人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也感觉自己说这个话是有打脸的味道，书记才说了自己要拿他全家做实验了，这会儿自己又这么个说法，当即眨了眨眼后继续开口道：“研究的进展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用一个个经得起检验的实验去探索，目前来看考虑到这是种细菌，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会在你后续用药当中加入甲硝唑或者阿莫西林，这两种药都是常规杀菌剂，服用一段时间的话再进行胃镜检测——” “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徐书记不知想到了什么，先前难看的面色舒展开来，一双花白的眉毛高高扬起，枯槁的布满了老年斑的脸上竟是露出了个笑容：“谢谢你叶教授，没想到临了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有点用，我愿意用我这个身体来给你做实验——为了社会主义大家庭的健康。” “您这不止是为了社会主义大家庭的健康，如果实验成功确认是这种病菌导致了胃癌的发生，那您就是为了全世界的胃病患者做出了奉献，这些胃病患者可能不会知道是从您身上的发现导致他们的胃病被治愈而避免发展成了肿瘤。 但是咱们不就是为了这个目标才加入共产党的吗？为了解救天下受苦受难的人民，虽然你我分工不同，但是我们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向着这个目标奋斗——对我来说疾病才是全人类共同的敌人。” 叶敏德满脸正色的说完，徐书记的褶子脸瞬间舒展开来，枯瘦的双手啪啪的拍着轮椅扶手，频频点头满脸赞许道：“对，就是这样，咱们的目标就是为了解救万民于火海之中，哦，你的目标是为了解救万民于苦痛之中——咱们都是同志，叶教授，谢谢你。” “不客气，都是工作，我先去忙了。” 眼瞅着终于化解了郑建国那货多嘴导致的可能隐患，叶敏德倒是知道这位书记在谢他什么，又说了两句后回到实验室，没想到就见到个不应该出现的人：“元祥，你不是在家休息吗？” “我是在家休息，可不是听说叶老师你来了吗——” 矮矮胖胖的费元祥说着，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瞅着操作台前忙碌的郑建国，一双眼睛笑的像条缝：“没想到叶老师宝刀未老，一出马就是身手不凡，胃里的细菌竟然被你发现不说，还发现后分离出来了。” “吃饭的手艺，小意思了。” 叶敏德也跟着露出了灿烂的笑满脸毫不在意的说过，没想到操作台上的郑建国回头满脸问号的看了眼，当即开口道：“建国，费主任可是咱们学院第一批能拿到副博士学位的人——” “什么副博士，就是个大学生，叶老师过奖了。” 费元祥笑眯眯的眼睛里闪过惊异之色，他是没想着叶敏德会先向这位年轻的学生介绍自己，而不是先给他介绍：“要不是被召回的及时——” 第七十七章 那也只是现在 第一批能拿到副博士学位的人。 第一批好理解，齐省医学院第一批出国的研究生？ 郑建国并不知道副博士来自于苏英两个国家，然而这并不妨碍他用字面意义去对这个学位是仅次于博士认知的定位，当然这会儿他还不知道这种定位是错的，前者的副博士等同于国内的博士，后者的定位倒是和字面意义相差不大。 而叶敏德嘴里说的是能拿到，那就是说明没拿到，再参考着费元祥说的召回，那么就可以推测出这位，应该是从齐省医学院去国外留学过，可惜没能完成学业拿到学位就被召回——苏维埃？ 瞅着费元祥几乎像条线的眼睛，郑建国再次打量了下面前这个白大褂敞开露出里面两道筋背心和大裤衩的科室主任，便听旁边的叶敏德开口道：“建国就是咱们学校最小的研究生，我原本想着带他过来让他死心，倒是没想到会有这么个发现。” “我听连正说是在肿瘤组织旁边发现的？” 费元祥瞅着郑建国眨了眨不大的眼睛，他能作为消化内科的主任，对于自己研究的领域还是很熟悉的，对于发现能在胃里生存的细菌是很惊讶，可要说是导致肿瘤出现的罪魁祸首，这个关系才是重中之重，叶敏德当即点了点头：“是在胃溃疡部位发现的，刚才我和患者沟通了下，他同意让家里人做个口腔的细菌筛查——” “感染性？” 费元祥眉头一皱小眼圆睁，他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念头是传染性，可想着如果那种细菌的传染性大一点的话，那么自己这些经常接触的就危险了，当然这个事儿现在并不急，他心急火燎的跑过来是有别的念想：“叶老师，你这个课题——” “这是建国的课题，我在这里，只起了个助手的作用。” 叶敏德也知道这次发现是意味着什么，原本他是计划把这个课题放在自己名义下面，然而刚才从对活检的分析到细菌的分离又调整了培养基这一连串的操作后，埋藏在记忆深处的某些画面也就浮了出来。 当年孤身一人在外的经历何止是刻骨铭心，叶敏德这会儿也就做出了迥然有异的决定：“这次发现是郑建国长时间研究的成果，他以前在家里跟着赤脚大夫的父亲行医时，便发现了阿莫西林和庆大霉素在使用当中对胃病患者的明显改善，而在面对包括我在内的诸多质疑时，依然没有放弃自己的坚持——” “这是在定性了。” 费元祥咕咚咽了口唾沫，望着操作台前默然而立的年轻面庞，十六岁的研究生在小时便发现了杀菌剂对胃病改善的现象，并且在考上研究生的第一年中，便在重症胃病患者的胃里找到了细菌—— 虽然这会儿还无法确定这种细菌是否属于致病菌，甚至是胃炎的罪魁祸首，可到了这点也就算是功成名就了，一颗冉冉的新星飞上了这拨乱反正后的夜空，费元祥的脑海中不知为何竟然浮现出了一篇现成的报道，很快不大的眼睛在这货身后的操作台上扫过，眼前一亮道：“叶老师，要不，就把研究协作单位放在这里吧？” “呵呵，元祥你这话不说我也是要找你的，唉，现在学校里面是真的百废待兴。” 目光在操作台上的电子显微镜和培养箱扫过，已经恢复岗位俩月的叶敏德是自家人知自家事，齐省医学院在过去的十五年当中添置的最重量级的科研器材，也就是台一千六百倍的光学显微镜和老式天平，就这还被那些需要从初高中知识学的学员搞的乱七八糟，当然他这么爽快的同意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过会采集的患者家属——” “这个没问题，你到时候，哦，建国到时候在文章里加上我和连正的名字就可以了，就是在文章里面加上就可以了。” 费元祥眼睛都没眨的便接口应下，他原本的计划是想着能在这次发现中捞点好处，可叶敏德直接说都是郑建国的，连他这个师傅都摆明了不沾功劳，那也就别提自己和医院的事儿了。 更何况费元祥来之前也了解过，人家来借用仪器和试剂材料都是交过钱的，真板起脸来说不行他是真没点办法，至于去想着用歪门邪道的手段去卡，他根本没有这个念头：“连正，去把小林也喊来，他是今年才分来的大学生，试剂调配交给她就行了——” “好的，费主任。” 秦连正瞅着自家主任都要亲自上场的样子，嘴上应过便一溜烟的跑了出去，费元祥到了培养箱前看过，便感觉这个实验室也有点热了，这个念头才转悠过，身后便传来了叶敏德的声音：“建国，试剂调配是基本功，过会你跟着小林学学，咱们学院可没那么多机会让你上手——” “那也只是现在。” 费元祥的大脸笑的眼又成了一条缝说着，转身看到郑建国的样子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冲着叶敏德开口道：“就冲今天的这个发现，上面怎么也得朝着学院倾斜一下，唉，建国，以后发达了，别忘了拉师兄一把——” “呵呵——” 郑建国露出了腼腆的笑才想开口，叶敏德的下巴便抬了下：“把你这个笑收起来，元祥当年要不是被召回来，怎么也和我是一个级别——苏维埃的副博士就是博士学力。” “费师兄你好，我在学习上和研究上都还是半个门外汉，以后请您多多指点。” 瞅着叶敏德少见的郑重，郑建国倒是没想到面前这位来头这么大，可转念一想这位可是全省唯一一家肿瘤医院的专科主任，便改口顺着叶敏德递出的杆子爬了上去，态度是前所未有的低。 费元祥默默的打量着态度迥然有异的“师弟”，如果不是先前叶敏德特意说了那么一句，他是绝对想不到这位竟然还有着层面具，心中诧异的同时也是有些不快，好在这点不快对他构不成任何干扰，当即满脸亲切的开口道：“好，你小子以后吃不了亏。” 十六岁啊！ 心中再次感叹着郑建国的年龄，费元祥也没有感慨的太多，随着外边的中年人出现，秦连正带着叫小林的女孩跑了进来开始准备试剂和培养皿，位于地下一层的实验室也就忙碌起来。 和其他医院的实验室都放在二楼或者一楼不同，肿瘤医院的实验室放在了地下一层，紧挨着的便是弥漫着低温的停尸房，这会儿随着有患者家属的口腔采样送来，郑建国第一次感受到了研究的状态。 样本的提取，染色，观察，记录，很快随着墙上的时针指向了九的位置，面现疲惫的叶敏德从显微镜上抬起了头离开位置，费元祥眨巴着眼睛便坐了上去，只是很快转头看向了叶敏德，后者点了点头道：“看样子是了，徐书记的家人都感染了这种细菌，咱们去做个问诊吧——” “好。” 问诊一般是中医采用对话方式获取疾病发病经过治疗情况，可这会儿限于医疗手段不多，绝大多数的医生在确认患者的症状时，采用的依然是问诊的手段，当然这会儿对徐书记一家子人来说，那么能问的也就只能是胃病的发作情况，这么一来郑建国就不想去了：“老师，我在这里歇会吧，有点累了。” “嗯，好！” 叶敏德点了点头转身走了，费元祥小眼一眯也没办法看到他的眸子是否转向很快跟出去，一直守候在实验室里的中年男人冲着郑建国点了点头转身跟着离开，实验室里也就剩下了郑建国秦连正和叫小林的女医生。 秦连正仿佛松了口气似的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由于实验室位于地下二层，原本气温并不高，只是架不住忙了一下午终于得了个空闲，便冲着瞅培养箱的郑建国开口道：“建国，林永梅医生也是你们学校的，前不久才分配过来。” “哦，林姐。” 郑建国转头看了眼林永梅，今天下午到现在，他学到的东西感觉比以前加起来的还多，自然的精气神也就消耗了不少，只是知道这会儿还不是休息的时候，打过招呼便拿出笔记本和笔刷刷刷的一阵连笔字飙下，偶尔回想起先前的步骤有问题，还要引出条线到旁边做出标记，就听旁边的秦连正开口道：“建国，今天你们这篇文章可有的写了吧？” “文章我还没接触过，得看叶主任怎么说了。” 手中的笔一停，接着想起自己忙活这么长时间，可不就是为了找出这个螺杆菌，抬眼看着培养箱里的一溜培养皿，郑建国是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找出来，他记忆中那位寻找者好像是找了几年的时间，当然由于时间久远和当时没注意，这些都是无伤大雅的了，帕尔莫研究了一千多例都没找出来了，那也许就是因为人家找的方向不对？ 因为自己知道在哪，所以才一下就找了出来？ 那也不可能一千多例胃病样本中都找不到才对！ 这么想着，郑建国莫名的有了不好的感觉。 第七十八章 又不是论文 “帕尔莫找出来了，但是他的病理样本并不是在患者的溃疡附近取的活检组织，他认为细菌是由口腔进入到胃里，或者是样本被污染导致出现的，如果今天不是咱们全程跟踪确认，谁也不会想到能在肿瘤旁边的溃疡附近找到，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叶敏德脸上的疲惫一闪而逝，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瞅着培养箱里的位置并不多了，才将手中的移液管交给了旁边的林永梅：“做完这个不做了，留点空给其他后面可能用到的。” “咱们一次做了这么多不同的培养皿——” 瞅着由叶敏德设计的诸多培养皿，郑建国很想说为什么会一次性重复做这么多，只是先前老人脸上一闪而逝的疲惫并未逃过他的眼睛，这话也就没问下去。 “可以加快研究结果——” 接过移液管的林永梅转头看了眼郑建国，回头继续操作起来的同时继续开口道：“这样很有可能会浪费不少材料，因为按照概率来说，几种设计方**流测试后便会有结果，可那样浪费时间也浪费活检组织，特别是像现在咱们做的是从患者胃里取出的，更是难找。” “谢谢你，林医生。” 郑建国不知是忙的有些晕了还是没想到这点，胃镜做的活检并不是随时随地就能找到的，特别是当某些患者承受不住身体上的创伤时，不趁着有机会好好研究下——至于这样做会浪费些材料，那也会看在今天的成果上忽略掉。 还会浪费时间！ 所以林永梅会说加快研究结果！ 想通这点，郑建国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叶敏德：“老师，要不你回去吧，今天晚上我在这里守着就可以了。” “元祥他们还在忙，过会再说。” 感觉到浑身酸痛的叶敏德终是找了个马扎坐下，郑建国看到这里也搬了个马扎坐到他身旁，只是瞅着墙上写的一组时间愣了愣：“培养要求是四十八小时左右？” “嗯，细菌培养标准时间就是四十八小时。” 林永梅小心的操作着开口回答，郑建国便转头看向了叶敏德，就见老人双眼不知什么时候闭上了，这会儿听到他的声音后又睁开定定的望着培养箱，眉头一皱开口道：“要求是要求，但是考虑到这种菌属是在胃里生存的，就做记录吧，六小时一次——有变化后再改成一小时一次。” “好！” 想起二十次的材料就要差不多几十块，差不多是郑建国仨月的补助金，他便点头应了下来瞅着老人的脸开口道：“要不今天就到这吧，等外边出了结果您就回去休息，明早再来替我。” 由于并不是在学院里面，郑建国的说法并未引起叶敏德的异议，如果在学院里面这种小心可以算作多余，当然在研究领域内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的叶敏德来看，这种多余也只是责任心的体现之一，当即点头道：“如果没有意外，过会我就回去，明天来替你——” 染色发现一种未知的细菌，第一个要攻克的难题便是分离提取，在面对这点的时候叶敏德也没想太多，直接亲自下场算是解决了这个难点，于是接下来就要面临活检组织培养的难题，好在微生物研究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发展，对于细菌类别的培养都有了一个标准。 而按弯曲菌属要求培养也只能算是摸索，叶敏德又设计了几种不同的培养方案进行观察，接下来就只要耐心的等待就可以了，当然这个时候还不能闲着，闭眼养神几分钟，他又从口袋里摸出了个小笔记本，拿着铅笔在上面寥寥几笔便勾画出一条长长的香肠后，又在香肠下面的地方引出三条线，接着想了想又加上一条后在旁边画了个括号后标上个数字：“3-5。” 郑建国知道这就是幽门螺杆菌的形状了，只是没办法确认尾巴数量多少，叶敏德才写了个范围出来，接着想起先前的文章，一双眼睛眨啊眨的，还是没忍住心中的燥热开了口道：“老师，我还不知道论文怎么写——” “现在不急。” 叶敏德手上的没停的在小本本上写着什么，只是说完后手中的笔停下，一双眼睛瞅着郑建国面上露出了笑：“这么急？” “呃——这不是想把成果整理出来嘛，当然我知道自己动手能力是个短板，可这些可以在后面的学习和研究中加强锻炼下。” 两手搓着的郑建国露出了傻笑，不说与先前行云流水般井井有条的叶敏德，就是现在的林永梅也是比他要强呃的多，叶敏德瞅见他笑的这么天真，点了点头道：“看样子你今天是睡不着了，那就把目前手上的东西整理下，我提四个问题，你为什么要研究这个课题；你在这个课题中做了些什么；发现了些什么；研究这个课题的意义是什么；整理完这些再说下一步。” “好！” 找出本子和笔飞快记下，郑建国知道这是叶敏德在教他怎么去写论文——当然也有可能是文章，可想想学校才组建没多久的研究生办公室都要向这位请教相关问题，心中对于这个四个问题的定位还是倾向于论文多过于文章。 目光从郑建国脸上的迟疑收回，叶敏德知道他很想问是不是就可以当做毕业论文来发表了，这个答案自然是肯定的，单凭今天发现的弯曲菌和在患者家属中采集到的样本来评价，硕士这个文凭就算是稳稳的到手了，最起码这种病菌的感染性就不用去怀疑了，至于研究这些弯曲菌的致病性，那就是博士研究生的内容了—— 现在可是连硕士生的学位都还没有说法呢！ 叶敏德脑海中闪过诸多念头，终是给这货透露了点方向：“你写完后我寄给中华医学杂志，想必他们会有兴趣。” “中华医学杂志，用在胃溃疡中新发现的弯曲菌做标题？” 郑建国在图书馆闭关修炼了一个多月，对于这本杂志算得上是比较了解，创刊于1915年的中英文双语期刊，更是共和国最早被国外医学索引收录的中文医学期刊，可谓是历史悠久和声名在外，影响力直达国际—— 当然，郑建国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来的，还是全世界范围内所有医护工作者和研究人员心中的圣殿lancet——柳叶刀。 只是这会儿叶敏德做了决定，郑建国也就把这个想法咽了回去，他在图书馆里待的一个多月里面竟然没找到这本杂志，所以也就没办法确定是不是以前的被拉到造纸厂变废为宝了，便感觉先在国内刷一遍存在感，也貌似不错？ “只能是新发现的弯曲菌做标题。” 叶敏德点了点头接上，又看了眼旁边的林永梅开口道：“一次性放上去太可惜，只是篇文章而以，又不是论文——” 不是论文！ 郑建国算是得到了个明确答案，当然他对叶敏德的安排是没什么想法的，搁在记忆中也没发表过文章的经历，让他对论文有种只有拿硕士文凭时的毕业答辩才叫论文的认知，文章的话应该就和在文摘杂志上发表的诗歌差不多？ 郑建国没问，叶敏德也不知道，两人这会儿手上的工作还是不少，写写画画的时候林永梅也抱着个不知从哪找来的笔记本，冲着操作台上的培养箱不知写着什么，没多久费元祥带着秦连正满脸疲惫的进来，冲着抬起头的叶敏德开口道：“家属中有位55岁的患者胃溃疡非常严重，不过没发现有肿瘤的迹象——” “其他都检查完了？” 手中的笔记本收起，叶敏德站起了身，费元祥忙前忙后的还要顾着消化内科的其他正常工作，这会儿依旧是敞着白大褂面色红润，单看精神状态倒是非常不错：“都取完样回去等结果了，叶老师你也回去歇着吧，建国晚上留下不会害怕吧？” “不会，这小子的全解课是他们班第一。” 下意识的说完，叶敏德才想起那是以前上大一的时候，脸上带出了笑后道：“现在他有空还给老师们帮忙——” “那就好，过会我让人给你弄点吃的来，小林，你也收拾下下班吧，晚上连正值个夜班。” 费元祥的圆脸上遮不住的疲惫安排过，林永梅便飞快的收起笔记本和笔，冲着叶敏德甜甜一笑：“叶教授，我先回去了。” 随着几人离开，郑建国瞅了眼两个白大褂推着个蒙着的铁架车吱嘎吱嘎的过去，转身回到了操作台前找出笔记本，瞅着上面的第一个问题陷入了沉思：“为什么研究这个课题？” 为了诺贝尔奖啊~ 脑海中闪过自己的目的，郑建国在另一张页面将题抄过后，答了起来：“日常中发现杀菌剂类药物可以缓解胃病患者不适症状，进而参考到胃内部是一个无菌环境——” 第七十九章 写的不好 将观察引出的好奇当做研究动机，郑建国的心中是早就有了一篇堪称合理的故事，当然第二个问题就算是在给他侧面提了个醒，由于从胃溃疡组织物的活检到针对弯曲菌的染色，乃至于后面的分离提取和培养基的设计都是叶敏德动手，这里面的功劳他是没办法揽在自己身上，当然后面还有以费元祥以及秦连正和林永梅的协助。 单就郑建国自己做的部分来说，他依然有不少地方可以写：“在针对胃部肿瘤的胃镜照片分析中，确定了在胃贲门癌肿瘤组织本体周边以及溃疡部分取出活检物，交由实验室做病理检查分析，检查手法包括组织切片并进行染色观察，在超高倍电子显微镜下发现有螺杆样弯曲菌生存，随后在对患者口腔采样分析，同样发现弯曲菌生存，考虑到胃部酸性环境下细菌生存的条件，对其进行分离提取后培养观察——” 郑建国没写过文章，抛开工作后的各种报告来说，记忆中写的最多一次还是高考中的八百字作文题，于是写成这样后便理所当然的又用纸誊抄过，一笔一划的几百个宋体字也就出现在了叶敏德的眼前，瞅着老人的面色语气忐忑：“写的不好？” “嗯，写的不好。” 叶敏德一目三行的扫完，瞅着面现倦意的郑建国笑了：“但是当做短讯来投石问路，倒是凑合。” 凑合也不错，第一次就得了个凑合，只是短讯是个什么？文章？ 看到郑建国摸了下鼻子，叶敏德倒是一指旁边带的油纸包，开口道：“短讯大多就是新发现，还没进行研究就想要发点东西，就和你这个烧包状态差不多便可以写点东西，也就是你写的这个投过去，大概能发在最新的医学动态里面——” “那不是豆腐块文章？” 郑建国打开油纸包看着里面热腾腾的大包子问过，叶敏德点了点头道：“差不多概念，但是咱们医护人员想发文章可没有大众读者那些杂志报刊来发，我吃过了，你吃你的，炉子上的水是开的，回去正好用。” 眼瞅着假期过了一半，趁着学校整理宿舍的功夫，郑建国已经将铺盖搬到了叶敏德家里，这会儿吃着包子听到老人说过，便回到了住处用水冲过凉，抱着笔记本一觉睡到了下午，饥肠辘辘的赶到学校里面吃过晚饭，坐着公交车到了肿瘤医院里，才发现里面竟是比昨天还热闹。 “都是来查螺杆菌的。” 半路上遇到的林永梅白大褂后背都浸湿了一片，郑建国瞅着走廊里面不是的确良就是大皮鞋，眼睛一转没有多想，便大概猜出了什么状态：“昨天那个患者家属传播开的？” “嗯，对，你去实验室吧。” 林永梅喘了口气说着转身走了，郑建国连忙快步跟上，人是社会性生物，特别是这个时候的生活环境导致了集体生活的相对封闭，某些超大型企业本身就是一座城市，而以昨天那位还配有生活秘书来说，其住所自然离不开许多影视剧中被人们向往的大院生活，特别是当这个大院里某家人全都跑去医院做过检测后—— “郑建国？” 到了楼梯口的郑建国已经下了两个台阶，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飞快跟上，没等他转过身就看到一身白色连衣裙的艾丽满脸惊讶，上下打量过他后看了眼墙上挂的牌子，好奇的面色一变：“你去下面——来看病的？” “你才是来看病的，我可是医学院的研究生——” 郑建国眉头一挑脑海中闪过个念头，好在他知道这位姐姐应该是口误而以，当即点了点头开口道：“我是来学习的，这话我才想问你，你来这里做检查的？” 记忆中，郑建国见到不少脑回路奇葩的患者或者患者家属，在医院里遇见熟人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也来看病了？” 当然，理论上来说在医院里出现的，那不是看病的，就是来看“病”人的，真较真的话勉强也可以归为来看病的范畴，只是表达上没有那么准确，艾丽目光在台阶墙上的牌子上扫过，飞快开口道：“我是来做检测的，说是可以通过口腔检查有没有什么杆菌。” “哦，我是来帮忙的。” 郑建国顺着她的目光从墙上的“停尸房”“解剖房”“试验化验室”三个牌子上扫过，倒是知道她在顾忌什么，只是这个话题显然不适合在这里讨论，接着开口道：“你有没有胃部不舒服的？胃酸胃胀胃痛这些？” “嗯，有点，可那个大夫说需要做胃镜检查——” 艾丽的眸子说着斜视了下，郑建国倒是知道这是她在看自己，现在这么个迟疑的神情，显然是对做胃镜比较排斥，想了想开口道：“能做还是做下，最起码早点发现早点治疗，受点罪——总比到时候出现胃溃疡舒服点。” 记忆中严重的胃溃疡都是要动手术切除的，放在四十年前的这个时候如果影响到患者生活质量，中度的情况下都是要采取手术进行治疗，当然考虑到如果溃疡是螺杆菌造成的，切除手术也避免不了胃溃疡的再次复发——极少有人能承受得住两次胃部切除手术。 至于做胃镜要经受的考验，郑建国也就只能做出善意的引导，不管是这会儿的第二代胃镜还是记忆中的第三代胃镜，其原理都是要把镜头塞进胃里，想象下正常人吃东西被噎一下的难受劲儿，再参考下塞个管子从嘴巴经过喉咙和食道管进入胃里—— 艾丽失神的功夫，郑建国已经从楼梯下到负一层，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凉意，前面的试验化验室门被人打开，叶敏德满头是汗的走了出来：“你来的正好，今天的病例需要做个汇总——” 进了实验室看到旁边放了半块卷着大葱的煎饼，郑建国接过秦连正递过来的大褂穿上开口道：“老师你午饭怎么吃的？” “这不边吃边干，你那个短讯我中午寄走了，要是发出来的话也得下个月，正好现在病例多了不少，下一篇应该就要加入病理的数量研究了——” 叶敏德说着继续拿起煎饼咬了口坐在马扎上吃着，按照要求这里自然是不允许吃东西的，特别是旁边不是解剖房就是停尸房，一般人在这种环境下也吃不下去，当然要是郑建国饿了，他能在停尸房里都照吃不误，干了一辈子的医生再没这点心理素质，那也是不合格的：“现在天气比较热，您注意下别中暑了——” “我就是看着上面热才跑下来的。” 叶敏德摆了摆手，以这会儿的研究环境来说的话，面前这些都算是超配了，单是电子显微镜全省半个巴掌就数过来了，当然是要排除某些保密研究所，那种地方一般人进去可就“出”不来了，这是想在未来合适的时候把郑建国送出去的叶敏德要尽力避免的，国内的经济环境决定了和国际主流研究的必定脱节，特别是放到需要借助科技手段的微生物领域——看都看不到，你研究啥呢？ 所以有时候叶敏德都在想，当年要是研究理论或者数学就好了，想跟上国际的研究进度，买期刊看就可以了，当然前提是能看得懂，而放到自己的领域内，看是需要跟着做几次试验才能学到的，考虑到学院里面为了满足开学后的研究生教学都出台了抓老鼠计划，倒是愈发的感觉到郑建国运气不错，找到螺杆菌不说，还带动了一大批自费患者给他提供源源不断的活检病例——否则单是这么多的材料费用他都要破产。 叶敏德感觉到机会难得的时候，郑建国也感觉到了这块变化，记忆中的大多数医院里面业务量都不会太多，那是因为绝大多数得病的人是没办法或者手段到医院里治疗，毕竟放在钱都没有的农村，头疼脑热肚子痛的第一反应是找止疼片，不到了人事不省的情况是绝对不会跑到县人民医院里看病，当然真到了必须去看病的情况时，那也就是尽人事多过治疗了。 放到全省的中心齐城来说，作为省会城市自然少不了各种群体存在，就像才检测出螺杆菌的肿瘤医院，便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面，迎来了数量庞大的螺杆菌筛查人士，更由于某些诸如肿瘤大多伴随着胃溃疡出现的小道消息的传播，相当一部分发现了螺杆菌的患者又选择了胃镜筛查，以至于确诊了一大批的螺杆菌携带者和胃溃疡患者。 医生的业务能力怎么提升？ 技术再好也是需要大量病例来证明的，就如同一个号称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的大夫连个病人都没有，那也白搭不是？ 正沉浸在从胃溃疡活检中不断发现螺杆菌的喜悦中，郑建国很快就听到有人问：“这些没有造成溃疡的螺杆菌携带者是怎么回事？” 第八十章 临床试验 问话的是个面生的老人，身上穿着个的确良短袖灰色长裤脚上踩着双露出脚趾头的凉鞋，四五道抬头纹挂在额头上眼神锐利，这时后看到郑建国打量自己后转头看了眼旁边，没想到秦连正满头是汗的挤了进来：“建国，这是人民医院的关青山院长——” “副的，正的还差点火候~” 老头一双眼睛瞅着郑建国下巴一抬，目光在实验室的操作台上扫过，点了点头开口道：“不错，比我那边也不差——” “这是上门——来踢馆了？” 郑建国转头瞅着秦连正，后者一个劲儿的递着莫名眼神，也就知道这位怕是有什么来历，当即起身后开口道：“由于螺杆菌是才发现的，其致病性还在研究当中，但是老师叶敏德考虑到既然是弯曲菌类，便定下了使用庆大霉素或者是阿莫西林和甲硝唑同时服用再进行观察的治疗计划——” “这个我听说了。” 老头下巴一抬说过，瞅着旁边的秦连正开口道：“这种带有螺杆菌的患者既然没有发现胃溃疡现象——” “根据我手上的资料来看，这部分人的年龄普遍比较年轻，有百分之八十的低于二十五岁，百分之六十的低于四十岁——” 郑建国扫了眼手上的笔记本说过，他在这里待了一个月的时间，可也不光是做螺杆菌培养，螺杆菌早在培养第三天的时候就有了结果，剩下的时间里大多数都在对胃病的病理进行分析，再加上他记忆中对于螺杆菌导致的问题已经有了不少经验，说完了看到关青山面现狐疑，也就把手上的数据往前面递了递，老人瞅着上面鬼画符一般的字，竟然认了个七七八八：“这个统计你也做出来了——” “还是病例充足。” 郑建国瞅着老人没接笔记本，心中不禁有了几分好感，前天肿瘤医院有个副处长想要看，被当时还没离开的叶敏德直接给回绝了。 “嗯，看的出来，这一个月里面肿瘤医院车水马龙的——” 关青山一句话没说完声音小了不少，这会儿医疗还没有产业化，各大医院的待遇可以说是大同小异，大家都是按照职称级别来拿工资的，涨一级工资还不到两块钱，单就其福利方面来说，如果不是地区类的专科医院，比如这会儿的肿瘤医院，其待遇就和这会儿的教师差不多。 而专科医院由于需要建设的科室相对较窄，其医生的专业性经验相对较多，所以即便是综合医院里面的医生去推荐的话，也会向患者推荐其到专科医院进行治疗，当然这种事儿也只有这会儿才可能出现，几十年后产业化了就把患者变成了效益，除非治不了了才会让人转院。 除了福利待遇外，也就是科室业务能力才能吸引到关青山这种老医师的注意，这会儿看到郑建国神清目明说话不卑不亢，便把背着的手拿了出来，瞅着他就笑：“这个文章的作者，齐省医学院的郑建国，就是你吧？” 关青山手中拿着的是一本掀开到中页部分十六开的杂志，露出的部分入眼处便是抬头的医学动态，而在书页左下角的不起眼角落里，名为胃溃疡中的螺杆菌短讯言简意赅的写着几段熟悉的内容，末了在文尾处落了个齐省医学院郑建国八个斜的宋体十号字。 郑建国愣住了，接着面露狂喜之色才想探手去拿，关青山便在他抬眼的时候递了过去：“拿去，送你了。” “那怎么好意思，无功不受禄，我看看就可以了——” 下意识的探手接过，郑建国嘴上说着再次从头看到尾，算上标点符号才六百多个不到七百个字，耳畔也就传来了关青山的声音：“呵呵，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收下吧，以后还有麻烦你的地方呢。” “嗯？” 郑建国飞快的抬起头来，没想到关青山正瞅着他面露和蔼的笑：“你托邱处长打了招呼过来，倒是人连个面也没露，我还以为你放假回家休息了，没想到是跑到肿瘤这边来，直到昨天看了这个短讯才又想起来，看样子你在这里忙的也都差不多了——” “啊，您——” 郑建国再次愣神，接着眼前闪过当时冲魏建然提出的要求，倒是没想到那位邱副主任真的说到做到，自己还以为人家不一定答应，然后想着要不是这位关副院长跑过来说开，这就搞不好得罪人家还不知怎么得罪的，想到这里面色赧然的才想开口，关青山的手便抬了抬：“不过这边的条件是好，你到我那边去，搞不好没什么机会摸上显微镜的边——” “这还要谢谢费主任的鼎力支持和医院领导的关爱。” 经过这一个月的蹲点守候，郑建国知道这年月不说像超高倍电子显微镜的稀缺性，单是人家为了避免使用损坏不借给你也没办法，当然他能过来也是叶敏德亲自出马才能达到如今的程度。 想想当时叶敏德在染色成功发现螺杆菌后让自己去交的费用，就能感受的到这个时候做研究不止是钱的问题，还要有关系才行，否则是真的有可能拎着猪头也找不到庙门：“这边是忙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进入复诊期的治疗反馈，汇总后再和当初病例做对比，就能拿到第一手的治疗效果了。” “细菌的培养成功了吗？” 关青山好奇的看着旁边林永梅打开的培养箱问过，后者转头看了眼郑建国，他便开口道：“已经培养成功了，当时老师为了加快进度同时设计了不同的培养方案，其中按照非选择性标准在培养到78小时的时候出现了生长，比标准的48小时要多出近30个小时——” 郑建国是幸运的，与原本他记忆中的沃伦教授——也就是原本在三年后的1981年才能发现螺杆菌的发现者相比，他有一个极其专业的微生物方面的专家导师，帮他在发现后就跨过了原本要靠不断摸索和试验才能分离和培养的难题，将原本沃伦用了4年的时间缩短到了一个星期，进一步夯实了这次螺杆菌发现的成果。 当然，这才是万里长征踏出的第二步，眉头微挑的关青山缓缓点了下头道：“那下一步，就是生物实验了？” “下一步我打算临床试验。” 郑建国说着看到关青山的眉头拧成了个疙瘩，也知道自己的决定是有些冒风险，按照这会儿国内正常的研究进度，下一步应该是找些兔子狗猫的动物进行感染试验。 当然最理想的是找最接近人类的灵长类生物比如猴子，然而考虑到那属于白日做梦的情况才能达到，也就直接扔在了脑后选择了沃伦教授曾经的选择——临床试验。 可临床试验这四个字单单是听起来就足以让人毛骨悚然，好在郑建国已经说服了自家的导师叶敏德，当即顶着对方拉下的面庞开口道：“这两天我给自己做了检测，从口腔到胃镜的组织活检，都没发现这种螺杆菌。” “你想拿自己做试验？” 关青山终于勃然色变，他先前听到临床试验的时候，第一想法便是认为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要抛弃研究者的道德底线，为了满足自己的研究目的让人故意感染这种全新而又未知的细菌，却没想到他是准备拿自己做试验！ “你疯了？” 关青山脑海中盘旋着这个念头，迎着满脸坦然的郑建国看了看，发现不光是他神情坦然，便是旁边的秦连正也好像没什么异样，终是把这个念头抹去开口道：“说说你的想法？” “那就是我还在这里的目的。” 郑建国笑了，他没想到关青山的态度竟然和叶敏德相差无几，当即开口道：“截止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不少感染了螺杆菌的患者，在经过庆大霉素或者阿莫西林配合甲硝唑的治疗后，去除了口腔和胃部的螺杆菌。 现在最早一批检测到的患者已经复诊过一次，我打算等到过些日子这些患者再次复诊后，结果还是没有发现这种螺杆菌的话，就说明这种治疗方案是有效的——” “那么你就可以拿自己做试验，如果感染了便用有效的药物进行治疗——” 脑海中闪过郑建国接下来的打算，关青山面现郑重之色的望着眼前这个年轻到不真实的面颊，他很想说如果治疗失败怎么办，人的体质又不是一模一样的，有些药物放在别人身上可以起作用—— 然而，想到郑建国的举动还是为了证明这种新发现细菌的致病性，这种精神怎么说都是令人需要敬仰的，神农尝百草以身试毒的目的还是为了人们的健康，其奉献的精神怎么宣扬都不为过，接着又想起这位还是共和国最年轻的研究生，关青山开口道：“叶教授同意了？” 第八十一章 我送送您 “同意了。” 郑建国脸上露出个灿烂的笑，发现关青山点了点头后继续开口道：“不过我给老师说的是现在我还年轻，这个身体还处在发育成长阶段，单就体质来说更适合进行临床试验，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统计，发现有不少二十岁以下的青少年中拥有较多的携带者，就是您先前所问的。 这群人除了口腔有些臭味外，胃里内部并未发现溃疡的炎症现象，其单就比例来说，发病者要比中老年人少的多，所以考虑到拥有成熟的治疗方案和这个因素，我才决定在自己身上开展临床试验，以证明这种弯曲菌是可以导致人体感染，让人致病。” “倒是没想到你研究到如此深入了。” 关青山叹了口气，心中不禁感觉到现在的年轻人是真的这么厉害了，他来之前还以为只是发现，虽然那就足以让这位才考上研究生的十六岁孩子登上国家级的专业期刊。 可毕竟里面刊登的只是看上去有些模棱的短讯，其起到主要证明作用的数据都没有，甚至在心底还在猜测是不是齐省医学院为了捧起这位，拿别人，甚至是叶敏德自己的发现塞到了郑建国名下。 直到确认郑建国已经拥有了初步治疗方案，关青山才不得不承认这位怕是天生的研究人员，从考入研究生扔出课题到找出螺杆菌并拿出治疗方案，眼瞅着这一路过来热闹的像菜市场的消化内科，以后这位即便是从此停滞不前，那也算是在消化内科开宗立派的山头人物了——如果真的发现螺杆菌可以导致胃溃疡。 看到来时的目的超出预计的达到，关青山在感叹后冲着郑建国继续道：“好，今天就不打扰你忙了，等有空了去我那玩，省的某些人小肚鸡肠，我走了。” “您慢走，我送送您。” 顶着像间谍般待在旁边满脸发黑的秦连正注视，郑建国将关青山几步送上了楼梯，这会儿才是早上不到九点，消化内科的走廊里站着七八个男女老少，关青山扫了眼还在旁边跟着的秦连正，摆了摆手道：“我走了，你们回去忙吧。” 秦连正盯的有些刻意，不止是关青山看出来了，郑建国也在他走后扫了眼这位，显然是第一次见盯梢盯得如此正大光明的，没想到随着他这一眼，秦连正倒是松了口气：“终于走了。” “不至于吧？” 在医院里蹲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郑建国也和秦连正早就混熟了，语气上没了一开始见面的那种客气，后者也没和他客气：“领导和主任不想出面，我就是被安排来碍眼的，要不我值当的跟在关院长屁股后面当尾巴——” 郑建国心说这才差不多，他也是在医院里面泡了一辈子的，原本以为这时的医院还没产业化，同行们会像一家人那样，可这一个月来看到的听到的都在说明一家人虽然是一家人，可和睦美满的情况却是不会太多，这时大家的工资待遇和级别挂钩，那怎么提升级别也就成了重中之重，否则便是熬水吧。 拿十八级行政工资的院长才办了病退，为的就是让儿子能够招工回城接班，可显然那位下乡五六年的知青没办法干院长的活，更由于连基本的业务能力都没有，所以被安排进了后勤处当医械保管员，这会儿新扎的医院院长还处在新官上任的关头，面对高了俩级别的关青山就有些局促，便把秦连正派了出来。 为的是什么，郑建国不知道，他感觉总不可能是为了防止关青山跑来挖自己，再说他本身又不是肿瘤医院的人，这会儿想挖自己也不可能，关青山虽然是省人民医院的副院长，可由于不知在其他学校有没有兼教授的职，更无法确定有没有带研究生的资格，当然他这会儿已经是叶敏德的人马了，那么剩下的——就不费脑子去猜了。 自打弯曲菌在经过七十八小时的培养后在活检组织上成功生长，连着在医院里待了四天的叶敏德在第二天就扔给了郑建国，毕竟这会儿的叶教授还是齐省医学院的在职教授，偶尔扔下手上的东西消失几天是可以接受的，但是连着长时间不出现，那不光会耽误学校的正常管理，还会干扰到即将开始的研究生教育，这也就是处在放假期间才能这么随意。 关青山没有开口挖人，郑建国也就把老人说的让他有空去玩当成了真，老人的话已经说明白了，省人民医院的条件和这边差不多，可相对于专科型医院，综合性医院的工作量要繁杂的多。 而放在试验化验室里面，就是真的不一定能像在这边那么轻松的就能用到，而又考虑到他接下来的研究还需要这边医院收集患者复诊的数据，即便是真的开口挖人他也不会扔下马上要有的结果去那边重新开始。 “秦大哥，今天下午我得早走会，家里有人送东西过来，晚上的活还得麻烦你交代一下值班医生。” 郑建国眼看着秦连正要走，连忙几步追上说了，他这一个月里除了睡觉回到在叶敏德家里的住处，是吃饭都跟着肿瘤医院的医护人员在饭堂解决，比之前在市图书馆里泡的一个月还要舒服，当然也有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因素在里面，后者停下脚步看着他眨了眨眼，开口道：“几点走？” “四点半吧，去火车站还得买站台票——” 距离郑冬花和寇阳以及罗兰回去一个多月，眼瞅着进入开学季的时候也是大学生们开始返校的时间，再加上新的学年开始有新生要报道，这么想着郑建国赫然发现自己已经离家半年多，便见秦连正眨了眨眼脸上露出了笑：“好，你路上慢点，现在返城的知青不少。” 时间进入1978年8月底，也就是郑建国蹲在肿瘤医院闭关的过去一个月中，世界上发生了两件堪称举世瞩目的大事儿，其中第一件便是在7月25号的时候，世界上第一例试管婴儿诞生，在全球的范围内掀起了一系列的关于人和上帝角色的议论，当然这件事还是叶敏德私下告诉他的，国内的报纸上倒是没有任何的风声露出，仿佛这件事和共和国的距离堪比从太阳到冥王星般遥远—— 第二件事儿，便是于8月12号的早些时候，在主席与设计师以及著名的国际和平战士见证下，共和国与曰本正式签订了友好条约，这是继6年前两国开启正常交往大幕的联合声明后，堪称两国关系史上的又一座里程碑，条约的签订开辟了两国长期友好合作的新时期。 “小鬼子要来了。” 郑建国将手中的报纸看过后折成扇子扇着风，下午四点半的时候太阳还挂在西半空，没有任何日落西山时应有的表现不说，好像比之先前俩小时的酷热还要热情，尘土飞扬的道路两旁隐藏在树叶间的知了有一声没一声的吱吱叫了，热的一副随时要咽气儿的样子。 “啪——” 眼瞅着远处路上的公交车慢腾腾爬来，郑建国便见脚边掉了个肚皮朝天六腿颤动的知了，当即好奇的抬起头看了眼头顶，没想到吱儿一声几滴凉意从天而降撒在脸上，他只得用手抹了把脸，看着没有想象中的颜色，抬脚将地上的知了踩在脚下，上了停在面前的公交车：“火车站多少钱？” “八分。” 穿着蓝色短袖的女售票员说了，目光在他胸前的校徽上面扫过，接过一毛钱后抽出两张一分的找了回去，瞅着他身后的人没有动作，当即开口道：“往后面走走，前面的同志往后面走走——” 下午返城的时候，公交车上已经是人挤人的状态，再加上天气炎热乘客众多，大家的脾气也就不怎么好，很快后面传来几声嚷嚷：“后面没地儿了，车子马上进城，就别停了。” “那好吧。” 瞅着转了个圈的郑建国，女售票员靠在了司机旁边小声嘀咕起来：“那就别停了，有人下车再停——” “大夫，肿瘤医院站到了吗？” 郑建国正感觉到置身于烤箱中的时候，后面传来了个有气无力的声音，便见靠在司机旁边的售票员顿时怒了：“刚才不是喊了三声肿瘤医院到了，怎么你没听到？” “这位同志，售票员说是到站了吗？” 随着女售票员中气十足的嗓门嚷嚷开，后面有气无力的声音嗓门小了许多，接着就听旁边有人扯着嗓子喊道：“老大娘，肿瘤医院站已经过了，司机师傅麻烦停下车，老大娘坐过站了——” “嘿~” 随着一声夹杂着情绪的叹息，正在疾驰的车子猛然吱嘎一下停住，郑建国还没来得及抓住扶手便朝着身后倒了过去，顿时一车厢的人都被甩了个大马趴：“哎呀——” 第八十二章 列车晚点了 “哇~” “唉，宝宝不哭——” “啊，你踩我脚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 郑建国一个不稳便感觉踩到了谁的脚上，只是没等他收回脚便被没站稳的售票员撞的挤在别人身上，下意识的想用手去扶才想起这是女同志，只得探手摸着旁边的座椅背撑起她，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怎么的，女售票员的脸已经红成了猴屁股，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扫过他便越过人群看向了后面，嗓门也就嚷嚷开来：“车停了，麻烦给那位老同志说下，赶快下车。” “老大娘，赶快下车往回走点，那就是肿瘤医院。” 扯着嗓门的嚷嚷声显然是知道老人耳背，很快老人的声音响起：“好，好，下车，下车——” 随着老人下了车，公交车上的人也都站直了身子，公交车在喷出一阵烟雾后缓缓的开始加速，下了个乘客的车厢内还是一如先前那般拥挤，郑建国倒是已经习惯了这些状态，站直后还没感觉到什么的时候，女售票员已经弯腰从地上捡起了报纸，瞅着他面色绯红的开口道：“同志，你的报纸掉了。” “哦，谢谢。” 瞅着先前夹在腋下的报纸，郑建国自然是感受到了这位售票员的迥异神情，脑海中闪过先前被撞了的时候，自己的手好像去要推开她？ 直到在火车站下了车，郑建国也没想起自己干了什么让人家脸红的事儿，瞅了眼手腕上的表，距离电报上说的到站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当即过了马路顺着稀稀拉拉的人流往售票大厅过去，这时还没有农民工出行一说，大多数的普通人也很难有机会要出远门，在之前的几十年里，绝大多数的人一辈子没离开过居住的方圆百里地，到县城或者省城就算是出远门了，当然这不包括城里人在内。 临近各大高校开学季，火车站的售票大厅门口已经有了不少家长出现，等到郑建国跟着人挤进了售票大厅，五个售票窗口前挤着五条长龙，也就知道自己估计有些错误，五点到站的车看这架势是买了票那边就得进站了。 数了数五条队伍的人头数，郑建国找了条相对较少的队伍排了过去，便听到议论声中不少叮嘱的话语：“到了外边——” 父母在不远游，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说法，考虑到记忆中的地球村和这会儿的出行难，郑建国在买票的过程中便又体会了遍作为父母的在把子女送往远方的担忧，脑海中浮现的，也就是郑富贵和杜小妹两人的面颊。 孩子是永远长不大的，这是大多数父母心中挂念的主要原因，当然这是孩子们无法认可的，长大，不就是身高和父母差不多，年龄十八岁以上就可以了？ 脑海中胡思乱想的郑建国跟着队伍往前挪，眼睛和耳朵却在观察着几条队伍的进度和大厅里吵杂的声音，这么打发着时间很快到了自己，掏出学生证买了站台票，这是几十年后已经被取消的票种，美其名曰的理由是为了人们的安全考虑，最大的原因还是控制列车超载。 要不了几年后站台票还得跟着列车票开卖，也就是买了乘车票才能购买站台票，而且还随着时间慢慢变为一张车票只许买一张站台票，对送行人员作出数量要求，直到几十年后彻底取消，在门口送就行了。 这会儿出行的除了学生，绝大多数都是各个企事业单位里面的业务人员，其次便是属于领导的干部，郑建国买了电报上车次的站台票，便跟着大包小包的其他旅客进了候车大厅。 “尊敬的旅客，由魔都开往山城的151次列车预计晚点四十三分钟，到达齐城车站的时间——” “唉，怎么样，我说准了把，这趟车跑起来就会晚点。” “晚点四十三分钟，那不就奔着五点多去了，和下趟车差不多了——” “差的多，那趟是从羊省去山城的，晚点时间得按小时算——” 吵杂的嗓门此起彼伏，郑建国倒是真把这个事儿给忘了，这年月火车发车时间是固定的，但是大多到站时间就说不准了，像说话的人那般说法，要是慢车再遇上快车需要临时停车，晚点也就成了普遍现象，好在这时人们对于时间的观念还不紧，慢悠悠的生活节奏下倒也习以为常，都已经认为晚点是常态了。 不多的长椅上不是坐满了人就是摆满了行李，郑建国瞅了一圈没找到坐的地方，便感觉自己拿着报纸过来是有先见之明的，到了候车厅的商店里白木箱子前，开口道：“给我拿根老冰棒。” “八分钱一根。” 头戴圆形白色帽子的营业员嘴巴一张满脸打量神情，郑建国也就掏钱付账拿了根老冰棒，瞅着旁边的墙角还有地方，便咬了口吃着到了墙角边把报纸放下坐了，瞅着候车厅里的众生相等待着列车的到来，却是没坐多大会，便见到了张熟悉的面庞出现，四目相望的瞬间，他差点把舌头咬了：“哈——” “我说怎么样，列车还没开吧，肯定晚点了。” 艾丽嘴上说着顾目四盼的看了遍候车室，便见到坐在墙角里正舔着冰棒的某人，接着左右看了眼，才想抬脚便想起弟弟妈妈都在身边，当即手指一指乱糟糟的候车厅南墙上的门，开口道：“你们先去候车室，我有点事儿。” 瞅着老妈和弟弟一前一后的去了卧铺候车室，艾丽几步晃到了郑建国的面前，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开口道：“马上要开学了，你去哪？” “我来接东西的。” 郑建国依旧坐在墙角报纸上没有站起来的意思，说着的时候将手上的冰棒嚼的咔咔作响，想起上次在医院里见过这个姐姐，当即开口道：“怎么样，检查结果没事儿吧？” “没事儿，就是我妈吓唬自己。” 艾丽说完感觉双方这样说话有点不合适，作为认识的朋友这样打完招呼，也应该是可以走了，然而这货竟然也不问自己来干嘛的，便感觉到了对方那淡淡的傲娇，说完后眨了眨眼开口道：“那我过去了，对了，石安安昨天回来了，她正说找个时间请你吃饭呢。” 艾丽是陪着个中年妇女和年轻人进来的，作为大一的她那个年轻人自然不可能是男朋友，极大的可能是弟弟，而那个女人从面相来看有极大的可能是她母亲，考虑到没有拿多少行李来看，去的学校应该是不错的，竟然会给准备被褥这些东西，郑建国在经过脑补后也就没问出你来送行的话，可直到她说出石安安了，那自己不说点啥，也太伤人家巴巴跑过来的热情：“她家不在齐市？” “嗯，她家在首都，放假跟着家人回去的，走啦。” 艾丽说过后转身离开，郑建国也就看到远处的卧铺候车室门口的中年女人望着自己，当下也只得冲着对方好奇的面庞点了下头，便见她冲着艾丽说了几句什么，艾丽便转过头看了过来，很快去而复返的到了面前：“你跟我去卧铺候车室吧，那边人少点。” “不用了，要等的车马上来了。” 郑建国没想到对方会发出邀请，瞅着时间还有十分钟，也就开口拒绝过，接着继续开口道：“帮我谢谢你母亲——” “好！” 艾丽的声音未落，候车厅的大喇叭响起：“尊敬的旅客，由魔都开往山城的151次列车就要进站，请携带好行李等物品到检票窗口排队检票——” “你来接这趟车的？” 艾丽跟着郑建国到了乱糟糟的队伍时问过，后者点了点头道：“我姐带了点东西给我，咱们回聊啊~” 说完不等艾丽开口，郑建国已经几步到了检票口跟上队伍，很快前面的人不断减少，没多大会也就到了站台上，穿着短袖的工作人员吹着口哨挥舞着指挥棒，同时车站广播响起：“列车就要进站，请旅客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在安全线外等候——” 随着声音，列车逐渐由远及近到了面前，郑建国左右看了下地面上车厢位置的标记，发现郑冬花在的车厢还有好远，当即躲着人群一路小跑到了14号车记号前，列车正好停下车门打开，列车员冲着准备上车的人开口道：“先下后上，离远点，人不下车你们怎么上？” 略带鼻音的嗓门吆喝着，郑建国也就伏下腰瞅着车窗里面的动静，很快就见到一个挥舞的手臂，寇阳歪着头探出了窗户喊道：“冬花姐帮着罗兰拿下去了，郑建国你帮我把罗兰送到学校。” “没问题！” 郑建国没想到会接到这么个任务，好在夏季时分公交车最晚一班是7点，这么个时间怎么也能把罗兰送回去再回来了，当即转身到了车门口处，便见郑冬花两手拎着捆成背包的被褥下了车，罗兰跟在她身后还抱了个大包袱，连忙探手去接过便听郑冬花开口道：“列车晚点了，原本说是停车十五分钟，现在只停车五分钟，建国你把罗兰送到学校再回学校——” 不知是热的还是累的，罗兰俏脸微红：“不用，冬花姐，我们学校应该有接站的，我跟他们的车回去就是。” 第八十三章 现在要做的 “那要是有接站的你就跟学校的车回去，没有就让建国送你去。” 郑冬花飞快的做出了决定，一双研究瞅着郑建国背上的被褥开口道：“里面还有咱娘给你准备的地瓜干，还说你要是学习太忙了，冬天不回去也行，哦，咱爹到人民医院参加了个培训班，现在到公社医务室里面上班了。” “齐科长有心了。” 眉头一挑眼前闪过张面庞，郑建国也就明白这个人情该记在谁的头上，老爹上辈子可是当了一辈子的赤脚医生，直到老的挪不动了还在家里给人看病，当然能看的也就是个头疼脑热这些。 “林爷爷也是这么说的。” 郑冬花没想到郑建国能一口道出老爹进步的缘由，接着她话音未落旁边传来哨子声，车门口的列车员也跟着吆喝起来：“要走的赶快上车，马上要开了。” “行，姐，你路上慢点，还有寇阳。” 郑建国连忙挥手说过，瞅着旁边背着个小背包抱着包袱的罗兰，也就探手从她手里拿去：“我帮你拿吧？” “不累，我帮你拿出去。” 罗兰将包袱揽在怀里，郑建国的手一触即松也就知道里面是准备的煎饼，属于这会儿齐省学生们的常备干粮，再搭配上用辣椒放上热油炒过的老咸菜，便感觉嘴巴里的分泌物有成河的趋势，罗兰转身看着关上的车门，飞快冲着车窗口的寇阳挥了挥胳膊，列车随着一声汽笛响过缓缓开动，况且况且的飞快远去消失在了站台的尽头。 “咱们走吧？” 罗兰声音清脆的说过，郑建国收回目光才转过身，就见远处的艾丽晃晃的走了过来，目光在罗兰身上扫过，发现是上次吃过饭的，当即打了个招呼：“嗨~” “嗨~” 罗兰诧异的看了眼艾丽打过招呼，一双眼睛眨着开了口道：“你来送人的？” “对，我弟弟去上学，我妈不放心就跟着去了。” 艾丽扫了眼旁边的郑建国说过，后者是想开口和罗兰客套一下的，只是这会儿当着外人的面，也就改了口道：“天不早了，艾丽我们先走了。” “嗯，一起，反正顺点路。” 艾丽是知道石安安对这位的态度有些不同，否则昨天见了她也不会听到打听这位的消息，这会儿郑建国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心中的那点高傲也是占了上风，说完后当先走去，踩着小皮鞋的步履轻松裙角翩翩。 “给我吧，我看你出汗了。” 郑建国背着被褥走了没几步，探手从罗兰怀里接过煎饼，没想到竟是有些压手，没去掂也知道不下十斤才对，瞅着她抬手捋了耳畔的乱发笑道：“要不我送你回学校，分你一半。” “嗯——那好吧，你还没去过我们学校呢。” 抹过额头上的汗珠子，罗兰不知想到了什么点了下头应着，郑建国感受着背上和手上传来的重量，脚步迈动的频率也就逐渐加快，很快跟着出站的人群检过票出了站，还没到车站站台就见到乌压压的一群人，没多大会的时间，等待上车的人竟然有好几十个。 发现要上车的人有点多，罗兰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瞅向远处的一溜接站处，眼睛眨了眨开口道：“要不，咱们坐各自的车回去，煎饼就当先放你那里的，有空了我来找你拿。” “这个——” 瞅着远处堪称汹涌的人群，郑建国又提了下肩膀上勒的有些疼的背包带，先前来时挤公交的记忆这会儿浮现出来，也就感觉罗兰的计划还是不错的，点了点头道：“那好，咱们就坐各自学校的车回去。” 临近开学季，考虑到年初时分有学生提前报到，这会儿各个大学在规定了详细的报道时间后，依然是早早的派出了接站的队伍到车站迎接，为的便是防止有学生提前到来产生不必要的危险，于是早在几天前各大学校便派出了接站人员守候，更是早早的和公交公司协调了专车进行接送。 然而郑建国的运气有些不好，将罗兰送到她们学校的接站处后，他在自家的接站处里遇到了问题：“哪个班的？” 齐省医学院的三个接站人员由两女一男组成，郑建国盯着一本正经抱着花名册的男同学愣是没认出这位是谁，旁边俩明显是学姐的女孩留着齐耳的短发两眼有神的打量着他的背包和手中的包袱，以至于这会儿他才醒悟过来自己现在这个模样还真像是前来报道的萌新，原本不想装批的想法也就只能扔开，开口道：“我是学院研一的郑建国，这是我的学生证，想蹭下回学校的车。” 这年月的学生证是个好东西，买车票半价但是不能报销，好在郑建国也没有五年工龄能带过来，所以不用去想报销的问题，抱着花名册的男子瞅着他递出的学生证没接，倒是旁边穿着花格子白底短袖的女孩接了过去，好奇的打开后看了眼上面的信息，连忙合上满脸打量之色的开口道：“你好，郑建国，我是学生会的吴洋，这是张开云，那是咱们76级的学长种道民——要不你先把东西放车上去，过会六点咱们就回学校了。” “好的。” 郑建国接过学生证揣进兜里，背着背包上了不大的公交车，没想里面已经坐了三个人，两女一男后者戴着个厚厚的眼镜，三人这会儿正瞅着他满眼打量之色，吴洋已经从车门处探进了头，瞅着明显年龄偏大的男人开口道：“三位同学，这是咱们学院的郑建国，也是咱们共和国最小的研究生，郑建国，这位沈云辉大哥也是叶教授的研究生，你的同学。” “建国你好，我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了。” 沈云辉瞅着郑建国的神情一愣，接着满脸带笑的站起身到了他身边接下他的行李，说着的时候一双手便探了过去，郑建国也就借着对方的劲儿放下了背包，一屁股坐在座位上开口道：“沈大哥你好，只是侥幸而以，老师说你的基础可是比我好多了，让我等你来了好好向你学习，坐吧，咱们也不是外人了，不用这么客气。” “好好，坐，你也坐。” 沈云辉扶着旁边的椅背坐下，一双眼睛扫过郑建国带着稚气的面庞，开口道：“上次复试没能见到建国你，听说你的课题已经有了发现？” “嗯，当时还是老师——指点的，这不才发了短讯到杂志上，算是告一段落。” 郑建国差点说出叶敏德的帮忙，接着想起面前这位可是半个竞争对手，别说了不该说的话搞到最后让老人在中间坐蜡，便从身上摸出了先前关青山送的期刊，一副显摆的模样道：“正好有人送了我一本，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发表出来。” “啊，中华医学杂志，中国科学技术协会主管，中华医学会主办。” 探手摸着薄薄的期刊，沈云辉飞快的念过书名和印刷信息，黢黑的脸上浮现出满满的惊喜，接着看过后便找到了折起来的位置，一目三行扫过也就抬起了头：“你给这个弯曲菌命名了吗？” “还没有，我打算等到这个事儿传开后，看看有没有其他人已经发现了，别等到咱们管中窥豹的拾人牙慧还不自知，那就给老师脸上算是抹了黑。” 郑建国没想到这位明显已经奔三的哥哥会问这个问题，好在他之前和叶敏德讨论过这个事儿，能够给一种全新的细菌命名可不是个简单的活，也不可能像对自己的孩子那样按照自己的喜好去起。 而是要根据细菌的主要特征去起，比如原来名字中的幽门螺杆菌，便是取自其多生于幽门部，而形状呈现为弧形杆状，故称幽门螺杆菌，后面随着这种菌属在其他生物体内发现，又有诸如犬幽门螺杆菌的名称。 “对，对，咱们不能管中窥豹也不能拾人牙慧，那就是给老师脸上抹黑了，哦，你发这个短讯的意思，是在试探别人有没有发现？” 沈云辉这会儿如同个好奇宝宝般问完一个问题又来个问题，只是这个问题显然猜中了郑建国的真正目的，当即笑眯眯的点了点头道：“沈大哥你猜出来了，咱们的研究中断这么长时间才恢复，老师便考虑到是不是已经有其他人发现了，只是碍于咱们的信息获取渠道不畅才没听说，便在将短讯寄出去后才对我说了这个事儿，可笑我当时就想着一鸣惊人——” “你现在本就是一鸣惊人了。” 飞快的摇了摇头打断郑建国的说法，沈云辉满脸兴奋的开口道：“你是共和国最小的研究生，这本身就是一鸣惊人的事儿，现在如果你的发现又是全新的，那么想必就能名扬世界了，哦，就是不知道世界上有没有其他人发现这个螺杆菌？” 郑建国默默的打量着满脸兴奋到溢于言表的“师兄”，发现对方从脸上的表情到眼神中都没有自己想象的某种迹象，脑海中接着匪夷所思的冒出了个念头：“这位好像把自己的谦虚当真了？” 沈云辉依旧满脸赞叹之色：“不过，即便是世界上有其他人发现，你也是咱们共和国第一个发现这种螺杆菌的，现在要做的就是继续深入研究，争取尽快拿出第一份科研成果——” 第八十四章 考上了就行 “现在已经有了初步成果了。” 郑建国以前没搞过科研，可经过这小半年的耳濡目染，也知道科研成果对于研究生意味着什么，叶敏德当初原话便是找出这个致病菌，他也就可以准备硕士毕业答辩了，虽然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轻松神态间谈笑的意味较浓，而其话中所代表的也就是对这份成果的肯定。 现在找到了螺杆菌并且分离培养成功，剩下的也就是他已经准备好的临床试验，也就是证明这玩意可以感染正常人的胃粘膜组织，至于能不能导致溃疡等严重的胃炎，那都是后面要进行的研究，这会儿只要他喝下去那一小杯看似恶心的培养液，也就可以着手硕士的毕业答辩了，而这时距离郑建国考上研究生，也不过是三个月的时间。 “这么快就有了结果？” 沈云辉满脸惊讶之色的说过，接着神情一变开口道：“你的研究经费下来了？” “没有，应该是老师垫付了一点。” 脑海中闪过叶敏德从口袋里摸出的手帕包，这会儿的人们很少是有钱包的，绝大多数家庭的现金都是用手帕包包起来，塞在家里什么隐蔽位置，少部分则会像叶敏德似的随身携带。 当时郑建国亲自去交的费用就是一百多块，电子显微镜的使用费用和二十份的试剂材料费，后面的则是运气加身，一群可以报销的患者家属跑来主动做检测，现在想来要不是这部分人过来，单是检测费用就能让他抓瞎，材料费则更是天文数字—— 胡思乱想的闪过诸多念头，郑建国便看到沈云辉大张的嘴巴好似能塞个拳头，接着眨了眨眼道：“幸好医院那边不缺做检查和检测的患者，这算是意外之喜了。” “你这运气——嗨，真没法说了。” 沈云辉是老三届的大学生，当年毕业时就想着报研究生，后来还没毕业就被裹挟着下乡插队，十几年来孩子都会跑了才圆了研究生的梦，对于科研要花钱是有着清楚的认知，这会儿得知这位名扬天下的小师弟考学没费什么劲儿不说，连做研究都能称得上运气逆天，心中的感慨是溢于言表的感慨过，接着瞅了眼身后的两个女学生，回过头低声道：“你平时上课都是怎么上的？” “呵呵，我那时学校的活不少，老师忙就算是放养了，单是让我查胃病的相关文献就查了一个月，什么有用的都没查到。” 郑建国没想到这位初来乍到第一次见面的哥哥就会打听老师的习惯，眼前闪过过去仨月中的自己学习情况，便感觉自己是被放养的，当然这三个月里面学校的事儿比较多，才组建的研究生办公室牵扯了老人比较多的精力。 再加上郑建国别看年龄不大，却是极有主见的性子，倒也说不上老人的教学方式就是放养，脑海中想着嘴巴里下意识的说过，接着也就在话尾又加了句：“当然也不能说没用，最起码是对国内肠胃病方面的现状有了大概了解。” “那你现在应该能申请下来自己的资金了——” 沈云辉满脸羡慕的说过，郑建国也就笑了笑，不说他这个新的不能再新的研究生，单是这会儿国内有不知多少科研单位，都在翘首期盼着那为数不多的米粒下锅。 要是郑建国把螺杆菌的致病性结果拿出来，还可能会有小概率拿到几百块或者使劲想象下上千块的研究资金，可那也排到年底去了，也就是说今年的研究任务算是告一段落，当即开口道：“今年是别想了，要申请也得奔着明年去了。” “别啊，建国。” 沈云辉面上的羡慕收起，转头又看了看前后左右，发现后面两个女孩正竖着耳朵，便俯身到了他旁边，低声道：“哥哥比你多吃了几年的干粮，在这里就算是交浅言深了，你感觉咱们的研究资金代表着什么？” “研究资金代表着什么？” 郑建国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来的，就是那几十万倍的电子显微镜，在这会儿的科研单位里面属于顶级的配置，据说便是那些国家级的研究所里面，最好的也就是这个级别的设备，然而这玩意买起来不光是钱的问题，还得去跑计划才行，更别说以现如今的国家经济环境来说，短期内也不可能给他——甚至是齐省医学院配一台。 “科研立项啊~” 沈云辉一双眼睛好似要放光般说过，接着看到这位一鸣惊人的小师弟好像是真的不懂，便又放低了十几个分贝开口道：“甭管上面批下来多少钱，哪怕是五十块钱，你这个科研课题的主持人身份也就定下来了，以后咱们齐省医学院里面说到这个课题，那就是你郑建国的地盘。 而如果你在学院里面完成立项，不说国外其他人有没有发现这个螺杆菌，最起码国内范围里面，这个课题还应该是第一个，那么当其他地区的研究人员需要开展这方面研究的时候，他们首先得来向你学习，那么放在学院层面来说，这也是个让老师欣慰领导开心的事儿——” “让老师欣慰领导开心——” 郑建国没想到沈云辉是这么个意思，他并不是没听懂这位哥哥在说什么，他那么急切的想要把螺杆菌找出来，可不就是为了开山立派的目的，以后说到肠胃病的螺杆菌研究，那是怎么都绕不开他的。 当然，这哥哥说的话也算是从另一个方向给郑建国提了个醒，当初在活检组织成功染色发现了螺杆菌，叶敏德便亲自上手进行提取分离不说，还又设计了培养方案，后面更是自己掏钱去交材料费，那钱可不是什么研究课题的经费，这会儿叶敏德都没申请下来课题呢，完全是他自掏腰包，所以他才把收据留在了手里。 即便是申请科研立项给的钱不多，可总比现在什么都没有的强，更何况还真如这位哥哥说的那样，一旦科研项目立起来，那怎么也算是有自己的学术地盘了。 “好吧，到六点了，咱们先回学院，等到吃完饭再过来。” 两人相对沉默的功夫，吴洋和张开云上了车，很快一个穿着两道筋背心大裤衩的司机跟着上来，一屁股坐在了驾驶位上熟练的发动车子，郑建国也就见到窗外的种道民远远的挥着手，很快车子开上了大路，原本闷热的车厢顿时有了些许凉意，郑建国也就想起先前可是没感觉到热—— 直到车子一溜烟的回到学院门口，沈云辉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好像感觉到有外人的样子，郑建国则是一路望着窗外在走神，很快车子停下吴洋起身招呼沈云辉和后面两个女孩下车，他则是站起身抢先告辞：“你们先去学校报到，我把东西送回住处，沈大哥明天见。” “好，建国你去忙。” 沈云辉扛起后面椅子上的被褥，齐省医学院的条件一般，给学生们准备了洗漱用品，却需要自备床褥，郑建国也就背起自己的下了车，顺着学校的外墙走了没几步，进了已经熟悉的胡同里。 抬眼的瞬间，郑建国却没想到一眼望去的第三家门口墙角，也就是叶敏德家的门口处正蹲着个年轻人，长的高高瘦瘦的穿着个长袖白褂和浅色长裤，留着少见的大光头。 这时随着两人的距离逐渐靠近，郑建国才发现这位“年轻人”的胡茬都长出了一截，炯炯有神的眸子倒是隐约和叶敏德有几分相似，到了近处瞅过他脚边的被褥行李，满脸打量之色的瞅着他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嘴巴一张带了几分外地口音道：“你，这家不是叶敏德的了？” “叶教授还在学院，我是他的学生，临时住在这里。” 郑建国手上动作不停的打开锁推开大门，转头看着这位明显比自己大一截的青年开口道：“你是——” 第八十五章 性格固定 “我是叶振凯，叶敏德是我爷爷。” 叶振凯瞅着郑建国的脸说过，俯身从地上拎起编织袋跟着进了院子，左右看看后语气平静：“嗯，和以前一模一样，就是比以前干净多了。” “叶教授应该快回来了，你要不先进屋坐会。” 郑建国嘴上说着发现已经六点半了，也就把被褥放进了院子里的东屋里面，脱掉身上的汗衫换上两道筋背心，穿着个裤衩到了厨房里面拎起微热的烧水壶，将下面炉门开了半个转头看到叶振凯还在院子里回忆，开口道：“暖壶里有热水——” “哦，我爷爷应该回来了。” 叶振凯说话的功夫，郑建国已经将煤球炉子从厨房拎到了院子里，这会儿外边隐约传来了叶敏德的声音：“那边是不行，不过这边我的条件也不——” “怎么留了个光头？” 随着声音叶敏德进了大门面现错愕之色，叶振凯已经几步到了老人面前，竟是有些激动：“爷爷——” “嗯，振凯你长这么高了——” 叶敏德一双眼睛瞅着比自己还高少许的孙子，接着看到旁边满脸好奇的郑建国，转头看了眼身后的中年男人，开口道：“这是我带的研究生郑建国，建国，这是你叶叔叔——” “你好，建国，我是叶建义，非常感谢你这段时间照顾我父亲。” 中年男人浓眉大眼，穿着个浆洗发白的的确良褂子，卷起的袖口上露出双青筋贲起的小臂和手掌，郑建国脑海中闪过魏建然的叮嘱，有些搞不清面前这祖孙三人的状态，当然以他的阅历来说这会儿装作不懂就可以了，连忙露出了灿烂的笑应着：“你好叶叔叔，谈不上照顾老师，算起来还是我占了便宜——” “建国你也别自谦，父亲在信中已经对我说了你为他做的事情，相比起你对他的维护，连我这个做儿子的都是感觉到羞惭万分，无颜见人的。” 叶建义黢黑的脸上满是郑重的说过，他这次过来送叶振凯的目的之一，还是要见见这个改变了父亲晚年命运的人：“我父亲是一个不会表达感情的人，连他自身受的委屈也不愿向组织上反应，就怕给上级添了麻烦，要是没有你的出现，他怕是会在剩下的时光里再无法做自己喜欢的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你挽救了他的学术生涯，小妹来信让我专门向你道谢，谢谢——” “叶叔叔你太客气了，当时我也只是想着老师不收研究生的话，那我就没办法考上研究生了。” 郑建国侧着身躲过叶建义的鞠躬，心中倒是有些明白叶敏德让他回来的目的了，以老人连自己受了委屈都不向组织申诉的性子，自然是不会向他表达谢意，那么这位叶建义和他小妹要做的，应该是从这个事儿上引出兄弟俩当年和老人划清界限的由头？ “以后就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振凯去把你的行李放好，我来做饭。” 叶建义向着郑建国道过谢，却没像他想象那般说出当年父子间划清界限的事儿，直到他陪着这爷仨吃过晚饭叶振凯被打发出去洗碗，才听这位叶叔叔开了口道：“当年父亲为了避免牵连到我和小妹，让我们和他划清界限，谁想那也没用——” “事儿都过去了，还提那做什么？现在都拨乱反正了——” 手上拿着叶振凯的作业本，皱着眉头的叶敏德眼皮都没抬的接口说过，好像当年的事儿不再值得一提，只是很快将手中的作业本扔在了小方桌上，摘下了老花镜瞅着叶建义：“你在下面就这样督促振凯学习的？” “他要是听我的就好了，您说了不允许用打骂的方式教育，我是嘴皮子都快磨掉了，你说你的他干他的，说急了他就和你拧着干——” 听到老爹说起儿子的学习，叶建义的大脸上皱起了眉头，当年他在划清界限后带着上了小学的孩子到了农场，在那种情况下想要督促他是不可能的，后面就和脱缰了的野马一般，当即青筋贲起的胳膊一抬，指着水池前正竖着耳朵偷瞄的叶振凯道：“来之前我说他留着长头发费水还有跳蚤，他就和我赌气剪了个光头——” “你和他说上学的目的了吗？” 叶敏德眉头微皱的瞅着明明十八九了还和十三四似的叶振凯说过，叶建义咕咚咽了口唾沫道：“以前是他说读书没用，现在是想读又读不进去了——” “那就别为难他了，十八九该自食其力了。” 叶敏德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句话说的叶建义满脸错愕，瞅着站在水池边满脸惊喜的叶振凯继续道：“性格固定，你让他再去纠正就是在为难他，倒不如问问他想做什么——” “我想去挣钱，到街上摆摊卖大碗茶都行。” 手中还拿着个碗的叶振凯转身接上，然后目光从面色不善的叶建义脸上挪开，瞅着叶敏德开口道：“爷爷，我看报纸报道上说，首都回城的知青都在街上卖大碗茶了，一碗二分钱专门卖给外地进城的游客，我爸还说人家是投机——” “你敢——” 原本还算平和的叶建义猛然从地上站起，叶敏德连忙探手拽住了他的袖子，使劲拉了下开口道：“他敢不敢的，你还想和他小时后那样管他？当时他在我这待不住才跑你那里去的，现在大了你也要学会尊重他的意见，首都的知青们都能卖大碗茶了，那么振凯去卖也自然没什么不行，只是你们现在才回来，就好好在家休息几天——” 叶建义被扯了两下听到老爹做出决定，也就知道这个事儿怕是板上钉钉了，无奈坐回马扎上满脸是欲语还休的模样，叶敏德当即抬了抬下巴开口道：“他现在性子正在兴奋劲儿头上，这会儿你说什么他都是听不进去的，对了，你那边工作怎么样了？” “我还能怎么样，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休，不过好多人都回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轮到我，休息什么的就算了，爸，明天早上我得早点回去，现在正是夏忙的时候，你看好振凯。” 叶建义说着满脸的无奈之色，旁边的郑建国听到这里，也知道自己在场有些碍事，人家爷仨那么长时间没聚了，当即看了下时间开口道：“老师，我去学校找点资料，晚上九点回来，您别插门。” “好，你去吧，我给你留门！” 叶敏德抬头说过，郑建国转头冲着叶建义开口道：“叔叔你坐，我去查点东西。” “好，建国你路上慢点，我看这条路上的砖坏了好多，居委里面也没人收拾了。” 叶建义起身说着，郑建国点头应着出了院子，没走几步便见第二户人家门口坐着个中年男人，手中拿着把蒲扇正纳凉，两个半大的小孩子手中捉着蛐蛐玩的嘻嘻哈哈，便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过去。 叶敏德父子俩几句对话中所透露出的教育方式，让郑建国确切的体会到了老人的想法是和同龄人有着迥异的差异，当然以他记忆中几十年的社会阅历来说，这种方法才是真正的解决叶振凯问题的有效手段，一个不愿意学的人就如同一个装睡的人，是怎么都叫不醒的，那么强行去纠正只会加剧双方的冲突，特别是放在十八九岁的叶振凯身上来说。 棒下出孝子是指从小揍到大的人，像叶振凯这种从小以德服人的挨了打，那搞不好会玩出离家出走的把戏，不过这些和郑建国的关系不大，他这会儿也不想和任何投机活动牵扯到一起，虽然这会儿那小山村应该就要按手印了——然而倒春寒之所以会让人刻骨铭心，皆因其寒冷的到来是毫无预兆和冷彻心扉的。 怀揣着螺杆菌的研究成果，就等合适的时间做完临床试验便能扬名天下，郑建国给自己打造了一条堪称金光闪闪的通天大道，这个时候他是不会允许任何污点出现在自己身边五米之内。 当然，郑建国的这个想法并未持续多长时间，等他擦着黑踩着昏暗的路灯到了学校门口时，正头戴大盖帽背着手不知是遛弯还是巡逻的孔大海看到，距离老远就招起了手：“建国，今天有人来找你，给你留了个纸条。” “还有人来？” 郑建国满脸好奇的跟着热情的孔大海到了收发室，便见他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个明显不知是从哪个本子上扯下来的纸条，接过后看了看整个人也就愣住了，上面的字是行笔力遒劲的繁体字：“明天早上5点在门口等你，李铁。” 瞅着郑建国愣神，旁边的孔大海满眼兴奋的开口道：“这是个外国人留给你的，没想到你的名字已经传出国外了——” 第八十六章 外国的 李铁自然不可能是外国人，这是郑建国的第一个想法，只是在这个想法才出现，又想起这货即便是真的成了外国人，也是没办法写出这行标准到不能再标准的繁体字。 跟着叶敏德住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老人用的写的都是和自己无二的简体字，家里当中也看不到任繁体字的影子，经过十几年的变废为宝，老人当初收集的字画早就成了宝贝。 当然这个话是不用对孔大海说的，郑建国扫着满脸好奇的他开口道：“长什么样？” “戴着个变形的帽子，身上穿的是花花绿绿的短袖，下面穿着个长裤踩着双皮鞋，手上还撑了把雨伞，鼻梁上架着个黑色的大眼镜，脸都遮去半个，倒是一张嘴说的却是本地话，听着不像外地人。” 孔大海毫不迟疑的说了见的那人，从他这个描述可以看出，这位显然是把人家看了个仔仔细细，当然按照他这个描述出现在这时这地，怕是不被人围观就好了，然而郑建国脑海中出现的，则是现在就有外国人进来了？ 郑建国并不知道这会儿的国门已经打开，随着即将召开的转向会议已经在紧锣密鼓中的筹办中，地处两岸三地的商人们是早已蠢蠢欲动，当然这些商人也仅仅是在蠢蠢欲动而以，真正闻风而起的却是那些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的海外游子。 罗一民便是这么个闻风而起的离家游子，得知对岸开通了内地游便找到有关部门打问探亲的事儿，于是在得到了欢迎回家探亲的回函后踏上了归途，当然这次他带着的不止是父亲的期盼，还有个同样流落在外心系家人的老乡嘱托，随着极不舒服的拉达车缓缓停在齐省医学院门口，一个身材挺拔眉清目秀的年轻人从收发室里走了出来，旁边的“跟班”便下了车还帮他拉开了车门：“罗先生，您慢点——” 在狭小的空间里将脚挪到门外，罗一民下了车后将牛仔帽戴在了头上，抬眼间就见到“跟班”已经和走近的年轻人嘀咕了什么，当即走了过去开口道：“你就是齐省的状元郑建国？” “你好，我是去年的高考状元郑建国，请问你是怎么认识李铁的？他现在好吗？” 郑建国从旁边的陌生男子脸上收回目光，只是看这位同胞的待遇就知道上面还是以观望为主，否则放在记忆中的几年后，不说扫街铺路，单是接待车怎么也得拉个车队来伺候，哪里还会用已经老掉牙的拉达轿车来接待人家。 “他运气倒是不错，能够跑到市区拿到身份纸，再等几个月就能回家探亲了。” 罗一民的目光在面前的年轻面庞上扫过，直到这会儿看到他年轻到令人惊异的稚气，才想到这位手下的发小是以16岁年龄考上大学的状元，当然这并不是引起他好奇的地方，这会儿说过后转眼看了看旁边的“跟班”，摘下了脸上的蛤蟆镜后白皙的面颊上露出好奇之色：“你，好像并不害怕我？” “您又没长三头六臂，只是个漂泊他乡的归家游子——” 郑建国微微一笑说着便想起旁边的“跟班”，目光在这位明显是盯梢的人脸上扫过，后面也就改了口：“就像你这口标准的齐城话，我这个土生土长的齐省人都不会。” “好，竟然从这里猜出来了，不愧是齐省的状元。” 罗一民神情微愣后眼睛发亮，说实话他在听到归家游子的时候心情是沉重的，这次冒着风险回来的结果让他有些丧气，家被人占去了不说，亲戚们见到自己不是唯唯诺诺就像泥雕木塑似的。 单看那模样，罗一民也知道这些亲戚是是生怕和自己说多一句都会沾染上什么麻烦，直到这会儿见到了那位小老乡的发小，他才感受到和正常人应有的沟通，当即探手到了口袋里从里面摸出了个东西：“这是李铁让我转交给你的，说是祝你考上了大学。” 廉价的pe塑料袋是透明的，所以郑建国毫不费力的就能看到里面的表，确切来说他已经猜出了这是块什么表，果然罗一民拿着表开口道：“石英表不贵，单从价格上来说比你手上那块要便宜的多，但是考虑到这个在国内比较稀有，算得上是李铁的一份心意。” “这个我明白，谢谢，我收下了。” 探手接过，郑建国不知道是李铁那货在显摆还是真的祝贺他考上了大学，当然考虑到这两个可能性都会有，这表倒是不如得知李铁的安全来的重要了，看也不看的收进口袋后抬起了头道：“我这里没有什么好给他回的，就麻烦您告诉他一句，我考上了研究生，现在是共和国最年轻的研究生了，希望他能在那里好好工作好好学习，就当是我这个朋友给他的建议了。” 罗一民的眉头扬了扬，也没再开口的转身看了眼旁边的“跟班”：“同志，咱们回招待所吧。” “好的！” 一直默然观察的“跟班”点了点头帮罗一民打开车门，只是两人在上车前各自看了郑建国一眼，便钻进车里飞快的远去，这时早在收发室门口晃悠的孔大海三步并作两步小跑到了他面前，满脸好奇的开口道：“怎么，给你的什么？” “一块表，有人托他送给我的。” 李铁还是跑出去了，和自己想的那样，安全的到达了市区，拿到了可以生存的身份纸，然后又碰上了这位“老乡”，或者说是碰到了这位“老乡”才拿到的身份纸。 只是这些对于这会儿的郑建国来说意义不大，虽然这货是继刁老四之后自己影响到最大的那个，可两者的身份是不同的，对于刁老四他是心有顾忌，现在对于李铁倒是——嗯，也是以后有机会才能说的了。 “外国的，你在外国有亲戚？” 孔大海面色微微一变转身看了看身后，郑建国倒是被他的动作给逗到了，当然这会儿转向会议还没召开，人们对于曾经唾弃的事物还比较敏感，这位连名字都没报一下的，从那言谈中便能听出话里隐含的不满，只是他和旁人最大的不同，便是知道这种情况已经有了变化：“朋友——” 扔下满脸呆滞的孔大海回到学校，郑建国手上的活还是不少的，只是随着忙碌一天晚上回到住处吃过饭，便听叶敏德开口道：“你那个朋友，是港岛人？” “自己跑去的，到了城里拿到了居留权。” 郑建国眉头一皱说了，叶敏德点了点头开口道：“今天省外事办的来了电话，说你接受了人家的礼物，让学校处理你，礼物也要没收，未经允许擅自接受礼物是违反外事纪律的——” “嗯，这是欺负我不懂外事纪律吗？” 郑建国到是没放在心上，转头看着叶敏德就笑了：“我不是外事人员，那人也不是外事人员，李铁更不是外事人员，拿唐朝的尚方宝剑砍宋朝的官？不过人家的齐城话说的比我还利索——” “乡音难改嘛。” 叶敏德皱着眉头说了，瞅着郑建国这个态度是明显的有了抵触情绪，眨了眨眼开口道：“你最好交上去，又不是没有表用，要不我给你买个？” “我是在避免把那几个人记在小本本上面，他们就不怕以后被我惦记上，落在我手里？” 郑建国扯了扯嘴角依然是不想惯人毛病，瞅着叶敏德还想开口，便抢先道：“您安心就是，我现在这个名头，还轮不到他们指指点点，一群接待外事人员就和防贼似的，还好意思说别人外事纪律——” “你的名头是不小，但是你年龄还小，今年年底才17呢，要是和振凯那么大我肯定不说了，但是现在我想发挥老师的作用，你这个拧吧劲儿会给你惹麻烦的，虽然那些人和咱们不是一个系统的，可架不住这会儿大家都感觉不合适，毕竟一块表不是小钱。” 原本以为会松口的叶敏德挠了挠额头看了正在洗碗的叶振凯说过，郑建国也就知道老人是在苦口婆心，眨了眨眼飞快开口道：“那个，我实际上是想借这个事儿，把咱们学校里面对我有意见的人引出来，您想啊，我递出去这么个老大把柄，那些人可能会不上串下跳吗？” “你——” 叶敏德嘴巴一张便感觉到这货有点太阴了，只是就在他这迟疑间，郑建国已经又开口接上道：“而且，我打算在开学后把螺杆菌研究正式立项，到时候必定会引起某些人的羡慕嫉妒恨，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引的他们跳出来，先确认敌我身份，大不了到时候您再做下我的工作，我再上交。” 旁边，正在洗碗的叶振凯陡然开口接道：“建国，我感觉你应该去当官，当官才最适合你——” 郑建国飞快摇了摇头：“官才没当头，最多几十年就算了，等到几十年后风打雨吹去，谁还知道你是谁？但是我和老师干的这个事儿要是成了，以后只要这个螺杆菌没被消灭，那我和老师就得被消化科医学生和研究者们铭记——请问叶敏德于（）年在活检组织上培养出螺杆菌的？” 第八十七章 这是好事儿啊 叶敏德笑了，郑建国的懂事儿超乎了他的想象，只是挂着笑容的脸上一双眸子扫过满脸好奇的叶振凯，愉悦的心情便淡了几分，瞅着旁边的郑建国也就开口道：“既然你谈到了要为螺杆菌申请立项，那人手方面你有没有想法，比如你的动手能力比较差，以后肯定要加强学习的，现在打算一个人做研究？” “这是，要给自己分配人手了？” 郑建国上辈子没进过大学，更别说研究生的学习内容是什么，好在这半年的时间他算得上是和叶敏德生活在一起，对于研究生们自己的学习生活有了大概的了解。 首先是自己熟悉领域内的各种文献，他在市图书馆泡了一个多月，第二是在学习诸多基础课程中选择将来的领域和方向，这个在螺杆菌的出现后也算是解决了，只需经过临床试验证明其致病性，那就可以着手准备答辩了——硕士毕业的答辩哦。 当然，这会儿学位条例还没出来，硕士毕业啥的就是个说法，即便是拿到了硕士毕业证，那研究也是不能停下的，虽然后面就是收集患者信息和数据以夯实研究成果，而这些事情也是需要人去做的。 郑建国便认为临床试验结束，这些东西就是他在剩下的三年里所要面对的——由于1977年的研究生和1978年的研究生两批合成了一届，他要等到九月份开了学才算是正式开启研一学年的生活，按照这会儿研究生三年学制来说，正好是才开始。 “我看你的进程说下面就要在临床试验结果出现前，要大量的收集螺杆菌患者病例，那么剩下的也就是让人在医院蹲点的事儿了，哦，齐南医院和齐市医院想让咱们在他们消化科开展螺杆菌筛查项目，你感觉没问题我就答应了。” 叶敏德说的时候倒是满脸的笑意，他也很想一心埋在实验室里面做研究，那对于一个科研人员来说是无比幸福的事儿，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做到随心所欲，能做到的那都成仙了。 老人说的有些隐晦，郑建国却是听懂了，现在主持过螺杆菌筛查项目的一共就有他和叶敏德以及费元祥和秦连正再加个那打下手的半个，拢共四个半里面有两个半是人家肿瘤医院的，而齐市医院和齐南医院则是齐省医学院下的附属医院。 以前嫌弃人家设备不行去了肿瘤医院，学院领导们怕是想发表意见也得照顾到现实的差异，而现在有了初步结果后虽然没有那么好的电子显微镜，可一千六百倍的光学显微镜也是能看得到螺杆菌的，做个活检筛查完全没问题，郑建国前面才说了想要某些人跳出来，可不代表他的本意是没事儿找事儿：“那您的想法是？” “原来我是有想法的，但是考虑到你这个螺杆菌才发现，而且不说传播性和致病性这些要去研究的问题，单是就目前反馈过来的确诊患者人数就比较夸张了，我感觉这是个不错的热点。” 叶敏德面现迟疑的说过，郑建国便感觉老人家是有什么保留的，只是碍于某些因素没说而已，可想想螺杆菌这玩意的传染性和致病性导致的那庞大的患者群体，用热点形容就有些小觑了。 当然这会儿老人只是单凭的目前数据就做出的判断，这么形容下肯定是没问题的，只是很快郑建国眼前一亮：“您不会想把这俩师兄和一个师姐，都让他们研究这个吧——” “单就目前的研究条件来说，我原来准备的那些课题在你去交钱的时候感觉并不合适，显微镜和好试剂材料的价格不是咱们这样的学院能够撑得起的，所以我打算让你们这批研究生全部向临床倾斜，再怎么说杀菌剂和抗生素对这种螺杆菌有着良好的杀灭效果。” 听到最后叶敏德还是没有明确说法，郑建国是明白了，当即开口到：“那我听您的，不过申请立项得您出马~” “这个活给你你也不会啊~” 叶敏德笑了，只是看到叶振凯抱着本杂志进了屋，才展开的笑容便飞快敛去，郑建国也就知道自己该退场了：“嗯，那我去趟学校图书馆。” “哦吼~来抓我啊~” 出门的瞬间，胡同里两个小孩子一前一后的飞快跑过，郑建国收回目光踩着路边昏黄的灯到了学校里，这时临近开学学生们大多已经回来，三三两两的抱着书围在各种亮度的灯光下，教室没有开放图书馆又人满为患，瞅着这么个情况他的脚步迟疑了下，旁边的路灯下就传来了个声音：“郑建国。” “章芸~” 远远的看着说话的人过来，郑建国也只能停下脚步等她到了近处，郑芸穿着个短袖和过膝裙到了面前，白皙的小脸上杏眼圆睁的开口道：“有个事儿想麻烦下你，我和刘栋梁想报考今年的研究生——” “今年和去年——” 望着远处路灯下走来的刘栋梁和张合，郑建国才想说年初的考试相对比较简单，一个是大家从决定报名到考试日期只有三个半月，这么短的时间内从报名到出题印刷试卷甚至是录取都比较匆忙，而今年报考的话那就是在和准备了一年半时间的对手竞争，当然这时的高考也是差不多的概念，准备了一年的知青和诸多的应届毕业生去竞争—— 然而话还没出口，郑建国便想到自己现如今的身份有些不同，自己要说自己考试也是有些侥幸在里面，那被人传出去还不知会传什么样子，当即改口道：“考研究生是好事，班长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就说。” “我们想让你给我们划下重点。” 几步到了旁边的刘栋梁正好听到，飞快开口说过后继续接上：“就是你考前看的那些书——” “这个，具体的现在都是你们学的，只是我那时候的出题怕是和明年的有很大不同，毕竟上次把握不住考生什么水平，经过这年把时间的接触，我怕会误导你们，倒不如按照现在学校里教的，可能要涉及到大——三的内容了。” 才想说大二，郑建国便想起面前这批可就是去年的大一今年的大二，新入学的大学生都已经开始办理入学手续了，说完后三人旁边响起个声音：“郑建国，你在这呢？我们还到图书馆里找你去了——” 随着声音，郑建国旁边多出三个人来，两男一女中开口的沈云辉不顾旁边站的章芸和刘栋梁三人，冲着他点了下头开口道：“这两位也是叶敏德教授的研究生，也就是咱们的同学陶野和乐国强，两位，这位我就不介绍了，共和国最小的研究生，郑建国。” “建国你好，我是陶野，家是江省的，听云辉说你已经有成果了，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 留着齐耳短发的陶野五官精巧，身形小巧的比郑建国还矮上少许，谈吐温和说话声音软软的，虽然身上穿着长袖的的确良下身穿着条长裤，却只是站在那里便将江南女子特有的娉娉袅袅展现无疑。 乐国强面黑身高，脸上还架着个厚厚的酒瓶底儿似的眼镜，听到陶野介绍完跟着嗡声道：“郑建国你好，我是乐成刚，家里是魔都的，只是在徽省插队——” 迎着对方的注视挂着淡淡的微笑，郑建国瞅着未来很可能是要共上一辈子事的三个师兄师姐，态度上也就朝着已经认识过的沈云辉开始看齐：“陶姐，乐哥，沈哥，和你们相比我这个算是半个门外汉，老师说我能走到这步倒有大半的运气成分在里面，你们没来之前就叮嘱我了，让我好好向你们学习，以后咱们既然成了同学，那就共同学习共同研究共同出成果——” “呵呵，怎么样，我说过吧，别看建国年龄很小，但是他真比大学生强的多。” 沈云辉说着转头冲陶野和乐成刚就笑，他没想到其他两人也能来这么早，要知道研究生入学是在大学入学后的十天，只是想想自己在拿到录取通知书后的喜悦之情，也就认为两人的心情和自己差不多。 然而，沈云辉说完后才看了眼旁边先前站着没动的三人，他可不会认为这三个——哦，有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也是研究生，当即面色有些讪讪的看向了郑建国，倒是没想这位也就开了口：“这三位是我在大一时的同学，他们也想考研究生——” 好像要化解掉沈云辉带来的些许尴尬，也好像是要转移便被人盯上的注意力，郑建国转头看着旁边满脸默然的章芸和刘栋梁以及张合开了口道：“章芸，刘栋梁，张合，这三位也是才考上的研究生，你们要是在考研中有什么问题，也是可以找他们咨询的——” 陶野当即满脸是笑，冲着三人开口道：“这是好事儿啊，你们基础课学完了？” 章芸顿时面色讪讪，刘栋梁期期艾艾的看了眼郑建国，开口道：“我们，我们想让郑建国帮忙划下重点——” 第八十八章 一天太短了 “那我们走了。” 昏黄的路灯下，章芸面色阴晴不定的说过便走，刘栋梁当即拔腿跟上，张合看到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倒是冲着郑建国四人笑了笑：“你们聊，我们回去了。” “嗯，张哥慢走。” 郑建国开口应着目送张合离开，旁边的陶野眨着一双眸子若有所思，乐成刚倒是语气不善的开了口道：“这是，在甩脸子了？” 沈云辉目光在郑建国脸上梭巡过，他今年34岁，能考上研究生也算是家学渊源，老爹老娘都是医生出身，再加上从小身体不行大学毕业后没有下乡，后在城里蹲了几年被安排到医院写病历，就是这么个状态下才在高考失利后报了研究生的招考。 而眼前这几位，连基础课都没学完的大一学生竟然也想报考研究生，那能给这三人这种想法的，就只能是面前这位年轻到令人不真实的小研究生的表率作用了，这是小看了郑建国还是高看了自己？ 亦或者是同时都有？ “是有点心高气傲，就是不知道基础怎么样——” 陶野说着转身回来，望着郑建国满脸是温和的笑：“咱们能考上有运气也有本事，机会都是给有准备的人准备的，也许他们能考上呢。” “嗯，能考上固然是好，考不上也无所谓吧，毕业分配也都一个样，咱们和他们比起来也就多个几块钱，哦，这可是好几级的工资，去参加工作了三年都涨不到。” 乐成刚笑眯眯的借口说着，他是个在职医生，能考上研究生是凭借有理论也有临床经验的强大扎实基础，说实话他是看不上郑建国这种近似于钻空子投机的行为，只是看在十六岁的年龄上不便多说，还没自己的儿子大，心胸这会儿看不出来，也许是根本没察觉到，或者是无所谓，总的来说是那种不便得罪的范畴——老师面试那会儿都说了，这位的基础不好呢。 “建国，我们还没办学生证和借书证，没事儿的话你去帮我们借点？” 研究生的报道时间是九月十三号，沈云辉昨天办完的入学手续，陶野和乐成刚则是今天才办完的，三人的借书证都还没发下来，这会儿距离报道时间还有半个月，至于到手时间就不知什么时候了，陶野便开口说过，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没问题，咱们去图书馆吧。” 当时郑建国为了借书还专门要了特权，可那也只是从3本变成了5本，现在他的借书证和老师们的待遇相同，都是不限数量和时间的，只以为三位是趁着像饭后时间没事儿了看看，当然这也是陶野三人的真实想法，三人都以为距离开学还有几天的时间—— 却没想到每人抱了摞各自不同的书回到宿舍才一个晚上，第二天就被人叫到了研究生办公室里，自从复试时见过后再没出现的叶敏德在不说，还有其他三个明显是学校高层的人在，旁边还坐了四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师模样的人，郑建国老神在在的抱着个笔记本面带微笑的看来，隐约透着股一副我很欣赏你们的模样。 随着三人进了办公室，其他人纷纷站起嘀咕着什么，很快办公室里面就剩下了叶敏德和郑建国，前者在把其他人送出去后，后者已经招呼起了三人：“你们先坐。” “随便坐。” 郑建国话音没落，送人离开的叶敏德转身进了屋，瞅着旁边的木长椅指了指开口道：“都坐，你们能来这么早，我很欣慰，学校经过这段时间的研究，认为郑建国在消化内科方面有了一定的发现，这个发现就国内来说还处于领先水平。 所以经过学校的研究和决定，想要把你们的研究换到这个方向，短期来说是拓展学校在这方面的研究，毕竟咱们医学院的强项并不是消化内科，能有这个发现还是有赖于建国的坚持，长期来说，学校准备在获取进一步研究后增设消化内科专业——” 就在郑建国过去的一个月泡在肿瘤医院里的时候，叶敏德在得空后也没有只忙着自己的工作，而是抽出了很大的一部分精力去向国内其他医学类院校进行确认，直到这会儿快正式开学的时候才有了明确的反馈，其他学校里面的同行们都和几个月前的自己那样，认为帕尔莫的研究结果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胃部里面的强酸环境下，没有任何细菌可以生长。 要不是自己亲自上手活检和设计培养条件，叶敏德也会认为那像长了鞭毛的豆虫是不可能在胃里存活的，心中不禁对顺从于羊群效应的同行们默哀几许，便又重提斗志的开始忙活起来，这个答案虽然让他心里不舒服，可却是他这会儿最希望听到的，甚至在内心希望国际上的同行们也最好认可帕尔莫·ed的结论，那才将是郑建国最为高光的时刻——世界领先！ 沈云辉愣住了：“增设一个专业？” 乐成刚转头看了某人一眼：“就因为这货的发现？” 陶野不大的杏眼中亮闪闪：“胃里面真的有东西？” 眼瞅着三人依旧默不作声，叶敏德便继续开口道：“如果你们不想换方向的话，也可以说出来——” 叶敏德的声音还没落，乐成刚就举起了手：“老师，我原来是想去口腔学的——” “好，我会和涂教授说下的，你现在可以回宿舍等待消息了。” 冲着乐成刚点了点头，叶敏德开口说过目送他离开，回过头后瞅着陶野和沈云辉两人，开口道：“你们呢？” 目送乐成刚离开，郑建国没想到这哥哥是比自己还会挑的，他那会儿想的虽然是口腔专业，可找遍所有学校的专业名录也没发现哪个学校开设的，所以报考的时候只能找和口腔专业沾边的五官专业，没想等到考进了齐省医学院再考研究生时，才知道这所学院里面增设了这个专业，只是已经用不到了而以。 “我听您的安排。” 沈云辉飞快的开口应下，陶野也跟着点了点头开口道：“我听您的安排。” “那好！过会建国会安排你们开学前的学习，嗯，记得有空多查下相关文献。” 叶敏德说完后不顾两人面色微变，冲着郑建国抬了下下巴，开口道：“你带他们去领两件白大褂，我已经和人民医院齐南医院齐市医院说好了，这三家医院先从现有病理分析的活检开始收集。” “三个人三家医院？” 沈云辉和陶野两人对视一眼起身跟上郑建国，直到出门后前者才想开口，便见门外站了排白大褂，这会儿瞅见郑建国后齐齐称呼起来：“建国，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大家互相学习，现在咱们七个人要去四家医院，你们认为是交换还是我把要求给你们，你们各自回各自的医院按照要求做？” 郑建国说着看向了面前四个白大褂，这四个人里面的钱新建和李乐是齐市人民医院的，另外的王萍与康莉则是齐南医院和齐市医院的，只见人民医院的钱新建先开了口道：“交换吧，我们想顺便取取经——” “既然取经，那就轮换吧？” 郑建国眉头一挑就知道这两人啥算盘，这一个多月的胃部螺杆菌筛查做下来，肿瘤医院的名头已经在齐省各大医院算是传开，再加上螺杆菌的活检出率在胃癌患者中占到了百分之七十还多的超高比例，已经有患者隐约认为两者是有关联的。 当然这么高的检测率也是因为肿瘤医院的专科因素，而如果放到普通医院或者综合医院里面，比如齐南和齐市以及人民医院里面，怕是没这么多的患者让人检测，那么就会出现不患寡而患不均的现象，郑建国也就很快做出了决定：“一家一天，还是一家一个星期？” “一天太短了，一个星期吧？” 依然是人民医院的钱新建开口接上，李乐和他是战友，那么自然只有点头的份，而王萍与康莉则是早已得了机宜，两人转头看向了郑建国，竟是齐齐开口道：“那就让建国安排吧。” 钱新建的脸当即一黑，看了眼旁边的李乐便感觉自己做的好像有点拉帮结伙的意思，正在他脑海里转着这个念头的时候，便听郑建国开口道：“那就一家一个星期，最后将收集的信息汇总到我这里，然后由我在组会上做分析汇报，怎么样？” “没问题，建国你安排的很好。” 钱建新很不想将前倨后恭的态度做的这么明显，可先前的关副院长在走之前已经说了，这次让他和李乐过来就是取经的，佛不争气还争一口香，虽然医院里面已经开始了针对螺杆菌的检测研究，而这并不妨碍他去人家那里观摩学习，毕竟据说郑建国这货的研究已经告一段落——要发表文章了。 “好吧，那今天算是到地方熟悉下。” 无视掉钱建新脸上的些许尴尬，郑建国笑着点了点头开口道：“从明天正式开始，沈哥去齐南医院病理科，陶姐去齐市医院病理科，王姐和康姐去人民医院病理科，钱哥和李姐去肿瘤医院病理科，大家要按照我的要求去收集患者信息和资料，一个星期后我会再安排。” 第八十九章 没写 郑建国给六人分配完未来一个星期的观摩学习单位，钱新建便在临走之前向着屋里的叶敏德道别，很快李乐和王萍与康莉也有样学样的告辞，叶敏德便望着四人的背影开了口道：“一个星期后，怕是钱新建和李乐就不愿意去附属医院了。” “我正是那么想的，他们能派人来我都很意外了，毕竟人民医院那边是什么都不差。” 站在老人身边望着四人远去的背影，郑建国开口说过又看向了旁边的沈云辉和陶野，继续开口道：“今天早上叶教授从研究生处的主任升了半级，现在是负责研究生教育的副院长了——” “那乐成刚不亏死了？” 沈云辉眼睛猛然一瞪面现错愕，接着又想起副院长很少直接亲自带学生，一双不大的眸子也就定在了郑建国的身上，便听旁边的陶野开口道：“恭喜叶——院长。” “什么喜不喜的，只是上面赶鸭子上架，建国是做出了一定的成绩，但是他的基础比较差也是事实，你们两人要记得在学习中把他这个短板给补上，正好你们俩也算是年轻，在这个新领域里面是需要年轻人去闯一闯的。” 叶敏德摸了下好似又少了许多的花发，面现愉悦的冲着两人说着指点着，先前的乐成刚的离开是让他有些意外，可望着他转身离开时微驼的背，才想到这位好像已经三十八岁，考这个研究生很大可能是改变下自己的生活条件，再说这个年龄里大多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真强留住也不一定能继续研究下去。 “谢谢老师，我们一定会好好帮助建国的。” 不知沈云辉在走什么神，陶野飞快的开口接上，先前老人说郑建国有了一定的发现时还在想是什么，倒是没想到这会儿已经由老人亲自确认是个崭新的领域，联想到沈云辉说过这位的方向，顿时就不能淡定了：“胃里，真的发现了细菌？” “螺杆菌。” 郑建国开口接上，转头向着叶敏德点了点头开口道：“老师，那我走了。” “你——” 叶敏德望着面前年轻的脸颊，开口道：“嗯，去吧，接下来，都是你的了。” “也是您的，螺杆菌的发现，离不开老师您的付出。” 郑建国正色说过，叶敏德不置可否的也没开口转身进了办公室，旁边一直站着的陶野不禁面现好奇：“你，想做什么？” “我打算做临床试验。” 郑建国说着发现两人面现好奇之色，只得继续开口道：“等到你们在这三个医院里面观摩学习完，我就会喝下螺杆菌混悬液，到时候你们要在我身边帮着做观察笔记，二十四小时不离——” “你要测试螺杆菌的致病性？” 陶野面色陡然大变，她没想到郑建国会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只是与她紧张的心情相比，郑建国好似没事儿人一般：“没什么可怕的，等到你们去观摩学习完，应该就会对螺杆菌有个基础了解——老师也知道的。” “老师也知道，但是他并不赞同你拿自己做临床试验？” 陶野眉头一皱，竟是猜出了叶敏德的态度，郑建国顿时面现苦笑道：“好吧，我想说根据手上的螺杆菌患者复诊记录，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治好它，既然是菌类，阿莫西林和痢特灵加甲硝唑的组合就能对付它，这下你放心了？” “我——” 陶野很想说不放心，只是想起自己马上就要去临床观摩学习治疗螺杆菌了，那么有没有效果只要去看就能知道，接着想起这位拿自己做临床试验也是要大半个月后，现在这会儿如果真的没有治疗效果，那应该是让叶教授阻止他！ “不能先在动物身上做实验吗？” 眼瞅着陶野被说服，沉默良久的沈云辉也就开了口说过，郑建国便眨了眨眼，幽门螺杆菌的唯一宿主就是人，当然这个结论是不能说的，眼睛在对方起了毛边的领子上扫过，开口道：“现有条件不允许做螺杆菌的多样性试验，你说的动物在咱们能用到的只能是老鼠，而老鼠却需要夜里去抓到了才能做实验，所以我决定像以前那样跳过这些直接进入临床试验——” “你决定了，和家里人说过了吗？” 陶野下意识的开口说着，便见郑建国的面色瞬间变的郑重起来，一双眼睛在她小巧的精致面庞上梭巡过，冷声开口道：“我父亲只是个赤脚大夫，我母亲也才会写自己的名字，我在高中毕业时想要回家当社员去考工，他们都没办法理解，你认为现在他们有办法理解我做这个实验的意义？你们今天接下来去看看齐市医院和齐南医院在哪，明天好过去。” “这家伙——” 说完就走的郑建国隐约听到沈云辉说了句什么，脚步却没停的直出了走廊，这时校园里面热闹非凡，报道的返校的三两成群结队的走过，先前感觉陶野多事儿的想法也就敛去，人家多事儿也只是在担心自己，这个出发点是好的，只是自己没忍住被人管的不满，语气倒是有些冲了。 “这是又把自己当成急诊科主任了？嗯，这辈子怕是都成不了——急诊科？” 想起先前板起脸的样子，郑建国脑海中闪过个念头也就停住，愣愣的瞅着眼前的校园风光，脑海中翻腾着的，却是自打他在高中毕业以来为数不多的对医院的记忆，从家里的卫生室卫生所到那天深夜中会战工地上的卫生队，再从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后想要找螺杆菌的在肿瘤医院待了的一个月——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肿瘤医院是没有急诊科的？ 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看走廊，没有找到沈云辉和陶野的身影，郑建国也就醒悟过来，如果他的记忆中显示的是真的，那么这会儿的医院里面，应该是没有急诊科的。 没有急诊科呢！ 那急诊科是什么时候才有的？ 急诊医学的领域涉及到院前（现场急救）、医院急诊科（急诊患者处置）、危重病监护室（危重病患者的复苏、初步评估和稳定）、灾害医学应急预案、中毒救治和预防——这些都没有，记忆中的急救医学也没有了？ 急救医学都没有，那么灾难医学也没了？ “建国，你在这呢。” 胡思乱想的郑建国才到了大门口，就被从收发室里出来的魏建然给看到，招呼了声叫住后几步到了面前，满脸是笑的开口道：“你收人家的那块表，给我。” “那你得给我说学院里是谁让你要的。” 郑建国说着看到旁边不少人望来，这会儿还没开学，已经返校的学生和报道的学生进进出出的，也就知道这不是个说话的地儿，声音放低不少：“我好知道是谁对我有意见——” “人家怎么会对你有意见，这次是你做的差了，当着外事随员的脸收人家的东西。” 魏建然也知道上面的人为什么会把这个任务交给自己，那个打电话过来的部门可能不知道这位是个什么性子，可学校里面从上面的院长到下面后勤上的教职工都知道面前这货可是一言不合就会贴揭帖的存在，那就保不准这个事儿会不会惹的他又炸毛，接着想起上次的首尾还没结束，下巴微抬的开口道：“你给京里写的信——” “没写，我就是诈他们的，要不哪能办的这么利索。” 郑建国没想到这位还惦记着上次的事儿，面带微笑的开口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了表道：“我就是对人不对事，再加上我这个状元的名头，上面应该没什么人会冒着被人扣上个人主义帽子的风险，当时的院长可都保留意见了，这就足以说明那位是在搞小动作，没人计较可能就被他得逞了——” “您得给我说说咱们学校都有哪些人对我有意见。” 眼瞅着魏建然探手去接表，郑建国在被她抓住一头的时候却没松手的说了，前者一双杏眼圆睁显然是没想到这货竟然敢这么和她闹，只是瞅着他丝毫不退缩的眸子，手上用了劲儿拽拽没拽动，只得眨了眨眼开口道：“你现在这么个名头，他们也就只能对你有些意见，也就是仅此而已，只要你以后做事不出格，就像现在把这表给我，他们就不可能冒着让你再去贴揭帖的风险，去无中生有的得罪你吧？” “贴揭帖是每个人的权利——” 松开手后嘴上说着，郑建国心里却已经接受了魏建然的建议，瞅着她拿在手上的表看着道：“卡西欧的石英表，在那边价格应该在二十港币左右，换算成人民币不到十三块四，不过你别给旁人说——” 认识魏建然的时间不长，然而从她帮自己改志愿和疏通学校来看，这是个比较有原则性的人，知道学校借着她和自己的关系不错才接下的这个任务，看样子那群有想法的人是真的不想招惹自己。 魏建然捏着表有些不敢相信，这块在她看来和听到的都是价值巨万的表，竟然这么便宜：“他们说这个最少得几十美元——” 郑建国笑了，这会儿的美元汇率可是官方汇率：“按照一百美元也才一百五十块人民币——” 第九十章 你等着 1978年的美元兑人民币汇率在15左右，也就是说一百块美元能换一百五十块人民币，当然这时的绝大多数国人手中是没有美元的，即便是有海外关系的南方某些地方，每年汇进来的外汇也到不了收款人的手里，而是直接变成叫做侨汇券的第一代特权货币——使用侨汇券购买任何东西都不需要票证，而过几年名扬天下的外汇券则是第二代特权货币。 “你，就不怕——” 魏建然神情一愣的说过，一百五十块也是笔不小的数字，只是与这一百多块的东西相比，她更担心的是送表后面的关系：“你家好像没有海外关系？” 郑建国的入学手续可以说是她一手操办的，魏建然自然知道这位的政审表上写的是地位最高的贫农，而如果家里长辈有出国的，那怎么也不会在表上没有体现，当然她没想到这纯粹的是他个人的关系：“我的一个朋友，只能说到这了。” “那好吧——” 眼瞅着自己的任务完成，魏建然原本想的是让收发室的人帮忙注意这货，现在顺利的完成了任务，至于后面的事儿也不是她能处理的，这么想着当即开口道：“那我走了，你好好学习。” “嗯，好好学习。” 郑建国开口应着，看样子知道他研究已经有了初步结果的消息还处在小范围内，否则以两人的关系怎么也会说句恭喜之类的话，当然魏建然这么说也无可厚非，好好学习么，一入研究深似海，从此学习是常态，与大学生相比属于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学习的路上——自己一开始可是要立志当个牙医的呢。 随着第二天新生报到的时间结束，齐省医学院的新学期也就在一场隆重的开学典礼后开始了，当然这些事儿和以郑建国为首的研究生们关系不大，他们的报道时间是十三天后，截止时间则是二十天后，预留出了一个星期的时间。 而像沈云辉和陶野这样来的比较早又被安排了学习的，在其他专业和方向也有不少，只是与前两人天天到医院里面收集患者病历做汇总相比，其他早到的研究生就没那么幸运了，按照郑建国听来的消息，据说是教授们带着自己的研究生白天上课夜里还起来加课干活——抓老鼠。 郑建国也没闲着，每天早上例行的晨练后分别在四家医院来回跑着，好在这会儿的试验步骤和培养标准已经制定出来，除了硬件设备上的精度造成的结果有少许差异外，稳步增加的患者病理数据则在源源不断的汇总到他手上继续增加着各种数据的基数，算是狠狠的刷了一波经验。 只是这天在医院里转完，郑建国才回到住处的胡同口里时，老远就见叶家门口站着四个人，两个戴着红袖章的老头老太一左一右的看着叶振凯正嚷嚷：“家里没人？你家大人在哪工作？有单位也行，我们去打电话，让你家大人去居委会领你——” “我，我爸没单位，在外地呢——” 叶振凯一双眼睛瞅着两人闷声闷气的说过，郑建国也就到了旁边，迎着三人和旁边中年人的脸面带微笑的开了口：“大爷大娘，这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建国。” 叶振凯显然没想到能遇到他回来，下意识的开口说过转头冲着旁边的红袖章开口道：“怎么处理你就冲我来吧，我都18岁了，又不是孩子，找什么家长，不就是卖了点知了猴嘛？罚钱没有，要命一条，你们就看着办吧，京里的知青都能卖大碗茶了，合着齐城还不能卖知了猴？” “你要是卖大碗茶我们还真不拦你，可你这个知了猴哪来的，是从旁人手里买的吧，低买高卖就是投机倒把——” 旁边的老头满脸正气的说着，脸上的褶子猛然舒展开来，一副敢与不法分子做斗争的气势，摇头晃脑的语气中阴阳顿挫的做着定性：“投机倒把就是犯法，就要被打击——你不叫家人来也行，那我们就不把你交给居委会了，就得交给派出所里。” “哦，那你们把他交给派出所吧。” 眼瞅着老头言语间越来越兴奋，旁边的郑建国便开口接上，转身掏出钥匙开开门进了院子，接着瞅见愣住的三人还有叶振凯，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便冲着红袖章老头开口道：“赶快去，去晚了，人家派出所就下班了。” “你——” 正仿佛代表正义消灭邪恶的老头蒙了下，拿着双浑浊的眼睛从头到脚的扫过郑建国，最后在他的胸前校徽上停住，眼睛一转语气一变：“你这位同学怎么回事，这是你家吗？” “是不是我家你管不着，我住不住这里你更没权利过问，你是学院街居委会的吗？” 郑建国倒是对这种人没啥好感觉，学院按说是没有啥概率能用来对街道命名的，可架不住医学院下面还有两家附属医院，再加上其历史悠久也就被用来给社区命名，这三个红袖章一看就不是这边居委会的，否则不用进这条胡同站在路上，就会弄明白这位叶振凯是何方神圣——医学院里面姓叶的可就叶敏德一位，而这条胡同里住的不是教授就是副教授，单从级别来说比社区高不知多少。 “行，你等着！” 戴着红袖章的老头面色一黑，抬手冲着旁边傻眼的叶振凯推了把：“走，现在把你送派出所去——” “嗯——” 听到要去派出所，叶振凯的腿肚子还是有些软的，他从小到大可是还没去过派出所，便下意识的看了郑建国一眼，便见这货下巴微抬一副你安心的模样，接着竟然把门咣的关上好像回了自己的家。 “走，别愣了，就送你去派出所。” 大门外隐约传来的声音逐渐远去，郑建国也就进到厨房里开始准备午饭，这爷俩不是不会做饭，而是做的也就只能叫做饭，也就怪不得叶敏德以前都是在学校里面解决，家里要是不喝水怕是连煤球炉都不点，自打他做了顿饭炒了次菜后便将这个活安排给了他，中午不来的话老人便在学校里解决。 菜洗好水烧上，当郑建国把一盘青椒土豆丝和辣椒炒猪皮以及西红柿蛋花汤摆上桌子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叶敏德的声音：“你说你跑那么远做什么？被人抓到了吧？” “谁知道红袖章也是看人下菜的？” 叶振凯的声音响起大门被人推开，郑建国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发现已经十二点多了，当即开口道：“没去派出所？” “咦，你怎么知道？” 叶振凯有些惊讶的看着郑建国，后者瞅了眼走到水管旁拿盆打水洗脸的叶敏德，开口道：“红袖章们比较倔，也比较迟钝，认死理是他们的特征，属于需要上面明确的给他们下命令，比如说是可以摆地摊了，可以卖茶了，知青们回城可以自谋生路了，那他们才会改变自己的态度。 否则只要是没有明文命令，他们是不会变的，你这个被抓的还好点，有那种我不管旁人在我这里就是不行的才叫让人头疼，当然这种情况就是让他们把你送到派出所，警察同志可不会认死理，偷鸡摸狗的才被批评教育赔偿就完了，没道理贩卖知了猴的就要被拉出去游街关上几天。” “快出胡同的时候正好遇到钱大娘回来吃饭，说了几句就去了居委会，没去派出所——” 叶振凯眨了眨眼睛说过到了水池边洗手，郑建国也就知道为什么会由叶敏德接出来了，居委会的主要职能之一就是负责村居里面的各种情况摸排，叶振凯洗了手的同时继续道：“那个老头还向居委会询问你是谁，想告你小黑状来着，呵呵——” “还笑？建国你也是，平时看着挺明白的人，和那些人计较什么？” 拽下铁条上的毛巾擦过手和脸，感觉到了阵凉意的叶敏德接口说上，两人在一起生活了算是小半年，双方对于彼此的性格可以说是有了极其清晰的认识，没办法，两个年龄相仿的人自然可以做到平等相待，当然这是叶敏德没办法知道的，只以为这个学生本性如此。 “我那是想让红袖章把叶哥送到派出所，那样就不用打电话通知您去领人了。”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有钱大妈这个枝节，跟着到了水池旁洗过手，继续开口道：“警察同志可不会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最多就是在让红袖章走了之后口头教育下，连电话都不一定通知你，吃饭吧，馒头热好了。” 听的默然点了点头，叶敏德进了屋后看着身后的叶振凯，开口道：“你这些天就别出去了，老老实实在家呆着，没事儿多看看书，正好过些日子建国要住几天院，你去陪护下——” 叶振凯面色一变：“我——” 叶敏德头也不回的开口道：“不愿意就去找你爸——” 第九十一章 下个月 “那好吧。” 想起跟着老爹过的日子，叶振凯飞快的做出了决定，只是等他上了饭桌拿起筷子和馒头后满脸好奇之色：“建国，你有什么不舒服吗？” “准备做个检测，可能要在医院里耽搁几天。”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叶敏德会如此干净利索，可想想老人当初为了保护儿子和女儿直接让两人和自己划清界限，知道老人虽然看着好像传统的很，可毕竟年轻时在国外留学过的，性格在读书时受到点影响也就是很正常的事儿了：“你怎么想起去收知了猴当二道贩子？” “嗯，我想卖茶水来着，可想着这样的天，还有我一个人也折腾不起来，就看到有人在街上卖这个——” 叶振凯说着眼神乱转的好像在看叶敏德又不敢的样子，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没有开口，不想旁边的叶敏德拿起筷子和馒头后开口道：“京城里的大碗茶也是挂在社区街道办下面的，你自己就想撑起个那么大的摊子，那也是不可能的事儿。” “撑不起来是真的，当然真撑起来了，等你赚到钱怕也不是好事儿，老师说的就是你没后台，红袖章都能抓你，可如果挂在街道下面，有人问就说是居委会的，那么绝大多数人都不会找你麻烦。” 眼瞅着叶振凯还是一副满脸不甘的模样，郑建国便将叶敏德的话又给他解释了遍，后者咬了口馒头夹了筷子土豆丝吃过，点头接上道：“你这么大的人了，还没建国看的透，学习坐不住，做生意又没脑子，就给我待在家里等你爸回来，让他给你找个地方去上班。” “我爸妈要回来了？” 叶振凯满脸好奇的说了句，一副傻眼的样子好像比他今天被抓还吃惊，当然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的确是个令人惊讶的，叶敏德点了点头道：“据说他们农场要撤销了，已经有人提前回去了，干校里面也没人管没人问，他今天打电话说最晚等到过了年，再没事儿他们就回来了。” “叶大哥，叶大哥——” 叶敏德声音还没消失，院子外边传来了声娇呼，随着声音一个扎着两条大辫子的女孩出现在院门口，叶敏德连忙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满脸惊讶：“香香回来了？赶快来，一起吃吧？” “叶爷爷，我吃过了，你们吃就是——” 蔡丁香说着进了堂屋，古铜色的面上一双漆黑的眸子落在郑建国脸上，叶敏德已经开始介绍起来：“这是我的研究生，这是隔壁蔡教授的孙女，你吃了吗，没吃就拿双筷子和碗的事儿。” “我吃过了，那我过会再来玩，我先走了，叶爷爷。” 蔡丁香说着冲叶振凯笑了笑转身离去，叶敏德也就继续拿起筷子和馒头吃了两口，开口道：“连蔡永都回来了，你爸他们应该也快了，嗯，在这之前你别乱跑。” “嗯，好的，爷爷。” 默默的咬了口馒头应下，叶振凯的注意力也就回到了先前郑建国的身上：“你那个检测还要住院？你身体的？” “上次我针对胃部和十二指肠的活检没有发现有螺杆菌，这次我打算做个人为感染试验。” 郑建国手上已经有了不少康复病例，这是叶敏德早就知道的，可不知为何他听到还是感觉有些不舒服，当然这货已经准备了一个月的时间，要说服他放弃显然是不可能的，当然叶敏德也不会这么做而以，只是想到了别的地方：“现在几家医院都研究的差不多了，我感觉你可以尽快做临床试验了，别到时候让别人抢先一步——” “有叶大哥的话，我打算今天下午就开始，吃过这顿饭。” 郑建国说着笑嘻嘻的看了眼对面的叶振凯，后者显然没想到爷爷的安排还有这个用意，想起老人家的身份和这位关门弟子般的关系，飞快点了点头道：“好！怎么干？” “下午跟我去齐南医院办个住院手续，陶野他们已经培养出来了菌悬液。” 几口将手上的第二个馒头吃掉，他吃饭速度还是比较快的，又夹了菜放进微热的稀饭里搅了搅，很快吃完带着叶振凯到了医院里，拿出学生证办了住院手续，在早已等待多时的陶野和沈云辉以及消化内科主任谢金卜注视下，将培养皿中的螺杆菌悬液一饮而尽，眉头也就皱了起来：“嗯——恶心。” “建国，你这是为科学献身了。” 担任消化内科主任的谢金卜今年四十三，在这个身份之外他还是齐省医学院医疗专业的大三老师，所以直接从大一考了研究生的郑建国没听过他的课，只是这会儿两人间还是第一次正式见面，特别是他看到郑建国喝下去才皱了眉头时，瓜子脸上的郑重好似能凝出水来：“我代表所有人谢谢你。” “不客气，也是为了自己的想法而以，为了科学献身——” 郑建国接过陶野递来的杯子，轻轻抿了口冲着谢金卜笑了起来：“好了，剩下的事儿等着就可以了，谢主任你可以去忙了。” “好的，你有事招呼护士就可以了。” 谢金卜不高的身材瞅着已经快一米七的郑建国便感觉他瘦的比较厉害，临走前还不忘开口道：“想吃什么就让食堂去做，你现在也算是咱们学院的招牌了，正好趁着这个时候补补身体。” “谢谢。” 面带微笑的目送谢金卜离开，郑建国转过身来看向了沈云辉和陶野，开口道：“现在就等着了，陶姐你没事儿的话也留下来，趁着这个时候教我下基础，沈哥你现在先回去吧，晚上来陪我，白天有叶哥和陶姐就可以了。” “这个，建国，你这个实验要做几天？” 眼瞅着郑建国喝下去那一小杯看似像糊糊似的东西后神情坦然的像是喝了杯水没有任何反应，叶振凯是打心里的佩服这位“弟弟”，当然想起要自己全程陪伴的爷爷，也就在旁边条凳上坐下后开口问出，别真的和住院似的待上十天半个月—— 没有转头看那货的脸，郑建国就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开口道：“快的话三四天，慢的话要七八天，我想的是不论有没有反应，十天后进行胃和十二指肠的活检，也就是说最长也就十天。” “十天——” 叶振凯的黑脸有些抽抽，他的性子是比较好动，小时候在城里还好点，一家人不是知识分子就是干部的家教算得上严厉，只是随着爷爷成了右派后跟着爹妈去了干校。 据说别的地儿知识分子的未成年子女还可以交由亲戚抚养照顾，然而他却没那个命，小姑也被连累到划清界限后还离了婚，算是和那边的家也划清了界限，而他在干校里面无忧无虑的玩到现在，哪能在这里蹲上十天，那会要他的命。 “老师都说了那些话，你想想他吃饭的时候怎么说的？” 有旁人在，郑建国知道得给这货留面子，怎么说人家比自己多吃了好些年的饭，再加上老人待他是真的不错，而这货又是老人唯一的孙子，这次说是让他来照顾自己，很大的可能是想让两人增加些交情，托后谈不上，可让自己以后照顾人的意味太浓了。 果然，叶振凯在听到这里后陷入了沉默，拿着一双眼睛在沈云辉和陶野的面上梭巡着，郑建国也就没有再搭理这货，挣钱不是不可以，相反他现在很想给这位支下招的，可贩卖知了猴都能被红袖章抓去，又算是给他敲了下警钟，看样子短期内是甭想改善这个现状了—— “好，那我先回去了。” 沈云辉不知道叶振凯惹了什么事儿，可他知道不应该问的事儿最好别问，特别是当这个事儿牵扯到老师和这位师弟的时候，十几天来他算是对螺杆菌的意义有了更切身的了解，看看各大医院里排队做检测的人——他以前在的那医院里一年怕是都没这么多人过来检查，直到现在拿自己做临床试验，以后要好好表现才行：“想吃什么，我下午给你带过来？” “带点火烧吧，我夜里容易饿——” 郑建国说着从口袋里摸出手帕包，抽出五毛钱递了过去：“我记得五分钱个还是六分钱个，一半原味的一半五香的——” “好！” 迟疑着想要不要接钱的沈云辉一听这么贵，当即就打消了自掏腰包的想法接过了钱，这会儿煮熟的鸡蛋才五分钱个，脸上露出了个笑：“你是应该补补，看这脸瘦的。” “最近好像又长高了，呵呵。” 瞅着自己的短袖都快到腋窝了，郑建国也是明确的感受到了身体的变化，只是脑海里转悠的却是另一个念头：“下个月，就十七岁了，是花季还是雨季来着？” 第九十二章 都出去 十六岁的花季在郑建国记忆中是一部描写高中时期青少年心理变化和成长的电视剧，而被他混掉的十七岁花季则应该是首叫十七岁的雨季流行歌，当然这个念头也只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当天夜里的时候，才看书看到沉沉睡去的他被一阵肚子的蠕动给惊醒，翻身起来借着昏黄的灯泡找到床头的笔和本子，看了下时间后写到：“服下菌悬液后17小时，肠胃蠕动增加，有轻微腹痛无恶心症状。” “建国，你醒了，怎么不叫我？是哪里不舒服的？” 两人间的病房对面，沈云辉猛然被木床的咯吱声惊醒，抬起头来看到对面的郑建国提笔写着什么，当即翻身坐起到了他旁边，眼角处还挂着个眼屎，郑建国收起笔和本子后瞅了他一眼，笑道：“沈哥，有点腹痛的感觉，应该快开始了，不过你好像上火很厉害。” “这边有点干，再加上这些天喝水有点少，不过我去要了点牛黄解毒片，肚子疼有可能会腹泻和呕吐，等我去找个盆来。” 沈云辉没想到郑建国观察这么仔细，说过自己有些水土不服的症状，便转身到了门口拉开门去找盆了，郑建国看他风风火火的样子，感觉先前的困劲儿也没了，当即起身拉开了灯，把枕头靠在床头上摸了本书看，为了补充自己的短板他借了几十本的书放在床头，为此谢金卜还专门从哪找了张桌子过来。 “沈哥你睡吧，我看会书困了就睡。” 忍着隐隐作痛的感觉瞅着沈云不知从哪找来的搪瓷盆放进床底开口说过，郑建国便歪在床头看的到了睡着，再次睁开眼时已经天色大光，好在这个时候正直盛夏时节，要不是还在自己身上做着试验，他也会像学校里其他学生那般，抱着凉席毯子跑到楼顶，眺望着漫天星空睡着后又在鱼肚白的朝阳中苏醒。 原本打算好了要拉肚子的郑建国才找了团手纸塞进口袋里，没想到腹部上的痛感很快消失，狐疑之际的也就把这个事儿给扔到了脑后，虽然已经做好了大便失禁的准备，可毕竟没有那么厉害的症状，也让他安心不少，否则一个屁放的满裤裆都是屎，那也太难看了些——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着，郑建国没想到的是直到第九天的夜晚过去，鱼肚白色的光芒照遮去了启明星的影子后，他预感中最轻的症状呕吐也没出现，好在随着叶敏德的到来，他也知道到了揭开谜底的时候，跟着老人在谢金卜和陶野以及沈云辉还有关青山带领的钱新建和李乐连同费元祥带着的秦连正围观下，他坐上了胃镜检测的床，由满眼好奇的康莉给他灌了麻药后，歪着脑袋躺在了床上。 郑建国记忆中的胃镜管子也就小指粗，绝大多数的患者在做的时候几乎感觉不到喉咙里的异样，当然这有部分原因是麻药，只是作为异物进入人体内后的肌体反应属于正常反应，就像拿个小锤敲膝盖会有膝跳反射，打了麻药的郑建国嘴巴大张着任由口水顺着嘴角横流的时候，他的喉咙好似被刺激到了的咽了口唾液—— “呕——” 一股从未有过的强烈呕吐感顺着胃部直窜嗓子眼，旁边的康莉已经叫了起来：“别咽，越咽越厉害——” “呜——” 嘴巴张着的郑建国只感觉酸水从鼻子里喷了出来，连带着眼睛都湿了的强忍着又传来的吞咽动作，只是这一瞬间的难受让他浑身颤抖了下，正控制着胃镜的谢金卜看他反应这么激烈，连忙开口道：“要不要停下？” “嗯——嗯——” 摇了摇头，郑建国也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一次做完，否则下次还要再次受罪，旁边的叶敏德当即眉头微皱：“动作快点，拍照抓取活检组织，还有十二指肠的——” 随着叶敏德的催促，谢金卜的动作也就快了起来，很快随着胃镜经过食管和贲门到达胃部，旁边的费元祥盯着巨大的显示器开口道：“快看，这个红色是粘膜充血红肿？” “还有粘液斑以及局部有微小结节，可以确认是急性胃炎了，下面拍照和活检组织取出。” 操作着胃镜的谢金卜飞快说着，一旁的关青山还不忘指点：“十二指肠部分的活检组织别忘了——多拍几张照片。” “胃粘膜充血红肿——” “微小结节偶有分部——” “可以确认是急性胃炎了？” “这就是急性胃炎的表现——” 由于背对着显示器，郑建国只能竖着耳朵听人的议论，眼瞅着老长的胃镜管从嘴里不断被人抽出去，屋里屋外围观的人群很快都跟着拿了活检组织的叶敏德离开，最后只剩下陶野拿着个手帕到了面前，一双眼睛波光闪动：“建国，好点了吧？” “谢谢，不用，我口袋里有纸。” 望着绣有梅花的洁白手帕，坐在床沿的郑建国摆了摆手，从口袋里摸出团手纸道：“陶姐，你去给我找点阿莫西林和甲硝唑来——” “你还没吃东西——好的。” 陶野下意识的还没说完，便点了点头起身收起手帕走了，郑建国也就望着空旷的检查室长长的出了口气，他自然不是忘了胃镜后一个小时内禁止喝水，这时撵走陶野也只是不想让先前看到自己丑态的人继续观察自己，虽然他现在才十六岁，严格意义来说还算是个大孩子——可谁叫自己快要名扬天下了呢？！ 不知是听懂了郑建国的话，还是半路忙别的事儿去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直到他缓缓的起身感受着渐渐恢复的知觉，陶野也没有再次出现，倒是一个头戴护士帽和口罩的小护士探头看了下，又缩回头去后朝旁边不知说些什么，他才想起这不是个久留之地，便用手纸捂着嘴巴到了门口，果然就见小护士正在做解释工作：“你们再等等，里面——” “嗯，我用完了，你们用吧。” 郑建国开口说着便见到小护士转身过来，一双大大的杏眼眨了眨声音清脆的开口道：“哦，谢谢你。” “不客气。” 点了点头感觉嘴巴利索了不少，郑建国也就挪步到了检测室，与肿瘤医院处在地下一层的检查室不同，这会儿齐市医院的实验室就在病理科隔壁，进了屋的时候不知是里面人太多，还是气温已经升高，便感觉和外边没啥区别，费元祥的声音隐约传来：“这么高的温度——” “尽快吧，屋里人有点多了，不必要的人员请出去。” 郑建国的后脚才进了门，叶敏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站在门口最近的沈云辉看到他，连忙开口道：“建国，怎么样，舒服点了吧？” “嗯，好多了。” 郑建国的声音响起，关青山的嗓门也跟着响了起来：“除了齐市医院的和建国外，都出去——” “哦——” 一阵应声传开，郑建国也就站到了旁边，眼瞅着钱新建和李乐从面前走过时还朝他笑着点了点头，很快不大的屋里面也就剩下了叶敏德谢金卜以及关青山和郑建国外，也就是病理科的实验员康莉了，只见关青山到了门口将门一关，笑眯眯的开口道：“建国，你是好样的！” “建国肯定是好样的。” 叶敏德的嗓门不大不小，关青山却笑了笑只当做没听见，然而叶敏德的下句话就让他不能淡定了：“胃部三份活检组织染色成功，建国你证明了螺杆菌的感染性和致病性，就等胃镜相机那边拍摄的照片结果了——” “胃镜相机照下的也是咱们看到的，大家先前都看到了他胃部内的充血红肿和微小结节，这是建国上次检测时没有的现象——” 上次检测的医生就是谢金卜，这会儿听到叶敏德的染色成功，先前露出的和蔼笑容已经升为了灿烂，只是他说着就把这个笑缓缓的收起，冲着旁边默然无语的郑建国开口道：“虽然我要说的有点不合时宜，可是郑建国同学，恭喜你这次针对螺杆菌的临床试验，你用这个急性胃炎证明了螺杆菌的传染性和致病性，这是划时代的革命性发现，恭喜你，郑建国！” “曾几何时，全世界都说人的胃内是个无菌环境，可今天咱们共和国最年轻的研究生，用铁一般的事实打破了那些所谓专家的认知，这是划时代的发现，更是咱们共和国人对于全世界的伟大贡献。” 关青山的嗓门有些高，只是他这掷地有声的评价让谢金卜哑火了不少，瞅着旁边默然含笑的叶敏德没有开口的意思，下意识的开口道：“关院长，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别人发现螺杆菌？！” 第九十三章 不放胡椒不好喝 “是！” 关青山背着的双手展开，摸了下已经花白的头发，望着郑建国重重的点头说过，脸上的褶子已经完全舒展开来，竟是前所未有的灿烂笑容道：“这些日子我也没闲着，就让人收集了世界上的大部分医学报道，又找了院里的英语尖子检索过，可以确认建国是在全世界第一个发现螺杆菌的人。 并且，在今天他又是第一个验证了螺杆菌传染性和致病性的人，建国恭喜你！你小时候跟着你父亲行医时认为人体胃部有细菌的直觉，是准确的！” “不，这个螺杆菌并不是我个人的功劳，是我和——” 郑建国强忍着来自于灵魂深处的颤栗才说了半句话时，旁边的叶敏德面色郑重的摇了摇头开口打断后道：“不，这是你郑建国的研究和发现，我只是做了个实验助手的角色，这个角色在座的谁都能做，门外的那些研究生和医生护士们也都能做，说实话我能身为你的导师，已经很荣幸了，这是你应得的。” “嗯，叶教授是个好人——” 关青山下意识的开口接上，接着便听到费元祥和谢金卜齐齐闷哼一声面色陡然变的古怪起来，叶敏德便拿着一双眼镖刷的甩到他的老脸上，满是正色的开口道：“你们别眼馋，即便是建国的研究发在了《lancet》上面，他也是我的学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感觉，你们体会不了！” “咳——” 费元祥和谢金卜再次齐齐闷哼后飞快转身离去，关青山脸上的笑容不禁僵硬许多，叶敏德的这句话算是戳中了他的软肋，只是望着面前神情坦然满脸平静的郑建国，便感觉这老货还说的真是对极了，连自己都激动的老怀大开，再瞅瞅人家本尊一副没事儿人般的样子——然而没等他这个念头逝去，只见满脸平静的郑建国面色陡然一变，顿时嘴巴张开：“哇——” “快快快，快来人，把这事儿都忘了。” 顾不得郑建国吐出的污秽直冲脑门，叶敏德刷的一步踏出站在了他的身后，下盘扎稳双手就拖住了他的身子，这会儿微开的门咣的被人推开，沈云辉满脸惊诧的看了眼屋里，接着扯起嗓门喊了来开：“陶姐去推急救床——” “急救床急救床——” 陶野的嗓门飞快远去，跟着进来的费元祥看到屋里的状态，连忙到了叶敏德身旁接过郑建国的胳膊，开口道：“叶老师交给我吧，别让他把你再带倒了——” “阿莫西林，甲硝唑，补充盐水——哇。” 满嘴呕吐物的郑建国还没说完，便感觉胃部再次猛然一缩，顿时鼻子水和眼泪都出来了，下一刻外边传来咋呼声：“床来了床来了——” 接着一阵天旋地转过后，郑建国被众人齐齐台上架子床，飞快的推到了门诊部，谢金卜的嗓门传来：“费主任，用药的话——” “听建国的，他做过过敏测试，所以可以把阿莫西林针剂和甲硝唑针剂联合使用，再挂生理盐水补充呕吐带来的水分流失——” 只听谢金卜低沉话语中的颤音，费元祥就知道他还拿不准用什么药，知道他担心给郑建国用错了药，那后果可不是他能承担的了的，好不容易出个天纵奇才再被他用错了药——就好像自己敢胡乱给这货开药似的，这么想的费元祥也就把先前郑建国的嚷嚷重新复读一遍，意思也是很明白，这可是他自己给自己开的药，出了问题那和自己也没啥关系。 “郑建国，你怎么了——” 就在因为郑建国带着群人到了门诊部正热闹的时候，正想着找人的石安安就被人围在中间的郑建国吓了一跳，只是随着她的惊呼声响起，床上的郑建国又哇的一声要吐出来，可连着两次呕吐已经把他胃里能吐的东西都吐光了，这会儿干呕两声后冲着端盆过来的沈云辉勉强笑了笑，嘴巴一张便咕的一声打了个嗝，转头看向了谢金卜道：“就按我说的配药。” “好，阿莫西林和甲硝唑针剂用药，外加补充生理盐水——” 随着谢金卜的声音响起，旁边的医生和护士飞快忙了起来，拿药的打开药厨，配针剂的摸出了盐水瓶，郑建国这才向着远处石安安看了眼，发现旁边还有艾丽和易金枝，面颊一阵跳动无力感传来，便只有躺在床上喘气的力气了：“活检组织记得培养，染色成功不代表能培养出来，也许是口腔进入的——” “这个你放心养病，别想多了，剩下的交给沈云辉吧。” 眼瞅着病成这样了还在挂念研究上的事儿，叶敏德开口说着探手拍了拍躺在床上的郑建国肩膀，看他没有反应后被护士扎上针冲着旁边的陶野点了下头，接着转身看向了叶振凯：“你跟着去——” “哦——” 旁边早已傻眼的叶振凯眼睛一阵乱转推着郑建国进了里面的病房，等他搀扶着勉强能动的郑建国上了床后，陶野从床下摸出了个脸盆，又拿起他洗漱用的毛巾开口道：“建国，我去接点水。” “好的，陶姐。” 郑建国点了下头看到陶野离开，旁边的叶振凯瞅着急救床眨了眨眼开口道：“我把这个床送回去？” “推到门口就行。” 感觉恢复了点的郑建国换了个姿势，将枕头放在床头架上正好看到叶振凯离开石安安三女进来，当即一指对面床上的枕头开口道：“金枝姐把枕头拿给我一下。” “我给你拿。” 石安安说着几步到了旁边拿过，放到他手边后一双眸子落在了他发白的脸上，漆黑的眸子里都是好奇之色：“怎么先前我看你病的那么厉害，现在好多了？” “嗯，有点不舒服，肠胃上的毛病。” 郑建国将两个枕头都摞在床头架上，挪着屁股靠在上面扯过毛毯盖在身上，先前离开的陶野端着个盆走了进来，目光扫过三女后开口道：“毛巾才烫过的，我给你擦擦吧？” “不用，我能擦。” 陶野不到三十，算得上是女人正熟透的年龄，郑建国可不想让两人间起了什么闲话，从她手里接过后胡乱的擦了擦脸和嘴角，先前他哇哇的吐了那么多，倒是有一半的因素是在做胃镜的时候他咽口水引起的反应，这会儿吐的肚子里没了东西也就慢慢消了下去，瞅着陶野端着脸盆离开，望着对面三个女孩开了口道：“你们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我就是来找你的，想请你吃饭时金枝姐说没见你人，在学校里面也打听不到你，有人说你在做什么研究，后来艾丽就说你可能在医院，我们就去了肿瘤，人民，齐南，这是第四家了。” 石安安下意识的说过后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副心虚的样子瞅了眼旁边的艾丽和易金枝两人，发现她俩没什么异样才松了口气，脆声道：“放假那会儿说请你吃饭，我是第二天就想找你来着，谁知道我爷爷让回去一趟，这一耽误就到了现在，我是来请你吃饭的——” “嗯，请我吃饭的，还找了四家医院——” 郑建国目光在目光含笑面色如常的易金枝脸上扫过，他便感觉到心里一阵的纳闷，这会儿的青年男女关系纯洁的很，当然也不是说大家都纯的像二傻子似的，有那对上眼的干柴对烈火也会干些出格的事儿。 只是这种不能代表绝大多数的情况，大家才从同志关系变成同学的没多长时间，易金枝显然是知道石安安在想什么，只是摆出副不知道的样子，郑建国也就飞快的做出了决定：“可我这个状态，看样子最近几天是不行了——” “没事，你住院也总是要吃饭的吧？” 石安安下意识的接过，竟是一副早就打算好的样子：“你喜欢吃辣子鸡，我中午——下午打了给你带过来，怎么样？” “辛辣对消化系统不好——” 郑建国没想到对方这么利索，说请客吃饭就干脆到送菜上门了——迎着满是真诚的小脸，郑建国的眼神陡然变的有些闪烁，他上辈子的感情因为在卫校里那个女朋友受过伤，以至于二十八了才在郑富贵和杜小妹的压力下找了个凑合的成家。 后面事业算是小成后也被狗友们拉去过大保健，要说思想传统就扯淡了，只是郑建国能分清感情和逢场作戏的区别，知道姐儿爱俏更爱金，好吃懒做的女孩所图的只是用肉体换取物质上的享受，可石安安在图自己什么？！ 自己没钱没本事，最起码直到此时此刻，石安安还不知道自己将要把名字扬名天下，现在所有的只是一个最年轻的研究生名头，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诸多念头，鬼使神差的改了口道：“那你给我带点清淡的吧？” 易金枝顿时愣住了，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眼石安安，便见她正飞快的点着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愉悦：“好啊，萝卜汤加韭菜饼怎么样？里面放的是油炸过的花生瓣儿——不过也好像是加了点胡椒，不放胡椒不好喝。” 想起略带辛辣的口感和花生在口齿间粉身碎骨后的芬芳，郑建国只感觉口中的唾液在飞快增加，点了点头道：“那就萝卜汤和韭菜饼了。” 第九十四章 我现在给你个机会 “建国，胃镜照片——” 距离老远沈云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只是不知被什么挡了下飞快消失，郑建国和三女也就转头看向了门口，脑海中闪过出去的陶野和消失的叶振凯，石安安也就从对面的床边站了起来，白皙的小脸笑颜如花：“那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下午再来。” “好，你慢走。” 郑建国连忙坐直了身子目送三女起身到了门口，便见陶野端着盆走了进来，紧随其后的是叶振凯和沈云辉，后者拿着一双眼睛好奇的瞅着郑建国，决定还是把那三个女孩当成了空气，把照片放到了他面前开口道：“现在老师正带着费主任和谢主任做组织学检查，胃部和十二指肠部的活检培养也按照原来的方案做完，照片上的结果显示着胃部粘膜充血后的炎症状态——老师说发表论文时会用到，我已经让人多洗几张了。” “嗯，谢谢沈哥。” 将照片放在面前一张张看过，郑建国到了这会儿才算是放下了悬着的心，没想这一轻松便感觉到了肚子咕咕的在叫，前所未有的饥饿感传来，才想起还没吃早饭：“你们给我带早饭了？” “带了，知道你喜欢吃包子，爷爷让我专门去学校买的荠菜的，我去给你拿。” 叶振凯说着想起自己买的包子还放在实验室了，当即说着出了门，沈云辉便向着陶野打了个眼神，开口道：“那我就去送过去了，建国你吃完东西休息下。” “好的沈哥，你忙。” 郑建国正感觉到饥肠辘辘的想着床头上还有买的火烧，没想叶振凯去的快回来的也快，将两个用油纸包的大包子塞进了他的手里，开口道：“爷爷说有个荤的，你现在不适合吃，只吃荠菜的吧。” “嗯，我知道。” 事关自己的身体健康，郑建国自然是当做头等大事，只是随着他大口吃了两口叶振凯倒了水给他后，竟是开口道：“那个，是你女朋友？” “你看过这么相敬如宾的男女朋友？” 郑建国说着抬眼看了叶振凯，便见他满脸的好奇是止也止不住的样子，后者眨着双双眼皮想了想，默然点头道：“那是你们还没开始谈呢？” “叶哥，你多大谈的男女朋友？” 郑建国一句话问完，脑海中闪过上次吃饭时见到的名叫香香的女孩，一双眸子也就落在了叶振凯的脸上，果然就见他面色一阵迟疑，当即开口道：“你不想说就别说了，别到时候老师知道了，你还以为我告的状。”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医院里呆住了？” 叶振凯不知想到了什么，坐在对面的床上拿起床头上的书看了看，发现是本解剖学连忙扔下开口道：“那个钱大妈准备给我说女朋友了。” “哦，你都快19了。” 想起这哥哥的年龄，郑建国也知道是真到年龄了，虽然距离婚姻上的法定年龄还有两年好等，那是因为这会儿男女之间的感情还需要去谈，这时候见了面谈上年把两年的加深一番认识，两年后可就正好是结婚的时候，很少有等到22了才会再去着急的，当然由于时代的原因这会儿的大龄男女还不稀奇，稀奇的是像这哥哥这会儿的状态：“你还不赶快给老师或者叶叔叔坦白，别让他们瞎想才是正经。” “我怕坦白了他们更瞎想。” 叶振凯说过后露出一副落寞的神情，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能听见这么个说法，眉头一挑的开口道：“你有心上人了？” “嗯，哥哥不怕告诉你。” 叶振凯好似换了个人般眉飞色舞的挑了挑眉毛，一副神秘的样子看过门外，下巴微抬吐出了个名字：“金阿燕。” “咳——” 郑建国一口包子没咽下去差点噎着，在这个年代匮乏而又不多的娱乐节目中，电影属于最奢侈的消费活动，特别是在拨乱反正的1978年，被称为最奢侈的没有之一的活动，票是从上映到现在一直是一票难求，而这位大哥口中的金阿燕则是去年上映的电影《青春》中的角色。 其真名则是在郑建国记忆中会随着明年《庐山恋》而火爆全国的张大美人，当然这个美人是对这会儿的叶振凯来说，在郑建国的感觉里还不如寇阳和石安安来的美丽，甚至是连四姐郑冬花都要比她漂亮的多，当然前提是能烫出一卷大波浪长发和穿上那些由港岛直接采购来的服装。 “你怎么不说话？” 瞅着郑建国好似被噎了下后便埋头继续吃包子，叶振凯满眼好奇的抬了抬下巴问过，前者咕咚咽了口中的包子，闷声道：“那你不会是想着娶她为妻吧？全国那么多人看过她的电影，我感觉你不一定有这个机会。” “哥哥又不傻，我不是说了么，她只是我喜欢的人，我又没说去娶她，你现在还小，对于爱情和喜欢分不清是很正常的，不过石安安长的不错，我看她对你也有意思，就是她家里不一定能接受你。” 叶振凯摇头晃脑的靠在床上说着自己的想法和认知，直到最后听他谈到自己，郑建国才缓缓的点了点头，开口道：“你也说了，我现在还小，对于爱情和喜欢分不清很正常，我只是有些好奇她对我的好奇，再说了彼此互相吸引也不一定非要是成为男女朋友，知己这个词你听过吗？” “知己——你还真敢说？” 叶振凯的脑袋也不晃了，瞪着个眼睛瞅着郑建国，只是很快自顾自的又摇起头颠着腿，一副毛病上身的骚包模样道：“哥哥也是没想到你能这么想，我实话给你说，我也是这么想的，金阿燕离我太远，我给她写了封信，告诉了她我喜欢她的事儿，可是没想着能成为知己，只想和她成为朋友，希望她在不开心的时候想起我就行了，这才叫朋友，知道吗？知己，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异性的知己——建国，男女之间，不可能有友情的。” “可能，记忆中的友情，回忆中的友情，叶哥，你曾经年轻过，你想等到不知多少年后的多少时候，会在回忆起当年的青春中有如果吗？” 郑建国心中的轻视顿时随着叶振凯的几句话收起，他原本以为这位哥哥和记忆中的追星者没啥区别，甚至是为了追星连现实生活都耽误的人，然而直到这些话入耳，他才发现这哥哥还真是有想法的人，当然这也可能是这位在放长线钓大鱼，再坚强的人也都有软弱的时候，也许张玉真的会有天想起她的这位笔友呢？ “没有，我不会让自己去想如果的事儿，所以我才给金阿燕写了信，并且拿出真挚的感情去追求她了，至于她到现在还没给我回信，我也只是不想让自己到时候后悔，不试过怎么知道能不行的，不用十二分的力气去试，又怎么叫试过了？” 叶振凯说着眼睛落在郑建国身上，他很想说就像你这段时间做的那样，为了自己的目的宁愿冒着生命的危险去做临床试验，然而考虑到这会儿还挂着点滴，便感觉这个话题说的有点多了，看了眼门外起身道：“我也希望你到时不后悔——不过你的资本比我强太多，爷爷说你要是成功了，就是全世界数得着的人物了，等到你发达了别忘了拉哥哥一把啊。” “好，那就说定了。” 郑建国顿时乐了，他没想到叶振凯会趁着这个机会说出来，要说叶敏德从一开始就自掏腰包来给他做实验时还想着会和老人分享这个发现，倒是没想到老人在后面根本就没想着去沟通这件事，直到先前在实验室里当着关青山和费元祥以及谢金卜的面说出决定，那就代表着老人是真的不想和他分享这个发现。 也许是感觉自己先前贴大字报时帮过他，也有极大的可能是想把两人的这点联系用到叶振凯身上，直到这会儿郑建国才确定，老人十有八九是想给这位哥哥留点香火情分，毕竟叶敏德今年都七十三了，身份也早就到了绝大多数知识分子的巅峰——仅次于学部委员的一级教授，再往自己身上加光环的意义不大。 十六岁的研究生也是有短板的，那就是郑建国的专业方向不是这会儿被人们推崇的数理化，而是看似作用不大的医学领域，只凭借他推了几次就没人上门来让做报告的现象去总结，也能猜出来自己也只是个十六岁的研究生，仅此而已—— 直到已经憋完大招的这会儿，郑建国相信放出去的话，自己名字就会响彻世界而达到天下谁人不识君的地步，当然这个预计不只是他自己想象出来的，而是此时此刻正在实验室里做最后组织学检测的所有人都能想到的。 接着又想起石安安学的新闻专业，于是在当天下午踩着斜阳的她进了病房的时候，已经打过针又睡了一天的郑建国放下了手中的书，开口道：“石安安，我现在给你个机会，你可以问出记在账上的那个问题，比如你是如何发现螺杆菌，并证明它的传染性和致病性的？” “不。” 一袭白裙的石安安摇了摇头，提起手中的壶脆声道：“我是来请你吃饭的——” 第九十五章 碍于条件所限 听到石安安没要自己所能带给她最大的利益，郑建国的心情莫名好了些许，瞅着她打开手中的提壶，这才发现里面是双层的，上面一个碗型盖子扣在盛有两个菜饼的小盘上，下面的壶桶里盛着飘了几片芹菜叶的萝卜汤，这时随着打开一股香气飘出，也不知是饿了还是螺杆菌的作怪，只感觉肚子咕咕叫了的郑建国开口道：“你吃过了？” “我吃过了，这是给你带的，可能有点烫。” 将壶和小盘放在他的床头桌上，石安安捋了捋耳畔的垂发就那么直直的打量着他的面庞，白色的面颊上笑容灿烂：“看你脸色好多了，早上白的有些吓人。” “嗯，吐的多了就容易导致脱水，幸亏没有腹泻，补充点水分和打了点滴，现在好多了。” 郑建国从自己的饭盆里摸出筷子到了桌边夹起菜饼吃了口说着，转头看她还站在旁边，知道自己不能让她去床边坐，早上那是她有同伴，这会儿显然是一个人来的，当即看了她一眼开口道：“你真的不想知道我的研究？” “我已经知道了。” 石安安展颜一笑，一副窃喜的模样娇声道：“我们走的时候去实验室问过了，所以那个问题还是记在账上哦，恭喜你，郑建国——” “好吧，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 想起没人给自己说这个事儿，郑建国面现讪讪的笑着，看到她还在站着，当即放下筷子道：“你等下，我去拿个凳子过来。” “嗯，好。” 转头看了眼床，石安安开口应下，便感觉这位也不是研究的傻了看不到自己站着，情商最起码也是及格的，很快看到郑建国找了个凳子进来放在床头桌旁，郑建国则坐到了床沿上继续吃着饭，开口道：“这次不止是我个人的能力，老师和学校里面的支持也是必不可少的，特别是导师叶敏德教授为了我的这个研究自掏了腰包，不说后面能不能在科研经费中报销，这个私情总是要记住的。” “我也听说了，你当初为了叶教授跑去省委门口贴大字报，现在他这么真心对你也是你应得的。” 石安安一双眸子中眼波流转的说着，郑建国眉头便是一皱：“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应得不应得的，否则那就是挟恩自重，人虽然是利己主义，但是不能没有感恩的心，我能走到这一步，离不开学校和叶教授的支持，你不要乱说。” “嗯，好。” 石安安掩不住神情间的愉悦应了，她说这个话并不是没有目的的，而是在试探这位看似年轻实则异常成熟的研究生，瞅着他普通的面庞现出思索之色，也知道自己这个试探是上不得台面的，当即开口道：“你能这么想很好，我还怕你出名了就只顾着自己想着自己，那样对你不好。” “谢谢。” 神情一愣的郑建国开口谢过，石安安瞅着他继续开口道：“你的这个报道不应该由我去报道，毕竟咱们算是朋友，这种情况下你在我的报道里面出现时，就不一定是真实的，我早上回去后和学校的老师说了下，他是咱们省青年报分社的编辑，正好我听说他们正准备着手复刊的事儿——” “那上次那俩找来的记者——” 郑建国神情再愣的问了，便瞅着点了头面含微笑的石安安露出了苦笑：“那时候我有点忙——” “那次是可有可无，老师说你虽然是国内最小的研究生，可已经被别的报纸报道过了，现在这次却是不同，你的发现填补了国际空白，如果能够在青年报复刊的第一版报道中刊登你的研究成果，这是再好不过的开门红了。” 石安安说着一双眸子落在郑建国的脸上，满满的热切化作了几分狡黠：“到时候你出名了，我再采访你好了——” “好！” 轻快的应下，郑建国面现微笑的端起了不锈钢桶吸溜的喝了口，石安安是个聪明的女孩，有着自己的判断标准，可也只是仅此而已，她就不想想等到自己出名后，她的采访又怎么能在那么多的重磅媒体中凸显自己的特色？ 只瞅瞅那位风光无限的小木匠，也差不多能够明白这个道理！ 想起媒体报道中不时闪烁的“老大哥”，郑建国是没有什么攀比的心理，人家在那个混乱的年代里面除了自学从初中到大学的全部课程外，还自学了英、德、法、日、俄五国语言，可他这会儿连个英语都学的磕磕绊绊，也不知道人家当年在那个环境里面，是怎么学的？ 郑建国是没什么攀比的心理，只是国人的观念中比拼一番是个很正常的现象，特别是在不知流传了多少年的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说法变成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时候，刊登在1978年10月7号的青年报上的内容引起了滔天巨浪——记十六岁的研究生成果：胃内螺杆菌的发现和传染性的确认以及致病性的研究！ 报道的开头迥异于此时的媒体报道风格，只是当以叶敏德为代表的归国派教授看到时，才能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采访报道，而是一篇包含了题目、目录、摘要、引言、论点、分析、论据、数据、结论在内的标准格式论文，甚至在分析里面把设计培养方案用到的材料都写了出来，一副生怕旁人在做验证试验的时候用错材料导致结果错误—— “你这个发在国内有点可惜了，完全可以拆成四五篇论文的，螺杆菌的发现、染色、培养、感染方式、致病性初探，这就是五篇了——” 蔡正元的身材不高长的瘦瘦小小嗓门却大，习惯性的左撇子导致这会儿他冲郑建国指指点点的是左手，这会儿头发花白面含笑意的老人正是叶敏德的邻居，他见过的蔡丁香的爷爷，也是学院里面的副院长之一，齐省解剖领域的领军人物，早年间去过苏维埃喝过红墨水的大佬。 “我说老蔡你在学生面前说这些也不嫌丢人，做学问哪能像你这么耍无赖的，建国你可别跟着他学，他的脸那么大就是放个屁寄给那些编辑也能发个短讯，你以后是走向世界的，代表咱们齐省医学院的脸面——” 宽大的会议室内，坐在主位上的院长夹枪带棒的好似在全力冲着他下手的蔡正元开火和嘲讽，没想后者倒是连眉头都不动的拿着正热乎的青年报看的笑眯眯，一副旁边院长在说路人的老神在在模样。 唯独满脸苦笑的却是坐在会议室墙角的郑建国不知该咋办，他还没见过学院大佬们开会竟是如此的接地气，然而就在院长话音落下的时候，蔡正元开口接上：“早晚的事儿，等到建国放个屁寄给《柳叶刀》时都能发表的时候，那才能代表咱们齐省医学院的脸面，建国，你现在还不能自满。” “这点你放心，我看建国稳重的很，当然叶教授以后还要多多看管才是，建国现在是做出了一定的成绩，但是他年轻也是个短板，性子方面大家都要齐心协力的教导他才行，这里面的大家要把老蔡排除掉，我怕你把咱们学院的招牌带沟里去，那你就是学院的罪人了——” 院长继续在旁边嘲讽的唾沫横飞，可蔡正元一副我理你算我输的样子根本不接话，院长说完后看他不接招也就敲了敲桌子继续开口道：“好吧，既然人都到齐了，现在咱们正式开会，咱们虽然是一所以教学为主的医学院，但是考虑到医学院的长期发展，我认为研究和教学的齐头并进才是健康的发展模式。 特别是现在建国的研究有了革命性的发现，使得咱们学校的消化内科的肠胃病领域一下子走到了世界的前列，下面我认为咱们应该集中所有的力量来巩固已经取得的成果。 所以我和老蔡商量着趁着建国的这个东风，先把目前最紧要的实验室给建立起来，否则去求爷爷告奶奶的借用实验设备也就罢了，给钱的话倒不如咱们自己买一台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我同意。” 一直默不作声的叶敏德举起了手，接着旁边一圈的人都举了起来：“同意——” 瞅着会议桌上的一圈大佬开始一项项表决，郑建国倒是知道这会儿老人们做的什么打算，自打去年恢复高考后的招生已经一年时间，而学校的教学设备还是用的之前那些，整整一年当中是一件试验设备和仪器都没添置，老人们到了这会儿显然是想借着他掀起的东风向上面狮子大开口，就是不知道上面会不会同意？ “建国，你下面的研究方向是什么？” 走神的郑建国正胡思乱想着，叶敏德的声音传来，望着老人的花发定了定神，飞快开口道：“碍于条件所限，后续会对螺杆菌的致病性和物种多样性研究——” “物种多样性？” 蔡正元跟着复数了一遍，郑建国点了点头道：“就是看螺杆菌在感染其他物种消化系统后的研究。” 第九十六章 这个建议不错 “你那个条件所限是什么意思？” 很快例会结束，叶敏德收拾完笔记本后带着郑建国出了会议室问过，后者眨了眨眼睛开口道：“前些天我曾经在新华书店的内柜里，看到有人曾经发表过针对分子的修补复制概念——” “嗯，这个是咱们研究不了的——” 新华书店的内柜大部分是翻译的国外经典名著，小部分则是直接翻印的期刊杂志，因为顾忌到版权的问题，所以是国际友人们禁止入内的地方，叶敏德听到这货在那里又看了不少书，便知道这个领域根本不是齐省医学院能够接触到的，想要研究也得去那些一个巴掌就能数的过来的研究所，下意识的说完后才想走的当即停住，回过头满脸好奇道：“你想换方向？” “您都说了咱们研究不了分子生物学，我上哪换方向去？螺杆菌还没名字，您多想了啊。” 郑建国当即开口否认，实际上在医学院的大半年时间里，他对这会儿国内微生物方向的大环境已经有了清晰的认知，虽然不少学校开设了分子生物学，比如他原想报考的首都医学院，可学校教授的内容主要集中在理论上面。 因为这会儿各个学校和研究所里面的环境，都和齐省医学院是差不多的状态，要仪器没仪器，要资金没资金，要支持也没支持——那位设计师要求今年派出的留学人员都是朝数理化方面倾斜的，也就可以想象比教师改革还遥远的医学方面的改善更加是多么的遥不可及。 这种情况下想要去研究分子生物学，那也只能当个把国外的研究翻译成中文的抄书匠，郑建国想到这里眼前顿时一亮，瞅着眼前的叶敏德满眼亮晶晶：“您在国外还有同学朋友吧？” “你怎么问这个问题？” 叶敏德的眼神陡然变的锋利起来，又下意识的看了眼身旁，才发现旁边不远处的蔡正元和院长正站在一起，那耳朵竖的像是兔子般，不用猜也知道这俩在干嘛：“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你们俩——” “那个，这不是听到你问建国要换方向了，我们才听的。” 看到自己被人发现还抓了个正着，蔡正元神情不变的说着到了面前，院长紧随其后的在旁边点头道：“对啊，谁知道你们师徒俩会不会闹矛盾，建国你问老叶国外的关系做什么？” “没有，就是咱们现在硬件条件不行，那么完全可以发动咱们——老师的特长，让人家帮忙寄点目前各个学科最主流的资料过来，也省的咱们做重复研究，不说咱们吃透赶上人家，单是把那些著作翻译成中文版，这也是个学习的办法吧？” 郑建国倒是没去绕弯弯，而是直接说国内的现状，与其去浪费人力物力的做重复性的研究，倒不如吃透现在世界上各个领域内主流进度，不说去赶上人家的可能，单是靠这些东西成为国内的“理论”专家也能过上好日子。 因为翻译过来的书那也是书，也可以找出版社出版换成稿费的，当然对外就不怎么好听了，这会儿的翻译是绝大多数不会想着去要授权的，不过更多的是按照自己的理解进行重新阐述，这个就是更深层次的专业著作了，吃透了再以中文形势发表出来，那就是自己独特的见解了。 “这个建议不错。” 叶敏德沉默以待的时候，蔡正元倒是飞快的开口给郑建国点赞，旁边的院长接着跟上：“嗯，条件所限，咱们也要自力更生才行，老叶啊，咱们都是为了学校，为了未来——” “那我先走了。” 眼瞅着院长大人痛心疾首的开了口，郑建国连忙告辞离开，他这个行为当然有卖掉叶敏德让他难堪的嫌疑，只是自己和其他两位的身份不同，再能干那也是学生的身份，虽说这会儿他俨然成了这个小组的主持人，可也是借着老人的旗号便宜行事。 郑建国并不想去搞记忆中的dna检测技术，一个是他没那方面的记忆，唯一近距离接触过的时候还是警方办案时借用医院实验室，当然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也不介意再学点东西，达不到螺杆菌的高度但是跟上主流热点研究还是没什么问题的，然而就国内这个经济情况，最靠谱的方向是把急诊室的概念给引进来。 自打上次在拿自己做临床试验前发现灯下黑的急诊科还没有，郑建国这段时间也从侧面了解了下国内的情况，急救室是有的，院前处置的培训也是有的，多科室轮岗更是早就有了，所有科室医生在一个大房间里面诊治看病就更像了，然而却没有一个综合的概念提出来这医学上第23个独立科室的建设，最起码国内没有。 这才是郑建国询问叶敏德海外关系的真实目的，当然就像他之前的布局那样，是早就想好了用什么旗号去引出来，没曾想今天开过会后也就找到了机会，只是这会儿来看却有些急切了，论文都还没寄出去呢。 《lancet》是郑建国为数不多能记住的英语单词，这个单词在所有的医护人员的心中都是神圣的，也更是全世界的医务工作者和医科人员向往的殿堂，作为全球最顶尖的医学类期刊，《柳叶刀》的历史可以追溯到现代医学之父威廉·奥斯勒诞生前26年的1823年，距离郑建国记忆中的时代差不多已经是两个世纪之悠久。 《柳叶刀》的权威性在世界的范围内都有着极高的影响因子，与其他两大学术期刊《自然》和《科学》并称为世界三大顶级期刊，至于郑建国记忆中另外一个生命科学领域的顶级期刊《细胞》，此时才不过刚度过4岁的生日，这么个年龄不说与动辄一百多年历史的其他对手去比，便是放在人类身上也刚刚才是会跑的年龄。 然而在青年报全版刊登了论文时，叶敏德已经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完成了中英文双语论文的书写，之所以没寄往大洋的彼岸伦敦，还是因为在等今天出版的青年报，按照蔡正元的说法，只有把报纸随信寄过去了，那些人才会去确认这里面的内容来自于神秘的东方，那个在诸多媒体报道中极其落后的国度—— 郑建国是知道今年年底会发生什么事情，当然他不会去反对老人们对这份论文的安排，实际上在他的认知里面，即便是不去给《柳叶刀》投稿，那最迟在明年年底的时候，自己的名字也将会随着发生的事情传播开来，只要坐实了这个研究而按照记忆中未来十年的蜜月期，那份所有科研人员梦寐以求的荣耀，也必然会成为自己头顶上最闪耀的光环。 “建国，建国，傻乐什么呢？” 远远的招呼声传来，郑建国回过神来，没想到就见叶振凯背后转出个身影，穿着裙子的罗兰小脸绯红：“郑建国，恭喜你。” “谢谢，你最近怎么样，我看你好像也长高了。” 郑建国没想到能见到这么个组合，只是一看旁边满眼乱转的叶振凯开口道：“你去那个地址找我了？” “你说了换地址的事儿，我找不到你上课的地方，就只能去那边找你了。” 罗兰说着转身看了眼叶振凯，竟是甜甜一笑道：“还是叶大哥热心，说你在学校里面开会，我说没什么事儿了，他还带我来找你——” “嗯，叶大哥是很热心的。” 莫名的心中一凸，郑建国再次看了看旁边的叶振凯，便见罗兰已经冲他甜甜一笑：“叶大哥，谢谢你，你回去吧。” “哦，没事，啊，我去找我爷爷，你们聊。” 叶振凯颠三倒四的说着飞快远去消失，郑建国看向了旁边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罗兰，笑道：“没想到你和寇阳一样，都长这么快，学习怎么样——” “自我感觉不错，只是和你比就不行了，叶大哥说你的论文今天见报，我们怎么没在外边找到？” 罗兰满眼好奇的用手搅着耳畔的小辫说了，郑建国倒是知道她为什么没找到：“青年报是机关报，并不是日报那种有报摊售卖的，再加上这一期是复刊后的第一期，除了早就关注订阅的外，怕是没人能买得到，不过你等下，我去给你找几份。” 作为已经登上了头版位置的主人公，郑建国在大清早的时候就收到了专人送来的报纸，只是先前为了显摆都拿到了学校里面，原本想拉她到报刊栏看看，接着一想这也是没外人，当即带着她回到了会议室前，先前的仨院长不知去了哪里，便自顾自的到了里面抽出三份出了会议室，递给了面前的罗兰道：“喏，送你了。” 第九十七章 祝贺你 “郑建国，你好厉害。” 接过报纸看了上面的红字标题，青年报的复刊受到了不少大领导的关照，在当头的主席手迹下面，便是叶帅亲笔所题的手迹，依然如同主席的那般套红印刷在上面，然后是青年报报社和杂志共同写的社论。 再往下，才是郑建国的全篇论文以及在后面的作者随笔，罗兰的眸子跳过长长的论文，也就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东西：“论文作者郑建国，齐省余泉人，现就读于齐省医学院的他也以十六周岁的年龄成为共和国最小的研究生，从小热爱观察在跟随身为赤脚医生的父亲行医时，发现了抗生素在治疗其他感染的时候，可以有效缓解胃病患者的症状，并由此萌发出了强烈的好奇——” “你给我签个字吧？” 罗兰激动的俏脸通红，郑建国也就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笔，在三份报纸的论文下面留了自己的大名，笑道：“满意吗？” “满意，谢谢。” 清脆的脆甜声响起，罗兰飞快将报纸收起，好似想起了自己的来意，拿着双明亮的眸子打量着他的穿着，就在把他看的不知哪里出了问题时，开口道：“冬花姐让我来看看你有没有像信里说的那么健康——” “现在你看到了？” 拿着自己才做了临床试验，郑建国原本是不想给家里人说的，只是后面经过旁人的提醒，才想到自己的这个事儿是需要见报的，到时家里人追究起来更是无法隐瞒，想起郑富贵和杜小妹的性子，他就在上次给郑冬花的信里说了，好在经过昨天的复检，不到半个月的时间算是将身体里的螺杆菌治愈。 虽然这会儿螺杆菌的致病性研究才刚开始，可阿莫西林和甲硝唑的联合使用却是已经成为四家医院消化内科治疗螺杆菌的有效手段，而这报道出来的也只是做了致病性的结论，其治疗手段叶敏德是打算在给柳叶刀投稿时再加上，现在眼瞅着罗兰追到面前问了，郑建国当即摆出了副健美先生展示肌肉的模样，全身绷着劲儿下巴微抬，眉毛挑了挑道：“怎么样，比以前还壮了点吧？” “噗嗤——” 从未见过郑建国这副模样的罗兰才惊的目瞪口呆，就听远处传来了声闷笑，郑建国抬头望去便见石安安带着艾丽还有易金枝正目瞪口呆，倒是三人旁边两个面生的女孩笑做一团，也就飞快收起姿势点了点头：“石安安，金枝姐~” “来看大科学家，罗兰，你好。” 石安安不知想到了什么，好在她的记忆很不错，上次见过一次也就记住了名字，说过后瞅着旁边的罗兰笑了起来：“你也是来祝贺他的？” “不是，冬花姐让我来看他有没有缺胳膊少腿，郑建国你姐说你下次再这样，她就给你父母说，我先走了。” 罗兰面上的笑容飞快敛去瞪着郑建国说完，转身冲着石安安点了下头：“石安安，再见。” “嗯，罗兰，再见。” 目送有些莫名其妙的罗兰背影消失，郑建国就见不远处叶振凯探头探脑的，当即冲着到了面前的石安安开口道：“效果不错，我看的都有些激动，院长高兴坏了。” “还是你自己有本事，这是我同学徐焕和耿宝宝。” 石安安说着一指旁边两个女孩介绍过，郑建国才发现耿宝宝留着的是烫发，不禁惊异的看了眼石安安，便见她从身后的小包里摸出了几张票，他这才看到条带子从白皙的脖颈肩斜斜穿过半身后勾勒出美好的身形，便听她开口道：“宝宝让人找了三张电影票，要是你有空的话，后天早上在红星电影院三号厅——” “到时怕是不一定有时间。” 郑建国有些迟疑的望着三张微红的电影票，他能看到上面写的是内部资料片后面还有基督山几个字，脑海中闪过个念头开口说过，没想到石安安笑道：“你来不了的话，给你朋友也行——” 硬顶着十双眸子中有八双莫名的注视，郑建国想了想便探手接了过来，瞅着上面果然是《基督山伯爵》五个字，他没想到这些人看个内部片还会有电影票，正在转悠着这个念头时，旁边一直没开口的耿宝宝开口道：“原版带子，大家找来也是学习英语用的——金枝姐说你好像在自学英语？” “好，到时有空我就过去。” 听到易金枝说起自己在图书馆借书时问过的，郑建国便心说这才正常，虽然用外语电影来练习英语依旧很夸张，可记忆中关于这些人的某些传说还是让他有些好奇：“谢谢。” “嗯！” 大方的接受了道谢，耿宝宝看了眼旁边的石安安，后者开口道：“那好，我们还得去新华书店，走了，后天见~” “哦，好。” 下意识的应了两声，郑建国望着五女离去的背影也没想出自己的好是答应了再见，还是说后天见，好在以他的阅历来说也不会去在意，即便后天去看了电影，那也代表不了什么。 也许只是石安安对的好奇心在作祟。 “郑建国，祝贺你。” “郑建国，恭喜你。” 连着两声打招呼的声音传来，郑建国转头看了看发现比较面生，目光一转从对方胸前的校徽上扫过，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开口道：“谢谢，你们怎么认识我的？” “你的照片和报纸都贴在了报刊栏里。” 其中一个女孩面色微红的说了，郑建国倒是没想到学校的速度这么快，当即想了想飞快到了学校门口收发室旁的报刊栏前，还没去看报刊栏里面的报道，便见上面贴着条用方块字组成的标语：“热烈祝贺我校研究生郑建国的发现填补了世界空白！” “这个，柳叶刀还没认定呢。” 心驰沈荡的下意识嘀咕了句，郑建国便被已经不少看报的人认了出来：“建国，祝贺你！” “啊，他就是郑建国——” “对，是的，有照片——” “祝贺你，郑建国，我们要向你学习！” “向郑建国同学学习，为了实现四个现代化而奋斗！” 随着旁边某个教职工一声喊，很快被学生们发现后围住的郑建国也就成了在场的焦点，在这之前大家虽然知道学校有个最年轻的研究生，可也没有像这样大张旗鼓的宣传，学校更没有直接贴出标语来进行认定。 最年轻的字眼引起的并不是羡慕，毕竟年龄这个因素是没办法改变，就像每人在出生时便配置了无法更改的硬件，这只能去羡慕嫉妒，是想学也学不来，然而经过观察和研究便可以填补世界空白，这是可以被提倡学习的。 接下来郑建国的名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传播开，走到哪里都有人指点，遇到热情的还会上来围观下祝贺下，于是就连第三天一早到邮局办理国际邮件专递的时候，还被人从信封的落款地址上给发现了：“你就是齐省医学院的郑建国？” “对，这就是我们齐省医学院的郑建国。” 叶敏德再三确认过邮件上的地址后放回柜台上，这次他要寄的信除了期刊外，还有几封给记忆中的同学和好友的，虽然不知道十几年的时间里人家还在不在，可他能想到的也就是这些了，再次确认过地址后当即开口道：“就是他的发现，填补了世界空白。” “哎呀，真是太年轻了，这么小就年轻有为！” 留着齐耳短发的两个中年女人满脸惊讶，郑建国看人家这么热情，便只得露出了好久没摆出过的腼腆笑容，不想其中一个女人顿时笑了：“果然是个大孩子呢，看着腼腆样~” “四封信一共十八块五毛七。” 另外一个女人看了信封上的地址后飞快报出了价，这时国际邮件并不多，好在齐省也算得上是半个工业省，外贸业务开展的不多不少，办理国际邮件的也就并不稀奇，让人验过介绍信上和要寄的内容后飞快封好口装进袋子里，叶敏德掏出手帕包交着钱开口道：“这几份就是寄到国外确认的，现在只是咱们自己承认，等到发表的话才是国际上承认了。” “哎呀，那得赶快了，到时候就扬名世界了吧？” 中年女人拿着一双眼睛满是惊奇的打量着郑建国，没想就见这位面色腼腆的“大孩子”研究生突然开口道：“这位同志，你们能开费用收据吗？这个我们可以报销的——” 叶敏德当即点了点头，开口道：“对对对，麻烦开个费用收据。” “啊，可以啊~” 中年女人一听这条理分明语气平稳的话，下意识的答应过后才反应过来这话可不是腼腆的人能够说出来的，而且从旁边老师的面上也能看出，老师都没想到这点，再次看向郑建国的目光也就变了：“这是在应付人？” 第九十八章 我又没说错 “怎么样，被人发现了吧？” 办完手续离开邮政局，叶敏德面带微笑的看着旁边的郑建国，后者歪了歪头道：“我还小，发现也没什么，大人不和小孩子一般见识，是应该的。” “你可不小了，下个月就十七了？” 叶敏德脸上的笑又浓了几分，开口说着的时候看了看不远处路边的站台，继续道：“看完电影别乱跑，中午早点回来，陶野你是三人的大姐，要起到大姐的带头作用，现在街面上比较乱——” “好的，老师，您慢走。” 旁边，陶野看了眼郑建国飞快应下，她和沈云辉在过去的一个月里算是忙了个脚不沾地，当然在忙碌的时候也收获了不少，昨天正想着研究告一段落能够轻松下，便听这位“我还小”的学科主持人说请他们看电影的事儿，心中的些许不满也就算是消失：“建国你也听到了，看完电影得回去。” “那咱们走吧，去看看内部资料片是个什么样子。” 之所以改变想法接下石安安的电影票，郑建国还是想到了这两位同门的待遇问题，记忆中他是没上过学，更没有接触过研究生的学习和生活，只能从记忆里听来看到的大学生生活中去推测。 虽然知道两人在过去的一个月里面付出不少，特别是郑建国拿自己进行临床试验时，两人在生活上的照顾可以用无微不至来形容，那么怎么去回报两人的付出就成了他心中的纠结。 两人的身份都是研究生，最好的结果当然是把两人的名字放在第二作者中去，然而叶敏德连他自己都不让写，顶住一切压力把参与研究的费元祥和秦连正都排除在外，也没说要加上这两位的名字。 谈到叶敏德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要把这份成果完完整整的放在郑建国的身上，以至于从着手开始整理数据到论文撰写甚至是这会儿亲自填写地址塞进大信封里，老人都是为了能保证在自己的范围内不会让人有可乘之机—— 叶敏德的防备之意显而易见，作为当事人的郑建国便表现的如同他这会儿的年龄一般，好似没有感觉的任由老人安排，实际上却是知道这时他说什么都是对老人的拳拳之心的一种伤害，也就是不知好歹的表现。 好在，螺杆菌的致病性研究才刚开始，郑建国便在心中定下了以后再给两人好处的决定，那么就两人这一个月的表现来说，可以当做是对两人的考验，现在两人通过了，那么给点甜头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你们的英语都在学习吧？” “嗯，都在学习，没有放松。” 听到这位谈起学习，陶野才松快的心情又紧了不少，好像感受到了她的紧张，沈云辉在旁边开口道：“就是咱们学校英语方面的工具书有点少，下午的话我们打算去图书馆办个借书证，买不起就只能借了——” “困难是有，当初我找数理化丛书的时候，可是差点被人扣上帽子。” 郑建国下意识的开口说着，英语他是在恢复高考前就学了，到了这会儿算是已经学了两年的时间，然而碍于条件所限几乎都是哑巴英语，认识的不少写的也不差，可是却开不得口，和这会儿其他学生没什么区别，这会儿请两人去看电影，也有打算去练练兵的意思：“现在比那会儿好多了，这个电影说是英语版的，趁着机会学习下。” 郑建国的年龄偏小，只是两人已经熟悉了他这少年老成的性子，一个月的时间不长也不短，知道这位看似年轻和半大孩子似的，实际上待人接物便是两人也感到成熟，做事极少有虎头蛇尾的，于是听到这已经有些熟悉的安排，先前打着放松念头的两人齐齐点了下头，沈云辉还笑了下：“不会有作业吧？” “嗯，就当是咱们以前自学的一次考试吧。” 不顾满脸错愕的沈云辉好似吞了个苍蝇，郑建国也没理他的到了公交车前，红星影院地处市中心区域，好在距离学院路并不太远，这会儿出行的人又不多，转了一班车后很快到了目的地，横平竖直的苏式建筑风格几乎是这会儿各地的制式建筑，已经有些发黑的五角星边上扯着个条幅：“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咱们这也是来实践了——” 下了车后看着影院门前三三两两的人群，陶野说着的目光从条幅上收回，郑建国瞅着男男女女的聚在一起，这会儿一个年轻人靠了过来，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过后落在了沈云辉的身上：“哥，有《青春》的电影票吗？” “青春？那是电影？” 沈云辉被问的一愣，下意识开口后年轻人露出了一副看外星人的样子，上下打量过后竟是连解释都没解释的走了，扔下沈云辉尴尬的愣在原地，郑建国笑道：“咱们进去吧，时间差不多了。” “哦~” 好似受伤的沈云辉当即跟上，很快随着进到了电影院门口，他才知道青春是部正在热映的电影，只是瞅着旁边一连三幅手绘板电影海报并排出现，上面还大大的写了行字：“曰本电影周。” “《追捕》《望乡》《狐狸的故事》。” 随着三幅不同风格的画报引入眼帘，郑建国也就记起了《追捕》这部电影，再次看了看画板上的海报，身穿立领风衣的高仓健正手持猎枪纵目远眺，满脸冷酷的男神怕是不会想到只凭这部电影就让他成为全民的偶像，甚至是几十年后为了满足这时的心愿，某大导演还专门邀请这位进行了翻拍。 “这位兄弟，要看《青春》吗？有张玉哦。” 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郑建国没回头也知道这是有人在问沈云辉，先前那会儿他没感觉出来，这次也就明白人家以为沈云辉带着陶野来看电影，这才故意搭讪询问有没有电影票，当即转过头开口道：“你有票？多少钱张？有连号吗？” 一连串的问题直入重心，搭讪的年轻人顿时来了精神，只是打量过面色稚嫩的郑建国面色迟疑，下巴微抬开口道：“我有票，两毛钱张，连号的贵点，三毛钱张，两张起卖——” “你这是投机倒把啊，上面写的一毛五，你转手就卖两毛？” 郑建国还没开口，陶野已经是再次看了看海报上的票价嚷嚷起来，没想到搭讪的年轻人根本不在乎，下巴微抬满脸轻蔑之色望着售票口道：“一毛五，一毛五你去买，一毛八我敞开了收，让你一张赚三分钱，怎么样，卖不？” “那边怕是买不到几张票。” 郑建国倒是知道这部《青春》的大名，里面可是有叶振凯的女神张玉，然而他的注意力却在旁边的《追捕》和《望乡》上面，这两场电影火爆了差不多未来的十年时间，看一遍两遍的比比皆是，更有人看了五遍六遍的还不满足，七八遍看过去的也不乏其人，记忆中据说观看人数达到了九亿人次。 按照这时候的国内人口数量来说，差不多是全国人民都看过一场，郑建国脑海中转悠着这个念头，看了眼旁边的年轻人开口道：“这个电影票，好买吗？” “好买，小鬼子的账还没算清，曰本片没什么人看，上面为了完成任务都往各单位派票，你要看？” 年轻人满眼嫌弃的看过三幅海报说过，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能听见这么个说法，只是看了手上的表后开口道：“走吧，咱们的快开场了——” “快开场了？” 郑建国开口说过带着陶野和沈云辉进了电影院，搭讪的年轻人满脸狐疑的眨了眨眼看了下电影院门上的表，眼前陡然闪过讶异之色：“这三人可是面生。” 年轻人在暗自嘀咕的时候，已经进了大厅的郑建国也在说着他：“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陶姐你刚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投机倒把最轻的都要通知居委会领人——” “我又没说错，再说了他那样能有什么单位？” 陶野说着进了大厅满眼好奇的找到三号检票口，郑建国也就笑了：“他能买卖电影票，那说不定家里人是不是电影院的职工，外人能想到会倒卖电影票吗？哦，她们在那——” 随着郑建国出现在大厅里面，三号门口的易金枝连忙招了招手，接着又冲里面喊了句什么，便见一袭白裙的石安安和耿宝宝从里面走了出来，先前见过的两条大辫子这时用发卡简单的勒在脑后，长发披肩的站在检票口挥了挥手：“这边。” “沈哥，陶姐——” 眼瞅着郑建国三人到了检票口检过票，石安安便冲着早就见过的沈云辉和陶野打起了招呼，后两人是早在看见她的第一眼，就感觉到了自己很可能成了大灯泡，好在随着几人一起进了亮着灯的影院找地方坐下，没多久便见一个年轻人跳上了幕台，手里拿着个大喇叭开口道：“宝宝同学为咱们争取了这个学习英语口语的机会，大家不能让宝宝同学过后下不来台，我在这里先把话放下，谁回去被问了说不上来几句英语，你以后就屎壳郎推车该滚多远滚多远——” 第九十九章 你不能出面 “哈哈——” 年轻人的话音未落，台下便爆发出了阵哄笑声，接着影院的电灯灭掉郑建国眨了眨眼，脑海中转悠着的却和眼前荧幕上的女人没啥关系：“《青春》电影票售价一毛五黄牛价两毛，考虑到《追捕》和《望乡》未来的火爆程度，据说里面还有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这钱怎么则再翻个三五倍也没问题才对——只是填补世界空白的科学家因为倒卖电影票被抓？” “还不错吧？” 旁边，满脸好奇的石安安看了郑建国脸上的笑问过，后者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满脸是笑：“不错，就是说的太快，有些听不懂。” “多听几次就懂了。” 扫了眼远处盯着大荧幕已经傻住的陶野和沈云辉，石安安眨了眨双眼皮一双眸子落在他脸上说着，便见郑建国漆黑的眸子望来，炯炯有神的眸孔中反射着荧幕上的光，不知为何心跳加速跳了两下，才听他开了口：“嗯，好。” “那，你走的时候我再给你几张票。” 石安安满眼探寻的小声说过，郑建国忍着她身上传来的雪花膏味点了头，这年月的女孩们能打扮自己的东西不多，发卡和手帕是用的最多的装饰，至于往脸上抹的也就是雪花膏了，四毛钱一包堪称奢侈化妆品。 当然，这会儿的郑建国满脑子都是关于倒卖电影票的事儿，以至于直到电影结束也没和石安安再说上句话，匆匆拿着电影票告别后，趁着等公交车的功夫冲着陶野和沈云辉开口道：“沈哥，陶姐，你们俩现在身上有多少钱？” “我，只有七块多钱，你问这做什么？” 陶野满脑子都是先前光怪陆离的电影画面，她和还在单身的沈云辉郑建国不同，考研之前已经是个四岁孩子的妈妈，所以每个月的助学金有一半会寄回家，然后靠着剩下的钱和粮票生活，这会儿听到郑建国问起这个事儿，便以为他是想借钱。 “建国你要钱干嘛？” 沈云辉家里条件不错父母都是双职工，媳妇也是个菜店的营业员，每月助学金没寄回去也没攒多少，平时吃喝花了不少：“大概有一百块——” “我有个生意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干？” 郑建国问的有些随意，沈云辉是差点没咬了舌头，嗓门都高了八度：“做生意？” “嗯，要是不愿意的话，那你把钱借给我也行。” 郑建国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这时候不是说没有做生意的，就和被红袖章扭送到家的叶振凯差不多，偷跑回城的知青辍学的学生释放的劳改犯，他们平时能干的也就是些投机倒把的勾当，从下面贩运点东西到城里卖，在诸多人的心目中上不得台面不说，还都是干了便会沆瀣一气。 “建国，你怎么想起做生意来了？” 陶野很想说你这样做不对，只是现如今的这位并不是她能指点的，一双不大的眸子满是担心：“要是被人发现了——” “填补国际空白的研究生在投机倒把？” 先前想了一个多小时，郑建国这会儿已经想了不少，以前在家时不敢去赚钱是因为名声不显，一个红袖章扭送到派出所就算臭了大街，可这会儿即便是他干的这个事儿发了，从学校到省里的大领导也都会对他网开一面，再说了他也已经给自己扯了个虎皮做大衣：“嗯，我想好了，真被抓就说我准备自筹研究资金，你们也知道咱们课题的资金还没申请下来吧？” “这——” 还没听到要做什么生意的陶野已经彻底傻了，原本以为有了个多月的相处已经对郑建国有了了解，可当这会儿他那天马行空般的说法出现后，她还是感觉有些什么地方是不对的：“你，你和老师商量过了？” “老师没申请下来经费呢。” 郑建国幽幽的说过，陶野也就没了脾气，研究是都要经费的，特别是对三人这个小组来说，学校里的实验仪器大多都不达标，新买的量瓶据说还不标准，两个相同规格的量瓶里面标尺都不一般高。 而对于动辄要用一千六百倍光学显微镜的研究，他们还要和其他学科的人去排队，想像之前那样用医院里面的也不是不可以，那要掏钱——否则研究成果就得分人家，这也就是螺杆菌的研究告一段落，郑建国在叶敏德的帮助下申请下一步的课题经费，顺便再把之前的给报了。 谈到研究的经费问题，陶野是没了半点的脾气，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对研究人员同样适用，当然郑建国也不是想不到这背后的问题，当即在上了公交车后下了决定：“我会和老师说的。” 郑建国口中的老师，自然是负责研究生教学和生活的叶敏德，瞅着这位自己的得意弟子，他在听到后的第一个念头是转头看了看旁边的叶振凯，发现对方正满眼亮晶晶的望来，这才回头开了口道：“说说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是赚钱改善下咱们的生活质量。” 眼瞅着说服沈云辉和陶野的计划破产，郑建国也就和老人坦白了不再隐瞒：“谁都想吃好穿暖睡舒坦，可这都是需要建立在物质的基础上面，而不论是国内还是国外，物质的基础都建立在以金钱为代表的经济上面，只有经济上独立了，咱们的研究才能结出更丰硕的成果。” “你这是想造反。” 叶敏德面色一沉，郑建国对金钱红果果的崇拜让他有些心惊，只是还没等他再开口，郑建国又继续说道：“您先听我说，我的想法是这样的，现在我也算是有点名头的人了，嗯，在全世界的范围来说，我去干点投机倒把的事儿，上面不会太和我计较，特别是这个节骨眼上面，您说对吧？” “你就不怕把你当成反面典型？” 叶敏德面色一变，他这辈子别的没看多，各种各样的典型是听都听的不知有多少，当即对这货仗着自己有了几分本钱就上房揭瓦的行为大为不满：“你是没经历过那些事儿，现在大家都是战战兢兢的，恨不得——” “老师，今年截止到现在有十位大领导出访考察。” 郑建国一句话将叶敏德定住，瞅着老人一副你继续说等你说完了我再反驳你的样子，当即继续开口道：“而且他们出去考察的都是经济建设方面的内容，报道上的斗争少了，关注人们生活的多了，就像首都卖大碗茶的都能上报纸那样，他们借用的也就是个街道办事处的名义——真要是被抓了，我就打算用自筹研究资金的名义。” “那要是亏了呢？” 叶敏德面色再变，他并不是个迂腐的老人，这货说的内容他也在报纸上见到过，当时还想着这些领导人出去看看世面也不错，毕竟是没有了解就没有发言权的检验真理都出来了，却没想到郑建国关注的地方是领导们都去考察经济的，虽说这也证明了他敏锐的观察能力。 可这并不是说服叶敏德改变主意的地方，关键是自打两人认识以来，他还只见到过郑建国只执着过一件事，而那件事的后果就是发现了螺杆菌，这个填补了世界空白的发现结果。 “电影票是不会亏的。” 郑建国不知道老人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好在他知道打铁要趁热：“我想提前把那几场的电影票买了，只要在开场前卖出去就不会亏本。” “那要是卖不出去呢？” 想到这半年来解禁了不少电影，叶敏德是有些心动了，这些解禁的电影有很多都是在几年前甚至是十几年前便拍了出来，只是碍于随之急剧而下的形势被封存的，他甚至知道某些关于爱情的片子都被卖到了一票难求的程度，可以说是只要有卖的就会有买的。 “我会及时——刹车的。” 差点说出及时止损这个股票术语的郑建国好悬改了口，接着看老人好像不懂的样子继续道：“就是在收回本钱后降低剩下的出售价格，以便加快剩余资金的回收，达到不会亏本的目的，而且这次我找的目标是下个星期开始的曰本电影周，您也知道咱们没有了解国外的渠道，我认为这几部电影会在一定的程度上展示曰本的形象，电影票会随着电影的播放而出现价格上涨——” “资金你别找他们借了，大家都没钱。” 眼前浮现出当年求学时置身的摩天大楼和摩肩擦踵的街头，叶敏德拿起早已停下的馒头吃了口说过，转头看向了旁边满脸好奇宝宝似的叶振凯，继续开口道：“本钱我来出，赚的钱一半给你那个研究项目一半是你的，但是先说好你不能出面，怎么做你和振凯说，出了事儿就说我为了你那个研究项目让他干的。” 郑建国笑了：“好——” 第一百章 还真没买过 随着郑建国的清脆应声落下，叶敏德缓缓点头之际，一直把自己当成看客路人甲的叶振凯也就不淡定了：“我才是您亲孙子吧？” “看你说的，要不是亲孙子，你还能在这儿吃我的饭？” 叶敏德说着飞快给了叶振凯一个眼镖，后者满脸无语的还没开口，叶敏德的眼睛又瞪了过来：“现在学院路上谁不知道你叶振凯的大名，倒卖知了猴被人抓住还送到门上来，这个账你就等你爸回来给你算，别说话赶快吃饭，省的惹我生气。” “呵呵——” 想起自己的光荣历史，叶振凯也就蔫了，接着横了眼旁边埋头吃饭的郑建国，也知道这位是爷爷的关门弟子兼得意门生，名号都已经刷遍了全国走向世界，原本感觉他也就是学习不错的时候又听了他要倒卖电影票的计划，便感觉这人和人是真的有差距，要是自己在卖知了猴前能有他一半的计划，至于会让红袖章抓去吗？！ 当叶振凯开始怀疑自己智商不够的时候，这时的郑建国也是弄懂了老人的真正用意，他先前只顾着去想赚钱被抓后的托词，倒是没想到叶敏德直接就把这个托词给变成了事实。 首都卖茶知青的茶社是挂靠在街道办下面，而他要干的这个活则挂靠在了齐省医学院研究生处下面，当然资金的收入是有一半要缴入项目资金，在一切未挑明的时候算是冻结起来，用以为被挑明后的洗白做准备。 眼前闪过几个和自己差不多这样挂靠在集体下面的名字，这些记忆中响彻一时的名字里有成功完成转变走上人生巅峰的，也有信心膨胀到公私不分妄想以下克上而身败名裂的，当然更多的则是在未来的大潮中被后浪拍在沙滩上的。 “你这个计划，要用多少本钱？” 只剩知了吱吱的院子里，叶敏德望着默不作声的郑建国问过，后者也就知道这是在让他说计划了，当即开口道：“先要确定有几家电影院会参加下周的曰本电影周展映，然后再去统计这些电影院中播放《追捕》和《望乡》的有多少座位，买下其中最主要位置的百分之三十到五十，按照每个电影院每天中午开始的人多场次5场去算，一家影院一场200个座位就是1000乘以015元——您应该有这么多的钱吧？” “一家影院一天是150块，乘以6天的就是900块。” 叶振凯飞快算过报出了个数字，郑建国也就继续开口道：“如果是三家影院的话，应该会是2700块——” “我给你2000块。” 叶敏德这时手上是有一笔钱的，他在1956年就是一级教授，当时学院根据高教部《关于1956年全国高等学校教职工工资评定和调整的通知》制定的工资级别是每个月三百零三块，只是由于齐省条件限制比首都和魔都的同行少领五十，可就这个钱也领了没一年就成了右派。 同样由于齐省的条件转好，叶敏德年初摘帽后没有像某些省份不给或者少给补发，单是补发的工资就发了五万多，去掉老人主动补缴的三万块党费，手上还有差不多两万三，属于这个时代极其稀有的万元户，也是老人在当初为郑建国的研究垫付材料费的原因：“人手你怎么安排，那么多票，怕是不好卖。” “鉴于您慷慨的拿出这么多本钱，我打算先放过前三天的市场，直接购买第四天五天六天晚上六点到八点的两场，第七天周日中午到晚上的五场。” 郑建国说着将最后的馒头塞进嘴里又夹了筷子的菜吃着，从口袋里摸出笔记本和笔开始计算道：“2000块除以015便是13000张电影票，除以11场便是1200张，然后分散在3家影院里面就是每场400张，考虑到热度上升后多个影厅放映，人手的话您有什么建议吗？” “没有，我是想听你的计划，振凯去刷碗。” 叶敏德摇了摇头将旁边看戏的叶振凯撵走，郑建国默默的从这货背影上收回目光，开口道：“由于您说了不许我出面——” “我没说你不能出面，我是说如果有人问起来，或者你被人抓了，就说是振凯让干的，到时候那些人自动会来找我。” 叶敏德摆了摆手看到他误会，也就飞快的将自己想法说了出来，郑建国的好大名头谁都能看到，他也不会说为了郑建国自己都不在意的帽子让孙子去顶包，至于干脆利落的拿出这两千块钱的目的，则是用来探这个学生的心性。 郑建国以不及弱冠的年龄做出了填补世界空白的成绩，其未来的学术生涯已经不是叶敏德所能指点的，即便是他在后面的学术当中再无寸进，那么单凭借现在的发现也不会混的比自己还差。 唯一需要考虑的也就是郑建国现在的年龄，在叶敏德看来这是一个优势更是一个短板，纵观史书中像他这个年龄便名震天下的不是没有，相反的是一个巴掌都数不过来，少年成名者大多心高气傲，少数心怀天下者也必定被盛名所累。 而放在郑建国身上来说，现在他主动提出的赚钱正是常人最难过的一道关，俗话都说共患难易同富贵难，说的就是在面对金钱物质的诱惑时，人的本性就会暴露出来，再加上叶敏德又摆明了要一半的利润，那么这个计划就成了他作为老师所出的一道题，也极有可能是最后一道题！ 至于可能会出现损失，叶敏德也是做好了心理准备，郑建国说的是最低原价也能卖出去，可没人看的话就没人买，没人买自然无法原价卖出去，亏掉两千块是让他心疼，然而如果亏掉这两千块钱能让郑建国收心把注意力放回研究上面，他也是非常乐意亏掉的，那样就更可以观察这货在科研资金下来后，他会怎么去用。 当然，那又是另一道题了。 郑建国还不知道有两道题在等着自己了，听见老师只是让他打叶振凯的旗号，也就明白过来还是要借助自己脑门上的影响力，好在这才符合他原本的计划，只是老人额外给他上了道保险，飞快开口道：“那我的建议就是我，叶哥，陶姐，沈哥四个人，每人一百张门票的任务，要在开场前卖完——真被抓也有个说法。” “那你们明天拿钱去买票，买来后给我我给你们放着，卖的时候再来找我拿。” 叶敏德答应的很痛快，痛快到郑建国有些心中打鼓，可想着这会儿买个电影票能有啥问题，然而等到洗完碗的叶振凯抽空给他说了句话，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建国，没买过电影票吧？” “啊，还真没买过。” 郑建国心中不妙的念头再次浮现，叶振凯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瞅了眼堂屋低声道：“你知道电影票不提前卖吧？都是当天开卖的。” “——” 心中一凉，郑建国盯着叶振凯满眼问号：“叶哥，你没和我开玩笑吧？” “我和你开什么玩笑，你看我和你开过玩笑？我爷爷说不能和你没大没小的，他说严格算起来你是他的徒弟，你看你喊我叶哥，我什么时候答应过？” 叶振凯说完抬了抬下巴，转身摇着头哼着小调走了，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能听见这么个说法，他是叶敏德的徒弟那就说明比叶振凯高一个辈分，接着想想这货倒是真的没应过自己的称呼，只是很快这个念头消失，倒是开始担心起第二天买电影票的事儿了。 如果，真的像这货说的，电影票都是当天开卖，那四人每天早上天不亮就得爬起来往电影院跑—— 带着患得患失的担忧不知几点才睡着，第二天就被隔壁公鸡噢噢噢的声音叫醒，郑建国看了下手腕上的表，已经是早上六点半了，当即揉了揉满脸倦意的面颊，翻身从床上蹦了起来：“电影票电影票——” “钱在桌子上了，说是先给你一千块，等着买完电影票再给你剩下的。” 叶敏德从厨房里将下好的面条端出，这算是三人为数不多共同的爱好，郑建国和叶振凯也都喜欢在早上以鸡蛋面当早点，再配上用辣椒炒过的咸菜疙瘩，又辣又下饭的唏哩呼噜将面条大口吞进肚子里，就是能让人产生幸福感觉的吃法，当然比这再高级的吃法也不是没有，那便是用才出锅的辣子鸡盖在面条上，属于郑建国的最爱。 只是这时的郑建国全然没有幸福的感觉，唏哩呼噜的吃饱喝足一摸肚子，站起身招呼起了满眼好奇的叶振凯道：“叶哥快吃，吃了咱们去看看怎么卖票的——” “不行就来给我说。” 叶敏德没想到这位能想到这点，他在齐省生活了近三十年，自然知道电影院是怎么卖票的，这时人们买票不要证件只要钱，哪怕你全部买下也没人会问你要做什么，唯一的硬性标准便是只卖当天的票，当然这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像有单位要把电影票当做福利发给职工，便可以凭借开出的介绍信大批的买，而电影院也只有这种情况才会提前预售，要是购买单位如果人数够多的话，给你专门拨个荧幕放都不叫个事儿，郑建国显然是不知道这个事儿的：“我给你开介绍信。” 上架感言 要上架了，在距离月7号通过审核第一天发书起，到今天3月27号的话是两个月零0天的一共70天，在这70天里本书共计更新了00章整30044个字，这让丰本都不禁有些奇怪，感觉到好似被安排了那般的奇怪。 当然，70天更新30万字的一百章里并不是天天都在写，工作上的生活上的“惊喜”伴随着疫情也就构成了丰本对这段时间的主要记忆，去掉因为这些“惊喜”导致停了大概有0天，算得上是俩月共计更新了30万字，这非常接近丰本自己给自己定的任务。 每天手残的只能以四千字当目标，也代表了本书在上架后每天的保底更新有四千字，参考本书的不入流和上本的影响，丰本想说的是感谢这段时间以来小伙伴们对本书的支持，是你们的支持让大国风华通过第二波考验，让编辑们认为可以上架。 上架后，能够订阅的小伙伴们还请支持正版，稿费虽然不是丰本的生活来源，可丰本也是思钱想厚的俗人一个，而如果因为种种原因没办法的，也请到起点上支持一下投个票，希望大家在接下来能够继续支持郑建国，谢谢！ 感谢上架前对本书打赏的小伙伴们：夜安晚、姬天水、沙漠里游泳、胖子2004、风过南川、网梦人、贫道匪号和尚、书友209060356020、老东、大德lng、高高兴兴地上学去、南无哦米陀佛。 以及上个月票王书友：不喝王老吉！ 第一百零一章 就是他 开介绍信是有点公器私用的隐患，罪名说大可以用以权谋私中饱私囊来定性——这还是在投机倒把外又加的罪名，而按照这会儿人们的观念来说，再来个扰乱社会主义经济秩序啥的才严重，说小就是没人问的话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虽然参考先前师徒俩已经定了利润的一半要用作项目研究，那盖个章的介绍信写起来也很简单，绝大多数的格式都是差不多的“兹有我单位某某某同志到贵单位联系xx业务，请接洽协助是盼。”至于开头和结尾的此致敬礼就是套话了，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末尾单位名字上盖的圆形大章。 叶敏德身为学院里负责研究生教学工作的副院长，想要用章也就是张张嘴，只是郑建国却没有直接应下来，按照他的想法一旦拿着介绍信过去，那便是在电影院留了底儿，被有心人惦记上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恶心事儿，他要干的可正是去投机倒把，这会儿已经隐隐感觉到拿介绍信的后果搞不好很严重，当即开口道：“我去试试吧。” 眼瞅着郑建国颇有些要撞南山的架势，叶敏德也就给他打了个“开始膨胀”的标签，有现成的便道不走去爬山，这在老人看来已经是“不听老人言”的表现。 郑建国带着钱出了门，就把半个地头蛇叶振凯打发走了：“我去红星电影院，你去找沈哥和陶姐他们，让他们分头看看学院周边有几个电影院会举行曰本电影周，中午前回来告诉我。” “你带着钱路上小心点。” 叶振凯叮嘱过后往学院里去了，郑建国感受着裤筒内套在袜筒里的钱，这时流通的人民币面值最大的就是十块，所以一千块的厚度堪比记忆中的一万块，老厚的一摞。 叶振凯有些紧张，那是因为他知道郑建国身上有钱，后者却没有他的这个警惕，出门前他专门换了双到腿肚子的袜子，正好把钱能塞进去贴着腿放好。 从学院路转车到红星电影院，郑建国还没下车就见到影院门口人潮汹涌，等他随着旁边的乘客下了车，隐约间都是在问电影票的事儿：“《青春》买到了吗？有人3毛收——” “我出三毛五——” “你这叫乱价——” 闹哄哄的声音此起彼伏，郑建国瞅了瞅排队买票的都快到大马路上了，要不是知道这些人买的是今天的电影，他是要立即转头上车走人的，这时倒是怀揣着略带忐忑的心情进了检票口，距离早上的电影开场还有半个小时，不少工作人员就在检票口晃悠，瞅着最近的一个年轻女孩招了招手道：“你好，同志。” “你好，同志，有什么事儿吗？” 女孩瞅着郑建国穿着个蓝色的长褂黑色长裤脚踩着双千层底的鞋，看着就和上了年纪的老干部们差不多，只是到了近处瞅着他年轻的面庞和迥异于其他人的气度，目光落在了他面前的画板上，脑海中闪过了个念头：“问曰本电影周的？” “我想提前买些这两部片子的电影票，不知咱们影院需要什么手续？” 郑建国探手一指《追捕》和《望乡》两部片子的画报问过，便见女孩已经转身喊了起来：“李哥李哥，这位同志想买些曰本电影的票——” “哦，小同志你真想买？哪个单位的？！” 随着女孩的嚷嚷声传开，旁边一圈人的目光也就落在了郑建国身上，检票口的几个工作人员中走出了个中年男人，身材不高有些消瘦，面颊发黄看上去带了点病态，郑建国倒是没理旁边其他人的关注，而是掏出学生证后打听起了电影周的事儿：“既然是电影周，应该是排过场的吧？” “齐省医学院研究生——这位同志，咱们里面说可好？” 中年男人接过学生证看了看，还以为是大学生的他没想到就见到了研究生仨字，当即面色一正满脸惊异的转身指了指入口，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跟到里面，中年男人已经是面现狐疑的开口道：“研究生同志你是想买几张电影票？哦，你才16岁——16岁的研究生？你是那个最小的研究生？” “是的，这位同志，咱们电影票预售吗？” 郑建国的学生证上有专业和年龄，这位的脑筋能转这么慢已经让他对自己的名头有些失望了，当即笑道：“我和同学们想学习下——” “欢迎欢迎，欢迎你和你的同学们来学习，咱们电影院下周的电影周已经排好场了，不知你们有多少同学准备观看？” 满脸惊异的中年人不知为何面色有些发红，将学生证递给他后又看了眼门口，郑建国也就知道该长话短说了：“大概有几百人，不过是分批次看的，咱们这边多少张起卖？” “还多少张起卖？现在只要有预购的就卖，老苗，我带这位同志去票务室，你们看好门口。” 中年男人的黄脸顿时有了些许红润，冲着门口吆喝了声带着郑建国到了旁边的小门里，开口道：“小朱，这位同志要买小鬼子的电影票，对了，研究生同志，你打算买什么时间的？” “这个，看曰本片的人不多吗？” 郑建国好半晌才把自己的疑惑给问了出来，他在昨天听门口的黄牛说起时就有过这个念头，再加上先前听到见到的，便有些不敢相信了：“那怎么也是外国的啊——” “外国也得看哪国，小曰本鬼子，哼。” 票务室里，叫小朱的女孩听到后飞快接上了口，中年男人也不禁是面现苦笑：“这些小鬼子当年造下那么大的杀孽，现在又要放他们的电影，这票也就不好卖，可考虑到排场是上面要求的，咱们也只能是想办法去派——” 中年男人一副你懂的神情，郑建国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还没上映的电影遭遇了遗留问题——抵制这个词在他记忆中并不陌生，相反的是每隔不久就会冒出来一次，倒是没想到这会让自己遇到，想着两条袜筒里准备好的钱，当即是面上露出了灿烂的笑：“我们同学白天上课凑不到一块，那就从周三13点后开始到晚上，每场一百张票——” “从下午13点后每场一百张？” 小朱神情一愣转头看了眼身旁的中年人，后者不动声色的点了下头，接着站起身从旁边的柜子里抽出了个大盒子，回过头冲着郑建国满脸探询的开了口道：“从13点到20点有4场，也就是400张票？” “对，我们已经分好了，一天四百人的话，五天正好两千人，还有些家属。” 郑建国眼瞅着小朱从大盒子里面拿出本票本说了，不顾她满脸惊讶的瞅着他手上的票本道：“这个票比外边的漂亮多了。” “啊，是，是比外边的漂亮，这次电影周上面比较重视，要用最大的影厅排片还专门让印刷厂又印的票。” 中年男人惊异的说着看了眼郑建国，末了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继续道：“研究生同志，你，你带了这么多钱吗？” “带了。” 郑建国说着出了票务室背过身在脚踝处拿钱，就听里面的小朱嗓门好似压不住的开口道：“李哥，一发的卖了这么多，咱们可是——” 小朱话没说完就没了声音，郑建国这时已经知道电影院遇到了什么问题，也就直接拿着钱进了票务室，只感觉这次机会实在是太巧了：“李哥，这是两千张《追捕》和两千张《望乡》的六百块——要不，晚上那两场的再多两百张给我？” “好，小朱先把中间位置的给研究生同志。” 听到还要两百张，中年男人眉头便是一皱的说过，他就是干了十几年这个，门口那么多的黄牛在转悠，便将郑建国多要的这两百张看成是他趁着给单位买票时的小动作，虽然不知目的是什么，可心中当即是不喜的很，说完后抬脚出去了。 “你想趁着要有人看的机会去倒卖吧？” 随着中年人离开，点过钱的小朱抬眼看了看郑建国，不大的圆脸上露出了个笑来，只是想起这些电影怕是没什么人看，当即帮他数着票时开口道：“小鬼子的电影，怕是没什么人会看——” “嗯，谢谢。” 等到小朱数过电影票交到手里，郑建国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转身看了看门外开始放人进了大门，便感觉给这位透露点消息也不错：“你想看看现在的曰本是什么样的吗？去看《追捕》吧。你想知道曰本女妓的苦难吗？去看《望乡》吧。” 小朱是个女孩，她自然不会去关心曰本女妓的苦难，然而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孩，对于此时的国外是什么样子还是比较好奇，以前的报道中可都是用“水深火热”去形容，于是在几天后的1978年10月23日第一场的《追捕》放映时，她悄悄的进了可以容纳六百多人的影院。 开播前的影院里灯光通明，小朱瞅着稀稀拉拉坐了没有三分之一的影院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很快电灯灭掉荧幕上出现画面，只是伴随着声音出现的高高白头山画面过后，伴随着闻所未闻节奏的音乐出现了个让她匪夷所思的视角：“这些，是高楼大厦？！” 宽大的荧幕上，不知多高的大楼在诸多的小楼中傲然而立，这时随着制作人的名字永田雅一闪过，密密麻麻的人群擦肩接踵的出现在了条街道上面，小朱顿时就被吓住了，她何曾见过这么多的人挤在这样的大街上，更何况是随着镜头的拉近，烫发的女人长发的男人让她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男的怎么能留女人才留的齐耳短发？！ “建国，你说我要是留这个发型——” 漆黑的影院里，已经看了三遍的叶振凯望着一闪而逝的长发男子说过，他邻座上面的郑建国头也没回的盯着荧幕上才找到警察的红裙妹子接口道：“那老师会亲自给你刮个光蛋。” “真是，万恶的资本主义啊——” 郑建国的右边，沈云辉瞪着一双大眼睛瞅着红裙妹子的窈窕身段满脸唾弃之色，他旁边的陶野则是一双眼睛长在了荧幕上面，好似对于三人的谈话没有任何的反应。 “不要说话，看电影！” 四人后面传来了隐约的呵斥声，郑建国转头看了看发现好几个人正冲着自己瞪眼睛，便感觉好像犯了众怒，接着旁边有人嘀咕道：“不许喧哗都不知道？真是素质低下，没看过电影？” 这会儿距离《追捕》上映已经过去四五天，郑建国也跟着看了好几遍，这不是说他手上的电影票没卖完，再怎么紧俏的票开场了还没卖出去，那也能是砸在了自己手里。 当然这种情况也就是一开始才出现，四家电影院连着四天每天四场的都是两百张拿的电影票，这就是价值一千九百二十块的一万两千八百张，原本他以为热度会在第三天才会爆发，没想到的是第一天票价就被黄牛盯上了，直接从一毛五翻到五毛，第二天则是翻到了一块——据说电影里面有很不错的特写镜头。 受到传说中的特写镜头引发，第三天的票价涨到了一块五，可惜的是这天的票郑建国在第二天八毛的时候就都卖了，第四天的票则是在第三天以一块五的价格出手的，而在电影门口的售价达到了一块八。 等到第五天有消息说电影周结束后不再播映，群情汹涌下票价的零售直接突破了两块，打着见好就收的郑建国则依然是以一块五的价格出手，所以到这会儿第五天的时候，他连明天的票都已经全部卖了出去，心情舒畅之际便带着累了几天的三人看个电影放松下。 按照郑建国的欣赏能力来说，《追捕》这部电影还不如隔壁的《望乡》来的深刻，后者以一个女妓的悲惨人生反应了菌国主义下的曰本，具有强烈的现实批判意义和震撼人心的感染力，当然里面女主的光滑脊背才是这会儿众多观众注意的地方，就和《追捕》中白富美的化身去拯救被诬陷英雄般吸人眼球。 如果说《海国图志》让国内精英们重新认识了世界，那么以蛤蟆镜、风衣、皮衣、绅装、油头发、领带、插花眼、马桶、单反相机、私人飞机这些现代化高科技产物构成的《追捕》，则让国内大众第一次开了眼界，甚至是重构了人生的世界观和价值观。 这会儿，郑建国的注意力也在主角杜丘脸上的飞行员墨镜和他身上的风衣上转悠，绝大多数人认为蛤蟆镜是被美剧《大西洋底来的人》带进来的，只是很少人会知道真正引起风潮的主角，便是这会儿荧幕上的高仓健先生了，其原因不外乎是能看到电视剧的人比看到电影的人要多的多，再加上这会儿国内还买不到蛤蟆镜才没有流行开来。 当然，这都是郑建国记忆里发生过的，他现在能把注意力放在个爷们身上，也不是这位无数国人的偶像和男神魅力太大：“叶哥，要是有人卖蛤蟆镜五块钱个，你买不买？！” “买啊——” 叶振凯下意识的回完，才想起自己的嗓门有点高了，转过头差点趴在郑建国身上：“建国，你知道哪里有卖的？” “声音小点！” “你们这样还让不让人看了？” “不看滚蛋~” “欠揍！” 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中，惹了众怒的叶振凯瞅着郑建国往座位下面出溜着，便隐约听到后面传了个声音：“不是这个，应该还在前面——” 已经出溜到座位下面的郑建国微微抬起了头，瞅着电影院后面三四个手电筒五六个人在走道里挨个找着人，当即警惕性就蹦了出来：“你们身上的电影票都扔了吧？” “扔了~” 叶振凯和陶野以及沈云辉齐齐点头，电影票在开场后就是废纸，再加上郑建国早早就叮嘱过了，当即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钱也都放好了，保准别人找不到。” “那就好，是找咱们的就按照我说的办，谁当了叛徒别怪我找他麻烦，继续看电影。” 郑建国点了点头回过头继续看电影，这会儿后面的动静越来越大，先前冲着四人横鼻子竖眼的观众们也都往后看了过去，四条走道里的手电筒不停的往前推着，说话声也越来越大：“他们四个人很好找，三男一女——” “三男一女——” 瞅着荧幕的郑建国眨了眨眼，单听这话就没啥好感觉，果然很快随着后面的动静越来越大，坐在第一排的陶野就被一个手电筒指在了脸上，接着手电筒分别指过沈云辉和叶振凯以及郑建国，一个隐含欢快的嗓门响起：“找到了，四个人都在这里。” “你们起来。” 眼瞅着手拿电筒的中年男人开口吆吆喝喝，郑建国是知道这仨人是不顶事的，当即坐在座位上开口道：“你干嘛的？” “我是影院保卫科的，你们四个涉嫌投机倒把，现在站起来跟我走，不要打扰了其他观众看电影。” 中年男人拿着手电筒猛地照在了郑建国的脸上说过，郑建国便侧过了脸道：“手电筒拿开，把你的工作证给我看看，另外投机倒把这个罪名，你是没资格下这个定义的，警察呢？警察的工作证拿了吗？” “我没资格？我作为电影院的保卫科科长，我没资格说你投机倒把？” 满脸胡茬的中年人笑了，手中的手电筒在郑建国脸上扫了扫说过，影院里面也就响起了几个声音：“哈哈，王科长都没资格说你投机倒把，你不是本地的吧？” “我们都是齐省医学院的研究生，我是郑建国，王同志，我现在对你说，不论你是哪个单位的保卫科科长，你都没资格说我投机倒把，这是工商部门才能认定的，你确认你有这个资格吗？” 郑建国依然没站起来，他既然做好了要折腾电影票并且不认账的打算，这会儿他身上是一没有电影票二没有卖电影票的钱，至于电影票的买和卖更是没有留下任何的笔迹，哪怕是售票员亲自指认他，他也敢咬死不承认，凭借的就是研究生的身份和偌大的名头。 满脸胡茬的中年人是彻底愣住了，对于有没有资格认定旁人为投机倒把他不在意，在意的是这位“投机倒把”嫌烦报出的身份：“研究生，四人都是研究生？” 在大学生都是天之骄子的1978年，中年人很明白这个比大学生还高一级的称谓代表着人家不是没有单位的辍学青年回城知青，真那样的即便是让人抓出去打一顿交给派出所，他也相信没人会找自己的麻烦，能出去就该偷笑了。 只是研究生不同，还是齐省医学院的！ “看他学生证。” 背后不知谁小声嘀咕了句，中年男人飞快的回过了神，手电筒从郑建国脸上挪开，开口道：“把你学生证给我看看。” “让你看可以，但是不能给你，我怕你给我撕了。” 郑建国这才站起了身，从口袋里掏出后打开向着中年男人一亮，看了眼身后十几排的人开口道：“即便是工商的做出认定，也是要讲究人证物证的吧，都说捉贼捉脏拿奸拿双，现在是法制社会要讲证据，不是先前随便贴张大字报就能搞人的时候了，而且我保留向你的上级投诉你的权利。” “郑建国，1978级微生物专业，16岁，研究生——” 手电筒在学生证上一晃，中年男人就看到了个大红章盖在了照片上面，目光也就顺着专业年龄看了下去，只是在看到16岁的时候，他的目光又落在了研究生仨字上面，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便抬眼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人，满脸惊讶的开了口：“你是齐省最小的研究生？” “嗯，王科长，我就是共和国最小的研究生！” 郑建国还没适应在这么多的人面前显摆，声音降低了二十多个分贝说过，将学生证收进了怀里，开口道：“如果王科长你认为我有嫌疑，最起码得拿个证据过来吧？总不可能凭借着别有用心的信口雌黄，就把我抓走吧？” “嗯，误会，这是场误会。” 中年人还没开口，旁边一个隐在几人身后的年轻男子突然开口说过，接着趴在中年男人耳边说了起来：“王科长，咱们大院报刊栏里面那个青年报上的郑建国，就应该是他！” 王科长神情微变，接着转头看了看后面坐在走道口的年轻人，便见他直接起身走了，当即回过头来低声开口道：“那你们别看了，这天色也不早了，赶快回去吧。” 随着大荧幕上色彩变暗，郑建国转头看去之际也只看到个模糊的背影，脑海中闪过个念头点头道：“好，我们这就走。” 第一百零二章 大家都穷啊 “建国，有人盯上咱们了？” 四人一前一后的才出了影院，沈云辉神情紧张的开口问了起来，由于知道这时候最晚的班车是8点之前，他们看的场次也就选择在了六点这场，先前看了才十几分钟，眼下也就是不到六点半，电影院门口依然是人潮汹涌的时候。 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郑建国点了点头没有出声，这个可能自然不用去费力的猜，他这些天卖出去的票并不是像门口的黄牛一张一张往外卖，而是以比市面价格低二成到三成的价格每笔几十上百张的交易，否则一张一张的把四人累死也不可能卖掉这么多。 让出部分利益换取资金回笼速度，郑建国的这个做法并未引起黄牛们的敌意，相反的是知道他手中有大量的票后还愿意牺牲部分利益，这让许多黄牛俨然是把他当成了某些有办法的人，这种情况下他也乐的去装大尾巴狼。 零售一块八到两块的时候有人卖一块五，三毛到五毛的差价以几十到上百张的数量计算也才一百五十块，单个黄牛们拿不出来的话但是干这个的就没有脑瓜不好使的，几人一搭伙凑个整数再把买到的票按比例分了去零卖，这才是他能快速放掉票的原因。 只是，郑建国并不相信黄牛能指使得动红星电影院保卫科的科长，特别是先前王科长瞪着眼往后面看的时候，他也顺着目光看到个隐约的年轻人影，这应该是被某些传说中的人物给盯上了，只是还没摸透他的身份——就是不知道对方是喊人去了，还是被吓跑了？ “咱们走，最近别出来了。” 飞快的做出决定，郑建国也不是怕被某些二代盯上，相反要是二代们的话他还不担心，现在他这个名头对于那些人是遇强则强，越是知道他的人就越是明白填补国际空白的意义，就像记住马云的人都知道他有钱那般。 怕就怕那种混不吝的半瓶油，似懂非懂的到时候真吃点现成的亏，他总不可能动手打回去——忽然间郑建国有了自恃身份的感悟，这会儿的他也是穿皮鞋的人了，遇到臭狗屎就得躲着走？ 还是别被臭到了再说！ 随着郑建国的声音，沈云辉和陶野以及叶振凯便向着路边的站台走去，只是四人还没走到站台，身后热闹的电影院门口人堆里，一个身影从里面追了出来：“郑建国。” “嗯？建国有人叫你——” 落后的叶振凯听到后飞快喊了句，能喊出他名字的那也是知道他单位的，郑建国也就收住了脚看着飞快靠近的人影，没想到竟然是半个熟人：“耿宝宝？” “嗯，果然是你。” 耿宝宝跑的气喘吁吁到了面前，一双圆圆的大眼扫过旁边的三人，小嘴微张脆声的开口道：“刚才有点误会，孙岩听说这两天有人在投机倒把卖电影票，就让那个保卫科长去查了，没想到查到你头上，才知道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他也是安安的朋友——不过不是男女朋友。” “那谁给孙岩说的？” 郑建国有些蒙，下意识的看了眼电影院门口才整明白今天这是个什么状况，然而先前有了自恃身份的感悟，下意识的便把这个事儿往坏处去想了：“这个你得说明白，我怕有人故意整我。” “不，没有，只是有人听说有人倒票赚了不少钱才给孙岩说的，还以为你是从哪跑回来的知青——” 耿宝宝说着转头看了看电影院门口，发现孙岩站在那里正望来，连忙挥了挥手后转过头道：“那我让他给你说。” “好。” 听到不是针对自己填补世界空白发现者身份来的，郑建国也就把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面，他现在最大的倚仗就是这个，再加上记忆中传说的事情太多了，这会儿显然把这事儿上升到了针对自己发现的高度。 有些紧张的郑建国瞅着和远处和自己差不多高，明显却比自己帅了不少的男孩到了面前，当即探出了手道：“你好，我是郑建国，我听耿宝宝说你并不是被人利用冲着我来的？” “不会，怎么可能，你亮身份之前我都不知道你是谁。” 下意识的看了眼如此自然而然探出手的郑建国，孙岩颇感怪异的和他握在一起说着，以为这货是看电影看多的缘故，看了眼旁边的耿宝宝后继续道：“我早就听宝宝说过你的大名了，原本想着哪天等石安安有空了让她邀请你出来聚聚，倒是没想到今天闹了这么一出，要不明天我摆个酒向你赔罪，还望建国兄弟给我这个改正错误的机会。” “这货好会顺杆爬~” 郑建国没想到对方会直接开口承认错误不说，还摆出了副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的诚恳态度，于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他就被顶上了墙，人家这么诚恳的认错态度再拒绝怕是就得惹人了，当即默然点头道：“明天要跟着学院领导接受上级检查，要不等忙完了这两天，孙岩你也别说白酒赔罪了，咱们就到时候吃个便饭吧。” “哦，你贵人事忙，那我就静候佳音了，你们路上慢点，最近城里多了些不长眼的人。” 孙岩的脸上依旧是挂着和蔼的笑说过，旁边的耿宝宝看到两人算是解开疙瘩，也就跟着又说了两句话，两人一前一后的回到了电影院里，陶野望着两人的背影消失，转头看了眼远处过来的公交车，开口道：“还是钱闹的，咱们上车。” “对，还是钱闹的。” 随着公交车缓缓停在站台前乘客下了车，四人跟着其他人慢腾腾的上了车买过票，这时正直晚上的出行高峰，车上竟是一个座位都没有，四人便到了后门口处拽扶手的拽扶手扶椅背的扶椅背，叶振凯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口道：“他也眼红了？” “咳，回去说。” 沈云辉头也没回的说了，叶振凯好似明白什么的看了看前后左右，便发现陶野也拿着双眸子在瞅他，也就知道自己很可能是又说错了话，只是过去的几天里他说错话的地方多到自己也记不住了，便把疑问一直留到在学院站下了车：“他们怎么知道你赚了这么多的？” “我买票的时候给人看过证件，当时买的数量又那么多，这也是我为什么会怀疑有人冲着我来的原因。” 在红星影院买了票后，摸清了状况的郑建国在其他影院采用的也是类似的办法，所以在他卖的过程中被人注意，进而去打听电影票来源的话，也很容易从电影院里面打探出这个消息，当然参考下孙岩指使来的影院保卫科科长都没弄明白他的身份，他现在倒是相信孙岩说的很可能是真的了，只是场误会。 “那我们回学校了。” 陶野转头冲着郑建国说完，后者便点了点头笑了起来：“这些天的电影也不能白看，沈哥陶姐你们回去后可以就电影表现出来的东西做个总结，写个读后感什么的就当对这段时间回顾下，没事儿的时候也可以想下为什么会出现从无人问津到受人追捧的转变。” “呃，好，那我们走了。” 没想到还有作业的沈云辉神情一愣，倒是旁边的陶野飞快开口应下，冲着旁边的沈云辉使了个眼色向着学校走去，在后者跟上来后满脸轻松：“怎么样，有什么想法？” “能有什么想法，建国是能者无所不能，先前那冲人家呵斥的语气，这辈子我怕是都学不来。” 面现尴尬的沈云辉说的有些叹气，显然对于郑建国之前的言谈举止记忆深刻：“我们都是齐省医学院的研究生，我是郑建国~你没有资格做出投机倒把的认定~那是工商部门的权利~” “他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大的成绩，心高气傲点也是理所当然。” 陶野倒是对郑建国的表现并不奇怪，当然先前在影院时她还是被吓到的，这年月大家对于科长的认知等同于干部身份，定性什么的人家说了就没人敢会去质疑身份和资格——急着辩解都还来不及，哪还会去打人脸的说你是什么玩意敢管我。 只是到了这会儿再去想他的表现，陶野便感觉理所当然了：“要是你和他换个身份，你肯定也能说出这么番话来，也许是更加直白的，你是哪个单位的，把你们家领导叫来。” “呵呵，陶姐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那种感觉了——只是咱们这个作业，是分开写还是商量着来？” 沈云辉笑了，只是想起今天拿到的作业，他还以为最近这段时间是放松，便感觉郑建国越来越像是老师了，当然他是不敢这么说的，学校已经有意要在明年的医疗班中加开消化课，现在叶敏德又当起了甩手掌柜，郑建国已经算是课题主持人了：“你认为为什么会有这种转变？” “看样子是过关了。” 回到住处和看书的叶敏德说过先前的事儿，郑建国便拿起面前的杯子喝了口水，老人的一双眼睛越过老花镜扫过他脸上的嘚瑟，又歪头看了看旁边的叶振凯，花白的眉头挑了挑道：“下面你打算接着干？” “那不就成了投机倒把了？” 郑建国感受着茶水在喉咙中留下的芬芳说过，没想到叶敏德面现冷笑的开口道：“那你先前干的不就是投机倒把？低买高卖，囤积居奇，两千块本钱赚了一万三，这是百分之七百多的利润啊——够的上剥削了啊？” “看您说的，电影票不是商品，不是管控物质，也不是发票、提货凭证、有价证券、金银、文物、传播物、也没有垄断货源欺行霸市扰乱社会主义经济秩序——马克思说雇工七人以上才是剥削，动用的人说算上我在内也才四个。” 板着张脸的叶敏德看不出情绪，郑建国也就把自己干这个事儿的条件都说了出来，在为自己辩解的同时也在解释着他干这事儿的合法性：“如果我是用给好处的行贿方式去从电影院拿票倒卖，这才够的上行贿和投机倒把，而这也是我为什么不干下去的原因，现在都知道原价一毛五的电影票会翻个十几倍——盯着这块的人也太多。” 十五瓦的昏黄灯泡下，叶敏德一双晦暗莫名的眸子瞥了郑建国一眼，他是没想到这货显然是早在干之前就做好了钻空子的准备，否则哪会去了解关于投机倒把的条例和规定，这些是连担忧的他都不曾去想过的，当即神色不动的开了口道：“说说，你怎么发现能赚钱的？” “您早就是想问这个问题了吧？” 郑建国面露微笑的问过，当然他并不是真想要这个问题的答案，而是飞快收起面上的笑容，眉头皱了起来：“咱们接触国外的渠道太少，记忆中都是媒体报道上的水深火热，您是在国外留学过的，国外像齐市这样的几百万人生活的城市是什么情形？ 您的记忆里面应该有，我在图书馆的某些杂志上也看到过，但是除了您和我这样以外的绝大多数人都没见过，再加上这部电影的简介说是一个检察官被诬陷后在千金小姐的帮助下脱罪的故事，美女带着检察官骑在烈马上，咱们国内可没人敢这么拍——” 《追捕》这部电影的元素有点多，陷害检察官的犯罪，可以控制人的科幻药ax，追逐打斗的冒险，千金小姐的爱情，哈墨镜风衣的时尚，浓重的赛博朋克设定，据说还有被剪掉的激情戏，这些是在电影上映前的国内不可想象的，至于上映后被热捧，这只能归咎于国内的影片太单调，人们的娱乐消费活动太少了。 至于里面有脱衣镜头的《望乡》，这部的火爆因素就不多说了，过不久上映的《庐山恋》里女主亲了下男主的面颊都能引的全国轰动，从而导致有人不满有人拍手叫好，甚至还有好事者给这部电影打了“荧幕第一吻”标签，可见这会儿人们大众的思想之封闭。 叶敏德早年在国外留学，自然是见过车水马龙的街道和高楼林立的繁华，也正因为这些经历才没让他的思想那么刻板，然而这并不代表他会认可郑建国所做的事：“你是在拿着你的研究和你的未来做赌注，只要一个不甚你就会从正面典型变成反面典型。” “那样我的人生才会更加的圆满，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郑建国面上的微笑敛去，露出了与他这个年龄明显不符的郑重说过，只是在末了语气变的有些激昂，以至于说完后发现自己好像盼着被人家打成反面典型似的，接着飞快摇了摇头道：“当然，我不会盼着去成为那样的人，现在不会有那样的人了。” “那就好，钱我分完了，两个盒子里面都是去掉我那两千块的六千七百八十三块五——” 叶敏德接着放下手中的书，从桌子下踢出了两个装酒的盒子，下巴微抬的说过后又把老花镜架在了耳朵上，一双浑浊的眸子落在了郑建国的脸上，后者侧头看了看两个酒盒子咕咚咽了口唾沫道：“这个，又没用到学校——” 两条花白的眉毛高高扬起，叶敏德开口道：“我答应过你，你也答应过我，没用到只是说明你的运气比较好，并不代表学校没让你用，拿的时候当面点清，拿走概不认账，你发了。” “这两盒子都给我才叫发了，万元户。” 郑建国有些蒙，老人显然是没打算让他全部拿走，亏他在回来之前还想着都留下，却没想到老人连分都分完了，这会儿瞅着老人执着的神情念叨完，也就点了点头满脸无语：“好吧，听您的。” “嗯——” 扬起的眉毛再次挑了挑，叶敏德一双眼睛仔细的在郑建国还带有稚嫩的面颊上扫过，便见他看了看装钱的酒盒子，俯身将一个盒子拿在了桌子上，从里面抽出三打后将一打放在了自己面前，开口道：“这是叶哥的分成，您先替他保存着。” “嗯？！” 旁边，满脸好奇把自己当做路人甲的叶振凯愣住了，只是下一刻瞬间双眼圆睁，瞅着那一打厚厚的十元大钞，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千块，当即嗓子眼发干：“建国。” “嗯，原本合伙的生意要平分，但是考虑到这里面我出力最多，所以大头就我拿了，你和沈哥陶姐每人一千。” 转头迎着满脸呆滞的叶振凯说完，郑建国将剩下的钱塞进了酒盒子里，他原本的打算是不想分掉，一万多块在这时看着不少，然而真正要做点事的话还真算不上多，现在既然老人要把一半拿走上交给学校，那这个事儿也就算是无法改变，当然该说的话要说在前面：“叶哥，电影票你就别去碰了，现在还不知道多少人盯上了。” 一个星期赚了一千块，叶振凯有些亢奋，他原本想着能给个百八十块辛苦费就是奢望了，倒是没想到郑建国这么大方，再想着这些天的点滴相处，当即是把头点的像小鸡吃米似的：“好，我听你的。” “这钱给的有点多。” 叶敏德没看叶振凯的大脸，冲着郑建国说完看他面容带笑，当即继续开口道：“他什么力都没出——” “叶哥能听我的指挥就算是出力了。” 郑建国对于钱的渴望并不强烈，这是因为他有在什么时候想赚钱都能赚到的底气，当然真像这次电影票般遇到了机会，那也是不介意去试一试的，毕竟谁也不会看到路上有人掉的钱不去捡，这在他眼里就是和捡差不多的机会，捡到了固然是好捡不到也不会亏：“沈哥和陶姐也有，不过我没给他们说，就当是惊喜吧？” 惊喜自然是突然得知才叫惊喜，叶敏德瞅着郑建国的脸好半天没看出来任何异样，满是褶子的脸也就舒展开来，便感觉自己的运气是真的不错，喜欢钱的人有很多，确切的说是这天底下就没有不喜欢钱的，然而喜欢钱还能赚到的就少了，特别是在赚到后还能控制住自己贪念的，那就可以用稀有来形容了。 郑建国不知道自己在老人心中又被拔高了不少，第二天一早吃过鸡蛋面跟着叶敏德到了学校，就在老人办公室的条凳上坐了下来，很快随着手表上的指针过了八点，走廊里面也就变的热闹，蔡正元背着手留着精神抖擞的背头到了办公室里，看了他一眼开口道：“吆，没被抓去？我还想着去派出所领你呢，看样子是赚到钱了？” “呵呵，运气不错~” 默默的看了眼自家的导师，郑建国没想到学校是知道他在干什么，那么也就是说老人已经和学校领导们沟通过了，仿佛在印证他的这个想法，叶敏德推了推桌子上的酒盒子，开口道：“嗯，这家伙的运气不错，六千七百八十三块五，他留了一半交给学校一半——” “呐，这么多，你运气还真不错，那个电影这么好看？” 满脸老人斑的蔡正元眼睛一瞪，瞅着酒盒里面装了半盒子的钱，拿起来晃晃转过头看向了坐在墙角的郑建国，很快就见门口院长也走了进来，当即开口道：“院长，这下你有零花钱了——” “咦，建国真的赚到了？” 院长满脸惊讶的到了酒盒子旁边，拿起来晃晃看又转头看了眼郑建国，满脸好奇道：“这不得大几千，你现在可算是有钱了，那研究经费——” “一码归一码，这钱是他自己的，和研究经费有什么关系？” 一直没开口的叶敏德飞快开口接上，不顾门口又进来几人，开口道：“我也没见你们拿自己钱补贴研究的——” 蔡正元舔了舔嘴角，干巴巴的开了口道：“这个，大家都穷啊——谁有建国的一半运气？这小子又赚钱了。” 第一百零三章 检出也没什么 “吆，真赚钱了，那个小鬼子的电影那么好看？” “真的，赚了多少？” “这么多？半酒盒子？得个几千吧？” “还真赚到了，别说年轻就是好，做研究清晰，赚钱也清晰——” 随着院长进了办公室，郑建国也就从条凳上站了起来，挂着个腼腆的笑接受大佬们的指指点点，紧闭着嘴根本不接老人们的问话，按照老人们的说法来看，叶敏德是早就和他们打过招呼了，只是都装作不知道而以，现在没有用到学校出面还有了收获，言谈举止间倒是以轻松居多。 老人们的谈话，郑建国是照例不开口的，一个是这些人年纪太大，六十的在里面就算是年轻了，七十多的占了大多数，虽然他现在做出了一定的成绩，可在老人们面前不说年龄，研究生那也是学生，更别说他下个月才十七岁，年龄上就更是短板，这种情况下说少了就指不定被人认为是敷衍，而说多的话则又容易出错，毕竟是话多必失，倒不如干脆不说了。 “那是建国的本事，你们可学不来。” 看到办公室里闹哄哄的议论着郑建国赚钱的事儿，叶振凯站起身说了两句发现都在笑，知道大家今天的心情不错，当即开口说起了早就准备好的事儿：“这次是由部里分管教育的副部长带队，九点五十到学校，座谈半小时后建国做报告，建国你说话的语速放慢点，特别是在念到咱们学校研究条件艰苦的那段，这样就差不多到十一点了，再参观下学校的教学环境半小时，这就可以准备休息后吃饭，就在咱们食堂里吧？” 蔡正元缓缓的摇了摇头，满脸不以为然：“这个不合适吧？咱们食堂里可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厨子，还不知道人家胃口如何——” “从京城来的，应该习惯了北方口味吧？要不就拿咱们齐省菜式招待他，不是大厨正好，就用家常菜来招待，说明咱们是一家人，到时这个任务给蔡院长了——” 郑建国旁边，挨着他的是负责后勤的院长李乐宁，最近老人的风湿病犯了，手里拿着个拐棍说着坐在条凳上，下巴还冲着蔡正元抬了抬，后者听到他话里的揶揄之意，顿时就笑着点了点头，开口道：“好的李副院长，咱们院你最大，你说啥就是啥——” “哈哈——” 一阵失笑声响起，郑建国要不是早就见识过老人们展现友情的方式，他也是要被这俩副院长的称呼给惊到，只是这会儿知道老人们认识最短的也都二三十年了，这么长时间的同事关系又都住的不远，以前即便是有点隔阂的也都在回来后尽释前嫌，毕竟七八十岁的人又经历过那么多的事儿，心不宽广点的是真撑不到这时候。 “我肯定比你们先去见马克思~” 李乐宁眉毛胡子一阵抖动，语气好像也没先前鸿亮的说过，蔡正元依旧是满脸的笑：“看看你说的，就好像在座的谁不会去见他似的，我感觉这样就不错了，还想那些有的没的，没意思~” 眼瞅着蔡正元笑的满脸花，李乐宁用拐杖撑着站起身后向着门外走了，上首的院长跟着站起了身道：“那就这么说了，老李的膝盖怕是撑不住了，老蔡你上上心，那就这样吧，九点半的时候我办公室里集合，建国你的演讲稿背过了吧？” “就在兜里了，没事儿就拿出来看，反正就这意思吧，再说了我这么小，说错了领导们也要学会担待才行。” 大佬们要离场，旁边的郑建国早就站了起来在墙边，他的演讲稿几乎是不用打的，然而学院为了郑重起见还是让他写了份，好在这次听报告的人不多，而由于其一贯的重生者身份来说，要让他去对这些“领导”产生怯意也不现实，以至于随着叶敏德在把调研小组迎入学校大会议室落座后，他是很有些不以为然的摆出了腼腆的笑，望着学院院长致辞：“尊敬的林部长——” “咳，那个，林部长在省委呢，我是带队打前站的姚家庆，院长这次我们只是来调研的，咱们不用这么客气。” 坐在主位上姚家庆抬了抬手说过，院长的圆脸上面色微变，飞快的改了口道：“是，是我口误，尊敬的姚副部长——” “那个，院长，要不你喊我姚家庆同志吧，在座的都是党内同志，你就喊我同志吧。” 姚家庆再次抬手打断了院长的发言，脸上露出了个微笑后说过，转头一双眼睛看了看明显愣住的学院诸人，一双不大的眸子落在了会议室内最年轻的半大孩子身上，耳边也就传来了院长的声音：“嗯，我代表齐省医学院对各位同志莅临齐省医学院调研表示热烈的欢迎，对部里给与学院的关心和支持表示衷心的感谢——建国同学，这些同志都是来向你取经学习的，你给做个简短汇报吧？” “？？？” 郑建国蒙了，转头看看院长，便见院长老脸上笑眯眯的，褶子都叠在一块了，眼角的鱼尾纹能夹死个蚊子，这时发现他望了过来，便下巴微抬的端起了面前的茶水，拿起盖子吹了吹杯中茶面上飘着的茶叶，开口道：“就是介绍你怎么发现螺杆菌的——” “哦，好！” 再次确定院长大人的命令，郑建国也就回过神来，从从口袋里摸出演讲稿后才想开口，没想到院长又开口道：“简单说下，简单说下就行。” “哦，简单说下？” 要不是早上跟着叶敏德和大佬们开过碰头会，研究了怎么接待这些调研人员，郑建国怕是会以为这就是安排好的接待方式，当即开口道：“小时候跟着我父亲行医，发现有些其他症状的患者在服用抗生素和杀菌剂时，原有的胃部疼痛会有明显改善，后来确认有医生在治疗胃部疾病时开出痢特灵进行治疗，这也就引起了我的好奇，嗯，后来考入研究生，就发现了螺杆菌。” “就发现了螺杆菌？真容易啊——” 随着郑建国话音未落，调研组中坐在姚家庆右手边的第三位老者笑着开了口，白皙的面颊上老年斑像是个咖啡斑，一双眼睛倒是炯炯有神的望着他，便见郑建国的脸上闪过腼腆的笑，露出个天真的模样道：“就是很容易啊，使用老师教的染色法找到，再用老师教的培养设计方案，哦，对了，那些费用还是用的老师的补发工资。” “很容易？” 老者神情一愣转头看了看叶敏德，显然是知道这位就是郑建国的老师了，当即点了点头道：“怕是叶教授教的好——” “那是肯定了，名师出高徒，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没有本事一亮就知道的。” 郑建国没等叶敏德开口，便飞快的开口接上说过，又想起先前还说到的资金，当即继续开口道：“帕尔莫·ed在二十年前对一千多例的胃病样本都没分析出来，然后在他发表的文献中可以确认，螺杆菌并不是他没发现，而是先入为主的认为螺杆菌是在口腔里面的，进入胃里是经过饮食进入，在我看来这就是本事不够——不说医德如何，单是作为一个研究者便是有些言过其实的。 而根据我的研究和分析，以我拿到的一千三百四十五例胃溃疡活检来看，其中百分之点七五以上的患者活检组织培养出螺杆菌，其中按照患者意愿进行十二指肠炎活检组织培养时，有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五的比例检出螺杆菌。 当然帕尔莫可能只是做了个简单的观察，未对活检组织进行培养观察，更未对其进行组织学研究，这让我很难认同他是一名消化病专家的事实，但是由于无法对其检测过的病例重新检测，也就很难确认真相到底如何了。” “有，有这么高的感染性？” 老者旁边的中年女人面色微变，只是很快想起什么看了眼左边的老者，便见他开口道：“检出也没什么——” “检出是没什么，但是考虑到四千八百六十三人中检出螺杆菌携带者有两千七百一十一人——” 郑建国面上笑依旧保持着腼腆的样子，只是他下面说的话却没能让调研小组的人保持镇定：“也就是说百分之五十五点七四的感染率，而这部分人中发展到胃溃疡的有百分之四十九点六一的人，您感觉这个检出率怎么样？” “这，这有点太高了——” 说话的中年女人下意识的说了，便见老者点了点头面上的微笑已经敛起，一双眸子盯着郑建国满是好奇：“你这个数据给我确认下。” 郑建国笑了：“哦，数据我已经寄走了。” 老者接着开口道：“资料给我下也行，你寄哪去了？” 叶敏德跟着开口道：“伦敦，lanet。” 老者眼睛一瞪，嗓门都高了二十个分贝：“柳叶刀？这么着急就发了？最起码要对其致病性进行研究吧？否则不一定能过审的，传染性还没确认——” “这个都确认过了。” 郑建国依旧保持着脸上的腼腆笑容，可这会儿他是已经明白这位是来做什么的了，心中不禁对叶敏德的当机立断而报以感激之情，便在对方满脸诧异的神情中继续开口道：“传染性是针对检出螺杆菌患者家属跟进的研究，在对于一百四十三个家庭成员的口腔检测后全部都在试子中培养出螺杆菌——” “致病性呢？难道你们进行过生物感染试验？” 一直没说话不知在想什么的姚家庆开口说过，白皙的面色便是猛然一变：“还是说，你们直接进行了人体感染试验？” “那叫临床试验——” 郑建国下意识的说完，便见老者好似坐在了钉床上般跳起，面色通红的指责他吼了起来：“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未经生物感染试验，就进入临床试验？那是违——反医德的，这，姚组长，这种情况一定要严肃处理！并且你们还要向人家赔礼道歉！ 无论是什么理由让人家进行测试的，你们，你们齐省医学院，就是这么教学，你叶敏德，就是这么教学生的？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你还有没有医德？还有没有良心？还有没有人心？叶敏德！！！” 一声声的咆哮在会议室内响起，包括院长在内的学院大佬们齐齐面现古怪，扫过跳梁小丑般的老者后落在郑建国身上，这时坐在上首旁边的姚家庆也好似感觉到了什么，下巴一抬开口道：“怎么，你们还有什么说法不成？” “说法成不成的，和你们没有什么关系，既然这位领导谈到了医德良心人心，那么作为医生，医学生，那么也是有义务和责任为患者的隐私保密的，对吧？” 眼瞅着对方先是从数据入手，接着又迫不及待的谈到传染性，更是在自己确认了传染性后还寄走了论文而露出恼羞成怒的神情，一向没事儿都会多想想的郑建国也就猜出了这行人来的目的，他便不想再实话实说下去了，而是直接祭出了患者隐私这个法宝：“我可以用他们的数据来说话，因为那样不会泄露姓谁名谁，但是直接说出名字和试验经过以及结果，就不好了。” “有什么不好的？你都直接拿人体进行临床试验了，还有什么后果是比这个更严重的？” 老者好似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面色上正了正后坐回沙发里面，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好似在恨铁不成钢：“建国，我对你说，你现在还年轻，还有着光明和远大的未来，你是不知道这里面的厉害，一失足而成千古恨——” “建国同学，你想不想到首都去读书？” 默默的看了眼老者，姚家庆光滑的额头上眉头微皱，郑建国一双眸子扫过面色微变的院长和蔡正元诸位学院大佬，腼腆的开了口道：“是去读博士学位吗？老师说我现在这个答辩过后就能拿硕士学位。” 院长的眼睛瞬间圆睁：“建国，要是你的论文在柳叶刀上发表了，学校就给你争取博士学位！” 第一百零四章 红脸的窦尔敦 “一篇论文一个博士学位？” 姚家庆有些吃惊，接着看向墙角站着的郑建国发现他依然保持着腼腆的笑，这会儿听到他的疑问，旁边的中年女人是知道这位组长不懂这次的发现有多重大，当即小声开口道：“组长，论文也要看是什么的论文，国外医学院博士毕业的论文都很少能发到lanet，也就是柳叶刀杂志上，相反如果谁的研究能发到这个地方，那么学院是不介意给学生一个博士学位的——目的还是鼓励学生们有开创性的研究成果。” 姚家庆听的点了点头，只是看了眼郑建国那年轻到令人妒忌的面庞时，接着开口道：“他的研究是开创性的？” “不！” 中年女人面色一变，同样转头看了眼满脸稚嫩的郑建国，低声道：“这是革命性的研究成果，他的研究成果直接颠覆了全世界肠胃病专家和各大医学院之前的研究和认知——夸张点来说的话，各个医学院关于肠胃病方面的教学材料都要换。” “颠覆了全世界——” 姚家庆不敢置信的看了眼郑建国，转头看了眼旁边的老者，语气隐含不满：“孔教授，你不是说没什么深度的么？” “那，我以为他还没对致病性进行研究。” 老者的面色有些难看，只是让他面色发黑的还是郑建国开口道：“根据我对国内研究环境的了解，现在我的研究在齐省医学院也是可以做的，如果其他单位里有愿意接触这方面研究的，那我也是非常乐意互通有无的。” 这就算是隐晦的拒绝了，姚家庆的面色一沉，只是他如今这个位置，早已是不知经过多少比这更难看的遭遇，听到这里后当即眨了眨眼，面上也就露出个温和的笑：“既然建国谈到了患者的隐私，那么看样子临床试验的结果出来了？” “是的。” 郑建国没想到有人惦记上了他的研究，心中的不满何止是大了，这可是在抢自己的诺贝尔奖啊，这么想着脸上保持的腼腆笑化作了灿烂看向孔教授，继续开口道：“经过临床试验，已经证明了螺杆菌是可以导致胃炎和十二指肠炎的，结果也是随同论文已经寄走了，要是运气不错的话，应该几个月后就能在杂志上看到了。” “你倒是有信心的很，也不怕数据有错会丢脸？” 中年女人不知想到了什么，瞅着郑建国小声嘀咕了两句，转头看向了面色平静的老者后又开口道：“可是你在青年报上发的没有说临床试验的事儿？” “嗯，我的目的是防止被某些心术不正的人惦记上。” 郑建国脸上的腼腆之色收起，冷冷的看着面前的诸人说过，转头又看了看旁边默然不语的学院大佬们，瞅着他们丝毫没有要开口制止的意图，继续开口道：“比如让我在论文作者上加些我没见过的人的名字，更甚至是直接把我写在第二作者上面——” “咳，建国，时间也不早了，你去忙吧。” 眼瞅着对面的人有面色发黑的趋势，一直默不作声的院长当即开口打断他要继续说下去的话，面上露出个笑眯眯的表情开口道：“建国下个月才7岁，有些心直口快了，各位同志别和他一般见识——” “一般见识——” 姚家庆只感觉一口气没咽下去，顶在了嗓子眼差点让他闭过气去，只是满心的愤怒还没消失的时候，下个月才7岁的说法入了耳，也就强笑着开了口道：“说是英雄出少年，我个人认为还是齐省医学院的教育工作开展的足够深入，这才能让建国这个金子发了光，据说建国还是齐省的状元？” “是，去年恢复高考后的状元，省委办的邱主任一直在关注他的学习情况。” 蔡正元生怕郑建国被这位惦记上，开口跟着说过算是点了下，旁边的院长便跟着笑眯眯的点了点头道：“是的，由于学院的仪器设备落后，省委办的邱主任还专门向齐省人民医院打了招呼，关青山院长也曾指点过建国的学习，毕竟虽然他的冲劲儿不错，可基础方面还是有些欠缺，动手能力是个短板，不过他也在向其他教职工和同学学习，学习的态度还是非常端正的。” 本身是状元，学习态度还端正，更是有了革命性的发现，学院的关注也就不用再说了，郑建国放在哪个学校里面都是块招牌，再考虑到这货现在的年龄，姚家庆虽然感觉脸上有些不舒服，可无故惹人总是大忌，当即也就做出了决定接上话道：“条件落后还能做出这种革命性的研究成果，齐省医学院的教研精神是值得肯定和推广的，这次我提前过来也是考虑到这方面的问题，部委有意在部属高校中选拔出有特色的几家进行重点学科建设——” 在距离“科学的春天”大会闭幕半年多后的临近97年年底，针对过去十几年的拨乱反正告一段落，恢复了有一段时间的各行各业也理清了头绪，单是放在教育方面便准备着手对各大院校的学科建设进行摸排，这会儿随着姚家庆的透底才引起了以院长为首的学院大佬们的警惕，于是在吃过午饭送走调研组后，叶敏德又把郑建国叫回了办公室：“部里要对全国的所有医学院进行调整。” “不是来对我那个课题调研的？” 郑建国没想到能听见这么个消息，他还以为早上那么个尴尬的场面会有不好的结果，甚至是对自己的项目立项被阻碍都有了准备：“我还以为立项会泡汤了。” “你的论文都寄出去了，立项怎么可能会泡汤，单是为了应付国际上面的关注，也得给你弄个过得去的实验室才行。” 蔡正元显然有些疲惫了，喝着放了半缸子茶叶的茶说过，就见旁边的院长跟着点了点头，光滑的额头上褶子摞在一起：“既然是学科建设，那肯定要对某些院校进行重点倾斜照顾，原本我想的是咱们学校有建国在，怎么也能捞点经费和照顾，可中午吃饭的时候看到那个姓孔的神情竟是不错，心眼长歪的蔡院长就提出了个可能性——” “哈，你想长歪呢，可不是没那个命。” 听到有人提起自己的心脏，蔡正元当即放下茶缸子进行反击，说过后看向了旁边的叶敏德开口道：“既然是学科建设，那就是要通盘考虑的，咱们学院因为建国这次冒了头，从表面上来看是好事儿，学科建设肯定会对学院倾斜，只不过这是正常情况才会发生的。 可现在情况不同，各个医学院才拨乱反正都在百废待兴，咱们名义上的兄弟院校就有二三十个，这还不算那个关掉的，建国的研究看样子也会朝着临床倾斜，那么问题就来了，和咱们差不多历史和条件的就是上一医学院，可有家比咱们和上一医学院绑一起还出名的——” “和谐医科大学！” 院长说出了令会议室沉默的名字，当然这个沉默不包括某位当事人，郑建国是没搞清楚这所和谐医科大学是何方神圣，然而这个疑问却不妨碍他对这所学校的好奇和联想，好奇是这个名字是不是记忆中那所学院，联想则是这所学校好像没存在似的，不禁疑窦众生：“这所学校？” “停办了，不过这也是我想说的。” 蔡正元摩擦着茶缸子把上的搪瓷豁口说过，目光落在了叶敏德身上：“到时要是复校，正好现在又准备要对学院的院系调整，叶教授和建国就怕不一定能在学院里待下去。” “待不下去也没什么说法，咱们都决定不了，但是现在先把建国的这个课题立起来，到时候他走了难不成把课题也带走？” 院长的嗓门有些大，只是语气里面的底气是怎么听都不足的，叶敏德听出来了，郑建国也听出来了，可正如老人前面所说，这不是在场诸人能决定的，徒然让他多胡思乱想而以。 学院和大学的区别，这会儿还没有相关文件的要求，然而单是从字面上就不难理解，大学一个大字就表明了其级别要比学院要大要高，和谐医科大学没停办之前就是大学的建制，那怎么看来都是要比几十所学院的规模大，一旦复校也必然会抽调各个学院医院的专家精英组建，考虑到这会儿齐省医学院里面风头正劲的叶敏德和郑建国师徒组合—— 郑建国显然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当然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搞明白了自己当初报考的院校名单中为啥没找到，到现在还没复校那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复的了的，使劲去猜最快也得等到年底的大会开完再说了。 随着不是闭门会的闭门会议结束，郑建国原本还想着听听大佬们关于赚钱了的说法，没想到连叶敏德也没再和他提钱的事儿，眼瞅着太阳西下气温有所降低，便回到了住处找出盒子到旁边的储蓄所把钱存了起来。 不要身份证，不要密码，只要个和留章上名字相同的印章，郑建国便把他的三千多块存了进去，按说这会儿存钱才是最亏本的，今年国家只是涨工资的支出就是好大一笔钱，可这时候他不敢去干些投机倒把的事儿，那也就只能找临时暂放的地儿了。 存完钱，郑建国在已经熟悉的路边冰糕箱子买了瓶北冰洋，有钱不花不是他的个性，当然要谈及享受与否来做标准，这会儿也才是解决了小康水平而以。 “你那几个朋友没来？” 冰糕箱子的主人是个面色黢黑身材不高的年轻人，郑建国是自打在郑冬花和寇阳三人过来时便请了次客，也就算是和这位认识了，当然他也知道这位应该是学院里谁家的孩子，否则靠着个上下车的站台边卖冰糕，居委会的红袖章们居然看不见也就罢了，那学院里的保卫科可不是瞎子，所以对他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她们也在上学——你这是自力更生还是合伙生意？” “就是自己干的，哪来合伙生意，不过也干不长了，天越来越冷——” 年轻人说着叹了口气，望着郑建国的穿着面现迟疑的道：“我看你家庭条件也不好——” “谈不上好不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爹娘虽然辛劳一点，可身体健康就没什么问题，这就是难得的幸福。” 郑建国没想到会有人对自己说教，当然他也知道可能是看自己喝这一毛五的北冰洋，进而从自己身上打量出来不像是有这个消费能力的，可人家怎么去说都是在关心他，也就拿着汽水瓶笑了笑：“有了点小成绩，算是犒劳下自己。” “郑建国你在这呢？！” 一口喝掉瓶子里剩下的汽水，郑建国差点没被呛着，将瓶子塞给年轻人转头看了看学校门口，正见易金枝和艾丽以及石安安飞快靠近，几天没见的石安安好似又白了许多，到了旁边后一双眼睛扫过卖冰糕的年轻人，圆圆的眼睛满是好奇：“你赚钱了？” “耿宝宝给你说的？” 郑建国没说赚没赚钱，不说旁边的年轻人耳朵都要竖起来了，就是石安安本人也不可能从他这里得到明确的消息，转头看了眼年轻人的木箱子开口道：“我请客，你们谁喝汽水？” “郑大博士请客，那肯定是有杀错没放过，我要北冰洋橘子水。” 易金枝几步到了木箱子前从年轻人手上看过，旁边的石安安好像是回过了神：“听说你的研究成果要出版了？” “出啥版，那叫刊发。” 发现三人的注意力有从钱上转移的趋势，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不说今天调研小组来的动静有点大，单是学校大门上扯的横幅都还没收，考虑到这几位是属于有办法的一群，那么这知道会上发生了什么也就不是很奇怪的事情了，当即开口道：“有人想当学术流氓，被叶教授识破了，现在看来应该是一个唱白脸的一个唱红脸的？红脸的窦尔敦——” 第一百零五章 看样子你赚了 红脸的是关公？窦尔敦是蓝脸的！ 一句歌词唱错了半句，郑建国也就没办法唱下去，歌词他记得，按说他这个年龄是喜欢听戏曲的才对，只是谁让他上辈子和绝大多数的同龄人都不同，高不成低不就的认为自己多喝了点墨水，就看不起听戏的还喜欢了段时间的流行歌曲歌剧啥的，这会儿迎了三双好奇望来的眸子，摇了摇头：“怎么了？” “我听你不是想唱歌来着？怎么不唱了？” 易金枝算得上是三女中认识他最长的那个，也是见过他锋芒毕露时的样子，可在她的印象里，这位除了学习好还特别成熟外，是真的没有其他让人惊讶的地方，直到今天石安安跑来说他还会赚钱，心中的好奇是再也忍不住了：“你还会唱歌？” “会啊，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嘹亮~咳咳，嗓子没喊开。” 一句歌词没唱完，郑建国强忍着嗓子眼里的不适收了声，对面的艾丽已经傻了，捏着手里的汽水瓶满脸好奇：“你的嗓子真不错，以前练过吗？” “没有，就是没事儿的时候瞎唱，大概有一年了吧。” 听到有人注意自己的嗓子，郑建国神情有些异样，上辈子他在变声期没有保护好导致声带受损，那嗓门是低沉而又沙哑的破锣嗓，所以自打在跟着大队去水库出工的那一晚后，他就会在没事儿的时候练习，当然由于这个年龄处在变声期末期，效果上还是朝着他想的那样发展，倒是没想到这会儿被人听出来：“你怎么听出来的？” “你唱的这两句起音很高，但是并不尖，一般人很难会控制这么准。” 艾丽喝了口橘子水说过，当即面对郑建国的好奇注视歪了下头道：“我妈是五七学院的声乐老师——你要是想学怎么唱歌，我倒是可以教你下，不过你现在好像还没17岁，男生的变声期比较晚，最好要到18岁后再学。” “学谈不上，就是不想让嗓子变成破锣那般，低沉嘶哑一开口就和铲子刮在盆底上似的。” 郑建国自然不会放着光明大道不走去走羊肠小道，虽然歌唱也能成为家，可那与他所追求的东西不同，说罢转头看向了旁边的石安安，笑道：“看样子你赚了。” “嗯？赚什么了？” 石安安一双漆黑的大眼睛在郑建国脸上扫过，笑道：“我听别人说你赚了才是真的——” “他是说你留的那个问题。” 旁边，易金枝好似明白什么的接上说了，便见郑建国笑着点了点头道：“等我成了博士，你记账的那个问题就该问了吧？” “那也等到你成为博士再说了，难不成你现在就自认为自己是博士了？” 石安安没想到能听见这么个大言不惭的说法，当然这是她没见过郑建国其他的面孔，也就是一副肚里藏不住二两香油的烧包状态：“你们不懂什么叫革命性的发现，推翻了全世界的研究发现——” 石安安有些愣神，在她的认知里郑建国应该是那种一心扑在学业上面不善言辞的学究型人物，倒是没想到能看见如此轻浮的模样，接着看看旁边的易金枝和艾丽，两人也是一副吃惊的样子，心中便感觉一个充满了神秘的高大形象瞬间崩塌，接着一个让人难受的感觉从心底翻滚着到了嗓子眼里，便见郑建国掏出了把钱，一毛一分的交到卖冰糕的知青手里，抬起头后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望来，满脸显摆模样：“正好到饭点了，我请你们吃饭。” “算了，我们还要回去。” 石安安摇了摇头说过，将瓶子中的汽水一口喝掉，便将瓶子还给了知青，开口道：“嗯，那我们回去了。” “好，你们慢走。” 郑建国将手插在裤兜里面点了点头看着三女到了站台边，便转头向着旁边的胡同走去，只是他没想到胡同口的墙角边上，叶振凯正望着他身后打量着什么：“怎么，要去约会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 只一瞬间，郑建国就知道这哥哥在想什么，转头看了看远处易金枝正把石安安和艾丽送上车，回过头道：“你相亲相的怎么样了？” “你别问这个问题，你再问我就和你急。” 叶振凯一副满脸无语的样子，他最近的日子不好过，以前爷爷是不怎么问他事儿的，可架不住叶建义快回来了也就罢了，连带着他妈也快回来了：“以后这个活就交给我妈吧，她快回来了。” “你爸妈会复婚吗？” 郑建国很少会和人谈起老师的家事儿，也很少从别人嘴里听到叶建义两口子的事儿，可他的身份就保证了这些事儿是怎么都绕不过的，当年叶敏德被打倒后儿女都和他划清界限，可那根本没啥用，无奈下为了自己的家人着想，叶建义两口子以及叶建琴两口子双双选择了离婚，为的就是避免受到无所谓的伤害。 单从记忆上来说郑建国上辈子都没听过这种事儿，可在叶敏德的安排下就好像真实的有些魔幻，现在拨乱反正后的这种状态在他看来有些像魔幻过后的现实主义，各归各位的就是不知道彼此有没有把破镜化掉重铸，亦或者是再拼成一块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爷爷会让他们复婚的。” 叶振凯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古怪，瞅着郑建国的脸开口道：“你知道我爸原来是什么职位吗？” “原来什么职位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回来能是什么职位。” 郑建国以为这货在显摆，自从拨乱反正到了现在，连叶敏德都回到岗位上快一年了，叶建义还在下面的干校里面待着，可以想象这位便宜“叔叔”到时候回来，怕是也没什么好位置去给他，便下意识的说了句略带嫌弃之意的话，没想到叶振凯竟是大头直点，满脸认同之色：“我爸原来是内务部优抚局的，他们单位在十年前就被撤销了，这也是他不想自己跑回来的原因，我爷爷又不愿意给他走后门——” 十年前就被撤销的局，郑建国愣是没想出来这是个什么单位，好在叶振凯的意思也只是冲他抱怨，那么便当做了路人间的八卦去听了，只是两人一前一后的还没到家，就见胡同尽处窜出个人影，一声上气不接下气的哭喊随之传来：“抢劫拉，抢劫拉~” “嗯？！” 郑建国和叶振凯齐齐一愣，原本从远处窜出的人影眼瞅着胡同里的俩人正堵在去路上，当时是身形放缓刷的从后背抽出把匕首来，郑建国只得转身看了看不远处被压坏的碎砖，连忙手脚并用的从地上扣出两块，原本想一手一个的没想到不知是手太小还是砖大了一号，一个巴掌竟然握不住，当即啪的拿起一块砸在另一块上面，这才一手半块的摸起开口道：“叶哥，给你块——” “怎么了，怎么了，谁抢劫——” 这时随着远处的哭喊声追来，抢劫犯旁边的门里传来了略带熟悉的声音，郑建国和叶敏德以及劫匪三人齐齐转头看去的时候，郑建国手中的砖头刷的扔了出去，而随着他的砖头出手，耳边炸响了个声音：“丁香，关上门！” “妈的！” 劫匪才凶狠的转过来瞅着两个拦路虎之际，便见个黑乎乎的东西迎面而来，顿时只感觉脸一震便天旋地转的世界都飞了起来，四周乱糟糟的传来了阵大咋呼小叫的：“快快快，大家按住这小子，丁香你去拿绳子来，妈的，敢持刀行凶！” “抓住了？” “捆上捆上。” “小叶好样的，一砖头就拍倒了。” “武功再高，也怕板砖！” “这不是咱们这片的吧？” “管他是哪片的呢，送派出所去。” “对对对，送派出所里去。” “不过这嘴巴出血有点厉害啊——” “牙都掉了仨——” “活该~” “要不是小叶及时出手，丁香就得被伤着了。” 一阵闹哄哄的嗓门此起彼伏传来，躺在地上的劫匪被闻讯而来的人捆成了个粽子，就这那被抢了的妇女也没闲着，脱下的布鞋拎起，啪啪啪的抽在劫匪的脸上，不知是砖头砸的还是被抽的，以至于先前的麻木过后，劫匪便没命的叫了起来：“啊，啊——” “娘的，还喊？！” 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抽打，原本打鸡血似的劫匪顿时又蔫了下去，这年月的人可没有怕事的，再加上大家又都是一条胡同里面的，那就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远亲不如近邻，看到持刀抢劫的嫌烦尽然敢炸翅儿，很快老少爷们一顿拳头招呼上去，这会儿又正直下班的点，一家伙竟是把胡同都给堵了。 “疼——疼——” 饱受正义铁拳的劫匪再次清醒的时候，胡同里面已经进了俩警察，瞅见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飞快的在七嘴八舌中连凶器和苦主以及嫌烦就被送到了不远处的派出所里，然后大家扔下就走便好似过节般兴奋：“娘的，第一次见抢劫犯喊疼的——” “那应该是真的疼了。” 闹哄哄的人群里，郑建国瞅着被当成见义勇为的叶振凯不时望来，他也是直到回了家看到叶敏德在插上大门后找扫帚，才拦在老人面前开口说了事情的经过，便见老人瞅了瞅他又看了看叶振凯，才扔下了扫帚开口道：“现在外边越来越乱了，你们没事儿就少出门，建国你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提前给你放假了，回家也行，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休息下，不过你的基础课不能落下了——” “啊？” 没想到能听见这么个说法，郑建国满脸惊喜的望着老人，只是接着想了想也就明白自己再待下去怕是没什么意思，医院的病例由沈云辉和陶野两人负责收集分析，虽然他已经定好了下面开展的课题，可研究生的学习生活他还是明白的，接着又想起自己也好似没白没黑的学了七八个月的时间，甚至别人放暑假在家里休息的时候，他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医院里蹲着，当即面现狐疑之色：“老师，你给放假，没什么隐患吧？” “你的成绩已经见报了，这算是告一段落，我认为松弛有度也是个好的学习态度，倒不如你趁着这个机会回去陪陪家人，当然你不能乱跑，别有什么急事我找你找不到。” 叶敏德显然是早就想好了对他的安排，说完后一指厨房冲着旁边的叶振凯开口道：“去烧水，准备做饭了，建国走后你负责做饭。” “哦——” 下意识的看了看郑建国，叶振凯挠着毛茸茸的脑门进了厨房，旁边的叶敏德也就抬了抬下巴道：“建国我也没拿你当外人，振凯他妈妈快回来了，你这次回去前先把被褥带到学校里面去，把沈云辉和陶野的活安排下——” “好的，那我明天就去安排。”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老人做事会这么雷厉风行，当然这个念头也可能是早就有了，只是缺个合适的机会给他说，直到今天他带着叶振凯算是见义勇为了一把，倒是不直到有没有让老人担心。 当然，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会是担心，郑建国设身处地想一下，也会认为今天两人太莽撞了，只是他比老人想的还会多点，也就是这位劫匪是个独行侠，如果在公交车上遇到了三只手，那才是最危险的时候—— 至于安排沈云辉和陶野，郑建国想的并不多，这俩与其说是叶敏德的研究生，倒不如说是他现在的研究生，老人最近除了手把手的教他练习论文的写作外，也就是把立项申请书的关节点教给了他，其他对于课题上的管理，算是做到了真正的放手。 于是第二天买到票后又跑去给罗兰打了下招呼，第三天一早郑建国就带着买的特产上了南下的列车，只是让他意外的是随着列车停靠在了善县站，他大包小包的拎着东西出了车门的时候，站台不远处就传来了个熟悉的呼唤声：“建国在那，建国下车了。” 第一百零六章 不知有什么意思 由于是在第二天就要回家，郑建国在买到车票后是没有往家里面拍电报通知，然而当他看到站台上随着寇斌矫健的身影迈着大长腿飞快到了面前，旁边一个从未见过的男青年飞快的跟着过来，只瞅着对方那和罗兰几分相似的眉眼便能猜出是谁走漏了消息，当然这个事儿是需要确定的：“罗兰打电话了？” “嗯，上次她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我姨夫让她这么做的，现在有点乱了。” 寇斌说着探手接过郑建国手中的东西，接着看了眼旁边的男青年开口道：“这是罗兰的表哥罗刚，这个点你怕是还没吃饭，到我家去吃完饭我们晚上送你回去，正好我爸也在家，还说你考上研究生，又为咱们余泉争光了。” 被人泄漏了行踪，郑建国心里是有些不满的，这对他的感觉就像是被人掌握着一举一动，只是这出面相邀的还是半个父母官，用的理由也算是能遮掩过去，脑海中的诸多念头电闪而过，陡然间生出了既然要走上一条被人瞩目的路，就得接受这种被人关注的感悟，当即笑了：“那就打扰了——” “哈哈，咱们之间还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建国你太谦虚了。” 寇斌说完带着郑建国往出口走，旁边的罗刚便探手朝他肩膀上的包摸去：“建国，我帮你拿着吧。” “不用，也不重，就是看着大。” 直接开口拒绝掉，郑建国这次回来也没带被褥而是些换洗的衣服和棉衣棉裤，所以单从外表看上去倒是和被褥差不多的大小。 瞅着寇斌和检票的人挥了挥手便出了没有人围着介绍旅店的出口，郑建国和这两位是几乎没什么可说的，而是打量着仿佛凝固在时间里的马路街道有些恍惚，天色半晚的入了夜便好似静街，偶尔飞驰的自行车飞快的从昏黄的灯泡下闪过，再没入另一个昏黄的灯泡中。 进了物资公司的家属大院，锅铲声伴着隐约传来的吵杂传入耳朵里，郑建国跟着寇斌进了昏暗的楼道，只是三人拾阶而上还没到二楼的时候，楼上便隐约传来了个声音：“来了——” “建国来了。” 随着寇斌进了敞开的屋门，郑建国便见到了从沙发上站起的寇清凯，只是让他惊讶的是旁边沙发上也站起了个人，一个他曾经只在报纸上见过的人，当即是开口道：“寇叔叔，罗叔叔，这次是真打扰了。” “树强怎么样，我说他能猜出你的身份吧？” 寇清凯穿着个的确良的衬褂，神情间比上次见到还要爽朗许多，倒是旁边的罗树强圆脸上隐现皱纹，只不过这会儿他也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姐夫我感觉这不是你的本事，是建国的本事~” “建国来啦~” 厨房里的人影一闪，围着个围裙的范萍手上还拿着菜打了声招呼，郑建国只看她身后还有个中年女人，顿时露出了荣幸的惊讶表情：“是的阿姨，这次过来叨扰了。” “什么叨扰不叨扰的，上次寇阳她们回来就说了，哦，这是罗兰的妈妈，你也喊范阿姨就是。” 范萍满脸惊讶的打量着郑建国，发现比上次高了不少，还白了：“斌斌赶快给建国倒杯水，建国喝口水歇会，咱们马上就开饭了。” “好的，范阿姨。” 郑建国说着算是放下了身上的行李，寇清凯一指旁边的沙发道：“建国坐，喝口水再说话~” “好的，寇叔叔。” 眼瞅着寇斌手脚麻利的在面前放下了杯茶，便感觉这货是有心了，没给他放茶叶，当即探手摸了摸温度算是正好，这才大口喝了几口放下算是润了润嗓子，目光望向了旁边靠墙用编织花巾盖住的东西，便听旁边的寇斌开口道：“那是电视，能看到中央电视台的节目——” 中央电视台的前身是首都电视台，从97年月日起开始播放新闻联播，并在五个月后的97年5月日起正式改名成为中央电视台，发现郑建国瞅着十四寸的黑白屏幕走神，寇斌开了口道：“放的都是几个月前的新闻，不知有什么意思。” “就是让人知道现在的形势。” 自打进了屋便把自己当成透明人的罗刚开口说过，发现连郑建国都望了过来，便看向了电视机上的画面：“咱们看的时候，领导们也都在看吧？” “那不如看报纸呢，报纸多快，今天的新闻，明天看不到后天就看到了。” 寇斌依旧是满脸毫不在意的批判着电视新闻的滞后性，当然这是他所感觉不到的，可落在寇清凯的耳朵里，倒是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口道：“电视台才开播大半年，你不能强求太多才对，联播的节目有咱们看过的，可也有没有看过的，斌斌你看的时候要透过现象去思考本质，建国说说放的这个片子有什么意义？” “我自己倒是没看出来什么意义，但是先前斌哥说的好像给了我点启发。” 才想夹菜的郑建国捕捉痕迹的放下筷子说了看向电视机，转过头迎着罗树强的注视继续道：“那就是咱们看这个节目的时候，领导们也肯定会有部分看到，参考下新闻中所透露出来的信息，也不妨可以当做是种学习的窗口，就如先前节目中说三四月份的徽省就是大旱，现在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再去考虑到徽省是农业大省，要是一直这么旱到现在就会成灾了。” “建国好见识，不过你能想到的，领导们也会想到吧？” 一直默不作声的范萍突然开口接上，她在教育局里面上班，接触到的和听到的都是这方面的工作，再加上某些小道消息过来的风声，一双好奇的杏眼眨啊眨的才想继续说，没想到旁边的寇清凯开口接上：“这个我到听说了下，徽省今年遭遇百年大旱，很多地方都是颗粒无收，今年的上缴任务怎么都完不成了——斌斌，建国这个才叫透过现象去思考。” “建国是谁啊，咱们共和国最小的研究生，论文那是都发到青年报上的大学问家。” 寇斌听到老爹拿自己和这位比，当即就不乐意了，满脸是笑的开口抗议着，末了还冲范萍笑了：“我妈说我有他一半本事就算老寇家烧高香了。” “是啊，姐夫，建国的本事旁人可比不了，咱们齐省几十万考生中的第一——” 眼瞅着寇清凯有借助郑建国敲打寇斌的迹象，范颖连忙开口化解的说过，还满是笑的望着郑建国满脸赞许之色，没想到便听他开口接了话道：“寇叔叔，范阿姨，我和斌哥之间并没有谁比谁强的说法，他那会儿是全天下都以造反有理无知为荣，怕是想学也学不进去，而我的运气比他好点，正好是国家拨乱反正后恢复高考，否则我们俩调换一下，我也只是个大队里的社员而以——” “看看建国这话说的，斌斌我都替你脸红。” 寇清凯满眼惊异的看了眼郑建国后说过，他是没想到这位真的是有自己的想法，不想他话音未落，寇斌已经面色通红的开口道：“建国，哥哥也脸红啊，唉，以前是真不懂事儿——就不多说了。” 大院的孩子，能有什么不可多说的？ 郑建国不知道寇斌以前干过什么，可在他想来也不外乎是记忆中某些剧集里的情节，接着众人又看着电视继续吃起饭，以为今天就这么结束了的时候，旁边的罗树强突然开了口道：“建国，你认识李铁吧？” “李铁？” 郑建国愣愣的瞅着自家的半个“县管”，当即点了点头道：“如果是三里堡大队的那个，我认识，他回来了？” “你知道他在哪？” 旁边，寇清凯满脸狐疑的开口问过，郑建国只得点了点头，顶着桌子上六双好奇的眸子开口道：“上个月，大概一个半月前他曾托人给我送来了块卡西欧的石英表，那个受委托的人是建国前从齐市跑到港岛去的，所以您要是问我知道他在哪，这个我是知道的，他应该在给那个受委托的人打工，他回来了？” “没有，不过和回来差不多。” 罗树强眉头微皱的看着郑建国，声音有些低沉：“我去羊城领那个卜发才的时候，当时这货说的就他一个人，压根没提李铁的事儿，前些天李铁给家里寄了笔钱，经过省局市局到了县里，这才确认他也出去了。” 领人肯定是没好果子吃的，被训那就更是正常的事儿了，郑建国没想到的是被派出去的竟然是罗树强，也可以算作他的半个关系人，脑海中一想也就明白这是个什么说法，卜发才被抓后连李铁都没供出来，想必也不会说两人去羊城是他教唆的，当然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默然开口道：“这个事儿还没完？” “完了是完了，就是李铁给家里寄的一千块钱引发了不小的轰动。” 寇清凯说的时候面上是挂着个淡淡的笑，当然郑建国不会认为人家露出个笑脸就是代表心情愉悦的意思，想想他自己折腾了那么大动静，还做好了被抓的准备才赚了三千多块钱，也就能看出来现在的轰动重点是李铁同志寄回来的一千块——国内一个工人三年不吃不喝才能结下的这笔钱，于是旁边的寇斌也就像被雷劈了似的惊讶：“外国的钱那么好赚？” “根据我的了解是，听说去端盘子都两块钱，按照官方汇率大概是七毛，而在黄牛手中能换一块，一个小时一块钱。” 郑建国说着想起了即将要开启的留学大门，许多人在外出求学的过程中一边打工一边读书，等到拿了毕业证后带着十几万块回国创业，而同时期的国人一个月才不到百块，等同于这会儿的寇斌在听到一千块那么个反应：“普通人当然是拿不到这个钱的，绝大多数人的月工资在一千五百块港币左右，可以看做人均工资，李铁的话可能是没日没夜的加班挣钱——” “没日没夜的加班挣钱？” 寇清凯的级别足够高，所以能够偶尔看到某些关于国外的报道，然而随着他想起这些都属于资本主义的剥削时，便听郑建国开口道：“罗叔叔，卜发才现在还在大队里吗？” “嗯，还在劳改大队里面呢。” 罗树强没想到他能问起这货，下意识的开口后满脸好奇：“你找他？” “不，我是在想他要是出来的话，应该会再想办法出去的吧？” 郑建国知道卜发才肯定没啥好下场，可也没想到现在还在劳改大队里面蹲着，这年月里面检察院才恢复没多久，对于像违法犯罪份子判刑是需要经过法院，然而像劳改大队这种以改造为名义关进去的，则是公安局就能做出决定的，再加上他又连累罗树强跑了这么一趟，关个年把两年的根本不叫个事儿，刁老四那家伙偷了只羊羔都被劳动教养改造的关了四五年，这位卜发才同志怎么也得是差不多的待遇。 “嗯，我去了趟才知道那边是个什么光景。” 作为亲自跑了羊省羊城一趟的当事人，罗树强的这个记忆中唯一的收获便是知道了一水之隔的繁华，只是没想到那边的收入会这么高到夸张而以，这会儿说起当时的见闻，也就满脸感慨的摇起了头来：“一到夜里，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罗叔叔，您在那边街头的时候，有人卖给您东西吗？” 陡然想起这位是曾经到过羊城，还去那个小县城边上带回了卜发才，郑建国的脑海里便冒出了个匪夷所思的念头：“不要票的手表，三四十块一块。” “你想要换块表？” 罗树强目光落在郑建国的手腕上，他不用去听就知道这块是连襟当初结婚时买的那块，更何况私下里也听过罗兰说起这货问寇清凯要表的事儿，便以为他手上这块可能是坏了想换一块，当即接口继续说了起来：“正好——” 刷的抬手制止了罗树强继续说下去，寇清凯眉头紧皱的开了口：“建国，你想低买高卖的搞投机倒把？” 第一百零七章 这就回去了 “不低买高卖怎么赚钱呢？” 寇清凯的面色不好看，只是郑建国却没有在意，这位算得上是他接触最多和最高级别的领导，当然最大的把握来自于记忆中这位的所作所为，证明了他不是一个迂腐的人，和学校里面的魏安然差不多是一类人，当然地位方面要比魏安然高的不是一个级别了，那是这辈子后者都追不上的：“没有钱，怎么吃，怎么喝呢？” 浑然不绝自家老爹的神情异样，寇斌眨了眨眼笑着接口道：“建国你现在工资和我妈都差不多了——” “我个人自然是没什么需求了，可从先前下车到进了屋门这段路，给我的感觉还好像停留在年初我离开时的时候。” 没有理会好奇宝宝的寇斌，郑建国也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在省里趁着曰本电影周播放的《追捕》和《望乡》赚了不少的钱，不知咱们这里电影院排片了没有？” 这时距离曰本电影周早已过去，可是《追捕》和《望乡》带来的震荡还在传播，作为见证了从受到抵触被迫派发门票到上映后一票难求的郑建国，却是知道这两部电影将会在未来的十年里引领着无边的日潮，所以问的时候也是看向了旁边满脸好奇的寇斌和罗刚，果然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两人顿时面现尴尬之色，当即笑道：“所以就我个人来说，算是到了温饱标准。” “嗯，现在据说这两部电影的票很贵。” 旁边，一直没开口的范颖接口说着，隐隐的朝着旁边的罗树强使着眼色又继续道：“要是能够拿到票的话，是不愁卖不出去的——” “由于咱们之前的宣传，老百姓们对于曰本的电影并不看好，甚至可以用抵触来形容，但是我在对两部电影了解后，发现这是两部能够让人们感到新奇的片子，服装，剧情，人物这三方面都要比国产电影好很多。 特别是电影中展现出的曰本人的生活方式，私人飞机和马场更是普通国人为所未闻的，在这之前咱们国人做梦都没想过人家的生活方式是那样的，再考虑到咱们样板戏都不愁没人看，这才是我去倒卖的原因。” 迎着诸人默然注视的眸子，郑建国还不知道他的这个说法已经引起了罗树强和寇清凯的高度警惕，两人甚至开始怀疑这位上门来的目的，是不是会让两人帮忙去多买点已经热起来的电影票，好让他去倒卖发财。 只有罗刚的想法有些不一样，他对于这位表妹的同学可是好奇的紧，也是从对方说话的方式中知道他还有话应该没说：“你现在没干了？” “我那会儿干只叫做投机，如果现在继续干的话才叫投机倒把，额外还可以加个行贿的罪名。” 郑建国飞快的摇了摇头，迎着满脸好奇的罗刚继续道：“如果现在想要继续赚钱的话，可以考虑让人制作一批杜丘的风衣和蛤蟆镜，保准能赚个盆满钵满——斌哥刚哥你们俩想要那么一副盖住半个脸的蛤蟆镜吧？” “这——” 寇斌傻了，幻想着自己穿上杜丘的立领风衣和蛤蟆镜，当即满脸惊喜的抬头看看罗刚，发现对方也是满脸惊讶的模样，不禁飞快的开口道：“想啊，问题是不好做吧？” “想赚钱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松？” 郑建国知道是该拿出些真本事来了，否则这桌子上的人怕还以为自己是来走关系想搞糖衣炮弹的：“衣服的设计好说，街上随便找个裁缝店的老师傅看看，花点本钱应该能做出来，当然效果可能并不那么好，只是蛤蟆镜就比较麻烦了，镜架是塑料的，镜片这会儿是玻璃的，这就涉及到了计划内的pe塑料，这是原料，原料之外还有模具设计和开模，这就不是咱们地区里能整的了的，当然如果真的能做到，那钱就是流水一般的来。” “一个蛤蟆镜，这么麻烦？” 寇斌再次傻眼之际，桌子上的其他人也都是蒙的不清，寇清凯两口子和罗树强两口子都没见过蛤蟆镜，可对于郑建国能够如数家珍般的说出这些制作流程，也知道他是想了肯定不止一天，却没想到郑建国直接开口道：“严格来说我这个也算得上是投机倒把，并且还占用了计划内物资，如果我想去羊城买了表回来卖那样，其概念是一个样的，都是发现了商机后去低价获得高价卖出——和首都那个知青茶舍们干的一样，都是挂着个名义在干低价买来高价卖出的活，但是人家就叫回城知青自谋生路，而我则是投机倒把。” “目的不一样，知青茶舍是为了解决回城知青们的安置工作，并不是以赚钱为目的。” 罗树强飞快的摇了摇头声音平稳的说过，便见郑建国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寇清凯，后者眉头微皱望着他的眸子，莫名的感觉到有些怪异，当然此时的寇清凯还不知道这位的想表达的是没有钱怎么发展，而直到十几年后的某次见面，才能知道这个事儿对于两人带来的影响，虽然他这会儿说的话是：“建国，你这个想法很危险——” “嗯，是有些危险。” 郑建国的想法再次破灭，不过他原本就是想借着机会指点一下对方，眼瞅着机会没了也就扔在一旁又坐着和几位聊了会随着新闻联播结束，晚饭吃到这会儿也就差不多了，当即站起身准备告辞：“寇叔叔，罗叔叔，天不早了，我还得回去，这就走了。” “好，你以后有空就来玩，我们不送你了，寇斌和罗刚送送建国。” 寇清凯笑着和郑建国说了，后者便应下后跟着拎起包的寇斌和罗刚下了楼，没想到路边的一辆吉普车突然推开门，寇斌已经把他的东西放到了驾驶位上，转头看了看罗刚道：“罗刚你回去吧，省的回来后你还得跑着走。” “那行，建国你路上慢点，咱们回头聊。” 罗刚冲着郑建国摆了摆手说过，后者和寇斌是上了车后很快开出了家属院，一溜烟的向着正西开了过去，不知是道路问题还是开的太快，坐在后座上的郑建国便感觉像坐在了弹簧上面。 瞅着后视镜的郑建国在打量车，坐在副驾驶上的寇斌转头了头，满脸好奇的开了口道：“原本我还想请你去看《追捕》呢，没想到你已经看完了，你说那个墨镜制造起来真的那么麻烦吗？” “那肯定不是一般的麻烦，镜架镜片的。” 郑建国下意识的理所当然的说了，寇斌便直到他下了车再没提眼镜的事儿，可等他把行李背在了身上望着驾驶员鼻梁上的大眼镜后，眼前也就出现了个戴着厚厚墨镜手拿个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墨镜的记忆：“镜片是塑料的也可以？” “墨镜的镜片都是塑料的？” 进了村里郑建国的疑惑才冒出来，远处陡然传来了个声音和道白光：“谁，谁在那里，咦——郑建国？呀，你回来了？” “彭姐，打扰你们休息了。” 眼瞅随着彭开丽的嗓门嚷嚷开，远处开着门的仓库里人影闪现，很快一大波的知青跑了出来，王国怀缓步到了面前神情复杂：“建国，你回来了。” “嗯，王哥——” 下意识的差点说出王哥你也回来了，郑建国好悬是把后面的仨字给咽了回去，他是打心眼不想和这货有什么牵扯的，虽然这人的性格说不上个坏字，可不知怎么就感觉这货的心思是阴的。 然而，郑建国不想和王国怀产生交集，后者却明显的对他态度不同，当即转身看了看身后的十来个知青，语气激昂道：“知青同志们，这位就是咱们所在三里堡大队的郑建国，共和国最小的研究生，上次咱们县革委会主任来时便是说的这位，嗯——建国你这么晚回来，是放假了？” “嗯，放假了，研究告一段落，老师放了个假——” 郑建国没想着对方会热情到和知青们介绍，只得开口应付着说过，便听知青里面有人开口道：“研究告一段落，就能放假了？” 对方问的有些天真，饶是郑建国有着几十年的世情经历，可愣是没听出来对方是不是诚心在说怪话，这种情况下也就只能实话实说，毕竟在场的不是某个知青，而是三里堡知青点的都在这，这种情况下怠慢一下那就不知什么帽子飞过来了：“就像爬珠穆朗玛峰，一口气爬上去会死人的，只能是将这个大目标拆解成几个小目标，一段一段的去爬，一段一段的去登，现在来说我就是爬完一个点了，暂时可以享受下难得的轻松时光——你们这么晚还没休息，在学习吗？” 彭开丽飞快的摇了摇头：“没有，我们在排练《于无声处》。” 共和国的教育方式虽然采取的是看似和西方主流的课堂传授知识方法差不多，然而由于其深入骨髓的传统文化差异所导致的，便是针对教育的目的性要远远大于西方的引导性。 用于简单的表述可以归纳为功利性和思想性，具体表现在儿童入学考试时则为11=2是符合前者教条认知的，而11=3引申出来的是爸爸和妈妈加一起就有了我的说法则会被后者更容易所接受。 两者其间这迥异的差异，则常常被国人用来当做把柄抨击教育方式的不同，只是这些人或无知或刻意的忽略了不同文化背景下的教育资源索取程度是不一样的。 因为教育不是纯正的公共产品，但是由于其具有的利益外溢和投资周期长以及投资效益不明显与其不确定的诸多特性，世界各国都把它作为一项重要的公共事业来对待。 孔子为何会成为圣人而被尊崇千年多的时间，皆因他一句有教无类的打破了之前只有贵族才能接受教育的桎梏，将知识免费的进行了传播，让无数的草根们得以有机会接触到知识，然而终其一生所教也不外乎是三千多名。 而在郑建国记忆中的老师，平均每人每年都可以带三到四个班学生的课程，即便是以每个班五十人去计算，这也是个一百多到两百人的数字，不用去按照一辈子的时光去计算，单是在这个数字后面加个0，那也是个可与文圣试比肩的数字，然而一辈子为了教育事业奋斗终生的老师们，又有多少呢？ 没有现代化的教育，就不可能会缔造出现代化的国家，没有被人诟病的填鸭式教育，共和国就无法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建国前的80%文盲率降到世纪末的672%，也就更没办法在历史潮流递来的机遇下成为世界工厂，用无数的辛勤汗水乃至于满腔热血将这民族之树重新浇灌于世界之颠，完成了祖辈先烈们为之奋斗而牺牲的目标。 只是历史的久远让无知的人们以无知者为荣，身为奋一代还不自知的情况下去和旁边的富八代比享受，且不知人家的八代祖宗们就把该干的活干完，躺在老祖宗们的福泽上只要防备不被人抢去就高枕无忧，偶尔有了兴致调戏下奋一代说那么拼命干啥，及时行乐才是好享受——傻子便乐呵呵的跟着玩去了。 而在郑建国的眼里，这会儿以王国怀为首的知青们便是那些傻子，《于无声处》他自然是知道的，一群由业余演员出演的风潮剧，反应的是被四人帮迫害人民群众的苦难经历，自打上个月演出以来称得上是轰动全国，剧组更是接到前去首都进行汇报演出的邀请。 可这些对知青们来说就是不必要的娱乐了，不说身为知青不老老实实的去复习参加高考和考工，竟然还有空跟着流行去排练话剧，单是这晚上都马要九点多的时间还在点灯熬油的浪费，可当郑建国的目光在十来张隐约不明晦暗不清的面颊上扫过，便将脑海中的诸多不快扔到脑后，笑着开了口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排练，这就回去了。” 眼瞅着郑建国的背影消失在黑暗里，王国怀回过头后看了眼彭开丽，满脸好奇：“你怎么不说咱们正研究怎么批判李铁他爹娘？” 彭开丽摇了摇头，望着黑夜皱着眉头开了口道：“据说李铁和郑建国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你不怕他跳出来横插一脚？” 第一百零八章 这也是真的 “喔噢噢噢~” 一声抑扬顿挫的公鸡打鸣声传来，郑建国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瞅着挂了蜘蛛网的屋顶好半晌，才回过神是已经回到了家里，接着一双眼睛动了动，看着糊了发黄报纸的窗棂间洒进的光斑，伸出了手腕瞅着表翻身坐了起来：“爹，娘？” “蝈蝈你醒了？爹去上班了，娘去上工了，走之前说让你睡到自然醒。” 随着郑秋花淡淡的鼻音隔着布帘传来，郑建国掀开被子下了床，找出袜子套上看了看床头橱上放的一双崭新千层底布鞋，拿过来穿上后便感觉还是这个踏实，当然随着他下了地才感觉鞋底有些薄，地面上的坑洼不平都能清楚感受的到，当即开口道：“这是咱娘自己纳的鞋？” “是，说是拿爹的鞋样做的。” 帘子挑开郑建国出现在眼前，郑秋花的眼睛落在他脚上说过，抬起头后满脸的好奇：“你比以前高多了，还白了，想吃什么，姐给你去做——” “嗯，大半年没下地了呢。” 郑建国说着看了眼和自己差不多高的郑秋花，这姐姐好像没什么变化了，当即笑道：“就鸡蛋面吧，三姐现在队里还在上工吗？” “上啊，不过现在忙的差不多了。” 郑秋花说着出了门进了厨房，郑建国自顾自的坐到了饭桌旁等着，院子里的泥地水沟篱笆墙伴着杂草木盆压水井映入眼帘，便起身到了屋门口蹲下望着蓝蓝的天空飘过几片白云，便听到外边隐约传来两声咕咕的鸡叫，一个黑乎乎的影子随着叫声又在地上扑棱两下，他也就愣住了。 篱笆墙原本是用树枝和木棍插成的，这会儿虽然上面爬满了叫爬山虎的枫藤，可仍然能够透过并不密的缝隙看到外边的情景，这时随着那黑乎乎的影子又咕咕两声扑棱两下，郑建国也就站了起来大步到了门口，接着想了想又回身到压水井旁摸起锄头抗在了肩膀上，这才出了大门。 三四米宽的路上到处都是坑洼不平，距离前面屋的墙角还长着乱糟糟的杂草，只是当郑建国转头看向自家篱笆墙下时，发现在墙角的地方趴着只鸡，地上还有老大一滩发红的鲜血。 当即是前后左右看了看眉头也就皱了起来，等郑建国扛着锄头到了鸡旁边时，正好看着鸡眼斜斜的瞅着自己，下意识的抬起脚就想起这双鞋还是新的，便用锄头扒拉了下，发现鸡已经没有动静了。 拎着鸡脚看了看从鸡脖子间还缓慢流出的鲜血，郑建国也就明白这是在搞什么事儿了：“杀鸡给猴看？” 鸡是比较倒霉的，单是在成语中就有耳熟能详的“鸡飞狗跳”“鸡飞蛋打”“鸡胸龟背”“鸡鸣狗盗”“鸡毛蒜皮”等等等等，这会儿郑建国家门口多了只被人杀掉的鸡，他第一个念头就是何大拿他妈干的，只是一想这么做好像又不符合杀鸡给猴看的用意。 杀鸡给猴看的目的是想震慑对方，而使用者多为上位者，比如孔子诛少正卯和诸葛亮杀马谡便是代表，目的还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为主，否则也不用杀鸡了，直接抄家伙把猴干掉才是正经。 难不成何大拿他妈以为杀只鸡给自己看，就能让自己被她吓住？ 自由心证的郑建国开始怀疑这事儿是不是何大拿他妈能干出来的，只是这个怀疑很快就被他扔到了脑后，转头看了看前后左右的地面上没有血迹，也就当即拎起了鸡把锄头从门口扔进院子里，转身拐上了村里的大路没想在距离大队部老远的时候，便见门口乌压压的围了一堆的人，好似把打谷场都给占满了。 “——我身为李铁的父亲，我没有管教好他，以至于他现在叛国跑到了国外，成了国家的罪人——” 拎着鸡脚的郑建国还没靠近人群，一个熟悉的声音隐隐的从铁皮喇叭中传来，只是听清里面说的什么后，整个人好像被雷劈过似的也就愣住了，这会儿围观的人们已经有人发现了他，顿时起了片议论声：“这不是蝈蝈么？” “看脸盘像，怎么拎着只鸡？” “谁杀的？他会杀鸡？” “脚上还穿的新鞋——” “不是在上学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听说。” “那鸡好像有些眼熟——” “蝈蝈，你怎么来了？” 乱糟糟的议论声有些大，人群中正负责维护秩序的民兵连长魏东辉侧身歪头的看了看，接着几步挤到了人群外，才发现他手上还拎着只鸡：“你这鸡，买的？” “魏连长，这是不知谁扔我家门口的，不过你们围在这里面是干什么呢？” 郑建国眼瞅着自己的到来引的大堆人望了过来，说着将手中的鸡啪的扔在地上，魏东辉瞬间大眼圆睁差点没咬了舌头：“这是有人扔你家门口的？” “嗯，拿到我家门口杀掉后扔的，我就想来让大队部的人看看，这是谁家的鸡？有认识的吗？” 郑建国是不想把这个事儿闹这么大的，当然这不是说他怕事儿，而是根本没那个必要把有人吓自己的事儿嚷嚷开，只是这会儿他的注意力已经被转移了，指着人群里面好久没见的台子上李铁老爹开口道：“这个是谁决定对李铁他爸进行批斗的？现在还有人搞这个？” “大郎，国良，核桃过来看看这是谁家的鸡。” 魏东辉眼睛不大的扫过地上的鸡，转身将几个手下招了过来，这年月家里养鸡的是不少，然而谁家的鸡长什么样那也都能认个七七八八，郑建国没抓到杀鸡的人那么从鸡身上去找也是个破案的线索，至于找出鸡主后怎么干就和他没关系了，那都是面前这位的决定：“这个，这个是知青们起的头，说李铁跑到外国还拿腐朽的糖衣炮弹来攻打三里堡——” “这不是瞎扯淡吗？谁他娘的说李铁去外国的？就这种觉悟，还批判人家？” 郑建国眨了眨眼望着站在台上的李永新说过，便听到身旁传来了个声音：“蝈蝈，你这是怎么了？” “有人想杀只鸡来吓我。” 转头看到沉着脸的王国怀，郑建国开口说过后下巴一抬道：“不过和你们知青没关系，我想问你们这些知青，知道国外是什么意思吗？？” “国外，不就是中国之外？” 不知是知青中的谁开口说过，郑建国飞快的点了点头道：“对，中国之外就是国外，那么是谁把港岛说成外国的？怪不得你们会下来接受改造，就这种觉悟还排练《于无声处》？我对你们讲，港岛是中国的土地！！！ 哪怕被人用军事手段占去了，签了条约的清朝也没承认是人家的，民国也没承认，共和国更不会承认，反到是在你们的嘴巴里面，就成了国外的外国？你们这才叫叛国！你们的带队柴干部呢？” “柴干部调回去了，我是新来的崔红军。” 随着声音，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中山装男人从知青后面挤了出来，一双不大的眼睛冷冷的看着开了口道：“郑建国你回来休息就好好休息，别什么头都乱冒——我们这是在学习最新的文件精神，看样子你在学校里的学习很不够。” “够不够你没那个资格说，等到你有资格了再来说我的学习够不够，不过我想问你是什么文化学力？” 郑建国冷冷的看了眼愣住的这货，也就知道知青点怎么正事儿不干了，抬眼越过崔红军看了看他身后的知青，开口道：“今天我就把你们的所作所为贴在县委会门口，好让领导们看看你们是怎么学习文件精神的。” “你——” 崔红军面色陡然一变，郑建国已经转头看向了旁边的魏东辉：“魏连长，认出这是谁家的鸡了吗？” “咳——好像是何大拿家的。” 人群里不知是谁开了口，魏东辉顶着旁边面色发黑的崔红军注视开口道：“好像点名时就没见何大拿他妈——” “嗯，那我娘谁见了？” 郑建国瞅着黑压压的人群左右看了看，这么多的人显然是把全大队的人都招呼的差不多了，考虑到他来了这么长时间杜小妹也没有露面，便有些担心的开口说过，没想旁边又挤出了个人，板着张脸的村支书郭炳河带着大队会计徐平友到了面前，后者满脸是笑的开了口道：“怎么，蝈蝈你还不知道？” “看样子蝈蝈是真不知道，今天早上来的电话，你娘去公社中学上班了。” 郭炳河到了面前瞅着地上的鸡说过，转头看了看一队的大队长廖正东道：“正东去看看何大拿他妈在没在家，在的话问问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这就是恐吓呢。” 郑建国当即接口说过，郭炳河的大脸也就微微变了下，便感觉这个蝈蝈是真的变了个人似的，接着想起这会儿大家都在围着呢，当即转头扯开嗓门喊道：“行了，大家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先把鸡找出来是谁干的。” “郑建国，你现在也是个大学生了，你刚才说贴在县委会门口——” 随着郭炳河的发话，周围的大队社员们纷纷化作三三两两的人群散开，一直拉着个黑脸的崔红军这时靠进瞪着双圆圆的眼睛说过，没想到郑建国接口说道：“我贴的什么东西你到时候自己去看，不去看等着有人找你了解情况时你自然会知道是什么东西，到时你就知道什么是鸡毛什么是令箭了。” “李铁跑了是真的，他给家里汇的钱破坏了三里堡大队的形象也是真的。” 崔红军面色再次大变的冲着郑建国摊开双手后满脸郑重：“这也是真的吧？” “崔干部你说李铁跑去外国，也是真的。” 郑建国倒是没理会这货的胡搅蛮缠，接着转过头看向旁边以王国怀和彭开丽为首的知青开口道：“王队长和彭副队长去年就参加高考了，原本我以为他们会在今年继续埋首苦读的想要考大学，谁知道昨天我过来时，晚上9点多了还在排练话剧——不务正业这也是真的啊！” “他们排练话剧怎么是不务正业了？” 崔红军的脸好似黑成了锅底，接着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一瞪胸膛一挺的满脸正气道：“难道你说排练《于无声处》是不务正业？” “知青的本职工作是干什么？” 郑建国没想到这货竟然会给自己挖坑，当即也算是拉开脸皮了，这些知青点的带队干部的话语权是很重的，在去年之前甚至是连村支书也要听他们指挥，便是连种地想要种点什么也要按照他们的要求来，只是这在现在就不行了，当即开口道：“他们是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崔干部我问你，他们排练的话剧，是贫下中农应该教育给他们的知识吗？” “——” 崔红军的脸瞬间绿了，就在他感觉到异常难看到无法忍受的时候，没想到郑建国接着开口道：“而且你认为港岛是外国，这种连最基本的原则都不知道的人——” “建国，崔干部只是一时口误——” 郭炳河眼瞅着崔红军的眼睛飞快红了，是生怕闹出什么不可收场的事儿来，连忙探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开口转移话题道：“来来来，你也才从齐城回来，给我们传达下现在省里最新的动态——” “就是，建国，咱们屋里坐坐。” 徐平友嘴巴上的痦子一跳一跳的跟着开口，郑建国也就知道该借坡下驴了，崔红军再怎么说也是知青点的带队干部，虽然被自己抓住了把柄一阵狠捶，可毕竟这人在大队里面是组织意志的体现，面子是怎么都要留点的，当即面带微笑的开了口道：“最新的新闻就是曰本电影周了，说是为了庆祝咱们和小鬼子签署友好协议引进的，看了这个电影我才发现人家小曰本家家户户都有电视机，有钱人还有轿车和马场，更有钱的还有佣人和私人飞机，真是万恶的资本主义——如果你们喜欢看报纸的话，应该发现副总理已经访问回来了。” 第一百零九章 去把鸡埋了 郭炳河不光看报纸，还特别喜欢听广播，由于身份的原因是对于各种报纸都看，由此也就造成了看的多了也就成了单纯的看，这会儿听到郑建国谈起新上映的电影，他发现还没听过：“曰本电影周？” “副总理这次过去是签署友好条约的，咱们为了庆祝条约的签订就引进了三部曰本电影，还专门放在一起放上一个星期。” 发现支书真的没听过，郑建国要不是昨天晚上从寇斌口里确认过县里电影院已经开始放了，他还以为电影周结束后曰本片就不放了，便开口继续说道：“咱们这里消息比较闭塞，在齐市已经有不少国外的游客进来旅游，国家还给他们开通了各种旅游线路，我感觉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后也可能和以前更不一样，连副总理都去曰本做友好访问了，我感觉这应该是个信号，只是没想明白是什么而以——” “那是，你能想明白副总理去访问是什么信号，那你郑建国才是真的上天了。” 旁边的妇女主任接口说了，郑建国也没理她的摸了摸肚子，先是想起还没吃早饭，接着又想起那只鸡，当即转头看了看旁边和人嘀咕的魏东辉：“魏连长，这鸡的主人找到了吗？” “嗯，有人确认是大拿家的——” 魏东辉的眼神有些闪烁说辞也有些闪烁，郑建国倒是瞬间就听明白了，有人不想得罪人，包括他这个民兵连长在内也是，接着想起什么的开了口道：“何大拿怎么判的？” “说是被抓后坦白从宽，判了十六年。” 治保主任杨二河接口说了，瞅着郑建国看不出情绪的脸继续开口道：“他娘知道后是大松一口气，不过由于之前哭的时间太长，眼睛不好使了。” 郑建国眨了眨眼，魏东辉说的含糊其辞，这杨二河也在替何大拿的老娘卖惨，哭的时间太长眼睛不好使了？那刁老四可是连哭的人都没有！ 当然，这种话郑建国也只能想想，何大拿进去了他娘就成了被人同情的弱势群体，虽然拿自家的鸡去杀了吓他的证据链条有些玄乎，那这个事儿也就只能到这个程度了，当即点了点头道：“那好吧，魏连长找人把这只鸡埋了，别让人捡去吃了，要是有人喂了老鼠药——” “唉，好~” 魏东辉神情一愣，接着是松了口气，对于郑建国能够虎头蛇尾的结束这件事还是比较高兴的，否则都是村里的人，真让他去当打手怕是会落个仗势欺人的嫌疑，很快冲着旁边的黑瘦男子道：“核桃，去把鸡埋了——” “咳，建国，你应该找条狗把鸡喂了试试。” 略带熟悉的声音传来，郑建国转头看向了说话的年轻男子，顿时瞅着核桃手上的鸡愣了愣神，开口道：“刚哥，你是说有人想杀我？” “这个是没办法确定的，在你找条狗来测试之前。” 罗刚留着个精干的小平头穿着的确良长袖和军绿色长裤，脚上踩着双大皮鞋拿着双不大的眼睛瞅过鸡后回过头来道：“如果这鸡被人下过毒，就有可能是想毒你全家——” “嗯——” 郑建国瞬间汗毛倒竖，他想起了鸡之前在出血时扑棱的动静并不大，当即转头看了眼旁边的郭炳河，笑道：“支书，把养殖场的狗卖我一条呗？” “卖什么卖，大头去牵条狗来，正好看看咱们村里有没有这么丧心病狂的玩意。” 郭炳河的脸有些黑，一双眼睛在罗刚脸上扫过，他只看那大皮鞋和腰间的皮带就能看出这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再加上这位一句话就点透了郑建国，如果鸡被人下了毒，那目的就不是吓吓了，而是投毒害人——这脑袋瓜子显然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正满脑子胡思乱想之际，旁边的郑建国已经俯身过来轻声道：“罗兰的哥哥。” “嗯——” 飞快的点了点头，郭炳河惊讶的看了眼罗刚，罗兰和寇阳说是考上大学走的，实际上两女在高考下来后他就知道了身份，所以才干脆的给所有知青放了假，反正是留着这些人也干不了多少活，倒不如卖个好让人家回家复习，这么想着便见郑建国已经走了过去，隐约听他开口道：“刚哥怎么有空过来玩的——” “斌哥说你难得回来，正好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儿，说是让我多多和你亲近亲近，当然他的意思是请你吃饭，不过不是在家里，地方他没说，让咱们中午去机械厂门口找他。” 罗刚飞快的把寇斌卖了个底儿朝天，郑建国也就不禁笑了起来，昨天两人接触后交流不多，可现在看来应该是这位在大人面前的另一张脸：“那好吧，不过我早饭还没吃，我姐已经下好面条，喂完狗你等我下，吃过饭咱们一起去。” “还用等吗？让他们在这里测试就是，正好吃完回来看结果。” 罗刚没想到郑建国会选择忍着肚子等结果，后者眨了眨眼也就转头开口道：“支书，这个事儿麻烦你帮我盯下，要是有毒直接找公安同志吧——” “建国你快去吃饭，这里我给你看着。” 郭炳河飞快的点了点头应下，没想到罗刚接着笑道：“要不你回去吃饭，我帮你盯着也行，正好我认识几个公安朋友，要是有事儿我就把他们招呼过来，正好咱们也算是趁机让斌哥大方一回。” “刚哥你这话就说的见外了，走吧，正好去我家认认门，以后我在外地回不来，可能有什么急事儿了，到时让你带话别找不到门~” 眼瞅着人家如此的热情，郑建国自然不会这么用人家，说过后冲着郭炳河以及旁边的徐平友几个村干部点过头，便带着罗刚向着自己的家走去，后者当然不会以为人家带自己认门是真的想用自己，瞅了眼几个大队干部便跟着他离开了大队部，这才开口道：“你要防着点那个崔红军——” “那老小子一看就是漏网之鱼，还有他背后的人也肯定是，所以我会在走之前去在县委会门前贴个大字报。” 郑建国自然清楚这些玩意是怎么活下来的，摇了摇头满脸不以为然的开口道：“他们是在做另一种投机，如果现在的形势再起波折，正好他们就有了邀买的资本，所以有机会的话对这种人能踩就踩，否则等他们上去后回来踩你，那是想哭都找不到坟头——” “嗯，我还以为你想不到呢。” 罗刚是彻底的惊了下，他还以为这位的脑袋瓜子只是有点高智商高情商而以，没想到这么年轻就能察觉到这种诡谲到黑暗的阴暗面，便感觉寇斌的运气真不是盖的：“不过你算是把他得罪了。” “嗯，当众打脸最遭人恨。” 郑建国下意识的说过便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只是这会儿两人已经拐到了门前的路上，正蹲家门口张望的郑秋花看到后连忙站起身，抹了下眼角还撇着个脸，嘴巴一张夹杂着哭腔就开了口：“你，你去哪了，我出来见不到你，就看到了那摊血，我，我——” 说着说着的郑秋花想到先前的恐惧，泪珠子便如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郑建国转头看了眼早已干涸的血迹，知道这个姐姐先前是吓到了，当即开口道：“那是有人杀了只鸡，我拎着去大队部找呢，你别哭了我这不没事儿嘛？” “有人杀了只鸡？” 哭了两下发现旁边还有外人，郑秋花飞快的抹了脸上的泪满眼疑惑，便见郑建国开口道：“杀鸡给猴看，当然现在一句话说不清，面条下好了吗？” “还，还没下，锅开了我叫你没动静，就出来找你了，你再不来我就去大队部了。” 郑秋花抽抽着鼻子说过，便转身进了厨房：“我这就给你下去——” “刚哥跟着吃点吗？” 郑建国也知道先前不告而别有些过分，他在家里的时候出门都是和家人打招呼的，只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人出乎预料，当然这个话现在说了也是白说：“既然没下，也就是多双筷子的事儿。” “我吃过了，你吃就是。” 罗刚一双眼睛毫无尴尬的模样，而是到了压水井前自己打起了水：“我洗个手——” “嗯，这个压水井要放点引水。” 郑建国连忙到了旁边拿起水瓢打了给他加在压水井里，便见罗刚飞快的压了几下把手，上面的水也就出来了，当即是满脸惊异：“咦，我还以为你不会用呢。” “我在城里也用这个啊，自来水不是还要钱吗？” 罗刚看着打了一盆也就松开手卷起袖子，到了盆边撩着水洗了洗，郑建国已经站起身满脸好奇：“不，只有经常干的人才会这么利索，偶尔干一下是不会这么利索的——” “好吧，你看出来了，我从小都是自己干，因为我父母去的早，跟着二叔家到了现在都十三年了——” 罗刚的话音有些轻快，只是在郑建国眼里这哥哥沐浴在太阳下好似在闪闪发光，当然人家说了这么如此交心的话，他也知道这个话题不能再说下去了：“能感受得到你的成熟，哦，我去给你拿个马扎倒碗水，既然来了，一口水不喝也不是个事儿。” 郑建国没有说条件不好还请担待的客气话，罗刚能在找上门后直接说出是因为寇斌的关系，那这人想要表达的便是不会去故弄玄虚的装莫测高深，而是直接说明来意顺带着点出涉及到的人员，当然最让他另眼相看的还是干脆直白的点出了自己灯下黑的忽略——他既然能想到那鸡可能有毒，却没有深入的去考证这个假设背后隐藏的杀机！ 这年月人们很难见到肉食，只有往往在重要的客人到来时才会选择杀鸡割肉买条鱼款待，平时从工人到社员是吃顿肉就像过节似的，那么这只鸡被人杀了扔在门口也可能不是吓自己，而是想让自己甚至是全家去吃！ 怀揣着这么个念头，郑建国的面条吃的有些慢，直到罗刚第二碗茶都喝光了，他才端起了面条汤喝掉将咸菜和空碗送回了厨房，便见郑秋花正在抱着团面揉着：“姐，要包饺子吗？” “咱娘说你难得回来，打算今天晚上包饺子。” 郑秋花累的气喘吁吁骨节发白，郑建国转头看了眼外边的罗刚，不禁挠了挠脑门，眨了眨眼道：“那好，我和朋友出去玩下，中午不回来吃饭了，下午我买点菜回来。” “好，你在路上注意安全，现在街上的人多了。” 郑秋花捋了捋耳畔的长发说过，郑建国便点了点头看了眼旁边的罗刚，没想到就听他开口道：“那我和建国先走了，晚上我再把他送回来。” “哦，好的。” 郑秋花神情一愣飞快点了点头，郑建国默默的看了眼这哥哥，好在他满脑子都是狗的事儿，两人到了大队部前就见一条黄色的土狗正栓在仓库门口大嘴的吃着鸡肉，旁边的罗刚不禁挑了挑眉毛：“这还是给做熟的——” “应该是把鸡内脏掏出来给狗就行了吧？” 郑建国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说过，这时旁边外号叫核桃的民兵走了过来开口道：“不做熟狗不吃，这狗之前才吃过饭。” “吃饱了就没有胃口，是要想点办法。” 郑建国下意识的开口接上，站起身瞅了瞅罗刚道：“走吧？” “走？晚上回来确认？” 罗刚瞅着狗没有半点动静，郑建国不禁看了看旁边的核桃，开口道：“鸡毛都退光了，现在证据都被狗吃进肚子里去了，即便这狗毒发身亡，那证据去找谁要？” “这个好办，把狗解剖了就行。” 罗刚倒是没往心里去，站起来跟上郑建国往外走着还显摆着自己的知识面：“只要这些人能够证明狗吃的鸡是那个什么大拿他妈家的就行，往最坏的结果去推测没找到线索，那最起码你知道是谁想害你全家了，这点才是最重要的。” 第一百一十章 早就来了 “刚哥什么时间来的？” 郑建国伴着罗刚从村道到了马路边开口问过，后者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笑道：“早就来了，只是看到知青们在崔红军的带领下批判李铁他爹，说实话我当时都没想明白这家伙的用意，满脑子都想的是以这种觉悟是怎么当上带队干部。 还是你说了我才明白他在投机——我能问问你是怎么发现的吗？说实话我以前听到你的时候只以为你的学习不错之外，最多就是运气很好，便是昨天晚上你说出那些赚钱的点子也没让我像现在这么惊讶，我是真的真的有些好奇了。” “很简单，因为我说去贴大字报的时候，他的神情里并不是畏惧。” 郑建国挠了挠鼻子望着远处慢慢爬来的公交车说着，转过头看着罗刚的脸道：“那就像我准备去向罗叔叔告你的黑状，你竟然不是露出的害怕或者担忧畏惧的神情那般，他是相反的好像有点期盼，就像是期望我去告他，于是我就多想了下。 这件事闹开后他会被领导们注意，不论善意的还是恶意的关注，而他这种做法就是为了出名，然后我又想了下他这个事儿传上去最多也就是调离，也许他并不想在三里堡大队待了，或者是蹭下我的热度，就是名头？” “三里堡大队还是不错的，离城又近关西公社还是红旗公社，县里怕是没什么地方能比得上这里，哦，你们大队还有预制板厂，咱们县据我所知好像也才三家，不过他们都没和你们这样把招牌立在进城的路上。” 上了车买过票的罗刚瞅着路边三里堡预制板厂的牌子满是好奇说着，郑建国便将这话掐头去尾的听了开口道：“我们支书还是比较聪明的。” 招牌还是郑建国临走前和郭炳河说的，按照罗刚的说法那般，三里堡坐落在县城正西门外，在这么个位置把牌子立起来，有需求的没需求的只要进出便都能看的到，等到真有需求的时候就会想起，算是打了个打广告。 和旱涝保收的其他两家国营单位不同，三里堡预制板厂纯粹的就是一家小集体企业，赚的虽然也是集体的，可按照目前村集体的架构来说，那也是全大队老少爷们的，年终决算的工分便会更值钱。 当然这和郑建国没啥关系了，他现在的户口在医学院，郑冬花的则是在首都师范，郑富贵现在也调到了公社卫生所上班，再参考下先前才听过的老娘杜小妹去公社中学上班了，全家也就剩下个三姐郑秋花—— 坐在公交上感受着秋末冬初的萧瑟，郑建国脑海里闪过诸多的念头，便见到罗刚一眼望来，不禁开口道：“刚哥，你知道我妈去公社中学上班的事儿吗？” “这个——” 罗刚面色一愣后飞快的迟疑神情入眼，郑建国也就开了口道：“你不想说就别说了。” “不是不想说，而是说出来会让你感到市侩。” 罗刚说着从前排换了个座位到郑建国身后，低声道：“冬花姐在和斌哥的信中说了你让人安排郑叔叔到公社卫生院上班的事儿，她就想让斌哥找寇叔叔帮忙解决下你母亲工作的事儿，说是等到你三姐出了门子后只留你母亲一人在家，她不怎么放心。” “说实话，经过今天这个事儿，我也不怎么放心了。” 眼前浮现出郑冬花的笑脸，郑建国没想到她会在信里让寇斌办这个事儿，只是想起这姐姐以为自己让人把老爹郑富贵安排进了公社卫生所，眼前的面庞也就变了个人，当即笑道：“到城里没事儿的话，先跟我去拜访个人。” “好！” 没听到郑建国的惊讶和看到他的异样，罗刚便感觉这位的成熟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当然也有些好奇这位带着自己会去拜访谁，好在他今天说是来找这弟弟玩的，可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目的，今天拉近关系才是主要的：“要买点东西吗？” “买点水果就可以了，只是串个门，你知道哪里有卖水果的吧？” 郑建国下意识的说完，便见旁边一圈人都看了过来，罗刚眨了眨眼开口道：“你要说买点水果糖还有地儿找，可现在马上都要立冬了，省城里面有水果吗？” “那就买点水果糖吧。” 被人鄙视的郑建国也没往心里去，这个时候齐市里面还是有地方卖水果的，只是那价格就有点夸张了，罗刚看他没有要说去哪的想法，当即开口道：“咱们去哪？要是路过百货大楼的话，可以去那里看看。” 共和国的第一家百货大楼是被誉为“新中国第一店”的首都百货大楼，于1955年9月开始营业的时候并不是这个名字，而是叫做首都百货公司王府井百货商店，等到改成百货大楼时已经是13年后的1968年，也就是从这年起各地挂了地名在前面的xx百货商店啥的都改成了这个名字，属于所在地首屈一指的消费场所。 善县百货大楼自然也是这块地盘上最大的连锁超市，当然这是在郑建国的意识当中，等到他跟着罗刚在里面转了两圈买到两包大白兔奶糖时，也算是接触到了这会儿消费前沿商品的紧俏性：“搪瓷洗脸盆都要工业券？” “工业制品能不要工业券？” 罗刚一双眼睛扫过他手上拎的两包糖，摇了摇头道：“你也就是买这种糖才不要票，红糖白糖那都是要票的——” 大白兔奶糖不要票，因为其每斤三块七的价格已经把票据的钱给包了进去，实际上原本郑建国是想买点炒好的瓜子去串门，只是想起那也是要凭票才能买到的，也就直接选了大白兔奶糖，瞅的罗刚是止不住满脸好奇：“你这串门的礼可够重的——” “我爸工作调动的事儿就是人家办的，走吧。” 郑建国微微一笑出门看了方向，善县百货大楼也在府前路上，只是和人民医院的位置一东一西而以，两人出了大楼过了热闹的马路，他才开口继续接上道：“我当时状元的身份也是人家给齐省医学院打的电话，这才有魏建然科长跑来做思想工作的事儿——” “哦，我倒是听说过。” 罗刚有些走神，他虽然没有刻意的去了解过这位小研究生的经历，然而却对这位的名头有着切身的认知，青年报上头版第三条就是他的论文，怎么看都是崭新的导向性人物，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成为和小木匠以及摘了数学皇冠上明珠的那位陈景润齐名的人物：“你的研究怎么样了？” “过会你就知道了。” 郑建国是没有给这位科普自己研究的兴趣，这不是说他看不起这哥哥，而是因为这哥哥没办法体会他的研究发现带来的震动，真要想让普通人代表的罗刚体会到自己的研究是什么意义，还需要拿到诺贝尔才能让他体会的到。 当然，这个也不是绝对的，还有个办法就是郑建国要干的事儿，等他带着罗刚一前一后进了略显安静的人民医院里，找到正在医务处里办公的齐鸣时，便见这位已经快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直接跳了起来：“郑建国？！你怎么回来了？” “齐科长，你好。” 郑建国面带微笑的打过招呼，齐鸣已经是面现灿烂的到了面前，探手就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大手按在他肩膀上面色发红：“哎呀呀，郑建国，我就知道你小子能行的，以后不能喊科长，喊齐哥，你喊科长我就当你骂我，来来来赶快过来坐，哦，你怎么还带东西来？” “这个东西带晚了，当时就应该让你捎过来才好。” 郑建国被扯着进了医务处，将手中的糖放在了桌子上开口道：“当时游街过了也没机会沟通，这不现在研究告一段落，老师让回来休息几天，我就赶快来补人情了——” “咱们间还什么人情不人情的，唉，建国你先坐，这位同志你也坐。” 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两包大白兔奶糖，齐鸣飞快的拉开抽屉找出了茶叶，让两人坐下后到了门口喊了起来：“小敏，小敏，赶快洗两个杯子过来，有客人来了。” “唉~来啦~” 随着一声清脆的应声，齐鸣转过头满是灿烂的笑开口道：“当时你参加高考后一鸣惊人的成了状元，我还是听别人说你报考的是首都医学院，接着便想起以前的同学魏建然就给她说了声，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你能在入学后没多久就考了研究生，还做出这么大的成果——” “齐处长，杯子来了，这是你家亲戚——” 随着声音的靠近名叫小敏的女孩出现在了门口，只是话没说完就听他说到了研究生，不大的瓜子脸上当即就变成了好奇，将杯子放下后看向了郑建国：“你是研究生？” “小敏，这是郑建国，就是在青年报上发论文那位。” 齐鸣说着拿起杯子看了看，将手中的茶叶放好又拎起水壶倒过水，便听小敏的惊讶声传来：“郑建国，真的这么小？” “唉，怎么说的话，人家是少年有为，行了，这里没事儿了，你出去吧。” 齐鸣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句话，不禁转头看了看面带微笑的郑建国说着，没想到就见他开口道：“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以貌取人可不好，特别是你这么年轻——” “呵——” 满脸惊讶的瓜子脸一拉，小敏转头飞快的出去了，齐鸣目送她离开后回过头，看到郑建国端起了茶杯才松了口气：“建国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这个倒是不会，毕竟我的年龄是不大。” 端着茶杯的郑建国喝了口水，当然他的做派落在罗刚的眼里，就有了几分的突兀，这话应该换成那小敏的女孩说才对，便听到旁边的齐鸣开了口道：“我应该把她叫来听听才对，她就像是个被惯坏的小孩子。” “人家有人惯，我这样的就只能靠自己了。” 郑建国说着放下手中的杯子，他倒并不是非常想喝水，只是人家倒了不去碰一下也是种不给面子的表现，再加上他出来之前才喝了大半碗的面条，转头瞅着齐鸣若有所思的表情，笑道：“人都说四不过三，齐处长这都帮了两次忙了——” “建国你这个处长就喊过了，真要是算起来你这个研究生的身份就和我平起平坐，让你喊哥是因为咱们都是齐省医学院上的学，虽然哥哥没像你这样读完大学。” 眼瞅着郑建国端起茶杯喝过放下，齐鸣刻意结交的点出两人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关心，门外便传来了个说话的声音：“郑建国，是齐省医学院那个状元吗？” “哦，钱院长来了。” 一听声音，齐鸣连忙站了起来说过，郑建国便跟着站了起来，一个头发花白面色红润的老者出现在了门口，敞开的白大褂上胸口挂着个听诊器，红红的酒糟鼻不知是肿的还是生来如此，在老人开口间都是惹人注目的：“齐鸣——” “钱院长，他就是齐省医学院的郑建国。” 齐鸣笑眯眯的冲着钱院长说过，转过头又看向了郑建国，笑道：“建国，这就是咱们人民医院的钱院长，你没来之前就念叨过了，说有你的消息就立马告诉他——” “钱院长您好。” 郑建国双手握住钱院长青筋贲起的大手，后者脸上的酒糟鼻愈发的红了，感受着他双手传来的劲道后右手探出拍了拍他的肩膀，颔首道：“好样的郑建国，硬是在全世界都说没有的地方找出了细菌，还以大无畏的精神用自己的身体去做了临床试验，你的学习和奉献精神值得我们全院上下共同学习，你是咱们善县的骄傲，更是咱们善县儿女的榜样，我们以你为荣——” “院长您言重了。” 郑建国面上的笑容渐渐敛去，他没想到这位院长会给他戴上这么大的帽子，当然这话在他看来是有些越界了，区区一家医院的院长怎么能够代表全地区，当然这种时候旁人可以这么想，甚至是在离开后这么说，可作为当事人的他就只能是不懂装懂，好在他这个年龄是个短板也是个长处，当即点头后满脸郑重：“作为一名善县儿女，我虽然做出了一点成绩，可也离不开d和国家以及父老乡亲的帮助和培养——” 第一百一十一章 这话我能说 “建国，你不当官太可惜了。” 一个小时后，冲着依旧洋溢着热情的钱院长和齐鸣挥手告别，罗刚瞅着和来时没什么区别的郑建国开口说过，后者便扯了扯因为笑的时间太长而发酸的面颊，开口道：“追求不一样，官能干什么？造福一方百姓？你弟弟我现在的发现是造福了全天下的肠胃病患者！以现在的检测感染率来说，几千万都是往少里说的，几亿人是最起码的，十几亿也是有可能的——至于当官，你可还记得建国前善县的县长姓甚名谁？” 罗刚的脸明显愣了愣，不说解放前的善县了，便是第一任县革委会主任他都不知道是谁：“那你这个发现——” “就像我说的，以后说到肠胃病的螺杆菌，那就是你面前这位发现的了。” 郑建国看了看表找准方向，先前的钱院长有点太热情，要不是打着已经和人约好的旗号，那是要被留下吃饭的，可就这也带着他在医院各个科室转了下，算是将上下都认识了一遍：“咱们现在去哪？” “红星机械厂，斌哥在那找好地儿了。” 罗刚算是见到了郑建国在医院里的风光，医生在他的认知里只感觉是给人看病的，当然说不上好也谈不上差，只是出于对自己身体健康的认知才被人们高看一眼，要说和领导的差别也是不小，可领导病了也得找这些人看不是，怀揣着这个想法的跟着郑建国往槐安路走去，红星机械厂在槐安路的最南边，两人在医院里这一耽误距离12点还有不到十分钟，便迈开了大长腿步履匆匆的走了起来。 “该买白菜了——” 随着一辆辆手扶拖拉机拉着用绳网捆住的大白菜擦身而过，郑建国这才感受到即将入冬的现实，好在这会儿是赶着蹭饭，也没多想的扔到了脑后，距离老远就见一个高挑的身影站在前面，寇斌眉头紧皱的看着两人满脸是汗，手一挥往对面让了让：“赶快，羊肉火锅该炖烂了——” 对面的临街胡同里，不到三米的门脸参差开着，左边第二家的门口旁边挂了半块不知从哪捡来的黑板，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俩大字：“饭厅。” “老板不是外人，进~” 发现郑建国打量过招牌，寇斌飞快的开口说过，就头一伏进了院子消失在影壁旁边，郑建国没想到这里还能看到影壁，顺着影壁拐了个歪，才发现里面竟是别有洞天，只见一个四五十个平方的院子里面，用裹了钢筋的水泥架搭成的一个凉棚上面，干枯发黄的爬山虎早已失去了绿意，这时架子下面摆着个小方桌，四五个年轻男女站在方桌前望来，便转眼看了看旁边的寇斌：“你同事？” “朋友，同事们都在厂子食堂里面吃饭。” 寇斌知道郑建国是很成熟的性子，当即也不给双方介绍，而是招了招手坐下后道：“火锅的火候有点过了，咱们边吃边说吧，来，这就是郑建国，咱们善县的大名人，这位是我发小赵方，在邮电局上班，旁边的褚林玉是他女朋友，在供销公司上班，这也是发小许亮亮，在纺织厂上班，佘正，在人行上班，罗刚你认识了，他现在在一中！” 赵方长的高高壮壮，坐在小方桌前就像是个大石墩子，大脸大眼大鼻子大嘴的，听到寇斌说起他便微微点了下头，两撇粗黑的眉毛像小扫帚似的。 只是与看上去有高又壮的赵方不同，他旁边坐着的褚林玉面目如玉身形娇小，不过一双冷冰冰的眸子丝毫看不出里面的情绪，冲着郑建国点了下头后，拿起筷子给赵方布了菜，才给自己夹了筷子肉。 看到旁人动的时候，郑建国也没客气的拿起筷子朝自己碗里夹，抽空才对着满脸打量之色的许亮亮点了点头，后者便露出了个笑，开口道：“你好。” “嗯，你好。” 郑建国点头应过，寇斌也就介绍到了同样身形娇小的佘正，女孩留着两条黑黑的小辫展颜一笑，精致的瓜子脸上露出两个酒窝，声音清脆：“你好，郑建国，久仰大名啊。” “过奖过奖，赶快吃~” 郑建国被佘正的两个小酒窝给晃了下，飞快拿起筷子开吃，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他已经从这几位脖颈间的颜色看出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虽然几人穿着上比较乱，赵方敞开的褂子里面能看出的确良衬衫里面穿着个海军蓝的背心，许亮亮挽起的的确良袖口都起了毛边，佘正则是除了那俩小酒窝外她的手腕上带着块女士表，综合来看也就剩下的褚林玉穿的朴素些——这些人都是二代。 寇斌和罗刚也是二代~ “老板再来两斤羊肉~” 眼瞅着先前满满的冒尖火锅眨眼间只剩下了汤水，寇斌说着打了个嗝后又接上道：“再加点炭~够味，建国，怎么样？这个火锅还行吧？” “还行，不过只要是肉就没人会说不行的吧？” 郑建国难得的说了句昧心话，这羊肉火锅连底料都没有，辣椒更是直接放进汤里煮的，别说什么孜然草果甘松砂仁这些，怕是连八角陈皮茴香都没有，当然即便是没这些单纯的拿羊肉汤来煮他也是能吃下去的，盖因自打重生以来他还没放开的吃过，这几筷子下去他差点把舌头都咽了：“是肉就好吃~” “嗯——” 打量着有些轻浮的郑建国，脑海中泛起昨天晚上饭桌情形的寇斌眼神往罗刚的脸上飘了下，没想到后者也在拿着双莫名的眸子看来，好似在说：“你也发现了？” 自从上了桌子，郑建国的神情和举止便有些轻浮，寇斌介绍人的时候他还拿筷子夹菜，夹了一筷子不够还要再加一筷子，夹完了才对被介绍人大大咧咧的点头，一副没见过羊肉火锅的山里娃和明显看不起人的高傲意味，不光是才跟着他一早上的罗刚傻眼，便是自认为对这位大名人比较了解的寇斌也傻了。 如果没有了解过郑建国的过去和那逆天般的运气，寇斌会感觉昨天面对老爹和罗树强时的他是戴着面具，然而经过这一年多和郑冬花的交往来看，这位现在怕是才戴着个面具，不知是什么原因导致了他以这个态度来面对自己的发小—— “肉来喽~” 随着声音，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人从屋里端着两盘子肉到了桌边，郑建国一眼看去发现盘子里面还有血水，也就挥舞着筷子转向旁边的其他菜发起了进攻，旁边的寇斌只得接过盘子往火锅里面一片一片的放肉：“你们去哪里转的？” “去的百货公司看了看，除了名烟名酒和名糖都要票。” 郑建国开口飞快接上，旁边的罗刚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听见这么说了，也只得点了点头，开口道：“嗯。” “你想买什么？” 一直没开口的佘正将花生米塞进嘴里吃着问了，郑建国一双眼睛才落到她的小脸上时，对面的褚林玉嘴角扯出了个弧线，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佘正妈妈就是百货公司的经理，郑建国你要是买什么东西，可以找她通融下。” “还用找佘正妈妈，大斌就把这个事儿办了。” 赵方瓮声瓮气的开口接过，胖墩墩的手上挥舞着筷子夹起个花生米扔进嘴里，吧唧吧唧咀嚼着又夹了颗扔进去，这才冲寇斌开了口：“大斌你也没准备酒？” “酒真没准备，我下午还得上班。” 寇斌好似明白什么的开口说过，挠了挠下巴看了看郑建国又看了看旁边的罗刚，没想到就见罗刚微微的摇了下头，也就飞快的改口道：“今天就是大家认识下，后天星期天大家都歇班，到时我再请大家好好的搓一顿，到时方哥你可不许让褚林玉挡酒——” “看你说的，你方哥我是那种人嘛？” 赵方瓮声瓮气的说着眉毛眼睛面颊的微微化作了个笑，瞥了眼依旧在埋头吃着饭的郑建国又拿起了筷子，开口道：“建国看样子饿了，大斌你再叫两斤羊肉吧？” “吃，吃过了我再叫~” 寇斌不知道郑建国是怎么回事，可他宁愿让这几个发小生气也不想让这家伙不满，老爹老妈都开始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儿了，他自然不会吃饱了撑的招惹这货，不想他不招惹并不代表旁人不会，佘正又吃了几筷子菜后开口道：“郑建国，你不是考上了研究生？我听说是十六级待遇？” “嗯，硕士研是享受16级待遇。” 郑建国听着人家又开口问了，便感觉不说点就是故意惹人了，他只是不想和这些人拉近关系，并不代表他会主动的去惹事儿：“当然，只是享受。” “那你毕业的话，应该是16级的行政待遇了？” 一直没做声就吃菜的许亮亮满脸惊讶的开了口，16级这个级别的满县城里也不多，虽说只是享受待遇而以，那也不是他的同龄人所能想象的到的，单位里面涨一级不到两块的工资就是惊喜了，而16级这个级别，他这辈子怕是都不一定能达到，哪怕是享受待遇也不行。 郑建国默默的看了眼佘正，他有些搞不清这姐姐怎么对自己好奇起来了：“博士学位的话，最低应该是15级了。” “哦？” 佘正微微失神了下，接着转头看了眼旁边的褚林玉和赵方，后者便眨了眨眼好似回过神般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建国你好好学习，现在机会难得，考过就15级了，咱们革委会主任才15级吧？” “嗯，吃菜吃菜，我看肉好了。” 郑建国没接赵方的话，而是拿起筷子指了指已经翻起来的火锅，说了后筷子一转夹起个筷子土豆丝放进嘴里，寇斌已经用筷子给他夹了肉放进碗里，满脑子都是郑建国应下的嗯字，老爹好像就是15级？ 直到一顿不尴不尬的饭吃完，郑建国碗里的肉还是没动，只是已经放下了筷子的寇斌到了屋里找老板不知是结过账还是挂了账，赵方首先站起身来跟着进去说了几句话再出来，便带着褚林玉冲着郑建国点了点头走了。 随着两人离开，郑建国以为佘正也会跟着开口告辞，没想到她看了看堂屋里还没出来的寇斌，继续开口道：“建国你要是想要什么票就直接开口，寇斌能带你过来吃饭说明也不是外人，那我先走了，咱们过两天见~” “嗯，好，佘正你慢走。” 郑建国难得的开口多说了几个字送走佘正，许亮亮倒是没有直接开口告辞，倒是等到寇斌出来才说了两句话，转身冲着郑建国点点头转身走了。 “咱么也走吧。” 寇斌看了看旁边的罗刚没开口，便自顾自的一指门口影壁出了小院和胡同，望着已经门可罗雀的厂子大门开口道：“建国你对赵方还是褚林玉有意见？” “人家是官，斌哥你以后就别和这两人来往了吧。” 郑建国看了看旁边的罗刚开口说了，寇斌面上不禁露出了个苦笑，闷声道：“赵方他就是那种人，不信你问问罗刚，他在谁面前都是那个样子，嘴巴一张不是编制就是涨一级，要不然就是他在单位里又受到了器重成了业务骨干什么的，你多接触下就知道，他除了爱显摆之外没别的缺点——” “我说的话也许很难听。” 郑建国眨了眨眼瞅着依然想要解释的寇斌，饶是感觉有些烦的微微叹了口气，也只得开口道：“他这就是看不起你们的表现，朝你们这群不是干工人就是干教师或者是干收银员的显摆，虽然你们的父辈可能是看上去差不多的。 但是放到你们身上来说，他比你们强的冒头，而由于你们已经互相习惯了，也许是感觉不到，但是我一眼就看出来他在内心里是看不起你们的，寇叔叔是15级干部，可斌哥你是什么级别呢？现在车间领班是个什么级别？当上办事员了吗？” 寇斌顿时面现不屑：“哈，22级也叫个级别？” 郑建国乐了：“这话我能说，你不能说，行了你去上班吧——” 第一百一十二章 很可能是来玩的 “这话谁都能说，有什么不能说的，22级的办事员也叫个级别？” 寇斌默默的打量着郑建国说过，没想到旁边的罗刚开口接上，满脸是笑：“斌哥，建国说的是他这个16级待遇能说，咱们这样连办事员都不是的，是没那个资格去小觑人家，对吧建国？” “我就是这个意思，不说寇叔叔是这么个正派的人，单是你们之间的发小关系，你也不应该这么说出来。” 郑建国心说也就是放在这会儿罢了，那个赵方看似精明实则傻蛋一个，其他的佘正和许亮亮看不出家里人是什么位置的，可寇清凯怎么说也是地区革委会里的实权副主任，在发小面前都这么自恃身份可想而知在外人面前是个什么德行：“我一开始还以为他给我下马威，倒是听你说了他一直这么个样子，这才是我和你说这些话的原因，他家里人干嘛的？” “赵方的爷爷是个老书记，已经退下来了。” 罗刚飞快接口说着看了眼寇斌，转过头又瞅了瞅郑建国道：“他女朋友褚林玉的大伯是地委的褚主任，她现在是县广播台的播音员——” “哦，倒是没听出来。” 这时候善县还没有电视台，郑建国想起听了没几次的广播，也就算是把寇斌的狐朋狗友对号完毕，一如他想的那般没有未来的风云人物和作死好手，便感觉这样也不错，以后好坏都不会被连累。 “罗刚你带着建国转转，我回去上班了。” 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寇斌冲着罗刚说完瞪着郑建国开口道：“建国，这个星期天你没事儿吧？” “现在还说不准，应该没什么事儿。” 郑建国扫了眼不知想什么的寇斌说过，后者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开口道：“那个，就是想问你下做衣服的事儿——” “做衣服？” 郑建国愣住了，接着想起昨天晚上说的，飞快开口道：“杜丘的风衣？” “嗯，眼镜听你说的那么麻烦，这不我打算找制衣厂那边的人看看。” 一如预料中的那样得到了个模棱的答案，寇斌也就实话实说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却没想郑建国直接把头摇的像拨浪鼓：“那个就别想了，咱们没有成型的技术，难度比制造墨镜还大，真干成了怕是浪费的人情还不如去弄点《追捕》电影票来卖——” “这些你都想过了？” 寇斌有些吃惊的问了，接着自顾自的点头道：“也对，你昨天都说墨镜的生产了——” “要是你真想干的话，可以找找哪里有眼镜厂，咱们去问问也是个办法。” 郑建国眨了眨眼说出了他昨天晚上没说完的话，寇斌看样子很想赚点钱，当然这个想法是谁都有的，难点则是眼镜厂属于极其少见的企业，如果他没回来的话在齐市应该是能找到，只是在那边找到后去沟通也是个问题，这年月里面可没有私人批发一说，都是公对公的来往，相反放到家里来说的话，可以扯的虎皮还是不少的：“找到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寇斌满脸狐疑的进了机械厂，郑建国则转头看向了罗刚，满脸是笑：“刚哥要是没事儿的话，我就回去了。” “别介，我找你还有事儿呢，难得回来一趟，去一中里面转转吧？” 罗刚说着笑了，他现在在一中当老师，郑建国这号的做为齐省状元和共和国最小的研究生，平常想见一面那也只能是碰运气，当然昨天那种就是意外之喜了，这货临时回来还给罗兰说了，要是自己能把他请到学校里面，怎么说都是让人大涨面子的事儿，只是他这个话还没说完，就见远处的机械厂门口，寇斌满脸焦急的去而复返到了面前，气喘吁吁：“建国，你们学校让你赶快回去，罗叔叔说已经给你买完车票了，直接去火车站就行——” “罗叔叔怎么知道的？” 郑建国有些蒙，接着面色微变：“学校找到县里了？” “是的，打电话到你们大队说你出来了，学校就打电话到县里教育局，要求务必在今天让你坐上去齐城的车，说你的那个论文人家找来了，想和你面对面沟通确认。” 寇斌喘着粗气一连串的说过，满脸好奇的开了口道：“你那个论文不是发了吗？” “发了，只是在国内发了遍，现在这个，可能是国外的那篇出了问题。” 能够让学校这么急急忙忙的打电话到县里来找他，郑建国的心也就悬了起来，他这会儿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论文被打回来了：“可能是论文打回来了，不过这么急着找我也是有点过了——” 论文写作之前叶敏德就说过，他已经有二十年没在国际级的期刊上发表论文了，那么现在的写作方式和行文要求只能以他记忆中为准，一次就过的概率就像他之前的研究人员在胃里找出螺杆菌那么低，然而即便是这会儿真的被人家打回来要求修改，也不用急急忙忙的让他回去才对：“我给学校打个电话吧，你们单位能拨长途吗？” “这当然能，我们单位是咱们地区都能排的上号的，你跟我来。” 寇斌点了点头当即转身带着郑建国进了单位，冲着保卫科嘀咕两句就见人家齐齐面现打量之色好似在看大熊猫般，郑建国也就只能点了点头露出个腼腆的笑，接着跟上寇斌到了旁边自行车棚前的老旧小楼里，湿漉漉的走廊里显然才打扫过卫生，踩着略带水渍的地面进了办公室，就见寇斌开口道：“这是我们厂办初主任，建国你用这个电话打就是——” “好的，那谢谢初主任了。” 郑建国说着到了电话旁摸出记事本，扒拉着电话号码开始拨号，这会儿打电话比较麻烦，特别是长途电话还需要转接，等到电话那面传来了个陌生的声音时，他是已经折腾了十几分钟后：“你哪位？这里是齐省医学院办公室——” “我是郑建国，我找叶院长，麻烦你叫下。” 郑建国想了会没想出这是谁的声音说过，没想到里面的声音瞬间高了三十分贝：“郑建国，你终于打电话来了，你现在在哪呢？叶院长说让你尽快赶回来，柳叶刀的助理编辑和他们的文化参赞一起过来的，说是你那个论文需要修改——” “我现在在家，今天晚上回去，明天早上应该就到了。” 郑建国瞬间明白是出了什么事儿，只是他在放下话筒后还有些不敢相信，望着旁边满脸好奇的寇斌开口道：“我投的那个论文杂志派人来了，嗯，谢谢你初主任，斌哥我先走了。” “好的，你路上慢点，我就不送你了，让罗刚送下你。” 寇斌瞅着他不愿意说下去，也明白这可能是不方便，当即开口冲着旁边的罗刚指派过，倒是没想到旁边的初主任直接开口道：“寇斌，我给你放半天假，你赶快把人送到火车站去，要车吗？我让司机去送你们？” “谢谢初主任，车就不用了，家离的不远——” 郑建国飞快开口拒绝着，没想到初主任的黑脸一板开口道：“郑建国你难得的回来一趟，就按我说的办了，小光，去喊司机把吉普车开过来——” “好的，初主任。” 旁边一个年轻人飞快应下跑了出去，郑建国也知道人家是在高看自己，当即笑着点了点头：“那就谢谢初主任了。” “谢什么谢，倒是我得谢谢你，替咱们善县争了这么大的光，文章都发到外国去了~” 初主任说着笑的后槽牙都露出来了，一指门外道：“咱们直接去大门口等，寇斌你照顾好建国，这可是政治任务~” “呵呵，您放心吧，主任。” 寇斌说着就笑，他没想到这位能给这么大的面子，虽说不知是给自己的还是给郑建国的，然而派辆车可就比这个威风多了，当即是在车来后上了车：“西边三里堡大队~建国我刚才听到话筒里面有说是文化参赞？” 老式的电话机声筒音量有点大，只是由于信号衰减和干扰的原因导致通话并不清楚，这也是寇斌能够隐约听到的原因，郑建国点了点头道：“这家期刊——杂志的总部在伦敦，现在看来很可能是英国领事馆的参赞也来了，嗯，很可能是来玩的。” 中英两国建交时间比较早，1954年就建立了代办级的关系，并且在1972年尼克松访华后的半个多月正式升为了大使级，当然由于宣传的原因这会儿知道的人并不多，便是这会儿搁在郑建国的记忆里，也只是认为来的参赞先生应该是游山玩水的。 只是，等到郑建国坐着吉普车到了公社和老爹打了报告，又带着一路注目礼回家拿了东西上了火车，就在第二天一早的火车站门口前见到接站的沈云辉时，就被他说的东西吓到了：“来的人不光有不列颠的文化参赞，还有美利坚的联络处随员，他们对你的这篇论文很重视。” “嗯，他们现在在哪？学校里面？” 郑建国总算是明白学校为啥有能力让教育局找人了，只是他听到的不列颠文化参赞和那美利坚的联络处随员这两人其中的一位时，就足以让学校将找他这个事儿提高到最优先级，那么打给教育局办公室就不算是什么夸张的事儿了。 “没有，昨天通知过来的时候学校回复你有事儿回家了，所以将时间定在了明天早上会面。” 沈云辉的表情有些惊异，他是没想到一篇论文能引来这么大的动静，接过郑建国手中的行李后到了旁边的公交站台前，望着车水马龙的大街有些走神：“我还是在考了研究生后才知道《柳叶刀》杂志的，没想到要在这个期刊上发论文这么麻烦。” “但是意义非凡啊，差不多是咱们医学生的毕生梦想了。” 郑建国也是没想到会这么夸张，只是很快随着两人上了车又下了车进入学校见到叶敏德，老人也就开了口道：“建国，你的运气不错——能及时赶回来。” “学校电话都打到教育局去了，那么点的地方肯定能找到我，沈哥帮我把行李放到宿舍里，我过去再去。” 下意识的说着让沈云辉拿走行李，郑建国到了叶敏德面前看了看旁边没什么人，也就感觉老人先前话里的意味：“您想说什么？” “你都回来了，这就好。” 叶敏德摸了摸花白的头发转身道：“走，跟我去吃早饭，正好让人看看你回来了——” “您还没吃早饭呢？” 下车时间是不到七点，这会儿郑建国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现在七点四十三，便听前面背着手有些佝偻的叶敏德开口道：“这两天降温有点快，昨天还喝了点小米稀饭，只是好像喝凉了，起来后肚子就有些不舒服，也没锻炼身体——” “小米稀饭凉了——对肠胃不好。” 郑建国跟着叶敏德进了食堂，打招呼的人开始多了起来：“叶院长，建国——” “嗯~” 一边应付着旁人的称呼，叶敏德自己找了个座位坐下，郑建国到了包子桌前点了包子和粥，交过钱后端到了老人面前道：“肠胃不好少吃油炸的东西，所以您的油条今天就戒了，吃点包子吧。” “那也可以泡着吃，用粥泡着吃也不错。” 叶敏德嘴上说着倒是抬起手拿着包子咬了口，一双略显浑浊的眸子落在了郑建国的脸上，开口道：“我那个朋友，凯西·巴勃罗回信了，说现在的论文投稿比以前我那时候严格的多，并不是说将研究的新意和挑战以及是否受到关注的解决方案这些拿出来就行，还要在严谨的科学研究中加入趣味性。 interest，最起码他在信中的用词是这么说的，以期望吸引更多的阅读者进行阅读，这在我那会儿是不可想象的，毕竟科学的严谨性只需要将可重复的试验发现用最直白的语言去阐述出来就行，懂的都会懂，不懂的看了也白搭——” 老人这是在担心由他的错误引来的麻烦！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咬了口大包子边吃开口道：“我感觉他们来的目的不一定是咱们单纯的论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那咱们先研究下 “用我们这个说法是不严谨的。” 第二天一早将规模堪称庞大的“文化考察”小组迎入学校的会议室里，叶敏德在诸多高鼻深目的国际友人注视下开了口说过，便冲着明显张望的友人们用英语重复了一遍后，继续冲着名叫卡罗尔·布莱的《柳叶刀》助理编辑用英语道：“之所以将中英文论文同时寄给贵刊，最主要的便是想表明这一点，螺杆菌的研究和论文的书写人都是郑建国同学独立完成，唯独是在英文翻译中由我和他一起进行书写，致谢中也取得了感谢人和机构的书面同意——” 郑建国的英语是个短板，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在高考完成后便抽出一半时间和精力学习的原因，只是碍于目前学习材料的不足，他所能学到和接触到的大多数都是些常用词组和语句。 就如同汉字中的常用字只有几千个，掌握读写后便能脱离文盲的范畴，可放在专业性极强的医科英语方面来说，便有些老鼠拉龟无从下手的感觉，无奈之下在翻译成英文的时候便由叶敏德负责整理，这也是他会说出这么段话的原因。 “您的英文能说的这么好，我感觉咱们间的障碍和误会又少了一大半。” 卡罗尔·布莱面现惊异的看着面前的古稀老人，他没想到这位的英语口语是如此的流利，甚至能在里面听出些牛津腔的意味，一双湛蓝的眸子扫过对面坐着的正聆听身后翻译的中方官员，转头冲着旁边的论文作者看了看，发现这位和其他官员一样都在听着翻译，便继续开口道：“来之前我受到《柳叶刀》编辑部上下的委托向郑建国同学致以最高的谢意，非常荣幸您能选择《柳叶刀》作为您成果发表的期刊，是您的发现让我们注意到了遥远的东方，这块拥有着几千年文明史的国度依然在孕育着令人惊叹的奇迹。 在您的论文寄到杂志部之前，我们从未想过有人能在胃部这个强酸环境下发现细菌生存，更没有去想象下这种细菌会导致胃溃疡和胃炎病症的出现，只是碍于我们已经久未接触到中方学者的投稿，以至于没有审稿人能对这两份中英文论文进行审阅。 当然，更大的原因是以《柳叶刀》现有的肠胃病专家组成的专家库中，没有人能对您的研究以及结论进行审阅，毕竟在之前的肠胃病研究当中，大家都认为这里面是不会有细菌存活的，也就无法对其产生的影响和您的研究结果进行评价。 好在，您的研究发现和数据验证都是可以重复的，在我离开伦敦的时候，我们已经联系了皇家马斯登医院进行重复试验，并且在昨天下午的时候我拿到了最新的结果，在经过六十九个小时的培养后，从一名胃部贲门癌患者胃部溃疡区域活检组织中发现大量螺杆菌。 这个结果和发现让我们跳过了一半的工作任务，现在我们可以就论文的修改进行磋商，参赞先生，布鲁斯先生，我们下面将会对论文的定稿进行确认，你们并不适合继续听下去了——” “不错，布莱，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工作了。” 一直面含微笑的兰斯·艾肯站起了身，高高的眉头上眼睛圆睁满脸是笑的说过，大步的走到了已经站起来的郑建国面前，伸出了大手开口道：“恭喜你，郑建国同学，非常高兴你能选择《柳叶刀》，而不是《新英格兰医学》和《美利坚医学会》，布鲁斯，你会生气吗？” “哦，兰斯先生，我怎么会生气，我只是会告诉你医学是无国界的，科学也是无国界的，医生们的眼中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健康的，一种是不健康的，先前我听到编辑先生说皇家马斯登医院已经完成了重复试验，进而证明了郑建国同学的研究是值得用真理去检验的！” 身形明显高大的布鲁斯说着到了两人面前说过，转头看了看旁边不远处的使馆记者，连忙露出了微笑道：“郑建国同学，你愿意和我们拍张照片吗？在你出名之前，我们这就捷足先登了。” “好的，非常荣幸能够认识两位。” 郑建国磕磕巴巴的说了两句蹩脚的中式英语，布鲁斯看了眼旁边的兰斯后两人一左一右的夹着郑建国，冲着远处半蹲的记者露出了个笑：“茄子~” “咔嚓~咔嚓~” 飞快的连续按了两下快门，布鲁斯看到记者露出个k的手势后转身冲着郑建国探出了大手，鼻头上的雀斑好像都红了：“恭喜你，郑建国同学！” “这都是d和国家的培养。” 郑建国探手和布鲁斯一握，就见旁边的翻译在他耳旁嘀咕两句，没想到他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浓了，转头看向了旁边的文化参赞兰斯，后者便也和郑建国握了握手道，满脸打趣之色：“郑建国同学，你有没有兴趣到英国读书呢？” 随着兰斯的开口后两秒钟的翻译声传开，不大的会议室内瞬间变得落针可闻，郑建国望过正圆睁着眼睛好似要把眼瞪出来的省外事随员，面上挂着淡淡的好奇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叶敏德，开口道：“老师，您同意我去国外读书吗？” “由于“众人帮”的干扰和破坏，我们现在还处在一种落后的状况——” 叶敏德眉头微皱的下意识开口用英语说过，目光从郑建国脸上扫过满满的中方陪同人员，最后冲着兰斯点了点头道：“如果出去学习生活的费用方面没问题的话，你是应该出去学习下最先进的医学技术，毕竟咱们的研究条件还是比较艰苦，等到学成归来再建设四个现代化——” “费用方面没问题。” 兰斯正望着依旧没开口的郑建国好似在等着他的回复，没想到旁边满脸是笑的布鲁斯抢先开了口接上说着笑着：“我相信以郑建国同学的学习能力，美利坚有不少大学或者研究机构会为你解决这个麻烦的，如果郑建国同学你同意，我会让人把医学方面院校的特色和研究领域汇编给你——” “那就，麻烦布鲁斯先生了。” 郑建国才想开口应下，旁边的叶敏德已经是抢先开了口接过后，便转头看了眼他后用中文道：“还不谢谢布鲁斯先生？” “谢谢布鲁斯先生！” 郑建国脸上露出个灿烂的笑应了，绅士一般的兰斯也就傻眼了，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看布鲁斯，没想到就见他的后槽牙都露出来了，不禁面色有些僵硬：“布鲁斯，你的绅士风度呢？” “不是在您那嘛~” 布鲁斯望着满脸尬笑的兰斯说过，从口袋里摸出了个名片递给了叶敏德，开口道：“叶教授，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可以直接找我的，如果我不在就报上郑建国的名字就可以了——好了兰斯参赞，咱们可以去那会喷水的泉眼看看了。” “你好，这位同学，我能帮你拍张单人照片吗？” 布鲁斯的身后，一直抱着照相机的蓝眼记者操着口英语问过，叶敏德便开口道：“建国，他想给你拍张照片，单人的。” “k。” 难得的，郑建国脱口说出了句英语，记者便面露笑容的拿着照相机飞快的连按两下拍过，同样的抬起了笑脸：“k，k。” “谢谢！” 郑建国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布鲁斯便和兰斯参赞两人说了会话，很快以两人为首的友人大部队离开了会议室，等到这些人都走了，早就板着脸的外事随员瞅了眼还坐在沙发上的卡罗尔，狠狠的瞪了眼叶敏德后转身跟着出去，接着便是教育厅的也看他两眼，然后是卫生厅的，最后的是已经算是半个熟人的邱副主任，则不见笑脸的点头离开。 “叶敏德同志，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一直默不作声的院长低声问了，一双眼睛大睁着面颊抽动两下，不敢置信的开口道：“你没听他是哪个国家的？” “美利坚的，他说了两次。” 叶敏德看了眼隐含怒意的院长，两人认识差不多三十年了，自然知道这次是真的惹他生气了，飞快开口道：“那个现在和咱们还没建交的国家。” “嗯？” 院长神情一愣，面上的怒意飞快敛去，转头看了眼正抱着笔记本和论文的卡罗尔·布莱，再转过头来时已经是满脸恍然，当即是两手放在一起搓了搓，竟是一句话没说的转头出去了。 蔡正元有些摸不清这一正一副俩院长在打什么哑谜，倒是冲着郑建国看了眼，面现隐忧的开口道：“叶副院长，建国有点太小吧？现在你让他出去，心智还没成熟——” “我感觉他的心智比你成熟~” 难得的，一向说话温和的叶敏德开口直接把蔡正元后面的话堵了回去，老头两眼眨着转过头看了看郑建国，点了点头开口道：“没想到你这老东西都看出来了——” “你比我还大呢，老东西。” 叶敏德瞅着蔡正元出门前嚷嚷了声，郑建国已经是开了口道：“要是有人从中作梗——” “那就该这个名片出马了。” 叶敏德丝毫没有避讳旁边的卡罗尔还在，而是自顾自的开口道：“国内做个动物实验都要自己去动手抓老鼠，我希望你以后出去了就好好的学，趁着你这么年轻能学多少就学多少，我之所以不让国家出钱，就是怕有人在这个事儿上拿捏你。 你要是用国家的钱出去了，从衣食住行到学习方向都要按照人家要求的来，那哪能呢，别到时候你出去了某些人再给你换方向，那种人使起坏来你根本是防不胜防，所以我才借着这个机会直接给你开了条件，而且即便是你有其他的想法，也按自己想的去做吧。” “那——” 郑建国愣住了，他没想到叶敏德会在这个时候和他说这个问题，就在他不确定老人说的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事儿时，叶敏德再次开口道：“如果我那时候没回来，而是选择现在带着我一辈子的研究回来——” “老师，我知道了。” 郑建国下意识的看了眼旁边的卡罗尔，便见叶敏德点了点头道：“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也有着足够的运气，更有着不撞南山不回头的执着，建国，老师能够教你的都给你了，现在就让我再扶你一马。” “谢谢您，老师。” 郑建国微微点了下头，他是真的听明白老人在说什么了，当即到了卡罗尔旁边笑道：“咱们半年前可就说是要派留学生的，好像选拔考试都考完了——” “你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是国家拿钱往外派，而你则是可以挑选那些学校，我现在怕的是你别箩筐里拣桃子，挑花了眼。” 叶敏德笑着打趣了一句郑建国，这当然是他说的玩笑话，只是很快摆了摆手道：“不过我感觉你以后学习的方向能换就换吧，临床方面虽然干起来有成就感，救人一命会让你感觉到自己战胜了死神成了上帝，但是你最好别把临床当成主攻方向，以前让你学消化内科是因为咱们没有条件，申请个研究资金都这么难。 等你出去后只要不去浪费，我感觉那些研究机构和大学是巴不得你使劲折腾，生物学现在看似没什么前途，可无论科技发展到什么地步，在我看来都会回到生物学这个领域内来，因为这个领域涉及到了人类最为基本的东西，从让人活的更有价值的生活质量到自从人类有了意识后便困扰每个生命的死亡，这些的答案都在生物学里面！” 郑建国沉默了，他没想到老人会看的如此高瞻远瞩，可想想叶敏德算是在微生物领域内摸爬滚打了一辈子，如果没有足够的动力支撑他走下来，怕是早就换了方向才对，当即瞅了瞅旁边的卡罗尔，点头道：“好的老师，我会听你的。” 叶敏德点了点头道：“那咱们先研究下，看看怎么能让卡罗尔先生满意，好把你的论文发出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 冬天到了 袅袅的烟雾从燃烧的烟蒂上缓缓升起，夹着烟的布鲁斯眨着蓝蓝的眸子望着远处的教学楼，这时队伍里的人正三三两两的散开着放松，很快就见低矮的楼道里人影出现，他便将烟蒂拿进嘴里又大抽了一口，扔在了碎石地上用牛筋底儿的皮鞋踩灭，咕咚咽了口唾沫清着嗓子到了花圃前，很快卡罗尔小跑着到了身边，拿着个论文放在了面前道：“确认完了，郑建国是想准备出去的，他的老师也是想让他出去，只是可能的阻力会来自于这所学校的其他领导和这边地区的领导——” “这个论文真的是郑建国自己研究出来的？还可以引起你说的那么大的轰动？” 布鲁斯接过论文飞快的翻了翻，卡罗尔便耸了耸肩开口道：“先前经过测试可以确认是郑建国的研究，最起码他也是主持人，动机思路条理分明，数据还能张口就来，考虑到他老师为了能送他出去放弃了第一作者的名义，那么郑建国就只能是，而且还是唯一的论文作者。 至于这个胃里的螺杆菌，来之前我也了解过，以前国际上也不是没人在胃里发现过有细菌，只是那帮子药厂为了每年几十亿美元的干扰剂市场花钱进行了公关，因为如果只是吃点便宜的阿莫西林和甲硝唑就能治愈，那没人会去花几十美元买干扰剂。” “所以那帮子混蛋的手摸不到这里，这就让郑建国发现了？” 布鲁斯默默的看了眼皱着眉的卡罗尔，国内那些资本家的嘴脸他自然是不陌生，为了钱拿全家做赌注的也不是没有，卡罗尔点了点头道：“目前来看就是这样了，那群渣滓为了自己赚钱而枉顾公共安全——” “那个和咱们没关系，这次所有的人和事儿都要为了任务让步——” 布鲁斯面色好了许多，在他看来国内那几十亿的市场根本就不叫个事儿，几百亿也比不了这次任务上的最小环节，只是就在他感觉到莫名的愉悦之时，旁边卡罗尔又迟疑着开了口道：“他的老师好像对当初回来后悔了，说是应该在现在这个时候回来，带着他在国外的研究回来，并且还以这个事儿来教育郑建国——为什么要帮他联系留学事宜？” “那并不是帮他，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布鲁斯神情一愣顿时失笑的摇了摇头，当即抬起胳膊才想拍卡罗尔的肩膀时，陡然想起不知多少人在打量自己，只得开口道：“这个事儿你就当没听到，不说郑建国今年好像才十六还是十七岁，等他学业有成最快也得十几二十年，那时候你我还不知道在哪干什么了，再加上他研究的还是临床，这种人你得好好照顾了，省的哪天去看病他再给你下黑手——” “那好吧，那我就直接回伦敦了。” 卡罗尔眉头紧皱的说过，布鲁斯点了点头转身看他走远，又抽出根烟放在嘴里用芝宝打火机点着吸着，一双眼睛落在了只剩下枝干的枯树上面，没想到随着他一口烟气夹杂着白雾呼出，天空中飘飘洒洒的落下了细细的白色颗粒，很快蓝色的眸子一亮，几口抽掉后自言自语道：“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布鲁斯的身影伴随着飘飘洒洒的白色颗粒飞快消失在校园里面，齐省也迎来了1978年入冬后的第一场雪，等到郑建国从会议室里出现的时候，先前细细的雪粒已经变成了一片片的雪花，当即是兴奋的探出手接到面前，没想却随着凉意的传来化成了水渍，这才发现不止是手上的饿温度太高存不住雪，便是地面上的雪花也都在以肉眼的速度化掉，好在一片一片又一片的雪花前仆后继的降下，没多久就变成了白色。 “建国，咱们走走吧？” 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郑建国转头看着满脸老人斑的叶敏德，这才发现老人的花发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全白，一双大大的眼袋也出现在了苍老的面颊上，当即点头道：“好的。” “我打算辞去负责研究生教育工作的副院长职务。” 叶敏德穿着个起了毛边的黑色大衣，郑建国知道这还是老人当时回国时带来的，几十年来一直爱惜有加平时根本舍不得穿，倒是没想到今天为了充门面穿了过来，当即笑道：“您是该休息休息了，这段时间我经常见到您疲惫的模样——” “我的身体我知道，大毛病没有都是小毛病，当时院长让我担起这个工作，我是不想接手的，然而想起其他人从没接触过研究生教育，这才勉为其难的接了，现在勉强支撑着算是搭起了架子——” 漫步在雪花飘飘的校园里，叶敏德精神竟是比先前还好了不少，到了个连廊下站住，转头看了看默不作声的郑建国，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敲定学费谁出吗？” “这个——” 郑建国没想到老人会来个神转移，他当然知道这个原因是什么，只是郑建国不应该知道而已，摇了摇头道：“难道很贵？” “很贵，特别是我给你选的消化内科这个临床专业，在美利坚的医学院并不是高中考试就能进入的，而是要在大学毕业才能参加考试，学习费用在每年一万美元左右。 这是我回国之前的价格，现在怎么看来也不会低于这个数字，当时他们人均收入也不过才五六百美元，两个成年人全年的工资都不够，现在我估计学费应该在一万五到两万之间。” 仿佛陷入了回忆中，叶敏德说完后看到郑建国只是睁着眼睛没有言语，不禁笑道：“这还是单纯的学习费用，还有生活上面的，一份最便宜的鸡块都要一美元，我希望你出去的话，拿到行医证再回来。” “拿到行医证？” 郑建国愣住了，按照他的想法，出去后拿个硕士博士的名头就可以了，然后回来就会成为消化科的权威，却没想到还要去考行医证：“不是考个博士就行了？” “你要是考个md医学博士是没问题的，但是如果不去参加usmle考试的话，这个md学位并不值钱，你只能去给医院医生打下手，三四年后通过考核才能拿到行医证。 只是这个行医证还不是专科证，如果想要专科证的话，你需要再经过三到五年的进修才能拿到专科执照，你要是在医学院能提前两年修够学分，那么8年后你应该就能拿到专科行医证了。” 仿佛回想起自己的人生规划，叶敏德发白的脸上涌出了些许的红润，一双眸子扫过郑建国微微变色的面颊，笑道：“这是我当年做的规划，因为我小时候的理想就是成为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那时候就是有再多的钱，在面对死亡来临时也是没有半点用处的。 而如果你能拿到这个专科行医证，你也就拿到了这个群体的入门证，特别是当你站在你这个领域内的巅峰上时，围绕在你身边的只能会是和你同样权威的人，到时候如果你愿意回来，我相信你会拥有令人惊叹的人脉，而如果你只是个研究者，也仅仅只是个研究者。 直白点的话来说，你如果只是在做学术研究，哪怕你获得了诺贝尔奖，这些人也只会高看你一眼，不得罪你也不会主动和你示好，大家会给你足够多的尊敬却不包含真正的友情，可是如果你是消化内科的医生，这对这些人来说就是一种稀缺资源了，你们可以互通有无。” “我理解您的意思了，如果我只是个单纯的研究者，那么也只会成为这个领域内的理论专家，而如果我能拿到行医证的话，就证明我还是实践专家，只有理论和实践互相结合起来，才能将我现在的发现利益最大化，毕竟对谁来说医疗都是稀缺资源！。” 郑建国瞬间明白了叶敏德要表达的东西，记忆中他在的那家医院常年是门可罗雀的状态，而市里面的则天天都像是菜市场，如果他在美利坚拿到了行医执照，就差不多是拿到了个全世界同行的行医资格证，那么也就可以认为是和其他全世界的临床权威建立起了最基本的沟通资格，否则即便是有钱去请人来看病，也有人家医生尽心与否的隐忧。 “对，医疗的稀缺一直是世界各国没有办法解决的难题，因为人们都有一颗追求接受最好医疗服务的心，这也就导致了对最高层次医生的迫切需求，自然而然的就给予了他们极高的社会地位。 这可不是国内做了个失败的手术就被患者家属暴打的下场，所以这方面你不用担心，他们只会以为你尽力了，即便是你手术中有人为失误，而能够来鉴定你失误的人，也只能是你这个领域内的其他专家。” 叶敏德只以为郑建国还对那次看到的事儿记忆深刻，说起来可以算得上是苦口婆心，当然这也是他从叶振凯嘴里听来的，知道这位弟子对于某些患者家属的行为是极其反感和抵触到甚至有些恐惧，这种潜伏在他意识中深处的恐惧很可能才是让他去排斥临床的源泉，好在这种可能在国外几乎是不可能发生，即便是发生了后果也不是国人能想象的：“那边医生的待遇非常好，平均年薪在五万以上，是普通人的十倍——这还是我回来之前的收入。” “这个，在咱们这里来看好像是天文数字。” 哪怕记忆中知道美利坚医生的收入都是十几万年薪，郑建国也是真的被惊了下，老人回来二十多年前就那么高了，当然也仅仅是惊讶了下，钱对他来说并不是困扰，他这会儿的注意力都被老人前面所说的引走了，陋室铭中说的往来无白丁算什么，等到他和全世界最顶尖的临床专家成了朋友，那些不是白丁的人也都是些预备患者而以，再有权势的人到了医生的面前，能做的也就是相信医生。 当然，郑建国的疑问也不是没有的：“您能分析下那边的医疗制度和咱们的有什么不同吗？” “不同当然有，咱们就不说了——” 有些拿不准郑建国问这话的用意，叶敏德眉头微皱的开口道：“首先能到医院看病的人，大部分都是有保险的，这部分人看病流程是预约去看病，然后医院进行治疗后将费用清单发给保险公司，保险公司则来支付费用，但是这部分费用只包括治疗费和医务费，药的话需要拿着医生开出的单子去药店购买。 以科学上划分来说，医院内并不是一个机构或者一个整体，有些医院的后勤和服务是由专业咨询公司和服务公司提供的，所以这样来说一个患者去看病，是经过医生，医院，服务公司，保险公司，药店这几方共同协作才能完成的。 至于没有保险的人去看病，就只能全额支付自己的治疗费用，不过好处是可以砍价，但是考虑到叫个120救护车就要支付几十到上百，做个阑尾切除术几千美元的收费来说，那些没有钱的人是真的生不起病。 当然，他们那边也有国家设置的公益性医院，只是这种医院需要提前预约，至于排到什么时候就只能祈祷老天爷开眼了，所以没有保险的人，就和咱们这的农民一样，是不到最后撑不下去的时候，是不会去医院看病的。 而如果去看病拖欠了医院的账单，首先会在个人信用上留下污点，其次讨债公司就会上门，如果拖欠费用过多，那就要面临着吃官司和坐牢的风险，真到了这一步的时候就算是个人破产，等到出了监狱也就只能成为流浪汉。 他们那的流浪汉可不如咱们这要饭的，最起码要饭的还有人会可怜，而美利坚不相信眼泪，相信的只有你的能力，因为你的能力可以为他们创造利益，增加财政收入，推动国家朝前发展——建国，我认为你能行，但是不要借人钱，记住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看哥哥给你出气 叶敏德说的有点多，以至于郑建国的脑海里多了些那个国家的奇怪知识，当然老人说了这么多，背后很可能是因为看到了那么多的国际友人，想来距离他上次见到这么多国际友人的时候，那时的他应该是考虑着回国大干一番的壮志雄心热切的时候，跨越了几十年的情绪感染之下难免话稠了些：“我听说过那边可以借钱消费，但是你知道我很少会去借钱的，除了向您证明我要倒卖电影票——” “我说的正是不要让你借人家的钱。” 叶敏德转过身望着郑建国，微微叹了口气道：“如果你不去借钱，你就会有百分之七十的概率不会成为流浪汉，那百分之三十是你别去惹官司，个人破产和惹官司这两项是导致流浪汉那么多的最大原因，只要你能守住这两项底线，那么我就放心了——” “这个我可以向您保证，出去后我不会借钱和惹官司——当然后面可能不一定能控制住。” 郑建国没想到老人会这么关心自己，当即笑着说了，然而考虑到自己不惹事儿，也架不住旁人不来惹自己的可能性，便听叶敏德笑道：“只要你不主动惹事儿，旁人不会来招惹你的。” “好！我保证！” 不知道老人哪里来的执着，郑建国只得开口应下，便见叶敏德脸上露出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后道：“好吧，咱们回去吧。”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满天的大雪把天遮的像是太阳落了山，雾蒙蒙的白色下目送老人回了办公室，郑建国转身缩着脖颈到了位于学校最东边的宿舍，这会儿正直下午上课时分，三层的宿舍里面并未有多少人，等他趴在301的玻璃上看了看里面没人后，这才想起忘了问沈云辉要钥匙。 再想起这会儿他可能和陶野还在医院里面，郑建国也就下了宿舍楼到了图书室，冲着靠近门口桌子上的章芸和刘栋梁点了点头到了英文类书架前，瞅着一溜崭新的期刊杂志，倒是采购的五本词典全部没了影子，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了个声音：“建国，听说你的论文要发表了？” “哦，乐大哥。” 探手拿出本英文版的《战争与和平》，郑建国瞅着换了个发型的乐国强点了点头道：“这个还没办法确定，那个编辑说他只是个助理编辑，论文的事儿还要回去上会讨论，毕竟他过来只是确认下数据和研究的真实性，当然他没说出来，是我认为的。” “那也要恭喜你了，只是可惜不能并肩作战了。” 乐国强说着大脸上闪过迟疑，好似在下什么决心的时候，两人的旁边又响起了声音：“郑建国，听说你的论文通过了？” “吴姐，种哥，他们来是确认论文的，发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一眼看去发现是在车站遇到的学生会吴洋和种道民，郑建国也就半真半假的说了，便见吴洋瞅了瞅旁边的乐国强，当即笑道：“这下你可就名扬天下了，到时候发表要请客的吧？” “请客，一定请。” 郑建国面上露出了灿烂的笑，等到论文发表出来请客什么的就是小意思了，只是他这里正笑的灿烂时，一直没开口的种道民突然开口道：“我听说咱们学院已经在汇总螺杆菌的临床资料，准备在过了年的时候使用新的教材进行授课，建国和乐哥你们过了年就该忙了——” “嗯，我还有事，先走了。” 乐国强转头看了眼种道民说过，转身带着后者的好奇走远，回过头来就见吴洋正瞪着自己，不禁开口道：“这是？” “乐哥的方向换到了口腔，现在微生物只有我和沈哥和陶姐三人，种哥以后可别说错话了。” 瞅着显然不知道这个事儿的种道民说了，郑建国无视了他脸上的愕然，冲着吴洋点了点头道：“吴姐，那我去看书了。” “嗯，好。” 狠狠的瞪了眼种道民，吴洋目送郑建国的背影拐到桌子上坐下，不禁皱了皱眉：“乐国强来的第二天就被换到口腔涂教授门下，你这也算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怎么乐国强被叶教授嫌弃了？” 种道民有些吃惊，当时在车站接人的时候都是他和吴洋接来的，所以对叶教授的四个研究生比较熟悉，也由此知道乐国强的年龄有些大，38岁几乎是顶着招生条件的上限才考进来的，便以为是被叶教授嫌弃了，不想吴洋飞快摇了摇头道：“不是，这个事儿是乐国强自己找的叶教授要求换方向，和其他人没关系。” “那就是他的运气不好了，不说和叶主任关系怎么样，单是和建国拉上关系就有那么大的好处，以后怎么说也是螺杆菌方面的专家了吧。” 下意识的接口说上，种道民望着远处打开了书看的郑建国，不禁开口笑道：“看今天建国论文这个发的，还没发表就引的外国人那么大动静，到时候还不得上个人们日报？” “人们日报已经上过了啊，最小的研究生不是吗？” 吴洋下意识的说了，接着想起这上报道也是有差别的，很快脑海中闪过年初的那位，开口道：“然后是青年报上的论文，下次应该就是头版了吧？” “到时才是真的名扬天下——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种道民满脸羡慕的收回注视，开口道：“吴洋，我决定明年也去报考研究生，反正都是要去学习的，倒不如早点学了，医生和专家还是有区别的，到时评级的时候也能有加分——” “你也不看看你那半吊子——” 脱口而出的转过头来，吴洋却没继续说下去，因为以两人这会儿的恋人身份来说，这就涉及到人身打击了，如果没有这个关系她自然不用顾忌，笑道：“你感觉你能考得上吗？” “不试一试，谁知道呢？” 再次望了眼桌子旁的郑建国，种道民就发现门口进来了个人，飞快的张望一番辨明目标朝着郑建国走了过去，当即满脸好奇的开口道：“咦，杨凌烈不是表现不好，被学校发回原籍了吗？” “他不知道是惹谁了，我从小到大还第一次听说表现不好就被撵回去的。” 吴洋眼瞅着杨凌烈顶着个鸡窝似的发型到了郑建国面前说过，没想就见到这货一句话没说完，竟是抬手一拳招呼了过去，当即失声道：“不好——” “啊——” 不知是谁的尖叫声传来，一拳被打在脸上的郑建国只感觉天旋地转的浑身震了下，这才醒悟过来自己是被打了，只是被众人七手八脚按住的杨凌烈还在疯狂的嘶吼着：“郑建国，我干了什么你这样对我，一定要把我赶尽杀绝！” “你干了什么？” 满脸懵圈的郑建国翻身爬起来，这时旁边有人已经开了口：“建国，你鼻子出血了——” “我擦~” 听到有人开口提醒，郑建国这才摸了下自己的鼻子，没想到便感觉疼的整个脸都抽了，泪眼婆娑的看着手上的血，这才看向了被人按在地上的杨凌烈：“我对你干什么了？” “不是你？那为什么我被劝退了——” 眼瞅着郑建国这副懵懂的模样，杨凌烈也感觉到自己好像是找错人了，只是这会儿他被人七手八脚的按在地上，很快大声喊了起来：“那没道理，我除了对你有些意见，向教务处反应了你搞个人主义的事儿，我没做什么其他过分的事儿啊？” “——” 无语的看着杨凌烈的嘶吼，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自己也被人用个人主义搞了下，搞他的还是曾经的辅导员，脑海中闪过那位被自己搞过的铁副书记，强忍着酸痛的半张脸开口道：“我虽然对你印象不好，可对于报复你是没兴趣的，但是从你自己所说的事儿来看，你自己干了什么被人记恨的事儿都不知道，能有这种结果也不奇怪吧？” “怎么了怎么了——” 随着郑建国的声音消失，紧闭的图书室大门被人推开，孔大海带着两个保卫到了现场，目光一扫郑建国满是血的嘴巴，就听图书室里瞬间传来了个几个嗓门：“杨凌烈打了郑建国——” “杨凌烈先动的手——” “郑建国没还手——” “杨凌烈是报复郑建国——” “郑建国受伤了——” 嗓门不一的议论声传来，孔大海已经手一招带着两人把被按在地上的杨凌烈围住，开口道：“摸摸，摸摸他身上带凶器了没有——” “啊，我，我身上的刀子不是凶器——” 随着孔大海的吩咐传来，原本被按住的杨凌烈飞快的挣扎起来，旁边的孔大海当即是申请一遍半跪着压住了他，其他两个保卫一左一右的抓住了杨凌烈的胳膊，使劲一扭：“嗷儿~” 被上了重手的杨凌烈才发出一声惨叫，孔大海已经探手开始在他身上摸索起来，很快随着两个保卫把他从地上扯起来，探入杨凌烈怀里的手摸出了把水果刀，孔大海一双不大的眼睛落在杨凌烈发白的面上，当即冲着旁边两人下巴一抬开口道：“把他弄到保卫科里去。” “建国，你没事儿吧？” 这时旁边传来了个声音，孔大海也就顾不得傻了般的杨凌烈被人架走，转身到了郑建国的面前瞅着他的手道：“建国，要不让老师做个检查吧？” “不用，应该只是淤血了。” 用手指感受着鼻子没断牙没少，郑建国也就摇了摇头，只是说完后看着手上的鲜血，开口道：“嗯，我得去洗洗，杨老师的事儿，你们严肃处理下——” “哦，好！” 孔大海神情一愣，他显然是没想过能从郑建国嘴里听到这种定性的要求，如果换成旁人的话他听也就听了，谁被打了都会要求对打人者严肃处理的，然而那些被打的人要求也只是说说而已——虽然和面前这位的用词一般，但是两者的差距是不同的，当即开口道：“这个事儿你就交给我吧！看哥哥给你出气~” “一般就行，我只追究他打我的事儿。” 强忍着一个鼻子引起的半张脸酸疼感，郑建国也知道这些人如果认真起来会有什么后果，再加上他现在这个知名度，搞不好能把杨凌烈送进去吃八大两，这样做就是有些报复意味在里面了，他虽然也想去那么做，只是想起单是追究自己被打的事儿也能让他教训深刻，也就改了口。 “好的！” 眼瞅着郑建国说完不再开口，孔大海连忙转身走了，这时旁边的种道民围了过来，满脸古怪的看着他开口道：“建国，这个时候你不能心软啊，杨凌烈只是因为怀疑你使坏就跑来打你，虽然那刀子没拿出来，可这次他被学校处理了，再来找你的麻烦怎么办？” “倒是没看出来杨——凌烈这么小肚鸡肠，不过他也是够坏的，去举报你搞个人主义——” 吴洋差点没喊成杨老师，只是很快改口说完看着郑建国的鼻子间不再有鲜血流出，开口道：“建国，我带你去卫生室处理一下，看看需不需要去医院那边做检查——” “牙松了两个，上嘴唇也被牙齿硌破了。” 瞬间的疼痛导致的麻木过去，郑建国也就算是对自己检查了一遍，好在原本就不挺拔的鼻梁没有被打断，也就不用担心原本就和帅不沾边的面庞变丑，确认过后想起杨凌烈先前对自己的指控，当即瞅着旁边的吴洋开口道：“吴姐，你听说杨凌烈是怎么被处理了？” “我也不清楚，只是听人说他表现极差，学校撤回了他的留校决定，要按原来的毕业要求处理。” 出了图书室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吴洋的嗓门有些低沉的说过，郑建国不禁转眼看了看旁边的种道民，这两位是1976年的工农兵大学生，按照原来的要求去处理，那就是这些工农兵大学生在毕业后是不分配的，而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之前是工人的还是回去原单位，当兵的是回部队，至于从农村来的则是回农村。 郑建国瞬间明白过来杨凌烈为什么会那么疯狂了，如果杨凌烈当初没有留校，他的心理落差怕是还没那么大，即便是回到农村也有着上进的可能，只是现在这个结果也不一定是他人生上的句号，特别是当共和国这艘巨轮就要完成转向—— 风雪好像又大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什么大官 “啪嗒——” 一声脆响，郑建国瞬间睁开了眼睛，就见床脚处的窗户上透着乳白色的光，等他双眼清晰的看到上面挂的蜘蛛网时，屋里也就响起了个声音：“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盐水瓶打碎了，你们睡，你们继续睡——” 说话的是个长了络腮胡的男子，也是这间研究生宿舍中郑建国唯一不熟悉的人，和已经转到口腔学的乐国强一个方向的研究生曹国良，他抬头望去的功夫正见脚边的大片水渍上躺着个破了的盐水瓶，这会儿曹国良正弯腰想去探手捡，郑建国也就开了口道：“曹哥用扫帚扫一下吧，别伤了手。” “啊，好，打扰你睡觉了，建国。” 曹国良是浙省人，和陶野家直线距离不到一百公里，性格比较内向说话也温柔：“要不我替你把早点买回来吧？” “不了，我和建国还要出去，这也快到点了，建国几点了？” 沈云辉吸了吸鼻子感受着传到肺里的凉气，便好似被窝的热乎劲儿瞬间没了，郑建国听到这里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闷哼道：“五点五十五了，要不起来跑一圈？” “这个敬谢不敏，跑快出了汗容易感冒，跑慢了还不如不跑——” 将自己用被子裹成个毛毛虫的沈云辉瞅着曹国良出去时说了，郑建国便感觉这哥哥说的是有些道理的，大冷的天不在热乎的被窝里呆着——只是下一刻他就直接把被子给掀开，飞快的拿起棉马甲棉背心的往身上套，最后又套了厚厚的大棉裤将脚丫子塞进大棉鞋里，这才感觉暖和了点：“不跑也得早起锻炼下，不过这个时候不是锻炼身体，而是毅力~” “你那叫折腾，大冷的天还毅力——” 沈云辉瞅着好似胖了一圈的郑建国，眨了眨眼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开口道：“我对你讲，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去看看下面那些大学生，他们谁不是恨不得和咱们一样睡到八点再爬起来，可你这整的和他们似的。”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郑建国看着沈云辉开始往身上套衣服，坐在了床沿看着曹国良打扫完地上的碎瓶子，开口道：“虽然你现在差不多走上人生巅峰了，可也不能被意志力打倒——” “年纪轻轻的有机会不睡懒觉，你这是在犯罪~我说等到你结婚成家有了娃，就知道睡懒觉是个什么机会了——” 沈云辉对于郑建国这种该睡觉时不睡觉的做法进行了抨击，只是穿戴好后看到他抱着个镜子在照，也就几步到了旁边瞅着他的稚嫩面庞道：“好了，看不到淤青了，不过杨凌烈也是的，以前我感觉他还不错，倒是没想到这么小肚鸡肠。” “唯有太阳和人心不能直视。” 没有发现淤青和痕迹，普通的小脸还是那个样子，郑建国满意的放下了镜子站起身，此时距离挨了一拳已经过去三天，到了这会儿除了在记忆中多了被打的记忆外，也就是上嘴唇这时还没有好利索，看到旁边愣住的沈云辉好似在咀嚼这句话，开口笑道：“一个是会让你的肉体受伤，另一个则是会让你的精神受伤，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只要有过一次伤痛就会足以让人刻骨铭心，我好久没挨过人打了。” “那你还表现的若无其事？” 沈云辉下意识的脱口说了，郑建国便抬脚出了门，望过楼下白成一片的世界，转身向着楼梯口走去：“名声所累，名声所累——你现在怕是不懂。” “我怎么不懂，昨天新化社的记者都来了，只因为你的脸挨了一拳就被你忽悠到了大后天，害的人家自己找台阶说是先收集材料也行，下午跑到了齐市医院里采访你研究的事迹，我估计他们今天可能会去齐南医院，这样算来你安排的可也不错。” 说起昨天在医院里的遭遇，沈云辉还是记忆犹新，仨记者一个摄像的一个拍照的一个采访的，扛着的那个摄影机他还是第一次见，还以为人家手里拿的什么秘密武器，差点没被吓着：“我原本想说点你为了临床试验上吐下泻时还不忘跟踪研究，谢金卜主任就说那是你要说的内容，俺们只要说你怎么亲力亲为虚心学习——我不记得你好像向人学习过胃镜的用法啊？” “那玩意我到现在还没给人用过——” 下了楼梯无视了沈云辉略带鄙夷的眼神，郑建国扫过远处抱着书本课本苦读或者对着树和墙背诵的大学生，这会儿的学生是不用去督促学习，考上了大学不好好学习的堪称万里挑一。 特别是在去年和今年考上大学的人，都是拥有十几年到几年不等的社会经历，所以在面对这难得的以前梦想中才会出现的际遇时，会比之前的工农兵学员多出一股拼搏精神。 当然，这也不是说之前的学生就没有拼搏的，只是与之前的教学氛围相比，恢复了高考后的教学改革已经掀开，学校追求的也不是以又红又专做为唯一前提的知识宣传机构。 毕竟，在恢复高考之前是没人敢以分数来对这些学生的表现论英雄，否则一言不合就会变成被改造的目标，改造好了依然是自己人留在学校里当清洁工，反之的话不是干校就是牛棚的干活。 时代在变，规则也在变，面对着双重变化的工农兵学员就只能努力的去跟，已经品尝过规则红利的这群人就没有傻的，即便是真有那脑子不好使的也就不用再学了，让家里来人领走就行。 开除，是没有开除的，学的再不好那也要用劝退来给人家留点面子，于是从半年前开始到了这会儿，郑建国看到的学生里面就没有敢放松的，当然这是除了以他为首的研究生群体。 这会儿研究生的学习说起来比较简单，研一学年主要是选课题和读文献，目的是熟悉所选课题内的研究进度和诸多代表性人物，研二学年才是在课题内找到自己的目标开题，然后就是研究发表论文，最后结题准备毕业答辩—— 至于放在齐省医学院来说，这会的研究生还没针对科研型和临床型进行分类，教授们才回到自己的岗位上休息完，学习什么的还都是拿着记忆中的领域和方向进行热身，最具标志性的人物就是郑建国，他没入学的时候就找好了课题，于是乎在微生物领域的专家叶教授的帮助下开辟了自己的领域——可全世界就他这么一个。 唯一的一个自然无法具有普及性，于是乎沈云辉说的也就是这时候研究生的常态了：“昨天曹哥说他们今年写个综述就可以放假了。” “你和陶姐想回家过年吗？” 郑建国看着是年轻，然而他这个年轻的身体里面却藏着个几十岁的灵魂，想起距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他也就开了口道：“我希望你们今年不回去过年，因为现在大家都在摸索，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伦敦的皇家马斯登医院已经做完了重复试验。 再考虑到我的论文很可能是第一篇关于螺杆菌的论文，现在你们俩能尽快写点什么的话，我会把你们俩的名字放在论文作者里面，虽然第二作者发到国外不一定会有用，可国内应该是有点用处的。 但是考虑到这个领域的崭新性和国内的状态，你们最起码也会成为国内螺杆菌领域的专家，当然我感觉到你们现在是有些轻松了，额外再学点英语也是不错的，以后在你们阅读国外文献的时候会有很大用处——” “这个——我要和家里商量下。” 瞅着郑建国像孩子似的踩着没人踩过的雪面走路，沈云辉面色为难的开口说过，接着也好像自己有些辜负他的好心，当即又接着开口道：“我父母都是职工，孩子的妈妈也是职工，所以她一个人在家带孩子比较辛苦。” “嗯，这个可以理解。” 一脚踢飞脚下的雪，郑建国远远的看到陶野就在大门口，几步到了跟前开口道：“陶姐，你今年回家过年吗？” “啊？怎么这么问？” 裹着个大棉衣的陶野扒拉着嘴前的围巾说过，旁边的沈云辉飞快的重复过郑建国先前的说法后又说了自己的事儿，便见陶野飞快的眨了眨眼看向郑建国，精致的眼睛瞬间弯成了月牙：“那今年我就不回去了，明年过年再回去也行。” “不一定是过年，抢完能抢的地盘，放暑假你就能走。” 郑建国悬着的心放下，他还以为这俩没个人能留下的，当即转头向着旁边胡同口走去，开口道：“英语，英语这个一定要学，特别是咱们医学院在世界上出名后，你们总不可能让那些翻译去了解专门的医学名词吧？” “这个好，一直在学，就是张不开口，搞不准标准发音——” 迈步跟上郑建国的步伐，陶野看了眼旁边的沈云辉说了，后者也跟着点头道：“张口是个麻烦事儿，我听他们说有那种录放机，能播能录的那种，听人家怎么说，再把自己的声音录上进行对比，不过很贵还要票，一般人买不到——” “那个的话，还要等等再说了，看看有机会。” 脱口而出差点说出明年就能见到了，郑建国也是知道沈云辉说的是那种巴掌大小的录放机，价格两百块多钱还要专用票，单是那个票就价值两百多块，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到的，毕竟结婚时的手表自行车缝纫机都还没这么贵，当然钱他们是不差的，就是票要碰着买才行。 “不知道佘正有没有办法弄到？” 郑建国脑海中转过个念头，三人也就到了胡同口，只是瞅着地上的烂白菜叶子，陶野开口道：“可能已经搬完了，咱们直接家去看看——” “这么早就干完了？” 沈云辉下意识的说着，郑建国也就带头向着胡同里走去，果然随着脚步凌乱的雪印到了叶家的家门口，便见院子里堆了摞老高的大白菜，当即进了院子开始解衣服：“老师，你怎么不让人喊我们一声？” “喊什么，我们仨再加上送菜的师傅，用蔡家的那个小板车几趟就运完了。” 叶建义说着额头冒汗的看了看表，转头绕过白菜山进了厨房，后面的陶野便开口道：“老师，这个白菜要尽快用报纸包起来，要不然——” “嗯，报纸已经找好了，就等你们过来帮忙了。” 叶敏德说着站起了身往屋里走：“你们快进来，马上就开饭了——” “你们进，我去厨房帮忙。” 沈云辉说着进了厨房，郑建国也就到了堂屋里面，只是在看到大桌子上的小本本时，转头看了看旁边正穿衣服的叶敏德：“老师，这个入伍通知书是谁的？” “振凯的，这不他爸恢复了工作后就走了这个后门。” 叶敏德才把衣服扣上说过，门外院子里又传来了个声音：“叶厅长，叶厅长在家吗？” “爸，有人找你。” 叶振凯的嗓门紧跟着传来，郑建国转头看了看老人，满脸问号：“叶叔叔是大官了？” “什么大官，赶快坐下准备吃饭。” 叶敏德扣好身上的衣服，又把衣帽架上的鸭舌帽摘了下来，拿过旁边的报纸折了放进去戴头上，一指旁边的桌子道：“你给他们说了？” “说了，陶姐同意了，沈哥说得回去趟，应该是家里有事儿放不下心。” 郑建国没去说沈云辉很大的可能是想媳妇孩子的儿女情长，这在老人眼里就得落个没有进取心的评价，跑来读这个研究生就和乐国强那样属于镀金的，虽然人家想媳妇和想孩子也是大于天的人伦之情。 就在郑建国说完之时屋门一开，叶振凯端着个面条锅进了屋，他看着老人不置可否的没开口，也就转身将外边正往院子里运煤球的人影关在外边，瞅着摆开了六个大碗操起筷子往里面捞面条的叶振凯，心里开始嘀咕起来：“要当兵去了——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第一百一十七章 看不懂才要看 “大家快吃，吃了还得把白菜用报纸包起来~” 郑建国走神的时候，叶建义推开门走了进来，然后是沈云辉和陶野，没想叶振凯就开口道：“您也真是的，旁人都没把白菜让出去，您这不是得罪人吗？” “你懂个屁，就是旁人都没让我才让的，现在他们虽然在心里嘀咕我，总比我在心里嘀咕他们，还落不下个好要好点。” 叶建义横了眼这货说过后，看到郑建国已经拿了马扎分在桌子边，一挥手接着道：“赶快吃。” “叶叔叔你也吃——” 沈云辉站在旁边有些局促，思想上显然是对这位的身份转变还没完成，郑建国倒是没在意的坐在了叶敏德旁边，先前这爷俩的对话让他对外边的白菜有了点认知，当然这不是他关注的重点：“叶叔叔现在在哪个单位了？” “还是老地方，不过干的倒是比以前还多。” 面对郑建国，叶建义也是知道这位不能按照他的年龄来对待，看似年龄不大可有时候说话做事比自己还成熟，说着坐在旁边拿起筷子，发现沈云辉有些局促后开口道：“云辉，以后就当这边是自己家，没事儿多来玩，也算是陪我父亲解解闷。” “教授打算退休了？” 沈云辉说着看了眼须发皆白的叶敏德，后者才拿起筷子的手停下，瞅着郑建国和陶野点了点头道：“嗯，最近，特别是这两天感觉有些力不从心，算算翻过年也73了，想想孔子都没能活到这个岁数，我感觉这个时候退下来正好，你们也都算是成长起来了。 不说以后你们会不会做研究——我当然是希望你们能够继续做下去的，正好你们三个人每个都是十岁左右的差距，建国开拓云辉巩固，陶野查漏补缺，只要谨记咱们做研究的一定要能重复，没法重复的研究那不叫研究，那叫造假，就和人有了污点一样会没有下场。” “老师，边吃边说吧。” 眼瞅着老人意有所指的满脸正色，郑建国也就开口拿着筷子吃起面条，叶敏德也好似醒悟过来什么看了他一眼，开口道：“你以后要注意那个农少山，他在六十年代的研究被他的学生博士后给否了，而且是用研究数据发表在《science》上面，申明撤回两人之前的研究，这是咱们研究人员的耻辱和红线，咱们中国研究人员的脸都被他丢光了——” “这个您放心，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也是咱们科学研究的唯一标准，研究结果没有办法重复，那也是没有研究意义的，毕竟科学的研究是为了应用，连重复都做不到，那何谈应用。” 心中想着这位农少山是何方神圣，竟然造假都造的连世界顶级期刊《科学》都糊弄过去了，郑建国嘴上却没有停下自己的表态，只是学术造假最大的问题还是假的就是假的，它不会变成真的，即便是一时之间糊弄过去，也要像这位大佬一般落个被打脸的下场，只是这位的脸被自己手下的博士后给打了，也不禁有了好奇：“他是华人？” “对，当年这人风评就不怎么好，这两天我看了下以前的报道才发现。” 眼看着郑建国表了态，叶敏德面上的神情好了许多，这位虽然年龄还小，然而这么段时间的相处，他知道这位是能说到做到的：“正好我看完了，过会走的时候你拿去看看，看完了捐给学校就是。” “那多可惜啊，倒不如您把里面的东西翻译下，投给咱们国家的科学杂志，也算是免费替这位宣扬下啊~正好您以后也有时间了。” 郑建国倒是没有去看的想法，他又不是没事儿干，相反自从前些天那帮子国际友人来过后，他给自己找了不少的活：“我现在正忙着学英语呢，要不是本事不够，翻译这个活我都自己干了——” “呵呵，那也好。” 难得的，被人拒绝了的叶敏德也没在意，倒是听到他说正忙的话时心里愈发的高兴了：“你现在年轻，就是该忙的时候，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你们都是忙的年纪，吃，都赶快吃饭。” 眼瞅着郑建国把高大无比的事儿说的充满了利益的红果果，还以为叶敏德最少会开口批评的沈云辉没想到老人竟然心情不错，当即默默看了眼旁边低头吃饭的叶建义和叶振凯父子俩，搁给不明白情况的怕是会以为这郑建国和叶敏德才会是祖孙俩，只是没等他这个念头消失，就听郑建国开口道：“这个学术混混现在在哪个学校了？” “temple大学，不过你出去后不要这么说他，今年他和咱们科学院学部主任合作过。” 叶敏德皱着眉头说了，郑建国下意识的点过头之后也就好似明白了什么，当即笑道：“如果看英文期刊的话，也好像对我的学习会有些帮助——” “嗯，这才是我的目的，吃菜。” 叶敏德笑了，说着手中的筷子一指菜，正埋头喝面条的叶建义笑眯眯的看了眼郑建国，接着又看了看旁边默然吃饭的叶振凯，便感觉自己给他选的路还是不错的：“建国，云辉，陶野，面条都够吧？不够就说，我再去下点——” “够了够了，稀稀拉拉的一碗不多不少，正好。” 唏哩呼噜的三人陆续放下了碗，陶野便和叶建义起身开始收拾碗筷，叶振凯则开始到了门后找报纸，郑建国瞅了瞅他好多次是话都到了嗓子眼里，可直到包完白菜码放好拿了期刊走人，也没有说出口。 被人称为叶厅长的叶建义恢复了工作，还说是回到了原单位，郑建国脑海中第一个冒出来的就是大半年前才成立的民政部，接着又想起叶敏德让叶振凯的老爹回来去安排他的工作，那么去当兵就很可能是这位便宜的厅长叔叔认为最好的选择，找个关系走个后门让叶振凯这块烂铁回下炉变成钢，几年后复原回来再安排就比这会儿直接安排工作好看的多，可明年是会打仗的—— 动手时间郑建国已经不记得了，只是可以确认的是从明年开始的十年内，南疆那块区域都不会是太平的，然而因为这个消息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他在之前竟是发现叶敏德没有透露半点信息，现在是又没办法做点什么，当然最大的现实是无论他做了什么，都会让即将出名的自己成为旁人放大镜下的观察物。 再考虑到入伍通知书都拿到手了，叶建义怕是也背负不起让儿子当逃兵的污点，共和国的军队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以齐省当兵比招工还难的风气来说，还不知道他在这次走后门中找到了谁，到时别再偷鸡不成折把米，郑建国只能将这个事儿埋进了心底。 “建国，我感觉你有点心事？” 眼瞅着郑建国夹着期刊埋头走路，自打先前饭桌上就有了好奇的沈云辉开口问起，旁边的陶野也就开了口道：“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建国你能看懂这篇期刊吧？” “看不懂才要看，到时候翻译过来以综述发到文章上也不错。” 郑建国没想到陶野竟然看出来来了，倒是三人中大哥一般的沈云辉毫无察觉，当即是笑着说过：“和咱们学部主任合作过的，你认为咱们国内除了我以外谁敢发？谁能发？谁又能把它发出来？当然现在我还差点火候——” “老师让你去发抨击农少山的文章？” 沈云辉神情微变的说了，郑建国不禁看了眼旁边的陶野，只见后者面色一正道：“沈哥，如果事实真的像《科学》杂志上说的，那么咱们是有义务揭露这种学术混混的真面目，当然咱俩现在这个级别不够，等到建国翻译完再说了。” “嗯，对，建国翻译完我看看，不过学术混混随便造假的文章都能发到《science》上去？” 沈云辉重重的点了下头应过，自打之前听说了郑建国的这个研究可以发到柳叶刀《lancet》上去，他算是对世界上顶级的期刊有了大概的了解，知道科学《science》和自然《nature》属于世界科研水平最高的刊物。 只是，这会儿想起作为世界自然科学领域内的顶级期刊之一《science》上的文章竟然也有假的，这还是超出了沈云辉的想象：“怎么可能？那么多专家——” “因为能发表到科学《science》和自然《nature》上的都是科学研究中前沿中的前沿，和我发到柳叶刀《lancet》上的论文一样，都是之前没人能发现或者想象到的，这种情况下就没有人能够做我的论文审稿人，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人按照论文去重复试验。 试验成功，也就代表我的研究是可以重复的，而这也是叶教授之前强调的重点，只有可重复的研究发现才是成果，否则即便是像农少山那样发到了上面，也只会落得个被他学生打脸撤文的地步，你说其他的研究员还会认可你吗？这在咱们国内来说就相当于你的档案上留下了污点。” 知道沈云辉和陶野都和自己一样是研究小白，郑建国也就着重的说出了关于学术造假的后果，研究不是皮包公司那种一锤子买卖，而是要跟随一个研究员一辈子的东西：“如果我发现你们俩谁要犯了这种错，那就别怪我亲自把你们踢出这个领域。” “建国你放心，掩耳盗铃的事儿咱们不会做。” 强忍着心里的不舒服，陶野飞快的开口应着，旁边的沈云辉也跟着开口道：“教授都说了，这个不用你说，那我们去医院了。” “好，不过你们的英语也要抓紧学习。” 郑建国再次强调了英语的重要性，只是随着两人上了公交车远去，他不禁是叹了口气：“教授要退休了——” 叶敏德已经辞去了主管研究生工作的副院长职务，只是教授这个身份还因为郑建国三人的原因留着，从先前老人的精神状态来看，很有可能是等到他的论文发出来，那会儿他也就算是这个领域内的带头人了，虽然年龄方面是个短板，可对于螺杆菌的研究是没人能超过他的，那时候也就是老人差不多放手的时候了？ “建国，在这里想什么呢。” 随着话音传来，郑建国转头看了看，只见罗兰穿着个藏蓝的褂子围着条米黄色的围脖，露出个小脸冻得红扑扑的，旁边还有两个差不多打扮的女孩，当即走过去笑道：“这天寒地冻的，你怎么跑过来了？” “这不有人想见见咱们共和国的大科学家，季飞燕，郭涵，我的舍友。” 罗兰身旁的女孩个子有点矮，不说比郑建国了，单是目视好像比罗兰还矮上少许，只是穿着上要比她时髦，季飞燕的鹅蛋脸上还缠了个丝巾，倒是郭涵身上穿着这会儿少见的抓绒衣，一双大眼未语先笑：“你好，郑建国。” “你们好~” 郑建国笑了笑瞅着她们出现的方向，这会儿可是没地方坐的，像某些影视剧里往宿舍里领那是要违反校纪的，看了下差不多到吃饭的点了，也就开口道：“要不去我们图书室里转转吧，外边太冷了。” “不了，我就是带她们来看看你的，早上在新华书店看了一上午的书，下午可是还有课，怎么样季飞燕，郭涵，咱们走吧？” 罗兰扬了扬身后背着的挎包，郑建国这才发现三女身后都有那么一个包，样式就和《追捕》里见过似的，当即笑道：“你这也是紧追时尚啊，这包以前没见过。” “有人按照电影里做的，不过和电影里那个很不像。” 罗兰倒是也没隐瞒，说了后满脸古怪道：“这个你可不能在信里给寇阳姐说，要不然她非得给我妈叨叨，那今年我回去就倒霉了，你今年还回去吗？” “我前些天才回去了又回来的，看样子今年是不回去了，我答应你的包不给寇阳说，你的学习怎么样了？”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能听到这么个叮嘱的说法，只是想起女孩都是有爱美之心，也就笑着点头关心了下她的学习，没想到就见罗兰小脸瞬间皱成了个包子后复原，竟是没理会他：“走了，大科学家你忙吧。” “学学学，就知道学，也不怕学傻了——” 隐约的吐槽声传来，郑建国脸上不禁露出了苦笑，只是随着三人上了公交车远去，面上的苦笑慢慢敛去，便感觉她说的也不错，自己这段时间也真的好像是用力过猛，可想起这么做的原因又飞快摇了摇头：“上学的时候不学习，难道要毕业了再去学？” 随着郑建国的无声吐槽，天空中飘飘扬扬的又洒下了片片雪花，将原本并不明亮的天空染成了灰蒙蒙的一片，只是很快一个声音从校园里的喇叭上隐约传来：“郑建国同学，郑建国同学，请你速到院长办公室，请你速到院长办公室——” 第一百一十八章 漂亮的女人 齐省医学院的条件不好，但是那是指硬件设备方面，至于软件的场地和人员倒是算的上多、大、宽，而郑建国记忆中的院长办公室，就是一个堪比学校会议室那百十平米还大的房间。 虽然好多次在心中吐槽这里可比自己那宿舍大多了，只是这个念头也就只能在郑建国脑海里转转而以，随着他一溜烟的三步并作两步才冲进了学校里，收发室的门猛然打开了，裹得和粽子似的孔大海挥舞着手：“郑建国快去院长办公室，有你的国际电话——” “那叫国际长途——” 心中再次腹诽了句，郑建国已经挥了下手进了校园，这会儿校园里正是距离上午的大课才结束的时候，从校园到院长办公室一路上也没见几个人，直到他推开了办公室的屋门：“哦——院长，蔡院长，李院长——” “别乱任命院长了，咱们医学院不是那么大的庙，过来坐下，我给你说个好消息，来电话的是布鲁斯。” 院长满脸红润的嘴巴张合间，一缕缕的烟气儿从嘴巴鼻子里冒出，郑建国瞅着他手指间的烟已经傻了：“院长，您不是戒烟了？” “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坐下听我说。” 院长白皙的面颊闪过满满的嫌弃，一指桌子前的椅子说了，郑建国也就老老实实的在椅子上坐下，不大的眼睛落在了办公桌上的黑色电话上，好似明白他的想法院长开口道：“布鲁斯说过会，也就是十三分钟后再打过来，所以咱们师生间也是趁着这个机会交流下的，你知道叶教授为什么辞职吧？” “我知道，因为当时他在外宾面前同意我出去留学了，后来我才想起当时那么问他老人家，就有让叶教授顶缸当坏蛋的嫌疑。” 郑建国眨了眨眼说过，他旁边正拄着个拐杖的李乐宁当即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口道：“不错，你小子的脑袋瓜子挺好使，不过那个缸旁人顶不了，只有叶教授才能顶，要是你开口答应的话怕是就出不去了，现在你这个算得上是被安排的，那你知道他辞去院长的职务是以退为进吧？” “这个不知道。” 郑建国飞快的摇了摇头说着，旁边的蔡正元开口道：“当时我们商量的是让叶教授以退为进的辞职做个缓冲，实际上后面也都安排好了，即便是真的辞去副院长职务退休，那么也可以返聘到医院里面当教授专家。 当然院长做的最坏打算是你们俩都被批评，最后如果你的研究发表后再放出来，做这个打算的话是因为有前提的，那个前提就是你的论文发表时间长度在几个月到半年，甚至是一年的时间才能发表的条件下。” “我也是这么想的，先前听到大喇叭之前我还在想这个事儿，能不能和教授说下今年回家过年。” 郑建国摸了摸鼻子说出先前的想法，他最近看了不少期刊杂志，上面许多都是去年和上半年的研究，最远的是记忆中诺奖大佬屠呦呦研究员在十几年前的研究今年才发出来，对于论文能什么时候发出来还是有一定的心理准备，所以后面看到罗兰的时候他就想起了寇阳和郑冬花，当然还有姐弟俩之前说的那个约定：“我姐写信来说去年没在家，我父母的年都没过好——” “等你功成名就成了他们的骄傲，你在不在家他们一样会开心，只是开心的多寡而以。” 院长倒是显然很是深有体会的说过，手指虚点着桌子上的电话道：“刚才布鲁斯说的是有个极其重大的消息要告诉你，所以必须要由你亲自来听，否则他宁愿会等到三天后再亲自告诉你——” “那院长你认为要不要让他三天后再来趟？” 郑建国顿时眼前一亮，只是随着他的声音院长也好像眼中冒出了个小太阳，这些国际友人到学院里面来就代表着领导们也会来，怎么着齐省的也得派个相同级别的领导跟着，只是那样做的话——想到这里的院长飞快摇了摇头道：“算了，现在叶教授的情况都还不知道，要是再来次，咱们几个谁能顶上去？” “那好吧。” 郑建国眼瞅着有流量不赚的院长也是没办法，搁在他记忆中无论放在哪个学校学院里面，只要有国际友人到来那就是天大的喜事儿，不论白的黑的黄的，可院长大人也说了，稳重为上：“布鲁斯先前还说什么了？难道这么快就发表了？” “我感觉这有些不可能，那个编辑卡罗尔回去才几天，除非是坐飞机直飞伦敦后不回家直接召开编务会，一致通过后才能刊发出来吧——” 院长显然也怀疑郑建国的这个说法，只是如果排除了这个事儿来说，也应该没有什么是对郑建国来说是重大的消息，很快他脑海中闪过个念头，拿起烟放在嘴里吸了口后飞快摇了摇头是满脸的不相信，开口道：“总不能是你有学校愿意负担你留学的费用吧？” 经过这几天的了解，学院以院长为首的大佬们也对于那边的留学费用有了了解，虽然美利坚是世界上数得着的发达国家，可他们执行的也是不包含大学在内的十二年免费义务教育制。 六年小学三年初中三年高中，后面上大学除了某些像郑建国这样拿到了大学奖学金的学生外，其他人的大学生涯都要负担每年在一万块美元左右的学费，而这些大学却不包含医学院在内。 美利坚的医学院是需要拿到大学毕业文凭才能报考的，按照每年一万块的三年费用就要三万多美元，而后面上了医学院则是每年在一万五到两万之间的费用。 考虑到这会儿的美利坚人民平均工资不到一千美元来算，就是一个成年人全年的工资——当然这会儿以院长和学院大佬们的认知来说，他们还没想到物价的因素，可即便是这样去推算，郑建国如果要去美利坚上三年的医学院，那就需要四万五千美元的学费。 四万五千美元，还不包括吃穿用度在里面，即便是让郑建国过去后扎了脖子学知了喝西北风，在学院的诸多大佬们看来，这种天文数字般的开销如果没有人家的资助，那么郑建国是绝对不可能拿到国家的公派名额，最起码在论文发出来之前他是不可能拿到的。 按照这些认知来说，在论文发表前也就不可能会有大学提供奖学金，而这也是院长在说出口后就摇头的原因：“怎么的，也得等到论文发表了再说吧？” “这是正理~” 蔡正元点了头说过，也就想起了小半年前那次组织的留学预备人员考试来：“咱们学校里的齐老师和赵老师连省里的笔试都没通过，倒是没想到会有人拿着国外的奖学金去学习的，不过建国你要做好应付政治审查——” “这个应该不会，建国又不是进那些部门，出国的话，既然教育部那么大张旗鼓的选拔出预备留学人烟，我倒是担心咱们部里有人别有了什么想法，不过即便这次没有联系上，建国也不用太担心，等到你的论文发表了，我感觉机会会更大一点。” 拄着拐棍的李乐宁拿起拐棍敲着膝盖说过，郑建国也就笑了：“这个只能说是去争取吧，就像当时院长说如果发表了，就帮我争取博士学位——” “这个你不用点我，发表后你要是还待在学院里面，我怎么也给你争个博士学位过来，不说你脸上光鲜，就是咱们学校也光鲜啊，最小的博士，全世界不知道是不是最小的，但是咱们国家你又出名了，最小的博士——” 一口吸掉指尖的烟忍着烫将烟蒂在面前的烟盒上按灭，院长说着站起身背着手到了郑建国面前，老师们是都喜欢好学生的，特别是这个学生不光学习好还听话时。 院长作为一院之长，更是还肩负着培养学生的重任，只是说完后面上的笑敛去，一双花白眉毛下的眸子炯炯有神的继续道：“建国，学习上能教你的人不多了，但是我们几个老家伙活了那么长时间也不是浪费粮食的，书上都说国外是个花花世界，金钱至上的花花世界，不管男女老少睁开了眼，那看着的就都是钱。 而放在咱们这边来说，也有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俗语，当然没谁能离得了钱这个东西，只是这个玩意说它重要是因为能满足人对物质上的需求，然而钱有容易造成人对物质上的依赖，进而导致精神上的堕落，你现在还年轻——” “嗨，建国才17岁，哦，这么一说咱们都把建国的生日给忘了。” 眼瞅着院长说话啰里啰嗦好似在转圈圈的说不到点子上去，蔡正元飞快的开口打断便被自己说的话给带歪了思绪，郑建国的生日他是记得的，毕竟在之前大家都说他还没十七才是十六的半大孩子。 这时想起他12月5日的生日已经过了三天，蔡正元便飞快脸上露出了笑：“小孩子过个屁的生日，弱冠之年就没有说过生日的，建国，院长的意思是如果你出去后，要防备着万恶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特别是女人，漂亮的女人——” “呵呵，后面这个可不是我说的——” 院长转头看着蔡正元眨了眨眼，苍老的面颊上竟是露出了个戏谑的笑说过，转头看向了郑建国道：“蔡院长也是有心的人，建国你也要把他叮嘱的话记在心里，你现在还年轻，出去就是学习的，叶教授说他已经给你说过学习方面的事儿，我们这些人就不方便再说了，那么能教你的也就是这些旁枝末节。” “不对，这怎么是旁枝末节，这才是容易毁人的大事儿~” 手中的拐杖轻轻敲了下，李乐宁瓮声瓮气的开口满是不同意的说着：“纵观古今成名者，这里就不说年少年老了，有几个能视那红粉如骷髅的，那些绝大多数的人要是没有沉迷女色和酒池肉林，他们的成就还要高上不少。 建国你现在正是热血方刚的年纪，好在咱们是医学院，听说你的局解和全解课都学的不错，也就更应该知道人的外表皮肤有多厚，以后在选择另一半的时候就想想我和你说的这些——” “叮铃铃——” 李乐宁的声音还没说完，院长办公桌上的电话也就跳了起来，由于这时用的还是老式电话，并未有外放功能，院长便转头瞅向了蔡正元，后者几步带着其他人的注视到了电话前拿起，开口道：“这里是齐省医学院——” 下一刻，蔡正元飞快用英语继续道：“布鲁斯先生你好，郑建国同学已经到了，就在我的旁边——抱歉，我们的电话没有外放——不过您可以稍等下吗？” 脑海中飞快转悠了个念头，蔡正元按下话筒转头看向了院长：“他想让咱们都听着，特别是郑建国听到，要不咱们把电话放到广播喇叭的话筒前？” “那样搞不好会有啸叫，你就说咱们条件不允许，你可以转达给郑建国——” 院长花白的眉头瞬间挑起，接着摇了摇头否决这不靠谱的建议，学校的广播室在一栋楼外，当即是对这喜欢折腾的副手飞了个眼镖，便感觉这位愈发的跳脱了：“就这么说。” “那好吧。” 蔡正元满脸无所谓的放下了捂着话筒的手，冲着话筒用英语开口道：“抱歉，布鲁斯先生，我们这边的条件有限，郑建国同学就在我的旁边，您有什么消息我都可以转告给他，建国，来接下电话，说两句客气话。” “你好，布鲁斯先生，我是郑建国——” 蔡正元没让说用什么语言，郑建国接过话筒后就用一词一顿的语气往外报单词，没想到电话听筒里竟然传来了流利的普通话：“你好，郑建国同学，我是咱们之前见过面的布鲁斯，现在是美利坚驻共和国联络处主任助理的助手，首先请允许我仅以我个人的名义向你表达祝贺。 祝贺你成为共和国第一位在柳叶刀《lancet》上发表论文的研究人员，同时也是第一位在柳叶刀《lancet》上以中文发表论文的共和国人，虽然这个原因有很大程度是那群编辑部和审稿人没办法确认你论文里中英文的表述是否一致才同意的。 但是有鉴于你这这革命性的发现和你这近乎传奇般的发现经过，编辑部和时代周刊认为你已经具备了出现在他们杂志上的资格，郑建国同学，祝贺你成为了时代周刊1978年第49期的封面人物，杂志会在三天后送到你的手上——”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大当然是大 郑建国是个重生者，经过这前后三年的学习和生活到了这时，他记忆中的某些文字和画面已经模糊不清，只是碍于安全的原因他又没办法把快要消失的东西记下来，所以在话筒中布鲁斯一开始介绍身份的时候，随着美利坚联络处这六个关键字出现的，便是从记忆深处浮现出了六个大字：“中美正式建交！” 然而当这六个大字在脑海中披着灿烂的霞光出现时，随着记忆中的关键字柳叶刀和时代周刊的出现，郑建国便感觉有人拿着板砖砸在了脑门上，一股热血顺着大动脉带着无边的澎湃冲进了脑海，直冲的他是头晕眼花眼冒热泪。 柳叶刀发表了他的中文论文，还上了时代周刊的封面人物！ 好在这时旁边早就满眼好奇的李乐宁飞快从口袋里摸出了手帕，就见郑建国接过后抹掉了脸上的热泪，声音发闷的开了口道：“谢谢你，布鲁斯先生，欢迎你的再次到来——” “郑建国同学，我是非常希望能够亲自当面向你表达祝贺的，然而由于工作上的原因我将要回国一趟，所以我委托了办公室的同事朱红女士，来代替我负责作为帮助你选择留学名单的事宜，再次祝贺你，郑建国同学！” 夹杂着淡淡喜悦的声音在话筒里消失，郑建国也就将电话放下，转头看了眼满脸关切探手接手帕的李乐宁，嗓子眼发干的开了口道：“布鲁斯说论文发表了，同时还登上了个叫《时代》的杂志封面，院长知道这个是什么杂志吗？” “这个——不知道。” 院长转头看了看旁边的蔡正元，后者已经是面色怔愣的开了口道：“是叫《时代》的杂志，还是本叫《时代杂志》的杂志？” “这个，好像是叫周刊？” 郑建国记忆中自然是知道这个一星期出一本的杂志，是的，在他的认知里这本就是相当于国内《读者文摘》般的故事小说短讯奇闻大杂烩，直到蔡正元嗓门陡然抬高了三十个分贝：“时代周刊？” “你确认是时代周刊？” 院长的面色也跟着声音陡然变色，满脸惊异的望着郑建国，嗓门高抬：“是《时代周刊》，不是《时代》杂志？！” “布鲁斯的原话就是这么说的。” 郑建国望着俩学院大佬一反常态的失态，心中也就对这个期刊有了几分的好奇，他只以为这个周刊是人们喜欢看的东西：“布鲁斯说祝贺我的论文在柳叶刀《lanet》上发表，还说这次发表并不是单纯的将英文论文发了上去，同时是将中英文两篇都发到了上面——” “中文的？！” 院长的声音有些发颤，以至于郑建国飞快的点了点头道：“布鲁斯这么说的，还说是为了避免产生不必要的歧义才选择的，中英文同时发到了上面——” “繁体字？还是简体字？！” 旁边，一直没开口的李乐宁拄着拐杖靠前两步急声问了，先前神情有异的院长也就飞快接口道：“布鲁斯可能也不知道吧？” “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他没说是简体的还是繁体的。” 经过院长的提醒，郑建国只得回想了先前的沟通，心说幸亏这位明显是“中国通”的布鲁斯说的普通话，只是他下意识的话说完后，接着想起了那篇中文的论文是自己写的，叶敏德美其名曰书写论文属于研究者的基本功，写完后还被他批了几个叉又誊抄的，这会儿想起也就飞快开口道：“不过中文部分和英文小部分是我写的，我可以确认当时是用简体字书写的——” “好，这样就好，我还怕叶教授一时糊，嗯，再用繁体去写了，只要你能确认就好。” 院长有些庆幸的开口接上，他先前也是被天大的惊喜给砸的灯下黑了会，便感觉还是李乐宁的政治觉悟高，当即是说完后不待话音消失，飞快接上道：“无论是谁问你，你就一口咬死这篇论文是简体中文书写的，嗯，现在可以恭喜你了，郑建国，登上了时代周刊的封面！” “《时代周刊》在美利坚是一本时政杂志。” 发现郑建国充满稚气的小脸上海带着茫然，这会儿的蔡正元已经是回过神来，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他，已经干巴的嘴啧啧有声道：“放在咱们这边来说，可不是那些什么文摘，文学能媲美的，真要是非要找出一种杂志来代表，那就只能是《内参》了，你竟然能上这本杂志的封面，真没想到，你的运气能这么好，我感觉咱们和美利坚的关系要变了——” “唉，老蔡，这个话可不能乱说！” 李乐宁面色一板，手中的拐棍抬起敲了下地面，蔡正元则面带郁闷的看了他一眼，才想说这里又没外人的时候，也就知道这话说完算是表明了自己的觉悟不行，当即是把话都咽了回去，面现喜色的啪的双手拍在一起，后槽牙都露出来了在屋里转悠起来：“国际大事儿咱们唠叨都不行，那就说咱们学院吧，这是咱们学院的大——” “建国，明天要对新化社的人守口如瓶。” 李乐宁瞅过像是身上爬满虱子就差手舞足蹈的蔡正元，开口打断了他的声音后眨着有些浑浊的眸子看向了旁边的院长，后者当即点起了头：“对，建国，明天对新化社可不能说这个事儿，要是后天杂志没来或者没刊登出来，那搞不好是要闹大笑话的——” “哦，好的，院长！” 脑海中浮现出当初高考后老爹让自己隐瞒的叮嘱，这会儿郑建国倒是能体会到院长大人的小心和谨慎，他要是嚷嚷的满世界都是了，人家再出点幺蛾子没登出来，那就是把脸丢到全世界的面前了，蔡正元当即笑着开口接上道：“那这个事儿以后就都别说，省的有些人乱叨叨——” 当郑建国被学院大佬挨个拎着耳朵叮嘱的时候，远在四百多公里外的首都日坛附近的某间房屋内，放下话筒后便眨着眼不知想什么的布鲁斯缓缓的点了点头：“嗯，差点算得上是泄密了——朱红，你和他打交道的时候也要注意这点。” “是，布鲁斯先生，我只会和他介绍国内大学和研究机构方面的资料，好让他在这么多的——真是难以相信，这么多医学院愿意为他提供包括学费减免和奖学金以及生活费在内的一切费用来吸引他，我都嫉妒了。” 一头金色卷发的扎克·路易斯皱着满是雀斑的小脸说了，没想到路易斯倒是神情不变的接上道：“如果你也发现了那个——螺杆菌，我相信这些医学院和机构也会向你敞开大门的。” “这个——医学院可是很难考的，我的父母认为帮我支付了四年大学学费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我还是感觉这个国家有人情味，孩子无论多大，只要是在外边回了家都能感受到那不计付出而又无私的爱，然后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加深彼此的感情。” 扎克·路易斯皱了皱高挺的鼻子满脸憧憬之色时就见路易斯瞪着双诧异的眸子望了过来：“那你知道这种近乎于枷锁和桎梏的纽带会磨灭孩子的本性吧？这些孩子在小时候动辄就会被打骂，我还见到过一个有了孩子的父亲被孩子的祖父拿着棍子打了三条街，而包括被打人在内的人就没想过去让警察来处理——” “嗯，布鲁斯先生您说的我了解，这种事情会是那个社区组织，居委会来协调的。” 扎克·路易斯满脸的憧憬瞬间消失，在她的认知里即便是孩子没成年，那也不是父母能够打骂的，只是这个国家有着她自己历史悠久的传统，传言中长辈们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甚至是结婚不用去国家注册而只要双方的父母同意，然后包括那些负有管理责任的公仆们都会认可，这在她来之前是从未想象过的。 “砰~砰~” 随着两声敲击半开着的门生传来，扎克·路易斯和布鲁斯两人看向了门口，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目光从她身上扫过，开口道：“布鲁斯，你手上的事情交代完了吗？那个——螺杆菌的发现者？” “已经交代完了，国内也联系好了，嗯，在我打了几个电话后，那些医学院和一些研究机构非常乐意负担郑建国同学未来在医学院的所需费用，包括学费减免和现金补贴的生活费，您肯定不敢相信，马里兰的约翰霍普金斯在得知他的年龄和英语不好后，竟然要给他请一位全职保姆兼英语家庭教师，还不让我给旁人说。” 布鲁斯耸了耸肩指着扎克·路易斯手上的文件夹说了，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不禁眉头挑起满脸好奇：“就是jhh？” “对，就是jhh，上次我朋友在那看了一下前列腺，出来后就向我推销这家医院，说这家医院绝对是全美利坚最好的，当然，就是收费有点高——” 布鲁斯挑了挑眉毛应下说起自己和这家医院的渊源，他不知道这位顶头上司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在问，也就只能当做一个审查而汇报起来，毕竟这会儿自己干的是牵扯世界局势的大事儿，再怎么小心也都是没错的，总比到时候出了问题真找到头上要好得多：“考虑到郑建国现在的专业，如果他在医学院毕业后留在jhh，以后咱们怎么说也有个临床专科的医生朋友了——” “这个可能性现在不要说，也谁都不要透露，现在你们的任务就是要给他联系好大学，然后让大学那边尽快发邀请过来，你在报告里也说了，他要出国留学的事儿可能会出现一些阻力。 如果有大学那边的邀请就能把这些阻力去掉，最好再是通过媒体进行渲染，我相信他会成为咱们这次任务中的“惊喜”！因为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美国梦的原形——而你布鲁斯，刚才把我的用意说了出来！” 中年男人光滑的眉头紧紧拧了起来，言语间也顾不得旁边有个级别不够的办事员在的说过，满脸轻松的布鲁斯也就飞快点了点头，面现郑重的冲着旁边的扎克·路易斯道：“朱红，这件事需要保密，知道吗？” “知道，bss。” 朱红飞快的抱着文件夹板着脸点起头，中年男人这才神情轻松了点，便感觉先前的语气好像有些冲了，迟疑着开口道：“布鲁斯——” “bss，我知道这件事泄露出去的严重性，请你相信我的警惕性，我向你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 眼瞅着自己训过朱红后老大面色恢复正常，布鲁斯也知道自己先前那么做是有些越线了，私下里他没有向朱红隐瞒郑建国的事儿，当然也没点出这个事儿在整件事情里的重要性，只是说有个好学生想到国内求学，而出于想让国内人民了解这个国家的目的，他才选择去帮郑建国一把，直到他先前无意识的一句话说出口，算得上是之前的辛苦打了水漂，前功尽弃。 果然，随着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离开，朱红便探头目送他在走廊里消失，回过头后将门关上开口道：“bss，以这位郑建国同学的学习能力和成果来看，他毕业后留在国内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大当然是大，特别是现在他老师提出的要求打乱了出国留学事宜的安排，这才让咱们得到了这个情报，等到杂志送来后你要立即赶快过去见他，我的飞机到达华盛顿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半，那个时候这边应该是早上十一点半，也差不多是你见过郑建国后拿到了结果，我会等待你的结果让人准备报道发给媒体，记住了？” 掏出了怀里的记事本看着上面的时间安排，布鲁斯皱着眉头又在下飞机后休息上面用笔画了个圈，拉到旁边空白处写了行字：“等待汇报以便安排新闻稿给媒体。” “外地给国内的电话可不是很好打的——” 脑海中酝酿着淡淡的担忧，朱红瞅着布鲁斯在写完后标注了个h时，也就感觉自己要把这个可能提前说下：“bss，这边的电话给国内不好打——” 点点头，布鲁斯将笔记本合上夹住钢笔放进怀里，开口道：“所以我给你留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你只要告诉我郑建国选择哪个学校就行了，然后我手上会有一份和你这个一样的材料，一个小时的时间，你应该能打通了吧？！” 第一百二十章 你现在可以走了 当名叫朱红的扎克·路易斯飞快应下后在心中想象着郑建国该是什么模样的时候，远在四百多公里外的齐省医学院里面，郑建国也在前所未有的心潮澎湃之际也想起了这位布鲁斯的同事：“朱红，国人吗？中美联络处的办事员，不可能是国人的吧？难道是个给自己起了中文名的美利坚金发女郎？” 和此时绝大多数的国人不同，郑建国知道某些喜欢中国的友人都有给自己起中文名的习惯，当然那个名字看起来就比较率性的很，王老吉这种虽说看上去很搞笑，可和支付宝的概念是差不多的，只是当某些姓碰到了某些名后的升华，可好厉害，耐高温这种就比较令人失神了，当然这样在他看来某些国人起名字也和这些友人们一个级别的—— 郑建国翻了个身，木床在寂静的夜里发出了咯吱声响，对面铺的乐国强开口道：“建国，失眠了？” “嗯，有点，抱歉打扰到你们了，你们睡吧，我不出声了。” 知道自己的动静打扰了舍友的休息，郑建国也就在接下来的失眠状态里注意起来，只是当他想起自己的照片和名字要出现在时代周刊上，便瞪着圆圆的眼睛又翻了个身，如此想着想着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才带着灿烂的微笑睡了过去，直到被人叫醒：“建国，建国该起床了，赶快洗洗赶快吃饭，这都快八点半了——” 睁着酸涩的眼睛坐起，郑建国看清了面前的沈云辉才看了看表，当即飞快的掀开被子往身上套夹袄棉衣，然后跳下床找出棉裤套了进去，很快穿戴整齐洗过脸拿起包子咬了一大口：“赶快走。” 时间是约好的，放了新化社一次鸽子的郑建国还没膨胀到无视这个级别媒体的地步，只是他没想到放了次鸽子的后果比较严重，到了教研室里看到三位背了背包挎着相机包的男女坐下后，留着齐耳短发的中年女人明显很强势：“建国同学，终于见到你这个大忙人了，我听说你和国外的编辑沟通过了？” “咔嚓~” 随着中年女人的开口，旁边挎着照相机的年轻男人掏出相机就给两人拍了照片，郑建国用舌头舔着嘴里的包子渣，一双眼睛瞅过面前的中年女人和旁边的中年男人，点了点头道：“确切的说是我通过学校是和国外的编辑沟通过了。” “效果怎么样，他们有没有对你的论文做出评价？” 中年女人面带淡淡的微笑在笔记本上记下，一双不大的眼睛落在郑建国的脸上问过，后者微微一笑道：“确切的说是有资格能做评价的只有那位卡罗尔·布莱助理，但是考虑到他的专业问题，他们那群人没有谁有资格对我的论文做出评价，因为他们都不懂，记者同志你应该知道面对不知道的事情想要去评价，那是很武断的，特别是对那些人来说，他们不会做出那样肤浅的事情。” “建国同学，你这样说是不是太高调了。” 中年女人的圆脸上明显一愣神的转眼看了看旁边的中年男人说过，她显然是对自己能听见这么个说法有点惊讶，只凭这位同学的语气就和三人这几天来收集的资料对不上号。 回想接触过的人中，可没谁说这位是很傲气的，中年女人也就继续开口道：“而且经过这两天的了解，你在做完前期研究后就把这件事交给了你的两位研究生同学跟进，但是那天和国外的编辑沟通时，他们并没有参加。” “高调是因为我已经了解了我的研究发现是填补了世界空白的，是出于我对于我这个领域内的专业性的了解和认知，就像你们记者同志的职责是找出真相记录真相报道真相那样，我的职责就是发现研究，咱们双方的职业不同但是本质是相同的。” 一双眼睛扫过面前三张神情迥异的面颊，郑建国也不是个好战分子，先前一进来连最基本的介绍都没有，这就算是表明了高傲的态度，特别是当这位明显是带队的女人开口说的话，那就算是带着敌意的“你和国外的编辑联系过了，才来见的我们”。 最起码这会儿的郑建国是这么想的，至于问题中关于人手的问题安排他心中也是有点反感，你们这群外行人不懂还乱叨批叨，当即语气也就是提了起来：“已经发出的论文研究部分和我那两位同学没有关系，因为论文中的研究从开始到后面都是我在叶教授的帮助下完成，之后两人才办理了入学手续，所以两人参加不参加论文的沟通没有什么意义——” “根据我们的了解来看，这个研究中还用到了肿瘤医院和人民医院以及齐市医院齐南医院四家医院，患者病例和活检组织的活检分析都是在这些医院里面，对吧？” 中年女人看了看笔记本上记着的提示问过，郑建国脸上露出了个笑，点点头开口道：“活检组织的活检和分析，培养皿几种涉及方案用到的材料，这些都是付过钱的，当然考虑到相关人员的付出，我也是在论文当中专门向几位和几家医院进行了感谢，嗯，按照论文标准是需要的，这样避免在论文发表后产生不必要的麻烦，比如有人有异议，所以在之前也向几位发出过书面告知函。” “那从你的话里来分析的话，叶主任在这件事情当中出了不少的力，据说当初的材料费都是他掏钱垫付的——” 中年女人不算多长的眉头皱着说了，只是没等她的话说完，郑建国便开口接上道：“当时这个研究还只是我个人的想法，确切的说是一个执念吧，中青报上已经进行过报道，这里就不再重复了，我这个人可能是因为年轻比较倔，现在想来幸亏是碰上了叶教授。 他老人家知道怎么去教育学生，才在我的坚持下到了肿瘤医院里，借助着那些价值不菲的实验器具和患者活检标本，倒是一下就找出了里面的螺杆菌，至于后面钱的部分还是他老人家主动自掏腰包垫付，这不我正想着立项下来把费用给报出来，毕竟那是老人的养老钱。” “那，这个研究项目来看，出力最大的就是叶教授了？” 中年女人没有开口，旁边的中年男人却插了话，郑建国点了点头正色道：“叶教授出力最大和支持最大，然后在做完后不计名利的放弃了在论文中的一切权利，所以对于他老人家我是发自心底的感激，比某些不要脸跑来就问我要资料要数据的人强到没边了，我甚至到现在连那人名字都不知道。” “那个，这个研究的数据和资料是保密的吗？” 拿着相机的年轻人开口问了，旁边的中年男人也跟着点了点头道：“也许人家只是想了解下呢？” “对外人来说就不用了解了，看报纸报道就行，对于研究者来说就更不用资料了，自己做个重复试验就行，想要资料和数据的只有在提交给权威部门审查验证时才用的到，事实上不提供也没事儿，安排做下重复试验就行了，比如国外的编辑来之前就安排了皇家医院进行重复试验。” 郑建国下意识的向着这三位外行做着科普，只是话说到最后眼前也就一亮，这个机会可是比较难得，当即继续开口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句话同样适用于研究领域内的科学研究，只有你的研究成果能够被复制，也就是说我这篇论文提供的支撑点是别人可以重复的，而不是只有我自己才能做到，这才是有意义的，否则那种研究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做重复研究不是还要花钱吗？自己单位部门的人，想看看资料和数据也不行？” 中年男人眉头一皱开了口，只是语气之间听不出情绪，好似只是在重复着旁人的牙慧：“这就是在搞小集体吧？” “没有小集体哪来的大集体？” 郑建国倒是想都没想的问了出来，他是差点被这句话给气炸了，当然作为见识过几十年世情的人，他也知道自己说的话很容易被人断章取义，飞快开口道：“科学研究都是以小集体的团队研究为主，不划分小集体的话那为什么资金和物质还要做出限制？你这话很有问题，我怀疑是不是想给我下套？” “我怎么给你下套，我看你就是在搞小集体主义，甚至是个人主义，否则的话为什么论文上面就只有你的名字？连老师的名字都没写？他不要你就甘之如饴了？” 中年男人面色一变语气开始严厉起来，郑建国顿时笑了：“不好意思，小集体也是集体，个人主义的帽子你还给我戴不了，为什么呢？你没那个资格，你不是研究人员，因为研究人员在看到我的论文后没人会这样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来到后就感受到了以你为主，特别是在面对自己人都要时时刻刻做着防备的时候，我认为这样的研究环境是不合理的，这样会造成其他研究人员的不满——” 中年男人满脸正色义正言辞的说着，只是落在郑建国眼里就比较好笑了：“前面我说过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是放在研究领域内也同样适用的，科学研究容不得半点马虎任何瑕疵，研究人员的不满——对科学研究产生不了任何的影响，只会影响到某些心术不正的人，让他们用别的办法来强取豪夺，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这么办吗？ 因为在科学研究领域，就是以个人意志为主，就是以小集体为主，房子是由砖头一块一块加上木头才盖起来的，没有点作为支撑，面也是出现不了的，两弹一星计划那么宏伟庞大，可也是由实验组计算组理论组装备组制造组这些由无数小集体小智慧组成的集体共同协作才完成，你说我搞小集体？ 你说对了！因为我干的活是小而精的科学研究，而不是大锅饭的伐木劈柴，科学研究需要的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和那百分之一的灵感，当然有时候那百分之一的灵感要比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重要，因为汗水无处不在，而灵感则需要运气——” “我看你的觉悟还有带提高——” 中年男人缓缓的点了点头，郑建国倒是依旧笑容不减的开口道：“觉悟的高于不高取决于奉献的多寡，而就目前我达到的高度和我现在的年龄来说，你是没有资格对我的觉悟进行评判的，因为你连我的研究发现对于人类的意义都不了解。 你知道我的研究和发现，能让多少遭受了螺杆菌困扰的患者在经过治疗后恢复健康吗？你竟然敢说我的觉悟不高？就因为我没让某些人拿到数据和资料？即便是我碍于年龄的原因真的觉悟不高，可咱们有句俗话说的好，盖棺才能定论，对吧？” “郑建国同学，你这样做会让你吃亏的，你现在还小——” 中年女人愣了愣神，她没想到这位竟然会说出盖棺定论这种话，心里便感觉这次是来错了，只是看了看满脸皱着眉的中年男人，干巴巴的才想缓解下气氛，没想到郑建国更是毫不客气的开了口道：“你们现在年龄大了，我还年轻的很，我这个月才7岁，你们大可以在以后的时间里，看着我的觉悟是不是比你们这些人要高，相信到那时候，你们就会想起我现在对你们说的话，你们不光是觉悟低下，嘴脸也是低下的可以！” “咱们走吧，看样子再采访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中年男人面色发黑的豁然站起了身，冷冷的看了眼郑建国当先拉开门出去了，旁边抱着照相机的年轻人默默的看了眼郑建国随即跟上，只有中年女人默默的慢腾腾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时，便听郑建国开了口道：“麻烦这位女同志告诉下先前走的那位同志，你给他说年轻人除了有年轻气盛的毛病外，还有个会睚眦必报的毛病，今天你们是打着新化社的旗号来给某些人张目的，这点我记下了，麻烦你们也要记住。” “郑建国同学，你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吗？” 中年女人再次愣了愣神，满脸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年轻面孔说完，就见郑建国从口袋里摸出了个砖头大小的东西道：“这叫录音机，市面上最新款的，先前咱们说的一切我都录下来了，然后我会就你们来采访的这次前后经过写个大字报寄给你们单位，你现在可以走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挺精致的 目送着中年女人出了会议室追上外边的两人，郑建国就见蔡正元背着个手转进了教研室，瞅着他从录音机里拿出的磁带挑了挑花白的眉头：“这就是你不让学校的人在场的原因？你怎么猜出来的？” “我哪有那么大的神通猜出来，我是从我那份已经在国内发了一个月的论文上做出的结论，总共来的采访就是小猫两三只，各大媒体都好像没看到似的。 要说这里面没有点道道不知道您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的，再参考下上次那位孔教授的嘴脸，也能想象不外乎是这个研究论文在哪里被卡了下，毕竟那些人都是老油子——” 郑建国说着将磁带收进怀里，掂了掂手上的大家伙笑道：“您知道这个多少钱吧？三百八十块，能买三辆大永久自行车，钱是两辆那票也能买一辆，小五百块钱呢。” “你自己买的？是挺精致的。” 蔡正元挑了挑眉毛瞅着他手上的东西，眉宇间虽然隐含隐忧，语气中却也算得上是轻松，昨天那么大的好消息让他都失眠了，原本只是以为自己没睡好，先前开会的时候一瞅，好家伙，大家都没睡好，这时见到正主了脸上都是灿烂的笑问过，只见郑建国飞快的摇了摇脑袋，开口道：“五百块我可不舍得，这是借的，过会给人家还回去，蔡教授要不要看下这些人的嘴脸？” “免了，我都看了几十年，你就别再拿来恶心我了。” 飞快摇了摇头，蔡正元是知道这货手上有点钱的，还以为年轻人不懂乱花呢，这会儿确认是借来的，便抬了抬下巴道：“借的就赶快还给人家，这么贵重的东西，磕着碰着了——” “嗯，过会就给人送过去。” 郑建国说着将磁带塞进棉衣口袋里，拿着录音机出了教研室，这会儿的时间里学生们正是有课的上课没课的在图书室认真，扫过远处愣愣瞅着自己的三人消失在了墙角处。 学习的事儿算是彻底告一段落，手上还拿了个这么贵重的东西，郑建国到了图书室里找到易金枝，轻轻的放在了她的面前，开口道：“金枝姐，替我谢谢石安安同学。” “这么快就用完了？要不要把你的磁带交给我替你保存？” 易金枝穿着个厚厚的藏蓝色褂子，合上手中的书拿起录音机塞进腋下夹着，飞快起身道：“正好我想和你聊聊——” “我存着就行，那些人别看吃相难看，但是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不是说着玩的，那些人总是不会放着熟悉的文斗不来去选择不熟悉的武斗。” 郑建国倒是老神在在的没往心里去，眼瞅着易金枝收拾完了想往外边去，当即开口道：“外边那么冷，要不就在这里说罢？” “实际上也没什么说的，安安原来对你是有好感的。” 易金枝脚步不停的出了图书室说过，郑建国便挑了挑眉头道：“我感觉那不叫好感，只能叫做好奇，你认为呢？” “嗯，也可以这么说。” 易金枝长长的眉头皱起，她是知道这两人之间关系的，当然只是她对两人的认知：“好奇心人皆有之，但是我没发现你对石安安的好奇，在我的感觉里你好像对她很了解，那你也知道会有人对她献殷勤的，对吧？” “金枝姐，我才7岁，想那些有点早。” 郑建国没想到能听见有人会提醒自己，他自然知道多长时间没见过石安安了，特别是当自己找人家借这个贵重的东西时，当然他借也只是借而以，并没有想着用这个再去和对方重新牵起什么：“现在学习还是比较重要的，而且我的课题立项还在申请，这段时间又这么多的事儿，石安安只是个懵懂的好奇心比较重的女孩，对我的感觉也许只是认为没见过，想了解下，了解过了，也就仅此而已，其他的都是你想多了。” “徐焕说你很高傲。” 易金枝眉头微皱的想起了什么，开口说过后瞅着郑建国的小脸继续道：“孙岩一直想通过耿宝宝找安安邀请你吃饭，特别是宝宝说你可能不舍得请客，孙岩却认为你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他说你能在和黄牛交易的时候不计较蝇头小利，就不可能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 然后徐焕就说你很傲，一般人看不出来的傲气，徐焕虽然只见了你一面，可她的眼光一向是很准的，然后我们就把你分析了一遍，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你很可能因为最小研究生的身份，看不起我们这些条件好的年轻人——” “条件好不是你们的错，实际上我认为一个人最大的本事，就是投胎。” 听到这群人背地里还对自己做了分析，郑建国顿时露出了苦笑来，说完后看到易金枝满脸的错愕，便耸了耸肩道：“这是世界上最大的本事，因为没谁能选择自己的父母，也就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你们几个分析我，认为我因为现在的研究生身份看不起你们。 实际上是我感觉咱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们可以用电影院来当做电教——学英语的教室，而咱们后面的图书室里的学生们，就只能忍着寒冷和淡淡的二氧化碳味道看书去学，真要说我和你们之间的定位，我感觉比一般同学要高，也就是朋友的定位，其他倒是没什么意思。” “朋友不会把朋友间划开为两个世界的人。” 易金枝摇了摇头满脸不认同，郑建国倒是瞬间听懂了她的指责，当即笑道：“我个人想的可能比较多，这是我想差了。” “嗯，你知道就好，我们——虽然有人想法不一样，但是我感觉你就是想多了，安安对你的意思谁都看出来了，但是你却没有主动去找过她，甚至是她给你留了请你吃饭的借口，也许你是太忙了，但是在我看来挺惋惜的。” 易金枝的说法有些直白，只是落在郑建国耳朵里面时，他脑海中第一个跳出来的想法就是去主动让个女孩请自己吃饭，那应该是吃软饭的态度才对，脑海中转悠着这么个念头，他是感觉说也不好，说了搞不好会坐实想多的指责，不说的话那就是惋惜了？ 诸多念头在脑海中闪过后，郑建国脑海中匪夷所思的多了张面庞：“杨凌烈是石安安找人开走的？” “嗯，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易金枝脸上闪过了个笑离开，留下郑建国待在原地瞅着呼呼的风失神：“这嗯的一声后又说自己不知道，这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不过知不知道也都无所谓了吧？唉，烦人的十七岁——” 郑建国不是个好人，几十年生活在底层见过听过太多的东西，特别是在急诊科主任这个岗位上的经历，要说他能把持本心不为石安安所动那才是扯淡，只是他深知这个时候可不是后世里随处大宝剑的阶段，乱搞男女关系在这时候可是会掉脑袋的——再加上他现在这么大的名头，过些年那位都得因为这会儿的男女关系被拉去打靶。 当郑建国站在黯然的天空下顶着来自于西北的大风心情凌乱的时候，远在地球另一边的美利坚首都华盛顿西北某间叫旅馆的小房间内，刺耳的电话铃声陡然跳起，只是没响两下便被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手抓住，捏起后扣在了一张满是疲惫的侧脸上，清澈的眸子望着玻璃窗外的灯火通明用流畅的英语道：“你好，这里是共和国驻美利坚联络处，请问找哪位？” “你好，我是一个美籍华人，我只是一个不出名的研究员，我要向你们祝贺共和国本土的科学家成功将中文论文发表在了世界级的医学期刊《lanet》上面，这是所有华裔研究员的梦想，但是却由一名在共和国土生土长的6岁少年完成了，祖国万岁——” 一连串的普通话从话筒里喷薄而出让清澈的眸子瞬间瞳孔缩小，只是没等他开口之际话筒里的声音随着祖国万岁的消失，瞅着话筒里熟悉的忙音传来后他便放下电话，飞快的起身到了里间的办公室前，才抬起手便见紧闭的门被人拉开，一张略黑的面颊出现在了面前，声音低沉：“小陈，你叫上小赵，出去买一本最新的柳叶刀《lanet》和《时代周刊》来，尽快！” “好的！” 情知很可能是和先前的电话有关，小陈便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旁找到小赵，开口道：“走，助理给的任务，出去买两份资料来，赶快。”“好的！” 名叫小赵的男人飞快抓起墙上的西装套在身上，陪着小陈从后门处四下踅摸一番，互相点了个头便顺着大路到了街头，直到这时他才开口道：“怎么这个时间想起买资料了？” “刚接到了个电话，说是国内有人将文章发在了世界级的期刊上面，然后我正去给助理汇报，便接到了买这份的任务，看样子是有什么东西登载上面了。” 小陈的声音低沉而又急促，一双清澈的黑眸充满警惕的审视着灯火通明的夜晚，而与他同样警惕的还有旁边的小赵，只是这会儿他脸上正眉头紧皱：“这是又有什么人乱发文章了——” “柳叶刀《lanet》和《时代周刊》。” 两人已经在华盛顿待了不短的时间，以前干的活也不外乎就是这样的临时任务，当然更多的时候还是蹲在联络处里守着电话等待各种指令，对于这两种杂志比较熟悉的还是后者。 只是当二人结伴而行的到了超市里找到《时代周刊》的时候，却发现老板挂在墙上的电视里面正放着一个亚裔的面孔，里面的主持人正在做着广播：“这位来自于万里之遥的共和国十六岁少年的发现，据说推翻了全世界所有肠胃病专家之前的研究，并且通过他在自己身上进行的临床试验，进一步验证了这种生存于肠胃中的螺杆菌，可以导致包括胃粘膜充血和十二指肠炎症状。 所以这次柳叶刀《lanet》破天荒的刊登了全版的中文论文以及英文版论文，于是时代周刊这期的封面人物，便定为了这位于万里之外的共和国少年——jianguzheng。 另据论文后面的摘要显示，这位天才少年在去年共和国恢复后的高考中，以名列全州榜首的最高分考入了当地的医学院，后在进入医学院里学习不到半年的时间里面完成了全部课程。 并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该医学院的医学研究生学位后成为共和国最小的研究生，更是在这位研究生进入研究领域半年的时间后，便在胃里找出了以前被认为不可能存在的细菌——螺杆菌。” “陈哥，我看咱们不用去找那本柳叶刀《lanet》了。” 目瞪口呆的看着电视里面出现的画面和主持人飞快的介绍，小赵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看了这位搭档一眼，便见后者敲了敲柜台开口道：“老板，请问有最新的柳叶刀《lanet》和《时代周刊》吗？” “嗯——” 满头白发的老头拿下鼻梁上的老花镜瞅了瞅两人，手指往里面指了指后又回过头看了看电视，扯着嗓门开口道：“共和国人？” “是的！” 转身走了两步的小赵回身应了，只见老人指了指电视上的头像画面，开口道：“小伙子好样的！好孩子！这么小就考上了医学院，还发现了这个螺杆菌，这真是太厉害了，我还从未听到过有十几岁的孩子能考上医学院的，倒是有人能考上化学生物物理硕士，但是没人能够这么小就考上医学院，这个比其他专业的博士都要难，他真的是太厉害了——” “嗯，谢谢，谢谢！” 小赵满脸是笑的道谢着，便见小陈已经拿起一本《时代周刊》，瞅着上面的黢黑面庞陷入了沉思：“这个郑建国，是怎么把论文发到这边来的？” “这个不是咱们现在的任务吧？” 小赵瞅着那厚厚的一摞杂志，挑了挑眉毛道：“要不要多买两本，这可是咱们共和国的学生第一次登上这种杂志的封面，到时候回去有机会去拜访下，也算是感谢他替咱们国家那么多的学生扬名天下了——” “这个，也好。” 小陈接着弯腰又拿起两本，然后想了想最后一种拿了五本，转身望着小赵的面庞道：“多拿两本，我感觉国内可能还会多要点——” 只是当两人拿着十本杂志回到收银台前时，挂起的电视机里主持人的嗓门陡然提高了十个分贝，以惊讶的语气继续开口道：“根据最新的消息显示，这位郑建国同学已经接受了拥有“诊疗的最高法院”和“医务人员的麦加”之称的梅奥诊所的邀请，将在近期内前往位于罗切斯特的梅奥医学院进修——” 第一百二十二章 现在好了 “布鲁斯先生，请问您知道关于郑建国的事情吗？” 小陈和小赵两人急匆匆的顺着大道回到联络处的时候，只见助理办公室的门正紧关着，两人自然不知道屋里面神情郑重的中年男人正在和谁通电话，只能从他那凝重的好似要滴下水的面庞上感受淡淡的威严：“就在这个即将要公布的时候——” “距离发表公报还有几分钟了，其他人知道这个事情也没有什么意义的，郑建国同学的消息我是知道一点的，只是那属于学校和学校单位和单位间的交流范畴，我认为这样有助于改善两国人民对于彼此的认知，这位同学到我国学成后再回国，也算得上是文化交流的体现——” 布鲁斯的声音有些低沉和沙哑，连续三十个小时的航班让他的生物钟还没倒回来，说完后听到电话里又说了几句便挂上，这时助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歪了歪头，当即站起身跟着到了灯火通明的大办公室里。 只见四五十个平方大的办公室里，十几位同事都在或站或坐的看向墙角的电视机，这会儿只见画面一闪一个面庞出现在了上面，操着地道的美式英语开口道：“各位美利坚民众们，昨天我们国家和共和国达成协议，将于1979年1月1日正式建立外交关系——” “耶！！！” “哗哗哗——” 高昂的欢呼声伴随着激烈的掌声猛然爆发开来，布鲁斯脸上已经露出了灿烂的微笑，仿佛过去的一切付出在这会儿都收回了超乎想象的回报，当然这会儿的他还不知道，未来的回报要远比他此时所能想象的要多的多—— “热烈祝贺我校研究生郑建国同学论文成果发表在lancet期刊上。” 首都时间12月16日上午十点半的齐省医学院门口，长长的横幅被铁丝拉扯着挂在校门上空处，郑建国左手拿着《lancet》右手拿着《时代周刊》站在下面。 名叫朱红的扎克·路易斯手里抱着个最新款的尼康f2titan钛合金相机飞快按下，接着看了看感觉并不好，直起身开口道：“我感觉还是拿着一本比较好，拿两本的话太刻意，太做作了——” 自打昨天这位朱红女士带着摞学校资料跑来，到了这会儿的郑建国也算得上和她已经熟悉，特别是在叶敏德的帮助下选了要就读的学校后，饶是她的身边跟着个省外事办的随员，两人的话里却没有太刻意的疏远：“相机是你的，胶卷也是你的，正好我现在也有时间——” “你的时间也是很宝贵的，还是能少耽搁点来的好，好，就这样。” 趁着郑建国随意的时候按下了快门，朱红一双眼睛满是惊讶：“你的英语还是不错的，就是说的时候还少那么点底气，好像——自卑，这段时间你要加快学习下，医学院的课程并不轻松，有些词汇连我都不知道。” “那都是专用词，比如医用英语这种。” 郑建国说的时候有些磕绊，交流起来就感觉嘴巴里像是含着个核桃，好在朱红说起普通话也和他差不多，抛开站在旁边监视多过于翻译的随员不谈，两人的交流也算得上是无阻，当然内容方面也就仅限于此：“我倒是没想到梅奥医学院竟给我开出这么优厚的条件——” “梅奥和其他医学院不同，他们的薪水并不是随着名气权威资历浮动的，而是采取的受薪制，固定而高于平均少许的薪水是稳定人心的最重要因素，每个人都会尽最大的能力去帮助患者——” 朱红拿着相机再次飞快按了两下收起，当即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将镜头盖盖好收起相机，几步到了郑建国面前继续开口道：“我也没想到他们会给你开出这么个优厚的待遇，也可能是考虑到你已经有了不少的临床经验——那我这就回去了，等我和梅奥沟通完立即给你通知。” “那我就恭候你的好消息了，祝你一路顺风！” 郑建国收起两本杂志开口告别，朱红想了想好想也没什么事儿了，当即笑着挥了挥手：“那就再见了，郑建国同学。” 到了路边将朱红送走，郑建国回过身来就见远处的叶振凯换了个发型，好似第一次见到他那么短到光的样子，这会儿瞅见他望去，几步到了面前，一双漆黑的眸子满是沉静：“恭喜你，建国，我爷爷说你要去国外上学了，而我也要去当兵了。” “当兵是个好事儿，回来后叶叔叔才能帮你找个好地方上班。” 临近年底时分，各地的征兵工作也已经进入尾声，郑建国对于这位不知是“学三代”还是“官二代”的不知是“好友”还是“晚辈”的关系拿不准，好在回想两人接触以来的点滴，他倒是没有认为是自己一翅膀把这位给扇部队里去的，这会儿受到论文发表要出国留学的情绪影响，很少会出现的那部分浮躁也就冒了出来：“听说部队里面有欺负新兵的习惯，你要做好这部分的思想准备。” “我听说了，还说是老传统，我爸还拿这个吓唬我，说要是我受不住苦当了逃兵，他就不认我这个儿子了。” 随着一阵寒风吹来，叶振凯缩了缩脖子，他才剃的脑袋也就比光头强一点，这会儿虽然戴着个帽子，可露风的地方还是不小的，一双眼睛瞅着郑建国道：“我今天晚上就走了，我爷爷说让我来和你告个别，我去当兵你去留学，看样子咱俩怕是有很长时间再见不到了。” “叶教授的年龄大了，身体状态也不好，你去了部队就老老实实的听话，当然我说这个话你可能不爱听，但是考虑到当兵有可能会打仗，你不老老实实的听话把业务练熟练了，等上了战场你就得抓瞎。 而且我听说平时训练都有减员名额，遇到事儿了就多想想家里，按说你这么大不应该用我说，可叶教授就你这么一个孙子，到时候还指望着你能给他生个重孙子呢——” 郑建国好悬没说出老人百年之后的话，他是很想这会儿教教叶振凯进了部队该怎么干，只是想起自己以前对于军人个人方面的知识了解比较少，知道的又都是些战略性的东西，稍微透露个底儿到时候都有被抓去切片的那种风险，当然在最后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心中的好奇：“你去哪个方向当兵？” “齐省军区——” 叶振凯侧身在郑建国耳畔说了个词，后者便点了点头感觉自己先前的担忧都白费了，只是这么个说的话也会透露出些信息，当即点点头道：“该说的我都说完了，那我就不送你了。” “呵呵——” 扔下瞅傻子似的叶振凯，郑建国心说这才对嘛，自己先前想了那么多，那作为这货的直系亲属叶建义自然也是安排好了才对，接着挥了挥手看了眼远处站着的蔡丁香，转身朝着学院大门走去之际，旁边的收发室门一开蔡正元背着手戴着个鸭舌帽出现，下巴一抬：“把人送走了？” “送走了~” 郑建国心知这是老人在等自己，转头看了看远处和蔡丁香站一起的叶振凯，便听蔡正元闷哼一声：“这个妮子，她妈不在家都被我惯坏了——” “您两位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呗。” 郑建国没见过几次叶振凯和蔡丁香在一起，这一方面是他比较忙之外叶振凯也很忙，偶尔去趟叶家也见不到人，只是从为数不多的几次相遇里可以看出来，蔡丁香对叶振凯是有那么点意思的，当然这也只是有那么点意思而以，他是没从叶振凯身上看出来对这个女孩有什么不同，也许这就是灯下黑的兄妹情，可他不相信两家老人看不出来。 “年轻人的事儿，要是都像你这么正干，我们就没那么多事儿了。” 蔡正元背着手开口说着走着，最后在教学楼和宿舍的路口间停下，开口道：“你要去奔前程，我们不拦你，也拦不住你，相反我们是希望你出去后，能够有一些建树。 毕竟外边的条件要比咱们好的多，前些天报道上还说了首都引进了全国第一台ct，老叶给你选的那家医学院据说连手术室都是洁净级的——但是这边你不能扔了。” “这边肯定不会扔，学科建设只有建立的没有说撤掉的。” 听到蔡正元说起了自己走后的安排，郑建国倒是没想到是由这位来找自己谈，他原本还想着等到过些天再和叶教授私下说，现在看来学校是已经准备让这位看似不靠谱的蔡正元来负责研究生教育这块，也就把早已做好的准备说了出来：“沈大哥年龄比较大了，上有老下有小的他父母也都在当地是医院的骨干，倒是陶姐的责任心比较强点，年龄也算是正当年，只是她是个女人家，这个就得看学校怎么看着安排了——” “那业务上呢？” 蔡正元眨巴着小眼睛眉头一挑，郑建国便笑了：“业务上，只能说是半斤八两，咱们的条件所限，想要再深入的研究就得借助高科技设备了，当然我出去的话，也会看着点能不能支援一下学校的学科建设。” “好，你有这个心，我就先替学校谢谢你了。” 蔡正元缓缓的点了点头，他也知道学校里面条件不好，如果说郑建国是要转去国内其他学校的话，老人们怕是不会怎么乐意，大家这会儿都是才从苦哈哈状态吃饱了肚子，要说条件好与不好也就是多与寡的区别，郑建国想走那也是不会放手的。 只是郑建国这一家伙去了世界上最顶尖的医学院，老人们也是知道要下绊子就是在耽误人家前途了，大家可才从被耽误状态回到岗位上，所以即便是有心中不舍的，也都打着个好聚好散才能好再见面的想法去给他铺路：“只是你要去的地方实在太远，一定要注意照顾好自己。” “这个我答应您。” 郑建国也是不想出去，他这个研究算得上是偏临床，只是也知道这会儿在国内实在是施展不开手脚，赚钱都要偷偷摸摸的像做贼，而他要想再做点什么那也可能会得到支持，只是那种支持势必又牵扯到已经出现的红眼病，仔细这样算下去在国内的意义也不大，首先他这个发现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传染性强致病性强，不重要的是说致病性强也只会耽误下生活质量，真要不去管不去问的话，想要恶化到危及生命的地步是需要按年这个单位来计算的，那么他在一没条件二没技术的情况下想要继续做研究——这就有些想当然了。 而出去的话，最起码也能像叶敏德那样安排，以前郑建国是不知道国外的医学院是需要本科毕业的学士学位才能报考的，现在他有了这么个名头不借着机会出去深造一下，难道要等他再大点的成家立业后再出去学习？ 再说现在和未来做研究就是看谁烧钱烧的多，到了这会儿发现螺杆菌的那笔几百块还没报出来，郑建国已经隐约察觉出未来的时代是生物技术的时代，以不知什么时候发明出来的隧道显微镜为基石而展开的基因工程才是真正的未来。 而郑建国要是在国内想搞这块最少要等上二十年才行，然而白白浪费这二十年的时光去扔在临床肠胃病上，这也是不把他这个几十年后的急诊科主任当劈柴的做法。 不说这会儿出去怎么把这些梦想变成现实，即便是要依靠螺杆菌去拿诺贝尔奖，也得尽快把这个病给宣扬开，让普罗大众们足够认识到这个病的危害，才能引起更大的注意—— 毕竟按照记忆中那为数不多的对于外国了解情况，郑建国可是知道这些欧美国家的人对于自己的身体健康程度有着多么大的关切，想当初他才回来那会儿做牙医的梦想，可不就是因为医疗条件和生活条件提高了，才让人们开始重视起这些以前不会在意的小毛病了？ 当然，这一切在这会儿的郑建国脑海中，还都是个隐藏在迷雾中的诸多道路中的一条，对于未来的把握还只停留在眼前的这块地面上：“现在好了，这些天我要好好学下英语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那人很厉害 和朱红有了次不算顺畅的对话，郑建国对于自己的英语口语算得上是有了确切的认知，好在他知道国内这会儿和其他学英语的差不多，大部分都是只能读写的哑巴英语。 所以在和蔡正元告别后吃完饭，照常的拿起疯狂英语准备去图书室占位置，毕竟这会儿教室里面和宿舍里面都还没通暖气，倒是宽大的图书室里面为了照顾看书的人，学校烧了炉子来给房间增加温度，只是这一次他的书没能看成。 “建国，来给我们讲一下你的论文吧，就是那本时代周刊和柳叶刀杂志。” “就是，建国，麻烦给我们讲讲，也让我们开开眼界——” “郑建国，郑建国来了没有？外边大喇叭在喊你的名字——” 此起彼伏的嚷嚷声围绕在身边时，好几天没见的刘栋梁挤到了郑建国的面前打断众人的说话，随着声音陡然降低这才听到外边的大喇叭果然在响：“郑建国同学，郑建国同学，请速到政教处，请速到政教处——” “谢谢！刘栋梁。” 郑建国诧异的看了眼雾气腾腾的门外，这会儿的时间已经晚上七点半，按照他对学校领导们的习惯认知来说，这会儿的各大办公室除了保卫科外都关了才对，当即说着出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图书室，只是没等他走上两步，穿着绿色大衣的保卫老远看到，已经是扯着嗓子喊了起来：“郑建国，快去教务室，有急事儿！” “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儿？” 郑建国还是有些满不在意，当然考虑到这两天他惹来的动静有点大，穿着棉袄夹着英语书到了教务室的时候，门里面正在围着炉子转圈圈的魏建然猛地瞅见是他，当即面现喜色的开了口道：“郑建国，赶快去收拾东西，你今天晚上就要上车，明天必须要赶到首都外语学院集训部——” “这个，魏老师，你能说下是哪里来的通知吗？” 郑建国心有揣揣的满脸疑惑，没想到魏建然飞快的开口道：“是部里医教处下的通知，具体事宜说是保密——也可能我的级别不够，只是让学校务必将你送上今天去首都的列车，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吗？” “去集训部，可以确认的是出国留学前的培训。” 下意识的说过，郑建国也就愣住了，按照他的印象和记忆中来看，留学好像是在明年年底才开始派出的，只是记忆里面的情形可没有人把论文发到《柳叶刀》和脸刷在《时代周刊》上，只是下一刻他就点了点头开口道：“那我回去收拾下东西，马上过来。” “我跟你一起去，等我叫个人。” 魏建然眼瞅着郑建国推开门要走，飞快的跟出门看了看远处的一个保卫，连忙招了下手道：“小民，过来帮我拿点东西——去哪别给他说。” “哦，好！” 好悬才整明白魏建然最后这句是给自己说的，郑建国也就三步并作两步的带着两人回了宿舍，果然就在他匆忙的收拾完行李后，叫小民的保卫开口道：“建国，这么晚了去哪啊。” “啊，有点事，我也不知道。” 郑建国张口打着哈哈，小民则回头看了眼魏建然，便发现这位处长大人板着个脸好似谁欠了她五百块似的，便将肚子里的好奇给吞了回去，瞅着打好包的被褥拎起抗在肩上，瞅着两人跟在身后下了楼。 “小民把东西放到政教处门口就行，我去让人叫车来。” 三人一前两后的到了政教处前，郑建国瞅着小民走远了才来得及开口：“那我要是就这么走了——” “你想回家给你父母道别吗？” 魏建然转头看了眼郑建国，只是看他神情迟疑的模样便点了点头道：“按说是要给你留点时间的，但是现在机会难得，而且应该是某些人还没回过神来，你要是不想这么快出去的话，我可以给部里回复你希望晚点再出去，只是就我个人建议来说，我并不希望你这么做。” “谢谢你，魏老师，你打电话吧。” 郑建国飞快的点了点头，他也是想回家和父母道个别，最起码也要说声去的地方，只是想起自己现在这个状况，还有那俩被自己录了音吓跑的记者以及还有不知何处的孔教授，便感觉这样做的后果搞不好以后再也出不去，到时候再生出什么幺蛾子就得不偿失了：“正好我姐也在首都，我让她转达下也是可以的。” “你到了首都后记得给学校打个电话，也算是报下平安。” 魏建然向着保卫科要了司机后瞅着满脸平静的郑建国，光滑的鹅蛋脸上隐含欣慰之色道：“建国，你的名头太大，留在国内不是说对你发展不好，到时候怕是那些糊糊事儿就够你喝一壶的，而这也是教授院长们想把你送出去的原因，他们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你变成他们这个样，是你让他们看到了咱们共和国也有真正的医学天才——” 魏建然说的有点多，以至于郑建国没想到老人们会和她透露出这么多的想法，继而想想这位已经成了政教处的正职，那怎么说也都是学院的领导层了，当即点了点头道：“这个没问题，我想出去也是因为国内的科研环境太孬了。” 上辈子里面，郑建国是没机会接触到科研这块，然而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的经历，让他已经对各种不要脸的吃相有了切身的体会，考虑到以后还要在这种环境下保持着世界领先的劲儿头，这也是让他做出出国决定的因素，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没钱没支持没环境：“我这么大的发现都两个月了，立项报告都还没批下来呢。” “走吧，咱们到外边去等车。” 魏建然说着帮他拎起个编织袋，郑建国也就扛起了自己的背包走出了政教处，踩着路边昏黄的路灯才出了学院大门，便见路边站着几个人影，当即几步上前就见院长脸上挂着个灿烂的笑：“建国，出去后一定不能给咱中国人丢脸。” “那不会，我是去给咱们争气的，怎么会丢脸，那才是丢到国外去了。” 郑建国没想到能看见这几位，目光从旁边的蔡正元和叶敏德脸上扫过，便见后者开口道：“老李的腿连下地都下不了了，他说你别忘了你的初心就行，出去后记得和学校常联系，车来了，走吧。” “那我走了，再见！” 没有称呼没有多说，郑建国笑着挨个看过转身上了停下的吉普车，很快几道淡淡的影子在模糊的玻璃窗上消失不见，魏建然下意识的开了口道：“建国你出去了——” “这次去不光是求学，老师还让我拿到行医证。” 郑建国发现魏建然还以为自己只是出去上个医学院，便知道院长教授们很可能没和她说自己出去的打算，只是碍于旁边开车的司机没办法细说，也就只能去淡化：“那边只有拿到行医证的人才能当医生。” 晕黄的灯将黑色的路面照的隐隐约约消失在身后，车里的动静随着郑建国的话音消失而陷入了平静，只剩下车子发动机嗡嗡嗡的转着和偶尔压到颠簸处发出的咔拉或者咣当声，就这么一直持续到了火车站的检票口处，一个穿着绿色棉衣的人靠了过来：“票买到了，卧铺没有了，只有软座的了。” “孔大哥，软座就软座吧。” 瞅了眼把围脖扒拉开露出的黑脸，郑建国没想到自己来的时候第一个见到的是孔大海，这回走的时候也是这位，当即笑着打了个招呼说过，孔大海顿时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建国你可是咱们学院的骄傲，这个大哥，我，我有点担不起~” “术业有专攻，没什么担得起担不起的。” 魏建然眼瞅着孔大海还想说的当即出口打断，接过票和怀里的介绍信放在一起，递给了郑建国道：“还有一个多小时，你进去也休息会，就别出车站了。” “好的，再见，孔大哥，魏老师。” 郑建国接过介绍信和车票进了检票口，望着稀稀拉拉的大厅去了北上的区域，找到个座位放下行礼一屁股坐在了上面，脑海中开始转悠着自己这次的首都之行会有什么收获。 学校里都以为这次去集训处就是为出国做准备，只是在郑建国的记忆里，隐约记得出国留学是要到明年年底才可能有，当然也不排除他这个翅膀引起的变数太大，毕竟是连人家参赞先生都引来了，胡思乱想了阵也就找出了书看——他要学的东西着实有点多。 这会儿国内医学院的课程并不多，可那是因为之前长期的断层造成的，大批最新的各领域资料都还没翻译过来，只有极少部分像叶敏德这种拥有留学经历的教授可以直接看外文文献和资料，而郑建国要去的则是医疗最先进最发达的美利坚，不说要学的那些教材是有多少本，单是教材中的医用英语就要他头大了。 好在虽然要学的东西有点多，可除了医用英语方面外也就是要彻底掌握英语这个新专业，真是进入到临床范围也都是把某些词汇替换下而以，毕竟人体组织都是一样的，只是要把以上辈子中靠野路子学到手的东西重新系统的掌握一下，这才是他敢接受留学邀请的底气所在。 看了会书接到列车晚点的消息，郑建国便掏钱买了几个煮熟的鸡蛋，从齐城到首都的直线距离也就四百多公里，只是考虑到这会儿的车速还没提速，记忆中几个小时的路程这会儿要跑十小时，平均下来的时速大概在四十公里左右。 第二天一早列车进了首都，郑建国找了机会用凉水洗了把脸，从口袋里摸出个鸡蛋吃了，这时候车窗外的朝阳升起，阳光洒在湿漉漉的车窗玻璃上，列车广播很快响起：“各位旅客同志，前方到站首都车站——” 随着声音响起车厢内要下车的人纷纷起身准备，郑建国回到座位上找出已经看不清本来面目的毛巾擦了手，对面便有人开了口道：“小伙子是齐省医学院的？” “哦，嗯。” 郑建国瞅了瞅对方点了下头，发现是解开的怀里褂子上别的校徽露了出来，想着马上要到站了便探手扣上，没想到对面的中年人又开了口道：“听说你们那里有个非常厉害的研究生，十六岁就有了重大发现——” “是，那人很厉害。” 郑建国没想到对方谈兴这么高，当即扣完扣子后迎着一周圈望来的人坐下后开口道：“比我小都考上研究生了，我还在大一晃悠——” “小伙子你也不错啊，我看你年纪也不大，都考上大学了。” 这时中年人旁边又有人开口说上，郑建国便露出了腼腆的笑笑了笑，他自打上车后就抱着书看，困急了才眯一会的到了这时还是满脸倦意，便不想和这些人多说：“嗯，我的学习，也是不错的。” “？？？” 随着郑建国的话音一出，旁边一周圈的人都瞪大了眼睛，这会儿人们大多都是朴素和谦虚的，眼瞅着这位先前还透露出没人家学习好呢，转脸就大言不惭的说自己也不差，也就或多或少的皱起了眉头，倒是对面的中年人面露微笑的开口道：“看你上车后就抱着英语书看，是感觉你的学习也应该不错，不过我感觉你们医学院的学生看《歌剧魅影》，这是磨刀不误砍柴工？” “算是锻炼英语阅读能力，我感觉以后英语会越来越重要。” 没想到对方能看懂自己拿的书名，这本书还是郑建国自己买的为数不多的书之一，他也就知道不多说几句是不行了，对方能看懂最起码也是个老知识分子，只是还没等他想开口列车广播陡然响了起来：“各位旅客同志，下面列车广播加播《人们日报》号外报道，在昨日下午十六点整，我国宣布将于1979年1月1日0时起，正式与美利坚建立大使级外交关系——” 中年人顿时目瞪口呆：“中美建交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咱们过会见 “热烈祝贺我国与美利坚正式签署建交联合公报！”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郑建国望着站台上扯的条幅心潮澎湃，直到下车看到这条横幅之前，他还没搞明白这次被连夜叫到首都的原因，然而随着这条横幅的出现，久远到好似记忆中路边听到的消息逐渐清晰，也就扛着被褥大踏步的跟着人们向着出站口走去。 出站口外，人潮汹涌，郑建国勉强在人群中找人问过，才发现自己坐的车是慢车，下车的地方并不是郑冬花信里所说的老站而是南站，好在工作人员在听说他是在找学校后，飞快的给他报了个转车路线。 等到随着人群上了车，郑建国一屁股找到位置后坐下，这才算是有空去打量伟大的首都，阴沉沉的天空里飘着几股白色的烟，低头看了下手腕上的表发现已经十点了，便知道这PM2.5怎么也得在200左右。 宽阔的大马路上车辆稀少，倒是两旁不时可以见到自行车三轮车穿梭其间，圆滚滚的公交车跑起来没多久玻璃上多了层雾气，再去看就得用手抹掉趴在上面，没多大功夫就见旁边一辆驴车被人赶着晃悠悠的远去，才知道这会儿不光是齐市没有禁驴车，首都也是一样的。 郑建国下车的地方是在南站，顺着往北去的公交车一路坐着的郑建国也没闲着，手里拿着笔记本瞅着上面的地址找坐标，很快就发现公交车一溜烟的越过郑冬花和寇阳所在的语言学院继续往北开，这个时候也就对自己要去的地方有了大致的印象。 “沙尘暴又厉害了——” 灰沉沉的天灰沉沉的街灰沉沉的人，郑建国扛着东西和灰沉沉的面庞一起挤下了车，便见面上车的门口还围着堆人：“往后面走走，往后面走走，前面的上不来了。” “上不来就别上了，后面没地儿了，等下一辆！” 将前门嚷嚷后门吵吵的声音自动过滤掉，郑建国倒是没想到在首都出行也这么难，只是没走几步被呼呼的冷冽寒风一吹，也就知道为什么不年不节的那么多人挤公交车了，暖和啊！ 顶着从袖口领口钻进衣服里的风找到语言学院的大门，郑建国原本以为能找个收发室或者门卫啥的问下，没想等他背着行李转了好大一圈找到了个办公楼时，竟是直接撞进了要找的地方：“我是来参加集训的，请问在哪里办手续？” “这里就是，你就是郑建国吧？” 不大的办公室里坐着三四个人，靠近门口的张芹一瞅他的打扮，当即是满脸带笑的到了面前：“我是你们这批集训队员的主任张芹，你进来坐下，我让人带你去宿舍。” “张主任你好，还有宿舍吗？” 郑建国进了门将被褥放在脚边地上关好门，瞅着办公室里烧的正红的炉子感觉到了点暖意的掏出了介绍信和学生证，张芹接过后一双不大的眼睛满是惊讶之色：“虽然已经听说你才17岁，但是见到你本人才更感觉到了你的年轻，这次集训人员采取的是封闭式管理，你进来后不能随意外出，外出要请假——” “那，我想去见见我姐，不知请假找谁批？” 郑建国眼瞅着张芹放下介绍信和学生证问了，便见她拎起桌子上的电话开口道：“小卫吗？我这里来了个集训队员，麻烦你带他去办下手续。” “去见你姐？” 张芹放下电话后眉头微皱，接着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点了点头道：“那你过会办完了手续，下午就算给你放半天假，但是五点之前必须回来，怎么样？” “这个没问题，我姐在首都师范上学，来的时候看着就在这条路上。” 郑建国说完话后就听门被人打开，一个年轻的中山装男子探头到了屋里，宽大的镜片后面眸子扫过他后落在了张芹身上：“张主任，这位也是集训的队员？” “对，今天又安排过来的，和其他同志一样安排。” 张芹说着将介绍信和学生证递给年轻人，开口道：“郑建国同学的单位在齐省医学院，他的档案还没过来，不过按照上面要求可以提前给他办理相关培训手续，郑建国你跟这位同志去办理手续吧。” 随着郑建国拿起行李跟着年轻人离开办公室，张芹转头看向了旁边一直抱着搪瓷茶缸的中年人，开口道：“他好像不是咱们部里面选出来的——” “这个我也只是接了通知说要把他加进去，可能有什么自己的关系吧？” 吹着茶缸中飘着的茶叶喝了口，中年人看了眼旁边的张芹，眨了眨眼道：“要是有人打问起来，你就实话实说，这些不是咱们能办的了的，一个一个都想趁着这个机会出去，咱们可只是干活的。” “可不知道的都以为咱们负责呢，这么看来自己有路子的也不少，算上郑建国都3个了。” 张芹的圆脸上露出了个苦笑说过，这个培训部成立的时间并不长，可也一直都在准备中，直到昨天突然来了电话和通知才算是忙活起来，只是随着忙活的开始各种电话也都找了过来，或多或少的都在打问这些事儿的边边角角，只是这种级别的事儿哪是她能说道的：“只是我看他家里不像是有办法的——也许是真人不露相？” “齐省医学院的郑建国，好像在哪听说过。” 张芹疑惑的时候，带着郑建国离开办公室的卫强也在转悠着类似的念头，只是与前者相比他并不是个善于隐藏自己想法的人：“我好像在哪听过你？” “嗯，我最新的研究发在了中青报上面。” 参考下先前在办公室里的遭遇，郑建国倒是没有去想隐瞒自己身份的想法，这主要是他知道这会儿信息传播的滞后，再加上这会儿都在谈论联合公报的事儿，那么《柳叶刀》和《时代周刊》带来的震荡，还不知什么时候能传来：“我的发现填补了世界空白。” “你，是，你就是那个小研究生？” 卫强飞快的转过头满脸震撼之色，接着上下打量了眼前其貌不扬的郑建国，小平头打着补丁的棉袄棉裤还有脚上的大棉鞋，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我，我还以为你只是个大学生。” “嗯，我还是共和国最小的研究生。” 郑建国面带微笑的点着头，他也知道自己这会身上的打扮很接地气，由于知道首都比齐市还要冷，他来之前把能穿的都套在了身上，要不是这会儿没有农民工一说，怕是人人都会把他当成进城打工的农民工。 “那你这次出国——是去学习的？” 卫强下意识的问过，接着想起什么似的前后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旁人才松了口气道：“你还是别说了，我们也是有保密纪律的，来，我帮你拿着吧，咱们去的那个楼还有点远——真没想到你这么年轻。” “保密纪律？” 郑建国没想到能听见这么个说法，好在想起昨天才发了联合公报，那么涉及到他们这些紧急召集过来的人，想必也是有相应的保密条例在里面，也就没客气的将手上不沉的编织袋给了他：“谢谢。” “不客气，我们就是给你们服务的。” 卫强拎着编织袋试了试，看着里面的东西不多但是分量还是不轻的时候，便听郑建国开口道：“咱们这里包吃住吗？” “都包，你们的食堂不收票据和钱，只要拿着你们的集训证。” 卫强下意识的说过，发现郑建国点了点头后接着白皙的脸上露出了神秘之色，开口道：“听说你们还有笔经费，可以去红都服务部定做自己的衣服。” “那倒还是不错，嗯，我要是穿这身出去，怕是又要惹的某些人脸上难看了。” 郑建国跟着这位到现在还没自我介绍的小卫到了办公室里办了证件和手续，然后直到把他送进了位于学校西边的两层小楼里，这才开口道：“咱们班的集训学员大部分都在市里面，所以你们宿舍里都是外地的，不过人也不多，我走了。” “好的，再见！” 眼瞅着直到告辞也没开口自我介绍，郑建国在把人送出门口后就把行李全部塞进了床下，二十多个平方的房间里摆着六张床上有三张有了人，算上他这后来的属于第四个，放完后还惦记着要干的事儿比较多，便收拾过后拿着两本杂志匆匆下了楼。 杂志是朱红专门给带的，而且还为了让他有机会送人，一次性各带了五本，这会儿除了留给叶教授的一套外，也就给学校里面的图书室留了一套，所以这会儿他手上还有三套，便拿出了套准备给郑冬花，只是没想到还没出校园，雾蒙蒙的天空洒下了片片雪花。 放下头上帽子的护耳，郑建国在找到电话给医学院和朱红打过电话后，又坐了半小时的车才看到了首都师范学院的大门，只是等他抓着门卫问清楚了郑冬花所在的班级，宁静的学校里便响起了阵铃声：“铃铃铃——” “下课了，你可以进去找了。” 身上裹的和郑建国差不多的保卫说完后关上了收发室的门，郑建国也就无语的望着宽大的校园叹了口气，这时已经有学生跑出了教室开始向着某处汇集，他便感觉自己来的有些不是时候。 早点的话可以在教室门口堵着，晚点的话也可以去宿舍楼下守着，只是没等郑建国做出决定的时候，也就发现不少的学生跑到了学校门口，敲开收发室的窗户后问着差不多的话：“今天有信吗？” “还是去女生宿舍楼下等着了。” 郑建国望着瞬间被围成一团的收发室，他也是到学校门口拿过信的，当然大多数时间都是别人给他代传，于是才想找个人问问的时候，一个步履匆匆的人影飞快跑过去后停住脚步，接着又退后两步瞪了瞪眼，雪白的小脸上满是惊讶：“郑建国？” “咦？寇阳~” 熟悉的声音入耳，郑建国也就转过了头，当即满脸喜色的到了她面前，没想到她旁边还站着个男的，穿着个绿色的军棉袄，浓眉大眼的国字脸上透着股好奇，当即不顾这货的开口道：“我还在想怎么找你和我姐呢。” “冬花姐去打饭了，我是来看有没有信的，你怎么到首都来了？” 寇阳扒拉开脖子上的围脖瞅着郑建国说过，接着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年轻人道：“杜兴兴你自己去看吧，我过会再看，建国我带你去找冬花姐。” “嗯，寇阳那我先过去了，咱们过会见。” 年轻人说着回过头来看了看郑建国飞快远去，寇阳也就转了个身瞅着他开口道：“正好你都请过我吃饭了，我也请你尝尝我们学校的手艺，不过现在冬天菜式不多，白菜萝卜萝卜白菜的，想吃点其他的菜都没有，要不给你加个荤菜？” “别说学校了，冬天哪里都差不多，只有白菜萝卜好放能放长一点。” 感受着寇阳语气中淡淡的亲切，郑建国也就跟着她的话聊了下去，两人很快一前一后的到了闹哄哄的食堂里面，便见双手拿着饭缸的郑冬花满脸惊喜的跑到旁边：“建国，你怎么来了？” “要不就别回宿舍吃了，咱们在这里吃吧，正好我去找双筷子再买点菜。” 寇阳接上说了，一双明亮的眸子落在郑建国脸上，后者也就点了点头道：“好，今天就蹭你们的饭了。” “好，你们要不就在那边坐，那我去再打份菜来。” 寇阳大大的眼睛瞬间弯成了个月牙跑去排队，郑建国也就转头看向了旁边的郑冬花，脸上的笑飞快敛去：“你好像瘦了？” “前段时间肠胃有点不舒服，都是寇阳忙前忙后的照顾，现在才好了。” 郑冬花知道这弟弟现在是医生中的专家，倒是也没想着去隐瞒他，只是在说完后一双眼睛眨啊眨的开口道：“这个就别和爹娘说了，省的他们担心，你怎么来首都了？” “坐下说。” 两人到了食堂里为数不多的空桌前坐下，郑建国看了看桌子上没有水渍后将夹着的杂志放在了她面前，开口道：“寇阳那时候说准了，我可能要出国留学。” 郑冬花的目光才看到杂志上的封面，一个声音在她旁边响起：“哎呀冬花，这是你男朋友？”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也算是吧 说话的人穿着个正流行的银枪呢大衣，敞开的单排扣里面是高领的抓绒毛衣，就是头上戴着个崭新的**帽，让郑建国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可也知道这只是以他几十年后的审美来说，单就放在时下里面正是这四九城里最流行的着装款式，缺的也就是一条长长的毛围巾，只是单就这身卖相要比郑建国强到没边了。 “赵丁丁，他是谁和你没关系。” 郑冬花转头看了眼歪着个头满脸打量的来人说了，后者方正的大脸上倒是仿佛没听见，瞅着郑建国点头哈腰道：“你好，我是赵丁丁，很高兴认识你——咱们回头见~” 一连串的作怪般自我介绍过，赵丁丁冲着郑冬花摆了摆手走了，后者满脸嗔怪的目送他离开，回过头后看向了桌子上的杂志，发现上面是个自己从未见过的单词：“lancet？” “柳叶刀，世界上医学研究最权威的期刊之一，我的论文发出来了。” 郑建国笑着说了后又纠正着她的发音，寇阳端着盘黄橙橙的点心到了桌边，放下后小脸皱了皱鼻头坐在了郑冬花旁边开口道：“这个，去的太晚了，除了点心连菜汤都没了，要不晚上再请你吃顿好的，这是什么？” “驴打滚，这个不错了，晚上的话我应该没什么时间。” 郑建国说着拿起筷子夹了个放进嘴里吧唧吧唧的吃着，探手拿起两女瞅着的杂志刷的翻到了折好的页面，正好一左一右的两篇论文对应着放到了两女面前，开口道：“中英文对照版，不过现在还没传到国内来。” “还没传到国内？” 寇阳扫了眼面前的英文部分，目光却落在了桌子上另一本杂志上面，眉头微挑眼睛挂满了好奇：“时代~周刊？这上面的人，是你？” “对，作为共和国土生土长的我的发现填补了世界的空白。” 郑建国又夹起了个驴打滚吧唧吧唧吃着说着，笑道：“于是这本周刊就把我的照片当了他们这期的封面，咱也算是成名了，不过现在国内知道的人还不多。” 合上手中的《柳叶刀》，郑冬花从寇阳手中杂志上扫过郑建国的照片，满脸好奇道：“你说你要出国留学，和这个事儿有关系吧？” “你要出国留学了？” 寇阳拿着杂志的手一颤，小脸满是惊讶的抬起头，开口道：“上次——” “我才说了呢，寇阳你上次怕是说中了。” 郑建国微微一笑，又夹起个驴打滚塞进嘴里，只是瞅着食堂内其他沸沸嚷嚷的诸多年轻面孔，开口道：“不过现在消息还没确定，现在我过来是参加英语强化培训的，就顺便来看看你们俩，你们俩以后也要好好学下英语才行，知道了？” “那你给咱爹咱娘说了？” 从神情莫名的寇阳小脸上扫过，郑冬花是知道这位“同学”和“小姑子”对蝈蝈的心思，只是她也知道后者对于前者怕是没什么感觉，上次谈的时候还说还小什么的托词，也就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事儿的时候，当即说起前些时间罗兰信里所说的事儿：“罗兰昨天来到的信里说你回家了——” “那次倒是没说这个事儿，留学也是在回来后才说的，咱爹咱娘还算是正当年，倒是我回去第二天咱娘去了公社初中上班，走之前我要是没时间的话，未来的两三年内两位老人就得靠三姐和四姐你了——嗯，前些时候我赚了些钱，这是折子和印章，凭借印章去取。” 郑建国说着放下筷子，从棉衣里面的汗衫口袋里摸出折子和印章，放在了郑冬花面前后继续道：“还有个事儿就是我上次回家遇到的，有机会的话让罗兰的表哥罗刚处理一下，看看有什么关碍没有。” “三千——” 下意识的接过存折看了看，郑冬花的注意力顿时就转移了，一双眼睛满是警惕的开口道：“你在哪赚的这么多钱？你去投机倒把了？” “嗯，也算是吧，就是倒卖了下小鬼子的电影票。” 对于不算是外人的两女，郑建国也就没有隐瞒的实话实说，这个事儿即便是被人捅出来也已经波及不到他，毕竟当时还有一半收入交给了学校，算得上是向学校花钱买保险的好汉股：“我那个研究项目需要自己筹集资金，我就用着学校的名义去赚了点钱，来历你倒是不用考虑太多，现在看来这些钱是我走之前给家里留的压箱底儿钱。” 国人是有存钱的习惯，这个习惯在国家层面来看是个非常不好的习惯，因为钱停在一个地方是不会产生价值的，相反银行还要给储户一定的利率，只有不断的流动才能不断的产生税收。 当然以这会儿的社会习惯来说，私人手中的钱也没办法去流动，房屋产权的买卖这会儿都是私下进行的，否则这笔钱在县里的府前路两旁，都能买套大点的院子了，单以赚钱为目的的话，这会儿买房子才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原来你都存起来了，我还以为你只会花钱。” 郑冬花看了看存折上的数字只有不断的存入，也就知道这弟弟以前大手大脚换钱的印象是有些不靠谱，她还以为学校发的助学金都被他花了：“那你走的时候，不带点钱走？” “不让带，正好那边已经都安排好了，要是出去的话你就不用担心了，只是我要是没有和爹娘告别就走的话，他们要是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四姐你就替我担待下。” 全家人能够让郑建国担心的，还是老娘杜小妹，老爹在他看来就和院长当时说的那样，只要他的名声够大就算是给他老人家长面子了，只是老娘杜小妹去年就因为他没在家过年憋着个火，要是这次留学之前没办法再回去，那简单去计算的话都要两三年见不到，搁在过去的这一年一起算就是四年时间，杜小妹真的不一定能压住脾气。 而杜小妹压不住脾气，第一个倒霉的自然是郑富贵，可两口子间是怎么都不会伤了感情的，那么剩下的也就是这四个姐姐，大姐和二姐都出嫁了，等闲回来不了一次，回来的时候吃点闲气也有地方转嫁。 倒是三姐郑秋花和四姐郑冬花两人就比较麻烦，三姐郑秋花没有文化也就可以认为自尊心没有膨胀，即便是被杜小妹扯着打几下也不会多生想法。 唯一让郑建国担忧的就是郑冬花这个四姐，从小就和老娘的关系处在相敬如宾的程度，这会儿又考上了大学，要不是他在学习上稳稳的压了这姐姐一头，心气儿怕是要高上天去的，没入学的时候就嫌弃寇斌文化程度不高了—— “这个话你就说错了，咱是一个爹也是一个娘的，我怎么可能会让他们不高兴。” 郑冬花飞快的收起存折和印章说了，拿起筷子吃了口饭瞅着杂志上的郑建国笑脸，心中的好奇还是没有忍住：“你的英语过关了？” “过关就不来集训了，你们俩也要好好学习英语才行。” 郑建国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这姐姐听懂没有，只是这会儿当着寇阳半个外人他又不能问的明白，瞅着两张春兰秋菊各擅胜场的面庞，笑道：“别等到要是以后有了机会你们也能出去，到时候抓瞎就坏菜了——” “哦，好！我们一定好好学习英语的。” 随着已经有些聒噪的叮嘱传来，郑冬花脑海中先是浮起了些许的不快，只是望着似曾相识的叮嘱，她的脑海中也就浮现出了去年这时考完试等待通知的场面。 她那会儿还是善县供销社里的一名新保管，许多年龄相仿的同事有那走的近的，还在言语中羡慕她在考上工人后又能参加才恢复的高考，而那会儿郑冬花所想到的，便是眼前的这张面颊在前年春暖花开没多久后说过的话：“你别看他们比你多学了四年，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们比你多学的那四年是一点用都没有，抛开了他们嘴皮子上的本事，真正的数理化知识还不如你我——” 那时，郑冬花认为这个弟弟不会骗她的原因是对于彼此的了解，也就是从那时起她才被说服跟着学了起来，为了去考那三里堡知青点知青们都考不上的工，只是没等她在完成这个愿望后，恢复高考的消息又为她打开了新的大门，于是在经过一场并不费劲儿的三天考试后，她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面，完成了其他社员几辈子都完不成的身份转变——社员，工人，大学生！ 而这一切的开始，都是从当年那次在春暖花开后的对话开始，那时候寇阳和罗兰才到了知青点里当知青，那时候的郑建国才是一个高中毕业回家务农的社员，然而只是经过一年的转变，这个社员完成了从农民到齐省状元的转变，而随着又一年过去，这位齐省的状元已经将他的名头扬到了天下！ 现在，这位自己曾经认为还没长大的弟弟，让自己好好学习英语！ 陡然间，郑冬花仿佛被人按下了记忆的回放键，两年前以来的郑建国所说的一字一句一叮一嘱接连浮现，当这些画面再次消失之后，她被自己的发现给吓住了：“蝈蝈要做的事情，都是有意义的！旁人只以为他是运气使然，但是这天下只有自己知道，他从两年前某个夜晚之后就截然不同了——只是提前一年去准备复习迎接高考，这就是天方夜谭了。” 郑建国还不知道自己某句话按下了郑冬花的记忆回放键，正好在这姐姐的记忆里面，当年她第一次见到寇阳的时候，便是发现郑建国私下里和新来的知青窃窃私语的时候，现在那么长的时间过去，没想到三人的身份已经完成了转变不说，连关系也完成了巨大的转变。 “你这一走，就得几年吧？” 捏着手中的筷子，吃着毫无滋味的饭食，寇阳的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从杂志上收回目光，没想就见郑建国开口笑道：“所以我让你们好好学英语，到时候毕业的话去考留学生，那也才三四年后，咱们正是二十岁的样子，还是很年轻的——” “你要走的话，可能会是几年？” 听到寇阳的疑问，郑冬花才回过神来关注这个重点，郑建国也就知道这才算是重中之重：“那边的医学院学习是需要拿到大学毕业证才能去学的，比如你们俩拿到的这个毕业证，才只是报考医学院的基本条件，而学习时间上来说，倒是和咱们这边的差不多，四年。 但是和咱们不同的，是那边学习是以学分的形势来考核，学的哪个专业课可以参加考核，考核达标后便会给计分，如果能够在两年内拿到毕业的分数，那就可以申请提前两年毕业，所以我预计的是如果出去的话，最快最顺利最理想的情况下，也要两年的时间。” “那要是——” 寇阳雪白的小脸上明显松了口气，只是这位说的最快最理想最顺利的情况，那如果出点问题的话，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说法，好在这个时间是有限的：“最长也就是四年，对吧？” “对，最长四年，我就能回来。” 郑建国皱着眉头说完看到寇阳绷着个雪白的瓜子脸好似做什么决定，当即飞快的开口接上道：“但是我回来后还会再出去，因为那边学习的情况是需要拿到医生的执业证，这个最快也要两三年，不过这其中就可以来回走动的，到时候要是一切顺利的话，我会帮助你们出去留学，当然爹娘他们我会接走的，最起码会安排他们到梅奥诊所做个全身检查——” “你——” 郑冬花面色当即一变，她没想到郑建国会在还没出去的情况下就做好了计划，原本是想说那边学习你不一定行，可回想下这弟弟在过去一年内干出的成绩，她也就决定换个方向去说：“我听说国外的钱很难赚——”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只是说来学习的 “国外的钱是不好赚，普通美利坚人月薪不到一千块美元，按照汇率也就是在一千五百块人民币左右。” 郑建国再次拿起筷子夹了最后一个驴打滚塞进嘴里吃着，放下筷子面带微笑的开了口：“但是不包括梅奥诊所的医生，他们的实习医生每个月都有八千美元的薪水，换成人民币在一万二左右，而转正后的专科医生，大概每个月都在一万美元左右，也就是一万五千块人民币，这也是我要出去学的原因。” “这么高的工资？” 郑冬花瞬间被震惊了，她很难相信在这个世界上，能有人的工资能够拿到这个数字，更何况由于郑富贵的原因，她知道即便是县人民医院的医生也没有超过几十块的，只是在她愣住的时候，旁边的寇阳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满脸不可置信的开口道：“怎么会给这么多钱，那个诊所肯定会很忙吧？” “相反，据我所知梅奥的医生们很闲，平均每天看的病患不超过十个，因为梅奥说是一家诊所，实际上这是一个大型的医疗集团，针对的是一些高端客户群体，简单可以认为是给有钱人看病的地方，它的名下还有一所世界上排名前列的医学院，而我要去学习的地方就是这家医学院。” 郑建国说着的时候刻意强调了这家医院里开出的薪资待遇，当然他这次之所以选择梅奥诊所医疗集团，而不是世界范围内排名第一的哈佛医学院，主要的原因并不全是前者开出的四年学费全免，每个月一千美元的资助，专业的语言教师这些堪称优厚的条件。 郑建国之所以放弃大名响彻全球的哈佛医学院，主要是这家医学院培养的目标还是科研型的HeaIth Science and TechnoIogy，选择哈佛医学院的话就算是要他在科研和临床之间做个选择。 而考虑到自己发现的螺杆菌偏临床方向，那么他如果选择了哈佛医学院，不说接触临床的机会多与少，总是在四年学习期间过后还要专门的去经历实习医生住院医生这些经历去熬水，而综合看来自己拥有医学院的梅奥诊所医疗集团，可以说是为这会儿的他量身打造的了。 当然，美利坚的医院里医生们也有像郑建国记忆中国内的医生那样，每天干不完的活还拿着微薄的薪资，只是医疗资源如同前文所说那般的稀缺性资源，人都有想要活得最好医疗资源的想法，这个并不为会因为国籍不同肤色不同性别不同年龄不同而出现差异。 因为无论对于贩夫走卒还是帝王将相来说，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人们忽视自己生命的延续——活下去是所有人活着的目标！ 而作为可以延续生命或者生命质量的医生，经验的重要性也就是他们吃饭的本事，只是由于对于权威的盲目崇拜，也就导致了郑建国上辈子那样的遭遇—— 乡镇医院里面由于患者极少而导致新来的医生经验偏少，于是经验偏少的医生给人看起病来就导致了治愈率的偏低，后果自然便是放大了患者对小医院的不信任，不信任进一步降低到小医院里就诊的患者，恶性循环由此开始。 而放到大医院里面，则正好与小医院相反，新来的医生有着充足的患者去接触，有充足的病例病理去分析用以增加自己的经验储备，于是治愈率上升后患者的信任度增加，口碑传出去也就带着更多的人到大医院里面看病，良性循环由此开始。 人的本质是趋利避害的，小医院里的口碑不好也就导致业绩下降，业绩下降也就让眼瞅着和自己差不多业务能力的医生吃香的喝辣的老医生或走或自己单干，最直接的后果便是各个乡镇上社区里的诊所医务室增加，进一步拉低了小医院的业务能力—— 郑建国上辈子就是这么家小医院的急诊科主任，如果真是单纯的以金钱去衡量的话，每个月别说一万美元的薪水会让他心动，就是在这个基础上再去掉个零，他也会高兴到飞起来的。 只是，这会儿的郑建国关注的重点并不是钱，不说这几年来甚至是几年后的脑海中还会记得多少发财点子，单是房地产和几大股市的震荡节点就足以让他这一生都能活的无忧无虑，然而这些事情是没办法说出来的，哪怕是在面对家里人的郑冬花时也没办法说出来，口风都不能露的那种。 这种情况下，要给出郑冬花以后自己做某些事儿的理由打个预防针，那么这时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家里的薪资，就显然是个很好的说辞了：“一个月赚的是咱们一辈子都不敢想象的，单冲这个我也会好好学习的，只是这个事儿你们先别给其他人说，好好学习就对了。” 郑建国戴着黑不溜秋的狗皮帽子，这还是他当时游街前徐会计和他换的那顶，身上穿的是藏蓝色的中山装褂子，这也是他成为状元后杜小妹又扯布给他做的，有些瘦的袖口和下摆间连里面棉袄都没遮住，粗黑的棉袄下摆和袖口探出的头是怎么都塞不会去，下身则是条看似崭新的裤子，上面没有补丁。 领口间的油腻都硬化了，看上去就和铁匠打铁用的铁毡那般坚硬，寇阳的目光在这些地方梭巡过，最后迎上了那张普通到毫无特点的脸，脑海中闪过这就是共和国最小的研究生和齐省的状元念头。 接着想起这位好像要干的事情都成功了，为了考工准备了一年后却考上了大学，然后在还没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就要去考研究生，然后就真的在半年后就真的考上了研究生！ 现在他要去考美利坚的行医执照！ 当每个月可以拿到一万块的医生！ 每个月一万块，这个数字已经超出了寇阳的想象，她无法想象这种收入下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当然也由于郑建国刻意回避才没说出要凭借做医生达到这个目标有多难：“这个，不好考吧？” “难是肯定会难，但是我想我没什么问题。” 郑建国笑了笑应下，寇阳白皙的脸上也就跟着绽放出了个灿烂的笑：“那是，你是多么厉害啊——” “咳——” 瞅着如牡丹一般儿灿烂绽放的娇颜，郑建国的心脏不禁重重跳了两下，脸上的笑容也跟着灿烂许多，开口道：“所以，你——们也要向我学习，多学点没问题呢，你们就是在学校里面啊。” “嗯，好！” 郑冬花瞅过两人的神情黑眸闪烁了下，接着开口笑道：“你这个给我了不少的压力，你的学习太好了——” “四姐你不感觉现在这个机会难得吗？以前是想学习都没机会。” 被郑冬花这一插话，郑建国也恍然到这样和寇阳有些异样，虽说他先前是感受到了心动的感觉，可这会儿两人也才十七八的年龄，这么想着脸上的笑容倒是愈发的多了：“那我这就算是探路的，你们好好学习，到时候我安顿好了就找机会把你们带出去，趁着咱们的父母还算年轻。” “咦，冬花你在这里，我们还等着你们俩回宿舍蹭点好吃的了——” 郑建国话音未落，旁边一个扎着条粗大辫子的女孩坐到了郑冬花身边，发紫的樱桃小口张合间说过，一双明亮的眸子落在了他的身上：“这是你弟弟吧？看眉眼你们俩挺像的——” “嗯，我弟弟郑建国。” 郑冬花飞快的吃掉碗里的饭菜，瞅着旁边的寇阳将两本杂志收起，接着也没和他介绍的开口道：“我去洗刷，你和寇阳到门口等我下。” “好！” 郑建国目光在这个明显比自己大了不少的女孩嘴唇上闪过，站起身和旁边的寇阳到了门口处，开口道：“这是你们同学？” “我们班的生活委员和团支部书记，想参加过了年学生会的联席竞选，这不正忙活着拉选票。” 抱着两本薄薄的杂志，寇阳瞅过跟在郑冬花身旁的影子，笑道：“你来之前，我还在和冬花姐说你要是去参加，那肯定能在选举中独拔头筹，只是她说你怕是没什么精力去参加这些事儿。” “我不会参加，我希望你们俩也别参加，好好学习就够了。” 郑建国望着差不多和自己一般高的寇阳，红扑扑的小脸好似熟透的苹果，也就又多说了两句：“实际上我希望你们俩能够去考研究生，趁着现在条件上还允许，这样即便是以后你们不想出去，那也能在分配时比其他同龄人的起点更高。” “那你得给冬花姐说下。” 听到他说起考研的建议，寇阳光滑的眉头微皱后松开，她的脑海中第一个冒出的念头就是年龄，即便是现在考上还得延后一年，毕业时就是21岁22岁了，这个年龄的女孩怎么说都是大龄青年了——郑冬花比她还大一岁呢。 果然，随着郑冬花出来后听见这么个建议，她的第一个想法也就是年龄：“那到时候毕业不得23，24了？” “23和24也算是正当年啊。” 郑建国差点没说出那怕啥的话来，只是想想这会儿的家里情况，十八九的男女如果没有谈异性朋友，家里可也是要着急了，至于这会儿23，24的姑娘还没结婚，那可以算得上是老姑娘了，堪比斗战剩佛的级别，也就比25以后的齐天大剩的情况好点：“但是起点高啊，怎么也是享受16级的待遇呢。” “那你要是不出去，毕业后就是博士了吧？” 寇阳的注意力瞬间转移了，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一指她手上的杂志道：“单凭这篇论文，一个博士就是板上钉钉的了，哈哈，郑博士。” “臭美呢。” 郑冬花面带微笑的看着郑建国脸上的喜悦和显摆，寇阳也是没见过他的这个模样，只是比那位石安安对他的了解要多的多，毕竟两人之前是同学又是在一个大队里面待过年把时间，当即满脸灿烂的笑着开了口道：“郑博士你好！” “寇阳你好！” 郑建国笑着说完，瞅着两人模样的郑冬花也就开口道：“你现在住在哪里？要不我们下午下了课去找你？” “哦，那边是保密的，你们不一定能够找到我。” 想起自己现在的情况，郑建国也知道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比如身不由己这种情况，他来参加集训也是在报道后才知道大致的情况，这会儿如果贸贸然的留下地址让两女找去，到时再让某些人歪下嘴就坏了：“既然你们都是打了饭回宿舍吃，过会走的时候带我去认认你们的宿舍，下次我来的时候就直接到你们宿舍里找你们了。” “那好！” 听到涉及保密事宜，郑冬花也就点了点头没有强求，还以为人家是有要求的，倒是没想到这是郑建国自己的老成作祟，当然他也没想到这个决定算是误打误撞的达到了集训的要求，很快在认了宿舍位置和两女告辞后回到集训宿舍里时，好似已经久候多时的“小卫”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这个事儿：“郑建国学员，你出去见朋友时，没说这次集训的情况吧？” “没有，只是说来学习的。”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这位显然在等自己，开口说过后满脸好奇：“我姐想问我要地址说有空来看我，我都没给她留，只说有保密要求。” “嗯！郑建国你这样做的对，咱们这次集训是保密的，知道的人除了当事人外，也就是咱们集训处里的几位领导。” 卫强显然是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这位最小的集训队员没有保密意识了，倒是没想到人家还没经过培训就这么强：“张芹主任还怕你无意中泄露出去就专门让我来等你，今天晚上人到齐了后培训处会开个动员会，到时候会有领导出席，你吃完晚饭就别乱跑了——” “这天寒地冻的，谁没事儿不老老实实的趴窝暖和到处乱跑？” 心中腹诽过，郑建国情知也是自己年龄实在太小，这货才没把自己当回事儿，也就开口道：“我出去也就是和家里以及单位报个平安，倒是没什么其他事儿。”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你知道的 “主任说，你们这批学员中，除了你这个研究生外，其他都是单位里面业务熟练政治过硬的科室骨干，在之前那种环境和情况下都没有放松对英语的学习，你在学习的时候一定要倍加刻苦，省的出去后拖了大家的后腿。” 听到这货提起单位，卫强眨了眨眼说过后看到郑建国面现错愕，便继续道：“有人说你现在还年轻没有经过检验，政治立场可能不坚定，你出去后会回来的吧？” 瞅着卫强似有所指的小脸有些走神，郑建国是好悬才听明白了这位在说什么，只是在听明白他说的东西后，脸上也就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呵呵，我的导师叶敏德教授因为他年轻时的求学经历，在被那些人扣上帽子下放到干校里面打扫厕所的时候，小木匠自学了包括英、德、法、日、俄五国语言，然后现在你口中这些所谓的政治过硬的科室骨干们，也是在那个时候没有放弃英语的口语练习，你这会儿给我说他们政治过硬？我就不坚定了？” “这个——” 卫强下意识的开口想说点什么，小木匠是谁他自然知道，那位的名头可是一点都不比面前这位差，毕竟是齐省的状元，全国最小的研究生，只是他嘴巴张开后，便感觉自己怎么说都是有问题的。 那个年代里面私下里敢自学英语和私下里偷偷练习英语的，是怎么都不可能和当时的情况应和，也就更谈不上政治过硬了，好在这个事儿在卫强从小到大的成长中并不陌生，当即改口道：“主任这么说，也是考虑到你现在年龄不大心性不稳的老城之言——” “那是主任操心太多了，回不回来又不是她能考虑的，如果她能考虑的话，怕是我也不用来这里集训学习了。” 郑建国对于这货的印象不太好，到了这会儿说了这么多的话他都不知道这位的名字，心里的脾气也就有些压不住，当即夹枪带棒的说过后，倒是明白自己这个话太冲了，也算是在印证人家年龄不大心性不稳的担忧。 停了停，郑建国又继续开口道：“你们到现在连我是什么情况都没摸清楚就操心这些事儿，也实在是真的想的有点多了，我出去留学没有花国家的钱，虽然这笔钱在我看来国家拿要比人家拿好的多——但是我也考虑到国家实在是钱不多，所以到时候学成后是要回来的。” “哦，那就好！” 满脸惊讶的卫强眨了眨眼说过，接着竟是直接转身离开，郑建国站在门口目送他的背影消失，也转身进了宿舍里面，看了看三张满是好奇和木然的中年面庞，坐到了自己的床上面，他是看到卫强站在门口等他，没想到屋里会有人，这么一想先前的话也算是把这仨都得罪了，便感觉卫强这货是不是故意的？ 郑建国很想知道这个答案，只是如果去问的话，后果怕是会又不知道被扣上什么帽子，也就把这个念头扔出了脑海之外，找出英语书继续念念有词的背了起来。 吃了顿尚算丰盛的晚饭，郑建国便早早的到了分配好的教室里面，顶着三四十双神情各异的眸子和面颊坐到了最后面的座位上，掏出英语书和笔记本开始做准备。 书是用来等待时背诵的，笔记本则是在随后的集训课上做记录的，就在他以为会遭遇到各种问题做好了思想准备时，却发现直到在笔记本上写满半个本子的注意事项后，也没有盼来想象中的诘问—— 在七天后给叶敏德的电话里面，郑建国说出了困扰他几天的事儿后，便听老人的声音从话筒里面传了过来：“听你说各行各业都有，研究员教师医生副主任党书记副所长工程师技术员还有其他单位部门的，现在只是因为国家的需要召集到了一起，这次短期的相聚后很可能一辈子再也见不到，更不要说你们的岁数差距太大，最大的好像都五十了，你算是人家的孙子辈，好好的学习吧，这也是次难得的机会。”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机会难得，那就挂电话了。” 郑建国说着告别后听到话筒里传来了嘟嘟声，这才挂上电话到了收款处交过钱，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远处高大的纪念碑，便上车回到了集训处，没想到就见了张阴沉的脸，张芹圆润的面颊上沉的像是天空那般：“建国，以后没事儿就少往外边跑了，有急事找你找不见，会耽误大事儿的。” “好，我以后不乱跑了。” 郑建国没想到趁着吃饭的点出去打了个电话就让人注意了，还以为是上次怼过的卫强这会儿被人找了后账，却不想张芹说完后一指宿舍的方向道：“过会有车过来接你们去置办衣服，去把你的证件带上——” “哦，好的！” 郑建国神情一愣，接着想起当时报道的时候那个“小卫”说的，他到现在还不知道那货的名字，好在这两天也算是没见过，等到他上了宿舍拿起集训证到了教室，发现50人全部都在默默的看着书，也就夹着自己的英语书去了最后的位置。 说是集训，这几天的课程里面却很少会有英语课，都是穿着各种干部装的中年人板着个脸说这注意那不行，最让他惊讶的还是有位外事局的领导说完美利坚的马桶是抽水马桶后，不少同学都在表态要在出去之前买好手纸——这是要在国内买了手纸带去美利坚的节奏。 郑建国上辈子也没去过美利坚，只是他却用过抽水马桶，当然这会儿是没那个资历去说，毕竟外事局的领导才从那边回来，最终也就老老实实的在笔记本上记下，却没有去买的打算。 很快外边的发动机声隐约传来，张芹就在教室门口探了个身子招了招手，大家便鱼贯而出的又鱼贯而入的前后跟着上了一辆带连接处的黄河客车才坐下，张芹便带着卫强跟着上了车后在了走道中间，拍了拍手掌吸引了全体的注意力，朗声开口道：“咱们这次去百货大楼外事服务部定做服装，每人七百块的标准，对于样式没有统一要求，可以随意的选择里面衣服鞋帽和手提包，但是要注意纪律——” “纪律——” 郑建国才想举下手问下真的可以随意选择时就听到这么句，也就知道先前说的都是开玩笑了，纪律这个词放在最后面。 果然，郑建国坐在凉飕飕的客车里面到了王府井后的百货大楼，车子一停路边就多了不少的看客，算上他的51人鱼贯而出的下了车由张芹跟着进了服务部，大家挑选的也是很有纪律性——同一黑色的“银枪呢”大衣外加同色同料的西装，便是连鞋子和包也都是一样的。 纪律！ 郑建国随着五十一人熙熙攘攘的量完体型试完鞋子，时间也已经到了日落时分，然后呼啦啦的一堆人再被黄河客车拉着回到了集训处，这一天的时间也就过去。 孤单的吃过饭回到宿舍，郑建国也就早早的洗刷过后上了床，抱着书靠在床头看到困处放下睡着，没想第二天一早起来脖子都歪不过来了，酸痛之际瞅瞅宿舍里的其他人，早已有了想法的便撑着起床吃过早饭，没想到张芹又跑来发了通知：“大家回去收拾一下，今天去拍个人照片，下午集体办理护照。” “护照——” 郑建国顿时激动起来，两辈子算上他还是第一次办这个玩意，只是考虑到这会儿自己连身份证都没有，接着想起这群包括自己在内的51人都没有，也就把这个念头给扔到了脑后。 很快等郑建国硬忍着酸痛梗着脖子按照摄像师要求拍完照片，中午吃过饭后又被黄河客车拉到了日坛公园附近的某栋建筑物前，张芹又点了一遍名后才让司机打开车门鱼贯而下，郑建国也就看到了远处方正的建筑物前飘扬的星条旗，这时一个声音传来：“不要胡乱张望。” “好。” 郑建国回头看了看身边多了个戴着塑料眼镜的中年男人，也就知道这会儿不能和人家置气，当即腼腆的笑了笑不想人家脸一转：“真是没有见过世面。” “——” 郑建国笑了，再次望了眼星条旗旁边的美利坚大兵，便发现他们的目光中也都是夹杂着和自己同样的好奇，然而他的目光在这些大兵白色的帽子和腰带上才想收回，一个身穿红色大衣的金发女郎也就印入了眼帘，看到他望了过去时还抬手招了招，倒是身形站在原地没有动。 “你认识她？” 郑建国默默的点了点头致意过，旁边先前说话的中年男人也就转了过来，酒瓶地儿般的镜片后面是双狐疑和审视的眸子，郑建国也就只得实话实说道：“认识，上次见过一面。” “哦，你在哪见过的？和她交流了？” 中年男人侧着个身子用背对着朱红问了，郑建国没想到这位的脸上已经充满了警惕，再加上先前受到的嘲笑，便下意识的开口道：“你是哪位？” “你——” 中年男人神情一愣，下意识的才想开口说话，没想到郑建国已经开口道：“我是谁你怕是不知道吧？” “这个——” 中年男人神情再愣的时候，郑建国已经转头看向了旁边正大步走来的张芹，开口道：“张主任，这位是哪个单位的？” “建国，这位是咱们外事局的李科长。” 张芹说着看了眼中年男人后一指前面排成排的队伍道：“你去那边和其他学员排好队，这次护照申请还需要面试——” “好！” 郑建国转头看了眼中年男人，也就顾不得张芹在背后嘀咕着什么，而是到了旁边处黑压压一群涤卡中山装旁边，他们来的时候特意被交代了不能穿自己的棉袄和大衣，都要统一穿着中山装，这会儿在车上冻了透心凉后又在下了车被嗖嗖的西北风一吹，这些人大多的面色都变成了雪白。 郑建国也不例外，到了人群后面站住身形还没多久，队伍前面也就开始进入了由大兵警戒的方形建筑，直感觉到气温有了明显提升之后，一个熟练的普通话也就冒了出来：“郑，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要让布鲁斯去找你了。” “哦，朱红女士，我现在和同伴们正在学习强化训练，毕竟我的英语口语太差了，你知道的——” 眼瞅着名叫朱红的扎克·路易斯抱着文件夹到了面前，郑建国也就顾不得旁人的侧目开口说过，两人虽然上次见了一面，但是对于彼此的性格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后者扶了扶鼻梁上夸张的眼镜后笑道：“那这段时间的进步应该是很明显了，我这么急着找你也是因为有哈佛医学院提高了他们开给你的条件。 也许是他们想到了你的研究是偏临床方向的，于是他们在条件里面加入了到合作医院里面做观察医生，只是这个观察医生的职位只有观察和建议权，采用与否还需要主治医生的确认。 同时还按照助理教师的级别给你开出特别津贴，希望你能够参与到因为螺杆菌的发现而要做出改变的相关课程中，重点便是借助你拥有的肠胃病诊治经验和螺杆菌研究。” “那应该是他们注意到了我论文中给出的数据。” 郑建国缓缓的点了点头说过，只是看到朱红面现狐疑后继续开口道：“就是在胃癌中晚期患者的胃部组织活检出螺杆菌的几率达到了百分之七十八点一九，直白来讲就是一百个胃癌患者的胃里面，有七十八个人的胃里面检测出了螺杆菌。 现在经过我的进一步研究，发现螺杆菌导致的胃溃疡和胃炎伴生于胃癌的比例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也就是说一百个胃癌患者当中，因为螺杆菌导致的伴生于胃癌的胃溃疡和胃炎患者的人数达到了九十个，所以我现在有理由怀疑螺杆菌和胃癌有着某种直接的关系。”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你很年轻 自打小半年前发现螺杆菌以来，郑建国依托于以齐省肿瘤医院为主的四家医院开展的螺杆菌研究，到了1978年的年底时分已经是有了初步的研究成果，他手上单是胃癌中晚期患者的数据分析便达到了五百九十八例。 这些人胃癌伴生的溃疡和炎症组织活检出螺杆菌的比例，也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七十八这个数字，考虑到所有的胃癌患者在得知抗生药可以治疗螺杆菌后便自行服用，倒是在活检时胃癌周边没有发现的因素，郑建国却是心知肚明没说出来。 至于重度的胃炎和胃溃疡患者的数量，则早已突破了一万人次，而围绕着这一万多患者为中心开展的传染性调查结果，也从侧面夯实了郑建国手上的研究发现。 因为这一万多患者身边亲属在自主活检后，又确认了一万八千多的轻度胃炎和胃溃疡患者，而携带螺杆菌未有胃溃疡和炎症的人数也达到了一千六百多人。 当然，这些是要等郑建国到了医学院再发出来的，这会儿说给朱红听的还是他之前论文上停留的数据，原本打算是到了梅奥再继续保持螺杆菌的热度用，倒是没想到哈佛给他开出了助教这个超规格待遇，当即是有些心动：“这个助教的待遇是？” “考虑到你的情况，在免除你的学费后每月税后一千二百美元，并且保证不占用你正常的学习时间，这个待遇和我的都差不多了。” 朱红说过后瞅着郑建国没有任何异样的面庞，心中是闹不清这位是不是能够体会到税后的含义，以至于在最后还透露了下自己的“隐私”：“我的薪水在扣除掉税收后，也就比这个数字多一点。” “那好吧，我答应你了。” 郑建国旋即笑了，接着发现她的神情微愣，也就继续开口道：“虽然我知道这在道德层面来说是个污点，但是考虑到我的个人情况和美利坚的情况，我会说哈佛的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对吧，朱红女士。” “哈，郑你的语气很有些美利坚的味道。” 朱红诧异的看了眼这张年轻的面颊，飞快的打开手中的文件夹后开口道：“那你既然是决定了，就在这里签个字吧？我也好去向布鲁斯做个交代。” “好，谢谢！” 郑建国拿过笔后瞅着上面的合同竟然是简体中文，也就飞快的签了字将笔还了回去：“那就麻烦了。” “郑，你现在是专家了，以后要是有需要的话，我也会请你帮忙的。” 收过笔后放进文件夹里双臂抱着，朱红睁着碧蓝的眸子说过，便见郑建国笑道：“那最好是朱红女士你别用到我，一辈子都别用到我~” “哈，郑你也有幽默感呢！好了，我要去工作了，过会忙完我再来，再见！” 朱红神情再愣后笑颜如花的说过，摆了摆手转身抱着文件夹走了，郑建国还没转头就见张芹到了面前，一脸冷然的望着他开口道：“建国你能看懂那个文件吗？” “中文的，哈佛在这方面倒是想的周全。” 郑建国第一次享受到了权威带来的待遇，当然这是说他自从重生以后的感觉，毕竟上辈子即便是小医院的急诊科主任，可那也是个主任，偶尔有机会可以吃下野草，算得上是没肉汤也不错的享受。 “你这个研究在国内做不了？” 旁边，戴着厚厚酒瓶底儿的眼镜男压低了声音开口，郑建国转头默默的看了他一眼，笑道：“美利坚火箭学家赫伯特·S·基姆说咱们明朝时期有个官吏叫万户，他用四十七根火箭绑在了椅子上面，手拿大风筝后点燃火箭，想要乘坐那把椅子飞上太空。 于是这位万户就成了世界公认的“真正的航天始祖”，但是咱们的第一架自己造的飞机上天到现在还不到三十年，用的还是别人的技术，现在不能说国内能不能做，不过你知道我半年前发现螺杆菌时的费用到现在还没报出来吗？” “那你肯定是没向上面反映！” 中年男人想都没想的就开口说过，郑建国便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嗯，正是我想回避的原因。” “你——” 中年男人的面色一变，郑建国倒是没多想的开口道：“以后我的研究还很多，每一个研究都需要大量的钱和材料甚至是仪器设备和外汇，你让我遇到一次问题，就去反映一次？” “咱们情况——” 中年男人面色再变后才想开口，郑建国已经抢先开口道：“我是做研究的，我的研究不是为了我个人的待遇，我的研究是为了全世界的人类，医生的初心是救死扶伤，所以我打算出去边研究边接受下世界上最好的医疗教育，然后学成归来再提升咱们的医疗技术。” “对，建国这个思路也是咱们这次派人出去留学的原因，差距是明显的，那么就要学好每一分本事。” 这时一个在郑建国办理手续时见到的中年男人出现，三言两语的打断了眼镜男要继续说下去后，便看向了前面从面试的房间内出来的两个人道：“怎么样？都问了什么？” 出来的两人一高一矮，高的瞅了瞅旁边的人后开口道：“那个人是用英语问的，问的是Which school are you going to？” 张芹在旁边跟着开口道：“面试官肯定是用英语发问，你怎么答的？” 高个面色微红的开口道：“我以为他是问我去学什么，就说了Chemistry，然后出来时我才想起来school是学校——” “嗯——” 张芹心说人家问的是你去哪个学校学习，你回答说的是化学，只是想起这些人的英语实在不是她能指摘的，也就开口道：“这个你别心急，等着全部面试完我再和杜科长去和人家沟通下，是吧？处长？” 郑建国见过一面的中年男人点了点头看向了旁边的矮个子，开口道：“你面试怎么说的？” 矮个面色同样有些微红：“面试老师问的是what subject will you study in America，我，我以为他是在问我出生日期——” “没事，你是太紧张了——” 张芹默默的看了眼自家处长说过，郑建国也就不忍听下去的跟着队伍往前面挪着，很快就发现前面参加面试的人进去后待的时间越来越短，等轮到他进去的时候，没想到朱红也跟着挤了进去，冲着桌子后坐的两人用英语开口道：“BOSS，郑建国可能英语口语表达方面有点障碍，不过他可以——” “OK，very good！” 坐在桌子前的两人嘀咕一下后，其中一个拿起桌子上的大章在面前的表格上按了下盖过章，接着拿起交给了朱红：“very good！” “谢谢！” 还想着要用笔和纸交流的郑建国有些傻眼，好在他知道对方很可能是在给自己，甚至是给这50多人开绿灯，便感觉运气是真的不错后满脸是笑的开口道谢过，转身跟着朱红出了门，就见她晃了晃满脸是笑道：“运气不错，郑你可以等着拿到护照了。” “这怕是美利坚签证最好拿的一次。” 心中闪过淡淡的念头，郑建国笑着嘴上也没闲着：“那就麻烦你了。” “明天有空就来取吧，早上下午都行。” 朱红说完后转身走了，郑建国转身看向了旁边的几位满脸好奇的集训学员，发现张芹也只是看了看他，便站在原地动也没动，当即笑了笑到了旁边掏出身上的书看着，没想到一个目深鼻高还挂着几颗雀斑的金发男子靠了过来，手上拿着本杂志到了他面前，白皙的脸上神情竟然有些紧张：“先生——” “你好。” 没想到会有友人搭讪，郑建国满脸好奇的应着从对方面庞上看到他手上，就见这位飞快的竖起了手中的杂志，操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道：“先生，这，是，您，吧？” “是的，我就是郑建国。” 瞅着对方双手捏住的《时代周刊》封面上的自己，郑建国点了点头开口说过，便见这位年轻人转头飞快的向身后招了招手，远处站着的人当即跑来拿了根笔递给他，捏住后满脸忐忑：“您，您能给我签个字当做纪念吗？” “没问题！” 郑建国已经不是第一次给人签字了，当时中青报出来的时候他就送了几份，接过笔瞅着对方鼻头上的几个雀斑，笑着开口道：“你想让我怎么写呢？” “啊，就写——” 年轻人明显有些蒙，接着回过神来后开口道：“就写，我弟弟托马斯很小就想当医生，特别是他在听到您的报道后，便把您当成了他的偶像，这还是他专门买来让我找机会请您签名的——” “好，我知道了！” 郑建国打开第一页看到没有扉页，也就在上面径直写了起来：“亲爱的托马斯，拥有做医生的愿望是美好的，但是这条路却是曲折的，这条路上面有汗水，伤痛，甚至是鲜血，乃至于死亡诸多的障碍。 可是收获的，却是其他行业和职业中所无法想象的，因为你拯救的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由于你的这些付出，他们的生存质量得以保证和延续，祝福你，托马斯，祝你成为一名合格的医生。郑建国，1978年12月24日。” “谢谢，谢谢！” 年轻人没想到郑建国能写这么多，只是瞅着上面标准的楷体字满眼问号，显然是没看懂这些字所代表的含义，脑海中也就飞快蹦出了几个人影，便在接过后和人道谢完毕，转身去找人翻译去了。 “建国，刚才那个杂志上面，是你？” 处长的声音传来，郑建国看了看他花白的鬓角，也就点了点头道：“是，我的发现和研究登上了《柳叶刀》，于是作为有史以来第一位将简体字印到世界级期刊上的中国人，我又登上了《时代周刊》第49期的封面。” 转眼瞅过见过一次面的处长，郑建国也就看到了他和旁边张芹以及杜科长差不多神情的面庞，便知道这些人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当即想了想又开口道：“我的发现填补了世界空白，推翻了全世界之前对于胃炎和胃溃疡的研究，你们在国内的报道上看到这些吗？” “嗯，我好像有些印象了，记得在报刊栏里的中青报复刊报上，看到过关于胃病方面的最新研究报道——” 处长缓缓的点了点头说过，迎着郑建国清澈的眸子当即一笑，开口道：“据我所知，你们做研究的，是需要——” “做重复试验的，也许是某些试验还没做完，你知道咱们的条件比较差。” 先前以为签证官在问生日的男人接口说过，郑建国倒是看了看他没有开口，而是转头看向了说了半截便没了声音的处长，当即也就笑了：“有些事情不能给你们说罢了，因为你们都不是吃学术饭的，不过你们要是以后能注意的话，就会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了——” “你打算报复吗？” 被问生日的男人小眼圆睁满脸诧异的开口问过，郑建国顿时乐了，开口道：“权威之所以是权威，那是因为代表着某个领域的话语权，就像现在我说螺杆菌是导致胃炎和胃溃疡的祸首，那么全世界绝大多数的医生和专家都会说是。 而我如果说螺杆菌是导致胃部癌症的罪魁祸首，那么有些医生则会同意我的意见，另一部分则会保留这个意见而去研究，少数人则不会表态的去研究——但是没人敢说郑建国你在胡扯，这就是权威的体现。你说我现在这个地位，还会去和跳梁小丑计较？ 不用，根本不用，最多在某些期刊杂志上面写下经过真理检验的文章罢了，就是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有人说我以小欺大，不过我认为最有可能的说法是仗势欺人，但是说这个话的也只能在背地里偷偷的说，或者去向某些人哭诉？” “那还是报复啊~” 被问生日的男人小眼瞬间瞪大，冲着郑建国抬了抬下巴道：“小伙子看你说的你应该是做出了点成绩，但是哥哥，叔叔作为过来人可以告诉你不要翘尾巴，翘尾巴不好，你毕竟年轻，到时候吃亏就知道厉害了，你现在获得的这一切，都要应该珍惜——” “我还年轻嘛。” 郑建国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冲着男人笑道：“我今年才17岁啊，看看这个年龄，你都说我还年轻了，对吧？” 处长点了点头道：“不错，你很年轻，只是，建国，年龄是优势也是劣势，须知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 郑建国笑了：“现在是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认为特别是在研究领域，这句话才是决定待遇和话语权的标准，不能以某些人的意志为转移。” 张芹眉头一皱，瞅了眼四周道：“你们要讨论回去再讨论——”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注意纪律 随着张芹近似于敲打的提醒过，几人间也就熄了要继续说下去的念头，只是望着离开时这位以为被签证官问了生日的学员目光，郑建国便不禁又想的多了些。 然而下一刻，郑建国便把这些东西扔出了脑海，望着车窗外雾蒙蒙的天空下车稀疏人如潮，下午下班的双向四道大马路上车辆稀少，倒是在马路两侧边缘自行车大军熙熙攘攘一阵又一阵，脑海中也就浮现出了记忆中关于这座城市单双号限号的新闻——买车都要买两辆，一辆单号一辆双号。 前提得是在这座城市里有房子才行，不过这会儿国内车的价格也不便宜，新出的小面包都要十几万一辆，有这钱能买十套四合院了，不过四合院的买卖得等过两年放开买卖，现在买了过不了户到时候涨价后人家再闹着要回去，这些都是麻烦事儿。 当然，前提是怎么弄钱？ 上辈子也没关注过足球也没关注过篮球，就是不知道篮球有没有赌的，彩票大乐透什么更是没啥记忆，这么一想出去怎么赚钱也是个问题，难不成真的要去当医生赚月薪？！ 那作为一个重生者也太衰了，不说被其他的重生者知道了会把脚指甲都笑掉，单是自己心理那关都过不去—— 坐在车上的郑建国双眼无神的思考着，只是直到下了车也没想出来出去后有什么赚钱的，当即在张芹点过名后找到她，开口道：“主任，我想趁着这个时间去看看我姐——” “建国，咱们从今天早上就禁止请假了，具体什么时候解除我也不知道，你们在没接到通知前不许私自外出，知道吗？” 张芹说完转身走了，留下郑建国满头问号的回到了宿舍里，便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疑惑也就只保存了一天，在第二天去服务部拿了大衣西装皮鞋的回到宿舍后，一个小道消息也就传进了他的耳朵里面：“据说咱们明天晚上就要上飞机了。” “——” 心中咯噔一声，郑建国整个人也就傻了，拿着一双茫然的眼睛瞅去时，人家的声音也就飞快消失，闪烁的眸子中藏着淡淡的疏远，也就止住了上去打听的冲动，如果明天走，那他这会儿去打问也是没什么意义的，昨天就不让请假了，如果明天不走，那也是更没什么意义。 怀揣着淡淡对于未来的忧虑，郑建国难得的竟然失眠了，第二天一早直到闹钟响起才从床上坐起，瞅着其他床铺上空空如也，穿戴上以前的衣服才下了楼到食堂里，便见张芹远远的招了招手：“你怎么没穿西装大衣？赶快回去换了，咱们马上要去大会堂，有领导要接见你们。” “噢！” 神情再愣，郑建国转身走了两步，才又折回了食堂里买了四个包子吃着回到宿舍，边吃边找出了才叠好的西装大衣和皮鞋，很快穿戴一新后下了楼才进教室，黑压压一片大衣印入眼帘，心中陡然冒出了个念头：“这——” 从门口到了后面座位上，郑建国也没想出形容词来表达自己的心情，其他学员们有抬头看他的也有低头看书的，学着人家找出了英语书看了会，前面旁边隐约传来了个声音：“听说是大领导要接见咱们——” 脑海中刷的冒出了个人影，郑建国便感觉心脏开始加速，砰砰砰跳了几下后心情激动，别说这辈子想象了，做梦也没想到过会被这位接见的，这么想着神情亢奋的很快跟着大部队上了车直奔广场侧的大会堂。 只是在激烈的掌声中看到了个极其陌生的老人后，53人便被安排站到了台子上，老人开口道：“你们是从一万多名合格者中选拔出来的，代表着咱们国家高等院校和科研单位中老中青三代教研人员，我希望你们在出去后，要学好业务能力争取早日回来，为了共和国的四个现代化建设添砖加瓦。” “哗哗哗——” 激烈的掌声响起，郑建国随着人群鼓掌完毕，前排中间的老人也就站定，咔嚓咔嚓咔嚓的几声相机拍完，老人离开后先前见过的集训处处长到了诸人面前，朗声道：“大家中午吃过饭后，晚上便会乘坐飞机去美利坚，下午这段时间内大家把东西整理下打包好，集训处会安排专人交给你们的联系人——” “这就要出发了？” 郑建国心中浮现出阵不知是愉悦还是诧异的念头，却在还没来得及荡开的时候，处长已经冲着他招了招手：“建国，跟上。” “来了！” 飞快收敛心神，郑建国便跟上了前面的队伍，一行人排着两行呼啦啦的出了高大的会堂，再钻进路边停放着的黄河大客车上，前面已经有人开始议论起来：“咱们，晚上就要出发了？” “看样子是了，晚上就要出发了。” “我还以为要等过了年——” “我也是这么想的啊，昨天晚上还说年前不一定能走——” “听说咱们是要明年六月份才走的——” “那可能是为了庆祝正式建交？” “那应该是这样子了。” “唉，那这个事儿就别谈了，别谈了啊。” “对，你们就别说了，别让人听去了。” “那咱们的包也装不下那么多衣服啊——” “尽量按照包来装呗，总不可能让咱们背个编织袋去。” “那是在丢脸，给国家丢脸，大家要客服一下。” “编织袋什么的就过了啊，又不是农民进城——” “就是不想让咱们丢脸，所以才给了七百块的置装费，好家伙你带个编织袋去，下飞机扛着下。” “那真跌份~” 一连串的本地口音传来，郑建国也就把脑袋偏向窗外看向了雾蒙蒙的天空，接着看了下手腕上的表，便感觉一股失真感觉涌上心头，只是看到窗外人们身上的藏蓝黑色服装映着那张张充满着希望的面颊，才想起来自己还有很多的事儿要干。 给郑富贵和杜小妹的信要写，自己一屁打准了无法和两位老人告别，怎么说挨顿揍都是轻的。 信，要让郑冬花转交，那么也要给她写一份，还有寇阳，上次她还让自己心动了—— 还有教授叶敏德的！ 想起这么多的信，郑建国收拾好心情开始拿笔从口袋里摸出巴掌大小的记事本，一人一页的写起了要叮嘱的事儿，很快随着客车停下排队下了车，望着那些本地的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娃的背影消失，他便几步窜上了自己的宿舍，发现里面竟是空荡荡的，那三位大哥不知是还没回来，还是去了别处—— 铺开信纸提起笔，郑建国才落笔写过爹娘二字，竟是发现这笔瞬间重了好多，另起一行按在信纸上面，便感觉一股伤离别在胸中荡开：“儿子不孝，两位见信时，儿子应该已经远在一万公里之外的美利坚，本想离别之前给两位报个平安，却因纪律难违只得作罢，儿子此去为国也为己——” 参考到这信很可能会被旁人看，郑建国在里面留下的，也只是一个游子即将远行的牵挂，常言道父母在不远游，好在他这是去学习，纵观从小到大的大队小学公社初中善县高中齐城大学美利坚研究生，这一路来是越学越远的样子也算是远离了父母的呵护，只是在信中最后落笔看着留下的两种四本杂志，也就决定全部留下寄给家里。 给父母的信写完，郑建国的心情放松了许多，剩下的给叶敏德的能写的便是不多，他能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倒是寸步未离老人的呵护，终于在他能够跑起来时彻底松手，信中所言也都是写最近学习上的感悟，最后顺便提了下改报哈佛的事儿，算是做了结尾。 唯独在给郑冬花准备落笔时，也就想起了寇阳之后，他便将两人的信写作了一封，只是知道这会儿三人年龄毕竟还小，十七八岁的年纪能说的也就是互相勉力在学业上的进步，末了又说了下下封信的时间，可想想国际信件耗费的时间，便定为了电话或者电报沟通。 信写完天已经黑了，趁着落雪吃过饭张芹挑着伞的身影出现，她的背后处长已经穿上了雨衣，望着教室里面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处长走上了讲台道：“学员们，人生相逢，自是有时，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今日相送罢，雨雪掩冷扉，春草后年绿，王孙莫忘归！” “天不早了，今夜又有风雪，大家收拾一下上车吧。” 跳伞的张芹说过让开了门口，处长站在台阶上神情凝重的一一握过手，五十多人鱼贯而出的穿着西装大衣手提皮包的离开，轮到郑建国时处长的手探了过来：“建国，我今年五十九了，我等你回来。” “哈哈，好！” 郑建国将包换了到左手提着，右手和处长握在一起道：“到时候我来看你。” “那咱们就约定了。” 冰凉的大手和郑建国握在一起，后者也就点了点头道：“你刚才改的是王维的山中送别，我也改一首诗吧，这首诗是早就改好的，原想着能够送给我那一位师兄一位师姐，今日便送给您了，希望如果到时我没回来，您能用它提醒我的血也曾经滚烫过。 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 怒海如沸，搏云击月，我举火向雪原，长庚星不肯灭——” 诗念完，郑建国也就松手转离开，喘出口又长又粗的白气踩着雪迎着雪顶着雪上了以中华文明的母亲河命名的客车，找了个靠窗又偏僻的座位坐下，望着雾蒙蒙的玻璃窗外黑暗不见光处，郑建国知道那里的风雪又冷又疾，只是那黑暗之处虽然危机四伏，可也是充满希望的机遇之地，也是他必定要去走一遭的地方。 趁着现在那黑暗之处的恶意还不大，也趁着这具充满了活力的躯体还在不断的分泌着足以影响到他几十年世情经历的灵魂的多巴胺，此时不去怕是到时荷尔蒙分泌降低，这身上的血液会失去应有的温度，到时成家立业有了拖累再去就很可能会受到那事的影响，上辈子多少青年才俊一步踏错便误了卿卿性命。 现在十七岁，还是个像窗外那般雨雪纷飞的年龄，郑建国想到这里车身一震，望着不断远去直至消失在朦胧的黑暗中的光，前面已经有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咱们去的这么早，比原计划提前了大半年的时间——” “我也听说了，原本咱们计划是要到六月份的暑假时才去的。” “那咱们急急慌慌的去这么早——” “我听人说咱们还没建交，需要先飞去巴黎转机。” “不知道那边的人有没有准备好，别咱们在巴黎下了飞机，没人理了就坏了。” “那不会，咱们这么多人，又是顶着这么大的帽子——第一批留学生。” “哪能啊，第一批十月份就去法国了，咱们是去往美利坚的第一批留学生——” “以前留美幼童才是去往美利坚的第一批留学生。” “那是清朝的，咱们是共和国的，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一批，去美利坚的，留学生！” “你们也是多心了，咱们这么个情况，真被人扔在巴黎，那就是大事儿，那是要出大事儿的！” “与其想这些，我倒是在想要是咱们回来再被批斗怎么办？啊，去往万恶的资本主义——” “这个话等到下车就别说了，让人听去不好，现在咱们才正式建交，还没呢，距离建交的1月1号还有4天。” “那就都别说了，谁也别说了，只会扰乱军心~” 一阵没头没尾的争论过后，车厢里陷入了寂静，只剩下发动机的嗡嗡声传来，郑建国从漆黑的窗外收回目光，这个时候车子早已离开了市区开在乌漆墨黑的雪夜里，就在他以为还要持续一段时间时，没想到很快前面路边传来光明，车子一震拐进了个铁丝网拉成的大门里面，没多久就见远处灯光大明下一架飞机停在远处。 这时车子一震一个气刹停住，接着一个声音在前面响起：“大家按照前后顺序下车，注意纪律，注意脚下雪滑，外边结冰了——” “大家排好队别乱了，都跟我来，飞机和领导们已经到了，你们赶快上飞机！” 郑建国的脚才踩在薄薄的积雪上面，前面黑压压的人堆里又传来了招呼声，原本四下打量的诸人便纷纷汇聚到他身边远去，他也只得换了个手提着沉重的皮包连忙跟上到了飞机前，就见几位穿着大衣的老人和两三个金发碧眼的国际友人和前面的人挨个握手，直到他也跟着和这些人握了登上寒冷的飞机，才隐约听到前面传来了嘀咕声：“知道刚才和咱们握手的人是谁吗？没想到是他们亲自来送行，咱们的脸太大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没粮票咋办 “纪律，纪律啊！” 又不知是谁的嗓门响起，先前说话的那人也就收了声，在留着卷发的乘务员引导下找了自己的位置坐下，郑建国便冲着她满是打量之色的小脸笑了笑：“谢谢。” “欢迎乘坐本次航班，我是本次航班的乘务员——” 随着乘务员开始介绍起自己，郑建国也就看了看空荡荡的几十排座位上，除了自己这群人外也就几个明显好奇的国际友人们，就在这时背后又传来了个声音：“乘务员，你们这个航班不送茅台吗？” 眉头微皱的看了看舷窗外隐约的灯火，二层高的航站楼还没善县的邮电宾馆来的有气派，谁能想到这就是首都机场的航站楼，T1那边还是个建筑工地，这时女乘务员的声音响起：“现在不送了，但是可以在用餐时间提供——” “那算了。” 怏怏不快的声音传来，郑建国就见旁边的登机车开走，地面上的老人们和国际友人们互相握手告别离开，飞机微微一颤乘务员的声音响起：“各位乘客，欢迎各位达成本次国际航班，请各位扣好安全带——” 略带电流脉冲的兹拉声伴着乘务员的声音出现，郑建国摸出安全带把自己绑在椅子上面，上辈子他是坐过飞机的，还是到这里伟大的首都去爬长城，脑海中的念头闪过，飞机微微震动了下，窗外传来的引擎声逐渐加大，就在带着屁股下的椅子都颤起来的时候，颤抖猛然间消失了。 “各位乘客，飞机已经进入平稳飞行状态，大家可以松开安全带自由活动，另外我们会向大家分发本次飞行的纪念品，希望乘客们会喜欢。” 随着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响起，一个乘务员推着个小车在过道尽头出现，郑建国歪了歪脑袋瞅着小车上摆的东西，顿时有了大开眼界的感觉：“香槟白兰地啤酒白酒——还有烟和吃的？” “我看纪念品是一盒小熊猫，听说以前是中华，不过都不如茅台好——” 隐约的嘀咕声传来，郑建国便坐直了身子，从怀里掏出了英语书开始看，很快前面隐约传来了烟味，先前那个嘀咕的声音也隐约传来：“有中华吗？我想要包中华，小熊猫抽不惯。” “抱歉，我们本次飞行只准备了小熊猫，您需要吗？” “那好吧，怎么这么小——” “这是纪念用，专门定制的。” “你不是说以前坐过飞机？” “呃，我那时，比这个多点。” “我们航空公司都是统一的。” “啊，那是我，记错了。” 一阵不尴不尬的嘀咕传来，郑建国就见外边隔了个位置上的过道中出现了个小车，目光飞快瞅过上面的烟酒糖茶，在接过乘务员手中的烟后道：“没有咖啡吗？” “这个，咖啡是现磨的，您需要吗？” 乘务员眉眼一挑，她飞了十几年的飞机，却还是第一次见到国人开口要咖啡的，目光不禁在他的脸上扫过，便见郑建国点了点头道：“好的，给我来杯咖啡，不要钱的吧？” “不额外收费，饮品酒品全部都是免费的。” 乘务员说着看到郑建国点了点头，便转身向着远处的同伴招了招手，后者飞快的到了面前听到要咖啡，也跟着看了眼郑建国后转身离去，留下的乘务员当即笑颜如花：“请您稍等。” “谢谢！” 郑建国打量着手上的纪念版香烟，他上辈子也是个老烟枪，只是在成了主任后将烟换成了咖啡，一个是健康原因一个是工资改善了，不过能喝到的也都是些速溶咖啡，倒是从没喝过地道的现磨咖啡。 瞅着不断从后座飘来的烟雾，郑建国是便感觉这些人真是在实力作死，只是看看这群人有不少都在抽烟，乘务员们也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倒是开始担心起来自己这次的飞行安全来：“谁特么的烟头要是没有按灭掉在地毯上——” 不知是杞人忧天还是心有不平，郑建国在喝了苦涩的咖啡后精神高度紧绷，好在像他这种情况的不少，前面人的声音自从上了飞机就没停歇，等到飞机在一阵颠簸后降落在巴铁的卡拉奇国际机场上后，望着窗外灯火通明的航站楼有人开口道：“外边的飞机那么多，比咱们首都机场的多多了，还开了这么多的灯。” “这个我倒是知道，首都机场一到晚上就没飞机了，所以灯都是关上的。” 议论声一起，有那陷入熟睡中醒过来的看到外边灯火通明的机场，满是好奇的开了口道：“咱们到了？” “早呢，乘务员说外边是巴基斯坦的首都机场，飞机需要加油。” 先前说抽不惯小熊猫香烟的声音说过，接着继续开口道：“不过咱们这次去只按人头带了五十美元，好像咱们有五十三人吧？” “有三位同志不是部里派出的，是其他单位负责联系的。” 一个闷闷的声音接着说过，抽不惯小熊猫的声音再次传来：“我是在想一个问题啊，咱们有钱了，但是到美利坚吃饭，要不要粮票？” “这个，好像还真没人知道。” 闷闷的声音迟疑的说过，郑建国不知是被又传来的烟味呛到了，还是被这几位聊的内容给呛了下，咳咳两声后抬手冲着过道中的乘务员招了招：“麻烦续杯。” 作为三个其他单位联系的当事者之一，郑建国知道自己和其他那两位由燕京大学负责联系的也不同，这些不是学三代就是富三代富四代的留学生俱都来历非凡，当然与这些人相比他的来历更是非凡，所以即便从头到这会儿也没有过其他的想法，不说大家不是一个学术圈里面的，单是年龄就是个沟壑。 就在郑建国以为可以一路保持着这种状态到达目的地时，飞机就在几十人目瞪口呆的望着灯火通明的巴黎夜景时降落在了法兰克福机场，一行人在跟着文字引导下了飞机后，早已在转机厅里守候多时的人找到了他：“郑建国，你好，我是咱们使馆的工作人员，有些友人团体委托我向你要下签名，你能帮我下吗？” “这个没问题。” 放下手中的心里拿过对方手里的时代周刊，郑建国在上面飞快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好似打印出来的三个楷体字落下，来人已经看着他的脸笑道：“《世界报》说你是第一个把母语文字发到《lancet》上面的，这是这份杂志自从创办以来刊登的第一篇非英文论文，我虽然不懂医学方面的问题，但是你能为国争光，我们都为你感到骄傲。” “谢谢，我只是做了我这个身份应该做的！” 郑建国看着这人又拿了本送到手里，也就签过字说了，便听他继续开口道：“那你为什么一定要出来呢？” “哦，你说这个问题？” 手中的笔一停，郑建国飞快的继续写完，笑道：“写完我给你盘磁带，你听听就知道我为什么要出来了。” “磁带？！” 郑建国飞快的写完后探手进了内衣兜里，拿出盘用塑料盒装着的磁带开口道：“你拿回去听听，里面是一些人和我的对话，这些人虽然只是记者，但是在国内却很有代表性，好吧？” “这些人是记者？” 拿着手中的磁带正反看了看，来人抬起头后光滑的面颊上满是问号：“哪个单位的？” “他们说是新化社的，我没敢看介绍信，也许是其他单位的？” 郑建国说着笑了，弯腰提起脚边的手提包道：“后来我寄了一份给总社那边，但是没有任何的回音，希望你能在里面找到你想要的答案，哦，对了，咱们国内除了我在的齐省医学院外，还没有其他单位知道我的中文论文发在了《lancet》上面。” “你寄了一份给总社那边？” 来人光滑的面颊上神情微变，低头瞅瞅自己手里的，接着抬起头才想开口，便见郑建国张口道：“原本我是有机会给某些领导的，毕竟我们出国之前被不少领导接见和送行，但是我没有给他们，因为我怕给他们添麻烦，他们很忙的，对吧？” “嗯，领导们是很忙。” 来人的眉头愈发的紧了，低头看着手中的磁带眼前突然一亮，开口道：“那你给我——” “就是让你听听，你也没本事处理的。” 郑建国笑了，微黑的小脸上满是灿烂：“当然，我希望你去帮我处理一下，这些玩意太恶心人了，成天介的正事儿不干，邪门歪道干起来倒是那么顺手的很。” “唉，你们谈什么呢？那边大使请客吃早餐。” 旁边传来了个声音，郑建国瞅了瞅对方的大脸，转身向着旁边人群走了过去，瞅着人人抱着个汉堡吃的香甜，便也拿了份到旁边打开咬了口，便满脸幸福的点了点头：“不错，真香~” 没本事处理的男人抱着签过字的时代周刊走了，郑建国吃饱喝足后又歇了会，便拎着提包顺着引导标志到厕所里放过水又简单的洗漱了下，没想到他回来后便发现大伙的人都在若有若无的拿眼看自己，很快没等他到休息椅上坐下，领队跑了过来：“建国，你去洗手间了？” “嗯？是啊！” 发现不是自己想的要被人绑回国，郑建国松了口气点了点头道：“还在里面洗了把脸又刷了下牙。” “没要钱？” 领队眨了眨挂有三四道鱼尾纹的眼，郑建国满脸问号：“上厕所还要钱吗？没人找我要啊。” “啊，我知道了。” 领队问清楚后转身回到人群里面，一屁股坐下的郑建国便见到三四人一伙，五六人一堆的去了厕所，脑海中不禁浮出了个匪夷所思的念头：“这是以为国内上厕所收费呢？那要是谁承包了机场的厕所可就发财了——” 仿佛在印证郑建国的想法，很快你来我往的一群人轮流去了趟厕所，他脑海中也就浮现出了这群人先前的担忧：“去美利坚吃饭，没粮票咋办？” “大家注意下，我刚才接到通知，说是那边的机场里面已经有记者在等咱们，现在我的意思是大家商量下，看看怎么应付他们的采访。” 领队站起身举起双手招呼了全部人的注意力后开口说过，顿时随着他的声音又响起了阵议论声：“咱们有英语连开口都说不出的，这种怎么采访？” “人家会用普通话问吗？” “那不可能，只能是英语。” “在座的有一半是听不懂的，队长你的意见呢？” “别说听不听得懂，谁会说啊？” “总不可能用纸笔交流吧？” “那就丢人丢大了，咱们还都是选拔出来的——” “呵呵，那不如找人代表吧？” “找个口语最好的——” “然后说什么？” “问什么说什么啊。” “那要是问的不对，说错了呢？” “干脆，别整这些有的没的，写个声明算了。” “唉，这个点子好，写个声明念念，不接受私下采访。” “这个想法不错，也避免被问了某些问题，说错话。” “那就这样办了，大家看看怎么写，都要写什么。” 此起彼伏的众人发言激烈而又亲切，郑建国也就在十几个小时后下了飞机又转机到华盛顿，在办理过出关手续后面对着响成一片的咔咔闪光灯中，听到了这篇集合了52人建议的声明：“共和国人民是伟大的人民，美利坚人民也是伟大的人民，我们不远万里来到美利坚，不仅是为了学习先进的科学技术而来，也是为了促进中美两国人民的友谊而来——” 咔咔咔的闪光灯中声明宣读完，大家才想继续前行，旁边突然传来了个高昂而又热切的名字，这声地道的普通话顿时将众人和记者的注意力引走，郑建国便见到人群中突然跑出了个人影，向着远处开口呼唤的人跑了过去，只见两人说了句什么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 就在记者们举起手中的相机，飞快的咔咔按着拍摄将郑建国眼睛都要晃瞎之际，又是一声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传来：“郑~建~国！” “嗯？” 下意识的转头望去之际，郑建国便发现远处已经有记者拿起照相机对准了他，只见一个金发碧眼穿着小西装的美利坚女郎拿着手中的话筒正对准了他，一连串的英语从那火红的嘴唇间涌出：“哦，观众朋友们，这位显然就是那位十六岁的医学院学生了，郑建国同学，我是CBS的主持人艾玛，现在我们正在对你们的到来进行直播，你能和我们电视台前的观众朋友们打声招呼吗？”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不能说不想去 “各位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下午好，我是来自共和国的郑~建~国——” 先是把要说的话理顺，接着再从脑海中找出相对应的单词，郑建国靠近了艾玛几步后，面带微笑的瞅着硕大的摄像机磕绊的说过，艾玛高挑的眉头飞快的挑了挑，两把小扫帚般的睫毛眨啊眨的刷啊刷两下，精致的面颊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放慢了语速道：“哦，郑建国同学，你的英语说的很不错，当然我相信你要是再有点自信，就像你能把汉字印到《lancet》上面那样，你的发音一定会更准确的，听说你不想去梅奥读书了？” “不能说不想去——” 目光在艾玛红扑扑的脸和傲人的上围边扫过，郑建国飞快的组织着词汇后再转变成单词，沉默了下后开口道：“我只能说，哈佛开出了个，任何医学生都不会拒绝的条件，再考虑到我的学习生活不会像普通医学生那样，我不能离开我的研究那么长时间，因为一年内不去保持研究进度，就会让我失去现在领先的地位，这是我所不能接受的损失。” 郑建国说的很慢，他知道信誉在这个国家里代表着什么，是差不多等同于信用的级别，当然信用也是有前提的，那就是为了利益去服务，这在利益至上的美利坚，应该是会让人接受的解释——因为有人开的价格比你好，所以我选择了他。 果然，艾玛脸上露出了恍然之色，她没想到这么顺利就能套出了传言背后的真相，当即是冲着旁边的助理使了个眼神后眉头挑了挑冲着摄像机开口道：“各位观众朋友们，我们都听到郑建国同学将会入读哈佛医学院，那么你能帮我在时代周刊上签个名吗？那它将会成为我最有意义的珍藏——” “好！” 眼瞅着旁边有人把时代周刊递到艾玛手里，郑建国放下手中的行李后双手接过杂志和笔，在封面上才想落笔时，就听艾玛又开口了：“你能写，送给亲爱的艾玛，祝她永葆健康美丽吗？” “——” 郑建国神情微愣后眨了眨眼，下意识的看了眼摄像机后竟然感到有些尴尬，只是想起身处的美利坚，也就拿起笔写了起来，好在他的英语读写能力比口语强多了，很快写完后在末了添了自己的名字，开口道：“艾玛女士——” “噢，郑建国同学，我还没有嫁人——” 仿佛被踩了尾巴似的猫，艾玛顿时打断了郑建国的话后还竖起了右手，伸出四根修长的手指道：“你看你看，这上面都是光光的，而且电视机前的观众们也可以作证，我现在还没有未婚夫——不过你是没机会了，哈哈哈。” “——” 再次无语的看了眼这个疯婆子，郑建国满脸带着尴尬的笑将杂志双手递给艾玛，开口道：“抱歉，艾玛小姐，是我口误，希望你能喜欢。” “哦，写的非常不错，最起码比我的字强多了~” 接过后让助理拿着杂志展现在摄像头前，艾玛转头看向了旁边的郑建国，满脸是笑的开口道：“现在中美两国就要正式建交了，你感觉这给两国和世界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对于两国和世界我不知道，我只是个医学生和半个研究员。” 郑建国眉头一皱脸上的笑容敛去，正色道：“我来到这里是为了学习更好的医疗技术和研究项目，因为截止到我登上飞机的那刻，我发现百分之九十左右的胃癌患者的癌变部位旁伴生的炎症和溃疡组织内，都检出了不同程度的螺杆菌。 这次我来一方面是为了学习，一方面也是为了研究两者间是否具有某种程度的关联，当然仅以螺杆菌导致胃部的炎症和溃疡出现，就代表了这种细菌对于胃病患者的影响。 毕竟在我的发现之前学界普遍认为胃里是无菌环境，现在确认这是种可以在胃酸里生存的细菌，那么如有胃部不适的观众朋友，请尽快到最近的医院进行螺杆菌筛查。” “建国~” 一声呼唤从背后传来，郑建国转头看了看是队长，也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当即冲着正眨眼的艾玛摆了摆手转身离去：“抱歉，我要走了，观众朋友们，再见！” “他刚才说的那些？” 望着郑建国的背影飞快远去，艾玛转过脸瞅着旁边的助理才说过话，也就飞快的醒悟道还在直播中，当即接上前面的话继续道：“嗯，CBS的艾玛今天就直播到这里。” “艾玛，郑建国好像给他自己做了个推广！” 摄影师飞快的关掉摄像机瞅着艾玛有些发红的小脸说过，后者也就点了点头满脸惊异：“谁说他们没见过世面，胆小，懦弱，不善言辞的？” “他刚才最后这段话说的非常熟练，根本不像是一开始那样生疏！” 旁边的助理手一摊满脸不可置信的嚷嚷过，艾玛舔了舔摸着口红的嘴唇，大大的眼睛闪过了好奇之色：“嗯，你说的很对，他一定是早就打算好了，就是找机会说出来，咱们还傻傻的以为占了大便宜——不过这也好像是独家新闻了？” “那肯定，最起码在今天晚上19点的新闻之前，这都是咱们的独家新闻。” 助理跟着说过，高大的摄影师也是满脸赞同之色：“对，这么多记者只有咱们采访到了郑建国，而且从他能够从放松状态下的配合眨眼间变得警惕，也就是从你的圈套里完成绝地反击来看，他绝对不是我们熟知的共和国人，他很聪明，警惕性也很高——” “那以后和他打交道的时候要注意点，别被他耍了。” 艾玛满脸吃了败仗后的郁闷模样说着的时候，郑建国也是在和人说着这个事儿：“队长你以为我是真的口误吗？我只是在放松她的警惕性，目的还是借助那个摄像机宣传下我的发现，当然让胃部不舒服的人去做螺杆菌检查也是真的，只是这会儿美利坚能做这个检查的医院不少，但是会给人诊断的并不多——” “那你是在自抬身价？” 旁边有人开口说了，郑建国瞅了瞅对方的脸，笑道：“也算是吧，虽然明面上是为了回报哈佛，但是考虑到我在培训后的学习和研究生活，这个病对于数据的依赖性还是比较大的，咱们国内单就我知道的感染率在百分之四十左右。” “十个人里面有四个感染的，真这么高吗？” 这时旁边又传来了个声音，郑建国看过对方的脸后旁边的队长开口道：“这位是咱们联络处的二秘程处长，来接咱们的——” “程秘你好。” 郑建国开口打过招呼却没有伸出手去，人家现在只是联络处的二秘，眼瞅着快要建交提一格的，当即也没去像旁人称呼级别那样，而是直接称呼起了对方的职位来，反正一二三秘那都是秘，正色道：“这个感染率还是以齐市的四家医院为中心确认的，考虑到整个山省范围内来说，这个比例很可能还是低了，毕竟齐市是山省省会，环境条件和生活习惯上还算是比较高的——” “那这个病问题不大吧？” 程秘开口说了，郑建国也就放低了声音道：“整体来说是病就要治，当然感染这个螺杆菌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问题，在国内的研究病例来看，有部分身体免疫系统强的，感染了也能凭借自身的素质来抵御这种螺杆菌的繁殖。 即便是真的破坏了胃粘膜完成寄生繁殖，那也是轻则会没有症状，普通的也只是导致肠胃溃疡和炎症，不舒服是肯定的，重度的话会影响胃部的功能紊乱，轻则要切除重则就可能是胃癌了，这个螺杆菌不是急性症状，属于慢性病。” “肠胃不舒服？” 程秘当即眉头微挑，只是看了眼旁边诸人几十双面庞，也就点了点头道：“嗯，那就好，咱们赶快上车吧，联络处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好，那就上车了，大家跟上。” 队长转头看着身后诸人开始让几个小队长注意，一行人也就在咔咔的照相机闪光灯里步行到了路边，鱼贯而入的上了辆早已停好的大客车，只是郑建国屁股还没坐下，就看到已经坐下的人群齐齐望着窗外。 等郑建国拎着包往后面走了找到座位也跟着看了看窗外，发现很可能是临近六点的下班高峰，窗外马路上的车子是一辆挨一辆的，也就明白过来这些人在看什么，国内最宽敞的那条街上也没这么多的车。 果然，好像在印证郑建国的想法，前面有人嘀咕着开了口道：“这么多的轿车——” “真难相信，这么多的车，都是单位的吗？” “应该都是单位的吧？” “总不可能有私人的？” “咳，你说对了，外边的车绝大多数都是私人的，咱们初来乍到，这个话题以后就别说了，看就可以了。” 随着个穿了西服的年轻男人上了车开口说过，车里的动静瞬间变得落针可闻，郑建国瞅了这位一眼从怀里摸出了书，先前在法兰克福转机时听到的吃饭要票还让他惊讶了会，到了这时瞅着外边的大马路上的车水马龙就让这群人齐齐失了声时，他只感觉到还算愉悦的心情陡然沉重了几分。 今年那么多大领导们出国考察，不知有没有这些人现在的体会？ 大客车缓缓启动，郑建国瞬间就将这个念头扔出了脑海，瞅着路边扯了横幅的人群挥了挥手，车速逐渐加快便将这群扯了“热烈欢迎共和国留学生”横幅的黄皮肤黑眼睛的人群扔到再也看不见，才将手放在了冰凉的玻璃窗上，这群人为了迎接从祖国而来的留学生，从全美各地汇聚到这里冒着刺骨的寒风打起条幅，却也只能远远的看上自己等人一眼—— 郑建国感觉到心底的某根弦颤了下，旋即恢复平静的看起手中的书，外边的情景他见过太多，这会儿看了还会打乱他的心境，只是看书看着心中又浮起了个模糊不清的念头，越想去想清楚时便愈发的想不清，扔到脑海后又萦绕在心头，于是怀揣着这个摸不着看不清的念头直到车子停下，他才知道这个问题出在什么地方：“这群人没叨咕！” 瞅着一个个沉默的拎起各自的行李下车，郑建国也跟着拎起自己少说也有二十五斤的皮包起了身，只是却在下了车后，被迎面而来的寒风吹的打了个哆嗦：“嘶——真冷。” “大家快屋里去吧，地方已经收拾出来了，条件不好大家先凑合。” 下了车的程秘连大衣的领子都竖起来了，郑建国瞅了瞅眼前的大楼上挂的牌子，站在飘扬的国旗下念了出来：“温莎~公园~饭店？” “建国，看什么呢，快来！” 程秘的声音隐约传来，郑建国连忙跟着其他人进了大厅，眼前也就一亮：“有空调？” “咦，你竟然知道空调？” 程秘眼睛顿时一亮的问过，郑建国笑道：“在期刊上看的，说有些实验室是恒温实验室，里面有专门空调进行调控室温，还有恒温操作台培养箱——所以我进来感觉到这么暖和，就知道是空调了。” “聪明人就是聪明，不愧是咱们最小的研究生，建国你跟我来下。” 程秘说着带领郑建国到了旁边的走廊里，发现他不时打量室内环境，开口道：“这些中央空调也是以前饭店留下的，只是现在上了年纪经常闹毛病，前两天还坏了，大家冻感冒好几个，正好趁着你们要来，上面就拨钱修了下，这算是沾了你们的光，哦，到了。” 墙壁是灰的地板是磨的，郑建国跟着程秘进了走廊拐了个歪又上了层楼，要不是窗外对面还是那个大教堂的半个门脸，他怕是又转向了，当即跟着说到了的程秘进了房间，不想就见到两个中年人一坐一站的出现在房间里，程秘开口道：“这两位分别是新化社驻华盛顿特别副主任齐主任和特派记者王记，他们想向你了解下你对那盘磁带的看法。” “好！” 郑建国笑着进了门，不顾身后程秘关上门离开，从大衣内兜里又摸出了盘磁带，放在了桌子上：“齐主任，王记，你们都听过了吧？”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他们在这边很多 目光扫过又一盘磁带，坐在办公桌前的齐主任摘下了面颊上的眼镜，冲着旁边的沙发指了指道：“建国，来坐下说。” 郑建国解开了身上的大衣脱下拿在手里，又解开了身上的西装露出了里面的白色衬衣，这才坐到了沙发上看向了发际线后移的齐主任，后者开口道：“实际上，在你路过法兰克福转机把磁带交给那边之前，这两人就已经受到了党纪和工作纪律的处理，只是没有告知你而以。” “那对我来说就和没处理一样。” 郑建国目光迎着齐主任深邃的眸子开口说了，接着长长的出了口气道：“这就是我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因为在齐省医学院我除了要在研究上费心费力去和全世界其他国家的研究人员去竞争外，还要防备着那些下三滥的玩意给我下绊子——我在《lancet》上的杂志已经发了半个多月，当了封面人物也有好些天了，那些报纸什么时候会有报道呢？” “这都是误会——” 站在窗口的王记一开口，郑建国顿时就笑着站起了身，开始穿衣服：“齐主任，这还是那套把戏啊，那就不用谈了吧？” “小王，你出去下。” 齐主任眉头一挑开口说过，站在窗口的王记面色顿时难看许多，只是看到齐主任神情不变眼神愈发凌厉，也就转头看了眼窗外开始扣上衣服，出了门后把门带上，瞅着对面高大的教堂十字架面色铁青，只是就在他把咀嚼肌咬的绷起时，身后传来了开门声，顿时眉头一挑满脸惊喜的回过头，没想到正见到郑建国和齐主任两只手握在一起：“祝贺你的论文成功发表，也祝你早日学成回国！” “谢谢齐主任，您就看我的表现吧！” 郑建国笑着说了转身拎起墙角的行李，还没踏出门口时就见拐角处出现了个身影，一个穿着西装革履胸口别着国徽的男子满脸是笑：“郑建国是吧？你的行李给我吧？程秘让我带你去你的房间——” “不~谢谢！” 郑建国才想说不用的时候，来人已经探手从他手中接过了皮包，心中讶异之际也就改了口，只是眼中的冷意瞬间闪过，面上的笑也就愈发的灿烂了：“真是不好意思——” “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还得谢谢你能替咱们争那么大的光。” 年人身影说着将郑建国带到二楼电梯口，笑道：“程秘说为了感谢你，让你住最高的地方，那里的景色最好，推开窗户就能看到对面的大教堂，当然，那边的钟声很吵——” “那我要找机会谢谢程秘了。” 郑建国说完电梯下来，年轻人带着他进了电梯按了下顶楼，一双不大的眼睛瞅着他满脸的好奇：“郑建国，你真的17岁？” “是，上个月才17岁。” 郑建国笑嘻嘻的说过，电梯停下进了人后又飞快运行后停下，旁人都下了后只剩两人到了顶楼，瞅着过道上的窗户外景色果然与众不同，实际上是他也是第一次到这美利坚的心脏，无数影视剧大片中的DC所在，当然这个情绪也只是在他心头萦绕而过，跟着年轻人打开一扇房间走了进去，年轻人放下行礼后笑道：“我叫赵亮亮，你有事儿找不见程秘的话，找我也行，现在我是随员，专门为了领导们服务的。” 郑建国眉头当即一挑，满脸讶异道：“赵哥真没看出来，你都是外交官了？” “哈哈，哪有，你可别这么说，我只是最低级的随员，不过哥哥还是羡慕你呢。” 赵亮亮眉头间遮不住的欢快好似要飞出来，郑建国也就知道挠着了这哥哥的痒痒处，继续道：“咱们都算是术业有专攻，方向不同而以。” 就在初来乍到的郑建国认了个赵哥之际，在他先前待过的办公室里，王记正满脸的好奇：“主任，他开的什么条件，你那么快就答应了？” “他没开条件。” 齐主任拿起眼镜看了眼愣住的王记，低头看起了面前的两盘磁带，开口道：“不说你原本就是干的记者，听话听音的本事都没练出来，我说你也用用心提高下业务能力——” “可是，我真没听出来啊。” 王记眨了眨不大的眼睛摇着头，只是瞅着面前的顶头上司依旧不开口，接着开口道：“我只是说了个误会，他就炸毛了——” “记者的基本素质就是保持一颗平常心，将看到的听到的记录下来就行了，不要把你的主观加入到里面。” 齐主任放下磁带双手交叉在一起看着这货，要不是老友临走之前，他根本就不想搭理这货：“郑建国之前就说完了，他的原话是对他来说就和没处理一样，话里的含义就是没把处理结果告诉他，你出去后我就正式向他通报了处理结果，他也接受了，并且没有任何其他条件。” “这样就完了？” 王记有些失神的说过，接着满脸不可置信道：“他把这个事儿闹的外交部和教育部以及卫生部还有总社沸沸扬扬的，就只是想让那俩接受处理？” “这个我也想过，让那俩接受处理只是小事了。” 齐主任飞快的将磁带收起放进口袋里，用扶不上墙的眼神看了他道：“他是在警告某些想伸手占他便宜的人，比如那位吃相难看的孔教授，这样做的话就算是把这个事儿揭开，谁想再伸手就得好好掂量了，那两个蠢货硬是把学术圈的龌蹉引到了咱们身上——就为了一顿饭。” “啧，这就太跌份了。” 王记眨了眨眼说完，瞅着这位顶头上司满脸好奇：“您一开始可没和我说——” “丢人现眼的糊糊事儿——” 齐主任瞥了眼这货还没说完，嗙嗙两声传来门被人推开，去而复返的程秘出现在了门口，目光在王记脸上扫了下，开口道：“齐主任，郑建国的事儿解决完了吗？” “解决完了，现在没事儿了。” 齐主任说着站起了身走到门口，便见程秘点了点头道：“那就好，他那个学校刚才打电话过来找他，我还以为他在你这里，那我去楼上找他。” “咦，程二秘，不是说他们这批留学生还没联系好大学？” 王记满脸好奇的问过，只是他问的人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的齐主任开口道：“郑建国的学校是自己联系的，就是不知道他英语口语怎么样，要不要咱们给他安排语言强化学习？” “这个要问过他才能确认了，那我去找他。” 程秘笑眯眯的点头说过，转身后面上的笑容敛去，便听到身后隐约传来了个声音：“你说话——好好——业务——” “不知道郑建国的英语口语怎么样？” 几步到了电梯口按下按键，程秘瞅着从上面下来的电梯摸了摸有些发酸的脖子，就见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就见赵亮亮脚一动站定飞快的按住了电梯的开门键，开口道：“郑建国已经安顿好了，8018房间。” “好，我去看看他。” 程秘说着进了电梯看着赵亮亮离开，接着电梯关上门运行带来阵失重感，很快电梯运行停止，随着叮的一声打开，他摸着脖颈走出了电梯门，没想就见远处的走廊上，郑建国正站在窗口眺望着远方，即便是电梯门开的声音也没引的他看过来，也就左右晃了晃抻着脖颈发出咔咔的声音走了过去：“建国，没在屋里休息呢？” “开门通下风呢。” 郑建国瞅着比自己矮了少许的程秘说过，后者也就到了他身边瞅了瞅敞开的门，笑道：“这里的家具有些还是以前剩的，有些床垫里的弹簧已经老化，你一屁股坐下去根本感受不到舒适，睡久了还容易感到疲惫。” “那还不如硬木板床了——” 郑建国面带微笑的接着说了，这时窗外传来了阵警笛呼啸而过的声音，程秘跟着站到了窗边瞅了瞅，发现是辆警车拉着警笛跑的飞快，开口道：“没见过吧？这里的警察也都是配车的，咱们国内的都是自行车。” “这里是很发达，经济保证了人们的富足，所以才有钱去看各种病。” 被人科普了，郑建国也没往心里去，笑笑的说过的时候，便见程秘神情一愣接着点头，开口道：“也是这个理儿，只是这边并不是都那么有钱，也有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连自己的房子都没有，看病就是开玩笑了。” “医疗资源本来就是稀缺资源。” 说着再次让程秘愣神的话，郑建国已经是无视了他脸上的错愕，望着窗外沐浴在黑压压的天空下却灯火通明的大教堂，继续开口道：“因为要死的人都想活下去，活着的人想要去掉身上的病痛，没钱的才能保证去赚来吃饱穿暖的钱，有钱的可以体验更多更好的生命历程，以咱们国家的历史来说，不论是帝王将相还是贩夫走卒，他们都只能在活着的情况下去渴望更多——” “是了，人生了病会想找最好的医生——” 程秘飞快的开口说过，郑建国跟着点了点头接上道：“接受最好的治疗，但是去掉医疗设备和药物这些，医生的业务价值又该如何体现？每个月那点工资吗？” “这个——这边看医生很贵的，救护车出来一趟二十美元。” 程秘说着耸了耸肩，这时下面的大马路上又有一辆警车拉着警笛飞快开过，转过头来后看向了郑建国：“这个你可能知道，听说你的教授以前在外边留学过，但是你知道你出来留学，会遇到一些人吗？他们可能是你的同学，校友，老师这些关系的朋友——” “谁都有这些关系的。” 郑建国眉头一皱，瞅着面前炯炯有神的大脸脑海中又闪过个念头，面色微变：“你是说海对面的？” “对，他们在这边很多。” 程秘缓缓的点了点头，一双眼睛扫着面前这张年轻到令人惊诧的稚嫩面颊：“他们也许看上去文质彬彬通情达理温文淑雅，但是他们的世界观和咱们是不一样的，他们从小就生活在——外边这个环境当中，比如他们通常用的招数是让你留下来。” “我还以为是收买我——” 郑建国眨了眨眼笑了，只是在发现程秘的脸上依旧保持着正色后敛去，后者才缓缓的开口道：“不，那样会引起你的警惕，也会暴露他们的身份，如果不是有着十足的把握，他们不会向你开口说这种事儿，毕竟如果你转头去报警，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们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打着文化或者学术交流的幌子来接近你，特别是以你如今的身份来说，接近你只是第一步，和你拉好关系是第二步，等到第二步持续一段时间，也就是让人针对你的性格和人格做出分析后，才会是走到第三步，也就是让你留下来。” “我明白了，留下来就代表着我向往繁华的生活，从而可以考虑使用后面的糖衣炮弹来打倒我。” 郑建国眨了眨眼望向对面灯火辉煌的大教堂，宽敞的大马路上车如流灯如虹，便感觉以前把这种事儿想的太简单了，接着笑道：“我会防范的，只要他们不来硬的就好。” “这个你可以放心，你现在虽然还是医学生，但是声望也有了，他们不敢冲你下手的。” 听到郑建国已经做好了面对那些人的准备，程秘是有些搞不清这位轻松的底气是哪里来的，好在他的任务也只是做着国内兄弟部门没有完成的工作：“他们会用物质条件来引诱你留下来，衣食住行这些方面我就不说了，他们会从你的研究上下手，比如说仪器设备和工作环境以及研究前沿——”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郑建国眨了眨眼开口说过，迎着程秘一双深邃的眸子继续开口道：“单是仪器设备和工作环境来说，咱们国内也不是说没有，至于这个螺杆菌的研究方面，我就是最权威的那个，所以你可以放心，这些都不是能打动我让我留下来的原因。”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非常感谢 程秘笑了：“嗯，那就好，刚才有电话过来找你，想确认下你到学校里的时间，我想着你要不要参加我这边联系的语言强化培训班。” 微微松了口气，郑建国摇头拒绝道：“培训班就算了，我在转机和接受采访的时候，发现能听懂大部分英语，再考虑到我真正要学的医用英语你那个培训班也不一定会教，不过我想给家里打个电话，出来前说是纪律连爹娘都没来得及告别——” “据我所知——” 微黑的脸上笑容渐渐敛去，程秘瞅着郑建国才想张嘴说什么，只是到了嘴边变成了：“电话当然可以用，你去前台打就是，哈佛医学院的电话我也让人给你留了，别忘了给人家回个电话。” “好！” 郑建国看了下手腕上的魔都表，发现已经六点半多了，心中换算下时差，便转身锁上了门到了前台处，就听旁边一个声音传来：“郑建国，过会直接去食堂吃饭。” “好的，队长！” 转眼看了看打过招呼的队长，郑建国冲着坐在前台的年轻人开口道：“你好，我想给家里打个长途报下平安——” “你是？” 年轻人白皙的面庞上闪过打量之色，一双眸子在他胸口扫过发现没有国徽，也就开口道：“你是郑建国？” “对！” 郑建国点了点头说完，年轻人飞快的拿起电话笑道：“那你把号码给我我帮你打过去要号，往国内打电话你怕是不会——” “好！” 飞快的将手中的通讯录展开放到年轻人面前，郑建国原本想着会很快拨通，却没想到年轻人直接操起英语巴拉巴拉一通，才换成了普通话开始要号，等到一通电话要下来，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然而等到他接过后，便只听对面嘟嘟嘟的好半晌也没人接，心中不禁冒出了个念头来：“这个点，大队干部还没上班？” 郑建国的家里是没电话的，这个时候连郑冬花的宿舍管理员那也没装上电话，否则他是可以打过去的，脑海中转悠了圈才想放下电话时，对面的电话已经接了起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嗓门传了过来：“这，这是三里堡大队，你，你是哪里——” “郭支书，你好，我是郑建国。” 还想着实在打不通后给寇清凯挂个电话，郑建国顿感亲切的开了口说过，只听电话里面的语气有些不对：“建国啊，你可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又有什么大事这么早的电话，那个你在齐城过的怎么样？” “支书，我现在在美利坚的华盛顿，我想让你叫下俺爹。” 郑建国莫名的感觉到了股酸意打着旋从心底上涌后荡开，眼瞅着就要冲入鼻头的时候，只听话筒里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十个分贝：“什么？去美利坚了？！你小子——这是国际电话啊，你小子上天了，你等下我去给你叫你爹。” “好——” 一个字没说完，郑建国就听话筒里没了动静，就在他满脸歉意的才想冲着年轻人说要多花钱的时候，一个隐约的熟悉大喇叭声传了过来：“郑大夫，郑大夫，你家蝈蝈从美利坚给你来电话了，跑快点过来，他在国外了！” “呵呵——” 脑海中闪过郭支书抱着大喇叭喊的画面，郑建国也就想起了老爹郑富贵和杜小妹一个去了公社卫生室一个去了公社初中，两人别再没在家，正迟疑间郭炳河的声音传来：“蝈蝈你等下，我用大喇叭喊过了，你爹这个点应该还没去上班，不过也说不准，只是你怎么去美利坚了，你不是在齐市上学吗？” “您没看昨天的人们日报吧？” 郑建国说着就见面前的年轻人飞快找出了张报纸，翻了翻放在他面前，又伸出手指在一张照片上面指了指，他也就开口道：“第四版《纪念主席诞辰八十五周年美展在京开幕》的右边，《我国首批赴美留学的访问学者离京》——” 郑建国的话音未落，话筒里陡然传来了郭炳河大吼的嗓门：“你被大领导接见了？” “是，见了后当天晚上就坐飞机来了。” 郑建国说完，话筒里传来了阵声音：“支书，支书，蝈蝈去哪了？” “你自己问他吧。” 隐约的声音传来，接着郭炳河的嗓门响起：“你爹来了，我就不耽误你爷俩唠嗑了。” “谢谢支书。” 郑建国瞅着面前的报纸说过，接着话筒里传来了个熟悉的声音：“蝈蝈，蝈蝈，你在哪？你在美利坚了？你怎么去的？你怎么想着去的？” “爹，我是接受国家委派出来学习的。” 努力的压下心中浮现出的酸涩，郑建国不顾面前的年轻人直勾勾的目光说过，就听话筒里的郑富贵明显松了口气：“啊，是国家委派的，那你要好好学习，嗯，怎么也不提前给家里说声——” “蝈蝈——” 话筒里隐约传来杜小妹的声音，郑建国眉头一皱才想着怎么给她说时，便听郑富贵的声音传来：“蝈蝈出去上学是国家委派的，不是他自己跑出去的——” “那就好，那就好。” 杜小妹的庆幸声传来，郑建国不禁舔了舔嘴唇，接着郑富贵在话筒里道：“那国家都委派你出去了，就好好学习，我和你娘不用惦记，对了，上次那个鸡的事儿是何大拿他妈杀了放在咱们门口的，不过倒是没下毒，你那个朋友罗刚让公安同志训了她一顿，你娘看她一个寡妇可怜，就，就算了——” “算了就算了吧，您和娘平时注意点就行。” 听到鸡的肚子里没毒，郑建国算是松了口气，只是瞅着面前年轻人的好奇面庞，也就飞快开口道：“爹，我在这里给你打次电话不容易，这还是让人帮忙打的，后面没事的话我就给家里写信了，要是大队知青点那个带队干部敢叽歪，你就让四姐去找罗刚处理，就说我让她去找的，你把电话给俺娘。” “好，要是大队知青点那个带队干部敢叽歪，我就让你四姐去找罗刚处理，好！” 郑富贵的大嗓门传来，郑建国也就知道老爹说这个话是给大队部里其他人听的，便感觉老爹也有了明显的进步，以前郑富贵可不会这么知道利用形式的，只是他的这个念头还没消失，杜小妹的声音传了过来：“蝈蝈，蝈蝈？” “娘——” 一个娘字没喊完，郑建国瞬间红了眼睛，好在这时候话筒里的杜小妹声音传来：“蝈蝈——” “蝈什么蝈，叫建国吧。” 郑富贵的声音隐约传来，郑建国就听话筒里的杜小妹嗓门一顿，接着开口道：“蝈蝈你在外边要好好学习听老师的话，别和同学闹矛盾，对了，娘去公社初中上班的事儿你知道吧？” “这个事儿，我只知道你去公社初中上班了——” 郑建国眉头一挑也就直接开口否认，他还不知道郑冬花有没有和杜小妹说寇斌的事儿，这会儿他要是说了郑冬花托寇斌找人解决的，那也就算是挑明了两人的关系，然而他这个想法还没消失，杜小妹已经开口道：“你四姐说你爹的工作是你托人办的，她就让她朋友帮了下忙给娘在公社初中找了个勤杂工的活——” “好，四姐说了，这个事儿您就别操心了，到时我问问四姐怎么还人家这个人情，娘，我这边要挂了，长途电话费用太高，天冷了您和爹都注意点身体——” 没想到郑冬花已经和爹娘说过这个事儿，郑建国也就算是放下了心，这两位老人工作的人情总是要他来还的，难的是怎么给两位老人提这个事儿，总不能说爹娘我给你们俩找了地方上班，以后你们也算是工人阶级了？ 这样做在几十年后也许能行，这会儿却是有些不顾老人的面子，虽然说出去是本事的一种，倒不如现在这个状态，听到这里郑建国也就准备放电话了：“我给四姐了个存折，她回家的时候您记得问她要。” “那娘就不多说了，你一个人在外边注意，挂了啊——” 随着杜小妹的声音消失，郑建国也就放下了话筒，只是眼瞅着年轻人接过话筒放好，才想起还有些东西没说，寄给郑冬花的行李和转交的信什么的，可想想这也不是太重要，当即开口笑道：“谢谢你，麻烦你了。” “不客气，这个明信片是给你们准备的，你拿两张吧，寄给家里人。” 年轻人说着从抽屉里摸出三张明信片，郑建国接过后又点了点头：“谢谢！我还要给哈佛医学院回个电话，你能帮我找一下吗？”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最小的研究生——” 年轻人神情一愣飞快翻开旁边的记事本，找到了最近的记录后拿起了电话道：“那我给你拨过去吧，不过他们可能已经下班了，这边的美利坚人对于时间比较守时，到点上班到点下班——” 嘴上说着左手拿起话筒右手开始拨号，年轻人飞快拨完后听着对面传来了三声忙音，开口道：“一般是三声没人接的话，就代表没人——哦，通了。” “你好，我是郑建国——” 连忙从面现错愕的年轻人手中接过话筒，郑建国飞快的用英语说了，便听到里面传来了个略带热切的声音，只是不知刻意的还是原本如此，话筒中传出的英语语速慢了许多：“哦，郑建国，如果你再不来电话，我就要下班了，你现在方便说话吗？我这边有几样比较隐私的事情和你谈一下——” “这个没有问题，先生请您说。” 郑建国瞅着面前满脸好奇的年轻人，他作为外来者自然不可能让人家回避下，毕竟先前麻烦人家帮忙联系家里，这会儿如果开口撵人，那就过分了。 “嗨，郑建国，我是学校的校部秘书科密特·布罗迪。” 电话中声音的语速依旧缓慢，特别是在吐词间隙中有了停留，到了这会儿郑建国也就明白人家是在照顾他，当然由于考虑这位校部秘书原来的语速是否能保证听懂，也就竖起耳朵来听着话筒里不断传出声音：“郑，请允许我祝贺你的研究成果发表在了《lancet》上面，这是许多拿了行医执照的医生都未能企及的高度，所以学校特别安排我来负责你在医学院的学习生活。 考虑到你的母语并不是英语以及你的口语强化问题，我决定在你办理过入学手续后，在你的课程表当中加入相当部分的语言学习，当然这部分语言学习不会产生学分，而有鉴于你既有的临床知识，学院决定不对你入学时的年级进行做出限定。 但是，学院要求如果你想要通过医学院毕业认证，就需要按照学院要求拿到足够的学分才可以，这样既保证了你在入学后做出针对性的学习，比如基础中涉及到药物和器材的医用英语，这部分课程你就需要跟着大一学年的学生学习，并且要通过考核。 毕竟，我们哈佛大学虽然拥有着足够的权威性和地位，但是在面对国家法律要求中的医师审核程序时，我们依然希望你能够和其他大学生一同站在起跑线上面，这样对于你的学习和未来的职业成长有着极大的好处——” “你来我们欢迎，但是我们不希望你在学校里面享受超过其他学生的特权！” 郑建国脑海中飞快闪过这一大长串的英语含义，便感觉这个决定显然不是这位校部秘书能够决定的，虽然他还不知道在哈佛管理体系里面，这位校部秘书通常还是副校长，按照学校董事会成员名单的排列是仅次于校长、财务长、教务长三位大佬的四把手，可也知道不限年级只限学分的待遇不是这位能够决定的。 听到对方话音落下，郑建国也就开口道：“我这次选择哈佛的目的，还是为了学习和继续我的研究，如果只是您说的这些，我认为还是充分的考虑到了我的条件，非常感谢，我愿意接受学校的这个要求。” “那太好了~” 话筒中的声音有些欢快的说过，仿佛在确认郑建国没有继续开口说下去，接着话筒里传出了个声音：“郑建国助教，你计划什么时间可以办理入学手续？” “我想要尽快——” 郑建国瞅了眼面前的年轻人，接着继续开口道：“能够早日办理入学手续，也就能早日完成我的学业，您感觉明天怎么样？”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白粥加糖 很快和校务秘书科密特·布罗迪就前去报道沟通完，郑建国还婉拒了对方派人来接自己的打算挂上电话，面前的年轻人也就开了口：“那个，郑建国，你不和你们队长沟通一下？” “我本来就是编外人员，和那两位燕大的一样，这边手续办完后就可以去报道了。” 不是说郑建国想的有些简单，而是他从先前的报纸上看到的第二段提醒了他：“报道上说留学的访问学者共五十人，其中有女学者六人。年龄最小的三十二岁，最大的四十九岁，平均年龄四十一岁。其中有副研究员、讲师、工程师和主治大夫等。不少人在自己从事的科学研究方面，已取得一定的成果——” 年龄，身份，成果，三项条件都把郑建国排除在外，也就是考虑着才和齐主任说开没多长时间，他就把这个念头给埋在了心底，直到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遇到程秘，面对着同样的问题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早点过去学习，也能早点学成——” “那也不在这一天两天，白粥放点糖比较不错，你可以试试。” 程秘说着将面前的瓷瓶往前推了推，继续开口道：“过两天大使馆开馆，你怎么着也得等到开过馆再去报道，你感觉呢？” “哦，我倒是把这个事儿给忘了。” 瞅着面前瓷瓶里的勺子和白花花的糖，郑建国便拿了起来往面前的粥碗里加了三勺，接着开口道：“白粥加糖，这在国内可是称得上奢侈了——” “这里不限量，你想吃，我让人再给你拿点。” 程秘发现郑建国没有明显表态，也就有些闹不清他的想法，只是想起自己已经提醒过这位，也算是尽了应有的义务，便将剩下的话给咽了回去，只以为他少年成名心高气傲，于是在吃过早饭后也没再说这个事儿。 程秘说了一次没再继续说，郑建国却是记在了心里，他是没想到能误打误撞的遇见这种事儿，千载难逢的机会下也就有了不少想法，三天后就在大家忙了个底朝天后找程秘没找到，倒是把出现在远处的赵亮亮给抓了个正着：“程秘没找到，我想在明天开馆后找相机多拍几张照片，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给程秘带个话？” “这个没问题，我可以帮你联系下，只是洗照片可能要额外费用。” 赵亮亮上下打量过郑建国，后者便有些失神：“这个，人民币可以不？” “看你这么小，我就当成你是无意的了。” 赵亮亮的大脸上神情一正后，摆了摆手继续道：“这个就交给我吧，我找人帮你拍两张，不过洗只能洗一张，但是底片可以给你，怎么样？” “那就太谢谢你了。” 满脸蒙着的开口谢过，郑建国直到赵亮亮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才满脸呆滞的醒悟到这货先前那话是什么意思，便不禁对对方的政治警惕性之高而暗暗咋舌，自己问的是人民币可以不，而如果赵亮亮回答不可以——那就是个把柄了？ 郑建国有些狐疑，只是这个狐疑也并未持续多长时间，第二天一早在令人热血翻滚的义勇军进行曲中望着五星红旗缓缓升上旗杆顶部停住，也就是共和国大使馆开馆仪式结束后，程秘抱着个照相机跑了过来：“这是在美利坚，以后就不要问别人人民币可以不，记住了？” “嗯，记住了。” 确认了自己的想法正确，郑建国的目光落在了他手上的相机，只是才想开口之际旁边传来了个声音：“嗨，郑，欢迎你来到美利坚——” 布鲁斯穿着身长大衣，一头金发往后面梳着，比郑建国高了一头的身高让他有着一双很长的大腿，这时随着他的转头迈开大腿几步到了两人面前，目光落在了程秘的照相机上后笑道：“哦，程，你好，能麻烦你为我和郑拍张合影吗？在这极具历史意义的时刻里面——” “当然可以，布鲁斯先生，我非常乐意为您效劳。” 程秘脸上露出灿烂的笑说过，拿起相机后又看了郑建国一眼，只见两人一高一矮的站在一起，是高的意气风发矮的神态平静，微微歪着的脸上带着个极具自信的微笑，当即以远处飘扬的国旗为背景，按了下：“咔嚓。” “可以了吗？我要保证这张照片拍的不错。” 布鲁斯站在原地并没有动的开了口说过，瞅着程秘满脸疑惑时接着耸了耸肩道：“我昨天听到个消息，有人说如果螺杆菌的传染性和致病性真那么严重，郑的发现将有机会获得诺贝尔奖，我要在这之前保持和他的良好关系，这样以后我生病的话就可以找他了——哈哈。” “诺贝尔——” 郑建国浑身一震瞬间目瞪口呆过，远处的程秘同样满脸好奇和疑惑，布鲁斯一瞅二人的表情继续道：“诺贝尔奖是全世界范围的最高奖项，就像《lancet》对于医生们来说那样，噢，不，不对，《lancet》只是众多医学期刊之一，诺贝尔是比他们都要高的奖项，全世界范围内每年都会产生一到两名获奖者——当然，螺杆菌的传染性和致病性需要你继续研究下去，毕竟你现在还这么年轻。” “呵呵——” 才想高兴半晌的郑建国好悬没露出自己了解诺贝尔的馅，瞅瞅旁边依旧满脸打量的程秘就知道这时国人对于诺贝尔的了解程度了：“我记得发明炸药的是诺贝尔，医生也可以拿这个奖吗？” “哈哈——” 布鲁斯顿时乐了，他自从见了郑建国后就感觉这家伙身上有种莫名的东西，后来还是回到联络处才醒悟到这种东西就是自信，这个还可以算作是半大孩子的年轻人身上，有一种其他共和国人所没有的绝对自信。 这会儿看到郑建国说的有些搞笑，布鲁斯便感觉这种自信很可能是他曾经的状元身份以及他的研究生身份所赋予的自信，毕竟这么小的年纪就考上了医学院，这在美利坚也是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事儿：“诺贝尔奖也有化学和医学奖——” “先生，化学是化学奖，和医学奖在一起的是生理学吧？” 脑海中浮现出久远的记忆，郑建国却没有开口纠正这位，只是他没有去纠正这位的想法，旁边有人就不乐意了：“这位先生，诺贝尔奖没有化学和医学奖，只有生理学和医学奖——” 随着声音，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了几人面前，碧蓝的眸子扫过郑建国的面庞后落在了布鲁斯的身上，正色道：“我是哈佛的校部秘书科密特·布罗迪，是来接郑建国同学前去报道的——” “啊，你好，科密特先生，我是布鲁斯，郑的朋友。” 布鲁斯眼睛一亮探出了手，科密特也就探手和他握了握，转头冲着郑建国笑道：“你好，郑建国，咱们通过两次电话的，这位是医学院院部秘书贝琳达·诺尔森女士和范戴琳老师。 范戴琳老师是港岛人，精通中文和英语，如果你同意的话，那么学校将会安排她来做你入学后的语言强化老师，并且负责帮助你熟悉学校的教学方式和学习生活——” 贝琳达·诺尔森是个矮胖的中年女人，又黑又圆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鼻梁上的黑大粗眼镜后面是双好奇的眸子，在听到介绍她的时候原本想笑着点下头，没想到就见郑建国的手伸了过来，操着僵硬的英语道：“你好，贝琳达·诺尔森女士，以后还请关照。” “Care？” 面色黑到发亮的贝琳达·诺尔森眉头一挑的时候，旁边身形高挑面容姣好的范戴琳开口接上道：“教务长，郑建国说的Care是在代替help的帮助解决问题的意思，就是在学习中帮助他能够更快的成长。” “OK！” 贝琳达·诺尔森又圆又黑的脸露出了个灿烂的笑：“没问题！” “谢谢，范老师。” 郑建国听着两人一来一去的说过，也知道自己先前的用词怕是引起了某些误会，也就飞快改口谢过，探手和范戴琳握在了一起，只是感觉到她轻若无骨的纤细手掌上冰凉的温度后，一触即松的笑道：“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客气了，为学生服务是我做为老师的职责。” 圆润的鹅蛋脸上露出个温和的笑，范戴琳收回了手后义正言辞的说过便看向了旁边的科密特，后者也就笑着开口道：“那咱们，现在可以出发了吗？” “那等下我去和领队和大使馆告个别。” 郑建国的东西倒是都收好了，实际上他这次过来除了两套内衣两套西装一套大衣外，也就是个棉马甲和毛裤占去了太多的地方，转头看向布鲁斯，面现笑意的开口道：“布鲁斯先生，感谢之前你对我的帮助，只是以前没有机会向你道谢，现在请允许我向你表达我对你的感激之情，谢谢！” “建国你太客气了，我并未做什么。” 布鲁斯看着郑建国向自己鞠了下躬，知道这是在超出常规的礼节，当即正色道：“按照你们的文化传统来说，好人会受到其他人无私的帮助，所以对于能够帮助人们发现自身疾病的人，冠以这个好人的名义也就是顺理成章的。 所以你不用特意感激我对你的帮助，只要你能够继续在这条道路上走的更远，那就是对我，对范戴琳老师，对贝琳达·诺尔森教务长，对科密特·布罗迪先生和哈佛大学以及医学院最大的感谢，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在学习生活中遇到了困扰，可以联系我——” 面对郑建国，布鲁斯想的并不多，之前帮他联系《时代周刊》，也是在主观能动性的驱使下去为了配合上面BOSS的任务，算得上是锦上添花的范畴。 再加上后来布鲁斯才发现这位的论文发现是真的很能吸引眼球，最终导致在昨天看了这位面对记者时的采访后，才感觉到这位的情商怕是和他的智商一个数量级的。 毕竟连那位以精干著称的艾玛都被郑建国耍了下，先是刻意缓和双方的压力故意在扯了别的话题后问出早已精心准备的问题，没想被这位借着难得的机会给自己的研究打了下广告——今天各大媒体上的头版可都是郑建国和他的螺杆菌了。 自打爬起来就忙着准备参加开馆仪式，郑建国这会儿还没看到各大媒体上的报道，双手从布鲁斯的手中接过名片后带着科密特·布罗迪等人进了大使馆，找到程秘后说了要去学校报道的事儿，就见他开口道：“这个没问题，我让赵亮亮送你过去，正好也算是认认门。” “那好！” 郑建国点了点头程秘去找人了，也就转头冲着旁边的科密特·布罗迪说过，便见他点了点头满脸是笑：“好，正好我知道一个半小时后还有趟回波士顿的航班，咱们可以回到学校里吃午饭——” 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郑建国下意识的看了眼旁边的范戴琳，也许以为是在问自己还要坐飞机，她也就耸了耸肩用普通话说道：“这边经济比共和国内发达很多，人们出行的时候通常选择自己开车和坐飞机，因为车子的价格并不贵，新的普通车也才一万多美元，如果买二手车，两三千美元就能买一辆很不错的，而如果实在想买又没有太多积蓄的话，一千美元的也可以选择，只是这种车的毛病就比较多了——” “那还是真——的比较便宜。” 想起国内抛开票证的因素只以价格来比较，郑建国也就飞快的换算出了这时国内车辆的价格来，这会儿国产车辆中最便宜的手扶拖拉机也要大几千，至于车的话就直接翻到十几万去了，以官方汇率来说也要近十万美元—— “如果你节俭点的话，大概半年后就能买一辆了。” 范戴琳面带微笑的冲郑建国说过，没想到旁边的科密特·布罗迪当即面色一变，满脸严肃的看着她开了口道：“范老师，你从什么渠道得知郑建国待遇的？”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 这个不用你叮嘱 “科密特先生，没人告诉我学校给郑建国开出的待遇。” 范戴琳面上的微笑敛去，满脸正色的说过，接着迟疑一下又继续开口道：“我听您说郑建国在学校里面并不是学生身份，而是以特别助教的身份进入医学院——您也知道，我也是名助教，所以就按照我的待遇猜了下。” 严肃的面颊闪过恍然之色，科密特·布罗迪点了点头道：“嗯，只是你这样也不好，也算是泄露了你的隐私情况——” “郑建国，有你的电话。” 前台的年轻人手里抱着个话筒瞅着四人，郑建国也就几步到了前台面前，科密特·布罗迪不禁转头看了眼范戴琳，后者神情一愣又眨了眨眼，直到科密特·布罗迪冲着前台的方向歪了歪头，她才飞快低下头抱着肩膀迈步向着前台走了过去，没想就听郑建国正开口说过转头看向了她：“——要到学校报道，我的地址是——范老师，咱们学校的地址是哪里？” “哦，啊？” 范戴琳被问了个愣后接着开口道：“波士顿哈佛大学医学教育中心——有人给你邮寄东西？记得不要选择到付啊，还有邮寄费用你最好也要问清楚。” “嗯，我会告诉他的。” 郑建国点了点头才想对着话筒开口，听筒里便传来了个熟悉的声音：“郑，考虑到你的情况，我会向主编反应关于你审稿费的事儿——” “那就谢谢你了，卡罗尔。” 眉头一挑，郑建国没想到还有这个好处，也就开口道谢后说过要去的地址便挂上了电话，这时程秘已经带着赵亮亮出现，几步到了他面前递出了两个本本：“这是你的护照和签证，安顿好了后给这边打个电话，那我就预祝你学业有成了。” “谢谢！” 探手接过两个本本，郑建国的护照和签证一直都在领队手里，到了大使馆后也就放在了机要室里面，等到这时他要去学校了才拿出来，打开后看了看里面的信息，瞅着上面的自己照片和印章，脑海里陡然闪过了个念头：“咱也是有证的人了。” “科密特先生，请问你们怎么来的？要不要我派辆车送下你们？” 郑建国打量护照的功夫，程秘已经转头看向了旁边的科密特三人开口问过，后者看当即耸了耸肩道：“如果不会给你造成麻烦的话，当然可以——” “那好，我去安排下，你们稍等。” 程秘点了点头转身走了，郑建国转头看了看旁边的范戴琳，后者也就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开口道：“哈佛在波士顿，今天科密特先生过来是特意来接你的，我们早上天没亮就去坐飞机过来的——” “这真是令我倍感荣幸。” 郑建国一直还以为哈佛就在华盛顿这边，倒是没想到在另一个城市，虽然还不知道具体的距离多少，但是人家作为校部秘书亲自坐飞机来的，那怎么说也得是个大几百公里的距离：“我会用好好学习的成绩来回报学校的。” “哈哈，这就是我想要的啊！” 科密特当即是满脸的灿烂笑容，他没想到这位想象中应该不善言辞的年轻人这么聪明，只是谈起学习方面的事情，面上的笑容不减的开了口道：“哈佛没有让你去学习别人的理念，哈佛的理念是帮助你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进行研究，让你成为最好和真正的你，当然我说的这些你可能已经知道。 毕竟你现在的成绩是大多数研究人员一辈子都触摸不到的，但是学校希望你能攀登的更高看的更远，那会帮助和挽救更多人的健康，你打算继续在学校开展你以前的研究吗？” “这个是当然的，我给自己定下的计划就是学习和研究同时进行。” 郑建国点了点头，他所所以跑出来，就是因为国内外的研究环境差距太大，不说那接二连三的觊觎分子，硬件方面的差距可以算作沟壑之别，最主要是考虑到未来改开后国家政策偏向理工类应用，即便是能靠现在的名头去争取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更何况他现在对自己的未来已经有了些许清晰的想法，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趁热打铁：“刚才就是有杂志社邀请我作为审稿人，嗯，这应该是保密的吧？” “呵呵，保密是需要保密，和范老师先前要注意的差不多。” 科密特的花白眉毛一挑的接口说过，只是一双碧蓝的眸子瞅过面前这张还带有稚嫩的面庞时，脸上的笑容柔和了许多：“不过就现在的螺杆菌方面的稿件来说，也只有你才有资格去审阅了——” “所以我不能放下我的研究啊。” 郑建国笑的依然灿烂：“当然，就目前来说，考虑到伦敦皇家医院在重复试验中，在胃癌患者活检组织中同样检出了螺杆菌，可以确认这种病原体显然不是某一地域内出现的。 而是遍及了欧亚大洲的跨洲际分部，再以我掌握到的传染率来看，现在可以认为的是这种病原体很可能已经传遍全球，所以我想能不能向学申请下，成立个实验室——” “哈佛鼓励学生的创新性研究，这个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科密特脸上的笑容飞快敛去说过，转头看了眼贝琳达，就见她开口道：“目前麻省那边有个消化系统方面的实验室，如果你到时候有需要的话，可以向学院申请，我听说你在国内的研究还在继续？” “咱们路上说吧。” 眼瞅着远处的程秘带着个少见高大的国人到了面前，郑建国也就开口算是做了个话题转移，程秘到了面前瞅过他后开口道：“小陈送你们到机场，赵亮亮把你送到学校安顿后再来，你们这就出发吧？” “好，那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郑建国转头看向了科密特，后者也就点了点头面带微笑冲着程秘开口道：“那就谢谢了。” “客气，你们慢走，我就不送了。” 将几人送到门口处程秘停住脚步说过，郑建国转头冲着他伸出了手，笑道：“多谢！” “有事给我打电话。” 程秘和郑建国探手握住，后者也就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几人一直跟着小陈上了停车场里的黑色两厢道奇车，随着车子开出大使馆后望着远去的五星红旗，郑建国也就冲着前面的贝琳达开口道：“国内的螺杆菌研究还没结束，以肿瘤医院为首的四家医院还在收集患者病历进行跟踪研究，这方面是由我的研究生同学沈云辉负责，另外的研究生同学陶野正在进行螺杆菌的多样化研究，尝试观察螺杆菌在家鼠身上的感染和致病性。” “那你在哈佛打算研究什么？” 后排上的范戴琳下意识的开口问过，郑建国目光扫过科密特和贝琳达的关注模样，也就知道这位怕是在代替这两位领导问出来的，沈云辉的患者跟踪还算是在延续他的热点，可陶野的螺杆菌在家鼠上面的生物多样性研究算是又开辟了个新的热点方向。 而郑建国又在表述中点名了这是陶野自己负责的，那么他这个作为最先发现螺杆菌的发现者如果去跟着研究多样性，那也免不了是蹭陶野热度的嫌疑，虽然这在学术研究上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可这在给他开出如此优厚待遇的哈佛看来，就有点吞了个苍蝇的感觉。 只是看到郑建国面带微笑依旧如常，贝琳达脑海中闪过了个念头：“你有新的方向了？” “对。” 郑建国面上的笑依旧保持着应下，扫过范戴琳好奇的小脸后，又继续道：“先前我说过，欧洲伦敦的皇家医院重复做了我发现螺杆菌的试验，而我是在亚洲的共和国发现的螺杆菌，现在我认为美利坚也应该有医学研究人员做过相应的试验。 当然如果没有人做的话就更好了，我打算入学后先重复一遍之前的试验，然后针对检出的螺杆菌做DNA和RNA以及组织分析，你们应该能猜出来我要做什么了吧？” “你——” 范戴琳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撼的开口道：“你要做这三地的螺杆菌溯源分析？我还以为你要继续对传染性和致病性研究——” “致病性研究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当然再具体的致病原因也是个方向，如果没有发现灭菌剂和抑菌剂的话是需要去研究下，只是考虑下现在有了治疗手段，我认为对于多地区的螺杆菌做分析比对要比研究致病性的意义大，嗯，你们要为我保密才是。” 作为见识过各种触及道德下限炒作手段的郑建国，他是不知道那位原来的螺杆菌发现者是在26年之后的2005年才拿了诺贝尔，只是出于记忆使然的在出国之前就曾经考虑过怎么样才能提高自己的知名度。 毕竟，这会儿还是好酒也怕巷子深的时代，不像记忆中哪位流量发了个感慨后就能传遍天下，那么想要尽快的拿到诺贝尔，就得让人明白这个螺杆菌的严重性。 按照正常认知来说，知道螺杆菌的致病原因才是目前应该做的，因为只有了解致病原因和过程才能去找出治疗手段，然而放到螺杆菌身上来说，这点就可以省略了，大家还没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找出了治疗手段，剩下的也就是为了研究而研究的去进行研究了。 抛开致病性来说，郑建国想要提高人们对于这个螺杆菌的重视，能做的也就是把它和几十年后也没拿出明确结果的癌症放在一起，可这样做的话是需要用时间和患者病例做跟踪研究，这对于才发现了没半年的螺杆菌来说，还有点太早——齐市肿瘤医院和其他三家医院也都正在做这个事儿。 那么剩下能嚷嚷的，也就是传染性了，好在这玩意的传染性可以称得上是可怕，没有获得空气传播的技能也能感染到一半的人类—— 上辈子，郑建国是个急诊科的主任，他对于幽门螺杆菌的认知和了解也就仅限于这玩意得了后不怕，怕的是在产生致病性后一定要治疗，用杀菌剂和抑菌剂吃上半个月就能解决的麻烦，不解决就可能会发展成胃癌，当然极少数对于杀菌剂和抑菌剂过敏的人比较麻烦，可也不是治不了的病。 这辈子，郑建国误打误撞的靠这个以前灯下黑的小玩意走到现在，也代表着他的未来在很大程度上和这个小东西有了一损既损的关联，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怎么能让螺杆菌的名气再大点？ 对于共和国来说比较简单，只要国外能够关注就行。 对于伦敦来说比较麻烦，特别是在某些渠道里得知了郑建国原本是被该国文化参赞邀请之后—— 对于美利坚来说也算比较简单，由于两国媒体宣传关注重点的不同，郑建国在美利坚的名头比在国内还大，特别是在他昨天下了飞机在接受了艾玛的采访后，科密特都带着贝琳达和反戴琳一早就飞到了华盛顿，这会儿听到他的打算便感觉这才符合昨天晚上电视里那个郑建国的印象：“这个不用你叮嘱，到时传出去也有其他人证明这是你郑建国1979年1月1日早9点48分的想法。” “谢谢！” 从科密特眉眼间露出的愉悦上扫过，郑建国知道他的实验室算是有了眉目，毕竟这会儿研究螺杆菌的不多也不会少了，螺杆菌作为唯一寄生在胃部并且会造成致病性的菌类，在他把论文成功发在《柳叶刀》上后就给世界上所有肠胃消化科医生提了个醒，那么这些医生或者研究员就会产生最基本的疑问，这是真的吗？ 无论真假都会有人去确认，也就会变相的传播郑建国曾经的研究，那么他这个时候再扔出颇为吸引眼球的亚欧美三洲螺杆菌研究对比，也就算是把脸刷到了这占据了地球上绝大部分发达国家的三个大洲内，这要比单纯的在《柳叶刀》上发吸引研究者和医生的文章更容易牵动普通人的眼球：“到时候这三个大洲的普通人会关注到螺杆菌，而其他大洲的人则会关注为什么没人研究他们大洲的螺杆菌——”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人都是有攀比心的，这源自于人之常情中对于美好事物的向往，属于从出生起便带出娘胎的天性，穿不暖的向往有衣服穿的，有衣服穿的向往有屋住的，有屋住的又向往住在好地方的屋子里的，好地方的屋子里的又向往骑车的，骑车的又向往开车的，开车的又向往自己后座上的，后座上的又向往有专车的，有专车的向往可以让天下人都有车开的—— 当然这些人都被一种人向往，那就是病人，病人只向往着一个健康的身体，为了这个愿望在后半生中哪怕去当乞丐讨饭也可以，可惜的是当人有了这个愿望时，也就代表着这个人的生命时间进入了可以预知的倒计时。 如果人从出生那天起，就知道自己的生命还剩下多少秒，那么你会怎么样面对这个人生？ 这个明确的答案会让绝大多数人都会陷入无可适从的状态，而如果这个明确的秒换成年时，绝大多数人都会把这个想法扔到脑后，因为他们会认为：“以五十步笑百步，则何如？” 活五十年和活一百年的差别在人面对生死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因为谁都有一死的时候，区别只在于攀比带来的某种优越感，而这也正是可以满足人们虚荣心的东西，放在价值观上来说也就是我收获的比你多。 在欧亚美三个大洲中用中美英三国来吸引眼球，郑建国并不知道他选择的这个切入点已经有了几十年后炒作手法的影子，目的也是提升这三个国家的国民攀比心理，用以宣传自己这个螺杆菌的研究。 只是，郑建国还是小看了自己本身所带来的流量关注度，随着黑色道奇车在候机厅的入口处停下，隔着黑色的车窗都能肉眼可见的看到玻璃门里面，一群抱着照相机夹杂着两个摄影机的金发碧眼男女到了门口，就在车门才打开之际呼啦啦四五个话筒就塞了过来：“哇，真的是郑——” “这是哈佛的校部秘书科密特——” “他真是来接郑建国的——” “那是哈佛医学院的贝琳达——” “郑建国，你是去哈佛报道吗？” “咱们坐的是大使馆的车。” 身旁的范戴琳下意识嘀咕过，郑建国也就知道这群人为什么会围上来了，今天是中美两国建交的日子，他又坐的是大使馆的车子，虽然美利坚没有像记忆中的国内给大使馆的车牌颜色做出要求，然而作为美利坚联邦国家象征所发放的牌子，也是和五十个州发的牌子有很大的不同（联邦政府只给自己部门的车辆和外国外交官拥有的车辆发放车牌，各州的车牌都是各州自己发的），被记者们认出来也就是理所当然了：“是的，我是去哈佛医学院报道，以后你们想见我就只能去哈佛了，呵呵——” “郑建国，你看到今天的时代周刊了吗？” 这时旁边一个声音响起，一个头发褐色深目高鼻的卷发女记者左手拿着本时代周刊，右手拿着个小巧的采访录音机差点没杵在他脸上，声音清脆道：“你认识他吗？” “我认识，这是我们共和国的副总理，他是一位非常和蔼的老人——” 目光扫过时代周刊上的封面人物，郑建国飞快的敛去了面上的笑容，正色冲着女记者说完后转身就走，没想到这位竟然几步追了上去，声音还在继续：“我听说你在办理出国留学手续的时候受到了刁难，差点没能出来，是这样吗？” “这个是没有的事儿，倒是有些人借着手段想要分享我的研究成果，不过也被我向上面反映后进行了处理。” 郑建国飞快的停下脚步开口说过，目光在她手上的时代周刊扫过，飞快开口道：“这本周刊能送我做纪念吗？” “啊？” 女记者瞬间愣住失神的功夫，郑建国也就跟着科密特几人进了售票处，手中的护照往他的手中一递，后者也就交给了旁边的范戴琳：“去买下机票，回去后给你报销。” “郑，来到这里两天了，你感觉美利坚和你家里最大的差别是什么？” 随着四人停住，又有记者拿着录音机到了几人面前问过，郑建国迎着不时响过的咔嚓声也就笑道：“最大的差别就是我在国内的时候没有这么多记者，来到美利坚后发现你们对我真的是太好奇了，但是我相信这是因为彼此不了解的好奇造成的，你们会笑我的英语说的不好吧？” “没有，我不会嘲笑你的英语。” 说话的记者摇了摇毛茸茸的脑袋，手中的录音机捏住后看向了旁边的同行者们，继续开口道：“因为到现在我会说的中文也只是你的名字，你们穿的衣服是统一的制服吗？” “这个不是，是我自己选择的，不过可以透露的是钱是国家发的。” 郑建国说的有些慢，只是他也知道和人交流才是最快学习英语的方法，好在他磕磕绊绊的去说，也没有记者说你的英语实在太烂，算是从侧面给了他一定的鼓励，这才能让他有信心在面对闪光灯和记者时说出来：“我的英语没有问题吧？” “嗯，除了有些词——不过我们在听的时候都会自己矫正的。” 有记者飞快的说过，旁边又有人开了口道：“郑，你愿意谈谈你未来的学习计划和研究计划吗？” “学习，是快快乐乐的学习，研究，也是快快乐乐的研究。” 郑建国说话的功夫，远处的范戴琳已经扬了扬手中的机票，这时旁边的记者也就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情知这位进了候机厅就不是自己等人能接触到的，有记者飞快开口道：“郑，根据我的了解，在你之前已经有人发现了螺杆菌，你还认为自己是第一个发现螺杆菌的人吗？” “发现螺杆菌的意义并不大，找出致病性的意义才更加重要。” 迈步向着远处范戴琳边走边说着，只是在说完后郑建国转头看向了先前问他学习计划的年轻记者，这是一个鼻头和眼皮上长着浅色雀斑的女孩，甚至在他看来还和自己一样有着几分的稚气：“如果你真好奇我怎么学习的话，倒是可以对我做一个跟踪记录，比如郑建国在哈佛大学的医学生涯？好了，记者先生和女士们，我该进候机厅了，咱们就在这里分开吧！” 面带微笑的说完自己的记录，郑建国从范戴琳手里接过机票和证件到了检票口排队，前面一个等待检票的人还转头看了看，接着转回头去后又转了回来，满脸懵圈的模样瞅着后面的几人和大堆记者，然后拿着机票和证件进了入口还一步三回头的打量着这些人。 轮到郑建国拿着机票和护照开始检票，记者们也就停住了纠缠，包括赵亮亮在内的五人也就顺利进入了候机厅，很快就登上了前往波士顿的飞机，在家里要跑一天一夜的距离只用不到一个小时就到达，等到他们上了前来接机的两辆轿车到了位于波士顿市区的医学院办理过手续，科密特谈到要住的地方后，范戴琳面带微笑的开了口：“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到我那里去吃饭，这样也避免你的额外开销，你也可以住到那边的房子里，我和几个朋友共同租住的地方，她们现在正在市里的医院实习——” “可是，现在我的补贴还没到手——” 郑建国瞅着满脸洋溢着热情的范戴琳有些迟疑，他能听出来这位助教是和她的朋友们住在一起，如果没有们的话可以确认是她的异性朋友，而这么个说法倒是很可能一群女——人？ 这样考虑到自己虽然现在才十七岁，可是深知自己现在身上的关注度势必会引来不少的记者甚至是狗仔，接着想起狗仔是专门盯梢明星的，郑建国望着旁边科密特的高鼻深目褐色眼睛，陡然脑海中闪过了个念头：“他们也是华人吗？” “嗯，对，有两个，瑟琳娜·杨和瑞贝卡·陈，还有两个卡莎娜·波拉和萨拉·金。” 范戴琳细长眉头一挑的看了看旁边的科密特和贝琳达，她很想开口提醒这位新来的医学生不要谈论族裔和国别的话题，这在当下的美利坚可是个比较容易引来攻击的内容，只是就在她脑海中闪过这个犹豫的时候，就见郑建国点了点头道：“那这样还不错，我的英语口语比较是个大问题，她们又是医务人员，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向她们寻求帮助——科密特秘书先生，请问我可以提前预支一下补贴吗？我这一路过来，是一分钱都没带的，否则我就得考虑接受范老师的救济了。” “哦，郑建国，这不是救济，这是帮助。” 范戴琳下意识的捋了捋耳畔的长发说过，接着开口道：“救济是有施舍性质的，这会给人一种你是弱势群体的印象，你这种用词很容易加剧——” “抱歉，这也是我先前询问你那些是否是华人朋友的原因。” 郑建国眨了眨眼也知道自己先前的用词好像有问题后说过，旁边的贝琳达脸上露出个笑开口道：“郑，钱是可以预支你补助二分之一的，只是你确认要放弃学校提供的住房，选择去和范选择合租吗？据我所知她们住的地方距离学校有两个街区——” “那就可以把来回路上的运动认为是当做锻炼了吧？” 想起过去一年在学校里的学习生活，郑建国也就知道今年该把锻炼加入到学习生活里面去了，贝琳达看他主意已定也就跟着点了点头看向旁边的范戴琳，开口道：“这样也好，我记得瑟琳娜·杨和萨拉·金的学习还是很刻苦的，只是，范，你不光要注意督促郑的学习，还要注意帮助他融入咱们学院的学习生活当中，谢谢。” “贝琳达你太客气了，这是我的本职工作，我会帮助郑尽快融入到学院的生活当中。” 范戴琳没想到自己灵机一动的建议会被郑建国这么快就采纳，面带微笑的冲着贝琳达应下后也算是接下了照顾这货的责任，只是想想心底那抹强烈闪耀的念头，也就在郑建国到财务室临下班前堵着拿到了六百美元的补贴后，带着他走出了由五栋白色大理石建筑围成的四方形校园，瞅着他略带好奇的打量神情开口道：“这些楼已经好久没翻修了，所以看上去比较脏，当然实际上也很脏，那边是E楼的教学中心——” 五栋高大的充满着历史沧桑感的楼房，郑建国脑海中闪过的还是与这些楼房外表上的沧桑迥然有异的美利坚历史，两百多年的历史与他记忆中动辄几百年的古建筑相比要年轻的多，也就明白这些应该是美利坚式的仿古建筑，只不过这就是美利坚。 脑海中闪动着记忆和现实的景象碰撞，郑建国跟着范戴琳到了楼外的停车厂，眼瞅着她到了辆黑色的普利茅斯牌轿车前，范戴琳指着他身后一栋土黄色的楼道：“如果你选择住在学校里面，就会和其他的大一医学生住在那栋丑陋的梵迪楼里。” 楼是砖楼，只是上面原本的黄色经过时间的冲刷，这会儿看上去就如同冲了勺的咖啡般变的黑色多过于黄色，郑建国又瞥了眼远处的同样发污的E楼教学中心，那上面的颜色则好像是两包感冒冲剂用了半口水去冲开，当然他的好奇心并未在这些上面，而是眼前的这辆车上：“你现在都是开车上下班？” “是的，现在我都是开车上下班。” 听到谈起自己的工作，范戴琳有些洒脱的耸了耸肩，瞅着上了车又关上门的郑建国指了指他后面的座椅道：“那边有安全带，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人需要扣上安全带，否则被警察抓到就是六十美元的罚款。” 一双漆黑的眸子瞅着郑建国准确的找到安全带并拉开扣好，范戴琳陡然有股他并不是第一次扣安全带的错觉，再想起这位明显和记忆中截然不同的“神童”和记者们沟通时的自信言谈举止，心中不禁顿时刮目相看：“这车花了我大半的积蓄，只是为了避免有时要去挤公交车才下决心买的——” “挤公交车不好吗？” 郑建国满脸好奇的开口问过，范戴琳并未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熟练的打火开出了停车场，只见她前后左右的在堪称巨大的交通环形岛上瞅了瞅，又飞快的踩着油门将车提速追上了前面一辆灰不拉几的公交巴士，接着目不斜视的开口道：“看——” 下意识的转头看向旁边行驶着的公交巴士，郑建国透过窗户瞅着那模糊不清尚能看清的一张张牙齿白到发亮的面孔，倒是飞快的明白了过来：“好吧——”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能理解 郑建国话音未落，旁边屁股上挂着两辆自行车的公交车飞快消失在身后，直到不见了范戴琳这才转头过来，标准的瓜子脸上大眼睛眨啊眨的满是好奇：“你真的知道了？” “是的，那辆车上都是白牙哥——” 郑建国点了点头理所当然的说过，末了还满是疑惑道：“你不是因为害怕那种白牙哥才不去坐公交的？为什么？” “呵呵，你这个绰号起的挺不错的。” 范戴琳飞快将鼻梁上的眼镜抬起，把满头的烫发箍在头顶后露出精致的五官继续开口道：“那些人年家庭收入不足六千美元，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工作，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生存的，你要知道人如果无法保证自己的最低基本生活保障，那就会让他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你不会想让自己成为受害者的——” “嗯，现在是彻底明白了，谢谢！” 没想到她会说的这么委婉，郑建国倒是一副受教的低姿态表达过谢意，这些白牙哥能作也是有渊源的，当然这个念头也只能在心里转悠下，是除了爹娘外谁都不能说的，毕竟一个医生要是有那啥主义就算是砸锅了，上辈子里好像有个诺奖大佬就因为这个事儿身败名裂还被开除。 “那边是波士顿公共花园，我以前没事的话就会带上本书到那边看一个下午——” 诧异的看了眼这位同胞，范戴琳熟练的将车子开进车水马龙的大道上，指着远处高楼林立的东南方向说完，又想起了这位学习的事儿：“郑，你打算从哪方面开始学习生活？” “我打算接受学校的建议，先从大一年级学期开始。” 郑建国望着大道旁边的高楼大厦说过，便感觉这些大厦有些超出了自己的想象：“我看这些大厦有些好像很旧了？” “没有让人清洁就像咱们学院，哈佛入学时间是四月一日，你要是想跟现在的大一新生，我怕那是没什么意义。” 双手握着方向盘将车从布鲁克林大道拐上联邦大道的红绿灯处停下，才说过话的范戴琳瞅着前面的红绿灯打出倒计时闪烁正准备启动，瞬间一阵阵的警笛呜哇呜哇的传来，也就让她回过头来双手把着方向盘提高了注意力。 这时红色的交通灯变成黄色瞬间转绿，远处刺耳的警笛声已经到了近处，左边的车子已经启动直行后面传来阵暴躁的喇叭催促声，就在范戴琳才想启动车子之际，只见一辆黑色的摩托车伴着轰鸣声出现在视野里，径直横穿过密集的车流扬长而去，一阵刹车声响起：“吱——” “咣~” “咣~” 两声碰撞声传来，郑建国顿时目瞪口呆的看着辆警用摩托插入车流中远去，旁边又传来了声巨响：“咣——” “嗯，欢迎来到波士顿。” 范戴琳左看右看没什么事儿后，缓缓的发动车子渐渐远离已经挤成一团的路口，郑建国也目送着旁边两辆司机下车后瞅着亲了嘴的爱车远去，回过头后便感觉是开了眼界的才想说交警不管混乱的疑问句，便想起这不是自己这个初来乍到的山里娃能够说出的话，便眼睛也不眨的开口道：“嗯，这么多的车子难免会撞到一起，那个警察是在抓坏人吗？” “呵呵，那叫犯罪分子。” 侧头瞅了瞅满脸好奇的郑建国，范戴琳脸上也就露出了个笑，只是很快这个笑容消失，瓜子脸上闪过了后怕之色道：“不过幸亏没有爆发枪战，郑建国，你以后要是被人抢的话，一定要把身上的东西都给对方，另外在一个人出门的时候，记得身上带点零钱，要不然那些人看到你没钱会动手的——” “谢谢，范老师。” 郑建国瞬间将先前路人甲的角色扔出了脑海后正色道谢，这会儿他站在的土地已经不是地球那边的共和国，而是一言不合就会拔枪对射的自由灯塔美利坚，想到这里随着车子又拐上了条路某个单词出现，他那漆黑的瞬间瞳孔缩小几分：“灯塔——街？” “嗯，这条路上的房子，特别是靠近查尔斯河的416号房租是最低的。” 从大路上拐进了个胡同里又过了个红绿灯到了路边停下，范戴琳笑着推开了车门道：“下车吧，咱们到了，今天，萨拉应该上夜班，咱们上去的时候注意点声响。” “哦，好的！” 下了车看着泥泞的道路和边上一坨不应该出现的排泄物，郑建国拎着包开始对这个自由的土地有了新认知，车子对面的范戴琳瞅过他的模样后退两步看看，左右看了下耸了耸肩道：“肯定不知是哪个流浪汉拉的，波士顿的流浪汉还是比较少的，来吧，咱们上去。” 心中庆幸着这姐姐开车没有早停半米，否则就会下脚踩到屎的郑建国将包用手抓着背在了背上，范戴琳住的地方倒是挺符合他记忆中看过的影视剧中展现的镜头，光鲜亮丽的高楼大厦衬托着大都市的繁华时，看不见的角落里楼门窗户风化斑驳。 这会儿随着范戴琳进了吱嘎作响的单元门，郑建国只看了下楼道一眼便皱起了眉头，现在明明还是中午时分的楼道内昏暗不明透着股令人不适的怪异，好在只是来回看了两眼就知道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是哪里来的了：“这门窗开的是坐西朝东走向？” “这边不讲——迷信。” 踏出两步的范戴琳眉头一皱的说过，接着转过身后正视着郑建国继续开口道：“我听说过大路那边有些迷信说法，但是你如果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的话，医学院是个排斥某些说法的地方，你可能不光完成不了学业，还会遭遇到一些——麻烦。” “好的，只是这个不是迷信——” 郑建国左右看了下迎面而来的楼道，探起手指在嘴边沾了下唾沫捻了捻竖起，感受着对着楼道一面的凉意道：“那边的窗户虽然关上了，但是从河面过来的风还是很明显的。” “叮——哗啦——” 随着前面楼道传来声响后两人从电梯里走出，范戴琳挑了挑眉头点头道：“好吧，这个方面的知识，我是没学到的，走吧。” “呵，算得上是奇怪的知识。” 郑建国笑着跟上范戴琳让开两个神情好奇的卷发男女，没想到便传来了声若有若无的嗤笑：“耶喽莽尅——” “你需要让他们道歉吗？” 回过头后看到郑建国望着逐渐关上的楼道单元门，站在电梯口的范戴琳开口问过，后者回过头后满脸惊异：“可以让他们道歉？” “在这里是可以的，因为这里是波士顿市区。” 范戴琳耸了耸肩开口说过瞅着他满脸思索，便继续开口道：“现在美利坚从上到下都在咱们和共和国建立大使级外交关系，并且今天还是正式建交的第一天，我想那些警官们会让这些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当然还需要加上你的身份，如果你要较真的话，那会让上面的人和这栋楼的大多数人都会站在你这边，只是这么做也有后果，以后你可能会成为某些分子的目标，就我个人建议来说，并不建议你去和对方计较，这不是让你当缩头乌龟，而是一个——” “宽宏大量。” 郑建国难得的说了个中文词语，这主要是他真的没学过这个词的英文单词，只是随机换成了英语：“人们希望得到的美好品德，我不会和他计较，他们只是路人，我的路人——当然我不会让范老师你为难的。” “谢谢，咱们上电梯吧！” 范戴琳薄薄的单眼皮一挑，倒是没想到这位是真的如此聪明和通情，如果这个事儿真的闹大了，那么她作为邀请郑建国前来合租的建议者，也就会受到学校里埋怨，毕竟如果没有她的建议，这位此刻只会住在那栋黄色的砖楼宿舍里。 “嗡嗡——” 踏步进了散发着异味的电梯瞅着范戴琳用不知从哪掏出来的纸巾按过楼层键，发现是五层的位置，心中大致的估了下这栋楼的层数，也就想起了和人合租的关键问题：“房租怎么算的？” “隔壁是六百八十五美元，所以我也收你六百八十五美元的六分之一好了。” 范戴琳面带微笑的说完，郑建国眨了眨眼也就听出了这句话的重点，面现惊异道：“这套房子是你的？” “嗯，我爷爷在知道我成功留校后送我的。” 心想终于有你这个土包子惊讶的范戴琳眼角笑出了三条弧线时，电梯也已经被嗡嗡作响的电机提到了五楼停住，郑建国当先拎着皮包走了出去，发现五层和一层的布局完全相同时，范戴琳已经当先到了前面的505房间前，只是听到屋里隐隐传来的声音时面色一变，飞快转头道：“郑建国你先站在那里等一下。” “哦——好！” 满脸好奇的郑建国应过后放下已经抬起的脚步，便见范戴琳已经拿出钥匙插进门锁里转起，很快的推开了门踏步而入，只听隐约传出了个声音一转而逝：“啊——” “——” 拎着皮包的郑建国满脸懵圈站在了楼道里，按照这个身体来说，先前那个声音不应该是他能知道的，然而作为藏在了这具十七岁少年身体里还见过大宝剑的几十年灵魂，实在是太明白先前那个声音代表着什么了—— 只是还没等他这个念头消失，505房间的木门再次打开范戴琳出现，他也就只得挂出了个好奇的表情进了门，目光扫过沙发旁边的垃圾桶里扔的狼藉卫生纸，便见咔嚓一声响一个穿着睡衣的褐发女孩从旁边的房间里出现，堪称精致的混血小脸上露出了好奇：“你就是那个螺杆菌发现者？” “是，你好，我是郑建国。” 下意识的介绍着自己才想探出手，郑建国也就从对方面颊上的酡红醒悟过来这位怕是先前的当事人之一，然而就在他想着另一位去了哪里时，就见她身后的房间门再次打开，一个手拿发圈卡住头上的女人穿着睡衣出现，便听旁边的范戴琳开口道：“这位混血女孩就是我提过的瑞贝卡·陈，她现在是麻省眼耳医院的实习医生，她后面的这位是萨拉·金，现在是波士顿皮肤病医院的实习医生，郑建国是咱们的新搭档，他在未来的几年里要住在这里，正好也可以帮咱们分担一下房租——嗯，帮你们。” “你是房东，你说的算！” 瑞贝卡·陈还没开口旁边的金色烫发的萨拉·金便耸了耸肩，只是一双褐色的眼睛落在郑建国的脸上时，明显是描过的细长眉毛挑起声音发腻：“郑建国你现在真的17岁？” “嗯，这个是的。” 郑建国点了点头不禁抬眼又扫了两女身后的房间，只见萨拉·金顿时面色一怔，接着白皙的面颊上大眼圆睁笑了起来：“你刚才听到了？” “——” 郑建国无语的看了眼面前这个性格明显外溢的姐姐，饶是他在影视剧中了解过美利坚女郎的纵情，可也没想到被人发现自己和人欢好后竟然没有半点的不愉和自惭，倒是高兴到如此模样？ “这个——” 范戴琳嘴巴张开说了个词后瞬间卡壳，一双黑色的眸子扫过萨拉·金的红润面庞，后者也就想起了先前的沟通，当即右手握拳竖起大拇指后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的门，开口道：“他先前在看我身后的那扇门，他肯定在想那里面应该还有个男人——” “金！” 范戴琳神情一愣飞快的看了眼郑建国，接着想起这个事儿没想到会曝光的这么快，也就冲着萨拉·金做出个停止的手势，回过头向着郑建国开口道：“郑建国，她们俩，她们俩是互相喜欢的——就像男女那样互相喜欢！你能理解吗？” “能理解。” 郑建国满脸正色的点了点头，开口道：“我来之前看过报道，知道这是不同的成长环境导致的文化差异的体现，当然另一个我想说的是，你们已经是实习医生了，而我也是在国内实习过的医生，人体的身体构造应该是早就通过大体老师学习过的，你们在一起并不会让我惊讶。”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我来学习的目的 “嗯，好吧，那以后你们，可就要注意别被人占了便宜去。” 萨拉左右看过瑞贝卡和范戴琳撇了撇嘴角说过，后者眉头一皱看了看瑞贝卡，满脸好奇：“瑞贝卡，你不是应该在上班吗？” “萨拉把我叫回来的，她要走了。” 瑞贝卡一双又黑又大的眼睛瞅过郑建国，旁边的范戴琳也就开口道：“郑建国，那边有个卧室还没人用——” “好的，那我先过去了。” 拎着包在三女面上扫过，郑建国也就转身到了范戴琳说的房间门口，打开看着里面十几个平方除了一张单人床外就是书桌和书橱凳子，其他就再没什么东西了，倒是让人惊讶的是地面上铺着层厚厚的地毯，进了屋放下皮包关上门站在房间中吸了吸气儿，便发现除了有点淡淡的霉味倒也没什么其他的不对，这才解开身上的衣服挂在了门后的钩子上，打开皮包收拾起来。 初来乍到，郑建国也没有什么不适，好似进了齐省医学院的宿舍后收拾过后才找了本书拿在手上，关着的门上传来两声敲击，接着范戴琳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你有没有什么要忌口的食物？” “没有。” 应着起身打开了门，郑建国望着范戴琳继续开口道：“这边我也找不见吃的地方，你们都是在一起吃的吗？” “不是，他们都是在医院里面，一个班下来都是24或者48小时，平时都很难见到一面。” 范戴琳已经脱掉了身上的红色大衣，穿着紧身的羊绒衣露出了姣美的线条，直到这会儿郑建国才发现她的脖子很长皮肤很白，也就想起这位的爷爷为了庆祝她成功留校买的这套房子，按照国内的标准来说怎么也是个富几代，就在他脑海中闪过这些念头的时候，好似察觉到这位在打量自己的范戴琳继续开口道：“一般情况下我的午餐都是在学校餐厅解决，只有早上和晚上比较丰富点，当然考虑到我的下班时间都在八点以后，这么说起来的话，现在还是沾了你的光，学校安排未来两个月让我辅导你的英语口语，你要是不反对的话，未来两个月的开销可以考虑AA制——” “这个没问题，我找你也是想说这个事儿，只是如果你每天都是晚上八点下班的话，那不是说你每天都要工作十二个小时以上？” 郑建国也是在抱着练习口语的目的多说过，范戴琳也就点了点头道：“我个人的工作时间不长，也就是三到五个小时左右，只是在这之外还要给副教授和正教授代课，就是干他们的本职工作——” “就是帮教授干活，钱都被教授拿去了，范每个月只有一千八百美元的收入，还是税前的。” 范戴琳的声音还没落下，旁边换了身衣服穿着个大衣的萨拉·金在远处出现，手上提着两个大的包说过后瑞贝卡穿着个羊绒大衣拎着个袋子接上：“不过这在我看来已经不错了，范最起码可以每天回到家里来休息，不像咱们一上就上几十个小时的班，而且她要是成功的成为副教授和正教授后，就可以让那些后来的研究生助教帮忙干活了，就像现在她的副教授和正教授们干的那样——” “但是你们俩只用几年就可以成为住院医，再经过几年就可以成为住院总，然后就解放了——” 范戴琳说着回过身到了萨拉·金面前和她拥抱在一起后，歪了歪头后继续开口道：“即便是我一切都顺利的话，要成为副教授也要十几年的时间，然后再过十几年成为正教授，到时候老娘连罩子都不用带了——” “哈哈哈，这里有个未成年呢，范你要注意点，再怎么说都是助教老师了。” 萨拉·金的脸上顿时露出个灿烂的笑满脸和善的看过郑建国，继续开口道：“郑，祝你学业顺利，天呐，一想到你还要去学过英语后再学医，我就感到头都要炸了，不过我会祝福你，因为人只有梦想才会去拼搏，小学生，再见！” “嗯，阿姨再见！” 抬起的手指晃了晃，郑建国说过后转身回了屋，只见以范戴琳为首的三个女人面现呆滞后瑞贝卡首先回过神来，因为混血而精致的面庞上闪出个灿烂的笑容：“哦，我喜欢郑，他实在是太聪明了——” “但是你是我的，你说过你是我的——” 萨拉·金也仿佛回过神后脸上的笑一闪而逝，她想起了即将到来的分别，这时旁边的范戴琳听到两人谈起感情上的问题，也知道不是自己继续待下去的场合，笑道：“萨拉，祝你好运。” “祝你好运，跟着这个最小的而又刻薄的郑——” 萨拉·金面上闪过郁闷之色转身到了门口，带着瑞贝卡·陈出了门，范戴琳抱着肩膀到了门口把门关上，眨了眨眼到了旁边的厨房里瞅了瞅，回身到了郑建国敞开的门前靠在门墙上，开口道：“家里的东西都被吃光了，要不然咱们出去吃点快餐？” “你的厨艺怎么样？” 郑建国放下手中的书看了眼满脸诧异的范戴琳，后者显然没想到这位是半个学生的人能问出这个问题，就在她回想着尝过自己手艺的人谁给出过评价时，也就听他继续开口问了起来：“我说的是炒菜，不是他们这边的汉堡三明治和馅饼——” “那个——” 范戴琳神情一愣摇了摇头：“没有过，我上学时就是吃的汉堡这些——我还没吃过国内的炒菜，你会炒吗？” “会两道菜，只是考虑到这边据我所知，应该是没有馒头烧饼的吧？” 郑建国狐疑的说过，范戴琳也就点了点头道：“小麦粉倒是有，但是没人会做馒头和烧饼吃，都是以面包为主，据说大路都以米饭面食为主，这边的米饭倒是有，但是也不多，大多数只是当做配菜来用，并不会去焖一锅拿碗盛了就着菜吃。” “那咱们去趟超市，看看有什么实惠的材料来试试，也让你尝尝祖国的味道。” 郑建国说着将书放下，范戴琳眉头微皱却是一闪而过，点了点头道：“那好，今天就算带你学习下逛超市的用语了——” “哈，我就是这个意思，让你看出来了。” 郑建国笑着站起身拿了大衣，范戴琳也就转身回了自己的屋里找出大衣套在身上，没想出了门就见他站在厨房的位置也就走了过去，好似察觉到有人接近的郑建国也就回过头挑了挑眉毛开口说道：“嗯，这个厨房，并不适合做炒菜，没有排烟的烟道——” “那咱们还是要出去的，家里已经没吃的了。” 按下心中的好奇，范戴琳说过后看他点了点头，也就转身到了门口开门出去，便见瑞贝卡正从电梯里出来，瞅见两人的打扮开口道：“你们顺路的话给我带瓶牛奶和三明治，就当你们打搅我好事的补偿了。” “——” 无语的瞅着瑞贝卡擦肩而过，郑建国算是彻底对美利坚的前卫有了基本的认知，好在范戴琳随后跟上道：“瑞贝卡以前受到过他男朋友的伤害，连孩子都没保住就性格大变，有时说话会比较刻薄——” “好！” 脑海中闪过瑞贝卡的精致面庞，郑建国是着实的惊了下，只是这会儿两人才从电梯下到一楼，望着迎面而来的先前见过的男女，倒是没想到两人还笑眯眯的点了头致意，他也就板着个脸颔首而过，范戴琳已经从包里摸出了车钥匙，他才满脸惊讶的开口道：“要开车去吗？” “不开车的话，走路来回要一个小时，上车吧。” 两人出了单元门到了范戴琳的车前，郑建国便拉开了车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扣好安全带后满脸好奇道：“你平时都是汉堡三明治解决问题？” “单就营养方面来说这些就可以了。” 瞅着郑建国扣上的安全带，范戴琳说过后熟练的打火起步，很快进了大道上后开口道：“最主要还是没时间，嗯，没时间做饭，没时间收拾自己，没时间谈恋爱，我原本想着当了助教能轻松点，当然这是比瑞贝卡她们轻松，最起码是每天能回到家里的床上——这也算得上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可人都是向往美好的生活，美好的生活就离不开钱。” “可是——” 郑建国下意识的开过口，接着想起自己要说的还算得上是涉及人家的隐私，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旁边的范戴琳好似听明白了他心中的疑问，转头看了看这货后旁边有辆压上来的车飞快开过，她还没来得及按喇叭便消失在了前面，不知插到哪里去了，才张口道：“我赚的钱才是我的钱，你知道我从小到大都没用过家里的钱吗？” “你属知了猴的？” 脑海中陡然闪过个念头的郑建国依旧没开口，而是拿着双清澈的眸子看了她眼，范戴琳便满脸无语的歪了歪头道：“好吧，我是说十八岁后——这边的人十八岁后就要靠自己了，很少有家人会再继续负担成年子女的开支，这也是我住着爷爷给我的礼物还想要赚到更多的原因，你也想要钱的，对吧？” “对，我来学习的目的，也是想在学成后获得更多的钱。” 郑建国点了点头，他来美利坚的目的与其说是奔着诺贝尔去的，倒不如说是冲着钱的机会来的，毕竟即便是不去说他现在这个名头去做个体户会遭受到全方位的打击，单是那第一张的个体户执照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下来，没有这么个护身符在是没有办法在国内折腾的，随便干点啥都能用投机倒把这个口袋罪给套进去，到时被抓后顶着偌大个名头搞不好还会成为反面典型，当然他现在的目的还是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生发的机会。 在郑建国上辈子关于美利坚的记忆中，从明年开始的八十年代到新世纪的这二十年仿佛不存在，好在他是在法兰克福机场时就想到了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这会儿随着范戴琳熟练的将车子拐进了他已经丢失方向的停车场里，下了车才发现稀疏的停车场远处就是家名为“好再来”的超市，就在他打量的时候对面的范戴琳已经开口道：“这家超市是灯塔街上最优惠的，虽然现在不是活动日，走吧，我带你进去看看。” 迈步在坑洼露出土壤的混泥土地面上，郑建国跟着范戴琳还没到超市门口，就见两辆车一前一后的喷着白雾到了门口，玻璃大门敞开有人了个孩子推着购物车出现，到了近处时他的注意力就被小孩手上的东西给吸引了过去，旁边范戴琳发现他神情有异的看了眼，开口道：“那是魔力方块，可以——锻炼智商和逻辑思维能力。” “魔力方块——” 瞅着孩子手上的已经转到四个黄色组成个T字，郑建国脑海中闪过了个念头，接着范戴琳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你刚才看孩子的眼神很不对，这样很容易给别人行为诡异的感觉，特别是在对孩子的时候，你要记住以后不要这样做，容易引起孩子父母不必要的警惕——” “谢谢。” 转头看了看身后已经站在玻璃门外满脸警惕打量自己的中年男女，郑建国微微点了点头露出个笑容后看向了范戴琳：“这家超市里面有卖的吗？我感觉很有意思的样子。” “嗯，有，不过那在玩具区。” 范戴琳点了点头，以为只是这位没见过世面的葫芦娃想要尝尝鲜，也就笑道：“咱们采购点吃的我再带你去看——” “好再来”超市面积足够大，郑建国站在门口往里面看去，就能看到头顶上的天花板挂着方位指示便有食品区电器区和家具区，等到他跟着范戴琳在食品区买了五斤肉类才花了三美元后，便怀着惊讶的心情路过了电器区。 只见梯台上一溜电视都在画面闪动的开着却没有声音，最低的99美元十四寸黑白电视按照汇率换算下才一百五十块，即便是交上一百多的关税也是不到三百块，放在国内最便宜的也要多一百多，还得要票。 “电视信号制式和大路不一样，买了带回去看不了。” 范戴琳瞅了瞅郑建国关注电视的样子说过，看他回过头来后继续道：“想要买的话，得在港岛定货，不过那就比较麻——哦，这是电脑，苹果2代。”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也是种价值 屎黄色的正方形盒子坐在两个差不多的铁盒子上，再往下面是一大块塑料盒子斜面上的按键，在玻璃屏幕的左上角黏着个价格标签，上面标着两个组数字：“1298$（4KB）2638$（48KB）。” 郑建国多瞅了两眼，范戴琳倒是没有继续开口，好像感觉他想买也买不起的时候，郑建国又走了两步停下，瞅着一台电视前摆着个标有ATARI2600字样的包装盒，旁边的售货员就靠了过来，稚嫩的面庞上露出打量之色开口道：“这是雅达利游戏机，现在有优惠只要99美元就能抱走，你就可以在家里接在电视上面玩了——” 说了两句看到郑建国瞅瞅自己又低头看游戏机，阿肯连忙到了他面前打开电视机后又将电视上的音量放大，一阵吱吱咔咔的音乐声传来，拿起放在旁边的手柄晃了晃，只见彩色屏幕上一个小球在中间飞向左边，然后左边的一条竖线移了过去将小球打回右边，当即满脸兴奋的开口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玩？” “——” 郑建国眨了眨眼睛瞅瞅电视机，又抬起头瞅瞅这位想要卖给他游戏机的营业员胸前，接着又笑了笑后和范戴琳远去，留下满脸问号的阿肯瞅着他的背影眨了眨眼，挂着雀斑的脸上满是好奇之色：“这人，好像很眼熟——哦，他是那个上了时代周刊的共和国人？！也对，据说他到哈佛医学院去学习了，而这片的房租又是波士顿市区最便宜的。” 阿肯脑海中闪过诸多念头后便将这些扔出脑海，直到几天后他在上班时见到最新的波士顿日报，才在路过时因为那张见过的面孔多看了两眼，却不想只是这两眼就把他的注意力给拉住了：“昨天的郑建国没有谈他的学习和研究，但是我们可以确认的是他的英语口语能力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除了因为词汇量的缺失会让他在接受采访中说不出口而是改用书写交流，他最新谈论的内容是一款游戏。 这是款被他才拿到的魔力方块带来灵感的游戏，游戏在他的设定里面由七个部分组成，用字母来表达则是以S、Z、L、J、I、O、T随即从上往下的掉落下来，然后玩家可以控制这些由方块组成的字母翻滚，最终将他们在落到最下面时平铺成严密无隙的一排。 如果你用这7个不断随机掉落的字母平铺成了一排，那么按照郑来说最好玩的一幕就会出现，这一排会在发出悦耳的声音后消失不见，同时给玩家带来分数的增加以区别玩家的技巧级别，这是种超出现在市面上所有游戏规则不同的玩法——” “这家伙，就这么直接说出来了？” 就在阿肯想象了下这种玩法后满脸诧异的同时，在不远处的枯枝残雪为主题的哈佛医学院内，范戴琳也瞅着手上的报纸满脸诧异：“你，你要是不说出去，可能就能卖钱了——” “嗯，这个也只是在接受采访时想出来的，也没想到这个能卖钱？” 郑建国眨了眨眼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说过，不等她开口继续道：“我以为只有游戏机和电视机能卖钱。” “这个，也是种价值，不过我不清楚。” 发现这位竟然是在接受采访时想出来的，范戴琳也只得将隐约可以卖钱的想法扔开，接着看起手上的报纸道：“那也许会有人来找你谈呢。” 范戴琳的语气有些不确定，当然这在郑建国的认知里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大名鼎鼎的《俄罗斯方块》风靡了他娃和孙的成长历程，二三十年的流行可不是这会儿那些像素点的游戏能比的，也就飞快到了办公室的换衣间换过衣服，冲着几位发际线后飘的老师点了点头出门，瞅着远处的范戴琳开口道：“今天还是去实验室看载玻片吧？” 等待四月份开学大一新生的空闲，郑建国这段时间的主要任务也是强化英语的学习，特别是对于普通美利坚人都不用的医用方面部分，他在过去的这几天里便选择泡在了实验室里，一方面是学习试验过程和手法，另一方面也是在学习如何操作他做梦都没想过的仪器设备，高大上的哈佛医学实验室里，培养箱都具有可以定时和提示的功能。 当然，郑建国能够旁观的实验室，也都是些医学生们自己做小实验的地方，真正涉及到研究方向和项目的内容，可不是他能随便进去的，眼瞅着时间过去不到一个小时，二学年的学生们做完后离开，范戴琳发现他还是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便开口道：“他们做的是细胞培养试验——” “吱——” 紧闭的实验室门打开，先前离开的医学生探头到了里面，褐色的眸子从郑建国身上扫过，看向了旁边的范戴琳：“老师，外边有几位来访的先生想见郑——” “哦，叫我郑就可以。” 眼瞅着这位医二学年的学生望着自己停住话，郑建国也就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他的到来虽然是学校校部秘书和学院校部秘书兼教务长亲自接来的，却在进入学校后并未向学院学生进行介绍，只是专门的在前天周一学院校务会上介绍了下，算是给各个部门的负责人拜过码头。 而这些学生大多则是从报纸的报道上看来的，只因他在从华盛顿飞往波士顿前的采访还引来了个新鲜的“新熟人”艾玛，跑来的目的则是引荐了波士顿地区报的记者安德烈·阿诺，约定以后他将为郑建国在哈佛医学院学习生活拍摄纪录片，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把俄罗斯方块说出去的原因，算得上互相帮忙。 “嗯。” 学生的脸上没有变化的点过头，郑建国转头看向了范戴琳：“那我现在是可以去的吧？” “这是你的自由。” 范戴琳捋了下耳畔的长发，进了医院她就把烫过的长发扎在脑后，看到郑建国点头收起笔记本就往外边走，也就跟着出了实验室到了入口旁的接待室里，瞅着四个西装革履礼帽皮鞋的成熟中年人神情一愣，不大的眼睛瞬间圆睁后闪烁着眼神站到了郑建国的身旁，便听他开口道：“这是我的辅导老师，科里斯先生，您可以继续说了——” “哦，我是仙童娱乐公司的产品经理——” 科里斯明显是几人当中带头的，手中的礼帽拿在手里双手握紧着说过，其他三人也都露出了关切的模样，只是科里斯话音未落目光便移向了旁边的范戴琳，犹豫了下开口道：“郑先生，我下面将要说的是涉及到你个人的隐私问题，可否能请这位辅导老师回避下？这位是罗思博律师事务所的亚当·布罗克曼，他是我请来的第三方见证者——” “你们带录音机了吗？” 郑建国眨了眨眼瞅着面前的科里斯，他脑海中根本找不到这家仙童公司是干啥的，神态中也就没有特别在意的模样，只是没等他说完这句话，耳畔传来了范戴琳的声音：“仙童公司，是全世界数得上的半导体生产厂家，只是这几年好像在搞游戏机——” “咣——” 当半导体和仙童公司传入耳朵里，郑建国脑海中如同被雷劈到呼吸都停住了，转头看了眼旁边的范戴琳，他也就想起了上辈子里好像有人说连水果的乔帮主都是从这家公司里出来的之外，还有人当了好几家公司的创始人，当即是感觉到舌头根子都硬了：“范老师，你能帮我找个录音机和盘空白磁带吗？就算是我买的也行——” “这个，好，我去借。” 范戴琳恍惚间仿佛看到郑建国亮到刺人的目光，只是没等她说完两颗小太阳便消失不见，当即也就感觉这位的打算才是正常的处理手段，当然她是没想到之前的郑建国是有过这种经历，转身推开接待室的门走了出去，剩下的郑建国回过头来瞅着前面的四人，迎着四双满是打量模样的各色眸子，开口道：“你们是为了游戏而来的？” “是！” 科里斯的高耸鼻梁上，湛蓝的眸子扫过面前的郑建国，他当然不会说出自己过来的是因为仙童的经营遇到了重大问题，投入人力物力资金巨大的游戏机已经拖累到了整个公司的生死存亡，再不想办法去挽救一下就只能被人卖掉不说，便是半导体那边也已经从五年前的世界第三位排名降到了第六位，当然这和被卖掉相比就算不上什么了：“我们是做游戏机的，对于有前景的游戏设计很感兴趣。” “感兴趣到你这个公司的产品经理，也就是负责游戏开发的高层，都跑过来装作若无其事的和我闲谈~” 郑建国眉头微皱后脸上露出了个灿烂的笑说过，转头看了眼紧闭的接待室大门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双手交叉靠在椅子背上面上的笑容敛去，满脸正色的开口道：“嗯，科里斯先生，你在浪费咱们的宝贵时间，在我按照你的要求支走了我的辅导老师以后——你还是打算等到她来在说吗？” “咳——” 好像嗓子里闷声咳了下，科里斯下意识的看了眼旁边的男子，接着坐直了身子正色开口道：“郑先生，如果我向你发出合作邀请的话，不知你想要获得什么样的条件？” “纯利润的三分之一。” 郑建国说过后看到科里斯面色陡然大变，也是知道范老师怕是不知什么时候就回来了，接着继续开口道：“这样，你们就会获得我这个被记者关注的可能生理学和医学诺贝尔奖获得者的合作，我看到我来时和记者的沟通被报纸和电视广播，现在又有了这款看上去还不错的游戏，我相信它会产生一个比较令你我满意的收益——” “嗯，郑先生想的，很全面。” 科里斯舔了舔嘴唇后说过又看了下旁边的男子，郑建国却没跟着他的目光晃过去，却没想人家开口道：“嗯，但是你的设计现在已经公布在报纸上了，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见到某些无良的开发商发布出来——” “那正式我所想要的。” 郑建国转头看了看中年男人，目光在他的满鼻头雀斑上晃悠过，继续道：“据我所知美利坚是世界上律师最多的国家，人们遭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就会找律师帮忙，有钱的可以找好律师，没钱的可以申请法律援助，如果真有人抄了我的这个设计，嗯，我感觉媒体又可以大大报道一波，而考虑到我的现在的风头，我要是去求助的话，可能会有律师来帮我打这个官司吧？” “会，而且免费都可以！” 旁边，一直靠他最近的中年男子接口说过，然后站起身从口袋里摸出了个亮闪闪的小盒子，抽出张名片后双手递给了郑建国，声音沉闷的开口道：“郑先生，我是罗思博律师事务所的亚当·布罗克曼，很高兴认识你。” “谢谢，布罗克曼先生。” 站起身双手接过，郑建国收进了内衣中的口袋里，冲着旁边的座位做了个请的手势继续道：“请坐。” “谢谢，你叫我亚当就可以了。” 亚当·布罗克曼面带微笑的坐回了沙发上面，接着转头看了看旁边的科里斯，后者也就摸了下鼻头靠在沙发背上，面色不动的继续开口道：“五分之一怎么样？这个分成比例已经很高了——” “我知道那些开发游戏的程序员是拿工资的，还有些公司的老板看不起他们，认为他们没有本事只会打工。” 郑建国顿时笑了，这些天他除了看书就是看报，之外干的事儿也就是和人不停的聊天，至于内容则是五花八门天上地下什么都有，当然除了记者外平时能聊的对手也就范戴琳一个，也就知道她有个喜欢吃喝玩乐不务正业的弟弟。 而谈的这么深入，也是郑建国考虑到既然要在游戏上找第一桶金，前些天看到魔力方块的第一反应便是后世大名鼎鼎的俄罗斯方块，八零后几乎就没有不知道的，后来又接着机会了解了下这会儿的游戏状态，才发现那位超市营业员给自己推荐的还是六七年前的老游戏，看到那玩意都能卖钱，他也就没有理由去怀疑俄罗斯方块会赔本：“游戏机的性能起不了多大作用，只有好游戏，也就是内容，才能吸引玩家，你们不是要搞捆绑销售吧？”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那会让你亏的 “不是，我们准备出游戏卡带。” 科里斯的到来算得上是给足了面子，只是他说了这么多，还自认为让出这么大的优惠条件，毕竟现在的游戏开发程序猿那都是在拿月薪的，一个月不超过两千块的样子，原本以为这五分之一就是多给的，却没想到郑建国连接话都不接，就在他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便听到了个磕绊的声音：“如果你们接受不了我三分之一建议的话，那也可以签个授权协议，一次性买断不知你们感觉如何？” 这几天的生活下来，郑建国也进过两家连家具都卖的超级广场，发现家电区里面摆着的游戏机都是和卡带搭配的，没有记忆中儿子上学后私下里要钱买的那种单盘卡带。 而目前的这种捆绑销售在几十年后是除了大名鼎鼎的水果外，没有任何一家公司会采取的销售方式，郑建国泽惠而心中也就萌发出了个模糊的念想，当然这会儿在他的认知里面还是雾里看花。 再加上想到那未来不知何时就会出现的机会，郑建国也就发现他真的缺钱：“不说这个游戏好不好玩，我看报纸杂志上那么多广告公司帮人做收费宣传，单是我现在随便就能出现在报道上面，我感觉现在也能帮你们宣传的，比如明天各大报道上出现仙童用十万美元购买了郑建国的游戏设计，这种夹杂了金钱和我名头的字眼，应该会很吸引人才对吧？” “嗯——” 科里斯眨了眨眼又转头看了眼旁边的中年男人，后者也是瞪着眼回望着他，便感觉几人来之前的计划已经被人家猜了出来，游戏什么的说实话他还真没看上，虽然新意是有那么点，可毕竟只是纸上谈兵。 几个人图的，还是这位最近的风头太劲爆了，特别是不知道哪个报纸报道了可能获得诺贝尔奖的消息后，那东到西从南到北的主流报道上都在说这个事儿，蹭一波热点怕是就能多卖好些台，这才是他开出五分之一分成的原因，就当花钱打广告了。 只是没想到，郑建国猜出来了这点，额外还给出了更令他心动的提议，十万美元差不多是五万台利润的五分之一，也是他一年的全部所得，放在个人身上来说是笔谁都要心跳的数字。 当然这笔钱虽然令谁都要心跳，却还不足以把仙童游戏机的广告打到所有的主流媒体上面，如果真要是去做的话，也就能在从华盛顿到波士顿这块区域内打上一个星期而已，只是这样做的话，还不如多在连锁终端上竖些广告牌有效果。 科里斯心动了，发现自己看的人没有任何异样的反应，便抬手摸了摸下巴上因为刮胡子太快划出的伤口，这个位置有些发痒的挠了挠后，就见对面的郑建国头歪了下，目光也好似从他的脸上转移到了下巴上后，开口道：“只是这授权是有条件的，你们只有电视盒子上的使用权，没有转让权和改编权——” “吱——” 就在郑建国的话音未落时，轻微的开门声响起范戴琳拿着个录音机出现，气喘吁吁的脸上红扑扑的到了他旁边放下录音机后开口道：“校园里来了不少的记者和闲杂人员——” 熟练的打开录音机看了看里面的磁带，郑建国拿出后检查过又装了进去，按下录音键后开口道：“你好，科里斯先生，考虑到外边可能还有像贵公司这样来寻求合作的公司，您认为先前我所说的分成和买断两个方案有能接受的吗？” “嗯，我认为第二种方案的话，那郑你认为价格方面多少是合适的？” 眉头一挑，科里斯没想到能听到这么句暗藏威胁的话，门外和自己一样来寻求合作的公司——且不论对方是冲着还停留在纸面上的游戏来的，还是和自己一样冲着这位的名头来的，他作为地区经理对于这种谈判技巧并不陌生，目的还是让对方产生危机感，开价吧，不开价我就会让下一个人去开价了，到时就和你没什么关系了。 当然，开价低了的话，也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莫名的，科里斯有了种只有一次出价机会的感觉，也就算是直接坦诚的问了出来，你打算怎么开价？ “考虑到我现在被各大媒体关注的情况——” 郑建国磕磕绊绊的一开口便是浓浓的中国式口语，好在在场的人都只能老老实实的听着，倒是坐在他旁边的范戴琳眉头挑起，便感觉这个事儿有些超出了她的想象，大家关注你也只是因为时机上的原因唉，这也能当做提升价码的手段？ “二十万，你们感觉怎么样？” 郑建国脱口而出的功夫，范戴琳的鹅蛋脸顿时闪过了诧异之色，而科里斯则是又看了下旁边的男子还微微点了下头，低声道：“安德鲁先生，五万台利润的三分之一总比以后的三分之一要实惠的多，我感觉即便是请他做代言人打下广告就值得了——” 被称为安德鲁的中年男人没有开口，而是直接转头看了看身旁自从进来便一言不发的男人，后者也就看了眼不时发出吱吱声转着的录音机开口道：“你好，郑先生，你开出了限制在电视盒子上的条件，那么假如以后仙童娱乐针对其他公司侵犯了游戏在电视盒子上的权利发起诉讼时，你也是有义务帮助仙童出庭作证的，将这点加入到授权协议中可以吗？” “这个是没问题的。” 目光在明显是科里斯上级的男人脸上扫过，郑建国还是有些惋惜没能签到长期分成协议，当然这件事发展到这步还是让他满意的，只是就在双方又刻意在录音机前讨论具体内容拿到支票后，才回过神的范戴琳便在他要送人的时候开了口道：“郑建国，你应该再等等的，等到关注你这个游戏的人足够多时，可以举行下拍卖会拍卖的，这样你才能利益最大化——” “哦，谢谢！” 郑建国眨了眨眼后点过头，旁边的科里斯已经面现紧张的看了过来，他只听得到两人谈话中等待的说法，当即冲着郑建国招了招手道：“来，郑先生，咱们来一起公布这个消息吧？” “好！” 搭眼望过远处跑来的记者人影，郑建国没有发现这位科里斯的领导，也就知道那人怕是不想见这些记者的到了他旁边，有那已经靠近的记者已经拿起了照相机咔嚓咔嚓按过，便熟络的开口道：“郑，听说你要做游戏机了？你的螺杆菌不研究了吗？” “郑，这是你那个游戏机的合作伙伴吗？” “郑，听说波士顿地区报的——” “游戏只是偶然发现的，我现在的身份还是以学习为主的学生，螺杆菌这个致病菌的研究还需要继续深入，只是现在考虑到我才来到几天的时间，英语口语表达上和词汇量还有些欠缺，口语上的学习还是现在我的主要任务——” 站在五六个记者面前说着自己这段时间和未来学习生活中的方向，郑建国便不待有人继续发问，做了个礼让的手势到科里斯面前道：“这位是科里斯先生，先前科里斯先生代表仙童公司——” “娱乐，仙童娱乐公司。” 科里斯笑眯眯的眉头一挑算是提示过，郑建国也就露出了个讪笑后道：“抱歉，我的英语口语，大家都是了解的，哦，真不好意思，能够记错合作伙伴的名字，我想这应该是个不必要的错误，好吧，就是仙童娱乐公司，已经取得了我那半成品游戏的授权，可以开发基于电视盒子的游戏内容——祝贺你，科里斯。” “哦，谢谢！” 诧异的看了眼和先前沉稳的印象迥然不同的郑建国，科里斯也就探手和他握在了一起，面带微笑的冲着两三个举起相机咔嚓咔嚓按着的记者笑过，便听他开口道：“那我就不送科里斯先生了——” “非常高兴认识你，沈先生，再见！” 留下了张超大额支票和背影的科里斯挥挥手仿佛好友般作别离开，郑建国站在了台阶上往下走了两步算是送过，旁边便有人开口道：“郑，你和仙童娱乐是怎么合作的？” “就是交易——” 郑建国笑着下意识开口说过，便醒悟到先前签过的协议中有些内容是保密的，比如在具体的游戏内容上面，当即改口道：“就是将魔术方块授权给他们，哦，这款游戏叫做魔术方块，相信大家用不了多久就会玩到这款游戏了——” “魔术方块~” 七八个记者瞬间拿笔在本子上记下，有人高高的举起了手道：“能问下授权金额是多少吗？” “哦，抱歉，这个是保密的。” 郑建国满脸灿烂的摇了摇头说过，只是望着面前这么多的面庞继续开口道：“是一笔，嗯，对我来说属于天文数字的钱——” “天文数字般的钱？” “有五千吗？” “有一万吗？” “你打算怎么花这笔钱？” 吵杂的声音中有人问过，郑建国便转头看了看，只见一个面相比范戴琳还稚嫩的女孩满是好奇的打量着他，手中还抱着个笔和笔记本一副要做记录的样子，他的记忆还是不错的，当即想起这是前些天从华盛顿上飞机前到波士顿候机厅里那个小记者，笑道：“目前还没有什么打算，现在有住的地方和吃的地方，放到银行里我怕银行倒了，来到后第一次知道银行竟然还会倒闭，你们有什么建议可以保证不会消失的——” “啊，不会消失？你是说安全吧？” 抱着笔记本的女孩飞快在笔记本上边记边说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开口道：“想要安全啊，我感觉也就是买成金子比较安全，哦，要到大银行里面去买啊，不要到小银行里面去买，大银行的倒闭可能性小，买成金子不会赖账，只要你不投资就不会担心变没了。” “但是那样就浪费了，存在银行里面让银行家去发财。” 旁边又有别的记者跟着开口说了，发现郑建国转头望来后耸了耸肩道：“郑，通胀你知道吗？与其放在银行里面让银行家和投机者拿去发财，倒不如去买黄金，最起码最后你还有黄金，一千克还是一千克，它不会像钱那样缩水，这个世界上还有比黄金更保值的东西吗？” “银子呢？不能保值吗？” 郑建国下意识的问出了句，这原本是他在表现自己对金融方面的不理解，只是没想到这话问的几位记者顿时呵呵失笑起来：“怎么可能，银子和黄金没办法比的，因为全世界的白银那么多，据说曰本那里有座山都是银子，这种储量很大的东西是无法保值的，郑，你可不要去买银子——” “那会让你亏的。” “会赔掉你那“天文数字”的收益~” “还是买黄金吧，黄金最保值——” “可是白银，好像涨了很多年了——” 底下的记者正向郑建国建议的吵杂声中，他的身后轻轻传来了个熟悉的声音，转头瞅着刻意压低了声音的范戴琳点了下头，便回过头来才想开口时，一个声音突兀的传了过来：“郑，你的游戏有没有授权给别人？” “已经授权给了仙童娱乐。” 郑建国瞅着对方满脸的络腮胡子说过，没想到对方转身便走，竟是连个招呼也没打，当即抬高了嗓门道：“不过那是有限授权，如果你给出的价格能够给我带来天文数字般的感觉的话——” “你想不想拿分成？” 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瓮声瓮气的说着摘下了头上的帽子，郑建国才发现这人虽然满脸大胡子，可皮肤并不显老，他作为医生自然能看出来这位大概的年龄也不会超过三十岁，当即眨了眨眼转头道：“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咱们到里面谈谈——” “那好——” 满是胡子的脸上闪过迟疑之色，当即拿着帽子又上了台阶，看看旁边的记者们就听郑建国开口和这些人告辞：“好了好了，谢谢大家了，让我看看这位老兄能不能给我带来惊喜——”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我相信你 “我是来找你合伙的。” 跟着这位大胡子进了接待室还没坐下，郑建国就听他开门见山的说过，不禁转头看了看旁边的范戴琳，只见她的鹅蛋脸上同样满是惊奇的望了过来，也就冲着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个请的手势，开口道：“咱们坐下谈？” “不，咱们就在这里说吧，布鲁诺·贝内特。” 大胡子一手抓着他的帽子一手探出做过自我介绍，郑建国也就只能陪他站着探手握过：“嗯，你好，布鲁诺，既然你这么直爽，我也就开门见山了，魔法方块我已经把电视盒子上的授权给了仙童娱乐，不过我手上还有这个权利，是除了我之外不许给别人的，但是我还有个游戏的小点子，但是在说之前我想听听你的建议，你先前说的是分成？游戏开发后的分成？” “对，分成。” 布鲁诺瓮声瓮气的说着看了眼郑建国，松开的手又捏着帽子开口道：“我和几个朋友，嗯，我是一个游戏开发员，程序猿，他们是大卫·克雷恩、拉里卡·普兰、阿兰·米勒和鲍勃·怀特海德，哦，他们也都是游戏开发的程序猿。 我们想自己开发游戏，于是米勒就提议说把你吸收进来，哪怕你对开发游戏不懂，但是我们都知道一款游戏好不好玩，吸不吸引人，只有内容和方法可以做到，由于我距离这边的家最近，他们就把我派来了——” “等等，你说的有点快，让我确认下。” 郑建国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这货口语和自己一样磕磕绊绊还偶尔颠三倒四，只是里面某些词还是没有阻碍他对这些颠三倒四的单词的理解：“你们是自己想做个游戏公司？还想让我加入？可是我不会编程，你们有自己的公司吗？” “没有，但是我们可以组建，我们也正想组建。” 布鲁诺说着大胡子隐约间传出了异味，直熏的郑建国眉头微皱再次上下打量过这人，发现对方大衣的袖口领口都穿到发亮了，恍如他换上大衣之前的大棉袄那般，当然最吸引他的还是这位说穿着屌丝打扮的人嘴里说的东西，公司没有可以组建，就和他在家里的早餐要吃鸡蛋面那么轻松：“能具体点说说你们的想法吗？你知道我还不知道你们怎么计划的——” “噢，是的，你还不知道。” 布鲁诺瓮声瓮气的点着头，浓厚的络腮胡子后面的脸上好似闪过愤愤不平之色后开口道：“我们，我们打算开发基于雅达利游戏机的游戏，等到开发成功后按照一定比例来分卖出去的钱，我们认为这样做要比给雅达利赚那么多钱还只拿区区的零头要强。 当然如果你加入的话，你只要把你这个游戏的机制告诉我们就可以了，我们都是编程的好手，最好的程序猿，特别是鲍勃，他的动手能力也很强，他还是我们的头，要不是前些天住院，哦，你还是个医生，髌骨受伤是不是一定要卧床休息？” “咳，不，我不是医生，我只是个医学生，学生。” 郑建国好悬没跟上这货的思维节奏，当然以他的经历来说，记忆中也是遇到过这种心（情）直（商）口（低）快（下）的患者，知道不能让他们自己发挥下去，他现在是在占用学校的资源和学习的时间，虽然他现在要学的就是通过和人沟通来加速口语熟练度：“那公司的股份你们是怎么划分的，游戏，哦，你们是要做雅达利游戏机的卡带游戏，而不是去做游戏机？” “对，我们不会去做游戏机，那个设计比较麻烦，一大堆的专利是绕不过去的，一个圆的操作手柄都需要他们的授权，我们受够他们的压榨了，我们就是想做游戏卡带，只卖游戏卡带，这个玩意不要授权。” 不知不觉中，布鲁诺的嗓门变的有些大，郑建国飞快的通过他蹦出的词在脑海中做着相关的检索，好在这货说的话里的关键词让他明白了大概的意思，当即开口道：“你们需要投资吗？” “不，不需要你的钱，我们只需要你加入，带着你的游戏想法加入。” 布鲁诺飞快的摇着脑袋，以至于他那满脸的络腮胡子看上去好像是狮子狗似的，只是在说完话后褐色的两眼闪过狐疑道：“只是你的游戏已经授权给仙童了，你先前说的有了个新的游戏点子——好玩吗？” “好玩！” 郑建国飞快的从口袋里摸出了笔记本和笔，随便在后面掀了一页用笔画了个四四方方的形状后，开口道：“你知道街机上的blockade游戏吗？” “知道，那是款很不错的游戏，可玩度很高，不过那是三年前的游戏了。” 布鲁诺睁着不大的小眼睛说着，用手还不停的比划着：“那个游戏是给头找方向，尾巴不动——” “我知道，我玩过那款游戏。” 郑建国开口打断了又准备要神转移的动作，而是直接拿笔在笔记本上的方框中点了个点道：“如果这条虫子，蛇，拥有四个点组成的蛇在屏幕里面自由爬动，去寻找它的食物，也就是一个不停闪烁的点，吃掉后这条拥有四个点的蛇就变成了五个点，然后随机在屏幕上出现另一个点，然后玩家操纵去吃掉后变成六个点的蛇——” “这样蛇会越来越长，不错，这个游戏很不错，太有趣了，你愿意拿着这个游戏加入我们公司吗？” 愣了愣的布鲁诺好似换了个人般，双眼发亮满脸兴奋的瞅着郑建国手上的笔记本，只是等他说完这些后发现没人出声，也就抬起了毛茸茸的脑袋开口道：“你不愿意吗？我可以保证你这款游戏绝对会卖上十万份，甚至二十万份也不是不可能的——” “呃，这个不会引起blockade公司的诉讼吗？他们不会告咱们吗？” 郑建国瞬间傻眼，哪怕一份一块钱的分成，这十万份也是个十万块，只是考虑到自己才准备去起诉那些要用自己的创意的人，也就将这个想法问了出来，不想布鲁诺又摇了摇头道：“这个和他的不同，你要是和那个游戏一样屁股不同而是脑袋乱窜，人家会起诉咱们的，你这个机制已经有了自己的特征，蛇，四个点构成的蛇在屏幕上游走，去找东西吃，吃了就会长出一个点，他告不赢咱们的。” “好吧，那我决定加入你们公司。” 郑建国飞快的点了点头应下，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触犯法律被关起来，那样不说家里人担心了，只是要错过年底的两伊战争和黄金上涨就足以让他郁闷无比。 经过这些天对于杂志报纸的阅读，郑建国已经被看到的内容勾起了记忆中的某些部分，两伊战争会让石油涨价，石油涨价也会连带着黄金上涨。 当然他是不可能去投资石油的，那玩意太惹眼了——关注的还都是世界级大流氓，倒是黄金，可以考虑掺和一下—— 送走了步履矫健的布鲁诺·贝内特，郑建国考虑到这货的情商并不及格也就没有送到门外，而是在接待室的门口就停住了脚步，瞅着他的背影消失后转头看了眼范戴琳，满眼好奇的开口道：“刚才你说白银已经上涨好几年了？” “嗯，白银，自从前年年底4.3美元一盎司，到现在已经涨到了5.9美元一盎司，两年的时间涨了1.6美元，两年来升值三分之一还多，如果你现在拿这20万去买的话，明年年底就能赚7万美元，两年平均下来每个月能赚3000美元，比咱们俩到手的工资还高，而如果你选择两倍杠杆的话，就是每个月6000美元的收益。” 范戴琳的小脸上仿佛在放光一般的说过，接着又鬼祟的左右前后看了看没有其他人，才继续开口道：“当然，这个涨幅比黄金差远了，黄金从去年到现在上涨了三分之一，但是黄金的炒家很多波动很大，你要是选择两倍杠杆的话就很容易爆仓，倒不如白银来的稳——” “杠杆和爆仓是什么意思？” 郑建国眨着眼满脸好奇的问过，当然他现在更好奇的是这位助教是怎么知道的：“范老师，你以前是金融专业的？” “嗯！我有英国克兰菲尔德商学院的金融学位。” 范戴琳捋了下额头上耷拉下来的垂发说过，一双漆黑的眸子落在郑建国的脸上后发现他露出茫然神情，也就继续开口道：“关注金银的价格波动并不是因为我学过金融，如果那样的话我就去华尔街了，而不是跑到这里来当助教，主要是我家里在港岛做珠宝生意，玉石器材方面没有期货去做，只有金银贵重金属才会开设交易。” “好吧，那我可以学点额外的奇怪知识了？”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上辈子里听过的几家珠宝品牌后，并未问出诸如你家是哪个牌子类的话，而是直接开口说起自己“应该”不知道的关键词：“杠杆是借势吗？” “不是借势，而是——” 内心里微微松了口气，范戴琳也就压低了嗓门说起期货交易的基本操作方式（这里就不具体说了，前段时间某行的逗你玩还没结束呢），很快介绍完后没想到郑建国也就说出了个令她目瞪口呆的词来：“那要是用二十倍杠杆去操作，我这笔钱就能放大到四百万了？” “是，是这么回事。” 范戴琳顿感口干舌燥的应下，只是想起这么做的后果，也就飞快继续开口道：“只是杠杆放大到二十倍的话，那么如果情况顺利一直上涨，那就会获得二十倍的收益，也就是二十万能获得四百万的收益。 但是期货市场是有时间限制的，你不能看它涨了就卖出去，这么卖的是股票，而不是期货，期货只能在设定的到期截止日时才会结算，而如果这种情况下每跌一美元，二十倍的杠杆下就会让你变成跌去二十美元。 这样的话保证金就很可能直接扣掉，甚至你没有钱去补充保证金的话，交易所就会把你户头上的白银全部卖掉，用以赔偿给他们的损失后剩下才是你的，当然这种情况下大多都是负债的。” 脑海中闪过闹的沸沸扬扬的-37美元结算价的石油期货，郑建国记忆中对于期货的概念只停留在可以借用杠杆来获利上面，这会儿听到范戴琳的详细解说之后，他第一个想法就是手上这笔钱要尽快花出去。 因为这是笔连从小到大衣食无忧，最起码在十八岁前是如此的范戴琳都要惦记的数字，那么可想而知如果被报道开来，且不说关注他的热度会进一步上升，单是传到国内去就不知会惹出什么波澜出来。 “二十倍太危险了——” 眼瞅着郑建国默然不语，范戴琳只以为他是在郑重的考虑二十倍的可行性，却不想郑建国直接开口道：“那要是十倍操作的话，那每个月就是三万美元的收入了吧？” “不不，这个数字只是我按照前年到现在的白银价格设定的。” 傻眼的范戴琳瞬间清醒过来，摇着头纠正过郑建国的说法，只以为他还不懂自己的比喻行为：“之前两年时间涨了三分之一，这个数字是在变化的，如果上涨五分之一，上次看的白银价格是5.9，也就是年底涨到7块多点，十倍的情况下两百万就是237万——呵呵，平均下来一个月是三万多哦。” “嗯，这说明咱们俩的计算能力是差不多的。” 郑建国笑着点了点头，二十万的十倍去买5.9每盎司的白银就是33万9盎司，按照范戴琳原来涨三分之一去算的结果接近7.9美元来说就是钱翻上三分之一，即便是去掉手续费什么的，每个月就奔着六万多去了，接着又考虑到白银也是贵金属，这玩意的价格应该不会跌到太惨才对，当然真跌惨了也大不了要求交割总比记忆中那些倒霉蛋强的多：“那办理这个手续，就是买这个期货的话，都需要什么手续？” “你真的要买？” 范戴琳愣住了，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瞅着面前稚嫩的面庞，她之所以能够对白银的价格如此了解，还是因为她心中有个从未下定决心的计划，那就是卖掉爷爷给她买的房子去搏一把，以证明自己现在虽然学医了，可金融方面的东西并未落下。 至于没有去做的原因也很简单，范戴琳这一年的助教干下来就很少是白天有空的，偶尔休息下也都是忙着捣鼓自己的研究，以至于才拖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也就听见了郑建国面带微笑的应声：“嗯，范老师，我相信你，确切的说是你的分析。” 范戴琳的呼吸微停，接着笑了：“好，但是咱们得先找到住的地方才行，我那套房子可以卖10万美元——”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买短期的 “二十万美元！郑建国的游戏方案卖出二十万美元！” “郑建国的游戏方案被仙童娱乐以二十万美元的代价收入囊中！” “郑建国很看好白银期货！二十万全部长线买入！” “在郑建国买了白银期货后，白银期货上涨了！！” “郑建国所有的资产都买了白银期货！这是天才还是傻子！” “白银期货昨日上涨二十三美分——” “郑建国的游戏开始发布——” “白银期货昨日上涨十三美分！” “你们俩惨了！不带我们玩！发克！” 范戴琳位于灯塔街的住房内，郑建国被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惊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只是一声比一声高五个分贝的普通话怒吼声过后传来了个发克，他才刷的跳下了床，开始找出毛衣毛裤往身上套。 这时距离郑建国拿到二十万的支票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之所以还住在范戴琳的家里，还是因为这老师姐姐的房子卖了几天没卖掉，最后暴怒后选择抵押给银行才和他一起买了白银期货。 当然贷出的数字不是十万，而是按照市值的四分之三贷出了七万五千美元，为期五年共计六十个月中每个月要还一千五百块，从头到尾的总数便是九万块，五年一万五的代价据说这还是看在范戴琳是哈佛医学院老师猜给的优惠。 有了贷款，范戴琳自然也就有了压力，好在她手上去年时还收了几千块的房租，这日子过的就紧紧巴巴许多，放到郑建国身上来说，他是感觉到有些麻烦的，只是当初这老师姐姐死了心要陪他买期货，还是那种说什么都不好使的劲头。 范戴琳并没有给郑建国说她心中的计划，于是郑建国也就以为是他的原因才跟着买的，想起自己还住在人家的屋檐下，那心中的疙瘩自是不必去细说，好在利好消息不错，每天拿到的消息中白银还没跌过—— 收拾过后穿戴一新打开房门，郑建国就见范戴琳穿戴整齐的正坐在长条桌前吃着三明治，而留着个爆炸头的瑟琳娜·杨正操着双手抱着胳膊靠在门口，将两堆鼓鼓囊囊的毛衣托的老高。 好奇的在两人身上眨眨眼，郑建国想起瑞贝卡和卡莎娜昨天都是夜班还没回来，便不想打破两人间诡异的气氛才小心翼翼的踮起脚进到洗漱间，便被里面挂的黑色蕾丝内衣和裤衩给惊的眸子瞬间缩小，就在他感觉这群娘们也太不把自己这个带把的当成爷们时，门外又传了瑟琳娜的声音：“郑，范，你们俩为什么不和我们说一下去买期货的事儿——” 探手拿起牙膏捏在牙刷上放到嘴里刷着，郑建国便不知道这个比自己大三岁的学霸妹子在做什么时，镜子里的门被人打开瑟琳娜靠在了门旁道：“郑，你们是商量好去买白银期货的事儿？” “咳，噗。” 差点呛到的郑建国吐掉嘴里的牙膏沫，看了眼镜子中顶着个爆炸烫发的瑟琳娜，这姐姐是他的正版大四学姐，17岁考上医学院，20岁便已经是医学院第四学年的学霸，现在正在大名鼎鼎的麻省总医院急诊室实习，理想是有家属于自己的医院，也是他想要刻意结交的人物，当即满嘴是牙膏沫的开口道：“这个需要很大一部分资金，一张合约是5000盎司的白银，最低的保证金也是一千美元，以目前的价格来说就是1:30的杠杆，当然我选择的是1:10的杠杆，毕竟30的风险太大——所以是三万左右。” “那我和你一样，买三张——” 瑟琳娜·杨瞥了眼郑建国后精致的小脸上隐现不满，摇着好似炸了的鸡窝般爆炸头走了，很快传来了她的声音：“范，明天你带我去买，好不好？” “这个，期货容易赔的。” 范戴琳的声音有些低沉，只是就在郑建国挑了挑眉头的拿起毛巾擦过脸上的水渍时，果然瑟琳娜的嗓门传来：“所以啊，要赔一起赔啊~” 无语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郑建国发现以前消瘦的面颊上竟然有了些肉，接着飞快掀开线衣的下摆，瞅着还算平整的肚皮上没有想象的肚腩，这才松了口气，接着想起十七岁是不可能出现肚腩的——最起码他身上不会。 眼瞅着收拾的还不错，郑建国的出了洗手间到了三张沙发围在一起的长桌前坐下，就见面前的盘子里放着两片面包夹了些培根蔬菜的三明治，当即冲着范戴琳笑了笑：“谢谢！” “这是我做的，里面还夹了些沙拉酱——” 瑟琳娜的声音从她的屋里隐约传来，郑建国头也没回的喊了嗓子：“谢谢，瑟琳娜~” “不客气，郑建国~” 中气十足的嗓门传来，郑建国扫了眼手腕上的魔都表，便拿起三明治开始吃起来，目光落在桌子上的大堆报纸上，几个粗黑的标题印入了眼帘。 “郑建国的最新论文发布！胃癌患者中八成人数检出螺杆菌！” “白银！郑建国的二十万买了白银期货！” “郑建国加入了动视游戏公司！” “哈佛医学院下属两家医院展开螺杆菌筛查科目——” “哈佛医学院下属两家医院的螺杆菌筛查收费标准——” “胃癌超高比例！螺杆菌是否有致癌性！” 报纸是这些天瑟琳娜和瑞贝卡带回来的，郑建国入住的那两天这俩都在上夜班，后来知道了也只是把好奇心压在心底并未对他产生好奇，直到他把自己的名头卖了二十万，这才迅速引起了关注，交流多了起来的后果便是加深了双方的了解，却没想到今天又有了变化—— “嗯，看看这个，瑟琳娜下班时带回来的。” 郑建国默默吃着饭打量着桌子上的报纸时，范戴琳也在关注着他，毕竟两人虽然没有相对而坐，桌子上却只有两人，眼瞅着对方快吃完了，才将面前的报纸放了过去，只见波士顿地区报的报头上用加粗黑的标题上写着行字：“白银期货达到了6.93美元一盎司！” “你那20万赚了30万，当然还要扣除手续费。” 范戴琳的声音传来，郑建国的目光从报纸上抬起，便见她耸了耸肩两眼放光道：“当然，我也赚了11万，可惜咱们买的是长期合约，如果是买下个月的，咱们就能把钱提出来，继续用十倍杠杆放大，那样你就赚了一倍了，你说要不要让瑟琳娜按月份买？” “我对这个又不懂，我听你的——” 眨了眨不大的眼睛，郑建国是没想到这个钱赚起来这么容易，要说他在听到这马后炮一般的说法没点负面情绪就扯了，只是他并不是个允许自己后悔的人，当然最大的心态还是这波钱赚了不错，赚不到也可以再等等，以后赚钱的机会还有不少。 郑建国的坦然让范戴琳松了口气，瞅着他意犹未尽的样子，转头看了看远处的灶台，笑道：“要不我再给你做一份？” “谢谢！” 有感于先前在洗手间里发现自己长胖了些，郑建国也就知道该到锻炼的时候了，那么吃上的营养就不会少了，便拿起桌子上的报纸看过，为了最大限度的增加词汇量，他现在已经养成了无报不看的习惯，这也是桌子上这么多报纸的原因，只是和旁人看报纸时静静的看不同，他还会拿着笔在报纸上陌生或者有歧义的地方画圈圈，然后有机会就找三女中去请教学习。 “郑，范，你们商量过了？” 身后一阵香风传来，郑建国下意识的看了眼，就见瑟琳娜只穿了个才过到臀部的线衫，两条大长腿白的直晃眼睛，也就知道又忘了的回头开口道：“杨，我也是根据范老师的建议才买的，你要真的准备把钱扔水里，那就去找她吧~” “这不是扔水里，这是赚大钱~” 瑟琳娜蹦跳着到了灶台边，瞅着范戴琳熟练的取出培根肉还没开口，便听她开口道：“买期货有风险，你看着我们赚钱了，也可能现在已经跌回去了，也可能是已经把保证金都亏光，经纪人正给学校打电话找我。” “你都把房子砸进去了，我手上大概有八万，瑞贝卡大概有三万，卡莎娜好像是五万~” 瑟琳娜精致的嘴唇张合间报着三人的家产，丝毫没有发现郑建国又转头看了她一眼，趁着范戴琳加热培根的时候，探手将面包片塞进了面包机里，接着发现她手上拿了两份培根，也就有些好奇道：“你们准备带午餐？” “不，我看郑建国吃的不够，就多给他放一份。” 范戴琳下意识的说过，郑建国的声音也就传了过来：“我最喜欢吃的就是肉了，家里的肉很贵还吃不起，嗯，就是做法有些太单调，等着有钱了我一定要吃顿大餐。” “你们现在就有钱了啊。” 瑟琳娜晃着身材转头看了下郑建国，没想到就见到他眼神闪烁的回过头去，接着眼睛眨眨后又晃了晃身上的线衫，然后偷偷的看他发现没有看到，也就转头看向了旁边的范戴琳：“范，你同意了吗？” “你们要求是可以的，但是我想要一份同意书。” 范戴琳耸了耸肩将培根放进盘子里等待面包片后转头看向了瑟琳娜：“我怕你们到时候赔了钱说是我鼓动你们去买的——” “这个当然可以，我们用录音机怎么样？” 瑟琳娜的小脸露出了喜色说过，便见范戴琳转头看了看远处，也就知道是在看郑建国，她也是知道这位来自于故乡的学生最喜欢在和人交流时录下来，没事儿就拿出来听着练习和发音。 “叮~” 随着面包机发出脆响弹出两片面包，范戴琳瞅着瑟琳娜用手指拿起放到面前，也就开始往上面放起材料，同时开口道：“我们当时买的时候没多想就买的是一年期的，现在你也猜出我们账户里的合约赚了多少，只是这些没有办法取出来，除非是赔掉违约金。 所以，我就想着如果你们要买的话，就不买长期的了，买短期的，一个月一交割的，这样赚了钱后拿出来继续开杠杆，我那个七万五千块十倍杠杆放到现在就赚了十一万多，如果现在可以交割结算这就是差不多二十万的数字，再去以十倍的话，就会利益最大化——” “当然，如果亏起来，也会亏成屎的。” 看着范戴琳将三明治做好放进盘子里面，瑟琳娜说过后端起盘子到了郑建国对面，放在桌子上后双手撑着桌子满脸好奇：“郑建国，你是不是后悔了，想要用支付违约金取出来再买吗？” “那个，就比较麻烦了吧？” 下意识的抬头望去，郑建国的眸子瞬间微缩后又抬高几分看到双戏谑的眸子，当即目光又下移瞅着那敞开口的线衫里面风光，没想到瑟琳娜撑着桌子的手敲了下桌子满脸赞同，发现这货果然在拽过三明治后低头吃饭，便直起身后道：“可是能多赚不少耶。” “可风险也会加大——” 望着被瑟琳娜逗的面色发红的郑建国，范戴琳抱着双手靠在灶台边开口说过看到她望了过来，便歪了下头道：“我们是在5块9的价格上建的仓，现在账面盈利这个数字也算是给我们加的保险，除非是将来跌破这个建仓价我们才会亏损，而如果你们选择刚才我说的那样，很可能才买完就跌了——就得需要往里面增加保证金，否则就会被强制亏本甩卖。” “卡莎娜说现在有郑建国在前面顶着造势，我刚才只是试探他会不会冒着违约金的风险套利。” 瑟琳娜转头看了看正吃着三明治的郑建国说过，便见他神情一愣后抬起头，当即笑道：“卡莎娜收了个病人就是期货经纪人，说是这种行为就是在给白银合约造势，而且现在他的风头那么大，就涉嫌影响白银合约的市场价格。 当然，这个概念就比较模糊了，卡莎娜说那人说这个话的时候正在挂点滴醒酒，我感觉郑建国你应该是不是要冷淡处理下这个事儿，毕竟你先在的风头这么大，让某些人瞄上就不好了，不过现在我放心了。” 大口咀嚼着三明治，郑建国感受着味蕾传来的接触蛋白质后的香甜默然点头道：“谢谢，瑟琳娜，我感觉还是稳妥点为上。”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咱们能发大财 “那好吧，范，那就说定了~” 瑟琳娜转身和范戴琳敲定后脚步轻快的回了屋，后者在收拾过灶台后看到郑建国吃完饭，便到了门口的衣钩上取下了大衣，高声道：“瑟琳娜，我们去学校了。” “好的，祝你们一路顺风。” 关闭的房门丝毫没有隔住瑟琳娜的嗓门，郑建国这会儿感觉吃的撑了后拿下衣钩上的大衣，就听旁边穿戴整齐的范戴琳开口道：“郑，你在国内研究时都是自己亲自上手，还是让助理去完成大部分工作？” “应该是助理般的角色，并不是助理。” 郑建国摇了摇头开门到了走廊里，范戴琳转身锁上门一起走向电梯时开口道：“那这边的研究——不说是研究，而是医生对于病人是全方位的跟踪，一名患者从预约到诊治后出院都由单独的医生接待，这样的后果就是病例的数量碍于医生和患者的要求便无法收集，所以今天到医院里去学习时，你如果有想法可以记下，不要在患者面前说出，等到时机合适再和我或者其他医生讨论。” 在学院实验室里看了二十多天的载玻片，郑建国并未上手操作过，完全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在看别人怎么做，这个原因一方面是他的动手能力比较差，第二个是所使用的材料都是单一负责人或者某个课题组的，于是也就按照学校安排的时间节点去做，直到他在国内带出来的大量病理数据发表在最新的柳叶刀杂志上，这才在昨天接到了可以到下属医院里进行观察学习。 当然，最新的柳叶刀杂志上的论文是英文版本，郑建国坐着范戴琳的道奇梭子鱼到了麻省总医院时，没想到在门口碰到了个出乎预料的人，赵亮亮一身西装革履的站在程秘身旁，他也就在下了车后直接找了过去，满脸喜色的打起招呼：“程秘，赵哥，你们怎么来了？” “建国，我们是来找你的。” 程秘的面颊不知是被冻的还是又变白了，笑眯眯的和郑建国用普通话说过，又冲着远处望来的范戴琳点过头，继续用普通话笑道：“原本我应该向其他人那样，问你在这生活怎么样，是否还适应什么的，可最近你的名头是越来越响亮了，我可是听到不少人向我打听你的事儿了——” “呵呵，只是瞎折腾，想起一出是一出。” 听到对方用普通话，郑建国也就满脸带着腼腆的笑用着普通话应过，接着想起了自己的问题，笑道：“我问了下邮局，发现美利坚还没开通和国内的普通邮件，我想给家里写信也不知道怎么寄回去。” “这个，以后你可以寄给大使馆，现在是还没开通普通邮件直航，不过也在谈了——” 程秘面上的微笑敛去几分说过，瞅着郑建国继续道：“我们也是顺路过来看看你生活的怎么样，顺便邀请你参加咱们大使馆的新年晚宴，这不会耽误你的学习吧？” “不会，我现在学习还是以学习语言为主，主要还是集中在环境适应阶段，至于说到正式学习的话，那是要到四月份学院大一新生入学了——” 郑建国想都没想的开口应下，开什么玩笑啊，这个学不上也不能放过程秘专门跑来邀请的机会啊，脑海中闪过这些念头，他才醒悟到快过年了，眼前闪过杜小妹的样子，当即就笑了起来：“正好我可以给家里打个拜年电话。” “呵呵，你要是写信就套两个信封，外边写大使馆的地址，里面是等有人回国的话再交给邮局转发，外边收件人的话，就写小赵吧。” 程秘说着寄信的过程，目光也就落在了旁边的赵亮亮身上，后者便点了点头道：“这也是考虑了你们的情况才这样做的，你以后就把信给我吧，我会转交给最近回国的同志带回去的，不过不能太重了，咱们大使馆也——” “咳，没事，建国你想给家里寄点东西使馆也可以转交或者转寄的。” 飞快开口接过赵亮亮的话头说过，程秘笑眯眯的看向了远处停完车后过来的范戴琳，分贝陡然放低了不少道：“他们来了，我们该走了。” “哦，噢！” 郑建国神情一愣接着又应了下后开口道：“好，程秘再见，我会去使馆过年的，再见，赵哥。” “再见！” 赵亮亮抬手招了下跟上程秘离开，这会儿已经到了旁边的范戴琳瞅着两人不远的背影还没开口，就听郑建国开口道：“没想到快过年了，范老师，我要是去大使馆过年的话，还要向学校请假吗？” “这个不用，只是要和教务长报备一下。” 范戴琳摇了摇头，郑建国是挂着助教的学生，这阶段的时间也是以适应环境的语言学习为主，这个阶段给出的时间也是到两个月后的三月底才会结束，单是按照学院管理纪律方面来说，比她都要宽松的多：“我有好多年没过过年了——” “哦，到时一起去？” 郑建国脑海中正思量着程秘临走之前说的“他们”，要不是之前两人就这个话题探讨过，他怕是要以为这位二秘在美利坚待的时间长了，连普通话都不会说了：“开馆的第一个春节，应该很热闹的。” “这个，你要是那几天不在学院的话，我想去纽约交易所看看，也算是感受下期货交易的气氛。” 飞快摇头拒绝的范戴琳说过，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笑道：“那好，咱们进去吧，我看有医生开始下班了——” 范戴琳没有像想象中那样答应去使馆过年，这对于已经起了疑心的郑建国算得上是个好消息，当然以他经历的世情和智商来说，这也不能完全排除这位就是“他们”，欲擒故纵说的就是这个可能。 范戴琳去掉了几分嫌疑，郑建国的脑海中又闪过三张模样迥异靓丽不同的面庞，也就是瑟琳娜和瑞贝卡以及卡莎娜三人挨个打上标签后，他这一天就不时的回想在这三人面前说过做过的，也就发现自己除了成为热点外，也好像没有其他的马脚了。 排除了自己可能说过漏过的可能性，郑建国并未去掉包括范戴琳在内四人脑门上的标签，特别是想起今天早上瑟琳娜那近乎情人间才有的暧昧动作，也就把这位当做了“他们”的嫌疑人，只是这么一想问题也就来了，如果这位是“他们”，那自己能做的好像没有可选择的。 “难道要吞掉糖衣把炮弹打回去？” 第二天一早，看着就围了条浴巾从洗手间出来，还拿着毛巾不断擦拭着头发的瑟琳娜，转悠着某个邪恶想法的郑建国进了洗手间，闻着鼻头上传来的沐浴露香气，隐约间听到外边传来了个声音：“——卡莎娜——有人——” 捏出牙膏刷着牙，已经犯了疑心病的郑建国才到了门口听过，便听到卡莎娜的嗓门里充满了惊喜：“查理，你怎么来了，等下我，我去洗一下脸——” 咣咣咣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郑建国连忙躲开了门后开口道：“有人，我在里面！” “哦，郑，你快出来——！” 卡莎娜的嗓门伴着敲门声传来，郑建国只得拉开门让她进来，只是在看她到了马桶前弯腰就朝裤腰摸去，连忙转头出了洗手间啪的把门给带了上，心中饱含着被人无视的郁闷扫了眼客厅里站着的半个身影，便被这男人的穿着气质给震了下，头发往后梳的就和记忆中赌神里的发哥差不多，只是这位的西装显然比发哥那宽松的要得体的多，从领口的衬衣前两个衣襟来看，应该是传说中的西装三件套。 “你好！我是查理·劳伦斯，卡莎娜的朋友。” 查理刀削斧凿的刚毅面庞上露出个和蔼的微笑，一双浓眉下面的蓝色眸子落在郑建国身上，上下打量过后继续道：“你比报纸上的照片要精神的多——” “这位是他们吗？！” 才郑重考虑是不是要吃掉瑟琳娜的郑建国笑了笑，从嘴里拿出牙刷才想两句客气话，便听身后的洗手间门被打开，卡莎娜步履矫健的从身边穿过，也就直接跳过了客气话进入了告别环节：“嗯，很高兴认识你，抱歉我要去洗漱了。” “好，回头聊！” 下巴微抬算是点头致意过，查理目送郑建国消失在洗手间门口，转过头看向了旁边套了睡衣在身上的瑟琳娜，声音低沉而又富有磁性：“听说你们买完了？有没有给你们优惠？比如新开户的保证金从百分之十降到百分之八，如果你们还有其他的选择，我可以看在你们和卡莎娜是朋友的关系上，给你们最最最最优惠的百分之五哦~” “啊，百分之五？！真的？？？” 范戴琳和瑟琳娜的嗓门传进洗手间里，郑建国呸的将嘴里的牙膏沫吐在洗漱盆中放水冲走，很快就听瑟琳娜的大嗓门传来：“这个能预定吗？我们，就是我和卡莎娜以及瑞贝卡三人买的是下月底交割的，到时候我们完全可以在结束后请你帮忙——” “不不不，尊敬的医生们，你们这么说就太客气了，卡莎娜可是救过我的命~” 查理的低沉声音充满着调动气氛的节奏，只是传到郑建国耳朵里面，他也就将洗过的牙刷牙膏放进了牙缸里面，从范戴琳的洗脸液里挤了点抹在脸上用手揉过，瑟琳娜的嗓门又传了过来：“哦，你不会想麻烦我们的，因为我们是医生，那就代表你出了问题——” “咚咚咚——” 瑟琳娜的嗓门还没消失，巨大的敲门声传来，才擦过脸的郑建国脑海中才闪过这是谁，便听到瑟琳娜的嗓门传来：“郑，有人找你，你的游戏公司——的人。” “那不是我的——游戏公司。” 郑建国飞快收拾好转身拉开洗手间的门，就见范戴琳在他身边挤过进去，回到卧室内找出件大睡衣裹上，就见满脸络腮胡的布鲁诺嚷嚷开来：“郑，你这里连个电视机也没有吗？” “那个太贵，而且没人看，你抱的什么东西？” 靠近后看到他脚下还放着个大纸箱的郑建国问过，布鲁诺便瓮声瓮气的大手冲着纸箱一摆，笑道：“这就是你说的蛇吃老鼠，每吃一个就会长一截的，昨天早上就做好了，只是我们玩了一夜才想起来要让你看看，毕竟这个游戏发售后你会获得一半的利润，谁知道你这里连电视都没有，那怎么玩游戏啊？” “咳，我们是医生，没有时间玩游戏，不过你这个——” 郑建国瞅着封装完整的纸箱子有些心动，同时也感觉这些所谓的合伙人还是不错的，仙童的魔术方块已经上市好些天都没人和他打声招呼，当然这也可能是双方签的就是一锤子买卖有关，而和这位的合伙则是分成制，那么游戏成功了让自己看看也是应有之意，便下意识的想留下来等到他买了电视看看效果。 只是很快瞅着布鲁诺的毛茸茸大脸收住口，郑建国就醒悟过来自己不能看，以他上辈子见过无数游戏的眼光去判断很可能会出问题，倒不如直接以这些开发者的意志为主，毕竟这些人就是游戏设计者开发者和程序猿，对于世面上游戏的好坏应该有着自己的理解，当即是一愣神后继续开口道：“你们认为好就好了，我对游戏不是很了解，你们看着办。” “那好！” 眼看郑建国拒绝，布鲁诺便点了下头应下，接着瞅了瞅旁边的几人目光后继续开口道：“我们决定这款游戏的利润一半给你，另一半留在公司里面当做发展用的钱，当然我们的游戏分成也和你一样，一半留给自己一半留在公司里面。” “没问题！” 郑建国点了点头便感觉这些人还是富有发展头脑，知道一半用于激励一半用于公司发展，只是他点完头后便见布鲁诺一副呆呆的样子不再言语，只得开口道：“还有事吗？” “哦，你真的同意这样做？大卫说你正在炒股，怕是不舍得把钱留在公司里面，看样子他猜错了，你真的同意这个我们的提议？” 布鲁诺晃着毛茸茸的大脸自顾自的说完后，也不待郑建国开口便又继续道：“那好，那我们谢谢你，我想我们以后肯定会是好的合作伙伴，咱们能发大财。”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再加一把火 “是，我答应了——” 郑建国满脸无语的看着布鲁诺自说自话后弯腰抱起纸箱子，走到门边上时发现自己双手抱着箱子无法开门，便转头看了看满屋子五双关注（爱）的眼神，一双大眼睛瞅着郑建国道：“那个，能帮我开下门吗？” “哦，没问题！” 郑建国飞快点了点头到旁边开过门，布鲁诺便抱着纸箱子自顾自的走了出去，他才想张嘴告别之际，没想到这货竟然抱着纸箱子竟然头都没回的，走了：“——” “那个，郑建国，你知道他们——你们公司在哪里吗？” 关上门后满脸无语的郑建国听到范戴琳开口，也就冲着她耸了耸肩双手一摊：“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你知道的，我不知道。” “嗯，噢，好！” 范戴琳眨了眨眼睛扫过屋里诸人的神情，连忙叫住要走的郑建国开口道：“我要做三明治，你要不要？” “要，放点辣椒吧——” 想起过去这大半个月里吃到的早餐，郑建国就开始怀念起包子油条稀饭和白粥，可再想想这些都是素馅的，便感觉放了双倍培根的三明治还是很不错的：“培根能多放点吧？” “好，双份！” 知道郑建国喜欢吃肉，范戴琳也就转头应下后看向了瑟琳娜和卡莎娜：“你们谁在家里吃饭？” “不，我要出去吃早点！” 卡莎娜飞快的摇了摇头拒绝后，就在瑟琳娜应下后穿着个超短裙跟着查理出了门，看到两人都走了的瑟琳娜也就扔掉睡衣，迈着领裹着的浴巾颤巍巍的步伐，晃到了卫生间里找出吹风机呜呜呜的吹起来：“郑，你这个分成的游戏是那个什么方块吗？” “不是，是蛇吃老鼠。” 套上秋裤的郑建国才出了门口，瞅着歪了个脑袋抱着乱糟糟头发吹的瑟琳娜，也就不禁在她光滑的脖颈间扫了扫，也就迈步从她和门口的缝隙里挤过了半个身子，探手摸起袜子拿在手里，便听旁边一声惊呼：“啊——” “嗯？” 下意识的转头看去，郑建国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回过头，捏着袜子还没到卧室里面，瑟琳娜的笑声就震荡开来：“哈哈哈，郑吞咽唾沫了——” “这小娘们——真没看出来。” 郑建国眼前闪过看到的东西，便收拾了翻心情穿戴整齐拿着大衣到了客厅挂在墙上，就见范戴琳正在八卦：“这就是卡莎娜救的那个期货经纪人？” “嗯，波士顿证券交易所的。” 面带微笑瞅着郑建国说过，瑟琳娜满脸正色的开口道：“我记得你说过保证金就是杠杆吧？” “对，我就是想和你说这个事儿。” 范戴琳端着三个盘子的三明治放在桌子上，两女每人薄薄的两片面包夹着薄薄的一层菜，郑建国的则是一份就赶上了两人摞在一块的厚度：“百分之五的保证金就是二十倍杠杆，回调震荡大点就没了，你还有钱去交保证金？” “那我知道了，十倍就不错了，以后都是十倍！” 好似在坚定自己的信心，瑟琳娜抱着三明治吃的恶形恶状，只是没吃几口后抬起头，看向对面的郑建国，发现他正抱着三明治张开大嘴往里面送，也就开口道：“郑建国，过两天春节你有去的地方吗？” “嗯——” 郑建国扫过范戴琳后点了点头，瑟琳娜目光在她身上扫过，满脸好奇道：“去约会？” “对，去约会！约大会！” 大口吃着饭应下，郑建国却没停歇的继续开口道：“使馆举行新春宴会，不过我去的目的是想吃点面条和水饺了——” “水饺啊，我只在小时候吃过。” 说起记忆中的事儿，瑟琳娜面上的笑容飞快敛去，郑建国扫了她也就默默的吃起来，就在他以为可以默默吃饭的时候，没想到瑟琳娜飞快抬头道：“去之前先打电话通知下那边，省的你下了飞机再迷路，出点危险就不好了。” “好的！” 郑建国情知这是对方的关切之言，也就开口应下后笑了：“美利坚人民还是挺热情的，那天在学校里遇到个开车的，都问我去哪里，要不要捎我过去——” “最好不要——” 两声截然不同的叮嘱响起，范戴琳和瑟琳娜对视一眼，又齐齐望了望郑建国，接着又齐齐的开口道：“那会有危险——” “好吧！” 呆滞的盯着好像同步了的两女，郑建国也就点头应过埋头吃饭，范戴琳和瑟琳娜对视一眼后生怕和对方再说出什么的吃起早点，房间内也就陡然静了下来，只是很快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响起：“噢~耶~噢~~” “咳——” 最后一口三明治塞进嘴里的郑建国喷了，只剩半口的三明治混合着咀嚼的半成品飞满了不大的桌子，就在他嗓子眼发痒又不想吐更多时，瑟琳娜飞快开口了：“咳出来，别憋回去！” “咳咳咳——” 瑟琳娜开口的瞬间，郑建国电闪般起身到了垃圾桶前咳咳咳的打着咳嗽，范戴琳连忙起身拍着他的背，好一会才抬起头后满脸通红，这一阵咳嗽直震的他眼泪都出来，缓缓的吸着气示意自己没事了：“好，我好了，我来收拾下吧——” “你休息会吧，我来打扫。” 瑟琳娜一手拿着自己的半块三明治吃着，一边到了灶台前拎着扫帚和抹布，范戴琳也就接了过来：“我来吧，你赶快吃了该准备去上班了。” “好，那你打扫吧。” 瑟琳娜转头看了看郑建国，发现他没什么事儿后转身进了屋，她的脸洗过澡后到现在还没收拾，范戴琳打扫完桌子上的狼藉，连着自己吃剩的也扔进了垃圾桶里，抬头看了他一眼道：“这边的房子要好多了，都是以前老式砖楼，没有铺隔音棉效果还是不错的，等着年底有钱了就重新装修下。” “你不继续投进去买吗？” 郑建国起身到了门旁拿下大衣问过，范戴琳笑了：“赚钱就是为了享受的，像你这样的可不多，才到手的钱一分没收拾自己就扔进了期货市场里，有时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真的长大了，毕竟在我看来你那么做是有些儿戏了——” “我做就是有些儿戏，你做就是成熟了？” 郑建国说着时摸了摸怀里的零钱和笔检查过，便发现范戴琳愣神后转身进到她屋里去了，也就小声的嘀咕起来：“嗯，你都把房子抵押了贷款都要买——” 就在郑建国嘀咕过和范戴琳下了楼的同时，在波士顿西南方向三百多公里远的纽约县郊某栋庄园内，穿着戗驳领西装三件套的兰尼推开了紧闭的华丽木门，瞅着里面站在橡木窗前的老人开口道：“父亲，我已经调查清楚了，郑建国是受到他的英语老师范戴琳助教的影响，在从仙童娱乐手中获得的二十万美元后进入期货市场的—— 至于范戴琳助教，则是把她的祖父送给她的房子进行了抵押，和郑建国一同投入到了市场里面，至于她的祖父则是港岛的小珠宝商，主营业务是金银玉器饰品，根据我的推测，她有很大的概率是因此才发现了白银期货在过去三年中稳步上涨的。 毕竟家族里经营的都是些金银饰品，虽然她现在是名哈佛医学院的助教，可她之前是在伦敦的兰卡斯特管理学院顺利拿到金融专业的毕业证，才顺利的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哈佛的考核，可以确认是有一定的商业头脑。” “那是，肯定的。” 老人转头露出不见血色的面庞，高高的鼻头好似个锥子般前凸着，握在绅士棍的白皙手面上汗毛林立在青筋贲起的丘陵间，只见这只手拿起绅士棍后重重敲下，声音冰冷不带有任何的情绪：“你，认为可以吗？” 微微致敬般的点过头，兰尼白皙的脸上同样不带任何情绪，只是在他的蔚蓝色眸子中，滚动着无边的火焰：“尊敬的父亲大人，您和叔叔们自从六十年代末期开始，便运用此世罕有的深邃目光看到这次机会，又用超人般的手段合纵连横后经过了十二年的漫长布局，并为此还付出了我那大哥的生命作为代价，才将全世界的绝大部分白银收入囊中。 而现在，郑建国对于白银的看好成为了媒体关注的焦点，他用玩笑般的手段将合约持有时间定在了十二个月，据我从经纪人那听到的消息来说，他原本是想要更长的两年时间，后来得知没有这么长之后才选择了从1月份到12月份的持有。 这就是玩笑，没有一个正常人会这么长时间的持有单一期货合约，噢，抱歉，请允许我为先前的话道歉，他的那位英语老师除外，范戴琳小姐选择的是和郑建国一样的时间，现在两人所作所为的事迹已经登上了媒体，并且被人们津津乐道。 神奇的是，郑建国凭借个人之力促成了白银期货的快速上涨，就在先前我来之前，白银期货的价格已经涨到了7.13美元，较之昨天的交割价格6.99美元又上涨了14美分，所以我认为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因为目前已经有散户开始跟风了—— 我们，完全可以在给这波行情，再加一把火！这样我们哈兰特家族，必定将会一血先前的耻辱，成为美利坚最有权利的世家，让那些只会耍嘴皮子的主党与和党再不敢忤逆于哈兰特之主！也就是集——” “你就想成为美利坚最有权利的人？” 老人不带波动的语调说过，白皙的脸上眼袋微微抽搐了下，便又将手中的绅士棍拿起重重敲下，继续用他那冰冷的语调道：“哈兰特要成为世界上最有权利的那个！那两个人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那苏维埃您咋办呢？” 脑海中闪过个念头，兰尼却不敢说出来，而是满脸正色的点头承认错误：“是，父亲，您教训的是，哈兰特，要成为世界上最有权利的那个！我认为现在用好的办法比较麻烦，他们都是哈佛的助教，还是医生群体里的佼佼者，特别是郑建国，他是共和国人。 而现在卡特大人一门心思要和共和国交好，特别是咱们的好友才递来个信息，共和国将有一位领导人会在近期到访美利坚，这是共和国成立后第一位领导人访问，卡特大人想要用这个方式来表明他为了美利坚利益，是可以放下个人原则的！ 我认为不应该去理会他们，那样对哈兰特没有任何的好处，只会惹来不必要的关注，到时不止芝加哥交易委员会和纽约交易委员会来找咱们的麻烦，恐怕CIA和FBI都有可能过来，而如果卡特大人发怒让IRS过来——” IRS全名Internal Revenue Service，也就是美利坚国家税务局，在美利坚这个自由的国土上拥有着明朝户部和锦衣卫的职能，在美利坚任何人都可以抨击总统，有钱人面对FBI和CIA也不怕，因为可以通过花钱买律师来对付，但是唯独只有这个部门，哪怕各种影视剧里动不动就轰白公的导演们，也是不敢让这个单位的名字出现，属于越有钱越害怕的存在。 强如要和美利坚决战的哈兰特之主，老人也是不想招惹上这个单位，白皙的额头微皱之后迅即松开露出了个自认为是灿烂的笑：“你要提防着交易商们，那些人都是没有心的秃鹫，现在咱们站在上风，他们就不敢触怒与哈兰特，去吧！我的孩子，你，将会是这哈兰特之主的继承人——” 老人的笑落在兰尼眼中，他便感觉心跳都停了下，当即点头致礼后开口道：“是，我尊敬的父亲，那就让世界在哈兰特的光芒下欢呼吧！” 转过身，兰尼的脸上闪过灿烂的微笑，大步轻快的迈开飞速消失在了庄园里，只是此刻的兰尼并不知道，随着他第一批累计四千万盎司的收购指令下达给交易商，人类期货史上规模最大的白银大战在一九七九年一月底的时候提前半年降下了序幕之章，进入了以哈兰特家族为主的投机商与世界为敌的决战阶段。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去他的吧 “又涨了又涨了三十五美分——” 欢呼的声音隐约传来，郑建国的眼皮微微颤抖了下，睁开眼睛瞅着天花板上的霉斑定了定神，迷离的眸子逐渐清晰变的通透，门外又响起欢快的歌唱声：“一树桃花千朵红，多多带笑舞春风，桃花伴着春风舞——” “瑟琳娜怎么听起国语歌了？” 看了下手腕上的表，郑建国翻身爬了起来，裹上睡衣后拉开了门：“瑟琳娜，我好不容易可以睡到自然醒——” “哦，我在练习普通话，你感觉我唱的怎么样？” 头戴耳机的瑟琳娜看到郑建国出现，飞快的摘掉后挂在耳朵上说过，接着拔掉了耳机插，一个熟悉的声音也就从她的录放机里传了出来：“天生姣美不爱谁，只爱哥哥气如虹——” 探手按下暂停键，瑟琳娜小嘴轻起吟唱起来：“天生姣美不爱谁，只爱哥哥气如虹——” “我感觉你应该唱只爱弟弟气如虹~” 随着瑞贝卡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传来，郑建国知道别看瑞贝卡是四分之一国人血统，然而却是他遇到普通话最好的，倒是看上去应该是熟练的范戴琳也比不上她，当然这在两人的互相学习下提升了不少，不禁看了看瑟琳娜满脸好奇：“你怎么想起学中文了？” “现在是中国节~为了迎接共和国的领导，外边都在说共和国的事儿，而想要了解共和国就要去学习她的文化，而文字和语言作为文化的最大载体就是一个很不错的切入点。” 瑟琳娜耸了耸肩将郑建国的眼神吸的晃悠着说过，又插上了耳机插戴上后自顾自的点着头学了起来，他也就点点头进了洗手间里，拿起牙膏牙缸牙刷的收拾过，瑞贝卡的嗓门传来：“三明治做好放在桌子上了，你吃过后瑟琳娜送你去机场，记得叫她~” “好的，谢谢！” 自打二十多天前在范戴琳的建议下买了白银期货，郑建国与四人的关系愈发好了起来，当然他不会认为是自己的魅力方面的原因，很大的改善剂应该是白银期货又涨了，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情况下亲切点再正常不过：“你们赚了多少？” “没有你的多，我们入场时太晚了，不过也赚了二十万？嗯，有三分之一是我的。” 瑞贝卡说着到了门口瞅着郑建国，毫不避讳的看他穿戴一新后点了点头：“要是你的鼻子再大点眼眶再深点，就更帅了~” “我又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待了大半个月，郑建国算是对这四个“同居”的女人有了大致的了解，除了这位看上去小巧玲珑像是国人印象中的乖乖女之外，其他三个看着有些不正常的才算是正常——最起码对待伴侣的选择上是这么个情况。 “那是你对我不了解~” 瑞贝卡瞅着比自己高了少许的郑建国，双臂抱在一起下巴微抬，满脸挑衅的开口道：“我以前是有男朋友的——” “咳，好，抱歉~我向你道歉~不好意思~” 陡然想起这姐姐之前的事儿，郑建国也就知道自己的无心之言戳中了人家的伤疤，果然就在他道歉后瑞贝卡点了点头：“看你没成年的面子上我原谅你了，快去吃饭吧，别路上再堵了车，你的新年晚宴就泡汤了。” 瑞贝卡说完转身走了，郑建国取下大衣到了客厅挂在门后，范戴琳早上有事儿自己跑了，卡莎娜是去上班了，瑞贝卡是才下了夜班回来，瑟琳娜则是已经准备结束医学院的学习，准备毕业的事儿了，只是看她这个兴奋劲儿和赚到的钱，就是不知她还会不会参加医学院的毕业分配。 当郑建国怀揣着这个念头坐上由瑟琳娜开着的普利茅斯车时，便将这个疑问问了出来：“瑟琳娜，你还参加学院的分配？” “刚才有别人在，我没想说你。” 说着熟练的打火起步开上灯塔街的大道，瑟琳娜将额头上的遮阳镜放下后看了他一眼：“我听说共和国内称呼上都喜欢带个称谓什么的，比如我姓杨，考虑到咱们之间这不近不远的“同居”关系，你应该在称呼我“杨姐”的，对吧？” “嗯，看样子你是在研究共和国了~” 郑建国瞥了眼头发恢复了平直的金色长发说过，便见瑟琳娜飞的白皙面颊上嘴角扯了扯满是副你继续的样子，也就继续开口道：“是的，的确是这样，只是我怕太热情了会让人误会，比如咱们第一次见面时，我要是喊，嗨，杨姐，你好啊~” “嗯，那样会让我感觉你是个在搭讪的坏学生。” 想象了下这货要是一开始见面就这样，瑟琳娜也就满脸赞同的点过头，双手抓着方向盘目不斜视的瞅着前面的情况开口道：“那以后喊我杨姐，咱们现在也算认识了，等到你十八岁的时候，姐姐给你介绍几个女朋友~她们的上围最小的也八十，臀围更有个是一百~” “这个还是算了，我来这里是学习的，机会难得。” 郑建国飞快的摇了摇头满脸敬谢不敏的样子说了，就在他以为这姐姐会继续当月老时，没想到她竟然点了点头道：“嗯，还不错，连女色都不沾，你没出来前肯定是个了无生趣的书呆子，看书看傻了的那种，不过你能收拾自己的外表，比你那个同伙布鲁诺强多了~” “——” 饶是郑建国已经来了快一个月，对于美利坚人的直爽有了切身的体会，可也没想到这姐姐先前是在和自己客套！只是当他这个念头浮现还没消失，便感觉一个不可能的想法出现在了脑海里：“这是看上自己了？？？” “昨天白银又涨了，涨到8块了！” 就在郑建国自作多情的时候，瑟琳娜陡然间来了个神转移，说完后看到他满脸无语的样子，立体感十足的脸上露出了个灿烂的笑来：“他们说你不止做研究可以，对期货也很有一套~” “那就60万了？” 郑建国二十万是在5.9价位时用十分之一的保证金，也就是十倍杠杆后的两百万价格买入差不多三十四万盎司的合约，那么即便是去掉以一万盎司当做手续费，这会儿的价格也达到了两百六十多万，也就是说他的二十万不到一个月时间就翻了三倍的成了60万。 “算上本钱就是八十万了，你现在是五分之四个百万富翁了。” 瑟琳娜挑了挑眉头说过，接着发现郑建国好像没有什么感觉似的，也就继续开口道：“要不你提前交割吧，百分之十的违约金也才8万，然后交割后提现再用五倍的杠杆去买，那也是三百多万的合约，嗯，买了后涨个两块就什么都回来了。” “八十万去掉违约金手续费后应该剩七十万，五倍杠杆入场就是三百五十万除以市价8块购入43万盎司合约，升到十块就是430万，八十万的账面收益——还真是什么都回来了？！” 郑建国心动了，他没想到原本打算是找地方扔钱以表示自己对金融方面是小白，打的算盘还是等到半年一年后的时候，自己把使用的炒作手段都用过了，再用负面新闻强行拉一波自己头上的热度，好保持螺杆菌的致病性在公众面前的曝光率，以达到争取早点拿到那座诺贝尔奖的目的—— 否则，以这会儿二十万美元的概念来说，郑建国再笨再不懂做生意，也知道把钱换成人民币去伟大的首都买四合院，然后过上美滋滋的包租公生活的，只是没想到会误打误撞的走到这步，投入的二十万翻了四倍，成了八十万。 郑建国也就陷入了心动状态，他上辈子是接触过炒股炒期货的，当然都是使用各种APP软件投个几千块折腾，只是这些钱都被某银行的石油给吞了不说，幸亏那卡里没有钱也不是退休金账户，这才保证没上征信黑名单。 发现这弟弟闭上嘴不再出声，瑟琳娜也知道这是涉及到人家全部财产的大事儿，于是也就不再开口继续鼓动，直到车子停在候机厅的大门口，瞅着郑建国下了车才想关门之际，连忙开口道：“你知道范戴琳去做什么了吗？她就是去办理提前交割手续了，她说你不会和她那样做——” “哦，谢谢！” 郑建国面现恍然之色才想说些什么，便见透明的候机厅大门打开，几个背着包的记者出现，也就摆摆手开口道：“走吧，回见。” “好的，一路顺风！” 难得的用普通话说过，瑟琳娜便放下头上的墨镜发动车子走远了，留下一群记者中两三个拿着照相机就冲车子猛拍，郑建国已经被人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嗨，郑，我看她不像是你的英语老师。” “我看比你的英语老师年轻——” “戴着个墨镜，你的英语老师好像从来不带的。” “郑，你要去哪里？去约会吗？” “郑，你的白银又涨了，他们说是你让涨的。” “昨天突破了八块，郑，你发财了~” “郑，开车送你的是你的女朋友吗？” 乱糟糟的各种口音里，郑建国是早已熟悉了怎么应付这些记者，正准备说我没能力让白银上涨，而是大家好像都喜欢白银时，便听到了最后的问题，也就开口道：“不，她只是范老师的朋友，我现在还未成年，哦，在我家里未成年之前是不许谈论感情的，因为那是对孩子，嗯，不负责的体现，毕竟成熟需要一个过程，人只有在成熟后才会拥有责任心，而责任心才是让社会进步的积极面。” “郑，你是在说文化差异吗？” “郑，你认为美利坚的家长对孩子的自由是不恰当的？” “郑，你认为美利坚对未成年的感情不去关注是错误的？” 声音未落，七八个记者中有三人飞快的高声发问，郑建国也就停住了脚步开口道：“大家说话慢点，大家说话慢点，我的口语还不是很好，但是你们有人说到是不恰当的和错误的我听到了，这种用词是不对的，当然也许是我的表达有歧义。 现在，我强调的是这些认知，是在我的家里，也就是共和国里面，属于长辈们对于未成年人的认知，而我是生长在这个文化环境之中，我在这里不是评价美利坚的父母对未成年子女的态度，我只是在说我个人的想法。 我是个医学生，这点大家都是知道的，只是大家并不知道医学生的课程是很繁重的，想要学好并不是智商高就可以了，还需要个人的心理素质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面对诸多压力而不会产生负面影响，比如说我不行，我干不了，我还能撑下去吗等等。 这种时候，由于医学院录取的是大学毕业生，所以医学生普遍都具有比较成熟的想法，而我想这也是美利坚医学院如此设置招生要求的原因，他们在面对一定的学习压力和业务压力以及研究压力时，要比高中生强的多，这种情况下学习效率也比较高。 而放在高中生阶段，这个时候大家普遍都是未成年人，除了少部分热爱学习的学生之外，大部分人的精力会放在课外活动上，悠闲娱乐运动这些方面，噢，抱歉，我在说什么呢？噢，我在准备去参加一年一度的节日宴会，抱歉，我要走了——大家再见！” 翻车了！ 郑建国连连摆着手转身了离开，他这突然终止讲话的行为显然惊到了这群记者，大伙望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检票口，才回过神来互相你看我我看你的，渐渐也就散了开来。 安检口里，接受过检查的郑建国拎起自己的皮包，满脑子都是先前翻车的采访讲话内容，然后直到翻车的节点时脑海中有了些许明悟，自己先前在下车时脑海里便晃着范戴琳跑去提前交割的事儿，于是等他找到了候机室的座位上休息片刻，便在登机时在心中做出了个决定：“去他的吧，如果赔了，就算是用来给螺杆菌打广告用，如果赚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你也说了 赚了钱能干什么？ 直到半个小时后飞机降落，郑建国也没想出来能干什么，这不是说他不知道怎么去做，最起码的常规套路买房子那也是需要人的，而纵观自己身边能够信得过的还能理解自己的，那除了郑冬花之外也是没有别人了，他和寇阳的关系看似不错，可人家总不能放着学不上，去满大街的打听哪里房子可以买了—— 钱还没到手，郑建国第一次发现了自己的短板，并不是不知道怎么去赚钱，而是身边没有可靠的人，否则赚再多的钱那也只是过下手而以，都是帮别人赚的。 脑海中闪过未来的几个商场大牛，郑建国也就死了这条心，不说能不能请的动人家，单是他现在在美利坚，那些人可都在国内各个企事业单位里面，就是不知道家里的第一张个体执照发下来了没有？ 噢，还需要挂层皮才行！ 才出现在出口的郑建国总算是大致理出了头绪时，便见到远处大群足足十几个记者扛着长枪短炮的出现，当即打起了精神四下看了看眉头微皱，赵亮亮没来接自己？！ “那就自己摸过去了——” 大使馆的地址是记在本子上的，郑建国默默的给自己打了个气儿时，便见十几人中一个影子飞快的招了招手，瞅着赵亮亮那张满是微笑的小脸，他竟是感觉到浓浓的亲切，只见这会儿人群也到了面前：“郑，你知道白银期货又涨了吗？” “郑，你是来参加迎接大使馆迎接领导人活动的吗？” “郑，雅达利公司推出了魔法方块，和仙童娱乐——” “郑，白银期货涨到了九块你知道吗？” “郑，有人说你现在是百万富翁了——” “郑，你到达美利坚一个月就赚了一百万——” 吵杂的声音传来，郑建国原本打算是挂着腼腆的笑跟着赵亮亮离开，只是当这些记者的嗓门一个比一个大，满脸通红神情热切的说着百万字眼扑上来时，他就无法淡定的迈着大长腿开口道：“不是说最新价格才八块？” 由于先前才估算过从5.9到8块的十倍杠杆收益是60万，郑建国在听了涨到9块的时候，便知道自己的收益已经接近百万大关，这还是去掉了他本钱后赚的数字，如果算上投入的二十万，那这时不知道哪位记者说的百万，是真的百万了。 郑百万！ “最新的白银期货合约报价是9美元5美分~” 咔嚓咔嚓的闪光灯中，有记者便报出了最新接到的价格，由于都知道郑建国的投资本钱是20万，后来又从某个经纪人的嘴里传出是十倍杠杆，那么以记者们挖地三尺的本事去找到那两天的白银合约价格，也就是不费什么大事儿的结果：“郑，下个月就可以交割了，你会选择交割吗？” “谢谢，我——” 脑海中被百万数字轰蒙了的郑建国嘴巴一张，才谢过后想说自己是长期合约时猛然警醒，只是接着想起自己原本想亏钱的目的是给螺杆菌打广告博热度，那么按照这个逻辑下来，自己也不应该是懂金融期货这个的，当即开口道：“下个月交割不了，因为我买的是长期合约，交割的话，还要赔偿后悔金。” “后悔金？！” “后悔金？！” “后悔金？！” “后悔金？！” 郑建国一个词蹦出来将面前的众多记者砸成了呆滞状，好在有那接触过他的记者是早已熟悉这位的“中式”美利坚英语，想着后悔可不就是反悔了，想要解除先前的约定么，再参考下前面交割不了的话语叙述方式，于是乎便有记者开口道：“违约金，是违约金，对吧？” “对，是违约建~” 跟着对方拼了下词，郑建国才想找人求证，便有记者开口纠正道：“违~约~金~违约金~，是提前交割付给交易商的钱，对吧？” “对对对，违约金~” 郑建国生生的将采访变成了单词学习后，便见记者们已经飞快的写着没了空，便决定也留到此打住了，连忙开口道：“我要上车了，大家再见~” “郑，你在华盛顿会待几天吧——” 有记者已经记完开口跟上，已经到了车前的郑建国拉开车门后钻了进去，开口道：“大概要到初三，咱们走吧。” “初三？三号？” 问话的记者望着远去的车子已经蒙了，而与他差不多呆滞的是正在开车的赵亮亮，瞅着后视镜中的郑建国用英语道：“建国，你这个初三是把哥哥笑的憋出内伤了——这些人能听懂吗？” “嗯，刚才顺嘴就说了。” 郑建国笑笑才有空望着屁股下的车子，接着看到前面空空的副驾驶位置，又瞅瞅自己坐的还是后座上的当中，便感觉有些不对了：“赵哥，我以为你会拦辆出租车来——” “程秘安排的，说共和国的首富，怎么出行也不能太寒酸了。” 赵亮亮熟练的开着车子瞅过后视镜中的他说过，郑建国眉头当即是高高挑起，身子前倾趴在驾驶位的椅子旁道：“程秘他们也知道了？” 这话问的自然是有些刻意，以郑建国此时此刻的热度来说，说是此时国内的第一人也差不多了，毕竟他连续一个月时间稳稳的在各大媒体上刷着存在感，不是折腾游戏就是折腾期货，要不是在这其间有篇论文发表在最新的柳叶刀上面，人们怕是就把他的螺杆菌都给忘了。 毕竟，在资本至上的国度钱才是最吸引人眼球的，更何况这位好似开了挂般干啥啥成，随便一个游戏创意卖了二十万不说，把钱投进所有投资商都会小心对待的期货市场，那梦幻般的收益在赵亮亮看来简直是金手指：“你现在可是使馆和国内的大名人了，人们日报头版上就刊登了你的研究和发现，对了，要是有人说程秘安排你去机场的话，你就去找程秘问问——” “哦，好的，谢谢！” 郑建国神情一愣不禁多看了这货两眼，接着想起这可能是他听到什么消息了，就在他犹豫着是不是要开口再问问，赵亮亮又开口道：“由于才从联络处升格为大使馆，现有的工作人员都还没有到位，所以参赞就让你们这批留学生来帮忙，主要是明天晚上接待来宾数量不小，另外就是要安排人手去接机，我听说到时候你们就会分为两批人，当然真去的话也没什么，距离也不是太远。” “我明白了。” 赵亮亮说的有些遮遮掩掩，可郑建国却知道这是人家的私人情谊了，真要上纲上线的话最起码泄密是跑不了的，接机，接谁的机？距离也不太远，在国内这个说法也就是二三里地，可考虑到地处车轮上的美利坚，那怎么说也不会超过十公里这个范围。 当然单是这些信息还说不了什么，只是这会儿报道上铺天盖地的都是老人家要来，郑建国也就明白这架专机怕是今明两天就到，才会由人手没有补充到位的大使馆安排这批留学生去撑场面，便开口笑道：“谢谢赵哥。” “该是哥哥谢谢你才是，你太给咱们长脸了。” 赵亮亮把着方向盘说过看了眼后视镜中的郑建国，只见他在自己称呼过后也就是笑笑，并未有什么诧异和受宠若惊的异样，便知道该说的正事儿已经说完了，接着看了他的皮包一眼道：“你要寄回去的信都带来了吧？” “嗯，都带来了，考虑到不能超重，就是信件照片和磁带。” 郑建国笑着点了点头，赵亮亮不禁转头看了他一眼，开口道：“你还记着哥哥说的那半句？” “哪半句？” 郑建国满脸问号的问过，接着脑海中泛起上次见到赵亮亮和程秘的经过，那时在麻省总医院大门口截住自己的，脸上的笑也就绽放开来：“赵哥你这么说我还是真记着的，如果没有得到那二十万，我是不会和你客气，毕竟国家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只是现在我这个名头下要是再去占，那就搞不好要让某些人歪嘴，到时候牵扯开来还不够恶心人的，当然最主要的是你兄弟我现在不差钱了——” “对，你说的是这个理儿。” 听到对方这近乎掏心窝的话，赵亮亮白皙的脸上喜色泛滥，笑道：“你是不差钱了，刚才我在出口接你的时候原本想着扯个牌子，谁知就在我想着是扯还是不扯的时候，广播里说你那次航班降落的时间，旁边就有俩记者说你就在这趟航班上，还说是波士顿那边给他打的电话说的，现在你比那个卡米尔·小丝还吸引记者——” “这肯定是赵哥你给兄弟脸上贴金。” 郑建国没想到这货竟然还关注美利坚的娱乐版，接着发现对方的模样怕是二十三四才算是青年的样子，也就笑着聊了起来：“人家还没满周岁就拿到了最美婴儿称号，十岁就登上了《花花公子》，十一岁就登上了《Vogue》，被好莱坞称为世界上第八大奇迹——” “建国你也在关注她？” 赵亮亮眉头挑起满脸好奇的说着看向后视镜，没想郑建国飞快摇起了脑袋：“你也知道我这俩月要好好学习英语口语，所以这段时间我是有报就看有人就聊，有不会的就问——” “哦，我说呢。” 赵亮亮满脸恍然的点过头，这下轮到郑建国挑了挑眉头继续道：“于是就问出了些关于这位的传说，她并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她的祖母是意大利公主，她的叔叔娶了西班牙公主，所以哪怕她的妈妈一直都是个不出名的演员和模特以及制片人，她却是地地道道的贵三代，标准的贵族出身——” 郑建国说的，都是他在练习阅读能力和口语时听来的，再加上这会儿的卡米尔·小丝才十四岁，报纸杂志电视上的形象都是以青春靓丽的模样示人，他也并未认出这位就是霸占了下一个十年的国内《大众电影》《中国影画》《电影世界》《中外电影》等杂志封面的女神，当然也有部分是他注意力没有放在异性身上的原因，毕竟他可是以诺贝尔奖为目标的男人—— 熟练的将方向盘打起进了右车道，赵亮亮白皙的面颊上眼睛一挑，满脸好奇道：“咦，建国，我记得你好像才十七？” “嗯，是十七，怎么了？” 郑建国一直引以为傲的就是他现在的年龄，因为这在他看来就是犯错的本钱，也是他不怕得罪人的本钱，特别是出来之后到了现在这步时，心态里已经有些自恃身份了：“才过了生日两个多月。” “卡米尔·小丝不大啊——” 赵亮亮的声音不大，只是传进郑建国的耳朵里，却让他脑海中陡然闪过个念头，一双漆黑的眸子深处陡然出现到光华，很快这道光华瞬间绽开时，没听到动静的赵亮亮看了眼后视镜，脸上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对吧，你十七，她好像也十三四岁，这个年龄在国内来说算是最般配的，至于她虽然是明星，但是你的发现填补了世界空白，而且你还是医学生，在美利坚的医生待遇，你应该是比我还清楚的。 特别是现在你也不差钱了，对，你这个不差钱用的真好，真的很——霸气！不差钱，咱就是不差钱，啧啧啧，怎么样，有没有信心给咱共和国爷们长长脸，管她是什么世界第八奇迹，还不是咱们中华男儿的——媳妇！” “呵呵——赵哥你这个提议，可是比我获得诺贝尔奖的可能性还低。” 郑建国笑了，他是真的笑了，只是这会儿车子已经开进了大使馆，随着车辆停住推开车门下了车，望着锁好车的赵亮亮开口道：“不过我现在还小，你也说了，她比我还小几岁，看样子你说的可能性还是有的，并不是说没有。” “哈，好！那哥哥就拭目以待，看建国你的手段了~” 满脸是笑的应下，赵亮亮才想继续说什么，这会儿使馆大楼的玻璃门被人推开，一个******发际线后移的中年男人出现，旁边还跟着个金发碧眼的中年男人，发现两人都在盯着自己这边，便笑着开口道：“建国，这人是农少山，和咱们科学院生物所主任做过研究，还发了不少论文。”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你得问布兰科先生 农少山长的高高胖胖浓眉大眼，只是后移的发际线破坏了原本尚算帅气的面颊，看到远处的赵亮亮和郑建国说了几句什么，后者又打开包找出什么塞进怀里后走到面前，也就装作不在意的用英语开口道：“小赵，这位是？” “哦，我是郑建国。” 张口用普通话应过，郑建国脸上的笑容是越发的灿烂：“现在正开展螺杆菌在肠胃里的致病性研究，农教授你好，不知你是否就是那位发现了牛肝细胞的mRNA能有效抑制小鼠腹水肿瘤细胞生长的农少山教授？” 听到这位就是自己在等的郑建国，农少山是打算和这位好好套个近乎，拉近下彼此的关系，特别是在听到他介绍自己的研究内容时，脸上的笑也就愈发的随和，只是当牛肝细胞的mRNA传入耳朵里时，他也就愣住了。 愣住面容上的笑渐渐敛去，农少山只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意从心底泛起，再去看面前的这张年轻面庞时，就感觉他的笑容中藏着浓浓的讽刺，特别是在有外人的情况下，当即忍着脸上火辣辣的感觉用普通话开口道：“郑建国，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你的研究已经被你的博士后妮娜·赫尔曼以实验结果无法重复给否了，她否认和你曾经联名发表在《Science》上的研究结果，证明RNA不能诱导鸡胚表皮细胞的分化。” 郑建国寸步不让盯着面前这张瞬间铁青的脸，丝毫不在意旁边满脸好奇的赵亮亮和茫然的国际友人，继续开口道：“而且你和生物部主任的研究，将带有平衡器的东方蝾螈的DNA和无平衡器的黑斑蛙DNA分别注入黑斑蛙受精卵的研究结果，既不是遗传转化也不是平衡器的诱导，而是DNA对于胚胎发育的非特异性效应，这是吉施履教授的最新研究结论，你的几次研究都是无法重复和没有意义的！”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高大的身子一晃眼前阵阵发黑，农少山没想到有人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去揭开曾经他认为已经“痊愈”的伤疤，以至于圆润的脸上闪过惊慌之色，代之而起的却是从未有过的愤怒，这愤怒让他扯掉了温文尔雅的外表，大声吼过后又看了看旁边的布兰科，压低了声音满脸戾气道：“你不要多管闲事！” “放屁！” 郑建国满脸冷笑的说过，只见农少山的大脸瞬间胀成了通红，也就飞快说了起来：“你身为研究人员，在弄虚作假后被徒弟揭破打脸，竟然还说和我没有关系？弄虚作假把脸丢到全世界面前还恬不知耻，你这是在给中国人丢脸，丢人现眼！懂吗？” “我是华人！” 农少山飞快的反应过来，满脸慌乱的用手指着郑建国色厉内茬道：“你，你说话要有——” “证据吗？你的研究结果是无法重复的。” 郑建国目光在眼前微微颤抖的手指上扫过，便知道自己的目的是差不多达到了，当即丝毫不惧的继续道：“你是华人，那么丢的华人的脸就好看了？那么我是否可以认为你做研究学术造假，做人也要无耻到这个地步？ 从十年前你就在说为国家做贡献，现在十年过去了，不说你怎么贡献的，单是你这十年里面都是研究了些什么玩意呢？你好意思说你是研究人员？还教授？你就是这样为人师表的？” “我，我，还是有研究的。” 农少山彻底崩了，只是说完后看到旁边的布兰科，当即换成了英语说道：“布兰科先生，我不能再担任你们的临时顾问了，我，我——” 半句话没说完，农少山脸上陡然恢复了镇定，转过头来看着郑建国，满脸冷笑：“你等着，我会向上面领导反应的，你就是这样对待爱国科学家的？” “呵呵，你认为自己还是科学家？造假的科学家吗？” 郑建国面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农少山一双眼睛看到后点了点头道：“嗯，你还是共和国人，呵呵，你不是华人——” “对，我是共和国人，造假的科学家农少山先生，你可以去反应我对你的态度，我这人眼睛里面容不得沙子，你要是没来我都准备过后去找你，但是你跑来了，那么抱歉，我感到和你说话都是让人恶心的，你要是有点良知就赶快道歉。” 郑建国一副郑重的样子让农少山面色又青了几分，好在农少山已经有恃无恐了：“随便你说——” “赵哥帮我拿下包，我去去就来。” 抬手将包递给了旁边满脸凝重的赵亮亮，郑建国转过身向着使馆大门走去，前者下意识的跟上两步也就停住，只是想想自己的职责是接到这位，也就飞快的抬腿跟上，满脸正色道：“建国你——” “没事儿，我就是想让记者们听听——” 说着从敞开的大衣内兜里摸出小巧的录放机，郑建国按下了倒带键满脸是笑：“呵呵，倒是没想到这货这么就上钩了——” “建国，这样做不好吧？” 先前已经有了些许猜测的赵亮亮听到，便感觉这样做是有些过的，只是他没说完这会儿已经到了使馆入口。 顶着满脸好奇的警卫注视出了大门左右看过，郑建国便向路边又走了几步，抬起手冲着远处两三成群，三五成堆晃悠的记者招了招，就见远处路边停着的几辆车门飞快打开，扛着长枪短炮的人下了车，呼啦啦的已经有记者到了面前：“你叫我们？” “这是郑，郑建国——” “郑，你有什么要宣布吗？” “郑建国，你怎么来了？” “郑建国，听说你的白银期货又涨了——” “郑，当了百万富翁的感觉怎么样？” “抱歉，今天我有个事儿，想让大家帮下忙。” 顶着吵杂声抬手压了压，郑建国拿起了手中的录音机，这会儿已经快速倒带完毕，按了下听听里面传来了卡拉卡拉的走路声，也就按下了暂停键道：“大家有没有录音机录一下，录完了我再说下这个事儿？” “可以~” “打开了~” “我一直在录音——” 接二连三的声音响起，郑建国也就把音量调到最大放在了记者们的录音机旁，很快里面传来了个英语：“小赵，这是谁~？” “哦，我是郑建国——” 清楚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也就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大衣的内兜太大会减弱录音效果，这时听来也就庆幸先前敞开大衣的冻没有白挨，里面的声音从头到尾没有半点没录上的放过，身后传来了个呵斥的声音：“郑建国，你在做什么？” 转头看了看使馆门口出现的中年人和他旁边的年轻人，便见中年人瞅了瞅面前的大堆记者，面色一变的到了面前狠狠看了眼郑建国，旁边的赵亮亮连忙趴在了中年人耳畔道：“记者们在录音——” “——” 中年人一双凌厉的眼神扫过记者们手上拿的各色录音机，就听郑建国手上的录音机里传出来了声音：“造假的科学家农少山先生，你可以去反应我对你的态度，我这人眼睛里面容不得沙子——” “建国，关上！” 变色再变的中年人开口，顿时郑建国和记者们的目光就扫了过去，赵亮亮脸已经绿了，几乎贴在郑建国的耳朵上开口道：“这是关秘，一级大秘——” “哦，好！” 咔嚓按下手中的暂停键，郑建国转过头来看着面前的记者，满脸是笑用他那已经顺畅不少的英语开口道：“大家刚才录下的，是我和一个学术造假教授的对话，去年共和国展开了一场大讨论，讨论的内容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虽然年轻，也是在老师的支持和有关领导的帮助下有了螺杆菌的发现和研究。 但是我对于这个标准是举双手赞成的，因为在科学研究的领域，能够经得起实践的发现和研究，才是值得人们去认可的，我认为任何无法重复的试验，都是造假！而这位农少山教授，他在十年前的研究内容被他的博士后给否了，而且还是以研究论文的形势发表在《Science》上面。 我就很好奇这种弄虚作假的研究人员怎么会在这种情况下，继续的招摇撞骗？我更怕当这种人成为T．D．Lysenko时，怕是会给某些领域内的生物学带来灾难，也是出于这种原因，我才向大家公布了这次我和农少山“教授”的对话。另外，今天是共和国的“圣诞夜”，祝大家除夕快乐！” “郑，你这是在向农少山发起挑战吗？” “郑，你和他有资源竞争吗？” “郑，你感觉白银期货还会上涨吗？” “郑，你以前说过，有人想窃取你的研究成果——” 按了暂停键收起录音机的郑建国才往回走，记者们便拿着录音机连忙跟上问过，吵杂间有人提起他上次对记者时说过的话，也就飞快的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了不知是哪位记者，开口道：“嗯，这方面也是有一定的原因，我和他划清界限也是考虑到以他为代表的某些人，有可能干出的不道德的行为！当然，主要还是他的造假行为让我感到恶心——” 说完后进了大使馆，郑建国就见到农少山面现得意的正走来，发现他有要开口的迹象便抢先笑了：“孔教授，很高兴认识你~” “孔教授？！” 农少山神情再次一愣，接着转头看向旁边的关秘时眼角便被郑建国手上的录音机吸走了注意力，隐含得意的脸上瞬间硬住，开口道：“你手上——” “对，刚才你和我的对话，明天——不，今天可能就会出现在纽约晚报上。” 郑建国瞥了眼瞬间变白的大脸，转身向着赵亮亮探手拿过皮包，将录音机放进去后旁边人影一闪，程秘板着脸出现，声音低沉：“你把磁带给那些记者了？” “没有。” 关秘的瓜子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声音好像在叙述着默片中的旁白：“他让记者们录了一遍——” “建国，你有什么想法，是可以交流的。” 程秘好半晌才筹措出了个说辞嘀咕过，没想到郑建国飞快摇了摇头连看农少山都不看的开口道：“你们看重他的教授身份，我可不会在意一个骗子的面子，否则你看我问他——农教授，不能重复的实验，有什么意义？” “哼。” 农少山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自顾自迈步向前走了，郑建国瞅着他的身影开口道：“程秘，要是关秘说你不称职，你会像农教授这样哼一下吗？” “咳咳——” 程秘默默的看了看旁边的关秘，便发现这位也是嘴角扯了扯，无视着旁边干咳的赵亮亮抬手往里面招了招：“你现在还未成年，我不和你计较，咱们进去吧，你不应该当着外宾的面说这些的。” “那位外宾又不懂普通话。” 下意识的说过，郑建国又继续接上道：“其实要是懂了也就好了，农少山的研究被他的学生给推翻了，还发表在最权威的期刊上面，科学可是更要坚持实践就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嗯，这些你们不懂。” “你这是第一次见他吧？” 程秘顿时满脸无语，郑建国笑了笑道：“对于这位我是久仰大名，我在国内还没出来之前，我的老师叶敏德教授就叮嘱我了，先是把这位当成反面教材叮嘱我，让我别为了一时的疏忽付出身败名裂的代价。 因为与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实践相比，检验一个人和某个事物乃至于整个组织甚至一个国家的对与错，历史将会用时间来给出这个结果，也就是让后人去评说的结果，放在个人身上来说就是盖棺定论。” “他是洛克菲勒基金会人口部主任的临时顾问。” 进了使馆楼的关秘说过，郑建国也就望着先前自己在给农少山挖坑时的国际路人甲看了一眼，转头道：“我感觉我也适合给他当当临时顾问，您看国内的情况我比较熟悉，来到美利坚后也比这个房子里面没去过超市的工作人员熟悉，更何况我还是研究人员，这么一说，正好？”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真是让我惊讶 关秘摇摇头走了：“这个，你得问洛克菲勒基金会人口部主任，布兰科先生！他是负责人。” 郑建国从赵亮亮手里接过包，转头看向了程秘：“程秘，我要占下大使馆的便宜，给家里打个电话——” “去把东西放下再打，你注意不要乱跑。” 程秘摇着头走了，留下赵亮亮瞅着他的包有些走神：“你是第一个占大使馆便宜这么理直气壮的，把信件和照片给我，他们今天晚上有回国的，你这么做，直接捅给了美利坚的媒体，没事儿吗？” “我不这么做才会有事，某些人就会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现在应该是没事儿了。” 郑建国打开皮包掏出一指厚的信封，交给赵亮亮后才看到下面还有个信封，自打上次在使馆确认了自己的审稿人身份后，这还是他收到的第一份要审的论文，正好想着在这边可能会抽出时间，便了过来：“这是稿件，《柳叶刀》寄给我的，上面是要寄回去的四封信，里面主要是照片，哦，你好，布兰科先生，我是郑建国。” 赵亮亮捏了捏信封看过是封好的便收了起来，郑建国则还没将稿件装进包里时布兰科已经抬脚到了旁边，也就连忙招呼冲着旁边的赵亮亮点了点头看向前者，面带微笑的探出了手：“欢迎贵基金会前往共和国考察，你们并不是农少山邀请的吧？” “不，郑，我们是想帮助共和国在科学上面的发展，我们洛克菲勒基金会是一家非政府非盈利性和政治倾向性基金会，你应该知道燕京大学也是我们在差不多一个世纪前捐助的，还有即将要复校的协和医学院——我们是为了帮助共和国，并不是为了某个人。” 布兰科飞快的摇着头满脸鄙夷的说过，发现郑建国神情还是不错，面上也就浮现出了个笑，开口道：“嗯，你和我见过的所有共和国人都不一样，像一个黑白分明的美利坚人。” “呵呵。” 郑建国扫了眼挂着微笑的布兰科，便知道这位是在说什么了：“嗯，真是让我惊讶，布兰科先生竟然听得懂中文？” “只是你们说的太快了。” 耸耸肩挑挑眉歪歪头的说过，布兰科又转头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什么碍眼的人后，回过头道：“只是郑，他和你们国家的不少领导人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这点，据我所知，这对你好像不是个好消息？” “这很正常，因为现在共和国太需要外界的帮助了，所以才会连个骗子都要摆出认真对待的态度。” 郑建国心中微沉面色却是不动的说过，只是他显然嘀咕了布兰科的中文能力：“对，在共和国有个成语，叫做千金买骨，郑，你是个天才，更难的的是，我发现你非常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希望你在这条路上能走的更高，更远——” “谢谢，借你吉言！” 将对方的客气话收下，郑建国也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临时顾问的身份上面：“听说农少山在你们基金当顾问？” “只是个介绍人，现在已经可以了。” 布兰科点点头说过，郑建国到了嗓子眼里的话也就没办法再说，人家都直言拿农少山当夜壶用了，他再怎么有想法也不会上杆子去给人当夜壶，当即笑道：“那我就放心了，原本还怕耽误到你的工作，噢，布鲁斯先生——” 两人在走道里聊着的功夫，入口处的门一开又转进了个身影，瞅着对方和在自己家似的那么随便，郑建国也就高声的招呼起来，这位可是他的贵人，语气上也就松快了许多：“最近可好？” “最近，呵呵，没你好~” 布鲁斯转头看到招呼的人，眼前一亮摘下了脑门上的鸭舌帽夹在胳膊下，目光在布兰科脸上略作停留，笑了：“呵呵，你们俩也认识了，布兰科，郑，你们俩谈的怎么样，哦，让我猜猜，你们俩一定是谈的——期货？” “布鲁斯，这下你可猜错了。” 布兰科笑着打过招呼，便听郑建国开口道：“刚才和布兰科先生的临时顾问起了点纷争，现在已经说开了，布鲁斯先生，祝你除夕快乐！” “对，今天是你们的圣诞夜，除夕！” 布鲁斯笑着应下，到了两人面前左右说过，最后落在了郑建国的脸上，双手放在一起语气轻松而又愉悦：“郑，你现在是百万富翁了，我正准备找你祝贺下，倒是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来来来，告诉我，白银期货还会涨吗？你的长约是不是要提前交割啊，如果是我的话，就直接交割了，那样最起码会落在手里，我听他们说炒期货很危险，一不小心就会赔光——” “所以，我准备换成短期，最少也要一个月一次的，长期太危险了——” 郑建国的话直说的布鲁斯有些停顿，后者显然没想到自己只是戏说之言，却被这位当了真，当即是眨着两颗深蓝的眸子确认道：“当真？” “这是真的，在下飞机的时候我就决定了。” 郑建国点头确认过，就在布鲁斯和布兰科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的时候，就听他继续开口道：“不过我不是怕赔光，我是嫌长期太危险了，我要提前交割后投入短期，一个月的那种，这样我会赚的更多，当然要是赔了，那也会赔的更多！只是，我投入的资金是20万，最后只要能留这么多钱，也是没有赔的，对吧？” “对，对！” 布兰科飞快应着，和布鲁斯不同，他作为洛克菲勒基金的大主任，是清楚的知道郑建国现在在白银期货上的风向标作用，只是下一刻听到这货还要投进去，便感觉心动了的看了眼布鲁斯，开口道：“郑，你知道我有点钱的，你有没有打算——” “郑，我们也要参加！” 听到布兰科的嗓门，布鲁斯顿时就心动了，他是知道这位掌控着洛克菲勒基金会里面几十万的审批权，本身还是纽约交易所的大客户，动作起来后那就不是小儿科了：“布兰科，你说呢？” “哦，是，我也是这个意思！” 布兰科点头应下，他原本主动和郑建国搭话便是这个目的，只是没到布鲁斯会冒出来：“郑，你提前交割的时候，能不能带着我一起去？” “嗯？” 布鲁斯愣住了，他原本想的是拿出一万块让郑建国去帮忙操作，不想布兰科直接要内幕消息，神情也就一变：“这个，会犯法吧？” “不会，只要不是有意的。” 布兰科脸上露出个笑，布鲁斯便跟着笑了起来：“郑，你交割的时候提前给我说声，我看有没有时间去找你——” “不是二号就是三号，下个月。” 郑建国点头确认后说过，便冲着两人笑道：“这要看我是1号回去还是2号回去，你们知道了吧？” “好，我们会知道的，不用你说！” 布兰科笑着应过，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咱们过两天见~” “好吧好吧，过几天见~” 布鲁斯自动的将两天翻译成了几天，郑建国便拎着包到了前台处，没想里面坐着个没见过的女孩和赵亮亮，看到他出现后后者开口道：“你聊完了？” “聊完了，该给家里打电话了，不过要打两个，其中一个记在程秘的头上，我还要给老师打个电话。” 郑建国将包直接扔在脚边，他自打下车就拎着，中间只让赵亮亮帮着拿了会，这时感觉手都麻了的活动着，摸出了通讯录后找出放在了女孩面前：“谢谢。” 女孩留着黑色的烫发，圆润的面颊被台灯反射光照的有些阴森，拿过通讯录后开始叫号，旁边的赵亮亮站起身从旁边摸了个茶杯，到了后面打开暗厨到过水，放在了他的桌子上道：“他们说你喜欢喝咖啡，那得到餐厅才能喝，暖暖手吧。” “好！” 探手摸过不烫不凉的杯子，郑建国感受着上面传来的暖意浑身打了个哆嗦，这真是有对比才会有伤害的感觉着，女孩已经要通了国内线路，于是乎很快传来了个声音：“歪，你找哪位？” “你是哪位，我找魏建然老师。” 郑建国发现自己没听出是谁，也就直接让找起了魏建然，这会儿学校应该已经放假了，院长们平时没事儿不会到学校里面，那教务处的魏建然找不到也肯定会安排值班的，果然话筒里传来了声音：“魏处长不在，你是哪里，要不要留言给她，她初二才会值班——” “那你给他留个信儿，就说我是郑建国，我需要她统计下学校的研究设器材和设备，过些天会有信给到她，上面有地址可以给我寄信，好了，挂了啊。” 瞅着手腕上的表不到一分钟说过，郑建国咔的将话筒挂在了机子上，探手一指学校上面的号码，面带微笑：“麻烦帮我挂个这个号码，谢谢！” “呵呵，建国你不用这么省的。” 赵亮亮在旁边抬起头来，郑建国飞快的摇了摇头：“那不行，毕竟是占国家的便宜，多了肯定会让某些人歪嘴，长途不便宜的，能省点就是点。” “你这位同志怎么说话的，我感觉好像在奚落？” 陡然一个声音传来，郑建国转头看了看，只见一个中山装的男人戴着厚厚的黑框墨镜，不想他还没开口，这位已经下巴抬了抬：“你就是郑建国吧？果然和他们说的一样，浑身上下一股浮躁劲儿，你怎么那样对待农教授？” “哦？” 神情一愣，郑建国弯腰从包里拿出录音机，打开后飞快的倒带到开始，咔嚓按下了录音键，满脸看向了中年男人：“你是哪位？” “我是——” 中年男人下意识的开口便看到了这人身后的赵亮亮摇了摇头，当即探手拿过录音机咔咔啪啪的看着，不想手上的劲儿太大，咔嚓一下按了暂停键后录音机也脱手而出，啪嗒一下摔在了光滑的地板砖上，顿时磁带和盖子以及按键都崩飞了俩。 瞅着地上的录音机愣住之际，中年男人便听旁边传来了个声音：“这可是索尼最新款的录音机，自动翻带倒带录放一体功能，399美元，摔完了你就可以考虑怎么还我钱或者赔我机子了，否则下次我在接受采访的时候，把你这个行为加到农教授的部分里面。” “你，你，你想造反？” 中年男人声音忽高忽低的响起，拨号码的女孩也抬起头来：“拨通了——” “谢谢！” 郑建国瞅着地上摔坏的录音机，连理也没理的接过电话，正想开口的时候里面已经传来了个亲切感十足的声音：“喂~这里是三里堡大队，这里是三里堡大队，你是哪里？” “郭支书，我是美利坚~” 面带灿烂的微笑说过，郑建国的便感觉心底泛起了阵又酸又涩的涟漪，好在这会儿电话里面的郭炳河嗓门传来：“哎呀，可等到你来电话了，大友，大友去用喇叭喊郑大夫，蝈蝈给他来电话了——蝈蝈，你可来电话了，你爹和人吵架差点吃了亏，幸亏你那个朋友罗刚经常到家里看看，正好那天他在场，才没让人打了。” “郭支书，怎么回事？” 听到郑富贵没事儿，郑建国悬着的心放下，接着回想下离开时的匆忙劲儿也没和罗刚以及寇斌说声，那么如果不是有人交代罗刚的话，就是他自己去的，脑海中闪过张可以称得上是文静的面庞，话筒里也就传来了个声音：“你爹下班在村口看到几个回城的知青蹲在路边瞎踅摸，到了近处看着不是咱们大队的就说了两句，谁知道就惹了人——” “蝈蝈，蝈蝈电话来了？” 由远及近的声音出现，郑建国也就听到里面咔咔的声音后郑富贵的嗓门传来：“蝈蝈，你在那美利坚怎么样，四妮说你现在在地球那边，你娘说这边人头朝上的时候你的头是朝下的——我就琢磨那还能活？！”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赶快上车 “哈哈哈——” 酝酿已久的心酸还没到嗓子眼里，郑建国就被老爹的说法给逗笑了，四妮是郑富贵和杜小妹招呼郑冬花时的称呼，连忙开口道：“四姐今年回家了吗？” “回家来了，还把你的存折也拿来了，你出去一分钱都没带，你在外边怎么过的？” 郑富贵的嗓门传来，端起面前茶杯喝了口的郑建国也就开口道：“我在外边没事儿，学习好身体也好，就是过年了想给你和娘报个平安，祝爹娘新年快乐，您以后路边的事儿少管点，不是咱们大队的人，你想管就给大队上说声，不行给罗刚说声就行，他不是外人——” “罗刚在这呢。” 郑富贵一句话将郑建国说的愣住，望着面前满脸打量之色的赵亮亮眨眨眼，接着脑海里闪过今天可是除夕的念头，心中也就有了些许明悟，四姐回来了寇斌都没来，倒是这哥哥大过节的不在家里呆着——也就开口道：“那让我和刚哥说句话吧。” “建国，过年好，异国他乡，安全为上。” 不知是信号的原因还是有了变化，罗刚的声音传过来时是有些闷，不过郑建国也能听出来这位自己见了没几面，倒是发展的比见了十几面还快的便宜哥哥：“刚哥，按照俺爹的说法，弟弟我现在头朝下正在过日子，这两年家里的事儿就得麻烦你了，有事儿没事多往俺家里跑跑，俺爹是个热心人，我又没个兄弟，你没事儿的时候也学点英语，到时候有机会了也出来见见世面，我听着俺娘来了？” “嗯，是婶子来了，婶子，建国找你。” 话筒里的声音有点闷声过后，杜小妹的声音传了过来：“蝈蝈——” “娘，你又让俺爹去要账了吧？” 耳听着杜小妹的声音有些哭音，郑建国也就开口岔开了话题，果然杜小妹的嗓门就变了：“郑富贵你看看，你儿子都记得过年让你去要账，你就成天天糊弄我，蝈蝈，你爹在外边差点让人揍了，要不是罗刚就丢人丢大了，你在外边缺钱吗？你给家里留了那么多钱，出去也不带点，你在外边人生地不熟的——” “娘，我在这边好的很，还赚了你猜不出来的钱，等到我毕业了把你和爹接出来转转，让俺爹也尝尝头朝下的感觉——” 郑建国飞快的开口岔开话题，他从小到大几乎是没怎么离开过家里，自从去年开始一出来就连着几年不回家，现在杜小妹还怕是才沉浸在有了工作的兴奋之中，平时怕也就是回到家里才能感受的到自己在外地，等到翻过了年她的新鲜劲儿过去，到时候就该想自己了。 “哈哈，那是你爹笑话我~” 杜小妹自己呵呵的笑了两声，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继续开口道：“李铁你知道吧，他回来了，还戴着个蛤蟆镜穿着大皮鞋，往咱家送猪就送了半个，得知你去留学就走了——” “娘，我知道了，这边差不多该挂电话了，我给你和四姐他们寄了信和照片，上面有我的地址，现在挂了。” 说着挂上电话，郑建国是没想到能在这里面听到李铁的消息，生怕老娘一句说谢谢你告诉他那边的事儿，这条线上还不知道有没有第三只耳朵，想想除了和四姐没说两句，倒是要叮嘱的话已经写在了信里面，当即冲着女孩笑道：“谢谢！” “走吧，我带你上去休息。” 赵亮亮笑着帮他拎起包，郑建国便瞅了瞅身后左右，那替农少山出头的中年男人不知去哪了，地上摔开的录音机也没了影子，就听赵亮亮开口道：“那人和录音机都被带走了，放心他跑不了的。” “跑了才好。” 郑建国丝毫不在自己近乎张扬的性格，毕竟年轻不张扬，总不能等到老了再去张扬：“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这次安排我去哪住？” “这次来的人比较多，当然你还是单间，只是从八楼换成了四楼，风景的话最好别在阳台上久留，为了避免麻烦。” 赵亮亮语气轻松的说过，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他已经知道那位老人要来，原先这位叮嘱他的想法，怕是要留在大使馆里，而不是去机场接机，现在经自己这么一闹，到时安排下来再有什么托词，那就不是张扬了，而是跋扈——现在可是不知多少人在盯着自己，特别是那位农少山。 脑海中转悠着诸多念头跟着赵亮亮上了四楼，郑建国瞅着远处的高楼大厦，这两天的华盛顿雨雪连绵，当然这会儿以农历新年来说，地球另一边的家里也大概是这么个情况，随着赵亮亮开了门后到了有些霉味的房间里，发现除了有些霉味外里面倒是没有像顶楼那样显着旧：“翻修过？” “才翻修过，毕竟以前是联络处，干什么都名不正言不顺的，你走了后就翻了一遍，也考虑了新年可能会有的情况，财政部那边倒也痛快，交上去后大笔一挥就批了下来，现在看来是早就知道老人家要来了，当时我还想怎么这次要钱这么痛快，呵呵。” 进了屋里，赵亮亮的话明显比在外边的时候多了起来，看到郑建国进了屋后就脱大衣又从皮包里扒拉出个塑料袋，打开后一看里面是毛巾裹着香皂和牙刷牙膏，不禁接着笑了起来：“你准备的还挺全，怎么样，知道老人过来了，有没有想合影的想法？” “那是肯定的，这怕是十年内我距离他老人家最近的机会。” 郑建国将塑料袋放在卫生间里，又打开水龙头撩了撩擦过蒙了层水汽的镜子，望着里面瓜子脸上毫无特点的眉眼，接着目光下滑看到身上的西装领带大皮鞋，笑道：“要不是他老人家前年决定恢复高考，兄弟我现在怕还在大队里面想考工，嗯，也可能成了矿工后在地下几百米处挥舞镐头，这辈子也就和煤炭相伴了——哪能有现在这个机会，站在美利坚的共和国大使馆里，青春飞扬！？” “是啊，咱们赶上了好时候，实不相瞒我也才从下面的干校回来，要不是他老人家拨乱反正决定拥抱世界，谁能想象这万恶的资本主义，竟如此的沁人心扉，好了，我不打扰你休息了，中午记得别忘了去餐厅吃饭。” 赵亮亮说了下走了，郑建国将门戴上拉开旁边的百叶窗，灰沉沉的天空照进了些许光亮，便探手将灯打开，翻出先前的稿子和不列颠词典百科，这是他用来对付不认识的词句的法宝，有陌生的便像小学生那样查查，倒也很快就到了中午，便匆匆拿起大衣扣上出了门。 等到进了二层的饭厅，瞅着馒头包子和面条，郑建国飞快的走了过去一样拿了俩又打了份土豆炖牛肉，这道菜倒是没有出乎他的预料，美利坚的餐桌上并没有主食副食肉食一说，主要原因还是地大物博人口稀少，再加上畜牧类和谷物类全部已经完成了机械化，一家五口人照顾百十亩地就和玩似的。 当然这也比不上大规模科学化养殖的畜牧类，以至于大多数超市里面的肉类要比果蔬类便宜的多，除了唯一的例外土豆这个玩意，因为华盛顿州和爱德华州俩地的土豆产量就占去了美利坚总产量的一半，想不便宜也不可能。 郑建国最爱的就是土豆烧牛肉，从馒头包子到面条的挨个吃过一遍不说，最后又用剩下的汤汁打了半份米饭，全部收拾进肚子里后程秘端着个餐盘出现在了桌子对面，放下餐盘后从口袋里摸了摸将录音机放在他面前，开口道：“老卫的毛病就是喜欢多管闲事儿，看哥哥的面子上这个机子的事儿就过去吧，我找人修好了。” “哦，程秘你的面子肯定要给。” 郑建国看到这位出面，也就探手拿过录音机捣鼓了下，收起揣进了大衣的内兜里，瞅着他面前小小一堆米饭和土豆烧牛肉，眉头一挑：“胃口不好？” “马不停蹄的转了三个月，这栋楼里现在胃口好的怕是没几个，对了，你明天下午跟着他们去机场，穿暖和一点。” 面色隐现疲惫的说过，程秘低头拿着勺子开始吃了起来，郑建国瞅着他乱糟糟的后脑勺头发，便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给改了口：“好！” 知道是来干活的，郑建国也就没拿自己当外人，于是胡吃海塞的把想了一个月的东西都吃过，没想到回到住处后一直到开晚饭的六点半，也没人上来叫他去干什么，直到在饭桌上又见了程秘，才听他开口道：“农少山是有学术劣迹，不过现在情况特殊，上面决定将他冷处理——你就先别急了。” “这么快就决定了？” 郑建国有些傻眼，他没想到早上才全世界嚷嚷着要搞对方，现在几个小时就尘埃落定了：“我放的录音上报道了？” “嗯，上的各个电视台新闻。” 发现郑建国有些惊讶，程秘也就点了点头：“这边不止有报纸，还有电视台，中午放新闻下午放新闻的，CBS还把你放的录音音频给全部播了遍，这边就接到了不少研究员和科学家的电话，应你这个情况是需要支持的——他们在声援你。”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句话放在研究上来说，就是实验是检验研究的唯一标准。” 郑建国笑了，当然他知道肯定还有些自己不知道的事儿发生，否则仅以他个人揭露的龌蹉怕是不会这么快就雷厉风行的出了结论，只是考虑到有了答案，那过程也就算是不重要了：“做研究发现的目的，就是为了可以让大家群起群策，按照咱们的说法就是三个牛皮匠顶个诸葛亮，你在所属领域内的研究发现，必须要让别人按照你的试验流程进行重复。 只有大家都做过这个试验，那么才有继续研究下去的意义，否则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如果让农少山在国内生根发芽，那么他就会起个很坏的头，就没有人去做真正的研究，而是都会去放卫星，长此以往咱们的研究就会停滞甚至是倒退！” 上辈子的郑建国，只是个小小的乡镇医院急诊科主任，属于瘸子里面拔将军的范畴，别说是研究了，他连电子显微镜怎么调都不知道，可这两年的经历走来，他已经隐约认识到学术界之所以会对造假深恶痛绝，还是因为人都是有从众效应的，别人做了我自然也可以做的后果，便是直接将这条路都堵死，属于破坏规则的底线。 “建国起来吃饭，你们该出发了。” 程秘说的是下午，第二天一早郑建国就被敲门声惊醒，赵亮亮扔下一句话就走，等他穿上拖鞋拉开门时就见到个他的背影，也就飞快的回屋穿戴整齐，到了饭堂里瞅着没几个人，也就胡乱的摸了个包子抓了杯牛奶吃喝一番，两种截然不同方式的饮食倒也算是别有风味的咽下，到了院子里时程秘已经在等他了：“赶快上车。” 郑建国是想问你不是说下午么，可想着还不知道要去哪个地方接机，更考虑到这位说的也可能是保密的，于是便蒙头蒙脑的上了辆大巴车，很快就在车子拐了几个斜路后迷失了方向——阴沉沉的天空里连太阳都看不到。 也许是郑建国晚了，也许是司机赶时间，车子一路颠簸的开到后停下，他是差点没吐出来，好在没多久领队跑来招呼，每人发了两个小巧的五星红旗后大家进了机场在线前面站好，飞机那边就穿越云层出现在了远方，吱嘎声响后一路滑行着过来，阴沉沉的天空开始飘雪。 寒风裹着零星的小雪抽打在脸上，郑建国这会儿已经是没了感觉的望着出现在机舱门口的老人面颊，顿时激动的和旁人一起挥舞起了手中的小旗子，他上辈子可是没有听到过这些信息，只感觉老人们雄才大略的做出改革开放的决定，中国人就站起来了。 可谁知道这一切，却是从七十多岁的年迈老人在经过三十多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后，依然精神抖擞的面对着完全陌生的世界所开始的？不知道当他老人家站在飞机机舱口时，看到共和国的留学生挥舞着五星红旗时，是否回忆起了他当年去法兰西学习的情景？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省的有人歪嘴 “副总理受到了美利坚人民的热烈欢迎，他们的合作是想要肩负起未来在世界上的领导责任——” “副总理挥手时就像一位西方的政治家，他笑容亲切而又饱含热情，温文又不失领袖的气质——” “总统陪同副总理检阅了三军仪仗队并鸣炮19响，这是接待国家元首的规格，这是超规格的——” “这是卡特总统的高光时刻，他请来了共和国的领导人，卡特总统为副总理举行了国宾晚宴——” “据说副总理送给卡特总统的礼物是一只刺绣白猫，卡特总统为副总理准备的主菜是每磅三美元的小牛肉——” “前总统尼克松出席了卡特总统为副总理举办的国宴，这是卡特总统举办的超规格国宴——” “卡特总统说这是一个历史性的场合，两百年来美利坚和共和国第一次有了基于平等的正常关系——” “副总理到了华尔街，参观了证券交易所，卡特总统在肯尼迪艺术中心为副总理举行了盛大的晚会——” “卡特请来了哈林篮球队参加演出，副总理亲吻了参加演出的儿童，这是振奋人心的一幕，副总理此刻流露出的真情让人感动——” “副总理到了国会山，面对国会议员谈到戈德华特议员时，副总理说会请他到共和国去看看——” “副总理认为可以让步，但是要以他的条件让步，强硬的领导人永远不会放弃他们的底线——” “副总理今天早上离开了华盛顿前往亚特兰大，他乘坐总统专机带着由两百多名记者和十五个摄制组的媒体专机——” 在引起铺天盖地连续三天的媒体关注后，邓旋风的中心离开了华盛顿往南而去，郑建国坐在餐厅里匆匆吃着早餐，明显感觉到其他人言语间的轻松，瞅着赵亮亮步履轻快的到了面前，将一个信封放在他面前后笑道：“小心收好，记得别往外传。” 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过信封看了看，郑建国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赵亮亮已经转身到了取餐处抱着个餐盘回来，上面放着两根油条和一碗豆浆，坐下后拿起油条沾了豆浆放进嘴里大口咬了，郑建国也就将面前的咸菜碟往他面前推了推：“谢谢。” “咱兄弟谁和谁。” 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夹了点咸菜，赵亮亮满脸不在意笑着，边吃便开口道：“我还以为你不会起这么早——” “今天回去还有事儿，我倒是想睡个懒觉。” 原本打算来过年的郑建国除了第一天来时休息了下，其他两天时间算是成了苦力，当然这两天的苦力没有白干，刷盘子洗碗充当侍应生的也算是在给过去的一个月的英语学习做检验，好在直到今天凌晨算是没闹出笑话：“我出来这些天，也该回去了。” 将最后两口油条塞进嘴里，赵亮亮又拿起根沾了沾咸菜，一双眼睛也就落在了他的脸上：“建国，你的理想是什么？” “呵呵，你猜猜。” 郑建国瞅着面前的白粥，要说面食类的馒头烧饼在美利坚比较稀少，那么他面前这种白米熬的粥就更少了，好似美利坚人吃饭从来没有喝粥的习惯，汤水也都以混合类汤为主，说完后又摇了摇头满脸是笑：“不过我打赌，你猜不出来。” “钱你有了哦，那就是诺贝尔奖？” 眨了眨眼的赵亮亮笑着说过，接着看到郑建国摇了摇头又继续道：“难道还是赚钱？” “不。” 郑建国试着粥不烫了，也就正色道：“健康，我的理想，是让自己健康，让家人健康，毕竟我是个医生，国内的医生美利坚的医学生，如果没有健康，怕是等不到诺贝尔奖发下来我就凉了，至于钱也是的，任你坐拥天下的财富，当你的生命进入倒计时了，也是白费。 所以，我给你个建议，就是一年做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我可不希望以后哪天你找到我头上让我给你介绍哪个专科医生，那时候你会发现你为之所奋斗的职位，名誉，财富这些都没有任何的意义，当然这也可能是我现在有了点钱和名头，才会有这么个理想。” 对于理想这个东西，郑建国这两年来算是有了些许心得，刚重生那会儿是想着怎么为恢复的高考做准备，后来找到复习资料后就想着考上大学，上了大学没俩月就准备研究生考试，等到研究生考上了，就到了找出螺杆菌—— 这么几个阶段的记忆浮现后，也就将理想归结为人的成长时段不同的欲望体现，所以现在有了点钱还又有了名头的他便想着怎么保证自己身体的健康，至于下步会有些什么想法，则都是为了这个目标而做的：“所以下一步的打算，是准备再有钱后，建个自己的医院，还是赚钱。” “最近国内的报纸你看了吧？” 赵亮亮说着将撕开泡在豆浆碗里，手上动作着嘴上也没闲着：“老人们认为可以借用华人的资金用来发展，好像是这么个说辞，就是用来生产产品卖出去赚钱，原话是门路要多一点，可以利用外国的资金和技术，华侨、华裔也可以回来办工厂。总之，钱要用起来，人要用起来。” “这些可没在报纸上看到。” 郑建国脑海里转悠过这个念头，他来到美利坚后最喜欢看的就是各种报纸和杂志，由于才过去的一月份里连着有大使馆开馆和副总理访问，整个月份里面就被卡特整成了中国月，铺天盖地的报道中无不都在说这个事儿，于是国内报道上能够拿出来说道的，那是都被这些媒体给报了一遍。 所以哪怕在地球另一端，郑建国也知道共和国这时在南疆完成了军事集结，还从首都到地方出台了各种各样的拨乱反正的文件，整体上来说还是在为恢复生产建设做准备。 至于赵亮亮说的这个内容如果上了报纸，那不可能不被媒体拿出来报道一番，特别还是在上个月的时候说的，即便是自己看漏了，那美利坚的媒体人是不可能不叨叨的。 进入新年，共和国出台了大批的文件来恢复原有的秩序，这其中既有包括总纲的元旦社论《把主要精力集中到生产建设上来》，农业领域的《关于加快农业发展若干问题的决定（草案）》和《农村人民公社工作条例（试行草案）》，也有规范党风建设的《关于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草稿）》和《党内纪律检查委员会关于工作任务、职权范围、机构设置的规定》，更有涉及到打破社员阶级的《关于地主、富农分子摘帽问题和地、富子女成分问题的决定》——却没有任何报道说可以利用外资了。 当然，郑建国即便是不知道第一家外资公司是什么时候进入国内的，也知道这会儿的一九七九年被称为共和国的改革元年，就是不知道老人有没有在南边画圈而以，也就对赵亮亮这个说法报以应有的好奇：“现在可以了？我没听说啊——” “你没听说就对了。” 赵亮亮挑了挑眉毛放下手中的碗道：“前天才来的消息，现在还是小范围内传着，另外国家已经决定在南边龙口建立工业区，要不是我找资料查过，还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我感觉你要是有点钱了，也可以关注下那边，也许有机会呢？” “机会现在就有。” 郑建国没想到能听到这么个消息，强制镇定着按下心中的感触，共和国的改开终于来了，只是他也知道手上这笔钱看着不少，这天下来又涨了五十美分，收益是怎么算都破了百万级别，可他也知道这点钱去折腾实业就是开玩笑，他可真的对实业什么都不懂。 当然这些天忙活的时候，郑建国脑海中也有些不成熟的想法：“现在白银期货和现货的价格这么高，咱们国家应该有不少现货才对吧？而且考虑到国内的开采成本，我感觉是不是可以考虑趁着价位走高的时候，套现一波？” 郑建国想的有些当然，赵亮亮却被他这个说法给惊了下，由于面前这位的原因，他之前还是关注过白银价格的，毕竟是各大报道上都在免费报道，看报的时候也就顺便把这个消息看了，然而他是真的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面前的豆浆也不喝了：“这个，还真有点建设性。” “这个白银的期货和现货价格涨的有些匪夷所思。” 郑建国微微的叹了口气，他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压力，可心中揣着炒期货会让人倾家荡产的念头，那钱也是笔不小的钱了：“我感觉这里面不可能只有我的因素，肯定也有某些炒家在背后运作，否则怎么可能会在我买了后一个月的时间内就翻了一倍，所以你要是问我在什么价格上卖出去，我只能说我也不知道——” 共和国是不允许私人和机构买卖黄金和白银这些贵重金属，这会儿的主要产量除了民间首饰外，包括矿山在内都掌握在国家的手里面，所以郑建国眼瞅着没什么可能去插手，也就给赵亮亮说出这么个建议，打的算盘还是在给自己打个懂点金融的标签，以方便日后有需要的时候未雨绸缪。 赵亮亮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郑建国等他利索的喝掉豆浆起身，也就回到了住处找出包下了楼，倒是没想到程秘穿着大衣站在了出口，想起这位给自己的帮助，他也就伸出手道：“程秘，最近给你添麻烦了。” “咱们客气。” 探手和郑建国握住，程秘的大手用了些力道后笑着道：“你回去后尽量减少出行，现在咱们和美利坚这么热乎，某些人就该跳脚了，其他的你就好好学习——” “他们应该不敢对我下手吧，我还未成年。” 郑建国笑嘻嘻的说过，程秘才想松开手便又把他拽住，正色道：“你在拿你的生命去试探人家的底线，你确认你这样做？” “好，我答应你，等着有钱了去买个防弹衣来穿。” 郑建国满脸正色的应下，没想程秘的手一松又把他给握住，正色道：“在美利坚可以合法持枪，但是除了授权部门和个人外，拥有防弹衣就违反了联邦法律，不要买防弹衣，按我说的去做。” “好！我不去买防弹衣，我会尽量减少出行，。” 眼瞅着程秘如此郑重，郑建国也就敛去了脸上所有的表情，之前他是原本和这位给人时近时远的错觉有结交之心，这才打算和对方多唠唠以拉近关系，这时看来是有些不合时宜，也就只能点头受教：“你放心，我现在才十七岁，还年轻的很，再见，程秘。” “这样最好，那就再见，我就不送你了！” 程秘瞅着郑建国正色的小脸，探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好好照顾好自己，有事儿给我打电话，我不在你就说你自己的名字，我会让人注意的。” 点点头拎着包出了门，郑建国也就看到面前停着的车窗降下，赵亮亮的小脸露出，便抬脚想绕到对面副驾驶上时，顿时看到上面已经坐了个年轻人，赵亮亮的声音传来：“建国，你坐后面就是。” “哦，好！” 郑建国只以为这位是顺路的，也就拉开后座上的门钻进了车里，赵亮亮看他拉上车门熟练的打火起步，开口道：“这是江路，咱们使馆的警卫员，现在情况比较特殊，所有外出人员必须要两人一组，他是负责保护咱们的。” “谢谢，江哥！” 眼瞅着车子开出大使馆，郑建国也就开口道谢，接着上下扫过赵亮亮的背影，继续开口道：“赵哥，我家里来的信麻烦你帮我注意点，倒是不知道多长时间能开通普通邮件了——” “开通一次也要俩月才能来回。” 赵亮亮转头看了眼后视镜上的郑建国，接着瞅了眼江路开口笑道：“你要是信得过哥哥，以后往家里寄信就让我转交就是，虽然不能确定缩短一半时间，可总比正常渠道要快点，当然费用方面你不能少了，省的有人歪嘴。” “我那俩电话就有人歪嘴了？” 眉头一挑，郑建国也不是傻的问过，接着想起旁边还有个江路，赵亮亮也就开口道：“江路没事儿，这边的事儿你记着也白搭，现在你又摸不到这边，再说了也不值当的，你早点努力把诺贝尔奖拿在怀里，到时候你就可以投诉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果然是你 赵亮亮的话算是戳中了郑建国的痒痒处，他自打来了美利坚折腾出这么多事儿，为的可不就是这个炸药奖项么，这会儿听到江路不是外人，那也就知道最起码是值得信任的：“赵哥你以为我不想啊，我也想早点拿到手，不说这个奖项的意义，单是那几十万奖金就够让我流口水的了——” 郑建国嘴上说的随意脸上笑的温和，江路对于这位传言中颇为盛气凌人的“留学生”不禁多看两眼，发现对方还带有稚气的笑脸无论如何都与张扬扯不上关系，也就别说是眼睛长脑门上的盛气凌人，只是他并不是一个善于多言的人，直到将人送进安检口远去，回过头后才说了句：“他比外表看上去要成熟——” “应该是见过世面的原因，毕竟在老人家面前都是神情如常。” 赵亮亮不在意的说着，江路脸上闪过了思索，想想这位面对记者镜头时的挥洒自如，那可是真的常人难比：“我感觉他就像是在这里长大似的，当然除了英语——” 郑建国的英语不好很正常，而这也是他喜欢和美利坚记者们打交道的原因，如果说平时和人沟通是练习的话，那在记者面前就能称得上是从心理素质到知识储备和单词记忆的综合检验，属于正常学习外的阶段性学习测验。 宽大的候机厅里熙熙攘攘，上次郑建国来的时候和范戴琳以及校务秘书他们还要面对记者，对于这里的环境连走马观花都谈不上，这会儿记者们不知是跟着去了南方，还是大家忙活了这么多天都休息了，就在他以为没人发现自己而站在广告架前，望着双好似在诉说着的蓝色眸子时，旁边传来了声咔嚓声，抱着相机的年轻女孩满脸惊喜之色：“果然是你，郑——” “呵呵，又见面了。” 郑建国发现先是见了几次面的年轻记者，只是这会儿她身后还放着个皮箱，也就继续笑道：“你这是去南方？” “我去波士顿。” 凯斯特·卡梅尔耸了耸肩圆脸上露出了兴奋的模样歪了歪头，笑道：“我原本是想去看看你怎么样了——嗯，我是凯瑟特，华盛顿周报的实习记者。” “呵呵，这还真是巧。” 郑建国看着她介绍完也没递个名片，目光落在她身后明显上了年岁的皮箱时，凯斯特已经开口道：“原本我计算着你应该会回去，倒是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了，你在看卡米尔·小丝？你认为她的《彩娃传》怎么样？” “这部电影我还没看过，你知道我最近还在适应性学习，所以看了不少报道。” 郑建国回过头瞅着广告业上的女孩，带有婴儿肥的面颊上是双像蓝宝石般的眸子，静静的挂在那里便有种让人静心倾听的冲动：“报上有尖锐影评人说她的表演是世风日下，以低级趣味博取大众眼球来成名，我认为这样说她是不恰当的，她毕竟还是个未成年人，虽然说是从小到大都走在演艺的道路上，可十三岁的她又怎么懂的成年人世界的复杂，她应该只是按照旁人去教她那样做——” “就像在妓院里那样，十二岁的紫罗兰懵懂等待着男人们即将开出的价码，那些男人里有老教授，有上将，有商人——” 凯瑟特是没想到能听到这种说法的，特别是从这位来自异国他乡同样年轻的少年嘴里：“我很惊讶你能分辨这些，十三岁便在前镜头将自己都展现的她还不懂人性的复杂，十七岁的你却已经是哈佛医学院的医学生了，还有着如此成熟的想法。” “这是不同的，她是在温室里生长的花朵，我在有记忆的时候就随家人下到地里劳作，初中高中时期更是不时的到田间地头——体验艰辛，她知道的都是旁人告诉她的，我知道的都是我自己感受到的——” 听到扯了自己身上，郑建国是也没奇怪，他现在的名头可是比这位卡米尔·小丝大了不知多少，当然说到这些的时候他是有些记忆浮现的，几十年后一脱成名几乎成了女演员向女星转变的近路，而以他对这位的认知倒是很大可能被她的母亲当做了摇钱树：“当然，即便是我如果在镜头前那样做过，我也是无法想象怎么去面对旁人的，毕竟你最隐私的地方都被人看过了，这种感觉对我来说很不好，我无法想象她是怎么去承受的——” 凯瑟特眨了眨眼，面现微笑的开口道：“你先前说了，她是不懂的，她在看着一群彬彬有礼仪容得体充满绅士风度为了她的初夜权在出价——嗯，据我所知你们好像很忌讳谈论这方面的话题，男女之间？” “对，是比较传统，有点像那些尖锐的影评人，可以称得上是保守。” 被人用自己的话怼了下，郑建国也跟着笑了，只是考虑了下美利坚这会儿和国人都是差不多的保守才导致了这位被人尖锐的批评，当即继续开口道：“但是我是医学生，你应该知道我们选择的职业不同于其他职业，在医生的职业道德中没有男女之分，最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能够找到我寻求帮助的都是患者，需要我去帮助她们恢复健康的人，所以在和患者沟通的过程中，性别的差异因素并不能给我带来困扰——” “据我所知，你现在有了一笔钱，你还会选择继续医生这个规划作为你的职业吗？” 默默的点了点头，凯瑟特终于找出了记事本恢复成了记者，刷刷的在上面写下后又问过，郑建国笑道：“你也说了，我现在有了一笔钱，对于这笔钱我感觉只是解决了我的生活压力，我热爱医生这个职业，她可以让我去用我的学习帮助别人，单就现在我的研究来说，我感觉已经帮助了不少人，我也将会继续帮助下去，钱只会让我的研究更加得心应手。” “得心应手？现在已经有人在质疑你现在有钱拿去投资白银期货，却还领着哈佛给的特别补助金生活，这就像是一个百万富翁还要去领救济金那样过分——” 凯瑟特的眼睛瞬间发亮，现在郑建国领着哈佛的特别补助金学习，之前他没有钱的时候自然不是问题，然而现在有钱了，还有了这么一大笔的钱投入到了期货市场里，便是让她想象下也感觉到有些不舒服：“你感觉呢？” “我感觉这是在混淆概念。” 郑建国脸上的笑容飞快敛去，他这三天忙的有些脚不沾地，也就没见到这种报道，可脑海中稍微转悠一下，也就找出了说出这话人的企图：“我到哈佛来并不是完全为了学习的，而是带着我的研究领域过来的，这和普通一年级的医学生是截然不同，而校方正是基于这一点，才给我开出了免除学习费用和补助金的条件。 有些读者朋友也许会感觉这个条件是高的，实际上这在共和国是已经普及的事情，为了让大学生能够安心学习而不用为生活担忧，共和国的大学生人人都有生活补助金，其比例与我现在拿到的补助差不多。 而我如果没有自己研究的领域，学校肯定不会给我开出这个条件，那么我通过另外合法获得的收入就属于另外的概念，就像教授们在研究之后会出书立传，那么有了个人稿费的收入，其教授职位的所得是不是要取消？” “郑，你的思维很敏捷。” 凯瑟特的飞快写完停下后又抬起了头：“先前我听你说得心应手，你是打算自己花钱做研究？” “目前来说是有这方面的考虑，因为之前我有些忽略了两国医疗文化的差异——” 郑建国笑着点了点头，他也是在进入了麻省总医院当特别助教时才发现了这个差异：“在国内，病人并不像美利坚这样是主治医生负责制，从预约挂号触诊开始，一直到患者出院都由一名主治医生负责，而是实行轮班制，科室内的医生都可能会轮到。 而在美利坚的这种情况下，我碍于现在特别助教的职位是没有办法接触到患者的，更不要说是针对患者的活检组织进行研究，想必其他的主治医生和研究员也不会向我分享他们的成果，所以我就萌发了个自己继续做研究的想法。” “你总算是解开了我的好奇——” 凯瑟特满脸惊异的笑道：“我还以为这些病例都是你的病人——” “对，这就是医疗制度上的差异。” 郑建国也知道他最近发表在柳叶刀上期刊的重量，前后论文中的患者全部加在一起差不多到了三万这个数字，想要让美利坚的医生整出这么个基数的分析，怕是一辈子也做不了，而是必须要成为某个团队的负责人才行，那以他现如今的身份来说就扯淡了，哈佛医学院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所以，我打算在四五月份完成了适应性学习，就在我原来的学校建立一个实验室，到时也就有点钱了——” “那可不是有点钱——” 凯瑟特笑着说过，郑建国笑笑也没有再接话，他在国内的时候原本打算是过来找家医院继续之前的研究，然而那会儿灯下黑的状态直到了解了这边的制度，心中也就知道未来的几年是要以学习为主了，毕竟病例病理的也不是特别助教能接触到的，那还说不定是哪位专科医生的研究地盘，谁会让别人来分自己一杯羹？ 那郑建国能做的，也就是想办法在国内继续之前的研究，值得庆幸的是他在出来之前把致病性发表出来，还把可能导致胃癌的机制进行了阐述，所以到了这会儿螺杆菌上能够拿的出手的东西，也就剩下了对于螺杆菌分子微生物学和传染性方面的研究—— 至于螺杆菌和胃癌之间的研究，郑建国是已经在心中彻底放弃，他上辈子直到重生也没听谁研究出了结果，也就做出了这么个正常人都会选择的决定，当然由此也就引出了他记忆中唯一可以治愈和预防的癌症——宫颈癌。 宫颈癌，作为女性排名第二的杀手，每年全世界因这个病的死亡人数超过十几万人，而共和国的死亡数字则是这个数字的十分之一，与导致胃肠炎的毫无杀伤力的螺杆菌不同，宫颈癌的癌组织活检中有九成九的大比例检出HPV病毒，也就是人们口中的人**瘤病毒。 作为最小的球型DNA病毒，人**瘤病毒并不是什么罕见的病毒，相反的是比近乎一半感染率的螺杆菌还要高，在他的记忆中百分之八十的女性在一生中都会感染到这种病毒，这么个超高的感染比率可以说是所有女性都会感染。 唯一的区别就在于这种病毒的亚型比较多，除了少部分具有强致癌性会导致宫颈癌和口咽癌以及肛门癌，绝大多数只会引起上皮层病变后的皮肤疣，最严重的要属极其辣眼的尖锐湿疣。 人**瘤病毒的传播方式主要为两性交流的直接传播，触碰的接触传播，使用过感染者物品的间接传播，母婴传播，由此可见感染方式的多样性导致了传染率的高升，好在这种病毒并不会进入血液，而是在表皮层和黏膜间游荡。 而按照病毒致病性来说，最为严重的肛门癌和口咽癌以及宫颈癌当中，最为可怕的又当属女性为主的宫颈癌，参考到之前的传播途径和原位癌的位置，那么预防主要预防手段便是男性的过长包皮环切术，预防成年后感染和配偶宫颈癌的办法。 当然，记忆中随着经济的发展宫颈癌有了明显低龄化的特点，许多二十多岁未婚女性感染的比率逐年上升，到了郑建国成为急诊科的主任后，更是知道不固定的男伴侣就成了该病低龄化的主要原因，以至于某未婚女星患了宫颈癌便引起好多吃瓜医生的惊讶，说好洁身自好的人设下怎么得了这个病？ 只是当郑建国在波士顿下了飞机后直奔交易所处理完白银期货手续，回到学校图书馆扒拉几天也就找出了篇发在《癌症研究》上的论文：《HPV与宫颈癌的病因关系的假设》。 “除了多数导致宫颈癌的HPV是通过敦伦感染的，那么艾滋病也是通过这个方式才能传播的——” 目光在论文上细细看过找出相关记忆里的关键词，郑建国便将期刊放回了书架上面，接着又在图书馆里扒拉了几天，他的脑海中也就只剩下了个念头：“还真没有？HIV还没发现？？特么的这不是在玩——狼人杀？”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等着赚完钱 二月底的波士顿寒风依旧，所以郑建国还是一个月前的打扮，西装的里面是包括马甲在内的三件套，至于再里面则是他套的线衣，而财大气粗的医学院在图书馆里面是装了空调，这会儿他的大衣放在坐着的椅子背上坐在昏黄的吊灯下面桌子前，桌子上搪瓷罩台灯发出高出几百流明光照在期刊杂志上时，他便发现对面的范戴琳又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也就开口道：“范老师，有约会的话你可以说的——” “你在找什么？原先我以为你在用期刊锻炼医用单词，但是我发现你没有记也没有查词典——” 范戴琳双臂抱在一块坐在书桌前小声的说过，一双隐含兴奋的眸子道：“当然，我更好奇的是你竟然真的没有对白银涨到了18块85美分而惊讶。” “惊讶一次就够了，二月份马上过去，距离适应性学习又少一个月的我有点压力山大，这些上面的好多缩写和单词都没见过——” 摇了摇头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郑建国将手上的期刊合上，他是真的没有找出来关于艾滋病的半点报道，只是这会儿看到自家老师明显神不在焉，他之前也是被这大半个多月的白银涨幅给惊了一跳，当然在跳了没多久后就知道了上涨的原因：“你不是说有卡兰特家族在背后操纵，咱们可以老老实实赚一波钱的？” 不大的眼睛瞬间圆睁，才想开口的范戴琳小脸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哈兰特，德克萨斯州的石油大王，美利坚最有钱的家族之一，家族产业遍布石油制造和运输销售——你肯定是故意念错的。” “我只是不想去想而以，连咱们都知道白银期货是哈兰特家族在炒了——” 郑建国跟着她左右看了看，按照他记忆中的逻辑来说，当大家都知道了是谁在炒某个东西后，那么最直接的后果也就是非常明显的：“国家不会关注吗？像你说的交易委员会，怎么也得对这种恶意炒作的人，做出点应对手段吧？也许明天就会砸崩了盘——一夜回到解放前？” “一夜回到解放前？” 范戴琳飞快的眨了眨眼，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道：“你这个词用的不错，要是崩盘了咱们就真回到解放前了，所以我每过一天都会感到开心无比，因为白银期货的价格还没跌。” “白银期货是24小时的，太阳落下的时候，伦敦那边也是可以跌的，也许咱们一觉醒来，哦，你就得老老实实继续当助教了。” 郑建国之所以没事儿就蹲在图书馆里查过去两年的期刊，并不是说他非要想把艾滋病的相关报道找出来不可，而是自从他回到波士顿后将手上的近三十四万盎司合约以9美元55美分的价格平仓。 在付出了十三万多的违约金和手续费后拿到了130万美元。接着又全部以十倍杠杆扔进了市场里面，可就在郑建国办手续的三个小时内，白银合约又上涨了10美分，最终以9美元65美分的价格建仓270张5000盎司合约，直到建仓完成时价格又上涨了6美分，到了9.美元71美分的高位——单是这6美分的上涨，他就获利7万美元。 郑建国的打算是跌到被交易所强行平仓为止，只是计划没有变化快，没过两天这位范老师跑来说两人发财了，这会儿望着她脸上发自内心的喜悦，挑了挑眉毛道：“我还以为你真会去选择平仓，找卡莎娜男朋友买二十倍的，现在后悔了吧？” 白皙的鹅蛋脸笑容敛去，范戴琳开口道：“说不后悔是假的，当然我可没你那么大的魄力，宁愿付出十几万的违约金也要平仓，不过现在来看你是对的，从10块涨到了快19，你现在是千万富翁了，如果下个月你平仓后再选择十倍杠杆，那只要按这个曲线涨下去，我感觉你就是亿万富翁了，三个月从身无分文涨到一亿，下个月你还买吗？” “下个月买是买，但是我不会选择这么高的杠杆了，如果能在合约到期前保持这个势头，下个月我会选择两倍——” 经过俩月的熏陶，郑建国已经对期货有了些基本的理解，之前涨那么快是有上涨空间：“按照财经报道上说的，正常情况下白银的价格应该是黄金的十五分之一，现在黄金合约的价格是220美元一盎司，那就是说白银的合理价位应该是15美元左右，可现在差不多19了，我感觉会下跌，最起码也会回调一下，媒体上又天天喊着通货膨胀什么的，你认为呢？” “我认为——你现在躲在这里不是办法。” 漆黑的眸子闪烁着说过，范戴琳看了看手上的表，开口道：“咱们该回去了，记者们是不见到你不会走的，他们可以通过学生来确认你是不是在图书馆里面。” 眼瞅着对方谈起让自己头疼的记者，郑建国也是知道这老师说的是实话，他这些天已经见识过狗仔队的能力，也就起身将期刊杂志放回书架，接着拎起皮包到了图书馆门口，瞅着外边三三两两来回踱步的人，这时已经有眼尖的人看到了他，也就看了眼旁边的范戴琳推开门到了外边，顿时原本三三两两的门口堵成了个疙瘩，咔咔声响中郑建国也就开了口道：“现在价格多少了？” “19美元7美分——” “19块——” “19——” “1——” 起此彼伏的吵杂声报过了数字，便有记者飞快的开口道：“郑，你的身家比昨天又涨了七十五万——” “郑，今天打算说点什么？” “郑，你今天学了些什么？” “郑，听说小丝很想认识你。” “郑，你现在——” “郑，小丝说想请你看《彩娃传》~” “郑，有报道说你现在这么多钱——” “郑，你的魔法方块卖的不错，但是却无法挽回仙童的股价——” “郑，如果你拿到了钱，你会怎么花？” 乱糟糟的吵杂声中，郑建国抬手压了压让人群静下来，接着看向中间后排的女记者道：“你刚才问我，我今天打算说点什么，我感觉想谈谈现在白银期货的事儿，还有这位记者朋友，你问我如果拿到了钱，会怎么花。 我想说的是一个月赚这么多钱，让我对于美利坚的生活有了更深刻的体会，至于说怎么花，我打算下个月再持有一段时间，不过我感觉现在的杠杆有点高，我正在考虑是不是不用杠杆，或者少用，这样在下跌的时候，我不至于破产——” “郑，那你对于卡米尔·小丝怎么看？” “郑，你对于站在小丝面前的照片被登出来——” “郑，华盛顿周报说你评论小丝是温室的花朵——” “郑，你真没看过《彩娃传》吗？” “郑，你认为小丝的表演怎么样？” 此起彼伏的嗓门中，郑建国没想到这些记者竟然没有再追问他白银期货上的事儿，而是仿佛取得了默契般问起了卡米尔·小丝，也就望着其中某个记者开口道：“照片是华盛顿周报刊登出来的，至于说卡米尔·小丝属于温室的花朵，我是指她的成长好像是被安排好的，就像养花的人们会给最爱的那朵花以最好的照顾，而我与她相比就好似丛小草，没有花儿香没有树儿高，遍及天涯海角的小草~” “郑，那你认为这朵花，漂亮吗？！” 不知是哪个记者一声喝问，整个人堆也就静了下来，接着便有反应快的拿起了照相机咔嚓按过，郑建国也就知道自己这个愣神的表情，明天怕是要成为某些报纸的头条，只得露出个苦笑道：“那么多喜欢小丝的影迷，我要不说漂亮，那些人会让我好看的——” “哦，郑认为小丝是漂亮的——” 有记者飞快的接上说了，郑建国脸上的苦笑依旧，飞快抬起双手开口道：“OK，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还要回家，大家晚安~快去吃完饭吧。” “呵呵，郑，你是喜欢小丝的，对不对？” 还有记者不愿意放弃的问着，郑建国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理他们，否则那些才习惯了他风格的人就会追上来，当即摇了摇头面带微笑的跟着范戴琳走远了，只是让他想不到的是第二天一早爬起来，便见卡莎娜穿着个顶点的大长袖内衫从洗手间出来，旁边穿戴一新的瑟琳娜正拿着几份报纸在看：“郑，你说小丝不漂亮了？” “怎么会，我不会胡乱得罪人的。” 正捏牙膏的郑建国差点没捏多了，飞快的冲着卫生间外喊了起来：“像她这样被大部分男人喜欢的，我那么说就是在让别人讨厌我，特别是学校里面某些潜在分子，大家会认为我很轻浮的，毕竟谈论一个人的好与坏，这就让人很恼火了。” “郑，下个月去查理的交易所吧，范说你去她就去。” 门外传来卡莎娜的声音，郑建国正掀开马桶盖坐在上面想着怎么回绝，没想到门一开卡莎娜瞅着他开了口道：“你在想着拒绝吗？” “那好吧，下个月要是不赔钱，那就去查理那边交易。” 提着裤腰遮住自己的要害，郑建国的屎都差点缩了回去，卡莎娜这才露出了个灿烂的笑：“谢谢你，郑，既然都是要赚钱的，对你来说在哪赚都是一样的，还可以让查理多拿点提成——” “——” 陡然间，郑建国莫名有了被卖保险的找上门的感觉，好在他用的牙膏是提神的薄荷味，想了想后继续道：“卡莎娜，我下个月准备两倍杠杆，我感觉涨的差不多了，很可能会跌——你们要注意。” “查理说有哈兰特家族在后面，想跌是不可能的，这个家族是美利坚顶级家族之一，资产有十几亿美元，当然你要是能够按照这个势头干下去，再过两个月就差不多赶上他了，我告诉你绝对不会跌！” 卡莎娜的嗓门隐约透过半掩着的门传来，接着瑟琳娜的大嗓门也不高不低的传了过来：“卡莎娜，你真的不等毕业分配了，这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就拿到毕业证了——” “一个半月，我一天都不想去医院了，我恨不得连想都不去想，你不知道皮肤上的各种疣，我保证你一天都干不下去，我真是后悔死了，我宁愿去给人家做直肠检查，天天做都可以——” 卡莎娜的嗓门陡然高十几个分贝，瑟琳娜也就知道这个事儿不是她能挽回的，便声音放低不知说了什么，郑建国收拾完后出了洗手间，两人已经收拾一新出门走了，瞅着桌子上剩下的双份培根三明治和牛奶，他坐在了面前冲着对面的范戴琳点了点头，笑道：“谢谢！” “下个月咱们去查理那开户？” 范戴琳眉头微皱的问过，郑建国的目光在她嘴唇上扫过，这才发现助教老师已经学会打扮了，连眉毛都修了下不说，还偷偷的戴了假睫毛，点了点头道：“如果不跌的话，就去吧，经过这一夜的考虑，下个月就选择两倍杠杆了。” “那我选择五倍了——” 扫了眼郑建国大口吃掉的三明治，范戴琳的目光又在他的衣服上停顿过，便在他衬衣的领子口看到了那件棉马甲的领子角，不禁开口道：“你也不买两件衣服，要不我送你？” “不用了，你赚钱也不容易，我不买是不想让自己早早的享受，我怕一旦开启了享受就会忘记现在的艰苦。” 郑建国心是口非的胡扯着，他哪里是不想把钱弄出来收拾下自己，而是他才到美利坚没多久就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不说美利坚这边关注的，单是国内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他，否则何以身家百万了，也没能给自己换保暖点的鞋和叫面包服的羽绒服。 钱扔在期货市场里，国内就是有人眼红也是镜中花水中月，毕竟是没到他郑建国的身上，而如果拿出来吃喝玩乐，到时就有人找过来和他谈心谈理想谈抱负了，所以当这钱进入他的银行账户之钱，就得把它花出去才行：“等着赚完钱，范老师你还打算当老师？”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听老师的话 “这个我也想了，我打算给你干完这两个月的助教就辞职。” 范戴琳直直的望着郑建国说过，发现他长相普通的面颊上没有流露出任何的异样，当然不会以为他还不懂这些，这俩月的相处里面她甚至从来没有感觉到他还是未成年，待人接物方面比自己那个有了娃的弟弟还成熟：“瑟琳娜说她即便是拿到毕业证，距离一名专科医生还有住院医以及专科两个阶段，但是考虑到最近的医学报上说急诊医学将会成为第23个专业学科，她准备在这个方向继续深入研究——” 上辈子郑建国就是急诊科的主任，虽说是乡镇医院里面的，可他对于急诊医学所涉及的运行和学科建设并不陌生，这辈子在国内没有发现这个老本行的蛛丝马迹，当时心中所想的便是这个可能，这个新生的学科要么还没受到医学界的重视建立学科，要么就是共和国的闭塞导致相关信息没有传递进来——毕竟之前那么多年又是那个情况。 直到在哈佛医学院办理过手续，郑建国才了解到他先前的想法有出入，这会儿的急诊医学还真没成为第23个专业学科，也就不要说是推广建设了，只是碍于紧接着赚钱和语言关没过，他才决定把这个事儿放放再说，于是乎卖创意炒期货的又到大使馆过了个年，等到灯下黑的又把注意力放在语言学习和期货上面，却是没想到瑟琳娜竟然选择了这个新兴学科作为她未来的从业方向—— 只是，这个话从范戴琳口中说出，郑建国的注意力也就放在了这话背后的含义上：“现在你们有钱了——” “所以，她想拥有一座自己的医院。” 范戴琳耸了耸肩满脸憧憬，她是没想到能误打误撞的走到这步：“只是她的钱有点少，而她又想开一家拥有急诊科的医院，几百万美元可以开个专科诊所，可她没有经过住院医和专科培训，所以她想让我投资，我来做管理，她来负责学科建设，她想在急诊医学中成为消化病学中的你——” “好吧，我明白了。” 郑建国点了点头，算是听明白了这两位的合作背景，便感觉这还是个热点不断的时代，而热点之所以成为热点，就是因为热点实际上是个从未有人探索过藏满珍宝的丛林，虽然第一批进入的人会得到大部分的宝藏，可也有不少被撑到的探索者忽略的，他在肠胃科中的螺杆菌是如此，而在学科建设上面急诊医学也是如此，只是前者偏重于临床操作，而后者偏重于科室管理—— 强压下心中泛起的雀跃，郑建国告诉自己还有螺杆菌和艾滋病这两摊子事儿，直到吃过早点后开口道：“那你同意了？” “我说如果能够赚到钱，而且把这家医院放在港岛，我就会同意。” 范戴琳探手从他面前拿起了盘子，郑建国也就跟着站起身穿戴，也许是他的半个学生因素也许是他的年龄因素，这俩月中这位姐姐老师是扮演着亦师亦姐的角色，而他也好像是已经熟悉的看着她收拾卫生，开口道：“那她同意了？” “同意了，她只是想有家自己的医院，至于这家医院在哪倒是没有多大的要求。” 冲洗过后将餐盘放回厨子里，范戴琳洗过手后转头继续开口道：“再加上急诊医学是门新兴学科，她认为她已经摸透了麻省急诊室的运行，那么在哪开就没有要求了。” “那到时，也许咱们可以——互通有无下？” 歪了歪头，郑建国眨过眼睛说了，范戴琳已经到了她的房间拿出大衣和包，穿上后两人一块出了门，满眼好奇：“你也要投资吗？” “不，暂时没有这个想法。” 郑建国摇了摇头算是婉拒，医院的投资他没接触过，至于盈利什么的就更是两眼一抹黑了，只是他有点自己的想法：“我打算在原来的学校建个生物实验室，我感觉如果你们有了自己的医院，咱们是不是可以考虑合作一波？” “生物安全实验室？” 范戴琳顿时震惊了，只是让她更加震惊的是郑建国点了点头道：“对，我准备按照美利坚的标准建个2级的，这个级别用来螺杆菌的研究是再好不过了，到时候我要是毕业没地儿去了，就去找你们也可以。” “那就太好了，瑟琳娜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高兴坏的——” 范戴琳面现喜色的应下，郑建国的地位就别说了，现在哈佛倒贴钱把他请来就足以证明螺杆菌在肠胃科的分量，这两个月下来又借着二十万的游戏和期货已经成了名人，连带着他的螺杆菌关注度又上涨了一大波，这运气也是没谁可比的：“只是二级实验室比较严，哈佛医学院的下属医院里才有个3级的，不过我感觉你要是研究螺杆菌这种，倒是不用按照标准来建——” 诞生于CDC标准下的生物实验室也属于新鲜事物，按照1974年CDC（疾控中心）和NIH（国立卫生院）颁布的标准将生物实验室的级别定为4个，至于世卫组织这会儿还没反应过来。 郑建国说的二级标准要求，则是对人体、动植物或环境具有中等危害或具有潜在危险的致病因子，对健康成人、动物和环境不会造成严重危害，有有效的预防和治疗措施，还没确定名称的幽门螺杆菌正是名列其中，当然也由此可以看出，大多数的医院里面的实验室都可以达到2级，只是没有经过认证而以。 但是，没有经过认证就缺少权威性，特别是在即将要打开国门的共和国，郑建国是知道未来的十年可以算的上是崇洋媚外的十年，从物质层面到精神层面全方位的碾压让许多人认为美利坚的月亮就是又圆又大，夸张到刷两年盘子就能成为万元户的程度——更何况还不知道未来有没有第二个孔教授的出现，那么经过认证也就会有个缓冲。 “挟洋自重！”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脸上露出的则是个淡淡的笑，上辈子他是最讨厌这种人的，然而这辈子当他终于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后，他感觉自己是有难言之隐的：“按标准就是正规化，否则有个血型检验室的医院就算是2级实验室了，可你看全美有几家认证的？ 普通人怕是知道都不知道，而如果放在国内的话，我感觉这样可以起到标杆作用，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以这个位跳板，推动哈佛医学院的老师或者教授不定期的交流，以帮助齐省医学院跟上国际水平——” “那你是为了什么？” 范戴琳开开车门后有些愣神，只是她这个问题也把郑建国问住了，眨了眨眼目光又在她脸上扫过，他自然是为了提高自身的影响力，抛开心目中的那点不成熟的远大想法，毕竟郑建国本身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好在他的记忆中并不少各种拿的出的借口：“我要说是回报医学院对我的栽培有点太虚伪了，我是因为在这边没时间做研究，就想在医学院找几个助手继续我的研究，可总不能光让马儿跑不让马儿吃草吧，所以我就想着建个实验室，帮助下学校也为了我的研究——” “嗯，好吧，上车！” 发现这货竟然连这种事儿都说了出来，范戴琳倒是疑虑尽去，特别是当两人到了学校下了车，在看到已经熟悉了许多的赵亮亮和另一个陌生人出现时，她心中对郑建国的坦率倒是有了些许的感动：“郑是真的不错——可惜瑟琳娜有点大了。” 范戴琳认为虚伪的人是不会说自己虚伪的，当然这在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正确的，毕竟骗子和渣男都不会说自己是骗子和渣，所以当郑建国虚伪的时候她感受到的是坦诚，只是在这货的心中知道他说的是怎么回事，下车后瞅着提了个包的江路跑了过去：“赵哥，江哥。” “建国，这里面是你的信和东西，那边记者来了，我们走了。” 赵亮亮面现疲惫的说过，郑建国只来得及拿过他手上的大牛皮袋，便见旁边的江路脸上也是隐现疲惫的样子，只是这位的脸上还有着深深的睡痕，倒是瞬间知道两人是怎么来的了：“你们是坐长途车来的？” “对，坐飞机太贵了。” 赵亮亮笑着打了个哈欠摆摆手，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那好，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赵亮亮挥挥手走了，郑建国还没收回目光旁边便有记者到了面前，戴着手套的手拿着录音机，说话间喷出阵阵热气：“郑，你知道今天凌晨白银期货回调了吗？” “回调了？” 郑建国满脸问号的问过，只是想起这事关自己的千万身家，当即满脸关注的飞快开口道：“跌了多少？” “不到二十美分，接着就又涨了上去，恢复到了19块01美分。” 记者瞅着他面现关注的不像是作假，也继续开口道：“郑，昨天仙童股价收盘时跌破一美元，有评论认为仙童娱乐好像把你的魔法方块当成了秘密武器，只是现在并未挽救仙童股价的下跌——” “股价下跌，这个，抱歉，这方面我不是很了解。” 差点说出股价下跌是投资者看差企业，醒悟后的郑建国好悬没咬了舌头的改了口，记者也就歪了歪头道：“郑，你认为这次回调是正常回调吗？” “我认为是正常回调，以前也有报道说十美分以内的回调，因为按照黄金涨幅，白银不会超过15美元的。” 事关自己的切身利益，郑建国还沉浸在先前下跌二十美分带来的震撼里，就如他当时建仓完毕涨十美分的收益是7万，简单来说这二十美分换算过来，怎么也得是十几二十万了，好在随后的消息抹去这个负面情绪，便在之后进了医学院对范戴琳开口道：“嗯，我决定了，不论输赢，下个月我不会再采取两倍以上的杠杆了，我要选择两倍的，或者一倍的——” 第一次有记者早上跑来，第一次感受到白银的下跌，郑建国也第一次在万里之外拿到了家书，于是在进了更衣室后换过衣服，便打开提兜拿了出来，只是没想到厚厚的信上第一封便是郑富贵的，当即拆开看了看发现里面竟是夹了一叠钱，也就拿到了旁边放着，继续打开厚厚的信看过，便见报过平安后没几行就被震了下：“三妮最近经常和罗刚出去——” 眼前闪过罗刚和郑秋花头次见面的情景，郑建国的眉头也就锁了起来，很快一封信看完收起，信中除了报的郑富贵和杜小妹平安外，也就说了下三里堡大队准备搞大包干和知青们都回城的消息，剩下的倒是如电话中那样让他听老师的话，团结同学好好学习。 “听老师的话——” 郑建国有些哭笑不得的收起了杜小妹的谆谆教导，先前还以为郑富贵写了好几页内容，没想到里面竟是钱占了厚度，好在他知道老爹老娘的身体没事儿就是最大的好消息，至于听老师的话就算了，老娘还以为他出来是上小学在初中的时候了。 怀揣着这个念头拿起了第二封厚厚的信，郑建国打开后发现是郑冬花和寇阳的，两人一如他在国内那样塞进了同一个信封里，便拿起郑冬花的飞快跳过前面的问候和后面的叮嘱，中间一段说起了他的研究总算是见报了：“《人们日报》、《朝阳日报》、《解放人报》、《齐省日报》、《齐省晚报》、《共和国科学》全部都刊登过，人们广播电台和电视台的新闻特都播了，报纸已经随信寄出——” “好吧——” 翻来覆去的在提兜里面找了找，除了还有几封信分别是郝运和吴大龙以及李铁的，结果倒出来后又找到齐省医学院魏建然的信，郑冬花信上所说的报纸是半点影子都没有，郑建国眨了眨眼拿起了发小李铁的信撕开，只见一行堪比屎壳郎爬的字出现在眼前：“蝈蝈，好好学习，有空给我写信，地址是港岛——”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我知道她想回去 “——” 薄薄的信纸上面拢共不到百十个字便收了尾，郑建国也就被这位发小的信搞的笑了出来，找笔将地址记在通讯录小本本上面，接着拿起了吴大龙的信，拆开后只见龙飞凤舞的楷体字在打过招呼后祝贺了下能够出国，便又言辞恳切的鼓励着好好学习不可辜负这难得的机遇，末了挂了个盼回信后也就算是结束，比李铁更新地址的信多了层客套和打招呼的意义，当然他和李铁之间的确是不用说这些话，再说大嘎子是真的不会说。 接着打开寇阳的信看过，郑建国眼前便浮现出了张巧笑倩兮的白皙小脸，也许知道是和郑冬花一起寄过来，信中的行文内容倒是有几分和吴大龙相似，只是结尾处多了几句关心之语，最后将信折好收进怀里拿起郝运同志的拆开，只是搭眼看过神情愣住：“蝈蝈，赵楠去世了，你知道吗？她临死都在望着善县的方向，我知道她想回去，她从来到那天起就想回去，回到善县——” “你看你写的，这是啥，重写！” “我记得你在家挺受宠的——” “考这个分数就满意了？” “你这个脑瓜子挺好使的——” 恍惚间，赵楠的面庞又出现在眼前，郑建国也回到了那间阳光并不明媚的教室，同学们的欢声笑语伴着追逐打闹飞扬时，郝运还只敢偷偷的看林金梅，自己正踅摸怎么找到自学丛书，寇阳才让吴斌在黑板上写他的名字—— 一幕幕的画面闪过，郑建国转头望了眼窗外飘着雪的暗色天空，两年前此时的善县就如同窗外这波士顿的天，阴沉的天空里雨夹雪时断时续，催促着路上的行人步履匆匆，只是那会儿的教室内寒冷刺骨，这会儿自己坐在装了空调的更衣室里。 “要是赵楠没有去鼓动提前下乡——” 将信收起，郑建国也脑海中闪过了个念头，飞快的又被他抛开拿过魏建然的信，入手处便感觉里面应该不少，果然打开后就见她的信之外便是叶敏德的，最让他惊讶的是老人给他了几页剪报，上面无一例外的都是关于螺杆菌发现的报道，信中说的学习却是不多，都集中在了研究上面，只是在末了说了句：“沈云辉调到协和医科大学去了，那边正准备复校，需要加强学科建设。” 叶敏德的信说的比较含糊，郑建国看完的第一时间便拿起了魏建然的，果然在里面找到了关于沈云辉的内容：“为了恢复协和医科大学的原有建制，卫生部针对各地医学院学科建设进行了调整，叶教授是拒绝了医科大的返聘，沈云辉却是没有办法拒绝，另学校解决了陶野爱人的工作，其他倒是一切原样，附录为学院教学科研器材清单——” 协和的建制在停办之前就是大学，郑建国上次见了洛克菲勒基金会的那位大主任，就对这所学校的恢复有了预计，只是没想到还能牵扯到沈云辉身上，那么面对无论是条件还是级别都要高的协和医科大学，别说是这哥哥了，两人换位思考下他都要心动，这无关于职业道德的标准，而是面对美好去处的向往。 收起信找出附录上的清单，郑建国扫过后也就对于双方的差距有了明确的认知，找到范戴琳统计过标准上最低配置的花费，她也就知道这位不是在说说了：“你真的想买？这可不是个小数字。” “身家千万的人竟然说五十万不是小数字？” 郑建国瞥了眼这个老师姐姐，之前范戴琳说的在最终平仓后会选择辞职，这让他感觉到这姐姐也只是个俗人，这会儿听到她对自己准备筹建的生物实验室有了了解，还说这是笔不小的数字，心中也就对她有了基本的定位：“我感觉可以帮助齐省医学院跟上国际的步伐，这点钱还是不多的，毕竟不能栽下梧桐树，也就引不来金凤凰——” 范戴琳摇了摇头，显然是不同意这个观点：“愿意去的人，不会在意条件，好多哈佛毕业生都会选择去非洲当义工，注意这不是咱们医学院，而是整个哈佛大学下的商学院，教育学院，设计学院，法学院都是，有些拿了博士学位后便会前去，这些和环境条件没有关系，只是一个人的奉献精神——” 郑建国顿时笑了：“这个奉献在我感觉里面，实际上是种精神上的自我慰藉，当然我也不否认他们想通过自身的感受和付出，去帮助那些落后的地方和人，然而在我的感觉中，这样才是对人的价值的最大浪费。 比如我拿了现在被媒体上认为可以得到的诺贝尔后，跑去非洲某个部落给当地茹毛饮血的人看病，且不说那些荒山野地里还没步入文明世界的群体是否知道我个人的价值，单是就我个人来说的意义并不大。 实际上我感觉，这么做的人倒不如说是去体会下人间地狱是什么样的，他们在经历了这些人间地狱的人和事儿后，心路历程便会从温室里的花朵转变为随风摇摆的小草，于是肉体，心里，价值观都会出现巨大转变。 转变后的人，会有种从原始社会回到现代社会的认知，这个认知会让他在自己的领域内不断去对比，就如唐太宗所说的以铜为镜可正衣冠，以古为镜可知兴替，以人为镜可明得失。 所以，当这些从哈佛毕业后的精英们完成历练，那么他们在各自的道路上奋斗拼搏时遇到挫折和失败，就会比普通人更快更好的调整自己的状态，再次向前——既然如此，他们也是可以去共和国的，对吧？” 目光闪烁着迎着郑建国的眸子，范戴琳笑了：“好吧，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了，我很看好你，你是个有野心的家伙，不过这在哈佛很正常，在哈佛里面没有野心是生存不下去的，不过我感觉你应该去商学院，那里才是适合你的地方——” “这娘们在试探自己——” 郑建国默默的瞅过她的鹅蛋脸，也就将手中的所需清单晃了晃道：“我拿到这个没问题吧？别再犯了什么错误？” “没有，这个清单是疾控中心和国力卫生院的要求文件，实际上这里面的内容是可以简化的，如果你对要求不是那么严格，而是想要通过标准认定不想花多钱，可以找这些设备的替代商，为了避免出现垄断情况每种都有两三个备选——” 确认郑建国是真的想做，范戴琳也就开始出谋划策，她在哈佛待了差不多五年时间，特别是在担任助教后，对于实验室的流程和管理也有了不少的接触，否则瑟琳娜也不会想请她投资并担任行政管理了：“当然，我认为现在也不急，毕竟咱们的钱，还有些日子才能交接——报道上说共和国的军事行动已经结束了吧？” 1979年2月17日，共和国人们日报上发表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报道，随即影响深远的共和国自卫反击战爆发，气势汹汹的解放军如奔腾的大江海潮冲出了掩体—— 对于被淹了的南越，联苏发表了措辞强硬的声明：“共和国应该趁着为时未晚的时候撤军——” 眼瞅着目标出场，美利坚的声明也跟着而来：“我国航妈在曰本海的演习为常规演习，建议两国间的摩擦应该以和平方式解决，我国认为共和国作为联合国常任理事国之一，有权利和义务在太平洋和印度洋地区发挥应有的影响力——” 男士拉夫：“支持共和国教训南越！” 朝县：“支持共和国教训南越！” 老窝：“共和国是在侵犯南越——” 英联邦：“对，由于南越侵犯了柬不在，我国将停止对其经济援助！” 澳袋鼠亚：“对，停止对其经济援助！” 法兰西：“联苏你就吓唬共和国吧，几次了？” 曰本：“唉——” 巴斯基坦：“共和国不是纸老虎——” 南越：“紧急通知：全国即时起进入紧急状态——” 共和国：“预期目标达成，撤~” 南越：“我们赢了——” 共和国：“——” 当牵动世界目光的战争结束时，郑建国已经跟着范戴琳和卡莎娜找到了卡莎娜的男朋友查理，将手上以每张去掉手续费后近乎10万价格的270张，共计价值2700万美元的合约进行了收尾，去掉放大十倍的1300万后，他手上的130万已经狂翻十倍到了1400万，算上原来的130万，资产也就固定在了1530万的身家上。 只是，查理有些不敢相信郑建国的要求：“郑，你既然担心十倍杠杆保证金太高，完全可以像范那样，选择五倍的！这么小的杠杆，除非是价格下行一半才会导致你被强制平仓——但是现在有哈兰特家族在前面，我敢保证你用五倍的杠杆也能赚得盆满钵满的。” “不，我认为21块18美分这个价位已经太高了，要不是黄金还在上涨，现在这个数字就已经达到我的心里价位了，查理，请帮我用两倍的杠杆买入，谢谢！” 郑建国飞快的摇了摇头，一月份的20万到了这会儿已经变成成了1500万，当然他赚的并不是最多的，旁边的范戴琳由于比他早了两块钱平仓后入场，这会儿的个人资金已经达到了1700万，现在她用五倍的杠杆放大，那也是八千多万的天文数字，如果再涨上十块钱，那在美利坚也能建个医院了。 “OK，既然郑你决定了~好吧，我依然希望你能赚到~” 查理摊开双手又挑了挑眉毛，探手在他面前的委托书上点了点道：“那就，签名吧~” 探手在交易委托书上签下名字，郑建国旁边的范戴琳是早就办完了手续，这会儿正看着他沉默不语，直到瞅着他手中的委托书交给查理，开口道：“郑，你不是说这些只价值20万吗？” “是，我是说过这些只价值20万~” 郑建国有些郁闷的说过，接着摇了摇头道：“但是，它现在是一千五百三十万，零头的零头都比20万还多10万，我决定如果这次再涨十块钱，那我就满足了，我不会再留在里面。” “郑，你肯定还会有这个想法的~” 卡莎娜笑了，范戴琳也跟着笑了，前者和瑟琳娜以及瑞贝卡三人当时也是凑了20万，到这会儿也变成了1100万，按照十分之一比例也是百万身家了：“下个月这时候要是涨到了31块，你肯定还会留下的——比如不用杠杆，而是直接有多少钱的就买多少钱的。” “那就不用买期货了，而是炒现货了。” 郑建国飞快的摇了摇头，瞅着满脸微笑眼神闪烁打量自己的查理耸了耸肩道：“那还不如去买黄金，不是有报道说，现在白银上涨是被哈兰特家族操纵了，如果他们在高位上慢慢离场，不是接盘的人就倒霉了吗？” “哦，你感觉黄金会上涨？” 查理将手上的账户文件放在他面前，装作无意间问过，郑建国好似没有察觉到这位的眼神有异，而是接过后耸了耸肩，笑道：“不，我认为黄金可以保值，最起码真的金价下跌了，我的黄金还能用来买东西，现在白银跌一倍甚至是三倍并没有任何问题，可是黄金如果从现在的价位——” 查理嘴巴一张：“248块78美分一盎司——” “对，差不多二百五十块一盎司——” 郑建国诧异的点了点头，双手冲着查理摊开后道：“那如果跌去一倍会怎么样？” 查理白皙的大脸上蓝眸子闪烁了下，开口道：“那就代表美刀大幅升值，全世界的投机者都会增持美刀资产，这样会使得美刀更加坚挺——可这是不可能的，现在经济低迷失业率高涨，郑你这个反证的逻辑思维还是不错的。 现在白银由于有哈兰特在炒，那么暴跌肯定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来，跌去一半也很有可能出现，再加上你所说的白银又不能当钱使，选择黄金的确是个稳定资产不错的方法，当然前提是你买现货——” 郑建国笑了，探开手掌冲着查理转头瞅着卡莎娜笑道：“卡莎娜，听到了吗？即便是买，下个月我会买黄金，而且考虑到现在我还在上学，我打算买现货——要是白银再涨10块就太可怕了。” “这个——” 查理摸了摸鼻子歪歪头，瞅着郑建国又耸耸肩面带微笑的开口道：“平时的话，可能不会这么夸张，但是你也知道现在是哈兰特家族在坐庄，那么再涨10块就不是不可能的事儿了，他们很有钱的——”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其他人表现正常 查理说哈兰特家族很有钱，郑建国有些不以为然，只是知道这会儿他记忆中有钱的乔帮主还没把他的水果上市，微硬则还没被他找出来，甚至是盖帮主这会儿在哪都不知道。 说起计算机除了大名鼎鼎的IBM外也就是家叫做王安电脑的制造商，他在了解了这位的来历后便感觉有人说美利坚的不要脸是有点过了，明明这位的身家亿万还是计算机制造领域的，怎么没有被FBI或者时候CIA还是什么的部门弄走？ 毕竟王安电脑自打1971年以远超市场同类产品性能的1200型文字处理机震惊了世界，第二年又推出的2200型文字处理机依然大获成功，以至于人们认为WPS不应该是“文字处理系统”的缩写，而是“王安处理系统”的缩写，也就是这个立志要打倒IBM并让IBM颤栗的华人，传言中无所不用其极的美利坚资本家竟然让这家电脑发展到这种程度？ 当然，有鉴于记忆中更加离奇的事情也见过，郑建国除了在心中对于这个哈兰特家族打了个标签外，他并未将这家已经名震“美利坚”的家族放在心上。 这并不是说郑建国赚了一千多万后有点膨胀，认为这家已经夺了他各大媒体上名头的人言过其实，而是因为他没有在记忆中找出和哈兰特有关的任何记忆，毕竟是这会儿再牛批的人物没能活到下个世纪，那也是不足为虑的。 只是，接下来的时间里，郑建国的好奇心不断随着白银期货的价格增加而增加，第二天的21块89美分，第五天的23块63美分，第十天的26块02美分，第十八天的31块53美分后，直到进入4月1日后的35块41美分——当全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到哈兰特身上的时候，他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 “哈兰特先生又签发了四千万盎司的买入指令，这不是愚人节的玩笑，白银期货还在上涨——” 再次跟着卡莎娜进了交易所进了查理的办公室，郑建国便见他起身飞快的将门关上，瞅着包括他在内的五个人道：“你们是来换合约的，还是来平仓结算的？” “我来平仓的——” 郑家国不等旁边的四女开口抢先说了后，查理满脸惊讶之色，夸张的拉开门后冲着门外指了指道：“你刚才没听到吗？哈兰特决定又买入四千万盎司，这个时候你准备平仓？郑，你不会是第一次过愚人节，把事实和愚人节内容混淆了吧？” “不，按照咱们之前说的那样，我要平仓全部买入黄金。” 郑建国飞快的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拿出护照和银行卡递了过去：“我需要把结算的资金全部买入黄金，尽快——” “哦，好，我马上给你办！” 查理望着郑建国面无表情的小脸接过护照和银行卡，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抽出结算单据和期货系统的电脑，拿起两手的手指噼啪的操作起来，便发现郑建国已经站起身到了他面前：“这个——” “计算机~处理期货数据的~买入和卖出~” 查理停下手中的动作瞅着他愣了愣，郑建国点点头下巴微抬：“你继续——” 瞅着查理笨拙的使用着二指禅，郑建国也就想起了上辈子里他学电脑那会，当然查理用的这种键盘他也没用过，确切的说是见都没见过，就在他等待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一个穿着呢子裙的金发女郎端着五杯咖啡到了面前，每人面前放下后声音温婉：“先生，请问需要添加什么吗？” 瞅着女人端着的盘子上除了咖啡外还有霜糖其他咖啡伴侣，郑建国摇了摇头道：“不用，谢谢——” 探手端了咖啡点过头算是致意，郑建国放在了沙发旁的小几上，便听查理开口道：“郑，以你的号召力，怎么不选择做空呢？” “那会赔钱。” 郑建国想了想就飞快摇头，他现在也知道自己是有点影响力的了，毕竟过去的三个月里面他凭借论文和买了白银期货后的收益已经刷了不少次脸在各大媒体上面，直到进入二月份哈兰特家族浮上水面，他也就被这个传说中的超级富豪挤了下来，当然他现在已经算是美利坚的名人了：“我不是想要赔钱的，那样我会直接扔水里面听响儿，白银现在已经涨的太离谱了——” “你也算是有影响力的人了，你会怎么对媒体记者说？” 查理看着平仓的信息飞快在显示屏上闪过，也就收起双手远离键盘开口道：“你卖出的290张白银期货合约已经完成交易，成交价是35块46美分，去掉手续费总共结算了三千五百四十三万零八百二十三美元四十三美分，现在系统正在往你银行卡里划账，郑，你要真的全部买入黄金合约吗？” “黄金现货是多少价位？” 郑建国满脸好奇的问过，查理歪了歪身子扒拉开玻璃窗上的百叶看看，回过头后挑了挑眉毛道：“受到白银的波动影响，黄金现货是306美元19美分每盎司，哦，现在涨到306美元28美分——你的资金到账了。” “那就黄金现货，3530万的现货，0.25的手续费，这个买入就是9万了？” 自打上次决定要买黄金，郑建国便抽空了解了下，发现这玩意的交易和买空卖空的期货简直不是一个妈生的，白银期货的收费是按照每张合约进行收取费用，别看他价值几千万的合约所交的手续费还不到两万，然而黄金现货这玩意的手续费就是0.25%—— 查理白皙的面庞隐含笑意的挠了眉毛，便摊开双手道：“郑，你知道黄金现货的交易规则吧？” “知道，自由买卖，但是不能提走——” 郑建国飞快的点头说过，查理也就打了个OK的手势坐在办公桌前，飞快的噼里啪啦操作一番站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后道：“交易完成，到306美元28美分扣掉八万八千五百块的手续费买入十一万四千两百七十四盎司的黄金，银行金库将会在八个小时内将黄金存入您的专柜，账户结余342323美元78美分。” 快步走到显示着黑底绿字的显示屏前，郑建国便扫过开户信息上的ZHENGJIANGUO名字和其他信息，查理也就探出手指点在了屏幕上的AU俩字母，往后面的数字一划道：“1盎司是28.3495克，114274盎司就是3239610.76克，3吨多——到时候想卖了来找我啊。” “这个没问题——” 从查理双手拿过银行卡，郑建国也就拿在嘴巴前波的亲了下，满脸好奇道：“这个卡如果丢了——” 查理满脸带笑：“我相信这会儿波士顿的所有摩根银行职员，怕是摩根先生都记住你了，只要丢失的第一时间进行冻结就行，小姐们，欢迎你们光临查理办公室，你们是想怎么操作——” “我要继续买，换成二倍杠杆~” 范戴琳转头看了眼郑建国说过，看到他正拿着银行卡在看，也就到了查理的面前，掏出证件和银行卡递出去，想想后转头看向了郑建国道：“建国，我感觉查理说的对，有哈兰特家族坐庄，咱们没有什么好怕的——” “范姐，你现在就已经是亿万富翁了——” 与之前郑建国买的两倍杠杆不同，范戴琳之前在21块的价位上用的是十倍杠杆，而如果他当初选择的同样是十倍杠杆，那么现在的收益就是1500万放大到1.5亿后建了710万盎司的合约，现在抛开所有的零头去以35美刀乘以700万的收益，这就是两亿四千五百万，去掉放大的十倍一亿五千万收回一千五百万，怎么算都是突破一个亿的身家了，更何况这位老师姐姐当时投入的是一千七百万。 “嗯，所以我现在才选择双倍杠杆。” 范戴琳笑了笑，接着想起两人之前沟通过的想法，她已经有了决定：“我决定今天去交辞职，等到下个月无论涨跌我都会平仓退出，然后回家为医院打前站——瑟琳娜要等到下个月拿到毕业证才回去。” “所以有范姐坐镇，我准备这次依旧是开十倍杠杆——” 旁边，瑟琳娜满脸是笑的夸张模样，倒是旁边的卡莎娜看了眼默不作声的瑞贝卡跟上道：“我们选择五倍的——” 郑建国面上闪过迟疑之色，只是很快点了点头道：“说不妒忌你们是假的，但是我害怕这三千多万真的变成二十万，所以我只能是继续的妒忌你们，当然也祝你们好运。” 随着郑建国的提前离场，他在白银期货上的收益算是落袋为安，短短的三个月从两手空空到坐拥三吨多黄金，这带给四女的感受却是各不相同。 回想三个月前的情景，范戴琳这会儿对他是心有所感的，毕竟之前自己默默关注了几年的白银走势，也是在看到他连眨眼不眨眼的相信自己后，才卖掉房子拼了一把。 却是没想到赚钱了，瑟琳娜卡莎娜瑞贝卡三人合伙跟进，于是当这笔数字水涨船高的突破千万之后，三人也就放弃了之前的合资模式。 瑟琳娜在原本的20万中出资12万，卡莎娜出资5万，瑞贝卡出资3万，其出资比例6:2.5:1.5，只是与郑建国的两倍和范戴琳的十倍杠杆中选择了五倍杠杆。 所以这会儿平仓后结余的资金比郑建国还要高五百多万，达到了四千零七十八万后按照出资比例划分，瑟琳娜两千四百万，卡莎娜一千万，瑞贝卡六百万的分了后，瑟琳娜又以两倍杠杆继续跟进，卡莎娜则是选了五倍杠杆，倒是瑞贝卡选择了十倍继续入场。 只是四人间的杠杆倍数不一致，可取决于基数的庞大来计算，单是范戴琳个人的仓位便是建了两亿，瑟琳娜的两倍是四千八百万，卡莎娜的五倍则是五千万，瑞贝卡的十倍就成了六千万，总计三亿五千八百万的资金以35块75美分建立的多仓，便是高达近一千万盎司的买盘。 以至于查理全部处理完后，盯着几人又耸了耸肩满脸是笑的开口道：“恭喜你们，现在价位已经突破36美元了——” “噢，耶！” “耶！” “耶耶耶~~” 瑞贝卡高举着双手晃动着腰肢满脸兴奋：“这下稳住了——郑，你后悔了吧？现在是可以反悔的~” “不，我只是替你们高兴——” 郑建国摇了摇头，知道瑞贝卡是以十倍杠杆满保证金建仓，如果买入后不上涨反而下跌，虽然损失远远的还没到要求增加保证金的要求，毕竟是没谁讨厌开门红的。 “郑，说真的，你真的应该继续持有的，哪怕是两倍杠杆——” 办完手续的查理将几人送出办公室送到电梯口后说过，便见郑建国摇了摇头满脸是笑：“哦，我已经决定了，查理，咱们再见~” “再见~” 将五人送进电梯后挥了挥手，查理的灿烂笑容随着电梯合上敛去几分，看了下手上的表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瞅着旁边收拾了咖啡杯的秘书离开，探手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飞快的拨了出去后，等到那边拿起便张口道：“他们走了，郑没有继续买入，而是像上次说的那样买了黄金现货，其他人表现正常，范戴琳两倍杠杆买入——”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低沉：“这和他们私下里沟通的一样，看样子主导还真是范戴琳，郑建国就是恰逢其会而以，仙童娱乐的魔法方块上市后销量上升，但是这点回光返照对仙童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他们的市场占有地位还在下降，现在已经揭不开锅了——” 查理光滑的额头瞬间拧起，拿着电话机坐在了宽大的椅子上，将穿着手工皮鞋的脚放在办公桌上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口道：“那咱们对郑建国的追踪还要继续码？这都持续两个月了——” 电话里的声音隐含兴奋：“关注级别降低一个级别，现在上面那些人有了大麻烦，FBI和CIA联合针对哈兰特进行了调查，发现哈兰特家族操纵了纽约商品交易所53%的白银期货合约和芝加哥交易委员会69%的白银期货合约，在这之外他们还持有一亿两千万盎司的白银现货，这还只是哈兰特家族自己持有的数量——不算他们背后的中东油王们。” 查理瞬间从桌子上收起桌子坐直，满眼好奇：“那这样的话，哈兰特家族且不是垄断了白银市场？” “对！” 电话里的声音响起：“所以有人发了话，他们宁愿让白银市场倒闭，也不愿意看到它被人垄断——你说郑建国知道这个事儿吗？”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我去帮你问 这时的时间已经进入四月份，只是波士顿的天气一如郑建国来时那般凄风冷雨夹杂着不时飘落的雪花，好在跟在他身边的范戴琳已经在这里住了是有些年头：“波士顿的冬天漫长是有名的，早在1816年时便有人这么说了，因为那年的6月份都还在下雪——” “春天都没了？” 来到这个城市三个月的时间，郑建国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个说法，满脸惊异的发现驾驶位上范戴琳正点了点头道：“对，直接从冬天到夏天，那年也是有记录以来最晚的降雪记录，冬雷震震，夏雨雪在国内很难~这边却很常见，到时我走了这辆车就送给你了。” 离开交易所，瑟琳娜瑞贝卡两人上班去了，卡莎娜则是才下了夜班回住处补觉，范戴琳则带着郑建国直奔医学院，后者眼瞅着车子进入了学校外部的停车场，也就开口道：“可是我还没学会——” 上辈子郑建国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善县度过的，偶尔出去也都是借助着提速几次的铁路大动脉南上北下，平时之中出行除了电动两轮便是电动三轮，这会考虑着真要是在美利坚学完了，不说回国后还要不要再学遍，单是时间上来说他就得挤出时间去学习。 于是有鉴于学习时间的紧张和迫切性，郑建国飞快摇头拒绝道：“算了，语言强化还没学完，我可没时间去学——” “建国，你还记得来时第一天我带你去最近的超市买食物吗？” 范戴琳将车子停下后看了他一眼，郑建国也就明白这位是在说什么了，当时去那个超市开车都要十几分钟，如果迈动双腿的话怕是要以半小时来计算，就在他脑海中浮现这些念头的时候，便听范戴琳又开口道：“摩托车的安全性比较低，而且驾驶证还可以当做护照来使用，酒吧宾馆坐飞机，就不用你再揣着护照到处跑了，现在考取驾照的资料除了租房合同你都有，预约下经过五十个小时的驾驶和十五个小时的夜间训练，就能去参加路考了。” “好吧，六十五个小时的训练时间，我还是可以挤出来的——” 没想到驾驶证还有这个用，他也就考虑到现在只有护照是身份证明，郑建国便瞬间改变了主意同意下来，当然这么做对他还有个额外好处：“就当是语言强化学习部分了。” “呵呵，好吧，下车！” 范戴琳面带微笑的拉开车门，郑建国解开安全带跟着下了车，远处已经有记者看到，便听身后传来了个声音道：“那我就先进去了，你别在外边停留时间太长。” “好的。” 郑建国知道这是人家的关心之语，昨天的报道上说是缅因州有个县里发生了枪击事件，也就冲着靠近的记者摆了摆手，抬脚往学校中间的教育中心走去：“边走边说，天气太冷了——” “郑，你今天来的有点晚，堵车了吗？” “没有，去了趟交易所，现在是没心思了。” “郑，你是平仓了吗？” “郑，你对三里岛核事故有什么看法？” 随着郑建国的出现，有守候的记者们飞快靠近问过，他也就看了对方一眼：“我对核技术不了解，核技术在我的认知里只有核武器，但是报道上说有可能会有的核泄漏，这对于当地很可能是场灾难，我希望没人在这件事里受到伤害——” “郑，你已经赚了这么多钱——” “你还会继续你的学业吗？” “郑，你对你的老师将要辞职有什么看法？” “郑，你对于共和国的军队入侵南越——” 步履匆匆的郑建国猛然停住脚步，转头看向不知是谁说的话，便听咔嚓咔嚓的飞快响起了片拍照声，也就摇了摇头道：“入侵这个词是错的，入侵是指以侵犯为目的的进入，而共和国对南越的武装行动则是以教训为目的，并且在获得了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撤退，并未拿走南越的一针一线，我说的没错吧？” “咔嚓咔嚓——” 一阵噼里啪啦的相机拍照声过，郑建国也就转身向着教育中心走去，身后顿时响起了个声音追上：“郑，你说共和国没拿南越的针线——” “南越有什么东西是共和国没有的？” 郑建国瞅着追上的记者问了，后者飞快耸了耸肩道：“可是你会嫌钱多吗？” “南越有钱吗？” 神情一愣后说过，郑建国倒是脑子也转的不慢，瞅着满脸跃跃欲试的记者继续开口道：“拜托你说这句话前去了解下共和国给与南越了多少帮助，结果养了个白眼狼出来不断的蚕食共和国的边境，而且还把炮弹扔到了共和国境内，在我看来就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就应该教训一下才对——” “穷山恶水出刁民？” 郑建国最近的英语单词的数量是有些长进，只是再长进也没找出来这个说法的短词，于是在后面直接换成了中文字正腔圆的说过，趁着记者们懵圈的时间进了教育中心。 先是跑到了入口旁大排的邮箱面前，也就看到自己那个里面好像个信封，当即拿起钥匙打开看看后满脸嫌弃：“娘的，信用卡小广告——” 上辈子的记忆里，郑建国的第一张信用卡还是他当了急诊室的主任，某个银行为了开拓业务跑来给全医院办的，这辈子是做梦都没想到他到了美利坚后，就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拿到了JP摩根银行的信用卡，只是碍于这会儿信用卡等级体系还在摸索期，他的卡也只有区区的十万的额度，当然考虑到范戴琳的房子才价值十万多点，这点钱是真的不少了。 “郑，你该上课了，咱们先从人体解剖学开始~” 走廊里的范戴琳抱着厚厚的两本书叫了，郑建国便过去接过一本后看了看，满脸带笑：“好吧，是骡子是马，就看这一个月了。” “我相信你能行的。” 有赖于最近这仨月的共同生活，郑建国给人的表现是除了喜欢出点风头外，其他的学习部分倒是也能称得上刻苦，当然这种刻苦的表象只能被认为是种态度，态度正确结果却不一定是相对应的。 于是在经过三个月基于语言强化学习后，郑建国迎来了为期一个月的旁听时间，按照学校开出的要求来说，他要用这一个月的时间来通过旁听课程作为切入点。 如果这一个月的旁听课没有问题，那么郑建国才能真正的开始学习生活：“解剖学不错，我在国内的时候练了不少次——” “你在患者身上下过刀吗？” 范戴琳的声音挑起，郑建国飞快的摇了摇头道：“我只在人身上扎过针——” “那不错了，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晕针——” 瞅着郑建国的稚嫩面庞，范戴琳笑着说起当年的糗事，两人也就到了敞着门的阶梯教室，只见讲台上的桌子摆了个躯干模型，嗡嗡作响的议论声随着两人进入消失，十几双颜色各异的眸子瞅见两人到了后面找座位坐下，宽大的阶梯教室里又恢复了嗡嗡的议论声。 坐下的郑建国才打量过明显比齐省医学院要精致多的躯干模型，敞开的教室门口便走进了个头发乱糟糟穿着个鸡心领线衣的中年男人，到了讲台上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扶了扶鼻梁上的塑胶框眼镜，摸着没有头的躯干模型道：“今天是你们人体解剖课的第一堂课，我不喜欢去统计该来上课的人为什么没有来，不来的人总是有着他们自己的原因，在我看来只有两种想来的和不想来的，当然这两种原因的后果是一样的，那就是没来。至于谁没来，我可以从课堂作业上看出来。 好吧，现在咱们开始讲课，第一堂课所讲的内容是心脏部分，大家可以看到我在模型上拿下的心脏，正常人的心脏位置位于双臂自然下垂后锁骨连接到胸椎骨的正下方的十厘米范围内，这个范围在你们自己身上只能摸到保护它和其他内脏的胸椎骨——” “你也要交课堂作业的。” 耳畔传来范戴琳的声音，郑建国不禁回头看了她一眼，便见她耸了耸肩后回头老老实实的开始记录，这时老师已经讲到了肺：“在胸椎骨的保护下面，心脏被左肺和右肺拥在中间，当然我这里说的左和右并不是指以你我他视角来确定的，而是按照心脏的主人来确定——” “铃铃铃——” 等到有些熟悉的电铃声响起，郑建国才意犹未尽的回了神，瞅着黑板上写写的单词画的示意图，前面的学生嗡嗡嗡的交头接耳着，讲台上的老师也收拾过东西看向了台阶上蠢蠢欲动的学生们，开口道：“今天的课堂作业是简述心脏滴答产生的过程——” “就是心音1和心音2。” 旁边，范戴琳瞅着郑建国没有在课本和笔记本上记下开了口，没想他转过头来后摇了摇头道：“听不懂的地方太多，有一半是听不懂的，这不是说我听不懂老师在讲什么，而是听不懂老师的单词，虽然我可以靠着在国内学过的经验来跳过，但是考虑到这都是未来临床方面的基础，我打算买录像机录下来回去看，你感觉怎么样？” “我——” 范戴琳默默的打量着这货，她还以为说了这么多是在为他自己没上好课找理由开脱，却没想到会有这么个想法：“我感觉这是有点问题的，不过我可以向学校反映你这个要求，要不正好现在下课，咱们去找教务长贝琳达请示下？” 瞅着差不多瞬间清空的教室，郑建国点了点头跟着范戴琳出了教育中心大楼到了行政楼里，便在门口碰上了要找的贝琳达，随着范戴琳说了他的要求，教务长倒是没有迟疑的就点了下头道：“这个没问题，只要你不商业化，学校鼓励学生以任何方式来帮助自己学的更好，但是郑，你现在还需要在这些专业课之外，选修一门其他课程——” 望着教务长毫不在意的神情，郑建国不禁眨了眨眼，开口道：“贝琳达，如果我想把它寄回国内，好让我的母校在教学时进行参考，就是我出来之前的齐省医学院，他们现在的教学方式还很落后，躯干模型也只有到心脏这个层面。 而先前我在上课时看到的，咱们的模型已经到了可以打开两个层面进而看到二尖瓣和三尖瓣——当然，我保证不会打扰学校的教学秩序，我只是想让以前的同学，也可以感受到哈佛医学院的教学方式，以达到取长补短的目的。” “郑，你这个要求，我现在决定不了，但是我可以向学校校部秘书转达。” 贝琳达黝黑的小脸打量过旁边的范戴琳，发现她也是一副惊讶的样子，便听郑建国开口说道：“谢谢你，贝琳达，只通过今天的这堂课，我就感受到了两所学院迥然有异的教学方式，所以我认为双方都是医学院校，能够帮助齐省医学院提高教学质量，那么我相信学生们将来的医术也会有所相应的提高，等到他们毕业后也就可以帮助更多需要的人，贝琳达，在这件事上我请求你帮助我，好吗？” 神情一愣，贝琳达飞快点头道：“这点，好，我答应你会帮你，先前我已经答应过了，我会尽快的将结果回复给你，你能等待吗？” “好的，谢谢你，贝琳达，你是个非常善良的女士，我会耐心等待的！” 郑建国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他没想到这个突然出现的点子竟然能够说服贝琳达，语气上也就显得愈发热切，没想到她露出了满口白牙后笑道：“好，我去帮你问，你就要尽快选出要去学习的课程，这点对于你在医学院里面，可是有着很好的帮助。” 郑建国面带微笑的点起头道：“好，选修课我已经想好了，我准备选择基础物理，这样的话如果以后有患者用光速跑了，我好知道该怎么去找他，你感觉怎么样？” 贝琳达瞬间眼睛圆睁，接着便是哈哈大笑：“哈哈，好，到时候就让你去追他~”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哈哈 当郑建国的提议被接受，扛着他才买的松下M7摄录一体机奔波于校园内出现于各个教学课堂上的时候，他将账户内白银期货清空并购买了现货黄金的消息开始见报，随即连续三个月上升的白银期货迎来了剧烈的回调期。 而首当其冲的，便是以小博大高倍杠杆建仓的卡莎娜，在历经三天煎熬之后眼看着当日报收价格停在了红线上方庆幸时，交易所第二天便发布了白银合约提高保证金的要求：“有鉴于目前的保证金未满白银合约市值的十分之一，为降低交易违约的风险要求补齐账户内保证金，任何客户持有的白银期货合约净头寸（交易商在期货市场上建立的多头和空头的差额）不得超过五百份（250万盎司）——” 随着这条要求出现，一直未建立过空头仓位的范戴琳和瑟琳娜齐齐选择平仓，剩下的瑞贝卡则在选择冻结保证金两天后选择平仓，四人中唯有卡莎娜在向范戴琳和瑟琳娜以及瑞贝卡借钱被拒后，选择向查理所在的交易商借款用以补充保证金——由于其持有的合约净头寸不足五百份，也就不用在建立多仓的时候建立相应的空仓。 至此，一同追随郑建国进入白银期货的四人中，范戴琳以一亿七千万的收益成为世界上最快白手起家的明星人物，而紧随其后的瑟琳娜则以三千九百万的收益在四人中名列第二，原本比瑟琳娜选择杠杆还高的瑞贝卡则因为冻结两天保证金后出现损失，则以两千八百万名列第三，而卡莎娜则因为借入了资金运作和还未平仓，资金数量还处于未知状态。 四个月从普通人成长为千万富翁，范戴琳瞬间超过郑建国成为哈佛医学院的大名人，而随着她同时成名的还有即将毕业的瑟琳娜，所以当前两人出现在后者的毕业典礼上时，便引早已寻觅良久的记者强势围观：“范，听说你已经辞去了工作，是准备享受一下轻松而又宁静的生活吗？” “不，我们准备建立一家自己的医院。” 旁边的瑟琳娜飞快摇了摇头，指着自己脑门上的颜色道：“我现在已经把头发染回来了，这样可以让我更好的面对患者——” “？？？” 问话的记者瞬间呆滞，显然是搞不清建医院和发色有什么关系，就在他愣神的功夫又有记者开了口道：“范，外边有传言说你们都是跟着郑买的白银期货——” “这个是真的~” 范戴琳面带微笑的才想张口，瑟琳娜已经抢先说过，接着发现人们都在看着自己，又歪了歪头看向郑建国：“我们是跟着郑买的，但是郑是相信了范的研究，范发现了白银上涨的趋势，因为她家里是珠宝世家，是专门做金银玉器的—— 然后郑就相信了她，我们也都相信了她，事实证明，范的推测是正确的，现在白银期货还在上涨，而且是涨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四十六美元，天呐，它会涨到五十美元吗？那我是不是损失了好几千万？” “瑟琳娜，我感觉这样就可以了，我们因为相信范老师赚到了旁人一生都赚不到的数字——” 瑟琳娜夸张的表情惹的郑建国开口说过，她也就看看这位又点点头道：“对，郑，我们要感谢范，我们在她的带领下才能去买白银，哦，我的毕业典礼要开始了，你们和我一起过去吧？” “范，你要有一家医院了吗？” “郑，听说你在学校的学习并不顺利——” “郑，你知道黄金上涨了吗？” “郑，螺杆菌患者确诊越来越多——” “郑，你认为美利坚大学生联队的失败是不是意外？” “范，你的医院——” 混杂的记者吵吵声中，已经抬脚的郑建国听到有人说起大学生联队，也就知道记者指的是上个月美利坚大学联队到访首都的事儿，一群心态爆炸的学生娃愣是把自己当成了国家队以至于激起了穆老大的斗志，结果就是被拥有两米二八身高的“移动长城”穆铁柱以场均22.5分13个篮板的成绩击败。 郑建国也是知道问这个话的人很大可能没怀好意，当即笑道：“奥林匹克的精神是相互理解，友谊长久，团结一致和公平竞争，在我的理解中既然是运动项目，那么应该是以强身健体作为主要目的的兴趣活动。 至于谈到失败与胜利，在我看来胜利虽然是目标，可那样会让人产生骄傲自大的心态，另外失败是成功之母，研究中的失败属于常态，特别是我选修的基础物理这门试验科学中，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试验都会失败——”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大家参加哈佛医学院1979年的毕业典礼——” 通过喇叭传来的声音将郑建国的嗓门压下，他也就借着这个机会到了加快步伐到了几百个脑勺后面找地方坐下，打开手中的摄影机熟练的抗在肩膀上，看着指示灯亮起上面传来轻微震动后抬起，对着台上正在致辞的医学院院长猛拍时，旁边传来了范戴琳的声音：“建国，瑟琳娜的父母也来了，你过去见见他们吧？” “哦，要去见吗？” 放下足足十几斤的摄影机按下暂停键，郑建国满脸狐疑的瞅着范戴琳，后者便耸了耸肩道：“考虑到她马上要代替我来帮助你融入环境，还有你那想要帮助齐省医学院修建实验室的打算，我认为现在这是个比较好的机会——来增加咱们之间的，友情？” “好！” 历经一个多月的课堂生活下来，郑建国的口语，特别是医用口语应用上有了长足的进步，这一方面是他独特的身份可以让他不用按照课本上的大纲去听课，而是可以听完某教授的这堂课后，去旁听另一位讲授同类课程教授的课。 于是当别的学生每周上三节解剖课时，他可以选择上六节，其间连接不上的部分，则由身为伴读的范戴琳来解惑，而现在进入五月份她也办完了离职手续，便将继续带他的任务给了还会在波士顿停留的瑟琳娜：“马上用到人家了，你总不可能临时的佛脚都不抱下吧？” “看你说的，咱是那种人~” 将摄像机塞进摄像机包里，郑建国拎着跟了范戴琳到了前面三排，便听台上的院长已经点起了她的名字：“瑟琳娜·杨，医学院仅比郑年龄大的学生，她拥有和外表般的智慧和热情，她的毕业成绩和评价全部是A+，让我们欢迎她上台来领取她的毕业证书——” “哗哗哗——” 热烈的掌声响起，到了瑟琳娜旁边的范戴琳和郑建国只得笑着鼓掌过，前者转头看了下父母冲着两人点过头上台而去，旁边的杨元明便见这货飞快的打开摄像机包，举起就朝台上的瑟琳娜拍了过去，便听他开口道：“这种机会难得，以后你们俩成为私人医院的传说时就有历史意义了。” “那到时候你毕业的时候我来给你拍吧，未来的诺贝尔生理学和医学奖得主——” 范戴琳原本是想冲着瑟琳娜的父母做个自我介绍，这会儿看他这副少见的“年轻人”做派，也就只得笑着点头致意算是打过招呼后说过，没想到郑建国的声音传来：“还有个最年轻的诺奖得主头衔~” 杨元明温文儒雅的面上眼神闪烁了下，以他的经历来说当然是见过无数少年成名者，既有少年老成的也有轻浮纨绔的，对于这位旁若无人的率性做派也并未放在心上。 毕竟先前台上的院长都说了，这位自己已经认识的“郑”可是比自家宝贝闺女还小的哈佛医学院学生，而且还是被媒体认为是打破诺奖年龄下限的明星人物。 而且以杨元明对于医学难度的了解来说，二十岁拿到任何博士学位的人在全世界任何国家里都能排的上名号，但是二十岁能够拿到医学博士的，却是在全世界里能够排上名。 至于还在读医学院的诺奖候选人，杨元明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听到，所以当他举着摄像机直到瑟琳娜下了颁奖台，将一张卷起来的毕业证书抻开放在面前时才停下，瑟琳娜也就记起了还没向父母介绍这货，当即拿着证书站在了父母间才想冲摄像机笑，没想到郑建国已经收了起来，不禁眉头挑起：“郑，你这就拍完了？我的父母还没拍上，再给我们拍一下——” “哦，好吧。” 郑建国连忙又扛起摄像机对准瑟琳娜按下，也就见她开始介绍起来：“现在扛着摄像机的是郑，共和国最小的研究生，哈佛医学院最小的医学生，也是螺杆菌——郑，是幽门螺杆菌吗？我记得你已经为螺杆菌命名了？这是我的父亲杨元明，这是我的母亲昆汀·柯温——” “是，根据我对国内寄来的近三万例病例研究，发现有百分之七十九的螺杆菌聚集在幽门部位——你们好，杨先生，昆汀女士。” 郑建国只得嚷嚷过又歪头冲着杨元明昆汀·柯温点了点头，就在他脑海中想着这位竟然不是冠以夫姓在前时，便见杨元明已经面带温和的笑开口道：“我深爱着我的太太昆汀，所以我不想让她失去了自我——” “但是你可以称呼我杨太太，瑟琳娜的许多朋友和同学都这样叫我。” 昆汀·柯温是个标准的欧美女性，而且与他接触到皮肤粗糙的大多数不同，可以清晰的看到她雍容的面颊上是保养过的，郑建国也就扫过旁边的瑟琳娜后笑道：“你好杨先生，杨太太，我是郑建国，来自共和国齐省——” “郑，你就不要显摆了，我父母知道你是谁——赶快给我们拍~” 瑟琳娜站在父母中间揽着两人的胳膊说过，郑建国也就笑着开始拍了起来：“瑟琳娜，今天是你的毕业典礼，从今天开始你就要结束为期四年的医学生身份，进而成为你们自己医院的实习医生，现在你准备好迎接你的未来了吗？” “我已经准备好了，我感觉有范戴琳小姐的帮助，我在医院里面会成为优秀的急诊科主任，这是一个现在还很少被人们熟知的新专业职位，而我已经在麻省总医院急诊室待了一年，我和其他高年级的医学生和住院医师们共同学习，也是在他们的推动和倡议下，急诊医学成为医学专业中第二十三个新专业——” 瑟琳娜精致的小脸仿佛在发光，冲着郑建国的摄像机好似化身成了急诊科主任，当然她不知道的是自己这会儿面对着这个世界上对急诊科了解最深的人大谈特谈急诊科，以至于某人被嘲讽的实在是压不下心里的情绪后开口：“瑟琳娜，如果让你把急诊医学翻译成中文，你认为是急诊还是急救？” “什么？翻译成中文？” 瑟琳娜顿时愣住了，面上的笑容收敛几分冲着郑建国挑了挑眉毛道：“我认为以目的来说分诊救治是比较恰当的，这两种词汇在中文的表达里是不同的，当然以我目前的经验来说，急诊科的工作还是停留在分诊这个阶段上，将有突发病状的患者初步处理后由专科医生救治，郑，你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我的意见是分诊的目的还是救治为主，所以应该是急救医学，你们马上要去开医院了，还是有急救室的医院。” 郑建国扛着摄像机飞快的开口说过，接着歪了歪头也不管射向位了，继续开口道：“急诊医学的目的是基于处理突发病状而来的，而要怎么以有限的手段去做出正确的决定，这才是急诊医学的魅力所在——” “OK，郑，你说服我了，那以后去了港岛，咱们就叫急救室，诊治的目的也是为了救治，这么说怎么样？” 瑟琳娜耸了耸肩满脸思索的应下，郑建国才算是松了口气，便听她左右看了下父母，开口道：“现在这家伙就知道运用他诺奖候选人的身份来对我施加影响了，如果我这会儿和他辩论一番等到他拿了诺奖，到时候这对我来说就是一个黑历史——哈哈。”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有钱才能花啊 扛着摄像机的郑建国歪了歪头，瞅着笑颜如花的她开口道：“瑟琳娜，你现在是毕业生了，是名合格的实习医生了，这话就不许乱说的，让别人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说我，说我想拿诺贝尔~” “那你想不想拿嘛~” 瑟琳娜精致的小脸上愈发笑的灿烂，满口白牙：“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会说想要，这是一种对我的肯定，天呐，我想想都要晕了~” “瑟琳娜，拍毕业照了~” 远处传来了个声音，郑建国扛着摄像机转过去，瑟琳娜便冲着父母笑了笑道：“你们再等我会~郑，你也要拍好啊~” “好的，去吧，去吧。” 郑建国扛着摄像机转头，正见范戴琳好像在和人争吵似的，才想去拍毕业照的瑟琳娜发现后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道：“那是范戴琳的弟弟，据范说是个花花公子~哦，我去了。” “那样的也是花花公子？” 目光在对方尖嘴猴腮的脸上看过，瑟琳娜转头扔下句话走了：“有钱才能花啊~没钱你怎么花？” “哦，也是——你这句话说的，好特么的有道理？” 漆黑的眸子闪烁几下，郑建国从瑟琳娜的背影上收回，原本他以为花花公子是那种么钱骗妹子的渣男，没成想听到瑟琳娜这颇具“新意”的解释，倒是没能找出来只字片语反驳，没钱，怎么花呢？ “你现在也有钱了啊~” 远去的瑟琳娜面带笑意的说过，郑建国顿时乐了：“说的就和你没钱似的——” 郑建国的话音落下，远去的瑟琳娜已经到了大堆同学面前，熙熙攘攘的排成几排站好时，自然是听不到他说的这个话，很快咔嚓咔嚓声响过后，一群博士帽被洋溢着喜悦的博士们高高抛向空中，又是咔嚓咔嚓的几声响过，满是喜悦的博士们被定格在了菲林中，瑟琳娜毕业了。 “20岁的博士不多，但是全世界范围内，20岁的医学博士也是屈指可数。” 洋溢着喜悦面庞的瑟琳娜欢快着到了郑建国面前冲着他开口嚷嚷过，后者倒是没有放下手中的摄像机道：“嗯，电源快没有了，这个电池只能录半个多小时，也就是一节课的时间，你想说点什么呢？” “我想说的是，我还要为你浪费一个月的时间。” 瑟琳娜挑了挑眉头满脸是笑的说过，郑建国也就跟着笑着开口道：“你可以趁着这个时间做下筹备，这样的话你去港岛时也就可以更快的投入到从无到有的快乐中，如果你有点时间还可以去看看我那间实验室，按照麻省总医院的实验室标准来就行——这样等到我毕业后，也许会去你们的医院里看看。” “你是说去看看？” 范戴琳的声音传来，郑建国瞅着电源指示灯按了下停止键，关上摄影机后道：“我是来学习的，即便是学到专科医生，这么说的话可能实在太低，消化病学上目前比我精通的不多，而我这个学习的过程倒不如说是融合的过程，把我在国内学的东西转化成国际标准，你们认为我真的会在这边当医生？” “哦，你组建自己实验室的目的是这个，没问题，我回去后会按照我们医院的标准来考察你实验室的。” 不等瑟琳娜开口，范戴琳飞快接上说过，在场的几人当中她和郑建国相处的时间最长，知道他很少会去主动做某些事情，有了钱后连自己都不收拾的倒是先给母校建个实验室，虽说打的招牌是这边掺和不上实验室的研究。 可以范戴琳的智商来说做这个事儿的好处就太多了，抛开大路那边怎么去宣传不说，单是这边就会给人以富不忘本的良好印象，加上这会儿他在美利坚的名头，属于花小钱买大名的典范：“只是你确定要给实验室配上MRI？这玩意还没经过FDA的认证——” “总是要配的，这也是我邀请瑟琳娜的原因。” 郑建国笑着说过，便见瑟琳娜面色一正眉头挑起，惊讶道：“你要给你那个实验室配上MRI，这个方面，我不是影像学的——” “你要做的就是将操作流程本地化。” 郑建国自然知道这姐姐的专业还没有开设，这会儿急救医学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是新兴学科，而MRI是真的和临床方向的急救医学没啥太大的关系，毕竟检查一次是要换上病号服的：“毕竟考虑到你们的医院也是需要这种设备，我感觉就当是你提前温习下了。” “可是没有经过FDA认证——” 想起自家的医院，瑟琳娜便一瞬间就有了接受这个条件的想法，MRI这玩意她也是了解的，最新研究上就听说已经有公司准备商业化，目前来看应该还是小范围内的实验用，于是话没说半句也就明白他准备打什么旗号了：“你说的是放在实验室里，这个理由不错。” “对，就是实验研究用，并不是开放给大众商业化运营。” 郑建国是不傻的，国内第一家私人医院要到十年后才会出现，当然这里所说的医院不是诊所，那么这会儿他投入资金捐建的实验室就比较尴尬了，美利坚都还没商用的MRI放到国内还不知道会惹多少人眼热，这不是说他没有觉悟，而是深知国内某些人的嘴脸实在太恶心：“你们的医院即便是买现成的场地，我估计也要半年的时间才能投入试运营，倒不如趁着空闲时间做下功课了——” “这个不用你安排，既然你那个实验室交给我，那就由我来决定。” 瑟琳娜飞快开口应下，接着说完笑道：“那就提前说定了，你毕业后到我们医院里挂牌接客哈~” “挂牌行医是你想多了，做研究还差不多。” 郑建国也知道这姐姐有时候会人来疯，开口拒绝过便听旁边的范戴琳接上话道：“郑你现在过了适应性阶段，现在马上要到下半年了，你别忘了学习成绩的事儿，这半年来你好像把螺杆菌都扔下了——” “也没有，不过也就是这半年了——” 郑建国神情间倒是有些轻松，说过后便听瑟琳娜开口道：“郑，你捐建的那个实验室不会研究这边的东西吧？” “不会，那边还是基于螺杆菌方面的研究——” 摇了摇头，郑建国当然知道这姐姐是在担心他把哈佛医学院里的诸多研究整回去，想了想还是决定趁着这个机会说开：“由于行医制度的不同，这个研究在这边做起来是比较缓慢的，目前以陶野为主的幽门螺杆菌传染病学分析已经有了初步结果，论文将会发表在最新的《柳叶刀》上面——” “陶野？” 瑟琳娜神情一愣，郑建国点了点头道：“我以前的研究生同学，等你到了齐省医学院后会见到她，而这篇针对幽门螺杆菌的传染途径分析以她为主，如果不是要帮她翻译和校正，我的名字是挂不到上面的——” “那恭喜你了，三篇《柳叶刀》，有些人一辈子都发不了一篇——” 听到郑建国的讲的含糊，瑟琳娜却是明白这是涉及到了人家的研究内容，保密什么的是再正常不过：“我这四年来也就只发过一回，还是篇综述——” “热点还是有很多的。” 郑建国眼神闪烁的看着瑟琳娜吃了柠檬的小模样说过，发现她望来后继续开口道：“MRI技术可以让人看清软组织结构，皮特教授在前年就完成了手指的核磁共振成像，这样看来这项技术可以看清CT无法看到的部分，那些地图之外的部分，我相信它会帮助到更多的人发现软组织病变的痕迹，而且它对人体没有电离辐射造成的损伤。” MRI的优点有很多，单是中枢神经系统的结构显示就比CT要清晰的多，当然缺点也是异常的明显，不说这会儿能够用的起的有多少，放在四十年后这都是比CT要高一倍以上的开销，而在1979年年中的时候，有钱人怕是也用不到——还没经过FDA认证呢。 好在郑建国是有了笔钱在手里，而面前这俩姐姐也是不差钱的人，都属于那种智商超高的人群，有钱有智商的也就都听清楚了他要表达的东西，瑟琳娜瞬间眼睛发亮：“不错，一项新技术的应用会带来不可估量的热点领域，那你实验室的事儿就包给我了。” “谢谢。” 郑建国松了口气，当然这个事儿只是他的试探，事实证明这位也和自己想的那样，瑟琳娜在瞬间领悟后就把钩子吞了下去，于是在波士顿天气转暖，她也要起行要往港岛去时，递出了一封信开口道：“你下了飞机后把这封信按照上面的地址寄过去，回信地址就写你们的地址，收到后记得转寄给我——” “这封信？” 探手接过连信封都没有的两张信纸，瑟琳娜下意识的展开看了下，便见到上面是笔看起来有些漂亮的方块字，好在她这半年因为面前这货的原因学了不少中文，扫过后抬起眼精致的面庞微变：“你想给青蒿素作为抗疟药申请专利？美利坚的药厂可不是说着玩的——” “你没看完，我是想把这位发明人的论文发到《柳叶刀》上。” 耸了耸肩，郑建国低头继续吃着热腾腾的三明治，他又不是傻，连石油都不敢掺和的情况下去和药厂虎口夺食，即便是不考虑美利坚这边吃人不吐骨头的药厂巨头们，单是国内那群早就看他不顺眼的人就足以让他在这个事儿上喝一壶。 当然最主要的是郑建国看不上冒了这么大的风险才每年几百万的收益，说到底还是账户上有了那三吨多的黄金，就让他没了去冒风险的想法：“要是你接到信的时候有时间，帮我提前翻译下也是可以的——” “我走了，再和你说我就该被你压榨了——” 咣当将车子钥匙放在了餐桌上，瑟琳娜收起信后提着个小皮箱走了，郑建国探手将钥匙摸了揣进兜里，大口吃着早餐望着冷清的屋，桌子上放着层层叠叠的旧报纸都是在以白银期货为标题：“白银期货突破45美元，哈兰特家族又买入两千万盎司——” “白银期货上涨到48美元，白银期货将会涨到多少？” “黄金期货和白银期货的比价下跌到9倍。” “两亿！哈兰特家族私下里向银行贷款两亿美元——” “白银期货突破50美元，哈兰特家族财富再增两亿美元——” “哈兰特家族持有三十亿美元的现货与二十亿美元的期货——” “交易所发布规定，白银期货只许平仓不许建仓——” “白银期货暴跌三分之一至36美元75美分——” “白银期货暴跌至27美元43美分——” “白银期货暴跌至19美元31美分——” “白银暴跌至11美元89美分——” 饶是已经早就做了平仓处理，郑建国这会儿看到报纸上的数字却还是止不住的心惊肉跳，脑海中闪过卡莎娜的面庞，关闭的门陡然传来了敲击声：“砰砰——开门——我们是警察！” 神情一动转头看了看门旁的棒球棍，这自然不是几人当中有喜欢打棒球的，而是已经走了的范戴琳以前买来防身用的，郑建国站起身从猫眼中看了看，瞅着门外的大盖帽开口道：“警察先生，能把警徽放在猫眼处吗？” “已经放了，开门！” 随着猫眼中出现了个警徽，郑建国也就拉开插销后探眼瞅了瞅门外一男一女俩警察，就在这时只见女警察开口道：“先生，我们是波士顿萨福克县警察局的，请问你认识卡莎娜·波拉吗？她在医院的登记地址是这里——” “她怎么了？” 郑建国神情一愣想起先前的心惊肉跳，接着拉开门后站到旁边，瞅着俩警察进了屋后男的在打量他餐桌上的三明治，女的则到了他面前上下打量过，面现好奇道：“你是——” “他是郑，郑建国，哈佛医学院最小的医学生——” 男警察打量过房间的布局后说过，转过身望着他耸了耸肩道：“抱歉，郑，卡莎娜·波拉今天凌晨在儿童医院的天台上自杀了，她是住在这里，对吧？” “是，那间就是她的房间。” 郑建国面现震撼指了指卡莎娜的房间，接着看到男警察到了门口后想开门，接着道：“那个房间她是锁上的——”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郑是在客气 “你没有钥匙吗？” 女警察瞅着男警察抓住拧锁晃了晃问起，郑建国摇了摇头道：“没有，我也是租住在这里的，房主是范戴琳，上个月就回港岛了，我和卡莎娜瑟琳娜在这里，瑟琳娜今天回港岛，你们要是早点来就能遇见她，没想到卡莎娜竟然选择了自杀——” “为什么这么说？你知道她自杀的原因？” 女警察眼睛一亮问过，没想到男警察接口道：“尤娜，这间房子就是波士顿地区报上说的价值三亿美元的房子，这间屋里的所有住客都跟着房主发了财，单是房主就获利在一亿美元以上，只是现在看来卡莎娜没能见好就收——传言竟然是真的，你们还住在这种房子里面？” “这里不错啊，房租还便宜，治安环境也还可以，我来半年了还没听说过枪击事件——” 郑建国下意识的说过这边的好处，众所周知美利坚的枪击就像是喝茶那么频繁，单是他来到这段时间就在报纸上看到不少其他地方的报道，当然本地的枪击事件也是有的，只是这会儿面对的是代表治安的警察，说了让人家心里不痛快的话怕是会给自己记个小本本，也就捡点好听的说了，果然男警察面上的笑温和了许多：“是，波士顿是个好地方，这里坐落着哈佛学校麻省理工学院，学生们都是像你这样的好学生——只是我们要打开这间房子，你坐在那里不要动好吗？” “这是我们的搜查令——” 眼瞅着男警察摸上门锁要开门，女警察将一张纸放在郑建国的面前：“执法官比利·卡佛签署，原本我们以为她是单人居住，现在看来倒是轻松不少——郑你可以继续用餐。” “谢谢。” 郑建国瞅着上面还带有时效性的搜查令，便老老实实的坐在桌子前吃起了早餐，女警察瞅着他没有异常举动，也就到了已经被男警察打开的房门前，瞅瞅里面又看看他后开了口道：“卡莎娜向你说过她想自杀的想法吗？” “这个没有，最近白银期货下跌后，她就经常不回来了。” 郑建国几口将三明治吃了喝掉牛奶，将餐盘和牛奶杯端到洗刷池前洗了，女警察又开口道：“那她有没有和你谈起她交易上的事儿？” “没有，我已经好久，大概三天才见了她一次，由于知道她的投资下跌，也不知道怎么开解她，你们来之前我还看着报纸上的报道感到很庆幸，运气是真的不错，当然她如果和我们那时一起退出的话，也不会亏成这样。” 洗刷完将餐盘放好，郑建国顶着女警察的目光擦了手到门旁拿起大衣，便听她开口道：“我们，应该还要一点时间——” “好了，好了，这边没什么问题，东西没有被翻过的痕迹，鞋子和衣服有些脏却不乱。” 随着声音男警察出现在卡莎娜的门口，瞅着郑建国满脸的笑：“郑，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们要把这间房子封起来，那样她的家人来到时就会看到她最后生活的地方——” “OK，这也不是我的房子，我会告诉瑞贝卡让她注意的，只是如果被人划破了会怎么办？” 郑建国看了看卡莎娜的房间说过，女警察开口道：“这当然要看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了，不过只要你不开这扇门，就应该不会有事，瑞贝卡是你的女友？” “不是，是另外一个租客，她在麻省眼耳医院实习，昨天上夜班还没回来。” 瞅着两人拿出胶带在房间门上贴了个×，郑建国说过后便见男警察开口道：“这封不了几天，等到家属过来确认过尸体差不多就可以了，谢谢你的配合——” 男女警察说着到了门口站住，没想门外隐约传来了脚步声，女警察探出的手才摸住门把手，门外便是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响过，男警察当即面色一变飞快的探手按住女警察的肩膀把她拉回，接着转头冲郑建国打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时门敲门声响起：“咣咣——” 冲着郑建国摇了摇头，男警察探手摸上腰间解开枪套摸出枪，蹑着脚到了门口瞅了瞅猫眼，没想到里面竟是漆黑一片，这时敲门声又响起还是没有人开口，却传来了低微的嘀咕声：“没在家？” “在家呢，我在路口一直看到你来都没有耶喽忙尅离开，他绝对在家！” 又一个浓重的鼻音传来，男警察连忙冲着郑建国摆了摆手后一指旁边的房间，后者也就面色花白飞快的回了里屋，女警察这时也掏出了手枪双手抱紧双脚微分，这时敲门声再次响起：“咣咣——” 男警察将门锁拧开后瞬间后退，便见打开的门前站着两个穿黑色卫衣的白牙哥，其中一个手上正举着把手枪面色震惊时，房间内的女警果断的扣下了扳机：“咣——” 仿佛二踢脚般的巨响传过，提着手枪的白牙哥带着满脸不可置信的震惊向后倒去，而旁边同样满脸懵圈的白牙哥仿佛被震回了神，刹那间的身子才转过去时，又是两声枪响：“咣——” “呼叫支援~” 男警察举着枪到了屋门口的白牙哥面前，就见他的额头上多了个带血的小窟窿，而跑开几步的另一位白牙哥则趴在两步外的走道里，这时走道的电梯口处陡然传来了脚步远去的声音，男警察也就飞快的躲回了门口往外探着头道：“我是警察——” “呼叫支援，呼叫支援，灯塔街416号房5楼发生交火，其中一名死亡——” 女警察一手拿枪一手拿着对讲机打量着地上的白牙哥说过，男警察已经双手擎着枪在走道里检查了遍，这时回到两个白牙哥面前将其中手里还握着的枪用脚踢开，瞅着额头上的血迹开了口道：“这个已经死了——” “郑，你可以出来了——” 随着男警察检查另外的白牙哥，女警察已经朝着屋里面喊了起来，郑建国面色发白的抱着胳膊从住处到了堂屋，瞅着横在门口的白牙哥咕咚咽了口唾沫：“他们，他们是带枪来的？” “是的，M1911，和我想的一样，枪号被磨掉了，这应该是从其他州带过来的，这两人很面生——” 男警察带了手套后捏起先前被白牙哥拿的枪说过，郑建国不禁是眨了眨眼：“他们是来找我的？” “这个，说不准——” 男警察脑海里闪过先前听到的“耶喽忙尅”俩单词，决定还是把这个事儿当做没听到最好，否则就指不定会让上面更加的焦头烂额，毕竟这位的身份可不是普通留学生，在各大媒体眼中属于极其另类的“头条”：“也许是找这间房子里其他人的，当然这一切都要等这位，嗨，你叫什么名字？你是来找谁的？” 趴在走道中的白牙哥被警察翻过了身，瞅着他急促的呼吸上下说过，没想这位便大张着嘴再没了动静，男警察站起身到了门口站定，双手摊开道：“尤娜，你的枪法越来越好了，两人全部被你干掉了——” “郑，这两人有可能冲着其他人来的，也有可能是冲着你来的，但是我认为这件事需要往坏处去想，不论是不是来找你的，现在都是你在房间里面，如果没有我们俩正巧过来，想必他们两人就是来找你的——” 尤娜的眼睛盯着郑建国说过，后者这才发现她长的并不错，五官立体眉眼精致，当然他是没想到这么精致瘦小的女人在打死人后竟是如此冷静，只是随着她的声音传入耳里，也就明白过来她是要做点什么：“对，你们不来我就倒霉了，可惜这里18岁才能持枪——” 郑建国要到年底才到十八岁，前两天拿的驾驶证也是叫Learner Permit的临时驾照，有效期一年车速不能超过45英里，额外还有违反交通法规后加倍处罚的要求，好在其他驾驶证都有的ID功能还在，可以当做身份证使用但是不可以去酒吧和营业性靶场，目前来说只是解决了让他揣着护照乱跑的麻烦。 “那这件事有人问你就实话实说，不要添加也不要减少。” 尤娜说过转头看了看男警察，后者便对他笑道：“你十八岁也是无法拥有手枪的，不过你想要防身的话，可以十八岁后申请狩猎枪证，那样可以买点大家伙放家里防备这种情况。” “呜哇呜哇——滴滴。” 连串的警笛声飞快由远及近的消失，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两人的建议，只是等到男警察出了门到走道里面后，尤娜看着他开了口道：“医学生持枪，不好吧？” “希波克拉底的不伤害原则，是指在治疗中不对患者造成身心损伤，这种情况下他们持枪进入我的住处，我是有权利拿起武器自卫的，对吧？” 郑建国神情一愣飞快说过，便见尤娜冲着他点了点头转身而去，很快楼道里传来男警察的声音：“一号目标在敲开门后拿枪准备闯入住宅，被尤娜采取自卫原则击中眉心，二号目标在发现后转身逃跑，尤娜为了避免他逃脱后对路人造成伤害果断开枪——” “尤娜还是那么能干~” 新来的警察显然对尤娜的表现习以为常，只是在到门口看到郑建国时看了一眼又一眼，先前的男警察开口道：“为了保护郑的安全，我让他回了自己的屋里面，郑，你认识这两个人吗？” “不认识，没见过。” 郑建国瞅着两张白牙脸说过，心中对于尤娜的枪法算是有了深刻的体会，一个眉心一个后心，前者还可能运气加身有存活的可能，而心脏这个部位甭说被划伤了，就是打架过程中遭受重击都有可能猝死，当然他现在最大的想法是再住在这里的安全问题：“我是不是要搬去别的地方住几天？” “我认为，没有这个必要。” 尤娜的面色有些不好看，白皙的小脸上鼻尖浮现两颗微红的雀斑，歪了歪头神情竟是有些闪烁道：“现在发生了这种事情，县局肯定会增加警力加强灯塔街这块的巡逻和盘查，毕竟马州属于五十个州中治安条件最好的地方，现在这里出现了这种事，而且对方的犯罪目标还是你们这些——有钱人，如果你选择搬离灯塔路，那就是在说这里没有安全感——” “当过兵的都知道炮弹不会落在同一个弹坑里——” 男警察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也就知道自己是搬走了，那就无异于在说这里不安全了，当然他的智商也许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对于这些和智商无关的事儿却看得无比透彻：“弹坑的另一个用处是用来躲避弹片杀伤，尤娜警官也说了——” “郑，我不是警官，我是警员，警官是探长以上的管理人员——” 尤娜飞快的开口打断郑建国的话说过，男警察便耸了耸肩道：“尤娜，郑是在客气，毕竟我就喜欢别人叫我警官，郑，尤娜不是故意对你这样，而是她，对谁都这样，你不要介意。 我们希望你继续住在这里，萨福克县警察局会对这件事彻底调查的，如果真的是有人冲着你们几个人过来，那就是有组织犯罪了，我想麻省的FBI会很高兴他们又有事儿可以干了——” “那你们会增加这边的警力吧？” 郑建国脑海中浮现的，就是几个月前第一天到来时，那位叫自己耶喽忙尅的家伙，虽然后面又有了几次见面也没听人说过，可不知为何他便感觉如果有人要找自己要点钱花花的可能性，这位应该是嫌疑最大的：“我怕有人会来找这两个人，或者来向我要。” “OK，我们可以建议警局在这边放辆车，当然你申请也是可以的，但是不要说你准备搬走的事儿——” 男警察飞快的开口给出自己能做的帮助，没想他话音未落尤娜开口接上道：“郑，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或者你有得罪的人？” “没有，我没有得罪的人。” 郑建国眨了眨眼睛说过，只是尤娜脸上直接浮现出了你继续扯老娘信你才是鬼的神情，也就改口道：“好吧，我来的那天，有人叫我耶喽忙尅，当时范戴琳老师说我可以让他道歉，但是我考虑到新来乍到的与人为善就是与己为善，而他也是这栋楼里第一个关注我的——” 尤娜看了眼旁边的男警察，后者飞快开口道：“那好，我们会拿着这两人的照片让他辨认的，他在几层叫什么你知道吗？” 郑建国点了点头才想开口，两声闷响隐约传来：“砰，砰——”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你们是记者 隐约传来的声音沉闷而又遥远，只是落在尤娜耳朵里时便见她探手一指房里，开口扔下句话就跑了：“你在里面不要出来——” “砰砰——” 郑建国正转身进屋之际又是两声传来，男警察和正检查尸体的警察齐齐转身，各自掏出腰间的枪顺着楼道小跑远了，他也就转身将门关上，瞅了瞅四周又将餐桌前的两人沙发推到了门后，心中打定的主意便是怎么都要搬走了：“果然是自由美利坚枪击每一天，住到学校里也是不错的选择？” 关上门坐在沙发上，郑建国竖起耳朵听了听再没有任何动静传来，很快门外走道里传来脚步声，尤娜的声音跟着敲门声传来：“郑，没事了，刚才有人喝醉后放枪，现在已经被制服了——” 郑建国圆睁着两眼有些失神的拉开沙发又开了门，便见尤娜耸了耸肩从手中的记事本上撕了页道：“现在没事儿了，这是我的电话，如果你发现有人再像上次那样对你，给我打电话，我来帮你处理。” “OK！” 下意识的接过纸条，郑建国看了眼上面的数字，再抬起头后便只见了道远去的背影，这时先前和她一起来的男警察飞快出现到了面前，开口道：“郑，尤娜还是个新人，她比较嫉恶如仇，如果有冒犯你的地方请你见谅，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该出门了吧？” “是，半个小时前我就该出门了。” 将纸条揣进兜里，郑建国看了看手腕上的魔都表，便见走道里瑞贝卡瞪着双眼睛走到近处，目光在他和警察脸上梭巡过，郑建国也就看着地上的白牙哥开口道：“卡莎娜出事儿了，警察过来上门调查的时候，这两人持枪敲门——” “他们不会有同伙吧？” 瑞贝卡小脸闪过惊慌之色，郑建国转头看了看旁边的男警察，后者也就开口接上道：“我们会安排一辆警车在这边，里面封上的房间不要打开。” “哦——” 探头看了看卡莎娜的房间上挂了俩封条，瑞贝卡也就点了点头小脸满是好奇道：“卡莎娜怎么了？被人绑架了？” “卡莎娜自杀了，我该走了——” 郑建国扔下满脸震惊的卡莎娜到了房间里拎出摄影机，又带了电池包跨过门口走道上的尸体，与两个姗姗而来的警察擦肩而过进了电梯，脑海中闪过的还是尤娜一击必杀的枪法，连男警察都看的要称赞，便感觉这美利坚的小姐姐也是太火辣了。 出了电梯瞅着过道里迎面来的警察手中还拿着裹尸袋，郑建国和警察擦肩而过的时候发现他看了自己一眼，也就点头致意算是打过招呼出了单元门。 六月份的波士顿总算是有了春天的感觉，只是早晚时分的风还是偏凉，郑建国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到了黑色的普利茅斯牌轿车前小心的将摄影机等塞进后座里。 自打范戴琳走后他开始学起驾驶，瑟琳娜便每天都会白天一小时晚上一小时的让他练，所以到了这会儿郑建国也就像记忆中那样坐到驾驶位上系好安全带，点火启动开了出去。 时间进入六月份，哈佛医学院也差不多到了放假的时间，老师们所教授的东西是早就教完，这会儿剩下的课程大多都是些总结和复习以准备迎接学期考试。 这点上倒是和国内差不多的状态，除了分数的组成权重比有些差异，学期结束前的考试只占整体成绩的百分之七十，另外百分之三十则由平时课堂作业完成情况来评定，最终成为这一学年的整体评价。 当然到此也不会出现国内具体的分数体现差异，而是由ABCD加上加减号来组成比国内优良差更细致的评分表，只是这在郑建国看来也是和分数差不多，以D-为基数每级按照8分来计算，D+就是24，C+就是48，B+则是72，A+则是96—— 开着车子出了灯塔街，郑建国并未直接南下开向学校，而是拐了个弯跑到名为“好大个”的枪店前，下了车后掏出驾驶证走了进去，叮铃声音响起里面的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也就望了过来，他便顶着两人的注视到了柜台前，将手中的驾驶证递了过去：“老板，我想申请个防弹衣放在家里用，不知要多少钱？” “填表——” 高大的老板接过驾驶证看了眼，接着放在郑建国面前后又从旁边拿出个签字版，开口道：“订购之前需要填写申请表，手续费五美元，大概三周就会有回信了——” “谢谢~” 郑建国拿过签字版看了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多选题布满了两张A4纸大小，开头便是FBI的字眼，也就拿起笔飞快的填过，又从口袋里摸了叠五元十元的美刀交了手续费，便冲老板点了点头露出个灿烂的笑：“三周后，六月二十八号我再来。” “好的，郑，欢迎你到好大个购物，如果你有电话的话，我可以通知你的——” 高大老板神情温和的说过，郑建国也就知道人家认出了自己，当即笑了笑就看到柜台上的电视机出现了张老人的脸，面色沧桑眼睛浮肿的冲着镜头说道：“哈兰特家族只是做了一笔错误的投资，并且受到了国家的过度干预，这导致了哈兰特家族成为白银危机最大的受害者，众所周知的好多人都跟着发了财，港岛的范，共和国的郑，法兰西的瑟琳娜，还有无数跟风的小投机者们——这对哈兰特家族不公平。” 随着老人的声音点起名字，范戴琳的照片和郑建国的照片以及瑟琳娜的照片出现在了电视机上，郑建国旁边一直未开口的男人飞快转头看了看他，惊呼道：“你就是郑？那怪不得要买件防弹衣放在家里——” “对，我就是郑，我不是因为有钱了才买。” 郑建国僵硬的笑着点了下头说过，发现两人都是满脸打量之色，接着又开口道：“嗯，你们中午应该就知道了，抱歉，再见了，我还要去学校。” “出事了吗？报警了吗？” 老板面色微微一变满脸关切的问了，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道：“是，已经报警了，当时，嗯，警察已经处理完了，我这算是亡羊补牢，希望是为时未晚。” 扔下了句成语走人，郑建国便感觉这样穿着打扮也不是个事儿，接着上了车后发动车子又拐进家廉价衣店里，最后带着个卫衣上了车换过，直奔学校后就发现两个人站在停车场入口处，也就停好车子见到两人到了面前，江路递出了手上的袋子：“赵哥回国了，程秘就安排我来给你送这个，建国，听说你要在国内建个实验室？” “对，人我已经安排完了。” 郑建国打量了眼江路旁边的年轻人，便见对方脸上露出了个微笑，也就笑着点头算是见过，转手从江路手中拿过袋子，也就想起这哥哥先前说的事儿：“赵哥是调回去了？” “没有，是回国公干。” 江路下意识的看了眼旁边的年轻人，接着又继续开口道：“建国，先前的布兰科先生你也见过，赵哥这次回去就是陪他就中科所生物实验室的组建进行考察，洛克菲勒基金会有意帮助中科所捐建生物实验室，如果只是人民币的事儿还好说，但是需要咱们自筹部分外汇——” “好，我会让人联系赵哥的。” 郑建国点了点头算是应下，接着瞅见江路神情发愣，倒是旁边的年轻人飞快开口道：“好的，建国，那你没什么事儿的话，我们就走了？” “嗯，江哥你们路上慢点。” 瞥了远处正向自己运动的记者，郑建国也就知道能说的也就这些，保不齐远处有没有其他盯自己梢的，也就看着两人点头后转身离去，这才拎着袋子出了停车场，便被记者给堵住了：“郑，那两人给你送的什么东西？” “家书，家书抵万金的家书。” 郑建国正想着这么搞下去实在是浪费大人情，毕竟能让使馆的工作人员来跑腿，这怎么说都是占国家便宜的行为，就是不用去想也知道肯定会惹的不少人腹诽。 当然这些腹诽现在还只能是藏在肚子里面，如果先前郑建国一口回绝才会可能出现，这会儿被人问起，也就趁着这个机会抱怨起来：“中美建交半年多了，这个邮件还没开通直邮，现在是托人回国的时候才捎回去，上个月月初寄出去的，这不现在六月了才收到，正好一个月的时间——” “真的吗？现在还没开通，这个是挺耽误事儿的——” 记者明显是有些惊讶，瞅着郑建国抱怨的神情记完，也就换了个话题：“郑，早上尼尔森·哈兰特向财政部求援以摆脱白银危机的损失，你知道黄金期货上涨了吗？” “黄金期货上涨了？” 郑建国满脸懵圈的瞅着记者，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涨了：“为什么？” “有分析家说中东那边局势不稳，造成油价上涨连带着黄金上涨。” 记者再次打量过郑建国的小脸，飞快的拿笔记录后才想开口，旁边又有别的记者赶到开口道：“郑，我刚得到消息，灯塔街发生枪击案，你今天比往常迟到了一个小时，你知道这件事吗？这件事和你有关吗？” “嗯，我知道这件事，有人持枪闯入了我的住所——” 郑建国面无表情的说过，记者们齐齐露出了惊讶之色：“啊——” “庆幸的是当时有两位警官在我家里——” 郑建国边走边说着，经过这会儿掺和记者是越来越多，已经有人开口问了起来：“警官去找你什么事儿？” “和我同租的卡莎娜今天自杀了。” 郑建国神情充满沉重的说过，四周的记者们也就惊了下，只是不等有人开口他继续道：“我猜测的原因可能是和白银危机有关，但是具体的事件报道还是以警方的通报为准，大家不要继续这个话题了——” “郑，卡米尔·小丝的生日你送礼物了吗？” 这时有记者扯着嗓门喊了起来，郑建国也就转头看看后开口道：“这个，我是真没想到，现在想来的话，我当时在做环境适应性的考试，你们都知道我的学习压力是比较大的，医用英语方面现在还是我的短板，当然有压力才会有动力，我感觉每天都在进步——哦，她的生日是几号？” “31日，上个月31日，5月31日。” 自打去年年底到达美利坚，郑建国的性格也都被大多数记者所了解，知道他并不像其他共和国人那样不喜欢和记者打交道，相反的是在面对记者时非常健谈，就好像是在面对朋友那般想到什么就会说什么。 所以当记者们这会儿怀揣着在老旧话题上挖掘新的报道时，果然又从他嘴里确认了最新劲爆的新闻，舍友因为白银危机自杀身亡和遭遇枪手堵门，只是很快郑建国就表示这个话题结束时，熟知他的记者们也就知道不能再说了，很快转向新的话题：“郑，你这样会让卡米尔·小丝伤心的，她都说你就像是朋友般了解她，然而你却把她生日忘了——” “郑，你对你舍友自杀事件有没有感到庆幸？庆幸你们早点退出了？” “嗯，那我要对她说一句迟到的生日祝福了？” 无视着继续纠缠的新面孔，郑建国转头冲着几个熟悉的记者开口道：“这个真是不好意思的，今天早上发生了这么多事儿后说这句话，卡米尔·小丝，祝你生日快乐，这个你们可不可以，先前我问生日的就别报道了？” “NO，郑，我们是记者，是正规报刊的记者，不是八卦小报，你这个要求过分了——” “对对对，我们是观察着记录者，但是不是参与者——” “我们会把你这个迟到的祝福登在报上的——” “好吧，你们是记者，你们是观察者记录者，那就收不回来了，今天就到这了，怎么样？” 郑建国眼的脚步停在教育中心的入口处问过，便见四周的记者大都点了点头之际，一个声音响起：“郑，你的游戏虽然大卖了，但是没有挽救仙童半导体公司，他们在昨天被卖给了法兰西的公司——” “嗯，这个我知道的。” 耸了耸肩，郑建国的目光在记者们的脸上扫过，开口道：“那么根据我和仙童娱乐的协议，《魔法方块》的授权也就作废了，你们应该知道我还拥有动视游戏公司的七分之一的股份——我的游戏是款好游戏，对吧？”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六万分之一 “对，你的游戏是款好游戏，三个月的时间就卖出了五十万份，这是有史以来最快达到这个销售数字的游戏，它带给仙童娱乐近乎两千万的收益，但是依然无法挽救仙童的危机，毕竟娱乐不是仙童的主业务，半导体才是它的生命——” 开口的记者显然对仙童娱乐比较了解，只是这些对郑建国来说意义不大，他不是不知道半导体是什么玩意，也不是不知道仙童这个代表了硅谷发展史的公司属于电子科技界的“西点军校”，更不是不知道未来的半导体重要性。 相反的是郑建国对这些都很清楚，甚至他还知道此时默默无闻的Intel和AMD在未来会成为全球巨头，而这两家公司的创始人都是从仙童半导体离职创建的，而在几十年后半导体将会走入千家万户把地球变成个村子。 可正如此，郑建国才不敢去和这家公司接触的太多，王安电脑的老板是个正宗的美利坚人，他从四十年前就在美利坚求学工作创办公公司，四十年来连和国内的联系都断了，仿佛那些已经在他宣示的时候就不再存在，可即便是这样也没活到三十年后—— 郑建国不知道这家电脑公司是怎么凉的，可他知道以自己目前能做到的也就是看似“幸运”的蹭蹭机会发点财，顺便再给自己脑门上扣个可以让人羡慕的运气——白银如此黄金亦如此。 前者是范戴琳发现了哈兰特家族的阴谋，后者则是普通投资者都会选择的保值投资，当然这是基于金价不会跌成负数和它自身价值，目的则是郑建国隐约记得年底时两伊战争爆发石油上涨，连带着黄金上升一波。 而这，也是郑建国能做到的最大程度，十六岁的年轻人头顶学霸光环投资赚了波钱，这虽然有些超乎人们的想象，可也是处在正常的范围内，然而如果他这会儿去掺和涉及到工业命脉的半导体，这个风险可是比他正在搞的研究成功后还大上无数倍：“可惜我对固体物理学才接触没多久，我的基础物理课老师布置的学期作业是做个物理实验，你能相信吗？就是拿片镜子和盆水做个折射实验都可以——” “那不是彩虹实验吗？” 有记者开口说过，郑建国也就歪了歪头一副你答对了的模样挑了挑眉头：“对，就是彩虹实验也可以，也许托马斯教授认为我们这些去上选修课的只是为了放松——” “郑，那你准备做个什么实验？” 有记者收起了笔记本满脸好奇的问过，接着看向先前说出彩虹试验的记者笑道：“难道你也要做个初一或者是小学生的趣味实验？” “不，我打算去磨石墨——” 郑建国挑了挑眉毛摇头说过，记者们也就嘻嘻哈哈的笑了：“磨石墨哈，这也是种实验啊——” “就是铅笔那个石墨吗？” “石墨哈哈——” 记者们三三两两的散去，郑建国提着包进了教学中心，找到院部秘书贝琳达说过早上的事儿，也就见她满脸震惊后开口道：“你，你需要学院怎么协助你？” “我想到学院里面来住，我出钱也可以。” 郑建国开口说过，贝琳达当即是点头应道：“这个没问题，我可以向管理处说一下，如果需要花费，我会告诉你，你在麻省那边学的怎么样？有没有把握拿到B+？” “那边还需要做个试验，我相信B+是没问题的，那住处的事儿就拜托你了，贝琳达。” 临近暑假，医学院这边的课程大多都是以复习为主，郑建国虽然身份有些超然，可学校给出的条件和要求也是相等的，可以随便选择要修习的课程但是需要通过所选课程的考核。 好在郑建国进入哈佛医学院后，所面临的困难不是其他医学生那样对于教授知识的吸收，而是将记忆中的中文和自己学的中国式英语对号入座，大半年的时间下来也算是轻松通过。 当然在郑建国看来，这会儿他没有感觉到学习压力的主要原因，还是记忆中基于计算机技术发展为核心的医用设备的变革还未到来，抛开占了一半学习比重的医学人伦知识来说，其他的也都是记忆中熟记于心的医学基础课。 而有鉴于自己记忆中的东西还未出现的不确定性，郑建国学习的时候大多都是多听少看，再加上他还扛着个摄像机，所以一个多月的课程下来也没有交到什么朋友，倒是不如在麻省理工学院的选修课上认识的人多。 报备完要搬家的事儿，郑建国倒是也没忘了那俩警察言语中的不善，好在他要搬的地方是学校，地理位置上也没离开大波士顿市区的范围，距离麻省理工学院也只有二十分钟的车程—— 关着车窗架着车子满眼警惕的过了查尔斯河上的哈佛桥，郑建国也就进入了麻省理工大学的地盘，从口袋里找出写的地址摸到36号教学楼前，便见到自己的试验搭档正在门口张望着，看到他的车子出现后飞快到了车前：“郑，你怎么才来，咱们的实验室差点被人占去了——” 说话的是个白牙哥，也是郑建国选修基础物理课认识的同学，哈佛大学法学院的布莱迪·宾斯，和他是整个哈佛大学里唯二报了基础物理的校友，于是在课程结束的考核分组试验中就成了队友：“要不是西莉亚报上你的名字，就被人占去了。” 西莉亚·凯恩斯是麻省理工化学专业的学霸，仅比郑建国大一岁的天才少女，对于基础物理这门课的选修，属于三人组中唯一比较正常的那位。 毕竟与两人的法学院和医学院相比，化学专业怎么也比和基础物理要近点，只是郑建国找好地方停车后到了楼门口时，布莱迪又开口道：“西莉亚带了她姐姐过来，说是固体物理学的博士，考虑到咱们涉及的试验知识面比较深，用于帮助咱们进行试验——” “有什么深的，咱们只是观察下吧？” 郑建国心中一跳面上当做无意的说过，接着发现布莱迪满脸问号又接口道：“观察本身就是个试验啊，难不成你一定要结果出来？” “啊？你说的也对——” 布莱迪一副吞了个苍蝇似的眨眨大白眼珠子过后，飞快追上了郑建国远去的脚步：“有结果当然是好的，对吧？” “你也不看咱们做的是什么试验，有结果就不得了了。” 郑建国耸耸肩到了电梯口，旁边的布莱迪再次露出吞了个苍蝇的小脸，飞快点头道：“也是，也是，咱们要是发现了，我感觉就可以转行了——” “你一个法学院的要转到工程学院？” 装作不在意的问过，郑建国踏步进了已经打探过地形的电梯，布莱迪跟着进了电梯后按过五楼键，望着跳动的楼层数字开口道：“我那是说如果有发现的话，不过转不过来也没问题啊，大不了同时读两个专业——” “——” 心中默默的对这位白牙哥报以最高的致敬，郑建国才记起现在所处的是麻省理工，金字塔尖上的最高学府，全球所有高中生梦寐以求的大学，当然他在面对这位大言不惭的白牙哥时也不怵：“你就没打算毕业后考个医学院——” “你别开玩笑了——” 布莱迪满脸震惊的瞅了眼郑建国，飞快摇了摇头道：“那我宁愿再去考三个专业的学位——” “呵呵。” 郑建国笑着的时候电梯门打开，布莱迪当先一步跨出，正好看到走廊里面站着的西莉亚，长的高高瘦瘦穿着个卫衣，浓眉大眼像男孩多过于像女孩：“郑，你终于来了，再不来我们就该去找你了。” “住处出了点事儿，不过现在没事了，咱们现在开始？” 郑建国的摄影机和电池包都扔在了车里，他这会儿除了笔记本没有别的说过，西莉亚身后白色的玻璃门打开，一个明显成熟不少的女孩出现在她旁边：“来了？来了就开始吧？你们是从磨石墨开始？” “那就从磨石墨开始吧——” 郑建国打量了下女孩后又看看西莉亚，后者便开口道：“这是老师得知咱们要做石墨试验后派来的乌尔莉卡，她是托马斯教授的博士，今年毕业论文就是石墨方面的——” “《水合肼及二价铁盐对氧化石墨的化学还原分离》，这是我今年的毕业论文，已经通过答辩了。” 乌尔莉卡高高的鼻梁上满眼好奇之色，她对于这三位好奇宝宝的越界探索并不为意：“自从1840年的德国科学家Schafhaeutl认为石墨的层间是依靠作用力较弱的范德华力结合，因此石墨的层间可插入小分子的酸或碱金属制备石墨的层间复合物以来，这一个多世纪里面无数科学家前赴后继的也只获得了厚度为46纳米的石墨薄层，你可能不知道1纳米是头发的多少分之——” “六万分之一！” 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旁边的布莱迪举手说过，接着发现郑建国和西莉亚在看自己，不禁耸了耸肩道：“怎么，我说错了吗？” “没，你没说错，的确是六万分之一。” 乌尔莉卡挑了挑眉毛，转眼看了看旁边的入口道：“好了，咱们可以换衣服进入实验室了，布莱迪，你来磨石墨好吗？要尽可能的把它磨薄——” “OK，没有问题，这些就交给我吧——” 布莱迪瞅着乌尔莉卡面现兴奋，只是包括郑建国在内都能看到他的眼神在乌尔莉卡脸上下移许多，这才转身进了换衣间开始穿无尘服，等到四人分别进入后乌尔莉卡才从洁白的材料柜里摸出块拇指大小的薄薄石墨：“台子上有打磨机，我去教他们俩调显微镜和光谱仪，你准备好了说声——” “没想到竟然找了一百四十多年都没找到，可是我记得有个定理还是什么证明说的是二维材料不可能出现在自然界中吧？” 接过薄薄的石墨用带了指套的手指感受着它的厚度，布莱迪的眼睛从好像几张纸的厚度上扫过说了，便见乌尔莉卡点了点头面现惊讶道：“你还提前做了功课？你描述的是基于统计物理出发可证明的Mermin-Wagner定理，经典物理认为晶体由具有连续对称原子结构的完美有序粒子组成。 但1966年的Mermin-Wagner定理打破了该观点：在一维和二维原子结构中（例如原子链或者原子薄膜），不可能长期存在完美排列的粒子。 所以有科学家认为常温下的自然界里不可能会出现二维材料，但是科学家的好奇心是止不住的，你难道不想看看石墨的一层，或者几层下的真面目吗？” “好吧，我是想看看，但是，我来是为了做实验的——” 布莱迪转过身看着手上的石墨片摇了摇头说过，才想探手去开打磨机的开关时，便从身后传来了乌尔莉卡的声音：“戴上护目镜和手套以及口罩，你不会想把分子级的石墨吸入到肺里的，相信我你绝对不想见到晚期的尘肺患者，我只警告你一次，无论开启什么打磨机时，记得做好防护，保护自己。” “好的，好的，我马上戴上。” 布莱迪头也不回的歪了歪头拿起旁边的防护镜和口罩戴上，这才左右看了看打磨机台子下面还有凳子，当即拽出来坐在面前又打开了上面的强光灯，看着能做的准备都做过了，心中也是郁闷的打开开关，将手中薄薄的石墨片按在了高速旋转的打磨机上。 只是出乎布莱迪预料的石墨片好像很硬很硬，呲呲呲的磨了会收回看看上面也只是多了轻微的划痕，便转头看了看背后正围在显微镜前的三人，也就回过头来将石墨片使劲按在了打磨机上面：“呲——” “等到布莱迪磨好后，我们可以用这个300纳米的热氧化硅片作为衬底来观察。” 乌尔莉卡顺着郑建国的目光看了看身后的布莱迪说过，也就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打磨的石墨灰要用胶带粘掉，这样你才能看清要磨的表面是什么样的——” “哦，好的！” 布莱迪的声音传来，乌尔莉卡也就回过头看着郑建国和西莉亚开口道：“当然在这之前，咱们的准备工作是把这些衬底放入丙酮和无水乙醇的超声机里清洗二十分钟，以防止表面被污染——”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你在袒护他 一个小时后，郑建国连光谱仪带显微镜都操作三遍了，布莱迪还在捏着石墨片冲打磨机使着劲，这会儿别说是他，连西莉亚都感觉有点不对劲了，拿着双好奇的湛蓝眸子瞅他，乌尔莉卡也就到了打磨机旁边：“磨好了吗？” “咳——” 摘下护目镜和口罩，布莱迪就看到自己捏着石墨片的手在微微颤抖着，乌尔莉卡的褐色眸子落在他手上，脸上闪过了恍然道：“不好意思，给你拿错石墨片了，这是高密度石墨，我给你拿片天然石墨，喏，就是这个，你试试？” “啊——” 布莱迪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瞅着乌尔莉卡仿佛小女孩般天真的面颊，转头又瞅瞅正背对自己和西莉亚冲显微镜说着什么的郑建国，回过头后又戴上护目镜和口罩接过石墨片，眨了眨眼睛道：“这个，不会是高密度的吧？” “这个不会，我刚才看了，肯定是上一波做实验的放错盒子了，你看这片石墨的光泽和先前那片有些不同——” 强忍着到了嗓子眼的欢快做着解释，乌尔莉卡满脸纯真的说完，布莱迪也就咕咚咽了口唾沫，捏着石墨片冲打磨机使起劲来，只是很快随着和打磨机上的砂带接触，他选择的心也就放下，先前那片磨了半天都纹丝不动，这块一碰就磨出了大片石墨粉，悬着的心也就放松几分，没用多大会便见乌尔莉卡拿着薄薄的刀片放在了他旁边：“尽可能切薄点——” 转头看了看乌尔莉卡，布莱迪拿起旁边的胶带扯了段在石墨片上粘了粘，随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接着又撕下一截胶带粘掉，在郑建国的注视下扔进垃圾桶里，后者便挑了挑眉毛，满脑子的匪夷所思：“这位麻省理工的物理学博士都不看胶带上粘下的是什么？这是灯下黑？” 郑建国的想法闪过没多久，在显然不是做过一次实验的乌尔莉卡帮助下，三人在中午吃饭前得到了九百八十三埃米的石墨碳薄膜，这次实验课也算是完成，至于这学期的基础物理课成绩，还需要等托马斯给的评分来确定，只是郑建国可以确定的是，大家寻找的石墨烯就粘在被扔进垃圾桶里的胶带上—— 远远的望着郑建国开车离开麻省理工，乌尔莉卡褐色的眸子里不见丝毫波动，直到她不知想起什么，转身冲着西莉亚点了点头告辞：“那我回去找教授了，你们的成绩到时候会由学校通知你们。” “好的，你慢走。” 西莉亚点头说过，乌尔莉卡转身走了，只是她在回到学院办公室找到托马斯教授时，面露警惕的前后左右打量过，张嘴说的并不是成绩：“谢谢你托马斯教授，感谢你对FBI的支持——” “郑是个好学生，而且非常聪明，虽然有些沉默寡言，他应该不是你们要找的那种人。” 托马斯顶着个典型的地中海发型，光秃秃的脑门在日光灯的照耀下愈发的明亮，乌尔莉卡当即笑了笑道：“正如您所说，他是很聪明的，所以才需要关注他在麻省理工的学习情况，以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的基础物理课程都是最基本的东西，这点也没人告诉我不允许他选修的。” 托马斯摇了摇头说过，这段时间下来他对郑建国的印象不错：“现在看来也是有些古怪，毕竟他是这两年来唯一选修了基础物理的哈佛医学生——” “正是如此，那咱们再会，我该回去了。” 乌尔莉卡的褐色眸子闪过笑意，告辞后转身离开，回到单位里面填写了详细的报告交上，没想到就在她要把这件事儿忘掉的个多月后，顶头上司查理便找到了她：“郑建国发现了原子级石墨层——” “这怎么可能？！” 乌尔莉卡满脸震撼的脱口而出，接着拿起查理转到她面前的东西，褐色的眸子瞬间缩小：“波士顿地区报？他把发现发到了日报报纸上——用胶带撕开的？” “对，我想问你的，就是使用黏贴了石墨的胶带对折撕几下，就能得到全世界科学家都没办法获取的二维材料？” 查理的脸是有些黑的，他才从卡莎娜的自杀影响中恢复没多久，原本以为乌尔莉卡已经处理好这个事儿了，却没想到那位已经降低嫌疑的郑建国，又给他找了这么摊子事儿：“这种可能性存在吗？” “撕胶带，嗯，如果是对称撕的话，一百万层也只要撕上20次就可以了，法克，这家伙太聪明了——” 褐色的眸子在报道上一目十行的扫过，乌尔莉卡满脸震撼的双眼放光，只是抬起头后看到查理的黑脸，也就开口道：“我们以前做实验都是拿胶带粘掉石墨粉尘，然后就扔进垃圾桶里，从来没想过自己要找的东西厚度是比石墨粉尘还薄还小的，他现在正准备对这个二维材料开展测试，我想过去——” “这个二维材料有什么用？” 查理的黑脸恢复了不少，他在进入FBI之前是学的金融管理，与基础物理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现在得知目标竟然只是做了个基础物理实验就有了新发现，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个好消息：“能做些什么？” “这个，不知道，这是以前从未有人发现过的东西，没人知道能做些什么，大家都在找它的目的是因为单纯的基础研究，我去的话正好可以帮助他确认这个玩意能做什么——” 乌尔莉卡满脸呆滞的想了下后飞快说过，查理瞅着这位据说是固体物理学的博士手下，也就点了点头道：“好吧，我希望你这次要拿出全部精力来对待这件事，我不想再拿到你的报告后看到类似这种的报道，知道吗？” “这个——我知道了。” 想起自己交的报告内容，乌尔莉卡也就把到了嗓子眼的辩解咽了回去，这种事儿说到底还是自己想的有点太简单了，当然如果她真的像报纸上的郑建国想的这么简单，就好了。 这么想着，离开办公室的乌尔莉卡也就明白郑建国为什么会把这个消息发到日报上，这会儿他怕是还没整明白这种材料的出现是打破了物理学家们对于这种材料的理论认知，还很有可能是打破了热力学涨落的法则——这颠覆了固体物理学（凝聚态物理学）的理论！ 等到乌尔莉卡搭乘公交车直扑麻省理工的托马斯办公室后，就得到了个她预料之中的答复：“托马斯教授正在带领实验室对郑的发现进行研究，他们现在都在实验室里面，你想过去的话需要获得校董会的批准——” “好吧，我知道了——” 白皙的面色微变，乌尔莉卡想起自己都能认识到这种发现对于固体物理学带来的冲击，那么作为全世界最高工程学府的麻省理工又怎么可能不了解这种发现的意义，恐怕这会儿全学校的物理学家们都跑到这个实验室里面了：“郑，也在里面？就是郑建国，哈佛医学院——” “对，他也在。” 办公室的助教飞快点头说过，乌尔莉卡心中骂了句法克就知道自己级别不够，现在要找人去授权才是正事儿：“那个，我能用下电话吗？” 电话很快打通，乌尔莉卡说过遇到的问题，查理的声音沉默了会响起：“你原地待命。” “好的！” 乌尔莉卡默默放下话筒，原本是想着能很快就有消息，没想直到半个小时后也没过来，倒是办公室旁边的电话响起被助教接了，抬头瞅了瞅她后开口道：“好的，你可以过去了，35号楼5楼实验室。” “谢谢！” 想起上次好像是在36号楼做的试验，乌尔莉卡倒是没有迟疑的出了办公楼直奔36号，距离老远的时候便见入口处已经聚集了六七个脑门发亮的教授，等她靠近后便听到这些人中有个议论声：“单原子层石墨的动量和能量关系性质特点决定了电子与空穴的有质量效应——” “？？？” 饶是乌尔莉卡拿到了固体物理学的博士学位，她也在听到了这句话后发现自己也会有听没有懂，好在知道这些其貌不扬的人中很可能有学术大佬在，也就直接当成了耳旁风进到楼里，没想到里面脑门发亮的人更多：“不说碳原子有4个价电子，其中3个电子生成sp2键，即每个碳原子都贡献一个位于pz轨道上的未成键电子——” “——碳原子的配位数没确定，每两个相邻碳原子间的键长还要测量，键与键之间的夹角这些——” “——理论杨氏模量——” “——室温下的载流子迁移——” “——电子载体和空穴载流子的——” “——不知它的传导和价带在狄拉克的情况——” “——生物性和氧化性——” “——高磁场强度下电子——” 听着或近或远的传来各种各样的单词和简拼，乌尔莉卡努力的让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的到了电梯口按下按钮，很快电梯厢从楼上下来打开，发出了叮的一声后整个吵杂声消失。 莫名的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后背的咽了口唾沫进入电梯厢，乌尔莉卡回过头后发现所有人脸上神色各异的看着自己，也就飞快按下了五楼按钮，电梯门关闭后这才松了口气：“诺奖得主菲利普和阿肯先生也来了——” “叮——” 随着电梯门打开乌尔莉卡才出了门，就见透明的实验室里有人正弯腰拿着胶带来回粘着，实验室门口也就有人靠了过来：“你好，这层实验室今天不对外开放——” “嗯，我是有授权的，乌尔莉卡。” 瞅了眼实验室里面七八个人中有一半多在撕胶带，乌尔莉卡隐晦的冲着来人表明过身份，后者在她手中的小本本上扫过，也就后退到实验室的门口冲着旁边的男人嘀咕两句，便见这人点了点头：“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 “没有，我来确保郑不会接触到太尖端的试验。” 乌尔莉卡的嘴上说着，一双褐色的眸子扫过实验室里面包裹严实的实验人员，没想到后者眨眨眼开口道：“这个，这次原子级的石墨层就是郑发现的，要说不让他接触太尖端的试验——你们是打算让他回到共和国内去开展这个领域的研究？ 而且据我所知，上次他和别人开展的试验就是自费的，后来我才知道郑在期货市场赚了一大笔的钱，这些钱足以让他完成任何领域内的基础研究，当然最大的可能是我认为他回去后会受到国家级的资助，这对于你们来说应该不是个好消息。” “里面是在做重复试验？” 无视了对方话里话外对于自己所代表部门的鄙视，乌尔莉卡瞅着里面人的动作说过，先前开口的人也就继续开口道：“对，可重复的试验是所有科学研究的基础，虽然他在地区报上的说法很有建设性和科学性，但是我感觉所有看到这篇报道的物理学家和学者们应该都在做这个重复试验，当然这是说波士顿地区内订了波士顿地区报还看到它的人——” “那就是说不能限制郑在麻省理工参与尖端试验的研究了？” 乌尔莉卡咕咚咽了口唾沫，她来的目的一是确认郑建国在原子层石墨结构中的参与程度，二是想在不引起更多人注意的情况下限制郑建国的研究内容，这会儿听到这位明显是懂研究又懂她要求的人说过，也就知道这个事儿不是自己能够解决的了：“如果现在控制他的话——” “这则消息已经上了波士顿地区报——” 男子耸了耸肩说过，发现乌尔莉卡还在望着自己，也就露出了个笑容道：“那就不止是学术界会重视他的发现，怕是全世界都会注意到你们动的手脚——” “你在袒护他？” 乌尔莉卡飞快的回过头瞅着男子满脸狐疑的说过，没想到后者的脸上便露出了个灿烂的笑：“郑认为他可以在哈佛读医学博士学位时顺带完成麻省理工基础物理硕士研究生的学习，你来之前托马斯教授和奥罗拉校部秘书以及先前离开的菲利普先生表示了认可，所以我袒护郑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他现在得到了三位教授的推荐信，将于9月份和其他硕士研究生跟随托马斯教授学习。”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这篇文章 乌尔莉卡再次看了眼实验室里的人影，只是这会儿里面的人都穿着防尘服在做实验，一时半会儿也没找出来哪个是郑建国时，就听到这人说过满脸惊讶：“三位教授的推荐信？还有菲利普教授？” 作为世界上顶尖的工程专业学院，麻省理工每年招收的研究生并不少，只是与那庞大的基数相比录取率只保持在2%左右，想要进入这所学校里面读研究生，超高的学习成绩只是基本条件，在这之外还被要求有一定的学术成绩，然后最重要的是获得三位教授的推荐信。 托马斯教授自己给自己写了封推荐信是比较搞笑，然而菲利普却是诺奖获得者，在学校董事会的眼里他的推荐信就足以让学校为任何学生敞开大门，更不要说这位郑还依靠螺杆菌的发现成了哈佛医学院的“特别助教”——这货现在还顶着个可能的诺奖候选人头衔！ 没有学校会嫌弃这种诺奖候选人会多，特别是当这位还是个不到十八岁的“学霸”，于是作为麻省理工学院的校部董事会在简单的商议过后，便给郑建国敞开了研究生的大门。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大名鼎鼎的麻省理工这么慷慨的原因，就是他瞳孔中光学显微镜下衬底上被亮色包围的紫色区域部分：“这份衬底上显示的应该是两层到三层的石墨——层。” “OK，我来观察下？” 带着口罩头套全身包裹严实的托马斯说着看到郑建国让开，也就到了显微镜前，瞪大了蓝色的眸子瞅着里面亮色部分道：“亮色是胶带上的有机物？” “对，颜色越高有机物越多。” 郑建国开口接过，便见实验室里其他正撕胶带的人齐齐望来，口罩和头套让人看不出这些人的表情，只是一双双颜色不同却散发着相同光芒的眸子涌现出的是无比的热切，当然这些人能不能去显微镜下看看并不是他能决定的：“然后基于对石墨材料的显著性特征分析，使用拉罕光谱仪对衬底上的标的物进行检测。 可以确认在1300cm-1左右有一个较低的缺陷D峰，而在1600cm-1处的G峰是由碳原子sp2网络的面内振动产生，在2700cm -1处2D峰来自双声子的共振散射过程。 我认为2D峰的高度与G峰的高度的比值越大，石墨的层数也就越薄，且石墨层数越薄2D峰的形状越尖锐，而单层的2D峰高度约为G峰高度的1-2倍，且2D峰较为尖锐。” “嗯，伊卡，你们几人去看看，看过后重复下拉罕光谱检测。” 托马斯转头冲着几个撕胶带的说过，转头看了眼实验室外的乌尔莉卡，也就冲着郑建国开口道：“郑，你指导下他们重复试验。” “好的，托马斯教授。” 郑建国目光扫过实验室门口的乌尔莉卡，转身到了默默看过显微镜的“壮丁”们前，便听有人开口道：“郑，你是怎么发现用这个办法来找石墨层的？” “我的学期作业有个地方需要修改，正好没有涂改液了，我就顺手拿起胶带粘掉上面的笔迹，就在我粘掉以后想扔掉的时候，嗯，我就想起了上次做实验时，看到有人把粘了石墨粉的胶带扔进垃圾桶，我就问自己那个试验是在做什么，要找的东西只是存在于手上的石墨中吗？” 郑建国说的是这户诶人大多数学生们都干过的事情，涂改液没了想修改下自然不能涂掉或者划掉，于是这会儿能做的就是想办法去掉写错的部分，也就瞬间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你这个想法真是太，太棒了——” “我们或多或少的都磨过石墨片，但是粘掉的胶带就直接扔掉了——” “郑，你的着眼点果然与众不同，嗯，你的螺杆菌也是这么发现的——” “郑，中午我们一起聚个餐吧，庆祝你今天——不，庆祝你的这个惊世发现！” “郑，我感觉你现在最好把论文写出来，这才是你目前最应该做的，我们可以帮你打下手。” “对，这个试验是你自己完成的，虽然之前受到过其他人的指点，可前天的试验是你一个人完成的——” “以后你跟着教授做实验后，那就不一定会有你执笔的机会了——” “郑，写完可以让托马斯教授帮忙修改下再投——” 接二连三的提醒声过，郑建国是没想到这些“壮丁”会如此的热情，脑海中泛起沈云辉和陶野的面颊，当即笑道：“好，那你们继续忙，我这就开始写，写完了我请大家吃饭——” “啊，这个，怎么好意思——” “郑，这个太不好意思了——” “郑，你还是先写出来吧——” “对，吃饭随时可以吃的——” 又是阵此起彼伏的叮嘱声过，郑建国也就找出笔记本到了旁边的小桌上打开，掏出笔开始在上面打起草稿，身后显微镜前的几人又看的看撕的撕测的测过，借助着已经写了不少论文的经验很快就收了尾，剩下的数据就需要等重复试验出来再填进去了，转身瞅着进来的托马斯道：“托马斯教授，我打算把今天的重复试验发表出去，不过需要拍些照片——” “这个你等下，我去叫摄影师过来。” 才进了实验室的托马斯当即拿起旁边的笔和纸写过，到了门口旁的玻璃前把纸按在上面，敲了敲玻璃吸引过外边人的注意力，冲着纸条上的字指了指。 看到外边的人点了点头离开，托马斯这才回身到了郑建国旁看着他又誊抄了遍的论文稿，笑道：“不错，不错，很标准的论文行文方式，不过这里面的某些单词，用简拼替代就可以了，比如这——” 与普通的研究生相比，郑建国写的论文并不多，包括打响名头把中文发到《柳叶刀》上的《螺杆菌初探》在内，到这会儿半年的时间也只发表了三篇论文，只是这三篇无一例外的都是发在《柳叶刀》上面，质量方面就不说了，随便拉出一篇都足够让普通医生吃一辈子的。 只是所有了解郑建国研究的人，都明白他这是在吃老本的行为，自打来到美利坚后他是再没进入过消化科的实验室，而这也是他在齐省医学院捐建实验室的主要原因，你们不让我进去我就自己建一个，直到凑上了选修的基础物理实验课。 曾经，郑建国是想过什么时间把石墨烯这个核弹级别的发现放出来，这是他早在国内还没把螺杆菌找出来时就想到的晋身捷径，只是在上了医学院后好似能够心想事成般一路走到了这个时候。 又考虑到最近来找他的记者们越来越倾向于白银危机和黄金上涨以及卡米尔小丝与游戏方面，郑建国也就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于是在考虑了一个月后将石墨烯发现扔出，算是彻底把自己放在了FBI的放大镜下。 是的，郑建国认为将石墨烯放出，那么传说中的FBI就会以最快的速度找上门来，甚至会对他的这个研究从头到尾的查个底儿掉，所以在从选修课到揭露石墨烯存在的所有环节中，只有选修基础物理课和指出石墨烯是在胶带上两个关键点属于他主动的结果，其他包括试验材料的石墨都是西莉亚选出，其配合的程度甚至一度让他以为这姐姐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属于重生者？ 直到研究结束，布莱迪粘了石墨粉的胶带扔进垃圾桶里，郑建国也没有去当即揭破这灯下黑的重磅谜底，直到又回去后等了个多月时间，确定自己“发现过程”从头到尾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也就决定踏出这一步。 原本历史中，石墨烯的研究是基于整数量子霍尔效应及常温条件下的分数量子霍尔效应来做为切入点，却不知霍尔效应虽然诞生于一百年前的1879年被霍尔发现，可直到1980年也就是明年才会由德国人冯·克利青发现整数量子霍尔效应，并在五年后的1985年获得诺贝尔奖。 而分数量子霍尔效应则由华裔物理学家崔琦和史特莫于1982年发现，并在次年由劳夫林提出新的理论进行补充，最终形成分数量子霍尔效应，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量子霍尔效应，并在1998年因此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再加上后面撕胶带出现的石墨烯充分验证了前两者的理论研究获得的诺贝尔奖，总共三块诺贝尔奖项才算是打开了凝聚态物理学崭新的大门。 基于此，由于郑建国的主观上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懵懂操作，便导致了后面出现连串令人瞠目结舌的结果，当然这会儿按照托马斯教授修改过论文的他，还在怀疑这个能不能发：“这篇文章，能发到学院报上去吧？” “这个我让人帮你投过去吧。” 托马斯露出了个温和的笑将论文揣进怀里，接着瞅了瞅旁边撕胶带的“壮丁”们，开口道：“光谱仪结果出来了吗？” “还在等拍照，过后再用半个小时就应该可以了。” 其中一位开口说过，托马斯转脸瞅了瞅郑建国，开口道：“那你在这里盯着点就算是学习了，我先回办公室，你们有结果了发给我。” “好的，教授你慢走。” 郑建国屁颠屁颠的到门口送走托马斯，发现他直到换下衣服出了门也没再说什么，倒是外边呼啦啦跑来个人，脖子上还挂了个古怪的照相机，到了早就准备好的显微镜前噼里啪啦的拍过，他也就在旁边算是学了不少的东西。 论文早就拿走，等到光谱仪的结果出来，郑建国和这些只看到脸的人也算是熟悉起来：“郑，这二十组结果上的峰值和你说的差不多，你昨天做了多少组？？” “五十。” 郑建国想起昨天自己的忙活，到了这会儿算是有了初步的收获：“你们辛苦了——” “这不叫辛苦，没有收获的付出才叫辛苦，咱们把结果给教授送过去就去吃饭，我知道有家中餐馆还是不错的，叫什么yunnanmixian？” 说话的人动作有点浮夸，不过郑建国已经熟悉了某些美利坚人表达起感情来的浮夸，接着想起要去的地方是中餐馆，也就开口道：“去唐人街？那有点远——” “不是，是在学校北边，开车的话也就几分钟——咱们收拾实验室吧，这都差不多点了。” 随着这人的建议，已经有人到了旁边拖过个大家伙接上电源开开，呜呜的吸尘器就开始打扫起卫生，六个人倒是没费多少时间就清理完毕，换上各自的衣服后也就算是认识了：“我是劳伦斯·博伊斯，他是华莱士·比姆斯，这是博迪·查林诺，科尔温·柯克比，兰斯洛特·阿尔曼，我们都是物理系的大三，现在该是大四的学生，很高兴认识你，郑——” 劳伦斯·博伊斯长的比较矮小，倒是脸盘浓眉大眼的：“我们早就听说过你了——” 华莱士·比姆斯双手绞在一起点头道：“对，哈佛医学院最小的医学生——” 博迪·查林诺留着头金黄卷发：“没想到你的观察这么敏锐——” 科尔温·柯克比满脸的雀斑：“我们也曾经到实验室里给人打过下手，也见过别人扔掉的胶带——” 兰斯洛特·阿尔曼身形最高，一米九的他俯视着郑建国道：“但是没人注意到扔掉了什么，他们——包括我们当时就好像认为那些东西不重要似的。” “现在想来，这应该就是羊群效应，顺服于权威而没有去拥有自己的思考——” 劳伦斯·博伊斯啪的竖起手打了个响指说过，转身瞅着空荡荡的走廊到了电梯口按下按键，他才又开口道：“郑，你有车的吧？咱们开车去，快去快回。” “有，一辆普利茅斯轿车——” 郑建国耸耸肩说过，他来到这里半年了还没去中餐馆吃过饭，绝大多数不是在学校里面就是在住处，偶尔上街也都是好像走马观花似的打量，仿佛内心深处对于中餐馆有什么抵触，这会儿听到劳伦斯说起过桥米线，他也就心动了。 只是很快随着六人开了三辆车到了劳伦斯口中的中餐馆坐下，没多久郑建国就知道自己心中的抵触是怎么回事，操着生硬普通话的老板显然是认出了他：“郑建国，你知道留学就是学完了留下来吗？你会留下来吧？”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还是不碰的好 若干年后，当郑建国面对专访镜头时提起这次和餐馆老板的讨论，他给出的回答是：“谈到留下这个话题，我认为家是从小生长的地方，这个地方不会因为你成为王侯将相而改变，即便是在美利坚那块土地上的总统们，也都会在谈起这个话题时说我家里是哪里哪里的。 比如当时的卡特总统，他家就是佐治亚州的，他个人虽然不抽烟，但是当时烟草种植在佐治亚州属于经济支柱，所以当有人问他可以抽烟吗，他是不会拒绝让你抽的，你能说他在华盛顿定居后就会留在华盛顿吗？这不会，他在华盛顿成为总统，但是那只是他停留的地方，就像人们踏青时看到美好的景象时会驻足观赏。 而对于我来说，我的家在齐省余泉地区的善县，嗯，现在是善州市了，而我求学过的齐市医学院，哈佛医学院，麻省理工这些地方，都是足以吸引到我驻足观赏的地方，也许那时候我就认为，未来的地球会变成现在的地球村，去美利坚就像去齐市那么近。 当时从善州市到齐市需要坐8个多小时的火车，而从首都去美利坚则需要经过转机的30多个小时，但是现在从善州市到齐市只需要2个多小时，而我从首都去华盛顿也只需要8个多小时，所以要问我留不留下这个说法，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只是在来到美利坚后吃的头次中餐时，郑建国却并未和餐馆的老板去说什么，而是露出了他许久不见的腼腆笑，瞬间变成了不善言辞的葫芦娃，以至于老板和几个服务员瞅瞅他，便将这事儿揭了过去。 倒是吃过饭和“壮丁”们分开时，面对和记忆中某个快餐品牌同名的华莱士追问下，郑建国才耸了耸肩道：“我现在那么有钱，还用和他们一样为了钱留下来吗？” “这倒是真的，郑，据说黄金又涨了，你现在是躺着都在赚钱啊——” 劳伦斯满脸兴奋的说过，郑建国笑笑钻进了自己的车里熟练的点火启动上了大马路，白银期货在经过哈兰特家族的操作成功变成了危机，只是这场危机的收场方式和郑建国想象中有些不同。 以美联储为首的财团们不知脑门是抽了还是有其他想法，眼瞅着就在白银价格跌到个位数要把哈兰特家族带进“十亿负翁”行列时，竟是以低到可怕的利息给了哈兰特家族11亿美元的长期贷款，算是给这场白银之战画上了句号。 妄想挑战全世界的哈兰特家族偃旗息鼓，市场上的白银期货也就恢复了正常的交易，原本下滑的价格从不到10美元很快恢复到了金价的十五分之一33美元后再次下挫，不知是回归了理性还是投资者们已经认可了这个比例。 倒是黄金自打郑建国买入现货后稳步上涨，这会儿每盎司的价格已经突破了400美元大关，以他账户上持有的11万盎司来算便比买入时上涨差不多1000万，当然这些消息虽然在报道上看不到，可上涨的价值就在那里，举凡留点心去估计下也知道赚了不少。 明面上，黄金是因为白银的影响上涨，只是在郑建国看来却和中东的动荡有直接关系，油价进入下半年以来也仿佛成了年初时的白银，价格稳中有升的高歌猛进，也就是因为哈兰特家族挑战全世界的动静太大搞成了灯下黑，当然媒体报道上没有出现并不代表财团们没有发现—— 脑海中闪过乱糟糟的信息回到哈佛医学院的住处，郑建国没想到宿舍楼门口的台阶上就见江路拿着个报纸在看，旁边的赵亮亮发现他到了近处后抬脚踢了下才把他踢起来：“建国来了。” “赵哥你回来了。” 郑建国说着看了看江路站起后他屁股下面的东西，接着往里面让了让道：“走吧，这次可以请你们到里面坐坐了，上次出事儿后学校给我找的房子，不过就是花的有点多。” 自打一个半月前的枪击事件上过报纸，郑建国的安全就引起了各方面的注意，虽然尤娜不满他搬家有损害灯塔街的治安形象，可也知道这货的身份实在是太敏感，抛开各种名头不说，单是有钱人的安全得不到保障就够县警察局上下焦头烂额，更何况这货的住处算是在枪击事件中彻底暴露，后来见过他两次也没找他麻烦。 至于放到哈佛医学院来说，之前让范戴琳照顾他是因为前者的身份，而这会儿随着范戴琳办完了离职手续就扔下了他一个人，于是在接到郑建国的请求后学院便给他找了个距离教育中心不超二百米的教师宿舍，七十多个平方的代价是需要支付部分费用，月租金达到了五百美元。 好在郑建国并不缺钱，搬完家就把地址寄给了大使馆和范戴琳，这才让赵亮亮摸了过来：“你们吃过饭了？” “吃过了，你来之前才吃了份鸡肉汉堡。” 赵亮亮拎起脚下的皮包跟着郑建国进了走廊，上下打量过他的穿着开口道：“你的摄影机呢？” “又不是去上课就没带，今天去了麻省理工做了个重复试验，有了点新的发现。” 每个月五百美元租金的位置就在一楼，郑建国到了门口打开进了屋后走向旁边的冰箱，从里面摸了两瓶可乐开开，到了赵亮亮的面前道：“洛克菲勒的布兰科怎么说的，生物所的协议签完了？” “已经谈的差不多了，不过布兰科自己决定不了，他嘴上说和政治没关系，可咱们都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就和喝你这瓶可乐一样——” 将手中的包放在屋里的桌子上，赵亮亮接过可乐后打量了下屋里，歪了歪头又耸了耸肩满脸是笑的开口继续道：“嗯，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电视游戏机冰箱煤气罩，还有录像机摄影机——” “这就是万恶的资本主义。” 郑建国到了桌子边上拿过包说着打开，就听赵亮亮继续道：“生物所的规划图我也给你带来了，还有那个——瑟琳娜·杨让转交的实验设备报价单，剩下的就是信件和杂志，听说你和卡米尔·小丝接上头了？” “又不是搞地下工作，只能说是认识了。” 拿起厚厚的信封看过，郑建国又瞥了眼赵亮亮后将信放在旁边，接着拿起生物所的规划图看了看也收起，直到拿起报价单才打开看看，目光在汇总处扫了眼，发现和自己的心里价位倒是差不多少，便感觉这姐姐干的也是太慢了：“你怎么和瑟琳娜认识的？” “我没见到她，这些东西是齐省医学院寄过来的，先前我以为你会趁着放假四处走走看看。” 一瓶可乐吨吨吨的喝完，赵亮亮自顾自的到了电冰箱前拉开又拿出两瓶开了，到过桌子旁递给江路后扫过门窗上的插销，开口道：“你的安全还是要注意的，再加上现在那么多人都知道你有钱了——” “这个我已经准备了，主要是年龄不够，不过还有4个月，到时候就能申请防身武器了。” 郑建国收起报价单放好，他还在想怎么报价单会寄给赵亮亮的朋友，没想到这是瑟琳娜留给齐省医学院的，不知怎么就被魏建然寄了过来，这时听到赵亮亮的提醒，也就说出了自己的打算：“留学生没办法申请手枪，但是可以申请狩猎用的长枪，不过要等到我满了18岁才行，考过证后就能去买了，以后谁要是再拿枪进门，我就有办法对付他们了——” “枪，还是不碰的好。” 自打见面一声未发的江路开口接上，郑建国也就笑着点了点头道：“不碰肯定是好的，但是遇到要钱不要命的准备进门，我也得有个应对才行，哦，我申请了五件防弹衣改装了下，现在听说市面上还有种钛合金头盔，不过现在还没打听出来哪有卖的——” “——” 默默的打量了下郑建国的小脸，江路是知道美利坚防弹衣属于限制用装备，使用的话需要向有关部门申请，当然以这位的名头和上次的枪击事件来说应该没啥困难，接着又想起这位要买的钛合金头盔，也就看了眼旁边的赵亮亮，后者也正回过头看他，当即眉头挑起：“江路知道这个钛合金头盔？” “瑞士产的PSH-77头盔。” 江路将喝掉的瓶子放在桌子上说过，便见郑建国飞快找出笔记在了旁边的信封上，也就点头道：“你知道长枪的误伤率比手枪要高吧？就是你在摆弄的时候，很多人拿到枪的时候会当成玩具，安全课上会要求枪口朝下和不要对人，在确定真正的要使用前——” “江路怕你自己伤害到你自己。” 脸上的温和敛去，赵亮亮满是正色的强调过，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道：“这点我已经在自学了，尤娜给了我几本书，都是讲枪支使用安全的，她还建议我在路上不要久留，开车的时候在路过道口不要把车窗玻璃降下来，最好把那个透明的玻璃换成黑色的，如果不是我搬到了学校里面，我都在想买辆防弹车了——” “这就好，你有这个警惕比什么都强，当然在波士顿还是比较安全的，毕竟这边的枪支管理比其他州强的太多。” 赵亮亮缓缓的说过，发现郑建国神情间没有什么异样，也就继续开口道：“当然我的建议是你在遇到问题的时候不要去反抗，身上还是带点现金以防狗急跳墙，真想对你下手的也是为了钱财，可对你来说生命才是第一位的——” 被人念叨，郑建国也知道这是关心自己，接下来又和赵亮亮说了几句将他送出门外，再次回到屋里后就将门后的插销插上，到了桌子边上开始拆信，出乎预料的第一封信竟然是寇清凯的，更让他出乎预料的是信并没有单独的信封，而是和郑冬花寇阳两人的放在了一个信封里，打开后便见到行楷体字：“建国，你好，喜闻你已在万里之外的美利坚扬名，这也算的上是名扬天下——” 眼前闪过夹杂了威严的国字脸，寇清凯的信中所说的也是对郑建国在学习上的肯定，当然末了的位置还少不了应有的勉励，脑海中想起自己当时问这位要表的举动，郑建国在看完后脸上也就露出了笑。 第二封信，郑冬花在里面先是表达了暑假考试里出现了挂科的郁闷，其次便说起了关西公社的变化，全公社已经实行了大包干不再集体劳作，每月初一和十五的集上做生意的越来越多，曾经的红旗知青点也早已人去楼空，两层的知青小楼变成了公社卫生室的地盘。 而放在三里堡大队，去年副产业中还不明显的楼板厂愈发的红火，郑秋花还成了楼板厂的出纳，郑富贵在上个月已经从关西卫生室调到了善县人民医院，倒是村子里大包干后没了家里的地，这会儿全家在三里堡大队也只有杜小妹和郑秋花还有地，老娘认为这就亏大了——需要郑建国下次打电话时安慰下。 说过家里的情况，郑秋花的信也算是过了三分之二，剩下的则是谈起了前面说过的郑秋花，字里行间都在表达罗刚是怎么认识这位三姐的疑惑，最后说起自己的学习偏科比较厉害，为了英语废寝忘食的耽误了其他的课程，末了又加上了个电话号码，说是郑富贵让他有急事就打这个电话。 “老爹不给自己写信，就是想让自己给家里多打电话。” 脑海中瞬间闪过这个明悟，郑建国又拿起了下面寇阳的信，开头间便是唠叨：“郑建国，我的代数挂科了，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丢人过，你知道吗？当我的名字出现在公告栏里需要补考的名单上时，我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我揉了又揉看了又看，就在这时冬花姐掐了我一下，问我疼不疼时，我才看到她的化学也挂了——” 恍然间眼前闪过张白皙的小脸，郑建国脸上露出了抹温情的笑，心头尖尖也涌上了暖暖的甜甜的东西，就好似寇阳站在了面前般喃喃细语着念叨着抱怨着时，郑冬花探手掐了她一下——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文化差异 怀着对遥远之人的念想，郑建国便将剩下的信全部看完回过，确认了布兰科的洛克菲勒基金还不知什么时候有消息，那么剩下最牵扯精力的也就是齐省医学院的实验室，好在这会儿有瑟琳娜在港岛可以帮忙分担这部分，他剩下的精力也就都投入到了石墨烯的研究和对基础物理的补习中。 不知是托马斯对郑建国因材施教的原因，还是被寇阳的呢喃之信触动了智商的开关，接下来在经过个多月的研究和学习，就在1979年8月份的哈佛医学院与麻省理工进入开学季前，以托马斯教授为首郑建国为辅的实验团队终于拿出了成果。 研究发现石墨烯的力学特性中理论杨氏模量达1.0TPa，固有的拉伸强度为130GPa，即是利用氢等离子改性的还原石墨烯也具有非常好的强度，平均模量可达0.25TPa，由此做成的石墨纸则会异常坚固强韧。 就在郑建国跟着其他人神情欢快的鼓着掌时，再次确认过重复试验结果的托马斯向他指了指，开口道：“郑，由于你写的高端论文经验比较多，这篇石墨烯的力学特性论文由你执笔，遇到不懂的可以问实验室的其他人——” “谢谢，托马斯教授。” 郑建国神情微愣之后面上现出喜色，一双漆黑的眸子扫过教授发光的脑门，恍然间仿佛回到了齐省医学院时叶敏德的面前，只以为托马斯是看在他发到《柳叶刀》上的多篇论文份上安排他来执笔时，实验室透明玻璃窗外突然跑进来个人影，黢黑的脸上满是兴奋的双手拿着杂志啪的拍在了玻璃上面，距离不远的劳伦斯瞪大了眼睛瞅了瞅，接着回过头来满脸惊喜：“郑，是《Science》！” “就在封面！《胶带撕出来的奇迹，原子级石墨层的发现》！zhengjianguo！！” 当另一边的华莱士跟着叫起的时候，郑建国顿时满脸惊喜的转头看向了托马斯教授，后者满脸温和的笑开口道：“恭喜你，郑，想必物理系其他教授不会再阻拦你凭借这篇论文获得硕士学位，当然十七岁的硕士在学院里你并不是第一个——” “哗哗哗——” 爆响的掌声出现，郑建国发现自己竟然眼眶发热视线模糊，满脸失态道：“这，这，这就是硕士学位了？” “恭喜你，郑！” “恭喜你，郑建国！” “恭喜你——” 眼瞅着其他人围着郑建国开始道喜，托马斯脸上温和的笑容化作了灿烂，开口道：“这已经是有些低的待遇了，其他学校里面一篇《Science》封面论文给个博士也是不过分的，只是谁让咱们是麻省理工，嗯，这下费舍尔教授该知道你的发现了——” “费舍尔教授——” 郑建国脸上露出了个苦笑，他当时选修基础物理专业的时候也打听过，毕竟作为哈佛医学院的医学生，他是不可能不知道哈佛大学也有物理系和基础物理选修课的。 只是哈佛大学的地址有些足够远，从医学院过去的话需要路过麻省理工两倍的路程，那就出了波士顿到了剑桥市，确切的位置是在剑桥市的郊区，那会儿他还没有车就选了个近的。 而费舍尔教授则正是哈佛大学固态物理学的正教授，也是郑建国选修基础物理课程的授课老师，这时的他甚至是可以想象哈佛大学领导们的反应：“选修课也能选修的这么惊天动地？” “现在别想了，你想拿博士学位吗？那就把咱们的研究写成论文吧——原子级石墨层的力学特性！” 托马斯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说完后转身换过衣服走了，郑建国也就明白当时为啥他能那么快火速入学了，哈佛大学属于常春藤之一，麻省理工这会儿还没有因万维网以及计算机发展而闻名天下，专业方面还以工程学为中心，想想石墨烯在四十年后的风光，也就明白一张硕士学位证书太渺小了—— “咱们应该买点黏性大的胶带——” 郑建国提笔准备开写的时候，旁边劳伦斯的声音传来，接着便是乌尔莉卡的：“是哦，这样虽然简单，但是废品率太高了，郑，你有没有好的建议？” “嗯——” 才写了开头，郑建国转头看了眼这姐姐，摇头道：“我感觉不如让化学系那边研究下，怎么才能增大胶带的黏性，这样的话他们还可以为这个胶带申请专利，你们认为呢？” “那——就这样。” 乌尔莉卡褐色的眸子眨了眨，眼角露出两道鱼尾纹道：“各位，那咱们中午就庆祝下？” “对，要庆祝下，郑，我们这次不去中餐馆了——哦，你才17岁。” 劳伦斯满脸兴奋的自问自答过后，便想起这位的年龄还不能进入酒吧，旁边的乌尔莉卡开口道：“我们可以买点，只是谁有自己的住处？” 劳伦斯看了眼华莱士，摇了摇头道：“我们都在宿舍里面——” 兰斯特洛和科尔温齐齐开口道：“说的好像我们不是似的——” “要不去我那吧。” 郑建国转头看了看几人都是可怜的学生娃，也就笑道：“不过那边是教室宿舍，你们可以携带酒水买点酒，但是我不能喝的，另外不要带违禁的东西过去，大嘛和嗨洛因都不行，我看到会报警——” “郑，我们没人会碰那些东西，你知道的，我们连自己的生活费都不够。” 兰斯特洛一米九的身高属于几人当中最明显的，不像其他人换了实验服后只露出俩眼，这会儿听到可以去郑建国的住处，显然是开心坏了：“听说你那里还有没发售的游戏。” “那好吧，你们，嗯，为了庆祝咱们的实验结果，也庆祝我也有篇《Science》论文了，今天我请大家去我那里玩，不过买的东西就需要你们自己跑腿了。” 郑建国瞅着大家这么兴奋，也是知道这段时间的试验是太枯燥，几人自从进了实验室就开始撕胶带粘石墨，这一粘就是一个多月，他自然不知道原本的历史当中，那位撕胶带的大佬是依靠自己发明的胶带才撕出来的。 而郑建国之前的重复试验中废了那么多的劲儿也是这个原因，胶带黏性不足会造成剥离效果变差，好在也只是变差而不是没有，也幸亏他的目标只是低于十层的石墨烯，而不是原本历史中的单层石墨烯，于是以乌尔莉卡为首的研究生们就撕了一个半月。 “那多不好意思——” 乌尔莉卡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助教态度，倒是把旁边满眼兴奋的几人说的泄了气，可郑建国却没放在心上，满脸是笑的开口道：“就当答谢大家这段时间对我的帮助了，没有你们的有求必应，我的成绩不会提高这么快的——” “那好吧，郑，谢谢你。” 乌尔莉卡代替众人答应过，旁边的兰斯特洛当即竖起大手：“耶~” “郑，你如果再读个固体物理学博士出来，那你就是双料博士了。” 劳伦斯神情愉悦的到了郑建国旁边，瞅着他写的论文笑着说过，后者也就笑道：“这个短期内实现不了，根据我对医学院做出的学习计划来说，最少也要3年的时间去通过医师资格的USMLE STPE1和USMLE STEP2以及CSA考试，不过比物理需要推导相比好点，可以死记硬背——” “医学院毕业都是博士，没有硕士一说，不过郑你现在可以说是物理学硕士了——” 华莱士说着靠在旁边桌子上，没想到乌尔莉卡开口道：“好吧，咱们可以安静下让郑写论文，你们俩不做个重复试验吗？” 华莱士和劳伦斯齐齐放低了声音，郑建国也就可以全神贯注的书写，旁边的本子上记录着个半月里得出的数据，将试验过程按照论文定式写过又加上数据，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也就写完，只是在写完后要记录第一作者时停下了笔，旁边传来乌尔莉卡的声音：“郑，剩下的可以让托马斯教授去考虑——” 这次郑建国全程参与的试验长达一个半月，参加的人员也包括了这会儿实验室在内，以及开始为了增大石墨烯样本研究召集来的其他人，所以即便是没有乌尔莉卡的叮嘱，他也不会大大咧咧的将人罗列上去：“那好，咱们可以收拾下出发了。” 实验室的使用和打扫属于谁用谁负责，这一方面是有助于养成学生们良好的习惯，另一方面是加深了管理条例的执行，郑建国说过后收起东西，也没闲着的到了清洗台前，前面用过的衬底还在嗡嗡作响的超声机里洗着，乌尔莉卡则拿起了吸尘器开始打扫卫生：“郑，听说你们家里的未成年人可以饮酒？” “对，有些十四五的男孩子会被父亲和祖父要求尝尝，当然只是品尝，真正喝的话还是受到限制的。” 郑建国没想到她会聊起这个问题，当然对于美利坚一刀切的禁止饮酒，这么长时间下来他也是有了切身的感悟，笑道：“但是我家里不会有这么多的枪支和车辆，酒精会促进人的血液循环加速让人精神亢奋，在某些事情上很容易起到催化作用，比如吵架中使用枪支—— 而如果是没有枪支的话，两人最多拿拳头招呼对方，这样就不会发生太严重的后果，当然咱们都知道拳头也是可以打死人的，比如透头颅和脖颈以及心脏这些部位，所以对于这边的要求我不是因为法律才遵守它，而是因为我就是这么认为的，酒要适可而止。” 乌尔莉卡显然没想到能引的郑建国说出这么番话，褐色的眸子充满诧异的望过他，缓缓点了下头道：“这也许就是文化差异——” 将超声机中的衬底都取出放好，郑建国看了看诸人也都收拾停当的到了门口换过衣服，迎着出来的大高个兰斯特洛开口道：“大个子，麻烦你去跑下腿看看买点东西去我那里——” 瞅着郑建国从他的皮夹子里摸出了两张绿莹莹的美刀，兰斯特洛转头看了眼华莱士，挑了挑眉毛：“耶，郑要请咱们吃大餐了，那你们先过去，我和华莱士劳伦斯他们去买——” “这点钱可不够大餐的，等到这次论文发表，我再请你们吃大餐好了~” 瞅着兰斯特洛接过钱，郑建国笑嘻嘻的又说了自己的地址后将皮夹子塞进了兜里，他现在身上带的钱不多也不少，有整有零的两百四十九美元九十九美分，为的就是避免被人打劫后让人家抢不到就坏了，搁给任何一个抢劫的，特别还是持枪抢劫的一分钱没抢到，那都是要狗急跳墙的。 “那我们先走了~” 兰斯特洛冲着劳伦斯和华莱士两人抬抬下巴，三人便嘻嘻哈哈的离开，随着乌尔莉卡换过衣服出来，郑建国开口道：“我还得给教授送论文，你们先在车旁等我下。” 个多月的相处，乌尔莉卡这支由研究生组成的小团队是彼此都熟悉不少，当然作为小团队中唯一以助教身份参加的她同时也是唯一的女性，转头瞅过换了衣服锁上门的科尔温和博迪两人，也就点了点头应下。 托马斯的办公室在三楼，郑建国送完论文也没见他开口，便告辞离开载着乌尔莉卡三人回到宿舍，只是掏出的钥匙才想插进锁匙里面，就见自己放在门缝中夹住的头发标记没了影子。 郑建国眸子微缩之际转头看了三人一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趴在门上，旁边的乌尔莉卡面色微变的后退一步右手下垂张开，郑建国已经插入了钥匙咔拉拧开，只见屋里空无一人时，旁边的科尔温开口道：“怎么，这屋里还有别人？” “没有，就我自己住在这里。” 郑建国左右看了看屋里的情况，也就冲着面色狐疑的三人道：“我走的时候在门缝，就是合页的位置上做了记号，先前记号没有了——” “那要不要报警？” 褐色的眸子微缩的扫过门上的合页，乌尔莉卡满脸好奇的问着便见郑建国进了屋道：“不用，家里除了一件值钱的防弹衣，其他都是不值钱的东西——”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如果你放弃了她 “值钱的防弹衣——” 乌尔莉卡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便想抬脚往里面进，只是郑建国已经打出了个制止手势，眼瞅着他收起门店放在旁边，又从门后拽出了个荧光棒打开，乌尔莉卡已经呆了：“你这是——” “嗯，自打去了实验室后我学了点奇怪的知识，然后就在家里做了点防护措施。” 望着地毯上不甚清晰的发光脚印，郑建国这次可以确认是有人来过了，拿着灯顺着脚印走出地毯，便见地板上的脚印清晰起来，一大一小明显不同的出现在荧光棒下好似踱了步，他也就抬起头看向头顶的吊灯：“嗯，看样子是要报警了——” 门口的乌尔莉卡这会儿已经傻了，科尔温的大眼眨啊眨的，满是兴奋道：“他们在灯上做了什么？” “这个，要等警察们来过再说了。” 郑建国说着看向了屋里面的方向，接着走到电话机旁才想拿起电话时，也就飞快的停住从口袋里摸出了卫生纸裹住电话机，找出通讯录上的号码便拨了过去，浑然没发现门口的乌尔莉卡左右看看，白皙的面上闪过犹豫之色后便听郑建国开口道：“嗨，我找尤娜，她在吗？我是郑，你就说郑要找她，有急事，十万火急——” “不是打999？” 乌尔莉卡面色微愣之际，旁边的科尔温已经开口道：“不是打999？” “打999也是让县里的警察局过来，倒不如直接找尤娜了，她对工作很有热情，枪法也好——” 郑建国拿着话筒冲科尔温说过，没想到话筒里就传出了个声音：“嗨，郑，谢谢你对我的信任，你碰上什么麻烦了吗？” “是，我碰上麻烦了，有人闯入了我的家里，你有我在学校住处的地址，赶快过来，我怀疑他们在我家里安装了些什么东西，也许是定时炸弹？” 郑建国冲着话筒里叽里呱啦的说过，便听到尤娜开口道：“我马上到~” “不要拉警笛——” 一句话没说完，郑建国就听话筒里面传来了忙音，他也就只得放下话筒看了看门口的乌尔莉卡，耸肩道：“幸好现在是中午，庆祝的话可以推迟到晚上举行，咱们等警察来了后再进房间吧。” 郑建国是主人，科尔温和博迪是来蹭饭的，身为FBI卧底的乌尔莉卡即便是心中再十万火急，她知道这会儿自己绝对不能找借口离开，不说她在过去的个半多月实验中对郑建国进行了分析，知道这位有时候看着大大咧咧不在乎的模样，实际上属于极其聪明和具有超高的警惕性——FBI认为这种警惕性是之前枪击事件所带来的后果。 即便是抛开之前的认知，乌尔莉卡单凭先前这货的布置手段也能感受的到他的警惕性，如果这时自己借口去向查理通知，那保不齐就会引起这位的怀疑，这可是她废了一个半月才靠近的目标。 而且眼看着两人的关系有从同学向朋友发展的趋势，乌尔莉卡也就瞬间做出了选择，毕竟即便是告诉查理FBI的窃听行为被发现了，那该发生的事情还是会发生。 警察搜不出东西也会定个有人非法闯入的性质，考虑到郑建国之前的枪击事件和他现在名头，搜出什么东西都只会造成更大轰动，特别是今天他的论文刊登在《Science》封面上的时候！ 不过到时候背锅的——会搜出什么东西呢？ 乌尔莉卡感觉最大的可能性是窃听设备，吊灯上电话机上这些是FBI最喜欢放窃听器的地方，当然除了这两个地方之外，某些沙发里面也会放，这样才能达到最大的窃听效果，只是自己都潜伏到他身边了，局里面还会再放这么多窃听设备？ 报了警的郑建国并没有在屋里停留，而是到了门口和几人安心等待，不知是警察局距离近还是出警速度便如此，没过多久远处一阵警笛传来，郑建国便无语的看向了旁边三人，只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他也没有去指责尤娜的想法，也许人家规矩如此。 果然在看到尤娜身姿飒爽的从警车钻出到了面前后，便听她开口道：“你打电话找我也是报警，这是我们出警的正常手续，那个大个子现在是警长了，这是我的新同伴奥布莱尔，你怎么发现家里被进入的？” 尤娜说着的时候眼睛还往乌尔莉卡几人身上看，郑建国便给她做了介绍：“这几位是我实验室的同事和同学，我们的研究今天有了阶段性成果，这不就想着找地方来庆祝下，谁知道我带他们回到住处后，我便发现我在住处做的一些布置就被人动过了——” 说着拿着荧光灯到了门口处一照，指着门内的门垫位置上的亮色印子道：“我在这里撒了点可以用荧光看到的试剂粉末，谁进入我的家就会粘在他们的鞋上，你看这就是他们的脚印——” 随着郑建国手中的荧光灯移动，地毯上的反光脚印一个个的浮现，尤娜满眼惊异的缓缓点了下头道：“好吧，嗯，好吧，你学的，看样子是真的不错——奥布莱尔，你去呼叫物证组过来，这个活咱们干不了。” “哦，好的——” 奥布莱尔是个面色黢黑的白牙哥，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稚嫩，瞅了眼在场的几人后转身到了警车前拿起对讲机，叽里咕噜的开口呼叫支援。 从奥布莱尔面上收回目光，尤娜转头看向了郑建国，接着想起什么的看了看手腕上的女士表，没想到就听这货开口道：“尤娜，你吃饭了吗？我们也没吃饭，要不我叫点快餐过来，这样的话可以保证大家不会饿着肚子干活。” “哦，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如果不会给你添麻烦或者破费的话，那我就代他们谢谢你了。” 尤娜眨了眨眼说过，郑建国也就笑着看了看旁边的乌尔莉卡开口道：“不会，那怎么会，我们也要吃饭的，正好一起要过来了，博迪，你能去跑一趟吗？KFC或者汉堡王，要十人份的，不过不用要可乐了，我冰箱里还有——” “不是劳伦斯——” 博迪下意识的迎着郑建国才说了半句，便听乌尔莉卡飞快开口打断他的话接上道：“我去吧，正好这边我比较熟悉——” “啊，好的，那就麻烦你了，乌尔莉卡~” 郑建国飞快的掏出钱包看看，瞅着里面四十多块美元基本不够，也就将车钥匙和信用卡都递了过去：“密码是233333——” “好的，我记下了。” 乌尔莉卡探手接过后深深看了眼郑建国，她自然知道这张卡就是查理办的，接着想起还要去通知查理，也就飞快的小跑着到了车子边熟练的点火打着，一脚油门开出了已经有人围观的哈佛校园，直到最近的汉堡王门点了十份牛肉汉堡套餐，才到门口找了个公用电话拨了过去，没想到电话铃声只想了一下查理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我是查理，期货经——” “头儿，我时乌尔莉卡，你没让人去郑的家里安装窃听器吧？” 来不及等对方报完家门，乌尔莉卡直接打断问过，查理的声音瞬间高了几度：“乌尔莉卡，你怎么想起问这个问题了？你知道你是在打探——” “头儿，郑发现有人进入过他的家里，而且还把那些人的脚印都找了出来，现在县局的警察已经到达，并且呼叫了物证组——” 乌尔莉卡再次蛮横的打断查理的声音连珠炮似的说过，话筒里的查理也就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没有，咱们没有去给他装窃听器，难道你以为我会在派出你后还要再派别的——包～谢特！这件事你不知道，也没打电话问过我，你的任务就是接近郑，并且努力的和他打好关系，确认他无法接触到实验室里的机密级试验。” “嗯，头儿，今天郑的论文发在了《Science》封面上。” 原本想挂上电话的乌尔莉卡还是选择说了出来，接着想起这位领导怕是不懂也就继续开口道：“今天郑完成了原子级石墨层的力学特性试验，测定了该二维材料的理论杨氏模量，只是从数据上看这种材料都是让人震惊的，我只能保证他不会接触到其他机密级试验，但是由他发现的——” “我知道了，我会找人了解下这个的。”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低沉，乌尔莉卡也就飞快的开口道：“那我回去了，再见。” 放下电话瞅着投币孔，乌尔莉卡知道自己委婉的说法还是刺痛了查理的神经，只是想起这位连硕士学位都没有，还只是学士学位，也就转身进了汉堡王交过钱，带着十份的汉堡回到了哈佛校园里面，却不想先前还没多少人的教师宿舍区已经出现了三三两两的旁观者—— 扫过三辆停在一起的警车，乌尔莉卡也就知道为啥会有这么多的人了，不用说后面来的两辆必定是拉着警报出现的，否则大中午的午饭时间，谁也不会放着吃饭的机会不去而是在这看热闹。 只是随着乌尔莉卡拎着两大包汉堡到了已经扯起封条的门口，她便见到郑建国在不远处对着几个脑门发亮的人侃侃而谈：“根据弗兰克教授1957年发现的遗传信息传递的中心法则来看，他认为DNA的复制实际上是半保留部分的成长，也就是连接的DNA链会分开，然后达到1为2，再由2为4的复制目的。 而在次年的1958年麦瑟逊教授的研究进一步证实了佛兰克教授的研究，发现活化会使DNA的基因链分开，这样就奠定了佛兰克的理论正确性。 可是当时没人知道DNA的基因链分开的原因，以及为什么活化就可以分开，直到1970年斯密特教授发现了限制性内切核酸酶，才算是揭开了DNA的复制之迷。 而在1972年保罗教授成功用EcoRI制造了第一个重组DNA，充分的验证了DNA的技术，也就是生物技术的可行性，而在前年的时候，沃尔特教授又发明了序列测定技术，去年戴维教授发明了RELP的分析技术。 所以，我决定完全可以针对物证组提取的DNA携带物进行研究，也就是做个序列测定的重复试验，当然这部分试验费用的开销，我可以自己掏腰包——” “郑，你不认为这个——DNA的序列测定试验，还是重复的，这完全可以交给，嗯，或者学校安排人帮你做？” “郑，你之前的研究也没有向学校报告，学校都不知道你在麻省理工做的实验——” “郑，费舍尔教授的意思是你不——应该放弃原子级石墨层的研究，完全可以在咱们学校继续研究下去。” “当然，你如果在学校里保持原子级石墨层的研究，就会和你在医学院的学习起冲突——” “郑，这不是钱的问题，学校可以提供一切你需要的支持来测定，嗯，物证组发现的DNA序列，但是原子级的石墨层研究，你不应该放弃——” “郑，你亲手打开了原子级的石墨层研究，如果你放弃了她，就和那些堕胎的少女一样，这是——犯罪，你会后悔的。” 嘀咕的声音此起彼伏着传来，乌尔莉卡便明白了这些人怕是哈佛大学物理方向的教授们，而且听到里面还有涉及到研究资金的安排，也就可以确认开口的人必然是校董会的，只是当这些想法从脑海中飘过后，她也就想起了先前托马斯教授在实验室里说的话：“郑，这篇论文由你来执笔——” “看上去是好像在肯定郑建国于这项研究中的作用，倒不如说是托马斯知道这位是麻省理工留不住的情况下再送个人情给他，等到郑建国带着麻省理工的硕士毕业证离开，那么以后麻省理工也可以借着他研究过的名义以示正统。 毕竟郑建国的两篇论文都是在麻省理工做实验做出来的，那么原子级石墨层研究的前沿就只能是在麻省理工，即便是他在哈佛大学继续研究下去，也不能抹杀他之前在麻省理工做出的学术地位和成绩，没想到做学术也特么的这么官僚化——” 将手中的汉堡套餐分发给警员们，乌尔莉卡满脑子都是这段时期她对麻省理工令人疑惑的操作方式，只是她脑子里面的明悟还没消失，旁边传来了郑建国的声音：“好吧，看样子我在哈佛医学院的学习生活要暂停下了，不过我的硕士学位麻省理工还没发给我——” 还没等乌尔莉卡回过头看去，一个声音响起：“郑，有你这篇《Science》，也可以申请咱们学校的硕士学位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最近怎么样 “郑的最新研究，《胶带撕出来的奇迹，原子级石墨层的发现》！” “郑的住处被人装上了窃听器，波士顿警局表示将会一查到底。” “郑获得了麻省理工的硕士学位，哈佛大学表示郑已经在申请该学位了——” “为应对发生在教师宿舍里的窃听器事件带来的安全隐患，哈佛大学准备安装闭路电视监控系统——” “郑的发现是跨时代的，有人说他打破了三维到二维的界限——” “郑的研究认为，这个世界上是可以存在二维物质的——” “单原子厚度的石墨，有报道说该物质的物理特性非常奇怪——” “从卡罗莱纳州到纽约，每天晚上都有无数的暗色小虫子从地下爬出来——” “郑在《Science》上最新的研究是原子级石墨层的力学特性，奇怪的是所在学校是麻省理工——” “这些小虫子制造的噪音分贝高达97分贝，就像是飞机在头顶盘旋——” “下面是关于黄金期货的报道，今天黄金价格下跌到489美元零7美分——” 清脆的电台广播传来，郑建国瞅着煎锅里的鸡翅变了颜色，也就飞快的将可乐倒了进去，直到没过鸡翅后停手盖好盖子，拿过旁边的闹铃看着时间拨了个两分钟的闹钟，然后飞快的到了洗手间里挤牙膏塞进嘴里，等他上下刷了一分多钟后，外边的闹钟也就响了起来。 到了锅前将火苗放小又把闹钟拨过十分钟，郑建国也就将头顶上轰轰作响的油烟机给关小，这才回了洗手间里继续洗刷起来，等他穿戴一新的再次回到锅前，闹钟距离响起也就不到半分钟了，探手关上闹铃到了电饭煲前瞅着昨天剩下的米饭，加了两口水后打到蒸饭的上面，鼻头间已经飘过可乐鸡翅的香味—— 郑建国住的地方依然是教室宿舍，单是门内的插销就足足装了五排，只是这些措施在尤娜带着警察搜出窃听器后已经没啥太大的作用，哈佛大学最新规定是宿舍区属于禁止校外人员进入的地方，新架起的CCTV监控前有校警24小时值班。 于是像往常那样随意进出校园的记者们就有了麻烦，特别是郑建国在做出转移精力到石墨烯方向决定后，出现在医学院里的次数也就屈指可数。 之所以说是屈指可数，还是因为医学院校部秘书贝琳达认为必须要按照医学院先前开出的条件执行，否则学院会终止他在医学院里的“特别助教”资格，并且降为普通的哈佛医学生才可以暂停学业。 校董会虽然有特批学生招生方向的权利，但是对于学院的规章制度却没办法指手画脚，于是郑建国便苦批的成为了哈佛医学院里的“特别助教”和固态物理学基础物理方向的博士生。 好在之前医学院没有限定郑建国在学校里的学习时间，这算是给他最大的空子，只是随着又开启了石墨烯的研究，记忆中几十年积累的医学知识是半点用武之地都没有，再加上针对石墨烯的研究所用到的量子霍尔效应还没被人提出，直到八月底都是再无半点寸进—— 当然，郑建国不知道研究陷入胡同的原因是之前都在基于常规环境条件下，而要发现量子霍尔效应则是要在极低温度和强磁场下才能发现，也就是实验室制定的研究计划中后面才会展开的霍尔效应研究，不过这段时间他也没有浪费，是跟着教授和博士后们是学了不少的东西。 不过郑建国吃过早饭不是去实验室，也不是去医学院，而是出了宿舍熟练的将车子开上大马路直奔洛根国际机场，刺耳的知了声隔着厚厚的车窗玻璃都能听到，他也就感觉美利坚人太浪费了，这么好的蛋白质都不知道去补充。 自打上个月郑建国的论文发表在《Science》上面，与他名字重回大众视线的还有铺天盖地的知了猴，按照生物学家们在采访中的报道来说，这些知了猴并不是每年都会出现的，而是一种在地下埋了十七年的品种，密密麻麻的从卡罗尔州直到纽约的东海岸到处都有这个东西，只是波士顿的数量没有报道中那么多，不过也足够让正常人注意的是这玩意发出的噪声实在是夸张了点。 “这也就是生错地方了，要是放在国内——” 郑建国稍微打开了点车窗玻璃，让空气流通下带走车里的温度，波士顿的气候和共和国的大联有些类似，一年当中最热的夏天时间持续并不长，这时距离全年当中最热的七月份已经过去个多月，凉爽的海风带着特有的味道吹进被晒热的车厢，他却是不敢把车窗开到更大。 临时驾照的速度是限制在45英里以下，郑建国考虑到这会儿市里大多是需要踩死刹车的路口，所以每到个路口的时候他便把车窗升高，以便让外边的人无法看清他的面貌，进而遭遇到什么不可预料的事件。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就是郑建国此时的心理写照，自从遭遇枪击事件和窃听器事件后，平时的他是很少出去，大多时间不是在实验室就是在医学院，学习上已经摆脱了跟着学生们上大课的待遇，而是凭借着发现完成了多对一的辅导，当然这只限于实验室里面。 医学院里，还是之前的旁听生待遇，偶尔被消化科室的教授发现，还要让他上去介绍下目前螺杆菌的研究前沿，少部分会让他讲一下几万病例中的特例，身份上来说像“特别助教”多过于医学生。 只是，郑建国毕竟不是单纯的医学生，随着他找到地方停好车出现在接送口，便有守株待兔般蹲守的记者们望了过来，却是瞅着他脸上的宽大墨镜和鸡窝似的头发不敢认时，目光也就落在了他的衬衣上面，白色的的确良虽然是共和国国内的高档面料，在美利坚却只有极少部分人穿，其中又以上过不少报纸的共和国留学生为主，只听临近的个面色发黑牙齿发白的白牙哥开口道：“嗨——” 打招呼是记者们面对可疑目标时最常用的手段，毕竟连普通熟人见了面都是如此，那么如果是知名人物也就会应和过，如同郑建国般露出马脚来：“嗨——” 共和国式英语入耳，白牙哥瞬间就在脑海中用声音找出了这人的身份：“嗨，郑？你要离开波士顿了？” “没有，我是来接人的。” 眼瞅着对方发现了自己，郑建国也就将鼻梁上的蛤蟆镜掀起架到了头顶，开口道：“最近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大新闻？” “真的是你，郑，原本我没有什么大新闻，但是你来了，你就是我的大新闻，你是来接朋友的？” 白牙哥明显有些小激动，手中拿的纸笔不知是记还是回他的话，最后还是选择脸上露出歉意的笑边记边说过，郑建国也就笑道：“是的，我是来接朋友的，按我们的话来说，就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youpengziyuanfanglai，buyi——xuehu？” 白牙哥咬牙切齿的跟着郑建国重复了遍，郑建国也就听出这哥哥明显的舌头没办法伸直，当即笑道：“对，大致就是这么个意思，看到远方的朋友过来，很开心~就像是你小时候的伙伴们来了，你会开心的，对吧？” “对，如果我的小伙伴们来了，我会高兴坏的，可惜他们还在部落里面——” 白牙哥神情一变叽里咕噜的说着记着，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这位不是土生土长的白哥们，来了算是大半年的时间，他也认识了不少的白牙哥，这其间是有那做过实验的也有被人拿枪堵上门的，倒是无法一概而论：“让他们好好学习，那样才能考上美利坚的大学——” “郑，你从学校里面出来了——” “郑，你没有再留短发了？” 郑建国的话没说完，旁边又传来几句招呼，转头看去时发现不认识，也就面露善意的笑笑算是应过，他这大半年的折腾下来已经成了波士顿的名人，从学术到期货再到娱乐花边，他的脸也许有很多波士顿人不认识，但是这不包括各种记者们：“郑，你去看《大老千和小妖精》了吗？卡米尔·小丝最新的电影——” 随着不知哪个记者问出口，郑建国还没转头看过去的时候，一周圈的记者们也都静了下来，更有那记者拿起相机咔嚓的按了下快门，他也就笑道：“这个，你们知道我最近的学习任务比较重，原子级的石墨研究涉及到许多固体物理学的前置知识，这段时间我除了在实验室里面跟随费舍尔教授在读博士学位外，做的最多的就是向其他同事们学习——嗯，这部电影我还没看过。” “那卡米尔·小丝的《艳娃传》你看过了吧？” 好像不满郑建国的回答，先前问过的记者再次开口，其他记者的目光也都落在了他的脸上，便发现他神情闪烁的开口道：“这倒是看过，不过我关注的是电影所表达的深层含义，那会儿的女性的权益还没引起重视，女性们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命运情况下，不得已出卖自己的肉体来为生，而高高在上的那群人，那群应该为了国家富强而努力的人，则成了买家——我感觉小丝在做她不喜欢做的事。” “郑，你怎么这么说？” “郑，你认为小丝是被她母亲操纵的吗？” “郑，有评论家认为小丝这样做是不道德的，你也这样认为吗？” 随着郑建国斩钉截铁的话音落下，旁边的记者们顿时来了精神的此起彼伏问过，便见他点头道：“我认为就像美利坚的法律规定雏鸡是违法的那样，任何依靠出卖未成年人隐私来牟利都是不道德的，我不认为这是自由，这是打着自由的幌子在牟利。” 咔嚓咔嚓声响过，接送口的记者们顿时骚动起来，他们何曾听过郑建国在谈到卡米尔·小丝时如此黑白分明的表态，便有记者追问起来：“郑，迈克尔你认识吗？” “认识，我非常喜欢他的舞蹈，我感觉他非常的棒。” 脑海中闪过迈克尔和卡米尔两张面孔，郑建国只感觉脑海中好似有什么念头浮现，只是这时一道亮光闪过，不知哪个记者的相机闪光灯没关，这抹若隐若现的念头便消失不见，也就继续开口道：“迈克尔从11岁就靠自己的能力登上了舞台，而不是依靠某个话题才展现出自己的魅力，现在的卡米尔·小丝应该拥有自己的舞台，而不是去走别人安排好的路——” 对于记者们来说，迈克尔兄弟几个早已举办过环球演唱会，在娱乐圈里处在仅比顶级歌星们差半级的位置上，可只有郑建国知道这位现在还是个半红不红的状态，毕竟记忆里的迈克尔将会成为史无前例的超级偶像，会把这时最火的那群人扔的连车尾灯都看不到，便在面对记者们时流露出了看涨的判断，倒是没想到有记者把这话题瞬间被带歪了：“郑，你知道迈克尔和小丝是朋友吗？真正的朋友——” “真的吗？那不错啊，有迈克尔的帮助，卡米尔——” 郑建国面带微笑的眨眨眼说着，脑海中却是闪过了个画面，脸上的笑容瞬间定住他也就想起了卡米尔小丝的身份，记忆中他是听过迈克尔的某些歌曲，特别是奠定了他歌坛地位的《鬼怪》录音带，在家里有了网络后看过不少这位的MV，同时知道的还有他和猫公主的婚姻，至于卡米尔小丝——则是国内各大影视杂志上的常客。 “郑，有了迈克尔的帮助，卡米尔怎么了？” 旁边记者的声音响起，也就将郑建国从记忆中拽了出来，转头看着这人满脸好奇的样子，开口道：“那样卡米尔会学的更多，比如配合和独立，哦，我要接的人来了——” 被记者围着的郑建国看到出口处满脸好奇的李铁，一双目光也就在他前后搜索过，便落在了个穿着白色长裙戴着白色遮阳帽的女孩身上，说着扔开旁边的记者们飞快向前几步，挥起手道：“李铁，瑟琳娜~这边！”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嘿嘿嘿 “蝈蝈~” 李铁几步到了郑建国的面前，接着转头看了看旁边的瑟琳娜，满脸欲言又止的模样时，后者已经开口道：“我看到有人围成一群就知道是你被发现了，上次出了那么个事儿还没让你长记性？” “来了就走吧，你这一路可是辛苦了，过会我请你吃饭。” 郑建国冲瑟琳娜笑着说着又望向了旁边的李铁，开口道：“李铁，这一路辛苦吧？” “一天一夜就在飞机上，以后我说什么不来找你了。” 瑟琳娜瞥了眼郑建国隐现嫌弃的说过，就见他探手接过了自己手上的包，精致的面颊上闪过道迟疑后也就松手，便见他拿过去后开口道：“走吧，去我的住处。” “瑞贝卡还在灯塔街？” 瑟琳娜脸上挂着个大大的墨镜，丝毫没有顾忌旁边拿着相机噼里啪啦正在按的记者们跟上郑建国的脚步，倒是旁边李铁神情明显局促许多追着她也出了门，三人前后的到了普利茅斯车前，便见瑟琳娜摘下了眼镜挂在敞开的胸襟上，刺的李铁眸子瞬间缩小后钻进了郑建国打开的后门里。 “你坐副驾驶，系上安全带。” 郑建国说过后将行李塞进后备箱到了驾驶位上，打着车后开上了大马路，迎着窗缝里钻进的海风道：“李铁你的英语学的怎么样了？” “会，会说几句，但是对话还是不行。” 李铁一双眼睛打量着郑建国的侧脸，他很难相信这就是自己撒尿活泥玩的发小，声音发硬：“你，你变的比我想象还厉害——” “那当然了，郑是面对教授们也敢质疑的人，你比我还差的多呢。” 帽子摘下眼镜摘下，瑟琳娜望着前面的李铁说过，又转头看向了郑建国，眉眼间满是笑意的挑了挑道：“蝈蝈，我见到你的女朋友了~~~” “我的女朋友？哪个？我怎么不知道有个女朋友？” 脑海中闪过朵笑开的牡丹，郑建国随口说着从后视镜里瞥了这姐姐一眼，便听她开口道：“寇阳不是你的女朋友吗？她对你在这边可是关心的很，比你的姐姐冬花还要关心——” “寇阳，不能说是我的女朋友，只能说是要好的朋友，谈得来也不互相讨厌的那种，但是我们之间只有从懵懂的同学情谊中升华而来的友情。 这种感情也许会在后面某个时候继续升华成爱情，可也有最大的可能是当我和寇阳两人中有人遇到了对的人，那么这种友情便止步于此了。” 郑建国说着一双眸子扫过瑟琳娜精致的五官，说实话这个姐姐才是符合他喜好的那个类型，然而想起两人的年龄也就把这个事儿扔到了旁边：“你和范姐的医院有有进展了吗？” “嗯，医院的问题比较大。” 瑟琳娜仔细的打量过郑建国的侧脸，先前在某一瞬间她有种错觉，这位比自己小三岁的“诺奖候选人”眼中竟然闪过了沧桑，只是多看几眼还没发现，也就开口道：“你猜不出范姐回去后遇到了什么事儿——” “有人眼红她的资金了？” 郑建国眉头微皱脑海中也就闪过这个可能，接着就见后视镜中的瑟琳娜嫣然一笑，好似百花绽放：“呵呵，她父亲给她安排了几十场的相亲大会，所以她被烦的厉害了就跑到共和国内把我撵回了港岛，代替我帮你筹建齐省医学院实验室，而我回到港岛后则发现前些天谈的地价又涨了，然后就接到了你同意报价的电报，范姐就让我飞回来一趟——我们俩都被你使唤的像丫鬟。” “你这么漂亮的丫鬟我可使唤不起。” 郑建国瞥了眼后视镜中的瑟琳娜拍过马屁，毕竟在他两辈子的近百年生命历程当中，还没见过女孩子不喜欢被夸奖的，只是没想到他这话音才落，后面的瑟琳娜飞快的从两个座位中间探过了脑袋，精致的小脸上写满了好奇道：“范姐说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原子级的石墨层都能被你找出来，现在又成了博士生——” “我感觉你们俩在嘲笑我呢，我一个物理学博士生——值得被你们俩医学博士这么恭维？” 郑建国侧头看了看瑟琳娜，没想到她的脑袋就贴在椅背旁，便感觉对方的呼吸都喷在了脸上，也就飞快回过头后老老实实的开车，浑然没见到她的褐色眸子里闪过抹戏谑后开口道：“但是，你这个可是开天辟地般的发现，全世界的固体物理学界都被震动了，就好像你的幽门螺杆菌对消化系统的医生那样——郑，你说你没有女朋友，要不你看看姐姐怎么样？姐姐现在可还是没交过男朋友，又还是医学博士——” “姐，我现在还没十八呢！” 郑建国的小脸陡然变绿，只是瑟琳娜说的内容的确让他心跳加速后涌出阵阵的满足感，知道这是大脑中的多巴胺加速分泌后带来的影响，也就强笑道：“小姐姐，你怎么突然间这么主动了，还是说范姐相亲看了那么多，你由她现在的遭遇想到了自己的情况？” “这个，也有这方面的因素吧？” 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瑟琳娜竟是副满脸认真的模样点起头，接着扫了眼郑建国后挑起眉毛道：“怎么，嫌姐姐年纪大了？” “没有，我是说我还年龄小~” 郑建国面带微笑的说过，两人这会儿用的都是英语交流，旁边副驾驶上的李铁满脸蒙蔽的模样不用去问，也知道他是有听没有懂的状态：“李铁，你还在那个电子厂上班？” “嗯，还在那上班，蝈蝈你有什么事儿吗？” 李铁听着熟悉的乡音总算舒坦许多，郑建国知道这兄弟不能拐弯抹角的说，毕竟过年时直接给家里扔了半头猪的交情：“我需要你去学英语，学管理，这是我想见你的目的——” “可是，我现在还欠人家钱，过年回家的时候我提前支了点工资，到现在还没还上。” 李铁满脸难为情的说过，郑建国也就笑了：“钱的问题你不用去多想，对了，卜发才那货，你没把他弄出来吧？” “没有，我想托人呢，可是找不见他。” 李铁摇了摇头，郑建国也就放下了心，卜发才那货就是头喂不熟的白眼狼，他是真怕这货把人弄到港岛去，便瞅了眼后视镜中的瑟琳娜小脸，开口用普通话道：“杨姐——” “喊我小姐姐。” 反口便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瑟琳娜小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她来之前就曾经从范戴琳的遭遇上想到自己的情况，只是与后者近乎而立的年龄相比她还是正当年，二十岁的哈佛医学博士放在全球哪家医院都是能晃到人眼花，当然唯独是在这位的面前不好使，更别说他还整了个物理上的发现——震的全世界固体物理学界抖了抖。 曾经，瑟琳娜认为自己的另一半最起码是要帅的，然而以她现如今的博士学位特殊性来说，帅什么都要给学术靠边站才行，更不要说郑建国这货未来最起码也得是个消化科和物理学的大佬级人物，最主要的是他的年龄是如此的年轻，这个机会正如他开天辟地的物理学研究那样，自从有历史以来怕是也没几位在二十前能达到他这个高度，爱因斯坦二十岁的时候还没能从苏黎世联邦理工大学毕业—— 瑟琳娜不是个虚荣的女孩，真那样她也不会在获得古典文学学位后跑哈佛读医学，也不会在获得了近乎天文数字的收益后选择建医院，更不会挑战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是崭新学科的急诊科学作为研究方向，她会和其他暴富的人那样醉生梦死，她有着自己的理想：“那样再说你准备做些什么，或者说是计划。” “我有一个梦，就是帮助我可以帮助的人，但是这个梦的实现需要钱。” 眼瞅着窗外的树枝头上探出个大厦，郑建国也就将车子缓缓停在了查尔斯河畔，望着身后没有车子跟着自己停下，也就继续开口道：“现在共和国深城正在联系港商，准备借钱来开发房地产，我需要你帮李铁去接下这个事儿——” “可是，我们都不懂房地产开发啊？” 瑟琳娜瞬间蒙了下，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看看李铁又看看郑建国，便见他开口道：“羊城准备借港商的钱开发房地产，用房子来抵押给港商以偿还借用资金，你们要做的就是建个空壳公司找家设计所完成设计，其他的建设方面都是由羊城负责。 小姐姐，你应该知道港岛的房地产现在是个什么状态，既然现在你们的医院计划受阻，我认为这段时间你可以帮下李铁，当然资金由我来提供，他只是挂个名字，这个过程也可以当做是他学习的过程，李铁，你认为我的安排怎么样？” “我听你的。” 李铁眨着眼睛望向郑建国，漆黑的眸子里一如记忆中那般清澈，后者也就笑着看向了瑟琳娜：“小姐姐，你现在可以提条件了。” “你让我提条件？什么都可以吗？” 瑟琳娜眼睛微亮的说过，便见郑建国敛去了面上的笑，开口道：“什么都可以，只要我能做到。” “那你在毕业后，做我的男朋友吧？” 瑟琳娜脸上的笑愈发灿烂，好似在发光的面颊直晃的郑建国一阵心驰沈荡后点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谢谢你。”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间不用客气。” 瑟琳娜看到郑建国开口应下后竟是道谢，也就满脸好奇的开口道：“你为什么道谢？” “我不配的，配不上你。” 郑建国勉强挤出了个笑，他哪里是什么螺杆菌和石墨烯的发现者，他只是个偷了别人东西的小偷罢了，仗着别人都不知道自己偷了旁人的东西而名扬天下，以至于现在的瑟琳娜还用这种近乎倒贴的方式来追求自己，想到这里便又挤出了个笑道：“我是来自共和国山里的葫芦娃，遇到了你这哈佛医学院的博学公主，瑟琳娜，你会后悔的，你现在还有机会反悔。” “我不会后悔的，蝈蝈，不过你现在还小，我们不能在一起~” 瑟琳娜飞快的换上英语说了，没想到是说的郑建国老脸发红，面露苦笑的回过头望着车窗外河上的白帆，便听她开口道：“现在的波士顿是一年当中最美的时候，只是在我求学的时候没有丝毫发现它的美，直到我拿着毕业证离开这里，在有时候的梦里会看到古老的灯塔山建筑，参天的汉考克大厦，查尔斯河上的白帆，哈佛大学的红叶——只是这一切都回不去了。” “可以回去啊，像范姐那样成为助教，我相信你能行的——” 只以为这个小姐姐在发感慨，郑建国便下意识的开口接上，没想到她声音陡然抬高：“那你的房地产公司不要了？” “咳，好吧，瑟琳娜就拜托你了。” 郑建国满脸古怪的瞬间改口，他算是第一次领教了这姐姐的厉害，也就探手拧了钥匙点火发动，车子便顺利的再次汇入了车流当中，旁边一直没开口的李铁满是好奇：“蝈蝈，你赚了多少钱？” “据说现在金价又上涨了，现在看来你赚的比我还多，多一倍了吧？” 瑟琳娜又探头以呼气可闻的距离说过，郑建国便感觉到脖颈上痒痒的，也就明白这个小姐姐在挑逗自己，眼前便浮现出当时吃三明治时她圆衫领口中的浮夸，咕咚咽了口唾沫后便听瑟琳娜一阵窃笑：“嘿嘿嘿——” “是，现在应该涨了百分之六十。” 感觉到空气中的暧昧气氛逐渐增加，郑建国只得转移话题谈起自己的资金：“我那些黄金是在309美元的时候买入的，昨天才突破了500美元，现在跌到了498美元，不过保守估计也赚了两千多万，到时候你们公司注册完毕，我就把钱打过去——李铁你欠你们老板，那个罗一民多少钱？” 李铁飞快开口道：“是罗一民，没想到蝈蝈你还记得他，总共欠他3187港币，你怎么赚这么多钱的？”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看看能不能合作下 郑建国的记忆力还是不错的，当然这也取决于罗一民是他见到的第一位港岛同胞和转交大嘎子的表引起后的动荡，毕竟当时齐省外事局都让人找到了学校，却没想到这货能欠人家那么多钱：“怎么欠了这么多？” “我到了那边后没人收留，他从口音中听出我来自齐省后就给了我工作的机会，只是还有个要给他一万块钱的条件，我当时只想着能留下，毕竟回去后就得被枪毙——” 李铁仿佛回想起当时的落魄，黢黑小脸上的惊惶之色闪过，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他在这边没亲眼见到过非法过来的华人，但是各种报道上却从未少过，当然非法进入美利坚的人是哪个国家的都有，特别是以中美洲这边才叫多：“枪毙倒是不至于，只是和卜发才那货吃个劳教饭就太正常了，这个罗一民对你怎么样？没把你当牛马使唤吧？” “和其他工人同吃同住同上班，进去后才知道那个厂子里有不少和我一样跑过去的，罗一民是专门找我们这种人去给他干活，这样既可以让我们帮他赚钱，也可以从我们身上赚钱，去年到现在我还了他六千多了，现在还欠3187港币，我原本打算今年还完的，就接到了你的电话。” 李铁拿着双眼睛瞅着外边的高楼大厦说过，他是没想到郑建国能赚到这么多钱的：“没想到你上学厉害，赚钱也这么厉害。” “这个就是开玩笑了，我的钱是跟着范戴琳范姐赚的，以后你就会见到她，学习上的话倒不如说是运气，螺杆菌如此原子级石墨层也是如此，瑟琳娜你可要想好了啊，我只是个有点运气的人。” 知道这姐姐听得懂普通话，郑建国也就没用让李铁懵圈的英语说过，只见后视镜中的瑟琳娜精致的小脸上倒是副认同模样开口道：“我感觉运气才是最大的本事，就像佛莱明忘记了他在实验室培养皿中的葡萄球菌——对吧，蝈蝈？” “嗯，对，小姐姐，运气是仅次于投胎的本事。” 无语的点点头，郑建国是没想到她会把发现青霉素的佛莱明当例子，再参考下几百年前那颗砸在牛顿大佬头上的苹果，这也可以算的上是另种运气，只是考虑到两人接下来的问题，也就继续开口道：“就像你和范姐在筹备医院的时候，发现港岛的房地产市场有上涨的趋势，就趁着羊城寻找外资的时候试水一波——” “如果卖不出去呢？” 面上的笑容微敛，瑟琳娜是很不想说这个话题的，毕竟她的小心愿才算是达成，这会儿应该是对方说什么都是正确的时候，可据她所知对于房地产来说，两人的资金并不多：“随便一个项目都是几千万上亿的，不说这么大的投资什么时候回本，单是物业全部都在羊城，愿意买的港岛人不会太多吧？” “羊城毗邻港岛，百十年来两地的人员流动并未受到太大的影响，考虑到之前涌入港岛的羊城人大多都有亲属在这边，所以我认为房子是不愁卖的，买了回家探亲自住还是送给亲属，在一定的量级内应该是没问题，现在的港岛房价又一天一个价，最主要的是那边找房子比找媳妇还难——” 郑建国并不知道港岛的房地产在未来是什么变化，即便是在来到美利坚后有了看报的习惯，那也只从记忆中找出了两伊战争和毛子要对阿富汗下手的记忆，只是作为一名曾经为了房子恼火过的急诊科主任，他仅凭对港岛房地产的现状就做出了房价会依然上涨的判断。 然而，正如瑟琳娜先前所说那般，两人的身家对个人来说的确是笔天文数字，可要在寸土寸金的港岛开发房地产还属于杯水车薪，更不要说几人间从没有人接触过这个行当，贸贸然的插手进去还不如直接买楼盘屯楼盘来的赚钱，事实上郑建国也的确有过这个想法。 港岛的房地产之所以上涨速度那么快，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各种银行热钱都挤了进去，购房者只需支付百分之五到十的定金便可获得房产，等到房产上涨后还可以拿着上涨的部分去抵押给银行，这种情况下只要是手上有点闲钱的都会扎进去，只是郑建国还有别的想法：“这次实际上是给李铁接触房地产的机会，而且根据我的小道消息来看，这次只要出钱和搞个皮包公司就能躺着发财了，李铁，现在我不方便去插手这些，想要让你帮我看着，你感觉怎么样？” “我听你的。” 李铁想都没想的开口接过，他和郑建国的关系是从小时候一起撒尿和泥玩出来的，所以去了港岛后知道老板要回国探亲，就私下里买了块他认为能拿的出手的礼物送了过去，当然这会儿他还不知道那块表差点给这位发小带来麻烦，黢黑的脸上还是曾经的笑：“你怎么说我怎么干——” 瞅着副驾驶上的李铁说完，瑟琳娜发现郑建国在后视镜中看了眼自己，便感觉他好像在说自己质疑他似的：“我和李铁不一样，他连小学文化都没有——” “所以下面李铁的活就是学习，主要是知识上面的，另外我打算年底送我姐和寇阳到港岛去考托福，通过的话就让她们到这边来留学，没通过的话就让她们在港岛留学，瑟琳娜这方面你得费心了。” 郑建国倒是没有质疑瑟琳娜的想法，因为她说的本就是实情，高小文化的李铁在博士眼中，那就是和文盲划等号的级别，再加上人家是完全靠奋斗得来的，小看李铁什么的就是很正常了：“一边筹备医院，一边帮助他们，一边照看实验室的建设——港岛那边的急诊医学到哪了？” “他们还没开设专门的急诊室，只是有了这方面的概念，在我看来就和共和国国内差不多，有了模糊的雏形还没重视起来。” 没想到郑建国会谈起自己研究的方向，瑟琳娜自然不知道这位才是她真的老师，而是想起两人这会儿的关系不同了，也就继续把这个话题说了下去：“你对急诊室了解过了？据我所知现在你光是石墨层的研究就忙不过来了吧？” “嗯，我现在是学累了就拿另外的学习来放松，比如你说的石墨层研究，累的时候就会学点医学上的东西——” 郑建国给出了句让瑟琳娜彻底无语的答案，不服输的性子也就压不住了：“那你，对急诊室有什么想法？” “我有个新的想法，急诊室应该才是专科医生们待的地方——” 急诊医学才成为第二十三门学科，各种规章制度才算是建立齐全，只是在郑建国眼里还是稚嫩不少：“只是代替专科医生到达现场的属于救护车上的医生，据我所知现在这块好像都是护工，而不是医生，也就别说是专科医生了——” “但是让专科医生去跟车，这就太不把医生当——回事儿了。” 瑟琳娜下意识的便摇了摇头，以她所接触到的情况来说，便是麻省总医院里的急诊科也没有这么夸张：“这不可能，你应该知道专科医生要学多少年吧？” “我认为这应该就是你的目标。” 郑建国瞥了眼后视镜中的瑟琳娜，瞅着她精致的小脸上陷入呆滞几许，眨了眨眼后又继续开口道：“确切的说是你和范姐那家医院的目标，这个够远大的吧？当然咱的条件这么高，待遇也得高才行，还要排除部分偏研究型的——” “那就成高端医院了。” 瑟琳娜瞬间听懂了郑建国要说的，这么高的待遇下面对的人群只能是高端人群，不禁看了眼他道：“梅奥那样的？” “这就是研究型和普惠性医院的区别。” 郑建国歪了歪头瞥了眼她，才感受着超近距离带来的暧昧时，没想到她抿着嘴歪歪小脸开口用英语道：“我是集合了中西合璧的基因，我拥有欧美女性的精致面颊和三围而没有她们的粗大毛孔，你能看到我脸上没有半点化妆的痕迹，当然在飞机上时我补了点水分——嫩吧？” “咳——” 郑建国咳嗽过看了眼李铁，没想到他正在看窗外，也好像听懂了两人间的暧昧，也就开口道：“普惠性的医院我感觉太多了，要做就做高端的医院，可以拥有稳定的资金来源以保持医学的研究进度不会落后太多——” “那你不给我资助吗？” 眨着又黑又大的眼睛，瑟琳娜问出了个让郑建国呆滞的问题，接着瞅见他的神情后道：“你赚了钱，应该可以支援我点吧？比如——我感觉你对赚钱比做研究要上心，你现在的两个研究都是可以让你名垂青史的领域，而你却想着赚钱，这不是一个研究者应该干的事儿吧。” “嗯，正如你说的，你不感觉有些矛盾吗？我赚了钱才可以去资助你的医院——” 郑建国被问的有些心虚，眼神闪躲的瞅着前面路况后张嘴继续道：“正是因为我已经开辟了两个领域，特别是在石墨层的研究中发现做研究是真的需要烧钱。 下一步计划中的石墨层强磁环境和强压环境下的试验，就不能在哈佛做了，要去贝尔实验室在20T或者30T的磁场强度下试验，这个强度是地球磁场的几十上百万倍——” “好吧，钱可以让你做喜欢的试验，我知道了。” 瑟琳娜缓缓的点了下头，接着小脸上绽放出了个灿烂的笑：“嗯，有钱了也可以支持我的医院，下面谈正题，如果人家不愿意用咱们的资金，我是说可能性——” “这个可能性，嗯，也是存在的啊。” 郑建国知道她的担忧也是事实，好在他对这个事情是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看着手腕上的魔都表，放缓车子后拐了个弯，瞅着学校门口四周看看，就见距离门口马路旁边站着两个人影，也就转头道：“李铁，你下车坐到后面去，瑟琳娜你坐副驾驶来，我让他们俩上车。” “好！” “哦，还有谁？” 李铁应了下就向安全带扣摸去，后面的瑟琳娜已经歪头看向了外边的两个大夏天还穿着西装的男人，这时随着车子停在他俩面前推开下了车，踩着郑建国的声音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扣上安全带：“赵哥，江哥，后面上车。” “我还在想你不来我们就走了。” 赵亮亮满脸好奇的从瑟琳娜身影上扫过跟着李铁进了车里，幸亏三人的年龄都不大体型比较消瘦，只是两人上了车后明显感觉到车子沉了下，郑建国也就开口道：“赵哥，江哥，这是我女朋友，瑟琳娜·杨，中文名叫杨娜——” “啊——” “哦——” 瑟琳娜的低呼声和赵亮亮的惊讶声响过，郑建国也就发动起了车子后瞅过后视镜中他的小脸，边开车边道：“我决定让她带笔钱过去羊城接下来那个“东湖新村”的项目，当然用的名义是港资，而具体负责人就是你旁边的李铁，我的发小，他在前年时跑到那边去的，如果你不介意和“外资”扯上关系的话——” “这个，我当然不介意——” 听到是谈过的房地产开发，饶是赵亮亮被郑建国的介绍震了下也飞快回过神来，满脸是笑的看向了前面的瑟琳娜，他自然知道这位父母都是法兰西的名流人士，根本不是旁边李铁这种能比的：“你好，杨娜小姐，我是赵亮亮——很高兴认识你。” “嗯，你好。” 瑟琳娜明显不认识这货是谁，只是她的目光落在赵亮亮西装胸前别着的国徽上，也就明白这位应该是共和国大使馆的外交人员，而且还很可能是有豁免权的那种，神情间也就不禁带着股狐疑看了看郑建国，后者笑着点了点头道：“赵哥是大使馆随员，正好他可以介绍咱们去接触羊城那边的承建方——赵哥你也别想着费大劲儿，直接给那边去个信就说这是你帮忙联系的，看看能不能合作下，我找你来是有别的事儿。”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外人还是不靠谱 “别的事儿？” 赵亮亮的面色好了许多，他在上车后听到瑟琳娜成了这货的女朋友就差点没跳起来，国内才把他的研究和成绩翻来覆去的宣传过，这会儿如果爆出了交个外国女朋友，那国内不知多少人能摔坏杯子，再听到近乎指派般的说起房地产的事儿，这心里的不舒服就别提了，要不是知道这货现在成了要拉拢的热点，他是会直接下车走人的：“什么方向的呢？” “赚钱~” 郑建国瞥了眼后视镜的赵亮亮，接着想起旁边还有位说他赚钱的小姐姐，也就将车子停在了教室宿舍的停车位上，关掉油门拔出钥匙开口道：“走吧，咱们屋里说，我一个人研究了不少的新式吃法，正好你们过来一起尝尝。” 赵亮亮和江路对视一眼下了车，就见郑建国已经往宿舍里面而去，前者也就想起听到的风波：“窃听器的事儿有结果了？” “有结果了，说是猴子的人干的，现在波士顿警察局给我装了个警报，说是发现有可疑的就按下，最多两分钟就会有警车过来。” 郑建国摇着头说过，便发现赵亮亮脸上露出了我不相信的样子，实际上他也是不相信的，如果猴子真有那么神通广大的功夫还用给他装窃听器？根据郑建国记忆中的大片来看，这个窃听器不是FBI就是CIA装的，目的也是很简单，看他是不是间谍—— 郑建国自然不是间谍，他也不想去干出惹人误会的事儿，所以除了出门去超市和学校，剩余的时间就窝在家里做吃的看书学习，直到这天去机场接了瑟琳娜和李铁，顺带着在门口找到赵亮亮和江路进到屋里，将包递给了瑟琳娜后到了冰箱前面，拽出四瓶可乐开开，拿着到了赵亮亮面前：“来，咱们坐下说吧。” 瑟琳娜接过包后看了看屋子，也就找到洗手间的方向钻了进去，赵亮亮和江路脱了身上的衣服挂在门后，露出了里面穿着的衬褂扫了眼李铁，郑建国开口道：“赵哥，国内的钱赚了不能带出来，这个事儿并不是公事儿，而是我看在咱们点子上想出的一个门路，你知道咱们国内的生产企业都是靠着计划在生产，然而在这之外还会生产些计划外的，于是也就有了自己的业务员满国内的乱转，去推销。” “他们不会打广告，国内的广告太死板了。” 赵亮亮喝了口冰凉的可乐说过，他在这边待了算是一年多的时间，对于广告的差异算是了解最深，虽然平时没事儿出不了大使馆，可看报纸也能看出来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郑建国点了点头，指着沙发上让几人坐下，接着开口道：“有销售也就有差价，还由于运输方式的限制，出厂价和到厂价的不一致也有很多，而我是想建立一个价格网络来监控各地的价格浮动，嗯，你想到了。” “咳——” 面色大变后咳了声，赵亮亮望着郑建国才转悠着怎么开口说的时候，便见他又继续开口道：“就像你想的那样，国内不会允许我去建立这个网络，也就不要说是拥有这个网络，再有钱也不行——确切的说是越有钱越不行，所以我找到了你。” “找到了我——” 赵亮亮的面色再变，他陡然有了种不好的念头，只是在他这个念头才出现时，郑建国也就继续开口道：“对，我不想让这个机会失去，因为这个网络如果组建成功，钱就是组数字了，而且还是你想象不到的天文数字，可以做很多有用的事情，如果你不去做的话，我会把这个想法说给寇清凯听，也就是寇阳的爸爸——我相信他会去做的。” “好吧，说说你的计划，既然你先找的我，说明我比寇阳的爸爸，更适合搞这个？” 赵亮亮自然是知道寇清凯是谁，自打郑建国在美利坚变的比明星的名气还大以后，所有给他的信都是受到过调查的，也就更不要说堂堂的地区革委会主任涉外信件，如果不调查个底儿掉那才是搞笑的很，只是在说完后又开口道：“嗯，寇清凯现在是余泉地委革委会的大主任了——” “哦，这个事儿倒是没人和我说。” 郑建国神情微愣，他知道寇清凯会一帆风顺到平步青云，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踏出了从副职到正职的质变，好在这和他要说的东西没啥大关系：“就是在各地的物资公司营业员中挑选个兼职人员，然后以每个月十几块到二三十块的费用让他们当做眼线，如果当地有物资价格出现大幅上涨，比如超过百分之十这个级别就打电话通知到你手上，赵哥下步你会怎么做？” “我，我会看看我这里的物资价格有没有上涨。” 赵亮亮脸上的轻松模样敛去，他隐约感觉出这位是要做什么了，只是这样做的做法，可就有点拿不上台面，满脸不敢确定的开口道：“你想投机倒把？” “投机倒把是针对计划物资，赵哥你不要人云亦云。” 郑建国飞快的摇了摇头说过，接着瞅过他莫名的小脸，开口道：“确认物资价格是对的，但是确认的地方不应该是你的位置，而是以对方为中心临近的兼职人员，打电话过去问他们这种物资有没有上涨，正常的情况应该是有上涨的，而如果不正常的情况，则是没有上涨。” “然后买了没有上涨的物资卖给上涨的地区——” 赵亮亮倒是飞快抓住了郑建国话里的重点，便感觉这也真的是在搞投机倒把，然而想起自己的身份，也就感觉这还真是个不错的点子，可想起买东西需要的本钱时，就听郑建国继续开口道：“共和国的计划制度保证了买方不用全额付款，而是支付部分定金就能让对方发货，甚至是有个红章就可以，所以货物的本钱也不是问题，你只要保证货物到了能收到钱，确切的说是现金而不是借条就行，因为借条你结不了账。” “这——” 赵亮亮愣住了，抬起头瞅着郑建国的小脸后才想开口，便听他开口道：“你现在愁的应该是本钱，也就是一笔能够招聘到足够的兼职人员的本钱，这笔钱我不能给你，因为那样咱们俩就变成了利益关系——纪律不会允许，国法也不会允许。 如果，你弄不到这笔钱，那么去找寇清凯，把我和你说的东西说给他听，就说是我让你转告的，但是不要说给别人听，赵哥，你能答应我吗？？？” “那说给寇清凯——” 赵亮亮下意识的开口说过，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道：“实际上他比你更适合搞这个，有权有钱也有人，而且他会把这笔钱用在他想干的事儿上面，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嗯，你知道的。” 余泉地委革委会的主任—— 对于郑建国的说法有些不以为然，只是赵亮亮想起寇清凯的这么个身份，也就把心中的那点小郁闷扔到了脑外，而是一双眼睛变的炯炯有神：“实际上你是想让寇主任来做这个事儿吧？” “对，寇主任现在是余泉地委的父母官，他有钱的话就会给余泉地区带来发展，实际上在我来说是有些矛盾的——” 郑建国再次回到冰箱面前拽出四瓶可乐换下几人手中的空瓶，最后回到赵亮亮对面坐在沙发上开口道：“这个网点由他来掌控的话，以后对于我来说顾虑比较多，比如前些天伦敦苏富比拍卖行拍出了批瓷器，我准备忙完手头上的事儿后，委托人帮我在国内收购一批—— 如果我去找他帮这个忙，就指不定会给他给我带来什么麻烦，毕竟他在国内我在国外，联系如此频繁就指不定会惹出什么狗屁倒灶的事儿，而如果是赵哥你运作这个网络的话，我相信咱们的配合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我想请你帮我在天街上买套大点的四合院，十万美元。” “但是现在国内还没——” 赵亮亮顿时有些口干舌燥，这货说的实在太红果果了，他还不知道四合院的价格是多少，但是他知道在全国上下都缺外汇的时刻，十万美元能在国内买到任何位置的四合院，所有问题在这么笔庞大的外汇面前都不会是问题，因为政务院已经出台了政策进行鼓励：“你打算放在谁名下？” “就放在我的名下。” 郑建国说着歪了歪头，他自来到美利坚不是几十万就是几百万，到了现在几千万的赚着大把的美刀，从齐省医学院到善县人民医院都是给的东西，却没有往国内扔出过一美分的现金，到这时还没人找过来就已经让他好奇了：“我怕再不往国内花点，就有人该找过来了，以前是没钱，现在有钱了，再加上我答应过老人家会回去，想必有了这套房子，会让不少的人安心—— 这样你回去也好交代，我要买个大房子放那些文物，人都说乱世黄金盛世古董，现在国内注意到这块的应该也有人了，只是他们手上没有我有钱，文物商店里的东西虽然不是最好的，可胜在价格便宜数量够多，保不定以后我会建个博物馆。” “这个，你得让我考虑下，三天。” 赵亮亮飞快的应了下来，郑建国说的东西有些乱，一开始安排似的做法让他心中很是不快，堂堂的随员就被这么被指派了，可这会儿也有些明白这货的用意。 先前和李铁的配合是要求，后面这个网点的建立以及启动资金，可就是给的好处了，至于后面会用到他这个网络去买东西做些什么事儿就扔到了脑后。 以郑建国的名头找到国内谁的身上，人们只会去想着和他联络感情，毕竟是才乘风而起的风云人物，不说去刻意结交讨好，混个脸熟的想法也是最起码的。 就如赵亮亮回国后遇到有人说起这位，他也知道最近自己的任务变的多了，回国次数多了都是和这位有关，搁在以前能跟洛克菲勒回国做协调的，那可是程秘才干的活。 只是今天谈的，有点超出了赵亮亮的想象，特别是中间涉及到了郑建国要求的保密，以两人的交情来说这是个正常的理由，可两人的身份却又决定了不可能存在真正的交情。 更别说旁边还有个江路！ 事实上，即便是没有江路，赵亮亮也不可能会向程秘隐瞒什么，在郑建国这里吃过堪称丰盛而又回味不绝的大餐后回到使馆里，他第一时间就找到了程秘和关秘，将郑建国的话说完后俩领导一阵对视，关秘开口道：“嗯，既然——你帮着羊城那边——联系了资方，就给那边发个函，咱们的工作也就算是做到位了。” “哦，好！” 赵亮亮蒙了下飞快应过，程秘也就站起身道：“那我们先走了。” “嗯。” 关秘点了点头，程秘带着赵亮亮出了办公室，左右看看后开口道：“郑建国有意在首都定居这是好事，只是他有了个法兰西女朋友就别给旁人说了，据我所知天街上的四合院好像不多了吧？” “前些年拆了不少，不过我记得裱褙胡同那边应该还有。” 赵亮亮面上闪过迟疑之色，他对于那条街还是比较熟悉的，毕竟是从小玩到大的地方，和人干仗后还被抓进过炮局，只是在后面跟着老爹去了干校，这才把性子算是磨砺出来，眼瞅着关秘不接房子的话茬，程秘也好似在关注奇怪的地方，不禁摇了摇头道：“程秘，你感觉郑建国买房子——” “嗯，郑建国买房子是要住的，咱们国人不论是发家致富还是飞黄腾达了，置办家业便成了最为重要的事情，不过你帮他买这个事儿就别给旁人说了，有人问起你就说向关秘做过汇报。” 程秘漆黑的眸子闪了闪说过，接着发现赵亮亮脸上露出了恍然的模样，也就笑着点点头走了，留下后者望着他的背影眨了眨眼：“只有我接下这个网点的活，才能给郑建国买房子的过程中赚到启动资金——现在看来还是得回去一趟了，外人还是不靠谱。”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破旧没事 由于郑建国说的比较简单，赵亮亮也就把网点的事儿想的很简单，只是在他回到国内后找了相熟的打听过，才明白这个事儿并不像说的那么轻松，当然最主要的是他手底下没人，于是在发现自己玩不转后，也就把这个事儿给家里人说过，没想到老爹听的直摇头：“你应该早来问我，这个事儿你趁早熄了心思，这不是咱们赵家人能撑起来的——” “为什么，我感觉有郑建国的支持，特别是我和他的关系也不错——” 赵亮亮没想到老爹赵国华直接给否了，便想以两人的关系来作为说服点，不想老人直接脑袋摇起：“他在国外那么个风头，你以为你回来没人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更不要说你现在把消息都传出去了。 要做的还是犯忌讳的事儿，那个寇清凯年纪轻轻就到了现在的位置上，你这是在截他的财，你能保证以后这个消息传不到他耳朵里？到时候他知道了不找郑建国的麻烦，你认为他会不会在什么时候给你来一下？” “这个——” 脑海中闪过寇斌寇阳和郑建国郑冬花的关系，赵亮亮瞬间就被老爹说服了，只是瞅着他恍然的模样，赵国华直接又开口道：“现在看来，郑建国和外边传的有些不一样，他这个做法应该是试探你，因为现在咱们和美利坚的邮件还没开通直邮，而要通过你转交的信也必然会被审查，所以这个事儿直接在信中说是不行的，电话里面也不能说，他家都被装了窃听器呢。 那么剩下和寇清凯沟通的渠道，也就只剩下口信这一条了，你办不成自然会去选择和寇清凯说，这样他的目的也就算是达到，另外还可以通过你的口信在官方之外和寇清凯再建立个联系的渠道，我感觉你现在还是去给寇清凯说下，至于他要买的四合院也肯定会继续让你帮忙——天街上的四合院，也只有外汇能买到了。” “他知道普通信件会被审查，所以无论告诉不告诉我，总是会有人知道他的想法，与其让不可控制的人知道，倒不如直接告诉我，他是知道我办不了这个事儿？” 诸多念头在脑海中闪过，赵亮亮的脸色陡然变的有些难看，他对于郑建国的亲近的确是带有功利主义，然而被人家这么小看，心中的愤怒便止不住的冒了出来：“爸，这个网点，很难办吗？” “咱们自己办不起来，即便是办起来了，那也是弊大于利——” 赵国华摇了摇头说过，俗话说知子莫若父，他不用去看就听的出这儿子心中的不快：“钱是好东西，但是那只限于外汇，现在国家缺外汇，缺到只凭郑建国的随口之言便在国际市场上抛出了那么多白银，当然事实证明这么做是对的。 可正因为如此，你才不能碰这个网络，赚那么多的钱你又弄不出去，放在国内你是打算跑马圈地还是新建亭台楼阁，要知道这个钱是见不得光的，你没有办法把这笔钱给洗白，真那么做了你这个位置也是坐不下去的。 而寇清凯不然，他可以一句话就让这笔钱变白，甚至是不用开口就能用这笔钱来缓解他的财政压力，所以这个网络掌握在他手中，最起码也有个集体企业的牌子顶在前面，只要不拿着钱贪图享乐就绝对没有任何的麻烦。 而这个网点的筹备，应该是会者不难难者不会，于是根子又绕到了郑建国的身上，我认为你放弃这个来换取和他的友情比利益之情要强，比如他无意中找你去疏通羊城东湖项目指挥部想投资，在我看来这点上很是有文章可做。” “牵线搭桥？” 赵亮亮的智商也是在线的，回想了下自己在双方中的作用，便感觉老爹有些说的太过：“可是，我就认识他一个——” “嗯。” 赵国华满脸赞同的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赵亮亮望着老爹高深莫测的样子，脑海中想到的第一个就是有灯下黑的情况是自己看不到的，也就是自己的优势，可是自己只认识郑建国这一个有钱人啊——接着神情一愣，瞅着面前的老爹笑道：“也是，我认识的这个，怕是最有钱的那个了。” “不错，你能想到这点。” 赵国华的国字脸上闪过欣慰之色的说过，边冲着他又开口道：“你只是拿郑建国和那些有钱人进行了对比，看看他身边的都有谁，除了那个自杀的和那个贪心折钱的，他是范戴琳和瑟琳娜三人中赚的最少的，所以你认为他的钱并不多。 但是，你需要做的是纵向对比，羊城东湖项目指挥部从今年年初就开始找港岛的老板了，不瞒你说连蛇头那边的工业区，也是为了拉有钱的老板过来投资使尽了办法，联系上的，来看过的，答应下来的，都不少，但是没个说我要投钱的。 而且现在我也看出来了，上面以后会把工作重心放在经济方面，而你现在给羊城那边牵线搭桥，无论成不成你的成绩总是摆在那里的，当然也架不住郑建国狮子大开口——所以你和他之间要保持经济上的干净，不许赚他的钱，以防止有人拿这个事儿卡你。” “那好吧，我就不赚他的钱了。” 先前还想着要在帮郑建国买房子的时候赚点好处，赵亮亮这会儿被老爹警告后也就变了主意，至于老爹口中的狮子大开口根本没去多想，在他看来那货好像对钱并不是很看重，毕竟之前拿到二十万直接扔进了白银期货市场，给人的感觉就是小孩子似的随意做派，于是在等他回到美利坚后也就听到了个令人震惊的消息：“羊城那边发来了感谢函，说是你介绍的港商愿意投资一亿港币搞共同开发，现在大使都说你干的好——” 感谢函比较含糊，赵亮亮是直到见了郑建国后才算是解开谜底：“一亿港币，不到两千万美元，我在金价523美元的时候卖了40000盎司汇了过去，你打算接下网点吗？” “不，我整不起来，所以我去找了趟寇主任，这是他给你的信。” 说着从西装里面摸出封好的信，赵亮亮瞅着郑建国身上的西装革履看了几眼，也就见他接过信后解释起来：“前些天参加了个固体物理学会议，学校说我代表着哈佛的形象，就给我发了套行头——国内情况还好吧？” “还不错，你的原子级石墨层力学特性被转载在了共和国科学上面，我才知道你的研究颠覆了以前的认知。” 赵亮亮面带微笑的说过，只是瞅着郑建国的小脸好像不怎么开心，也就看了眼旁边的江路道：“好多学部委员都说这是颠覆性的，和你的螺杆菌在肠胃系统中的发现一样，现在又研究出什么成果了？” “嗯，上次在贝尔实验室里研究石墨层的霍尔效应时，发现了整数量子霍尔效应，就是有了新的发现。” 郑建国一目十行的扫过信上的内容，寇清凯一如既往的先是叮嘱了学习上的态度，末了后才问出网点的用意来，只是他的心情有些不好而以：“目前来看也就止步于此了，医学院这边让我准备参加今年的USMLE 1阶段的考试，就是全美医学执照的第一阶段考试——只有通过了才可以参加USMLE 2阶段的考试，这真是一个令人悲伤的选择。” “那个，暂停一下石墨层的会怎么样？” 赵亮亮飞快的开口问过，他知道这位来就是学医的，只是碰巧又有了这么个发现，当然实际上他想问的是你现在还继续选择医生方向？ “一步迟步步迟，现在他们还在继续研究，也许已经又有了新的发现——” 将信收起放在桌子上，郑建国并不知道石墨烯和整数量子霍尔效应以及分数量子霍尔效应属于3个诺贝尔奖，他真实的想法是早就在发现石墨烯后就停止，因为他记忆中发现了石墨烯就会获得诺贝尔奖，以后的事儿只要等着就可以了。 只是那会儿哈佛大学校董和固体物理系的大佬们为了和麻省理工抢试验进度，也就把郑建国拉进了团队里搞了个多月时间，这才在发现了整数量子霍尔效应后松了口气，于是医学院这边又通知他要准备考USMLE 1，这才算是从那边抽身回来。 表面上，郑建国的心情并不好，一副想要继续就石墨烯研究却被USMLE 1的考试干扰后的不满，实际上他感觉这些东西研究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正如他之前只是扔出了螺杆菌的致癌性推测，而不是去继续对之深入研究那样，是因为知道这俩继续研究下去的意义不大，四十年后都还没有任何结果呢！ 当然，郑建国不能说这玩意没啥研究了，他提前了十几年把这个发现给揭开，为的就是也许真有奇迹发生，比如正如日中天吓唬欧美就和吓小孩似的毛熊，这个国家可是盛产黑科技的地方—— 所以这会儿面对着赵亮亮和江路的疑问，郑建国说的还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别的医学生单是个医学就够折磨的了，现在我感觉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打算以后还是把精力放在医学这边，毕竟我就是为了这个来的美利坚，要是拿不到行医证，叶教授会生气的。” “哦——” 听到叶教授会生气，赵亮亮好悬没被自己的口水呛着，再次打量了郑建国的小脸后，他才发现这货有时候老成的样子堪比老爹，有时候言谈举止间又和外甥那么稚气，脑海中闪过怕是大学生都没人会在乎教授生不生气的想法，也就开口说起了打听来的事儿：“我来之前也让人问过了，现在天街上的四合院并不多，而且想卖的人大多数都是想卖外汇，你要是有意买的话，我可以让人帮忙确定下，不过房子都是老旧的，很可能买来就需要收拾下。” “好，我要了，破旧没事，我来收拾，钱的话你报数字给我，我让人带钱过去。” 郑建国神情一愣面现喜色，便感觉自己找这位是找对了，当然该说的事儿也要说在前面：“价格方面好说，但是我不要有产权纠纷的，比如一家人里面有卖的有不卖的，交易完成时需要交钥匙交院子，里面不能有坐地户赖着，我没那个时间去折腾——” “这些方面，我还真没了解，不过你提了，我会让人注意的，不过钱的事儿需要走官方，这是哥哥看在咱们俩交情上不错才说的，你也不会在意那点差价吧？” 听到郑建国的要求，赵亮亮面上的兴奋之色也就一闪而逝，他是没想到这位真的想到这些问题，当然他的顾虑方向也是有的：“现在全国对外汇都比较急，就有人私下里用高价收，所以如果以后确认交易价格后的汇率，也都是以官方数字来定。” “赵哥你都说我不差钱了，我肯定不会在这种事儿上面让人嘀咕，咱不差钱嘛~” 郑建国可不想因小失大被人盯上用这个事儿恶心自己，毕竟作为一个以诺奖为目标的医生，他是不会允许自己出现任何负面的问题，就是身边人也不行：“只是你提醒完我了，我也要提醒你，咱兄弟俩都是有远大理想的人，钱财这个东西只是用来改善生活条件的，赵哥不光要注意你自己，还有你身边的人——” “好的，兄弟你开口了，那哥哥就唯命是从~” 赵亮亮脸上恢复了灿烂的笑应下，郑建国便眨了眨眼跟着开口道：“寇主任那边我就不回信了，毕竟落在纸上就不知什么时候成了定时炸弹，我就和你说说这个网点的建设重点在于信息中心的掌握，常备电话要在五到十台，剩下的就是兼职人员的花名册。 每个地级市要有五到八个兼职人员，而副省级和省级则要有十到十五个，先期发展模式是沿着铁路线发展，主要地方也是以沿海城市这些经济发达的地区为主，然后就是信息传达的要求，价格过来后需要有能做主的人去确认周边价格，并且在几个小时内敲定价格——”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不到俩月 郑建国上辈子不出门就能知道天下事，这会儿在美利坚借助着电视广播媒体杂志的也算是勉强能做到，整体上来说消息滞后性大概在一天左右，可国内的情况却不是一天两天，当时高考后在寇清凯家看的新闻都还放的是几个月前的事儿，信息的传播时效性近乎于零。 到了波士顿后，郑建国才算是有了种回归到正常生活当中的错觉，后来更是在哈兰特家族操纵的白银期货中浮现了好多记忆，其中让他感悟最深的便是几年后倒腾国库券发家的杨百万，历经一年时间在魔都与合服间倒腾差价，便在万元户都是稀有动物的时候成了百万户。 两地间的直线距离不到五百公里，一年的时间里差价竟然只有这位发现，这在此时的郑建国看来就有些匪夷所思了，再考虑到这是国门打开后好些年发生的，便分析出这不止是信息传播的问题，还有人们的观念作祟，只有这种环境下才能造就发现灯下黑的杨百万。 郑建国生活在网络的时代里，互联网和物联网的组合深刻的影响着四十年后的国人，只是碍于上辈子里的知识壁垒让他无法把麻省理工的万维网和因特网联系起来，可这并不妨碍他对于个人网络的组建，毕竟互联网的作用也只是把人联系起来。 参考下这会儿国内的环境和工资待遇，郑建国便萌发了基于各地物资公司营业员为目标的网点计划，这些人大多月工资在三十左右，只需要拿出每个月十五块的待遇就能获得他们的信赖。 而以县级市三人，地级市五人，副省级十人，省会二十人的规模下来，整个网络的人数可以达到几千人的规模，可考虑到未来的经济发展是依托于铁路进行的，而且还是由沿海到内陆的方向，郑建国也就把这个数字砍去了一半，人数锁定在三千左右。 这么个数字乘以15块，每个月的开支在5万块以下，一年下来数字不会超过60万，当然这在郑建国看来都是笔不小的数字，然而他是不愁这个网点会赔钱，毕竟记忆中的某宝和实体店大战打了那么长时间都还没有干掉对方，他愁的是这么个网络建成的那天，也是他开始唱《凉凉》的时候。 因为，国家绝对不会允许个人掌握这么个网络，哪怕郑建国是十个诺奖得主！ 而这也是郑建国找上赵亮亮以及寇清凯的原因，前者不知是二代还是三代，后者是余泉地区的巡抚，两人中随便一个都是能让国家放心的，唯独没想到的是这货会拒绝，飞快将关键点说完又开口道：“这个网点不止是收集信息传递信息，还可以将其他地方的东西卖过去，比如去年流行起来的蛤蟆镜和风衣，我感觉可以找制衣厂定制批发给他们卖——” “嗯，幸亏你出来了。” 抬头瞅着郑建国小脸上的精神说过，赵亮亮转头看了眼旁边的江路笑道：“我在齐省医学院停留的时候，听到有人说起你为了螺杆菌的研究，还利用学校的名义倒卖过电影票，当时我还不相信这是真的，现在看来倒是印证了人家的说法，蛤蟆镜和风衣可是杜丘的标配——” “当时我可是借钱在研究，用的还是叶教授的养老钱——” 郑建国说着听到灶台上的电饭煲响起，也就站起身到了电饭煲前关掉电源，瞅着盆里腌制的鸡翅戳了戳，开口道：“我那个研究是到离校时也没拿到立项资金，而这也是我选择出来的主要目的，这么重大的发现还不如领导张张嘴，所以我就坐看他起高楼，坐看他楼塌了——你们又是坐长途来的？” “嗯，我们是坐长途来的。” 赵亮亮拿起面前的可乐喝过，感受着味蕾上传来的醇美知道不能就这货隐含怨念的话题继续下去，这会放大他对这件事的怨念，白皙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道：“怎么，你打算把我们的路费报销了？” “对，我是早就想这么说了，可是以前没钱。” 郑建国将鸡翅从盆里捞出，煎锅摆在灶台上打开油烟机，自打上次在贝尔实验室有了新的进展，他就从那边脱身回来复习医学资料，准备迎接第一阶段的医考，也就有时间在家里整点自己喜欢吃的：“你们俩这样凌晨去坐五六个小时的车过来，然后再吃过晚饭后坐上五六个小时的车回去，我要说心里过意不去你们俩相信吗？” “我听你这意思，好像要给我们买机票？” 赵亮亮拿着可乐到了灶台边看着他熟练的将鸡翅煎到变黄，就听他开口道：“上次国庆节时我去大使馆过节，听到有人谈起其他留学生的生活费要涨多少，我就想起你们每次过来找我时的开销，当然我知道这个事儿你可能做不了主，毕竟你们当官的顾虑比较多——” “这个，你猜中了——” 无语的看了眼郑建国的小脸，赵亮亮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我还真没权利决定这个事儿，那得需要程秘去决定，你也说了我们顾虑比较多，不过坐长途对我来说无所谓，毕竟是比起其他同事好多了，可以每个月不定时跑出来溜达溜达，而其他人没有任务是不能出门的，有些人来到三年了，连超市都没进过——其实坐飞机也不安全，美利坚这边的飞机出事儿太频繁了。” “实际上，坐飞机遇到的事故远远低于车祸，只是这边的飞机太多才显着事故频繁。” 郑建国知道这货说的是报纸上出现的报道，瑞士一架DC飞机又出事儿了，算上这架在内1979年前十个月就死了接近300人，可考虑下美利坚的飞机保有量来说，这么个概率下来也只能自认倒霉：“我说真的，回去后问下程秘，你也知道我不差钱了。” 正事儿说完，赵亮亮的神情也轻松许多，闻着空气中混合了油脂和米饭香味的油烟，感受着郑建国熟练的动作，笑道：“实际上每次我们过来，你给我们整顿这样的饭菜作为答谢就可以了，上次吃过你这道菜后我专门注意了下，好像美利坚人并不会这么吃。” “他们的食物结构中没有主食副食之分，这是因为他们的肉类价格并不高，而这也是汉堡可乐大行其道的原因，偶尔吃份沙拉就像是咱们吃肉似的，从这方面来分析也是大多身材高大的原因，蛋白质的补充跟得上，特别是在成长阶段的吸入——” 郑建国知道人对蛋白质的渴望是基于缺少才会产生的想法，想想几十年后二师兄的肉都吃不起的人们是怎么抱怨的，也就知道这不是某个时期某部分人特有的奢望，而是种发自于基因层面的需求：“国内现在该吃糠咽菜了吧？” “是该卖大白菜了，身长叶绿的口内菜，每家每户按人头每个20斤供应——” 瞅着雾气蒙蒙的玻璃窗外，赵亮亮扔给他个白眼后说过，发现雾蒙蒙的玻璃窗外飘下白点，便探手在玻璃上擦去雾气，望着白色的雪花逐渐变的密集，继续开口道：“就这还不一定吃到开春，不过和咱们没关系了，这天最适合吃火锅，邀上三五好友就着大雪吃火锅，啧啧啧——” “你这个想法不错，不过这边的羊肉不咋地，下次你们来我请你们吃火锅——” 将可乐倒进锅里没过鸡翅，郑建国想起记忆中的羊肉火锅便感觉到口水都成河了，赵亮亮也好像回味起了记忆中的味道：“你这家伙，这就说定了啊，不过这边的火锅不地道，你能熬出来底料吗？” “这玩意你知道我整了多长时间才整出来？” 郑建国将盖子盖上擦擦手，可乐鸡翅自然是他记忆中的吃法，当然自从知道有人跑来装窃听器后，以他现在的性子也是做了好多次的试验：“鸡鸭牛羊鱼海鲜我都试过来了，最后发现还是鸡肉好吃——” 底料什么的就不用说了，吃上的所谓秘方也就是离不开那些调味料，只是有能力的人不会去破解，而想破解的又没那个能力，这在郑建国看来不外乎就是做实验的范畴，特别是想起传说中烧了几百年的高汤，在这会儿的他来看也就是个噱头罢了。 很快锅里的鸡翅将汁收的差不多，郑建国又从下面找出碗筷，接着想起什么的看了眼赵亮亮：“赵哥你们俩喝点吧？” “有酒吗？” 赵亮亮下意识的开口问过，接着摇了摇头道：“不喝了，你注意这边未成年是不能喝酒的，小心被警察抓到，对了，你和小丝发展的怎么样了？报纸上说你们俩好像闹别扭了——” “别扭就过了，只是我的言论给她带去不少烦恼。” 郑建国将饭菜盛好让他接过，实际上是他想起了卡米尔·小丝是谁，以前灯下黑的只感觉这位很可能是不认识的，倒是没想到竟然会是赵丽蓉老师都要致敬的“麻辣鸡丝”，未来十年美艳全球的风云人物，再考虑到她和迈克尔的关系，便是在那时就做出了选择：“再说我现在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再和她不清不楚下去，搞不好就被人家的粉丝惦记上。” “你们，私定终身了？” 赵亮亮面带关注的问过，便见郑建国笑着摇头道：“还私定终身，这边可是美利坚，当然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说我现在距离婚姻法才两年多，就是从身体上来说现在也太早——” “婚姻法——” 饶是赵亮亮已经准备好接受这货给出的说辞，他也没想到能听见这三个字，只是瞅瞅郑建国的小脸不像是开玩笑的满满认真，便感觉这位的自律性还是不错的：“也是，你现在还没十八岁。” “还差~不到俩月~” 郑建国想了想说过，才发现自己来到这里竟是快一年了，他嘴上说的是把婚姻法拿出当盾牌，实际上是他心中还是因为HIV，经过这小半年的寻觅和查找，愣是没找到半点关于这个字眼的消息。 那么以郑建国对这个病的了解，也就把包括瑟琳娜在内的所有妹子和姐姐打上了不可靠的标签，毕竟为了嗨皮下染上这个玩意，不说赚的那么多钱了，单是诺贝尔奖不会颁给过世的人就足以让他紧绷这根警惕的弦。 于是就在这种情况下，郑建国也就成了赵亮亮眼中的好学生，有钱不出去潇洒而是埋头苦读：“这次考试难不难？” “step1就是基础医学考试，涵盖解剖、组织和胚胎、微生物和免疫、生化和遗传、生理、药理、病理及行为——简单点来说就是以学习解剖学为起点，病理学为终点的阶段性考试，还行吧？” 郑建国倒是没放在心上，因为他和别的哈佛医学生有着明显的不同，也是让其他医学生们疏远他的原因：“我不用和那些医学生需要通过资格测试，而是直接就拿到了入考的门票，再加上学院没有给我限制考试次数，也就是我头顶着螺杆菌发现者的名头，才让那些学生没有跑去找学院教务长抗议——” “嗯，学习也是比较重要的。” 赵亮亮看着桌子上的三荤一素一汤到了洗手间洗过手，目光瞅着里面没有女性用品也就知道这货没有骗自己，只是想想就感到有些好笑，以两人的关系他也没有必要欺骗才是，而自己即便是抓到了什么证据在手里，那也得想办法当做没看到才行，否则传回国内就是大事儿：“你的言谈举止有些随性，不过有些方面能说还是不说的好——” “我出来就是为了想随性一点，当然你的要求我会考虑下的。” 听到这货若有所指的说过，郑建国想的还是上次谈到卡米尔·小丝带来的问题，他当时是说了些比较给人“侵犯”感觉的东西，只是话都说完了他也不是个让自己后悔的性子，和两人吃过饭后又聊了会，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时拿出个大信封道：“这几封信帮我投给报社吧——” “哦？” 大信封没有封上口，赵亮亮接过后看了眼封口时，就听郑建国开口道：“里面除了两篇论文就是两首小诗，《少年中国》和《血染的风采》。”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我们是来接你的 隐约间，赵亮亮是记得郑建国还会作诗的，只是这会儿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瞅着他若无其事的样子，也就把大信封放进了手提包里面，再看他两手空空，不禁开口道：“没有别的东西了？” “没了，原本是想给父母姐姐们买点衣服，瑟琳娜说这边太贵了，她在那边正好要去接CT机和MRI，所以就在港岛买了带回去。” 郑建国来到美利坚算是快满一年了，之前没给家里寄东西首先是感觉没什么要寄的，他出来之前留了3000块给家里就是为了免除这方面的后顾之忧，直到范戴琳和瑟琳娜先后回了港岛天气转凉，终是在后者挑明关系时便将这事儿做出安排，当然能带的也就是些冬季保暖衣物，其他的倒不是家里能用的上的。 在郑建国出来的这不到一年时间里，家里的人中也都有了各自的变化，郑冬花还在首都上大学不去说，郑富贵则由公社卫生室进了县人民医院，而杜小妹也在公社初中完成了从临时工到正式工的转变，一家子人里仅余在大队里的郑秋花，也在上次电话中成了楼板厂的仓库保管。 所以在结束了贝尔实验室的研究后，郑建国就开始着手还人情的计划，老爹郑富贵是因为县人民医院医务处处长齐鸣才转正的，于是他就在瑟琳娜采购MRI时添加了台CT，准备给县人民医院建个CT室，用以帮助老爹郑富贵更加心情愉快的工作。 而老娘杜小妹的工作，由于郑冬花没开口说寇斌找到了谁头上，那郑建国就只能把这个人情记在了寇清凯的身上，于是乎把自己不能干的网点计划扔给了他，至于这位余泉地区的父母官怎么操作，就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了。 父母两人的人情还完，郑建国也就暂时没想着去打听郑秋花和罗刚的关系，只是安排瑟琳娜买了批新出的随身听和冬季衣物带了回去，当然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去伟大的首都买房子：“办手续的时候让我姐去就行，我和瑟琳娜打过招呼了，毕竟是以侨胞的身份购买的。” 改革开放初期，国家在鼓励侨胞侨眷回国投资创业的同时，于1979年年中时分成立了城市建设总局，后面政务院侨办出台具体细则鼓励使用外汇买房建房，并且规定所有权和使用权归购买人，国家依法予以保护，算是为后面的住房商品化探路。 心中挂念着郑建国的事儿，可工作纪律却限定了赵亮亮的行动范围，毕竟之前他连出门都要和人作伴才行，这会儿得了明确的指示要和瑟琳娜接头，他便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好在这会儿大使馆里上下都知道赵亮亮经常代表大使馆去看望郑建国，偶尔还会帮后者带点东西寄点东西，参考着后者凭借着最新发现又荣登各大报道的头版待遇，赵亮亮也就在个多星期后以公干的名义回到了共和国。 不想在下飞机的时候，赵亮亮便在接机口发现了几个想象不到的人，只以为是对方来接人的看了几眼，满脑子都是要不要去打声招呼的犹豫时，没想到对方竟是直接抬起了手：“嗨，大亮，欢迎回到伟大的首都~” “唉，钢哥，你来接机的？” 赵亮亮提着小包满脸是笑的到了面前，说着还往旁边几人看了过去，迎着三四张满是打量神色的面颊挨个致意时，便见开口的杨钢已经抬起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面，满脸是笑的开口道：“你小子不愧是喝了几年洋墨水，这都被你猜出来了，我们是来接你的，走吧，郭怀怀已经在东来顺定下位置了，咱兄弟们边吃边说，怎么样？” “唉——好！” 心中猛然砰砰跳动两下，赵亮亮是很想掩饰住自己惊讶的样子，可这些人跑来接他还要请他吃饭，也是实在是超出了任何的想象，好在杨钢也没隐瞒太久，大家出了门后钻进辆SH760轿车直奔东来顺时，坐在副驾驶上的郭怀怀就转过了头道：“听说你和建国公司的人关系不错？” “建国公司——” 赵亮亮差点没整明白这是什么公司，好在这个名字很能触动到他脑海中的某股神经，也在心中为郑建国那货给公司起名的智商而捉急：“是，这是郑建国的公司，注册地址我们猜是英属维京群岛，现在负责人是他的女朋友，二十岁的法兰西华侨瑟琳娜·杨，哈佛医学院最年轻的医学博士，总经理是郑建国的发小李铁，前年跑到港岛去的共和国人，这些资料属于外事机密，哥哥们别往外边传，你们怎么知道这家公司的？” “你真不知道？” 郭怀怀的方脸上闪过狐疑之色，赵亮亮便听坐在旁边的杨钢开口道：“前天，就是羊城那边的东湖项目在港岛发售了——” “那么快就发卖了？不是说才正式签完合同，现在最多也才资金到账了才对吧？” 赵亮亮白皙的小脸满是好奇的说过，杨钢发现他真的好像不知道，也只以为他在美利坚忙的厉害，便开口道：“那边的开工仪式才挖了个坑，人家只用三天就卖完了——港岛报道说是1400套住宅狂收5亿港币，建国公司才投了1个亿港币，就这还有几百人没买到，这样赚钱是真的太快了点。” “卖这么快？” 赵亮亮面色微变的看着前面郭怀怀的脸色，接着开口道：“他们的合作模式我听郑建国说过，羊城出地建国公司出钱，作为回报是拿出三分之一的房子来给建国公司到港岛发卖，剩下三分之二中的一半用来安置回迁户，剩下的三分之一是羊城的收入。 如果建国公司手上的房子能卖5亿港币，那么羊城东湖区的收入应该也是这个数字，单就合作上来说属于共赢的范畴，当地人有新房子住了，港商也赚到钱了，当地的开发公司也赚到钱了，这三分之一的房子总不可能是准备送人的吧？” “亮亮你别多想，我们不是对郑建国赚这么多钱有什么想法，虽然我们哥几个是真的有些想法，只是考虑到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咱哥们间也不是那不懂事儿的主。 今年到现在签下来的国外投资意向不少，大概在五十亿美元，可落地的只有不到两亿美元，其中还包括建国公司的一亿港币，大概两千万美元在内。 但是，如果去掉建国公司的这一个亿港币，那么其他公司最多的要属几个富豪表态的四千八百万港币，其他剩下的都是几百万一千万的样子。 想想剩下的一亿美元是由一百多个项目才组成的，也就能看出来这家建国公司是瘸子里面拔将军，今年如果没有什么意外，那么建国公司就得成典型了——” 杨钢的话说的并不见外，相反的是对于赵亮亮也没有隐瞒几人的熟络在里面，对于郑建国的这家公司他们是眼热，然而眼热归眼热，也很明白这是家他们现在摸不着的公司，抛开钱的方面去说郑建国也不是他们能惦记的，那是在国际上给国家争得荣誉的人，见了面必须要笑脸相迎才行：“所以哥哥们不是想那些有的没的，哥哥们是真的想认识这样的人才，这不知道你来了，就立马过来了——他这人怎么样？” 这几位想结交郑建国！ 赵亮亮瞬间听明白了这些话背后的意思，便感觉人家的智商也是在线上的，他前面才说过郑建国的信息是“外事机密”，人家就把看好郑建国的理由摆了出来，甚至是涉及到了外资的整体落地情况，这在某个层面上来说也是种“机密”，当即开口道：“他这人，不像是咱们共和国人，我是说他在面对外国人的时候，有种极其强大的自信心，特别是在面对记者的时候，这也可能是他的学术成就带给他的，这让他和大多数记者们的关系都不错，至于人的性格是比较成熟和有主见的——聪明程度我就不说了。” “这个可以看出来，热力学的涨落特性都能打破——” 杨钢旁边一直未开口的年轻人说过，圆润的脸上满眼好奇之色：“而且还是如此简单暴力的手段，没有这仪器那设备的投入，只是就靠胶带撕，这种智商的人物有谁会说个笨字？何况现在才十七岁——咱哥几个在他这个岁数时，还在混不吝的拍婆子吧？” “人家也拍了婆子啊，亮亮不是才说了么，现在建国公司当家的是——什么杨？” 杨钢的眼睛眨了眨说过，目光又落在旁边赵亮亮的包上面，满是好奇道：“这位是赵元一，你喊赵哥就是，反正一笔写不出两个赵，包里面没公文吧？要不我先把你送部里去？” “没有，瑟琳娜·杨的中文名叫杨娜，法兰西华侨，她的妈妈和西班牙王室有点什么关系。” 赵亮亮说着冲隔了杨钢的赵元一笑笑，他现在级别还不高，文件什么的都是需要专人递送：“杨娜本人也是个有钱人，要不是这次黄金上涨和建国公司的投资，她的钱比郑建国还多，当然最多的是个叫范戴琳的，你们可能不认识。 这女人半年的时间赚了一亿七千万美元，上次听郑建国说是想在港岛建个私人医院，嗯，之前是哈佛医学院的助教，现在应该在帮郑建国协调齐省医学院的生物实验室——” “这个听说了，说有爱国华侨捐献的，没想到是郑建国。” 杨钢缓缓的点了下头说过，他之前说到建国公司瘸子里面拔将军也是这个意思：“现在国家需要外国人进来看看，基本就是除了钱外要啥给啥，外国人的钱真那么好赚？半年赚上好几亿，买彩票吗？我听说外国允许赌博——”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赌博，他们低买高卖的是白银，范戴琳发现这个价格一直在涨，就在郑建国有了笔钱后让他买了白银，后来看着郑建国真的买了也就把房子卖掉去买，没想到就碰上了有人坐庄炒白银。 现在那家坐庄的损失十几亿美元，这些钱都是从银行借出来的，郑建国说要不是怕庄家破产带来连锁效应，那边的银行如果出现这种坏账的投机就容易破产，这才让那家人逃脱一劫，最后是财政部牵头借给他们了十一亿美元。” 深知这些人中大部分连国门都没出过，赵亮亮也就捡起大概的经过说了，果然就见他们脸上的好奇是越发的多了起来，也就继续道：“郑建国说这件事里面庄家做的很对，通过长时间在低价位上吸纳到足够多的白银，哈兰特家族掌握着的白银现货和期货最高时达到了70亿美元，这还只是他们自己掌握的数量。 不说在最高的50价位上抛售，就是40美元这个价位上抛出都足以让他们成为最大的赢家，要知道他们在买入白银的时候，百分之七十的数量都是在低于15美元这个价格上买入的，40美元时也是两倍多的利润。 然而哈兰特家族没有在40的价位上时抛售，郑建国是在不到40就退出了，范戴琳则是在43的时候退出的，而这个家族则是到了50也没卖出手中的一盎司。 好像他们认为白银价格可以涨到100美元时，也就到了交易委员会和国家出手的时候，这个交易委员会也可以认为是代表了绝大多数的资本家，郑建国说哈兰特家族在挑战其他资本家，所以其他人就修改了规则。 这在美利坚是绝对少见的政府行为，只是这次哈兰特家族得罪了太多的人，于是大家齐心合力下就把他们给踢出局了，即便是有国家给的低息长期贷款，他们也失去了绝大部分的实业财富，也就失去了应该有的话语权——” 赵元一眨了眨眼满脸是笑的开口道：“这个，我听着好像是范戴琳和郑建国他们把这个家族的钱给赚去了？” “理论上来说不存在谁赚谁的钱。” 飞快的摇了摇头，赵亮亮的眸子落在对方圆润的小脸上后笑道：“前面说了，这个家族在赚了两倍还多时都没套现，也就是卖出手上的期货合约，也可以认为是他们想要的更多，而不是像范戴琳郑建国他们那样赚点就可以了。 实际上以范戴琳为首的4个人当中并不是都赚到钱了，还有个叫卡莎娜·波拉的借了银行的钱去炒，结果在价格下跌后因为还不起钱跳楼自杀，算得上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还把命给搭了进去，但是人们关注的不是失败者，而是赚到钱的成功者——”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就是这个意思 “倒是不知道这些，只是成王败寇，这是老话说死的。” 郭怀怀在前面开口接上，接着看到车子拐进了东来顺的门脸前，也就往路边一指道：“放这，走的时候直接上路了，省的再被堵里面，到时还得叫人挪车，麻烦。” 雪花一片片的落下，赵亮亮从后座上钻了出来，哈着白气看着沐浴在夜色中的黑暗夜景，旁边从车里钻出的杨钢笑了：“怎么，感觉和美利坚有啥区别？” “那边一到夜里就车水马龙灯火通明，便是大使馆对面的教堂也是如此——” 赵亮亮笑着说过发现赵元一从对面的车门下了，瞅向了杨钢道：“我得进去给家里打个电话，郭哥订的哪个房间？过会我自己过去。” “这个我得问问，正好咱们一起去接待台，走吧。” 郭怀怀看着车子停好，也就转身冲着旁边的杨钢点了下头，后者便笑着跟上他还招呼起了赵元一和赵亮亮：“走吧，咱们今天就是吃个便饭，大亮又坐了一天的飞机，吃完好让他早点回去歇着，有什么事儿明天早上再说了。” 不算粗长的眉头挑起，赵亮亮也就知道这位是定了调子，当即拎起包面带微笑的跟上，只是不知是错觉还是真的温差不对，竟是感觉比上飞机前的华盛顿还冷。 好在几人下车的地方距离入口并不远，三五步的大步迈过去也就进了熙熙攘攘的玻璃大门，瞅着里面热气腾腾的热闹样子才想开口，便见三个穿着少见面包服的人正挤在服务台旁。 面包服是时下国人对羽绒服的俗称，由于穿上后臃肿的像个面包而得名面包服，由于全部都是进口的，所以相比于这会儿堪称奢侈的大衣什么是更加少见。 揣着淡淡的好奇跟着满脸打量的郭怀怀到了服务台前，当赵亮亮顺着这哥哥的目光望过去时，他的面色也就变了：“李铁？” 正穿着个面包服才听着郑冬花没找到座位，面色黢黑的李铁也就听到旁边有人叫他，抬眼望去瞅着对方的大衣上下扫过，在脑海中没找出有关的记忆后眉头微皱：“你是？” 随着李铁的声音，穿着个粉色面包服的郑冬花从服务台前转过头，瞅了眼他后又看看旁边穿着个呢子大衣正打量自己的年轻人，才想回头看向李铁时，没想到人家已经开了口，还伸出了手：“你好，郑冬花，我是郑建国的朋友，赵亮亮，我见过你给他的照片，不过那时是夏天，你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我刚从美利坚回来。” “哦，你好。” 郑冬花连忙探手和对方握了下，只是一双和郑建国有七分相似的眉眼间还是闪过了几许闪烁，落在赵亮亮眼里也就知道是在怀疑自己，便打开随手的包在里面摸出了个大信封，开口道：“这是建国最新的论文和两首诗，让我带过来寄出去的，不过没给你们的信。” “嗯，他的信都寄我那去了。” 郑冬花接过信封的时候，李铁开口用带有几分土气的善县话说过时，旁边又挤进了个面包服：“冬花姐，里面没有要走的唉~” “哦，寇阳，这是蝈蝈的朋友，才从美利坚回来。” 由于信封没有封口，郑冬花接过来看看里面的诗，也就认出了这笔拿不出门的字正是郑建国的，而另外两封显然是论文的信封则是封好的，也就将诗递给了挤到面前的寇阳道：“这是他新做的诗，论文看不到，估计咱们也看不懂。” “哦，还真是他的字——” 看了一眼字的寇阳瞅过赵亮亮几人说了，又看了看旁边的李铁道：“今天人太多了，咱们换个时间再来吧？要不出去随便吃点？” “你们是来吃饭的？要不一起挤挤？” 赵亮亮自然知道这位是谁，郑建国在国内唯一的异性朋友，而且还是经常通信那种，只是脑海中闪过杨娜的面庞，嘴上说过的时候看向了旁边的杨钢，开口道：“钢哥，这是郑建国的姐姐和朋友，这位是建国公司的总经理李铁李生，要不咱们就一起吃吧？” “没问题，怀子，找到哪个房间了吗？” 杨钢的目光在郑冬花和寇阳的鹅蛋脸上扫过时问了，旁边的郭怀怀飞快开口道：“房间已经定完了，咱们这就可以去。” “要不一起吧？正好我还受到郑建国委托了点事儿。” 听到有房间，赵亮亮也就顾不得旁边杨钢几人开口招呼起来，他自然知道这位不光是郑建国的异性朋友，还是寇清凯的宝贝千金，以郑建国对这位主任大人的重视，也是需要认识的人：“我听建国说你们要去港岛考托福，考的怎么样？” “考的还不错。” 听到赵亮亮说起两人报考托福的事儿，郑冬花心中的狐疑也就尽去，毕竟能知道郑建国这个安排的那也肯定是相识很长时间的，她可是知道那个弟弟心中的警惕性，做什么是都把人往坏处去想的，说着也就看了眼旁边的寇阳：“罗兰呢？” “哦，她还在那边等着吧，我去叫她。” 寇阳还没开口，一直沉默的李铁竟是飞快开口说过，只见他转身到了大厅里找到罗兰后开口道：“罗兰，找到地方了，咱们走。” “哦，好！” 同样穿着面包服的罗兰笑了下跟着李铁到了前台处，赵亮亮扫过她的面颊后看向郑冬花，后者飞快开口道：“罗兰和我们一起去考的，现在就等结果了。” “哦，不错！” 赵亮亮点了点头满脸赞赏道：“我听郑建国说过你们学习都不错，不过我感觉他安排你们去美利坚有点太远，实际上在港岛才更适合你们学习，毕竟美利坚那边的文化差异是太明显了，当然我也不是说美利坚不好，只是去个单趟就需要两天一夜，其间还要到法兰克福转机——” “嗯，蝈蝈说可以考虑买架私人飞机了。” 赵亮亮的话音未落，旁边跟在罗兰身后的李铁飞快接口说过，赵亮亮是听的眨了眨眼才又看向他，还没开口便听这货又开口道：“今天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说的，只是没联系上杨娜和范戴琳，不知道她们有没有参股的想法，后来蝈蝈就说合伙生意不好做，还是自己买一架比较好——” “那，那好啊——” 赵亮亮只感觉到嗓子眼有些发干的应了，他是没想到能听见郑建国这么个决定，好在先前知道建国公司赚了不少钱，也就飞快露出了灿烂的笑：“那以后我就有机会蹭飞机坐了，那可就太好了。” 郑冬花和寇阳对视一眼后两双眸子落在罗兰身上，后者正眨着双杏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倒是又听李铁开口道：“哦，你就是蝈蝈那个帮他买房子的朋友？” “蝈蝈啥啊，你别对外人也蝈蝈蝈蝈的，人家知道蝈蝈是谁呢？” 赵亮亮才想开口说是之际，没想到另一边的罗兰皱着眉头开口说过，前面的郑冬花和寇阳也转头望来，李铁便露出个憨厚的笑：“嗯，也是，只是我感觉叫大名太生分了，你好，我是李铁，郑建国的发小。” “好说好说，我是赵亮亮，很高兴认识你，李生——” 目光在罗兰和李铁脸上扫过，赵亮亮面上挂着笑向后者探出了手，如果不是这位身上穿的面包服让人知道是外来的，怕是单凭这憨厚的性子也没人会把他当成建国公司的总经理，可旁人不知道是一回事，他可是知道郑建国对这位的信任，挑着眉头道：“久仰久仰，倒是没想到今日能见着，咱们也算是有缘万里来相会——” “哈哈，你从美利坚来，还真是万里来相会的。” 李铁黢黑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和这人握过手，目光才落到赵亮亮旁边的杨钢身上，便听他开口道：“这些是我的朋友，和李生与郑建国的关系一样，都是从小玩到大的，这不今天得知我来大家聚聚，这才有了与李生相见的机会——” “李生这个称呼太见外了，也让人感觉有点别扭，咱们现在都在国内，你们俩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吧？” 好像没有看到郑冬花和寇阳的打量，罗兰瞅着赵亮亮说过，旁边的李铁飞快点起头：“对，既然是在国内，咱们就不那么客气了，今天沾你的光，明天我再请回你们，大家都来啊。” “好，既然李铁兄弟开口了，那么这个事儿就这么说定了，前面就是订的房间，咱们落座再说吧——” 眼瞅着彼此双方总算接上了头，旁边自打进了东来顺便未开口的杨钢接下这个话，赵亮亮不禁转头看了眼这哥哥点头应是：“既然没有外人，那大家也就屋里坐吧，我是闻着这个味儿肚子都闹开了，只是不知道还是不是那个味。” “当然是那个味儿，否则放着小莫老莫不去，专门跑这里来请你？” 杨钢挑了挑眉毛说过，赵亮亮也就想起了郑建国那货说过的话，瞅着三十来个平方的厅子里一张大圆桌摆开，上面放了俩热气腾腾的铜火锅，鼻头尖弥漫着股夹杂了炭火和羊肉汤的味道，也就将皮包挂在衣帽架上脱了大衣，已经落座在圆桌旁的大家看他来了，也就把他扔到了主位上面：“今天随便吃个饭，没有主副位——” 说是没有主副，杨钢还是被赵亮亮让在了对着门口的座位上，等到随着这位坐下后大家都有了自己的座，赵亮亮一圈介绍下来彼此也算是有了个大概的印象。 然后就是各种碟子碗筷的上来，呼啦啦的把两大盘羊肉倒进锅里，彼此双方都没有作客的觉悟下吃吃喝喝一番，赵亮亮还不时招呼服务员上羊肉，好似成了半个主人。 也许是饿了也许是鲜嫩到在汤里烫过便可口的羊肉太好吃，桌子上的人是直到服务员端了第七盘时才算放下筷子，这会儿郑冬花和寇阳三女脱了面包服露出里面紧身的针织衫，李铁的目光在罗兰身上扫过看向了旁边的赵亮亮：“赵哥，建国说除了买房子的事儿外，还有个事儿想要让你帮忙分析下，你感觉曰本拍的电视剧《西游记》怎么样？” “《西游记》？曰本拍的？” 赵亮亮有些蒙，接着想起好像挺谁说过，也就满脸问号的开了口道：“这个我没看过，我连西游记小说都没看过——” “好吧，那咱们跳过这段。” 无语的看了眼旁边的郑冬花，李铁飞快改口道：“就是郑建国感觉这个电视剧有丑化四大名著的嫌疑，唐僧找个女人演了也就罢了，那些小鬼子里面找不出来唐僧情有可原，毕竟小国寡民——这是他的原话，可不是我对小鬼子有意见，就想着能不能由建国公司出钱，和国家电视台进行合作？” “就是由港资建国公司出钱，让国家电视台进行拍摄。” 李铁的声音还未落下，罗兰便开口接上他的话说过，只是看着赵亮亮满脸失神的样子，也就继续开口道：“郑建国说在美利坚看到欧美国家都把文学经典拍了又拍，而咱们共和国这么多的文化瑰宝，竟然没有人去拍摄。 实际上不光是《西游记》，还有《红楼梦》和《水浒传》以及后面的《三国演义》，郑建国制定的计划是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将这些经典全部拍成电视剧。 至于目的并不是单纯的去除日版《西游记》在国际上造成的负面影响，而是趁着现在全世界都对共和国好奇的时候，借助这些古典名著向全世界弘扬咱们的传统文化。 当然，前提是需要国家层面上的支持，因为咱们特殊的国情原因，拍摄影视剧所用到的一切都是需要国家去协调的，如果可以达成合作协议的话，那么这也是建国公司接下来的主要任务。” 罗兰的声音落下，赵亮亮已经是满脸诧异的看向了李铁，好似感觉到罗兰说的不错，便见他点了点头道：“对，她说的对！就是这个意思。”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花天酒地 赵亮亮心动了，确切的说是心底腾起了股冲动，这股冲动让他差点没绷住：“这个——我也知道国外喜欢翻拍各种文化作品，只是据我所知他们倾向拍的是电影而不是电视剧，郑建国是准备要拍电视剧？他准备拿出多少钱？” “这个是暂定的，罗兰你说。” 李铁开口接过后说了句仿佛想起什么，黢黑的国字脸飞快转向了旁边的罗兰抬了抬下巴，后者倒是看了看旁边的郑冬花和寇阳，只见郑冬花点了下头道：“李铁让你说你就说。” “哦。” 罗兰飞快的看了眼李铁，任由瓜子脸上露出个将他晃失神的笑，看向了对面的赵亮亮道：“郑建国说这次建国公司赚了不少的钱，需要赶快找地方花出去才行，所以就暂定为《西游记》准备了1000万美元，《红楼梦》2000万美元的投资计划。 如果合作顺利的话，建国公司还将斥资收购港岛电视台股份，用以帮助提高国家电视台的拍摄技术，当然《红楼梦》之所以准备这么多钱，实际上他是想对里面的角色进行全球范围内的海选，用以提高这部电视剧在全球华人中间的知名度和传统文化的影响力。” “不愧是郑建国，这个布局下来——” 赵亮亮的呼吸停了下，他的智商原本就是在及格线之上，情商方面也因为家学渊源和老爹的悉心指点堪称优秀，先前听到要拍电视剧时便感觉郑建国的布局好似藏着什么在里面，直到罗兰全部把谜底揭开才算是清晰到如掌上观文：“这个，国家应该是——你们要是相信我的话，明天我联系下，哦，赵哥不就是在政务院秘书厅公干？” 脑海中电闪而逝还没想出联系谁，赵亮亮猛然想起先前上车时看到赵元一时脑海中闪过的念头，也就飞快改口转头的望了过去，不想人家温和一笑开口道：“这是大亮你的关系，就按你想到的办就是，如果有什么关碍招呼声，咱兄弟们大的本事没有，总不能寒了爱国侨胞的心才是，对吧，钢哥？” “对对，大亮你就按你的想法去办，有问题就招呼下，他们都有活干，我就是一闲人。” 杨钢脸上的笑已经收起，待之而起的是副少见的正色，目光炯炯的从赵亮亮脸上扫过后说过，后者也就明白下来招呼是打过了，一双蕴含着惊喜的眸子在从郑冬花寇阳脸上扫过后落在了李铁脸上，开口道：“最迟明天晚上，我就给你们回个准信，你们放心交给我吧。” “这是郑建国安排的，花的也是他的钱——他既然那么相信你，我们也相信你。” 罗兰耸了耸肩说过，坐在旁边的郑冬花看了眼李铁低声道：“天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好，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谢谢赵哥的羊肉火锅。” 李铁听到声音后点头站起，赵亮亮也就跟着看了眼杨钢站起，旁边的赵元一和郭怀怀两人则是眨了眨眼跟着站起，四人跟着送到了大门口瞅着三女一男上了出租车里离开，望着漫天的雪花赵亮亮面色有些不好看的回过了头：“哥几个，咱们里面说吧，这边还真冷了。” “瑞雪兆丰年啊，就怕是干冷不下雪。” 赵元一望着漫天的雪花说过，杨钢已经抬手揽住了他的肩膀道：“行了，都知道你一心为民，当年赵伯伯可是差点就给你起名叫赵为民了，亮亮，郑建国这小子的野心不小啊，竟然想买私人飞机了——” “私人飞机，这个是有点过了，不过国外的有钱人也有不少买了私人飞机的。” 脑海中闪过郑建国在他宿舍里请自己吃饭的做派，赵亮亮是知道这些不能说的隐私，便抬手往里面让了让，几人回到先前的厅里看着狼藉的桌子，他也就笑道：“我来之前见郑建国的时候，他还说要准备火锅什么的，还嫌当地羊肉不好吃—— 要是先前没听到他的安排，我怕是会以为他已经适应了资本主义国家的生活方式，倒是没想到会拿钱出来拍电视剧，钢哥，先前你说建国公司凭借2000万美元的投资成为今年最大的落地外资。 如果年前的这一个半月里面这3000万再落了地，我感觉单凭这笔资金就足以让建国公司在国内站住脚跟，再加上郑建国的这个布局——兄弟我在美利坚待了3年了，还是头次发现咱们共和国里也有这么厉害的年轻人。” “5000万美元，足以让他的私人飞机在国内通行无阻。” 杨钢点了点头说过，只是一双眼睛落在赵亮亮身上时，还是有着几分狐疑：“你先前是想说点什么吧？” “先前那个一言没发的女孩，哥哥们注意了没有？” 赵亮亮自顾自的坐到狼藉的桌子前，探手招了招服务员：“再来两份肉——” 服务员转身走了，赵亮亮也就飞快开口道：“她的父亲是新扎的余泉地委主任寇清凯，是郑建国认识的人中所接触到最高的实权人物，实不相瞒兄弟我还因为郑建国和这位有联系，郑建国想经我的手给这位主任一个网络。 按照郑建国的原话来说，这个网络一旦建成，就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十年的收益，到时候钱就是个数字而以，而这也是我说他厉害的根本原因，这个网络可以监控共和国所有城市中所有物价的涨幅，至于幅度多少还可以人为设定。 也就是说如果现在庆州市的铜料上涨到我设定的价格，就会有人打电话到我手上，然后再利用时间上消息的闭塞，郑建国称呼这个叫做信息和时间差，继而可以利用公章和预付款要求距离庆州市最近，又价格没有上涨的铜料采购发过去——” “那这得需要不少人——” 赵元一的面色有些阴沉，不大的眼睛里面充满了警惕看向杨钢，便听赵亮亮接上话尾道：“还需要不少钱，每个人每个月十五块，这是最主要的支出，再次要的是需要十几部电话，郑建国说的是不用遍布全国，只需要掌控住铁路沿线的地县级市就可以了。 这些地方有铁路也有公路，运输方面发货什么的也比较方便，便于快进快出——但是你要问我赚钱与否的话，我是没办法确定的，因为这个网络在其他地方都没有，想找个参考都找不出来。” 赵亮亮的话飞快说完，服务员已经端着两大盘近乎透明的羊肉到了面前，放下后又出门到门口守着时，旁边的郭怀怀也就开口道：“这个，你说郑建国是先想把这个网络送给你的？他有没有说怎么弄钱？” “他用这个数的美元想买天街上的四合院。” 拿起盘子将羊肉倒进锅里，赵亮亮连忙拿起筷子翻翻后又夹了出来，忍着烫吃过后继续开口道：“如果给寇清凯，他就不用考虑本钱的事儿，人员方面也不用费心，但是兄弟我就是个光杆司令啊，想通过帮他买房子赚点差价都需要自己亲自动手——所以我就和寇清凯说了。” “现在你有什么想法？” 杨钢眨了眨眼也感觉这个郑建国是聪明的有些过了，真这么个网络放在国内让人建成了，那绝对是不可能容忍的事儿：“现在还难不成和寇清凯反悔？” “钢哥，实际上我想说的，是不论谁把这个网络建成，都要念他的好。” 赵亮亮耸了耸肩将肉塞进嘴里吃过，便见杨钢和赵元一两人齐齐面现错愕时，也就继续开口道：“而且郑建国会通过这个网络干点他想干的事儿，比如建国公司将来成为制造公司，就可以凭借这个网络卖的比别人快，比别人好——” “用美元买房子，这钱也差不多能够几百人一年的——” 郭怀怀接口说过，在座的都知道这会儿人们对外汇的喜爱，以至于明里和暗中的汇率差高达三倍到五倍，即便是以在场几人的身份即便是去走官方渠道，那也能落不少好处，想到这里便感觉有些心动：“寇清凯怎么说的？” “他说可以考虑，不过根据我当时的感觉来说，他也没放在心上，后面我才想到他的位置决就定了不会对这个事儿上心，几万几十万对他来说并不是个大数字，想要帮到他必须要几百万上千万才行，而这也是我现在说出来的原因——” 赵亮亮稀里哗啦的吃着羊肉又转头看了眼服务员，开口道：“服务员，拿两份羊肉串和瓶啤酒过来——” “好的！” 门口的服务员飞快应声远去，赵亮亮回过头又看着杨钢道：“我刚才比划的数字不是一万美元，是十万美元，郑建国想要天街上的四合院，越大越好，而且是多多益善，他说了，只要手续齐全，钱不是问题。 现在你们也知道他要买私人飞机了，钱对他来说真不是问题，他还有两吨多的黄金放在银行里面，现在价值大概在七千万左右，对了，他还要买古董，瓷器，买房子就是为了放这些玩意的，乱世黄金盛世典藏，他认为盛世来了。” “他认为盛世来了？” 赵元一眉头挑起，圆润的小脸上闪过好奇，开口道：“他还有这方面的说法？” “郑建国说纵观史书以来，每逢大乱之后必有大治，其根本原因就在于人民需要休养生息，除了野心家没人会想着搞事情，共和国人和世界上其他所有人都不同，因为只要吃饱了肚子就不会有大问题。 而大治之世下最直接的体现，就是代表了精神食粮的人文环境好转，简单来说就是人们吃饱喝足了需要娱乐生活，搁在百十年前就是斗狗遛鸟听曲狎妓，放在现在来说就是二代三代们中的一小撮横向发展。 出去后他总结了去年曰本电影周大火的原因，就是源自于国内人们对物质和精神生活上的向往，现在看来建国公司要拍四大名著的决定，应该就是他看到了这方面的问题，还可以推广咱们传统文化。” 赵亮亮面带笑容的说过时，服务员也拿了盘烤肉串和啤酒过来，只是说完后看到杨钢的面色有些僵硬，知道是郑建国话里的说法戳到了他们的心里，接着喝了口透心凉的啤酒，继续吃起烤肉道：“盛世这个说法传出去，咱们家里的老爷子们肯定会开心的，再考虑到他现在的成就和推广传统文化的着眼点，他的私人飞机和买房子根本就不叫个事儿——” “这人很厉害，而且还是在美利坚都能搅的动风起云涌。” 赵元一说着看了眼杨钢，后者也就微微点头道：“服务员，你回避下，有事儿我们叫你。” “好的！” 服务员飞快的关上门后远去，杨钢也就开口道：“大亮你和郑建国关系不错，应该知道他和农少山的恩怨吧？” “这个，当时两人冲突的时候我就在场，但是两人的恩怨也只是从郑建国口中听来的。” 赵亮亮心知吃了大半个晚上的饭，这才是说到重点上面，也就实话实说的将当时情形说过，又把自己对两人的分析说了出来：“表面上看是郑建国因为看不起农少山学术造假的事儿，可我认为实际上起到真正原因的，还是郑建国在出国之前的遭遇，也就是他把录音带发给几个部门投诉的原因——” “嗯，那个农少山上串下跳的还在拾掇着孔教授找事儿，说郑建国在外边花天酒地私生活糜烂不堪，和几个女人长期保持着同居关系还买了辆车——听的哥哥都有些羡慕嫉妒恨想抽这俩货色，这哪是丢脸丢到国外去啊，明明是给咱爷们长脸啊。” 满脸正色的杨钢说着说着再也绷不住露出了个笑，倒是把赵亮亮说的呆呆半晌竟是跟着点起头来，满脸赞同道：“按照这个描述来说倒是没错，郑建国和范戴琳卡莎娜瑞贝卡瑟琳娜四女同居在一起，范戴琳走了后把她的车送给了郑建国，不过瑟琳娜已经成了他的女朋友，这点比较麻烦，就是建国公司的实际负责人。”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他们最清楚 “这个事儿，不是咱们能考虑的。” 听到谈起郑建国的未来，赵元一飞快开口结束这个话题，看过在座三人一眼后笑道：“咱们谁没年轻过，年少轻狂心比天高，大亮你的意思是想把这个网点留在手里？” “正是这个想法，以前是我一个人分身乏术，现在我感觉咱们几个可以配合下，只是这个事儿做起来有风险，因为不是稳赚不赔的买卖，郑建国倒是提前就说开了的——” 赵亮亮放下手中的筷子说过，赵元一已经转头看向了旁边的杨钢，后者便叹了口气道：“想稳赚不赔，怕是除了那做无本买卖的，大亮你是什么个章程？” “按人头分份子，份子只有在分红时起作用，于话语权无关，有事咱兄弟们商量着来，考虑到目前我在国内待的时间不长，还需要有人坐镇协调钱和具体实施细节，我想占二股。” 赵亮亮歪了歪头算是开出要求，便见杨钢笑道：“你这个发起人都才拿二股，看样子大亮是想让咱们再拉几个人进来，我感觉剩下的人就一人一股了，这样正好人数是9个，不错——最起码不会出现半对半的内讧，这个事儿你打算怎么和寇清凯说？” “对他还好说，实话实说就行，倒是对郑建国要麻烦点，毕竟咱们的启动资金需要他提供，就是在他买四合院的过程里赚出来——” 赵亮亮对于寇清凯的顾虑并不多，按照这段时间他的分析来说，这个水中花镜中月的网点对这位属于锦上添花，新扎的余泉革委会主任现在面临的并不是怎么再上一层楼，而是守住已经坐在屁股下面的这个位置，倒是拿不准郑建国对自己吃这个回头草的行为是个什么态度：“所以现在比较重要的，是把他要的四合院找出来。” “那个好找，房管所一问就行，谁家有房子什么样的有多大，产权清不清晰里面都住的什么人，他们最清楚，不过天街上的四合院，这可不好找，前些年拆了好多。” 郭怀怀的话把三人注意力扯了过去，赵亮亮也就飞快开口道：“正是不好找，才开出那么个价了，而且郑建国给的条件是产权不明的不要，里面住户清理不走的不要——他在外边也对国内这些龌龊门清的很。” “这个事儿还是得到房管所落实。” 杨钢开口定下调子，郭怀怀便跟着点了头，粗犷的眉头间隐现兴奋之色：“回去我就打听，钢哥亮哥你放心。” “那我明天去跑侨办打探消息。” 赵亮亮跟着开口表过态，瞅着杨钢点头后也就知道这个事儿定了下来，只是等他回到家里和老爹赵国华说过，没想到老人没有丝毫的意外：“这个线牵完就别牵了，你现在风头有点太劲了，这不是外交官的本分，除非你打算半路转行，想去经济部门还是广电那边？” “这个——” 赵亮亮忍着微微上头的酒意满脸疑惑：“您听到什么消息了？” “港岛那边的媒体都报出来了，这次建国公司三天赚了那么多亿，比大地产商全年赚的都还多，还有朝杨钢他们身上扯的，当时他们过去又是你牵的线，你给我说说旁人听到了是个什么感觉？” 天寒地冻的眼瞅着都十点半了，还没休息的赵国华就等着他回来呢，瞅见喝的不多心中也就松了口气，只是语气上却少见的奚落起来：“外边不知道的还说你在里面收个百八十万的回扣了，要不然怎么会那么上心，往回跑的这么勤快？早干完早回去吧！” “好的——” 差点说我这次回来是有公干的，可赵亮亮也知道老爹是在关心自己，便将这个搪塞的话给咽了回去，接下来除了在第二天跑了趟侨办把建国公司要合拍电视剧的事儿招呼过，也就是第三天李铁回请这群人的时候露了个面，算是把双方正式介绍认识过，便在第四天杨娜从齐省回到首都的时候，坐上了飞往法兰克福的航班。 只是和来的时候一个皮包不同，得知郑建国想吃火锅的李铁还让他带了个铜火锅，以至于赵亮亮回到大使馆后又跑了趟波士顿，踩着没过膝盖的大雪堵住了才想出门的郑建国：“人家是千里送鹅毛，你知道这个火锅的托运费是多少钱吗？” “现在做飞机刺激不刺激？我还以为你会有阴影了。” 瞅着还和自己有说有笑的赵亮亮，郑建国转身踩着厚厚的积雪将他引进了宿舍里，拎着个箱子的江路在门垫上踩了踩鞋底上的泥雪，波士顿的冬天常是大雪纷飞，下起来就和东三省的状态差不多。 赵亮亮知道这货说的是自己离开后接连发生的两起空难，11月26号的巴航波音707造成了156名人员死亡，紧接着两天后28号新航的道格拉斯DC10又造成257名乘客的丧生。 算上5月25号的DC10事故和10月7号的DC08事故以及10月31号撞在卡车上的DC10，单是DC系列机型便在今年出现了三次重大飞行事故和一次地面事故，共计导致616人遇难。 接二连三的事故造成如此惨重的伤亡，于是道格拉斯公司的DC系列机型成功拿到了美利坚政府的禁飞令，最近各大报纸上都是在长篇累牍的报道这个事儿，赵亮亮倒是习以为常了：“有阴影该坐还是要坐，难不成你让我坐上半个月的船过来？倒是现在外边雪天路滑，你车子上路的时候开慢点，上次考试怎么样？” “医考成绩拿了个B，算得上是勉强过关，不过对我来说足够了，因为教务长贝琳达帮我复核了下成绩，发现有不少是因为医用英语不过关导致的，她还说这次拿到A+的也才2个人，213名大一医学生中只有2个拿到了满分，这个考试难度还真特么的变态——” 将两人让进屋，郑建国也就脱掉了身上的大衣，露出了里面毛茸茸的毛衣后挂在门上，又到了旁边打开空调，随着嗡嗡嗡的风扇声透过窗户传进屋里，阵阵带着暖意的风也从风口喷出，他便冲着瞅过来的两人道：“空调，晚上太冷了，坐吧。” “嗯，不错。” 赵亮亮搓着冰凉的手到了风口感受过，也就解开身上的大衣上下打量起来，没想到郑建国的声音随即传来：“到时如果条件允许，我准备让李铁建个家电厂，就先从电风扇开始入手，当然一开始是全部外销的，国内的电机厂还好说，但是元器件厂就算了吧，电子管都需要挑拣着用。” “如果是出口的话，保证质量应该没什么问题——” 赵亮亮转过头后用后背感受着热风说过，郑建国便端了两杯咖啡到了两人面前，让他接过后开口道：“空调不要站在风口下吹，冷热不均衡就容易感冒，过来这边坐吧，我看看这个火锅能用不。” “嗯，得需要木炭。” 接过咖啡看了看杯子说着，赵亮亮才抬头看到咖啡机时，郑建国的声音跟着传来：“咖啡机旁有咖啡伴侣，你们自己看着加，国内的事儿我知道了，昨天，嗯，李铁打电话过来，说第一套四合院已经看完，除了破旧需要翻新也没什么毛病，我已经让瑟琳娜去完成交易了，谢谢。” “这个事儿我得谢你呢。” 到了咖啡机旁才把霜糖放进咖啡杯里，赵亮亮转头后满脸是笑的说过到沙发前坐下，郑建国也就笑着坐到了对面开口道：“这个可以认为是互惠互利的事儿，毕竟我是要买房子的，通过别人也是买，通过你也是买，做生意都有个就熟不就生的说法，咱们来往间也肯定离不开互相扶持，只是杨娜和李铁都比较年轻，也对于国内的事情比较陌生，这方面还得麻烦你帮着照看下——” “咱们自己人还这么客气，以后你有什么事儿就说，这次你拍四大名著的想法上面已经批了，也非常重视你提出的弘扬传统文化这个建议，当然国内的情况你也知道，是除了钱之外想要什么支持就尽管开口，钱的话就别开口了，那点钱我怕你看不到眼里去。” 感受着咖啡杯上传来的热意，赵亮亮放下后靠在了柔软的沙发上面说着，这些还是他在上飞机前赵元一说给他听的，老头们对于郑建国的这个提议很高兴，认为这小子到了国外发了财还没忘了自己的出身，这个觉悟可是比他想用投资额来买私人飞机的特权都要高：“不过你的私人飞机入境时需要提前十五天报批航线申请，当然这个只是表面上的功夫，你真的要买私人飞机？” “现在——” 郑建国说着看了下手腕上的表，接着抬头道：“杨娜已经在去伦敦的飞机上了，也许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感受不用到法兰克福转机，而是从纽约直飞首都的体验——” “这个，不用转机了？” 赵亮亮是有些傻的，他没想到郑建国会这么快就做出了购买的决定，然而考虑到这时两国还没有开通直航，他也就想起现在两人可是谈论的私人飞机，据他所知美利坚的私人飞机还是不少的，去哪里也不用像国内那么长时间申请航线，眼前也就一亮道：“你打算买747？” “不，747飞的太慢了，我打算买协和。” 郑建国探手从旁边的抱枕下面摸出本堪称艺术品般的书，放在了赵亮亮的面前，望着他呆滞的面孔继续道：“就是这只美丽的白天鹅，她可以用两倍音速的巡航速度从纽约飞到首都，大概也就在八个小时左右，当然为了达到这个目的需要增加载油量，不过这不是问题，我可以让宇航公司把机体内部都换成油箱，毕竟它将携带的人员将会限制在40人以下，那么大的空间有点浪费——” “你知道这架飞机有多么烧油吗？” 捏着咖啡的江路面色微变后开口，只是他没想到郑建国摇了摇头道：“这架飞机可以飞到一万八千米以上，那个高度下云层都飞不上去，所以不用担心天气的问题，而具我所知天气对飞机安全飞行的影响很大。 还有这架飞机飞的很快，每小时的巡航速度是2150公里，理论上来说从纽约到首都只需要8个小时，这个时间是我从善县到齐市的时间，但是我可以从纽约飞到首都。 现在这架飞机的载油量是96吨，每小时的飞行消耗20吨，我准备去掉大部分空间增加到160吨这个数字，那么它的航程将会达到15000公里。 当然，现在还有个问题是这架飞机容易爆胎，今年已经爆了两次了，而且最近的这次还把机翼上的油箱穿了个大洞，所以我会要求他们设计全新的轮胎和给油箱使用钛合金作为保护，它可以飞得比晨昏线还快——” 郑建国两眼放光的看着艺术品般的宣传册上的白天鹅，他自然不是吃撑了有着更便宜，耗油量更低，航程更长的747飞机不选择，而是选择了每小时要烧20吨油的协和。 想想当油价已经快速上涨的时候，别人给车加个油都要心疼半死，而郑建国选择的协和飞机，则是按照以吨位单位来计算的，这么个单位下可以算作是真的在烧钱！ 郑建国是有点钱了，进入1979年的12月份，美利坚已经宣布不再从伊朗进口石油，眼看着油价刷刷刷的带着他的黄金飞快上涨着突破600美元一盎司，银行账户里7万多盎司的黄金怎么去算都是超过4000万美元，可这并不是他选择协和的原因。 郑建国选择协和飞机，是因为这玩意安全！ 经过这年把时间DC机型不断以摔下来的动静提醒，郑建国也就在考虑购买私人飞机时，将飞机的安全性放在了首位上面，毕竟未来的飞机是给家里人和自己坐的，思前想后的经过很长时间的回忆，是难得的想起了记忆中的某个报道年月日虽然早已模糊不清，可报道里面的信息却给了他十足的冲动：“这是协和飞机唯一的一次坠机事故——”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谢谢老师 唯一的一次事故！ 也就是说之前没发生过事故！ 协和飞机是安全的！ 不像道格拉斯DC系列机型！ 5月25日的事故是发动机裂了！发动机裂了？？？ 10月31日的事故是带着辆卡车冲进了建筑物里！卡车兄弟上天不？？？ 11月28日的事故更干脆，直接撞山上了！撞~山~了？？？ 眼瞅着把事故玩出花样的DC机型，郑建国仅凭记忆中的这个消息就算是认定了协和，至于贵点也就贵点，钱没了可以再赚，而如果现在贪图便宜买了架不知啥时候掉下来的飞机，到时候呜呼哀哉可就彻底凉凉。 心中直接把道格拉斯的DC机型扫到战五渣的垃圾堆里，郑建国并不知道几十年后让协和客机出事的那块金属片，正是从被他扫进垃圾堆里的某架DC飞机发动机上掉下来的，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协和客机唯一的重大飞行事故，也是躺着挨了DC10一枪导致的。 当然这个理由是不能对旁人说的，郑建国这会儿能做的也就只能咬着飞得快来当借口：“知道怎么可以让太阳从西边升起吗？这架飞机就能满足你这个愿望，黄昏时起飞可以追上太阳落山的速度——当然用起来也是烧钱，一个小时20吨油。” 看到说起飞机后便兴致勃勃的郑建国，赵亮亮也就知道这位是要买这玩意来当私人飞机了，于是感觉闲着也是闲着的拿起宣传册，到没想到看见的第一眼，便被这架外形优美通体白色的飞机吸引过去，直到看到里面的报价才面色微变：“这么贵？？？你是要把赚的钱都花出去？” “差不多吧，这次东湖新村中赚的有点多，接近五亿港币的一亿美元，港岛不少媒体都在盯着建国公司，还有人说这家公司是二代们开的，那么建国公司买了架私人飞机就会打破这个猜测，毕竟像你们这样的人，是不会吃饱了撑得买架协和客机当玩具的，对吧？” 郑建国当然知道这架飞机多少钱，4600万美元再加上改装费用几百万，怎么算都是5000万的样子，不过在他看来是物有所值的，拥有的3级飞控程序可以保证在没有飞行员操纵的情况下起飞和降落，记忆中几十年后的飞机也差不多是这个级别，其中最主要的还是安全和超音速，前者可以让他放心的接送全家人出行，后者则是可以更快的到达目的地。 当然经过这段时间郑建国的收集，也发现协和的毛病还是不少，飞机轮胎经常爆胎，油箱没有加装防护啥的问题需要改善，于是趁着这个机会都提了出来：“这样我才能挤出有限的时间，比如现在哈佛医学院要放的圣诞假和春假回去做下研究，而不是蹲在这边望着大雪缩在家里看书。” “圣诞节快到了。” 下意识的将册子放在桌上，赵亮亮只以为自己是猜出了这位的心思：“你在这边还没接触到研究？” “石墨层的研究已经告一段落，医学院这边在通过第一阶段后要准备第二学年的学习计划，学习上的压力还是比较大的，不过没什么问题，人的身体说到底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只是现在为了提高患者配合治疗意愿度，医学院这边在增加人文关怀的比重——名义上是以人为本。” 也许是基于文化差异方面的原因，郑建国对于哈佛医学院这个人文关怀还是心有腹诽的：“与国内倾向于问诊+确诊手段相比，这边比较重视触诊+确诊手段，再加上这边独特的专科医生负责制，通常是由一名医生来为患者进行诊疗到出院的全部环节——” “这样不是有好处的吗？一名医生追踪到底，可以省去患者很多重复的奔波。” 旁边，一直没开口的江路说过，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道：“这样的话就会牵扯到专科医生很大的精力，这边绝大多数的专科医生每天只给不到两位数的人诊治，放到国内来说就是找专家，比如你们朋友有消化系统方面的问题，会通过你们找到我—— 名义上来说，任何人的生命都值得重视，因为这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这个生命有父母配偶子女等等家庭，但是浪费掉的时间里我认为是可以为更多的人来服务的，一个人的生命和十个人的生命看上去会让人出现孰重孰轻的疑问。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生命的价值并不在于个体本身，而是这些生命背后所代表的家庭，一个家庭的悲欢离合与十个家庭的悲欢离合孰轻孰重？国内的医生们从上班到下班可以说都不会闲着，只要患者过来就是大家齐上阵的时候，这就是文化的碰撞。 而我个人来说是比较倾向于专科医生的，每天上班八个小时就看八个病人，然后到点下班开着豪车回家陪陪老婆孩子享受下亲情之乐，每个月拿着一万五六千美元的薪水，偶尔参加个宴会派对和名媛名流们混迹在一起，至于那些看不起病的和我有啥关系？” “你这个想法只能想想，属于能想不能说的范畴，这边几千万没有保险的人连救护车都不敢上，美利坚也好像没有在意他们的死活，你现在可不是单纯的医学生了，而是有钱的医学生——你今天没课吗？” 赵亮亮说着看了眼旁边沙发上的江路，他很少看到郑建国会发这么个牢骚，只以为是这位惹出来的便换了个话题：“我们不会打扰到你出去吧？” “不会，过会有堂解剖课需要补习下，这是贝琳达专门安排下来的课程，说是为了加强我对人体内组织部分的认识，你很难相信我上完这堂课后会去做个临床入门的评估，这原本是哈佛医学院大一学生在第一学年结束时要通过的。” 郑建国耸了耸肩说过，他的第一阶段考试出现的失误都集中在器官上的拼读理解上面，于是为了让他有个更深刻的印象便被用心良苦的贝琳达安排去补习解剖课，所以在把赵亮亮和江路送走后，他也就关上各种电源出了门，小心翼翼的踩着厚厚的积雪向方形校园走去。 解剖课的教室在教育中心的三楼，这个位置郑建国只来过两次，其中一次还是在进入医学院后由范戴琳陪着参观时，这会儿到了后在更衣室换了大白褂，已经有其他学生面带笑容的点头致意，算是打过招呼。 换过衣服到了解剖室门口等待，郑建国便发现这堂课上的十几位同学中倒有大半在打量他外，旁边还有三四个烫了发的女生窃窃私语：“听说气味很难闻——” “那是福尔马林的味道，防腐的——” “只可能是防腐的啊，又不是尸体的味道——” “嘘，那是大体老师，不能那么说——” “谁会捐献自己的身体啊——” “我怕血——” “没有血，血都凝结了——” 窃窃私语的女生们神情有些异样，郑建国默默的看了眼旁边的几个男生，发现这些人的神情倒是和齐省医学院时上的全解课差不多，大多人都绷着脸眼神闪烁，只有个别的不知是神情坦荡还是故作镇定，仿佛没事儿人一般。 脑海中闪过诸多的念头，郑建国的脑袋上也就冒出了个问号：“还需要这些学生去捞尸体吗？！” 事实证明郑建国想的有点多，很快随着时间到了9点30紧闭的解剖室门打开，只见里面一条走道两旁放着六张不锈钢床，四五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女站在这些覆盖着层白布的不锈钢床边，来了这么长时间后他是头次感受到了哈佛医学院的财大气粗，十三四个医学生的解剖课竟然分到了六具大体老师和四五个解剖老师！ “郑，我是凯蒂，这堂解剖课的主讲老师，非常高兴你能过来上我的课——” 站在最前面的中年女人说过，郑建国瞅着以凯蒂为首的老师们连口罩都没戴，而是只戴了副乳胶手套，也就没有探出手的面带微笑点过头：“凯蒂老师，今天就要麻烦你了——” “不麻烦，这是我应该做的，考虑到你的情况，我就不安排你跟随小组讨论了，你可以在解剖过程中随意参观提问，我们的任务就是帮助其他人快速的学习到这些人体知识——” 随着凯蒂的声音说过，学生们也都陆续的到了六具大体老师面前，跟着解剖老师纷纷揭开上面的白布，也就露出了底下包裹着头颅的大体老师，郑建国便跟着凯蒂到了最近的一张不锈钢床前，打开了手上的解剖学课本—— 由于是加深学习印象，郑建国的学习内容并不涉及具体操作，瞅着其他学生皱着眉头苦着脸的打开身体学习步骤和认识，有个女生泪眼汪汪的好似随时要哭出来，不过整堂一个半小时的解剖课下来，倒是没有出现敲了退堂鼓的，单是这点就比齐省医学院那堂课可是好多了。 只是让郑建国狐疑的，还是在下课后都没出现的默哀致敬，目送其他学生收拾过准备离开，才想着走的时候凯蒂到了他面前：“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学到什么东西？我看你记了不少在笔记本上面，我不让你跟随小组讨论并不是不让你提问——” “老师，如果能够戴口罩就好了。” 郑建国还没开口，旁边先前眼泪汪汪的女生在旁边说过，凯蒂也就转头看了看她，发黄的面颊上闪过正色后开口道：“这是对大体老师的尊敬——你如果无法忍受大体老师们身上的防腐剂味道，你也就会嫌弃患者在虚弱时的分泌或者排泄物，这样会伤害到患者们的自尊心，这不是哈佛医学生应该做的。” 女生显然没想到戴个口罩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当即眼神闪烁着不知所措后，凯蒂也就耸了耸肩：“这是你今天上课学到的东西，走吧。” “谢谢，谢谢老师。” 女生飞快道谢过后离开，郑建国也就趁着这个机会告辞，心中揣揣的庆幸这个女生抢在了他前面问出，实际上他先前要问的便是这个问题，现在却是知道答案了，脑海中也想起有些患者身上的气味可是比福尔马林刺激的多—— 没有不堪的也没有出彩的，普通的解剖课上过，不用考虑作业的郑建国算得上是心情欢快，只是凯蒂的话在他脑海中盘旋良久，也就再次感觉到了文化差异带来的不同理念，齐省医学院里戴着口罩的鞠躬看上去有些刻意做作，哈佛医学院的不戴口罩却仿佛有深意。 乍一看两者间的区别不小，然而在郑建国这个老急诊科主任来说却是前者为上，虽然戴着口罩的鞠躬看似有着流于形式的刻意做作，然而目的也是为了强调养成医学生对于大体老师的尊敬。 参考着人只有在缺失的情况下才会强调去刻意学习，这么看下来又仿佛在印证国内的医学生们不会去嫌弃患者身上的异味，事实上也是如此，医生们护士们也不会因为患者大小便失禁而去嫌弃。 按照职业道德来说，这是道德层面的范畴，属于医护人员的基本素质，如果去刻意强调学习和教导，倒是仿佛在怀疑这些医护人员们的人品低下——诚如先前女生也许只是受不住刺鼻刺眼的气味，而不是其人品低下到嫌弃患者身上的味道。 郑建国也是被福尔马林的味道刺激的不轻，便感觉这些老师们与其说是在教育新扎的医学生们，倒不如说是给医学生们来个下马威，再参考到先前凯蒂和他打的招呼，甚至是被害妄想症发作下去认为在针对自己。 好在两辈子加在一起郑建国是已经熟悉了这个味，当初他待了个多月的齐市肿瘤医院的实验室隔壁就是停尸房，进出之间总是能闻到淡淡的这种味道，可在那种情况下他都该吃的吃该喝的喝，现在也就是出门多呼两下冷空气就能解决的事儿，只是这会儿灰沉沉的天空又飘下了成片的雪花，他也就记起了后天的生日。 终于18岁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有个男人找你 上辈子里的十八岁比较惨，惨到郑建国都不愿去回首往事，1980年的春天他从余泉卫校毕业，只是和旁人拿着毕业证欢天喜地的去往各自的医院卫生所报道不同，他却只能拿着个结业证回到家里当社员，郑富贵托的徐平友把他送进卫校里面，每年几十上百块的花销也只是拿了个结业证。 没有接收单位而是回到家里修地球，得知这都是老爹郑富贵一手操办才让自己丢了那么大的人，连已经谈到分配后便对家里说的女朋友都跑了，郑建国便把外人嘲笑的火气发到了老爹的头上，人也是彻底破罐子破摔的想去南下看看，不想到了地头还没出火车站东西全部被偷走，无奈之下只得给家里拍电报又让大姐夫王来和二姐夫赵兵凑钱来接的他——这也是他记得南边电子表的原因。 后来丢人现眼的回到家，吃过一次被人不当文化人的亏，郑建国也就冒出了继续考大学的想法，然而这时已经不是77和78年的时候，他所要面对的是经过了三年正规教学的高中应届毕业生，于是又连着三年名落孙三，年龄也从二十出头奔着二十五六去了时，这才算是认命干起了赤脚医生。 上辈子的十八岁，郑建国从美梦中醒了过来，这辈子十八岁的第一天，郑建国同样的是从美梦中醒过来，眼前粉色的胴体消失不见，待之而起的是窗户上半截的晦暗天空—— 等到他盯着窗户的眼神逐渐聚焦，瞳孔开始锁定在那堆到玻璃上的积雪时，郑建国直挺挺的从暖和的被窝里跳了起来，把被子裹在身上就趴到窗户口，用手擦了擦玻璃上的霜看清外边的景色，倒抽了口凉气：“嘶——” 密密麻麻的鹅毛大雪打着旋从天上沙沙落下，从未感受过波士顿暴风雪的郑建国是愣住了，脑海中闪过前两天的灾害警报，眼瞅着外边的雪地中车子早没了影子，只剩下个老高的雪堆竖立在他停车的地方，看了看那埋的结实的轿车，他打心里庆幸自己才补充了批食材到家里，接着瞅了瞅墙上的挂钟，想了想便裹着个被子回到了床上，头一放感觉没过去多久时，电话的铃声响起：“叮铃铃——” “扰人好梦呢？” 睁开眼的郑建国下意识的看了眼表，发现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窗户外边的天色倒是依旧沉沉，也就起身裹着被子到了电话机前，想着应该是有人关心自己的拿起电话，没想到里面传来了个熟悉的声音：“郑，你没事吧，现在外边路都封了，没事你最好不要出门，把门窗全部封死——” “尤娜？” 郑建国没想到第一个打电话给自己的竟然是这个警察姐姐，也就飞快开口道：“谢谢你，尤娜，我正想着今天不出门了——” “现在州长已经决定学校暂时停止上课，郑，注意安全，顺便祝你生日快乐！” 不知是信号的原因还是尤娜的声音有问题，电话里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说过，郑建国是没想到这姐姐真记得自己的生日，也就开口道：“谢谢你尤娜，只是今天天气不好，你也要注意出行安全才是，你们今天肯定忙坏了吧？” “现在还好，我还有事，先挂了。” 随着略带急促的声音传来，尤娜的声音在电话里消失，郑建国将话筒放在电话机上，他先前的睡意已经没有了，眨着眼瞅着外边还在稀稀落落的雪花，转身进了卧室里面拉开壁橱，拿起里面的防弹衣开始往身上套了起来。 按照正常分析，尤娜很可能是向他祝贺生日快乐，关心安全的话应该属于客套范围，可架不住郑建国之前被人拿着枪堵了次门，那次如果不是碰上卡莎娜自杀导致尤娜上门，他现在的坟头草怕是都老高了—— 将由五件凯夫拉材料组成的防弹衣穿戴整齐，郑建国又拎着唯一的防御武器棒球棍检查过窗户和门，随着他折腾过后才想起还没吃饭，也就拎出了瓶牛奶倒进锅里加热，高压锅里的米饭打到加热的位置上，翻出剩下的菜扔进微波炉里，按过开关后才回到电话面前，拿起后找到号码拨了过去，只听响了没几下被人接起，一个不耐烦的男人嗓门传来：“萨福克县警察局——” “尤娜在不在？我是郑建国，我找她有事——” 郑建国想都没想的问过，没想到电话里面的男人嗓门不小：“尤娜今天休假了，说是给个重要朋友过生日，你要是找她的话可以给她家里打电话，但是我不能保证你找得到她。” “——好吧，谢谢你，警官先生，我知道了，我会给她打电话的。” 放下电话，郑家国眨了眨眼便听到煤气罩上的壶呜呜呜的叫了起来，几步到了面前关上用毛巾裹住提把在被子里倒了杯热牛奶，这才望着窗外晦暗的漫天雪花走神：“尤娜请假了，去给朋友过生日？” 郑建国不是个自作多情的人，然而今天这个事儿也是有些太巧了，这会儿想起先前问尤娜忙不忙时，她还说现在不忙，难道这个警察小姐姐准备给自己个生日惊喜？ “可她叮嘱自己的是关好门窗。” 脑海中闪过叮嘱的话语，郑建国这会儿也不是不解风情的钢铁直男，当然他也不是那种自作多情的人，脑海中飞快的把这姐姐打上嫌疑范畴的标签，可这并不妨碍他去给人家打电话，毕竟当时这姐姐不止留了警察局的电话，还把她家的给留在了上面。 找出电话拨了过去，郑建国全神贯注的竖起了耳朵，便听到对面传来了个稚嫩的声音：“你好，这里是史密斯家，我是温罗——” “你好，请问是尤娜·史密斯家吗？”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这是谁的念头问了，便听对方的稚嫩声音飞快远离话筒，隐约间传来了稚嫩的吼声：“尤娜，别睡懒觉了，有个男人找你！” “男人？叫什么？” 由远及近的声音传来，稚嫩的声音又在话筒里响起：“你是谁？” “哦，给我吧！一边去玩~” 尤娜显然是抢过了电话，只是被抢的稚嫩声音显然是不乐意的：“爸，你的大女儿欺负我了——怎么会有男人给你打电话啊，你这么凶~” 稚嫩的声音在话筒里飞快远去，尤娜的声音才传了过来：“你好，你是哪位？” “尤娜，我是郑建国。” 抱着电话听过对面传来的姐妹之情，郑建国眼前闪过郑冬花的瓜子脸后说了，话筒中的尤娜仿佛换了个人：“哦，郑，你找我有事吗？你看到有可疑分子在你家周围出没吗？” “没有，尤娜，我找你是想让你——教我枪法。” 郑建国望着窗外还在稀稀落落下的大雪，说过后便听到话筒中尤娜声音消失，也就接着开口道：“你知道的，我今天就可以申请猎枪了，所以我想尽快的学点防身的东西，顺便去申请下猎枪执照。” “好吧，我答应你了，为了你的人身安全，正好我知道有家室内射击场很不错，那个，什么时候开始？” 就在郑建国以为会被拒绝时，传来的尤娜声音里好像没有半点情绪，他也就开口道：“择日不如撞日，你今天有空吗？” “哦，我有空，今天我在家休班~这也是先前我说还不忙的原因~我去接你？” 尤娜是知道郑建国住址的，当然这不是说她私下里记住，而是这货上次被人装了窃听器后让她过去，这事儿还闹的沸沸扬扬让波士顿警察局被媒体关注一波，那次事件后警局里大家都知道她和郑的关系不错了：“你还住在那里吗？” “是的，我还在这里，那你来接我吧~”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这姐姐会如此体贴，想着对方是个警察，心里的不安也就消失，他来到美利坚这么长时间，可是深知这些警察的权利根本不是国内那些警察能比的，让你不许动你就不许动，否则下场不是被铐起来就是被射倒在地，当然这么做的原因也是因为美利坚的枪击事件太频繁了。 自由美利坚，枪击每一天，国内的警察最多面对的是匕首拳头，而这在美利坚只要有绿卡就能申请手枪，只要没有暴力前科大多都会申请下来，所以警察们在要求可疑人士举起双手抱头的时候，也是害怕可疑人士摸出把枪，这也是上次尤娜看到开门后白牙哥举枪动作就开枪的原因。 相比绿卡就可以申请的手枪来说，郑建国要申请的猎枪证就比较麻烦，而这也是他想起找尤娜的原因，于是在后者进了门后也就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在麻州持枪不能靠狩猎证，你的消息来源不可靠，你需要申请License to Carry (LTC)携枪许可证或Firearm Identification (FID)火器认证卡。 当然，参考你现在的身份，携枪许可证就算了，非绿卡外国人是不允许申请的，所以郑你就要和手枪说拜拜了，因为火器认证卡只允许拥有者持有步枪和散弹枪，你可以买一把M16或者AK47防身，当然在射击场你可以随便玩，只要交钱就能随便玩。” 进了郑建国的宿舍，尤娜就感觉到了阵热意，接着瞅见房间一角的空调，便拉开了身上羽绒服的拉链，露出了姣美的身形笑道：“只是你把枪带进校园，哈佛大学怕是会有意见——” “那到时就搬出去好了，现在想起上次要不是有你，我还会感到心有余悸，我还没感谢你呢——” 郑建国目光在尤娜的鹅蛋脸上扫过，脑海中想起电话里传来的稚嫩声音，前几次接触她时就发现比较年轻，可这会儿换上便装后发现更年轻了，瞅着好像还没医学院的学生大：“尤娜，我看你好像和我差不多大——” “嗯，我想说问女人年龄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我高中毕业就没有上学了，要不是法律规定警察只招收20岁的成年人，我在去年就能通过考核。 我父亲是名警察，我在八岁的时候就跟他去打过鹿，我会使用M1911到ZastavaM76手步枪，所以教你怎么射击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感到自己被人小瞧，尤娜的声音不禁抬高了些许，才说过自己是个高中毕业生，脑海中也就闪过这位学霸的身份，好在飞快醒悟到自己是在用自己的短处和对方的长处做对比，也就找出了自己优势方面说过，又想起个学枪的条件：“你不近视吧？” “这个倒是不近视，我专门买了些动物肝脏和胡萝卜，这两种食物对眼睛是有好处的。” 换过衣服拿起墙上的羽绒服，郑建国知道不能让对方留在宿舍里的时间太长，毕竟是孤男寡女的让人拍了什么照片就坏菜了，好在这会儿外边大雪纷飞想必没啥狗仔队蹲守：“我的车被埋了，咱们坐你的车把？” “我还以为你换车了，在外边没看到——” 拉上拉链出了门，尤娜便向路边已经落了层雪的车子走去，郑建国锁上门后又拔了几根头发搓过塞进门缝里，戴上羽绒服的帽子走进了大雪里面，拉开了尤娜的普利茅斯轿车进了副驾驶的位置：“射击场不远吧？” “不远，在靠近剑桥那边。” 瞅着郑建国拉上安全带扣好，尤娜熟练的打火启动，车子慢慢的在大雪里滑了出去：“射击场就兼职贩卖枪械，也同时接受火器认证卡的学习申请，不过申请周期比较长，几个星期到几个月不等，好在你以前没有暴力倾向，再加上你现在的身份，想必是没什么问题的，你今天生日不庆祝下吗？” “实际上我的生日还没到——” 郑建国说着发现尤娜面色瞬间变成好奇，也就笑着开口道：“我身份信息上的生日是1961年12月5日，这是按照公元历来算的，也就是基于耶稣纪元计算而来，而按照我们共和国传统历法来说，实际上是辛丑牛年己亥月壬申日，这一天是十月二十八日，于是我要过的生日就是今年的十月二十八日，以公元历来说就是——1979年12月17日。” 尤娜瞬间满脸惊讶：“你的生日每年都不同？”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已经卖了几十年了 郑建国瞬间有些尴尬，只是按照彼此双方的文化差异去理解，在某种意义上他的生日还真是每年都是不同的阳历，当然更刺鸡的是遇到闰月还会过两次：“这个对你来说是的，每年的都不同——但是想要记住也很简单，那就是阴历十月二十八日。” 车窗外的风雪没有减小的迹象，尤娜的车子也开的比较慢，偶尔还会遇到堵车的情况，好在两人也不赶时间，倒是郑建国两辈子加一起头次见到这么大的雪，不时趴在窗户上往外瞅着，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径直开进了个地下停车场，尤娜开口道：“到了，就是这里。” 也许是下了雪的原因，地下停车场里比较冷，下了车的郑建国打了个哆嗦，就见尤娜锁好车门后连羽绒服都没拉的往前走去：“听说你们那也有雪吧？” “有是有，但是没这么大和突然过，我听人说是因为没有山脉缓和，所以这边容易出现快速和大量降雪，不过相对来说家里是很少见这种雪，再往北才的东三省也少见。” 一夜间下了差不多半米厚，这么大的雪也只有极端情况下才能见到，郑建国跟着尤娜穿过几十辆车，他没想到这个射击场生意如此的好，大早上这个时间都这么多的人。 “嗨，尤娜，今天没上班吗？” “大个子，今天休息了下，这是我朋友，郑~他要来申请狩猎证和火器认证卡，你应该认识他的。” 跟着尤娜推开一扇紧闭的防火门，随着感受到了暖意的郑建国便听到有人和她打起招呼，便看到她拉开了羽绒服的拉链和围脖到了个柜台前，他也就连忙从内兜里摸出了钱包，掏出里面的驾驶证递给柜台里足足两米高的大汉，便听尤娜还在说着他：“然后我会在这里教他怎么用枪——” “郑？” 脑门发亮的大汉胖脸上闪过了狐疑，只是等他伸出胖手接过驾驶证看了，褐色的眸子飞快闪烁两下，胖脸上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哦，郑建国，欢迎你来，没想到你真的这么年轻，今天才是十八岁的第一天，就要申请枪了~” “你好，大个子，我是早就想过来申请的，可是年龄不够只能等着，你能帮我下吗？我要申请狩猎证和火器认证卡~这些需要多少钱？” 眼瞅着大个子将驾驶证还回，郑建国收了后塞进钱包里，旁边的尤娜已经转头看向了店里的其他顾客，大个子目光在她腰间扫了下，在柜台下面拿出了三个写字板并排放在他面前，粗壮的手指挨个点过后开口：“这是安全课的申请表，上课地点就在楼上第三层，这是狩猎证申请表，收费需要48美元，这是火器认证卡申请表，收费需要89美元。 注意是需要Money order汇票或Bank check银行支票，不支持现金缴纳，还有需要你的护照和签证复印件，我们这里有复印机，复印一份收费1美元，然后还要贴好邮票的信封，上面需要填上你的地址，我们这里也有—— 另外，这三项是有前置条件的，其中火器安全课涉及到认证卡的申请，所以必须在拿到安全课的成绩才能进行申请，而狩猎证的学习有自己的考试内容，不过我相信有尤娜帮你，这不是太大的问题，你是打算先玩还是先申请？” “先申请吧？” 郑建国转头看向了隐含警惕的尤娜，后者也就飞快点头道：“先申请，不行下午再学也可以，郑，你今天下午没事儿吧？” 郑建国自然是没事儿的，学校都停课了他原本是打算窝在家里看书的，可想想赶快把枪弄回去再安心看书也是不错，于是乎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填完，时间也到了十一点半，接着预约过安全课时间，两人又跑到隔壁的披萨店里吃过午餐，再回到射击场已经是一点多了。 望着店里墙上挂着的一溜长枪，郑建国还没开口的时候大个子已经给他挑了把：“AR15和M16系列不错，已经卖了几十年了，你可以提前接触下——” “不行，我现在在学校里面，这枪能打穿几道木墙？” 飞快的摇了摇头，大个子已经傻眼了，转头看了看尤娜，后者也就开口道：“他是用于自卫的，防止有人侵入的时候，这两把一开枪误伤概率就太大了，手枪你买不了，就用散弹吧？” “只是在家里自卫吗？雷明顿M870？” 大个子瞅了瞅郑建国的小脸，转身把枪放回又从柜台下拿了两把，一左一右的放在柜台上开口道：“这是最好的居家自卫武器，绝大部分的家庭都会使用这两种中间的一种——” 两把枪都是散弹枪，郑建国望着其中一把枪身上还插着排散弹，探手摸了摸感受着淡淡的凉意，顿时心里有些激动，两辈子加在一起能摸到枪，这还是第一次的遭遇，只是随着他才想拿起的时候，大个子开口道：“枪口不要对人，拿的时候不要把食指放进扳机上面，最好的动作就是食指伸直，用拇指和其他手指拿起来，这样避免你在拿的过程中，如果什么时候用其他枪忘了关保险造成安全隐患——” “这枪，能装几发散弹？” 枪口朝下的拿起后转过身，郑建国用手感受着枪身上的质感，大个子便开口道：“这两把都是两发，因为普通家庭自卫时面对的犯罪分子大多是一到二人，而且这两种枪装弹速度都很快——” “再快怕是也快不过人家的手枪——” 郑建国是深切的感受过白牙哥拿枪踹门的滋味，当时要不是尤娜和她的前任搭档正好在家里，他现在连尸骨怕是都运不回去，想到这里后看了眼旁边的尤娜，又抬头瞅了瞅上面一排长短不同的枪开口道：“如果有火器认证卡的话，可以买这些全自动步枪？” “你如果持有火器认证卡，这间房子里除了手枪你都可以买，只是我认为你如果在家里自卫用的话，还是散弹枪比较适合，普通鸟弹和鹿弹都可以用——” 大个子一手撑在柜台上侧着身子瞅着身后的枪支，郑建国的目光在AK上面扫过，就知道是不能买AK和AR以及M16系列回去，否则传出去学校就搞不好来找自己的麻烦了，只是瞅着散弹上的几发弹药，面现迟疑的开口道：“大个子，你也知道我不是普通人，上次——” “郑，你想要什么枪就说，不要说其他的。” 尤娜眉头一挑打断郑建国的话，蓝色的眸子落在他的脸上，后者也就开口道：“散弹枪，有大弹仓的吗？” “大弹匣？” 大个子的胖脸上闪过狐疑之色，显然没有理解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时，旁边的尤娜开口道：“是弹匣，郑的意思是有大——弹鼓的吗？” 大弹仓——散弹枪的弹匣？ 大个子好悬是整明白了郑建国在要什么东西，只是等他转头瞅了瞅架子上的枪和柜台下面的枪后，挠了挠脑门开口道：“这个，我得去问下，目前来说，我没看到有带弹——鼓的散弹枪，这个，郑，你稍等下，我去打电话问问仓库那边有没有。” “我记得以前有款，是带弹——鼓的，好像是20发的。” 尤娜飞快开口说了，大个子微微的点了点头走向旁边的电话机道：“我们是全美利坚最大的枪支连锁店，如果真的有，而且还上市过的话，那么我们这里肯定会有这种枪，郑，你不要急。” “好的，谢谢你，大个子~” 郑建国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20发的弹鼓——只是想着便感觉就有了满满的安全感，倒是旁边的尤娜瞅着他脸上的兴奋开口道：“我记得那枪比较重，但是后坐力很小。” “散弹枪也有后坐力？” 郑建国回想了下看过的各种影视剧，发现人们拿起散弹枪开枪时好像没啥感觉时，尤娜开口道：“20发的散弹枪，只可能是半自动或者全自动的，否则作为自卫武器就太麻烦了，只是我也不知什么时候看过，还是在哪里听过的，当然以我对枪械的了解来说，这种枪一般比较贵。” “艾奇逊突击12，拥有恒定后座系统和20发弹鼓的散弹枪，售价1738美元，郑，你要的话我就让人送过来了——” 大个子的声音在旁边响起，郑建国瞬间就被20发的弹鼓给吸引过去，只是开口之前尤娜抢先道：“恒定系统，就是采用复杂结构大幅降低后坐力，开这种枪你几乎是感觉不到后坐力，当然这个价格能买好几把其他散弹枪。” “大幅减少后坐力？” 郑建国愣住了，只是很快就抬起了手，开口道：“大个子，我要两把，你让人送过来，我可以先支付定金的，等到我的火器认证卡下来，我想这应该就是我找的枪——” “两把吗？这枪比较重，单把配上20发弹匣重量在6.5公斤——” 大个子满脸好奇的打量过郑建国的体型，后者这才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对的还是错的，也就飞快开口道：“能给我一把差不多重量的枪感受下吗？” “嗯，好，我过会再打给你。” 大个子放下电话摇了摇头，在枪架上踅摸过，抬起双手从架子上取下了把机枪，放在了柜台上道：“这把M249通用机枪重7.5公斤，比装了弹匣的艾奇逊突击12重1公斤，你可以试试手感——” “好吧——” 眼瞅着只出现在战场上的大家伙就在眼前，郑建国双手抓着枪从柜台上抬起，枪口向上的掂了掂手中的分量，也就点了点头道：“是有些重，那枪还有什么缺点？我想你连架子上都没摆，那枪的问题还是不少吧——” “嗯，郑，你很聪明，那枪容易卡壳和枪管过热，那枪的射速在每分钟300发——” 大个子笑着说过，郑建国点了点头道：“那就让我试试吧，麻烦你们的工作人员跑一趟——” “好，郑，就按你的要求来~” 大个子耸了耸肩说过，到了电话旁打过电话，放下后满脸好奇的瞅着他开口道：“当然，如果你不是像用突击步枪那样去瞄准的话，容易卡壳和枪管过热也不会是大问题，毕竟即便是炸膛了也不会像瞄准试那样伤害到使用者——”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面对着侵入家里的犯罪分子时，拿着散弹枪也不会去瞄准进行射击，而是冲着对方大概的位置，砰~” 笑着用手做了个比划，郑建国的想法便是这样，20发的弹鼓在他看来如果用完了还没解决掉入侵的敌人，那么他剩下的时间也只能是凶多吉少，当然支撑他要买两把枪和4个弹鼓的底气，还是家里那件被他视作最后防线的全身防弹衣，只是他要买的钛合金3级头盔还没到货。 射击场的仓库显然并不远，外边大雪纷飞的时候没用多久送到，只是郑建国第一眼看去，就喜欢上了这个大家伙：“这个枪头——” “和AR系列一样，制造者制造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在战场上进行维护保养，只是军队方面显然没有采购的意向，拿去测试过后没了动静，要不是你今天提起这个事儿，非要带弹鼓的霰弹枪，我们怕是就把它忘了。” 来送枪的是个头发发白的老头，只是从他单手就把枪稳稳抓在手里递给郑建国，贲起的手面上没有任何的晃动，接着又给他了个弹鼓：“这是在路上装好的，你现在就可以去射击场地里面感受下——” “谢谢，谢谢，我感觉这就应该是我要的。” 双手抓着放在腰间比划着，郑建国也就在老头的指导下将弹鼓装上，然后三人到了射击场内戴好耳罩站到射击台前，尤娜已经在旁边踢了下他的脚：“双腿分开点，腰部绷直，手腕别那么硬，手指使劲，可以了——” 按照尤娜的指点站好，郑建国左手抓着把手右手扣下了扳机，只感觉双臂一震：“咣——” 轻微的后坐力带的双臂后荡，旁边的尤娜满脸是笑的竖起了个大拇指：“不错，第一枪就打中了！继续吧，这枪是全自动的——”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那是她的权利 打中了？ 郑建国瞅着手里的连发散弹枪和远处的人形标靶，这么个距离下还是用的散弹，再打不中就可以歇菜了吧，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鼻尖飘过淡淡的硝烟味道，好似血液中潜伏已经的冲动猛然爆发，握着枪的双手抓紧右手扣下扳机：“咣咣咣——” 弥漫的烟雾升腾间，二十发的弹鼓飞快打完，郑建国也只感觉到双手被震的发麻，好像知道他的感受，旁边的尤娜摘下了耳罩，戴着护目镜的眸子落在他脸上，笑道：“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换个弹头来试试？” “换弹头？” 郑建国满脸好奇的拿起枪，尤娜便接过去后拆下弹鼓看了枪管，歪了歪头道：“你看这个枪管现在在冒烟，这说明变热了，记得不要用手去摸，以后使用枪支最好记得戴手套，霰弹枪和别的枪的子弹有很大区别。 刚才你打的枪是鸟弹，也就是打鸟用的，还有打鹿用的鹿弹和打熊用的独头弹，当然考虑到你不是用这个来打猎的用途，使用鸟弹就可以了，不过现在这个机会难得，你不体验下鹿弹和独头弹的区别吗？” “现在可以体验吗？” 郑建国顿时来了精神，这枪的后坐力让他感觉很舒服，因为他是见过尤娜抱着左轮枪射击的，根本不像是影视剧中那么轻松写意，而是双手抱紧身体微前倾还扎马步的姿势，这会儿瞅着她立体感十足的面庞目光闪烁了下，笑道：“今天你是老师，你教我怎么用吧？” “手枪你就别想了~体验完这把霰弹枪我教你用下AR15和M16，或者你想体验其他的枪，嗯，当然这些花费需要记在你头上。” 尤娜露出个笑将身上的羽绒服脱下，露出了里面的贴身线衣和腋下的枪套以及浮夸的线条，郑建国便跟着笑了：“这是自然的，就当你提前给我补习下安全课知识了——” “好吧，那下面就从鹿弹开始吧~” 尤娜说的时候到了旁边拿过四盒弹药，一盒十发的教郑建国怎么装进去以及注意事项，只是显然她也没接触过配了弹鼓的霰弹枪，两人捣鼓了会装好，先是尤娜拿着抵在肩窝处冲着人形标靶开了枪：“咣——” “室内的回音比较大，如果在室外比较好~” 大致的看了看标靶上的弹着点，尤娜将枪让给了郑建国，接着看他耳罩还没戴上，便抬手从他脖颈上拿起，扣在了他的耳朵上，这才给自己戴好指了指标靶道：“鹿弹弹丸比较大，如果你注意的话，就会发现不是像鸟弹那样泼到靶子上——” “嗯~” 感受着鼻尖的硝烟味中淡淡香气，郑建国端着枪学尤娜抵住肩窝，她便踢了踢他的脚道：“分开点，这样才能站的稳，这把枪的后坐力不大，但是你要养成习惯，开枪——” 郑建国第一次把眼睛贴在枪上，尝试着三点一线瞄准，扣下扳机：“咣——” 剧烈的枪机作用力传来，郑建国便感觉半张脸震了下时，旁边的尤娜竖起了个大拇指，于是双手抓紧后扣下扳机：“咣咣咣——” 不到三秒钟，20发的弹鼓又空了，这下郑建国也不等尤娜帮忙，而是自己拆下了弹鼓，准备再体验一把独头弹的散弹瘾，只是没等他装好尤娜开口道：“这个你在家里就别用了，鸟弹足以制服任何闯入你住处的人——” 尤娜是知道郑建国有件夸张的防弹衣的，只认为这货上次被人拿枪踹门受到刺激，然而以独头弹的杀伤力来说，一枪下去能把人脑袋崩飞半个，一点八厘米的弹头就和飞翔的秤砣差不多，毕竟是用来打熊和野猪的：“还容易误伤。” “好的，那我只在这里试试~” 郑建国是想自卫而不是找人算账，飞快应下后将枪还给尤娜，随后跟着她学过注意事项，只是等他换了把M16开过一枪后，传递到肩窝的后坐力直接震麻了半个肩膀：“嘶——” “嗯，你还是要注意锻炼身体的，这把枪的后坐力只能算的上一般，因为它发射的子弹是5.56MM制式弹药。” 旁边的尤娜说过，郑建国便感觉这枪是没有先前的霰弹枪好使，于是乎又打光了个弹夹后，两人便又换了几种枪玩过，等到感觉全身酸痛时，时间也到了下午五点半的时候，瞅着手腕上的魔都表，他开口道：“咱们去吃饭吧，今天我请你吃大餐，正好我还没吃过大餐——” “这个——” 神情一愣，尤娜的双手下意识插进牛仔裤后兜里，蓝色的眸子闪烁过面上绽放出了个笑：“好，那就作为我教你学枪的报酬了~” “呵呵——” 瞅过尤娜有些不自然的面颊，郑建国便拿起了她墙上的羽绒服递过，拉上自己的羽绒服拉链道：“不知道外边的雪停了没有，走吧，别路上堵了车——” “郑，你要走了吗？不继续玩了吗？” 大个子圆圆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郑建国摇了摇头跟着尤娜到了柜台前，拿出钱包后开口道：“不了，今天玩的太多了，现在算算花了多少钱，我玩的肚子都饿了，我们要先去吃饭，等到哪天有空了我再来玩，哦，我要预订两把这个带弹鼓的霰弹枪，你算一下多少钱——” “OK，既然你决定了，但是我只能收你的定金，不能收全款，那会让咱们俩都惹上麻烦，你总共消费了187美元零80美分的弹药钱和30美元的租金，总计217美元外加200美元的定金，共计417美元零80美分，当然枪的定金我是特别注明了，等到你拿到火器认证卡才能交付——” 大个子拿过签字板看了下上面的清单，拿过柜台上的计算器噼里啪啦的敲过，将计算器和清单转了个方向，放在了郑建国的面前，后者也就扫过清单后点了点头，从钱包里抽出了银行卡道：“好伙计，那就听你的~” 付过账，郑建国和尤娜一前一后的到了停车场，看着她钻进驾驶位后自顾自的上了副驾驶位，开口道：“我们去吃龙虾吧，我来了还没去吃过，正好作为感谢你对我的指点，怎么样？” “吃龙虾？” 熟练的打火起步将车子开出地下停车场，尤娜点了点头道：“好吧，不过现在已经是下午了，超市里面的龙虾剩的不会太好~” “超市？” 郑建国有些愣神，两人相处了算是一天又挨挨碰碰的，感觉上来说和约会差不多的样子，联想起早上电话中有人说过她是想给“朋友”庆祝生日的，先前为了试探她那个“朋友”是不是自己才开口约了晚饭，也是在心里想请对方吃个晚饭，顺便再解解馋，他是真的来了这么长时间，还没下过一次真正的“馆子”。 好在经过这时外边的风雪提醒，郑建国也就想起自己是有女朋友的人，瑟琳娜·杨还在为了他的事儿奔波，便感觉先前自己是有些精虫上脑了：“我感觉这么个天气，去买的人应该不会很多——” “好吧，那咱们去看看，实际上龙虾也没什么做法，直接扔锅里清蒸就可以——” 尤娜慢慢的开着车说过，只是在上了大路后瞅见他的神情，还以为是不知道自己没领悟他的用心，也就挑了挑眉毛开口道：“郑，我们不能去Legal Sea Foods，你要记住你现在是波士顿的名人了，就像大个子很容易就认出你那样，如果我们俩出现在那些地方，那些服务生和经理们怕是很容易就能认出你，他们的记忆很厉害，你不想有闲言碎语的，对吧？那样会让卡米尔·小丝误会的。” “噢，尤娜，我和卡米尔·小丝没什么的——” 郑建国歪了歪头满脸是笑，他还真以为这个小姐姐没听出来要请吃饭的用意，只是没想到就在自己决定要做好男朋友时，尤娜又露出了这么个温婉体贴的模样，也就下意识的说过后便感觉这姐姐是想歪了：“你，不会以为我会像八卦报道上说我对她有什么想法吧？她现在才14岁，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是哦，她才14岁，我还以为你真那么变态呢。” 尤娜脸上露出个灿烂的笑，立体感十足的五官充满了灵动感说过，郑建国也就跟着挑了挑眉毛道：“这话我也就和你说，外边的报道我都不回应的，你知道有些报道扯起来简直没有下限，说我和范戴琳她们四个同居在一起，那会儿我可是也没成年了——” “但是她很漂亮啊，简直就像是个天使——” 尤娜神情愉悦的说着摇着头挑着眉，郑建国却知道这还只是开始，卡米尔·小丝这会儿才14岁，看上去就如同个瓷娃娃了，心说等你明年再去看她就知道什么是漂亮了，当然这个话是不能说的：“可我的感觉里，她就像个身不由己的小妹妹那样，在想要赚钱的母亲支配下成为摇钱树，然后那个杂志就说我看上她了——” “这就是美利坚啊，他们那么恶毒的说你就是为了想让你去告他们，而如果你真的去起诉他们了，也不外乎是在报道上刊登下道歉广告，这种官司说到最后都是你会吃亏——” 尤娜点了点头说过，她自小在波士顿长大，特别是出生在警察世家里面，对于这些拿不上台面的手段清楚的很，当然她的关注点还有别的地方：“你是在怜悯卡米尔·小丝？” “谈不上怜悯，同情吧，有些同情而以，那么小的年龄就拍了——” 下意识的开口说过，郑建国接着想起两人间谈论果照和艳情片有点不对劲，也就说到半截没办法说下去，他虽然来了美利坚差不多一年和记忆中经历过大保健，可毕竟骨子里还是不习惯和人谈论起关于那方面的话题，这位可不是他的患者，也就抬抬手比划下点点头，一副你了解的模样：“嗯，就是那样。” “嗯，也是，那么小就被送去拍果照——” 尤娜说着看了郑建国一眼，便发现他在自己说出果照的时候眼神闪烁了下，便感觉他也没有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坦荡，心中莫名感到了些许愉悦后开口道：“是挺让人值得同情的，她长大会后悔吧？” “应该不会，毕竟是她母亲选择的，你会责怪你的母亲以前没让你好好学习吗？” 脑海中闪过小丝在未来十年的辉煌，郑建国飞快的开口说过，没想尤娜点点头道：“也许会，也许不会，听说你们的家庭观念是不一样的？” “你是说家人之间的亲情表达方式吧？” 郑建国眨了眨眼看着尤娜把车开进有些眼熟的超市停车场，后者也就熄了火后点头道：“对，我听说你们，共和国人都是把子女照顾到——不能照顾为止？” “这个，男女之别你知道吧？就比如这边两人结婚后女方要随男方的姓氏？” 郑建国将羽绒服的拉链拉上说过，尤娜点了点头下了车带着他往超市门口走去时开口道：“不过那是以前，现在，自从72年后有不少人在结婚时不用改姓了，现在越来越多的女孩在结婚时都会坚持保留自己的姓氏——当然绝大多数都会按照传统要求那样，在结婚的时候改掉。” 把羽绒服的帽子扣在头上，郑建国跟着她小跑着进了超市，找到海鲜区时开口道：“这就是传统的力量，而在共和国，父母对子女也有种物种般都会有的舔犊之情，只是在这之外，大多数情况下都需要姓氏的传递来确认自己血脉的壮大。 就像那所谓的肯尼迪诅咒一般，由于其家族成员每代人的子女都比常人要多的多，在这一点上来说就非常符合共和国传统观念，因为人多力量大。 而越是这样的家族成员，对于代表家族荣耀的亲情间也就异常看重，于是这样就会产生一种基于血脉这个因素维系的凝聚力，使得彼此间联系异常频繁。 即便是抛开传统这个因素来说，单是基于概率学上这种家族中出现优秀子女的比例也是远远高于普通人家，再加上能够生育这么多的子女，并且把他们培养成才的，都是有着较多的物资基础。 而共和国的父母子女之间的关系，确切的说是代表了家族传承的子系来说，父母的重视程度要比女系大的多，毕竟把你养大成人培养成才，然后你为了爱情跟个什么都没有的野小子跑了——” 尤娜眉头一皱摇了摇头：“可是，那是她的权利，她选择想要自己的情感，她想要和他的爱情——”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这个没问题 “你是个警察，应该知道权利和义务是相等的。” 郑建国深深的看了眼尤娜，只见她白皙的面颊上眉头微皱，点了点头道：“这倒是真的，只是我从没想过父母子女间也是这样，现在看来全世界好像都是这个样子——这只怎么样，我感觉有2磅，应该够咱们俩吃了。” 巨大的透明水族箱前，尤娜指着水箱里面几只墨绿色的大家伙说过，郑建国的目光在牌子上扫了，又看看旁边的水族箱里，眨了眨眼道：“澳洲龙虾没有大螯？” “那个太贵了，澳洲龙虾都是进口的。” 转头瞅了瞅旁边的龙虾，尤娜又指了指眼前绿到发黑的龙虾道：“实际上缅因龙虾的大螯里也是有肉的，相同价格下的肉是澳洲的三分之一还多——” “好吧，那就听你的，正好我也是要跟你学学做龙虾~” 郑建国点了点头，瞅着每磅才99美分，换算成克的话就是每斤在一块五人民币的样子，和国内上好的肥肉价格是差不多，当然要是算上肉票的话就便宜多了，这时候的肉票粮票布票油票都能折价卖钱，而这些缅因州的龙虾就在隔壁缅因州出产，而且还是一年四季都能捞，于是保证了虽然是海鲜，但是价格不会太高。 “龙虾是没什么做法的，捞上来的时候都能做成刺身吃，现在的话普遍是蒸锅蒸——” 尤娜的声音不小，旁边戴着口罩的营业员也是跟着陪笑：“对，最简单的做法就是清蒸，而且缅因龙虾的大螯里和尾巴上也有肉，大概能占到整个龙虾体重的三分之一还多——” “那就再拿个大点的吧，以前在家里都没舍得吃过这么大的——” 郑建国的声音仿佛引起了尤娜和旁边营业员的共鸣，两人齐齐开口道：“再大的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吃得起的了。” “就拿旁边这只吧。” 尤娜嘴上说着吃不起，还是按照郑建国的意思拿了旁边大了一号的，又想了想多买几样海鲜出了门，便驾车到了郑建国的住处后看了眼和印象中没什么变化的房子，她作为警察是已经来过两次了，一次是这货打了报警电话，一次是说窃听器结果的时候，第二次她还进屋坐了会，到了这时已经是第三次。 将手中的海鲜放进水池里将袋子挂在笼头上，尤娜开口道：“我给家里打个电话，让他们不要等我了。” “好的。” 郑建国到了灶台前找出蒸锅，电话机前尤娜的声音隐约传了过来：“不——我——晚会——你们——” “郑，我看你的应答器上有几个留言，你把锅找出来我来收拾，你去看看有没有急事儿找你。” 飞快打过电话，尤娜到了灶台前说过，郑建国也就想起自己出去了一天，便到电话前的应答器上看了看，发现有三个留言，也就按下了第一个，里面传来瑟琳娜操着口普通话的声音：“郑建国，我已经和不列颠宇航公司接触过了，他们现在给出的整体报价是4500万美元，包括你要求的轮胎和油箱防护以及改装问题，并且为你免除前3年的托管费用。 只是这架飞机是二手飞机，新的按照汇率折算过来高达6500万，按照宇航公司的说法是目前油价上涨，他们运营成本压力很重，现有的飞机常常是亏本运营，所以并不建议我们购买新的飞机。 我感觉这个建议比较中肯，毕竟改装后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新的飞机，新的轮胎新的油箱布局以及新的防护设计，我看天气预报波士顿又开始下暴风雪了，希望你能注意门窗锁闭，回来后记得给我打电话。” 瑟琳娜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疲惫，只是郑建国的注意力都被6500万岔开，他是做好了协和客机价格可能会很高的打算，然而当他听到这个数字时还是感觉有些贵，好在先前的二手机改装也是个不错的建议，记忆中他不知道有没有退役或者转手的记录，但是冲着其安全记录也足以让他下手了。 心中做了决定，郑建国又按下了第二条留言，没想到里面是贝琳达教务长的口信：“郑，今天找你没找到，OMGE美利坚分会向你发来邀请，想请你参加分会举办的私人宴会，如果你有意出席，请联系我一下。” 眼前一亮，郑建国心说终于来了，OMGE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个不容易接触到的拼写，因为这是医学内极其专业的学术团体，全名世界胃肠病组织。 该组织由全世界一百多个国家和4大区域协会肠胃病代表在1935年组成，从1958年在美国华盛顿召开的第一届世界大会开始，每四年举办一次。 组织宗旨是介绍全球范围内肠胃病最新的发现和研究，同时进行全球范围内的治疗和技术培训，用以提高各国医护人员在面对肠胃病时的业务水平。 现在这个组织的美利坚分会邀请自己参加私人宴会，那怎么说都是一个可喜可贺的事情，能够被这些人所重视，就证明螺杆菌已经向着诺奖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想想自打去年年中时分发现螺杆菌开始，到了这会儿已经是一年半的时间，在经过自己用尽了各种各样的手段后，总算是引起了肠胃病学家们的注意开始接触自己。 原子级石墨层的研究可是在发表论文没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就出席了场学术会议，虽然只是几个学校间的小型会议，这么看来美利坚的医学群体还真特么的抱团？ 脑海中闪过叶敏德当初的建议，郑建国也就更加的对挤进这个圈子有了更大的动力，瞅着应答机按下第三个留言，一个有些陌生的女声响起：“嗨，郑，我是乌尔莉卡，最近学习怎么样，今天我想给你个祝福，祝你生日快乐——” 乌尔莉卡的声音响起，郑建国还没想出两人上次见面是什么时间，面前的电话便突然跳起，瞬间打掉了他脑海中的想法，便抬手拿起话筒开口道：“嗨，你好，我是郑建国——” “接的这么快，建国，听说你那边的雪又有加大的趋势，注意好自己的安全问题，尽量别出门了。” 赵亮亮的声音飞快传来，郑建国也就转头看了看窗外已经暗下的天空，开口道：“谢谢，我现在食物储备充足，正好这个天也适合睡懒觉——” 聊了几句放下，郑建国想了想又找出通讯录才想拨，接着想起这个点贝琳达教务长应该是下班了，也就收起到了旁边帮着尤娜忙活过，等到吃过丰盛的晚饭后将她送出了门，尤娜开口道：“开门前要确认来人的身份，不认识的人不要开门，我走了。” “你路上慢点开，到家给我打个电话。” 郑建国瞅着她用拉链将浮夸的线条收起，歪了歪头开口告别过，尤娜便转身推开门走进了风雪里上了车，又冲着远去的车影挥了挥手回到屋里望着空荡荡的房间，眼前闪过尤娜先前的沉默，飞快的摇了摇头面现耻笑：“郑建国，你就这么点出息？她都说是为了你的生日才请假在家的啊——” “渣男！” 半晌冒出了句话，只是郑建国很快摇了摇头：“渣男还能下得去手，自己这是连渣男都不如啊，刚才开口的事儿，或者伸手的事儿——” 嘴里嘀咕着念叨着，郑建国也就到了沙发前拿起桌子上厚厚的病理学课本，哈佛医学院第一年教授的主要是正常人体情况，郑建国现在通过了第一阶段的医生执照考试，那么面临的第二阶段就是倾向于临床方面的病理学。 当然涉及到的专业就会更多，内科、外科、妇产科、小儿科、精神科等等总共八个科室分类在第二阶段考试中每个都是44道选择题，在这之外还有临床考试内容，面临的可能是真实的病人或者是假病人。 好在有几十年临床经验的记忆帮忙，郑建国这会儿面临的困难依然是他来到时面临的专业语言不通，也就是要把脑海中的经验全部转化成英语去通过考试，那么就可以申请到医院里实习了—— 经过一年半的了解，郑建国也清楚的认识到这会儿的医疗水平，记忆中的微创和靶向技术统统都没有，这点他也在思考后确认是因为某些技术的发展还没到时候。 更是由此确认到医学技术的发展是基于电子技术的发展基础上才出现的，就如这会儿在齐省医学院内引入国内第一台MRI实验型，甭说是国内所有人无法接触的，便是在国际上也属于尖端科技。 在郑建国看来，基于所学的现代医学技术是由电子技术所引领的这一现象，倒不如说是现代科学的发展在推动着现代医学的进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人们对于宏观世界的认知和微观世界的学习都是基于这一学科的发展。 当由科学发展诞生而来的显微技术以及电子计算机和电子扫描设备的应用交织后，各种新兴学科的出现也就是不可避免的现象，单是郑建国经过这段时间的对比总结，他目前所汇总出来的便有基于分子生物学而来的生物医学工程学、基因组学、克隆技术等诸多尖端学科还没出现。 看似多的学科和技术实际上却基于人对电子技术的发展和利用，只是这会儿这些技术都是尖端中的尖端，郑建国能做的也就是见缝插针的去学习，好在他现在已经站在了一定的高度上面，第二天一早给贝琳达回过电话，便直接开车跑到了哈佛大学物理系实验室里，瞅着穿了白大褂扎了马尾的乌尔莉卡笑道：“谢谢你的祝福。” “嗯，不客气，我们还以为你会庆祝一下——” 乌尔莉卡一双眼睛扫过郑建国的面颊，接着将手中的实验记录递了出去：“你的神情不错，看样子你的执照考过了？” “谢谢，得了个B，算得上是勉强过关，看样子我的学霸人设被打破了了——” 郑建国自然不会给这位被哈佛大学挖过来的博士后说实话，他原本就没打算请人来给自己庆祝生日，一个是不知道请谁，看似他的同学和实验室认识的人不少，然而仔细想想和这些人的关系，也就是他在麻省理工认识的华莱士他们关系不错。 二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些同学和实验室成员中保不齐就有谁安的眼线什么的，如果有人再偷偷的带点大嘛什么的下到酒水里面，自己这辈子就算是彻底凉凉：“原本是想着小小的庆祝下，只是昨天那个大雪情况下，我就决定还是不庆祝了，整数量子霍尔效应的物理机制有进展了吗？” “没有，按照经典电磁理论，处于强磁场中的电子因受到洛伦兹力而做圆周运动形成回旋轨道，即原子级石墨层中的电子被强磁场“局域化”导致在原地转圈圈，这样就使石墨层的中间成为绝缘体，按照朗道能级的某一时刻电子需要按照泡利不相容原理，完整填充了F个朗道能级——” 乌尔莉卡将手放进白大褂里面摇了摇头，一双褐色的眸子落在郑建国打量着实验记录的侧脸上说过，便见他点点头开口道：“这个无纵向电阻导致的电子不能完成圆周就被弹回，且不是说这种情况下的石墨层是没有电阻的？这种现象费舍尔教授怎么说的？” “费舍尔教授称这个现象是“边缘态”，这样每一个量子平台所对应的量子霍尔电阻都严格等于h/二次方e的正整数，经过这段时间的重复试验结果来看，得出的正整数数量是极其稳定的，精确度甚至可以达到10的负9次量级——” 乌尔莉卡笑着站到了郑建国的旁边，探手在他手上的试验记录上面指着各种数据说过，歪了歪头又笑道：“教授说等你回来确认下没问题的话，那么这篇论文就可以开始写了，只是他说这次参加试验的人员不少，需要区分一二三作者，你和教授都是第一作者——” 随着乌尔莉卡的声音落下，实验室里正在忙碌的几人看了过来，郑建国扫过这些人的打量神情，点了点头笑道：“这个没问题，你把名单交给我，我来写——”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恭喜你 郑建国自己没当过科研狗，他一路走来是从螺杆菌开始都有人扶持着，可无论是在他指出原子级的石墨层后那波撕胶带的劳力，还是力学特性的论文发表在《Science》上面后到了哈佛的实验室里，这些人的付出他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当然之前没人开口的话，他也不会把这种功劳往外送—— 直到确定了原子级石墨层的整数量子霍尔效应时，郑建国也就知道乌尔莉卡这么说只是客气，如果答应下来的话他还能当这篇论文的执笔人，否则这么个露脸的机会费舍尔教授自己就能写了，哪怕到时候给他个第二作者也只能干看着，不过这么做下来就和那位孔教授没什么区别了。 好在费舍尔教授不知是人品如此还是有别的想法，没有把跑去准备医考的自己踢出去，而是直到等自己考完了，才又把这个活塞给了他，这么下来郑建国也就不能去昧着良心将费舍尔排到第二作者上去，更何况研究室的成员还有这么多：“贝尔实验室那边——” “那边不用理会，咱们去借用也是花了钱的，教授说他已经建议学校自己建个强磁实验室，也省的咱们以后跑来跑去的，又浪费时间和精力，再说了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把强磁实验室的名头打出去，倒是校董会里有人对你接受了麻省理工的硕士学位很有意见——” 乌尔莉卡压低了声音显然是在避讳着其他人，郑建国默默的看了看这个姐姐，自打他的论文发表在《Science》那天被以费舍尔教授为首的哈佛大学高层堵住没几天，这位博士姐姐就被学校挖了过来当博士后，由于两人之前便认识的关系在这边倒是走的比较近，却也没想到她会说出校董会这么隐秘的事儿：“谢谢。” “咱们间还这么客气~好了，你去写论文吧，我去找教授拿下名单。” 将郑建国扔在实验室里飞快走掉，乌尔莉卡在出了实验室后面色凛然：“和尤娜玩了一天的枪，竟然说没邀请人，可惜尤娜是警察——” 这会儿乌尔莉卡的怨念，郑建国自然是不知道，由于他离开实验室的这段时间里都是在做些重复试验，除了又积累了大量的实验数据外，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和他没离开前差不多，所以这篇论文写出来也没费什么劲儿，只是当他连着誊抄过只空下了作者没填时，实验室的电话突然跳了起来：“铃铃铃——” 刺耳的铃声瞬间将郑建国的注意力引走，距离电话最近的实验员接起问了问，接着转头看向了他：“郑，你的电话，医学院教务处过来的——” “哦，好的，谢谢。” 几步到了电话前接过，郑建国也没回避这人就在旁边，拿起后才喂了声，话筒里传来了贝琳达的声音：“郑，你和陶野的论文发表在了《Lancet》上面，校部秘书让我替他祝贺你在完成环境适应的同时依然做出了杰出的成绩，恭喜你。” “谢谢，贝琳达教务长，请代我向科密特先生转达我对他的感激之情，没有你们的帮助我是无法在完成环境适应的同时保持着学习的劲头，谢谢。” 郑建国罕有的说着违心的话，他不知道科密特看没看那篇论文，很大的可能是已经看过了，毕竟《Lancet》杂志对于医学院来说是不可少的东西，只要有点上进心的医生和教授都会订上一份，而看过的话应该就会感受到他的无奈，如果他无法在来年春天通过第二阶段的医考，那么也就标志着他要到明年下半年才能再去参加—— 这么算来，郑建国将会有一年的时间无法接触到临床研究领域，而现在他和陶野共同的第一作者论文也是最后的老本，剩下的就是要么开辟新的热点要么就需要去占陶野的便宜，这就让他有种自己变成了孔教授那种人的认知，当时的孔教授可不就是想分享，或者是霸占自己的研究成果？ “郑，这都是你应得的，学校购买了十册放到你的邮箱里了，记得去取。” 贝琳达的声音在电话里消失，郑建国也就放下了手中的电话，只感觉这群人用十本杂志奖励自己属于铁公鸡行为时，旁边传来了个声音：“郑，怎么，出什么事了？” “没有，是我和旁人共同完成的研究成果发表了，这是个值得高兴的事儿，这是我那个朋友第一篇《Lancet》——” 嘴上说着的郑建国眨了眨眼，不顾旁边三四个实验员开口道贺便感觉自己说的是针对，这么算来陶野是随他之后第二个把论文发表在《Lancet》上面的共和国人，那位还没给自己回信的诺奖大佬是不知遇到了什么麻烦？ 即便是过去的这年把时间里再没有接触到临床和螺杆菌的研究，郑建国也没有对这个领域的进展变的若无所知，这是因为他还兼着《Lancet》的审稿人，这段时间里面又审了十几份和螺杆菌相关的论文，也就在忙完后的中午时分回到了宿舍入口的邮箱前，取出期刊后进了屋没多久紧闭的房门就被人敲响，科密特的声音响起：“郑，我是科密特——” 由于郑建国被人拿枪堵过门，老师们有那跑来找他的就会自报家门，当然更多的时候有其他学生找来，他也会在猫眼中确认身份才会开门：“科密特先生——” “哦，郑，这是罗伯茨，很冒昧我没有向你告知就把他带了过来，罗伯茨是我在哈佛医学院时的同学，他现在是《JAMA》的编辑，想要邀请你成为《JAMA》的审稿人——” 和瘦高的科密特不同，罗伯茨长的像笑面佛似的，郑建国来了美利坚一年的时间，对于JAMA的大名也是早有耳闻，这是家和《Lancet》齐名的期刊，全名美利坚医学会杂志的Journal of the american medical association，这时瞅着满脸是笑的罗伯茨飞快的让开了位置，面带笑容的开口道：“很高兴见到你，罗伯茨先生，咱们进屋里面聊吧？” “哦，真的很冒昧，而且还是在这个时间点上过来，只是我和科密特是老相识了，他说你不是那种古板的性格，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请你出去吃饭，咱们就去汉堡王，怎么样？” 罗伯茨站在门口拿下了头上的鸭舌帽说过，郑建国瞅着他光秃秃的脑门周围布了圈褐色的乱发，也就笑道：“既然科密特先生和你不算是外人，那么咱们也不算是外人了，进来吧，我昨天买了好多海鲜还没吃完，如果你们两位不介意的话，咱们边吃边谈怎么样？” “这个，真的可以吗？那就太好了~” 罗伯茨的性格显然比较外向，当然在郑建国看来能够当医生的就没有闷嘴葫芦，倒是没想到医学杂志的编辑也是这样，也就在两人进了屋后把昨天留的海鲜又清蒸过，培根面包奶油的端上桌子，罗伯茨竟是也没客气的坐在桌旁：“郑，我听科密特说你在固体物理学方面也有了非凡的成就，这让我对邀请你成为审稿人感到有些不安，你太厉害了，我怕你对那些论文作者会太严厉的——” “哦，罗伯茨先生，我的家乡有句话叫做严师出高徒，严厉一点是对作者们的鞭策，他们会在研究中更加的刻苦和用心，嗯，你知道我对不严谨的学术行为是很抵制的——” 郑建国用面包夹着培根吃过，他来到美利坚后在吃食上的作风依旧，简单总结来说就是无肉不欢，每顿饭可以没菜，但是却不能没肉，只是说到学术造假的事儿还是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他和农少山的恩怨也被媒体们报道过，后面那货还说会找律师起诉自己，于是媒体们随着报道还把后者当年的期刊论文给扒了遍，算是彻底坐实了后者的造假者名头。 发亮到反光的脑门点过，眨着眼的罗伯茨若有所思时，旁边的科密特边吃边开口道：“没人喜欢那些造假者，他们是研究人员中的败类，道德低下的猪猡，抱歉，请原谅我用了粗俗的语言，嗯，这就是我的态度，郑，咱们俩在这件事上的观点是一致的，任何无法重复的试验都是造假，这么做是对其他正直研究员的犯罪，需要旗帜鲜明的表达出来——” “对，郑，特别是你现在的身份，应该要把这点放在头位上来重视，避免有人凭借关系来让你名誉受损——” 罗伯茨默默的点了点头说过，郑建国也就感觉这位好像话中有话，只是等他竖起耳朵和提高注意力去准备听时，直到两人走了也没有再透漏半点的信息。 只是郑建国是谁，不说他在过去年把时间里迎来送往的都是高智商人士，便是后世里几十年的世情经验也让他有了预计，于是也就在回到屋里后想起才从贝琳达那拿到的私人宴会邀请函：“看样子罗伯茨和科密特对自己被邀请的事儿很清楚——” 邀请函是OMGE美利坚分会名义发出的，时间定在12月17日晚上18点的波士顿联邦大道189号，只看这个时间就知道是晚宴性质，郑建国也就又把他的西装大衣找出来，瞅着散发了淡淡霉味的西装，才记起是自打买了毛衣和羽绒服后是好久没有穿过了。 来到美利坚一年的时间，郑建国出席的学术会议次数只有一次，以麻省理工物理系的托马斯教授为主，召集了波士顿学院塔弗茨大学以及布兰迪斯大学的物理系诸多大佬，都是波士顿周边的大学和学院。 那还是他的原子级石墨层论文见报后的座谈会，与其说是会议倒不如说是个小型的聚会，当然哈佛的费舍尔也跟着他去到场露过面，支持他的意义大于参会的意义。 也许会在以后被记入教科书中，当然目前来说郑建国还没正式出场过，所以他对于这次邀请也是上了心，西装大衣干洗过后还去找人收拾过，更是在当天下午五点的时候便开上他的小车，一溜烟的跑到了联邦大道上踅摸过，才发现189号竟是一家私人俱乐部。 “这群医生真的辣么有钱？” 脑海中闪过医学院里面教授们的穿着打扮，郑建国又看着车窗外穿着大衣戴着帽子的门卫，这么冷的天竟然还站在门口当侍从，月薪什么的最少得两三千块才可以，便从车窗里探出了脑袋：“你好，请问参加邀请的话车子停在那里？” “啪~” 门卫转身敲了敲门，接着回过头后发白的脸上挤过个笑道：“交给我们就可以，您离开的时候我们会给您开过来——” “好吧！” 没想到果然是自己猜测那样，郑建国也就下了车从内衣里摸出了邀请函，递过去后门卫接过看了看，脸上的笑容灿烂许多：“欢迎您光临俱乐部，郑先生，请进——” “谢谢。” 收回邀请函揣进怀里，郑建国下了车后看到里面跑出个侍应生钻进自己车里开走，他也就进了高达三米的实木大门，便感觉眼前一暗双脚踩在了软软的地毯上面，面前不远处穿着三件套正装的中年男人面带微笑的点了下头：“您好，郑先生，欢迎光临俱乐部，我是值班经理贝尔斯，没想到您会提前到来，我已经让人去通知卡芙兰博士了——” “谢谢！” 郑建国目光从对方一丝不苟油光发亮的发型上扫过，面带微笑的话还没说完，旁边传来了个略带几分亲切的声音：“噢，郑，你能来真是太好了，我是卡芙兰·金森，贝尔斯，在郑的面前不要说我的博士身份，郑，你可以叫我卡芙兰医生——” 开口的女人穿着个淡紫色的晚礼服，颇有几分古典的脸型上是立体感十足的深目高鼻，让郑建国惊讶的不是她白皙的面颊和露出大片的浮夸之处，而是那浮夸之物在镜面的晚礼服上印出两个清晰可见的轮廓，也就视而不见的笑道：“你好，卡芙兰医生——” “贝尔斯，郑交给我就可以了，我会带他进去。” 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浓浓女性柔和美的卡芙兰说过，旁边的贝尔斯也就露出了白牙：“郑先生，既然卡芙兰医生愿意替我分忧，那我还是很高兴的，祝您在俱乐部玩的开心——”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可以考虑她 “各位先生们，女士们，我是卡芙兰，作为1979年度OMGE美利坚分会的执行理事，我很荣幸的告诉大家，在今天到场的嘉宾中，有一位来自于遥远国度的特别贵宾。 这位贵宾在很小的时候，据我所知是在他还是孩童时期，就在跟随他作为医生的父亲行医过程中，发现了吃有抗生素和杀菌剂的患者，通常可以缓解胃部不良反应的现象。 同时，他在成长的过程中感受到了父亲作为医生对患者的作用，于是在高中毕业后考入了当地的医学院，并且在随后的研究生学习中，从被我们认为不可能有细菌的胃里面发现了螺杆菌。 先生们女士们，请用热烈的掌声欢迎郑建国，是他的坚持为我们揭开了幽门螺杆菌的面纱，也是他的奉献和大无畏的勇气去证明了该病菌的致病性，从而帮助全世界的千万胃炎患者得到了正确的治疗——” 随着卡芙兰的声音，热烈的掌声哗哗的响起，幽暗的大厅突然出现道光柱，准确的打在了郑建国的身上，瞬间到来的光芒直刺的他眼睛眯起，只是知道这时不是去计较这些的时候，而是面带笑容的向着四周十几张桌子上的人点头致意。 而随着郑建国的动作，台上的卡芙兰声音也有了变化：“谢谢，非常感谢郑建国的到来，在过去的一年中，幽门螺杆菌的名字传遍了世界各地，而基于郑毫无保留的奉献出了检测手段，这帮助了全世界的研究人员对可疑携带者进行确认。 而有感于郑的奉献，OMGE美利坚分会理事会以全票通过的结果，决定吸纳郑建国为OMGE美利坚分会特别理事，全面参与到OMGE分会中的工作中来，下面有请郑建国先生上台讲话——” “哗哗哗——” 再次响起的掌声中，郑建国踩着比先前更热烈的掌声到了演讲台上，望着下面十几张桌子上的四五十号人，他现在已经确认这些同志们都是OMGE美利坚分会在五十个州的州负责人，心中便对于能在这间明显属于高档俱乐部举办的晚宴瞬间释然，脸上却是露出了有些腼腆的笑后开口道：“谢谢，谢谢卡芙兰医生，谢谢OMGE美利坚分会所有的理事们，能够成为OMGE美利坚分会特别理事，我很激动，这代表着幽门螺杆菌将迎来它最大的敌人。 纵观过去的几个世纪，人类的发展速度是与日俱增的越来越快，当一百年前的人们梦想着能够拥有日行千里的汽车时，我们现在梦想着怎么飞往火星！ 因为我们现在已经完成了登月计划，这打破了全球世界各地对于月亮的神话传说，那里没有抱着月兔的嫦娥居住在仙宫里，也没有月神塞勒涅和她的宫殿。 好了，现在咱们已经完成了登月计划，人可以在月球上面漫步而行，那么我想提一个假设，就是让大家去想象人类自从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发明，是什么！” “嗡嗡嗡——” 演讲台下闪过阵窃窃私语，便有人举起了手想要发言，只是郑建国无视了这几人的动作，抬手摆了摆笑道：“我想的和大家的答案都不一样——” “郑——” 旁边的卡芙兰笑容有些僵硬的开过口，郑建国也就收敛起面上的笑开口道：“也许有人会说最伟大的发明是航天飞机，这是载着我们上月球的工具，也是人类有史以来最为尖端的科技结晶，这么想的人你是对的。 因为航空发动机是人类工业皇冠上最闪亮的那颗明珠，它是人类现代工业的集大成者，但是它对普通人是没用的，对于你我来说也就是在进行长途旅行的时候才会用到，抛开这点来说，我认为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发明，是厕所。” “哈哈——” 几声刺耳的笑声响起又消失，郑建国的目光扫过绝大多数都露出思考神情的面庞，望着这些仿佛若有所得的各色眸子和关注的面庞，耸了耸肩又开口道：“刚才有笑声，现在没有了，这让我感觉你们认可了我的说法，根据我的观察和分析，人的一生当中会有两到三年的时间会在马桶上度过，当然这里是抛开了性别来说——女士们只会更长。” “呵呵——” 随着郑建国的声音响起阵善意的失笑声，他也就面带微笑的继续开口道：“现在全世界大概有45亿人口，但是有25亿人是没有厕所的，他们平时如厕就是随地解决，而这25亿人当中大概有10亿是儿童，是由出生到16岁年龄段组成的儿童。 他们没有厕所，所以他们也就没有便后洗手的习惯，毕竟连厕所都没有的情况下也就不用去奢谈卫生与否，而以目前我的研究结论来说，幽门螺杆菌的传播是由口进入人体的，这是唯一的感染方式。 现在我们有条件了，也有数据了，那么我们把这个数据套入到在欧美范围内发现的幽门螺杆菌的感染比例五分之一来说，这是超过两亿儿童感染的比例，再加上幽门螺杆菌传染是以家庭为单位来说，这是最少七八千万个家庭！五到十亿人！ 而这还是以推广了公共卫生设施的欧美等发达国家感染比例去确认，而如果以共和国齐省的感染概率来说，亲爱的OMGE美利坚分会会员们，我可以说全球感染数字超过十五亿人，也就是说全球的所有人类中，有三分之一是幽门螺杆菌的携带者！” 郑建国的声音落下，整个宴会厅内顿时落针可闻，挨个的望着一张张男女老少各不相同的面庞，这些人脸上有错愕，有惊讶，有震惊，也有不睬，只是郑建国都没往心里去，因为这些东西都是他记忆中的数据：“对于在座的你我他医学界的同仁们来说，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不是拯救了亿万人的青霉素，而是以厕所为代表的“卫生设备”，过去的两百年间，现代公共设施的普及使得人类的寿命出现了大幅的延长。 而你我他这些作为肠胃科的医生，则是直面这道公共设施长城的见证者，从拉稀跑肚到肠胃癌的因素都是由不卫生的习惯导致而来，按照我家的说法便是病虫口入。 在去年WHO（世卫组织）下的UNICEF（联合国儿童基金会）采用了以初级卫生保健为条件达到了2000年人人享有卫生保健的目标的声明，那么咱们OMGE能做些什么呢？” “OMGE！！！” 郑建国的话里去掉了美利坚分会，而是直接改以咱们OMGE的称谓，而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卡芙兰便感觉心脏重重的跳了下，她从未想到过OMGE竟然能被人拿来和WHO并列，毕竟前者只是个各国民间学术团体自发组成的松散组织，而后者则是由各国官方为代表成立的联合国下属机构！！！ 一个是民间组织！ 一个是官方代表！ 虽然在座的大多数人还有旁的身份，可卡芙兰从未有过这种心动的感觉，当然郑建国也很快的说出了他早就准备好的计划：“我感觉咱们可以向全世界同仁们倡议尽快召开幽门螺杆菌及其相关微生物国际会议——” “哦，这真是个很有建设性的提议，谢谢郑建国，谢谢你，下面咱们的宴会正式开始——” 卡芙兰优雅的笑着将郑建国撵下台，只是在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后没多久时，便从侍从托盘上端了杯葡萄酒的到了他面前，瞅着他将块虾肉塞进嘴里，笑道：“郑建国，你知道为什么会现在才邀请你过来吗？毕竟现在距离你发现螺杆菌已经一年零六个月的时间了——” “为什么？” 郑建国不着痕迹的在餐桌布上抹着手上的污渍说过，接着一双眼睛落在了她端在浮夸之物前的酒杯上，脑海中闪过了个匪夷所思的念头挑了挑眉头道：“难道是因为喝酒的原因？” “对，你很聪明，确切的说这些不是酒水，大多都是低于百分之五的酒精饮料，只是考虑到你的年龄因素，为了避免让你拿着饮料来和我们碰杯，所以我决定等到你成年了，再邀请你加入OMGE——” 卡芙兰说着还不忘朝旁边一男一女的笑过，郑建国也就露出了后槽牙跟着笑起来，美利坚这会儿的法律规定是18岁以下禁止饮酒，他还不知道等到过上几年的84年，这个年龄限制会放大到21岁以下，当即拿起她递过来的酒杯和旁边两人都碰过，扬起后抿了口脸上露出个笑道：“感觉很不错，但是我不知道这是什么酒，我家里都是百分之四五十的白酒——” “那是酒精吧~” 旁边的女人笑着说了，郑建国也就跟着点了点头道：“按这边的标准，那就是酒精，只是卡芙兰医生，你感觉我先前的建议怎么样？” “OMGE会议是四年召开一次，上次才在1978年开过，不过你这个建议是非常有建设性的——” 卡芙兰抿了口很快俏脸和脖颈间的颜色变成粉红后说过，郑建国眼神是不禁闪烁了下，他没想到这位的酒量如此小，很多人都以为喝酒脸红脖子粗的人是酒量不错，实际上这是因为肝脏分解不了乙醇才会出现的现象，换句话说这种人的酒量是不行的，只是他的关注重点并不是这位明显奔四的熟女了：“那就是可以考虑了？” “你是特别理事，你的建议当然值得重视，再加上截止到目前来说，螺杆菌，幽门螺杆菌，你的幽门螺杆菌已经成为肠胃消化科的热点，只是大家被你这夸张的研究速度给吓到了——” 卡芙兰说着挑了挑高挑的眉头，旁人甭说是一年一篇《Lancet》了，怕是一辈子都整不出来篇能拿上去的，这货是自打去年发现那篇开始，短短的一年半时间砸了五篇在《Lancet》上面，从发现到致病性再到传染性以及最近和人共同发表的感染机制，这就算是凭借一个人就把幽门螺杆菌给扒的连底裤都没了，据她所知大多数的肠胃科医生怕是还没见过这玩意长啥样。 “这是被美利坚的医疗制度给限制住了——” 郑建国说着用手冲着远处的三五人群摊了摊，直看到面前卡芙兰神情愣住陷入思考后又耸了耸肩道：“按照这边的医疗制度来说，我这辈子都无法拿到一万多例螺杆菌患者的活检结果和三万例追踪传染研究，这在美利坚是无法做到的，因为谁都不会放弃自己的患者，法律也不允许分享患者的病例，这是他们的隐私——” “但是在国外，就不同了！” 卡芙兰眼睛瞬间睁大，修长的食指一指郑建国说过，后者便露出了个灿烂的笑，点了点头开口道：“嗯，卡芙兰医生说的是~我在国内的话，患者们非常希望我能就他们的病例进行分析，即便是某些医生有意见也没用——” “郑，如果我的肠胃不舒服，我也会找到你的，毕竟我需要你帮我治疗这个幽门螺杆菌，如果我感染到了它的话，毕竟你认为这东西会致癌——” 旁边的男人脑门反射着幽暗的光说过，他旁边的女人也跟着笑起来：“对，我们也希望如果有需要的话，咱们可以互通有无才好——” “噢，伊莎——” 卡芙兰默默地看了眼女人后又落在了郑建国的脸上，挑着高高的眉头左摇右晃过，开口道：“伊莎还是男科的专科医生——郑你有需要的话，可以考虑她！” “——” 默默的打量过叫伊莎的女人，郑建国从她的眼角鱼尾纹就确认这不是姐姐了，这是阿姨，好在他现在的身份又是医学生和OMGE美利坚分会的理事，脑海中闪过个念头后也就点了点头道：“好吧，伊莎医生，如果我需要切除点多余的东西，我会考虑找你帮忙的——” “哦，那真是太荣幸了，郑，我希望你给我这个机会，我会帮你把它整理的漂漂亮亮的~” 伊莎瞪大了眼睛挑着眉头满脸都是夸张的笑说过，郑建国探手从路过的侍应生托盘上又拿了杯酒水，脑海中却是被这阿姨的男科专家身份引出了以前忽视掉的东西：“蓝色小药丸的发明好像是从心脏药误打误撞出来的？”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这里也没外人 蓝色小药丸的正式名称是Sildenafil，翻译成中文叫做西地那非，白色结晶粉末的分子式是C22H30N6O4S，原本是为了治疗心血管疾病的药物，不想的确是对血液的运动发挥了促进作用，只是和研究者愿望相反的是奔着海绵体血管去了，所以其商业名称Viagra就成了爷们口口相传的“伟哥”。 不说郑建国这会儿完全不记得合成过程，单是用到的材料中正丙基吡唑、羧酸乙酯和硫酸二甲酯这些他也都不记得，当然这些东西对他来说重要性并不大，因为这些都是过程，即便是提炼出了西地那非白色结晶粉末后，送进入人体的目的还是为了得到结果：NO！ 这俩字母放在一起可不是英语单词中反对的意思，也不是排名的序位数，而是代表化学分子式的一氧化氮。 做为氮氧化合物来说，这玩意在常规状态下属于有毒物质，由于其自带的自由基，还会在遇到氧气后进行反应，其反应的结果便是NO2，二氧化氮。 而如果这时遇到了水，那么就会形成硝酸，到了这一步就要恭喜你合成了强酸！ 就是这么个怎么看怎么都有毒的玩意，却是无数爷们喜欢蓝色小药丸的唯一原因，按照郑建国的记忆来看，这时候医生们拿硝酸甘油来治疗缺血性心脏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还知道一氧化氮之所以能够治疗缺血性心脏病，是因为这个东西可以起到扩张血管的作用。 既然可以扩张血管，那么通向海绵体的血管也是血管，于是原本的独木桥瞬间扩张成了飞机跑道—— 实际上，郑建国还知道这玩意可以促进脑部血液循环，调节人体胰岛素的分泌，降低血粘稠度、平滑肌舒张、免疫应答、细胞凋亡和突触信息传递等等。 当然，这会儿的郑建国又回到了当初看到胶带上的石墨粉时，也就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状态，只是这和石墨粉又有些不一样，医生们拿硝酸甘油治疗心脏病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878年，也就是一个世纪之前就有医生那么干了。 然而在这一个世纪里面，郑建国是不相信没有医生针对这个现象进行研究的，也就是说这不可能像他之前的螺杆菌那样属于灯下黑的状态，最大的可能性还是碍于电子技术的发展而无法窥见其作用机制，那么想要确认这个想法的正确与否，去图书馆查论文就可以了！ 作为世界上最顶尖的医学院，哈佛医学院的图书馆收集了全世界所有官方发行的学术期刊，庞大的收藏数量让全学院的人随时可以了解各医科范围的最新进展，而放在郑建国所要找的一氧化氮最有可能出现的期刊，便是以医学专业名命名的《Blood Vessels》杂志上。 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人类的分工是越发的细致，而医学期刊《Blood Vessels》虽然没有《Lancet》的名气那么大，可在血管医学这块细化的领域来说，却是所有该学科医生们的向往圣地，同样的是上面所刊登的，也都是血管医学方向的最新研究。 通过两年多查文献的经验，郑建国选择的便从最新的一期《Blood Vessels》期刊开始看起，而由于他现在的两个专业领域都和心血管医学相差十万八千里，再加上由于内心有鬼的害怕被不知处在何处的FBI盯上，他能做的也就是装作不注意的开始了解，于是直到平安夜的前一天才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试论内皮细胞如何引起血管平滑肌舒张》—— “《Blood Vessels》1979年3月刊？” 飞快的看了眼封面，郑建国知道这就是自己想要的东西，只是在他看过上面的报道后，发现这篇论文出自于小名鼎鼎的Furchgott实验室，之所以说是小有名气，而是以他现如今的眼光来评价的，实际上Furchgott实验室作为血管医学方面的专业实验室，已经是针对这一现象进行了长达25年的研究，而这也让郑建国开始正视自己的所作所为。 郑建国是个假的研究员，他的本质只能算是个比农少山还不如的学术大盗，最起码农少山是真的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学习，虽然以造假的方式登上了人生巅峰，这也只是对方的职业道德低下导致的，而以偷窃方式窃取他人学术成果的郑建国，则是红果果的人品低下。 一个是职业道德低下，一个是人的人品低下，这是埋藏在郑建国心中的刺，特别是在这会儿看到这家实验室已经用了25年才摸到了NO的影子，他早已扔到九霄云外的良心仿佛回复了温度，便将期刊杂志放进了书架上面，漆黑的眼睛望着《Blood Vessels》陷入了天人交战中。 郑建国知道内皮细胞之所以引起血管平滑肌舒张，就是因为NO的作用，这会儿人们还没发现NO，甚至是连内皮舒张因子都没有发现，他完全可以用发现螺杆菌的借口来为自己找个理由——只是当他脑海中闪过这个想法时，脑海中出现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影。 一边，是拿着黑叉的人影：“你连螺杆菌和石墨烯都偷完了，这个NO只是能赚钱的发明，你就良心发现了？你不想要钱了？每年好多亿的美元，你就眼睁睁的看着让人家赚走了？” 一边，是拿着白盾的人影：“你也做过实验，也打扫过实验室，也撕过胶带，也洗过试剂瓶，也在凄风冷雨中用文献把自己埋起来取暖，Furchgott实验室里面的主任和实验员已经默默无闻了25年，你知道人生有几个25年吗？” 黑叉的人影声音变大：“你知道他们的发现是自己半点都享受不到，制药厂不会分给他们哪怕一分的利润，NO的利润全都被拿来行贿和巩固制药厂的霸权，你现在拿走这个发明，最少你能利用发现者的身份去向药厂分杯羹——” 白盾的人影嗓门变小：“你是个研究人员，最起码在旁边人的眼里你是个研究人员，你知道研究人员的苦批程度，他们年纪轻轻就头顶着六七十岁才有的光亮脑门，他们大部分人的家庭都是不幸的，他们都是奴隶，一眼看不到头的奴隶——” 黑叉的人影声音洪亮：“你拿到钱，可以帮助国内发展，你可以用这笔钱帮助无数的共和国人，每年几亿的——” 白盾的人影大张着嘴巴，却没办法发出半点声音，只剩下了口型：“不要——” “嗨~” 就在拿着黑叉的人影露出灿烂的笑容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凭空出现，将它震的瞬间消失后白盾的人影露出了胜利的笑容，郑建国转过头看向了满脸好奇的乌尔莉卡，点了点头：“嗨，乌尔莉卡~” “嗯，郑，你在看什么？我在远处看着背影好像是你，只是这边好像是血管医学的区域——” 乌尔莉卡褐色的眸子扫过书架上的期刊杂志，特别是在郑建国先前盯过的几本关于血管医学方面的杂志上，耸了耸肩道：“明天就是平安夜了，你有没有地方去，要不来我的住处玩吧，现在研究进度没有那么赶了，我们决定好好休息一下，你现在也可以喝酒了——” “这个，抱歉，我已经有了约会，过会去华盛顿的飞机，你们是应该放松下——” 郑建国一双眼睛扫过乌尔莉卡的立体面庞，脑海中拿着白盾的人影同时在大声的喊着：“你现在已经是石墨烯和螺杆菌的发现者，如果你再发现了NO的话，这会给你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最起码你没办法去解释怎么突然跨界到血管医学了。 现在乌尔莉卡已经对你有了怀疑！如果FBI向她打听你的表现，你会被美利坚的有关部门盯上的！而且NO的发现只是能让你的钱变的多一点，但是你缺钱吗？你认为每年得到的几亿美元价值大，还是你可能被盯上后变成小白鼠的下场大？” “这是贪婪和警惕——” 一瞬间，郑建国也就做出了选择，被贪婪蒙蔽的心智在警惕心的阻止下恢复正常，脊背上顿时感觉到凉飕飕的时候，乌尔莉卡已经发现了他的异样：“郑，你不舒服吗？” “是有点，刚才感觉有点蒙，看样子我要去做个检查，乌尔莉卡，我先走了。” 摆摆手点点头，郑建国转身向着图书馆走了出去，留下的乌尔莉卡瞅着他的背影消失，便转头看向了书架上的期刊，探出手抚摸过包含了《Blood Vessels》在内的杂志，面上现出了狐疑之色：“怎么突然开始关注起血管医学的事儿了？难道他已经有了新的发现？这倒是需要让查理去查查郑的医考成绩，看他血管方面的考试拿了多少分——” 此时乌尔莉卡的想法，郑建国无从得知，走出了图书馆望着艳阳高照的天空，蓝色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冬季的天，先前经过乌尔莉卡打扰，他这会儿神智已经彻底恢复了清明，正如心底的警惕所说那般，他现在已经是手握石墨烯和螺杆菌两大举世瞩目的发现，再把NO的蓝色小药丸整出来，这个叠加效应下就太危险了——生命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这可是老话说死的！ 当然，郑建国之所以彻底放弃NO，还是因为这和他的螺杆菌有点太远，经过这段时间的查阅文献，他发现之前对于NO的想法实在是太理所当然，且不去说需要找出NO的作用机制，单是Furchgott实验室研究了25年就把他给吓到了。 如果NO的作用机制要用25年的时间去发现，郑建国是打死都不会把宝贵的生命浪费在这上面的，虽然他隐约感觉这个玩意的难度既然如此的大，那怎么说都得值个诺奖才对—— 郑建国不知道他的想法是对的，NO的发现者还真的拿到了诺贝尔生理学和医学奖。 先是危险后是太难，郑建国这会儿已经是彻底放弃了NO，当然他这段时间埋首在图书馆也不是毫无收获，当天晚上下了飞机后被赵亮亮接回大使馆，他在要通了往国内的电话后开口道：“老师，我让魏建然老师转交给你的《分子生物学杂志》收到了吧？” “收到了，只是我看到里面的研究价值并不大，1971年的到现在参考意义大于实际意义，当然我就把它翻译出来了，给学生们参考下也是好的——” 叶敏德教授的声音有些失真，并且不知是对方嗓音的问题还有些沙哑的说过，郑建国也就露出了个灿烂的笑：“那想必你也应该记得里面有篇克莱普教授的文章——” “我记得，是关于利用双引物修补复制DNA的文章，这是克莱普在他1969年时发现的，还在高等会议上进行过演讲——” 电话另一头的叶敏德飞快向着旁边的陶野招了招手，后者连忙将面前的一摞手稿拿到他面前，飞快的翻到关于克莱普的文章页面，瞅着上面的楷书字体道：“嗯，他还写了试验过程——” “老师，那您知道想要撕开一百万层的石墨层，也只需要用胶带对折撕开20次吧？” 郑建国的声音同样有些失真的传过来，戴着老花镜满头银发的叶敏德神情一愣，下意识的开口道：“建国，你是个观察敏锐的好学生，螺杆菌如此石墨层也是如此，老师很多次都在庆幸当时没有打击到你对于研究的执着，那样你就会和其他屈从于权威的学生和研究人员那样与螺杆菌失之交臂——” “老师，我不是说我在螺杆菌和石墨层上的成绩，我不是向您在表功，更不是想指责您当初做的和所有老师们没有区别的决定，事实上在这方面我需要感谢您，往小里说是您接收了我这个有些跳脱的研究生，往大里说毕竟是用了您的养老钱才发现的螺杆菌，我对您的感激之情是永世难忘——” 电话里的郑建国言辞异常的恳切，只是当这些话传进叶敏德的耳朵里后，他也就明白过来这通电话并不是往日中那般轻松，这货是打电话找自己说正事儿的：“好，好，这里也没外人，就陶野在旁边呢，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罢——” “老师，我有个想法。” 郑建国看了眼旁边手中玩弄着个Zippo打火机的赵亮亮，又看了眼面前的前台小姐姐，冲着话筒开口道：“和撕20次就能分开百万层的石墨层一样，如果按照克莱普教授的那种试验方法，我计算出的是每个循环得到的DNA都是上一循环的两倍，那么循环10次DNA就能扩增1000倍，循环个30次就能达到10亿倍！！！”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我还没那么无耻 “这个办法，听上去是好的——” 叶敏德的声音充满了不在意，这在他看来这种实验的意义应该只是门技能，就如同所有研究人员都需要会调显微镜洗试剂瓶那样，当然单就手上的论文来说，要比洗试剂瓶和调显微镜麻烦的多：“你想研究螺杆菌的DNA？” “我想——” 郑建国下意识的开口说过，便知道老人是误会了，当即话锋一转道：“我并不是想针对性的研究螺杆菌的DNA，我感觉这是一门新的技术，它可以帮助任何研究人员把标的物的DNA扩展到想要的地步。 老师，我想的是开发一种可以快速倍增DNA的技术，无论是生物学家们做的活体细胞研究，还是医生们对于患者人体组织的检验，还有上次在我住处搜查到的入侵者毛发，学校生物实验室已经确认了上面是有DNA片段的，但是很小很少，他们还没检测出来就弄没了——” “哦，你这个想法，嗯，让我高兴。” 叶敏德的嗓门停了下说过，语气中的兴奋竟是从未有过：“医生们不用再多次从患者身体上取下组织进行活检，那这个就交给老师了，只是这个试验——” “我已经安排过了，杨娜在出席签约仪式后将会到医学院一趟，你们互相留个信息，以后需要什么化学试剂和仪器设备，就把清单给她，这个项目我准备挂在她的医院名下用以委托学院实验室进行研究，那么也就要双方签个协议进行确认——” 郑建国并不知道他现在说的技术全名叫做聚合酶链式反应，也不知道这项技术的应用开启了分子生物学的工业革命，在这项技术出现之前，生物实验室就像是小作坊那样，精打细算的提了点核酸后宝贝的不行，而这项技术则直接把小作坊升级成了工业化流水线。 借助着这项技术，人类第一次可以用宏观的操作方式去操纵微观的分子反应进程，经过简单的操作后便可将几十纳克的核酸直接扩增几千万上亿倍，于是基因组计划，高通量测序，基因编辑等等技术都是建立在基因足够的浓度上才得以实现。 这些都是此时郑建国不知道的事情，他这会儿只知道这玩意可以鉴定DNA，隐约间感觉还有其他的用途，也就不要说是会获得诺贝尔奖了，当然他这会儿也没想着去获得诺贝尔奖，想的最多还是弄出来赚点钱花花，毕竟警察可以用这个破案，那么也是能卖点钱的才对。 “我想让陶野也参加进来，你知道我现在年龄大了——” 叶敏德倒是没有对郑建国的要求有什么想法，他年轻时也是在国外的研究室待过，知道说的这种要求都是应有之义，毕竟人家出钱资助了是为了什么，这些对于他来说并不陌生：“我感觉可以以螺杆菌的DNA来作为切入点进入小分子领域，她现在还算是正当年的时候，人也有些干劲。” “这个您看着安排就行。” 知道老人现在七十多了，郑建国的语气中透着股轻松，原本他是不想说到这块的，因为涉及到质疑老人身体健康的方面，那么老人会安排谁帮他分担就是老人的自由，倒是没想到老人也没和他见外：“等到公司的飞机到位，您也可以出国走走看看——” “那我就当你是同意了——” 叶敏德笑呵呵的说过，郑建国又和老人聊了几句，便听老人开口道：“老李前两天走了，临走前还念叨着说你是他见过最有灵性的学生，可惜看不到你登上诺奖领奖台的风采，就感觉亏了——” 李乐宁的健康原因并不单是腿脚不便，而是年纪大了后整体机能衰退免疫力下降，再加上年轻的时候抽烟厉害，慢性支气管炎到了冬天就比较难受，上次郑建国就听说老人已经下不了床，原本以为能在家里修养下再过个几年，没想到还是没能撑过这个冬天：“到时我把证书烧给他老人家，也让李教授在地下乐呵乐呵——” “那还是免了，他老李的脸还没那么大，真烧给他了，那等院长和老蔡下去后得打破头，还不如把证书捐给齐省医学院，这就当是给我们的回报了——” 听到郑建国要把还没到手的诺奖证书烧给李乐宁，叶敏德当即就不干了，在老人看来这简直是在拿诺奖不当回事，传出去后还不知道会被人当成把柄来攻击郑建国，便开口打消了他的这个想法，当然在最后说完又笑起来：“我说的是螺杆菌的，你的石墨烯不是在学校里发现的，就不要了——” “那就把石墨烯的捐给城关中学吧——” 郑建国也知道老人是在半真不假的说，可想想他改变命运的地方就是从城关中学开始的，到了齐省医学院后遇上了这群老人，这才有了他现在的际遇和高度，那么到时候捐出去也是应有之意，也就顺着老人的话把这个事儿敲定下来，一副两个诺奖都是囊中之物的样子把旁边某人看的目瞪口呆：“你要是拿不到呢？” “你个文~不懂——” 挂上了电话，郑建国瞪着赵亮亮才说了半句就发现前台小姐姐正盯着自己瞅，便把后面的盲字改了个词说过，没想到后者竟然直接开口道：“哥哥在你面前肯定算是文盲了，这个不用替我遮掩，建国你的学习在这世界上能赶得上的不多——” “建国，你的研究又有新的进展了？” 赵亮亮嬉皮笑脸的半句话没说完，旁边传来了好久没见过的程秘声音，郑建国侧过身子也就笑道：“程秘你好，研究上的事儿说不准的，有时候一个实验设计出来就有可能有新的结果，目前来说螺杆菌还是那个样，倒是石墨层有了不小的进展，可以确认原子级的石墨层是种比较夸张的物质，哈佛大学准备新建个实验室专门进行研究——” “那你认为这种研究在国内能不能搞下？” 程秘笑眯眯的到了面前，一双眼睛落在郑建国的小脸上，只是后者的话让他的笑有些僵硬：“按照论文做下跟进研究还行，但是不建议投入太多的人力物力，就像微生物研究所那样就可以——” “为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旁边的关秘开口问过，微黑的国字脸上隐现威严的望着他，郑建国也就歪了歪头开口道：“因为在常态条件下的研究没什么发现，现在大家都把希望放在了强磁低温环境下，而据我所知咱们国内还没有一家达到30T强磁和1K温度以下的实验室，如果要新建的话耗费有些得不偿失，更何况我感觉这个东西几十年内没什么搞头——所以下面我会把注意力放在医学这边。” “我感觉如果郑建国你给科学院提议的话，上面应该会同意这个计划。” 关秘的眉头微皱后松开，言语间明显缓和了不少：“毕竟你现在身份不同了，在国际上已经有了一定的影响力——” “那么建成后几十年内没有任何成绩？” 随着关秘的神情缓和，郑建国的眉头倒是皱成一块，在他的记忆中石墨烯当然不会是自从发现后再无寸进，单是他记得的便还有种制得办法，然而是卵用没有，至于从实验室到工业化生产，还不知道猴年马月会突破技术瓶颈，这中间花的钱还不如去搞分子生物学：“我感觉还不如投给生物所——” “哦，这就是你在微生物研究所投资后，又在齐省医学院投资的原因？” 好似感觉到关秘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程秘面带笑容的转移话题，旁边的赵亮亮也仿佛察觉到什么的看向了郑建国，后者也就点了点头道：“现在研究上面的热点，不外乎石墨层和螺杆菌的方向，我认为与材料应用相比，涉及到生命系统的微生物方向才是未来的主流——而刚才我和叶敏德教授沟通的内容，也是为了这个。” “咱们术业有专攻，研究方面的事儿你说了算~” 关秘略显方正的脸上露出个笑，郑建国也就跟着笑了笑，接着不等这几人开口道，看向了旁边的赵亮亮道：“我还得占个大使馆的便宜，有个电话要打——” “这个没问题，大使馆的便宜你随便占~” 关秘笑着说过转身离开，程秘瞅瞅郑建国的模样也跟着走了，剩下的赵亮亮看到他拿出的通讯录报出的号码，也就让接待的小姐姐拨了过去，只是在要通了电话后递到他手里，话筒里传来了个亲切的称呼：“honey，是你吗？” “嗯，今天忙坏了吧？” 含糊着应下软软的瑟琳娜声音，没想到她却是瞬间猜出了郑建国的身边有人，收起先前娇懒的嗓音后开口道：“还好吧，主要是由李铁出面应付，他的心理素质还是不行，和领导们握手时就像个放羊娃。 不过该签的协议已经签完了，全部按照你的要求，由央视提供导演人员名单及背景介绍，每个项目咱们拥有三次拍板的机会，不过股份还在吸纳当中，去曰本NHK洽谈高清授权还没完成——” 随着1979年阳历年马上过去，建国公司邀请央视联合推出的名为《文学经典》系列之四大名著进行拍摄的消息开始见报，并在几天内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登上了国内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 所以到了12月24日平安夜这天早上，建国公司总经理李铁和董事瑟琳娜·杨在文化部的领导见证下，由建国公司出资3000万美元与央视达成拍摄协议，建国公司出钱央视出人共同为弘扬传统文化进行合作。 为了合作的顺利进行，建国公司还将出钱收购港岛电视台股份以提高后者的拍摄水平，并计划引进NHK于几年前便开发完成的高清技术，准备在拍摄计划中进行应用。 只是现在的计划大部分完成，合约签订完了股份和授权没拿到，这也没有出了郑建国的预料：“咱们在这里动动嘴，下面办事儿的就要跑断腿，央视这边的想法也是为了促进投资落地，所以才有些紧赶慢赶的催着上轿感觉，股份不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不要引起人家的注意，至于授权也不要急，现在小鬼子的新年快到了——” 小鬼子的新年和东西方都不同，共和国是农历欧美是耶稣诞辰，而小鬼子的则是干脆以公元历的1月1日为新年，只是这一天的叫法和共和国差不多，都是新春。 明治维新之前，小鬼子受到儒家文化影响也是过的农历春节，然而在明治维新之后，便开始以公元历为主，经过一个多世纪的潜移默化，到了这会儿已经是没了农历新年的影子。 而以小鬼子对阶级的重视程度来说，那么可以想见在接下来的新年气氛中，NHK的授权是暂时不用去想了，郑建国说到后面语气也有了变化：“我还以为你会去哪个宴会转转——” “原本倒是想着了，只是经过早上和中午的折腾，现在待在宾馆哪里都不想去，这边一到晚上就没好玩的，也就回到了宾馆里面休息，你怎么样，是不是有邀请你去过平安夜的？” 话筒里的声音衰减的比较厉害，如果不是郑建国将话筒扣在耳朵上还竖起耳朵，中间的词怕是会有漏掉的，他也是知道在法兰西长大的瑟琳娜不适应国内的生活状态，别说是在这个平安夜的时候出去游玩了，便是蹲在住处里怕是都没有电视节目可看：“也就这段时间，等到事情走上正轨，就不会这么辛苦了，万事开头难。” “怎么，不问问你的寇阳考的怎么样？” 瑟琳娜略带打趣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也就笑道：“你这话可别传出去了，前面不是说了和她是朋友关系，就是我问了，也只是一个好朋友的关切，想想我会把女朋友托付给女朋友照顾？我还没那么无耻——” “她和你四姐冬花都考的不好。” 瑟琳娜的声音中透着股淡淡的愉悦，说过后不等郑建国开口，自顾自的又说了起来：“特别是口语，你也知道口语不好的去了美利坚，那就和哑巴差不多，所以我建议她们俩都在港岛读书算了，倒是那个罗兰的成绩是不错的，不过李铁怕是不舍得把她放到美利坚去——”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我相信你 李铁和郑建国是同年的人，只是他作为垫底的12月份的人来说，1961年的大多数人都比他大，所以李铁月份比郑建国大上半年，只是这货不知道怎么想的，在跑过去后报生日的时候往大里说了一年，这样算下来就是20了。 罗兰是寇阳的表妹，年龄上算起来今年才18岁，而这也是高考恢复后77和78级的特色，因为只有这两年的高中是两年制，79年高中全面改革成三年制，这么算下来可以确认的便是比李铁还小两年。 20岁的男孩18岁的女孩都是正值青春四溢风华正茂的好年岁，只是郑建国对于这俩能搅和到一起还是比较惊讶的，当然这种事儿是不能向瑟琳娜打听，中间可还横着个寇阳呢：“那我再给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自己选择——” “她们就在隔壁，要不要我帮你叫下她们？也省的你再拨电话了——” 瑟琳娜的声音里夹杂着股淡淡的柠檬味传来，郑建国为了省去面前接待小姐姐的拨电话时间，也就开口道：“那好吧，你去叫下她们——” 这个时间这个点，郑冬花和寇阳竟是都在西京宾馆里面，这是郑建国所没有想到的，下意识的抱着个电话机向旁边看了眼，便见赵亮亮正熟练的把打火机关上打着的，目光在他脸上扫过，也就确认自己先前的想法是怎么回事了：“赵哥，房子的交易还没完成吗？” “那怎么可能呢，户都过完了啊——” 啪的合上打火机，赵亮亮好像吃了一惊说过，目光也就落在了旁边的接待员脸上，瞅着郑建国开口道：“瑟琳娜说什么了？” “她说我姐住在宾馆里面，我想着有房子了，还没收拾完？” 郑建国第一套拿到的四合院位于天街东头，据说是西裱糊胡同沿街上的，占地面积六百多平方的一个大院子，不过按照记忆中郑冬花的说法是破旧的厉害，门槛板都不知道让谁偷走了，去的时候还有小孩子在下面爬进爬出，至于里面就更刺鸡了，屎尿粪便随处可见，还有黄大仙的窝：“这得有段时间了吧？” “嗯，大半个多月了，应该还在收拾。” 赵亮亮说的有些含糊，郑建国也是明白这是两人间的私下交易，现在大使馆里并不是深谈的时候，脑海中闪过诸多念头，他手中的话筒传来了个声音：“哈尼~他们来了~” “——” 脑海中闪过瑟琳娜娇媚的精致面颊，郑建国也知道这小姐姐是闲的狠了，于是便没往心里去的等到对面传来了郑冬花的声音：“建国——” “四姐，听说你这次考试考得不好？” 郑建国的语气中没有责怪的意思，仿佛只是普通兄弟姐妹间的随意之语，只是当这句话穿过电话线传到郑冬花的耳朵里时，她突然有了种好像爹娘在头疼她学习的感觉，沉默了会后开口道：“嗯，口语方面，口语考试没通过——寇阳也是。” “哦，那你们是打算继续在国内补习段时间到美利坚这边来读书，还是过了年就到港岛那边大学去读书？” 郑冬花的沉默传来，郑建国也想起现在姐弟俩的情况有些不对劲，当即将先前的商量变成了选择，现在出来就可以去港岛，否则继续学习段时间才能去美利坚，于是任何人面对这个问题时，也都会像郑冬花选择的那样：“我打算去港岛——” 港岛，郑冬花从李铁口中了解不少，那里遍地都是灯花酒绿的地方，这次借着去考托福的过程，也算是见识了大都市的繁华，而据瑟琳娜所说华盛顿和波士顿也就是这种样子，那么与其再等上不知道长时间才能去美利坚，还是坐上三十多个小时才能到，那倒不如这会儿去港岛了，港岛大学的文凭也是全球通用的。 “那也好，距离国内也近，还可以经常回家看看——” 郑建国当然不知道这姐姐会把飞三十多小时的飞行当成困难，更是不知道她会认为港岛的大学也是全球通用，于是也就做过了决定后，眼前闪过寇阳的小脸后开口道：“我有个同学，高中同学，他叫郝运，现在已经回到家了，我会让他过来帮忙接手房子的事儿，我已经把裱糊胡同四合院的地址给了他，你今年回家过年吗？” “要回去啊，你不在家，家里就只有个三姐，我再不回去，咱爹咱娘和三姐守着那么大的房子——” 郑富贵在到了县人民医院上班后，杜小妹便把郑建国给的三千块在县城里买了个院子，考虑到家里的祖坟还在大队里面，三里堡的三间茅草房就托给了李铁的父母打理，这也是郑冬花如此说的原因：“这还是买了新宅子后的第一年。” “这两年就辛苦你和三姐了，咱娘的脾气——” 脑海中闪过郑富贵和杜小妹的面颊，郑建国的心情便有些沉重，好在郑冬花听见他这么说，顿时也就不乐意了：“你这是说的屁话，那是你的爹娘，也是我和三姐的爹娘，没有不想让孩子过的好的父母，是打是骂那都是对你的亲和爱——那个郝运，你交代过了？” “嗯，你说的是，郝运我已经交代过了，他可能会带个人。” 被呛了的郑建国开口说过，郝运上封信还是八月份来的，那时他就说知青们可以回去了，自己当时便给他回了封信，这会儿也不知道收到没收到，当然他说的也只是可能，也许这货还没回到善县：“去留学的事儿，你和斌哥商量过了？” “商量过了，他现在正在上夜校学英语呢。” 郑冬花的声音传来，郑建国算是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这姐姐之前用完人家，再一脚踢了才叫过河拆桥，倒是没想到寇斌这哥哥能够重新拾起课本：“那好吧，回去时多干干活，以后这种机会可不多了，房子还在收拾吗？” “已经停了，找的人说是冬天不好施工，现在正满世界的去踅摸旧砖头，这也是听你的，你说好好的楼不盖，怎么想着复原四合院，这个城里面最多的可就是四合院了——” 郑冬花说起房子上的事儿，倒是很有些自己的想法在里面，当然郑建国不会说你不懂就不要装懂：“来到这边后，我在这里看到好多上百年的房子，就想着京城作为咱们共和国的首都，总不能没有点自己的东西，你想站在大广场前眺望安天门的时候，看到的都是港岛那样的高楼大厦吗？” “算了，反正是花你的钱——” 郑冬花愣愣的想了会，便感觉真要是在挑梁飞檐间放几座大厦，那也是违和的狠，郑建国飞快接上道：“记得先别给咱爹咱娘说，让寇阳接电话吧。” “嗯，寇阳，建国找你——” 闷声应下话筒里传来了咔咔声，寇阳的声音响起：“郑建国——” “寇阳，这次出去看过了，感觉怎么样？” 仿佛是在担忧什么，郑建国没有让寇阳继续说下去的开了口，后者的声音沉默了会，接着开口道：“那边太乱了——” “乱哪里都有，你之所以感觉港岛乱，那是因为港岛的媒体众多导致资讯发达，在国内的电视上你找不到近三天的消息，所以你会感觉到乱的事儿那么多。 国内的情况也在变化，回城的知青们和应届往届的毕业生们，有勤劳认干的会舍下脸面做点小生意，也算的上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可更多的是一门心思想进单位里的。 只是这两部分还是好点的，剩下的便是好吃懒做的那群，这些人走过南闯过北，抓过敌特捕过野兽，等到回家的新鲜劲过去，那就得钻窟窿打洞要搞钱。 当然这么做的人只会是少部分，能干的比不上港岛更比不上美利坚，这边的治安情况恶劣太多，每天都能在报道上看见枪击事件，时时刻刻都有人丧命在枪口下，从这点方面来说，你们到港岛求学比到美利坚好点。” 郑建国念念叨叨说了不少，其中赵亮亮还专门找出杯子给他接了杯水放在面前，好在他知道对面不止有郑冬花，还有瑟琳娜在，说的东西便集中在说服对方去港岛学习，只是当他拐弯抹角的说过后，寇阳声音传来：“谢谢你，郑建国，我相信你，你让我去哪我就去哪。” “——” 郑建国瞬间懵圈，这会儿对面的电话肯定没开外放，再说国内的电话这会儿也没这个功能，那么当这位小姐姐说出这么番话，旁边瑟琳娜的柠檬味肯定可以熏蚊子了，只是就在他无语的时候，话筒中的寇阳又开口道：“嗯，祝你平安夜快乐，天冷了，照顾好自己。” “？？？” 听到话筒里传来的挂断声，郑建国瞅着话筒便感觉事情有些大条了，然而让他更呆滞的是旁边赵亮亮满是好奇：“建国，你对国内的知青回城还有点自己的看法？” “还打吗？” 赵亮亮的声音落下，接待员小姐姐便开口说过，郑建国瞅了瞅手腕上的表，这个时候对面已经快晚上十点了，不用说找郑富贵和杜小妹是都不用想的事儿，这个时候两位老人应该已经休息了，想打的话得等到过了平安夜，这边夜里十点那边早上十点：“谢谢，不打了。” “来，哥哥带你去你休息的地儿。” 赵亮亮在旁边拿起他先前抿了口的茶杯拧好，塞进了他口袋里后当先向着电梯走去，直到上了三楼老地方打开门，按开灯后站在了门口道：“你也感觉那些人回城，是个大麻烦？” “大部分不是，少部分才是。” 即便不说还不知道回没回善县的知青郝运同志，郑建国原本在三里堡就接触过不少以王国怀为代表的知青群体，历时十几年几千万知青上山下乡，到最后只剩几百万没有回城，难道说其他的几千几百万知青都扎根在田间地头了？ 亦或者说是这绝大部分的几千几百万都是通过关系回城了？ 就只留下了那零头似的几百万？ 这自然是扯淡中的扯淡，大家平时谈起对这部分人是同情比较多，毕竟是城里的馒头娃娃陡然间成了葫芦娃，而有功夫发表下意见参与的大多都是些不愁温饱的人士。 再加上这群人中绝大多数都是文化知识分子，秀才造反是没有那个本事，可引导个舆论什么的却不要太简单，更何况现在国家还巴不得他们多发发牢骚。 当然，这和郑建国的关系就不大了，他在今年之前还是红的不能再红的贫下中农的下农一员，在三里堡大队是仅次于贫农的身份，所以面对赵亮亮时谈起这群人，他是有些想法的：“下去的几千万中现在没回来的，是除了那一小撮和一门心思扎根在田间大荒的，就没有别的可能性了，这群人即便是回到城市，那也是大大的不安定因素，当然现在不让他们回来也不行，去年闹了那么大的事儿，我还有个同学去世了——” “嗯——” 下意识的想开口说我知道，赵亮亮好悬是没把舌头根给扭了的才改过口：“我先前听你那话里的意思，是很认可现在上面谈论的个体经济？” “要不然就全部国家负责，要不然就要让他们自谋生路，这中间没有其他的办法。” 郑建国倒是看的很透彻，老人家差不多去年才环游世界进行了考察，如果再发现不了开和放才是改革的重心，那也是小瞧了三上三下的经历：“这和我做实验是差不多的，要么是错的，一点反应和结果都没有，你知道我做实验最怕的就是这种，因为它代表着你从想法到设计的时候就错了，也就是从一开始，那么得不到实验结果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差点脱口说出自己不应该知道的赵楠，赵亮亮的警惕性这会儿已经提到了最高，自打这货的原子级石墨层论文发表到了这会儿，凭借着两人间良好的私人关系，他已经知道了有关部门已经对这位查了个底儿掉。 只不过这个调查是在赵楠病逝后才开始的，而去调查的人员又不能露出在查他的迹象，所以用了大半年的时间便发现从1977年年初时分，他的性格从不善言辞的木讷内向变的成熟稳重，对于任何事都有自己的独特见解和主见：“你认为这少部分人是麻烦？”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刚接到消息 木讷内向的性格是不善于表达自己想法的，也就不要说是去说服其他人接受自己的想法，所以拥有这种性格的人，绝大多数给人的印象都是沉默寡言不善于交流。 放在郑建国身上来说，他在1977年之前的身份只是个因为重男轻女的思想才上了高中的高中生，而在这之前不论是在三里堡大队还是高中学校里面，都是那种给旁人近乎于无印象的普通学生。 学习一般，表现一般，长相一般，性格内向，这种人在社员和学生们的眼里便是平庸，而这种人便是人们身边中的普通人，甚至是在毕业多少年后的路上擦肩而过良久，才会浮现出那好像是谁谁谁的想法。 自打重生后，郑建国主动做的事情并不多，说服郑富贵放弃把他送进卫校和找自学丛书再就是去考研究生，至于打消老爹想法更属于隐秘中的隐秘。 毕竟是父子俩在私下里沟通过才告诉家人的，外边人唯一知道这个事儿的也就是经办人徐平友，于是乎传的最多的，还是他打着考工的名头找来的自学丛书以及考研究生。 乍一看，郑建国是为了考工才想到找自学丛书的，然而能够分析出学校教的东西在考工时用不上，这本来就是个比较让人惊讶的着眼点，再加上用了一年时间啃完后遇上了恢复高考。 到了这时，绝大多数人都只会认为郑建国运气比较好，看看这娃想考工来着，没想到国家就恢复了废除多年的高考，还一家伙成为了齐省的状元郎。 当然，这只是绝大多数人的想法，并不代表没有人不会留在心上，特别是当这两年的风起云涌过后，顺着大潮站在浪尖上的郑建国名震天下时，再去看他这两年的选择和布局，怕是没人会再说他的运气太好了。 这是个知道风向的人！ 想起老爹赵国华的评价，赵亮亮是越来越在意这货的想法了：“他们能干什么？” “这群人都是极有主见的人，也就是不喜欢被约束的人，去的地方就只有熔炉，否则放在哪里都是老鼠屎——” 郑建国对这群人是没什么好印象的，本事没有多少小聪明不少，上工时偷奸耍滑出工不出力，下工后不是惦记张家的鸡就是王家的蛋。 影视剧中看着感觉这种人只是感觉有意思，可那是因为被偷的不是城里人的鸡和蛋，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小偷小摸就是说的这种恶心人的玩意。 而这种人回到城市里，在郑建国看来就会成为不安定因素：“这些人在上山下乡的过程中开过眼界见识过世面，自认为天不怕地不怕的没有敬畏心，你想想人要是不害怕被拉去打靶，这人行事还会有什么顾忌吗？” “没那么夸张吧？” 赵亮亮被郑建国的说法吓了一跳，却没想他的瓜子脸板起：“如果赵哥你被调回去了打发到哪个清水衙门熬水，每个月拿着几十块的工资成天介的骑个自行车上下班，你认为你能不怀念在这边的生活？” “说的哥哥现在工资多高似的——” 赵亮亮笑着说过，接着收起脸上的笑容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认识几个回到城里无所事事的知青，他们看不起卖大碗茶和遛街转巷的，一门心思就想着进工厂上班，可哪里有这么多的单位，街道上的包子铺火柴盒厂都人满为患了——” “眼高手低就是这样了。” 郑建国点了点头，首都作为风起之地，回城的知青是怎么都不会少了，现在又临近春节，这群人中有那穷极了饿迷了的就得钻窟窿打眼的想办法搞钱，可他又不能说这还是开始。 郑建国并不怀疑自己现在的名头不够，先前关秘都让他上书去申请实验室了，那就是个傻子也能听明白人家话里的意思，但是考虑到国内现在的经济环境和石墨烯的研究前景，他并不想借着这个机会去插手国内的学术地盘。 一个是年纪太轻，第二个是他近期，确切的说五年内都不会回国，否则何至于买架协和来当私人飞机？他为的便是想让家里人走出来—— 未来的国内治安情况会大跳水，这一方面是富起来的某部分人刺激到了好吃懒做的人，另一方面还是无所事事的待业青年太多，郑建国是有办法解决这部分无所事事的人，实际上这些人在他看来还是无比宝贵的人力，城管协管和协警这些就足以消化掉这几百万人。 然而，郑建国知道那么干了也就是他凉凉的时候，这不是他现在能整出的大项目，现在他脑门上的关注度已经可以用来发电了，再整出这么个大的民生计划，那是绝对不会让他继续留在国外的。 至于回国发展，郑建国是打算等到五年之后再去考虑的事情，首先改开并不是一帆风顺，各种倒春寒夏雨雪稍微带上他一下，现在的他可不是当年的三里堡大队社员了，而是身娇肉贵的螺杆菌与石墨烯发现者，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感觉诺奖最快也要五年才能拿到—— 郑建国并不知道自己猜的有些准，以他个人名义发现的螺杆菌用了25年才拿到诺贝尔奖，石墨烯从发现到获奖也用了长达8年时间，还是因为在上面发现了整数量子霍尔效应以及常温下的量子霍尔效应得的奖。 唯独是整数量子霍尔效应现象的发现，也才是从发现到获奖只用了5年时间的成果，只是这个发现与前两者的石墨烯和螺杆菌不同，这是郑建国和费舍尔教授共同发现的—— 也就是说郑建国要和费舍尔共同分享这个发现的诺奖，当然这并不是说他比较吃亏，因为如果要和费舍尔共同分享在石墨烯上发现的整数量子霍尔效应的成就，就必须要正视石墨烯的发现，也就是他这个撕开了石墨烯世界大门的人的成就。 总不可能无视发现者的成就去给后来者颁奖吧？ 当然，如果是几十年后中西方发生全领域碰撞的时候，郑建国是能感觉到欧美这帮子人能干出来那种事儿的，可现在双方才算是蜜月期初始阶段，面对着正如日中天的毛熊正是抱团取暖还来不及，所以如果未来的十年内拿不到诺奖，下面能拿的机会就是二十年后了。 “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中午我来叫你去吃饭——” 赵亮亮看到郑建国进了屋后罕有的略显疲惫之色，也知道这货不是普通的学者，研究上的两大摊子事儿之外还要兼顾国内的实验室和生意，放给正常人来说其中任何一个拿出来都足以忙到天昏地暗，可在他手里却好像游刃有余。 赵亮亮告辞离开，郑建国并未蹲在屋里吹空调，而是搬起床对面的椅子到了小阳台前望着远处的大教堂出神，这会儿由于不是上下班的高峰，从大马路上稀稀拉拉的车辆上面望去，可以看到对面的大教堂上有人在打扫卫生，想起农历腊月二十四还要扫房子，今天可是耶稣同志的圣诞节中不可或缺的部分，那么打扫下也就是理所当然了。 怔怔的望着大教堂有二十几分钟，郑建国这才拿起床头的文件开始看起，他先前从实验室到飞机上都在盯着实验数据补习，高强度用脑下精神最容易疲惫，更不要说过去的这大半个月时间里，为了补习各种物理基础是学了个昏天黑地。 于是郑建国便给自己制定了个科学用眼的计划，两个小时的高强度用眼用脑，就需要远眺二十分钟以上来缓解用眼疲劳，顺便着也给大脑放松下。 站在阳台门口，可以看到大半个使馆的临街区域，郑建国边学边打量着不断进出的车辆，特别是随着他简单吃过午饭后休息过，再次起身后的停车场里已经停了大半各色轿车，就在他洗了把脸喝过水后准备学习时，紧闭的房门被人敲响：“建国，程秘让你下去趟，有老朋友说来找你了。” “老朋友？” 郑建国探身到了门口拉开门，瞅着江路的黑脸满脸好奇：“谁？” “是布鲁斯和布兰科先生，不过你别告诉他们是我给你说的。” 左右看了下的江路说过，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转身拿起外套披上，锁好门后伴着他到了电梯口，瞅着他脖颈间的确良领口都湿了片，不禁开口道：“今天很忙吧？” “很忙，有简单的平安夜酒会，从早上接你过来后我就去帮忙了——” 听到郑建国问的随意，江路也就随意的说过，很快电梯来了两人下到一楼，他把郑建国引到间接待室前敲过，程秘的脸出现在打开的门里，瞅着他笑道：“休息的怎么样，要不要来杯咖啡？” “那就给我来杯咖啡吧~” 郑建国踩着地毯进了接待室里，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到这里，几组沙发和巨大的落地窗玻璃可以远眺对面的大教堂，这会儿布兰科和布鲁斯两人正端着杯子站在落地窗前望来，后者还抬了抬手中的杯子满脸是笑：“郑，你的黄金还没平仓吗？” “布鲁斯先生，布兰科先生，下午好！” 郑建国同样面带微笑的招呼过，旁边的程秘已经端着杯咖啡到了他面前，递给了他后冲着布鲁斯笑道：“建国，现在布鲁斯先生是美利坚大使馆驻共和国副总领事了，他准备在这边酒会结束后，邀请你参加对面教堂的大弥撒——” “哦，那可就谢谢布鲁斯副总领事了——” 不算粗黑的眉头挑起，郑建国满眼惊异的看过布鲁斯，经过这年把时间的了解，他知道中美两国外交官员们差别很大，如果单纯的以级别去猜对方的身份，那搞不好会闹很大的笑话，其中拿最高级别的大使来说，美利坚的大使并不全是外交官出身，少部分人是因为和总统私人关系才得以出任大使的。 当然这种关系最直接的后果便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可显而易见的是能和总统保持着良好的私人关系，这可比级别什么来的重要了，现在布鲁斯成为副总领事，并不是像程秘这种二秘高升了，而是和大使以及总统的关系有了明显的改善，只是这会儿郑建国关注的，还是晚上酒会结束后的弥撒邀请：“那边不会持续很晚吧？” “应该说不会很早，九点到十点是普通的弥撒，面向民众开放的，而到了十一点半到十二点半之间，还会有跨夜弥撒——” 布鲁斯扬了扬手中的咖啡笑着说过，看到郑建国缓缓点头后继续开口道：“我听说你在安全方面遇到过问题，如果你确认可以去的话，我会在弥撒结束后再把你送回来，这样程就不用去让人找你了~” “那就可以，我答应了，程秘，我会在一点之前回来。” 郑建国笑眯眯的应下，布鲁斯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起来，瞅着旁边同样满脸是笑的程秘道：“程，我请郑过去是想介绍几个朋友给他，他们都是哈佛大学的毕业生，也就是郑的校友。” “好吧好吧~” 程秘面带微笑的望着郑建国点了点头，接着又看向布鲁斯道：“我还以为你们俩会继续谈黄金——” “哦，布鲁斯，我持有黄金的目的只是为了保值，所以我会继续持有下去，当然如果你感觉可以抛掉赚一笔，我记得你是多少钱买入来着？” 郑建国抿了口咖啡说着面露好奇，布鲁斯耸了耸肩笑起：“嗯，我买的比较晚，那天我忘了，所以我买的时候价格已经到了325美元一盎司，只是现在已经突破600了，现在抛售的话应该会赚到差不多一倍。” “还要去掉手续费，不到一倍~” 郑建国点了点头一指布鲁斯，当时他和这位是约好了在平仓白银的时候一起买入黄金，所谓的目的便是保值，实际上他是想起了美伊人质事件，便感觉原油动荡金价怎么也会上涨。 只是没等郑建国的话音落下，房间内的桌子上陡然响起了阵铃声，程秘瞅了瞅门口到办公桌前拿起，还没开口脸上的微笑便敛去大半，很快放下后看向了布鲁斯：“刚接到消息，苏维埃南方战区的军队开始大规模调动——”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你的那个朋友 “苏维埃南方战区？” 布鲁斯面上的笑容飞快敛去，只是当他看到程秘神情坦荡的面颊，深目高鼻的白皙脸上露出个恍然：“阿富汗？” “那是，总不可能是远东。” 程秘点了点头面上神情不变，两只漆黑的眸子飞快的闪烁着说过，布鲁斯面上又浮现出了个笑容道：“塔拉基都被推翻三个月了，苏维埃现在才想起来要出兵了？” “黄金又要上涨了？” 郑建国一句话将两人的注意力拉回，布鲁斯一手端着咖啡碟一手捏着咖啡杯，左看看右看看笑了：“建国感觉还会上涨？” “上次美利坚人质事件后，黄金现货每天都在以30美元左右的速度上涨了好几天——” 抿了口杯子里的咖啡，郑建国笑着说过，便见布鲁斯眨着眼睛直瞅他，满是好奇的开口道：“那现在是可以再买进点？” “不，现在不是买进，是卖出。” 郑建国脸上的微笑收起，接着不顾在场诸人的愕然，飞快拿着眼睛扫过三人，一直未开口的布兰科应该是在观察他分析他，而布鲁斯则满脸茫然显然是搞不清他这么做的目的，只有程秘满脸思索的模样在盯着他。 耸了耸肩，郑建国望着布鲁斯揭开了谜底：“布鲁斯先生，我的计划是将手上所有的现货黄金全部抛出，然后用获得的资金乘以20倍杠杆建立多仓，你来不来？” “我——好！” 布鲁斯愣了愣神才算是整明白郑建国的计划，这是要放弃现货市场直奔期货市场：“不过我的钱并不多——” “那亏了才不会心疼啊~” 郑建国笑着接上说过，转头又看向旁边的程秘开口道：“程秘，我需要使用一下电话——” “这里用就可以~” 程秘是想着说你不考虑下再说，可瞅着旁边两位和这货一副乾坤在握的模样，也就把到了嗓子眼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道：“直接拨打就可以了——” “好的。” 郑建国将咖啡放在电话旁边，掏出通讯录找到查理的电话，几个按键拨过后望着墙上的挂钟，华盛顿时间15点15分，距离闭市还有45分钟，便感觉运气还真的不错，很快话筒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你好，这里是——” “查理，我是郑，我需要你立即将所有现货黄金卖出！” 郑建国飞快的开口说过，话筒中的查理显然有些蒙：“郑，现在市场良好，我感觉——” “马上卖出，立即卖出，现在是多少价位了？” 郑建国的声音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查理也就飞快的坐回电脑前，飞快调出这货的账户看了看，开口道：“现在价位是613美元88美分，你的账户里还剩余74274盎司黄金，全部卖出价格为，现在金价又上涨了14美分，总计卖出价格是4560万零5721美元48美分，交易需要你输入密码，我切换过去了，你在输入密码后按#号键确认——” “好的！” 嘴上答应过，郑建国输入完交易密码后按下#号键，电话里传来了查理的声音：“郑，交易正在进行中，需要十几秒钟，你现在急着用钱吗？现在金价又上涨了18美分，我感觉这不像是要出问题——交易完成了，扣掉手续费现在结存现金4497万2114美元零7美分。” “现在把所有的钱以20倍杠杆买入1980年1月份黄金合约。” 郑建国毫不迟疑的下达了买入指令，查理却听傻了：“20倍？” “对，就是20倍~赶快！” 眉头微皱的确认过，郑建国便听到查理直咽口水：“20倍，嗯，就是买入146万1747盎司，现在操作完成，需要你输入密码确认——郑，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对，要有大事儿了。” 郑建国输入完密码确认过，话筒里的查理盯着显示器上的数据眨了眨眼，满脸警惕的开口道：“要有大事儿了？能说下什么事儿吗？” “这个要保密，不能说，交易完了？” 郑建国直接回绝了对方的打探，转头看了看程秘后发现他又若无其事的笑了笑，便感觉还是不说的好，电话里传来了查理的声音：“现在开始建仓，金价又上涨了23美分，按照这个上涨速度，我感觉能最终买入数量在140万盎司，你还要不要设置止损价位？” “不用，赔光算完。” 眼前闪过跳楼的卡莎娜，郑建国知道自己还是有些保守了，他现在动用的资金还只是单纯的黄金部分，实际上他在建国公司的账户上，还躺着5000多万的美元现金。 只是那部分钱是郑建国用来保障“东湖新村”项目顺利建设的，毕竟在他的记忆中价值十几亿的某人大厦项目之所以阑尾，就是因为千万的资金断裂导致的。 不说这笔钱中有4000万的是房地产项目的后续资金，单是为了保证建设的顺利，郑建国便给自己立了个无论何时都要有三千万现金的底线，当然除此之外他还可以向银行借钱，只是这样就属于和卡莎娜砸锅卖铁借高利贷没啥区别了。 郑建国是想冒点险，可像卡莎娜那样还是算了，于是就选择不去更改交易所的止损线，毕竟人家都玩了一百多年的期货，总不会闹出-37美元原油宝的笑话，当然真那样他可以保证能把交易所告破产—— 建仓完毕，郑建国也就放下电话，转头看了看布鲁斯让出位置，后者也就歪了歪头笑道：“好吧，既然你都这么上了，那我就相信你了——” 布鲁斯当时投入的钱并不多，这会儿交接完账户上留存的也才20万，跟着郑建国的20倍建仓后，端起面前的咖啡杯看向了他：“晚上我们一定要好好喝一杯~布兰科，你没有兴趣赌一下吗？” “噢，你们俩都是富豪~我是个领工资的，动用十万美元都要向上面打申请，所以我就不掺和了~” 布兰科挑着眉头满脸是笑的化解了布鲁斯的调侃，两人认识时间已经十几年，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老朋友，当然由于双方的理念问题相处的只能算是一般：“我感觉现在只是军事力量的部署，也不一定会真的开打，就像你先前说的那样，塔拉基都被推翻三个月了——” “我认为苏维埃是个比较官僚的国家，结果什么都不重要，但是程序一定要正确——” 郑建国知道这场仗一定会打起来，记忆中的未来十年是属于苏维埃的十年，这十年里面世界两极分化严重，一方是苏维埃，另一方是全世界，只是这会儿在他看来，就好像人在去世前的回光返照那样，当然由于个头太大的原因，苏维埃的回光返照时间比较长。 郑建国清楚的知道这些，布兰科却是值得怀疑，特别是亲眼看到他对于投资方面近乎于率性的做法后，这还是个孩子的认知感也就愈发的强烈，可想到那毕竟是人家自己的钱，他也不好再去泼冷水。 也许苏维埃真的会动手？ 布兰科的疑问并未持续多久，他今天过来是参加平安夜酒会的，接下来时间里随着夜幕的降临参加过酒会，当他拖着醉意的身体回到家里又忙活了两天时，电视中传来了爆炸性的消息：“苏维埃入侵阿富汗——” “那家伙说中了！” 脑海中转悠着郑建国的稚嫩面庞，布兰科并不知道远在几百公里外的哈佛的教室宿舍内，郑建国也在看着电视中火光炸开的夜幕心驰神荡：“终于打起来了——” 将悬着的心放进肚子里，郑建国是自打从程秘口中得到苏维埃调动军队的消息，脑海中便隐隐的浮现了个隐忧，那就是如果苏维埃不入侵阿富汗，该怎么办？ 结果便是很明显，黄金走向不明朗，有可能涨也有可能跌，这对于双向交易的黄金期货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因为涨了赚钱跌了会赔钱，好在苏维埃还是记忆中的毛熊，从24号平安夜到27号的圣诞节第二天就平推到了喀布尔。 “铃铃铃——” 刺耳的电话声响起，郑建国放下了怀里的厚厚病理学拿起电话，布鲁斯的嗓门夹杂着愉悦便传了过来：“郑，你知道吗，现在黄金价格突破了660美元。” “哦，我也关注到了，新闻下面的弹幕上有写——” 眼前浮现了布鲁斯小舌头都在欢快的画面，郑建国也为这次押上的近4500万美元没有赔掉而开心，过去的几天里面金价好像出现了僵持，一直在625的位置上震荡，而这也是他没事儿就窝在家里看电视的原因，这会儿听到有人分享这难得的喜悦，心情的愉悦也就溢于言表了：“布鲁斯先生，你现在想要结算了吗？” “不，不，我听你的，你结算的时候我才会结算，我就跟定你了。” 布鲁斯的温和的嗓门都变的有些高昂，郑建国倒是被他的这个说法逗笑了：“布鲁斯先生，你这么说我可承受不起，我现在时刻铭记的都是期货有风险入市需谨慎——” “嗯，我听说了，你的那个朋友~抱歉。” 布鲁斯声音中的愉悦消失，郑建国也就没去刻意的解释，又说了几句挂上电话，只是没等他瞅着电视机拿起课本时，电话铃声再次跳起，便探手抓了过来：“你好，我是郑建国——” “嗨，郑，我是鲍勃——” 略带忐忑的声音传来，郑建国脑海中第一个蹦出的念头就是这毫不见外的货是谁，只是就在他把几个实验室里的人挨个过滤完时，好在话筒中的鲍勃也仿佛知道他在干什么，自顾自的介绍起来：“我是鲍勃·怀特，动视游戏公司的行政经理，现在公司运行一年了，我们想准备办个聚会庆祝下——” “哦——” 郑建国眨了眨眼发出声毫无意义的声音，说到底他这会儿的心情是有些尴尬的，因为在这个电话打来之前，他已经成功把这个公司的事儿都忘了。 这会儿被提醒过，郑建国也就想起上次听到动视游戏的时候，还是那位叫贝内特或者是布鲁诺的程序猿来要他授权的时候，于是也就想起了他的游戏，魔法方块。 只是，这位自家公司的行政经理，好像是在说公司要举行年会？ 瞅了瞅门后上挂的日历，郑建国又回头看了看依旧在报道的电视机，再次确认日期是圣诞节结束的1979年12月27日，脑海中闪过别的公司都是在圣诞节前举行年会的报道，也就冲着话筒开口道：“嗨，鲍勃——” “你好，郑，我还在。” 鲍勃·怀特的声音有些急促，郑建国才想开口便听他继续开口道：“我们想举办聚会，咱们自从合伙以来还没聚过会，你都没有到公司来露过面，你的税后分成已经突破了一百万美元，可你还好像忘记了，你能来参加这次聚会吗？” “——” 好吧，这货是来邀请自己参加公司聚会的，郑建国总算是听明白了这货来电话的目的，当然他也是有些惊讶于还忘了一百万美元的分成，不禁摸了摸鼻子道：“你们的分成都是怎么用了？” “布鲁诺给自己买了台大电视，大卫换了辆哈雷哈雷路王1340，拉里卡买了辆法拉利308GTB，阿兰买了套房子，我没什么想要的，就买了张水床，剩下的钱我们都投到公司里面去了——” 鲍勃的声音依旧急促着说过，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开始对这家游戏公司的未来担忧几秒，接着想起有家亏钱的公司才符合正常规律，否则他研究啥啥成，买啥啥涨，投资啥啥赚的这会儿，就是不知道传说中的FBI和CIA有没有盯上他：“好吧，你们现在在哪，打算把聚会订在什么时间？” “我们，现在搬到圣塔克拉拉谷这边来了，就是加利福尼亚北部的大都会区旧金山湾区南面，我们打算今天晚上开聚会——” 鲍勃的声音突然变慢后低沉下去，郑建国不禁再次眨了眨眼脑海中踅摸了半天叫这个名字的地方，也就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道：“加利福尼亚，西海岸那个吗？”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让你说你就说 “抱歉，郑，我是布鲁诺，是西海岸这边的加利福尼亚，鲍勃忘了给你发请柬了，我们实在是太忙了——” 略带熟悉的嗓门传来，郑建国也就满脸无语的叹了口气：“好吧，你们是程序猿，我就原谅你们了，你们怎么搬到那边去了？” 布鲁诺毫不迟疑的开口道：“这边靠近其他公司，可以降低公司运营成本，我们准备大干一场。” “说说你们怎么干？” 郑建国拽着电话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的脑海中闪过布兰科，布鲁斯，布鲁诺三人的面庞，想着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布家三兄弟时，话筒里便传来了布鲁诺的声音：“我们准备再招五个人——” “嗯。” 郑建国点了点头竖起耳朵，在他的感觉里，这招的肯定不是像程序猿这号的，便准备好听他继续说下去，只是一秒钟过去了，两秒钟过去了，五秒钟过去了，他就瞅着毫无声息的话筒怀疑是不是坏了的时候，也就试探着开口道：“布鲁诺？” “在，郑，你感觉怎么样？” 布鲁诺的声音传来，郑建国陡然感觉到牙好像有些疼：“我感觉，你干的不错——你们干的不错。” “谢谢你的支持，再见！” 干脆利落的道谢后挂上电话，郑建国便感觉这几位也是实在人，下意识的把电话放好，没想到铃声再次响起，只得再次抓起电话，里面传来了熟悉的善县普通话：“建国吗？” “你好，刚哥，是我。” 脑海中闪过罗刚的笑脸，郑建国飞快坐起了身子应过，罗刚的声音再次传来：“叔有事想找你，我让他给你说了——” “叔？” 脑海中浮现出个大大的问号，郑建国才想起罗刚他叔好像是罗树强时，却没想到话筒里传来了老爹郑富贵的声音：“蝈蝈？” “爹，是我，你还好吧？” 郑建国面色愣住的问过，自打他给家里留了这边的联系方式后，年把时间下来这还是第一次家里打电话过来，便感觉心脏都悬了起来：“家里有事儿了？” “没，不是家里的事儿——” 郑富贵的声音有些迟疑，还是头次听见老爹这么个语气的郑建国便猜出这是因为旁边的罗刚，悬着的心放下后笑道：“县医院的工作比卫生室忙吧？” “不忙，我在卫生室还能给人看病扎针开药，现在到了县医院里面轻松多了——” 郑富贵的声音中隐含吵杂声，郑建国想了想也就知道这可能是老爹跑到邮电局打的电话时，老爹的声音不禁抬高几分：“现在去了那个什么谁踢室——” “叔，是CT室——” 伴着郑富贵声音的传来，罗刚的声音跟着响起，到了这郑建国才算是整明白老爹在说什么，也就开口道：“爹，你们那的CT室是咱们国家第二台，整个共和国就两台——” “我知道，现在外省都有人专门跑善县来用CT看病——” 郑富贵飞快打断郑建国的话，他专门跑邮电局打国际长途，可不是闲的没事儿了：“可我听他们说这台CT是你买的？” “爹，你见到瑟琳娜了吧？” 郑建国没想到老爹会问这个问题，飞快脑筋开动想着老人打这个电话的目的，这是知道自己买了CT心疼钱还是有别的想法时，嘴上却是没有闲着：“就是杨娜，她是我的女朋友——” “噢？那个——杨娜是你女朋友？” 郑富贵的注意力顿时被这个话题带歪了，语气扬起后也不顾先前的CT了：“可我看她不像纯种的中国人——” “爹，您说什么呢啊？什么叫纯种的？” 郑建国有些蒙的飞快开口说过，郑富贵也好像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不满，连忙改口道：“就是，就是我看她的眼睛不像是黑的——” “杨娜的妈妈是法兰西人，眸子是蓝色的，不过瑟琳娜的不仔细看也不明显，以后这个话您可别乱说了。” 郑建国继续开口纠正老爹的思想，郑富贵脑海中浮现出有了媳妇忘了娘的说法，才想起这家伙现在18岁了，连女朋友都找好了，接着想起杨娜的长相，却不得不佩服这小子会挑女朋友，只是目光转动间看到旁边的罗刚时，便听话筒里传来了声音：“她买的也就是我买的，实际上我出来后赚了点钱，这台CT也不贵，我还让她给齐省医学院买了台核磁共振，您在CT室注意做好防护就行——” “你赚了多少钱？” 郑富贵的目光在罗刚身上扫过，注意力再次被传来的声音给带歪了，这还是爷俩第一次谈起钱的事儿，郑建国听到这里便开口道：“您要用钱就找四姐要，我已经给她打过招呼了，还有我在首都买了几套房子，等到夏天的时候我让她带你和娘去那边转转——” “那得大几万吧？” 郑富贵飞快开口问过，郑建国听到老爹没去追问房子的事儿，也就明白过来这可能是四姐已经给老爹说过，便开口道：“爹，咱们俗语有句叫财不露白，几万块连CT机的零头都不够，具体数字我就不说了，您要是感觉闲着没事儿了，也可以自学下英语，等到我忙完这几年，就把你和娘都接出来享福。” “哦，好，你忙，这几年？” 郑富贵下意识的开口说过，接着想起这货说的不是几天，也不是几个月，而是几年时，便听到旁边的罗刚声音传来：“叔，建国现在学业繁忙，他不光在学医学，还在学物理学，旁人几辈子都达不到他现在的深度——” “哦，蝈蝈，罗刚和你三姐定亲了，你二姐定亲的时候你没在家，你三姐定亲的时候也没在家，你——” 听见罗刚的声音，郑富贵也就想起过去的这年把时间中，家里的事儿到有小半都是他招呼的，便感觉这小子是越学越远了，以前跑去省城上学是以为足够远了，倒是没想到现在一翅膀飞到了地球那边，心里也就有了这小子白养的明悟时，却是知道这话万万不能说的：“我找你没事儿了，你和罗刚说两句。” “这个，叔您说就行了——” 罗刚瞅着话筒咕咚咽了口唾沫时，便见郑富贵直接把话筒塞进了他的手里，背着手走了：“让你说你就说。” “哦~” 拿着电话才放到耳朵上，罗刚便开口道：“建国——” “刚哥，保守估计，我在国外还得待上五年，两年医学院三年专科，这五年时间里，家里就得靠你了。” 眼瞅着这哥哥和预料中那样转正，郑建国也就把自己的学业计划说了出来，先前郑富贵那语气中的不满他也能感受的到，毕竟他也是有过儿女双全孙辈绕膝的经历，是深知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因为对比是最容易撕裂亲情和感情的行为，一个儿女的情况下没得比，也就无法得出好坏的结论，然而郑富贵的五个子女中，最受期望的他现在离家有一个地球的距离。 那么家里的四个姐姐就得替他扛起为人子女的责任，好在郑富贵和杜小妹现在正当年不说，还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时候，这才压下了两位老人在逢年过节和午夜梦回时的思念之情。 当然，郑建国的这话能对罗刚说，却是不能让两位老人知道：“这个事儿你知道就行，说给俺爹娘知道了，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好，你在外边好好学习的时候也注意照顾好自己，别让叔和婶他们太担心，家里你就交给我吧。” 飞快的应下这个要求，罗刚也就想起两人差不多是在去年这个时候认识的，然而只是这三百多天的时间里，这位已经完成了从闻名全国到名震天下的转变，这会儿他又说起还要在外边学五年，便开口道：“哥祝你心想事成！” “还是哥吗？该是姐夫了——” 郑建国接上说了，不等对方开口后继续道：“不过按照咱们善县的风俗，现在还是哥，刚哥你现在还在善县一中？” 善县的风俗是有了孩子再改口，最大的用意还是避免把年轻人叫的老了，属于表达善意的范畴，只是罗刚并不是善县人，他是跟随叔叔罗树强才过来生活的，这会儿听到郑建国的说法，也是跟着笑了：“哥和姐夫都一样，我现在还在一中后勤处——” “那你抽空帮我到城关中学查个人的地址，就是我的同学郝运。” 郑建国脑海中浮现出个大光头，这是郝运在他记忆中最后的印象：“他在我毕业那会被分到南疆农场里当知青，上次来信说可以回家了，从那我就再没接到他的信息，你帮我去学校查一下他家的地址，看看他是不是回去了，我在首都买了几套房子没人看，如果你找到他了，就直接让他去找四姐，就说我已经安排好了。” 郑建国的朋友不多，这是认识他才一年的罗刚都知道的，确切的说不止是罗刚，整个三里堡大队都知道这货的玩伴只有李铁，而后者现在是港岛大老板了，才和国家电视台签了合作协议，要投资拍电视剧。 直到这会儿，罗刚才从郑建国口中听到他的又一个朋友，当即飞快答应下来：“好的，要是找到他我就让他去联系冬花。” “找不到他，就过年再去看看。” 郑建国记忆中的郝运是一辈子没出过山省，也就更不要说是经历过同学和战友之死，所以到了这会儿，他已经没办法去用记忆中的理解去看待现在的郝运：“如果他不愿意去，就算了。” 赵楠的死对于郝运打击很大，这是郑建国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当然他更没想到的是赵楠会是这么个结局，可想想这个世界的世事无常，倒是又开口道：“你和三姐定的什么时候成家？” “我父母早逝，现在只有叔叔这一个亲人，现在临近年关比较忙，打算过了年正月十八。” 罗刚的声音里夹着淡淡的松快感，郑建国眨了眨眼，倒是能体量这哥哥不上不下的情况，几十年后的两口子成家是恨不得没爹没娘才好，然而等到真没没爹没娘了，也就能体会到两口子的磕绊日子会是多么的辛苦：“现在单位没有多余的房子，我和秋花打算先租个房子——” “那就租我的吧。” 郑建国飞快的开口打断，眼瞅着时间进入1980年，改开也已经进入了第二年，文件什么的也早就在1979年中时分陆续下发，然而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经历过十几年风波的人们是宁愿以不变应万变，也不愿意响应上面的号召去身体力行，特别是对于不变依旧会活的不错的城镇居民来说，更是如此。 而这，也是郑建国依旧让大姐家二姐家，现在又有了三姐家继续苦挨下去的原因，给钱是伤感情的事儿，这是老话说死的，升米恩斗米仇早在几百年前就成了金科玉律，说的便是不止要账能把亲人变仇人，给钱也是能把亲人变成仇人的。 不能给钱，也就更不能给房子，这是郑建国早就做好的打算，大姐二姐出门子时他还小，现在巴巴的送钱过去只能会吓到人家，就和郑富贵先前猜测那样，在老人的想象中赚个几万块也就到顶了，他要是直接给个十万二十万的，那不是送人情，那是把人往绝路上逼。 共和国第一个万元户是怎么凉的？就是因为都知道有钱了，今天借点明天借点，别人借了我也可以借，不借且不是代表自己吃亏，现成的钱都不拿了花花，这也是郑建国把钱放在郑冬花手里面的原因。 人都说知子莫若父，然而在郑建国看来，郑富贵手里是不能有钱的，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认为钱就是花的，朋友同事们谈钱会伤感情，所以直到现在也没要回多少旧账，至于杜小妹的手里，他是怕吓到这个老娘， 当然，那么大笔钱放在善县也花不出去，最贵的房子才五六千块一套，这对于郑建国来说就是毛毛雨了：“到时我让人把钥匙给你，你别给旁人说。”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就是我的女朋友 对于罗刚，郑建国是有些同情，这不是说他站在高处怜悯于其身世的坎坷，记忆中有部描写的是失去了母爱后孩童遭遇的电影，号称催泪弹让所有看过的人无不黯然泪下，这位哥哥却是从小父母双亡，海的母爱山的父爱统统失去后过着寄人篱下生活。 郑建国同情的，是罗刚在这种环境下的坚强，这哥哥没有寄人篱下的自卑也没有官宦子弟的高傲，身为善县革委会副主任的侄子在经过上山下乡后，通过招考成为一中的教职工，而不是像吴斌那货赖在城里不下去，最后倒是比安排回城的知青还先成了暖瓶厂的工人，属于正能量的范畴。 至于三姐郑秋花，记忆中找了邻村的泥瓦匠罗老怪，后来随着房地产升温自己拉了个建筑队，后面开公司垫付的工程款无法收回，被手下工人打断了条腿后还被告上法庭，就在这时又爆出了个私生子出来—— 罗老怪是没办法和罗刚比的，当然后者和郑秋花发展的速度这么快，郑建国心中也是有点预料在里面的：“刚哥不会认为弟弟在施舍给你吧？” “送才叫施舍，那样我不会要。” 罗刚的声音透着股轻快，他先前已经做好了这位小舅子张口送他套房子的打算，然而事实证明他还是小看了这位的情商：“可你说租给哥哥的话，那就没什么问题了，毕竟租别人的住也是租，租你这个包租公小舅子的也是租，只是你真不打算给叔和婶说你赚了多少钱？” “现在他们的儿子还是个学生，说出来那个数字对他们来说是种精神压力，对钱的对人的都是，我打算等到过两年大大再和他们说实话。” 郑建国也知道罗刚的意思，对于父母隐瞒并不是他的本意，只是这会儿国内的情况极其复杂，人均月收入四五十就算是高工资，他一家伙整出几千万上亿的说法，老人很可能会背上沉重的精神枷锁：“就比如我现在给大姐夫和二姐夫每人十万块，怕是他们全家老少都得为这笔钱彻夜无眠，再加上现在国内的情况还不明朗，所以我就只让人带了不少东西，就没给钱——” “国内的情况？” 罗刚眉头一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想到的：“你认为国内情况会有反复？” “反复不至于，实际上当时我们这些第一批留学生之所以提前那么长时间到华盛顿，其目的就是为了去迎接老人后参加开馆仪式，当时他老人家以古稀之身飞上三十多小时，依然可以精神抖擞的出现在机舱口时。 我就想他老人家在踏上法兰西的国土时会有什么心态，又和踏上美利坚时有什么不同，当然这个问题是没有答案的，后来我们合影时倒是有机会开口问，只是看他实在太忙就把这个念头扔出了脑海，因为我切身的感受到了两国的差距。 而从这点来他老人家也是应该感受到的，甚至那种感觉要比我更加强烈才对，因为我只是就个人见识去做出对比，得出的结果也都是比较肤浅的东西，比如车子多电视多工人们拿到手的钱多少这些，他老人家应该能透过现象看本质。 后来报道上说他又去了趟曰本，我可以告诉你曰本是不次于美利坚英格兰法兰西这些资本主义强国的国家，甚至在我看来这个国家在某些方面甚至超越了欧美等国，当然这个国家也有最大的短板，那就是没有自己的意志，赚的再多也只是孩童持金于市。 他老人家在国外看完了，如果再保持之前那个状态是没有意义的，只有让人们吃饱肚子穿暖衣服才能获得人们的拥护，而唐高祖在武德年间颁布的《武德令》所载，蕃胡内附者，上户丁税钱十文，次户五文，下户免之。 如上可知，当年为了吸引外资定居，上户有钱人也只需交十文便可获得经商资格，次户五文下户不收钱就可以不用看了，能从西域跑到大唐经商的根本就没有穷鬼，所以这些人不远万里冒着生命风险前往大唐，这才有了现在遍及世界的唐人街！ 这是唐人街，而不是秦人街，汉人街，宋人街！而且以现在的这个形式来看，大唐王朝的辉煌将会继续闪耀在历史书中以供人缅怀，抛开目前为了正确而正确的说法，我认为任何对于人们有利的事情，都将会获得人们的拥戴。” 罗刚只是一中后勤上的教职工，每天负责的都是些柴米油盐酱醋茶的鸡毛蒜皮，只是由于从小就跟随罗树强长大，耳濡目染的便养成了谨慎的性子，这会儿听到郑建国难得的长篇大论，便感觉这话应该不是给自己说的。 郑建国的性格属于内向型，沉默寡言才符合人们对于他的认知，当然这是指1979年之前的他来说，在这之后仿佛脱胎换骨成了另一个人，面对记者镜头都可以做到侃侃而谈。 这点当然是罗刚不知道的，所以当他晚上下了班回到家后，帮着婶子范颖收拾晚饭时说过这番话，围着个围裙的罗树强倒是并不意外：“建国那么聪明又开阔了眼界，他这话是对我和你寇伯伯说的，这小子透露出他和老人家合过影，就是在说他现在说的这些并不是自己拍脑门想出来的，而是通过和老人间的接触分析出来的。 可唐人街又是什么好地方，出去后抱团取暖是好事，然而只抱团不取暖，又能有什么好果子？倒是没想到他的视野高度那么高，唐高祖是李渊，他本来就不是汉人，态度上偏向胡人也有自身原因，加速胡汉文明的交流可以让人们不会在意他的出身。 所以建国所说为了吸引外资定居这个就很值得商榷，也许只是凑巧有了这个结果，但是现在看来他对老人的分析在大方向上是对的，最近有风声说为了支援南边建设，上面有意鼓励领导干部南下，愿意去的会提一级——” “谁说的？” 范颖将洗干净的萝卜切好，一双眼睛便落在了罗树强脸上，后者将油倒进锅里，装作不在意的开口道：“你姐夫说的。” “那你们商量过了？” 范颖面色微变，罗树强也有两个姐姐，所以两人在谈起寇清凯时他都会说是你姐夫，用以避免引起称呼上的误会，这时听到两人商量过，心里不禁是变的七上八下：“你想去？” “不是我想去，是你姐夫想让我去，这个事儿他也是从上面听来的，外边还不知道。” 眼瞅着油锅里的油要开，罗树强将切好的鸡放了进去，呲啦一声后拿起铲子快速炒着说过，又看了眼老伴不知在想什么的脸继续道：“他说郑冬花和寇阳以及罗兰过了年要去港岛上学，据说这还是建国联系安排的，而且那边现在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不用考虑各种利益博弈，只要干好自己的分内工作就行，当然那边的情况据说很艰苦，连马路都没有——” “建国安排的？那花了不少钱吧？” 听到宝贝女儿，范颖的注意力也就顿时转移了，倒是罗树强给锅里的鸡加上水后把萝卜丁放进去，盖上盖子大火烧着后开口道：“钱多钱少倒是没听人说起，只是从他那个朋友给县医院捐的CT上来看，人家好像就是有钱人——” “叔，那个杨娜是建国的女朋友——” 眼瞅着两人在雾里看花的猜郑建国的身家，罗刚便知道这两位是不知道杨娜的身份，说过后看着两人望来也就自顾自的继续道：“今天郑富贵给郑建国打电话的目的，还是他听人民医院医务处处长齐鸣说CT是建国买的，就像打电话问问建国是不是真的，后来听说两人的关系后也就没问下去，见过说他还要在外边最少五年时间才能回来。” “建国和寇阳分手了？” 范颖下意识的看了眼罗树强，两人一直以为郑建国和寇阳是在谈朋友的，倒是没想到能从罗刚嘴里听到这个消息，只是两人也在捐赠仪式上见过那个杨娜，单从外表上来说是比寇阳好上不少，所以罗树强就问了出来：“你听谁说的？” “郑建国亲口说的，不过是给他父亲说的。” 罗刚并不知道郑建国和寇阳的关系，只是他从郑建国安排去找郝运的事儿里看到了这货在未来的大致布局：“现在他让郑冬花在首都买了不少的房子，当时我想的是多到需要让他的高中同学前去帮忙，这会看来应该是接手郑冬花买的房子，好让她在过了年去港岛上学，那么五年后回来也可能不回善县了，叔你决定去南边吗？” “你寇伯伯说我还年轻，可以过去试一试，再怎么的总是能涨个级别，总比在善县继续熬水强——” 罗树强说着解开了身上的围裙，看了眼这位被当半个儿的侄儿，也就想起了下个月的婚期，笑道：“你参加工作也两年了吧？” “过了年就两年了。” 罗刚跟着出了厨房的罗树强到了客厅坐下，便见这位叔叔点了点头道：“嗯，当时我也只是让小林打了个招呼，没有去给你安排，那时候叔叔感觉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行——” 罗刚知道小林是罗树强的秘书，跟了他已经差不多十年，只是这会儿听到这位叔叔谈起自己的工作，不禁笑了：“您打算在走之前再帮我使使劲？” “不止是你，还有小林，过了这个沟就没这个坎了，当然前提是你不怕后面有人拿捏你。” 罗树强脸上的笑容敛去，罗刚便帮他拿起茶壶给他茶缸续上水，只感觉心脏重重跳了两下，这会儿教职工虽说也是铁饭碗，可与能进了工厂的相比还是大大不如，也就不要说是商业单位那些公司，逢年过节的堪称是清水衙门中的清水衙门，点了点头道：“这个应该没问题，郑建国今天和我说五年后他才能回来，意思就是我还得帮他尽孝五年，他今天想送我套房子我都没要——” “没要就对了，你要了那就成什么了。” 拿起茶缸子喝了口，罗树强抿着茶水咽下，他是知道这个侄子有点想法的，只是碍于哥哥两口子走的早，有些东西说重了伤感情，说轻了又没什么用，好在从小到大没惹什么麻烦，也就在回城时算是用了点劲儿：“你想去哪里？” “我想去商业单位——” 知道这不是客气的时候，罗刚也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会儿的商业系统堪称所有单位里面最肥的，抛开计划采购的工业品外，是从卖肉到卖破烂都归这个系统，工资上虽然差距不大，但是福利方面却是一个天一个地：“最好是物资公司——” “嗯，没问题！” 罗树强点了点头，便把罗刚看的面现讶异，就在后者第二天和郑秋花说了可能要调动的事儿后，第三天的1979年12月31日，也就是戊午年的最后一天，他便接到了工作调动的通知：“明天元旦放假，今天你得去那边报道。” 等到罗刚慌里慌张的办理完调动手续，成功由教职工完成了向营业员的转变第一天，许久不见的寇斌便在中午堵住了他：“刚哥，中午吃顿饭吧？” “吆，寇斌你发财了？” 连忙从自行车上把腿收回，罗刚瞅了眼裹着个大衣的寇斌又看了看他身边的面生男子，便见寇斌冲着旁边的男子笑笑，开口道：“差不多是发财吧，这是京城里来的郭怀怀郭哥，他们想在咱们县找几个兼职的，这不我就想到哥哥你正好在物资公司——” “嗯，你好，罗刚，我是郭怀怀。” 郭怀怀面带微笑的冲着罗刚伸出了手，后者连忙解开手上的棉手套和对方握了握，便听寇斌开口道：“走吧，火车站下的老羊汤，我们来之前就定完了——” “那个，我得带个人一起去——” 罗刚说着看了眼寇斌，便见他眨了眨眼看向旁边的郭怀怀之际，也就开口道：“就是我女朋友，郑秋花。”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也没外人 “没问题，那我们先去老羊汤饭馆等你们了。” 寇斌连忙开口应了，接着目送罗刚踩着自行车飞快消失在街上，便转头看向了旁边的郭怀怀才想开口，就听人家开口道：“建国的三姐？” “确切的说也是我的三姐。” 寇斌耸了耸肩说过，郭怀怀便笑了：“那你们俩还是连襟。” “要不我能听你说过后就想起了他，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走吧。” 撑住车子的脚尖收起，裹着个黄大衣的寇斌努力的蹬着自行车，郭怀怀同样和他差不多的打扮，飞快踩着一前一后的向着火车站骑去。 前些天才下过雪的善县还没人打扫积雪，大马路上还好走点，车来车往的把不厚的雪碾压结实，只是在拐进胡同里时车轮不知是轧到石子还是砖块，寇斌呱唧下摔了个四脚朝天，眼瞪瞪望着蓝蓝的天空喘着粗气，直到郭怀怀的大脸探过来遮住：“没事吧？” “没事，大冬天的雪后谁还不摔几脚。” 翻身从地上爬起，寇斌活动了下四肢感觉没啥事儿，也就到了郭怀怀扶起的车子前：“京城里也下雪了吧？” “那肯定啊，京城比善县还靠北，不过听赵亮亮说那雪也不叫个事儿，波士顿的雪那才叫个大，一夜能把车埋起来，据说建国早上起来得打洞出门——不过港岛那边就没雪了。” 郭怀怀瞅着寇斌歪歪扭扭的骑着车子，说话间白气直冒的翻上了自己的，一脚蹬起跟着远去，很快两人呼哧呼哧的到了老羊汤门口，放好车子上了锁便钻进了热气腾腾的店里，早已找好座位的许亮亮连忙站起：“斌哥，没找到刚哥？” “去接他女朋友了，马上到。” 扯开脖颈上的厚厚围脖，寇斌转身看向郭怀怀笑道：“郭哥，这善县也没什么好招待你的——” “别说那些屁话，咱们之间说那个就见外了，我在东来顺吃的就是羊肉锅子，不过我还真没尝过其他地方的，闻着这个味儿就是地道的很。” 似真似假的瞪了寇斌一眼，郭怀怀可是知道这位不论是从郑建国的关系还是寇清凯的关系去说，都是需要和他好好拉下关系的，毕竟作为天子脚下长大的二代，对于寇清凯这种土皇帝的厉害还是比较了解的：“不过最近肉吃的比较多，弄点黄心白菜过来，羊肉火锅涮白菜也不错——” “好的。” 寇斌将围脖放在旁边的马扎上，接着又解开了身上的大袄，旁边的许亮亮开口应了起身到厨房说过，再出来时面色带笑：“说过了，郭哥最近忙坏了吧。” “忙倒是真忙，不过忙的舒坦，寇斌能把你叫来，那肯定不是外人，余泉这边我就不跑了，让他给你们安排下，今天咱们就是吃个饭认识下——” 郭怀怀瞅着寇斌的做派到了小方桌前，旁边的佘正已经摆好了马扎，找到个坐下后看着她用开水烫过筷子和碗盘的，也就知道这位也不是圈子外的人，只是才收回目光后就见寇斌从里面褂子口袋里摸出了本英语书，不禁乐了：“寇斌，你这是要考大学去？” “也不怕你笑话，女朋友交代的，不学不行——” 寇斌脸上挂着个淡淡的笑说过，他和郑冬花的关系以前就是两地分居，只是以前虽说在首都上学，可逢年过节也能见上次面，然而自打上个月郑冬花可能要出国留学的消息传来，他这才有了浓浓的危机感，不论是去港岛还是美利坚，那都不是他能轻易摸过去的：“说以后写信就用英语写，看不懂就拉倒——” “呵呵，那你可要好好学才行。” 郭怀怀眼前闪过郑冬花的面颊，说着便从佘正手里接过碗盘筷子，就听寇斌满脸问号的开口道：“郭哥，这个事儿就只是打听价格波动？” “对，就是打听价格波动，超过百分之十五后打电话通知那边。” 作为招聘业务员的那个人，郭怀怀已经顺着铁路线跑了大半个月，当然这不是他一个人在跑，而是西北南三个方向三个人各自顺着铁路线跑的。 而招聘人员的章程什么都是按照郑建国的要求，唯独在进了这余泉地区才算是郭怀怀自作主张找到了寇斌头上，一番介绍后便将这个事儿说开：“然后就是每个月30块钱，这是咱们自己人的价格，对外都是15块钱，每月五号汇出，但是你要注意这边的花名册别让人端了，有人打听也不行。” “没问题，拿人钱服人管，郭哥你怎么说，我怎么干。” 白送上门的钱，寇斌想的并不多，东西涨价超过百分之十五才要上报，以他对计划物资的理解，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出现的：“只是郭哥，我感觉这种情况出现的概率不大，咱们的生产价格都是有指导的——” 计划经济体制下的物价出现波动，这也不是说郭怀怀几人没思考过，相反的是第一次九人组会议上大家还讨论过，所以面对这个问题也不是两眼一抹黑：“地区和地区的计划价格会有差异——” 郭怀怀的语气中夹杂着些许的不确定，这也代表了他们当初研究的结果，只是当这个说法落在带了郑秋花坐到桌子边的罗刚耳朵里后，听着这位的说法他才算是对自己折腾的这个摊子有了点信心：“这个应该是有人针对去年7月份那个文件来的——” 瞅着郑秋花有些拘谨的夹着菜吃过，罗刚发现包括郭怀怀在内都是面现疑惑，也就继续道：“去年7月，政务院下发了《关于扩大国营工业企业经营管理自主权的若干规定》，里面有说完成生产计划的企业允许自己处理多余的产成品，余泉机床厂就是其中一家——” “机床不要——” 郭怀怀飞快开口说了，目光在和郑冬花有着几分相似的郑秋花脸上扫过，望着罗刚就笑了：“咱们只负责关注五金电料这些，机床的价值不低但是基数太小——” 以机床为代表的利润值是不低，但是这个玩意属于大型机械，销售方面也不是依托于物资公司，而是由各个单位自己的业务员负责，再加上价格方面的浮动空间波动太大，并不在这个网点的价格监测名单上。 罗刚算是放了个心，机床这些大型设备的销售都是各单位自己的业务员负责，如果让他为了这30块再兼职去打听价格波动，那这30块的意义就不大了，他现在的目的并不是怎么去赚钱，因为有那个时间需要去学英语：“可惜试点名单里没有这些单位。” “也不急，有则好没有也没事。” 郭怀怀说过后笑着举起杯子，冲着诸人笑道：“来，哥哥谢谢两位兄弟的热情招待，咱们再加深一个~” 作为共和国的特有文化，酒桌文化的历史已经无法考据，几乎就和华夏文明一样久远，因为早在文字产生之前，中华文明便已经掌握了酿酒技术，单是《诗经》中有20多处提到酒，还被赋予了礼仪、社交、休闲等具体人文含义。 由此而来的便很多典籍专门讲酒，如西周的《酒诰》，西汉的《酒赋》《酒箴》，东晋的《酒诫》和初唐的《酒经》《酒谱》等等，在华夏文明的发展中体现出特定的宗法秩序以及人伦关系。 郭怀怀远来是客，按照余泉的酒文化来说就要喝好，这会儿上了桌子没有半小时，寇斌已经和他喝了两圈，三两的杯子这会儿已经下去大半，这时看到他要加深个，也就笑了：“郭哥，咱们一起喝完这个再加深吧——” “寇斌你不地道，前面还说没外人了，我来之前就打听过，都说是你们山省酒桌上的规矩大，你可不能欺负哥哥是外地人。” 三两的杯子两轮就下去了大半，郭怀怀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客场的被动，虽说他年轻时也拿着茶缸和人拼过，可这会儿桌子上抛开伺候酒局的佘正和不喝酒的郑秋花，这就是三个对手，一人半斤的量也能把他灌趴下，再加上这三位看来都不是外人，怂点也是可以接受的：“咱不带穿插进行的，要喝一起喝。” “要不先前喝的有点急了，咱们六轮喝光怎么样？” 寇斌瞅了旁边的罗刚说过，后者才想开口便听旁边的郑秋花开口道：“冬天喝点酒是好的，但是你们别喝多了，外边的雪地又那么滑，我们大队会计就喝完后把车子骑沟里去了，幸亏让人发现了，你们喝好就行——” “好，那咱们就杯中酒后随意——” 罗刚不等寇斌开口抢先说了，后者也就飞快点起头：“嗯，那咱们杯中酒后随意。” “那就六轮喝光，之后随意。” 郭怀怀倒是没想到郑秋花会这么相助，只是他也知道吃饭不喝酒哪会有朋友，这会儿算是有了底限那就可以放开了：“来，哥哥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了。” “新年快乐~” 罗刚和寇斌以及许亮亮三人飞快端起酒杯喝过，旁边厨房的门一开，三个裹着大棉袄的年轻人进了屋，正对门口的郭怀怀抬头瞅了眼，罗刚和寇斌几人也跟着望去，没想几人中后进门的飞快摘下了帽子和围巾，笑着点了下头：“你好，罗哥。” “哦，郝运。” 瞅着对方的黢黑大脸和不像好人的大光头，罗刚下意识的应过声，接着转向旁边满脸好奇的寇斌道：“这是建国的同学郝运，前些天打电话的时候，建国安排我通知他去首都找——郑冬花的。” “找冬花做什么？” 寇斌听到后脑海才浮现出个念头，没想罗刚另一边的郑秋花便把这话问了出来：“去找冬花做什么？建国给你打电话了？” “没有，是郑叔叔找建国有点事，让我带他去邮电局打的电话。” 罗刚莫名感觉到有些不应该这么说，可以郑秋花的性子来说，不说的后果显然比说了要严重的多：“建国说是他在首都买的房子正在翻新，让他去帮忙看着点。” 罗刚的话并不是对寇斌和郭怀怀说的，然而建国这俩字在他们的认知中有着相同的概念，特别是对于后者来说，首都的房子更是能刺激到他的好奇心，不禁冲着还在眨眼的寇斌道：“既然是建国的同学，那就一起吃吧，再让老板加两个菜。” “那就再加个羊肉锅和辣子鸡。” 寇斌说着看向了旁边的许亮亮，目送后者起身进了厨房后站起身，罗刚也跟着站了起来后瞅着都站起的人到了郝运面前：“郝运，要不一起吃吧，这是建国的三姐郑秋花，这是首都来的郭怀怀郭哥，这位是你和建国的同学寇阳的哥哥寇斌，这位佘正也是建国的朋友，还有那位许亮亮也是——” “三姐~” 瞅着和郑建国有几分相似的面庞，郝运便飞快点头打过招呼，只等对方笑着点了下头，便跟着他见过一面的罗刚介绍招呼下去：“郭哥，寇哥，佘姐，许哥——这是我大哥郝汉和朋友何成，大哥，要不咱们坐一起吃吧？也没外人——” “好，那就加两个菜一起热乎热乎。” 郝汉的额头上一道伤疤破坏了标准的国字脸形象，旁边何成倒是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的跟着两人坐下，很快从厨房出来的许亮亮又到里面拿出三副碗筷和酒杯，佘正便拿起了脚边的茅台才想给三人倒上，郝汉却眨着双眼睛探手捏住酒瓶道：“既然罗哥都说没有外人，那咱们就自己随便了，给我吧。” “哦，好。” 小手使了使劲没夺回来，佘正便嫣然一笑露出俩酒窝坐回位，郝汉便拿着给旁边的郝运和何成倒上，便听郝运开口道：“罗哥，三姐，我刚买了今天晚上到首都的车票，没想到咱们现在就遇上了，你们有什么要我带给四姐的吗？” 目光直接从郝运脸上扫过，郑秋花面色一阵古怪的看向了旁边的寇斌：“我没有，寇斌你有要捎给郑冬花的东西吗？”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那就听你的 郝汉的疤脸上很诧异，他是没想着这个弟弟会那么自来熟的称呼郑秋花和郑冬花，当然比郝汉更诧异的是郑秋花，她没想到的是第一次见到的小五同学会这么称呼她和郑冬花，特别是神情间如此的自然，就好似郑建国在叫她那般：“寇斌是你四姐的男朋友。” “哦，四姐——” 好悬没把姐夫二字喊出口，郝运终是把后面的字给改了口：“哥，你有什么要捎给四姐的交给我就可以。” “没有，没有~” 听到郑秋花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寇斌笑的是小舌头都露出来了：“没，没有什么要给她的，哦，要不你帮我带句话吧，问她过年还回不回来。” “好！” 点了点头飞快应下，只是瞅着老板又端出个火锅放在桌子上，郝运又回头看了眼寇斌，开口道：“四姐应该会回来过年，因为建国说她过了年就要去港岛留学，到了那边就不容易回家了，我现在去的目的也是想着替她回来和家人过个年，明年过年就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了——” “隔壁王家村的那个大学生去中原大学两年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下意识的说过，郑秋花飞快的看了眼寇斌将后面的话咽回，旁边的罗刚瞅见她的模样，也知道是想起了寇斌和郑冬花的事儿，接着转移话题道：“冬花去港岛还算近点，总比建国去地球那边的美利坚强，回来一趟要坐几十个小时的飞机。” “以后用不到这么长时间的，建国的私人飞机已经定完了，从美利坚到首都8个小时。” 一直没出声的郭怀怀接上口说了，只是很快他就知道自己好像说了点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郑秋花已然是目瞪口呆的张开了嘴：“私人飞机？” “郭哥，你是说真由美的父亲远波赠送给杜丘的飞机？” 寇斌同样目瞪口呆的问过，郭怀怀原本是不想继续说的，只是瞅着面前这几位也不是郑建国的外人，便摇了摇头看了看厨房的方向道：“我不知道建国现在身家比不比的上真由美的父亲远波，但是他买的白天鹅根本就不是螺旋桨飞机能比的，建国的白天鹅号用的是战斗机上才使用的发动机，速度每小时两千多公里，你们知道就行了，别给旁人说。” “哦，好！” 寇斌目瞪口呆的应下，接着转头看向了郑秋花眨了眨眼，开口道：“三姐，这个事儿，就别给叔和婶说了吧，到时候让建国给两位老人说。” “他，他有那么多钱吗？” 郑秋花好半晌才算是回过神，先前听到的这个消息实在是太惊人了，一双杏眼在郭怀怀脸上梭巡着，后者还以为这位在问自己话，也就老老实实的开口道：“他的钱，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但是前两天他拿出三千万美元，官方汇率是四千五百万人民币投资拍摄《西游记》和《红楼梦》，现在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少钱了——” “《西游记》和《红楼梦》？那个不是李铁——” 郑秋花再次目瞪口呆说过，接着想起郑建国和李铁的关系那是从小玩到大的交情，便听郭怀怀开口道：“李铁是建国公司的总经理，实际上郑建国的代理人是他的女朋友杨娜，就是给齐省医学院和县医院捐MRI以及CT的人。 当然你们别看杨娜长的漂亮好像明星，据说她的钱比郑建国的都多，她的母亲还是西班牙王室的什么贵族，本身又是哈佛医学院的医学博士，当然这些比不起建国的身份，建国在固体物理学和肠胃病学上的发现将会载入史册——这是咱们科学院学部大主任说的。” “嗯，我记得建国说过，当官只能造福一方黎民百姓，然而即便是造福了这些地方的百姓，也不过是短短几十年的过眼云烟，他要的是造福天下所有的肠胃病患者，这个数量是几千万上亿人，他要让以后所有患者都能得到正确的治疗，那个数字将会是几亿，十几亿——” 寇斌点了点头说着再次让诸人沉默的野心，旁边的郑秋花倒是从未听到过郑建国的这么个心声，当然这并不妨碍她给这个弟弟加点光环：“蝈蝈总是有些异想天开，当时俺爹想托关系让他去上卫校，他都不愿意，宁愿跑回来当社员去考工——” “结果考上了大学。” 瞅着郭怀怀大脸上的关注神情，罗刚漆黑的眸子闪烁了下飞快接上，接着便看了郑秋花一眼，拿起筷子给她夹了块羊肉道：“边吃边说，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 郑秋花飞快的拿起筷子吃了，一双眼睛也就落在了旁边的郝运脸上，后者瞅瞅她又看看罗刚，也就明白过来这两人的关系，想起先前她说的话，便笑道：“建国77年初的时间就为了考工在做准备，当时俺们班里那个吴文武吴斌还笑他白日做梦，嗯，没个看好他去考工的人，就是我这个同桌也怀疑他能不能考上，当然是没说出来——” “那货我知道，寇阳说他能把斌字写成文武，简直就是驴屎蛋子——表面光。” 寇斌面带微笑的接上说过，这会儿厨房门一开老板又抱着个锅到了桌前，几人忙活过放下后又吃吃喝喝起来，由于大家都是因为同一个人才坐到了桌子上，谈的话题自然也是以郑建国为中心，只是在吃过饭散场后，寇斌还是找机会和罗刚说了句：“给三姐说下，以后建国考工的事儿就别说了——” “为什么呢？” 听到罗刚的嘱咐，郑秋花也就想起了先前饭桌上他突然让自己吃菜的画面，不禁瞪着双杏眼开口道：“蝈蝈当年就是想考工才考上大学的——” “这是事实，但是现在看来，也未免是太巧了——” 罗刚瞅着远处村口的预制板厂说过，发现郑秋花还是满脸狐疑，也就继续开口道：“蝈蝈当年那么做就不像是个15岁的——高中生。” “呃？” 郑秋花脸上的狐疑顿时愣住，接着想起郑建国当年的做派，隐约间只感觉自打跟着大队去了白河水库，之后便好像是变了个人，只是她既然被人提醒不能说蝈蝈以前的事儿，也就知道这种想法是不能说出来的：“你怎么这么说？” “你我计划好咱们以后的生活了吗？” 罗刚哈着白气说过，不待郑秋花继续开口又接着说道：“我都没计划好，只感觉现在找个房子租到把你娶进门，然后好好的上班照顾你就行了，但是再具体的怎么去照顾你，怎么去好好上班，我都是没有计划的，我感到有些茫然，对未来的茫然。 但是3年前才15岁的蝈蝈，就知道他们学校学的东西是考不上工的，进而去寻找十年之前的自学教材，我承认人与人的智商是有差距的，可1977年之前的蝈蝈，他不像是个聪明的学生，学习一般表现一般性格普通，就好像突然间变了个人——” “也许他突然开窍了呗。” 郑秋花露出个笑说了，接着看到罗刚愣神的样子，又继续道：“你以为谁都是蝈蝈那么聪明的人？你还想和蝈蝈比吗？” “嗯，这个是你说的对，现在能比的上建国的人不多。” 罗刚笑嘻嘻的应付着郑冬花，他对于郑建国以前的了解都是听这个女朋友说的，算得上是比较了解了：“我看你不认识郝运？” “更确切的说我是我们家第一个见过郝运的人。” 郑秋花下意识的说完，便见罗刚脸上露出了思索之色，不禁接着道：“你怎么这么问？” “建国安排郝运去接郑冬花的工作，据说不止是帮忙看房子，还要让他管翻修房子的事儿和钱。” 罗刚迟疑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郑秋花默默的点了下头道：“我的文化程度不高，你的英语学的怎么样了？” “还在学，你进去吧，我走了，还得回单位。” 罗刚哈着白气将郑秋花撵回预制板厂，转身推起自行车翻上，歪歪扭扭的向着来路骑着，脑海中闪烁的却还是郑建国答应自己的事儿：“不知道他会不会让冬花回来时再买房子？” 郑秋花提起了文化程度，罗刚也就猜出了这位是拿她自己和郑冬花做比较，这么个情况下怎么接都是问题，说你现在加油学算是坐实了她的这个说法，说你学不好是应该的才叫没事儿找事儿，于是乎转移话题赶快走人就成了唯一选择，当然这会儿他最关心的问题还是房子。 好在罗刚的疑问并未持续多长时间，三天后正在班上跟着磁带里的女声学英语时，一个才见过的大光头便晃着进入了眼帘，旁边的同事已经迎了上去：“同志想要看点什么？” “找罗哥。” 郝运满脸疲惫之色是怎么遮都遮不住，可想想任是谁在火车上坐上两天一夜，也都得和他这个状态差不多：“别上班了，咱们去买房子，我还要回去把冬花姐替回来。” “替冬花回来？” 飞快放下随身听和耳麦，罗刚收起后到了郝运面前，他是没想到这位真的是自己说的那样，接手郑冬花在首都的房子改造事宜：“你这是到了京城就回来了？” “对，我到了那给建国打了个电话——” 郝运从口袋里摸了盒烟出来，抽出一根让给罗刚又拿火柴帮他点着才给自己点上，吸了口后看向了旁边的人压低声音道：“他让我回来买套房子把钥匙给你，罗哥你认为城西的刘家老宅怎么样？” “刘家老宅就算了，现在上面正在计划退赔，好几户人家拿着地契说是他们的。” 刘家是建国前善县的大地主，还是民国时期这善县的第一任县长，人送外号刘半城，当然经过几十年的风吹雨打，这会儿刘家大宅早已变为城关居委会的办事处，自打去年拨乱反正后今年要开始清退工作，只是罗刚听说的就有四五波人跑来说是自己的：“这个过会说，你等下我去请个假。” “好，那就听你的。” 郝运飞快应下又吸了口烟，罗刚便跑回后面办公室请过假，再次回来时已经戴上了棉帽，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物资商店才开口道：“郭怀怀郭哥说建国在京城里买房子都是要产权明晰的，宁愿不买也不要有龌蹉的，那是因为他现在不值当为那点事儿脏了名声，你接替冬花后也要把这点记住，哥哥是为了建国好。” “好的，罗哥，我记住了。” 郝运瞅着罗刚推出辆大梁自行车说过，后者也就点了点头道：“上车，我带你，咱们去府前路上看看，正好中午咱哥俩喝一盅。” “那太好了，上次看秋花姐在你好像没喝好。” 后座上的郝运想起罗刚当时老实的模样，便听他开口道：“我对酒没啥感觉，喝也行不喝也行，所以就不经常喝，倒是我看你哥的酒量不错。” “我哥那是在部队里练出来的，他们上前线时都是用饭碗喝的茅台。” 郝运的声音传来，罗刚不禁回了下头：“你哥是上次那批退伍兵？好像那批都是对越作战负伤下来的——” “是，我哥被子弹打碎了锁骨退下来的，这个地方负伤后肩不能扛手不能抬，继续留在部队里的作用不大，养好伤后就退了。” 郝运心情有些沉重的说过，他原本以为自己去了趟南疆见识过死亡后便对生命有了新的感悟，却没想到亲哥在部队上是真的与死神擦肩而过。 这会儿他说起来便有了种生命是真的脆弱认知时，自行车好像轧到了什么咯噔吓的郝运抓紧罗刚的棉袄，便听这哥哥的声音传来：“那你哥应该是带着功勋章回来的，现在县里对退伍人员的安置就看这个，你哥有什么特长吗？” 郝运下意识的开口道：“俺哥是运输连的，他会开车，不过我听李铁说他们公司要招工，不知道俺哥愿不愿意去给私人开车。” “在京城吗？” 罗刚踩着自行车飞快问过，接着不等郝运开口继续道：“那肯定得去啊，建国公司那么大，你现在在公司里是什么职位？”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平仓吧！ “行政部主管吧，负责宿舍后勤方面的，把行政部管理制度让他好好学下。” 当罗刚问出郝运在建国公司里的待遇时，远在地球另一边的波士顿哈佛大学教师宿舍内，郑建国也在冲着电话里的杨娜做出安排：“这是我在高中时为数不多的朋友，按照公司主管岗的待遇走，今年过年你还回——哦，你家里还过春节吗？” “自从爷爷去世就不过了，叔叔和姑姑们认为我父亲丢了家里的脸，你有什么安排就说，没有安排的话我和范姐去找你过春节。” 杨娜的声音中夹杂着些慵懒，先前两人沟通中说过医院和实验室的进展，剩下的便是帮着李铁查漏补缺提些意见，直到谈起人事安排才又提起建国公司里的几张新面孔，由于这位郝运是专门来接替郑冬花的，她也就多说了两句：“郝运来了又走了，四姐说是你安排的。” “他去办的事儿还和我下面要说的有关，三姐郑秋花过了春节的正月十八出门子，对象也是我的半个朋友，郝运过来是替下四姐让她回去帮忙的，如果你没事儿的话，就代表我去一下，我已经和我父亲说过咱们俩的关系了——” 听到杨娜跟着自己叫起郑冬花四姐，郑建国的心脏便扑腾扑腾的重重跳了两下，眼前浮现出这小姐姐的浮夸之物，便听她的腻声传了过来：“哈尼，那你想让我去陪你吗？” 眼前的浮夸之物飞快变成寇阳的瓜子脸，郑建国脸上露出了个苦笑道：“我说你就别撩拨我了，这次让你去也是借着机会和我家里人见个面，也好让姐姐们看看她们漂亮的弟妹——” “看你这么拐弯抹角的夸我份上，我就去替你送送三姐了——” 感受到郑建国的成熟和安排，抱着话筒的杨娜脸上露出灿烂的笑，脑海中闪过范戴琳最近的遭遇，便愈发的感觉自己当时做的决定太对了：“这样咱俩算不算是见过彼此的父母了？” “到时候飞机改造完毕，我就把你的父母和我的父母都接过来见个面，也省的你时刻怀疑我对你始乱终弃似的。” 耳听着杨娜的声音中传来的期盼，郑建国也就飞快做出了决定，这一方面是掐灭自己时不时乱冒出的不靠谱想法，另一方面也是想让郑富贵和杜小妹早点接触下现代化的出行享受：“这样也就免了你长途转机的苦——” “嗯~” 腻声轻轻应过，杨娜脸上满是灿烂的笑敛起，眨着又圆又大的眼睛开口道：“说到飞机，范姐今天给我来电话说想拉着我入股你的白天鹅号，我们俩共同出资2400万，占你这只白天鹅一半的股份，但是她想在上面增加一张多功能病床，用以帮助某些危重病人转院——” “看样子你们的医院要成为世界顶级私人医院了。” 郑建国好半晌才明白过来范戴琳想干啥，而杨娜又以这么个语气说了，看样子两人显然是完成了意见的统一：“你们都决定了，那我也就接受了，300万美元加张床，这真是太奢侈了，你给不列颠宇航联系修改舱内设计——” 随着前些天白天鹅号的购置协议签署完毕，建国公司也将定金性质的3000万美元打到了不列颠宇航公司的账上，原本协议中的尾款1500万美元将会在改造完毕后交付。 却没想到还没动到建国公司账上剩余的4000万美元时，范戴琳和杨娜祖宗决定接受自己合伙买飞机的建议，这就算是保证了建国公司拥有充足的资金支付“东湖项目”6000万美元中剩下的4000万。 亚太各大地区的报道上，建国公司以一亿港币狂收了五亿现金，其盈利能力甚至是老牌地产商都有所不如，可这只是外人眼中对于建国公司的印象，而郑建国本人也非常的想把这个事儿变成真的。 可惜在每平米建筑成本达到180块人民币的时候，一亿港币是无论如何都完成不了56万平米建筑面积的，单是拿56万乘以180块再乘以汇率的3.2，这就是高达3.2亿港币的建设成本，按照汇率5去换算成美元的话，就是6400多万美元。 而把建国公司入账的一亿美元减去6400多万的成本，再去掉郑建国投入的2000万美元，真正盈利的金额也就是1500万美元左右，当然考虑到协议上签订6000万美元总投资，建国公司落到手里面的最多就是2000万这个数字。 至于真正赚到钱的是谁，不光是郑建国的心里面明白，便是建国高层的李铁和杨娜也都明白，而这也是建国公司真正能让白天鹅进入共和国付出的代价，就是以郑亮亮背后杨钢为首的二代们也不知道的灯下黑：“算上投在电视剧上的资金，这差不多就是一亿美元了。” “东湖项目的6000万，电视剧的3000万，再算上齐省和生物所两个实验室几百万的设备，这距离一亿也没有多少了。” 杨娜睁着清澈的眼睛望着窗外的漆黑的夜空念叨过，便听话筒中的郑建国咕咚咽了口唾沫，一个略带轻松的声音很快传来：“自从前年共和国决定开放，到现在落地的资金还不到3亿，差不多是之前咱们三人资产的总和，这还是一个国家吸引来的外资，我原本想着不亏就好了。” “呵呵，你这话说的可不地道，论到赚钱的运气，我和范姐先前还说过你，现在谁不知道黄金又涨了，你那7万多盎司，现在得值个五六千万了吧？” 听到郑建国喊着要亏钱，杨娜顿时来了精神，先前脑海中冒出的狐疑念头瞬间消失说过，没想到话筒里面便传出了个声音：“我现在手上的黄金不是7万盎司了，而是146万盎司的多头合约，现在电视上滚动的金价是763美元89美分，保守估计我赚了——2亿多了。” “你用杠杆了？那你还不赶快卖掉？” 杨娜的嗓门瞬间抬高了十几个分贝，精致面颊上的笑飞快敛去后道：“现在赚了这么多了，你——” “我打算明天卖，现在电视上有人说黄金能突破800，噢，现在是765美元13美分，这一会又是几十万进账了——” 郑建国的声音传来，杨娜听着这好似耳闻过的说法，当即面色一变开口道：“建国，卡莎娜的事儿可是没过去多久，现在你赚的已经够多了，绝大多数人几十辈子都赚不了这么多——” “哈尼，我知道，明天无论多少，我都会平仓。” 眼前浮现过卡莎娜和那两个白牙哥以及尤娜的面庞，郑建国飞快的收拾心神应下，接着看到墙上的挂钟又说几句挂上电话，也就坐在电视机前望着依然滚动的金价眨了眨眼，眼帘下垂间又瞅见前面桌上的厚厚病理学，便发现自己这两天对于金价的关心，好像是真的如同卡莎娜入迷了那般：“明天，明天能到800吗？” “到不到的，都是答应过瑟琳娜了——” 再次定了定神看到厚厚的病理学课本，郑建国探手拿起便将电视关上进了卧室，直到第二天一早顶着个鸡窝似的脑袋到了电话机前，找出布鲁斯的打过去后说过，也就给自家的期货经纪人查理拨了过去：“查理，可以平仓了——” “郑，老天爷，你知道——什么，你要平仓了？现在已经突破了800美元一盎司，单是咱们打电话的功夫，你又进账了几万美元，你现在确认要平仓吗？你真的要平仓吗？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价格——” 查理声音中的欢快夹杂着诧异传来，郑建国在听到800美元的时候便感觉心脏又重重跳了两下，接着想起昨天答应过杨娜却没说是早上还是下午时，普通的面颊上飞快闪过凛然，开口道：“平仓吧，现在已经赚的够多的了，难道还真的想赚个十亿百亿的？查理，平仓吧！” “好吧，那就听你的，郑，请输入密码把。” 查理的声音在噼里啪啦敲键盘中夹杂着浓浓的惋惜，郑建国却直接扔出了脑海，抬手在电话机上输入密码后按下#号键，话筒里很快传来了声音：“郑，现在你的账户内的146万盎司黄金合约将以803美元24美分的价格出售，共计收入11亿7273万400美元。 扣除20倍杠杆的8亿9940万，结余2亿7333万400块加上20倍杠杆基数的4497万，再去掉437万的手续费，你账户结余现金3亿1830万，郑，你现在是亿万富翁了——” “谢谢，查理，我相信经过这笔交易，你现在成功晋级百万富翁了——” 郑建国的面庞瞬间涨得通红，以至于他攥着电话的纤细手臂上肌肉贲起，当然他的话还没说完：“查理，现在的油价合约是多少了？” “油——价？” 查理的声音打了个大大的磕绊后又传来键盘敲击声，接着他的声音传来：“现在金融类价格在每桶27美元39美分，你要买入石油合约？？” “十倍杠杆买入连续合约，全部。” 郑建国嗓子有些发干的说过，查理的声音明显愣了下，只是很快传来：“郑，虽然我的电话是有录音功能的，这是交易所为了保证每个顾客的利益做出的强制规定，但是我还想要确认一下，郑，你要求将账户内3亿1830万现金，以十倍杠杆全部买入石油合约吗？” “确定！” 郑建国吐出了个词，接着仿佛感觉对方没听到，又继续开口道：“将账户内3亿1830万现金，以十倍杠杆全部买入连续石油合约，去年它涨了足足17块钱——” “郑，输入密码吧，这样的话，你就是我们交易所最大的个人客户了，我也会被提升为大客户经理，谢谢你，郑——” 查理的声音有些语无伦次，他原本在交易所的经纪人只是个掩护，然而经过为以范戴琳为首的五人，特别是上次郑建国突然以20倍杠杆买入期货黄金后，他这个掩护的身份已经由经纪人提升为客户经理。 虽然表面上，黄金期货买入后上涨带来盈利的原因是郑建国要求的，并不是像其他那样客户会选择经纪人们给出的建议，然而经纪人们赖以为生的业绩指标却是实实在在的体现在数据上面。 而随着郑建国要求平仓，那么这次交易的结束也代表着查理的投资利润率又上涨了一大波，当然后者是没想到他会直接再以高倍杠杆买入石油合约，于是也就把他送上了交易所内经纪人能达到的最高级别——大客户经理。 不说这两笔交易带来的海量手续费，单是这个大客户经理资历就足以让所有的证券交易所为他打开大门，毕竟即便是在金融交易最频繁的美利坚，也没有多少经纪人会拥有操纵十亿级别这个体量的投资额。 好在，这次投资的目标是比黄金合约还大的石油合约，几十亿的投资在几万亿美元的合约规模下，也只是翻了个不大不小的浪花而以：“密码确认通过，建仓需要点时间，你现在还住在教室宿舍里面吗——我看报道上说哈佛大学专门为你安装了CCTV。” “是的，我还住在哈佛大学那间教室宿舍里——” 眨了眨眼脑海中闪过个模糊的念头，郑建国很快开口应过这个念头也不翼而飞，话筒里的查理声音传来：“郑，你是有消息还是自己确认的？” “自己确认的，我最近从电视上发现报道全部集中在了苏维埃在阿富汗的战争，然后参考到它旁边国家和美利坚还有人质危机没有解决，我认为在这个地区平静下来之前，石油的价格是不会下降的——” 在苏维埃进入阿富汗之前，美伊的人质危机是这个世界上最吸引眼球的国际事件，当然这个事件在富阿汗战争爆发后瞬间就让位于前者，不过却不妨碍郑建国扯出来当搪塞查理：“在美伊人质危机没有爆发前，石油合约还有震荡回调的现象，如果你去确认过从1979年11月4日到现在的石油合约价格，再去确认下之前一年的大盘走势，而现在这个事件还没解决的时候，苏维埃又发动了富阿汗战争——查理，你告诉我这两件事解决之前，油价有可能会降下来吗？”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郑说的对 “噢，郑，我不是在质疑你的分析能力，我只是惊讶于你在学术研究之外，还如此精通于时政事件的分析——” 查理飞快的开口拒绝做出推测，顺带着送上一顶高帽，他是出身于金融管理不假，可对于已经有了自己想法的投资人，要做出要改变其想法的决定会带来很大的风险，那就是如果赚钱了会皆大欢喜，可一旦出现亏损就不止是赔钱的结果，还会让自己变的不可信任：“那个谁，害我亏了多少万——” 又和查理聊了几句后结束通话，郑建国脑海中闪过的还是先前那个雾中看花有些模糊的念头时，不想是怎么去看去想，倒是愈发的看不清想不起，也就瞬间扔出脑海攥起拳头：“阿富汗战争打的热火朝天时，怕是谁都不会想到美利坚会让伊拉克动手，到时候消息传来只等一天？不，等上3天就全部平仓！” 郑建国搪塞查理的理由有真有假，真的是自打美伊人质危机爆发以来，石油价格就从之前的稳中有升变成直线上涨，以至于从79年年初的13美元变成了现在的27美元，一年的时间足足翻了一番还多。 假的是这会儿的产油国有点多，不说才被美利坚扶持起来的沙特，单是正在阿富汗策马扬鞭的苏维埃就足以把油价给拉下来，再加上美利坚自己也有不少油田，全力开足马力同样可以抑制油价。 当然那是涨到某个价格时再涨下去，就会引的各大石油公司全力开采，这也是郑建国为什么制定出两伊战争开打就要尽快平仓的原因，等到大家一窝蜂的去提高产油量——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狐疑的时候，先前和他通话的查理也在望着显示屏上的数字狐疑着：“好险，先前差点说漏嘴了，自己可是不知道他现在的住址才对，毕竟自己只知道卡莎娜还在的灯塔街上那处住宅，不过需要让人去确认下有关于郑建国的报道中，是不是写了他现在的住处——”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查理飞快的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安排人去找报道，接着扔下电话瞅着显示器上的数字舔了舔舌头：“百万富翁，老子现在也是百万富翁了，可惜这货平仓的速度有点太快，现在黄金价格明明还在上涨——难道马上要到顶了？！” 瞅着不断跳动的数字，查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郑建国当时以高倍杠杆入场是吓了他一跳，后面更是在第二天听到苏维埃入侵阿富汗时便有了这货应该知道的认知。 然而当这会儿看着自己一卖一买的手续费和提成，查理脑海中再次闪过这是自己的幸运天使时，目光便被旁边的车钥匙扯走了注意力，眨了眨眼拿起旁边的电话道：“把前些天收集来的轿车单页给我送来。” “好的，头儿，你不等报道上的消息有结果再去吗？” 很快留着大波浪长发的秘书将一打宣传单拿到面前时说过，查理也就眨了眨眼瞅着她长长的睫毛，不禁是点了点头道：“那好吧，你这个建议不错，我就再等等——” 随着秘书转身离去没多久，桌子上的电话机上传来了她的声音：“头儿，有银行董事在打听咱们这边平仓黄金合约的事儿，怎么给他说？” 查理眉头一皱，他当然知道这个打听不是问到这边来，而是在找其他人询问时引起了注意，其背后的含义便是确认是否有大多头跑路了，接着一想郑建国平掉的合约高达146万盎司的几十吨，也就开口道：“有人问就实话实说，让他们去找郑建国。” 对于郑建国，查理已经调查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原本他的工作是防止这位接触到太尖端的研究，好在一开始人家只在医学院里转悠，他在找人评估完医学技术里没啥是在名单上的禁学内容后，也就算是放了小半年的羊。 直到听说郑建国选修基础物理的消息传来，查理才又拿起全部的注意力去应对，甚至为了保证他接触不到太尖端的研究，还专门调了个据说是固体物理学的博士特工参与进来，却没想到他发现的东西连这位固体物理学的博士都无法理解。 确切的说是全世界都无法理解—— 查理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感觉这个事儿应该要深挖深挖，然而等他把郑建国发现原子级石墨层的经过来回确认不知多少遍，得出的结论都在印证他自己的工作是没有问题的，不是因为自己的失职而导致郑建国发现了原子级石墨层，而是那群灯下黑的研究人员把这个发现送给了郑建国。 确认了这个消息，查理感觉那些磨石墨的研究人员都应该去吃屎，自己找的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还当研究员，这在他看来就是严重的失职，扫地滚蛋都是轻的，他甚至想把人抓来拷问下，看看是不是被人派来干扰这个发现的—— 好在上面任务有了变化，原来以防止为主要的目的变成了摸清研究进展，这才避免了查理去暗中抓几个研究员过来审问，只是这么个任务目标就和他的关系不大了，毕竟让一个金融管理出身的FBI特工去摸清固体物理学博士都不了解的发现，那也是赶鸭子上架。 那会儿，全世界了解原子级石墨层的半个巴掌都用不到就数完了，其中排名第一的便是这位郑建国，没有他用胶带撕开石墨层，全世界那些所谓的科学家还不知道怎么能得到原子级的石墨层，单是这个简单粗暴的办法据说都登上了乌尔莉卡毕业论文都没上去的《Science》！ 每每想到这里，查理都为那些所谓的研究员和科学家感到脸红，就是拿着小学生都会用到的胶带粘起撕开这个办法，竟然难倒了那些所谓的“砖家”，乌尔莉卡还说人们为了这个办法，已经找了差不多一个世纪。 眼前浮现过乌尔莉卡说这话时脸上露出的钦佩，查理这会儿已经没了当时对郑建国的敌视，这位不光是硬生生的通过胶带撕出了原子级石墨层，还带着他完成了从屌丝FBI特工向百万富翁的转变，现在又凭借着两笔交易带给了他三十多万的提成。 于是查理感觉郑建国就是自己的天使，给他带来好运的天使，所以在确认报道上有关于他的地址报道，便从保险柜里拿了支票本带着厚厚一摞汽车宣传单敲开了郑建国的门，只是让他意外的是里面坐着衣冠楚楚的三男一女：“哦，郑，你有朋友在？” “我在OMGE美利坚分会的同事们，你什么时候改行去卖车了？” 站在门口瞅着查理手上的彩色单页说过，郑建国原本是不想让他进屋的，倒是没想到他拿着汽车宣传单递了过来：“郑，你的几笔交易给了我很多的提成，所以我想送你一辆车表示谢意——” “车的话还是算了，现在开的普利茅斯还是不错的，如果你真的想表示谢意的话，可以考虑送我套房子——” 瞅着厚厚的轿车宣传页上六位的数字，郑建国摇了摇头直接拒绝，他当然知道九位十位数字的手续费是个什么概念，之前没提这个事儿也是在想着看看这个查理懂不懂事儿。 倒是没想着能懂事儿到直接拿着轿车的宣传单让自己挑，郑建国也就拒绝的飞快：“我现在恨不得别人都不知道我有钱才好，你让我开这么贵的车出去，那不是让人关注我呢么。” “哦，那也是——” 查理能够上门送车，那就是奔着拉关系来的，心中的打算便是拿出提成的一半来走动，却没想到这位直接开口要套房子，也就知道不是和自己客气了，探手从皮包里拿出支票本开口道：“这个是新的支票本，避免有些地方无法刷卡用的，那我就给你踅摸房子去了？” “今天有事就不留你坐了，等有机会咱们聚聚。” 探手接过支票本看看，郑建国是不怕这货敢坑自己的钱，查理不知道的是表面上因为卡莎娜才建立起来的关系，实际上是郑建国没找出这家银行破产的新闻。 再加上现任掌舵人把分行开到了苏维埃和拿下了共和国银行在纽约的代理行，于是放着大名鼎鼎的花旗美洲摩根不去，而是选择了排名十几位的大通银行进行交易。 送走了查理，郑建国捏着支票本看看后揣进兜里，关上门回到座位上望着卡芙兰道：“抛开咱们这些可以义务的志愿者，检测仪器和费用就是笔大数字，所以一开始肯定不能大规模检测，只能从培训相关医务工作者开始，这方面就需要制定出相应的检测标准——” “现在各个医院里开展的检测都是按照你在《柳叶刀》上发表的步骤执行，需要经过活检采集和玻璃片染色检验确认，目前来说还没有一个官方的标准？” 卡芙兰修长的双手十指合在一起说过，鲜红的指甲盖上点缀着些许其他颜色，郑建国从她手指上收回目光：“所以我建议，就是咱们出台个检测标准，这样会显得权威一点。” “郑说的对，我同意这点。” 开口的是个满脸雀斑的中年男人，这是1980年OMGE美利坚分会的执行理事沃尔顿·卡摩尔，本身是梅奥诊疗集团肠胃科专家，上次郑建国受到邀请时因为临时有手术没到场，这会儿跟着卡芙兰过来也有认识的含义在里面，只是说完后冲着他就笑了起来：“郑通过STEP 2后计划去哪家医院实习？” “看医学院的安排，应该就是学院下属的几家医院。” 郑建国坐到了沙发上说过，沃尔顿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卡芙兰后回过头道：“目前来说传染机制的研究有了进展，然而先前所说的检测手段还是太单一和繁琐，费用方面也比较高，如果能更新检测下手段就好了，就像你那个撕胶带办法最好——” “现在研究幽门螺杆菌的应该不少，单是咱们OMGE内部就有不少人在展开这方面的研究，也许有些已经有了一定的结果，要是我再更新下检测办法，那还不知惹多少人会烦，为了准备STEP 2的考试，我连物理实验室那边都不去了——” 郑建国一副疲于应付的语气说过，便引的四人投来同情的目光，毕竟在坐的四位可都是从医学院一步一步的开始成长为专科医生，对于当年的学习经历算得上是刻骨铭心，回想当年自己的学习过程再对比下这位还在搞物理学研究，看他这副模样也就有了这样才对的认知。 对于幽门螺杆菌的检测方法，郑建国并不是不知道在组织活检之外还有血清学检测和呼气检测，这两种办法随便一种都要比活检的方法简单有效还便宜的多，然而经过去年到现在的学习，他知道这两种检测办法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出现的。 这并不是说郑建国对于这两种方法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相反的是他清晰记得血清学检测是基于人体免疫球蛋白抗体而展开的，可放在1980年1月份的这会儿别说是免疫球蛋白了，人体免疫系统的体系都还没有形成完整的认知，这会儿的研究人员和科学家们是真的抱着显微镜在管中窥豹。 至于更加便宜方便的C13同位素检测，郑建国也是知道这个原理是基于C13胶囊中的尿素指标来确认的，因为幽门螺杆菌会分泌尿素水解酶来水解尿素，而尿素被水解后形成的CO?随血液进入肺部并以气体排出，所以检测患者呼出的气体中有没有被标记的C-13同位素，就可以确认是否感染幽门螺杆菌。 然而问题的重点又来了，这会儿由于郑建国没办法接触到实验室进行临床试验，而其他研究人员还没发现螺杆菌可以分泌尿素水解酶，也就是说还没找到幽门螺杆菌为什么可以在胃酸中存活的机制，这也是他为什么宁愿放弃物理实验室的进展也要通过STEP 2考试的原因，只有这样他才能接触到临床患者和下步试验。 如果有人提前研究出来，郑建国也不会去介意有人抢了他的发现，可目前现状是大家伙除了他都在盲人摸象管中窥豹，这么个机会下不去尽尽力，那也是有点拿《柳叶刀》不当干部了。 当然，卡芙兰和沃尔顿的来访并不是这个目的，而是吞下了上次郑建国在私人俱乐部里扔下的钓饵：“那么标准的制定和推广就这么定下了，下一步就是针对其他地区医务人员的培训，我看咱们账上的资金并不多——”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咱们是医生 “那就是卡芙兰医生的晚宴该上场了——” 沃尔顿冲着旁边的卡芙兰满脸是笑，后者便冲着郑建国开口道：“咱们OMGE是非营利性组织，运作资金少部分来自于会员的会费，大部分来自于慈善捐赠，有缺口的话就会举行慈善晚宴，那些有钱人还是非常乐意参加咱们这种晚宴的——” “世界肠胃病学会组织的慈善晚宴——” 脑海中闪过自家组织的名头，郑建国也就有些明白卡芙兰口中所说的乐意是个什么意思，与纯粹的慈善组织举办的晚宴相比，医生们举办的慈善晚宴无遗有着更大的吸引力，特别是在这医生属于上流阶层的美利坚，怕是没有什么人会冒着得罪医生的风险而不出席。 有钱人最怕的是什么？ 有人说最怕的是没钱，可在郑建国看来，有钱人最怕的是钱还在的时候生命进入了倒计时，再参考下医疗资源本来就是稀缺性资源，那么花点小钱买好整个学会也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当然，这个晚宴的性质在郑建国看来有些打劫的意思，好在来了这么长时间也算是熟悉，碍于上次亲自参加过这种聚会，也知道富豪们参加的话还会借着机会谈谈正事儿：“嗯，你们也知道我有点钱——” “郑，最好不要这样~” 卡芙兰神情毫不迟疑的摇起头，一双褐色的眸子落在郑建国的脸上开口道：“我们是医生，有再多的钱也是医生，不是做生意的得利的富豪，特别是像你这样依靠运气赚来钱的。 如果参加一次这种慈善晚宴就捐赠一次，你很快就会接到数不清的慈善晚宴邀请，而如果你有哪一场晚宴没有到，这些就会成为某些不良媒体攻击你的把柄，所以不要想着在慈善晚宴上花钱。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你将来会成为医生，我听说你要拿到专科医生的行医执照，那么你这样做就会在不知不觉间得罪某些同事。 比如你和我同时出席某场邀请会，但是你捐了一万美元我是该捐还是不该捐，捐的话是不是又要向你看齐，只是即便我拿出了一万，别人也只会说你起了表率作用，这样会让我对你无法产生好感——” “郑，咱们是医生，本身就是救死扶伤的工作，你再拿钱出来去捐赠，这样会得罪人的，而且在咱们这个圈子里面，代表了同事间和睦与否的风评也是很重要的，因为咱们医生都是需要互相协作，配合才能完成对患者的救治。” 沃尔顿满脸正色的说过，郑建国也就只得点头表示受教，看来这群医生不光是把钱分的清清楚楚，便是连自己的工作职责也划分的明明白白：“谢谢，我现在还比较年轻，虽然运气好有了现在的成绩，可对于学习之外的事情还是比较稚嫩——” 卡芙兰飞快摇头道：“不不不，郑，你的运气也是因为你的善于观察而来，肠胃病里的幽门螺杆菌如此，固体物理学中原子级的石墨层也是如此，这不能说是运气，而是实实在在的本事！” 郑建国能听出来卡芙兰语气中透着真诚，当然他先前的话也是自谦的说法，毕竟这个世界上知道真实情况的就他一个人，这会儿想起原来的主人都是国际友人，恬着脸承认下来也是没有半点的心理负担。 该说的事儿说完，卡芙兰和沃尔顿几人又坐了会也就起身告辞，郑建国跟着送到门口望着四人钻进辆路虎车里，也就挥挥手目送车子离开，回到住处找出病理学继续啃了起来。 有了第一阶段的考试经历，郑建国这会儿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短板还是医用英语，吃亏还是在某些缩写简拼词的理解错误上，既然知道了自己的短板，他也就一门心思的早也背晚也背，就差头悬梁追刻骨了。 直到随着又一场雪降下，面色有些发白的查理敲开了他的屋门：“价格和地段都选好了，布鲁克莱恩北肯特街78号，距离哈佛医学院不到十分钟车程，距离哈佛大学不到三十分钟车程，感觉怎么样？” “那边不便宜吧？” 郑建国将人让进了屋里说过，查理感受着腾腾热意看了眼旁边的空调，不禁面带微笑的耸了耸肩：“大波士顿就没有便宜的房子，特别是往北靠近大学城的地方，2234英尺翻建还不到一年，房主在前些天的金价下跌时赔惨了，现在急着卖，里面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空调。” 在郑建国的黄金合约平仓后的第七天，金价终于触及到了850美元的历史高位，可也连半个小时的时间都没维持住就直线跳了水，当天就跌破了800美元到了797美元的关口。 随后第二天震荡调整了一天，第三天就直接跌到了713美元，这会儿的电视和报纸上都在说这个事儿，郑建国自然不会不知道：“我知道，因为空调是用电大户——” 来到美利坚这么长时间，郑建国发现学校里面和实验室都有空调，唯独是普通人家里很少有安装空调的，而最直接的原因就是美利坚的民用电价格是工业用电的两倍，所以绝大多数普通人家很少会装，当然还有个原因是不习惯：“真的送我套房子？” “还有处是在圣保罗街53号，不过那套房子有点年头了，想要的话需要买过来翻建才能住，但是距离查尔斯河只有几十米，算得上是在哈佛医学院和哈佛大学中间，大概在十几分钟不到二十分钟的样子，当然面积有点小，1566英尺，价格差不多——” 迎面而来的空调热意有点高，查理说着的时候解开大衣上的扣子和摘掉脑门上的帽子，郑建国已经在旁边开始穿起衣服，满脸是笑的点了点头道：“那就是圣保罗街了，正好我也不习惯住在木头房子里面，买过来重新翻建下也是不错——” “那好，咱们就去圣保罗街，要不要我给你推荐个承建商？” 听到郑建国的理由，查理也是知道圣保罗街比肯特街要靠近大学城，往北过了河就是麻省理工学院，往东就是波士顿大学，往南是哈佛医学院，往西虽然没有大学，却有以圣伊丽莎白医院为首的四家医院组成的大型医疗中心。 考虑到郑建国后面不知会去哪家医院里实习，这个位置是真的很理想，当然缺点也很明显：“翻建费用我就不出了——” “当然不会让你出。” 郑建国飞快接口说了，他不是个喜欢麻烦的人，所以便开口道：“你那个承建商朋友可靠不可靠？” “绝对可靠，你想挖个地堡都没问题，当然在河边不远需要做好防水。” 查理眼前一亮的跟着郑建国出了门，后者缩着脖子哈着白气开口道：“地堡倒是不至于，我就是想在门窗上下点功夫，防弹玻璃能搞来吧？” “能，当然价格得你们谈。” 查理的脸色有点僵硬，先前他的地堡当然是在开玩笑，可这会儿听到防弹玻璃，那就代表郑建国心中的警惕性不是一般高，这有可能是那次枪击事件带来的后遗症，也有可能是他真的有点什么想法。 查理脑海中转悠着这个念头带着他上了奔驰，熟练的发动车子后就听他开口道：“这个是当然，要不是你这么热情，我自己买下来也可以的，毕竟现在住在学校里面，总不能千日防贼吧，那样警察们就该找我的麻烦了。” “这个我是不信的，除非你做了什么事儿，比如携带违禁品了，超速了，影响他人了——” 得益于这年把时间的调查，查理对于郑建国的性格是比较了解的，性格有时候沉默寡言像个内向的人，而在面对媒体记者时却又比绝大多数的美利坚人都应付自如，除了有近乎被害妄想症似的警惕性，倒也算是个循规蹈矩的人：“不过你要是有点这样的小麻烦，我有些关系可能会起到某些作用——” “我知道，你们经纪人的人缘都不错，不过怎么我感觉你今天有些不一样？” 坐在副驾驶上瞅着车里的豪华布置，郑建国说着瞅了查理一眼，只见他熟练的操控着车子耸了耸肩道：“你知道我们做经纪人的会面对各种各样的客户，他们的共同点就是手上有点不多不少的闲钱，上次你的黄金合约平仓后我就建议了几位关系不错的客户，他们中有接受的也有拒绝和嘲笑的——” “你没给那些客户透露是我吧？” 郑建国有些明白了，听了查理这个建议的人不论赚多赚少都是赚到手的，而拒绝和嘲笑他这个建议的人，则很明显被暴跌行情毒打一顿算是教会做人，可保障客户的隐私是所有行业中最基本的红线才对：“你应该知道这是不能做的。” “当然没有，那样我会去坐牢的，即便是为了继续保持和你这个大客户的良好关系，我也不会去做这种事情的，我只是对他们说有个建议，然后编了个理由搪塞给他们听了，当然我把让你平仓的功劳说成是我的建议了。” 查理面带微笑的说过，一双眼睛瞅着郑建国的脸上没有不快，才算是松了口气：“我感觉这样去说服的话，会增加可信度。” “那到无所谓，我还以为全世界都知道我卖了黄金买石油了~哦，油价上涨了38美分。” 郑建国说着冲查理笑笑，后者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考虑到你账户里面的基数是1.1亿桶，换算起来就是油价每上涨1美元，你就获利1.1亿美元，这样比较好计算，当然不包含你的本金在里面。” “不，我担心的不是赚了多少钱，而是担心的如果有回调我会承受多少损失，现在来说就是可以承受跌38美分的损失，涨得越高对于我来说这笔合约越安全，当然翻过来说也是一样的，只要上涨就好了。” 面上挂着笑的郑建国心里却是叹了口气，他原本的计划中并不想如此冒进，然而经过这几年的回忆起来的，也就是已经开打的苏维埃富阿汗战争和年底的伊两战争，至于白银则纯粹是跟着范戴琳飞了一程，这才抓住了黄金和石油两波利好行情。 当然，手握一亿多桶石油合约的郑建国，并不是为了没能想起其他赚钱的机会而叹气，自打重生以来他都是想要去做的更全面来面对未来。 想到那不可触摸的未来，实际上郑建国并不知道自己叹气的真正原因，是他失去了重生者独有的高傲心态——我知道未来是什么样的，你们都不知道。 好在，郑建国这会儿的事情还是不少的，跟着查理到了78号房子敲定购买协议，办完手续后又吃了顿饭，他也就在感受到查理的真诚后回到了教师宿舍，只是没想到门口蹲着俩门神，看到他出现后其中一个站了起来：“你再不来我们就饿死了。” “不是，我早上等到9点后才出的门，你们不是坐长途车来的？” 瞅着赵亮亮冻得面色发白，郑建国也就快步到了宿舍里开门开空调，然后转身便见他到了开水瓶前翻起个杯子开始倒水，不禁看向了旁边的江路道：“江哥，你们现在鸟枪换炮可以坐飞机了？” “对，鸟枪换炮可以坐飞机了，来了个新的领导比较体恤下面人，这不就找着前些天打折的机会买了最便宜的往来票，只是以后不能想来就来了，得提前上报计划由专人去订机票——” 赵亮亮倒了两杯热茶递给说话的江路一杯，后者喝了小口吸了吸鼻子瞅着郑建国满眼好奇：“他们说国内又有人的论文发在《柳叶刀》上了？” “陶野，我的研究生同学，现在齐省医学院生物实验室的实际负责人，这个研究算得上是和我一起做的，所以我和她是并列第一作者——” 郑建国看到两人这么不见外，也就在脱掉羽绒服后到了咖啡机前接了杯咖啡，回过身到了电视机前打开后开口道：“研究内容是确认了幽门螺杆菌的传染方式，以后记得注意勤洗手，那玩意就是从嘴巴进到肚子里面的——”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你听过我们杂志吗？ “这个玩意得是很常见吧？我看你那些论文上有说国内感染率高的？” 赵亮亮连续喝了好几口热茶仿佛有了人气儿的说着回到沙发上，没想郑建国拿着双眼睛打量过又打量他，终是没有忍住语气上的打趣：“赵哥你什么时候有钱订阅《柳叶刀》了，这玩意一本4美元99美分，算成人民币都奔着7块5去了，这还是官方汇率——” “官方汇率——” 赵亮亮喝掉杯子里的热水瞪着郑建国才想开口，没想到这货抢先开口道：“你这样喝水不好，水温太高对食道粘膜刺激很大，食道黏膜没有神经，所以再烫的东西你灌进去，最多到喉咙你就感觉不到热了，再次感觉到暖意就会是胃里，这是经过食道管降温后的感觉，以后不要这样喝了——” “既然你郑重其事的说了，那我不应下就过分了，你先前的官方汇率不是指国内的事儿吧？” 将杯子放下，赵亮亮笑着说着的时候，一双眼睛里面闪过冷意的落在郑建国愕然脸上，也就知道自己是多心了：“好吧，哥哥向你道歉，我以为你在说国内的事儿。” “我是想表达你不会吃饱了撑的看《柳叶刀》，这是谁给你说什么了？” 郑建国脸上露出无语的神情说过，他是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言能刺到这哥哥的内心深处，接着一想自己这么说就是在讽刺对方靠着给自己换外汇的差价生活，也就不等对方开口，继续道：“我感觉石油价格还会上涨一段时间，所以把黄金上的钱全部投进去了。” “给我带话的是新来的徐秘，他说你的那位老对手破罐子破摔了，说你严重夸大了国内螺杆菌的感染率，这是有意在往国家的脸上抹黑，是置国家利益于个人利益之下的那一小撮——” 赵亮亮说着看了眼旁边的江路，后者飞快点头接上道：“当然没什么人理他，这不是说没人在乎他的话，而是如果这个时候对他进行处理，对你来说有些得不偿失，毕竟对你来说就有仗势欺人的嫌疑。” “我要是在国内肯定踩翻他，但是在国外就算了，欢迎他用研究数据来说话。” 头一次听到旁人和自己提起那位孔教授，郑建国现在想起来还不禁有些闷闷的，只是正如江路所说，现在他要去和对方计较才是得不偿失，当然如果对方拿出研究数据的话就是另个说法了：“那个农少山没折腾了吧？” “那他也得有拿的出手的研究项目再说了，我们还没吃饭，你这个地主之谊得尽一下心吧。” 赵亮亮眼瞅着郑建国没有招待的迹象，也就飞快说出了自己和江路还饿肚子的事实，郑建国也就只得到了锅里看看，回过头道：“还有剩了点米饭，要不我给你们炒个蛋炒饭凑合下，或者我请你们出去搓一顿？” “搓一顿就算了，我要吃蛋炒饭。” 赵亮亮直接开口拒绝，说完后看着旁边的江路就笑：“未来的诺奖获得者炒的蛋炒饭，这也就是咱哥们面子大。” “实际上我炒的蛋炒饭还是不错的，等着以后混不下去了就去开个饭馆也不错。” 郑建国耸了耸肩说着将锅里的米饭全部扣在盘子里，便见旁边赵亮亮到了面前开口道：“你这个话以后就别说了，现在国内好多学部委员都想让你回国，他们对你上次说的想法有些异议，大的强磁实验室建不了，但是基础性的研究也是可以小范围搞一下的——” “那就等制取技术有了更新再考虑下了。” 想都没想的再次开口拒绝，郑建国对于赵亮亮也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现在的撕胶带不适合开展大规模研究，最主要的是我有别的想法，这个可以先放放——” “你又有什么发现了？” 赵亮亮神情一愣脱口而出的问过，郑建国用铲子把米饭尽量打碎后开口道：“我感觉现在又有了科学大发现的迹象，你看最近十年出现的东西，计算机小型化，DNA和RNA的研究，太空探索的加速，四色问题证明，内视镜手术，CT，MRI等等。 人类不光拥有了去探索世界的利器，还拥有了探索我们自身的武器，这就是科学的发展目标，探索世界和探索自身，对于前者你可以认为是翱翔宇宙殖民火星，而对于自身的探索，你想活到一百岁吗？” “这个——与翱翔宇宙殖民火星相比，我更希望能够活到一百岁。” 赵亮亮发现这货说的有大部分东西是他第一次听说的，当然这时的他还无法感受到郑建国所说的这些会带给世界什么变化，却能分辨郑建国给出的这两项中对于自己哪个更重要：“活到一百岁，我就可以参加共和国108岁的华诞。” “嗯，那你希望我在物理学和医学上面哪个学的更好？” 米饭打碎后放在一旁拿出少见的铁锅架在煤气灶上，郑建国打开火后又冲着赵亮亮问过，后者想都没想的开口道：“医学，哥哥还指望到时候哪个零件不好使了让兄弟你给掌掌眼呢。” “对，我也是这样想的，我想这个选择去问除了物理学以外的人，都会得到这个答案。” 郑建国将葱切好油放进锅里又摸出鸡蛋，自打上次和叶敏德在电话中敲定链式反应技术的重复试验后，他就开始调整自己原本的计划方向，毕竟现在他也算是有钱人了，而未来的生物技术发展到现在还没有迹象，也就是说这还属于一块未被人开发的空白沃土。 郑建国有钱，最起码他比那些研究者们要有钱的多，也知道未来的方向是在哪里，那么剩下的就是在求学阶段完成这些未来的布局，当然目前最重要的是快速通过2阶段的执照考试。 将放了培根和鸡蛋的蛋炒饭一扫而光，赵亮亮又喝了两杯咖啡才抬起屁股：“这次过来是告诉你大使馆春节有酒会，知道你在准备考试，到时候看看你的时间能不能抽出来，去不去记得都要给我留个言，你就别送了，外边风大雪大的，我们打车去机场了。” “那好，我就不送你们了。” 郑建国将两人送出宿舍也就回了屋，拎起门后的袋子打开看看，发现都是些国内的杂志报刊，有些地方还被用剪刀剪掉了，自打范戴琳回了港岛后他的信就很少经大使馆转送了，而是由港岛那边转寄过来。 毕竟对于前者来说有公器私用的嫌疑，能少点麻烦也就会堵住旁人的嘴，很快一个消息映入郑建国的眼帘：“首都国际机场正式启用——” 脑海中闪过去年乘飞机来的画面，郑建国又想起赵亮亮这货那堪称小心眼的自尊心，自己无意中说了句官方汇率，他都能把自己代入到在国内兑换的美元上面，便感觉这个哥哥的内心还是很敏感的。 当然，赵亮亮能够直接当着面问出这个问题，郑建国感觉两人的关系好像又近了些，这种话都能直白的问出，那以后有什么话题说起来，也就不用去顾虑的太多了。 又翻了几份报纸和杂志，郑建国也就不约而同的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最让他惊讶的是在人们日报头版看到了《少年中国》，这就不能不说让他喜出望外了：“卷过旌旗重，待我拉开这张弓——” 与近乎大白话的《血染的风采》相比，《少年中国》的感情表白要复古的多，前者是早在大半个月前就登上了《解放报》，随后才由《人们日报》和《朝阳日报》跟进转载，倒是没想到这篇迟了半个月竟是直接发在了《人们日报》上。 “叮铃铃——” 刺耳的铃声将郑建国的注意力引走，他才想起自己回来还没去看应答机上有没有留言，便拿着报纸到了电话前接了：“你好。” “嗨，是郑建国先生吗？” 一句略带鼻音的美式英语传来，郑建国首先反应过来自己不认识这货，飞快开口道：“你好，我是郑建国，你是哪位？” “你好，郑建国先生，我是麻省理工出版社的瓦伦丁·列文——” 话筒中的语速有些慢，只是就在郑建国脑海中冒出麻省理工还有出版社的疑问时，声音继续说道：“很抱歉打扰到你，我所负责的杂志接到了几篇关于幽门螺杆菌的论文，有编辑认为我们需要你来帮忙看看，不知你是否愿意成为我们杂志的审稿人？” “幽门~螺杆菌，这个词很标准。” 郑建国这会儿已经是《柳叶刀》和《JAMA》的审稿人，如果不是这位列文同志说属于麻省理工出版社，他会认为是《新英格兰医学杂志》找上了门来。 因为作为医学顶级四大期刊中剩下还是在美利坚的，也就是这家《NEJM》了，只是显然这位并不是郑建国所想的那样：“你们的杂志叫什么？” “哦，抱歉，我们的杂志叫《CeLL》。” 不知为何，瓦伦丁·列文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忐忑的说过，不等愣住的郑建国开口继续说了起来：“郑建国先生，我们杂志是不很出名，但是我们在致力于——” “你是说C~E~L~L的Cell？” 手中的报纸也不看了，郑建国捏着手中的话筒尽量平稳着自己的声线打断对方说过，话筒中的瓦伦丁·列文不禁传来了好奇声：“是，是Cell，你听过我们杂志吗？” “嗯，我听过~我听人说起过你们的《Cell》！” 郑建国咕咚咽了口唾沫，他说的听过自然不是这辈子听过，而是在遥远的记忆深处，那时的《Cell》已不是列文口中的小杂志社，而是与《nature》以及《Science》并列为世界三大顶级权威期刊的时候，当然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听到：“你好，那个，列文先生，我接受你的邀请，很高兴能成为《CeLL》的审稿人！” “啊，谢谢，谢谢你，郑先生，我叫瓦伦丁·列文，即是《Cell》的负责人，也是《Cell》的创始人——” 瓦伦丁·列文显然听出了郑建国把他的名给忘了，也就把自己的全名再说过后又加上了自己的身份，却是没想到郑建国已经呆了：“瓦伦丁，是你创建了《Cell》？哦，我真是太荣幸了，能够见到《Cell》的老板——” “不不不，郑先生，我不是《Cell》的老板，《Cell》所有权是麻省理工出版社的，我，我只是个负责人和创刊人，我会让人把论文送到你手上的，欢迎你成为我们的审稿人——” 瓦伦丁·列文抬高的嗓门中泛出的是抑制不住的愉悦，只是再聊了几句后挂上电话的郑建国，同样是两眼发亮面现兴奋之色，他知道未来的发展趋势与其说是电子计算机，倒不如说是在电子计算机的发展应用下催生出的分子生物学。 然而在电子计算机还没出现技术大发展的这会儿，郑建国已经调整了自己未来的主攻方向，那就是涉及到人体自身探索的生物科学，而经过这年把对生物实验室的了解，他深知这是一门烧钱的工程。 还没发现血管扩张因子的Furchgott实验室，已经为了找出这个看不到却实实在在的玩意烧了25年的钱，这25年里面十来人的小组就像愚公那样执着的在挖着这个宝库。 不去说这些年的时间里面用了多少钱的试验材料费，单是这群人的薪资待遇就已经高达上千万英镑，而这也是让郑家国把资金扔进石油合约的唯一原因，因为他给自己选择的道路是条真正的金光大道——用钱铺出来的。 不出意外，郑建国年底将会获得足以支撑他这个工程研究的海量资金，凭借这些钱可以保证他从已经瞄准还未出现的HIV入手，利用PCR技术做为切入点顺利转行到生物科学领域。 然而，这还不足以让郑建国搭建起自己的生物科学帝国，就如同之前的螺杆菌和石墨烯那样，上辈子作为一家乡镇医院急诊科主任的他，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直白点说就是我知道这项技术（发现）在未来会有用，但是现在我不知道它们出现没出现，甚至是有谁在研究这些东西都不知道，这也是郑建国规划中的生物科学帝国最根本的缺陷。 当然，作为拥有几十年记忆的郑建国也知道怎么去解决这个问题，那就是去检索这些相关信息和资料，网点的出现便是为了这个在做准备，因为这种事只能放在国内做。 却是没有想到《Cell》的创始人能找上门来，这就是意外之喜了，有什么地方能比期刊报道上更快的接触到生物领域的前沿发展？ 当然是在《Cell》的编辑部里！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这叫期货 郑建国满脸喜悦的时候，同样才放下电话的瓦伦丁·列文也是神情愉悦：“好了，郑建国答应下来了，论文就不用寄给他了，巴特去跑趟塞他邮箱里面，你不是说他很高傲吗？” “从你说服他的过程中，我感觉我轻信了某些人的鬼话~” 叫巴特的眼镜男歪了歪头，没有拒绝也就算是领下了这个任务，看到他的这副模样，瓦伦丁的目光在他脸上闪烁几下，也就飞快开口道：“你不许接触他，把要邮寄的地址留给他就可以，他目前是咱们杂志社最有权威性的审稿人，当然我是说在螺杆菌方面——” “还有固体物理学，他的原子级石墨层的发现也是颠覆性的——” 巴特舔了舔舌头说过，接着想起要是肠胃病方面的螺杆菌和自家算是有点关系的话，那么自己说的这个可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也就眨了眨眼道：“可惜和咱们关系不大，不知道郑建国有没有针对螺杆菌进行深入研究？” “也许他是在忙着研究原子级的石墨层？” 瓦伦丁·列文摇了摇头说过，引的在场诸人顿时神情各异，便感觉郑建国也是够辛苦的，两边的研究内容都是开天辟地的发现。 当然，瓦伦丁·列文还不知道郑建国正在备考2阶段的医学执照，为了这一关他算是头悬梁锥刺股的除了吃喝拉撒就是背书，直到赵亮亮的声音出现在电话里，他才想起来还有个事儿没办：“抱歉，我忘了给你打电话了，可以去——” “我一猜就是你忙忘了，订完机票记得给我回个日期，另外注意休息，挂了。” 赵亮亮连着叮嘱过挂上电话，郑建国也就捏了捏有些发紧的眉心，知道最近是学的有点过火时，放下的电话再次跳起，也就再拿起后传来了个熟悉的声音：“建国，我是杨娜。” “嗨，哈尼，有个不好的消息——” 话筒中的杨娜还没等郑建国开口应声，便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上次和你说的范姐想要加张床报给不列颠宇航公司后，对方说经过计算确认，你要求将载油量增加到160吨，再算上飞机自重的78.7吨的话，这个数字将达到238.7吨！ 而现有的4台奥林帕斯593Mk610涡喷发动机提供的最大起飞重量只有186吨，也就是说按照你的要求可以减少舱内面积来改装为油箱，但是还有发动机的推力不足和增加载油量后的机体强度也会受到考验这些问题。” “嗯，他们提出了问题，那么也会给出改善建议吧？” 郑建国拎着电话拽着线到了咖啡机旁说过，话筒中的杨娜也就继续开口道：“除非是你改变想法，宇航公司给出的建议是换装奥林匹斯593改进型发动机和用钛合金替换掉现有的合金钢结构。 这种发动机取消了加力燃烧室以增大压缩机直径，增加一级低压涡轮代替并加装噪音消减装置，这样会大概降低五分之一的噪音和提高25%的发动机效率。 也就是从现有最大起飞重量186吨增加到232.5吨，再用钛合金替换掉现有的合金钢，他们说可以减少自重重量的百分之十五，也就是将原有的78.7吨自重降低到67吨左右。 这样的话就能达到你要求的160吨载油量的要求，额外还把发动机带来的噪音降低了五分之一，这个噪音虽然依旧在飞机中属于比较高的水平，可与其他大型飞机已经差不多了。 而由于载油量的增加导致飞机自重增加，需要增加轮胎数量以应对相应的强度，而增加的轮胎数量可以减少有单个轮胎破损时对飞机带来的安全隐患——” “那么，需要加多少钱呢？” 话筒中的声音停住，郑建国也就开口问过，很快杨娜的声音传来：“需要增加1800万美元，当然可以计入尾款当中，也就是在交付后再支付这笔钱，先前我和范姐确认了下，如果你同意的话，这笔钱咱们可以平分，毕竟从首都过去和从港岛过去都差不多远——”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只有这么一家在卖，拒绝什么的就是笑话了，那就咱们三家平分，当然该勒索点的还是要勒索点，让他们做好轮胎改进和油箱防护，舱内的噪音分贝不能高于60——” 价格方面可以议价的地方不大，毕竟世界上只有协和飞机能达到郑建国的要求，这种情况下去砍价就不是明智的行为了，毕竟这不是衣服裤子鞋子袜子，而是保护自己全家安全的飞机：“改装时间上慢点也没事。” “他们倒是没说改装时间的问题——” 话筒中的杨娜声音有些停顿过，接着又响起：“现在看来他们在接下咱们的改装订单时就有了这个建议，飞机发动机可以向生产厂家购买，然而更换强度结构也有计划就不正常了——” “也许人家想生产改进型协和呢，正好让咱们赶上了。” 郑建国倒是想的开，人家有这个计划对他来说是好事，毕竟即便是大改也不会延缓交付期，这就能让他早点让家人坐上，却不知他的猜测是无比的接近事实。 早在1976年，也就是协和飞机投入商业运营后的4个月，雄心勃勃的不列颠飞机公司与法兰西宇航公司就提出了下一代协和飞机的设计方案，被称为协和飞机B型。 只是协和B型的设计并未像郑建国要求的这么夸张，仅仅是在原有的机型上加大了载油量和机翼面积，而现在推销给他的发动机就是这个计划下的产物，当然随后抬高的燃油价格就终结了该计划，于是先前采购的备件就只能留在仓库里吃灰。 另外由于之前各国对于该机型的采购意向订单多达近三百架（民航都订了4架），以至于当时的不列颠飞机和法国宇航公司为协和飞机采购了大量的备品备件，却不想随着燃油价格的原因最终只造了20架，而这批备品备件是直到该机型退役也没用完。 当然郑建国是不知道这些的，而杨娜在听到他的要求后也算是松了口气：“你的黄金合约都平仓了吧？” “平仓了，但是我又全部买进了石油合约，现在赚了，1亿了。” 抬头瞅瞅面前的报纸上油价，郑建国发现已经达到了28.79美分，便按照查理给出的计算方式算了下，接着又开口道：“现在平仓的话，算上本金4亿多了。” “你用了高杠杆？” 话筒中的杨娜声音夹着股惊讶，郑建国也就开口道：“十倍杠杆，现在我比你有钱了——” “也可能明天你就破产了——” 杨娜的声音传来，郑建国接着笑道：“那我就得吃软饭了——” “哼——” 莫名的心中涌起阵甜，才想说话的杨娜不禁面露娇笑：“你想的美，我得好好压榨你——” “用什么压榨我呢？” 眼前闪过杨娜的精致面颊，郑建国难得的舔了舔舌头说过，没想到话筒里陡然传来阵熟悉的声音飞快远去：“唉唉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我走了，你们俩——” “范姐刚才在呢！” 很快传来杨娜的娇嗔声，郑建国不禁有些蒙圈，直勾勾的盯着话筒愣了会神，话筒中的声音依旧不断传来：“哼，你也学坏了，是不是花花公子看多了？” “你也没说范姐在啊，我哪会看那些玩意，病理学都还没背完呢。” 想起这小姐姐说的是和范戴琳确认了，郑建国还以为是在电话里面确认的，倒是没想到两人会在一起了，也就开口道：“你现在在港岛了？” “没有，范姐为了逃婚跑来首都了。” 杨娜的声音有些异样的说过，接着又冒出了句道：“咱们先前是约过的，在你毕业之前不能在一起的，所以我才会泡在这边没去找你，你明白吧？” “明白明白，你是想以事业为重。” 郑建国当然知道这位和范戴琳别看都是小巧玲珑类，可性格上都是女强人系列的，否则哪能坚持拿到哈佛医学博士学位：“范姐找到真命天子了？” “相亲相了算是一年的时间，原本以为这个是差不多了，谁知道外边还有个前女友没断，当然这是范姐自己的想法，我认为那货按照你家的说法就是驴屎蛋子——表面光。” 即便是情人间的画眉之乐让范戴琳听去，杨娜也没有被这个小插曲干扰了欢快的心情，毕竟两人挑明关系已经大半年了，可从未有谁在言语上或者动作上突破朋友间的那道界限。 直到今天不知郑建国这货是没睡醒还是学的太多这么说，便有了种关系突飞猛进的感觉：“张嘴闭口不是股票就是期货，家里也算是有点小钱吧，大概有个几千万——要是你早说以十倍杠杆买入原油合约，我就得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炒股。” “期货，这叫期货——” 耳听有人跑到杨娜面前叨叨，郑建国便感觉仿佛看到了柠檬在向自己招手，只是想起那货是范戴琳的男朋友，这才开口道：“你小心让范姐听到了，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女人在恋爱的时候——嗯，只能看到对方的好处。” “哦，你对女人在恋爱的时候什么表现还有研究？自学的心理学？” 杨娜的声音传来，郑建国就知道先前满嘴秃噜的有点多，好在两人之间这种状态的交流还是第一次，也就开口道：“你不知道这边的情感节目比较多，这秀那秀的，我都忘了从哪个频道看来的了，我的螺杆菌还没研究完呢，哪能去研究那些玩意——我又不是想当心理医生。” “你要是当了心理医生那咱俩就拉倒吧，我最讨厌的就是心理医生。” 杨娜听到这货有告饶的意思，也就算是放下这点：“还有几天就是春节了，范姐说还没在国内过个真正的年，就决定到你家去过年，我想着正好过了年正月十八三姐出门子，就答应她一起去了。” “？？？” 端着眼前的咖啡才想喝，听到这里的郑建国不禁是眨了眨眼放下咖啡，开口道：“你确认要去我家里过年？你应该知道这种行为是什么意思吧？” “我知道，只有定了亲还没成婚的未婚妻才能到婆家过年。” 杨娜的声音有些低沉说过，郑建国也就端起了咖啡抿了口道：“我一直没想邀请你，是怕你以为我很轻浮，就是不尊重你的意志，就是没有和你商量，就是无视你的大男子——” “我知道，但是你可能学的有点多，顾虑太多，只有你开口邀请了，那我才能和你商量，而如果你不开口邀请，你让我怎么说出口，哦，郑建国，我要去你家里过年？” 直接开口打断郑建国的话，杨娜飞快说出自己的理由后，不等郑建国开口又继续道：“那样你会看轻我，认为我是轻浮的，对吧？” “好吧，过会我就和家里打电话——” 确认了杨娜的心声，郑建国也就想起了自己之前安排她去送三姐是有问题的，既然正月十八要代表自己去送亲，那么放在杨娜的位置上，就得考虑既然要在郑家人面前出现了，而且还是以女朋友的身份出现的，那么为什么春节的时候不来，而是要等到正月十八？ 而如果按照杨娜这拐了个圈到家里过年的提议，则可以名正言顺的等到郑秋花出嫁，当然这姐姐拿着范戴琳来当幌子，也算是无法确定郑建国的真实态度留下的后手：“范姐要去的呢。” “我可能是真的学的有点晕乎了——” 郑建国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道歉：“上次安排你到家里送三姐的时就感觉有点什么在脑海，可能是那把我要说的东西给引走了。” “我知道面对医生执照时的压力，那会儿为了学习我的衣服连续一个星期都没换，现在你一边备考还要参与物理实验室那边的研究，所以我不怪你。” 杨娜的声音有些发飘，她是想起了自己当年面对医考的压力时差点崩溃，再加上自己选择的这位的压力怕是比她当年还要不知大多少，语气中便涌出了浓浓的喜悦：“毕竟你现在知道后也同意了，对吧？”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就是心太高 “对，我同意了，嗯，就是家里比较冷，你注意穿多点——” 按照寒冷程度来说，由于波士顿紧靠海岸线，整个寒冬最冷的时候要比善县还要冷那么几分，只是由于杨娜在国外时大多都有空调，整体感觉上倒是没有那么冷。 虽然国内许多北方的宾馆则是安装了暖气用以应对寒冷，可并不包括善县在内，郑建国可是知道这会儿家里条件好的才会整个火炕用塑料布糊住窗户，放在他以前的那个家，都是用报纸糊窗户。 当然，这些都是可以多穿点来抵御，只是有些东西怕是超出了杨娜的想象：“旱厕用过了吧？” “这个，用过了——” 杨娜声音有些磕绊，她进入国内这么长时间，当然知道国内国外的厕所差距水平，国外甭管是手动马桶还是自动马桶，那最起码都是有马桶可以坐的，而她上次去善县就已经领教过郑建国口中的旱厕：“但是没用过用木板搭的，我听范姐说还有用木板搭的——” “那种就不要用了，我怕你掉下去。” 有感于先前那脱口而出的情话，郑建国这会儿已经能坦然面对两人间某些过于隐私的话题：“记得保证正常的饮食规律就能控制大小解规律，家里的水质还是不错的——” “送你三姐的规矩呢？我听说国内规矩很重。” 第一次感受到郑建国的关心和体贴，杨娜心中也是暖暖的甜甜的，想起以前听过看过的便说了，郑建国也就笑道：“这不是三言两语能说通的，咱是小辈，听大人的指挥就行了。” 余泉地区毗邻孔孟之乡，自古以来的各种规矩就比较重视，好在是经过了前些年的横扫牛鬼蛇神，现在虽说是有了新的变化，可大家这时只能算是松了口气才缓过劲儿来，还没到想着去攀比折腾的时候。 那种情况在郑建国的记忆里，还要过两年才会出现：“他们是自己谈的，双方长辈见过面就算是定下来了，现在出嫁也就是陪嫁上比大姐二姐们好点，谁让那会儿没钱，姐姐们有意见也不可能说出来——” 与在大队副业里当了工人的郑秋花相比，郑春花和郑夏花两个姐姐肯定会有些意见，当然这些都是郑建国估摸猜的，按照他的想法，大姐在嫁到小王庄后依然是赤脚大夫，而现在老爹混到了县人民医院里，以后有着齐鸣的帮助怎么也能给她转正了。 只是二姐郑夏花比较麻烦点，嫁的远还没什么一技之长，全靠赵兵私下里给人缝缝补补过日子，两口子过的算是普普通通也没朝家里说过不是，这在公社大队里媳妇受了委屈就会回娘家转转的时候，也就从侧面表明还没起过隔阂，这就不错了。 牙都有咬到舌头的时候，两口子间过的怎么样有很大程度并不是条件决定的，而是双方的性子成熟与否，郑建国记忆中有些吃糠咽菜一辈子的夫妻都没红过脸，还有没结婚就骂骂咧咧的—— “那丢了你的面子，可别埋怨我。” 杨娜这算是在让郑建国背书：“礼物上还带点什么吗？” “那就四台电视吧，三个姐姐一家一台，剩下的放在家里，就说是我让人捎回去的。” 抬起头看到不远处的电视机，郑建国也就想起了国内这会儿娱乐节目太少：“你可以到了善县再买，前两天我听说港岛的那个什么电视剧《S海滩》出来了，看看能不能以电视台的名义引进来，应该花不了多少钱。” “电视，我听李铁说要给三姐送台电视，他和罗兰商量的。” 杨娜的声音唤起了郑建国对罗兰和李铁的记忆，他是没想到这俩能走到这么近的：“那你给他说我送电视，让他换个别的，自行车吧，家具我记得罗刚自己买了。” 这年月结婚能买的东西不多，自行车和三十二条腿就是顶配了，手表缝纫机和六十四条腿那是超配，至于买房子才结婚的，那都是拔了尖儿的人尖子，据他所知这时善县还没几家能做到。 罗刚作为罗树强唯一的侄子，结婚时搞个三十二条腿的家具也是小儿科，自打从郝运手中接过钥匙后便在寇斌的帮助下，将这些家具什么的往府前路上的新房倒腾，面对这位也没有说出房子是谁的，搞的寇斌还以为是罗树强这些年置办下来的，当然这个话他是不敢问。 罗树强要走的消息在善县里面知道的人不多，当然在余泉地区里并不少，寇清凯是一向不会和家人说工作上的事儿，以至于当申请报到省里后，作为善县里消息灵通人士的范萍才听说了这个消息：“老寇，树强要走了？” “嗯，树强认为这是个好机会，你不要和外人说。” 寇清凯难得的开口承认，范萍却是面色微变，瞅过旁边的满脸好奇之色的寇斌，语气微冷：“你们俩这捂得也太严实了，我和范颖都被瞒在鼓里。” “树强给罗刚调整工作的时候，你们就应该看出来的。” 寇清凯当然知道这肯定是那个小姨子找到她面前了，吃着饭应了又继续道：“在这以前知道他们爷俩关系的可不多，树强在这点上的党性还是可以的，虽然利己心思重了点，我原本想着咱们过了年搬到余泉地委后就把这套房子租给罗刚，倒是没想他自己找到了房子——” “哦，倒是没看出来你也这么大方了。” 范萍下意识的冒了句，接着醒悟过来自己说的这句话有些过了，便冲着寇清凯开口道：“我们有意见也只是因为被蒙在鼓里，你看我和范颖什么时候仗势欺人过？” “妈，爸想给罗刚房子住，那肯定也是因为郑秋花——” 寇斌飞快的开口说过，寇清凯又看了眼范萍抬抬下巴道：“你看，你还没斌斌看的透，单说罗刚的话，我去安排他就是让树强难看，他自己的亲侄儿都不照顾，我比他还上心？这次树强过去也不吃亏，到了那边就会提1级，从16变成15级，距离14级也就是一步之遥——” “那要是建国回来，能有几级？” 正吃着饭的寇斌眼前一亮问过，便见寇清凯眉头皱起：“上个月学位条例颁布，硕士15级待遇博士12级待遇——只是这些并不适用于建国，他要回来最起码不是待遇了，而是实职，上次去首都开会，还有老人问第一书记和我他的事儿，可以看出现在上面也很想让他回来。” “那五年内就别想了，罗刚说建国五年内都不会回来——” 寇斌下意识的开口说过，寇清凯便飞快转过了头道：“他给你说的？” “嗯，罗刚给我说的，建国安排他代替建国照顾郑富贵两口子，这也是罗刚不跟着姨夫去南边的主要原因，他和郑秋花走了，冬花再去留学，家里就剩两个老人的话，建国不放心。” 面对老爹的问题，寇斌嘴巴一张就把知道的事儿都秃噜出来了，说完后又想起罗刚叮嘱过的，也就飞快开口道：“这个事儿只有罗刚和我知道，你们也别往外说了。” “那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寇清凯皱了皱眉头开口问过，寇斌也就点了点头道：“他要考的那个行医执照比较麻烦，正常情况下需要用8到10年才能拿到，5年时间是他给自己定下的目标，也就是说还不一定能拿到。” “这家伙，就是心太高——” 听到旁人都是8到10年，寇清凯陡然感觉到5年时间也并不是很长，接着想起郑建国在学习上的天赋，便点了点头道：“那你以后和罗刚经常联系点，有什么事儿他不方便的可以告诉你。” “哦，好的。” 寇斌愣了愣神飞快应下，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寇清凯这么干脆的想给人帮忙，也就在第二天见到罗刚的时候把这个事儿说了，后者也就明白这货肯定是把自己卖了才让那个便宜姨夫这么好说话的。 只是瞅瞅寇斌的大脸，罗刚也知道这位是比自己想象的要单纯的多，也就开口道：“过两天罗兰和寇阳她们回来，同时来的还有郑冬花以及建国的女朋友和朋友，李铁也会来——” “哦？冬花也要——建国的女朋友？李铁不是那个什么公司的经理？” 寇斌的神经有些迟钝，罗刚点了点头道：“建国公司的总经理李铁和董事长杨娜，也就是上次捐献给人民医院CT机的那个女——孩，只是我听秋花说还有个港岛什么医院的院长，杨娜这次过来是以建国女朋友的身份来过年和参加婚礼的。” 李铁的身份是建国公司的总经理，这是已经在各大媒体报道上长篇累牍过的，只有杨娜因为低调的原因放弃了露面的机会，这也是寇斌能想起前者的身份而不知道后者是谁的原因。 当然，这是在寇斌听到建国的女朋友之前，这会儿听到是小舅子的女朋友，脑海中也就浮现出了另外的念头：“那他们是以私人身份过来的？” “是私人身份，也是侨胞身份。” 眼瞅着寇斌有些迷糊，罗刚也是知道他的性子属于那种大大咧咧的，便开口道：“那个院长据说身家好几亿港币，就是建国的这个女朋友也有两亿多的身家，我就想着叔叔要不要代表善县见她们一见。” “那你给姨夫说说，让他再给我父亲说说？” 听见涉及到官面上的文章，寇斌的好奇心顿时敛去大半，他对这方面的事儿最头疼，只是和罗刚说过后回到家里直到睡觉都没等到寇清凯，第二天一早见了也就把罗刚的原话说过，便见寇清凯刷着牙开了口道：“嗯，你姨夫给我说了，现在建国公司和文化部联合推出的那个拍电视剧的计划我也看过，爱国侨胞下到地方上肯定是要郑重对待的——” 在寇清凯的印象里，这种才和国家合作了的侨胞下到地方上，他是无论如何都要见一见，这会儿是除了那边那个龙口在拉投资外，他还没有让对方在余泉地区投资的想法，见见也只是为了正确而正确，否则传出去怕是就要有人歪嘴：“才和国家有了合作的人你都不见，那你是在表达几个意思呢？” 只是随着几天后以李铁为首的建国公司高层到了善县，寇清凯带着善县的主任和副主任见过面，就在宾主尽欢倡言过后，便听这位大家都知道是土生土长的善县人开口道：“寇主任，秦主任，实际上我这次回来，也是代表建国公司对善县的考察，我们建国公司和文化部准备筹拍《西游记》和《红楼梦》，想必你们已经听说了。” “是，我们早有耳闻，建国公司投资3000万美元用以弘扬传统文化，这种利国利民的高尚情操是值得肯定的，如果建国公司在善县的考察中遇到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向我反映情况。” 听到这货有卖关子的嫌疑，寇清凯下意识的便将态度摆了出来，说着的时候还面露温和的笑朝着秦主任和几位副主任看过，没想到坐在不起眼位置的罗树强，倒是满脸好奇的接上道：“李总的意思是，准备在善县投资？” 罗树强的支援申请已经批准，他现在的工作状态也早就放下了善县的这摊子事儿，而是到处收罗和打听南边那个县城里的点点滴滴，自然的就了解到了在那个县城不远的龙口工业区里，从上到下都在拉投资的事儿，所以听到李铁的说法，整个人也就没控制住的开口问了出来。 抛开寇清凯不算，罗树强只是善县排位第六的副主任，这会儿大主任的寇清凯说过话，应该就是让正主任的秦主任开口说上两句才能轮到他，然而眼前的变化一出，诸多主任们也都拿着双诧异的目光看他时，便见李铁点了点头道：“是的，建国——公司的三千万投资里面，有一千万是用来为《红楼梦》兴建影视基地，换算成人民币的话，大概是一千五百万。”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一架白天鹅 由于是和官方合作，建国公司投资的3000万美元已经按照官方汇率换成了4500万，除了在首都设立办事处花了十几万购买房子，这笔钱大部分都还在账上趴着没动，没动的原因是因为大家都要过年。 而要拿出1500万修建影视基地的计划，则是郑建国早就定好的，这会儿李铁当着诸多人的面说出来，也是在完成前者的吩咐：“《西游记》场景需要变换，导演的建议是修建成本太高，不如在国内去找，于是《红楼梦》却可以在某地集中建设一批仿古建筑，公司还计划在未来筹拍《汉武大帝》时建造一座长安影视城，也就是说需要大片的土地来兴建土木，远期计划是打造一座东方的好莱坞——” “大片的土地——” 寇清凯的眉头一跳，现在南边那块地盘上吵的可就是土地性质问题，因为宪法明确规定：“任何组织或者个人不得侵占、买卖、出租或者以其它形式非法转让土地”。 “国家的土地怎么可以出租给资本家？” 寇清凯眉头微皱的时候，旁边一直笑眯眯的秦主任已经敛去了面上的笑容，继而威严的面颊上变的正气凛然：“宪法规定，任何组织或者个人不得侵占、买卖、出租或者以其它形式非法转让土地。” “秦主任说的不错，但是列宁在他的选集中也说过，……住宅、工厂等，至少是在过渡时期未必会毫无代价地交给个人或协作社使用。消灭土地私有制并不要求消灭地租，而是要求地租——虽然是用改变过的形式——转交给社会。” 李铁黢黑的脸上满是微笑的说过，他之前签约的时候见过太多的这长那长的，这会儿面对地委主任和县委主任并未感觉到什么压力，脱口而出瞅着面色各异的诸人显然是有疑虑，也就继续道：“这话是深城所有的官员们都要会背的，因为指不定就遇到像秦主任这种疑惑，建国公司也不是买下国有土地，而是租借，这样的话土地依然是国家的，当然这个时间要长点——” “深城那边已经这样干了？” 寇清凯是知道南边在搞什么动作，却是没想到那边搞的动作竟然这么大的胆子，不禁转头看了看罗树强时，李铁已经开口道：“那边这么干了快一年了，当地的房地产开发都是这么搞的，当然那边是有上面领导背书，就是不知道咱们余泉地委能不能找到这种领导，没有的话我们也只能去南边找了——” “这个，李总，既然现在马上要到春节了，就不如在善县过个年，工作的事情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你感觉怎么样？” 不算粗黑的眉头再次跳过，寇清凯笑眯眯的开口发出了邀请，他能够在郑建国记忆中走到直辖市的二把手位置，其性格也不是旁边秦主任那么迂腐的。 这会儿即便是不谈这次的列宁选集中的段落，单凭去年和美利坚的建交和代表了资本家利益的李铁，寇清凯也不会放过这次从天上砸下来的馅饼。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一百五十万的话他肯定不会多想，可一千五百万人民币的体量他还是能感受的到的，毕竟去年全地区财政收入也才一亿五千万，这个投资就是十分之一了。 “那就谢谢寇主任的邀请了，考察嘛，正好过个年了——” 李铁面带微笑的开口应下，很快又聊了几分钟后见面会散场，寇清凯又和秦主任说了几句话才想走，便见到旁边的罗树强瞪着双眸子看过来，也就走到他面前道：“树强——” “姐夫你是要去找领导背书吗？” 眼瞅着要走了，罗树强也就直接喊出了两人的身份，寇清凯便点了点头道：“嗯，我要去试一试，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尽力而为之吧，不行就把他们让给我算了。” 罗树强笑嘻嘻的开口说过，寇清凯便也跟着笑了出来，飞快摇头道：“你这家伙，还没去报道呢，我走了，你可要站好最后一班岗。” “这个你放心吧——” 罗树强笑着应下，寇清凯也就在秦主任和其他人的注视下钻进了吉普车里，望着窗外飞快远去的景色陷入了沉思：“南边都可以出借土地，隔壁也把地分到集体搞大包干，那我为什么不能跟着出借一下土地？” 寇清凯纠结于土地出借的时候，李铁也在罗兰的陪同下和杨娜说这个事儿：“建国让这么干的，刚才我还有话没说了，他还说后面有钱的话，会投资一亿兴建长安城，以后只要是有拍古装剧就到这里来——说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说这也算是他回报善县的哺育之情。” “可要是上面不同意呢，这边可不是深城那边，你也看到那个秦主任的态度了。” 杨娜倒是没听说过这些，跟着几人边走边开口的说过，不想旁边的范戴琳开口道：“这倒是一个长期的投资办法，而且是和文化方面有关的，东方好莱坞，不过这一个亿的投资有点太高，我就不掺和了。” “一个亿也就是6400万美元，一架白天鹅而以。” 杨娜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只是说完后又转过头来满脸惊讶：“那架飞机这么贵？” “你都说了，一架白天鹅，还问我这么贵？” 范戴琳摇了摇头不再理她，而是看着灰蒙蒙的天有些走神：“这就是建国成长的地方？” “对，就是在那边的城关中学，建国完成了由高中生到大学生的转变。” 将听到的东西埋在脑海深处，罗刚给几人做着介绍，他是没机会进去被会见的，而是早就在会议室外的沙发上坐着，他这会儿已经搞清楚杨娜和范戴琳都是哈佛医学院的博士，特别是前者更是堪比建国的学霸，20岁就拿到了医学博士学位，即便是郑建国在后年毕业，那他也才20岁而以。 1980年的善县没有高楼和大厦，最高的是才建成没两年的邮电宾馆，三层高的小楼竖立在与府前路并行的辛庄路上，原是被善县用来招待上级领导的地方，这会儿便成了杨娜诸人落脚之处。 对于善县，杨娜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上次她受到郑建国的委托捐献CT时就过来了趟，只是那会儿时间是夏秋之际，风和日丽气温凉爽，全不是寒冬腊月天的现在时分。 想象中的空调自然是没有的，让杨娜无语的是招待所里竟然连暖气都没有，这对她和范戴琳来说就比较难捱了，只过了一天便感觉到了这边是真的冷，只是今天还有个事儿需要去做：“百货商店在哪里，我需要去买点东西。” “你想买点什么？” 罗刚还没开口的时候，范戴琳已经满脸好奇的问了，杨娜也就看向旁边的李铁道：“建国让买四台电视，说是三个姐姐一家一台，剩下的就放在家里让他父母看。” “嗯，郑建国到了美利坚时就想买来着，只是我告诉他信号制式不同才没买。” 范戴琳面带微笑的说过，旁边的李铁也就跟着开口道：“那我要买一辆自行车还不得得罪春花姐和夏花姐，那我也买四辆好了，哦，不知道郑叔和婶子有没有车子。” “家里有一辆了，婶子在骑。” 罗刚飞快开口说了，他是没想到郑建国还给买电视，而且是一买三个姐姐都有份，也就笑着开口道：“按李总的话，我要是推了就算是得罪两个姐姐家了，正好我有个朋友在百货公司上班，你们等下我去问问她在不在。” “那就更好了，我们没有票。” 杨娜不忘叮嘱的说过，李铁望着罗刚远去的背影也就开口道：“瑟琳娜，咱们俩先统一下口径，就说这些自行车也是建国让送的，我怕他们不收。” “这个建国知道吗？” 杨娜和李铁的交集比较多，可那是在工作上面，私下里没事儿她是很少对公司里面的事儿指手画脚，董事长的位置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这时听到他想送东西还要拐弯抹角打着郑建国的名义，也就想起了后者在电话里听到自己说起这位送自行车后的反应，便开口道：“那好吧，回头你给他说下。” “主要是怕建国的父母拒绝，去年我回来时送的肉都差点没送出去。” 想起去年回来时的做派，李铁也就笑着算是承认，他和郑建国的关系比较单纯，从小玩到大的而以，两人间不会想其他关系那样藏着掖着，是有什么都会直接说人脸上，以至于前者安排他干什么就干什么，给多少钱就接多少钱：“今年他家应该不缺肉了。” “几位，咱们走吧，我打过招呼了。” 罗刚飞快的从接待处的电话前跑回，一指门外继续道：“就在隔壁五分钟的路程，咱们走着过去吧。” 善县最好的车子是秦主任的吉普车，这次杨娜等人过来后也说有事儿就向司机班要车，可罗刚知道一辆车是装不下几人的，两辆车的动静就太大了，整个司机班才三辆吉普，一家伙叫上两辆出来就等于大张旗鼓，那就打不准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那就走过去吧，把围巾围好~” 看到没人出声，罗刚已经将脖子上的套脖拉起，连着鼻子嘴巴耳朵的全部裹住，只留了双眼睛露出在外，李铁也跟着拿起围巾缠在脖颈上，很快几人都只露出了眼睛出了门。 早上十点左右，善县的天色依然还是阴沉沉的，伴着偶尔不时吹过的西北风，街上不时出现的人们穿着非黑即灰的衣服，几人穿着面包服的一出现，便成了路人打量的目标。 “卖糖葫芦喽~” 几步拐角还没走过，一个扛着草棒子插满了糖葫芦的老人出现，瞅着上面晶莹的糖葫芦上老长的糖花，旁边的范戴琳顿时就来了精神：“这个好吃，你们要不要吃，我请客。” “范院长请客，那肯定是要尝尝的。” 李铁笑嘻嘻的跟着到了老人面前，范戴琳也就点过人头，拿出一块钱买了四串，瞅着老人从黑不溜秋的手帕包里找回的4毛钱，不禁有些惊讶：“一毛五一串吗？首都都两毛——” “那是首都，哪能拿善县比？” 老人笑眯眯的露出了满口黄牙扛着草棒子走了，旁边的罗刚也就跟着开口道：“首都里的大碗茶都五分钱一碗，两毛的话应该也不贵。” “炸爆米花喽~” 罗刚的声音未落，远处传来了一声苍老的喊，他也就飞快从嘴里拿出糖葫芦，开口道：“那边要放炮了——” “嘣——” 随着罗刚的声音，一声巨响从前面的胡同里传出，范戴琳的好奇心也就被勾了出来，吃着糖葫芦几步走过去，就见一群小孩子正抱着茶缸饭缸饭碗的盛着些大米小米细粉蹲在胡同边上，瞅着个面黑手也黑只剩下眼白的老头拿着个烤炉在倒东西，旁边传来了李铁的声音道：“这是炸爆米花，学名好像叫膨化食品，孩子们逢年过节遇到走街串巷的遇到，就会排队等候，这时家里的大人也会拿出几分一毛的让孩子开开心，我和建国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就是这个了。” 目光在一个个黑乎乎面颊上扫过，范戴琳是已经见过某些落后地区的孩子，只是从他们身上破碎的棉袄上扫过，也就转身向着前面走去，很快没踏出两步，也就看向了旁边的李铁：“影视基地能够带动这边经济的发展吗？” “建国说这是个长期的过程。” 李铁摇了摇头，吃着糖葫芦继续说道：“短期内恐怕不会有什么改善，资金落地后的变化需要用以年为单位才能体现，建国说等到《红楼梦》播出后，才可能带来一定的知名度和经济效益。” “范姐，你准备要参股了？” 范戴琳看到那群睁着双纯净大眼孩子的时候，杨娜也是看了个清清楚楚，甚至她在孩子们清澈的大眼中看到了无限的纯真，只是这种情况她已经看到了太多太多：“我的钱可不多——” 正文 第二百章 也不坏 “你的钱，我都在想你还留着干啥呢~” 范戴琳回头看了眼杨娜，嘴上若有所指的说过眼中也是带着些许戏谑：“我要是你啊，就把所有的钱都交给他管理，要是这样的话，你的钱现在怕是比我的还多了——” “看样子你虽然接受了精英化教育，可骨子里还是个传统的女人——” 杨娜吃着糖葫芦说过，她没去想过和郑建国在一起后就要把自己的钱交给对方，在她的观念认知里，两人虽然现在还是情人，可并不能剥夺她拥有自己财产的权利，当然这会儿就这么个话题展开的话，好像也是有些不合时宜：“难道你想将资金交给他投资？” “对，如果咱们没有抽出资金回来，那现在应该已经赚翻了。” 范戴琳将最后一个糖葫芦吃掉，瞅了瞅没有垃圾桶也就把竹签扔在了路边：“钱多了就可以投资了，当然我是不会买股票的，只是现在不用去为港岛的房价发愁——” “我以为你已经忘了最初的梦想——” 听到这姐姐转了圈回来又到了医院用地上面，也是不禁为港岛那高高的房价而感到头疼：“每平方一万港币，2000美元比波士顿的房价还要夸张，当然不用像波士顿那样每年都要缴费，这点算起来还是不错的——要买还是买永久产权的吧。” 范戴琳在波士顿的那套房子面积是120平方左右，去年抵押时评估价格不到11万美元，平均下每平方在900美元多点，然而此时港岛的房价一般都是在8500港币左右，以5的汇率换算下就是1700美元，差不多是波士顿的两倍了。 只是港岛房产的产权时间并不是一刀切，而是根据时代特色不同按照地契规定来划分，永久的自然不用去说，还有999年和99年的，当然在回归后按照地契契约批地的年限划分还有75年的。 这种按照法律规定所有者可以在到期时优先续签一次，所以时间上来说比之前的99年还要多51年，也就是整体达到了150年的时间，而续签费用则是到期时市值的百分之五。 “梦想怎么会忘，要不之前的二十年苦就白受了，到了吗？” 四人说着聊着这会儿已经吃掉手中的糖葫芦时，范戴琳也就看到了名为百货商店的两层小白楼，门口还站了个穿着呢子褂子带着副手套的女孩，便见罗刚开口道：“到了，这是我朋友佘正——” 嘴上说着，罗刚脚下大踏步的迎了过去，到了佘正面前瞅着她的精致五官，便感觉心脏重重跳了两下后开口道：“这就是我说的朋友了，她们想买4辆自行车和4台电视机，需要你们安排送货上门。” “这个没问题，我都安排好了——” 佘正面带微笑的说过，一双漆黑的眸子落在远处过来的范戴琳和杨娜脸上，鬼使神差的开口道：“哪个是建国的女朋友？” “后面那个。” 罗刚神情一愣说完，佘正已经冲着走近的三人笑道：“欢迎光临——” “谢谢。” 范戴琳惊讶的看了眼佘正时，旁边的杨娜也便又看向了罗刚，后者也就笑道：“佘正也是建国的朋友，咱们进去说罢。” 由于天气比较阴沉，空荡荡的商店里面这会儿是开了灯的，二百七八十个平米的屋内琳琅满目的罗列着从水壶胆到自行车的商品，只是和面带笑容的佘正相比，里面其他的营业员大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动也未动。 直到佘正笑颜如花的脸上挂着俩酒窝到了电视机柜台前，才有那旁边临近的拿着个毛银针织着到了旁边，灵巧的双手织着毛衣满眼好奇的落在了穿着怪异长相漂亮的杨娜身上：“要买电视啊，带票了吗？” “他们不用票。” 佘正冷冷的看了眼说话的女人，转过头看向杨娜还没开口，便听旁边的范戴琳开口说了句什么，接着杨娜就换成了英语又说了句，然后两人就齐齐露出个笑来，后者冲她开口道：“如果你有顾虑，我们可以不买的。” “没有顾虑，你们是建国的朋友，那也不是外人，这种12寸的440一台，现在没信号，看不了。” 范戴琳说的话是白话，这对于佘正来说自然是听不懂，只是杨娜回答的时候用的英语，她这会儿也在自学英语，就听懂了里面个别单词，情知这两位先前是在说自己的态度像美利坚的什么，不禁在心里好奇着这介绍完电视机，就见杨娜开口道：“罗刚，你感觉怎么样呢？” “哦，9寸的就可以了。” 罗刚说着看了眼12寸旁边的电视，接着笑道：“反正看的人也不多——” “那是你说的，买回去后你看到时候看的人多不多——” 佘正说着就笑，罗刚想想还是决定给郑建国省点：“那就9寸的吧。” “嗯，那咱们看看自行车？” 杨娜模棱两可的答应过，几人也就到了旁边墙角的自行车前，这次罗刚倒是没有见外的开口道：“买28的吧，要紧要忙带人带货都行。” “那就4台12寸电视4辆28自行车。” 目光扫着电视机和自行车上的价格，杨娜也就从羽绒服内兜里摸出个手包，掏出厚厚两叠还带着封条的人民币又点出来几十张，探手交到了佘正手里笑道：“即是建国的朋友，那咱们中午吃个便饭吧。” “这个——” 佘正接过钱才想拒绝，旁边紧闭的木门被人陡然推开，一个用围巾把脑袋裹的只剩俩眼的女人瞅着几人愣住，这会儿她身后传来了个有些似曾相识的声音：“进啊，怎么站住了——” 随着声音，哈着白气的寇斌瞅着商店里的动静整个人也就愣住了，倒是他前面的郑冬花解开了围住头的围巾，脸上露出了个笑脆声道：“范姐，杨娜。” “冬花——” 范戴琳和郑冬花自然不是头次见面，只是她瞅着两人身后还有人时，便见郑冬花飞快往前走了几步，让开位置后双眼从满是好奇的寇斌脸上扫过，便落在了他身后的女人身上：“娘——” “？？？” 正准备应和郑冬花招呼的杨娜愣住了，脑海中飞快闪过郑冬花的母亲不就是郑建国的母亲想法时，整个人陡然莫名感觉到了阵紧张，一双精致的眼眸落在进来的妇女脸上时，她也就听见了郑冬花的声音忽远忽近传来：“娘，这是建国的女朋友，杨娜。” “婶子。” 杨娜失神的功夫，旁边的李铁已经开口招呼起来，杜小妹从漂亮的不像话的女孩脸上扫过旁边的李铁，接着回过头来再次打量杨娜时，便见这个好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女孩俏脸绯红开口道：“阿姨，你好，我是杨娜，早就想着去拜见您了，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 “噢，好，你也好，杨娜，你今天才到的吗？” 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杜小妹发黄的后槽牙都露出来了，接着就听旁边的郑冬花道：“娘，杨娜昨天夜里到的，这不正准备去家里了。” “对，我们准备中午过去的。” 杨娜下意识的点了头，一指旁边的范戴琳道：“这位是建国的语言老师，我们后来成了朋友，这次回来的时候正好到国内看看，就一起过来了。” “好，来了就好，还买什么东西——” 杜小妹瞅过旁边营业员手上拿的厚厚两打钱，也就知道是准备带东西到家里，不想旁边的郑冬花飞快开口道：“娘，这些是建国让买了送给三个姐姐家的——” “你们是来买什么东西的？” 旁边打着毛衣的营业员看到这群人叽叽喳喳过，便满是打量神情的到了面前织着毛衣问过，旁边的寇斌便看了她一眼开口道：“我们找佘正就可以了。” “哦，买东西可得给票啊，不给票可不行。” 打着毛衣的营业员说着回到自己的柜台里坐定，寇斌也就回过头来看向了佘正：“她家干嘛的？” “你理她干嘛，老娘们一个，就除了嘴臭点，也不坏。” 佘正面带微笑的打过圆场，目光已经落在了郑冬花的脸上，继续笑了起来：“怎么，拉着女朋友来的，你们想要点什么？” “想买点碗筷招呼客人的。” 郑冬花开口说过，旁边的郑秋花这会儿已经解开了头上的围巾，瞅着满脸喜色的杜小妹开口道：“娘，你要是不让我要，我就不要了。” “蝈蝈——郑建国给你的，给你们三个姐姐的，也是他当弟弟的一片心意，你和小罗就别客气了。” 杜小妹这会儿注意力可都在杨娜身上了，以为郑建国买点东西也只是吃穿用度上的，她也从郑富贵那知道儿子赚了不少的钱还没忘了这几个姐姐，那心中的自豪感可是比吃了蜜还甜，只是习惯之下叫过儿子的小名，才想起这个儿子的女朋友还在，郑秋花已经冲着杨娜开了口道：“谢谢你，杨娜。” “秋花姐客气了，我只是帮建国买的，钱也是他出的。” 杨娜还是头次见到郑秋花，便感觉比相处很久的郑冬花成熟的多，当然这也可能是常年在地头的原因，毕竟郑冬花去上学都两年时间了，也就笑道：“我们已经买完了，等到让他们安排送到家里就可以了，阿姨，你们想买点什么？” 杜小妹的出现，自然打消了杨娜先前对佘正发出的邀请，而前者知道了这是儿子的女朋友，买东西的心思也就淡了：“让秋花和冬花去看着买了就行，杨娜你和你的朋友们也别走了，蝈蝈，建国他爹早就说你会到家里来——” 眼瞅着老娘要和弟妹沟通，郑秋花和郑冬花也就老老实实连声都没吭的到了日用品柜台前，没想寇斌和罗刚也跟在两人身后，倒是罗刚满是好奇的开了口：“你们要买什么？” “就是知道了杨娜要过来，我回来后看到家里还在用以前的碗筷茶盘的，水壶上的垢都有二两了，这不想着趁没关门出来换一套，没想到就遇见你们了。” 郑冬花开口说过，罗刚也就看了眼旁边的郑秋花：“秋花，建国要送咱们电视机和自行车——” “自行车是李铁送的。” 郑冬花飞快的开口接过话，便瞅着愣住的罗刚和郑秋花开口道：“不过他现在每个月工资上万，送这点礼物根本不叫个事儿，你们收下就是。” “他那么高的工资？” 罗刚还没开口，旁边的寇斌倒是先开了口，语气中充满了震惊：“那一年下来——” “公司就是这么规定的，总经理算是最高的了，杨娜我不知道有没有工资。” 郑冬花瞅着这俩说过，接着转过头拿起个茶碗开口道：“去接替我的郝运，一个月都有两千块港币，换算成人民币也得七八百了，而要是在黑市上去计算，也有一千多块，所以我决定出去留学毕业后，就给建国看公司——三姐你也要好好学习才行，别到时候让你去看个摊子了，什么都不会。” “噢，我知道了。” 郑秋花好半晌才神情复杂的回过神来，她是从未想到过有人能够拿那么高的工资，只是旁边的罗刚瞅着她对郑冬花唯唯诺诺的样子便皱起了眉头时，早就愣住的寇斌终于回过神道：“一个月一万，那建国是做的什么生意，这钱能赚的来吗？” “这个我还没打听出来，你知道我总不可能问建国他赚了多少钱吧？” 郑冬花眉头皱起说过，将眼前的六个茶碗一个茶壶放在茶盘上，便听寇斌又飞快的开口道：“你是建国的姐姐，姐姐关心弟弟不让他吃亏，有什么不能问的？” “那要不等过两天给蝈蝈打电话时，我在电话里问他？” 郑冬花的想法比较传统，她总是要嫁出门的，娘家的东西那都是娘家的，就和郑建国给几个姐姐的那样，只有他开口给了才能去要，这种直接去打听弟弟有多少钱的行为，是有悖于她心底深处那点当姐的自尊心，当然表面上她有自己的托词：“问他的话会不会像惦记他的钱？” 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 扰人好梦 “你惦记他的钱吗？” 寇斌倒是想的明白，说过就看到郑冬花面色变了，也就继续道：“对啊，你只是在关心他，你们姐弟间的关系不要想的那么复杂，很多复杂的事儿都是想的多才导致的——” 郑冬花是没惦记过郑建国的钱，这个弟弟搞钱的本事在她看来总是那么大，三千块的存折交给自己没年把时间，后面就是让人几万几万的送，单是她手上的存折里这会儿已经有了大十几万，再加上建国公司现在账上的几千万，她已经不敢去想这个弟弟到底有多少钱了：“可现在他的钱都是杨娜在打理的——” “那就不问好了。” 寇斌眨了眨大大的眼睛，他和郑冬花的关系也就是郑建国和杨娜的关系，只是以己度人的话，后者两人的关系比他和郑冬花的要近，否则怎么可能会放着那么多的钱让对方去管理，然而这个话题不能深究，旁边还有郑秋花和罗刚在呢：“建国那么相信杨娜，你要是去问，真有点得罪人的感觉，我去问下这些多少钱——” 四人挑茶具的时候，佘正已经拿着钱清点过开了票，寇斌找到她时不禁在她手上的销售联上看了眼，也就开口道：“他们挑好了，你看看该多少钱就多少钱。” “不要别的了？热水壶和吃饭的碗筷都用旧的？” 佘正将收据开好从怀里摸了个章出来，朝着上面哈了口气盖在上面，又抬笔飞快的签了个字，顿时就把寇斌看乐了：“你这是，也不是第一次冒充你妈签字了？” “我给她报备过了，没用你的也没用罗刚的，就说是郑建国介绍来的关系，放着这么尊大佛不用白不用，就是真让人掰扯开到了你爸上级那里，他们也不会去找我妈的麻烦，谁不知道建国现在的风头啊——” 佘正笑笑露出俩酒窝翻过页，继续将茶具填进去后又加上六副碗筷和两个暖水壶，最后汇总出十八块七毛三分钱的价格，再次探手到了怀里摸出了十几张工业券放在了收据上，转头看了眼从远处过来的郑冬花，也就开口道：“冬花，你们来的这么贵重的客人，我感觉再用以前的碗筷水壶招待人家也不周到，就做主给你们加了六副碗筷和两个暖水瓶，你感觉怎么样？菜碟汤盅酒杯的还要吗？” “这个，还是你想的周到，菜碟汤盅的就不要了，主要是个人用的要分开。” 郑冬花守着看了眼价格和工业券，也就笑道：“还要麻烦你准备工业券，要不我给你折现吧？” “看看你说的，你找我来买东西，我再要你的工业券折现，那以后就别找我买了啊——” 佘正说着满脸是笑的说了，郑冬花也就从口袋里摸出钱包付过钱，同样笑道：“那就谢谢你了，中午没事的话一起坐坐吧，人多热闹点。” “不了，今天你家来客人，我就不去凑热闹了，咱们以后有的是机会，你把地址留下，正好罗刚他们买的东西也要送货上门。” 人家家里要招待儿媳妇似的女朋友，佘正自然不会去跟着凑热乎，也就开口巧笑倩兮的拒绝过，郑冬花说了家里的地址后，便跟着笑了起来：“那就这么说定了，过年的时候咱们找机会聚聚。” 又说了两句客气话，郑冬花也就回到了和杨娜聊天的杜小妹身边，正听老娘问道：“小杨啊，你家里兄弟姊妹几个啊？” “娘，东西买完了，我又加了点碗筷和水壶。” 开口打断老娘的查户口，郑冬花说完后又看向了杨娜：“杨娜，范姐，你们没事儿的话也一起到家里去坐坐吧。” “就是就是，都到家门口了，离得也不远，你们都得到家里坐坐——” 杜小妹当即就冲杨娜念叨过，后者也就面颊微红的看向了旁边的范戴琳：“范姐，要不就去坐坐吧。” “那就去吧。” 范戴琳知道杨娜来就是要去郑建国家的，也就应下后冲着杜小妹露出了个笑：“那就要麻烦阿姨了——” “不麻烦，不麻烦~” 杜小妹笑的见牙不见眼说过，又看了看旁边的郑冬花：“钱给了吧？” “给了，地址也留了，东西会直接送到家里，咱们现在可以走了。” 郑冬花应过开始拿起围脖缠在头上，杜小妹和杨娜几人也都跟着拉了拉围脖遮住脖颈，几人的大部队呼啦啦出了商店，外边的天气比之先前晴朗许多，只是嗖嗖的西北风依旧在吹着，杜小妹冲着最后的郑秋花和郑冬花姐妹俩招了招手：“我记得开水不多了，你们骑车子的先回去烧开水——” “好的，娘。” 郑秋花和郑冬花姐妹俩推了车子飞快走远，寇斌和罗刚也就只能伴着李铁跟着仨女往前走，时值小年都过了的光景，街面上不时传来零星的鞭炮声响，几人在顺着辛庄路走了没多久拐进条胡同，便见三米多宽的青砖胡同里，几个孩子正拿着沙包在地上跳房子：“压线了，你的子压线了，该轮到我们了——” 几个男女孩正玩的热闹时陡然看到群人进来，发现还有两个穿着从来没见过的衣服，长相也比见过的画报还漂亮的女人，几张面颊上的好奇混合着拘谨便放低了声音，一阵你看我我看你的对视过，罗刚也就快步到了想要站住打量的范戴琳旁边，开口道：“小孩子没见过世面，这是他们玩的一种蹦跳游戏，咱们进去吧。” “我只玩过跳皮筋。” 范戴琳瞅着地上画的方方正正格子说了，也就冲着几个面色拘谨的小孩子笑了笑，抬脚跟着杜小妹继续往前面走去时，前面又来了个大点的女孩站在路边开了口：“婶子，你家来客人了吗？” “囡囡啊，是客人，你们玩你们的。” 杜小妹看到是邻居家的孩子，她搬来这里小半年的时间，知道这位是住在另一头第三家的亲戚，只是没想到这孩子看过杨娜和范戴琳后，飞快开口笑道：“你家客人好像仙女一样漂亮——” “谢谢你，小朋友，你叫什么啊——” 听到有人就那么说自己漂亮，杨娜和范戴琳还是有些惊讶的，瞅着穿了个打过补丁花袄的小女孩，脸上皴的好似古铜色，只是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中闪动着无法言语的光芒，落在好似吹弹可破的杨娜面颊上时，干裂的小嘴张合间露出口发黄的牙齿：“我叫黄大妮，胡同那边第三家的亲戚。” 花棉袄的领口已经黑的看不出本来颜色，八九岁大的女孩这时只是睁着双杏眼感到有些好奇：“仙女阿姨你叫什么啊？” “我不是仙女，我叫杨娜，很高兴见到你，黄大妮小朋友。” 看到女孩毫不掩饰对自己的夸奖，杨娜抬手才想摸摸她的头顶时，就被女孩头发上钻出的小东西吓了一跳，满是微笑的面颊也变成了惊讶，旁边的范戴琳已经开口道：“ Head lice。” 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杨娜抬起的手冲着黄大妮摆了摆：“再见，黄大妮小朋友。” “再见，杨娜阿姨。” 黄大妮睁着漆黑的杏眼目送这个仿佛天上仙女的阿姨进了那个大院子，便自顾自的蹦跳着到了几个小朋友的身边，瞅着蹦跳的几人开口道：“你们人数够了吧？要不要带我玩一下？” “好啊，黄大妮，咱们一起玩啊。” 其中某个孩子开口招呼了，黄大妮也就回头看了眼远处的那个带有门槛的大门，她知道那里住着的是齐省高考状元的爹娘，据说那个高考状元现在正在世界上最好的学校里上学，只是自己从来没有见到过他，如果这几天他还不回来，自己就得跟着奶奶回到黄家大队里上学，那时就见不到他了。 杜小妹认为这孩子只是个连邻居都算不上的路人，杨娜也只以为这个叫黄大妮的女孩连过客都算不上，便是黄大妮自己也不知道她心中的好奇，到底代表了什么—— “大妮——” 当杨娜才想探手去抚摸黄大妮的头发时，和两人隔着个地球距离的波士顿哈佛教师宿舍区内，郑建国睁开了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的瞅着天花板定了定神，才翻身掀开了厚厚的被子，裹上厚厚的睡衣找到拖鞋穿上，这才想起还没开灯的打开床头灯，便看到闹钟上显示着这会儿的时间：“23:19。” 距离睡着不到一个小时，郑建国挠了挠脑门上的乱发有些搞不清目前状态，他是很少会出现这种才睡下就做梦醒过来的经历，当然作为医生他也知道这是压力大到某个程度才会体现出来，也就是说他最近把自己整的有点压力过载，导致身体胡乱发信号。 “家里没有安眠药——” 郑建国愣了愣神给自己开出了药方，接着想起这不是国内那种环境，买药都是需要医生开出药方才能拿到，而他总不能为了这个偶发事件跑去看医生，也就看了看旁边的病理学才想拿起，却在半空中接触的刹那收回了手：“压力就是学习得来的，算了，起来去玩会游戏机。” 嘴上说着玩游戏机，郑建国起身后却到了燃气灶前翻开了高压锅，瞅着里面的米饭也没迟疑，而是到了冰箱前打开，找出培根和火腿以及一个鸡蛋，他的晚饭还是七点吃的，这会儿都到了12点，感觉吃点热乎的东西应该能够再次进入梦乡。 事实证明，郑建国的选择还是对的，精神压力大并不是肉体不需要休息，这种情况下即便是再睡不着，那也需要上床平躺，很快吃过饭后到了床上躺下，没多久便进入了梦乡，眼瞅着不知是杨娜还是谁的圆领衫里浮夸越来越近，却被一道铃声瞬间击碎：“叮铃铃——” “扰人好梦。” 郑建国睁开了研究瞅着窗户上的鱼肚白色，缩着脖子躺在暖和的被窝里不想动时，电话长时间没人接的便开启了应答机：“你好，我是郑建国，我现在不在家，请在滴一声后留言。” “嗨，郑建国，你好，我是李丽君，我想邀请你参加我在华盛顿的演唱会，这是许多华人朋友们给我的建议，说你是咱们全世界华人当中的骄傲，不知你是否有时间参加，请在收到信息后给我回复，谢谢。” 听到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传来，郑建国也感觉不到冷了，直接掀开厚厚的被子坐起，瞅着床边的拖鞋都不想穿的就要冲过去时，却没想到话筒里全世界华人五个字传来，他也就收住了动作：“全世界华人？对了，这小娘们是对岸那边的——” 对于郑建国来说，李丽君的名字是如雷贯耳，当然这是说他记忆中的时代，这会儿单纯比知名度的话，这位大姐姐还是比不过他现在的名头，可这样当对方自报家门邀请他参加演唱会的时候，郑建国也是想都没想的要冲过去答应下来，直到全世界华人这五个字传入耳朵里，将他心中的冲动打散。 李丽君来美利坚已经很长时间了，郑建国知道去年他来没多久的时候，这位就因为使用假护照无法回到对岸，而又受到所在地曰本的驱逐，于是在有家不可回的状态下来到了这里，上次看报道说是已经上了什么大学，却没想到现在要开演唱会，还亲自打来电话邀请他。 郑建国知道自己已经有了影响力，然而他没想到第一个打来电话邀请的，竟然是这个将要横扫国内的靡靡之音，坐在床边想了想还是感觉心里有股东西冲的他再坐不住，飞快的找出衣服穿戴整齐到了洗手间后便被镜子中的猴急样子给看愣了：“这姐姐，好像已经25，6了吧？那这个年龄就和自己与黄大妮差不多了，嗯，管他的，自己学了这么长时间，是该放松放松了——不过，这姐姐要是那边人派来的怎么办？” 郑建国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望着镜子疑神疑鬼时，放下电话的李丽君正看向身后的一男一女：“我按照你们的要求打过电话了，我现在能回家了吗？” “非常感谢李小姐的忠诚，不过回家的事儿不急，你还有演唱会要举办呢。” 西装革履的男人梳着大背头，只是开口说话的是旁边穿着休闲打扮靓丽的女人：“为了避免引起郑建国的怀疑，无论他去不去演唱会，你都要按期举办，然后李小姐就可以回家了。” 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 这是屁话 “你们想把他抓走吗？那样的话我也会被怀疑的吧？” 李丽君神情紧张的看着面前的女人说过，就见她开口道：“我们要做的事情是保密的，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不会用暴力手段去对付他，因为那样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如果能那样做的话，我们就直接去他学校找他了。” “不会用暴力手段？” 李丽君有些明白过来，接着想起郑建国的研究虽然很有影响力，可也到不了下手抓人的地步，再说从美利坚的校园里把人抓走——这也是拿美利坚不当回事儿了！ “李小姐就不要想了，想出来了对你也不是个好事。” 女人瞅了眼李丽君思索的模样说过，便见她手边的电话跳了起来，飞快的到了面前瞅过上面的电话号码，下巴微抬：“接电话。” “喂，你好。” 李丽君深吸了口气拿起电话，便见女人已经按下了电话上的外音键，一个略带低沉的声音传来：“你好，李丽君小姐吗？我是郑建国，很荣幸和高兴接到你的邀请，只是因为学习的原因，我无法参加你的演唱会，以后有机会我再去捧场吧。” “哦，好吧，那这次，真是太遗憾了，不过祝你学业顺利。” 李丽君没想到对方会拒绝的这么快这么流利，于是在没有预料的说过客套话后，那边也就传来了告别声：“谢谢，再见，李小姐。” “嗯，果然是好学生，连什么时间举办演唱会都不问就拒绝了——” 女人瞅着李丽君忐忑的面庞，耸了耸肩道：“那么按照咱们的交易，李小姐可以回家了，再见。” 女人带着男人走了，李丽君明显松了口气坐在了沙发里，便感觉这次运气还是不错，郑建国的拒绝算是挽救了两个人，如果他真的参加了，而在演唱会出了点什么事儿，那么在这个被曰本驱逐的节骨眼上，这个世界上怕是再无她落脚的地方，而仰仗美利坚鼻息的对岸那群人，怕是第一时间就把自己丢出来当替罪羊。 郑建国拒绝的有些理所当然的意味在里面，毕竟他现在学习任务繁重，物理实验室那边嘴上说放弃了，可那是因为要面对2阶段的行医执照时才能允许付出的代价，这么大的牺牲下不去好好复习，而是去参加什么演唱会？ 甭说是旁人了，郑建国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而至于和这位李丽君小姐发生点什么，那也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等到他在五年内拿到了诺奖，22或者23的诺奖得主想勾搭谁，那还不是轻松加愉快的事儿？ 当然，在这之前是要把HIV找出来—— 郑建国是个正常的爷们，特别是他还有着上辈子大保健过的经历，之所以来到美利坚后过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活，最主要的原因是不知藏在何处的HIV就像是在玩狼人杀。 而依据郑建国对这个病的少量了解，深知这种病毒的潜伏期长达从以月到以十年为单位，也就是说从几个月到十几年二十年的时间，记忆中平均潜伏期长达8到9年——他可不希望因为一时松快就得了这玩意。 其次原因是郑建国知道这会儿盯着自己的人不少，国内就不要说了，赵亮亮那货指不定有没有安排人盯着自己，而至于自己现在把石墨烯整的天下皆知，那么美利坚也不可能没有人盯着他。 这么个情况下去找妹子放松嘿咻下，那也就和在两国眼皮子下面嘿咻差不多，郑建国自认为脸皮很厚，可再厚也没达到在旁人盯着的状况下还能去嘿咻的程度。 最后是郑建国被这会儿美利坚的情况吓到了，麻叶子那玩意在学校里随处可见，出一趟门也能看到隐蔽处扔的注射器和锡纸，而有赖于记忆中某些大片里放进酒杯的各色小遥丸情节，这才最终掐灭了他心底不时冒出来的邪火—— 也许是有了钱，也许是有了名，郑建国这会儿是宁愿馋死眼也不愿意去冒那么一丢丢的风险，撂下电话还有些心疼的挪开眼神，这可是李丽君亲自发出的邀请啊，就这么拒绝了—— 脑海中闪过自己亏大了的念头，郑建国也就端起了旁边的咖啡杯抱着书才想走，挂掉的电话陡然跳了起来，也就把咖啡放下拿起话筒，里面传来了个熟悉的声音：“建国，刚来的消息，政务院颂布《中华人民共和国学位条例》了，齐省医学院想给你申请医学博士学位——” 公元1980年2月12日，共和国政务院颁布《中华人民共和国学位条例》，至此共和国的学位制度全面趋于完善成熟，标志着共和国打通了从小学到最高层次人才的上升通道，补上了教育制度中最后一块短板。 只是，这个医学博士落在郑建国的耳朵里，却没有预料之中的心潮澎湃，拿着电话愣了几秒钟后，也就知道这个问题出现在哪里，他现在已经拥有麻省理工学院的固体物理学硕士学位。 而哈佛大学这边的博士学位单是最近那篇论文就能拿到，至于哈佛医学院的医学博士，也只要再等上年把的时间而已，脑海中闪过这些的郑建国也就冲着电话开口道：“谢谢你，院长，那就麻烦学院了。” “这是屁话，什么叫麻烦，这是应该的事儿，那我就不和你聊了，赶快去准备材料了，再见。” 齐省医学院院长的声音消失，郑建国也就放下了电话，端起咖啡到了沙发前坐下，瞅着手上的厚厚大部头便感觉自己差点说错了话，国内的学位再怎么说也是具有象征意义的，而且院长这么兴奋的通知自己，应该问问他叶教授的试验怎么样了？ 瞬间想起让叶敏德做的重复试验，郑建国的注意力也就顿时被转移了，只是想起现在已经是晚上了还又要过年时，旁边的电话再次跳起，他也只得起身过去接了，里面传来了个有些磕绊的声音：“嗨，郑——” “嗨，尤娜~” 郑建国飞快的开口应了，接着想起自打上次玩了一天的枪后还吃过饭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也就开口道：“最近怎么样，我看天气比较恶劣，好多地方都有警察的身影——” “嗯，还可以，奥布莱尔说每年这会儿都是这样，已经习惯了，噢，郑，我想说你的安全课期限快要过了，大个子说给你发了邮件通知但是你好像没收到，要不明后天我陪你过去，怎么样？” 尤娜的声音里好似有些紧张的磕绊停顿过，郑建国这才拍了下脑门开口道：“那就明天，噢，明天我需要去物理实验室，后天怎么样，后天——噢，后天2月14号？噢，那就15号怎么样？” “14号，14号可以吗？我14号有时间。” 尤娜的声音猛然开始磕绊着说过，接着又继续道：“要是，要是你14号没时间，那，那——” “好吧，那就14号吧，但是尤娜，我们这不是在约会，对吧？” 郑建国的声音也跟着磕绊了下，他并不是一个善于拒绝别人好意的人，只是想起自家的女朋友在国内都到家里过年了，他再在这边整个暧昧不清的，那从良心上到肉体上都是对杨娜的背叛，于是在应下后强调过，便听尤娜的声音传来：“嗯，我们是朋友，但是我们不是在约会，我知道这点。” 2月14号是情人节，这天孤身出行的男女代表着什么，郑建国自然是心中有数，所以这才开口强调了后天的性质，只是当尤娜略带撇清的回答声传来，也就开口道：“尤娜，你知道我有女朋友的，就是报道上说的瑟琳娜，不过我认为我们是朋友，你帮助过我——” “郑，朋友间不会说帮助的，哦，那咱们就后天见了，我去接你，怎么样？” 尤娜的声音依旧有些磕绊，郑建国算是从这声音里感受到了自己又伤害了个小姐姐，飞快应过：“那好，我在家里等你。” 挂了电话，郑建国明天当然不是要去物理实验室，而是他的那套房子设计图出炉的日子，考虑到低调也就没有向尤娜说自己买了套房子的事儿，毕竟说了就有显摆的嫌疑。 只是郑建国不知道的是当他挂上电话之后，远在半个街区外的某间高层房子里面，戴着大耳机的人员飞快摘下耳麦，拿着手上的纸片开口道：“哈罗德，哈罗德，你那边有Z明天到物理实验室的记录吗？” “明天，没有，我这边在半个月内都没有他会到实验室的记录。” 名叫哈罗德的人飞快找出文件夹看了看，戴着大耳机的人已经拿起电话按了几个键便拨了出去，随着那边电话拿起后开口道：“嗨，BOSS，Z说明天要到物理实验室去，但是H那边没有这个记录——” “去和W确认下，还有其他事吗？” 查理笑眯眯的冲着面前秘书打了个手势，后者也就飞快的到门口堵住要敲门的人，他便听到话筒里传来了声音：“今天早上李丽君给Z打来电话，想要邀请他参加她的个人演唱会，但是被Z拒绝了。 然后是尤娜·史密斯通知Z去参加火器安全课，定在后天的2月14日，Z还挑明了已经有女朋友以及并不是约会，这个过程中他说出了明天要去物理实验室的行程——” “明天？” 查理飞快的从整洁的衬衫口袋里摸出了个小本本，掀开后找出标记的时间节点，在2月13号只有郑建国要去和承建商见面的标注，也就点了点头道：“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和W确认下的，你们干的好。” “谢谢BOSS~” 咔嚓挂上电话，查理又找出了个号码拨打出去，随着对方拿起乌尔莉卡的声音传了过来：“嗨，我是乌尔莉卡，这是哈佛——” “乌尔莉卡，郑明天有要参加的物理实验室内容吗？” 查理目光落在玻璃门外的客户脸上，笑着点了点头的算是打过招呼问了，乌尔莉卡的声音也就传来：“没有，据我所知，郑在一周内都没有要参加的试验，倒是费舍尔教授说2月16号是共和国的农历春节，他打算邀请郑到他家里去做客，说是为了避免他一个人会伤感——” “郑会去大使馆过除夕和春节，好的，我知道了——” 脱口说出郑建国的春节出行，查理也就飞快的挂上电话，接着脑海中闪过先前听到的东西，拿起电话又拨了个号码，听到那边传来声音后开口道：“嗨，BOSS，我这边接到了李丽君邀请Z参加她演唱会的消息，据我所知两人之前是没有交集的，我感觉需要提醒你关注下这件事，因为我记得李丽君好像是个对岸的歌星？” “好的，查理，这个消息我会让人确认的，对了，上次你的直觉是准确的，Z是从共和国官方情报机构中获得的消息，然后我就让人去查了下，你知道那个消息是谁转给共和国官方的吗？” 话筒里的声音有些失真到听不出性别，只是查理知道这是为了保证通话者的身份不被确定使用了变声器，也就眉头高高挑起，满脸不可置信：“这是咱们通报的？” “不是咱们，是CIA那群猪猡，就和他们在Z的房间里放窃听器的愚蠢行为一样，他们在确认了那个消息没什么价值后，就通报给了共和国。” 话筒里的声音夹杂着嘲笑和奚落，只是这话很快引的查理频频点头：“要是装了窃听器发挥作用也就罢了，可装窃听器后连个音节都没听到就被Z发现还通报给了警察，嗯，我是真想把他们的老底儿交给警察们去曝光的——” “对，CIA的人都是长了猪脑的猪猡，好了，我要挂了，我要看看你说的那位李丽君小姐，是不是因为那群猪猡的疏忽才要接近Z的，查理，好好干！” “谢谢，谢谢BOSS，再见！” 查理面带微笑的放下电话，这几个电话打下来，他已经确认郑建国明天不是要去物理实验室，而是要和自己推荐的那位承建商见面，眨了眨眼后又拿起电话，冲着门外的客户再露出个歉意的笑，倒是对没有拉起合页窗的秘书瞪了下眼，拨了过去后开口道：“嗨，亚力克，我是查理，上次郑的设计图出来了吧？噢，出来了就好，没有，我只是确认一下你们的合作怎么样，没有，好的，好的，没有问题，再见！”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他是谁！？ 第二天一早，郑建国吃过饭后收拾过，便开车到了圣保罗街上的房子里，他为了安全起见选择了查理推荐的承建商，这会儿是专门过来交房子钥匙的。 踩在吱嘎作响的木地板上，郑建国并未等多长时间，随着一辆皮卡停在路边门口处，两个人中见过一面的亚力克大步到了门前，才想敲开的时候他已经拉开笑道：“没想到亚力克先生会亲自过来——” “郑，你是波士顿的名人，而查理又叮嘱过我要重视你的友情，为了将来我拉肚子时会受到科学的治疗——” 亚力克身高两米一三，单看外表的话像力膀工多过于像工程师，怕是没人会把他和麻省理工学院高材生联系到一起，这会儿郑建国面对他伸出手时，也不得不高抬着头仰望他：“哦，希望你最近五年内不要拉肚子，因为五年内我怕是拿不到专业执照，拉肚子可撑不了多长时间，哈哈——” “哈哈，郑，你太幽默了，不像我接触到的其他华人，他们很刻板，不善于表达感情，哦，现在就可以开始了吗？” 握过手看了看就在头顶的天花板，亚力克说着看了看屋里的家具：“这些不要了吗？” “不要了，你找人处理吧。” 瞅着已经露出弹簧的沙发，郑建国之所以选择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改建，否则买个二手的房子怎么感觉怎么不舒服，他现在虽然大钱没多少了，可账户里面还有大几十万现金：“我的要求还记得吧？” “好的，我来处理，你的要求当然记得记得——” 看着手上的钥匙，亚力克歪了歪头笑道：“砖是需要防火砖，材料也是要用防火材料，玻璃窗和门都要防弹玻璃，同时需要加装入侵警报器，室内的内门上也要使用凯夫拉防弹材料，我们已经签完协议了，你看我还记在了脑子里面——” “是的，我只是想和你再确认下，我不想随便来几个壮汉一撞就给我把门撞开了，那样的话怕是我还没武装起来就凉了——” 郑建国耸了耸肩说过，亚力克已经笑了起来：“相信我，除非是警察使用坦克来进攻，否则没人会进到你的房子里面来——” 自打创建了自己的建筑公司，亚力克见过不少奇葩的业主，有挖地道的也有喜欢做夹层的，可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郑建国这种近乎有被害妄想症的人，只是人家作为客户又出的起钱，再考虑下这位又有被白牙哥堵了门的经历，也就感觉花钱买安全感还是不错的。 郑建国不知道这位转的念头，又聊了两句挥挥手上了自己的车，他今天的活还是不少的，现在年龄已经过了18岁好长时间了，驾驶证还没换成成年人的，跑了趟县警局换过证，时间也就到了中午时分。 路上买了两个汉堡回到家里，郑建国吃了没多长时间就昏昏欲睡的趴在了沙发上，直到被一阵铃声吵醒，瞅了瞅电话没动静，也就揉着眼睛到了门口猫眼处看看，拉开了门后满是笑：“嗨，卡芙兰女士。” “抱歉打扰到了你的午睡，但是现在已经三点多了——” 瞅着郑建国惺忪的脸说过，卡芙兰穿着个泡泡羽绒服留着头大波浪长发，就在郑建国考虑是不是让她进屋的时候，便见她从腋下拿出个文件夹道：“这是我们起草的检验流程和标准，你看一下尽快还给我，现在1980年都过去个多月了，行了，我走了——” “哦，好，再见，卡芙兰~” 郑建国送了几步看她上了崭新的奥兹莫比尔350型轿车离开，也就转身回到了屋里打开文件看了起来，很快发现这些人只是照搬了他以前发在论文上的办法。 只是转念想想自己当时使用的流程已经是目前最为简化的几道程序，在没有呼气检测和血清检测两种办法之前，这也就是目前能达到的最快检验办法。 从头看到尾，薄薄的二三十页纸也是难为这群人能整出来，郑建国在编撰人的几个名字后加上了自己的名字，既然需要拉拢这些人给自己壮大声势，那么被这些人利用下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利益是什么，这在郑建国看来就是你有我需要的我有你需要的正好想起彼此，单方面的获取是不可能存在的，在街上碰到讨饭的你也得有钱才能给要饭的，否则你自己都吃不饱肚子差点要饭去了，自然也就不会有钱施舍。 抱着文件看了又看，郑建国也就拿起了电话开始拨号，由于国内这会儿电话系统还是用的人工方式，他想要给叶敏德打电话就得先打到首都，再由首都接通齐省的，最后是再找到叶敏德家的号码接过去，于是乎当拨通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六分钟，而在这个过程中都是要收费的：“老师，我是建国，过年好——” “年还没来到呢，你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是有事儿吧？” 话筒中的叶敏德声音有些干，郑建国听到这里才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话里已经传来了个女人的声音：“爸，是谁的电话——” 接着一阵声音消失，显然是叶敏德按住了话筒说过什么，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这应该是叶振凯那货的母亲时，接着老人的声音传来：“出事儿了吗？” “没有，是我有了个新的想法——” 突然想起对面这会儿还是凌晨四点多，郑建国也就长话短说起来：“这边的OMGE美利坚分会，就是世界肠胃病学会美利坚分会准备制定螺杆菌的检测标准，目的是为了在即将倡议召开的世界螺杆菌会议既肠胃微生物学大会上当做标准进行推广。 而我的想法，则是目前国内齐省医学院和几家医院已经走在了世界的前列，便感觉咱们也应该积极的参与到这种行动中来，否则故步自封的话现有的优势将会慢慢消失，同时也可以在向世界其他落后国家和地区推广时，发挥咱们应有的影响力，您认为呢？” “我认为这个想法很好——” 叶敏德声音传过来的时候，旁边隐约传来了个声音：“爸，这个袄您披上——” 很快话筒中的声音再次消失，郑建国便知道这是老人又捂住了话筒，只是很快老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只是咱们国内的情况你也知道，人力和物力这方面是不缺的，但是要出国的话就需要外汇，我只能说是让院长去向上面争取，你也要做好去不了的心理准备——” “如果外汇真解决不了，您就告诉我，我来解决。” 郑建国眨了眨眼很想说我包了，可想起这是代表国家性质的会议，也就继续开口道：“当然最好是能向国家争取部分资金，毕竟这是代表国家的名义，如果我个人赞助了，那就搞不好让人歪嘴——”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在那边还好吧？这都临近春节了你还这么忙，要记得劳逸结合，学习的时候不要忘了身体，省的像老李那样该发挥本事的时候身体不行了，我这个叮嘱你要放在心上！” 眼瞅着郑建国也想到了，叶敏德倒是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国内什么情况他待了大半辈子哪能想不到这些龌蹉，只是没想到这位也能想到：“今天的研究，嗯，昨天你让做的重复试验已经做完了，只是比较麻烦，今天我打算再做遍试验就放假了，毕竟忙了这么长时间，该让大家休息休息——” “那太好了，老师，剩下的就是让准备选拔的人提前学习英语了，毕竟要出来的话就得涉及到交流问题，要不今天就到这吧，你也早点上床休息，我也没有其他的事儿了——” 又和叶敏德说完几句挂上电话，郑建国先前不知是灯下黑还是忘了的把时差的事情扔到了脑后，直到电话打通叶敏德的声音传来，也就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真的可能是有了些许异常：“看样子是真的要放松放松了——” “玩游戏吗？没什么意思~” 由于手上还握着魔法方块的版权，郑建国也是偶尔会关注下动视游戏的发展以及目前流行的几款游戏，去年里面最火的当属他的魔法方块，当然这款游戏并未挽救仙童半导体被卖的命运，去年夏天以3.5亿美元的价格被法兰西的斯伦贝谢公司接管，算是彻底凉凉。 借着协议上的要求在付出20万后将游戏版权拿回，郑建国转手就当做投资扔进了动视公司里，到了那会儿才知道这家公司的主营业务并不是开发游戏机，而是单纯的给雅达利游戏机开发游戏。 上辈子郑建国玩的游戏不多，可孩子孙子是从小到大玩着各种游戏长大，他之所以记得俄罗斯方块这个游戏，还是因为儿子偷拿家里的钱买的掌上游戏机，被发现后暴打一顿把游戏机砸掉，再次见到时已经是在手机上面。 而郑建国自己玩的也就是些棋牌游戏，到现在他还记得自己在某众游戏平台上的账号，所以在确定动视游戏是以雅达利游戏机作为游戏平台进行开发，他脑海中浮现的便是可以构筑个平台向全世界游戏开发者们开放，如果采用便可以按照约定分成—— 只是动视游戏这帮子人太有些儿戏了，公司搬家连自己这个股东都没通知，郑建国是打心里感觉这群人实在是不靠谱，再加上当时没有什么闲钱而他的事儿又太多，也就把这个想法给搁置下来。 当然，现在郑建国也不想插手进入游戏公司的管理里面，他满脑子的学习压力还没地儿释放，再给自己整个公司去操心，那才是嫌自己活的太松快了，真有那时间他就去让人搞计算机视窗开发了。 郑建国对于微软的发展并不了解，再加上辈子由于年龄的原因对于个人计算机接触的时间也晚，单纯的要怎么整出win系统根本没啥头绪，但是他现在有钱了，也知道个人计算机之所以能够让普通人使用，就在于可视化的视窗软件降低了使用者的操作门槛。 特别是在超市里体验过目前最流行的水果电脑，郑建国也就有了只要有win视窗就能让普通人使用，而不是需要去学习各种命令才能使用的认知，毕竟与需要打出命令才能运行某个程序相比，挪挪鼠标动动手指的可视化操作更是可以让普通人都可以熟练上手。 那样的话，自己现在也不用去发愁怎么打发时间了！ 胡思乱想的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郑建国也就飞快的拿起了电话，找出通讯录上记得动视游戏办公室的号码拨了过去，很快话筒里传来了个甜美的声音：“你好，这里是动视游戏娱乐公司，请问您找谁？” 一双眼睛在布鲁特·贝内特的名字上扫过，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这货会给自己请个女秘书：“你好，布鲁特在不在？我是郑建国——” “布鲁特在睡觉，他昨天晚上加班了，你有什么事情就留言吧？” 女秘书的甜美嗓音传来，郑建国脑海中第一个冒出的念头就是这位秘书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时，便听到话筒中女秘书开口道：“鲍勃，有个叫zhengjianguo的找布鲁特——” “沃特？玛丽你是说郑建国？你把电话给我——” 话筒中传来似曾相识的声音后，鲍勃的嗓门传了过来：“郑，是你吗？嗨，我是鲍勃——” “是我，鲍勃，我听玛丽和你们关系很好？” 郑建国眉头皱起的开口问过，一个让他没有想到的答案也就从话筒里传了过来：“哦，玛丽是布鲁特的女朋友，郑，如果他先前冒犯了你——” “我没有冒犯他！他是谁！？” 一声怒吼隔着话筒清晰传来，很快话筒里的声音消失，郑建国不用猜就知道对方是把话筒给捂上了，果然就在他这个念头还没消失的时候，鲍勃的嗓门传了过来：“郑，玛丽的性格比较——爽朗，呃，你找布鲁特有什么事儿吗？” “嗯——” 郑建国第一次感受到爽朗这个词还可以这么用的，只是他也没办法去对合作伙伴的指手画脚，当然这个事儿也改变了他的想法：“我想找个项目经理，就是软件开发的，你有没有——或者说你们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推荐给我的？”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那是忽悠外行的 “抱歉，我们认识的，都在公司里面了——” 鲍勃的声音连停都没停的拒绝过，郑建国也就挠了挠有些发痒的头皮，他是没想到这货能这么理直气壮的给出这么个答案：“好吧，我再想想。” 这家公司应该很快就会凉的吧？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郑建国接着发现这家公司凉了也好，那他脑门上的关注度就会降低点，那样就会证明他也不是干啥啥成的—— 转悠了圈发现自己今天啥都没干成，郑建国也就干脆起身打开了电视又端起杯子续了杯子咖啡，接着回到沙发前把抱枕塞在后背下，想想又起身到了卧室里拽出毯子回到沙发上，电视机里正播报着新闻：“黄金价格今天开市后上涨12美分，截止到现在已经上涨了23美分，达到605美元11美分的位置——” “冬季残奥会在挪威耶卢结束，历时7天的比赛中——” “共和国日前与哥伦比亚共和国正式建交——” “在普莱西德湖冬季奥运会的赛场上，共和国首次派队参加——” 黄金从最高850美元开始暴跌，只是之所以没有像郑建国想象那样跌到白菜价，当然是这玩意的天然属性决定的，半个多月的时间下来总会有人认为抄底的机会来了，于是乎现在这个跌幅曲线看上去和整数量子霍尔效应差不多？ 怀着淡淡的怀疑躺在沙发上，郑建国也就迷迷糊糊的睡着过去，直到电视机里传来了个刺激到他神经的关键词：“石油价格在经过短暂回调后，又突破到29美元高位上——” 醒过来的郑建国有些庆幸，他当时建仓时没有遇到震荡回调，而持仓到现在遇到的回调行情中也没有下行触底，也就是跌到他建仓价位的行情，整体来说石油远期合约的价格一直在回调中震荡着稳中有升，保持着良好的上升势头。 “石油价格的持续走高造成了航空业的经营困难，消费市场中人们开始关注油价对出行带来的困扰——” 瞅着电视上播放出的飞机上天画面，郑建国想到的不是他那架正在改装的白天鹅，而是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哈兰特家族，这个家族之所以能在投机白银失败后依然能拿到10亿美元的贷款，就是因为他们抵押了自己家族产业的石油公司，现在来看这个油价应该缓解了他们的压力？ 略带焦躁的郑建国瞅着电视放飞了一下思绪，脑海中的节奏也就跟着石油走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听到的油价过高会引起通货膨胀，进而降低经济增长，因为石油价格会直接影响到石油产品的价格——航空业的飞机都飞不起了，那么大排量汽车也应该是开不起了？ 大排量汽车不舍得开了，那么小排量旧车就该受到人们的欢迎，进而生产小排量汽车的曰本就该闪亮登场，凭借着“便宜”切走美利坚原先大排量汽车的蛋糕，最终导致美利坚汽车制造业的萧条，那么在这个条件下，能干点什么？ 投资小曰本？ 这是在扯淡—— 郑建国记忆中是记得那个什么广场协议的，所以在暗中没事儿的时候对于这个国家现在的状态进行过了解，可越了结越感觉小鬼子太舒坦了，有着美利坚的保护可以放心的发展经济。 可这种发展是区域性的，曰本的法律规定外资不能进入，这不是说不能投资制造业，而是连股票证券和房产都不允许进入，想谈投资自然是没门，连窗户烟囱都没有。 无法投资小鬼子的汽车厂——桑塔纳该合资了吧？ 对于桑塔纳，郑建国相信他这一代人没谁能忘得了这款打遍国内无敌手的车子，当然这是指未来的二十年，也就是从1980到2000年这段时间，上市后卖到20万的车，不知哪个报道上说按照通胀计算差不多几千万块一辆？ 现在不知道国内和大众谈的怎么样了？ 脑海中陡然浮现出和车为数不多的记忆，郑建国也就在第二天和尤娜上过安全课后，带着行李下了飞往DC的班机时，冲着前来接机的赵亮亮开了口：“我听说国内想要找外资汽车公司合作，现在怎么样了？” “你听谁说的？” 赵亮亮看他就拽了个小皮包也没箱子，也就没有去接他手上的包时，旁边陡然插了个声音过来：“你好，你是郑吗？” 来到美利坚年把时间，郑建国已经有了明显变化，也许是肉食类提供了足够的蛋白质，他现在的身高已经从来之前的一米七增加到了一米七四，当然最大的变化还是他嘴角旁的胡须，这会儿已经没了当初的绒毛感。 再加上他这会儿的打扮是往成熟方向去的，额外还学着普通的美利坚人弄了顶鸭舌帽扣在头上，即便是已经熟悉了他的记者也极少能在看见便会发现，倒是没想到面前这个金色长发的女孩一眼认出了他：“郑，真的是你，听说你最近闭关修炼，想要通过医生执照的2阶段考试？” “嗨，凯瑟——特，好久没见了，是的，的确是这样，最近我在学校里面取消了很多不必要的课程，窝在住处全身心的去学习，毕竟下个月就是2阶段的考试了，否则我就会等到年底9月份那次，这会浪费我很多时间——” 瞅了瞅女记者凯瑟特的面颊，郑建国倒是感觉两人还真有缘，去年差不多这个时候他在离开时也是在这里遇到的，只是好像能感受到他的想法，或者凯瑟特也记起了当初两人见面时的记忆，转身一指旁边空空的廊柱旁，笑道：“那里已经没有卡米尔的海报了，我听说你和她起了矛盾是吗？” “是——嗯，不能说，用矛盾来形容，只能说是一次文化差异导致的分歧，我不应该去评论她的母亲对待她的态度，毕竟所有人都知道母亲是不会去伤害自己孩子的。” 跟着女记者看了看原来放置展架的位置，郑建国也就面带微笑的做出了回答，没想凯瑟特又开口道：“郑，我听说黄金价格跌了很多，以前你持有了不少的投资在里面，现在它们还好吗？” “还不错，如果你记得的话，应该知道我当时买入的价格是三百多美元——” 郑建国模棱两可的说过，眼瞅着凯瑟特又要开口时，也就竖起了个手指笑道：“最后一个问题——” “哦，好吧，你还是这个样子。” 女记者笑着捋了下耳畔的长发，接着拿起笔抬起脸注视着他开口道：“我听说，你和一个女士，你们俩曾到过某家超市里面买了很多海鲜，还讨论回到家里怎么吃比较好——那是你的女朋友吗？” “哦，不，不是你说的那种情人间的女朋友，而是异性朋友，女性朋友——” 郑建国冲着凯瑟特笑着说完便摆了摆手，没想她继续跟着问了个问题：“郑，你认为目前科学家们对于癌症发起的进攻，能够解决掉癌症带来的问题吗？” “我认为——这是本末倒置了。” 才想拎着皮包走的郑建国瞅着前面抗了个箱子还跑的飞快的空姐，脑海中闪过了个念头后嘴上却是没停的开口道：“从我的研究上来看，癌症的治疗首先是以预防为主，比如在肠胃不舒服的时候千万不要大意，一定要尽快的到医院，嗯，开展了幽门螺杆菌筛查业务的医院进行检查，以确定是否感染了这种病菌。 至于想要治疗胃癌和肠癌，以目前来说我还没有搞清楚螺杆菌的致病原因，是什么让它在强酸环境的胃里生存下来的，这些也是我下一步的研究方向，但是就已知的螺杆菌传播方式来看，还是要在饭前便后勤洗手，也就是预防为主——” “郑，勤洗手就能截断螺杆菌的传播方式了吗？” 凯瑟特笑着问了，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转身离去，身后的凯瑟特倒是也没有继续纠缠，而是拿了个照相机快步追上，冲着他拍了张照片。 “洗手就能杜绝感染螺杆菌了？” 帮郑建国打开后车门看他进去，赵亮亮到了副驾驶上后江路自顾自的跑到了驾驶位上，很快车子发动上了大马路，郑建国也就看了眼前面的赵亮亮：“研究确认这边的感染率在四分之一左右，远远低于在齐省展开的调查，那是因为这边的公共卫生意识比较强，当然也有很大的原因是美利坚人习惯于分餐制，而不是像咱们这样的聚餐制，参考这个玩意是从嘴巴进入人体的，感染概率自然是大幅上升。” “上次你让我不要喝太烫的东西，也是在预防吧？” 副驾驶上的赵亮亮说着转头看了看，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道：“最近的《JAMA》上有篇论文，说的是从1975年到1980年这五年内肺癌方面的研究。 说抽烟的人群比不抽烟的人群感染肺癌的几率大30倍，实际上从统计学上来看，就能确认肺癌高发地以及进一步研究出原因——据我所知你是抽烟的，听到这个数据后你怕不怕？” “这才是我对你的感觉，至于怕不怕，当然是害怕，只是你不抽烟，你无法感受到那种烟瘾上来时的感觉，你不是说过人活着的质量就是靠感觉来确认吗？生不如死你感受过吗？” 赵亮亮显然对郑建国不抽烟而大谈特谈戒烟的好处感到头疼，只是他没想到郑建国开口道：“嗯，生不如死也最起码是活着，当然这都是你的选择，我让你打听的事儿别忘了。” “你怎么想起问汽车方面的事儿了？想改行吗？不过你这个跨度有点大啊——” 听到这货还在说前面的话题，赵亮亮也只是在问出自己的好奇而已：“这个我得让人去问问，我又不负责这些项目，你认为美利坚人攻克不了癌症？” “那是忽悠外行的——” 美利坚的攻克癌症计划始发于1971年，也就是尼克松当时制定的，这对于郑建国来说并不陌生：“他们是受到登上月球的鼓舞，才萌发了这种类似于烧钱就能解决癌症的想法，烧钱我感觉是对的，任何技术的出现和应用都是如此，特别是以现代科学来说。 造出第一枚核武器的麦哈顿工程整体研发费用高达20亿美元，这还是三四十年前的美元，放现在怕是几百亿去了，但是也要看条件成不成熟，否则你放在一百年前上月球试试？把全世界的钱烧了也登不上去的，为什么呢？因为那会儿没有无线控制技术——” “那对癌症来说，你认为是没有什么技术？” 一直没开口的江路转头看了眼后视镜，郑建国没想到这哥哥会问出这么个问题，也就笑道：“如果把癌症比喻成一个犯罪分子，那么医生就像是个警察，警察如果想找抓住犯罪分子就需要确定谁才是犯罪分子，现在的问题是警察没有办法确定犯罪分子的长相。 现在能治疗的某些癌症，比如法伯诊所对某些白血病的疗法，就是采用的以毒攻毒，几种毒药制剂混合使用，不过这种手法和常规的骨髓移植没啥区别，寿命延长也就几个月，还不如治疗乳腺癌的极限切除和根治切除，这也就是治疗的问题所在。 人的腿上永远长不出乳腺癌，这是句已经说了几十上百年的话，其中表达的就是对癌症的复杂性，实际上我要说的是，癌症这个玩意的复杂程度，远远的超出了现在那些议员们的想象，所以他们才会准备花钱来解决这个问题。 当然，花钱研究是需要研究，但是不能像用对血癌的白血病那样去对付其他癌症，江哥说没有什么技术，现在我感觉没有一种可以让人随心所欲对癌细胞进行研究的技术——” 嘴上这么说着，郑建国已经是把先前的汽车合资扔出了脑海，代之而起出现在他脑海中的，便是他之前感觉好像没有什么大用的倍增技术，也就是他让叶敏德重复的克莱普试验：“每个循环得到的DNA都是上一循环的两倍，循环10次DNA就能扩增1000倍，循环个30次就能达到10亿倍——” 只有有了充足和可供研究的DNA浓度，那些研究者们才能去随心所欲的研究基因克隆和测序检测吧？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来来来 郑建国这会儿虽然头顶石墨烯和螺杆菌两大发现者的名头，实际上在微生物研究方面和其他大二专业的学生差不多，对于能够从十几年的期刊中找出关于PCR线索的主要原因，还是来自于他深层记忆中对于这方面的道听途说。 当然，这并不妨碍郑建国对于这个玩意的应用进行展望：“上次我让警察收集的入侵者毛发，都被实验室那帮人用光了还没绘出DNA图谱，要是有种技术可以大批量克隆和复制毛发上的核酸，就不用担心用光的概念了——” “这就是目前所缺少的技术？” 赵亮亮看着车子拐进大使馆问了，郑建国也就点点头道：“打个比方讲，目前对于DNA，也就是核酸这种物质的基础研究上，有很大部分是耗费在浓度提取上面，而这种技术可以将任何DNA进行复制倍增。 甚至是几万年前的猛犸象干尸核酸都可以用这种方法提取，然后针对其基因表达水平进行研究，当然这个对于你们俩来说就比较难以理解，专业性太强了——” “嗯，听你说都那么难，看样子是真的难搞。” 对于自己有听没有懂的水平，赵亮亮也没有隐瞒，一方面是两人的关系不错，一方面是真的水平在那，郑建国说的这么多，他听懂的也就是这个技术有大用。 车子在停车场停住，郑建国自顾自的推开门下了车，旁边的赵亮亮帮他关上车门，也就伴着向门口走去，老远正见工作人员搬了梯子在往门上挂灯笼，倒是没听到鞭炮声。 大年三十了—— 感慨下时间的流逝，郑建国则想起了他初来乍到的事儿：“去年刚来的时候，看到你们喝豆浆喝米粥都可以放白糖，那会儿感觉是真的奢侈——” 白糖在国内是计划物资，购买需要专用票据糖票，而这个票据也是发到城镇户口的工人手上，每年一人一斤的标准，公社社员自然是不要去想的，绝大多数人只有在逢年过节走亲戚时，才能享受到糖水的待遇。 更何况是拿糖来喝豆浆？ 赵亮亮却是笑了：“你现在把自己泡在糖里都可以了——” “郑建国——” 两人才躲着梯子进了门口，一道声音将说笑的两人叫住，赵亮亮转头看去后面色微变之际，郑建国也跟着看到了个穿着笔挺中山装的男人，后者脑海中飞快闪过这位有些面熟的记忆，也就点了点头道：“你是？” “我是卫中华，我听说你挣了不少的钱？” 带着黑色眼镜的卫中华神情郑重眼神坚定，郑建国回头看了看旁边的赵亮亮，后者也就开口道：“卫大哥，你从哪听说这个消息的？” “这个，是我自己看到的，建国你的公司在国内赚了那么多钱，我是打听过了，五亿港币就是一亿美元，差不多是一亿五千万人民币，你应该捐献给国家的，我感觉捐献给国家比放在你手里有用。” 卫中华扫了眼赵亮亮飞快说过，后者已经面色大变的看了眼郑建国和旁边的江路，开口道：“江路你带建国去他的房间。” “赵秘你想做什么？你在阻止郑建国捐钱吗？” 卫中华身形微动的挡在郑建国面前说过，后者也就冲着赵亮亮摆了摆手，笑着开口道：“没想到真有你这种替我操心钱没什么用的人，是不是要交到你的手上，让你去发挥这笔钱的作用？不好意思，你知道现在共和国最缺什么吗？” “缺钱!现在共和国最缺的就是钱，美元，港元，外汇。” 卫中华白皙的面庞现出兴奋之色的说过，旁边的赵亮亮已经侧身冲着江路在说什么，郑建国不用想也知道他是让江路去找人，当即面带不屑的摇了摇头：“谁都缺钱，天下人都缺钱，共和国去年的赤字一百多个亿，你知道美利坚去年的赤字多少钱吗？一千多亿，美元。但是以缺钱为代表的贫穷，并不是让你不要脸的去抢别人钱的理由。 更何况那钱是别人赚来的，我对于赚钱方面是有些运气，比如现在你不知道的在石油合约上的投资，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这是一份远期合约，持有到年底的收益大概在十亿美元，但是如果赔钱的话，也是差不多的数字。 现在按你的说法我想把他捐给国家，但是如果亏钱了就得国家需要支付亏损部分，也就是十个亿的亏损，我可以授权给你让你和国家谈，谈下来的话我就答应把这十亿给国家，你感觉怎么样？” “我——这个十亿？是真的？” 卫中华满脸震惊到目瞪口呆，他何曾想过这位竟然有了这么大笔的投资时，也就听到了后面的部分，也就皱起了眉头：“这个，这个，国家怕是不会答应。” “在你的意识中他的脸都不要了都要去抢劫，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便宜还不占呢？难道在你心中，国家就是这样的？” 郑建国笑着斜视过旁边的赵亮亮，后者也就冲着卫中华开了口道：“卫中华，你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 “我是不知道这位的祖上为国家付出过什么，但是我认为大使馆不是养老院，既然你现在这么诚恳的和我建议了，那我就得找人去问问，你的这个建议是不是有代表性——” 郑建国话音未落，远处的走廊里已经出现了三个人影，旁边的赵亮亮看到后飞快在他旁边开口道：“这位是徐秘，上次和你说过的。” 与方正大脸隐含威严的关秘相比，徐秘的瓜子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笑，留着精干的大背头穿着黑色的中山装，这时出现在走廊上也是脚步带风，浑身上下透着股干练劲儿到了三人前便看向了卫中华，声音温润：“中华，建国赚到了钱是不假，但是羊城也是赚到钱的，建国在羊城东湖项目中共计投资6000万美元，获利也有4000万美元。 但是在他获利4000万美元的同时，羊城拿到了价值一亿美元的房子，而东湖项目中涉及到的拆迁户也有了自己的新家，可以算的上是皆大欢喜的合作典范，所以你就不要说这些了，以后也不要再谈这个事情，知道了？” “噢，可是他还有4000万，不，6000万，一亿美元——” 卫中华再次目瞪口呆的盯着郑建国看完，接着好似想起什么的飞快开口说了，徐秘的嘴角微微上翘后开口道：“我说了，你以后不要再谈这个事情了，这和你负责的后勤没有半点关系，你只要做好你的后勤职责就行了，记住了？” “——” 白皙的面颊上两眼狠狠的瞪了眼郑建国，卫中华接着转身摸着脑门飞快的走了，徐秘也就侧过脸看向了郑建国，探出了手道：“建国，久仰大名了，你不会和这个灯泡儿一般见识吧？” “徐秘，你好，这位可不是灯泡儿，而是真正的漏网之鱼那一小撮，如果被那边的人针对了，到时怕是会出大问题。” 探手和徐秘握在一块，郑建国没想到对方的手是宽大而有有力，当然他在本质上来说并不是个大肚量的人，虽然平时一副人蓄无害的模样，可在心底是深知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 “那好，我明白了，来来来，到我办公室咱们好好聊聊——” 说罢牵着郑建国的手也没松，徐秘转头看了眼旁边的赵亮亮道：“小赵你去让后勤送咖啡到我办公室里去——” “好的，徐秘。” 赵亮亮点了点头走了，徐秘这时放开了手伴着郑建国往前边走边道：“我在国内就听到你的名字了，也听说了你之前遇到的龌蹉，可正如你现在碰到的情况一样，想必已经知道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 按你的说法，某些一小撮别有用心之徒代表不了大部分人的态度，在我看来他们就是你所说的投机之徒，这种人可能会一时能够得逞，但是群众们的眼睛是雪亮的，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 “徐秘，我不是一个大度的人。” 一前一后的进了宽敞的办公室，郑建国将皮包随便的扔在了沙发边上，随后穿着工作制服的服务员端着壶咖啡和杯子进来，他也就开口到：“谢谢。” “嗯，不客气。” 女服务员明显是受过礼仪方面教育的，随着郑建国开口说了也就面带微笑的道谢离开，他便自顾自的动手给自己倒了杯咖啡，端着碟子到面前接着的喝过，点了点头后开口道：“我之所以当初要那么迫切的出来，是因为继续留下的后果难料，齐省医学院的螺杆菌科研项目立项是在去年7月份完成的，我在这边都快结束适应性学习了。 但是在这边不一样，我的石墨烯发现后，哈佛大学决定要为研究这个玩意建一座强磁低温实验室，而如果继续留在国内的话，学习上来说就没办法发现这个东西了，也就没有现在我的成就——当时螺杆菌还是依靠叶敏德教授的退休金才发现的。” “我知道你有怨气，这也是先前我那么说的原因——” 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徐秘端起了先前桌子上的茶缸喝了口后感觉有些凉，弯腰拿起旁边的开水壶又续上水，也就端着坐到了他的旁边继续道：“我听说你拒绝了国内上这个强磁低温实验室的提议？” “这玩意投资太大，我不想浪费国内不多的外汇——” 郑建国坐下后瞅着从旁边天花板上喷涌而出的热风，喝过咖啡后又回过头道：“现在我已经放弃了物理实验室那边的研究，因为目前来说，你可能听不懂。” “不怕，我的职责内容就是科技文化这方面的，你不要怕我听不懂，我可以找人了解下——” 下意识的端起茶缸喝了口说过，只是徐秘很快就回过神来接着呵呵的笑起：“不好意思，我忘了你的原子级石墨层的研究在国内还是空白，你能通俗易懂点的说吧？” “这个材料特性与目前已知的所有材料特性都不同，它具有优良的导电和光学特性，它是世界上最薄最坚硬的材料，没有之一，同时因为电子可以在它上面高效迁移，所以被认为可以制造比硅基和铜基更快的电脑芯片——”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这位徐秘竟然是参赞级外交官，也就开口说过石墨烯现阶段的研究进展，当然他要说的实际上是后半段：“但是，原子级石墨层的制备方法依旧是撕胶带，也就是当初我发现的那个技术，他们叫做机械剥离法。 这玩意只能制取实验用比针尖还小的原子级石墨层，无法推进到工业生产领域，这种情况下的应用前景很不乐观，需要加大投入探索其他办法，也就是要烧钱，也是我为什么会暂时放弃跟进研究的原因——” “你对原子级石墨层的应用前景感到并不乐观？” 徐秘没有纠结于这段话中的诸多名词，而是直接从郑建国的态度中进行入手：“这个暂时，能有个大概估摸时间吗？” “几年内，五年内吧？” 郑建国眨了眨眼开口说过，徐秘也就面色微变的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你以后就要把精力都放在医学这边了？” “医学是统称，我发现目前的研究方面有很多比以前更好的热点，比如螺杆菌的DNA序列，从1971年美利坚向癌症宣战投入了几亿美元。 目前看来他们还会向这个方向倾斜，我感觉完全可以跟上蹭一波热度，毕竟我认为幽门螺杆菌对于胃癌来说，就像是香烟对于肺癌那样致命。” 吸烟和肺癌的关系并不是在实验室内利用实验对象进行确认的，而是在过去十几年中利用统计学进行了吸烟人群和非吸烟人群调查，利用调查结果来证明了吸烟对于人体的危害性，当然由于烟草在美利坚属于利税大户，这个事儿是直到最近才被重视起来。 郑建国清晰记得，幽门螺杆菌作为最高的一类致癌性也不是依靠科学技术手段确认，同样属于统计学的功劳：“这需要长时间的研究——”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沈云辉的论文 假如从1981年发现开始计算，一直到2005年获得诺贝尔奖，幽门螺杆菌的得奖时间长达24年，这个时间说长不长，因为最长的那个长达半个世纪还多，当然最短的只等了一年时间，而24年这个数字也近乎于整个诺奖获得者平均等待的23.5年。 如果郑建国也是要按照这个时间才能得奖，那么他要到22年后才能获得，当然这是按照原来的历史进程去算，对于怎么让自己的发现引起人们的重视，他自然也是煞费苦心的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这个病已经不是流传于某个区域的疾病，而是已经发展成了全球性的问题，所以我和世界肠胃病学会美利坚分会的几个理事谈过，准备在今年召集一个以幽门螺杆菌为主的学术大会。 这个大会的主要议题是向落后国家分享幽门螺杆菌的相关经验，其次是想组建世界各地针对螺杆菌研究的网络，以达到对该病菌在全世界范围内分部的研究目的。 而在来之前我和国内齐省医学院的叶敏德教授也交流过，有鉴于目前国内的这方面还处在世界前沿，就想以齐省医学院下面的几家医院消化科为主，组成咱们国内的肠胃病学会——” “为什么不是幽门螺杆菌研究学会？从我的了解中，这个病好像导致了肠胃方面大多数炎症和溃疡的原因，好像还是你，哦，这是首都医科大学那边的研究。” 徐秘显然是之前对螺杆菌进行过了解，否则也不会了解的这么深入，而这所首都医科大学正是去年8月份才复校的协和医科大学，只是这会儿还叫做首都医科大学，郑建国听到这里也知道他是真上了心，笑道：“沈云辉的论文，我在齐省医学院读研究生时的同学，去年被挖到了首医大学。” 共和国唯一的一所医科大学！ 想起当时叶敏德还专门在电话中念叨过，郑建国此时想起这哥哥时还是有种无力感，沈云辉的年龄比他大点比陶野小点，按照他原本的想法，这哥哥才是他在共和国学术界的代言人，没想到是临走之前连个屁也没放就跑了，后面还是叶敏德说起时才知道的。 郑建国很想说句不识抬举，只是想起木已成舟，再去强求就落了下层，再说了他要是真大动肝火的把沈云辉弄回齐省医学院，陶野这种埋头苦干的又该如何对待？ “你这家伙，果然是就瞅着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 瞅着他不阴不阳的说起沈云辉，徐秘当即就笑了，只是先前这货透露的消息委实有点干货，而他现在负责的工作就是协调国内和美利坚在文化和科技方面的交流。 现在一家伙听到美利坚肠胃病学会要有的这个动作，徐秘也就判断出这正是自己的职责所在：“你都想着要向第三世界国家推广技术和经验了，咱们怎么也不能让兄弟院校太难看了才对，这方面我可以帮点忙，现在你们进行到哪步了？” “制定的检测流程才通过理事会的审议，现在已经以学会的名义递交给了国立卫生研究院，国内的话想必也是要走这个流程，等到我回去后要了副本给你。” 总算是松了口气，郑建国先前说了这么多，可就等着这位开口了，自打之前听到这位的职责是科技和文化，那么他就知道没提的卫生也是这位在负责了，于是乎对着这位便是巴拉巴拉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我就替齐省医学院谢谢徐秘了——” “你这话，说的让人头疼，我可没答应你关照齐省医学院啊——” 眼瞅着郑建国不像是记忆中听来的那么难打交道，徐秘也就知道他在出来前听到的东西就不可靠了，这位明显是个知道自己优势在哪又善于利用的人！ 而国内那两个跳梁小丑般的玩意才真是小肚鸡肠，接着看到面前如此年轻的面庞，徐秘心中不禁默默的为那两位默哀两分钟，得罪了这么个有影响力还知道怎么去运用的人，两人会有什么下场呢？ 徐秘没有去关注郑建国的钱，这点也是他从建国公司和羊城的合作协议上看出来的，羊城东湖新村项目总计投资在3亿港币，按照协议中敲定的额度是6000万美元，可他知道这笔钱在国内最起码能换两亿人民币，甚至是在外汇黑市直接购买了拿来投资也不会有人追究—— 然而，郑建国却是直接拿出6000万美元以官方汇率进行计算，徐秘便单从这点上去判断这是个真正做大事的人，而不是为了赚钱去赚钱，拿出3亿港币投资自己只赚2亿，然后让合作方赚走5亿？ 表面上，这个利润率高达五分之一，然而考虑到这时的国际形势，愿意投入这么大笔资金的人并不多，更何况协议中标明的完工期限长达五年，有资金的不愿意投，想投的没有资金，前两天深城才找了个3000万港币投资商，就差敲锣打鼓庆祝了。 3000万港币，也才600万美元。 当然，徐秘关注的是郑建国在学术上的成就，这是他来之前就找了所有能找的资料和关系才总结出来的，无论是从科技和文化方面来说，这位都是他上位后破局的首选，科技就不用说了，这位的发现中随便找出来个都能震动世界，而文化方面则在这位留学生的身份上—— 郑建国是带着螺杆菌的光环到了美利坚，顺便完成了原子级石墨层的发现，这是又给他自己脑门上扣了个光环，至于在游戏方面赚了钱和投资期货赚了钱，这些都不在徐秘所关注的范围内，只是让他意外的是自己的目的，竟然在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就完成了。 世界肠胃病学会的名头没听过。 世界螺杆菌学会的召集同样没听过。 然而这并不妨碍徐秘去关注到郑建国把谜底都揭开，表露出这是自己参与并主导的活动，还需要国内予以支持，目的不说郑建国想做什么，单是让国内学术团体参与到世界学术团体中，这就算是徐秘上任后漂亮的一笔，却不知这也是郑建国所想要的，当然问题也有：“由于涉及到国际交流，那么就会产生相关的费用——” “这个不用担心，我去跑——” 徐秘满脸并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说过，瞅着郑建国面现好奇的样子，也就继续开口道：“以前是没机会，不是我说，之前和你来的那批留学生有学了半年语言训练的，直到半年后才在热心华侨的联系下找到合适的大学，现在你都铺好了路，万不能让你出力不讨好。” “那我就给齐省医学院通知了，让他们提前加强英语方面的学习，你说有人学了半年没学完，实际上到现在我都还没学完，二阶段的考试我都担心要过不去了——” 眼看着目的达到，郑建国也就神情愉悦的说过，直把徐秘说的面带微笑指着他虚点着，接着两人又说了会话，他也就站起身告辞：“那个徐秘，先前坐了一个小时的飞机，我这回去方便方便，等到晚些时候咱们再聊吧。” “我把这个事儿都忘了，你去休息会，中午咱们聚下——” 郑建国早上坐的支线飞机来的，六百多公里地飞了一个半小时，这会儿距离中午时分也不远了，徐秘看着手表说完把他送到门口，又和他挥了挥手才算是结束这次交流。 看着办公室的门关上，郑建国旁边的赵亮亮不禁笑道：“怎么样，徐秘的性格很平易近人的吧？” “嗯，很不错，比原来的那位亲民多了——” 跟着赵亮亮拐进了走廊里的电梯口说着，郑建国没想到他说完后前者便挑了挑眉头，面带微笑的开口道：“老卫倒霉了，徐秘这人很注重上下关系之间的距离，那家伙竟然敢在门口堵你，我感觉你下次再来就看不到他了。 对了，国内深城那边好像签了个港商也是要开发房地产，我听说后就让人关注了下，说是当地出地港商出钱，卖了后当地八成五港商一成五，那边投了3000万港币。” “房子怎么卖的？” 看到电梯打开郑建国进到里面，旁边的赵亮亮眨了眨眼，脸上露出了好奇道：“就那么卖呗，我感觉和咱们差不多吧？” “有空去确认下，我感觉这里面好像有点什么味道。” 郑建国皱着眉头说过，这时电梯打开有人进来，瞅了瞅他后点点头又对赵亮亮露出个笑脸：“赵秘——” “嗯！” 闷声应了下，很快电梯上升到了4楼，郑建国也就挑了挑眉头：“还是那个房间？” “那个房间不好吗？4层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的，现在又没开窗通风，你不满意？” 探手按了下电梯暂停键，赵亮亮满是好奇的问过，郑建国也就拎着皮包出了电梯，前者看了看电梯中的第三者，也就踏出了电梯随着门关闭，才开口道：“难道你忌讳4？” “我的志向是医生，怎么可能会忌讳这些玩意？” 郑建国飞快摇了摇头，不说上辈子见的死人了，单是他过手的都不知道是几百具，这辈子齐省医学院里十几具和哈佛医学院里的十几具，自然是比这货见的要多。 想起这货的身份，赵亮亮也就知道自己猜错了：“那是对房间不满意？” “没有，感觉还不错，只是对面是大教堂，我感觉很容易让人监视，当然这样去想的话四周都是高楼大厦，我最近精神上有点疲惫，你让这边医生给我开两片安定过来——” 郑建国眼看着自己又要有胡言乱语的迹象，也就飞快的醒悟到这应该是精神状态不稳了，没想赵亮亮直接开口道：“那我带你去看看吧？” “不用，你去帮我拿两片药来，这样的话我好确认是精神问题还是身体问题——” 再次摇头确认，赵亮亮瞅着他的模样也就只能按他要求来，随着把郑建国送进原来的房间里面，他也就飞快的跑到了一楼的医务室拿了药，也就回到了郑建国的房间，却见他正坐在床上瞅着开开的门望着远去的大教堂，不禁心中一沉笑着开口道：“建国，药来了。” “谢谢。” 拿过药端起桌子上的水服下，赵亮亮看他又低头从皮包往外拿东西，也就开口道：“怪不得你让拿两片，这玩意一次不给多开——” “对，超过两片你怕是要不来，所以我就让你去要两片。” 郑建国将文件和论文放在床头柜上，这里面既有《Lancet》的也有《JAMA》的，还有两篇《cell》扔到他邮箱里面的，趁着这个机会就带了过来，发现赵亮亮探头探脑的模样，不禁拿起《cell》的一篇开口道：“这篇是投给细胞期刊的论文，现在这个期刊有些默默无闻，但是我相信过不了几年，它就会成长为和《自然》以及《科学》齐名的期刊——” “这个杂志很厉害吗？” 赵亮亮发现他恢复正常，也就把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只是问完就想起了先前这货交代的事儿，也就拍了下脑门道：“那你慢慢看，累了就睡会，你这边是扯了电话的，省的你老是跑到前台去打，别让人听去了什么。” “好的，你去问问那个房子是怎么卖的，回来给我个信儿，他们给港商这么低的利润，我感觉可能有什么东西。” 眉头微皱的开口说完，赵亮亮也就飞快的转身离开，郑建国瞅着手上的论文拿笔看着，直到七八页论文他画了十七八个地方进行过标注，赵亮亮也就推开了门进来道：“他们的售价比咱们低了20港币，2730块一平米，额外是如果港商购买一套房子给内地的亲戚住，当地会给解决3个户口落户指标，咱们先前的项目可没有。” “这么看来那边还是有聪明人的，咱们先前针对的是港岛那边留在羊城的亲戚，所以不用给户口这个指标当甜头，现在那边是害怕卖不出去就用户口指标来吸引港岛购买，现在城市户口可是价值不菲的。” 一针见血的指出深城那边给户口的目的，郑建国也就放下论文从床上坐了起来，瞪着愣住的赵亮亮开口道：“我正愁怎么帮郝运解决户口问题了——”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可以搞一下试试 在八十年代的共和国，城镇户口是一个人想要合法的在城市里获得保障的根本，有了这个户口才有可能被纳入城镇职工体系，而如果单位效益好，还能参与分房和在退休后拿到退休金。 郑建国之前为了等待高考去找自习丛书自学，打的旗号便是要参加城里各个单位的招工，以至于引的无数社员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他想要做白日梦，直到考上大学。 到了现在，郑建国已经不用为户口发愁，甚至是这会儿的郑富贵和杜小妹也完成了从社员到工人的转变，可他并未去想着给父母带去更多的变化，两位老人这才成了工人没有多长时间，现在最让他们高兴的就是去早八晚五的上班。 对于郑建国来说，和他有血缘关系的除了父母双亲之外，也就是那四个姐姐需要去考虑她们的心情，和这四个姐姐中的远近关系上来说，到了这时已经没了和谁近谁远之说，都是一母同胞的姐姐。 大姐二姐成家早，按照几百上千年的传统来说，那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一家伙把人家的户口变成城镇户口，那搞不好就要让姐姐在她们的家里两头不落好，毕竟绝大多数的国人都是为了张脸活着，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是个成年人都知道，这两个姐姐都需要时间去改变。 而即将要成家的三姐没有公婆，只有个叔叔婶婶在旁边，郑建国在保证了给与罗刚足够的尊敬时，才将照顾郑富贵和杜小妹的事儿安排给了他，虽然他怀疑这货接近三姐的目的是有投机心在里面。 可趋利避害是所有生物的天性。 至于四姐，这姐姐是过了年就要去港岛留学的，户口什么就不用去操心了，以未来国内对于吸引海归们回来的手段来看，想要在仕途上走的太高很难，但是找个顶尖的单位里面混着总是没问题的。 血缘关系再等而下之去想，也就剩下了老娘杜小妹那边的关系，这些却不用郑建国去操心，他之所以把钱放在郑冬花手里，而不是交给郑富贵和杜小妹两人，就是怕因为钱的事儿让两位老人间起了摩擦，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这会儿能让他顾忌的也就是这俩。 其他亲戚们还需要放放，剩下的也就是郑建国为数不多的朋友，第一波序列里的寇阳与罗兰和郝运以及李铁中有三个算是安排了去向，唯独郝运这货目前来说还是待业青年挂在半空，顶着个给私企打工的名义，颇有些上不了台面的意味。 按照郑建国的想法，他是准备把郝运也给送到港岛去拿到户籍再回来的，然而想起这货的哥哥郝汉在部队当兵，这么整的话就搞不好要让亲兄弟反目，毕竟部队里的兵突然有了国外关系——那给这货弄个深城户口吧。 郝运原来的户口就是城镇户口，这也是他安排去首都接替郑冬花的原因，否则找个社员过去被抓了送回来才叫刺鸡，只是以这个户口挂着合资公司的名义去首都上班，这在郑建国看来倒不如直接挂着深城的户籍去那边上班，甚至是理由都想好了：“就当公司给的福利。” 郑建国这话是直接对郝运本人说的，而时间则是已经到了吃过晚饭后的九点多，由于华盛顿比首都早12个小时，地球那边这会儿正是太阳升起没多长时间：“到时候你有了深城户口也方便往来于两地——” “谢谢，这个得花不少钱吧？” 话筒中的郝运声音有些发干，郑建国听到后也不想让两人的关系变质，也就笑着开口道：“房子先挂你名下，什么时候存够了五万块钱，再把房本给你。” “哦，这个没问题，我第一次拿到工资时就感觉太多了，实际上你给我一百块我就高兴坏了——” 郝运的声音恢复了以前的几分意味，郑建国倒是没往这方面去多想：“建国公司现在是外资公司，里面的薪资待遇是按照相关要求定的，主管们的基本工资在2000块，外加1000块的外派补贴，这些不光是你这个行政主管有的。 等到你去深城办了手续就知道，羊城那边项目部还有一大批二三十个主管，要是你的工资待遇降那么多，那他们的就不好办了，总不能搞区别对待吧，这样一两年的时间你就差不多可以攒够了——” 由于打着注册地在英属维京群岛的旗号，建国公司组建后的待遇也是参照了港岛地区的平均水平制定，普通文员的是两千港币，这个级别高于普通工人的一千五低于老师们的三千港币。 而以此为标准往上走到了主管就是六千港币，按照3.1的汇率换算成人民币大概是一千九百多不到两千块，外加异地工作的外派补助一千到两千不等港币的补贴，再加上其他的各种福利和奖金，平均月薪在九千左右。 郑建国是生怕郝运有了钱后会大手大脚，这才没直接开口把要买的房子送给他，毕竟这会儿距离严打还有3年的时间了，别让这货拿着钱去惹出事儿来：“另外还有两个户口名额，你看看你家亲戚谁需要就用了，没事儿多看看书，特别是外语，我记得哪个学校开了夜校补习班，你去学学。” “好的，我听你的，你在那边还好吧？” 郝运显然有些深受感动，竟然是难得的关心起了郑建国，后者听到这年把时间来第一次哥们间的关怀，也是有些哭笑不得：“我还不错，现在有钱了也有点成绩了，但是越学越感觉自己是多么的无知，所以你要把英语学好，我听说去年高考的英语已经不是只计算三分之一的分数了，今年很可能是全部计入总分——” 较之前的两届高考相比，去年一九七九年的高考并不是单单的英语试卷计入总分这个变化，同时还有的改变是时间进行了规定，也就是从去年开始每年的高考都定在了7月7日到9日这三天。 另外还有不同的便是命题，取消之前的各省各自命题，改为教育部统一命题，其他的变化也就是之前的年龄限制从30岁缩小到了25岁，当然某些特殊人才可以由单位证明放宽到28岁。 郑建国隐约记得今年就会要求毕业生才能参加时，紧闭的房门被人敲响，江路的声音从外边传了进来：“建国，徐秘来看你了。” “哦，那先挂了，郝运，新年快乐。” 放下电话后踩着棉拖打开门，徐秘正面带关切的看了郑建国的脸，开口道：“我听说你去拿了点药？” “两片，测试是不是神经衰弱，现在看来不是的。” 郑建国耸了耸肩将旁边沙发上的包拎起放在床头边：“徐秘请坐。” “不坐了，我就是来看看你的，你现在也算是半个医生了，应该知道怎么休息和调整自己的状态，年纪轻轻就感到神经衰弱，我说你要不要去做个检查？” 徐秘是从医务室里听到的消息，来之前也是打听过安定的作用，即便这会儿听到郑建国说了，还是有些不放心：“这样让大家都可以放心。” “谢谢，你都说我是半个医生了，这点我会注意的。” 再次谢绝徐秘的建议，郑建国便听他开口又叮嘱道：“那好，那今天你就早点休息，晚上的活动你就别参加了。” 大使馆是有跨年夜活动的，邀请的都是些华侨名流和国际友人，当然大多数人不会等到除夕夜过去，到场参加开场仪式后露个面拍个照片，便也可以陆陆续续的就撤人了。 郑建国去年就参加过一次，今年过来的目的也是以露面为主，这会儿得了徐秘的嘱咐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下，只是没想到第二天早上拿了个红包：“新年快乐！” “你给的？” 扫了眼赵亮亮有些浮肿外加满是惺忪的瓜子脸，郑建国就听这货开口道：“怎么可能，我可没那么多钱，这是大使给的，188美分，人人都有份——” “哦，大使的心意，那我收下了，大使的便宜还没占过。” 郑建国眉开眼笑的接了放进钱包里，接着抬头才发现赵亮亮无语的瞪着他：“你这话像是在奚落似的，出了门就别说了。” “那我哪敢，你别过分解读了，昨天忙到很晚？” 郑建国说着不是废话的废话，赵亮亮也就说了不是答案的答案：“确切的说是忙到今天，走吧，咱们去喝可以加糖的豆浆——” “呵呵——” 瞅着这货笑了，郑建国拿起大衣批上跟着赵亮亮出了门，就听他开口道：“睡一觉怎么样，有没有吃药前的感觉。” “没有，现在没事了，让你去拿药只是做个试验，现在实验结果出来，睡一觉就精神抖擞了，我怀疑是上次买的便宜咖啡的问题。” 郑建国喝咖啡的习惯是从来到美利坚就有的，当然他之前买的咖啡都是些速溶产品，后面有了钱后也买了咖啡机和咖啡豆自己整，只是上次咖啡机坏了他贪图省事也没让人修，也就在超市里面随便买了些速溶咖啡喝，没想到这段时间来状态有些不对。 “你现在的身家不至于去买便宜货吧？” 赵亮亮满脸好奇的瞅了眼郑建国，两人这会已经到了电梯门口，后者也就开口道：“我不是想省事儿来着，现在这么想也指不定是药的作用还是咖啡的问题，回去后停几天就能看出来是不是咖啡的事儿，国内电机厂和模具厂你有没有认识的关系？” “电机厂和模具厂？你想干什么？” 这时电梯门打开，赵亮亮问完才看到里面站着两个人，飞快点了点头开口道：“崔秘，过年好，这是郑建国，咱们的留学生，建国，这是崔秘，负责军事方面的——” “崔秘你好。” 明明是武官却介绍为一秘，郑建国倒是没去想这其中的问题，而是按照赵亮亮的介绍称呼过，崔秘刚毅的国字脸上也就露出了个笑：“建国，怎么样，休息一夜感觉好点了吧？” “好多了，先前正和赵秘说过，应该是前段时间买的劣质咖啡的原因——” 说着跟着赵亮亮进了电梯看他关上门继续下行，郑建国也是颇为轻松的和崔秘聊了起来，后者听到后嘴角扯了扯点头道：“有问题还是要早点确认原因，你一个人身居异国他乡，有事儿就直接对小赵说。” “好的。” 电梯在二层打开崔秘带人离去，赵亮亮在郑建国应过后关上电梯门，看了他一眼道：“崔秘刚从国内过来，据说是南疆前线上下来的，你打听电机厂和模具厂做什么？” “我看到超市里面的电风扇是港岛和对岸产的，就想着现在建国公司除了东湖新村项目也没啥业务，是不是能够搞个电扇厂，而据我的了解电风扇没啥技术含量，只要电机和外观过得去就能卖钱——” 郑建国装作无意的说过，实际上这是他早就想好的从房地产业切入制造业的点子，当然灵感也不是他自己整出来的，而是记忆中不知从哪来的听说有家世界级企业是从生产电风扇起家，只是这么长时间他还没找出来。 “那你是想出口呢还是在国内卖呢？”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电梯向着食堂转去，赵亮亮的好奇心也就上来了，他能听出郑建国的意思是要出口的，可这个事儿涉及到下面谈话的内容，也就凭借着两人的关系问了出来：“出口的话好说，你直接向轻工业部下单子都没问题，哥哥保证一路绿灯拿到最便宜最好的——” “那肯定是出口了，在国内赚了人民币又不能换成外汇——” 听到和记忆中的消息差不多，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开口道：“经过我的了解，港岛和对岸那边能够卖到这边来，最主要的还是价格便宜，本地产的49美元99美分一台，他们大多在20到30美元左右，之所以这么便宜还是因为人工成本低，我感觉咱们国内在这点上很有竞争力，可以搞一下试试。”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 告诉你个消息啊 美利坚的人均月薪在税后一千块美元，港岛的人均工资是连交税下限都探不到的一千两百港币，对岸那边的是六千多新台币，而国内的人均月收入则是不到35块钱。 按照汇率兑换成美元来对比就是1000:240：1860:23.3，最低的港岛都是差不多内地的10倍，也就是说在港岛请10个人的钱，在国内能请100人。 “油条还是包子？” 一前一后的进了食堂，赵亮亮已经探手从旁边拿了两个餐盘，郑建国瞅着前面分餐台上的各色早点，开口道：“油炸的别吃多了，一个油条两个包子，再来个鸡蛋——我不要豆浆，我要豆腐脑，咸的。” “甜的不好吗？” 分餐台旁边，一个穿着白色厨师服戴着个口罩的男人问了，郑建国瞅着对方眼中闪的光芒就摇了摇头道：“各有千秋吧，这就是个爱好问题，有人喜欢吃煎蛋，有人喜欢吃煮的，还有人喜欢吃茶叶蛋——” “国内的工资是很低，特别是和国外相比。” 赵亮亮笑笑没有接豆腐脑的话茬，而是瞅着郑建国按照他的想法每人一根油条俩肉包子加煮蛋的放在餐盘上，也就端着到了旁边的餐桌前坐下，郑建国将手中的豆腐脑放他面前一碗，端着自己的一屁股坐下后开口道：“所以这是优势，就要好好利用下。” “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用筷子夹起油条吃了口，赵亮亮抿着嘴和女人似的咀嚼过才问道，郑建国则是直接用手拿起咬了，开口道：“过完年就让那边的人去跑跑路子，电风扇也不是造的问题，还有渠道，这边都是交给销售商们代理，这些我可是没什么时间去问。” “有需要你说话。” 赵亮亮吃着说了，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开始吃饭，他实际上就是在等这个话，很快吃完后在赵亮亮的陪伴下和领导们拜过年，他来的目的也就算是达到了，当然这个过程中因为昨天拿药的原因，又接到了不少叮嘱。 拜完年任务完成，中午又在大使馆蹭了顿饭收拾过，郑建国也就被赵亮亮和江路送到了机场，不得不说美利坚的支线是足够多，每天飞波士顿的就有四个班次，随着他进了候机厅检过票，找到座位坐下后也就开始打量着旁边诸人的大包小包：“可以拖着跑的箱包还没出现吗？” 脑海中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郑建国还真没找出拽着把手或者推着拉杆把手的画面，倒是找出了不少普通皮箱底儿装了轮子的画面，便感觉自己的灯下黑有点太不应该了，箱包这玩意他记得满世界都是。 电扇需要电动机和外壳开模，而箱包这玩意，最精密的就是按下去拉上来的推拉杆了？ 上辈子郑建国没接触过制造业，所以这会儿哪怕他对电扇的制造已经进行过了解，可也只是停留在表面上的境界，知道电机是电扇的核心，塑料的外壳是由模具制造出来的，可也仅仅到这个地步而以，最起码一个外观设计就成了灯下黑。 当然，以老板的身份来说这就足够了，否则连外观设计产品线设计什么的都负责，那还要这么多的手下做什么？ 而放在箱包上面，郑建国拿着和电风扇做了对比后，感觉这个玩意没啥技术性，唯一要重视的就是要注意专利方面的问题，他还不知道原来那位1991年才发明现代箱包的，就是因为忘了缴专利费而导致这个专利过期。 隐约间，郑建国只感觉电风扇和箱包还是有区别的，只是这会儿候机厅里响起了登机提示，也就把他这个隐约冒出的念想给驱散，等到他拎着皮包回到家里按下应答机，便听里面传来了个熟悉的声音：“嗨，哈尼，除夕快乐，四姐找人给家里扯了部电话，号码是——” “四姐给家里扯了部电话？” 郑建国有些愣住后飞快拿出纸笔记下，便感觉杨娜的声音中还是有些异样的到了电话机旁，按了下一条应答机留言后，又是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嗨，郑建国，祝你在你们的圣诞夜里快乐。” “呵呵——” 脑海中闪过尤娜的面颊，郑建国又按了下条，乌尔莉卡的声音冒了出来：“嗨，郑，祝你新年快乐。” 随着乌尔莉卡的声音，后面又响起了查理和学院贝琳达以及肠胃病学会中卡芙兰的七八条差不多祝福，郑建国听到最后发现没什么要回的，也就从包里拿出课本论文的到了咖啡机旁，昨天戒了一天的速溶咖啡精神便有所改善，这会儿他已经确认差不多是这种咖啡的问题了。 之所以没给家里回过电话，还是因为那边还是猴年正月初一早上五点左右，这个时间以郑建国的经验来说，郑富贵和杜小妹应该是才睡下没多久，毕竟作为搬到城里后的头一个春节，两位老人很可能会守岁的。 以前在三里堡大队缺电少油的春节里，家人们都是吃过饭熬到十点多便会休息，现在家里通了电又有了电视，再加上杨娜和范戴琳到家里过年，还是在四姐的陪伴下，怎么也不会休息的太早才是。 郑建国不知道他的想法是无限接近于事实，直到他晚上吃过晚饭瞅着时间已经到了八点多拿起电话后拨通，杜小妹的声音隐约传来：“歪，歪，你是谁？” “娘，你的声音怎么这么小？” 侧着耳朵仔细听了听，郑建国满眼问号的才问完，话筒里又隐约传来了郑冬花的声音：“娘，你听筒又拿反了——” “蝈蝈——” 略带衰减的沙哑声音传来，郑建国心中微颤后飞快开口道：“娘，新年快乐，我很想你和爹，只是现在学习上还有些忙，等到下半年我把你们接出来看看，怎么样？” “哦，接出去，接到哪里？” 杜小妹才酝酿的伤感顿时被郑建国的话给带歪了，掐头去尾的她已经年把时间没和郑建国说过话，先前抱着话筒拿反了隐约听着像，只是声音小和衰减有些失真的不能确认，直到清晰的话语传来她才确认这是蝈蝈的声音，只是酝酿出的赶上才冒头就被里面的内容给吓了一跳：“去国外吗？” “对，到美利坚来，你和爹一起来，我打算等到四姐放暑假带你们过来，怎么样？” 听到杜小妹话音中的伤感消失，郑建国知道自己的计谋得逞了，老娘在他面前并不是个善于流露感情的人，当然这不是说杜小妹不善于表达感情，而是她知道慈母多败儿的道理，这也是当初她想让郑冬花揍自己的原因，果然就听话筒里传来了声音：“那个，去你那的话得给你爹说。” 杜小妹是个妇道人家，她并不懂出国去美利坚背后的概念，毕竟她一辈子连个善县地盘都没出去过，现在听说要去地球那边的美利坚，虽然不会问出脑袋朝下怎么活的话，可在心中感觉是有些不安的，只是邀请人是郑建国，她也就把这个责任扔给了郑富贵：“郑富贵，你儿子的电话。” “娘，爹去三里堡拜年了，建国找爹做什么？” 郑冬花的声音传来，杜小妹嘴里不知道嘀咕着什么没听清，又接着道：“那我给你爹商量下，你四姐来了，你和她说会话。” 仿佛是瞅到郑冬花在旁边，杜小妹又恢复了往常的性子后将电话塞进她手里：“蝈蝈的电话。” “嗯。” 郑冬花搽完手上的水渍到了大桌子前接过，便听话筒里传来了郑建国的声音：“四姐，这个电话是你找的人？” “不是，是三姐夫的关系，我只是出了下钱。” 郑冬花说着看了眼旁边的杜小妹，也就把花的钱数字给省去，电话里的郑建国声音传来：“那这个人情用的可不小——” 时间进入1980年，共和国的电话普及率还不到0.4%，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交换机自动化程度太低，大部分县级还在使用四五十年前的摇把子，而放到善县来说，也是因为山省本来就是个工业化程度比较高的省份。 当然这也是相对来说，长途传输主要靠的是明线和模拟信号，其信号衰减率就不说了，其中15%的电话拨打，是需要等待一个小时甚至是两个小时才能打通。 至于郑建国的国际长途每次都能打通，也是因为国家在保证国际通信方面下了比较大的力气，所以这种情况下都是他往国内打的比较多，而国内往外拨号就比较麻烦了。 基于以上的原因，手上有钱的郑建国也没想着给家里装部电话，这个指标怕是得找到罗树强才能解决，再加上杜小妹和郑富贵不会拨打，他才没有安排人去跑这个事儿。 “三姐夫的叔叔要走了。” 郑冬花的声音传来，郑建国是在脑子里停顿了下才整明白这是在说谁：“罗树强，他要升官了？” 罗树强是善县的革委会副主任，在郑建国的脑海里面升官的话就是正主任，可他清楚记得上辈子里这位是快退休了才去人大扶正的，最后享受12级待遇退的休，便以为是自己这只蝴蝶的翅膀太厉害时，没想郑冬花开口道：“说是提了1级去支援深城建设——” 前面才听过深城搞的房地产项目，郑建国也就想起了那边现在的情形来，当然这位副主任能南下，那不用说也是自己这只蝴蝶的翅膀关系：“那不错，那边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 “嗯，罗兰过了年也会我和以及寇阳去港岛留学——” 郑冬花只以为郑建国从谁那知道深城的事儿，也没意外的说起罗兰的事儿来：“到时她去见父母就比较近点，我感觉可能有这方面的原因。” “那就是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了——” 想到罗树强要走了，那么再有点什么过线的做法就容易被其他正副主任接受，毕竟这位走了就可以空个位置出来，于正副主任来说以及寇清凯都是个比较不错的结果：“电视都送出去了吧？” “没有，明天大姐二姐才回来，李铁掏钱买了四辆自行车，不过三姐的昨天罗刚来叫人的时候，就都带走了。” 昨天是大年三十，按照善县的风俗来说，定了亲的男方就得叫女方上门过年，属于定过亲就是婆家人的范畴，在意义表达上来说是男方家认可这个媳妇的体现。 然而有的女方家里这个时候会有更大的主动权，有些认为过了年就是别家的人的，也会让女方继续留在家里过最后这个年，只是大多数的女方家里都不会这么做而以，毕竟小两口的婚前正热乎：“不过送的东西也不少——” “这个事儿就别说了，大姐二姐当时都没这些事儿，传到她们耳朵里这都是事儿，你以后出门子要给家里送礼了，多少都是个心意，可不能拧着劲儿要在这上面争个高下，咱爹娘还能嫌弃你们谁家送的少了？” 当郑冬花说过的时候，郑建国却是把这个事儿给忘了，先是想起大姐二姐当年出门子的情形，这俩姐姐都是定完亲的当年就出了门子，唯独三姐郑秋花这是头次，这么想着自然而然的也就想到了现在电话里说话的这位：“咱姐弟俩平时说的最多，我认为你也能理解我说的东西，我不想让咱爹娘在这方面为你们四个姐姐感到头疼——” 想起郑冬花当时在护送自己回家时说的话，郑建国也知道这个姐姐的心思怕是四个姐姐里面最多那个，老娘当时想让她用武力来说服自己，却没想自己把她给说服了，考工考大学的现在又马上要去国外留学，心里现在很可能还没看不起三个姐姐，可结了婚到了花花世界会不会那么想，郑建国是不知道的。 实际上，郑建国这会儿想到的还是她和寇斌的关系，只是想起姐弟俩从未在沟通中说过彼此对方的那一半，他在心中对于寇斌也是有点危机感的，这货看着大大咧咧，实际上性子也是大大咧咧那种。 “这方面不用你多说，我心里自然是有数的——” 郑冬花看了眼旁边的杜小妹出了门，接着放低了嗓门开口道：“告诉你个消息啊，咱娘怀孕了。”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如果交给我的话 “噢——” 郑建国脑海中浮现的是大姐郑春花今年25了，自己那个外甥女如果不是先开口说话就该会跑了，据说二姐郑夏花现在也怀孕了，现在老娘又准备给姐弟五个再生个弟弟或者妹妹的想法闪过，也就开口道：“咱娘这个年龄，可是高龄孕妇——” 医学上认为35岁便是高龄孕妇，这是郑建国知道的，可他明确记得上辈子里是没有过这回事，于是乎也就知道这应该是自己改变两人的工作环境才带来的变化，只是心中却没有高兴和不高兴的说法。 当然以人之常情来说，郑建国这么个年龄下得知会有弟弟或者妹妹，心里面要是说高兴就是扯淡了，当然要说不高兴也不至于。 因为郑秋花马上出嫁，郑冬花也要在送走她后动身南下，到时候家里一下子人都走光，罗刚那边安排的再好，那也不如自己的子女亲。 如果站在两位老人的立场上来说，郑建国是希望这个弟弟或者妹妹能够缓解下杜小妹和郑富贵的寂寞，毕竟下了班老两口守着个空荡荡的院子凉锅冷灶的—— 作为老过一次的郑建国，是深知寂寞对于老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最直白的去理解“老伴”的字面意思就可以了，老伴老伴，老了以后的陪伴，只是他知道在这个事情上面，自己和几个姐姐的意见并不重要：“咱爹娘——怎么说的？” “确切的说咱娘不打算要，说是等着打发三姐出门子，咱娘对你女朋友可是不满意——” 电话中的郑冬花说了半句陡然话锋一转，郑建国就知道这可能是老娘进门了，于是在下一刻便听杜小妹的声音传来：“四妮你就乱学话吧，我什么时候说杨娜不好了？她一个外国媳妇肯定不会干家务活——” “你给咱娘说杨娜不是不会干家务活，她是不会用咱们家的家伙什——” 郑建国只得顺着郑冬花的话说下去，便听话筒里郑冬花和杜小妹娘俩嘀咕几句后前者声音传来：“杨娜起来了，你还和她说说话吧？” “那你让杨娜接下电话。” 听到旁边人多了，郑建国也就开口应过，只是随着话筒里很快传来了杨娜的发闷声音，他也就开口道：“你感冒了？” “没有，就是有点拉肚子——” 杨娜的声音有些软，郑建国倒是想起了先前郑冬花的说法：“你们没在县里招待所住？” “没有，阿姨说到家了就在家里住，家里也有地方。” 杨娜的到来让杜小妹和郑富贵都很高兴，那么留下她在家里住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只是这会儿郑建国对家里的情况不明，也就只能在语言上关怀下：“可能是水土不服，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胃口不好记得也要多吃——” “这些我比你懂，昨天的年怎么过的？” 听到这个连2阶段医考都没过的叮嘱自己这个医学博士，杨娜是差点没忍住要鄙视时才想起旁边还有旁人：“我以为你会晚点再打电话过来了，不过这边往外边拨打电话很费劲。” “你没发现差距就是商机吗？” 郑建国想起先前的箱包，这时国内全方位的落后于美利坚，而这些落后的方面如果找出原因，那就都是可以变成大钱的商机：“对了，范姐的医院选址定了？” “范姐想在太平山到中环附近买，可现在的房价是比波士顿还夸张，不买只租的话又怕装修完房东再变卦，或者是房东换人，那这个折腾就太大了——” 谈起工作上的内容，杨娜的注意力也就转移了，再想起范戴琳为了躲相亲的都跑到善县来过年，也是感到有些诸事不顺：“现在都2200美元一平方了，那些人可真夸张。” “那挑个好地段先租，等到房价便宜了再买下来。” 郑建国扯着电话到了沙发前坐下，话筒里也就传来了杨娜的声音：“什么时候能便宜，我看这样子是便宜不了了，范姐说早知道这样子就把钱存个一年期赚赚利息了——” “便宜自然是有会便宜的时候，去年港督进京试探口风，得了什么信息都不敢让报道知道，你说这个信息对于不列颠是好还是坏？” 郑建国倒是没在意范戴琳的那一亿七千万美元存没存死期，而是说起了对去年新闻上的分析：“好的话就不用说了，只有坏的才能像现在遮遮掩掩，再考虑到只要学过历史的人都知道港岛的租借期限是99年，现在距离到期还有几年或者十几年？这个消息如果放出去，你认为那些房价还会这么高吗？” “那到时便宜了再买？” 杨娜有些失神，去年港督进京的事儿她也是有所耳闻，可具体谈了些什么却没关注，对于港岛的历史在上学时还是听爷爷说过，也知道租借期限是99年，然而她却从没有把这些事儿放在一块联想，更别说用这些条件去推测出房价下跌的结果，也就感觉可以等等再买了。 只是，郑建国费心费力的做出这个推测，又怎么可能只是趁着房价下跌的机会抄底，历经了在白银和黄金以及现在石油三大合约上进入自如的场面，他要的自然是利益最大化：“想要便宜很简单，只要把这个风声放出去，不说房价会跌，刹车肯定是要刹车的，搞不好再来个跳水大暴跌。 这个条件下，再提前做空那些大地产商的股票，等到这些地产生破产后再去买便宜房子，这才叫赚钱了，或者干脆让范姐拿钱和我合伙，咱们对着股指下手，这也就是现在港币没有和美元挂钩，而是通过第三方货币——” 对于赚钱，郑建国以前愁的是没有钱，用力气去赚钱那是要卖命才行的，可碰上范戴琳这个幸运小姐姐后好像财神附体，两年的时间完成了从白手到超级富豪的转变，也就解开了上辈子有钱人怎么去赚钱的疑问，那么多钱就是扔银行里吃利息，也足以让人醉生梦死的。 “那，现在如果范姐把钱交给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杨娜再次失神良久，便感觉自己这个男朋友的心是越看越看不透了，有这个本事的话还读个屁的医学院啊，如果他这个计划成功了，写入哈佛商学院的金融案例也是张张嘴的事儿了，便在回神之际想起了昨天和范戴琳好久没有的卧谈会：“会现在这样做吗？” “不，现在没人——” 飞快的开口否认，郑建国这会儿最大的问题不是没钱，而是没人，上辈子有句话说的非常好，21世纪什么最贵，人才最贵，可他认识的有几个人才，布鲁斯是不可能给他打工的，查理就更不可能了，人家那都是大客户经理了，想要请也得等到他的石油合约平仓后才行。 这是郑建国自认为关系好到可以撑得住门面的“朋友”，那么剩下的就是范戴琳和杨娜这两人了，然而这两位如果扔到医院里面是可以的，然而想要作为统管针对港岛房地产业的割韭菜的话事人，还是算了吧。 至于剩下的李铁郑冬花郝运这些，郑建国是想都没想，建国公司这会儿看着个头比较大，可里面能拿的出的也就是现任在羊城东湖新村项目部里的常务副总，那位他连名字都没记住的常务副总还是杨娜通过她爹的关系从伦敦挖来的，年薪十万美元。 李铁这个总经理才十万港币。 当然，那位常务副总的能力还是可以的，让杨娜又招了个法务部总监和财务总监后承包了其他的活，否则现阶段建国公司怕是连摊子都撑不起来，也就不要说是投资落地再到港岛发售了。 所以郑建国这会儿是真的为即将要展开的摊子而头疼，特别是当年底石油合约平仓后，他再把钱扔在银行里就搞笑了，万一人家来个破产他哭都没地儿去哭，所以他的计划是准备在接下来的一年里面，最起码要把查理挖过来帮他把现在的空壳公司搞成基金来避税：“如果交给我的话，我准备交给查理去投资石油合约，现在又涨了，你看到没？” “我在国内看不到，不过你一直和查理还有联系？” 杨娜神情微变的说过，眼前也就浮现出卡莎娜的面容，郑建国也猜出了她可能是想起了合租过的卡莎娜，这个姐姐除了有些虚荣外也没啥大的缺点，也就开口道：“你知道我这个人就熟不就生的，查理人还不错，上次黄金合约平仓后他还送我了套房子——” “那也不看看从你这赚了多少钱。” 既然是就熟不就生，杨娜已经想起了他动用的资金和放大后的规模，飞快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后又开口道：“那我和范姐商量下，这边要吃饭了，晚会我给你回过去。” “你给我打怕是不好打，我，中午饭前俺爹回来我再打个好了。” 听到对方心动，郑建国也知道对面要开饭，挂上电话后想起老爹郑富贵要上门拜年的几家人，那几家都是他爷爷辈就和郑家拉下的关系，再考虑到现在郑秋花还在预制板厂上班，那么回来就不知道几点了，好在今天是大年初一，再好的关系也没有在亲朋好友家留饭的。 挂了电话眼瞅着到晚饭时间，郑建国到了皮包里拿出个塑料袋到灶台前打开火，电话铃声又响起几声，他也就没去接的将塑料袋里水饺倒出，这是大使馆为了过年专门包的，毕竟这是国人过年的主要食物，平时是舍不得吃。 随着郑建国没有接电话，很快应答机响起，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嗨，郑，我是列文，你应该去找地方过你们的圣诞节了吧，祝你圣诞快乐。” 抬头扫了眼窗外又飘落的雪花，郑建国也就懒得回的在锅里倒上热水烧上，也不知道是谁给这个《细胞》的负责人说春节是圣诞节的，便感觉这种祝贺的电话倒是不如不打。 烧开水的时间，郑建国没有去拿厚厚的课本或者是论文，而是直接打开了电视一屁股坐下时，才醒悟到家里买的电视怕是没什么大用，昨天大年三十记得CCTV是有内部晚会的，可接着一想那是人家自娱自乐搞的东西，也就把脑海中春节联欢晚会的念头扔出了脑外。 “速滑运动员埃里克·海登囊括男子速滑全部5个项目的冠军——” “苏维埃队列金牌总数第一；东部德国排名第二——” “共和国选手无一进入前10名行列——” “共和国将在24日参加新加坡亚洲区第三组预选赛——” 看了下共和国在普莱西德湖冬奥会上的表现，郑建国又看了眼呜呜作响的锅，便起身将电视调到财经节目才到了锅旁拿起盖子，一连串的播报从电视里传出：“石油合约的价格报收于28美元98美分——” “白银合约的价格报收于11美元23美分——” “黄金合约的价格报收于603美元44美分——” “目前原油价格上涨导致各国航空业成本上涨——” “各大航空公司拟提高机票价格——” “今日芝加哥石油公司表示由于设备老化，产能无法提升——” “苏维埃入侵战争造成的难民依旧涌向临国，累计人数已经超过二十万——” 将冻得有些发硬的水饺放进锅里，郑建国回到了电视前瞅着上面一幕幕似曾相识的画面，很快画面切换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出现，嘴唇轻启间声音传来：“经过历时一年的详细调查，发生在去年3月28日的三里岛核事故原因现已查明，根据调查组组长安托瓦妮特·布鲁顿在国会山上宣读的报告结论可以确认，这是一起因为人为失误造成的5级核事故。 一名检修工人在例行的检修之后，未将事故冷却系统的阀门打开，这导致二回路的水泵发生故障后，虽然二回路的事故冷却系统自动投入，但是此时却因阀门没有打开导致冷却水无法注入进行冷却，最终导致大量放射性物质溢出，唯一庆幸的是除了3名工作人员受到了略高于半年的核辐射外，并未造成其他人员的伤亡——” 望着电视机里高大的曲线型冷却塔，郑建国眨了眨眼满眼的问号：“切尔诺贝利是什么时间炸的来着？”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我现在很快乐 三里岛核事故引起的动静不小，事故调查表明反应堆堆芯有多半以上产生了融毁，产生的250万居里的放射性气体以及16居里的放射性碘被排放到了大气中，所以尽管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和大规模的环境污染，但是自从事故发生后，已经引起了几十万人走上街头的抗议。 “有专家估计要消除当地的核污染，总计需要耗费10亿美元和大量时间——” 将最后两个水饺塞进嘴里，郑建国的目光在大写的10亿美元上扫过，他这会儿借助着新闻的播放已经记起了记忆中某些数据，苏维埃为了处理切尔诺贝利事件是花了1000亿还是2000亿来着？ 看新闻找记忆是郑建国目前最喜欢做的事儿，因为往往某些新闻和画面的出现，就能引起脑海中沉睡到以为不记得的画面，只是上辈子作为无数底层中的一员，他上辈子根本就没有关心这方面的隐秘问题。 之所以记得这个还是被国产抗曰神剧恶心的接触到了美剧，特别是某些医疗剧时才算是发现了崭新的大门，至于这个数字还是不知从哪个剧里看到的了。 这时随着黄金时段的八九点钟过去，新闻上开始出现些不太重要的消息，明星八卦奇闻趣事都扎堆在这个时间，甚至还把华人过年的舞狮和舞龙放了出来，主持人还着重解释了下新春和圣诞节的区别，算是给大多数的美利坚人做了下科普知识。 借着这个时候洗刷完锅碗瓢盆，郑建国又回到了电视前拿起课本开始看，春节对他来说这就是过去了，去年的收获主要是集中在金钱方面，学术上还是在啃老本。 而今年的收获就看2阶段的考试过不过了，过的话可能会有点新的东西整出来，比如螺杆菌的致病机制——如果能行的话就可以考虑把C13呼气法更新出来了。 经过去年这一年的学习，郑建国已经不是出国前的懵懂少年，而是受到了最科学最正规教育的研究人员，物理实验室那边接触的不是教授便是博士博士后这些，想要学点东西就太简单了。 学习办法到了手，郑建国也知道之前对于螺杆菌和诺奖想的太简单，想要让人们重视这个致病性就得需要庞大的基数，而受制于现阶段的检测手段和费用，最快获奖也得以十年为单位。 如果能够更新检测办法和降低费用，那么对于无数患者必然是天大的福音，这样检测人数的增加也就必然会夯实他之前的论断，即便是用统计学验证感染致癌和非感染致癌的几率对比，那也可以算是种胜利了。 而一旦得出这种科学的结论，那么诺奖便是向自己招手了，这也是郑建国最近废寝忘食学习的原因，诺奖之行始于背病理学？ “铃——” 刺耳的电话声响起，郑建国看了眼电话却懒得动，只是与脑海中想象的打来拜年电话不同，随着应答机开启后费舍尔教授的声音传来：“嗨，郑，我是费舍尔，学校今天收到了物理学会发给你的特别邀请，邀请你参加1980年美国物理学会三月会议，时间是1980年3月27-31日四天，你确认一下行程是否允许参加，然后给我回个电话。” 抬头看了眼已经关上的应答机，郑建国就知道这个会议他是要出席的，这并不是说因为是美利坚物理学会就必须要参加，而是打电话通知他的人是费舍尔，而不是其他的学校秘书或者是乌尔莉卡这些人。 费舍尔之前在哈佛学校的固体物理学术中不高不低，升为哈佛大学的正教授也不是因为他在学术研究上有多么的光彩照人，毕竟作为世界上首屈一指的顶尖大学，哈佛大学物理系的诺奖得主就是用两个巴掌都数不过来，而是这位教授已经在哈佛大学工作了35年，可以说是大半辈子都奉献给了学校。 特别是费舍尔在带郑建国就原子级石墨层展开相关研究时，他能从被安排写论文中体会到这是个智商和情商都处在优这个评价之上的人，毕竟在哈佛大学的物理实验室里面，郑建国的研究内容与其说是在研究，倒是不如说是在学习，向其他博士，博士后，费舍尔教授等人学习。 一个一边学习一边参与研究的人获得了论文撰写资格，而且还可以与老板成为共同分享成果与荣耀的第一作者，这在任何研究项目中都得是好到不能再好的关系了。 当然，腹黑的去想也许这是因为郑建国与托马斯开辟了麻省理工学院的原子级石墨层的研究领域，而作为郑建国正牌东家的哈佛大学如果没有把他吸引到实验室里加以重点培养，比如论文作者上以他在学习的理由排在第二作者上面，会不会惹来他的反弹再整出个学术纷争啥的，那也是可以想象下的。 但是，代表了哈佛大学的费舍尔却没有那么做，无论是不是有过这个腹黑的想法在没成为事实之前，郑建国心中对于这位教授还是比较感激的，比不上叶敏德对自己的热情却也没有像孔教授那样不要脸。 这就足以！ 美利坚物理学会三月会议的全称是APS March Meeting，由于主办单位是美利坚物理学会，所以在固体物理学领域甚至是整个物理学领域内，都是当今顶尖的国际学术会议之一，而费舍尔打电话让自己亲自找他，那就是在准备带他到这个会议上刷刷存在感了。 郑建国并不是单纯的学生，拥有的几十年世情让他在经历过孔教授和农少山事件后，对于学术这个东西是有了更加深入的理解，毕竟他记得不知是谁说到过，有人的地方便会有浆糊。 而放在过去的1979年时间里，全世界范围内的学术热点就俩，一个是郑建国在胃里找出的幽门螺杆菌，另一个便是他撕出来的原子级石墨层，而之所以还没给这个名字改名，那就是因为还没等到合适的时间和地点。 前者在被他找出来一年后，才借助着这个菌落多发生于幽门部位而改名叫幽门螺杆菌，可至此也没有引起全世界的认同，在最近的两篇需要审核的论文中，依旧被称为胃部螺杆菌或者肠胃螺杆菌。 当然，郑建国并不着急，因为这会儿世界还没开始重视起这个玩意，而后者的原子级石墨层来说，则是因为发现时间太短，掐头去尾的四舍五入才一年时间，改名什么的就可以放放再说了。 现在全世界研究这两个热点领域的人并不少，而作为颠覆了传统物理学界认知的后者更是吸引到了足够的学界关注度，那么今年的这个邀请背后的含义也就不言自明了，全世界的物理学家们也肯定乐意到场吃这个大瓜：麻省理工VS哈佛大学？ 当然，这种情况是郑建国不去才会发生的，抛开他去谈双方在原子级石墨层领域上的高低就有些半斤八两的味道，前者发现了不假，可后者先研究出了整数量子霍尔效应，只是没有发现自然谈不上无从研究—— 郑建国瞬间就决定了要去，即便是给学校站台也是要露面的，更何况他原本就喜欢站在台上倾听强者们掌声的感觉，当然参加这种级别的会议是需要用心准备下干货的。 脑海中闪过关于这方面的记忆，郑建国也就看到了电视上的时间，接着到了电话旁边给费舍尔打过去，只是等他说了要参加后便听话筒里传来了声音：“这次邀请并不是给你个人的，而是发给咱们学校里原子级石墨层实验室的，而且这次会议是不接受申请的非公开会议，参会人员都是欧洲各国物理学会的主要成员，考虑到你现在的身份还是学生，所以就给你了个特别会员的入会邀请——” “这是要制定啥标准了？” 由于才参与过螺杆菌的检验标准制定，郑建国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标准化，只是即便以他几十年后的记忆也没想明白，这个石墨烯的标准是怎么制定的？ 难道是撕胶带的手法？还是姿势？ 当然，这个念头也只是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郑建国就被又来的个特别会员给带歪了注意力，他在美利坚肠胃病学会里面是特别理事，这会儿又在美利坚物理学会里面挂个特别会员，只是背后折射出的是共和国现在的国际学术存在感—— 现在国内的怕是都在啃期刊赶进度吧？ 又和费舍尔聊了两句敲定去见面的时间，郑建国也就放下电话后给家里拨了过去，这会儿都十一点多了，老爹应该拜完年回来了才对？ 事实证明郑建国想的太简单了，电话很快接通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歪——” “娘，俺爹还没回来？” 听到老娘的声音，郑建国问完还没停下，杜小妹已经开口道：“不知道去哪了，要不你有什么事儿给我说，我再给他说？”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过年拜年了，那你帮我给俺爹问个好，过会我怕睡着了——” 郑建国是想着家里既然安装电话了，那么平时就该往家里多打打，特别是他现在又不差钱，旁人为了省钱可以不打，上辈子他可是没出过那么远的门，只是他今天没靠咖啡提神，那就很可能看着看着书就会睡着，也就在电话里叮嘱了。 “你给你爹长了那么大的脸，他还不得在外边多显摆显摆，他儿子打电话找他都找不到——” 杜小妹扯着嗓子说了两句，接着显然是想起旁边还有郑冬花以及院子里的杨娜等人，也就飞快收声道：“那你就别等他了，该睡还是早点睡，早点睡了才能有精神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记得听老师的话。” 老娘的叮嘱一如既往的朴实无华，认为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就得听老师的话，郑建国也就只能点头应是：“那好，我挂电话了，你这两天也累坏了，注意休息啊。” “累到是不累，活都是你姐他们干的，不过明年可能就得我和你爹干了——” 杜小妹想起这些天都是郑秋花和郑冬花帮忙弄的，过了这个年两人一个出嫁一个去上学，那到时候家里很可能就剩下自己和郑富贵时，接着又想起郑建国要挂电话了，不禁飞快改口道：“行了，挂了吧。” “明年，今年要不你和爹出来过年吧，到我这里来一起过年。” 郑建国下意识的开口说过，只是接着想起两个老人到了美利坚人生地不熟的，怕是想和郑富贵这样串门都没办法出门，看电视听不懂看报纸看不懂，除了两眼是有看没有懂。 而自己如果下个月的考试通过，马上就得跟着医学生们到医院里去实习了，那么年底就很可能忙的和去年杨娜萨拉他们那样时，话筒里也就传来了杜小妹的声音：“不去，过去后给你添麻烦，再说外国人的话我和你爹都听不懂，去了你爹得憋死，他显摆的人家听不懂，噢，你爹回来了，郑富贵你儿子的电话，找你两次了。” 话筒中的声音由清晰变的隐约传来，郑建国是没想到老娘这么喊老爹，显然脾气和记忆中有了截然不同，郑富贵的声音很快传来：“蝈蝈，建国？” “爹，新年快乐。” 郑建国嘴角扯了扯露出个笑，郑富贵嗓门倒是猛地变大：“快乐快乐，我现在很快乐，你也，快乐吧？那个大嘎——李铁也来了，现在正磕头呢，你和他说两句吧？” 这是要说你也过年好？ 脑海中浮现老爹的模样，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老爹给他直播了下李铁拜年，也就想了想和这位老爹是没什么说的，三姐的事儿他是插不上手也指派不了，四姐的事儿也都是安排过的。 总不可能在话筒里问你对我给你找的儿媳妇满意吧这种屁话，郑建国也就飞快改了口道：“那好，你让李铁接下电话。” “李铁，建国的电话。” 郑富贵的声音隐约传来，郑建国脑海中闪过先前老爹喊这个发小是差点喊出大嘎子仨字时，他没想到接了电话的李铁也是因为差点被人喊出这个外号，而变得有些脸红：“建国，过年好。”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 这个比较难 “李铁，过年好，听说你和罗兰谈朋友了？” 郑建国这是第一次和李铁谈起双方彼此最近的人，他是不知道这货怎么和罗兰走到一起的，当然作为好友来说这么问也是有目的：“她现在要去港岛留学，我感觉你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也可以趁着这个时候去充充电，学学东西。” “这个我知道，我现在已经报了那个金融管理班，还是范姐帮忙介绍的。” 李铁是没想到郑建国会和他谈起罗兰，只是罗兰之前和寇阳两人在三里堡大队插过队他也是知道的，当然更清楚的也是知道郑建国与寇阳两人也不是单纯的同学关系，只是碍于旁边的杨娜没办法说而已：“我们在一个学校里面，这点你放心。” “那就好，你在那边生活的时间比较长，也知道那边治安情况是什么样，平时的话不要乱走——” 郑建国本人是没到过港岛的，但是他从各种影视剧中看到的就足以很说明问题了，连顶尖的大佬都被人上门问候过，真要是出现什么危险，便是把人抓回来打靶也挽回不了什么：“我在这边是没事儿就窝在家里看书，你们也要好好学习才行。” “这个我知道了，听说你那边可以合法——” 听到郑建国的关心，饶是李铁并不善于表达感情，这会儿也是想说两句同样关心的话，只是他的话才说半句，郑建国就飞快的开口堵住：“只有好好学习了，你才能把婶子和大伯接过去享福。” “哦，我是想把他们接过去享福的，只是他们不愿意，说去了那边连串门都没办法串门。” 李铁被人打断话也没有往心里去，而是说起给老爹老娘做工作的苦来：“他们宁愿在村里种地也不想出去——” “老辈人都认为人离乡贱物离乡贵，这个也是要按照他们的想法来，毕竟孝顺孝顺，讲的就是想要孝，就得顺着老人们的意思来。” 郑建国知道李铁并不是个钻牛角尖的性子，只是说完后又想起某个人来：“你没和卜发才联系吧？” “卜发才还要两年才能出来——” 李铁不知道郑建国为什么这么问，他和卜发才的关系还不错，后者那么大年龄也没说过嫌他小不带他玩，这在他的认知中就是可以深入交往下的，可惜他找罗兰打听过说是在劳改队里表现不好，也就把这个事儿扔到了脑后：“年前我给他家送了半头猪——” 这货还是那么实在—— 脑海中闪过上次这货给自家送的半头猪，郑建国倒是知道卜发才为什么会被关那么长时间，当年可是罗树强亲自去接的这货，在那边被人训肯定就是常规待遇了，那么回来让那货享受下常规待遇也是理所当然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成王败寇的道理就不用我说了，没事就看看三国演义，这年月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又和李铁聊了几句，郑建国也没有让郑富贵和杜小妹再接电话，该说的先前都说过了，放下电话继续拿起拨出，随着那边传来个有些低沉略带距离的声音，他才醒悟到这是谁接的电话：“叶叔叔，过年好啊，我是建国。” “哦，建国你好，振凯，去喊你爷爷，建国的电话。” 叶建义的声音瞬间放低后隐约说过，接着便是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呵呵，过年好啊，建国，士别多日，你让叔叔真的刮目相看啊——” “呵呵，运气比较好，算是都让我碰上了。” 郑建国说的有些谦虚，可落在叶建义耳朵里就不是这个说法了：“我记得你也说过，运气什么的就是最大的本事了，但是叔叔想说的是，你现在还年轻，在外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学习上是如此，在生活上更是要如此，不能要和不能接的咱就不要，千万不要因为这些犯了错误——” “老叶，你怎么说这些——” 隐约间传来了个呵斥似的女声，郑建国也就知道这位应该是叶振凯的老娘，那位在叶敏德教授安排下假装离婚的儿媳妇，很快仿佛在印证他的这个想法，叶建义已经开口说道：“看看，你婶子嫌我和你多嘴了，怎么样，新年在哪过的？” “算是在大使馆过的，今天下午才回到学校宿舍，婶子那是拿我当外人了，这样可不好——” 叶建义的话里话外点的东西比较多，搁给原本郑建国这个年龄来说，那是真的说的有点多了，只是他这会儿并不是未经世事的年轻人，几十年的世情让他能感受到这位便宜叔叔叮嘱背后的关切之意：“叔叔你说的在理，人离乡贱物离乡贵的，再不收敛点那是早晚要出事儿的，现在我是除了学习也不出门，出去一趟也都是去超市采买些生活品，我听振凯回来了？这是探亲吗？” “嗯，振凯复员了，噢——我父亲回来了，你等下我把电话交给他。” 叶建义的声音说了，很快电话里传来了震动声响过，叶敏德有些低沉的嗓门传了过来：“建国？” “老师，大年初一的，您还去实验室了？” 从叶振凯撒开脚丫子窜出去到叶敏德回来，这么长时间里郑建国已经有些隐约猜出来老人去干什么了，果然他还没问完就听老人笑道：“陶野做过的那个重复试验后面出现了差异，这不听说我给你说重复试验成功了，这些天就埋头在找差异原因，今天早上才知道是活性温度不达标，实验室那天太冷了——” “这个比较难，反复的加热，冷却，添加引物，再重复，现在缺的就是制定标准化操作流程了。” 郑建国没有具体的操作过这种酶促扩增链式反应的试验，可他对于试验的标准化理解却不是这会儿国内诸人能够想象的：“比如活性温度多少度都要做出规定，最好是使用带温度计的试验仪，耗材资金方面你们不用去考虑，既然属于委托试验开发，只要做好实验和数据的记录就行了。” “嗯，找出了那次试验差异的原因，这个重复试验目前来说已经完成了，但是问题还有不少，陶野认为酶的活性温度上限太低，不到五十度就失活了。 如果能够找出一种耐高温的酶，不光可以节省多次添加产生的费用，而且还可以降低人工多次添加时带来的干扰，毕竟每次往试管中添加引物，都会对试验结果带来不确定性的干扰——” 重复试验中的酶是进口的，由建国公司出面在港岛地区采购给实验室用的，原因并不是说这会儿国内各大实验室没办法搞出来，而是排除叶敏德口中所谓的不确定性干扰，主要还是国内实验室的技术和实力参差不齐，为了去除这部分原因也就只能进口。 只是郑建国很快明白过来，这并不是叶敏德在简单的提出建议，而是在引导他去关注目前实验室内在试验过程中发现的问题，并且是希望他能够将下一步实验室的工作重心放在这个方向上，确切的说是在教他怎么成为实验室的负责人。 脑海中想起托马斯和费舍尔两位教授在实验室里的做派，郑建国也就更加能够体会到这位导师的苦心，一个实验室的负责人并没有具体的工作内容，也就是说什么都不干就可以，但是一定要有该领域内自己的思考，也就是制定实验室工作的目标。 托马斯基于原子级石墨层的重复试验以及费舍尔基于原子级石墨层的物理特性研究，这都是两位实验室负责人给出的问题，然后下面由研究员和苦力们去用试验过程去验证结果找出解答，再由负责人来对比答案和自己想要的结果是否相同。 只是很快，郑建国又有了些许的明悟，他之前向叶敏德透漏过这次重复试验的目的，那就是将任意的DNA片段扩增到自己想要的长度和浓度，现在看来当时自己显然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实验室的负责人，制定目标让下面去完成。 而叶敏德的角色也从导师变成了实验室下的项目负责人，由他来执导和训练包括研究员陶野以及其他苦力们怎么完成这个任务，现在则像是在和自己汇报实验结果和问题点，郑建国不知老人是故意这样做还是无意的，也就怀着略带忐忑的心情开口道：“那您有什么建议？” “我感觉你可以问问那些生物公司他们有没有这种酶，没有的话就去查找下有没有和耐高温聚合酶相关的论文，而如果连论文都没有的话，我的建议是就需要去寻找可以提取这种酶的微生物，当然这需要一定的时间和资金，如果论文都没有的话，这又是个项目。” 叶敏德倒是不知道郑建国想的有点多，当然他实际上这会儿也把自己放在了实验室项目负责人的位置上，只是和郑建国想象的有些不同，他是把这个委托当成了上面下发的课题研究任务。 而之所以这么想的原因，则是委托协议里面只要求了结果和技术所有权的归属，至于论文作者著作权方面没有要求，在他看来就是差不多郑建国拿钱给他和陶野几人刷论文，毕竟上面给的课题研究任务也是这样做的——成果归国家名誉归个人。 再具体到个例上来说，郑建国等了年把时间都没收到回信的青蒿素大佬便很能说明问题了，个人荣誉属于她而成果却被各个部门拿去和国外药企合作，最后就落了那个样子。 当然，如果单是要郑建国出题目的话，那他这个实验室负责人的身份还是很合格的，听到老人让他去生物公司打听有没有这种酶的想法当即排除，且不说有没有这种酶还不好说，如果有的话再引起人家的好奇，那么这个研究就有可能提前曝光。 郑建国这会儿并不知道他正折腾的这个技术也是个诺奖级成果，否则以他的个性那肯定是要把自己名字给挂到论文上去的，毕竟这个世界上有嫌钱太多的，但是没谁会嫌自己的诺奖成果太多。 郑建国之所以关注这个技术，还是因为他在记忆中感受到的生物学，确切的说是分子生物学技术大爆发带来的感受，靶向药基因组学克隆技术等等等等，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要震惊天下的，而没有足够的DNA长度和浓度又怎么支撑得起这些研究？ 而现在叶敏德提出了问题，郑建国也是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在里面，毕竟他还没认为自己发现的技术都像螺杆菌和石墨烯那么简单，至于能够提取出耐高温的酶的微生物，那肯定是要在高温环境中存活下来的才行：“能够提取出高温酶的微生物只能是在高温环境下，咱们国内的温泉应该有不少，如果让人去采集研究的话，您认为有没有可能发现需要的微生物？” “温泉里面肯定会有些嗜热菌的，从生物进化学上来说这点当然不用去怀疑。” 出乎郑建国的预料，叶敏德直接开口告诉了这个问题的答案，接着又听老人开口道：“正好现在年也过的差不多了，我打算给他们放几天假休息休息，然后回来就出去看看，你的年怎么过的？在宿舍里看书还是上课？” “年是去大使馆过的，今天下午才回来，现在上课的次数不多，该学的东西大部分都在国内学的差不多了，问题还集中在专业医用英语方面。 为了缩短国内外的研究差距，我感觉您可以考虑下翻译些教材让学校去用，毕竟我听说国内的《赤脚医生手册》都出新版了，厚度比我以前看的多了两三倍都不止。” 技术是在时时刻刻更新的，郑建国想的是叶敏德能够把国外的这些教材或者期刊论文上的东西翻译到国内，怎么说也是个著书立传的成果，据他所知国内不少所谓的大佬都在这么干，却没想到老人的嗓门依旧：“我的事儿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好好学习拿到行医执照再来对我指手画脚。”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 按正常流程 叶敏德说的有些不客气，郑建国也知道他这个安排老人怎么干的行为有些过了，只是想起这位的年龄，便感觉老人如果继续他喜欢的工作，最起码精神方面是不用多想的：“那好吧，您的身体状态您自己最清楚，有什么需要就直接说，我让人给您准备——”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最好能够再让建国公司重新签个协议全程资助寻找嗜热菌的研究项目，毕竟这个是需要东奔西走的，我打算先去内蒙那边的热水温泉看看，虽然不是温度最高的温泉，但是离得最近。” 叶敏德倒是干脆的很，语气轻松的说了自己的要求，当然这也是他想提醒郑建国这个技术也是需要签协议的，后者却没有想那么多：“这个没问题，等到过完年我就让人过来再签个协议，另外肠胃病学会成立了吗？” “这个还在筹备中，院长那边正在协调联系——” 叶敏德的声音中略带调侃的说过，郑建国也就算是明白老人的意思了，接着又说了几句挂上电话，便拿起旁边的笔在记事本上飞快记下了“嗜热菌论文”五个字，看样子考完试后又要在图书馆里找段时间的文献了。 肠胃病学会还在协调，这不用说是在扯皮了，叶敏德干脆点名是院长负责的，那也是不想让郑建国继续问下去，现在他想想院长也不至于让学院下的几家医院吃亏，他的目的也就算是达到，如果能参加这次肠胃病学会召集的螺杆菌暨微生物会议，那就算是获得国际认可了。 当然，尽人事听天命才是郑建国的真实想法，自打重生以来他对于每件想要做的事情也是按照这个原则做的，现在年算是过完，剩下的也就是三姐出门子以及考试了—— 大姐出门子是穿了身新衣服被王来用自行车接走的，二姐出门子由于赵兵家太远，出门子的时候也是找了辆自行车接到路边，然后上了南下的长途车走了，到了三姐这里郑建国能想到罗刚有可能借出司机班的212吉普—— 之所以这么想，还是罗树强要南下支援深城建设，不知道这位副主任有没有那么大的魄力，在临走之前给罗刚再使使劲？ 事实证明郑建国想的有点多，随着波士顿多雪的冬天朝着雨季转变，也就是共和国足球队在首次奥运会预选赛中以1-0战胜了印度队后又以2-2平朗伊、1-1平朝县、7-0胜斯里兰卡、0-1负于新加波止步预选赛后，罗刚用李铁买的自行车将郑秋花接到了两人的小窝，这个婚也就算是结完了。 时间进入1980年的3月，郑建国进入了Step2备考最后的冲刺阶段，与之前的Step1都是基础医学知识相比，Step2的内容就变成了临床医学方向。 其内容涉及到的科室也达到了八个，每个总计有44道选择题，也就是共计有352道题混合组成该次考试的试卷，这对于郑建国来说还是比较不错的，他只需要去照着书上死记硬背就可以了。 对于第一学年第二学年的学生来说，能够接触到临床经验的几率小到近乎于无，这会儿美利坚虽然已经有医生工会团体倡议人文关怀，可与几十年后要面对假病人模拟诊断相比，是不用去考虑这些看似不重要的步骤，接触到病人需要经过时间和老师们的确认。 第一学年里面，哈佛医学院里开设的课程主要是在讲正常的人体结构，并且结合各种教材帮助学生们去完成由抽象到具象的转变，想要在这一年中接触到患者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你病了要么是你的同学或者老师正好病了。 而第二学年里，学校的课程中主要集中在病理状态下的人体结构，从人的神经学到内分泌，这个时候学生们见到和接触到的就是各种标本和解剖课程，该学年中学生们会在老师的带领下进入到医院进行学习，只是这时也接触不到患者。 这并不是说患者并不多，由于认识范戴琳和杨娜以及卡莎娜几人的关系，郑建国知道美利坚的医院也有几十年后和国内医院差不多的现象，大量病人拥在公立医院里面。 而这些医生们从上班开始就不知道会是几点下班，当然这是以前的状态，现在这些公立医院已经推出了预约制——看病要排队，想不排队就去私立医院吧。 只是，和国内几十年后的私人医院无法使用医保不同，在美利坚的私人医院却是可以使用医保，当然前提是患者缴纳了足够的医疗保险，否则在街上被车撞到不敢上救护车的人就只能挨下去，毕竟在美利坚拖欠治疗费用的后果就是信用破产。 当然，作为医生来说，其高昂的付出保证了高昂的收入，除非像郑建国在离开考场时听到有人议论的那样：“孩子们在家里受了伤，而我们把他们治好后又送回让他们受伤的地方，然后等到几天后我们再次在医院里见到他们，去治疗他们身上之前就受到的伤害！我们难道只能去机械的治疗他们的外伤，而不是去想着怎么防止他们再次受到伤害吗？我们应该从根本上改变这个现象——” 说话的女人留着头波浪长发，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已经解开，露出了里面贴身的线衣正面色潮红神情激动的冲着身边四五个男女说着，蓝蓝的天空下不时吹过刺骨的寒风，却是带不走她浑身上下洋溢着的热情。 郑建国打量过后走了，这位不知是哪个学年的，最有可能是第四学年应该准备住院医申请的学姐，在即将毕业的时候被感性占据了头脑，很大的可能是在哈佛医学院第三阶段的实习轮岗中倒在了儿科这关。 在某些层面上来说，郑建国感觉到美利坚人是非常虚伪的，就像这位学姐此刻所做的那样，她已经确认了那些孩子们是被家暴才受的伤，却没有勇气当时就去报警，而是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透过现象看本质的发现了“隐藏的家暴”，进而打算想要推动人们开始关注这个事情，希望去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 然而甭说是其他美利坚人了，便是郑建国这个来了一年多的外来人都知道这个学姐必定会落个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的下场。 美利坚是个自由的地方，自由到可以枪击每一天。可这种自由的先决条件是不能伤害到他人的权利，单从法律层面上来说，美利坚对于儿童的保护堪称尽善尽美，国内动不动就拿大耳刮子抽孩子屁股的行为在这里是联邦重罪，轻则失去对孩子的监护权重则要蹲大牢的。 如果这个学姐当时发现孩子身上的伤后就去报警，那么警察就会让动手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可是很显然的这位学姐没有那么干，而是想要发起一场针对家暴这个隐秘到不能再隐秘的隐私问题的运动，这就触及到了他人的隐私权利。 这即便是放在共和国内也是无法让人忍受的，隔壁张三的儿子因为偷了家里的钱正在挨家法，你跑过去给他说这样教育是不对的？ 难道孩子偷了家里的钱要去报警？ 郑建国这代人是挨过揍的，确切的说是他身边的同龄人都挨过不少揍，唯一没挨揍的就是何大拿那货，逼的他姐姐去跳井也没挨上，当然在大队里面就成了臭狗屎。 离开考点，郑建国也就直接回了家，如果这次考试通过，那么下面他将会拿到张轮岗通知单，也就是第三学年的安排，里面的内容他也早从杨娜那听说过，总共分为外科和内科以及妇产科、儿科外加最后自主选择加深的科室四个阶段，唯一的好处是如果最后这个阶段不选择去哪个科室的话，是可以把这段时间用来给自己放上整个月的长假，当然很少人会这么做罢了。 毕竟大家都是来学习的。 郑建国这会儿还没拿到通知单，心中却是早已想好最后阶段的去处，他上辈子本来就是急诊科的主任，虽说是这个世界上小到不能再小的医院。 可就熟不就生的道理没谁不懂，更何况按照杨娜说的轮岗阶段只是阶段不同而不是内容不同，那么在所有科室都轮岗过后能去的地方，也就是急诊室了—— 距离才被美利坚医学会正式承认的时间还不到半年，急诊医学方面的国家层面培训机构还没出现，郑建国不知道的是他瞄准的急诊住院医师评审委员会要到两年后的1982年才会成立。 当然，这并不是说之前就没有医院自己推出的培训项目，最早的急诊住院医师培训历史可以追溯到1970年，这个培训项目是由辛辛那提大学医学院进行的，一个辛辛那提大学医学院的毕业生Bruce Janiak成为首个经过急诊住院医培训的急诊医生。 这会儿的急诊医生执照，就是郑建国到了齐省医学院后对研究生报考的定位，对于他来说就是可以超车的弯道，未来急诊科会发展成什么样，怕是没人再比他更有数了。 然而，当郑建国把他的这个想法给远在法兰西的杨娜说过后，却被话筒中传来的声音给震住了：“谁给你说的Step 2通过后是第三学年的临床轮转？” “医学院教务长贝琳达——” 郑建国眉头微皱便有了股不好的感觉，果然杨娜的声音飞快传来：“Step 1结束后就可以参加第三学年的科室轮转了，也有可能是你的特招身份有异于常规学生的学习流程，Step 2考试你知道为什么定在3月份吗？” “这个，还有什么说法？” 郑建国原本是想说上面怎么定的那就怎么考是了，然而杨娜却在话筒里开口道：“你还记得我去年毕业吗？” “你毕业——” 脑海中闪过去年瑟琳娜毕业时的情景，只是他那会的注意力不是放在白银合约上就是放在环境适应性学习上面，只是就在他脑海中没有找出相关记忆的时候，话筒里的杨娜已经开口道：“Step 2阶段的考试并不是学院自己组织的普通测试，而是和Step 1一样由ACGME，也就是医学教育认证委员会组织对医学生知识技能进行的资格认证考试，如果你通过了这个考试，就从哈佛医学院毕业了。” “通过这个就代表毕业了？” 郑建国先是有些蒙接着又有些狂喜的呆了呆，杨娜已经在话筒中开口道：“对，按照正常流程，医学生要等到第二学年结束前才准备参加Step 1的考试，通过后便会像你说的这样，准备进入第三学年的科室轮岗。 然后两年临床实习后参加Step 2考试，通过后也就代表着毕业，这时就要准备住院医的申请了——我是因为不用申请才没去做那些事儿，按照你之前的想法，现在应该是申请住院医了，也许可能教务长贝琳达有别的安排。” “别的安排吗？这个住院医怎么申请的？” 郑建国想了想自己用了一年半的时间就毕业了，心中也是有点小激动的飘飘然，语气上也就有些随意的问过，只是话筒中的杨娜便泼了盆凉水过来：“住院医的申请都是在上年度的秋天，次年的3月份给答复，对应的是5月份毕业离校的医学生们，但是你和普通学生不同，那些医院怕是要主动邀请你——” “咚咚——” 杨娜的话音未落，郑建国的宿舍门便被人敲响，他也只得开口道：“我这边有人来了，过会再给你打过去。” 郑建国挂上电话的功夫，紧闭的门外隐约传来了个熟悉的声音：“嗨，郑，我是贝琳达，你在家吗？” “贝琳达女士，科密特先生——” 从猫眼里确认了来人的身份，郑建国拉开门后便看到了校部秘书科密特和医学院教务长贝琳达，只是让他好奇的还有旁边的两人，发现他打量过去后，门口的科密特已经面带微笑的开了口道：“郑，这位是麻省总医院院长瓦尔·费尔班克斯和消化中心主任艾米·阿什比，我们是来祝贺你通过了Step 2考试，理论上来说你现在可以毕业了——”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 欢迎光临 饶是郑建国先前已经从杨娜口中知道了真相，可这会儿当他从科密特的口中确认了这个事实后，整个人也是不由自主的愣在了门口，瞪着校部秘书就开了口：“这就毕业了——” “是的，郑，Step 2考试通过，就算是通过了教育委员会的考核，当然这是由于你个人拥有极好的基础才会发生的事情，而其他医学生想要参加USMLE就需要修够学分，到现在还没有人在未修够学分的情况下通过Step 2考试的。” 目光扫过郑建国愕然的瓜子脸，艾米·阿什比操着她略带低沉的烟嗓说过，前者瞅着她略微发黑的皮肤也就回过神来，当即堆起笑脸让开了门口：“抱歉，我太意外了，这对我来说是个惊喜，请进，科密特先生，贝琳达女士，瓦尔先生，艾米女士，欢迎光临——只是我今天才考完试。” “我们已经向考试中心确认过了，郑，你的成绩是A，比你高的只有5个人。” 贝琳达瞅着郑建国到了咖啡机旁给拿起一次性杯子给几人接了咖啡时说过，科密特不禁转头看了她一眼，接着笑道：“郑，毕业后有什么打算？是和其他医学生那样申请住院医继续深造，还是打算享受下人生？” “那样你之前的研究就白费了，郑，我也是肠胃病学会的理事，只是咱们之前没有见过面，嗯，医院里面实在是太忙了，我想邀请你加入麻省总医院消化中心，当然是从住院医开始做起，你需要经过五年的最短培训——” 艾米抢在郑建国开口之前说过，她作为哈佛医学院下属最大的麻省总医院消化中心的主任，可以说对这位久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少年学霸关注已久。 而卡芙兰执行理事之所以将郑建国吸纳为特别理事，也是因为她大力推荐的原因，只是这些并不为外人知道，然而她却对医院这种开后门的行为大为不满：“这是ACGME规定的最低年限，如果之后你想继续通过专科医生培训，只需要再付出两年时间就可以了——” “7年时间，到时我才25岁。” 郑建国将咖啡放在几人面前说过，转头看向了旁边西装革履比科密特还像精英人士的瓦尔·费尔班克斯开口道：“瓦尔先生，如果我想申请麻省总医院急诊科的住院医，不知能不能申请的到？” “这个，郑，你打算放弃消化方面的研究了？” 手中端着的塑料杯差点捏烂，科密特连忙放回了桌子上满脸震撼，下意识的看了眼艾米道：“这个，郑，你之前的研究可是被很多人看好的——” “这个并不是说我要放弃螺杆菌方面的研究，只是以现在美利坚的医疗制度来说，我这个住院医在进了医院后肯定是以学习为目的，那么也就是说我不会有太多的时间，甚至是即便到了消化中心，我自己的空闲时间也不会太多，更不会接触到可以挂着我名字的患者。” 小心的将组织过的语言说出，郑建国是有些不爽这位艾米高傲的态度，他不知道这位是故意还是本性如此，好在他之前就做出了决定不会到偏内科的消化科室去：“下步我的研究会集中在幽门螺杆菌的分子学特征，它的致病机制，它的DNA，这些和患者关系不大的方面——” “嗯，这也是个方向——” 瓦尔转头看了眼艾米，接着就听旁边的科密特开了口道：“可是郑，你先前说去急诊科——” “急诊科被承认还不到半年的时间，我感觉这个学科会是个热点学科——” 郑建国下意识的说着有些牵强的理由时，旁边自从进了屋便未开口的贝琳达飞快打断了他的话：“郑，你只是不想失去你的权杖，你在幽门螺杆菌领域内的权杖，我看了下你在过去这一年半中上过的课，多数集中在非消化系统方面。 而消化系统相关的课程你只上了一堂，注意力还都放在录制摄像上面——郑，而临床医学是个偏重于整体协作的学科，你这种态度进了急诊科是要吃苦头的，那里面的协作比重可是比消化中心重要的多。” “贝琳达女士，正是因为这些，我才想到急诊科去学习——” 瞅着贝琳达显然是对自己做过分析，郑建国便继续拿起这些当了借口：“我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所以就想着趁这个机会学习锻炼下，急诊科是和所有科室打交道的地方，也是会接触到各种人——的地方，毕竟住院医也是以学习为目的，最少在培训结束前都有重新选择专科方向的机会。” “嗯，瓦尔，你感觉怎么样？” 科密特挠了挠脑门也没去端咖啡，而是转头看向旁边面容严肃的院长大人，便见他没有理会自己的提问而是直接冲郑建国开口道：“郑，你的这个选择有可能会浪费你很多年的时间——” “但是我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郑建国是有些不赞同这位院长大人的说法，麻省总医院的院长是个行政职位，和哈佛大学校部秘书一样，面前的这四个人中便是消化中心的主任在他看来也是个行政人员，杨娜说这种职位和专业能力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非常考验组织协调能力，而组织协调能力就和专科医学没啥太大的关系了：“也不能说是浪费时间，毕竟在研究方面来说，失败也是种收获。” “嗯，不错，那你确定要去急诊科了？” 出乎预料的，开口问出这个话的不是科密特和瓦尔，而是一直仿佛看他仿佛不顺眼的艾米，郑建国瞅了她眼点点头道：“对，我打算先去急诊科适应两年，不行的话后面再去改专科。” “这样也好，现在急诊科住院医培训项目都是医院组织的。” 瓦尔严肃的面上露出个微笑，他是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说服了郑建国，那么剩下的也就是待遇问题了：“郑，医院给你开出的时薪是每小时3.5美元，每周双休，每年有带薪休假和健康以及职业险。 另外伙食补贴每月500美元，期刊补贴200美元，由于你还没成家，育儿补贴就算到了其他福利里面，大概每月有3000美元左右，只是每周五十小时工作时间，其中工作和科研时间比例是3.5:1.5。” 一个小时3.5美元，每个星期工作50小时以上，月薪之低不到1000美元，只是再加上差不多4000的补贴，郑建国住院医的头年就拿到了60000美元的年薪。 由于之前有杨娜和卡莎娜几人的关系，郑建国对于这会儿的美利坚医生们的薪水并不陌生，几十年后的全世界都知道美利坚医生的工资是最高的，动辄几十万甚至是上百万的都有，而且还是美元。 可很少人知道从普通大学毕业后，还要每年花费一万美元以上的再学上4年才能成为医生，然而这个时候的医生也只是苦批的住院医，每小时比普通人还低的小时工资数代表他们还需要往里面继续投入成本，再根据所选科室的不同经过3到7年经历，才能成为拿到高薪的专科医生。 所以除非有家庭上的全力帮助，否则每个新成为专科医生的人，都会背负着5万到10万美元的助学贷款，而如果医学院是在哈佛类似的顶尖学院上的，这个数字还会翻倍—— 郑建国知道自己不是普通的住院医，而这个薪水也不会是开给普通住院医的薪水，否则就不用科密特带队跑来和他谈，至于那个比工资还高的补贴就有些诡异了，当然他现在对于工资多少是没什么想法，而3.5:1.5的工作内容安排也比较合理：“工作时间和研究时间有没有限制？” “没有，你可以每天3个小时也可以集中在一起使用——” 发现郑建国没有开口谈待遇的问题而是说起研究时间的安排，科密特和瓦尔两人便齐齐露出了灿烂的笑，今天的目的虽然有了点波折，可也最终是达到了，后者不禁开口道：“急诊科早上比较闲，而据我所知人在早上是头脑最为清晰的时候，你也可以早上做下研究，下午到晚上再去急诊科工作，当然具体安排你自己掌握，另外我们希望你能就待遇方面进行保密，不要向他人透露——” “这个没有问题，这也是工作职责的内容。” 郑建国点头应下的时候，瓦尔的后槽牙都露出来了：“那就欢迎你加入麻省总医院了，明天我让人过来把合同签了，对了，住院医报道时间都是六月份，现在距离六月还有段时间，你希望是尽快到岗还是等到六月份和其他住院医——” “尽快吧，提前接触就能提前入手，也就能提前结束。” 郑建国倒是没有继续等下去的想法，他现在既然已经是毕业状态，那么从现在到六月份的三个多月时间就有点浪费了，于是和科密特几人又聊过几句，后者便起身告辞，带着三人走了。 目送窗户几人离开，郑建国将桌子上的四个杯子收起放到垃圾桶里，到了电话旁边开始拨号，先前和杨娜的电话他还没有说完，这次拨通后也就把几人的来意说过，杨娜的声音清脆传来：“这是他们找了考试中心的人确认过你的成绩了，不到两年就毕业——我记得你好像是不用修学分的对吧？” “不用修学分可以直接参加考试——” 郑建国再次确认过，杨娜开口道：“各个学校自己制定学生的学习计划去获取学分，然后达标才能去按照医学教育委员会的标准参加USMLE考试，通过后晋级和毕业，我要说你的运气不错，你不会生气吧？” “我都说了，我本来运气就是不错的——” 扯着电话倒在沙发上，郑建国瞅着天花板上的灯笑道：“螺杆菌如此，石墨层如此，还有人也是，送给我自学丛书的带队干部柴志刚和齐省医学院的魏建然和叶教授，这都是我运气好才遇到的人。” “现在又加上了科密特和贝琳达。” 听到郑建国说起他之前的“贵人”，杨娜已经是在过年的时间里从郑冬花那听说了这些，只是想起这位现在的身份，不禁笑道：“这个事儿也很可能是你的身份原因，发现螺杆菌的哈佛医学博士要去哪个医院当住院医。 这万一在几年里得了诺贝尔奖，那对医院带来的荣耀可是巨大的，瑞贝卡现在的时薪才2.1美元，一个月下来到手不到1000美元，她说要不是冲着过去付出的心血早就不干了——你选择急诊科是为了我吗？” “嗯，是为了你，妇唱夫随听过吗？就是刘采春那样的——” 郑建国面带微笑的满嘴跑火车，却不想杨娜声音陡然高了八度：“得亏你还是个医学博士，以后这么自贬身份的话就别说了，那刘采春是个戏子她丈夫是个伶人，被负心汉元稹看上，你就是拿鸳鸯来形容咱们俩也比这个干净的多，对了，你知道咱们预定的飞机是怎么回事吗？” “这是杨娜在转移话题——” 没想到自己随口说说惹来杨娜这么大的反应，郑建国回过神后也就借着她的话题说了下去：“咱们预定的飞机，那个不列颠宇航公司又有什么说法？” “我回家后没多久就待的有些烦了，于是想起咱们的飞机就专门跑来看了看，他们没有想到我会突然过来，就有人带我去参观了下，才发现已经差不多了——” 杨娜的声音有些窃窃私语的味道，郑建国也就躺在沙发上竖起耳朵，便听她开口道：“我看完后才有不列颠宇航公司的销售部部长过来解释，只是在他来之前我就打听过了，原来这个世界上不光你对速度和航程有那么个夸张的要求。 在你之前某个国家的王子向不列颠航空订购了这架飞机，要求也是拥有15000公里的航程和每小时超过2150的速度，可惜后来那位想乘坐这架飞机从多哈到华盛顿的王子下落不明，于是这架只付了定金的飞机就没了主人——” 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 那就是大水大鱼 “下落不明？那要是咱们买了下来他再蹦出来呢？” 脑海中闪过那些油王出行的场面，据说某位国王出行时下飞机都是电梯，郑建国直挺挺的从沙发上坐起问过，便听杨娜如他想的那般在话筒里开了口道：“现在已经过了最后交易期限，那边说如果全新订购的话差不多要1亿美元，还需要去办理各种手续审批，另外交付时间最短也要一年，嗯，我想说这架白天鹅真的很漂亮。 可惜港岛的机场跑道只有3390米，比协和飞机原本的3410米还少20米，现在改装的白天鹅虽然发动机效率提高了四分之一和降低了自身重量，可还是需要3500米长度的跑道——” “那不是说在港岛下去就无法起飞了？我擦——” 对于港岛机场，郑建国是从范戴琳那里听说过几句的，而且在订购了这架白天鹅后还专门看过资料，知道那个机场跑道周围三面是海一面是市中心，跑道想扩展只能是填海造地，而这架飞机的需求却是足足多了百十米，想到这里先前的兴奋感飞快敛去：“你和范姐说了吗？” “我和范姐说过了，毕竟她的医院就定在了龙九区，原本看中的条件就是想着距离机场足够近——” 杨娜轻快的说过，郑建国便感觉她这个语气状态有点不对，接着想起这姐姐是到临时起意突击到访了宇航公司，那怎么说也和对方是沟通过的：“宇航公司那边给出的建议是什么？他们就是造飞机的，应该能给出解决办法吧？” “嗯，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我以为你会想范姐会不会撤资了——” 杨娜语气中毫不保留的赞美了郑建国，把后者说的小心脏重重跳了两下后继续道：“宇航公司给出的解决建议是转场加油，白天鹅降落的时候用的跑道长度是2200米左右，起飞的时候只加少量或者半数的航油，比如改装前的90吨。 这样以提升了四分之一效率的发动机来说，可以在起飞时大大降低使用跑道的长度，当然这样转场会增大支出，特别是现在油价上涨的时候，另外的建议就是买条小飞机进行支线转场，或者干脆你在港岛自己盖个机场——” 眼前一亮，郑建国便感觉不愧是造飞机的，他原来的想法都是满负荷状态下降落起飞，可想想飞机从美利坚烧油——确切的说是烧着钱到了港岛时，应该所剩不多才对。 一个小时20吨，160吨飞7个小时到港岛后剩的也只会是20吨左右，那么起飞时再加个30到50吨，这么下来去首都也能加油了，接着想起国内的机场跑道好像也不长时，也就开口道：“嗯，既然都是转场，那就不用小飞机了，至于自己盖个机场，港岛那边让私人盖吗？” “私人的话就别想了，那些再有钱的也没人去探这个头，不过现在也说不准，我现在就在不列颠宇航公司，听说这边新上任的女首相正准备推进企业私有化，就是连宇航公司都要卖掉，现在电视台电台里都在讨论这个事儿，她还想把竞争制引入到政府工作人员当中，你要是确认想掺和的话，我可以帮着探探风——” 先是下意识的说不可能，没想杨娜却很快的又改了口，当话筒中陡然出现的兴奋语气传来时，郑建国已经是有些蒙了，由于双方有交易的原因，他知道不列颠宇航公司在主要生产亚音速和超音速飞机之外，还拥有导弹和卫星的业务。 先前和杨娜调侃说盖机场的事儿，郑建国也只是下意识的在嘴上调侃而以，现在听到杨娜跃跃欲试的语气传来，他知道自己再有钱怕是也买不下不列颠宇航公司，极大的可能是连股份都不可能让他去碰一下，有这个想法倒不如去试探下机场的可能性：“不列颠宇航就算了，咱买不到，倒是港岛新机场的事儿，你可以帮着问问，不过你有那种关系吗？” “我肯定没关系，不过我外婆那边有点关系，再加上我现在是医学博士，你知道的，医生在美利坚和不列颠都是精英人士，而现在女首相正是需要支持的时候。 只是现在你也不是没有事儿干，我记得国内机场跑道好像没有3500米的，特别是羊城和首都，或者是你在善县盖个机场吧，从善县到首都和魔都都差不多远。 这样你回家方便不说，到时候国内国外去你那个影视基地也能坐飞机去，而且这样有助于提升善县在国内国外的知名度，毕竟《红楼梦》的世界海选计划已经要执行了。 到时候华侨们回国旅游的话，也算是有个新鲜的地方去看看，不过这两个机场的投资意向下来，你的石油期货合约就差不多见底儿了，花完这些钱你就没心思了吧？” 郑建国没有去计较杨娜语气中淡淡的味道，《红楼梦》的选秀计划是他早就想好的，主要通过在以欧美地区为主的世界范围内寻找林黛玉和贾宝玉来吸引到足够的华人注意力，用一年的时间进行阶段性选拔后再集中学习两年时间，想必就会造成未拍先火的现象。 而这会儿听了杨娜的建议，郑建国便感觉这个想法实在是富有建设性，他记忆中善县好像也向上面申请过高铁站机场这些，可惜由于先天性失血原因，再加上自有资金不足机会也没赶上，最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特别是杨娜口中说到的善县地理位置部分，由于不靠近沿海所以要等到下个十年才能进入改开阶段，如果只是单纯的影视基地投资怕是能打动余泉地区的寇清凯，毕竟他知道这位是真的会做事也会做人，然而这么个投资下来怕是打不动齐省革委会的那位书记——没有上面遮风的拍板，寇清凯怕是撑不住。 至于这个机场投资砸下去—— 捏着电话的郑建国瞬间皱起了眉头，别说国家这会儿的政策了，便是几十年后他也没听说过有私人机场的，那么这笔钱就很可能是要有去无回，美利坚有私人机场吗？ 脑海中飞快的闪过这个念头，郑建国倒是也没有迟疑多长时间，这主要是他有着自己的分析办法，也就在和杨娜又说了几句挂上电话，飞快的拿起号码给寇清凯拨了过去，只是等到几分钟后打通，却没想到是个熟悉的声音：“喂，你好。” “寇阳，你好，我是郑建国，手续还没办完？” 郑建国是没想到寇阳会接起这个电话的，确切的说是他和这位同学间好久没通过电话了，想起之前两人间那略显暧昧的关系，便知道该来的终是要来时，就听话筒里传来了声音：“建国，留学签证那边还没下来，这不我就回家来等着了——你在那边还好吧？” “哦，我在这边还不错，现在毕业考试通过，就等去医院当住院医了，你到了港岛也要好好学习，特别是英语方面，不能放下。” 郑建国说了两句也就不知道说些什么，寇阳却是已经问了出来：“毕业了？你还是那么厉害，我也在刻苦学习，嗯，你找我有事儿吗？” “没，我是想找寇伯伯的。” 郑建国飞快的说过，便听那边寇阳声音变小：“爸，郑建国找你的，应该是有点事，他说他毕业了——” “毕业了？那么快？” 隐约的声音逐渐变大，很快话筒里的寇清凯嗓门传来：“状元郎，你这是到了外国也没灭了咱齐省状元的名头啊，上次送你钱和票没有送出去，倒是把我的旧表给要走了，现在你在国外毕业了，想要什么就开口，伯伯给你。” “寇伯伯，我想要个机场。” 郑建国的声音里没了善县普通话的味道，而是句标准的普通话：“影视基地的投资您也知道了，我打算是借着《红楼梦》的拍摄将这个影视基地介绍到海外，所以就制定了全世界范围内选拔贾宝玉和林黛玉的海选活动。 这么做的目的还是引起全球华人们的关注，这样无论是他们参与到海选之中来，还是只当做新闻去看的加深记忆，等到他们想回国看看变化时，也就有机会让他们到善县去，只是目前来说，善县地处内陆交通只有火车。 而从魔都还是首都过去都是十六个小时的路程，这样大大的制约了他们的出行，所以我打算在原来的影视基地计划中增加一座机场，机场的所有权是善县的，影视基地是建国公司的，您感觉怎么样？” “那建国你是为了什么呢？” 寇清凯明显是愣了会神才开口问出这么句话，郑建国倒是已经准备好了说辞：“嗯，这个机场将会按照世界最高标准兴建，于大来说我是善县出来的，回报下家里也是应该的，于小来说是我买了架飞机，回家的时候转机坐火车总比下了飞机就是家门要好。 再加上为了给影视基地打响名头，当然在影视基地的后续投资中，我希望建国公司和善县能够达到共赢的典范，我想的是此次投资中，善县要占的所有权是机场部分，而影视基地则是建国公司的，双方互不干涉，当然这是大致的意向——到时候善县就差不多是善州市了。” 面对寇清凯，郑建国没有隐藏自己的目的和想法，而是全部都坦白开来去讲，虽说这个想法从杨娜说了到现在没超过半个小时，可在这半个小时里面他已经想好了最好的结局和最坏的结果。 最好，是一切都能够实现，善县拥有了世界上最高标准的机场和提前了十年的改开机会，他也不用飞到首都或者魔都再坐火车回家，而如果不行，那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相反以后寇清凯可以证明他是真的想帮助过善县，这对于国家在某些情况评价他的时候会起到些作用。 当然，摆在寇清凯面前的选择也是个难题：“你这家伙，上次的影视基地我才刚向上面汇报完，现在又整出这么个——事儿来，资本家的钱那么好赚吗？你这连私人飞机都买上了？嗯，你这个做法是，噢，我有些明白了，建国，你交给我吧。” “噢，您明白啥了？” 满脸问号的郑建国不禁眉头高高挑起，只是寇清凯的声音很快传来：“建国，我不知道你是继续在小看你寇伯伯，你以为我没看出来你是想把善县变成深城那样的地方？” “这个——” 当郑建国咕咚咽了口唾沫的陷入沉默时，寇清凯声音传来：“上次和李铁见过面，我就感觉他说的话是有些东西，直到你刚才说的到时善县就差不多是善州市，这才让我抓住了你这话后面表达的重点，当然还有现在你罗树强叔叔的原因，你应该知道他要去深城了吧？” “嗯，倒是没想到您如此慧眼如炬，我在出来时那批才见到街上车水马龙的留学生们，都以为街道上跑的那些车子全部是单位里面的，然后我就在观察中学习着，后来发现这边之所以如此的富有，而是国家层面做到了一个境界，那就是大水大鱼。” 脑海中闪过罗树强的面庞，郑建国也没有去拐弯抹角的辩解，而是直接谈起了他自从到了美利坚后所学到的东西，当然在某个层面上来说这也是他的目的：“白河水库里是养不出鲨鱼的，微湖里也养不出座头鲸，只有广袤到装下世界的海洋，才能成为孕育了所有生命的摇篮——” “嗯，我知道了，不过你小子以后和我说话不用这样绕来绕去的，今天要不是正好你罗叔叔在这里，我怕是还要被你绕进去，这个事儿这么说吧，深城那边的事儿我也了解过，当地的上级们都是摆明了车马要支持的，可咱们省里的情形有些不同——” 被郑建国的话狠狠震动了下，寇清凯是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就能看的这么深，也就没再这件事上继续遮遮掩掩，而是直接摊开了讲：“隔壁徽省那么干也是因为有个表了态的，当然换句话来说那边不搞也不行了。 以前单是影视基地是有点高不高低不低的，这还是把后面那一亿给算进来后，只是今天你刚才又给善县送了这么大的礼，我就是为了余泉地区的父老乡亲们能不用出门就有飞机坐，也会拼了命去跑这个事儿的。”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 23到26日？ 徐秘细长的眉头微微皱过，褐色的眸子充满警惕的在郑建国脸上打量着，便发现这货的眼神中竟是闪着无数的粼粼波光，深邃浩瀚到他从未在如此年轻的人身上见到过，也就探手从笔记本上拿起笔写了行字：“你想在山省搞个来料加工试点？” “那样最好，可是据我所知山省的条件不上不下，那些大书记们怕是没那么大的魄力，而且这个旗号扯起来有点太显眼了，现在南边来料加工都被喷成了筛子，而山省也没有什么书记能有羊省那么大的关系，我感觉就像天疆毛纺织有限公司那样就行了，偷偷赚钱打枪的不要。” 听到徐秘提起南边，郑建国拿过笔后也没停顿的就写了起来，深城特区虽然已经建成两年了，其部门所在地也在这两年中从镇完成了到县再到市的转变，可到了这会儿这个在探索中诞生的妥协产物还没拿到她的出生证明，所以理论上来说这也是在偷偷的赚钱，只是个头有点大。 而放到山省里面，郑建国是从未想到过能凭自己一己之力折腾个特区出来，好在他地处信息发达的美利坚，对于全球范围内的热点信息都能有个最起码的了解，而放到国内来说他惦记的是前些天才从报纸上看到的东西：“天疆那边也没整个试点呢，这样就不错了。” “天疆那边？？？” 徐秘写了四个字后画了三个问号，眼瞅着郑建国要拿笔了才又写道：“我回去自己了解，你这个投资额这么大，而且还是要建个机场算是送给地方上，你给我说这些东西，是有什么想法吗？” “想法是有点，我怕寇主任那边被他上面的人给否决，毕竟这比跑部要项目还高一级，直接需要向政务院和军委申请，地方上申请机场都是要走这套吧？” 郑建国的笔写完，徐秘不禁是转头看了眼赵亮亮，发现他正瞪着双好奇的眼睛看来，也就把笔记本转了个方向送到他面前，后者看了看不禁是面色微变接着抬起头来，郑建国也就将笔递了给他，很快看他写完把本子送过来，后面多了句话：“这个还是你写封信吧，这年把时间下来你也没写过信汇报下学习情况。” 赵亮亮写的有些没头没尾，郑建国却是看了眼就明白过来，不禁眨了眨眼点头写道：“也好，正好趁着现在要毕业了，也算是做出了一定的成绩——” “嗯，正好徐秘说是要回国，倒不如麻烦他捎回去了。” 赵亮亮已经站起身到了旁边看过，却是没写的小声嘀咕着，便见徐秘已经露出了个笑道：“哎呀，那正好你写信，我这一个没吃饱再去做个，之前我在不列颠当随员的时候都是自己动手——” “好!” 眼瞅着徐秘起身到了灶台前，郑建国也就没有闲着从桌子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信纸，眼前闪过一年前老人精神抖擞笑容中隐含的疲惫，也就提笔写了起来，旁边的赵亮亮飞快转眼到了电视机上，他相信经过先前那句话，应该能透露出他和徐秘现在的关系。 写信，郑建国已经记不清写了多少封，曾经他也想过写的这封信时，自己下笔后又该说些什么，里面的称呼又该会是什么样的，可直到这会儿真写起来，他才知道自己以前想的有些多了，赵亮亮一句话就给他定了这封信的基调：“汇报学习情况。” 只有晚辈在给长辈写信的时候才会谈到的内容。 落笔，郑建国写的自然是晚辈对长辈的称呼，抛开老人的身份只谈年龄，76岁这个年纪在公社里当太爷爷的都有，所以在老人的姓氏后面加个爷爷两字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称呼过也就算是到了内容部分，好在郑建国来到美利坚后的主要内容就是学习，从环境适应性学习上的点滴入手，直到面对USMLE时STEP1得了个B+的成绩，再到STEP2毕业考了A才过关的这会儿，满满当当的写了两页纸还多后，这才笔锋转圜说起了投资的事儿。 对于这笔投资，郑建国是想了很多，只是在面对寇清凯和徐秘时都还有所保留，可这会儿在纸上写出来时，却是从红楼影视基地的投资到全球海选以增加该剧在全球华人中的关注。 再由这些人口口相传的向其他人群传播，以达到将传统文化推向世界的目的，并且在吸引到这些人前去国内红楼影视基地旅游带来外汇收入时，也可以加深这些人对国内的了解。 至于投资额和持股比例，郑建国倒是没在信里面说，等到徐秘真的整了四份三明治端到桌子上时，他也就把信塞进了信封里面，瞅着敞开口的信封，徐秘眉头一挑道：“这种信得把口封上。” 信封完，郑建国交给徐秘后吃过饭，三人又坐了会起身告辞，毕竟是确认了这货的毕业典礼还要等下个月，那么三人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 送走三人，郑建国才关上门就听到电视里传来了个消息：“自从1月20日卡特总统表示将要抵制苏维埃奥运会以来，2月19日不列颠首相撒切尔便要求不列颠运动员应该拒绝参加该界奥运会。 她认为苏维埃以一个站不住脚的借口入侵了阿富汗，并且继续占领着这个主权国家，这违犯了国与国之间和人民与人民之间关系的所有准则，如果运动员在这种情况下去参加，那就可能会被看作是宽恕了这一国际罪行。 今日卡特总统宣布，美利坚将全面抵制参加7月19日在莫斯科举办的1980年夏季奥林匹克运动会，以表达美利坚将与阿富汗自由战士的勇气和不屈不挠的精神站在一起，并号召其他国家一起抵制——” “叮铃铃——” 电视上的卡特正张嘴却没声音出现时，沙发旁的电话声响起，郑建国瞅着主持人继续巴拉着各国的态度拿起电话，便听里面传来了个熟悉的声音：“嗨，郑，STEP2考试怎么样？有几分把握能过关？” “哦，卡芙兰，我的感觉又不是准的，按照统计学基本规则来说，只有YES和NO的结果，你有什么事儿吗？” 自己分数过了是学校私下找人才确认的结果，郑建国可不会直接把这个事儿透露给旁人，谁知道会不会再被人惦记上整出个什么黑幕的说法，也就拿着电话坐在沙发上，正瞅着电视里的声音才感觉有点大时，卡芙兰的笑声传来：“前些天看你忙着备考，所以我就没有和你说这个事儿，美利坚癌症协会将于3月23到26日在佛罗里达州的德托纳比奇召开第22届科学讨论会，会议主题是《抗癌的乐观前景》，不知你有没有空参加？” “23到26日？那个，我已经有个会了，美利坚物理协会三月会议，日期是27-31日，而且我感觉抗癌的前景并不乐观，幽门螺杆菌的致病机理还没研究出来——” 郑建国是想去各大会议场所露露脸刷下存在感的，而卡芙兰之所以邀请他也是因为在肠胃系统中他的幽门螺杆菌是绕不过去的坎，特别是在去年到现在的一年里面，他成功把幽门螺杆菌和胃癌用数据进行了联系，而剩下的研究也就是深层次的致病机理。 “我正是知道幽门螺杆菌的致病机理还没研究出来，所以才想让你出席这次美利坚癌症协会召开的科学讨论会，这次会议将邀请所有医学协会的研究人员和医学家们，我是考虑到你才加入肠胃病协会没多久，正是需要在这个时候体现出咱们的认识——” 卡芙兰说的很是委婉，然而郑建国这会儿却是听懂了，他从去年到现在拿着螺杆菌的名头折腾这么长时间，算是打掉了肠胃病协会大半的权威性，甚至可以说是推翻了这个协会之前在肠胃病上的所有成绩，那么现在他成为了这个协会的特别理事，这个时候也就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那就23和24两天吧，26号我要和费舍尔教授会和——” “这个没问题，会议开幕时你只要出席下就行了，另外这个会议的出行和住宿由协会负责，到时候我会去接你，只是你要准备下发言稿，毕竟你用数据把幽门螺杆菌和肠胃癌进行了联系——” 话筒中的卡芙兰显然是松了口气，语气轻快的说完又给了他个提示，郑建国也知道自己以现在的名头出去，那肯定是要被安排讲两句的，特别是他要顶着特别理事名头参会：“这个你放心，肯定不会落了咱们协会的面子，好了，我要挂了电话准备去了——” “好的，那我就静待你的精彩演讲了。” 卡芙兰的语气充满了好奇和毫无掩饰的愉悦心情，她是早就知道协会接到了癌症协会的邀请，也知道癌症协会的邀请是冲着这位螺杆菌的发现者来的。 毕竟，随着郑建国当时在制定的标准协议上签过字，美利坚肠胃病协会便将这个标准发到了所有理事和会员的手上，虽然肠胃病协会在文件中并未要求会员们要严格按照标准去执行。 可上面郑建国的名字却是权威到不能再权威的体现，那么看到这位在协会里面担任的职务，也就知道这会儿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对于标准的执行自然有着无与伦比的心理优势。 简单来说就是可以打郑建国的牌子了—— 而参考着美利坚肠胃病学会会员遍及全国上下各大公立医院和私立医院，那么所引起的影响却并不限制在肠胃病科室内部，毕竟作为世界上医疗手段最发达的国家，多科室会诊是早就形成了良好的制度，那么在交流中得到郑建国加入了肠胃病协会的消息，也就不奇怪了。 只是在卡芙兰看来，郑建国的年龄还是个很大的短板，这在美利坚的医生教育体系中更加的凸显无遗，然而等她怀着这个淡淡的隐忧陪同郑建国到了佛罗里达州的德托纳比奇会场后，却被协会执行理事沃尔顿·卡摩尔的话惊了下：“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向你发出邀请？” “什么邀请？” 卡芙兰光滑的面颊上现出好奇，便见沃尔顿·卡摩尔身后侧位的金发女孩笑道：“卡芙兰医生，郑已经通过了STEP2考试，听说还已经加入了麻省总医院当住院医——” “真的？” 蓝色的眸子瞬间圆睁，卡芙兰满是好奇的看向郑建国时，旁边的沃尔顿·卡摩尔已经跟着开口道：“郑，我还是希望能听到你还在考虑当中——” “这个，抱歉，我已经加入了麻省总医院，只是科室并不是肠胃病科，而是选择了急诊室——” 知道在场的两位都不算是外人，郑建国也就没藏着掖着，直接实言相告后笑道：“沃尔顿先生，我感觉自己还年轻，可以在急诊室里面学点临床方向的东西，特别是在忙活的时候可以接触到某些其他科室需要资历才能接触的手术，据我所知梅奥现在还没有急诊室——” “不错，据我所知急诊科是可以接触到其他科室不容易接触到的动手机会——” 沃尔顿·卡摩尔身后的女孩再次开口，郑建国的说法便让几人眼前亮了下，显然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就把内心深处的想法给说了出来，因为按照正常的住院医培训制度来说，通常第一年能接触到的手术，最多便是帮着资深住院医打打下手缝合下刀口而以。 然而在急诊室里面就不同了，以几人对这个科室的了解来说，这个科室没事儿的时候可以称得上闲，然而有事儿的时候其他科室除了正在手术室里动手术的医生之外，那都是要去支援才行的。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急诊室的住院医就有上手的机会了。 沃尔顿眼前亮了亮，也就笑着回头看了看身旁女孩道：“这是菲欧娜，梅奥医学院最小的实习医学生，和郑你都是18岁，可惜菲欧娜今年年底才能修到足够的学分去参加STEP2考试，虽然我感觉她现在参加是没问题的，可教育委员会并不会这么认为，郑，你知道这次很可能会安排你上台发言的吧？” 沃尔顿开口的时候虽然是在问郑建国，实际上他的目光却是看向了旁边的卡芙兰，后者也就点了点头的时候便听郑建国开口道：“这个卡芙兰医生已经告诉我了，而我也是准备了点东西——”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 郑建国博士 郑建国说话的时候，目光在烫过头的菲欧娜脸上扫过，这个18岁的女孩有着典型的欧美女性特征——身高目测最起码有一米七八，只是与高大的身形相比却生了张精致的小面孔，而这位又留了头时下最潮的大波浪长发，好在她没穿职业装过来，而是穿着梅奥医学院的校服。 实习医生，那最少也是第三学年的医学生了，只是参考着沃尔顿先前的说法，搞不好第四学年也差不多，无视掉对方蓝色眸子中隐藏的挑衅，郑建国心中却对医学院给自己开的条件又感叹了下，他是没想到在国内能享受下学霸的特权，到了美利坚这边也是能够享受的到。 郑建国打量菲欧娜的时候，后者也在眨着双长长的睫毛审视这位东方来的超级“学霸”，沃尔顿虽然说她现在差不多能过STEP2考试，可在她心底还是有所畏惧的。 毕竟即便是在拥有医学麦加称号的梅奥医学院里，每年能够提前通过STEP2考试的也不一定会有一个——那需要在第一年时就把第二年的学分全部拿到手，这样才有可能跳级在第二年时参加医院实习，并且要在第一年实习中拿到全科最好的实习学分，然后才能去参加STEP2考试。 这近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货能够提前通过STEP2，都是因为学校开出的特权！ 如果自己也有他的特权—— 可惜自己没能发现幽门螺杆菌！ 哈佛医学院也是凭借这个特权把郑建国给抢走的—— 脑海中闪过诸多念头，菲欧娜不禁对这位的特权没了半点脾气，当初梅奥可是也给他开出了差不多的条件，精致的眼眉在他身上打量过，正好听他说了准备的发言时，也就开口接上道：“是胃癌方面的吗？” “是癌症方面的，今天不是展望抗癌的乐观前景？” 有鉴于这还是郑建国头次在如此大规模的会议上发言，特别还是在他本来领域中的医学会议，所以在来的时候就把早已定制好的装备套上，单排扣的蓝色鱼骨纹三件套外加比拼色牛津鞋，再加上把整个冬天都没打理的头发用胶往后梳了，也就把不算立体的五官给衬托的锋芒毕露：“我的发言就是针对目前癌症最大的困难，菲欧娜，你认为攻克癌症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钱太少了——” 听到对方隐含挑衅的发问，菲欧娜下意识的说过后又看了看沃尔顿和卡芙兰，看到旁边又有两个面熟的参会理事出现，也就继续道：“现在NIH每年下拨的钱看似不少，可想想四亿美元分到几十个研究机构上百个项目中，这还不是平均分下来的，而且是有多有少——” 美利坚向癌症发起战役开始于1971年，这一年距离人类登月才过去两年时间，美利坚举国上下正是自豪感膨胀爆炸的时候，于是乎在颁布了《国家癌症法》后的第一年便下拨了2.3亿美元，这个数字历经8年的增长到了去年的1979年时已经达到4.7亿，八年时间已经扔进去了差不多27亿美元。 美利坚真特么的有钱！ 这是郑建国了解后的第一个反应，第二个反应是这么多的钱连个水花都没打出来：“没有人会嫌钱多的，特别是对于咱们这样的研究者来说，只是投入需要产生回报才属于正常的现象。 而据我所知从1971年开始以来，去掉血癌方面的组合用药属于之前便有的疗法，剩下的成果也就是前年FDA批准上市的他莫昔芬，这还不是治疗癌症用药，而是款预防乳腺癌复发的用药。 而说到癌症预防的方面，七八年的时间里面耗费了几十亿的美元，这在我看来倒不如利用统计学对香烟和肺癌的关联性研究带来的贡献大，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抽烟是造成肺癌的主要因素。” “只是统计学并不是医学范畴——” 菲欧娜说了句不是废话的废话，接着看到旁边的沃尔顿和卡芙兰齐齐望来时，一个巨大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各位先生们女士们，我是——” “会议开始了，咱们入座吧。” 巨大的声音在会场里回荡着，卡芙兰和沃尔顿也就回到了自己协会的区域前排就坐，由于癌症涉及到了医学领域内诸多专业，所以即便这次组织会议的癌症学会不是官方学术机构，到场参加开幕式的与会者们也达到了一千多人规模，嗡嗡嗡的会场里好一会才算是静了下来。 会议的开幕用了几分钟，接着是介绍这次会议的嘉宾和来宾，不说美利坚癌症研究所的三位大佬齐齐光临，美利坚国立卫生研究院的副副院长也到了俩，最让郑建国惊讶的是世卫组织总干事哈夫丹·马勒竟然也到了，直到这时他才算是体会到了这些非官方组织的能量，当然也从侧面体现出了美利坚医生们的人脉，单从介绍中去听就是一大串的博士头衔—— 要不是郑建国来之前借着癌症战役了解过这些人，他怕是还猜不出这些人的身份，好在没多久介绍完换了个人发言，介绍的内容也只是说些老生常谈，其实质内容也就是NIH划拨下来的钱都花在了什么方向上，又有了些什么进展—— 郑建国对这些资金去向和研究并不在意，经过这年半时间的接触和学习，他现在已经有了更清晰的认识，知道目前困扰着在座诸多研究人员的分子生物学还处在蒙昧初生的阶段，虽然其标志DNA分子双螺旋已经发现了十几年，然而到了这会儿还差临门一脚。 核酸分离与提纯已经有了发现，可核酸分子杂交试验的成功率低到发指，至于后面的克隆技术和基因文库别说是雾里看花了，这会儿来说整个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DNA序列分析也不是什么新鲜课题，只是外源基因在原核和真核细胞的表达还没摸到影子，至于基因体外扩增技术还在齐省医学院的实验室里捂着，目前要更新这项技术的困难还得看不服老的叶敏德能不能找到高温嗜热菌。 郑建国为了应付STEP2考试还没到图书馆查过相关论文，现在难得的出来参加会议就当做是散心了，只是听着看着不知是空调太暖还是瞌睡虫上了眼，没多大会竟是歪在松软的座位里睡了过去，直到旁边传来了阵大力，将他晃醒的同时就听大喇叭正在说着什么：“——过去的一年里，我们重新审视了消化系统内，特别是在胃里的酸性环境中存在的螺杆菌，发现者郑建国基于在幽门部位研究得出的结论，将该螺杆菌命名为幽门螺杆菌——” 揉了揉眼冲着卡芙兰抱歉一笑，郑建国便发现沃尔顿座位后的菲欧娜正瞪着双水灵灵大眼睛猛瞅过来，不禁下意识的眨了个右眼，这时大喇叭中的声音接着传来：“今天，郑建国博士——这个，他不是在医学院读书呢？” 在会议这种正式场合下，对于身份上的称呼并不会加上国人熟知的职务，比如台上到会的几位院长，而是以被介绍者的学位来区分，于是乎就成了先前的大堆博士开场。 然而医学博士与其他专业的博士并不是相同的，而是有专门的称呼MD，医学院毕业后就会获得这个偏临床方向的学位，而至于其他学科的研究博士则用PhD。 那么放在医学领域内学位来说，MD是医学博士，于是乎当偏临床的医学博士准备踏足到科研领域内，并且通过考核后，就将会成为特有的MD和PhD双料博士，按照中文来说就是医学家：医生兼科学家。 而这也是麻省总医院会给他开出来每周35:15小时的时间分配原因，其背后意义表明这个协议签的并不是单纯的急诊住院医培训项目，而是融入了科学研究项目在内的联合培训项目，这也是麻省总医院为了吸引他加入开出的条件。 而美利坚所有的医学院每年招收不到两万的医学生，然而放在全国范围内来说，这种集合了住院医和科学研究的联合培训项目的招生名额，每年只有500名。 于是面对这么个真香的条件，郑建国也就想都没想的应了下来，于是乎他的身份也就成了光荣的新扎住院医，只是得到了这个消息的卡芙兰在提交参会名单时，也未多想就在他名字后面挂了个MD，却没想到现在这个关节出了纰漏：“我还没拿到毕业证呢。” “抱歉——” 卡芙兰面色微变的在和沃尔顿交换了个眼色，后者也就飞快起身到了主席台上不知嘀咕了什么，便见主持人露出了个吃惊的表情后堆出了笑：“哇哦，郑竟然提前通过了STEP2考试，那就让我们祝贺这位来自于神秘东方的超级学霸，郑，请你上来，你现在还没拿到毕业证吗？” 被人从睡眠状态叫醒，郑建国也就解开了西装上的扣子，露出了里面的马甲和衬衫好让自己变得随意点时，就听主持人在招呼过，他也就起身扣上扣子的到了发言台边笑道：“是的，若佛尔博士，我现在还没拿到毕业证——” “那就好，那我还有机会去参加你的毕业典礼，先生们女士们，看到他如此年轻的面庞实在是让我妒忌，那下面就交给年轻的郑吧，来自神秘东方的郑建国，幽门螺杆菌的发现者和致病性验证者——” 脑门发亮的若佛尔戴着个小小的眼镜从郑建国脸上收回目光，继而转向台下黑压压的人群说过，后者也就在激烈到轰鸣的掌声中与若佛尔握过手，施施然的站在了千众瞩目的台子前，不住的冲着台下的激烈掌声点头示意：“谢谢，谢谢！” 算是致敬的朝着三个方位看过，郑建国这才开口道：“先生们女士们，非常荣幸，非常荣幸能够参与到这次会议中来，我是郑建国，来自于遥远东方的山省余泉地区善县，我做梦都没想到过能到美利坚来，来到这里与在座的诸位共同面对人类的头号杀手，癌症！ 作为人类最大的敌人，癌症的历史已经久远到不可追溯，只是根据已知的资料可以确认，这种头号杀手并不是人类独有的，而是遍布在所有的多细胞生命体中，也就是说这个杀手自从单细胞开始组合在一起的时候，就出现了！ 而只有多细胞生命体才能发生癌症，由此可以推测这是种源自于生命体本身产生的病变，就像91年前史蒂芬·佩吉特医生发出的质问那般，为什么你的腿上永远不会长乳腺癌？！ 不知道珍妮特·罗利女士有没有到现场，请允许我代表史蒂芬·佩吉特医生向您表达最衷心的感谢，是您用无懈可击的试验证明了血癌是源于自身细胞染色体变异才产生的。 这也让我们开始第一次摒弃不同的理念，将目光从外界的病毒和环境上面放回自己的身体上，请审视下我们的这具身体，它就像是我们灵魂的家一般，只是这个家并不允许你有钱了就可以更换。 所以我们可以发现，随着身体使用年限的增长，这个家的情况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从头疼、脑热、腰酸、背痛、腿寒、脚臭到残疾，再到脑癌心脏病，就像我们把新买的车开到报废，然后就可以去见上帝了。 有的先生们女士们笑了，有的先生们女士们却没笑，就像在座当中有的是呼吸系统方面的医生，也有消化系统方面的医生，还有泌尿生殖方面的医生，这三大系统囊括了大部分的癌症，咱们却都还是各自为政。 头疼医头脚疼医脚手疼看手，我认为目前咱们是在疲于应付，这样会浪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盲人摸象，而如果我们想要更多的去了解癌症，我们应该像珍妮特·罗利女士那样，将目光放在我们的基因上面！ 按照目前我对医学的学习来看，我认为包括癌症在内的所有疾病都与我们的基因有着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所以我在此建议，要么大家继续之前各自为政的零敲碎打，要么就齐心协力从整体上研究和分析整个人类的基因组，并测定基因组中碱基对的排列顺序。”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 这不是出风头 “哗哗哗——” 不算热烈的掌声中，郑建国结束了他第一次在千人大会上的发言，便感觉台下这群人实在是太没眼力劲儿的回到自己座位上，听着台上的若佛尔开始评价他的建议时，旁边的卡芙兰也歪头看了过来：“郑，你知道你说了什么吗？” “就人体的基因组进行完全测序，你不认为这是对生命科学的一次摸底调查吗？” 郑建国歪了歪头听着台上的若佛尔说着什么时回答完，卡芙兰已经坐直了身子开口道：“那你知道现在对一条DNA基因组中碱基对的测序成本是多少钱吗？而组成人类染色单倍体中所包含的几十亿还是几百亿个碱基对组成的核苷酸序列？这最少要几十亿上百亿美元——” “这还要看人类有多少个基因DNA——” 沃尔顿歪头看了眼郑建国，他只是肠胃科的专业医生，也就是单纯的MD，所以对于身兼MD和PhD的卡芙兰以及郑建国的交流，是只能把自己当成半个吃瓜众，不过对于这货的发言却有着自己的看法：“不过你的处女秀算是完成的不错，这下全美利坚的医生都怕是要知道你了——” “他们会讨厌我这个出风头的行为吗？” 郑建国不禁挑了挑眉头说过，卡芙兰已经是没等沃尔顿开口，抢先接上话道：“这不是出风头，你提的这个建议也是很有建设性和宏观高度，如果真的完成这个计划，这需要国家全力支持才行！可是一旦完成，那对医学将会是翻天覆地的推动——” “不招人嫉是庸才，如果郑你在意旁人的眼光，那你现在应该会疯掉的才对~” 沃尔顿身后的菲欧娜在卡芙兰说完后开口接过，郑建国也就侧脸看着她笑了：“以前是在忙着学习，哪里会有空关心这个，倒是现在学的差不多了，我听说有些医生很不喜欢出风头的——同事。” “郑，那种人是你不需要去理会的，真正有本事的医生不会让自己去适应环境，他们都拥有改变环境的能力——” 沃尔顿下意识的看了眼郑建国又看了看身后的菲欧娜，面上露出了个会心的笑后冲郑建国又接着道：“就像你发现螺杆菌那样，我听说要不是你的坚持让你的导师改变了想法，你也很可能和其他学生那样与螺杆菌擦肩而过，而改变他人的想法不需要你去做什么改变，只需要你的坚持就可以了——” 郑建国来到美利坚去学习的时候，他发现螺杆菌的经过也变成了新的励志故事，然而这么长的时间下来已经有了不止个位数的医生和研究者们说也发现了这玩意，只是人云亦云的认为属于外部进入而不是在胃内滋生的—— 郑建国是相信这个说法的，毕竟以美利坚的医学体系来说，全科医生的存在只是负责初级健康保健的认知早已植入人心，真正的专家还是要数各科室的专业医生。 而放在肠胃病上面的医生来说，打了半辈子的交道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螺杆菌，可由于灯下黑的早就先入为主给了定性，那么放过螺杆菌也就是极其正常的现象了。 由于只是开幕介绍，这场会议的时间也只有一个多小时便结束了，郑建国跟着卡芙兰和沃尔顿往分会场而去，对癌症乐观的展望是这次会议的主题，然而每个系统中不同的癌症展望就需要各自讨论，于是分会场就遍布在了被称为风景圣地的德托纳比奇市区各处。 只是由于时间的原因，郑建国并未欣赏到穿着比基尼的金发女郎徜徉在沙滩上，三月底的德托纳比奇气温比这会儿的波士顿要好点，然而两者地处都在海岸边上，好点的说法也只是没有像后者那样风雪交加。 穿过德托纳比奇市政厅到了已经不知东南西北的伯克盾大厦里，郑建国也就跟着几人顺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进了间百十人的会场，入眼处便见到几张熟悉的却想不起来名字的面颊时，旁边已经有那自来熟的挂着灿烂的笑打起招呼：“嗨，郑，恭喜你通过了毕业考试。” “谢谢，我只是比菲欧娜省了道去准备学分的步骤，如果她现在能够参加的话，我感觉也是可以通过的——” 探手将旁边的菲欧娜扔出去吸引注意力，郑建国倒是没想到她能记住这个打招呼的：“亚瑟博士，你听到郑的夸奖了，我也是可以通过的，当然前提是没有学分~” “那你也得有个新发现才行~” 亚瑟博士笑眯眯的冲着菲欧娜说过，接着看向郑建国后笑道：“先前我们来的路上，就听说你在那边的演讲，这可是个很有意义的课题，只是根据打了就跑的说法来看，细胞被感染后病毒会转而感染下一个——” “为什么是病毒感染细胞后会转而感染下一个细胞，而不是细胞被感染后传染给下一个细胞？” 郑建国知道打了就跑的说法是这会儿研究人员对病毒致癌论的延伸，也就是说这个时候大多数的研究人员包括医生，都认为肿瘤是病毒侵入正常细胞后感染导致的—— 是的，这会儿人们对肿瘤和癌症的认知还有着严重的分歧，虽然珍妮特·罗利已经用基因证明了血癌的来源是自身变异，可大多数的医生们和研究者们认为血液和脏器是不同的。 于是乎，血癌是自身血液出现了感染导致，那么脏器的癌变就也是吗？ 郑建国对于病毒致癌论是嗤之以鼻的，几十年后只要了解过癌症的人，都知道正常细胞的分裂次数是有上限的，而当细胞分裂突破了次数限制就会变成癌细胞，所以就会形成癌症的基本概念——肿瘤。 当然，这是郑建国内心深处的想法，这会儿他才打算把好不容易想起来的核武级发现扔出去：“如果咱们拥有了整座人体基因组组成的数据库，那么对于这个问题就会有更好的解答办法。” “嗯，我感觉如果你能拿到诺贝尔奖再去提这个倡议，差不多就能引起那些官老爷们的重视。” 亚瑟显然有些不适应郑建国这种颇具火药味的说法，只扫了眼旁边的沃尔顿和卡芙兰也就若有所指的笑着说过，倒是没想到郑建国竟是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这些自然不是哪个小组能够负责起来，更不可能由某个小组承担，我认为它需要国家层面的支持，因为我个人感觉到它的重要性堪比登月计划。 更进一步去说的话，它需要全人类来共同承担，因为DNA序列是我们人类赖以存在的基本构成，当然放在我个人方面来说，那么就从咱们的螺杆菌检测标准推广开始吧——” 郑建国跑来参会的目的有两个，头一个就是拿到人类基因组计划倡议人的称号，实际上就如同他提出这个想法后卡芙兰也好亚瑟也好的反应那般，这不是现在的他能够去插手的项目，甚至按照后者的说法便是连提这个建议的资格，也要等他拿到诺奖后才能有。 然而郑建国什么时候能拿到诺奖，这个问题虽然只有老天爷才能回答，可他也不是没想着怎么去推动世界对螺杆菌的认识，而这也是他来到这里的第二个原因，也就是和几十年后无数人玩游戏会下副本那样，不和行会里打点好关系也就没办法蹭蹭行会的好处，更何况这还关系到他拿奖的时间。 只是郑建国并不在乎有没有人指责他的资格问题，这也是他在近似于见面会的开幕上就开讲的原因，在场的千多号人遍及美利坚各个医院或是研究机构，虽然代表不了全体医务人员，可即便是没人认可他的观点，然而等到以后有人再次提起这个话题时，也必然绕不开他在这场会议上的发言。 会议主题是展望，分会场这里谈的东西也都集中在消化系统内的肿瘤和癌症方面，郑建国在开幕会上冒了头后便开始收敛锋芒，坐在会场上努力的让旁人无法注意到自己的忙活着。 前段时间为了迎接考试积压了好些份论文还没审完，郑建国便在来的时候塞进了皮包里面，这时候有了空后拿出来批批改改，有些地方拿不准的再做个标记，就在他画了个引号将一段语句标起来时，旁边传来了菲欧娜的声音：“郑，我听说这里有家海鲜店不错，要不要一起去试试？” 下意识的转头看过，郑建国的眸子不禁从白皙的面颊上下移几分，接着又回到菲欧娜的蓝色眸子上，露出个笑道：“嗯，我比较喜欢汉堡和可乐这种高卡路里食物，要不咱们去试试汉堡吧？” “——也好！” 熟悉的眼神一闪而逝，菲欧娜虽然被吃汉堡的建议给震了下，可也知道这个提议并不好拒绝，毕竟是她想要的是两人独处的机会，至于是吃海鲜还是吃汉堡，那对于她来说意义并不大：“你在忙什么？” “嗯，在帮人看论文。” 郑建国说着扫了眼隐约传来香味的菲欧娜，接着发现这是种他从未闻到过的味道再要开口问时，目光再次下移几分闪烁过后开口道：“你现在也开始准备论文了吧？” 美利坚的医学生教育体系早已成熟，只是和几十年后的国内本科都要写论文不同，在美利坚的医学院里根本就没有这项要求。 当然，好多学生都被医学院的基础学习累个半死，在条件上也没有那个时间去教医学生们去怎么写论文，于是乎不说才从医学院里毕业的住院医群体，便是能够独立行医开诊所的专业医生们也很少有论文发表。 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也就是说美利坚的医生很少会参与到研究中去，他们接受的从医学院到住院医再到专科医的培养项目里就不包含MD中PhD的内容，这也造成了MD和PhD联合项目每年招生几百人的现象。 而少部分医学生在毕业后被教学医院录取后，才有可能接触到PhD项目的机会，随着住院医项目结束晋升到主治医生培训阶段，便会成为兼职医学院教职工作，于是又要看病人又要带大三大四的医学生以及住院医们，还要到学校里讲课参与科室内临床研究写写论文什么的。 因为看病人教学生医学院和医院都可以拿到钱，所以这部分医生们并不会去申请单独的研究项目以获得资金支持，当然这么做的后果就是以行医和带学生为主，科研和教书方面都是副业。 至于真正有想法而又有能力的也不是没有，毕竟能够在医学院毕业申请住院医时有两篇或者一篇能够拿的出手的论文，那么就会比其他人拥有更大的优势——至于论文发在哪个级别的期刊上就代表着优势的大和小。 所以郑建国问出这个问题，也是看在菲欧娜的学霸身份才问的，而按照美利坚的医学院招生限制来看，这个年龄的绝大多数人都还没拿到大学毕业证才对，这位和自己差不多大却已经是参与到实习的毕业级医学生了：“你16岁大学毕业？” “对，在你考上你们的研究生时，我也考进了梅奥医学院——” 菲欧娜双眼好似在发光，抹着唇膏的嘴唇在会场的大灯下闪着晶莹光芒，使得粉色的唇瓣看上去好似令人垂涎欲滴般剔透，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用舔了下嘴角后开口道：“只是，现在你已经毕业了——” 上下打量着近在眼帘的俏脸，郑建国不禁是咽了口唾沫便发现这张俏脸上的笑瞬间化作灿烂的霞，便感觉一股邪火从小腹翻腾着到了心脏，重重跳了两下后鬼使神差的开了口道：“嗯，我感觉咱们还是去吃海鲜的好，你说的那家海鲜店不远吧？” “不远~” 好似发现了郑建国眼中升腾起的异样，菲欧娜脸上露出了雍容的笑后拉开距离道：“就在市政厅北边一个街区，老板是从喜来登退休的大厨，回到家后开办了那么家海鲜店——”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综述就可以 从喜来登退休的大厨开的海鲜店，郑建国在菲欧娜脸上看到的感觉就像是几十年后有患者谈起了老中医开的诊所，当然这个想法也只是在他脑海里转悠下，这也算是从侧面表明了不论中外对于经验的重视。 只是郑建国很难想象以清蒸为主的海鲜还能靠经验吃出什么花儿来，唯独是瞅着菲欧娜精致面颊上的推崇也就有了些许的期盼，也许真的好吃呢？ 肉没有不好吃的！ 郑建国是个肉食动物，确切的说是他和这会儿无数的国人吃喝爱好都一样，那就是无肉不欢，以他在过去一年当中的生活习惯来说，知道海鲜店能拿的出手的除了龙虾外也就是螃蟹了，生蚝出场的机会大多都是汤—— 好在郑建国这会儿的注意力并不是在吃上面，接下来和菲欧娜不时有说有笑的样子落在卡芙兰和沃尔顿的眼里，两人也只是笑笑就转移了注意力，这两人与其来说是参会的，倒不如说是见世面的。 郑建国名气够大，然而也只是个才出茅庐的新人，先前的演讲就算是让与会者们认识了下，这次在分会场上也没有再上台的机会，如果不是知道明天早上是肠胃病学会的消化医学会议，他原本是想打算下午就回波士顿。 这时有了菲欧娜，郑建国的兴致又高了不少，随着会议结束收起稿件，他再起身的时候卡芙兰和沃尔顿已经没了影子，只剩下拿着大衣的菲欧娜站在旁边，他也就拎起自己的包和大衣套上：“走吧，咱们是先回饭店再去吃饭？” “可以先去吃饭再回饭店——” 由于是跟着协会名义过来的集体活动，所以几人住的地方也是和其他人订的酒店里面，这会儿两人跟着人群还没到门口，就见大堆的人堵在了出入口处：“下雨了——” “下的好像很大——” 郑建国伴着菲欧娜到了大厅的玻璃窗前，就见服务员正推着车子伞过来，他还没开口就听后者开了口道：“看样子去不了了——要不咱们晚上看看再去吧？” 门口的人有点多出租车有点少，等到郑建国和菲欧娜到了门口的时候，旁边还有人挤了过来：“嗨，郑，一起拼个车回酒店吧——” “哦，凯，凯奇亚博士，那就一起回去吧。” 转头看了看说话的人有些面熟，郑建国打了个磕绊才想起这是协会的理事成员，也就转头看了看菲欧娜，凯奇亚已经转头冲着她点了下头，后者也就面带微笑的开口道：“那咱们就一辆车吧。” “谢谢，谢谢。” 凯奇亚说着等到车来拉开门坐进了副驾驶里，郑建国也就拉开了后门先让菲欧娜进去，这才跟着钻进了车里，前面的凯奇亚已经报了酒店的地址，出租车便冲进了雨里。 瓢泼般的大雨浇的窗外世界一片模糊，刺耳的笛声不住由远及近擦过，出租车司机操着浓重的鼻音开口道：“嗨，医生们，你们来的真不巧，预报上说这次降雨将会持续很长时间——” 早上还阳光灿烂现在瓢泼大雨，饶是郑建国已经在波士顿住了年把时间，也对这种程度的天气变化有些不适应，这会儿听到司机说了后马上想起自己明天下午的飞机，也就开口接上道：“机场不会关闭吧？” “不会，这个雨还不算大，机场主要害怕雷暴云团——” 司机一副十拿九稳的样子说过，车子拐了个弯飞快停在酒店门口，步行十几分钟的时间开车也就这四五分钟：“3美元50美分，谢谢！” “嗨，我来给钱吧——” 副驾驶上的凯奇亚说着掏出了钱包时，郑建国已经将手中的五美元递了出去：“以后有机会再让你给钱了——” “噢，那就谢谢你了，郑~” 凯奇亚说着从服务生打开的门下了车，郑建国接过找回的钱下了车，探手塞进了开门的服务生手里：“谢谢！” “谢谢先生！” 瞅着手里的一美元和50个美分，服务生笑着放进了口袋里将车门关上，进了门里的郑建国便听菲欧娜巧笑倩兮的开口说了：“哪里有你这样给小费的——” “也没人会给门童小费的啊，原本我是想把那50美分给他，因为十个硬币太重了——” 美元里的硬币并不是只有5美分面值的，而是由1分、5分、10分、25分、50美分、1元6种，先前这位出租车司机便给了他10个5美分的，郑建国这才为了避免掉落才塞给了开门的门童：“这还是我第一次给人小费呢，以前可是没到过这么高级的酒店——” 说着两人进了电梯上到5楼，郑建国在出了电梯后瞅着前面的两排房间开口道：“好的，那中午餐厅见了~” “我去叫你也可以~” 菲欧娜捋了下耳畔的波浪长发说过，郑建国也就笑着点了点头：“那也可以——” 由于房间是协会定的，所以这层大多都是肠胃病协会的会员和理事们，郑建国虽然感觉着可以和这个女孩进行下某些方面的交流，可也没想着能在周围遍布自己人的情况下发生点什么。 直到他怀着淡淡的惋惜在开门后将不要打扰的挂牌放在门外把手上，只见原本应该要继续往前走的菲欧娜看了眼这个牌子，便转身到了面前把他推进了房间里，咣的把门关上——挂在门把手上的牌子晃悠着掉在了地上。 良久之后，郑建国从粉色的世界里清醒过来，抚摸着金色的大波浪长发下意识道：“烫发对发质和头皮不好，简单的扎个马尾就不错——” “怎么，你想和我继续发展下去？” 菲欧娜从迷离中睁开了蓝色的眸子，抬起上半身任由郑建国的目光在她的浮夸上停留着，探手指着身上的点点红痕道：“你不会想和我谈恋爱吧？” “什么？” 郑建国的目光飞快从粉色的浮夸上抬高几分，便见到面色酡红的菲欧娜满脸惊讶，不禁指了指两人这会的姿势道：“那你现在和我——” “恋爱有从小就开始的，也有从邂逅开始的，大多都是从相处开始的，只是没有从床上开始的，我只是想给我的成人礼一个美好的开始——” 探手拽着郑建国的手按在自己的浮夸上面，菲欧娜的蓝色眸子定在他满是诧异的面颊上继续道：“你是我所能接触到最优秀的那个，但是你不会是我最后的那个——” 郑建国的眼神闪烁着落在手中的触感一扫而过，他是不敢相信这个妹子竟是专门来勾搭他的：“那你的意思是——” “噢，你不会这么纯真吧？” 菲欧娜愣愣的在郑建国脸上看过，她有些不敢确定的开口道：“难道你会因为咱们快乐过就要对我产生感情了？” “我相信感情可以培养，嗯，就是两人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日久生情！” 郑建国是皱着眉头说出这话的，当然他这会儿心中是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巴掌，竟然对送上门来的女人没有半点警惕性，对方亲了摸了——呃，就可以随便解开他的裤腰带了？ 嗯，这个女人，确切的说是女孩，倒是比大多女孩漂亮些—— “那你想都不要想，我父亲是不会同意咱们在一起的，除非你愿意加入美利坚。” 菲欧娜说着皱起长长的眉头从郑建国手底下翻身下了床，扯起旁边的白色浴巾裹住姣美的脊背进了浴室，扔下愣愣失神的后者盯着床上的桃花时声音隐约传来：“我爷爷就是在韩战中阵亡的——” “那，他——你父亲要是知道了咱们俩的事儿，他会不会来干掉我？” 郑建国从柔软的床上起身到了浴室前，瞅着菲欧娜的胴体在水汽中透着股朦胧的美时，后者便回身冲着他露出了个笑道：“这个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实际上他知道也没什么，只要不是嫁给你就行，你不会向我求婚的，对吧？” “那是不会，如果我妈知道我为了个女人要扔下国籍，那她会杀了我的——” 加入美利坚，郑建国是从未想过，当然另外个概念的绿卡如果能拿到，那他也不会去介意，当然到了这会儿就更不用多想，怕是现在他去申请绿卡，都能以超出正常人想象的速度拿到，只是这会儿没有必要罢了：“咱俩还真算的上是同命鸳鸯——” “嗯，那你有女朋友的话就说声，我有男朋友的话也会告诉你，然后咱们俩就做朋友，怎么样？” 转过身任由水流在身上冲着，菲欧娜说着洗起了长长的头发，郑建国却是当即眉头一皱瞅过姣美的身形，离开了浴室门口：“好！” 郑建国的骨子里还是个传统的男人，如果说是之前菲欧娜就有过男朋友也就罢了，那样他虽然在交流过后心中会有点小疙瘩，可这会儿摆明两人都是第一次的时候，菲欧娜就去谈论先前大家只是来了场友谊赛，以后可以各自玩各自的——他现在的不爽也就愈发的大了。 先前提到国籍的时候，郑建国心中绷紧的某根炫便颤了下，他还以为菲欧娜是在变相的在试探他是否有加入美利坚国籍的想法，当然他出于不想暴露心底的想法才没去接这个话题，因为绿卡在他手上是要用来对付某些人才会用到的手段，而至于国籍是真的从未想过。 曾经上辈子和这辈子的出国前，郑建国也以为绿卡是等于国籍的，只是在这辈子到了美利坚后才知道，绿卡只是拥有部分国籍权利的永久居住证，比如美利坚的绿卡就拥有生活居留的权利，拥有除了选举权和被选举权之外的国籍其他权利。 直白点来说就是拿到绿卡，就可以在美利坚无限期居住下去，而配偶和子女也可以跟随你在美利坚定居，但是你的国籍依然没有任何变化，共和国的还是共和国。 而国籍就不同了，美利坚虽然承认双重国籍，但是共和国却不承认，只是在改开初期抓的比较松，造成了不少拥有“双重国籍”的人士—— 未来的共和国是什么样子，这个时候也只有郑建国比国内那些老人都要清楚，即便不说他这时清楚记得国内改开阶段的各种倒春寒，单是烧冷灶带来的各种长远利益都无法让他做出放弃国籍的决定。 好在，直到第二天郑建国在大雨中上了回波士顿的飞机，菲欧娜也没和他再提国籍的事儿，算是让疑神疑鬼的他松了半口气，当然心情更好的原因还在于天气不错，三月底的波士顿竟是没像去年那样大雪纷飞，而是一派春光灿烂的样子。 “这是倒春寒不远了吧？” 开上停在机场的普利茅斯轿车回到宿舍里面，郑建国进了屋后先是到达电话机旁按下应答机，很快一个嗓门传了出来：“嗨，郑，你在家吗？我是西莉亚，先前敲门没人开，我有篇论文想让你看一下，能给我回个电话吗？” “西莉亚？她好像是化学专业的？” 脑海中闪过当初在麻省理工遇见的那个女孩，郑建国心说这个姐姐难不成换了研究方向之际，便听应答机里面又传来了个声音：“嗨，郑，我是托马斯，回来后记得给我回个电话，我想和你聊聊——” 飞快的解开大衣挂在衣架上，郑建国到了灶台前烧上水，便听应答机换了个熟悉的声音：“嗨，郑，我是尤娜，你的火器安全考试已经通过了，下面还需要个面试，时间定在下个月9号，如果这个面试通过了，你就能拿到火器安全卡了，回来后记得给我回电话，我可以帮助你补习下。” “这个消息不错——” 郑建国回头看了眼应答机，想想上次安全课还是在2月14号上的，便感觉这些美利坚人的工作实在是太好干了时，应答机里又传来了个熟悉的声音：“郑，我是列文，麻烦你审核了那么多论文了，你有没有兴趣在我的《细胞》上投篇稿子，我感觉综述就可以——” 郑建国停住了手里的动作，眨了眨眼：“综述吗？” 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你们出来下 就郑建国所知，论文的分类比较多，由于涉及到不同领域不同学科，论文撰写上的要求就会有极大不同，其功用自然也就各不相同。 从研究领域上可以分为社会科学论文和自然科学论文，而从研究方式上来说可以分为描述性论文和应用型论文以及综述性论文，要是以论文形式角度去分，可划分的就是学期论文或学年论文与学科论文、学位论文、调查报告、实习报告和研究论文等等等。 当然，在郑建国来看论文只有两种，那就是顶级期刊和普通期刊，也就是从论文的价值上去分类，毕竟虽然他在《新英格兰医学期刊》和《柳叶刀》以及《美利坚医学会杂志》三大美利坚医学期刊中担任了两家的审稿人，可还只上过一次顶级的《科学》，还是和费舍尔教授共同上去的。 实际上，郑建国最想上的是《科学》，记忆中《自然》和还没出名的《细胞》三分天下的时代还没到来，前者历史悠久创建于1869年，拥有就如同其创建者身份那般纯正的血统。 虽然《自然》自打一百多年前创建时便成为美利坚科学促进会的官方刊物，可碍于爱迪生的商人身份在很长时间内并未将影响力传到欧洲，直到后者在二战中搜刮了大半个世界的人才和技术以及资金，这才让后者走出了国门—— 至于创建才5年多的《细胞》，这还是家并不受到人们关注的杂志，连编辑的办公室都坐落在麻省理工出版社中的犄角旮旯里，大白天的走廊里开着昏黄的灯光，斑驳的门上贴着个大大的纸条，上面写着行字：“细胞杂志编辑部。” 淡淡的霉味窜进鼻孔里，皱着眉头的郑建国才想抬起手敲门时，紧闭着的两扇木门被人打开，一个头发乱糟糟穿着件灰色大衣的男人神情愣住，操着口略带鼻音却清晰饱满的腔调开了口道：“先生，这里是细胞杂志编辑部——” “嗯，你好，我是郑建国，我想找下瓦伦丁·列文先生，请问他在吗？” 今天郑建国穿的比较随意，而不是昨天的鱼骨纹三件套和大皮鞋，只是头发还留着大背头，这会儿说完后便见面前男人神情愕然愣住，顿时白色的脸上浮现出了阵红色来，满是笑的飞快摘掉了手上的皮手套后探出：“啊，郑，抱歉，我是列文先生的助手莱昂，快进快进，列文先生还在里面——” 莱昂和郑建国握着手说着话的时候，已经侧过身子推开了身后的门，后者也就看到了足足得有两百个平方的大办公室，这时随着莱昂的声音传开不少桌子上的人抬头探脑的，他也就顶着这些隐约打量的目光到了里面：“我没打扰你们办公吧——” “没有，没有，你能过来列文先生会很高兴的，抱歉我们条件比较简陋没有会客室，走吧，我带你到他办公室里去——” 莱昂说着又脱了身上的大衣拿在手上介绍过，便见郑建国笑着开口道：“创业在我看来就和做研究差不多，选好领域后带着方向去申请资金，创业则是在用项目去找投资者，然后还要面对实验室主任和投资人的理念碰撞——” “啊，噢，喔！” 莱昂显然没想到郑建国会说出这么番话来，申请愕然的瞅过他的侧脸，这会儿也已经到了总编办公室前，只是没等他去开门里面就有人推开了门，瓦伦丁·列文瞅清门口的郑建国，当即露出了灿烂的笑：“噢，郑，你怎么过来了，欢迎你能到来，莱昂，麻烦去倒杯咖啡过来，谢谢你——” “前天去了趟佛罗里达州的德托纳比奇，这不昨天回来就听到列文你的留言了。” 郑建国瞅着莱昂应声离开后进了所谓的总编室说过，瓦伦丁·列文在关上门后冲着他介绍起里面的两人：“这是我们杂志社总编伊格尔·安格利斯和编辑亚伯拉罕·兰斯多恩，刚才带你进来的是我的助手莱昂·考德尔，嗨，这位就是郑建国博士了——郑，我听说你通过了STEP2？” “是，列文，这次运气比较不错，考了个A，上次才考了个B+——” 探手和伊格尔·安格利斯和编辑亚伯拉罕·兰斯多恩握过手，郑建国说过后旁边的列文已经叫了起来：“噢，郑，你太厉害了，你是我见过的所有人中最厉害那个——18岁的医学博士！噢，你去参加那个什么会议了？赶快坐。” “谢谢，是的，癌症协会组织的交流会。” 郑建国冲着伊格尔·安格利斯和编辑亚伯拉罕·兰斯多恩笑过坐在连罩子都没有的沙发上，又转头看向在旁边坐下的瓦伦丁·列文后笑道：“这不昨天回来就听到列文你的留言了，正好我在会上也做了发言，你看看能不能发表。” “郑，你的文章肯定是没问题的——” 列文笑着从郑建国手里拿过信封打开，他之所以知道这货通过了STEP2考试，还是因为这位是《细胞》杂志目前最权威的审稿人，而且还不是之一。 从1974年中到1980年这会儿，《细胞》已经创建了5年多的时间，这五年时间里列文已经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去邀请可以接触到的行业专家。 然而有鉴于《细胞》的成立时间太短，这些年下来可以说是大猫没个小猫两三只，不得已之下只能降低论文筛选标准，而这又有悖于他创建《细胞》的初衷—— 发表论文水平的高低直接决定着该期刊在领域内的水平高低，可面对着生存的威胁列文却只能去尽力的到瘸子里面找将军，直到他听说了来自于遥远东方的学霸选择了哈佛医学院。 列文接触过唐人街上不少的华人，所以他知道那个学霸应该情商不高，否则不可能会在答应了医学麦加的梅奥邀请后，还会做出反悔选择哈佛医学院的事儿来。 毕竟，梅奥诊所可是在美利坚拥有医学麦加的称号，得罪了这么个强大的医学集团，只要是个正常的医学生都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可惜还没等他去联系这位时，原子级的石墨层便石破天惊的出现了。 列文便再不敢去小觑这个貌似“运气”逆天的东方学霸，而是扔掉了一切的打算和计划去直接面对，却没想到这位的性格并不像其他华人那样内敛腼腆，一如他在面对记者和镜头时那样从容和又富有智慧—— 直到昨天早上听到这位的STEP2考试消息传来，列文就知道自己的想法不能再等了，两年时间不到便拿到了哈佛医学院毕业证的人，可是还没在《细胞》上发表过任何的文章。 1978年发现螺杆菌，震惊了全世界的肠胃病学家！ 1979年发现原子级石墨层，撼动了固体物理学的热力学法则！ 1980年成为哈佛医学院最年轻的毕业生，该是又要名扬天下了吧？ 学霸的光环依旧萦绕在郑建国的脑门上—— 只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列文便判断出了郑建国这次的毕业，将有很大的可能会再次名扬全世界，而如果这个时候能够让他在《细胞》上发篇论文，哪怕只是篇综述级的文章，也必将会带给《细胞》难以想象的提升——他就只认识这么一个诺奖候选人。 面带微笑的拆开并不算厚的信封，瓦伦丁·列文的眼中闪过了几缕异样，单从以他这些年拆信的经验来说，这么薄的信封在入手刹那，他就知道里面怕是只有两张甚至是一张信纸。 那就不可能是论文了，这货真的给自己写了份综述？ 怀揣着淡淡的想法，列文不禁看了眼旁边满是好奇的伊格尔·安格利斯便抽出信封里面的一张信纸，接着低头搭眼看了下标题，神情也就愣住了：“癌症研究的转折点——人类基因组的分析？！” “郑，来喝咖啡——” 瓦伦丁·列文看信的时候，出门的莱昂端着壶咖啡和几个杯子进了总编室，毫不见外的把杯子放在几人面前倒上便招呼郑建国开喝，后者也就笑着端起了杯道：“谢谢你，莱昂！” 道谢过后，郑建国也就转头看向了旁边正在看信的列文：“对，这就是我在参加癌症大会上的发言，癌症研究的目的之一，便是利用现代科学方法和技术去确认癌症的病变机理，比如癌症细胞的体外培养和病毒感染研究，各个部位组织上的研究几乎是同时进行—— 但是在我看来，这些基于体外培养的癌细胞和病毒感染研究实验，受到太多的不确定外界因素干扰，毕竟在人体内部的癌变发生和过程是看不到的，而基于体外的研究又无法套用到人体内组织上去。 在我的国家，有成语来形容这种操作叫盲人摸象管中窥豹，看不见的人摸到象腿会说大象是个柱子，而摸到象鼻的人则会说是个管子，至于摸到象耳朵的人则会说是个蒲扇，而管中窥豹的则更是各不相同—— 我认为癌变组织的变化是自身组织病变的后果，这点与目前主流的肿瘤病毒学有很大出入，当然出于对统计学权威的尊敬我认为这也不是绝对的，毕竟抽烟人群中确诊肺癌的人数是不抽烟群体的几十倍——” 未来的癌症是个什么状态，郑建国比在座的要清楚的多，当然他更清楚的是关于分子生物学这门学科在未来三十年的昌盛结果便是将《细胞》推到了可以和《科学》以及《自然》相提并论的地位，而这一切都始发于人类对自身基因的不断了解和认识：“所以，我认为目前人们对于癌症的研究有些各自为战，完全可以调转下研究方向去先对人类基因组的序列进行分析，以达到了解癌症的目的——” “对，只有了解才能去面对——” 一词一句的看过手上的综述，瓦伦丁·列文神情兴奋的抬起头来，看着正端起咖啡喝过的郑建国，只是很快面带好奇的开口道：“你在大会上就是讲的这个？” “对，我在大会上讲的就是这个，只是他们那边的会议今天才会结束，也就是说我演讲的内容还没形成文章，然后就接到了你的电话，现在大会那边还没想起这个事儿——” 郑建国面带微笑的算是点了下，他当然知道瓦伦丁·列文的顾虑，虽然癌症协会并不是官方机构，可想想下院长们和世卫组织的总干事都出席了，那么把会议上的发言集结成册出版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儿了。 现在趁着电话还没打到他手上交给列文去发表，到时候对方知道了也只能干瞪眼——你们不提前打好招呼，我自己找人去发了，总不能怪我吧？ 当然，郑建国最大的优势还是年纪：“即便是真找到我头上，那我也会有话说的，我又不懂这些非官方正式会议上的道道，对吧？” “嗯，谢谢，郑，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瓦伦丁·列文的笑容柔和了许多，说过后交给对面正拿眼瞅自己的总编伊格尔·安格利斯，后者很快接过看了看，便起身开口道：“郑，你先坐，我出去让他们看下，亚伯拉罕，莱昂，你们出来下。” “噢，好的！总编先生，你去忙吧！” 放下咖啡站起身目送伊格尔带着其他人出去，郑建国再坐下后便端起咖啡喝了，接着转头看向旁边的瓦伦丁·列文笑道：“列文先生，我认为未来的分子生物学会有大作为，这也是我选择《细胞》发表这篇综述的原因，只是目前以我对《细胞》的了解来说，它的竞争对手也不是没有，我想确认你对《细胞》的定位——” “我对《细胞》的定位？” 瓦伦丁·列文的笑容微硬，郑建国便点了点头道：“对，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想把《细胞》发展成像《新英格兰医学期刊》和《柳叶刀》那样，甚至是比这两者都要更权威的《科学》以及《自然》——” “你——” 瓦伦丁·列文脸上的笑容飞快敛去之际，郑建国也就算是挑开了他这次过来的目的：“如果列文先生你想把它运营成《新英格兰医学期刊》和《柳叶刀》，甚至是足以与《科学》以及《自然》并驾齐驱的权威期刊，我会为你提供从资金到学术的全方位支持，你应该知道我在毕业后会进入麻省总医院的MD和PhD联合培训项目——”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 这手比我的还凉 瓦伦丁·列文知道MD是医学博士，也知道PhD是科研博士，可他这时听到的联合培训项目却是第一次，只是当狐疑的眸子落在郑建国那挂着淡然的脸上时，他脑海中的这些瞬间就被话里的含义给带歪了：“从资金到学术上面的全方位支持？郑，你想给《细胞》杂志社投资？” 随着问题的出口，瓦伦丁·列文赫然发现自己貌似好长时间没听到郑建国又赚了多少钱的消息，当即不等对方开口又继续问了起来：“你在白银上没亏钱吧？” “没有，下跌前我就交割平仓了——” 听到对方对自己的认识还停留在白银时期的投资上面，郑建国倒是也清楚这位半个研究人员算是消息灵通的了，这会儿绝大多数实验室中的试验人员怕是从不关心研究之外的事情，便点了点头笑道：“资金上不会有问题，我投资《细胞》也只是因为想着以后发论文总是要经过期刊，而有鉴于我给自己找的方向又是属于生命科学领域，这和你的《细胞》杂志就比较契合了。 当然，我投资后只是杂志的所有权出现变更，至于管理上的人事和财政方面还是由列文先生你负责，论文审核上面也不会插手，当然出于个人兴趣我是想看到每一份投稿的论文——” “每一份？” 随着堪称优厚的条件入耳，特别是当你的《细胞》杂志说法出现，瓦伦丁·列文的眼睛一亮旋即面色微变，他干了这么长时间的负责人，对于《细胞》杂志的未来是早就想了无数次规划了无数次，毕竟这是他的全部事业，只是出于个人能力所限也没人看好他的理想，这才找了关系挂靠在麻省理工出版社里。 所以直到这会儿，从郑建国听到依然可以拥有杂志的管理权和人事权以及审核权时，瓦伦丁·列文顿时就心动了，只是当听到最后的要求时，脑海中也就浮现出了某个匪夷所思的念头：“这是想抄袭呢还是单纯的好奇呢？” “列文先生，你应该听说过我和农少山的纷争，他现在还对媒体叫嚣去法院起诉我，只是到现在我也没收到法院的传票，所以关于学术道德上面请你相信我，我不会为了一时的荣誉去拿终生的名誉冒险。” 只看瓦伦丁·列文白皙的脸上闪过毫不掩饰的迟疑，郑建国就明白这位是在顾虑什么，自打去年年初成了《柳叶刀》的审稿人，乃至于后面《美利坚医学会杂志》的审稿人以来，他对于这会儿研究人员们的水平有了切身的认知和体会，要知道能够给这两家期刊投稿的，绝大多数都是成名已久甚至是德高望重的标志性人物。 而放到过程或者是研究里面去说，即便抛开文章的质量不去谈，单是各个论文中试验的方法和思路便是对他这种半吊子最好的提升，更不要说他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也是想利用这些方法和思路去唤醒记忆中某些沉寂的词汇，因为如果连上辈子作为最小医院的急诊室主任都能听到过，那不是代表着巨大的发现便是代表着天文数字般的金钱—— 当然，做了算是两年时间的审稿人，郑建国这时对于审稿人这个身份，特别是作为世界级权威期刊的审稿人，那就如同拥有了核国家面对无核国家的心态，在这个领域内我说你不行你就不行，然后你还不知道谁干掉的你。 拥有这么多的好处，郑建国自然不会半途而废：“不说我现在的身份，就是真的如果以后我的学生或者研究室出现了某些丑闻，我也不会要求《细胞》杂志社帮我做些什么，瓦伦丁·列文先生，我可以保证你在杂志社里拥有绝对的权利——” “郑，这点是我多想了，你现在的身份自然是不会做出那种事儿——” 瓦伦丁·列文当然知道郑建国当初和那个论文造假者农少山的纷争，当时都上了各大电视台和媒体头条，据说后者所在的大学还把他给解聘了。 然而这些脑海中的诸多念头闪过时，瓦伦丁·列文也就想起了面前这位的身份来，螺杆菌和原子级石墨层的发现者会去抄袭其他研究人员的成果？ 一家伙放着自己开辟的两个领域不去研究，转而去窃取其他人的研究？ 这个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瞬间做出了判断，瓦伦丁·列文也没有继续遮掩下去，看了眼办公室的门开口道：“郑，你的这个提议我现在没办法回复给你，我需要考虑几天——” “这个是当然的，正好明天我要去外地参加个会议，下个月月初回来，如果你同意的话给我留言也可以，等我回来后再说也可以。” 知道自己的邀请是有些突兀，郑建国也没想着能让人家当即答应下来，只是他现在能开出的条件都开了，如果人家真要是拒绝他也没办法。 “嗯，好！” 眉头微挑，瓦伦丁·列文点了点头后还是没忍住心中的好奇：“开会？” “美利坚物理学会的三月会议。” 郑建国倒是也没遮掩，笑着说了便见瓦伦丁·列文面现恍然的点了点头，接着瞅着他满脸好奇道：“只是郑，你现在医学院毕业了，也要接受PhD联合项目的培训，你的原子级石墨层就这样放弃了？” 神情一动，郑建国脑海中浮现出了托马斯的笑脸，他之所以跑到麻省理工这边来，并不是单纯的要找瓦伦丁·列文谈综述和投资杂志社的事儿，最主要是好久没见的托马斯在电话中让他过来趟。 当时郑建国还想着找他会是什么事儿，到没想到瓦伦丁·列文给他说出了个可能，医学院毕业也参加了住院医的联合项目培训，那么石墨烯就这样放下了？ 怀着这个淡淡的想法，又坐了会的郑建国被瓦伦丁·列文和总编伊格尔·安格利斯送到走廊门口后，也就没费什么劲儿就到了麻省理工的物理系大楼内，只是没想到才进了楼里就被迎面而来的尤娜惊了下，瞅着对方身上的厚实警服道：“尤娜，这边出事儿了？” “嗯，有个教授接到了个包裹，怀疑里面是炸弹就打了报警电话——” 同样面带惊异的尤娜穿着整齐的警服，只是原来的大波浪长发这会儿已经成了简单的马尾辫，到了郑建国面前时目光落在了他的脸上，湛蓝的眸子里炯炯有神：“你怎么到这来了？” “嗯，托马斯教授找我有点事——” 目光在不算长的马尾辫上扫过，郑建国说着的时候眼神不禁是闪烁了几下，脑海中隐约泛起上次去学习时好像评价过她的波浪长发，更多的却是前些天拿着菲欧娜的金色长发时说过，当然这些念头很快就被走廊里出现的警察打消，确切的说是这个警察手上的纸盒包裹：“我记得上次被炸的那个教授，好像也是大学理工方面的？” “不知道，咱们让让——” 尤娜摇了摇头扯着郑建国到了旁边，后者顶着拿了纸盒包裹的警察目光看他出去，算是知道那位大名鼎鼎的炸弹客带来的压力，只是脑海中隐约记得这位应该是个不合群的学霸，在毕业后没办法融入正常社会后走上了极端的报复道路。 有赖于几十年后资讯发达的网络所赐，郑建国对于这位开启了爆炸模式的炸弹客是有些印象的，可也只是有些印象而以，比如这位是随机选择邮寄目标，其背后并不是针对某人某个群体，而是针对即将到来的科技社会寄出炸弹。 当然，以郑建国这为数不多的记忆也比这会儿警察们对于犯罪分子要了解的多，最起码他问出的这句话就是某些记忆在作祟，好在尤娜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对于这句话却没有多想：“如果这真是那个人寄出来的，就是第四个炸弹了——” 炸弹客的第一个杰作发生在芝加哥西北大学，也就是1978年郑建国正准备考研的时候，只是第二个依然出现在芝加哥西北大学里面时，时间却到了1979年年中，可惜那会儿他忙着在做适应性学习和STEP1的考试，而第三个则是换到了航空公司的飞机上，据说如果不是技术不过关，那就要来个机毁人亡的结局了。 而这第四个，竟然发生在麻省理工里面！ “是个包裹，不是炸弹，虚惊一场——” 目光闪烁的盯着外边排爆警察站起身耸耸肩，郑建国便听旁边的尤娜也跟着仿佛重重松了口气：“没事儿了，真是太好了，郑，下个月的面试前你要复习下，到时我来找你怎么样？” 尤娜的脸型是瓜子脸，这会儿不知是冻得还是吓得变的越发的白，波士顿一如往年的倒春寒只是迟到了几天却没走，穿着呢子大衣的郑建国都感觉到有些冷：“好的，来之前给我打电话，路上慢点走。” 目送尤娜离开，郑建国的目光在她灿烂的笑脸上收回，没想到身后不远处托马斯正向他走来，也就露出了个笑道：“托马斯教授——” “郑，欢迎你。” 一如去年见过时的毛边西装发亮脑门打扮，托马斯笑着到了面前后探出手握了握，浅蓝色的眸子扫过他身后的入口时笑道：“恭喜你毕业了——” “毕业典礼还没开始，哪能说是毕业，不过是通过了STEP2考试。” 郑建国和老人的手一握即松，瞅着他西装内的毛衣道：“您穿的也太少了，这手比我的还凉。” “你是年轻人，有活力有朝气，不穿都没问题，走吧，咱们进去，你也说我穿的少了——” 托马斯笑着回了两句说过，转头探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并排走在廊道里，声音依旧低沉：“没想到你是真的通过了STEP2，我还专门打听过，说是即便去掉学分的限制，能够在一年半时间通过STEP2考试也是真的难，那个医生说等同于住院医拿到拉斯克奖——” 拉斯克奖全名艾伯特·拉斯克奖，是生理学和医学领域内除了诺贝尔生理学和医学奖项外的又一顶级大奖，由被誉为“现代广告之父”的美国著名广告经理人、慈善家阿尔伯特·拉斯克及其夫人玛丽·沃德·拉斯克共同创立。 1952年拉斯克因病逝世后，后世被誉为“医学研究的第一夫人”拉斯克夫人玛丽便身体力行的持续推行拉斯克奖，凭借其出色的交际手腕成为国会山的常客。 为保障美利坚医疗研究经费方面的投入积极寻求公众支持的一位杰出人物，也正是在她的推动下美利坚吹响了向癌症宣战的号角，其非凡成就对美利坚的健康科学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 由于拉斯克奖的评选结果通常是在9月份公布，而诺贝尔奖评选结果则是在10月公布，而且获得拉斯克基础医学研究奖后，再获得诺贝尔奖的比例更高，因此拉斯克奖在医学界又被称作“诺贝尔奖风向标”。 郑建国不知道托马斯问的哪位医生，实际上如果让作为当事人的他来说，即便是没有学分限制去通过STEP2考试的难度，也不下于普通的研究者拿到诺贝尔奖这种程度。 他之所以用了一年半的时间便成功通过考试，实际上成功的原因还在于他在上辈子里当了几十年医生，而这年半时间则是纯粹的在延续着初来乍到时便开始的适应性学习。 当然，这些是不用对托马斯说的，郑建国笑着跟他进了办公室坐下，便没客气的自己动手拿起咖啡壶倒了杯咖啡：“也许是我从小跟着父亲行医时积累的经验，如果了解我这部分的学习经历，那么就不会奇怪于我现在能通过STEP2考试了。” “是了，你从小就随着你父亲行医——” 有些发白的面颊上闪过恍然，托马斯直接坐到了郑建国的旁边后开口道：“那也不用说你接受了麻省总医院的邀请，我相信哈佛大学不会让你跑到别的医院去。 那么我想知道你在原子级石墨层上的研究想法，据我所知住院医们几乎没有自己的时间，而我又听说住院医最短的都要接受两年时间的培训，这段时间你是要放弃在原子级石墨层上的研究吗？”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价格都好说 “这部分我还没安排，学校那边也没找我说这个事儿——” 郑建国是没想到真让隔壁楼里的列文给猜中了，事实上随着他说完这句话，脑海中便冒出了哈佛大学的费舍尔教授怕是应该会很快找自己才对的认知，只是这个想法有点不确定而已，当然考虑到他和麻省总医院签的协议中每周五十个小时的学习和科研时间，隐约感觉星期六星期天的两天能不能挤出来点时间：“按照协议上的要求来说，也只有周六周日我才会有时间——”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想放弃在这方面的研究，那就太可惜了——” 托马斯说了站起身双手放在一起搓着来回走了几步，他在给郑建国联系之前是早就了解过医生们的作息，知道住院医这些和实验室的大三大四学生般都属于廉价劳力，只是放在医院来说要比实验室夸张的多，是有连着30个小时转班的，也有那比华尔街精英还规律的朝九晚五的，所以即便是以郑建国的名头去考虑，那也得每周上满五天的正班才行。 正班时间不能考虑，这原本就在托马斯的考虑之内，只是这时听到郑建国开口确认，也就满脸是笑的开口道：“郑，你愿意用这两天中的一天或者一天半到我的实验室里来做下研究吗？” “这个——我还不知道住院医协议上有没有要求。” 郑建国是想答应托马斯邀请的，麻省理工距离麻省总医院也不太远，开车的话不堵车就十分钟路程，即便是距离他的新家也是差不多的距离，最主要的是他也不想放弃原子级石墨层方面的跟进，谁知道有没有大佬真的能解决工业化生产的难题：“如果和医院的协议上没有什么限制，那么我也不想浪费目前在原子级石墨层上的研究——” “好！好！太好了！” 托马斯满脸带笑的点过头，作为教授他见过不少好学生，然而能够像郑建国这样愿意不停的去学，并且能够一学就会的，他还是第一个。 眼瞅着郑建国点头同意，托马斯看着他没有见外的喝起了倒好的咖啡，也就转身到了自己的办公桌里拿起份文件，捏着放到了他的面前：“我打听过住院医是可以在工作时间外做下兼职的，正好我的实验室也不是生物实验室，所以不会产生和你在医学研究方面的冲突，这是份没填时间和签字的协议，考虑到你没有固定时间过来的话，我想请你到实验室来担任兼职副教授——” 乌尔莉卡可是才担任了助理教授—— 脑海中闪过某张许久未见的面颊，郑建国在麻省理工和哈佛的实验室里待了这么长时间，也知道物理系毕业的博士大多只能拿到助理教授的职位，当然这是放在能够被学校看中并发出邀请后才有的待遇，却没想到麻省理工直接给他开出了这么个条件，越过助理教授直接成为副教授？！ 美利坚的学术职称相对于国内比较简单，普通老师和助理教授以及副教授和正教授四个晋升级别，再之上并不是没有，而是脱离了学术育人的范畴，成为偏行政方向的系主任院长这类，比如哈佛和麻省理工都有的诺奖得主，这些人脑门上最多也都是挂个实验室或者系主任或者院长头衔。 郑建国把自己看的很高，这是因为他知道螺杆菌和石墨烯都是诺奖成果，现在之所以去尽力折腾也是想早点拿到这个名头，毕竟某位文化人可是早在几十年前就说过，出名要趁早！ 而事实也像郑建国想的那样，螺杆菌还没拿诺奖的这会儿便得到了MD和PhD联合培训项目，就在他以为石墨烯可以扔下几年的时候，便连昨天的梦里也没想到麻省理工能给他开出这么个待遇：“兼职副教授？” “是的，如果你答应下来，那么你就会成为麻省理工最年轻的副教授，当然由于时间上的关系，协议中并未安排你给大学生上课，只是要负责实验室博士生们的教学安排——” 托马斯将协议放在郑建国手里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他是自打想起乌尔莉卡说过这货对原子级石墨层的灰色前景，就萌发了要找机会等他毕业就下手的想法，毕竟这位是最有可能同时拿到生理学和物理学诺奖的第一人，更重要的是他是如此的年轻：“你要是有什么条件的话，也可以提。” “时薪18.5美元，每四周工作时间六十个小时——” 一目十行的扫过协议，郑建国倒是没想到会这么优厚，除了时薪方面比他的住院医待遇高五六倍外，其他的福利待遇倒是和医院开给他的差不多，大体算下来每个月上一周的班就白赚四五千美刀，于是也就没有多想的点了点头：“那好吧，既然您废了那么大的苦心，我要是再拒绝就不识抬举了——” “噢，好！” 神情愣过面现惊讶的看着郑建国签了字，瞅着他这么爽快的托马斯不禁有些迟疑起来：“这个，你，费舍尔教授没找你谈谈？” “目前来说还没有~” 毫不掩饰的签了字后看到托马斯又拿出份协议来，也就接过签了揣进怀里，面带灿烂的笑开口道：“只是报道的时间要推后几天才行，明天——噢，您也会去吧？” “三月会议，肯定得去啊，不过还是沾你的光~” 说起郑建国当时的发现，托马斯这会儿还是满脸的苦笑：“谁能想到胶带上沾着的才是要找的，郑，你的观察太敏锐了——” “只能说是你们之前先入为主吧，而我又是初来乍到的注意力就不一样——” 再次谦虚过，郑建国的笑容也是灿烂无比，接着又在办公室里坐了会和托马斯教授聊了几句关于研究上的进度，便借着有人进来的时候起身告辞。 出了麻省理工将领子拉起，郑建国钻进了普利茅斯车子里也就在路过快餐店的时候买了几份汉堡和炸鸡，他来到这里后最喜欢吃的就是鸡肉，平时到超市里面也都是以鸡翅鸡腿肉为主，可乐鸡翅可乐鸡腿的自己折腾着吃。 当然，有些时候偷懒了或者像是这样临时起意，也会买点被几十年后人们称为垃圾食品的快餐，只是等郑建国下车后抱着回了住处，才隐约感觉以后怕是没什么机会自己做饭的感悟。 而这次之所以临时起意，也是因为要准备后天，也就是27号在物理协会举办的三月会议上的发言，经过这小半年的酝酿，这会儿原子级石墨层已经成为目前物理学界最前沿的热点。 只是大家研究的并不全是原子级石墨层，而是各种材料都有——依靠着郑建国发扬光大的撕胶带大法，现在每天都有研究人员不断撕出新的各种二维材料，单是上了《自然》和《科学》的论文都有好几篇，只是在领域外的影响并未像他的发现那么大。 关上门脱了大衣把吃喝放到桌子上，郑建国看了眼应答机上的提示灯便走过去按下，很快里面传来了赵亮亮的声音：“嗨，建国，你的毕业典礼什么时候举行，国内说要安排摄制组过来采访你，另外佳人有约到时候帮我要张签名照。” “佳人有约？” 郑建国满眼问号的看了眼应答机便走了过去，没想还未到电话机前，里面又传来了个声音：“嗨，郑，你还没回来吗，我打电话没什么事儿，就是想对你说经过昨天的震荡，今天石油合约终于突破了30美元——” “那就是赚了2亿了——” 几步到了电话前，郑建国瞅着应答机播放完查理的留言，也就想起昨天回来时在飞机上看到的石油合约回调，就在他才想拿起电话时，应答机里传出了郑秋花的声音：“蝈蝈，咱娘今天做了结扎手术，还说不让我们告诉你，我和冬花商量了下感觉还是要和你说声，现在手术顺利结束，你就当不知道好了。” 郑秋花的声音有些急促，旁边背景音里好像还有郑冬花的声音，郑建国按着电话想了想，决定还是装作不知道这个事儿，上次老娘老爹可都没在电话中说起，即便是有飞机的话，也没办法到这边来做这个手术——真做了那是要蹲大牢的！ “嗨，郑，我是乌尔莉卡，你看到卡米尔·小丝对你的邀请了吗？我弟弟想要张她的签名照，你如果去参加首映式的话能不能帮我要一张？” 按住电话的手还没提起，郑建国便在这句话过后收回了手，他算是知道赵亮亮口中的佳人有约怎么来的了，只是很快又拿起电话给大使馆打去，这边问过哪边就听赵亮亮在话筒里说道：“她在曼哈顿地区报上对你发出的邀请，说是6月5号新电影上映，邀请你参加首映式，怎么，到时候去不去？” “这个，应该是去不了。” 听着这哥哥的嗓子眼里都在透着股欢快的愉悦劲儿，郑建国倒是没费什么功夫就想起了国内的网点应该有了收益，只是碍于这会儿电话里面不知有没有人听着，也就说出了自己的原因：“不算到时候麻省总医院的工作，今天麻省理工又给了我副教授的聘书，这样算来两个月后正是我忙活的时候，有很大概率去不了——不过上次我算是得罪了她的妈妈，要不是现在我考试通过的消息还没传开，我甚至怀疑她的妈妈是不是要蹭一波我的流量。” “你，现在是副教授了？” 赵亮亮嗓子眼里的欢快飞快敛去，郑建国也是知道这哥哥对美利坚这边的职称不了解，想了想开口道：“这边的博士毕业后拿到证书，好的就会被学校留下聘请为助理教授，然后经过一段时间的教学和科研有了成果就会晋升为副教授，我之所以直接拿到了副教授的聘书，还是因为之前发现的原子级石墨层加了不少分——” “那就恭喜你了——” 赵亮亮嗓子眼里的欢快恢复，他也就从郑建国的话语中听出了要表达的东西，只是这会儿不知为什么没说出口，那么想必也是不愿意去谈论的，毕竟都已经接了人家的聘书：“这样也好，等你在这边把能拿的名头都拿了，到时候回到国内还不是一步到位？” “呵呵，我倒是想拿到诺贝尔再回去，只是就怕到时候让上面的人为难，而我又不是个吃亏的性子——” 郑建国是没想到试探会来的这么快，而且还是这位和他走的比较近的人做出的，可想想整个美利坚内和他关系不错的也就是这哥哥，便也就把自己的顾虑给表达了下。 之前国内的学术氛围，虽然这样去说有因为孔教授而打翻整船人的嫌疑，但是一朝被蛇咬那是要十年怕井绳的：“现在那俩货都还在拿着我花天酒地的事儿上下折腾，你就不想想农少山为什么不敢来美利坚告我侵犯他名誉权？” “他怕肉——有来无回，建国你也说了，他们只能在国内来回横跳，别说有你一半的本事了，就是十分之一的本事也不会混的这么丢人现眼，不过你既然给哥哥开口了，那这个事儿就包哥哥身上了。” 赵亮亮嗓子眼里的欢快再次消失，这回他是真听出郑建国的怨念了，当然他也是被这货直接完成了从学生到副教授的转变给惊到，算是切身的体会到了美利坚这边对人才的渴望，即便郑建国现在回国怕是也就当个讲师而以，开课那是要教授才能有的权利，到时怕是要参考这边给他整个特别讲师的资格？ “那我就听你的好消息了——” 眼瞅着自己在说到第三次的时候终于得到了回应，郑建国也是心累的很，他和农少山已经扯破脸皮一年多，和孔教授是差不多两年了，现在他在这边看似风光而这两位在国内到处给他穿小鞋，纯粹的就是斗不过你也得恶心死你的德性，当然他现在说起这些也不单是这些事儿：“国内又有什么新闻了吗？”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 咱们该平仓了 “有，南边深城的名字定下来了，就叫经济特区。特区内允许华侨、港澳同胞、部分外国厂商投资设厂，或合资兴办企业、旅游业；外商须遵守咱们的所有法律，在经济上实行开放政策。” 赵亮亮的声音传来，郑建国是重重的呼出了口气，心说自打1978年年初连名分都没有的试验田，到1980年的这会儿正好是两年时间，从只有一条街道的小县城到成为副省级的深城，共和国这艘大船总算是完成了转向：“可是你知道的，我的心都在善县。” “不光我知道，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但是这需要时间。” 赵亮亮当然知道这货的想法，只是这个事儿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近似于不可能：“思考的时间，沟通的时间，协调的时间，这些都需要时间去做工作，经济特区也是历经了两年的时间才拿到她的名字，噢，你是打算把那个电扇厂放在善县？” “不止是电扇厂，还有箱包厂，当然在我的想法里面，还有些其他东西。” 能够说起对于善县的想法，郑建国也就是看在赵亮亮几人在网点上的表现，电话中这货心情不错也没提网点上的事儿，那就说明网点的整体运作在目前来说是没什么问题的。 这样去推测的话，也就可以认为这几人在这次的材料上涨中算是练了次兵，对于把想法和纸面上的东西怎么落地执行，在某个方面来说算是通过了他的考验：“机场的事儿就不说了，影视基地可是用来让华人们回国后有个去处，他们拥有的资金不会太多，大的活接不下来但是可以积少成多——” “你这家伙，和我说话还在绕圈子——” 电话里的赵亮亮突然语气轻松的埋怨过，郑建国也就知道该说开了：“我之所以着急，还是因为《红楼梦》的全球海选就要启动，这个影视基地不借着这个机会进行宣传下，那也就太亏了。 由于海选面对的主要是海外华人群体，而能够有精力和条件参加的只能是那些中上家庭，所以我想借着这个机会参照国内设置些网点和他们互通有无。” “国外的资讯可是比国内发达的多——” 赵亮亮狐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郑建国没想到他会以为自己要在国际上打个信息差，便跟着笑了起来：“先前我说了互通有无，这边的服装价格你也了解吧？低档的都三四十美元一件，即便按照官方的1.5汇率去算都是五六十人民币，如果咱们能够生产出低于10美元出厂价服装——” “那样的话，价格都好说了——” 赵亮亮的声音有些低沉，有了之前汇率上的误会他对这个字眼很是比较敏感，国内私下的汇率都奔着五六七的去了，这么算下来低于10美元的服装，那在国内是大把就可以买到，再加上这可是国家急需的外汇，心动的同时可也知道还有个问题：“你能联系到销售商吗？” “我打算借着海选的机会把这些分销商找出来，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会在意消息了？” 眼瞅着说的就差临门一脚，郑建国也就没和赵亮亮见外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他来到美利坚感受最深的便是衣食住行中除了行，其他的穿衣吃饭住房成本才是最高的。 之所以造成这个现象，还是那高昂的人力成本以及极其完善的基础建设和发达的制造业，可想想帝国大厦都伫立在曼哈顿都半个多世纪，美利坚的人口红利和工业革命带来的红利是早就吃完了。 人力成本的上涨是导致这个现象的真正原因，但是放在郑建国身上来说，这也是他准备跳过经销商直接组建网络平台的好时机，挑选些实力不大不小的华人来收集建议，看看能不能把记忆中的廉价服装连锁给整出来。 郑建国之前还想着等郑冬花和寇阳毕了业再插手进制造业，然而通过上次在电话中和杨娜的沟通，他赫然发现了这个便宜女朋友也是比较虚荣的，知道自己最大的凭借便是医学博士，用这个在任何地方都不会惹人嫌讨人厌的身份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虽说是打着去试探机场方面的想法——然而如果港岛机场都能去谈，那么这个制造业为什么不可以插下手？ 上辈子郑建国没接触过销售和制造行业，但是凭借着无处不在的发达网络让他对于这些方面都有着最基本的认识，特别是这辈子出国后经过系统的学习，再去剖析记忆中所听所看的东西便有着种天然的优势，几十年后的两元店五元店和十元店之所以开的哪里都是，也就是遵循着薄利多销的方式。 采购1支铅笔和采购1万支的价格绝对是不一样的。 当然，郑建国实际上想搞的是服装批发城，经过他这年把时间的确认，这个几十年后老少爷们大姑娘小媳妇都知道的场所，竟然在美利坚找不到，这才是让他去想搞一下的动力。 反正是电风扇和箱包都要搞，再把服装搭上也没什么吧？只是到时候交给杨娜的时候会不会惹来她的怨念，或者交给那个至今都不知道名字的职业经理人？ 至于赚钱，这是郑建国去考虑事情最少顾虑的地方，他的打算是本着不亏钱去帮着国内开辟条真正的财源，至于后面真打起了贸易官司也不过能翻到3倍的300%的关税，即便是这样也才四五十美元——而在自己这种操作办法下，那些国际上的廉价制衣商们怕是等不到才对。 “只是现在原材料不好找，国内布匹还是管控物资，最近听说的确良已经开始大规模生产，只是我看这边的人穿这个的很少。” 赵亮亮的话算是给郑建国的提议降了几分温度，只是后者也知道这个在认真起来想要赚外汇的国内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才对：“赵哥，我现在才想着是趁着海选把网点建起来，你倒是直接跳过这部开始想原材料去了——” 郑建国说的时候语气轻松，他对这个事儿抱着不赚钱的心态去的，目的还是想趁着海选启动构建张密布欧美的分销商网点，至于目的也是为了以后自己的制造业能够走出去做铺垫，否则生产出来的东西还要被经销商给拿捏，这是他绝对不想看到的结果——那样钱都被人赚去了，只是这会儿不用对赵亮亮说明白而以，让他跟着有钱赚就行了。 接下来郑建国和赵亮亮又说了几句放下电话，看着时间很快到中午也就开开了电视机，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回到了座位上开始吃饭，便见画面闪现间飘出个声音来：“科学家在此地监测到这一地区的群震次数逐渐变的密集起来，并于前天的3月25日达到了峰值水平的里氏5.1级的地震。 短短的两天时间内一共录得了174次2.6或更高级别的地震冲击，这无一不表明着沉睡了123年的圣海伦火山正在苏醒，噢，我台前方记者报道火山口已经出现肉眼可见的蓝色火焰——” “可燃气体都出来了？那看样子是要喷了——” 瞅着电视上的主持人神情激动的说着，郑建国凭借着他脑海中并不多的化学知识做出了判断，只是很快脑海中闪过了个念头后又眨了眨眼：“灾难医学，好像还没出来？算了，现在的摊子都折腾的够大了——” 灾难医学是个比较冷门的医学，针对的是各种天灾人祸导致的大灾难过后的急救和防疫，这在郑建国看来可以让他在适当的时候介入各种极端的场面里。 然而，考虑到眼皮下的幽门螺杆菌和石墨烯，以及即将铺开的《经典传承》项目和影视基地与机场项目，还有才放下的电话里面说到的分销商筛选及相关投资落地情况—— 心中默然算过自己扑腾开的摊子，郑建国便再次感觉到身边没啥能用的人才，这会儿电视上新闻插播结束换成经济节目，也就瞅着那飘过的30美元16美分的是有合约眨了眨眼：“现在要和查理摊牌了？” 当郑建国想起查理的时候，他不知道的是远在三千多米外的波士顿大通期货交易所里，查理也正在他的办公室里谈起郑建国：“麻省理工这下抽了空子签下郑建国，哈佛那边会有什么反应？” “费舍尔教授原本想明天和郑建国说这个事儿，却没想到我就接到了你的电话，现在消息属实的话，费舍尔教授应该会懊恼的，他是想着郑建国不会，或者说没时间参与到实验室研究里来！” 紧闭门窗的办公室内，乌尔莉卡站在桌子前神情恭敬的说过，只是盯着神情不变的查理也就有了个不好的念头：“我还要调回麻省理工那边吗？” “不，根据目前对于郑建国的调查，他的警惕性有些高到离谱，当然这也许是CIA那群蠢货装的窃听器带来的负面影响，但是也从侧面暴露出了他这个人的性格，如果你再回到麻省理工，他怕是要起疑心的。” 飞快摇了摇头靠在办公椅上，查理盯着乌尔莉卡说完，便感觉这个事儿还真的是挺难办，如果只是单纯的跟踪下观察下郑建国，那是个FBI探员就能胜任的任务。 可自己负责的这个小组还肩负着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控制郑建国接触到机密级研究的任务，查理总不能再去向上面申请个固体物理学博士学位的探员来：“我以为他毕业后咱们会轻松点，才安排哈佛大学给他开了那么个条件，现在看来即便是让麻省理工那边拒绝他，也指不定会有没有其他学校冒出来——现在这个项目又有什么进展吗？” “没有，使用微机械剥离法——就是撕胶带的办法提取的石墨层数不稳定，现在实验室的任务转向了制取办法的研究，看看能不能获得大点的石墨层。” 乌尔莉卡的声音还没落下，桌子上的电话陡然跳了起来，发现查理探手拿起，她也就闭上了嘴巴，却没想对方直接瞪眼望来还抬手指向了身后的门，也就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郑，你在——想成立自己的基金？” 顶着乌尔莉卡的注视转过身，查理便感觉有了种匪夷所思的感觉：“只是我在这行里的经验也不是很多——” “嗯，我就是看中你这不多不少的经验，因为那些太有经验的人会开很高的价格，而咱们之间这一年多的合作还算是愉快，再加上我不用你去操作资金的投放，而是给我，或者还有其他人的资金提供建议，也就是干相当于顾问的活按照我的要求去投资。” 话筒中郑建国的声音背景里隐约传来其他的声音，查理已经是脑海急速的飞快转动过，他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能够听到这么个邀请，另外也从侧面了解了这位的警惕心，宁愿找这个接触不深的FBI也不愿去市面上找那些职业基金经理人：“这个，你的要求太突兀了，我需要考虑一下，你很着急着做出决定吗？” “不急，在石油合约平仓前都不急，噢，查理，如果你答应下来，我会给你开出五十万年薪和你现在的提成，这是那些跨国企业CEO都没有的待遇。” 郑建国的声音传来，查理便感觉心脏重重跳了下，现在这架交易所的总经理都没有这么高的底薪，如果他真是个单纯的交易员，怕是这会儿早就应下来了，然而想起自己的真实身份还有现在电话上的第三个人听着，便开口笑道：“好的，郑，我会很快给你答复的，请给我点时间，你知道我在这家公司里干了很长时间了，我需要郑重考虑下！” “好的，不急，不急！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郑建国的声音消失，放下电话的查理瞅着门外想进来的乌尔莉卡，飞快抬手摆了摆后拿起电话开始拨号，等到对面传来了要找的人声音后，开口道：“嗨，BOSS，我这边有麻烦了~”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 概率就是概率 “怎么了，查理，郑出事儿了吗？还是他越线了？” 好奇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查理飞快的开口道：“不，不是，这个麻烦是麻省理工邀请郑建国加入了他们的物理实验室，然而这还不是最大的麻烦，最大的麻烦是郑邀请我加入他的基金会当负责人——” “那你是想转入地下了？还是说你想离开FBI？” 话筒中的声音迟疑过后连着问出两个问题，查理瞬间明白过来自己先前的用语出了问题，自己没有拒绝郑建国而是选择向BOSS汇报，那就说明自己在心底是想去当这个基金会负责人的，否则何用那么夸张的语气嚷嚷出自己面临选择时的顾虑，直接坦白开来去说就行了：“我是想转入地下，但是考虑到郑的业务如果涉及到国外，FBI可是没有权利的——” “只要别让CIA那边的人发现你就行，以后你就和我单线联系——” 话筒里的声音这回倒是没有半点的迟疑，显然查理的顾虑在他看来根本就不算个事儿：“既然你和郑的关系处的那么好，我会慢慢把监听人员替换为不知道你身份的人，对了，你那边那个乌尔莉卡也不要联系了，我会把她也调走，这样就不用她出现在郑建国的面前时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查理，FBI。” “Fidelity（忠诚）。” “Bravery（勇敢）。” “Integrity（正直）。” 下意识的说起FBI的含义，查理的声音陡然变的有些低沉：“只是以后做不成Integrity了——” “要不怎么把忠诚放在首位？为了忠诚去勇敢，为了忠诚去正直，这些就不用我说了，祝你好运。” 话筒里的声音消失，查理愣愣望着发出盲音的话筒，他有些不敢相信BOSS竟然这么快就做出了决定，原本他还想着怎么去解释下，这会儿也就在把话筒放在电话机上后，有了些许明悟：“解释，那不就是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 “砰砰——” 连着两声敲击声传来，查理抬头看了看门上玻璃外的乌尔莉卡，也就点了点头等到对方进来，不等她开口便抢先说道：“好，我已经安排了，你回去吧，按照原先的计划进行。” “噢，那我回去了——” 瞅着查理若有所思的异样神情，乌尔莉卡倒是没想到已经做好了安排，也就转身离开了办公室时，还面带灿烂的微笑开口道：“谢谢你的帮忙，查理先生。” “嗯！” 站起身到了门边望着乌尔莉卡的背影消失，查理接着脑海中冒出了个匪夷所思的想法：“如果自己到时再被郑辞退了，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工资和退休金可拿？” “嗨，BOSS，怎么了？” 随着秘书的声音传来，查理回头冲她笑了笑：“没事，你去给我倒杯咖啡来，里面的有些凉了。” “好的！” 秘书笑意盈盈踩着猫步走了，查理到了办公桌前瞅了瞅电话，也就拿起了话筒开始拨号，很快随着对面的声音响起，便开口道：“嗨，郑，经过我和BOSS的沟通，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的是我已经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电话另一头的郑建国有些蒙，接着想起自己的打算是等石油合约平仓后再入市，飞快开口道：“那现在仓位的石油合约你打算怎么办？” “照旧就可以，我给BOSS说的就是不再接新的投资了，等到手上的合约平仓后才离职，这样也符合期货交易所的规则——” 查理的声音传来，郑建国这才算是松了口气，他现在最想要的就是一切照旧，只有这样才能坚持到两伊战争开打，到时无论这个石油合约是多少价位都会在开打的三天后出手，只是这话没办法和这货说：“那就好，过不了多久我可能就没时间去关注这些，这段时间你没事儿就帮我盯着点关于石油方面的消息。” “石油方面的消息？你去忙什么？” 话筒里的查理毫不迟疑的问过，郑建国想了想还没和他说自己毕业了，便开口道：“我已经通过资格考试，现在也和麻省总医院签过协议，过断时间我就会到他们医院实习，你也知道医生们忙起来是没有时间观念的。 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就帮我留意媒体上报道的关于发现油田或者是页岩气技术突破的消息，当然还有可能是哪个国家准备要增加石油开采量这些，比如那边的苏维埃，他们的储量可是和中东那边半斤八两。” 经过这段时间对石油的关注，郑建国知道了毛子的石油工业开采历史可以追溯到1873年，要比西方石油技术现代化还早4年的时间，单是1880年的巴库郊区便分部着两百多家炼油厂，而在这些工厂的上游更分布着数以千计的油井：“要是毛子那边全力以赴的开工，咱们就该平仓了——现在要注意的就是他们。” 查理表面上的身份是个期货交易员，和卡莎娜吹的经纪人身份还是在沾了郑建国的光后转正的，至于在经过一年不到的时间后成为大客户经理，这也并不是他对于市场的敏锐带来的晋升，同样也是因为后者的大笔投资才跟着喝了口汤，成为交易所里最闪亮的那颗星。 事到如今查理手中也握着不少的资金量，这同样是郑建国那闪亮到刺瞎眼的回报率带来的，所以一直私下研究郑建国投资思路的他这时听到，也知道这个要求是自己无法拒绝的：“这个没问题，我会注意。” “未来几天我要到外地一趟，大概三四天的时间不在，有事你用寻呼机呼我吧。” 电话另一头的郑建国报了自己的呼号，这个电话也就算是安排过，之所以想起要买这个玩意，还是因为这个东西属于麻省总医院的要求之一，所有医务人员人手一个，他这会儿虽然还没报到，就当做是提前接触了。 在1980年的时候，寻呼机并不是个新鲜事物，相反是早在二三十年前就有了雏形，直到进入七十年代后电子技术发展将原来的砖头体积缩减到了半个巴掌大小，当然价格上面依旧是价值不菲，200美元到500美元的都有，算得上奢侈品范畴。 吃完喝完打扫过又准备完，第二天郑建国到了学校里找到费舍尔教授，才发现队伍里面好似少了个熟悉的人影，不禁有些好奇：“教授，乌尔莉卡不去吗？” “她说是家里有事儿请假了，回不回的来还不知道。” 费舍尔说着收起鼻梁上的眼镜抬头看了眼郑建国，白皙的面上露出了好奇之色：“你的发言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乌尔莉卡是不是被别的实验室挖走的想法，只是下一刻就想起如果想跳槽的话，那参加过这次三月会议才有更好的资本去提条件才对。 毕竟现在世界上原子级石墨层的研究中心，可就在麻省的哈佛大学以及麻省理工学院里面，乌尔莉卡如果能够以哈佛大学代表之一的身份出席三月会议，这个资本可就算是实打实的了。 “什么方面的？要不要我帮你参谋下？” 费舍尔教授的性子和绝大多数的美利坚人那样直白，瞅着郑建国没有想说的迹象，便把心中的好奇给问了出来，后者也就点了点头开口道：“这段时间虽然忙着参加医学院的毕业考试，可没事儿的时候我也在想原子级石墨层上的某些问题，比如最直接的热力学涨落不允许任何二维晶体在有限温度下存在，那么咱们发现的原子级石墨层又是怎么来的？” “嗯，这个问题——” 费舍尔满脸思索的点了点头，原子级石墨层的发现之所以震动了世界固体物理学界，就是因为它违反了热力学涨落的法则，颠覆了固体物理学界已经默认了几十年的认知，就像是正常人都在说有鬼却从未有人叫出来过那样：“你有什么想法？” “我感觉它的二维结构是有些角度扭结的——” 郑建国拿起面前桌子上的便利签撕下一张，指着上面平滑部分道：“咱们都认为二维材料是完整的平面材料，就像这张纸上的平滑部分，但是这样在热力学涨落中是不存在的，那么有没有可能是这些沾了胶后受力到有些扭变的边缘部分？” “这个想法不错！” 瞅着郑建国手上的便签纸，费舍尔满脸思考过后现出惊喜瞅着他的脸，探手接过便签纸道：“你怎么想到的？” 探手指了指费舍尔手中的便签纸，郑建国笑道：“我在思考的时候看到贴在桌子上的便签纸微微上翘，就想着是不是有这种可能？后来就发现只有这种可能才会符合热力学涨落的现象——其他的我是真想不出来了。” “你能想到这个可能就殊为不易了——” 费舍尔满脸赞许的冲着郑建国说完，将手中的便签纸塞进了口袋里到了门口，冲着几个学生和助手道：“好，那我们就走了，你们在实验室里注意进度。” “好的，教授，郑~” 随着郑建国跟着费舍尔出现在门口，几人先是冲着后者应下又向前者打了招呼，郑建国便见回头过来的费舍尔隐晦的使了个眼色，也就跟着他到了走廊外上了车，便听他开口道：“我一直是为你放弃原子级石墨层方向的研究而感到可惜，你在这上面是很有天赋的，嗯，在医学上也不错，原本我想着能让你在周末到实验室里做下兼职，可学校怕你忙不过来——” “我之前已经和麻省理工签了协议，在毕业后到那边实验室做兼职，就是周六周日抽空去做做重复性研究。” 郑建国笑着说过，他之所以会在托马斯拿出条件后便点头应下，也是知道哈佛大学不可能给他开出相同的待遇，否则实验室里其他助教和副教授们就该造反了，每个月上一周的班还要在论文里挂名—— 这还是没有挂副教授职位的说法，而如果挂了副教授，在哈佛是要签终身协议的，虽然郑建国很乐意和哈佛大学签个终身协议的兼职副教授，然而这是后者不可能答应的事儿。 “那你这次代表学校参加过三月会议，下次就是麻省理工的物理学会会员了吧？” 费舍尔眨了眨眼满脸好奇的看着郑建国，后者也就点了点头开口道：“嗯，麻省理工固体物理学系会推荐我成为美利坚物理学会的会士——” 和纯粹的非官方机构肠胃病协会不同，美利坚物理学会虽然也是非官方协会，可从它的资助人宾夕法尼亚州州长再到下面的董事长以及副董事长和执行官，都是由现任美利坚官方或者是物理研究所的官方管理人员担任，从正式性上来说要比前者高上半级。 而至于美利坚物理学会会士，则是每年从近乎四万人的物理学会会员当中，推选出上一年度对物理学有重要贡献者授予会士称号，其人数比例为全体会员的两百分之一，差不多是200人左右。 只是重点在于，美利坚物理学会虽然名义上是美利坚，可会员却是分部在全世界，于是也可以认为是每年在全世界选拔出，如果能够入选，算是向着诺贝尔踏出了坚实的一步。 “那就提前祝贺你了——” 费舍尔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他对于郑建国没办法加入实验室还是感到惋惜的：“我感觉你把重心放在医学领域是个错误，当然考虑到我才去做了螺杆菌的筛查，我不得不承认你的发现使得百万人免于这种病菌的折磨——” “是，我选择医学领域也是因为螺杆菌的筛查技术有些原始，成本方面也不能说是便宜，毕竟那么多人连社保都没有，也许等我找出新的办法后会把重心放回来。” 瞅着费舍尔神情轻松的说起做了筛查，郑建国也就没去问结果怎么样，幽门螺杆菌的治疗办法是早就在被发现之前就算是有了的，当然还是他借着“小时候”的发现名义，即便是检出来也不用去多担心，几美元的药就能治好大多数人体内的螺杆菌。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 咱们该检票了 美利坚物理学会一年会组织好几十场会议，只是在规模上来说能够形成影响的，也就是以固体物理学为主题的三月会议与粒子物理学为主题的四月会议。 1980年的三月会议放在了纽约曼哈顿，当费舍尔带着郑建国入住了这次的凯越酒店后，没想到就见到个满头金发的东王伴着个同样金发的女人迎面而来，郑建国愣愣的瞅着对方和自己擦肩而过，便感觉这货走路时的眼睛都是长在脑门上。 “要不要改变下历史呢？”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已经擦肩而过的东王也转身看了他一眼，接着便转过身去和金发女郎上了门口的凯迪拉克轿车远去。 心中带着淡淡的惋惜，郑建国相信他如果和对方打起招呼，那么就算是在某种意义上改变了历史，毕竟原本两人间是没有任何的交集，可想想自己都来到这里了，那么维持下原有的历史走向，也好让自己记忆中的事儿按照原有的轨迹去发生？ “嗨，郑，咱们上楼了——” 已经到了前台的费舍尔转头看了看郑建国，后者也就飞快跟上冲着打前站的实验室成员点了点头，倒是很快发现自己把这两位的名字都忘了。 “这是杰克，这是泰德，他们是你走后加入到实验室的——” 费舍尔的声音在旁边响起，郑建国也就冲着两张满是雀斑的脸笑笑：“嗨，我是郑建国——” “嗯，郑，我们知道你，教授说了好多遍你的发现——” 杰克的个头稍矮有着头棕色的发色，旁边的泰德已经探手向他的包伸了过去：“郑，我来帮你拿吧。” “不用，谢谢！” 郑建国笑了笑直接拒绝，两人也没继续开口的跟着费舍尔到了各自的房间，望着窗外阳光灿烂却不断传来嘹亮的喇叭声，他也就体会到了波士顿和曼哈顿的区别：“这气温差异也是有点太大了——” “嗨，郑，要不要下去转转？” 杰克的声音从敞开的门口传来，郑建国转头看着隐含期盼的他才想开口，便听到敞开的窗户外传来两声大响：“乒——乒——” “谢特！” 郑建国转头望去的功夫，杰克已经飞快把门给关上到了阳台上四下里瞅着望着，声音急促道：“这是枪响，没想到这边也这么乱——” “砰砰——” 杰克的声音还没消失，紧闭的房门上传来两声砸门声，泰德的声音跟着人进了屋：“郑，你没事儿吧，杰克——不要站在阳台上，小心被人爆头。” “我们没事，什么，你吓到我了。” 杰克面色微变的吵吵起来，泰德也就探手指着阳台开口道：“我有个朋友，就是在阳台上听见枪声后站了起来，被流弹把耳朵打掉了，你也想尝尝流弹的滋味吗？” “好的好的，我现在听你的了。” 杰克面色大变后看了眼旁边好似没事儿人的郑建国，不禁开口道：“郑，你好像已经习惯了枪声？” “不是习惯了枪声，是我来到美利坚后已经习惯了枪击事件，从报道上来看好像每天都会发生的事儿。” 郑建国差点说出自由美利坚枪击每一天，好在他知道这也是用普通话去说比较押韵，如果换成英语就不同了，只是这个枪声还是给他提了个醒：“看样子以后要减少出门次数才行——你们也不要乱转了。” “这个事情是突发事情，概率上看着数字差异比较大，但是放到现实中只有有和无的结果。” 杰克下意识的开口说过，好在他也是先前被泰德的说法给吓到，末了便改口道：“当然，概率就是概率——” “好，你们走吧，我要休息一会，什么时间吃饭了来叫我。” 郑建国开口撵人，他能在这短短的相处时间内看出泰德的谨慎和杰克的大大咧咧，只是他的时间比较宝贵，皮包里的论文不增反减又来了两份，于是便在撵人走了后开始审阅论文。 直到第二天一早费舍尔过来吃过早餐，郑建国便相伴着他到了不远处的大厦里报上名字，也就在服务生的引导下到了个会议室前，发现他在注意门口的黑衣人，旁边的费舍尔开口道：“里面有咱们学会的赞助人布罗迪，也是宾夕法尼亚州的州长先生，这位应该是他的保镖——” “州长有事已经走了，我是这次会议的安保负责人——” 穿着黑色西装黑色皮鞋就差黑墨镜的高大男人接了话说过，目光在两人身上梭巡着做了个请的手势：“这次会议是闭门会议，你们只有收到邀请才能参加，现在请报上你们的名字。” 挑了挑有些发白的眉毛，费舍尔开口道：“我是哈佛大学的费舍尔，他哈佛大学的郑建国——” 阴暗的灯光，华丽的挂毯，百十人的会议室内嗡嗡嗡着的分贝还不如自家空调运转的声音大，这是郑建国在进入到会议室内后最直观的感受，而第二个感受就是这屋里光亮的脑门有点太多了。 “费舍尔，欢迎，这个年轻人就是郑吧~” 一个略带温和的低沉嗓音将郑建国的注意力扯回，费舍尔的声音也就跟着传来：“既然你认出了那我就不给你介绍了，郑，这是不列颠物理学会的会长兰斯洛特·纳格斯——” “兰斯洛特会长先生，很高兴见到你——” 眼瞅着个光秃秃的脑门在反射着不甚明亮的灯光，郑建国面带微笑的才开口说着话，便见到这位穿着整齐西装三件套的会长转头看了眼费舍尔：“费舍尔，你和郑说我的硕士身份了？” “没有，兰斯洛特，我怎么会说出你的短处，特别是在年轻人面前，嗯，我告诉你，现在的年轻人不是咱们那会儿了，你不知道郑今天带来了什么——” 费舍尔毫不理会对方话里的火药味，而是摇了摇头满脸赞许的冲着郑建国笑了笑，就在后者以为他和自己说话时，费舍尔又回过头看向了兰斯洛特：“他提出了原子级石墨层可能不是绝对的二维平面结构，而是带有某种曲度才会让原子级石墨层在常温的条件下存在——” “真的，噢，费舍尔，谁有你这种导师才叫倒霉，这是郑的演讲内容吧，却被你就这么说了出来。” 兰斯洛特不大的眼睛瞬间瞪大，便见到郑建国正满脸愕然的瞅着费舍尔，也就算是猜中了这无比接近事实的可能：“郑，现在你的发言稿可以省下了，咱们这次小范围的会议采用讨论方式，而不是做报告的开会——你也不用伤心。” “那些机会让给需要的人，但是你现在不需要那些东西了——” 费舍尔和兰斯洛特说话的时候，旁边又有几个长相各异神情好奇的人到了旁边，声音不高不低的冲着郑建国不知私下里嘀咕着什么，这会儿有人接上话道：“郑，是有了结果吗？” “没有，他现在还没开始，嗯，之前忙着准备医学院的毕业考试，现在他已经和麻省总医院签了协议，咱们有想法的都可以休息了——” 费舍尔的声音传开，四下里的议论声顿时大了十几个分贝，就连兰斯洛特也满眼狐疑的望着郑建国，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郑，你的毕业考试通过了？” “是的，兰斯洛特先生，现在就等毕业典礼上领证了。” 郑建国姿态放的有些低，言语间还带着学生见到教授们时的拘谨，这点兰斯洛特发现了，费舍尔也是心知肚明，旁边的人也都以为这才是真实的他，于是乎便你一言我一句的开始讨论起来。 得知没机会上台露面，郑建国也就把好久没拿出的面具戴在脸上，跟着费舍尔连着参加了三天会议讨论，除了认识了群各国的物理学家，便是连名片都没收到一张，得亏是他跟着的费舍尔也没向旁人发出国，这才平复了心里那点荡起的波澜。 这不是年轻没资格，而是大家都这么干——物理学家都没名片！ 由于来的第一天便遇到了枪击案件，郑建国在这三天除了会场酒店奔波外，其他时间都蹲在床上抱着咖啡看论文，于是这样下来倒也没感觉到时间过的慢，只是在最后一天退过房往飞机场赶的时候，才确认自己的这脑袋上的名头还是太小，东王竟然没认出自己来。 当然，最大的可能是认出了自己，但是感觉没啥结交的价值？ “嗨，郑——” 正跟着费舍尔进了候机厅的郑建国便听到了声呼唤，只是没等他看去开口回应，旁边已经有个高挑的金发女郎把鼻梁上的墨镜抬起，精致的瓜子脸上露出个笑来：“你好啊。” “嗨，小丝，你好啊——” 熟悉的面庞印入眼帘，郑建国瞬间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足足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女孩，不禁是开口笑道：“嗯，你好像又长高了——” “怎么，你认为这样不好吗？” 卡米尔·小丝上下打量过郑建国，就如同这货脸上的惊讶在诉说想不到会见到自己那般，她也同样是想不到能在这里遇见郑建国，只是目光落在旁边同样目瞪口呆的两个年轻人身上后，也就落在了郑建国手中的皮包上面，飞快改口道：“下个月我主演的电影《青春珊瑚岛》上映，你能过来参加首映式吗？” “这个——” 郑建国下意识的是想拒绝，只是目光落在如花似玉散发着青春气息的面颊上，特别是当对上那双闪动着蓝色波光的眸子后，便感觉拒绝的话就太残忍了，这个女孩虽然和自己差不多高，可年龄才15岁？ 脑海中飞快闪过这个念头，郑建国也就歪了歪头放下手提包，从口袋里摸出了小本本在上面写了两组数字，也就撕开后递了过去道：“好吧，这是我的联系方式，电话和寻呼，如果电话打不通，就在寻呼上给我留言吧。” “哦，好的，到时候——” 卡米尔·小丝接过纸片看了看还没说完，旁边陡然传来了个声音：“哈尼，你在和——” 随着声音，一个同样戴着帽子和墨镜的高挑女人走了过来，只是等到郑建国的脸印入她的眼帘，女人便也就把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面色微变的冲着郑建国点了下头，便转头伏在卡米尔·小丝的耳畔开口道：“戴上眼镜，快点——” “好的！” 卡米尔·小丝应过后冲着旁边的郑建国缩了缩脖子，露出一副调皮的娇俏模样戴上墨镜，后者被感染下不禁露出会心一笑，接着就见女人的目光闪着凌厉望来，便听卡米尔·小丝娇声道：“嗨，郑，这是我的母亲，你可说过她的不少坏话哦~” “咳，抱歉，夫人，以前是我不懂事——” 眼瞅着卡米尔·小丝算是在解开自己和她母亲间的疙瘩，郑建国下意识的便开口道过歉，只是心中很快浮现出了个念头：“卡米尔·小丝还是挺聪明的，知道用这些小伎俩化解可能会出现的尴尬——” “嗨，郑，咱们该检票了。” 远处传来费舍尔的声音，郑建国也就冲着卡米尔·小丝开口道：“嗨，我该走了，咱们下次见面再聊，怎么样？” “卡米尔，我们也该检票了~” 女人说着看了眼卡米尔·小丝，后者便冲着郑建国嫣然一笑：“那个，咱们就一起检票好了——” “呃，好吧！” 冲着女人点了点头，郑建国也就跟着这母女俩到了检票口，心说这次不会那么巧的时候，也就听到了这对母女不是去波士顿的，而是要去佛罗里达迈阿密，随着这个念头和费舍尔检过票到了候机厅，便见卡米尔·小丝故意落后几步到了他身边道：“我希望你能够参加首映式，因为到时迈克尔也会去，我记得你对他评价很高，想必你们也会成为朋友的。” “嗯，好，我尽力安排好！” 郑建国眨了眨眼飞快应下，只是很快想起乌尔莉卡曾经在电话里的留言，也就想起了赵亮亮的打趣来，不禁笑道：“当然，如果你能够给我几张签名照，想必在我贿赂那些同事时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 你一定要来 “同事？不是同学吗？你现在工作了？” 卡米尔·小丝精致的面颊闪过惊讶之色，郑建国便笑道：“嗯，我告诉你后，你不要告诉别人，我已经通过毕业考试了，只等下个月毕业典礼领取学位证书就可以了——” “噢，真的吗？你好像才上了两年学？” 卡米尔·小丝瞬间又把眼镜抬起，露出张精致的面容夹杂着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郑建国高高挑了挑眉头，一副烧包的模样道：“嗯，当然是真的，我对学习可是很有一手——” “噢，郑，你太厉害了，我妈说医学院是最难考的，要大学毕业才能去报考，然后还要学四年时间才能拿到博士学位——” 娇嫩的面颊上闪过溢于言表的赞叹，卡米尔·小丝接着看到前面母亲的回眸，也就把墨镜飞快放下后看向了郑建国：“郑，我能去参加你的毕业典礼吗？” “这个——当然可以，只是就怕你到时候分不开身。” 下意识的打了个磕绊，郑建国是没想到能够听到这么个要求，他心说站两人好像没这么熟才对时，便听卡米尔·小丝开口嚷嚷起来：“妈妈，郑下个月就要毕业了，我能去参加他的毕业典礼吗？” “什么？毕业了？” 身形高挑的女人停住脚步到了旁边，目光在郑建国身上扫过落在了他的普通面孔上，这是张随便在唐人街里路过就能见到的面庞：“郑，你从医学院毕业了？” “是的，夫人，我通过了这次的学位考试，所以可以比其他人提前两年的时间毕业。” 郑建国冲着女人点头开过口，没想到旁边的卡米尔·小丝陡然身子侧了侧，一副悄悄话模样的在他耳畔道：“你可以称她为女士，我妈妈不喜欢旁人叫她夫人，你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你的爹是个负心人。” 郑建国瞅着可以令人屏住呼吸的侧脸心说过，卡米尔·小丝的外婆家家境平凡，其外祖母只是个商场里的清洁工，外祖父则是个巴士司机。 可卡米尔·小丝的祖母却是家世显赫的意大利公主，以至于其身世也如同狗血剧集中那样狗血，这种家世显赫的子弟能够找到她的母亲，就只能是逢场作戏般的露水姻缘。 两人闪婚后不到一年便离婚，那会儿的卡米尔·小丝才出生不到半岁，当然在郑建国看来这两口子间的差距并不是女比男大8岁，而是两人的生活层次的问题，一个贵族世家一个底层小民——门当户对说的就是这个问题。 “抱歉，女士！” 再次冲着女人开口道歉，郑建国的表现这才仿佛令女人满意，当即望着卡米尔·小丝开口道：“如果到时候你没有邀请，当然可以去。” “噢，妈咪，谢谢你！我爱你~” 卡米尔·小丝飞快搂住女人抱着笑着亲了口，就见女人飞快挣脱她的环抱开口呵斥道：“淑女，淑女，要淑女点，你现在可不是在演戏——” “郑，你看过我演的《漂亮宝贝》吗？” 被母亲提醒了，醒悟到还有旁人的卡米尔·小丝飞快转过身来看向郑建国问了，后者不禁有些尴尬的看了眼旁边的女人，这部电影他还真的去看过录像带，里面才13岁的她可是一丝不挂全果演出——想到这里的郑建国有些蒙，开天辟地两辈子加一起的人生中，可都没遇到过这个场面。 好在，郑建国能拿出的说辞还是不少的：“你演的不错，只是导演拍的深度不够，以至于让观众的目光停留在表面，如果能够再刻画点战争带来的影响，比如有的伎女走上了隐秘战线，有的伎女为了挽救普通人而献出了生命，有的伎女则是助纣为虐，所以大家的关注点都在你的角色身上——” “郑，这是你自己想的吗？” 卡米尔·小丝睁着双大眼睛正咀嚼这句话的时候，旁边的女人却是抢先开了口，郑建国也就眉头皱起满脸思索之色：“这个，倒是不记得在哪看过的影评了，女士，你也感觉他们说的这种有更深刻的意义吗？” “那是当然，隐秘战线是正义，特别是由伎女做出的——” 女人盯着郑建国说过，旁边的卡米尔·小丝满脸问号的开了口道：“妈妈，怎么你们说的东西我明明听到了，但是却无法理解？” “所以我让你好好学习，特别是文学方面——” 女人满脸正色的冲着卡米尔·小丝说过，旁边的郑建国也就接上了口道：“女士，如果你想让卡米尔当个好演员，就去送她学表演，而不是陶冶情操的文学——” “我认为现在小丝需要的是气质——” 女人说着摇了摇头显然不是很认同，郑建国却是看向了旁边的卡米尔小丝：“气质会锁定演员的风格，就像说起《漂亮宝贝》这部电影，看过的观众们只会谈论她的脸和身体，您不想让她成为那样的花瓶演员吧？” “这——” 女人愣住了，一个词蹦出来后陷入了沉默之中，她对于卡米尔小丝的期望就是奔着演员和模特去的，甚至在她的内心深处希望能把女儿培养成大明星，所以才在卡米尔很小的时候便做主让她当了模特，现在确实是有名了——虽然毁誉参半。 曾经，女人以为自己的选择是对的，毁誉参半的名声给卡米尔带来了一定的关注，所以当《青春珊瑚岛》的导演发来邀请时，虽然里面依旧有一丝不挂的镜头，可她却毫无迟疑的做出接演的决定。 因为她知道女儿需要保持一定的热度，为此她还让卡米尔在媒体上邀请那位好似沉寂下去的东方学霸，打的算盘便是想再借助点对方的名头，为此即便是先前卡米尔不向她撒娇，她也会同意卡米尔出席这位的毕业典礼。 直到这时谈起卡米尔的未来，女人不禁是对这位传言中幸运无比的学霸另眼相看，她原本只以为让卡米尔·小丝拥有了淑女的气质，那么在她以后的演艺事业上就会一帆风顺，却从没想过这样会让卡米尔变成有气质的花瓶，当然在她内心深处还能感觉到对方眼中的鄙夷，他可是在媒体上说自己把女儿当摇钱树来着：“没想到你对表演还比较了解？” “嗯，学习的时候累了就会换个思路放松下，以前看了不少这方面的文献——” 郑建国说着不是理由的理由，当然这也是他以前就准备好的说辞，在这之前借着人家的名头蹭了下，这时既然能够遇到也算是有缘。 更何况见到先前卡米尔·小丝已经长开的面颊，也就勾起了郑建国记忆深处关于这位在未来的风头记忆，抛开那所谓的演技不谈，单是能够一张脸就刷遍全世界的女人，这个世界上能有几个？ 也就不要说她还有迈克尔的关系，这也是位郑建国想要结识的天王巨星：“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考虑到我的身份来说，不具有权威性——” “呵呵，郑你开玩笑了，我是泰勒，卡米尔·小丝的母亲和经纪人，很高兴见到你。” 泰勒探出了手笑意盈盈的说过，郑建国也就探手轻轻握了，收回手后广播中传来声音：“各位旅客，飞往佛罗里达的航班已经开始登机——” “郑，我们该走了，你们学校什么时候举行毕业典礼？” 随着广播中的声音传来，卡米尔·小丝飞快开口问了，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道：“4月16号，不过你来之前可以告诉我下，我去开车接你们。” “好的，出发之前我会通知你的。” 卡米尔·小丝说完，泰勒便带着她去了远处的登机口，留下的郑建国也就到了费舍尔教授旁边的座位上坐下，想起自己这次参加个会议就能见到东王和这位，才有了这个世界太小的感悟时便想起自己所在的可是美利坚的纽约，那么遇见的概率上来说还是很大的。 当然，如果这时在国内的话就另说了。 对于卡米尔·小丝，郑建国以前是还有点男女之间的想法，然而经过这次偶然的相遇，他是没了半点的感觉，不说这妹子现在才15岁，单是那一米七多的身高就在提醒他这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再长两年到时抱都抱不动吧？ 切身感受到青春气息的郑建国有些想入非非，好在他手上的事情比较多，胡思乱想阵也就拿出了包里的论文看起来，很快随着飞往波士顿的登机广播响起，他也就结束了这趟三月会议上的处女秀，回到了哈佛大学的校园里面，只是问题也就随之而来：“搬家！” 时间进入1980年4月，郑建国通过毕业考试的消息在哈佛医学院里传开时，也代表着他原有身份——特别助教资格的消失，而随着这个身份消失，那么他住在学校里面就不是很适合了。 于是郑建国在回到宿舍后，就接到了医学院校部秘书贝琳达的电话：“郑，按照你们的说法是天下没有不散的聚会，由于你提前通过了毕业考试，那么在毕业后就不能再住在学校宿舍里面了，所以你需要在毕业前将宿舍钥匙交还给后勤上——” “可是我的房子还没交付——” 郑建国有些蒙的愣了愣神，他在圣保罗街上的房子还没交付，这不是说新房子没盖完，原有不到一千五百英尺的面积只是房产占地面积，算上院落差不多有两千英尺左右，而新房子虽然是上下两层的结构，可要是把地下储藏室算进去，就差不多到了四千两百英尺左右，全机械化作业下不到四百个平方米只用了个半月就建完了。 如果这套房子是按照美利坚要求去修建，建完的那天郑建国就能搬进去住，只是他为了自己的安全不光是把木墙换成了水泥墙，便是使用的隔音材料和防弹材料都要求在墙体干燥后进行铺设安装，于是又用去了二十来天到这会儿也只是建完，到了这时距离交付期限还有二十多天。 郑建国走神的功夫，应答机里已经开始播放下一条记录，很快郝运的声音传来：“建国，婶子的手术恢复的不错，已经回到了在裱糊胡同的家里，我不知道你没和她说在首都买房子的事儿，就把实话告诉了她，我看着她好像对你买房子不告诉她很有意见，要不你给她说说？” “老娘这是去首都做的手术？” 一瞬间，郑建国的注意力就被带歪了，原本他以为郑冬花最多把杜小妹带到省城做手术，倒是没想到直接去了首都，不过这个事儿他却没放心上，到时候在电话中给老娘说两句甜言蜜语就行了，大不了再把这个事儿安到杨娜身上，她总不可能去和没过门的儿媳妇计较。 心中瞬间做出了决定，郑建国没想到随着郝运的留言播放完，应答机里很快就出现了杨娜的声音：“哈尼，范姐说你的母亲做了节育手术，我今天订了去首都的飞机，大概会在3月30日到，我到了首都再给你打电话。” “当时应该给杨娜打电话说下这个事儿？” 脑海中浮现这个念头，郑建国就知道这是自己做差了，应该在从郑秋花口中听到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告诉杨娜，那样才是把她当成自己人才会做的决定，可惜当时自己的注意力是放在会议上面了？ “不，是因为和菲欧娜发生关系的事实让自己下意识的不敢去面对杨娜！” 回想起当时的心理状态，下意识的郑建国就像给自己找个开脱的理由，毕竟当时才参加过癌症会议回到住处又要准备参加两天后的三月会议，忙点什么的时候没有想到这步很简单，当做借口也是可以拿得出手，虽然那么说的情况下给人一种无情的感觉，母亲才做了手术后你没有通知另一半？ 只是郑建国脑海中转悠出这个念头的时候，眼前却浮现出菲欧娜的俏脸，也就明白过来自己这是亏心潜意识中不敢去面对杨娜，做贼心虚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诸多念头从脑海中闪过，郑建国正无语的望向应答机时，这时随着杨娜的声音消失，好久没听到的声音跟着响起：“嗨，郑，你去忙什么了，我是布鲁斯，下个月5号我会在纽约的家里办个派对，咱们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你一定要来，我会把你的客房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不过你开心就好 “这货的心情不错啊，还要把给自己住的客房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不过这位在纽约曼哈顿家还拥有客房的宅子，怪不得能够拿出20万美元去跟自己做投资。” 布鲁斯在中美正式建交后，便成了首任美利坚驻共和国文化参赞，郑建国上次见到他时还是在共和国的圣诞晚会上，也就是在那次聚会上他偶然间听到了当时的程秘说出苏维埃陈兵阿富汗的情报，这才做出了卖掉实物黄金以高倍杠杆建仓石油合约的决定。 只是这位参赞当时以二十万美元建仓，放大了五倍也才到百万美元的规模，以当时价位买了差不多是3万7千桶，现在每桶上涨了2美元左右，也就是说赚到了7万多美元，获利投资额的三分之一还多。 二十万两个月赚了七万块，想必布鲁斯计算不出来，查理也应该会向参赞先生汇报——只是5月5号自己应该正忙才对。 “5月5日农历三月二十一日，星期一？” 抬头扒拉扒拉过日历牌，郑建国的这个日历还是杨娜在临走前从唐人街上买来的，脑海中泛起未来几十年大行其道的挂历，也就拿起了旁边的笔在2号的上面做了标记，不谈布鲁斯现在的身份，单是这位在国内时对他的另眼相看也得去，而且还得郑重以待才行：“西装干洗仪容整理——” “郑，我是瓦尔，医院已经安排好你报道的时间，如你所愿就在4月3号早上8点30，到了急诊室后直接去找内森·贝克森，他是急诊室的主任，想必你们俩会相处的很来，当然如果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到办公室里来找我，欢迎你加入麻省总医院。” 郑建国的笔还没停下，应答机里又跳了个陌生的声音出来，好在对方还没等他想起这个瓦尔是谁就安排了他到医院的安排，也就明白这是自家医院的院长大人，于是飞快收住没写完的笔，从口袋里摸出了记事本开始写起：“3号就报道的话，那么也就只剩下了今明两天时间，那就用这两天时间搬家算了——” “嗨，哈尼，我已经看过你的母亲了，她现在恢复的还不错，就是手术刀口太大，回家后也要卧床，只是她不喜欢你买了这么多房子，当然我也想问你这个问题，如果只是住的话，现在这十几套大院子咱们住不过来吧？我想你了——” 有些发闷的声音传来，郑建国的眼神便是闪烁了几下，和身形高挑五官精致的卡米尔与身材凹凸差不多七八十度的菲欧娜相比，杨娜除了面颊上一双大大的眼眉外倒是从里到外透着股温婉的性子——放给前面两位来说，怕是知道他买了那么多房子时就会问出口吧？ 然而，杨娜却是直等到了这会儿。 郑建国是有些做贼心虚，也算是在菲欧娜的身上领略了下什么叫做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他虽然因为顾虑着那不知潜伏何处的HIV而过着清心寡欲的日子。 然而当菲欧娜在把他推进房间里并且贴面无丝在一起时，他脑海中剩下的也就是喷薄而出的涌动，就如同酝酿了一百多年的圣劳伦斯火山迎来了活跃期，直到云收雨歇后开启贤者状态。 贤者状态下，郑建国首先想到的便是菲欧娜会要名分，比如最起码也得是女朋友的关系才行，没想到人家根本就是想给自己盖个章——只是单纯的想给她自己留下点纪念。 当时郑建国的内心深处是狠狠的松了口气，就如同他现在确认了杨娜的温文婉约后心中的愧疚那般，当然如果说因为这个愧疚要和对方坦白，这就是扯淡了，不让她知道就行。 接下来郑建国又听了四五个留言，有麻省理工化学系那个妹子的，也有要不是电话过来他差不多忘掉的游戏公司的，得知随着时间进入四月份，他在公司里的个人分红达到了一百五十万之外，就是有个合伙人离职了，由于只见过这群人一面，他是差不多连那人长相都忘了。 该记下的东西在日历上记完，郑建国翻出通讯录找出像力膀多过像老板的亚力克电话，拨过去没听两声响过，一个发闷的声音传了过来：“嗨，这里是——” “嗨，亚力克，我是郑建国，圣保罗街上53号房子能提前入住吗？” 郑建国没等对方报出公司的名字开口说了，亚力克的嗓门也就收住了声，改口道：“嗨，郑，那套房子早已完工，只是在按照你的要求进行通风，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提前住，这方面是完全没问题的，你现在遇到麻烦了？” “不是麻烦，是学校要收回宿舍了——” 郑建国没想到对方会那么问，倒是很快回过神自己的那套房子最大的优点是安全，现在自己这么急着住进去，倒是副惹了麻烦的样子：“亚力克先生，你那边有没有放心点的搬家公司？” “这个当然没问题，只是你很着急吗？如果着急的话，我这边出人找辆车给你搬了，也不收你钱——” 亚力克倒是没想到学校要收回宿舍了，只是他知道这位身份比较敏感，查理那货专门交代不要多问多说话，按照行情走就行：“你那边看看有不要的家具给我就行了——” “那好，这边用的空调送你了，除了冰箱洗衣机几个家电外，我的东西倒是不多，来辆切诺基科曼奇就行了——” 在郑建国的思维里面，空调拆装一次会造成制冷效果下降，当然之所以开口送人了，还是因为他的新家装了中央空调，毕竟差不多四百个平方的面积分做七八个房间，再大的空调就只能是中央空调，而从橱柜座椅到这些大件也没找外人，直接全部打包给了亚力克：“再来两三个人就可以了。” “哈，郑，没问题，什么时间可以开始搬？” 亚力克的声音中夹杂着阵欢快过来，之前郑建国那套房子里的东西让他卖了两千多美元，这个空调怎么也得大几百美元才对，再加上没有大件也就两个人能解决的事儿，便感觉不是大问题：“我和助手就可以过去——” “他能拆空调吗，你知道的，这个空调我用了才半年时间。” 郑建国并不认为亚力克会懂空调，而他又是除了使用外也是两眼一抹黑，却没想到后者哈哈大笑着开口道：“这个你放心，哈里斯是机械专家，他一个人就能把AH1拆开再装起来，那可是一架武装直升机，你那间房子的防弹玻璃和凯夫拉就是他带人加工安装的——” “好吧，那么听起来是很厉害，我感觉现在就可以搬，你带着哈里斯来吧，中午咱们一起凑合下。” 瞬间做了决定，郑建国是打着既然要搬就不如早点搬的打算，距离交房不到一个月总不可能再去租房子，至于去酒店旅馆什么的更不在他的考虑里面，来了波士顿不到两年时间，他是早成了全地区的名人，再被狗仔盯上或者想钱想疯的人，那才叫得不偿失。 主顾有召唤，亚力克自然不会迟疑：“没问题，20分钟就可以了，咱们过会见。” “过会见！” 说罢挂上电话，郑建国飞快的进了卧室将衣服找出包来塞进去，直到门外传来敲击声也才装了两个大大的皮箱，不禁开始怀念可以拉的箱包到了门口道：“谁？” “嗨，郑，我是亚力克，还有哈里斯。” 浓厚的鼻音响起，郑建国开开了门瞅着门口两座山般的大个子，不禁面带微笑的后退一步冲着两人道：“没想到你们俩外形差不多，噢，哈里斯就要辛苦你了——” “不辛苦，只要能赚钱就不辛苦，只有赚不到钱费了力气才叫辛苦，你要送的空调在哪里？” 哈里斯身形和亚力克差不多高大，还都穿着个湛蓝色的牛仔布工作服，除了脑门上帽子鬓角露出的颜色不同外，便是眉眼间也有着七八分的相似，这会儿郑建国看他也不见外，便转身指了指墙角旁的空调道：“在那里，我搬走了后你就可以把它拆走了，当然拆完要把墙什么的做下恢复，我可不想让学校找我的麻烦。” “这个没问题，哇哦，这台可是不便宜，现在二手的也要800美元左右——” 哈里斯迈着把地板踩出吱吱的脚步还没到空调旁边，便在瞅见上面的商标和型号后转头向着郑建国说了，后者也就瞅着进了门的亚力克开口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那都是无法收回的事情，再加上先前麻烦了你们不少，现在还要帮我搬家——” “嗯，你现在还没收拾好，我的车厢后面还有箱子，等下我去拿来，你负责把要带走的东西拿到门口这边来，我们俩负责给你打包，然后再说拆空调的事儿，哈里斯我去车上拿点东西——” 亚力克冲着郑建国说了又朝着正看空调的哈里斯打了个招呼，郑建国便见哈里斯转头后还点了点前者就走出了门，心中不禁对这位可以拆武装直升机的大佬有了几分猜测，下意识开口道：“哈里斯，亚力克说你能够拆开直升机？” “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事情，亚力克就会吹牛，武装直升机可不是一个人能拆的，而且需要行吊还需要最少一个助手，你们早就应该那么干了——” 哈里斯说着到了郑建国旁边后飞快压低了声音说了句，只是就在见到他满脸问号时便耸了耸肩道：“我说你们打的小朋友屁股，应该早就下手才对，不过现在也不晚，听说你们什么东西都没拿，连根针都没动的就是把这些东西都烧了？” “那是胡扯，我们是文明国家，我们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情？” 郑建国眼神闪烁过说了凝望着对方的紧绷大脸，他能从这张脸上看出来这位最多不到40岁，不禁面现好奇道：“以你现在的年龄，应该不会退役才对的——” “哈里斯的战友为了保护他牺牲了，战争结束后想去——” 亚力克的声音从敞开的门外传来时，他高大的身形也就堵住了足足一米五宽的门，只是话没说完便被哈里斯开口打断：“我们撤退时杰克为了救我，就是在给我这个脑门上的洞包扎时被狙击手击中——” 摘掉头上的帽子露出了脑门上一块光秃秃的疤痕，哈里斯接过亚力克手中的纸箱子继续开口道：“所以我在战争结束后想去看看他的妻子和儿子，没想到那条母狗拿着杰克的抚恤金住着杰克的房子开着杰克的车养了个小白脸——小杰克都改了那个小白脸的姓！” “所以——” 郑建国愣了愣神，如果说他两辈子有点什么遗憾的话，那么也就是当兵这个事儿了，由于没当过兵他也没办法去体会将生命交给他人守护背后的意义，当然由于他两辈子的职业方面的原因，他也能体会到记忆中的某些铭记是深入到骨髓里的：“你动手了？” “他要动手那是会出人命的，他只是把杰克在部队里之前私下卖的东西反应了下，然后杰克就被除名后他老婆也没了抚恤金，后来那个小白脸和他老婆吵了次架还打伤小杰克，于是小杰克就在进了福利院后多了个叔叔，再然后某位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大兵却要照顾个孩子——” 亚力克的声音不算快也不算慢，拿着个纸箱和海绵到了厨房范围内开始装起锅碗瓢盆，嘴上说着的又看了眼旁边面带微笑的哈里斯：“以他在部队里的薪水是可以给小杰克个温暖的家，然而他要想服役还要照顾小杰克就是异想天开了——” “那就只能退役了。” 郑建国下意识的接上话说了，便见旁边的哈里斯撇了撇嘴斜着个眼睛望了过来，声音里不夹杂任何的情绪：“为了小杰克的未来，我只能毁掉杰克的现在，想必在天堂他也是认可我这么做的。” “只是可惜你这身本领了——” 想起先前亚力克对这位的评价，郑建国也知道路都是人自己走的，杀人放火也没有别人让你主动去做的：“不过你开心就好，生命的本质在于让自己开心。”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没有问题 哈里斯的身高与亚力克差不多，都是一米九多差不多两米的彪形大汉，入门时郑建国便仰视过两人，知道如果他要对那个女人下手，或者是小白脸下手，两人必然绝无侥幸之说，更何况与工程师出身的亚力克相比，哈里斯是上过战场的人——虽说是机械师。 亚力克说的有点多，也有点刻意，最大的可能是在给郑建国介绍搭档的身份，以安抚他那近乎于被害妄想症似的多疑，毕竟能够把自家的房子建成那样的，也只能说是在心底便属于没有安全感的那类人。 以亚力克接触到的这类人中来说，最多是买上几把大威力的枪械也就罢了，然而像郑建国这种建了个最安全笼子的却是绝无仅有，于是在面对他时便在尽最大努力去消除他这方面的疑虑。 当然，郑建国不知道亚力克之所以说这么多，也正巧算是给他做了变相的解释，复原军人的身份还有个因为情义收养了战友的孩子，这种人心思不会坏的。 亚力克不知道郑建国之所以找他，也正是因为出于安全的考虑，毕竟那套房子都是这两人建的，与其再找其他的搬家公司进入到那个房子里留下可能的安全隐患，倒不如用这俩的关系了，如果想要在安全方面留下后门，那郑建国也是预防不了。 只是希望这位机械专家能够看在那孩子的面上，别起了歹心才行！ 郑建国胡思乱想着把个人物品收拾过，也就指挥两人把房间里的洗衣机和冰箱挪到了车上，剩下的电视和录像机以及游戏机他自己就能解决，瞅着两人熟练的把空调拆下又把墙上的洞堵好，时间也差不多过了中午时分。 好在，哈佛学校宿舍距离圣保罗大街也不远，等到亚力克和哈里斯上了切诺基科曼奇前面带路，郑建国则将个人用品中的小件塞进了他那辆普利茅斯车的后备箱里跟上，直到两人到了圣保罗大街53号后卸完家具，又帮他安装测试了电视机吃过订来的快餐后，时间也到了下午三点。 “谢谢你，郑，你太客气了~” 有鉴于面前这两位都是大块头，郑建国在给三人订餐的时候足足订了七人份，亚力克和哈里斯干完活后也没见外的胡吃海塞过，后者便瞅着桌子上剩下的一份开了口：“嗨，郑，过会正好我去接小杰克——” “没有问题，你可以带给小杰克——” 郑建国只吃了个汉堡和炸鸡，喝了可乐后他这份的薯条都还没动：“你要是不嫌弃的话，这份薯条也带走吧。” “哈，那就谢谢你了，郑~” 哈里斯笑着说过将薯条和酱包拿到面前的那份袋子里，旁边笑眯眯的亚力克不禁站起了身道：“郑，我带你去监控室转转，还有密码和钥匙都需要你设定——” “防爆门上的密码是电子的，即便是被破坏了也不会被打开，相反会自动触发保拨打警方的报警电话，你可以设置好自己的录音——” 郑建国起身的瞬间，亚力克已经开始为他讲解监控和保安系统的操作，两人到了房子的东南角门前站定，后者打开了门指着通往下面的楼梯继续开口道：“如果你不慎触发警报，那么必须要在两分钟内接到打来的电话解除警报，否则警察们就该上门了——” “警察上门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和关注——” 在美利坚生活了一年半的时间，郑建国对于这会儿美利坚人性格有了切身的了解，绝大多数人都不会给他人添麻烦，特别是在治安情况比较好的地方，人们在生活的社区里面都会注意到这方面的问题，毕竟是隔壁人家两口子大声吼叫咒骂都有人会报警的国度：“那对社区里的他人来说就可以认为你是个麻烦人物，这与你的医生身份可不相符。” “这方面我听说了，上次参加社区会议时了解不少——” 郑建国知道自己住的圣保罗街社区共计有163户人家，其中当地居民占到了九成以上，至于其他的那一成中间也有大半是白人，其他的则是为数不多的曰本和棒子国为主的亚裔，而至于白牙哥则是干脆到一个都没有，即便是放在波士顿来说也属于中上层社区：“没搬过来已经参加2次会议了——” “嗯，以后你就会慢慢习惯的，这把钥匙是临时钥匙，这几把钥匙是正式钥匙，等你拿着正式钥匙反向旋转三下就能解除临时钥匙的权限。” 亚力克将手中用密封条封住的塑料盒交给郑建国，后者也就没多想的接过插在门上反向拧了三圈，这才将临时钥匙插进锁孔里试了试，便点头将钥匙都揣进了兜里。 两人很快下到了地下室里，发现郑建国瞅着四周投进明亮的阳光，旁边亚力克也就开口道：“这些窗户也是防弹材质，结构是与强里的钢筋连接着的，现在除非是你打开它们或者带进老鼠，否则老鼠不会给你造成任何的困扰，哪怕他们进了这个房间里面，我也可以向你保证它挖不动地面上的混凝土——” 百十个平方的地下室堪称空旷，东西走向的布局把楼梯口开在了西头，郑建国下来后望着东头墙上的监控器不禁挑了挑眉毛：“发电机在车库里面？” “是的，发电机和柴油都在车库里，当然从车库到房间里面也是有锁的——” 亚力克带着郑建国在房子里转了圈后算是把房子的钥匙都交接过，最后又回到客厅里笑道：“那就这样了，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这个没问题，以后肯定少不了要麻烦你。” 将两人送到门口目送他们上了车，郑建国说过后便见两人齐齐挥了挥手发动车子远去，正想回身的时候就见旁边的房子门口出现了个中年男人，穿着宽松的针织衫留着头不知是烫的还是天生的金色卷发望来，不禁远远的打了个招呼：“嗨——” “嗨，我是迈克尔·哈迪森，你是新搬来的房东吗？” 哈迪森面色狐疑的几步到了旁边栅栏前，美利坚的居民区院子很少有国内的高墙大门，绝大多数的普通家庭都是简单的用低矮栅栏替代，有些社区里还有简单的木门，只是在圣保罗社区里却没有这些。 目光在哈迪森停住的脚下土地上扫过，郑建国几步到了面前后探出了手，满脸是笑的开口道：“是，我就是53号的房东郑建国，哈迪森先生，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还请多多关照。” “哦，没问题，欢迎你加入圣保罗社区，你的家很漂亮，只是你在买之前应该了解的，53号之所以经常被人买卖，就是因为对面没有54号住户，所以能够直接看到查尔斯河，不过你拆了她重建是对的，原来的53号已经一百多年了——” 哈迪森和郑建国的手握了握松开嘴上却没停下，后者却是面带微笑的泛起了不小的嘀咕，英语中的她和普通话里的TA发音是有区别的时候，哈迪森依旧在说着：“我小时候还在那个房间里面玩过——” “嗨，哈迪森——” 就在这时，哈迪森背后的屋门再次被人打开，一个烫着金发面容雍容的中年女人招呼着走过来，便见前者转头看了看后满脸是笑的回过头，瞅着好奇的郑建国开口道：“那是我的妻子迈克尔·玛丽，服装设计师和大作家，还是扶轮社的荣誉社员——嗨，玛丽，这是咱们的新邻居，53号的房主，郑？” “郑建国先生，你好~” 神情雍容的面颊上绽放出个灿烂的笑，玛丽冲着郑建国打过招呼后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哈迪森，接着笑道：“哈迪森，郑是哈佛医学院的医学生，而且还凭借着高超的投资技巧成了千万富翁——” “噢~” 哈迪森的面颊上闪过恍然后看向了郑建国，玛丽这时也跟着面带微笑的开口道：“郑，我先生是波士顿大学图书馆副馆长，他是一个爱书如命的人，平时除了管理图书外并不喜欢接触其他资讯——” “嗯，很高兴认识你，哈迪森夫人。” 与几十年后国人对美利坚的印象不同，这会儿美利坚的女拳手们虽然顺应着潮流不断壮大，可更多的是思想传统并且保守的女性占据了绝大多数，也就是在嫁人后有高达三分之二的女人会选择跟随夫姓，比如那位克林顿夫人。 所以称呼上，就要以夫姓在前，而至于国内表示亲切的某阿姨某叔叔等泛称，在这里的非血亲间是不会存在的，同样是郑建国这会儿称呼的某某夫人，或者是某某先生。 “也很高兴认识你，郑，欢迎你加入圣保罗社区，就只有你一人来住吗？” 玛丽的蓝色眸子跳过郑建国的肩膀望向远处崭新的房子，后者也就笑了笑道：“目前来说就我一人，我的父母他们还没出过那么远的路，到时也许会在某些时间过来住段时间，只是现在这个状态我没办法招待你们了——” “那真是可惜了，郑，如果你在生活上遇到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来找我们，你选择了圣保罗社区，那么咱们也是一家人了，我们会帮助你更好的融入圣保罗社区，哈尼，你把咱们的联系方式给他吧？” 玛丽的语速比郑建国接触过的所有美利坚女人都要慢些，郑建国在听到对方说完后才从对方的眸子里感受到了这么做的好处，以人们用语言交流时的反应来说那么目光也应该是在交流的，那么在对方没说完之际便转移目光则属于不礼貌的范围，这样就可以对视的时间长些？ “哦，没有问题，我去给你拿名片——” 哈迪森转头看了看妻子后飞快点过头远去，玛丽便在目送他进了屋后回过头面带微笑道：“郑，你现在是第二学年了吧？” “不，哈迪森夫人，我已经通过毕业考试，就等15号拿毕业证了——” 心中略微停顿下，郑建国就知道这个事儿上不能应付，毕竟他好不容易才花了大几十万美元整了套房子，不说是安家于此吧，只是作为落脚点就不能对这些堪比居委会的热心人小觑，也就不等对方开口问便自顾自说道：“只是过两天就要到麻省总医院当住院医，所以就提前搬过来了。” “你——毕业了？” 玛丽面色微变的闪过惊讶之色，旁边也就跟着传来了哈迪森的声音：“毕业了？谁？郑毕业了吗？” “是，哈迪森先生，我已经通过了哈佛医学院的毕业考试，现在可以说是毕业了——” 郑建国飞快的接口说着目光落在他的手上，哈迪森已经递出了两张名片道：“这是我和玛丽的名片，你是说你在医学院毕业了？你好像不大吧？” “郑是天才——” 狭长的眼睛扫过哈迪森的面颊，玛丽淡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不满的收回目光从他手里接过名片，然后看了看后才双手拿着递给了郑建国：“郑，很高兴认识你，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嗯？不客气——” 下意识的伸出左手与右手齐齐接住不大的名片，来到美利坚一年半的郑建国还是头次见到美利坚人会双手给他递名片的，即便是那位已经成了半个手下的查理在自己开设期货账户时也没这么客气，于是乎接完名片又面带微笑的开口道：“你真是太客气了。” “不，这也是我学到的，咱们社区里的新井家在和人打交道时，就会用双手接递东西，先前看到我先生想递出名片时就学了下，果然你的态度更谦恭了。” 玛丽白皙的面颊上露出了个笑说过，感受着对方声音中温婉带着的亲和力，郑建国也就笑了：“这种表示尊重的做法也不是曰本人所创，而是在中国的唐朝时候曰本向大唐派出了很多的留学生。 那些留学生不止学习文化还有制度，可以说是只要他们能够接触到的就都在学习目标当中，于是在这些留学生回国时，也就把封建制度中的森严阶级给带了回去，所以现在的曰本人尊卑阶级分明——”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都要花大钱 郑建国是想在这时说下小鬼子的不是，然而考虑到那位新井家也是在这圣保罗社区里的一员，再加上自己又才初来乍到的去妄议他人也不好，便笑眯眯的说过这些后告辞道：“哈迪森先生，哈迪森夫人，我还有些活没干完，就不陪你们聊了，再见。” “抱歉，是我们打扰到你了，你去忙吧，我们也回去了。” 玛丽一副醒悟状的面带歉意说过，郑建国也就冲着面现不以为然的哈迪森笑了转身回屋，波士顿大学图书馆的副馆长却没能挂上教授，这种情况在各个大学里面可都是少见的，再加上波士顿大学就坐落在不远的查尔斯河岸边，直线距离怕是不超过一公里，那么看来这位身上还是有些故事的：“倒是这位哈迪森夫人，没想到还是扶轮社的荣誉会员——” 扶轮社创建于1905年，单就郑建国所了解的主旨还是慈善为主，而这也正是普通人对这个社会团体的印象，只是大多数普通人并不知道这是个高度封闭的小圈子。 成员必须是该地区所在领域内的代表人物，并且还要拥有他人无可指摘的道德标准，职业和品行都要达到良好程度才只是拥有了加入该社的资格。 而想要加入还需要看社内该领域内人数多少，如果不幸的是该领域内人数有那么两三个，那么想要加入就只能等到这两三人中有人去世或者退社才能加入。 以扶轮社的创办宗旨来说，基本要求是每个城市只能有一个社团存在，这由国际扶轮总社进行审批确认，但是却没有任何的管理权限，简单说几个人牵头按照标准就能申请，当然这是所在地区没有的情况下。 而随着时代的发展，巨型城市和首都圈的出现直接更改了扶轮社的要求，于是地区社的成立要求被量化为人口条件，超过百万人口的城市和地区可以有两个扶轮社并存——这给了更多精英人士自我认可的机会。 郑建国之所以对玛丽印象深刻，还是因为这个扶轮社在1980年之前是禁止女性成员加入，绝大多数女性都是以配偶的身份成为内轮社的社员。 只是，这种情况在最近两年有了明显改变，洛杉矶那边的某个扶轮社因为招收女性社员被总社取消了资格，前者随后起诉到加州法院并获得了支持。 最新的消息是国际扶轮社总社上诉到了最高法院，而麻省这边却是风平浪静，只看言谈间的神情便知道玛丽应该不是最近才加入的才对。 “饱暖思那啥，条件好了都想要的更多，奴隶的身份没了，选举权也到手了，现在又折腾着要平权——” 脑海中转过诸多念头，郑建国也知道自己说的是句不是废话的废话，当然他也知道传统文化中比较知名的那句知足常乐是忽悠人的，比如放在自己身上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放在1977年初那会儿，他可是缩在暖不热的被窝里只想考上大学来着，现在呢？ “电话机竟然没带过来？？？” 回到铺了地板的客厅里转悠过，郑建国才想给大使馆和家里更新下搬家的消息，没想到便只找到了个电话线接口却没有电话机的影子，于是看了看手腕上电子表的时间，也就想起家里还少个座钟以及不少的画：“电话机超市里就有，座钟的话就比较麻烦了——” 郑建国这套房子的设计偏现代化，这不是说1980年时的现代化，而是他记忆中四十年后的简洁风格，家里墙面留了大片空余都是要用各种挂饰画作去添加进去的，当然这些画和家具要等到杨娜来了去买，现在他的任务还是电话机以及座钟。 “还有电插板——” 稍微转了下眼神，郑建国又发现了个要买的东西，于是乎拿出小本本开始想着自己在宿舍里用的东西写写画画，等到他把急着要买的东西列了个单子后发现竟然不少，于是乎锁上门到了车库里把车开出来，也就直奔着距离不远的好哥俩超市而去，等到将单子上大部分的小件买回家里后，时间已经到了晚上的六点钟。 “正好晚饭出去吃，顺便去唐人街上看看——” 作为华人移居的早期落脚点，波士顿地区的唐人街已经在一百一十多年的发展中成为市中心的市中心，也就是距离波士顿广场几个街区的共和国城。 站在天下为公的牌楼下，郑建国踩着灯火通明的灯光进了全美排名第三的唐人街，如果不是这条街上的人大多数操着口英语，他怕是会以为自己到了九十年代的深城，街边遍布着热意腾腾的大排档—— “炒鸡店？” 走了没几步，郑建国便被看到的东西给惊了下，三个楷体字横在不到两米宽的门上面，而在这三个字下面则用英语写着行Chinese Restaurant，当即怀着好奇心左右瞅了瞅，也就迈开脚步到了门口，踩着推门时的铃铛声进了店里。 纵向的三四十个平方的店里略显昏暗，郑建国瞅着入口处的吧台里没什么人时，这会儿便见靠墙放着的七八张桌子尽头处多了个人影，手上端着盘子菜放到中间一桌的客人前面点头说了什么，这才疾步小跑着到了他面前，声音清脆：“欢迎光临，您想吃点什么？” “你们这里的炒鸡是青椒炒鸡吗？” 郑建国说着的时候从女孩黢黑的脸上抬高，吧台后面的墙上贴了张菜单，只是他没发现自己要找的东西，于是话音未落的自顾自接上道：“川菜系还是鲁菜系的？” “小楚，这可是贵客，好好伺候着呐~” 郑建国的话音未落，女孩先前放下菜的桌子上传来了个苍老的声音，后者不禁回头看了看后面色狐疑的转过头来道：“你稍等下，我去问问——” “刘老头家是齐省的，所以这个饭馆里当然都是鲁菜系，不过小伙子你要是想尝尝家乡的辣子鸡，那还是算了，这边的鸡不行辣椒也不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苍老声音中说出的普通话略显生硬，不过郑建国和面前叫小楚的女孩却是听出来了，这是人家把他认出来了：“嗯，您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尝尝这洋鲁菜的味了。” “如果郑医生你不见外，咱们今天也是有缘，就拼个桌子怎么样？” 随着几句交谈下来，桌子上端坐的两个老头笑着站起，郑建国也就看到一个穿着长袍大褂一个穿着西装，穿西装那个把头梳的一丝不苟，倒是穿长袍的那个在脑后直接用绳子扎了个马尾。 这会儿六目相对，郑建国也就发现除了两人穿着迥异外，面相上倒是都属于标准的国字脸，就是穿西装的老头眉毛上多了个破坏形象的痣外，穿长袍的老头是半睁的单眼皮，和他搭腔说话的也是这位：“您两位也是客气了，咱们还是入乡随俗AA制吧？” “好，那就入乡随俗，小楚，再让你舅爷炒个青椒鸡，郑医生，来坐~” 穿着长袍的老头声音洪亮着说过，郑建国也是不知他怎么认出自己的，只是想起单是在电视上就不知露面过多少次，至于报纸上就更数不清的也没深究，而是坐在靠里的位置上面容带笑：“老爷子您都认出我了，我倒是还不知道您的高名大姓？” “撑不住撑不住，要说高名大姓你得找这郎在华——” 郑建国坐下的功夫，穿着长袍的老头便和他并排坐下说了，对面的朗在华脖子一梗面色微变的瞪过他，声音略显低沉的开了口道：“杨老二你可以了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扯那些有的没的？郑医生，我是朗在华，你要是看得起我，就喊我老郎就是，你要是看不起我，就带上称呼就是——” “你这老货，我好不容易给你递了架子不去上，郑医生你别理他，他还是过不去心里那个坎，喊他老郎吧，我叫杨振，你叫我老杨就是。” 穿着长袍的杨振冲着两人挨个说了，这会儿已经跑到后厨的女孩伴着个穿了围裙戴着厨师帽的老头出来，三人齐齐望去之际便见朗在华抬了抬手道：“老刘，快来看看你的半个老乡，你还说不一定见到呢。” “欢迎欢迎，欢迎郑医生你大驾光临——” 刘开才面色微红的探出了双手和郑建国握在一起，后者不禁被老人的热情劲儿冲的有些不好意思：“刘老板，你这么说可是太客气了——” “不客气，你不知道我们当初看到你的报道时有多激动，来吃饭的人都在说你是真的厉害，坐，坐下说，楚琴，后面的鸡该炒好了，你去端过来——” 刘开才将楚琴撵去后厨的时候，朗在华已经站起身转到了对面的杨振旁边，也就在后者抬起屁股坐到了里面后坐在了他的位置上，这会儿正开口招呼道：“你俩别客气了，咱们就坐下说罢，趁着现在不忙的时候你也吃点，正好咱们也沾沾郑医生的光——” “你这老货，每次都沾别人的光，不过今天我高兴，郑医生你——” 刘开才半推半就的坐在郑建国旁边的位置上说着，后者也就被这三个老人一口一个郑医生给冲的不行，于是趁着这时连忙开口道：“刘老板，您还是叫我建国吧，郑医生这是外人的称呼，您老家是齐省——” “好，既然建国开口了，咱们也不能不给他这个面子，那我们叫你小郑，你就叫我们老郎，老杨，老刘好了——” 朗在华挥了挥手打住郑建国要说的话自顾自说完，旁边的刘开才和杨振也就齐齐点头道：“好好好——” “我家也是余泉地区善县的，你应该听过刘家大宅吧，只是出来的时候我还年幼，现在倒是对家里印象全无了——” 刘开才说的比较随意，然而落在郑建国耳朵里时，却有些匪夷所思到不敢相信：“刘家大院是你的祖产？” “对，所以这也是我知道你的事儿后那么激动的原因，善县还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只是聪明这个事儿也得看是在什么时候，那个兵荒马乱的年月里，聪明人可都没啥好下场——” 刘开才话音未落旁边的楚琴出现，把足足一盆的辣子鸡放在了桌子上后，前者才收住了话头道：“幸亏现在世道变了，来，郑，小郑，赶快吃，尝尝我的手艺和家里的有什么区别？” “杨——老杨可是才说过，材料不同当然炒出来的鸡就不同——” 眼瞅着三位老人想和自己套近乎，郑建国也没有端着架子仗着年轻去生硬的拒绝，相反由于心理年龄和这三位差不多，他是想和这三位来段忘年交的：“当然，出于条件的原因，在家里吃顿青椒炒鸡可是和这边差不多，都要花大钱——” 郑建国进门的时候就看过菜单，一份辣椒炒鸡要5美元，堪比开封菜和汉堡王里的4美元99美分的套餐，当然是米饭不收钱，这点他在看到菜单的时候就明白过来是什么套路，美利坚人可是没有主食副食之分的，而且不喜欢吃米饭。 至于国内，私下里鸡屁股市场上卖的也都在七八毛钱一斤，如果从两国的物价指数上来说，单是这道辣子鸡倒是没什么区别。 “这盘——盆鸡可是和他们的不同，辣子鸡辣子鸡，不辣的话能叫辣子鸡吗？只是为了让他们少吃点白饭，才用没什么辣度的青椒去炒了给他们。” 眼看着说起自己的专业领域，刘开才也没遮掩的直接压低声音说开，便见郑建国拿起筷子后又扫了眼朗在华与杨振面前的酒盅，眨了眨眼后就冲正打眼色的两人开口道：“小郑还在上学，你们就别让他喝酒了。” “这个，老刘，我现在已经毕业了，只是现在还在医院接受培训，这个酒我就不喝了。” 眼瞅着几人迟疑着让自己喝酒，郑建国考虑了下就没拿开车去遮掩拒绝，而是直言相告：“再加上我开车来的，咱们以后有的是机会吃饭——嗯，这鸡不错。” 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 现在还没有 在国人的餐饮习惯中，鸡是一种不可或缺的蛋白质来源，也是普通人所能最容易接触到的禽类，所以通常即便是再艰难困苦的时代里面，一碗浓郁的母鸡汤便是关切之情最直接的体现，再夸张的神剧里面也没有说炖了碗羊肉汤和牛肉汤招待客人的。 作为普通大众最容易接触到的禽类，鸡的吃法在幅员辽阔的共和国有着各地迥异的不同，只是抛开因地制宜采用的调料差异去说，却没脱出炖炒烤腌四大主流处理方式。 而其中炒更是属于齐省和川省的传统吃法，所以郑建国看到炒鸡店三个字的时候，他便感觉这间店里有很大的可能是北方人开的，因为如果是川省人开的话，便会在门头上特意标出川菜字样。 却没想到会是祖籍善县的老乡！ 真那么巧吗？ 一顿饭吃下来，郑建国也对于朗在华和杨振有了初步的了解，两人和这刘开才都是这条街上的个体户，朗在华经营了家水果超市杨振则是开了家二手商店，都是才摆脱了底层的生活后没摸到中层门槛的人家，当然这是表面上来说的。 老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可在郑建国的记忆里还有个说法叫背后来一枪，更何况这位在小时候就移民过来，那怎么说都是民国初年的事儿了，而据他所知刘家也正是那个时候举家外迁的，除了留下一支族人照顾老宅——这样的话就和真正的老乡差太多。 “舅爷，茶来了——” 随着四人吃吃喝喝的酒足饭饱后，楚琴便端了个茶盘到面前把壶和四个杯子放下，接着手脚麻利的把残羹汤碗撤下去，刘开才瞅着走远了才拿起壶给四个杯子倒了半盏，朗在华就端起杯放在郑建国的面前后笑道：“这是大竹叶和金银花泡的茶，咱们先前吃了那么多辛辣佐料，正好用它来清热解毒——” “不错，这样不伤脾胃还有祛邪功效——” 郑建国端起杯子用指尖试了试温度说过，这才小小的喝了大口咕咚咽下，对面的刘开才便露出个灿烂的笑，瞅着他开口道：“建国，以后没事儿就来吃饭，也不是不收你的钱，给你打八折！” “那我有空一定过来，只是到医院那边还不知忙成什么样，从那些学长学姐们身上看来是要忙的脚不沾地——” 放下杯子的时候面带微笑，只是在郑建国的笑眼中却闪着审视的目光盯着刘开才，出于他这辈子身上之前的巧事儿太多，再加上才来到美利坚就被程秘拎着耳朵差不多是叮嘱过海对面的人，这会儿是审视着刘开才的时候脑海中又闪过李丽君的面颊，语气上却没太多异样：“不管怎么说，那我就先谢谢刘老板了——” “你这家伙，要不是知道你去当医生，我是要给你免单的，咱们谁不知道这美利坚的医生才是真正赚钱的职业，不过你也算是苦尽甘来，来，喝茶。” 刘开才再次端起壶给郑建国倒上茶，旁边的杨振却是开口接上，白皙的老脸上充满了笑望向朗在华道：“老货，刘老板都给见面礼了，你这个货还等什么呢？” “就等你这老货出手了，来，我瞅瞅~” 郑建国的旁边，朗在华挑了挑眉毛让他那双单眼皮看上去舒服不少的说了，杨振也就笑道：“我是做二手买卖的，建国你有想添置的大件吗？” “这个倒是没有，要不以后我有什么要的，你们都给我打八折算了。” 眼瞅着三人还那么客气，郑建国也就直接开口说了自己的想法，只是说完后面带微笑的瞅着三人道：“只是你们以后找到我头上的话，怕是没办法给你们打八折——” “哦？” 刘开才神情一愣之际，旁边的朗在华不禁直接笑了：“呵呵，你这家伙，我们去医院也不一定是你那个科室啊，再说我们可没有医疗保险，也去不起美利坚的医院——” “那就要照顾好这个身体了，毕竟咱们还要用很长时间。” 说起医疗保险，郑建国也知道这是所有全世界的难题，美利坚能够登上病例的可不是这些人，而是拥有完整医疗保险的群体，至于这些没有医疗保险的人病了怎么办，按照国家层面来说就是自费，这种情况下如果出了事儿，就只能自求多福。 “你这话说的可是老气横秋的~” 刘开才奇怪的看了眼郑建国，后者也就知道自己漏了底儿，却是装作不在意的笑道：“这也是听别人说来的，你不好好待它，它就会让你不舒服。” 四个老人间的谈话，郑建国是好久没有过这种经历了，眼瞅着这会儿言谈举止间有被气氛感染的可能，他也就开口准备告辞：“那个，老几位，这个时候我得回去了，今天咱们按照先前说的，AA怎么样？” “这一顿就我请了，这俩老货可是跟你沾光了，咱们老乡见老乡，虽说我已经忘了善县的样子，可从你身上让我再次体会到了那是块人杰地灵的风水宝地，今天就不留你了，等到你有空了过来，你再和我唠叨唠叨善县的变化——” 眼瞅着郑建国起身，刘开才也没挽留的站了起来，旁边的朗在华倒是跟上说了句道：“建国，自从你来了美利坚后，这刘老板的嗓门是越发的敞亮了，不信你出门去隔壁问问，这条街上的华人怕是都知道他和你是老乡，到时候没事儿的时候就过来转转——” “好，那我不忙就过来转转，老刘你的盛情款待我就收下了，你们呢，也别送，我的车就在牌坊旁边，也不远，我走了~” 郑建国眼瞅着朗在华脸上的笑容敛去，也是对自己在这些人的心中印象有了初步的了解，嘴上说着又摆了摆手算是让三人止了步，这才到门口踩着通明的灯光到了车旁，打开车后坐了进去才想打火发动，便感觉鼻头间飘过了阵酒味，也就飞快脱掉身上的外套扔到后座上，他虽然滴酒没沾却被熏了个馋虫造反。 郑建国会喝酒，但是却因为知道自己在睡沉后有说梦话的习惯，是生怕什么时候来了个酒后吐真言才止住了想喝的欲望，这时坐到车上发现身上都裹着层酒味，心头一紧的也就飞快打火倒车上了州道。 这会儿检测酒驾可都是要抽血化验的，如果被发现身上的酒味带去医院—— “嘟嘟——呜——嘟嘟——” 仿佛是受到了郑建国的感应，飞驰在州道上的普利茅斯车后不远处陡然亮起了警灯，接着伴随着刺耳的警笛打破了寂静的夜晚，郑建国只得打着方向灯停在一盏明亮的路灯下，接着把驾驶证从遮阳板后拿出摊在方向盘上，落下的车窗外传来了警惕的吼声：“双手放在方向盘上面不要动，我正在向你靠近——” “好的，我在——放好了。” 才想说我在等你，郑建国便将半句话给咽了回去，这个时候说这个话可不是什么好意图，于是将手放在方向盘间拿着驾驶证等到警察的脸出现在车窗外，不等对方开口道：“警察先生，这是我的ID，请问我违反了什么法律了吗？” “现在还没有，只是我闻到了你身上的酒味，郑，建国先生，你涉嫌酒后驾驶，我需要把你带到医院进行检测——” 警察的目光在驾驶证上扫过，看到和自己想的那样是个亚裔人后脸上露出了笑，只是等他的目光落在住址上后眨了眨眼：“你是哈佛大学的老师吗？我看你住在哈佛大学教室宿舍里——” “嗯，也可以这么说，我之前挂着哈佛医学院特别助理的头衔——” 郑建国被对方手上的手电筒照的有些看不清这警察的长相，嘴上却没有丝毫的迟疑回答起对方的问话，他今天是没有喝酒的，身上有酒味也是因为在酒场上被熏了一个多小时，这时犯不着和警察们去较真，话说多了搞不好被人惦记上，再给自己使点坏就得不偿失了：“这个没问题，请问我可以开着车跟你去吗？” “不行，我可以看在你特别讲师的身份上不给你上手铐，但是你要下车坐到我的警车后面里，然后你的车会由我的同伴开着去医院——” 警察飞快的摇头拒绝后面现不善，郑建国也就只得无语的点了点头开口道：“请你后退下，我现在要开门下车，我不想惹麻烦，我知道你在工作，嗯，好了，我要开门了——” 郑建国按照尤娜教的要求打开车门后下了车，便见警察面现好奇道：“你做的这个流程很标准，你以前经常被临检吗？还是说经常性酒后驾驶？” “噢，他是郑，哈佛医学院那个学生——” 旁边一个年轻的女声传来，郑建国不禁转头看了看对方，发现是个面色好奇的年轻女警察，只得露出了个笑道：“嗯，对，我就是郑建国，哈佛医学院最年轻的医学生——” “嗨，你去那辆警车里坐在后面怎么样？” 女警察瞅着郑建国说了后看向闪着警灯的警车，后者也就乖乖的到了车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接着女警察回过头来道：“搭档，你真的不认识这个郑吗？” “这个，我也是听你说才想起来的，怎么，他有什么麻烦吗？” 男警察说着看向了远处的警车，就见郑建国正老老实实的坐在车里时，旁边的女警察就开口道：“上次有人到他住所放窃听器被他发现，结果有传言说FBI插手进来，让县里说窃听器是那群猴子装的，他是个大麻烦，我感觉FBI很可能也在盯着他——” “那群废物吗？” 男警察面现不以为然的说过时，就听女警察继续道：“我听说他私下里和史密斯局长的女儿关系不错，有人在射击场见过他们俩在一起玩——” “怎么，你是在威胁我吗？” 男警察的白脸在警灯的闪烁下忽明忽暗，只是女警察显然从他语气中听出自己像是好心办了个坏事儿，不禁耸了耸肩瞥了他一眼道：“我是为我自己在着想，虽然我不想继续干这个巡警，但是我更不想去干骑警，这下你满意了？” “那好，这样子做，咱们到了医院后让他去打电话，看他叫谁过来和咱们打招呼，当然这是他真的酒驾情况下，如果他不愿意去打电话，也没有酒驾什么的，那这件事就当正常巡视事件，怎么样？” 男警察的语气显然也有所变化，他是不怕什么FBI到时候会找过来的，毕竟上面还有着县局和市局以及州局在顶着，隔了这么多层想要用大炮来打他也只是挠痒痒。 倒是在听到这货和县局局长史密斯可能有关系，那么他还是有些顾忌的，毕竟是县官不如现管，真惹的局长大人发了火，自己被派去干骑警也就是人家张张嘴的事儿：“史密斯局长的女儿叫什么来着？” “尤娜，史密斯·尤娜，局长有两个女儿，还有个叫温罗，才7岁。” 女警察拉开普利茅斯车坐到了驾驶座上说过，男警察也就点了点头道：“好吧，咱们带他去看看有没有喝酒——” “嗯。” 眼瞅着自己的建议无效，女警察也是知道这个搭档的性格，骨子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正义感，所以在两辆车一前一后的到了检测的医院里抽过血，也就在满是好奇和打量的女医生注视下开口道：“郑，现在你可以和人打电话说被带到医院来了——” “给人打电话吗？我可是没有酒驾——” 郑建国的目光在面带好奇的瑞贝卡·陈脸上扫过，他是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这个姐姐的，当然脑海里随着要给谁打电话的迟疑，却是浮现出了尤娜和查理的面庞。 郑建国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能给大使馆打电话，不说这个电话打了会有什么后果，单是他涉嫌饮酒驾驶还被警察带去做检测的消息传去，就搞不好要让那里面看不见的人歪嘴，而至于查理虽然说过他在这种事儿上有些人脉的话，可论起和警察的关系好坏，那也不一定比得过尤娜？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 你现在是我的了 郑建国知道即便是给查理打电话去疏通，那也指不定会找到哪个不高不低的领导头上，而以他在美利坚生活这么长时间的经验来看，这边的警察们如果真的贴面无丝起来，那搞不好还要弄巧成拙：“那你们等我下——” 顶着俩警察和瑞贝卡·陈的注视到了旁边电话机前，郑建国摸出通讯录后找到尤娜家里的电话拨打过去，倒是很快就被人拿起，只是很快传来了个稚嫩的声音：“你好，这里是史密斯家，我是温罗，你是哪位先生或者是小姐啊——” “嗨，温罗，尤娜在家吗？” 郑建国挑了挑眉头说过，心中却泛起了阵不好的感觉，果然话筒里的温罗操着口稚嫩的英语说道：“史密斯的大女儿不在家，我是史密斯的小女儿——” “嗨，温罗，那是你的姐姐——” 话筒里隐约传来了阵呵斥声，郑建国就听温罗继续开口道：“她去上班了，加班~” “好吧，温罗，谢谢你，再见。” 挂上电话冲着旁边的警察歪了歪头，郑建国接着拿起电话又开始拨打县局的办公电话，警察加班就只能是出案子，就在他脑海里浮现出哪里是不是有了大案子时，对面传来了个声音：“嗨，萨福克县警察局——” “嗨，你好，请问尤娜在不在？” 郑建国的声音还未落下，话筒里的声音猛然涨了十几个分贝：“嗨，尤娜，有你的电话，快点过来，是个口音怪异的年轻男人~” 随着声音远去，郑建国正踅摸自己的口音真那么怪异时，便听到话筒里传来了个熟悉的声音：“嗨，我是尤娜——” “嗯，找到你太好了，尤娜，我是郑，我现在在做酒精检测，哦，州道上的巡警，没有，我没有喝酒，只是在吃饭时同桌有人喝了，所以我身上的酒味比较大，然后就被巡逻的警察带到了这里——” 郑建国和尤娜一通解释下来，便听她在话筒里道：“好，那现在咱们这样办，过会放下电话后，你什么都不要说也不要讲，更不要和他们起冲突，在那里等我。” “哦，好~” 郑建国是没想到尤娜会接到电话后直接过来，按照他的想法最多是把电话交给旁边的警察们疏通几句，这个事儿也就算是过去了。 只是郑建国这个疑惑也并未持续多长时间，不到二十分钟尤娜来到后和警察们在远处说了几句什么，两个警察也就点过头面带笑容的转身离去，走之前还和他挥了挥手后，到了面前的尤娜歪了下头瞥了他一眼道：“走吧，你现在是我的了——” “哦~” 如此语义双关的话入耳，不说郑建国面现失神了，便是旁边的瑞贝卡也不禁面色微变，好在尤娜察觉到他的神情异样，也是白皙的面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波光荡漾的眸子里浮现出几丝恼意道：“我说的是你现在归我处理了。” “好吧，那么你打算怎么处理我呢？” 被尤娜的恼意差点逗笑，郑建国也就下意识的跟上说了句，只是很快他就醒悟到这话的调笑意味太浓了时，没想到尤娜径直到了瑞贝卡面前留下个电话号码：“结果出来后打这个电话告诉我，谢谢。” “嗯，好的，史密斯·尤娜，我知道了。” 瑞贝卡看了眼面前的电话号码和名字应下，尤娜虽然感觉这个称呼上有些什么东西，可想起身后还有人等着自己了，连忙转身到了郑建国面前道：“走吧，你看我怎么处理你——” “呵呵——” 目光在对方白皙面颊上扫过，郑建国也就跟着尤娜出了检测医院，这时只见又一辆警车飞快开来停下，两个警察从车前排上下来，到了后面的车门前打开后，先是拿叫踹了里面几脚，接着探手将里面的人从里面拖出，便听到背拷着手铐的男人疯狂骂着：“谢特，你们这群猪，我没有喝酒，我没有酒驾，你们放开我——啊！” “咱们走吧——” 尤娜发现郑建国看着两个警察把酒驾嫌疑人拖进医院，也就开口道：“看到没，这就是我让你不要和警察多说话的原因，毕竟说的多错的多，而且你搞不好就会惹怒这些警察——” “谢谢你~” 饶是郑建国知道了美利坚警察们执法粗暴，却也被刚才那哥们的惨状给惊了下，先是在车里面被拿脚踹，接着被人像拖死狗似的拖着走，于是想起这是对方喝醉了也就开口道：“嗯，你知道的，我是医生，酒精是一级致——嗯，致癌性比较高的东西。” “你记住这点才好，当然酒后是不允许驾驶的，这是为了你的人身安全，也是为了别人的人身安全——” 眼瞅着郑建国想和自己解释下，尤娜心里还是比较暖和的，她能接了电话就跑出来，之前来时的担心还没有什么察觉，直到先前说错话的娇羞才算是拨动了心底那朦胧的暧昧，只是想起他已经有了女朋友时，这怦然心动带来的涟漪才缓缓平复：“走吧，我送你回家。” “嗯，我自己就能回去，车子在那边——” 尤娜感受到了暧昧的同时，郑建国也是感觉到两人间现在这个状态是不对的，如果他没有女朋友，那么接下来把尤娜带回家都没什么问题。 然而，想起知道杜小妹病了就飞回国内的杨娜，他心中的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却不想尤娜白皙的脸上陡现妩媚之色，声音也是有些发腻道：“那再让警察把你拦下来呢？” “走吧，我送你回去还得回局里——” 下意识神情异样的说过，尤娜飞快醒悟到自己这个状态可是不对的又接着说过，郑建国想了想这姐姐说的情况可是有很大可能出现的，也就点了点头笑道：“好吧，那为了表示我对你们警察同志的敬意，这个点都快10点了，我给你们单位的人买点夜宵怎么样？” “真的？” 尤娜不是个会拒绝人的性子，想起自己出来时同事们的打趣和晚上不知道这个班要加到几点钟，也就爽快的应了下来：“要是你买的话，那我可是不介意的——” “那好吧，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我开车在前面还是你开车在前面？” 郑建国看到自己的建议被接受，也就到了自己那辆普利茅斯车前，尤娜则钻进了另一边的警车里面：“我在你前面，如果你看到我车速放慢，你就也放慢，走吧。” “哦，那先找地儿买夜宵，对了我搬家了，圣保罗街53号。” 郑建国说完后看到尤娜点了点头钻进警车里，他便上了自己的车跟上，很快上了州道找过家汉堡王买了七份套餐时，尤娜才装作不在意的开口道：“你什么时候搬的家？” “今天，搬完后想去唐人街买点东西又顺路吃了个饭来着，这不回家的路上就被警车喊住了——” 等待套餐的功夫，郑建国也没当回事儿的说过，不想尤娜的神情愣住，接着就听她低声道：“共和国的酒里面酒精含量很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是在那里等从唐人街出来，并且还是自己开车的人——当然这也是我听说的，你以后去那边吃饭尽量不要开车了。” “好吧——” 满脸无语的应下，郑建国是彻底搞明白了尤娜想表达的东西，连美利坚的警察都知道国人喝的白酒度数高，事实上单从今天他的遭遇来说也是如此，没喝都被三人熏了一身的酒味，当然重点还是他开车来的，否则打个车走那些警察也只能干看着。 尤娜是警察，这个事儿说出来有自曝其短的嫌疑，特别是人家那俩警察才给了她面子，把郑建国这个事儿转交给她处理，这也算是拿他不当外人了：“你知道的，这边歧视比较厉害，地区之间，肤色之间，族群之间，贫富之间，甚至是学校之间也是，像你们常春藤联盟的学生就看不起社区大学的，至于我这样高中毕业的——” “呵呵，你可别这么说，医学院可没有你说的这些现象——” 听到她说到了自己身上，郑建国也就下意识的开口想否认，由于美利坚原本就是多族聚合体，理念文化习惯的碰撞交织了两百年才发展到现在这个状态，内部矛盾什么的别说是这些了，便是州与州之间那也经常会闹的不可开交，他自然不会把这些放在心上，毕竟他现在的身份可是医生：“如果有这些，就不会选择来当医生了。” “因为你们是素质最高的那群人——咳，你是医生吗？” 随着声音服务生将打包好的套餐放在面前，接着便见他重重咳嗽了声后，消瘦的脸上闪过了好奇望向郑建国，后者下意识的上半身往后侧了侧身。 郑建国拉开足够的距离后，一双眼睛打量着对方深陷的眼眶和额头上浸出的汗珠子道：“我现在只是个住院医，抱歉我还没有行医执照，你如果需要帮助的话，最好去医院里看看——” “我去过社区医院了，那些人说我是什么卡虫肺炎后给我开了大堆的药，但是除了花费巨额支出外没有任何作用——” 服务生褐色的眸子里透着股浓浓的愤慨，这种眼神是郑建国比较熟悉的眼神，通常会出现在接受医生们的治疗建议后依然没有改善病情的患者身上，当然他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卡虫肺炎？是卡氏肺囊虫肺炎吧？” “嗯，对，是卡氏肺囊虫肺炎~就是这个病。” 服务生歪了歪头有些迟钝的思考过说了，郑建国又看了看他露在袖子外边的手腕处，发现已经是差不多瘦到皮包骨头的状态，不禁感觉心脏重重的跳了几下口开口道：“你检查的时候是不是淋巴结异常肿大，身上还有疱疹——噢，你最好还是到医院里看看，真的。” 郑建国说话的功夫，服务生已经拉开了上衣衬衫的领子，瞅见他锁骨部位露出的大片紫癜瘢痕，前者却是感觉舌根发硬手心冒汗，他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默默寻找了年把时间的患者，竟然会在自己还没进入医院的时候冒了出来：“是的，医生，检查结果说我全身大部分淋巴结都在肿大——” “去医院吧，你这不是小问题。” 郑建国飞快的说完后朝着旁边的尤娜使了眼色，接着才想转身就走的时候便听她开口道：“哦，饭还没拿。” “好。” 郑建国转身瞅着桌子上的七个袋子，这时尤娜已经拿起了四个，他便拿起剩下的三个再次看了看服务生道：“真的，你这不是小问题，最好现在就去医院——” “嗨，郑，怎么了？” 尤娜看了眼面色不好的服务生跟上郑建国的脚步出了快餐店问了，后者也就头也没回的开口道：“走远点我再告诉你——” “哦，好吧，我看你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先前你的脸色都变白了。” 尤娜歪歪头瞅着郑建国的脸跟上，后者是到了她的车前将吃的放进后座里，才转身开口道：“如果他得的真是卡氏肺囊虫肺炎，那么他将会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沃特？为什么？这种囊虫很可怕吗？” 将手中的快餐放进车里，尤娜便被自己听到的东西给吓到了，接着看了看自己才放进车里的快餐，面带狐疑道：“这种病不会传染吧？” “不，这种囊虫不会传染，这些东西不会有问题，事实上卡氏囊虫寄生在大多数人的肺里，但是正常情况下人们感受不到它，它也不会给人们带来痛苦，它就像人们身上的阑尾，正常人的都不会有事儿。 但是一旦出了问题，比如发炎，那就要割掉它，只是卡氏肺囊虫就生存在肺里，而淋巴结是人体应对应对病菌的免疫组织，只有身体出现问题时它才会出现异常，而他的全身都有了问题——” 郑建国是接触过HIV患者的，当然这是说他上辈子的时候，那会儿已经有了可以抑制HIV病毒复制的特效药齐多夫定和恩曲他滨，更是在培训时见到过HIV各种阶段的症状，所以只是看到这位服务生的第一眼，他就有了种不好的预感——这会儿他可是还没来得及去医院报到。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 你也没问啊 原本在郑建国的计划中，HIV感染者应该是他成为住院医后才会有可能接触到，并且他甚至是已经做好了自己出钱，让人家住院接受治疗用以达到研究的目的，然而没想到却在前去报到的时候就能遇见。 这时看到尤娜在吃惊过后关上了车门，郑建国也就转头看了看快餐店里的那个服务生，只见他正站在玻璃门里面正望着自己，满脸狐疑中隐含着茫然，浑然不知自己得的这个病会有什么后果。 脑海中飞快闪过记忆深处的画面，郑建国只从看到的这些就知道这位怕是已经处在崩溃边缘的晚期，也就飞快的大步回到了快餐店里，找出笔在便签纸上留了个呼机号后塞了过去，开口道：“如果你想去麻省总医院看看的话，这是我的呼机号码——” “你——” 服务生看清呼号的功夫，郑建国已经转身出了快餐店，曾经他对HIV的发现者名头有着几分想法，只是随着这段时间毕业备考和会议准备，让他对于自己现在铺开的摊子有了个大致的规划，心中下意识的便将这个HIV病毒给放在了MD和PhD联合培训项目中，属于和螺杆菌致病性机制研究一个级别，都是要在住院医培训阶段开展研究和拿出成果，用以通过联合培训项目的认可。 当然，这会儿的郑建国并不知道这个HIV的致病性研究也是一个诺奖，由此时远在法兰西的卢克·蒙塔戈尼尔分离出淋巴结关联病毒LAV，也就是人们熟知的HIV而荣获2008年度四分之一的诺贝尔医学奖。 只是从发现到获奖，依然是等了26年时间—— 郑建国知道这在未来的几十年里是个大热点，但是由于不知道这个发现也会是个诺奖，以至于这会对于HIV的重视度并不足，两辆车一前一后的回到他家里后尤娜也没下车，而算是认认门后便开车离开，他这才到了电话机前开始拨号。 先是用半个多小时打了两个家里的电话，发现和自己想象般那样没人接后，也就拨起天街四合院里的号码来，这下倒是没费什么劲儿就被人拿了起来，郑富贵嗓门敞亮的传了过来：“你好，请问你找谁？” “爹，三姐四姐说带你们去首都玩，感觉怎么样？” 郑建国是没想到接电话的就是老爹，当即脑筋急转下找了个不是话题的话题时，就听郑富贵转头嘀咕着说了句什么，然后便是杜小妹的嗓门传来：“肯定是杨娜给他说的——” “那您可是冤枉杨娜了——” 郑建国在心中嘀咕过，当然这个事儿是不用和老娘解释清楚的，杜小妹的脾气他可是清楚的很，由于自打嫁给老郑家以来便没有公婆在家，待人接物方面经过二十多年的历练也算是场面上的人。 上辈子和黄大妮有了矛盾也都是找郑建国私下里去说，倒是从未当面落过大妮的面子，这时面对着比大妮还出挑到没边的杨娜，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同才对：“俺娘在旁边呢？” “啊，你娘在旁边呢，你找她有事儿吗？” 郑富贵正被杜小妹给嘀咕着一心二用的应付时便说了这么句，倒是直接把旁边正瞪眼的后者给说炸了：“怎么着，郑富贵，我儿子找我就必须有事儿了？” “没，你儿子找你说话，他说他想你了——” 郑富贵眼瞅着在床上躺了快一个星期的杜小妹有借故发脾气的迹象，顿时就来了个祸水东引，抱着电话机和电话线放到她的身边道：“给——” “我也想他了——” 听到郑富贵这么一说，拿过电话的杜小妹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的抹了把脸，接着才把电话放在耳朵上，抬高了嗓门道：“蝈蝈，最近考试怎么样？上次打电话娘也没问你学习上的事儿，你可得听老师的话——” “嗯，娘，我打这个电话就是想说这个事儿，我这边在学校的学习完了，得到医院里面去实习——” 郑建国是正打算想着怎么和郑富贵与杜小妹两口子说开，毕竟当时临走之前就只说了学习的事儿，倒是没提毕业后进入单位实习的事儿，好在这个说法对于郑富贵和杜小妹来说正正好好，只以为是学习环节中的必要组成部分：“那你到了医院得听老师的，哦，杨娜来了，她来好多天了，一直就在身边帮你伺候我——” “阿姨，我替建国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吗？” 杨娜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东方女孩，相反在性格方面更倾向于西方文化中的女强人，而这也正是她在高中和大学里面就跳级的根本原因，只是由于在医学院学的就是怎么面对和照顾病人，所以这会儿面对着又是未来婆婆又是患者的杜小妹，那可是如鱼得水轻松有余。 这时看到郑建国给杜小妹来了电话，才洗了苹果的杨娜便拿着放在了她的床头边，下意识的看向了旁边的郑富贵：“叔，到医院里听老师的？” “蝈蝈，建国说他在学习学完了，要到医院里去实习。” 杜小妹耳朵听着郑建国的声音又抽空给杨娜说了，后者不禁是娇颜微变，玲珑有致的面颊现出了惊喜之色：“他从医学院毕业了？” “毕业了？” 郑富贵满脸狐疑的回问了句，杨娜也就知道自己问错了人，只是这老公公问话她又不能不回：“如果是他要去医院实习的话，那就是毕业了，因为他和我那时候不一样，我们是医2学年结束后会到医院里科室轮转。 他不用轮转就可以参加毕业考试，就是单纯学习方面的考试，然后去医院实习的话，那就是住院医了，和实习医生不同，住院医是正式医生，只是需要在拥有处方权的医生带领下行医。” 郑富贵现如今也是善县人民医院里CT室的医生了，自打到了县医院是接触到和学到了不少的东西，所以这时对于杨娜说的东西，也算是有个大概的认知和了解，然而依旧是没搞清医学生实习和住院医的区别。 如果杨娜换个说法的话，比如医学生轮岗是没有工资的，而现在住院医有工资的，那么后者才会理解郑建国这个实习，可不是学业还没结束，而是真正的从医学院毕业参加工作的概念。 杨娜在旁边和郑富贵说着的功夫，杜小妹也知道该把电话交给她了，母子俩又说了两句暖心的体贴话瞅见这个档口，她也就把电话让了出去：“杨娜，建国找你说点事儿。” “好，阿姨~” 展颜一笑，杨娜这时也就看到郑冬花正抱着个洗衣盆进来，接过电话后开口道：“郑建国，你真毕业了？” “嗯，是的，上次你和我在电话里说了考试不同之外，我就从校部秘书和医学院教务长那确认了，然后当时来的还有麻省总医院的院长瓦尔先生和消化中心的艾米主任。 现在我不光签了麻省总医院急诊室的协议，还签了麻省理工物理实验室的兼职协议，那边可是比总医院大方多了，给了我个兼职副教授的职位。 当然这些我没和父母说，等我母亲身体好点了，飞机那边交付后再把他们带过来，我再当面和他们说下，怎么样，女人，你的男人是不是很厉害？” 听到杨娜的声音，郑建国便骚包似的把自己最近干的事儿一股脑的都倒了出来不说，还在最后时口花花的调戏了下她，只是说完就想起对面旁边可是还有父母，也就继续接上道：“只是坏处也有，不能再继续占哈佛医学院的便宜，需要把那间宿舍交回学校，所以现在我住进了查理送的那间房子里面，现在里面是连家具都没有，就等你来布置了——” “嗯，飞机的话应该下个月就可以了，正好这边提前办一下阿姨和叔叔的护照，听说这边出国的话卡的比较严，不怎么好办。” 强忍着因为男人女人的说法而出现的异样心绪，杨娜心中是把郑建国这不分场合的调戏给记在了心底，只是随着新建房子还等自己去布置的说法出来，心底顿时泛起了阵浓浓的蜜，先前的那点不快也就消失不见，便在嘴上捡着对方透露出的话题说过，又转头看向了旁边的杜小妹道：“阿姨，建国说下个月接你们去美利坚转转，正好可以去他那里过几天，好不好啊？” “好，好，我有两年没见他了，没见他真人了——” 说起这郑建国离家的一年半，杜小妹也不是没有见到过他的照片，甚至是郑建国给齐省医学院寄的录像时还专门拍了下自己的情况，这两天她在床上修养的时候算是都给放了遍，以至于这会儿才有了这么个说法：“就是得花不少钱吧？” “你儿子那么能挣钱，你不花谁花？” 相比于杜小妹的顾虑，郑富贵倒是彻底想开了：“他现在学出来了就翅膀硬了，自己赚的钱是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我以为他临走前给的那3000块就是大数字了，谁想到连秋花啊，冬花啊也都帮着他瞒着咱们——” “爹，你也没问啊——” 郑冬花突然从门外进了屋后说过，瞅着老爹老娘开口道：“我不是给你们说了，有要花钱的地方就说，私下里也塞给你们不少钱，还都说了是郑建国在外边赚的正经钱——” “你，哼，就越学越精吧~” 杜小妹无语的横了眼郑冬花，她是打破了脑袋也没想到郑建国是赚了那么多的钱，只是在首都这边买房子就买了不知多少套，这会儿正好看到大家都在，也就一指杨娜道：“杨娜你问郑建国，他买这些房子想做什么？” “想给家里置办家业——” 杨娜被指了问过还没开口，她便跟着电话里郑建国的说法说了出来，只是很快下一句就让她白皙的面色微红：“说是等他学成归来就得成家立业了，这些怕是还不够——” “噢——” 杜小妹是没想到郑建国能说出来这么句话，顿时瞅着杨娜有异的模样把脑海中的东西全部赶走，蝈蝈说的意思可不就是毕业回国了要和这个儿媳妇领证，那现在买的房子也就是小事儿了，只要郑建国能够老老实实的回来娶妻生子，她就没有别的心思了：“那就随他去吧。” “建国，阿姨说随你去了，上次你让接触的港岛《上海滩》已经谈完了，只是这边央视有想引进欧美电视剧的打算，想让咱们给他们搭个桥联系下相关的电视台——” 给郑建国转达了下杜小妹的说法，杨娜也知道这母子俩的斗法算是告一段落，转而说过工作上的事儿后，话筒里的郑建国也就开口道：“这个活咱们干不来，让他们去通过外交部联系美利坚驻共和国大使馆文化参赞布鲁斯，或者去通过共和国驻美利坚大使馆文化二秘徐秘。 这个事儿可不是单纯的影视剧版权购买就行的，而是属于两国间文化层面的交流，和你说这个打算的人怕是对咱们没安好心，以后不要联系他了。” “好吧，那就听你的，你的毕业典礼没有单独举行？” 杨娜的俏脸面色微变说过，她是没想到只是引进部欧美电视剧就能上升到文化交流层面，只是这会儿经过郑建国的说明也能醒悟到这和中美最近的关系是离不开的，然而这个念头也只是在脑海中转过，她的注意力还是落在了郑建国身上：“要是没单独举行，那就是4月15日集体举行了？” “是的，到时候集体举行，不过明天我能休息一天，后天就得按照协议去麻省总医院急诊室报道了，现在你能和我说说急诊室的医生有需要注意的吗？” 郑建国想起后天就要报道，也就趁着这个时候问起了急诊室里的关系来，按照几十年后江湖上的那句话说，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那么放在急诊室里面也是有着堪比武林派系不同的医生群体，之所以要用这个词，还是因为在医院里面不会有那种撕破脸的纷争，谁也不想在用到对方的时候再去抱佛脚——大家可都是医生。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 那就没点办法了 杨娜显然是没想到这么快就会去报道，脑海中闪过以前轮转时接触到的急诊室情况，飞快开口道：“你只要注意职责外的不要去干就行了，比如有值班护士突然跑来找你修改不是你负责病人的医嘱，而以你现在的名头进了麻省总医院的急诊室，怕是有几个人，包括急诊室主任都会有不小的意见。 你现在只是个住院医，只要干直属资深住院医和主治医生让你干的事儿就行了，如果你擅自违反了这些条条框框，比如最常见的患者已经出现了蓝色警报或者黄色警报，而其他医生这时很忙的情况下就去自己动手救治。 运气好救回来了当然是没什么问题，而如果患者病情恶化甚至是失去生命，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你就要与MD和PhD这个名头就会彻底无缘，因为你现在的名头会放大你的失误，人们会关注在你违规操作造成的结果上，而不是你面对病人要失去生命时的努力上面——” 按照郑建国对麻省总医院的了解来说，他知道蓝色警报是心脏骤停警报，当这个警报在病房响起的时候，心脏科以及值班的抢救小组成员便会出现在报警病房里面。 只是这种配置由于有上限数量，即便是麻省总医院的急救室里面，也只有那么一个值班小组的配置，而如果出现像建筑起火倒塌和连环车祸这种对急诊室来说并不少见的极端情况，那么就很可能会同时响起蓝色警报。 郑建国的注意力顿时就被带歪了：“黄色警报是？” “有重大外伤病人在送往医院的路上，需要急诊室和外科小组待命，这个虽然不常见，但是在急诊室里面还是会经常遇到，所以除非你不想干医生了，那么就不要违反你的职责，我曾经听说有个住院医违规操作救了个患者的命，但是有人向医疗管理机构举报被拉进黑名单——” 事关郑建国的前途问题，杨娜倒是没有隐瞒的把以前学到和看到以及听到的东西都说了出来，当然她是不知道自己找的这个男人却是急诊室的老油条，深知如果看到弱势地位的患者进而被感性所控制，那这个医生也是干不长久的：“嗯，我还以为你会鼓励我尽量去帮助患者——” “你帮不过来的，特别是某些患者，你把他们治好了后没多久又回到急诊室，有个喜欢玩滑板的孩子从小摔到大，全身上下多处骨折迟缓愈合，一开始我还以为他被虐待了，直到有医生说起才知道他是自己摔的——然而他认为为了提高滑板技术，这些代价都是应该要付出的，那么你能做的就是处理好他的问题。” 想起自己当时遇到的那位患者，杨娜这时说起还是无语的很，都说医者父母心，可那位的爹妈家人都不加以管束，她能做的也就是尽责而以：“当然，如果遇到真的有被虐待的嫌疑，一定要第一时间报警，对了，NHK的高清技术转让谈下来了，后续制式转换会提供技术支持，但是只有使用权没有二次转让权——” “那《西游记》剧组就该筹备完了吧？是王洁导演吗？” 听到这个好消息，郑建国心情还是不错的，至于转让权他是根本没去多想，这家NHK的高清技术属于模拟高清，即便是在1971年研发成功已经有了八九年时间，可目前来说依然属于尖端技术，当然他知道这个模拟高清会在未来被数字高清替代，总的来说属于过渡性技术，拿下这个技术也只是对付某些人用的。 “是的，导演和制片人都是她，按照你的要求。” 杨娜对于拍电视剧并不了解，可这段时间下来也知道制片人是管钱的，导演是花钱的，现在郑建国让那位王洁一肩挑了，这种莫名的信任让她很是好奇：“你怎么挑中她的？” “由于她之前拍了不少传统艺术作品，特别是去年又执导了央视第一台春节晚会，我感觉这个联欢晚会拍的不错，符合我对西游记影视化的想法——” 如果面对旁人的询问，郑建国自然是连搭理都不会搭理，只是问这个问题的是杨娜，也就拿出了好不容易才整理出来的说辞，好在后者倒是没有多想：“好吧，那我有空去看看——” 听到杨娜没有继续追问王洁的事儿，郑建国算是在心里松了口气，心说要不是王洁导演参与了去年的联欢晚会指导，他怕是还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来当借口，好在这两位都是有真本事的，于是《西游记》和《红楼梦》的导演都是他按照记忆中选定的两位，也给了这两位足够大的权利。 当然在这之前郑建国是打听了不少两人的作品，其中王洁导演还和李在军导演合作了1979年的春晚，这在后世中都没多少人知道，整的他以为是自己带来的蝴蝶效应。 这会儿眼瞅着搪塞过关，郑建国于是也就想起了上次两人间没说完的话题：“上次你说铁娘子在搞国企私有化改革，最近有没有什么风声出来？” “差不多是一切吧，据我所知的通信、航空、造船、汽车、钢铁、电力、供气供水的股票向民众开放，并打算通过特许经营的方式将市场机制引入公共服务领域。 也就是要把学校食堂、市政保洁、垃圾回收处理、公路养护等服务承包给私人，还计划取消垄断行业的领域垄断，支持住房私有化和私立学校以及私立医院，甚至是准备限制公会罢工，她在向美利坚学习——” 不知为何，杨娜将先前的普通话改成了英语说过，她在不列颠停留了算是一个多星期，几乎是天天出现在各种聚会上的原因，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打听出关于机场方面的消息，只是想要的还没打听出来，就听到了个让她颇有想法的消息：“你认为范姐的医院开在不列颠怎么样？” “那不如在美利坚开了——” 郑建国是没想到能听到这个说法，更没想到的是不列颠那边要走改革的道路，当然这之前他也知道杨娜所说的这些行业都是之前百分之百的垄断企业，现在一家伙要把股份转给私人了，这机会可是千载难逢。 只是通信航空造船钢铁电力这些属于限制级行业，想要插手进去得把身份换了才行，那么汽车和住房私有化可也是块不小的蛋糕，郑建国不禁来了精神：“那以后汽车和住房私有化的消息你帮我注意点——” “你想买庄园吗？” 杨娜眨了眨眼有些无语的说过，当然这是她在耍小性子似的置气般反问，接着想起现在的周边人也就继续开口道：“范姐想在不列颠开家医院，然后再以分院的形势在港岛开家，这样就能打通两地间的医疗航线，当然是专门给港岛有钱人开的——” “我知道那边的情况，以前没有私人医院，现在应该是进入的好机会，然而私人医院依靠的不是广告，而是需要一定的关系去打开市场，这点我相信范姐是没有的，所以开起来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像港岛那样打开局面，毕竟不列颠比前者要传统的多——” 郑建国是没去接杨娜的问题，他来到美利坚自打手上算是有了点钱，在自信心膨胀下，确切的说是有些骚包的想要在不列颠买个庄园时了解过，不想这不了解不知道，一了解特么的吓一跳。 不列颠的房产所有权分为两类，一类是永久房产的包括土地在内，另一类是不包括土地所有权在内的租赁房产，当然这主要是指公寓型和别墅型建筑来说。 至于庄园，绝大多数都是永久房产这类的，也就是地上和土地以及地下的东西都是永久拥有，而且这个拥有不是像美利坚那样每年要按照房屋市值交纳房产税，而是一分钱都不用交。 当时看到这里，郑建国是心头火热就想去买买买，然而等他继续了解了下，便把这个念头飞快的给扔出了脑海。 因为虽然庄园不用交税，然而不列颠要求庄园所有者必须要按照要求去维护庄园的整体形象，这笔钱可是比交税狠多了——如果他买的再是保护名录上的文物级庄园，那么维护的费用将是笔天文数字级的开销，有这钱还不如到国内去买买买。 眼瞅着郑建国没接买庄园的话头，杨娜却没放过他：“你让关注的住房私有化里面就有关于庄园的消息，英格兰托管协会和不列颠遗产都有意将手中没有旅游价值的庄园出售，这些庄园的价格可是比市面上的房产优惠多了，有些只要付出维护资金的八成价格就能拿下来，范姐就打算买一处来作为不列颠上层的切入点——” “这个点子还不错，算是比较好的破局办法——” 话筒中的郑建国停顿了下说过，杨娜却是敏锐的抓到了他话里面的东西：“你有更好的办法？” “那边不是要搞国企改革了，到时肯定会有些知名度比较高，历史比较悠久的企业单位经营不善，这个时候可以赔本赚吆喝来达到宣传医院的目的，当然也是以切入上层的办法，如果搭配着买庄园去操作，打开局面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眼瞅着范戴琳都要买庄园以拿到进入不列颠上层的门票了，郑建国也是没想到这个姐姐会为她的医院这么拼的，当然考虑到之前他和两女之间的口头协议来说，这个事儿也算是他的事儿，搞不好他未来的生物研究室就得放在这家医院下面：“要是她买的时候你也有想中的，那咱们也可以买座——” “那，那就听你的了。” 咱字入耳，杨娜娇颜上便闪现出灿烂的笑，事实上范戴琳买庄园可还有个目的：“呵呵，范姐拿着买庄园的事儿吓跑了港岛好些所谓的青年俊杰和商业精英，都是以资金周转不过来为由开的口—— 当然，这个办法也是她现在谈的那个男朋友给指的点子，只是在见识上比你要差，他认为现在港岛房价还会继续上涨，应该还是入市的好时机，而由于我没和范姐说你的想法，我看范姐是有些心动。” “她这回去都一年多了吧——” 想起范戴琳走的时间还是杨娜毕业前的一个多月，现在他都要参加毕业典礼了，那姐姐相亲可都是相了年把时间，难得是终于有个能入眼的了，只是这个念头才从脑海里闪过便听到杨娜后面的说法，这嘴巴就乐开了花：“那是，也不看你男人是谁，现在在港岛买房子的才是铁憨憨，每平米都超过一万两千港币了，换算成美元差不多2200美元，和波士顿最好的房子都差不多的价位——” “那她如果要是想现在买呢？你知道人有时候受到蛊惑就会冲动，特别是在面对身边人和亲人的时候——” 想起上次见到范戴琳时的情景，杨娜便感觉到了这个姐姐已经较之前有了很大变化，当然以医学博士身份来说，这点不用去多想就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儿，毕竟能让女人在短时间内容光焕发的像是换了个人般，除了爱情怕是也没什么东西了：“这个时候不跟进的话，我感觉之前口头上合作的协议有可能出现变化——” “那就等她资金出现问题的时候再说，或者看看她把这个摊子铺开后有没有需要继续合伙的想法，总之现在买现成的也好，地皮也罢，咱们不跟进——” 对于港岛的房价，郑建国这会儿已经是想起有过一次起伏（记忆出现错误），而原因则正是他之前说的那般，当中英开始就港岛问题进行谈判时，房价就会跳水往下降。 当然这时由于郑建国的资金都在石油合约上面，是想去插一手也没有那个本钱，只是说完这些听到话筒里没有声音传来，便以为杨娜在听他继续说，也就继续开口道：“那样如果她的资金出了问题，咱们还有帮助她的机会，而如果咱们都套进去了，那就没点办法了——” 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一言难尽 “套？我又不说她是投资房地产，她现在怕是被她那个男朋友说服了——” 杨娜眉头皱起便知道郑建国误会了，然而等她话音落下时，郑建国的声音便跟着传来：“当然，这些都是我自己的猜测，也许她是对的呢？比如房价再涨一万港币？” “好吧，那我知道了——” 将英语换成普通话，杨娜说过后才想把电话交给旁边的郑冬花，便听到电话里陡然传来了个词：“哈尼，你知道拉菲吧？” “你怎么想问起葡萄酒了？法兰西五大一级酒庄的拉菲、拉图、木桐、玛歌、红颜容，你会喝吗？” 下意识的眉头高高挑起，杨娜可是知道这家伙对于酒水的态度，喝是会喝，但是等闲不会去沾，然而下一刻她的脑海中便冒出了个匪夷所思的念头来：“你不会是想买酒庄吧？” “不，不是，我听人说这些葡萄酒很不错，就想着能不能提前预定一下，比如预定一下明年的，或者后年的——” 郑建国倒是没去想着能够买下拉菲的酒庄，因为他知道这会儿这个酒庄的主人正是被几十年后形容为地下世界老大，拥有几万亿美元隐形财产的罗斯柴尔德家族所有。 这也是为数不多郑建国能在记忆中找出来的“超级家族”，他现在只是有了点小钱和美好的未来，自然不会去吃饱了撑得惹人家，只是没等他的话说完，便听杨娜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现在法兰西的葡萄酒因为波尔多假酒案很是不好卖，所以你不用去预定期酒就能以极低的价格买到你想要的数量，你不是想买几瓶尝尝或者收藏的，对吧？” “哈尼，咱们这才叫心有灵犀了，对吧？这个还是因为你刚才的建议想出来的点子，比如你买了庄园后咱们存放一批葡萄酒进去，咱们都知道陈年葡萄酒的价格会缓慢上涨，就如同现在拉菲虽然因为假酒案价格低迷，但是依然妨碍不了1961年份的拉菲卖出高价——” 1973年的波尔多假酒案比较轰动，轰动到郑建国在和人打听起好葡萄酒时听到的都是些美利坚的国产酒，而旁人得知他说的是法兰西的拉菲后，便给他普及了下当年的轰动案件——直到去年的1979年以当事公司倒闭才算结束的假酒案。 “这个——” 听到亲切的甜言，杨娜是下意识的看了眼旁边的郑冬花，没想到这个四姑子正拿着老郑家独有的无敌单眼皮望来，也就用普通话开口道：“如果是出于投资的目的，葡萄酒的确是挺保值的，而且也是像你所说的这样，现在市场行情都不好又销售低迷，最好的也才几法郎一瓶，的确是可以买上一批放着，正好我母亲认识罗斯柴尔德家的人，你打算买多少？” “几法郎吗？是一级酒庄的吗？那买十万瓶怎么样？” 听到价格，郑建国是差点有些不敢相信，这会儿的法郎和美元汇率差不多，换算成美元十万瓶也才几十万而以，这么想着便感觉实在是太便宜了时，就听杨娜瞬间抬高了几个分贝道：“十万瓶？你真打算投资一波了？” “是每年十万瓶，这样可以让他们再便宜点，然后咱们公司慢慢变大了，逢年过节的可以拿这些酒当做礼物发给员工们，或者聚会参会晚会酒会上都可以用——” 关于酒，郑建国记起的倒是不多，除了拉菲就是茅台：“考虑到国内的情况，实际上我还打算存一批茅台酒，正好那些院子收拾一下可以当做仓库——” “你这样自带酒水的顾客是不会受到酒店欢迎的——” 拿着电话愣了愣神的功夫，杨娜是好半晌才憋出这么句话，她当然知道酒买的多价格也会便宜，特别是受到了假酒案波及的法兰西酒商们，只是她还无法确定自己听到的东西：“每年——那么多吗？那你需要买个拥有无比巨大酒库的庄园——” “那是当然，以前的庄园都是有地位和身份的人才能买的，现在你看着有合适的，买来当家也不错——” 望着郑建国的四姐听着他嘴上的口花花，杨娜顿时面色有些异样的眼神闪躲过，也就知道这货的想法自己是改变不了的了，不禁开口道：“冬花姐想给你说几句话——” “问问他买那么多酒做什么？” 郑冬花接过电话的功夫，旁边早已瞪大了眼的杜小妹冲着她便是瞪了瞪眼：“你不说我就和他说，净拿钱不当钱用——” “阿姨，建国采购酒水是为了以后当做礼物发给员工们的，他这个想法倒是不错——” 从小生活在法兰西的杨娜对于高档葡萄酒的年份还是比较了解的，越是高档的酒存放起来就越值钱，特别是当她前段时间才在各种晚会聚会酒会上转悠过，到了这时已经有了朦胧的升值可以抵消通胀概念，那么未来即便是真到用钱时也可以找酒商们卖掉，当然面对着杜小妹她是不用说这么多的：“算得上是降低未来的采购成本。” “建国说这是他帮公司买的，不花自己的钱。” 郑冬花面色古怪的重复了郑建国的答复时，杨娜也正好给杜小妹做完解释，只是这当着老娘的面撒谎后立即被拆穿的局面出现，旁边的郑富贵不禁是发出了声叹息：“唉——” 嘴上发出了无名的感叹声，郑富贵也不看杜小妹的脸就背起手离开了堂屋，正端着脸盆放过热水的郑秋花面色古怪的飞快跟上出了门，斜靠在藤椅上的杜小妹便抬手一指：“把话筒给我——” “噢，建国，咱娘找你说话。” 郑冬花对着电话说完，飞快的将话筒塞进了杜小妹的手里，接着便转身低着头出了门，如果杨娜没在场的话她是要留下的，然而老娘这明显是要发火的状态，她再留下就搞不好会见到令杨娜难看的场面，于是乎到了院子瞅见要出门的郑富贵，连忙开口道：“爹，马上要开饭了，你别走远了——” “好，我就在门口转转。” 郑富贵背着手瞅着不远处的天街，便感觉郑建国这小子买院子还挺会买的，按照隔壁邻居的说法，以前这可是达官贵人们住的地儿，只是经过这些天的新鲜劲儿过后，便感觉除了大马路宽点车子多点楼高点，其他的也没什么？ 郑富贵站在门口远眺的时候，路上来回穿梭的车流中分出了两辆202吉普车，带着他的视线停在胡同口的墙角旁，前面的吉普车上隐约传来了个声音：“钢哥，你这车技越来越好了啊，想让弟弟变成壁虎爬出去吗——” “过会指不定有没有车来，咱们让开条车道好让人走——” 杨钢当先下了车左右瞅了瞅前后人家，这时后座上的赵远一下了车后，打量了眼正面带好奇望来的郑富贵，就听从车里钻出来的赵亮亮开口道：“那位就是郑建国的老爷子了，我在他照片上见过——” “没想到收拾的这么好——” 郭怀怀下了车后瞅着青砖绿瓦的墙头，这个院子还是他在房管所找人踅摸到的，所以之前的什么样子可是记忆犹新：“以前这墙的砖都粉化了，墙头上还都是抹了屎的玻璃碴子，怪不得郝运那货要踅摸哪里有拆的老院子，这是以旧复旧啊——” “行了，你现在也有钱了，眼热就自己整一套——” 后面车上的杨烈下了车，双手拎着个打包好的点心果子，又冲着后车上抬抬下巴道：“赶快，这都快十二点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来蹭饭的，谁家12点来探视病号？” “那就赶快吧，亮亮打头——” 随着声音车子上又下来个黑大个，夹杂着浓重的鼻音瓮声瓮气的指派了，赵亮亮也就带着杨钢当头过去，望着门口正拿眼踅摸几人的郑富贵，面带微笑的开了口：“郑叔叔，你好，我们是建国的朋友，听到婶子前些天身体不适，就过来看看——” “啊，建国的朋友，你们来还带什么东西，赶快家里来，家里来。” 郑富贵面色微变的露出个灿烂的笑，招呼着几人便转身往家里走，跟上的赵亮亮几人便见院子里的自来水池边一个年轻女孩洗着菜时，杨钢就听身后的郭怀怀飞快的开口打起招呼来：“三姐！” “噢，你来了——” 郑秋花是有些不记得郭怀怀的名字，只是隐约记得上次跟着罗刚见过，这时甩了甩手上的水就听六七个人齐齐开了口：“三姐！” “你们来了啊，快屋里坐~” 下意识的开过口说了，郑秋花也就把几人送到了屋门口，瞅着几人进去后冲着老娘杜小妹招呼起来，郑富贵已经到了堂屋西厢房里摸出七八个马扎：“秋花去把茶盘茶壶端来——” “叔叔不用客气，三姐，我们也还有事，你就不用这么客气了——” 杨钢跟着赵亮亮认识过人也就开口招呼，只是郑秋花很快转身而去，便见郑冬花手上还拿着电话说了句道：“建国，你朋友郭怀怀赵亮亮他们来看望咱娘了——” “哦，赵哥回去了，那他带来的人也不是外人，正好你把电话给他。”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这么巧，然而心中默算了下，现在距离那个什么线材上涨也有两个多月，收益什么的不去说，单是他这个想法能够成真，那就算是在几人心中立下了威望，再加上老娘又是到首都动的手术，那么这几位能够出现在家里，也就算不得什么意外了：“那个茅台的事儿我给他说吧。” “好的，赵哥，建国找你说点事儿。” 郑冬花转头将电话放在桌上说了，赵亮亮倒是没想到能这么巧，瞅着和杜小妹聊着几句的杨钢和赵远一抬头看来，他也就起身从桌上拿起了电话：“建国，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赵哥，今天可是一言难尽，等你回来时我再和你说了。” 想了下今天的遭遇，郑建国没多想就知道这个事儿不能在电话里说，而是不等对方开口继续道：“家里的院子说是买了不少，我想又不往外租也不能空着，就想着买点东西存着，于是就想到了你们身上，我打算买批茅台酒，年份越往前越好，当然现在生产的也行，就想着你们那个现成的网点——” “你想买东西没问题，只是这个里面我们还给你留了两份——” 耳听着郑建国第一次挑开网点的事儿，赵亮亮也就顾不得场合不对直接说了出来，他们原本是想着都分了的，然而后面又碰了几次头后赵远一便提议不能把这位给排除掉，于是在八人之后将剩下的两份挂在了他的头上，只是一直没什么机会说。 “那个我不要，可以留着以后看看有适合的人再说。” 郑建国直接开口拒绝，他现在对网点的定位是用来扶持这几位的，如果他再持有分子就相当于是留了个把柄：“当然我的建议是这个分子你们也不要给别人了，去年国内的旱涝地区就不少，真想尽心的话就买点东西送过去，这样做对你们几个人也比较好——” “这个，我会和钢哥他们商量的。” 赵亮亮眉头微皱的也没去看几人，而是继续开口道：“你打算怎么操作？” “你们按照我的要求去收集茅台，然后我会让建国公司以采购公用酒的名义用外汇券从你们手里买过来，当然你们要通过公司以公对公的方式进行交易，能买多少买多少——” 既然是面对赵亮亮，郑建国也没再去等着让杨娜转告，先前谈到储存一批红酒的时候，他就想起了这个时候国内的茅台，他是毫不怀疑1980年产价值8块的茅台能在30年后升值到8000块。 茅台和红酒都是消费品种的酒水，喝一瓶少一瓶的情况下未来的土豪们有多少钱，即便是未来这两种没有人去炒作，郑建国也不介意自己下场去炒作一番，当然这个时候还要说目的话，便是让网点的负责人手里有点外汇：“正好昨天银行发行外汇券——”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 包在我身上 1980年4月1日，共和国的外汇券正式发行，这种全称为共和国银行外汇券的东西虽然不是法定货币，但是其等值于人民币使用的要素，却是比法定货币还拥有更高的法定效力。 即便是抛开购买东西免除一切票据的因素去说，人民币可在银行里换不来外汇。 赵亮亮对于外汇券的体会更深，他虽然在大使馆工作平时当中能够接触到的美元，可也都是过过手而以，不是要花就是要报账去的，工资什么的全部都是发给人民币。 再加上外部环境极其复杂，这就导致赵亮亮在国外的时候很少与外国人交流，这种情况下想要拥有美元也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事儿。 直到后来通过郑建国配合的灰色操作，这才让他手里有了点结余，然而灰色之所以是灰色，那也是上不了台面的，私下里用可以，但是被人抓住就是把柄，因为私下里的外汇交易都属于违法行为。 而外汇券则不同，这是种能够拿着到银行里正大光明换取外汇的货币，虽说要按照官方制定的汇率进行兑换，可总的来说算是能把钱洗白了，至于把换到手的外汇再换成人民币，那就是另外的套路了。 于是这时听到郑建国的安排，赵亮亮的心情自然是称得上欢快：“这个没问题，保证按行情价给你走——” “要经得起考验才行，你们在这点上一定要注意这点，可别因为眼前利益，就干出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儿。” 郑建国的声音有些轻松，可赵亮亮却知道这货很少会这么关心人，以前的话里话外更是很少触及这方面的内容，便感觉双方的关系近了不少：“我这次来就是帮摄制组办理手续的——” “哦，那正好，我打算飞机那边交付了，就接我父母到这边来住几天，他们的证件你顺带帮着跑一下，如果美利坚大使馆那边有什么关碍，你再给我说——” 陡然听见出国的手续，郑建国倒是知道国内要派摄制组去拍他的毕业典礼，于是也就想起先前郑富贵和杜小妹的护照来：“趁着他们现在都在首都，你帮着跑跑看。” 嘴上说着跑跑，郑建国却不是在说客气话，这会儿以他现在的身份敏感度来说，家里面也就这两位至亲算是他的牵绊，特别是在这毕业后还要留在美利坚以进修的名义学习时刻，如果郑富贵和杜小妹出国后不回，那么赵亮亮的前途就算是到头了—— “这个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话筒里传来清脆的声音，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这货答应的这么痛快，瞅着微亮的窗外远处波光粼粼的查尔斯河，他也就没有见外：“我给家里打电话的目的是想说换电话号码了，大使馆那边我就不另打电话说了，你回去后记得说下，还有呼机号记一下，我实习后就不一定在哪了。” 听到赵亮亮带着那些人去看了杜小妹，郑建国也能想出这会儿家里面的情形，三姐郑秋花四姐郑冬花，老爹郑富贵老娘杜小妹，还有杨娜以及赵亮亮带过去的这批人，搞不好还有郝运在—— 家里的电话打完，郑建国还需要专门去说的也就是寇清凯和叶敏德，前者电话打了后发现没人接听，想了想大中午的这家子人怕是没回家吃饭，他也就开始拨起后者的电话，倒是响起两声后就被人拿起，一个有些熟悉的女人声音传来：“你好，找哪位？” “我找叶敏德教授，他在家吗？” 脑海中转悠着这个貌似有些听过的声音，郑建国第一念头就是叶建义的老婆叶振凯的老妈，自己没见过面的那位便宜婶婶，只是很快伴随着她的声音传来，叶振凯的声音跟着传了过来：“丁香，是谁来的电话？” “找爷爷的——” 蔡丁香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也就想起这位小姐姐是谁来着，便从她对叶敏德的称呼中想到了个可能，眼前浮现出蔡正元须发皆白的面颊后，话筒里跟着传来了个声音：“你好，我爷爷不在家——” “振凯在家的话也行，让他接个电话，我是郑建国。” 耳听着蔡丁香有要挂电话的迹象，郑建国也就只得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前者的嘀咕声隐约传来：“找你的了，说是叫郑建国。” “郑，噢，电话给我吧。” 叶振凯的声音传来没多久，接着便听他的嗓门清晰起来：“建国，你好，我爷爷没在家，他带着研究生去内蒙了——” “嗯，那应该是去考察地热泉了，我打电话也没别的事儿，就是我的电话号码换了，你记下后记得找机会给叶教授说下，另外振凯你退伍了？” 叶振凯当兵是1978年年初那会儿，现在算来也是两年差不多，虽说南边的战斗还没彻底结束，然而以齐南军区这边来说，就和以前没事儿人一般。 只是，按照郑建国所知来说，这会儿陆军部队的义务兵役是3年时间，上次他在给叶敏德的电话中说的时候，还以为这货是第二年回来探亲的，然而到了这时正月都结束了，那么显然就不可能是探亲的，于是也就问出了这个疑问。 “是的，我退伍了。” 叶振凯的嗓门有些低沉，郑建国听着他话里好像情绪不高，飞快开口道：“你不是3年兵役吗？” “2年兵，我新兵连结束下连队的时候，国家才重新修改了服役时间，但是我们那批都是2年的，后面的兵才是3年的，所以去年年底我就退伍了。” 叶振凯的说法算是解开了郑建国心中的好奇，然而想起当年两人一起去贩卖电影票的记忆，这哥哥可是从没这么沉默寡言过，不禁开口笑道：“你现的退伍安置工作了吧？” “建国你能帮我和爷爷说说吗？就是让我回部队去，我不想在国家还打着仗的时候退伍，旁人一说起我退伍的事儿，我就想起南边还在打仗，我就感觉别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叶振凯仿佛是鼓起了勇气，一连串的用大嗓门说过，郑建国在话筒里面倒是不禁笑了，只是这个笑没有声音而以：“你我都知道叶教授的性格，我说了也是没用的，另外我个人感觉来说，虽然你已经通过正常的退伍程序完成了解甲归田，但是你的心里角色还没完成转变。 你想留在部队里的想法我能理解，不外乎就是在需要的时候上战场去保家卫国，那样才是一名军人的天职，甚至是当兵的使命，然而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已经退伍，不再是个军人了。 可即便是军人，可也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南边大的战争已经结束，现在我所了解的也都是小冲突，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回部队会挤掉别人前去上战场的机会？ 前面说到了角色的转变，你现在是个退伍兵，比普通人多了份光荣的经历，这点你有没有想过怎么在生活中和业务能力中体现出来，比如军人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 你现在没有了班长排长连长这些上级，然而你在工作业务上有领导吧？即便是还没有安置工作，那么叶叔叔和叶教授年纪也都这么大了，长幼有序的道理你也应该懂了，毕竟你可是比我还大两岁多呢。” “那按照他们的说法，你还是我长辈呢——” 细不可闻的嘀咕声传来，郑建国便感觉这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有点少脑子的二货，也就装作没听见的笑了：“我听先前接电话的声音是蔡丁香的，蔡正元副院长同意你们的事儿了？” “蔡爷爷同意了，我们五一劳动节去登记结婚，建国你打算送我点什么？” 眼瞅着最后的希望被郑建国否决，叶振凯也就恢复了之前两人相处时的态度，他之前在进了部队后就失去了外边的一切消息，知道这货出国留学了还是在第一年回家探亲时听到的，只是很快注意力就被南边的战火吸走了注意力，在家里没待多长时间就回了部队。 等到再次知道郑建国的消息时，已经是叶振凯复原回到家里后的春节，也就是在上次郑建国来电话时没多长时间，隐约记得爷爷说过现在这位的研究已经突破了医学领域：“你现在学习怎么样了？又有什么发现没？” “呵呵，你知道我学习很厉害，还这么问？” 难得的，郑建国仿佛回到了两年前倒腾电影票时的心态，那会儿可是他带着这货还有沈云飞以及陶野狠赚一万多，可惜大半被叶敏德给拿走当作了研究资金，算是把不务正业的四人又扭回到了正确的轨道上：“我毕业了，现在是麻省总医院的住院医，还是麻省理工学院最年轻的副教授，不过距离叶教授的要求还差点，你结婚想要什么东西？” “毕业了？你去了没两年吧？” 叶振凯没去计较对方口中的住院医和副教授的头衔，因为他从爷爷口中知道这货现在回国的话，怕是能直接成为候选学部委员，那可是比什么住院医和最年轻的副教授厉害多了，当然这个念头却被最后那句话给带歪：“那个，我要是要了很贵的东西，你会不会很肉痛？” “想让我肉痛，除非你们两口子想去月球转转才行，既然你们下个月结婚，那我就送你们一次蜜月之旅吧，正好我父母下个月要来美利坚转转，你们两口子没事儿的话，也可以出来看看，不过现在你们俩就得去办下护照手续——” 送东西，特别还是送给叶振凯和蔡丁香两口子的新婚贺礼，郑建国是没有什么心痛肉痛一说的，房子车子在他看来都不足以感谢叶教授对他的因材施教，特别是有着孔教授那种反面教材做对比的时候。 然而房子车子也改变不了这两口子的未来，再说了以这会儿国内情况来说，真送了房子或者车子，那也是给他们或者是叶建义招惹不必要的是非。 倒不如让两人出来见见世面，到时候回到国内后也算是开阔眼界的那批人，想必在未来的大机遇改开浪潮中选择出自己的那条路，然后自己在旁边照看着，才算是回报了叶教授的恩情：“当然，你要是能让蔡丁香说服叶教授出来转转，那就更好了。” “我爷爷怕是不会同意，他和建国公司的人打交道时都让蔡爷爷出面，说是什么他是实验室的项目主持人，再和建国公司走近了怕是会让人歪嘴，要不让我妈去得了？” 听到郑建国的建议，叶振凯是当即就心动了，他自打小跟着叶建义下了干校，就隐约记得是因为爷爷叶敏德和国外有联系导致的，曾经年少无知的他还问过老爹叶建义为什么爷爷和国外有联系，结果被老爹是一顿暴打后再没开口问过。 后来随着爷爷平反他也回到城里，慢慢的老爹回来爷爷也恢复了工作，叶振凯却是被当年的那顿记忆深刻的暴打铭记于心，知道叶敏德开始往国外寄信后也没张口去问，直到后面郑建国出去留学，他才从叶敏德和叶建义的沟通中听到了些国外的信息，可也仅止于此。 直到郑建国先是往国内寄期刊，后来更是将国外的教学录像带寄回，连带着也算是从录像带中了解到了国外的大致情况——人人有电视家家户户都有轿车，算是彻底颠覆了他对国外的印象，不是说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吗？ 水深火热之中还家家户户有轿车和电视机？ 随着这方面的好奇，叶振凯对于国外的生活也有了大致的了解，首先记忆深刻的便是外国的钱好赚也好使，其次是不光外国的金发碧眼女郎好看，便是在外生活的华侨们也都比国内的女人长相水灵，他自打见过范戴琳和杨娜后便有了如此的认知。 现在郑建国却是要邀请自己和蔡丁香出去看看，叶振凯并不了解蜜月的说法，然而之旅这个词还是能够理解的，于是便感觉这次出去看看的机会还是不小的，因为邀请人是郑建国：“要不她怕是你把我卖了——”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 多大的人了 叶振凯对郑建国的感觉很复杂，他一方面认为这个家伙除了学习好点，那是根本没什么其他的优点，虽然长着副瓜子脸，却有双给人感觉不爽的单眼皮。 然而，让叶振凯没想到的是这货竟然和爷爷相处的极其融洽，甚至还拿出补偿的工资来帮他做实验，这就有点超乎他的想象了，再然后便是叶建义的评价：“建国比你稳重的多。” “那就把他当朋友好了？” 连着被叶敏德和叶建义敲打过，叶振凯算是对郑建国有了些许认知，毕竟从小到大能够让这爷俩同时看好的可不多，不想这之后便多出了个长辈出来，要叫这货叔叔！ 叶振凯当时就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只是很快就听到这货有了了不起的发现，却不是让他印象深刻的学习上的所作所为，而是看似没什么的电影票竟然能赚那么多钱，这可是比他卖知了猴时想赚的海了去了，当然这些与他说服叶敏德的理由相比，就算不得什么。 爷爷很固执，这是叶振凯从小就对叶敏德的认知，固执到如果叶建义两口子不按照他的要求断绝关系并且离婚，那老人家是要以死相逼——然而郑建国却能说服他以学校的名义去倒卖电影票！ 叶振凯想起自己贩卖知了猴被抓的待遇，叶敏德把他领回来后虽然没教训他，却是后面给叶建义说了下，这会儿想来却是郑建国比自己还像叶敏德的亲孙子，那么这会儿自己要是和蔡丁香能出去转转，怕是机会也不小：“当然前提是你和我爷爷说说。” “让你出来转转，也是想让你开开眼界增加下阅历，这方面叶教授应该不会反对，毕竟他老人家年轻那会儿就出来见识过，应该知道开阔眼界增加阅历，对你来说是个比较不错的教育。” 涉及到这货的自尊心，郑建国先前是没敢说这些话，直到看他开始顾虑老人的想法，这才托着老人的口说出了自己的目的：“然后你才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直接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当做耳旁风，叶振凯也就在电话里用道谢的方式敲定了这件事儿，好在郑建国知道这货的性子，便开口笑道：“叶教授这次说出去——” “哦，我爸爸回来了，要不你现在和他说下吧？” 话筒里的叶振凯直接开口打断郑建国的话，便听他的声音隐约传来：“爸，建国来的电话，说是等我结婚了让我去找他玩玩——” “这孩子还是缺啊，说叫你出来玩，你爹能同意？” 脑海里飞快闪过这个念头，郑建国就听那边的叶建义声音传来：“玩，你就知道玩，多大的人了，都结婚了，还知道去玩——” “你儿媳妇在旁边呢，这么说你儿子也太不给面子了——” 陡然间感觉这爷俩还真有些相似的地方，郑建国脑海的念头还没消失就听叶建义的嗓门传来：“建国，不会是振凯让你喊他出去玩的吧？” “这回您可冤枉他了，还真是我想叫他出来转转，说玩也是玩，我的想法是让他出来增长下眼界，正好我父母下个月也要出来，听振凯说他要结婚，那就算是我给他的贺礼了，这方面来说是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和您与叶教授都不牵扯——” 飞快的给不务正业的叶振凯把话圆了回来，郑建国对这个事儿的想法到是拎的清：“我倒是想让您和婶子也出来体会下这边的水深火热，只是想起您现在的身份，就感觉让他们俩现在出来打打前站也不错。” “我是什么身份，我感觉你这家伙想的有点远，你是我父亲的研究生，搁在以前那都是师徒的关系，让他知道你这样就得小心挨骂，咱弟兄们好久没联系了，今天就听到你这么个好消息，那就按照你说的办，下个月我和你嫂子带着他们两口子去你那转转。” 叶建义接过电话后倒是没有再帮叶振凯遮掩，老爹叶敏德是1950年就回来了，一辈子下来带的研究生和学生是早已不知多少，然而在那个年代里面敢出头的是半个都没有，倒是落井下石的蹦跶出来好些个。 唯独是眼瞅着恢复工作后看对眼的郑建国，算是让老人临老临了的又感受到了次人心的温度，为了老人的不公正待遇是大字报贴在了省革委会大院门口，这可是连他这个儿子都没做到的境地。 所以在后面，叶敏德对郑建国便不再是单纯的师生之谊，而是种包含了感激之心在内的复杂情怀，按照叶建义之前下的定义便是延续了老人的学术生涯和身体生命，这种恩情是足以让他毕生感激的。 只是，郑建国这货除了让老人花了点钱和担了下责任外，竟是超出了叶建义想象的速度一鸣惊人再鸣惊世，以至于他原本想的那点安排，竟是连个后着都算不上。 那么叶建义下面能做的，也就是让两人的关系确定下来：“你要是没意见的话，那咱弟兄俩就就这么说定了——” “叶大哥都难得的开口一次，那当然要定下来了，后面我会让建国公司给你们发个邀请，然后拿着邀请就好办理证件了——” 与郑富贵和杜小妹需要赵亮亮出面去背书才能办下来的护照手续不同，叶建义这家子人只需要建国公司经过领事馆发个邀请就能解决：“具体时间应该在五月上旬，我确定后再给你打电话——” “那我就静待你的好消息了——” 叶建义终于听到郑建国谈起建国公司，这也算是从正面坐实了他之前听到的传言，接着想起这段时间革委会那边传来的风声，不禁笑道：“另外我听省委会那边有消息说，余泉地区好像在申请机场——”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自打前年我坐飞机出来，就发现机场对于城市的作用有着很大的经济提升，这段时间根据我的了解，也从侧面坐实了机场对于城市的重要性，它可以帮助城市在该区域内拥有无可比拟的竞争力，甚至是在地域经济内都拥有无与伦比的重要性。 而据我对国内机场的了解，就发现从魔都到首都这一千多公里的地界上，除了一些老旧的三四五级机场外，再没有一座可以拿得出手的航空港，于是我便感觉这是个回报善县的机会。” 面对着叶建义言语里的试探，郑建国是原本不想把这个事儿说开的，只是人家前面几分钟才拿自己当了兄弟，他再有什么遮掩就是在得罪人了。 这会儿国内的机场是大猫没有，首都机场去年才扩建完成，放在从首都到魔都的这一千多公里地面上，齐省和苏省范围内的机场多数都是军用机场，民用部分可以说是没有。 而要在善县新建机场这个事儿，算的上是郑建国凭借着一人之力在推动，他的直接目的便是想挤掉未来的徐城国际机场和青城的国际机场。 次要目的是先下手为强的在善县布下自己需要的棋子，阿基米德说给他一个支点他可以撬起地球，现在郑建国便感觉如果这个点布成了，那么他也是可以撬动这个地球的。 当然，这个事儿要是成了之后，那也是瞒不住叶建义的，郑建国也就飞快开口道：“建国公司投资的《红楼梦》电视剧中需要新建大批的仿古建筑，而且我有意将这批仿古建筑打造成像好莱坞那样的影视基地，至于机场则是这个影视基地为了吸引华侨的配套工程——” 好莱坞当然不是影视基地，而郑建国的目的也不是为了用这个影视基地去赚多少的钱，真如果想要利益最大话还是买房子买地皮，而那样的话也不会把这个影视基地扔在善县了，放到深城里面才是真正赚大钱的买卖，当然这个理由对于应付叶建义是足够了：“那么说的话，这个机场是建国公司投资的？” “这是一个整体项目，资金由建国公司提供，其中机场部分占据了投资的51%，影视基地项目占投资的49%，协议中机场部分建成后交由善县管理，影视基地则由建国公司管理，这是我对余泉地区提的要求——你听到的应该就是这个消息了。” 郑建国是没想到寇清凯在省委会那边就露出了消息来，好在他原本对这位已经成为余泉地区书记的便宜伯伯就没啥信心，上次给老人家的学习心得都汇报上去，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得到回信，便听到叶建义开口道：“我听到的也只是个消息，有人说余泉地区要放大卫星了，不要一分财政支持就建个世界级的机场——比首都机场标准还要高，你能听懂吧？” “当然能听懂，不过这个风凉话没啥意义，我在这边也找了些关系，总体来说把握是不小的，当然真万一有人发话不让干了，我也不是没有其他备选方案，南边的深城可是不会嫌钱多的。” 对于自己的计划，郑建国一向是打定主意后，便会尽人事听天命，不说他上辈子活了快70，单是这辈子活的18年就足以让他知道人力有时穷，这会儿再大的名头也让他时刻保持着超高的警惕心和平常心，当然这从另一个方面也助长了他的多疑心态，失败了怎么办？ 再等机会就可以了！ 对于旁人，也许失败一次就能万劫不复，这不是说没有机会，而是指失败者在面对精神和现实双重打击后很少能够调整自己的心态，所以大多数的失败者都是一败涂地，只有少量心智超人的才会飞快调整心态，坦然吸取教训后以图东山再起！ 然而，郑建国的心态是只有重生者才会有的，这次机遇没抓住赔大了，那么再等下一次机会就可以了，顺带着心情好点的话，还可以用这次的失败来审视下自己落魄时旁人的反应，莫名的他心中便有种期待来次失败的不真实想法：“那位孔教授可是拿着我不建议国内搞原子级石墨层在折腾，连失败是成功之母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这个我听说了，还听我父亲说不让给你传这个话，他的原话是这种人你越是和他计较，他就越是兴奋，因为他会认为他拿到了你的痛处和把柄。 按照我的理解来说就是你把他当成个人物了，那么他就认为和你有平等对话的权利了，再加上那位农少山认识上面的人还会哭，而他的身份又比较敏感。 所以我父亲便感觉你不知道这个事儿最好，那货总不可能去美利坚找你，他还专门给学部主任写了信，就是在提醒上面学术分歧是学术分歧。 有什么不同意见可以用数据说话，不要上串下跳的像糖被人夺了一哭二闹，呵呵，我可是好久没见到他老人家这么损人了——” 听到郑建国合盘拖出的机场的计划，叶建义是听的似懂非懂又有些尴尬，因为他发现这货说的词分开都能正确理解，然而放在一起的话就超出了他的想象。 竞争力还能理解下，现在全国上下研究单位改制就是为了提高这个东西，然而地区和地域以及经济是能理解的，但是放在一块的话，地区经济和地域经济又是指什么概念？ 郑建国当然不知道他把城市经济和区域经济概念，用换了个说法的方式就把叶建义给整蒙了，当然后者即便是听到正确的说法也是理解不了的，这会儿大多数人们对于经济的概念还停留在工资物价上面。 两人又聊了会结束了这次通话，郑建国眼瞅着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也就再次拨了拨寇清凯家的号码，然后依旧没接通的放下电话感受着寂静的房间，目光从玻璃窗外收回落在了电视机上，也就起身到了面前打开后，一个声音传了出来：“嗨，我是鲍勃，现在是午夜新闻时分，您还在收看我们的节目吗？现在由我为您带来最新的消息——”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七章 第一夜效应 “圣海伦斯火山的喷发迹象越来越明显，根据火山专家的建议——” 电视机开着，郑建国转身到了被开辟为客房的房间里找出睡衣，接着就那么光着脚进了卫生间里两米多宽三米多长的浴池内放起水，不知是被酒熏的还是感受到了家里的温馨，竟是头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自己现在可是不差钱了，为什么还要那么拼呢？ MD和PhD？ 诺贝尔物理学奖和医学奖？ 不知道这俩奖项都拿到手里，会是什么情形？ 妹子们该是会主动来非礼自己了吧？ 一瞬间，先前还进入贤者状态的郑建国就露出了猥琐的笑，直到在巨大的玻璃镜前脱掉身上的睡衣，这才瞅着镜子里面的一根根肋骨有些走神：“以前上面可是有不少肉的，难道自己又长高了？” 镜子里的郑建国，与他印象中相比有了偏瘦的感觉，原本肋骨上隐约可见的轮廓这会儿看上去简直可以用瘦骨嶙峋来形容，倒是那不算标准的瓜子脸上，倒是如同先前那般没了颧骨凸起的消瘦感觉，不禁挠了挠有些发长的脑门，也就知道明天有什么活要干了。 理发和制定身体锻炼计划！ 一天的时间，郑建国就没忙活别的事儿，几个电话下来亚力克和哈里斯又跑了趟，把杠铃和简单的锻炼器械放到地下室，在送走两人后脑海里面首先浮现出了健身车，只是没等这个念头现出原形就飞快摇了摇头，这玩意练久了会使敏感部位受到很大压力，而坐骑点正好是敏感部位中的敏感点——倒不如划船机了。 只是这会儿貌似没有划船机？ 又发现了个没有的东西出来，郑建国已经没了去找笔记下来的想法，这个玩意也许在旁人看来是个生意项目，然而他现在的摊子已经铺的太大了。 略感悠闲的时间过去，郑建国在吃过晚饭后就早早的拖着被子到了沙发上，昨天晚上睡了一夜后查看了下闭路电视的录像，才发现自己一夜睡的像是没睡着般翻来覆去的，也就想起自己上辈子认床的事儿来。 认床，一般会被认为是种心理现象，多出现于中老年年龄阶段，最直观的体现便是离开自己用过的床后，换到新的床上便会造成心里不适。 之所以这么说，还是因为躺在新床上面的认床患者，会出现安全感流失的现象，这种现象的体现便是总感觉浑身不得劲儿，但是真要去探究又找不出哪里不舒服，严重者甚至会造成睡眠障碍——在专家眼里有个特殊的称谓“第一夜效应”。 当然，字如其病，随着次数多了就会习惯，但是放在郑建国身上来说，他从善县那个茅草屋里去了齐市后，再到后来的集训处宿舍乃至于大使馆住处和大学宿舍，却都是从未发生过的现象，好在他也知道这种事情怎么处理，在沙发上和床上来回倒腾几夜就可以了。 “这就有了富贵病——” 躺在沙发上的郑建国望着电视机嘀咕过，他这种解决办法差不多是吃点苦再去尝点甜的手段，在沙发上睡一夜会让某些部位不舒服，正如第二天早上闹铃响起的时候，他便摸着脖子倒抽了口凉气：“落枕了啊——” 早上6点50，郑建国摸着酸痛的脖颈以歪着头的姿势洗漱过后，便将在单位里会用到的两身白大褂和一身衣服和鞋放进了兜里，另外的袋子里面则是简单的洗漱用品和小部分现金。 至于钱包和银行卡和支票本，郑建国是不打算带到医院里去的，毕竟除非是哈迪森副馆长那种人外，怕是经常关注媒体的人都知道他的运气不错过，如果真又想法从他身上捞一票的，那么到时候也不会损失太多。 1980年4月3日早上7点50分，郑建国穿着身比较休闲的卫衣牛仔裤和帆布鞋出了门，麻省总医院位于圣保罗街西南方大约1000米的位置上。 当然这是直线距离，当郑建国开着普利茅斯轿车，欣赏着半空初升的朝阳顺畅的到了门口停车场下了车时，一辆自行车嗖的声从身旁穿过，车上的女人留着头卷发还回头看了他一眼。 “这要是在医院门口出了交通事故，那倒是可以省掉50美元的救护车费用了——” 看了眼手腕上的电子表，郑建国就知道自己比要求的8点30提前了25分钟到达，也就明白那位赶时间的女医生怕是无法拿到满勤了——两百美元对于非主治医生来说，还是笔不小的收入。 “呜呜呜——” 郑建国进入急诊室的时候，四米高的急救车接入口里，一辆救护车正飞快的驶来后停下，便见紧闭的急诊室门被人推开，四五个穿着医生服装和护理服装以及急救服装的男女推着辆急救床出现，救护车上的急救员飞快喊了起来：“患者在早上健身锻炼的时候卡住，经过询问其为了减轻体重让肌肉突出，从前天晚上便没有饮水并服用利尿剂——” “前天晚上？那有没有吃其他东西？” 穿着医生大褂的人开口道，郑建国便见其他人七手八脚的从救护车里架出了个赤身裸体，只穿了个大裤衩的健美先生，其上臂肌肉只凭目测便感觉比自己的大腿都要粗也就罢了，最让人目瞪口呆的是这位在被横着架下来的时候，依旧保持着台上展示肌肉的状态，声音发干道：“我吃了点泼尼松龙——” “泼尼松龙？” 旁边有穿着急救服的救护人员开口问了，穿着医生大褂的人也就开口道：“类固醇之一，幸亏拨打了救护电话，如果有人错误的给他灌了生理盐水下去，那他就会引起无可救治的肾衰竭，你们没给他注射生理盐水吧？” “没有，我知道他们这种人会吃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接到人后就给你们了通知，现在好了，你们谁在这上面签个字，他就是你们的了。” 几十秒钟的时间，出来的急救床载着患者回到了急诊室里面，郑建国便重重的吸了口气进了急诊室，看着一间被悬挂的布帘子分成一个个的隔间到了服务台前，瞅着台后满脸好奇的卷发女人身上的护理服和她旁边的白牙哥，露出了个灿烂的笑道：“你好，请问贝克森主任在吗？” “贝克森主任，刚才还见到他了，哦，他就在那里，请问你是——” 卷发女长的和郑建国印象中白人妹的瓜子脸和长脸不同，圆圆的脸上眼睛又大又圆，鼻梁不高鼻头却有点凸出，好在她的眼眉可以吸引走注视着绝大多数的注意力，抛开鼻头的缺点去说，嘴唇也就是有点薄，单论长相还是中上之姿，这会儿瞅见郑建国审视的目光后开口道：“我是助理护士——” “你好，马妮翁·克莱尔护士，我是郑建国——” 眼瞅着对方做了自我介绍，郑建国的目光也就从对方胸牌上知道了对方的名字，只是当马妮翁这个姓氏出现在脑海中时，他不禁又看了眼对方的长相，便冲着旁边满脸愕然的白牙哥道：“我是今天来报道的。” “哦，你是新来的实习生？” 马妮翁·克莱尔目光上下打量着郑建国的穿着，她有些不敢相信会有实习医生穿成这样来报道，旁边留着脏辫的白牙哥已经开口道：“克莱尔，这是郑，哈佛医学院最年轻的医学生，只比去年毕业的瑟琳娜·杨年轻两岁的那个——” “那个，瑟琳娜·杨是我的女朋友。” 听到这个白牙哥说起杨娜，郑建国倒是有些意外的开口接上说了，便见白牙哥瞬间黑脸呆滞过后，旁边的马妮翁·克莱尔瞬间回过了神：“哦，你是那个共和国的留学生？” “如果你是说共和国被哈佛医学院特招的那个留学生，就是在下了，抱歉我要去向主任报道了，咱们后面再认识下，怎么样？” 郑建国没想到这位护士竟然不知道自己，心中也是没有太大的惊讶，这时不看电视和媒体的人还是不少的，而如果现在是四十年后的那种信息网遍布的时代，怕是他的脸早就被无数人铭记了。 “好的，没有问题，你快去见主任吧。” 知道对方的身份后，马妮翁·克莱尔面上闪过了浓浓的震惊之色，满头卷发的晃着看到郑建国转头走了，才看向了旁边满脸好奇的白牙哥道：“卡尔特，他不是来干实习医生的吧？” “我看着不像，现在又不是实习医生来的时间，按照我的经验来分析，再过半个月就该住院医们报道了，只是住院医的选拔在每年秋天才会开始，我很难相信郑来了不到一年，便通过了正常学生要用四年才能学完，并且掌握的知识——” 卡尔特摇头晃脑的瞅着郑建国到了拉起的帘子边站住，接着就见他冲着出了隔帘的贝克森主任前倾了下身子说过什么，旁边的马妮翁已经几步靠了过去，后者也就只来得及听见贝克森点了点头道：“既然医院给你开出了那么个协议，我也只能遵守医院对于特殊人才培养的初衷，郑，有鉴于你的住院医培训项目中涉及到了PhD范围，那么你将会在每周拥有一天半的PhD时间，其他时间的三天半要在急诊室里待着，怎么样？” “MD和PhD联合培训项目？” 马妮翁满脸诧异的看了眼正在点头的郑建国，便听他开口道：“既然您已经和医院沟通过了，那么我也只能遵守这个培训协议，现在我可以办理手续了吗？” “普利尼，以后郑就是你的住院医了，去带他到行政处领取他的工牌和呼机，顺便告诉他咱们住院医的规矩——” 贝克森与郑建国印象中高大的白人男性不同，身高和他差不多的样子倒是眼睛又黑又大，说话间用词像是从嘴里往外蹦的那么有劲儿，郑建国也就看着他拍了拍正在病床边忙活的高大医生说过，倒是没想到这位普利尼医生年纪轻轻便发际线后移，脑门顶上的头发也好似稀疏不少，连忙开口道：“你好，我是郑建国，你可以叫我郑！” “你好，郑，很高兴认识你，我是资深住院医普利尼·博尔顿，你可以叫我普利尼，欢迎你加入麻省总医院急诊室——” 普利尼·博尔顿直起身子后面现微笑的说了，只是这话落在郑建国耳朵里后不禁让他的眼神飘了下，果然就见旁边的贝克森歪头看了看普利尼，后者浑然不知的冲着郑建国笑了笑道：“走吧，咱们还有的忙——” “这周就算了，下周星期天早上八点钟之前到急诊室。” 再次眉头微皱的扫了眼普利尼，贝克森板着张脸冲郑建国说了，后者也就笑着点了点头应过，再次看向普利尼的发际线时，倒是有些为这个头脑简单的资深住院医感到悲哀：“走吧，普利尼医生。” “嗨，你可以叫我普利尼，有问题直接问我就行了，我很高兴你能加入麻省总医院急诊室，你的到来会使得急诊室的重要性大幅增加——” 离开了急诊室，普利尼面带几分兴奋的说了，郑建国也就知道这位是知道自己名头的，只是从先前这位资深住院医就代表了急诊室欢迎他来看，这位的情商怕是比绝大多数的医学毕业生都要低—— 果然，就在郑建国跟着普利尼办理完入职手续，回到住处用电话和杨娜说了这人后，便听她在话筒里开了口道：“普利尼这人头脑简单四肢不发达，他是从内科轮转到急诊室里来的，之所以被安排到急诊室这边，还是他在第一次参加阑尾切除术后，就去举报了麻醉医生酒后上岗。 但是你要注意的是马妮翁，这个女人裤带很松，每年到麻省总医院实习的医生中总有倒霉蛋被她传染了梅毒，如果你真的需要释放一下，那么请做好预防措施，虽然现在梅毒不是无药可治的时代了——好了，现在说说你和尤娜的事儿了吧？”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八章 带点传统美 “我们是朋友，只是比较谈得来的朋友，我告诉过她你是我的女朋友，然后就是她教我怎么射击，怎么去申请火器认证卡，怎么去应付审核考试的面试官，上次是吃过饭时被熏了一身的酒味遇到巡警，我想了想就给她打的电话——” 面对杨娜不是质问的质问，郑建国是从未想过对这位名义上的“女朋友”进行隐瞒，即便是没有遇到瑞贝卡·陈，他也会在被问起的时候说出这些东西：“按照我当时的想法，打给大使馆会给我带来不可预料的评价，你也知道每个人所在的位置不同，看待这件事的角度也就不同，所以考虑到当时我在这边的关系来说，也就只剩下了查理一个比较信任的人，但是我认为警察和警察去谈这件事比较好——” “有事还是找大使馆，或者律师——” 杨娜的声音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事实上她也是从瑞贝卡那里知道的：“瑞贝卡现在还住在灯塔街上范姐的房子里，当时你如果没有喝酒的话，找她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你要学会利用常青藤联盟学校这个身份，这是一条看不见却结结实实的纽带，特别是对你来说。” “这也是我所顾虑的地方，正如你所说，我的身份如果去找其他人，到时候付出的代价就怕不是单单的几份快餐——” 谈起自己现在的身份，郑建国知道盯着自己的人不少，表面上因为他最近由于备考没再公布投资和研究上的发现，从而导致脑门上的“学霸”和“幸运儿”光环有所衰减。 然而考虑到十天后的毕业典礼，想必到时他会再次登上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那么被媒体拿着放大镜围观就是不可避免的事儿了：“等到我提前毕业的消息传出，怕是有人会挖出上次的“酒驾”事件，那样很可能会有报道把我和尤娜的关系挖出来，你做好和我一同出现在镜头前的准备了吗？” “你好像对媒体很了解——” 听到要和郑建国一同出现在镜头前，杨娜的心里还是感受到了浓浓的暖意，她对郑建国的感觉比较奇怪，不说学习上的事儿了，单是明明是比自己还小的年纪，有时候待人接物比父母都要老成和有想法，她都没想到会在参加这货的毕业典礼时会遇到媒体记者，当然这时候被问到也很坦然：“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就会准备好的，你会参加卡米尔的首映式吗？我看她又在报道上邀请你了——” “到时候我的毕业典礼她会过来，原本我以为她会向媒体说这个事儿的，这么看来她也不是想单纯的蹭我热度~” 在杨娜的认知里，卡米尔和郑建国属于极其少见的神交，双方没有见过面却有了那么多的交流，当然现在看来自己选中的这位男人，当时是在蹭人家的热度，考虑到他才下飞机时便有了轻松应对媒体的能力，现在这俩的关系倒是说不好谁蹭谁了：“不过她长的很不错，对吧？” “只能说是一般吧，说实话我这人有些脸盲，看着她们都是差不多的样子，就和他们看亚裔那样，长的好像没啥区别——” 浓浓的酸味顺着电话线扑面而来，郑建国倒是没敢实话实说，毕竟卡米尔·小丝的颜值在未来十年的全球范围内，那都是要占据了半壁左右的江山：“我喜欢的还是你这样的，带点传统美——” “哼，没看出来你嘴还这么甜——” 带着淡淡鼻音的嘀咕声传来，郑建国也就笑了，两人间自打这姐姐玩笑似的挑明关系来，却从未在言语上有过这种程度的交流：“呐，你还没尝过就知道了哦——” “嘿，你这流氓！好的坏的都学到了——” 一声娇嗔说过，杨娜倒是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你母亲恢复的不错，昨天都能下地自己溜达了，我打算订10号的机票过去，你有什么需要带过去的，10号之前可以随时告诉我。” “你人来就可以了，现在这个家里面还少了不少的家具，可都等着你来去添加了——” 受到先前的暧昧影响，这会儿郑建国脑海里浮现的，却都是这姐姐当年在饭桌前调戏自己的场面，只是他没想到杨娜竟是听懂了他的想法：“你知道我不是个随便的人——” “说的好像我就很随便似的。” 想都没想的接上话，郑建国脑海中闪过随便起来不是人的说法，就听话筒里传来了杨娜的声音：“我把你的要求和范姐说了下，她认为与其咱们和她各买各的庄园，倒不如和飞机那样合伙买个靠近伦敦市区的——” “庄园和飞机不一样，庄园带有极强的私密性，不说我怀疑她挑男人的眼光啊，单是她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到时就得让人头疼，所以还是算了，你就说我说的。” 合伙的生意不好干，这是郑建国上辈子听到无数次的说法，其背后的本质原因就是合伙会把双方的关系都牵扯进来，而这也是他这段时间就在观察世界范围内华人企业家们的原因，抛开在美利坚与IBM势成水火的王安电脑不说，港岛的那位如日中天的新任世界船王，可是在他记忆中连条消息都找不到。 当然，由于身处在美利坚，郑建国对于王安电脑的好奇是一点都不下于那位世界船王的，据他所知这位与IBM并驾齐驱的华人电脑公司，可是与普通的华人家族公司有所不同，其管理层有不少的职业经理人，也就是其家族之外的人。 然而，这两家公司在几十年后都是没有任何的记忆，郑建国便有了投资失败导致消失的猜测，而正在这时杨娜谈起连庄园都要合买的提议，那么他能拿出的拒绝理由，也就集中在了亲情上面：“咱们和范姐的合伙，最好只局限在医院方面，你总不会想着在自己的庄园里面，多了些陌生的人和事物吧？” “范姐的意思就是把这个庄园打造成私人医院，用以吸引港岛和伦敦的中层人士，他们有点资本却不多，到时再聘请个管家来参与到医院管理中，想必能够在两地打开知名度——” 没想到郑建国连理由没听便开口拒绝，杨娜这会儿也就没有再保留的说过，前者拿着电话躺在沙发上捏着脖颈，便感觉眼前一亮：“这个建议倒是挺有建设性的，只是我的钱现在还没办法抽出来，石油合约还在上涨——” “现在建国公司账上的钱不能再动了，所以如果你同意的话，这笔钱就是我个人和范姐的合伙了。” 对于郑建国在石油合约上的投资，不说杨娜有个大致的模糊概念，便是范戴琳那边也知道这货动用的资金量和杠杆都是个天文数字，只是两人先前还谈到放给他去投资的说法无疾而终，郑建国到了这会儿自然就当是没有听到过：“那当然，只是这样做的话，后期牵扯精力肯定不小，你自己要掂量着办。” “没事，我母亲正好有些时间，我不在的话就让她打理好了。” 说起自己的打算，杨娜显然是想了不少的关碍：“这样的话，你那些酒就算是寄存在我那了，我母亲对你的想法可是赞不绝口，现在因为假酒案的打击和巴黎审判导致波尔多的行情低迷，我母亲说现在不列颠的超市里面，五大名庄的酒全部都是3.99英镑一瓶，就这还处于无人问津的地位——” “吃一堑长一智吧，咱们的酒直接向酒庄定制，要求酒庄灌装好后运到庄园里存放，价格方面看看能不能再压一下，毕竟每年十万瓶的数量也是不小了——” 杨娜说的巴黎审判是3年前在巴黎举办的盲品会，由于之前有着震撼了世界红酒界的波尔多假酒案在前，这次盲品会在郑建国看来就是要针对波尔多所有酒庄的。 品评结果自然也是如此，来自于美利坚加州的葡萄酒一举击败了包括五大顶级名庄的杰作，算是将包括拉菲在内的一级酒庄全部踩翻在地不说，还跺进了泥坑里：“但是我感觉加州那批人没有品牌意识，把世界上最好的葡萄酒卖的像是可口可乐——” “由酒庄独立装瓶吗？这样怕是价格上会升高不少——” 听到郑建国的要求，杨娜显然是有些迟疑，只是她当然不知道郑建国想象中的拉菲，那可是堪比黄金般的液体，每瓶几万块就是在喝钱，当然他囤的这批酒就不是赚钱的目的：“问问拉菲庄卖不卖，不卖就去买木桐古堡去了，当然这是咱们吓唬他们——” “非要选择拉菲不可吗？” 杨娜的声音很快传来，郑建国倒是回答的爽快：“你用普通话对比下这几个酒庄的名字，看看哪个酒庄的名字最适合咱们国人的发音习惯？” “——好吧，你这个理由，也是很强大了。” 心中飞快的默念了遍，杨娜便明白过来郑建国是要表达的东西，她的母语实际上是法语，因为她虽然在小时候就在同时学习法语和普通话，然而其在成长过程中的大环境里却使用前者最多，至于普通话就是在和家人交流时才会偶尔使用。 当然，最主要的是这么点几十万英镑的投资，在杨娜对郑建国的认知中就像是零花：“你确定要订期酒吗？” “今年明年后年，这个事儿你帮我记下，到时候我忙起来怕是容易忘。” 想起虽然贝克森让自己下周过去，然而郑建国的周末也不是他自己的了，医院这边报完到也没能想着休息，中间又接了尤娜的电话得知自己没有酒驾的消息，他的注意力也就放到了周末开始的麻省理工实验室里面。 周末一大早，吃过早饭的郑建国才开着他的普利茅斯车出了家门，没想到就见哈迪森夫妻俩正穿着简单头戴草帽，玛丽拿着修枝剪迈克尔推着剪草机，一副夫唱妇随的准备整理草坪的样子见到他，玛丽扶了扶头上宽大的遮阳帽满脸好奇的开口道：“郑，今天周末，你们医生不休息的吗？” “哈迪森夫人，麻省总医院按照科室不同也有轮班，只是我在医院之外还兼了麻省理工实验室的副教授，所以到了周末我还会去上班，——” 眼瞅着邻居凑了过来，才上了路的郑建国也就把车停在了路边，玛丽白皙的面容显然是愣了下，接着睁大了眼睛挑起了眉头道：“副教授？你现在还兼着麻省理工大学的副教授？” “是的，哈迪森夫人，噢，我要迟到了，再见~” 看了下手腕上的表，郑建国也就冲着玛丽面带歉意的说了，后者飞快点起头后退一步道：“抱歉，那就不打扰你了，快去吧。” 郑建国的车子飞快消失在路上，玛丽也就看了看他的房子后转身回到满脸打量之色的迈克尔身边，却不想远处传来了儿子的声音：“嗨，妈妈，那辆普利茅斯车就是你说的53号房东，那只东方来的忙尅？” “麦克，闭嘴！” 玛丽面色陡然大变左右看了看，接着迈开脚步到了门口的儿子面前，面色铁青指着他身后的门道：“有鉴于你刚才的错误，今天和明天的两天周末不许出门！” “妈，这又不是我说的，这是瓦莱丽说的，我只是在重复她的话，现在不是没人听到吗——” 麦克白皙的脸上挂着点点雀斑不以为然的说过，玛丽的右手却是没有放下，而是指着他身后的房门圆睁着眼睛：“你的问题是你的问题，她的问题我会去找她，现在你被禁足了，赶快给我进去！” “妈，不就是一个医生嘛，我以后也会成为医生的，我现在就准备开始自学预科了——” 摇着金色的短发依旧是不以为然的回了屋，麦克却没听见玛丽继续教育他，只见老妈飞快的放下修枝剪后上了楼，紧接着便是老妈前所未有的愤怒咆哮传来：“瓦莱丽，你怎么和你哥哥说的？那是极度错误的说法，那是要被社区和所有人鄙夷唾弃的——那会毁了你的未来！” 院子里，哈迪森摇了摇头后将耳麦戴上，仿佛没事儿人般继续修建着草坪—— 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 好的，郑教授！ 时间进入4月份，曼哈顿的天气一反去年时的寒冷，春意盎然的海风不时漫过地平线涌进麻省理工学院里，下了车的郑建国是抬头看了眼初升的朝阳。 郑建国今天穿的比较简单，出于习惯使然的是里面套了件秋衣和线衣，记得昨天这身打扮还有点冷时，远处的瓦伦丁·列文已经从楼道里出现：“嗨，郑，我在这里~” “今天天气好像不错——” 几步到了麻省理工出版社的门口，郑建国满脸好奇的冲着瓦伦丁·列文说完，后者便面现好奇的瞅了他一眼，歪了歪头道：“昨天有专家说今年的夏天可能会很热，因为去年的这个时候最高气温才20度，昨天的天气预报说今天曼哈顿可能会达到25度，按照这个数据去看的话，那么今年夏天最高温度就是在去年最热值上增加5度，那会突破40摄氏度——” “好吧，那还是真的挺热——” 想起这些天忙碌的时光，郑建国也就知道自己即便是看电视，也都是去看些金融方面的消息，而自己开的普利茅斯车收音机坏了，所以是想听也没啥机会，当然他提前过来不是讨论天气的：“列文先生，不知我上次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这次让你过来就是说这个事儿的，里面请吧——” 列文说着还搓了搓手，神情有些紧张的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郑建国也就顺着他的手进了楼道里面：“我相信没有任何人能开出比我更优厚的条件，你只要报个数字给我就行，然后其他的就都由你负责——” “《细胞》杂志社虽然是我创办的，然而她离不开现在杂志社所有的成员，所以经过我和他们的沟通，然后在之前郑你的条件之外，他们又增加了一条——” 瓦伦丁·列文几步抢在郑建国前面，探手推开写了《细胞》杂志社字样的门后望着里面齐齐看来的工作人员，再次搓了搓手后开口道：“他们想亲口听到你的保证，就是除了你要求的审阅所有文章外，杂志社其他的管理权一如照旧，然后我们会努力把《细胞》杂志打造成和《自然》《科学》媲美的权威期刊——” 郑建国来过两次的昏暗办公室里，天花板上的吊灯还有一根忽闪忽明，不知是镇流器坏了还是什么原因。 此时就在这些灯下，郑建国迎着七八个打扮随便须发肆意的工作人员开了口道：“大家好，我是郑建国，想必诸位对我有着或多或少的了解，而最近的了解就是从你们的BOSS口中，听到我想成为你们的老板。是的，瓦伦丁·列文先生说的没错，我想成为《细胞》杂志社的老板。 但是我之所以想成为你们老板，其真实原因是我非常看好瓦伦丁·列文先生的远见，所以我决定买下《细胞》杂志社后，依然由他负责杂志社的管理和运营，包括人事和财政在内的管理权，这点我可以向大家保证。” “嗡嗡嗡——” 郑建国的话音落下，办公室里就响起了阵窃窃私语声，好在七八个人互相点头示意以表示赞同过后，声音很快消失不见，他也就继续开口道：“至于我本人，想必已经有人听说我从哈佛医学院毕业的消息，然而那已经是过去式了。 目前我已经成为麻省总医院MD和PhD联合培训项目中急诊室方面的住院医，所以我将会选择《细胞》杂志社作为我以后在医学方面研究成果的发表期刊，唯一期刊，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郑，你还会就螺杆菌方面进行研究吗？” 总编伊格尔·安格利斯飞快的走了几步说过，郑建国就知道自己的保证算是有了效果，现在的《细胞》杂志可以算的上是名不见经传，不说在世界范围内的影响力了，便是在波士顿这边也很少有人听说过这个杂志。 那么如果郑建国以后把螺杆菌方面的研究发到这个杂志上，单是医学中的肠胃病方面医生就会关注起来，其效果自然也是他想要的那样：“会，目前我正计划更新善幽门螺杆菌的检测手段，也就是从其致病机理上入手，当然考虑到我还在麻省理工物理实验室担任兼职副教授，这方面的成果怕是要等段时间了——” “郑，真的吗？” 瓦伦丁·列文愣住了，就像其他人那样呆呆的看着郑建国，后者也点了点头道：“是的，上次我从你这里走了后，就在托马斯教授的邀请下加入了麻省理工的物理实验室，今天过来也是去报个到的。” “那到里面坐会儿吧？” 瓦伦丁·列文回过神来，接着才看向旁边的编辑伊格尔·安格利斯，就听郑建国开口道：“坐就不坐了，你这边再收集下意见，回头咱们再碰个面，我把律师叫上咱们签个协议。” “那好，我送你到门口。” 瓦伦丁·列文瞅了眼旁边的伊格尔·安格利斯，接着两人把郑建国送到门口后握了握手算是告辞，伊格尔·安格利斯便望着他上车的背影开了口道：“如果郑能拿到诺奖就好了——” “我看是早晚的事儿，而这也是我答应他的原因，他现在名头那么大，上次你也看了他的那篇综述了吧，想要倡议全世界破解人体的遗传信息——” 满脸感叹的瓦伦丁·列文说着拍了拍伊格尔·安格利斯的肩膀，不等他回答后继续开口道：“走吧，咱们进去和他们再聊聊，现在大家可都放心了——” “我还以为他是忽悠你的呢，倒是没想到当真表态不要管理权，当然后面签协议的时候，你要不要找个律师帮着看看？” 伊格尔·安格利斯大脸先是露出了喜悦之色，接着又面现担忧的说出心中想法，便见瓦伦丁·列文摇了摇头道：“这个就不用了，反正我有你们这么多证人，再说我看他不像是那种人——” 在瓦伦丁·列文和郑建国接触为数不多的接触里，他对这个来自东方的“神奇小子”的观感是经过了一番变化，从开始时对方毫不迟疑的就应下了自己的要求，让自己以为对方只是个心智单纯的少年人后，便在上次的综述和言谈中流露出其对自身价值的清醒认知—— 这是一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还能想出办法去得到的人！ 瓦伦丁·列文需要蹭郑建国的热度，为此他不惜亲自出马，为的就是想让他担任杂志的审稿人，然而事成后没想到人家愿意提供从经济到研究上的全方位支持，并以全权的优厚条件请他继续担任杂志社的社长——当然想到这里他那极其特殊的条件也就冒了出来。 参考别人的文章，有什么好处？ 瓦伦丁·列文被脑海中的疑问困扰时，郑建国却在托马斯的陪同下进了麻省理工的物理实验室后，就在自我介绍完说出了自己的第一个要求：“大家把自己手上目前为止，关于原子级石墨层的文章交给我一份，以便我了解下目前大家对于原子级石墨层的了解和进展，当然，这个文章只是给我个人的，她不会出现在各种杂志报道上面，我也会在看完后还给大家，谢谢。” “好的，郑教授！” 七八十个平方的办公室里，排成两排足足十二人的年轻男女们齐齐开口应了，旁边的托马斯瞅着他没有什么话了，也就拍了下双手开口道：“好吧，大家尽快把郑教授要求的文章交给他，剩下的还是按照现有进度继续进行研究，现在散会。” “乌尔莉卡没有在这呢——” 脑海中闪过淡淡的念头，郑建国的目光从十二人正在离开的研究员身上收回目光，目前来说这是他接触到最大的研究团队，当然考虑到现在二维材料学属于固体物理学中的前沿热点，那么麻省理工大学重视下也就是理所当然了，这么想着转头看向了旁边的托马斯后，不禁笑道：“教授？您在冲着我笑？” “哦，郑，你应该叫我托马斯了，现在咱们是同事关系，而不是之前的师生关系——” 摸了下有些发亮的脑门，托马斯两条胳膊抱着双臂笑着说过，脸上的笑容敛去几分后看了眼旁边的白板开口道：“目前实验室正在针对其他的二维材料展开研究，想必哈佛大学那边也是差不多，你上次在三月会议上说的那个假设，有没有想研究下去的想法？” “扭曲成三维结构的二维材料吗？” 郑建国下意识的看了眼写了不少东西的白板，发现上面大多都是些以前的东西，不禁抬头指了指白板后面现好奇道：“这是最新的？” “对，这是最新的进程——” 托马斯眼瞅着郑建国好似没明白过来自己的意思，也就到了旁边的黑板前开口道：“如果你想把扭曲成三维结构的二维材料写在上面，那么可以让他们去就目前手上的材料做下跟进性研究——” “不用了，这个假设只是当时我看到便签纸才萌生的想法，但是对于咱们来说即便是证明了也没什么意义，就像是在自欺欺人那般，因为如果真的证实了它扭曲到三维结构，我认为会失去二维材料独有的特性。” 郑建国这下是明白托马斯想做什么了，当然这也是他极力不想让国内展开这方面研究的根本原因，几十年后全世界都在烧钱展开这方面的研究，但是没有任何一个材料进入工业化生产，单单的石墨烯电池都还只能在实验室里被当做玩具。 至于让美利坚的实验室烧钱来给自己增加经验值，郑建国对于这点当然是不会放过，靠在不知谁的办公桌前瞅着白板又瞅着黑板，他也就看向了托马斯：“咱们都知道原子级石墨层上的量子霍尔效应，除了带有整数和分数的电荷外，电子还带有另一个与众不同的特性——旋转。” “哦，你说我写——” 托马斯转身拿起笔把郑建国所说的内容写在黑板上面，接着转头冲他请示的说过，后者也就点了点头继续道：“那么是不是就可以说，拥有正常电子结构的材料可以与电场发生作用，并且最终会出现二维材料中量子的自旋霍尔效应？” “你用的是二维材料这个词，而不是指原子级石墨层？” 粉笔飞快的在黑板上停住，托马斯探手指着自己写的“原子级石墨层”一词问过，便见郑建国探手指向旁边的白板，点了点头道：“有鉴于实验室已经展开了对其他二维材料的研究，我认为用二维材料这个说法还是比较恰当，当然我先前的想法是指原子级石墨层——” “哦——” 下意识的扫了眼白板，托马斯脸上露出了认同的转身将自己写的词擦掉，待之而起的将二维材料写在上面，然后飞快后退两步瞅着上面的假设，脑海中却开始高速运转，却不想这一展开联想，面上就露出了惊异道：“那也就是说，这样可以获得一种旋转的驱动且几乎没有能量损失的导电性！郑，你的着眼点总是与众不同——量子的自旋霍尔效应？” “谢谢夸奖，如果真的找到这种量子自旋霍尔效应下的材料，那么可以想见这将是一种全新的物质状态，那么涉及到咱们领域的固体物理学来说，咱们算是摸到了固体物理学的边界，再用这个说法去形容包括咱们研究的内容，就有些词不达意了——” 能够想起未来的这门科学的名字，郑建国也是烧了不少的脑细胞，他记忆中的时代早已没人使用固体物理学这个说法，都是转而用凝聚态物理学来替代，当然他这时还不知道之所以名称上有了改变，就是因为凝聚态理论的发展带来的。 而由于量子自旋霍尔态是一种全新的物质状态，凝聚态理论通常根据对称性破缺原理来对物质状态进行分类，所以包括前者在内的量子霍尔态则是属于无自发对称性破缺的物质状态，与普通物质状态大为不同。 而量子自旋霍尔态与量子霍尔态的区别之处，就在于它不需要外加磁场，因此还保持了时间反演对称性，当然此时这些是包括郑建国在内的托马斯都不知道的：“您感觉呢？” 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 你终于留下了 “我感觉你的想法不错——” 面对着郑建国一本正经的模样，托马斯就知道自己算是押中宝了，原子级石墨层的整数霍尔效应和物理特性还是两人共同发现的，他凭此一跃而成为学院最顶尖的物理系正教授。 后者更是因此获得了麻省理工的物理学硕士学位，可惜的是随后被哈佛大学截胡，于是当郑建国出现在《科学》期刊上，并成为原子级石墨层的分数霍尔效应论文第一作者名单中时，托马斯是半点都不奇怪。 毕竟，郑建国已经算得上是该领域内最顶尖的专家，再由重视起来的哈佛大学投入人力物力进行支持，想要发一篇论文到《科学》期刊上，那是和回家一般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然而，哈佛大学竟然没有说服郑建国继续在这方面的研究，知道这个消息的托马斯是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是随后当郑建国说出他给出的解释后，托马斯立即便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协议。 以郑建国现在在固体物理学领域中的分量来说，如果他在毕业后想去哪个学校的物理实验室做研究工作，怕是那个学校的校董做梦都会笑醒，可这货偏偏把重心放在了医学上面。 那么大费周章请来个兼职的，托马斯是不知道哈佛大学肯不肯的，当然后面从郑建国口中听来的，现在可以确认的是自己先下手为强了——费舍尔教授原本想等开完三月会议再谈，却被自己抢了个先。 能够请到郑建国，托马斯也曾想过这位的研究怕是要进入摸鱼阶段，毕竟人家的主要研究工作依旧放在医学上面，所以在这货正式上岗的第一天就想看看他的研究态度，是准备靠着这个兼职副教授混日子，还是真的想做点突破性的研究。 只是，当郑建国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时，托马斯就再次感受到了灯下黑般的震撼，这种感觉就和当初他听到要找的石墨层就在胶带上，而不是石墨板上那样令人难以置信——原子级石墨层的诸多特性中就有电子自旋，他也知道这种自旋几乎没有能量损失，还具有相应的导电性！ 可自己就是没去想过，确切的说是把这些联系到一起，托马斯顿时就震惊了：“和你发现原子级石墨层在胶带上，一样好！特别是现在还不用更改研究内容，只是调整下方向——” 有着托马斯的肯定，接下来的时间里郑建国就主要是在赶进实验室的进度，12个研究员里面有6个是托马斯的博士研究生，另外6个里面有3个硕士生2个助理教授1个副教授，都是今年年初时分才招过来的，托马斯也没叫几人和他认识，倒是晚上快下班了才找到他道：“为了庆祝你加入实验室，他们一致决定要请你去吃顿饭——” 面对着同事们的第一个要求，郑建国自然没有理由拒绝，只是瞅着托马斯的白发道：“不会喝酒吧？” “当然不会，只是单纯的吃个饭，郑你想喝点吗？” 托马斯飞快摇了摇头，接着看到郑建国也摇着头否认后，这才开口道：“只是认识下，他们对你可是无比崇拜，哈佛医学院最年轻的毕业生，麻省理工的副教授，郑，你以后不会是真想当医生吧——” “MD和PhD属于联合培训项目中必要的课程，现在我虽然还没到医院实验室去看过，可我的任务是早就已经摆在那里了，螺杆菌分子成面的研究虽然已经有不少人和实验室在做，然而这方面的研究牵涉到了无数人的健康，我的目的便是更新下检测手段，看看能不能降低下检测成本。” 郑建国没有正面回答托马斯的问题，实际上即便是他没有上辈子的记忆，只是单纯的让人在这两项工作中去选择的话，怕是有九成九的人会选择医学研究，因为这个专业带来的满足感是其他领域所没有的：“这样的话，就能让所有想做检测的人能做的起检测，那样就能及早的选择治疗方案了。” “虽然我很想说你选错了，可你的医心让我无话可说——” 托马斯脸上的微笑飞快敛去，他也是在前段时间跑去做了次螺杆菌检测，结果虽然是阴性的，可即便是有医保也花了差不多两百美元，这时对上郑建国的愿景，再次感受到了他令人敬仰的震撼：“祝你成功，为了世界上所有要做检测的人——” 涉及到他人的生命健康，郑建国的选择也就通过了实验室诸人的认可，只是让他有些无语的，还是这群人选择了上次他和乌尔莉卡外出吃饭时的那家中餐馆——过桥米线。 于是在嘻嘻哈哈的坐了桌子后，显然还没忘记他的老板又飘了过来，听到他竟然成了实验室的副教授，顿时面带喜色：“郑，你终于留下了，今天你这顿我请了，以后常来坐坐啊，给你免单~” “谢谢老板，这顿他们请了，以后有机会再让老板免单了~” 瞅着老板国字脸上的喜悦之色，郑建国对于这种来自于莫名的亲切感依然保持着很高的警惕，再加上这货先前话中又透着股我说中的老人言时，心中虽然不喜脸上却露出了笑来：“这次老板打个折就行。” “好说好说，你们有需要尽管点，今天就给你们打八折——” 老板笑眯眯的说过后走了，郑建国望了望旁边诸人发现都在盯着自己，知道他和这老板说话都是用的普通话，那对于这些人来说是有听没有懂，也就开口道：“老板说今天这顿给咱们打折扣，八折，大家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郑建国嘴上说着想吃什么就点什么，然而以美利坚人对米线的态度来说，这顿饭很是吃哭了两位，用叉子挑起比面条还滑溜的米线时把辣油甩进了眼里，大半顿饭的功夫都在研究筷子怎么使唤。 饭吃完又聊了会天，就在郑建国等人结过账要走的时候，旁边桌子上传来了个声音：“这个瓶子，可是宋朝的——” “宋朝的瓶子？” 郑建国的脚步停下，转身向着旁边的四人长桌望去，只见三张亚裔面庞正坐在桌边，冲着桌子上的淡青色瓶子说着什么，这会儿其中年纪最轻那个仿佛和自己差不多大，双手拿起桌子上的瓶子露出了瓶底儿道：“我不骗你们，只看这上面的标签就能知道，这个瓶子经过好多私人收藏，我要不是为了救人也不会拿出来卖掉——” “郑——” 随着年轻人的声音落下，旁边的托马斯瞅着停住的郑建国开了口，顿时实验室诸人齐齐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桌子上的三人也就注意到了这群神情好奇的友人们，郑建国也就知道这个事儿不能在这里说了：“嗨，你们先——” 下意识的想把这群人支走，郑建国的话却没说完就改了口：“咱们走吧！” “嗯，他们已经走了，我也是看到你没出来，没事儿吧？” 托马斯又瞅了眼桌子上的三个亚裔面孔，只以为是郑建国的熟人：“你朋友？” “不，不是，咱们一起走，我也要回家了。” 笑眯眯的也没回头去看三人一瓶，郑建国跟着托马斯出了米粉店到了外边，又在把托马斯送上车后送走其他几人，这才坐进自己的普利茅斯车中飞快打火上了路，架着车子踩着忽明忽暗的路灯向圣保罗街开去，脑海中却是不时闪动着先前的场景。 两老一少，昏暗不明的灯光下，一个广口瓷瓶。 两男一女，人潮涌动的列车上，一个中奖拉环。 郑建国是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上次去唐人街吃顿饭遇到了老乡刘开才，那位还是民国时期就移民到这美利坚的，这次随便吃个饭就遇到了卖古董的，不知道如果他让托马斯教授诸人先离开，是不是就能知道这三人中也有自己的老乡？ 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念头，郑建国第一个想法就是有九成的可能会有渊源，毕竟是这三人在老板认出他后出现在米粉店里，而不是他们这行人之前到店里的，而如果以阴谋论去看待这件事儿的话，这三人一瓶怕是就冲他来的。 年轻，有钱，不懂古玩，如果三人做个局来套他，而不是去更阴谋论的接近他，这种可能性也是不小的，就像郑建国记忆中听到的诸多骗局那样，中奖的拉环能领1万，三人谁都不信彼此，又嫌领奖麻烦不够分的想卖掉。 8000有人买吗？没人买的话5000呢？ 只是当郑建国将车子停在车库里，锁上车库门的时候，他便感觉自己的被害妄想症有点严重的趋向，他清楚记得重生后可是从没向谁透露过自己有想收古董的想法，除非是有人听到自己上次和杨娜打的那次电话。 如果只论囤积居奇来说，又有什么能比得上古董？ 毕竟老话都说，乱世黄金盛世古董，而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那就说明自己被窃听了？ 才安装了一天的电话，就被人给窃听了，那么亚力克和哈里斯这俩应该是FBI的人还是CIA的人？ 脑海中自由心证过，郑建国便感觉到了阵麻烦，当然他这个想法过后也就记起了徐秘上次来使用过的纸笔交流，于是带着上次警察把安装窃听器的锅扔给了猴子的想法进了屋时，没想到便听见前门传来了声铃声：“叮咚——” 由于房间里装了大量的防弹和隔音材料，郑建国这套房子建造时还专门给门铃接了几个喇叭到多个房间里，这时等他从里面转到前门时，就见玛丽和哈迪森站在自家门前，不禁飞快拉开了门后面带微笑道：“晚上好，哈迪森先生，哈迪森夫人——” “嗨，郑，你也好，明天是周末，我们决定中午在家里举行个小规模的聚餐，到场大多都是社区里的邻居们，我们真诚的希望你也能够来——” 修长的双手交织在一起放在浮夸的前面，玛丽雍容的面颊上挂着温和的笑说着，一双浅蓝色的眼眸从郑建国脸上又落在哈迪森脸上，直到最后说完才看了眼郑建国身后的屋子时，后者也就下意识的退了一步面带歉然的笑道：“不好意思，家里还没收拾好，进来坐会吧——” “哦——” 玛丽转头看了眼哈迪森，发现后者直视着她点了下头，这才踏步进了铺有不规则大理石地面的房间，瞅着精致而又不缺典雅气息的装修风格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赞叹道：“你的家真的很漂亮，带着种淡淡的北欧简洁风格，这是你自己设计的吗？” “不，这是承建商给的设计图，还不错吧，那边还需要我女朋友往墙上挂点东西，两位请坐，抱歉我这里现在比较简单，你们喝水吗？我这里只有饮用水——” 房子的装修设计图虽然是承建商给设计的，然而其中的要素，比如地板的大理石材质以及花纹，和墙上以及屋顶上吊顶与灯具方面都是他要求的。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他给设计出来，只是面对这两位不用解释的那么多时，玛丽和哈迪森在宽大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后，就见他直接拿着两个杯子在水龙头处接上水，就那么到了两人面前开口道：“这里的水我也加装了过滤装置，保证比烧开的还要干净——” “哦，我听到过，一种最新研制成功的过滤器，可以达到微米级的杂质过滤——” 探手接过杯子看着里面透明的液体，玛丽在喝了口后挑了挑修长的柳眉道：“不错，哈尼，以后咱们也可以考虑装这么一套，那就避免有人在烧水时忘了而导致危险发生，郑，明天中午你没什么事儿，对吧？” “如果中午之前到的话是没什么问题的，明天早上我还要去麻省理工实验室，只是中午到的话会不会被当做专门吃饭的？” 眼瞅着来到美利坚一年半的时间，郑建国还是第一次接受这种聚餐的邀请，所以这方面近乎一无所知：“如果这个时间去的话会带给你们什么麻烦，那就不好了。”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一章 他们出来了 “这方面没有问题，毕竟都是咱们社区里的家人——” 哈迪森目光从手中的杯子上抬起，冲着郑建国飞快说完后耸了耸肩道：“这点你放心，我们会提前把你的事儿告诉其他人的，想必大家也不会在意。” “那好吧~” 知道这次的聚餐，就是差不多要自己在社区上正式亮相，郑建国也就没有继续推辞：“明天我会到的——” 来到美利坚一年半的时间，郑建国感受到这边和家里最大的区别，就是社区管委会的权利很大，整个社区管理委员会在非盈利性组织，也就是像玛丽这种拥有一定时间，和精力的中产阶级帮助下，进行大到竞选听证和小到预防犯罪的通知，拥有极高的管理自主权。 和扶轮社的性质差不多，社区管理委员会除了主要的负责人外，其他都是不拿薪水的兼职人员，所以想要成为这个群体里的一员，首先就得有奉献精神。 如果只从概念上去看，这种社区管理委员会和郑建国记忆中的居委会和村委会差不多，然而单就权重上去说，社区管理委员会负责的东西就多了。 单是郑建国自从买下房子推倒重建开始，接到的通知就有文化教育、保护妇女儿童合法权益、老年人照顾、安置就业、消除贫困、移民问题、预防犯罪、帮助少数族裔、社区改造、环保等社会生活等方面征求意见。 当然，社区管理委员会也是在社区居民投票下选举而出，所以制定的各种细则办法和管理条例就非常的接地气，规定了大到户外建筑兴建的样式，而这也是郑建国接到的第一个通知，在确认了他国人的身份后，明确要求不许在房屋外建造超过一米五的实体墙—— 于是郑建国就知道了社区管理委员会还对屋前屋后植被栽种、栅栏维护、路边小车停放、涂鸦处理、垃圾清除、户外邮箱、报废车辆和处置的规章制度，对所有会导致社区生活品质下降的行为，作出了全面细致的处理规定。 而任何违反条例规定的后果，都会导致轻则报警罚款重则被告上法庭，这也是郑建国没把所有土地建成房屋的原因，他这栋建成的房子占了一百多平米外，他还有个差不多一百五十平方的院子，按照国人的观念去说，这么大的院子里，种点什么不正好？ 入乡随俗啊—— 眼瞅着身为扶轮社的荣誉社员亲自上门，郑建国对于玛丽的邀请是没有办法拒绝的，虽说他并不想去浪费这些应酬，只是他早就说了明天会有半天时间空闲，这个时候再找借口就有点刻意了。 反正都是要认识的！ 跑不掉的郑建国并不想去参加这些务虚的应酬，按照他的想法是还不如趁着这个空闲多看看书，只是距离那个程度还差点火候，而这也是他把两人让进来的目的，既然避免不了，那还不如融入进去。 玛丽和哈迪森拿着杯水又坐了会，眼瞅着水快喝光了，没想到门外传来了门铃声，一个略带几分稚嫩的声音传了进来：“妈妈，爸爸，你们打算坐到什么时候？” “哦，抱歉，这是我的女儿瓦莱丽，真是抱歉，那我们先回去了——” 面色微变的白了几分，玛丽的神情倒是没什么异样道歉着站起身，哈迪森也就面带微笑的放下了水杯后笑道：“郑，瓦莱丽是有些调皮，但是她的性格并不坏，我们就回去了，咱们明天再见面，怎么样？” “好，那我就不送你们了——” 瞅着对方把杯子里的水喝掉，郑建国跟着两人送到门外，只见一个穿着露肩晚礼服的漂亮女孩正站在旁边，神情间宛如缩小版的玛丽外，夹杂着婴儿肥的面颊上挂着双大大的蓝色眸子。 然而郑建国的视线，是使出了好大的劲儿才没往对方的浮夸处望去，而是转头看向了她身边的年轻男孩，便见旁边的玛丽到了他身旁站定，开口道：“郑，这是我的女儿瓦莱丽和儿子麦克，他们现在正在波士顿高中读9年级和11年级~” “嗨，郑，我不想去波士顿高中的，那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社区中学，虽然是个州府中学，但是我妈妈嫌送完我哥哥再送我去麻省高中比较麻烦，我就体量了下她的难处，所以我才会去波士顿高中读书——” 婴儿肥的面颊上挂着一如玛丽般的笑，瓦莱丽的言语中带着刻意的亲和力，只是郑建国却无法把这位和先前按门铃的无礼行为联系到一起，接着看到旁边麦克炯炯有神的目光，旁边的玛丽已经冲着两人开口道：“瓦莱丽，我们都知道你是个好孩子，麦克，这是我给你们说过的郑，他将会出席明天中午的午餐会，现在你们和郑告别吧，咱们该回去了。” “郑，欢迎你明天能来，再见！” 瓦莱丽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故意站直了身子，冲着郑建国面带微笑的说过转身揽住了玛丽的胳膊，这时旁边的麦克也就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那就明天见，郑。” “那就明天见，麦克，再见，哈迪森先生，哈迪森夫人——” 郑建国虽然狐疑瓦莱丽为什么会有反差表现，可人家这么正式的见面和告别，他也只能面带微笑的挥了挥手和这家人告辞，玛丽笑笑和哈迪森转身离开，直到回了自己的家才微微点了点头：“对，这样才是你们应有的态度，你们俩今天表现的不错，那么咱们今天就可以出去了，等我去换上晚礼服——你们先上车吧。” “好的，妈妈！” 麦克说完目送老妈老爹进了他们的卧室，接着转头看向了旁边的瓦莱丽，目光在她浮夸上扫了扫，不禁笑道：“怎么样，我的点子不错吧？妈妈说这个郑很聪明还很有钱，他的那套房子就是他自己花钱建的，如果你听我的话，那么咱们以后就有花不完的钱了——” “你想让我勾引他上床？” 瓦莱丽转头看了眼父母卧室的方向问完，便见麦克笑了笑道：“反正你都有过那么多男朋友了，只要咱们配合下演场戏，不要让他摸到你也行，当然这个事儿光咱俩是办不来——你感觉新井九郎怎么样？那小子见到你就挪不动腿了，正好明天他们也是周末。” “他真有那么多钱？” 瓦莱丽瞅了眼屋里的动静跟着麦克到了屋外，后者警惕的四下看了看，回过头耸了耸肩道：“我听咱妈说的，还说郑，就是刚才那个看上去普通，又开着辆破旧普利茅斯车的东方忙尅，他现在身家最少是百万级别的，最主要的是他现在还是个最出名的医生，医生怎么可能没钱——” “那我要让他送我辆车——” 再次挺了挺后背，瓦莱丽远眺着看了眼灯火通明的53号，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带着婴儿肥的面颊上现出了不屑道：“新井九郎不行，他父亲虽然是SONI驻波士顿的总经理，然而他的零花钱从来没超过五美元，每个星期！最主要的是他的胆子非常的小，你不想让人恐吓下就被出卖的话，还是不要找他，要找就找——杰奎琳·鲍顿。” “你们啦啦队的队长？我听说她和很多大人都有一腿——” 想起波士顿中学啦啦队的队长，麦克也是不禁咽了口唾沫，只是好像发出的声音太大，旁边的瓦莱丽回过头后在屋里探出的灯光照射下，充满婴儿肥的面颊露出了不应该出现的妩媚之色：“她们说你在学校就是胆小鬼，在洗手间门口碰到杰奎琳连正眼看她都不敢——” “我那是不想惹麻烦，当时她和大杰克在一起，咦，你和她关系很好吗？” 明亮的月色下，麦克的老脸有些发红，只是随着他回过神看向瓦莱丽，便见后者的脸上闪过了不屑道：“我们的关系谈不上好，当然也谈不上坏，她和我们喜欢玩不同，她知道怎么利用自己的身体，还说和你们这样的玩没什么意思，除了长相外连钱都没有，我这里说的是大钱，不是你们每个月四五百美元的零花——” “她要钱做什么？我听说她家里挺有钱的——” 麦克一副惊讶的模样问了，瓦莱丽歪了歪头望着灯火通明的53号房子开口道：“这个不知道，反正知道她很缺钱，也很想找钱，可惜你知道的，咱们学校应该是最社区的州府高中了，有钱的人谁会上这种社区学校——你以为我不知道咱妈是不舍得拿每年一万美元让我去私立高中吗？” “就像我不想去私立高中似的，实际上咱妈赚的钱都被咱爹拿出去封口了，你如果和杰奎琳关系一般，这个事儿怎么向她开口？嗨，我们想敲诈个有钱的东方忙尅，你愿不愿意来？” 麦克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身后的房子，发现哈迪森和玛丽都没出现，就知道这两人是还没收拾好，只是回过头的时候正好对上瓦莱丽的眸子，就见她开口道：“你怎么知道我要这么和她说？” “不会吧，真这么说？” 麦克瞬间瞪大了眼睛，只是接着飞快摇了摇头，满脸不敢置信的开口道：“她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那是对你们这些没钱，又没本事的人来说，记住了，你想要睡她的话，说的再多再好都不如两个富兰克林好使——” 重重的点了点头，瓦莱丽倒是没想到这个哥哥真的这么菜，只是说完后瞅着他满脸的问号，显然是没搞懂自己说的两个富兰克林是什么，也就继续开口道：“两百美元~你连这都不知道吗？” “富兰克林，两百美元，哦，你是说100美元上的头像，两百美元就能睡到她？” 麦克顿时震惊了，显然是无法相信自己的梦中情人竟然就值两百美元，好在这会儿瓦莱丽翻了个白眼给他后，继续开口道：“当然是要吃几顿饭，就像你泡那些女孩似的，总有一个认识的过程吧？” “你，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眼瞅着随着瓦莱丽的诉说，麦克脑海中浮现了若有若无的几个念头，很快回过神来面色微变的瞪大了眼：“你的那些男朋友——” “各取所需啊，如果我不是讨厌东方忙尅，这个郑才是我最佳目标，他18岁我15岁，啧啧啧——” 略微厚厚的嘴唇啧啧做过声，瓦莱丽的眼睛扫过麦克的脸后，摇头晃脑的开口道：“你们俩可都是18岁，看看人家什么本事，再看看你——” “切，郑也就是运气好而以，他的钱都是跟着他那个老师赚的，所以那个老师走了后，他就不再继续炒期货了——” 被至亲的妹子嫌弃，麦克脸上闪过几分的不自然，也就想都没想的把从老妈那听来的消息说出，接着想起杰奎琳，这个注意力也就瞬间被转移了：“如果这次咱们做成了，那么上大学的钱差不多就有着落了——” “哦，你这么说我倒是猜出来了，杰奎琳之所以想办法弄钱，倒是很有可能为去好学校做准备——” 瓦莱丽的脸上闪过恍然之色，麦克也就想起了自己马上毕业的事儿来：“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敲诈一次郑，然后弄到钱了就不再理他了——” “我感觉郑和唐人街那些东方人没什么区别，如果他不用那有些别扭的英语的话——” 对于郑建国，瓦莱丽从来没想到这位竟然是个隐形富豪，她原本还以为这肯定是从港岛过来的华裔，然而却没想到能从哥哥麦克口中听来那么重要的消息：“如果你早说他有那么多钱，我是不介意委屈下自己的——” “你想多了，郑是有女朋友的——” 下意识的开口说出自己听来的消息，麦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瓦莱丽给堵了回去：“我也有男朋友啊，但是我相信他没有过我这样的女朋友，只是现在说这个有些晚吧，如果我和他发生点什么的话，咱妈就知道我有什么阴谋了——” “谁让你对他们有那么大的意见？” 麦克摇了摇头有些无语，接着又看了看屋门口发现父母出来，也就飞快回过头开口道：“他们出来了，要不你趁这个时候给杰奎琳打个电话？”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二章 我是也想去啊 能够成为波士顿中学的啦啦队队长，杰奎琳·鲍顿在拥有远远超过其他队员的颜值和身材之外，还拥有着远超其同龄人的成熟和自律性。 而在周六晚上的20点到21点时间中，则是她制定的每天饭后锻炼时间，只是由于家里条件所限，杰奎琳·鲍顿的锻炼方式比较传统，夜跑。 一根束带将满头金发扎成马尾辫，再搭以宽松的T恤套上贴身的弹性裤，踩着她从打折店买来的运动鞋，这也就成了她每天夜跑的标准打扮。 出于自律性，杰奎琳也给夜跑制定了标准，前二十分钟的慢走后，是四十分钟的慢跑，最后再以慢走的方式回到家里，或是做作业或是看会书，也就结束了一天的作息。 只是在这天，吃过晚饭后的慢走还没结束，杰奎琳就被天上滴下的水滴改变了计划，瞅着当空的明月感受着不断增大的雨势，最终决定还是往回走算了，如果跑远了变成大雨，那还不知道回到家里会是几点。 出乎杰奎琳的预料，正当回到家的她为了停下的雨而感到判断失误时，电视机前正抱着游戏机的哥哥开了口道：“刚才有人打电话找你，瓦莱丽·哈迪森，说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让你回来后给她打电话留言。” “好消息吗？” 杰奎琳飞快的到了电话机前拔下线，拎着电话机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后关上门，这才拿起电话和通讯录，找到瓦莱丽的拨了过去，只是随着几声铃声响过，对面传来了个声音：“嗨，这是哈迪森家，我是玛丽，现在不在家，请在滴一声后留言，我会在回来后给您回复的——” “嗨，瓦莱丽，我是杰奎琳，回来后记得给我回个电话，谢谢。” 有感于对方口中的好事和自己印象中的不同，可想着马上就要毕业考试了，现在手上的钱还没凑够，杰奎琳并不抱希望的打了个电话后，也就把这个事儿扔在了脑后。 直到第二天一早晨跑回家，杰奎琳瞅着出现在沙发上的哥哥，才想蹑手蹑脚的走过时，就见他晃悠悠的站起身，晃了晃消瘦的大脸，开口道：“昨天那个瓦莱丽又给你打电话了，我回屋去睡会了——” “你身上真的没事儿吗？” 瞅着对方胳膊上的紫色瘢痕，杰奎琳难得的问了句后便感觉自己说了句废话，果然就见他看了眼自己，晃着脑袋满脸不以为然的进了屋里，她也就到了电话机前拔掉回了自己的屋，接上电话线后拨了瓦莱丽的号码过去：“嗨，哈迪森先生，请问瓦莱丽在家吗，我是她的朋友杰奎琳——” “嗨，你那边方便吗？” 电话里很快传来了瓦莱丽的声音，只是好像她的身边还有个男的，听到隐约传来哥哥的字眼，杰奎琳脑海中也闪过张模糊的面颊，知道那个声音是她的哥哥叫麦卡还是麦克的，便开口道：“我这边没问题，你那边有好消息吗？” “我回屋去和你说，等着别挂电话~” 随着瓦莱丽回到了她的屋里说起，满脑子都是什么好事儿的杰奎琳瞬间瞪大了眼睛，郑建国的大名她当然是听过，实际上由于对方把个游戏卖了20万美元开始，她的注意力就不时的放在这位东方的幸运儿身上，所以当听到瓦莱丽说这位有很多钱时，杰奎琳脑海中已经冒出了不低于千万之巨这个数字—— 然而等她听完对方合盘托出的计划，杰奎琳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为什么要用非法手段去获取：“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你成为他的女朋友，不是能够拿到更多吗？难道说你看不上他？” “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瓦莱丽的声音传来，杰奎琳的精致面颊上便浮现出了阵愕然，便知道这位还是小女孩般稚嫩的想法，只要是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女人都知道，男人身上最具魅力的地方就是赚钱的能力，也就开口道：“好吧，你们打算从他身上敲出多少钱？” “几千块，或者几万吧？” 瓦莱丽的声音中夹杂着阵不确定性，杰奎琳却是已经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按照她对这位啦啦队候补队员的了解，这也是她能想到最大的计划了：“你们的午餐会什么时间开始？” “十一点就准备差不多了，当然郑是要十二点后才能到，他今天早上还有个试验要参加，你十一点之前到就行，那我就等你来了——” 瓦莱丽也没开口问参加不参加，杰奎琳却是直接放下了电话，飞快起身到哥哥的门前拍了起来：“巴里，巴里——” “怎么了？杰奎琳？” 随着门打开，巴里消瘦的脸出现在了半开的门缝里，杰奎琳只是瞅见他这个模样，不用去闻里面传来的异味，就知道这哥哥在抽什么，于是点了点头道：“你知道郑建国吧？就是那个来自东方的幸运儿——” “哦，他还和卡米尔是好朋友，你认识他？还是说你钓上他了？” 巴里消瘦的脸上闪过好奇的问了，只是没等她开口，目光扫着这个妹妹的模样继续开口道：“如果那样的话，你上大学和上医学院的钱就不用费心了，当然如果你能嫁给他，那你这辈子就都不缺钱了，假如你对亚裔不过敏的话。” “按你这么说的，瓦莱丽应该是对他过敏的，现在有这么个事儿——” 面对自己从小长大相依为命的哥哥，杰奎琳倒是没有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相反她之所以能够这么成熟，其中倒有这哥哥大半的功劳：“现在有人想用故意非礼来敲诈他——” “噢，事成之后你能拿到多少钱？” 仿佛是有了感觉好奇的东西，巴里拉开了门到了外边问过，杰奎琳耸了耸肩道：“所以我感觉这不是一个好的提议，敲诈不成下场堪忧，即便是敲诈成功了，也得小心郑建国的报复，他又那么有钱——” “对，如果你们拿了他的把柄去敲诈他，他只需要花点小钱就能把你们几个折腾够呛——” 巴里眼瞅着杰奎琳说完她的想法，便感觉这个妹子是以后不用再要自己操心了：“反过来说，即便是他如果坚持去报警处理，他也足以用钱请到大律师来把你们给告上法庭，到时候以他的名头就足以导致你们会被媒体所关注，那些八卦媒体更会把你们做过的所有事，所有的事情都挖出来进行报道，杰奎琳，你不会想要这种结果的，对吧？” “OK，我知道怎么办了！” 想起自己以前做过的那些事儿，杰奎琳双手交叉在一块点了点头才想走，不想巴里继续开口道：“说说，你应该怎么去处理这件事？叫你去敲诈人的，应该是你哪个朋友吧？” “OK，是我学校的——低年级校友，她是啦啦队的候补队员，妈妈好像是个作家爸爸好像是个教授，家里有点钱的样子——” 知道巴里有话要说，杰奎琳也就飞快把瓦莱丽卖了个底儿掉，如果不是后者给她打了电话说起这个事儿，她甚至想不起这位小校友家里的条件来：“她家今天要举行午餐会，说郑会到，打算在郑到后就以请教学习上的名义叫他去瓦莱丽的房间，然后瓦莱丽去吻他的时候我去推门进去，或者是她哥哥推门进去——” “不是让你去亲他？” 巴里瞅着杰奎琳身上的宽大T恤说了，接着感觉这个话题有引爆纷争的可能，便点了点头道：“我记得你要毕业了，大学的学费还没准备好，对吧？” “对，我感觉瓦莱丽可能知道这点，所以感觉我为了钱能够和她合伙——” 莫名的，杰奎琳猜出了瓦莱丽的用心，只是她感觉这哥哥有点什么想法：“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我的建议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怎么想的？” 巴里摇了摇头飞快说完，杰奎琳也就从这极度熟悉的传授模式中，醒悟到这不是在问自己怎么想处理这件事，而是这哥哥要知道自己怎么去分析这件事：“敲诈后果难料，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参与，考虑到我和瓦莱丽的关系，中午直接不去就可以了。 这样无论后果怎么样，都和我没什么关系了，当然我也可以去找那位不知在何处的郑，把这个事儿告诉他，然后建立起这种联系？或者继续保持下去？” “或者你也可以帮郑指控瓦莱丽，当然这样做就有堵郑的人品问题，而我之所以给出你这个建议，则是根据郑的年龄去做出的判断，他的年龄好像也是十八九岁，如果你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帮他一把，我想他会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只是这么做你就算得罪了瓦莱丽一家子——” 巴里说完后转身进了自己的屋，留下面色失神的杰奎琳站在房间里，是好半晌才吸了口气点点头，她是不得不承认这个哥哥的想法，有够狠！ 当然，这是对瓦莱丽说的—— 拿到了建议，杰奎琳也没想太多时间就做出了决定，只是随着她收拾一番到了瓦莱丽的家，却没想到的是直到午餐会结束，都没能等到郑建国的身影出现，直到听见瓦莱丽找机会问了，哈迪森夫人也就看了眼她后开口道：“哦，郑今天有事情没来，他今天早上被麻省理工学院推举为物理学会波士顿分会的候选会士，下午一点半要到分会去，所以中午就来不了了——” “物理学会的候选会士？你不是说他是麻省总医院的医生吗？” 瓦莱丽脱口而出的时候，也是杰奎琳正自难掩满脸失望的时候，然而哈迪森夫人的话瞬间就把她的注意力给转移开来：“郑既是麻省总医院的住院医，还是麻省理工学院物理实验室的副教授，另外据说他还是多家权威期刊的审稿人，当然也是咱们社区最出名的那个——” “副教授吗？” 杰奎琳瞬间失了下神的脱口问过，她之前虽然知道郑建国来到美利坚后的情况，可那些都是在媒体上报道出来的，由于郑建国自打去年年底为了备考医学考试近乎在媒体上失踪，她自然是无法知道现在这货最新的情况：“他不是在哈佛医学院上学吗？” “郑已经毕业了，他是提前毕业的，所以会参加这个月15号的哈佛医学院的毕业典礼，到时候你们有空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祝贺下。” 玛丽梗着脖子用目光打量着面前的三个人，特别是目光从麦克脸上挪到了杰奎琳的脸上时，特意的冲着后者开口道：“杰奎琳，你要毕业了吧？” “是的，哈迪森夫人，我准备报考波士顿大学，不知是否到时跟您一起去哈佛医学院看看呢，毕竟我的梦想也是能够考上哈佛医学院——” 杰奎琳脸上的笑容少了许多，这是她在镜子面前练过无数次才有的本领，因为这样会让她的笑容给人以愉悦却并不浮夸和轻佻的感觉，这样会减少她脸上的浓妆会给人的风尘感：“可以吗？” “当然可以，杰奎琳，郑是一个非常好的人，如果你想在医学方面请教他的话，那么这对你来说是个很合适的机会——” 默然点了点头，玛丽说过后又看了看旁边正直勾勾的盯着这位拉拉队长的儿子，恍惚间就像是哈迪森当年在学校里深情的望着自己那样，只是她的诸多想法还没消失，就见瓦莱丽皱着眉头开口道：“哦，那真是太可惜了，我还想和他做个朋友——” “？？？” 玛丽狐疑的看了眼女儿，接着才想开口便听旁边的哈迪森开口道：“玛丽，有客人要走了——” “好的，我马上过来，你们三个慢慢玩。” 玛丽冲着杰奎琳笑了笑说完便转身走了，只是随着她的身影还没走远，后者便听麦克开口说道：“你怎么会那么说，咱妈都怀疑你了——” “我是也想去啊——不去怎么能敲诈到郑？” 瓦莱丽满脸正气的反问过，杰奎琳不禁已经在心中叹了口气：“幸亏没来——”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章 你真漂亮 能够成为美利坚物理学会波士顿分会的推荐人选，郑建国的心情还是比较兴奋的，毕竟这比他在医学上拿到的最高成就——麻省总医院MD和PhD联合培训项目的资格相比，就像是副教授和培训生的差距。 只是这个推荐人选还做不得准，按照美利坚物理学会的要求，郑建国还需要等物理学会的四月会议结束后的审议。 当然，由于郑建国给自己定的目标是诺奖，他在心中便很快就把这个荣誉当做了锦上添花，开心的时间也只持续到晚上时分，等他抱着急诊室住院医的培训清单躺在沙发上后，这个世界里也就只剩下了学习上的事儿。 麻省理工的物理实验室方面，郑建国已经是到了副教授的级别，由于考虑到他还在参加的培训项目，麻省理工是贴心的除了给他安排了指导实验室研究的职责外，便是连试验设计的工作也没交给他，而是交给了实验室里面另外的副教授，他算是当起了托马斯才能当的半个甩手掌柜。 然而现实是，郑建国也没辜负麻省理工对他的厚望，才到实验室的第一天，就给正准备多撕出几个材料以便去《科学》或者是《自然》上发论文的的诸人，来了下敲山震虎：“你们继续撕材料刷论文没问题，但我来这里是想就已知二维材料中量子霍尔效应中的自旋现象展开下研究——” 你们来不来？ 当着托马斯的面，郑建国是就差说出这么个略带轻佻的用词，好在前者拥有足够高的敏锐度，脑海中一转就想起了已知的二维材料上，量子霍尔效应中的电子是拥有自旋现象！ 但是以前没就这方面的原因去想过—— 何止是托马斯没去想过，就是郑建国也只感觉记忆中好像这也是个方向，再具体点的东西却没任何的相关记忆，隐约感觉到这应该是无意中听来的东西，然而以他现在学习到的内容来说，就知道如果能够找出自旋现象的规律加以利用，那么就可以降低功率能耗。 只是郑建国不知道的是，这种状态下的物质有个名称叫做量子自旋霍尔态——还是一种全新的物质状态，拓扑绝缘体！ 赫然又是一个诺奖级成果！ 然而由于下午才和列文签了协议，现在已经是《细胞》期刊老板的郑建国，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即将要基于呼气检测的逆向工程，也就是找出幽门螺杆菌和C13的关系，然后再分拆成一个个发现目标。 于是乎郑建国第二天在到了拥有定容呼吸机的急诊室时，他还随手带着本最新的生物化学，好在看见他来的资深住院医普利尼·博尔顿注意力都被他的穿着吸引走了：“你这个白大褂是定做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的白大褂这么合身——” “嗯，还真是定做的。” 睁大了眼睛瞅着自己顶头上司的脸，郑建国能从普利尼·博尔顿靠近后的身上闻到淡淡的怪味，而在他的印象中这种有些熟悉的味道大多数都是好些天没洗头导致的：“普利尼医生，咱们今天的工作是什么？” “按照医院的要求，病房我已经查完了，等到楼上的内科医生们过来，就能把他们给转出去了，我马上要去参加周一晨会，这段时间内你可以帮我照看3到5号床的病人，怎么样？” 普利尼·博尔顿目光从郑建国一丝不苟的头发上收回，他没想到在急诊室能看到这么整齐的像是楼上内科医生们的住院医，好在他这两天从侧面听到这位不少的传言，以至于在问完这个问题后没等对方开口，又继续开口道：“你怎么想着到急诊室来，而不是去消化病室的？” “我想做下挑战性的工作，你知道急诊医学还没过完它的周岁生日，去年这个时候医学委员会还没认定它是第23门医学专科——”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这位就这么正大光明的问了出来，有些尴尬的看了下四周后，发现马妮翁正拿着双好奇的眼睛望来，也就回过头看向普利尼继续开口道：“3到5号病床的病人怎么回事？” “跟我来，3号病人是酒后——” 听到对方有帮自己忙的打算，普利尼飞快的到了服务台前拿起病历夹，带着郑建国走向了大房间只用帘子隔开的3号床，不想等他说着掀开隔间用的帘子瞅着空空如也的病床，顿时转过身大吼了句：“谁见到3号床的病人了？” “刚才有个头上包着圈纱布的人走了，我以为他是处理完了——” 这时从入口出现了个穿着护士服的中年女人接口说了，普利尼转头看了看郑建国后开口道：“好吧，这个是逃费的，那就让警察去找他吧——” “没有医保的？” 对于逃费的患者，郑建国上辈子也是遇到过几次，其中最夸张的一次是患者家属从住院那天连面都没露，最后患者直接破罐子破摔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不让走就得管吃管喝的，是把院长给折腾坏了，最后还是让人家走了。 “那就让警察去找他们了——” 普利尼·博尔顿歪了歪头说过，一副见多了没什么好惊讶的说完在住院病例上写了逃费，接着放到下面的夹板下面，带着郑建国到了4号病床前后开口道：“4号病人是喝酒喝多了跑来醒酒的，挂了百分之五的葡萄糖和生理盐水，外加睡前服用了600毫克的ASA，现在是应该快醒了——” 普利尼·博尔顿和郑建国看着床上鼾声震天的4号病人说了，后者正自点了点头道：“看样子睡的不错，醒酒效果也不错——” “醒酒效果不怎么行，只是会让人舒服点，毕竟ASA就是解热缓解痛楚的，人喝多了就会上头——” 普利尼·博尔顿摇了摇头说完，郑建国倒是知道他嘴中的ASA是阿司匹林的简拼，而这也正是他之前备考时主要学习的东西。 只是对美利坚人拿阿司匹林当板蓝根吃，郑建国倒是见怪不怪了，他当然知道这种药虽然可以缓解酒后最容易出现的头疼，然而这玩意对肠胃的刺激就是仁者见仁的事儿：“5号病人呢？” “5号病人，从地铁楼梯上摔了下来，全身多处擦伤外加有些脑震荡的迹象，然而让她去做个检查又不愿意，我开的医嘱是再观察一个半小时，到9点没事儿就可以让他走了。” 随着普利尼·博尔顿到了旁边的帘子里，郑建国就看到个头上缠了圈纱布脸上贴着几块医用胶带的白牙女人，后者这时睁开眼睛后瞅着他们两人，郑建国也就开了口道：“埃德~里安娜女士，请问你现在有没有头晕想呕吐的感觉——” “你是——医生？” 白牙女人满脸好奇的看看普利尼又看看郑建国问了，普利尼也就开口道：“他是我的住院医，我现在要去参加个会议，如果你有什么不舒服，可以叫护士，也可以叫他——” “你有多大了，有16岁了吗？” 埃德里安娜面现诧异的问过，只是很快没等两人开口又面现狐疑道：“我好像在哪看到过你？” “哦，我是急诊室的住院医，郑建国，如果您是以前关注媒体的话，应该知道从东方过来的那个幸运儿被哈佛医学院破格录取了——” 郑建国倒是知道这时美利坚的医生们对于患者，那可都是要客气有佳的：“所以我那段时间在媒体上露过面。” “哦，我记起来了，只是你现在是住院医了？” 埃德里安娜显然对于医院的事儿比较了解，知道医学生过来学习的话都叫实习生，只有毕业后才能成为医院里的住院医：“我是儿童医院康复处的护士，所以知道住院医是医学博士才能当的——” “是，我已经通过了毕业考试，现在是住院医了。” 没想到这位患者还是个护士，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说过，不想埃德里安娜满脸震惊：“你，你好像才来了两年吧，这么快就毕业了？” “我在学习上有点小办法，当然在出来之前我跟着父亲学习了不少知识，他在我小时候就经常带着我行医——” 无奈下把老爹搬出来，而这也是郑建国早就想好的说辞，毕竟他学的速度实在太快，想必随着毕业的消息传开，还会有更多人想问这个问题，那么最正常的理解就只能是一个了：“如果按照学习年限来说，我已经是跟着他学了七八年，所以在面对正规教学时会有其他同学没有的优势。” “好吧，你的父亲真是个好医生，他才能提前把你培养的这么好——” 埃德里安娜满脸恍然的说过，旁边好似路人的普利尼也就回过神来：“嗯，那你注意休息，郑，这边就交给你了。” “好的，没问题！你什么时间回来？” 冲着埃德里安娜面带微笑的点过头，郑建国就见普利尼抱着三个病历夹往服务台走，便感觉这个“便宜老师”怪不得三十来岁就聪明绝顶了，果然随着他这个念头还没消失，普利尼就把病历夹放回服务台后还冲马妮翁开口道：“马妮翁，今天你真漂亮。” “这是搭讪呢？还是搭讪呢？还是搭讪呢？” 郑建国无语的目送普利尼搭讪失败离开，只是他才想找个地方摸出书看书的时候，马妮翁面前的电话便响了起来：“铃铃铃——” “你好，这里是麻省总医院ER，噢，我们的FG检测卡没有了，是的，报了一百份，这个月才开始几天——” 马妮翁说着冲郑建国露出了个灿烂而又颇具风情的笑，郑建国也就扯了扯嘴角点点头，转身向着急诊室的办公室走去，没想就见办公室旁边的更衣室门一开，一个留着金色长发面容姣美的女医生出现，眼瞅着对方看向自己的时候，郑建国目光在她胸牌上扫过，不禁笑道：“你好——” “嗯，你也好！” 伯莎·杰斯克目光同样在郑建国的胸牌上看了，姣美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不说，还探出了手道：“我是伯莎，很高兴能够见到大名鼎鼎的螺杆菌发现者，听说你还会继续参加医院的PhD培训？” “郑医生，5号床需要修改下医嘱——” 郑建国才探手和伯莎握在一起，便被旁边的声音给带去了注意力，后者不禁一双异样的眼睛从他脸上落到旁边的女护士长脸上，就见这位护士长黛西·布莱赫斯特开口道：“现在5号病床上的埃德里安娜感受很不好，你需要去把普利尼医生的医嘱去掉，就是这条要把支架去掉，这条医嘱会让埃德里安娜感到被囚禁起来。” “是谁告诉你，让你来通知我修改普利尼医生的医嘱？” 松开了伯莎的手接过黛西手中的病历夹，郑建国只是从上到下扫了眼，即便是抛开杨娜之前在电话里给他的叮嘱不说，他也只从这个病例上面看出这位护士长怕是不坏好心，脸上的笑容也就愈发的灿烂了：“我记得普利尼医生临走之前把4号病床和5号病床的管理权交给我了才对，难道他又从周一晨会上回到急诊室了？” “这个是我认为的，埃德里安娜躺在病床上翻身不便，我认为支起的护架会带给她很不好的感受，就像被人控制住人身自由，限制住活动那样——” 黛西·布莱赫斯特一双湛蓝的眼睛直盯盯的望着郑建国的黑色眸子，后者不禁扯了扯嘴角看向旁边正默然而立的伯莎·杰斯克，这时后者正抬手捋了捋她耳畔的垂发，便露出只小巧而又珠润的耳朵，当即知道是不能让她当这个恶人的回头道：“黛西护士长，请问你在医院工作了多长时间？” “我已经在麻省总医院干了30多年，从1949年7月份开始，怎么，郑医生你认为我不称职吗？” 黛西·布莱赫斯特眉头一挑白皙的脸上挂满了寒霜，郑建国却摇了摇头道：“我不是认为你不称职，而是感觉到你干了这么长时间的护理工作，到现在还无法理解普利尼医生为什么要在有脑震荡迹象的患者医嘱中加入预防坠床，反而跑来要求我改掉这个医嘱——我会向医院道德委员会反应你这个要求的。” 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 我之前的感觉很好 “埃德里安娜住院时的主诉并不是脑震荡，而我认为普利尼医生在医嘱中加入预防坠床，也只是起到防止作用，而她现在的情况并没有头晕眼花的症状，倒是她不停的在床上翻动身体——” 对于正常人来说，脑震荡最显著的特征就是头晕眼花，而埃德里安娜住院时的主诉也就是入院时的病因只写了楼梯跌落，所以按照黛西·布莱赫斯特这种模糊概念的说法落在郑建国的耳朵里时，也就让他明白过来这位是想做什么，当即不等对方的话说完，郑建国抢先开口打断道：“黛西，请问你是护士长还是医生？哪怕是个实习医生？” “——” 黛西·布莱赫斯特愣住了，挂着冷意的脸上充满着错愕，显然是没想到自己说话的时候竟然被这个住院医打断，然而她显然低估了郑建国的警惕性和职业素养：“我先前已经委婉的提醒你了，你现在是护士长，基于你身份提出的意见我已经给了明确答复，你现在是想继续试图说服我，并且改变我已经下的决定？为什么？” “因为我在为埃德里安娜着想！” 黛西·布莱赫斯特飞快回过神后面色微变的说了，只是在这说完之后又打量了对方几眼，便感觉自己今天做的是有些过了，自己这个护士长并不是医生：“好的，郑医生，我知道您的想法了。” “嗨，郑，黛西，你们怎么回事？伯莎，你怎么还在这里？今天的会议你不参加吗？” 随着声音，急诊室主任内森·贝克森出现在了旁边，瞪着双眼睛从三人面上看过时，嘴上也没闲着的便呵斥过三人，却没想到郑建国和黛西还没开口时，旁边的伯莎却开了口道：“主任，黛西护士长想让郑医生犯错误，她要求郑医生修改掉普利尼医生的医嘱，认为给有轻微脑震荡的患者增加预防坠床的医嘱是对患者的囚禁和控制——并且在郑医生明确拒绝并且说出原因后，黛西护士长依旧想要说服郑医生按照她的要求进行修改医嘱。” “？？？” 郑建国满是问号的眼睛瞅过伯莎的侧脸，也就见到她正两眼有光的看来，目光不禁在对方的眼睛和鼻头上扫过，便发现这伯莎好像和演铁达尼号的明星差不多，好在他还记得面前这个情况，飞快转过头开口补刀：“伯莎医生说的很对，如果不是我打断她继续说服我的话，现在她怕是还在想改变我的想法，这不是一个护士，甚至是护士长在面对医生时的反应。 所以我感觉她是别有用心的，想要让我改掉这个预防医嘱，如果我真的按照她的要求去做了，也没有去想到这里和拒绝她的要求，那么想必患者如果出现了坠床的事件，这个错误也就会成为我的污点，贝克森主任，我希望你能够秉公处理。” “黛西，你到我的办公室里来下。” 内森·贝克森看了眼郑建国和伯莎，便感觉这货还真是自己想的那么麻烦，然而如果只是他一个人指责的话，自己也是有办法去缓和下让双方理解彼此的态度，只是面对着突然站出来指认黛西的伯莎，他就知道这个事儿不能继续糊弄下去了：“你们俩去开会。” “我现在正在代普利尼医生的班，他去参加周一晨会了。” 郑建国下意识的开口说了，内森·贝克森就点了点头又看了眼黛西便转身走远了，不想后者狠狠的盯了下郑建国，深冷的眼神直把他看的正满脑子以为对方要动手时，只见她又飞快的转头看向了旁边的伯莎，大手一探右臂扬起，抡出了一百八十度的巴掌抽在后者的脸上：“啪！” 伴随着巴掌声，黛西愤恨的声音跟着响起:“臭贱人——” “警察——” 随着伯莎被甩了个大耳刮子抽到倒地，郑建国便听到旁边出来了马妮翁的尖叫声，然后眼前便窜出了个高大的身影，心宽体胖的警察瞪了他一眼，接着看到倒地的伯莎飞快靠了过去：“伯莎医生，你怎么了——” “我，我被打了，黛西，黛西打了我，就，跑了——” 半蹲在地上的伯莎晃了晃脑袋后感觉半张脸都麻了，扶着墙上的扶手在警察的搀扶下站起身说过又前后看了看，旁边的郑建国已经开口道：“是黛西动的手，还骂伯莎医生是——” “好，伯莎医生交给你了，我去找黛西！” 警察面色微变的看了两人一眼，这时马妮翁已经从服务台到了旁边扶助还在摇晃的伯莎，只是显然错估了她的力道，只感觉伯莎身子靠近一股大力传来，眼瞅着两人都要摔倒的时候，就见郑建国探手扯住了伯莎后将她双手扶住看看，接着开口道：“马妮翁，去推把椅子过来。” “来了来了。” 随着声音响起，一头脏辫的白牙哥卡尔特推着个轮椅飞快到了旁边，接着郑建国将伯莎放在轮椅上，便见她幽幽的睁开了眼睛，好似回过神般的看了看周围：“我，我晕倒了？” “贱人！” 郑建国还没开口的时候，警察已经抓着黛西从走廊里的办公室到了旁边，然而后者瞪着双眼睛瞅过郑建国后飞快挣脱了警察的手，抬起一脚抬起郑建国连忙将手中的轮椅推开，只见黛西一脚踹空，旁边的警察直接抓住她后将双手后扭掏出了手铐：“黛西，你这个错误不可原谅！” “都是这个彪子！都是这个贱人！” 被压在地上的黛西疯狂的挣扎着吼完，警察已经把她像小鸡似的从地上扯了起来，满脸感激之色的看向了旁边的郑建国的胸牌，飞快开口道：“谢谢你，郑医生，要不是你，伯莎医生就会因为我的失误而再次受到伤害——” “怎么了？” 随着警察的声音未来，旁边又窜出了个警察瞅着被铐住的黛西问了，好在先到的胖警察飞快开口道：“快帮我把她带回警局，她伤害了伯莎医生——” “伯莎医生！” 两个警察拖着黛西还没走远，坐在轮椅上的伯莎直接往后仰头昏了过去，这个反应顿时就把郑建国吓了一跳，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旁边的人影闪现间内森·贝克森到了她身边，拿出手电筒掰开眼皮照了照，顿时愣住了：“瞳孔放大了，快去病床——” “啊？” 郑建国彻底愣住了，他听说过有人一巴掌把耳朵打聋的，却没想到这位直接被抽的瞳孔放大了，好在这时内森·贝克森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也就飞快的几步踏出才想跟上，便听主任便开口道：“郑，你去看看5号病床有没有事——” “这是不想让自己靠近了——” 扫了眼远去的几人，郑建国便转头到了用帘子割开的病床区，他也知道这种用帘子的好处，就是在必要时候可以随时加床，以应对陡然暴增的患者，当然这个待遇可不是普通医院的急诊室能遇到的。 “嗨，埃德里安娜，感觉怎么样？” 眼瞅着才被护士长拿来做法的白牙女人没事儿人般的半躺在病床上，郑建国面带微笑的扫了她手上挂的点滴时，便听埃德里安娜开口道：“郑，看到你的姓氏我就想起了郑祖，报道上说你们家里还留着长长的辫子和光脑门，可我在你身上的穿着看不到半点的违和感，你比这里的医生还像大医生，你以前是那种装扮吗？” “你说的郑祖是傅满洲吗？大辫子和光脑门的话，那是在一百年前——还差不多。” 对于大名鼎鼎的某漫画中的超级反派，郑建国也是来到美利坚后才知道有这么个人物存在，之所以关注这货还是因为这个超级反派的真名叫郑祖。 按照美利坚英语的拼法，郑建国感觉两人在五百年前还差不多是一家子：“现在共和国落后是落后点，但是就像美利坚也有贫民窟那样，贫穷和落后在世界上所有的国家都存在，只是差距大和小而已，就像先前那位3号病床的患者，逃费了——” “不错，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只有大医生才会有的沉稳，不愧是来自东方的——超级学霸。” 埃德里安娜挑了挑眉头，让原本就够大的眼睛又大了几分，厚厚的嘴唇里却毫不吝啬于赞美之词，只是说完这些后放大嗓门开口道：“黛西对你有意见，你要防着她点——” “你也看出来了？” 郑建国愣了愣神想起什么的看了看身后，接着回过神来后放低了声音道：“我说的话你能听清吗？” “你的声音这么小，我只看见你的嘴巴在动——” 埃德里安娜继续大声吼着说完，郑建国就听服务台那边传来了马妮翁的声音：“嗨，郑，你和埃德里安娜没事儿吧？” “没事，我们只是在讨论病情——” 郑建国下意识的侧了侧身子到了埃德里安娜的头边，只是还没等他掏出大褂里的小手电筒，便听旁边传来了个奚落的声音：“哦，用漫画中的人物来讨论病情，郑，你不愧是咱们哈佛医学院的特招生——” 随着声音出现的，是一个满头金发深目高鼻的帅气医生，郑建国瞅了瞅他的胸牌，不禁回过头后望着埃德里安娜放低声音开口道：“奥利佛医生说你不用那么大的嗓门说话——” “我没有这么说——” 奥利佛·阿加斯下意识的开口接过，只是没等他话说完就见埃德里安娜满脸不满，用着近乎吵架的大嗓门开口道：“郑，你在大声说话吗？我怎么听不到你在说什么了？奥利佛医生，郑在说话吗？” “？？？” 奥利佛·阿加斯满脸呆滞的看看旁边的郑建国，只是等他再回头瞅着埃德里安娜时，就听郑建国开口道：“奥利佛医生，埃德里安娜的麻烦可能比普利尼医生诊断的结果还要麻烦——” “郑，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到了？？？你在大声说话吗？” 埃德里安娜再次瞅着郑建国嘴巴张合间但是毫无声响传来时，只见旁边后来的奥利佛·阿加斯主治转身小跑着到了服务台，拿了个病历夹后又跑回来，瞅着郑建国嘴巴张合间，却依旧是毫无声音传来，也就明白自己的听力显然出了问题：“我，我听不到你们说话的声音，我是不是聋了？” “没有！” 奥利佛下意识的回答了句，只见埃德里安娜依旧是仿佛没听到般，扯着大嗓门开口道：“你说话了？我没听到你的声音——” “拿个空的病历夹过来——” 郑建国开口间不远处的卡尔特小跑着送了个夹子到面前，只见他接过后在上面的空白病例反面写道：“埃德里安娜，现在我写你回答，我需要确认你先前，大概三到五分钟之前有没有感觉到耳鸣，或者眩晕恶心和麻木感？” “耳鸣吗？有的，先前好像就有人在我耳朵边吹小喇叭，我还和黛西说了下，她说她去帮我找你问下，没有恶心和麻木感，头晕是我以为脑震荡的反应，你知道我是个护士——” 埃德里安娜依旧扯着大嗓门说着，便见郑建国飞快在夹板上写道：“耳朵里肿胀和堵塞感觉呢？有没有？” “有堵塞感觉，没有肿胀感觉——” 飞快摇了摇头，埃德里安娜说完之际，就见旁边的奥利佛主治医生说了句什么，郑建国瞅了瞅他手上的病例版后在手中的夹板上写到：“你昨天之前有没有中耳炎感染症状？” “没有！没有中耳炎，我之前的感觉很好——” 依然是扯着大嗓门似的吼完，饶是郑建国和奥利佛都知道这是正常人在猛然间失聪最正常的反应，就像没带过耳麦把声音放大的人去开口说话时，那也是下意识想把嗓音提到远超往常的高分贝，可也被这个大嗓门给吼的耳朵发鸣。 郑建国冲着奥利佛看了眼，后者便挠了挠鼻头，开口道：“我感觉应该是医嘱上脑震荡的后遗症——” “也可能是神经性耳聋——” 点了点头，郑建国继续在纸板上写道：“埃德里安娜女士，考虑到你之前没有做过脑部CT，我要给你开个检测单确认下，希望不是神经性耳聋——”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章 神经科的绅士们 “不，我不会去做CT的，那东西的辐射比拍X片还大，我不会去做的——” 埃德里安娜使劲摇了下头，用高达七八十分贝的嗓门喊出，郑建国也就转头看了看旁边的奥利佛，后者挠了挠鼻子冲他开口道：“这是普利尼医生交给你的，现在是你负责了——” “好的，正好你也在这里，她是明确拒绝我的检测建议，那么咱们就只能保守治疗——或者请楼上那些神经科的绅士们给她做个检测？” 郑建国说着的时候手上也没闲着，而是拿起笔继续写了起来交给埃德里安娜看看，没想到这位看了看，然后扯着大嗓门道：“哦，郑，你是我见过书写最工整和完整的医生，他们为了省时间会把神经科的单词进行简拼，就像急诊室叫做ER那样，我接受你的建议，就请神经科的医生们来看看我这个可怜的老女人吧！” “哦，郑，你这话说的太优雅了，神经科的——绅士们~” 奥利佛转头看了看郑建国身上合体到近乎有些瘦的白大褂，就像常春藤盟校的看不起社区大学里出来的那样，在医院里面也有着许多的鄙视链条，至于放在急诊室这个偏向于外科的科室来说，对于穿着整洁动动嘴皮子就能给患者看病的内科医生们，那就如同抢钱犯似的：“不过我感觉到你在这个地方这么形容他们，好像是真的很不错。” 早在来到美利坚没多久，郑建国就在范戴琳和杨娜四女的言谈中知道了医院里的两大派系——内科和外科。 内科医生是看不起挥舞着刀子剪子钳子甚至是锤子治病的外科医生，而外科医生们则更看不起这群只知道拿检测结果来治疗病人的内科医生。 更由于内科医生们平常不会接触到太重的体力活，所以在仪容仪表上，要比动辄就要面对出血和几十分钟到几小时手术的外科医生强到没边。 于是就像郑建国形容精神科医生是绅士时，奥利佛第一个念头就是这货的用词太好了，即表示了内科医生们的不干活儿的事实，又讽刺了他们只会面子工程的本质：“听说你今天是第一天来，但是我感觉你比我还像个主治医生，我仅以个人身份欢迎你加入麻省总医院急诊室，普利尼的运气不错——” “谢谢，奥利佛医生——” 郑建国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表示了谢意，按照国内的级别分类来说，美利坚医院里的医生只有两类，其代表就是住院医的他和面前这位主治医生奥利佛·阿加斯。 按照要求来说，处在学习阶段的住院医是没有行医权的，也就是没有给患者诊治以及开药的处方权。 放在郑建国身上，他就需要在拥有临时权力的普利尼·博尔顿领导下，开展包括问诊和修改医嘱以及相应检测需要的行为。 虽然资深住院医普利尼·博尔顿依然属于住院医的范畴，然而其却是已经获得了上级，也就是急诊室主任内森·贝克森的授权，可以将手中的权利分享给郑建国。 至于主治医生的奥利佛·阿加斯，这位是可以自己开诊所的级别，主治医生这个称谓虽然和国内的称呼有些相似，然而其并不是需要哪家医院予以聘请时给出的待遇标准，而是跟随终生的认可。 也就是离开包括麻省总医院的所有医院，奥利佛依然是拥有主治医生的资格。 当然，郑建国现如今的名头也不是虚的，如果说螺杆菌的发现和原子级石墨层的发现有运气在内，然而他能在哈佛医学院用两年不到的时间便通过了毕业考试，这是实打实的用实力证明了其拥有的学霸属性。 毕竟只要是美利坚的医生，就没有不被地狱式的医学生经历所毒打过的。 再加上郑建国又是在哈佛医学院这种顶尖的医学院校里毕业的，单是哈佛医学院那每年不到百分之四的录取率，就足以筛选出全世界的学霸来，然而他竟然用一年半就毕业了。 而这，也是埃德里安娜先前称他为超级学霸的原因！ 同样的，也是奥利佛跑来想称称郑建国斤两的原因！ 只是，当奥利佛先前才靠近利用闲谈来和埃德里安娜“沟通”的郑建国时，他下意识的还以为这位和其他的新扎住院医，甚至是第三学年的实习医生，在面对患者时那样的稚嫩没什么区别时，却在随后郑建国的“问诊”过程中，发现了埃德里安娜的病征——大声说话！ 人在不知不觉中突然大声说话，如果不是情绪关联的反应就只能证明其听力方面受到了影响，而郑建国在他之前竟然就发现了这个病征不说，还在接下来便想到了利用文字和对方沟通！ 细节，是实力达到某种极致后的体现！ 郑建国的观察敏锐，奥利佛是早在报道上看见他发现螺杆菌的经过就知道的，至于后面的原子级石墨层由于超出了他的知识范畴，只是单从报道里去分析，依然可以划归到这个细节里面。 直到能够发现到埃德里安娜的不对，奥利佛对于郑建国的观察敏锐度算是有了次切身体会，当然如果不是没人直到他会从会议中脱身出来，他甚至会以为这是郑建国安排埃德里安娜演的一场戏！ 然而，埃德里安娜是昨天夜里由急救车送到急诊室的，早上普利尼让郑建国代班也是他在会议室里听到的，这一切都证明着自己的感官接受到的信息都是真实的，这位并不是外界传言中的幸运儿——能够用不到两年的时间从哈佛医学院毕业，没谁敢说这人是靠幸运通过的。 可直到见过郑建国观察能力的这会儿，奥利佛也只是对他所享受的待遇有了可以接受的认知。 毕竟当主任内森·贝克森在会议上，宣布了这位的待遇是前所未有的MD和PhD，也就是每周只上40个小时班的待遇后，奥利佛是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MD和PhD每年的名额只有500人左右，这在递交申请的两万多资深住院医和总住院医比例中占到了40分之一，随便在这两万多人中拉出一个，那都不是新扎住院医所能比的。 因为只有主治医生，才有资格在工作上接触到PhD，换句话来说，就是只有主治医生，才能像奥利佛·阿加斯这样去做相关的医学研究。 郑建国竟然拿到了MD和PhD联合项目的名额，这又怎么能不让其他的资深住院医和总住院医们所认可？ 那就只能用实力了！ 于是当着奥利佛的面，郑建国又完成了一次堪称标准的问诊和处方处置流程，标准到连作为主治医生的他，都感觉即便是自己去做，也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的而以。 医生们信奉的实力，便是面对患者时按照最标准的程序做出诊断！ 当然，郑建国并不知道奥利佛跑来，是专门想称称他重量的，只感觉对方的态度有了明显的变化，却感觉不到具体是哪里时，旁边再次出现的马妮翁开口道：“郑医生，你可以把病例给我了，我来通知神经科医生过来看诊——” “好的，谢谢你，马妮翁~” 面带微笑的交给马妮翁，郑建国就看到旁边奥利佛露出个暧昧的笑却没开口的转身走了，脑海中闪过杨娜的善意提示，他是不禁露出了个苦笑，到了4号病床上看看醒酒的还在酣睡着，也就回到了服务台对面看起上班的人员名单。 三个手术室三个处置室两个治疗室全部空着，按照杨娜的说法如果哪个医生现在在房间里，服务台的卡尔特或者是马妮翁就会把相应的名字写在看板上，甚至是有安排手术的话也会把名单写在上面，然而瞅着并不喧闹的急诊室，就知道这是个比较闲的一天。 事实证明了郑建国的想法，随着参加周一晨会的普利尼·博尔顿回来，从楼上下来的神经科绅士们也已经对埃德里安娜看诊完毕，实际上郑建国知道这是多学科会诊的雏形。 是的，在1980年的美利坚医院系统，针对患者复杂病情的多学科会诊的MDT模式还没出现，也就更不要说针对患者制定出的多学科协同治疗计划。 这些在郑建国记忆中早已熟悉的模式，在这会儿只是在面对肿瘤治疗患者时才会昙花一现，他当然不知道记忆中真正意义上的MDT，是出现于17年后的1997年。 1980年时，这还只是个偶尔出现在医院里的现象—— 郑建国是不想去推动这方面的改变，因为他现在是急诊室的新扎住院医，想要去改变已经形成默契制度的现状，势必会触动到某些人的利益——虽然在MDT中表面上看是所有学科都是平等的。 只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否则先前那素未谋面的护士长黛西为何那样针对自己？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现在推动MDT的成立，是可以挽救一些原本时空中得不到科学救治的患者，也就是说可以挽救一部分人的生命，可他现在已经是分身乏术了。 正班时间里最重要的是要赶MD和PhD联合培训项目的进度，他现在虽然占的是1980的名额，目标却是制定的要追上1979年的培训进度，也只有这样他才可能把3年的培训时间缩短到2年零2个月。 否则，就会用3年半的时间去完成原本3年时间的培训要求，MD和PhD联合培训项目结束时间和学校里的毕业时间都是固定的时间，只是一个在4月份一个在6月份。 这种情况下，郑建国当然不想用延迟一年时间的代价去推动MDT的成立，而如果考虑到提前推动MDT以挽救更多的人这点来说，倒不如利用这段时间全力将螺杆菌的检测手段更新出来。 以连美利坚都是五分之一的感染率去算，这个世界上全球约45亿人当中就有9亿人感染，而如果以欠发达地区一半的感染率去算，这个世界上最少也有十几亿的感染人口。 而这么大的基数所代表的，是每年高达六位数字的胃癌死亡率！ 更何况还有已经来到身边的HIV！ 未来十年内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九十，未来二十年内死亡率高达百分之六十的HIV！ 感染后潜伏期平均在八九年时间，直到十五年后才会有初步疗法的HIV！ 让成百万上千万人看着自己的身体腐朽烂掉，以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方式死去的HIV！ HIV之所以会如此可怕，最主要的便是会摧毁人的生存质量，从传播途径上去用有色眼镜看待患者，从身体上来说会让人感受到近乎于所有病痛的痛苦——免疫系统崩溃的最直接后果，便是人体自身携带的有益菌都能要人的命！ 那么外来入侵的病毒细菌呢？ 想象下所有可怕的病毒和细菌进入人的身体内肆意分裂生长的后果！ 这就是HIV病亡人所经历的！ 超长的潜伏期和毫无体面可言的死法便组成了HIV病人的一生！ 最起码十年内感染了HIV的患者，是这种结局！ 对于HIV，郑建国所知不多，上辈子培训时他的注意力有大半没有集中在讲台上。 所以到了这会儿，虽然经过近乎一年时间的整理和在学习时进行的查找，记忆中也只想起这个病毒的致病机理，是HIV病毒针对人体免疫中枢的T4淋巴细胞进行攻击，并破坏该细胞！ 而这还只是郑建国在正常工作范围内要做的。 在正常的工作之外，还有着周末要去的物理实验室，以及马上由美利坚肠胃病协会主办，欧洲多国肠胃病协会协办，第一届世界消化系统暨幽门螺杆菌研讨会筹备工作——经过两年的时间，全世界大部分国家的医生们都发现了幽门螺杆菌的影子！ 幽门螺杆菌，已经是个世界性的流行病！ 事关自己的诺奖，这两项工作也是郑建国所无法放弃的，只是在这两项之外，他还有摊子投资上的问题要处理，《红楼梦》的海选工作涉及到他的建国集团未来走向，范戴琳的医院又涉及到他把手插进不列颠和港岛，这两项同样事关建国集团未来的高低！ 于是，郑建国在消化中心主任艾米到来时，便飞快的将MDT扔到了脑后，面带微笑的站起后开口道：“艾米主任，我原本打算周四下午再去麻烦你——”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 她自己就是一个护士 麻省总医院的消化中心主任艾米·阿什比出现的时候，郑建国正和普利尼两人在医院饭堂中吃着饭，后者瞅瞅他又看看一身白衣大褂的艾米，不禁开口道：“要不要我回避下？” “不用，我们只是在这里偶遇的，毕竟麻省总医院就这么一家饭堂，还不是免费提供的饭堂——” 摇了摇头瞅了眼远处的点餐台，艾米·阿什比挑了挑细长的眉头说过，目光落在了郑建国的脸上后往身旁看了眼，继续开口道：“为了筹备第一届世界消化系统暨幽门螺杆菌研讨会，我将会在明天出差，然后下周的周末回来，所以趁着这个时间我就找过来了。 这两位是医院按照你要求提供的实验室助理凯瑟琳·史丹和艾斯特·爱珀斯托，她们俩都是资深住院医，也都是和你一样的MD和PhD联合培训项目中的成员。 虽然她们在医学研究上有些欠缺，但是我认为你在急诊室方面也是有些欠缺，她们两人都曾经在急诊室轮岗三个月，希望你们能够在我离开时配合愉快。” 凯瑟琳·史丹穿着同样的白大褂，只是她那张好似冰霜的脸上却拥有极其少见的高级美气质，单是站在那里用双蓝色的眸子望着，泛着珠晕的白皙皮肤与洁白的大褂相比都毫不逊色，这时听到艾米介绍完自己，好似未动过的点了下头，竟是连声都没出。 艾斯特·爱珀斯身形不高，人小脸也小的以至于她身上宽大的白大褂好似袍子般套在身上，然而看着好似没有一米六的身形却有着双连白大褂都遮不住的浮夸，眼瞅着郑建国打量的眼色望来，开口便是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你好，郑！很高兴认识你，希望咱们能够在后面的研究中互相配合，互相学习！” “一个冰山，一个互相学习，嗯，这俩小娘们还真不错~” 迎着两双神情各异的眸子，郑建国将在心头浮现出的自惭形秽感觉按下，来到美利坚这么长时间，他是有些好奇这俩妹子是怎么长大的。 毕竟之前在面对卡米尔和杨娜时都没有过的自卑心态竟然被逼了出来，虽然被郑建国按下却有了股想要征服对方的冲动，只是下一刻他脑海里便冒出了个念头：“老话说的真好，男人总是对得不到的东西惦记的越深——” 脑海中胡思乱想着，郑建国嘴上也没闲着：“互相学习，互相配合！你们对幽门螺杆菌了解的怎么样？” “我的文章才被你打了回来。” 一言未发的凯瑟琳·史丹开口说了，声音低沉有力仿佛有股强烈的自信在里面，只是落在郑建国耳朵里面，却有些傻眼：“是《柳叶刀》还是《美利坚医学杂志》？” “是《新英格兰医学杂志》！” 凯瑟琳·史丹的神情终于有了些许变化，淡蓝色的眸子落在郑建国满是恍然的脸上后，仿佛确认似的开口道：“你同时担任这三家期刊的审稿人？” “还有《细胞》的。” 郑建国微微点了下头，接着发现对方的眼睛飞快眨了眨，心中也就涌起了阵自豪感，小娘们敢小看我：“当然这是医学方面的，物理学方面的就不和你们说了，以后你们也用不到，艾米主任，实验室就他们俩吗？” 前两句是对着凯瑟琳和艾斯特说的，只是最后这句郑建国就看向了旁边的艾米·阿什比，后者飞快看了两人一眼道：“我已经安排好了，人手不够你给她们俩说——” “还得要两个分子生物学方面的博士，你们俩这些天就去把去年的《柳叶刀》还有《美利坚医学杂志》以及《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上关于幽门螺杆菌的论文做个重复试验，然后把结果都存到计算机里面——” 郑建国一句话就把凯瑟琳和艾斯特说的面色大变，这个活的量可是不小，好在这货说完后没有说时间期限，就见他转头看向了旁边把自己当做了路人甲的艾米主任后开口道：“艾米主任，考虑到离开研究的时间有点长，我想把幽门螺杆菌用一年的时间研究透彻，它能在酸性环境中存活的原因，它的三维结构，它的细胞和DNA，当然这是最理想的状态。” 自从差不多两年前郑建国在胃里发现了螺杆菌，这个小小的东西便成了肠胃病学方面的大热门，消息传开后世界各国相关方面的专家，也都陆续投入到研究之中。 可现实是经过差不多两年时间的研究，这个小东西依旧仿佛隐藏在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面纱中，以至于谁能拍张螺杆菌的照片，那都是可以投各国相关期刊的发现。 单是郑建国这两年审核的论文里面，就有不少打着发现照片就想投《柳叶刀》这类期刊打算的研究员，当然后果也就是被他打上没有新意扔回编辑处，久而久之这段时间是没有见到了。 当然，这是郑建国非常高兴的事情，因为这代表着他分神去准备哈佛医学院毕业考试的时间里面，幽门螺杆菌方面是除了以陶野为首的国内团队外再无其他全新的发现。 比如郑建国所说的这几样，随便拿出一个，那都是能登上《柳叶刀》的发现。 所以落在艾米·阿什比的耳朵里面，她心中是只会高兴而不是去考虑研究资料要存计算机里的成本问题：“你的要求当然没有问题，人员我可以上报去调剂，至于计算机的话，需要你在实验室设备采购申请书上签字确认才行。” “这个没问题，你们俩准备好，周四下午1点我会到实验室。” 郑建国当然知道这是对方在走程序，而这也是他在国内没办法展开相关研究的原因。 国内这会儿可是连第一个博士都没拿到毕业证书，至于分子生物学里DNA相关方面的博士，那还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够培养出来。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情况下，总不能郑建国自己再去考个博士出来吧？ 即便是郑建国知道点方向，可也是不能去的，三个博士在身的后果，就会被人时时刻刻放在放大镜下面！ 等到提前毕业的消息传开，那才是烈火烹油的时候了—— “那么我就提前祝贺你同时获得固体物理学以及医学的博士学位，祝贺你！” 眼瞅着郑建国和两女见过面算是认识，艾米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说过。 她能从郑建国口中感受到这位要把螺杆菌研究透彻的决心，而这也是她当初想把他弄进消化中心的主要原因。 没想到虽然绕了个圈还是达到了自己的目标，这心中的喜悦也就是无法言语了。 “谢谢，艾米主任。” 郑建国面带微笑的点头算是客气过，接着露出了满口白牙继续道：“倒是没想到你会有时间参与到大会的筹备工作中来。” “凯瑟琳，艾斯特，郑在下周的毕业典礼上，并不是只获得哈佛医学院的医学博士学位，同时他还会获得哈佛大学固体物理学博士学位，我相信你们在接下来的研究当中会配合的更好。” 看到凯瑟琳·史丹和艾斯特·爱珀斯随着自己的声音齐齐看来，艾米·阿什比也就冲着两人解释过郑建国并不是在医学上有所建树，便回头看向了郑建国道：“我想了下还是接受了执行理事的这个邀请，毕竟这也算的上是公派旅游——” “呵呵，那就祝你旅行愉快~” 郑建国当然知道大会筹备组的主要工作内容就是协调，当然之所以会耗费这么大的精力去筹备，还是因为美利坚肠胃病协会之前没主办过世界级的大会，于是乎执行理事便把理事们挨个扒拉了遍，拉了个名单以协会的名义发出邀请。 自家的中心主任能够成为世界级大会筹备组成员，在麻省总医院来说这个好事自然不能放过，当然明眼人也都能看到这个会议的核心人物是谁，原本是想着由艾米带队辅以郑建国这个搭档出席，不想后者是直接以工作适应阶段给拒绝了，所以郑建国才会这么说。 “谢谢！” 艾米点了点头，带着凯瑟琳和艾斯特走了，旁边早就傻眼的普利尼继续吃起了自己的饭，他在看到凯瑟琳和艾斯特两女的时候就停住，这会儿随着郑建国坐回桌子前拿起已经凉了的汉堡吃过，他也就边吃边开口道：“你会拿到双博士学位？” “嗯，运气不错，选修课上发现了原子级石墨层~” 装作不在意的说着自己运气，郑建国便听普利尼继续开口道：“运气也是很重要的，在我的感觉里面，那些物理学家和化学家就是靠运气在搞研究，你会与凯瑟琳和艾斯特她们搭档？” “看样子是的了。” 觅了眼普利尼嘴角上挂的汉堡屑，郑建国是有些明白内森·贝克森主任为啥让这位来带自己了，头脑简单不会隐藏自己的心思，也就想起了早上的那出事儿：“黛西护士长是对亚裔有意见吗？” “不是，她是对所有的新来住院医都那样，按照她的说法是对你们这些新来的住院医好，好让你们提起十万分的注意力去面对患者，不要把有血有肉的患者当成麻木不仁的机器，只是这次没想到伯莎会站在你这边指责她——” 普利尼瞅着手中的汉堡歪了歪头说过，郑建国看着这位果然如同自己那样所想的简单，倒是对他的地中海发型有了几分好奇，原本他是以为这位压力大才导致的秃头，然而他还没见过头脑简单的人会有什么压力。 郑建国胡思乱想的时候，普利尼已经把汉堡塞进了嘴里咬了口发现他在想什么，也就开口道：“你和伯莎认识吗？我感觉你不要和她走近了，她的男朋友是康复中心的主治医生，很有保护欲的壮汉，我感觉你要是想发展点什么的话，可以考虑走掉的艾斯特——” “哦——” 听到有人关心自己的私生活，郑建国是眨了眨眼想起貌似和谁说过有女朋友的事儿，接着便想到了可能是没人告诉这位，也就飞快的开口道：“我有女朋友的，瑟琳娜·杨，你应该认识的。” “瑟琳娜吗？那不错，她是一个非常热情的女孩，还有很高的共情能力，富有事业心——” 普利尼显然是惊讶的看着郑建国说了，只是就在后者感受着旁人对女朋友的赞美而感到有些怪异时，没想到这位继续开口道：“可这些也是缺点，她容易相信别人，就这还差点相信一个虐待了孩子的母亲的哭诉，事业心会降低她在家庭方面的关注，再加上你们俩都是医生，这也是我不想找医生做女朋友的原因，不过你还好，只是上个标准班——” 标准班是早八晚五的说法，每天上八个小时的班，也是所有医生都想获得的最高待遇，同样的也只有最高级别的医生，主治医生才会拥有的待遇：“这也许就是黛西想要给你个教训的原因。” “在你看来她是想给我个教训，也许这个教训在普通的住院医上，就如同你先前说的那样，她会给所有的新来住院医出这些难题，那些新来住院医也许只会被人嘲笑，但是我不同。”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能听见这么个近似于解释的说法，当即飞快吃完后拿起饮料说过后喝了，然后看着普利尼明显愣住的面颊，继续开口道：“这个事儿放在我身上的话会被放大，人们会关注我在第一天担任住院医的时候就出了错，如果埃德里安娜因为我下了预防坠床的医嘱而摔下来，伤到了头或者是正好出现神经性耳聋的症状后，你还认为这会是个小小的教训吗？” “如果摔下床后并发神经性耳聋，由于无法确认两者是否有因果关系，那埃德里安娜会把医院告上法庭的，她自己就是一个护士，医院会花费几十到几百万美元的赔偿金——” 普利尼当然知道早上埃德里安娜出现了神经性耳聋的症状，只是他没想到郑建国会把黛西给他教训的事儿联系起来，于是这个时候在听过后飞快说完最有可能的后果，也就点了点头注视着郑建国继续开口道：“只是那样而对你而言问题不大，就是对我来说问题不小，毕竟是我授权给你的——”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 我原本想跟着送送 “对，我想告诉你的也是这点，黛西认为只是个小小的教训，然而在某些巧合时刻便会成为巨大的错误，所以我会出庭作证她对伯莎的行为导致了后者眼球受伤，她要为她的无知付出惨痛的代价。” 阵发神经性耳聋甭说是1980年的麻省总医院了，便是在几十年后的2020年的麻省总医院里，想要找出真正的病因，那也是个近乎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当然找不到病因并不代表没办法治疗，1980年时佩戴助听器，2020年时还可以使用人工耳蜗。 然而黛西给的这个下马威的事实是，想要找出可能出现的坠床和神经性耳聋的关联，这种级别的问题可不是这会儿的麻省总医院所能解决的，那么最直接的后果就是上法院，打官司。 虽然打官司不用两人出面，都是由医院的律师和患者的律师对阵，可一旦事关名誉的影响传开，首先撑不住的就只会是麻省总医院。 病人在那个医院里面因为医生的错误医嘱坠床，引发了神经性耳聋—— 这是郑建国脑海浮现出的新闻标题，特别是再联想下自己下周就要毕业的事实，那么到时候会不会有人带一波自己的节奏？ 这个答案也许对普利尼来说有些不确定，但是对郑建国而言却是不用多想的，所以在下班前他又找到了内森·贝克森：“我愿意出庭作证，同时我还会向医院道德委员会提请关于黛西护士长在往年中，被住院医和其他人员投诉的记录——” “郑，这虽然是你的权利，但是这会让别人感受到你的不成熟——” 内森·贝克森显然是见多识广的，而且说话也很让人舒服，只是他显然以自己的理解去规划郑建国的想法有些想当然，只是后者并不想在这个事情上和顶头上司发生什么冲突：“谢谢你，主任！” “嗯，走吧，趁着现在不忙，省的有事儿了你就走不了了。” 眼看对方主意已定，内森·贝克森又叮嘱两句转身离开，直到他的背影拐进墙角办公室里，一个声音还幽幽传来：“记得把寻呼机交到服务台。” 寻呼机是服务台呼叫医生到岗的唯一工具，如果带在身上就会有可能接到召唤，对于这一点郑建国还是从杨娜那听来的，当然那时听到的还有下班的时间到了，一刻也不要在其他人眼前停留的提示。 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送来的患者留住脚步，而像波士顿这么大的城市，麻省总医院的急诊室总是会处在不少不多的状态。 郑建国的衣服换的很快，前后不到一分钟的离开更衣间，他却并没有直接从急诊室的门出去，而是抱着个袋子上了充满消毒水的电梯，直奔3楼的眼科，于是在不费工夫的找到伯莎时，赫然发现病房里面还有个大块头：“嗨，伯莎医生——” “嗨，郑，这是我男朋友，康复中心的乔治。” 正靠在床头的伯莎看到门口出现的郑建国，飞快坐起身后向他介绍过足足两米高的大光头，接着又开口道：“乔治，这就是郑，第一天来上班的住院医，郑建国——” “嗯，郑，你来看伯莎的吗？来看她为了你——” 名叫乔治的壮汉圆瞪着双眼直盯盯的看着郑建国满是不善的说了，旁边的伯莎不禁飞快开口道：“乔治，你过分了！” “我说的是实话！” 乔治狠狠的瞪了眼郑建国，后者倒是也没多停留，虽说动手的黛西已经被关了起来等待审判，然而事件的起因还是因为他，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乔治说的本就没错：“这是给你找的一些期刊杂志，都是介绍目前研究前沿的东西。” “哦，谢谢，你放那里吧，我会看的。” 瞅着郑建国将纸袋放在床脚，戴着个眼罩的伯莎露出个笑说了，前者也就点了点头：“那没事儿的话，我明天再来看望你，再见。” “赶快走，明天也不要来！” 乔治的嗓门响起，郑建国冲着他笑了笑便转身离开，感觉普利尼说的好像也没错，这位的防备心思还真挺重的，只是以这俩的身份在一起后成家有了孩子，那么两人中就得有个要当全职太太的吧？ 和国内小两口结婚后有人带孩子不同，美利坚这边的亲情只存在于十八岁之前，像职责多过于像义务，而这也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大学生的学费，都是用贷款和奖学金来解决的——因为他们的父母感觉18岁后就需要自己处理这些事情了。 大学学费既然是如此，那么医学院的学费自然也是如此，所以除非像是范戴琳和杨娜以及瑞贝卡·陈这种带有华裔传统的家庭外，在美利坚的年轻人当中，只有不到百分之十的父母会帮助孩子解决学费上的问题，而理由大多也都是以资助的形势给予。 想想成家前在求学时都是如此，那么等到两人成家结了婚，房子是不用去想家里人给你出钱的，于是乎便会出现像这时国内北上广租到房子就能结婚的现象，而四十年后就会发展到不买房子连媳妇都找不到！ 于是这两口子结婚后，就必须要有人全职带孩子，就这还是在两人已经还清贷款的情况下，否则是连孩子都不敢去要，而如果两人的医学院贷款都还完了还好点，毕竟有个年薪超十万的主治医生，甚至是找个保姆带孩子都没啥问题。 年薪十万美元！ 单是以这会儿的购买力来说，美利坚的医生放在哪个国家都会是上层人士，而如果这两位弄去美利坚之外的国家行医，这个数字最少能够翻到两倍之上。 当然，这还是冲抵掉美利坚那可怕的税收来说的，与众所周知美利坚的工资很高相同，美利坚这个国度的个人所得税也是高到令全世界瞠目，最极端的情况下每个月的工资都要拿出来一半去交税。 而郑建国才来那会儿跟着范戴琳去买白银期货，要不是拉着其他三个女的组成了个小投资公司进行合理避税，怕是有一半的收入都要被美利坚最强大的部门，名不见经传到甚至是连无所不黑的好莱坞都不敢招惹的IRS收走。 按照现在媒体上对里根参选的抨击来说，这位当年风投最劲时得到的100万美元合约中，就有90万被IRS收走了——他主张当选后会大幅降降税的承诺，很是吸引了好多的眼球。 “你比四年前过的更好吗？” 到了医院停车场，郑建国在自己的普利茅斯车上发现了张竞选传单，只见未来的演员总统正意气风发的侧脸望着他，在头像的下面就写了这么句话，便感觉这位的演技是真的比焦头烂额的卡特总统强到没边。 打开车门将传单扔在挡风玻璃下面，郑建国熟练的打火上路后，便见路边的垃圾箱旁边站着七八个年轻人，高举着“打倒伊兰”的标语和口号，便知道当今的总统卡特是凶多吉少了。 1980年4月7日，也就是在昨天的时候，美利坚正式宣布同伊兰断绝外交关系，而在今天早上，媒体中便出现了伊兰同样断绝外交关系的报道，随之而来的，还有号召国民做好抵抗入侵的准备。 连郑建国都看出来卡特被逼上墙头下不来了，他如果同意对方的要求交出那位国王，剩下的事儿就可以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农场去种花生了——还是祖传的技术。 于是这么个情况下，卡特同志对于已经遍地反旗的富阿汗还在观望当中，看样子郑建国脑海中给风头正劲的毛熊下绊子的，应该不是这位花生农场主出身的卡总统。 那就只可能是演员出身的里总统了？ 郑建国对于富阿汗战争记得并不多，只记得在各种节目中这个战场被称为帝国坟墓，然后就是在战争结束没多久，毛熊就凉了—— 出于人的趋利避害本性，郑建国是很想给这会儿还没崛起的里总统拉拉关系的，然而考虑到上次徐秘笔记本上写的东西，他这种想法是时不时的冒出再时不时的被按下去。 一万美元就能到白宫里面见总统啊！ 怀揣着这个淡淡的念头回到家里，郑建国才到了厨房里打开燃气烧上水，虽然通过饮水机处理的水是可以直接饮用的，然而喝热水的习惯还是无法改变。 水烧上，郑建国到了电话旁边的应答机前按下，抬脚还没走到旁边的电视机前，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嗨，郑，我是科密特，学校决定在你医学院毕业典礼上给你颁发两个学位证书，不知你有没有意见，没有的话就这么做了，到时费舍尔教授和我讲代表学校到场——” “这倒是个好消息，也省的我带着摄影组和观礼的来回跑了。”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郑建国已经打开了电视机，这时下一个来电留言响起：“嗨，建国，我是郝运，你父母他们已经上了回家的火车，四姐跟着杨娜直接去了港岛，三姐和你舅家的大表姐杜莹莹陪着回去的，我原本想跟着送送，被婶子给拒绝了——” “二表姐来了——” 眼前闪过张面色黢黑的瓜子脸，郑建国倒是没出什么意外这个表姐能到场，说起他的亲戚们，郑家这边是三代单传到了郑建国这里，所以本家这边的亲戚是除了那个干姑刘荷花家，也就是三里堡大队的几家邻居了。 只是郑建国的外公家有两个舅两个姨，老娘杜小妹还是最小的幺女，而杜小妹当年看上郑富贵，那根本不是通过媒人介绍的，还是两人自己看中的对方。 只不过当年的郑富贵，是不止没爹也没娘，更是连个家都没有，那窗户都没有的茅草屋还是大队上给匀出来的。 就是这么个情况让外公很是发了通火，毕竟那会儿即便是环境再不好，杜小妹作为最小的女儿，自然在外公面前宝贝的不行，结果看上了个要啥没啥的郑富贵，是把老人家差点没气出毛病来。 现在看来，那会儿的老娘杜小妹也是起了叛逆心理，三天两头的在家闹，外公舍不得下手，外婆又是个传统的妇道人家，唯独成了家的大舅和二舅在旁边敲了不少的小鼓，面对和闺女差不多大的妹妹，两位哥哥也是宠的不行。 最后一大家子磨不过杜小妹了，正好那时郑富贵也被林山选中，这才算是松了口，当然最大的可能是怕性子倔的杜小妹干出什么糊涂事儿来。 由于杜小妹比大舅小20岁，所以大舅家的大表姐是差不多和她一般大，这时的孙子都会翻墙了，自然没办法过来照顾老娘，倒是小上三四岁的二表姐家，因为重男轻女导致两家彻底翻脸，现在回到了外公家没地儿去。 而郑建国之所以没去关照这些亲戚，还是因为上面的郑富贵和杜小妹没开口，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他之前拿不准倒春寒什么时候会来，他在这边山高皇帝远的，国内有人想动他那也是摸不到。 至于真有人摸到了郑富贵和杜小妹身上，郑建国这边也会有去干预的借口，然而要是再远上两层的外公家的事儿，那可是姓杜的事儿，老爹不发话，就是杜小妹找来他都不会出头。 一个是太远了，二个是杜家也是好大的家族，几十上百户近乎七八百人，而外公又是那么个好面子的人，即便是有点麻烦要帮衬，也得等郑富贵找到他才行，升米恩斗米仇的事儿别说听了，郑建国经过的都有好几次。 “现在国内情况也差不多了——” 时至今日，郑建国总算感觉自己有了点底气，当然这是由于郑富贵还是没开口，他也就装的不知道那边的事儿，这会儿随着郝运的声音消失，赵亮亮的声音跟着响起：“建国，这边摄制组马上要出发了，你父母的护照和签证申请已经交了过去，叔叔阿姨用的理由是去看你，只是赶不上你的毕业典礼了——”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 当然不会 “老娘的身体也来不了啊，才动了手术。” 郑建国眨了眨眼，老娘这个手术如果没动，那么去坐下中转的飞机怕是没什么问题，可现在她的恢复还不知道怎么样，再去颠簸个三十多小时到美利坚，那可就不是来放松转转的了，而是找事儿的。 当然，这还是白天鹅没有交付，否则过来看看也是没什么大碍。 “今日石油合约经过一天的调整，报收于30美元43美分，较之昨日增长为11美分——” 电视中出现的内容瞬间把郑建国的注意力扯回，自打拿着全部身家砸了十倍杠杆买入石油合约后，他现在的注意力对于石油这俩字是特别的敏感，因为那每一美分的下跌和上涨，对他来说都是以千万计的损失和收入：“突破39美分，这是赚了3亿多了——” 按照查理给出的计算方式，郑建国建仓时的价位是每桶27美元39美分，现在这样看来是整整上涨了3美元，按照他持有的1.1亿多桶石油合约去算，这就是3.3亿美元的收入，再加上本金的3.1亿多美元，这心情怕是没什么能形容的了：“机场的钱算是有着落了，只是让徐秘捎回去的那封信可还没有消息。” “——你四姐已经安排进入中文大学，和寇阳罗兰她们一起，我将搭乘明天凌晨的飞机前往不列颠和范姐会和，她也要去波士顿一趟，说是正好参加下你的毕业典礼，顺便去处理下她的那套房子。” 随着电视上石油合约的报道消失，郑建国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了应答机上，杨娜先前的话应该是说了自己表姐到后她才离开的内容，只是自己在看石油合约，这时听到也就想起了范戴琳那套灯塔山街上的房子，当然也想起了瑞贝卡·陈——这姐姐可还打了自己的小报告！ 到了电话机前瞅着应答机上的留言数量发现还有3个，郑建国也就从旁边的便利贴上撕下一张，拿起笔做了个记录：“杨娜，古董拍卖。” 有鉴于被留言转移注意力的次数过多，郑建国是生怕忘了的便整出了便利贴和笔放在旁边，这时随着杨娜的声音消失，叶敏德苍老的声音传来：“建国，内蒙这边条件不好，长途得到城里来打，我就长话短说了，共和国肠胃病协会人员名单已经出来了。 但是交上去还得审批下，当然总体来说还是以咱们学校为主，只是首都医学院那边增加了沈云辉和杨俊国的名字，你就不要和他们俩计较了，其他的方面一切顺利，我就挂了。” “一切顺利，是发现嗜热菌了？” 下意识的念叨过，郑建国也就陡然想起了自己忘掉的东西，也就继续在便利签上写了起来：“嗜热菌论文查找！” 国内的情况，郑建国原本是打算让他们自己去研究，毕竟之前协议上就是这么约定的，然而考虑到如果这边有现成文章的话，那也是不用浪费人力物力的，可以直接拿来用就行，就是没想到自己把这个事儿真给忘了。 随着叶敏德的声音消失，应答机里传来了哈里斯的大嗓门：“嗨，郑，房子入住也有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感觉怎么样？有什么需要维护的地方？亚力克让我做个回访调查，记得有问题一定要告诉我们，再见——” “问题还是有点的——” 想了想这段时间的感受，郑建国脑海中浮现几个小毛病的地方，只是他并不打算这就给对方回过去：“等到杨娜来了看完再说吧，下一个留言是谁的？” “嗨，郑，我是列文，《细胞》出版社我已经注册完成，以后就不用挂麻省理工出版社的名义了，目前为止投稿的论文也已经打包完成，你把地址给我，我让人给你送过去，只是我在考虑你一个人能什么时间才能看完这几千篇文章——” 瓦伦丁·列文的声音让郑建国是彻底愣住，几千篇文章那可是不小的数量，一份期刊上刊登的才几十篇，也就是说他要看完几百本期刊的文章。 好在，郑建国先前在给凯瑟琳和艾斯特任务的时候，就想到了利用计算机存储检索的办法，虽然他让人去找的话肯定能找出来，只是那么做的话会让人发现自己关注的东西，而计算机却没有这方面的困扰。 计算机总不会关注自己为什么会查找一氧化氮的文章！ 脑海中闪过这个淡淡的念头，应答机上的声音也就随之消失，只是就在郑建国拿起电话准备拨号的时候，电视中出现了个好多高大烟囱排放废气的视频，同时画外音播放道：“现在化工生产和内燃机排放的有毒气体混合了多种致命性的氮氧化物，这种混合了一氧化氮和二氧化氮的废气——” “一氧化氮和二氧化氮的废气？” 郑建国陡然发现自己应该是再次遇到了灯下黑的情况，手中电话也不打的放回电话机上到了电视机前，放大音量后发现里面好多环保人士高举着牌子，围在不知哪里的杜邦化工厂门前呼喊着口号，便醒悟到这是篇关于空气污染的报道，也醒悟到自己以前是钻进了牛角尖里：“这会儿还没人发现一氧化氮和人体细胞是有互动关系的？！” 自打上次在前任执行理事卡芙兰的私人宴会上想起蓝色小药丸，郑建国是在医学院里的图书馆查了很长时间的文献，甭说是导致**功能的舒张因子有关的字符了，便是连作为舒张因子释放根源的一氧化氮这个词也没找到。 看了这个视频算是解开了他的疑惑，人们如果没有发现这玩意和人体细胞的互动，那么就不可能把这个代表着毒性的废气，写进关于生命的论文中去！ 那么，郑建国之前找的功夫，可是就都白费了！ 直勾勾的从电视机前收回目光，郑建国飞快掏出了自己的通讯录，他记得当初去麻省理工做实验课时，有个妹子好像是什么化学专业的，后来还打电话来想请教下文章来着？！ “找到了，西莉亚·凯恩斯，没想到和凯恩斯还是一家子。” 下意识的念叨着，郑建国到了电话机前，他隐约记得上次回了个电话时，对方问的是什么化合物，便感觉这个事儿在电话里说有点不靠谱，当然该打的电话还是要打，号码拨过去听着被人拿起来，接着便是闹哄哄的背景音中一个陌生的女声传来：“这里是麻省理工208宿舍，你找谁？” “我找西莉亚，她在吗？” 郑建国有些惊讶的开了口，他没想到麻省理工竟然给每个宿舍都装上了电话，只是接着想起人家就是敢理工的的，那么多搞点分机给学生也就是理所当然了，然而他没想到接了电话的女声竟是开口道：“你找西莉亚什么事儿？想约她出去吗？” “噢，按照某种意义来说，我还真的要约她一下，不过是正事儿，我想向她了解下化学方面的问题——” 下意识的想否认过，郑建国却发现自己做的事儿还真是要约见西莉亚，于是他便听到电话里传来了这个女孩的嗓门：“西莉亚，有个男人约你出去谈化学！这真是个蹩脚至极的借口——哈哈。” “——” 郑建国无语的听着里面传来的哄笑声，好在话筒那边很快传来了西莉亚有些柔软的声音：“嗨，马克，是你吗？” “我是郑建国，西莉亚——” 下意识的开口提示对方猜错了，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西莉亚啊的一声瞬间抬高十几个分贝，接着又恢复到了正常：“郑教授，你好，你找我有事儿吗？” “郑教授？咱们学校还有这个姓氏的教授吗？” 接着一声带着疑惑的问题传来，郑建国还没开口之际便听那边又响起了个嗓门：“啊，西莉亚，是托马斯教授实验室的那个吗？” “嗯，是找你有点事儿，西莉亚，你知不知道有机硝酸酯？” 郑建国倒是没理会对面背景里几个小姐姐的调戏，他现在的身份对于哈佛大学来说只是住院医，然而在麻省理工里面却是正儿八经的副教授，虽然是兼职的。 “有机硝酸酯——据我所知属于经典的血管扩张剂，包括有机硝酸酯类、亚硝酸酯类及亚硝酸硫醇酯类，主要用于治疗心绞痛，药物代谢动力学特点是吸收快起效快，主要包括硝酸酯类的硝酸甘油和硝酸异山梨醇酯及硝酸异戊四醇酯、亚硝酸类的亚硝酸异戊酯，我现在在学医学预科。” 西莉亚清脆的声音传来，对面的吵杂声仿佛也消失了，接着代之而起的是咔嚓声轻微的关门声，郑建国倒是被这句话给整的有点蒙：“你想当医生？” “我想往药理学方面发展，这样毕业后去各大医药公司也好找工作。” 西莉亚想的很清楚，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人不想到美利坚去当医生的，然而考虑到从医学院开始到通过住院医的培训长达七八年，这其间还要背负着高达少说七八万美元的助学贷款，她便给自己制定了个比较轻松和来钱快的方向：“所以如果你在咱们见面的时候那会儿就问这个问题，我是没办法回答你的。” 医学预科是专门给在大学时期就想要报考医学院的大学生开设的，由于都是各个学校自己开设，所以课程上来说有很大的区别。 当然在麻省理工开展的医学预科课程来说，理工类的化学能结合到医学方向的主要是生物化学分支，然后再偏重下医学院中的药理学方向，等到毕业时就差不多是各大医药公司的研究员。 虽然比不上熬过医学院和住院医后达到主治医生的收入，却依然是不少人所理想的工作。 “我想就硝酸甘油针对血管扩张现象进行研究下，但是我缺少个了解生物化学方面的助手，你有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随着学习上的深入，郑建国对于硝酸甘油能够起到血管扩张的记忆有了不少的恢复，知道这个玩意进入人体后会代谢出一氧化氮，从而才能发挥出扩张血管的作用，而蓝色小药丸之所以标明心脏病患者禁用，便是这个原因：“资源由我提供，如果有什么发现，咱们俩共同署名第一作者。” “这个，目前研究硝酸甘油和血管扩张现象的可是不少——” 愣了愣神，西莉亚的心脏先是重重跳了两下，如果郑建国邀请她加入幽门螺杆菌的实验室，怕是她连迟疑都不会有的便举起双手双脚以表示自己顺从的意愿，然而硝化甘油和血管扩张现象，却是已经被人研究了上百年都没什么结果：“有的还研究了几十年。” 很多人都知道硝酸甘油是爆炸物，然而很少人知道这个玩意被研究出来的目的还是为了治疗人们的心脏病，既然是出于这个目的研制的，那么在舌下静脉丛服药便会有比较明显的效果。 但是其药理却从未被研究透彻，到了这会儿都差不多是一个半世纪了，甭说是普通人了，便是医生们也都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而这也是西莉亚这么说的原因，这么长的时间下来，研究这个药理的怕是要成百上千。 “这方面我知道，所以我不会限制进行生物实验。” 马上就要有自己负责的实验室了，郑建国对于这会儿的研究条件也算是摸透，其他人在这方面都是近乎在撞大运般的对患者做跟踪研究。 毕竟研究的内容不是心脏便是血管，这都是人体中重要的器官，没事儿的话，也没人会像郑建国验证螺杆菌的致病性那样，去喝下混悬液。 当然也不是没人去做生物方面的试验研究，然而考虑到和人最接近的试验猴却是价格不菲，这会儿每只售价在3000美元左右，就是这么贵的猴子，可能一次试验就要用上五只八只。 而这也就是郑建国心中已经有了结果，否则换给旁人是万万舍不得这么个烧钱法：“这样虽然会造成许多生物的死亡，然而考虑到咱们的目的是救人，你不会有心理上的障碍吧？” “当然不会——” 西莉亚飞快的开口回过，她虽然是个颇有同情心的女孩，却还没有到同情心泛滥的程度：“你打算怎么办？” 没想到会这么顺利，郑建国也就在电话里开口道：“你去向学校申请个实验室，由我个人提供资金，咱们俩共享学术成果，但是后续上的应用将是我个人的——” 正文 第二百四十九章 那怎么可能 “这个没问题，再见，郑教授！” 又聊了几句细节，电话里的西莉亚也就挂上了电话，郑建国也飞快的放下后进了厨房，看着呜呜叫的烧水壶关上了燃气开关，望着窗外的夜色，瓜子脸上却是没什么喜色：“到头来这还是冲着蓝色小药丸下手了，这个玩意可是麻烦的很——” 在郑建国的记忆中，蓝色小药丸很值钱，从1998年正式上市到2018年的20年间，共计为研发公司辉瑞增加了3000亿美元的销售收入，平均下来每年在150亿左右，而据他所知在年收入超过10亿美元就会被冠以重磅炸弹称谓时，堪称是炸弹之母。 只从经济上来说，如果能够把这个小药丸拿在手里，郑建国便有了大干一场的本钱，也就算是立于不败之地，而他所设想的朦胧中的画面可能就会成为现实。 只是，这并不是郑建国冒着被众多医药公司针对的风险，去火中取栗的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的全部理由。 有助于这年把时间里从几十万到几百万，再从几百万到几千万甚至是十亿美元级别的投资，郑建国这会儿对于钱的概念，是早已有了从未想象过的升华。 蓝色小药丸是辉瑞公司的，这家在郑建国记忆中堪称宇宙级的企业，是凌驾于全球所有制药公司之上的超级巨无霸，而如果它失去了这个炸弹之母，还会成长为记忆中的巨无霸吗？ 所以考虑到辉瑞公司在失去蓝色小药丸后带来的影响去看，郑建国便感觉这是针对前者的重重一击，已经不是简单损失了3000亿美元的代价，而是达到了4000亿，甚至是5000亿到6000亿的连锁损失！ 当然，有利也有弊的是别看郑建国现在脑门上光环多多，各大媒体上出现都是毫无倾向性的报道，比如什么投资又赚钱了，又和卡米尔隔空交流了——绝大部分的媒体上都未出现过他负面消息的新闻。 而透过表面看本质，郑建国是知道这种现象的背后，还是他没有去触动到别人的固有利益，换句话说也就是没去踩别人的地盘，而如果他现在整出了蓝色小药丸还去收购了家小制药公司，想必到时的境遇就会和现在截然不同。 好在，郑建国对于这时美利坚的新药上市流程还算是比较熟悉，单从年限来说那也不是一年两年就能通过FDA审核的。 而原本郑建国想的是用五到七年的时间把诺奖摘到手，现在就可以考虑用五到十年的时间通过FDA的审核——如果到时候他还和现在孤家寡人般的没什么势力保不住这些东西，那也是可以考虑把这个药给卖掉的。 短短的两年时间，郑建国已经不再为怎么样去赚钱而操心，他现在想的最多的便是怎么样把赚到的钱花到刀刃上，也就是把钱转化为影响力：“倒是忘了问赵亮亮还安不安排住宿。” 想起赵亮亮这会儿还在国内，郑建国是没想着给对方回电话，这时的共和国还是早上六点没到的时间，他能打的就只有这边半球的电话，比如杨娜的：“范姐他们两口子过来，是住家里面还是安排在外边酒店？” “酒店，家里只许咱们双方的亲人住，其他人全部都住酒店。” 电话里的杨娜有些懒散，她是才飞回了法兰西就接到了郑建国的电话：“听说你那个明星女朋友也会到？” “还有她的朋友迈克尔，她们会一起过来，同样的住在酒店里面。” 没想到会从杨娜的口中听到卡米尔的消息，郑建国也就好似在撇清的继续开口道：“绝对不会住在咱们家里——” “怕是你这么想才对，今天上班怎么样？黛西给你下马威了吗？” 杨娜显然是抱着电话在做别的，郑建国倒是没想到她能直接点出黛西来，也就想起之前她叮嘱过的事儿，不禁有些不满：“你知道她要找我的麻烦，还和我藏着掖着？” “呵呵，我不想让你当个烂好人似的住院医，那是我知道她欺负不了你的，因为你现在顶着的光环让你无法做到其他住院医的忍气吞声，说说吧，你把她举报到医院道德委员会那里了吗？” 一阵失笑声传来，郑建国有些无语的便在话筒里把今天发生的事儿说了，杨娜的声音清晰不少：“伯莎是很有心计的一个女医生，从住院医时就和那个康复中心的主治医师是男女朋友关系，两人也是一直住在一块的，但是这三四年了都还没结婚的打算，你要注意这点。” “好吧，我会注意，你晚上吃了吗？” 郑建国下意识的开口应着，便想起自己是比对方快六个小时，当即飞快改口道：“该吃午餐了吧？” “妈妈已经在准备了，我吃过就要去补觉，你怎么吃的，还是可乐鸡翅加米饭？” 很快恢复懒散的声音，郑建国眨了眨眼心中默算了下，便知道这姐姐的亲戚是可能来了。 两人虽然是早就挑明了关系，可直到现在都还没在一起过，然而之前郑建国初来乍到那会，可是和包括这个姐姐在内的四女同住了差不多一整年，而这四个姐姐更干脆的是在那段时间里根本没拿他当爷们来对待，生理期什么的也不避着他。 郑建国现在却是记在了心头：“注意点别受凉了——” “已经吃了止疼片，你是怎么知道的？” 电话里的杨娜下意识说了，接着才好似发现两人间没谈过这个话题，好在她的智商也是在线的：“哦，没想到你以前就那么猥琐，瑞贝卡的身材怎么样？你是不是偷窥过她和萨拉爱爱了——” “你们当时都不拿我当爷们，我吃着早餐的时候你们就在旁边谈论这个，你们应该庆幸我不是色狼，否则你们就倒霉了——” 想起当时被人不当爷们的遭遇，郑建国这会儿倒是已经没了顾忌，只是他显然小看了杨娜的大度心态：“你确认你能同时应付的来四个女人？” “当啷——” “maman，Tu écoutes~” “瑟琳娜，你在和郑通话吗？” 突然出现的异响过后杨娜说了句法语，只是就在郑建国有些好奇的时候，猛然间一句流利的普通话传来，然后便听杨娜的声音飞快响起：“妈妈，我在和郑开玩笑，您不应该偷听我们的通话——” “我是不应该偷听你们的通话，但是你那样做会让我伤心的，你不能和别的女人共享郑，那会让我感觉会死掉——” 有些激烈的嗓门传来时，郑建国便知道这个便宜丈母娘是误会了，可正当他竖起耳朵才想继续听时，没想到杨娜冲着话筒说了句话：“回头我打给你。” “这丈母娘——咦，我的事儿还没说呢！” 才想说这丈母娘的普通话这么溜，郑建国也就想起自己想说的事儿还没说，好在这个时候肚子里的五脏庙开始造反，也就到了厨房旁边拉开了嵌入式大冰箱，瞅着足有七八百个升的冷藏室里就有点肉类和西红柿以及土豆，便拿出了两盒鸡翅和可乐：“既然瑟琳娜说起了，那就可乐鸡翅加米饭好了——” 时间过去一年半，郑建国的饮食规律依旧是没什么改变，一如当初来到时的无肉不欢状态，之前在学校宿舍里面时，那个小冰箱最多的便是各种肉类。 虽然美利坚超市里肉类繁多，郑建国却很少买些诸如和牛肉鹅肝龙虾这些，主要选择的目标还是以鸡肉牛肉为主，与其说是饮食规律导致，倒不如说是郑建国那拿不出手的厨艺限制。 而牛肉的选择是除了用来炖土豆的牛腩和炖汤喝的牛尾，其他的因为没接触过和处理过的经验而不会去看，可即便是吃的较多的鸡肉，也只局限在鸡翅鸡腿这些容易处理的部位，在这之外如果偶尔会想起的海鲜，那也会买上一点回来清蒸过，便可以下饭。 一道菜，一份汤，一碗饭。 一座房，一张桌，一个人。 也许是先前和杨娜通了电话的原因，郑建国在吃过饭后竟是感觉到了些许的孤独，好在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被响起的电话驱散，他也就把东西放进水池里后擦了擦手，在电话铃最后一声消失之前拿起了话筒：“你好。” “吃过了吧？” 有些无语的声音传来，郑建国拎起电话机到了沙发上坐下，望着闪烁着画面的电视开口道：“还是你说的那样，可乐鸡翅加米饭，还有份牛尾汤，你母亲消气了？” “真是听着都下饭，刚才是我在客厅接的电话，正好被她给听到那句暧昧的地方，还把做的蜗牛汤给撒了——” 杨娜的声音夹杂着淡淡的慵懒，显然对刚才被妈妈听去的话感到有些无语，只是她的学识能让她看到这个问题点出在什么地方，并且进而去解决这个突然发生的小插曲：“她竟然知道东方文化中的男女授受不亲，还说我既然选择了你，那么就要尊重你家里的风俗，在成婚之前不许发生关系，否则就会让她感到羞耻，听到这里你是不是有什么F字头的话要说？” “那怎么可能，我只是没办法可说——” 郑建国当即连忙开口否认过，两人之间挑明关系这么长时间，这还是第一次谈到这种话题，他是深知不能在这个上面继续深入下去：“午饭吃的什么？还是蜗牛汤吗？” “那是当然，整整一大盘子里面，足足有六个大蜗牛，原本给我父亲留的，她现在又去做饭了——” 杨娜的嗓门里透着股愉悦劲儿，郑建国倒是知道蜗牛是法兰西人民桌子上的佳肴，和国内几十年后的长江刀鱼差不多概念，与鹅肝以及牡蛎并称为法餐三宝，也就继续开口道：“那到时就尝尝下你的手艺了，我还没吃过你做的菜，你会做饭吧？” “郑建国，我不会像我妈妈那样当全职主妇的——” 杨娜下意识的开口提醒了，郑建国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想，上次在她的毕业典礼上见过杨元明两口子后，这年把时间是对这位老丈人有了些许了解，属于不爱江山爱妹子的铁憨憨，当然这是他认为的。 和清末时大部分移居法兰西的华人不同，杨家是在第二共和国时期就完成了移民，历经一百多年后到了杨元明这代人时，虽然历经了一战和二战的波及，可凭借着做些自由散漫的法兰西人不做的活，依然是积攒下了份不小的家业。 杨元明出生时，也正好是杨家赶上了战后发展的黄金时代，于是在他高中毕业那年便进入了法兰西第六大学，并且获得了古典文学学位后，结识了温婉善良的昆汀·柯温。 按照杨娜的原话去形容那时的杨元明，可以用的上儒雅浪漫以及随和这些溢美之言，没有其他杨家男性所富有的风流多情，于是乎在家里面就被老一辈人看重，要求他回到家里准备继承家业。 也许是杨元明的叛逆期比其他年轻人的晚，也许是真的为富有热情和活力的昆汀·柯温所倾倒，这位回家时便向家里摊了牌：“你们要想让我回来，就得接受昆汀·柯温。” “只许和华人通婚！” 然而现实是，杨元明这么做的后果，便是在挑战杨家传了一百多年的传统，最后按照杨娜的说法，杨元明为了娶到昆汀·柯温，是放弃了在杨家的继承权。 也许是被杨元明的真情所感动，昆汀·柯温在婚后逐渐承担起了家庭的负担，那会儿的杨元明也从不事生产的文学青年开始接触生意——廉价服装的生产。 本钱是用昆汀·柯温的首饰抵押换来的，由于两人这个家庭组成之前便经历过淬炼，所以当杨元明的生意逐渐壮大时，也就不出郑建国的预料了。 而这个老丈人的生意，也是让郑建国想要在海选中收集华人资料，以便在后续恰当的时候组建零售网的灵感来源，毕竟这个世界上最便宜还最顺从的人工，就在那个才打开的国门里面。 只是面对杨娜亦真亦假的警告，郑建国倒是想的很明白：“不说我这摊子事儿了，就是你和范姐的合伙生意，就注定让你当不了全职主妇，更何况眼瞅着我这摊子事儿越来越多，即便是你想当我也是不乐意的，还有你帮我注意下关于古董方面的消息——” 正文 第二百五十章 那我安排人去 在电话里交代了杨娜帮着关注下古董的消息，又说了几句也就趁着对方打了个哈欠的时候放下了电话，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3个多小时后的晚上，杨娜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4月15号，也就是你的毕业典礼当天，不列颠苏富比将会拍卖一批中国瓷器，其中关注度最高的是北宋时期的汝窑圆笔洗，也就是洗毛笔的小碟子——” “你安排人去拍下来。” 飞快从沙发上坐起，郑建国便开口打断了杨娜的声音，就听她接着开口道：“范姐说如果你确定要，她就让给你了，原本是想送给她父亲当做寿礼的。” “寿礼？”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个说法，接着想起范戴琳这次也要参加他的毕业典礼，如果以他的世情经历去考量，最好的做法就是让给对方，只是想起这个玩意是汝瓷，他也就没继续想下去的做了决定：“那我就先谢谢她了——” “好吧，那我安排人去。” 眼瞅着郑建国做了决定，原本想着再说两句的杨娜便改了口，接着想起拍下来后的事儿，便不等他开口又继续道：“拍下来是给你送去？” “先寄存在拍卖公司里。” 下意识的皱起眉头，郑建国想了想发现除了自己的这个住处，其他竟然是没有什么放心的地儿：“下次你过来时带过来——” 连设计带建造的花了几十万，郑建国这个宅子自然是有保险柜的，而且还是个很大的保险柜，然而他却没想着用来存放瓷器这些东西，特别还是汝窑这种顶尖的古董，那么国内是绝对不能带回去的，否则再来个人给他上托，那到时只会让自己难堪：“到时医院下面建个金库吧，看样子我要追加投资了——” 接着脑海中浮现出和西莉亚敲定的实验室，郑建国这时心中也有了些许的明悟，未来的四十年表面上，是基于电子技术爆发式发展的计算机时代。 可潜伏在这个潮流表象下的，却是基于电子技术发展带来的现代生物技术上的革命，放在这会连胃癌是自身基因变异还是外来病毒感染都还没有个定论的今天，怕是也没谁能想象到后世建立在人类基因组上的基因工程、细胞工程、酶工程！ 现代生物技术，可不就是人类的未来吗？ 然而是哪个方向呢？ 曾经，郑建国的想法就是拿到主治医生的资格后回国，然后关上门去体验一把窝里横的感觉，而这也正是叶敏德所期望的。 只是，当用一年半时间误打误撞的走到了现在这个地步，郑建国的视野已经随着学习的加深，特别是横跨物理医学两大门类学科的学习，他对于自己所能达到的目标也进行了不断的修正。 就如在半年前将全部身家砸入石油合约，郑建国那会儿所能想到的，也不过是到了年底赚一波把钱带回港岛，到时候就在范戴琳的医院里做做研究过过日子——可当蓝色小药丸的出现，却打破了郑建国的这个想法。 一开始，郑建国是深知这个小小的药丸所带来的影响，可是比他发现螺杆菌和石墨烯还要重大，毕竟作为世界上一半人口的男人们，就没有不希望自己雄风长存的。 而再去考虑到这个小药丸的特性，那也不是其他药物所能比的，这个世界上累计销售金额达到3000亿美元的药物，据他所知的也就这一个。 于是在和西莉亚敲定这个研究时，郑建国脑海中便出现了个模糊的念头，他到底是想做些什么！ 之前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什么都想做什么都想干，毫无目的和规划的行为带来的，便是目前已经濒临快要失控的边缘——建国公司成立快一年了，他还没安排人去做过审查，甚至是连那位自家的职业经理人，他都不知道姓甚名谁。 当脑海中的危机感渐渐清晰，郑建国也就知道该到了规划自己未来的时候，纸笔找出来后落下的第一个词，便是基金！等到石油合约结束，下一波就是广场协议中的日元了！在这中间随便找点其他公司投资下造成亏损现象，也好让外界不那么关注自己。 其次，考虑到和范戴琳以及杨娜的关系，郑建国就把未来的生物实验室放在了这家医院里面，末了还在后面划了个括号，里面写上了生物公司和生殖技术以及克隆技术。 生物公司，是郑建国为即将要出现的蓝色小药丸找的家，考虑到利益最大化还需要收购一家制药公司，在他的规划里属于用不多的钱和时间便能解决的问题。 生殖技术，郑建国在这个后面写下的是克隆技术和单精子微注射，只是在这俩后面又划了个括号，标注上了基因工程和细胞工程以及酶工程，而这也是未来主要花钱的方向。 剩下的也就是实业了，建国集团要剥离掉——只是能给谁呢？ 心中隐隐的下了决定，郑建国却没有去想给谁合适，毕竟这些东西只是他现在大致的规划，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和他在国内出来之前下的决定那样，拿到主治医生的资格后回国。 只是很快在三天后的周四中午，也就是郑建国在吃过午餐后告别普利尼到了消化中心，眼瞅着一台堪称老古董的球面显示器，便感觉先前想错了：“这台计算机是采购王安电脑的？” “应该——是的？我只是按照你的要求去申请的。” 好似才从冷冻室爬出来的凯瑟琳瞬间面色微变，以至于又黑又细的眉毛在白皙的额头上飞快靠拢后，她便感觉这位想要在设备采购上获得某种好处，也就冷声开口道：“你当时也没有指定是哪个品牌的计算机！” “嗯，我不是想指定哪个品牌的计算机，那样又对我没什么好处。” 郑建国没有搭理拉着个脸的凯瑟琳，只是嘴上下意识的开口说完，才醒悟到对方的话里便有自己才说过的企图，也就不禁再次仔细打量了下她。 金色长发没有像其他女孩那样炸成大波浪，而是简单的用没有装饰的头绳在脑后扎了个马尾辫，如果不是挂着个被人弄大了肚子甩掉后才有的脸，算得上是活泼可爱型的。 当然，在郑建国看来还有个缺点就是身材不好，一米七多和自己差不多的身高，竟是没有半点应有的曲线，便转头看向了旁边的艾斯特：“我以为你们还没到。” “知道你吃完饭可能就会过来，我们就提前来了会。” 长了个娃娃脸的艾斯特接口说了，笑颜如花的脸上双眼好似在闪光：“分子生物学方向的博士也已经找到了，不过现在还没到上班的时间，他们应该会准时在13点到达。” “嗯，是我来的早了，耽误你们吃饭了吧？” 郑建国看了看手腕上的电子表，这块还是李铁跑出去后托人送给他的那块，用了两年都还有电，也就怪不得小鬼子的石英表是差点把瑞士制表业给挤破产：“今天大家第一次见面，晚上下了班后我请大家吃饭~” “真的？那太好了~” 艾斯特微微上挑的嘴角露出个灿烂的笑，郑建国也就想起这俩小姐姐是和自己差不多，正在接受MD和PhD联合培训的住院医：“你们都是消化中心的？” “我是消化中心的，凯瑟琳是骨科那边的——” 艾斯特面带微笑的介绍了下，郑建国再次看了眼凯瑟琳，骨科啊，啧啧啧，这么娇滴滴的小妹子——小姐姐面对鲜血淋漓的场面，心里得有问题吧？ 怀揣着无边的恶意想了下，郑建国的嘴上可是也没闲着：“让你们做的重复试验都做过了吧？” “重复试验都已经做过了，只是计算机的数据输入比较慢，现在还没存入，如果咱们今天就开始的话，他们要加班了——” 艾斯特说着的时候转身指了下球面显示器，郑建国也就看到了这台显示器下面还有个键盘，却不是自己印象中的排列方式，只是这个问题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打电话给王安电脑，就说咱们需要两台显示器和键盘，并且还要保证能同时工作，这样他们输入速度会快一倍，到时候资料查找速度也会快一倍——” “资料查找吗？” 艾斯特有些愣神，她是有些搞不懂使用计算机的目的：“直接用纸质文档就可以查找了啊——” “如果我让你去哈佛大学的图书馆里找嗜热菌的研究论文，你大概要用多长时间能找出来？” 郑建国没有去说检索的想法，而是直接当做问题拿了出来，便听艾斯特期期艾艾的开口道：“这，大概要几个小时？” “如果全部把论文存储到计算机里面，并且设置好关键词，比如嗜热菌，我感觉最多几分钟就能找出来——” 上辈子里的郑建国是已经习惯了检索，当然他那会儿还不知道这个说法，之所以在这个实验室组建时便提出来，还是有赖于他从范戴琳和杨娜四女口中听来的，这会儿手术室里面的助手职责之一，就是在手术过程中遇到了突发病情时，去检索病历本上有没有相关的记录。 那种记录本上，不止是有病情的记录，还有着做出记录时的患者身体状态，主治医生姓甚名谁属于哪个医院，甚至是连地址和联系方式以及记录患者近况都罗列其上，为的便是让医生们能够更有效的去应对手术台上的突发事件。 却没人想着存入到计算机去检索，这可比抱着厚厚的病历册简单容易的多！ 当然，计算机的添置和人员的培训就另说了。 “我去打电话——” 出乎郑建国预料的，凯瑟琳开口说了后便转身到了旁边的办公室里面，留下的艾斯特发现他目光跟着进去，接着小声开口道：“凯瑟琳就这样，对谁都是那个表情，咱们从什么方向入手？” “你有没有建议？” 凯瑟琳的性格也许就是那样，然而她能在听到自己的坚持后跑去飞快执行，这就让郑建国小小的惊讶了一把，已经交了保释金的黛西护士长要是有她半点精明，怕是也不会落的个深陷牢狱的下场：“艾米主任说过，咱们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我感觉可以直接用电镜观察——” 艾斯特面现不确定的说了，不想办公室里的凯瑟琳回来后开口道：“王安电脑说可以安装两台输入设备，但是咱们购买的计算机型号没有你说的功能，就是检索，也不支持两套输入设备同时操作——” “不能同时操作吗？” 郑建国是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然更让他惊讶的是这台计算机没有检索的功能：“这个事儿我来处理，你们既然做完了期刊上关于幽门的所有重复试验，那有没有什么心得和想法，或者是从哪里开始入手的建议？” “心得吗？就是重复做了遍已经被验证过的论文和设计，得到了批没有什么明显差异的数据，建议就是从幽门螺杆菌的DNA入手，这些我们之前都没接触过——” 凯瑟琳神情不动的说过，旁边的艾斯特紧跟着开口道：“我同意凯瑟琳的建议，咱们可以从幽门螺杆菌的DNA入手，目前期刊上还没有这方面的文章。” “这个以后再说。” 没想到这俩拿到了MD和PhD培训资格的也都是在灯下黑，郑建国便没有了再去收集两人建议的想法，而是直接开口道：“现在，你们俩首先要做的，就是制定一个幽门螺杆菌培养的设计，并且要把这个设计进行标准流程化，你们有没有什么问题？” “我有问题！” 凯瑟琳飞快的抬了下手，接着看到郑建国点头后，开口道：“为什么不利用消化中心现有的活检样本？而是需要咱们自己培养？” “艾斯特，你呢？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郑建国不置可否的转头看了看艾斯特，后者飞快的瞥了眼旁边的凯瑟琳，点头道：“消化中心有很多的活检样本，如果用现成的话，可以节约时间和节约一定的成本——”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章 反正不会浪费 “——” 迎着两双满是不解的眸子，郑建国便放弃了继续绕圈子的想法，在脑海中组织了下词汇后，开口道：“实验室的成本不用咱们去考虑，所以艾斯特你说的时间因素是个问题，然而那样做的话与得到的不确定结果想比，我感觉咱们费点时间自己培养出来的，才能把其他菌类和不可靠因素的污染和干扰降到最低，这样咱们的结果才会更加准确和客观——” “不同患者菌群差异带来的干扰和样本污染！” 凯瑟琳充满冷意的面色终于有了些许变化，消化中心提供的幽门螺杆菌都是从患者身上活检来的，然而即便是以现在检测比较原始的手段来说，可过程时间也没用到3天以上，大多数都是在检测后1天或者2两天便能拿到结果。 而自己所在的这个实验室，不用去说最少要运行几年的时间，而在如此长时间的跨度里面，去用不同患者身上检出的幽门螺杆菌做对比研究，只要去想象下就能知道这样的结果，是具有极大的不确定性！ “他的观察，还真像传言中那么敏锐！” 一双湛蓝色的眸子在郑建国脸上扫过，凯瑟琳神情微动后也就点点头开口道：“你说的对！长时间使用消化中心提供的幽门螺杆菌，会因不同患者体内菌群细微的差异而造成研究结果的不确定性，这对长期研究来说是个很大的问题！” “是，咱们既然想要做到最好，那就要用最严格的标准，去要求自己。” 眼瞅着凯瑟琳没了先前的高傲模样，郑建国是在心中松了口气，包袱里原本准备的第二套方案也就可以留下，等待下次有机会再拿出来了：“等到设计完成后做一百份的重复试验——” “那么多？” 艾斯特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她当然知道重复试验的目的是验证设计和研究结果的准确性，是验证设计合理与否的基本流程，当然下一刻她就明白过来这么做的好处：“然后和消化中心的样本进行做对比？” “接着就可以把数据填到论文里面了！” 研究的意义是什么？按照功利主义来套用的话，研究的目的便是发文章，这会给研究者带来名誉和地位以及利益，也是所有研究人员追求的终极目标，而郑建国面前的凯瑟琳和艾斯特，自然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 只是，艾斯特有些好奇：“这就能发表论文了？” “验证了不同活检组织上幽门螺杆菌的差异，这当然能算做一篇论文，再加上你们设计了幽门螺杆菌的培养标准，这个文章中的新意和目的可以帮助其他同行学习，我感觉差不多可以发到《柳叶刀》上？” 郑建国装作毫不在意的说了，他今年发在医学四大刊上的论文只有一篇，那还是阳历年年初和陶野共同署名的，眼瞅着现在都四月份了，这么长时间下来审核的论文不少，然而却没有自己的，想必这几家期刊的编辑该心中嘀咕了：“当然，这篇论文需要咱们仨并列第一作者——” “哦，你是老板，你说的算~” 凯瑟琳神情再动的说过，艾斯特还在失神当中：“你愿意和我们并列第一？” “凯瑟琳都喊我老板了，我不能让你们跑又不让你们吃草吧？” 郑建国对于有人能和自己并列却没有任何排斥，实际上如果把这俩换成国人来说他会更开心。 然而，考虑到下面的研究是在国内无法完成的，那么这样就会以最快的速度建立起自己的关系圈，只是想象下朋友中都是诺奖得主的情景，郑建国怕是睡觉都能乐醒了：“当然，这是考虑到我一周只能来一天半说的，也是考虑到你们俩的MD和PhD联合培训资格说的，其他纪律上的事儿，就不用我来提示你们了吧？” “谢谢!” 难得的，凯瑟琳露出了个笑，虽然是一闪而过，却让郑建国的心跳加速了下，他有些明白这位为什么老是板着张脸了：“你笑起来挺好看的——” “凯瑟琳就是笑起来太好看，才平时那么个样子~” 艾斯特和凯瑟琳相处了好些天，当然知道她为什么会板着脸，见人便拿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这个进度要赶吗？” “要赶，下面还有幽门螺杆菌在酸性环境下的培养和观察，以及它的全基因测序——” 郑建国当然知道下一步研究是什么，之前为了备考医学毕业考试才放弃了这两个热点，谁曾想到现在还没人发表相关研究文章，那么现在赶下进度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儿了：“正好你们俩一人负责一个，然后咱仨共同署名。” “没有主任的事儿吗？” 凯瑟琳的冷脸上再次出现情绪，郑建国歪了歪头笑道：“那就看她回来后的表现了。” “唉，凯瑟琳，艾斯特，这是给你们带的咖啡，正好顺路就买过来了。” 随着郑建国的声音落下，紧闭的实验室两扇大门被人推开，一个留着卷发的年轻男人身上套着个宽松的白大褂出现，高鼻深目的脸上撒了些雀斑手中拎着两个纸袋，这会儿先是瞅着两女看过目光才落在了郑建国身上，当即满脸是笑的开口道：“郑，我认识你，我对你崇拜很久了，你还成了麻省理工的副教授！” “嗯，郑博士，这是医院给咱们配的计算机管理员，杰克·伊迪森，麻省理工的计算机学士。” 艾斯特瞅着郑建国介绍完，旁边的杰克已经跑到了他面前，探出双手满脸是笑：“很高兴见到你。” “客气，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感受着对方双手传来的力道，郑建国便感觉这位的热情是有点太高了，先前脑海中浮现的那点念头也就被他按了回去：“我们的研究结果很重要，备份方面切莫忘了。” “你客气了，我的工作你放心，保证不会出岔子，哦，这杯是带给你的咖啡——” 杰克松开手后搓着双手左右看看，便将纸袋里的咖啡端出放到了郑建国的面前，后者也就探手接过试了试温度，只见这货又端了两杯咖啡递给艾斯特和凯瑟琳，没想后者飞快摇了摇头冷着个脸道：“我不喝咖啡，谢谢。” “哦，那没事儿，你不喝我喝，反正不会浪费——” 杰克下意识的自我开解了下，郑建国也就扫了眼他转身进了办公室。 直到时间到了13点整，郑建国才再次由凯瑟琳和艾斯特陪着见到了实验室的全员，剩下的时间里除了安排全员自我介绍后，他也就鼓着掌说了今天的活：“现在分成两组，一组去利用消化中心那边现成的幽门螺杆菌做分析，另一组开始准备设计自己培养幽门螺杆菌——” 由于工作上的问题之前早已讨论过，郑建国这时宛如实验室负责人，也就是以研究员们口中老板的做派发布过任务，实验室的其他人瞅着凯瑟琳和艾斯特都没开口，也就纷纷秉持了沉默是金的等他继续讲话。 眼瞅着没人开口反对，郑建国原本还以为这边会有像黛西那样的刺儿头，或者是想给自己个下马威的，倒是没想到这群人如此的听话：“每周的周四下午和周五全天是我来这边上班的时间，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到办公室里找我，其他时间如果有问题的话，请直接联系你们的小组负责人凯瑟琳或者是艾斯特——” 第一天到消化中心的实验办公室上班，考虑到这边有饮水机，郑建国也只是带了杯子和咖啡壶，再就是一小瓶磨好的咖啡，甚至是连期刊杂志都没有带过来。 当然，这并不代表郑建国能闲着，很快随着艾斯特打头，连着一天半的时间全都在签字审核和审核签字中度过，从试剂请购到固定资产的电镜采购申请书，人员配置到位后就是按照计划需求添加各种仪器设备了—— 周四周五连着忙了两天，郑建国到了周六也就闲了下来，物理实验室的数据几乎是没有更新，如果不是白板上正在进行的项目里多了霍尔自旋两个词，他还以为这过去的一周是没什么变化。 蹲在物理实验室里连着一天半的休闲时间过去，郑建国跑去米粉店吃了顿打八折的米粉后，发现没有卖古董和套近乎的人出现，他也就回到了麻省理工学院里面，朝着记事本上的地儿摸了过去。 只是当郑建国乘坐的电梯打开后，面前的两个全副武装的学校警察堵在了门口：“你好，先生，请问你到麻省理工来做什么？” “我来找这层生物实验室的西莉亚，我是她的实验室合作伙伴，也是托马斯教授物理实验室的副教授郑建国——” 眼瞅着俩警察是麻省理工学院的校警，郑建国也就明白自己的行为引起了旁人的警惕，便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了工作证递过去，其中一个接过后示意另外一个退到了旁边，瞅着他出来后冲着肩膀上的对讲机开口道：“已经确认对方的身份，托马斯教授实验室的副教授郑建国，是个华裔少年模样，准备寻找生物实验室的西莉亚——” “他是共和国人，证件号码是198003，英文名为ZHENGJIANGUO，今天是他来上班的日子——” 随着警察对讲机里传来连串的数据核对，拿过工作证的警察便还给了郑建国，还面带微笑的开口道：“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没事，你们也是在完成自己的工作——” 打着哈哈糊弄两句，郑建国心中不禁狐疑的想到了以前校警都是单独行动，怎么这个周末时还有俩人巡逻的找到西莉亚说了经过，便听她开口道：“前天南加州理工大学发生了起未遂爆炸案，现在学校的警察们应该是提高了警惕，你不怕我带着钱跑了？” “那就只能说是你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郑建国飞快的从口袋里掏出了支票本打开，在最新的一张写了个一万美元的现金支票，接着签完字撕下来交给她后道：“我相信你以后的人生肯定不止这一万美元，甚至是十万美元——” 西莉亚愣愣的瞅着手上的万元支票，她没想到郑建国会如此的信任她，竟然把租用实验室的费用交给她去缴费，原本她以为郑建国会让她带着去交钱时，便看到面前又多了张支票：“有鉴于收入起征点是1000美元，我决定给你开980美元的薪水，你不会认为我在坑你吧？” “不会，你只是在合理避税——” 西莉亚接过两张支票看了看，飞快塞进了兜里后又看了看空旷旷的实验室，面带微笑的开口道：“要不要我带你四处看看？” “不用，我这三天可都在实验室里面转悠了，我不想再继续待着。” 四下看了看发现这间实验室还算整洁，郑建国也就忽略了鼻尖闪过的霉味，麻省理工的实验室每个月竟然才6000美元一间，可见这时的美元购买力是多么可怕：“要不要我送你去交钱？” “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当然，如果你不放心的话——” 西莉亚说着歪了歪头，郑建国也就转身挥了挥手离开：“那就说定了，有事儿呼我，我会尽快给你联系，当然如果有急事儿，你也知道我住哪里，在哪里上班——” 郑建国的气度很大，面对着见面不到五次的熟人，就能把一万一千美元交给对方，这种事情是已经超出了西莉亚的认知和理解，她从出生那天起到现在经手最多的现金，还是当年到学校报道时的六千八百块学费，从那往后虽然还有学费超过这个数字，却是家里的父母亲自给她交到学校里面。 一万一千美元，已经是西莉亚当时经手那笔钱的差不多两倍，于是望着郑建国远去的背影，她很感动，感动到眼眶都在发热—— 只是，西莉亚并不知道这会儿郑建国的想法是那样的无助：“这还是没人啊，又不能摆出防备对方似的让她带着去交钱，算了，这笔钱与后面继续投资的钱相比，可是小到不能再小的，如果她拿着这笔钱跑了——论如何从大学生变成欺诈犯的吗？” 这一刻，郑建国心中是依旧是感慨能用的人是太少，可他又不敢朝那些成年人透露太多，就如同他怀中的支票本，可是轻易不会带在身上，而这也是他把支票交给对方就转身走人的原因，毕竟是人心隔肚皮。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章 那边有个戴墨镜的 从麻省理工离开，郑建国熟练的把车开上大路后，却并没有在联邦大道的路口拐下，而是继续架着车直奔灯塔街上的伦多克酒店，掏出支票将一层12个房间按照整周的钱结清，这才在大堂经理的恭送下上了车，一脚油门继续开了下去。 时间进入1980年4月13日中午，距离郑建国举行毕业典礼的4月15日已经不到3天的时间，第一批即将到达观礼的范戴琳和杨娜，这会儿已经是坐上了从纽约到波士顿的飞机。 而第二批正坐着飞机从华盛顿即将到达波士顿的，却是徐秘带领着由大使馆工作人员和国内央视摄制组组成的庞大观礼队伍。 而第三批，则是由建国集团总经理左峥嵘带领的主要成员，却是被郑建国想起召唤过来的，算得上是和大家见个面的意思。 而第四批，则是以美利坚肠胃病协会理事卡芙兰带领的几位理事和会员，也将会在13日下午到达。 而第五批，则是以美利坚物理学会执行理事若佛尔为主的几位会员，却是在14日下午到达。 至于仅以个人身份到场观礼的，还有卡米尔·小丝以及迈克尔·杰斐逊和他们身边的几位。 最后确定到场的，便是社区里以哈迪森夫妻两口子为主的代表，据说还有几位朋友—— 好在，远道而来的，大多都是在13号下午到晚上到达，郑建国便感觉自己的运气还是不错，最起码是不用才上了班就去接二连三的请假，14号休息熟悉一天，15号正好参加早上9点开始的毕业典礼。 而以个人名义过来的，则都是在14号下午到达，15号参加完早上的毕业典礼便会打道回府。 只是放在郑建国来说，他是宁愿把客房订的时间长一点多一点，也不敢让人家来了没地儿住的——临近哈佛大学毕业季，从全世界各地来到的家长们，却是已经有将波士顿的旅馆和酒店挤个爆满的迹象，否则他也不会跑到灯塔山街这边来订房间。 郑建国的车子到达波士顿机场停车场时，他从挡风玻璃下面摸出了个墨镜，瞅着出口处一群端着长枪短炮的记者皱起了眉头，特别是当他戴着墨镜下了车后，远处隐约传来了个声音：“那边有个戴墨镜的——” “戴墨镜也犯法了？？？” 这是郑建国脑海中第一个想法，然而当他这个想法才出现时，远处那群人陡然随着隐约的声音忘了过来，这下他倒是有些明白戴墨镜是什么意思了：“不想隐藏身份的话，进了候机厅应该就会摘下的，这个墨镜是戴的有些做贼心虚了——” 瞬间搞清楚了对方的目的，郑建国也就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摘下墨镜向着出口大厅走了过去，于是就看到果然大多数的记者看了看他回过身，可也有人隐约认出了他：“那个年轻人，好像很面熟的样子——” “应该是记得的才对，怎么想不起来了？” “出名的亚裔年轻人就那几个——” “郑吗？那个哈佛医学院的东方学霸——” “真的是他，他来接人吗？” “郑，你最近的学习怎么样？” “郑，你是来接卡米尔的吗？” “郑，听说你答应了卡米尔出席她的影片首映式？” “郑，你的螺杆菌怎么样了？” 郑建国还没到出口的功夫，几个认出他的记者便靠了过来，有拿纸笔的也有拿录音机的，瞅着这几位有些眼生的记者，他也就知道这个事儿不能再遮掩了，然而考虑到杨娜诸人还没出来，不禁是笑道：“等我接到人了再给你们说个消息，绝对会让你们开心的消息——” “郑，你和卡米尔谈恋爱了？” “啊，真的吗？” “真的吗？” “你和卡米尔相恋了？” “郑，我记得你比卡米尔大好多吧？” “卡米尔才15岁吧？她的母亲同意你们的关系吗？” 一瞬间，郑建国刻意露出的口风便被几人带歪了，同时这会儿还有别的记者被吸引过来，没搞明白状况的便竖着耳朵听了下也就认出了他是谁，顿时由三四个人围着变成了七八个。 好在没人堵住郑建国的去路，围着他到了接机口，发现他站住往里面看，有那带了相机的记者们飞快掏了出来，噼里啪啦便是冲着他一阵猛拍过后，便调转镜头对准了出口，还有记者在旁边制造话题：“郑，你是来接卡米尔的吗？” “卡米尔？” “卡米尔·小丝？” “他是来接卡米尔·小丝的？” 随着某位记者的提示，郑建国周围不认识他的记者们顿时来了精神，只是这会儿随着出口里出现乘客的身影，其他人的注意力也就分散到了这些才下机的乘客处：“没有像卡米尔·小丝的身影啊——” “那个，那个戴帽子的，脸型不对~” “嗨~” 随着旁边记者的开口否认，郑建国已经踮起脚尖挥舞起了手臂，正从出口里拖着个行李箱的杨娜当即挥了挥手，转脸看向了旁边的老妈昆丁·柯温：“妈妈，郑建国来接我们了——” “嗯，我看到了，只是他怎么带了那么多记者？” 昆丁·柯温明显有些不满的瞅着出口处的郑建国说了，便听旁边同样拖了个行李箱的范戴琳开口道：“阿姨，郑建国是波士顿的名人，他出现在公众场合被认出来的概率，远远高于四月份不下雪的概率——” “瑞贝卡说今年不同，波士顿已经连着一周没有下雨了，气温还高的离谱——” 杨娜拖着行李跟着母亲到了出口处，瞅着郑建国耸了耸肩道：“你怎么没戴墨镜？” “我就是戴墨镜才被认出来的，各位，各位，这是我的女朋友杨娜，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 郑建国和杨娜说了句后转身冲着旁边的记者们嚷嚷过，便护着她顶着耳畔传来的嗓门往外走：“什么，不是卡米尔·小丝？不是有人说你是来接卡米尔·小丝的？她是谁？？” 发现郑建国不是来接卡米尔·小丝的，旁边诸多记者们顿时就有绝大多数没了兴致，收住脚步后转身望着出口里不断出来的人，却有人发现里面没什么戴墨镜的后，想起了先前郑建国说的话时，也就带着没鱼虾也好的打算到了门口，然而等他们还没到达出口时，外边陡然炸开了个嗓门：“郑，你毕业了？！” “是的，15号就是我的毕业典礼，我会在典礼上领取哈佛医学院和哈佛大学的博士学位证书~欢迎你们过来观礼！早上9点！” 将范戴琳和她旁边的男人送上出租车，郑建国说着接过杨娜手中的行李，带着两人向着旁边的停车场跑了过去，留下的记者们顿时惊了下：“早上9点？这个郑毕业了？” “他好像来了才一年还是两年？” “怎么可能？不是说医学院是4年的吗？？” “那他是怎么毕业了？” “难道他的课程和别人的不同？” “还是说他提前毕业了？” “提前毕业了？！！！” “郑提前毕业了？？？？” “你这是生怕15号不热闹~” 远远的将记者们扔在出口处，郑建国到了自己的车旁将皮箱塞进后备箱里就听杨娜开口说了，转头看看她已经把昆丁·柯温送上了后车座，也就到了驾驶位上钻进去，探手帮上了车的她拉上安全带后开口道：“总不能废了哈佛大学的一片心意才是——” “我看你是巴不得知道的人越多越好，现在就享受闪光灯了？” 杨娜斜着个脸打量过他，郑建国笑着打火把车开出停车场，开口道：“前半句你说对了，就是后半句不对，知道的人越多，就会更了解我研究的内容，那样便能引起大众们的关注，有了这个关注才会引起重视，才有可能拿到诺奖嘛~” “哦，你认为是这样的？” 默默的看了眼郑建国的侧脸，杨娜露出了一副好像头次认识他的模样问过，便见前者侧过脸后笑道：“那是当然，现在的美利坚是个眼球社会，人们关注的人和物就成带来巨大的经济效应，也就是可以当做附加值去看。 包括演员和时尚也都在这个范畴里面，而这也是我和卡米尔·小丝互相蹭对方流量的原因，你不会真以为我对个15岁的孩子，有什么男女之间的感情在里面吧？那可是犯罪——” “眼球社会吗？” 杨娜不禁坐直身子看向郑建国，实际上没等他开口回答就已经自己想了出来，特别是点出的所谓演员和时尚与眼球的关系，只是她却有些不敢相信：“这些都是你自己看出来的？” “那是当然，要不然你以为我这个来自东方的超级学霸，是假的？” 郑建国毫不掩饰脸上的洋洋自得，只是在看向杨娜的时候还是开口道：“这个话，和你没什么好处的人就不要说了——” “这个，你都看出来了，那么其他看出这点的人不少吧？” 杨娜倒是没有理会他说的提醒，郑建国倒是也没往心里去：“这个事儿怎么说呢，看出来的应该有不少，但是看出来还朝旁人去说的，应该不会多，因为他们怕是也总结不出来，就像卡米尔·小丝的母亲那样，用独立特行的果照给她打了标签——童星。” “童星——不是从小开始演戏才叫的吗？” 听到关于明星的话题，杨娜的好奇心也就止不住的冒了出来：“不过你说起卡米尔·小丝的话，我想到的也是她当年拍的照片，然后就是当时引起的非议，这么看来倒也符合童星的标签，毕竟是出名了，出名要趁早吗？” “对于可以选择出名时间的人，当然是出名要趁早~” 郑建国虽然不喜欢这句话，然而对于几十年前就能说出的那位，他现在倒是有了几分的理解，毕竟他现在可是十八岁：“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是比较认可这句话的。” “你是在看出来这点，才去和卡米尔·小丝遥相呼应的？” 杨娜显然找出了他这个说法的重点，脑海中闪过郑建国和卡米尔·小丝利用报纸在上面隔空互动，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猜到的：“你知道怎么去利用这种情况？” “借助合适的机会去蹭对方的流量和影响力，这点卡米尔·小丝可能不懂，然而她的母亲应该能察觉到，当然像我这样有了计划的去蹭她流量的行为，她母亲怕是还不知道——” 对于怎么扩大自己的影响力，郑建国的心中是有个模糊的计划，也就是他先前说和做的那样，利用自己提前毕业这个消息，去夯实自己超级学霸的头衔，从而增加他发现的幽门螺杆菌和原子级石墨层曝光率。 毕竟，与几十年后资讯发达的情况相比，这时的全世界都还是好酒也怕巷子深的时代。 “那你知道怎么当明星吗？” 莫名的，杨娜不知想到了什么，郑建国还以为她是想当明星去了：“怎么，你想朝那个方向发展下？” “不，我是想知道你会不会给卡米尔出点子。” 杨娜飞快摇了摇头，她现在的身份可是医学博士，虽然不是最高的主治医生，可走到哪里那也是实力和身份的象征，与靠外表吃饭的明星们相比，虽然是强不了多少，可也差不了多少。 “出点子肯定会，我需要她的名气再大一点，想必她也会想让我的名气再大一点，在我没拿到诺奖和她成为巨星之前，这应该是我们俩的奋斗目标——也许当这个目标成功后，我们会成为真正的好朋友。” 郑建国没有隐瞒自己利用对方的想法，当然他之所以挑明了两人互相利用的关系，也是因为他不想让这个女朋友多想，虽然在他说了这么多后，怕是会想的更多：“所以到时候报道上有我们的花边新闻时，你当成我们在演戏就可以了。” “那后天毕业典礼上，不会有什么花边新闻吧？” 杨娜眉头微皱的说了，接着便醒悟过来自己这话可是透着股浓浓的醋意时，便听到郑建国开口道：“不，到时我会向记者们公布你和我的关系——”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 你这叫偷袭 随着车子从圣保罗街拐到车库门前，郑建国拿起了挡风玻璃下的遥控按了下，便在紧闭的车库门打开之后将车子停了进去。 杨娜瞅着身后升起的卷帘门缓缓关上，左右看了下就发现这间堪称巨大的车库里左右都还有个门，脑海中浮现出现前看到的房屋布局，那边感觉应该就是堵墙时，也就开口道：“那边那个门是去哪里的？” “那边设置了个拐角下行楼梯，是去地下室的，不过需要钥匙。” 郑建国下了车后将后备箱中的行李箱拎下，朝着杨娜晃了晃手中又重又沉的大皮箱道：“我感觉在这个箱子上加四个轮子和一个伸缩拉杆，应该会卖的不错。” “什么拉杆？？” 杨娜看了看郑建国放下的大皮箱，这个箱子还是昆丁·柯温当年用过的，她想扔都不让扔的这次就抗了过来，还以为他对箱子是有意见：“这是我爸经常用的——” “我说的是在这个位置上面，加两根伸缩拉杆，再用个手柄连起来，拉出后正好到人的腰部上面，然后在走动的时候拉住，这样箱子和轮子就成了个角，可以拖着走——你感觉怎么样？” 郑建国拿着手中的箱子比划过，便发现杨娜是听了进去的说过，也就拎起箱子到了左边的门口掏出钥匙开门进了屋，后面的杨娜转头看看昆丁·柯温，飞快开口道：“妈妈，你感觉他的想法怎么样？” “我感觉你要更优秀点才好~” 幽幽的看了眼自己的宝贝女儿，昆丁·柯温丝毫没掩饰自己的担心：“你以前说了，他是个很有优秀的人，你发现他的缺点了吗？” “没有~” 杨娜满脸不以为然的开了口，便见昆丁·柯温笑道：“那就证明你和其他恋爱中的女孩没什么区别。” “嗨，瑟琳娜，你和阿姨到家里面来聊就是——” 郑建国推开门瞅见两人还在说，也就带着两人到了客厅里面道：“那个门在闭合后会自动上锁，再进来就需要拿钥匙开，我去给你们倒水——” “倒是没想到果然和你说的那样，这房子的装修风格还真是以浅色系为主的大片留白，下午我和妈妈去看家具，你去不去？” 打量着简洁的客厅，杨娜便感觉两人在欣赏能力上还是有许多共同之处，她之前还想着只要不是太丑就夸奖下，没想只是站在客厅里就爱上了这种感觉：“算了，你下午还要接人，就不带你去了——家里还有可乐鸡翅吗？我要吃可乐鸡翅加米饭！” “那你们休息下，我去给你们做——” 想起这两位最近的饭就是在飞机上用快餐解决的，郑建国也就到了旁边的厨房里找出了米淘过，等到他利落的把可乐加进锅里后盖上盖子时，杨娜已经是带着昆丁·柯温转了两圈：“每一间的隔音效果都那么好，这要是叫人吃饭怎么办呢？” “敲门啊~” 郑建国倒是早就计划好了，趁着锅里的可乐鸡翅收汁的功夫，到了旁边锅前打开盖子看了看，转过头道：“海鲜没有了，我就给你们俩炖了个排骨——” “都是荤的？不用说就没有蔬菜了？” 杨娜说着到了冰箱前面打开，瞅着里面除了肉就是苹果和西红柿，也就点了点头道：“你就靠这个来补充维生素？” “是的，我做饭时都是荤菜，平时上班前下班后到家会吃，在班上偶尔会喝点咖啡~” 面对着杨娜，郑建国倒是没有隐瞒自己的饮食规律，说过后双臂举起摆了个健美的造型，挑了挑眉毛道：“你没发现我最近又长高了点，还胖了点？” “哈，臭美~” 眼瞅着郑建国少有的搞怪模样，杨娜不禁面现警惕的看了眼身后，发现老妈没在才回过头道：“你在我妈面前可不许这样，我可是一直对她说你很成熟来着——” “你爸怎么没来？不是说一起过来的？” 郑建国笑了笑，他当然知道这个造型有些颠覆以往在杨娜心目中的形象，毕竟是有包括范戴琳和她在内生活了一整年的经历：“没什么事儿吧？” “没什么事儿就好了，我爸那个制衣厂里新招的工人中，有几个黑户被移民局发现了，那几个人还是最近从共和国跑过去的，据说他们在翻越山脉的时候还杀了人。” 面对郑建国的笑容，杨娜也就说出了让杨元明焦头烂额的事儿，末了耸了耸肩道：“我给他说过，让他不要为了节省人力成本去雇那些非法移民，但是你知道的，他只从自尊心上就无法接受我的建议——” “而且还是在这个时候——” 点了点头，郑建国倒是颇为理解杨娜的无奈，而这也正是他不去冲着郑富贵和杜小妹指点的原因，等到他们解决不了时再去帮忙就好了：“既然你父亲考虑到人工成本，那完全可以去国内设厂生产，就像先前我说的拥有拉杆的箱包，都可以利用国内的人工成本，去达到利益最大化的目的——” “你愿意把这个专利让给他？” 杨娜眨了眨细长的双眼皮，褐色的眸子里落在郑建国的面上，她是知道这位男朋友对于钱的看重，而据她所知带有拉杆箱功能的箱包，她还没见过：“这应该是笔不小的数字。” “按照咱们的传统来说，这个就当是聘礼吧？” 郑建国下意识的开口说了，不想杨娜精致的俏脸陡然变红，两步上前踮起脚尖吧唧了他一下，接着飞快拉开距离笑道：“那我就替他谢谢你了。” “嗯，这个谢礼还不错~” 正回味着鼻头间的芬芳说了，郑建国便见到厨房门口昆丁走了进来，连忙转身看了看吱吱作响的锅，拿起锅盖看着收汁已经完成，也就拉开了厨子里的抽屉，拿出盘子飞快盛好放在旁边，就听电饭煲这时也随着咔吧一声，指示灯从蒸饭跳到了保温上面。 “可以了吗？” 发现郑建国异样的杨娜转头看了眼老妈，回过头后到了电饭煲前才想打开，便听他开口道：“再焖五分钟，让米饭收收水汽更好吃。” “叮铃铃——” 郑建国的话音未落厨房的门口的电话响起，杨娜看了看开口道：“你去接电话，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 “嗯，这就是我把电话分机，扯到几个主要房间的原因。” 笑了笑看着也就是炖锅里的排骨还没好，指了指壁橱道：“里面的碗筷拿出来洗一下，我还没洗——” 交代完杨娜，郑建国到了依旧响着的电话前拿起，便听到里面传来了个声音：“建国，你给杨娜做饭了吗？我们要来蹭饭了~” “正好多做了点，你们过来吧。” 知道范戴琳是安顿好了要来蹭饭，郑建国倒是也没感觉到意外，他蒸米饭都是朝多里去蒸，吃不了剩下的他会用培根火腿炒过吃，再加上又多了杨娜和她妈妈，所以米饭是准备的够多，最多就是再炒个菜而以：“圣保罗街53号，杨娜在家我还得出去趟——” “你去忙你的，让杨娜招呼我就是，反正也没外人~” 范戴琳也没拿自己当外人的应下来，郑建国挂上电话后看向了正准备起锅的杨娜，开口道：“范姐她们俩要过来蹭饭，我再烧个西红柿蛋花汤和土豆炖牛肉吧。” “有排骨汤就可以了，就再做个土豆炖牛肉算了，吃不饱正好晚上饭再吃~” 眼瞅着郑建国没有想点外卖的想法，杨娜还以为他会有了钱后就和其他年轻人那般靠外卖过日子，只是很快看他跑到地下室里摸了几个土豆上来，熟练的洗了打过皮再从冰箱里拿出两块好似雪花般的牛排，目光就被保鲜盒上面的价格给刺的闪烁了下：“和牛肉？” “听说这个级别炭烤最好，当然买来就是吃的，涮和炖都没啥差别——” 郑建国飞快的将牛肉上面的透明包装去掉，探手摸了下肉感觉果然贵的有根据，不知是先入为主的心理暗示还是真的有啥区别，只看上面的花纹都能感觉到与众不同，当然这会儿都跑不了被炖的命运：“我也是上次看到超市里面有，想着还没尝过的就买了四块，现在就剩下这两块了，又到了该补充储备的时候。” “我以为你没事儿就靠这个煎炸烹烤了，上次还是在医院里实习的时候吃过，现在炖的话感觉有点可惜，涮火锅也比这个吃法强啊，不过还真没吃过和牛肉炖的土豆——” 杨娜有些惋惜的瞅着郑建国忙活，当然在最后也是认同了他在做的这道菜：“今天就是尝尝鲜了~” “原本就是尝鲜，我可不舍得天天这么吃，一块牛排就能让我吃上一个星期的开封菜——” 前文说过，郑建国这时还处在暴发户阶段，对于吃的要求上是只要顿顿有肉就行，至于肉的好坏他这会儿还没那个精力去辨别，按照他自己的想法就是，国内大多数人可是一个月都吃不了几顿肉：“我在食堂里的那个开封菜办了个VIP会员。” 麻省总医院是提供工作餐的，然而即便是以郑建国这种才过了几天好日子的来说，那也是吃了三天就感觉受不了了，顿顿都是没有点肉星的披萨：“真难以相信你们以前吃了那么长时间。” “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这么一说我还是真的怀念当时忙的脚不沾地，可没有你现在的MD和PhD这个身份舒服，每天固定时间上下班，每周还有搞研究的时间，你知道普利尼为什么头秃成那样吗？他可是才第三年的住院医——” 杨娜瞥了眼郑建国，看他拿着刀切完牛肉又切土豆的利索劲儿，便感觉这货可能是没少在家这么吃，否则刀工肯定不会这么利落：“他在第一年时就每周上90个小时的班，内森之所以让你跟他就是这个原因，他是个很热心的医生，这点和其他医生很不一样——” “好吧，经过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当时你也是每周忙的没什么时间收拾自己——” 将切好的土豆块扔进筐子里放到水池中冲洗着，郑建国发现自己竟然忘了这个姐姐当时也是每天几乎见不到人，早上一走要隔上一天才能见到的时光，不想身后一直沉默是金的昆丁·柯温开口道：“郑，你当时也和范戴琳她们几个女生住在一起？” “阿姨，按您的说法是有些歧义在里面，准确的说应该是大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不同房间里，只是公用一个客厅和厨房以及卫生间——” 郑建国当然知道这位丈母娘的关注重点是什么，也知道她对于东方文化还是比较了解的，当即说完又耸了耸肩后转身继续忙活：“那时候大家的生活水平都不好。” “这点我知道，我去过你们之前住的地方，灯塔街上范戴琳的房子，在你来美利坚之前——” 昆丁·柯温点了点头说着看过旁边的杨娜，自顾自的转身离开了厨房剩下两人瞅了瞅对方，只是就在杨娜感觉到气氛陡然变的有些暧昧，想要后退躲开的时候，郑建国已经探头过来吧唧了口：“你妈把你看的挺紧的——” “哈，你这叫偷袭~” 杨娜下意识的后退两步，精致的脸上满是警惕的说过，便听厨房里陡然响起了个门铃声：“叮咚——” “你把门铃声也引了个喇叭过来了？” 杨娜瞬间圆睁着眼睛说过，郑建国点点头倒是没有再进一步的去吧唧她，而是转身看向了烧热的锅后开口道：“应该是范戴琳她们到了，你出去接待下，我把这个炖上你们就可以开饭了——” “叮咚——” 郑建国话音未落再次响起了个门铃声，杨娜瞅着锅里冒的烟点了点头，她可是不会做土豆炖牛肉：“那好吧——” “郑，门口来客人了——” 杨娜才转身到了厨房门口，昆丁·柯温已经看到了她，前者开口道：“锅正烧的热，我去看看是不是范戴琳她们，咱们吃过饭出去转转，正好她比我要熟的多，我那会儿可是没什么时间去逛街，范戴琳最起码是当了两年的助教——” 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章 看我用大炮打蚊子 厨房门口两人的声音逐渐远去，郑建国瞅着锅里的油已经冒过了烟，便端过了准备好的调料放在旁边，就听外边隐约传来了范戴琳的声音，很快声音就到了厨房门口：“郑，没想到你的房子设计的这么好，要不是看着没有家具，我都想在这里住上几天了。” “杨娜，正好你带范姐看看，省的她以后说来了家里也不招呼她，等到你们转完，这道菜就差不多好了。” 围着个围裙的郑建国转头冲着明显丰腴了不少的范戴琳说了，目光还和她身旁的男人致意了下，接着就听杨娜开口笑道：“走吧，这下可以满足你的怨念了~” 眼瞅着时间差不多两点半，郑建国便将火开到最大后盖上了锅盖，接着把饭菜摆到客厅的桌子上，等他把四人餐盘碗筷勺子叉子都准备好的时候，土豆炖牛肉也到了出锅的时候，瞅着几人从楼上下来到了客厅，便探出了手笑道：“大家去洗下手准备开饭了~” “瑟琳娜一直念叨你自己发明了几道菜，今天我们可就是奔着你的手艺过来的，这是我男朋友，洪霖俊——” 距离上次见面半年多，范戴琳明显是胖了一大圈，比之前她去接郑建国那会儿堪称是胖了两圈，这会儿说着笑了笑转头间，二下巴都出来了：“这就是我说的郑建国了。” “郑生，你好，久仰大名，很高兴认识你。” 洪霖俊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五左右，郑建国穿着鞋感觉这位面相和善的白面书生差不多，瞅见对方客气的伸出双手，他也就跟着伸出双手轻轻一握：“既然是范姐的男朋友，那也不是外人，你这么客气可不好，我来那会儿要不是范姐拿我当亲弟弟关心，怕是我还做不出现在的成绩，以后喊我郑建国，或者建国都可以，记得不能这么见外了。” “铃铃铃——” 郑建国话音未落电话铃声响起，杨娜飞快的到了电话机前接过，接着转头看向了他道：“建国，赵亮亮来的电话，说他们已经入住灯塔街上的伦多克酒店。” “哦，阿姨，范姐，洪哥，你们先去洗洗用餐吧，在飞机上吃的那点都能洗，怕是这会儿也都不顶事儿了。” 和三人打过招呼到了电话机旁，郑建国按着话筒冲着杨娜开口道：“你也去洗洗吃吧，我这得出去会，走之前我会把钥匙拿给你。” “好的，我们的事儿你不用问，把来给你观礼的招呼好就行了。” 杨娜说着转身离去，郑建国也就拿起了电话放在耳朵上开口道：“嗨，赵哥——” “建国，我们已经住下了，徐秘他们正在用下午茶，给你打完电话我也该去吃点东西了。” 赵亮亮的声音里透着股疲惫传来，郑建国也是知道这哥哥从国内就带着摄制组过来，怕是马不停蹄的到了华盛顿就转机直奔波士顿，当即笑道：“你们先随便，我这就过去，咱们待会见。” “好的，路上慢点，注意安全。” 赵亮亮的叮嘱声传来电话挂上，郑建国放下电话后转头看了看昆丁·柯温站在桌子前，也就到了她的面前开口道：“阿姨，你们先用餐，我得出去招呼下到来的朋友，你们请便就好了。” “小郑，你去招呼你朋友就是，咱们自己人，不见外~” 操着口地道的普通话说过还笑了笑，昆丁脸上透着股亲切：“路上注意开车——” “谢谢！” 郑建国笑着应过后到了房间保险柜里找出备用钥匙拿给杨娜，这才转身进了车库才想上车，接着想起什么的打开了钱包，从里面抽出张卡下了车，回到屋里后放到了她的面前低声开口道：“这是给你的零用卡，密码是你的生日。” “哦，好！” 杨娜不动声色的将卡收起，郑建国便冲着其余几人笑笑转身离开，只是在他开着普利茅斯车到了大马路上拐弯的时候，发现旁边哈迪森家门口站着麦克和两个女孩，其中一个记得是麦克的妹妹，这会儿名字却给忘了的时候，便见这个女孩招了招手满脸天真的开口道：：“郑先生，你家里来客人了吗？” “哦，是的，我的女朋友和她的朋友们，再见~麦克。” 应付着放下车速说了两句，郑建国说完后不等对方开口便瞅了眼他旁边的女孩加速走了，脑海中闪过她的曲线后也就扔出了脑海，一路顺着联邦大道往灯塔山开去，浑然不知很后面瓦莱丽正看向旁边的杰奎琳：“怎么样，有没有把握？” “我感觉咱们敲了他的钱，就得赶快跑路了，他如果真的像你说有那么多的钱，你认为他不会找律师来告咱们？” 杰奎琳望着已经没了车影的大路，先前虽然和郑建国是一句话没说上，甚至是连眼神也只有个交错，然而她还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那已经熟悉的光芒，便感觉自己的魅力还是可以的：“如果那样的话，搞不好我和你哥哥会进监狱，你会进少管所，你父母得进医院——” “咱们又不要多，几万就行，如果传言是真的话，他应该不会计较花几万让自己少点麻烦，妈妈不是说有钱人，最怕麻烦吗？” 瓦莱丽睁着双好奇的眼睛扫过两人，只见杰奎琳面现犹豫之色道：“这个，不好说，有的人，对钱很看重，一分钱都能要他的命，吝啬鬼铁公鸡那种，不过年轻人，应该不会小气吧？” “那咱们就可以试一试啊~” 瓦莱丽飞快的开口说过，接着转头看向了旁边的杰奎琳，后者脑海中闪过即将要毕业的事实和上大学的费用，也就望着这兄妹俩有些发亮的眼神点了点头：“好吧，那咱们就试试，不过瓦莱丽你得学着打扮下，最起码要让自己像个女人，然后就得找个机会接近他了——” “阿嚏~” 远在一点七英里的联邦大道上，郑建国才把车子拐进灯塔山街，便感觉鼻子发痒的阿嚏打了个喷嚏，便感觉这两天精神废了不少后，脑海中闪过和杨娜吧唧的场面，车子没开多久也就拐进了伦多克酒店的停车场里。 “嗨，建国~” 郑建国的身影才随着门童推开门出现在入口处，早就坐在休息处沙发上的江路飞快站起身招呼了，他也就抬脚向着对方走去，只是没想到旁边陡然传来了个声音：“郑，你是来自东方的郑？” “嗯？” 郑建国停住脚步看了看开口的人，瞅着对方乱糟糟的脑门和脖颈间的相机，也就大致猜出了他的身份：“你有事吗？” “啊，真的是你？郑，听说你后天就要毕业了，这是真的吗？有人说你才入学不到两年时间——” 脑门乱糟糟的记者显然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飞快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了个笔记本和笔，郑建国瞅着他慌乱的在笔记本上做了写的手势，也就冲着江路打了个眼色后开口道：“后天毕业倒是真的，只是具体原因的话，我还没有拿到毕业证就不能乱说，我也希望你能够到现场看看，那样总比我现在和你空口白牙说的好，谢谢！” “啊？郑你别——” 眼瞅着郑建国抬起脚步走了，这位记者连忙一副锲而不舍的模样跟上，没想旁边陡然多出了个身影，身穿西装的高大男人开口道：“先生，我们伦多克酒店是私密性酒店，请你不要进行正常的社交活动之外的行为，否则我们会把你请出去，如果你再骚扰这位客人，我们会直接报警——” “唉，好，好~” 眼瞅着记者的脚步被酒店管理人员拦下，郑建国这才带着江路一前一后的上了电梯，瞅着没有旁人后才开口道：“江哥，我发现你又黑了不少啊——” “听说今年美利坚的气候有点反常，这不前些天训练时被晒黑了不少——” 江路瓮声瓮气的说了，郑建国不禁转头看了看他，就见他手上拿着个小本本亮了亮，只见巴掌大小的通讯录上写着行字：“徐秘在房间里等你了。” “我也听说了，还有那个火山，专家预计说是四月下旬到五月上旬喷发，现在那边都开始搬迁了——” 心中警惕的看了眼江路说过，只见他的小本本收起电梯也到了二层，当即推开后到了202房间门口，江路便啪啪的连着敲了3下，里面的门也就被人打开，只是在发现郑建国瞅了瞅201房间时，徐秘也就笑道：“那个房间我给你留着了，你先进来咱们再说。” “好的，徐秘辛苦，为了我的事儿还得劳烦你们跑一趟。” 郑建国进了房间后脱掉大衣挂在门后的墙上，只见赵亮亮端着个咖啡壶从里间出来，瞅见他后点了点头眼睛落在他的手腕上看了看，便好似没事儿人般给几人倒上咖啡，然后坐在了旁边：“建国，恭喜你毕业了。” “这是小毕业，真正的毕业还是MD和PhD联合培训，这个毕业了才叫毕业，那就成主治医生了。” 说着坐在沙发上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口，郑建国便发现徐秘起身到了屋里面，赵亮亮陡然坐直了身子看了他的手腕一眼，小声嘀咕道：“建国，现在京城里可不少你手上戴的这些玩意，据说羊城那边更多，手表录音机收音机，连电视都有。” “那可是发财的机会——” 郑建国愣了愣倒是瞬间明白他在说什么了，当然也是飞快就弄明白他说这句话的目的，脑海中想起网点已经运行了这么长时间，飞快摇了摇头道：“网点不能插手这个，但是可以配合国家打击下，因为南边堵是堵不住的，这方面疏通也是疏通不了的，毕竟是属于违法的行为，但是在首都这边就没什么关碍了，整个探测器放在火车站里，探测地雷的就行，查到后东西没收人也要罚款——” 眼瞅着面前这群人都是红的不能再红的底细，郑建国倒是也没说的太透，他相信以网点这些人的智商来说，只要他把里面的关碍点出来，这就是给几人贴金的好事儿，当然他这么做也是有目的的：“这些人赚了钱也不会干好事儿，还会导致人民币外流降低国家手中的外汇储备，所以还是交给国家吧——” 当年虽然郑建国满口跑火车的给李铁吹了下怎么去赚钱，以至于这货是直接一去换了个身份回来，然而他当初的目的，可不是想靠着倒卖电子表收音机计算器这些来发财。 因为那样赚的钱越多郑建国死的速度也就越快，他当时的真实想法就是赚个启动资金，然后忽悠郭炳河支书去学天下第一村和天下第一庄，当个影子军师而以。 只是后来这个计划没用到，郑建国还因缘际会的走到了现在这一步，然后他再听到国内有人已经把电子表计算器卖到首都去了，那么可想而知他的态度是什么：“当然要注意人身安全，这群人钻窟窿打眼的都想找钱，真要是被公安堵住了，那是敢亮家伙拼命的——” “这点你放心，自古以来就是邪不压正，再拼命也就是一个人一把刀了不得了，既然你都这么说，那我就按照你的意思给他们打招呼了。” 赵亮亮也是在听到电子表和计算器的利润后感到心动，这个搂钱的速度也就是比他们网点差点而以，只是他能想起来把这个事儿说给郑建国听，那也不是看到他手上的表想起来的，而是赚到钱后带来的麻烦：“只是自打你说了换不成外汇，从那我就和杨钢钢哥赵远一赵哥他们商量过了，人民币再多也是换不成外汇的，因为国家都不够用咱们再私下里搞点，那怕是要范原则性错误。” “哦——” 熟悉的名字入耳，郑建国飞快看了眼赵亮亮，他现在很想去确认的问问杨钢是不是那个杨钢，赵远一是不是那个赵远一？ 然而考虑到郑建国现在的身份，也就只得把这如雷贯耳的消息按在心中，只是一瞬间他便感觉到脊背上出了层白毛汗：“你们知道这是我的底线就好，现在国家外汇不够用，我让你们着手打击倒卖电子表和计算器的也是这个原因，不要在乎谁被拉到他们后面去了，谁敢为他们张目，你给我说，看我用大炮打蚊子——”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 也是太顺了点 “唉，建国，我记住了，回去后我一准给他们说。” 眼瞅着郑建国想都没想的把话说到如此斩钉截铁，赵亮亮便感觉自己里找他是找对了。 因为之前在这次带队出国前，网点的几个成员便各自向家里人说了和这位的关系，然后又朝着老爷子们仔细请教过，最后得出了个这货虽然大手大脚还有自己的小九九，可在大是大非上面属于那种拎的清评价。 老爹赵国华的说法便是：“他如果真的想对孔教授痛下杀手，只需要面对记者和摄影机说出他之前在国内时的遭遇就可以了，也不用到现在还忍着对方在国内来回横跳，一副我惹不过你也要恶心死你的小人模样——你看他对待农少山是怎么办的？” “农少山被大学辞退后连美利坚都不敢来了，倒是往海对面跑的次数逐渐多了起来——” 想起最新传来的消息，赵亮亮这会儿对于郑建国的大局观又有了进一步的感受，当然他好奇的还是这货好像对电子表计算机很门清似的：“我听说南边来的电子表这些已经引起了国家的注意。” “窗户既然打开，风进来了，景也进来了，那么苍蝇，蚊子什么的也会进来，这些都是避免不了的，你看美利坚这边情况也是这样。” 能引起国家的注意，郑建国是一点都不奇怪，只是奇怪的这会儿国内注意力都没在这方面，大家可都在为龙口工业区的性质在操心，支持的就想那边赶快干出成绩来，否定的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表示反对，然而让像孔教授那样的恶心下人却是没问题的：“那种钱赚起来是快，只是当那种钱赚多了，赚习惯了，你就不会赚正经钱了，咱们都知道邪门歪道走多了，就难免会遇上小鬼。” 赵亮亮能够在徐秘离座后安然于坐和他侃侃而谈，郑建国也就知道这是对方想要征求自己的意见，实际上经过这年把时间的回忆，他不止记起国内现在开始以电子表计算机为主的海货来，他甚至还想起了不久之后的大批轿车进口。 而轿车后面的影子里，可就都是以这群人为代表的人物，当然之前的记忆中都是传言居多，谁也没见过也没证明过，直到这货现在开口才算是有了佐证，一块电子表都是百分之百的利润，甭说是没见过钱的人了，就是这美利坚的商人们也会坐不住的。 “你们如果要那么做，以后咱们就只能进行有限的合作了。” 郑建国顶着赵亮亮充满警告的说过，也不顾他脸上皱起的眉头道：“因为那就代表你们想要的，和我想要的不是一个东西，这就算是我给网点划出的底线吧——” “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脑海中不停的浮现出这句话，赵亮亮却也被他说的人民币不能换成外汇也没啥用的说法打动，而如果以自己诸人的身份去倒腾外汇，那也不会去做这费力又费心的网点了，好在他明白这样做的好处和这货的野心：“看你说的，为了不挨皮带也不能去碰啊，听说齐省交的机场报告已经被转阅了。” “转阅？” 神情一愣接着面现喜色，郑建国不禁是再次开口道：“真的？” “真的，不过上面批的意见不知道是什么，你也知道那都是机密类的东西。” 赵亮亮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郑建国倒是脑海里浮现出影视画面中转XX办的字迹，接着笑道：“你说的这个消息，可也是机密类的，不过现在高兴有点早，等到正式批复意见下来再说了。” 眼瞅着心中挂念的大事儿终于有了眉目，郑建国的心情还是不错的，当然让他心情更嗨皮的是临走时徐秘交给他的信封：“记得好好收藏~” “这个一定了~” 双手接过写有郑建国收字样和盖了两三个章的牛皮纸信封，郑建国笑的见牙不见眼的收进怀里，满是笑意的徐秘开口道：“按照要求，是需要你检查下封口的。” “还有这个要求？” 郑建国有些狐疑的说了，然后从怀里拿出看看两侧封口，想了想便直接扯住一头撕开，而正盯着他动作的徐秘，则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浮躁的变了脸。 只是没等他想起说点什么时，郑建国已从信封里摸出了张薄薄的信纸，展开后就看到信笺上竖着写了两行字，就在他脑海中想着要不要看上一看时，没想到这货已经念了出来：“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 “这是谁的诗？” 徐秘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嘴上也没闲着的指了指这货，开口道：“收起来，以后这种信一定要自己独处的时候看，你这样的行为要是传出去，最起码一个浮躁的评价是跑不了的，而且对他老人家也不尊重——” “这不就想着咱们几个没有外人么~” 郑建国眼瞅着自己都念出来了，竟是包括徐秘在内的三人都说不出这首诗的来历，他也就知道这怕是首比较偏的诗词，当然不去说这首诗创作的背景，单从字面上来说就让他心有所动了：“还是他老人家理解我，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 “嗯，他老人家对你的期望，你要时时刻刻记在心里，当然我说的是后面这句！” 徐秘的面颊控制不住的抽搐两下，他哪是不知道这首诗是谁的，只是正如他说的那样，在场的外人着实是有点多，然而当郑建国说出没有外人时，还是让他感觉到心底浮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暖意，先前因为他撕开信封而冷下的面上露出了几分温和的笑，声音也是前所未有的随意：“建国你都说没外人了，以后可别这样浮躁了——” “建国，徐秘说的对，越是有旁人在场的时候，你要越注意这些才行，相反的是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你随意点也不会让人在意。” 赵亮亮是生怕这货再说出什么不恰当的话，在场虽然是没外人，然而考虑到人的习惯是慢慢养成的，这个叮嘱上就不能少了：“原本是想着给你带点家里的肉类，然而这边检疫要求比较严，等到检测完了也该扔了，所以这次就没带。” “以后这些东西就别带了，省的费事还麻烦。” 郑建国点了点头将信塞进信封里收好，也就在三人送到门口后开口道：“就送到这里吧，外边有不少碍眼的，你们也折腾一路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我再过来带你们去现场——” “明天我估计应该有不少记者去医学院堵你，不行就我和江路带他们过去了，反正这次过来的都是国内的精英，按照这边的说法就是王牌摄影师和主持人，要不是知道你这两天要忙，他们还想提前采访下你呢。” 送出房门站住，赵亮亮说着还看了看旁边的徐秘，后者跟着点了点头道：“采访稿已经给你了，回去记得看看——” “只要人别像那个谁跳出来恶心我就行，我这边倒是没什么不能说的，更何况他老人家都说了，白日放歌，须纵酒啊~” 郑建国说着说着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冲三人摆了摆手晃着身形走了，留下身后的江路满脸无语：“这家伙，越来越有跋扈的迹象了——” “呵呵，建国这一路走来，也是太顺了点——” 徐秘瞅了眼江路说过，这会儿郑建国也进了电梯回过身来，茫然不知已经自己被人打了个跋扈的标签在身，还举起手满脸灿烂的冲着三人挥了挥：“拜拜~” “叮~” 随着电梯门打开，郑建国没想到面前就站了两张熟悉的面孔，这会儿看到电梯里面的他后飞快往两旁一挪，郑建国也就踏出了电梯瞅瞅两人，倒是没想到国内把这俩都派出来了，只是就在他瞅着未来要主宰屏幕二十年的男女开口时，远处陡然传来了个熟悉的声音：“嗨，郑，没想到你亲自过来了，我才给你家里打完电话——” “哦，菲欧娜，我还以为你跟着沃尔顿理事在忙活——” 从两张满是好奇的未来国脸上收回目光，郑建国神情间有些尴尬的望着身后不远的菲欧娜，便感觉这个进行过友谊赛的妹子不要扑过来，否则身后两位主持人怕是要给他狠狠的打上几个标签了。 只是好像感受到了他的想法，菲欧娜飞快的几步上前和郑建国抱在了一起，倒是很快松开拉开了距离，冲着身后的高大男人笑道：“这是我的男朋友杰佛逊·霍尔根，梅奥诊所的资深住院医，我们是受沃尔顿教授委托过来参加你毕业典礼的，杰佛逊，这就是我说的郑建国了——” “你好，郑建国，菲欧娜自从回去后就一直不停的夸奖你——” 杰佛逊·霍尔根说着向郑建国伸出了手，有些长的脸上挂着个灿烂的笑，后者飞快探手握了握，开口道：“我还以为你们会忙——” “沃尔顿教授说他们来不了，就派认识你的菲欧娜带着我过来，还说让我和你拉好关系，以后可能会有大用。” 杰佛逊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说了，郑建国不禁面带微笑的看了看菲欧娜，便感觉对方的眼里好像藏了好多的星星在闪闪发亮，也就开口道：“互相学习吧，沃尔顿教授肯定说的是让咱们取长补短，你们拿钥匙了吗？” “钥匙已经拿完了，那我们先上去了，咱们晚点见~” 冲着郑建国笑了笑，菲欧娜到了杰斐逊旁边揽住了他的胳膊说过，郑建国强制按下心中的不适露出灿烂的笑，开口道：“那就晚点见，再见。” “拜拜~” 瞅着菲欧娜和杰佛逊到了电梯门口，郑建国也就转身向着酒店门口走去，只是在冲着开了门的门童露出个笑后，出了门后脸上的笑容便飞快敛去：“尼玛，这下好玩了——” 菲欧娜先前表现的有些刻意的热情吓到了郑建国，即便是来到这美利坚一年多的时间里见过很多新闻，可也没有发现在男朋友面前就和其他异性朋友搂搂抱抱的，那么这位杰佛逊资深住院医，应该看出来两人有一腿了吧？ “晚上就不带杨娜过来了——” 郑建国作为地主又是主家的身份，对于远道而来的客人们当然要尽到地主之谊，然而有了菲欧娜的出现，他便感觉当时不应该去占她的便宜才对，可想想当时对方直接亲了过来还把自己拉进屋里面—— 郑建国现在是越发的感觉到柳下惠当年应该是缺蓝色小药丸了！ 怎么可能有女人坐在怀里却鸡儿都不动的男人呢？ 怕是也只有**功能障碍的人才能做到吧？ 错了，现在叫阳痿—— 在心中默默的为自己的行为开解了一番，郑建国的心情好了许多，不论菲欧娜怎么去说，他现在的女朋友是杨娜，而她的男朋友则是杰佛逊，现在两人都有了对象，那么应该不会再有幺蛾子了吧？ 宽心似的想了想，郑建国便感觉有很大概率就是这样的，于是在上了车后想起家里的蔬菜和肉类都没了，也就开着普利茅斯车飞快回了家，只是没想到杨娜几人吃过饭已经出门，他才拿着信封想要锁进保险柜里时，便见到电话机旁留了个便签纸，上面用繁体字写着：“若佛尔教授因为身体原因来不了了，向你表达了祝贺和他无法完成诺言的歉意——” “身体原因吗？”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郑建国也就装作没在意的，在第三天一早，也就是15号早上见到费舍尔教授时，才随意的开口道：“若佛尔教授的身体——” “若佛尔教授昨天去世了，心脏病发没抢救过来——” 一身西装的费舍尔探手帮郑建国整了整身上的博士服说过，又看了眼他身后不远处的摄像机和围着的大批记者，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面上闪过了默然，开口道：“校部秘书说，你是医学院建校以来最聪明的学生，出于我个人感情来说，也曾为你选择了医学作为发展方向而感到过惋惜。 然而，想起你选择医学的理由，还是为了解救更多的人免除幽门螺杆菌带来的病痛，却又让我无话可说，建国，恭喜你，哈佛医学院最小的毕业生！希望你能帮助更多的患者拜托病痛的折磨。”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六章 这个世界上除了你 “各位先生们，女士们，欢迎大家来到哈佛医学院1980年毕业典礼的现场，今天，我们哈佛医学院又迎来了一批新的毕业生，她们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医学委员会的考核，证明了他们接受了完整的医学教育，现在就开始颁发学位证书，简·梅本——” 随着呲啦一声有些啸叫的喇叭响过，哈佛医学院的院长和院部秘书站在了台上，前者从后者手中接过医学博士学位证书后交给学生并且合影留念，郑建国瞅着校部秘书科密特出现在台子上时，费舍尔教授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过去：“我去上面等你了！” “哗哗哗——” 随着一名又一名的毕业生们走上台接过学位证书，眼瞅着前面穿了博士服的毕业生们没几个了，郑建国也就从这些人手中拿到的证书上知道是由拉丁文写就的，不禁转头看了眼旁边扛着摄像机的摄影师，这会儿颁奖礼已经进行了四十多分钟，便感觉这位今天的膀子快要酸掉了才对时，陡然听到大喇叭中声音微变：“下面上台接受毕业证书的，是来自于共和国的郑建国——” “哇哦，郑真的毕业了——” 身后陡然传来了阵喧哗，接着郑建国便感觉体育场里响起了片闪光灯，由于这些天的天气并不是很好，学校怕典礼过程中再下了雨，所以就把现场搬到了室内体育场里，而喇叭中还在响着他的介绍：“自从进入医学院后，郑建国以其近似苛刻的学习精神在一年半的时间里，就通过了哈佛医学院需要四年才能学到的医学知识，并且以B+的成绩通过了教育委员会的考核。 同时，郑以与发现幽门螺杆菌同样敏锐而又独特的眼光，发现了固体物理学中不可能出现的二维材料，也就是按照热力学涨落规则认定的，在常温条件下不可能存在的原子级石墨层的发现。 并且，在没有耽误医学院学习进度的情况下，与固体物理学实验室费舍尔教授共同发现了原子级石墨层中，分数量子霍尔效应的现象，并且以研究成果的形势发表在了《科学》期刊上面。 有鉴于郑建国同学在学习中发扬了积极的学习精神和拥有的研究成果，特此哈佛大学和哈佛医学院决定授予郑建国同学固体物理学博士学位以及医学博士学位，下面请大家欢迎郑建国上台——” “哗哗哗——” “咔嚓咔嚓咔嚓——” 激烈的掌声伴随着密集的闪光灯带来的咔嚓声，穿着博士服的郑建国一步一步的从左右四排的椅子中走过，目光还和徐秘赵亮亮以及哈迪森夫妇和他们的孩子麦克以及那个叫杰奎琳的女孩做着视线上的互动，便感觉自己自从1977年年初到现在的付出总算是有了收获的登上台子后，转过身来面向科密特和贝琳达后，分别在费舍尔教授以及院长手中接过毕业证书后握了握手：“谢谢！” “好了，今天把你放到最后面颁发毕业证书，也是我们这几个老师为了多挽留你一会做的安排，郑建国，恭喜你以优异的成绩从哈佛大学毕业。 从今天开始，我想你将会是哈佛大学所有学生的榜样，希望你能在以后的人生道路上走的更远！面向他们吧，让他们为你鼓掌，为你欢呼吧——” 随着院长满脸是笑的冲着郑建国说完，后者也就转身看向了台下，只见先前还靠在观礼区后面的记者们纷纷到了台前，操起手中的相机便好似不花钱般冲他噼里啪啦便是一阵乱拍，直把他的眼睛拍的是光斑点点，只是他却不能闭上眼睛，而是面带微笑的冲着台下的人们致意着。 “郑，你竟然真的毕业了，这真是太令人吃惊了——” “郑，你能展现一下你的毕业证书吗？我们想看一看——” “郑，恭喜你，我相信明天全世界的头版头条上都会是你——” “郑，恭喜你——” 郑建国还没从台子上下来，记者们已经在阶梯处堵住了他，你来我往的一群记者乱糟糟的问着，他也就从善如流的将证书夹起一个，接着面带微笑的看着记者们和摄像头开口道：“说真的，我还真没见过——” 随着声音展开手中的学位证书，郑建国下意识的开口道：“咦，这个证书和我以前见过的有些不同——” “你以前见过吗？” “其他人是什么样的？” “难道每一年都不一样吗？” 乱糟糟的声音响起，郑建国彻底展开后发现上面的字竟然真的是拉丁文，当即连蒙带猜的开口道：“这是固体物理学学位的证书，去年我见过我女朋友的证书，她的——” “你的女朋友吗？” “郑，你的女朋友是卡米尔·小丝吗？” “卡米尔·小丝还没考入哈佛医学院~” “郑，也就是说你的女朋友——” “她也是医学院的医生吗？” “是的，她也是医学院的医生，她是仅次于我的，嗯，在学习上和我差不多的好学生，瑟琳娜·杨——” 郑建国眼瞅着机会差不多了，而这时杨娜也从观礼区的凳子上站起，记者们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也就很快锁定了她和她身边的卡米尔以及迈克尔，顿时有些后知后觉的记者就蒙了：“啊，迈克尔也来了——” “是，迈克尔是卡米尔的好朋友，我和卡米尔也是好朋友，这样的话我们的关系就是好朋友，当然杨娜是我的女朋友，很高兴大家能够这么关心我的学习，现在毕业典礼已经结束了，如果诸位还有些时间的话，我在灯塔街上的伦多克酒店定好了个餐厅，大家可以凭借记者证和媒体人证前去就餐。” 带着众多记者和摄影机到了杨娜和卡米尔的面前，郑建国冲着后者和迈克尔介绍完锁定了大家的关系，便兴致冲冲的向着记者们发出了邀请：“谢谢大家！” “哦，郑，你真是太客气了——” “郑，你把你的女朋友藏的太严实了——” “我们都不知道你有女朋友了。” “竟然是不是卡米尔·小丝——” “好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面子上——” “郑，你真是太厉害了，学习这么厉害，找女朋友和朋友也这么厉害——” “对啊对啊，郑，以前我们都以为你和卡米尔会成为男女朋友——” “郑，你到时会参加卡米尔的《青春珊瑚岛》首映式吗？” “郑——” 随着郑建国的邀请落下，记者们嗡嗡嗡的你来我往的提出了大堆的问题，好在这时郑建国想起了先前听来的噩耗，面上僵硬的笑容敛去几分，冲着远处的摄像头开口道：“今天，原本对我来说是个开心的日子，只是就在先前我得到了个噩耗，有位教授原本答应我出席今天的毕业典礼，然而没想到他的健康在昨天早些时间出现了非常严重的状况，并且在随后晚一些的时候去世，这让我感受到了人生的不可捉摸和生命的脆弱，抱歉，今天的典礼就到此为止，大家再见！” “哦——” “咔嚓咔嚓——” 记者们发现郑建国脸上的笑容消失，闹哄哄的体育场里也就瞬间静了下来，只是手里有照相机的还不停在拍着他，而有那熟悉他性格的记者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倒是旁边的杨娜和卡米尔瞅着他神情不对劲，齐齐开口道：“郑——” “你们俩要表演同声相声吗？”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郑建国便发现两女对视了一眼，也就赶快开口道：“这个消息很突然，还是费舍尔教授在上台前告诉我的，你们就不要问了。” “抱歉——” “抱歉~” 杨娜和卡米尔齐齐开口说了，旁边的迈克尔抬手拍了拍郑建国的胳膊开口道：“节哀——” “咔嚓咔嚓——” 又是几道闪光灯伴着相机拍摄的声音传来，郑建国脸上不禁露出了歉意的笑：“原本是想和你们分享下我的快乐，倒是没想到会有这个事儿，那咱们就下次再聚了。” “那我们就告辞了——” 瞥了眼旁边的杨娜，比三人都要高的卡米尔·小丝冲着郑建国说了，也就和迈克尔转身离去，另一边的泰勒冲着两人点了下头算是告别过，转身追着女儿飞快远去了。 “咔嚓咔嚓——” 闪光灯再次出现响了几声，郑建国看看还在不远处拍摄的记者们，转头找到徐秘和赵亮亮的身影，也就带着杨娜走了过去，冲着未来的赵国脸和摄影师开口道：“怎么样，拍出的效果还行吧？” “这个应该没问题，只是这边没有制式转换设备，现在没办法重放给你看——” 摄影师圆圆的脸上透着股轻松，只是在打量起郑建国时面上露出了灿烂的笑，他虽然已经听闻过这位留学生的名声很大，可直到今天看到了真人的气场和其他外国记者们的互动，才算是体会到百闻不如一见的含义：“祝贺你，建国，你为咱们国人争光了。” “这是应该的，毕竟现在美利坚人谈到我郑建国，可都说是共和国人——” 听到高清摄像机在拍摄过程中运行正常，郑建国之前也是没想到这次摄制组带来的，便是已经得到授权的NHK模拟高清摄像机：“就是还要麻烦你们跑这一趟，晚点我就不送你们了，提前预祝大家一帆风顺。” “谢谢！” 赵国脸和摄影师开口说了，郑建国也就看向了旁边的徐秘以及赵亮亮：“幸亏听你们的把个人采访录完了，否则现在我是半点的感想都没了——”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建国你打算做个医生，这点上应该是比我们更有体会才对，他们收拾好东西我们就走了——” 徐秘探手和郑建国握了握松开，面上挂着淡淡的笑说着还看向了旁边的江路，继续道：“先前江路说你提前毕业是个好事儿，但是也要注意到这个消息传开后可能带来的安全隐患，你现在不是在由校警守着的大学里面，而是谁都能接触到的医院里，注意安全。” “麻省总医院里也是有警察的，当然考虑到这个消息传开，那俩警察怕是对付不了有备而来的有心之徒，我会注意这方面的安全。” 脑海中闪过被警察扭走的黛西护士长，郑建国说了有最起码的安全保证后，也知道徐秘能够开口提醒，也是人家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说完这些后末了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道：“毕竟我现在正值美好的青春年华，而现在才只是开始——” “嗯，这话，别让记者们听去了才好——” 徐秘脸上的面颊有些僵硬的说过，一双黑色的眸子还扫了眼旁边的国脸以及摄影师，郑建国脸上却是笑的愈发灿烂，不想就听旁边传来了个声音：“嗨，郑，祝贺你，我们要走了~” “那我就不招呼你们了，咱们下次再聊~” 转头看了眼说话的菲欧娜，郑建国也就冲着徐秘说完，转过身看着她和杰佛逊，探出手道：“谢谢你们能够过来，路上注意安全，我就不送你们了——” “郑你客气了，咱们过些天再见，我们先走了——” 趁着握手的时候用指尖在郑建国手心划了下，菲欧娜说着的时候还对旁边的杨娜笑了笑，后者也就报以淡淡的笑容后看到两人离开，不禁回过头来看了郑建国一眼道：“我以为她会留饭呢。” “一个医学院学生一个资深住院医，她们俩能在这里待两天都让我吃惊了，我感觉她们肯定是打着为沃尔顿教授参会的幌子跑来放松的，当年你们可是都没这个待遇。” 感受着先前被挠过的手心中传出的痒蔓延到心底，郑建国也就把杨娜别有深意的话当做了耳旁风，一本正经的摆出了副自己毫不心虚的态度，末了还冲着杨娜笑笑：“那时候你们连洗衣服的时间都没有——” “所以你在医院里面小心了，以前没什么人知道你已经进了急诊室，等到明天你毕业的消息见报，想必就会有人不耻下问的跑去请教你，好在你当初仿佛是有先见之明的选择了急诊室，其他科室里的医生想要找你是得费点功夫——” 听到郑建国说起当年忙到脚不沾地的情景，杨娜也就满脸是笑的揽住了他的胳膊斜着脸说了，郑建国便探手揽住她的腰肢，转头看向了已经没有多少人的体育馆，声音发飘：“以前上小学的时候就想着放假里能睡个懒觉，然而后面从中学到大学再到这医学院，甚至是现在所谓的毕了业后，便发现这个梦想是愈发的遥远了——” 杨娜笑了：“看你说的，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好像其他人不是这样呢？”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七章 这是当然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逐渐由小到大的悦耳声响起，郑建国的眼皮动了动手指又动了动，才感觉到这个声音有些烦人时，便想起了这是自己新的闹铃声。 眨了眨一双被眼屎糊住的眼睛，瞳孔有了聚焦的郑建国下意识探手向旁边摸了过去，只是没想到摸了个空时，这才翻身坐起：“人呢？” “三明治做好了，赶快起床~” 端坐在粉色的被单被罩被褥枕头之间，郑建国再次对杨娜的少女心报以淡淡的怨念时，便看到紧闭的卧室门被人推开，穿了身同样是粉色睡衣的杨娜披散着头发，面带微笑的探进了头来说过，没想到就见郑建国直挺挺的倒在了床上：“我不想吃三明治——” 倒下去的一瞬间，郑建国又以比倒下去更快的速度翻身坐起，瞅着门口满脸愕然的杨娜歪了歪头道：“但是你做的，我喜欢吃——” “哦——” 满脸愕然的杨娜默默瞅着穿衣服的郑建国不知想到了什么，接着进了卧室将门关上摸上了腰间的睡衣系带，面带微红的笑，声音发腻道：“我记得你喜欢吃的——” “嘶——” 才套上裤子的郑建国下意识的转身看了，接着便以最快的速度将身上多余的东西去掉，然后化身狼人扑了过去，于是气氛暧昧的房间里，只听杨娜一声惊呼很快就沉寂下去，没多大会便只剩下了急促的喘息声。 只是，等到郑建国人模狗样的出现在厨房餐桌旁，拿起三明治狼吞虎咽的时候，挂钟上的时间距离八点还有十五分钟，而容光焕发的杨娜拎着皮包和腕表以及领带出现在了桌子旁边：“别吃了，你没时间了——” “好了，已经好了~” 郑建国勉强咽下嘴里最后一口三明治，接着端起盛了牛奶的杯子吨吨吨三口喝光，杨娜已经拿着抽纸往他的嘴上擦过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从肩膀上拿起浅蓝色的领带给他打好，郑建国也就趁着空档拿起餐桌旁的腕表戴上，只是看着自己不算粗壮的手腕和金色表盘中的字体，开口道：“这表不便宜吧？” “比你的那块电子表来说是不便宜，百达翡丽新出的超薄腕表，我看你好像喜欢方方正正的表盘，就给你选了这块，18K阶梯式黄金八角方形表壳，搭配着手工鳄鱼皮表带，正好和你现在的整体形象也比较适合——” 飞快的帮郑建国打好领带，杨娜又扯起他手腕上的表看看，接着后退两步瞅着近似修身般的西装和他那往后梳起的大背头，不禁歪了歪头道：“嗯，没看出来，你对挑衣服还挺在行——” “这都是定做的英伦复古风，特别是这个双排扣，当然我会在更衣室里换上白大褂和里面的T恤，这样就可以避免有患者身上污渍溅到我身上，再见，哈尼——” 说着抱住杨娜在她额头上吧唧过，郑建国也就到了通向车库的门前换上鞋时，便听她在身后开口道：“你的车要不要换辆？昨天范姐说看到你还在开，可是开心坏了——” “换是肯定想换，只是感觉没什么想中的车型，当然还是车子的安全问题——” 郑建国弯腰套上鞋的功夫，没想到杨娜拍了拍他把他掰过身来，弯腰蹲下摸起了他的鞋带熟练的系上还打了个蝴蝶结，这才起身抬起脸吧唧亲了他口：“安全是重要，特别是像你这样的钻石王小五，你有没有想法搞辆防弹的？” “要不就定三辆吧，这里一辆不列颠一辆，港岛一辆，我走了——” 抱着杨娜吧唧又亲了口，郑建国拍了拍她的肩膀拎起包，他是没想到能从她嘴里听到这么没自信的话，于是想了想又开口道：“下个月5号我要去布鲁斯家做客，你安排下到时一起过去。” “那好，中午我和妈妈到朋友家做客，你自己随便吃点，我们晚上回来。” 杨娜抱着肩膀在门口挥了挥手，郑建国也就跟着摆了摆手：“知道了，路上注意安全。” 上了车打火开出车库，郑建国瞅着路边52号家门口的瓦莱丽和麦克两人，油门一加缓缓的出了圣保罗街上了联邦大道，心中庆幸着别有堵车的到了医院里面，等他到了更衣室门口拿起考勤卡打过，旁边陡然传来了个声音：“郑，恭喜你。” “哦，伯莎医生，谢谢！你现在舒服点了吧？” 穿着个白大褂面上还画了淡妆的伯莎出现在旁边，郑建国指了指身上的西装飞快进了男更衣室，等到他脱掉西装换上白大褂出来时，正好遇到内森主任出现：“主任——” “嗯，我还以为你没来，手表不错。” 内森·贝克森一双湛蓝色的眸子上下打量过说了，郑建国也就笑了笑道：“女朋友送的——” “啊哦，没想到你的女朋友那么爱你，你要好好对她。” 点了点头，内森·贝克森转头看了看出现在急诊室内的陌生白大褂，接着又转向了旁边的伯莎道：“那是你的实习生吧？” “对，应该是的，我去带他熟悉下。” 目光顺着内森的看去，伯莎便见到服务台前面的走道上，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正百无聊赖的东瞅西望，也就说了后将披散的头发扎起走向了年轻人，内森·贝克森望着她的背影看向了郑建国：“郑，伯莎的案子在7月28号开庭，她应该是想告诉你这个，到时你这个证人可别忘了。” “7月28号——” 郑建国点了点头飞快找出小本本记上，他出来之前只以为国内开庭比较慢，没想到和这美利坚是半斤八两，只是他还没记完面前的内森·贝克森已经换成了3年的资深住院医普利尼·博尔顿：“恭喜你，毕业的动静都那么大，不过那也只是开始，你应该也发现了，今天咱们俩比较轻松，奥利佛医生值班，你想喝咖啡吗？” 如果说资深住院医普利尼是郑建国的顶头上司，那么以伯莎医生为代表的普通医生则就是奥利佛的顶头上司，因为后者拥有前者没有的有限行医资格，这种资格是来自于以奥利佛和内森两位主治医生的授予，所以当郑建国听见普利尼说今天比较轻松时，他是不怎么相信的，在是个医生都能指挥两人的时候，这位竟然说会轻松？ 和国内的医生们轮科时有组织不同，美利坚的医生们在面对医学生或者住院医时，就像是看到了免费的劳力和顶锅侠，再加上绝大多数的医学生或者是住院医在面对高年资医生时，抱着能多学点东西的想法是从来不会拒绝，于是日积月累慢慢下来，这种事儿也就成了理所当然。 比如普利尼，三年的资深住院医，在面对伯莎的时候也是谦虚的近乎谄媚：“放心吧，我带他去CT室拍CT。” 斜着眼扫过普利尼带了患者离开服务台，郑建国才想考虑是不是找个地方看书的时候，便听伯莎开口道：“普利尼是个好医生——” “嗯？好医生？” 从皎洁的面庞上挪开目光，郑建国这两天是才尝到了做爷们的好处，不禁是顺着她的修长脖颈挪了挪视线，也就飞快转了身走向了CT室，果然就见到普利尼和那个患者在墙角聊着什么，后者好似神情很激动：“你看不起我是吗？” “我没有看不起你，我只是想为你考虑，一个CT拍完就要300美元，你这个胳膊完全可以靠保守治疗——” 普利尼瞅了眼靠近的郑建国低声说过，后者也就看着白牙哥患者身上破旧和已经有了异味的衣服，如果不是从领口到袖口挽的整整齐齐，他怕是会以为是个流浪汉才对：“即便是用了医保后也要60美元。” “我没有医保，但是我想看看这个胳膊到底怎么样了。” 面上已经有了褶子的白牙哥飞快摇了摇头说完，普利尼才想继续开口的时候，郑建国已经看向了他：“既然患者这么要求，你还是带他去拍个CT吧，这样也好让人家放心。” “郑，你——” 普利尼面色微变的瞅了眼郑建国，后者已经指了指患者道：“患者有这个权利——” “是，我有这个权利，你不应该想要让我放弃这个权利——” 白牙哥满脸认同的看了看郑建国，目光在他胸牌上扫过，只是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道：“你这个实习医生说的很好，比他尊重患者的权利。” “好吧，我带你去拍CT~” 普利尼瞪了瞪郑建国带着患者去了，后者也就知道这位怕是要转过头来开解自己，记忆中几十年后的其他医生或者是医师副主任的可是没少遇到过，果然就在半个多小时后普利尼回到了医生办公室，瞅着窝在旁边喝咖啡的郑建国开口道：“你不应该让他去浪费那么多钱的，他可能一个月的生活费都不到300美元。” “我是麻省总医院的急诊室住院医，我又不是福利院的保健医生，他的生活费他自己会考虑，如果他真的在乎生活费的话，也就不会花300美元去拍个CT。 当然也许他被这个病折磨很久了，想要看看是不是胳膊的问题，还是像楼上绅士们那样告诉他的颈椎压迫神经导致的，咱们看病不是也要这么排除吗？” 郑建国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不说，而且还不能用为了患者的钱当做借口，于是乎能够引起肌肉疼痛的原因也就不外乎两个，一个是受伤带来的，一个是神经压迫导致的：“当然，最主要的是咱们属于急诊室——” “郑，你以后就想在急诊方面待着了吗？” 伯莎说着看了眼郑建国，后者瞅着空空的杯子起身到了咖啡机前接上咖啡开口道：“咱们都知道这是一门新兴起来的学科，和幽门螺杆菌在肠胃病学中的重要性那样，需要大家不断的去研究去推进这种建设。 实际上在我看来不光是急诊科，现在的科技发展日新月异，就像今天那个患者拍的CT已经有了，为什么还会有研究单位在研究MIR？在我的理解中这就是在为医学的发展提供更好的便利。” “哦，我以为你打算放弃幽门螺杆菌了。” 伯莎笑了笑起身拿着咖啡杯到了旁边，郑建国也就拿起后把她的杯子放在咖啡机上，端起了自己的喝了口道：“这个是不可能放弃的，最起码也要等到我找出更好的检测办法才行，现在的两百美元费用太高了——” “嗨，不要聊了，灯塔街上有辆校车翻了，受伤人数大概在二十人左右，咱们这边分了八个——” 马妮翁飞快的推开医生办公室的门说过，郑建国也就直接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手中的咖啡杯往旁边一放开口道：“纱布和注射液以及破伤风疫苗都准备好了吗？” “卡尔特已经跟着维塔利娅去准备了，不过破伤风疫苗咱们好像不多了——我这就去确认下。” 马妮翁说着转身离开，旁边的普利尼跟着出了门道：“那就希望孩子们没有什么大问题吧。” “我去手术室那边看看，忘了问马妮翁有没有通知上面骨科和内科绅士们——” 伴着郑建国一同出门的伯莎说了，前者也就看了她一眼跟上普利尼的脚步时，旁边的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一群穿着整齐白大褂的男女医生们纷纷涌出，没想到最后出来的竟是主任内森·贝克森：“郑你给普利尼做下辅助工作，不要乱动伤口，这是为了你好，记住了！” “好的，主任！” 轻松的神情一紧，郑建国飞快的开口应下时，他就知道自己先前的心态是有些飘了，竟是把自己住院医的身份都给忘了，也就看了眼旁边的普利尼，脸上露出了个灿烂的笑：“你感觉有什么是我能处理的，就交给我吧。” “这是当然~” 普利尼板着脸应了下来，接着瞅见内森主任点了点头往办公室去了，这才冲他开口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主任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这才来几天呐——就想着做手术了？” “——” 郑建国有些蒙的瞅着这位资深住院医是差点问出你怎么知道的时候，也就反应过来这位怕是以己度人的想起了当年他才来那会儿：“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八章 但是比较大 “说不行就是不行，你说什么都不行，他们还是孩子——” 普利尼满脸不以为然的继续拒绝过，郑建国也就跟着他到了急救床边跟着推起张走向门口，便见旁边先前出来的大堆医生正在散去，三三两两的还谈论着什么：“是波士顿中学的小学生？” “那应该不会太严重。” “这个年龄的孩子们身体柔韧性还是不错的，应该不少的外伤——” “咱们分了8个，应该有重症的吧？” “孩子们一般没什么问题，当然家长们就不在这个范围内了。” “3个开创性骨折，有2个怀疑颅内出血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咱们这来的都是重伤——” 郑建国竖起耳朵偷听的功夫里，马妮翁从急诊室里面飞快跑来，冲着三四辆急救床前守候的医生们说过，旁边伯莎带着的实习医生开口道：“轻伤应该送到儿童医院那边了，这个运气——” 麻省总医院作为哈佛医学院旗下最大的科研和教学型医院，地理位置自然是处在医学院的旁边，而不知是这块土地的环境使然还是上面想有意如此，此时在以哈佛医学院为中心，周围不到两平方公里的地面上，便分布着包括贝斯医疗中心、比尔哈默医院、波士顿切尔德医院、夏普尔肯特医院、贝特·伊萨尔医院、法尔布兰丁医疗中心、布莱根妇女医院在内的大大小小十来家医院。 而这，也是包括郑建国在内的麻省总医院急诊室医生们，所想要问的：“这是一辆大型校车翻了吗？难道是被火车撞了？可是联邦大道路口上没火车啊——” 对于没有见过美利坚校车的人来说，绝大多数的国人都是在影视剧中了解到那是一种浑身涂着以黄色为主，夹杂着黑色喷漆的庞然大物，只是如果对于大型校车来说当然如此，体重16吨的大家伙满座是90人。 而如果是国人听到校车出了车祸，大多数人都会认为这是被其他轿车卡车渣土车给撞了，只是对于这会儿的郑建国来说，这个可能性是近似于无的存在：“有人敢开车去撞亮起红灯的交通灯吗？” 和其他国家不同，美利坚的校车自带红灯，而有鉴于违反了这个红灯的后果是等同于几十年后国内的酒驾，只要是没嗑嗨的老司机就不会去试图招惹校车，甚至是在有学生上下车时超车或者越过都属于联邦重罪，所以正常人见到有亮灯的校车，最直接反应就是靠边熄火等着校车离开。 其次，美利坚的校车结构强度简直爆棚，素有客车的设施和重卡的骨架美誉，其结构强度相比于市面上的大多数车辆来说，足足高了是30-40倍，以至于普通的车辆在出厂做安全性测试时，是拿着车撞墙或者撞柱子，而校车出厂的安全性测试则是拿火车撞校车。 而美利坚人之所以这么看重校车的重要性，则是因为这群阿迈瑞肯人，认为他们的总统就是从校车中成长起来的，所以从联邦政府到各州为校车制定的法律法规，总共有500项之多。 可是今天有校车翻了，还特么的造成了重大伤亡？ “呜哇呜哇——” 刺耳的救护车声由远及近的传来，郑建国顿时收回了心神，和普利尼看着伯莎带着她的实习医生冲了上去，随着救护车后门打开一个嗓门传来：“校车怎么翻的？” “应该是司机的问题，有司机看到说是开着开着直接来了个90度急转弯，翻出大道掉下了查尔斯河河堤上——” 急救人员从车上飞快的跳下说了，然后郑建国便见到车里面抬出了个面色苍白鼻孔和耳朵上布满血迹的少女：“伊丽莎白·迈尔逊，9岁A型血，深度昏迷瞳孔放大，我们已经挂上了水——” “快，快让开——” 伯莎扯着女孩的校服将她放到急救床上飞快推了进去，便听到远处又传来了阵急救车声，普利尼飞快瞪了眼郑建国，开口道：“这次咱们上——” “好的！” 郑建国瞅着他神情间充满了担忧，也知道医生们最见不得受到伤害的便是孩子们了，便是他先前看到伊丽莎白·迈尔逊七窍出血的模样，心中也就浮现出了少见的沉重感，这时随着哇呜一声急救车关掉喇叭飞快倒进了车来，普利尼便推着车子到了救护车后门处，没想到里面跳出了个女急救员摇了摇头：“人走了，她在路上就没心跳了，急救没救过来——” “那也要先拉进急诊室里，名字呢？” 普利尼神情愣了愣大声喊开，郑建国便感觉心头重重一跳眼角发涩，只见女急救员红着眼睛看了普利尼一眼，飞快的扯开救护车的后门道：“凯特丽娜·奥德里，9岁，AB型血，上车的时候瞳孔就有点放大，半路上我看着呼吸罩没有白气了——” “电子呼吸机都还没发明——” 郑建国探手帮着女急救员和普利尼将满头金发的凯特丽娜·奥德里放在急救床上，这时远处又传来了个救护车的声音，旁边出现的内森·贝克森开口道：“把人送到急救室里面吧，然后等她的家属过来，你们赶快再出来。” “好的！” 普利尼默默的看了眼郑建国，后者也就从他眼里感受到了被连累的怨念，果然就在两人推着女孩到了急诊室里，将她放到靠墙的病床上用白布盖了后，便听到普利尼开口道：“嗯，看样子咱们俩都没插手的机会了——” “嗯，不过这也是种学习吧？” 回想着先前被女孩的模样震动的内心，郑建国这时已经恢复了正常歪歪头说过，普利尼也就瞅着被白布盖住的女孩开口道：“我要是没考医学院，现在女儿也应该这么大了——” “四年医学院，三年住院医，这七年可生不出9岁的女儿——” 郑建国在心里腹诽着跟普利尼推着急救床到了门口，便听内森·贝克森吼了过来：“你们两人怎么那么慢？是想让我派加长车队去接你们吗？” “抱歉，主任——” 普利尼飞快的开口道歉，郑建国也就跟着开口道歉过：“抱歉，主任。” “急诊室的时间，就是患者的生命，有患者来的时候，你们就要给我跑起来！” 内森满脸不善的冲着两人吼过，一双眼睛还在两人脸上不停梭巡着，普利尼再次大声喊了起来：“是的，主任！” “这是我最后一遍教给你们俩，记住了！” 内森再次扫了两人一眼接着转身进了急诊室，郑建国便和普利尼对望一眼，也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小郁闷，两人这进去出来的，想想两人也就是说了不到四句话。 第一次感受到了内森的另一面，郑建国也就大致知道了这位的心情为什么不好了，接下来随着两人担负起帮别的医生转运病人的活计，就发现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里面送来的八人中，有五个被推进了手术室里面——包括先前的凯特丽娜在内的三人，还没等到进了急诊室便被宣告死亡。 可这，特么的才早上9点45啊！ 看了眼手上的血迹和腕表上的时间，郑建国也就在清洗完后到了工位板面前，瞅着七八个医生分部在急诊室里的三间手术室里时，他的脑海也就浮现出了个念头：“要不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嗨，郑，这里有个病人需要清创缝合，你去给她处理下——” 就在郑建国考虑着是不是到手术室里面晃悠下，以证明自己现在没事儿干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普利尼冲他开了口，前者这才发现工位板上竟没有这位资深住院医的名字，脑海中想着连他都被安排在外边值班，却在他看到面前的高挑女孩时，眉头不禁微挑：“是你？” 杰奎琳耸了耸肩，露出副乖乖女的模样点了点头道：“嗯，这么巧？” “这还真的巧——” 脑海中浮现出某个念头，郑建国打量着穿了超短裙校服的杰奎琳膝盖上的口子，这个杰奎琳和其他美利坚女孩不同，可能是由于参加课外活动太多的原因，导致这露出的两条大腿上是有些偏黑的颜色，也就冲着旁边瞪大了眼睛的普利尼开口道：“翻车原因知道了吗？” “司机并不知道自己怀孕了，所以在驾驶中突然意识模糊想要将车子停靠在路边，没想到方向盘打的太大——电视上才报道了。” 普利尼瞅了瞅杰奎琳白花花的脖颈下面说了，接着冲她露出了个温和的笑又拍了拍郑建国的肩膀道：“如果你这两天看了电视和报纸的话，应该知道他就是郑了，非常厉害的一名住院医，虽然是新的——” “嗯，谢谢你，普——普利尼医生。” 杰奎琳掂着个脚尖半坐在轮椅上满脸是笑的应过，普利尼也就笑笑转头看了看郑建国，开口道：“处理完了服务台你先顶会，卡尔特去楼上仓库领东西了——” “好吧，这还真是个好活。” 没想到要自己顶岗，郑建国耸了耸肩，目送后脑勺反射着荧光灯的普利尼走远，转过身后摸起轮椅的把手，也就推着杰奎琳到了处理室门口，没想到里面竟是挤了个满满当当，他也就推着杰奎琳回到了帘子隔着的病区里，开口喊了起来：“马妮翁，能不能给我个护士？” “郑医生，马妮翁带着卡尔特去仓库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吩咐的话——” 随着声音，一个穿着助理护士服的女孩在旁边怯生生的说了，郑建国也就转头看了眼，只见是个面相稚嫩的小个子女孩，不禁开口道：“你新来的助理护士？” “是的，我是新来的助理护士，我叫阿妮娅·布尔曼——” 女孩抱着个病例板在两臂间说了，郑建国也就想起了护士长换人了，那么编制上就应该是要添加个才对，于是点了点头笑道：“阿妮娅，这是杰奎琳，她的膝盖受伤了，你能帮我进行清理下创面，然后我来缝合可以吗？” “这个，可以，这是杰奎琳·鲍顿的主诉病例——” 阿妮娅说着将手中的病例板递出，郑建国也就明白这位怕是先前就盯上了自己，当然也可能是盯上了这位杰奎琳，就像自己想去手术室那样的想接触到自己第一个患者，也就接过后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开口道：“嗨，杰奎琳，你对药物过敏吗？家族有没有过敏史？” “家族——我哥哥对花粉过敏，郁金香。” 杰奎琳睁着画了淡妆的长长睫毛说过，便感觉膝盖上陡然传来了阵凉意后转化成了刺痛，不禁开口道：“喔——” “抱歉，清创的目的就是消毒，可能会有些刺痛，麻烦你忍一下就好了——” 阿妮娅长相普通的面容上露出个温柔的笑，手上夹着的消毒棉球便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看了眼旁边的郑建国后，嫣然笑过开口道：“现在虽然是郁金香绽放的季节，只是这种花会刺激到皮肤——” “郁金香体内有凝集素和郁金香素，这两种玩意都是有毒的物质，普通接触到都会引起过敏现象，所以这应该不是你哥哥独有的——” 郑建国眨了眨眼下意识的说着脑海中的信息，只是在最后说完不等对方开口，继续接着道：“我是问有没有对药物过敏的现象，比如阿司匹林、布洛芬、氨基比林这些？以前住过院看过医生吗？” “没有，对这些不过敏，以前住院时也没听到医生说要注意的药物——” 杰奎琳皱着眉摇了摇头，郑建国也就看着她的膝盖创口而打消了脑海中浮现的狐疑：“你这个伤口虽然不深，但是比较大，缝合的话，肯定会留下疤痕的。” “这个没事，反正我也要毕业了，大学里面据说就可以穿丝袜，大不了以后我选个暗色系的蕾丝。” 仿佛是无意间的动了动腿，杰奎琳的大腿无意识的分开了点，已经清理完创口的阿妮娅抬起脸看了看她的模样，这才转头看了看郑建国后面现醒悟之色，也就开口道：“郑医生，我已经清理完了，我那边还有——” “这边还没处理完呢，你把线和针给我下——” 眼瞅着阿妮娅要跑，郑建国也就再找了个借口把她留下，心中却是决定回头要好好的教育下，哪能让男医生和女患者单独相处一室，更何况杰奎琳还打扮的像个妖精，还都说她要穿暗色系蕾丝了的：“我缝完你还得给她包扎起来呢！” 正文 第二百五十九章 明天见 也许是才结束了清水寡汤般的孤家寡人生活，郑建国发现自己对于女性荷尔蒙的感知力又有了进一步的提升，以至于当伯莎和杰奎琳飘来的眼神中好似藏着点点繁星时，他的这种感觉便会特别的强烈，然而事实却是两个小时前，他才和杨娜来了场友谊赛，两人的磨合度才有了更深的体会。 而对于女人，郑建国潜意识当中和绝大多数的爷们一样，那都是希望多多益善到每天开后宫才好，这也是他当初被菲欧娜拉进房间里，便没按耐住那想要上马的枪，想想当时连潜伏到身旁的HIV都扔到了脑后，堪称是清虫上脑被下半身支配了的典型。 特别是考虑到当时和杨娜的关系，郑建国是犯了所有爷们都会犯的错误—— 好在，当时郑建国已经想起HIV的感染途径主要是以血液传播为主，而发生关系之所以也被归纳到传播途径当中，主要还是双方摩擦过程中，会因摩擦系数增大导致粘膜出现破损出血，这才会给HIV病毒以可乘之机。 所以，初期HIV患者主要是集中在同性恋群体中，盖因摩擦系数加大导致的最直接后果，便是粘膜破损让HIV病毒得以顺利进入血液，感染的几率与正常的男女摩擦相比会更大，否则发生一次关系就会传染，这个病怕是比任何鼠疫还要可怕。 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面对着明显眼神有异的伯莎，郑建国是早就给她打了个敬而远之的标签，上次在那个汉堡王快餐店的服务员十有八九便得了这个病，那么可想而知这个狼人杀游戏，是已经敲锣开场了。 伯莎如此，杰奎琳自然也会如此，郑建国飞快的缝完后看着自己打的结，便站起身让开了位置脱掉手套后开口道：“注意拆线前伤口不要沾水，而由于这个伤口在膝盖部位，活动的时候注意不要动作过大，预防伤口再次撕裂——你这个伤口是什么尖锐的东西划的吧？” “嗯，在换灯泡的时候木梯横叉突然断了，然后膝盖被梯子上的钉头刮到了。” 皱着光滑的额头看了看自己的膝盖，杰奎琳冲着郑建国点了点头说过，只是在想起拆线前伤口不要沾水也就罢了，可不能剧烈活动就有点麻烦：“什么时间能拆线？我是学校的啦啦队队长，我们毕业时还有个比赛——” “普通伤口大概一周左右，而你膝盖上的这个位置属于张力比较大的部位，最少一周半到两周的时间，至于你的比赛就只能放弃了，除非你想要让伤口崩开，那到时候你穿黑色的蕾丝也没用了。” 郑建国摇了摇头算是确定了医嘱，那么个大的伤疤即便是放在穿大裤衩的爷们身上，那也是挺让人在意的事儿：“坚持下吧，记得半周来换次药。” “好的，谢谢你，郑医生。” 杰奎琳皱着眉头眼瞅着郑建国不愿意更改医嘱，也就只得在毕业比赛成绩和未来的裙子间做出了选择，然而让她没想到的却是在放弃了比赛成绩，并且按照医嘱换了四次药后，郑建国的说法却发生了变化：“你这个伤口愈合的有点慢——” “阿嚏——你不是说最长两周就能拆线了？” 打了个喷嚏的杰奎琳用纸擦了擦鼻子水，挂着淡妆的脸上闪过疲惫之色后，淡蓝色的眸子望着郑建国和他旁边的医生，声音陡然提高了几个分贝：“现在怎么还是不能拆？” “阿妮娅，把病例给我——” 普利尼转头瞅了瞅郑建国，飞快给他了个隐晦的眼神，接着冲阿妮娅手中接过病例后飞快扫过，再次落在好似才愈合半周到一周的伤口上，皱着眉头开口道：“我看了下病例上的医嘱没问题，现在看来你的伤口愈合速度比旁人要慢的多，而且在上次换药过程中发现还有血液渗出，现在看来你的伤口还需要一周半到两周的时间才能愈合，当然前提是你的膝盖部位动作不要太大——” “你现在不舒服吗？我看你鼻头发红好像不时在流鼻涕？” 郑建国说着看了眼旁边的普利尼，后者仿佛醒悟到了什么，也就从大褂里摸出了个小手电筒冲着她开口道：“我能给你看看吗？” “好吧，我是有点感冒，不过我已经在学校医院里看过了，他们给我开了药——” 杰奎琳满脸无语的瞅着两人，最终还是选择接受这位明显比郑建国像医生的要求，只是随着普利尼的检查结束，她听到的却是和医院校医迥然有异的说法：“有轻微感冒的症状，另外我看你颈部淋巴结有点肿大，你最近感觉怎么样？” “一开始是全身酸痛和鼻塞，后来吃过几天药后有点疲劳和虚汗，有时候早上才起床吃过饭，就感觉运动了一天那样想要回到床上——” 回想着这段时间的身体上明显没有过的感觉，杰奎琳一边说着看向了郑建国：“校医还以为我的伤口出现了感染查看过，发现除了愈合比较慢也没什么问题——” “除了愈合比较慢——这还叫没什么问题吗？” 郑建国抱着膀子迎着杰奎琳的目光，他很不想将脑海中浮现的念头放在这个才高中毕业的女孩身上，只是当听到普利尼收集着她的症状时，便感觉除了自己想到的那个词，也是没什么病能让她变成这样了：“要不做个全套的生化检查吧？” “这个——” 普利尼下意识的看了眼郑建国，后者也就耸了耸肩开口道：“如果你有顾虑的话，我来开也行，当然主任肯定还会找到你的头上——” “那还是我来开吧，正好我也想知道她是怎么回事了。” 普利尼笑着说过，这会儿的生化检查可不是郑建国记忆中几十年后那么方便，在没有集成了计算机芯片的仪器帮助下，这些检查全部都需要人工去操作化验，和国内查血象差不多要等好久。 所以费用方面，也是远高于螺杆菌筛查的两百美元，整套下来差不多达到五百美元，一般情况下在急诊室里面，是除非面对重症患者才会开到医嘱里面去，现在面对个感冒发热的患者就加入，搞不好保险公司都会找过来：“如果保险公司扯皮的话，那这笔钱就我来出好了。” “呵呵，这么说的话还是你来开——” 将病例板塞进郑建国的手里，后者也就接过笔飞快写上了要求，才抬起头来看向杰奎琳：“当然这是基于你的身体健康才决定的，最终选择权还是在你这里，你愿意接受这个医嘱吗？” “我这是得了什么大病了吗？” 杰奎琳精致的面颊上有些惊恐，这两位先前的沟通内容让她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当然也同样由于这个感觉，让她更不敢去拒绝医生的这个建议：“这样就能找出来我得了什么病吗？” “是的——” “不一定——” 普利尼和郑建国齐齐开口过后，这下不光是杰奎琳感觉不好了，便是旁边的阿妮娅也有了要出事儿的想法，好在两人就见郑建国继续开口道：“这样就会让我们知道你的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然后才能对症下药采取有效的治疗办法——” “那还不是就能知道她的病了？” 普利尼转头瞅了眼郑建国说过，只见杰奎琳的一双眸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倒是也未迟疑的点了点头道：“那就做吧，我也想知道自己身体这些天怎么了——” “那你现在需要办理住院，不知道你家里人要不要医院通知？我看你好像还没成年——” 普利尼接口上下打量过杰奎琳，这个女孩打扮虽然显着比较成熟，然而她的病例上写的年龄距离十八岁还有一个多月，理论上这时还处在未成年范围：“或者你也可以自己去说。” “不了，我不想住院，我可以做完检查后回家休息，这边的空气不是太好——” 杰奎琳飞快摇了摇头，她家里就只有一个不喜欢和外人交流的哥哥在家，而自己这次要住院的话，势必会让他到医院这种半开放的场所来：“我不会住院的。” “好吧，你也可以做完检查后回去——” 郑建国点了点头又给她开了些药，美利坚的医院里并不直接卖药，而是开出药方交给外边的药店，再由患者去药店自己取药，费用方面则由药店或者是医院直接和保险公司结算，这样就算是最大程度的切断医生和药企之间的利益链，虽然之前便有吃回扣被抓到除名判刑的法律，可在利益面前是没谁能忍得住不去拿—— 医嘱开出，剩下的活就交给了护士们，阿妮娅带着杰奎琳离开，郑建国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发现已经是下午四点三十五时，旁边便响起了普利尼的医生：“好吧，你又到下班的点了！” “你又不让我进手术室，那我就到点下班了呗——” 对于普利尼或者说是内森·贝克森主任的坚持，郑建国是也知道他的身份比较特殊，虽然已经毕业了半个月，可还有不少的患者在进了急诊室后把他认出来，于是乎普利尼都被叮嘱好多遍了：“那你还是下班吧，别的医生犯错只会让同事们知道，而如果你犯了错误出了问题，那么搞不好就要天下皆知了——这样是为你好！” “有一种伤害叫为你好！” 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念头，郑建国也就回到了医生办公室里找出咖啡杯洗刷过，没想就在这时腰间的传呼机响了起来，掏出瞅着到了更衣室内，面上也就露出了喜色：“总算是来了个好消息——” “什么消息那么开心，女朋友来接你了？” 瞅着伯莎的实习医生躲在更衣室里，郑建国倒是没想到有人会躲在这里面偷懒，当然确切的说用休息二字也是很恰当的，目光在他胸牌上扫过，当即摇了摇头道：“要是她能来就好了，嗯，她也很忙的——” “嗯，我听说过你们俩，卡尔特说你和瑟琳娜是非常非常标准的男女朋友，学习都那么好，年龄又那么年轻，据说她还很漂亮——” 伯纳德·巴斯托坐在海绵凳上瞅着郑建国换起衣服说着，后者倒是没想到这货来了半个月，就把去年离开的杨娜都打听出来了。 当然更让郑建国惊讶的是，白牙哥卡尔特竟然会给出那么高的评价，虽然有男人夸奖杨娜漂亮还是让他有点不舒服，倒也明白这很可能是人家拐弯抹角的想套近乎，也就点了点头笑道：“是很漂亮，就像我的梦中情人——” “你在国内没有女朋友吗？我听不少的华人说像你们这样的，在国内应该也是有从小玩到大的邻家女孩？” 伯纳德·巴斯托圆睁着不大的蓝色眸子好似个八卦婆问了，郑建国不禁是扯了扯会嘴角又看了他一眼，开口道：“中文叫青梅竹马，不过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可不是邻家的，村支书的概念你怕是理解不了——” “哦，听说你还赚了不少的钱？还是个游戏公司的股东？” 伯纳德·巴斯托仿佛化身成了好奇宝宝问过，郑建国是好悬都把这家游戏公司都给忘了，接着想起自己上次毕业时也没通知这群人，便感觉自己不靠谱也就罢了，公司里其他的几个股东也没有靠谱的，否则怎么这么长时间也没个信息传来？ “嗨，伯纳德，你在里面吗？” 随着声音响起的砸门声响起，伯莎的嗓门透过紧闭的门传了过来，原本安坐在海绵凳上的伯纳德听到，面色一变飞快的站起，左右看了看后开口道：“在，伯莎医生，我在找——纸，我要去趟洗手间，先前那里面没纸了。” “——” 眼瞅着伯纳德从旁边的柜子里摸出了团纸巾扯了离开，郑建国无语的坐在海绵凳上换了鞋子，瞅着落了灰尘的皮鞋想起杨娜给自己系鞋带时的情景，现在她走了自己的皮鞋也没人擦了。 脑海中浮现着淡淡的思念，郑建国起身将工作鞋扔进更衣柜里，拎出精致考究的西装套在身上，又在怀里的内兜里摸出了副墨镜到门旁的镜子前戴上，不想半掩着的门外，伯莎面带温润的笑抬眼望过来，他也就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只见伯莎靠近两步开口道：“要走赶快走~” “谢谢！” 郑建国说着也顾不得继续臭美的出了更衣室，戴着墨镜面带微笑的冲着伯莎挑了挑眉头，右手扬起做了个再见的手势开口道：“明天见！” 正文 第二百六十章 尽快给我回电 随着一辆拉了警笛的救护车拐到急诊室大门，郑建国也就发动了普利茅斯车从停车场开了出去，在从门口的医院路上了联邦大道后顺手打开了车载收音机，一个略带磁性的男声也就传了出来：“目前来说，有大概五十到一百人的示威者，聚集在斯卡梅尼亚县政府的门口，他们高举着牌子喊着口号，抗议州政府以及县政府关闭圣海伦火山的命令。 该命令是州政府在咨询了大量火山专家后作出的决定，关闭日期暂定为4月30日到5月15日，后续是否开放仍需要专家们对圣海伦火山的追踪研究，专家普利斯表示截止到目前为止的地震波和小规模喷发，都在预示着将有更大更剧烈的火山运动在酝酿。 截止到目前为止，圣海伦火山引起的2级以上规模的地震达到了三千多起，3级以上的地震也达到了127次，进入4月下旬以来的4级地震达到了73次，5级以上的地震也有18次。 所以就在今天，州长为了保证公众的安全颁布了红色禁区令，任何没有通行证而进入禁区的人都将受到500美元罚款或是入狱6个月的惩罚，这项命令将导致许多居住在禁区内的屋主，也因此无法进入自己的木屋——” “500美元的罚款拿不出，就要蹲半年——” 郑建国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了杰奎琳做的筛查，当然他并不是心疼自己可能要拿出的钱，毕竟与这个妹子身上可能携带的HIV病毒相比，500美元拿到发现权也是值得的，最起码写篇文章就能发到四大医学期刊上，那可就太便宜了。 要知道绝大多数医生一辈子的研究，都达不到发表的要求！ 只是郑建国也知道，这时大多数的美利坚人还真是拿不出500美元，来到美利坚这么长的时间了，他发现这会儿的美利坚普通人的消费方式，就和四十年后的国内年轻人那样，依赖于信用体系的便利有提前消费的习惯，和这时国内喜欢存钱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所以，州长大人十分体贴的考虑到这部分人的难处，从而拿出了让他们蹲半年大牢的解决办法—— 郑建国随手调了调几个电台，找了找和圣海伦火山的频道听了，发现没有关于这个火山喷发后烈度的报道，也就将心中的那点担心扔到了脑海之外，他下个星期一要去布鲁斯位于曼哈顿的家中，这时发现如果圣海伦火山喷发能影响到纽约的话，那应该会传遍世界自己也有印象才对。 当然，郑建国对于这个想法也有些不确定，不说上辈子这时候国内有没有报道，即便是有过报道，那也碍于信息传播渠道的匮乏而无从得知。 淡淡的担忧只持续到郑建国回到家里，进了空无一人的宽大房间打开电视，上次杨娜在这里住了个多星期后，便跟着想家的昆丁·柯温回了法兰西，到了这时已经过去好些天。 才习惯了家里有人等候，郑建国换了衣服后自顾自的到了厨房里开始做饭，瞅着冰箱里的海鲜拿出点放到锅里蒸上，昨天吃剩的米饭从锅里取出打碎，又拿出培根和黄瓜切碎准备好，煎锅放到煤气灶上拿出个鸡蛋准备，很快一碗香气四溢的培根蛋炒饭就出了锅，旁边蒸锅里的海鲜也到了可以吃的时候。 家里没人，郑建国便端着海鲜和蛋炒饭到了客厅里坐下，瞅着旁边电话机上的应答器闪着提示灯，也就飞快坐了过去按下，杨娜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哈尼，不要只吃蛋炒饭，偶尔点个大餐也是可以的，维生素片吃多了对身体也不好，什么都赶不上食物吸收对于身体的益处大，你的那个拉杆箱和建议我父亲收下了，他说等到忙完这段时间再和你谈谈——” 眼瞅着勺子里的蛋炒饭露出了无语的笑，郑建国倒是没想到杨娜这么了解自己，可想着吃喝方面的选择就那么多，也就探手按了下一条留言，倒是没想到里面传出了个有些陌生的声音：“郑建国，我姨夫给寇阳说你从医学院毕业了，没想到这个消息你瞒的挺深，原本我还想着和你较下劲，现在看来这辈子是比不过你的，前些天我接到了林金梅的来信，说给你写的信都以查无此人被退了回去，她原来还不知道你去了美利坚——” “罗兰啊，没想到声音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脑海中好半晌才从寇阳身份上猜出来电话的是谁，郑建国眼前也就浮现出了个圆脸的女孩，上次听人谈起到林金梅的时候，还是在去了南方电子学院的胡大龙信中看到。 知道这个小姐姐虽然是在志愿中填了北上齐三地的医学院，然而却遇到了其他人没遇到的调剂，从上医变成了未来第四个直辖市的重医，当时便感觉虽然医学院属于地方直管卫生部协管，志愿只要填了就会大致如愿，可也没能逃脱被调剂的命运。 与其他报考了直属教育部的学科专业大部分都遭遇到调剂的考生不同，在1977年恢复高考后的医学院类院校招生权都在地方手里，毕竟医学院类院校的管理权并不在教育部或者卫生部，而是由直属各个省区里的省革委会负责。 按照正常的医学院校类招生流程，省革委会负责文化卫生的书记办公室会将郑建国的志愿建档送达卫生部，再由卫生部统一规划看看是按照志愿让首都医学院录取还是调剂给其他的医学院。 然而现实是，郑建国在看到抢先送达录取通知书的齐省医学院后，在提出的条件都被满足下来时做出了改变志愿的决定，也就是抛开已经交给卫生部的志愿不谈，而是接受齐省医学院的录取。 如此做的后果，便是和几十年后被人截胡的新生待遇差不多，只是比几十年后差点因为名额原因而险些无法办理入学手续的新生不同，郑建国的学籍档案可都还留在省里面。 于是再加上才恢复高考那会的齐省医学院管理权都在省革委会，只要革委会和学校以及考生的决定和口径是一致的，便是革委会在后来将管理权由地方为主变更为卫生部为主后，也没人因为这个事儿过来找他的麻烦。 当然，之所以卫生部里没有人找郑建国的麻烦，还是因为随着管理权的交接完成，他已经从医学院大一的新生身份，完成了向研究生身份的转变。 于是，在得知这货曾经为了叶敏德的事儿，都把大字报贴到了省革委会门口不说，还给中南海的老人们写了举报信，这件事也就被卫生部给扔到了脑后，齐省状元和最小的研究生这俩名头，已经让他有了直达天听的本钱。 却没想，郑建国会在后面随风而起的到了美利坚，头顶好几个光环的只等载誉归来，以至于罗兰都在电话里都着重点了下：“现在你要是回国的话，怕是部里的职位随便挑了——” “那还是算了吧，回去再论资排辈的从办事员干起？” 想起国内还在蹦跶的孔教授和挟岸自重的农少山，郑建国感觉这个时候回国的意义不大，首先是他的这个资格好不容易得来，这时候放弃也就差不多等同于把诺奖给放弃了。 看看叶敏德现在的待遇，再看看连他同学都比不上的农少山待遇，郑建国知道这时候回国做研究，那也是要花自己钱和关系的，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要。 最后再想起国内的科研环境，郑建国是深知搞不好会给他人做了嫁衣不说，最后再混成现在自己讨厌的样子，更何况未来的倒春寒可不是说着玩的，倒不如在这边继续做研究。 对于林金梅，郑建国只记得她和赵楠在一起打闹的画面，只是后者伊人已逝，和送走她的郝运通了几次电话，他都没有张口谈起这个女孩的机会。 当然，在郑建国的内心深处，他无法面对的两人中之一便是这个赵楠，另外那个也就是刁老四，这两个是因为他的不同，而提前走上了人生的终点。 “何大拿那货，应该被拉去打靶才对？” 回想起刁老四倒地时的画面，郑建国依旧能够感受的到何大拿满腔的杀意，只是在他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念头的时候罗兰声音消失，他便探手按了下一条播放后，传来了赵亮亮的嗓门：“建国，你父母的签证已经办下来了，但是他们的签证类型不是申请的旅游签证，而是基于一本EB-1A签证颁发的亲属签证，你的留学签证更换过了吗？尽快给我回电——” “我的留学签证是换了，只是当时换的好像就是EB-1A签证？” 郑建国的留学签证当然是换过的，否则他签下麻省总医院时的聘用协议那天就算是犯了法，现在极大的可能是在移民局里蹲上半年被遣送回国，哪还能人模狗样的当起副教授和MD与PhD联合项目的住院医？ 郑建国之前的留学签证可不允许接受医院和实验室的雇佣，所以在当时哈佛大学的校部秘书科密特·布罗迪带着麻省总医院的院长来过时，就在双方敲定了协议后让他去办理了手续。 “不过当时换的时候好像申请的是O-1签证来着？” 郑建国想到这里放下了筷子，走到卧室里面的保险柜前打开找出签证，由于在美利坚驾驶证也有身份证ID的效力，他拿到签证后便没有带在身上，而是与护照共同放在一起，然而随着他从代表着身份证效力的护照中拿出依旧崭新的签证后，整个人也就愣了愣：“还真是EB-1A？！” 皱着眉回到了客厅里拿过电话，郑建国下意识的就想给赵亮亮拨打过去，只是在拿起电话按了前面六位号码时，才想起自己这个话怎么说都是个问题：“我申请换签的O-1签证变成了EB-1A？” “那也要先搞清楚这个EB-1A签证是什么签证才行——”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郑建国也就知道这个电话是该问谁了，飞快在通讯录上找出布鲁斯家里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上次郑建国的毕业典礼上对方没有到场，却是在晚些时间打电话祝贺了下，所以知道在未来半个月内对方是回家放假的日子，果然就在电话铃声响起两下，话筒中便传来了个已经有些熟悉的声音：“嗨，我是布鲁斯——” “嗨，布鲁斯，下午好，我是郑建国~” 脑海中闪过当时第一次见到这位的情景，郑建国嘴上却没停着的说过后不等对方开口，而是继续说了起来：“我上次在接受麻省总医院的协议之前去申请更换了下签证，直到刚才我才发现到手的并不是申请的O-1签证——” “哦，郑，你说的这个事情我知道，美利坚签证中心在接到你的申请后，向美利坚驻共和国大使馆核实过你的资料和身份，正好我与签证中心的主任埃夫林·塔利关系还不错。 所以在我看到你为了麻省总医院的MD和PhD的联合培训项目申请改签签正时，我就把你的成绩和你现在在美利坚物理学会波士顿分会，以及在世界肠胃病协会美利坚分会中的身份和他说了下。 埃夫林·塔利主任给我的建议是，既然你想为了继续深造而不是为了赚走大钱，那么完全可以申请比O-1签证更好点的EB-1A签证。 当时正好我接到了你父母想要去看你的签证申请，于是考虑到咱们私下的关系也不错，而你能够留在美利坚继续学习深造，又是件让大家挺高兴的事儿，那么我也就同意了这个建议。” 布鲁斯的声音中透着股好友聊天时的轻松，以至于郑建国望着电视的眼睛是不禁眨了眨，对方话里话外透着股咱们关系不错，我就帮你走了下后门，你要不要感激下我的意味，然而他现在的疑问的确是解开了一个，只是剩下的疑问还是很大：“这个EB-1A签证好在哪里？”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一章 直白点来说 话筒里的布鲁斯声音中依旧透着股莫名的轻松：“O-1签证有的资格EB-1A签证都有，因为它是绿卡，拿到它后你不用再去依靠麻省总医院的MD和PhD联合培训项目的证明，就能在美利坚任何一家医院任何的实验室内工作学习和研究——你的父母也就拥有了想来看你就来看你的身份，而不用像其他人那样去频繁申请签证。” “绿卡么？” 郑建国陡然间感觉到有些牙疼，他好像知道赵亮亮为啥会那么急切了，只是这会儿电视机画面一闪，未来的演员总统开口说道：“我认为现任政府针对粮食贸易的禁令，是对于美利坚农业的严重伤害，卡特禁令只会给无数的农民造成伤害，而如果我当选总统，我在此承诺，我讲一定会废除这条禁令——” 绿卡，顾名思义曾经就是个绿色的小卡片，只是郑建国手上的这个并不像以前那么绿，然而它的学名叫做Foreign Permanent Resident Card ID Card。 中文全称叫做外国人永久居留证，享受公民权中除了投票和被投票的所有权利，工作什么的那都是基本待遇了，单是按照布鲁斯说的那样，郑富贵和杜小妹出入美利坚那是真不要太方便。 曾经，郑建国是想着什么时候去申请下绿卡的，当时考虑的目的还真是为了郑富贵和杜小妹，而他之所以要发疯花上差不多9800万美元，买那么架可以从首都直飞纽约的白天鹅，为的便是两位老人身体如果需要超高标准的医疗服务，就不用为了护照和签证什么的去发愁干等，便能直接从家里飞过来。 飞机已经马上要交付了，却不想布鲁斯竟然不声不响的就把绿卡送到了手上，郑建国并不是没有经过世情的懵懂少年，相反以他上辈子经历过的底层市民生活来说，心中还真是有些小感动：“那你这个人情我就承的太大了，布鲁斯，你这样做不会为你惹什么麻烦吧？据我所知绿卡可是移民局负责的——” “麻烦肯定是有点的，当然前提是你不会去移民局廉政处举报你的I-140表格是他人代填的就行，至于I-693体检表上倒是你入学时真实的体检结果， 只是在身高和体重上给你增加了两公分和七点五千克，由于你在境内的原因，所以I-485调整身份和面试也是他人填的，嗯，这么看来要是被人捅出去，那还真是麻烦——” 听到郑建国体会到自己一直没说出来的付出，布鲁斯嘴上虽然在担忧他托人动的小手脚，语气中却没有任何郑重以待的样子：“如果不是为了撇清咱们俩的关系，我是真的想去蹭蹭你买的那架白天鹅——” “那以后肯定会有机会，当然前提是这个事儿别让人捅出去——” 一瞬间，郑建国就知道这个事儿是没法挽回了，他总不能像布鲁斯说的为了证明自己去举报人家，更何况未来的十年内，他还真需要这个身份来做些事情：“不过不论怎么样，现在我是要谢谢你的！感谢你为我做了那么多！” “咱们是朋友，不是吗？朋友间从来都不需要谢意，不过我这边要吃饭了，你别忘了5号过来，知道了吗？” 布鲁斯的声音中夹杂着些许背景音说过，郑建国也就看向了自己已经凉了的蛋炒饭和海鲜，于是开口道：“一定，我一定会到，那就不打扰你用晚餐了，咱们过些天见~” 咔嚓挂上电话，郑建国从蛋炒饭和海鲜上收回目光，就知道布鲁斯这是用了不小的私人关系，否则作为美利坚政务院外交人员的他，想要去和隶属于司法部的移民局疏通，这可不是单凭职位就能解决的问题。 三权分立的体制下，移民局要是真不鸟美利坚政务院，那是真的可以无视掉的存在，更何况还牵扯到了签证中心—— 好在郑建国知道这会儿申请移民都是用邮件往返，这也可能是布鲁斯没惊动他便申请下来EB-1A的原因，移民局的官员办事全部凭借手续进行审核处理，据他所知很多人从申请到拿到签证都没去过移民局，更别说是见到那里面的官员了。 倒是基金账户终于是有着落了，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的郑建国神情轻松了许多，他现在的石油合约都放在和范戴琳杨娜几女的共同名义下，那么等到平仓结算后，自己也可以单独创建个基金账户了。 想起自己那笔庞大的石油合约，郑建国心情不错的也就知道该给赵亮亮回电话了，于是按照通讯录上的号码飞快拨了过去，没想对面却是传来了个有些陌生的声音：“你好，这里是共和国大使馆办公室，请问有什么能为你服务的吗？” “嗯，我想找下赵亮亮，他换电话了吗？” 郑建国眉头皱起的说了，以前他是不知道O-1和EB-1A的区别，然而这会弄懂了，最起码是要和赵亮亮说清楚的，当然等到对面换了自己要找的正主儿，他的说法就不是布鲁斯做过的手脚了：“赵哥，为了以后让我父母能够享受到这边最好的医疗服务，所以我在申请更换签证的时候，就申请了EB-1A的绿卡签证，这样以后他们过来时也方便点——” “嗯，原来如此——” 电话线的另一头，赵亮亮面色微变的以轻松的语气说过，旁边的徐秘飞快拿起笔在面前的本子上写了行字，他也就按照这行字说了起来：“是，这边的医疗条件是比家里要好，对了，你的毕业访谈已经剪辑完了，可能这几天就会在电视上播放，还有过两天徐秘要去波士顿走访当地华商，你这也是在走访的名单内——” “过两天吗？4号下午我要去曼哈顿参加布鲁斯的邀请，6号一早才回来，我和他在过了年时就敲定了——” 郑建国的声音透过桌子上按下的电话免提中传出，趴在电话机前的赵亮亮听到这里也就看向了旁边的徐秘，看到他飞快在本子上写了起，也就开口道：“哦，那正好，我们三号白天去，晚上正好去你家串串门，上次回来的时候江路还说，你连家门都没让我们进——” “呵呵，那时候家里人有点多，杨娜和她母亲还有范戴琳两口子，你们要是来了连凳子都不够坐的，不过现在没问题了，她们都去不列颠了。 对了赵哥，要是我想委托你们买点古董瓷器字画什么的，咱们国内有没有这方面的规定，就是也不带出国，而是放在我那几个大院子里面——” 电话里的郑建国一如之前沟通的做派说过，赵亮亮这回儿也不去看徐秘了，而是歪着头想了想关于文物商店的事儿，就见徐秘将本子推到了他面前，上面写着行字：“可以买，文物商店里明码标价的在卖，现在他想要内柜的文物也能随便挑——” “这个当然可以买卖，文物商店你应该知道吧，那都是明码标价在卖的，最贵的也就是三五万块，那可是真的以前皇家珍品——” 踅摸着将徐秘的话说完，赵亮亮瞅瞅他没继续写下去的意思，这会儿电话里传来了郑建国的声音：“文物商店我知道，不过那都是宰国际友人的，我想说是在国内民间收一下，只是这方面我没有放心的行家，你帮我问问你那些朋友，看看他们有没有这方面的关系——” “这个我只能说是去问问，以前那个年月该砸的也砸了，该破的也破了，要说现在国内这方面的行家，可都是各个文物商店的国营职工，我可不敢给你打保票是行家。” 听到郑建国一如之前异想天开似的做派，赵亮亮也就按照徐秘写的给他说过，这个事儿上来说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显然这货不知从哪引的又想起在买红酒白酒后惦记上了古玩，便听郑建国开口道：“那好，尽快帮我问问，我这边还没吃饭呢，你们3号过来再聊吧。” “好，那就不打扰你吃饭了，再见！” 赵亮亮飞快的按下免提键挂了电话，便面带凝重的回过头来：“咱们担心的，可真出现了——” “郑建国这最起码还给了个过得去的理由，总比那个学期结束不愿回国也不愿露面，只让教授应付咱们的留学生好多了，那玩意是怎么通过政审的啊，据说家里还有老婆孩子——” 徐秘扫过旁边的崔秘说着敲了敲桌子，郑建国并不知道先前他以为的陌生人，实际上便是在电梯里有过一面之缘的这位武官，赵亮亮听到这么个近似于抱怨的话也没敢接话，而是看了看两位的面色开口道：“那这个保卫，还派吗？” “我感觉这样也不错——” 面色微黑的崔秘开口接了话，发现赵亮亮和徐秘齐齐看来后，也就继续开口道：“咱们先前担心他的人身安全，在想是不是找他做下工作，派个保卫跟着他，那是咱们不知道他已经拿了居留权。 现在知道他既然拿到了绿卡，那么安全上来说应该是没问题了，再说以他现在的风头来说，对岸的人应该不敢冲他下手才对，只是要防着那边大张旗鼓的宣传这个事儿，因为那会让国内某些人脸上无光。” “绿卡也只是永久居留权，又不是更换国籍，虽然这样说他又向更换国籍近了一步——” 徐秘拿着手中的笔在笔记本上戳了两下，郑建国不知道的是就在过去的这半个多月里面，他的名头已经因为提前毕业，而达到了名满天下的程度，全球各国的主流媒体都拿出了头版头条的待遇，对他提前两年半从哈佛医学院毕业，并且还拿到了物理学博士进行了报道。 而为了避免有人拿郑建国当目标，崔秘都被人安排了评价他人身安全的活儿，所以这才有了和他接触过的徐秘和赵亮亮被集合到办公室的场面，却没想到他会这个点打电话过来，这才有了此番谈话。 “直白点来说，郑建国这会儿现在是要钱有钱要名声有名声，现在连带着家人进出随意的绿卡都有了，那么我是想象不出来他加入美利坚是为了什么。” 眼瞅着徐秘和赵亮亮还在绕圈子，崔秘倒是毫不客气的说出了这件事上最坏的结果，他和郑建国接触的不多，多数的消息都是凭借从报纸电视上看到，少数则是从面前这两位，特别是后者口中得知的：“当然，考虑到他和咱们接触到的所有这个年龄的年轻人都不同，他这么做是不是在表达什么不满？毕竟O-1签证足以让他继续留在美利坚学习，而咱们和美利坚又不可能在他父母过来这件事上刁难他——” “要说有的话，也只可能是孔教授和农少山的事儿了。” 赵亮亮眉头皱了皱，他先前听到郑建国的解释时还真的有些相信了，然而随着崔秘的分析脑海中浮现出郑建国没搬家前谈起这两位来，他到现在还记得这货当时的笑：“那次到他在哈佛大学的宿舍里时，郑建国便笑着说起国内的孔教授还在上蹿下跳扯他生活上的事儿，农少山不敢到美利坚这边来起诉他造谣诽谤——” “嗯，这个事儿我记得，当时我还和上面反应了下，不过到现在还没动静传来——” 徐秘手中的笔一停，看了眼旁边还在转动着的录音机，便感觉几人这样猜测下来，倒是很符合郑建国当时的选择了：“时间线上来看，他和咱们提起孔教授和农少山也是种目的在里面，想让咱们去帮他和国内反应这块情况？” “那郑建国拿到绿卡的事儿就别让这俩货知道了，不过咱们也控制不了，现在听赵秘重复的话显然是在表达不满，目前分析的情况也就只能到这里了。” 崔秘点了点头算是对这次郑建国拿到绿卡给出个定性，徐秘转头看了看赵亮亮，接着开口道：“除了这两人之外，郑建国在国内的投资和计划都在稳步落地中，也没什么能促使他有移民想法的因素在里面。”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二章 路上注意安全 “那农少山的身份是美籍华人，凭借着被人揭露了学术造假后还在国内折腾，我感觉只有这点才能和郑建国的绿卡联系起来，而这货还是那边国立研究院的院士——” 赵亮亮是当时郑建国冲农少山放对时的亲身见证者，他是直到现在想起两人当时的剑拔弩张，都能感受到郑建国对于对方打心底的那种厌恶感。 当然，这种感觉也不是凭空而出，后来赵亮亮才知道这些根子都在那位国内的孔教授身上：“先前崔秘还说没什么原因能让郑建国有了移民的心思，现在咱们看看这位农少山在国内的待遇，再去换个位置到郑建国的角度去看待下，那么就能得出他这么做，并不是为了条件和钱——” “厚此薄彼吗？” 徐秘下意识的开口说过，接着又飞快摇了摇头笑道：“以建国在世界上的名声来说，那可不是农少山能仰望的，不过咱们的任务又不是解决这个问题，大家把各自的意见拿出来，让上面的领导们去决定吧。” 徐秘话音未落，崔秘却是露出了苦笑：“就是因为他的名声太大，这才让咱们头疼——” 崔秘直嚷嚷着头疼的时候，放下了电话的郑建国也是想了好长时间的这个问题，好在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绿卡本就是个意外，他没想多久也就回到了应答机旁，瞅了眼已经差不多凉了的米饭想想，还是把应答机抱到了沙发旁的桌子上，按了下一条留言端起米饭吃了起来。 信号衰减的声音一出，好久没有听到过的蔡正元操着大嗓门便传了出来：“建国啊，你这个电话可真是又贵又难打，没打通竟然都要花钱，枉费我还想着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客气，还和你的录音当真的聊了两句，没想到是录音留言啊！这真是让我吃惊于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家的万恶程度，也就怪不得老叶对于花花世界是那么的怀念。 好吧，打这一次电话要花不少钱，我就长话短说了，你在美利坚癌症医学会议上的发言引起了国内学界的重视，我说的这个学界不是医学领域，而是叶敏德教授的专业微生物方向，科学部的吉委员今天打电话到学院来，把你的联系方式给要走了——” “吉委员？吉施履吗？” 脑海中飞快闪过个名字，郑建国之所以知道这个名字，还是在国内出来之前看到的，后来在面对农少山时，还用了他的研究结论进行佐证过。 现在想来自己当时却真是年轻的可以，在没有做过吉施履研究的重复试验时，就敢拿着人家的研究结果当证据，却不想如果这个结果是假的，那么自己到时怕是也会被其他研究学者打上不严谨的标签。 虽然，郑建国知道在本质上，农少山的研究和牛顿去研究炼金没啥区别，然而考虑到两人的学术道德水准去综合评价——却是天壤之别。 郑建国当初的发言实际上是在倡议人体基因组计划，这个计划背后的含义就不用去说了，只要是对于生物分子学有着最起码了解的人，都能知道这是一项堪称举世瞩目的庞大计划。 只是当引起学部委员注意的说法传来，郑建国脑海中闪过的却是不好的念头：“不说国内的环境了，单是资金上都是个大问题，这会儿国内的外汇储备，可是少的有些可怜，而人体基因组计划需要的资金量，却是以亿美元为单位——” 郑建国有些想当然的忽视掉这个消息，然而没想到随着他按了下一条留言，操着口有些生硬普通话的低沉声音传来：“郑建国，你好，我是吉施履，这个电话说起来倒是有些冒昧，不过在今天生物研究所的成立仪式，与核糖核酸在发育和生殖中的第二次国际会议上，我从布兰科先生那里，得知了你的近况和你对生物研究所的支持。 曾几何时，我曾幻想着能够凭借99%的汗水和那1%天赋，挤进由那些高贵的学术贵族们牢牢把持着的学术世界里的金字塔尖，然而直到我完成了学业开始了助教生活，却发现距离我所奢求的已是越来越远。 学生时的成绩需要老师们的认可，研究员的发现也是离不开负责人的支持，我想说这些在学术范畴中看不到的压榨，并不是咱们国内所独有的，只是有些人做的过分与否而以，想必你已经有了些许的体会。 从报道和传言中了解的你，是个和聪明不沾边，却善于观察和知道去计划的人，这点和我想象中的天才有些不同，牛顿在入学前像个坏学生，因为他有着坏学生所有的一切条件，父亲早逝母亲改嫁，跟随文盲祖父母长大。 然而他在进入学校便展现了学习上的天赋，而你是直到高中毕业回到家里，都是那种这片土地上无数平凡的学生模样，就好像你知道你的短处和长处，并且在每日社员的生活之余，还不忘学习那样。 这是一种精神，处在黑暗当中依旧向往光明的精神，我想正是这种精神让你做好了抓住机会的准备，传言中说你原本为了考工而在学习，却遇到了国家恢复高考。 于是顺理成章的成为大学生，研究生，留学生，成为激励无数年轻人的榜样！只是我在担心，担心你在乘着顺境的风，高歌着成名要趁早的曲时，千万别忘了当年你在黑暗中，向往光明时的精神！ 以前环境那么差，都没有让你耽误了学习和上进，现在据说你家财万贯出入都有轿车代步，这种时候就更不应该放弃学习和研究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爹死的那么早，娘还改嫁了，最终还是被祖父母抚养长大，才在12岁上了学，倒是没想到牛顿这娃竟是天生的屌丝命——” 郑建国脑海中转悠过这么个念头，直到应答机中的留言播放完毕，他才醒悟到这位学部委员竟是来给自己上课，还是上政治课的，便感觉这位老爷子说话还挺委婉的：“以前都那么刻苦的学习，现在就要半途而废吗？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不过这个RNA在发育和生殖中的作用第二次国际会议，是个什么会议？” 心中有了疑问，郑建国自然是找出了笔记在了小本本上，这会儿他面前的蛋炒饭已经吃完，瞅着旁边已经凉了的海鲜拿过轻松解决，便起身收拾过放到了厨房里面，找出电话又给才通过话的赵亮亮打了过去：“帮我问问农少山参加这个会议了吗？” 算是给赵亮亮又安排过活，郑建国倒是毫无自知之明的继续听起应答机，他每天下班后的主要内容除了吃饭外，便是要把这些留言清理一遍。 于是端着咖啡坐到旁边按了下条，建国公司总经理左峥嵘的声音传来：“郑生，公司在全球分公司的组建已经开始，按照你的计划将在六月上旬完成，并随即启动全球海选的广告投放，其他工作还在有条不紊的推进中。” 左峥嵘作为建国公司的总经理，也是范戴琳帮着杨娜在不列颠寻找到的职业经理人，上次在郑建国毕业典礼时到了波士顿，却没有出现在他的典礼上面，只是在私下里安排了双方见过两次面，于是也就拿到了郑建国的联系方式。 一切顺利，那就是再好不过的消息，郑建国心说终于来了条不用费脑子的消息，也就探手按了下条的按键，倒是没想到郑富贵的嗓门隐约传来：“他那哪是不认你，那叫留言，现在这个点，蝈蝈应该去上班了，你忘了咱们这边是头顶朝上的晚上时，他就是头顶朝下的白天？” “哦，我还真忘了，现在我给他说——” 老爹郑富贵的嗓门隐约说完，杜小妹的声音清晰传了过来：“蝈蝈，你现在上班去了啊，那个，现在你爹每天去上班了，娘还得在家歇段时间，我就想着让你二表姐留在家里陪我说说话，你爹说这个事儿得给你说声，你现在知道了吧？” “大姐家在小王庄，二姐家远在微湖畔，三姐虽然离得最近，可每天还得去楼板厂上班，四姐又去了港岛，这样老爹去上班的话，老娘还真的挺寂寞——” 脑海中飞快闪过家里的情况，郑建国倒是没整明白郑富贵为什么要让杜小妹专门给他打电话说这个事儿，好在他的疑问并未持续多长时间，电话中的杜小妹显然是冲着话筒说完了，转头便对着郑富贵说了起来：“姓郑的，我现在给蝈蝈说完了，这个事儿你就没什么说道了吧？” “我能说道什么，我不就是想让你给蝈蝈打声招呼吗？杜莹莹可是没办离婚手续就跑回来了，现在情况不明的要是她婆家找上门来，你总得给蝈蝈打声招呼，到时真万一起了纷争，也得让他心里有个谱，电话你怎么还拿着，放电话机上——” 郑富贵的嗓门透过应答机隐约传来，郑建国也就明白老爹这是在顾虑什么了，二表姐杜莹莹如果没有办理离婚手续，事实上这个年月的社员中间闹离婚的不少，然而真正办手续的却是凤毛麟角，主要还不是女方不愿意办理，相反的是能撕破脸跑回娘家安身的，就已经算的上是感情彻底破裂了。 之所以离不成婚，还是现实条件制约比较多，家里老人和公社只要有一个不同意的，那这个婚也是没办法离，这会儿可是没有身份证一说，集体户口的就要让大队开介绍信，而个人户口就都在老人们手里。 想要离婚，就必须拿着户口本和结婚证去县法院申请，可五六十年代的社员结婚，又有几个跑去领证的？大多数都是在社队干部的见证下，冲着主席的画像见过礼，这算是办过手续。 当然没有户口本和结婚证也可以离，只要所在公社大队出具证明介绍信，县人民法院也会审理，可这就算是又绕回来了，家里不同意的情况下，社队也是不会给人开证明的。 至于放在二表姐杜莹莹身上，郑建国倒也清楚的很，连着两个闺女后怎么都怀不上孩子，这在社队里是挺让男人家没面子的事儿，再加上时下社员们的科学素养贫乏导致老观念作祟，认为生不出儿子都是女人肚皮的事儿——上辈子他就记得这个姐姐没能再生个一男半女。 “现在都快奔四了，怎么可能再生的出来？” 下意识的摇了摇头，郑建国却在摇完脑袋后陷入了沉思：“老娘这可是才去首都做过节育手术，这姐姐不会是跑来打着老爹当年算盘的吧——” 前文说过，郑富贵之所以能够被时任卫生室大夫的林山选中，让他在培训后当了赤脚大夫，还是出于谈了杜小妹这个对象后的郑富贵，原本是想打听怎么生儿子来着—— “可惜这个话题自己不方便说——” 想起这姐姐可以到首都做个B超检查，郑建国想了想也就把这个念头扔出了脑海，当然他也是考虑到这个比自己大19岁的表姐都差不多40的情况，如果去给了对方希望折腾完，最后查出来依旧无法生育，那怕是会引出不必要的麻烦，再加上想起他那个二姐夫这时已经有了相好的，那么两人的关系就和上辈子那样分开算了。 对彼此也都算是个解脱。 倒是老娘的声音依旧是那么中气十足，姓郑的—— 呵呵，看样子恢复的不错？ 面上浮起个温馨的笑，郑建国看了看应答机又挨个听完，发现剩下的除了有个郝运留言外，竟然还有个办理信用卡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自己的个人信息被倒卖了。 就在郑建国想着是不是拨打回去恐吓对方一下时，旁边的电话陡然响起，于是等他踩着第二声铃声拿起电话，便听话筒中的赵亮亮开口道：“建国，你让问的那场国际会议是农少山主持召开的，只是在会场上他公布自己的研究时，受到了两位以上诺奖得主和其他好几位专家们的质疑。 其中有位诺奖得主评价他的研究像是在搞“炼金术”，当然他们还评价咱们用注射RNA的方法来治疗癌症病人，是很难判断出癌症患者的病程改进是基于RNA作用的结果，还是出于患者和环境因素的作用结果——”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三章 祝你早日成功 “农少山原本就是在搞炼金术。” 郑建国没想到自己还真是猜中了，也就给出了评价结论后又聊过几句挂上电话，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在几天后的5月3号，也就是星期六的傍晚走出物理实验室时，托马斯叫住了他后塞给他张了报纸：“路上注意安全，今天的这份《华盛顿邮报》你应该会喜欢的，记得看专栏作家马修斯的文章。” “专栏作家马修斯——” 还以为自己今天要加会班的郑建国拿起报纸看了，然而等到他翻来覆去的找着马修斯的专栏文章时到了停车场，也就在上车前看到了行标题：“美利坚生物学家批评共和国科学家的工作！” 瞅见共和国的字眼，郑建国飞快上了车后将报纸展开，只见一行报道飞快在眼前展开：“在上个月于共和国首都举行的RNA与发育和生殖的第二次国际会议上，诺奖得主、转录酶的发现者巴尔的摩教授和另一位诺奖得主吉尔伯特教授，一致认为主持了该场会议的原天普大学教授农少山是共和国的T．D．Lysenko，他将要把共和国的生物科学引向歧途——” 飞快扫过这篇报道的专栏作家，郑建国第一个在脑海中冒出的念头，便是农少山怎么会在失去了大学的职位后，依然能够以会议主持人的身份出现在世界同行面前，并且还面对着这些随便挑出个都比自己强的同行们，去拿出自己像是炼金术的研究让人审评？ 这是谁给他的勇气呢？ 正常人都是有自知之明的，特别是对于研究领域内的专家们来说，当大家都在说你搞炼金术的时候，怕是也只有牛顿大佬才会不屑于旁人的评论——他便是理会怕也不会开口去解释。 然而，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一个牛顿！ 农少山是什么玩意呢？ 一开始，郑建国只以为这货是个禁不住成名诱惑的学术骗子，这种人在研究领域内并不少见，相反是任何领域任何研究范围内，都有这种近似于掩耳盗铃般的人，感觉自己改下试验结果旁人就看不出来。 可这位农少山明显不是单纯的学术骗子，自打去年郑建国就揭破了他的身份，并且借着当时两国建交的风头，把他干的糊糊事儿进行了广而告之，却不想在这一年半后的时刻，依然能够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国际性的学术会议上，还挂着主持会议的头衔。 怕是也只有国内的特定环境，才能提供给T．D．Lysenko和农少山这种人物生存的土壤—— 好在这时随着第二个念头冒出，郑建国的注意力也就转移，《华盛顿邮报》可不像它的名头那样属于区域性的报纸，这家报纸的历史悠久不说，还凭借着十年前对水门事件的揭露直接导致了尼克松的辞职，便是在国际范围内，也有着足够高的威望。 “终于是有人跟进，开始痛打落水狗了——” 将报纸扔在副驾驶位置上，郑建国心情愉悦的发动车子离开了停车场，想起这会儿差不多已经在家门口等着的赵亮亮几人，便感觉这份报道来的实在太是时候，他这会儿可是有了好几个问题。 出乎预料，郑建国在回到家的时候，却没发现门口有什么人在等待，而是等他进了客厅按下应答机，在几个留言中找出了赵亮亮的留言：“我们晚上要在这边留饭，大概在20点左右才能去你那，咱们晚会见！” “那就晚会见~” 按了下一个留言听到是布鲁斯的提醒，郑建国也没回的开始准备晚饭，然而等他端着饭菜到了厨房的饭桌上吃着再次看起报道时，目光也就在标题上来回审视起来：“美利坚生物学家批评共和国科学家的工作！” “娘的这个农少山，什么时候成为共和国的科学家了？难道是加了美利坚籍，也依然是共和国的科学家？还是这货又加入国籍了？” 出于对农少山不道德的学术研究厌恶，郑建国对这位的履历还是比较了解的，和叶敏德教授差不多的学习经历，却在毕业后作出了与前者截然相反的选择，那就是选择留在美利坚并最终入籍。 而其身上最显赫的头衔，便是发现了已经被他的博士后否掉的所谓RNA诱导功能，并且在之后遍布了两国的十几年研究中再未拿出被承认的研究成果。 当然，不被大众科学家承认的胚胎研究要排除在外。 现在那名不见经传的天普大学都停了他的教学资格，只保留了终身教授的待遇，也足以说明他的研究同样在学校里引起了非议。 否则，单是教学资格可是教授的基本职责，现在看来是不打算让他误人子弟了？ 可惜是把共和国的科学家们也连带了—— 郑建国飞快的吃完收拾过，接着煮好咖啡端到了客厅里面打开电视机，也就在徐秘带着赵亮亮以及江路进了门后，趁着给三人倒咖啡的功夫说起了这个事儿：“今天的华盛顿邮报，你们都看过了吧？” “没有——” 接过咖啡正打量着室内装修的赵亮亮看了下徐秘，这时就见郑建国从他身后的沙发上拿起份报纸，放到了两人面前：“由专栏作家马修斯撰写的，美利坚生物学家批评共和国科学家的工作！” “这个，是今天的~” 徐秘连忙放下了咖啡杯，他今天早上就坐飞机到了波士顿，看了下其他的几个留学生和华人社团的小活动，中间可是没听到关于这份报纸的消息，也就更别提这种和他本身职责相关的报道：“你让我看看——” 说是专栏，实际上巴掌大小的报道中能说的也是有限，特别是放在一个字母便是半个字符大小的英文来说，这么点版面能提到的，主要集中在前些天举办的第二次国际RNA发育和生殖会议中的科学家态度上，而这也是点着该篇报道“批评”的主题。 “这还真是个麻烦事儿——” 徐秘飞快的看过抬起头来，郑建国的风凉话已经跟着说开：“我感觉国内应该会高兴看到这篇文章，农少山都成了咱们的科学家，他一个外籍科学家凭什么去主持这场，在共和国首都举办的国际会议呢？ 咱们的生物学方面虽然受到了T．D．Lysenk当年的影响，然而据我所知当年那位老人却是挡住了大部分的影响力，所以现在国内相关方面的研究专家也是不少的，吉施履学部委员便比农少山强的多——更能代表咱们国家胚胎研究领域的形象。” “建国，你这话就不恰当了，徐秘又不是科学院的院长或者是书记——” 仿佛感受到了郑建国语气中的愤慨，赵亮亮开口算是接过了这个话茬，当然以两人关系来说，他也能明白这货说话为什么会这么冲：“农少山能够主持这个会议，我们还是进了你家门后才知道的。” “当然，如果我们没出来的话，现在应该是也收集到了。” 徐秘倒是没有理会郑建国话语中的怨念，便感觉这家伙学习即便是再好再成熟，可总是个未成年的半大孩子：“现在你也对这个报道进行了反馈，我也可以把你的建议放到汇报给国内的材料里面，不过我认为这样的意义不大，看到材料的人很难相信面前的农少山会这么不堪，当然也很可能是因为这位是某些人了解国外的渠道。” 听到徐秘比较隐晦的说法，郑建国倒是很快领悟到他话里的意思：“这样的话，还差不多。” 农少山可是美籍华人科学家，那么单是国内某些人想通过他这个桥梁，来加深了解国外这个群体的现状时，也就足以让农少山成为这场会议的主持。 毕竟，与一场两场会引起外国科学家不满的会议相比，用这场会议来展现国家对于农少山的重视，以达到吸引其他华裔科学家回国做研究的目的—— “这是在千金买骨吧？” 想通了这点，郑建国便好似吞了个苍蝇般皱起了眉头，只是先前说了话的徐秘瞅见他的模样，也就没见外的开口问了出来：“你想到了什么？” “我想到的是国内如此对待农少山，很可能是在辕门立木和千金买骨。” 之所以加上辕门立木，还是郑建国想起了这会儿才打开的国门，在某种意义上去说就和颁布了新法的商鞅那般，需要用农少山这个人样子来彰显国内的态度，最起码对于华裔科学家这个群体，应该是有这种想法在里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和农少山的恩怨就算了——” “哦——” 徐秘满脸愣住的时候，赵亮亮已经开口接上：“咦，没看出来你还挺有大局观的——” “大局观？” 郑建国默默的看了眼赵亮亮，面上的不屑之色一闪而过，端起咖啡后开口道：“我这人喜欢用事实说话，按照国内现在流行的说法，也就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国内为了那所谓的可能的千金买骨，而忽略了农少山对于学术上带来的深远影响。 T．D．Lysenko你们可能听说了，他凭借一己之力导致苏维埃数不清的遗传工程学和分子生物学专家家破人亡，使得苏维埃失去了整整两代的现代生物学家，所以现在的苏维埃需要大批量的进口粮食来维持国内的生计，这不是没有原因的——” “你这家伙，知道放下就好，是非对错总是要用事实来验证的，毕竟咱们每个人的位置都不同，你就知道你的想法，就一定是对的？” 心惊肉跳的装作轻松模样说过，赵亮亮端起了面前的咖啡喝了口，又冲他抬了抬下巴：“你这咖啡不错，比速溶的好多了——” “喜欢就送你一罐，不过喝的时候得自己研磨——” 没有理会对方的略带挑衅的话，郑建国当然不会去说他现在坚持的都是对的，好在他经过先前的些许发泄，到了这时也明白这三人同样和自己都是说了不算的角色，也就正好看到电视机里出现的画面，喝过咖啡后开口道：“这个家伙很厉害，能够凭借计算机和电话线入侵其他机构的网络——” “米特尼克·凯文？” 徐秘瞅了眼电视上画面中的信息，不禁笑了笑没出声，倒是旁边的江路好似捧哏的开了口：“他怎么厉害？” “计算机的历史才几十年，按照摩尔定律的说法，现在每一美元可以买到的计算机性能，将会在十八个月就翻上一倍。 在六十年代初，每个晶体管的价格高达10美元，然而现在每个晶体管的价格只有千分之一美分，或是万分之一美分。 这说明在我们看不见的时候，计算机的性能正在以非常可怕的速度提高着，所以我准备将物理学上的方向调整下——” 郑建国没有去说电视中的米特尼克有多厉害，因为他知道徐秘和赵亮亮会在离开后找机会了解下这位，于是他也就按照原有的既定想法，让这一切看似正常起来：“正好前些天我准备给医学实验室建个计算机检索系统时，听说包括王安电脑和IBM都没有这项功能时，就开始自学C++语言，就是计算机的语言。” “你准备开电脑公司？” 在美利坚待了三年多时间，赵亮亮对于计算机方面的消息，可是比才来没半年的徐秘多不少，可即便是如此，他也没听懂郑建国先前话里的重点：“好搞吗？” “赵哥，你是知道网点的，我之所以说这个家伙很厉害，他就是靠着电话线从一个网点进入了另一个网点里面，改掉原来负责人的名字和信息以及号码，这才引起国家的注意把他抓住的，然而现实是还没有法律规定他这种行为是犯罪行为，所以这货现在被关进少管所后，就很快被保释出来——” 电视机上，面相稚嫩眼神惊恐的米特尼克躲避过摄像镜头和记者们的追问，在他的母亲帮助下飞快上了车远去，已经想起这位世界头号黑客的郑建国倒是感觉不错：“正好我准备将四大名著游戏化，这家伙对计算机和网络应该是比较了解的——” 正文 第二百六十四章 而我这个人 郑建国对于游戏的了解比较少，记忆来源主要集中在他儿子以及其他孩子沉迷的游戏机方面，也就是以记忆中的负面信息为主。 可这会儿却不妨碍他对游戏机的发展做出正确的认知，而至于游戏性就更不成问题，记忆中的智能手机上可是有不少的小游戏：“所以我准备把他请到游戏公司里做项目研究。” “哦，我还以为你要开个计算机公司了——” 赵亮亮明显理解不了的点了点头说过，他都理解不了，旁边的徐秘和江路就更不用说了，只知道这位有钱有名的年轻人，现在的心是愈发的大了：“祝你早日成功。” 四大名著涉及到郑建国既定的传统文化推广战略，这点是徐秘和赵亮亮都知道的，两人更知道建国公司港岛总部已经开始大规模招聘，这会儿谈到的游戏化，也肯定是离不开这个目的，便感觉今天来的目的是终于达到，没有听到这货因为农少山而起了怨愤心理。 那么是什么原因呢？ “根据最新消息，为了救回被伊兰扣押为人质的五十三名外交人员，白宫在早前时间批准了一项代号为鹰爪行动的营救行动，但是由于天气情况导致该项行动出现重大失误，现在可以确认是沙漠气候导致了八架直升机中的三架返航，剩下的直升机在撤离过程中和运输机发生了碰撞——” 声音不大的电视画面闪现间，主持人身后出现了幅简易的地图将几人注意力扯去，郑建国倒是没想到美利坚的媒体连这个失误内容都能挖出来，当然以他现在的身份来说，这是个不错的消息：“看样子卡特是没办法继续当下去了——” “演员候选人的情况倒是最近一路走高。” 身处在美利坚，赵亮亮对于电视上铺天盖地的选战自然也是了解的很，特别是他知道郑建国很看好这位：“上次还做出承诺，说是当了总统后会废除粮食贸易禁令。” “选战就是一场比画饼和许诺的戏码。” 郑建国是没想到自己提了次就被赵亮亮记在心中，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他是知道自己没办法和演员总统套近乎的，特别是现在拿了绿卡后，如果这个时候被人放到聚光灯下观察了，搞不好就得节外生枝：“让你问的老师傅有消息了吗？” “那哪能这么快，不过也许今天会有消息，只是我没在大使馆，你等我打电话问下。” 眼瞅着郑建国有些急切似的想要找行家，原本想放放再说的赵亮亮也就起身到了电话旁边，倒是没想到电话铃声陡然跳起，他便回头看了眼郑建国，后者飞快起身到了电话机前拿起，只是还没等他开口，杨娜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哈尼，今天工作还顺利吧？” “今天还挺顺利的，物理实验室那边的试验设计思路算是拿了出来，你现在是要上飞机了？” 郑建国看了看手腕上的18K金表，发现已经是20点43分，按照两人的约定她这会儿应该是上了到纽约的飞机才对，不禁皱了皱眉头：“这个时间——你明天到不了了？” “嗯，这边我父亲的公司出了点事儿，移民局让他去接受调查，到现在还没出来，不过我已经请了最好的律师，就是不能陪你去曼哈顿了，抱歉——” 杨娜的声音中夹杂着些许的疲惫，郑建国也就知道这个结果是改变不了，那么再说些抱怨的话就只能起到反作用，于是飞快改口道：“没事，你在家里安心处理杨叔叔事儿就是，到了布鲁斯那里我再给你打电话。” “杨娜家怎么了？” 郑建国挂上电话的功夫，赵亮亮下意识的开口问过，前者也就笑道：“她家出了点事儿，应该是够麻烦的，不过已经请好律师了，想必应该是没什么问题才对。” 相比于郑建国的医生身份，在美利坚最吃的开的还是要以律师为首，当然由于其职业性质的特殊性，名誉上面到不如医生来的正面，不过那是对于普通法学院去说，对于哈佛法学院却是另外的概念了：“目前来说还不需要我找关系——” “法兰西的律师，这边应该摸不到吧？” 赵亮亮瞅着郑建国说了，不想便见他笑着开口道：“那是对于普通的法学院来说，想要搭上那边的律师是需要费点手脚，可是通过哈佛法学院去找的话，想必就不会太麻烦——” “校友会吗？” 长处在这美利坚的赵亮亮瞬间明白过来，郑建国也就笑道：“对，毕业时我拿到了五本校友录，法学院的，商学院的，政治学院的，医学院的，还有教育学院的——我都去把自己的联系方式放到了里面。” “嗯，可惜咱们国内还没有想到这块。” 赵亮亮从郑建国手中接过电话说了，后者也就耸耸肩到了沙发旁坐下，瞅着徐秘开口道：“我那一届的，快的也要等到明年这时候才能毕业，慢的就得后年了，不过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现在都是1980年5月了。” “忙起来就会感觉到快，当然快乐的时间也会感觉到快，就像建国你来到美利坚的这一年半时间，可谓是转瞬即逝——” 徐秘笑眯眯的望着陷入回忆中的郑建国说过，旁边的江路也就跟着开口道：“建国你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当然感觉到时间过的快，不过说起来国内却好像没什么变化，还是以前的样子——” “变化肯定是会有的，我能出来就很能说明这个变化，只是现在国内还没丢开包袱，所以想要有大变化，还得等上几年。” 仿佛被江路引的起了回忆，郑建国下意识的开口笑着说了，徐秘先是保持着笑眯眯的样子瞅过他，只是很快脸上的笑容敛去几分，轻声道：“建国对于国内还挺关注？” “要不然我怎么会出来。” 郑建国说着看了徐秘一眼，后者脸上的笑飞快敛去开了口道：“前些天倒是通过了个文件，《关于丧失工作能力的老同志不当代表和候选人的决定》——” “这只是其中的一步，还有人众帮没定性，这是重点，只有放下包袱才能轻装上阵——” 郑建国再次一句话说的徐秘沉默不语，他也就转头看起了电视，这时未来的演员总统出现在画面上，他也就开口道：“美利坚建国虽然才两百多年，可能够成为现在的世界警察，也说明了这些看似儿戏般的套路中，是有符合社会发展特征的。 四年时间的总统制保证了即便走错道，那也可以在四年后飞快吸取教训拐回正道上来，就像现在卡特面对的烂摊子，人们不满意他的施政措施，就会把他换掉。 那么他的继任者只需要和他反着来，就能达到让民众满意的程度，所以里根的口号是，你比四年前过的更好吗？这也是咱们之前说的主题，你比四年前过的更好吗？” “在座的，怕是比四年前都好，不过我们加起来都没你过的好——” 江路瞅了瞅还在打电话的赵亮亮笑着说过，郑建国便已经笑了起来：“但是你们比国内绝大多数人都要好的多，他们也会像你们羡慕我一样去羡慕你们，这就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属于推动社会进步的原动力——” “那建国你还有什么向往的吗？比如更多的钱，更多的名，更多的权？” 徐秘的脸上再次浮现出春风般的笑，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问的郑建国倒是愣了愣，接着同样笑起：“钱嘛，还在慢慢的赚，名气和权威对我来说是一体的，现在在幽门螺杆菌和原子级石墨层方面，我便是这两项研究的权威专家。 而麻省总医院的消化实验室和麻省理工的物理实验室，就是这两门新兴学科的世界中心——要说我还有什么念想，那就是尽快通过MD和PhD联合培训项目，然后便是诺贝尔奖。” “再然后呢？” 徐秘令人如沐春风的笑脸上装作不在意的问起，还端了面前的咖啡吨的喝了口后，抬眼发现郑建国正盯着他看时，便听这货开口道：“然后，可能就会到范戴琳她们的医院里面，有事做做研究，没事看看患者，顺便再到齐省医学院里教教学生，你们感觉怎么样？” “那你的影视基地和古玩这些东西呢？” 赵亮亮是没放下电话就听着这三人的聊天，当然重点关注的对象，就是这位话里话外都没谈及回家的字眼：“你准备到哪里安家？” “你说了啊，影视基地就是我的家，你不知道我家在善县？” 郑建国没有理会赵亮亮这话背后的潜台词，倒是注意力都在他打的这个电话上面：“找到了啊？” “找是找到了个，不过人家还不一定答应你，下午——0点前没消息过来就得明天了。” 差点没换算过时差，赵亮亮说了后依然在纠结先前的话题：“我还以为你不会回善县了——” “我回不回那都是我的家，现在这里的房子，只能算是我的临时落脚点，当然如果我在不列颠和法兰西或者港岛买了房子，那也都只会是落脚点而以，我的家就在三里堡大队，我家祖坟还在那呢，我总不能搬到这边来吧？” 对于未来的生活状态，郑建国是早就有了模糊的计划，他如果拿到诺贝尔奖，即便是回到国内也肯定得满世界乱跑，否则只是在国内窝里横的欺负自己人，那不叫本事：“徐秘，共和国肠胃病学会已经在办理出国手续了吧？” “护照下来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儿了，只是建国你也不是外人，现在有些同志有顾虑，怕学会与会人员出现像前段时间留学生那个情况，甚至是直接离队不归，这会损害到咱们的外交形象——” 徐秘没想到郑建国会直接挑明肠胃病学会的事儿，也就把自己现在的顾虑说了出来，那位逾期不想回去的留学生，可是让他最近头疼不已：“上了年纪的同志应该没什么问题，就怕年轻点的同志看迷了眼。” “陶野是没问题，她的丈夫孩子都在国内，她的护照和签证可以由我担保，但是其他人就得你们自己去确认了——” 经过一年半时间，和郑建国同来的那批52名留学生中，也有不少人已经完成了预定的学习计划，开始结束学习返回国内。 当然在大部分循规蹈矩的留学生中，便有那为了自己学业规划想要继续留下学习的，是本人不想回去时，学校也不愿意放人，他是已经听说了不少。 只是和这些人相比，共和国肠胃病学会的成员虽然不会接触到美利坚的腐朽，可由于要来的9人中有5个是郑建国不认识的，那么从概率上来说，他也不敢打保票所有人会犯错。 当然，除了陶野之外—— 这姐姐自打当时离别之前见过面，郑建国是连声音也都在与叶敏德通话时才听过，好在是从零星的其他方面了解不少，不像对自己没信心的乐国强和见利忘义的沈云辉，知道只要继续抱住自己这根大腿，她的未来是不用去顾忌的，而这也是郑建国把重复PCR论文试验项目交给她的原因。 当然，郑建国对于陶野的重视却不是徐秘和赵亮亮所了解的，按照两人拿到的肠胃病学会成员名单来说，这里面只有她一个女性，而且还是共同成为叶敏德教授研究生的同学关系。 虽说两人间年龄差的有点大，可两人都知道这位是郑建国点了名才进入名单的，这会儿再听到他亲自开口作保，便是见过杨娜好几面的赵亮亮，也不禁是瞅着他仔细看了看：“陶野长的很漂亮？” “原本就不指望你能给他们作保。” 郑建国的话音未落，徐秘已经转头看了看回到沙发前的赵亮亮，目光在他有些异样的眼神中扫过，便面带微笑的回过头来：“不过你和这个陶野，关系不错？ 眼前再次闪过身形娇小面容精致的陶野，郑建国倒是有些猜出这位话里的意思：“我那一届的研究生同学原本是有3个，乐国强不愿意改研究方向依旧去了口腔，剩下的陶野和沈云辉选择接受叶敏德教授的安排，同时成了我的研究生同学。 然后，后面就是一直到我出国后，沈云辉被挖到了首都，也就是进了去年年底复校的首都医科大学，那么齐省医学院里就只剩下了陶野，还在按照我没离开前制定的计划做着研究——而我这个人，是个念旧的人，当然她长的是不差。”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五章 在旁人看来 “念旧的人——” “长的也不差——” 郑建国的一句话出口，徐秘和赵亮亮脑海中飞快捕捉到了不同的侧重点，只是想起前面说起未来时，谈到齐省医学院教教学的说法，两人也就把各自想的东西扔到旁边，不论这话的真实性如何，徐秘这趟的目的算是达到了：“想着你也不可能都给他们作保，预防的也是有人找到你这边来，你现在的名头可是老大了——” “这个事儿我倒是没想过，不过想起杨娜父亲的前车之鉴，他现在的麻烦都来自于当初心软，招聘了几个国内的非法移民，所以考虑到现在盯着我的人不少，如果有人找来我也不会帮忙，这点你们可以放心。” 没想到会听到这种警告，郑建国便飞快的做出了表态，来了美利坚这么长时间，他虽然没有接触过太多的非法移民，可某些时候听到的却是不少，病了不敢看正规医生，只能在非法诊所里随便看看，有些被坑了也不敢去报警，为的就是避免被遣送回国，当然没钱看病才是最大的原因。 而这，却不是自己能解决的！ 郑建国想的倒是很分明，他自视再高也没想着能解决这个问题，即便是此时唯一把公民的医疗权写入宪法以达到保障目的的苏维埃，可也只是建立起了和国内差不多的赤脚医生、公社卫生室、城镇医院的三级体制，目的同样的是以预防为主治疗为辅，真到了重症后期也都是大同小异的选择，只是作为世界上工业程度最高的国家，这时苏维埃国内CT总数都还不到一百台。 而放到美利坚这边，面对公共群体开放的社区医院总是处在每天爆满，需要排几个月的队伍才能看病的境遇，感冒发烧拖上这么长时间也可以不用看了，扛过去的就扛过去，抗不过去的就直接进棺材了。 那还看个锤子？ 于是医保和私人诊所医院就出现了—— 那如果成千万的增加医生数量呢？ 比如办一所以医疗知识为主的综合性学校？ 从小学开始？ 怕是绝大多数的家长都不会同意—— 国内的家长很可能同意，然而国家就—— “作为最新成立的非洲第50个国家，津巴布韦位于非洲南部，东邻莫桑比克，南接南非，西边和西北与博茨瓦那、赞比亚相连，是个内陆国家——” 电视中的新闻画面切换过，彩色屏幕上出现了大批白牙哥，欢呼雀跃着挥舞双手和高举的口号，郑建国有些无语的瞅着这些，脑海中模糊的念头逐渐清晰后——那么剩下的，也就是把最好的结果，和最坏的可能做出对比。 成了，源源不断的输出着医疗人才，还是专业性极强的高素质人才，顺带着再可以发掘下其他方面的人才，以补充到未来的实验室中去，这批人也会成为集团最忠实的职员。 败了，就是花出的钱打了水漂，如此而已！ 未来的四十年，什么最贵？ 人才！ “建国，想到什么了？” 徐秘扫了眼电视又看看郑建国，他先前莫名的感觉到这货，身上的气质发生了些许的变化，却也没往心中去的多想问出，便见郑建国转了头笑道：“肠胃协会准备针对落后地区医务人员开展螺杆菌方面的培训，并且帮助这些地区改善传染途径，我就想着能不能办个专门的医疗培训机构，无偿的——” “无偿的？” 徐秘明显愣了愣神，他是知道这个什么肠胃病协会的培训计划，因为共和国的肠胃病协会在申请护照和签证时，就已经提前进行了报备，而由于这是世界上第一届消化系统方面的学术交流会议，国内对于能够参与的积极性还是比较高的，从筹备到出行都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否则以国内的效率去说，单是协会的成立就不是俩月时间便做到的。 然而对于这个无偿的医疗培训机构，徐秘还是第一次听到：“目的呢？” “目的是为了帮助落后地区培养出合格的医务人员，只是和现有的17、18岁招收医学生的学校相比，我要办的这个机构是从10岁开始招收，当然学习上的内容也不全是医学知识，而是包含了小学文化在内的知识——” 郑建国当然不会说出自己是想给美利坚几十年后的白牙贵加上一把火，顺带着再去搜罗点想要的人才填入到夹带中，据说几十年后旁边的三哥都成了硅谷的主力，那么现在布局下给自己找点人才备用，也应该是没什么问题才对：“考虑到国内这种机构不可能存在，所以就算了。” “国内的教育情况，也是不容忽视——” 鬼使神差的，徐秘说了这么句后看向郑建国，接着不等他开口继续说道：“听说有不少公社学校里老师都跑了，考上大学的跑去上大学，没有考上的也都自己回了城——” “据说在普法战争结束后，大获全胜的普鲁士元帅毛奇说，德意志的胜利是早在小学教师的讲台上就决定了，我小学和中学就是在公社上的，虽然当时学的知识现在看来有大部分没什么用，可现在我能走到现在这个位置，也是离不开当年的教育。” 想起还没出现的九年义务制，郑建国是早就在脑海中萌生出这个想法，之前和家里几次的通话中，虽然也听说了公社里的情况，可自己还是忽略了善县毕竟是在条件不错的齐省，如果公社中学里有知青老师丢下学生跑回家，那么其他地方只会更严重：“现在国家应该是注意到这块了吧？” “这个不好说，实际上也是你先前说起培训机构，我才想起了这些情况——” 徐秘说着看了看郑建国，后者和他对视了下，也就明白这位是想做什么了：“算了吧，如果我去牵头说这个事儿——” 郑建国知道的不少，能说的也不少，然而考虑到现在国内百废待兴的情况，他却不想冒头太多，更何况以他现如今的名头，要是给国家上书个九年义务制教育甚至是教育法，那后果可就很不好说了：“不过要是写封不署名的信，倒是没什么问题。” “不署名的信，大字报可也是要署名的~” 赵亮亮下意识的接口说过，没想旁边的徐秘竟是笑着接口说道：“这样最好，没想到建国你也懂的这些——” “进退嘛，按照大白话来说就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又不是教育部里的人，提这个建议怕是要一竿子把他们都打翻，我出来时已经把卫生部和外交部得罪了——” 扫了眼有些懵懂的赵亮亮，郑建国心中叹了口气算是指点过这哥哥，最后笑着看向了旁边的徐秘：“不过这是对我来说的，如果徐秘愿意向上面反映这个情况，那对无数社员们倒是天大的好事儿。” “你都知道对社员们是好事儿了，你怎么不去说，就怕得罪了摸不到你的教育部？” 徐秘沉默以对的时候，旁边的江路皱着个眉头开口说了，不想前者笑笑开口道：“建国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是对我说的吧？” “是，现在我虽然已经毕业了，可总的来说我还是个学生，写信反映点情况也是理所当然，只是这方面对我来说意义不大——” 由于出生和成长都是在三里堡，再加上郑建国现在开阔的眼界和接受过的教育，他对于各队小学和公社中学这会儿的情况，是有着比较清晰的认知，知道绝大多数地区的公社中学和村办小学，都是基于下乡知青和公社才办起来的。 再加上去年就开始的撤销革委会，现在各地下面都在逐渐的撤社还乡，社队里是考不上大学的知青们也都在想办法回城，随着这两年摸清了门路，有那连户口都不要也跑回家里的，而没了这些教师和提供“财政”支持的公社，这些中学和小学也都陷入了要米无米要锅无锅的境地。 同时由于包干到户，以前上学时只花点学杂费的孩子也能帮大人干活了，下地虽然重活指望不上，然而做点家务养点禽类却都是收入，那辍学率就打着跟头往上翻，除非是家里开明至极的父母，知道想要脱掉农民外衣就只能去考学的，才会咬紧牙根让娃娃读书。 就是这么个情况，郑建国本就可以给那位老人反映下，只是在看到徐秘温和的笑容时，便感觉自己去冒这个头的话，那是有点拿功劳不当好处的行为。 郑建国考虑到自己现如今名头这么大了，而且还打定主意不去那个官场掺和，这么个功劳落在他身上，其作用只能算是聊作于无：“如果徐秘愿意做点多余的活，操点多余的心，那如果要我做点什么，我也是没办法拒绝的。” “你这是——” 徐秘怦然心动的坐直了身子说出半句话，也就左右看了看赵亮亮和江路，脑海中闪过这俩和郑建国的关系，也就飞快笑道：“你这都说了两遍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要是再听不出试探的意味，你怕是要感觉我没什么担当，你想怎么干？” “赵哥收集数据，我写到信里，再由徐秘带回国内——” 既然是起了这个念头，郑建国也不是不知道怎么去推动这个事儿，相反的是他对这件事可能产生的后果看的很清楚：“只是这件事儿的后果，很可能对徐秘你产生重大的影响，比如——把你调回国内。” “这个——” 徐秘再次有些愣神的面色微变过，眉头也就皱了起来：“调回国内，总不可能让我去负责这件事儿吧？” “我回不去，赵哥还年轻，徐秘你可是三十个人排排站，正当年的而立之年——” 脑海中闪过句记忆深处的台词，郑建国也是想尽量把这件事儿往轻松方向去说：“现在国内能够看到这个问题的肯定不少，然而拥有能汇总出数据的却不多，再加上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需要以法律条文的形势确定下来，这个过程中涉及到的关碍可是不少，真操作起来就指不定哪个环节需要你了——” “确切的说是需要你吧——” 打量着面前挂着微笑的瓜子脸，徐秘脑海中陡然闪过这么个念头，当然在这货之后他想到的是这句话中，负责收集数据的赵亮亮，那么也就可以简单的把包括自己在内的三人，看成一个小团体了？ “现在国内打了这货标签的还有寇清凯和罗树强，不过这俩是运气好才得了便宜，剩下的就是齐省医学院和陶野——” 回想着和郑建国关系比较密切的几个人，徐秘陡然发现了这些人中最大的共同点，并不是给郑建国做了什么疏通或者是给他走了什么后门，相反的是这几人都做了些原本便该他们做的事儿，就和郑建国建立起了现在看似亲密的关系，现在看来自己也到了选择的机会，只是回国的话——就有可能脱离外交岗位了。 而且还是离开这美利坚大使馆的岗位！ 徐秘心中陡然涌出了阵不舍，美利坚使馆作为共和国最高级别的驻外使馆，他当时为了这个职位可是使出了全身解数，凭借着出色的业务能力以及从未出错的履历，才从不知多少的候选人中脱颖而出，达到了自己梦寐以求他人羡慕的目的。 可现在，当有可能调回国内的说法从郑建国口中传出，徐秘却顿时陷入了抉择的境地。 如果是其他的留学生这么说，徐秘自然不会往心里去，然而说这句话的是郑建国，他原本计划中想要借力以沟通两国卫生和文化以及教育方面的风云人物！ 甚至，在暗中从赵亮亮那里听说了国内的机场投资后，徐秘便奢望过再把经济这块抓到手里，即使只把这个引资的名义放在自己名下，那他的外交生涯就会迎来最高光的时刻——而截止到去年之前，国内引进的外资总投资额才3亿美元，可这个机场和影视城的投资额，便达到了1.34亿美元！ “这货是真的有钱——” 脑海中虽然怀疑郑建国的钱哪里来的，徐秘却没有想太多时间：“考虑到这个建议是你给出的，那我感觉是可以试一试。” 郑建国顿时笑了：“在旁人看来，徐秘你这可是在不务正业——”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六章 咱们自己人 相比于这会儿已经到了休斯敦总领馆，还成了二把手的关秘，郑建国对于徐秘的整体感觉还是不错的，这位在面对他时没有前者近乎刻意的僵硬，倒是多了几分官场上的圆滑，所以在某种意义上说也有了些许人味。 虽然看上去有些市侩—— 可老祖宗在两千多年前就说过：“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真要是剥开了人与人之间基于情感上的纽带，那人心便是如同在刻画资本般的险恶，人出生时带着的羊水和血污，是不是鲜血淋漓的？人在出生后喝的奶汁，是不是母亲的血精所化？ 当然，生下来就没娘的得另说了—— 人生而平等，只是累于你我他的各种想法，才有了高低贵贱之分，所以在没有想法的人眼中，人便是生而平等，吃糠咽菜也甘之如饴，可这种人总是少数，绝大多数者还是苦求而不得后的不断妥协，郑建国便是这些人中的一员。 最起码上辈子是的！ 曾经，郑建国感觉到自己不再会像上辈子那样，碍于苦求不得而劳碌半生，只是当看到徐秘点头应下时，他才赫然发现与上辈子相比，这辈子竟是要的更多！ 上辈子，郑建国最大的理想是在善州市里弄几套房子，当个包租公。 这辈子，郑建国发现自己想要诺贝尔奖，想要钱，越多越好的钱。 只是两辈子的区别，一个是用钱去生活去舒坦，另一个是想要实现那朦胧的梦！ 那就从现在开始？做个有用的人！ 心中下了决定，郑建国也就看清了心头上的两张面庞，如果不是出于去尝试改变已经初漏端倪的公社教育体系，他还看不到挂在心头上的赵楠和刁老四！ 自己虽然害死了这两人，可自己已经为整个善州市，乃至于余泉地区的父老乡亲们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这还是1.34亿美元的投资，现在既然要把义务教育提前提出来，那么涉及到民生领域的菜篮子工程，也是可以依托于善州市的交通渠道准备布局了。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北边那个大棚基地可是经常被淹，倒不如放到善州市这边来的好，正好微湖那边还有个什么基地，郝运那货大冬天能吃上韭菜水饺，这个条件也是可以利用下的—— 脑海中转悠过诸多念头，郑建国和徐秘以及赵亮亮聊了下操作细节方面的问题，他和徐秘两人都是从其他人那听来的这些消息，具体到真实性去说，还得赵亮亮亲自出马：“现在设置网点的城市周边公社中学小学的，找一下77年，78年，79年和今年的教职工与学生的花名册。 然后汇总下形成个对比分析数据，如果关系到位的话，最好把社队关于学校方面的开支明细也拿到手，到时放到徐秘写的调查报告中去，这就算是个比较重磅的社科类论文了——我的信只能起到敲门的作用。” 眼瞅着郑建国三言两语做了安排，赵亮亮这会儿当着徐秘的面，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关系到位肯定是到位，只是需要点时间，我回去就给国内打电话，让他们尽快回过来。” “也不急，这个事儿是个好事儿也是个大事儿，赵哥你记得跟进就行。” 郑建国情知这个事儿对在座的三人来说，都属于不务正业的范畴，他现在已经是脚踏物理医学两界的局面，而徐秘和赵亮亮两人则干脆是外交方面的人员，与社科类研究的跨度实在有点大，只是他认识的人中没有合适的罢了，这也是要提醒徐秘的原因：“说大了为国为民，我感觉想要做事就得先有担当——” “那是肯定，发现问题不叫本事，发现问题能提出解决办法才叫本事，不过这对咱们来说不是问题，谁让咱们有不务正业的嫌疑呢。” 受到郑建国的感染，徐秘下意识的接口说了，旁边的赵亮亮也就看了郑建国一眼：“我感觉咱们还是偷偷的进村，打枪的不要，别让人抓到不是。” “知青教师回城，公社没办法提供支持，这两个一个是条件中的软件，也就是人员，另一个是条件中的硬件，就是包括财政物资在内的东西。 而现实是知青回城是挡不住的洪流，包干也是社员们的心之向往，咱们这件事交上去算是出了道题，不过好在上面的大佬们应该能看到咱们的真心。 先前徐秘说了能提出解决办法的才叫本事，在我看来咱们是解决不了这个事儿，得需要国家层面出面解决，否则我去解决了这个事儿，那是要让某些人坐不住的——” 郑建国冲着三人分析完这里面的关碍，他也是怕这两位干的事儿，别让国内的人误以为在针对现在的政策，真那样才叫好心办了坏事儿，也就拿着自己开起了玩笑：“当然，现在的我是解决不了的。” “这方面不用你说，就和你说的那样，咱们这次就是单纯的谈现状，倒是没想到建国你也能想到这点，我听赵亮亮说你不想进入行政岗位？” 瞅着这货没拿自己当外人，徐秘笑眯眯的说着看了看赵亮亮，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道：“咱们追求的不一样，你是想着学那纵横家张仪，找个是想当守护一方百姓的牧民官，而我是想的是天下间所有肠胃病患者，当然在目的上来说我的野心比你们要大，名垂青史千古流芳——” “谁不想名垂青史千古流芳啊——” 徐秘瞪着郑建国的神情摇了摇头，接着看了眼旁边的赵亮亮，开口道：“按你说的我，纵横家的目的，还不是为了做点能帮助国家的事儿，从而达到身前身后名？不过和你是比不了，好像是能者无所不能，不过你不掺和到这群水里来，也是好事儿。”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郑建国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不想徐秘摇头道：“我不是说对你是好事儿，我是说对这池子水是好事儿，你与我和赵亮亮不同，我们进来后只能按照既有的规则去玩，而你是有破坏规则的实力和能力——嗯，还有钱。” “有钱可以让你保证自己不受外邪入侵——” 赵亮亮眼瞅着郑建国少有的谈起官场中事儿来，也就飞快的说出了自己最羡慕他的地方，发现这货转头看来，又继续开口道：“对官员来说最大的问题是贪腐，现在你有了这么多的钱，只要你不用来腐化别人就算是立于不败之地了，当然你还的注意风评，国内可不许你这和三四个女人同居的说法出现，连风声都不能有——” “看你说的，就好像我在这边可以和三四个女人同居似的——” 郑建国下意识的否认起来，只是在他的话说出口时，脑海中却非常诡异的闪过了杨娜和凯瑟琳以及菲欧娜三张面庞，最后出现的却是他怎么都想不到的伯莎，当即便感觉自己这个想法是太疯狂了，飞快摇头道：“那都是农少山在背后扯淡——” “呵呵——” 徐秘面色闪过柔和的笑，旁边的赵亮亮也跟着露出我懂我懂的笑，这下郑建国也就抬起手指指了指两人，接着一指墙上放大的杨娜照片道：“说不想那是笑话了，可这边是个什么状态，现如今我这么大的名头和身家，有这么个我就知足了，要是找到不三不四还有想法的女人，那到时还不知道怎么死的——” “对，你有这个警惕性，是好的。” 徐秘面上的笑容敛去几分，接着坐起身后正色道：“自从上次你提前毕业的消息传开，咱们国家的外国大使馆，是接到了不少全世界各地华人华侨打来的电话。 他们都是祝贺你能够为国争光，各国的主流媒体也都对你进行了报道，现在保守点来说，你怕是咱们国家在世界上知名度最高的年轻人了，哈佛医学院18岁的医学博士。 所以，你现在的安全也是个大的隐患，崔秘上次还在会议上提议给你派个保镖，直到后来听说你拿到了绿卡，这才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才打消了这个念头，但是你一定要注意这方面的问题。” “这个肯定，自由美利坚，枪击每一天，我现在有名有钱的，这点我会注意。” 郑建国笑了笑说过，实际上他很想拿这套房子显摆下，可好在知道如果他拿了几十万美元修了这么个房子的消息传开，那指不定会不会让大使馆的某些人歪嘴，到时候孔教授怕是又有说辞攻击他了：“崔秘还真是有心——” “唉，现在外交环境有些微妙，这也是迫不得已做出的选择，特别是你明天到曼哈顿去，路上注意安全——” 想起最近的风云变幻，徐秘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看了看时间站起身后开口道：“那咱们今天就到这吧，我们仨还得赶飞机飞回去，明天早上还有个见面会，咱们下次再聊吧。” “那行，你们仨路上慢点，赵哥，咖啡豆我就不给你了，省的你拿回去后有人说我贿赂你，以后咱们这方面也要注意点，毕竟你们那里人来人往的，陌生人太多——” 郑建国站起身看着徐秘穿上大衣，也就探手和他握了握后松开，冲着旁边同样穿衣服的赵亮亮说笑着，后者神情愣了愣后探手和他握在了一起：“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路上注意点。” “叮铃铃——” 握在一起的手还没松开，旁边的电话机便跳了起来，赵亮亮顺着郑建国的目光看了看，笑道：“咱们自己人，你就别送了，我们打车走，快去接电话吧。” “没事儿，我这里有应答机，再怎么也得把你们送上出租车才行，省的你们仨——再迷了路。” 没有理会又响起的电话声，郑建国也就说着把三人送出了门，只是在想说三人失踪时，也就醒悟过来这话是不能乱说的，特别还是对着有外交护照的三人，便改了口后送到路边。 瞅着三人拦了出租车后挥挥手告别，郑建国这才看了眼旁边院子里站着的玛丽，点了点头后转身回到自己屋里，这时电话机上还在传来声音：“嗯，我是想问问你的房间住的怎么样了，挂装的时候我没能去，亚力克说要对你的居住满意度做个回访，不知你什么时候方便有空？” “亚力克的那个机械维修师？” 脑海中闪过这个声音的主人，郑建国想了想才记起这是那个为了战友的娃，把战友荣誉踩进泥坑的机械专家，眉头微皱的到了应答机前按下回放键，没多大会也就搞明白这位怕是有事儿找自己。 探手拿过电话，郑建国按了个号码回拨时，不想便感觉到某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却在仔细去想的时候没了半点头绪，好在这时电话里传来了个声音：“嗨，我是哈里斯——” “哈里斯，我是郑建国，你刚才给我打电话了？抱歉我在收拾东西没有听到，现在想想咱们也有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而且我搬家过后你们还没有过来坐坐，那么能不能在下周的周末，也就是5月11日的晚上过来下？” 怀着不知是哈里斯找自己，还是那个老板亚力克找自己的疑问，郑建国也就干脆对两人都发出了邀请，当然考虑到这个电话是打给哈里斯的，那么回头他肯定还是要给亚力克回一个：“亚力克那边我去说，你感觉怎么样？” “这个月11日下午，没问题，我肯定没有问题，小杰克，饭必须吃光，不许给我剩下！” 哈里斯的声音透着话筒传来，郑建国不禁是看了看墙上的表，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这么个点的时候小杰克还没吃完饭，看样子这个娃也不是那种听话的儿童。 只是接着想起这娃的爹挂在战场上，他的娘是找了个小白脸还殴打过这孩子，郑建国现在不用多想，就知道是既没爹又没娘的跟着个报恩的哈里斯，便感觉这位还是个重感情的人，也就笑道：“那好，哈里斯，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 那我带您过去 第二天一早，郑建国是直接把行李都塞进了普利茅斯后备箱里，开着车到了麻省理工的物理实验室上了半天班，中午跑去米线店吃了份打八折的米线，便没有通知的到了西莉亚的生物实验室，不想却见紧锁的大门上贴了个手写的工作时间：“早上6点到中午12点，下午3点到5点，晚上8点到10点——” “这还真够拼的——” 打量着生物实验室里的工作时间表，郑建国倒是没费多大功夫就想明白了这么做的好处，别看这上面要求6点到岗开始工作，可相对于他所在的麻省总医院却好多了，其他科室里的实习医生和住院医生还有早上4点就爬起来，5点必须到医院做交接的。 当然，医院的工作时间是各不相同，想想郑建国所在的急诊室都有他这样上八个小时的，也有像普利尼那样一上就上24小时的，那么西莉亚能够安排出这样的作息表，那说明也是有她的道理在里面。 最起码他就知道早上人的大脑最为清醒，随之而来的就是工作起来效率最高，虽说一次性工作六个小时，可考虑到下午只工作两个小时，或者是晚上的两个小时。 那么保守推测下，就能看出12点到20点这8个小时，是普通人社交的重要时间段，绝大多数人的社交活动，都是在这个时间段内完成的。 当然，再考虑到晚上有社交活动的，于是乎作息表上也就出现了正常工作时间范围的15点到17点这俩小时，几乎是给兼职学生们量身定做的。 “你好，这位同学——” 随着郑建国在透明大门的实验室门口驻足没多久，旁边也就传来了个探寻的声音将他注意力扯去，瞅着对方的校警打扮和有些熟悉的面颊，当即笑道：“我是咱们学校的副教授郑建国，想来这里找下西莉亚的，不过看样子她们还没过来上班——” “哦，这间实验室的上班时间有些不同——” 满脸警惕的校警上下打量过郑建国，接着看过他掏出的工作证后，顿时就想起上次见过的那个郑，不禁打量了下他的穿着笑道：“郑教授，你今天穿的有些不同。” “呵呵，下午得去赶个应酬，原本想在走之前来看看，那就等我回来再说了~” 由于马上就要去曼哈顿，郑建国今天出门时穿的是比较正式的西装三件套，而这也是校警没认出他的原因，上次可是穿的休闲线衣，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很少来这边而以：“让你误会了——” “解开就好~” 校警说着将工作证还给了郑建国，后者也就从对方满是审视的褐色眸子里看出了警惕，当即笑笑转身告辞，虽然距离登机时间还有两个小时，现在没事儿的情况下也就出了校园，开着普利茅斯车上了联邦大道，直奔机场而去。 “有气象学家指出，由于近期气温的平均温度比去年高了3度，今年波士顿地区的夏天将会迎来少见的酷热天气——” 透过墨镜望着外边白晃晃的地面，郑建国解开了身上西装的扣子，由于他这套西装属于定做系列，稍微动作大点就会让人感觉到小了几码似的，再加上经过收音机的提醒，他才想起来去年这时好像还下过雪，今年的夏天明显提前了不少：“看样子今年是挺暖和的了，那今年的电风扇，且不是要卖的不错？咦，前面有个校车停下了——” 郑建国胡思乱想的时候，前面的车子竟是飞快停在在大马路中间，等他跟着放低车速后，也就看到右前方的路边车道上，停了辆闪着STOP灯的黄色大巴。 下意识的刹车给踩到了底儿后拉上手刹，郑建国才又看了眼远处的黄色大巴时，便感觉左边的车道上窜过了个黑影，然后就是阵刺耳的警笛声传来：“呜呜呜——” “这是有人超了校车？” 脑海中陡然闪过这个念头的郑建国还没回过神来，响起的警笛已经飞快的消失在了前面，直到几分钟后校车开动他和前车飞快一一超过，没想到车窗外多了架直升机飞来，这时收音机里的主持人嗓门一变：“紧急插播，一辆本地排号的丰田车在联邦大道由南向北行驶时，超过了正在上下学生的校车后往北开去，无视了警方的警告后真在逃窜——” “超越校车还拒捕——” 郑建国心中为这哥们默哀了几秒，便见天上的直升机消失在了车窗外，在共和国拒捕是不会有加重情节的，即便是放在几十年后，那也是除非在拒捕过程中袭警了，才会有个叫妨害公务罪可以适用。 然而在美利坚，只要是警察命令趴下时还站着，把双手放在后脑勺上时没有照做，那都是加重情节的拒捕行为，最直接的后果便是警察们自动获得可以使用武器，来保证自身安全的权利——在枪击每一天的自由美利坚，便是连警察也无法判断没有举起的那只手，会不会从哪里摸出把沙漠之鹰。 很快收音机里关于这事儿的报道消失，郑建国也就开着车到了机场的停车场里，戴上墨镜从后备箱里拎出两个皮箱，有鉴于他想象中的拉杆皮箱还没造出来，这时的箱子又大又重不说，设计的支撑物还是金属支架，重量方面就不用去说了，单个空箱子都要七八斤重。 “天气太热了——” 与几个进入停车场的人擦肩而过，郑建国便踩着抱怨声到了候机厅的入口处，不想随着玻璃门还没打开，就见几个长枪短炮的记者和摄影师正在出口处围着什么人，他也就松了口气飞快拎着两个皮箱到了行李托运处办了手续，这才拿着绿卡和机票到了没什么人的头等舱检票口，化着浓妆的金发女郎便冲他展颜一笑：“下午好——” “下午好！” 郑建国将机票和绿卡递了过去，只见金发女郎接过后看看，再次又看了他一眼，飞快的拿着办理过的登机牌，面带微笑的还给了他：“祝您旅途愉快——” “谢谢！” 客套着接回登机牌，郑建国便到了旁边的安检口，这会儿的检测手段还很原始，好在他行李都办了托运，随身的东西比较少，除了钥匙证件也就是个钱包。 脱掉外套后让安检员摸了摸，这也就算是检查过放行，手持式金属探测器还没发明出来，也就不要说是金属安检门：“谢谢。” “感谢您选择达美航空的头等舱，我是玛丽，是贵宾厅的接待经理，很高兴为您服务——” 从安检员手中拿过装了钱包与证件的盒子，郑建国还没穿好西装便听旁边传来了个声音，不禁转过头后冲着比自己还高的女人笑了笑：“玛丽，你能帮我介绍一下贵宾厅的设施吗？虽然我坐了好多次的飞机，但是坐头等舱这还是第一次，不瞒你说，这次能坐上头等舱，还是占了别人的便宜——” “郑先生，我们达美航空愿意为每位乘客提供优质的服务，特别是针对头等舱的乘客，我们提供了独立贵宾厅给与乘客宾至如归的感觉，这间贵宾厅便是您的第二个家。 在这里面，您可以享受到从休息到点餐，再到私密的个人休息间，在此外我们还为顾客提供了按摩服务，如果您还有同行者的话，也可以邀请他们共同体验我们的服务。” 始终面带微笑的玛丽说着，将郑建国带入了不远处的贵宾候机厅，后者便只感到眼前微暗后灯光变的柔和起来，大理石的入口处铺着软软的地毯，空气中也夹杂着股淡淡的芬芳，几组厚实的沙发和桌台刻意的以某种凌乱的规律摆在一侧，发现他望去的玛丽也就开口道：“这是我们为乘客准备的社交区，用来让乘客自由交流的地方——” “那边是我们的酒吧，提供世界上所有一线品牌的酒水饮料，在对面有一台目前为止最大的电视——” 随着郑建国的视线转移，玛丽也就带着他向远处介绍着，很快两人边走边互动的过了酒吧和一台嵌入了墙壁里的电视后，到了摆满了各种糕点和琳琅满目水果的柜台前：“这里是我们为乘客提供的用餐区，如果郑先生对这些糕点和水果不满意，我们还提供了专门的菜单，由米其林三星大厨满足您对餐饮方面的其他要求——” “而如果您在用完餐后想要放松下，我们还提供了包括私人电视在内的休息区，以及土耳其咖啡在内的阅读区，为孩子们准备的游乐室，包括桑拿在内的健身房——” 玛丽的声音不时传入耳朵的时候，郑建国已经是彻底被所听所见给震撼了下，按说他坐过的飞机次数也有好多次，甚至是比绝大多数的美国人都要多，以前每当拿着经济舱的机票坐在候机厅时，也曾经望着穿着考究的男女们进入的贵宾候机厅想象过：“那里面有什么好的，不过就是休息的地方大点，舒服点！” 直到这时，随着第二个家的说法传入耳朵，甚至是连他那花了几十万美元的家都没有的墙面电视印入眼帘，郑建国是深深的感受到了金钱带来的享受，这还只是他临时落脚的点—— “郑先生，我已经为您介绍过我们达美航空贵宾厅的设施，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可以随便找位工作人员安排他们去做，我就不在这里继续打扰您了。” 玛丽依然保持着先前见面时的笑容说过，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开口道：“谢谢，非常感谢你这会儿做出的介绍，这简直让我大开眼界，不过我还有个疑问，就是你所说的这些吃喝玩乐的服务，是收费的吗？” “不，这里面的服务是免费提供的，不收取任何费用——” 玛丽白皙的面颊上笑容依旧，郑建国便感觉自己中午花了4美元喝的米线是太亏了，不说米其林三星大厨的手艺啊——这4美元原本能省下来的。 仿佛感受到郑建国心中无声的呐喊，玛丽在说完后便冲他微微一笑，开口道：“考虑到郑先生您是第一次来，我特别向您推荐我们的汉堡套餐，包括了搭配有奶酪罗勒的西瓜、番茄浓汤配以烤奶酪的三明治、以及经过冷藏的帕尔玛火腿肉。” “好的，谢谢你，玛丽，我现在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品尝下你说的汉堡套餐了——” 原本就感觉中午午饭的4美元白花了，郑建国便听到了这么个建议，也就露出了想要品尝下的神情说过，玛丽却是依旧保持着先前的笑开口道：“那我带您过去——” “好！” 郑建国打量着空荡荡的贵宾候机厅，脑海中想着自从先前进来便没见到几个人的想法到了用餐区，玛丽便冲着最近的桌椅做了个请的手势：“请您在这里稍等，我去给您点餐，不知您对香槟有没有什么要求——” “哦，抱歉，我不喝酒的，给我拿点饮料就好了。” 听到有人让自己喝酒，郑建国当然是出口婉拒，不说他的酒量本就没多少，单是考虑到自己喝大了说出点不合时宜的话，那到时才是哭破大天都没办法的：“这样就可以了，麻烦你了！” “好的，那我去给您点餐了。” 玛丽笑着说过后转身离开，郑建国这才算是松了口气靠在椅子背上，两眼扫过精致的装饰和柔和的灯光，就在他看了看手表想要给上餐时间计时时，只见消失的玛丽已经带着个端了餐盘的服务生到了面前，展颜微微一笑开口道：“郑先生，我已经帮您点过餐了，如果您还有其他的需要，就请吩咐这些服务人员便可，祝您用餐愉快。” “好的，玛丽，谢谢你！” 目光冲着玛丽说完，郑建国便发现面前老大的盘子上放了半个手掌大小的三明治时，旁边的服务员已经开口道：“这是放了烤奶酪的三明治，请您慢用——” “嗨咿！” 随着服务员的声音未落，一声极富特点的嗓门传来，郑建国也就下意识的转头向着来声处望去。 不想便见到三个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正直起腰时，玛丽才冲着对方微微倾了倾身，竟是副异常标准的日式见面礼，他也就发现三个男人中，却有个面熟的：“那么巧？”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 请您别和他计较 郑建国的头等舱机票是布鲁斯帮他订的，而这也是他先前像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在这为头等舱乘客准备的候机厅里大开眼界的原因。 只是，这会儿随着先前超出想象的冲击过去，情感上的理智开始回归后，便感觉这些布置虽然奢华还不要钱，可羊毛出在羊身上。 1200美元的头等舱票价，省下的钱都能在首都二环买套房子了—— 于是怀着这个念头，郑建国原本打算靠着不吃白不吃，吃到就是赚到的想法大快朵颐时，却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新井熊，这位圣保罗社区的邻居。 所以当对方冲着玛丽说了句什么，便大步流星的走过来时，郑建国手中的动作也就停下，面带微笑的瞅着对方在想怎么招呼时，人家已经停在距离自己两米的位置，上身和下身变成了九十度：“郑医生，非常荣幸能够在这里遇见您，正好我们也没吃饭，不知是否可以和您共进午餐？” “新井先生请坐——” 眼瞅着对方这么客气，郑建国也就挪了下凳子站起，冲着对方做了个请的手势，他和这位并不是初次见面，早在几个月前的社区会议上便算是相识，可双方打招呼这还是头次：“这里原本就是半开放的公共场所，能遇见新井先生我也很高兴。” “请允许我向您介绍，这是本人兄长，新井康，这是本人妻弟前田建——” 新井熊的身高比郑建国还矮上一头，与旁边的新井康算是半斤八两，小鼻子小眼的面上挂着柔和的笑介绍起来，倒是旁边的前田建竟是比郑建国还高少许，只是两人不约而同的在介绍中向他再次见过礼，郑建国则干脆在对方鞠躬后探出手握了握，四人间也就算是正式认识了：“三位请坐。” 吃饭的时候被人打搅，郑建国原本是有些不爽的，特别是当新加入的三人坐下，就在他瞅着面前的半个三明治考虑继续吃还是等等的时候，新井熊已经开口道：“是我们来的不是时候，郑医生请继续用餐便是，我们点的餐也会马上来——” “好。” 郑建国自顾自的继续吃了起来，便见旁边远处望着的玛丽回过身去，很快就见三个服务员端着餐盘出现，他也就想起了玛丽先前说过的话：“如果有同行者也可以免费享用——” “这俩是来蹭饭的？” 心中怀着这个淡淡的念头，桌子上新加入的新井熊三人却没开口，直到郑建国连正餐都吃完了时，三人也是同时放下，让服务员撤下了餐盘后要了炭烧咖啡，他也就跟着改变了主意：“给我来杯科纳咖啡，原味的就可以。” “没想到郑医生果然与众不同，其他年轻人喝咖啡时大部分点些调和类咖啡，以糖或者奶去遮盖住咖啡中的酸和苦味，却不知咖啡之所以令人着迷，不正是那夹杂着酸和苦的细腻感——” 面带微笑的新井熊说着显然是在分析后做的结论，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这位能说出这么赤裸的马屁来，当即笑道：“新井先生过奖了，对我来说咖啡的作用还是提神醒脑，缓解疲劳减缓工作压力，提供工作和学习的效率，所以我选择原味咖啡，可以用酸苦来加强这个效果——” “郑医生也有那么大的学习和工作压力吗？” 淡淡的笑容敛去几分，新井熊圆圆的脸上露出好奇之色，继续开口道：“我听说您对于学习好像有种天生的直觉，旁人感觉很难的东西在您看来，就好像是轻而易举——” “天生的直觉也是要汗水去浇灌，轻而易举的感觉只是旁人的错觉，因为我付出的时候没多少人看到，人们总是会下意识的忘掉付出的过程，而关注于结果上面。” 看到对方想和自己谈心，郑建国便感觉这才是对自己不了解的邻居们所认为的，这时话没说完旁边的服务生端来了咖啡，每人面前放下后也就各自都喝了口，只是没过多大会旁边的前田建看了下手腕上的表，先前消失的玛丽则出现在了旁边，一口流利的曰语：“新井先生，您的航班可以登机了——” “看样子还要学下曰语才行了。” 脑海中随着玛丽的声音闪过这个念头，郑建国对面的新井熊已经是站起了身子，操着口英语开口道：“郑医生，非常荣幸和您聊天，我们现在该离开了，咱们改日再聊！” “祝你一路顺风！” 郑建国则是干脆扔出了句普通话，新井熊愣神之际，旁边的前田建便伏在他的耳畔边说了句：“这是祝福咱们出行时，能够平安到达目的地的愿望——” “谢谢！” 再次说完，面上闪过恍然的新井熊刷的又鞠了躬，这才带着旁边同样鞠躬过的两人转身离开，直到在出了候机厅登上了飞机的头等舱，旁边的新井康开了口道：“虽然他的穿着打扮已经非常像精英了，但是在吃喝上依然能看出他的暴发户本色，吃东西不是为了品尝，而是为了果腹——” “居移气，养移体，他来了美利坚还不到两年，就从个落后国家的学生变成了美利坚的医生，现在还忘不了挨过饿的苦，吃东西的目的自然是以果腹为主，至于有滋有味的品尝，那还得等些年头，你看他喝咖啡就看出来了，目的便是为了提神——” 摇了摇头，新井熊在乘务员的陪同下带着两人到了头等舱，坐下后瞅向了两人道：“你们看他吃喝模样，是像有几百万上千万身家的人吗？” “几百万上千万？美元吗？” 新井康飞快抬起头问了，便见新井熊眼睛一瞪，这才改口道：“他是怎么赚的？” “先是卖了个游戏设计，然后又跟着去年的白银大战赚了一波，在银价崩盘前平仓离场，当时媒体报出来的就有差不多千万级的收入，这还是我听说他搬到圣保罗街才知道的——” 对于郑建国，新井熊知道的消息并不多，这些内容还是他在参加了不少社区活动的妻子那里听来：“以前在社区会议上见过却没招呼，所以今天遇见就带你们俩认识下，前田，切不可因年龄怠慢了郑医生。” “嗨咿！姐夫！我记住了！” 前田建身子前倾后应下，新井熊便点了点头，这时旁边又有几个人影到了头等舱里，面带微笑的乘务员推了个小车出现在宽大的走道里，声音清脆：“各位先生们女士们，欢迎大家选择达美航空——” 随着乘务员的声音响起，飞机一震缓缓的被牵引车推离了登机口，这时站在贵宾候机厅的郑建国目送飞机消失在跑道尽头，脑海中也就闪过了个念头，左右看看发现旁边不远处还站着个服务员，便走了过去开口道：“机场跑道最长有多长？” “3050米！” 身形挺拔的服务员面带微笑的说过，便见这位头等舱的贵宾点了点头竟是不再言语，湛蓝的眸子里顿时闪过好奇，试探着开口道：“先生有什么需要我服务的地方吗？” “没有，谢谢！” 脑海中闪过3310米的数字，郑建国随后的怨念便止不住冒了出来，由于这会儿国内民用机场里，还没有任何一条超过3310米的跑道，白天鹅就只能选择其他的机场进行加油。 考虑到白天鹅的发动机效率，是比原有协和的发动机提高了四分之一，这使得原本每小时差不多20吨的消耗数量降低到了16吨，也就是原有20吨的燃油可以多飞出不到四分之一的距离。 于是乎基于这个现状，已经进入改装后期的白天鹅，将满载的油量数字降低到了120吨的数字，并将原本占了大半机舱的油箱去掉一半，腾出了更多的空间用以改善机舱的舒适环境，同时由于自身重量，还把满载起飞距离从3500米降低到3310米。 可3310米的跑道，依旧是比此时首都机场的跑道多出了310米的要求，于是乎想要从首都直奔波士顿，那么就必须要在这个飞行过程中加一次油。 宇航公司给出的第一个选择，便是从首都或者港岛装载100吨燃油后，经过旧金山或者波特兰以及洛杉矶和西雅图加油，再直飞波士顿。 第二个选择，是直飞小本子还没改名的成田机场，这个在前年才启用的新建机场，拥有一条长度4000米的跑道，可以加完油后直飞波士顿。 之上两个选择都是往西去，而第三个则是往东去的话，则是需要经过南越和柬埔寨领空的曼谷机场，这座启用于1914年的机场，拥有两条超过3500米的跑道。 只是不论选择哪个机场作为加油机场，都会浪费20吨的油和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起飞和降落的油耗可是比巡航时高多了——可惜善县机场这会儿还生死未明。 怀着淡淡的怨念，郑建国又在贵宾厅里吃了些东西后，贵宾厅里又多了几个明显是头等舱乘客的人，好在他没有去认识的想法，那几位显然也拥有和他差不多的想法，是直到玛丽带着他和几人到了登机口时，在旁边已经排了队的乘客注视下登上了飞机。 “不是一个人两条双人沙发的待遇？” 眼瞅着所谓的头等舱，只是比较宽点长点大点的空间和椅子，郑建国脑海中泛起了匪夷所思的感觉，然而发现其他坐下的乘客没有任何的异议，他也就老老实实的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旁边的空乘也就介绍起来：“欢迎先生们女士们乘坐达美航空，我们为乘坐本次的乘客们提供免费的香烟和海鲜，如果有乘客需要的话可以直接呼叫我们，谢谢——” “免费的香烟——” 脑海中闪过前几次飞行中的吸烟众，郑建国也就把这不必要的担心扔到了脑后，而是将可以放平的椅子设置成了躺椅，也就找出提供的航空杂志看了起来，很快机身一震旁边的舷窗外塔台开始移动，身后已经有人招了招手：“乘务员，请帮我送包万宝路过来——” “下次飞行时可以备个录放机和耳麦——” 总结了下这次的得失，郑建国便掏出了小本本记下，便感觉身后飘来了阵淡淡的烟雾，心中只得祈祷道：“希望这趟航班没事儿吧——” “咳咳咳——” 随着郑建国祈祷过，头等舱里顿时传来了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引的乘务员都跑了过去：“先生，您没事吧？这烟应该没事——” “咳——不是烟的事，是我身体的事儿，肺癌晚期了，咳咳，医生还让我戒烟，我要是能戒烟，还会得肺癌吗？” 咳嗽过的嗓门嚷嚷着传来，郑建国却连抬头去看都没看，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哪怕是无视掉医生、亲人、朋友们的感受依然我行我素，而放在这架飞机上来说，则是乘务员们的感受：“您应该听医生的——” “哼哼，医生？那群只知道看检测结果的人也配称医生？埋怨我的肺癌都是吸烟导致的，可抽烟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只有很少很少一部分人会得肺癌？简直是胡扯——” 好似想起了自己的治疗过程，开口的人冲着乘务员发泄着自己的牢骚，而后者显然碍于自身的本职职责，只能是做着最后的努力：“可是大家都相信医生们的，身体有了问题就会找他们，这肯定是有道理的——” “有道理的？那么你告诉我医生们做了什么治好人们的身体，他们只是会用各种工具罢了，药，针，手术刀，拍的片子，化验的结果，然后综合一下这些，就告诉我得了肺癌——” 随着乘务员的开解，得了肺癌的这位嗓门是愈发的大了，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郑建国便感觉自己坐的不是头等舱，如果经济舱里面有人在飞行途中这么喧哗，怕是早就引起众怒了。 然而，这货自从上了飞机就开始，到这会儿已经唠叨了不知多久时，旁边突然多出了张白皙的面颊，金发碧眼高高的鼻梁红红的嘴唇印入眼帘，伴着股幽香便听她压低了嗓门道：“这位先生可能是幽闭空间恐惧症，所以他在用这个方法缓解自己的压力——请您别和他计较，郑医生。” 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 按照规矩 “好的——”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女性特有气息，郑建国的目光在这个乘务员面颊上扫过，他的乘机信息是早就在布鲁斯订机票的时候，已经交给航空公司。 再加上郑建国前段时间才成了整个麻省的名人，先前又享受过了达美航空贵宾厅的待遇，所以这位好似浑身散发着成熟女性魅力的乘务员能认出他，是一点都不意外：“那你们就要辛苦下了——” “嗯？噢，没有，不会，这是我们的职责。” 郑建国打量乘务员的时候，后者当然也在打量着这位好似明星般的医生，郑建国不知道的是乘务组在办理登机值飞手续前，就拿到了头等舱所有乘客的信息。 更甚至是在看到郑建国这个极有特点的名字时，乘务员们便是针对他讨论过的，这会儿在他面前保持着微微仰视的蹲姿后，开口道：“我是莉莎，欢迎您达乘本次航班，您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叫我的——” “好的，谢谢！” 微微点了点头，郑建国看到人家这么温柔，也就笑着开口道：“那您能帮我取点口香糖来吗？最好是薄荷味的——” “没问题，请您稍等！” 莉莎微微笑着应过，站起身飞快离开，很快拿了盒口香糖过来，郑建国接过后剥开放进嘴里吃了，感受着口腔间荡开的薄荷味，总算是减缓了鼻尖传来的烟味，也就拿起前面的杂志扫了起来。 只是身后的那位癌症晚期患者，还在喋喋不休的抱怨着：“我的退休金都花在了看病上面——” 从波士顿到纽约，直线距离大概在340公里左右，以这会儿飞机的巡航速度不到700公里来说，郑建国也就是看了两本航空杂志的时间，飞机便从云层中钻了出来，降落在了肯尼迪国际机场里。 然而飞机还在跑道上滑行阶段时，莉莎是抱着个登记本跑到了郑建国的旁边，拿着制作精良的信封看向了他：“郑医生，欢迎您搭乘本次航班，这是我们公司的邀请函。 您可以凭借这张邀请函，在任何达美贵宾厅里办理飞行卡，而使用飞行卡购买机票出行时，会有额外折扣以及将飞行里程计入卡内，可以兑换各种奖品甚至是飞机票——” 瞅着莉莎白皙的面颊和温柔的笑，原本才想拒绝的郑建国，便看向了她手中拿着的信封，脑海中陡然想起自己的白天鹅，可是只适合做洲际间的长途飞行。 再考虑到托管白天鹅的航空公司母港是在不列颠，到时总不能在飞机飞回不列颠后，为了他从波士顿去纽约再飞过来。 不说飞行期间的人工和折损，单是以现在三千多美元一吨的航空燃油价格来说，单趟飞过来的油钱都能买架小飞机了。 所以很快，郑建国便接了过来：“那就谢谢你了，莉莎~” “那您能留个联系方式吗？我们公司可能会在晚些时候做个回访——” 莉莎面上的微笑愈发柔和，郑建国面对着巧笑倩兮的面颊，便只能说了自己的地址和联系方式，这会儿飞机也稳稳的停靠在了接驳处，莉莎便飞快站起开口道：“那祝您旅行愉快！” “谢谢！” 再次感谢过，郑建国看着前面的几位开始收拾行李，他倒是没有随身的东西，而是从舷窗外瞅了瞅贴在远处接驳处的飞机。 很快就在乘务组列队恭送下出了机舱，顺着指示牌到了取行李处，只见身穿服务生制服的白牙哥到了面前：“先生，您好，我是达美航空的行李员，请问您是否有行李要领取？” “好的，这是我的登机牌，麻烦你帮我取一下。” 想起先前看过的飞行卡上所享受的待遇，郑建国也就把手中的登机牌递过去，白牙哥看了看面上露出个职业的笑：“郑先生，请您稍等，我这就去帮您领取行李——” 郑建国点了点头，白牙哥转身而去，只是这会儿耽误的功夫里，后面又出现了七八个才下飞机的乘客，他便想起了先前在飞机上唠叨的肺癌患者，好像是下了飞机后就没听到唠叨声响起时，他的注意力顿时被这七八个人中的某个蒜头鼻带歪：“这个大墨镜，是那人吗？” 脑海中的念头还没闪过，郑建国发现对方正好也看了过来，只见蒜头鼻下好大的门牙缝闪烁过，他旁边的女人便摘下了脸上的墨镜，在宽大遮阳帽下露出了张圆圆的面颊，他也就是彻底愣住了：“李丽君？” 目光再次在对方戴了墨镜的脸上扫过，李丽君已经是看向了旁边的房成：“好像是郑建国，咱们过去打下招呼吧？” “好，咱们过去！” 房成摘下了蒜头鼻上的墨镜说过，也就收起后伴着李丽君到了郑建国的面前，只见他把鼻梁上的墨镜抬起卡在了头顶，露出了张极其熟悉的普通面庞，也就飞快探出了手，操着口普通话道：“你好，郑博士，我是港岛的电影演员房成。” “你好——” 探手和未来的国际巨星握了握手，郑建国的客气中带着淡淡的距离感，这并不是他对这位有什么意见，而是此时的房成还没开始他的巨星生涯，抛开现如今双方名头的差距不说，两人在这之前可是没有任何的接触过。 再加上旁边还有位笑起来异常甜美的李丽君，郑建国的注意力自然是没放在他身上，所以探出的手是一触即松，面上挂出了又温和许多的笑，冲着悄然而立的她伸出了手：“你好，李小姐，上次是抱歉了。” “郑博士言重了，道歉的应该是丽君才对，上次只想着能请郑博士到场，却忽略了你的学业繁重——” 想起上次被人压着邀请这位，李丽君巧笑倩兮的面上便僵硬许多，好在这种场合也是遇到的多了，飞快开口化解了对方不知真假的歉意，面上的笑容倒是愈发的灿烂许多：“好在万幸的是没有耽误到你的学习，能够提前两年半毕业，为咱们全球的华人争了光，只是后面丽君想要祝贺你时，发现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呵呵，当时提前毕业后，我就接受了麻省总医院的邀请，所以连住所也换了。” 探手挠了挠鼻头，郑建国便见离开的白牙哥已经推着个行李车到了旁边，而李丽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过车子上两个大皮箱后，接着回过头道：“不知郑博士要去哪所酒店？如果顺路的话，也可以作伴——” “我是住在个朋友家里——” 情知对方是想要自己的联系方式，郑建国也就想起了上次人家电话留言中，可是留下了她的联系方式，先前找了个接口说自己电话换了，可从没给她打过的借口却不怎么好找。 接着郑建国感觉这样拒人千里之外，那也是有些过分的被害妄想症，于是从怀里摸出了钱包后抽出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这两天我会留在纽约，如果有机会的话，咱们到时坐坐。” “麻省总医院急诊室住院医，麻省理工大学副教授——” 接过印刷考究的名片，李丽君飞快扫过上面的名头后看向了郑建国，圆圆的脸上笑容有些疑惑道：“这上面的急诊室和实验室——” “上面的电话都能找到我，当然最保险的是打那个寻呼台，给我留言。” 考虑到名片是给重要人士的，郑建国是把自己三个工作场所和家中的电话号码，以及寻呼机的号码都印在了名片上，当然他是没想过会给到李丽君：“我看到后会尽快给你回过去的。” “郑教授，我想请你参加我在7月举行的演唱会，不知你可否赏脸光临——” 眼瞅着郑建国就要开口告别，李丽君脑海中陡然闪过上次被拒绝的邀请，也就在对方开口告辞前说过，接着生怕对方开口直接拒绝，于是操着口齐省话道：“上次好多滴银在听佛郑教授也在美利坚，就想请你过来瞅瞅俺滴演唱会——” “那你定个时间，俺一定来。” 满是诧异的看着依旧巧笑倩兮的李丽君，郑建国是深切的感受着这万里之外的乡音也跟着说了，前者便飞快探出了手，依旧操着口齐省话道：“那就佛定了，7月20号晚上7点30，到时俺等你。” “佛定了，到时不见不散！” 感受着对方散发出的亲和力，郑建国再次和对方握了握手，接着冲旁边满脸疑问的房成点点头，便带了旁边的白牙哥向出口走去。 郑建国是没想到能遇见这位的，也更没想到对方会直接撇开旁边的房成，使用用齐省话和自己沟通，临走时只看未来的国际巨星懵懂的神情，就知道他是有听没有懂这几句话的意思。 对于李丽君，郑建国是自打上次通完话后，便结合记忆中这位的所作所为，给她打了个敬而远之的标签。 只是在毕业时见过左峥嵘后，也就从建国公司将要推广传统文化的战略目标中，想起了李丽君在亚太地区，乃至于全球华人中的影响力。 1967年推出个人第一张唱片，1974年在有了港台市场后，远赴曰本学习和发展。 并且在1977年与如日中天的山口百惠同台献艺，随后在东南亚地区举行巡回演唱会，并于去年在加麻大开启了北美地区的巡回演唱会。 至此，只要是有华人的地方就有了李丽君的歌声在飘荡，这是一个已经超越了国界，成为华语乐坛代表性的人物！ 也是那时候，郑建国对于李丽君的态度，悄然发生了些许的改变，而这也是他先前送出名片的原因，7月20号开始举办演唱会，这是来提前踩点的？ “咔嚓——” 脑海中的念头才出现，郑建国就被旁边亮起的闪光灯照了下，也就醒悟到自己的墨镜还架在头顶上，只是没等他拿下墨镜的时候，面前已经多了个记者：“郑，你来纽约是见卡米尔·小丝的吗？” “这是谁？” “郑，好久不见了——” “郑，最近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郑，听说你去了麻省总医院？” “郑，卡米尔·小丝知道你来纽约吗？” “郑，卡米尔·小丝的广告你看了吗？” “郑，卡米尔小丝的广告里充满了挑逗性——” “郑，听说你和卡米尔小丝已经正式成为朋友了？” “郑，你会成为卡米尔和迈克尔之间的第三者吗？” 随着先前的闪光灯开始，郑建国面前陡然出现了群人后把他围了起来，手里拿着笔或者录音机的，不断问出各种的问题。 而远处还有其他人看到后不断靠近着，好在郑建国已经见惯了这群记者们热情打招呼的方式，知道他们是不敢挡住自己去路的， 于是边走边冲其中一人开口道：“是的，我已经到麻省总医院开始了住院医的学习——” “郑，那你这次过来是工作还是私事儿？” “郑，卡米尔小丝的广告你看了吗？CK牛仔裤的那条——” “郑，你会和卡米尔成为男女朋友吗？” “郑，你怎么看待卡米尔的颜色广告？” “郑，卡米尔母亲说的她有个朋友给出了学习上的建议，那个人是不是你——” 连串的声音此起彼伏着，郑建国眼瞅着到门口还有段距离，也就冲着最近的女记者开口道：“卡米尔现在还未成年，她还是个孩子，我和她之间不会有超过友谊之外的情感——” “那是不是说，她长大了你就会有友谊之外的情感？” “郑，你是不是说现在已经有了友谊之外的情感，只是碍于她未成年的身份——” “郑，卡米尔的广告是不是很好看？” “郑，卡米尔的身材是不是很火辣？” “郑，卡米尔说她的牛仔裤里面什么都没穿——” “郑，你认为一个未成年人拍摄情的广告——” “郑，你以前说过卡米尔的母亲为了钱——” 又是阵连珠炮般的问题响起，郑建国便感觉这群记者们太表脸了，拿着他话中的漏洞胡乱揣测。 好在这会儿他已经到了门口出租车处，郑建国也就举起了手道：“按照规矩，我回答刚才你们当中提出的最后一个问题，也就是今天的第三个问题，那就是卡米尔是很漂亮，但是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她叫瑟琳娜·杨，卡米尔和她的关系也很不错，你们这么说会让她在意的——” 正文 第二百七十章 其他还不错 噼里啪啦的闪光灯中，郑建国瞅着行李员和出租车司机将两个皮箱塞进后备箱，他也就钻进了车的后座里，报了个地址：“曼哈顿上东区72街18号——” “ok，你是哪个明星吗？我竟然不认识你？” 司机是个穿着卫衣的白牙哥，一双眼白大虹膜小的眼睛从后视镜里扫着问过，手上动作却没停下的将车开了出去。 直看着后视镜中那群记者返回机场出口时，白牙哥才接着开口道：“我看你有些熟悉，不过我感觉你们长的都差不多——” “嗯——” 默默的扫了眼前面的司机，郑建国扯了扯嘴角发出声闷哼算是给了个回应。 接着他脸上摆出了副凝重的心思模样看向车窗外，没想到前面的白牙哥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你这是回家吗？你在上东区买的房子？那里的房价可是最高的，当然考虑到第五大道和中央公园以及私立学校的话。 要是我像你那么有钱，我也会选择那里！不过没有人来接你吗？在那里住的人，不都是有自己豪车的人吗？” “布鲁斯应该会派人来接我？” 仿佛被白牙哥唠叨声提醒过，郑建国脑海中陡然闪过个念头，他的这趟头等舱机票都是人家定的，那么肯定知道自己什么时间下飞机。 而以人之常情去考虑的话，自己帮人定了飞机的头等舱后，肯定会亲自开车，或者让人专门去接才对。 而以两人的关系，这种情况就会是种必然了，当然如果真的忙不开，也会告诉来人怎么出行，或者是打车需要多长时间才对。 “从这里到上东区72街要多长时间？” 脑海中闪过诸多念头，郑建国便开口问过，只见白牙哥露出了灿烂的笑道：“正常时间大概要半个小时，可咱们这是在哪里，这可是纽约，而你去的地方还是曼哈顿上东。 即便是我这个土生土长的老司机去跑车，也从来没有在一个小时内到过，你看前面堵车了——” “嘟嘟嘟嘟——” 喋喋不休的白牙哥说着按下前面的喇叭，郑建国不禁感觉有些牙疼的瞅了瞅窗外，便看到旁边又停了辆出租车后，跟着按起了喇叭：“嘟嘟嘟嘟——” 接着收回目光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郑建国是下午三点多坐上的飞机，然后飞了半个多小时又在出口耽误了几分钟，这会儿已经快四点半了。 那么一个小时都到达不了的话，下车时间少说也奔着6点去了，而据郑建国这年把时间的生活了解，知道这种晚宴的开始时间，可都是从下午5点半就开始的。 “第一次见面就踩着饭点到？” 再次感受着堵车的无力，郑建国扫了眼依旧在和旁边司机同样按喇叭的白牙哥，便见他陡然松开喇叭后身子前倾，显然是在透过挡风玻璃看什么东西，很快就听他开口道：“有钱人真是好，可以下了飞机后直接搭乘直升机赶路，那就不用像咱们这样在地上堵着了——” “再买架直升机吗？那就可以考虑开个航空公司了——” 侧头看了看天上已经快要消失的直升机，郑建国脑海中的念头还没消失时，便感觉车子猛然发动后窜了出去，直把他晃的差点撞到前椅背上时，白牙哥的嗓门传来：“抱歉，红绿灯又要变了，咱们得赶时间！” “——” 车子飞快穿过绿灯的路口时，郑建国便看到了路边站的俩警察一闪而过，接着车速开始忽快忽慢的开着，他这时已经开始庆幸自己不会晕车，否则按照这个折腾法，怕是不到目的地就会吐出来。 可即便是不会晕车，当一个半小时后的郑建国在车子到达目的地时，也是端着张大白脸下了车，只是就在他踩着坚实平整的地面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时，旁边已经是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郑，你怎么坐出租车来的，卡格尼没接到你吗？” “嗨，布鲁斯——” 眼瞅着容光焕发的布鲁斯面色微变后，他已经带着个穿了制服的服务生到了面前。 郑建国不禁是耸了耸肩，看着司机把行李交给服务生，也就从口袋里摸出了钱包道：“我在出口的时候被记者们围住了，可能你派的人是没有看到我，麻烦找零——” “哦，好——” 接过钱的白牙哥才想着是不是有小费可拿时，便就听到郑建国开口说了找零的要求，便揣着这些人都是那么吝啬的想法找了4美元20美分，只见郑建国将接过的钱直接交给了旁边的服务生：“麻烦你帮我搬送上去。” “嗨，郑——” 布鲁斯面色再变的才想开口说这钱我给时，也就看到了服务生已经是满脸灿烂的接过了钱去，只得话锋一转看了看大堂里的妻子，开口道：“这是我的妻子，卡特琳·布鲁斯——” “嗨，郑，很荣幸到你，欢迎来到曼哈顿，你可以把这里当成你的第二个家——” 踩着双高跟鞋的卡特琳·布鲁斯身高足足一米八，郑建国不禁瞅了眼比她矮上少许的布鲁斯，便感觉这位的口味也是美利坚人中少数分子，当即探出手后和对方轻轻握了，开口道：“谢谢你，布鲁斯夫人，我也很荣幸您能邀请我参加乔迁之筵——” “郑也不是外人，咱们上去吧，家里还有些客人在——” 布鲁斯拍了拍卡特琳的肩膀说过，郑建国也就跟着这两位明显是精心收拾过的夫妻进了18号的大厅。 只见灯火通明的大厅装修精致，不论男女皆是西装革履礼服长裙，便是有带了子女的穿着也都是如此，不禁感觉到这幢物业里的住户们，可真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叮——” 随着一声电梯门打开，郑建国便见到三对同样西装革履长裙礼服的男女出现，也就放下了想要抬起的脚步等对方离开。 却不想电梯中，三对男女的六双眼眸扫过郑建国和布鲁斯两口子，其中穿了袭深V长裙的金发女子再看了郑建国，细长的柳眉高高挑起后，蓝色眼眸闪过了惊喜之色：“你是——郑建国医生？” “嗯，你好，我是郑建国——”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到深V礼服，郑建国是差点没控制住自己下飘的眼神，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把视线停留在对方的锁骨窝之上，面带微笑的打量着对方脸上的烈焰红唇：“你是？” “抱歉，我这么做是有些冒昧的，我是西奈山医学中心消化科的阿比盖尔，这是我的未婚夫克莱恩，很高兴能够见到您——” 深红色的嘴唇张合间，白的有些耀眼的贝齿印入眼帘，阿比盖尔说着的时候面上流露出了愉悦的笑。 同时修长的双手表达着肢体语言时冲着郑建国做过介绍，他也就向她旁边满脸打量之色的克莱恩点了点头，这便是打过了招呼。 与麻省总医院和梅奥诊所以及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相比，西奈山医学中心的名头并不为后世中的国人所熟知。 只是这会儿对于已经从哈佛医学院毕业的郑建国来说，是深知这家医院是与前三者相比都丝毫不逊色的顶级医学中心。 而能对外宣称自己是哪所医院的人，最起码知名度上就和他差不多的，想想他在名片上印的麻省总医院急诊室前缀，就知道这位也应该是个主治医生：“我也很高兴能够认识两位——” “不知你毕业后是在申请住院医——还是去了哪所医院？” 白皙的面颊上隐含期盼的阿比盖尔问过，郑建国也就笑着开口道：“我现在是在麻省总医院的急诊室接受MD和PhD联合项目的培训，也在消化中心的实验室里担任指导——” “我还以为您放弃了在幽门螺杆菌上的研究，不知您是否可以给我张名片，我有些研究方面的事儿想向您请教下，只是现在咱们见面的场所和时间——” 修长的双手不时做着有些夸张的肢体动作交织在一起，阿比盖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后好似害羞般红了脸，郑建国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也就从口袋里摸出了钱包，抽出张名片双手递了过去：“你用请教就有些夸张了，咱们互相学习吧——” 如果是正常人际交往间的互递名片，郑建国肯定不会双手拿着递出去，只是这时硬顶着旁边四五个人的注视，而且主动向自己要名片的还是位女士，他也就把姿态放低了些。 “谢谢！您太谦虚了——” 阿比盖尔双手接过名片看了看，只是很快绯红的面上露出了惊讶：“您还是麻省理工的副教授？” “兼职的，那边有间物理学实验室——” 郑建国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倒是阿比盖尔好似想起什么似的点了点头道：“嗯，听说您在毕业时还拿了物理学博士学位，那就不耽误您了，晚些时候我再给您打电话，再见！郑医生！” “再见！阿比盖尔医生！” 面带微笑的说过，郑建国又和旁边一言未发的克莱恩点了点头，接着目送两人离开后，先前停下的电梯也已经上去。 好在旁边的电梯已经下到了二层，等待电梯下到1楼的功夫，布鲁斯倒是开了口道：“建国，你还在麻省理工那边有兼职？” “急诊室里不是很忙吗？这边的几家医院里都是人满为患——” 随着布鲁斯的声音，卡特琳·布鲁斯开口顺着，郑建国便笑道：“麻省总医院急诊室也是比较忙的，不过我签的协议不是普通的住院医协议。 MD和PhD联合培训项目里有正常上班和下班时间，也有正班之外的研究时间，额外还有周末休息的时间。 而麻省理工的托马斯教授，就是想利用这个时间才邀请我加入了他的实验室，于是成了人家的兼职副教授，不过这样下来我的周末时间，也就剩下了半天——” “你没有，给自己留出放松娱乐的时间？” 这时随着电梯打开里面的人走出，卡特琳·布鲁斯在三人和服务员进到电梯厢里后开口问过，郑建国却是耸了耸肩面带微笑的开口道：“我想趁着现在还年轻，精力方面也比较充沛，就想多学一点东西，至于娱乐放松的时间，以后还会有很多——” 转头看了看布鲁斯，卡特琳便见他挑了挑眉又歪了歪头，眼前闪过和这位差不多大的儿子，也就感觉人和人的差距是真的不能比。 原本想让儿子卡格尼和这位亲近下才让他去接的飞机，却没想，没接到郑建国也就罢了，自己连人带车是到现在都还没回家。 “这点是值得肯定的，可惜绝大多数的年轻人，都无法体会到年轻的责任——” 布鲁斯满脸赞许的点了点头说过，电梯也就停在了15楼，只是随着电梯的门打开，才被肯定的郑建国瞅着装修精致的电梯箱外，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 “这就是每尺高达1000美元的曼哈顿上东区——” 卡特琳面带微笑的走出电梯，郑建国和布鲁斯也就带着行李员到了1503房间前，两人一人一个皮箱的拎到了已经有五六个年轻男女的客厅里，布鲁斯瞅着老旧地毯上扔的瓜子皮，开口道：“玛莎，我说过了，垃圾要放到垃圾桶里——” “反正都是要扫的，我们吃完了扔完了再扫就是，我向你保证我会打扫干净的——” 被叫做玛莎的女孩满是不以为意的瞅着电视机说完，布鲁斯只得冲郑建国瞪了瞪眼，开口道：“每当这个时候，我就很是羡慕共和国的家长们——我带你去客房。” “呵呵。” 眼瞅着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男孩女孩们，郑建国是自动忽略了布鲁斯先前的话，只是他跟着后者到了客房里放下皮箱后，简单收拾起来时便被人敲开了门。 拉开有些陈旧的木门，郑建国只见门口站着个面目和布鲁斯有几分相似的大男孩，这时正满是无奈的模样开口道：“郑，我没想到你会被记者围起来，等到我从记者们口中听到你的时候，你已经上了出租车过来了——” “没事，这些都是意外，我也平安到达了——” 深知这货没办好布鲁斯交代的任务，这会儿怕是正暗自懊恼的时刻，郑建国也没往心里去的开口转圜过，只见远处过来的布鲁斯开口道：“建国，这是我儿子卡格尼，除了不怎么喜欢学习，其他还不错——”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一 这是辣子鸡 与走廊里有些发黄破旧的楼道相比，布鲁斯的房子里显然是才简单的装修过，墙上刷了层净面的漆挂着家里人的各种照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材料味，如果不是郑建国才住了段时间新房子，怕是也发现不了。 站在面前的卡格尼长相普通，当然这是按照美利坚人的标准来说，布鲁斯的双眼皮在他脸上并不明显。 被老爹拍着肩膀向郑建国介绍时，卡格尼眉宇间的不以为然要比好奇多的多，只是考虑到旁边还有其他大人，也就扯了扯嘴角露出个虚假的笑，探出了手：“很高兴见到你，郑——” “博士，建国现在是双博士——” 布鲁斯飞快接口说了，郑建国便和卡格尼握了握手笑笑，好久没露出的腼腆笑着。 布鲁斯已经拍了拍卡格尼的肩膀，冲着郑建国笑道：“郑，请随我来，这边有几位朋友想认识你一下，卡格尼，不许乱跑！” “好的，爸爸！” 面上的笑彻底敛去，卡格尼瞅了眼郑建国后转身进了客厅，便见堂妹杰西卡和妹妹玛莎正站在墙边，一副才偷窥过怕被人发现的样子，也就耸了耸肩道：“你们看到了，爸爸把郑当成了大人。” “郑真的是双料博士？” 杰西卡捋了捋耳畔的酒红色长发，深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打量之色，卡格尼耸了耸肩径直坐到了崭新的沙发上，将脚翘在了面前的茶几上，一抖一抖的开口道：“爸爸那么说，应该是真的吧——” “你们对郑要客气，不要认为他的年龄和你们差不多，你们就不尊重他，卡格尼，如果你真的想当医生，就更要注意！以后不许出现像今天的失误了，让他自己打车过来——” 卡特琳将两个果盘放在茶几上，目光向着书房里瞅了瞅说了，面现警告的冲着卡格尼再次强调过，接着看到旁边的杰西卡和女儿玛莎，目光扫过两人后探手整理了两人头上的发卡，神情也就柔和了许多：“从今天开始，你们都要变成淑女，这样玛莎你才能在纽约法语高中受到欢迎，杰西卡也要开始大学的生活了——” “好的，妈妈！” “好的，婶婶！” 眼瞅着玛莎开口应了，杰西卡眨着蓝色的眼睛也跟着开口说过。 只是等到卡特琳点了点头后才进了旁边的厨房里，瞅着电视的卡格尼转过头看向了两人，目光在杰西卡好似蓝宝石般的眸子上扫过，又看了看努力做出淑女模样的玛莎，不禁叛逆性格爆发：“你们有没有感觉你们的婶婶和妈妈要把你们俩介绍个郑做女朋友——” “不，她们只是不想让我们丢她们的脸，那样会让她们难堪的，咱们学校的学费之所以比医学院都不差，还不是因为这里是曼哈顿的上东区，旁边不是中央公园就是第五大道，在这里就不能丢脸——” 感受到卡格尼语气中的挑拨意味，杰西卡心中暗骂了句笨蛋，可考虑到自己毕竟是在这个家庭里长大的，面上也就露出了笑容：“而不是以前的下东区那边，听说这边的房价只会升不会跌。” “我感觉杰西卡你不用装淑女的，只要对郑，或者其他的男人笑笑，他们就会为你着迷不已——” 瞅着这个堂妹的说话方式和坐姿，翘着腿的卡格尼飞快坐起后到了她身边，不想后者轻轻挪了下，拉开距离后展颜一笑：“外表虽然很重要，但是也要有脑子才行。” “我哥还是有点小聪明的，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抽那玩意抽多了，以为现在他还和咱们一样未满18岁，可以向爸爸妈妈发脾气和表达不满——” 挑了挑画着浓妆的眉头，玛莎操着副少年老成的口吻说过，接着瞥了眼卡格尼的坐姿坐相，脑海中闪过今天老爹安排给他的活，也就继续开口道：“然后不用担心被赶出家门，需要自己去筹措未来四年的大学学费，或者是因为交不起学费无法完成大学教育，只能去工厂当工人或者是快餐店的服务员。” “卡格尼堂哥，你不想那样的，对吧？” 杰西卡满脸好奇的瞅了眼玛莎，她没想到后者会把两人私下说过的话拿出来，也就生怕惹起这位的不满，继续开口道：“特别是你还想在大学期间读医学预科，好在毕业后去考医学院——即便是叔叔和婶婶愿意为你提供学费，即便是你学习一切顺利，你也要在八年后成为郑那样的医生。” “八年啊，到时候你都26岁了，还真是段挺长的时间。” 玛莎下意识的开口说过，只见卡格尼飞快从茶几上收起脚坐直，好似被说动后瞅了瞅两人，满脸好奇道：“你们俩私下里聊过我了？” “确切的说是在想怎么劝你，可不是因为你有什么魅力，特别是先前叔叔让你去接郑，你没有接到也就罢了，可回来后还感觉到他让你出丑，连累你被叔叔婶婶埋怨，你是不是想把心中的火发泄到郑的身上？” 杰西卡眨着蓝色的眼睛盯着卡格尼说了，只是很快就发现对方脸上闪过不以为然，当即便探出了手道：“你感觉你很没面子，然而大人的面子你考虑过了吗？如果你认为你的面子比他们的面子还要大，他们就不会在乎你的想法，因为那代表着你还很幼稚。 现在那个书房里面是叔叔最重视的朋友，郑来了后他却先把你介绍给他，这很可能是叔叔怕郑留了不好的印象，在为没有接待好他进行解释，接着便把他带到了书房里面去，可你呢？是感觉到委屈了？你想破坏这次你家的乔迁之宴？” “你，这是你自己想的？” 卡格尼好似被人打了一拳在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盯着杰西卡问过，没想后者飞快点了点头道：“人只有在失去才会知道珍惜，每当看到你和叔叔婶婶争吵的时候，我都很后悔当年那么对待我的父母，可惜现在是没机会了——” “抱歉，杰西卡，我不想让你想起以前的，这里也是你的家——” 听到她说起自己的身世，卡格尼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只是好在杰西卡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哭泣流泪，这才点了点头道：“好吧，你认为怎么样，才能让我爸妈开心？” “你只要听他们的话就可以——” 眼瞅着这位有些叛逆的堂哥终于是恢复正常，杰西卡便生出了终于成熟起来的错觉，接着想起自己这寄人篱下的身份，于是继续开口道：“因为你又赚不了钱，他们也不会让你去赚钱，只需要听话学习，他们应该就会开心了，而只有他们开心了，你平时的零花钱才会多点。” “好吧，为了零花钱，我被你说服了——” 脑海中闪过之前听到的18岁，卡格尼陡然间想起上次毕业时，有几位正是因为家里不愿意拿钱继续让他们上学，现在是已经到快餐店里当了服务员侍应生，甚至还有个和家里闹翻后被撵出了家门，身无分文的想到自己这里来住几天：“之前，我还真忽略了已经18岁的事实。” 好似被杰西卡提醒到，卡格尼心中也就打定主意要和郑建国套下近乎，只是他没想到的是直到卡特琳招呼着开始吃饭，才见到郑建国由老爹陪着出来，而他才站起想说什么的时候，脑门发亮的伊恩·艾默便笑着开了口：“卡格尼，你准备去哪所大学了？” “事实上，我感觉波士顿大学很不错——” 布鲁斯飞快的接口说着，只是一双眼睛却在微笑的面颊上看向卡格尼，以至于原本想和郑建国打个招呼的他，是愣了会神才点了点头道：“是的，波士顿大学位于波士顿大学城的中心位置，边上有麻省理工和哈佛大学，学习氛围很不错，考虑到我的职业规划是医生，到时候恐怕要少不了麻烦郑博士了。” “哈——” 伊恩·艾默满脸是笑的回过头看了看郑建国，后者不禁看了看这位先前满脸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浑身上下透着股叛逆劲儿的“孩子”，是深知不论这货后面会不会当医生，他现在都得当成真的才行：“虽然我不了解波士顿大学的医学预科专业，但是保守点来说，你怕是不会像其他学生那样悠闲，不过你的要求我同意了，学习上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随时找我。” “还不快谢谢郑博士？” 旁边，伊格内修斯·布罗斯纳安开口接上，卡格尼便见到父亲关切的目光望来，他只知道这位开口的陌生人是老爹在国务院的同事，与旁边纯粹是朋友关系的伊恩·艾默有着本质的不同，现在连他都这么说了，也就飞快开口道：“那就谢谢郑博士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 眼瞅着神情愉悦的布鲁斯，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嘴上也没闲着：“你要是说谢的话，我还得感谢你父亲——” “郑，这么说就太谦虚了。” 布鲁斯飞快开口打断郑建国的话，然后身子一侧开口道：“今天诸位能够大驾光临，我也没有安排外人来操办这次聚会，这也怕是开了上东区的先例，不过我在共和国的时候学了几道中国菜，想必大家在外边是没尝过的，郑，你也得多吃点才是——” “好，那就尝尝布鲁斯先生的手艺——” 由于来时就没见到侍应生出现，包括郑建国在内的五人也就知道这算的上是家宴。 不过是没想到他会拿中餐来招待诸人，接着也就在上了桌子后，卡格尼带着玛莎可杰西卡成了侍应生，不断的把餐具和菜传到了桌子上，只是几人的注意力显然没在开胃菜上面，埃夫林·塔利开了口道：“不列颠人据说冲进了伊兰大使馆，在付出了几条人命后解决了他们的麻烦。” “他们是在家门口，只要愿意付出牺牲就不用多想的。” 伊格内修斯·布罗斯纳安说着看了眼埃夫林·塔利，郑建国对于这位帮过自己的前签证中心主任印象不错，只是两人说的话题他插不进去，虽然有不列颠人冲进伊兰大使馆关键词，可他脑海里却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好在埃夫林·塔利下句话解开了他的疑惑：“那些恐怖分子也不想想，如果不列颠答应了他们的条件，那以后只要是谁不满就搞这么出事儿，哪个国家会允许出现这种情况？” “答应了必定会下台，不答应还有可能不会下台，不过总统也不好过，今天的民调更低了——” 伊恩·艾默看着新上来的鱼子酱说过，郑建国便见除了这位的其他4人一阵对视，就发现这货很可能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张桌子上的其他4人可都是卡特总统的手下，你说他们老大干不长了？ 飞快瞅过四人的模样，郑建国也就知道这话题也只有自己能接了，想起上次发动的鹰爪行动，也就开口道：“上次鹰爪行动之所以失败，不是说天气环境因素？” “那也是情报失误啊，当年在南越打了那么多年的部队，怎么可能在行动时忽略这方面的因素，我感觉还是军队里有人对总统不满，这可能是和他的农民身份出身有关。 而且他身上有着比较鲜明的性格缺点，害怕被兔子杀手袭击，在面对《花花公子》的采访时承认在看到心动的女性时，会幻想两人发生关系，要知道他还是福音派基督徒——” 伊恩·艾默神情有些激动的说着时，目光也在扫视着桌子上的其他人，直到最后目光落在郑建国脸上话音继续：“即便是像郑这么年轻的人，都应该知道有些事情是做得说不得，有些事情是说得做不得吧？” “能把YY的事儿说给媒体听，卡特这是嗑不少的药吧？” 有些郁闷的迎着伊恩·艾默的注视，就在郑建国不知是赞同他的说法，还是反对他的说法时，端着道菜的杰西卡出现在了旁边，冲着他展颜一笑，将少女的青春气息展露无遗后，才把手中混合了青椒和红椒的鸡肉放在了桌子上：“郑，这是辣子鸡~”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二章 和咱们不同 从杰西卡手中接过又递来的筷子后，郑建国夹了几块鸡肉放到面前的餐盘中，便将筷子放在辣子鸡盘子旁边。 接着郑建国抬起头来，面带微笑的看向隐现期盼的布鲁斯，开口道：“和欧美的分餐主流不同，共和国的餐桌文化是以聚餐为主。 当然这不是说就没有卫生的概念，在有条件的家庭当中，会准备公筷当做取餐的工具，然后才是使用自己的筷子进食。 而如果真的按照几百年传承下来的旧礼仪，人们在进餐的时候会要求食不语，也就是进餐的时候不许说话——” “这点我遇到过，才去共和国时有次外交部举行晚宴，有服务员专门介绍了这种公筷，不过郑你快尝尝，看看我学的手艺怎么样——” 布鲁斯微微的点着头应和过郑建国的说法，便飞快的发出了品尝的邀请，后者却没有立即拿起筷子，而是向辣子鸡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先前说到了传统文化中的旧礼仪，那么传统文化对中餐菜式的要求便是色香味俱全。 诸位请看，辣子鸡虽然是国内的一道家常菜式，通常是登不上顶级的宴席，可它取用的青椒与红椒配以鸡肉主材而成，红的绿的黄的装成一盘，只看着便让人肠胃大开食指大动，这道辣子鸡的色相还是不错的。 那么其二的香，现在这盘辣子鸡已经端到餐桌上，咱们都可以闻到油脂经过高温加热后散发出的香气，当然我已经夹到了盘子里，比你们的感觉要强烈点，杰西卡，麻烦你给诸位布下菜。” 由于是第一次用中餐招待客人，布鲁斯忽略了传统西式长桌并不适合众人用筷子取餐，才品评过菜式的郑建国，就看向了还没离开的杰西卡，当即迎着对方的蓝色眸子笑着说过，后者也就飞快看了眼布鲁斯，便见他笑着点了点头道：“哦，这是我的疏忽，杰西卡，你可以用餐勺帮忙分一下——” 杰西卡再次回头看了眼郑建国，接着面带微笑的端起菜和餐勺给几人布菜，郑建国也就面带微笑的操起了筷子，开口道：“这倒是我的疏忽了，没有注意到杰西卡不会用筷子，只是我之所以让她帮忙布菜，就是因为说到了菜式中最重要的部分，味道！ 毕竟，菜式再好看，香气再怡人，它的作用依旧是食用，那么大家就品尝下这道辣子鸡，我再说评价吧——” “呵呵，来来来，郑既然说了，大家一起品尝下——” 眼瞅着郑建国自己夹了块放进嘴里，布鲁斯也就招呼其他人吃了起来，只是随着他用筷子夹了块鸡肉放进嘴里，味道上虽然和吃过的差不多，然而随着他的视线落在筷子间的骨头上时，也就醒悟似的想起了什么：“卡格尼，拿五个餐盘过来。” “不错，布鲁斯先生，看来你已经把辣子鸡完成了本土化——” 同样的瞅着筷子上的鸡骨头，郑建国是没好意思直接吐在桌子上，而桌子的下面也没有垃圾桶，好在这会儿人家已经想到，于是给出了个模棱两可的说法后，将筷子上的鸡骨头放在了卡格尼拿来的盘子里，这道菜也就算是品评完毕。 伊格内修斯·布罗斯纳安在吃掉盘子里的辣子鸡后，面带赞许的冲着布鲁斯点了点头，接着好似被郑建国介绍的中餐引发了心中的好奇，飞快开口问了起来：“郑，你来到美利坚也好久了，有没有什么给你印象深刻的美食？” “可乐和汉堡。” 几乎没有去思考，郑建国也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他来到美利坚这么长时间，也就是自从毕业后才有时间自己做菜做饭。 而之前在适应性学习和备考的一年时间里，绝大多数都是靠着这两个组合生活，这会儿再去回想过，便飞快总结出了优点：“实惠、简单、方便。” “好像没有你先前说的色和味~” 伊格内修斯·布罗斯纳安大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这时玛莎已经是端了份牛排上来。 郑建国瞅过这道在西餐中代表的主菜，也就继续开口道：“生活节奏不同，共和国的生活节奏比较慢，工作和生活的时间近乎是安稳中的固定模式，对于时间的要求没有那么紧张。 而这也是美利坚遍布着汉堡快餐店的原因，而如果汉堡快餐店去共和国开的话，除了尝鲜之外怕是没什么生存土壤——” “尝鲜吗？” 伊格内修斯·布罗斯纳安的大脸上眉头微皱，布鲁斯也就接口说道：“现在共和国国内物资条件比较匮乏，当然更主要的是那边消费水平不高，人均收入高的也就几十美元——” “十几美元才对——” 郑建国飞快纠正布鲁斯的美化之言，这会儿国内的汇率是固定汇率，还没看出低汇率的好处，只以为低于美元太多会降低社会主义国家的形象。 浑然不知想要成为世界的工厂，这么高的汇率却是在起反作用，最起码投资商们的热情就会降低：“去年全国的城镇居民收入，才375块钱，而社员们的收入，则不到50块——” “这么低的吗？” 伊格内修斯·布罗斯纳安的大脸现出了震惊之色，倒是主位上的布鲁斯没什么惊讶道：“这只是现金上的纯收入，共和国内的公社属于共产性质，共同劳作共同享受，需求上面由公社统一解决，和咱们不同。” “哦——” 有些整齐的恍然之声传开，郑建国便笑着冲几人点了点头，这些都是在各大媒体上的事实。 他能说的虽然不少，可考虑到在座的并不是普通人，而是美利坚国务院的工作人员，还都是偏外交方面的，于是在接下来的时候又说了些无关痛痒的东西，这顿饭也就算是结束了。 虽说是家宴，可布鲁斯显然也是下了番功夫，菜式简单却是按照正规流程在走。 前菜，汤，副菜，主菜，甜品的过后，当杰西卡端了咖啡上来时，大家便换了场地到客厅里面。 桌旁的卡特琳开口道:“玛莎，你该去练琴了，卡格尼和杰西卡到厨房帮我干活——” “卡格尼还会干活？” 伊恩·艾默才在沙发上坐下，便被听到的东西给惊的开口问起，手中端着茶的布鲁斯笑了笑，转头冲着郑建国开口道：“伊恩，你是不知道共和国的孩子，绝大多数都会做家务活，而如果像郑这样生活在乡下的，则是从会跑就跟在父母身边劳作了。 我在到了共和国后，就被他们的懂事程度所震撼，所以从那时起，我就让卡特琳刻意留些家务给他们——” “这也是为什么哈佛大学里，会有那么多的优秀毕业生到落后地区，比如非洲那边奉献的原因。 你可以不必生活在艰苦的环境里，但是你一定要认识到艰苦环境对于人的影响，正面的和负面的。” 听到说起自己，郑建国倒是能体会到布鲁斯当时的震撼，就如和他同来的那批留学生走出机场时，看到车水马龙的大都市般。 这是种世界观的崩塌，所以当听到有位留学生不愿意回国时，郑建国的选择便只能是沉默：“这样可以有助于人们审视自己的所作所为和得失，可以帮助他们修正自己的世界观——” “看样子你是真学到了不少——” 埃夫林·塔利面带赞许的看了眼郑建国，接着笑眯眯的又开口道：“听布鲁斯说，郑你对金融还有些研究？” “哦，只能说是了解过，研究是算不上。” 郑建国是有些明白布鲁斯请他来的目的了，原本以为是给卡格尼到波士顿上学提前打个招呼，现在看来却是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当时运气比较好，跟着哈兰特家族囤积白银时赚了点钱——” “郑，你就不要谦虚了，布鲁斯可是对你赞不绝口，如果说白银和黄金是你的运气比较好，那么在石油上面就充分的显露出你对市场的敏锐嗅觉，这可不是运气——” 伊格内修斯·布罗斯纳安的大脸上闪过笑意，他能被布鲁斯拉过来参加这个私人聚会，目的正是这个据说很懂市场的医学博士：“当时你在听说苏维埃陈兵的时候，就判断出石油市场要涨价——” “郑，伊格内修斯·布罗斯纳安不光是我的朋友，他还是东太事务局副主任，在工作上和生活上无话不谈——” 布鲁斯端着茶杯坐在了旁边，满脸是笑的和伊格内修斯·布罗斯纳安对视一眼，接着继续道：“他对你在听到了那个消息后得出的结论很吃惊，因为那代表着全球石油价格的上涨，这对市场和经济造成的影响无法估量——” “你认为石油还会继续涨下去吗？” 一直没说过几句话的埃夫林·塔利突然开口打断了布鲁斯，只是后者好像没事儿人般毫不在意的看向郑建国。 郑建国也就明白这几位可能是在自己来之前就达成了某种协议，缓缓的点了点头后开口道：“我感觉还会有很大概率会涨下去，只要最大的那两个产油国不扩大生产和出口——” “苏维埃吗？” “咱们吗？” 埃夫林·塔利和伊格内修斯·布罗斯纳安齐齐开口，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道：“目前来说，石油储量最大的应该是中东地区，几个国家就占据了世界的份额那么多，可那片区域现在局势不稳。 阿富汗的难民不断向旁边国家流去，美利坚又和伊兰断绝了外交关系，无法保证的地区安全性导致即便是某些国家加大开采量，然而采出来后还得运出来才行，而这些都是不稳定的因素。 而至于其他的地区，虽然也有不少石油储备，可能够有技术和能力进行大开发和利用的，也就只有苏维埃和美利坚两个国家，只是考虑到采油厂和炼油厂不是一天能建成的，所以油价还会上涨一段时间。” “可现在随着油价提升，已经有不少人提出扩大煤炭生产，发展核能技术与综合新能源——” 伊格内修斯·布罗斯纳安看了眼旁边的布鲁斯，回过头后面现不确定的说过。 郑建国脑海中飞快闪过个记忆，面现恍然的点了点头道：“谁都想发展新能源，因为这样可以摆脱现有以石化能源为主的依赖，同时可以建立起新的工业体系。 然而，现实情况是，在现有的工业体系中，那群既得利益者们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吗？ 想象下，如果利用我发现的原子级石墨层制成的电池，可以让汽车在充电10分钟的情况下跑上1000公里，可以让飞机飞上10000公里。 你们认为现有的发动机生产商，车辆制造厂，石油公司，乃至于中东那群油王们，他们会允许这种事情出现吗，这差不多是在与全世界为敌——” “原子级石墨层的电池那么夸张？” 伊格内修斯·布罗斯纳安面色陡然一变，布鲁斯也被听到的东西给吓到了，飞快开口道：“我没听你说过——” “这是最新的研究成果，还没有对外发表的~” 郑建国说着喝了口咖啡，发现几人俱都是面面相觑神情惊异的，也就继续开口笑道：“当然，考虑到现原子级石墨层的制取技术还很原始，其制取成本是非常的高，也就是说以制取技术为开端，后面还需要一系列的技术突破后，才能达到这个目标——” “你这个，可是比那群蠢货提出的寻找新能源强多了，可寻找新能源可也是需要突破不知多少的技术——” 伊格内修斯·布罗斯纳安面色再变，飞快放下手中的咖啡看了眼布鲁斯，圆睁着双眼继续开口道：“现在政务院的幕僚们为了应对石油价格的不断上涨，建议总统联合其他国家寻找新能源，用以降低目前高企的石油消耗量，进而以达到降低石油价格的目的，郑，这个消息对你来说，应该有用吧？” “这个消息没用，因为我没听到过——” 郑建国眨了眨眼飞快否认过，便见伊格内修斯·布罗斯纳安已经笑了起来，只是没等这位开口，也就继续说了起来：“倒是我说的东西属于实验室里的机密内容，毕竟是还没发表的研究结果，不过布鲁斯，咱们的石油合约该平仓了——” 布鲁斯满脸问号：“为什么？”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三章 你很聪明 “因为石油价格很可能会出现重大回调——” 郑建国望着他好似真不知道要平仓的原因，也就顶着包括伊格内修斯·布罗斯纳安在内六人的注视，开口分析这个原因：“现在新闻媒体上都在说石油价格过高，人们买的起车却开不起了。 于是买车的需求出现降低，接着车企造出的车卖不出去，为了降低成本只能选择裁员。 而另一边油价过高导致物流成本增加，制造类企业的制造成本上涨，连带着销售价格提高。 于是导致市场消费能力进一步降低，而这也是人们想找新能源的目的。 这种想法很正常，因为没人知道原子级石墨层制作的电池，会有提高电能利用率的能力。 而如果这个研究结果发表，那么很容易就会被各国重视起来，因为1美元的电费可以抵得上几百美元的汽油。 这是所有国家，确切的说是现任政府都急需的噱头，而目的则是降低油价减少通胀和失业。 他们不会在乎这个技术能不能在短时间内出现，他们只想让看好石油的人像伊格内修斯先生那样，在得知原子级石墨层电池的性能后平仓——” “那好吧，我听你的！反正这钱都是跟你赚来的——” 想起郑建国的表现，布鲁斯也就没想多久便做出了决定，事实上如果不是这货当时砸下了那么多的钱，他是根本不会拿着那么多的钱去冒险：“那你还打算投资什么吗？” “有啊，还是买石油合约，不过以前是利用高杠杆买多，等着这两天平了仓后可以买空，不过这个时间点得需要运作下——” 重复过电视和报纸广播中对高油价的负面影响，郑建国倒是没想到布鲁斯和自己以前差不多，以为只有买多才能赚钱。 然而等到郑建国考虑着去买空后，才发现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不知伊格内修斯先生有没有让原子级石墨层电池车的性能，传递到某些人耳朵中的关系？” “这个不好说——” 伊格内修斯·布罗斯纳安眨了眨眼迎着郑建国的注视，他这话当然是扯淡，就如先前听到这个电池车性能时的反应那般，只要是对车有兴趣的，怕是没谁不会关注到这种性能的车子。 然而，伊格内修斯·布罗斯纳安心中还有别的念头：“布鲁斯，你那个投资是和郑一起的？” “早就给你说过了啊——”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布鲁斯却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上次没和你说，因为毕竟我和郑是有那么点利益牵扯的，他当时能来美利坚都是我办的手续——” “哦，那没事儿，只要你们的投资是分开的就没事儿，毕竟虽然郑说的会涨，可他又左右不了期货市场，这种情况下也可能会赔的——” 伊格内修斯·布罗斯纳安面无表情的点过头，布鲁斯接着笑了起来：“那是肯定，我们虽然是找的同一个经纪人，可账户什么的都是分开的，现在郑感觉到石油合约会调整，你们如果有点闲钱，也可以跟着赚点零花钱，我很看好他对市场的分析——” “哦，这个以后再说~” 伊格内修斯·布罗斯纳安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接着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接着站起来后道：“布鲁斯，我还有点事情，今天就不再坐了，咱们明天见~” “明天见，郑，我去送送伊格内修斯，你们先坐会。” 布鲁斯探手转头冲着郑建国几人说了，也就站起身到了门口出了门，便面带微笑的开口道：“只要能确认他说的研究结果是真是假，这就是意外之喜了——” “是真是假的，还不都是这些科学家说的，先前你也听到他亲口说了，实际上单凭他现在的名头，就能保证这句话会以最快的速度传开，现在看来你当年把他送到美利坚是对的。” 伊格内修斯·布罗斯纳安扣上了西装的扣子，又从墙上的衣帽架取下了鸭舌帽戴好，这才挥了挥手转身走向了远处的电梯：“别忘了那个手尾让他补一下。” 目送对方进了电梯，布鲁斯也就转身回到客厅里面，只见旁边的伊恩·艾默正冲郑建国说着什么：“你这么一说，风险还挺大的。” “那是，石油合约的规模太大，这个利差消息也不知道能发挥多大作用，不过我感觉各国政府都在头疼高油价，那么肯定会不遗余力的宣传这个研究成果。 只是这样以来，那些投资者们势必会深入研究这个技术的应用前景，我感觉即便是有利差消息，可也不会持续很长时间——” 耳听着郑建国的分析，布鲁斯眉头微皱的坐在了沙发前，这时候卡特琳端着咖啡壶又给几人续了杯，等到拿着他的茶杯走远，也就开了口道：“塔夫里，你把那两张表格拿出来，让建国填一下，到时候好换回来。” “哦，好的！” 埃夫林·塔利看了看旁边的伊恩·艾默一眼，接着从内衣口袋里摸出了个信封，放到了郑建国的面前后，开口道：“布鲁斯说这个事儿已经和你说过了，那么最好就把当时你的签证申请表给换回来，你填一下交给我，省的以后万一出了纰漏，那就不好了。” “I-693体检表上都是别人填的，就不用你自己填了，这张I-140表格和I-485表格需要你自己填一下，记得日期别写错了，好让埃夫林把那两张给换出来。” 发现郑建国面现迟疑的瞅着从信封里拿出的表格，布鲁斯从内兜里摸了根笔交给他后开口说过，前者也就在看清表格后知道这是在为自己的签证申请收尾，便接过笔后飞快的填起，旁边几人也就陷入了沉默中。 表格很好填，特别是郑建国现在取得的成绩和成果来说，当时他之所以没想起来，也是因为灯下黑的想换个签证，并不是奔着移民的目的去的，现在既然已经成了事实，那么补上最后的马脚也算是情理之中。 飞快填完交给埃夫林，后者接过后在几个签名位置上和日期上看看，接着拿起笔又在最终审批人的位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等我回去后把档案中留底换了就行了。” “谢谢！” 郑建国算是松了口气，以他对美利坚媒体和程序的了解，这个事儿到时候没人揭开也就罢了，而如果有人揭开，到时候不论是结果如何，他和布鲁斯以及埃夫林是都要接受调查的。 特别是考虑到这两位还都是美利坚的官场中人，屁股底下还不知道有没有其他的龌蹉，于是这个事儿就成了他心底的那根刺，还是不好开口的那根刺—— 现在刺儿拔了出来，郑建国的注意力也就恢复到了先前的事情上：“主要是建仓时间不好把握，建仓早了容易爆仓，现在石油价格多少了——” “这个得打开电视看看，今天忙活了一天，连这个消息都还没看——” 布鲁斯说着到了电视机前开大声音，又飞快调了调几个频道，便见画面上出现了组数字：“现在是33美元09美分，比昨天又回调了9美分——” “33美元09美分减去27美元39美分等于5美元70美分，按照1.1亿桶这就是6.27亿，再加上本钱3.1亿，这就是9.37亿？把尾数抹掉当手续费——” 脑海中飞快出现了组数字，郑建国看了眼旁边的几人，发现不能找笔来算，于是只得在脑海中去掉零头只算整数的算了起来：“做空的话就是卖空，以9亿美元的最大杠杆倍数20倍去算，就能在33美元价位上拿到5.45亿桶，然后价格每下跌1美元，就能赚5.45亿。 只是20倍杠杆下，只要上涨1美分，自己就得以5.45亿为基数补缴545万美元？ 不对，去掉20倍的话，就是补缴27.25万美元，如果每上涨1美元，就得补缴2725万美元——这么算的话，就是跌1美元赚5.45亿，涨1美元补缴2725万？” 郑建国豁然心动了，好在他也知道这不是程序上的漏洞，而是他选择的20倍杠杆情况下，每上涨1美元只需要交二十分之一的保证金就可以，0.2725亿乘以20倍正好是5.45亿。 “而180亿的资金量，即便是放在几十万亿的石油合约市场里，也能算是只大号蚂蚁了吧？”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郑建国才重重的松了口气，心中升腾起个明悟后冲着布鲁斯点了点头道：“我感觉可以操作一波，只是不知道卡特总统能不能在文章发表后，到麻省理工走访下——” “那就晚了，华尔街那群人可是比狗鼻子还灵——” 旁边，一直沉默寡言的中年人开了口，郑建国不禁诧异的看了他眼，知道这位叫奥古斯特·韦德森，是自打布鲁斯给双方介绍完便没出过声的闷葫芦。 先前郑建国都怀疑他是不是跑来蹭饭的，却是没想到这时开了口，只是下一刻他就醒悟过来，这位说的在理！ 卡特不懂经济，这是郑建国来到美利坚后就知道的事儿，否则他绝对不会冒着得罪国内农场主的风险，去取消之前就和苏维埃签订的粮食贸易协定——现在那位演员里根已经到处许诺，说是他当了总统就会废除这个禁令。 “我感觉你先前的做法就不错，就像先前对伊格内修斯说的那样，装作不在意的告诉媒体就行——” 奥古斯特·韦德森左手拿着咖啡碟，右手拿着咖啡杯说过，一双眼睛发现郑建国看向了自己后，白皙的脸上露出了个淡淡的笑：“我记得你和记者们主持人的关系不错，每次被遇到都会回答三个问题。” “奥古斯特说的不错，与其让伊格内修斯通过内部关系告诉那帮幕僚，我怀疑在总统听说这个建议之前，华尔街里的那群疯狗就知道你的计划了，甚至是他们会直接给你挖个圈套——” 奥古斯特·韦德森的话好像引起了伊恩·艾默的共鸣，后者不知是对华尔街有所成见，还是另有经历的感慨过。 郑建国的目光扫过另一位一直没怎么做声，却始终拿着双眼睛打量自己的中年人，他的目光在对方面颊脖颈双手上停留些许，脑海中已经有了几分的猜测：“这货，不会是心理分析师吧？” 脑海中闪过这个不确定的念头，郑建国倒是也没把这位放在心上，奥古斯特的话虽然有着很重的阴谋论，可他本身便是个遇到事儿就七想八想的人，特别是有了这么多的钱又没什么势力。 要不是重生者身份赋予的超高自制力和心态，这会儿早就得因为被害妄想症进了疯人院：“这么一想，倒是奥古斯特先生说的在理，记者们关注我身上的绯闻之际，听说了有那么台电动车，怕是会一天能就把这个标题刷遍美利坚——” “到时也就成为从娱乐圈八卦圈科技圈破圈成普通人都会关注的新闻，而当连普通人都开始关注的时候，那么在面临着油价高涨的现在，白宫和唐宁街是想不关注也难。 只要你的这个研究能够站得住脚，别有太大的漏洞，怕是华尔街那群疯狗会立即把这个技术打包上市，你也就有了海量的研究资金和全世界的关注——” 奥古斯特·韦德森依旧保持着一手拿碟一手拿咖啡的姿势说着，直到话音落下才将咖啡杯送到了嘴间轻轻抿过，冲着郑建国笑了笑：“这样的话，你怕是会打破劳伦斯·布拉格25岁便获得诺贝尔奖的纪录，你今年好像才18岁？” “呵呵——” 郑建国面色有些僵硬的笑了笑，他没想到这位竟然是看透了自己的企图，如果真的原子级石墨层能够借着这个消息破圈到引起全世界的注意，那么作为这个原子级石墨层的发现者，他将会向诺贝尔物理学奖踏出最坚实的一步！ 好在，郑建国作为重生者赋予的镇定让他很快冷静下来，再借助着这两年来的学习和工作经历的淬炼，倒是很快就想到了最好的应对办法：“如果能够再因为这个获得诺贝尔奖，那将是我梦寐以求的至高荣耀！” “你很聪明——能力，金钱，荣誉，这个一箭三鸟的计划真是太精彩了！” 奥古斯特·韦德森转头看了眼旁边的布鲁斯，微微点了下头道：“布鲁斯，我是好久没见到过像他这样厉害的年轻人了，我认为你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把郑医生请到了美利坚，郑医生，你愿意加入哈佛俱乐部吗？” 正文 第二百七十四章 哈佛俱乐部 “哈佛俱乐部？” 郑建国有些狐疑的看了眼旁边的布鲁斯，他是有些猜出这位的身份了，脑海中也就闪过耶鲁那边历史悠久的学生俱乐部骷髅会。 郑建国在哈佛大学生活了一年多时间，虽说其中绝大多数的注意力都在学习上面，可还是听说了不少学生们组建的俱乐部，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便是坡斯廉俱乐部。 当然，郑建国之所以对这个坡斯廉俱乐部记忆深刻，还是因为学校里有人拿它与耶鲁大学的骷髅会，普林斯顿大学的常春藤俱乐部，牛津大学的布灵顿俱乐部，剑桥的使徒会做比较，在哈佛学生们的心目中属于世界上最顶尖的——大学生社团。 既然是哈佛大学生组成的社团，那么自然就会对学生们开放，而其加入标准并不公开，以郑建国私下里听说的也是在每年2年纪以上的学生中找出10人，向其发出入会邀请。 只是郑建国听说时，他的第一年学习生涯还没结束，所以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受到推荐。 即便是他在那段学习时间中接到邀请也不会去，毕竟对于一个志在诺奖的人面前，学生会是个啥子玩意？ 再顶级的学生会，在郑建国的重生者身份眼中，那也是放着正事儿不干的学生们，在闲的蛋疼情况下才折腾出来的兴趣班—— 上辈子里，郑建国没听说过地摊文学中的骷髅会和共济会，甚至是连货币战争中掌控世界的罗斯柴尔德都不知道。 这也是郑建国当初差点让杨娜去买下拉菲酒庄的原因，否则以他近似于被害妄想症的谨慎而言，是打死都不会想从罗斯柴尔德家族手中买下拉菲酒庄的。 所以，郑建国对于学生们组建的俱乐部是半点兴趣都没有，直到这会儿从奥古斯都的嘴里听到后，他脑海中冒出的，也只是个记忆中的某个汽车品牌车友会，当然他问出的却不是这个：“那个坡斯廉俱乐部？猪头那个？” “郑，你的语气让别人听到，会很不舒服——” 布鲁斯耸了耸肩开口说过，接着瞅了瞅旁边的奥古斯都几人，回过头后开口道：“当然这个哈佛俱乐部并不是坡斯廉俱乐部，这是家位于纽约西44号大街的私人俱乐部。 成员全部都是哈佛大学的优秀毕业生，所以想要加入的唯一条件，就是足够以优秀的评价拿到哈佛大学的毕业证。” “那这家俱乐部的目的，是做什么的？” 郑建国有些心动了，只是想起先前奥古斯都给自己的评价，他也有些害怕和这种“聪明”人待的时间长了，会被人看出自己的驴屎蛋子本质：“不会有加入后不许退出，必须向俱乐部忠诚——” “呵呵，不会~” 奥古斯都突然笑了，瞅着郑建国还带有许多稚嫩的面庞，开口道：“你说的这些是别有用心的秘密社团的主要特征。 和针对学生的坡斯廉俱乐部以及其他几所俱乐部相比，实际上你应该从俱乐部所在的地址就能看出来。 否则哈佛大学的地址在几百公里外的波士顿，如果以招收在校的哈佛大学生为目的，那也是和坡斯廉俱乐部以及其他几家的俱乐部差不多。 实际上这是家面对优秀毕业生的俱乐部，会员必须是哈佛大学的毕业生，而且还得是优秀到被十名以上的会员认可，才会接到俱乐部发出的邀请。 而至于俱乐部里面，主要是提供给会员交流和沟通的机会，通常会不定时在歌剧院、音乐厅、美术馆、博物馆、甚至是动物保护区和国家公园以及高尔夫球场这些场所举办聚会——” “交流和沟通的机会？！” 目光从奥古斯都依旧拿着的咖啡碟和咖啡杯的手上扫过，郑建国脑海中回想着这位先前对自己的评价，他是有些明白这两个词代表的意义了，哈佛大学的优秀毕业生们在一起，能交流什么呢？ 吃？ 喝？ 玩？ 乐？ 这些，怕是最基本待遇才对，以郑建国对于哈佛大学毕业生第一年的待遇了解来说，谁要是拿到低于3万美元的年薪，那是要引起其他学生侧目的待遇，当然是有一个学院的毕业生不在这个统计中，那就是他所在的医学院！ 作为世界上录取率只有5%的顶尖大学，哈佛大学是自从一百年前就以极其低下的录取率而明耀全球，这些报考哈佛大学的可不是某些地方的精英学生，而是全球范围内的学霸！ 就在这种情况下，哈佛大学毕业率也只有85%，也就是说每年有15%的学霸过不了关。 可这家俱乐部的加入要求，是在这85%人中拿到优秀评价，这个数字在85%中连5%的比例都达不到！ 而现在，这么严格的加入要求下，俱乐部给与的待遇只是搭建个让大家交流的平台？ “俱乐部里的一切你都可以随便向旁人说，当然如果你愿意把你交流来的东西愿意向他人透露——” 布鲁斯举了举手中的茶杯笑着说过，露出的八颗牙齿闪现间面上的笑逐渐敛去：“就如同先前你说的这些，我相信在场的任何人，都不会向其他人免费透露的。” “免费吗？” 郑建国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是彻底明白这家俱乐部的作用了，想象下遍布在金融、教育、艺术、医疗、政界、军界领域的哈佛优秀毕业生所掌握的关系网—— 只是简单的想过，郑建国便得出了怪不得这家俱乐部要放在纽约的认知，作为美利坚最大的城市，它也是全世界的金融中心，而依托于这个金融中心，教育、艺术、医疗、科技、娱乐、出版、时尚、体育的全面发展使得这座城市更加精英荟萃。 借着如此光怪陆离而又五光十色的环境掩护，哈佛俱乐部怕是便成了最高级的校友俱乐部！ “当然，我们哈佛俱乐部基金会还设立了奖学金，以帮助哈佛大学的学生顺利完成学业，并且为研究生的课题研究，以及国际交换生计划提供资金赞助——” 奥古都斯说着笑了笑，他来之前也只是从资料上了解了下这位风头最劲的哈佛毕业生。 说实话他并不喜欢这种出风头的毕业生，因为这种人本质是极其肤浅的享受众人欢呼的人！ 哪怕是郑建国在医学领域和物理学领域有了重大的发现，可幽门螺杆菌带不来多大的经济效应，能够同意见他也只是碍于可能会获得诺奖的可能性。 倒是没想到这一见，奥古斯都就见证了郑建国那可怕的敏锐观察力和商业洞察力以及经济掌控力，并且完美的将技术发现和政治需求以及金融布局进行融合，用以达到狙击世界上的大宗商品之王——石油合约的目的！ 那可是以万亿美元为单位的庞大市场！ “哦，哈佛俱乐部基金会——” 郑建国微微的点了点头，看样子这个所谓的哈佛俱乐部之所以看上自己，还是自己当时在得知苏维埃陈兵阿富汗后，做多石油合约的布置引起的。 然而，想想这可是在利益至上的资本主义国家美利坚，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道：“好，我很荣幸能够接到这个邀请，虽然我在哈佛医学院的成绩有几分幸运在里面，可我毕竟是拿到了哈佛大学的物理学和医学两个博士头衔——” “幸运，可也是种能力。” 奥古斯都终于放下了咖啡碟和咖啡杯，说着站起身后，白皙面颊上的微笑敛去，冲着郑建国探出了手道：“郑建国，欢迎你加入哈佛俱乐部，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听你说说如果你要做空石油合约的话，都需要什么方面进行配合？” “在低位建立空仓完毕后，我会找机会告诉媒体原子级石墨层电池的理论性能，想必第二天就会出现在部分媒体上面。 这个时候如果有能源部官员前往实验室考察，并且以此为契机引起上层关注，最好这时再报道些美利坚和苏维埃的几个石油基地增产，用以平息高油价的目的——” 郑建国在脑海中只是简单想了下，便将自己能想象到的运作流程给说了出来，好在这些东西都是早就刻意关注过的，缺的便是伊格内修斯先前透露出寻找新能源的建议。 进而让郑建国确认这会儿的高油价正是卡特总统面临的最大困境，这个困境大到都需要去找新能源来替代了：“原子级石墨层电池是远景规划，虽然远水解不了近渴，只是望梅止渴还是有点道理的。 这时把那些石油公司增产和新建新炼油厂以及寻找新油田的消息报出来，再报道下苏维埃那边也在这样加大采油力度，以现在这个时候全世界对它的态度来说，我感觉石油合约有超过一半概率会出现重大调整。” “你有苏维埃那边动作的情报？” 奥古斯都飞快的眨了眨眼，褐色的眸子里瞳孔微缩后他才转身看了看旁边的布鲁斯，也就想起了这位在共和国怕也是个消息灵通之辈，当即开口道：“有确切的消息吗？” “没有，我的想法是直接捏造，根据不愿透露消息的人士，这种经常在美利坚报纸上出现的用词。 它会增加这个消息的可信度，否则全世界怕是都要怀疑咱们在那边是不是安插了间谍，你不会想那样的——” 摇了摇头，郑建国不禁对这位的智商开始怀疑起来，这么个浅显易懂的道理还要自己去解释，再说了，别说他没有情报来源，即便是有的话，也不可能会这么说出来 现在自己能把自己才想出的计划说出，就已经算是拿出了最大的诚意，而其目的则是想多找点战友。 那可是以万亿美元为单位的庞大市场！ 郑建国自己的钱即便是按照最大杠杆去撬动，可也只能说是杯水车薪，然而考虑到哈佛俱乐部的基金会，他便感觉自己这个想法的成功率才超过百分之五十。 “这个，你说的不错，普通投资者怎么会有能力分辨消息的可靠，那都是从纸面和其他人那里听来的，这个想法你愿意和俱乐部里的其他人分享吗？” 奥古斯都面带微笑的缓缓点点头，只是在郑建国看来他的这个用词还是有些问题的：“我愿意分享给俱乐部里面有实力的人，这个实力是指在经济方面、金融方面、媒体方面、政治方面有一定的能力。” “这个是当然，考虑到即将要动用的资金量，没有一定实力的知道了，反而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这点你可以放心。” 奥古斯都给出了明确的结果，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看过手中的咖啡杯，开口道：“大概是什么时间？” “你们实验室里的论文大概多长时间能够刊登发表？” 奥古斯都开口问过，郑建国眨了眨眼道：“发表时间不会固定，论文寄出后还得需要其他审稿人审稿，考虑到都是邮寄方式，少说也要半个月到半年左右。 当然考虑到麻省理工物理实验室在这个领域内的权威性，20天左右是差不多的。” “现在是5月5日，20天的话就是月底5月25日左右，我记得你好像还要出席卡米尔小丝电影的首映式，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也许你可以在那时候向媒体通报——” 涉及到具体的执行，奥古斯都也是没想太久便做出了决定，他也是考虑到郑建国本身便带有一定的话题热度，那么和卡米尔·小丝共同出现的时候，受关注度什么也就会更高点：“考虑到某些人比较忙，我这边也是需要一定的时间去协调，你感觉怎么样？” “青春珊瑚岛首映的日期是6月5日，现在看来正是一个月后，那么就暂定是这个时间了，考虑到首映式是在晚上举行，正好可以利用白天一天的时间进行建仓。” 有实力的人当然是比较忙，郑建国只是看下自己就知道有多忙了，于是飞快和奥古斯都举起的咖啡杯碰在一起，然后是与旁边的布鲁斯几人碰了碰，在喝了口咖啡后继续开口道：“咱们的资金不会是共同管理吧？” “当然不是，共同管理意义不大，而且还会在转进转出时留下痕迹，所以都是各自管理为好。” 布鲁斯开口接上说过，郑建国也就算是解开了后的疑惑，否则那么大的资金量放到一个账户下，有人在过程中动下手脚，那到时还不知道会引出什么麻烦：“那就再持有一个月吧。”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五章 你没钱 “投资上我不懂，现在你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是听你的，你怎么做我就怎么跟。” 举了举手中的茶杯，布鲁斯冲着郑建国笑了笑，其他以奥古斯都为首的三人看到，也都是知道这两人之间手上还握有石油合约。 至于里面的数字则就涉及到了人家的隐私，几人也就没有去打探的想法。 很快，奥古斯都又喝光了杯咖啡，这才从怀里拽了块怀表出来，瞅了瞅后站起身开始扣上西装的扣子，冲着郑建国点了点头道：“郑，今天我就不陪你了，下次咱们再好好聊聊，布鲁斯，你一定要尽到地主之谊，我们就先走了。” 随着奥古斯都站起了身，郑建国也跟着站了起来，目光在他身后从未开过口的男子脸上扫过，探手和奥古斯都握了握，便听布鲁斯开口道：“郑，你坐就是，我去送送他们——” “好！” 探手和旁边的伊恩·艾默以及埃夫林·塔利握了握手告别，郑建国也就等几人出了门后坐回沙发上，这时一直未露面的卡特琳出现后看了看咖啡壶，面带温柔的笑到了旁边：“郑，还需要咖啡吗？” “不需要了，晚上九点后我就不喝咖啡了，夜里容易睡不着。” 摆了摆手，郑建国也没站起来的看着卡特琳收拾过几个杯子带走咖啡壶。 很快布鲁斯回到了屋里，继续端起先前的茶杯后坐在了旁边，开口道：“郑，奥古斯都让我转告你，这个事情不能用电话沟通，必须要面对面时才能沟通，而且尽量在说这个事儿的时候，要到哈佛俱乐部里面去，或者是参加俱乐部组织的活动时——” “好！” 郑建国没想到会听到这个要求，可想着自己才来那会儿，哈佛医学院的宿舍里便被人装了窃听器。 虽说后来警察局把屎盆子扣在南越某些残余势力头上，可他是什么人，多疑到都快有被害妄想症了，自由心证的就知道这个事儿不是FBI就是CIA的手尾。 按说FBI是负责美利坚国内安全的事宜，而CIA则是负责对外的勾当。 可惜的是这会儿两大管理机构分工还不明确，或者说是有些其他想法，比如FBI想把手伸出国，CIA是想把手伸回来。 以至于明确规定不许插手国内事务的CIA，也习惯通过用背锅侠来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会把所有钱都押上去吗？” 诧异的看了眼答应如此轻快的郑建国，布鲁斯神情显然是比先前轻松了许多，只是说完后便坐直了身体继续道：“我没和奥古斯都说资金量的事儿，因为他要想知道的话，只是几个电话就能查出来，所以与其我给他说，倒不如让他自己去查。” 郑建国当时是当着布鲁斯的面，做出的清掉黄金现货，建立石油合约多头。 通过杠杆放大后就是十亿美元规模的体量，这在即便是投资无处不在的美利坚，也是笔可以令人侧目的数字。 想想那哈兰特家族为了操纵白银市场，总计才砸下十几亿的资金——这也就是石油合约的盘子实在太大，才在市场里面没造成什么动静。 否则，这笔钱放在其他期货合约里，怕是坐庄都能玩个好几来回。 而按照最新的15%基准利率去算，这是笔扔进任何一家银行，每年都能获得几千万收益的金额。 “我感觉可以再做一次冒险，反正我来美利坚的时候，身上连一美元都没有。” 面带微笑的看着眼前的咖啡杯，郑建国是不禁想起了当时他连夜离开齐省医学院，到首都外国语学院参加培训的经历。 如果没有几十年的世情记忆，郑建国现在怕是早就平仓当个守财奴了：“你也知道我在做的事情，拍电视剧建影视基地，我想建个东方好莱坞。 所以这笔钱是越多越好，当然如果这样都亏了，那也只能说是运气不好，钱都到门口了也没抓住。” “我打算这次跟着你再赚了的话，就把这个房贷还一下~” 缓缓的点了下头，布鲁斯抬眼打量过房间内墙壁上大片的留白，开口道：“卡特琳一直想搬到上东区来，我也是在结婚那年就给她做了保证，可没想到结婚后卡格尼和玛莎出生，开销大增后她也只能在家里当全职主妇，嗯，郑，你当然不用为这个操心——”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在共和国是句俗语，所以你应该比较两国人民在对钱上的差异。 那就是共和国人喜欢存钱，把钱放到银行吃利息，我可是也想过把钱存在银行里吃利息的。 然而考虑到美利坚的银行会破产倒闭，所以我宁愿扔进期货市场里面。 毕竟如果亏的话也是我自己弄亏的，而如果放在银行里面被别人亏掉，我会心有不甘——” 继续一本正经的说着自己胡扯来的理由，郑建国的心也感觉到了莫名的累，可能让他继续拿出全部家当拼一把的原因，并不是可以赚到多少钱，而是他还有无数的翻身机会。 当然，如果这次狙击能成功，郑建国已经准备继续拿出全部现金继续十倍杠杆去做多。 因为即便是苏维埃真的全力以赴开动马力扩产石油，那么两伊战争的爆发，同样会将这个油价抬到更高。 有可能会回到现在的水平，也有概率会超过这个水平。 至于真万一失败了，那对郑建国来说也是个好事儿，毕竟从去年年初开始的20万美元，在经过一年半就变成了差不多10亿，整整翻了五千倍的投资收益率，传出去是要吓死不知多少人的。 既然赚和赔都有好处，那只要是个正常的人，都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郑建国脑海中隐约闪过个模糊的念头，只是等他想去仔细看清时，却发现连影子是都没有了。 于是郑建国接下来和布鲁斯又聊了会，卡特琳便端着个玻璃果盘到了旁边：“奥古都斯带来的水果，你们也尝一下——” “夕张王的甜瓜？可能是哪个朋友送给他的——” 布鲁斯端着茶杯看了看果盘上的香蕉甜瓜和西瓜，知道这是先前做过沙拉后剩的，也就放下后拿起块甜瓜吃了口，接着冲郑建国笑道：“嗯，不错，还很甜。” “谢谢~” 郑建国摸了根香蕉剥开吃了，布鲁斯能在家里给他安排客房，先前又让卡格尼算是正式认识，也知道是没拿他当外人，按照国内传统的说法，那就是差不多朝着通家之好在发展。 要不是美利坚的传统里面没有拜把子的兄弟之说，两人这会儿是拉着拜个把子也是正常的事儿，也就没有把自己当外人。 18岁的年纪，太老成了才会让人起疑，虽说郑建国已经成熟的不像话了。 聊着吃着几块瓜果下肚，布鲁斯起身走了，卡特琳看到郑建国拿起旁边的纸巾擦过手，也就开口道：“卡格尼和杰西卡今年从高中毕业，他们宁愿选择波士顿大学也不去共和国读书，于是我和布鲁斯就给他们俩在学校办理了住宿，以后可能少麻烦不了你——” “这个没问题，布鲁斯先生在国内也是对我多有照顾——” 没想到杰西卡也会去波士顿大学，郑建国倒是明白了这个家庭现在遇到的问题。 杰西卡不知父母出了什么事儿，从小就跟着布鲁斯和卡特琳长大，现在与卡格尼共同从高中毕业。 原本按照这俩的身份，是能跟着布鲁斯到共和国去读书，只是两人不愿意去。 现在布鲁斯看样子是要带卡特琳和玛莎去共和国，留了这俩跑去波士顿上大学，看样子选这所大学也很可能是布鲁斯的主意：“我会帮忙盯着他们俩的。” “好的，那我就先谢谢你了，杰西卡的父母在她很小时候就过世了，布鲁斯和他的哥哥关系很好，所以就把她接到了家里，也许是寄居的原因，她的性格比较早熟，要是和你说了什么，你不要理会她就是——” 卡特琳白皙的面颊闪过迟疑之色的说了，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只是脑海中第一个闪出的念头，便是玛莎和杰西卡的长相可是半点相似处都没有，要知道14岁的玛莎正是一个女孩最为青春烂漫的年龄，然而长相上却比已经18岁的杰西卡还要普通。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郑建国的目光也就落在了卡特琳的脸上，打量着对方并不出众的面颊，也就笑了笑：“这个没问题，我相信我们能处得来，毕竟我和他们年龄差不多。” “谢谢你！郑~” 探手在郑建国手上拍了拍，卡特琳褐色的目光在他脸上梭巡过，心中便感觉自己应该坚持下去，让卡格尼跟着去共和国地里体验下，那他就会体会到这位成长的环境，进而会端正自己的态度，珍视现在学习的环境。 郑建国此时并不知道卡特琳的想法，等到他从杰西卡嘴里听到这个打算时，已经是在一周后他从机场接到两人，送进波士顿大学里后才知道的。 只是面对着才离开了父母后，仿佛脱困小鸟般高兴的卡格尼时，郑建国也就没有见外：“卡格尼，你应该跟着你父母去体验下的——” “我知道你们那里很穷，但是你们那么多人，就你一个人在来到美利坚后这么优秀，我听说你很有钱，以后我要是有麻烦的时候，你能不能借点给我？” 卡格尼穿着个宽大的T恤背着个大背包，下身是套着个米黄色大裤衩后脚上踩着双运动鞋，要不是脸上这时挂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就和学校里其他的大学生们都差不多。 然而在上辈子儿子孙子都养到这么大的郑建国看来，这种窝里横的孩子大多数都是比较内向的：“你会有什么麻烦？” “呃？比如——” 卡格尼普通的面庞顿时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郑建国竟然真的开始考虑他的胡诌之词，只是随着他被问住，旁边同样穿了个宽大T恤，背着个差不多包的杰西卡开口了：“叔叔把钱放你这里了？” “咦，你还挺聪明的？” 郑建国是没想到布鲁斯暗中的安排，是这会儿就被人猜出来了，当即也没否认的点头道：“实际上他在做出这个安排的时候，我并没有想去收他的钱，毕竟我和布鲁斯已经差不多是忘年交了，这个词你们可能不懂，可也正是出于这个考虑，我才接下了他拿的钱。” “我爸宁愿相信你，也不相信我？” 郑建国话音未落，卡格尼·布鲁斯已经是面色大变，直勾勾的瞅着他一副很受伤的样子，倒是旁边的杰西卡·布鲁斯飞快开口接上道：“你没钱，所以把钱放在你这里，或者是我这里会容易出问题，比如我们在宿舍里丢了，花了，或者是学校里的坏学生们看到你有钱，就让你请客吃喝玩乐了。 但是郑不一样，他已经毕业了，还参加了工作，现在还有钱——最起码比叔叔都有钱，让他帮忙带着，效果要比给你好，也能起到对咱们俩的督促作用。” “不错，杰西卡的督促用的好，我以为你会用监控这种词——” 默默的打量了眼宝石般的蓝色眸子，郑建国也就拿出了副大人般的派头来：“我是个讨厌麻烦的人，因为那会浪费我不必要的精力和时间，所以你在学校里不要惹麻烦。 但是有麻烦，就给我打电话或者寻呼机留言，我是讨厌麻烦，但是我并不害怕麻烦，这点你要是理解不了，就让杰西卡给你解释下。 至于费用上的问题，我并不想按照你父亲那样对你卡的很严，毕竟你现在和我一样大，都是成年人了，看到窈窕淑女想约人家去看看歌剧听听音乐会，我也不会去给你的父母说这种事儿。 只是考虑到既然你是成年人了，那咱们就得按照成年人的办法来，用钱的时候可以找我借，但是需要说明用途，而且这钱以后要还给我，至于什么时候还，你要写在欠条上面，怎么样？” “真的？” 卡格尼瞬间瞪大了眼睛，只是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旁边的杰西卡飞快的举起了手，一双碧蓝色的眸子泛起了好奇：“我能向你借吗？”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六章 是个好人 “也能借！” 郑建国的目光在杰西卡脸上梭巡过，白皙的鹅蛋脸上没有太多妆容的痕迹，高鼻深目的和其他欧美女性没啥区别，除了有双蓝到仿佛看到深蓝大海般的眼睑外，再就是那两撇又黑又粗的眉头令人印象深刻。 只是，郑建国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上面：“考虑到你和卡格尼在本质上的不同，为了避免你为了身外之物而做些迫不得已的事儿——” “啾——” 卡格尼瞬间眼睛圆睁，接着满脸暧昧的冲着旁边的杰西卡吹了个口哨，后者便见郑建国看了他一眼，回过头接着继续道：“只要你的理由正当，就可以借。” “好吧，你有什么条件？” 杰西卡双手交叉在胸前点了点头，蓝色的眸子里闪过警惕的望着郑建国，后者歪了歪头看向旁边的卡格尼道：“卡格尼想考医学院，你就得拿出旁人双倍的辛苦才行，而杰西卡你如果在传播学院能够拿到优秀毕业生的名头，我会考虑免除你在学习期间的借款——” “真的？” 杰西卡白皙的面颊闪过震惊之色，只是她在说出这句话后没等郑建国开口，当即是接着说道：“如果没有别的条件和要求的话，没问题！我答应你——” “有鉴于你现在还没开始学业，现在让我说要求就太早了，好好学习吧！也许等到你拿到优秀毕业生的称号时，我还会给你一份待遇优厚的职位，不过现在有点早了——” 郑建国没有掩饰自己想挖人的想法，当从布鲁斯口中得知这位被波士顿大学传播学院录取时，他就想起了还由左峥嵘暂代的港岛电视台董事职位，如果杰西卡真能拿到这全美第一家传播学院里公共关系的优秀毕业生名头，他是不介意让她接手的。 当然，最快也得四年后了。 “没问题，我听卡格尼说你很有钱，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公司是做什么的——” 飞快的捋了下耳畔的垂发，杰西卡倒是颇有自知之明的点了点头道：“只要待遇足够优厚就行。” “这是你们这个月的零花钱，每人200块。” 眼看着都谈完了，郑建国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了四张富兰克林，一人两张的给过，又抽出了两张名片开口道：“正常情况下，我周一到周四早上在麻省总医院的急诊室里，周四下午到周五时间里在消化中心那边，周六到周日上午在对面的麻省理工物理学实验室，下午可能会去那边的生物实验室——” “你没有休息的时间吗？” 接过郑建国的名片，杰西卡瞅着上面的单位和职位，发现他是从周一到周末都不带休息的，蓝色的眸子里也就再也没掩饰的露出了好奇之色：“最起码放松下——” “学累了就换个内容接着学，休息的话，是每天保证六小时的睡眠就可以了。” 郑建国笑了笑说了个令两人目瞪口呆的理由，目光也就落在了卡格尼脸上：“你如果真想报考医学院，这是个很不错的办法。” “哦，好的。” 白皙的面上露出了郑重之色，卡格尼是显然没听说过这种学习的方式，于是老老实实的和杰西卡目送他上了普利茅斯车离开，转过头后面现暧昧的道：“杰西卡，我感觉你可以考虑下美人计，反正你都交过男朋友了——” “那会使我和他以及叔叔的关系变的更复杂。” 蓝宝石般的眸子里毫不掩饰的露出在看白痴的眼神，杰西卡飞快的摇了摇头扔给他个背影离开：“你还没发现叔叔很重视和他的关系吗？” “可惜啊，要不是杰奎琳得了卡氏肺囊虫肺炎，这个妹子长的可是不错的——” 当杰西卡诉说着自己和郑建国的关系可能超出友谊之外的障碍时，她还不知道在已经远去的普利茅斯车上，握着方向盘的郑建国正为两人无法发生点什么，而郁闷不已：“瞅瞅这狼人杀玩的——” 迎着窗外的呼啸而来的海风，郑建国在郁闷了没多久的时候，便察觉到了自己这种状态有些不对劲，回想起这两天梦里只出现身体却看不清面目的女人，他也就醒悟到这个状态是怎么来的了。 上辈子里，郑建国也是到县城里见识过大保健的男人，虽然他的骨子里是个传统的男人，知道这么个年纪再去发展些婚外情才叫扯淡。 而这也是郑建国跑去见识大保健的原因，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儿完了，裤子提起出了门也就算是两清了。 可这辈子里，郑建国在重生后也不是没有想过女人，特别是从他那次睡醒后秋裤里多了摊黏糊糊的东西后，他就知道这具身体已经进入到了青春期，从生理上来说已经可以肩负起种族所赋予的繁衍后代的任务——如果只是个哺乳动物的话。 然而，人类之所以被称为高级动物，便是人类可以控制自己的冲动，在街上看到个妹子上去就撩拨，那会带来轻则行政拘留重则刑事拘留的严重后果，这就是区别于动物的最大不同。 只是当时条件太艰苦，还要去分神去打着考工的名义备战高考，再加上那时身边比较优秀的寇阳也都好似个村姑，郑建国才能将心底的想法扔在脑后，来个眼不见为净的埋首苦读。 后来到了省城，注意力却又放在了考研和后面的螺杆菌上面，所以即便是有石安安在眼前晃悠，郑建国也能做到目不斜视的坦然以待。 直到上个月杨娜过来。 现在已经走了——24天！ 郑建国隐约找出了自己先前有些不对劲的原因，如果两人没在一起的话，现在怕是不会变成这样子？ 可自己早在癌症会议期间就和菲欧娜嗨皮过了，这就是由奢入俭难吗？ “呜哇——” 一声救护车的警报传来，郑建国也就将车子停在了麻省总医院的停车场里，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下了车后飞快的向着急诊室里跑去，不想还没进门，推着个救护床的伯莎喊了句：“郑医生。” “唉，伯莎医生，今天忙吗？” 郑建国几步到了跟前还没说完，只见她身后的急诊室大门敞开，只是在收回目光时，便见她脖颈两旁凸起的锁骨上，一道纤细的粉色带子印入眼帘，而伯莎这时面色微红的拿着双水汪汪大眼睛望来：“里面空调坏了——” “空调坏了？” 打量过她额头发际也是湿漉漉的样子，郑建国面现无语的开口道：“还没修好？” “据说这些天天气太热，空调售后那边派不出人来，最快也要下午才行。” 伯莎接口说过，救护车上抬下了个面色苍白到已经没有血色的老年人：“伯特兰·布里特，今年73岁，电话是他本人打的，说是心慌胸闷，呼吸感觉困难。 我们到的时候人就已经陷入昏迷，在路上——也就是大概十五分钟前，心脏停止跳动，心肺复苏没能抢救过来，初步判断是急性中暑。” “好吧，看样子这位家里怕是也没空调可修——” 瞅着老人花白的头发和安详的面容，伯莎又做了遍检查，也就在救护员递来的交接记录上签过字，这时急诊室的大门里普利尼满脸通红的跑来，瞅见旁边的郑建国后开口道：“你还不进去换衣服？” “嗯，好的！” 看了眼对方额头上的汗和浸透的白大褂，郑建国转了身子看看手腕上的表。 他先前是请了两个小时的假去接的机，到了这时也才只用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于是郑建国到了更衣室门口的考勤机上拿起自己的考勤卡，按进去咔嚓又打了个上班卡。 只是在他推开更衣室门的时候，里面正坐着个熟悉的面庞，伯莎的实习医生伯纳德正靠在有换气扇的凳子上低着脑袋，发出着细微的鼾声：“喝——” “？？？” 瞅了眼对方打缕的头发，郑建国便在打开柜子的时候放轻了手脚，这娃作为实习医生命苦的很，现在正跟着伯莎上24小时的班，而他如果没拿到MD和PhD联合培训项目的资格，则会和普利尼一起上36小时的班—— 虽然明知让对方这时躲在更衣室里休息是在坑人家，郑建国最终还是没有去打扰他，在只穿了个两道筋的小背心后，换上了合体的白大褂到了急诊室里，瞅着正擦汗的普利尼开口道：“杰奎琳那边怎么样了？” “她不是早就转到内科了，你要是想去看看的话——还有27分钟。” 普利尼说着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他是知道这货请了两个小时的假，眼睛看了看不算忙碌的急诊室，开口道：“正好这边也不忙。” “好的，那我20分钟后回来，有急事呼我。” 瞅了眼手腕上的表，郑建国冲着普利尼点了点头转身到了电梯旁边，不想随着电梯门开，伯莎才想踏出的脚飞快收住，修长的脖颈微微歪了下道：“进来。” “哦，你去几楼？” 抬脚进了电梯，郑建国按了下4层，伯莎瞅了眼楼层后道：“去见那个女孩？” “嗯，她的病很奇怪，伤口愈合速度比旁人长一倍时间，还在后面的检查中确诊了卡氏肺囊虫肺炎，你不认为这很奇怪吗？” 努力的装作自己只是单纯的好奇，只是郑建国心中却早已判了杰奎琳·鲍顿的死刑，特别是他还没说出的反复感冒发烧。 这可是全身免疫系统在面对生死大敌时，超强度分裂细胞以消灭病毒细菌才导致的反应：“这可是从未有过的症状现象。” “我知道你对她有些不同，她生化检查的费用还是你出的——” 伯莎捋了下额头打缕的长发说过，只是目光在打量着郑建国好似排骨般单薄的上身时，目光在他的肩膀处闪烁了下：“你对她的不同寻常反应，已经引起了些传闻，比如你和她有——暧昧关系。” “这个你可以放心，急诊室里的大部分医生都认识瑟琳娜·杨。” 郑建国感受着电梯里的温度说过，当时杨娜最后的大四学年就是在这里度过的，那么长时间下来医生们对于她可是记忆深刻。 虽说已经毕业了年把时间，可还是从郑建国毕业时的报道中，得知了杨娜就是瑟琳娜·杨。 所以，考虑到急诊室里这么多的眼线，杨娜走的时候倒是放心的很：“你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在帮我盯着——” “这点你知道就好——” 长长的睫毛撇了下郑建国，伯莎面带酡红的耸了耸肩说过，电梯门这时打开，瞅着门外上来的两个护士，她也就直接走了出去，留下郑建国顶着俩护士的打量上了4楼。 和有些闹哄哄的急诊室不同，4楼的内科与郑建国记忆中的医院差不多，医生和护士们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像急诊室那样东奔西跑，当然属于正常范围的是脚步也闲不下来。 朝着记忆中的病房摸去，却不想郑建国才走到护士站的时候，便见到面色苍白的杰奎琳正和个高大的年轻男人说着什么，于是他也就站在了原地，默默的打量着年轻男人：“这货不会就是病源吧？可看上去并没有发病？难道是——HIV携带者？还特么的是个无症状感染者？？？” “那个人在看你？他是医生？” 巴里·鲍顿说着看了眼走廊里面，又转头看看另一个方向发现没什么人时，便听杰奎琳开口道：“他就是郑建国，瓦莱丽·哈迪森和她哥哥麦克·哈迪森想要敲诈的共和国学霸，当时那个检测的500美元就是他付的账，是个好人。” “是个好人——” 下意识的看了眼杰奎琳，巴里便冲着已经走到了面前的郑建国开口道：“谢谢你，郑医生，我巴里·鲍顿，我妹妹说你帮她付了——” “你身上的瘢痕——” 郑建国打量着巴里敞开了两个扣子的短袖衬衫里面，先前如果说他还心有狐疑的话，到了这时却已经是差不多确认了，接着望向旁边面色憔悴神情枯槁的杰奎琳，声音低沉：“杰奎琳，我听说你身上也有？”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七章 是个好人1 “你怎么知道的？” 杰奎琳面现好奇的看了眼郑建国，只是随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手肘间，不禁将卷起的袖子放下遮住上面的皮疹瘢痕，嘴上开口笑道：“医生说这可能是对送来的花粉过敏，现在看上去已经好多了，前天那才叫多——” “感染HIV后，两到四周左右的时间便会出现皮疹，随后会在两三周的时间内消失——” 脑海中闪过培训时的隐约记忆，饶是郑建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预计，可瞅着面色苍白神情憔悴，却依然面带乐观微笑的杰奎琳时，他还是迟疑了下，才勉强将嗓子眼里的话咽下。 按照郑建国记忆中的资料来看，HIV患者从发病到临死前所经历的痛苦，也可以认为是各种病毒细菌肆意在人体内繁衍生长的过程。 HIV病毒在通过人体第一层的防护措施皮肤后进入人体，如果HIV-RNA小于500，便有可能会被身体第二道防护措施的免疫系统消灭，也就算是逃过一劫。 只是由于其独特的传播方式是母婴传播和血液传播以及关系传播，被这三种前两种方式感染的患者，其血液中的HIV-RNA是百分之百都会大于500这个数值，被感染也就是种必然的结果了。 而最后一种的关系传播，考虑到有大半是多次关系行为，其传播的HIV-RNA不断的尝试突破未感染者的免疫系统，郑建国所听说的某些终生HIV携带者之所以不发病，也是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使得自身免疫系统得到了进化。 可携带者毕竟只是少数，绝大多数情况下，被HIV病毒破坏的免疫系统，会失去对近乎所有病毒细菌的防护能力，连自身携带的真菌都会失去抑制能力。 最终，HIV携带者会在发病后成为HIV病人，遭受到从感冒发烧到肺炎乃至于全身器官感染病变，最终在神志清醒的情况下，用一到两年的时间看着自己的身体腐朽烂去，最终死亡。 凌迟可也才剐三天—— 当然，这还只是肉体上遭受到的折磨，在未来的二十年时间内，这个群体还会被戴着有色眼镜的人们打上各种标签。 有鉴于最先发病群体来自于男同们，所以得了这种病的男人便会成为人们恐惧和排斥的个体，以至于某些被其他感染途径感染的男人也无故躺枪。 随之而来的便是大规模被抛弃被歧视被排斥，其发展最凶猛的时候，是在二十年后连医生都会拒绝为HIV患者动手术，生怕在手术过程中接触到血液后被感染。 而放到未来的十年里面，HIV将会因为没有查找出传染原因，以及不断有HIV病人出现后表现出的惨状，成为最令全世界关注的疾病。 以郑建国这会儿的医学家身份来说，这个病不止是未来二十年内医学领域的热点之一，同时还代表着他为了挽救全世界几百万人，或者是几千万人所作出的努力。 脑海中闪过诸多念头，郑建国脸上堆出了个笑，看向旁边的巴里·鲍顿，装作无意般开口道：“你好，巴里，你以前也出现过杰奎琳这种经历吗？突然间的持续发烧出汗，全身或者局部淋巴结肿大，持续一段时间后出现皮疹这种情况——”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章 来搭把手 “你——什么意思？” 巴里·鲍顿白皙的面颊陡然色变，接着想起3年前父母去世后自己的经历，他又飞快看向了旁边的杰奎琳，而旁边默默的将巴里·鲍顿的反应收入眼底，郑建国只看他的模样就知道自己猜的没。 只是随着这个可能性出现，那么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也就从郑建国脑海里冒了出来：“你们是亲兄妹吗？” 下意识的开口问过，郑建国也就想起这个问题对于美利坚人来说是有些冒昧的，于是飞快开口继续说道：“哦，我以前在快餐店里也遇到个杰奎琳身上这种症状差不多的人，只是他的情况比杰奎琳要重的多，那人皮肤上的这种皮疹是有些发黑。 考虑到我从未听说过和了解过这种症状，我现在在想这是不是具有某种传染性，比如通过共同生活中的接触传播，食物传播，节肢动物传播，或者是医源性传播——” “我们是亲兄妹，你是在说这个病有传染性？” 杰奎琳瞅了眼哥哥后面色微变，她当然记得这哥哥在父母去世的打击中自暴自弃，整天带着不同的女朋友回家过夜，直到一次脸上起了大片的皮疹才有所收敛。 现在再次回想起的杰奎琳，是隐约记得当时他起的皮疹，也好像是伴随着感冒症状出现的，随后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得以恢复。 眼瞅着两人的神情，郑建国在心中已经判决了两人的死刑：“这个，只是我自己在想的，因为如果你的哥哥也有过这种情况，那么就是我遇到的第三例了。 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想用你的血液或者体液做个病毒学分析，看看是不是感染了什么东西，考虑到是我个人的建议，检测费用可以由我——” “不~” 杰奎琳神情迟疑嘴唇微动间，旁边的巴里已经飞快开口拒绝，接着迎着郑建国投来的漆黑眸子，面带坚定的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不想让她做，谢谢你的建议，郑医生——” “嗨，郑，你怎么跑上来了？” 巴里话音未落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郑建国瞅着穿了白大褂的艾米·阿什比，接着笑道：“艾米主任，你回来了？” “怎么，这是你的朋友吗？” 艾米·阿什比扔下其他医生到了三人面前，面带微笑的瞅过郑建国说着的时候，又转头看了眼旁边的杰奎琳，眉头微皱道：“好像面色不怎么好。” “嗯，不是朋友，只是想起她的病比较奇怪，所以过来看看。” 郑建国眼瞅着被人拒绝，也就没再继续纠缠，只是心中对于HIV的潜伏性又有了新的认知，脸上也就挂着笑看向了艾米·阿什比：“艾米主任，筹备会议准备完了？” “主要是审议了下会议内容和前来参加的协会名单，说实话可是比在医院里轻松多了，这半天我就跑了七八个病人了，怎么样，我看你能有空跑上来，急诊室不忙吗？” 艾米·阿什比笑着扫过旁边的杰奎琳兄妹俩，知道不是郑建国的朋友也就没放在心上，而是上下打量过他的白大褂道：“你是我见过第二个专门定制了白大褂的医生。” “普利尼医生说不忙，应该就不忙吧，不过我今天早上请了会假，这会儿还没到上班的时候，现在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 面带微笑的说着看了眼手上的金表，郑建国冲着艾米说过后歪了歪头，目送旁边的杰奎琳和巴里离开，艾米接着开口道：“好吧，那你赶快回去上班，别让人念叨了——” “再见~” 挥了挥手转身离开，郑建国的建议被杰奎琳拒绝，他心中还是比较惋惜的，这时先前因为共情起的那点同情心顿时不见，接着就听口袋里传来了滴滴声，也就飞快拿出传呼机，看了看上面的数字便露出了笑：“看样子是晚上到了——” 此时远在地球另一侧的首都机场里，穿着白色连衣裙的杨娜从电话间里走出，冲着旁边满脸是笑的郑冬花开口道：“四姐，我已经给建国发了咱们到达首都的消息，咱们走吧？” “他现在，应该是在上班吧？” 郑冬花说着拖起脚边的箱包，带着旁边的寇阳和罗兰，跟上杨娜的脚步往出口走去，四女身后的李铁却是一手一个拖了俩箱包，五人很快就到了出口处，便见到门外穿着短袖长裤的郭怀怀，正高高的举着个牌子：“建国公司李生。” “出来了。” 郭怀怀旁边，留着个大平头的江红军飞快扔下了手中的烟头，目光在四个穿着靓丽连衣裙的女孩身上扫过：“杨小姐，四姐，路上辛苦了吧？” “辛苦称不上，不过是还得麻烦你们来接机就不好意思了，我们自己打车过去就是，也不远。” 杨娜瞅着两人有些面熟，只记得是郑建国拐了个弯的朋友时，好在身后的郑冬花开口接上道：“郭哥，红军，这么晚了还让你们过来，这就太客气了吧？” “冬花，你说这个话就不止客气，还叫见外了，赶快上车吧，郑叔和婶子现在在家里等着呢。” 郭怀怀瞅着后面和劳力似的李铁，嘴上却说着看向了郑冬花和杨娜，面前这四女中他打交道最少的便是后者，所以目光对上后只是点了点头，郑冬花也就拖着箱包到了两人身后的车子面前，瞅了瞅模样后开口道：“还是公爵呢？” “第五代公爵，跟着出租车公司进来的，李生行李放后面吉普车上——” 拉开在灯光下散发着幽幽光泽的轿车门，郭怀怀说着看到李铁拖着箱包到了后备箱前，也就感觉自己还带了辆212吉普车是个明智之举，李铁便转头看了看几女身边的箱包，开口道：“那就都放吉普车上吧，正好我坐后面，你们4人坐这辆公爵——” “那好，我坐副驾驶，你们仨坐后面挤挤。” 杨娜打量了下就来了两辆车，也就算是认可了李铁的安排，只是随着她的声音落下，旁边的罗兰开口接上道：“要不我去后面坐吉普车也行。” “不用，我看后排是三座的，又不是太挤。” 郑冬花开口说着看向杨娜：“把箱包给我，我送后面去。” “好！” 把箱包递给郑冬花，杨娜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左右看看找出安全带扣上，很快三女挤进了后排里，郭怀怀熟练的坐上了驾驶位，不想郑冬花开口道：“郭哥，你的驾驶技术没问题吧？” “嘿，看你说的，我从小就摸车——当然没问题。” 嘴里差点跑了火车，坐在驾驶位上的郭怀怀扫了眼杨娜身上的安全带，也就探手从旁边扯了自己座位上的扣好，很快熟练的点火开了出去，前面两个大灯在路灯稀疏的马路上划出了条线远去。 忽明忽暗的大马路上，杨娜直直的瞅着窗外隐藏在黑暗中的建筑，脑海中也就飞快的闪过了个念头道：“郭哥，建国让你们收的茅台收多少了？” “哦，茅台，收了十三万瓶了吧，上次我也只是听东升说了下，大概是这么个数，一百来万的货。” 听到杨娜喊自己哥，郭怀怀是差点没咬了自己的舌头，他可是知道这位郑建国的女朋友，除了拥有医学博士头衔外，据说还是个极其有钱的女人，这可和他印象中高傲的国际友人们有所不同，嘴上也就打开了话匣子：“都是按照建国的要求，手续什么都是齐全的，不过现在都还放在下面网点里。” “我来之前建国也说了，一百万做个交割，地方的话就先放在他名下院子里，你们直接找郝运就行。” 细长的柳眉间闪过疲惫之色，杨娜说完还看了下身后的郑冬花：“四姐，是叫郝运吧？就是建国的那个高中同桌。” “嗯，是的，是叫郝运。” 瞅着黑漆漆的窗户外，原本正在回想港岛夜景的郑冬花点了点头，只是说完想起旁边的寇阳和罗兰，她是有些搞不懂郑建国到底是怎么想的，都和杨娜发展到见过彼此的家长了，还和自己的这位小姑子牵扯不断。 当然，这个念头也只是出现后便被郑冬花扔到脑后，想起感情上的事儿，她和寇斌的关系都还牵扯不清，好在这回郑建国并不是单单邀请寇阳前去美利坚，还有寇阳的妈妈范萍与罗兰的妈妈范颖，只不过打的旗号是她与寇斌的关系，而罗兰则是在名义上托了李铁的福。 据说还有郑建国导师的家人—— “没问题，我知道郝运——” 想着马上要有一百万的外汇券到手，郭怀怀顿时是来了精神，这时随着国家的改革开放，世面上对于外汇，特别是美元的需求越发的大，可惜的是除了私下里在和国际友人换点，就只能用外汇券去银行里换了：“还有他哥郝汉。” “——” 瞥了眼明显情绪不错的郭怀怀，郑冬花心中便微微的叹了口气，只是想起马上要见到郑富贵和杜小妹，也就开口道：“杨娜，这个事儿到家里后就别说了，让我父母知道了怕是又要念叨，现在他们见不到建国，倒霉的就只能是咱俩——”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杨娜点了点头笑道，上次郑建国在电话里安排过红酒和茅台的事儿，她就从郑富贵和杜小妹的反应里知道不能和这两位说，毕竟两位的知识面在那，认为投资什么的都不如放在银行里，赚利息来的安全：“飞机的事儿就说是建国和人投资的，这也是事实。” “那飞机真是花钱定制的？” 郭怀怀满脸好奇的瞅了眼杨娜，后者也就点了点头道：“是经过改造的，为了保证转移危重症病人，增加了专用的护理病房，当然，用不到的时候也可以当做休息室，建国是考虑到上了年纪的人出国看病才决定购买的，国内的医疗环境和技术还比较落后，上次婶子做的那个手术，应该在无尘手术室里做才对——” 上次的手术，自然是指的杜小妹做的绝育手术，当时郑冬花和郑秋花全程陪护做过，后来杨娜和范戴琳在医院又照顾了个多星期，却从未在人前做出过评价，直到这时:“所以建国的想法是对的，这样虽然会花点钱，可能够最大限度的保障人的生命权，以后你们最好每年做一次体检，特别是癌症筛查——” “好——” 郑冬花有些闷闷的说过，车子这时好像进入了市区，道路两旁的路灯渐渐多了起来，只是宽阔的大马路上见不到几个人影，偶尔闪过辆自行车和汽车也都飞快消失，直到车子进入了二环里面，不少街口路灯下才出现了三五成群的年轻人，操着扑克牌或者象棋军棋的在玩，才算是有了夏日夜晚的气氛。 可这种气氛也很快随着车子的前进消失，天街上路灯高高耸立，只是道路两侧很少有住家胡同，大多是些高楼大厦矗立在大门紧闭的单位里面。 于是直到车子拐进了裱糊胡同，发黄的车灯将正转身离开的几人照了个正正好好，郭怀怀靠边后踩了刹车，瞅着几人的背影开口道：“这几个先前应该是在门口踅摸吧？” “看那鬼祟的样子就知道了。” 杨娜还没开口，坐在后排上的郑冬花倒是抢先说了出来，这时看到车子停稳也就推门下了车，只见远处的人影已经拐进墙角消失不见，倒是紧闭的大门飞快打开，没想到就见了个熟悉的脸庞，瞅见自己后笑了个灿烂又异常：“是冬花回来了。” “傻样——” 下意识的瞅着寇斌说了句，郑冬花陡然想起旁边还有寇阳在，也就飞快改口道：“站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帮忙拎行李，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啊——” “唉，唉~” 眼瞅着白裙飘飘的郑冬花暗自忐忑之际，挨了句训的寇斌顿时找回了以前的感觉，几步到了旁边不顾下了车的寇阳侧目，便见李铁已经招呼起他来：“寇哥，来搭把手——” 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 还带了个女的 “你母亲他们到了吗？” 跟着寇斌到了吉普车旁拿起箱包的功夫，郑冬花瞅着他低声问了句，前者便头也没回的开口道：“今天下午到的，不过没住到家里，而是住到招待所去了——” “怎么安排住到外边去了？住家里不行吗？” 郑冬花面色一变的说了，寇斌这时又接下来个箱包，开口道：“不光我母亲和小姨她们，还有建国他老师的家里人，齐省民政厅的叶副厅长，一家四口人。” “哦，叶敏德教授家的？我听建国说提过，那家里倒是住不下，这个箱包是我的——” 白皙的面颊上闪过恍然，郑冬花自然是从郑建国那里听说过叶家人的事儿，也就从寇斌手里接过自己的箱包，冲着他打量的神情开口道：“我还以为郝运那么见外——” “郝运到是没和我见外，一见面就就和我说开的，为了避免在这上面让人多想，就都安排到招待所里去了。” 寇斌拎着郑冬花的箱包瞅了瞅旁边寇阳手中拖的，探手从她手里拿过后开口道：“叶家四口人，算上咱妈和咱姨，再加上你们几个，家里肯定住不下，于是就这么安排了，你们今天就住在这里，我和李铁过会去招待所。” “那招待所不远吧？” 郑冬花说着还没进到大门，郑富贵的身影已经是出现在了门口：“冬花你们回来了，小郭还麻烦你们深更半夜的去接——” “爸，杨娜也来了，和我们一起过来的。” 眼瞅着老爹可能没发现杨娜，郑冬花当即看向了旁边的她说着，后者也就笑道：“郑叔叔——” “啊，杨娜也来了，都来到家门口了还站在外边做什么，赶快家里坐啊。” 手里拿着烟才想让郭怀怀的郑富贵听到，当即招呼了下把一盒烟都塞进了他手里：“小郭赶快屋里去，喝口茶——” “郭哥也屋里坐会吧，都到家门口了。” 郑冬花跟着出口招呼了，杨娜倒是已经拎起箱包进了大门，郭怀怀瞅了瞅旁边的寇斌和李铁，也就接过烟后笑着开口道：“不麻烦，看叔你说的这么客气，又没外人。” “是，是，没外人~” 郑富贵眼瞅着对方把一盒烟都接了，也就转身跟着杨娜进了院子里。 郭怀怀让过寇阳和罗兰才想进门时，旁边的江红军已经到了他身边：“郭哥，进屋后把烟放桌子上，老爷子原本是想给你一根呢，没想到你不见外的都接着了。” “呵呵，这个还用你说啊，要不我怎么答应下来进去坐坐——” 瞥了眼江红军的瓜子脸，郭怀怀从手中的烟里抽出了根给他，开口道：“这老爷子烟瘾也不小，只是碍于建国他妈妈管的严不让抽，所以咱哥俩进去陪着他抽两根。” “哦，那好吧——” 手中捏着烟，江红军跟着郭怀怀进了院子，没想到后者就扫了眼屋门顶上的灯罩：“这灯泡换小了？” “郑叔叔，屋里的灯泡有点小了，还有院子里的，这样时间长了对眼不好。” 郭怀怀念叨灯泡亮度变小的时候，堂屋里正从杜小妹手中接过茶杯的杨娜，可也正冲郑富贵说着这个事儿：“上次那个就不错，不刺眼也不伤眼。” “哦，明天换。” 郑富贵瞅了瞅杜小妹之际开口应下，正好这时郭怀怀进了屋，从手里烟盒中抽出根让了让他：“郑叔叔，来抽烟。” “哦，好！” 下意识的一愣，郑富贵飞快接过了烟，于是郭怀怀顺手又拿出打火机给他点上，这才拿出根冲着旁边的李铁让了让，后者面现迟疑的瞅了瞅烟，飞快摆了摆手道：“郭哥你们抽就是，我在飞机上抽过了。” “杨娜，冬花，你们饿了吧？我去给你们下点面条吃——” 眼瞅着给几人都倒了水，杜小妹放下茶壶后说了，郑冬花便开口道：“娘，我去给他们做点吃的，这都快12点了，不吃点东西怕是睡不着。” 由于郑建国的习惯使然，依旧是把留给家里的钱让她管着，所以这会儿的郑冬花相比以前来说，正处在不差钱的时候， 又在过去的俩月里见识过港岛的生活，再加上还有李铁这个熟悉环境的人在，是包括她在内的几人已经完成了心里上从陌生到熟悉的转变，于是四人间的关系在这段时间内也飞快增进着。 李铁当先开口道：“四姐，要不下点面条吧，稀稀拉拉半多碗就行。” 罗兰和寇阳齐齐点头道：“那就面条吧。” “要是有方便面就好，直接给你们下几包方便面，齐活。” 郑冬花眼看着三人应和了，目光也就落在了杨娜的脸上：“杨娜，你也尝尝我的手艺吧。” “好的，别下多了。” 原本想说喝点水就可以了，杨娜最终还是改口点了头，便听旁边的李铁接上道：“国内也有方便面，不过味道不好，而且面饼还硬，我感觉弄条方便面生产线线不错。” “要下就多下点，还有小郭和小江的。” 郑富贵眼瞅着郑冬花把旁边的郭怀怀和江红军忽视了，也就不待李铁话音落下冲着她说了，后者也就笑了笑道：“爹，我心里有数。” “唉，冬花，我们就不用了，这就走了。” 郭怀怀当即摆了摆手飞快拒绝着，没想旁边的李铁开口道：“郭哥，过会我和斌哥还得搭你的车去招待所，这么晚了你们也吃点东西一起走，来都来了，也不急这一会。” “对，郭哥等等一起走。” 进了屋就仿佛没了人般的寇斌开口说过，郑冬花是不禁瞅了他一眼出了门。 寇斌眨着不大的双眼皮想了想，也接着起身跟着出了门，另一边的寇阳装作没看到似的别过了脸去。 倒是罗兰瞅见她的模样，嘴角动了动后开口道：“姐，要不咱们一起跟着去招待所？” “一起去招待所？” 满脑子都是寇斌屁颠屁颠的模样，寇阳是下意识的反问了句才醒悟到这个妹子在说什么，也就站起了身道：“我去问问。” “一起吧。” 罗兰说着跟了寇阳出了屋门，只是就在她出了堂屋大步迈出的时候扯住了她的胳膊：“咱们俩这灯泡走了，冬花姐和斌哥才有机会独处，或者在这，或者去宾馆。” “嗯——你和李铁独处过了？” 幽幽的昏黄灯光下，寇阳圆睁着的双凤眼扫过罗兰的瓜子脸，她的年龄是比郑建国还大点，再加上又在港岛待了俩月，所以对于男女间的那点事儿，是有着突飞猛进的了解：“你们记得做好防护措施。” “你还记得冬花姐听到其他同学谈起哈佛大学时，说过什么吗？” 罗兰没有理会寇阳的说教，这个姐姐在她看来好像是在郑建国面前有着某种高傲心态：“就是当路彬彬问她郑建国是不是她弟弟，她承认后路彬彬就说，你有这个关系为什么不去哈佛？ 冬花姐当时是没想过能通过投资去哈佛上学的，你认为郑建国会通过花钱帮她去哈佛大学吗？而如果她去了哈佛大学，斌哥可就离得更远了——” “那咱们过会就跟着去郭怀怀的车走，不过杨娜去不去招待所？” 脑海中再闪过寇斌屁颠屁颠的模样，寇阳终是无语的点了点头：“不过咱们尽到心了就行，你和李铁睡过了？” “没有，他到是想啊，哼哼——” 罗兰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寇阳这才松了口气道：“你心里有数就行，要是你和他发生关系怀了孕，我非得被小姨念叨死，她可是叮嘱我要看好你——” “那你和郑建国怎么样了？” 听到老妈安排给寇阳的任务，罗兰也没放在心上，这姐姐不知道的是自己也接到了这种任务：“我感觉你的机会是越来越小了——” “我和他，只能说是有缘无分吧？” 想起那封好似情人般才会撒娇的信，寇阳的脸上闪过了落寞之色，她是没想到郑建国会那么快能找到杨娜这个女朋友，当然她更没想到的是这货一飞冲天，连个机会竟然都没给她留下：“也许，做个朋友也不错。” “其实，你和他也挺配的，姨夫现在是地委主任，距离7级干部是一步之遥，我听我妈说你爸妈也都比较看好他——” 难得的听到这个姐姐谈起郑建国，罗兰飞快的就把自己想法说了出来，寇阳听到后摇了摇头道：“我爸才成为地委主任没多长时间，他对郑建国——纯粹就是欣赏。 你知道他是个不喜欢把公私感情掺杂的人，不过他对郑建国倒是不错，我爸结婚时买的那块表都送他了。” “所以你就把你妈那块表要了过来。” 罗兰笑了笑算是指出她的心思，这时看到厨房里的门被推开，探手拿了旁边的扫帚才想进去，寇斌也就看到了不远的两人：“你们来做什么？” “我想问问咱妈那里是一个人住还是和姨住在一起的，我好长时间没见她了，想去找她睡。” 寇阳说着看了看旁边正一手勺子一手鸡蛋的郑冬花，寇斌摇了摇头道：“咱妈和咱姨住在一起，不过可以再开个房间就是，郝运在那边留的是建国公司的招待信。” “你们母女这么长时间没见了，那就再开个房间就是，正好你们坐郭怀怀的车去——” 眼瞅着锅里的油熟了，郑冬花飞快的将切好的葱放进去，一搅后把打开的鸡蛋液泼进锅里，随后调料什么的加上再把热水放好，这才把锅盖盖好看了看门口，就见寇斌回来贴到了身边，嬉皮笑脸道：“亲爱的——” “肉麻，跟谁学的~” 想着寇阳和罗兰才走，郑冬花飞快扫了眼厨房门外，接着任由他的手环在腰间，回过头看着他还挂了青春痘的嘴角，开口道：“你的英语学的怎么样了？我给你的书都看了吧？” “看了，学的——不错。” 感受着出现在梦里好多次的温润，寇斌闻着鼻尖的发香口道：“寇阳是生怕你跑了，让我趁早把生米煮成熟饭，她真是太小看她哥哥了——” “对，寇阳是小看了她哥的不要脸劲儿了。” 面带暧昧的瞥了眼寇斌，郑冬花是没想到寇阳找过来是为了给他出点子，只是想起两人差不多俩月没在一起了，也就开口道：“要不你今天别走了，省的你以为我去了趟花花世界就跑了。” “嗯——我当然是想留下，可是为了你着想，总不能你在回来的时候，我就恬着脸留下吧？再加上外边这么多的人，那对你也不好。” 心中重重跳了两下，寇斌面现迟疑的飞快拒绝过，接着想起什么的开口道：“要不，过会你和我去招待所？反正杨娜也是要去，现在加上寇阳和罗兰，你去送送也是再理，晚会我再把你送回来？” “那好吧，锅开了，你把碗放好~” 听到寇斌没和寇阳说两人间的事儿，郑冬花对于他的好感又上升了几分，实际上早在她考上大学那会儿，两个人就在一起了。 于是这么长时间下来，郑冬花还以为寇斌会和家里人说过了，现在想来这货的情商最起码是及格的，知道这个事儿说出去便是对她的伤害。 接下来随着面条出锅，郑冬花给每人都盛了份半多碗的量，于是乎连郑富贵和杜小妹都端着碗吃过，她也就在罗兰寇阳开口去招待所时接上道：“娘，那我去送他们到招待所，你们早点休息，这些等我回来再收拾。” “好的，你们路上慢点。” 眼瞅着人家要去和家人会和，郑富贵也没多想的便开了口，旁边的杜小妹看到两女要走的样子，便摆了摆手道：“你们去你们去，小郭路上开车慢点，这么晚了还得麻烦你——” “不麻烦不麻烦，又没有外人——” 又从郑富贵手中接了烟的郭怀怀满脸灿烂的笑过，倒是在没多久后将郑冬花几人送到招待所，放下行李准备离开时，白皙的面上闪过迟疑之色：“咱们是回去还是等郑冬花出来？” “看寇斌那屁颠屁颠的殷勤劲儿，我感觉怕是不一定回去了。” 江红军吸了吸鼻子说着看了眼前台走向门口，旁边的郭怀怀点了点头才想开口之际，便听身后的前台处隐约传来了个声音：“他们来了，刚来，是你说的那个寇斌，还带了个女的——” 正文 第二百八十章 这样也安全 “砰砰——” 气氛暧昧的房间内，寇斌已经探下的手被这两声敲门声定住，面色红晕的郑冬花飞快睁开了疑惑的眼睛，皱起了眉低声道：“问问是谁——” “砰砰——里面的同志，我们是招待所的，外边有两位公安同志想做个检查。” 沉闷的声音透过单薄的木门传来，寇斌已经傻了：“检查？” “查结婚证。” 郑冬花脸上的红晕飞快消失，她在港岛电影情节里可是见过不少这种情节，不过那都是抓舞女和及女的。 却没想到在国内会遇到，郑冬花飞快收拾起身上的衣服时，门外又传来了两声敲门声：“砰砰，赶快开门——” “你们做什么的？” 寇斌抬头走向木门的时候，门外隐约传来了个声音，这会儿郑冬花也收拾完毕到了门口，瞥了他一眼后开口道：“你的护照和签证呢？” “哦，都在我妈那里。” 寇斌下意识的挠了挠头说着，郑冬花却已经拉开了门，瞅着外边穿着白色制服的俩公安，发现杨娜也出现在了旁边，这会儿正拿着双褐色的乌黑眸子望来。 顿时郑冬花面现尴尬之色的转头看向了两个公安，开口道：“我们是建国公司的工作人员，你们想检查什么？” “建国公司的？” 一男一女两个白衣公安互相对视了眼，其中男的明显年纪大些，可也不过是三十岁的模样，瞅过郑冬花和她身后的寇斌开口道：“我们只是做个例行检查，你们是什么关系——” “例行检查？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寇斌你去拿你的护照和签证，我的护照和签证都在家里，杨娜你去给建国打电话，说下这边的事儿。” 郑冬花瞅过两个公安开口说着，心中却是在说完男女朋友时醒悟说错话了，只是当着这么多的人已经说出口，那么也就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 好在这时旁边出现了李铁的身影，瞅见俩公安后飞张口便是一通广味普通话：“两位公安同志，我是建国公司的总经理，这位是我的姐姐，你们找她有事吗？” “建国公司？这个名字很大啊，建国公司，你们是想建国吗？” 男公安面色微黑，瞅着靠近的李铁抽出了个名片，面上的好奇多过于打量着看过他手中的名片，摇了摇头看向旁边的寇斌道：“我要你们俩的证件，还有单位电话，拿不出就得带回去调查——” “唉，你们俩哪个派出所的？” 随着男公安话音未落，旁边陡然插进了个声音，郭怀怀叼着烟到了面前，下巴抬起：“我看着你们俩眼生的很，不是这片的吧？” “这位同志，你是做什么的？” 男公安面色一变，满脸正义凛然的问过，郭怀怀扯了扯嘴角道：“我怀疑你们是假冒的，想把你们俩的头叫过来看看，或者等到市局的林局长来了，你们自己和他说。” “我们接到了举报，说这里有人乱搞男女关系——” 发现男公安面色僵住，女公安飞快开口说过，不想郭怀怀转头看了眼人群外的某个招待所服务员，开口道：“是那边那个青皮蛋子给你们举报的吗？” “四姐，你该回去了，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江红军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旁边开口说过，郑冬花便飞快看了眼郭怀怀，也就冲寇斌点了点头道：“我先走了——” “你不能走——” 男公安才想跨步上前，不想郭怀怀直接探手拦下了他，放低了声音道：“我看你年龄比我还大，眼力劲儿没有也就罢了，那需要不断的去练习。 可你连拍《西游记》和《红楼梦》的建国公司都不知道，你这个公安是这四九城里的吗？走，咱哥俩出去唠唠，这里人多眼杂的——” 眼瞅着要抓的目标走了，男公安才想动手之际便听到了《西游记》和《红楼梦》，接着神情微变看了眼旁边拉着个脸的李铁，也就开口道：“你就是拍西游记那个公司的总经理？” “嗯，是的。” 想起面前的杨娜和寇斌这俩自己人，李铁心中是对这货心有不满的，先前郑冬花表明了两人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这会儿两人来说就成了郑建国的亲戚和好友，自然知道他的总经理是怎么当上的。 而这也是他从未在这些人面前自称总经理身份的原因，直到是先前听说郑冬花和寇斌被公安堵了门，这才跑过来想用这个身份来化解一下这个麻烦。 谁想人家根本不认识自己也就罢了，还好像对建国公司怀有什么敌意似的，李铁自然没什么好气儿：“名字很大，建立国家的公司——” 不认识自己，李铁心情并未有太大的不满，毕竟自己的名头没有郑建国响亮，真要是去计较的话，怕是连他的万分之一都没有。 可这个公安话里话外对建国公司的轻视，让李铁是打心底的反感，只是考虑到十几个小时后就要飞美利坚，倒是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公司投资了《西游记》和《红楼梦》的拍摄计划。” “护照和签证来了，你们公安现在也兴到招待所查房了？” 随着声音，寇阳带着妈妈范萍和姨妈范颖以及罗兰到了旁边，这两对母女可是对于公安们的职责清楚的很，虽然对于寇斌和郑冬花闹的这么一出戏心有不满，可两个女孩先前还在来的时候，就想郑冬花怎么要送她们了。 到了这会儿才知道是人家小情人见面，只是没想到会有公安冒出来查房，所以寇阳在递出护照和签证的时候，嘴上也没客气：“给你们看看可以，但是不能拿走，马上要用的。” “哦，我们是想看结婚证，不是这个护照和签证——” 接过后看了看共和国与美利坚的国徽，女公安面色有些发白的开口说着，这会儿人们还没有身份证，起到证明身份作用的也就是户口本和所在公社或者居委会开的介绍信：“两人同住的话需要看结婚证。” “郑冬花和寇斌只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过来也只是送寇斌回来，又没打算在这里住宿，否则就开两个房间了。” 眼瞅着这事儿要结束，杨娜也就开口接上说过，她对于先前郑冬花的指派是有点小想法的，当然这点小想法不是说对这个四姑子指派她干活有意见，而是这个时候去联系郑建国的用处并不大。 他在地球那边知道这个事儿，可也是要找国内的人过来关说，与其费上半个小时去打电话告诉郑建国，倒不如直接让郭怀怀这些人处理来的便捷。 当然事后无论结果咋样，可都要给郑建国说这个事儿的，因为郑冬花算得上和寇斌挑明了关系：“她在这边是有家的，倒是你这位公安同志，我能看下你的证件吗？” “就是工作证。” 寇阳从女公安手里接过护照和签证跟着问过，旁边的郭怀怀也拍了拍男公安的肩膀，眼瞅着两人还硬挺着张脸没有放弃的意思，也就开口道：“或者是我让招待所的保卫以冒充公安的名义扣下你们，到时候你们想不说也不行了。” “这俩是假公安吗？” 旁边的一个招待所领班说了，郭怀怀也就开口接上道：“能拿的出工作证，或者报出单位名字联系方式的，那自然就可能是真的，要是拿不出工作证的，也不愿意说单位是哪里的，那肯定是假的。” “我们有单位，我们是铁——” 郭怀怀话音未落，女公安顿时撑不住了，瞪着圆圆的眼睛才说了半句，不想旁边的男公安开口直接打断道：“好吧，那我们走了。” “你们想——” 好似焉吧了的寇斌听到这里，顿时就不愿意了，身子一窜就到了两人面前，只是就在这时郭怀怀已经探手拍了拍他：“寇斌，让他们走吧，我知道他们是哪的了，怪不得连李总的建国公司都不知道，两位公安同志，你们知道先前走的那个女孩是谁吗？” “你说。” 男公安眼瞅着被人猜出了自己的单位，心中就知道这个事儿办砸了，人没带走也没拿到把柄，白皙的面颊上眉头皱起。 据他所知能把手伸到单位里面来的姓氏中，可没有姓郑的：“她很出名吗？我真不知道。” “她当然不出名，但是她弟弟你肯定听说过，郑建国知道是谁吧？就是前些天从哈佛医学院提前毕业那个——” 郭怀怀顿时乐了，盯着男公安皱起了眉头的脸说过，当即不顾对方愣住的模样继续开口道：“的确，一般人的手是很难伸到你们单位里面，毕竟是老大哥嘛。 但是我相信郑建国如果想伸手，或者是等他回来了专门找你们俩的麻烦，你们认为今天让你们过来的人，会帮你们转圜吗？” “郑建国——” 男公安的面色是终于绷不住了，郑建国这个名字何止是他知道，全国上下现在怕是除了又聋又瞎的不知道，只要是通了广播的地方就没有不知道这个人的，那是已经名扬全世界的少年科学家！ 而以现在媒体对这么个人物长篇累牍的报道，再加上据说他才十八岁，如果学成归来找起自己的麻烦，系统内铁定是没人会帮着出头的，那个女孩竟然是他姐姐？！ “郑建国的姐姐——” 男公安把脸沉下来的时候，女公安也是仿佛被吓了一跳脱口而出的喊道，郭怀怀已经点了点头道：“你也看到护照和签证了，他们今天就会去美利坚相聚，于是就有那别有用心之徒让你们俩跑了过来。 实话说吧，别说你们俩了，就是你们后面的人也不敢冒头，就只会拿你们俩当替死鬼，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走！” 男公安看了眼郭怀怀说过，只是在走出两步后转过头才想开口，接着想起再继续否认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事实可不就是有人让他们俩过来查——郑建国的姐姐？！ “那人是别有用心吗？！” 怀着浓浓的疑虑，两个公安在诸人的注视下离开，郭怀怀则明显松了口气，转过头看向旁边满脸铁青的寇斌，开口道：“好吧，麻烦终于过去了，阿姨，杨娜，寇斌，李总，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哦，谢谢你，小郭。” 范萍扫了眼寇斌的脸，飞快转过头冲着这位道谢过，心中却是感觉这人果然不能比，郭怀怀看着比寇斌大不了多少，可先前这番应对却不是儿子能比的。 只是后面想起马上去见的郑建国，范萍也就熄了人和人比的想法，这个当年只感觉有点心机而不喜的社员男孩，却用两年的时间成为了天之骄子，单是拿出名头就能吓的俩公安走人，可惜自己当年让寇阳离他远点—— 目光扫过一直默不作声的杨娜，范萍拍了拍寇斌的肩膀：“回去休息吧，明天还得早起。” “那麻烦你了，郭哥，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天色不早了。” 趁着其他人还没走远，杨娜也冲着郭怀怀开口说了，后者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还没开口，旁边的李铁也跟着笑道：“早知道建国的名头这么好使，我早就拿出来吓他们了，郭哥，天这么晚了，要不咱兄弟俩再去食堂里吃点。” “不吃了，得回去休息了，李总你也回去早点歇着吧，明天还得，今天还得坐飞机。” 郭怀怀连忙摆了摆手，时间经过这一耽误都快凌晨一点了，如果两人再去吃点喝点——罗兰还站在旁边没动呢。 “好吧，那你也回去早点休息，我送你到门口。” 顺着郭怀怀的视线，李铁看了看旁边和范颖站一起的罗兰，当即是笑着说完后冲母女俩开口道：“范阿姨，罗兰，你们也回去早点休息吧，我去送送郭哥。” “嗯，小郭小李你们也早点休息——” 范颖点了点头带着罗兰走了，留下的李铁转过脸后瞅过旁边的招待所服务员们，跟着郭怀怀到了招待所门口后说道：“这个招待所是谁定的？” “哦，是郝运定的。” 郭怀怀下意识的开口说过，只是仿佛想起什么后，飞快继续张口说道：“这个事儿招待所是有问题，不过国内的公安和国外的警察情况不同。 除非是像那种西京宾馆不会遇到这种事儿，实际上我感觉还不如让建国买几个院子拆了，自己盖个招待所或者是宾馆的当你们的落脚点，这样也安全——”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一章 看着好大的样子 “郝运啊——” 李铁默默的看了眼郭怀怀，下意识的感觉这个事儿不是自己能说的，只是瞅着后者炯炯有神的目光，才想抬起转身的脚步也就收回。 先前这哥哥的话里，可是透露着对这种事儿的习以为常了，李铁开口道：“郭哥你认为我要问他这个事儿吗？” “问肯定是要问，李总，这个事儿我感觉最适合问的人，就是你了。” 心说这货的情商总算没有跌破及格线，郭怀怀也就点了点头吐了口烟说着，接着望向远处漫天的星星继续道：“按你们在建国公司里的级别来说，你是总经理他是主管。 按照关系来说，你是建国的发小，他是建国的同学好友，算得上是半斤八两。 现在出的事儿又涉及到了冬花，这个事儿最适合出面的就是你了，而且是宜早不宜迟，这也是我建议他买房子自己盖的原因。 以后即便是机场批复下来建成了，这里也得留个落脚点才行，当然这个话你说给郝运听，还是建国听，就得你自己看着办了——” “这个好办啊，明天，今天先给郝运说下，这个招待所不能用了，等见到了建国，我再给他说这个事儿。” 点了点头李铁也就飞快做出了决定，先前听到郑冬花是差点被公安带走，他背后的白毛汗都要冒出来了。 李铁虽然早就拿到了港岛的身份纸，可对于国内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深知先前那种情况下被带走，这就算是有了污点。 虽说这个污点是影响不了郑冬花以后的学习和工作，毕竟建国这摊子事业是越整越大，总不可能让她以后再进单位或是其他哪个公司里。 只是郑冬花如果在兄弟媳妇和婆婆以及婆婆姨，甚至是小姑子的面前出了这种丑，这脸面也就算是被扔进了烂泥坑里，一辈子都拾不起来。 “那我走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点了点头，郭怀怀想了想自己在这件事儿上的表现，也就摆了摆手转身走了。 留下的李铁望着星光斑斑的夜色，是下意识的从口袋里摸出了烟，才又看看后装了回去。 接着转身进了招待所也不看服务台前的服务员，回了自己的房间里一觉睡到被人砸起门：“李总，李总？” “该起床了？” 睡迷糊的李铁从凉席上爬起，摸了摸被凉席上的竹片挤出的印子，这时紧闭的屋门再次被人砸起:“李总？” 李铁飞快拿起床头的裤衩和短袖衫，套在身上后看了看手腕上的电子表，才发现是早上六点五十，这会儿门再次被人敲响，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李总，我是郝运——” “这货跑来的到是快。” 李铁套上大凉鞋后到了门口拉开门，只见同样穿着短袖裤衩大凉鞋的郝运正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他哥郝汉：“李总，听说昨天晚上出了点事儿——” “哦，是出了点事儿，我正想着见到你说说了，进来说吧~” 李铁说着冲郝汉也点了个头，算是打过找话的将两个人让了进来，继续开口道：“两个不知哪里派出所的公安，跑到这家招待所里来查房，算是让郭怀怀给挡了。 事后我也想了想，这俩来路不明的公安目标就是四姐郑冬花，你定的这边招待所上面有没有什么关系在？” “没有，这边主要是我看着离家近，有关系现在也没关系了，派出所来的公安都不知道是哪里的，那能还有什么关系？” 郝运的面色有些难看，只是听到专门来查郑冬花的，不禁飞快表明了态度，接着眉头皱起道：“冲着四姐来的，那是不是想冲建国去的？” “这个，人家是公安，真要走咱也拦不住，不过郭哥认出是哪里的了，只是顾忌什么没有明说，到时候就让建国去问下就是了。 郭哥还建议说以后要住的话最好住到西京宾馆里，或者是让建国买上几个院子自己盖个，算是给亲朋好友们的落脚点，最起码安全——” 瞅着两人进了房间，李铁也没关门的就转身进了卫生间，开着门洗漱着说过，郝运倒是也没想太多的点了点头道：“建国这方面倒是早就说了，现在只是在临时住而已，不是我没想到西京宾馆那边安全，是我顾忌那边容易撵人。 我去问的时候人家就说了，住可以住，但是不能包楼层，而且遇到临时开会需要腾房间的话，就得给人家腾房间，我这么一想还不如选择这边，真要是赶上了让腾房间，那可就难看了。” “哦，那到也是，你的顾虑也对，不过这个事儿你还是得和建国说声。” 飞快的刷完牙后趁着洗脸的机会把头也洗了，李铁拿着毛巾擦着水珠的出了洗手间说过，没想到这时门口人影一闪，寇斌顶着双好似兔子眼般瞅了瞅三人，郝运已经开口道：“斌哥。” “啊~郝运你也来了。” 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后擦着脸上的泪，寇斌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瞅着李铁开口道：“我是来喊李铁吃早饭的，正好郝运你们也来了，你们俩吃了吗？” “我们俩吃过了，你们的早饭我已经买好放在食堂里了，来今雨轩的冬菜包子，现在放在笼屉上正温着，我看这边有粥和豆腐脑就没买喝的。” 郝运站在屋里接上话头说过，他当然知道西京宾馆安全，可那边安全是有条件的，与其让这些人住着住着再去换地儿，倒不如免了这可能出现的麻烦。 毕竟接待工作的重点便是减少在衣食住行上的麻烦：“你们过去吃的时候直接要冬菜包子就行了，我已经安排好，那李总，没事儿的话我就去招呼叶厅长他们了——” “去吧，那是建国的客人，咱们都好说。” 听到郝运要去招呼叶建义，李铁也没说这个事儿怎么给郑建国说，倒是这货先前的一句话让他也有了些想法。 于是，李铁和寇斌一起招呼着范颖范萍姊妹才想去食堂吃饭时，正好遇到外出跑步回来的杨娜，于是和她说了这个事儿后，便听她开口道：“咱们见了他再说吧，反正过不了多长时间了。” “那也好，你快收拾下去食堂吃饭，我们先过去了。” 点了点头招呼过，李铁便带着几人到了招待所的食堂里，按照郝运交代的让上了来今雨轩的包子又各自点过米粥和豆腐脑。 就在大家还没动手的时候，郝运带着叶建义一家四口也随后出现，于是又是一番介绍了招呼过，等到大家吃过也已经差不多早上八点半。 只是就在寇斌吃着毫无滋味的冬菜包子，面对郝运不知道怎么开口打探郑冬花的消息时，郭怀怀带着两个在他看来有些陌生的年轻人出现，郝运只是转头看了眼两人，也就面带微笑的给他介绍起来：“斌哥，这是杨钢钢哥，李东升李哥，他们也是建国的朋友。” “寇斌是吧，我们是来给你说昨天那个事儿的，赵丁丁和杜兴兴你认识吧？” 杨钢说着瞅了眼旁边的李东升，后者飞快看了看郝运和旁边走过来的李铁，开口道：“郝运，李总，我找你们还有点事儿，咱们去那边说。” “哦，好——” 李铁和郝运看了眼寇斌，转头后跟着李东升走了，留下的寇斌扫了眼远处看来的寇阳和老妈范萍，冲着杨钢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两个。” “赵丁丁和郑冬花以及寇阳是同学，杜兴兴则是他们一个学校的同校校友。” 杨钢说着瞥了眼旁边的郭怀怀，后者飞快开口道：“我去趟厕所，你们俩谈。” “那——” 望着郭怀怀飞快的走远，寇斌望着杨钢的黢黑大脸是有些回过神来了：“那昨天晚上——” “那俩铁路上的公安就是他们弄过来的，目的也不是想对你们下手，只是想让你们难堪下。” 杨钢皱了皱眉头，还是选择实话实说出来，那俩货和他们几个不是一个圈子里的，当然最主要的是这种事儿对于郑冬花和寇斌两人来说严重。 如果他们不知道也就罢了，可昨天郭怀怀已经猜出了对方的身份，那么最直接的后果，便是在面对郑建国和这帮人时要站队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感觉你们现在可以出发了。” “出发？” 寇斌下意识的抬起头来，杨钢点了点头道：“考虑到不知这两人还会不会让人来找麻烦，你们现在去机场过了安检，他们想动你们就伸不过来手了。” “这个，我要和郝运，杨娜商量下。” 寇斌面色再次微变，心中闪过一阵惶恐的说了，便转头看向了旁边远处的郝运和李铁，没想到两人也瞪着眼看了过来。 于是寇斌就见到郝运走向了远处立在旁边的杨娜面前，嘀咕着说了几句后点了点头，便见杨娜也点了点头。 “好了，可以出发了，不过这个事儿你别和旁人说，除了建国找你说这个事儿你再对他讲。” 松了口气，杨钢黢黑的脸上是显然放松许多，接着挂起了笑容叮嘱过寇斌，又探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主要是你们今天就去美利坚，据说建国为了今天接你们出去，是准备了很长时间费了不少精力，所以咱们和这俩货犯不着计较，反正他们俩跑不了——” “谢谢你，钢哥。” 寇斌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事实上今天这个事儿不止是他的事儿，还涉及到了郑冬花，再加上郑富贵和杜小妹也都要走。 那么这一家伙就是三大家子人，如果因为寇斌个人耽误了整个行程，这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当然对于郑建国怎么处理这个事儿，想必郑冬花会敲下边鼓的？ “你说这个谢可就过了，行了，回去收拾东西吧，我们带的车在门口了，还得去接郑叔叔和婶子他们。” 杨钢摆了摆手没有放在心上，看着寇斌转身离开李东升带着郭怀怀到了面前，也就开口道：“要不郭怀怀你和东升带着两辆车去接郑叔叔和婶子他们，我们这边准备好了就去那边会和？” “嗯，这样也好，那咱们走吧，李哥。” 郭怀怀听着点了点头，旁边的李东升眨了眨又黑又大的眼睛，手一抬就让他先走了：“这样最好，我还得去法院呢——” “——” 想起这位的家事儿，杨钢也只得无语的跟着他到了门口，瞅见两人带了两辆车也没吱声的离开，蹲在旁边的杨烈拿下了嘴上的烟飞快靠近：“他们做什么去？” “先去让建国的爸妈准备下，你说建国会不会让咱们找杜兴兴他们的麻烦？” 杨钢探手从怀里摸出了包万宝路，抽出一根叼在嘴上，旁边的杨烈已经摸出打火机帮他点着，接着收起打火机后开口道：“看找什么麻烦了，揍他们一顿？或者是警告下？” “如果这么简单就好了，赵亮亮说郑建国对得罪他的人可是从来不留情，第一次见农少山时就因为他导师说过远离那货，直接是当着国际友人的面就和对方斗起来了，最后连一秘都没压住他。” 杨钢吸了口烟后摇了摇头说过，杨烈是在看到后点了点头道：“就是这个道理，咱们可是够不着他们那边，总不能去惊动老爷子们吧？” “那就看建国怎么说了。” 杨钢再次吸了口烟，也就听见后面传来了拖拉的声音，转头看过发现是杨娜和寇阳以及几个大人，当即冲着远处停着五辆车的路边招了招手。 很快，只见这五辆车上下来了五六个年轻人，利落的到了招待所门口跟着杨钢接过众人的行李，然后引导着叶家人和寇家人到了车前放好上了车，由五辆车组成的车队便也就开出了招待所，顺着大马路一溜烟向着天街开去。 随着车队在天街上的郑家胡同口与先前离开的两辆车会和，七辆各色轿车组成的庞大车队也就开上了去往机场的大道。 只是当这只由7辆轿车组成的车队停在机场入口的路边，正往下拿着十几人的行李时，只见远处的天空云层深处，一架极其怪异的庞大身影带着阵呼啸钻出，引的正帮忙拿行李的杨烈顿时面现好奇：“这是什么飞机，看着好大的样子——” “呜——” 随着来自空中的呼啸声逐渐变大，李铁飞快的看了眼旁边的杨娜，却发现她正双眼迷离的盯着空中那细长的身影：“白天鹅来了。”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二章 他还怎么上班 “呜——” 巨大的呼啸声越来越近，原本迎面而来的机身做了下调整对准跑道，而改变的后果便是将优雅的侧面三十度角展现在杨娜诸人眼前。 伴着轰鸣的噪音逐渐降低高度，远处陡然传来了声惊叫，将诸人的注意力给转了过来：“天呐，那是——协和飞机，我没看错吧？竟然来了共和国，这绝对是能登上头条的新闻！快快快，我们快点进去——” “那就是白天鹅！” 随着远处的几个国际友人大呼小叫着冲进机场大厅入口，李铁旁边的郑冬花看了眼不断降低高度的飞机，接着拉起自己的箱包道：“走吧，咱们去准备登机了。” “哦，大家快跟上——” 李铁招呼了旁边的罗兰和寇阳，两女则帮着范萍姐妹俩拎起帆布包，一行人揣着护照和签证进了大厅。 杨钢和李东升看着他们办过手续进了候机厅，也就互相对视一眼，两人虽然从小到大见了不少的飞机，还进过几次驾驶舱，可长这样的还是第一次看见：“看着真大。” “噪音也大，我感觉和轰炸机的动静都差不多了。” 旁边，杨烈下意识的接口说过，便见旁边的三个金发碧眼的男人跑过，口中嚷嚷着什么冲到了远处的邮电局里，赫然是先前在门口冲着天上飞机叫唤的几人，也就继续说道：“看样子这个飞机很少，连友人们也惊讶了。” “我哥说这架飞机世界上只有一架——” 江红军瞅着杨烈说了句将几人的目光引来，接着开口道：“按照咱们的命名方式来说，应该是协和改进型号，按照郑建国的要求改进的。 拥有以歼8都达不到的速度从这边直飞美利坚，当然价格方面也是普通协和的两倍，九千六百万还是九千八百万美元。” “那差不多就是一亿美元了——” 杨钢面现苦笑的说过，他不知道此时在候机厅里，同样说起价格的李铁才对寇阳显摆过，便引的旁边杨娜直接探头过来：“别对郑叔叔他们说飞机是建国公司的，就说是古堡诊所的飞机。” “你们诊所注册完毕了？” 下意识的开口问过，李铁接着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只要别说多少钱的话，他们就应该不会在意的，当然和不说相比要少很多事儿。” “注册完毕了，建国用飞机的股份入股古堡诊所，占五分之一的股份。” 杨娜扫了眼外边的白天鹅正缓缓停到不远处的跑道旁，开口说过后盯着上面飞快下了几人后，便听李铁开口道：“你们医院总投资一亿八千万美元？” “嗯，差不多这个数字。” 杨娜叹了口气，外边这架白天鹅是很优雅，然而其高达九千八百万美元的造价也不是说着玩的。 郑建国出了大头三千六百万万，剩下的六千二百万则是杨娜和范戴琳平分，也就是说这架飞机就占去了医院总投资的一半还多。 杨娜开口道：“最贵的就是这架飞机了，咱们来的时间有些早，按照原计划是12小时后的晚上才登机，现在咱们是在这里休息下，还是去飞机上休息下？” “去飞机上再休息吧？” 李铁瞅着远处的那架腿脚老长身材同样修长的飞机说了，杨娜也就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那就走吧——” 需要提前登机，在座的人中也只有杨娜有这个权力，好在她知道白天鹅在首都机场只停留12小时，用以加油和安全检查后，飞行乘务组也应该不会去市里转转的，毕竟时间紧又没什么玩的。 杨娜要求的提前登机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在经过一番沟通后，白天鹅贴在了首都航站楼的登机口上。 只是按照原计划是12小时后才能起飞，上了机也只能是老老实实的在机舱里待着，十几人在大多数候机的旅客注视下，开始登机。 “那是他们的飞机——” “他们是什么人——” “看懂那是什么公司的标志——” “还真是他们的——” 巨大的玻璃窗户外边，白天鹅迥然有异的机首微微下垂着，郑富贵和杜小妹跟着郑冬花进了机舱口，没想见两排穿着裙装制服的女乘务员齐齐躬了躬身子，操着口地道的伦敦腔开口道：“欢迎光临！” “计划有些改变，耽误你们休息了。” 郑冬花操着口有些僵硬的英语说过，这当然是杨娜在之前便教过她的，毕竟总共才坐了两三次飞机，对于空乘们的作息还比较陌生。 只是她这话原本就是客气之语，这群空乘和机长们从伦敦过来，也只是送了范戴琳和家人回港岛，与其他的协和乘务组相比，算得上是轻松的多。 再加上知道这架飞机是私人飞机，领班的乘务长当即面带微笑的开口道：“小姐，为您服务就是我们的职责，欢迎光临白天鹅号，请您里面请——” “哦，谢谢！” 由于乘务长说话的速度太快，郑冬花是有大半没有听明白，可随着乘务长的手势带出的里面请，她也就飞快点了点头道：“爹，娘，咱们往里去。” “哦，好，外国都说这种话吗？” 郑富贵迈步往前走了两步，飞快压低声音问过，不想旁边的杜小妹探手推着他往里面去，嘴上也没闲着：“外国不说外国语，难不成说善县话？让人家听到还不笑你？” “唉，我是想着咱们到了那边，也没什么说话的人，听又听不懂，说又不会说——” 脚踩着软绵绵的地毯，要不是郑富贵在首都的饭店里知道这个，他还以为是谁家把毛毯铺地上了，只是随着往里面走着，真皮沙发和精致的圆桌印入眼帘，却被上面摆的生鲜瓜果给惊了下：“荔枝樱桃我认识，这是什么？” “那个红色的是火龙果，旁边不认识——” 郑冬花让两人坐在沙发上面，这时后面杨娜带着寇斌和寇阳过来，随即站起身来开口道：“爹，娘，你们在这里坐会，我去帮着他们安排下建国老师的家里人——” “去吧去吧，我们俩坐在这里，你不回来，我哪都不去——” 杜小妹冲着郑冬花嚷嚷过，原本想过去的杨娜看到，连忙到了桌子边开口道：“叔，婶，这些水果是清洗过的，你们可以随便吃，这个火龙果都是直接切开的，果盘下面有勺子，拿起掰开就可以挖着吃，旁边这个黄的是黄龙果，也是洗过的，直接拿下面的吸管，这样插进去就能吸着喝——” 掰开了个火龙果找出个勺子递给郑富贵，杨娜又拿起个黄色菠萝般的黄龙果，找出吸管后插进去放在了杜小妹的面前。 杜小妹看看她的脸又看看拿起了勺子正吃着红色果肉的郑富贵，便也接过拿到嘴里喝了口摆摆手道：“我喝了，你去忙你的就是。” “嗯，你们先坐会，我去看看安排下其他人再过来。” 知道这批人算得上是郑建国关系最近的亲朋好友，杨娜也就没有见外的顶着女朋友身份忙活起来。 只是在她看到范萍范颖两家人安排完毕时，正好听到寇斌在问郑冬花：“咱们这十几个人，会英语的就你和罗兰以及寇阳，现在都忙成这样了——” “到了那边会有3个翻译跟着你们，是建国托人从大使馆找的——” 对于这批人的安排，郑建国是早在杨娜来之前的电话里就说过了，考虑到郑冬花和寇阳以及罗兰的英语水平不咋样，所以是早就通过赵亮亮在大使馆里找了三个人。 是把这十几人直接当成个小旅游团来招待：“算上我就是4个翻译，到时候咱们一起行动就可以了——” “大使馆找的，建国这个人情可是用的大了。” 罗兰的妈妈范颖下意识的接口说了，罗树强才到深城没仨月，她便对国外的情况有了不少的了解。 更何况由于地利的原因，罗兰出去后也经常在电话里给她说些事儿，知道这些翻译不可能是世面上的专职翻译，而是大使馆内部的，再加上罗树强本人也在学英语：“现在国内会英语的可不多——” “国内学英语的可不少，但是真正能一个人在国外混开的，才是不多。” 杨娜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接着摇了摇头笑道：“这个我没听他说，他说的就是请你们出来玩，这些水果是随便吃的，大家不要客气——” 嘴上说着别客气，杨娜也知道这些人的局促是避免不了的，只是让她没想到的，却是在和郑冬花见了叶建义一家子时，发现人家就和自己家似的。 叶振凯和蔡丁香一人半个火龙果拿在手里，操着勺子正在吃，而叶建义则拿着个海鸥牌相机给两人拍照。 直到看见郑冬花和杨娜两人，叶建义便瞪着两人开口道：“你们带相机了吗？我给你们拍两张吧？” “我们也带了——” 郑冬花瞅着这家子人熟悉的样子开口说着，旁边人影一闪乔玉珍出现，看着两人笑道：“冬花，要不你帮我们全家拍张照片吧？” “当然可以。” 郑冬花知道这是叶建义叶副厅长的老婆，也是这家子人中最势利的那个，当即接过相机给这家人拍了几张，看着相机也就笑了起来：“建国说照片可以多拍些，到时候他找人洗出来寄回国内——” “那太好了，不过这些水果不要钱吧？” 乔玉珍又黑又亮的眼眸扫过叶振凯手上的水果说着，杨娜便点了点头道：“不要，吃饭也不要，这也是我想着提前登机的原因，饿了可以直接叫乘务员上餐，叶叔叔和乔婶婶就别客气了，这些都是付过钱的。” “都是付过钱的？多少钱？” 乔玉珍嘿嘿的眸子亮了下，郑冬花下意识的才想开口之时，没想到杨娜笑了笑道：“这个我也不知道，都是建国安排的，你们只要记得吃好喝好就行。” “那好，到时候我再谢谢建国。” 乔玉珍啪的拍了下手，杨娜也就冲着几人点过头回了乘务员休息区，瞅着随她出现而飞快从座位上站起的几个女空姐开口道：“大家好，现在飞机上不会英语的人比较多，他们如果有什么要求找到你们，而你们又无法了解和沟通的，可以到前面去找我，现在他们大多都在吃水果，过会记得去清理下和补充下。” “好的，我们会按照你的要求去执行的，不过我们值飞前没有人要求准备中餐——” 距离最近的空姐开口点了点头说过，杨娜也就笑了：“我们这次出去是为了旅行和品尝异国美食的，所以就没要求为中餐进行准备，这点你们放心就好，如果有人要求的话，你们可以通知我来给他们做解释工作。” 再次安排过乘务组，杨娜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放倒沙发后斜靠着拿了几颗荔枝剥着吃过，耳听着远处偶尔传来的说闹声中，时间也就在这些充满了新鲜劲儿的人们活动里过去。 很快随着飞机上提供的午餐和晚餐吃过，飞机总算是微微颤动了下，接着机载广播中传出了轻柔的声音：“各位尊贵的乘客，本次航班即将飞往曰本国成田机场——” “要不要去用普通话说下？”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杨娜想了想这是人家乘务组的活，也就起身到了叶家寇家一一通知过，最后到了郑富贵和杜小妹的座位前，发现郑冬花正在研究怎么放倒沙发，便探手在扶手处拍了下，只见一个隐藏的盖子打开，露出了排带有人形示意的按键，开口道：“郑叔叔，现在是准备起飞阶段，大家还是坐着比较好，等到飞起来后再放下休息。” “到美利坚是什么时候？” 郑富贵不知想到了什么问起，接着不等杨娜开口又继续道：“明天早上到的时候，会不会耽误建国上班？” “呵呵，您和婶子过去，他还怎么上班——” 杨娜顿时笑了，接着想起他的时间概念，也就继续开口道：“美利坚比共和国晚12个小时，也就是说咱们现在21点30起飞，经过8个小时的飞行后到达波士顿，时间才会是当地下午15点30，所以到时他会到机场接我们——”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三章 一分钟 第二天一早，郑建国才打了卡还没走进更衣室里，顶着俩熊猫眼的普利尼不知从哪里飘了出来，满脸无语的瞅着他发出了声抱怨：“你又要请假啊——” 月初请了一天假，月中还没过去的昨天又请了半天，今天还要请下午两个小时，郑建国也知道自己最近请假有点多，只是这些事儿是无法避免的：“我也不想，可今天下午我父母从国内要过来，3点50的航班，正好请两个小时的假去接他们。” “哦，你父母，从共和国过来？” 普利尼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只是不知是在抱怨还是发牢骚的接着开口道：“从知道我考医学院后，我父母怕是都不记得有我这么个儿子了——” “咱们之间的传统观念和文化不一样，就像美利坚这边有大部分的州禁止对孩子进行体罚。 而有的州，比如牛仔州却可以在叫来警长后对不听话的孩子打屁股，我打赌你小时候肯定没挨过打。 但是在我家里那边，小孩子被胖揍是很正常的事情，有时候被父母，有时候被哥哥姐姐。 有时候被外人，如果你有机会去到那里生活一段时间，就会发现打孩子在共和国是件很正常的现象。” 听见这货谈起了他18岁便被爹妈赶出家门的经历，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的郑建国也就歪了歪头说过。 果然，只见普利尼俩熊猫眼中的褐色眸子露出同情之色，可郑建国知道这货找过来说请假的事儿，那肯定是有别的说法：“你准备要请假吗？” “嗯，郑，你很聪明。” 普利尼苍白的面色闪过紧张之色，还转头看了看四周飞快开口道：“那个，后天晚上是我女朋友的生日，我准备提前下班请她吃个饭。 你能帮我顶4个小时的班吗？从18点到22点就可以了，那时候我应该把她送回家了。” “后天——好的，没问题。” 眼瞅着对方连珠炮般解释过，郑建国倒是头次听说他还有女朋友，不禁面带微笑的答应过，又开口道：“你的保密工作做的不错，以前可是没听你说过。” “谢谢！” 接着探手拍了拍郑建国的肩膀，普利尼满脸激动泛起了几丝红润：“别人才介绍的，谢谢你了，郑，你算是帮了我大忙。” 只是随着普利尼的声音未落，伯莎的身影小跑着出现在走廊里，带动划出了完美线条的浮夸之物冲到了打卡机旁边，拿起自己的考勤卡飞快插进了打卡机里面：“咔嚓。” “嗯，好险~” 看着考勤卡上的7:59字符，伯莎这才放下后撩起满头的金发，用咬在红唇里的丝带系住，将两个圆润的浮夸高高拉起，瞅过他后向着旁边女更衣室走去：“郑，你还没换过衣服？” “哦，快到点了。” 齐齐和普利尼收回目光，郑建国转身进了更衣室里，打开柜子飞快换起衣服，没想到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伯莎的声音：“郑，你在里面吗？有人找你——” “哦，我还在里面——” 利索的将短袖衬褂以及领带和鞋子塞进柜子里，郑建国拿起旁边的白大褂套在了穿着两道筋背心的身上，扣着扣子出了更衣室的门，不想穿着敞开白大褂的伯莎旁边，杰奎琳正面带忐忑的望着自己：“郑——医生，我愿意让你检查我的体液和血液。” “哦——” 扫了眼满是打量的伯莎，郑建国扣上扣子后正色道：“你和你家里人商量过了？” “没有，我哥哥他不同意，但是我知道你是真的在关心我，毕竟我从来没有见过有愿意为患者付钱的医生——” 杰奎琳摇了摇头，经过昨天晚上一夜的考虑，她还是被郑建国的那句负责费用，给勾的想起了当时配合瓦莱丽的原因来。 自打毕业后没多久，杰奎琳就在医院里住了这么久，虽然费用方面有医保可以报销，然而她大学4年的学费可还是没着落，于是态度上便有了些许不同：“就当是占你的便宜了。” “哦，你们俩在讨论什么？” 原本想走的伯莎飞快收住抬起的脚步，接着一双眼睛扫过两人的神情，她当然不知道就是这么个轻飘飘的问题，便改变了她未来的人生命运。 郑建国扫过正从头到脚散发着成熟女性魅力的伯莎，也就操起了手到裤兜里看向旁边的杰奎琳道：“她是我所知第三个拥有不知名症状的患者，这三人中俱都有一段时期的免疫力低下的症状，就是表现为气喘、胸闷、外加淋巴结肿大好似感冒的病征。 然而，考虑到同时伴有遍及不同体表部位的皮疹来看，这种情况和咱们已知的所有疾病都有所不同，所以我建议在她的医嘱中加入体液和血液的病毒学分析，昨天被她哥拒绝了——” “但是她现在又同意了~” 挑了挑细细的柳眉，伯莎说着还冲郑建国展颜笑笑，只是很快转头看向旁边的杰奎琳，面带狐疑道：“你现在已经18岁了，对吧？” “嗯，我已经18岁零8天了。” 杰奎琳警惕的扫过伯莎后点头说着，郑建国眨了眨眼后继续开口道：“要不你签个医嘱证明吧，伯莎医生，从今天下午开始我会忙上三天四天时间，你能不能帮我跟进下她的检查结果——” “这个当然没问题，因为从现在开始，我会上36小时的班，然后休息12小时后上24小时的班，这么算的话未来3天我只有12小时不在班上——” 伯莎歪了歪头，露出了修长的脖颈后笑笑，只是目光在郑建国修身的白大褂上扫过后，目光落在了他并不宽阔的肩膀处，满是问号的开口道：“你里面穿的那个小背心，是你们家里特有的吗？” “嗯，你观察还挺敏锐——” 郑建国默默的看了眼还挂有纯真的成熟面颊，他是没想到伯莎会问出这么私密性的问题，只是随着他的话音未落，便见她笑了笑开口道：“昨天空调坏了，上班的医生护士们都浸透了后背，就只有你的汗渍没浸透白大褂的衣背，伯纳德说你里面还穿了件内衣——和女士差不多的那种。” “这个家伙——” 下意识的露出了个苦笑，郑建国是没想到他能被人谈论到这个深度，也就冲着旁边的杰奎琳开口道：“既然你同意了，那就跟我来吧，我带你去服务台开个体液和血液的检测医嘱——” “让我带她去吧，毕竟现在大家都知道你的女朋友是瑟琳娜了——” 开口打断郑建国的话，伯莎说着给了他个眼神后，又看了眼旁边的杰奎琳，前者也就飞快醒悟到自己要开的检测项目，可是非常不合适带着杰奎琳同去的，便飞快从口袋里摸出了钱包，抽出三张富兰克林后交给伯莎道：“那就麻烦你了，顺便帮我把检测费用帮她交了。” “没问题~” 伯莎接过钱后拿在手里，便冲着杰奎琳展颜一笑道：“走吧，孩子，能够遇到郑医生，你的运气不错。” “要是没有你的话，我的运气应该是不错吧——” 对于无意中破坏自己计划的伯莎，杰奎琳是没想到她会冒出来，于是面上带着淡淡的怨念看了看旁边的郑建国后，也就跟着伯莎去了服务台。 “男医生在面对女患者诊治时，都要有女性医护人员在场，自己都差点把这点忘了。”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心中是警醒不已的郑建国便感觉伯莎不光是人长的漂亮，那心思转的也不是很慢。 望着两人的身影停在服务台前，郑建国就是不知道她乐意不乐意帮忙跟进在发现HIV病毒后的研究，否则就只能把这个共同发现者的荣耀，给到正在麻省理工学院里的西莉亚了。 可郑建国已经给西莉亚准备好了发现蓝色小药丸的名头—— 当郑建国想要找出HIV病毒时，杰奎琳却并不为自己身上的症状而担心，这并不是说她因为学费而忽略了对HIV病毒的重视。 主要还是她哥哥巴里当时出皮疹都是三年前的事儿了，于是考虑到这三年来巴里身上并没有太大的问题，结果在杰奎琳的认知中即使是有问题，那么也不会是什么大问题。 什么病毒能潜伏人体内三年的时间？ 也许拥有这种潜伏期的病毒不少，比如最著名的狂犬病毒，其病症狂犬病一词来源于世界上最古老的语言之一——梵语，Rabbahs，意为“狂暴”。 而最早关于狂犬病的记载，甚至可以追溯到公元前2300年，然而其疫苗是早在百多年前就被研制出来了，再加上杰奎琳确认自己没被狗咬过以及发病表现也不同，她心中对这种病毒是没什么认知的。 直到三天后的晚上，当杰奎琳躺在病床上看着身上只留下少许痕迹的皮疹，为即将痊愈而做着出院的准备时，郑建国带着伯莎敲开了她的病房门：“嗨，杰奎琳，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还不错——” 迎着郑建国注视的目光，杰奎琳说着还露出了白皙的胳膊，指着上面已经变淡的皮疹，神情轻松的开口道：“皮疹马上就要消失了，我也打算在后天出院，你们那个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才出来，我们在你的体液和血液中检出了某些东西，只是现在还无法确认这些东西是什么——” 郑建国面色有些凝重的看着杰奎琳说过，后者神情一愣满脸不可置信：“你们无法确认是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的血液在常规病毒学分析中没有找到微米级的细菌，然而在我要求使用可以检测纳米级的二十万倍电镜后，检测出了一种约为120纳米大小的—— 考虑到最小的细菌也是微米级的，那么根据这个分类来看，只有单一的病毒才能这么小，嗯，我感觉这是一种病毒，只是还没办法确认，需要后续的持续研究才行。” 挠了挠下巴，郑建国说着看了眼旁边的伯莎，后者不禁飞快点了点头道：“单就显微镜下的结果来说，还不足以证明是你的血液中存在的，因为医院里实验室的研究员干活很不靠谱，这么小的东西也许只是污染了，所以我们找了个实验室想再取点你的血液进行培养——” “那样以后就不用再麻烦你了，毕竟你现在都要准备出院的。” 郑建国下意识的接上伯莎的话说着，却不想杰奎琳直接看向了她：“伯莎医生，你能回避下吗？” “嗯？回避？” 伯莎看了看郑建国问了，杰奎琳点了点念头道：“是的，我知道你们医院不允许男医生和女患者单独处在一个房间里面，所以你可以到门口看着我和郑医生就行了，如果你出去了，我就答应再配合你们取血培养那个什么病毒——” “哦，那好吧。” 伯莎再次看了看郑建国，便将手操在了口袋里面后给他打了个眼色，这才转身出了病房的门，从玻璃中关注着两人，只是她没想到随着杰奎琳说了句什么，便见郑建国瞬间面现错愕之色。 然而，杰奎琳却没有任何停止的坐在病床上，不断的冲着郑建国说着什么，而后者却只是偶然间才开口说些什么，便见他的脸色再次瞬间挂满了错愕。 下一刻，郑建国在屋里面招了招手，伯莎抽出手后飞快推开门进了病房，瞅着两人都是默然的样子，开口道：“你们谈完了？” “谈完了，杰奎琳会配合咱们取血，并且保证对其他医生保密——” 郑建国皱着眉头说过，伯莎顿时满脸喜色，饶是心头尖压着股淡淡的沉重，却也被她的笑给晃了下，然而想起接下来两人要进行的配合，便打起了精神道：“伯莎，希望你在医学院里的细胞培养课程没有忘了。” “这个你放心，哪怕再去学一遍，我也一定会把它给培养出来。” 伯莎飞快从口袋里摸出了四个取血器，在杰奎琳的指尖和脚尖分别取着时说过，郑建国开口却没接她的话，而是改口道：“你取完后先到门外等下我，一分钟。” “哦，好的。” 再次看了眼杰奎琳，伯莎飞快的取血完毕后用消毒棉球帮她包上，这才带着装了血的小瓶子出了病房，却不想郑建国几乎是在她关上门的十几秒后，便把什么东西放进内兜里的出了病房，好似松了口气般开口道：“好吧，咱们去消化中心的实验室——” 正文 第二百八十四章 今天就听你的了 十分钟后，消化中心主任的办公室门口，一身白色大褂的艾米正面带不满的冲着郑建国发着牢骚：“建国，这种事儿你可以直接找我的，不用非要通过院长办公室来申请，那样会让院长误会我没有支持你的研究工作，记得了？” “我这不是怕主任你为难嘛，考虑到这个事儿和既有的幽门螺杆菌实验室没什么联系，就想着再能不能申请个实验室——” 没想到这位会如此通情达理，郑建国也就跟着笑了起来，他原来考虑的是再申请个实验室比较麻烦，毕竟他现在挂名的就有间已经走上正常轨道的幽门螺杆菌实验室，这在医院里不少的主治医师看来都是超规格待遇了，再整一间出来也不是没有人做到，而那都是诺奖得主才行。 事实上郑建国在考虑的，也正是艾米要准备给他说的：“实验室也不用再申请，你直接把伯莎挂靠在现在的实验室编制下，现在影子都没有，你就要再整一间实验室出来，最起码你有点成绩，也好向上面申请吧？” “果然如此。”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郑建国没想到目的就是这么快达到了，他之所以去申请实验室，目的正是让医院不会否掉这个新开的研究项目，那样他就只能带着西莉亚去淌HIV这条路了。 好在，事情都在向着郑建国想象中进行着，当然他没想到艾米这么做还有别的打算：“建国，你不会是跨界到病毒学领域吧？” “这都是微生物的范畴，这个病毒和螺杆菌都差不多，费用方面还是按照以前的程序去申请吗？” 耳听着对方有指责自己不务正业的嫌疑，郑建国打了个哈哈算是遮掩过去，艾米看到他这为人不知的一面，也就点了点头道：“既然挂靠在幽门螺杆菌实验室下面，那肯定是按照实验室的程序去申请，怎么，这个费用会很大吗？” “应该不小，伯莎完成培养和分析后，我打算进行一圈生物感染实验，小鼠大鼠兔子猴子等等，还得按照类别进行——” 郑建国的野心很大，实际上他之所以如此急切，主要是考虑到杰奎琳都能感染HIV病毒，那就说明得了这个病的应该是不少才对，现在医学杂志上没有发表不代表没有医生在关注：“如果医院不愿意承担试验费用，也可以由我个人出资，当然成果就和医院没啥关系了——” “这是在烧钱啊——” 听到对方的计划，艾米脑海中便冒出了这么个念头，她负责消化中心的七八个实验室，是深知这种实验方式才是真正的烧钱，可还没等她这个念头消失，便又听到这货说出了自费的想法，也就知道绝对不能让他自己掏钱。 否则真万一让他折腾出了什么成果，董事会怕是会找人算账的，毕竟能请这货过来主持幽门螺杆菌实验室，医院看重的可不是能产生多大的经济效益，而是冲着对方头顶的光环：“如果是别人烧，怕是医院里有人会拒绝，可谁不知道你的观察敏锐，去按照你的想法干吧，我还得回家吃饭了，今天怎么想着来赚加班费——” “呵呵，那就不打扰你了，我今天是代替普利尼值四个小时的班，走了啊。” 面带微笑的摆了摆手，郑建国和艾米告别后眼中闪过一道凛然，心中叹了口气便感觉被旁人暗中关注，也就知道这个HIV怕是自己能折腾出的最后成果，虽然事实上他现在也是不记得还有什么病了。 “郑医生，你为什么不自己弄个实验室？” 跟着郑建国到了电梯口，一直秉持着沉默是金的伯莎终是开口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不想随着她的问题出口，电梯门也在面前打开，就在她以为郑建国不会回答时，便在进了电梯后听他开口道：“那就有损公肥私的嫌疑了，我现在是医院的人，患者也是医院的患者，虽然病毒分析是我个人出的钱，可于公于私都要把这个发现让医院领导们知道。 等他们不同意了我再去自己干，这样以后也不会于我的学术名声有损，我对于学术不端的行为是深恶痛绝的，以后你就会慢慢了解到，当然你愿意放弃现在的高年资医生——” “看到你的潇洒，我是心有所动啊，上班就和华尔街的金融家们早八晚五——” 伯莎展颜一笑露出个灿烂的笑，不想随着她的话还没说完，便陡然醒悟到这话的前半句可是有些暧昧的，不禁拿着双蓝色的眸子打量过郑建国，也就发现他眼中终于是出现了自己无比熟悉的目光，当即继续保持着灿烂的笑容道：“要是拿的钱多点也就罢了，可累死累活的每周上90个小时的班，也只拿那么点钱，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看看能不能占下你的光——这里是生物实验室？” “是的，这就是幽门螺杆菌实验室。” 郑建国随着电梯门打开后到了走廊里，原本他还以为人都下班走了，没想到透明的入口玻璃门里，面色好似挂了层寒霜的凯瑟琳·史丹正才穿上白大褂，好像才在他之前来到似的。 随着两人出现，凯瑟琳·史丹转眼看到便拉开了实验室的门，郑建国也就回过头开口道：“这是凯瑟琳·史丹，实验室小组的负责人，负责幽门螺杆菌的设计培养工作。” 冲着伯莎介绍完，郑建国带着她进了实验室后继续开口道：“凯瑟琳，这是新来的伯莎·杰斯克，她将成为实验室第三个小组的负责人，你们认识就可以了，注意研究内容是不许泄露给对方知道的，你和艾斯特说下。” “艾斯特在里面呢。” 出乎预料的，凯瑟琳冲着伯莎高傲的点了点头开口说过，到了里间实验室的玻璃门前瞅了瞅，探出纤细的白皙手指指了指里面道：“我感觉她的工作是比较有压力的。” “有压力才有动力。” 郑建国到了玻璃门前瞅瞅里面正趴在显微镜前的艾斯特，只是转过头后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继续开口道：“这都快八点了，你们没有去放松下？” “你说过的，医学学累了时，就学学物理学放松下，现在我们也是在这样，分析累了就去做下数据汇总——” 板着的面上线条分明的嘴角动了动，凯瑟琳算是露出个笑意后不禁微微叹了口气，继续道：“可事实上是咱们实验室才成立没多久，钱是花了不少没有任何的研究成果，所以我们都在加班加点——” “工作是做不完的。” 郑建国下意识的开了口说过，也知道这话是白费的，于是点了点头道：“你们自己掌握好节奏就行，该约会的时候就去约会，该放松的时候就去放松。” 盯着对方仿佛在散发着寒气般的面颊说完，郑建国回过头后看向了旁边的伯莎道：“里面的艾斯特·爱珀斯，是负责使用医院不同患者活检出的幽门螺杆菌进行研究，而你在明天办理完调动手续后，就这个未知病毒的培养和分析工作，需要的人员和东西——” 转过头来瞅着伯莎的大眼睛说完，郑建国脑海中陡然闪过了个念头，算上面前的这位，他这个实验室里的负责人就都是女人了，而且还都是漂亮的女人？ 脑海中浮现出这个醒悟，郑建国嘴上的话便没能继续说下去，而是转头叫住正准备进到实验室里的凯瑟琳：“凯瑟琳，伯莎还没接触过研究中的统筹工作，你帮她尽快整理出需要的编制和仪器设备，到时我过来签字——” “好的——” 打量了下伯莎，凯瑟琳冲着郑建国点了点头应下，便拿着双眼睛瞅着他继续道：“你现在有没有什么事儿？” “没有，伯莎你去把血液放好就可以下班了。” 到了自己的地盘，郑建国也就恢复了原有的派头，指派完伯莎放完血后离开，这才看向了凯瑟琳道：“现在设计已经完成了吧？还是已经开始培养了？” “培养已经完成，分析也开始了，这也是我让他们加班的原因，好争取早点拿出成绩。” 没有了伯莎，凯瑟琳也就说起了研究上的进度，内容目标方面都是郑建国制定的，一句话报完了进度也就算是结束，毕竟她和艾斯特的MD和PhD培训比郑建国熟练的多。 当然，郑建国不知道的是，凯瑟琳和艾斯特都在心中憋着股干劲儿，还在接受MD和PhD培训时就能负责一个项目组，甭说是两人的住院医身份了，便是主治医生们也很少能够有这个机会，所以分外努力。 “那也要注意劳逸结合，这两个项目也只是让你们上上手，接触下幽门螺杆菌而以，我走了。” 郑建国又多说了两句，也就转身告辞离开，只是他才出了实验室，没想到伯莎正在电梯口站着，这时看到他过来，开口笑道：“都安排完了？” “安排完了，走吧，咱们离开急诊室这么久，还不知道忙不忙——” 按开电梯和伯莎进去，便听她笑着开口道：“你感觉咱们能研究出点什么东西吗？” “现在来说就是个发现了，虽然杰奎琳的症状已经开始缓解，可咱们都知道她昨天采的血里，还有那种病毒。” 郑建国摇了摇头说着，便见伯莎瞪着双蓝汪汪的大眼睛望来，目光不禁在她的嘴唇上下滑几分，飞快转过头后继续道：“杰奎琳说她哥哥在三年前也有过这种症状，之所以记忆深刻是因为她哥哥的皮疹起在了脸上，连出门见人都不行——” “也许是好了呢？或者是病毒自己消失了？” 蔚蓝的眸子敏锐捕捉到对方眼中的闪烁，伯莎歪了歪头开口说着，只是她没想到郑建国瞥了眼自己后，开口道：“所以我让她说服巴里明天过来取个血，然后检查完毕才能确定这玩意是不是消失了，还是——潜伏起来了？” “不可能吧，三年时间这么长？” 伯莎眼中顿时闪过惊异之色，却发现郑建国歪了歪头好像要说话，却最终并没有说些什么。 事实上，郑建国已经按照记忆里的信息，也就是HIV在八十年代集中爆发的时间，结合其平均长达十五年的潜伏期，推测出这玩意大规模传染开的确切时间，应该就是十五年前的1965年左右。 也幸亏传染途径是血液传播和关系传播—— 眼瞅着郑建国不知在想什么，伯莎便问出了心中的想法：“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个病毒，如果按照杰奎琳的说法，她哥哥是在三年前的时候有了这种症状，为什么共同生活在一起的她，是现在才发作？” 郑建国想起了HIV的传染途径，也就想起了杰奎琳这个病是怎么来的，而这也是他当时直接问巴里两人是否血亲的原因，虽然不是血亲兄妹发生关系依旧属于禁忌，可严重性却不是同日而语的。 按下没有排除掉的关系传播途径，那么剩下的也就是血液传播了？ “叮——” 随着郑建国脑海中闪过某个画面，电梯到了1楼后自顾自的打开，旁边的伯莎下意识的抬脚踏出一步，便发现他愣在原地的模样，不禁开口道：“怎么了？电梯到1楼了。” “哦，好的！” 眼前闪过杰奎琳那不算白皙的膝盖，确切的说是上面被木梯铁钉刮出的伤口，郑建国心中默算了下时间，接着抬起头道：“咱们再去一趟内科四楼，见见杰奎琳。” “哦，好！” 不知这货想起了什么，伯莎是才想说咱们出来很久时，蓝色的眼睛眨了眨后露出了个笑，她对于自身的魅力还是有着清楚的了解，从小到大都是异性眼中美的化身，后面随着她考上医学院穿上白大褂，更是给这层耀眼的美批了层知性外衣：“今天就听你的了。” 诧异的瞥了眼有些妩媚的伯莎，郑建国才醒悟过来她好像是误会了，接着想起先前看到那片白皙的浮夸，心中默念了几句HIV后再次叹了口气：“MMP，这还叫不叫人活了——”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五章 你可别说出去 能够被伯莎的媚态撩动了下，郑建国也是没费多大的劲儿就找出了原因。 杨娜跟着郑富贵两口子过来了，原本他想着能过上几天小别胜新婚的日子。 然而，也许是考虑到两位老人的观念，杨娜是怎么都不同意住在家里，所以三天的时间下来，他就依然保持着之前的状态—— 以前，那是天各一方的望梅止渴，可现在人是回来了，只是看的见吃不到的情况下，郑建国心中的那团火是越发的缭绕，特别是这时再被伯莎那蓝汪汪的大眼睛瞅着，也就是这会儿HIV在不断鞭策着他罢了。 之前和菲欧娜发生关系，郑建国也是考虑到对方是梅奥医学院的学霸，年龄和自己相仿——当时他是不知道现在杰奎琳的状态，否则那也是要摆出正人君子的气势，来呵斥对方不许乱亲的。 现在杰奎琳十有八九是可以确诊了，至于面前的伯莎到底有没有，这是郑建国现在无法确认的。 于是乎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脚步迈动的频率是异常的快，当然脑海里却转动着少儿不宜的念头：“可别像菲欧娜那样扑上来——” 好在，伯莎是直到进了杰奎琳的病房，也没有任何准备化身成玉女的迹象，郑建国望着杰奎琳苍白的面色开口道：“抱歉又回来打扰你了，我想起你说过你哥哥是在三年前的某段时期后，发生过你这种症状，我就根据病原体的传播方式分析了下。 考虑到你是最近才有了这种症状，如果是空气和水源性传染，你怕是不会等到现在才会发作，而作为和你算是频繁接触的同学老师们以及我们这些医护人员，也肯定会有人被感染的。 而去掉这两大主要方式外，还有一种传播是接触传染，这种传染方式也可以用之前的理由排除，毕竟你这些年里面接触到了那么多的人，如果是这种常规的接触式便能传染的话，那也肯定会有人感染。 只是在去掉日常生活学习中的常规接触之外，还有比较涉及隐私的亲密接触，比如亲吻时的体液交换，皮肤破损后的血液接触—— 杰奎琳，我记得你一个半月前，因为膝盖上那个伤口来到急诊室寻医时，主诉是在攀登梯子时刮伤导致的，我想问下你从刮伤后到前来就医这段时间，有没有人碰过你的伤口？” “我的膝盖是被梯子上的钉子刮破，只是那并不是我去上梯子干活，而是巴里——我哥哥在梯子上干活时，他脚下的梯子要滑倒了，我便想着去帮他扶助。 只是那梯子在我还没碰到的时候就倒在了我的面前，也就把我的膝盖划伤，而他手上的伤口，好像是被墙上砸好的钉子刮到的，然后他用纱布帮我包扎了下。” 杰奎琳望着郑建国缓缓的说过，她当时的注意力也都在梯子和巴里身上，便是膝盖上的伤口也是他发现的：“这会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他的血液，你也说他的手破了，和你的血液发生过接触，那么就很可能会通过血液传播给你的。 不过这些都是我的猜测，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明天他来帮你办理出院手续时，你最好让他回想下，也许可以排除掉这个可能。” 杰奎琳在巴里帮她处理腿上的伤口时，竟然没有去关注，郑建国是不相信这个说法的，只是眼瞅着她没有明说，那么也许是可能碍于旁边的伯莎，甚至是她的那位哥哥。 失去父母后只剩下的唯一亲人。 郑建国也没想着非要在这两人身上找出全部结果：“好吧，那我们走了，你好好休息。” “嗯——” 发出了声不置可否的闷哼，杰奎琳坐在床上的面色有些惊疑不定，郑建国看她这么副样子，也就和伯莎出了病房的门，迎着走来的俩护士擦肩而过，齐齐进入了电梯里面。 “你刚才说到亲吻时的体液交换——” 伯莎的声音响起，郑建国转过头后看了看她一眼，接着收回目光道：“怎么了？广义上来说，唾液也是体液的一种，再考虑到她先前的回答排除了男朋友的可能性，这么看来血液传播的概率还是不小——” “那你怎么确认这些途径？” 伯莎点了点头接着问起，郑建国也就笑了：“别人是想从微观上来分析病毒细菌的感染机制，而我在国内的研究生同学陶野，则是通过动物试验来寻找可被感染的动物后，在其身上进行观察试验。 所以，我的计划就是等到你分离出这种病毒进行培养后，我就会让生物公司送来所有的实验动物，然后你的任务就是找出可被感染的动物。 然后进行以接触为主的体液和血液感染试验，甚至是弄上雌雄成对的注射一只进行试验，毕竟考虑到是人体所感染的，那么还得以最接近人的灵长类生物为主。 我感觉这种情况虽然会花很多的钱，可毕竟与一篇发到《柳叶刀》或者是《新英格兰医学》上的论文能带来的回报，这些钱和付出都是值得的。” “嗯，好吧，猴子们的价格可是很贵的。” 伯莎满眼惊异的扫过郑建国的脸，她是显然没想到即将要面对的，竟是在分离后不按照常规进行被动的临床观察，而是直接拿动物，确切的说是猴子们做感染实验：“你不怕在猴子身上产生变异吗？” “这原本就是猴子身上传来的——”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郑建国面现无语的挑了挑眉头道：“只要你注意在试验过程中按照安全流程执行，那么猴子们就不会通过伤人和跑出去带走变异病毒，那么等到它们结束了自己所肩负的任务后，我会让人带走进行无害化处理的，这点你可以放心。” “无害化处理，焚烧吗？” 歪了歪头，伯莎倒并不是圣母病发作对被试验的动物有什么共情，毕竟她是面对人都可以下的去刀的资深住院医，当即展颜一笑道：“没想到我快结束住院医学习了，还会接触到PhD内容。” “多学点不是坏处，相信我，只要选择了正确的方向——”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郑建国后面的话就被急诊室服务台前的高大身影给推了回去：“哦，你男朋友乔治来找你了——” “哦，坏了，我忘了对他说晚会吃饭的事儿了。” 伯莎面色陡然一变的说过，郑建国脑海中飞快冒出了个不好的念头时，只见远处站在服务台前的乔治，却是在看到两人后已经大步迈起，原本的国字脸直接拉成了个马脸模样，几步到了跟前后开口道：“伯莎，你和这个小子去吃饭了？” “乔治，不要这么大声，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对我吼的！” 正想着解释的伯莎才走出电梯便皱起了眉头，望着已经到了面前的乔治飞快说完，接着想起她和郑建国忙活的差不多一个小时，再加上知道自己放了对方晚餐的鸽子，于是继续开口道：“我和郑去了趟消化中心——” “你们俩去了消化中心？谁病了？胃口不好吗？为什么没有对我说？也没有呼我？” 乔治·盖森扫了眼仿佛在帮郑建国的伯莎，便感觉心中一股怒火翻腾着冲上脑海，顿时双拳紧握的大声吼过，没想到郑建国就开了口道：“乔治医生，我们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去见了艾米主任和四楼内科的患者杰奎琳，如果你怀疑的话，可以去向她们查证——” “我怀疑？我怀疑什么？我不会怀疑你们俩搞在一起的——” 乔治·盖森的马脸上瞬间布满了红色吼过，接着转头看向了旁边同样变色的伯莎，没想到便见到了张冷若冰霜的面颊，当即满脸的怒气瞬间消失，重重点了下头道：“对，我不会怀疑你们的，你们年龄差那么多呢，怎么可能搞在一起。” “这也许就是你42岁还依然没结婚的原因吧？” 默默的打量了下乔治的侧脸，郑建国又瞅了眼仿佛化身成凯瑟琳的伯莎，也就知道这个情况下自己还是离开比较好，于是冲着伯莎点了点头后转身离开。 “你——” 发现郑建国要走，乔治·盖森才开口说了个字，伯莎同时开口道：“乔治，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是你和我工作的地方——” “嗯，我知道了，没事儿了，现在没事儿了。” 好像感受到伯莎平静口音中隐藏的怒意，乔治仿佛孩子般双手高高举起，国字脸上满是笑的点起了头，前者看到他这么个样子，也就是叹了口气道：“你随我来——” “哦，好的！” 乔治应下的功夫转头看了看远处的郑建国，与之对视过的郑建国也就飞快转过头，接过脏辫卡尔特递来的病历本看看，发现这会他消失的半个多小时的功夫里，急诊室便收治了三个外伤患者和一个早产产妇。 随后郑建国拿着病历本走访了遍，发现那位除了早产的产妇转到妇产科外，其他三人的情况都还不错，于是也就知道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大家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干的还不错—— “那是因为你——” 一个半小时后，面带落魄的普利尼听过，转眼看着郑建国开口道：“有鉴于你的名头太大，所以你不用去和我们挤早上4点半的那趟大巴，如果你去坐过的话，就会发现上面几乎都是波士顿地区的住院医们。 而放到急诊室里面来说，有传言说你来之前和院长说过急诊医学是个新兴学科，也有着很不错的未来，所以这些医护人员会考虑到你如果完成MD和PhD的培训后留下，那么将会成为急诊室主任最有力的竞争者。 即便是你没有留在急诊室，他们也会考虑到你现在在消化领域的权威性，而选择与你为善，毕竟你是这么的年轻，前途不可限量——” “也是有我和黛西护士长恩怨的原因吧？” 郑建国倒是想的有足够多，黛西想给他个下马威时，却被他在伯莎的帮助下完成反杀，这么个后果就难免会给其他人一种极其锋利的强势感觉：“我这个人还是很好相处的。” “是的，我知道你是很好相处的，你没有在我分配给你工作时表达任何的不满，这在即便是普通的医学生和住院医中都是罕见的态度，你来之前他们甚至有人说你会让我出丑。” 换上白大褂，普利尼上下打量过郑建国的白大褂，接着探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年轻就是最大的本钱，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我在想你怎么会来这么快，还想着你今天晚上可能不会来了——” 郑建国难得的露出了玩笑模样说过，他来的时间不到俩月，可对于这位的感情经历却知道不少，当然这也有赖于普利尼的大嘴巴：“没有去听听音乐会看看歌剧？” “我倒是想呢，可浪漫不起来啊，我的助学贷款还没还完——” 摇了摇顶着地中海发型的脑袋，普利尼有些无语的转头走了，留下郑建国点了点头，转身进了更衣室换过衣服，没想就见伯纳德神情鬼祟的进了更衣室，瞅着他满脸八卦心态：“刚才我去找伯莎医生，发现她在和她男朋友争吵，说你帮她从急诊室调到了消化中心的实验室里，这成为可以让她接触到PhD的机会，你能不能把我也调过去？” “我把你调过去做什么？打下杂？你还2个月就走了——” 郑建国是没经历过伯纳德的实习医生阶段，可有赖于他身边围绕的不是MD就是PhD，所以他对于以伯纳德为代表的实习医生的学习内容，还是比较清楚的：“反正你都是要每个科室走一遍的，有人是从内科到外科再到急诊室这边，就会感觉很难很累很麻烦，可你先来了急诊室，就会慢慢的感觉到越来越轻松，小伙子好好干吧，我很看好你！” “真的吗？那谢谢你了，不过我感觉乔治医生开始怀疑你和伯莎医生约会——” 伯纳德有些稚嫩的面颊上闪过惊喜之色，作为同龄人他更能体会到郑建国现在能达到这个程度是有多么的惊人，心底是怎么都想着要结交下的：“这是我才从她们两人的争吵中听来的，你可别说出去。”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六章 由共和国本土 在美利坚想当医生，就需要完成大学阶段的教育同时，还要学好医学预科类课程，并以品学兼优的毕业成绩、医学院入学考试成绩、社工经历和老师教授们的推荐信，才有可能通过医学院的录取。 而如果一切顺利，也就是学习成绩不错还有着充足的学费支持，那么一名大学生在被医学院录取后，要学上两年的医学基础课程，才能在第三学年开始的时候，进入医院跟随老师们学习临床知识，并在第四年正式成为伯纳德这种实习医生，按照时间长短不同在医院里各个科室轮转。 当然，这个时候医院会按照实习医生们的要求，来安排这些人先从哪个科室开始，也就是像伯纳德要求先从急诊室开始，那么学校就会把他的要求当成第一位的条件。 只是在实习期间，伯纳德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要在每天消耗掉全部精力的情况下，去准备美利坚医生执照USMLE的STEP 2阶段考试，也就是获得医学博士的MD学位考试。 而这也只是完成了成为医生的第一步，随后的住院医师计划则同样像是大学生在考医学院，拿到医学博士学位的MD还需要去和全美所有的医学博士们——也就是包含了往届和应届在内的所有MD去竞争住院医生培训的名额。 与之前的医学院面对大学生相同，住院医生培训计划也是双向选择，由全美范围内的各大医院参考报名者的学历（大学）、工作经验（美利坚的医学院招生没有应往届之分，只要是大学本科毕业证就都可以，许多大学生毕业工作后对现状不满意的也可以继续报考）、研究经历（大学阶段的论文成果）进行择优录取。 只是即便如此严格的住院医培训计划，也有着MD住院医与PhD住院医以及混合了MD与PhD联合培训项目的三个方向，简单来说就是临床型和科研型以及混合了两者的临床科研型——也就是郑建国现在参加的医生科学家培训计划。 每年在全世界范围内只招收500人左右的培训计划。 所以，当伯纳德每天跟着伯莎参加24小时和36小时轮班制培训计划时，郑建国却可以优哉游哉的每天早八晚五，过着比华尔街金融家们还惬意的学习经历。 当然，即便是郑建国能够参加这个培训计划，可他也要遵守硬性要求的学习流程，进了急诊室算是两个多月了，他除了给患者做过清创缝合手术外，连手术室的门都还没进去过，每周一的晨会上也只是作为旁听人士参会而以。 只是这么长时间下来，郑建国对于这种要求也有了切身的了解，第一年的住院医主要是学习怎么管理病人，也就是面对已收治入院的患者，进行病程追踪和医嘱确认，这在英语里面还有个专门单词来形容——Intern。 Intern自己是没有权利接收患者的，需要在高年资住院医，也就是最少要在培训第二年的Resident住院医带领下才能展开对患者的诊治。 这个时候的住院医已经有了更大的权利，除了管理病人外还可以参加每周一的晨会，针对上一周出现的疑难杂症或者是医疗问题进行总结和学习，并可以在没事儿的时候去手术室里帮忙，也就是这个时候才会有接触到手术的机会。 不过这也不是绝对，如果有主治医生允许，也就是有授权的情况下，就比如郑建国在进入急诊室后，主任内森·贝克森便给与了他参与周一晨会的权利。 可惜的是直到这个时候，急诊室里的俩主治医生，内森·贝克森和奥利佛阿加斯都没有让郑建国进入过手术室，虽然他的表现依旧是无比的耀眼，可也只在Resident阶段普利尼的允许下做过缝合手术。 和前两者一样，第三年的住院医们拥有了更大的权利，以伯莎为代表的Chief Resident，也就是住院总医师——这并不是随着培训年限增加就能获得的认可，只有极少数的Resident足够优秀，才会成为住院总医师。 伯莎在急诊室拥有的权利是仅次于两位主治医生，除了管理住院病人，还要管理着低年资的Resident和Intern，并且组织教学查房和周一晨会上的死亡和疑难病例讨论，还可以安排手术、会诊、排班，自己可以参与任何一台手术。 除了让Intern进入手术室和接触到科研工作—— 而这也是郑建国找上伯莎的原因，她现在已经是一名出色的住院总医师，下一步就是再干两年等到培训完成，就能获得独立行医的资格，成为一名真正的医生。 只是到了这步的医生，那真的只是医生而以，这个位置也只是处在医护体系的金字塔第二层，进而想要爬到之上的那层，也就是这个体系中最高的主治医生，还需要经过不同时长的专科医生培训。 之所以说不同时长，则是按照科室的范围去说，最低的内科医生需要三年培训时间，而最长的神经外科则需要七年时间，这也是为什么主治医生大多都是40岁以上的年龄。 因为按照正常年龄的18岁进入大学去计算，大学4年，医学院4年，住院医的5年，内科专科医生的3年，这都奔着35岁去了，如果其间再耽搁下，怎么年龄也都在40岁左右。 即便是郑建国以18岁的年龄成为住院医，可他毕业时间按照最短的内科专科培训去保守估计下，那都还需要8年时间，而这也是他选择急诊室作为住院医培训的原因。 作为去年才被美利坚医学机构承认的地23门医学，急诊医学的一切都还在摸索中巩固着，只看堂堂的麻省总医院急诊室里连ICU都没有，就知道这门医学的建设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当然，作为崭新的新兴学科，急诊医学的住院医和专科培训制度还没成熟，没有像内科和神经外科那样由医学管理机构制定硬性计划，都是各个地方上的医院自己摸索开展。 放到郑建国身上来说，这就像是他在进入齐省医学院前看到了研究生招生办法那样，因为专科医生培训的目标是以科研的研究成果为主，也就是需要在拿到专科医生培训计划后，需要去实验室做科学研究。 于是重点来了，郑建国这会儿接受的是MD联合PhD项目的培训计划，虽然PhD内容不是急诊室内的幽门螺杆菌项目，甚至连还没组建成的HIV病毒实验室都不在这个范畴。 可对于郑建国来说，急诊室内可做的科研项目那是唾手可得，从重症患者多科室会诊和急救体系的分级以及ICU的组建，随便拿出一个都能让他完成急诊医学上的专科医生培训，要知道这些都是目前连麻省总医院急诊室没有的。 只是郑建国知道这些东西不能一蹴而就，再加上自从整出了幽门螺杆菌后，他与麻省理工的托马斯教授发表的整数量子霍尔效应，以及和哈佛大学的费舍尔发表的分数量子霍尔效应带来的思考，让他知道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拿到诺奖，就不能吃独食！ 俗话说吃独食拉绿屎，郑建国手里握着个幽门螺杆菌的发现者名头，这对他来说已经算的上是够用了，把前景并不明朗的石墨烯成果分给托马斯和费舍尔，会在某种程度上增加他头上光环的连带效应。 多人获得诺奖，那也是诺奖获得者，并不会因为得奖者的多与寡而降低其在该领域内的权威性，甚至还可以凭借这些关系组建成自己的势力范围，如果他和托马斯以及费舍尔因为石墨烯共同获奖，人们也都会知道是他发现了石墨烯！ 谈笑有诺主，往来无红血！ 这是论学阀是如何炼成的？ 才加入哈佛俱乐部没几天，郑建国便醒悟到势力和圈子的重要性，特别是当这个势力和圈子凌驾于普通人之上时，想象下他现在近乎主导者石墨烯和螺杆菌的研究方向，就已经凝聚了以托马斯和费舍尔教授以及美利坚肠胃病学会两大学术群体。 这时再借着HIV扶植起新的热点圈子，还有后面的急诊医学方向上的研究成果——于是乎作为麻省总医院急诊室的住院总医师，伯莎便成了郑建国拉拢的目标。 抛开有些耀眼的外表来说，28岁便成了住院总医师的伯莎足够年轻，22岁拿到古典文学本科毕业证，26岁从哥伦比亚医学院毕业，并在该年拿到麻省总医院的住院医计划，第三年顺利成为急诊室的住院总医师，截止到这会儿是拥有一个堪称完美的学霸人生。 当然，郑建国之所以选择伯莎而不是普利尼，并不是看在反差巨大的外表上，而是后者的大嘴巴让他很难去把HIV这种级别的发现和后续研究交给他。 毕竟也许有人喜欢听大嘴巴嘴里的八卦消息，却没人会喜欢自己的八卦被人到处去传，更何况HIV这种未来二三十年内的研究热点如果泄露出去，那搞不好就会引来不知多少的竞争者。 只是对于吸引到伯莎，郑建国也没有必然的把握，按照常规的住院医培养模式，她现在正处在住院总医师的关键期，只要再保持两年的这种状态，她怕是就能成为30岁拿到专科医生培训的名额。 好在如前面所说，急诊医学的专科医生培训还在摸索当中，具体到如何在这个领域内展开研究还是个未知数，郑建国这个时候把HIV放到她面前，也是想看看她具不具备研究人员的特质——综合了基础学科领域内的好奇心和前瞻性。 好奇心是所有优秀科研工作者们的基本特质，这点与伯莎两年后展开的专业培训拥有超高的契合度，换句话来说就是她在科研领域内的动力源。 而前瞻性，则是对于建立在好奇心之上，再配以达标的分析和专注以及适应性，进而做出对所研究内容方向上的认知判断，简单说便是伯莎能不能看到这个未知病毒所带来的价值，虽然这么说有些在贬低她的综合基础素质。 因为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与之相似的便是没有医生不喜欢未知的病毒，所以结果上便是伯莎想都没想的答应了这个要求，虽说郑建国之前算是拉了她一把，把跟踪杰奎琳血液病毒分析的活给了她。 只是这样一来，伯莎的住院总医师岗位也就无法继续担任下去，需要跨科室的调到消化中心实验室里做个研究员，抛开未知的HIV前景如何不去谈，她这三年的住院总医师培训就算是打了水漂。 郑建国知道这是HIV，也具备了未来再把伯莎带回急诊室，去完成住院医培训计划，甚至是可以带着她一同完成之后的专科培训项目的能力。 然而，伯莎却不知道这一切，她只凭借着个人的综合素质判断，便看中了HIV病毒的重要性，甚至为此放弃了已经展开三年的培训计划！ 如此在郑建国看来，伯莎已经具备了他合伙人所需要的一切特质，当然这个想法也只是截止到他从伯纳德嘴里，听到关于她和乔治对话的时候。 “找了个大12岁的男友，伯莎怕是有着不轻的恋父情节——” 脑海中闪过伯莎和乔治的面庞，郑建国先前放下的心思这时已经又有了几分的担忧，好在他这人做事的原则便是尽最大的努力，再去听天由命便可，也就穿着短袖衬褂打着领带出了急诊室。 晚上9点38分钟的时候，波士顿的气温还是高达30度，才出了急诊室的郑建国被迎面而来的热浪一吹，脚上踩着的鳄鱼皮凉鞋也就加快了迈步的频率。 很快，郑建国钻进停车场里的普利茅斯轿车里，忍着屁股上传来的烫意飞快开了空调和收音机，这才打火后顶着远处传来的警报声出了停车场。 只是没想到郑建国才把车开上联邦大道的时候，收音机里陡然传出了蕴含着气冲霄汉的铿锵之音：“——民共和国，将于1980年5月12日至6月10日，由共和国本土，向太平洋南纬7度0分，东经172度33分为中心，半径70海里圆形海域上，发射运载火箭试验——”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七章 建国很厉害的！ “吱——” 猛的将方向盘一打踩住刹车，郑建国把普利茅斯车靠在了路边上。 这个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可不是国际友人们所能发出的，便是那些华人华侨也不行。 果然就在郑建国把车停在路边没多久，收音机里传来了熟悉的美式英语：“前面的报道是共和国在近期对外宣布的广播，有评论人士说其虽然自称是发射卫星的运载火箭。 然而，如果把卫星所在的弹头部分换成核武器，那么共和国此次的运载火箭发射，就有可能成为其首枚洲际导弹的试射。 这也解释了在本月早先时候，也就是5月3日的当天，一支由18艘舰艇组成的海军编队出现在南太平洋上的原因。 之前，根据军方内部不知名人士的说法，美利坚并不知道这支舰队出现的原因——” “东风5吗？东风吹战鼓擂，我是胖五我怕谁？” 脑海中陡然冒出了个念头，郑建国顿时变的有些激动，只是随着激动脑海中闪过不知多少画面，却也被自己想到的打油诗给带歪了注意力：“胖五好像不是东风原木车？原木车——” 上辈子里的郑建国虽然是个底层医院的急诊科主任，可他出生的年龄和经历过的岁月毒打，也让他和绝大多数的同龄者一样，对于家国情怀有着种国家有难匹夫有责的高度认知。 所以在进入新时代后，郑建国在闲着没事儿的情况下，可也借助着发达的网络了解到不少军事发展过程以及技术原理，只是重生后由于温饱问题没解决，便被无数的杂乱记忆掩盖在不知处的角落里。 这会儿随着收音机里出现共和国的洲际导弹，郑建国脑海中第一个念头便是还属于绝密级范畴的真实名称，第二个随着带歪他注意力的东风原木车出现的，则是目前资讯报道中还很少见的分导式弹头。 来到美利坚一年半的时间，郑建国借助着比较发达的资讯知道这种概念已经被提了十几年，然而再具体点的信息却没有看到任何的报道，这会儿有了这种想法都是机密的认知后，他陡然想起了关于中美蜜月期间武器装备的记忆。 只是随着这些记忆出现，郑建国脑海中闪现的却不是国内趁着蜜月期购买到的黑鹰直升机和火控雷达技术，而是因这些信息带来的超尖端科技的绝密级信息——F117和F22以及B2。 F117是世界上第一款隐形飞机，这种飞机在海湾战争中如入无人之境，可以说是凭借完美的战绩，打掉了全世界的下巴，甚至是改写了战争方式。 F22是世界上第一款服役的第五代战斗机。 B2则是世界上第一款隐形战略轰炸机。 这是三款都经过实战检验的真正黑科技飞机，甚至郑建国这时怀疑美利坚有没有立项都成问题，然而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想起这些飞机也没什么用处，以国内现在的经济情况来说，怕是很难去投入大笔资金在飞机上进行开发。 倒不如直接在战略方向上找找，比如给东风5加装分导式核弹头？ “核武器的价值是威慑，除了核武器外就是常规武器和生物武器以及化学武器，生物武器就算了，搞不好就是伤敌一万自损一万八，化学武器容易被人身攻击，自己可是以诺奖为目标的男人，虽然诺贝尔这货就是现代炸药之父——亚核武器？” 坐在冷气扑面而来的普利茅斯车里，郑建国把着方向盘胡思乱想了阵，注意力便停在了脑海中闪过的某个画面上，整个人也就彻底的愣住了：“看样子目前最适合的也最有借口的，就是这个了——” 收拾过了心情，郑建国又很快想起这个也不用自己出多大的力，完全可以借着南边正打的热闹的由头来说服，只是这个事儿要安排的过程要“自然”而以，接着愉悦的吹了两声口哨，便驾驶着车子飞快回了家。 只是，让郑建国没想到的是，随着他把车子停在车库里，在郑富贵和杜小妹的注视中下了车后，客厅里的电话便跳了起来，郑建国迎着两位老人的关切模样，不由笑道：“你们这是在等我吗？” “你娘老是担心你把车开沟里去——” 郑富贵一双眼睛从车上扫过落在郑建国的脸上，嘴里下意识的说了半句后飞快醒悟到这话太不吉利，也就立即改口道：“是担心你的安全。” “姓郑的，你不会说话就别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 满是笑容的脸瞬间板起，杜小妹呵斥过郑富贵后转头看向了郑建国，边让开门边开口道：“杨娜说你以前不加班的，怎么今天加了这么晚的班，还说晚上10点10分就到家，这都快11点了——” “娘，距离11点还有20分钟呢，这么个四舍五入法可不好。” 郑建国笑眯眯的说着进了屋，只见杨娜正站在电话机旁边对话筒说着什么，这时见他出现，也就从耳畔拿下后捂着话筒道：“建国，是赵哥的电话，说是找你有事儿——大使馆的。” “赵哥——噢。” 脑海中才浮现出自己好像没几个赵哥，郑建国也就穿着凉鞋到了电话机旁边接过话筒，还没放在耳朵上时就听对面传来了个声音：“建国，我是赵亮亮，告诉你个好消息，咱们的运载火箭发射成功了！” “这就发射了吗？” 郑建国有些蒙的眨了眨眼，接着看向旁边杨娜捂上话筒后道：“杨娜，去开开电视调到新闻台，看看有没有国内的新闻——” “哦，好的！” 杨娜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到了大电视机前换过频道，郑建国盯着跳动的电视画面，嘴上却对话筒开口道：“那是大喜事儿啊，当以诗贺，过两天你来拿吧——” “——” 郑建国没啥情绪的说过，便见证调电视的杨娜回头看了他一眼，只是还没等他回过神的时候，旁边一直注视着他的郑富贵开口道：“蝈——建国，你要作诗了？什么大喜事儿？” “郭建国？” 郑建国才想张嘴的功夫，旁边的杜小妹已经接口说了句，然后转头瞅瞅电视机前的杨娜，再次狠狠的瞪了眼郑富贵，冲着郑建国开口道：“娘给你炖的鸡汤快好了，我去看看。” “那样就太好了，行了，知道你才到家，我过两天去找你的时候拿，就不打扰你了。” 话筒里的赵亮亮飞快说完挂上电话，郑建国也就望着杜小妹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门口，接着便同情的看了眼旁边的郑富贵，开口道：“爹，你该喊什么还是喊什么，杨娜又不是外人，只是俺娘才到了水土不服的地方，可能感觉不到的情绪上就有什么变化，这是正常的反应——” “情绪变化还是正常的反应？” 郑富贵开口的同时，郑建国就醒悟过来这个说法还没被引进美利坚，就更别说是才打开国门的共和国，当即硬顶着杨娜飞快头来的目光开口道：“是的，就和伤病患者的心情就没有好的那样，俺娘才做完手术，身体内分泌变化就会影响到情绪，你没发现她自从年初做过手术后，脾气有些控制不住了？” “这是你新学的概念？” 杨娜将电视频道调好，画面中便出现了个正在说着什么的主持人。 郑建国瞅着这货下面的洲际导弹字眼，就知道应该是赵亮亮说的运载火箭了，也就失去了看的兴致开口道：“曰本那边的研究结论，我也是去年在哈佛医学院的图书馆里查资料时发现的。 这不咱娘在做过子宫切除术后我又去翻了翻，另外关于古堡医院的重点，我考虑是不是也偏向产科方向，因为今天收治了个早产的产妇——你猜猜我想起了什么？” “早产的产妇和偏向产科方向？产前和产后护理吗？” 满怀羞涩的看了眼郑富贵，杨娜显然是没想到他会当着这位的面称呼杜小妹是咱娘，脑海中闪过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也就以为这货是想挑明了两人的关系，好让她晚上留在这里，不禁飞了个白眼给他，嘴上却没闲着：“这倒是个方向。” “嗯，也算是产后护理吧——” 脑海中闪过那位拿错书的本山大哥，郑建国也就冲着杨娜满脸正色的开口道：“我想说的，实际上我是想展开对坐月子习俗的科学研究，为每一个在古堡医院生产的孕妇建立长期追踪的信息卡，按照坐月子和不做之间进行对比，看看咱们的传统习俗是陋习还是具有某种科学性。” “你——” 杨娜顿时就震惊了，目瞪口呆的看着郑建国的脸，坐月子她当然知道，虽说杨元明脱离了杨家，可传统之所以说是传统，其根深蒂固的程度是从出生后便开始熏陶出来的，就如同所有听说过坐月子的欧美妇女会排斥那样，然而要对这种现象做跟踪研究？ 这是她做梦都没想过的课题！ “蝈蝈，母鸡汤好了，杨娜你也喝点吧？” 杜小妹的声音从厨房里隐约传来，杨娜回过神后才想说不喝了，没想郑建国抢先开口道：“娘，给她盛半碗吧，别盛多了。” “要喝还不就喝一碗，哪有喝半碗的——” 由于郑建国之前和杨娜是用普通话对答，旁边的郑富贵却没搞懂为什么儿子说了要研究坐月子后，杨娜竟然连点害羞的表情都没有，心中暗自嘀咕过几句后嘴上却开口劝起来。 “爹，俺娘盛汤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半碗就和旁人的整碗差不多了——” 享受着杨娜满眼的崇拜模样，郑建国笑着对郑富贵说了，只是没想到好像在验证他的说法似的，杜小妹端着碗足足有8分满的鸡汤到了客厅的桌子前，放下后开口道：“这是半碗，杨娜的！你们俩就在这里喝吧——” “哦，好的，婶~” 杨娜满脸是笑的撇着嘴，显然是忍的有些辛苦，只是放下碗的杜小妹笑着看了看她，回过头后脸上的笑容消失，瞅着郑富贵开口道：“你想喝自己去盛——” “嗯~” 默默的瞅了眼郑建国，郑富贵老老实实的背着手进了厨房里，接着杜小妹转身跟进去后，坐到了桌子旁边满脸好奇道：“你怎么想起做这个研究的？” “也算是才来那会儿就有的想法吧，这边的女人在生完孩子后竟然不坐月子，当时就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今天又看到急诊室收治的那个早产孕妇，来的路上才想起这可以当个课题跟踪研究下——” 跟着杨娜坐在桌子旁，郑建国才说了后杜小妹便端着碗鸡汤到了面前，足足十分满的竟然没有洒出半点，便继续开口道：“娘，你也去盛点喝，别喝多了就行，半碗吧。” “好，你爹都喝了，娘也去盛点。” 杜小妹放下后瞅过两人说过转身走了，郑建国盯着漂了层油的鸡汤，接着抬起头看向了杨娜道：“夏天喝这个，你记得明天来时去药店拿点补充维生素的片剂，自己也记得喝点，别整上火了。” “嗯。” 杨娜才想开口之际见到郑富贵端了个碗出来，不禁瞥了眼端坐在面前的郑建国，便感觉这货也是个享受惯了的，心安理得的坐在这里等着爸妈伺候。 心中也就决定等着回过头后要说说这个事儿，杨娜开口道：“你这个想法很有建设性，如果没有科学依据的话，可以帮助好几亿的华人妇女免去坐月子的痛苦。 而如果是具有某种科学依据在里面，那么便是造福全天下几十亿女性的成果——” 瞅着仿佛满脸散发着崇拜光芒的面庞，郑建国不顾旁边的郑富贵坐下，满脸臭屁的冲着杨娜挑了挑眉毛开口道：“我厉害吧？” “哪有人说自己厉害的，得让别人夸自己才行~” 不知道两人说了啥，郑富贵一屁股坐下后听他没有半点自谦的意思，也就下意思的开口说了，没想到便见杨娜飞快点了点头，开口道：“郑叔叔，建国很厉害的！” “有鸡汤也堵不住你的嘴，赶快喝，喝了好去睡觉。” 杨娜话音未落的功夫，杜小妹坐到了桌子边上说过，郑建国便飞快低头喝着温热的鸡汤，于是整个房间里只剩下吸溜吸溜的声音。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八章 其他的不给 “你们俩喝完把碗放回厨房就是，明天早上起来我刷。” 很快，杜小妹瞅着郑富贵喝完后说过，也不等郑建国开口说话便起身拿着郑富贵的碗走了，留下桌子上的杨娜看了眼郑建国，面现无语道：“婶子怕是给你制造机会了~” “你这弄的我很为难啊，今天还走吗？” 郑建国撅着嘴把碗底的鸡皮和碎鸡肉抿到嘴里，放下碗后看向了杨娜，只见她挑了挑眉毛道：“实际上就我个人了解来说，坐月子里如果排除掉那些不能洗头刷牙见风的部分，休息上面还是有一定科学依据的，因为生产后的身体需要恢复，静卧的话有助于复原。” “不能洗头不能刷牙不能碰凉水是应该的，只是从去掉风的部分来说，你也只是人云亦云——” 想起记忆中的经验之谈，郑建国当然不会认同传统意义中的产褥期，也就是俗称的坐月子那一套，不洗脸不刷牙不洗头的一个月下来，那是在培养细菌的节奏：“中医里面的风邪入侵虽然不是全对，可对于产妇这部分人还是有一定科学依据的，当然这需要参考到生活习惯以及地理环境去分析。 如果真的要做就务必要做到全方位的跟踪，产前是否经常运动这些，都是决定产妇在生产后恢复状况的必要因素，考虑到人种基因带来的差异，甚至饮食方面也要注意。” “这些就不用你说了，现在预计开设的分院就港岛和伦敦——” 杨娜点了点头满脸正色的说过，没想到就见郑建国摇了摇头后，还竖起手指头左右摇了摇：“港岛在北回归线南边了，伦敦都快到北极圈了，这怎么可能对比的出来？ 考虑到目前的环境来说，要么拿当地的华人对比，要么就拿首都和伦敦以及纽约做对比，我记得这些地方的平均气温是差不多的——” “那就按你说的办，不跨地区对比，和当地对比就不错，地理环境差不多——” 再次打量着郑建国的侧脸，杨娜知道他的这个建议怕是会载入史册，同样的也知道这项研究将会以年为基本单位，以十年为常用单位来做对比分析：“我现在才是真的佩服你的观察能力——” “只佩服我的观察能力吗？不知道是谁喊着说不行了不行了？” 郑建国不算帅气的面庞上露出了个灿烂的笑，直看的杨娜呆滞了半晌，才猛地面色发红满脸娇嗔：“郑建国，你这——也太不要脸了。” “西汉有个叫张敞的，官拜长安城的京兆尹，最爱干的嗜好就是给他自家媳妇画眉毛，嘿嘿——” 嘴上说着，郑建国手脚也没闲着，站起身飞快到了杨娜面前，不顾她推来的双手拦腰抱起，只是好像错估了下重量，一下竟然是没抱起来。 于是乎把她的手放在脖颈间，郑建国气沉丹田的使出了全身力气再次抱起，便也不顾桌子上的碗和开着的电视机，向着自己的卧室走去“男人~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要个P的脸？”（此处省略XX万字） 只是两人的身影才在客厅消失没多久，隔了个房间的客房门被杜小妹给拉了开来，只见她站在门口竖起耳朵听了会声音，接着回头看了看正换睡衣的郑富贵，不禁开口道：“难到杨娜没留下？送走了？” “这都11点了，不可能吧？” 才穿好了睡衣的郑富贵才想上床，便收回了半只脚望着门外道：“要不你去看看？我这换完衣服了，再去不合适——” “嗯，你先上床。” 杜小妹点了点头蹑手蹑脚的慢慢到了客厅，瞅瞅桌子上的空碗还有开着的电视，便转身到了紧闭的玻璃门前，发现外边也没有声音，继续到了旁边的车库里面，普利茅斯车还在。 杜小妹接着面带狐疑的回到了客厅里，左看看右看看会想起个去处，只是等她到了厕所门口发现门锁上正是代表着没人的绿色，也就推开看看后满脸问号：“这是去哪了？难道回房间了？可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怀揣这个淡淡的疑问，杜小妹走到了紧闭的郑建国卧室门口，接着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斜斜抬起头后，也就收回了探出的手来，几步回到了隔壁的卧房里，开口道：“富贵，去看看监控他们去哪了。” “哦，看监控？好啊~” 已经躺在床上盖了个毯子的郑富贵飞快坐起，大手一掀将毯子掀到了旁边，外边的温度虽然是32度的炎热气温，可郑建国是生怕热坏了老人，让杨娜把空调的温度统统都调成了26度，这是个睡觉还需要盖点东西的温度，而且他还知道两位老人对于吹空调并不排斥。 没有找到儿子，确切的说是没有找到杨娜的影子，杜小妹便把已经看了不知多少遍监控的郑富贵叫上，两口子很快从楼梯摸到了地下室里，只见他在显示器旁边的按钮和键盘上摆弄记下，很快显示器上便出现了先前自己还在桌子上喝鸡汤的画面，便挥了挥手道：“好，就这样，咱们看看他们俩去哪了——” “不用等着看，我快进一下就可以了。” 郑富贵不知是摆弄CT机摆弄习惯了，还是天生对于这些电子设备有什么天赋，来到没几天就把这套监控给学会了，只见他按了下快放键后画面出现变化，先是自己老两口站起来走了，结果没几分钟郑建国站起身来，竟是露出了副嬉皮笑脸的将杨娜抱了——下，杜小妹已经面色有些变了：“没看出来这杨娜还挺胖的？” “那哪是——” 下意识的才想接口，郑富贵就见郑建国抱着杨娜回了他自己的卧室里，不禁回头道：“你没听到他们回房间里了？” “你自己看啊——” 杜小妹才想开口解释的功夫，便见到画面中她的身影出现，这里看看那里瞅瞅的，面色不禁是一垮：“两人就回房间睡觉了？” “没点动静吗？” 再次下意识的开口，郑富贵顿时就知道自己这话说错了，果然这个念头还没消失，旁边的杜小妹已经横眼看了过来：“你要什么动静啊？” “得，我说错话了，没什么，我不要什么动静——” 郑富贵老脸有些发窘的将CRT显示器关上，也就背着手上了楼梯，啥话也没说的便回了自己的床上。 感受着有些软软的床和毯子，郑富贵再瞅着有些昏暗的床头灯，幽幽道：“怪不得这小子不愿意回去呢，有房子有吃的有媳妇还有个赚很多钱的工作，要是我我也不回去啊——” “回还是要回的，这毕竟是外国，你们老郑家的祖坟可还在那边了，埋在这里你就不怕找不到奈何桥？” 杜小妹说着也坐在了床沿上，摸着软软的弹簧床念叨过，她也就躺下后拽了毯子盖在身上，看看明亮的灯泡才探手在床头上的开关上按下，房间里也就陷入了黑暗中，郑富贵幽幽的嗓门传来：“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我还得回去上班了，明天叶建义他们要去唐人街，你去不去？” “我不去，我明天等蝈蝈回来吃饭，你陪着他们去吧，要是你不去，他们也得不好意思去。 唉，以前冬花和蝈蝈最闹不到一起去，没想到她却是沾光最大的那个，大妮和二妮——要不你找个机会给蝈蝈说说这个事儿？” 漆黑的夜色里杜小妹圆睁着一双眼睛，她这一趟出来算是彻底开了眼界，原本以为在外边上学吃不好穿不暖的蝈蝈，竟是在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时候，还挣了那么大的家业，当即就想起了郑春花和郑夏花两人来了。 这俩一个在隔壁公社里当着赤脚大夫，一个远在几百里外的湖边裁衣服，接着脑海中又闪过郑秋花的脸和罗刚，杜小妹便听旁边的郑富贵开口道：“这个事儿你和蝈蝈说就是，冬花是自己挑了个中意的婆家，秋花也是不差。 大妮和二妮虽然自打出了门子后很少回来，可她们过的日子也不好，大妮这胎还不知道能不能生个儿子，二妮也该生了——” “那我明天就和蝈蝈说了，就说你让说的？” 杜小妹睁着双不大的眼睛借着窗帘间的光亮看了看，便见郑富贵也是瞪着双眼睛不知在想什么，于是接着问了起来：“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这边也有不好的地方，人说话咱又听不懂，路上的车又那么多，电视里还放的不是这里出车祸了，就是那边撞死人了，而且我感觉这边的水不对，不是家里的那个味道——” 来到美利坚三天了，郑富贵和杜小妹被郑建国留在家里是好好休息了下，两位老人自然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用意，所以前者就开口道：“那我明天去跟他们到唐人街转转，然后后天咱们俩换班，你再去跟着他们转转——” “那就这么说定了——” 才想开口说留在家里照顾郑建国，杜小妹便感觉这个姓郑的语气好像也有了几分说不出的味道，于是到了嗓子眼的话便改了口：“自打咱们来了，蝈蝈就差不多是顿顿吃肉，你记得炒点青菜给他吃，他那个吃肉法我怕吃出毛病来——” “这个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蝈蝈现在是多大的医生？那是天底下都能数得着的，再说杨娜也是个大医生，健康这方面比我都强的多——” 郑富贵飞快转过了头瞅着杜小妹黑乎乎的面颊说过，后者眨了眨眼便就被他给说服了，只是接着想起什么的开口道：“你说他知不知道怎么生儿子？” “蝈蝈没有那么厉害吧——” 郑富贵顿时震惊了，瞪着双眼睛满脸问号：“要是他知道的话，那不得发财了？” “看你说的，蝈蝈现在还不叫发财吗？” 杜小妹下意识的抬高了几个分贝，只是想起别吵着隔壁的蝈蝈了，旋即又降低了嗓门道：“我听冬花的意思说，只要是这个世界上能买到的，他都能买来，你说回去的时候要不要给俺爹那边带点东西——” “这个你得和蝈蝈说，我又没钱，或者给四妮说也行，我算是看明白了，蝈蝈这小子不相信你也不相信我，把钱都搁在四妮那呢，怪不得说用钱就找她——” 郑富贵满脸无语的躺在床上，瞪着双眼睛瞅着高高的天花板不知想到了什么时，旁边的杜小妹也就开口道：“那不一样，四妮手里的钱你用我用都行，但是给俺爹那边带点东西，还是得你给蝈蝈发话才行。” “那好吧——” 稍微找回了点当家做主的感觉，郑富贵点了点头也就应下，只是第二天一早去了地下室摆弄过监控后到了桌子前，瞅着换了身衣服的杨娜进了厨房，到嘴的话也就变成了：“蝈蝈，你知道怎么生儿子吗？” “爹，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才洗刷过的脸上闪过了好奇，郑建国这会儿正是感觉神清气爽的时候，只是问完也没等郑富贵开口，便自顾自的接上了道：“这个我还真知道怎么生，试管婴儿技术现在已经算是比较成熟了，而如果加入染色体筛查技术，应该可以在受精卵状态便能确认孩子的性别，这也是我准备让古堡医院下步开展的医学研究项目——” “哦——” 郑富贵满脸呆滞的瞅着郑建国坐下，他除了听懂了知道怎么生外，后面说的东西是基本上有听没有懂的状态，接着想起杜小妹交代的事情，也就飞快开口道：“你娘想回去的时候给你舅那边带点东西，让我给你说下。” “这个我安排完了，电视机和自行车，其他的不给。” 郑建国倒是知道老爹怕是有听没有懂，可他也没有想给老爹解释什么是染色体的想法，因为他还有个比较艰巨的任务：“爹，寇斌和四姐的事儿怕是定下来了，你和娘趁着在这里的时候，看看什么时候把寇斌和他妈以及他姨请来吃顿饭，等到你们回去后再在家里请他父亲吃一顿，就算是定了吧？” “你四姐让你说的？” 下意识的开口问了，郑富贵接着回头看了看厨房，发现杨娜的影子没出现，接着继续道：“你娘说你现在钱也有了，工作也有了，你和杨娜的事儿，打算什么时候办？” 正文 第二百八十九章 这边才开始研究 “这个，我们还年轻，我才18岁呢，她才——18。” 下意识的说起杨娜的年龄，郑建国是猛的打了个磕绊，只是下一刻望着直勾勾瞅来的郑富贵，当即也压了声音道：“杨娜比我大两岁多，你和娘说的时候别说漏了，我就当她18。” “好吧，没看出来她那么大了——” 无语的瞅着郑建国满是谨慎的小模样，郑富贵才发现这小子是真的长大了，最近这些年可没见他这么个表情和自己说事儿了：“嗯，两岁多也不大，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我听冬花说你能赚这么多钱，也是托了她和那个什么范的福——” “范戴琳，现在她在伦敦忙活古堡诊所的手续，要不然肯定会陪你们过来的。” 硬生生的止住才想翻的白眼，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能从老爹嘴里听到这么个说法，可想想自己的第一桶金，可不就是在见到这三个——四个姐姐后才赚的？ “女大三抱金砖——” 郑建国默默的想了会，接着眼前便是越来越亮的点了点头，用这个说法倒是不错，好在这时杨娜端着碗米粥到了面前，杜小妹又拿了碟咸菜和煮的鸡蛋过来：“知道你们都不喜欢喝面条了，就给你们随便做了点。” “好，按照营养学来说，早上的一个鸡蛋便可以让成年人吸收到足够的营养，可那是对于全部能吸收的人来说的，然而如果谁的肠胃能够把一个鸡蛋的营养全部吸收掉，怕是不到10点就得饿了。” 嘴上胡乱扯着鸡蛋的营养，郑建国看着杜小妹和杨娜在两旁落座，便冲着郑富贵递了个眼神，后者迎着他的目光眨了眨，接着看向了旁边的杜小妹，开口道：“小妹，你说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请寇斌和他母亲到家里来坐坐——” “你们要会亲家吗？” 郑建国满脸问号的问出，郑富贵侧了脸瞅瞅，爷俩便对视了有那么一秒钟后，这才开口道：“对，冬花都快22了，真快啊——” “大姐和二姐都该生了吧？” 郑建国再次开口问过，瞅着郑富贵的面颊开口道：“要不等到你们回去后，安排她们到县里检查下。” 上辈子里的大姐是这胎才生了个儿子，倒是二姐头胎便是个儿子，唯独三姐是连着三个千金，和二表姐差不多。 可现在郑秋花已经换了个对象，罗刚那货应该不会因为男孩女孩给她脸色看的。 听到郑建国谈起家里的事儿，郑富贵也就看了看旁边的杨娜，冲着杜小妹开口道：“建国说咱们回去的时候，给你爹那边带几台电视机和自行车，算是他孝敬姥爷和舅舅们的，说是花不了几个钱——” “电视机和自行车就非常好了，你要是给他们买点其他的，怕是得令他们头疼——” 杜小妹点了点头说过，知道这爷俩先前是沟通过的，也就放下了有些忐忑的心，将手中剥开的鸡蛋放在了杨娜的面前，笑道：“杨娜，快吃。” “谢谢婶儿。” 老老实实的拿过鸡蛋吃着，杨娜没想到杜小妹很快又给她剥了个，顿时就飞快摇起头来：“一个就够了，我现在早上吃的很少的——” 算是一家人的围坐在桌子旁吃着早餐，郑建国是深知以后这种机会怕是不会太多，也就探手从杜小妹手中拿过，塞到了杨娜的手里后开口道：“咱娘让你吃的，你吃就是——” “嗯——” 发出声毫无情绪的哼声，杨娜红着脸拿在了手里，知道这是郑建国在挑明两人的身份了，果然就见郑富贵和杜小妹都笑成花儿似的，于是前所未有的吃了俩鸡蛋还喝了一大碗的米粥—— “我还在想你怎么开口挑明了。” 一家四口人飞快吃喝完，杜小妹端着饭碗盘子去了厨房，郑富贵则拿着抹布熟练的擦拭着。 这时早已到了沙发旁的杨娜才算是说了，郑建国倒是笑着开口道：“以后这种机会怕是不会多，俺爹娘他们来波士顿三天了还没出去过，这两天看着也没有水土不服啥的，你没事儿就可以带他们去找叶叔和范姨他们去溜溜，记得就在市中心转转。” “嗯，你这两天抽不出时间？” 杨娜下意识的应下问过，郑建国点了点头道：“这个月我可是请好几次假了，再加上昨天又申请了个项目下来，周日下午吧，咱们灯塔山转转拍些照片——” “新项目？你又有发现了？什么项目？” 白皙的面颊上陡然闪过好奇，杨娜顿时就震惊了，她可是昨天才听到郑建国关于产褥期的研究想法，现在竟然又有了个新的发现，便感觉是见到了个外星人在面前似的：“医院的项目还是你的项目？” “当然是我的项目，不过不是好事，另外等到那边有个结果后，我会安排你去查个血，目前已知的是这玩意潜伏期最少在三年以上——” 想起已经到了身边的HIV，郑建国愉悦的心情瞬间有些变坏，当然这个变坏的原因是不能说的，这会儿他都开始怀疑杨娜是不是也有嫌疑了，接着看看手腕上的表，开口道：“普利尼说早上4点半的大巴上，都是波士顿的住院医们？” “差不多吧，他们虽然有些人是早上8点才上班，可新扎的Intern们——除了你这号的以外，谁不是早早的跑过去做点准备跟Resident和Chief Resident巡房的功课，为的便是能够多学点，能给Resident和Chief Resident印象好点。” 点了点头仿佛回想起自己遇到过的Intern们，杨娜便站起身帮郑建国整理起脖颈间的领带，扯着他手腕上的腕表看看后开口道：“毕竟像你这样的Intern就太少了。” “我这样的？可就一个嗷~啵~” 满脸骚包的说过，郑建国便飞快的在杨娜脸上吧唧了口，这才冲着厨房里的郑富贵和杜小妹喊了起来：“爹，娘，我去上班了，你们没事儿的话，就让杨娜带你们去酒店找叶叔叔范阿姨他们出去转转——” “你去上班的时候开慢点，我看你开车那么快，可要注意安全~” 听到郑建国要走，杜小妹才洗着碗的手也顾不得擦，便放下手里的活后到了客厅，好在旁边郑富贵追着把块抹布塞她手里：“车子就得开快呢，我说建国你以后不能卡着点出门，多提前十几分钟出门，路上有什么堵车的也不会迟到。” “好，那我走了~” 瞅过爹娘脸上的关切，郑建国也就笑着应下，只是就在杨娜服侍下床上鞋子，没想紧闭的屋门铃声响了起来，郑富贵瞅了瞅杜小妹，才走了两步又看看杨娜，这才几步到了门口，顿时脸上露出了小意模样，转头道：“蝈蝈，是大使馆的赵秘来了——” “哦，赵哥来了？” 才想从车库里走的郑建国关好门，几步到了门口和郑富贵一起打开，目光也就在赵亮亮和江路以及两人身后还多了个陌生人的脸上扫过，露出了灿烂的笑：“赵哥，江哥，快进——爹，娘，你们看看再去弄点吃的，冰箱里面有三明治和培根，杨娜去做三份早点。” “好的。” 郑建国一连串的招呼过，杨娜也就冲着进了门的赵亮亮三人点了点头，转身到了厨房里去了，只听身后的赵亮亮开口道：“叔，婶儿，你们好。” “小赵你也好——” 郑富贵自然不是第一次见赵亮亮，那次还是和已经面熟的郭怀怀到的四合院，这时见了就感觉和在那次差不多的打过招呼，没想旁边杜小妹开口接上道：“什么小赵，你刚才都说是赵秘了，快进快坐——” “呵呵，婶子你这就太客气了——” 赵亮亮当然能听出杜小妹话里的意思，只是他作为郑建国的朋友，在郑富贵眼里可不就是小字辈的，好在旁边的郑建国要赶时间去上班，开口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道：“坐下说，看你们这眼睛有些充血的感觉，现在徐秘又不给你们报销飞机票了？” “呵呵，现在国家外汇紧张，这不能省点就省点——” 江路才想张嘴便见赵亮亮拿着双眼睛瞪了过来，于是在听他说过这个话后飞快点了点头，今天之所以额外在他这个保卫人员之外加了个，便是怕两人在来的长途大巴上出了什么关碍，当然之所以连夜跑过来，还是因为这位了：“帮不了多少忙就委屈下自己，也算是做贡献了。” “看你们这个状态应该只在路上垫吧了下，我让杨娜做点早餐给你们，哦，对了，还有昨天说的诗，赵哥你跟我来拿下。” 郑建国心里惦记着去上班，可这三位突然驾到还是让他心里有些敲鼓，也就将三人让到沙发旁坐下说过。 赵亮亮连忙站了起来，跟着他到了还没收拾的卧室里面，便抢先开口道：“之所以突然过来，还是因为你这个电话不安全了，有些东西虽然不涉密，可对你个人来说，还是比较麻烦，四姐来之前被赵丁丁和杜兴兴盯上，她给你说这个事儿了吗？” “没有，杨娜提了句，只是考虑到当时那个情况，四姐和斌哥两人的事儿我能做的并不多，于公这个事儿说到底还是她们俩首先做的差了，让人家惦记上差点闹出大事儿——” 到了床头处找出笔记本刷刷的撕了三张纸下来，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赵亮亮会提这个事儿，也就说着到了他面前将纸递了过去：“这三首——诗，姑且就是诗吧，你带回去安排发一下。” “哦，《追梦赤子心》、《十二风华鉴》、《祖国不会忘记》。” 赵亮亮接过三张撕开的纸页看了，便听郑建国在旁边自顾自的开口道：“当然那是于公来说，于私来说我搞不准这个事儿是不是孔教授或者农少山背后搞的，也就是说这个事儿实际上是冲着我来的，这是我拿不准的地方。” “诗交给我就行了，我来就是和你说这个事儿的，赵丁丁和你姐是同班同学，按他的说法是喜欢四姐，让公安带走也只是想落寇斌的面子。 而杜兴兴纯粹就是凑热闹的，他喜欢寇阳，在学校里时也想拍寇阳当他婆子，只是后来两人出国了，这个事儿也就算过去了，不想前段时间在街上就遇到了。 而且，这话是那俩公安说的，他们俩并不知道郑冬花和寇斌与你的关系，也就不要说是后面有人实际上是冲着你来的，当然这也是他们说的，真实情况就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将诗收起揣进口袋里，赵亮亮望着郑建国面现打量之色说过，后者迎着他的目光又递出了张纸道：“到时我会问出来的，昨天国内说是运载火箭，这边报道都在说是洲际导弹，我在这边听说国内正在引进西方的军事技术，这个方面我感觉可以注意下，这边也是开始没多久——” “哦——” 赵亮亮的双眼瞬间从郑建国脸上下移，落在他手上的纸片上飞快接过，上下扫过后眉头皱起，疑惑道：“这边才开始研究，那是不一定能买来——” “这个原理并不复杂，不外乎就是把液体燃料撒开后二次点火引爆，依靠爆炸后的冲击波和燃烧氧气来杀伤防御设施内的人员，我感觉现在国内南边打成那个样子，完全可以引进后试验一波——” 郑建国说的有些随意，只是他心中知道那边会打成什么样子，上辈子只认为是在教训南越鬼子，这辈子出来后又学习了下，才发现支持打下去的因素有点多，国内的国外的都有不少。 然而，郑建国能找出这个玩意可是深思熟虑过的，这玩意的特性虽然并不适合南方的潮湿气候，可这也是他指出专门杀伤防御设施内人员的原因。 南越那群猴子们把山挖的像是个地下迷宫，以现在的手段来说即便是用炸弹去炸，可也只能炸毁部分或者一小段，而如果使用这玩意大量烧掉洞内的空气—— 当然，郑建国感觉这玩意如果真的研发成功了，怕是能在年底的两伊战争开打后狠狠赚上一大波。 气候干燥的中东地区才是这个玩意大显身手的地方，特别是在那位想一统中东的傻大木手里：“我感觉引进这个技术的话，应该不会花太多的钱——” 正文 第二百九十章 确切的来说 “这个，是你口里不用太多的钱，还是对普通人来说不用太多的钱？” 白皙的瓜子脸上闪过道狐疑，赵亮亮盯着郑建国手腕上的表看了看说过，后者飞快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口里太多的钱，也不是对普通人来说，我这个形容词是对国家来说的，几十万美元算是到顶了，至多不到一百万。 否则原理我都说过了，让国内的军工专家研究下，想必也不会是太麻烦，实在不行花个千儿万把的买几个回来逆向一下——” 郑建国的想法很简单，在他看来这个玩意的核心技术应该就是燃料制剂上面，而以他对军事装备的了解来说，和动辄几百万上千万甚至是几千万的大炮飞机军舰相比，这个实验性就能得出的技术并不是太值钱，当然这是对于国家层面来说的。 毕竟面前这位二秘的工资，换算成人民币也才不到230块—— “好吧，我会把你的建议和崔秘说下的。” 赵亮亮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对于这货不务正业的能力算是有了切身的了解，飞快收起后笑道：“知道你要去上班，我们过会吃完饭就走了——有事儿打电话，就说家里有没有什么特产过来。” “这是暗号吗？” 郑建国停下抬起的脚步问了，赵亮亮也就点了点头道：“当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们就会在三天内过来——” “那好吧，我感觉这边电话线路也不保险的。” 脑海中闪过上次在布鲁斯家里听到的建议，郑建国也就到了客厅里和江路说了几句话，这才敲着表脚步飞快的到了车库里，说了几句话的功夫七分钟就过去了，距离他上班打卡的迟到就还有13分钟。 “呜哇呜哇——” 赶在救护车前面开进医院主道，郑建国扫了眼后面的车子拐进了停车厂里，顾不得对这辆车子的制冷效果腹诽下了车，他才拐上过道就见一辆救护车又开了进来：“呜——” “这是哪里有出事儿了？” 小跑着冲进了急诊室里，郑建国冲着戴了个帽子的马妮翁问过，便见她摇了摇头道：“没有听说，你怎么那么问？” “外边停了两辆救护车~” 摆了摆手，郑建国心中的某个念头消失，脚步也就迈开向着更衣室跑了过去，便听身后传来了她的声音：“两辆车很正常吧？咱们可是麻省总医院急诊室——” “咔嚓——” 自顾自的到了打卡机前在7点59分打上卡，郑建国才冲到更衣室门口便被里面出来的挡住了下：“哦，慢点，知道你要迟到了，但是打完卡就不算迟到了——” “外边来了两辆车，这还没到8点。” 郑建国说着进了更衣室飞快换过衣服，只是等他收拾过到了服务台前才见到卡尔特正嘀咕着什么：“怎么塞那里去了——” “塞什么？” 下意识的开口接过，郑建国探手拿起了四五个病历板看起，只是没等他声音落下，卡尔特歪了歪头道：“塞进了尿道口，一根火柴——” “把火柴塞进了尿道口里？他那么恨自己的老二？” 郑建国瞬间眨了眨眼后瞪大了眼睛，不想服务台里的脏辫卡尔特冲着他身后看了过去，嘴里嘀咕着什么：“郑医生，我感觉他是来找你的——” “找我？” 转头顺着卡尔特向着身后望去，没想到只见一堵墙似的乔治已经到了自己面前，便感觉眼前一黑已经被人拎着大褂的衣襟扯了起来，浓浓的口臭扑面而来：“郑，如果你葬送了伯莎的事业——” “放开他，乔治，放开郑医生！” 郑建国被乔治拽着白大褂提离地面的时候，同样穿着白大褂的伯莎从急诊室的大门里冲了进来，飞快的拍打着乔治的粗壮胳膊拼命压低了声音道：“乔治，你想被吊销医生执照吗？” “我不会对他动手的！” 面色复杂的看着神情焦急的伯莎，乔治说完后轻轻的将郑建国放下，还探手替他抹平了被自己拽皱的白大褂，面现凶狠的点了点头：“我尊重她的选择，但是希望最好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否则你会后悔的，我向你保证。” “郑，你怎么了？我看到他好像对你动手了——” 随着声音两个警察出现在了乔治旁边，其中年纪大的尤兰·博查德丝毫不以对方高大的身形为意，而是冲着郑建国问了句，也就把乔治和伯莎的注意力都给吸了过来，只见郑建国盯着乔治开了口道：“乔治医生有点误会，是吧？乔治医生？” “嗯——” 又宽又长的马脸上面色微皱，乔治又回头看了看旁边的伯莎，接着点了点头开口道：“是的，我是误会了郑医生，现在没事儿了，要不你问他？” “嗯，误会解开就好，大家毕竟都是一个医院里面的同事——” 郑建国点了点头看向旁边的伯莎，后者也就点了点头露出了感激之色，只是等她转过身后看向乔治时却又挂上了层寒霜，竟是连开口都懒的开口直接出了急诊室。 后面的乔治看看她的背影又看看郑建国，也就抬起脚步跟着追了了出去，留下郑建国回过头后望着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的主任内森·贝克森，便见主任大人拍了拍手道：“有鉴于伯莎医生调离了咱们急诊室，所以我和奥利佛医生推荐了普利尼担任新的住院总——” “伯莎医生调到哪里去了？” 马妮翁下意识的开口问过，内森看了看她后发现旁边的人也都看着自己，也就开口道：“伯莎医生调到消化中心的实验室里去了，你们也知道她的住院医培训马上就要结束，开始为下一步的专科培训做准备了——” “噢，恭喜你，普利尼——” 马妮翁好似浑然不知的现出恍然之色，接着冲旁边顶着个光亮脑门的普利尼点了点头，后者已经是面色通红的露出了傻笑，好在他这会儿还没忘了是在工作时间，当即摆了摆手道：“内森主任，今天这边来了个患者，他昨天，根据主诉来看是不小心——把一根火柴忘在了尿道里面——” “他是用尿道口表演划火柴工作者吗？” 马妮翁耸了耸肩好像还翻了个白眼，郑建国倒是飞快想起了这个主诉的名字来：“尿道异物？” “咦——” 转头看了看郑建国，内森咀嚼了下这个头次听到的词汇，便感觉倒是非常的贴切：“不错，尿道里面多了些奇怪的东西，嗯，还真是尿道异物。” “不过他这个是严重的，火柴头不知是不是三硫化二锑和氯酸钾成分，放在尿道里面过了一夜——” 郑建国挑了挑眉毛看着内森和普利尼说过，便见普利尼很快接上开口道：“现在肿了，排尿排不出来，我打算做个尿路切口放置输尿管，先让他把尿排出来，否则我怕他的膀胱会炸了——” “嗯，那就去手术室吧？” 内森·贝克森点了点头走了，留下的普利尼盯着郑建国瞅了瞅，就在后者以为这货是想问些什么时，便见他歪了歪头：“走吧，咱们进手术室。” “哦，手术室？” 郑建国愣住了，接着面现狂喜的开口道：“真的？” “你不想去吗？” 已经转过头去的普利尼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郑建国当即抬脚跟上开口道：“看你这么说的，我肯定想去啊，我只是没想到而以——” 要是早知道把伯莎调走自己就能进手术室，郑建国怕是早就想办法把她弄走了，便感觉这位患者来的还真是时候，一个尿道异物就让他进了手术室，只是这个尿道异物需要做手术吗？ 郑建国并不奇怪尿道异物这个病状，毕竟与被当做X教育案例的高尔夫球事件相比，作为人体身上的诸多孔道之一的尿道，在他记忆里就见过把体温计给塞里面去的半大孩子—— 当然，这是郑建国当时的主任身份来说，真正接触最多的还是泌尿科医生们为主，所以他听到能塞进去的东西就包括了火柴在内的橡皮筋、圆珠笔芯、竹签、纸卷、铁钉、体温计、别针、牙刷等等等等。 可绝大多数情况下，没谁会把这些东西留在身体里面过夜！ 儿童发生这种事儿主要是因为好奇，偶然间看到了丁丁上的孔后旁边还有牙签棉棒或者是体温计火柴这些，就有概率拿着试一试。 青春期的则是碍于X教育的可怜，不知道自己身体上出现了什么状态，偶尔得知这玩意可大可小可长可短后，就会产生浓浓的好奇心理，实际上却是在想怎么揍飞机。 而成年人，则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好奇心驱使之下—— “你怎么把它忘掉在里面的？” 跟着普利尼进了手术室，郑建国便听他开口问过，便见躺在手术床上的稚嫩男孩开口道：“我原本没有放那么深，谁知道它会自己钻进去——” “钻进去？” 旁边的助理麻醉师满眼都是浓浓的诧异之色，郑建国看了对方一眼开口接上道：“尿道并不是直通的一根管子，而是有耻骨下弯和耻骨前弯两个曲度，当尿道异物过于深入就会刺激到尿道括约肌，后果就是引起强烈收缩并产生推力和牵扯力，使得异物逐渐进入尿道深处——” “被吸进去了？” 助理麻醉师顿时满脸震惊，郑建国摇了摇头道：“确切的来说，是被括约肌推进去的，而如果这个时候正好被两个曲度卡住，那就是放进去容易，出来就难了——” “能别告诉我的父母吗？” 稚嫩的声音好似没事儿人般想起，郑建国便听普利尼开口道：“有鉴于你未满16周岁，所以这个要求是无效的，不过我们会好好和你的父母沟通，这点你可以放心。” “一定要做手术吗？”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可也只是在见到这娃的丁丁后便消失了，虽然他对于某些发育超长的丁丁有过了解，可也没想到能见到这么大个的，也就趁着普利尼到隔壁消毒室的功夫跟他进去，飞快开口道：“我感觉还是做个尿道切开术吧？” “你以为我没想到这点？可你也看到了他的丁丁，肿的都那么大了，得先消肿再说——” 普利尼带上口罩后开始清洗双手，郑建国想起先前看到的情况，满脸诧异：“他那个现在是肿了？我还以为是受刺激海绵体充血了——” “都是充血——” 普利尼带着郑建国出了消毒室后，手术台边上的助理麻醉师已经做过了麻醉，于是两人到了手术台上瞅着患者裸露在外的皮肤，好似空调有点低的，甚至郑建国都看到了那上面的鸡皮疙瘩，只是随着手术刀落在普利尼手里后，注意力便被他给扯了开来：“郑，今天是你第一天进手术室，所以我准备让你做收尾的缝合——” “嗯，好的。” 郑建国两眼扫过普利尼的眼睛，这会儿他也穿着个浅蓝色的手术服，脸上戴着个透明的护目镜以及大大的口罩，只是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刀上时，眉头便是微微皱起。 于是，在普利尼使用锋利的柳叶刀毫不费力的划开患者的表皮后，郑建国的视线便落在了拿着吸引器和吸血棉清理掉血液的护士手间，可就在普利尼手中的刀再次冲着真皮层划下去之际，他猛然抬起了头来：“——” “怎么了？” 迎着满是诧异目光的郑建国，普利尼双手依旧熟练的捏住手术刀在动着，不说两人相处的时间这么长了，便是头次见到他的助理麻醉师和护士们都知道他想做什么，只是很快就听他开口道：“没事，只是想起了以前学习上的东西。” “哦，学以致用才是学习的目的——” 嘴里下意识的开口说着，普利尼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郑建国是没想到伯莎离开能让他上了位，便是普利尼本人自己也没想到这点，可他心中的感激之情还是溢于言表的，于是就异常大方的把这货带进了手术室里，想当年他是在干了半年住院医后才摸到了缝合的机会。 只是手术在郑建国有些生疏的缝合后告一段落，这位急诊室的患者也就被转移到了内科的泌尿科室，瞅着摘掉口罩和帽子的普利尼也就开口道：“先前第一次见到真的人体皮肤在面前被切开，我脑海中就冒出了个念头——” “什么念头？害怕还是兴奋？我当时是兴奋的很，原来尸体和真人是那么多的不同——” 将帽子眼镜口罩都扔进医用垃圾箱里，普利尼面带微笑的说着看向郑建国，不想便听他开口道：“我在想柳叶刀是消了毒的，患者的表层皮肤也是消过毒的，可柳叶刀划开了皮肤的同时也必然会触到毛囊中的分泌物，于是在柳叶刀切刀真皮层和皮下组织时——”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一章 他现在是患者 “这个——” 面上的微笑瞬间僵住，普利尼褐色的眸子直直的定在郑建国的脸上，直把后者瞅的开始怀疑这货是不是傻住的时候，便见这位新扎的住院总一拍自己发亮的脑门，开口道：“郑，怪不得你能发现螺杆菌和那个什么原子级石墨层，走，咱们去主任办公室——” “去那做什么？” 郑建国面上闪过好久没有过的腼腆笑容，虽然他顶着个观察力敏锐的头衔被媒体报道好多次，可真人在面前恭维自己这还是第一次，果然普利尼抬手才想拍他的肩膀，好似想到了什么似的探手拍了拍他的胳膊，神情愉悦：“这个事儿得先告诉主任，咱们就会很快知道你的想法是不是准的了——” “毛囊里是有细菌的——” 郑建国脑海中转悠着这么个念头才想说，只是想起自己这来了美利坚后第一次进手术室，还是托了这位新扎的住院总心情不错的福，那么普利尼叫自己同去和内森说这个事儿，也有股想证明普利尼自己决断正确的味道在里面，于是试探道：“我感觉你去说就可以了——” “这不同，你人在不在面前是两个概念。” 普利尼堪称憨厚的面容上闪过了道意味深长的笑，落在郑建国眼里后也就点点头，知道这货以前老实人般的设定竟是装出来的：“扮猪吃老虎吗？” 可想想能够在离开父母家庭的帮助下，凭借一个人的奋斗完成了医学院的学习不说，还进入了麻省总医院当起了住院医，这心智方面是差点也做不到的。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郑建国便露出了灿烂的笑：“我感觉这还可以做个小研究，找些动物做些解剖试验，然后对刀锋做些细菌筛查，不知道能不能申请下来。” “我感觉你可以向内森主任当面建议下。” 普利尼再次缓缓点了点头，看他没有拒绝便带着郑建国直奔敞开门的主任办公室，没想到里面空无一人，只是就在两人想着离开的时候，内森·贝克森和奥利佛·阿加斯走了进来，看到两人后开口道：“怎么，找我有事？” 普利尼巴拉巴拉把郑建国的想法一说，内森·贝克森便和奥利佛·阿加斯对视了一眼，后者蔚蓝色的眸子扫过他的面颊，脸上露出了和善的笑道：“咱们急诊室可是很少有接触到研究的机会，这个事儿既然是普利尼你带领郑发现的，那么你们俩就做个统计吧，不过也不用去花钱做动物解剖试验，以后让所有做手术的人把切皮肤的手术刀和切真皮层的分开就行，然后切皮肤的拿去实验室让他们做个细菌筛查——” “好的，奥利佛医生。” 普利尼扫了眼郑建国后开口应下，便见他点了点头后和内森两人告辞，只是在离开主任办公室后，便露出了个苦笑来：“我忘了经费的事儿——” “试验动物可不便宜——” 想起昨天才又开了项目，郑建国下意识的接上说过，便见服务台前站着了个有些熟悉的人影，旁边还跟着尤兰·博查德以及年轻的警察。 这时只见服务台里的卡尔特冲着自己指了指，俩警察以及巴里·鲍顿的视线便转了过来，郑建国也就飞快加速几步到了三人面前时，杰奎琳也背着个包从电梯里出来，看到他后开口道：“郑，我哥哥来了——” “你为什么会帮助杰奎琳？你有什么企图？据我所知你是有女朋友的人——” 扫了眼杰奎琳有些苍白的面颊，巴里盯着郑建国的脸飞快问过，后者扫了眼旁边包括普利尼在内的几人后，也就开口道：“我是应她的请求才同意帮助的，让你过来也只是想确认下事实是否如我想那样，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咱们可以找个单独点的地方谈下，毕竟这涉及到你们俩的隐私——” “大家散了吧。” 普利尼眉头一皱的冲着卡尔特和马妮翁说了，巴里看了看身后虎视眈眈的俩警察，也就只得点了点头道：“咱们去哪谈？” “普利尼，我带他们去去就回，主任说的那个事儿，现在你最好和其他医生们说下。” 郑建国笑了笑冲普利尼点过头叮嘱了，也就转头看向面带忐忑的兄妹俩，接着笑道：“你来都来了，咱们去消化中心的那边实验室说吧，正好我还有文件让你们签下。” “还要签文件？” 杰奎琳背着挎包接上，巴里看看这个妹子，也知道事情是没办法挽回的：“我们要不要找律师过来？” “文件只是证明你们自己同意的，而不是我非法取得你们身上的生物信息，以及不会将这些生物信息用于盈利目的——” 耸了耸肩，郑建国先前不错的心情有些沉重，好在他已经见识过不少生离死别，飞快收拾过心情后带着沉默的两人到了消化中心的实验室里，已经办过调动手续的伯莎正抱着本采购清单在凯瑟琳的帮助下踅摸着，发现他带着兄妹俩过来后连忙扔下了凯瑟琳开口道：“这么快就来了？” “凯瑟琳帮下忙，我带他们过来后还得回急诊室。” 郑建国招呼过满脸冰冷的凯瑟琳到了旁边，这才发现巴里还在目瞪口呆的盯着她看，也就知道这姐姐脸色为啥又是冷冰冰的了，按照艾斯特的说法，凯瑟琳最讨厌的就是有男人盯着她目瞪口呆，好似一幅没见过女人的模样：“巴里，你这样盯着人看是不礼貌的。” “哦，我——” 下意识的张嘴说着，巴里醒悟过来后面色有些发窘，只是郑建国知道自己还用这位，便开口缓解他窘迫的处境：“当然，在我们国家，有一句俗语叫做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说绅士们也都喜欢长相貌美的女士，实际上这在我看来是人的天性使然，任何人都喜欢美好的人和事物，只是喜欢的方式有含蓄内敛和热情奔放之分，你先前可就热情太多了——这就不好了。” “嗯，我第一次见人把以貌取人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凯瑟琳下意识的瞥了眼郑建国说着，只是没想到后者飞快开口接上道：“对陌生人来说，以貌取人是认识之前唯一的交流方式，因为大家彼此都不认识，也就说是了解了，凯瑟琳，你愿意和陌生人了解下吗？” “我只愿意和患者了解下。” 冷冷的看了眼郑建国，凯瑟琳话音未落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艾斯特出现后拿着个文件夹直奔他而来，放下后开口道：“我那边一百个试验数据都出来了，这些是支出明细和结果，你确认下。” “干得不错——” 接过文件夹打开，郑建国扫了下里面的数据，艾斯特负责的是使用患者活检出的螺杆菌，属于利用现成的做分析研究，凯瑟琳则是在取得了某个活检出的螺杆菌后，按照设计出的培养方式自己培养后进行分析研究，能够提前出结果也是想当然的：“明天给你们放三天假，带薪的——” “那我就替他们谢谢你了。” 带有青春气息的面颊上甜甜一笑，艾斯特这才看向了旁边的巴里和杰奎琳，只是瞅着郑建国没有介绍的意思，也就在接过他签了的文件后离开了办公室，留下的郑建国将凯瑟琳找出的文件放在了兄妹的面前，开口道：“这个你们看看。” “既然是保证不被用于盈利的协议，那我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巴里拿起文件看了看，发现上面的文字虽然不少，可说的都是大同小异的条款，也就拿起笔签了，郑建国便点了点头站起身道：“那剩下的就交给伯莎医生了，我现在还在班上，得回实验室了。” “交给我就可以了，你回去吧。” 一直默不作声的伯莎笑了笑，郑建国也就起身离开了办公室，不想他前脚才离开没等到达电梯门口，艾斯特已经追了出来：“郑医生，你能帮我看个病例吗？” “病例？我可不是主治医生。” 探手按了下电梯的按钮，郑建国转头瞅了瞅笑容满满的艾斯特，接着开口道：“说说病征——” “52岁男性，三天前进食后上腹部产生隐痛症状，伴有连续饱胀感无恶心干呕，HB为96G/L，溶血度为20%，有社区的医生说是胃炎。 我看过浅表淋巴结无肿大，皮肤无黄结膜甲床苍白，心肺未见异常，腹部平坦未见胃肠型及蠕动波，腹软未及包块，剑突下区域深压痛，肠鸣音正常，直肠指检未及异常。” 艾斯特满脸关切的盯着郑建国的神情说过，这时电梯上来后者眨了眨眼眉头皱起，左看看右看看的没有外人，才开口道：“如果没有其他的病征了，我的建议是去做个钡餐造影检查，这个虽然不舒服，可比较便宜，当然最好拍下CT也能发现问题——” “您有别的想法吗？” 艾斯特面带小心的问过，郑建国点了点头道：“你说的病征即是胃炎的表象，可咱们都知道有这种表象的可是还有其他症状，如果不用排除法来排除的话，谁也不知道确切的病症是什么。” “好吧，那谢谢您了。” 艾斯特点了点头按下电梯，郑建国瞅了瞅她隐现心思的小模样，想了想又开口道：“之所以要强调仪器检查结果，还是为了避免产生不必要的麻烦，这点你应该知道的。” “我知道，可以避免被保险公司盯上。” 艾斯特点了点头笑着说过，郑建国也就知道对方没听进去，医生们之所以越来越习惯于用仪器的检测结果来说话，表面上看似在用科学方法治疗，实际上却是在降低自己出错的几率。 按照艾斯特所说的这些病征，郑建国便能给出从胃炎到胃癌两种截然不同的诊断结果，只是考虑到现在他没有行医权的住院医，以及那位连急诊室都来不了的患者来说，能给出的答案便只能是让对方去做个造影检查再说了。 如果检查结果没问题，患者肯定会有大概率认为这个钱白花了，而至于有问题的话——郑建国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当然，这种做法按照保险公司的要求来说，也是犯规的。 毕竟，郑建国现在顶着个住院医的名头去给人诊断。 好在，艾斯特只是说了症状，真有人较真的话可以转圜到病例沟通中去。 “呜哇呜哇——” 刺耳的警报声由远及近，郑建国还没回到急诊室便见伯纳德推着个救护床出来，这时看到他后开口道：“正好，你来的正是时候——” “患者38岁，白人男性，在路上骑车的时候摔倒陷入昏迷，瞳孔放大呼吸微弱——” 郑建国还没到床边的时候，救护车上跳下了个急救员冲着另一边的普利尼说起，等到后者签完字时郑建国也到了边上，只是当他的目光落在这位患者的胳膊上时，便被这人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针孔吓了一跳：“这是个吸毒分子？” “他现在是患者——” 普利尼的声音远远传来，郑建国也就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到了满眼同情之色的伯纳德旁边，将急救床推进了急诊室里，便听卡尔特抱着个电话吼了起来：“有个枪伤患者正在送来的路上，大概10分钟就到——” “阿方索带着郑准备接人，我们去手术室——” 普利尼冲着旁边说过，阿方索·佐恩不禁是看了看郑建国，两人认识归认识，可连话都也没说过几句，只是这会儿新扎的住院总发了话，他也就点了点头道：“好的，郑，咱们准备去吧。” “好的。” 转身到了急诊室门口的走廊里找出急救床，郑建国推着到了门口房檐阴影处等着，果然没几分钟便听远处传来了救护车的警笛声，这么会就额头见汗的阿方索看了看他随着车子停下，齐齐推着车子到了救护车后门前，不想随着车门推开急救员人未到声先道：“枪伤患者，年龄20岁左右，白人男性体型偏瘦，在车上7分钟前心跳停止瞳孔放大，急救5分钟后未恢复——你们谁签下字？”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二章 就有些担心你 急救员满头是汗，郑建国瞅了眼躺在救护车里的那具尸体，这也不是说他没有权利去签字接收，只要旁边蒙圈的阿方索开口就行，然而他认为第一次接患者的住院医，绝对是怎么都不会放过这种机会的，签字，可就代表着行使权力。 果然，阿方索的声音响起：“我来签吧。” “好~” 急救员面色通红将本子和笔递给阿方索，转头看向了郑建国道：“来，搭把手~” “嗯。” 跟着急救员到了救护车旁，郑建国腿腰胳膊齐齐使劲，两人便将已经没了声息半身是血的尸体抬下了车，这时阿方索签完后放进车里把床推到面前，便和郑建国把尸体弄进了急诊室里：“放哪里？” “这边是门口，不能放这里，这么热的天半天就得有味了。” 阿方索说着把救护床推到手术室对过的仓库门口，也就没有招呼郑建国的便转身到了服务台前，后者瞅瞅鼻尖飘过的血腥味，也就找来了白布将这位盖上，转身也到了服务台前看起病历来。 死人，在医院里很正常，而像这种死在了救护车上，则更是属于正常的范畴，要是来到急诊室里咽了气儿，还可能会上全套的急救设备，至于在车上就咽气儿的，便是连新扎的实习医生伯纳德都不会感到奇怪：“今天来的三辆车都是没到医院就咽气儿了——” “嗨，郑，有你的快递包裹。” 胡子拉碴的老警察尤兰晃悠着出现，手里拿了个方方正正包裹走到服务台前说着，瞬间将郑建国和伯纳德以及马妮翁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他也就满脸好奇的接过看了，发现上面的字迹既不是自己的也不是杨娜的，再看看寄件人的地址，顿时眉头高高挑起：“牛仔州的？尤兰你这个包裹在哪里拿到的？” “在外边的休息桌上，应该是邮件员忘了，你不拆开看看吗？我感觉这个厚度应该是本书，或者是个相框？” 伯纳德歪头瞅着包裹的形状说过，还想去敲敲的探出手，不想郑建国在他的手指接触到包裹之前飞快闪过，面色当即就拉了下来，满脸正色道：“我在牛仔州没有认识的人，这个——不会是炸弹吧？” “嘶——” “咣当——” 手里拿着个杯子的马妮翁顿时一松，将正在倒抽凉气的伯纳德吓的好似都跳了起来，只有老警察尤兰面色大变：“郑，这可不能乱开玩笑？！” “尤兰，你见过我和人开玩笑吗？” 郑建国并不知道自己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可想想谁手里拿着个可能是炸弹的包裹时，怕是绝大多数普通人还不如这会儿的他：“那边没有我认识的人，这包裹上的笔迹我也不认识和没见过，现在我要把这个拿到外边去放着了，你们赶快打电话报警——” “好的！阿肯，你去把走廊上的人撵走，让郑拿到外边空地上去。” 尤兰点了点头冲着旁边还面带好奇的年轻警察指派完，名叫阿肯的警察也就飞快跟上郑建国往外走，几步追到他前面指着走廊里的几个医护人员开口道：“赶快让开，可能有爆炸物——” “什么？” 正在走廊里慢悠悠的走着，几个医护人员顿时男的呆滞女的捂嘴，倒是在看到郑建国手中的盒子后飞快不约而同的跑了出去，后者也就扫了眼这个年轻的警察，几乎小跑着出了急诊室到了旁边空了不少的停车场里。 这时尤兰明显是打过报警电话后到了旁边：“郑，放在地上，警局说派炸弹专家过来——” “嗯，我也这么想的。” 郑建国小心翼翼的将包裹放在了地上，只是随着他站起身后入口处飞快开进来辆车，他也就开口道：“尤兰，你应该让阿肯去入口守一下，别再进车了——” “阿肯，去停车场入口守着，现在不能进来了~” 尤兰听到后冲着身后老远的阿肯喊过，后者便慢悠悠的向着入口处跑去，郑建国瞅着对方不慌不忙的样子，也就转身向着远处阴影里走去。 只是郑建国的脚步还没走到高楼的阴影下时，急诊室的入口处呼啦啦的多了群身影，内森·贝克森和奥利佛·阿加斯小跑着出现，身后还带了群白大褂看到他，显然是松了口气的到了面前：“郑，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东西方那边了，我在这边认识的人不多，特别是牛仔州的，就没个——” 郑建国下意识的开口解释过，内森·贝克森飞快点了点头，这货是从降落在美利坚那天起便被媒体报道过的，所以只要是对他这个人有所了解的，都知道这货是地道的共和国人，再加上隐约听说过有人在他学校宿舍里装过窃听器，心中的担忧也就别提了：“你的知名度不小，谨慎些也是应该的——” “嗯。” 郑建国多疑的性格就好似得了被害妄想症，没事儿的时候都想着别被人盯上了，现在一家伙收到个来历不明的包裹，他脑海中闪过的便是爆炸物和带有细菌的信件，只是这时随着一辆救护车开进医院里，他也就开口道：“东西方那了，咱们去接患者吧。” “哦，好，咱们去接患者。” 内森面现诧异的看了看郑建国，接着转头和奥利佛齐齐向着急诊室的入口走去，只是他们这群人还没到患者就被接进了急诊室，也就叫住了急救员道：“什么事儿？” “中暑了，我们给挂的点滴。” 急救员说着钻进了车里面，奥利佛看了看郑建国道：“那我回手术室里去了——” “嗯，你去吧。” 内森抬了抬下巴转头向着医院入口处望去，这时随着救护车离开两辆警察拉着刺耳的警笛开了进来，停在阿肯旁边问了几句后将车开进停车场里，郑建国便远远的看到车上下来了三四个人，其中一人还探手从后备箱里拽出了套东西，开始往身上套。 “排爆专家来了？” 内森下意识的开口说过，郑建国便见到另外一个警察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个金属探测器，慢悠悠的向着地面上的包裹走过去来回扫了扫，便见他冲着远处警车旁的警察们点了点头。 这时又有两辆警车飞快拉着警报进了医院，哗啦啦的下了三四个人左看右看的扫过停车场，便见阿肯远远的冲着自己指了指，不用说是和警察们做交流了。 只是出乎郑建国预料的，这群警察里面并未有人向自己走过来，直到他远远的看到好久不见的尤娜也出现后被人拦住，这才知道是有人在控制其他人接触到自己，脑海里不禁闪过了两个缩写：“FBI？CIA？” “轰——” 随着郑建国脑海中的念头闪过，一声巨响在停车场里升起，伴随着巨响而来的便是个巨大的火球闪过，滴滴滴嗡嗡嗡呜呜呜的车辆警报顿时连成一片，他便感觉到后背上的白毛汗升了起来。 “郑，你的观察太敏锐了——” 内森面色铁青的收回了目光，还探手拍了拍他的胳膊道：“去办公室里休息下吧，伯纳德，帮郑倒杯咖啡——” “哦，好的！” 面色发白的从已经消失的停车场里收回目光，伯纳德满是同情的看了看郑建国，不想后者直接给他了个背影转身进了急诊室里，也就飞快的跟了上去：“郑，你是怎么猜出那盒子里面是爆炸物的？” “我的身份不同，以前在医学院里便有人到我的宿舍里装了窃听器。” 郑建国的声音不大不小，跟在他后面的伯纳德却好似吃了惊般满脸惊诧：“我知道你是共和国人，只是没想到你们共和国那么乱——” “是这边这么乱，有人想用阴谋诡计来对付我！” 这是郑建国面对伯纳德时的说法，当然在十几分钟后他喝过一杯咖啡了，面对着进来的西装革履大背头的FBI时，这也是他同样的说法：“你们知道的，去年就有人在我的宿舍里装过窃听器——” “这个，郑医生，我们现在还无法确认这是一起有正直目的的事件，还是一起偶然发生的事件，所以我们需要对你进行例行询问——” 穿着衬衫打着领带的中年男人拉开凳子坐下，与郑建国隔着个桌子相对而视后继续道：“尤兰说你接过包裹时还没什么反应，是什么让你想到里面是爆炸物的？” “由于之前被装过窃听器，所以我这人比较谨慎，实际上不瞒你说，在我拿到盒子猜测里面是爆炸物时，同时还有独品以及枪支等其他违禁品的想法。 只是之所以认为是爆炸物，还是前些年发生在校园里的爆炸事件引起了我的警觉，毕竟美利坚这边的爆炸事件和枪击事件，实在是层出不穷——” 郑建国抱着杯冰咖啡说着，中年男人面现无语的瞅了瞅他，好半晌才从口袋里摸出了张A4纸以及笔放在了桌子上，推到他面前开口道：“有鉴于看过上面笔记的人就只有你和尤兰，请你尽力回想包裹上的笔迹特征，以及上面其他的特征部分，这样好方便我们抓住凶手。” “你这是命令吗？我要不要叫个律师过来？” 眼瞅着桌子上的纸和笔，郑建国下意识的拿起开口说过，中年男人便耸了耸肩道：“这不是命令，这只是我们办案的要求，当然如果你有顾虑的话，也可以叫律师过来，只是那样就有些浪费了，毕竟我们只是例行询问——你也想抓到后面的凶手吧？” “好！” 脑海中闪过先前看到的笔迹，郑建国也就尽力的在A4纸上写了起来，只是那个包裹邮寄单上寥寥三行字不到二十个字母，很快写完后端详了阵，也就连笔带纸的推了回去：“嗯，应该就是这样了。” “嗯，谢谢你，郑医生，请问你平时和工作上有没有和人产生过恩怨？” 中年男人飞快的拿回纸笔问了，郑建国回想了下自己来到美利坚后的所作所为，面色不禁是一变道：“学校里面倒是没有，而在毕业后有过冲突的，那就是黛西护士长了，不过她现在被收押在监狱里面等待开庭，我想她的家人应该不会这么恨我才对，毕竟当时主动为难我的，是黛西——至于过程你也可以向医院里的其他人了解，让我说的话就主观意向太浓了。” “那谢谢你的配合，郑医生，我是奥布里·贝茨，希望你以后想起什么的话，能够和我联系。” 中年男人从口袋里摸出了张名片递给郑建国，后者也就接过后看了看从口袋里摸出了个名片夹后抽出张递给对方：“你好，奥布里探员，如果案件有什么进展，我也想知道第一手的消息。” “嗯，没问题！” 探手接过名片扫了眼，奥布里·贝茨的眸子缩了缩，他来之前就已经打听过这位的履历了，之所以这么客气到有些谦恭，也是因为对方属于知名度极高的学术型人物。 这种人物不光拥有极高的民众关注度，其本身更是某些学术组织里的权威，换句话来说就是拥有直接和国家高官们打交道的渠道。 而这样一个人物收到了爆炸物包裹，奥布里·贝茨不用太费力就能知道明天的头版头条会怎么写，更何况还是发生在麻省总医院的急诊室里——这个后果可就太严重了。 谁不知道美利坚的医生们，全都是精英人士？ 奥布里·贝茨面色凝重的走了，郑建国才想站起身时便见会议室的门一开，穿着身紧致警服的尤娜探了探头，面色微红的脸上写满了关切道：“郑，你还好吗？” “嗯，我还不错，尤娜，你怎么过来了？” 郑建国是没想到她能过来的，站起身后到了旁边打量着她的身形，不禁笑道：“没想到你穿这身还挺好看的——” “嗯——” 面色微红的捋了捋耳畔的垂发，尤娜耸了耸肩道：“我听广播里说你这边接了爆炸物包裹，而且他们还说是郑医生接的，我就想起了你也在这个急诊室里，而且你这个姓比较少见，就，就有些担心你——”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三章 去年的你要吗？ 这算是红果果的表白了吧？ 饶是郑建国已经有了上辈子的世情记忆，可面对着尤娜这纯真而又真挚的感情时，也是心中涌起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被妹子主动表白啊，这可是上辈子里做梦都没有的好事儿。 只是面前闪过杨娜和菲欧娜两人的面颊，郑建国便装作了没有看到：“谢谢你，我没事儿了，你走吧，还得上班。” “哦——” 关切的脸上闪过到愕然，尤娜直愣愣的看过郑建国毫无表情的面孔，飞快手忙脚乱的指了指外边道：“对，你说的——我还在班上，你没事儿就好，我还得回去上班，你，你没事儿就好，我走了。” “嗯，再见，工作里注意安全，外边治安情况太乱了。” 强行将心底的那块翻腾着的念头压下，郑建国点了点头告别过，也就转身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口。 复杂的目光落在他后背，尤娜抿了抿挑起的嘴唇，再次捋了下耳畔的垂发后转身便走，不想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个白大褂和衬衫男子，发现没有认识的后便侧身飞快离开。 瞅着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身影消失，内森微微的叹了口气还没抬脚，郑建国的身影也就出现在了会议室门口，目光落在他身上后开口打起招呼：“主任，院长。” “喊我瓦尔医生就可以，这位是咱们医院的费曼医生，听说你的遭遇后就过来了——” 瓦尔·费尔班克斯面带微笑的说着，一双眼睛飞快打量过郑建国的表情后，转头看向了旁边面色白皙的费曼，后者正探出了手道：“嗨，郑医生，早就听说过你了，我是费曼·巴拉德，心理创伤中心的——” “很高兴认识你，费曼医生，我想我应该是没什么心理问题的。” 眉头微皱的握了握手，郑建国松开后便见旁边的瓦尔开口接上道：“郑，这不是单纯的为了你的心理健康考虑，这个测评也是为了对你后续的培训做出个鉴定，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咱们就都没什么问题了。” “那好吧，既然是要求，咱们就按照要求来。” 没想到还会有心理评估，郑建国当然知道这种评估一般情况下不会出现，只是想起自己都能接到不知道谁寄出来的爆炸物，那么接受下测试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很快，事实就如同郑建国所想象那样，费曼和其他两个医生出去后没多久，瓦尔便走进了会议室里，瞅着他笑道：“结果显示你除了有些超常的沉稳性格外，倒也没有显示出有碍于后续培训的迹象，只是费曼建议我给你放几天假休息下，所以我想让你下周一再回来上班——” “呵呵，那就太好了，正好我父母过来了，我也好陪他们玩几天。” 面上露出了灿烂的笑，郑建国倒是没想到会因祸得福，也就欣然与瓦尔握手告辞后换过衣服，到了已经拉出警戒线的停车场里开出自己的普利茅斯车，一溜烟的赶在大批记者出现前离开了麻省总医院。 “接到最新消息，麻省总医院的停车场里发生了起爆炸事件，有匿名人士说是有一名Z字母开头的医生，接到了个邮件包裹——” 探手按下收音机，郑建国便在心中叹了口气，整个急诊室里Z字母开头的姓氏总共就仨，除了他之外就只有阿方索·佐恩和实验室的实验员沃伦·泽文。 再加上由于报道中明确了医生的身份，那么按照这个称呼来说，就只有阿方索和自己了，而这些信息都可以在分工看板旁的墙上找到。 果然，随着郑建国的这个想法闪过，收音机里传来了声音：“根据我们前方记者在医院的成员墙上看到的消息，以Z字母开头的医生总计就有两位，而其中一位便是来自共和国的超级学霸，发现了幽门螺杆菌和原子级石墨层的郑建国。 他在上个月的哈佛大学毕业典礼上，以前所未有的成绩拿到了医学博士学位和物理学博士学位，成为哈佛大学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双料学位博士，只是我们无法确认收到爆炸物邮件包裹的是不是他——” “希望杨娜没和老爹老娘说这个事儿——” 郑建国无语的看了眼不断消失在背后的窗外，只是随着他这个念头消失，待之而起的便是因为这件事引起的不必要麻烦，赵亮亮今天早上来的，现在还不知道走没走，而走的话就不知道是不是坐飞机还是大巴。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以这会儿的通讯手段来说，这哥哥怕是要等回到华盛顿下了车，怕是才能接到这个消息，当然坐在飞机上回去的话，也不一定能及时收到广播报道。 “滴滴——” 一声细不可闻的信息提示传来，郑建国也就知道自己想的怕是很可能成为现实，探手从口袋里摸出寻呼机，便见上面闪现着代表杨娜身份的备注号码，以及速速回电的几个字符。 好在，郑建国心急也吃不了热豆腐，老老实实的将车拐进圣保罗街，没想到距离家里老远就见家门口的草坪和路边站了群人，这时随着他的车出现人头开始攒动。 果然等郑建国把车开到近处时，也就发现不光是郑富贵两口子在，连范萍范颖几人和叶家四口人也都在，于是乎将车窗摇下后冲着人群招了招手，便把车子径直开到了车库里面。 早就等待多时的杨娜面现焦急的开了口：“我给你们医院打了电话，卡尔特说你回来了，是你收的那个包裹？” “是的，所以院长直接给我放假了。” 郑建国也是深知这个事儿不能乱说，眼瞅着她身旁的郑富贵和杜小妹满脸的关切，也就笑道：“得亏我这边认识的人少，警惕性还不错，别人乱寄的东西没有随便收下打开。” “据说是爆炸了——” 杨娜下意识的接口说过，郑建国点了点头冲着到了车库的诸人说道：“那是警方在排爆的时候引起的，除了震碎了两辆车的车窗玻璃外，没有任何人受伤，警察说爆炸威力并不强——” “对，来历不明的东西咱不要，这美利坚太危险了，这么伤人的东西都能乱寄？” 杜小妹重重的点了点头，瞅着郑建国浑身上下和之前走的时候没啥区别，甚至是脸上的神情都没太大变化，悬着的心放下后连忙往屋里招呼起来：“进屋，大家都进屋坐——” “铃铃铃——” 郑建国前脚才进了客厅，便听到远处的电话飞快跳了起来，他也就脱了鞋后光着脚板到了电话机旁。 跟在后面的杨娜看到后弯腰将鞋放到鞋架上，这才拎着他的拖鞋跟到电话机旁放下，便听郑建国开口道：“我这才刚到家，人没事儿是被警察引爆的，还有几个西装男问了我接收包裹的过程，应该是——” 也许是考虑到旁边这么多的亲朋好友，郑建国也就借着这个机会把经过说了出来，当然考虑到电话里徐秘的身份，说上这么遍情况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现在医院给我放了几天假，所以我打算借着这个机会休息下，可能出去转转——” “那也好，你到美利坚这么长时间了，从开始到现在都在不断的学习，借着这个机会陪陪你父母和从家里来的朋友们，有需要记得给我打电话。” 另一头的电话里，徐秘皱着眉头貌似轻松的说着，于是在又聊了两句后也就放下了电话，迎着旁边崔秘的注视开口道：“是他本人接到的电话——” “赵秘他们怎么坐大巴去的？” 崔秘下意识的问了句，徐秘便笑笑没有接这个话题，而是开口道：“从话里来说，他对于自己的安全没什么担心，还想着趁这个机会带他父母出去转转，咱们这边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 “不知道是哪方面的人——” 崔秘点点头起身走了，徐秘收起脸上的笑容接着站起身，他心中当然也是在考虑这个问题的，不过随着两天后再次见到崔秘，便听他拿着个笔记本开了口道：“从现场传来的消息看，应该不是专业人士所为，当然这个专业是指军事人员或者特情人员设计的爆炸物，否则不会有火柴钉子这些东西。 而且根据消息分析，FBI已经开始怀疑这起案件和去年发生的航空炸弹事件有关，那起事件直接导致一架飞机的货仓爆炸燃烧，差点造成坠机事故。 所以当时询问郑建国的西装男，也差不多是他说的FBI高级探员，有鉴于他的身份是医生，现在造成的影响怕是会波及很广——” “嗯，美利坚的医生们——” 徐秘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下去，有赖于他的身份以及和郑建国的关系，他对这边的医生们有着很深的了解，属于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工作岗位，而且还拥有极高的社会地位：“赵秘你再跑一趟吧，找机会给他说下这不是海那边和南边在针对他。” “好的，徐秘。” 赵亮亮点了点头应下，只是随着会议很快结束和徐秘出了会议室后，便听他继续开口道：“记得别让其他人知道了。” “好的，徐秘！” 再次应下，赵亮亮也就明白这是带有级别的消息，于是在第二天登上了飞往波士顿的飞机，到了郑建国的家中后拿笔给他写过要传达的消息，便将笔记本上的纸撕下来用打火机点着，这才开口道：“我以为你还会在外边玩几天——” “我把爆炸物引起的动静给忘了，还没上飞机就被记者们堵住，下了飞机还得被记者们堵住，所以在外边玩了两天就回来了，走到哪里都被人关注着，我还怕那货跑到现场给我来一发，到时才叫冤。” 回想起过去的这两天出行经历，郑建国神情轻松的说过，实际上他之所以在事情发生后便在记者们面前晃悠，便是为了给承办案件的FBI施加压力，当然这个事情是能做不能说：“只要不是那两个方面找事儿，我就不怕。” “他们找事儿，也得看在谁的地盘上啊，再说了真要无所不用其极，对你也是找错了人，即便是以你现在科学家的身份来说，可也达不到影响对外国策的程度——” 和崔秘站在的军事角度上不同，赵亮亮的分析是站在外教层面上去看待这件事的，只是他没想到随着这句话出口，郑建国明显神情愣了愣，不知想到了什么后连面色都变了，也就面带微笑的开口道：“你想到什么了？” “我想的是你们现在手里也马上要有点钱了，有没有想走出来看看世界的打算？” 郑建国当然不会说自己有可能找到了背后的凶手，确切的说是因为科学家这三个字勾起了他记忆深处的尘埃。 这片尘埃没有时间没有地点没有人名，只有个反工业化字眼的信息，包含的内容是人类的工业化进程会限制人们的自由——这也是这位凶手对大学和自己下手的原因！ 当然这种话是对赵亮亮不能说的，郑建国盯着他明显不信后却愣住的模样，笑道：“我说的是外汇，一百万的茅台交割后，我打算再委托你们收点和田玉，一级的有多少要多少——” “和田玉？我记得这玩意比每瓶8块的茅台贵点，每公斤好像得个八九十块钱——” 下意识的张嘴说着，赵亮亮当然知道对方说的不是自己想问的，可这个事儿也关系到他的身家大业，注意力当即就不由自主的转移了：“这15万外汇券你打算怎么办？” 按照这会儿外汇制度的要求，国内出口创汇的企业可以留下15%的外汇份额，郑建国要的百万茅台酒就能让他们留下15万的外汇券，按照官方汇率去兑换便是笔高达10万美元的巨额财富。 再按照几人的份子去分下，落在赵亮亮的身上便是一万多美元，所以由不得他不对郑建国的买买买上心，于是借着这个机会说出了国内哥几个遇到的问题：“那个，以前的茅台都买的差不多了，去年的你要吗？” 正文 第二百九十四章 没谁会嫌钱多 “去年的就不要了，还是要以前的为主，继续碰着收也不用刻意，和田玉的事儿你放在心上一下。” 郑建国想了想开始摇头，收以前的他最起码还有个老酒收藏的名义，真想要囤积的话，他就直接找茅台酒厂扩大产能了。 再加上郑建国真正想炒的还是古玩玉石这些，至于工艺简单随时能扩大的酒类生产可以说就是提前囤积一批，到时候逢年过节送人什么的用：“我说的是你们到港岛开公司，做进出口贸易——” “进出口贸易？” 赵亮亮眸子一缩，当即面现迟疑的开口道：“港岛那边，可都是龙家人在操持——” “确切的说是转手贸易。” 郑建国心中叹了口气，心说那家人果然是牛批到连这群人都不敢递爪，好在他也不是没事儿找事儿的去让双方肉搏：“上次我看到哥俩好的公司已经投产了，只是不知为什么放着国内的原材料不买，而是从国外进口到内地去用，后来我就让人问了下，结果发现这是水土不服——” “水土不服？” 赵亮亮再次面现呆滞的瞪大了眼，看他满头满脸的摸不清状况，郑建国也就没继续藏着掖着。 这个商机郑建国是看不到眼里的，可对于这批人来说就不叫个事儿了：“现在特区只是南边那一块，哥俩好的公司采购的原材料都在东山省那边，想要订货就得按照那边的规矩，然后自己还要找物流找车皮疏通关系，所以我就想到了你们几个——” “这个，你应该不是看上这个钱了吧？” 赵亮亮下意识的开口说过，郑建国也就摇了摇头道：“这个你就说错了，没谁会嫌钱多，我只是现在没有能用的人罢了。 现在我这摊子事儿都算是赶鸭子上架，实际上我缺个连接国内的渠道，原来是想着让建国公司负责，可最近的事儿算是提醒了我—— 我的想法是你们到港岛用这笔钱建立个公司，然后去找哥俩好就说你们可以搞到便宜的原料，但是需要用外汇结算。 然后，你们以公司的名义向东山省那边采购，至于物流上的车皮什么的关碍就不用我指点了，即便是出口的货物都被卡了，你们几个应该能搞定吧？” “然后运到南边卖给哥俩好？可是——” 赵亮亮瞬间好似明白了什么，郑建国嘴里模棱的部分他当然能够理解，在这会儿的国内别说几人的关系了，单是打着进出口的贸易就能保证让东山省那边一路绿灯的送到南边，只是想到这里他就陡然明白过来：“你说的水土不服——” “对，这就是外资进到国内后水土不服的典型症状。” 眼瞅着对方听明白了，郑建国算是松了口气，当然之所以想到这点，还是有着上次赵丁丁和杜兴兴哥俩的因素在里面：“现在国内的公路运输就算了，主要是铁路运输指标难搞，我感觉你们最好也是打着公对公的名义就行，尽量别用个人的关系，如果你们能在最近俩月内搞定，说不得后面有赚大钱的机会你们也可以喝口汤。” “赚大钱的机会——” 赵亮亮抿了抿嘴，对于郑建国的身价几何他曾经猜测过不知多少次，确切的说是每次他回到国内和那几人吃饭时，都会听到其他人打探这货身家的话锋，可事实是他也不知道郑建国如今的身价几何：“机会很难得吗？” “很难得，这个话只能你们几个人知道，其他人谁都不要说，电话里面也不能说，只能见面聊。” 郑建国点了点头算是提出了警告，当然他这么做的目的也是很显然的：“你们在国内赚了钱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趁着这次机会，就出来。” “这个我会和他们说说的，只是你的个人安全方面，虽然确定不是怀疑的那两方面的手脚，可也不能麻痹大意了。” 赵亮亮并不知道面前这位的真实目的是什么，眼看着能说的事儿都说过了，于是语气上便轻松的叮嘱起来，郑建国欣然点了点头道：“命只有一条，我比你想象的要谨慎的多，国内没有报道这个事儿吧？” “那当然不能报道，大使馆发的函都没惊动这边的媒体。” 赵亮亮挑了挑眉头说过，郑建国这个事儿闹的动静那么大，国内和大使馆都有些声音传来。 只是考虑到郑建国手上的绿卡没亮出来，那些声音并未持续太久便消失不见，只是这样一来他身上的压力可就不小了：“没事儿的话我们就走了，现在馆里面比较忙，原本徐秘都要来的——” “我上次那个建议说了吗？” 站起身和赵亮亮出了书房，郑建国发现他正看巨大的落地窗外高楼大厦，便见他开口道：“让崔秘带回去了，你不提这个事儿我都忘了他当时说的话，就是如果谈下来没资金的话，能不能你再投笔钱？” “这个崔秘想多了，沈万山的前车之鉴就在那里，我这个名头再邀买下军心，某些人就该胡思乱想了——” 郑建国迎着回过头的赵亮亮说过，后者倒是没想到他能说出这么番话来，眉头皱起：“我感觉你就是在胡思乱想了——” “不是我胡思乱想，是我准备成立个保安公司，名字暂定为保护伞公司——” 面上的笑飞快敛去，郑建国迎着赵亮亮的注视说过，却没等他开口继续道：“我打算招收一批越战退役的美军来充任这家公司的骨干，你说这么个情况下，我再和国内军方有所利益往来，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相信这里面会没有什么东西。” “为什么要请退役的美军？” 赵亮亮皱了皱眉头开口问过，郑建国便扯了扯嘴角笑道：“因为建国公司会把未来的全球总部放在港岛，考虑到白人在港岛本子棒子那边的影响力，所以我感觉让他们当打手最好了，不像咱们的人，在出来前还需要接受外交礼仪上的培训，这不许那不许的——” “你这，可是有些挟洋自重的意味了——” 赵亮亮满脸古怪的笑着说了，他当然能从郑建国这颇具讽刺意味的说法中，听到夹杂着的不满。 只是想起这个事儿根本不是自己能掺和的起的，毕竟是连赵亮亮自己当时出来前，可都被各种注意事项和规定搞到没脾气。 郑建国是当即就笑了：“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现在眼瞅着马上六月了，机场的消息你帮我继续关注着点——” “你这话要是让国内那帮人听到，怕是分分钟又给你扣几个顶帽子，你上次那三首诗里的风华鉴那首，就有人说里面有些还是糟粕——” 想起来之前收到的消息，赵亮亮想了想还是决定当面说了出来，毕竟这货之前可是让他找人把那三首诗发出来，而如果只发了两首等他回过头找到自己，那这个锅就背的冤枉了：“其他两首应该会很快发出来。” “汉服吗？” 脑海中闪过那首歌里的12个国粹，郑建国也就想起了上辈子里关于这个词的点滴，扫了眼赵亮亮停下脚步开口道：“说这话的怕是个二鬼子吧？就和搞那个事儿的人也是二鬼子一样——” “建国，这个事儿你可别参合——” 神情怔愣间，赵亮亮猛地开口说过，郑建国却顿时笑了，他当然知道这个事儿是有多么的重要：“那群人怕是见不到了，不过你我还有杨哥赵哥他们还年轻，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走着瞧？” 赵亮亮明显松了口气后下意识的问出，郑建国点了点头道：“我是说看谁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另外我喜欢的那首乡恋听说被批评了？还说全球华人喜欢的李丽君歌曲是毒草？ 连徐元帅都在去年下令停止炮击那边，大会还发表了《告宝岛同胞书》，他们就没认真学习下这个文件？这可都发表一年半时间了——” “就是，李丽君的歌怎么会是毒草，我看那些人是妒忌才这么说的吧？而且现在建国公司的传统文化推广离不开华人们的支持。 所以，有鉴于李丽君的歌声在全世界范围内的影响力，建国公司正准备与李丽君小姐接触，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可以合作的地方。” 两人说话的功夫到了客厅里面，郑冬花不知从哪里出现，便在郑建国话音未落的时候接上说了。 郑建国转头撇了撇她又看看赵亮亮皱起的眉头，便感觉这姐姐开口也有太不是时候，于是开口接上道：“那个，先前你说的糟粕和这个会议上的认定，可都不符合现在国家在南边的大政。 我也知道那些老一辈的制作人好不容易从哪个旮旯里回到了城里，我胡汉三又回来后，是想彰显下自己的存在。 可我认为他们应该多多致力于创作出像《我的祖国》那样的优秀作品，而不是故步自封的依旧想搞样板戏，对于看不惯听不惯的以自己偏好来下定义。 这句话你帮我带给徐秘，希望这些人能好好学习下目前的文件精神——” “让我带话那没问题，实话说我也喜欢听乡恋来着，只是现在有人不喜欢这种腔调——” 眼瞅着说到点子上了，赵亮亮也就没藏着掖着，自从去年的三峡传说在电视上播放后，作为其主题曲的乡恋也就流传开来，至于现在被点名批评的缘由，他也是比较了解的：“你要是早点表态，就没这个事儿了。” “这个事儿上的根子还在你这里，让你帮忙收集国内的报纸给我，却把文艺方面的漏了，所以这个话就交给你带过去了，后面我还有文章给你。” 郑建国当然知道这个问题在哪，不外乎就是有人听不惯这歌的腔调，又没什么人表示支持，于是笑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话放在文艺作品里面也是适用的，那么多人在批判这首歌的目的是什么，还不是因为大多数人都喜欢？ 在某种情形上来说，这些人和孔教授以及农少山都是一个德性，好吃懒做的自己不努力，看到别人有了成绩就红眼病犯了，想要一棍子打死，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我和你说这个事儿，也不是没有根由让你为难，在去年10月召开的全国文艺工作者第四次会议上，他老人家在大会祝词中便要求对艺术家“写什么”和“怎么写”都不要“横加干涉”。 如果徐秘那边遇到问题，我也可以贴下那位的大字报，这点你可以放心，不会让徐秘和你为难的——” “这个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发话的也只是个乐协负责人。” 郑建国的要求是比较麻烦的，可在赵亮亮看来也只是麻烦而以，甚至连让他为难都算不上。 这不是说郑建国指明了让他捎话，而是因为之所以没人开口支持乡恋，背后的原因是因为犯不着，犯不着为了个唱歌的而去得罪人。 现在郑建国表明了要撸袖子下场，这在赵亮亮看来就有拿着大炮打蚊子的嫌疑，可参考下之前这货提到的李丽君，他也就明白过来这是在为了建国公司和李丽君的合作扫清障碍。 想到这里，赵亮亮就知道这个时候，没谁会因为这个事儿得罪郑建国：“你都点出来他老人家的祝词，徐秘那边应该就好办了。” “嗯，你也说是应该了，中午不在这留饭吗？” 瞅着赵亮亮出现在客厅后江路起身，郑建国也就开口例行的留了饭，只是前者显然去意已定，笑道：“你想请客还不简单，以后哥哥给你大把的机会，但是今天真有事儿，我们不留了，叔，婶儿，我们走了。” “唉，你们路上慢点，下次一定要留下吃饭。” 郑富贵连忙开口招呼过，郑建国便将赵亮亮和江路送到了路边上：“要不是机场的记者太多，我就送你们去机场了。” “所以就免了，你还是回去吧，带你出门可是比我们仨都打眼。” 赵亮亮摆了摆手的功夫，远处便出现了辆出租车，郑建国瞅着车子开到旁边两人上了车远去，这才转身回到了屋里。 只是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凉意还没开口，郑建国便见电视上的画面一变，主持人的声音高高扬起：“随着大爆发，前所未有的烟柱升腾而起，整座山都被笼罩在了巨大的烟云里面，而在烟柱的最上面，是一朵直充天空的蘑菇云——”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五章 在听你说之前 从早上到下午，郑建国所看过的诸多电视频道中，都在追踪报道者圣海伦火山爆发的最新进展：“据称，诱发此次喷发的部分原因，是之前南坡上发生的一次大滑坡导致。 该次滑坡迅速降低了富含挥发性物质的岩浆压力，爆发的威力夷平了附近600平方公里的植被和建筑物，并且使得原本高达2950米的海拔高度下降到了2550米——” 根据先前的诸多报道，可以确认这圣海伦火山的喷发将成为其有记载以来最大的规模，早上喷起的火山灰此时已经出现在了华盛顿的附近，到目前为止伤亡人数便突破了几百人，可圣海伦火山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 “在想什么？” 杨娜将杯水放在他手里，郑建国接过后瞅着电视上惨不忍睹的情景，皱着眉头道：“灾难的发生离不开急诊医学，只是偶发性导致官方重视程度不够——” “这个你就别乱想了，天灾往往伴随着人祸，推动这块建设就得掺和到人与人的斗争里去，还不如在急诊室里老老实实的待着——” 在旁边坐下盯着电视看过，杨娜倒是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只是最近这段时间两人的沟通是突发猛进，对于他的某些想法也是比较了解了：“箱包的专利已经批下来了，你现在想后悔也没辙了——” “看你说的，我还会后悔？” 郑建国瞥了眼她下意识的笑了笑，只是随着他喝了口杯中的水，也就想起了个可能性来，接着开口道：“你父亲厂子的官司打完了？” “没有，那几个人突然改口说我父亲知道他们是非法移民，现在被限制离境配合警方调查，原本我母亲想来转转的——” 杨娜精致的面容上笑容敛去几分，郑建国便知道这个事儿怕是没她说的那么风清云淡，大多数只有被抓后交了保释金才会被法庭限制离境，目的为的便是怕人跑路，那么这样看来那几个非法移民说的应该是真的：“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提前回去——” “律师都找完了，要是我母亲没事儿的话，应该会去陪陪她，可因为你那批酒的事儿，她在家里也闲不下来，我感觉这样还不错，让她忙碌点，也少去为我父亲担忧——” 嘴上说着看了眼郑建国，杨娜又转头看向了电视机，确切的说是电视机上面的新闻，便开口道：“欧佩克随行就市的将油价定在了32美元，这个石油价格怕是还要涨了——” “欧佩克的成员还是太少，再加上人心不齐，还有非欧佩克国家现在正在找油田搞扩产，价格什么的怕是还会往上窜一窜——” 郑建国下意识的接口说了几句评价过，接着想起和赵亮亮透漏过的消息，那么这位就不能忽视了，于是继续开口道：“我这边要搞个动作，有赚也有亏，你有没有意向跟着我搭趟顺风车？” 难得的听到郑建国说起投资上的事儿，杨娜也就想起了自己的投资来：“你准备动用多少钱？我还4000来万——” 她从白银时跟着这货和范戴琳掺和到里面，后面直到在黄金的投资上分开，其中获益最大的便是范戴琳的接近1.9亿美元，其次便是她的1.2亿美元，然后便是卡莎娜的8000万，其次才是郑建国的不到7000万，最少的瑞贝卡是不到3000万。 只是在黄金合约上分开后，赚的最多的范戴琳是把这笔钱捂在手里差不多一年时间，直到三个月前又是参股到白天鹅飞机里，又是开始筹建古堡医院，总计花出去差不多8000万，这时手里应该还有1亿左右。 而杨娜手中的1.2亿美元，则同样是捂在了手里差不多一年时间，直到三个月前拿出了4000万，其中一部分以医院的名义参与到白天鹅飞机里，一部分是注入了古堡医院里面，拿到了4分之一的股份。 然而郑建国，却是在几人结束在黄金合约上的合伙后，又继续踏足到了石油合约当中，陆陆续续拿出了部分组建了建国公司，其他的石油合约部分中的盈利，却是少说也不会低于两个亿美元的收益，现在看来怕是成了几人当中最多的那个。 至于某个消失的人，也只是在杨娜脑海中一闪而过：“建国，你在投资的时候一定要想想卡莎娜——” “我不会拿出全部身家去投资，因为那样还会有翻身的机会，当然考虑到石油合约的机制来说，保证金交不上就会强制给你平常，只要我不疯了去疯狂借钱贷款，想要全部赔掉也不现实，我想和你说的是这次赔的机会和赚的机会一样的大。” 不知为何，郑建国的声音小了二十个分贝，在电视声音比较大的情况下也就是窃窃私语的程度，只是说过后望着杨娜的侧脸皱起了眉头道：“如果你不想参加也没什么，但是记住了，这个话是谁都不要说，你父母都不能说，范姐她们就提也别提——” “范姐手中差不多还有1个亿美元。” 杨娜下意识的说过，只见郑建国摇了摇头做了个嘘的手势，笑道：“她现在那笔钱不是她的了，范姐的父母和男朋友绝对会阻止她的。 而你也知道在没成家，甚至是没有成年的女人眼里，特别是咱们这样的华人家庭里面，成家后的女孩分不清哪个是自己的家，属于很正常的现象。” “你是说分不清娘家和自己家的女人？” 杨娜眉头皱了皱说着，郑建国笑着点了点头道：“你也许能分得清，但是范姐家里不同，她没有脱离过家庭的帮助，虽然她父亲母亲对她不好，可她爷爷给她买了那套灯塔山的公寓，这就是家庭上的牵绊。 如果她赚个百八十万美元还没事儿，但是这么大笔钱，你就不要和她说了，以后这个事儿成与不成，我都不会和她说这个事儿的，你也需要这样。” “是大动作吗？” 默然点了点头，杨娜只是瞅着他这么和自己说话，便能感觉到这件事儿怕是小不了，毕竟之前郑建国几亿美元那么高的杠杆入场都没多说，现在这个状态显然不是她想象当中的那样：“是白银吗？” “不是白银，你看美利坚对哈兰特家族下的重手就知道了，我的确现在能操控这个玩意，但是鉴于之前的风波事件，十有八九会引起美利坚上层的反弹，我的目标是现在持有的石油合约，这个玩意全世界没谁能控制的住涨跌——” 郑建国依旧压低了声音的说过时，郑富贵给两人每人拿了个苹果到面前，接着才想坐下的时候便听杜小妹的声音传了过来：“富贵你过来下——” “哦——” 屁股还没碰到沙发上，郑富贵飞快起了身冲着杨娜笑笑进了厨房，后者便笑道：“那好吧，不过这是我的全部私房钱，真亏了后就得靠你养着了——” “那没问题啊~” 郑建国当即满口答应下来，他之所以历来投资都不会把全部身家砸进去，主要想的是即便亏了赔了的，以后再次遇到机会后不至于没有本金。 而这个安全数字，则被他定在了1000万美元的规模上，再简单点来说也就是建国公司账户里的钱。 至于能够说服杨娜，郑建国的精神收获要远远大于4000万可能会产生的收益，再加上他原本就打算即便是赚了，也会把这笔钱还给她。 与其说是拉到了笔资金倒不如说是感觉收获了对方的信任来的嗨皮，只是随着想起两人早就成了男女朋友，这么个情况下再谈信任啥的就没啥意义了。 难得的不上班，郑建国除了前些天带着父母和叶家人与范萍两姊妹家到了纽约和华盛顿转过，到了这时距离上班还有两天的时间，也就没打算再出门。 就这么和全家人以及杨娜过了天正常的日子后，这天下午四点多的时候亚力克带着哈里斯上了门：“嗨，郑，我们又来回访了，最近住的怎么样？” “你们俩这么热情，咱们到二楼上去聊吧？瑟琳娜，你去准备点吃的喝的送到二楼客厅来——” 心中早就做好了打算，郑建国说着又给郑富贵和杜小妹做了介绍，便冲着旁边的杨娜指派过，这套房子如果算上地下室算是3层，二层的楼上也有个小客厅，而且还是个环绕着巨大落地窗的小区域：“就是咱们上次看雨的地方——” “好的，你们上去吧，我马上准备好就给你们送过去。” 杨娜冲着三人说过，郑建国便带着两米多高的亚力克踩上了楼梯，边走边开口道：“居住上来说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就是两个洗手间的地漏有些反味，楼顶应该不设计成阁楼，应该搞个游泳池才不错——” “游泳池的话可以搞个浅水的，这点房屋承重的强度还是没有问题的，深水的话怕是够呛，需要重新加固——” 亚力克想都没想的接口说了，三人也就到了二楼的客厅旁落座，哈里斯也在旁边谈了下房子增加游泳池的可能性，随着杨娜端了咖啡和水果放到桌子上后，亚克力在目送她离开后，也就改口道：“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了，现在大西洋城那边正在开发赌场，如果你想准备投资下的话，我感觉这是一个比较不错的机会——” “开赌场是需要许可的，这个怕是几年都办不下来，事实上我投资了一个房地产开发公司，如果你们有合作兴趣的话，可以去港岛了解一下，看看咱们是不是有什么合作的机会。” 对于赌场，来到美利坚后的郑建国听说了不少，所以到了这时候知道一家赌场里面，最贵的不是地皮和建设，而是需要耗费以年为单位的许可申请，说实话也就是考验老板的个人公关能力。 当然，对于郑建国来说，还要考虑他现在的身份问题，一个号称治病救人的医生去开赌场，或者是一个诺奖获得者去开赌场，这个说法传出去可是不符合他学霸的人设。 “郑，你说的是什么公司，我听说过吗？” 亚力克眉头皱了皱和哈里斯对视一眼说过，只见郑建国笑眯眯的端起咖啡后做了个请的手势道：“亚力克先生应该听说过建国公司对红楼梦电视剧的海选吧？” “红楼梦——建国公司？我想起来了。” 亚力克大大的脸上眉头挑起，这家公司之所以被他记在心里，还是因为这是家据说来自共和国的公司，连带着想起自己的最大私人主顾郑建国，这才有所联系的加深了记忆：“和你都是来自共和国的，我有印象。” “对，这家公司下面有一个项目，楼盘已经发卖完毕款项也都收回，说实话是赚了大概有三分之一的利润。” 郑建国斟酌着要表达的内容，他的想法当然不是承担古堡医院在港岛的建设，即便是到时候从范戴琳手里拿下这个朦胧的项目，其真实目的也不是为了港岛的房地产市场，虽然这个计划也已经有了初步设想：“但是这个项目只是我练兵的计划，如果可以的话，我准备拿下一个大概投资3000万美元的建设项目，不过地点是在港岛——” “这个项目整体是多大的项目？” 亚力克眨了眨眼飞快问出，郑建国也就知道人家问到了点子上，想了想开口道：“整体建设的资金量在15亿港币左右，也就是大概3亿美元的级别上，当然建设的都是些小高层，而不是高大的几十层建筑，技术上没啥难度和创新——” “啊哦，这么大的体量还赚了三分之一的毛利润？” 亚力克明显是吃了一惊，3亿美元这个资金量都可以在曼哈顿或者华盛顿盖个七八十层的大厦了，便感觉这位赚钱也没那么厉害，如果把这钱在这两个地方盖个大厦收租金或者出租，那怎么也得赚到三分之一才对：“说实话，在听你说之前，我以为建国公司只是个拍电视剧的——” “呵呵，那正是我想让外人知道的。” 郑建国笑眯眯的喝了口咖啡，目光从这位“大块头”的房地产商脸上扫过，落在了哈里斯脸上后笑道：“哈里斯，我想找几个退役的美利坚大兵，好为公司组建个保安部门，不知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推荐？”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六章 经过确认 “我认识的大部分人，都是退役的大兵——” 哈里斯明显是愣了下神才开口说过，想想要不是有小杰克这个变故让他选择离开了部队，以他的能力现在怕是还会继续留在里面。 只是目光瞅着郑建国有些稚嫩的面庞，哈里斯也就问出了心中的顾虑：“郑，你怎么想用退役的大兵当保全了？” “确切的说是我想找的是上过战场，面对着枪炮都能沉着冷静的大兵，而不是进过新兵连几个月的。” 郑建国知道这个事儿需要郑重以对，手中的咖啡放下面上的笑敛起，盯着哈里斯有些细长的眼帘开口道：“因为未来我会把公司开到满世界都是，港岛已经有了，那边的绑架案层出不穷，劫匪们拥有的武器比警察都厉害。 我希望招聘到的保卫是能面对枪口，也会沉着冷静的想法解决对方，而不是瞬间就举起了双手。 另外后续我有可能会把公司开到非洲和中东，如果是枪声一响就乱了阵脚的那种就算了，那只是看大门的——” 由于未来的重心会放在港岛，郑建国是早就开始规划整个公司的安全架构，确切的说是包括郑富贵和杜小妹以及四个姐姐家在内的安全。 好在，这些家人当中除了郑冬花外大都留在国内，单就现在郑建国的身份地位来说，怕是也没人会对这些人动脑筋。 倒是郑冬花和杨娜，特别是后者和自己都是半个公众人物，未来的工作地方还是古堡医院里面。 郑建国想起上辈子有人绑了小超人拉走了十亿港币，他就把这个事儿当做了头等大事儿来办：“而再考虑到我不想放过任何用暴力手段对付公司的人，所以对这些人员的要求就比较高了。 当然薪资待遇方面我会按照美利坚的高标准去走，并且参照正规服役时购买员工保险，如果在执行职责时出现伤亡还会有额外补助——” “你这条件，听的我都心动了——” 哈里斯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只是郑建国还并未说完：“如果哈里斯你能找来合适的人选，我甚至可以投资一家专业的保全公司。 而如果你找来这个人选的能力足够强大，在我的设想中这家公司甚至可以争取从美利坚获得防务合同，比如负责安保和后勤服务。 所以，这也是必须要找退役大兵的原因，我不想让CIA或者FBI以为我在做什么损害美利坚利益的事儿，因为那会给我带来麻烦，而我这个人并不喜欢麻烦，虽然我也不怕麻烦——” “这个事儿我需要考虑，你这是给了我三个选择，你知道我只是个武器维修方面的专家，而你这个要求是要找个——上校或者是准将才能干的事儿。” 哈里斯脸上的笑容敛去，他是没想到郑建国的野心会这么大，由于之前服役的经历关系，他知道这个世界上不乏有很大规模的私人保全公司。 比如1901年创立的G4S Secure Solutions，这家缩写为G4S的保全公司，现在已经是世界最大的私人保全公司，可现在也没听说从不列颠手中接下了什么防务合同。 “那么，哈里斯你没有认识的退役上校——或者是准将？” 哈里斯当然不知道现在的热点地区会在未来战火纷飞，而郑建国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因为他原本就是个要做就做最大程度的努力，然后结果收获时才不会多想的人：“而成立这家公司的目的，也是为了保证我和建国公司的安全，当然这是在我或者公司没有损害美利坚利益的前提下，这点我可以保证。” “郑，我要说不认识那不可能，可他们不一定记得我，毕竟我虽然很厉害，可只是偏后勤方面的，所以我需要点时间，相信这个时间不会太久——” 哈里斯再次扫了眼郑建国，发现他好像是真的在做出保证，心中却还是忍不住怀疑起来，这个怀疑是直到离开后和亚力克独处了，也没放下心：“郑好像是在欲盖弥彰似的。” “可他也说了，之所以找退役的军人和指挥官，目的也是想打消你说的这个顾虑，现在他把人选的推荐权利都给你了，即便是找些CIA或者FBI的人塞给他，他怕是也分辨不出来。” 亚力克能被潜伏到郑建国身边的FBI查理推荐给他，本身便也是这个FBI的线人之一，再加上他这次过来的目的本是再通过之前的交往，加深下彼此的关系和信任度，却没想到直接被邀请去合伙：“我可不认识什么准将——” “认识也不一定会跑来担任这个公司的负责人，再说了你们FBI也没权利去安排准将当卧底吧？” 哈里斯摇了摇头想了一圈的人，发现能够说动的怕是也只有上校这个级别了：“除非是有退役后不甘寂寞的，那样当了这个公司的负责人后，怕是很快就把自己以前的手下都给拉回来——” “这应该也是郑的目的，不过咱们当不了家，我回去后会向上面汇报，你自己就看着办了——” 亚力克歪了歪头看过他一眼说着，不想瞬间眉头高高挑起道：“要不，你趁着这个机会去这家公司？” “我也想去啊，像他那么怕死的有钱人可不多见，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被害妄想症，现在这个情况谁会吃饱了撑得对付他？当然上次的爆炸物事件就说不准了——” 从口袋里摸了包香烟抽出根叼在嘴上，哈里斯点着后吸了口说过，发现亚力克没开口说什么，也就知道这货怕是以为自己在打听他们里面的消息，当然最大的可能是这位大个子怕是也不知道。 “我看他好像还开着那辆普利茅斯车？” 随着车子高速行驶在联邦大道上，亚力克想起了临走时看过的车库，不禁开口道：“他那么有钱的话，为什么不换辆好点的车？最起码安全性能也得上个档次吧？” “将现在的路虎揽胜改造为四车门有点麻烦，人家的建议是不如定制四车门的，只是碍于发售日期在明年年初，咱们只能知道是四车门的——” 亚力克说起郑建国车子的时候，杨娜也在和他说起关于车子定制上的要求，他之所以开着范戴琳送的普利茅斯，一是想着这车并不惹眼，二是在等防弹车，而这也是他在面对查理送礼时选择房子的原因。 当然，这辆破破烂烂的普利茅斯车除了修过空调外，没有什么其他的毛病也是次要原因，郑建国对于车的外形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四门的主要是方便，而且越野车适用性也好，在国内赶个远点的路，不会因为底盘低趴窝，还是等他们四门的吧，不过要黑色的。” “那就按你说的办了。” 杨娜说着收起了厚厚的一摞车子广告，瞥了他眼后笑道：“我还以为你会选个拉风点的车型。” “我现在就是怕拉风的，而且这车定制4辆，这里和不列颠以及港岛，还有国内都放一辆，当做你们几人出行用车，我可不希望哪天听说你被人给惦记上了。” 考虑到不能凸出港岛的治安情况会急转直下，郑建国便做出了都放一辆的决定。 当然，郑建国更想说的是未来十年里全世界都不会太平，否则三年后国内也不会严打港岛也不会黑帮片盛行：“钱的话先给他们几十万美元定金，到时候一手交车一手交钱，现在这钱还有用。” 想起未来的严打，话音落下的郑建国瞅着杨娜是不禁眨了眨眼，随着时间进入1980年，轰轰烈烈的上山下乡大潮已经结束，虽然国家层面还没有出台正式的文件，可今年年初南疆农场的青们用他们血汗拉开了回城的序幕。 按照杜小妹说起大队里的情况，便连那知青点的队长王国怀都跑了，只剩下个空落落的知青点成了郭炳河家私人仓库。 话里话外都感觉这个才转正的支书赚大了，浑然忘记全家除了郑秋花的户口还在三里堡大队外，包括杜小妹的户口都被罗刚找人挪到了城镇里。 最早迁出户口的，是出嫁的郑春花和郑夏花，其次是考上了供销社保管的郑冬花，接着考上大学的郑建国转到齐省，到现在还扔在齐省医学院里。 再接着便是他出来后郑富贵由公社卫生所调到县人民医院，户口也跟着转到了城里时，郑冬花用他留的3000块在城里买了套宅子，最后调到公社中学里做工人的杜小妹，还是罗刚私下里找人办的。 至此，全家只有还在三里堡大队预制板厂当会计的郑秋花，户口还留在大队里面，不过郑建国相信罗刚也会在适当的时候，把她的户口给转到城里。 郑建国便默默的观察着这些暗地里的变化，这不是说他没心没肺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而是这会儿以他的身份来说，这些事儿根本就不用自己操心才对，只要他能把机场这个项目按在县里，相信下一步便是全家鸡犬升天了。 来到美利坚这么长时间，郑建国从始至终都没有忽略国内的变化，虽然开始碍于这些新闻都是赵亮亮挑了后给他看的，然而那会儿他能做的事情也是比较有限，要钱没钱要人还小的，否则何至于他抓到个赵亮亮就差烧香拜把子的？ 再加上郑建国心里知道，自己没有兄弟这是最大的短板，如果有那么两三个哥哥，他完全可以把赵亮亮这伙人给踢开，一群井底之蛙知道天有多大吗？ 郑建国的智商不高本事也不大，上辈子虽然到了混了个事业编制，可由于工作的原因还是没少接触最底层，又处在信息爆炸到极点的不出门便可知道天下事。 单论智商和势力的话，你个人再聪明势力再大，那也不会知道一年后的你会在什么地方，是在准备做什么又去向何处，谁知道年底伊拉克会身先士卒的开怼伊朗？ 连伊拉克怼伊朗都不知道的话，那么再对世界影响深远的明年美利坚大统领选举结果，谁知道是演员还是现在的卡特？ 再甚至是那个把欧美吓到肝胆颤的苏维埃。 聪明人是有，但是能够掌握到世界大势的那就顶天了，可智商不高情商一般的郑建国，却深知这个世界未来的走向，现在他又因缘际会的成长到这个程度，便对记忆中发生的诸多事情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否则，何至于敢去做空世界上被称为大宗贸易之王的石油合约？ 那索罗斯，可也只敢对不列颠下手—— 即便是对国内，郑建国这时看的也比较清晰，南边的深城虽然有了身份证，可并未打消诸多老人的疑虑，再加上需要摸着石头过河，现在进入北方的以电子表为代表的国外商品是日益增多，渔民不打鱼，工人不做工，农民不种地，学生不上学的在街头巷尾兜售这些东西—— 而在诸多大城小城里，回到了家的知青们也经历了初回的喜悦，面对着偷偷留在城里的同学好友已经成了工人时，自己还不知猴年马月能排上街道工厂的临时工位置，有那和对象重温于好的，也要面对诸多衣食住行的烦恼。 幸亏是这时还没放开农民进城的关卡，这些待业青年中有那舍得脸面的，便偷偷摸摸做些倒买倒卖的勾当，从蔬菜瓜果到日用小商品，渐渐的形成了早期的几个小商品市场。 从1978年算起到了1980年时，即便是有郑建国这只蝴蝶，可历史的惯性还是让共和国缓慢的转着向——改革开放到了这时，已经走过了第三个年头。 郑建国知道这三年里，国家总共签了几十亿美元的投资协议，可落地的资金量却连个零头也没赶上，就这他还占了老大的份子。 不过郑建国也知道有些东西是急不来的，随着他周一回到医院里又开始了往常的节奏没多久，伯莎拿着巴里·鲍顿的血检报告找了过来：“经过确认，巴里·鲍顿血液中也检出了杰奎琳·鲍顿血液中的那种病毒——”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七章 还在研究 原来的病毒实验室，郑建国是想着和消化中心的螺杆菌实验室共用一个，原本他都做出了房间布局的规划，可直到后面想起涉及到的动物感染实验，也就彻底的放弃了原来的计划。 幽门螺旋杆菌的实验室，由于面对着除了培养皿就是显微镜，里面并未涉及到动物感染的试验——那是普通实验室这会儿做的研究，就和现在的沈云辉做的研究那样。 有着郑建国的带领，幽门螺旋杆菌实验室是不缺课题的，DNA分析、三维照片、特异性研究，这都是他早就找出来的方向。 之所以一开始没从这些课题入手，还是郑建国认为大家需要磨合，于是便挑出了没在原计划中的对比实验，算是用来练兵的。 而这会儿叫未知病毒实验室的HIV实验室，郑建国却知道不会像幽门螺旋杆菌实验室那样，巴里这货都感染了三年时间，背地里还不知道会扩散到六位数还是七位数，现在发现这个病毒也就不知道有多少人。 只是，想到这里的郑建国并未开口直接说，而是冲着旁边瞪大眼望来的马妮翁笑笑，转头看向了伯莎：“咱们外边说——” “哦——” 白皙的面容上闪过个温和的笑，伯莎跟着郑建国到了急诊室的角落里，便听他开口道：“按照保密协议来说，他们兄妹俩的名字不能出现真名，现在既然检出了相同的病毒，下一步咱们就该直接上动物感染试验了，原来实验室里除了凯瑟琳和艾斯特，其他人禁止接触到你这边的研究——” “好的，我会注意的。” 伯莎露出了个灿烂的微笑，郑建国瞅着她的俏模样，眨了眨眼后不禁开口道：“最近怎么样，是不是和原来的工作内容有很大不同？” “安静多了，上下班时间也规律多了，实验室的节奏没有那么快，大家都在按部就班的做工作，当然这个工作有些枯燥——” 打量着郑建国有些稚嫩的面颊，伯莎对自己的工作内容还是挺满意的，确切的说是她清晰知道自己这个机会，可是很难得才来的：“我看你和以前没什么区别，还以为你会产生心里障碍——” “心理障碍肯定会有，我已经向主任建议了，最好急诊室里有个金属检测器，以后谁来的包裹都要检测才行。” 郑建国耸了耸肩笑着说过，爆炸物事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期间FBI的奥布里·贝茨又找了他两次，询问了来到美利坚后大致经历和交往关系，给了句有进展便告诉他的消息，这个事儿便算是告一段落了。 只是在郑建国心中，他已经想起了那位给自己寄这玩意的嫌疑人，也就是这会儿已经闹的沸沸扬扬的大学航空炸弹客。 按照智商来区分，这货是个高智商人士，然而就和那句话说的差不多，知识越多越反动套用到这里，便成了智商越高越圣母。 郑建国隐约记得，这货之所以盯上大学教授们下手，其目的便是这位认为工业化进程会限制人类的自由，于是认为推动工业化进程的背后黑手，便是大学里面的理工类教授。 现在这家伙又盯上了自己，难道是他认为原子级石墨层，真的可以像科普报道中，引领第三次工业革命的到来，才足不出户的缩在木屋里给自己寄了个炸弹？ 这当然是扯淡的，郑建国知道四十年后，原子级石墨层的大规模机械化生产问题都还没解决，即便是制成电池，那价格也不是常人能够接受的—— 而至于以这会儿的科技手段来说，现在最新发布的摩托罗拉MC68000微处理器集合了68000个晶体管，而蓝色巨人IBM微处理器的8088比这少了一倍还多。 可无论是68000个晶体管的摩托罗拉MC68000，还是蓝色巨人的8088，都无法赶得上郑建国“以前”手机M1上MSM8260的芯片。 当然这只是在其晶体管和运算速度上来说，如果以历史的眼光去看，则蓝色巨人的8088会以毫无悬念的姿态成为王者，应用了这款芯片的5150最新个人PC售价高达3000美元。 3000美元，正常美利坚人的半年薪水，按照官方汇率去换的话，能换到4500块人民币，而如果从银行周围神情警惕的某些人手中，差不多能换10000到20000块。 而不论是10000多还是20000块，这笔钱在首都二环的位置上都能买到两套到三套不等的四合院，如果想去二环内去买，运气好点赶上有那出国急着用钱的，小点的院子也能买上两套。 郑建国对于计算机的关注是密切的，这不是说未来的时代属于芯片的时代，而是他所在的领域内，医学仪器设备的发展可也离不开这个行业的发展。 确切的说是以计算机为代表的第三次工业革命浪潮中，这个行业的发展不光引领了第三次工业革命的潮头，而是确确实实的改变了世界。 如果这位炸弹客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去改变打击目标？ 只是这么一想，郑建国就明白过来这位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与他记忆中差不多占据了半壁江山还多的市场份额相比，这会儿的蓝色巨人对手还是不少的。 单是那个跟在后面的王安电脑便紧追不舍，最新的战果便是凭借WPS办公软件挤占了前者一半还多的市场份额，连白宫和华尔街都用上了他家的软件。 这可是触及到了还没转型的蓝色巨人根本—— 而面对这种级别的企业，郑建国是不相信以炸弹客的智商看不出来谁是黑手的，然而其却只敢冲着大学里面的教授发炸弹邮件，这叫吃柿子拿软的捏——欺软怕硬吧？ 隐约记起这位对于没炸死的也不会穷追猛打，郑建国便将这个事儿给扔到了脑后：“你回去吧，以后再找我给我发传呼，别找过来了。” “好的，那我走了。” 伯莎捋了下耳畔的长发，脸上露出了个灿烂的笑说过，将手中的文件抱在浮夸之前挤了挤，直看的郑建国是眼神闪烁几下，便转头留了个婀娜的背影给他，消失在了电梯门口处。 “呜哇呜哇——” 猛然增大的救护车声瞬间消失，郑建国抬脚到了服务台前，瞅过正打电话的卡尔特，也就看到急诊室大门开开，普利尼带着两个低年资住院医推了急救床进来，远远的看了他眼便去了手术室的方向，这时阿方索不知从哪里出现：“郑，我去实验室拿下报告，你在这里看着点——” “好的。” 点了点头，郑建国脑海中闪过不是让自己去拿时，旁边放下电话的卡尔特看看远去的阿方索，又回过头来看了看他，笑道：“阿方索今天有点反常。” “嗯，我也发现了。” 连卡尔特都能看出来，作为阿方索手下唯一的住院医，郑建国当然也发现了这点，就如同他先前所想那般，这个活可都是新扎住院医和实习医生们的活，积极来说也是让这些新手学习的机会：“你说实验室是不是有新来的漂亮妹子？” “呵呵，郑，你也会关注漂亮的妹子啊——” 卡尔特诧异的看了眼郑建国说着，没想到后者歪了歪头道：“就像妹子喜欢帅哥，姐姐喜欢奥利佛医生那样，男人喜欢漂亮的妹子也属于正常的范畴——你也希望每天在这么繁重的工作中，看看漂亮的妹子和姐姐来缓解下压力吧？” “你这个说法，好有道理？” 眨了眨眼，卡尔特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郑建国的说法，顿时心中泛起了股崇拜的冲动：“怪不得伯莎医生走了后，我这两天感觉到有些抑郁，我先前还在想着怎么回事，原来是——” “原来是什么？” 马妮翁从远处抱着摞测试卡到了面前说过，卡尔特瞅着对方隐现汗珠子的脑门，飞快改口道：“没什么，我在向郑请教怎么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现在没什么问题了。” “呃——” 卡尔特声音未落，马妮翁飞快的打了个嗝，将测试卡放在服务台上后瞅向了郑建国，露出个甜甜的笑后开口道：“郑医生，有什么办法能缓解打嗝的吗？我早上吃过饭后便——呃——没停过。” “吃快了还是吃凉了？” 瞅着对方甜甜的笑容，郑建国脑海中闪过杨娜给她起的外号“梅女”，便感觉想象中的画面实在是太美了，嘴上也就继续说着：“你可以试试做几个深呼吸，这样可以使隔膜变形并防止其收缩，也可以用纸袋或者塑料袋捂住口鼻进行呼吸，迫使隔膜收缩以吸入更多的氧气以达到停止打嗝的目的，当然前提是你的心肺功能没什么问题，别把自己整晕了——” “要是心肺有问题的呢？” 卡尔特睁大了眼瞅着郑建国问过，后者点了点头道：“那就吃点东西吧，砂糖和花生酱都是不错的食物，当然前提是没有对后者过敏的人来说。” “吃块了也吃凉了，呃——” 瞥了眼卡尔特后满眼小星星的望着郑建国，马妮翁脸上毫不掩饰着自己的崇拜之色，然而这个表情在满脑子都是“梅女”的某人眼中来说，他是早就给这位打了个敬而远之的标签：“以后当医嘱记得就可以了，你们忙。” 在服务台聊了这会儿天，郑建国是不断关注着实验室的方向，这时看着墙上的挂钟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于是接下来的半个上午，便发现阿方索每隔三四十分钟，便会消失不见一段时间。 直到这位二年资的住院医再次消失，郑建国装作无意当中出现在了他面前，瞅过他手上的东西后满脸好奇：“这是什么东西？” “手表游戏机。” 听到郑建国问起新买的掌上游戏机，阿方索警惕的看了眼四周后拿出来在他面前晃晃，前者看了看发现屏幕是黑白屏，在这个屏幕左右有两个圆形按钮，而在屏幕下方则是三个长的椭圆形按键，连个十字形的方向键都没有：“这个多少钱？” “34.9美元，可以玩游戏的电子计时器。” 阿方索说完后刷的将游戏机塞进白大褂里，郑建国瞅了瞅远处走来的马妮翁，接着目送她离开后回过头来：“能给我玩玩吗？” “没有你的魔法方块好玩，可惜你那个游戏机只能在大型机和电视上玩——” 对于郑建国，阿方索从未摆过资深住院医的架子，因为他在这位毕业于哈佛医学院的学霸进入急诊室的头天，便听说了这位新任“同事”的光辉事迹，当然这其中最让他感到惊奇的，便是那小小的魔法方块中带来的无穷乐趣：“你还在研究游戏吗？” “还在研究，目前已经有个比较初步的想法了——” 看到Game&Watch的第一眼，郑建国脑海中冒出的便是记忆中经典的俄罗斯方块掌机，儿子还因为偷家里的钱买这个游戏机挨过揍，这种记忆的催化下当即是决定把这个机子搞出来：“怎么玩的？” “打开游戏开关按钮后，就能让中间这个小人左右手开始抛球——” 眨了眨眼，阿方索拿出游戏机后操作了下，郑建国就发现和接机上那个打乒乓球的PONG差不多，随着分数的增加球的速度变快：“没了？” “嗯，没了~” 点了点头，阿方索看了下四周将游戏往郑建国手中送了送：“你要不要试试？” “算了，我感觉并不好玩。” 郑建国摇了摇头拒绝，34.9美元这个价格还是比较高的，这会儿美利坚人均月工资虽然高达1650美元左右，然而去掉高达30%左右的所得税和保险后，能够拿到900美元就算是不错的了。 再加上这是美利坚所有人的平均工资，想想郑建国上辈子那两千多点的实际收入和四千块的人均收入，所以这会儿美利坚人普遍收入都在每周230美元这个数字上面。 只是要再去掉三分之一的税和保险，在郑建国看来这个玩意都是真的不便宜：“要是魔法方块能放进口袋里，你愿意花多少钱买来玩？99美元可以吗？” 阿方索面色微变：“可以啊，什么时间能玩到？你们准备把魔法方块移植到这上面？”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八章 这个属于商业机密 “嗯——这个属于商业机密。” 好悬没当即开口承认，郑建国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改过口，只是他没想到这位才称得上资深住院医的医生，竟然还是个超级游戏迷：“说实话，我的收入大部分都花在游戏机上面了，与魔法方块的游戏性相比，这个游戏就像是一坨——屎，你们什么时间能发售？” “嗯，这个还属于商业机密——” 再次重复了先前的说辞，郑建国心中不禁是泛起了阵阵的无力感，他现在手上的事情比较多，摊子也是越铺越大，可真正能用又相信的人，却是没几个。 建国公司有左峥嵘在坐镇，而年底要成立的基金则有查理在顶着，准备叫保护伞的保全公司他准备让哈里斯负责，这样无论哈里斯是找个少校过来还是准将过来，这也都有个制衡手段。 剩下的，则是郑建国亲自负责的生物方向三个实验室，设置在消化中心下面的幽门螺旋杆菌和名叫未知病毒的HIV病毒实验室，额外还有个私人性质的蓝色小药丸实验室。 当然，这三家实验室里也都有各自的负责人选，幽门螺旋杆菌的凯瑟琳和艾斯特，HIV病毒实验室的伯莎，蓝色小药丸实验室的西莉亚，至于物理学方向的原子级石墨层实验室，那是由托马斯在负责。 在这些之外，由于郑建国去年的百万分红没有动，他在动视游戏内的持股比例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二十，现在眼瞅着马上六月了，上半年的销售统计会很快出来，那么随之而来的分红也就是差不多了。 明面上，郑建国是以不缺钱和没精力的理由，去放任动视游戏的自然生长，只是在他的内心深处，这家公司却涉及到未来他在计算机领域内的布置。 毕竟对于计算机未来的发展，郑建国一直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这会儿的计算机用途，包括蓝色巨人和王安电脑在内，都在以WPS办公用为主要拳头产品，兼营大型机和个人PC方向。 至于游戏娱乐方面，郑建国经过这年把时间的了解，也知道并不是没有计算机厂商看到商机，早在1975年的微硬和1976年的水果电脑成立之前，王安电脑便在1973年推出了可以用于游戏娱乐和设计的wang-2200型机。 然而，无论是这款个人PC还是水果2电脑，落在郑建国眼里却都有着根本性的超高门槛——想要使用这些电脑，都需要学会庞大的命令符才行，就如同他之前学习五笔字型输入法前，需要牢记那并不多却足够到称得上是复杂的字根表。 这个门槛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个难以想象的入门难度，同时也是各大电脑厂商推出的PC无法走入千家万户的原因，于是便无法快速的攫取资金加快研发进度。 而至于解决这个门槛的办法，便是已经比之前简单很多的MS-DOS！ 当然，这也只是向着可视化操作系统迈出了一小步而以—— 虽然有过上辈子的记忆，可郑建国却没有商业方面的经验，自打重生以来走到了现在，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凭借记忆中发生的事件或者事情在做规划，直到上次在布鲁斯家见到奥古斯都前，才算是抛出了自己的勃勃野心，狙击石油合约！ 这是一个胆大妄为的想法，毕竟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在全世界的资本为敌，想象下哈兰特家族的下场，交出全部白银合约拿钱走人不说，还变卖了全部的家当，算得上是彻头彻尾失败。 然而，郑建国却没有任何的畏惧，因为他知道即便是失败了，自己后面也还有无数次的成功机会，而目前看似没什么动静的动视游戏，便是他在给自己失败时留下的布局。 而由于已经开始布局针对石油合约，郑建国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陡然发现作为未来计算机时代的核心技术，半导体技术对于计算机时代的重要性，便如同此时石油对于发达国家的重要程度，当然这是把设计和制造绑定后来说。 不过，这个道理并不止郑建国自己知道，而是整个世界都有着清晰的认知，只是以他这会儿身上的热度和关注度来说，现在碰了这个会引起已经到了身边的FBI注意，而这也是他眼睁睁的看着仙童半导体彻底凉凉的原因。 只是，这还属于郑建国之前的打算，现在随着带有8088处理器的PC机正式上市，特别是那位还未成年的少年黑客回到家里后，他便对原来的这个计划做出了更正。 1980年的美利坚，家长们在面对孩子逐渐喜欢的游戏机时，已经有了20年后国人家长们在面对电脑房时的偏见，谁也没有去想象等到这批玩着游戏长大的孩子成为社会主力时，将会把这个此时看来还不务正业的娱乐方式打造成新兴产业。 现在半导体迫于顾忌接触不到，却不妨碍郑建国做出曲线救国的吊证，现在提前就玩家这个需求的终端进行布局，怕是不会让那些明里暗里盯着自己的人想明白——玩游戏能玩出什么未来？ 考虑到视窗系统带给世界的变化太深，郑建国在没办法插手到计算机行业中谋求上下游的布局时，也就只能选择退而求其次的在游戏机上寻求破局点，蓝色巨人的8088芯片应该就是红白机上的控制芯片了吧？ 先前之所以说出99美元，便是郑建国打算将最新的芯片应用到游戏机里面，根据他所知，目前占据了美利坚市场五分之二的家用游戏机巨头雅达利主机，使用的才是7年前设计推出的6502CPU。 这种CPU芯片每块售价25美元，而同时期的8080售价35美元，于是前者被沃茨和乔帮主拿来组装了水果1电脑，而组装后的水果1售价高达667美元。 当然这么高的价格，直接导致乔帮主在十个月里面总计卖出了25台，虽然在几十年后拍卖价格已经飙到了百万美元级别—— 郑建国上辈子对于游戏了解的不多，可碍于家里有个80后的儿子，他所记住的游戏也都是些出名到再不能出名的，坦克大战和魂斗罗就不说了，采蘑菇和三国志系列小鬼子都能把这个古典名著吃的盆满钵满，他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无法理解。 只是这会儿碍于到自己的战略布局，郑建国在又想了几天后，拿起电话把布鲁诺几人给叫到了波士顿，于是乎这家合伙了一年时间的动视游戏股东们，算是正式见了面：“布鲁诺，咱们好久没见了，其他人倒是还是头次见面——” “郑，这是大卫、拉里卡、阿兰和鲍勃，这位就是咱们的合伙人，发明了魔法方块的郑了。” 相比上次见过面，布鲁诺好像又胖了一圈不说，皮肤也没有头次见面的时候黑了，好在他虽然性子大大咧咧，可对于现在公司最大的股东还是给出了应有的尊重，只是介绍完双方后性子复燃，瞅着四周里西装革履的男女食客们神情拘谨：“郑，咱们完全可以到你家里去谈的。” “郑还是医生——” 鲍勃说着冲郑建国笑了笑，他能在公司里负责行政管理，智商和情商都还在标准线之上，瞅着郑建国面带温和的笑开口道：“我想郑是来谈公司股权的吧？” “哦，鲍勃说的很对，不过咱们完全可以点过餐边吃边说。” 郑建国只是在中午请了两个小时的假，这时看着双方介绍完后招来早就跟在旁边的侍应生，接过菜单后瞅了瞅又开口道：“今天我请客，你们想吃什么随便点——” “我要个澳洲龙虾——” 郑建国话音未落，才打开菜单的大卫顶着头乱糟糟的黄发开了口，前者也就发现旁边的侍应生望了过来，便点了点头笑道：“没问题，我说过了今天我请客，为了庆祝咱们几个总算是见了面。” “那我也要个澳洲龙虾套餐吧。” 满脸雀斑的阿兰抬了抬手说着，于是剩下的拉里卡和鲍勃齐齐放下了手中的菜单，满脸带笑道：“那咱们都一样吧——” “没问题，给他们每人来个3斤的。” 郑建国转头看了眼投来看肥羊神情的侍应生，后者眨了眨眼开口道：“先生您——” “牛排套餐——” 再次确认过目送侍应生点点头离开，郑建国当然知道对方临走前扫了眼手腕上的18K金表，不过人家就是干这个工作的，也就回头看向了桌子对面的布鲁诺，从脚边的皮包中摸出了个东西和项目书，放到几人面前后开口道：“这是我在看到这个手表游戏机后的想法，你们看看——” “哦，这是任天堂的Game&Watch，售价34.9美元，不过里面的游戏就是一坨屎——” 布鲁诺才探手拿起了桌子上的东西，旁边的鲍勃开口接上说过，阿兰和大卫两人也都想也没想的点了点头：“是的，里面的游戏，那就是一坨屎。” “一坨屎就好——” 郑建国瞅见拉里卡摸起了项目书打开，便见他瞬间睁大了眼睛，下意识的抬起头看着郑建国，满脸惊讶道：“这是——” “我设计的游戏机外观，找装修设计师帮我按照实际比例要求画出来的，你们就要按照我的要求把电路板和控制器以及按钮塞到里面，并且在后面留出5号电池的空来——” 考虑到这五人的身份都是程序猿，郑建国是也没和这些人见外，他是生怕自己说的不明白：“当然，后面要求我都写里面了，你们现在看看就可以，因为下面我将会说到股权的问题，我准备将今年上半年的分红投入到公司里面，也就算是给这个项目当启动资金，你们是跟着投入还是按照出资比例变更股权？” “这个，今年上半年的魔法方块销售不错，布鲁诺提议开发街机版本，我等着钱买房子——” 阿兰没忍住心中的好奇，站起身后到了拉里卡身后瞅着项目书，眼睛也就落在上面拔不出来了：“不过你这个外形就比较吸引人，而且操作按键竟然不是按钮的，而是采用了十字方向键，这个就太超出我们的想象了——” “这个事情你们看就可以了，这个地方不是讨论项目的地方，我是看在咱们以往的合作不错，才决定找你们进行这个项目，你们也知道我拥有魔法方块的版权和这个游戏机的设计，想要找代工厂进行贴牌生产只需要请几个程序猿完成设计——” 再次生怕这五头程序猿理解错误，郑建国算是直接扯开了脸皮来说，同时也透露出他现在是要一意孤行推动这个项目的姿态。 当然郑建国这么做的原因，是对于这个项目成则好不成则罢的心态，毕竟就拿现在家用游戏机界三分之一份额的雅达利来说，每年不到5亿的销售额中，毛利润还不到8000万—— 如果真是为了赚钱想要赚到这个数字，郑建国只需把现在的石油合约平仓找个银行扔进去，每年凭借高达17%的基础利率来说，就差不多是这个利润两倍的收入，而且是真的纯利润。 再加上，这张桌子上除了郑建国之外的五人全部身家都不超过五百万这个数字，所以搁在这会儿他的做派来说，那就和订个小目标差不多：“另外我有个想法，需要和你们讨论一下，那就是我准备办个基于游戏方面的杂志或者是报刊，你们感觉怎么样？” “基于游戏方面的杂志和报刊，那好啊！” 鲍勃愣愣的瞅着郑建国，说实话他是不喜欢这种姿态的合作伙伴，这些话中咄咄逼人的味道甚至令他有些反感，然而只是没等他这个想法出现太久，随着这句话的出现便将他脑海中的所有不满都打散了：“可以介绍一些好游戏。” “不，这个杂志我希望是玩家的社区，大家可以来信将各自的游戏经历和游戏经验进行分享，每期可以挑出颇具代表性的游戏刊登出来——” 拿着看傻子似的眼神瞅过五人当中情商最高的鲍勃，只是没郑建国嘴上说完的时候，旁边五个侍应生便排成了队似的出现，各自端着澳洲龙虾到了旁边，于是他后面的话就改了口：“咱们边吃边说。” 正文 第二百九十九章 你看你跩的 “郑，你先前的语气让我很不舒服——” 瞅着眼前放下的三斤澳洲龙虾，布鲁诺闻着鼻尖飘过的鲜香，嘴上却是表达着自己的不满，他感觉这种话让自己有被冒犯了：“你是在命令我们吗？” “谢谢~” 冲着在面前放下牛排的侍应生道过谢，郑建国也没碰倒上的红酒，便拿起了刀叉。 直到目送侍应生们都走了，郑建国才转过头来看了眼布鲁诺，用叉子按住牛排后，拿刀切着的同时开了口道：“你们是没说让我不舒服的话，倒是连公司搬到西海岸的硅谷。都没通知我一声。 最后还是你们想起要开个年会了，才让人通知了我，布鲁诺我问你，你认为你们干的这些事儿，让我很舒服吗？” “这个，郑，我是当时想着要告诉你来着。” 瞅着郑建国将切好的牛排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布鲁诺瞪着双带有长睫毛的眼睛点点头，接着冲旁边的鲍勃指了指道：“你不信的话，可以问问鲍勃。” “我不用问他，布鲁诺，我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就像你自从出现在我面前以来，你的任何要求我都答应了，包括先前你们要吃三斤重的澳洲龙虾——” 郑建国再次切了块牛排放进嘴里吃过，用手中的刀子指了指布鲁诺面前盘子里张牙舞爪的龙虾，接着不等对方开口接续道：“也许这给你了某种我很好说话的错觉，好吧，我不强调这种超出你理解能力的表达，我只问你，我带来的这个项目和游戏杂志的想法，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很好，能把魔法方块带在身边随时都能玩到，还有给玩家们建立的社区杂志，这都是我做梦也没想过的——” 布鲁诺眨了眨眼睛飞快开口，正如他所说那样，如果能把魔法方块让人们放进口袋里，就像桌子中放的Game&Watch那样，这绝对会引爆无数玩家的热情：“现在我就想试试这款游戏机——” “郑，我们以前可能是忽略了你的感受——” 随着布鲁诺的声音落下，鲍勃飞快的开口接上说着，与这四位毫无心机的程序猿相比，他是这个小团体当中智商和情商都还算及格的那位，当即就分析出了现在郑建国的目的：“咱们之间主要是联系的太少了，以后应该定期举行会议，每个月一次怎么样？” “这个可以考虑，现在我想讨论公司下步的重点，咱们就从这个魔法方块入手，开发自己的游戏机，你们不想总是依托雅达利的主机开发游戏吧？” 郑建国点了点头算是给了布鲁诺个台阶，当然他手上的动作还是没有停的，随着再次切了块牛排放进嘴里，抬起刀子道：“你们吃啊，别光看——” “好，好，咱们吃。” 鲍勃当先拿起刀子扒拉开看似完整的龙虾，用叉子戳了块虾肉后沾过调味料放进嘴里啧啧有声的吃着。 布鲁诺看了看他的动作，接着也吃起面前的虾肉，一时间桌子上只剩下了阵阵的吧唧声，最后还是鲍勃开了口道：“只是继续投资的话，阿兰打算在硅谷买套房子结婚，拉里卡要给他女朋友买颗大钻戒，我感觉郑你可以增加持股比例——”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扫过五人的面色，郑建国心说终于敲定了这次见面的目的，不想随着他的目光在鲍勃脸上停留些许，瞅着对方有些闪烁的眼神，便陡然醒悟过来这位在想什么，于是继续开口道：“至于我的持股比例增加后，公司里面还是由鲍勃负责行政管理，CEO。布鲁诺就当这个掌机项目的首席技术官，CTO？” “这个，我可能不行，阿兰技术比我好，他的代码编程速度最快——” 布鲁诺当即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需要这个职位，就在郑建国拿着双看白痴的眼神瞅过他时，没想到旁边的拉里卡也开口说道：“对，我们几个当中，阿兰技术最好，这个CTO，应该是阿兰的，我们分开写的程序最后是由他负责修改——” “可是这和个CTO并不是单纯的管技术，还需要一定的沟通能力——” 郑建国只得再次说出自己的目的，他之所以让布鲁诺来担任这个技术官，就是因为这货会直接把不满表达出来，而不是像其他人那样隐藏在心中。 这种情况虽然让郑建国有些难堪，可考虑到自己不会，也不可能派人去管理这家公司，能够迅速知道这些合伙人和手下的想法，这有助于帮他快速做出处理决定：“考虑到你们当初派了他出来和我谈，就说明你们相信他的这个能力。” “那好吧——” 布鲁诺再次点了点头，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应下，接着放下手中的刀叉摸起旁边薄薄的项目书，瞅着里面的外观设计和后面给出的内部结构分解图，最后看了看桌子上的Game&Watch，脸上露出了恍然之色：“这个魔法方块的掌机，只是把这个Game&Watch放大后做出的改进？” “是的，显示屏的大小是Game&Watch的一倍，因为涉及到游戏方式是从上落下，所以是长方形的，而Game&Watch两侧和下面的五个按键数量也增加了些，整体上来说还是脱胎于Game&Watch的设计——” 郑建国同样瞅向了桌子上没玩过几次的Game&Watch，这还是他为了这次会议专门买的，34.9美元可是让他肉疼不已，可想起自己总要给个魔法方块掌机的来由，这个钱还是得花的：“只是与装了纽扣电池的Game&Watch相比，魔法方块需要使用市面上的5号AAA电池，以增加游戏续航时间，不过你们有没有想过网络上的问题？” “网络上的问题？电话线吗？” 刀子上插的虾肉都没来得及吃，阿兰飞快抬起了头后说过，郑建国点了点头道：“上次我在电视上看到个报道，有个未成年的孩子使用计算机技术入侵了防务中心的计算机主机，那么他的编程技术应该是不错的吧？阿兰？” “这个，凯文，我知道他，他很厉害，还那么小——” 阿兰当即飞快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望着郑建国满脸兴奋的说道：“我们这些人都知道他，不过网络问题就不是我们的强项了——” “那如果我请他到公司里上班，你们感觉怎么样？” 最重要的目的达到，郑建国马不停蹄的开始谈起了下个议题，计算机安全现在还是个全新的领域，作为世界上第一个因为这个被抓的凯文，在他眼中就是个计算机安全方面的专家。 网络在十年内都不可能会是热点，那么他完全可以在这个大家都不懂的时候下手：“他的计算机技术，应该是可以的吧？” “那当然是好，我是早就想见见这位凯文的——” 还沉浸在切磋想法中的阿兰才点头，鲍勃已经是提前进入了CEO的角色：“郑，你请他来做什么？而且，他好像还是个未成年人——” “未成年人也可以工作，再加上他现在已经17岁多，想必给他开个编程的岗位，你们不会吃醋吧？” 眼瞅着目的达到，郑建国的语气也轻松了许多，与辍学在家自学出身的野路子凯文相比，这几位可都是正儿八经大学里面出来的，他之所以会放到这个时候说，便是怕几人看不起凯文：“想必他也会很乐意向你们学习。” “郑，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在你邀请他之前做个面试，你感觉怎么样？” 郑建国话音未落，鲍勃飞快开口接上问出，桌子上其他四个人的目光也就忘了过来，前者面带微笑的也没多想：“你是公司的CEO，招聘的话当然是由你面试，我只是提个建议出来，正好你回去的时候去他家里看看，我就不过去了。” “没问题，我们这趟出来也有放松的想法。” 鲍勃嘴巴才张开，布鲁诺便抢在了他前面说了，前者不禁迎着郑建国的目光笑笑，点头道：“是，我们这次出来，也有放松的想法，毕竟有段时间没休息过了——” “上次放松还是在圣诞节后，魔法方块的街机项目完成时——” 阿兰笑着接过话，目光在郑建国脸上扫了眼后，继续开口道：“郑，听说你和卡米尔是好朋友？” “卡米尔·小丝？关系不错。” 郑建国诧异的看了眼阿兰，他是没想到这位竟然会提起卡米尔，只是想起这些程序猿差不多和记忆中的宅男差不多，平时窝在家里或者公司编程，所能接触到的也都是些平面女郎。 就在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仿佛是在印证他的想法似的，阿兰面色有些红的眼神闪烁几下，开口道：“那个，郑，你能帮我要张签名照吗？” “这当然没问题，不过需要时间——” 想起马上到来的六月，郑建国脑海中便闪过了卡米尔的电影，第一届世界消化系统暨幽门螺旋杆菌学术会议，当然最重要的还有要做空的石油合约，便感觉自己的事儿还是不少的：“下个月她的电影上映后怎么样？” “只要你能帮我要来，多长时间我都能等——” 阿兰面色发红的笑了笑，郑建国心头闪过似曾相识的感觉，眼前便浮现出了叶振凯的面颊，时间还是他在齐城医院里做致病性研究时，这货说是喜欢金阿燕，话里话外都透着股很欣赏对方的想法，可惜金阿燕没能拿到第三届百花奖的最佳女演员—— 在已经过去的1980年5月23日，共和国电影协会举行了中断17年的百花奖颁奖礼，当然在这个时候报道中的说法是授奖大会，头一年拍的《小花》一举成为该次大会最大的赢家，拿下了14个奖项中的最佳故事片、最佳女演员、最佳摄影、最佳音乐四项大奖。 之所以这么清楚，还是因为美利坚的娱乐频道中以新闻的形势进行了报道，所以在1980年5月份最后这天时，郑建国在波士顿机场里面对着叶振凯告别时，还特别说了几句：“金阿燕没能拿到百花奖，记得回去后写信安慰下人家。” “你这家伙——” 叶振凯的面色顿时微变，下意识的说着看了眼旁边的蔡丁香，后者和旁边的叶建义以及乔玉珍两口子不禁齐齐瞪了他一眼，直瞪得叶振凯缩了缩脖子，闷哼道：“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人家拿的是金鸡奖，可不是观众奖——” “艺术源自于生活，既有艺术也受到人们喜爱的，才是艺术的最高成就。” 听到这货暗讽的说法，郑建国笑着说过，接着看向郑富贵和杜小妹，语气轻松道：“爹，娘，回去后记得在家里休息两天再去上班，我就不上飞机送你们了。” “你在这里要照顾好自己，平时除了上班去就少出门，这边太乱了——” 在美利坚住了差不多20天，杜小妹就记住了车祸和枪击，当然还有差点伤着的爆炸物：“不是咱的东西，可千万不能乱要——” “好的，娘！” 郑建国瞅着杜小妹好像要伤感，也就说过后看向了旁边的叶建义：“叶叔，婶儿，你们回去后还是让振凯和丁香学点英语，我听说今年高考英语的分数都按照百分制计入总分了——” “振凯，丁香，你们俩听到了？以后回去要好好学学英语才行。” 乔玉珍的鹅蛋脸上露出了喜色说过，倒是叶建义冲着郑建国抬了抬下巴：“建国你这话说的在理，不过应该给我父亲说，现在这家伙翅膀硬了不由爹——” “呵呵，老师那边我说过了，高考以实际分数计分就是他告诉我的。” 郑建国笑眯眯的说过两句后又聊了几句，也就到了范萍和范颖姊妹俩面前，目光先从寇斌脸上扫过，探出了手道：“斌哥，你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俺姐比我可是好为人师的多——” “呵呵——” 脸上露出后槽牙的傻笑，寇斌和郑建国的手握了握后开口道：“知我者，建国也~” “你看你跩的。” 下意识开口说了句，郑冬花瞬间醒悟过来旁边还有范颖和范萍这俩长辈，便飞快改口道：“我们学校也快放假了，回国后我打算在国内停留一段时间，咱爹娘你放心吧。” “嗯，那样最好。” 郑建国应声过后冲着寇阳和罗兰点了点头，目光也就停在了范颖和范萍两人的脸上，笑道：“两位范阿姨，你们来了后我也没陪你们转转——” 正文 第三百章 真甜 “你的工作这么忙，这次我们过来就够不好意思的了，有杨娜带着我们转了就行——” 范萍满脸灿烂的笑，她这会儿已经没了当初小觑郑建国的想法，更确切的说是自打在首都登上了停留在机场里的白天鹅时，便已经对他刮目相看。 再加上这一路过来，杨娜也是忙前忙后的照应着，范萍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总算知道这美利坚是个什么样子的，回去也好显摆显摆。” “就是，建国你的工作这么忙，可别说陪不陪的，有杨娜忙前忙后的操持，我们就很过意不去了。” 范颖同样是满脸笑的灿烂，她虽然有意想撮合寇阳与郑建国，然而自打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愣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于是，范颖这时也就借着姐姐的话头说过，末了还冲着旁边的杨娜笑了笑，只见后者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危微笑开口道：“你们远来是客，这些都是我和建国应该做的，哦，现在可以登机了——” 随着杨娜的声音，郑建国便见有过一面之缘的贵宾厅经理玛丽走来，巧笑倩兮的冲他开口道：“郑先生，白天鹅号已经准备完，大家可以登机了——” “娘，爹，咱们走吧？” 郑冬花开口招呼起郑富贵和杜小妹，后者便红了眼睛看看郑建国，郑富贵眉头当即皱了起来，同样的看了眼郑建国后开口道：“你娘还是挂念你，要不让她回去辞了工再来照顾你好了——” “那哪能，我才去学校没干多长时间。” 杜小妹当即眉头竖起，眼中伤感瞬间不翼而飞，看了眼郑建国后开口道：“蝈蝈你注意照顾好自己，娘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好的，您想来随时可以来。” 郑建国面带笑容的开口说了，杜小妹也就点了点头在郑冬花的陪伴下向着登机口走去，三步一回头的很快消失在了登机口处，郑建国这才是重重的松了口气。 不想，郑建国才松了口气的时候，旁边传来了个柔柔的声音：“郑先生，请问您需要用点饮料吗？” “哦，玛丽，我不需要，谢谢！” 郑建国转身看了看挂着温馨笑容的玛丽，知道这个姐姐猜出了自己的身份，当即笑道：“还请你为我保守这个秘密。” “秘密？” 白皙的面颊上俏脸微愣，玛丽飞快躬了躬身笑道：“达美航空会为每个贵宾提供隐私上的保护，这点还请您放心。” 目光在对方领口内雪白的浮夸上扫过，郑建国不禁转头看向了外边被牵引车推开的白天鹅，嘴上开口道：“谢谢。” “我就在那边，如果您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叫我的——” 直起身后展颜一笑，玛丽说过后便自顾自的到了贵宾厅的入口处，只剩下望着窗外白天鹅的郑建国满脑子问号：“任何需要？？？”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也不知是郑建国多想了，还是玛丽话中却是意有所指，郑建国站在玻璃窗前直到白天鹅消失在跑到尽头，这才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终于走了。” 对于郑富贵两口子来说，当初见郑建国后的念想消失，剩下的便是每日处在听不懂看不懂的家中，为晚上下班的他准备着每日不同的饭菜之外，便是再没有其他可供消遣和分神的事情。 于是在过了半个月这种生活后，两位老人在得知计划中回国的日期临近，也没有想继续待下的念头，这也让郑建国对于家和故土的概念有了深刻的认识。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这是习惯了田园生活的人，无法适应城市的钢铁丛林现象，他记忆中上辈子里好多三里堡大队的邻居到了城市后没多久，便又返回到村子里的老屋中居住。 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便是环境的改变直接打乱了这些人的生活规律，每天除了吃喝没有娱乐的住在“笼子”里，时间长了便会从生理和心理上产生双重影响，进一步降低人的生理机能和心理健康，与退休后无所事事的人容易变老差不多的概念。 “郑先生，鉴于您的身份，请允许我为您推荐达美航空最高级的飞行卡，这张卡拥有银行卡的储蓄功能，并且如果在乘机时直接使用卡内金额购买机票，还会有免除手续费的优惠，不知您是否有兴趣办理？” 抬脚才走到了贵宾厅门口，郑建国便见玛丽面带微笑的介绍起来，目光在她手上拿的彩页看过，眨了眨眼想说自己用不到时，可转念一想蚊子腿那也是荤腥，于是话到了嘴边也就变了个调：“这个，当然可以。” “那好，请您随我到这边来。” 巧笑倩兮的做了个请的手势，郑建国便跟着玛丽到了旁边的半透明房间内，只见几组色调温馨的沙发错落有致的分在四五个桌子前，只见玛丽在门口的沙发前做了个请的手势：“请您稍等，我马上就来。” “嗯——好的。” 脑海中闪过个麻烦的念头，郑建国便不想再办了，只是想着来都来了，也就在沙发上坐下，没想玛丽再次回来后，竟是没坐在他的对面，而是采取半蹲似的蹲在了他面前，薄薄的制服领口大大的开着，便感觉自己这是麻烦了—— 只是很快，郑建国强忍着看得着吃不着的怨念签完文件，没想玛丽飞快的收起后面带酡红的笑开口道：“非常感谢，这张卡将会在一周内由专人送到您的手上，感谢您对达美航空的信赖。” “嗯，好的。” 想起先前填的联系方式和地址，郑建国这会儿是除了离开之外，再没有其他的想法，当即顶着玛丽满脸不解风情的怨念视线快步出了贵宾厅，到了机场停车场里开着车回了急诊室。 随着郑建国出现，马妮翁飞快探过了顶着头卷发的脑袋道：“刚才普利尼想让你参加个手术来着，谁知道你没在这里，可惜了吧？” “那是够可惜的，什么手术？” 套上白大褂到了空调下面吹着惬意的凉爽空气，郑建国装作有些惋惜的问了，目光瞅过电视上发出的高温警报，不禁没等对方开口便继续发出了感慨道：“99华氏度？今天脱水的和中暑的人不少吧？” “是有个开放性骨折的，普利尼医生想让你去做清创缝合来着——” 马妮翁点了点头拿着双大大的褐色眼睛瞅过他，便飞快点起了头道：“这两天的温度越来越高，你离开的这段时间就有3个患者没送到就过世了，都是上了年纪的，在家里中暑后没人及时发现——” 时间进入五月份，伴随着圣海伦火山的爆发，整个美利坚的东海岸仿佛开启了盛夏模式，在往年里这个还有雨雪的五月份时，气温便已经飙到99华氏度，也就是37.2摄氏度，这时候距离最热的7月份，可还有两个月时间。 “郑，我正找你了——” 就在郑建国抱着胳膊看电视的时候，内森不知从哪里出现，冲着他叫了声后面带微笑道：“实验室那边检测了100把切开表皮的手术刀，发现其中有63把刀锋上出现细菌，这个比例还是很高的，普利尼说是你的建议，让你写篇论文看看能不能发到什么期刊上——” “我试试吧，看看能不能发到JAMA上。” 郑建国点了点头没有推辞，内森的话一入耳，他就明白这位主任是想借自己的名头了，再加上这个小题目没啥深度和广度，这个活落在他身上就很正常了：“不过不敢保证啊。” “没谁敢打保证能发到JAMA上，如果你都不行的话，那就更没人做到了——” 内森明显心情不错，笑眯眯的说过后给他了个小高帽，算得上是花花轿子人抬人，毕竟整个急诊室里有过科研经验的，那是除了内森和奥利佛两位主治医师，也就他这个新扎的住院医了：“我就等你好消息了啊——” “嗯，没问题！” 郑建国也没放在心上的接下了这个活，不想便见急诊室门口进来了个穿着两道筋的淑女裙，抹了个大红唇膏的时髦女郎，架着副蛤蟆镜在脸上左右看看时，马妮翁的嗓门放低了声音道：“百时美施贵宝的器械代表——” “哦，药企代表。” 目光在对方雪白的露了半个的浮夸上闪过，郑建国便感觉到先前被玛丽撩拨起的火头有复燃的趋势，当即转身开口道：“我去下实验室，有人找的时候你说下。” “好的——” 身后远远传来马妮翁的声音，郑建国的脚步是迈的更快了，经过这几个月的急诊室生活，他已经知道了些属于灰色地带的东西，比如才出现的医用器械代表和药厂代表。 是的，美利坚也有药厂代表，不过和郑建国记忆中的国内代表相比，这些人主要集中在推广才通过FDA许可的新药，由于所有的新药都是专利药，这些药企代表的主观能动性却不是太多，毕竟某些新药面对的患者群体才几十上百万。 而最多的，便是如先前的时髦女郎那样的器械代表，这些医疗过程中需要用到的器械，才是医生们捞取偏门的生财之道—— 随着郑建国到了实验室里拿到数据回来，马妮翁和卡尔特不知去了哪里，摘下了蛤蟆镜的时髦女郎站在了服务台里面，正拿着个电话说着什么发现他来了，也就眨着长长的睫毛冲他嫣然一笑，还抬起了修长的手指冲他摆了摆。 “艾芙琳，好久没见了——” 阿方索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扫过时髦女郎后冲着郑建国说了，接着看向他手中后开口道：“主任说你今天要写论文，你要是感觉这里不合适的话，可以回家去写，下午记得来上班就行。” “这倒不用，大概半小时就可以了，先前我离开的时候都错过了个开放性骨折的手术，现在我决定，没事儿的话就不请假了——” 郑建国瞅着阿方索满脸正色的说过，在实验室里看到检测数据后，他陡然想起从今年年初到现在，他是一篇重量级的论文都没发出来，而消化中心的实验室也只是在进行对比分析，也就比手头上这个手术刀分析重要点，心中便涌起了阵时不待我的感觉。 当然，这是郑建国心中的错觉，不说新开的未知病毒实验室的重要性，单是他在蓝色小药丸实验室的研究都属于惊天动地的成果，现在他把能做的都做完了，剩下的也就是交给时间了。 迅速调整过心态，郑建国是在下班的时候便收到了条信息，顺手从服务台上的棒棒糖盒子里拿了根棒棒糖后冲着艾芙琳道谢：“谢谢你的糖~” “哦，吃吧，我买来就是让你们品尝的，品尝到艾芙琳带来的甜美滋味~” 若有所指的说着还挑了挑眉头，艾芙琳显然是把自己当成了急诊室的一员，而郑建国瞅着包括内森主任在内的其他人模样，便知道这位怕是真的不是外人了，当即摆了摆手：“再见，艾芙琳~” “再见？郑，你去哪里？你下班了吗？” 正拿着个话筒才想按按键，艾芙琳仿佛听到了什么吃惊的消息叫过，马妮翁歪了歪头开口道：“郑是MD与PhD培训计划的成员，所以他每天只上八个小时的班，而且每周里面有一天半会去实验室开展PhD方面的研究——” “哦，那他是真的厉害，这个计划名额可不好找。” 艾芙琳的吃惊声隐约传来，郑建国已经迈着大长腿到了更衣室里，飞快换过衣服后从侧门溜走，忍着扑面而来的热浪在阴影里到了消化中心这边，只是随着他从电梯口走出才想进入幽门螺杆菌的实验室，便见面前的人影一闪艾斯特出现在了面前：“郑，你再不来我就要走了——” “哦，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眼瞅着远处的实验室玻璃门，郑建国又看了看面前神情有异的艾斯特，忍着鼻尖飘过的香味道：“你今天喷了香水？” “嗯，我今天喷了香水——” 艾斯特小巧的脸上大眼圆睁，上下打量过郑建国的面庞，便探手从他嘴里抽出了棒棒糖，放在面前后用舌头舔了舔，接着放进了自己的嘴里，满脸娇媚之色：“嗯，真甜——” 正文 第三百零一章 你太看得起我了 “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郑建国强忍着内心深处扑上去的冲动，他是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有些娇小可人的妹子会这么作妖，便感觉当男人太苦了，特别是要当好男人，竟然要经受这种考验：“咱们俩——” “我知道你顾忌什么，我的血液中没有那种病毒，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那种病毒在意，昨天我在帮伯莎的时候，取了自己的血液做过检查，现在你放心了？” 艾斯特小巧的嘴上说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好似要钻到郑建国眼眸里的样子瞅着他，果然发现随着自己说没有那种病毒后，她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脸上的松动，当即点了点头道：“是，你听到我这么做后就松了口气？” “不是松了口气，是你没想象这个病毒在进入人体后竟然潜伏3年的时间，你就没为这个感觉到好奇吗？” 郑建国摇了摇头说过，脑海中开始转悠着念头想怎么糊弄过去时，没想到艾斯特直接点了点头开口道：“我就是感觉到了好奇，所以就去打着你的旗号找了杰奎琳，然后才知道你竟然为了让她配合你的研究，还花了4万美元——” “你竟然去找她了？” 瞬间面色微变，郑建国皱起了眉头盯着艾斯特上下打量过，没想到随着他这种近似于骚扰的目光落在身上，艾斯特脸上闪过俏皮的捏着棒棒糖，面现妩媚的低声道：“你知道我和白大褂之间有什么吗？” “嗯？” 随着艾斯特细不可闻的声音夹杂着芬芳传来，郑建国的目光瞬间从她小巧的脸上落下，扫过她有些宽松的白大褂后，便感觉这个说法是有些熟悉时，便听她低声道:“没有，什么都没有！” 下一刻，郑建国脑海中闪过卡米尔小丝那暧昧到极点的牛仔裤广告，顿时双眼圆睁咽了口唾沫：“你——” “呵呵，你知道了？” 捏着棒棒糖继续吃着，艾斯特面上的妩媚是愈发的浓郁，仿佛整张脸都在散发着令人无法直视的春情：“我以为你和杰奎琳有男女关系，可她再三向我保证没有，并且说不想带给你麻烦——” “你是打着我女朋友的旗号去的？” 敏锐的捕捉到对方话里的关碍，郑建国瞬间明白过来，那杰奎琳为啥会把真相告诉了艾斯特。 果然，随着郑建国的声音出口，只见艾斯特点了点头后面上的妩媚消失，待之而起的是恢复成了以前的模样，然而想起先前她说的话，郑建国便感觉心底的火苗又窜了老高—— “我想当你的女朋友，或者是床友？” 艾斯特眨着圆圆的大眼睛说过，郑建国瞬间有些呆滞，只是很快他就明白过来这个套路有些熟悉：“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不要钱，我要成果，最少一篇《科学》或者《自然》的论文，并列第一作者的，我可以做你5年的女朋友——” 艾斯特歪了歪头正色说过，郑建国便感觉这位的价格实在是太高了，然而下一刻他就挑起了眉头：“你怎么知道我能带你上《科学》或者《自然》？” “因为目前为止，你已经上过一次《科学》，三次《柳叶刀》，一次《新英格兰医学》，重点是你现在才十八岁——” 毫不停留的说出郑建国登上过的权威期刊，艾斯特耸了耸肩满脸憧憬之色：“普通医生一辈子的研究都无法登上的期刊，对你来说好像有种与生俱来的——轻松。” “——” 郑建国沉默了，也心动了，他之前能安排艾斯特和凯瑟琳分工合作，目的便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培养自己的关系网，毕竟一个诺奖得主说话可能没人听，可三个诺奖得主都这么说，那么搁在谁面前这都是要思量下的吧？ “我比你大点，但是我没有交过男朋友，以前学习那么忙，是连收拾自己的时间都没有。 你现在沉默就是心动了，我可以保证五年内不交男朋友——额外还会做好防护。” 艾斯特脸上的妩媚消失，她和杰奎琳不同，钱对她来说以后还有机会去赚，然而面前这位十八岁的候选诺奖得主，可是开天辟地以来唯一的一位。 而只要有篇上过《科学》或者《自然》杂志的论文，艾斯特就算是在医学领域内有了自己的地盘，等到有了自己的地盘后，那钱和资源可就滚滚而来了，最起码的顶级医院随便挑。 “那好吧，你先回答我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和杰奎琳之间不正常的？” 郑建国终是没抵住被玛丽和艾芙琳以及艾斯特接力撩拨起的火苗，嘴上说着才探起手来，没想艾斯特面色一变身子后退两步，开口道：“我后面的走廊顶上有摄像头，你摸我会被拍下来的，那对你不好——” “哦，我是想拿回你嘴里的棒棒糖——” 抬眼看了看她后面走廊口的监控，郑建国心中竟然泛起了阵胡乱感动，这个时候还能为自己考虑？ 于是心底先前没压住的火苗这时有所减少，只是郑建国瞅着对方的面颊想要改口之际，没想到艾斯特踏前两步从嘴里拿出了棒棒糖，缓缓的放进了他嘴里后开口道：“他们私下里都在说你早晚会拿到诺奖，而且你这么年轻就有了这么高的成就，以后实验室肯定也会跟着出名，还说你女朋友放着你这个老师不学，就是浪费。 我知道论外表比不上凯瑟琳，可她是个性冷淡，最大的爱好就是在实验室里做分析，所以艾米主任就把她放了过来，可我会对你好的，你就给我这个机会吧——” “你——” 感受着嘴里小了好多的棒棒糖，郑建国心中那朵有所减少的火苗瞬间增大，也就改口道：“我想说的是，你太看得起我了，你这个要求我也只能说是尽力而为，谁知道研究上面会不会有惊喜——” “你的惊喜已经有了，我听艾米主任和人打电话时说，今年肠胃病学会美利坚分会将会提名你为1980年度拉斯克奖候选人——” 艾斯特小巧的面颊上充满了热切，一双大大的眼睛仿佛闪着光说过，郑建国却是听的已经蒙了，心头的那点火苗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喜悦扑灭，声音也不禁高了几个分贝：“真的？艾米主任和谁通话？” 艾斯特看了看走廊远处，低声开口道：“好像是和肠胃病学会的谁打完，又给瓦尔院长打的时候说的，艾米主任在电话里说，如果咱们医院的诺奖得主巴斯福德教授能在今年的候选人上提你的名字，那么就有可能会加深医院和你之间的关系。 那样，等到你的培训计划完成，也许可以留在医院里工作，当然，即便是你去了别的地方，那么以麻省总医院和你良好的关系，也会建立起深厚的友谊——诺奖得主的友谊可是非常难得。” “你是说艾米主任向院长建议，由巴斯福德提议我为今年诺贝尔生理学和医学奖候选人？” 郑建国面现惊讶的看着艾斯特，他还以为这个姐姐说的是拉斯克奖，作为世界上仅次于诺贝尔奖的医学奖，拉斯克奖得主有超过三分之一的人在随后几年内获得诺贝尔奖，所以素有诺奖风向标的称谓。 只是，这个奖的提名机制与诺奖有些许差别，候选人只能由美利坚和国际上专业团体提名，这也是艾米口中说的世界肠胃病学会美利坚分会提名的由来。 而后者则比较宽松的多，在国际专业这个团体之外，加入了部分拥有提名权的学术大佬和诺奖得主，特别是后面的诺奖获得者，由于得奖的全都是各领域内领军人物，其背后代表的专业性权威才是重中之重。 所以，艾米才向瓦尔院长建议由巴斯福德提名郑建国为诺奖候选人，以至于被艾斯特听到：“肠胃病学会提议你参选拉斯克奖，巴斯福德提议你参选诺贝尔奖，有人来了——” “郑，你们怎么在这里说话？” 凯瑟琳的目光在郑建国脸上扫过，特别是瞅着他嘴角的棒棒糖后眉头微皱，好在这时艾斯特开口道：“我在问郑那个胃癌病例的事儿。” “哦，那你们可以到实验室里去聊的。” 想起上次艾斯特说的那个病例，凯瑟琳面现释然的点了点头说过，不想艾斯特拿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了郑建国：“郑医生，咱们到办公室里说吧？” “嗯——” 迎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郑建国又想起先前她说的什么都没有的白大褂，便感觉嗓子眼有些发干心底的火苗乱窜。 只是没等他转过身看到凯瑟琳的侧脸，郑建国脑海中再闪过艾斯特性冷淡的评价，也就只得迈着大长腿到了实验室里：“正好来都来了，你们把数据分析拿来我看下。” “我去吧。” 艾斯特的娇小身形消失，凯瑟琳看了看郑建国，转身到了咖啡机前帮他接了杯咖啡，回到桌子旁放在了他面前道：“等到手上这个课题完了，是不是让大家都休息下？” “可以，休息休息放松放松，你们俩也都栓在实验室里，怕是——有点私事儿也办不了，下个课题比较重要，等到开始就不知忙到什么时候，才会有结果了。” 郑建国点了点头，知道这位是在提醒自己艾斯特那组人放过假休息完了，还是享受的带薪假。 如果凯瑟琳这组人完成了后没有这些待遇，她这个组长的权威怕是要被质疑，当然由于先前才被艾斯特撩拨的心火上升，郑建国的话是差点拐到男女方面上去，好在最后醒悟过来改了口：“你没事儿的话，经常去伯莎那边转转，她以前可是没接触过科研这块——” “我听她男朋友说如果你让她工作太晚，他就不让她干了——” 凯瑟琳想起上次在那个实验室门口看到的乔治医生，也就若有所指的开了口，当然她并不是个八卦的人：“我是为了避免她突然不干了，会给你带来麻烦才说的。” “嗯，我知道了。” 郑建国当然知道她为什么会多说这句，凯瑟琳作为研究人员来说比较称职，可作为实验室的管理者来说，她的缺点还是比较明显。 因为无法处理异性对于自己外表的觊觎，就摆出副冰山的模样，这也是心理不成熟的表现，而无法分清工作和生活的界限，这种性格很容易会把两者混淆在一起。 所以现在，凯瑟琳便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实验室里，至于个人生活方面就干脆都忽略了，这也是实验室的成员多数是女性的原因，她为了照顾自己在后面的选人过程中，就把大多数异性研究员给踢出去了。 之前，郑建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直到这时听到凯瑟琳为了手下们提条件，便感觉她的情商还是及格的，当然比伯莎差的有点远：“你认为伯莎的个人能力怎么样，能不能撑起一个实验室来？我是说科研管理方面——” “我感觉你可以让我去带她一段时间——” 凯瑟琳眨了眨眼睛说了句话，郑建国直勾勾的瞅着她又等了两秒钟，才挑了挑眉头道：“完了？” “我可以为她提供些帮助。” 凯瑟琳光滑的眉心微皱，她最讨厌的就是有异性这么盯着自己看，特别是郑建国不算大的眼睛里眸光闪烁着，带给她的感觉并不好：“如果你允许的话。” “嗯，抱歉，是我脑筋转的有点慢了——” 凯瑟琳的长相是比艾斯特要更符合美利坚人的审美，单纯的从外表上看去有些像成年版的卡米尔小丝，再加上她身上夹杂着知性的冷傲气质，完全符合男人心中对于完美异性的想象，这也是他有些后知后觉的主要原因：“你都说去帮助她了，我还想要问出她的不足来，不过你做的对，没有在背后对其他同事进行评价，这点方面是值得肯定的——” “凯瑟琳，那个人又来了，在门口——” 随着艾斯特拿了两个文件夹回来，郑建国便听她开口说过，只见凯瑟琳原本柔和了许多的脸上眉头挑起，接着看了眼他后开口道：“我出去下——” 正文 第三百零二章 我在家里等你 点了点头，郑建国目送凯瑟琳消失在门口处，目光也就闪烁着落在了艾斯特脸上，果然就见她放下文件夹后开口道：“凯瑟琳的追求者丹尼尔，据说家里是个大农场主，现在在波士顿大学管理学院——” “我想知道你家里的事儿——” 郑建国打断满脸八卦的艾斯特说过，便见她神情愣了愣后飞快摇头道：“我不会告诉你的，咱们之间的交易可不涉及到家里人的——” “——” 郑建国默默的看了眼艾斯特，经过先前的凯瑟琳这个插曲，他心中的那点火苗又熄灭了不少。 毕竟明面上还有杨娜这个牵绊在，而离开了充满诱惑的现场后几十年的冷静回归，郑建国就想结束这个交易：“我感觉这样对不起我的女朋友，对你也是种伤害，我会尽力帮助你的——” “会像我陪你五年那样帮助我吗？” 艾斯特瞬间瞪大了眼睛，如果郑建国真的会像陪他五年那样帮助自己，她会喜极而泣的：“《自然》？还是《科学》？亦或者是《柳叶刀》？” “——” 再次无语的看了眼艾斯特，郑建国便感觉好心被人当做了驴肝肺，自己都说要帮助你了，你倒是问我帮不帮到底，心中的不满也就越发大了，当即扫了眼她后道：“你解开白大褂我看看——” “哦——” 神情再次愣过，艾斯特飞快看了眼身后的玻璃门，发现没人后侧过身子面朝郑建国，两下解开了白大褂上的扣子拉开衣襟，瞅着郑建国瞬间放大的瞳孔后接着飞快扣上，开口道：“你以为我骗你么？” “——” 动了动嘴角，郑建国眼角便发现外边凯瑟琳飞快的去而复返，推开玻璃门后将带有开封菜字样的袋子放在了他面前的桌上，接着扫了眼旁边的艾斯特开口道：“我给他说晚上没空，需要加班很晚，他就给我送了快餐来，咱们一起吃吧？” “你们俩吃吧，我过会还有点事儿。” 眼前只剩下白色浮夸的郑建国摇了摇头，手中的数据也没怎么看的合上，便放到了凯瑟琳的面前：“既然你说晚上要加班了，那你们俩今天就把这个论文给写出来吧，明天早上交给我。” “哦，你不吃吗？有吃的不吃吗——” 凯瑟琳下意识的说了两句，郑建国不算明亮的眸子便落在了她的脸上，心中陡然浮现出了个匪夷所思的想法：“凯瑟琳喜欢吃东西？” “我不吃了，你们俩吃吧。”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郑建国再次拒绝后走了，只是等他在进了电梯后，便感觉先前自己让艾斯特解开白大褂的想法真是法克至极：“郑建国，你就是这种货色吗？杨娜可是才走了没有八个小时——” 郑建国自认不是好男人，上辈子据说是烂丁丁的被人请去大保健也没拒绝过，现在想来当时只想着别遇上熟人，再传到黄大妮耳朵里。 后来回到家只是过了没几天，郑建国也就把这个事儿给扔到了脑后，完全没有这会儿面对着艾斯特诱惑时，出现的思想斗争。 “难道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开着普利茅斯车上了联邦大道，郑建国很快就为自己的谨慎找到了理由，便感觉上辈子什么都不懂的除了想那点事儿外，就再没什么让人家惦记的。 到了这时有了身家后顾虑也就多了起来，只是随着郑建国这个念头过后，收音机里传出的某个词瞬间把他的注意力给带歪了：“在纽约经济岌岌可危的时候，是懂王出马说服了政府，在后者给出了四十年的税收优惠后，康莫得大酒店进行了封闭装修——” “要不要狙击下这货呢？” 想起上次在纽约的一面之缘，郑建国便感觉自己可以考虑搞下这货，只是能够说服政府部门减免四十年的税收，便感觉他的个人能力和魅力也是处在优秀水平上的，只是接着想起这位可是登上了大统领的宝座，智商和情商低点怕是想都不敢想。 由于比较关注大统领，郑建国是到了这会儿才知道他的命运转折点，正是这家经营不善到就差关门大吉的康莫得大酒店。 并且郑建国还知道懂王在买下这个酒店过程中并未出太多的钱，几乎都是以空手套白狼的形势在操作——钱都是用嘴皮子说服银行给出的贷款，而抵押物便是这座价值百万的酒店。 我买下酒店后可以抵押给你们，但是现在我没钱去买，你们能不能先借给我点，至于风险的话可以签个对赌协议，如果买不来我可以赔你损失，你知道我有钱赔的起你的，对吧？ 郑建国便感觉这种生意实在是太好做了，如果他在石油合约上一败涂地，也可以考虑用这个办法去操作一番，用银行的钱来给自己赚钱？ “现在播报最新石油合约价格，继欧佩克正式将油价定位在32美元之后，经过上周的持续调整和震荡，今天报收的价格是33美元75美分，较之昨日上涨13美分，哈兰特家族认为他们的炼油厂被严重低估了——” 随着收音机里的石油合约这个词传来，已经走神到怎么去用银行的钱来赚钱的郑建国瞬间回了神，在听到哈兰特家族叫亏的消息后是差点没笑出来：“你几个月前完成的交易还竟然能用现在的价格算，那时候的油价可是在27美元左右，如果是在现如今的高位上，怕是单那个哈兰特石油公司就能抵消掉在白银合约上的亏空——” 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郑建国下意识的看了眼路边招了招手的短裤女郎，双眼贪婪的在对方紧紧裹住的浮夸上流连过，眼帘中也就看到了她身后高大的加油站标志，倒是连停也没停的从女郎面前开过，脑海中便闪过了个模糊的念头。 “这是想到什么了？” 郑建国眉头瞬间皱起，只是这个若隐若现的念头好似在和他捉迷藏，仔细去回想时竟是再也找不回先前的那种感觉，瞬间就知道失去了怕是几个亿。 好在，他是已经有过好多次这种经验，回到家后打开冰箱瞅着里面满满的肉类，手指动了动后挑出了数量最多的鸡翅和两个西红柿，便倒厨房里开始做饭，十几分钟后材料准备好米饭闷上，也就找出了笔记本开始梳理离开医院后的点滴—— 懂王的空手套白狼？ 欧佩克提高油价后的上涨？ 路边的暴露女郎？ 哈兰特石油公司的估价？ 眼瞅着在笔记本上写下的四个问题，郑建国的目光便停留在了最后的哈兰特石油公司上面，瞅着估价俩字眨了眨眼，接着提笔又写下了个问题：“狙击石油合约？” 不算大的眼睛在狙击石油合约与石油公司两个词上扫过，郑建国黑色的眼眸里便仿佛出现了个火花，这朵火花瞬间变成了颗耀眼的冲天火焰：“狙击石油合约可是会造成石油公司的股价下挫，而知道某家公司的股价会下挫，也就可以提前布局做空下——” 将笔记本上的纸扯下点着，郑建国眼瞅着纸张在火焰中慢慢的变成灰，在即将要烧到手指的时候扔进了水池中冲走，发现自己以前可是想的太当然了，有十亿美元就够自己折腾的来着。 想起期货合约不能做抵押，吃过饭的郑建国到了电视前面找出经济频道，不过随着电视里面西装革履的男主持人出现，他陡然从才坐下的沙发上站起，满脸兴奋的又找了笔记本出来，写下了新的问题：“向银行借钱？” 只是当这个问题映入眼帘，郑建国就知道自己怕是做不到，懂王再怎么说也是个地产二代，都知道他家里是地产商出身，在拥有房产项目抵押的时候，在哪借钱都是比较容易的事儿。 可知道自己身家和能力的，除了才认识的奥古都斯外，也就是查理了—— 前者不许自己在电话里说狙击石油合约的事儿，郑建国想到这里后，发现查理作为自己最“信任”的搭档，其可信度应该是在奥古斯都之上才对。 再说自己的基金以后可都交给这位管理，那么现在也是个可以适当透漏消息，用以试探对方忠诚度的时候？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郑建国也就站起身来到了电话机旁，不想还没等他拿起话筒，电话机便跳了起来：“铃铃铃——” “喂？” 满脑子都是石油合约的事儿，郑建国接起电话后也没开口介绍自己，而是大大咧咧的开口问过，便听话筒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建国，我们到首都了，咱爹咱娘让我给你打个电话说声，让你别担心了。” “哦，好的，你带着咱爹咱娘赶快回家吧，这个时候——” 想起今天没有去担心爹娘和自家人的安全问题外，还有心思去招惹艾斯特的事儿，郑建国面上难得的浮现出几分惭愧，下意识的开口说过几句，也就挂了电话才想继续按，便发现应答机上的提示灯还在闪着。 只是想起自己的事儿比较重要，郑建国还是找出查理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听到对面没有几声便被拿起：“喂，你好，我是查理——” “谁啊，吃饭的时候给你打电话？” 隐约间话筒外还有女人的声音传来，郑建国瞅了瞅墙上的挂钟，发现现在才晚上19点27分，便感觉自己这个电话，可是打的不是时候，这可是个饭点时间。 不过既然打通了，郑建国也没有多想的开口道：“查理，我是郑，我想见下你，不知你最近什么时间有空？” 脑海中受到打扰人家好事儿的干扰，郑建国在电话里也没有说我现在想见你，毕竟是在吃饭的时间段还打扰到了对方，只是随着他这个说法出口，对面的查理却马上开了口道：“郑，我随时都有空，你想什么时间见我都行，现在怎么样？我就在车上——” “哦，那好，我在家里等你。” 郑建国发现对方如此上道，也就改口又说了两句后挂上，只是还没等他想着去按应答机听留言，脑海中也就冒出了个念头来：“在车上接打电话，难道这货换了辆带有电话的车？” 郑建国知道移动通信的历史并不长，毕竟在二战中背着通讯机上的士兵便是代表性，而放在美利坚大兵来说，更是在二战中便配备了战地移动电话机，至于装在车上的移动电话就更不是什么新闻了，现在好多轿车生产商都推出了带有电话的车型。 当然，价格方面也是不菲的，十几分钟后查理将车停在路边后，见到郑建国第一句话就是说这个事儿：“考虑到你可能随时找我，我就买了辆带电话的车——” “呵呵，你有心了，我也是看到电视才想起来的。” 郑建国讪笑了下，接着瞅见车上没有人等着，下意识的才想说起先前话筒里听到的声音时，接着也就想起了实验室的艾斯特，于是便把这个念头按下转身让进了屋里：“来吧，你吃饭了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让人送点过来——” “我吃过了，给我倒杯咖啡就可以了。” 查理面带微笑的说过，言语间流露出了若有若无的恭敬之色，他之所以在接到电话后马不停蹄的跑过来，便是因为今天石油合约的价格冲上了33美元75美分，而以此为代表的便是这位自己未来老板的身家，正式稳在了十亿美元的体量。 查理进了屋里后换过拖鞋到了沙发前坐下，接着双手从郑建国手中接过咖啡，没想到他才放到嘴边喝了口，便见郑建国将旁边的音响设备打开，瞬间一个从未听过的曲调响起，不禁露出了狐疑之色：“这是叫自己来听音乐的？” 扫过查理隐含好奇的面颊，郑建国也就拿着纸和笔坐到了他旁边的沙发上，把纸放在写字板上后用笔飞快写了什么，然后连纸带笔的放在了他的面前：“我准备狙击一家石油公司，而又不想动用石油合约上的钱，你有什么办法吗？” 正文 第三百零三章 如果有机会的话 “用笔写字而不是说话，这是在防备屋里有窃听器？” 眼瞅着上面的字迹，查理脑海中飞快的闪过了个念头，只是对面的郑建国正盯着他看，强制按下心中的惴惴接过了纸笔，皱着眉头想了想后写道：“您能说详细点吗？只有说的详细了我才能给出合理的建议。” “根据我的综合判断，我认为石油合约的上涨已经有了疲态，最近这半个月的剧烈回调你应该能看出来，所以我计划以高倍杠杆改多为空。 而有鉴于石油合约的下降会带动石油公司的股价下挫，我就打算提前找家石油公司做空下，但是我不想动石油合约的钱——” 看到对方感觉到了自己的提防之意，郑建国接过后也就没有再进行保留的和盘托出，查理拿过看了看，却是好像吓了一跳，以至于直接开口道：“你——” 直接递出手中的笔，郑建国用动作把查理的话给憋了回去，后者飞快醒悟过来接了笔，也就写了起来：“你怎么确定的？现在虽然石油合约回调频繁，但是整体上却是稳中有升，做空的话价位差少了没什么意思，还容易惹来不必要的损失。 只是既然你计划在石油合约上以高倍杠杆做空，为什么不在石油公司的股票上面也使用融资杠杆，这样的话——” “嗯，这样倒是不错——” 满脸恍然大的瞅着查理，郑建国发现自己竟把这个事儿给忘了，股市里可虽然没有期货杠杆那么高然而却是有融资，当然如果赚了就不多说了，他现在做这些想的都是亏了怎么办：“那你帮我收集下石油公司的数据和情况，做个表给我——” “哦，好的，没问题~” 发现自己的建议被采纳，查理先前有些激动的心情平复不少，嘴上说完后提笔写了起来：“你准备做空石油合约的计划是——” “有利差消息要出现了，而且欧美诸国都在为高油价头疼，这会增加生产成本和降低企业竞争力，所以我感觉最近会出现较大幅度下挫，也就有了这个想法——” 先前已经决定要坦诚相待，郑建国还是在某些关键点上含糊不少，主要是这个事儿已经说给奥古斯都他们了。 现在明面上大家都在为这个事儿做准备，只是今天他被懂王和哈兰特的事儿引的关注起了石油公司，于是才出现了这么个想法。 “利差消息——” 查理缓缓的点了点头，郑建国今天和他说的东西有点多，最大的就是做空石油合约，这是他在梦中都没想象会有人操作的事儿，毕竟除了在上涨初期有人反向操作过，可连续这么长时间下来，敢于做空的已经是没了。 可是，就在大家可都盼着石油合约能够早日突破40美元的时候，郑建国却要反手做空？ 而且做空的还是全世界大宗商品之王，要不是查理自己看着这货从无到有的坐拥十亿美元现金，他怕是要一口痰吐在对方脸上：“做空石油合约？” 可有利差消息的字眼印入眼帘，查理顿时就惊呆了，只是先前他已经打破砂锅问了次，这次既然对方没有明说，那就说明这个消息应该才是保密到用纸笔交谈的原因。 当然，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还有个可能性：“现在FBI还在监听郑建国，还被他给知道了——” 郑建国的警惕性之高，查理到了这会儿是已经深有体会，CIA那群蠢货当时就差搞个丑闻出来的节奏，两国才建交就去装窃听器，这也是不把卡特的脸当总统。 好久没见到郑建国，这次查理还是名正言顺的来拜访，于是接下来又坐了半个多小时，随着前者接了个电话挂上，这才起身告辞：“boss，那我就不坐了，争取明天把资料收集下，后天把资料给你送过来。” “行，这个事儿你上上心，最好自己做下，不要让外人知道了。” 郑建国叮嘱着将查理送到门口上了车，只是等他目送连人带车的消失在路口，没想到隔壁的一家子人正坐在门口草坪上吃饭，这时随着人望来他也就打了个招呼：“嗨，哈迪森先生，哈迪森夫人——” “嗨，郑，看你家没什么动静，怎么，你父母回家了吗？” 哈迪森·玛丽连忙擦了擦手回应过，郑建国便操着双手点了点头：“是的，他们想家了，我就让他们回去了——” “嗨，郑，听说你给杰奎琳看病了？” 瓦莱丽满脸纯真的捧着个盘子站起问了，郑建国瞥了眼这个心肠歹毒的小妹子，她不提杰奎琳自己还没气儿，现在听她提起，接着又想起对方的身份，便知道这个仇怕是轻易报不回来了。 毕竟对方可是个未成年，而郑建国又不想把这个事儿闹大：“是的，她的膝盖被划伤了，哈迪森先生，我就不打扰你们用餐了，再见。” “嗯，好的，再见！” 哈迪森瞅了瞅贸然接话的瓦莱丽，他可是看出郑建国先前是想聊下的，不禁眉头皱起道：“瓦莱丽，打断大人间的谈话是很没有礼貌的事情——” “我只是好奇嘛~” 瓦莱丽眨着不大的蓝色眼睛瞅着郑建国进了屋，后者也是在关门的时候瞅了她一眼，便决定把这个事儿给记在小本本上面，等到她长大了以后有机会了再说。 能够说服杰奎琳配合自己的研究，郑建国原本抱着的打算便是可以出钱，只是让他惊讶的还是这位貌似纯善实则恶毒的小女孩。 当时郑建国的想法便是庆幸无比当时没有参加，否则真如果参加了——那他现在搞不好就身败名裂还进了大牢。 上辈子里，郑建国历经了被现实和社会双重毒打，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是深知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所以，在混到急诊科的主任后便开启了知足而乐的生活，六十多的人再想不开，那是想提前凉凉的节奏。 然而，这辈子里面，郑建国随着学习的机会增多，接触的人和事物也与之前有了天差地别，面对着从未有过的诱惑和冲动，这心态也在悄然中不知不觉的开始了转变。 最明显的，便是郑建国要做空拥有大宗商品之王的石油合约，这是任何一个神经正常的投资者，都不会选择去做的事情。 然而，郑建国却准备这么干不说，还想借着这个机会让自己利益最大化——再去找家石油公司的股票做空下。 查理便感觉郑建国的想法有些匪夷所思，只是由于不知道那所谓的利差消息是什么，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尽力把石油公司的资料收集齐全，再把股票什么的数据填到里面去。 考虑到郑建国指明不许让旁人去干这个活，于是查理在接下来的两天是忙了个昏天黑地，生怕把什么数据漏掉的整理过后，第三天便赶在下午五点半之前到了圣保罗街上53号门前。 只是随着查理放慢了车速，查理就发现路边停的雪佛兰皮卡上三人望来，四个人八只眼睛互相审视过，他也就把车子停在了皮卡的后面，推开车门后便听亚力克瓮声瓮气的打了个口哨：“啾~” “亚力克，这车可装不下你，所以你就别开口了~” 推开车门下了车，查理瞅着亚力克满眼放光的打量着自己的座驾，他是没想到这货和哈里斯能过来，当然另外一个面型消瘦眼睛发亮的人便引起了他的好奇：“这是你们的新同事吗？” “这是前USMC的亚历山大·奥德尔上校——” 亚力克正色的介绍过这位，便冲查理使了个眼色后接续开口道：“查理，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介绍郑给我，过两天我们聚聚怎么样？” “亚力克，你这么说就见外了，谁让我们是朋友呢，不过郑能选择你们公司帮他建造——” 接收到这个隐晦的暗示，查理面上的笑也就愈发的灿烂了。 只是当查理还以为亚力克道谢是因为介绍了生意的说过时，没想到后者摇了摇头，满脸是笑的开口道：“查理，我说的不是郑的房屋设计和建造，而是郑邀请我加入他的房地产公司。 哦，哈里斯考虑到无法到外地工作，决定加入郑的保全公司——” “你——不打算自己开公司了？” 查理瞬间懵圈半晌，接着瞅过亚力克和哈里斯，便见亚力克的大脸上都是笑：“郑花钱让我去考察了下他的公司，说实话我没想到有一天能坐上私人飞机，而且还是那么夸张的私人飞机，而且郑还有个医院——世界最顶尖的。” “亚力克说他自己开公司的话，怕是这辈子都享受不到这个待遇——” 哈里斯笑眯眯的接口说过，他和亚力克去港岛的时候是自己坐飞机去的，然而回来的时候却是坐着白天鹅回来的。 于是到了这会儿，哈里斯便对郑建国的实力有了更深刻的了解，只以为面前这位都不知道来着：“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建议查理你也加入郑的公司算了——” “——” 查理无语的瞅了瞅亚力克，他便感觉自己被小瞧了，对于郑建国有架私人飞机的事儿他当然知道，确切的说是连白天鹅属于某个中东王子的事儿都知道不说，连那个王子被人干掉后埋在哪个沙漠里都清楚不过，当然这些事儿都只能成为永远的记忆：“好吧，那咱们以后可就是同事了——” “哦，真的吗？查理，你愿意放弃在大通曼哈顿银行的——” 亚力克瞬间瞪大了眼睛，只是没等他话说完，旁边的哈里斯开口打断道：“郑来了——” “噗嗤——” 四人齐齐转头望去时，只见一辆普利茅斯轿车拉着蓝烟到了面前停下，郑建国的脸出现在了落下的车窗里后开口道：“大家到家里来吧。” “好的~” 查理和亚力克齐齐开口应下，郑建国也就打着方向盘拐进了车库里面，关掉车库的门后到了空调开关前按下开关，这才忍着热意到了门口给几人开开门，瞅着亚力克开口道：“我感觉咱们完全可以开发一套控制系统，比如定时让空调在人们下班到达家中前启动，这样咱们到了家里就可以享受到凉爽的惬意——” “这个想法不错，只需要加点控制程序和开关就可以了——” 进了屋的哈里斯开口说过，接着便见亚力克冲着郑建国开口道：“郑，这位就是前上校亚历山大了，哈里斯以前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 “欢迎你，亚历山大上校，快，快请坐~” 探手和对方有些硌人的大手握在一起，郑建国将亚历山大让进了屋里后看向三人，也就笑道：“上校先生能加入——” “是前上校，郑，这个称呼传出去会引起别人的歧义——” 仿佛不苟言笑的脸上眉头皱起，亚历山大开口打断郑建国的说话强调过，旁边才自己换了鞋的查理便装作无意般开口道：“郑，前上校先生说的对，如果让外人听到你的称呼，会让上校先生有欺诈的嫌疑——” “好，那就让这个称呼成为咱们自己人的专用词吧，毕竟这家保全公司里面能够请来个上校先生坐镇，就已经让我喜出望外了，请坐——” 郑建国当即面带微笑的化解了这个小插曲，瞅着几人坐下后开口道：“抱歉我回来的时间有点晚了，为了咱们这次正式见面，我在路上去了趟伦多克酒店订了个套餐，他们大概在半个小时后会到，那么现在咱们是先喝点酒还是喝点饮料？” “咱们还要谈事情，就喝点饮料吧？” 听到马上要正式介绍彼此见面，查理也就说着看向了亚力克，后者便飞快点了点头道：“那就饮料吧，以后想喝酒还不有的是机会？” “那好~” 郑建国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接着转身到了厨房里面冰柜前，拿出六瓶可乐一个手仨瓶的夹着到了客厅，给三人开开后自己也开了瓶，笑道：“首先我宣布，欢迎你们能够加入保护伞集团，查理将会负责保护伞基金方面的管理，亚力克先生将会负责保护伞地产方面的管理，哈里斯配合上校先生负责保护伞安全的运作——” 正文 第三百零四章 这么多资料 “当然，考虑到查理要年底才能走马上任，现在亚力克先生的工作是把架子搭起来，等去了港岛后先收集下当地的房地产公司资料，最主要是他们之间的复杂关系，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哈里斯则配合上校先生同样的把公司架子搭建起来，这里我对你们的要求就是要求绝对信任的，找到人手后先去的地方，可能是不列颠和港岛，所以要能适应外派的条件才行。 当然，查理这边也是有个小任务的，就是这段时间留意下身边或者周围有没有熟悉曰本那边的人手，他们的《外汇及对外贸易管理法》12月1日就要实行了。” 举起手中的可乐喝了口，郑建国便找了空调的出风口下面站着说过，亚历山大也就举起了手中的可乐瓶子，发现吸引到他的目光后开口道：“郑，抱歉我想问个问题，那就是你对这家公司的薪资水平是怎么看待的，哈里斯只说是比较优厚——” “优厚是相对的——” 郑建国瞅了眼歪歪头面带微笑的哈里斯，也就想起他来之前说的话，于是开口道：“考虑到异地工作的问题，美利坚国内范围是在上一年度行业平均工资的基础上提高三成到五成，去年我记得安全这方面的税后周薪在230左右。 所以按照最低的三成增幅去看，也是在300左右，当然按照我拟定的薪资组成结构来说，这是基本工资的范畴，在这基础上每周还有30-50之间的考评奖，以及每年10美元的员工补助。 同时还会为员工购买相应保险，工作期间如果受伤或者为了职责而出现伤亡，公司将会在保险公司理赔的范围之外，额外拿出5万美元来当做抚慰金发放给员工声明的受益人。 在这些之外公司将会建立员工信用档案，入职起满1年的，将会提供每年1000美元额度的应急贷款额度，该额度随着员工年限增加而增加，也同时随着职位提升而增加。 这是为了让员工能够更全心全意的履行职责而给与的福利，当然如果是为了维护公司规章制度而造成外部人员的人身伤害，公司将会提供法律团队来维护员工和公司的合法权益。” “那个，吃穿住方面？” 亚历山大缓缓的点了点头说过，单是以他听到的这些便可以称得上是优厚了，然而考虑到更切实的东西还没有听到，只是他问完这个问题，便见郑建国笑了起来：“现在这部分是提供补助，在未来我的规划中是由资产管理公司来免费提供住宿和餐饮——” “管理公司？” 亚历山大点头的功夫，查理也就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这个新听到的管理公司给他的感觉并不好：“这个公司负责？” “保护伞资产管理公司是对内的服务公司。” 郑建国依旧面带微笑的说过，只是在看到面现恍然的查理之后继续开口道：“考虑到以后集团规模会扩大，所以我给资产管理公司的权限是对其他公司不定时的审计和监察，同时各个公司不再单独设立法务部门，而是由这家公司负责，之外还向各个公司提供餐饮和住宿——” “郑，你这个想法是好的，但是不应该负责提供餐饮和住宿管理——” 监察和审计的词汇入耳，查理就明白过来这是用来掣肘其他公司管理层的FBI部门，只是又听到还向其他公司提供餐饮和住宿，便感觉这样做的漏洞还是不小：“这会产生利益输送。” “餐饮方面我准备成立个餐饮连锁，主要就是提供汉堡快餐这些，这家公司也会挂靠在资产管理下面，住宿的地方和办公场所也都是由资产公司负责购买后以出租的形势交给使用公司，以方便成本核算。” 脑海中闪过在国内赚的盆满钵满的快餐连锁，郑建国也是考虑过集团下面公司职员们的吃喝拉撒，便感觉借着这个机会进入一半利润的快餐业也是不错的，当然这方面还需要专人来负责，而这个活他甚至已经想好交给谁了：“各公司头天下班前，将第二天用餐人数的选择报给管理公司这边，到时直接配送到公司部门休息室。” 郑建国说的含糊，查理却是听明白了，这个管理公司十有八九是安排那些关系户的，只是这个事儿超出了自己的能力，单凭这个专门设立监察和审计公司来达到震慑各个公司的目的，便不是他能想象出来的。 好在，查理还知道自己的身份，几人又聊了会伦多克酒店的餐车过来，诸人便以聚餐的形势坐在了客厅里面吃吃喝喝，末了等到时间过去个多小时，他才拿出了自己准备的材料来：“郑，这是你要的资料，由于你要求的时间只有一天，这里面的数据有可能会不全——” “没问题，放在这里我会看的。” 时间进入上半年的最后一个月，郑建国自打萌生了做空石油公司的想法后，这两天也在不断的分析着自己这么冲动的原因。 表面来看是郑建国对于金钱的执着，实际上却是内心中的侥幸心理在作祟，一旦成功便可以让自己的身家最少翻一倍，以这会儿的美元购买力来说，这笔钱将会他撬动世界的本钱。 而即便是在这次狙击中一败涂地，可郑建国知道后面还会有着无数次东山再起的机会，更别说经过这一仗，他将会正式踏入以天为经地做纬的境界，对于个人的成长有着无与伦比的意义。 所以经过这三天时间的思考，郑建国已经决定要倾尽全力来推动这件事情，这会儿听到查理的说法也就心有不满，然而考虑到自己只给人家一天多的时间，他也就把这个不满迅速扔开。 随着学历的不断提升，郑建国的个人性格有了不小的变化，最明显的就是当他不满意或者生气的时候，会知道怎么迅速去调整自己的心态，以防止事件继续恶化下去。 毕竟气大伤肝，而这个时候再发脾气，那是除了伤肝之外，只会让已经出现的矛盾更加的激化，与人与事与己都不是个好事儿。 再说这是自己交代给查理办的第一件事，郑建国考虑到以后的配合问题，也就没有把这个事儿放在心上，随着四人告辞离开，他也就等到酒店的来人收拾过，便结了账后打开电视机看起了资料来。 只是查理嘴上说可能不全，然而郑建国接下来是陆陆续续的看了三天，才算是把这些资料给捋了一遍，不过随着他看完这些纸面上的东西后，脑海中也就浮现出了PPT的画面来：“这么多资料，以PPT的形势也就十几分钟便能了解的吧？” 上辈子郑建国没摆弄过PPT，可他到市里参加学习和培训的时候，培训方都会拿出各种PPT来当教材，另外穿插着各种纸面材料，所以这会儿想起了，属于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范畴。 这时想起，郑建国陡然有了种做个PPT出来的冲动，又扒拉了遍资料后发现重点在数据图形化上面，也就又抽空把十几个石油公司的数据扒拉出来，不想随着他一目十行的扫过这些数据，便敏锐的发现了其中的问题点：“这个，是我抄错了？菲利普石油公司拥有十亿桶原油的储备，市值才125亿？” “没错，资料上的数字就是这么写的——” 扒拉出资料上的数据对比过，郑建国扫过后又瞅了瞅其他石油公司的数据，便发现十几家公司里面，有以菲利普石油公司为代表的7家石油公司，其市值和储存的原油数量有着巨大的差异：“马拉松原油有18亿桶的石油储备，市值315亿美元。阿什兰的油田有16亿桶的储量，市值215亿美元。菲利普的油田有10亿桶储量，市值125亿美元——” 将这七家数据逐一对比过，郑建国发现这几家石油公司上的数据并不是自己抄错了，于是在中午吃饭的时候给查理拨打了个电话：“查理，有几个数据你帮我核对一下，尽快给我说下——” “好的，十分钟后给你回过去。” 飞快的将车载电话放下，查理打开车门一路小跑着到了办公室里，扒拉出这几家石油公司的数据后，飞快拿笔逐一抄在了旁边的便利贴上，不想随着这七家公司的市值和石油储量抄完，他也就停下了手中的笔：“这个石油保有刷量和市值——现在每桶石油的价格是33美元81美分？” “一桶是33美元81美分，那么拥有十亿桶数量的菲利普石油，市值应该是338亿美元左右才对，可这家公司的股票总市值才125亿美元！？负债表——25亿美元？？这加起来都不到真实市值的50%。” 查理逐一比对过自己看到的资料，不想这一查就把他自己给吓了一跳，只是随着这个难以置信的结果出现在眼前后，他也就想起了郑建国之前的话：“选出家石油公司的股票进行做空——” “这好像是专门等着郑来做空似的——” 脑海中匪夷所思的闪过了个念头，查理瞬间就看到了这个消息对于郑建国的意义：“现在看来是这几家公司的股票被市场严重低估了，而这会儿郑如果下手做空，面对的压力就可想而知，只是如果大盘石油合约按照他的说法下挫，到时候连带效应下相同的资金量，那就可以卖空更多的股票，等到公司和市场反应过来前再转手做多——” “如果在我做空石油合约后应声下挫，那么不光可以在合约上赚一波，同时还能在石油公司的股票上赚一波，即便是我在石油合约上做空失败了，那么在一定影响下石油公司的股票也会小幅度回调，那现在重点就是在这个回调幅度上面了——” 半个小时后，查理出现在急诊室里说过自己的发现，便见郑建国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说过，接着瞅向前者后继续道：“但是有鉴于石油合约下挫的幅度不可能太大，所以做空后的主要目的还是以做多为主，而放在石油公司的股票上来说，哪怕是做空一块的利润空间所得的，那比起严重低估的真实市值来说，也应该是个不小的收益——” “BOSS，我感觉这之前，你可以先把手上的石油合约平仓后，针对这几家公司的股票价格悄悄吸纳一波——” 耳听着郑建国有些令人迷糊的想法后，查理也就说出了他在来的路上所想到的“正常操作”，只是想起现在双方的身份已经定下，语气方面自然是恭敬的多：“等到持股比例在超过百分之五后，再对外放出股价被严重低估的消息，引起散户们关注后或离场或者继续持有，这样等到赚了这波钱后再去做空石油合约，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这个想法——很好。” 眨了眨眼，郑建国瞅着查理满是正色的脸说过，以他对于股票和期货市场那可怜的知识来说，当然是比不上查理这个吃了多少年饭的，简单去想下都能知道这样做才是正理儿：“那就尽量在不惹起市场反应的情况下把石油合约平掉，我算了下这7家石油公司中低估最严重的是菲利普石油公司，10亿桶石油市值只有125亿，低估率在63%以上。” “这家公司还有25亿左右的负债，加上这点的话就和阿什兰公司的60%差不多了，我感觉BOSS您可以选择这两家公司的股份吸纳。 这两家公司即便是5%的股份也有44亿美元的市值，然而这个价值44亿美元的股价，现在却只需要其四分之一的17.56亿美元就能拿到手——” 查理捏着手中的皮包满脸恭敬之色，作为可以说是最了解郑建国的美利坚人，他到了这会儿已经开始郑重的正视起了面前这位其貌不扬的年轻人，心中也是真正的开始把他当做老板来看待了：“即便是资金量上差那么三分之一，我认为这个时候去融资来操作，也是可以接受的，毕竟与60%的回报率来说，短期贷款19%的利息就不算什么了——” 正文 第三百零五章 天是真的热 郑建国买入石油合约的时候，是花了3亿1千800万美元在27美元39美分的价格上建仓，总共持有116210295桶石油合约，所以查理让他算账的时候，直接把上涨金额乘以1亿1千万这个数字就可以了。 而最新的石油合约是33美元81美分每桶，减掉买入的27美元39美分后，得出个6美元42美分的差额，按照这个数字去乘以1亿1千万，就会得出个7亿620万的结果。 当然，这是查理之前让郑建国粗略去计算他身家的办法，真正的数字要乘以116210295这个数字，所以得出的便是7亿4607万，加上投入的3亿1千800万美元，整体下来差不多10亿6400万这个规模。 这是笔放在世界任何地方都可以称之为庞大的资金，然而考虑到郑建国所觊觎的石油公司的规模，这笔钱用来吸纳阿什兰或者是菲利普两家公司任何一家的5%股份，都可以算得上是绰绰有余。 只是，查理知道郑建国不会放着更大的利益，而为了去求稳的放弃借钱，更何况他连借钱的抵押物都想好了：“boss，你可以在借钱的时候，先把要买入的股份抵押给银行，考虑到现在大部分银行只给抵押物市值的7成，那么BOSS你拿着价值10亿的股票去抵押贷款7亿出来，这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可是这样的话就有点小隐患，那就是需要让银行方面的人知道boss你的动作，不过我认为在咱们收购到10亿美元这个规模的时候，即便石油公司还没发现，那么这些金融机构也应该会分析这两只股票的交易量——” “华尔街的金融机构就会跟进吧？” 郑建国心动了，他先前还在想去银行借钱的话，什么都没有是怎么可能借的出来，倒是把自己买到手的股票给忘了，这么想下去思维也就飞快散发来开：“10亿美元的股票可以抵押贷出7亿美元，那么7亿美元买来的股票又可以抵押贷来4亿9000万，然后4亿9000万又可以贷来3亿4300万美元，于是再借就是2亿4000万，1亿6千800万，1亿1700万？ 截止到这里总计借款20亿5800万，算上自己的10亿就差不多30亿美元了，在这么个数量级的资金支撑下，怎么都会让这两家石油公司的股票恢复到原有市值吧？不过这么个规模的借款，单是利息就差不多要大几亿美元了——” 脑海中转悠过这个想法，郑建国不禁转头看了眼查理：“查理，你们银行的贷款利息是19%？” “半年内短期拆借的是19%，长期的大概在24%左右——” 查理点了点头说过，在1980年6月才开始的时候，美利坚的基准储蓄利息已经高达17%，也就是说随便找家银行去存钱，只会享受到比这个数字高的优惠：“今年石油合约整整涨了差不多五分之一，所以全世界的央行都提高了基准利率，美联储就把利率从去年的11%到了现在17%——” 郑建国面露恍然，他是自打买了石油合约后，才知道高价格是怎么影响到经济的，再加上随着做出狙击石油合约的决定后，又学习了不少这方面的知识，知道控制信贷规模可以抑制油价上升带来的通胀——没钱了，你们就不会推动价格上涨了吧？ 瞅着郑建国默不作声，查理扫了眼远处不时打量来的护士，接着开口道：“BOSS，考虑到我在银行里的关系，如果是以这个汇率贷钱出来的话，我能拿到0.005%的提成，如果您介意的话——” “按要求来，我不能让自己人便宜占不到还吃了亏，不过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我想你也拿钱出来跟着操作下，肉你是吃不到了，但是给你口汤还是可以的——” 郑建国摇了摇头，他之所以会用查理，便是从这货在赚了自己的钱后，第一时间屁颠屁颠的给自己跑来送车，而且还一送就是整个提成三分之一多点的礼，这就说明他的情商最起码是70分以上的：“当然，你要是自己能搞来钱跟着吃口肉，那我也是不介意的——” “呵呵，BOSS，我就是这么想的，我打算——” 查理从没把郑建国当过傻子，最多是才接触那会儿有过小觑的想法，可这个想法也在对方从黄金合约换成石油合约后消失，知道自己能卧底卧成千万富翁的机会很可能会靠郑建国，现在果不其然被自己等到：“我打算去借点钱跟你在你屁股后面吃点肉，那我下午上班就把石油合约全部平仓了？” “平仓吧，平完仓后就吸纳这两家公司的股票，宜早不宜迟。” 郑建国点头才说过的功夫，远处的阿方索身影出现，满脸好奇的走到面前后看了眼查理，开口道：“郑，你们那个游戏机，现在开发了吧？” “好，那我先走了，晚点再联系——” 查理瞥了眼阿方索开口说过，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后目送前者离开，回过头后开口道：“我给他们建议了，现在应该是立项了吧？游戏机开发没你想的那么快，现在全力赶工的话，年底能出工程机就不错了——” “好吧，那我就翘首以待了。” 阿方索点了点头四下打量过，隐晦的给他使了个眼色道：“我去去就来，有人问你就说我去实验室了。” “没问题~” 摆了摆手，郑建国面带微笑的目送这位离开，他也就看了下手腕上的表，为了等查理也没在更衣室休息下，这会儿阿方索偷懒了自己就不能乱跑？ 于是郑建国想了想的便到了服务台的电话机前，拿起后找出奥古斯都的号码拨了过去，不想随着几声电话铃响过也没人接起，便见内森主任出现在了急诊室门口，冲他招了招手：“郑，阿方索呢，过来下——” “咔嚓。” 探手将电话放回，郑建国飞快的到了急诊室门口，只见内森已经找了个急救床推了出来，这时正好瞅见普利尼从更衣室出现，当即抓了他的壮丁道：“普利尼，这边有个患者——” 很快，随着患者推进急诊室而阿方索还没回来，郑建国就难得的忙碌起来，跟着普利尼和内森到了手术室才打过下手，时间已经到了下午的三点半。 服务台前挂着的电视中，男主持人正开口说着什么：“就在我后面，成片的大树树林被连片推倒，地面上落了层可以没到脚踝的火山灰，我们站在这里还可以感受到一股蒸腾的热量，这里实在是太热了——” “那有100华氏度吧？” 马妮翁瞅着郑建国出现后说过，郑建国只是扫了眼电视机便开口道：“我感觉105都有了，希望他不会在那里待的时间太长，否则就该呼叫救援直升机了——” “郑，我刚才看到共和国也抵制莫斯科奥运会了？” 跟着出现在服务台旁边，阿方索瞅着郑建国说了句，后者便点了点头道：“对于一个研究员来说，我认为将奥林匹克运动政治化是不恰当的，但是考虑到人们自从出生起，便是吃着这块土地的粮食喝着这块土地的水长大，那么也应该肩负起对这块土地的责任，出于这点我认为共和国抵制是正确的，因为苏维埃在入侵阿富汗——” “郑，你是个医生，你不应该牵扯到这些东西里面。” 阿方索瞥了眼郑建国又摇了摇头，后者也就笑笑没有开口，苏维埃在阿富汗的战争算得上是早已结束，确切的说是这两个国家的战争基本没什么悬念，阿富汗在被入侵后两天便攻占了首都，并且还扶植起了自己的亲信。 只是扶植起来自己的亲信后，苏维埃并未开展以亲信这个代理人为主的战争，而是依旧亲自下场打击敌对势力，所以到了这个时候，那开战初期便出动的十万大军，还在面对着无处不在的游击队而奔波不休。 “还得打上9年半——”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郑建国倒是并未对阿方索的好意而心有反感，医生们的共情心普遍比较高，在他们眼中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没有发病的和已经发病的，国籍肤色什么的都是次要因素了，当然也不排除某些正常人——和阿方索这样的混子。 之所以把苏维埃放在心上，郑建国并不是因为苏维埃的石油储量，按照已经公布的数据来看，其已发现油田的整个石油储备大概在570亿桶。 单就储量排行榜来说，苏维埃位于中东那一票油国和委内瑞拉之后世界第七，占全球已探明储量的5.7%。 然而，考虑到苏维埃习惯于集中力量来办大事儿去说，其在1979年的石油出口量便已经成为世界第二，仅次于沙特之后和伊朗之前。 而伊朗从年初便开始被制裁，今年石油出口肯定会大幅下降，也就不用说原来数量上沙特便是苏维埃的两倍，苏维埃又是伊朗的两倍，至于再之后的那一票就可以忽略不计。 储量不多出口量如此之大，接下来郑建国用脚指头去想，也能猜出苏维埃绝对会趁着油价上涨的时候大力开工，加大出口量以套取天量外汇，而这也是他做空石油合约的主要原因：“放大苏维埃扩大石油开采工业带给投资者的影响。” 当然，如果苏维埃趁着油价高涨的时候扩大产能来赚钱，那郑建国的狙击是十有八九会赔到连姥姥都不认识，毕竟这会儿做多石油合约的主力，可都是以游资为主的全世界有钱人，这群人对于油价的看法和先前的他差不多，越高越好。 然而考虑到油价高涨后对经济带来的影响，那么作为被通胀和滞胀困扰的欧美发达国家，便成了想要降低油价的主力，郑建国相信如果自己放出石墨烯电池的消息，这群人绝对会立马跟进——水电，风电，火电，这电能的渠道可是比石油来的容易多了。 只是，郑建国没想到会在做空石油合约之前，能够发现石油公司被低估市值的情况，注意力的关注点也就从石油合约变成了石油股票，所以在确认了连查理都认同自己的想法后，便当即决定先去股市转转。 而要拿出全部的身家，嘴上风清云淡的郑建国心里还是有所忐忑，随着查理来了交易电话需要密码输入，他在电话中输入了平仓的交易密码后确认手上的石油合约开始卖出，心中的忐忑才算是彻底消失：“下面就看查理的本事了——” “郑，你怎么开始关注起石油股票来了——” 第二天中午吃过饭，郑建国又跑到服务台拿着遥控切换到财经频道时，马妮翁拿着双有些水汪汪的大眼睛看来，前者瞅了瞅她旁边明显有些异样的伯纳德，接着笑道：“嗨，伯纳德，你的脸怎么有些红了？” “哦，啊，我的脸，嗯——天太热，是，天太热~” 无语伦次的比划了几个动作，伯纳德满脸是笑的瞅瞅马妮翁又瞅瞅郑建国说着，后者也就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两人，脑海中闪过杨娜以前说过的话，便点了点头笑道：“天是真的热——” “郑，你开始关注股票了吗？你想买哪几只？还是你的游戏公司要IPO了？” 随着声音，阿方索端着杯咖啡出现在了服务台的旁边，瞅过电视上滚动播放的各个股价说了，郑建国的目光便紧紧的钉在了主持人的报道上面：“阿什兰公司的股票上涨了28美分，较之昨日涨幅达到了——” “铃铃铃——” 果然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郑建国的注意力便集中起来，只是这会儿服务台上的电话响起，他便才想放大电视的声音时，已经拿起电话的伯纳德看向了他：“郑？郑在这里，你是哪里？哦，郑的朋友——” “我的朋友？” 即便是眼瞅着电视主持人说到了菲利普石油的股票，郑建国也被伯纳德的声音给带歪了注意力，接着想起昨天自己给这位是打了个电话时，伯纳德已经把电话递了过来：“郑，你的朋友说找你有点事——” “嗨——” 面露微笑的接过了电话，郑建国也就开口打起了招呼，只是话筒里传来了个极其陌生的声音：“郑，我现在在你们医院门口，奥古斯都让我给你捎了张《悲惨世界》的门票——” 正文 第三百零六章 可以这么说 “这是奥古斯都想见自己了？” 脑海中闪过昨天那个没有打通的电话，郑建国当即和阿方索打了个招呼后出了急诊室，只是在见到老警察尤兰的时候有了点麻烦：“郑，这是工作时间，你又请假了？” “没有，有人给我捎了东西来，我去医院门口接一下。” 知道对方是在关心自己，郑建国也就停下脚步含糊着说过，尤兰抹了下眼角的眼屎转头看向了急诊室的大门口，就见路边一辆停着的雪佛兰上下了个人，还冲着这边招了招手，便开口道：“那好吧，我在这里看着你点，快去快回——” “好的，谢谢你，尤兰~” 郑建国摆了摆手满脸是温和的笑算作领情，也就忍着扑面而来的热浪到了雪佛兰旁边，便发现这位来的还是个熟人，上次他在布鲁斯位于上东区的家里见过，当时和奥古斯都在一起没有说名字的那个：“嗨，上次还没见你介绍自己——” “郑，你不用知道我的名字，你只要知道我代表谁就可以了——” 中年男人身形虽然没有亚力克高大，但是郑建国却从他青筋贲起的双臂和宽大短衫都遮不住的肌肉上看出，这位怕正是自己想要的那种贴身保镖，也就从他手里接过了个精美的卡片：“还真是百老汇的《悲惨世界》？明天上午10点的场次？” “这是个由头，下面的话都是我替奥古斯都先生问的，他想知道你的石油合约还在持有吗？” 中年男人目光扫过郑建国的面颊，后者只凭对方满脸的认真就知道在观察自己，也就控制住自己左看右看的冲动，开口道：“石油合约虽然已经平仓了，可那是因为我发现了个短期可以赚钱的机会，计划还是会按照上次我说的那样执行——” “如果你亏了呢？” 中年男人想都没想的开口问过，郑建国也就露出了灿烂的笑，开口道：“这个机会不会亏，可以算作是稳赚不赔的机会，奥古斯都先生如果有意的话，可以看下现在石油合约的价格以及石油公司们的市值——” “好的，我会把你的话带给奥古斯都先生，如果没有别的事儿，我就回去了。” 中年男人面色微变的开口说了，郑建国也就一扬手中精美的卡片，笑道：“那我也回去了，祝你好运。” “祝你好运。”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又看了眼远处的老年警察，也就目送郑建国转身离开后钻进了车里，接着飞快发动车子开向了机场，等到他回了纽约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在出站口上了辆早就等着的车副驾驶，便对后座上的奥古斯都开口道：“郑先生说他发现了个机会，可以算作是稳赚不赔的机会，还说您有意的话，可以看下现在石油合约的价格以及石油公司们的市值——” “石油公司们？不是石油公司？” 后座上，穿着燕尾服扎着领结的奥古斯都诧异的望来，中年男人便点了点头道：“是石油公司们，不是石油公司——” “难道石油公司们的市值有问题？稳赚不赔的机会，这是被高估了还是被低估了？” 奥古斯都敲了敲手指指节后开口问过，中年男人和驾驶员便没有开口出声，只听他自言自语的说了起来：“被高估了可以做空，然而现如今在石油合约高走的时候做空石油公司，这怎么都不可能是个稳赚不赔的生意，真如果这样做的话才是本末倒置，还不如做空石油合约。 而以郑的智商肯定会想到这点，那么就只能是石油公司的股票被低估了，只有被低估的市值才能做到稳赚不赔，而石油公司最大的资产除了精炼设备和输送设备外，也就是手上油田的石油储备了，而让我看石油合约的价格，应该就是在说公司的市值和石油储备差太多。 只有这样才能在趁低吸纳后——呵呵，原来他告诉我的目的在这里，他是怕自己的有限资金掀不起大的动静，让我也跟着下场，这样凑热闹的人多了，才能引起市场上对于公司市值的关注，进而推高公司的股价，缩小低估的空间。 这样他便能进可攻获得石油公司的股份，退可守的或者是趁着股价高升的时候将手上股票卖出，拿着钱去石油合约的期货市场做空，上次见面时他还不知道这个事情，而如果那个时候知道的话，也不会隐瞒到我让你去问他的时候。 这么看来郑不止是聪明人，而且运气方面也是旁人难及的，你来之前我也得到个最新的消息，郑在交易所里的石油合约已经全部平仓，把十亿美元全部扔进了股市里面——” “那咱们也要跟进吗？” 驾驶位上的中年人开口说了句，奥古斯都便点了点头道：“如果是真的有被市场低估的石油公司，那咱们肯定要去赚这个钱的，只是如果真的这样，那郑送给咱们的这个人情可就够大了——” “现在的年轻人太厉害了——” 驾驶位上的中年人开口说过，奥古斯都面上便露出了赞同之色：“他们本就是站在咱们的肩膀上去学习，我小时候一台计算机有几十吨重，几百万的造价只有一万多个电子管，可现在你看看最新的，几十万电子管的CPU——” “呵呵，BOSS，现在可不比咱们小时候了，那时候电子管一个就有手指粗，可现在的那个，好像也不叫电子管了，晶体管？” 驾驶位上的中年人笑眯眯说过，奥古斯都飞快点了点头道：“对，就是晶体管了，可这才几年时间，看到你们就感觉仿佛是在昨天似的，可想想郑，咱们是真的老了——我在他这么大的时候，别说账户里的钱了，全部家当都还不到5美元。 可你看看他，18岁多点就赚了十亿美元！就这俱乐部里还有人不乐意，说什么他来自共和国，从小接受的教育和咱们不一样，可我看他是喜欢钱也喜欢女人，有人投怀送抱就忍不住了，这和咱们没有什么不同嘛~” “BOSS，能在钱和女人面前忍住的，那是心里有问题——” 驾驶位上的中年人说过，奥古斯都也就叹了口气道：“年少多金好风流，这原本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儿，不过这样最大的坏处就是目中无人，只是放在郑的身上，他又是个学医的出身，要说这个世界上有哪个行业最能改变人，那就是见惯生死的医生们了——” “BOSS，你是在担心控制不住郑？” 副驾驶上的中年男人开口问了，奥古斯都点了点头道：“是人都会有缺点，而放在男人身上不外乎三点，好钱好权好女人，郑在赚钱方面就不说了，咱们得跟他屁股后面赚。 好权的话他现在还是个住院医，而如果真的有这个倾向也不用在咱们这里待着了，直接回国就能获得一个医生最大能得到的权利，还有他在物理学领域的成就。 就是在女人方面，也能在投怀送抱后忍着不去触碰，要么他是个传统的共和国男人，要么就是他心中有什么顾虑，甚至极端点去想的话，他已经猜出了艾斯特的身份——” “您是说他知道艾斯特是咱们的人，所以才没有动她？” 川流不息的繁华街道上，载着三人的车子消失在尾灯密集的夜色里，而远在几百公里外的波士顿圣保罗53号内，郑建国瞅过传呼机上的信息，便见到查理将写字板递到了面前，上面一行可以称得上丑陋的英文也就映入了眼帘：“之所以能够在一天内完成这些账户的建立，还是因为之前您在透露了要成立自己的基金意向后，我便开始做这些准备工作——” “干的不错——” 郑建国诧异的看了眼查理，面露赞许之色的点了点头，便感觉这货总算是让自己刮目相看了次，只是接着想起账户这些玩意就是交易所的饭碗，心中的这个小惊喜也就瞬间不见，待之而起的却是担心起这两家石油公司的反应来：“如果让这两家石油公司知道有人盯上他们的股票——” “所以我来找您就是这个意思，今天在平仓的时候电话线出了点问题，交易系统宕机了一个多小时，我就想着后续交易量的加大，不如去纽约证交所那边开个大户室，如果系统再出问题也可以去现场手动下单——” 敏锐的捕捉到郑建国的情绪变化，查理便又开始说起了自己的计划，不涉及紧要消息他也没有继续用写字板，没想郑建国就摇了摇头道：“你去是对的，但是开大户室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还是开个一般的就行，在没有引起石油公司的注意之前，就尽量避免打草惊蛇——” “好的，如果您没有其他要求了，那我就先走了——” 查理眨了眨眼睛，不说郑建国是老板，单是他自己就是吃交易所这碗饭的，知道在股票吸纳完成之前，最好是能别引起石油公司的警觉。 毕竟股价上涨虽然是好事儿，可前提是没被人盯上，因为前者是单纯的赚钱，而被人盯上则就代表着股权之争，也就是公司的所有权之争。 虽然股价上涨后股权可以卖出更多的钱，毕竟交易的核心还是有人花钱买股票，可对于公司的控制者来说，没谁会心甘情愿的让出自己的家业，被人扫地出门的拿着钱去养老。 所以如果郑建国想要趁低吸纳的想法被石油公司知道了，最直接的后果便是引起石油公司的反击，只需要发布回购公告抬高股价，就能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当然，临走之前的查理也没隐藏自己的打算：“如果一切顺利，这个星期的前三天我打算拿到3%的股票，然后如果还没有引起市场和公司的反应，我打算在第四天尽量收购市面上的股票，由于周末市场会休市，我打算第五天全力以赴——” “这是前三天偷偷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郑建国也是没费什么劲儿，就知道了查理的想法：“第四天表明身份后第五天开始亮出獠牙——” 只是接下来几天的时间里，不知是石油公司的反应迟钝，还是认为市场上股票的缓慢上涨是正常反应，又或者是查理暗地里的操作太有迷惑性，两家公司丝毫没有任何的动作—— 第二天下午4点05分，郑建国的寻呼机上收到了个数字：“0.6：0.3” 第三天下午4点05分，郑建国的寻呼机上收到了个数字：“1.1:0.7” 第四天下午4点05分，郑建国的寻呼机上收到了个数字：“1.9:1.5” “这是差不多了吧？” 瞅了瞅电视上闪过阿什兰石油公司的股价，郑建国是没想到能够这么顺利收到合计3.4%的，他之所以会对这个数字如此在意，主要是这两家公司抛开了被市场低估的六成不说，其两家整体市值便超过了340亿美元。 340亿美元的十分之一，也就34亿美元的体量，然而郑建国自有资金只有10亿，连这个体量的三分之一都不到，更别说这个时候的电视里主持人，都在说着什么。 “嗨，马妮翁，把声音放大点。” 瞅着原本闪过的阿什兰石油公司字眼停在主持人画面上，郑建国转头向着服务台里的马妮翁招了招手，后者不禁抬头看了眼电视主持人，只得拿出遥控给他放大了声音：“郑，你去炒股了吗？” “嗯，可以这么说~” 郑建国皱着眉头挤出了个笑容后看向了电视机，只听主持人正大声念着报道：“——换手率来看，其交易额已经突破了6亿美元的规模，本台特约评论员麦克认为在过去的三天里，阿什兰和菲利普石油的整体交易额超过了12亿美元。 其中阿什兰以8.5%的换手率高居本周以来的榜首，而紧随其后的便是菲利普石油公司也达到了7.3%的换手率，奇怪的是这两家石油公司近期并未有什么大动作。 而我们都知道这两家公司虽然市值在几百亿美元的规模，然而与埃森克、雪佛龙、康菲、EOG能源等公司相比，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因为这两家公司在上周的表现几乎都在3.1%左右，我们都知道在股市里面低于3%换手率，就说明市场并不看好这两只股票，那么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就是——有人在吸纳这两家公司的股票。” 正文 第三百零七章 你又错过了个机会 “郑，你真的炒股去了？我记得他们说你是百万富翁，来到美利坚的时候就赚了几十万美元——” 马妮翁顿时满脸小星星的嚷嚷过，郑建国只得冲着这个满脸崇拜的妹子笑了笑。 然而，郑建国的注意力却还都放在电视上面，确切的说是电视主持人正大声的说着的话上面：“只是这样来说，能够以如此规模吸纳两家石油公司股票的机构，除了各大银行和交易所之外，也就只有以海外油王为代表的海外投资者了。 只是自从年初哈兰特家族炒作白银的事件爆发以来，各大交易委员会对海外投资者——” “这个，好像是真的没有杠杆收购案例？” 脑海中陡然闪过了个匪夷所思的念头，郑建国瞅着电视上的主持人，是彻底陷入了呆滞当中。 郑建国当然不知道在自己干出这个事儿之前，也就是整整70年代的10年里面，杠杆收购这个词并不为大众们所熟知，其主要原因便是愿意借钱的人和机构并不多：“如果你赔了呢？” 杠杆收购是正规说法，俗称的融资并购和举债经营收购才更形象，也更加的让人理解，说的就是公司或者个人利用收购目标的资产来作为债务抵押，以达到收购目标公司的策略。 再形象点来说，就是郑建国这样的缺24亿美元去收购两家石油公司10%的股票，他只有10亿的情况下，可以用买下来的股票抵押给银行，借出7亿美元后把买到的股票再以市值抵押给银行——如此几轮多操作下来，也就完成了借钱来收到股票的目的。 然而现实是这笔交易赚了当然好说，可是考虑到你都去借钱来买了公司股票了，那么如果你买到的公司股票没有升值，借的钱没办法还，这该怎么办？ 于是，这么做的前提就是这两家石油公司的股票会涨。 否则，就是郑建国持有10%的股权后，还欠银行24亿美元。 而现在的股票市场对这种现象有种匪夷所思的灯下黑心理状态，两家石油公司的油田储量超过26亿桶，在最新的石油合约每桶价格是33美元69美分时，市值怎么也得在800亿之上才对—— 可事实是，经过查理连续三天吸纳了3.4%价值10亿美元的股票时，也只把其市值从先前的340亿美元，拉到了375亿美元的价位上，平均下来每天涨了8亿多点。 查理还在纽约华尔街忙活，郑建国却是已经被自己想到的东西给惊了下，接下来直到下了班后忙活到深夜，才发现记忆中已经在股市里成熟的杠杆收购，这会儿还没被市场所认可。 期货市场里已经熟悉的杠杆交易竟然还没被股市接受，郑建国直觉自己好像又发现了个不得了的东西，期货市场是因为可以收手续费，杠杆在放大的同时也算是把手续费给放大了。 而股市里之所以也能如此操作，则是因为借钱是需要支付利息的，就以郑建国和查理的约定来说，19%的利息差不多就是五分之一了，24亿借来后即便是按时归还，也要支付28亿5600万的本金和利息。 “以后没有好的投资渠道，就用这种方式把钱放出去也不错，正好可以让资产管理公司有点事儿干——” “只是24%的长期借贷利息，这有点坑人了——” 想起美利坚现在那堪比高利贷的借贷利率，郑建国便为广大的美利坚人民默哀了几分钟，现如今美利坚的输入性通胀严重，当然这个通胀并不是美利坚独有的，由于全球大宗商品之王的石油暴涨，直接从根本上导致了各种原材料成本的上涨。 可不论是生产什么的企业，物流费用的上涨都会将成本分摊到产品上面，这也就是羊毛出在羊身上说法的由来，现如今随着石油上涨后全球的央行机构都祭出了应对的办法——加息。 所以早在1980年年初的时候，全球各大发达国家就把利率都提高了不少，加息最多的便是英美两国，齐齐从原来的9%调整到了17%，其他发达国家加息幅度也在5.5%左右，就连资本和国际不接轨的曰本都从3.5%加到了9%。 如此高的利率，便催生出了郑建国先前把钱扔进银行里吃利息的想法，毕竟累死累活的成立个公司，再付出绝大精力去管理的后果，怕是也不如这笔利息钱来的高，20%的年回报率可是也有风险的。 然而作为世界上最大的资本主义国家，美利坚的银行们家收了这么多的钱，可也是要投出去产生价值的。 毕竟前面才说了羊毛出在羊身上，作为世界上资本的代言人，银行家们是什么东西都会吃，只要赚钱连吃屎也是没问题，但是吃亏—— 当然，利息这么高的情况下，郑建国脑海里也是绷着根弦，资本主义国家的银行都是会倒闭的，也就不要说那些乱七八糟的各种公司了，别到时借出去钱收回了个公司，所以这个想法也只是在他脑海里转悠就算。 “只是从今天开始，要当个欠钱的人了——” 想着查理已经用借来的钱开始买入股票，郑建国在这一天的入睡前便闪过了这个念头，也就由此萌发了自己以前想法太幼稚的认知：“以前可是下过无论如何都不负债去炒股炒期货的决定——可是这个机会太难得了？” 面对着仿佛从天而降的馅饼，郑建国先前的坚持瞬间就被自己说服，于是乎美美的做了个梦后，第二天一早轻松收拾过，也就开着普利茅斯车还没到达急诊室里，腰间的传呼机便响了起来：“滴滴——” “嗯——” 下意识的拿起自己的寻呼机看过，郑建国发现是急诊室来的消息，不想就在这时眼角处黑影一闪，他便狠狠的抬脚踩住刹车，整个人被巨大的离心力差点甩出之际，刺耳的刹车声也就传开：“吱——” “咣——” 随着郑建国还没来得及去骂窜出的自行车，一声大响伴着车身巨震传来，他就知道自己被人舔了屁股，于是不顾破口大骂的自行车骑士，他就转头看向了身后，只见后车的驾驶位前多了个白色的安全气囊—— “法克油，你怎么开车的！” 后车的车窗外，金发碧眼的女郎满脸凶狠之色，郑建国虽然知道自己是走神了，可这会儿却知道是对方理亏在先，不保持车距撞到我也就罢了，现在还骂人？ 脑海中闪过这个极具情绪的念头，郑建国摸到车门的手却停住了，瞅着薄薄的普通车窗玻璃，也就看到随着他的这个动作停下，金发女郎已经到了他的车屁股后面踹了脚：“黄皮猴子，你下来！” “——” 隔着车窗瞅了瞅满脸恶相的女人，郑建国眨了眨眼也就老老实实的坐在了车里面，外边的金发女郎看见他的动作停住，不禁又抬起脚踹了几下车后门：“胆小的黄皮猴子，我就知道你不敢下来，懦夫，哈哈，怕了吧，你下来我就会杀了你——” “滴滴，呜——” 一声响亮的警笛陡然从远处传来，金发女人下意识的收回了脚看向路边，只见远处路面上有辆警车缓缓的开了过来，而且驾驶位上的警车车窗降下，面色黢黑的白牙警察正拿着双眼睛看来之际，郑建国已经推开了车门向着警车狂奔而去：“警察，警察，她说她要杀了我——” “什么？” 正满脸警惕的白牙哥警察听到，当即一脚踩下刹车右手摸向腰间的枪套，打开后掏出手枪下了车，上下打量过郑建国后抬起枪对准了金发女郎，拿着双白眼仁多的眸子扫了眼他：“你确认吗？她对你进行了人身威胁？” “我确认，她还骂我黄皮猴子，还说我下了车她就会杀了我——” 郑建国当即顾不得这个女人是不是开玩笑，可涉及到他的人身安全，这个事儿就只能当做真的来办了：“我前段时间才收到了炸弹包裹，就是麻省总医院急诊室的——” “哦，你是那个医生？” 白牙警察面色再次一变当即举起手中的枪，冲着金发女郎大声厉呵道：“抱头趴下！” “抱头趴下！” 随着白牙警察的厉声呵斥过，警车副驾驶位上的金发女警察也掏出了枪，跟着呵斥起来：“抱头趴在地上，快点——” “我——黄皮猴子，你死定了！” 金发女郎瞅着两个警察举着手枪慢慢靠近，面上的恐惧之色瞬间化作了凶狠，恶狠狠的冲着郑建国大声吼过，白牙警察当即大声吼道：“这位女士，现在我让你趴在地上，再次重申一遍，否则我要开枪了！” “你死定了，我一定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全家——” 眼瞅着两个黑洞洞的枪口，金发女郎嘴上虽然依旧凶狠无比，可她还是抱着头蹲了下去，然后老老实实的趴在了地上。 很快两个警察就围了过去，白牙警察飞快收起枪掏出手铐，把她的手扭到后背处铐了起来：“这位女士，现在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每句话将成为呈堂证供——” “两位警察，我现在报警这人对我发出了人身威胁，而且她还是在追尾到我的车之后作出的——” 郑建国瞅着金发女郎被女警察拉着手从地上拽起，也就冲着白牙警察报起警来，没想到后者看了看旁边他的车，也就点了点头道：“你现在把事发经过说一下，但是不许添油加醋，要如实说——” “我开车的时候传呼机响了，所以就拿了起来看了看，然后发现是医院急诊室的消息时便在这里踩了刹车，因为前面是个路口，按照规定是要减速慢行。 而有行人的话就要停车避让，所以我看到那边过来了辆自行车后，就停下了车子，接着她就撞在了后面下车踢打我的车子，还对我发出生命威胁——” 刻意淡化了自己是因为看传呼机才踩了急刹车，郑建国当然知道即便这样说他也是要被罚款，然而与几十到几百美元的罚款相比，他如果在这个时候说了谎言就是在犯罪：“接着你们就出现了——” “哦，你在开车的时候看传呼机了，这是分散驾驶员注意力的行为，也是不被允许的，所以你需要出示ID——” 原本就想着要看对方ID的白牙警察飞快开口说过，郑建国也就在他的目光下从口袋里摸出了驾驶证，前者接过后在手中小本本上记下，接着抬起头来眨了眨眼道：“你是那个哈佛医学院的好学生？” “嗯，如果你是说提前从哈佛医学院毕业那个，就是我，我现在在麻省总医院的急诊室里，当然前段时间我还收到了个爆炸物包裹——” 郑建国瞅着对方手里的ID说了，白牙警察看到他的目光后也就捏着ID掂了掂，接着开口道：“那个，有鉴于你说在驾驶车辆的时候看过寻呼机，所以我要给你开20美元的罚款，你感觉怎么样？” “没问题，这比跟你去到警察局里做笔录等人去交钱好多了——” 飞快的露出了笑容，郑建国心里是松了口气，就和那先前州长在圣海伦火山周围画的禁令那样，谁违反了就得在半年大牢和500美元罚款中做个选择。 郑建国当然知道车辆行驶中去看寻呼机是分散注意力，按照要求会被带去关3天或者是交罚款，再说了这笔钱对他根本就不叫个事儿：“对那个女人的指控还需要我找律师吗？” “哦，这个就看你自己的想法了，如果你不缺钱的话，最好是找律师来帮你解决这个问题，毕竟他们才是专业人士——” 眼瞅着郑建国从口袋的钱包里掏出了20美元，白牙警察也就飞快的从口袋里摸出了罚款单，利索的写上名字时间事由后撕了张给他，目光在他手中的钱上扫过后开口道：“罚款是交到银行里面的，所以收起来吧——” “抱歉，我一激动就忘了这个事儿，你看——” 诧异的从对方手里拿过罚单，郑建国便和钱夹在了钱包里面，只是等他到了到了医院急诊室后，发现时间已经8点10分了，服务台前的马妮翁张口道：“刚才普利尼想找你去手术室，你又错过了个机会——” 正文 第三百零八章 我们的职责 “我在路上出了点事情——” 郑建国歪了歪头也没急着再去打卡，反正迟到10分钟和迟到25分钟是相同待遇，而是到了马妮翁的旁边后掏出通讯录，找出奥古斯都的号码后打了过去，随着话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后开口道：“嗨，奥古斯都，我需要个律师，先前我在上班的路上惹了点麻烦——” “郑，不要急请慢慢说，你出了什么事情？” 奥古斯都的声音中透漏着重重的关切，直把郑建国听的心里暖暖的，于是接下来三言两语说过路上发生的事情，便听奥古斯都明显松了口气：“这没问题，我会让他们到急诊室找你的，只是需要耽误你点时间——” “好的，那就谢谢你了，奥古斯都~” 脑海中闪过自己那本哈佛法学院的通讯录，郑建国也就在心里叹了口气，那些新扎的法学院毕业生们都还是生瓜蛋子，否则这个事儿他也不用给奥古斯都打电话了，找上通讯录里的同学便能解决的事儿：“希望我这个电话没打扰到你——” “不，不，不，郑，你这么说就不好了，咱们是校友，遇到这种事情就应该互相通知，这样大家才能互相帮助，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奥古斯都的语气中透漏着股好朋友要互相关照的意味，只是就在郑建国考虑要不要在电话里谈起最近收购股票的事儿时，他却突然结束了通话，只留下郑建国拿着话筒呆了呆。 “郑，你在路上出事儿了？” 马妮翁的声音传来，将郑建国脑海中的念头驱散，他也就点了点头道：“是的，有人撞了我的车还扬言要杀了我，你没看我都找律师了么？” “嗯，那你应该告他们，让律师去告他们——真是太恐怖了。” 马妮翁瞬间面色通红的露出了同仇敌忾模样，郑建国点了点头一指更衣室的方向，只是换衣服的话才到了嗓子眼里，也就醒悟到面前这位的与众不同来，当即硬生生的将去换衣服这个有些暧昧的话，换成了：“我去打下卡。” “好，你去吧。” 随着马妮翁点了点头，郑建国便转身快步的离开了服务台，到了打卡机前瞅过满脸惺忪正打过下班卡的小警察阿肯，也就拿起了自己的考勤卡啪的打了下，算是开始了已经熟悉的上班时间。 “郑，有人找你——” 才换了白大褂的郑建国才走进医生办公室，已经抱了杯咖啡的阿方索出现，由于郑建国每周四只在急诊室上半天班，所以这位在伯莎走后成了他师傅的二年资的住院医，要在每周三晚上八点开始上36小时的班。 于是，郑建国在周四早上的半天时间里属于放羊状态，普利尼一大早上给他发信息也正是考虑到这个原因，只是没想到一条信息能引出这么个连锁事件来。 考虑到普利尼是想让自己多接触点患者，郑建国也在说的时候没有去描述自己是看信息导致的，于是乎这会儿大家只知道他在路上被人追尾，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我看那身穿着应该是个股票交易员。” 阿方索的声音有些大，不过已经出了医生办公室的郑建国却没有解释，而是迈开大长腿飞快到了服务台，只见一个身形消瘦戴着副方正眼镜的年轻人昂然而立，距离老远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高傲，也就几步到了面前后探出了手道：“你好，我是郑建国——” “你好，郑，我是佐伊·鲍尔，精通公路与犯罪和刑事程序，请问你现在有空吗？咱们可以找个独立的地方聊聊吗？” 面色有些苍白的年轻人和郑建国握在一起，声音洪亮略显低沉，郑建国也就冲旁边满脸小星星的马妮翁点了点头道：“马妮翁，麻烦有人问起来就说我和律师到对面的咖啡馆里去了——” “如果你能帮我带杯咖啡回来，我会很乐意帮你这个忙的——” 马妮翁眨着双有些水汪汪的眼睛说过，郑建国也就做了个OK的手势：“没有问题~” “郑，考虑到你的身份问题，我希望能听到你如实的说出事情的经过，任何细节和你说过的话，以及其他人，包括警察在内出现后说过的话，都不要有任何的保留——” 一前一后的离开急诊室，拎着个公文包的佐伊就开口说了起来，郑建国瞅了瞅他的侧脸，便感觉这位比急诊室的主治医生奥利佛还要帅上太多，特别是和这位认识钱感受到他身上的气质，也就怪不得马妮翁是那么个春心荡漾的模样：“实际上，这个事情的主要原因还是那条寻呼机上的短信——” 由于一早上说了两三遍，郑建国也是出于这位是奥古斯都指派来的，他便把早上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详细说了一遍，甚至是那位金发女郎在被安全气囊弹的鼻孔血迹都描述了出来，不想才进了西餐厅的佐伊直接站住身形，开口道：“那么咱们得需要去警察局一趟了——” “现在吗？” 郑建国瞅着已经到了旁边面色恭敬的侍应生说了，没想到佐伊脸上露出认真模样也看了这个侍应生一眼，接着回过头后道：“那位护士想让你给她带杯咖啡，不如你帮她点个餐送过去吧——” “那就都送一杯得了。” 想起自己不能向马妮翁表露出任何的“心意”，郑建国也就瞬间做出了决定，却听的旁边侍应生脸上露出了热情的笑：“请问这位医生，有口味要求吗？” “每一种口味来——5杯，送到急诊室服务台马妮翁接收。” 脑海中闪过上次吃饭时看过十几种口味的咖啡，郑建国也就飞快掏出了钱包：“总计多少钱？” “185美元——” 侍应生几乎没有停顿的报出了数字，郑建国便下意识的抽出了两张富兰克林，只是想起15美元的小费也是太多了点，接着用手指捻出了张后又掏出一张五十两张十块的，放在了侍应生的面前：“多余的是给你的小费——” “谢谢！如您所愿——” 侍应生依旧挂着热情的笑接过，郑建国也就转过了头看向旁边的佐伊，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西餐厅到过警察局，只是在重新做了笔录后又和他签订了全权委托协议，佐伊才在离开警察局后开口道：“郑，以后记得不要向其他人再说你的事件经过，特别是你因为分神而差点撞人的说法，毕竟你是个医生——没有患者会希望遇到个容易分神的医生。” “谢谢！” “滴滴~” 随着郑建国的开口，他便听到口袋里的寻呼机上传来了提示声，接着迎着依然拿了双蓝色眸子瞪来的佐伊开口道：“这是医院配备的寻呼机，我没想到离开医院的范围，竟然也能接收的到。” “好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了，现在距离我开庭还有些时间，我就不送你回去了。” 佐伊望着郑建国说过后又摆了摆手，后者也就任由他转身上了路边的出租车，只是很快他口袋里的寻呼机再次响了起来，便没看的拦住过来的出租车回到了急诊室里。 “郑，谢谢你的咖啡~” 急诊室的门口处，看到郑建国回来的尤兰举起了手中的咖啡，前者也就笑了笑道：“我感觉不错，就让人给你们送了点——” “郑，你真是太大方了，谢谢你！” 尤兰再次致谢过，郑建国便与他擦身而过的到了服务台里，下意识的瞅了瞅卡尔特后开口道：“马妮翁和阿方索呢？” “呵呵，你说呢？” 卡尔特举了举手中的咖啡杯说过，郑建国也就被他这句话给弄的有些愣神：“你知道了？” “你来之前，实验室那边有消息传来，说是阿方索得了梅毒——” 卡尔特再次举了举手中的咖啡杯，郑建国也就眨了眨眼后露出了恍然之色，不想随着他的这个模样出现，卡尔特也就飞快开口道：“我一猜你就知道——所以才对马妮翁是唯恐避之不及吧？” “这个事情，毕竟涉及到个人，还是同事的隐私，我是不方便表态。” 有些无语的看了看这个白牙哥，郑建国歪了歪头瞅着电视机频道不对，也就从服务台上摸出遥控后调着开口道：“这个事情你最好也别说，让人知道了——” “郑，你又开始看财经了？” 随着马妮翁的声音传来，郑建国连忙回头看了眼她，这才发现白牙哥卡尔特不知去了哪里，好在这会儿电视里面传来了阿什兰石油公司的消息：“今日一开盘，阿什兰的股价便呈现出了上升趋势——” 眼瞅着红线箭头高高扬起，郑建国脑海中便闪现出了先前个人传呼机上的信息，很快就在他紧皱起的眉头中，在午饭前阿什兰发布了新的公告：“有鉴于有人在趁低吸纳公司的股票，公司决定回购5亿美元——” “这是反制措施？” 郑建国心头浮起了阵阴霾，他是没想到阿什兰的反应会这么快，于是转头到了服务台前摸起电话，也就给远在华尔街的查理打了过去：“查理，现在局势怎么样？” “早上来到我就发现情况不对，所以我就没按计划进行，而是今天就全力以赴的能买多少是多少——” 话筒里的查理声音有些沙哑，只是落在郑建国耳朵里后，他也就飞快做出了决定：“阿什兰的就别买了，如果菲利普石油也回购的话，那就也别买了，我感觉情况不对——” “你也有这个感觉了？” 查理的声音瞬间高了几度，郑建国倒是在心里叹了口气：“那你就把手上的资金花完后，就回来吧。” “这就回去？” 下意识的分贝又高了些许，查理倒也不是真的想知道这个答案，飞快改口道：“那好，我花完这笔钱就回去，再留下的意义也不大了——”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郑建国模棱着说完放下电话，不顾旁边的马妮翁好奇眼神望来，而是转身回到了更衣室里面换过衣服到了餐厅，随着下午在消化中心实验室忙活完，晚上回到家时便发现查理和律师亚当已经等在了门口，也就开门后把两人迎进了屋里：“总计借了多少钱？” “又抵押了三次，借了15亿5000万把持股比例拉到了7.1%，不过今天下午收盘时已经把利息赚回来了——” 放下手中的公文包，查理和亚当在门口鞋橱前换过拖鞋，只见郑建国从厨房里出现，手上拿着四瓶可乐到了旁边，也就拎起旁边的公文包到了旁边，从里面抽出了摞文件夹后开口道：“亚当和我一起签过了，剩下就是你的签名了——” “现在把利息给赚回来了——15亿5千万的利息，就是差不多3个亿？” 脑海中默算了下最长半年期的利息，郑建国的心情还是不错的，只是他忙活这么长时间并不是想帮银行赚钱，于是将手中的可乐瓶子递给亚当，开口笑道：“看样子你们俩配合的不错——” “为老板服务~” 亚当·布罗克曼面上现出了几分热切的笑，他是早在郑建国卖出魔法方块时便摆正了自己的位置，现在经过一年半的时间算是到了收成的时候，却没想到这位来自东方的学霸能成长到这个样子：“我们的职责，就是完成the boss的命令——” “呵呵，好~” 没想到能听到这么句好似在表忠心的话，郑建国原本有些不快的心情陡然轻松了许多，便醒悟到自己先前得知收益降低带来的影响，是切切实实的让自己表露出了真实的想法，当即举起了手中的玻璃可乐瓶道：“既然咱们都尽力了，那么就没什么好担忧的，来，祝咱们成功——” “祝boss发财~” 发现亚当两句话就让郑建国心情转好，查理是不禁诧异的看了眼这位，手中连忙拿起可乐瓶子和郑建国碰了，又和他碰了碰：“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亚当举起后喝了口，郑建国便扫过他的神情后落在了查理的脸上，开口道：“查理，你感觉现在的市场反应正常吗？” 正文 第三百零九章 这些都是成果 “不正常——” 脑海中闪过阿什兰和菲利普石油公司诡异的表现，查理组织了下语言后开口道：“他们的反应太快了，好像一夜之间就有了——好像他们早就做好了应对的办法。 这和他们制钱股价被低估的表现明显不同，管理层如果有这个决断力，那也不会让股价半死不活的了。”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他们的反应有点出奇的快，头天的股票市场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们会在第二天发布回收公告——” 由于涉及到自己的全部身家，郑建国这几天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股价的问题，也就是说关注着股票市场的动静，所以对于前三天股票市场和石油公司的反应是都看在眼里。 这会儿再去细想，郑建国便感觉到了某种危机感的降临，也就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继续开口道：“所以我想的是明天观望下，你一个小时给我寻呼机上发次信息——” “没问题——” 眼瞅着郑建国露出了从未见过的凝重模样，查理便飞快开口应过，前者却是拿着双眸子落在了他的脸上，瞅着这货若有所思的模样，莫名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个明悟：“我这是在给两人传播负面情绪？他们原本就因为被自己叫回来而胡思乱想的吧？” 注意力瞬间从手中文件上转移，郑建国很快就发现了这几天的不同，在急诊室里被马妮翁问到后是感到的不快，如果没办法及时看到财经报道后便会动作粗暴，抓过遥控器飞快按过，连和人说话都是副没有耐心的样子—— 脑海中回想起自己这些天的不同，郑建国也就飞快调整过心态，冲着两人笑道：“你们在这里休息下，我来的时候已经去订过餐了，大概半小时就会送来，你们吃过饭再走——” “谢谢boss。” 亚当和查理齐齐开口，郑建国这才低头看起了文件来，由于他抵押股票借款的银行是大通曼哈顿银行，也就是他原来开设期货交易账户的交易所母公司，所以抵押借款手续可以说是简化到不能再简化。 当然，考虑到郑建国的资金和股票账户都是由交易所负责操作，毕竟明面上这会儿查理还是人家的交易经理，而他的这笔资金和借款金额也都算的上是海量，能够被大通曼哈顿银行如此照顾，也是算理所当然。 然而，当郑建国简要的看过文件放下，目光落在封面上的大通曼哈顿银行的标志时，脑海中若隐若现的闪过了个念头，只是当他仔细去想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念头干脆没了影子。 好在，郑建国对于这种感觉已经算是经验丰富，不顾旁边的亚当和查理两人瞅着，他又拿起了文件飞快翻看过，目光却终于停留在了大通曼哈顿字眼上，不禁转头看了看查理又看了看手中的文件，下意识开口道：“查理，我听说大通曼哈顿银行，是美利坚第一家在莫斯科开设办事处的银行？” “是的，大通曼哈顿是在7年前，也就是1972年在莫斯科设置了办事处——” 只以为自己出了什么疏漏的查理有些摸不着头脑，说过后瞅着郑建国的侧脸，接着脑海中再次闪过个念头，继续开口道：“boss，我听说现在大通曼哈顿有意在首都开设办事处——” “嗯，不错，都开到莫斯科去了——” 拿着手中的文件，郑建国敲了敲露出了释然模样，只是等他听到首都二字后，才醒悟到查理是在说什么：“要去首都那边开办事处？这可不容易——” “是啊，据说很有点难度——” 查理赞同的点了点头，他能知道这些也是因为这次抵押借款的事儿才听来的，毕竟十亿规模级的资金借贷风险还是不小，看看给炒作白银失败的哈兰特家族收场，还是美联储与美利坚财政部牵头找财团担保，才给了十亿美元。 而放在期货交易或者股市交易的市场当中来说，哪个交易员能有过这个数量级的资金操作经验，那也是足够吹一辈子的。 而这，也是查理当初返还给郑建国三分之一佣金的原因，只是没想到半年没过去，当初付出的三分之一便换来了几百倍的回报。 “你有事儿要说？” 竖着耳朵才想听下半句，郑建国发现查理竟没接着说下去，也就抬起头面带微笑的开了口问过。 只见查理歪了歪头又挑了挑眉毛，双手还做了个手势道：“交易所的主席伯伦特先生想见您一面，我感觉他想谈的事情是您有没有兴趣——购入大通曼哈顿的股份？毕竟，现在大通曼哈顿想把办事处开到首都去。” “股份的话，这个是可以考虑的，我比较看好大通曼哈顿银行——” 听到邀请参股的消息，郑建国心里还是有些小激动，他先前脑海中的那个隐约冒出的念头这会儿已经清晰浮现，实际上就俩字：卢布，苏维埃的卢布。 作为郑建国记忆中为数不多的金融类消息，据说苏维埃分家后一夜之间贬值了几千倍，以这会儿他为数不多的金融知识来说，就打算先去借点卢布出来换成美元，等到贬值后再用美元买卢布还给对方。 一进一出几千倍的利润，还有什么方式比这个办法更赚钱？ 然而，当查理说出大通曼哈顿要把办事处开到首都去，郑建国就瞬间搞明白了对方这是在做什么打算，让自己付了钱（入股）还要让自己去干活（帮忙关说办事处开办事项），这心里的郁闷劲儿就别提了，那是想都没想的要开口拒绝道：“这——家办事处能贷给共和国人美元吗？” “？？？” 原本以为会被拒绝的查理瞬间瞪大了眼睛，只是发现郑建国瞪着双眼睛望来，也就不淡定了：“这个我没问，不过我可以帮你问一下？” “那就帮我问一下，如果能够以抵押贷款的形势给共和国人借出美元，我感觉倒是可以合作一波——” 想起现在美利坚自己的钱都不够用，郑建国也就给出了个大通曼哈顿不会同意的要求，当然如果对方真放着国内19%的利息不赚，而是去乐意贷款给共和国，他也是不介意帮对方跑下这个办事处的筹备：“现在共和国可是缺美元缺的狠了——” “好的，没问题，我明天上班就去问问。” 查理点了点头算是应下，郑建国已经自顾自的想起了大通曼哈顿盯上自己的原因，现在能存款十亿美元现金的个人，怕是整个美利坚俩巴掌就数过来了，再算上持有的25亿美元股票还会上涨，能有这个结果当然不出预料。 很快，随着郑建国又看了看文件没什么新的念头浮现，伦多克酒店的餐车准时到来，接下来三人打开电视机边吃便看起来，没多久电视中的报道便把三人注意力都给扯了过去：“这两家石油公司的市值被严重低估了，之前的股价还不到26亿桶原油储量的一半——” “看样子咱们是应该继续买入？” 正喝着蜗牛汤的亚当突然开口说过，查理便默默的瞅了他一眼，现在大家都知道这两家石油公司的原油被低估，那么明天早上开盘后上涨也就成了必然，只是以他的经历来看，这个时候继续买入的话，也不一定是好事？ “查理，说说你的想法。” 目光从满脸茫然的亚当脸上扫过，郑建国也就看向了默然不语的查理后问出这个问题，后者缓慢的摇了摇头道：“以我的经验来说，我并不建议这个时候跟着买入，应该在快恢复到原有市值时卖出离场才对——” “那么你认为与估值相差多少时离场为好？” 赞许的点了点头，郑建国又继续问了个问题，他这会儿考校的意味比较浓，只是这个选择对查理来说毫无难度：“利益最大化就在5%的时候卖出离场，然而考虑到咱们持有的数量太多，我感觉为了资金安全起见，可以在10%的差距上缓慢卖出——” “这还是有点不安全，我感觉为了安全起见，应该在15%的时候套现离场——” 瞬间做出了决定，郑建国当然知道他这增加的5%后果，损失的怕是要以亿为单位的美刀。 然而现在是个人都知道这两家公司明天会涨，也就保不准到时候会不会有幺蛾子出现，比如之前油田的报告中储量计算错误？ 原本就有着就差确诊的被害妄想症，郑建国在握着价值25亿的股票时，也是没忘了以最大的恶意来揣度下这两家石油公司管理层，当然他这个么做的后果也是为了想早日落袋为安：“即便是没能拿到最大的那份蛋糕，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面对着自家boss的要求，查理便只能把到嘴的建议给吞了回去：“好的，我会按照您的要求执行——” 第二天星期五，郑建国上班的地方是在消化中心的幽门螺旋杆菌实验室，由于之前的对比研究论文都写完寄了出去，幽门螺旋杆菌在酸性环境下的培养和观察，以及它的全基因测序便被他提上了日程，只是在这两个项目启动仪式之初，任务并不是立即去干活：“大家先把这两项内容的文献摘抄出来——” “摘抄吗？” 摆着副人人欠了八千万的凯瑟琳面现错愕之色，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是的，摘抄一遍，这样有助于加深各位的印象，只是凯瑟琳，我的话还没说完，把你们认为是最新的研究做遍重复试验，用咱们之前培养的螺旋杆菌做——” “——好的，我错了。” 飞快的点了点头，凯瑟琳倒是爽快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郑建国瞅瞅她的模样，便继续开口说起了起来：“研究过程中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大家可以问凯瑟琳或者是艾斯特，她们会负责收集汇总后交到我这里，好了，现在大家可以开始了——” “幽门螺旋杆菌特异性差异造成的偏差怎么算？” 两组人马开始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凯瑟琳到了郑建国的面前问过，接着她身后的艾斯特开口跟上：“对，我也想问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提的不错，嗯，不如咱们以这个问题来做个试验研究下？” 目光在艾斯特大大的眼睛上扫过，郑建国也就耸了耸肩算是给出了答案，两女不禁对视了一眼后齐齐看向他，还是凯瑟琳先开了口：“好！” “这些都是成果，可以发论文的~” 歪了歪头郑建国开口说完，接着看到两女面上闪过的恍然，当即继续开口道：“怎么样，换个角度来看下工作，是不是就又有动力了？” “嗯，果然有动力了，你这个办法不错~” 冰冷的白皙面颊上闪过个笑意，凯瑟琳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郑建国目光从她背影上收回，便听面前的艾斯特开口道：“你没事儿的话，那我就去忙活了？” “嗯，没事，你去忙吧。” 目光从艾斯特宽大的白大褂上扫过，郑建国强忍着满脑子少儿不宜的画面说着口是心非的话，前者倒也没有像上次那样纠缠于他，默默的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两女先后离开，郑建国在办公室里也没坐多长时间，呆了会发现心神没办法静下心来，也就知道自己的心思都牵挂着股市那边，于是起身到了墙上白板处留了个传呼号后加了句话：“有事呼我。” 给人留了联系方式，郑建国也就出了门到了楼下消化中心的候诊处，找出遥控后调到财经频道，果然就见主持人正在说着什么：“——经过本台的统计，除了阿什兰和菲利普两家石油公司外，还有其他5家石油公司出现了市值严重被低估的现象，只是与前面两家石油公司的六成相比，其被低估的市值约为三成左右——” “如果是一家油田统计方式出现错误，那么这里总共有七家石油公司，总不可能都是统计错误吧？” 想起昨天自己的最大恶意猜测，郑建国这会儿的心却放回了肚子里，然而随着主持人的不断报道，他才放下的心思又悬了起来：“这么多的机会，15%也不安全啊？要不要再降低到20%呢？”1603383943 正文 第三百一十章 以后不要碰了 很快，郑建国就知道他这个念头只能是想想而不可能会出现，无论是这7家石油公司被低估的原因，还是昨天已经敲定要按照百分之十五这个离场红线，他都不会允许自己在查理与亚当面前成为犹豫不决和反复无常的人。 昨天的表现已经可以称得上惶恐，今天又变了—— 这种老板谁会跟？ 再次强制让自己镇定下来，郑建国坐着又看了会最新报道，也就起身回到了办公室里面，很快随着时间到了10点03分，他面前的传呼机响了起来：“滴滴——” “23%” 传呼机上的数字映入眼帘，郑建国就知道自己先前想的太简单了，股市开盘1个小时就拉近到了这个幅度内，果然随着时间才过了11点，又一个消息出现在了他的眼前：“18%——” 一个小时5%的升值？ 郑家国脑海才闪过这个念头，桌子上的电话便跟着跳了起来，等他探手接过，查理急促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boss，现在已经到了15%，我已经让人开始卖出了——” “那就卖出吧。” 寂静的办公室里，郑建国说完后听着挂钟上传来的咔嚓咔嚓声，话筒里的查理倒是仿佛松了口气：“好的，您等我好消息吧。” “滴滴——” 手中的话筒还没放下，郑建国看了眼寻呼机拿起，将电话放好后按了下显示，接着又摸起电话按照上面的号码拨了过去，只是在播完后感觉这个号码有些熟悉时，便听一个有些高的嗓门传来：“郑，我是卡格尼，我想见见你——” “那我中午去学校找你。” 下意识的开口说过，郑建国也就想起有段时间没去瞅瞅这位，正想开口继续说时，没想卡格尼的嗓门陡然磕绊起来：“那个，郑，我现在在你们医院急诊室里——” “你出事了？” 郑建国面色微变的站起，自打把这位和他表妹杰西卡送到波士顿大学里面后，两人这还是第一次通话，如果真出点问题，怕是布鲁斯那边都没办法交代：“什么事儿？厉害吗？” “没有，哦，不是我出——好吧，是我在路上晕倒了，有人就打电话叫了救护车，他们就把我拉到急诊室来了，你知道他们收费是独立的，不在医保范围的报销里。” 卡格尼磕磕绊绊的声音传来，郑建国倒是松了口气，不是被人伤了车撞了就好，只是这么想着这货先前晕倒了的话在脑海中闪过，也就自动忽略了救护车额外收费的说法：“你在服务台等着别乱跑，我马上到，五分钟！” “哦，好——” 卡格尼的声音没传完，郑建国就把电话给扣上了，正好这时凯瑟琳夹着个文件夹推门进来，他也就边往外走边开口道：“我去下急诊室那边，有个朋友被救护车送来了，你和艾斯特有急事就去那找我——” “哦，没问题，这是伯莎病毒实验室的设备请购单，麻烦你签下字。” 将手中的文件夹拿出打开，凯瑟琳放在郑建国面前后又从胸牌上拿出笔打开，交到他手里后望着他有些褶皱的衬衣领子，不想耳边传来了个声音：“伯莎那边你尽快带出来，月底的幽门螺旋杆菌学术交流会，你跟我去——” “嗯？哦！好的。” 飞快的转过头来，凯瑟琳冰冷的面上陡然闪过道诧异和惊喜，接着看到郑建国递来的文件夹和笔，便当即双手接过后看着他要走，不禁嘴唇动了动才想开口说话，却最终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实验室的门口处，她才神情复杂的转过了身，长长的睫毛下面蓝色的眸子里满是问号：“带我去？” 早在四月份毕业前，郑建国便为了推动幽门螺旋杆菌在全世界的普及，特意向肠胃病学会美利坚分会理事卡芙兰和执行理事沃尔顿建议，想以美利坚分会的名义主办世界第一届幽门螺旋杆菌暨肠胃病学术交流会议。 当时，卡芙兰和沃尔顿便感觉这个建议很靠谱，两人虽然不知道郑建国真实的目的是为了早点拿到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然而能以肠胃病分会的名义去推动第一届幽门螺旋杆菌的学术会议召开，这对于分会和两人在世界上的影响力有着巨大的推动作用。 更何况，建议这件事儿的人还是郑建国，幽门螺旋杆菌的发现者让他当之无愧的成为该领域内的权威，虽然这样做有帮他捧哏的嫌疑，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事儿，接下来便是整个肠胃病学会里，连异议的声音都没传出便开始筹备了。 经过近两个月的筹备，由世界肠胃病学会美利坚分会主办，不列颠分会和法兰西分会以及共和国分会协办的，第一届幽门螺旋杆菌暨消化系统菌群学术交流会，就定在了6月27日到30日于纽约举办。 会议的举行时间定下，参会的各国协会也都早早敲定完毕，唯独是郑建国这里又加了个人，于是乎在下楼的时候，他又跑了趟消化中心的主任办公室：“艾米主任，月底的会议我想带凯瑟琳过去。” “你怎么想带人了？” 作为亲自筹备过的会议，艾米根本就没想过这位参会时还要带人：“我感觉她比较适合做管理工作——” “人都是锻炼出来的，她和艾斯特以前又没参加过这种会议，我打算这次带凯瑟琳去，下次带艾斯特去——” 面对着艾米，郑建国当然知道要在这件事儿上要说清楚，虽然艾斯特已经摆出了副任君采劼的模样，且不说两人间还没点啥，就是真忍不住推了她，那也得分清公私：“您也说了，她适合做管理方面的工作，这次过去后正好帮我做点行政管理的活——” “那你自己决定就可以，我这边没意见。” 缓缓的点了下头，艾米倒是没有认为凯瑟琳会和郑建国发生点什么，如果她和艾斯特两人真有人和郑建国有了什么不清不楚的话，那也是热情和外向的艾斯特：“实验室那篇论文你投给谁了？” “《自然》和《科学》不够格，《柳叶刀》和《新英格兰医学》以及《美利坚医学会》怕是看不上，所以我给《细胞》了，正好也是这个杂志的领域，虽然名气不大。” 说起论文的去向，郑建国想到更多的还是最近半年自己也没啥拿的出手的成果，当然这是说在幽门螺旋杆菌的医学领域内，而不是物理学方向：“所以考虑到下面开始的内容，就当先给凯瑟琳个机会也是不错的——” “好吧——” 脑海中闪过关于《细胞》杂志的消息，艾米也就知道对方这是跑来说实验室已经开始做正式研究了，算得上是汇报进展的概念：“题目是什么？” “考虑到目前大家对于幽门螺旋杆菌还处在认识阶段，我打算做些胃部幽门螺旋杆菌的分析和研究工作。” 郑建国想了想到是没有隐瞒自己的目的，毕竟按照组织架构来说，艾米正是他在消化中心的顶头上司。 而这一个多月让医院花了那么多钱，总是要给个说法的，于是郑建国考虑了下又继续开口道：“目的是找出幽门螺旋杆菌的感染机制，看看能不能找出更好的检测手段，现在的胃镜和活检成本太高——” “好，有什么需要医院支持的，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眨了眨眼，艾米脸上露出了个温和的笑，郑建国是在毕业前就进了消化中心，到现在两个月的时间下来，只拿出了份关于对比性的研究结果，要说她心中没有失望，那就太虚假了。 然而，考虑到郑建国每周只有12小时的工作时间，艾米是这才没有去过多关注他的研究进展，甚至是她已经准备好了把对比性研究，当做实验室上半年的最新情况写进季度报告里。 毕竟随着1980年第二季度就要结束，麻省总医院各科室中心的工作也到了汇总阶段，之前郑建国的实验室投入了那么大的财力和物力以及人力，这个时候总是要给董事会一个说法的。 却不想就在艾米做了最坏的打算时，郑建国终于决定开始推动他在幽门螺旋杆菌上的研究，只是令她没想到的，却是竟然想要更新检测手段。 不过这个吃惊的念头才出现，便被艾米很快扔出了脑海，郑建国去年便针对几万例肠胃病患者做过分析研究，结果还以论文的形势发到了《柳叶刀》上面。 其建立在庞大数据上的丰富经验所构建起的专业权威性，也不是这个时候的艾米所能比的，那么他在这个情况下野心大点，也是很正常的范畴：“你做好安排就行。” “好的。” 眼瞅着艾米还算满意，郑建国也就飞快的出了办公室走到电梯口，只见随着指示灯电梯由上面下来，不想随着电梯门的打开，乔治和伯莎竟然都在里面，后者在看到门口的他后点了点头：“嗨，郑医生。” “嗨，伯莎，乔治医生。” 不知这两人去做什么，郑建国却没有开口去问，面带微笑的到了电梯里打过招呼，伯莎看了看他后开口道：“郑，我父母来看我了，所以我就让凯瑟琳代我值了会班——” “哦，好的。” 听到对方是在解释，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很快电梯到了一楼，他也就先出了门后直奔急诊室，正在走廊里溜达的警察阿肯看到他出现，飞快开口道：“郑，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今天可是周五——” “我有个朋友被救护车拉了过来，我想看看他——” 嘴上应付着小警察，郑建国的脚步却没停下的意思，很快越过一辆推过去的急救床，他便见到了站在服务台前的卡格尼，不禁到了面前后打量过他的脸色，便见卡格尼的面色上除了有些尴尬外，倒也没有其他的不对，这时便听他开口道：“郑，我没钱了，所以我就没敢让救护车走——” “嗯，没问题~” 冲着旁边穿着急救员服装的男人点了点头，郑建国从钱包里拿出了50美元后，便听旁边的卡格尼开口道：“他们还给我上了氧气面罩——” “好吧。” 瞅了瞅面带微笑的急救员，郑建国又摸出了10美元放在手里后交给了他，美利坚联邦对于急救车收费没有硬性标准规定，具体收费的数字高低和地方上补助的多寡相关。 当然还有就是基于物价指数的医疗费用水平，放在波士顿这里就是50美元起步价，氧气面罩10美元，烧伤工具包20美元，产科工具包20美元。 只是郑建国关注的重点，并不在这些上面：“卡格尼，你的钱花光了？” “没有，我的钱都有计划了，今天这个救护车的费用是计划外的——” 想起郑建国还肩负着监视自己的重任，卡格尼飞快的老老实实说过，前者瞅着他的神情不似作假，也就点了点头道：“那这个事儿就过去了，不过你晕倒是怎么回事？路上？” “嗯——” 白皙的大脸上闪过迟疑，卡格尼为难的模样才出现，郑建国就摇了摇头道：“你不会想对我撒谎的，除非你想让你父亲知道——” “好吧，我是——吸了点那个。” 卡格尼飞快开口说过，郑建国也就面色大变：“海螺音？” “不，不，是烟~” 卡格尼面色陡然一变满脸发白，不过郑建国对于这货说出的东西同样是深恶痛绝，只是考虑到目前的国情问题，也就皱起了眉头：“以后不要碰了，这玩意会损害你的**功能——” “？？？” 卡格尼的大脸上浮现出几缕迷茫，好在他很快从郑建国这么说的话中找出了重点：“那你不和我父亲说了？” “我不和你父亲说了，但是你要告诉我是谁给你的，而且你的钱说是有了计划，这个计划不会就是买这玩意吧？” 郑建国当然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去给布鲁斯说，然而考虑到这么做的后果便是激化三人间的矛盾，他还是想尽力把这个事儿给解决掉的：“现在你也知道这个玩意的危害了，说出谁给你的名字后可以换取我的谅解，否则我会直接把这一切告诉你的父亲，或者由我直接报警？”1603469098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一章 如果你有空的话 来到美利坚之前，郑建国以为最危险的应该就是枪支弹药了，毕竟上辈子的自由美利坚、枪击每一天可不是说着玩的，而是每天都会发生到连报纸都很少报道，记者们也不关心的程度。 只是来到美利坚之后，郑建国便很快又发现了比枪支弹药更危险的玩意，甚至在他看来远远比枪支弹药更危险的玩意——有很多在记忆中会成为违禁品的东西，现在还都可以堂而皇之的买到，于是便成了学生们，确切的说是叛逆青年们的口中物。 正是基于这点，郑建国才借着自己独立特行的身份游走于学生间之外，实际上他最害怕的便是如果出去嗨皮的话，有人给他的饮料或者是酒水中下个成分不明的小药丸，这都是没办法去报警的。 好在，卡格尼吸的这玩意虽然是非法的，却还不是最严重的那些，所以郑建国毫不介意拿这个来威胁他：“当然你告诉我后我也不会去报警，我只会找人警告卖给你东西的人——” “那好吧——” 眼瞅着自己没了选择，卡格尼也就老老实实的说了起来：“那是我们学校橄榄球社团的——” 掏出纸笔记下人名和地址，郑建国看着卡格尼不似撒谎，也就收起后看了看对方的眼睛，接着瞅了瞅旁边不时打量来的马妮翁，开口道：“你的身体怎么样？要不要我安排你做个检查？” “我在学校里做完检查了，你们这里就算了——” 卡格尼飞快摇了摇头表示拒绝，郑建国也就没有强人所难，布鲁斯安排他照顾这位的说法是没有见外，然而考虑到两人的年龄相仿，他能做的也不多：“那你走吧，记得不要去碰了，这不是好玩意。” “好，那我走了，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去看看杰西卡。” 卡格尼明显松了口气拿起脚边的背包，只是在临走的时候又开口说过，郑建国的注意力也就顿时被扯开了：“杰西卡怎么样了？” “她搬出学校宿舍了，说是找了份工作。” 挥了挥手，卡格尼飞快消失在了走廊里面，只留下郑建国瞅过手腕上的表后又冲旁边的马妮翁点了点头，才带着找了工作是好事儿的想法回到了消化中心的实验室。 “郑，今天还请客吗？” 才靠在办公椅上瞅着传呼机发呆的功夫，紧闭的办公室门被人推开，穿着身白大褂将头梳成两根马尾辫的凯瑟琳出现，郑建国当即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了钱包，抽出了两张富兰克林递到她手里：“请，就说你们俩请的——” “谢谢boss~” 挑了挑眉头，凯瑟琳接过钱后揣进了兜里转身走了，郑建国瞅着她的两条金花花的马尾辫，再结合先前那算是谢意的挑眉，也就明白过来这位看似冰冷孤高的女孩，缺点应该是喜欢吃东西？ 两个月的时间接触下来，郑建国从未听艾斯特和凯瑟琳说过奖学金和助学贷款的事儿，当然这可能是他和两人接触还比较少的原因，毕竟先前这个拿钱时的挑眉便是之前没有过的。 这声boss也没有~ 脑海中再次闪过凯瑟琳的冰冷面颊，郑建国还没回到座位上便听桌子上的电话声响了起来，就在他看了看挂钟后拿了起来，不等对方开口道：“查理，怎么样了？” “嗨，郑，我是伯莎——” 有些热情的声音透着话筒传进耳朵里，郑建国也就知道自己闹了个乌龙，想起先前在电梯里遇到的情形，飞快开口道：“嗨，伯莎，抱歉，我以为是个朋友——” “郑，你现在在办公室吗？我有点事情想麻烦你——” 话筒中，伯莎的声音有些迟疑，只是落在郑建国耳朵里后，眼前却是浮现出乔治的大脸，当然他语气上也报以同样的热情：“没有问题，你说什么问题？” “我父母今天来了，我就安排他们做了下检查——” 伯莎的声音很快顺了起来，郑建国也就竖起了耳朵，只听她飞快开口说起道：“谁知就检出了幽门螺旋杆菌，他们也没有胃溃疡胃炎的表现——” “那你还要他们做活检？”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郑建国却没有说出来，当然这个玩意在他的记里得了就不会是必定发病，这时伯莎父母做这个也许只是每年的例行检查，只是今年才增加了这个项目而以。 不想郑建国脑海中才闪过这个念头，话筒里的伯莎声音却越来越慢：“只是发现了个椭圆形的凸起，好像是才感染了幽门螺旋杆菌后的症状——” “哦，凸起有多大？” 郑建国眉头瞬间高高挑起，只是就在这时桌子上的寻呼机滴滴响过，门口的艾斯特身影也接着出现，他便冲着电话指了指后对方也就在进门后没有出声，伯莎的声音却是愈发的低了：“大概在0.7cm——” “那得——主治医生怎么说的？” 下意识的才想说针对隆起部位做活检时，郑建国便想起了自己这会儿的身份，可随着他这个念头闪过，也就明白伯莎打这个电话的目的：“这个病理学检查是跑不了的，也是人们做例行检查的原因——” “好的，那谢谢你了，郑。” 伯莎的声音消失，郑建国也就放下了话筒，他能想出老年人不想做活检的原因，然而考虑到几十年后这个病的确诊也要通过这些检查手段，不想做就要确切结果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在郑建国脑海中闪过，面对着走到了办公桌前默不作声的艾斯特，他在拿起寻呼机后看了看开口道：“怎么？找我有事儿？” “我听说你月底要带凯瑟琳去开会？” 艾斯特说着挑了挑眉毛，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啊眨的：“你和她做了什么交易吗？” “那样下次才能带你去——” 瞅了瞅她身后的门外没有人，郑建国只得张口说了自己的目的，便见艾斯特微微点了下头，大眼睛瞬间露出了笑意道：“嗯，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你和她不会在开会的时候发生点什么吧？” “不会，她又没做过那个病毒检查，按照目前我手上的结果来说，已经排除了空气和普通接触传播，剩下的嫌疑有水和食物传播以及蚊虫叮咬传播——” 对于HIV的传播方式，郑建国当然知道是以血液为主要方式，而男女双打和男上加男之所以会成为主要方式，还是因为摩擦后的表皮破损给了HIV病毒进入的渠道。 所以上消化道没有伤口破损的人和HIV患者接吻是完全不会被感染，否则就等同于去吸蛇毒的人如果有溃疡和牙出血的后果。 当然这里是以传播方式来定义的，那么男女和男男间随着摩擦系数的加剧，被感染HIV也就是正常现象。 至于另外的母婴传播，郑建国这会儿也不是忘掉了，而是这个时候HIV的病毒面貌都没看清，他这时候说出来就会有很大的问题。 目前来说母婴传播的疾病只有乙肝病毒——虽然他知道还有些乱七八糟的病毒也能够传播，可那些都是性病范畴。 “还有唾液交换和体液交换——” 艾斯特好似在提醒郑建国似的点了点头说过，便露出个笑后转身出去了，后者也就飞快拿起了寻呼机看过，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打了出去：“嗨，查理——” “嗨，boss，我正在等你的电话——现在把手上的都放出去。” 兴奋的声音传来，查理好像又和谁说过了句话，郑建国便听他继续开口道：“今天阿什兰石油的买盘很大，我压着15%的线往外放，全部放完都到了4%，交易额突破了40亿美元，换手率高达45%，好多人买入后看着涨了又很快卖了出去——” “这可是还没过半——” 瞅着挂钟上距离12点还有十几分钟，郑建国脑海里闪过了这个念头，美利坚股市从早上9点30开盘到下午16点收盘，这个时候距离开盘还不到两个半小时就突破了40亿美元？ 只是很快，郑建国想到自己在低于市值50%价位上买入的股票全部卖出后，也才把股价拉到了不到4%市值上面，于是飞快开口道：“那菲利普石油呢？” “菲利普石油比较正常，交易额23亿美元，换手率26%，刚刚手上最后的0.8%也挂出去了，市值率也到了9%——” 查理的嗓门很快传来，郑建国先是松了口气便很快想起自己赚钱了，一股巨大的喜悦感从心底浮现出来，当然这个时候还得等着完成交割：“今天能交割完吗？” “我们是现金账户，之前买入的时候全部都是按照日内交易规则进行交割，所以卖出的时候也是这样做的，不过交割时间可能晚点，但是大概利润我已经计算完了——” 查理的嗓门传过来的时候，郑建国已经飞快拿起了笔开始在面前的本子上计算起来，他从石油合约中拿出的10亿5000万是以19%的利息借来了15亿5千万，最终以合计26亿美元的成本在低于市值50%的价格上拿到了7.1%的股份。 而两家石油公司的石油储量共计26亿桶石油，以现在这会儿33美元69美分的价格去算，那也是875.94亿美元的规模。 而自己手中的这些股票出完后，还距离875.94亿美元差4%，于是结果便是0.96乘以这个数字的7.1%？ 875.94*0.96*0.071—— 59.704？ “全部卖出后应该在61亿。” 就在郑建国已经算完的时候，话筒中的查理已经报出了个和他差距不小的收益，然而无论是他算出的这个数字还是查理给出的数字，都代表着这次的横财算是落袋了：“boss，咱们发财了！” “是啊，发财了——” 59.704-18.445=41.259，郑建国瞅着面前计算出的结果以充满兴奋的口吻说过，只是下一刻他就回过神来：“记得先把借的钱还了——” “呃——boss，距离到期还有25周呢，您不是还有——” 电话那头，正沉浸在喜悦中的查理仿佛差点被口水呛到，郑建国当然知道这笔15亿5000万的借款时间是26周，现在这笔钱用了前后不到一周的时间就还掉，那也是要支付全额利息的。 不说查理的想法，单是郑建国心里也有些疙瘩：“下面我想全力以赴，而如果这个时候用了这笔钱，到时候如果失败，我就没办法东山再起了——” “那好吧，boss，听你的。” 电话里面的查理沉默了会开口说过，他作为交易员出身的FBI探员，虽然本质工作并不是以交易为主，然而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对于自己的这个“职业”有着极深的了解，知道郑建国如果用这笔借来的钱去做空石油合约，失败的话最少也要面对10亿美元的欠债。 如果是在别的期货类别里面，单是这笔借来的钱都足以成为庄家，15亿5000万放大20倍，310亿美元的资金量放在绝大多数期货市场里面，那都能杀上几个来回了。 想想哈兰特家族用十年的时间去炒作的白银合约，算上中东那些油王们的资金量，可也才累计动用了不到30亿美元。 可郑建国下一个目标是有着大宗商品之王的石油合约！ 石油合约是什么？ 那是全世界的热钱！ 这个时候做空石油合约，就是和全世界的热钱开战！ 成，郑建国的资金量将会再增加一个数量级！ 败，郑建国现在的这几十亿身家，怕是能剩个大几百万？ 也就是刹那的瞬间，查理就有了几丝的明悟——就在面对着这赚取了天文数字的资金时，郑建国却并未被这巨大到令人惊诧的收益冲昏头脑，而是继续坚持着自己的底线！ 为了这个计划他将会战到最后一美分！ 郑建国已经做好了拼死搏杀的准备！ 也只有在这个前提下，郑建国才会去给自己留下东山再起的机会！ 这样的人—— 查理陡然感觉到了种陌生感，他知道郑建国从到达美利坚后的所有经历，也为此曾经找到FBI里面的分析专家，专门来为他做过心理侧写。 可现在郑建国的表现，已经远远超出了当时给出的侧写结果。 只是很快，查理就找到了自己要的答案：“这就是成长了吧？” “嗨，查理，最后一股菲利普石油的股票也卖出去了——” 寂静的大通曼哈顿交易所办公室里，查理从走神状态恢复过来，便见站在旁边的交易员满脸兴奋之色开口道：“共计61亿7359万3654美元23美分——” “把借来的钱和利息扣出来——” 豁然从宽大的办公桌前站起，查理扫了眼面前交易员的诧异面庞，接着将手中的烟按灭在桌子上的烟灰缸里，便听这位自己最看好的理查德开口道：“那就是43亿2909万5233美元89美分。”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二章 这个是小事 “嗯，再把手续费抹掉就是差不多43亿2000万，3天赚了900多万的手续费——” 默然点了点头，查理说着到了旁边的镜子面前左右看过，发现自己一丝不苟的发型还是那样，便接着看了眼镜子里的理查德开口道：“理查德，如果我成为某只基金的负责人，你愿不愿意来帮我？” “嗨，查理，我对你一直忠心耿耿的——” 理查德满脸谄媚的笑着说过，只是他内心里却对这货有些鄙夷，交易所是收了900多万的手续费不假，然而这已经是按照最低的收费比例了。 而且，这里900多万手续费里面，还有差不多100万是查理的分成，不过理查德也知道顶头上司骂交易所属于正常范畴，任谁被收了这么多钱，那都是要不满到问候几句的。 可让理查德没想到的，查理竟然有了离职的想法，接着想起传言中他这些钱都是来自于某个大老板，显然这会儿有可能是查理鼓动了那位大老板自己搞，于是想也没想的开口说起：“这个当然没问题，咱们合作这么长时间了，我想以后只会合作的更好——” “ok，既然你同意了，那就把手上的活交给他们去办，5分钟后咱们出去吃饭——” 查理说着转过身来面带微笑的说了，理查德当即点了点头转身出去，只是望着他谄媚的狗腿样，查理便在心里叹了口气。 然而，考虑到经过这次交易过程里，让郑建国在董事会面前露了脸，查理代理人的身份也就算是暴露，那么有鉴于交易所里的规章制度来说，他在交易所里已经开启了倒计时，要么成为更高级的合伙人，要么就自己拉帮人出来单干。 好在，郑建国是早就对自己发出了邀请，所以查理就没有想过交易所的合伙人这个选项，特别是这次获利丰厚的交易起因，还是自己看过的资料被人家找出了那么大的机会。 而这些资料，可都是查理自己亲自整理的，然而他作为期货交易员，竟然没把石油储备量与公司的市值联系起来，确切的说是全美利坚那么多关注石油合约，那么多正在买卖石油股票的人，都没发现这个问题！ 这个观察力—— 幽门螺旋杆菌和原子级石墨层也是这么发现的？ 想起了郑建国那号称敏锐到极点的观察力，查理便感觉跟着他是个比较好的选择，特别是脑海中始终萦绕的“利差”消息出现，这才是让查理下了最终的决心，更何况他还有个任务在身。 “咱们去哪里吃？” 很快安排完手里的活，理查德出现在了查理的办公室门口，只见这位未来的基金负责人开口道：“你去开车跟着我的车，我带你去个地方——” “哦，好的！” 理查德点了点头脑海中闪过个想法，不想等着他开了车跟着查理拐进麻省总医院，也就在下车后没忍住心中的好奇：“咱们来探视病人？” “不，来见老板。” 探手一指，戴着墨镜的查理向着消化中心的方向走去，身后的理查德顿时就傻了：“来看老板？老板在住院吗？那咱们是不是要带点花——” “你到了就知道了，在这之前不要问了。” 无语的瞥了眼这货，查理便感觉自己选择他来帮自己是不是错的，好在他之所以从人尖子扎堆的交易所里找到理查德，看重的并不是他的敏锐嗅觉和超高智商与不及格的情商：“我让你开口，你再开口。” “好的，没问题！” 长长的白皙面颊上闪过狐疑之色，理查德便跟着查理进了消化中心，只见他和接待员说了几句，便很快顺着旁边的连廊到了医院餐厅，这才见查理移动视线望向了开封菜快餐厅，飞快拿下了眼镜后向着里面招了招手，同时转脸开口道：“你应该认识他吧？” “嗯——哦，看着有些面熟。” 理查德转头望去的功夫，便见快餐厅的玻璃窗里，一个穿着合体白大褂的年轻人正朝自己招了招手，只是当视线落在这人的脸上后，他脑海中飞快开动搜索起相关的名人来，倒是很快就找出了这人的名字：“来自共和国的——学霸？医学生？哦，好像他毕业了。” “郑就是老板。” 扔给理查德一句话，查理便面带微笑的应向了郑建国，热情的笑意中透露着恭敬：“boss~” “来了，坐吧，想吃什么自己点。” 站起身和查理握了握手，接着郑建国看向他身后的理查德，便听查理开口道：“理查德，普林斯顿大学金融管理毕业，这段时间都在配合我进行操作，他也愿意加入咱们基金会——” “哦，欢迎，欢迎你，理查德，坐吧，这次就简陋了，回头找个机会咱们庆贺下。” 眼瞅着是查理给基金会找的管理层，郑建国也就再站起身后和对方握了手，便见理查德双手握了握自己的手，开口道：“boss，没想到是您，真的是久仰大名了——” “这货——” 扫了眼旁边的查理，郑建国脑海中闪过某个匪夷所思的念头，于是也就应付过他的让到了座位上：“现在都卖出了吧？” “卖出了，按您的要求扣掉钱和利息以及手续费，应该是43亿2000万。” 查理看了看四周后用着略低了几个分贝的声音说了，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掏出兜里的小本本，顶着两人的注视在上面撕下了张放到查理面前：“亚当下午会去找你，然后你转1亿美元到港岛这个银行账户上。” “共和国银行？建国公司？” 看了看上面的开户行和账号，查理是下意识的念了句才点起头来：“没有问题，亚当没在波士顿吗？” “没在，说是去了昆西——” 郑建国瞅着查理收起账号，也就面带微笑的开口道：“等着下午把尾收了就休息放松下，应该过不了多久就又得忙了——” “哦，boss，你该找个人来负责基金的财务了——” 脑海中转悠过建国公司的账户，查理却开口给出了个建议，不想郑建国摇了摇头道：“这个你负责招聘吧，如果可以的话，尽快把这个基金注册下，以后的投资就以基金的名义来操作——成立之前先把那一亿给建国公司转过去。” “这家建国公司，也会纳入集团管理吗？” 查理眨了眨眼开口问过，按照他先前接到转账命令的时候是不想问的，可这会儿郑建国都让他尽快成立基金了，那么经过这种身份转变间再去问这个问题，算得上是已经进入角色后的职责：“上次您让亚力克去考察的，也是这家公司吧？” “这家公司不纳入集团管理。” 想起这家公司的定位就是沟通国内和国外，郑建国倒是没有对查理隐瞒：“因为是我和朋友一起成立的，做的方向也是向共和国投资，那是一个很大的市场。” “嗯，十亿人，的确是个大市场。” 面露恍然的点了点头，查理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郑建国可都说是不纳入集团管理，他再问下去就算是过线了，当然最主要的是他还有别的问题：“基金名称？” “保护伞基金吧——” 算是彻底敲定要成立基金，郑建国也没别的想法，这个名字还是他上辈子不知道在哪里听来的，便感觉比什么新世纪新时代新国立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好听多了，当然他的建国公司这个名字也是够让人误解的。 不过这名字是郑冬花起的，郑建国当时听过后也没想着去改，到了这会儿就更没改的必要了，现在以欧美为中心的《红楼梦》演员海选广告已经播出，由于标准是只给了个需要像这个抽象的要求，据说报名者异常踊跃。 当然，郑建国让打的这一亿美元，却不是用来支付建国公司相关费用的，而是专门给还没消息的机场增加砝码的，于是在查理两人走了后便跑回办公室里，给大使馆打了个电话：“赵亮亮秘书在吗？” “赵秘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您是哪位？” 话筒里的嗓门有些狐疑，郑建国却没在脑海中找出有些类似的声音，不禁改口道：“江路江哥在吗？” “江路回国了，您是哪位？” 话筒里的嗓门再次传来重重的狐疑，郑建国眼看着对方都问了出来，却是没有遮掩下去：“我是郑建国——” “郑建国？哦，是你啊——” 话筒里的声音透露出淡淡的恍然，郑建国便感觉这个说法是怎么着品，可都有些不对劲：“嗯，是我，徐秘在吗？” “徐秘也不在，你有什么事儿和我说就是——” 淡淡的声音传来，郑建国竖起耳朵都没听到对方开口介绍自己，也就咔嚓把手中的电话给挂上。 接着挂完后才想起还没问这货是谁，只是等郑建国再次拿起电话后，也就想起来这个事儿并不一定让赵亮亮来转达。 于是等到下班后回到家里随便做了顿吃过，郑建国眼瞅着时间到了晚上20点00，这才拿出电话按了组号码，没过多久那边传来了个有些随意的声音：“你好，你找谁——” “寇阳，我是郑建国。” 没想到是寇阳接的电话，郑建国也就想起上次她过来后也没什么沟通的机会，接着笑了起来：“寇伯伯在家吗？” “建国，我爸去上班了，你要不打他办公室里的电话吧？” 话筒里的寇阳倒是没有想太多，笑眯眯的说过后却不知郑建国眼前浮现的，正是当时看到她那封有些儿女态的信所浮现的，也就开口说道：“那好，我给他单位去个电话，挂了。” “哦，今天我爸妈和你爸妈要会亲家——” 下意识的声音说了半句，话筒里的寇阳声音飞快消失，倒是郑建国瞬间愕然后恢复正常，这话给那不知道的听到，怕是还会以为双方父母是因为他和寇阳才会的亲家，脑海中转悠过这个念头后开口道：“是斌哥和四姐的事儿定了吧？” “嗯，是的，是因为我哥和你四姐。” 略带莫名情绪的声音传来，郑建国倒是笑了：“那我中午再给他们打电话吧——” “阳阳，谁的电话？” 隐约间有声音问道，郑建国便听到寇阳开口道：“是郑建国的，想找我爸说点事儿——” “啊，建国的，那我和他说两句，你把菜拿进去。” 范萍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寇阳的声音也就很快传来：“建国，我妈要和你说两句。” “建国，你找你寇伯伯什么事儿？” 范萍在电话里的声音从里到外透着股亲切感，自打她坐着白天鹅出去又回来的转悠过，也算是对郑建国现在的情况有了直观的认知。 再加上这趟美利坚之行让范萍开了眼界的同时，更让她了解了医生这个职业在美利坚的社会地位，便感觉郑建国是真的入对了行：“有什么要办的事儿给我说也行，有些事儿你和阿姨说更好办——” “呵呵，范阿姨，我找寇伯伯还真是有点事儿——” 听到电话里的范萍大包大揽的说过，郑建国也就想起了自己一直想做而没去做过的事儿，当然他和范萍能说的，就不会是找寇清凯的目的了：“范阿姨，我大姐嫁到了隔壁小王庄——就是三里堡隔壁的小王庄，而我二姐嫁到了微湖那边，您看能不能帮我解决下她们两家的工作问题？” “啊，没问题，这个事儿包在阿姨身上，你现在在外边好好学习，家里的事儿就不要多想了，有我和你寇伯伯在家里，你放心——” 发现只是解决两个人的工作问题，范萍也没有放在心上，其实这个事儿即便是郑建国不开口，那么寇斌和郑冬花成家后，她就是看在郑冬花的面子上，也得去帮忙解决下这姐妹俩的事儿。 更何况现在郑建国都开了口，于是在中午寇清凯早早的回来后，范萍就把这个事儿说了出来：“老寇，建国打电话说想解决他大姐和二姐的工作问题，是我打你的旗号去办，还是让寇斌去打你的旗号去办？” “哦，这个是小事儿——” 寇清凯进了屋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凉爽，这是自打范萍出去后住过空调房回来便专门让人装了台，他是除了心疼那开起来的电费后，也没有在这个事儿上和她闹脾气。 这时听到只是两个人的工作问题，寇清凯当即就笑了起来：“建国这是怕拒绝你的好意会伤你的心才说的，他现在马上要建个影视基地出来，计划占用的土地面积超过五百亩，我看把三里堡大队全部搬到这个影视基地里去都不够，两家人的工作——”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三章 不是咱们俩 “影视基地有眉目了？” 范萍接过寇清凯的包挂在墙上，一双眼睛瞅过厨房的方向，便听他开了口说道：“这小子是在给我施压，现在我连报批的文件都不知道转到哪个环节了，看样子这两天还得去趟首都——寇斌呢？” “去接郑冬花和她爸妈了，我说去招待所办吧，你非要在家里，我菜买来都还没收拾好——” 范萍满脸埋怨的说了几句，寇清凯也就放下了手里的杯子站起身道：“那不一样，你都说郑富贵和杜小妹两口子在郑建国家里招待过你们了，咱们就只能在家里招待他们，招待所又不是咱家，我这提前回来就是帮忙的——” “郑建国给你说什么了？” 白皙面颊上的埋怨敛去几分，范萍也知道老伴说的在理，便改口问起两人的电话来：“他能给你施压了？” “他说影视基地的钱到账了，而且建国公司的宣传也展开有段时间了，这个基地得需要尽快定下来，说后面还有设计和建设——” 寇清凯摇了摇头跟着到了厨房里，瞅见寇阳正在默默的摘菜，也就想起这个闺女的学习来：“寇阳，你这两天忙什么呢？昨天那么晚回来？” “前两天在街上遇到了以前的班主任周老师，他现在不在城关中学教书了，而是调到一中去了，这不知道我回来后就想邀请我去学校，帮他们老师强化下英语学习，我就感觉也没什么事儿就答应了。” 寇阳将摘好的菜放到盆里熟练的说着洗过，寇清凯当即满脸赞许的点了点头：“不错，回来后能沉下心来做点事儿，你比你哥强多了，上了个夜校后我看他走路都不会走了——” “那是您说的，我哥现在学习的劲头儿特别足——” 听到老爹说起寇斌，寇阳也就笑了，这哥哥自打出去后就成了看不懂字的文盲和听不懂话的聋子，算得上是被严重打击到了：“特别是英语，说这趟学了不少常用语回来，对于以前学的那些也有了强化训练——” “他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那天我听他打电话和人说，咱们的工资还不到美利坚的50分之一，不学好了，怎么去赚那50分之四十九？” 听到寇阳的评价，寇清凯满脸不以为然的开口说过，只是这话落在旁边的范萍耳朵里，却不是那么回事了：“甭管他为了什么去学习，只要能好好的学，那就不晚。 再说参加工作也是为了改善生活，赚钱也是为了改善生活，这不是什么缺点吧？郑建国那么高的工资，还不是想方设法去赚钱？” “你连郑建国的工资都打听出来了？” 才系上了围裙的寇清凯满脸好奇，他知道郑建国是赚了不少的钱，可对于他的工资却还没有听说过：“他工资多少钱？” “他医生的工资就4000美元，据说还有兼职的钱，可这个数也是不多的，最多的是等到他完成学习拿到医师证，那每个月都是上万美元的工资了，而且那边的医生都差不多是这待遇——” 对于郑建国现在的待遇，范萍还是从杜小妹口中打听不少，只是她的话音未落，旁边的寇阳开口说道：“那边的学费也高，特别是他们医学生的学费，便宜的每年都要8000美元。 贵的，就郑建国读的那个学校，每年18000美元，就这还得能考进去才行——” “寇阳，我不是听你说冬花有去美利坚念书的想法？” 听到学费，范萍脑海中陡然闪过了个念头，而随着她的声音传来，连寇清凯都转脸看了过来，只见寇阳默然点了点头道：“冬花姐是和郑建国说了这个事儿，不过当时她是打电话说的，郑建国说了什么我没听到，不过我看冬花姐在挂了电话后心情不错，所以应该是能去的——” “哦，需要再找人吗？” 嘴上说的是郑冬花，范萍脑海中却是闪过寇阳和罗兰两张面庞，她到现在也知道了自家宝贝闺女之所以能去港岛上大学，便是郑建国在让人帮忙办理郑冬花的手续时加上了寇阳和罗兰两人，这其中的关碍是她到现在都没整明白的：“冬花说你和罗兰的事儿了吗？” “冬花姐的意思是我们三人，但是我还没问过她——” 寇阳神情间有些落寞，她当时去港岛的理由便是和郑冬花作伴，费用方面都由建国公司承担。 那时只以为建国公司是李铁和郑建国两人的，只不过到了现在随着了解加深，她当然知道这钱都是郑建国出的。 然而与去港岛上学相比，去美利坚上学的难度会更大，钱只是最基本的条件。 这次去了趟美利坚，寇阳是对那边的学校录取率有了最直接的认识，即便是郑建国愿意支付学费，可她要是无法通过考试咋办？ 只是很快，寇阳的这个疑问就在吃够午饭后，随着郑冬花没见外的把碗筷收拾到厨房里后解开：“如果你愿意在毕业后加入建国公司，那去美利坚上学的费用就当是定向委培的费用了——” “定向委培的费用？” 寇阳的疑问才出现的时候，跟着挤进了厨房的范萍开口问了出来，于是便见郑冬花点了点头开口道：“就是和咱们县里的某些单位会推荐职工到夜校进行脱产，或者是全脱产，也就是全日制学习，半脱产就是白天上班晚上学习那样。 按照建国的说法，这是为了寇伯伯好，他的身份和建国公司牵扯不清的话，很容易对他产生影响，而如果采用这种委培协议的话，可以解决很大的问题。” 1980年的年中时分，委培的概念还没出现，这时候上大专和大学或者是中学和中专，那都是需要经过考试才能进入的。 至于在这之外，有那针对对成年人开办的夜校，也是需要在拿到推荐资格后通过考试才能学习。 而定向委培，则还需要等上十几年的时间，要随着教育改革的不断加深，国家放开民办教育后才会出现。 “毕业后一定要加入建国公司吗？” 涉及到自己的未来，寇阳第一个想法便是这个问题，不想郑冬花面带微笑的摇了摇头：“当然不是，这只是个送你和我一起去读书的理由，毕竟四五年后会是什么样子，谁都不会知道~” “那好啊——” 听到不是卖身契，寇阳脸上闪过释然的时候，旁边的范萍已经开口代她答应下来，不过随着这个事儿敲定，她脑海里又闪过了别的念头：“你们会去哪个学校？” “哈佛商学院，名义上在毕业后会进入建国公司，正好距离建国那边也近——” 眨了眨眼睛，目光从寇阳脸上扫过，郑冬花对于郑建国和这位小姑子的关系，可是好奇的紧了：“今年过去，4年后就差不多和建国一起毕业了——” “建国还有4年才能毕业？这个商学院是学什么的？做生意？” 寇阳有些恍神的功夫，范萍却是一边忙活着一边问了出来，不想郑冬花开口道：“确切的说是4年后拿到行医执照，商学院并不是做生意的，专业名称是工商管理，专门管理公司的——” “那出来就是经理和厂长了？” 瞬间在脑海里找出相对应的职位，范萍倒是有些不满意，她原本以为寇阳能去郑建国那个学校当医生的：“我还以为建国会安排你们去学医——” “学医很难，单是时间就不允许，医学院4年，住院医3年，专科培训3年，这还是顺利的情况下——” 诧异的看了眼范萍，郑冬花是没想出她会这么说的，当然由于郑建国的原因，她自己对于美利坚的医生培养还是比较了解，不想话音落下心中却是感觉到了冲动：“可美利坚的医生年薪，那是十万起步啊，用十年换十万和每年万多块的收入相比——” “是有点长，十年的时间——” 目光在寇阳脸上扫过，范萍下意识的开口说了，实际上她也有自己的想法，那就是让寇阳和郑冬花去美利坚学医。 毕竟现如今郑建国的名头这么大，以后就是两个女孩再笨再没天赋，那以后回国也能混个不错的位置。 再加上以三人间的关系来说，郑建国如果能把寇阳带成世界知名医生，那才叫赚了—— 对于被安排去学工商，郑冬花也明白郑建国这么做的原因，现在单是建国公司的家业就那么大了，而这个公司里面竟然没有多少自己人呢，她就知道以后毕业得去公司里帮忙。 只是想到自己的未来，郑冬花也是从小就跟着郑富贵跑前跑后，对于医学上的那点知识可以说是和郑建国半斤八两，当然这是指没有考上医学院的郑建国，现在全世界范围内能比上他的，也不知道有没有？ “冬花，你说的工商管理阿姨并不懂，可阿姨知道管理的主要内容就是管人，毕竟你寇伯伯就是管人的，阿姨平时也能看的到和接触得到，人是真的不好管。 而且，以后咱们家也不会少吃少穿的，钱多钱少的区别，不外乎吃的好点用的好点，咱娘俩认识这么长时间，我说了你也不要有想法，你们并不适合学管理。 我感觉你们俩还是学医比较好，特别是在美利坚学好了，那不止是物质上的收益，而且在社会上的地位也足够高，正好你不是说建国还在那个城堡医院里有股份？” 熟练的将手里的碗筷洗刷着，范萍脑海里和嘴上却没有闲着，面前这两个女孩一个是女儿一个是儿媳妇，都算不上是外人。 而现如今，寇清凯也是才到了地区革委会主任的位置上没多久，短时间内想要再进一步是不可能了，即便是以后在这个位置上干到退休，那也不是不可能。 可那样也会在退休前提一级，享受到7级待遇，在这么个待遇上面，范萍老两口的物质方面就不用去多想了，那么剩下的就只能是随着年龄逐渐增加，慢慢出现的健康问题。 即便是对郑冬花和寇阳来说，这个医生的职业也是很体面的工作，就更不要说在欧美国家中的社会地位了，更何况在两人之上还有个郑建国照顾着，就比去学管理什么的强到没边。 当然，在范萍这些诸多考量之外，让她这么想的还有个极其重要的原因：“你们去学管理的话，就会面对不同的人，男人，女人，老年的，少年的，可你们和建国的关系不同，如果在公司里面行差半步出了纰漏，你们让建国为难怎么办？ 如果是别人做错了，他自然可以秉公办理，可你们的关系如果处理了，以后这情分上就得伤到心，更何况他现在事业已经立下来了，可以后还要成家，现在你们姐弟情分在自然好说，就是到时候不单是你们姐弟间的事儿了——” “这个，寇阳你怎么想的？” 手里的动作停下眉头微皱，郑冬花转头看了看旁边的寇阳，她之所以皱眉倒不是因为范萍的假设，而是想起了同样属于学霸出身的杨娜。 据郑冬花所知，这个兄弟媳妇在哈佛医学院里，还是仅次于郑建国的学霸：“如果你也想去学医，我就去找建国说说这个事儿。” “可是十年后——” 想起要去学医，寇阳所想到的还是自己的年龄问题，她比郑建国大一岁，十年后都30了，可瞅过郑冬花的神情，也就开了口道：“那四姐你就和建国说说？咱们俩去学医吧？” “四姐？” 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的郑冬花眸子微缩，倒也没多想的点了点头：“不是咱们俩，还有罗兰——” “哦——” 面露恍然的点点头，寇阳却没有开口说些什么，郑冬花也就知道这个事儿算是统一了意见，于是乎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发现已经快14点了。 这个时候的郑建国应该已经上床睡觉了，郑冬花便在晚上回到家后的18点45分，拨通了他的电话把这个事儿说过，电话里的郑建国倒是没多想：“只要你们三个确认没问题，我这边就没问题，正好那群人才跟我赚了点钱——” 心中怦然一动，郑冬花眨了眨眼道：“你又赚钱了？” “是赚了不少——” 远在地球的另一端，郑建国说完后把电动牙刷放进嘴里嗡嗡嗡的刷着，只听里面的郑冬花声音忽然小了几分：“你又赚了多少钱？” 正文 第三百一十四章 也许会有点麻烦 “这个就不和你说了，咱爹娘都吃完饭了吧？” 郑建国拿出牙刷tui的吐了口牙膏沫到脚边的垃圾桶里，他并不是保密到连郑冬花都不能说的地步，而是因为这条电话线上不知道有多少个耳朵在听。 虽说FBI如果去查的话铁定能查出来，可谁知道这条线上是不是还有别的耳朵，郑建国也就开口道：“他们没什么事儿我就挂了——” “爹，娘，你有事儿和建国说不？” 陡然间，话筒里的郑冬花嗓门扯得老高传来，接着便听杜小妹的声音隐约响起：“让他开车慢点，我就不浪费电话费了，还有让他多给杨娜打打电话。 咱们回来这么长时间了，我也没见他打过几次电话，人家从给我端屎端尿到嘘寒问暖——” “——” 满脸无语的再次把电动牙刷放进嘴里，郑建国心说我和她打电话又不用向您汇报，只是这个念头还没转完，郑富贵的嗓门传了过来：“啊呀，周科长来了——” “那就挂了，我就不打扰咱爹的雅兴了。” 耳听着老爹略带兴奋的嗓门传来，郑建国也就挂上了电话，郑富贵的这嗓子是把他记忆中的某些画面喊了出来，那是他上辈子才当上急诊科主任的时候，有医院里小护士拎着东西进了家门，老爹便是这么个嗓门。 只是杜小妹的嗓门里，却勾起了郑建国心中的几分郁闷，对于医生们来说，端屎端尿这个活只是工作的组成部分，可想想自己和杨娜认识以来发生的点点滴滴—— “滴滴滴——” 定的闹钟响起，郑建国也就知道再不走就要迟到了，1980年6月7日是周六，家里的天气情况不知道，但是波士顿的高温早已到来。 郑建国现在起来后第一时间并不是洗刷收拾自己，而是跑到车库里把车子打着火后启动空调，然后才回到屋里继续收拾自己。 所以当五分钟后开车出门时，郑建国并未感觉到太大的温度差异，不过当他把车子开到麻省理工实验室停车场后，打开车门的高温还是把他冲的皱起了眉头。 “这有100华氏度了——” 旁边一个老师模样的中年人说过，郑建国便步履匆匆的进了楼里，鼻尖飘过已经有些熟悉的潮湿味道，这是保洁员才打扫过卫生，地面的水渍痕迹还没消失，随着他进了实验室的办公室看了看白板，没多久托马斯也就到了：“郑，下周周末我有个会议要去参加，这边就交给你了，大概周一回来——” “好的，还是推进这些研究吧？” 从白板上转回头，郑建国瞅着到了旁边的托马斯，只见他指着上面新加入的词道：“你的建议学校批准了，分析市面上的电池在原子级石墨层间的变化，有些电池厂商愿意支付相应的研究费用——” “这钱我也可以出的——” 郑建国歪了歪头，当然他知道自己说的这是废话，美利坚的公司们就没有不看重技术专利的，现在麻省理工的实验室要和他们展开研究，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好处。 由于早就做下了针对石油合约的狙击计划，郑建国便在麻省理工这边的实验室里引导研究方向，当然他知道基于石墨烯概念研发而来的超级电池，是直到他重生那会儿也没投入到商用阶段。 可这并不妨碍郑建国先把大饼给画出来，这可是科学家们的拿手本领，只是考虑到演戏都要做全套，更何况他这么干也不是胡乱指点，而是要引导着解决掉即将到来的电子时代最大短板——电池技术，确切的说是移动设备的电源技术。 移动通信的技术比较早，最早的代表便是二战时美利坚大兵带的战地对讲机了，单以个头和重量来说，抡起来是真的可以防身用，随后就是7年前在摩托罗拉实验室诞生的“DynaTAC”，重量也超过了1000克，可即便是到现在也没发售。 从1973年打出第一个电话，到郑建国所在的1980年，整整7年时间里都还音讯全无，要不是他用的寻呼机就是摩托罗拉的，他怕是还不知道这家芯片制造和电子通信的公司，就是记忆中生产出“大哥大”的那家公司。 未来的手机会发展到什么程度，郑建国是做梦都梦到过好多次，只是他现如今已经引起了FBI的关注，再考虑到手机的核心便是通信技术，其中所蕴含的敏感技术可就比石墨烯要尖端的多，想想记忆中只是开发出了5G技术便招来打击的公司—— 除非郑建国加入美利坚，可那样的后果便是成了无根之萍，哪天遭遇个神经病枪手被打死，那人都不会被判死刑的。 芯片制造接触不了，通信技术也接触不了，所以郑建国的想法便是落在了电池上面，记忆中手机平板和其他电子设备的锂电池，这会儿是已经有了，10年的1970年就被人造了出来，只是名字和他记忆中的锂离子电池不同。 如果是放在上辈子里，郑建国会感觉到锂电池和锂离子电池没啥区别，只是这辈子的他误打误撞的成了物理学界新星大佬，便很快通过查找资料分析出锂离子电池是在锂电池的基础上发展而来。 不过，由于上辈子的关注重点不在电池上面，郑建国并不知道这会儿的锂电池技术存在严重的安全隐患，否则他就能想到某星手机为啥会变成炸弹了，当然更早的80年代锂电池就炸过。 好在，郑建国从记忆里的锂离子电池这个说法上，就确定了现在的锂电池可以投资研发一波，只不过他不能说咱们结合下锂电池研究下，那样带来的后果就是说我知道这个有前途—— 特别是参考到郑建国当初选修的物理学后，因为做了次关于石墨的趣味实验，就有了原子级石墨层发现的前科，于是乎他就给出了这么个建议，既然不能单独针对锂电池进行研究分析，那么就都展开下相关研究吧？ 再加上，郑建国马上就要吹原子级石墨层的电池了，不提前在实验室里把这玩意和电池联系起来，到时候很容易就会被无所不在的媒体们，给扒个底儿掉。 确认了自己的建议被接受，郑建国也没表露出太大的喜悦，待了半天后趁着吃过午饭的时间，他就溜到了隔壁不远的微生物实验室，没想到西莉却是在早早的等着他了：“为什么刺激皮内细胞会引起血管平滑肌舒张？” “西莉亚，这个答案就藏在你的心中——” 郑建国擦过西莉亚的身畔进了实验室，脚步不停的等到进了办公室，才从口袋里摸出了张纸片：“这是我设计的实验方案，但是我想让它变成你的，或者说变成咱们俩共同设计出来的——” “为什么，我只是个拿钱给你干活的人——” 目光在郑建国的手上看过，西莉亚虽然嘴上在问着，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她发现自己和这位“boss”间是越来越随便了，然而随着她的目光落在只有短短的几行字上时，嘴里想说的东西便被她吞了回去，一双褐色的眸子瞬间圆睁：“你这个设计——” “1：正常血管和处理过血管内膜的对比。 2：正常血管环与化学损伤内膜的对比。 3：去掉内膜的横血管条与含有内膜的纵血管条的试验对比。 4：对比有内膜和没内膜的血管环内反应。 5：分析有内膜和没内膜的血液区别。 6：使用化学分析办法找出导致血管舒张的内皮细胞。 现在我看全世界的不少血管专家和药理学家都在跟进这方面的研究，其中最难的应该是第6条，然而考虑到你之前的专业便是化学专业，我希望你能用上你所有已知的手段和技术来找出它，分析法，染色法，光照法——” 郑建国的声音有些大，这是因为他经过这段时间针对一氧化氮的了解，进而从显性的可以带来利益的蓝色小药丸本身，上升到了对一氧化氮在医学领域内的隐性意义：一氧化氮作为气体分子，竟然能在生物体内发挥信号传递作用，这完全是开辟了医学研究崭新的领域。 幽门螺旋杆菌为什么被重视？ 因为是推翻了所有科学家的认知！在这之前的胃里是不可能有细菌的—— 原子级石墨层为什么被重视？ 因为是推翻了所有科学家的认知！在这之前根据热力学涨落理论—— 那么作为可以在人体内传递信号的一氧化氮？ 这同样是推翻了所有科学家的认知！在这之前人们对一氧化氮的认知，是汽车排出的废气，是有毒气体，是破坏臭氧层导致酸雨，对人体有强致癌性的，你说这个玩意在人体内是好事儿？ tui~ 你说它能让男人持久？ 我tui~ 于是经过这么一番认知，郑建国就瞬间来了精神，他知道幽门螺旋杆菌是得了诺奖的，他也知道石墨烯也是得了诺奖的，所以参考着这两个发现都得了诺奖，那么这个之前只认为是摇钱树的一氧化氮，也得是个诺奖成果吧？？？ 郑建国当然不知道，他这会为了蓝色小药丸从消化系统领域跨界到了血管领域，也同样的是一脚迈入了又一诺奖成果里面 而之所以说是个又字，还是因为这是郑建国无意中继聚合酶链式反应后接触到的第二个诺奖成果：1998年，三位寻找出了NO的药理学家，共同获得了该年度的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 当然，这会儿郑建国是不知道的，只是隐约感觉到既然是开辟领域的范畴，看看自己现在所享受到的关注就是因为幽门螺旋杆菌和石墨烯的发现，那再开辟个医学领域只会让他得到更多的优待——可能还有FBI的关注？ 对于FBI，郑建国是不怕的，他现在这会儿可没有硬怼美利坚的想法，毕竟共和国这时和美利坚的蜜月才开始，所以这也是他对石油公司下手的原因。 前面说是狙击阿什兰和菲利普石油公司，可事实能证明郑建国这么干的后果就是皆大欢喜，对于以他为代表的哈佛俱乐部这群投机者的好处就不说了。 对于那两家石油公司的董事们来说，市值高了便是增加了他们的身家，而之下的石油公司管理层来说也是好处多多，股价等同于业绩的时候，分红什么的就不可能少。 而对于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暴力组织，也就是美利坚的国税局IRS来说，郑建国抬高了这两家石油公司的股票和市值后，即便是抛开了两家公司的税收不谈，单是以股票交易过程中产生的资本利得税，便能让IRS赚个盆满钵满。 之所以说到IRS，那就是赚了大钱的郑建国开始准备交税了，下午下班回到家里将亚当和查理招来，他也就让亚当报出了要交的钱：“boss，根据我的计算，你目前收益的组成可以分为半年期的3.18亿美元+7.42亿美元和不到半年期的32.69亿美元。 而其前者资本利得税的计算方式是总收益40%的50%征收，所以就是10亿6000万美元乘以40%再乘以50%，也就是2亿1千200万美元。 而后者的话由于不到半年期的标准，所以需要按照28%的税率征收，就是32亿6千900万美元乘以28%，所以得出的数字便是9亿1532万美元。 两项合计需要交纳11亿2732万美元，用收益的43亿2909万5233美元89美分减掉这部分，就是32亿177万5233美元89美分——” “什么都不干就拿走了四分之一还多，老子担惊受怕就赚了这么点——” 才拿着瓶可乐喝了两口，郑建国就被亚当报出的数字给惊呆了，然而随着电视上出现未来总统的演员大脸，他也就想起了这位当年的百万美元，可是被IRS给拿走了9成？ 随着这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郑建国也就感觉心情好了不少，连未来总统都被收走了这么多，这说明现在的税率还是比较少的，不过随着这个念头再次闪过，他也就发现了对面的亚当和查理都在打量自己，不禁瞪了瞪眼开口道：“怎么了？” “这个——” 亚当下意识的看了眼查理，瞅着后者微微点了下头后，也就鼓起勇气开口道：“如果您感觉交的有点多的话，我还有个别的办法——” 郑建国瞬间来了精神：“合法吗？” 歪了歪头，亚当再次看了眼旁边的查理，面带迟疑着开了口道：“这个，也许会有点麻烦——”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五章 BA005 “这是要逃税了？” 眼瞅着亚当一副带有顾虑和迟疑却又便秘的样子，郑建国脑海中也是不禁闪出了早已闻名却没谈起的话题。 不过就在郑建国想着是不是要开口说问出的时候，便听旁边的查理开了口道：“郑，我感觉关于交税的问题，你可以咨询下在哈佛的校友，比如商学院的会计博士一类的最好——” “哦，好的，谢谢你，查理~” 脑海中陡然闪过奥古斯都的面庞，郑建国也就打消了之前的念头，点了点头道：“那这个事儿就先放放，反正距离报税时间还有点长——” “好的，我也只是按照普通的流程问了下，您也可以咨询下更专业会计事务所——” 亚当显然是松了口气的样子说过，郑建国便表示理解的样子把两人留过晚饭，才想把两人送走的时候，好似想起什么后开口道：“查理，我还没用过你的车载电话，能让我打个试试吗？” “啊，这个当然没问题~” 才拎着皮包的查理神情一愣，接着便飞快回过神后开口说了，郑建国也就冲着旁边的亚当笑了笑，跟着查理到了他的车前看着他打着火后又打开空调，这才拿起电话交给了他：“这里面有点热，我就不陪你了——” “嗯，好的，我只是有些好奇~” 郑建国装作没下过山的葫芦娃摸摸拨号键和话筒，只是在查理下了车后飞快拨通了奥古斯都的电话。 随着那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郑建国也就开口说了自己决定要交税的事儿，没想到对方直接开口笑道：“这不是问题，你挂完电话后我让人去你那边，不过由于你没有通过基金操作，这次的获利怕是要多拿不少的税——” “我现在想提前申报交税的目的，就是为了成立基金——” 听到对方直言不讳，郑建国也没有隐瞒自己的意图，只是随着这个电话打完回到家里没多久，来的人却让他不得不想太多：“亲爱的郑，你这次赚的有点太多，想必已经引起了IRS的注意。 所以我想问你，你有没有什么在美利坚捐款的打算？因为捐款的金额是不用交税的，而且还会免除你部分额度——” “这个还真有捐款的打算，我有亲戚想要到哈佛读书，所以我想捐点钱，按照大概四分之一的纳税额度的话，这么一笔就能帮我省个好几百万出来——” 想起要安排郑冬花三人到医学院里读书，郑建国也就没有瞒着这位据说是哈佛商学院出身的本尼·巴德：“不知您有什么建议？” “郑，咱们间不需要这么客气，你叫我本尼或者是巴德都可以，咱们的年龄差距虽然有些大，但是咱们都是校友，一辈子的校友——” 本尼·巴德撇了撇留了两撇胡子的嘴说过，倒是在听到他关于捐赠的事儿后点了点头道：“对，我就是想问这个，现在特殊名额的价格在200万美元左右，考虑到你的年龄和身份，我感觉也不宜捐助的太多了。 那么，500万三个名额还是可以的，但是有个先决条件我要提前告诉你，就是入学名额可以用这种方法得到，但是毕业证书却要靠自己的奋斗去获得——” “特殊名额？” 郑建国下意识的问了句，这么个数字可是比他想的要少的多，脑海中闪过那家子女到哈佛读书的价格，接着想起这个年代可不是记忆中的时候，于是开口道：“Special Cases？” “是的，每个学院里排名后四分之一的就是这群人，他们有个比较明显的特征，那就是有钱，从里到外——” 本尼·巴德倒是没有把郑建国当成外人，竟是和他说起了这群关系户来：“当然，也有赖于他们的家庭比较富足，这群人毕业后大部分会继承家业，学校用的这种办法是有些不道德，但是这样做可以保证自己的学生群体出身于社会中上层，然后他们的父母可以建造教学楼和图书馆，当然还有像你这样的灌篮高手——” “灌篮高手？” 郑建国再次蒙了下，他当然知道这个词是指篮球运动的特有词汇，不想本尼·巴德当即面带微笑道：“就是指能够在学术领域里，像在篮板前跃起把篮球灌到篮筐的人，就像你在医学院里的螺杆菌和物理学上的成就。 这样会推动学校里两个专业领域内的进步，毕竟总体来说哈佛大学是个好学校，而那四分之一的人数在学校里面，也只是少数——” “好吧，我明白了，谢谢你，本尼~” 郑建国露出了释然的模样，有钱人可以提供物质保障来供那前四分之一的人去搞科研出成绩，而且考虑到学校的毕业生大部分都会成为这个社会的中上层，那么给这些已经是社会中上层的校友们某些特殊待遇，也就是理所当然了？ 而至于郑建国自己这样的，怕是他的孩子以后要报考哈佛的话，他本身的光环就会成为不小的加分项：“不知怎么样才能少交税？” “目前最低的税率就是28%的资本利得税，这幸亏是你没有用个人名义去炒期货和股票，否则像你这么高的收益，会直接会触及36%的个人毛收入所得线，而且还会加入麻省8%的个人所得税，现在有赖于资本利得税的关系，这算是给你省了不少——” 本尼·巴德说着脸上的笑容收起，不过既然他跑来了，那也不是白来的：“如果你捐款的话，500万大概能抵消50万的税，如果你有父母家人需要供养也可以省点出来。 只是加上你现在单身还有这次你获得的收益比较大，所以在合法的范畴内，能省下的不会太多——” “捐款还能抵税——” 脑海中想起那些大佬们捐起来，都是动辄几亿几十亿几百亿的捐款，郑建国倒是没想到捐款还有这个好处。 不过当听到还没成家的说法，郑建国也就知道这位也是尽力了：“如果还有类似操作的话，本尼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建议的话当然有，比如到英属维尔京群岛注册公司，再以这个公司注册基金，然后到瑞士银行开具匿名账户，然后交易的时候通过所有最低税率的账户进行买卖，通过这种操作后可以把整体税率降到十分之一以下——” 本尼·巴德望着郑建国怔愣的模样，接着说完后耸了耸肩面带温和的笑继续道：“由于交易账户都是瑞士银行的匿名账户，所以在IRS想要查证这些交易账户的真实性，就必须通过英属维尔京群岛向瑞士要求提供这些数据资料。 可即便英属维尔京群岛同意这个要求，那瑞士的银行保密法也不可能同意，当然由于具体操作起来比较繁琐，所以需要极其专业的人员来操作——” “瑞士银行我倒是知道，正好考虑到美利坚这边不少银行都倒闭了，我也想把资金放到比较安全的地方——” 郑建国当然知道大名鼎鼎的瑞士银行，不过那还是在他上辈子的记忆里面，据说是这个世界最安全的银行也丧失了它的独立性，开始向各国通报储蓄客户的信息，然而考虑到他现在缺的便是专业人士，也就对这位有了挖墙脚的心思：“对了，本尼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工作？ “我现在是雷蒙德会计事务所的合伙人，所以我感觉咱们可以加深一下合作——” 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后双手放在一起，本尼脸上的胡子在他的微笑下高高翘起后说过，他来之前只是知道这位有了笔收入想要合理避税，却没想在说了几句后便被听到的东西给惊了下。 如此高的收入竟然是在没有合理避税的情况下赚来的，他都替郑建国感觉到心疼：“即便是你以后有了自己的会计部门，那也不妨碍咱们间的合作，毕竟我们雷蒙德还有审计方面的业务——” “如果这些操作委托给雷蒙德的话——” 想起自家规划的管理公司也要审计，郑建国倒是感觉双方的合作机会还是不小的，不过考虑到这种机会和眼前的动作相比，他关注的重点还是这货说的十分之一税率上：“以你们最快的速度去办理，能在几天内办到你说的这些？” “最快的速度？注册公司成立基金？” 本尼脑海中闪过了个念头，然而还没等他去多想的时候，便听郑建国已经开口道：“就是用最低税率的账户进行买卖——” “这是要有动作了？” 本尼面色微变后旋即露出了笑：“大概需要——十天左右。” “5天能够办妥吗？” 郑建国心中一沉问过，这时距离他要公布消息的12号还有不到5天的时间，正好明天周一开始的话，周四的12号晚上公布这个消息，并且集中全部力量在周五的13号这天做空。 这样再经过两天的周末休市时间里酝酿，然后周一公布苏维埃扩大石油生产和各国寻找新能源的消息——十天后黄瓜菜都凉了。 “英属维尔京群岛虽然比较近，可是去瑞士比较远，单趟从纽约到法兰克福飞行的话都要1天时间，而且航班还不固定，即便是选择最快的协和飞机——” 本尼·巴德小心翼翼的解释着自己做不到的原因，即便是顺利的话也需要从波士顿到英属维尔京群岛，这个航班是明天早上才有的。 而到达群岛时间是下午时间，半天的时间想要注册家公司就是开玩笑了，怎么着也得一两天时间，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买得到飞法兰克福的协和机票，即便是买到的时间就第四天中午了——应该是第四天早上？ “出行方面没有问题，我有架私人飞机，可以从波士顿飞瑞士的。” 想起自己的白天鹅，郑建国心中也就对买了这架飞机有了些许庆幸，43亿的十分之一可是4.3亿，足足比现在交的11亿少了近三分之二，结余的资金都能再买上好几架白天鹅了：“可以按照你的要求飞——” “这个，好吧——” 本尼面上的笑容瞬间有些僵住，脑海想起下周的工作安排，便感觉自己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然而考虑到很少有坐私人飞机的机会，再加上这位这么着急就必然是有大动作，只是稍微联想了下他拥有的资金量，本尼当即做出了改变下周工作计划的决定：“只是，郑，私人飞机的飞行费用方面——” “当然不会算在你们会计事务所的费用里面——” 郑建国倒是没有在意白天鹅一趟几十万美元的飞行费用，毕竟与能够少交的税相比，这个钱怕是连零头都算不上。 当然面对着第一次打交道的本尼，郑建国也有了结交的想法：“相反的是，如果雷蒙德能够在周五之前做好这些准备工作，我会支付双倍的报酬给你们。” “那您可是太大方了——” 本尼·巴德当即笑开了花，只是随着笑容而过，也就飞快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郑，既然你决定了，那我现在就回去做下准备工作，不知你的私人飞机什么时候能到？” “明天早上吧？你等我打个电话——” 眼瞅着对方进入了工作状态，郑建国心里也是不禁高看了对方一眼，于是飞快起身到了电话旁边，找出了古堡医院的号码拨了过去：“嗨，范戴琳在不在？” “范戴琳？这是他的女朋友？” 旁边，本尼·巴德眼瞅着郑建国这个电话要找的人没找到，又开始找起别的人，就见他很快开口冲着话筒说了起来：“什么时间能到波士顿？哦，最快提前12小时申请航道？哦，到达时间是中午12点左右——” “不知道他是开的什么公司？”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本尼·巴德便见郑建国又打了几个电话安排过，冲着他开了口道：“飞机明天中午13点之前过来，我已经安排过律师和基金负责人，他们明天会去找你——” “好的，那就不打扰你了，我就走了。” 本尼·巴德旋即站起身开口告辞，只是等他连夜回到会计事务所找到合伙人说了又接到个大单，安排过后第二天与拿到授权的查理和亚当签过正式合同，也就在忙完后早早的赶到了波士顿机场里面，没想到就听贵宾厅的接待经理报了个令他呆滞的飞行代码：“BA005？不列颠宇航的协和编号？协和飞机不是就四架吗？郑的私人飞机是协和飞机？”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六章 他们都是来旅游的 “是的，BA005是私人飞机白天鹅号，实际上这是协和B型机，它的发动机和配平油箱是改装过的，发动机效率提高了四分之一，载油量也增加了四分之三，所以它能实现洲际飞行，从美利坚到共和国只需要8个多小时——” 贵宾厅的接待经理玛丽笑着点了点头，只是目光扫过这群人后发现没有郑建国的身影，所以也就没有去回应本尼·巴德的疑问。 不过玛丽虽然秉持着保守隐私的想法，旁边的亚当却开口接着说了起来：“为了降低重量增加强度，这架飞机的主要结构都换成了钛合金，而油箱外也铺设了凯夫拉防弹材料用以增加安全性，轮胎的制动也是重新设计的，这一架白天鹅可以买两架协和号——” “郑真是太有钱了，比《豪门恩怨》里的尤因家族还有钱——” 望着窗外滑行而来的飞机身影，本尼的脑海中闪过了这个念头，只是他没想到随着四天的忙活后搞定这个单子时，也就看到了汇入到匿名账户里的金额：“32亿——” “真的动用这么个规模的资金量——” 饶是连续几天下来知道了郑建国的身家，本尼这会儿在看到了具体的数额后，还是被这一连串的零给晃的有些眼花：“这可是现金啊——” “本尼，boss委托雷蒙德会计事务所全程跟踪这次操作过程——” 同样是瞅了眼那一串零的查理倒是恢复的很快，这笔钱还是经过他的手赚来，只是那会儿是高达43亿的资金量，不过想起马上要开始的动作，他也是心有惴惴：“就是做空石油合约——” “做空石油合约？” 本尼·巴德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提高了十几个分贝后发现连旁边喝咖啡的亚当目光引来，倒是飞快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道：“他是知道什么消息吗？” “这个事情现在还是保密的，不过过会，也就是半个小时后，就能告诉你了——” 查理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说过，本尼下意识的也跟着瞅了瞅他的手腕，倒是很快做出了选择：“没问题，只要给钱——” “那就签了吧。” 旁边，正喝了口咖啡的亚当连忙放下手中的杯子，将旁边的文件夹推到了本尼的面前，后者看了看上面的约定，也就冲旁边的助手招了招手。 随着两人飞快看过也就到了五分钟后，本尼拿起了笔在上面签下了名字留下自己那份，冲着旁边默然不语的查理开口道：“现在能说了吧？” “还有几分钟——” 瞅着隔壁灯火通明的大厅里几十个人，查理是没想到这位其貌不扬的会计事务所合伙人还有这个关系，当然再考虑到对方那哈佛商学院会计博士的身份，认识些稀奇古怪的人也就理所当然了：“那边的人可靠吗？” “可靠，不可靠的早就被种在海里当荷花了，这些人来自全世界，他们都是来旅游的——” 发现查理的神情有些异样，本尼还以为他不相信自己，于是继续开口道：“如果不是奥古斯都让我来的，我是绝对不会这么快就信任你们boss的，谁知道他是不是IRS的棋子？ 不过这个事儿发了也没什么，不外乎就是限期补缴税款外加罚点钱而以，可谁能拿到这些账户的资料？” “奥古斯都吗？” 查理脑海中默默的记下了这个名字，他并不是会计出身，可也知道IRS对于逃税的惩罚正如本尼所说，在找到证据后首先会要求补缴税款和罚款。 而真正要抓人，还是得在被拒绝之后才动手，IRS这么做目的也是为了最大限度的收税，而被警告后都没钱交税的，那就证明目标是真的没钱了，也就到了抓人的时候。 不过考虑到自己是FBI，而且现在又是在永久中立国瑞士，按照要求来说查理现在已经没了执法权，即便是等他回到国内去IRS举报，也得说出手上账户资料的合法性。 只是这样就得面临个问题，FBI什么时候开始插手IRS的税务职能了？ 而且FBI是没有海外执法权的，那是CIA才有的权利。 于是乎他这个FBI为了IRS的职责，冒着暴露的风险去插手CIA的职权—— 先是想起自己的任务还是为了保证郑建国接触不到美利坚的尖端技术，接着查理又想了下自己这么做的后果，也就将这个念头给扔到了脑外。 只要郑建国不窃取美利坚的尖端技术，那就不算是损害美利坚的利益，更何况现在过高的油价，才是损害美利坚经济的真凶？ “嗨，查理，时间到了——” 随着亚当的声音传来，查理也就回过神的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身子前倾后看了看已经回到电话机前坐下的交易员们，他便推开了门走了进去，望着二三十双漆黑的眸子开口道：“现在以20倍杠杆开空仓卖出石油合约，开始转入保证金——” “20倍杠杆！640亿美元——” 脑海中闪过奥古斯都的面庞，本尼也就抹了下嘴角的胡子，他已经隐约想起了上次聚会时这位接触过的几张面孔，只是这个念头才闪过，耳畔此起彼伏的声音瞬间消失，才发现查理已经关上了门：“你怎么不看着了？” “现在不用看了，等着指令就可以了——” 耸了耸肩坐到了自己的桌子前，查理将腿放在了桌子上后拿起份报纸看了看，发现竟然是拉丁语时，旁边的亚当已经打开了电视机，几下后找出了财经频道。 于此同时，远在波士顿的麻省总医院消化中心里，郑建国也在留了个纸条后到了预约台的电视前，顶着小护士的注视将频道换到了财经频道：“这些都是骗人的，又没什么看的——” “哼，就是你想看财经台吧，你在炒股吗——” 小护士的声音有些高的传来，郑建国却没有听到般看了看电视主持人下面的价格上：“石油合约开市后便下挫18美分，另有苏维埃匿名高层说他们已经扩大了产能，争取在去年出口的500万吨基础上增加三分之一，用以争取伊兰动乱导致缩减的石油出口额——” “这就是奥古斯都的安排了——” 眼瞅着开市就下跌了18美分，郑建国的心情还是不错，从33美元67美分跌到33美元49美分，如果是在前者的价位上卖出，放大后的640亿资金就能卖出19亿桶，而单以这19亿桶去乘以下跌后的18美分，便是3亿4200万的收益—— 如果是四分之一的税率，就得拿出8000万来交税，而如果是十分之一的综合税率，那么就是3420万，这一进一出的差距高达5000万。 “怪不得越有钱越喜欢逃税——避税。”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郑建国便感觉到身边多了个人，不想转头才看去时，只见奥古斯都面带微笑的摇了摇头：“你这个时候应该在办公室里面——” “那我现在在这里了——” 郑建国挑了挑眉头看向电视，他之所以如此关心走势，还是放不下已经到手的32亿美元，然而考虑到旁边这位还不知道动用了多少资金，也就开口道：“现在是没心思了——” “那个查理可能有些问题，我已经查出乌尔莉卡是FBI探员了——” 奥古斯都将手中拿的纸片在郑建国眼前晃过，接着收回后望着后者猛然变了的脸，接着又从手里拿出了个纸片后到他眼前，只见上面写着行字：“要不要我帮你动手？” “他身后应该有人吧？” 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郑建国发现在不知什么时候，预约台后的小护士没了影子不说，连坐在等候区座位上的几个患者也没了影子。 接着发现没有声音后回过头来，郑建国便见奥古斯都手中又拿出了个纸片：“那当然是一劳永逸——” “我手上没有人命，我也不想沾染人命，这一方面因为我是个医生，也因为我自认没有做过触犯法律的事儿，所以我感觉留着查理在我身边比较好，因为那样也可以变相的证明我的清白——” 皱着眉头轻声说过，郑建国直视着奥古斯都的面颊，一秒，两秒，三秒，直到过了足足十五秒，才见他点了点头开口道：“嗯，那就听你的，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不知对方转悠着什么念头，郑建国却是重重的松了口气，不想奥古斯都从口袋里摸出了个礼盒递到他面前，开口道：“这个戒指以后戴上吧，记得不要弄丢了——” “好！” 探手从对方手中接过礼盒，郑建国打开后看了看，从戒面上看和自己那枚哈佛医学院的戒指没什么区别，也就套在了手指上面，瞅着不大不小倒是正好的笑道：“那以后考虑到我动手术的机会还是不少，也许真的会丢了也说不准——” “那就在动手术的时候当项链带起来——” 再次满脸正色的说了，奥古斯都也就又看了眼电视机道：“10点45分再来看吧，现在这些也没什么好看的——” “好吧，那就到我办公室里去坐坐？” 心中记下这个时间，郑建国也就发出了邀请，只是奥古斯都面露微笑道：“我还有个人要见，等到你月底来开会的时候，咱们再坐坐，顺便你也该见见某些朋友了。” “那样也好，我送你到电梯口~” 抬手指了指远处的电梯，郑建国说过后奥古斯都也没反对，而是默默的直到电梯门口了，才开口道：“你家的电话还是不能用，有急事儿事儿就用外边的电话。” “好！” 郑建国点头的功夫电梯门打开，奥古斯都也就抬脚走了进去，随着电梯门的关上他才皱起了眉头：“查理还真的是FBI——” 自打在门口用头发当标记发现有人装了窃听器，郑建国便在通过记忆中的美剧大片中找到了嫌犯FBI，虽然最后警方给出了个是南越的人装的，却也没有拿出实锤证据来。 特别是当他简单的反推理就知道这是扯淡，南越敢在美利坚给人装窃听器？这天底下怕也只有恐怖分子，敢在美利坚地面上不拿FBI当干粮。 当然这是指郑建国记忆中的美利坚，这会儿他来到美利坚后，发现从底层到上层都在反思越战带来的阵痛。 事实上如果只从损失数字去分析，要不是美利坚在二战中积攒了偌大的家业，怕是得学那苏维埃分崩离析——从1955年到1975年的20年间，共计有250万军人轮番上阵。 而这250万人中有超过5万8000人阵亡和30万人负伤，之外还付出了2500亿的军费支出，这可是1955年到1975年间直接支出的军费，如果算上间接支出是要超过4000亿美元。 再参考1979年入侵阿富汗的苏维埃，按照其在结束阿富汗战阵后由总主任宣布的战争费用只有460亿卢布，约合200亿美元。 美利坚用20年时间打掉4000亿也没伤筋动骨，苏维埃用了10年打掉200亿就大家不干了。 当然也不能说美利坚是屁事儿都没有，这场战争给美利坚人民带来的伤痛还是足够深刻，深刻到有人写了本书叫《越南：史诗级悲剧，1945-1975》，火爆到高居各大畅销书排行榜前三名。 实际上在郑建国看来，之所以美利坚不想打了，还是因为爆发的第四次中东战争引爆了第一次石油危机。 原本美利坚在越南打的正嗨的时候，也没忘记在中东地区插手，拉着一帮小弟对以色列大力支持。 只是后果就让油王们彻底不干了，于是联合起来成立了联盟提高了油价，这就造成次年的美利坚工业生产下降14%，曰本下降了20%，以至于1974年的不列颠经济增长率是-0.5%，美利坚是-1.75%，曰本是-3.5%。 仅仅因为这次提价，就让在1973年才是300亿美元收入的油王们，在1974年不降反升的狂收1100亿美元，算是彻底引起了美利坚对石油的重视。 经济不好，又是才经历过战争创伤，所以这会儿的美利坚民众对于战争有些像1941年前的“门罗主义”，就是赚钱的可以考虑，打仗是绝对不行的做法。 不过美利坚的越战也不是没有收获，据郑建国所知就是他记忆里在海碗战争中改变战争形势的好多黑科技，就是差不多这个时候开始立项，最终形成了跨世代打击的格局。 可那是军工行业。 而至于对外的CIA和对内的FBI，有鉴于不能惹出战争来的前车之鉴和顾虑，这时的工作积极性并不高。 当然这点也可以从彻底失败的“鹰爪行动”中看出来：8架用于沙漠作战的直升机里面，竟然有3架无法适应气候到没有办法正常飞行。 无法飞行也就罢了，毕竟机器玩意临时出个故障实在太正常不过，可是在退出行动时候，还发生了直升机和运输机相撞的事件，典型的偷鸡不成蚀把米，让白宫的那群大爷们好悬没找到下巴，卡特的民调达到了有史以来的最低点—— 这就是精锐的美利坚大兵？ 所以对于查理这个FBI探员，郑建国便感觉留下比干掉的好，更何况他又不打算干些伤害美利坚的事儿，如果干掉的话就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还给了奥古斯都好大的把柄？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七章 这不是我的责任 “为应对今年第一季度以来的高通胀问题，美联储计划将在下周初把联邦基准利率提高到21%，这是今年第二次加息——” 1980年6月13日早上10点45分，郑建国看了眼手腕上的百达翡丽金表，便深深的感受到了哈佛俱乐部这群人的能量，当他以为最多由卡特总统宣布下新能源的寻找时，人家却是直接从根子上开始下了手：“根据经济学家的估计，该次加息将大大的减少目前对石油的需求——” “提高拆借利率来减少对石油的需求——” 算是在期货里折腾了年把时间，郑建国对于美联储的这个操作也有着最基本的了解，原来的基准利率是19%，现在又增加到了21%，市面上的钱进一步会向银行流去，一万块的利息便是两千一百块，距离月利2分的高利贷24%只差一步之遥。 市面上的钱没有了，想要出于投机为目的的拆借利率也会跟着基准利率上涨而上涨，其后果便是导致借钱利息的提高，进一步降低市面上的消费，而人们和企业手里没有了现金流的支撑，就会对身边的开支进行控制，对于大多数的普通人来说，就是汽车开不起了—— “不过这样会导致企业开工率不足失业率上升，卡特总统是要凉了——” 脑海中陡然间闪过个明悟，郑建国回过神后便发现电视里的新闻还在继续：“——由潘恩广场银行为首的九大银行财团做出决定，向墨西哥石油公司提供38亿美元的贷款资金，用于开发墨西哥南海下的石油，该油田已探明储量42亿吨，地质储量超过150亿吨。 另外根据来自不列颠的报道，经过五年开发的北海油田已经正式投产，该油田已探明储量47亿吨，日产量达到了50万桶，同时根据苏维埃匿名高层人士的消息，苏维埃的第二巴库油田——” “现在看着石油值钱了，就大家一起加大开发油田，然后就不怕跌了？” 艾米说着出现在了旁边，郑建国转头看了看她后笑了笑：“艾米主任也关心起石油经济来了？” “我是关心你来了，喏，恭喜你们的开门红，我哦去你办公室里没找到你，就听凯瑟琳说你在这里了。” 将手中的杂志递出，艾米目光从郑建国没什么变化的脸上扫过，接着开口道：“这是你们实验室第一篇论文，记得别忘了带他们去庆祝下。” “好的，艾米主任你也来吧？” 从手中的《细胞》杂志目录上收回目光，郑建国对于这个结果并没有任何的意外，这篇关于培养和活检的螺杆菌对比文章，在他看来原创性足够多了，专业性却有点欠缺，只是之前没人想到而以：“正好也体现下中心对实验室的重视。” “没想到你还会在乎医院的态度——” 艾米说着四周看了看，只是随着电梯口处走出了两个医生，她也就点了点头道：“那就在上班的时间不要乱跑——” “好吧，我这就回去。” 眼瞅着艾米话音未落人已经走远，郑建国又看了看电视里的新闻，也就拿着手中的杂志转身看看，发现预约台前的小护士正拿眼看来，便笑着摆了摆手转身离开，知道这两天自己做的是有些过了，也幸亏是在消化中心这边，能够说自己的人不多。 如果是在急诊室，怕是普利尼都要说上两句了。 几步到了电梯里面，郑建国也就拿起了手上的杂志看了看，他是不打算对谁说这家杂志是自己的，毕竟那样会让人感觉这个杂志不够权威性，想想看你实验室的研究发到了你的杂志上面？ 只是想一下就知道这么做是啥后果。 “郑，艾米主任先前来找过你了——” 才进了实验室的门，正和两个研究员说什么的凯瑟琳瞅见他，也就飞快的开口打了个招呼，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道：“我见过她了，咱们上次的文章发出来了，你问下她们晚上想去哪里？我请客——” “真的吗？去哪里都可以？” 旁边的男研究员下意识的接口说过，郑建国的目光从他脸上挪到凯瑟琳脸上，后者便飞快瞅了瞅这个研究员开口道：“贝迪，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隔壁街区开了个迪斯科酒吧，我听他们说很不错，就在对面的西餐厅后街里——” 贝迪耸了耸肩望着郑建国说了，后者不置可否的看了看凯瑟琳，发现她正拿着杂志在看，也就开口道：“那你们回去商量下，最好要征求大家的意见——” “好的，那我们回去商量下，下午下班前告诉你。” 凯瑟琳从杂志里收回了目光，她是没想到郑建国会把自己和艾斯特放在他的名字后面，心中不禁是有些小激动，只不过随着这个少有的心潮出现，她也就有了其他的想法：“这个《细胞》杂志并不出名，如果是《柳叶刀》或者是《新英格兰医学》——” 当然，脑海里转有过这个念头的时候，凯瑟琳也没有闲着，而是在回到实验室内找到艾斯特说了这个事儿，便见她好像并不意外两人出现在第一作者上面：“嗯，郑果然是好人——” “他是好人吗？” 脑海中再次闪过这个念头，凯瑟琳便感觉只冲着没有抹杀她们俩的付出，也可以勉强算得上是个好人：“嗯，郑还不错——” 眼瞅着凯瑟琳没有发现自己的异样，飞快调整完心态的艾斯特也就在吃饭前找了个机会，走进了郑建国的办公室里面：“凯瑟琳也和你做交易了？” “交易？没有——” 郑建国好悬以为艾斯特说的是石油合约，只是瞅着对方大大的眼眸和浮夸到合体的白大褂，也就明白过来她是在说什么了：“这种文章我不会克扣你们的付出，倒是只有下面你们各自负责的内容才会体现出差异和区别——” “我以为，你会把我付出的——我里面可是什么都没穿哦。” 下意识的说了半句，艾斯特接着大大的眼睛弯成了个月牙，圆润的鹅蛋脸上露出抹暧昧之色，接着转身走了：“贝迪想去那个迪斯科酒吧，我记得你不喝酒，所以就在急诊室对面的西餐难听里点了顿大餐，考虑到你要破费了就不用谢谢我——” “好吧——” 无语的目送艾斯特小巧的背影消失，郑建国也是不禁牙痒痒的，只是考虑到对方还能记得自己不喝酒，便没有把要请实验室全员吃大餐的花费放在心上，虽然他把全部收益和杨娜的那5000万都扔到了石油合约里，可单是他银行卡里留下的零头就有大几百万。 郑建国是个不喜欢浪费，也不喜欢亏待自己的人，他平时没事儿的话是不会去外边吃，要吃也就是在医院里的快餐厅，或者是麻省理工边上的过桥米线吃，图的主要还是方便与否的问题，真要是奢侈的吃顿大餐，也是不会到精打细算的程度。 否则真要去计较，那就得考虑即便是吃顿快餐的花费，都够全家人在国内半个月的开销了，只是郑建国还没有那么矫情，于是乎中午就跑到了西餐厅里定了位置，不想下午上班没多久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郑建国，我们晚上会到波士顿，你在家里等着我们，最好——” “你哪位啊？” 看了看话筒又想了想这个声音，郑建国是愣了愣才问出这么句话，声音是口标准的普通话，听不出带有哪里的地域特征，不过随着这话问完，他也就有了几分猜测，果然电话里的声音硬邦邦的传了过来：“赵亮亮没给你打电话吗？” “我最近有点忙，我也不知道他打没打电话给我，反正我是没接到，你是谁？” 郑建国是好久没听过这么硬气的话了，只是既然对方说到了赵亮亮，他也就有了几丝的猜测，于是只听这人继续开了口道：“我是接替赵亮亮的崔宇，大使馆三等秘书，今天晚上我将会陪同田秘到你那走访，我们现在马上出发到机场，由于安排的行程比较忙，最好你能来接下我们——” “我这个研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做完，你们的行程既然那么忙，你们就别来了，我也没空接待你们。” 拿着电话眨了眨眼，郑建国之所以让对方说了这么多，还是因为他愣了愣神才反应过来，当即说完后听着那边没有动静了，也就继续开口道：“那就这样吧。” 咔嚓的挂上电话，郑建国脸上却没有露出轻松模样，倒是瞅着电话机以为对方会很快打来，没想到是直到他下班也没有大使馆的电话过来，于是看着穿了牛仔裙的凯瑟琳到了门口，也就关上灯和门的出了办公室：“人都到齐了吧？” “到齐了，我们正好做了个培养试验，吃完大餐后回来再观察。” 艾斯特巧笑倩兮的接口说上，郑建国也就瞅了瞅她身后的七八个人，再瞅了瞅凯瑟琳身后的五六个人，于是乎带着大部队出了消化中心，望着依旧热浪袭来的斜阳开口道：“大家分头去吧？” “有车的开车，骑车的骑车，boss你要不先开车过去吧，我陪他们走着去。” 艾斯特左右看了看情形，这帮人有吃过饭直接回去的，也有吃过饭回来继续干活的，于是冲着郑建国开口说了，后者也就点了点头道：“那好，我就先去打个前站，你们路上慢走注意安全。” “没问题~” 凯瑟琳点了点头回应过，郑建国便到了停车场开上自己的普利茅斯车，强忍着好似烤箱的车内出了停车场，一溜烟的开到了西餐厅的门旁，没想到就听旁边传来了个声音：“开这么破的车来高档餐厅吃饭？” 下意识的瞅了眼对方，发现三四个穿着两道筋背心的年轻人满脸不善的望来，郑建国却没想着去招惹对方，而是转身进了餐厅里，隐约听到身后有人开口说了句：“哈哈，胆小的黄皮猴子——” “呜~哇~” “先生，您有什么麻烦吗？” 紧闭的西餐厅门内，穿着长袖的侍应生才开口问过，郑建国便听到外边传来了声警报，也就下意识的开口说过转身望去：“没有，一群荷尔蒙上头——” “嗯，警察来了——” 郑建国的话才说了半句，他也就和侍应生齐齐看到了辆警车停在了那几个年轻人的面前，随着车门打开后驾驶位上的女警察下车，便发现尤娜看了眼餐厅的门后走向了几人，而副驾驶上则钻出了个满脸无语的男警察奥布莱尔，他才发现自己把这位的名字都忘了。 “尤娜要找这几人的麻烦？” 眼瞅着尤娜直接走向了几人，郑建国却是看的眉头当即皱了起来，只是随着他脑海中才浮现出这个念头，不想几个年轻人中有人探手到了后腰处，他也就愣住了：“不好——” “举起手来！” 就在郑建国脱口而出的时候，门外已经靠近几人的尤娜也看到了这人动作，当即探手摸出了枪后指向对方，同时还开口大声呵斥起来：“举起手来，快点，快点举起手来，我要开枪了！” “哦，谢特！” 探手摸向后腰的年轻人飞快举起了手，这时尤娜又抬了抬手中的枪，扫了眼已经到了旁边的奥布莱尔后开口道：“抱头蹲下趴在地上，赶快，趴在地上！” “OK，OK~” 发现旁边的同伴们已经照着警察的要求抱头蹲下，这个年轻人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只得蹲了下去，摇着脑袋嘴里不停的咒骂起来：“这下完了，这下完了，我身上还有货没交出去——” “货？什么货？” 已经飞快靠近的奥布莱尔到了几人身旁手中一扬，便两人一组的用手铐给铐了起来，这时尤娜已经到了旁边摸出自己的手铐扔给他，于是乎就把四人铐在了一起，这才探手向这个年轻人的后腰处摸去，不想在他屁股后面的口袋里摸出了包东西：“噢，谢特——” “这是——独品吗？” 正举着枪的尤娜满脸呆滞，只是这话原本是她下意识问出的，没想到被奥布莱尔按在地上的年轻人已经是面带哭腔的开口道：“你们都知道的，你们早就知道了，你们是埋伏在这里的，这不是我的责任，你们肯定知道了这笔交易——”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八章 我感觉挺好看的 “幸亏先前没招惹这群人——” 眼瞅着奥布莱尔搜出的东西，郑建国便闪过了庆幸的想法，只从那透明包装的袋子上他就能看出，这里面的白色玩意绝对不是颇具争议的植物提取物，里面不是合成的结晶体就是纯化后的粉末，而能贩卖这两样的不是黑帮就是独枭，搞不好就得被惦记上了。 “要不要出去打个招呼？” 只是很快目光落在尤娜脸上，郑建国顿时陷入了迟疑当中，他能感觉到尤娜已经发现了自己，甚至自恋点的去想也可能是因为自己才对那群混混下了手，只是考虑到正被奥布莱尔塞进警车的年轻还在望来，郑建国的被害妄想症瞬间就发作了：“这群人可是有组织的——” “那个女警察，好像认识先生？” 当尤娜再次看了眼西餐厅入口时，站在旁边的侍应生便面带狐疑的看了眼郑建国，后者转头瞅了瞅四周，发现门口这里只有自己在观察着外边的情况，其他的也就是临街窗户边两位食客，他也就点了点头道：“嗯，原来是她——” “——” 硬顶着面现默然的侍应生目光，郑建国也就发现外边又停了辆警车，很快下来两个警察把剩下的两个混混塞进去，他也就推开餐厅的门到了门口，冲着已经要上车的尤娜挥了挥手：“嗨——” “嗨——” 脑海中的那个身影出现，尤娜也就将扶在车门上的手收回，飞快捋了下耳畔的乱发后歪了歪头，关切的面颊上挤出了个笑：“你也在这里——” “我是听到侍应生说了才知道有警察抓小偷——” 目光在对方有些无措的手部动作上扫过，郑建国也就笑着给了个借口，只是当他望向尤娜的微蓝的眸子上时，便感觉到了里面传来的炽热，只见她摇了摇头道：“不，不是小偷，是毒贩，我也没想到会从他们身上搜出冰毒，我只是看到他们在骚扰你，我——” “谢谢——” 耳听到近似于表白的心意，郑建国却是扫了眼她的身后开口打断，果然尤娜神情愣过转头望去，只见两个神情好奇的漂亮女孩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这时只见其中和自己差不多的那个开口了：“boss，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boss？” 瞅着对方蓝色的眸子里闪过的警惕，尤娜便听身旁的郑建国开口道：“这是我的朋友，尤娜，我的射击还是跟她学的，这不正好遇到她在执行任务，就聊上了——” “你这是在解释什么吗？” 作为警察，尤娜对于各种眼神自然是有着超出常人的敏感度，再加上郑建国现在这个解释可以称得上是多余，她也就转头看了看先前闪过警惕之色的女孩，脸上也就露出了个笑：“你好。” “嗯，你们先进去吧，我已经安排好了。” 敏锐的察觉到尤娜和艾斯特之间的异样，郑建国便感觉到了阵头疼，好在以他的世情经历也知道怎么做，顶着凯瑟琳打趣的目光后瞅着她们进了西餐厅，也就回过头看向了尤娜，笑道：“她们是我在实验室的同事，这不今天论文发表了，你今天上什么班？早班还是晚班？” “啊，我今天上的早班——” 眼前闪过整洁的实验室和洁白的大褂，再想起郑建国的科学家身份，尤娜就知道自己这辈子是不可能成为他的同事了，然而就在她脑海中闪过这个黯然想法时，却没想能听到这仿佛是约会般的前奏，当即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后开口道：“马上，六点就下班了，哦，我现在已经下班了，不过我得先把这群人送回警局——” “好的，没问题，我也不急，就是好久没摸过枪了，火器许可证都还没下来——” 郑建国的火器许可证还没办下来，上次去考试都没让尤娜知道，而再考虑到这其间她也没有督促自己，那就说明她知道自己去参加了，郑建国倒是没费劲儿就猜出了她从射击俱乐部那里知道的：“你知道了吧？” “嗯，我去练枪的时候听他们说了——” 尤娜没有说自己是特意专门去问过的，那会让郑建国知道自己在默默的关注他，虽然这是事实，然而自己知道的事实和旁人知道的事实是不同的，她自己并不会为喜欢这个学霸而感到羞涩，却不想听到有人说他是医生，而自己只是个警察：“那我把这些人送回局里就去。” “不用那么快，大概20点钟到就行。” 郑建国笑着摆了摆手，他之所以想起找尤娜去练枪，还是因为下午那个电话把他恶心到了，赵亮亮和徐秘之前也走访过波士顿的华人团体，但是却从未在电话里对他指指点点，今天这位倒是直接让自己去接人——想当初他之所以考了医学院而不是人大或者北大以及外交学院，可不就是想远离这些蝇营狗苟？ 再加上遇见尤娜，郑建国也就想起了之前她在爆炸物事件中的好意，当时为了避免被记者们挖出两人的关系，或者说是为了保护对方，他在人家好心跑来关切时却冷脸以对，便感觉可以去射击俱乐部打发下时间，至于她会不会把这个事儿当成错误的信号，那么没谁会在约妹子的时候选择去打枪吧？ “也许会误会？”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这个可能性，只是尤娜却没有给他反悔的时间，面现喜色的捋了下耳畔的乱发后开口道：“那好，我20点前到——” “回见~” 目送尤娜转身上了警车离开，郑建国也就回到了餐厅里，在侍应生的跟随下到了二楼的长桌前前，只见凯瑟琳和艾斯特冲着他开口道：“boss来了，可以吃饭了~” “抱歉打扰了大家的时间，现在可以上餐了，你们要的大餐——” 郑建国说着冲侍应生点了点头，不想旁边的凯瑟琳开了口道：“boss，不会是法式大餐吧？” “看餐具也看出来了，当然不是法式大餐，你没听侍应生们都是用英语吗？” 郑建国摇了摇头在凯瑟琳和艾斯特中间坐下，来到美利坚的时间虽然不短了，可到西餐厅里吃饭还是他到了医院后才有过的事儿，上次和动视游戏那帮合伙人在这里吃过，便感觉胃口还是不错的，当然最让他满意的是没有那些规矩：“这才是2叉勺米其林，不会让你们回去穿礼服的——” “如果知道boss请客，我今天就穿礼服来了——” 凯瑟琳说着难得的笑了笑，郑建国也就确认这位妹子是真的对吃情有独钟，好在这会儿侍应生们开始上菜，他也就开口道：“虽然不是真正的法式大餐，但是蜗牛和鹅肝还是有的，大厨今天准备了诺曼底烩海鲜，正好我还没吃过这道菜，就跟大家分享下了——” “感谢boss~” 郑建国话音未落，坐在桌子另一头的贝迪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于是乎响起了片娇呼声：“感谢boss~” “谢谢，谢谢，应该是我感谢你们才是，是你们的辛勤付出才有了收获，谢谢大家~” 举起手中的红酒杯，郑建国也没有站起身的向着诸人致意过，于是乎大家也就开吃起来，由于大家都是实验室的同事，能说的也就是在工作上的东西，只不过也许是大厨的手艺太好，还是说大家很少有过吃大餐的机会，接下来便只剩下了刀叉碰撞和摩在餐盘上的声音。 很快，随着餐后甜点上来大家吃过，郑建国也就知道这顿饭是差不多结束了，大部分人在餐厅门口直接离开，少部分则是向医院方向走去，背了个背包的凯瑟琳则是招了辆出租车，冲着他巧笑倩兮后飞快远去。 “看出来了吧，凯瑟琳虽然对人冷冰冰的，却抗拒不了美食的诱惑——” 艾斯特瞅着出租车消失开口说了，郑建国转过头来看了看她后开口道：“你是打车还是坐大巴？” “你晚上没事儿吧，要不送我回去？” 抿了抿嘴后说过，艾斯特转头看向了郑建国，大大的眼睛里亮的有些刺眼：“正好这个点，我的室友应该还没回来——” “嗯，送你倒是可以送你，只是晚上大使馆有人要来，走吧，我送你回去——” 郑建国歪了歪头开口说过，艾斯特便展颜一笑道：“那就是你的损失了，我打车回去吧，省的你还得绕到下波士顿——” “好吧，那路上注意安全。” 点了点头，郑建国将艾斯特送到路边上了出租车离开，浑然不知在路对面拐角处的出租车里，凯瑟琳在目送艾斯特上了出租车消失后满脸狐疑：“咦，竟然没有一起离开？难道是我想错了？” “小姐，现在可以走了吗？” 驾驶位上的男人从远处的郑建国身上收回目光说了，凯瑟琳只是下意识的看了眼他的神情就摇了摇头：“他不是我的男朋友，不过我需要你开车跟着他，看看是不是她们俩真的有什么——” “好的，这个没问题。” 驾驶员歪了歪头飞快发动车子向前面的路口开去，很快就追上了正慢悠悠的普利茅斯车，只是跟着这辆车没多久便开了口：“他好像不着急去哪里，这个速度还不到40——” “跟着他——” 撇了撇嘴无视掉驾驶员的目光，凯瑟琳是知道郑建国的家在圣保罗街上，而艾斯特的家则在波士顿南端那边，现在他开车的方向则不是去往这两个地方其中之一的，只是想起才叫司机跟着人家，也就只得任由出租车慢悠悠的开着，直到十分钟后司机开了口道：“他进了射击俱乐部，咱们还要进去吗？” “射击俱乐部——” 凯瑟琳无语的瞅了瞅那闪烁的霓虹灯靶环牌子，她是做梦都没想到郑建国还有这个爱好，于是摇了摇头道：“走吧，你可以去送我到后湾了——” “那里面是谁在跟着自己？” 目送后视镜里的出租车离开，郑建国坐在驾驶位上不禁踅摸开来，他以为那辆车上是大使馆那个新来的田秘，当然以这会儿对方走人的架势来看，也保不准是对方发现自己的落脚点后置气离开？ “嗨，郑你怎么不下车~” 普利茅斯的车门外，尤娜穿着身白色的连衣裙出现，正在走神的郑建国是好悬没被吓一跳，只不过看到车窗外尤娜的穿着后，他就陡然有了不好的念头：“这个，穿着连衣裙来打靶？” “走吧，我到了一会了，地方也定完了，不过钱没给~” 展颜一笑，尤娜往后退了步看到郑建国下车，后者打量过她身上的的确良连衣裙和粗大的金黄色麻花辫，如果不是模样还是那个纯正的高鼻蓝眼，他怕是以为回到了共和国里：“你这个裙子在哪里买的？” “在——街上。” 下意识的开了口，尤娜是说完前半句后愣了愣才把后半句说了出来，只是落在郑建国耳朵里时，他也就笑了：“看你说的，你家又不做衣服，当然是到街上买的，不过你这个打扮和我们国内的女孩穿的差不多——” “我就是看到你们共和国的女孩这么穿，才穿成这样的——” 发现自己的打扮引起了对方的注意，尤娜在心里嘀咕过这么句话，只是很快发现郑建国的鼻头还动了动，内心里不禁是一阵娇羞，她出来前被好友还喷过了香水，当然这些话她嘴上却说不出口：“我感觉挺好看的。” “走吧，你来多大会了？” 眼瞅着尤娜面颊上的异样，郑建国是心中闪过了阵默然，他原本以为来打个枪的——现在看来她是依旧当成了约会？ 然而考虑到自己到了美利坚这年把时间里，郑建国接触的女孩是也不少了，除了有随意成分的杨娜开口就成了自己的女朋友、艾斯特是当成了交易才接触自己的外，这个尤娜是从开始就没有遮住对他的好感。 直到被郑建国前后两次拒绝过，到了这会儿看来还是没有放弃不说，还为了引起自己的好感改变自己的心意，穿上了国内流行的连衣裙梳成了大大的麻花辫，要说他心里没有点感动就扯淡了：“谢谢你。” 正文 第三百一十九章 给我退款吧 “什么叫经济萧条呢，就是你的邻居失业了，什么叫经济危机呢，就是你失业了，什么叫经济复苏呢，就是卡特总统失业了——” 未来的总统这会儿还在参加竞选活动，使用着他那口极具特色的腔调宣传着自己的执政理念。 当郑建国和尤娜走进了射击俱乐部时，便听到电视中传来了他的声音，只是在这个声音之外，便是早已熟悉了不少的服务员大个子陡然吹了声口哨：“啾~这是咱们的女警长吗？” “嗨，你在说什么~” 尤娜飞快看了眼郑建国后回过头瞥了眼大个子，满脸不善的模样让他又看了看郑建国，笑道：“郑，你是来拿枪的吗？你的火器许可证拿到了吗？” “没有，所以我是来加强学习的，这是我的老师尤娜——” 笑眯眯的摇了摇头，郑建国的枪是早就付过钱了，然而由于他的火器许可证迟迟下不来，所以到现在还保留在俱乐部这里。 当然，如果真按照标准要求去追究，这个操作也是违规范畴，不过即便是抓到也没什么问题，罚点款而以：“也许ATF认为我需要多学学才行——那是什么？” “哦，夜视眼镜，晚上开车时用的。” 服务员大个子顺着郑建国的目光看了看，接着大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最新的AN/PVS5A型，观察距离可以达到150米，算上电池不到2磅可以工作10个小时，生产商是大名鼎鼎的瓦罗公司德克萨斯分公司——售价249美元48美分。” “好吧，有整有零的，电池是可以更换的吧？” 考虑到最近随着气温的增加而变多的停电次数，郑建国倒是没有多想的到了柜台前，开口道：“给我拿下来看看，如果真的可以看到150米内的人体，我感觉可以买个放在车上，上次我回家的时候路灯都灭了，差点没撞到人——” “咔嚓——” 郑建国声音未落，灯火通明的屋里便陷入了黑暗之中，只是没等他开口抱怨的时候，旁边已经传来了咒骂声：“谢特，我才刚交了钱——” “郑，我看你现在买个就非常不错——” 大个子却没有惊讶的打开了旁边的手电筒，这才转身从架子上摸下夜视镜放在了郑建国的面前，旁边已经有乱糟糟的声音传来：“嗨，大个子，给我退款吧，我不玩了——” “你去忙吧。” 郑建国眼瞅着旁边和射击靶场入口开始出人，他也就在面带迟疑的尤娜脸上扫过，笑道：“要不送给你一个？” “真的吗？这样的话，那有时候是能用得到的。” 脑海里正转悠着这次不是约会的约会要结束时，尤娜却没想到能听见要送给自己这个，她当然是很想要的，特别还是郑建国送给自己的，这还是两人间第一次送东西：“可是，可是我没有合适给你的——” “你可以把自己送给郑啊~” 大个子的声音陡然传来，郑建国便被这货的说法给逗住了，不想这货笑眯眯的发现自己被人盯住，却是看着旁边的尤娜开口道：“我看尤娜打扮的这么漂亮——” “你送我的礼物我已经收过了，以前你教我时可是尽心的很——” 郑建国笑着没有去接服务员的话头，他现在的状态已经有些焦头烂额了，今天也是没地儿打发的原本想回实验室靠到晚点再回去，没想到吃顿大餐就引出了这么个事儿，当即按照说明书把夜视镜戴在头上，打开开关后瞅了瞅四周道：“不错，看的很清楚，尤娜来试试——” “哦，好。” 郑建国上辈子是看过夜视仪下的画面，这时切身感受到后倒是也没什么惊讶，绿色背景下白色人影，只是当这个景象落在尤娜眼里时，却被她问了出来：“怎么是绿色的画面？不会是坏了吧？” “这个看人就是绿白色的，至于原因我也不知道，好像用的化学材质导致的吧？” 大个子到是没有惊讶的应付着退款的人说了，郑建国倒是想起了自己先前灯下黑的忽略了这个事儿，好在尤娜只以为他在实验室里见多识广了，看了圈感受着新奇的世界观，当即冲着他甜甜一笑：“哦，那我就谢谢你了，郑，以后我上晚班时，就不用拿着手电筒了——” “平时还是要拿的，就是在进入危险的黑暗环境时，最好戴上这个——” 随着大个子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也就脑补出了某些影视剧里的情节，全副武装的美利坚大兵通过夜视仪进入屋里解救人质——于是也就想起了上次被全世界嘲笑的鹰爪行动来，在被意面曝光的整个行动过程中，美利坚大兵没有出场就因为飞机原因造成了伤亡。 “应该是下面人专门给卡特添堵的吧？” 接着想起这位民意又低了几个百分点的总统，郑建国便听服务员大个子开口道：“不过尤娜，还没有警察戴着这个去抓人的，抓完人你也该出名了——” “我只是说说而已，又不会真的戴着这么贵的东西去抓人，别给我打坏了就完了，我要好好收着。” 尤娜撇了撇嘴摘下夜视镜说过，郑建国倒是被两人的话引出了不少的记忆，特别是当某个画面里出现了保护伞的标志时，他才醒悟自己是在哪里听来的这个词——引发生化危机的T病毒，可不就是这个公司搞出来的？ 记忆仿佛如潮水般袭来，郑建国也就陷入了沉思状态中，于是乎尤娜若有所指的声音在旁边消散，已经忙活完的大个子瞅瞅他再瞅瞅她，也仿佛明白过来什么，便感觉这小子太不是个东西了，放着这么好的女孩在面前，竟然还玩起了装聋作哑：“郑，你确认要送给尤娜吗？” “要，说了送，就一定要送~” 猛然间从记忆中回过神，郑建国接上口便应了下来，同时还探手到了屁股后面摸出了钱包，先是想拿银行卡来着才想起停电了，好在他平时钱包里都会带着大几百块以预备被人打劫，也就都掏了出来数数，乐了：“嗯，还给我留了点，尤娜，今天练不成了，咱们改天吧？” “哦，那我去后面给你们拿，你们俩在这里等下——” 大个子数过钱后瞅了瞅尤娜生说着转到了旁边的房间里，郑建国目送这个身影消失才想回头，便听尤娜笑着开口道：“郑，你知道我喜欢你的，而且我能感觉到你不讨厌我，只是你现在为了责任不想辜负那个女孩，但是我能等的，我能等你——” “这个大个子在给尤娜创造机会——” 扫了眼枪架子旁边好几台的夜视镜，郑建国脑海中便闪过了这个念头，然而尤娜都说出了这种话来，他如果再避而不谈两人之间的感情，那就说明自己连面对都不敢面对她：“你是个好女孩，可是我不能辜负杨娜，她为我付出了太多——” “只要你不是嫌弃我学历太低，我就会一直等你，我能感受到你对感情的重视，而这点正是我喜欢你的地方，你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 这个品德在美利坚很少见，他们不会为了责任而委屈自己，可你那个女朋友常年都不在你身边，你还能面对我的表白而牢记与她的感情。 如果换个美利坚的男人，怕是早就把原先的女朋友给忘了，喜新厌旧的给自己找个新的目标，可是你不同——” 尤娜的声音有些低和有些颤，郑建国知道这是她紧张和激动导致的，然而这番话里透露出的意思却让他蒙了好久，因为自己面对着她这个诱惑而不去推倒她，就是表明有责任心了？ “这好像也是责任心的体现哦——” 脑海中默默的浮现出了这个念头，按照常识来说他现在已经有了明面上的女朋友杨娜和暗中的情人艾斯特，这时候就应该直接开口说你学历太低咱们不适合发展的话，这样才能彻底的让对方打消这个念头。 然而作为一个上辈子的底层男人，郑建国这会儿面对着青春气息迫人的尤娜，便感觉这么伤害人家就太残忍了，而且尤娜原本就长的不差身材挺好，除了她自己说的学历问题，其他方面都还算是不错。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自己这会儿的条件，学霸医生，最年轻的诺奖成果发现者，据传还有着不菲的身家，上学那会儿就赚了二十万美元。 这些都是被媒体报道过的东西，郑建国还没有去算这次石油合约的收益，以及他上辈子的记忆，可单是已经报道出的这些，就足以吸引到她这种不错的女孩，确切的说是随便其中一条，都可以吸引到极其优秀的女孩——杨娜可不就是在他没赚大钱时倒追过来的？ “你这么一说，我会担心你——” 郑建国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又开口说了，他不想发出错误的信号给对方，然而尤娜却在昏暗的手电筒灯光中低下了头去：“你以后想她了，可以给我打电话——” “这就是让自己予取予求了吧？” 郑建国再次沉默，说实话他是心动了，特别是想起她穿的白色连衣裙和金色麻花辫，心中的异样当即就令他咽了口唾沫：“咕咚——” “那就这么说定了——” 寂静的空间里传来了声吞咽动静，尤娜飞快的在昏暗灯光下抬起了头，强忍着脸上的火辣辣说完，便感觉这个电停的太好了，如果是在灯火通明的状态下怕是还无法鼓起勇气：“今天既然练不了了，过会你送我回家吧？” “嗯，好。” 微微叹了口气，郑建国便感觉自己有朝渣的趋势上滑坡，只是很快脑海中闪过那位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的大哥，便感觉对方说的实在是太对了，不过他却是对这位大哥的欣赏能力不敢苟同。 “啊呀，找到了，你看看货吧？” 随着有些夸张的嗓门传来，大个子便顶着郑建国的默然注视到了面前，只见心情有了大不同的尤娜接过后拆开，很快戴在头上看了看四周，便露出了灿烂的笑：“没问题，很清楚——” “那我就给你们装上了——” 大个子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只见他边装边开口道：“今天的电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正好你们回去的路上如果看不清楚就用上这个，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谢谢！那我们就改天再来了。” 郑建国笑了笑当做没有听到对方话里的意思，然而当两人出了门后确认尤娜是打车来的，他也就上了车后开口道：“你家在哪里？” “我家在灯塔山那边——” 仿佛是想起了自己还没说过的东西，尤娜也就瞅了瞅郑建国的侧脸以及要开车的架势，便起身探手到了他的腰间拽出安全带给他扎上，这才坐回自己的位置后给自己扎上了安全带，嘴上却没有闲着：“郑，我父亲是托尔·史密斯——” “就是市警察局局长？” 下意识的瞪大了眼，郑建国是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惊讶，美利坚的警察按照赋予的权利不同分为三个级别，分别是联邦和州以及县警察，其中联邦这层最为国人所熟知的是FBI，这个有些像特情机构的探员们，实则身份都是警察。 而且虽然经常有人拿FBI和CIA相提并论，然而两者的权限却是天差地别，前者有直接抓人的权限，后者在国内就是不负责抓人的行政人员，在绝大多数的其他国家还是被抓的对象，而前者的职责则是针对跨州案件嫌疑人的抓捕。 而至于州警来说，其最高负责人州警察局局长是由该市市长任命，至于警察局其他副局长则由警察局局长任命，而局长身份和职业并不会限定为警察这个职业。 所以这个位置上的和市长的关系就得是相当不错才行，换句话说就属于该地区的头面人物，然后通过任命再成为实权人物，这对早已背熟了波士顿英雄谱的郑建国来说，当然是铭记在心的。 好似非常满意郑建国的反应，尤娜撇了撇嘴笑道：“是的，就是他，不过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他今天去参加晚会了——” 正文 第三百二十章 离他远点 “嗯，没想到家里也停电了，要不要进去坐坐？” 灯塔山的后山街旁，下了车的尤娜向着郑建国发出了邀请，只是后者瞅了瞅那黑乎乎的房子，这次停电看样子是不知哪里的问题，却知道进去的话就算是挑明关系了，郑建国笑着开口道：“不去了，这黑灯瞎火的还去给你添麻烦，你进去吧，你进去我就走了。” “好的，你路上开慢点，不行就把夜视镜戴上。” 抱着手里的夜视镜笑着说过，尤娜也知道这个时候家里是不适合招待他的，不过如果郑建国愿意进去的话，她心里还是会很高兴。 然而得到了个预料中的答案，尤娜倒是心里暖暖的也没有感到意外：“那我进去了——” “去吧。” 坐在车里感受着窗外的热浪，郑建国目送尤娜进了那栋黑乎乎的房子，便又待了会后没感觉到什么异样，这才发动车子缓缓的离开了灯塔山。顺着联邦大道向着圣保罗街开去。 只是出乎郑建国的预料，这次停电的范围着实有点大，回到家才发现圣保罗街区也停电了。 “大使馆没人来吗？” 将车子停在车库门口下车，郑建国手动开了车库的门后发现远处街区里也是黑乎乎一片，原本想着会在门口守着的那个什么崔宇也没出现，于是在把车子开进车库后到了地下室启动柴油发电机。 例行检查过监控后感受着空调里吹出的凉意到了厨房，郑建国便再次感觉亚力克的建议是很不错，波士顿的电是不经常停的，但是停一次就会让人非常冒火，特别是在早就进入了盛夏的这个时候。 虽然饭吃过了，饮用的水也有打开就能喝的饮水机，可郑建国的习惯还是喜欢烧上热水，只不过他才把水烧上到了电话应答机前，门铃响起：“叮咚——” “这是来了吧？”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郑建国侧身到了门口打开外边的灯，便见穿着T恤和短裙的瓦莱丽正站在门口，这会儿带着青春气息的面颊上露出灿烂的笑，他也就打开了门道：“嗨，瓦莱丽，你有什么事儿吗？” “郑，你家是有电的吗？” 淡蓝色的眸子往灯火通明的屋里看去，瓦莱丽瞅了瞅发现里面没有其他人，也就露出灿烂的笑指了指屋里道：“我能进去看会电视吗？我家里没电——” “嗯，这个抱歉，你独自来的话会不方便。” 郑建国说着看了看隔壁哈迪森家，发现里面二楼有着微弱的光芒传来，虽然家里有监控设备在，可他也不想和这位扯上半点关系：“这样对你和对我都不好，如果你真的想来我家玩，可以让你的父母带着你来，怎么样？” “他们还没回来，哦，他们回来了，那我回去了，谢谢你，郑。” 瓦莱丽扯扯嘴角露出个笑容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家，就发现一辆车子从远处飞快开着到了家门口停下，也就摆了摆手算是告辞离开。 郑建国目送瓦莱丽迎向下了车的迈克尔·哈迪森，发现他忘了过来后，也就走出了门冲着对方招了招手算是打过招呼，哈迪森下意识的挥了挥手后也就看向了面前的瓦莱丽：“你去郑的家里了？” “他叫你去的吗？” 玛丽下意识的看了眼哈迪森冲着女儿问过，瓦莱丽也就转头看了看站在远处的郑建国，回过头来后开口道：“嗯，是的，他叫我过去的，他还想让我进到他的屋里和他玩，还说他家里有电和吃的，可以看电视吃冰激凌玩游戏，还不让我给别人说。” “什么？！我去找他！” 迈克尔·哈迪森面色当即大变看向了远处的郑建国，只是旁边的玛丽·哈迪森飞快开口道：“迈克尔，我们要报警——” “好吧，你去打电话报警，瓦莱丽你跟我来。” 迈克尔满是怒容的回过头看向瓦莱丽，后者也就乖乖的跟着他进了屋里，只是在听到父亲打了报警电话后，脑海中才闪过个念头：“嗯，应该先去问郑要点钱的，不给钱再去报警——可惜现在晚了。” “是的，那人在我们没有在家的情况下，想叫我女儿到他家里去玩和看电视，还说他的家里有冰激凌可以吃，是的，他是一个人，18岁，我的女儿还未成年，天啊——” 迈克尔的嗓门有些大，瓦莱丽的脸色有些兴奋，玛丽则是沉着脸瞅着她，声音低沉：“你哥哥呢？我不是让他在家里不要出去？” “迈克在楼上他的房间里面。” 瓦莱丽歪着头说过，玛丽便转头看了看通往二楼的楼梯，扯开嗓门大吼了起来：“迈克！迈克！！” “嗨，妈妈，我在这里，您叫我什么事儿？” 满脸好奇的迈克从楼梯口出现，只是在他的话音落下后就听到父亲迈尔克冲着电话说道：“好的，我会等你们来再去找他——” “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满脸雀斑的迈克瞅了瞅老妈玛丽说过，没想到老爹迈克尔却大声吼了起来：“迈克，你妹妹差点受到伤害，你在做什么？” “差点受到伤害？” 迈克下意识的看了眼瓦莱丽，后者便耸了耸肩道：“我看到郑的家里有电了，就过去问了下，谁知道他想让我进去玩玩，还说有吃的玩的，还不让我给你说到他家里玩的事儿——他也不让我告诉爸爸妈妈。” “沃特？！” 迈克的雀斑脸瞬间闪过了狐疑之色，只是没等他拿着双审视的眼睛瞅向瓦莱丽时，外边的街道上已经传来了警笛声：“呜——” “警察来了，迈克你在这里看着瓦莱丽，哪里都不要去！” 玛丽板着张脸探手指了迈克说过，接着看了眼旁边的迈克尔转身出了门，只见正好停下的警车上下来了一男一女两个警察，也就飞快走了过去：“嗨，警官先生，我的女儿正在里面，她好像还什么都不知道，我不希望你们再去打扰她——” “好的，女士，我们想再确认下你们的指控，这是非常严重的指控，你们确认你们的女儿是受到了骚扰吗？” 白牙哥警官一双眼睛扫视过玛丽和迈克尔两口子，旁边的金发女警察却看向了屋里：“女士，能带我看下你的女儿吗？我只是看看她的情况——” “是的，我确认，玛丽，你带这位警官去看看瓦莱丽——” 迈克尔重重的点了点头，他能从警官嘴里听出这是让自己再次指控，于是点了点头后看向了旁边灯火通明的房子，开口道：“就是那个房子的主人，他是共和国人，他趁着我们不在家，而我女儿只看他家有电的情况下去好奇问了，就想让我女儿进到他家里面，还说有好吃的和喝的——” “好的，那您在这里等一下，我过去问问——” 白牙哥警察默默的点了下头说过，转身向着远处灯火通明的房子走去，这时整个街区都在停电的时候家里还有电，那肯定是自备了发电设备，再加上对这个社区比较熟悉的警察，他当然知道这里面的住户都是中上层人士。 只是涉及到骚扰未成年人，这就令人无法原谅了，白牙哥警察扫过整齐的院落和都开着灯的上下层房子，也就在走到门口后按下了门铃，接着拉开距离后望着半透明的玻璃门，便一眼看出这绝对不是普通玻璃：“难道是特殊玻璃？” “你好，警官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儿？” 随着门打开，郑建国一双眼睛扫过面前的白牙哥警察，再从对方满脸的警惕落在了远处哈迪森家门口的警车上，便听这位白牙哥警察开口道：“你好，先生，我们接到报警称有人骚扰了未成年人——” “你能进来等我一下吗？我需要叫我的律师过来——” 发现警车停在了哈迪森家门口，郑建国就知道应该是瓦莱丽在找事儿了，于是对于白牙哥的说法也没有感到太奇怪，而是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虽然我是共和国人，但是我知道这是个非常严重的指控——” “您都说这是个非常严重的指控了，所以我不能到您的房子里面去，而且您必须要跟我回警局，等到警局后您可以再通知您的律师，当然在这之前我需要您配合我的命令，现在你需要跟我回警局接受调查——” 瞅了瞅灯火通明的屋里，白牙哥警察飞快的摇了摇头表示了拒绝，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道：“好吧，那咱们可以走了——” 转身关上门上了锁，郑建国跟着白牙哥老老实实的到了警车旁边，目光扫过站在门口处的玛丽和瓦莱丽，坐进了警车后不顾白牙哥警察跟着上了车，自顾自的开了口道：“小小年纪便如此恶毒——” “你有权保持沉默，如果你放弃这个权利，那么你所说的话可能会成为法庭上对你不利的证据；你有权请律师，如果你无法负担律师费用，法院会为你指定一位。” 白牙哥警察面露耻笑的说过，很快等到女警察回到了警车上后发动，便听她开口道：“郑建国，这和个名字好像很熟悉——” “以后你会更熟悉——” 郑建国面带微笑的开口说了，便转眼看向了黑乎乎的车窗外，没想到白牙哥飞快开口道：“你是哈佛医学院的那个学霸？” “嗯，是的。” 郑建国开口应了，警车里面便剩下了难得的寂静，于是直到进了警察局里，白牙哥警察带着他到了个桌子前，拿起电话机放在了他的面前：“打吧，让你的律师早点过来，希望他没有出去应酬。” “我倒是希望他没去外地——” 郑建国下意识的接口说了，也就拿出通讯录开始拨打佐伊·鲍尔的寻呼机，没想到正如他先前猜测的那般，很快桌子上的电话响起，听说了他的情况后佐伊开口道：“郑，你什么都不要说也不要做，更不要承认什么，我会让人去保你出来——”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冲着电话说完挂上，郑建国扫了眼旁边的白牙哥警察，便听他开口道：“嗯，现在保释令可不好签，今天的临时停电让很多人都提前下班了——” “嗯，那希望佐伊能够尽快找到法官吧。” 郑建国歪了歪头说过，也就站起身跟着白牙哥警察到了拘留室里，没想到里面的人并不多，两个白牙哥正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一个金发妹靠在墙边皱着眉盯着他，只是目光很快落在白牙哥警察脸上道：“警官先生，我真的没有偷东西——” “我还没骚扰呢。” 默默的闪过这个念头，郑建国忍着鼻子间的异味到了墙角坐下，眼瞅着白牙哥警察很快离开金发妹急了：“嗨，嗨，我没偷东西，我真的没有偷东西——谢特！嗨，黄皮猴子，你犯了什么事儿？” 昏暗的应急灯下，金发妹眼瞅着警察没理自己，也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新来的郑建国身上，只是这一打量就感觉到了这位的不同，飞快靠近后瞅了瞅他的手表，满眼打量之色：“百达翡丽的18K金表，你是个有钱人？你犯什么事儿了？你的律师呢？” “嗨，离他远点——” 陡然间传来了白牙哥警察的声音，金发妹也就转头看了看警察又看了看郑建国，也就知道自己猜的有些准，眼睛滴溜溜的转过后坐到了拘留室的另一边，下巴抬起道：“像你这样的有钱人无论做了什么，都会很快出去的，像我们这样没做过还被抓的就惨了——” “那你就要相信法律会给你清白了。” 瞥了眼有些啰嗦的金发妹，郑建国当然不会蠢到自己说出来被抓的原因，谁知道那睡着的俩会不会正义感爆棚打他一顿，却不想随着他的话出口，金发妹仿佛被戳了屁股的猫，刷的从地上跳了起来：“法律，包~谢特，法律是给有钱人服务的，只要有钱，犯了事儿都能被判无罪——只要你能请来大律师。” “是啊，只要能请来大律师——” 郑建国瞅着昏暗的拘留室眉头皱起，在他的认知里面佐伊·鲍尔并不是太知名的律师，当然他所想的那种律师只可能在华盛顿和纽约以及芝加哥才会有，毕竟那里的有钱人比波士顿要多的多，等到佐伊·鲍尔疏通关系找来律师，只是今天能见到人吗？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一章 这个事情 事实上，郑建国的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扔出了脑海，就在被关进这个拘留室不到半个小时后，一个穿着垫了肩西装的金发女郎便出现在了他面前：“嗨，郑医生，我是吉娜，老板佐伊是给我说了些你的情况，但是考虑到他给我来电话的时候是在酒吧里面，所以我想听你再说一遍——” “我想知道我能信任你吗？” 脑海中在拘留室蹲了差不多个多小时，郑建国的被害妄想症这会儿已经发作，上下瞅过堪称丰腴的金发女郎，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这位叫吉娜的不信任：“佐伊还给我代理了个案子——” “那个案子我知道，你违法驾驶的时候被车撞了，然后还受到了死亡威胁。” 吉娜两条小臂交织在胸前说过，然后坐到了他面前道：“虽然我个人很讨厌针对未成年人的犯罪，但是你可以相信我的职业道德——” “正常人都会讨厌针对未成年人的犯罪，我也知道瓦莱丽给我说了什么，我也知道她和警察说了什么，所以我希望你去找她们——” 郑建国当然知道美利坚律师们的职业道德高低是和收费数字挂钩的，只是作为没打过官司也知道过程的他来说，这会儿最想解决的还是先出去再说。 只是没等郑建国的话说完，吉娜便飞快摇了摇头，双手放在桌子上俯下身子后盯住了他，满脸郑重：“然后去用钱改变她们的说法吗？” “不——” 瞅过对方白花花的浮夸，郑建国瞬间皱起了眉头，盯着满脸狐疑的吉娜开口道：“我家装了闭路电视监控系统CCTV，而且该系统是按照我专门要求设计开发的，可以录下1080P画质的HDTV录像和声音。 所以，瓦莱丽和我的交谈内容都被录下来了，我让你去找他们就是告诉她们这个消息，然后如果瓦莱丽还要坚持她对我的指控，我会请个律师团好好和他们玩的——” “你为什么不对警察说？” 吉娜瞬间皱起了眉头，她来之前当然被佐伊叮嘱过，知道这位是个不差钱和名头的住院医，单是从其身家和职业上来说都是美利坚中的佼佼者，她可不相信警察连这个机会都不会给个医生：“不过你后面这句话就是威胁了，对谁都不应该说的，你可以那么做，但是不能那么说，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 “因为我想让警察亲自去看看的，谁知就引起了他们的过激反应，为了避免事态恶化我就跟来了——” 耸了耸肩，郑建国当然知道这个事儿说简单也简单说麻烦也麻烦，可考虑到自身的安全情况，他还是在进一步触怒警察和暂时配合对方的选择中选择了后者：“或者你可以陪同警察去我家里，当然考虑到这个事实，我感觉——” “砰砰——” 吉娜没有再听郑建国的废话，而是直接转身敲了敲门，接着瞅见门外的白牙哥警察后便开口道：“我的当事人否认那个小女孩的指控，而且有证据证明对方是在诬告我的当事人，证据名称是CCTV录音和录像。 另外你们在执法过程中没有保证我当事人的合法权益，在他向你们举证证明自己清白的时候，被你们无视后强行带到了警察局来，同样也有CCTV录音录像可以证明这点——” “你让我进屋是想让我看CCTV的录像？” 门口的白牙哥警察面带不确定的瞪大了眼，郑建国也就从英姿飒爽的吉娜脸上扫过，冲着他点了点头道：“是的，我原本想请你看录像的，当然还有录音，谁知道你却露出了警惕之色，我为了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就没有再坚持我的意图——” “OK，那现在我带你去看录像，反正我们也是要去现场调查的——” 白牙哥警察瞅了瞅面带不善的吉娜，也就飞快做出了选择，他这会儿是已经知道了郑建国的身份，毕竟ID什么的一查就能查出来。 知道这位是个名气不大不小的医生，前段时间还收到过爆炸物，这时是连正在考火器证都查了出来，当即做出了决定：“我为先前的过度警惕向你道歉，我应该先相信你的清白，而不是假定你是嫌疑人。” “那就走吧——” 探手拿起自己的西装，吉娜冲着郑建国歪了歪头，瞅着她脸上的理所当然，他倒是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于是乎在跟着警察上了警车后，便瞅了瞅紧接着坐进来的吉娜，忍着鼻尖传来的香气开口道：“这样对瓦莱丽——”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行而负责，瓦莱丽今年是14岁还是15岁，她已经到了要为自己言行负责的年龄。 你之前的做法不是在展现你作为医生的仁慈，而是在纵容犯罪，按照她对你的指控，可以认为是引诱未成年人发生关系。 这件事发展到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再去保护她的隐私，除非你愿意背负着不清不楚的指控面对剩下的人生。 相信我，如果你背负这个指责的话，你的医生生涯就结束了，以后任何一位家长都不会让你给孩子看病——” 丝毫没有在意和郑建国的距离有些过近，吉娜说着还不时看向前面的白牙哥警察以及金发妹警察，直把郑建国说的频频摇头：“不，我不会让自己背负任何东西，特别是当这些东西涉及到我的名誉时，我要起诉她——” “这是你的权利——” 吉娜捋了下有些乱的头发坐好，只是仿佛车里的气温有些高，即便是夜晚了开着窗在兜风，郑建国都能看到她鼻头和额头上的汗，至于他本身是早就感觉到全身糊了层东西，好在由于车速不慢，迎面来的风总是能带点凉意。 “郑，你走的时候没有关灯吗？” 当警车停下的时候，吉娜望着整条街上唯一灯火通明的房子问过，郑建国也就开了口道：“现在你看到了——” “哦，好吧。” 抓着自己的西装下了车，吉娜便左右看了看，发现隔壁的人家门前出现了几个身影，扫过对方模糊的面颊后也就进了灯火通明的房子，打量着堪称考究的装修开口道：“我怎么没有听到发电机的声音？” “就在地下室里面，我用了些隔音材料。” 郑建国直接引着男女警察到了地下室里，走到堪称巨大的电视机前调出门口的画面，操作了快进没多久，显示屏上就出现了瓦莱丽的身影，于是郑建国探手把音箱的音量放大，只见她飞快到了摄像头下按响了门铃：“叮咚——” “不错，这么清晰？” 吉娜抱着两条小臂托住了浮夸后站到了电视机前，只见郑建国的身影出现在门玻璃里面后打开了门，便听她冲着瓦莱丽开口道：“嗨，瓦莱丽，你有什么事儿吗——” “郑，你家是有电的吗？” 画面中的瓦莱丽说着还往郑建国背后看了看，天真无邪的面上蓝色的眸子充满了笑意，接着一指郑建国的后背面现微笑道：“我能进去待会吗？我家里没电——” “谢特——” 白牙哥警察还没出声时，他旁边的金发妹警察已经开口骂了句，只是让她无语的是郑建国开口说的话：“嗯，这个抱歉，你独自来的话会不方便——” “哦，现在真相大白了！！！” 吉娜飞快冲着郑建国说过，便听到画面中的郑建国声音传来：“这样对你和对我都不好，如果你想来我家玩，可以让你的父母带着你来，怎么样？” “包谢特！” 金发妹警察再次骂了句，接着看向旁边的白牙哥道：“她亲口对我说的可不是这些东西，那是个骗子，小骗子，我要把她带走，用手铐扣上以后带走——” “当然，郑医生先前就已经决定指控她了。” 白牙哥警察重重的点了点头，接着四下里看了看发现旁边的柴油桶和发电机外，也就装作无意识的开口道：“郑医生，你怎么想起装这个CCTV的？” “这个和本案有关吗？” 郑建国张嘴的瞬间就看到吉娜纤细的手掌扬起后开口问了，白牙哥警察当即摇了摇头道：“我感觉这套系统应该不便宜——” “吉娜，这个可以回答，警官先生，如果你经历过被人装了窃听器后也会提高警惕的，特别是我前段时间还收到过那个邮件爆炸物。 FBI已经确认和之前寄给大学和航空公司的炸弹是相同材质的，也就是说已经有人盯上了我，实不相瞒这间房屋的结构都是加强过的，玻璃是防弹的，门框主结构是钛合金的——” 郑建国丝毫没有掩饰自己想表达的东西，直把两个警察和吉娜说的目瞪口呆之际，还没忘了添油加醋：“也就是现在没拿到火器许可证罢了，否则你会在这里见到所有市面上允许个人持有的重火力——所以事实是，我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 “好吧，我们要把你的录像带拿走，当做证据——” 白牙哥警察默默的收回了同情的目光，这会儿电视里面已经出现了远处传来的警报声，他只是看了下角落显示的时间，就知道这是自己开车来了。 果然没有多久自己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旁边也就传来了郑建国的声音：“拿走的话当然可以，不过我想备份一下，你们可以把原版拿走——” “那我去抓那个小骗子了——” 金发妹眼瞅着白牙哥面现迟疑后说过，于是接着看到对方没有开口，也就转身走出了地下室。 只是留在地下室里的白牙哥却发现这件事没这么简单，很快瞅着又出现在画面中的瓦莱丽身影，他已经有了其他的想法：“看样子这个女孩已经盯上你很久了，你对她做过什么吗？” “没有，我很忙的，这么个年龄的女孩，我现在身兼三份工作，我怎么可能会惹到她——” 瞅着画面中不时出现的瓦莱丽，郑建国皱着眉头也就说过，他当然知道这是瓦莱丽想从自己身上搞点钱出来花花。 毕竟这早就是瓦莱丽和她哥哥以及杰奎琳商量好的，然而这会儿要和警察说了，那么肯定会牵扯出已经去了大学报道的杰奎琳。 甚至再极端点，还有可能会牵扯出杰奎琳和郑建国之间的交易，那么HIV病毒也就会暴露在大众视线里。 虽说现在绝大多数人都想象不到这个病毒的恐怖，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到十年二十年后，这么个巧合就太重了。 “郑，我希望你能说出来，为了避免将来有人把这个事儿炒到更热，美利坚的记者们是最不怕没有线索的，只要你们有过那么一丝的牵连——” 吉娜当然能看出来郑建国神情背后有所隐瞒，特别是想到现在这个案子是她佐伊专门安排给她的，以后如果再有什么反复就会找到她头上，虽说现在都是郑建国所决定，可佐伊显然没有把他当做普通客户来对待，否则也不会让自己从浴池爬出来了：“那就得做好被他们挖出来的准备。” “也许瓦莱丽进去没多久，就会招出来她与杰奎琳密谋过敲诈自己——” 看到吉娜再次提醒这个后果，郑建国也就想起了另外的可能，只是这么一想就感觉杰奎琳只能起到个佐证作用，当然前提是瓦莱丽这个女孩全都招了，那么这个情况下警察找到杰奎琳，那杰奎琳会说出来吗？ 按照正常逻辑，自己报的警又反诉对方，杰奎琳知道后应该会指证瓦莱丽，因为这么做的话，对于杰奎琳来说没有任何的损失。 毕竟这个密谋敲诈是她未成年时密谋，也一直没有具体实行过，虽说当时是自己没去才逃过一劫，那么她就有很大的可能会说出来。 既如此，倒不如现在说出来了？ 郑建国皱了皱眉，他现在说出来的话也会伤害到杰奎琳，两人间虽然只是个交易，可这么做就把她放在了不确定结果上面，更何况这个妹子现在已经感染了HIV，属于艾滋病毒携带者。 杰奎琳不会在学校里交男朋友吧？ 匪夷所思间，郑建国脑海中好像是做出了个决定，然而随着这个决定出现的，却不是任何关于自己和瓦莱丽的事儿：“这个事情，还是得从我才搬来那会儿说起，当时瓦莱丽听她母亲说我有很多钱，就和她哥哥以及杰奎琳密谋敲诈我，而用的借口便是找机会诬陷我对她们图谋不轨，那时候杰奎琳还没满18岁——”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二章 我可以做到 “哦谢特，这些你都早就知道了！？” 吉娜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郑建国扫了眼旁边的白牙哥警察，点了点头道：“这个事儿我是在他们密谋了大概有个多月后，才从杰奎琳那里听来的——” “杰奎琳出卖了他们俩来和你交换利益？” 吉娜再次眼睛圆睁，这个事儿的曲折在她看来堪比《豪门恩怨》里的情节了，郑建国也就摇了摇头道：“这个事儿比较复杂，碍于涉及到未成年人的个人隐私来说，她是出于感恩才把这件事告诉我的——” “涉及未成年人的案件，这种案子是最麻烦的——” 吉娜光滑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个疙瘩，当然她这么说的原因还是因为旁边的白牙哥警察，现在郑建国说的一切都有可能被当做证据来指证他：“咱们间不涉及到泄露的可能，你可以说下是什么隐私吗？” “她感染了种未知病毒，按照已知的结果来说，这种病毒可以潜伏在人体内三年时间以上。 而我为了研究这个病毒，就以资助她大学期间的学费来作为交换条件，以取得她能配合我的研究的目的，然后在她签了协议我付了钱后，她才把这个事儿说了出来——” 郑建国耸了耸肩看着翻录设备开始运行，吉娜却是好像松了口气开口道：“这个没问题，不是直接利益牵扯，而是你的仁慈感动了杰奎琳，据我所知大学四年的学费要四五万吧？” “差不多这个数。” 郑建国点了点头，吉娜便挑了挑眉头瞪着他开口道：“那个未知病毒这么值钱？” “吉娜，这是种全世界都没发现的病毒，你也知道我的资料了，那么现在来说，我发现的幽门螺旋杆菌值多少钱？” 郑建国面现不以为然的瞥了眼这个看不起HIV病毒的律师，吉娜却被他这个眼神给伤到了：“嗯，也对，这对你们这种科学家来说，未知就代表着利益，数不清的金钱——再加上你不缺钱，我要是在大学期间遇到你就好了，我想那时候我的身体里面也有不知名的细菌。” “好了，翻录完了，不过这个播放设备比较特殊，使用的是NHK最新的高清技术，所以得用专用机器才能播放出来——” 按了下按钮把录像带拿出，郑建国便见白牙哥警察从口袋里摸出了个塑料袋，让他放进去后再次看了看郑建国，开口道：“郑医生，我们可能还需要您的配合——” “不，以后你们联系我就可以了。” 吉娜飞快站到了两人间望着白牙哥警察说了，又歪了歪头道：“我的当事人将会全权委托我来代理这个案件，另外由于涉及到多位未成年人，所以我要求你们在调查阶段要做到保护性侦查，不得对外界透露当事人和被指控者的身份和案件信息——” “ok，想必这间房间里面也有监控的，对吧？” 白牙哥警察四下瞅了瞅，果然就在楼梯口上看到了个摄像头：“要是不注意找的话，怕是会忽略掉——” “其实注意找的话也没什么，因为这些录像还会同步传到保安公司那边，那边也有翻录设备——” 操着手说过，郑建国也就和吉娜把白牙哥警察送到了门口，这时正好看到金发妹警察在捂着嘴和脸的玛丽与迈克尔两人注视下，把瓦莱丽送上了警车的后座，很快玛丽与哈迪森两人间说了什么，后者也跟着钻了进去。 “他们还不知道你的指控还涉及到了他们的儿子，谢谢您的配合，郑医生。” 白牙哥警察冲着郑建国再次说完，又抬头看了看门口旁边的摄像头，这才转身走向了站在警车旁边的金发妹警察。 很快，目送这辆警车飞快远去，郑建国转头看了看吉娜，笑道：“今天多亏了你——” “不客气，这是我最喜欢做的，说句冒犯的话，只有像您这样的有钱——医生遇到了麻烦，才有我们上场的机会，当然考虑到你的身份，我决定以后体检就去找你了，咱们也算是互通有无，互相帮助。” 探手和郑建国握了握，吉娜这时对于他已经有了大致了解，聪明，年少，多金，稳重，保守，只是让她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没有报警：“你应该在杰奎琳说出这件事后，就立即报警的——” “那时候是想着事情过去，只有才接受了我资助的杰奎琳个人证词，还涉及到麦克和瓦莱丽两个未成年人。 再加上玛丽和迈克尔两口子又算的上是有点脸面的人物，而我作为初来乍到的共和国学霸，这会得罪某些比较“传统”的美利坚人——” 郑建国倒是没有再有什么保留，做了个请的手势后带着吉娜回到客厅，感受着与拘留室里截然相反的清爽凉意，到了厨房的冰箱里拿了两瓶可乐和一瓶饮料，再次回到客厅后将饮料放在了吉娜的面前，开口道：“家里没有酒水，就饮料吧。” “我不喝果汁，我喝可乐。” 瞅着眼前打开的饮料，吉娜摇了摇头后看向了郑建国手里的可乐，后者也就放在了她面前，自顾自的拿起饮料喝了口道：“现在有证据的话，应该没什么败诉的危险了吧？” “这个就不是你和瓦莱丽的事儿了，她现在涉嫌蓄意污蔑，而且录像显示她频繁侵入了你的私人领地。 按照这两条她就会被判处3年以上刑罚，虽然由于她还是未成年人，但是少年管教所会让她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吉娜倒是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当然她也知道这位对于法律可以称得上是无知，所以也就没有用大段术语来解释：“那里面都是些没有父母的未成年人，而她的父母会受到“致命”打击，很有可能会搬离这个社区，因为羞耻感会让他们无法继续留下——” “那倒是了，她的母亲是扶轮社的荣誉会员——” 想起一向和善待人的玛丽，郑建国算是彻底体验了把叛逆期孩子带来的破坏力，不出所料的话，瓦莱丽在亲手毁掉了自己的未来时，也毁掉了她父母和哥哥的未来：“那是个很善良和善的女人。” “你这种话在这里说说就可以了，不要说给其他人听。” 找出授权书后自己填了填，吉娜也就推到了郑建国的面前，开口道：“这里和这里，我需要全权代理你这个案件，以后你就可以安心上班，还有做研究了。” “费用方面呢？” 郑建国拿了过来瞅瞅，按说最好是让亚当看看这个玩意，然而考虑到这个案件还不如先前佐伊接下的人身威胁案子严重，也就探手在授权书上签了字，不想吉娜看到后开口道：“佐伊没说，应该是他和你谈？” “ok，那就让他找我吧。” 心想果然如此，郑建国也就拿回了饮料继续喝起，只见吉娜装好授权书后看了看门外，飞快拿起面前的可乐收拾起自己的皮包里，站起身道：“现在这个案件你已经授权给我了，那么关于这件案子无论是谁找到了你，无论是谁说了什么东西，你都要让她们来找我，这是避免她们会从你医生身份上来博取你的同情，郑医生，你可以做到吗？” “ok，我可以做到，谁来找我，我都会让人去找你。” 跟着站起身，郑建国目光也就从对方手里拿着的可乐上有了些许明悟，不过想起她先前大大咧咧的表现，也就开口道：“要不要我帮你叫辆出租车？” “那就太好了~” 才拎起皮包的吉娜看了看外边黑乎乎的街道和社区，飞快放下后笑了起来：“今天的电还不知道会停到什么时候，出租车们现在应该忙坏了吧？” “好的，那你稍等下——” 郑建国点了点头回到电话机前叫了出租车，只是在车子来之前还有段时间，他也就到了电视机前打开电视，吉娜这才发现他的电视中有台显然不同：“你那个电视是看什么的？能够收到节目吗？” “那个是看CCTV录像带的，不过他们也有些时候会送些带子过来，比如最新引进的《加里森敢死队》，他们就完成了新制式的转换，不过转换效果不理想，毕竟这部电视剧拍摄时没有使用专用摄像机，不过清晰度上来说还是有了很大增强——” 对于1080P的高清技术，郑建国是知道这种画质能够震撼到任何看到它的人，所以看到吉娜好奇也就到了旁边打开了高清电视，然后把录像带放进机子里后按下播放键。 只听咔咔几声响过，电视画面上出现了张拥有褐色狮子头的大脸，当然吉娜的吸气声也传了过来：“嘶——这个电视多少钱？” “电视的钱到不贵，大概在3500美元左右，只是这个技术还没通过美利坚联邦通信委员会的批准，所以节目是自己看可以，但是不许商业播放——” 郑建国当然能够理解高清电视带给人的震撼，那是放在四十年后都是足以让人惊叹的清晰度，更别说这会儿看惯了十几寸黑白电视机的人了。 只是对于已经研发了HDTV技术的NHK来说，好像还没认识到这个技术的价值，除了在某些转播节目中使用外，再没有推广的想法。 “这是因为曰本没有改革开放吗？” 直到向着吉娜说起这个技术，郑建国脑海中陡然闪过了个念头。 小鬼子现在在世界上的地位有些特别，自从二战里被美利坚扔了俩核弹击败，也就成了美利坚的自留地。 而且，由于曰本在美利坚的保护下没有办法发展军备，所以就只能将注意力转向民生和经济的发展，这时又正值世界格局大变，先是赶上了50年代初的朝鲜战争，又紧接着遇上了50年代末的越南战争。 有战争就会有订单，美利坚在二战中便是依靠全世界的订单发了财，现在有着美利坚的保护曰本不用单身自身安全，靠着地理位置的便宜在两场占中拿到了不少的订单，可谓是订单拿到手软赚钱赚到盆满。 于是依靠着亲爸爸的支持，曰本在短短的十几年时间里，就完成了从苟延残喘到满血复活的转变，当时间到了1970年时，便以2126.09亿美元的GDP高居世界第三的位置，仅次于亲爸爸美利坚和苏维埃，（东德西德加一起才2158.38亿）。 只是在1970年的时候，作为国民账户体系中的GDP还没单独拿出来，再加上这时的曰本属于美利坚的自留地，其数据甭说是两国之外的人知道了，便是曰本和美利坚内部知道的也不多。 而且由于有美利坚的保护，这时候其他国家的资本进不去，即便是亲爸爸美利坚的企业进去，也无法面对结合了战时体系（比计划经济更具有控制力）与高质量劳工以及低廉成本组合的产品形成竞争力，赔到底儿掉也就不用去说了。 最重要的，曰本还趁着大量订单的生产过程中积累了足够的技术储备，为其在80年代完成对亲爸爸的反攻埋下了伏笔，这也是八九十年代全世界都是曰本产品的根本原因。 当然任何事物都具有双面性，来自于美利坚的保护也限制了曰本的思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后果，便是对于世界上其他国家的发展极少关注，直到时间进入1970年有了钱，谦卑恭敬的形象以谨慎的姿态出现。 由于知道小鬼子在八十年代折腾出了好大的动静，所以郑建国在学习研究的空闲时，也都不忘关注那个弹丸小国，而单就目前到手的资料来看，就是年初颁布年底实行的《外汇外贸管理办法》。 这个办法里面，外资管理部分涉及的便是放开了外资进入国内的要求，同样外贸管理部分则是放开了国内企业进出口的限制。 再参考到共和国之前的《中外合资经营企业法》，郑建国便感觉小鬼子是在搞改革开放了，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NHK十年前的高清技术没被推广开来，而这也是他为什么对吉娜这么说的原因。 不过当郑建国下意识的说过后，吉娜却敏锐的抓住了这句话里的东西：“你在哪个国家完成了这个技术的推广？共和国吗？”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三章 民局那边 吉娜的模样，有些不像郑建国印象中的美利坚人，因为她有着满头高鼻深目人种少见的黑发，不是褐色和棕色，而是纯正的黑色，当然画着淡雅妆容的面上还是深目高鼻，这时迎着郑建国的注视时长长的睫毛刷刷扫过，又摇了摇头：“怎么了？这是商业机密吗？” “你的商业嗅觉很敏锐——” 郑建国再次上下打量过这个身形小巧的女律师，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好似觊觎般的上下打量之色，也丝毫没有顾忌到吉娜面上闪过的不满，重重点了点头道：“是的，这是商业机密，涉及到目前来说还没有人看出来的商业布局，只存在我脑海里的商业布局，吉娜，你全名叫什么来着？？” “吉娜·布尔西，你不会想对我灭口吧？” 眼瞅着郑建国露出了郑重之色，吉娜却在听到他的说法后面上露出了笑容，好似胜利在握的面上闪过了轻视：“那我劝你打消这个主意，我是泰拳六段，打你这样的就和玩似的——” “这个你就想差了，我是个医生，也许有天你被打伤了可以来找我——” 扫过对方小巧的身形，郑建国当然不是有了杀人灭口的想法，再说了这个商业布局涉及到的利益虽然以亿美元计算，可并不被他放在眼里，他只是单纯的为对方嗅觉而惊讶：“事实上以你的这个反应速度来看，应该能猜出来这个技术会在哪个国家率先推广，那就是我的祖国共和国，你现在看到的这个电视剧，就是将引进过去的——吉娜，你是哈佛法学院的毕业生吗？” “不，我是纽约大学法学院的毕业生。” 吉娜摇了摇头面上露出了个笑，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继续开口道：“嗯，我一开始时想学医学的，如果那样的话，就不会让你发现幽门螺旋杆菌了。” “呵呵，那真是我的幸运，你去了法学院。” 郑建国默默的点了下头，知道这位的家庭怕不是一般的好，因为纽约法学院最出名的不是它的专业，而是它的收费，位于曼哈顿中心的四合院里的大学，学费高花销也高，再参考下这位姐姐比自己大了最少五岁的年龄，那个时候家境一般的都不行：“你家里很有钱？” “我父亲是个农场主，算是有点，你这电视我感觉肯定有市场，我还没见过比这个还清楚的电视。” 吉娜瞅着电视中的高清画面，她是真的被看到的东西所震撼了，特别是想起了另外一个案子：“如果以这个清晰度办个电视台，肯定能把现在的CBS挤倒闭——”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把这个技术拿到了手，确切的说是独家使用权——” 将手上的饮料喝完，郑建国已经准备结束这次谈话，他能听出吉娜对于高清的关注，所以罕有的把自己还没办的事儿给说了出来：“当然这个的电视台还在筹办当中。” “那这家电视台的管理人员还缺吗？” 滴溜溜的大眼睛转过，吉娜作为律师出身当然能看出郑建国要送客了，也就抓住机会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有个朋友，她是波士顿公共关系学院的高材生，当然她今年才毕业，经验方面比较欠缺。” “那你下次过来的时候，可以把他的简历带来。” 脑海中闪过布鲁斯的侄女杰西卡，郑建国也就想起自打上次卡格尼让自己去看看她的提议，只是这几天的事儿又比较忙，也就决定过两天抽个空看看她：“我对经验方面并不关心，特别是媒体方面，现有的媒体方式已经固定了，我对管理的要求是只要能够执行我的策划就可以，然后在我征求意见的时候能够给我个一般的意见，就可以。” “叮咚——” 悦耳的门铃响起，吉娜也就看到了门口的人影，这时郑建国也就把后半截的话咽了回去，开口道：“应该是出租车司机——” “ok，那明天晚上我就过来——” 吉娜飞快拎起了自己的包，又把桌子上的可乐瓶子拿起说过，郑建国也就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把她送到了门口的出租车上，目送车子消失后才回到了屋里。 郑建国对于电视台的成立并不着急，这一方面是目前的HDTV技术还没通过联邦通信委员会的批准，另一方面是现在他的钱都扔进了石油合约里面。 当然，建国公司的账户里是还有两千多万，可这钱是郑建国留下的翻身钱，不说这次做空计划的成功率只有一半，即便是成功了他后面还要把这笔钱投进去，等到再次成功才算是立于不败之地。 当然，考虑到机场的钱已经打到建国公司的账上，郑建国便感觉查理这个FBI没有想象当中那么尽责，也或者是有可能感觉与大头的几十亿相比，那1亿能够起到的作用不大，可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 经过这段时间的回忆，郑建国已经想起了未来的徐城机场和青城机场，现在如果能够在这两大机场没有出现前，把善县机场给争取下来，那么他就算是彻底改变了善县父老乡亲们的命运，给善县乃至于余泉地区在改开过程中打好了直飞冲天的基础。 再加上兴建影视基地的噱头—— 是的，在郑建国的想法里，这个影视基地完全就是个噱头，依靠着《红楼梦》的名头作为宣传善县的一张名片，用以让全世界的华人都知道他的家乡，当然如果这些人能够回国看看，那么势必也会到这个影视基地去转转。 不过这个前提是要交通发达才行，汽运郑建国根本没想过这个事儿，铁路现在也不是他能插手进去的，即便是插手进去也不是十年内能改善的，那么剩下的也就是机场航线了。 可去年年底报上去的机场建设申请，到现在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传来，郑建国便是记在脑海里急在心上，只是这会儿他已经感觉到查理对于那1亿美元的态度，很可能是卡特对共和国态度的延伸。 然而，即便是上辈子郑建国没出过国，可也知道未来的十年是演员总统的十年，据说凭借任期内的表现被选为最伟大的总统之一，可这位演员总统对共和国的态度很值得商榷。 而按照之前郑建国的计划，他原本是想着这笔机场建设的资金，会在年底两伊战争爆发后带来的石油上涨里赚到，可以美利坚总统大选的时间点来说，这也是演员总统上台的时间，到时候会不会对这笔钱有什么别的想法，那都是不确定的因素。 而这，也是之前郑建国为何如此急切推动机场建设的原因，只要这个项目能够批复下来，那么他就能把钱提前打过去，毕竟与善县父老乡亲的未来相比，他以后赚钱的机会还有不少，然而共和国最缺外汇的机会，可也就是1980年了，都缺成负数了！ 好在，随着之前没想过的石油公司股票出现在眼前，郑建国在赚到了机场建设的资金时，也赚到了堪称横财的金钱，当他回到客厅的时候，电视机中的财经频道正在播放着最新的石油消息：“较昨日相比，今日石油合约收盘价格为32美元23美分，较之昨日重挫1美元46美分，跌幅达到了4.3%，创下了近半年来单日跌幅最高纪录——” “叮铃铃——” 刺儿的电话响起，郑建国从电视机上收回了目光，只是瞅过旁边高清电视画面里解开手铐的画面，也就瞅着上面的字幕内容走了下神：“我宁愿回到监狱里面去！” “这是群犯罪分子！” 走到电话前的郑建国陡然闪过个念头，他之前便感觉这个片子仿佛能勾起记忆里的什么东西，可直到这会儿自己才从拘留室出来，才算是彻底想明白了这部电视剧讲的故事：一群犯罪分子搞敌后工作？ “你好，我是郑建国，现在我不在家，请在滴一声后留言——” 耳畔的电话声再次响过应答机开启，郑建国便探手拎起了电话，瞅了瞅手腕上的表，发现已经快10点多了时，话筒里传来了郑富贵的嗓门：“建国，这么晚了还没回家？你娘知道的话又要念叨你了，我找你想打听个事儿，今天冬花说她要去你那上学了，还有就是我听寇斌说你想把三里堡大队整体搬迁，你准备把他们搬到哪里去？” “爹，四姐是要在秋季开学时到这边来读书——” 郑建国没想到是老爹打来的，下意识的开口说了，不想郑富贵的声音一愣又传了过来：“咦，这个应答机还知道怎么给我回话？难道蝈蝈早就知道我会找他了？” “爹，现在不是应答机，我刚才听着电话没来得及接——” 微微叹了口气将身上的短袖衬衫脱下，郑建国只穿了个两道筋的小背心拎着到了沙发前坐了，只听话筒里的郑富贵飞快开口道：“嘿，我还以为你的应答机这么聪明了，你四姐去上学要花不少钱吧？” “肯定要花点，不过也不多，爹，你怎么想起问三里堡搬迁的事儿了，寇斌还说什么了？” 郑建国说着拿过眼前的可乐喝过，郑富贵的嗓门隐约传来：“寇斌说事情差不多已经定了，他父亲早上打电话回来说的，省里已经同意先期建设了——说是现在的任务就是把三里堡大队搬迁到城里来，这不我就想问问你这个事儿了？” “三里堡大队一百多户三百八十多人，占地面积389亩4分地——” 想起上辈子就记下来的信息，郑建国倒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给乐坏了，只是当郑富贵后面的话传来时，他的喜悦却有些降低：“搬到城里来？这个事儿我还不知道，您等我打电话问问，您先别给其他人说这个事儿，我问完了就回给你电话。” “好的，那先挂了~” 郑富贵的声音在话筒里消失，郑建国也就瞅着眼前的应答机想起今天还没听留言来着，于是找出留言按了下播放键，便听杨娜的声音传了过来：“建国，我父亲保释出来了，你别担心了，另外我想你了。” “嗯，保释出来就好——”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才保释出来，郑建国对于这位便宜老丈人还是挺有同情的，当然考虑到用非法移民的后果，那么被抓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于是接着按了下一条，没想到就听到了个陌生的嗓门：“建国，我是杨钢，远一说机场的事儿部队已经批过，现在就等民局那边批复，咱哥们可是听到就给你打电话了。” “民局那边——” 听到自己想要的消息，郑建国却没了先前的惊喜，特别是当杨钢这话说完，他就知道怕是在民局那边有了幺蛾子，不过对于这个新衙门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年初才成立的新衙门，这时不知道有没有和部队上交接完？ 这个念头才从脑海里闪过，郑建国却是陡然间有了明悟：“先前老爹话里可是说了省里要搞先期建设？” “部队同意，省里就要动手，这是绕开了民局那边，影视基地这边先开工建设？” 慢慢的整理出了这件事的来龙，郑建国也就没费什么劲儿把去脉给理了清楚：“影视基地开工建设，还不是某个部分先开始，而是直接对三里堡大队进行整体搬迁，这是冲着那1亿美元来的。 对了，有鉴于投资落地的地点是齐省，那么这笔钱会先汇入齐省外汇管理局的账户，这就算是又把人们银行绕开了，而且一旦这钱进了齐省外汇管理局的账户，这就代表着齐省也搞改革开放了。” “哈哈——” 再次确认自己的目的达到，郑建国心中再次涌现出了先前的惊喜，想想自己之前又是机场又是影视基地的折腾了这么久，可不正是为了提前打开齐省的改开大门？ 现在目的达到，郑建国也就飞快的按了下一条的播放键，只听话筒里很快传来了寇清凯的嗓门：“建国，赵远一说部队那边已经批完了，现在就等航局的批复意见，他说要是等不及的话可以先搞影视基地，那边没消息也可能是由于双方交接还没完成，或者也可以机场选址了——” “好吧，那也只有这样搞了——” 应答器里面的声音消失，郑建国算是彻底弄明白了机场现在卡到了什么地方，不过这对他来说并不是太大的问题，于是飞快拿起电话拨给郑富贵：“爸，你让斌哥接电话。” 正文 第三百二十四章 说句生分的话 “建国，我是寇斌——” 隐隐约约的熟悉嗓门传来，郑建国还没开口就听郑冬花的声音跟着响起：“你的声音小了，这个信号有衰减你还这么小的声，建国听不清楚——” “哦，建国，我是寇斌！” 陡然高了十个分贝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便笑了笑，开口道：“斌哥，既然现在部队上都同意了，那么就可以对机场进行预选址了，民局那边才接手不到仨月，现在搞没搞懂怎么管理都不好说，审批怕是都没有学会呢。 当然相比于民局来说，咱们下面就更没有什么经验了，不过我感觉这方面可以参考下之前的流程，也就是由部队代管的时候是怎么搞的，比如首都机场的扩建都用了哪些机构和部门——” “那你对这个机场场址有什么想法吗？” 好似在默记般的沉默了会，寇斌的声音再次传来，郑建国眨了眨眼是又停顿了下，明白过来这话肯定是寇清凯让寇斌问的。 如果以郑建国现在的考量来说，那么就应该说我没有什么想法，毕竟这件事原本就是他从出资到审批一力推动才下来的，这时候提要求就有点登高望远了。 然而，郑建国还真是对这个场址颇有想法的，当即不顾很可能会得罪人的开口道：“想法当然有点，我感觉既然是善县机场，怎么着也得在善县境内吧？” “哦，我爸还想放在文县——” 寇斌的嗓门不大不小的传来，郑建国听到这里便是张嘴做了呵呵的表情，他上辈子记忆中那停留在规划层面的机场可就是定在文县，而原因就是文县这个地方，刚好处在余泉地委所在地的余泉市和善县的正中间，从两地到这里要坐两个半小时的汽车。 即便是抛开这个地理位置的因素不谈，那这个机场就算是他给文县建的了，甭说郑建国作为一力推动者和出资人，即便是他在上辈子里当的底层小民也不乐意，凭啥善州市花的钱要建到文县去？ 更何况想到下了飞机还要坐俩小时的车才能到家，郑建国当然更不乐意了：“要不你给寇伯伯说说，善县有了这个机场和影视基地就差不多能有个市的体量了，把文县并入善县吧？” “呃，这个我得——好的，我会转告你的要求。” 寇斌好似吞了个什么的噎了下，只不过随着他的这个声音传来，郑建国也没有停下的开了口道：“这不是我的要求，如果按照我的要求，那么善县应该作为省辖市才更合理，因为它的地理位置比余泉市更适合作为省辖市，当然寇伯伯如果能把地委搬到善县来就更好了——” “嗯，我会把你的这些想法都告诉我父亲的。” 寇斌倒是没想到能听见这么个要求，心说那还不如把文县并入善县来的轻松，省辖市可就是把善县分出去了，这在他想来余泉地委都不可能同意的。 当然这个念头也只是在寇斌脑海里转悠了下，不过就在他把电话交给郑冬花的时候，便听话筒里又传来了郑建国的声音：“另外三里堡大队就不要搬迁了，县里把要给他们的安置地块划出来就行，建国公司会统一为他们修建住房，他们以后就负责影视基地的维护，算是招聘的合同工吧——” “建国，那可是几百个人——” 寇斌眨了眨眼直感觉自己出现了幻听，合同工他当然知道什么概念，可这些工人可不是白养的，一个人最少要几十块钱的：“你可想清楚了。” “我肯定想清楚了——” 郑建国却是误会了寇斌说的东西，他能想着把三里堡大队都请到影视基地里，也是因为他知道共和国的农民们是比较特别的，到别人家的鱼塘里捞两条鱼吃是给你面子，你敢要钱报警就别想承包这个鱼塘了。 而如果任由三里堡大队被整体搬迁走，郑建国用脚指头也能想到这个影视基地建成后会出现什么情况，怕是在建设初期的水泥砖头沙子钢筋的物资就得不翼而飞，搞不好再来个承建商与周边村民上演个全武行啥的，那也是九成九会发生的。 同时，最重要的是这个影视基地建成后也是要请人的，而如果请外人去管理的话，摩擦什么的就不说了，费用就得高一大截，同样的还得安排吃喝拉撒，现在三里堡大队全队人数不过400人，一个人一个月20块那也才8000块，一年下来10万块左右。 可这些人并不是光领钱不干活，从建设初期的物资进场后的巡逻，明面上是保护建设物资的安全，实际上当做他的眼线也是可以的，毕竟建设物资的安全也涉及到施工进度，更何况这些人从建设初期便开始参与到中间的话，那么在后期管理上也有着极大的方便和好处。 当然，这群人里如果有炸翅儿的，那郑建国也不介意杀鸡给猴看，当然这个事儿是能做不能说而已：“他们从小待我就不错，俺爹都是在大队的帮助下才成了家，做人能够忘本但是不能忘恩——” “做人能够忘本？” 寇斌好悬没叫起来，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个世界观，然而随着他的失声，郑建国也就开口道：“本，大多人都会忘，就像我当初的本心，只是想考上大学，而现在我却拿着以前做梦都梦不到的钱，还想要成为这个领域内的第一人，你说我这是不是忘本？” “可是我感觉你这样很好啊——” 寇斌显然是顿了顿才这么说了，郑建国却在这边笑道：“你说对了，本是个过去式，而且还是特指在未成长未发达未成功时，然而绝大多数人面对这句话时，都已经是旁人眼中的“成功”人士了。 你小子可不能忘本，这句话实际上就是在提醒你别忘了旁人以前对你的好，而这也是我后面说不能忘恩的原因，可以忘本但是不可以忘恩，所以即便是以后很少在善县住了，我也不会忘记过去的点滴——” “好吧，我被你说服了，你姐想和你说话。” 寇斌飞快的声音传来，郑建国还没开口的时候便换成了郑冬花的声音：“你学校，就是齐省医学院和日报社转过来不少热心读者的信，是放在家里还是找机会给你带过去？” “放家里吧，带过来我也没时间看，要不你让寇阳看看，里面有没有同学的，哦，寇阳没时间的话，送给郝运让他看也行——” 郑建国倒是把这个事儿给忘了，他到美利坚来都是上面临时决定的，之前有过通信的几个老同学也都只知道医学院的地址，只是他这么突然的出了国，自然那几个老同学没了他的地址。 当然，郑建国手上的通讯录里还有这些同学的地址，只是他出来后忙着适应性学习也没想着给这些人写信，原本想着以后闲下来的时候再写，却是直接拖到了现在，倒是没想到齐省医学院把寄给他的信留了下来。 原本按照这个时候的邮递规则，像郑建国这种已经不在学校里的，那都会在来信上标个查无此人就原路返回了，当然这是有寄出地址的才能回到写信人的手里。 只是郑建国有些不同，他从医学院直接出国，学籍档案什么的都还留在医学院里面，理论上来说他还是医学院的一份子，再加上出国学习又是给学校争了老大光，关于他的东西也就被另眼相看，信就这么留了下来。 不过郑建国在国内的联系不多，这其中还都以高二的同学为主，他是没费劲儿就知道都有什么人会写信，不过为了避免被人说是“忘本”，他还是决定让郝运帮忙看看都是谁的：“那就给郝运看看吧，是同学的就挑出来，其他的找出那么两三封的带给我，工人社员的各两三封吧，我也不能老是高高在上不接地气——” “哦，那就听你的。” 郑冬花说了自己的事儿，只是看到旁边寇斌的脸时，声音有些踌蹴的开口道：“建国，你斌哥也想跟我出去——” “他的工人身份不要了？” 郑建国脑海中陡然闪过这个念头，只是下一刻他就知道这话不能这么说，于是开口道：“寇伯伯怎么说的？” “呃，他还没给寇伯伯说，只给范阿姨说了。” 郑冬花没看旁边的寇斌以及门口的郑富贵，而是抱着电话放低了声音说过，好似想起什么的又开口道：“毕竟医学专业要学那么长时间——” “这个还是要让寇伯伯首肯的，我个人感觉来说斌哥可以出来学点东西，然后是在外边发展还是回国，都是比较好的选择，只是寇伯伯的身份不同，这点你要和两位老人说明白。” 郑建国知道海归派会很吃香，只是他上辈子没接触过这类人，并不知道这个群体差不多就撑起了共和国的科技发展，不过他虽然不知道这个情况，可对于被称为战略学家的某位大佬铭记于心，那是让航母战斗群后退几百海里的人物，而那人的身份就是个海归。 只是与回国报效的这群人相比，留在外边的数量更为庞大，单是郑建国一起出国的那批人里，就有令徐秘头疼不已的人物，然而这种事情是避免不了的，因为任何事物都有双面性。 未来的点滴都装在郑建国的脑海里，关于像寇斌这样的身份他也所知甚多，可事关寇清凯的未来，其间又掺杂着郑冬花这个因素，他就不想去指点：“俗话说家和万事兴，说句生分的话，那边现在才是你的家了——” “那好吧，我知道了。” 郑冬花好似松了口气般的说过，郑建国却没让她放下电话：“咱娘在旁边吗？” “在，娘，建国想和你说说话。” 飞快的将电话交到杜小妹手里，电话里也就传来了杜小妹疑惑的声音：“蝈蝈——” “唉——” 听着话筒里同时传来的老爹叹气声，郑建国也就笑着开口道：“娘，三里堡大队要整体拆迁了，就是从社员身份要转换成合同工，这两天你到俺姥爷那边走动下把这个事儿说说，我的意思是让那几个表哥把户口迁到这边来，您感觉呢？” “那你大姐和二姐家呢？” 杜小妹的声音陡然变的有些瓮声瓮气，郑建国倒是没想到郑冬花还没给老娘说这个事儿，飞快开口道：“我已经安排过四姐的婆婆办这个事儿了，先把大姐和二姐他们两家人安排到城里来，直接让来哥和兵哥到三里堡来，他们怕是不会乐意的。 但是到城里工作就没这个说法了，三姐后面就留在三里堡大队里，不过到时候就叫影视基地了，到时候我会专门和她说这个事儿，您放心就是，我都安排好——” “你都安排好就行，我就怕你忙起来有个疏忽，姐弟脸上不好看，以前穷的时候都没红过脸，以后可不能伤了情分——” 杜小妹显然是对郑建国的想法比较满意，虽然没有听懂他话里的影视基地，可对于合同工的说法还是能够理解：“呵呵，就是以后你爹往大队跑的就更欢了——” “你给孩子说这些做什么——” 郑富贵的嚷嚷声很快传来，郑建国也就露出了苦笑，老爹显摆的性子他能不知道？只是想起这是老人家为数不多的爱好，也就开口道：“娘，让俺爹接下电话，我还有事儿和他说。” “哦，是是，郑富贵你儿子找你。” 话筒里的嚷嚷声传来，郑建国在老爹接了电话后开口道：“爹，林爷爷那边还好吧？” “你林爷爷走了，我和你娘在美利坚的时候走的——” 郑富贵的声音里听不出多大的情绪波动，只是郑建国却被这句话给震了下，上辈子林山去世的日期他记不清了，可能记住的却是老人家是在他成为赤脚医生，也就是在卫校旁听了三年后又考了三年大学后才去世的，而那时往近处去说都是84年的事儿了：“他怎么走的？” “唉——” 电话里的郑富贵是叹过了口气，才开口说道：“夜里出了个急诊，回家的时候滑到池塘里去了——”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五章 瓦莱丽是个好孩子 “他那么大年龄还——” 到了嘴边的话没说完，郑建国也就把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林山的业务能力在他眼里并不高明，可老人家的古道热肠却是从郑富贵命运的转变中看到的，那么深夜时分有人敲门求到自己头上，只要是有点职业道德的，便都会应允前往吧？ “他家还有什么人吗？” 良久，郑建国皱着眉头开口问了，他记忆中林山是没有儿子的，果然很快郑富贵的话算是印证了他的想法：“老师一辈子没成家，就是在前些年捡了个闺女，现在公社医务室当护士，我们回来时你娘才去看过，给了些钱。” “那就把她的户口迁到——” 某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郑建国却没有说出来，他现在已经很少有这些冲动，不过放在这个时候，那就是顺手的照顾而以，于是开口道：“要不你找下齐鸣，把她调到县医院里去，我再找人送她去上个夜校——” “齐鸣现在调到第二人民医院去了，现在是院长办公室主任，要是调林玲到人民医院，我就能办。” 郑富贵的声音高了几个分贝，郑建国倒是没想到齐鸣跑到二院去了，要不是成了院长办公室主任，他还以为这是齐科长得罪人被发配了，那第二人民医院可是在东关那边郊区了：“那您能办就更好了，不过我感觉您还是找人办的好，现在等您犯错误的怕是不少——” 老爹要显摆他的能力，郑建国当然不会拦着，然而考虑到他是自打考上大学前就不断得罪人，在出国之前更是明里暗里得罪了一大批，现在他在地球这边的美利坚，人家想搞他下是有心无力，可老爹在家里如果因为蝇营狗苟被人盯上，不说他后面找不找人家算账，现成的脸面是要丢进泥地里的。 “你都要把三里堡搬迁了，我还在乎那群跳梁小丑吗？” 郑富贵显然更没放在心上，只是他有自己的想法在里面：“我为了报答老师的恩情照顾下林玲，谁敢说我的不是？” “那好，按您说的办。” 听到老爹下了决心，郑建国倒是也没有再说什么，正如郑富贵所说，他都要把三里堡整体搬迁了，以后自己就是个乡绅了吧？ 事情眼瞅着都安排过，郑建国也就又说了两句挂上电话，只是瞅着还不断闪烁的应答器，想了想也就探手按了下去，没想到江路的嗓门传了过来：“建国，徐秘现在被借调到教育部了，赵秘则是成了外交学院外事办的副主任，我是在大使馆看大门了——” “哦，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想起之前接的崔秘电话，郑建国倒是没想到会有这种变故，徐秘之所以去了教育部，还是因为他之前关于公社教育的话，后来把数据填了进去就让徐秘拿走，这应该是引起了上面的重视，不过对于徐秘来说应该是有所预料才对。 只是赵亮亮去了外交学院的外事办干副主任，这在郑建国的印象里是有些夸张的，外交学院他自然不陌生，不过那也只是在当时高考后听说过，而之所以听说，还是后知后觉的想报考这所学校。 不过由于出国的原因，郑建国又和赵亮亮等外交人员打起交道，对于今年年底才正式恢复的这所学校也知道，可惊讶的便是赵亮亮能够调到这个地方去，而且还是外事办公室的副主任？ 还没恢复的学校的外事办公室副主任，这怎么看怎么都是被发配了，郑建国脑海中闪过了这个念头按了下条信息，不过让他惊讶的是把所有留言听完后，竟然没有崔宇来的电话留言：“咦，这是没来吗？” “没来就算了——” 全部听完发现没有其他的消息，郑建国也不是没事儿干了，脱掉衣服到了洗手间里冲了个澡，便拿着要审的论文到了沙发前，一屁股坐下后开始赶作业，不想门口传来了铃声：“叮咚——” “这么晚了——” 瞅了瞅墙上的挂钟指向22点，郑建国放下了手中的论文站起身，关上了还在放着的高清电视后到了门口，隔着玻璃门就看到了外边的玛丽和哈迪森两口子，于是打开了对讲机道：“哈迪森先生，哈迪森太太，你们不应该过来的，我的律师说咱们不能通过私下接触进行沟通——” “嗨，郑，我能和你面对面说下吗？就像男人对男人那样？” 哈迪森猛然抬起了头看向对讲机的地方，接着就看到了门口房檐下角落里的监控摄像头，面色当即一变道：“你就是用的这个录像，来反诉瓦莱丽的吗？你和瓦莱丽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和你说了什么？” “哦，原来瓦莱丽还没有说出事实，那咱们就更不能见面了——” 郑建国摸了摸鼻子冲着对讲机说过，只看哈迪森两口子还蒙在鼓里的样子，就知道瓦莱丽还没有向这对可怜的父母坦白，也就开口道：“有鉴于瓦莱丽对我的指控实在太卑鄙，我想请你们两位离开我的门口，否则我将会报警，你们不会想让我那样做的，对吗？” “郑医生，我们只是想和你谈谈，瓦莱丽是个好孩子，她的心地很善良的——” 玛丽冲着摄像头满是可怜兮兮的哀求模样，然而正因为看到她脸上的悲伤，郑建国也就皱起了眉头：“你们会知道出了什么事的，希望哈迪森夫人你到时候能够依旧相信她是个好孩子，还心地很善良，你们可以走了。” “郑，亏你还是个医生，我看你的心是冰冷的，就像黄皮——” 哈迪森咬牙切齿的猛然大吼起来，只是没等他的话说完，旁边的玛丽已经挥起了手抽在了他脸上，啪的一声后又飞快捂住了自己的嘴：“哈迪森，闭嘴！！！” “呵呵，在我的家里有句话叫上楼不正下楼歪，瓦莱丽能有现在的下场，也不是别人教出来的，如果你们再不离开，我将会把先前的录像公布出去，你们可以走了。” 皱着眉头再次发出最后通牒，郑建国也就回到了自己的沙发上，拿起先前的论文开始看起，以他对美利坚人的了解，这两口子绝对不会再继续留在门口纠缠于他。 而事实也正如郑建国所想的那样，门口的哈迪森与玛丽两人很快离开，于是看完手上的两篇论文后，郑建国也就打着哈欠爬上了床，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半夜里突然急促的警报声：“呜呜呜——” “谢特！” 从席梦思床垫上直直坐起，郑建国定了定神清醒后便是吸了口气，发现没有想象中的刺鼻味道，也就明白不是着火了，于是翻身起来按下了门口的报警开关，又把手放在了门把手上试了试温度，这才缓缓的拉开了门瞅着外边，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清晰看到并没有什么异常。 然而，对于自家安保系统有着清晰了解的郑建国，可是知道这个警报不会无缘无故的乱响，慢慢的在走廊里才走了两步，顿时传来了一声隐约的轰鸣：“咣——” “呜呜呜——” 刺耳的警报再次响起，郑建国算是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于是转身飞快的到了地下室监控前，也就看到正门口处的摄像头下面，满脸狰狞的哈迪森手持民用版双管雷明顿870，正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监控摄像头）：“轰——” “蠢货，简直是蠢的无可救药了——” 随着火光闪现，监控摄像头的镜头显示出了斑斑花点，郑建国能够想到安装监控设备自然也能想到会被人破坏，所以这个监控摄像头的位置是提前用水泥+混凝土浇灌后从里面装了防弹玻璃，这种雷明顿枪想要破坏就是扯淡了。 不过郑建国也没闲着，雷明顿870民用版既是防卫用也是开门利器，什么锁在这种枪的面前都是没什么大用，也就是他的防弹门不是单向锁插而是上下左三向锁插而以，破坏了门锁后只会让这扇门彻底锁死。 当然这套房子还有个出入口就是车库的门，郑建国很快到了电话机前开始拨打报警电话：“911吗？我的门口有人持枪想要入侵我的房间，他已经开了两枪了——” “呜呜呜——” 刺耳的警报声依旧响彻在房间里，郑建国在报了警后探手再次关上警报，只是等他到了拉上的窗户帘后看了看外边的动静，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电了，斜对面的50号住户里正灯火通明，窗户口还有人影正在观望。 “妈的，幸亏这是装了防弹的——” 眼瞅着门口的哈迪森还在拿着枪冲门射击，郑建国是看的后背有些透心凉，如果当时为了省钱没有采用防弹设计，这会儿他应该已经横尸当场才对，家里可只有防弹头盔和夜视镜，这俩玩意在面对雷明顿870时就是白送人头的。 “2点43分——” 瞅了瞅手腕上的表，郑建国开始给警察计时，不知是夜深人静警察们睡着了，还是由于先前的停电有人浑水摸鱼导致警力紧张，直到门口的哈迪森打光身上的弹药回了家，警察们竟然也没到达。 “呜哇——” 好似影视剧中的场景般，随着哈迪森回到了自己家后，街道上开过了了辆警车，然而由于哈迪森已经回了自己的屋，警车停在郑建国的家门口后，两个警察下了车后竟然还左看右看的，最终朝着他家门走来。 “谢特！” 郑建国看了眼哈迪森的家，当即飞快跑到了门口，透过玻璃望着外边的警察喊着和比划着：“那边，那边，凶手在那边，又出来了——” “开门，给我打开门，是你报的警吗？你说什么？” 门口处的警察瞅着郑建国神情好奇之际，只听身后的同伴一声吼：“谢特，站住，先生——” “轰——” “啪——” 随着一声轰鸣夹杂着火光传来，门口处的警察转身间看到持枪的哈迪森，当即不顾旁边倒地的同伴，手中的枪掏出便扣动起扳机：“啪啪啪啪——” “爸爸！！！” 伴随着一声尖叫哈迪森倒地，麦克的身影从52号门口出现，郑建国却没有理他的转身到了车库门口，手忙脚乱的打开门锁后又打开了车库，这才向着已经倒地的警察跑了过去：“让开，让开，我是医生！” “啊，你是医生——” 正满脸郑重的警察瞅了瞅郑建国，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道：“是的，我是麻省总医院急诊室的医生，当然还是个住院医，让我来看看你的同伴——哦，谢特。” “阿莫斯还有救吗？” 当郑建国看清满脸是血的倒地警察后，却被眼前的这幕给惊呆了，此时他面前的警察整个脸好似成了血葫芦，当即摇了摇头朝这位警察身上看了过去：“我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这种伤势，但是我得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 作为第一次遇到枪击和枪伤患者，郑建国发现自己并未像以前想象时那么激动，而是异常冷静的避开了鲜血淋漓的脸外，开始检查起这个警察身上的伤势：“我需要解开他身上的衣服——” 颤悠悠的解开警察身上的衣服，当郑建国望着这位警察那不算宽阔的前胸上成片的鲜血时，他也就知道了这位警察现在最大的危险：“他的血型是多少？阿莫斯的血型？让急救中心联系医院，先把适合他的血型匹配出来，伤口太多出血量无法估算，不能送到5分钟路程以外的急诊室，否则他就见不到手术台了——” 才走到已经倒地的哈迪森面前的警察听到大吼，当即回头瞅了瞅自己的同伴又看了看同样倒地的“枪手”，接着抬脚将地上的散弹枪踢开，又探手将趴在“枪手”身上的男孩扯开，冲着对讲机吼了起来：“中心中心——让急救中心协调5分钟内的急诊室接收，阿莫斯撑不到5分钟以外的医院——” “呜——” 郑建国才把目光投向远处倒地的哈迪森，远处便又开来了辆警车，这时玛丽跌跌撞撞的到了哈迪森旁边，瞅着已经没了声息的他喊了起来：“天呐，哈迪森，哈迪森——郑，你能救下他吗？”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六章 比我想象的还要糟 “作为医生肯定会救，可去救一个才要枪击自己的罪犯？如果救活了好说，自己的人设将会上升到更高的台阶，可如果没救过来，或者说是手忙脚乱下违反了医德委员会的要求——我还没接触过枪伤！！！” 面对玛丽的请求，郑建国瞬间愣在了原地，大脑罕有的开始高速运转起来，他目前为止接触的枪伤课程是以前学校里的几堂课，当即瞅着阿莫斯这边没什么要处理的了，当然也是因为知道自己没办法下手后，站起身看向了玛丽：“那个，玛丽，我只能说我尽力救治，你不能因为——” “我不会，我不会找你麻烦的，你看看哈迪森，你看看哈迪森——” 玛丽飞快摇了摇头满脸泪痕的说过，郑建国也就扫了眼已经围观在远处的邻居们，先是枪声又是警笛的大动静下，这会儿半条的圣保罗街都被吵醒了，有几个面熟的甚至是已经到了不远处，却被警察给挡在外边。 几步到了哈迪森旁边，郑建国便下意识的摸了摸上衣口袋，等到摸空后才想起不是在医院里，自己的睡衣上可没有手电筒。 于是探手翻开了哈迪森的眼皮，郑建国借着明亮灯光发现瞳孔还有点收缩的迹象，便把手放到了他的颈动脉试了试，这才掀开已经血迹浸透的睡衣，瞅着右锁骨间和左肋间以及腹部的弹孔还在出血，顿感头皮发麻：“现在我只能给他止血，保持呼吸顺——” “呜——” 刺耳的警报声由远及近的开来，郑建国的声音瞬间被遮住，好在来的是辆救护车，只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个问题，一辆救护车面对两个枪伤患者？ 郑建国在迟疑的时候，已经停在路边的救护车上飞快下来两个急救员，这时站在阿莫斯旁边的警察开了口：“快来这里，快来看看阿莫斯——” “阿莫斯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他右眼可能保不住了——” 急救员过去后看了看后大声说过，便转头看向了郑建国这边，大声道：“你不要乱动伤者——你是医生吗？” “他是个医生——你们应该来看看我丈夫。” 玛丽大声吼过，急救员已经飞快看向了旁边的警察：“那是个医生吗？” “他是受害者，说自己是医生，住院医——他说阿莫斯出血太快。” 警察摇了摇头看看郑建国又看看急救员，这两人说的话把他弄蒙了，好在急救员歪了歪头道：“哦，住院医啊——这位警官只是受创面积比较大，所以出血看着比较多，实际上没有伤到动脉血管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不过我看他在那里按着伤口，柯尔特的威力可是比十米内的雷明顿大多了，护士你看着警官先生点，我去看看那位住院医的资格还在不在——” 急救员说着将阿莫斯交给旁边的护士照看，起身到了十多米外的哈里森面前，拿出手电筒招了招眼睛，接着便冲郑建国开口道：“好吧，住院医先生，我看你的资格还在，你现在拿起手让我看看枪口怎么样？” “ok，这里都交给你了——” 郑建国看到接手的人过来，当即缓缓拿起了按压住伤口的手，急救员也就望着不断往外涌出的血拿出了止血包，冲着郑建国摇了摇头道：“你去忙吧——以后记得不要乱帮助患者，在你成为住院总之前。” “ok，现在我也没在班上——” 歪了歪头，郑建国的话还没说完，又是两辆警报由远而近，一辆警车一辆救护车飞快停下，他也就知道和自己没什么事儿了，自顾自的回到已经被打出蜘蛛纹的屋门玻璃前，试探着拿出兜里的钥匙开了开，最终确认是彻底锁死了。 “先生，你是受害者吗？您能说下事情的经过吗？” 随着郑建国敲了敲已经裂成纹路的防弹玻璃，旁边传来了个有些低沉的声音，等郑建国抹了抹手上沾着的玻璃粉末，也就看向了身后的警察，当即挥了挥手：“好吧，咱们进屋里去说——” “进屋里去说，您这是防弹玻璃——” 警察瞅过郑建国身后的门，郑建国便带着他到了车库里，从侧门进到了客厅里面：“坐吧警官先生，不过我要先清洗下手上的血迹，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不，当然不介意——” 低头瞅了瞅玻璃窗外忙碌的警察和救护员们，这位警察眨了眨眼睛后又左右打量过，也就知道这套房子很可能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当即跟着郑建国到了洗手间门口，看着洗手的他道：“这套房子是隔音的？” “是的，整体隔音的，警官先生，咱们可以到客厅里坐下了——” 飞快擦干净手上的水渍，郑建国将身上的睡衣脱下丢到洗衣机上面，又在旁边的柜子里摸出了件套在身上，便带着警察到了客厅里面，只见警察打量了下沙发上的论文以及旁边的杂志期刊，坐下后掏出了个小本本：“住院医先生——” “我叫郑建国，他们都叫我郑。” 郑建国拿起桌子上的半瓶可乐喝了口，接着仿佛想起似的开口道：“警官先生用水吗？” “哦，你可以叫我哈里，不用拿水给我。” 哈里摆了摆手，蓝色眸子扫过旁边不远处的两台大电视，他已经想起了这位的身份来：“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从哈佛医学院提前毕业的东方学霸？” “是的，所以我现在是麻省总医院的住院医和消化中心的幽门螺旋杆菌实验室的负责人，另外还兼着麻省理工学院原子级石墨层研究室的副教授——” 说着从桌子旁的抽屉里拿出了盒名片，郑建国起身递到了哈里的面前，这位的名字已经让他想起了哈利波特，不过他没看过这本书的内容，所以想起的意义并不大：“事情经过是我在睡觉的时候，被房间的警报给叫醒，然后就看到门口的哈里斯先生，正在拿他的雷明顿870散弹枪冲着我的门开火，然后我就选择了报警——” “你的房子还有警报？” 拿着笔在小本本上记过，哈里飞快抬头看了眼，只是想起这位盖房子的时候还使用了隔音材料，也就抬了抬手道：“郑医生，教授——” “你叫我郑就可以，郑医生也可以，教授就免了，也不是终身职位。” 郑建国再次喝了口可乐说过，他对自己的身份定位非常清晰，医生是个非常平易近人的职业，特别是在欧美这些国家里面，还有非常高的社会地位。 以后出去介绍自己的时候，郑建国说我是公司老板和麻省理工的教授，那都不如说我是个医生来的令人肃然起敬，毕竟美利坚的医生数量是受到控制的。 当然，郑建国如果获得了诺奖，那么一切身份都要为这个名誉让路，诺奖获得者郑建国，连他的名字都要放在这个荣誉后面，只是在这会儿还得苟着。 “我还有录像可以证明我的说法——” 再次把瓦莱丽和自己的事儿说了遍，郑建国想的却是这坑了爹和娘的妹子竟然在被抓后都没如实坦白，以至于引的她爹化身枪犯，这下全家算是彻底身败名裂：“您要看看吗？” “ok，我需要看看——” 哈里说着看了眼身后的同伴，由于在圣保罗街爆发了罕有的警匪枪战，这会儿时间里还有警车不断到达，郑建国当即是领着哈里到了地下室里，打开闭路电视监控系统播放过，瞅着已经默然点头的哈里道：“有需要的话，你们可以把录影带拿走——” “ok，谢谢你的配合，郑医生。” 哈里面带微笑的探出了手，郑建国也就和他握了握，这就算是做完了笔录，不过等到两人从地下室回到客厅时，外边的哈里森以及阿莫斯两人已经被救护车拉走，随着他送走警察看着狼藉的屋门，没想到旁边多了个特色的声音：“郑医生，你好——” “新井先生，你好——” 回头之前郑建国已经听出了开口的是谁，只是当他回过头看到穿着身运动装的新井熊还是挑了挑眉毛，自打两人上次在机场贵宾厅吃了顿快餐，这还是两人之后第一次见面：“这是才回来？” “嗨，是才回到家，就听到郑医生这里遇到了麻烦——” 新井熊说着靠近两步，站到郑建国面前后扫过布满了蜘蛛纹的门玻璃，声音低沉：“比我想象的还要糟，不过它终是证明了自己存在的价值——看样子在下也要做点防护措施了。” “这大可不必，我能遇到这件事，也算是放虎归山——” 眼前闪过哈迪森凶狠恶煞的表情，郑建国就知道自己以前想的还是太单纯了，放过了已经对自己觊觎的瓦莱丽，却依然落了个这样的结果，特别是今天如果没有监控设备在，他怕是要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当即开口道：“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新井先生有事儿吗？” “没有，只是看到郑医生这么晚了还没休息，特过来看望——” 新井熊微微的点了点头，只是由于个子矮小露出了发际线败退的脑门，郑建国便微微点了下头，开口道：“谢谢新井先生的关心，今日实在不是招待先生的时候，改日再请先生到家里坐坐了——” “非常期待和郑医生的下次会面，再见！” 两腿并立站直双手自然下垂，新井熊鞠了个七十度的躬后直起身子，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转身回了客厅，瞅着墙上的挂钟想了想，还是回到了电话前摸出号码打了过去，不想直到电话铃声结束，对面传来了个亲切的声音：“嗨，我是吉娜——” “嗨，吉娜——” 下意识的开口说过，郑建国却被里面传来的声音给逗笑了：“我现在不在家里，请你在滴一声后留言，滴——” “呵呵，吉娜，起来后记得给我打电话，最好到我这里来一趟，先前又出了点麻烦——” 没想到人家也有应答机，郑建国留了言后将车库里的门锁上，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想着又起来把卧室的门锁紧，再次看了看四周后上了床，好似才闭上眼睛便被刺耳的闹钟叫醒：“铃铃铃——” “6点50了——” 郑建国单独睁开了只发涩的眼睛瞅过时间，探手将闹铃关上后翻身从床上起来，不想仿佛是用力过猛还是怎么回事，头脑一沉眼前微黑的感觉出现，他才慌忙探手扶住了床面：“这是感冒了？” “铃——” 隐约的电话声传来，郑建国坐在床上定了定神后下了床，拉开床头抽屉后翻了翻，发现竟然没有体温计，也就打开了卧室的锁，很快电话铃声传了进来：“铃——” “谢特——” 抬手试了试脑门上的温度，郑建国却没急着去接电话的进了卫生间，瞅着镜子里浮肿的双眼和布满血丝的眼球，不禁叹了口气后找出阿司匹林：“头晕乏力有些酸疼，没有鼻涕精神萎靡，那就阿司匹林了，最起码可以缓解下头疼——” 乱吃药是不对，可阿司匹林的缓解酸痛不适的效果还是不错的，郑建国吃过后洗刷完到了客厅里面按下应答机，吉娜的声音便传了出来：“嗨，郑，你现在还好吗？我大概在7点10分左右到你那里，我现在要出去晨跑了——” “——” 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郑建国也就转身进了厨房里，打开电冰箱后瞅着里面的肉类还有昨天的剩菜剩饭，很快拿出剩的米饭和培根，末了想想又拿出根黄瓜和胡萝卜，到了灶台前一顿操作，培根蛋炒饭就出锅了，只是就在他拿出盘子要盛的时候，警报再次响起：“呜呜呜——” “谢特！” 差点把手中的平底锅给扔出去，郑建国来不及盛的把锅放回燃气灶上，这才蹲下身子到了厨房门口，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瓦莱丽的哥哥，麦克拿着雷明顿870出现在了门口。 只是很快，到了窗户边的郑建国就知道自己错了，只见吉娜满脸警惕的从家门口往路边跑去，于是连忙飞快从车库到了院子里，叫住了正要上车的吉娜：“嗨，吉娜！”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七章 你不要靠近我 “嗨，郑，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将自己的雪佛兰科迈罗的门关上，吉娜满脸诧异的从郑建国身上看向了他身旁的门，拎着个皮包迈着个大长腿到了他面前，关切道：“昨天夜里发生了枪战吗？” “差不多吧，哈迪森先生半夜3点多还是3点半的跑到了这里，拿着雷明顿870想要闯入我的家里面，幸亏这门和窗户都是防弹的，否则我现在应该已经哪家医院的停尸房摆着了——” 郑建国做了个手势满是无语的说过，只是看着吉娜的身影好像还要靠近，也就做了个制止的手势道：“你不要靠近我，我应该感冒了，现在只是感觉嗓子有些痒，还不知道是不是流行性，咱们俩要保持一米五以上的距离——我以为律师不会化妆的。” “我和她们不一样，我感觉化妆会给客户带去美好的视觉享受，特别是男性客户，你知道有些男人不喜欢动手也喜欢养眼的，当然女性也有，所以我化的是淡妆。” 吉娜稍微后退一步下意识的说了几句，拉开距离瞅着他从包里摸出了个本子道：“那你和我说一下事发经过？” “有录像的，你看下录像就可以了，跟我来——” 郑建国的燃气灶上还有早点，于是做了个请的手势后带着她到了堂屋里，吉娜这才发现他通往车库里的门也是防弹的：“你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你吃了吗？没吃的话也可以——” 回到屋里瞅了瞅厨房的方向，郑建国说过后发现吉娜探头瞅了瞅厨房里，便见她开口道：“我吃过了，一个鸡蛋加一杯牛奶放进绿汁机里——” “好吧，全绿色食物——” 知道对方说的绿汁机就是榨汁机，郑建国也就没有再邀请她，而是带着去了地下室调出录像让她看起来：“你在这里看着，我去上面吃东西，你看完后上去找我就行——” “OK，你去吃饭吧，我在这里看就可以了。” 瞅着大大的显示器上正咆哮的哈迪森，吉娜也就冲郑建国摆了摆手，郑建国便回到厨房里吃过了简单的早餐，也就看着吉娜回到了客厅里面：“事情经过我看过了，你不应该去给哈迪森做处理的——” 之所以要把摄像头也用防弹玻璃保护起来，除了保护其免受外力破坏导致无法工作外，也是因为这个系统是基于NHK高清技术研制的，价格昂贵不说还是从曰本进口而来。 当然这么高的价格所带来的后果，便是那1080P带给人们最直观的视觉震撼，再搭以位于门口和屋脚的录音设备，吉娜倒是通过观看录像就了解了整体事件的发生经过，当然还有郑建国起床后的表现：“没想到你在屋里面也安装了这么多摄像头——” “这样我才能安心的把人放进来——” 郑建国瞅着她说了，也就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开口道：“这个还要不要签个授权协议给你？” “签的话当然可以，不过有可能警察还会让你到场，毕竟现在是上班交接班时间，他们手上肯定有一大堆事情在忙，昨天晚上又停电了，想必事情不会少了——” 吉娜飞快摇了摇头说了，郑建国想了想到是也明白，早上8点之前到医院的住院医们，可不就是忙活交接班前的工作：“那就按你说的办，咱们走吧，我得去上班了——” “ok~” 吉娜拎起包后看着郑建国换上鞋子和墨镜，也就到了自己的车前瞅着他的车库门自动缓缓关闭，于是拉开车门坐进去后才想发动车子，没想到郑建国的车子却很快停在了路边上，只见他落下了车窗后冲着路边停着的警车说着什么。 想起先前还答应自己一起去见警察的，吉娜也就飞快打开车门下了车，只是等她迈开大长腿几步到了两辆车的跟前，便听到郑建国开口道：“这是我的律师，如果警察局让我过去的话，我会带上她的——吉娜，这是我的朋友尤娜·史密斯，嗯，你们俩的名字可是有点像。” “嗨，我以为你是在和——郑，没事儿的话，我先走了。” 瞅着郑明显不同的介绍，吉娜瞅着他点了点头想说是和警察在问话，可瞅着尤娜身上那身警察制服，吉娜便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和郑建国以及尤娜点了点头后，上了自己的车很快走了。 “嗯，你没事儿就好，我还是听有人向我爸汇报才知道你出事了——” 尤娜的面上是掩饰不住的担忧，情知对方情深的郑建国也就笑了：“嗯，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要去上班了，再不去就该迟到了，咱们回头见怎么样？” “这周末再去练枪怎么样？” 尤娜的声音有些磕巴，可总是完整的说了出来，郑建国想了想后开口道：“周末？周六？周日下午吧？周日下午我有空，嗯，现在还没有安排——下周的话就不行了，下周和月底我要去纽约参加个会议，要用几天的时间才能回来。” “那就周日下午了，就这么说定了，你走吧——” 尤娜的眼眸瞬间变成了月牙说了，郑建国也就冲着她和旁边满脸无语的奥布莱尔点了点头，很快发动车子上了大马路，打开收音机后只听里面传来了个声音：“嗨，亲爱的听众们，今天的波士顿早晨又是以酷热开始，现在的最高气温已经突破了90华氏度，预计今天的最高气温有可能会突破105华氏度。 不过，幸运的是今年的黑蝉没有去年那么多，所以我们可以庆幸不用在面对如此的高温时，再去被它那堪比飞机降落时的90分贝的高音折磨，只是今年卖驱虫器的应该要滞销了。 噢，本台刚接收到最新消息，有人爆料说在早上凌晨3点左右，位于圣保罗街上的某栋住宅发生了枪击事件，本台已经派出了记者前往该处进行报道，众所周知圣保罗街社区的房价都在波士顿排行榜前五名——” “凌晨3点左右的枪击案到现在才有报道？” 耳听着电台里传来了自己被枪击的报道，郑建国的注意点却没有在这上面，因为就在收音机里出现凌晨3点的说法时，他脑海里也就闪过道了个模糊的念头，好像很重要样子的念头，只是在他使劲去想的时候，这个念头便飞快消失不见。 好在，郑建国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脑海里把前后听到的报道再过了一遍时，收音机里的主持人嗓门还在报道着：“欢迎大家向本台提供新闻线索，一旦证实将会支付5到100美元不等的爆料奖——” “谢特，24小时新闻台的CNN还没出来？” 好似被报道里的某个词提醒，郑建国脑海中模糊的念头总算是清晰，只是与24小时滚动播放全球新闻的CNN一块出现的，还有这会儿还没有出现的MTV这个音乐形势，甚至连同这个形势出现的，还有记忆深处关于游戏竞技的电视台—— 对于CNN，郑建国是只在国内的新闻报道里听到过，而且对这个电视台最直接的认识，除了这是属于敌台的范畴外，唯一还记得的便是这是家24小时不断滚动报道新闻的概念，可他来了美利坚一年半的时间了，却还没听到有人提起过。 而对于MTV，郑建国则知道的就更多了，记忆中随着条件的改善，他买的那台VCD最大的作用，便是拿着麦克风跟着卡拉OK碟片上的绿色提示，吼上几嗓子信天游。 唯有游戏竞技的电视台，还是郑建国从儿子那里得知，并且随着进入新世纪后各种游戏蓬勃的发展知道，后来更是出现了专业竞技选手，成为竞技的新领域。 上辈子，郑建国是和其他同龄人家长那样，对于这种导致孩子学习下降的娱乐形式——不说恨之入骨吧，生儿子没**的话肯定是说了不知多少次。 然而这辈子经过系统的学习，郑建国已经知道这是电子技术发展后的必然产物，任何一项产品如果能够走入千家万户，那么这项产品的研发费用便能尽快回收，从而将回收来的钱投入到下一代产品的研发中，以达到在该项技术或者领域内保持领先的优势。 大型计算机机的研发费用高昂，市场目标用户有限，而且还面临着同行竞争的现状，直到1975年才由IBM研发了5100型号计算机，开启了把电脑普及到千家万户的大门。 只是与所有尖端产品走向民用的下场差不多，5100型个人电脑依旧有着超高的入门门槛，虽然与动辄几十万几百万美元的中型机和大型机相比，它的价格已经降到了低配9000美元，高配20000美元的价位。 然而，在实际人均收入还没有突破1000美元的美利坚，9000美元对于美利坚人民来说依旧是个难以企及的数字，所以想当然市场反应平平，还被摩拳擦掌的王安电脑好一通嘲笑。 可IBM的动作还是落入了有心人的眼里，而这个有心人便是乔帮主，他在次年的1976年推出了更加亲民的版本：与动辄9000美元起步的5100相比，水果1电脑的售价只有500美元，只是定位由于没有明确，市场反响平平的卖出了几十台。 唯有令郑建国感到喟叹的是乔帮主依旧在这条路上走着，以至于从1977年到1980年的水果2，共计卖出了10万台，不过最近于上个月发布的水果3，透露出了乔帮主想要向商用计算机转型的思路。 这会儿郑建国并不知道乔帮主在憋大招，也不知道乔帮主这个大招放出后便差点原地爆炸，4年后1984年推出的麦金塔电脑便怼上了Wintel联盟——Windows和Intel的联手便埋葬了麦金塔，以至于乔帮主被赶出了公司。 当然，如果郑建国这时知道乔帮主的麦金塔是个什么电脑，那他就会说失败的太理所当然了，Wintel联盟的牛批就不说了，他记忆里差不多只要是台电脑上面或者里面，就得有Windows和Intel这俩标识的。 而对于麦金塔电脑的下场，郑建国也肯定会说前面已经有个头铁到想和全世界为敌的哈兰特家族了，乔帮主依旧想要走哈兰特的老路，那么落得个四面楚歌的下场也是极其正常的事儿。 自我封闭的麦金塔电脑，就好比一板一眼的招式王者对上了打死老师傅的乱拳，更别说Wintel联盟的既得利益群体有多少了。 只是在1980年时，郑建国对于水果电脑还是比较警惕，他知道这家公司会依靠着手机就能抗衡微硬的公司，同时更知道恰当的竞争会带给用户最优质的产品体验。 不过，以这时美利坚大众人群的收入和文化水平来说，不论是曾经500美元的水果1电脑，还是目前售价在1298美元的水果2电脑，都只能起到缓慢的推动作用。 而在郑建国的认知里面，真正能够起到决定性作用的，还是不会超过200美元的游戏主机，以及不会超过3500美元的街机。 郑建国到现在还记得当初儿子偷钱买的FC红白机是200块还是300块来着，只是没过两年就变成几十块一台了，被没收后就偷钱去游戏厅玩？ 游戏厅！电脑房！网吧！ 郑建国记忆中的东西有些涌动，而据他所知这些美利坚的孩子们大多数都是有零花钱的，这点是和国内的情况有着截然相反的差异，而且由于文化差异和国情差异的原因，美利坚的法律没有说禁止让未成年人进入游戏场所，相反的是孩子偷钱到了游戏场所里玩了，需要追究责任的并不是游戏厅，而是疏忽管教的家长。 “游戏厅是赚钱的，现在游戏厅都是投币制，1美元10个硬币，玩的好了能玩十几分钟甚至是半小时，如果玩的不好了，几分钟便没有了，如果采用像网吧那样的包时制，虽然会降低部分利润，却能够起到吸引玩家的关注？” 郑建国是知道游戏厅赚钱套路的，上辈子他是经常性在各个明里暗里的游戏厅和电脑房以及网吧找儿子，后来直到有了孙子条件好转，家里也买了台电脑后才去的少了。 只是当郑建国为了怎么赚点接地气的钱开始转动脑筋时，网吧二字也就瞬间从他脑海里冒了出来：“记得最早电脑房是一台电脑每小时收20块？打的旗号还是计算机培训，那时候一台电脑上万块，每小时收20，一天只算半天就是140，错了，是240，一个月就是7200——这是两个月就赚回来了？？？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八章 你在和我说话？ 这个就有点夸张了吧，再去掉一半才适合，郑建国记得网吧里早上是没什么人的，不过他也知道现在搞这个游戏厅的问题也有，那就是游戏的内容有点少，总不能像上辈子那样办个计算机知识普及班，给美利坚培训计算机人才吧？ 这会儿的计算机教程都是大学课程，有些高中虽然开设了计算机课程，但是主要以兴趣班为主，而不是纳入到教学课纲里面，如果办个学习班肯定能赚钱，然而这就算是帮美利坚培训相关人才储备了。 不过这是涉及到计算机的应用技术范畴，以查理为代表FBI怕是不会乐意，那么退而求其次的把上市的主机买来开个计时收费的游戏厅，这应该也能赚到钱才对？ 郑建国并不知道在原来的记忆中，与常规以街机为主的游戏厅并存的，还有种使用了红白机和MD游戏主机配以电视开设的游戏厅，在90年代初期时便按照每小时2-3元不等收费。 要知道与单台价值上万的电脑房相比，无论红白机还是MD游戏主机的价格，即便是算上显示设备的电视机在内，也从没有超过1000块的，而同时期一台电脑的价格能买7-10套游戏主机+电视机。 当然，考虑到90年代初人均收入水平，即便是以国家统计局的标准1500块年收入来算，敢拿着这么多钱投入的人，那也属于极少数中的极少数，更多的是有钱不敢投和想干的却没钱。 不过，这个时候游戏内容少还是主要问题—— 手上的钱还扔在期货市场里面，郑建国已经开始为赚了钱后怎么投资进行思考，这时按照最理想的状态，便是带着这笔钱回共和国投资。 国内缺外汇缺的都成负数了，可这样做的后果就是FBI的不确定性，虽说钱已经转到了瑞士银行的账户里面，可国内投资落地那都是要上报的，怕是IRS会把他钱的来路查个底儿掉的。 剩下能做的就只能是半对半了，一半扔回国内一半扔在美利坚，或者是美利坚不列颠和国内三个地方？ “嗨，郑? 早上好啊——” 郑建国出现在急诊室的走廊里时? 老警察尤兰飞快打了个招呼，他也就笑着点了头道：“你也好啊? 昨天该你值夜班了啊？” “阿肯值了3个夜班了? 我得体量下人家~” 歪着头笑了笑，眼角挂了个眼屎的尤兰满脸睡眼惺忪? 他们能够上夜班还是托郑建国那次接了个炸弹包裹的福，这时瞅着郑建国的面色笑道：“我看你没睡好的样子？” “啊~哈? 昨天夜里出了点事儿——” 郑建国打了个哈欠后应付过? 他原本就有点感冒发烧的症状，再加上昨天夜里——确切的说是从昨天到今天这一天的时间里，他的精神都在大起大落着起伏，想要再有个好的睡眠就真的是做梦才行。 “嗨? 郑? 听说你们圣保罗街上发生了枪击案？” 强睁着眼的住院总普利尼抱着杯咖啡不知从哪冒了出来，郑建国听到后冲着他歪了歪头露出满脸无语的样子，普利尼瞬间脸上的困倦不翼而飞，瞪大了眼睛满是惊讶：“哦，谢特? 不会是你吧？” “嗨，普利尼? 你在说郑怎么了？” 随着声音传来，马妮翁带着身香气出现在两人旁? 拿着个头绳把爆炸的发型缠起，一双眼睛眨啊眨的扫过郑建国的脸? 满是关切：“哦? 郑医生? 我看到了你眼里的血丝，你昨天没休息好吗？” “嗯，昨天夜里出了点事儿，确切的说是从昨天下班后就出了一大串的事儿，咱们急诊室昨天停电了吗？” 郑建国闻着鼻尖飘过的香水味道，下意识的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他的眼角已经扫到远处阿方索出现，并且正在向马妮翁运动而来的问过，便见阿方索几步到了面前，将手中的早餐袋递给了她：“嗨，马妮翁，我来的时候在路上买的热狗，你吃早餐了吗？” “哦，我已经吃过了，谢谢你，阿方索医生。” 马妮翁仿佛看陌生人似的扫过阿方索，郑建国便和普利尼对视了眼后转身和这两人拉开距离，到了打卡机前才拿起考勤卡打过，主任内森的身影风风火火的出现在旁边，拿起考勤卡后看着郑建国打着的问道：“郑，恭喜你的文章发表了——” “发表了？哦，那篇手术刀的——” 神情一愣恍然明白过来，郑建国打完卡后放回原地后开口道：“这么快就发表了？那不错啊——” “是不错，所以值得夸奖，加油——” 点了点头满脸赞许的说过，内森转身走了：“杂志在我办公室里面，你们想看就来拿——” “哦，我去拿一下——” 郑建国才想开口说我去换衣服时，他旁边穿着个手术服的普利尼抱着杯咖啡说了，内森也就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好，你来拿吧。” “这不会是普利尼第一篇JAMA吧？”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他当时投的杂志之所以选择JAMA，还是因为他还没在这篇杂志上投过文章，目前来说最多投的还是《柳叶刀》，其二便是《新英格兰医学》和《细胞》，剩下的便是这个JAMA的《美利坚医学会杂志》。 虽说早就成了人家的审稿人，可发文章还是第一次，至于四大医学期刊中剩下的BMJ《不列颠医学期刊》，则是考虑到要发越洋信件就有点太远了，当然他最想发的是《细胞》，可惜考虑到这会儿的影响力还太低，又不是重磅文章就没投过去。 “嗨，郑，真的发了——” 普利尼显然有些激动，拿着最新的《JAMA》跑到了更衣室里显摆起来，才套上白大褂的郑建国扫了眼他开口道：“普利尼医生，矜持点——” “哈，那是你对来说要矜持，对我就不必了，我还没想着能登上《JAMA》，谢谢你，郑~” 普利尼笑的后槽牙都露出来了，郑建国也就想起了自己当初登上《柳叶刀》时的心情，虽说只是一篇颇有“取巧”意味的论文，却极有可能是普利尼最专业的学术研究，特别是与郑建国共同署名为第一作者：“真的要谢谢你，郑，我要请你吃顿饭——” “那就中午在食堂里吧，我要个炸鸡桶，大份的。” 眼瞅着对方心情真的很不错，郑建国也就没有拒绝普利尼的好意，两人在一起吃过的饭是最多的，所以也就没有掩饰自己的想法：“这样可以了吧？” “哦，我想请你吃大餐的——” 普利尼眨了眨眼有些迟疑，郑建国摆了摆手道：“就这么说定了，谁让我来就跟你呢——” “ok，那就说定了~” 仿佛是想起以前两人在一起的场景，普利尼也就没有再纠结，他知道郑建国可能看不上这篇文章，毕竟人家在哈佛医学院里就发了好多到《柳叶刀》上去，只是瞅见出现在门口的阿方索，特别是看到他手中拿着的早餐袋时，也就开口道：“阿方索，换快点，我带你去交接下——” “哦，好的——” 神情有些低落的阿方索飞快醒悟过来，将早餐袋放下后看了看普利尼又看了看早餐袋，接着拿了起来道：“普利尼医生，你吃过早餐了吗？” “我吃过了，不过你可以把这个放在医生办公室里面，也许有哪位医生或者护士助理们不想吃免费的食物，也可以换换口味——” 目光从早餐袋上扫过，普利尼说着转头走出了更衣室，麻省总医院是免费提供食物的的，可千篇一律的披萨面包组合吃上几个月，怕是也只有郑建国能够在饿了时去吃，不过当阿方索把热狗放在医生办公室里的食物取用区后，郑建国瞅着还没打开的早餐袋开口了：“怎么没有送出去，你和马妮翁吵架了？？” “不知道她怎么变的，好像对我失去了兴趣——” 感受着郑建国声音里的关切，阿方索好像见到了知己般倾诉起来，不过随着第一句话没说完发现旁边的医生们看来，他也就醒悟到这不是个谈论私人情感话题的地方：“你要吃的话，可以拿去吃的。” “嗯，我感觉早上吃的阿司匹林起作用了，减缓了我的感冒症状后让我的胃口大开，现在是想吃点东西——” 郑建国没有客气的拿起了早餐袋说过，接着打开后看着里面的热狗咬了口，不想办公室门一开，普利尼的脑袋探了进来：“阿方索，你来和我做下交接——” “哦，好的~” 阿方索转身离开，郑建国不禁是眨了眨眼，这货在他看来应该是哈佛医学院里面那后四分之一，不过能够成功在后四分之一的群体里拿到毕业证进而成为住院医，这说明他的脑子还是处在及格线上的，当然除了有些不着调。 可年轻人，不着调才是正常的吧？ 瞅着傻乎乎的阿方索被叫走，郑建国也就拿着热狗几口吃掉，他现在按照分工来说还是阿方索的兵，没有人家在干活他能光明正大偷懒的说法，所以嘴里还没完时便找到了他和普利尼。 “这床是昨天来醒酒的，身上连ID都没有，注意别被他跑了——” “这个女孩是今天早上5点31分送过来的，身上没有ID，也没有监护人，检查后身体没发现异常，血检后发现低血糖，很可能是营养不良造成的昏迷，输了葡萄糖后到现在还没苏醒，需要继续观察——郑，你看她像华人吗？” 郑建国出现的时候，普利尼正带着阿方索到了个病床边上，瞅着床上躺了个黑头发的亚裔女孩问了，这时郑建国听到介绍过情况后，摇了摇头道：“这个国家的亚裔人群比较多，这得看她醒了后说什么话才能确定，要是来口地道的不列颠腔就更难猜了。” “呵呵，你说的对啊。” 普利尼笑着说了转身到了对面的病床边上，郑建国却发现躺在床上的亚裔女孩眼皮子动了下，情知这位怕是正在装睡，然而想起自己从昨天到现在的经历，他便装作没有看到的转过了身去。 果然，郑建国才跟着普利尼和阿方索到了下一个床位边时，马妮翁的嗓门传了过来：“抓住她，她跑了——” “？？？” 郑建国还没回过神之际，门口的小警察阿肯叫了起来：“抓住了——” “#&……￥@#￥&%@*……）” 一连串极其熟悉的稚气声音传来，郑建国便从这听不懂的话里判断出了对方的身份，他虽然没有听懂对方说的什么，可上辈子里在儿媳妇看的韩剧中，听到过不少这种发音的语言：“竟然是个女棒子？” “郑，是华人吗？” 阿方索满脸好奇的望来，郑建国不禁是瞥了眼这货，发现对方脸上是真的满脸疑问，摇了摇头道：“不是——” “那你听出来她是哪里人了？” 旁边的普利尼问过，郑建国点了点头道：“我只知道她说的是朝鲜语，至于是南边的还是北边的，就听不出来了——” “听懂是什么语言就可以了，我们可以呼叫翻译来。” 普利尼转头看了看被阿肯扭住后用手铐考上的女孩，郑建国在确认她不是华人后便熄了心思，情知美利坚是个移民国家，各个医院里面都有不少的翻译，特别是像麻省总医院这种级别的医院里，专业的医学语种翻译还是有很多的。 不过，郑建国这时已经没了关心旁人的心思，看了眼手腕上的金表到了服务台，没想到马妮翁露出个甜甜的笑后，飞快拿着遥控把电视频道调到了财经节目，以至于郑建国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谢谢。” “郑，你在石油的期货赚了多少钱？” 马妮翁左右看了看发现远处阿方索正在望来，不禁飞了个白眼给他后看向郑建国问过，郑建国的注意力却是都放在了电视机里的主持人身上，只见他的胸前飞快飘过石油合约的开市价格：“31美元89美分——” “这是昨天的收盘价——”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郑建国默算了下便感觉到了眉飞色舞，他是在33美元69美分价位上做空了19亿桶，当然由于数量太大最终建仓成功的价格是在33美元60美分的位置上。 所以单是按照现在这个收盘价格去算，便是跌了1美元71美分，如果以这个价格买回卖空的19亿桶进行平仓，那就是赚了19亿个1美元71美分，这就是翻了差不多一倍的32亿多？ “这个钱赚的，简直是像捡来似得——” 猛然间，郑建国有了种在捡钱的错觉，以至于旁边的马妮翁好像又说了句什么，他才醒悟过来是和自己在说话：“马妮翁，你和我在说话？” 正文 第三百二十九章 那是当然 “嗯，马妮翁在问你的石油股票，还是合约赚没赚钱？” 阿方索若有所指的瞅过电视上的新闻，注意力也就跟着说的这话转移了：“我记得你以前不是买股票来着，有没有买菲利普公司的股票？听说前面买的都赚了不少钱，后面的亏了不少。” “哦，是赚了点，不过那个我感觉没什么意思了，我原来就是买合约的。” 郑建国说着再次扫过电视上的新闻，这时随着阵电话铃声响起，马妮翁接起电话后问了，放下电话后开口道：“调度中心来的电话，咱们这边分来3个重症外伤病人，有辆车子失控后撞上了大巴，里面有个上帝见证人——” “谢特，那还送来做什么——” 郑建国愣住的功夫，阿方索已经低声骂了起来，只是随着马妮翁的眼神瞅来，郑建国也就没理这俩很明显出了问题的“情侣”，转身到了急救床边做准备，当然他心里也是赞同阿方索的想法。 上帝见证人是不输血的，而作为重症外伤病人，不输血？ 怕是路上就失血过多了吧？ 也许这就是调度中心转过来的原因？ 郑建国感觉自己好像是找到了答案，果然就在几分钟后随着刺耳的警笛在门口响起，他推着急救床和阿方索到了救护车前时，便见到从车里跳出的急救员开口道：“上帝的见证人去见上帝了——” “——” 虽然自己猜中了，可郑建国还是拿眼睛瞅了瞅这位急救员，只见他到了阿方索面前递出个本子开口道：“签一下，我还得去灯塔山，那边有个中暑的老头——” “好吧。” 探手接过交接记录签了，阿方索带着郑建国把半个衬衫都染红的人抬上了急救床，瞅着对方苍苍的白发，郑建国倒是没有太多触动，他现在是医生，在他眼里这个世界上只有没病的和有病的，而放到有病的范畴里面，只有能治好和治不好的区别。 更何况这是在麻省总医院的急诊室里，郑建国到了两个多月的时间里，见到的死人便已经超过了他上辈子见过的总和，所以心理上只是有些沉重，便将人送到走廊边上用白布盖住，等待家属到来就算是完成了任务。 “要不要去抽一根？” 阿方索仿佛感受到了郑建国的沉重，拍了拍裤子的口袋露出了盒烟的形状问过? 郑建国摇了摇头道：“不用? 谢谢——” “哦，那我去抽一根? 你帮我看着点——” 左右看看有些忙碌的急诊室? 阿方索开口说着又使了个眼色，郑建国也就笑了：“好。” 服务台前? 马妮翁瞅着阿方索拍了拍裤子和郑建国说过什么离开，便等到郑建国又晃回了电视机前时开口道：“郑? 你这样对阿方索并不好。” “哦？” 眼睛才扫过电视机上的信息? 郑建国是回过头后看着马妮翁若有所指的面色，才醒悟到她在说自己帮阿方索打掩护的事儿，于是想了想开口道：“我知道这样对阿方索不好，会影响到他在住院医培训中的收获? 只是我感觉阿方索自己本人也知道这点? 但是他好像控制不住自己，也可能是不知道怎么控制自己。 而且在这里也没有人去督促他，这是美利坚的国情，这边的人不善于去表达自己的善意，因为18岁以后大家就是成年人了? 可以向父母说不和投选举人票的那种成年人，不过我感觉你可以去尝试督促他? 因为咱们急诊室里面，他比较在意你的想法。” “哦——” 马妮翁脸上露出了似懂非懂的模样? 郑建国却没有就阿方索的表现分析下去，这位以现在的他来看? 是那种努努力能有所建树? 不努力就会沦落成混日子的医生范畴。 因为阿方索家里的条件不错? 这可以帮助他快速完成专科医生的培训，这是其他普通住院医没有的条件，也是哈佛医学院为什么会给捐助者开后门的原因。 毕竟现在任何学科研究都需要烧钱，学校如此，医院里也如此，如果家里没有钱，就只能向医院申请经费，而如果家里愿意出点钱，这种带着经费找课题的就太容易了，甚至自己不用出手，就能在成果上挂名。 “你看出来了？” 马妮翁满脸试探的样子把郑建国给问笑了，正好电视上出现了石油合约的最新价格，也就在看的心花怒放后开口道：“确切的说是早就看出来了，现在应该是全急诊室都看出来了吧？哦，不包括阿方索——” “那你感觉阿方索会是个好丈夫吗？” 马妮翁瞅了瞅服务台前后左右，不顾白牙哥卡尔特到了旁边开口问着，郑建国却是止不住的有些惊讶起来，以马妮翁这么个问法，显然是阿方索向她求婚了？ 想起美利坚人对待恋情和婚姻迥然不同的态度，这可是超出了郑建国预料的，美利坚人之所以会给国人留下开放的印象，便是感觉谈恋爱时可以随便发生关系，因为那是真挚感情升华后的表达，所以尤娜明知道他和杨娜是男女朋友，可依然对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情。 可是婚姻就不同了，一旦结婚如果再劈腿找第三者搞婚外情，那是要被整个社会所谴责的，而这点放在医生行业来说，会产生国内那种可怕的后果，名声臭了还得面临失去工作的风险：“如果他事业有成的话，可能会成为好丈夫，毕竟医生怎么说都是个体面职业，事业上顺心的话家庭上也不会有太大问题，你说对吧？卡尔特——” “对，郑说的很对，如果阿方索成为专科医生，你的运气就来了，我感觉就和你中了个大乐透差不多——” 卡尔特当即点了点头，带的满头脏辫晃来晃去的应过，马妮翁也就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只是这在郑建国看来她有些高攀了，不说护工护士和医生间的收入差距，单是阿方索的家庭就能让她过上全职太太的生活。 虽说美利坚的国情是成年后就需要自己生活，可长辈们奋斗了一辈子的结余又不会带进坟墓里面，大多最终还是会落到子女的头上，特别是像阿方索这样家里有条件的，而至于那些没有条件的就另当别论了。 “哦，郑，你的石油合约又跌了——” 好似在回报郑建国的建议，马妮翁瞅着电视上的石油合约价格满脸同情的开口道：“现在已经跌破33美元了，你不要太伤心了——” “郑是买的跌吧？期货好像跌也能赚钱，我看郑没有郁闷的样子，好像还很高兴——” 卡尔特瞅着郑建国的模样说了，郑建国却没想到白牙哥是在观察和分析自己，心中陡然浮起了阵警觉，现在已经跌破了33美元，他现在可是家大业大的，19亿桶乘以60美分就是11亿4000万。 这才过去不到1个小时，就又增加了3亿！ 每秒钟差不多8万块~ 低头捡个啥才能对比下？ 当然，郑建国只是飘了会就醒悟过来，这个机会和局面是建立在他动用了所有手段，甚至是在美联储都出面才整出来的基础上赚来的，这样想着便感觉这钱也并不多？ 不知道奥古斯都他们赚了多少？ “昨日，卡特总统到访了麻省理工学院的物理实验室，针对该实验室发表的高效能源电池项目给与极高重视，认为此前报道的超级电池是能源应用领域最伟大的创新——” 电视节目切换间，内森·贝克森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服务台前，目光在几人脸上看过，开口道：“郑，你过来下。” “哦，好的！” 扫过马妮翁和卡尔特好自为之的神情，郑建国摸了摸鼻子跟上内森的脚步，不想直到进了主任办公室，才发现急诊室另一个boss奥利佛主治医生也在，内森便盯着他开口道：“郑，先前FBI通知了医院，说了你收到的爆炸物事件调查结果，已经正式与之前发生的爆炸案进行了并案侦办，只是目前凶手还没抓到，我们先前又听说了圣保罗街区发生的枪击事件——” “嗯，这个枪击事件的受害者就是我，枪击犯是我的邻居哈迪森先生，不过我已经联系过律师进行处理——” 郑建国不知道这两位主治医生打的什么算盘，倒是飞快接口说过这个事儿，便见内森面色微变后开口道：“是你的邻居？不是其他地区的凶手？” “嗯，考虑到案件中涉及到未成年人犯罪情形，我的律师不让我告诉其他人事件经过，抱歉。” 郑建国当然知道美利坚的法律是有多健全，虽然记者们根本不会把其他人的隐私当成事儿，可他现在的身份却是个医生，代表着白衣天使的形象，所以吉娜昨天就提醒过他要注意：“不过除了我的财产受到了损害，其他倒是没什么损失。” “好吧，既然涉及到未成年人的——犯罪？” 内森歪了歪头脸上挤出了个笑容，只是随着他嘴里的话还没说完就愣在了原地，接着再次确认似的开口道：“不是涉及到未成年人隐私，而是涉及到了未成年人犯罪？” “是的，主任，您没听错，是未成年人犯罪，而且还是团伙犯罪。” 事到如今，郑建国也不会再因为杰奎琳而去遮掩，否则被记者们挖出来后还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涉及到的不止1位未成年人，所以这个事儿比较麻烦——” “好吧——” 再次定了定神，内森转头瞅了瞅奥利佛，便见他点了点头后开口道：“是这样子的，医院考虑到你下周要去纽约参加会议，还有结合到FBI给出的建议，医院决定以准备会议的名义给你带薪假，时间是由现在放到会议结束，然后7月1日回来上班，你感觉怎么样？” “那，就太好了——” 神情一愣，郑建国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是自打1978年年底到了美利坚，还没享受过一天的带薪假休息，倒是没想到这会儿能遇到，而且还是从15放到30号，只是他心里还有些不确定：“这个，不会影响到我住医院的培训时长吧？” “不会，郑，既然你谈到了住院医的培训，那我做为你的主任来说，是非常高兴你能到急诊室来的，只是我有些想不明白以你现如今的经验和成果来说，你怎么会放弃去消化中心而到急诊室来的？” 内森说着也没坐到自己的办公椅上，而是靠着办公桌边沿坐下，抱着个肩膀瞅过郑建国还带有几分稚气的面庞说过，便见郑建国笑道：“我认为急诊医学既然能够成为第23个专科医学，那么它作为新兴的学科将会有着更宽和更深的研究方向，事实上我认为在急诊室里面可以学到外科医学的相关知识，当然在这里接触到手术的机会比其他科室大点——” “呵呵，你最后这句话才是目的吧——” 奥利佛顿时乐了，他和内森都是从住医院培训成长为专科医生的，而且当时还都在诸多科室轮转过，知道郑建国如果去了消化中心那边，第一年他是别想能够进到手术室里面的，更别说是上手做个缝合手术了：“不过不要对别人再讲这个了，小心让医德委员会的人知道，你就倒霉了。” “那是当然——” 面带微笑的应和着，郑建国心说我又不傻，于是便又和内森以及奥利佛聊了几句，便转身出了主任办公室，不想才出了门口就见到阿方索在远处鬼鬼祟祟的望来，这时见他出现还冲他招了招手的心虚模样，郑建国便冲他招了招手转身进了更衣室里。 “怎么样，内森主任找你什么事儿？不会是问我去哪里了吧？马妮翁看到你被叫走后就立马通知了我——” 探手推开了更衣室得门闪身而入，阿方索瞅着已经脱掉白大褂露出了两道筋背心的郑建国说过，接着便是满脸狐疑：“你换衣服做什么？你请假了？” “嗯，确切的说是放假了，医院让我回家准备月底的会议资料~” 头也没回的开口说过，郑建国拿出了短袖衬衫套在了身上，又摸出钱包和个人寻呼机，按了下上面的消息发现有两条信息，接着揣进裤兜里后玩凝光这满脸打量的阿方索开口道：“放心，主任没有发现你开小差，我也没有去提你的事儿，咱们下个月见了。” 正文 第三百三十章 有事儿给我留言 “好吧，谢谢你，我还以为是主任发现我去抽烟了——” 阿方索满脸释然的松了口气，只是望着郑建国要离开了，才又看了他眼开口道：“唉，真羡慕你能带薪休假，你会趁着这个休假的时间到游戏公司去转转吗？要是工程机出来了，给我透露点消息怎么样？” “好的，没有问题~” 再次无语的看了眼阿方索，这货先前还在担心偷懒抽烟被发现了，现在却又想起游戏机，看样子是打算把这个住院医继续混下去的节奏，郑建国想了想还是点头应了下来：“如果我去游戏公司的话。” 在马妮翁的认知里，郑建国帮着阿方索遮掩的行为是不对的，最起码是对阿方索不利的，可在郑建国和阿方索看来，他现在这样做才符合两人身份和关系的定位。 按照身份来说，阿方索是二年资的资深住院医，而郑建国却是热腾腾出炉的住院医，以现在普利尼让郑建国跟随阿方索学习的分配来说，马妮翁应该是叮嘱郑建国不要跟阿方索学他的毛病才对。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这是他待人接物给人以老成错觉带来的影响，在马妮翁的潜意识里他和阿方索的身份正好翻过来，只是她自己没感觉到而以。 换过衣服到了电梯口，郑建国看了下手腕上的百达翡丽表，发现时间还不到10点，便在电梯到达后按了消化科的4楼。 内森给他的休假通知里提到了医院这个词，而不是往常的急诊室说法，所以郑建国就不确定这个休假通知，是指急诊室还是包括了消化中心的实验室，这还是他换了衣服后才想到的问题。 只是，艾米主任并没有在她的办公室里面，郑建国瞅了瞅里面没有人和动静，便转身到了未知病毒的实验室里，没想到乔治也在里面，伯莎看到他出现后开口道：“乔治来给我送水果的，你要不要尝下——” “伯莎怀孕了——” 身形高大的乔治大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神情后说过，郑建国不禁面露惊讶的看着两人，下意识的瞅过了旁边的水果后开口道：“那你应该多吃点——” 话说了半句的郑建国愣在了原地，他原本想说的是叶酸，可是直到话到了嘴边，和所有非母语为英语的人那般在脑海里检索了词汇量后，整个人就不淡定了。 这并不是说郑建国在他的词汇储备当中没有找出叶酸的单词folic acid? 相反的是他在找出这个词后? 还蹦出了维生素B9以及蝶酰谷氨酸几个关联单词。 不过让郑建国失神的是，这会儿医生们们对它最大的认知? 还是对于某些贫血症状有些作用? 而至于他记忆中用来预防神经管畸形和贫血以及唇腭裂的说法，现在还没出现！ 上辈子好像是在九十年代末期才有的这个研究结论？ “是? 伯莎你应该多吃点，我走了。” 乔治瞅了瞅沉默起来的郑建国? 还以为他是不高兴自己上班的时间乱窜? 也就冲着伯莎挥了挥手后转身离开，这时被乔治的声音打断思考，郑建国也就回过神来点了点头，笑道：“恭喜你? 伯莎医生。” “谢谢? 不过我不会让孩子打扰到研究的——” 伯莎双手握在一起说了，郑建国也就面带微笑的点起头道：“撑不住的时候就要开口，我会调人过来给你帮忙，记得别太劳累了，毕竟现在你们母子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好的? 谢谢你，郑~” 伯莎面带微笑的应下? 郑建国也就说起了自己来的目的：“急诊室那边放我的假了，你有什么事儿的话打我家里电话留言? 或者给我寻呼留言也行，我会在看到后回给你的。” “是为了月底的会议吗? 祝贺你。” 伯莎的实验室就挂靠在消化中心下面? 所以对于目前消化中心来说最重要的会议? 还是有所了解：“你放心去准备吧，有什么不懂的我会向凯瑟琳或者艾斯特请教的。” “嗯~” 这才算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郑建国也就转身离开了实验室，跑回艾米的办公室看过，发现里面没人才想走时，便见艾米从走廊远处走了过来，很快到了面前道：“今天不是你来消化中心的时间吧？” “内森主任说医院给我放假了，让我回去准备会议资料，我就打不准是这边也放没放，现在看来只是急诊室那边放假了——” 只听艾米的说法郑建国就知道自己想对了，果然他话音未落艾米就开口道：“那边的安排我不知道，这边是没接到让你回去休息的通知，不过正好准备下也行，伯莎母亲的事儿你知道了吗？” “伯莎母亲的事儿？怎么了？肿瘤？” 郑建国陡然想起上次伯莎打电话问自己的事儿，也就明白自己先前听到她怀孕的诧异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了，他才到急诊室那会儿导致人家被打后，就有检查医生问她有没有备孕方面的用药禁忌，那时才说是没有结婚的打算，便以为是她母亲有了阳性结果：“恶性肿瘤？” “是，现在就在咱们医院，昨天晚上才动的手术——” 艾米说着瞅了眼郑建国，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继续开口道：“不过我看她没告诉你？” “没有，她还是副很坚强的样子——” 摇了摇头，郑建国就知道这个事儿还真是有些麻烦，只是事到如今好的选择也没有：“那我打算把艾斯特调到未知病毒实验室里去，您认为呢？” “实验室里的安排你说的算，我只要结果，确切的说是医院只要结果，我听说霍普金斯那边有篇文章发在了柳叶刀上，你记得去看看。” 艾米说着从旁边过来的医生手里接过病例看起，郑建国便点了点头道：“ok，那我就不打扰你忙了。” “这是研究出啥了？” 脑海中转悠着这个念头，郑建国倒是也没意外有人在幽门螺旋杆菌上和自己竞争，相反这个事儿是他早就在发文章之前就预料到的，说实话他并不介意有人和自己抢着研究幽门螺旋杆菌，因为那代表着他这个领域的地盘又扩大了，只是没想到在出国前就遇到了孔教授。 当然郑建国是在出来后才发现，国内有孔教授，海对面有农少山，这美利坚也有费立格，只是与近乎明抢的孔教授和造假农少山相比，费立格的做法就没前两人那么夸张，他只是利用审稿人的身份偷了人家的论文。 可偷了论文观点也就罢了，毕竟只要再设计个验证方式把成果做的扎实，在对方另发出之前把成果发出来，那以后就可以打嘴皮子官司，可连论文里面的假数据都偷了，还被杂志发到了人家老师手上进行审核，这才引爆了这个事儿。 想起到现在还没公布的调查结果，郑建国总感觉到这是专门给费立格教授挖的坑，只是这和他关系不大，飞快到了幽门螺旋杆菌实验室里找到了凯瑟琳：“柳叶刀上的那篇文章看过了吗？” “揭开了幽门螺旋杆菌真面目的研究，就是看清了它的长相——” 飞快到了文件柜里找出本《柳叶刀》，凯瑟琳翻开后交到了郑建国的手里，瞅着他快速扫过时开口道：“我以为你看过了——” “这两天事儿有点多，哦，只是照片，哦，还有大小，那咱们就可以不用做这个研究了，把人全部并到另外组里去。” 眼瞅过杂志上的幽门螺旋杆菌模样，郑建国倒是并未放在心上的看过数据，只是在论文后面他引用的论文名字上扫过，也就收了起来：“如果让你去未知病毒研究室，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伯莎医生怎么了？” 凯瑟琳还在撤销研究项目的决定里没有回过神，便听到了要自己去未知病毒实验室的决定，这个心中的惊讶就别提了：“她不干了？” “她怀孕了，即便是坚持下去，也不一定能坚持到有结果，所以现在你过去还不晚，只是那边除了基础研究以外，还要同步进行活体实验，也就是工作环境比较恶劣点——” 郑建国倒是没有隐瞒伯莎的身体状态，而且据他所知伯莎和乔治两个人还没结婚，那在孩子出生前也肯定是要把这个事儿办了的，所以他才会这么急着就找替班人，说过后看着清高面冷略带孤傲的凯瑟琳歪了歪头，丝毫没有掩饰自己有异的目光：“就怕坏了你为数不多的爱好。” “哦，你知道我的爱好了？” 冰冷的面上神情微动，凯瑟琳竟是少见的露出了发窘的娇俏模样，好在她的性格很快让她恢复了正常：“你问过艾斯特了？” “没有~我先来找的你。” 郑建国歪了歪头说过，凯瑟琳便皱起了眉头道：“那要是我同意的话，月底还能跟你出差吗？” “那样的话，我感觉如果你选择去未知病毒实验室的话，跟我出差的意义就不大了，毕竟这个月底的会议主要集中在消化系统的综合研究方面，而未知病毒是包括了基础和综合两方面——” 郑建国却是没想到凯瑟琳还真的看重月底的会议，可想想她现在的PhD研究经历上就那么一篇《细胞》成果，便还是点了点头道：“如果你想去，也可以——” “那我不去了，你安排艾斯特去吧，正好现在距离会议开始还有个多星期的时间，我去了回来还是得和她交接，不如这会儿就直接交接算了——” 发现郑建国好似有些为难的样子，凯瑟琳的性格只是有些偏孤傲，可不代表她不懂人情世故。 而且这么段时间相处下来，凯瑟琳已经体会到这位年轻的“boss”在医院董事们眼中的重量，那未知病毒实验室说建就建了，什么基础都没有的伯莎说调就调了，仪器设备的采购也是说买就买了。 就这么个情况下，郑建国又才开口撤了个研究项目，凯瑟琳算是切身体会到了把“权威”的重量，于是飞快调整完自己的心态，开始提前进入了未知病毒实验室的角色里：“只是这样的话，我在这边——” “他们开会的时候你来旁听跟下进度，艾斯特也是和你一样，那边开会的时候也过去旁听——”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她还有放不下这边的心思，也没多想的开口说了算是做了决定，最后笑道：“这样你们俩要是有人和伯莎那样的话，我也不会手忙脚乱——” “我才不会，你要注意艾斯特。” 少见的说了句带有指向性的话，凯瑟琳抱紧了郑建国递回的《柳叶刀》杂志，歪了歪头打量了下办公室道：“说实话，我也是考虑艾斯特怀孕了，好回来继续为你工作——” “哦，谢谢！” 眼瞅着凯瑟琳竟是少见的流露出了感情，郑建国却是心中怔愣后开口谢过，接着才想说什么时便见旁边的门打开，艾斯特拿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瞅着两人进了办公室：“你们，在说事情？” “嗯，在安排工作，正好你来了，我还想让凯瑟琳去找你——” 郑建国将手抄在口袋里靠在办公桌上，不想旁边的凯瑟琳看到他这和先前截然不同的小动作，便若有所思的看向了两手交织在一起的艾斯特，冰冷的面上也就闪过了道恍然，却是飞快收起后开口道：“艾斯特，伯莎医生怀孕了，我要去那边分担下她的工作。” “这边就先交给你了。” 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暴露的郑建国故意露出了郑重表情说过，便转头瞅了瞅神情冰冷的凯瑟琳继续开口道：“考虑到凯瑟琳要去未知病毒实验室，不能陪我出席月底的会议，艾斯特你这段时间就得提前做下功课，到时咱们走了后正好可以让她主持下两个实验室的工作——” “哦，伯莎医生真的怀孕了，这下乔治医生可是高兴坏了——” 艾斯特面带喜色得开口说过，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才想抬脚离开，只是想起还有个事儿没说，转头看了眼凯瑟琳后开口道：“那你们俩交接下，我先走了，有事儿给我留言。” “嗯，boss慢走。” 凯瑟琳少见的笑着开口告别，郑建国便点了点头也没看艾斯特就离开了办公室，却在走到电梯口间时醒悟到先前不去看艾斯特，好似有点太刻意的做作？ 这么想着到了停车场里上了车，郑建国点火启动后打开了收音机，只听里面传来了个带有磁性的声音：“——18岁的郑医生，波士顿地区为人所知的也就是来自共和国的郑建国医生，他以前所未有的学习速度提前从哈佛医学院毕业——”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一章 闹开了不好看 郑建国到家的时候，门口已经围了不少的人，路边停着几辆大小不一的车子中还夹杂了台CBS电视台的车，不过这些人并未进入他家的范围里面。 因为来换门窗玻璃的亚力克在边上拉了道施工现场的警示条，这时看到郑建国的车子出现，虽然心中疑惑可还是让人把条子扯开，让他开进了车库里面：“boss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 “月底有个会要准备，急诊室就给我放假了，你们忙你们的。” 郑建国出现后看到路边停着的车子上开始下人，CBS电视台车里的人还扛了台摄像机，手拿麦克风的女主持几步小跑着就要过来时，先下车的记者中已经有几人靠了过来：“郑，你没事吧？” “枪击事件是真的吗？” “郑，据说还涉及到了未成年人——” “郑，你能说下经过吗？” “郑，我知道你会回答三个问题——” “郑，你和未成年人案件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四五个人问了六七个问题，郑建国却把目光落在了问他关系的人面上，当即冲着已经靠近的记者们抬起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趁着记者们暂时停住后开口道：“刚才这位记者朋友提到了，我会回答你们当中的3个人的问题，但是在回答之前我想说下，这个事情并不是涉及到未成年人的犯罪指控，而是涉及到了未成年人犯罪。 所以能够告诉你们的，我会告诉你们，但是如果涉及到未成年人的隐私问题，我的律师告诉我说不能够和人谈这方面的事情，为了避免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现在你们可以开始提问了。” “郑，你在指控未成年人对你犯罪？” “郑，不是你对未成年人犯罪？” “郑，枪击犯是这未成年人的家人吗？” “郑，据说昨天晚上你被带到了警局里面后又回来的——” “郑，我们都知道你虽然来到美利坚时间不长，但是你在这里获得了丰厚的回报，未成年人是想从你身上获取什么吗？” “郑——” “郑——” 郑建国话音未落，面前的大堆记者已经争先恐后的问了起来，他便在指了个记者后开口道：“先前我已经说了，这是涉及到未成年人犯罪的问题? 而不是涉及到未成年人的犯罪? 下一个问题——” “郑，枪击犯是未成年人的亲人吗？” 随着个记者以近乎大吼的嗓门问出了个问题? 其他记者瞬间都静了下来? 以至于郑建国心头泛起了不好的念头时，旁边面对着摄影机的CBS主持人开口了：“郑? 现在我们就这一个问题，按照你和我们的约定? 这是第二个问题? 你需要回答这个问题——” 满脸无语的瞅着面前神情各异的记者们，郑建国虽然知道这个问题已经涉及到了瓦莱丽的隐私，可哈迪森却是个成年人，便开口道：“有关系——” “有关系？” 记者们脸上瞬间浮现出了失望之色? 这个有关系的说法却是太笼统了? 只是这些记者很快就回过神来，亲人这个词只是人际关系中的一种，而关系的含义就包含了亲人朋友同学同事等等。 “郑，这个未成年人是想在你身上获取什么吗？” “郑，昨天你被警察带走后又很快送了回来——” “郑? 你会指控那个未成年人吗？” “郑，那个未成年人的年龄是哪个年级的？” “郑? 昨天对你执法的警察有没有侵犯你的权利？” “郑，警察有没有歧视你——” 再次嚷嚷开的记者们好像转移了话题? 只是当歧视这个词进入郑建国的耳朵里后，他也就探手指了指CBS的女主持? 点了点头开口道：“歧视是有的? 但是不是警察歧视我? 而是在我被关进拘留室后，里面有位女士就我的肤色进行了攻击，当然当时她的情绪有些波动。 在我看来好像有些重度焦虑症状，我便没有和她计较，也不会就她对我个人恶意的攻击而起诉她，虽然我知道她没办法拿出民事赔偿以及支付我的律师费用而被判坐牢。 但我毕竟是个医生，考虑到她可能有焦虑症状，我便给了她只有患者才会得到的宽恕，但是在另一个案件里面，有位女士不止就我的肤色进行了攻击，而且还当着警察的面对我发出了死亡威胁，所以我选择了维护我的个人合法权益——” “还有个案子吗？郑？” 女主持瞬间瞪大了眼睛，郑建国也就笑道：“这是第四个问题了，所以我可以不回答，大家离开吧，今天就这样了。” “嗯，好吧——” 能够跑来采访郑建国的，自然是或多或少的都听说过他只回答三个问题的说法，所以这时看到他转身进了院子里，记者们也就没有再继续纠缠，毕竟先前虽然没有回答所有人的问题，可他回答的内容却是已经让记者们满意了。 “boss，摄像头的防弹玻璃换起来比较麻烦，需要到中午才能完成——” 亚力克冲着回到屋门口的郑建国说了，郑建国瞅瞅摄像头上面已经模糊的玻璃，哈迪森可是用他的雷明顿870足足打了三枪，也就点点头道：“既然都来了，那就换了吧，反正有人付账，记得把账单交给吉娜——” “吉娜？” 跟着郑建国到了凉爽的客厅里面，亚力克下意识的开口问了，便见郑建国开口道：“就是昨天把我弄出来的那个律师，我把这个案子全权委托给她了，这些损失和你们的工费记得都开好发票给她，哈迪森先生也是有点家产的，他那套房子就差不多15万。” “刚才上校先生来了趟，说是建议给你安排个司机兼保镖，可惜当时没想着建个保镖休息室——” 面露恍然的点了点头，亚力克挠了挠鼻子从郑建国手里接过了可乐，不想便见郑建国开口道：“可能是身在异乡的原因，我个人的安全感很差，所以保镖方面就缓缓吧，这段时间主要是让上校先生把架子搭起来，骨干方面就得要质不要量，毕竟看门的去哪都能抓一大把，另外你感觉让他们学中文怎么样？给补贴那种，有人愿意干吗？” “这要看给多少补贴——” 亚力克没想到郑建国会和他谈关于安全公司待遇的问题，他很想说boss你是不是搞混了，我是置业那边的，可这个念头也只是在他脑海里转悠过，就知道这是郑建国没拿自己当外人的待遇，于是便进入了狗腿子的角色里：“boss你可以在招聘要求当中加上这条，反正咱们公司的待遇是不差的——” “那好~就按你说的办。” 郑建国诧异的看了眼亚力克，便感觉这货的想法非常不错，当然这也是他自己最近要关心的事儿太多，没有在听到上校先生的建议后进行认真思考，否则也肯定会想到这点的。 “嗯，没事那我就去看着他们干活了。” 扫过郑建国若有所思的面庞，亚力克说着站起了身，他现如今身份已经成了属下，按照要求来说这会儿都是在上班期间，而且还是当着郑建国的面干活，该表现还是要表现的：“你有事儿招呼我。” “冰箱里还有可乐，你拿着给他们喝，就说你申请下来的。” 郑建国不禁又是看了眼亚力克说过，便见他笑着点了点头进到厨房里拿了可乐，这才自顾自到了电话机前看了看，探手在应答机上按了下，没想到叶敏德的声音传了过来：“建国，你让振凯带回的那篇论文里的嗜热菌，是只在美利坚黄石公园里才有的，这次去内蒙那边收获不大，泉眼的温度相差太多，有些四五十度只能算是温泉，不过我听当地工作人员说南云保山那边有片热泉群，我准备让人带队过去探探路——” “那就不如趁着这次来开会，去黄石公园转转了？” 想起叶振凯带回去的文章这才有了回信，也就在心中猜出叶敏德这是才回到齐省，而且从电话里看来是没什么收获，当然又有了保山这个热泉线索就被他直接忽略了，与其再去保山探路倒不如趁着这次机会，顺便做个访问研究。 于是看了下时间，郑建国也没有再去按应答机的下个信息，直接拿起电话给拨了过去，只是好一会才听到那边有人拿了起来，便在传来叶振凯的声音后飞快开口道：“振凯，我是建国，老师睡了吗？” “建国啊，爷爷还没回来呢，他今天中午才下的火车，这不回来了趟放下行李就走了，这会儿应该还在学校的实验室里面，你有事儿吗？要不我去实验室叫下他？” 叶振凯的大嗓门传来，郑建国看着墙上挂钟的时间便感觉得吵醒叶建义两口子，果然他这个念头还没闪过，电话的背景音里跟着传来了个声音：“我听是建国的电话？有事儿吗？” “那你帮我去叫下吧，我找老师还是有点事儿的，晚上了记得拿着手电筒——” 眼瞅着连人家全家都吵醒了，郑建国也就没有说以后再打，这个时候的共和国可也开始热了，初夏的夜晚还是有些凉爽的，不过这只是他自己的想法，叶振凯放下电话很快走了，话筒里却传来了叶建义的声音：“建国，你那里也热起来了吧？” “叶大哥，不好意思，打扰你和嫂子休息了啊。” 郑建国倒是没接口说热的事儿，而是为他这个电话开口道歉，只听话筒里的叶建义笑了起来：“你再这么客气，我就要拿起哥哥的架子来训你了，这些天家里热的人睡不着觉，再加上好久没下雨了，看样子今年的抗旱形势比较严峻——” “你和建国说话也打这个官腔？” 叶建义的嗓门还没落下，乔玉珍那夹杂着呵斥的声音便跟着传了过来，只是郑建国却没和这两口子见外，开口说道：“美利坚这边也够呛，今年美利坚是从4月份就开始热的，先前的气温预报说是今天最高能到40摄氏度，实话说我想向你打听下咱们国内最近有什么新闻？就是全民皆知的那种——” “哦，你这么一问我倒是才想起来，现在最热闹的就是那个潘晓的来信，好像引起了不小的关注，如果你有想法的话，也可以找来看看。 另外还有个事儿也有代表性，说的是那个年代里有个女孩为了回城，嫁给了个的城里人，现在有了城镇户口和工作后，就以不是爱情结合为由闹着要离婚。” 叶建义显然误会了郑建国的想法，以为他是在关注意识态度方面的变化，不过这两个事儿还真吸引走了郑建国的注意力，潘晓的信他当然是记得，上辈子还掺和到里面一把，不过由于写的东西太渣没能发出来，这会儿却是没了掺和的想法。 因为郑建国知道这封信是人为捏造，还是为了给杂志增加销量而捏造的，硬生生把两个人的经历拼接成了一个人，按照郑建国记忆中的说法就是为了增加冲突性以达到吸引眼球的目的，这就是杜撰故事性的范畴了，等同于某个浏览器的震惊部拿手好戏。 所以，郑建国就把这个事儿给扔到了脑后，他现在还没透过这封信的现象看到里面的本质，因为他满脑子都是另一件离婚的事儿：“那这个女人的婚离了吗？” “哦，还没宣判呢，是内参上的文章，怎么，你也关心这个离婚的女人？” 郑建国的问题是把叶建义问住了，以至于有些磕绊的说了句，郑建国在听到后内参俩字后也明白过来这是叶建义“泄密”了，便毫不停顿的开口道：“叶大哥，实不相瞒，我有个表姐因为生不出儿子被婆家算是赶了出来，那男的又找了个，所以我才关注这方面的消息——” “你这个也有代表性，不过我感觉以你的身份来说，既然你表姐决定离婚，而那男的又找了个，这不是重婚罪么，要是那男的不同意，就让你表姐以重婚罪报警抓他——” 叶建义显然也是个有担当的，亦或者认为把内参上得文章泄露给郑建国并没什么关系，毕竟以他现在的医学博士和物理学博士学历来说，那是享受12级干部的待遇，比他这个13级都要高：“当然，这个事儿还是让下面的法院办了就行了，闹开了不好看。”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二章 还请多多指教 当然，叶建义也知道对于郑建国来说，他的身份已经超越了普通意义上的博士，所以这个12级也只是他按照既往经验去认定，毕竟这会儿共和国自己的博士研究生也才刚入学，甚至国家还没公布出博士授权单位名录，虽说是因为叶敏德的原因，知道国家已经在搞这个事儿了。 所以叶建义在心中和郑建国对比的，实际上还是1949年前后的“海归”们，这群人是以二级教授叶敏德为代表，之所以老人家在平反后能够拿到几万块的工资，还是他在国外拿到的硕士博士身份决定的，之前的教授评级认定可就是靠着这个学历为基准线了。 只是，12级的说法也只有行政级别待遇，每月177块的工资和能看到内参的资格，这也是叶建义说完后并未多想的原因，因为他知道这个待遇在旁人眼里或许是一辈子的奋斗目标，可在郑建国眼中也就是起点而以。 上次出国之行，叶建义在开阔了眼界的同时，也是深切感受到了老爹的这个学生，那是真的能者无所不能，研究上也就罢了，毕竟术业有专攻，然而待人接物过程中体现出来对世情的把控，这才是让他最为看重的。 不过在叶建义看来，最重要的便是郑建国的态度，那是一如当初两人见面的时候，丝毫没看出少年成名带来的影响：“你要是有什么顾虑，我可以让人帮着问问——” “这个就不用了，我还没问过表姐的意思，等她决定了再说吧。” 郑建国倒不是想让叶建义去帮忙，这个事儿在他看来如果不是为了表姐着想，他是早就开口让罗刚去处理了，再说叶建义虽然是个有点实权的13级，可要把手探到善县去，那也得费不少心思。 更何况由于中间还有叶敏德，郑建国是不会让这位哥哥去处理这些事儿的? 只是没等他这个想法消失? 电话里隐约传来了乔玉珍的声音：“老叶你先答应下来，你要是不方便出面? 就让我去办。” “呵呵? 建国你听到你嫂子说什么了？” 叶建义的嗓门跟着传来，郑建国也就笑了：“那是你没和嫂子说我先前的话? 你给嫂子说，如果有事儿的话? 我一定会开口的? 让她放心。” “那就这么说定了，哦，我父亲回来了。” 叶建义也跟着笑了说过，很快话筒里便传来了叶敏德的声音：“这个点你应该在上班吧？” “嗯? 医院给我放假了? 说是让我准备月底的会议，这不我听了你的留言后就有了个想法——” 没想到老人竟然记得自己工作时间，郑建国也就笑的愈发和善，当然他这么说过也没停下，而是继续开口道：“您都说那篇文章里的嗜热菌研究地在黄石公园了? 所以我感觉您可以提前出来去做下重复研究，如果那篇文章的结论没问题? 这可就省了不少的事儿。” “我看那个论文是1973年发表的，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叶敏德倒是没想到能听到这么个建议? 想起自己几十年前在不列颠留学时的情景，眨眼间这都过去半个世纪了? 当即开口道：“你这个想法不错? 现在护照虽然在学校手里? 可如果你能发来个邀请函就没什么问题，不过考虑到这是个委托研究协议，费用得你出了——” “这个您放心，肯定按委托协议来——” 听到叶敏德的护照在学校手里，郑建国也就明白老人这可能是早就想出来看看，毕竟他当年可是在不列颠待了那么长时间，然而放着自己这个学生都没开口，便感觉心里还有有些郁闷的，好在这会儿想起还不晚：“实验室的邀请怎么样，我前段时间在麻省理工学院整了个个人实验室——” “是生物实验室还是物理实验室？” 自打郑建国出了国，叶敏德这两年又恢复了对外的信息渠道，所以他知道麻省理工这会儿还没有生物医学工程专业，生怕郑建国给他发了个物理学实验室的邀请俩：“你可别发个物理实验室的邀请过来，那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出去干什么了——” “那当然是生物实验室——” 郑建国也知道麻省理工这会儿还没有生物实验室，只是随着他的这话说完，没想到叶敏德的注意力就转移了：“你不是在麻省总医院有个实验室了，哦，这个实验室是你个人的？你在研究什么？” “对，是我个人的，研究的是硝酸甘油对血管的扩张作用。” 面对着叶敏德，郑建国是没有丝毫的隐瞒，因为这个研究差不多已经近乎一个世纪，叶敏德回国之前就听说过了：“这个已经被关注半个多世纪了，你有什么新的想法？” “想法是有点，就是半个多世纪前可没有现在的技术手段，您也知道我现在有点钱，正好又遇到了个同样好奇的朋友，所以我就资助她展开了这方面的研究。” 说起蓝色小药丸，郑建国当然不会直接说出，而是给出了个笼统的说法，好在叶敏德也知道国外实验室的运行方式，再加上这原本就是他单纯的好奇心而已，也就把话题扯了回来：“你打算这次人员配置怎么安排？” “还是学院里参加会议的人员吧——” 想起上次听到的名单，郑建国也没有多想的便开了口，这些人是早就把护照办完的，所以这时只要能买到机票就能出来，不过随着他话说完，便感觉老人问这话显然是有目的的，也就在说完后改了口：“我感觉这些人都办完护照了，拿到机票就能出来的，您认为呢？” “现在走的话有点急了，我和陶野今天才回到齐市，原本就想着让她回家陪陪孩子，休息上几天再去纽约的，我听你的说法也不急，要不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参加完会议再去黄石公园和你那个实验室。” 面对郑建国，叶敏德也没有见外的意思，当然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先前提到的护照已经引起了郑建国的愧疚，所以等到他这边说完了，郑建国也是没有多想：“那就按您说的办，我让实验室就按参会名单发邀请——” “既然去你的实验室，那人员名单加两个人吧，你的师妹和师弟——” 耳听着郑建国要挂电话，叶敏德便等他话音未落开了口，以至于郑建国是愣了愣才醒悟到这个师妹和师弟是啥说法：“哦，您现在还带研究生呐？” “看你说的，我这是退休返聘来了，不过带的也不多，去年俩今年俩，当然去你那的就只有易金枝和魏永成，这俩都是咱们学校的。” 叶敏德随口说出了两个人名，郑建国却是知道老人这是在解释，不过他现如今也算得上是在带研究生了，确切的说是带的还是主持的PhD联合培训项目，也有了些为人师者的感悟，可随着老人说的名字传来，却又把他注意力带歪了：“易金枝？咱们学校的那个1977级的工农兵学员？” “建国，现在学校里没有工农兵学员了，都是大学生，易金枝也是受到你的榜样激励，才让她在去年考上了咱们学院的研究生，这次跟着队伍出去不怕苦不怕累的忙前忙后，你可不能只许官家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不过当年你猜准了，今年研究生招生就有了年龄和学力限制——” 好似知道易金枝和郑建国间的那点不愉，叶敏德大着嗓门算是提醒过郑建国的用语，接着便若有所指的夹枪带棒说过，郑建国也就想起了当时那个在图书馆堵住自己的女孩，可随着老人最后的这句话传来，他就把脑海中的面庞扔到了旁边：“呵呵，您看我当时猜的准吧~” “你还好意思说，我都不好意思和人提你欺负那些考生的事儿，好了，这个话就不说了，你把这俩人加到邀请里面去，以后医学院有你们几个我就可以放心了——” 陡然间，叶敏德大着嗓门嚷嚷声传来，郑建国心中默算了下，倒是没把这个要求放在心上：“就按您说的办，现在快11点了，您也别回实验室了，早点休息明天早起再去，当时您可是说松弛有度的，我可还记着呐——” “这个你放心，我这把老骨头我心里有数，振凯不去实验室我也是要回来的，行了，挂了，我得洗洗睡觉了。” 叶敏德不以为然的又说了几句挂上电话，郑建国也就放下了话筒，不过眼前还是浮现出了易金枝水汪汪的桃花眼，这个姐姐当时可是被他差点用话堵哭了，倒是没想到去年就考上了研究生：“嗯，今年的研究生就有了年龄和学力限制，不过前年自己那批是以有心算无心，当时人们的注意力可都在高考上面，注意到研究生漏洞的人并不多，而能从去年研究生考试脱颖而出，这姐姐也算是有本事的了——” 郑建国当时之所以能以在校大学生的身份报考研究生，就是因为1977级和1978级的研究生考试条件极其宽松，他就是靠着其中的成绩特别优良、确实具有研究才能的高中学生和大学生，经学校推荐也可报考这条，才考上了当年的研究生。 而这条，也是郑建国当年在面对魏建然时提的要求，于是这会儿回想起当年的经历来，又从易金枝的身上想到了石安安和艾丽两女的身份上，那么看来她能考上研究生，也不完全是跟着自己这个榜样学的。 “水至清则无鱼啊——” 郑建国满脑子胡思乱想了会，也就按过应答机听了几个留言，最后才找到了个需要记录的留言：“嗨，boss，我是鲍勃，凯文已经同意加入动视游戏了，他非常高兴您能邀请他，我们将会在两天后到达波士顿。” “好吧，这小子终于同意了。” 挑了挑眉毛，郑建国的心情又好了不少，发现应答机没有信息后，便瞅着电话考虑着是不是要打过去，想起家里这时的电视节目21点就结束了，这个点郑富贵和杜小妹应该睡了才对？ 迟疑了会，郑建国还是放弃了给家里打电话的想法，而是拿起后给西莉亚打了过去，安排过她给齐省医学院几人发邀请的事儿后，又问了下试验的进度也就挂上了电话，门口正忙活的亚力克声音传来：“你们找谁的？” “我们来找房主——” 吉娜的声音传来时她的身影也印入了郑建国的眼帘，不过郑建国的注意力却是落在了她的身后，一个留着短发的亚裔女孩正往屋里看来，这时吉娜也在转头间看到了他的声音：“嗨，郑医生——” “嗨，吉娜，你怎么知道我在家里的？” 郑建国几步到了车库里面，吉娜这时也引着她身边的亚裔女孩到了车库里，开口道：“我打电话想约你吃个午饭来着，就听你的同事说你放假了，这就是我的朋友李南英，波士顿公共关系学院的毕业生——” 李南英发现郑建国望来，虽然有些不像吉娜所说很有钱的样子，可来之前还是做了下对于这位“老板”的功课，再加上从小养成的习惯，还是让她面带肃容的微微鞠了个躬，然后面带微笑的开口道：“郑医生，初次见面，还请多多指教。” “既然来了，就屋里坐吧。” 瞥了眼面带微笑的吉娜，郑建国便感觉到了文化差异带来的碰撞，这姐姐显然是把两人的雇佣关系当做了朋友关系，只是想起先前鲍勃打来的电话，也就把注意力放在了李南英身上：“亚力克，去拿两瓶饮料和可乐出来。” “好的，boss~” 亚力克说着到了厨房里拿出了两瓶饮料和两瓶可乐，放在郑建国和两女面前后便站到了他后面，眼瞅着名叫李南英的女人从包里摸出了个文件夹，声音清脆的交到了郑建国的手上：“郑先生，这是我的简历。” “这是来应聘什么的？” 脑海中转悠过这个念头，亚力克便听打开了简历的郑建国开口道：“李南英小姐既然是波士顿公共关系专业的高材生，那么肯定对CBS得《豪门恩怨》有着自己的理解，不知你能简单说一下吗？”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三章 和我说不行？ “简短来说的话，豪门恩怨满足了人们对于有钱人奢侈生活的想象，因为美利坚没有皇室，没有贵族，而代之皇室和贵族们把持权利的，就是以政客为表象的利益集团，也就是有钱人，普通人对这个群体的生活方式并不了解，而CBS则就给了大众们他们想要的——” 显然，李南英在波士顿大学里面，并不是郑建国想象中的那后四分之一，简洁利索的说出了自己的理解后，郑建国也看完了手上的简历，不禁抬起了眼帘后开口道：“我看你还代表公共关系学院参加了高校联盟的辩论赛，不应该说的这么浅显才对，在我看来豪门恩怨成功的地方实际上CBS自己也没有发现，他们也认为只是满足了大众的好奇心。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豪门恩怨成功的价值都在戏外，而不是电视剧里面所演绎的东西，更不是它满足了大众们的好奇心，而是它这个运作流程中所展示出的对电视观众心理的把握，我称这部分群体为目标群体，也就是没有钱的普通人。 这群人是美利坚的大多数，也是全世界的大多数，他们好奇有钱人是怎么生活的，这才是其成功的原因，在我理解里面这叫对受众群体的精准定位，就如同律师们都把有钱人视作潜在客户那样。 那么李南英小姐，考虑到我确实是在筹备组建电视台，你会用什么办法来说服我，让你成为这家电视台的负责人？” “郑先生，您的总结很到位，我是代表过学院参加过高校联盟的辩论赛，但是我认为你我并不是赛场上的选手，而如果您给我这个宝贵的机会的话，我会尽我所能的配合您，帮它运作到更好。 因为按照您先前的总结，想必已经对这个电视台的运行管理有了自己的计划，而基于先前您从CBS推出的豪门恩怨所萃取出来的独特见解，我认为其价值远远高于我之前在书本上所学到的东西的总和，我请求您我这个成长的机会。” 李南英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经验不足，当然在来之前她已经被吉娜提醒过，想要得到这份工作就得听话，只是作为一名土生的传统韩国女孩? 她对于听话两个字有着吉娜无法想象的理解? 也就是从阶级森严的封建制度里继承下来的顺从！ 吉娜已经愣住了，她并不是公共关系专业的? 可对于豪门恩怨这部电视剧却追了好久? 甚至是在想着什么时候CBS出了录像带，就去买一套回来慢慢看。 然而? 当郑建国就这部当下最热门的电视剧做出简练而又精准的分析后，吉娜发现自己的面前好似又打开了一扇门? 针对受众群体的精准定位? 这是个她从未听过的词汇！ 虽然，郑建国上辈子是没接触过市场营销概念，可处在上辈子那种动动手指便可以知道天下大势的信息时代里，便是标准的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在飞。 而有赖于这辈子的系统学习? 郑建国便逐渐对记忆中的诸多表象分析归纳吸收? 最终成为了他个人的理解：“虽然你在学校里的表现不错，然而我感觉却是一般化，但是考虑到你先前也说了，你之前的知识都是在课本上学到的，由其他老师拿着案例什么的讲给你的? 李南英小姐是土生土长的美利坚人吗？” “不是，我是在不满周岁时跟随父母在1961年到达美利坚的? 并且在1966年跟随父母入籍。” 李南英飞快看了眼旁边的吉娜说过，郑建国在心中转悠了下? 也就知道她父母是跑过来避祸的，于是开口道：“那么? 现在先不谈录用与否的问题? 我想交给你个市场调研? 费用的话控制在1万美元内——” “不知调研内容是什么？” 李南英说着话还重重的带着上半身点了下头，一副郑建国印象中那个国家剧集里乖乖女的形象：“还有时间有没有什么要求？” “内容就是调研现实中已经流行开，或者是某个范围流行的文化娱乐方式，比如在我认为目前已经成为现象级文化的游戏，吃豆人和魔法方块以及贪吃蛇，玩的人那么多却没有一家报刊杂志广播针对这个现象，也就更不要说是以游戏内容为主的电视台节目——” 郑建国放下简历后双手交叉着靠在了沙发上说过，当然就如同李南英所说的那样，他对于筹备中的电视台是早就有了想法，24小时新闻台，24小时MTV音乐台，这俩之外就是以运动和游戏为主的频道，不过他还是想看看李南英有没有自己的想法：“时间的话，就定在半个月内吧，7月1号之前——” “那您放心现在把1万美元交给我吗？” 李南英的话是相当简洁有力，一副我会拿出结果证明的语气跳到了最终环节。 不置可否的探手到了口袋里，郑建国摸出了支票本后刷刷刷的签撕下递了过去，李南英当即站起身双手接过看了眼，内心不禁为这位其貌不扬的共和国年轻人的大方而惊讶。 李南英是知道郑建国是共和国人的，也知道那个国家的人均收入并不富裕，以她了解到这时的收入去计算，这是笔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金钱，现在却连个协议都没让签的交给了自己。 不知是傻还是真的不在意？ 脑海中转悠过这个念头，李南英的这个疑问也只保持到了十几分钟后离开，便被开口的吉娜给打破了：“他的房屋里有最先进的CCTV闭路电视监控系统，而且是能够分辨出你嘴上口红号码的清晰度，当然还有你们之间谈话的录音，所以他是不怕你拿着钱跑了——” “能够看清我嘴上口红号码的清晰度？我没看到有摄像机啊——” 上了吉娜的雪佛兰，李南英瞅着车窗玻璃外正在那间房屋门口忙碌的工人，吉娜坐在了驾驶位上后扣上安全带，便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后开口道：“那些人就是在修门口的闭路电视摄像头，不是你说的摄像机，是真的能够看清你口红号码的清晰度，郑说那个技术还在向什么FCC申请认证？” “FCC？美利坚联邦通信委员会，他竟然拿到这个技术了？” 李南英说着看向了旁边的吉娜，布满英气的面上露出了个笑探手摸向了她的裙子：“你知道这么清楚，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切，你知道我不喜欢男人的，更何况是那么小的男人，我只想赚他的钱——” 吉娜感受着对方手指尖触及的地方，瞥了眼李南英后发动车子走了，而此时在53号客厅里面，亚力克正瓮声瓮气的开口道：“boss，我感觉她俩像情侣，你不排斥吗？” “亚力克，美利坚是个移民国家，有着世界上其他所没有的包容度，我不会排斥她俩是什么关系，当然如果是男的我会保持一定距离，但是由于我是个医生，我不会说出来的。” 郑建国倒是没去猜吉娜和李南英的关系，相反的是李南英的出现，确切的说是上次那个讲朝鲜语女孩的出现，让他是有了某些想法，当然这些都还只是想法，以前还在想有了钱后做些什么，他现在已经把钱当做了实现想法的工具。 只是当郑建国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亚力克身上后，便见这位大块头飞快抬起了手道：“boss，我不是同性恋，我和你一样只喜欢女人——” “我没有说你是同性恋，而是我想起了你有空的话，可以去麻省总医院的消化中心，找凯瑟琳·史丹或者是叫伯莎·杰斯克的医生，让她们抽下你的血做个病毒检测，就说是我让你去的，不过这是需要你自费的项目——” 郑建国的说法显然是吓到了亚力克，只见这位好似比常人大了一圈的汉子满脸呆滞：“boss，你发现我什么症状了？” “还没有发现，我只是习惯性的这么想而已，因为我发现了一个潜伏期长达3年还未发作的病毒，所以我就给了所有关系不错的人这个建议，花钱买放心。” 郑建国摇了摇头没有再理会亚力克，他现在是看谁都像HIV感染者，很快看了眼挂钟差不多到12点了，便站起身开口道：“看样子午饭前你们是干不完了，亚力克你去定点快餐来，正好我也想吃开封菜的炸鸡块了——” “ok，没有问题，这些都有人结账的。” 亚力克摆了摆手走了，很快随着美食的激励效果显现，午饭过后没多大会便收工完成，郑建国瞅着修复一新的屋门和玻璃，也就找出了要审的论文突击清理了下，把几个要重复的试验找出来做过记录，很快时间便到了晚上。 “好像预感到了石油价格高涨带来的潜在损失，沙特阿拉伯石油部长艾哈迈德·亚马尼今日警告欧佩克的其它国家，高油价将促使人们寻找替代石油的清洁能源，同时还会促使人们降低对石油的需求，这将会对以石油工业为支柱产业的欧佩克国家带来深远影响，呼吁成员国加大产量以降低石油价格——” 才打开的电视机里，主持人的肩膀上便出现了个大胡子，只是郑建国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个大胡子所代表的欧佩克组织上，而是脑海中翻出的奥古斯都脸上：“这不会是他的手笔吧？” 曾经，郑建国认为油价的下跌会让以他为代表的做空者，赚到以前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钱财，甚至是这位沙特石油部长的观点传来时，也只认为是奥古斯都的手尾，然而综合起来记忆里中东未来的局势去看，这又何尝不是事实？ “受此影响，今日石油合约的收盘价再次下挫，达到了100天以来最低点的31美元21美分，较之最高时期的33美元89美分已经下挫7.9%——” 眼瞅着今日石油合约的收盘价格出现，郑建国也就到了电话机旁拎起了话筒，拨了个号码号码看向时间，也就在电视上出现的万宝路广告时拨通，郑富贵的嗓门隐约传了过来：“喂喂，你好，这是郑富贵家——” “爹，我还以为你也装应答机了。” 郑建国笑着说过，郑富贵却是tui的一声传来，声音清楚了许多：“蝈蝈你也起这么早？哦，你那边这会儿是晚上，今天上班还顺利吧？” “顺利，俺娘在家吗？” 郑建国是没听过老爹这么客气的语气，当然他也猜出郑富贵接电话是应该在刷牙，不想郑富贵嗓门很快传来：“你娘出去买早点去了，你姐姐他们家今天都过来，你找你娘什么事儿？和我说不行？” “哦，和你说当然行~” 耳听着老爹都这么个语气了，郑建国也就没藏着掖着：“我想问问俺莹莹姐的事儿，她现在还在俺外公那边吗？如果那男的真要离婚，就让他们离了吧，别扯着不长拽着不短的。” “哦，这个我倒是听你娘说了，莹莹已经被那男的接回她婆家了，上次我和你娘回来没多久接走的，后来那男的还拎了几提果子点心到家里坐过，你外公想着毕竟是有俩娃的两口子，现在应该是没什么事儿了吧，不过从那我也没听你娘说起过莹莹的事儿。” 手里拿着个牙刷的郑富贵有些愣神，他知道郑建国一般不会问这些亲戚们得事儿，即便是有什么安排也都和上次那样，通过他或者是杜小妹去做，于是开口道：“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事儿了？” “四姐和她小姑子要到美利坚来念书，我想着莹莹姐要是还回不去，就让她过来帮忙照顾下她们俩，因为到时候她们怕是没什么时间收拾——” 郑建国是深知医学院的压力有多大，特别是他初来乍到那会儿见到范戴琳几人的状态，真忙起来衣服几天都没空洗，满洗手间扔的都是内衣内裤的，也就甭说是收拾自己的卫生了：“不过既然莹莹姐回去了，那这个事儿您就别和俺娘说了。” “那蝈蝈你感觉让林玲去怎么样？那妮子从小就会做家务，以前都是她在照顾你林爷爷——” 电话里的郑富贵声音瞬间变大，只是落在郑建国耳朵里时，却让他有了别的想法：“她的工作不好调动吗？” 正文 第三百三十四章 决定接受你的建议 “没有，还在办着，这不是你说没人照顾你姐她们，对了，过会你四个姐姐都会来，你就别提冬花出去读书的事儿——” 郑富贵的嗓门略微低了下，深知老爹性格的郑建国就知道这是遇到问题了，不过他这个想法还没消失，郑富贵的嗓门又抬高了几分：“哦，冬花来了，要不你问问她的意见？” “爹，林玲的年龄还不到18岁，想过来很难，你还是让她在家里上班吧，等她大点再说了，你让俺四姐接下电话。” 郑建国是没想出郑富贵在医院里遇到了什么麻烦，以至于连林玲在医院系统内的调动都没办好，当然以他现在的人际关系来说，不满18岁的林玲想出来也很简单，关键点不外乎就是找下布鲁斯，盖个签证章的事儿。 然而考虑到斜对面瓦莱丽带来的麻烦，郑建国现在对于未成年人有种打心眼的抵触，说实话他还没怎么见过林玲，上辈子的记忆这时又没办法参考，于是乎就拒绝了老爹的进一步关说。 可嘴上拒绝了，郑建国也不是没想到郑富贵的难处，所以在郑冬花的嗓门传来后，他第一句话就是说的林玲：“四姐，我说的话你先听着不要开口，咱爹不知找没找齐鸣，现在林玲工作调动的事儿可能遇到了麻烦，你看看是让斌哥跑一趟，还是麻烦你婆婆把她调到县医院里面去。 然后我想让你们三个下个星期过来，提前进行下适应性学习，这样到9月份跟着新入学的学生共同学习，当然还有个问题就是你们的生活方面，到时候你们怕是没什么精力收拾自己，我的建议是想在国内找个年龄大点的女性照顾你们。” “入学手续办完了？” 硬顶着旁边满脸注视的老爹眼神? 郑冬花是差点说出找寇斌就行的话? 好在郑建国说的内容就把她注意力带歪，脑海里飞快转悠过诸多人选? 没等郑建国回答便继续开口道：“按你的要求来说? 我感觉咱干姑比较合适，她正和儿媳妇闹矛盾呢? 你这个年龄大点的女性要求是怎么来的？男的不行吗？让寇斌去不就行了？” “嗯，斌哥也行啊? 一个媳妇? 一个妹妹，一个表妹的，到时候买个洗衣机就行了，有空余时间还可以让他学点东西——” 眼前闪过郑冬花和寇阳以及罗兰的模样? 郑建国到是没有多想? 至于干姑刘荷花的备选方案，他是根本没有往心里去，闹的凶是因为她那个儿媳妇要生了，别到时候才出去就想孙子再回来，那还不够折腾的：“那你记得这两天商量下? 最重要的是寇伯伯那边，一定要他同意才行。” “这次花了不少钱吧？” 郑冬花的声音陡然降低了大半? 郑建国却没回答她这个问题：“钱多钱少你不用担心，我最近又赚了不少的钱? 你和大姐二姐三姐他们处好点，咱娘上次就敲打我了? 说以前那么穷的时候都没生分过? 现在有钱了可不能伤了感情? 她给你说了吧？” “这个话倒是没说，但是今天我把以前的裙子找出来穿了，表和耳环也摘了——” 郑冬花显然是为今天和姐姐们见面下了番心思，听到她也明白了老娘的心思，郑建国便感觉终于是都长大了，只是想起老娘专门敲打了自己，他却是没有放在心上。 在机场审批没下来的时候，郑建国对于帮这些亲人们是有顾虑的，别说是在公社里面了，便是在三里堡大队，他郑家也是小门小户，哪怕是他已经从哈佛医学院毕业，成了名扬全球的名人，可能做的也只有给钱。 如果没有上辈子的世情经历，郑建国还真可能会大笔的给钱，一家一万那对他来说也不是大问题，可有过上辈子的经历，怀璧其罪和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然而想要安排这些亲戚们的工作，那也得找寇斌和罗刚这些关系，并且一次性安排还不能多，大姐家二姐家这两家人就得用尽人情来往，于是就决定等下机场审批结果，到时不行再去启动菜篮子计划。 却不想，这一等就让老娘差点生了想法。 好在，现在总算是安排妥当，郑建国算是松了口气，不想看他要挂电话了，郑冬花压低的声音又传来了：“你说多少钱，我也好让他们知你的这个情——” “那还是别说了，你就说我没给你说。” 郑建国抽了抽嘴角开口拒绝，佐伊那家伙给的建议是500万美元，这么个数字甭说是寇清凯知道了，便是郑富贵和杜小妹知道，那也绝对是不可能同意的。 除非是郑建国把自己的家底儿说出来，那样的话郑富贵和杜小妹可能会同意，然而寇清凯依旧是绝对不可能同意，否则寇斌也不会在红星机械厂混日子，以至于被从小长大的发小都看不起了。 这会儿说出去上学花了多少钱，那可都是事儿。 眼前闪过佘正的那对酒窝，郑建国也就想起了人模狗样的赵方，他之所以任由郑冬花和寇斌走到一起，那还是当时寇斌对赵方的态度决定的，当时他都点出了赵方看不起寇斌，而这哥哥却依旧在为赵方找着各种理由开解着。 谁都会想要这样大度的朋友。 之所以说寇斌大度，而不是他傻，起到最大作用的便是他的身份，寇清凯在那时可是余泉革委会中主管矿务局的副主任，这对于以矿藏资源为主的余泉来说，已经是个数一数二的位置了。 什么是大度呢？ 不是说有人惹了你，你不去报复，因为你报复的能力有没有都值得商榷。 而是像寇斌这样的，以他的身份去踩赵方，那肯定有不少人冲锋陷阵想要帮他的，甚至是连话都不说，一个眼神就有人冲过去了。 有能力报复而不去做，这才叫大度，否则就是自欺欺人而以。 当然，该出脚时不出脚，这样的人用褒义词就是大度，而以贬义词来说就是傻，这也许是寇清凯把他扔到红星机械厂当工人混日子的原因，毕竟这么个性格是不适合混级别的，只能混日子。 所以，郑建国也是出于这点，才认可了郑冬花让他来当家庭妇男的想法，下面就看寇清凯是不是认为这哥哥真的只能混日子，而不是在刻意压制他。 大姐夫王来和二姐夫赵兵都是没得选，罗刚又是郑秋花自己选的，那么剩下的这个寇斌也是郑冬花自己选的，郑建国便感觉这样的组合还是不错，以后不会埋怨谁。 放下电话，郑建国又开着电视看了会要审的文件，就在眼瞅着快22点半洗漱了要上床时，寂静的客厅里便传来了电话铃声：“铃铃铃——” “喂，你好？” 用毛巾擦了下头发上的水渍，郑建国套着个睡衣的拿起了电话，不想话筒里便传来了个熟悉的声音：“嗨，郑医生，抱歉这么晚还打扰到你，我看到你家里——” “不应该说这句，这样会让他知道你在偷窥他，这样会给你带来麻烦的，直接说你的目的——” 随着熟悉的声音传来，郑建国已经转头看向了斜对面的哈迪森家，这个熟悉的声音他已经听出来是玛丽的了，而旁边说话的显然是她的律师在提醒她，也就开口道：“嗨，哈迪森夫人，我的律师建议我——” “郑医生，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表达我们家给你带来的麻烦，瓦莱丽今天已经向警察承认了，她是出于报复你不让她去看电视，而故意诬陷你的。 现在这个电话，是我只想表达由于我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而带给你了如此大的麻烦，我代表我们家向你道歉，郑医生，对不起，你以后不会再见到我们了，再见。” 玛丽浓重的鼻音飞快传来，就在郑建国以为她会祈求自己原谅瓦莱丽时，电话里已经传来了挂断后的忙音，他便露出了狐疑：“以后见不到了？这是要搬走吗？” 郑建国的这个疑惑并未持续太久，随着第二天下午吉娜跑了过来他出门迎接时，便看到哈迪森家门口停了两辆搬家公司的车：“还真是要搬家了？” “瓦莱丽已经认罪了，出于她是主动认罪的态度，也就是在警方出示视频影音资料之前承认所犯罪行，法官已经开出了500美元的保释金。 而她的父亲哈迪森也在脱离平安后供述了想要杀死你的意图，所以被控入侵私人领地和破坏私人财产以及一级谋杀罪未遂，因此在康复后除了要面临终身监禁的指控外，还要进行财产破坏部分给与你民事赔偿。 只是有鉴于其身份为最低危险的等级和身体健康问题，法官准备开出了8000美元的保释金，并且需要上交护照和不得离开波士顿地区，现在搬家应该是为了避免记者们找上门，毕竟也算是有身份的人——” 吉娜眨了眨长长的睫毛收回目光，她是没想到那对父女能这么干脆利索的认罪，以至于在她内心深处有种淡淡的胜之不武的遗憾，好在这桩案件就算是结束了，后面的话就纯粹是走过场，再就是对赔偿方面费点脑子，这还是如果对方斤斤计较的情况下。 “那我走了，后面有结果我再通知你了。” 吉娜便是来说这个事儿的，这时说完最新的进展和结果，也就连门都没进的告辞转身，郑建国站在门口冲着她挥挥手瞅着雪佛兰远去，便再次感受到了没有教育好孩子带来的后果。 当然，从哈迪森冲动到摸了雷明顿就踹门的劲头儿来看，瓦莱丽的所作所为也不是没有由来的？ “要不以后有了娃，让他跟着老爹去种几天的地锻炼下？不过现在家里都没地了，到时候就去大舅那边？”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诸多念头的到了电视机前，他的爱好便是开着电视机做事，不过随着他坐到沙发上拿起论文，便知道这是自己先入为主的想错了。 因为这个事儿如果放在国内的话，小孩子还巴不得能到别人家里去玩去看电视，哪怕是和大人说过，那么大人也不会放在心上，反而会有种那是邻居在表达善意和亲切的认知。 也就是在美利坚这边，才会因为文化差异的原因认为是在触犯未成年人的隐私，并且还会因此而上升到犯罪的高度，不过也因为这种文化差异的原因，那哈迪森半夜起来，才摸到了把雷明顿870？ 如果是在国内的话，真出现了孩子被欺负的事儿，那也是去找警察来处理居多，私下里找上门去最多动手打一顿，再扭送派出所。 这么看来，还是国内的处理方式比较友善？ 想到这里的郑建国眨了眨眼，他算是再次感受到了文化差异带来的思想冲突，不过这个感慨也是闪现而过，手边的寻呼机滴滴响了两声，他便探手拿起看看，没想到一组号码后面是个熟悉的代码，飞快起身到了电话机旁：“这个点的国内，可是才凌晨3点吧？” 瞅了瞅挂钟上的14点23分，郑建国虽然心有狐疑，可还是拿起电话拨了出去，不想那边的电话被人拿起，赵亮亮的熟悉嗓门传来：“建国？” “是我，赵哥你不是去外交学院什么外联办了？这个点你还不睡觉？” 听到真的是赵亮亮，郑建国的心情还是不错的，也就关心了下他的工作，不想旁边又传来了个好像是杨钢的问话：“是建国吗？” “是建国~我们现在在西京宾馆呢，我，钢哥，赵哥，郭哥，李哥，郝运他们都在——” 赵亮亮显然是和杨钢说了句，便冲电话介绍起身边的人，倒是没再让郑建国挨个打招呼，介绍过身边的人后直接开口道：“首先是你得茅台酒交接完了，当然是第二批的，那个羊脂玉还在让人调，另外就是我们几个先前趁热打铁商量了下，决定接受你的建议，由我去港岛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五章 他的级别最低 “我感觉你还是在外联办待着比较好——” 郑建国是愣了好一会才听明白赵亮亮这是要下海了，而这哥哥先前介绍那边旁边的人也是在铺垫，否则这深更半夜的吃喝完了还跑到西京宾馆里发信息让自己打电话，这个时候的国内怕是也只有西京宾馆的国际长途能打通。 要说的，便是现在赵亮亮要为了大伙的利益离开体制内！ 考虑到他还是外交系统这个比较封闭的圈子里，这在郑建国看来就得不偿失了：“我的建议是你不适合那边，如果真要你们几个人中出面的，让江哥去还是比较不错的，他的级别最低——” “哦，那你知道我在的那个学校外联办，连个办公室都没有吧？” 赵亮亮捏着电话也是愣了好一会，才声带踌躇的说了自己的情况，算是彻底坐实了郑建国的猜测，当然这在郑建国看来根本就不叫个事儿：“哦，那你知道那个什么接你班的什么崔什么，说是来走访当地华人社团，还让我去接他们吧？” “建国，哥哥可是说的涉及到未来的大事儿——” 赵亮亮显然是以为郑建国和他在开玩笑，再加上晚饭时大家喝了不少的啤酒，便是这时差不多醒酒了，也是面带微醺脑门沉沉。 只是随着这话才说完就品出了郑建国话里的调侃意味，用这么个语气去称呼那接了自己般的人，怎么看那心中的不满就算是大了去了，想到这里的赵亮亮开口道：“我和崔宇没怎么接触过，只听说他父亲是系统里的老人了，那次交接时便感觉他的表面文章不错，倒是没想到会让你去接他们——” “这是在试探建国的态度，如果建国去接人，就说明建国是没架子的人，不用说建国这是没去，那么为了避免激化这次双方的不快，崔宇那边也必然是这次没去他那走访。 这一个是自己的面子不能丢，另一个是怕建国甩脸子给他们看，以建国现在的身份来说，真甩了脸子给他们，那他们也只能唾面自干，倒不如不去了——” 不大不小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便从这个音量里听出是距离电话不会很远，很可能是就坐在赵亮亮的身边，不过既然这哥哥说起了涉及到未来的大事儿? 自己要做的事儿还是得给这哥几个说的：“我打算向哈佛医学院捐款500万? 用以回馈学校当时对我的支持，当然同时还会向齐省医学院捐款300万还有善县城关高中的200万——” “嗯? 你真有钱——建国说他要向几个学校捐1000万? 美元。” 赵亮亮和旁边人嘀咕的声音隐约传过，声音便清晰了不少：“我记得这种捐款? 是需要举行捐赠仪式的吧？” “以前我想着偷偷的捐了就行，可最近这边出了不少事儿? 我感觉可以举行个仪式——” 想起这两天遇到的事儿? 郑建国便感觉以前的想法有些问题，干坏事儿偷偷摸摸的是为了避免旁人发现，那么给医学院捐钱这种慈善行为，也是应该让美利坚人民知道自己的善举才行。 当然郑冬花几人的入学名额? 那就是附带的额外好处了? 郑建国便开口道：“所以我想着你还是在那个办公室里待着算了，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学校架子都才搭建完毕，你现在是暂时闲着罢了，正好休息下。” “既然你是要举行仪式，那哥哥就先待在办公室里了? 不过这样的话，你虽然也向国内学院捐了钱? 可这样就算是把你的家底儿给曝光了，国内的钱还是挂个名义比较好~” 赵亮亮的语气顿时透出了淡淡的期待? 郑建国这个想法是卡在了崔宇没走访的点上，而以他往常的经验来看? 下次走访就得7月中旬或者下旬。 如果郑建国这个时间里举行捐赠仪式? 而大使馆肯定会找人要查访信息的报告? 那崔宇这个联络人就算是捅娄子了，这对赵亮亮来说可是个不错的消息。 再加上之前郑建国让他继续留在系统里面，赵亮亮的语气上就是再也遮不住的透出股近乎来：“不过哥哥最想知道的是，你现在有多少钱了啊？听说你那机场的资金也到位了，现在又要捐这么多出来——” “现在这个点你们是赶不上了，想搭顺风车还是把进出口公司架子搭起来，你们先熟悉下外边的环境再说，以后赚钱的机会还多，别到时候我找你们了，你们连几个本钱都拿不出来——” 要是赵亮亮在面前，郑建国也会显摆的再说上几句，他现在的身家对这几位来说那是真的不差钱了，以他掌握的19亿桶石油合约为基数，每当石油合约的下跌突破1美元时，他就能赚到19亿美元。 而从33美元60美分完成的建仓价格以来，到郑建国打出这个电话的时候，已经跌到了31美元8美分，最新的消息就是在过去的一天里，又下跌了13美分。 这就是跌到了2美元52美分，以这个数值乘以19亿桶，便是47亿8800万，再算上郑建国扔进去的本钱，他现在身家已经突破了80亿美元，这可是随时能够转化成现金的数字。 然而，郑建国名下还有建国公司和保护伞集团，以及动视游戏三分之一与古堡医院四分之一的股份，这笔数字也是超过两亿美元的规模，单是这笔钱就足以让他成为共和国首富。 只是，这次做空石油涉及到的隐秘太多，夸张点来说都涉及到了美利坚的政策，郑建国也是不可能透露给几人的，更别说这条电话线上还不知有几个耳朵竖着。 所以郑建国在说了两句后，怕再说下去就要伤到几人的自尊心，也就飞快改口道：“不过你说到机场我就想起来，我感觉再等下去的意义不大，就和余泉商量着先动手了，你们要是有什么关系是机场建设方面的，咱们也可以算得上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当然前提是要按照要求来——” “哈，我们还以为你想不到这块，就想着让郭哥去找寇斌说说~” 赵亮亮欢快的嗓门传来，显然没把郑建国嫌弃没钱的话放在心上，毕竟他知道郑建国原来的打算，是用一年的时间去筹集机场的建设资金，然而现在才年中时分就搞到了，那么显然是又赚了不少的钱。 不过这对赵亮亮来说影响不大，大家的身家不同目标就不会一样，却是没想到郑建国也知道这些人情往来：“你家里那边，有没有需要安排的人和事儿？” “我家里的亲戚们已经安排完了，如果影视基地你们也想插手的话，就得按照我的要求来，咱们是先讲后不争，你别忘了我这人喜欢给人记小账——” 既然谈及到了具体层面，郑建国也没想着这群人放着那么个机会不去插手，上辈子里隔壁镇上的道路改造都能转五道手，那么这个机场和影视基地最大头的承建商，就不可能不被人惦记上。 只是相对于不敢乱动手的机场部分，郑建国关注的重点还是影视基地的方面：“另外我要的专家你们找到了没？” “找到了，这次和郝运说了，要不你再和他说下？” 赵亮亮倒是没就郑建国的警告表态，这在他看来就是说废话，不说郑建国的身份，单是这个影视基地属于外资还面向国际华人开放，就足以让承建商们小心翼翼的伺候了。 所以赵亮亮就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不想郑建国的嗓门很快传来：“那正好，你帮忙给他办个护照来波士顿，我有东西让他看，如果没问题让他带回去，要不你没事儿的话就带他过来吧，也不用我再给他找翻译了——下个星期能到不？” “下个星期？” 先是面带喜色的赵亮亮差点没被噎住，一个星期能把护照办下来那就是超快的了，然而这货的要求是下个星期到波士顿，那就是包括签证在内了？ 赵亮亮飞快开口道：“这么短时间内护照我能解决，可签证方面铁定是办不下来的。” “哦，签证方面我来疏通吧，你把电话留给郝运，到时我有消息让他回给你。” 郑建国当然知道赵亮亮解决不了签证，他的目的原本就是国际身份证的护照，不过想到这里却又冒出了个想法：“你们找的这个老师傅，不会跑出来就不想回去了吧？” “呐，你这么说我就回答不了你了，这老爷子祖上也是四九城里的名人，否则也不会懂这些玩意，要不是身子骨硬朗也是熬不到现在。不过现在是平反了，家里的东西据说也会还给他，闺女儿子什么的都回来了，这么个年纪也该看开了才对。” 想起这次名义上还是因为那个不愿意回来的留学生导致自己被调离，赵亮亮当然不会打包票说这位不可靠，万一真的出去不回来了，那包括自己旁边在座的几位在内，就只有郑建国才能抗下来这个责任：“真要是老爷子还惦记当年的事儿，你自己得把握好这个可能性。” “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有底了，那给他办吧，真出了什么事儿我也能抗下的。” 郑建国的顾虑并不大，这主要是他让老爷子过来看东西的：“你就给他说我手上有汝窑的真东西，让他出来也是到博物馆去学习，所以我邀请赵哥你可以出来玩玩，就当来趟艺术之旅了——” “那感情好，我带你嫂子出去转转，她的英语也不错~” 赵亮亮倒是没有见外，听到他的想法后便准备把媳妇给带上，两人结婚三四年了还没怀上娃，赵亮亮就想趁着这个机会到国外检查下，算是摆明了要占便宜的想法：“正好去你们医院里做个身体检查。” “那没问题啊~” 上次郑富贵和杜小妹过来，杨娜是带着杜小妹做了个包含复查在内的检查，和郑建国记忆中那样是没什么事儿的，于是又聊了几句和郝运说过房子以及羊脂玉的事儿，这次通话也就算是结束。 下午两三点的时间坐在家里喝咖啡看文件，这是郑建国好久没有享受过的惬意感觉，好在知道这就是难得的幸福时光，把手上的几篇论文看完后找出邮递信封装好扔到门口的邮筒里，便发现哈迪森的家里漆黑一片，而路旁的草坪上多了块售卖的牌子，便是眨了眨眼。 “16万8500美元。” 走了几步借着微弱的灯光看了看价格，郑建国脑海里便多了个匪夷所思的念头：“要买下来吗？” 郑建国住的53号是花了14万2000美元，当然付钱的是查理，买来给他后又花了差不多30万翻建，所以整体价值是差不多45万左右，当然这是当时的价格，现在卖的话怎么也得在50万了。 当然，这个价格是九成九九卖不出去，因为这笔钱都能在纽约曼哈顿的下东区里，买套差不多面积的宅子了，所以郑建国也只是在脑海中想想，可他现在是真的要买房子了。 哈佛医学院当然是有宿舍，然而考虑到以郑冬花为首的3个女孩，是怎么都不可能分到同一间宿舍里，还有要照顾她们仨的家庭妇男寇斌同志也要来，那么买套房子就是必然的事儿了。 “铃铃铃——” 回到家里才打开门，郑建国便几步走向了正在跳起的电话机拿起，就听郑冬花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个点他应该在家里的，咦，没动静了？” “四姐，我在等你说话了——” 郑建国面带微笑的开了口，郑冬花也跟着笑了起来：“我还以为坏了，最近不知道怎么的，越洋长途不好打了，先前打了两个，都是半路掉线了，现在这是打的第三个，寇斌的父亲同意了，你现在开始找房子吧~” “那好，我已经在找了~” 听到寇清凯果然是对寇斌没啥期望，确切得说是在体制内的期望，郑建国倒是也没有惊讶，而是拿着电话转头看了看窗外远处黑咕隆咚的哈迪森家。 只是就在郑建国结束了和郑冬花的电话，安排亚力克问过房价后，却听到了个令他郁闷的消息：“已经卖出去了！”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六章 飞机去港岛 “这么快的吗？？？？” 迎着亚力克再次确定的点了点头，郑建国是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昨天才挂出来的牌子——” “现在已经6月中旬，距离9月份的开学季不远了，圣保罗街北边是麻省理工和哈佛大学以及法学院和商学院，西南是波士顿大学，东南是哈佛大学医学院，这个时候正是房价最高的时候，买来收租也是不错的——” 在波士顿干了七八年的房地产，亚力克对于波士顿的房市当然不会陌生，瞅着郑建国傻眼的样子也就开口道：“boss你要这套房子做什么？” “我准备捐些钱让我姐姐到哈佛医学院来读书，所以为了方便就近照顾，我才想买下来的那套房子。” 郑建国歪了歪头说了，他要捐钱的事儿自然是不会对手下人隐瞒，当然他这么说还是想起了亚力克这半个坐地户来：“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如果是为了就近照顾的话，那买下还是比较不错的——” 转头看了看窗户外那套房子，亚力克对于郑建国的被害妄想症已经是习以为常了，于是便顶着他的满眼期盼点了点头道：“根据我经验来说，现在那套房子应该只是交了个定金签了购买协议，甚至买家可能还要申请房屋贷款。 那么boss你如果愿意开个更高点的价格，比如是17万或者17万2这个数字的现金，我感觉应该是能拿下来的，毕竟房主和中介都能多赚到钱。” 大学城的学区房，郑建国算是给亚力克说的概念做出了总结，当然这个事儿是不用说出来的的，既然是大学城的学区房，还是地处哈佛理工以及波士顿大学的房子，那么多花个几千上万美元买下来，也是不用考虑太多的：“好吧，那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ok，没问题，我这就去找那个中介——” 亚力克做了个手势后走了，这个事儿当然不能在电话里说，郑建国便把他送到了路边看着车子远去，回到家里继续打开电视机看起资料，抽空听着电视里传出的油价下跌的消息，便感觉幸福的日子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既然有了空下的时间，郑建国还回想了下自己这一路走来的心路历程，他能够走到现在的高度，实际上主动去做的事情并不多，也就是在为了高考的到来去学习的时候费了点功夫，打着以考工的名义去等待高考的恢复。 而第二个拐点便是在高考成绩出来后，面对着魏建然的邀请开出了报考研究生的要求，当时没感觉到什么不对，可现在想来这很可能是改变他一生的决定，因为以随后发生的孔教授事件来看，他如果去了首都医学院? 搞出来的幽门螺旋杆菌搞不好就成了别人的嫁衣。 如果再以最大的恶意去想? 郑建国怕是连第二作者都挂不上去，因为即便是放在齐省医学院里来说? 也就是出钱的叶敏德是个真正的师者罢了? 否则以老人家拿的工资当做他研究费用的做法，并列第一作者这个名头的资格肯定跑不了的。 假如成为了第二作者? 那郑建国是怎么都不可能会搭上中美建交的东风，相反的是以当时才平反后回到首都的各种大佬数量来说? 他在首都医学院里很可能不会找出来幽门螺旋杆菌? 因为各种资源根本就轮不到他。 而搭不上中美建交的东风，郑建国也就不会成为把中文论文发到《柳叶刀》上，以及成为1978年第48期时代周刊封面人物，于是范戴琳的白银上涨以及后面的黄金合约就是奢望了。 如果去了首都后面会发生什么? 郑建国倒是也想的明白? 不外乎他利用大字报向上面反映孔教授的事儿，通过以这种办法拿回应该原本属于自己的成果，可那也就是把整个系统的人都得罪了。 至于幽门螺旋杆菌和石墨烯，郑建国倒是没有去想自己搞不出来，因为这两个发现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国内的研究环境都能找出来。 前者是郑建国上辈子面对胃溃疡胃炎这种常见病症的基础认知，后者是只要不修仙就应该都听说过? 如果再看过相关新闻报道就知道怎么整出来，这就是重生者带来的优势—— 郑建国的硬件配置并不高? 智商也就是普通人的范畴，情商也是上辈子撞过南墙才练出来的? 否则以他上辈子钻牛角尖的劲头儿? 这会儿还在卫校里旁听才对。 因为郑建国会按照普通人那样? 在上卫校和回家种地的这两个选择里，做出正常人都会选的那个答案，因为在那个时刻那个环境那个利弊分析下，上卫校显然比种地要有前途。 对吧？ 可谁知道年底会恢复高考？怕是连设计师他老人家都不知道—— 也就只有重生者才知道了！ 如果真要做对比，那么就能以牛顿和爱因斯坦当例子，当牛顿被苹果砸在脑门上开始思考为什么会被砸，爱因斯坦被以太吓到不安时，郑建国都会扔个标准答案给他们：“万有引力和狭义相对论。” 可这样就能证明郑建国的智商比牛顿和爱因斯坦高吗？ 这个当然是扯淡的，便是重生过来的郑建国自己都不敢这么说，只是如果把智商去掉，而换成以世情历程的总结情商和眼界来说，全世界绑在一起都赶不上他现在的认知：谁知道年底伊拉克会打伊朗？还一打就是八年12个月的时间？ 卡特和戈尔巴乔夫都猜不出来！ 和重生者比眼界？ 这会儿可不是四十年后信息爆炸的时代，在全球范围内，共和国除了几个小兄弟国家外，那其他国家地区都是开了战场迷雾的。 而对美利坚来说的对手苏维埃来说，双方也是以阵营开了战场迷雾的，这可是真的地图迷雾，卫星什么的还比不上间谍飞机来的清晰，大家都不知道对方国土上发生的事情，也就更不要说是各种数据资料了，那都是绝密级的玩意。 当然，郑建国虽然已经慢慢感受到这种以国家地区，甚至是阵营为代表的战争迷雾存在，可他还是没有想象到便是在四十年后的信息时代，某款游戏的说明书上都标注着只限制于某地区内发行——其背后的含义便是对某些国家和地区时，这种信息都是带有密级的范畴。 而之所以会想到这些东西，还是郑建国面对着要跌破31美元的石油合约，开始准备思考接下来的布局。 上辈子浑浑噩噩的没钱没名没眼界没想法，这辈子是要名有名要钱有钱要眼界有眼界，就看下一步的想法是什么了。 “继续赚钱？” 上一次进行人生总结后，郑建国给自己定的目标是继续赚钱，再赚一笔钱就不赚了，所以当31美元这个他定下的心理价位要达到时，郑建国便准备收手了，可收手后赚来的钱是要花出去的，否则那就是给瑞士银行赚的钱。 只是再继续赚钱，就没什么好的方向了，郑建国是头疼了好一会才有了这个醒悟，下一波石油行情要到10月份才能进场，那么现在全世界的范围内又没啥能放这笔钱的投资，小鬼子的外汇管理改革是要到12月底才正式实施，大的方向就是这样了？ 之所以说是大的方向，还是郑建国这笔钱的数量太大，八十多亿的美元扔哪里都是大数字，所以已经决定要开安全和电视台的计划下，他还在思考去把钱扔进哪个领域。 计算机三个字是郑建国写下的第一个选择，只是很快他便在这上面用一道又粗又黑的线批掉，以他的身份来说这是个“禁区”，计算机依旧在巴统的名单上面，他买上几台玩玩可以，但是如果大批量购买或者是直接进入这个领域，怕是FBI就该拿着抓捕令上门了。 不过活人不能让尿憋死，郑建国已经开始就这方面进行布局，游戏机是和硬件厂商们联系的第一步，而电视台则是他折腾出来的烟雾弹，高清信号的有线传输和无线传输的研究可以套用到计算机网络上去，他相信以这会儿美利坚上层那些高官们的智商是看不出来的。 再加上连视窗软件都没有的时候，能够用到联网的计算机也只有各大证券和银行以及电信公司，当然在这些主要机构之外，还有美利坚的军方系统，这也是郑建国顾虑的地方，也就更不能大笔投资砸进去了。 计算机相关产业进不去，郑建国也就写下了第二个词，汽车，可这个领域在他看来只能是拿钱刷好感的地方，国内针对国外汽车公司的考察还在继续，但是经过打听他知道共和国开出了乙方要承担10万辆外销任务的条件。 且不说1万美元1辆就是10亿美元，单是现如今世界各国的车企都因为高昂油价陷入了滞销境地，郑建国只是想了想免费送技术都要赔钱，还是赔大钱的结果，他就把这条给划去，更何况他手上没什么人懂汽车制造。 汽车划掉，郑建国第三个词写下的是小家电，以台扇落地扇吊扇为代表的小家电没什么技术含量，而且可以冬天生产电扇夏天生产小太阳，经过两三个月的海运就差不多打个时间差了，远景里面可以考虑把游戏机的组装厂也放到南边那个特区里。 唯独是小家电行业不是资金密集型行业，投资要不了多少钱，而资本密集型行业又多是涉及到尖端技术，这任是郑建国属于重生者，也没办法去解决的问题。 大的没办法进入，小的又消化不了如此大的资金，郑建国是想了没多久就把这个事儿给扔到了脑后，不过随着晚上吃过晚饭，杨娜的电话还是给了他个想法：“下周末我打算跟飞机去港岛，范姐想去美利坚参加医用设备展，然后我们会接上四姐他们到你那里——” “飞机去港岛，港岛机场么？” 白天才找了下资金去处的问题，郑建国就瞬间来了精神：“以前让你打听的港岛机场，有什么消息了没？” “消息是有，我是看着你手上的钱都在投资，就没和你说这个事儿了，听说1973年港岛就对新机场进行了研究，同时还委托了专业的顾问公司进行考察。 并在两年前就决定在东涌新建机场，现在已经聘用顾问公司开展相关的论证和设计，不过——整体投资差不多要1000亿港币左右，你现在那个投资赚多少钱了？” 杨娜有些好奇的声音传来，郑建国却是在听到数字后没了想法，1000亿港币的投资着实超出了他的想象，换算成美元就是200亿，除非他打算拿出全部身家，然后用10年以上的时间去收回，可那样就赶不上薅小鬼子的羊毛了：“那还是算了，你们出行注意下安全，那边我听说乱的够呛。” “不过你要是赚了钱想给投资找去处，可以考虑在现在的机场旁边修个大酒店，那边下了飞机后连个酒店都没有——” 杨娜给了个不是建议的建议，郑建国却是连想也没想的开口道：“港岛的房价比波士顿都高，2000美元一平米的话，我感觉还不如在波士顿买房子收租——” 由于早就做好了要把未来重心放在港岛，郑建国是在忙活中也没忘记关注那边的房价，去年的1979年港岛人均GDP在5000美元左右，然而房价就达到了每平米2000美元的高位，这么算下来一年的GDP只能买两个半平方的房子。 只是这样算下来也并不高，10年的收入就能买个250平米的豪宅，这样算是真的不贵，然而考虑到GDP这玩意是平均的后果，那么就像是去年美利坚的人均月收入1300美元般夸张。 郑建国并不知道这时港岛的房价正直泡沫的顶峰，而是单纯得认为这时候买的话是不如租的，因为如果以同样GDP来计算的话，美利坚去年人均1.1万美元的情况下，波士顿房价还不到2000美元，而港岛人均5000美元的时候房价都2000美元。 人均GDP少了一倍的情况下，房价竟然是差不多，这只要是对经济有点了解的，就知道里面肯定有问题，更别说波士顿地区去年的人均GDP达到了1.8万美元，整整是港岛的三倍还多，这么个情况下以保值率来说，当然是在波士顿买为主：“我总是感觉那边的房价不正常。”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七章 我先前说过的 “2000美元一平米？那是年初的价格了，现在最高的到了11000港币每平米，也就是2200美元了，范姐的男朋友洪霖俊埋怨没听他的，要是年初的时候买了，现在转手都能赚1000多万美元了，以现在港岛每户月收入3000港币的水平，不吃不喝要买套都得9年——” 由于有英镑的关系，港币和美元的汇率稳定维持在5:1的价格上，只是当杨娜在更新着郑建国对于房价的认知后，郑建国心说姐姐你是不知道四十年后的房价啊，不过这个念头也只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注意力瞬间开始了漂移：“那你去了港岛后，帮我找找过去的房价资料，涨得这么夸张，我感觉是不是有泡沫？” “泡沫？什么是泡沫？” 杨娜清脆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好奇，郑建国当然知道这不是杨娜真的无知，而是泡沫这个词对这个世界的人们来说，还属于极其陌生的词汇，陌生到只有某些专业领域内的专业人士才会知道。 毕竟站在1980年的6月份时，距离最近发生的泡沫都是半个世纪之前的事儿了：“1926时佛罗里达就发生了房地产泡沫——” 泡沫，在郑建国的记忆里是个极其吸引人眼球的字眼，单是他这个上辈子小医院的医生能记住的，便有八十年代末的曰本房地产泡沫（这会儿他还不知道股市泡沫），而这也是他在关注小曰本的原因，毕竟连钱都进不去的情况下想买买买，那就是扯淡了。 而直到来了美利坚，郑建国才知道早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的时候，位于美利坚东南端靠近古巴的佛罗里达，也就是以度假胜地迈阿密的棕榈滩上某块地为代表，其地价便从1923年的80万美元，增长到了1924年的150万美元，再到1925年的400万美元。 什么？ 你问1926年这块地是多少？ 答案是没人要了。 按照常识来说，棕榈滩既然是个海滩，那么就会不可避免的遇到台风和飓风，这属于地利带来的负面效应，毕竟总不能在享受着阳光沙滩比基尼的时候，还不想面对狂风大作下的倾盆暴雨。 这不可能。 于是在1926年晚些的时候，一场时速达到了200公里的飓风来了? 引起的海啸横扫了棕榈滩后? 又横扫了整个佛罗里达。 郑建国看到这个资料的时候，他脑海里这个飓风是念了句诗的：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只是带走了13000套房屋和415条人命，后来想想又带走了不少的企业家和银行家。 飓风的破坏力强大的? 移平了佛罗里达两个城市的13000套房屋还直接导致415人丧生不说，后来更是让那些在飓风中依靠屋顶和天台幸存下来的企业家和银行家们? 又在没多久便从屋顶或者天台这个在飓风来临时拯救了他们的地方? 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房子没了，那也是要还房贷的！ 你不能说买到的东西质量不好，没看其他房子也都倒了吗？那说明你这套房子的质量和其他被吹倒的房子是一样的，既然不是房屋质量的问题? 那么房贷就不可能停止还款！ 房子没了? 房贷还要还！ 如果是普通人面对这个问题，那还可能在亲朋好友的帮助下挣扎着活着，毕竟人生在世除了自绝于亲朋好友的人以外，亲情这个纽带最大的作用，便是让人能够在逆境中感受到血脉中的暖意。 当然? 这是对于普通人来说的。 而作为全美知名的度假胜地，能够在以棕榈滩为中心买房子的人? 除了比较少的当地人以外，便是来自于全美的有钱人了。 这些人穿着光鲜亮丽的衣服伴着金发碧眼的青春女郎时? 面对着只需要支付十分之一费用便能开走几万美元的豪车，那会感觉到自己不买就是亏了? 而且还是亏了几万美元。 面对着豪车都会感觉亏了? 那么如果把豪车换成了房子时? 能坐的住的也就只有是没钱的人了，更何况当这个房子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值时，头脑精明的企业家们和银行家们也就坐不住了。 于是短短从1923年到1926年的3年间，佛罗里达的地价便仿佛坐上了火箭，房价以每年超过一倍左右的幅度增长，一幢房子在一年内涨四倍的情况比比皆是。 而在炒房最激烈时，75000人中就有25000人从事房地产行业的迈阿密地区，其中心区的房价在3年内上涨了5~6倍，于是在面对着如此丰厚的收益，来自全美各地的有钱人便争先恐后的冲进了迈阿密。 只是有钱人可以凭借手中的金钱去当做杠杆进行投机，没钱的人则除了看着外，也有人会自力更生的空手套白狼，比如来自意大利的移民庞兹，便依靠故事和旧钱还新钱的办法成为了其中的玩家。 10万美元的房子1万就能拿到，一年后会涨到20万，卖出后还掉9万本钱和4万利息，便能赚到6万块，600%的收益率你不心动？即便是不还房贷只还利息的3万，你手上剩下了17万应该会继续买房子的吧？于是乎再击鼓传花的去买别人手里的房子—— 在郑建国看到这个相关报道之前，他也是没想到房子能被飓风给吹跑的，毕竟上辈子里的齐省想要见到台风很难，即便是见到了也很少会听说有把房屋给吹倒的，直到这辈子来了美利坚，才知道这边的宅子，都是木板房。 击鼓传花的游戏是需要有花才能传下去的，而被飓风移平的13000套房屋就代表着消失了13000朵花，传不下去就没办法带来暴利收益，也就无法偿还贷款和利息。 还是上面那位去继续买了房子，那么他手上赚的17万块可以支付8套价值20万房子的首付还有结余，也就是每套房子要贷款18万美元，而按照三分之一的贷款利率去算，这8套房子贷的144万利息就是43.2万。 如果飓风没来，那么这位在第二年就能以40万的价格卖出8套房子，拿到320万后还掉利息43.2万，再如果这位感觉已经赚够了，那么再还掉贷的144万，就是用两年时间把1万美元翻了132.8倍。 可假如是飓风把房子吹没了，那么他便要面对144万本金和43.2万利息的还贷压力，也就是187.2万的天文数字，这还只是第二年时间内要还的数字。 按照郑建国对美利坚的银行贷款协议了解程度来说，第三年的利息并不是144万的三分之一，而是187.2万的三分之一，同时还有违约利息部分，这个利率也是高达5%，简单的算一下就得在第三年还262万还多。 其后果，便是这人上了天台或者是楼顶解脱了，那么银行方面因为没有了房子这个抵押物，就等于烂了144万本金和43.2万利息的账，而这是其他储户的钱以及要支付的利息，银行只是赚个利息差而以，结果就产生了无法想象的烂账。 如果是一家的烂账，以银行的风险控制机制来说只是肉疼而以，可一下子整个迈阿密地区多了13000笔烂账，那么干脆还是上阳台或者楼顶比较简单。 即便是有些银行资本雄厚，可在整体房屋被飓风洗了一遍后的市场悲观情形下，毕竟木头房子在面对飓风带来的影响，可不是刷遍油漆就能解决的，房产价格崩盘也就由此引发。 而当多米诺骨牌第一块开始倒下的时候，连锁反应也就再也止不住了，就因为这场飓风，直接导致了迈阿密地区房地产交易额大幅度崩盘，以至于从1925年的10.7亿美元萎缩到1926年的1.4亿美元。 要知道20年后的1945年美利坚整出了核弹的曼哈顿工程，可也从头到尾只花费了20亿美元，就可以想象出这种规模的金融震荡，会产生多么恐怖和深远的影响。 虽然美利坚联邦最终选择出手控制影响，可由于这次的泡沫产生的震荡实在太深远，最终在3年后的1929年引爆了华尔街的崩溃，进而导致了30年代的世界性大萧条。 不过当郑建国和杨娜解释清楚这个事件的时候，她却是沉默了会又开口道：“我听范姐说前两年的房价没这么夸张，好像是你发现幽门螺旋杆菌的时候，港岛房价才4500港币，现在这才两年就翻了两倍多，难道真是你说的泡沫？” “我发现幽门螺旋杆菌，那是1978年5月份，哦，你们知道的时候应该是10月份，现在是1980年5月份，一年半多点——” 确认港岛的房地产价格是这两年升上来的，郑建国脑海中陡然闪过几道信息，港岛房地产泡沫的消息再次确认过，却想不出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了：“这个事儿你去找范姐确认下，看看有没有什么赚钱的机会——” “这么高的房价还怎么赚钱？想赚钱不都是低卖高卖吗？” 杨娜下意识的开口问了，郑建国倒是知道这个便宜女朋友对商场上的事儿并不在意，也就开口道：“到时给你解释听，你记得到时问我就行了——” “那好吧，记得我想你了啊，那挂了吧。” 懒洋洋的声音传来，郑建国倒是没想到会听到她娇憨的声音，可想起她这段时间处理杨元明的事儿，便感觉这个岳父也不是省油的灯。 好在又想起如果港岛房地产真是泡沫的话，那么郑建国的这笔钱就算是有了去处，只是拿起电话后想起这条线上有人盯着，便又放下后搓了搓手：“以后总是这样也不是个事儿，看样子还要给电视台订个通信卫星——咱现在也是有钱人了。” “铃铃铃——” 被郑建国瞪了一眼的电话猛然响起，把他吓了一跳后拿了起来，便听凯瑟琳的声音传了过来：“boss，这边——伯莎想要加快研究进度，她给生物公司那边打了电话，要求对方从今天开始向实验室这边送试验动物，现在第一批10兔子10只猴子10只狗正在卸货。” “嗯，她是想在生产前要批数据，或者是干脆搞出结果来。” 微微叹了口气，郑建国瞬间就想明白伯莎这是在做什么，不过考虑到这也许是凯瑟琳突然出现在未知病毒实验室里成了她的副手，算是给了伯莎某种危机感也说不定。 毕竟上级突然给自己安排了个副手，这在郑建国看来都知道不会是好事：“你和她说我安排你过去的目的了？” “说了，她说是既然我来了，那么可以分头进行，她负责临床试验我负责继续分析——” 凯瑟琳的语气中听不出情绪，郑建国倒是对她的这个语气已经熟悉了不少，当即开口笑了：“她怕是在照顾你，毕竟动物的临床试验，嗯，也是各种场面和味道都有的——” “不就是排泄物和分泌物么，直肠检查我可也没少做过——” 凯瑟琳不在意的声音传来，郑建国倒是被不轻不重的噎了下，想起这会儿近似**的直肠检查，他就把这个画面给扔出了脑海，开口道：“那边你才过去，注意试验要求的执行，和伯莎说，试验有结果了就告诉我，电话打不通就发寻呼短信给我。” “你好像对临床试验很有信心似的？” 凯瑟琳仿佛听出什么似的的话音传来，郑建国面上的轻松就消失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试探我，我只想说的是目前已经排除了空气传播和常规接触传播，伯莎最近在做的试验是水源和食物传播，从她没向我汇报消息来看，这种病毒应该不是水源和食物传播，那么剩下的传播方式还有几种？” “就只能是体液传播和血液传播以及节肢动物传播了——” 凯瑟琳倒是没为郑建国话中的说教而有所异样，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强调说过，郑建国也就开口道：“我先前说过的，体液也应该是水源传播的范畴，另外根据我掌握的数据来看，未知病毒无法在以水分为主得体液中生存，那么利用排除法就只剩下血液传播了。 而这个方式也是没有经过试验验证排除的，考虑到这种病毒就是生存在血液内，那这种最后没有验证的传播方式，我认为才是最有可能的传播方式，你认为呢？”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八章 这才个多星期 “我只看结果，从不假设——” 凯瑟琳下意识的说完，郑建国也就愣住了，脑海中才闪过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说法，没想到电话里已经传来了忙音：“嘟——” “——这还置气了？” 眼瞅着凯瑟琳竟然耍起了小性子，郑建国却是有些后知后觉的明悟，凯瑟琳打电话来说伯莎的事儿，便是有告状的意味？ 只是没想到自己会替伯莎解释，甚至是在后面有教训凯瑟琳的意思，以至于人家连只看结果从不假设这种话都说了出来，可这就算是违背了研究人员的基本素养，也只有这样才会让她选择挂了电话，来逃避继续面对自己？ “这也是个不省心的了——” 眉头微皱，郑建国倒是希望凯瑟琳能按照以前那样来对待他，否则现如今招惹的女人已经不少了，杨娜，菲欧娜，艾斯特这是发生了关系和已经挑明关系了的，没有挑明关系的还有个尤娜。 “铃铃铃——” 郑建国转身还没坐到沙发上的功夫，便被再次跳起的电话叫的转过了身，很快随着他拿起电话后里面传来了个愉悦的声音：“嗨，boss，我是亚力克，房子的事儿解决了，不过花了17万5000美元，而且还是要现金，你现在方便交易吗？” “好样的，亚力克~” 郑建国面现惊喜的夹住了电话，探手拿过旁边的钱包时开口道：“你来拿钱吧，我这里有。” 三个小时后的晚上，郑建国在亚力克和房屋中介的陪同下进了哈迪森家，虽然两家算的上是邻居，这还是他第一次串门过来。 只是这时里面早已空无一物，连卧室里的地毯都给揭走了，地上还显然经过仔细的打扫，纸屑和细小的垃圾也没有看到，很快就完成了钥匙的交接。 “boss，这边还要重建吗？一个半月时间应该是没问题的。” 目送中介的车子离开，亚力克又开口问了，便见郑建国点了点头道：“当然需要重建? 三个女孩在这边? 偶尔还会有亲朋好友过来暂住，就用我原来那个设计图吧? 我可不希望再有谁拿着把雷明顿就把门踹开了——” “ok? 那我回去就开始准备。” 眼瞅着郑建国没了要求，亚力克也就上了自己的车离开。 郑建国瞅着手上的钥匙回到家里? 很快第二天亚力克跑来拿走钥匙，当天下午便来了辆车卸下阻拦视线的栅板? 第三天中午出门前? 便见到51号已经被围了个严严实实。 开着普利茅斯车到了医院里面，郑建国却没有向急诊室的方向走去，今天星期四的下午他要到消化中心上班，再加上前两天伯莎要加快试验进程? 所以便先到了未知病毒实验室里? 便见凯瑟琳冷着张脸开口道：“这两天伯莎都是到凌晨才回去，你见到她后问下结果就行了——” “HIV的窗口期要三个月左右，这个时候问什么结果？” 脑海中下意识的闪过了个念头，郑建国却看着凯瑟琳的冰冷面颊回过神来，醒悟到这个消息可是除了自己没谁知道的? 也就点了点头道：“那给动物挂留置针，两天做次血检? 我去那边了——” “挂留置针？” 凯瑟琳瞬间面色微变，郑建国也就收住了脚步后点头道：“是的? 留置针可以降低你们取血时造成的伤害，以增加实验动物的可持续性试验时间？当然像猴子这种就算了? 它们会想方设法抓下来的? 所以除非是固定住——” “那就把它们固定住? 嗯，那样就得喂食了。” 凯瑟琳说了半截又摇了摇头，郑建国便摆了摆手又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你没出去吃饭？” “嗯，送饭的人还没来——” 说起吃，凯瑟琳脸上露出了个笑，郑建国也是对这位姐姐有所了解的，知道对吃特有感情，便挥了挥手道：“那我不打扰你等饭了——” “周末这边的饭你会请的吧？听说你前段时间买石油股票了，赚钱了没？” 凯瑟琳突然开口说过，郑建国不禁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她一眼，接着挤了下眼开口道：“没问题，但是不要告诉别人我赚钱了——” “好的~谢谢！” 眼瞅着目的达到，凯瑟琳脸上的笑容便多了几分，郑建国深深的看了看她，也跟着笑了转身离开，他要是不答应的话怕是会让伯莎以为区别对待，考虑到以他现在的身家来说，每周请两个实验室的手下吃顿饭也不算什么，400美元而以。 “西莉亚那边倒是还没请过——” 走进电梯，郑建国瞅着不停变换的数字想起了自己的实验室，便发现现如今名义上的4家实验室里，只有西莉亚和国内的齐省医学院两家关心最少。 后者有叶敏德主持还好说，老人家再怎么则也都是在不列颠留学过的，然而西莉亚就算是被他赶鸭子上架，然后还当起甩手掌柜：“不过实验室老板当甩手掌柜才是正常现象吧？” 已经管理着差不多5个实验室，郑建国这会儿便飞快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他当然不知道别的实验室老板是跑项目要资金，而他则纯粹是想鱼与熊掌兼得。 不过郑建国也知道这个状态持续时间不会太长，等到住院医的3年培训期结束，那么就能轻松下了？ 怀揣着这个念头才出了电梯，郑建国便见艾斯特已经站在实验室门口，这时看他出现后开口道：“boss，你还没来就有电话打过来了，说给你发信息了。” “发信息了？” 目光从艾斯特的身上扫过，郑建国摸出了寻呼机才发现已经没电关机了，不禁快走几步到了办公室里，开开机子后滴滴响起，他也到了电话机旁，不过随着他拿起电话开始拨号时，便见艾斯特的白大褂已经打开，当即愣了愣神后才瞥了眼正咬紧嘴唇的她：“这可是在办公室里——” “你不喜欢吗？那我扣上了——” 艾斯特小巧的脸上大眼睛眨啊眨的说着，郑建国咽了口唾沫后便飞快点了点头道：“扣上吧，别让人看去了——” “嗯！” 清脆的应下后扣上白大褂，艾斯特到了桌子旁拿起他的茶杯道：“你来之前我就把咖啡磨好了——” “磨好了？” 探手按了下号码出去，郑建国不禁是看了眼一幅贤淑模样的她，如果不是先前才露出过的妖精模样，他是不会想到艾斯特的两面会有如此巨大的反差：“咱们这有咖啡机了？” “嗯，昨天凯瑟琳交接完我就申请了个，今天早上才装好——” 耸了耸肩艾斯特拿着杯子走了时，郑建国手中的电话也传来了声音：“嗨，建国，你先前打电话了？” “是的，布鲁斯，我有个邻家叔叔要到这边来看我，他是朱景宏——” 没想到是布鲁斯打过来的，郑建国也就说了那位老师傅的名字，赵亮亮把护照的事儿包揽了过去，那么签证就得由他出面和这位打招呼了：“想到外边来旅游下开开眼界，你能不能给他办个旅游签证？” “旅游签证吗？这个没有问题，你让人来找扎克，就是朱红，直接说你的名字。” 布鲁斯敞亮的嗓门传来，这倒是没出乎郑建国的预料，也就继续开口道：“那就麻烦你和朱红了啊，不知道最快几天内可以拿到？我下周有飞机要过来——” “3天应该没问题~你下周有飞机回波士顿吗？那正好我可以占你的便宜了，之所以让你的叔叔找朱红，是因为我下周要回国，正好去和你见见面再去看看卡格尼和杰西卡——” 布鲁斯显然是没把郑建国当外人，把要用的时间和见他的想法说过，郑建国也就笑开了：“那正好过来吧，飞机上也都没有外人，我会让人把你的名字加到乘客名单里去——”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还得去洗澡休息了，下周见。” 布鲁斯的嗓门消失，郑建国也就放下了话筒，这时的国内应该是凌晨了，打电话给郝运的话是很大概率没人接，于是看到艾斯特推门进来，便也放弃了这个念头。 “打完了？” 咖啡放在了桌子上，艾斯特便转身瞅了瞅身后的门玻璃，郑建国拿起咖啡后便又是无语几分：“你想做什么？” “我怀疑你正不正常~” 艾斯特从门玻璃上收回目光面现好奇的说了，郑建国顿时有了啼笑皆非的感觉：“你以后会知道的，现在是上班时间——” “嗯，我听她们说有人喜欢上班时间做，看样子你不是那种人——” 好像是发现了郑建国的秘密，艾斯特说着转身走了，留下郑建国望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杨娜很快就会来了啊——” “范姐她们说年轻男性的体液色泽和浓度，时间长了就会不同——” 想起上次小别胜新婚后杨娜若有所指的说法，郑建国便只能是一声长叹：“做男人太苦了，要面对这么多的诱惑，不过难道高学历的女人在一起，也喜欢讨论男人的那方面问题？” 郑建国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据他上辈子里所知，很多结了婚的女人会变的比老爷们还开放，否则李铁也不会因为那个活儿大，就从小被大队里的老娘们起了那么个绰号，可他没想到先是有杨娜在前，现在又有艾斯特在后，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透露着关于同性相处时，涉及到的异性话题。 默默的抱着咖啡走了会神，郑建国便端起了面前的咖啡喝了口放下，开始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夹打开，这个问题显然是不能问艾斯特的，毕竟他才算是挂起了免战牌，这时候再去招惹就是自找麻烦。 再加上郑建国要干的活还是不少，下周去参会就得安排好这边，虽说有凯瑟琳帮忙照看着，可能做到的安排还是要考虑进去，比如周五的时候，请两个实验室的手下们吃开封菜？ “一周400美元，一个月就是半个月的工资——” 脑海中再闪过这个钱在国内能买到的东西，郑建国看了看忙活的差不多，时间也到了下班的时间，便收拾过到了实验室里和艾斯特说了句，他也就在门口打卡下班。 “——价格收盘前跌破了31美元的市场心理价位，以至于在13分钟内，石油合约价格重挫18美分，报收于30美元82美分——” 上了车先是打开空调和收音机，郑建国才发动起车子便被收音机里传来的消息给惊了下，当即发现自己在整个下午的时候竟然把石油合约给扔到了脑后，以至于在这跌破了心理价位时都没有想起来。 “嗡~” 把油门才猛然踩下，郑建国就被发动机传来的动静给惊的松开了油门，左右看看没有警车才算是松了口气，于是在剩下的时间里老老实实的保持着低于40英里的时速回到家，进门后第一时间就拨通了查理的电话：“查理，明天开市后以最快速度平仓——” “好的，boss——” 电话的另一头，位于瑞士银行大户室里的查理飞快应下，才想起自己还没尽到基金负责人的责任：“boss，您现在需要听取我的意见吗？” “不需要，谢谢你，查理，咱们赚的不少了。” 话筒里的声音传来，查理也就知道自己是无法说服郑建国了，脑海中闪过上次在石油公司股票上的类似场景，也就放下电话后站起身来，到了几十个座位前面的白板上写了起来：“开市后买入平仓。” “这才个多星期，应该是能跌破30美元的——” 瞅着白板上报收的价格30美元82美分，查理便生出了郑建国太保守的想法，也就决定自己的钱要等到30美元再买入平仓：“这个机会可是千载难逢——” 仿佛是在印证着查理的想法，石油合约在第二天即便是有着19亿桶的多头仓出现，也没有撑住的从30美元82美分开盘价，跌到了下午报收时的30美元58美分。 而在第三天的30美元58美分价格开盘后，当天下午便击穿了查理心里价位得30美元，报收于29美元93美分。 只是当第四天开盘后查理买入后平仓离场，石油合约下行的价格还没有停下，当天报收于29美元18美分，创下从33美元69美分以来单日跌幅最高纪录，整整跌去了75美分。 然而当查理傻眼的时候，郑建国却是已经在心中又骂了不知多少遍的MMP：“这要是晚一天卖出，就又是15亿美元进账了，可这个世界上却没有卖后悔药的啊——” 正文 第三百三十九章 您猜的不错 “boss，你还有要求吗？没有的话这边我该收尾了。” 查理的声音借由电话传来，郑建国眼前浮现出当时黄金平仓后的情景，也就开口道：“查理，你现在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好的建议？” 已经打算收工回家的查理愣住了，只是他的这个迟疑并未持续多长时间，便明白过来郑建国的想法是在给钱找去处，33美元60美分建立了19亿桶的空仓，以买入时的价格30美元73美分去算，最终在30美元60美分的价格买入完毕，整整算是赚了3美元的差价。 1桶赚3美元，19亿桶就是57亿美元，算上郑建国投入的32亿美元，整体卖出收益达到了89亿美元之巨，去掉需要交纳的十分之一税率，账上结余了81亿美元多点，再去掉合理避税的费用8900万，账上总计剩下了81亿1000万左右。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当郑建国的声音传来时，算是印证了自己想法的查理也就瞬间明白过来，考虑到这笔钱的规模是如此的大，他也同样的想起了电话里的这位，在去年年底黄金合约平仓后的做法：“我的建议是，有鉴于各国的石油扩产和新型电池需要一个周期才能达到预期产能，而这个周期又是以月来计算的，所以我建议考虑以低杠杆率继续持有石油合约——”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郑建国算是松了口气，总算是有人背锅了：“那就不用杠杆直接买入吧——” 之所以郑建国不愿让钱存在银行里，还是因为瑞士银行和其他的所有银行都不同，这家银行且不说没有美利坚那高达21%的利息，相反的是他还要收取一定比例的管理费用，而这个比例最高可以达到0.25%。 也就是说存10000块的话，每年需要收取250块当做管理费用，而郑建国这次结存金额在81亿1000万美元左右，乘以0.0025就是2027万美元，想想他才决定要捐给哈佛医学院的500万，那就还是扔到市场里为好。 而在把钱转到瑞士银行之前，郑建国也是因为上辈子被灌了的毒鸡汤狠狠忽悠过? 一个美利坚老太找到了两百年前的瑞士银行存款? 说是经过两百年的时间里100美元存款已经变成了50万美元—— 且不说瑞士银行是在1912年才由温特图尔银行和托根贝格银行合并组成，单是200年前的美利坚独立战争都还没有开打? 而美利坚人在南北内战之前都是用的西班牙银元? 更何况在1800年要从美利坚跑到瑞士存钱，那得花上几十美元坐几个月的轮船才行。 最最最重要的是? 1818年的银行规定里面，存款到期不办理手续继续存款? 是不给计算利息的。 所以即便是存了100美元? 也会在1912年瑞士银行出现后，把这100美元以每年0.25%的比例开始收取手续费，200年后可能会剩50美元。 而这也是二战后瑞士银行里的无主资产每年在减少的原因，没人取出的话也会按照比例扣缴管理费用? 特别是从2015年瑞士央行把手续管理费从0.25%提高到了0.75%后。 当然? 这时的郑建国并不知道，再过不了多久的时间，瑞士银行便会制定存款额度优惠措施，存款达到百万瑞士法郎以上的个人客户免收管理费，直到在40年后这个数字变成15000瑞士法郎。 可给钱找去处? 郑建国也不想再主动去用记忆来指挥了，他记忆里的两伊战争会在10月份或者11月份爆发（记忆错误）? 也就是说石油合约还会有个强力反弹。 再加上郑建国主要投资的目标，也就是小曰本会在12月底才会放开外资管制? 那么暂时继续持有石油合约也是个比较好的选择，如果亏上几亿就是更好了。 之所以说亏钱也是好事? 还是因为郑建国知道盯着自己的人不会太少? 低杠杆下持有石油合约能够赚到钱就不说了? 那么亏的话也会给这些人造成自己并不是稳赚的错觉。 毕竟以投资来说，有赚有亏才是正道，否则你买什么股票就涨停，那最多买三只后就得被人盯上，如果买了五只后就得被当成小白鼠研究了。 现在把这个锅扣在了查理头上，郑建国也是大大的松了口气，作为这次做空石油合约的主要推手，他所做的事情并未对查理隐瞒太多，当然奥古斯都的事儿是不能说的。 这么个情况下，如果查理再给不出个平庸的建议来，郑建国那是要准备换掉这货的，都知道咱们是为了赚钱才散布利差信息，实际上的利好消息你看不到？ 电话放下，郑建国看了眼手腕上的金表，拿起旁边的钥匙到了车库里面，上了车后从收纳盒里找出墨镜戴上，一溜烟的出了车库扫了眼已经围起来的52号住宅，只见施工车辆和人员不住进出着，脚下踩着油门出了圣保罗街社区。 “各位听众早上好，我是你们的老朋友艾伦，今天是阳光依旧明媚的6月23日，周一的气温从95华氏度开始，有专家认为今年夏季的高温是年初——” 车外的艳阳高照着，郑建国驾驶着普利茅斯车顺着联邦大道开了段时间，也就到了哈佛医学院的校区，把车子停在曾经的宿舍楼门口，郑躲在门口凉荫处的警察端着杯咖啡走了过来：“嗨，先生，你不是学校的教职工——” “嗨，警官先生，我是来捐钱的——” 郑建国推开车门下车的功夫，警察的身后已经走出了个身影，又胖了圈的校部秘书贝琳达人未到声先道：“嗨，兰尼，这是郑医生，咱们学校里的优秀毕业生，也是咱们学校最年轻的时代周刊人物，嗨，郑医生，你还好吗？我听说了你的一些事情——” “嗨，贝琳达，我还不错，没想到你会亲自来迎接我，这让我太荣幸了。” 冲着名叫兰尼的警察点了点头，郑建国飞快到了贝琳达身边后伴着她往楼里走去，只见贝琳达晃着好似藏了个轮胎在腰间的身子满脸热情：“你是咱们学校最优秀的学生，所以你当然值得我来迎接，就像当时去大使馆迎接你那样，每个好学生在老师的眼里，都是值得用心呵护的——” “呵呵，您这么一说，现在想想都快两年了~” 将钥匙放进口袋里，郑建国跟着贝琳达过了楼道后进了行政办公室，便见校部秘书科密特·布罗迪正在不远处，看到他后满脸热情的笑探出了手：“嗨，郑，最近好些了吗？听院长先生说给你放假了——” “是给我放假了，说是为了准备周末的会议，现在经过几天的休息，我感觉好多了。” 随着和科密特的手握在一起，郑建国便见到双门的会议室打开，瓦尔院长伴着校长以及几个记者出现：“嗨，郑，你来了，我们准备了个简单的仪式，毕竟你说不希望惊动太多人，所以就只有咱们波士顿晚报的记者——” “哈哈，我是不想让记者来的，好吧，既然来了，咱们开始吧。” 郑建国和瓦尔以及校长和公共关系处的大佬握了握手，也就掏出了钱包从里面拿出张早就准备好的支票，交给了医学院的校部秘书贝琳达，旁边的科密特笑道：“你这张支票拍不出来数字，所以我们准备了一张大的，现在就等你把数字和名字填上去了。” “郑，请允许我们向你的善行致敬，这是学校赠送给像你这样正直而善良的——” 随着贝琳达接过支票后交给旁边的财务人员拿走，科密特打开了张用精美考究的丝带扎成的书卷，只是当郑建国接过后并站在巨大的支票前面对记者微笑时，远在地球另一侧的首都候机厅里，才办理过手续的赵亮亮发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嗨，布鲁斯先生，咱们又见面了，你这是要回国吗？” “嗨，赵，郑没有和你说吗？” 望着前两天才见过面的赵亮亮，布鲁斯探手和他礼貌的握了后松开，冲着旁边面现老态的朱景宏笑笑，接着发现赵亮亮面现狐疑之色，便开口道：“我也要去郑那里，我的孩子在波士顿大学上学，如果你去见郑的话，我想咱们会搭乘同一架飞机——” “是了，我也是去见郑建国的——” 赵亮亮倒是真没听郑建国说过布鲁斯的事儿，按照以前两人的身份来说，认识便是比较敏感的事儿，只是他现在已经成了学校的外事办主任，那么这种敏感性就降低了不少，如果不是郑建国安排过来，两人怕是也没什么交集的机会。 当然，布鲁斯是郑建国能够出国的贵人，这是赵亮亮早就知道的，以他对郑建国的性格了解来说，回报什么就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先前的惊讶很快消失，不想随着他的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了个声音：“赵秘？” “哦，李总，你好，我不在大使馆工作了，现在我调回国内来了——” 随着转过身，赵亮亮便见到了张熟悉的大黑脸，也就扫着李铁和他身后的男女开口道：“嗨，冬花。” “赵哥，这是建国的老师和同学，既然没有外人，那就别客气了。” 郑冬花发现赵亮亮看来，便冲着旁边的叶敏德简单介绍了下，至于另一边的寇斌寇阳罗兰三人，赵亮亮上次是已经见过了的，再加上这个地方不是寒暄的地儿，也就冲着叶敏德和陶野说了句，大家也就各自到了沙发前坐下休息。 “布鲁斯先生到学校里去过，那时候建国的论文还没发到《柳叶刀》上——” 叶敏德却记住了布鲁斯的模样，这是他在国内接触过的为数不多的外国人，自然算是对这位正在瞅自己的“助手”先生记忆深刻，当即用略带不列颠腔的英语开口道：“又见面了，布鲁斯先生，我是郑建国的硕士导师叶敏德——” “你好，叶教授，我就看着您是有些熟悉，不过您比当时显得年轻多了，那时候您的头发好似全白了的——” 布鲁斯的记忆当然也不错，特别是这位有说起了自己的身份，当时在齐省医学院的情景便浮现出眼前，探手和叶敏德握在一起后笑意盈盈：“现在是染了吗？我感觉比年轻人都要黑了——” “布鲁斯先生眼光不凡，这还真是为了形象染了发的——” 带有老年斑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叶敏德大大方方的说出了染发的原因，便见布鲁斯摇了摇头感慨道：“说到眼光不凡，还是要佩服教授您的，能够把郑建国培养成为世界杰出的人才，他曾经不止和我说过一次您，上次到我家里做客时还提到了您，说是名师出高徒——” “哈哈，建国这点不好，就是有点骄傲了——” 听到这位国际友人如此夸奖自己，叶敏德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当然也就听出这位能让郑建国去家里做客，以他对国际友人们的习惯来说，这就算是建立起了正式的友谊关系。 特别是郑建国和布鲁斯年龄相差如此之大，那就算是忘年交的概念了，叶敏德开口道：“不过年轻人，骄傲点是应该的，没有一览众山小的气概，这心中是做不出锦绣华章的——” “这俩都是郑建国的“贵人”——” 眼瞅着叶敏德和布鲁斯越聊越投机，赵亮亮在旁边面带笑容的听过，脑海中也是泛起了这个明悟。 他知道郑建国出去之前是在医学院里遇到过事儿，便是这位当时还是主任助理的布鲁斯出的手，不过这点他还是听郑建国提了句，这么看来关系也必定不错了，完全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朋友关系。 “小赵，那个人也是郑建国的朋友？” 朱景宏拿着双有些浑浊的眸子扫过布鲁斯，先前赵亮亮和人打招呼的时候他就没听懂，这时眼瞅着又来了个像是老师的老头和人聊起来，这才抽空低声问了。 赵亮亮点了点头道：“这俩都是郑建国的“贵人”，一个是在研究领域中的老师，一个是对他颇多关照的国际友人，那位老师旁边的是建国在齐省医学院的同学。 另外那边几个年轻人中穿白色连衣裙留短发的，是建国的姐姐郑冬花，以及她得对象和婆婆以及小姑子亲戚，对了，那个外国人就是帮你办签证的领导。” 正文 第三百四十章 是真不便宜 “郑冬花？这名字不好，冬天的花，有腊梅啊？就是叫郑腊梅也比冬花强啊，郑雪莲也比这名好吧，这名怕是个文盲起的？郑建国是准备要把亲戚都接出去吗？” 听到郑冬花的名字，朱景宏花白相间的眉头瞬间皱起，嘴上也没闲着的絮叨起来，赵亮亮侧目瞅瞅他的神情，跟着开口道：“您猜的不错，郑建国的老爷子，那时还真是个文盲，后来有了际遇才当上的赤脚医生，不过我感觉这名的说法，不就是个记号吗？” “那你知道为什么有些狗叫发财，旺财吗？” 朱景宏挑了挑花白的眉毛问了，赵亮亮对这点倒是知道的清楚：“不就图个吉利呗，叫个发财，那狗就过来了，不行再喊句过来，这是老百姓的小聪明嘛~” “我说郑冬花的名不好也是寓意——” 朱景宏一副你说的还行模样，赵亮亮便懒得和这位聊下去了，好在这时机场服务员们的领班到了诸人面前，开口道：“尊敬的各位同志，你们的飞机补给已经完毕，你们可以登机了——” “机上的乘客没下飞机吗？” 郑冬花左右瞅了瞅，没有发现杨娜和范戴琳的身影，领班当即点了点头开口道：“他们下了飞机后又上去了，说是这边候机厅太热，就又回到飞机上去了，你们现在办理登机吗？” “办理吧，早知道这样就先登机了，这么热的天连空调也没有——” 郑冬花瞅了瞅热的额头见汗的范萍说过，不想范萍连忙看向了旁边的空调出风处，开口道：“有空调的，要不然早热的待不住人了，就是效果有点低，冬花，现在既然能登机了，那就登机吧。” 首都机场候机厅里的空调自然是新装的，只是架不住空间大人员流动大建筑封闭多种原因，效果自然是比不上十几个平方内的制冷效果，可这在叶敏德看来就很不错了，毕竟他在家里时也没吹过空调? 还是在学校实验室里才享受过。 不过这都不是问题? 开口嚷嚷的是郑冬花，叶敏德知道这是郑建国的亲姐? 也就只在心中莫名嘀咕几句? 便带着陶野和易金枝以及魏永成跟着队伍出了贵宾厅，步行着向远处登机车走去。 没多久? 几人就到了架模样迥异的飞机前，叶敏德便听旁边的魏永强开口道：“这架飞机好苗条——” “是和别的飞机不同。” 易金枝的声音隐约传来? 叶敏德也没理会年轻人们的好奇心? 而是跟着前面的郑冬花到了客梯车旁边，没想到便见了个穿着长款百褶裙的女孩站在旁边，操着口普通话和工作人员正说什么，也就转头看了眼易金枝和陶野道：“这是建国的女朋友? 你们和她打下招呼? 就叫杨小姐——” “哦，建国的女朋友？他那么小就——” 易金枝瞅着杨娜身上的裙子时，旁边的陶野开口接上道：“你们没有见过，当时代替建国公司捐MRI时出现过一次，其他出面的都是那个港岛人李总李铁? 也是建国的朋友。” “杨小姐也是哈佛医学院的高材生，学习方面自然是没得说的? 你们有机会还要多多向她请教下。” 叶敏德发现几人关注重点不是自己要说的，也就再开口提醒了下? 队伍便到了客梯车舷梯口，将护照递了过去后工作人员拿着在名单上勾了? 他也就冲着杨娜点了点头? 杨娜当然认识郑建国的导师：“叶教授? 你们在三号区，上去后和空乘说下就行。” “好的~” 叶敏德接过护照后上了舷梯，很快便听陶野和杨娜打过招呼，便带着几人进了机舱口，感受着脚下柔软的地毯时，旁边两女一男的三个空乘已经开了口，竟是有些标准的普通话：“欢迎乘坐白天鹅号，不列颠宇航乘务组为您服务——” “那就带我们去3号区吧。” 想起先前杨娜的交代，叶敏德便开口用英语说了，对方用普通话表示尊重，他感觉也要用英语说来表达对对方的尊重，果然就见其中的男性乘务员当即做了个请的手势：“先生请随我来——” 柔和的光芒下，叶敏德在跟着乘务员走了几步后，才感觉到耳畔的杂音小了不少，只是随着他到了3号区的真皮沙发旁坐下，耳畔已经适应的背景音齐齐消失不见，只剩下面面相觑的陶野和易金枝三人坐下时发出的声音，当然没过多久杨娜的声音传来：“叶教授，这边的水果都是随便取用的，大家的座椅也是可以放开休息，考虑到抵达波士顿会是晚上，您这个年纪还是要休息下才行——” “你好，杨小姐，不是抵达时应该是白天吗？我听他们说要飞30多个小时——” 魏永强的国字脸上闪过狐疑之色的问了，杨娜便笑道：“这架飞机飞的比较快，9个小时左右就到了，你们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直接找乘务员让他们送过来的，如果没事儿的话也可以到后面看电视。” “电视就不看了，杨小姐，你要招呼的人还多，这边就不麻烦你了，我们有什么会问乘务员的。” 陶野笑着应过，杨娜也就冲叶敏德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很快到了旁边的4号区隔间里，这边与3号几张座位并排不同，而是被布置成了圆桌的设计，她出现的时候只见郑冬花正从果盘里拿起个苹果吃了，便点了点头道：“四姐，时间已经不早了，你们该休息的还是要休息下，不想休息的话也可以到后面6号区看电视。” “咦，飞机上有电视信号了？” 才咔嚓咬了口苹果咀嚼着的郑冬花顿时来了精神，不想杨娜摇了摇头道：“不是信号，是卡带，国内电视台想引进几部美剧，这不是他们才用高清技术重制完毕，建国就让在飞机上加了电视和备份——” “嗯，建国是挺会享受的。” 咬了口苹果站起身，郑冬花默默的点着头满是好奇：“那就去看看，自从上次在你们家看了试播片，我是好久没看过电视了，范阿姨，要不咱们去看看？” “你们去吧，我在这里休息下就行，寇斌，寇阳，罗兰，李铁，你们一起去看看。” 范萍笑着摆了摆手冲旁边的几人说过，寇斌和寇阳也就站起了身，旁边的罗兰看了眼李铁，几人也就跟着郑冬花出了休息区，顺着走道到了最里面的六号区里，没想到里面已经有人在了，看清面目的郑冬花先是开了口：“范姐——” “哦，冬花来了，这是我表妹，罗曼妮，曼妮快叫郑姐——” 瞅见了进来的人，范戴琳重生沙发上站了起来，鹅蛋脸上满是微笑的冲着郑冬花打过招呼，转头便冲着旁边的半大女孩说了起来，不想罗曼妮瞪着双大眼睛眨啊眨的看着郑冬花，瞅着对方的白色连衣裙和整齐的齐耳短发，便面现不以为然之色：“郑姐，你好。” “嗯，你好。” 眼眸在女孩脸上扫过，郑冬花倒是冲着范戴琳开口介绍起来：“范姐，这是我男朋友寇斌，这是她妹妹也是我的同学，寇阳，这是罗兰，李总的女朋友——” “好，上次咱们就见过的，那都不是外人了，大家快坐，随便坐。” 范戴琳目光在寇阳脸上扫过，便是灿烂的笑着招呼起了众人，只是目光最后落在了门口的杨娜脸上后，也就再看了眼名叫寇阳的女孩，她当然听杨娜说起过郑建国的这位高中同学，却是没想到她和郑冬花是这么个关系：“阿姨身体恢复的还好吧？” “还好了，现在已经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听到对方问候起杜小妹的手术恢复情况，郑冬花飞快的开口应过，这时杨娜已经端着个水果盘到了旁边放下，开始给几人发起来：“快吃水果——” “建国那边都安排好了吧？” 眼瞅着郑冬花把水果给几人分了下，范戴琳也就开口问过杨娜，杨娜便点了点头道：“已经安排好了，说是还在上次你住的那个酒店，距离家也不远，不过他把旁边的房子也买下来了，现——” 杨娜话音未落，几人便感觉飞机动了下，她便把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发现距离起飞还有几十分钟，便听广播中传来了个温和的声音：“先生们女士们，欢迎搭乘本次由不列颠宇航执飞的白天鹅号航班，本次飞行将会历时9小时45分钟，其间在23点50分的时候于曰本成田机场——” “这个时候还不忘了打广告了。” 罗曼妮的声音将几人注意力引开，范戴琳却笑了起来，她这半年为了古堡诊所在不列颠和港岛来回飞，对于这些商业手段已经了解了不少：“航司的要求罢了，现在油价这么高不亏都是赚的了，据说目前其他的协和号飞一次就要亏多少钱——” “这个我倒是听建国说过，不列颠宇航这是没有给协和定准位置，协和号的优点便是速度快，巡航速度都在2100公里上，并且为了达到这个速度牺牲了不少的空间，导致载客量减少票价高昂。 于是为了增加载客量设置了更多的座位，这就进一步的降低了乘坐的舒适度，好在速度够快增加了乘客的容忍度，于是就造成了现在乘客不舒适航司也赚不到钱的现象。” 杨娜倒是没有坐下的靠在了范戴琳沙发旁，这时随着飞机的动作停下话音落下，半开着的门口处多了个身影，一个穿着空乘服装的女人满眼打量的看向了杨娜：“各位先生们女士们，本次航班将于33分钟后起飞，起飞过程中大家需要坐在位置上，并扣好安全带以保证安全——” “好，谢谢空乘长。” 杨娜当然知道这位是本次飞行组的乘务长，也就用英语开口应了下来，转而向郑冬花几人道：“过会起飞的时候大家把安全带扣上，可能会有颠簸——” “这位小姐，您能出来下吗？我有些事情想要请教你——” 空乘长用英语说着还面带微笑的做了个请的手势，只是说完后看着其他人又继续开口道：“这只是个纯私人的问题——” “哦，你还懂点中文？” 想起先前说的东西，杨娜便跟着乘务长到了外边说过，便见乘务长飞快点了点头道：“是的，航司有鉴于白天鹅主要飞行路线是中美两国，就下发了些简单的语句学习材料，先前我听到你提到了乘客不舒服的词语，是我们有什么服务没有做到位吗？” “不是，只是说起了你们航司其他航班的舒适度问题。” 杨娜在除了白天鹅之外，也是坐过法航的协和号，更是由于有着白天鹅的原因，她知道这时只有法航和宇航两家航空公司有协和飞机，其他国家是一架都没有，原本以为对方是想探听下怎么改善经营模式来着，却没想到人家只是听到了她提到的不舒适，就自己代入角色中了：“我也乘坐过法航的协和号，那个乘坐舒适度太难受了——” “那是您乘坐过白天鹅号，才有了不舒适的对比。” 空乘长面现恍然的露出了灿烂的笑，接着左右看过周围堪称奢华的装修，继续开口道：“可毕竟白天鹅只有一架，我也听说有人打问过白天鹅的价格，可从那就没有人再打听了——” “嗯，白天鹅，是真不便宜——” 缓缓的点了下头，杨娜作为白天鹅的小半个主人，当然知道这架飞机花了多少钱，也就开口道：“买的起的怕是也不舍得，当然这个世界上得有钱人还是不少的——” 脑海中闪过郑建国对于有钱人的评价，这会儿已经当了有钱人的杨娜算是最有切身体会，只是当她要说出郑建国对协和飞机的运营思路时，便感觉到眼前一亮也就咽了回去。 直到在九个多小时后安排这些人上了伦多克酒店的车，杨娜才对旁边的郑建国开了口道：“我差点把你对协和飞机的运营思路，说给人家听了——”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一章 你倒是挺明白的 “协和飞机的运营思路？说也就说了吧，又没什么要紧的，咱们又不会去开航空公司——” 瞅着伦多克酒店的礼宾车远去，郑建国带着杨娜到了自己的普利茅斯车里，只是等他说完话发动车子上了路，追上了前面的礼宾车后，才看向了默然的杨娜，眨了眨眼道：“你不会是想开家航空公司吧？你父亲不开服装厂了？” “当然不是我想开家航空公司，而是我父亲准备结束他的成衣厂，最主要的是出于你对成衣市场的布局，我给他说了，他感觉那不如当个代理商赚差价来的好，然后我就想着给他们找个活干。” 杨娜神情懒散的靠在椅背上说着，郑建国便瞅着前面的车子目光凝住，看来杨元明这次遇到的麻烦不小，竟然连厂子都保不住了？ 下一刻，郑建国也就明白过来这个事儿属于不能提的伤疤，毕竟是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而且从这姐姐话里慵懒无助的意味来看，她现在也是没有主见的烦：“箱包也不做了？” “在做，我爸让我小姑回国注册厂子了，我妈现在正满欧洲的申请专利。” 听到箱包这个自己的彩礼，杨娜精神好了不少，坐直了身子瞅了他一眼道：“怎么，你现在不会是后悔了吧？” “后悔什么？专利都转到你爹名下了，我总不能再去专利局要回来吧？再说人家还不得把我送到神经病院去——” 郑建国显然没想到这个姐姐会这么想，以前她可是没这么敏感过：“怎么，家里这是有什么事儿了？你爸和你爷爷他们关系和好了？” “我爷爷去世了，我爸说他被抓的事儿，应该是那帮子亲戚们干的。” 杨娜有些无力感的声音传来，郑建国这才知道她是遇到了什么麻烦，爷爷把爸爸给举报了，而且还弄进号子里去了，而这一切的原因，就因为当初娶了个外国媳妇？ 这也就是老杨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在郑建国看来如果再掺杂着巨量的金钱，这剧情的狗血程度，怕是都能赶得上《豪门恩怨》了：“那你想弄这个航空公司? 是准备给你爹长长脸面? 还是让他有点事儿做？” “肯定是让他有点脸面了，航空公司的老板和制衣厂的老板可是两种身份——” 杨娜探手摸了下郑建国的胳膊? 歪着个俏脸满是打量之色：“那次我听你无意中说起协和的事儿? 你好像知道现在航空方面运营的问题，那不知你有没有点好的建议？” “这你就说笑了? 我也只是站在外人的立场上去满嘴跑火车，当然我的感觉是做什么都要先调查? 就是你想做的这个针对目前市场的定位。 比如我说过的协和便是针对客户定位错误? 在没有办法扩大载客率的情况下，还想要以数量来增加收入，现在只有120个不知是经济舱还是商务舱的位置。 而且收费只有2000美元一张，这满座的话都才24万美元? 要知道3个小时的飞行就得烧60吨油? 加上其他维护成本的话，这就是差不多20万没了。 我感觉应该是只保留80个座位，扩大间距和可调节座椅，只设置商务舱50个座位，头等舱30人? 普通舱票价5000千美元起步，高等舱8000起步。 这是专门针对中高端乘客的定位? 这些人是美利坚和不列颠以及法兰西，还可能是周围国家的精英人士? 他们有身份有地位也不差钱，所以把高端酒水饮料什么的都往飞机上放就可以了。 同时还可以和高端商家谈判? 给他们在飞机上做广告? 要知道这是群有钱人? 有身份和地位的社会精英，我想没有什么大牌商家会放过他们的——” 郑建国当然知道这会儿飞行体验是个什么状态，除了共和国坐飞机的人少还为每个旅客送茅台酒外，其他国家的航空公司都在想办法增加单次飞行的载客量。 当然这么做是用来增加收入和降低飞行成本，却没人想着提升服务以迎合高端群体的出行需求，郑建国就感觉这是摆明了在小看有钱人，特别是以他这样的为代表：“现在还没有航司给乘客放音乐听的——你们来的时候看的电视剧感觉怎么样？如果使用在飞机中增加相应的高清广告投放，应该也不错吧？” “我感觉是不错，特别是你最后这个建议，我还没在其他地方看到过这么清晰的电视，如果用这种电视放些广告，一定会吸引到他们眼球的——” 杨娜眨了眨眼说了，便见郑建国看了眼自己，也就挑起了眉头道：“呐，你还说你没什么好的建议，你是不是早就想出这个解决办法了？” “我说的你还没听明白，这些只是针对市场定位的分析，你的目标客户是什么，你要给他们的服务是什么，和其他目前市面上的服务有什么不同，他们为什么会选择你的服务或者商品，这些都可以用分析来解决。 至于怎么分析，就是简单的做对比，比如协和飞机的问题就是座位少，这是没办法解决的，你总不能给乘客们卖站票，那样他们愿意航管局也不可能同意，事实上现在乘坐协和飞机的人就没有舒服的，都只是因为时间短而忍受。 这个时候去解决掉他们的不适感——而协和飞机上的不适感是什么，空间小，座位间距近，活动空间少，这个时候把票价由2000提高到5000，对于白领阶层来说是个无法接受的事情，他们可能俩月都赚不到这个钱。 但是对于经理这个级别的社会群体来说，这个钱就不是什么太大问题了，所以我就认为可以留30个座位给董事和总经理这些人，再按照不列颠和法兰西往来于美利坚的每天就只有一个航班去算，那就是每天有160个精英去美利坚和回欧洲。 欧洲有多少有钱人？美利坚又有多少有钱人？每天往来这些地方的有钱人，应该不会少于150人的数字吧？而单架50个商务座位就是25万，30个头等舱位就是24万，以咱们了解到的燃油每吨是2000美元来算，单趟飞行70吨的燃油成本是14万左右，算上空乘和其他费用也还不到20万。 特别是不列颠和法兰西航空的协和飞机，那都是用1美元从政府那买来的，所以按照我这个计划去算，单趟利润都在10万美元左右，一年赚个两三千万不成问题。 即便是自己买的，三年五年的也就回本了，然而协和飞机的大修寿命是12000小时，每天飞10个小时就是1200天，回本后大修一下又能接着赚钱，以15年来算都是少的了。 实际上服务行业就是以解决客户需求为手段获利的行业，严格算起来，医生也是服务行业，不过是有特殊要求的行业，但是这些话你不能说是我告诉你的，都说你自己或者你父亲自己想出来的手段——” 郑建国是没想着能插手到航空领域内去的，他买协和飞机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快速往返世界上大部分地区，想想连计算机他都不敢去接触，航空是比计算机还要尖端的科学技术，毕竟超大型航空发动机，可是他上辈子连国家都没能解决的问题。 只是当郑建国开口和杨娜说过协和飞机的事儿时，他脑海里却飞快的冒出了个念头来：“不列颠和法兰西航空连协和都整出来了，那就说明这两国的技术工业体系还是不错的，只是想想在二十年前就能制造超音速发动机，可就是英美苏三国——上辈子里的打飞机好像也是不列颠和法兰西合伙造的？” “那你是建议我这么干了？” 杨娜瞅着郑建国没什么异样的神情问过，发现他拿眼望了过来后飞快改口道：“是我父亲做，我还是在医院里——” “看你说的，我还以为你不想当医生了。” 郑建国歪了歪头老老实实的开着车，便听杨娜开口道：“唉，为了那4年的非人生活，我也得继续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啊，不过你姐他们这么大了，你没和她们说这个专业是不好学的吗？就是学出来也都得三十多了。” “我说过了，但是她们也许只是想证明下自己——” 郑建国点了点头好似叹了口气，上辈子里已经流行开来的劝人学医天打雷劈说法闪过脑海，他是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谁改变了郑冬花的想法，否则学个商业管理金融管理经济管理啥的，拿个所谓的MBA还是IBM——哦，IBM是个机器公司。 “那就好，之所以能说起航空公司来，还是因为我小姑就因为这个事儿失业了，她还说要不是失业了，就让咱们把白天鹅委托给法航代管，我说那得要你同意才行，毕竟你有4成的股份。” 杨娜的声音突然有些絮叨，郑建国却是心里明白这是她在和自己解释，也算是杨娜表达感情的交流方式，不过与有些呆板到堪称教条的不列颠人相比，他对于生性随意的法兰西印象并不好。 毕竟没谁喜欢极其任性的手下，世界上最容易炒掉老板的国家就是法兰西人，当然这也许是从路易十六被砍下脑门时就注定了。 “你什么时间出发？” 说完了自己的事儿，杨娜也就注意起郑建国要参加的会议来：“那你这边研究有什么进展没？” “物理实验室那边出了点进展，当然也就是那点进展而以，都是为了上层建筑在服务，嗯，现在可以说你那笔钱去哪了，最近做空了下石油合约，你那5000万赚了7500万——” 想起自己家里并不是个说事儿的地，郑建国也就趁着这个机会和杨娜说了下，便见她瞬间圆睁：“那你不是又翻了1.4倍？哦，是赚了7500万？那就是2.45倍？这钱真好赚——” “差不多是这个倍率吧，不过费了劲儿也不少，能找的人都找了，能动的关系都动了，很可能是这辈子赚的最快的钱，不过有着245%的收益，距离上断头台还是差点的。” 想起马上要推动的事儿，郑建国这时是真的有点底气了：“幽门螺旋杆菌方面还是那样，不过我准备以保护伞公司的名义，在这次会议上发起基于参会国初级卫生保健为架构，展开幽门螺旋杆菌的流行性病学研究的提议，以推动全球对幽门螺旋杆菌的重视——” “你现在，怕也就是诺奖的念想了吧？” 杨娜默默的看了眼郑建国，接着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口道：“范姐说你现在就应该潜心做研究，用两三年的时间拿出一个两个成果出来，那时你的住院医培训完成，还可以一步到位的省去了专科医生要做的研究。 到时说不准你就会成为美利坚最年轻的主治医生，如果再拿个诺奖，到时候你正好还可以申请绿卡——她还不知道你拿了绿卡。” “那就别给她说，先前她那个表妹我看着不像好人，眼睛滴溜溜的乱转，我感觉要拿诺奖也得三五年，所以才想就着这个时间段把行医证拿到手，但是这个过程并不妨碍我做些其他的事儿——” 郑建国是没想到范戴琳会从这个角度来看他的计划，不想他话音未落杨娜就开了口道：“你要防着的是那个洪霖俊，我上次和范姐说了你对建国公司注资的钱到账了后，他就在后面跑过来问我有没有和他合作的地方，不知道是在打听范姐在医院的注资比例还是咱们俩的——” “他有什么合作的地方？港岛现在最好做的生意不外乎是房地产，可你来之前发的传真我也看了，这个房地产差不多就是个迈阿密那样的泡沫，只是不知道会持续到什么时间，不过我敢肯定的是现在入场已经晚了，也没什么意思。” 对于洪霖俊，郑建国给他打的标签就是个软饭男，留着三七分的发型铮亮不说，风吹了也不会乱的好像是还打了发胶，奶油小生的样子令人记忆深刻，当然眼瞅着两人聊了会后还是说出了自己前些天发生的事儿：“你走了后我的生活还是很精彩的——” “？？？” 下意识的瞪了眼郑建国，杨娜才想说尤娜又来找你的时候，便听他说了进警局和被枪击的事儿，当即是把尤娜扔出了脑海之外，不过从头到尾听完他的诉说后，白皙的面颊上俏眼圆睁：“你准备找个才出了大学的学生来负责电视台？还是个女的？” “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眼瞅着前面的礼宾车拐进了伦多克酒店门口的停车场，郑建国却没有跟着开进去，而是把车子拐到了酒店门口的车位上停下，便见杨娜点了点头道：“是，我还真没有合适的——” “那就是了，有的用就不错了，波士顿公共关系学的毕业生，要不是个棒子的出身，那可是香饽饽——” 波士顿公共关系学院可不是其他野鸡大学能比的，放在美利坚的同类型专业学院里面，那都是南波湾的存在，当然由于李南英的身份问题，她没找到满意的工作也算是理所当然了，郑建国点了点头：“不过她的调查这两天也该结束了，你也下车招呼下四姐她们，以后还得麻烦你给她们指导呢。” “不要指指点点的指导，还是能指指点点的指导？” 推开车门下了车，杨娜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热浪后说过，郑建国从旁边跟了过来：“这肯定是要指指点点的，特别是在适应性学习方面，再加上你们都是女孩子，以后得要麻烦你了啊——” “那你怎么感谢我？” 难得的看到郑建国没了隐隐的高傲，杨娜便是下意识的开了口说过，她之所以在郑家人面前跑前跑后的忙活，便是心底的那点不安在作祟。 自打今年过了年，这个郑建国是越发的让她有了危机感，研究方面行也就罢了，赚钱都和抢银行似的，当然她家里发生的变故也是主要原因。 所以先前听到又赚了好几倍的钱，这心里上对他的定位也就开始转变，以前都是当做学霸型奶狗，现在赚钱也这么厉害了，那么有本事的说法就跑不掉的。 可想起只要有点本事的男人都喜欢招蜂引蝶，杨娜的不安是怎么都止不住的，以至于这会儿听到他的要求后下意识说完，不想便见他脸上闪过了个嬉笑，郑建国清脆的开口道：“那小生就以身相许来报答姑娘？” “郑建国，这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瞬间俏脸绯红的看了看四周，杨娜狠狠的飞了个白眼给他后，朝着远处正拿着双眼望来的酒店门童走去，郑建国便挠了挠鼻子跟上，只是在门童打开的门里进了富丽堂皇的酒店里，才在她身旁开了口道：“来，把手搭在你男人的胳膊上，这可是你打标签的机会——” “你倒是挺明白的——” 杨娜抬着俏脸扫过服务台前正在办手续的郑冬花等人，探手揽住了郑建国的小臂便顶着寇阳范戴琳以及陶野几女的注视，跟他到了服务台前，只见大堂经理正给三四个服务生指派着，这才松开了手到郑冬花和范戴琳的面前：“四姐，范姐，今天你们就先在这里落脚了，明天一早我再来接你们到家里去——” “不是家里有住处吗？住在这里多么破费——” 郑冬花还没开口得时候，她旁边的范萍已经开了口说过，这时郑建国便在听范萍说了后开口道：“家里地方倒是有，只是定的卧具还没送过来，范阿姨就现在这里将就两天吧——”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二章 倒是没这么多 “这可不是将就，这是享受啊——” 范萍上次来的时候就住在伦多克酒店，所以这会儿还没到自己房间里面，也能想象出来是有多么奢侈，在她看来这些都是可以省下的：“这次就这样了，下次可不许这样见外的。” “好的，范阿姨，下次肯定不会见外了，四姐你带阿姨她们上去吧。” 眼瞅着旁边带人去的侍应生到了，郑建国也就顺着范萍的意思答应下来，很快目送郑冬花带着她们离开，也就剩下了范戴琳：“范姐，我就不送你们上去了，你们这也算是老坐地户了——” “你安排住处也没和我说，算了，你这财主的便宜不占白不占，明天早上你得招呼客人，我就去下灯塔街的房子里看看，下午再去你家玩——” 嘴上说着看了眼杨娜，范戴琳和她点了下头也跟着旁边的侍应生走了，郑建国瞅着正和卡格尼与杰西卡说着什么的布鲁斯，那俩货他是早就打了招呼过来见布鲁斯的，便见布鲁斯转身忘了过来，还开口道：“你不用招呼我的，我带她们俩上去了，正好我在这里过两天——” “ok~” 摆了摆手目送布鲁斯带着卡格尼和杰西卡离开，当然卡格尼漂移的眼神望来时，他还是摇了摇头吐出了个词的口型，不想旁边的杨娜开口问了：“你在发什么暗号？卡格尼惹事了？” “抽了点不应该抽的东西，不过我已经找了警察去警告过给他东西的人了，要是还不改正我会把他送进警察局的——” 针对卡格尼乱抽东西的事实，郑建国也是已经和布鲁斯进行过短暂的交流，毕竟人家作为父亲是相信自己才把卡格尼让自己照看的，如果出了这种事儿再不去说声，那这个朋友也是做不下去的，只是随着他话音落下杨娜的声音却有了变化：“是那个叫尤娜的年轻女警察吗？” “嗯，你猜的很对——瑞贝卡还在那个社区医院？” 想起自己上次被警察临检后带去抽血时见到的姐姐，郑建国却是在下意识的说完后才警觉这个态度不对，接着望向了杨娜后开口道：“好吧，我和尤娜只是朋友，真正的那种朋友——” “你要是个普通的住院医，我还会相信也许你把她当朋友，她把你当朋友的，但是我知道美利坚女人不会在意自己的男朋友之前有过多少女人，先说好郑建国? 你要是和她搞出什么事儿? 我会把你阉了的。” 冷冷的扫过郑建国的裤裆，杨娜面带微笑的以风清云淡的语气说了? 瞅着旁边的李铁出现后换了个话题：“要是你感觉现在买房子不合适? 那还是最好正式和范姐说下——” “嗨，建国? 我想在这里也跟着斌哥学习下——” 看到杨娜说完后走了，李铁便在她话音落下后开口说了? 郑建国却是瞬间皱起了眉头：“你是离不开罗兰吧？” “呵呵——” 依旧有些黑的大脸上露出个灿烂的笑? 李铁下意识的挠了挠后脑勺，却是依旧仿佛几年前的模样：“让你看出来了——” “——你现在也是个总经理了，别像没见过女人似的不行？” 仿佛才忘了自己先前的模样，郑建国开口说了才醒悟起来自己说这话有点昧心? 李铁这两年就对罗兰一往情深了? 可他现在单是睡过的就俩，还有一个只等着去睡的，便也就接着开口道：“那好吧，那正好你和斌哥做个伴儿，不过国内那边你打算交给谁？有什么人选吗？” “交给郝运吧? 他比我强多了，首都那边的事儿都是他在处理? 我就是橱窗里的样品——摆设而以。” 看到郑建国松口，李铁便是毫不犹豫的推出了郝运? 兴高采烈的说过了后还不忘自贬了下，不想郑建国眉头又挑高了几分：“我还打算让郝运出来学习下? 再去换你出来呢。” “郝运不用学习? 有什么不会的都是他哥郝汉在教他? 比我在场面上强多了，面对寇阳的爸爸我腿都在哆嗦，脸那都是白色儿的——” 再次摇了摇头，李铁以一副你小看人家的模样说着，郑建国也就想起了这哥哥原本的性格就是内向型的，属于站个场子充充门面类型的，也就点了点头道：“那好吧，不过你得和斌哥好好学习才行——” “得嘞~就按你说的办！” 啪的拍了下大腿，李铁便笑成了傻子一般的灿烂，郑建国也被他这没有心机的模样给逗笑了，原本能够带上罗兰，他可就是为了帮李铁在使劲的。 只是没等郑建国这个想法闪过，李铁脸上的笑容敛去，飞快从口袋里摸出了封信来：“这是罗兰她爸爸给你的信，罗兰怕她给你的话会让寇阳和杨娜多想，就在下飞机前让我交给你了，那个，我把卜发才给弄出来了——” “你把他给弄出来了？为什么？” 才接过个皱巴的信封，郑建国便被李铁的话给带歪了注意力：“你还和他有来往呢？” “是啊，我感觉他是个朋友，当时你去城里上学的时候，都是他带我玩，后来我听你说了去南边可以赚钱就爬了火车到的羊城，只是我们在游泳的时候被抓住了——” 李铁大着嗓门好像记起了当时和卜发才的友情，不过随着他这话才出口，旁边早就竖起耳朵听着两人说话的赵亮亮却是几步到了二人旁边，开了口：“那个，李总，这个事儿就别再说了，以后谁问也别再说了。” “是啊，李铁，那是违法的，你以后就别再说了。” 接到赵亮亮隐晦的眼神，郑建国目光在他身旁的女人身上扫过，也就冲着李铁开了口说过，好在他知道这哥哥是没啥心机的，也知道以他的性子不能拐弯抹角提醒，于是继续开口道：“以前我那也是不懂事儿，现在要是传出去了，搞不好一个教唆你们违法犯罪的帽子就扣过来了，现在盯着我的人可不少。” “哦，那我以后不说了，你放心。” 李铁开口说着看了眼赵亮亮，目光跟着在他身旁的女人面上看了看，接着开口道：“赵哥你也别给旁人说了。” “——好的，李总。” 默默的看了眼这货，赵亮亮心说兄弟你该配副眼镜了，好在他也听到先前两人的对话，知道这货是要留下来陪罗兰读书的，便想起来以前自己对郝运可是也不错的想法，接着又看向了郑建国：“建国，你说的这个话还有谁知道？” 回过头来再次看了眼李铁，郑建国瞅了他一眼发现这货满脸问号，于是开口道：“李铁你给卜发才说了吧？” “是了，我给卜发才说过，不过那也是早了——” 好似明白过来什么，后知后觉的李铁飞快点头说着，郑建国也就看向了赵亮亮：“既然都这样了，那以后别提就是了，卜发才就是原来村里的二流子，成天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不过他也是有点小聪明，知道偷鸡摸狗是要被打断腿的，可鸡蛋他是没少偷了，后来想游泳去港岛来着，却被解放军抓了回来——” “原来你才是最危险的那个——” 陡然间醒悟的赵亮亮点了下头，不过他之所以凑过来，还有个事儿没说：“罗兰她爸的信你看完记得放好，别让人给拿去了——” “嗯，看完我就烧了。”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这哥哥的警惕心这么高，好在他原本就有着就差确诊的被害妄想症，也就在应下后看向了旁边同样竖着耳朵的朱景宏，探出了手道：“你好，朱师傅，久仰大名了——” “建国你好，你这个恭维还不如不说，说久仰大名的是我才对，我朱景宏在四九城下还算是有点薄名，可你连四九城都没住过，我听着呢难受，你说着呢亏心——” 朱景宏自打下了飞机就打量过郑建国，只是从那看到现在心里都是在犯嘀咕的，满脑子转悠的都是这么个面相，是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有钱到这个程度的，当然这个想法也只是在他脑海里转悠而过：“听说你叫我来，是专门看汝瓷的？” “汝瓷我手上只有拍来的一件，确切的说是看古玩的，只要是古玩都看，当然有些是上不了手的，因为都在博物馆里面了，后面我还有个想法——” 浑然不知有人在给自己看面相，郑建国也没因这老头的不客气而心有想法，因为朱景宏说的原本就是实话，他只在四九城里住了不到一周，就飞出国了：“等着赵哥带你溜达完咱们再谈，怎么样？” “拍来的汝瓷，花了多少钱？你什么想法现在不能说？” 朱景宏花白的眉头瞬间皱成了个疙瘩，郑建国却点了点头道：“花了十三万英镑，差不多15万美元，就是我发现流落在外的古玩不少，当然全部买下是力有不逮，只是像汝窑元青花这样的珍品，我还是想买下来的，到时我会在国内以建国公司的名义成立个博物馆——” “你愿意把这些国宝带回国？你不怕有天再被人砸了？” 朱景宏脸上的眉头瞬间散开，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郑建国的脸问过，不想却被他的一句话差点气死：“该砸的时候是要砸的，比如我儿子不小心摔了，我难道把他腿打折？那不至于。 我会把给他东西的人腿打折，我买下来就是带回国的，不带回去买了干啥，放在别的博物馆我一样去看，你们回国的时候我就会让人把这个带回去的——” “——你以后说话不带大喘气的，我同意了。” 朱景宏吭哧了声翻了个白眼，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看向了旁边的赵亮亮：“那赵哥你带朱师傅去休息吧，一路上也舟车劳顿的——” “我想看看你手上的汝瓷。” 朱景宏飞快开口打断了郑建国的安排，赵亮亮不禁眼睛一瞪，郑建国便改了口道：“那好吧，正好我的车子还能再坐三人，你们先等会，我和老师去告别。” “好的，你去吧，我们在这里等你。” 朱景宏开口抢在了赵亮亮前面开了口，便目送郑建国到了远处和那个染了头发的老头说着什么，便开口道：“小赵，这个郑建国很有钱吗？” “朱师傅你怎么这么问？” 赵亮亮瞬间提高了警惕，不想朱景宏开口道：“我怕我挑中的东西，他买不起——” “——你知道咱们来的时候，那架飞机多少钱吗？” 瞬间无语的赵亮亮默默说了，接着看到朱景宏投来好奇的眼神后开口道：“9600万美元，这还是他在去年就买下来的，还有齐省准备建的那个影视基地的投资，也有1亿美元，这都是半年前就差不多敲定下来的，也就是说他半年前就有这笔钱了，你认为他会拿出全部家当来干这些事儿吗？” “不会，没人会这么干的——” 花白的眉头瞬间皱起后松开，朱景宏斩钉截铁的摇了摇头，他并不知道美元和人民币的汇率是多少，但是他知道美元比人民币值钱多了，可想想自己被发回来的那套宅子也才卖个七八千人民币，便感觉拿1亿美元买飞机的郑建国，最少也得有个大几十亿美元家产：“除非他有几十亿——” “倒是没这么多——” 这下轮到赵亮亮得眉头皱了起来，他是隐约能猜出郑建国身家的，只是在没多久后跟着郑建国和杨娜以及爱人上了那辆普利茅斯车，才把这个事儿说了后，就被郑建国的话给吓了一跳：“朱师傅猜的不错，钱的事儿您不用担心，另外我还有个想法，就是想成立一家寻宝公司，古代的时候南海沉了不知多少船，还有民国时期那位皇帝落魄时卖了批书画给古玩商人——” “你倒是有心人，沉船我不知道，但是那个皇帝被天律那帮子古玩商给坑了后，他就不再相信当地人和国人了，而是把几批古玩都卖给了一个法兰西商人——” 朱景宏目光在前面驾驶位上的郑建国脑门上转悠过，他是没想到自己能听到如此熨帖的消息，先前那点对郑建国的不满瞬间消失：“这个事儿我记得很清楚，那个法兰西古玩商人叫罗森泰，只是什么洋行的就忘了。”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三章 只要能够对得上 “忘了不怕，咱们可以去档案馆查，而杨娜家就是法兰西的——” 郑建国惊讶的看了眼后视镜里的朱景宏，只是他没想到的是随着自己的话音未落，旁边的杨娜却是已经开了口道：“如果朱师傅记忆没出问题的话，罗森泰就是家洋行的名字，而这家洋行并不是法兰西人开的，而是不列颠人开的，不过这个罗森泰的确是法兰西的常用名——” “你这说的和绕口令似的，还是后面查过档案再说吧——” 眼瞅着后视镜中赵亮亮和朱景宏的诡异表情，郑建国也就开口算是对这个事儿做了定性，罗森泰无论是什么哪国人，都应该可以从档案馆里找出些蛛丝马迹，当然这个档案馆得去国外的去找才行。 郑建国的声音让朱景宏面露赞许之色，只是朱景宏有些搞不懂他的想法：“你怎么想去南海寻宝的？那可真是大海捞针——” “寻宝需要订购海船，有了海船就能有自己的船队了，以后任性的话，就可以趁着北极熊凉凉的时候买些船回来。” 脑海闪过道异想天开的画面，郑建国冲着旁边同样投来好奇之色的杨娜笑了：“前些天的报道上，有一位菲佣国的渔民打捞了几个瓷器，被人用高出市场十倍的价格买走，以我对国外档案保管的了解，应该可以从最大的东印度公司档案馆下手，找出蛛丝马迹后按照航行路线寻找，而且国外还有不少沉船，泰坦尼克号可就是——门口有人？” 才把车子拐上自家门口的街道，郑建国便借着隔壁的施工灯光看到门口停了辆车，不想随着距离逐渐拉近，后座上的赵亮亮却是开了口道：“是大使馆的车，这还真是巧了。” “赵哥要是不方便见面，你就在这里把车子开回——哦，你没ID了。” 下意识的说了半句，郑建国才想起赵亮亮的身份变了也没有驾驶证，那么被抓就得闹出更大的新闻来，后座上的赵亮亮开口道：“没事，我现在是来旅游的，你不用在意。” “那好~只要你不在意就行。”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白天才捐了钱? 大使馆的人晚上就到了? 不过随着他的车子靠近时，围起来的51号院子门口多了两三个高大的身影? 戴着头盔的亚力克和身形小了号的亚历山大上校出现在了门口? 瞅着他的普利茅斯车出现在灯光下后摆了摆手：“嗨，boss~” “嗨? 上校先生，你也来了？” 郑建国飞快把车子停在了路边? 下车后和亚历山大握了握手? 亚历山大便转头看向了53号门口道：“那辆车太阳下山前就来了，其间离开了会，车上是4个男人，一个应该是共和国的军人? 走路很有特点? 是上过战场的，要不要我们跟你过去？” “那是大使馆的车，应该没什么事儿，有事儿我会招呼你们的。” 听到车里人被亚历山大侦查完了，郑建国倒是对这位才周游了美利坚的上校高看几眼? 当即说着摆了摆手进了车，发动后向着已经清晰到可以看清面目的时候? 门口的车上已经下来了3个人，赵亮亮的声音也就响起：“接替徐秘的田秘? 还有崔秘也来了，哦? 我是说武官——” “嗯? 你得和他们打招呼吧？” 郑建国开着车到了下车的三人旁? 只见崔秘笑嘻嘻的打了个招呼：“嗨，建国——” “崔秘，你好，你们来也不打个招呼？” 郑建国扫过崔秘后目光在他旁边应该是崔宇以及田秘的身上扫过，便听崔秘已经下意识的开了口：“哦，赵秘——” “副主任，现在我是外交学院外联处的副主任，这次是出来转转的，崔秘你好，田秘你好。” 赵亮亮落下了后车窗冲着两人打了下招呼，目光却是在崔宇脸上看过，也只是点了下头而以，便听前面的郑建国开口道：“我把车开进去，大家都家来吧。” “好~” 崔秘瞅着郑建国车子才拐上车库门口的路，便见放下的卷帘门自动喳喳喳的升了起来，很快到了足以令车子开进的高度，郑建国便开着车到了里面，崔秘便瞅了瞅旁边的田秘开口道：“走吧，田秘。” “崔宇，你上次和郑建国是怎么联系的？” 身材不高的田秘看了看崔宇说过，崔秘却是脚步没停的跟着到了车库里，下了车的郑建国笑道：“屋门在那边呢，崔秘你这晚上还跑来，不会是有什么事儿了吧？” “事儿是有点，咱们到车里谈两句怎么样？” 崔秘眼瞅着旁边的杨娜和朱景宏以及赵亮亮开口说了，郑建国便想也没想的看了看自己的车：“好吧——” “嗯~” 冲着杨娜和朱景宏点了点头，崔秘却是没看赵亮亮的坐到了车里面，同时从口袋里摸出了个小本本写起，随着郑建国坐进车里后把小本本递到了他面前：“你建议的那个已经有些眉目了，但是环境使用要求比较高——” “？？？” 目光在崔秘脸上看了看，郑建国接过小本本后从收纳箱里摸出笔来，飞快在上面写道：“云爆弹？” “嗯。” 崔秘看了看后又点了点头，郑建国却拿笔继续写了起来：“有些热点地区可以用的，有条件还有钱也需要，应该能卖不少美元——” “——” 再次默默看了眼郑建国，崔秘面现错愕的点了下头，拿过通讯录后写了起来：“现在给你批机场项目的人需要些外汇，你能解决吗？” “多少？” 郑建国拿笔写了俩字，崔秘再次眼神闪烁了下，接着从口袋里摸出了个小本本，打开后将中间印有八一字样的鲜红印章晃晃，然后收起在通讯录上写了起来：“是这个地方要，你确认能出这笔美元？” “我知道，我可以继续对国内加大投资，只是这笔钱进了国内后就和我没什么关系了——” 郑建国飞快写完后交给崔秘，便见他拿着笔的手微微抖了下，好似用尽力气的才写了个2000万的数字，便把他给看乐了，接着摇了下头发现崔秘又把2000万批掉，写了个1000万的数字抬起头来。 郑建国眨了眨眼，也就探手拿了过来写起道：“你们是从纽约开车走高速过来的，那么应该是知道私人修的部分是要收费的，考虑到咱们国家还没有一条高速路，我也可以投资修条高速路，至于投资的数额，就看这条路的长短了——” “修桥铺路——” 自动忽略了郑建国笔下关于收费的字眼，崔秘虽然是个武官，可来到美利坚也有两年时间了，知道商人们最关注的是怎么把投资的钱转化成收益，只是在看到后面投资的数额时，眼前也就一亮的接过了小通讯录和笔：“那你等我的回信了，谢谢！” “嗯。” 扯了扯嘴角笑笑，郑建国便推开车门下了车，只见田秘和崔宇还站在车库里，顿时看了看站在通往客厅门口的杨娜，也就想起钥匙还在自己的手上，便飞快走了过去后打开了门：“抱歉——” “嗯，我看没什么变化？” 杨娜进了客厅左右看过说着，郑建国也就冲着旁边额头见汗的赵亮亮开口道：“赵哥你去冰箱拿点饮料出来，田秘和崔秘自己坐，哦，那是电视机，杨娜去保险柜里把那个盘子拿来，哈迪森是连门都没能进来的，说明花的钱还是有用的，当时他用霰弹枪打门锁的时候触发了警报——” “建国，我们来也是为了你被哈迪森枪击的事儿，你当时应该先告诉大使馆的，我们是从报纸上才知道这个事儿的，大使馆会帮你请律师——” 田秘个子不高面颊也有些消瘦，拿着双眼睛看到赵亮亮径直按照郑建国的吩咐进了隔壁的厨房，便开口说了这一次过来的目的，只是没想到郑建国摇了摇头做了个请的手势：“田秘请坐，我之所以没有通知大使馆，就是不想让使馆出面，因为我知道大使馆出面的话，会顾虑到诸多方面，比如政治影响，这是大使馆的身份决定的，也是我不想面的——” “哈迪森是预谋已久动的手吗？” 消瘦的面颊有些黑，田秘倒是坐在了沙发上直切要点，说实话他对郑建国是不满的，然而更不满的是对崔宇的工作能力，只不过随着郑建国对赵亮亮如此随意的动作背后的关系来看，现在也说不好是崔宇的工作能力问题，还是郑建国对崔宇的不满导致的？ 然而，田秘既然已经见到了郑建国，那么这些就都是过去式的问题了，属于只能解决而无法避免的问题：“报道上还说你涉及到了未成年人犯罪。” “是未成年人的犯罪问题，简单来说就是哈迪森的女儿瓦莱丽想从我这里敲诈点钱，后来因为我没有让她看电视就诬陷我引诱她图谋不轨，但是她没有想到这间房子里外都有监控和录音探头，所以我在被警官带走后的当天就被送了回来——” 面对着代表了国家意志的田秘，郑建国当然是没有什么保留，再加上杨娜已经去地下室开保险柜，朱景宏又不会英语也就无法和记者们交流，那么剩下的赵亮亮也不可能说出去，而田秘左右的俩崔秘又都是大使馆的一秘二秘，也就没有保留的说了出来。 “那现在咱们说的话就录下来了？” 崔秘听到这里后开了口道，郑建国却被他这个关注点给问的一愣，接着点了点头道：“是的，现在都在录像和录音当中——” “哦，汝窑盘来了。” 杨娜两手捏着个梨花木盒到了旁边，朱景宏便圆睁着两只浑浊的眸子站起了身，只是在看到她手里盒子的大小后开口说道：“这么小的只能是洗，洗毛笔的笔洗，就是小碟子——盘子，那得再大三分之一才能叫盘子。” “哦，我只是看着它像盘子。” 杨娜到了面前把木盒往朱景宏手里一递，便见他摇了摇头指着旁边的沙发扶手道：“放这里，你以后可不能这样和人交接，万一两人有个没拿住的摔了，那就说不清了。” “嗯，好的，朱师傅~” 杨娜将木盒放在了沙发扶手上，朱景宏才探出双手小心翼翼的拿起，却没有打开的看了看盒子开口道：“这个盒子也不错，配得上汝窑的笔洗，不过得是老的才行。” “来历没问题，原主人是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时，英军负责华勇营的团长包耳上校，据他回忆这只——笔洗还是他的手下在离开时给他的，说是上面有乾隆皇帝的御笔题诗，比其他那些没有题诗的东西还要值钱。” 作为亲自买下来的交接人，杨娜当然能听出朱景宏是在质疑这个盘子的真假，所以也就顺口把这只笔洗的来历说了下，不想旁边就传来了个磕巴的声音：“这，这是国宝啊——” “这是国宝，不过是流落海外的国宝，现在是郑建国的了。” 出乎预料的，抢先开口的既不是杨娜也不是郑建国，而是眼袋飞快抽搐着的朱景宏，只见他颤悠悠的翻来覆去的看过，摸着外底上的诗句神情激动，以至于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睛这时亮的有些吓人：“汝瓷原本就是万金难换之物，这只笔洗又是见证了大清由强到弱的沧桑，这幸亏是被带出来了，否则逃过那皇帝的毒手也逃不过被破的命运，天见可怜——建国，你是说我走的时候能把它带回国吗？” “嗯，是的——” 郑建国当然是知道这只笔洗的来历，那些拍卖公司虽然干的是些坐地起价的买卖，可对于自己手中拿出来的东西，却有着常人想象的苛求，因为万一卖的东西被人证明是假的，那可就算是砸了招牌：“只要你答应我先前的条件。” “可以，没问题，我现在就答应你。” 颤悠悠的将笔洗放进扑了蓝丝绒布的盒子里，朱景宏飞快的点起了头来：“当时圆明园被烧和皇帝——被赶出紫京城，可是让不少国宝流落民间，后面又被带走了不少到海对面去，不过与这只笔洗相比，能够比的上的却不会太多。 而且这只笔洗上有乾隆皇帝的题诗，那么应该能从内务府造办处的档案记录中查对，毕竟这诗是乾隆皇帝御笔题写后，命造办处刻上去的，只要能够对得上，这笔洗就会比其他的汝瓷更加珍贵。” 正文 第三百四十四章 机场是不赚钱 内务府造办处，这个词对郑建国来说并不陌生，上辈子里他看的那些古玩节目中就出现过不少，可他拿到这只笔洗后也没想着去查查有没有记录。 一个是先入为主的便认为这只笔洗是真的，二是郑建国灯下黑的并不知道内务府造办处的档案，会记下关于皇帝这种点滴。 直到这时听到朱景宏的说辞，郑建国才醒悟过来既然是乾隆皇帝的诗，那肯定是有记录在案的，这位皇帝据说一辈子做了好几万首诗，而每首诗都有出处和记录。 当然，对于朱景宏这个说法，郑建国也是比较明白的：“除了原有的价值外，还有了历史研究价值，就和拥有铭文的青铜器那样——” 汝瓷自从出现那天起，就和贵字结下了不可分割的缘分，而这个贵字则包含了两种含义，一个是本身的价值体现，贵到送给皇帝当礼物都会被人记下来的程度，第二个含义则是拥有的人，也不是单单有钱就能得到的。 “这种东西，惟有德者居之——” 朱景宏郑重的把笔洗放回木盒里的金丝绒布上，接着抬头看了眼田秘三人，便飞快改了口道：“带回去的话，你有地方放吗？” “我打算把裱糊胡同那片都买下来，建个大宅子。” 郑建国倒是把朱景宏前面的话当成了耳旁风，有德者在他看来就是有钱的意思，特别是未来的社会里，当然单纯的有钱还不行，还得会花钱才行，比如把现在周围的房子都买下来：“我听说四九城里都在拆老宅子老四合院，就打算用那些拆下来的东西，盖个大点的四合院，所以地方还是有的。” 朱景宏只是知道郑建国有钱，但是他并不知道到底是有多少钱，眼瞅着听到这么个说法，却是脸上出现了诧异：“我还以为你会盖个像这样的宅子——” “四合院也是传统和文化的综合体现，你看波士顿这里的高楼大厦样式虽然颇有沧桑感，可实际上最长的建筑年龄也才200年左右，四九城里稍微大点的宅子都超过这个数字了，只是现在国内人们的生活水平没有达到，才会嫌弃这些房子。” 郑建国上辈子只知道四合院值钱，好的都是奔着几亿为单位去了，差点的那也要一亿左右，而现在好点的也才大几万，顶了天的也不过十万到顶了。 只是这种宅子在满四九城里去找的话? 两只手用不完就数过来了? 当然郑建国说的是产权明晰的：“有产权争议的不要，咱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人? 当然要是那一片就剩一两家刺儿头的话? 那欺负也就欺负了——” 郑建国倒是没把朱景宏当外人，把连对杨娜都没说过的心窝话都掏了出来? 这当然不是他现在赚了80亿美元就自我膨胀了，而是考虑到朱景宏属于极其特殊型的人才? 毕竟以后古玩上的东西他要说真的? 那郑建国便只有点头开支票的份儿。 如果这种人伺候不好，轻则不伺候也就罢了，心里使坏给你使劲买些破铜烂铁的，即便日后可以找人算账? 可这老师傅现在眉毛都白了大半? 说不准哪天双腿一登，他是想报复回去都找不到目标。 “看建国你说的，有那种刺儿头也是想多要个千儿八百块，撑足了几千块钱的事儿，值当你为了这么点钱坏了名声？” 杨娜皱起眉头的功夫? 赵亮亮却是不见外的开口接上，他知道郑建国不是个把钱看的太重的人? 一开始他还以为这货是个傻子般的人物，可后来接触多了便知道人家是真看不到眼里去。 否则那网点的份子钱都上千万了? 郑建国也是说不要就不要，说捐就捐了的? 当即给自家媳妇一瓶可乐示意她喝后? 继续开口道：“真要是敢开口几万的要? 那也不是没有办法的，那种人屁股底下一般都不干净，你让郝运和公安局反应一下就完了——” “打铁还得自身硬，想敲诈的还得屁股下没屎才行。” 眼瞅着赵亮亮给几人开过可乐放到几人面前，郑建国嘴上接口说了发现朱景宏还是拿着盒子在看，也就转头看向了旁边的田秘：“田秘，还有个事儿得和你们打声招呼，就是为了让我姐她们到哈佛医学院来读书，我给哈佛医学院捐了500万美元。 当然打的名义是回报学校的教育之恩，所以我也会往国内的学校捐500万，其中齐省医学院300万，善县城关中学200万，不过到时是由杨娜代替我去出席捐赠仪式了——” “哦，回报学校的教育之恩，是好事，难得你有这个心思，不错。” 田秘下意识的看了眼旁边的杨娜，笑笑后仿佛才想起什么来：“听说建国你在跑机场项目？” “是，不过已经批下来了。” 只听这话郑建国便知道徐秘和赵亮亮都没给接手的人透露自己的动作，只是听到人家问起来了也就实话实说道：“按要求是还差民局那边的批准，但是考虑到民局那边还没和空军那边交接完，即便是交接完了我也在怀疑他们的业务能力，是不是能肩负起国际一流的机场审批和审查资质，所以就建议地方上还是按照之前的流程在走，现在应该是组织专家对场址调研了——” “这个机场的级别是按照国际一流标准设计的？” 缓缓的点了下头，田秘算是听出来郑建国要表达的东西了，现在民局那边不知为什么没有批准，人家就开始怀疑其能力是不是担负的起这个项目的审核资质，再加上如果是按照国际一流的机场设计的话，那民局还真没这方面的经验。 实际上据他所知，别说是民局了，国内可只有军方相关单位才有这种能力的，也就是说即便是民局批准了，这个相关项目还是得找空军——那还等你民局的批准干啥呢？ 走过场吗？ 当然，这种情况后面还是要面对民局的，因为田秘知道这个机场是民用机场，只是他也知道以郑建国的身份和能力，到时候搁在民局那边，怕也只能是捏着鼻子认下来。 郑建国是有身份的人，这是田秘在上任伊始便划了重点标记的人物，这位年轻人在学界里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再加上大使馆内主要领导都知道他拿了绿卡，可愣是没人提过这句，后来还是让崔宇查他档案的时候才发现，也就知道这是从上到下都在投鼠忌器了：“赵亮亮和徐秘可就是因为这个事儿背了锅的。” “考虑到起降超大型飞机为主，所以我准备修建两条像成田机场那样的跑道，3500米和4000米各一条，现在国内拥有3500米跑道的，也就是几个空军机场。” 想起自家的白天鹅每次都要去曰本的成田机场加油，而起降一次就二十吨油没了，郑建国的怨念便冒了出来，当然他知道以善县这个时候的经济体量来说，这个机场在建成后的十年内怕是都要亏本的。 而这，也是郑建国之所以愿意把机场当做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交给善县的原因，以后真亏到县财政支撑不下去了，他还是想弄点股份在手里的—— 是的，郑建国最大的梦想也只是弄点股份持有下，毕竟以共和国的体制来说，他这辈子是别想拥有个人机场的：“所以民局那边没有相关业务的经验，就算是打下擦边球了。” “现在民局那边才成立没多久，你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今天过来主要是了解下你那个案子的事儿，以后有什么情况直接给我打电话就是，我们这些领事可不就是为了向你这样的人服务的，我们今天还得回去，就不坐了。” 喝了两口手中的可乐，徐秘面带温和的笑放下后开口告辞，站起身后还从口袋里摸出了张名片递给郑建国，郑建国便在接过后笑道：“好说好说，田秘和两位崔秘路上慢走，我就不送了。” “嗯，你也留步吧，我们直接走了。” 田秘笑眯眯的探出了手，郑建国便握在一起后开口道：“那就祝你们一路顺风。” “他们也没问叶教授的消息？” 目送几人上了车离开，杨娜瞅了瞅才挥过手的郑建国，他也就看了看旁边的赵亮亮，没想到赵亮亮倒是有眼力劲的很，指着对面过来的出租车道：“既然朱师傅也看过东西了，那我们仨也回酒店了，你们早点休息。” 才想继续留下的朱景宏听到休息二字，正瞅着郑建国和杨娜的他猛然醒悟过来，人家这可是小别胜新婚的重逢，便开口飞快说道：“是，那我们明天再来。” “好，你们也早点休息~” 笑着把赵亮亮和朱景宏送走，郑建国转身后便把杨娜揽住：“亲爱的，咱们也早点歇着吧？” “嗯，正好我看看你的作业做的怎么样。” 探手环住郑建国有些瘦弱的腰，杨娜便伴着他回到了屋里，随着收拾完检查完作业，时间也才到了10点多，满眼迷离的杨娜便好似陡然想起了什么，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对了，还没给你爸妈报信呢。” “四姐应该打过电话了吧？” 郑建国才想伸手之际，杨娜已经翻身下了床，抓了个睡衣遮住了姣美的背影远去：“她打是她打，我打是我打，这点你都分不清？” “好吧——” 还想着再交次作业的郑建国躺在了床上，只是很快想起先前李铁交给自己的信，也就再次坐起到了挂起衣服的衣架旁边，摸出后瞅瞅也没封的口，便转身回到了床上打开床头灯，便见到了笔屈铁断金的字迹，便明白过来罗兰的字怕是就继承罗树强而来：“建国，见字如面——” “你在看什么？” 半开的卧室门间人影闪过，穿着睡衣的杨娜飞快钻进了被窝里，只是嘴上没停的接续开口道：“你的电话欠费了，明天记得交上——” “哦，上次才交过1000的，这么快没了？” 看了眼杨娜的侧脸，郑建国下意识的说完后把信扬了扬，继续开口道：“我们县的革委会副主任去了深城，凭借着他的英语底子，现在成了深城对外联络处的副主任，这不写信来说让我有机会去参观下，你小姑她现在到哪了？” “罗兰的父亲罗树强？” 手腕才想下滑的杨娜接过了信看起来，嘴上却没停下来：“现在法兰西的专利还没下来，倒是不列颠的专利已经预审通过正在进行公示，所以我小姑应该还在申请公司。” “哦，为什么不在不列颠申请后直接到港岛开个分公司？”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了个念头问过，杨娜便是瞥了他一眼，娇嗔道：“那缴纳的税率是不同的啊，我们家小门小户的，可不像你这个财主有钱——” “想省钱就去英属维京群岛申请啊，那边便宜还没税率——” 下意识的开口说过，郑建国不禁又看了看杨娜，便见她满脸问号后开口道：“不会吧，你们也没花点咨询费用去了解下？” “英属维京群岛，我这还是听你说了才知道的这个地方，说实话我都不知道，我小姑她们更不会知道，你的保护伞公司就是在那注册的？” 杨娜默默的点了下头，接着几眼看过手上的信后塞到了他手里，郑建国接过后也没看得便放在了床头上，揽住她后开口道：“该省的钱要省，不该省的钱千万别省，省到最后搞不好会出大麻烦，像你父亲这样就是为了省钱才省出来的——” “你在车里和那个崔秘聊了什么？” 探手在他不算宽阔的胸口上画着圈圈，杨娜满脸好奇的问了，郑建国便探手捉住了她的手后开口道：“还能是什么，投资呗，国内是不缺人民币，可外汇是缺惨了，否则这个机场项目也不会这么快就下来——” “你是真为了回报父老乡亲，才推动善县机场的建设？” 杨娜换了个手画起圈圈的问过，郑建国这会儿倒是想起了什么，也就笑着把她按倒后开口道：“机场是不赚钱，但是高速路是可以赚钱的啊，我想着是用机场当敲门礼物，然后再去申请高速路项目，这样看来可以先在羊城和深城之间修一条，以后就可以躺着赚钱了——”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五章 这就是事实 对于高速公路，郑建国是知道有个说法叫做金桥银路草建筑，字面意思说的是搞房地产的不如修路的赚钱，而修路的不如修桥的赚钱，可以认为是建筑系统里的金字塔。 当然这是郑建国上辈子里的认知，来了美利坚后随着学历的增长让他知道这句话可以归纳为利润，特别是和亚力克打了交道后，对于这里面的道道就醒悟了好多上辈子懵懂的事儿。 比如修路是可以赚钱的，特别是像往来于纽约和华盛顿之间的那条私人高速路，投资完成后就可以躺着收钱了，属于真正可以甩手的行业。 然而这是美利坚那庞大的汽车保有量决定的，1979年美利坚千人汽车保有量743辆，而共和国则是每千人不到2辆，前者是后者的370多倍。 所以这会儿如果在首都修条高速路的话，20年内是别想着赚钱了，能收回成本那都要偷笑才行—— 只是郑建国记忆里还有个信息，那就是不知从哪看来或者是听来，说是哪条高速路每年收入四五十个亿，利润高达20多亿，现在看来也就是羊城到深城的高速路了。 “高速路收费周期不短吧？年回报率有21%吗？” 郑建国再次交了遍作业，杨娜便化身小猫般蜷伏在他的身上问了，郑建国也就知道这姐姐说的是指美联储才上调后的利率，便探手整理了下她的秀发，开口道：“钱放在这边的银行里我不放心，这么高的利息放出去我怕收不回来，如果银行再来个破产我是哭都找不到门，这也是我决定把钱转到瑞士银行里的原因。 而且，现在共和国缺外汇缺的厉害，我感觉这是个卖好的机会，并且现在国际上普遍对共和国改开持谨慎态度，这个时候先期投资的就会占大便宜的——” “可是你不怕竹篮打水吗？国际上的谨慎态度可不是平白而来的，我小姑说再来一次充公，那就是你先前的说法，哭都没地儿哭去——” 杨娜抬起了俏脸扫过郑建国的脸，接着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叫道：“咦，你起小豆豆了——” “内分泌失调，孤阴不生孤阳乱长，阴阳调和下就好了~” 嘴上胡乱的说着，郑建国倒是很快扯回了正事儿：“先吃螃蟹的人有两个结果? 一个是可以吃下大块的肉? 一个是可能崩掉牙，这放在市场里也是一样? 然而考虑到这两年内国内的变化? 所以我就打算把这条路放在特区那边，那里是对外的前沿? 即便是有大的风向也会顾虑外边的态度。” “看样子你是决定了，让我帮你看着？” 再次趴下? 杨娜细声细气的说了? 郑建国便开口道：“确切的说是帮咱看着，你爹就你这么一个闺女，我这边也没有兄弟，你的还不就是我的? 我的也是你的——” “哈? 你果然是老传统，我爸还说你不是呢，倒是没想到我妈猜的挺准。” 白皙的面颊上闪过个灿烂的笑，杨娜细声细气的说过，郑建国倒是叹了口气：“观念肯定是老观念? 但是怎么说呢，出来学习也不是白学的? 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我也知道，你过去后要是有要安排的人? 还是安排到保护伞管理公司这边，我会亲自负责管理公司这边? 再由管理公司负责其他的公司运行——” 郑冬花的学医想法打乱了郑建国原来的计划? 毕竟她先前要学的东西是能够在学习后? 便能结合逐渐铺开的保护伞公司运行以达到强化学习的目的，这样便能让她和保护伞公司共同成长起来。 直到郑冬花改变计划，郑建国虽然有着足够的理由说服她，然而那样就会为她以后工作中的失误埋下隐患，我说我不想学来着，你非要让我学，现在出了问题你怪我？ 上辈子，郑建国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对亲人做过很多要求，然而事实证明这些他认为的对你好，在某些时候会起到反效果，出了事儿后便会把所有的责任扔回来，直到他解决后依旧保持着理所当然的态度：按你说的做出了错误的结果，你解决是应该的。 当然，这在杜小妹指责郑建国没有照顾大姐二姐之前，郑建国也是灯下黑的没有注意过，而是直到那次在电话里专门向他叮嘱过，才醒悟到四个姐姐都已经结婚成家，而自己也已经有了女朋友时想到的。 “以前条件不好时你们都没红过脸，现在条件好了就更不能伤了感情——” 郑建国对于这句话是有想法的，以前正是因为没有条件才没红过脸，如果锦衣玉食的条件下父母无法做到一碗水端平，那伤感情什么就太正常不过了，即便是成家之前没伤过，那么在成家后变的开始脆弱。 然而事实是，父母需要极高的文化修养才有可能想明白这点，只是有些事情就像某句话说的，做人的道理谁都懂，但是会做人的就只有极少数。 可就像人有五指各不相同，子女多的家庭里面，父母孩子的关系也会有所亲疏，想要真正的一碗水端平，那对于听话的孩子来说，且不是极大的不公？ 既然听话与否都是相同待遇，那为什么要听话呢？ 对于父母的怨念一起，兄弟姊妹间的感情也就不可能会好。 眼瞅着翻下身的杨娜没去收拾而是找个枕头垫在了胯下面，郑建国便把脑海中的这些担忧扔开闭上了眼睛，她这个小动作上次可没有见过，现在看来是有人专门教过了，心中再次默算了下时间，便带着嘴角的笑意进入了梦里：“儿孙自有儿孙福，听话的有糖吃，不听话的有带把的烧饼吃——” “带把的烧饼是什么？” 第二天一早，郑建国才把挤好牙膏的牙刷放进嘴里，旁边一身睡衣的杨娜便探头过来问了，郑建国想也没想的吧唧一口后开口道：“就是大耳刮子的意思，家里有小孩不听话还要零食吃，大人就会说有带把的烧饼要不要吃，大多数小孩就知道大人心情不好了——” “哦，那你昨天梦到有孩子了？” 才皱起的精致面颊满是嫌弃之色，杨娜脑海中的不满也就被他的话带歪了，抹掉脸上的牙膏沫后眨了眨大眼睛，满是闪烁的好奇之色，直把郑建国看的又探出了嘴做出吧唧模样：“你以为我昨天不知道你垫枕头是在干啥？” “你知道了？” 杨娜瞬间面现酡红的睁大了水汪汪的眼睛，郑建国便拿出了牙刷漱了漱口，tui的吐掉了嘴里的水后开口道：“我小时候就听那些老娘们说过了，另外看你昨天没吃多少脸还这么白，你记得多吃点维生素C和B9——” “郑建国，你小时候就关注这个事儿了？你那时多大？” 面上的酡红飞快化作羞涩的嚷嚷开来，杨娜便见郑建国呵呵一笑道：“农村里的老娘们那可是生冷不忌的，你知道李铁小时候，也就是上初中的时候，都被那些老娘们调戏叫大嘎子（大丁丁），所以他的绰号便是大嘎子——” “——” 再次面现错愕的看到郑建国摇着头出了洗手间，杨娜便是被他说的东西给震住了，脑海中闪过一群女人谈论男人丁丁的画面，也就在心里做了个决定的开口道：“那你知道我是做什么了——” “虽然我想说咱们还年轻，你才20岁，但是我不想给你发出错误的信号，要是怀上了，咱们就结婚吧——” 郑建国当然知道杨娜在说什么，只是说完后飞快转过了头来，瞅着她笑道：“那就是我送给你的求婚礼物了~” “郑建国，拿孩子当求婚礼物，你这好不要脸唉——” 杨娜满是期盼的脸上闪过了道错愕后说过，没想郑建国歪了歪头朝她翻了个白眼道：“瑟琳娜同志，你现在才发现你的男人不要脸了？勇敢点把好像去掉，你男人在你面前，从来就没在乎过这张脸~” “怪不得有人说男人——” 下意识的张口说了半句，杨娜眨了眨眼后转身走了，她是有想过两人在一起后会有些文化上的冲突，可今天他说出的东西还是超出了她的预想，好在很快郑建国在郑冬花带着叶敏德以及陶野来到后，恢复了彬彬有礼的“正常”模样：“老师失眠了吧？” “早就预料到了，所以出来前还带了点药，怪不得振凯说你这才叫生活，看看你这电视机都有两台，咱们现在去你那个实验室吧？” 叶敏德进了家左右打量过，脑海里也就想起了叶振凯的念叨，好在他知道郑建国对于赚钱是有些自己的门道，毕竟之前没出来的时候就倒卖过电影票，那么有了钱后去享受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我还想着你们休息下，参加过会议再去看。” 郑建国说着看了眼旁边的杨娜，也就开口道：“那我带老师们去看一下，赵哥可能会带朱师傅他们过来，你招待下就行，我们中午之前回来。” “好的~” 杨娜冲着叶敏德笑了笑后应下，接着开口道：“不过你冰箱里没东西了，中午四姐和范姐她们也会过来，我得去超市买点东西。” “那赵哥他们来了就让他们自己在这里看着就是，你出去的时候和亚力克说声，或者让他派人跟你去也行，过会我走时给他说。” 想了想中午要来的客人，郑建国也就做出了安排，很快看着杨娜点头应下，便用普利茅斯车载着叶敏德和陶野出了家门，又在围起来的51号前找到亚力克说过派人的事儿，没想到亚力克歪了下头道：“上校先生还没招到女保镖，要不我陪瑟琳娜去吧，反正我们也认识了。” “那好，就按你说的办——” 脑海中飞快闪过吉娜的面颊，亚力克的话让郑建国想起了这位律师的另一个身份，泰拳6段还是7段来着，如果挖来给杨娜当生活助理——李南英也会泰拳吧？ “滴滴——” 郑建国脑海中的念头还没消失，便听到了腰间的寻呼机响了两声，他也就拿出后看了眼，只见显示屏上出现了个词：“建仓完毕。” “建国，你有事儿吗？有事儿的话咱们回来再去也行~” 目光在郑建国的脸上扫过，叶敏德便以为他来了什么事儿，郑建国收起寻呼机后发动起车子道：“没事儿，就是有了个信息过来，对了，我准备向医学院捐300万美元，还有善县城关高中的200万，到时候估计是由杨娜出面，李铁计划留在美利坚读下书——” “李铁是该读下书，趁着年轻多学下，你怎么又想着给学校捐钱了？前段时间不是才捐过了？” 叶敏德满脸好奇的瞪大了眼，他是知道郑建国有钱的，建国公司为了拍电视剧都要建个影视基地了，不过听到捐钱还是有些心疼：“这300万，可是能建个标准点的教学楼了——” “那就看学校怎么用，我没有要求。” 从后视镜中看了眼叶敏德的神情，郑建国开着车便说了起来：“我四姐要到哈佛医学院来读书，为了拿名额捐了500万美元，想着这个说法传出去影响不好，就说是为了回报学校的教育之恩这个旗号——” “这不是旗号，这就是事实，只要给钱了，学校就没有同意的。” 挂了老年斑的脸上现出恍然之色，叶敏德倒是对国外的学校情况比较了解，当即是点了点头明白了郑建国的顾虑：“你如果只给哈佛医学院捐了，国内上面怕是不好交差，那么给齐省医学院捐——你那个城关高中捐100万美元就行了吧？ 一个高中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又不是大学，再说如果以你个人名义捐款的话，怕是报道上也不会报道出来，因为你出来不到两年就捐了这么多钱，总不能说你上着学还赚了大钱吧？ 所以你捐钱的消息肯定不会报道出来，最多也就是你们当地得报纸发个短讯，这样的话你捐100万和50万的意义不大，50万美元建个中学的教学楼也就够了——”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六章 谈不上矛盾 开着车的郑建国眨了眨眼，他是没想到老人这会儿宁愿去给医学院争城关高中的捐款，也不愿意向他开口要，当然老人没开口那肯定是有顾虑，也许是感觉向他张口要钱，属于私情范畴？ 不过想想自己对城关高中的想法，郑建国也就开口笑道：“要不这样吧，齐省医学院也500万好了，城关高中的话，就300万，这样城关中学差不多就能并掉红旗高中，改名叫善县一中好了。” “就是了~” 叶敏德脸上露出了笑，旁边自从出现后便默不作声的陶野满脸好奇的接口道：“这边花钱就不用考试了？” “差不多是这个概念，不过也只是免试入学而以，毕业证什么的还是需要以成绩论英雄，学校招生不受医学委员会限制，都是各个学校自己制定要求，但是毕业的话就得按医学委员会要求来了。” 从后视镜里看了眼陶野，郑建国是自打见面后还没和她聊过，也就没有停的继续笑道：“这样是为了保证学校校友的层次，这部分人提供的资金可以让学校拥有足够的物质基础去做研究，毕竟科研上烧起钱来那就是无底洞——” “这几百万也算是门槛了，精英阶层的政治体系，建国你搞的这个血管研究有什么新意？” 叶敏德说了句便把话题扯回到研究上面，郑建国便抬眼看了看后视镜里的陶野，不想正好看到双黑亮的杏眼，扯了扯嘴角后开口道：“老师，这个试验现象是有助于血管的舒张，我是在不知从哪听到有人在舌下给药硝酸甘油后导致丁丁的反应，才想起去研究的——” “舌下给药硝酸甘油后导致丁丁反应？” 叶敏德倒是没有去看旁边的陶野，当然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就没人知道了，因为他已经问了出来：“反应是什么？” “海绵体动脉扩张和血流增加明显。” 郑建国瞅了瞅后视镜里的叶敏德说过，便见到老人面现失神的模样后继续开口道：“正常视觉观察下可以看到明显胀大，所以我认为硝化甘油里面肯定有某种物质刺激到血管进行某种化合反应，再考虑到阳痿对于男性带来的生理和心里影响，我感觉如果找出这里面的原因，那可能就是个大发现——” “你的身体没事儿吧？” 叶敏德再次眨了眨眼后还是选择问了，不想便见开着车的郑建国面色顿时微红的嚷嚷开来：“我的身体当然没问题，我这个年龄能有什么问题，我说的是上了年纪的男人，中年男人，四五十岁的男人——” “嗯? 你不用解释这么多的? 我是医生，你也是医生? 陶野也是医生? 没想到你还会不好意思？” 叶敏德满脸正色的半是训斥半是说教的说过，旁边的陶野倒是面色带笑开了口：“这是我在? 才让建国不好意思了，不过建国说的也对? 阳痿对男性的生理和心理影响还是比较大的? 如果能够找出原因来，市场肯定是有的——” “现在的进度是我没有告诉实验室里的人这个结果，只是让他们找出硝化甘油松弛血管扩张血管的原因，这个研究也是有历史了——” 郑建国对于叶敏德和陶野倒是没有隐瞒? 实际上这会儿舌下给药硝酸甘油后导致丁丁反应的说法并没有人知道? 也不是他所在的麻省总医院急诊室里患者的主诉。 而是郑建国记忆中上辈子里随着小药丸的普及，广大劳动人民发挥了想象力后的类似手段：“而在这个研究之外，我还想把硝酸甘油制成软膏在试验动物身上展开相关测试，而如果成功的话，考虑到硝酸甘油在人体内的药理毒理作用? 以及药代动力学都是已知的，那么在接下来面对FDA的审核时? 就会少不少的麻烦。” “你这个想法很有创新性，硝酸甘油在人体内的药理和毒理以及药代动力学都是经过测试的? 那么你这个想法如果成真，也算是老药新治的典范了? 你的观察依旧是那么敏锐——” 叶敏德是没有掩饰自己的满意? 毕竟在当年的时候? 就是郑建国的坚持才找出了幽门螺旋杆菌。 那时候还是要钱没钱要条件没条件的情况下，叶敏德都能支持郑建国去验证自己的想法，现在这个徒弟已经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所能做的就有限了：“这个试验就让我来吧，应该不会持续多长时间就能出结果的，毕竟硝酸甘油舌下给药几分钟就会见效——” “老药新治吗？那阿司匹林还可以治疗类风湿关节炎，二甲双胍在治疗糖尿病的同时还可以抗衰老和抑制胰腺癌、食道癌、肝癌、肾癌的风险，双硫仑在戒酒的同时还可以阻断癌细胞生长，重点是这几种药都已经过了专利保护期，不知道老药新治有没有专利法保护？” 仿佛是被叶敏德一句话打开了记忆的开关，郑建国脑海里飞快闪过了组可以治疗多种症状的常用药，不过他脑海里闪过这些念头的时候，嘴上也没停下来：“谢谢老师，不过您不用动手，只要看着让下面的研究员去做就可以了，也好让他们有上论文的机会——” “嗯，你这个态度让我很高兴，不过我的英语词汇量可能有些生疏了，毕竟几十年没用过的，也算是趁着这个机会学习下，你得和实验室负责人说明这点。” 再次毫不保留的夸奖过，叶敏德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他也就想起了郑建国出来前面对着孔教授的情景，便不等郑建国开口接上，倒是冲着旁边的陶野继续说了起来：“这次机会难得，陶野你得多吃点苦才行哦——” “吃苦不怕，老师您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知道郑建国是以实验室的名义发给自己的邀请，陶野当然不会介意伺候实验动物，这个机会在国内都是少见的：“什么实验动物？” “兔子狗和猴子，不过你们注意到时候要按照实验室安全要求执行，不能为了省钱而忽略安全隐患，毕竟谁也不知道实验动物身上带了些什么东西。” 看了眼后视镜里的陶野，郑建国这时也把车开到了麻省理工的实验楼下面，将车子停好后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也就带着叶敏德和陶野下了车：“到了，就是这栋楼。” “嗨，郑教授~” 走廊里的警察远远打了个招呼，郑建国也就面带微笑的点头致意，便带着叶敏德和陶野经过电梯上了楼，很快找到实验室里的西莉亚做过介绍，便说出了来意：“叶教授下个月开始要在实验室里做下访问研究，还有他带的三个研究生，到时我回急诊室那边后，你就招待下他们，待遇方面参考其他人——” “这个没问题，能够教出boss你这样的学霸的老师，我一定会跟着叶教授好好学习的，这对我自己来说也是个难得的学习机会。” 眼瞅着自己要接受来人的领导，西莉亚却是没有半点的意见，相反她是早就在发出邀请后萌生了跟着叶敏德好好学习下的想法，毕竟能教出郑建国这么厉害的学生，那老师也肯定不是普通教授：“叶教授，陶野，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我也是来交流学习的，咱们互相学习，互相学习——” 叶敏德嘴上说着扫了眼旁边的郑建国，他是没想到这么大个实验室就扔给这么年轻的西莉亚去负责，便感觉这也很可能是郑建国为了保密才选择的，浑然不知这是郑建国瘸子里面拔将军的结果。 很快，叶敏德一副满意的模样在实验室里跟着西莉亚这看看那瞅瞅的走了，陶野却是抽了个空找到郑建国开口道：“建国，你说的访问研究——” “你们这次来是拿的为期一年的J1学者签证，但是考虑到你们的情况，我打算让你们在这里做上六个月左右的研究，这样以后研究履历上怎么都会好看点，正好陶姐你也可以趁着这个时候强化下英语学习——” 既然想起了让叶敏德出来学习交流，郑建国便是早就打算让他带着三人待上半年，只是这会儿眼瞅着陶野跑来问了，才想起这个姐姐家的情况有些不同：“你家里出来前都安排过了吧？” “都安排过了，只是之前说最多3个月时间，我的衣服都没带几件呢。” 陶野圆润的脸上闪过道为难模样，郑建国倒是笑了：“这个现在说的话有些晚了，让人寄过来也不够邮费花的，你们既然是实验室邀请过来的，那么肯定会有些补助，等到参加完会议回来，我会让西莉亚给你们发点生活费，只是现在住处暂时要委屈一段时间，房子那边还没收拾好——” “这个，那就谢谢你了，建国。” 陶野圆睁的杏眼弯成了个月牙，上下打量过郑建国的面颊，开口道：“从昨天在机场见到你，我就发现你外表变了不少，没想到你人还是和以前一样——” “变的只是外表，不过你应该用成长这个词，那时候我才16岁多，现在18了——” 仿佛想起了见到陶野时的情景，郑建国脸上的笑容柔和了许多说过，陶野也就笑开了花：“先说好，那时我可没把你当16岁的小孩，只是听说你和金枝闹过矛盾？” “谈不上矛盾，只能说是当时还挺幼稚，不过老师已经教训过我了，现在回想起来倒是真的挺幼稚的——” 郑建国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当时以齐省状元的身份进了齐省医学院，看不起工农兵学员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双方的差距和身上的烙印那么明显。 可现在看来，当初郑建国那个态度下，倒是有几分我胡汉山又回来的小人得志模样，然而再考虑到处在那个时代环境下，要让他承认错误也是不可能的：“易金枝作为学员能够考上研究生，也算是异类了——” “这个我倒是听她说过，当然现在想来也可能是借我的口告诉你了，她并不是认为你都能考上研究生才想着去考的，而是因为她发现了你借的那些书并不是新教材，而是在上山下乡之前的老教材，便醒悟到你在这里面用了点小聪明，从而认识到那些考研究生的人，都是些老三届之前的中年人，感觉这倒是个难得的机会——” 仿佛在印证着郑建国的想法，陶野说出了易金枝之所以考研究生的原因，陶野并不知道当初叶敏德也和郑建国说过类似的话，那么这个时候她再说完，郑建国倒是确认易金枝是真的在借陶野的嘴，传达着缓解两人嫌隙的意思。 只是说到和易金枝，郑建国是认为他在出来之前，便已经和这姐姐没了嫌隙的，现在她又成了叶敏德的研究生，那么不用说就只能是交好自己这个大师兄了？ “应该是小师兄，叶教授以前是带过研究生的——” 隐约记起那年除夕上门的某个处长，是直接导致忙活了半天的自己连饺子都没吃上，郑建国也能从当时叶敏德的反应看出来，这位应该是被老人家看重过的，否则也不会气成那个样子。 于是自然而然的，郑建国想起了某人来：“你和沈云辉还有联系吗？” “有，确切的说是他和我联系，准时的半个月一封信，还惹的我家那口子差点和我闹，直到我把信拆开看了才算消停——” 陶野精致的面颊上眉头皱起，她跟着叶敏德去找温泉几个月没在家，沈云辉的信差点没让她两口子闹脾气，心中也是对这人的人品有些看不上：“你在生他的气？” “生气是当然生气，只不过不是因为他去奔前程，我是生气他走也就罢了，竟是连个话也没和我留，还是后来我安排他的时候才听老师说了，你说我不该生他的气？” 郑建国并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特别是他知道这时候人们为了进京，那是无所不用其极，其实不用说这辈子了，上辈子里得首都户口也是绝大多数北漂的终身奋斗目标。 就像那个宁愿再嫁人也要回京的女人，一脚踢开曾经维护过自己的农村男人，然后再嫁给京城里的人，等到户口和工作都解决了，就开始要爱情的白眼狼。 而沈云辉为了进京名额选择去医科大，那也只是人之常情，只是郑建国在意的是这货走之前和走之后，连封信都没给他写：“也许是感觉进京了就能上天了？”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七章 不怎么样 “这倒不至于——” 微微叹了口气，陶野看了眼郑建国皱起的眉头，开口道：“他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因为他能感觉到你对他的安排，特别是你走了后，我们做完了传染性分析研究，他就说你肯定能拿到诺奖，因为感染了幽门螺旋杆菌的人那么多——” “不知道如何面对我，才没写信的？” 郑建国愣了愣神，便飞快感觉这个理由也能成立，当即瞅着面现注视的陶野笑道：“那他给你写信的目的是达到了，他的待遇问题解决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户口还没下来，因为还是研究生，研究生就还是学生，学生的户口挂在哪里就不用我说了吧？” 陶野摇了摇头不知想到了什么，大大的杏眼闪烁了几下后看到郑建国面现恍然，也就继续说了起来：“他去首都以后，户口还是挂在学校里面，属于集体户口，其他的，就是有了间自己的单身宿舍，每个月的补助金多点，大概有45块钱——” “哦，45块钱，这都是24级行政的工资了，比其他人高了3级多工资——” 郑建国笑着点了点头，这年月的大学生上大学，那是不用花钱的，额外每个月学校还会以补助金和助学金以及勤学金发钱。 当然这个前提是必须通过高考录取来的才有，某些野路子的大学生得自己掏钱，郑建国是当然知道：“其实学校也没做错，毕竟研究生也是学生，学生户口，可不就只能挂在学校里面？” 嘴上下意识的说着，郑建国便发现陶野精致的面颊上笑容有些僵硬，当即是眨了眨眼便笑了：“那不用说陶姐你的户口，也是在学校里面了？” “嗯，让你看出来了——” 难得的，陶野面颊上现出几分窘意说了，郑建国眼瞅着被自己猜中，却有些没想明白：“上次老师说已经解决了你和你对象的工作关系——噢，只是解决了工作关系。” “是，现在我对象是已经被调到学校后勤上了，可他的户口还没着落? 上次在外边被公安听到是外地口音多问了两句? 还是让学校去人领回来的，那时候我还在内蒙——” 说到自己的情况? 陶野面上的窘意飞快敛去? 郑建国也能想象出她对象肯定受了点委屈，毕竟派出所都让单位领人了? 可这个事儿要解决起来是有前提的：“你们两口子现在住在哪里？” “学校给调剂了个单人宿舍，住的地儿是有了? 就是他户口的事儿没着落? 你能帮着问下学校吗？” 陶野说到最后还是露出了自己的企图，郑建国点了点头道：“有自己住的地儿就行了，要不然户口也不好落，另外你毕业后就别乱跑了? 齐省医学院怎么说也是历史悠久? 虽然期间波折不断，可现在牌子总算是又立起来了——” “你有什么安排直接说就是，姐听你的。” 下意识的探手捋了捋耳畔的垂发，陶野抿着嘴睁着双大大的杏眼开口打断了郑建国的话，便见郑建国扫视了她的脸两眼? 开口道：“我寻思着咱们那批研究生都入学两年了，可相应的学位制度都还没下来? 在这点上面你心里不要着急，毕竟咱们那批招收的就有一万多研究生。 说句自大的话? 咱们以下这两批研究生差不多就是共和国未来的科研栋梁，国家既然安排了招生工作? 那肯定也会制定出相应的学位制度。 我的想法就是假如你的学习期满还没颁布这个制度? 而你又想继续在科研上深造的话? 就先以助教的身份留在医学院里面继续代下课题。 这样等到学校的博士点资格下来，到时候你再读个博士出来，学校的硕博授予资格肯定是有，但是咱们学校里还有个最大的短板，那就是一级教授比较少，涂教授年龄也70多了，我怕的是没有博士生导师——” “你是想让医学院的教授们拿到第一批博导资格？” 由于见证了郑建国发现幽门螺旋杆菌的前后经过，陶野自己倒是并未考虑过学位的问题，因为在她看来单是发现幽门螺旋杆菌就足以让自己和郑建国拿到硕士学位。 便是随后郑建国对幽门螺旋杆菌展开的研究成果，更可以让他拿到这时还没影子的博士学位，而陶野当然比不上郑建国，再加上她也没有去和郑建国攀比的心思。 因为从一开始成为叶敏德的研究生，陶野所能做的便是完成郑建国交代下来的研究任务，幽门螺旋杆菌的致病性研究如此，传染性研究也如此。 以最简单的逻辑关系去看，能给硕士研究生布置研究课题的，就只能是硕士研究生的导师，然而那会儿郑建国自己的身份，可也只是研究生而以。 科研能力媲美硕士研究生导师的研究生—— 出于对郑建国在幽门螺旋杆菌领域内的清晰认知，陶野认为硕士学位和博士学位并不重要，因为郑建国的发现是诺奖级别的成果，任何学位和学力在这个奖项面前都会黯然失色。 而到时单是和诺奖得主共同做过研究的经历，便足以令陶野自己同样成为这个领域内的权威，既如此那么还用去计较硕士学位和博士学位吗？ 直到此时，陶野才知道郑建国是在为了齐省医学院的博导资格担忧：“建国，姐相信有你的支持，齐省医学院会得到你想让它得到的一切。” “谢谢陶姐。” 迎着陶野有些热切到炽目的眼神，郑建国脸上露出了个笑：“不过也得值得我去支持才行，如果催着不走打着倒退，那强扭的瓜也是不会甜的。” “只要你拿到了诺奖，任何人都不会反对你对齐省医学院的安排，现在有进展没——” 仿佛回到了当初在齐省医学院和郑建国相处时，陶野的脸上露出了好奇的问过，便见到郑建国笑的无比灿烂：“陶姐，这方面的心思上，我可是比你还着急的，进展有没有还真不知道，不过在我看来，能够让人们早日认识到治疗幽门螺旋杆菌的意义，就能增加我获奖的概率——” “你们俩在聊什么，看样子聊的不错~” 随着西莉亚转了圈的叶敏德出现在两人旁，郑建国笑着开口道：“陶姐问我什么时间拿到诺奖，我说争取在五年内完成这个目标，您感觉这个实验室怎么样？” “你这话幸亏是用普通话说的，要是让西莉亚听去，还指不定会怎么嘲笑你，哪有科学家这么不知谦虚的？” 面带红光的叶敏德花白眉毛挑起，似真似假的呵斥了句郑建国，接着脸上露出了笑用普通话道：“这个实验室比国内的强多了，只是刚才我在看的时候，发现还没展开嗜热菌方面的研究，所以考虑到进度方面的问题就有了个想法，你认为把钱韵嘉邀请过来协助做下嗜热菌的研究怎么样？” “钱韵嘉？” 郑建国眉头微皱的下意识问过，旁边的陶野跟着开口道：“就是你找来的那篇嗜热菌论文作者，她的中文名就叫钱韵嘉，我和老师在来的时候就商量过了，如果我们从头开始研究的话也不是不行，但是考虑人家已经研究好些年了，有她的加入最少会提升一倍的速度——” “那好吧。” 郑建国倒是也没多想便答应下来，他这时并不知道自己搞的这个技术简称叫PCR的聚合酶链式反应，更不知道随着这个技术的出现，将会把生物学划分为两个时代，PCR前时代和PCR后时代。 当然最重要的是，郑建国并不知道随着他这个首肯，把倒手的诺奖给分了三分之一出去。 只是在这时，郑建国看重的还是尽快把这个技术给整出来：“如果她愿意参加，就先签好协议——” “这个还是让西莉亚负责吧——” 眼瞅着郑建国答应下来，叶敏德便在心中松了口气：“这样半年的时间应该是能搞出来了，正好可以带着研究成果回家过年——” “呵呵，老师你这还没来几天呢，就想着回家过年了？” 郑建国也知道今天只是带叶敏德过来熟悉熟悉，当下和西莉亚安排几句后带着两人出了实验室，没想到才出了楼梯就见到了托马斯教授，同样是花白眉毛的瞅着他身边的叶敏德和陶野，却对他开了口：“我看着楼下的车像是你的，这位是——” “这是我在国内的研究生导师叶敏德教授，这不是下个星期要到纽约开会，就带他来我那个小实验室转转。” 郑建国当即冲着叶托马斯开口说过，托马斯有些浑浊的镜片后眼睛便是一亮，当即向着叶敏德探出了手：“叶教授你好，我是托马斯，欢迎你来麻省理工参观——” “很荣幸见到你，托马斯——” 叶敏德探手和托马斯握在一起的时候，旁边的郑建国眨了眨眼后便笑着开口道：“托马斯教授，叶教授会在参加完会议后在我那个实验室里交流学习一段时间，所以你们以后还有机会见面的。” “那太好了，只是郑，你既然在那个实验室名字前面挂了麻省理工的名字，就需要把里面正在进行的实验课题以及人员名单和构成报到校务处，这样的话才能符合学院对实验室的监督要求。” 仿佛是想起了什么，托马斯是在看到郑建国的车子后跑过来，也是为了给他说这个学校的通知，当然关键处还是实验室打了学院的旗号：“毕竟你用了学院的名义。” “嗯，这个没问题，只是实验室里在进行的都是生物学方面的研究，咱们学院还没有开设相关课程，不知道有没有了解的人员——” 想起旁边的叶敏德和陶野以及留在酒店里的易金枝和魏永成，郑建国便知道这是西莉亚给几人发的邀请引起的关注，好在他在这里面也没打算研究HIV的想法，于是就见托马斯露出了笑容道：“这就是他们的事儿了，毕竟咱们按照他们的要求做了不是？” “是的，那就是他们的事儿了。”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托马斯也会如此官僚的一面，只是想起毕竟人这辈子的角色实在太多，那么面孔多点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儿了，于是聊了几句说起物理实验室的进展，也就带着叶敏德和陶野离开了麻省理工。 “没给你添麻烦吧？” 随着郑建国的点火起步把车子开上联邦大道，坐在后座上的叶敏德便开口问了，郑建国也就瞅了眼旁边同样满脸关切的陶野，笑道：“没事儿，应该是例行报备，否则的话就应该是学院向西莉亚发正式通知，而不是让托马斯教授捎口信这样——” “我看着西莉亚的年龄不大，研一？” 看到郑建国说的轻描淡写，叶敏德拜年放下心来，而是谈起了将要搭档的西莉亚，不想郑建国当即就笑了：“过完暑假开学才上大二的化学工程专业，当时可能是看我学习这么轻松，就想在大学毕业后考哈佛医学院。 嗯，也可能是其他的医学院，于是就这么找到我这边取经了，我便感觉她是个拥有想法还有去推动自己想法的人，再加上我来到这边也没什么认识的人——” “所以你就瘸子里面，这应该不叫拔将军了，而是唯一的选择啊，她的运气不错啊，能遇到建国你——” 陶野面露恍然之色的说过，没想到便见郑建国拿了双眼睛望来，不禁歪了歪头道：“怎么，我又没说错，你的硝酸甘油软膏想法和这个机械化倍增设想，可都是填补空白的，硝酸甘油软膏这个咱们国内还没有了，你要是建个药厂授权一下，那就是躺着收钱了的。” “陶姐，这也是我的真实想法——” 再次诧异的看了眼陶野，郑建国先前就是以为她看出了蓝色小药丸的市场，才拿着双那么个眼神去打量她，却没想到这姐姐不光是看出了蓝色小药丸的市场，还说出了他心中隐约想过的计划，这就是让人吃惊不已了：“你怎么猜到得？” “成年人的阳痿发病率在三分之一左右。” 陶野精致的面颊上现出迟疑的时候，郑建国便听到后面的叶敏德声音传来，他也就开口道：“这个听着很可怕，实际上我听急诊室的医生说过，这是所有成年男性统计在一起后的发病率，按照年龄不同发病率也有着极大的不同，可以认为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加，毕竟机能老化——” 瞅着郑建国镇定的模样，陶野眨着双杏眼开口道：“这种药对于正常男性也有用吧？”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八章 你太狡猾了 “嗯，也是。” 郑建国默默的开着车应了，他是没想到这两人能想那么多，便知道是自己的这个年轻的身体让他忽略了不少东西，灯下黑的便忘了爷们好像就没有不喜欢雄风不倒的，更对阳痿这个词算是避之唯恐不及，而这也是蓝色小药丸能够卖遍全世界，狂揽几千亿美元的根本原因。 当然，郑建国想到了身体健康问，于是也就想起了赵亮亮那口子的事儿，回到家里发现赵亮亮陪着朱景宏来了，他也就找到了杨娜说过这个事儿，没想到杨娜点了点头算是接过这个任务后，飞快开口道：“你老师他们过来，没和省卫生厅说下？”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怎么了？” 迎着杨娜飘向旁边的眼神问了，郑建国便听她开口道：“早上你走了后田秘打电话过来，说国内那个肠胃病学会准备集合出发，但是打电话到齐省医学院才知道人已经过来了——” “哦，那没啥问题，不外乎就是无组织无纪律的评价，以后让他们别把护照交上去就可以了。” 脑海中闪过某些念头，郑建国便把田秘打来的说法给扔出了脑海，而是说着找到了叶敏德嘀咕了几句，趁着赵亮亮到厨房的时候和他开了口：“赵哥，嫂子的事儿我已经安排杨娜去办了，我感觉你们两口子这两天休息恢复下，然后再去麻省总医院做个检查，杨娜以前在那里当过实习医生，比较熟悉——” “唉，哥哥还以为你事儿多忘了，这个就谢谢你了，要不是看到你要招呼的人太多，我今天就领上门来了，现在正让她在酒店里休息呢。” 赵亮亮面带微笑的拍了下郑建国的胳膊，郑建国也知道这是他在表达亲切和善意的小动作，类似于小伙子好好干领导很看好你呦的概念，也是不见外的表现，当即呵呵笑了起来：“你也看到我有多忙了? 不过也忙不了几天? 只是大家初来乍到的，我一个招呼不周的让人回去说我不会做人就坏了? 咱们兄弟间有照顾不周的你得多担待~” “哈? 你这么说就见外了，不过哥哥想问下? 你这个高清电视和录像机多少钱？看着太真实了——” 赵亮亮昨天来的时候，郑建国只是摆了台大彩电在那并没有开? 今天他出去了赵亮亮带着朱景宏摸上了门时? 却是杨娜正拿着《SH滩》在捣鼓高清电视，顿时就被纤毫毕现的画面给震住了，这会儿说起来都是两眼像个灯泡似的：“哪里能买到？” “外边哪里都买不到，还没上市销售呢? 这些都是以工程样品名义进来的? 曰本NHK生产的货。” 郑建国当然知道赵亮亮想干嘛，所以说完后也没停下继续说了起来：“到时候在港岛开通了，我送你们几人一套。” “那可太好了——” 赵亮亮吧唧的拍了下大腿，郑建国瞅着他便笑了起来：“《西游记》和《红楼梦》都会使用这个技术拍摄，不过那得等上几年时间——” “听说《西游记》是全国选角？哥哥能不能去旁观下？” 赵亮亮仿佛想起了什么? 声音放低了十几个分贝说过，不想这时燃气灶前的杨娜回过头来看了眼? 郑建国也就无语的打量了眼这哥哥，他可知道这家伙说是去旁观? 那肯定是看妹子去的。 按照要求，《红楼梦》的演员是海选不会用到已经成名的各种剧团的演员? 可《西游记》就不同了? 王洁导演已经给全国剧团发去了邀请? 让有意者寄照片和自我简介。 郑建国知道这两部名著会和记忆中有很大不同，因为首先最明显的便是经费充足，他记得上辈子《西游记》花了是五百万还是六百万，而王洁导演在接受采访时曾经直言，说是有许多她想拍的东西都没拍出来，就因为经费不足以支撑下去。 而郑建国投资的第一笔资金就是1500万，再加上还会向全世界华人地区进行推广，那么上辈子里曾经出现过的剧团不放人，演员耍大牌演着演着就上学去了的现象必然不会再出现，恐怕猴子也不是他记忆里的那只开花猴了。 这还只是《西游记》而以，真正大投资的《红楼梦》单是影视基地就得破亿了，而杨林导演会怎么拍，郑建国也是能想象出来的，不外乎就是经费在燃烧。 可在赵亮亮提出这个要求之前，这俩剧组对郑建国并未有什么影响，直到这时想着能够看到无数的妹子，还是最漂亮最养眼的妹子，当然这是对赵亮亮来说的，对他来说的大多数都是姐姐？ 想到这里，郑建国的人之本性也就冒了出来。 当然，郑建国这会儿面临的最大问题，还是给已经被杨娜盯上的赵亮亮找个台阶：“赵哥你不会有妹子姐姐的想进去找角色吧？王导当时可是开了条件的，说是得给她在剧组中绝对的权利才接拍，我这边没什么话语权的——” “啊，是，是，我有个妹子，她是首都——影院的。” 顺着郑建国的目光扫去，赵亮亮飞快接了递来的梯子，还越说越顺：“这个，还是哥哥当时吹了点牛批，便被亲戚给记住了，我来之前就找了过来——” “哼——” 细不可闻的冷哼声传来，杨娜自顾自的到了冰箱面前打开，郑建国就知道这时候该走了，再待着怕是没啥好果子吃，也就装作没事儿的拿出了几瓶可乐，冲着赵亮亮打了个眼色回到了客厅里：“朱师傅，来瓶可乐吧？” 墙边的窗户下面，朱景宏满脸迷醉的盯着手上的汝窑笔洗，一副好似没听到郑建国声音的样子，赵亮亮瞅了瞅才想抬脚过去，旁边的郑建国便探手扯住了他：“那个，让朱师傅慢慢看吧，你妹子是首都影院的放映员？” “啥？首都影院？” 赵亮亮瞬间有点蒙，只是想起先前才说过这个词，接着面现恍然道：“是电影学院，哪是我妹子，不过我和你说这个事儿，杨娜不会生气吧？” “生啥气，她只是看清了你的真面目而以~” 郑建国难得的看到赵亮亮紧张模样，开口说了后便听门铃声响起：“叮咚——” “这是，哦，四姐她们过来了。” 歪着脑袋探出沙发看了，郑建国也就站起身到了门口，只见门外的郑冬花旁边是范萍，两人的身后分别跟着寇斌和寇阳，包括最后的罗兰手上背上都挂着包，他打量的功夫便听郑冬花开口道：“建国，范阿姨说住在酒店太贵了，既然都是要搬过来，倒不如现在就搬过来，还能给你省点花销——” “我那都是付完账包了长租的——”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郑建国连忙探手到了郑冬花的手里接过已经把她手指勒的发白的包，却转脸向着范萍望去：“范阿姨，那边我都安排好了的，不过你们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吧，只是有些卧具还没买，等着吃完午饭我让杨娜带你们转转——” “卧具？哦，只要有个床就行了，咱不讲究那些——” 郑冬花是早就知道郑建国的安排，可范萍念叨着让她来也是说透了的，原本这家子人就是靠着她的关系才能到了这里，还马上就要进入全世界最好的医学院学习了，那么就得照顾好郑建国在杨娜前的面子。 不过等到郑建国知道这个事儿时，已经是两天后他马上要去纽约的飞机了，于是便把范萍的这份心意给领了：“杨娜不是那个小心眼的人，另外我们虽然在一起了，可还是谁的钱谁用，四姐你知道就行了。” “好的，那我们就不送你了——” 站在车库里看着郑建国上了普利茅斯车，郑建国也就挥了挥手把车子开出了车库，到了正在翻建的房子面前，发现没有亚力克的身影，便径直开到了机场停车场里，这才拎着个装了两套衣服的包出了停车场。 不想一眼望去，郑建国便看到玻璃门里已经聚了些记者，好在现在大热的天记者们都蹲在门里，他是直到拎着包进了玻璃门，才有人认出了他：“嗨，郑医生，你的案子开庭了吗？” “嗨，郑，那个威胁你的可怜女人怎么样了？” “郑，听说你在医院请假了——” “郑，你不在急诊室上班了吗？” “郑，据说你和未成年人发生了冲突——” “照例的三个问题——” 眼瞅着旁边五六个记者涌上面前，郑建国便竖起了三根手指头，接着冲第一个发问的记者开了口道：“先是回答你的问题，我的案子还没开庭，毕竟法官们是很忙的，下一个——” “郑，听说你和多达五个未成年人发生了冲突——” “郑，听说你前面还炒过石油股票，请问赚了多少钱？” “郑，听说你初到急诊室的时候，便与护士长发生了冲突——” “郑，你在石油股票上赚了多少钱？竟然捐给了医学院500万——” “郑，你现在是个有钱人了，为什么不去帮助下自己的国家？据说你们国家的人均收入，还不到100美元。” “郑，是不是因为赚钱了，你才会不去急诊室上班了？” 随着记者们的大嗓门响过，原本没认出郑建国的几个记者也围了过来，郑建国只听这几个人问的就知道他们可能是金融或者经济板块的记者，也就指着其中一个人开口道：“第二个机会给你了，我是在前段时间赚了些钱，然后为了回报哈佛医学院对我的培养，所以捐出了500万美元以回报学校，另外你们不知道的是我同样给在国内的齐省医学院捐了钱，也是差不多的数字——第三个问题！” “郑，急诊室里有医生说你上几天班就休息几天——” “郑，你现在还在急诊室上班吗？” “郑，你的住院医培训结束了还是轮转科室了？” 郑建国的嗓门才落下，又有三个记者飞快吼了起来，只是好像这三人问出了其他记者的心声，其他记者们竟然齐齐静了下来，郑建国便感觉到有些无语了，接着指向了第二个问题的记者道：“我现在还是住院医，正在接受MD与PhD的联合培训，所以在急诊室里面是带薪学习，而且还会继续学习下去。好了，第三个问题也回答完了，你们可以散开了——” “哦，郑，你竟然接受的是MD和PhD联合培训——” “郑，你太狡猾了——” “郑，不再回答一个问题吗？” 还有几个记者跟在了郑建国身边问着问题，郑建国当然知道这个口子不能开，一旦开了下次就是自找麻烦了，当即迈开大长腿疾走的到了检票口，拿出签证卡和机票递了过去，安检里面的玛丽却是面带笑容的已经等着了，发现他望来后露出了标准的白牙笑起：“欢迎选择达美航空——” “嗨，玛丽，我朋友他们到了没有？” 在玛丽的注视下过了安检，郑建国拎起包后她便伴在旁边侧后位引导者：“尊敬的郑医生，感谢您能使用达美航空飞行卡订购机票，您订购的机票都已经办理过候机手续进入贵宾厅，所以我是来这里专门等您的——” “呵呵，那我应该早点来才是，让这么漂亮的女士久等，那可是在犯罪——” 感受着恰到好处的招待，郑建国心情愉悦下便脱口跑起了火车，好在这时两人到了贵宾厅的门口，玛丽瞅了眼两边的侍应生后也就停下了脚步：“您的同伴在那边，我去给您倒杯咖啡来——” “谢谢！” 望着已经在围成了圆的三组沙发上站起的陶野，郑建国便点了点头后拎着精致的皮包大步走到了几人面前，望着空空如也的桌子同时开口道：“你们不吃点东西吗？” “吃东西，可不是得花钱——” 陶野的旁边，穿着个白色的确良连衣裙的易金枝小声说了，郑建国也就在看到面前满是认同的魏永强后放下了包，接着做了个坐的手势后在叶敏德身边坐下，开口道：“这里面的餐饮是免费得，除非点了外边的外卖进来，否则是不额外收费的，嗯，玛丽经理来了，你们想吃什么给她说，算了，你们怕是不知道点什么，这里的芝士蛋糕很不错——” 正文 第三百四十九章 这姑娘 几分钟后，郑建国面前的桌子上多了五份芝士蛋糕，便感觉玛丽对自己的胃口还是记住了，也就冲着旁边的叶敏德开口道：“老师，虽然年纪大的人新陈代谢比较慢，但是偶尔吃一上几块还是没问题的，只要别过量了就行。” “大理石芝士蛋糕，你不说我也是要吃的，这个点心既然都免费了，你那个机票钱怕是不便宜吧？” 叶敏德嘴上虽然没有客气，可还是点了点头慢慢吃了口后说过，郑建国也就笑了：“我订机票是最便宜的，所以整体来说比外边便宜四分之一的样子，说贵也贵不了多少。” “这个罗圈话以后少说，国内那些人到了吧？” 慢慢加快速度的吃着，叶敏德倒是知道郑建国真的不缺钱，也就没在这上面继续说下去的改了口，郑建国点点头道：“现在差不多到纽约机场了，咱们应该比他们还晚到会——” “我来之前，就有人说想让你以共和国肠胃病学会理事的名义出席大会，可是我考虑到你现在身份还是在美利坚学习，就帮你给推了，有人和你说起这个事儿，你就朝我身上推就是。” 几口把半个巴掌大小的芝士蛋糕吃了，叶敏德便掏出了手帕擦擦嘴角，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个波折，看着老人家收拾干净嘴角后将手帕揣进兜里，笑道：“那就按您说的办，还要再吃点吗？” “我不要了，你给他们仨再点份，我看着第一次尝，都不舍得吃。” 笑眯眯的瞅着陶野和易金枝以及魏永强，叶敏德便开口笑着说过，郑建国倒是没笑的探手招过来旁边的侍应生，开口道：“大理石芝士蛋糕，再来4份，谢谢。” “好的，请您稍等。” 侍应生很快远去，郑建国才回过头来便见叶敏德开口道：“我不要了? 一份就行? 尝个味道就知足了，你们吃。” “好。” 听到叶敏德不吃了? 郑建国也就把他那份吃完? 大家坐着又聊了会天，便能感觉到魏永强有些局促? 只是没多大会玛丽走了过来，距离桌子一米半远开口道：“郑医生? 航班5分钟后可以登机了? 您现在可以先清点下随身物品。” “谢谢，玛丽，我们随时可以登机的。” 郑建国扫了眼脚下的包，接着发现陶野和易金枝以及魏永强三人? 竟是都拎着印有齐省医学院字样的帆布包? 而且从字迹的清晰程度来看，很有可能是出来前才配发的，不禁多看了两眼后，只见叶敏德脚边也有个差不多的包，当即笑道：“看样子我是脱离群众了。” “你是应该的? 有钱不吃好穿好用好点，那不就成了泼留希金。” 叶敏德却是看的开了? 瞅瞅郑建国脚下的包点了点头道：“不错，路易威登的keepall? 这才是有钱人的牌面，陶野? 金枝? 你们可别小看这个其貌不扬的包包? 这包少说得1000美元，你这表，百达翡丽的？” “哈，这还真不是我买的，杨娜买的。” 郑建国倒是没有在意的说着站起身，陶野和易金枝以及魏永强也都拿着漆黑的眸子打量他的包和表，直到魏永强拎起叶敏德的包后，陶野才开口道：“我看着是金色的，金表吗？” “18K金表，和包一样都是杨娜买的。” 郑建国也没遮掩的点头承认，便冲着叶敏德做了个请的手势，伴着老人在玛丽的引导下出了贵宾厅，顶着远处投来的视线办理过登机手续，几人被引到了商务舱里面，鲜红唇妆的空乘声音清脆：“大家可以把包放在座位上面的收纳箱里面——” “你们可以把行李放在头顶上的箱子里面，注意关闭好。” 发现易金枝和魏永强面带疑惑，郑建国便开口翻译了过来，主动的代替了叶敏德的工作，老人家的英语虽然有些年头没用了，可随着郑建国出国后便又慢慢捡了回来，唯独是某些词汇需要重新掌握，所以就自然而然的成了陶野等人的翻译。 “建国，这两天我也想了下，会议结束回来后，让他们跟你姐姐她们一起，也去参加下环境适应性学习，主要是英语用语方面，怎么样？” 将包放进头顶的收纳箱里，郑建国还没坐下便听到叶敏德开口说了，他也没在意的点了点头道：“可以啊，不过那样是不是太辛苦了，白天在实验室，晚上还要去那边学习——” 由于美利坚是个移民国家，所以在各大城市里面都有以英语写读说为主的学习内容，这种近似于归化性的学习便被称为适应性学习，只是大多数开设这种课程的学校都是社区大学。 郑建国来时的那批留学生里，除了少数几个像他这样出来前便联系好了学校的人外，其他四十多人就是留在了大使馆联系的这些社区大学里面，等待安排好接收的大学后再去报道。 可即便是在出国前便联系好了接收学校，郑建国在进入哈佛医学院后，也是跟着范戴琳以适应性学习为主，而郑冬花她们要想在9月份跟着新生开始医学院的学习生活，也是要经过这种学习才行。 郑建国是忽略了陶野几人要在这里待上半年的，如果趁着这个时候白天做研究晚上去学习，那么这趟交流学习的收获差不多会增加一倍，只是他顾虑的还是国内实验室那边：“齐省医学院的实验室那边，您和院长沟通过了？” “现在是机会难得啊，她们这次跟着我出来，你以为部里那些人会没些想法？怕是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出来了——” 叶敏德面上闪过了个讳莫如深的神情，郑建国稍微迟疑了下便猜出了老人的用意：“没有跟随大部队出行，而是擅自行动，这是无组织无纪律的体现，您是怕回去后她们想再出来就难了？” “差不多是这样吧，你出来后那两手吓住了不少人，可那是你在外边，如果你敢在国内这么搞，政治不成熟的帽子就能压的你啥都干不成——” 叶敏德默默的点了下头说过，他之所以这次会一家伙带上三个得意弟子，便是知道自己然是年纪渐长，下次再出来就不知道有没有那个机会。 当然，更多的是叶敏德以前交代过郑建国功成名就时才能回国，那么眼瞅着现在齐省医学院都要青黄不接的，如果再等上五年八年的话，到时候齐省医学院的没落就是种必然，除非郑建国回去就到齐省医学院里。 然而，如果郑建国到时真的功成名就回国了，怕是齐省医学院这个小庙放不下他这尊神，因为科学院里面的学部委员才是他的去处，其他去哪里都不行。 而这种情况下，叶敏德便把陶野三人当做了齐省医学院的栋梁来培养，有这三人中间起个帮衬作用，郑建国也会看在四人同门的香火之情份上关照一二，那么他对于齐省医学院这个奉献了终身的门厅，也算是尽了心。 郑建国是到这会儿，才有了叶敏德这么做是想加深下他和这仨的同师之谊想法，如果按照这个方向展开思路的话，那么让这仨去跟着郑冬花参加适应性学习，更是加深了他对这个可能性的猜测，当然嘴上却是没闲着：“如果我现在还在国内的话，怕是已经辍学南下打工了——” “南下打工？” 叶敏德是愣了愣神都没想出这是个什么词汇，特别是他听郑建国如此自然的说出后，便眨了眨眼满脸惊讶道：“到深城去？” “是的，只有到深城去，我才有可能出来。” 面对着叶敏德，郑建国倒是没有任何的隐瞒：“所以，如果哪天国内让我结束学习回国的话，那我不会回去，哪怕开除我的国籍，也是不会回去。” “呵呵，这个你是想多了，还开除国籍，现在他们谁敢冲你指手画脚？那不得防着你录他们的音？” 叶敏德摇了摇头面上露出了个笑，郑建国也跟着笑了起来，如果他当初选择去了首都医学院，怕是这个可能有很大几率会出现。 而时至今日敢冲他吆喝的，也就是那位崔宇罢了：“上次没和您说，这次要不是我家监控还有录音功能，能够清晰录下当时我和旁人的对话，现在我身败名裂都是最轻的，搞不好进了监狱即便不死，那也要去掉半条命，所以也算的上是——先见之明？” “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叶敏德左右看了看面现关切的压低了嗓门，等到郑建国把瓦莱丽的嘴脸和前因后果说完，飞机已经到了空中他们也解开了安全带，空姐们推着在国内列车上的那种小铝车出现：“先生们女士们，欢迎搭乘达美航空——” “那你还真是有先见之明了。” 不顾空姐在那边自卖自夸，叶敏德凝重的面色好似能滴下水来，他之前在不列颠时别说是见了，便是想都没想过会有这种事情出现，只是话才说完眉头挑起：“你原谅她了？” “没有，但是表面上还是得原谅人家的，毕竟是未成年人犯罪，我这个医生的身份不原谅，那就是不够慈悲了——” 郑建国侧着头同样低声的说过，叶敏德这才释然的看了眼他，点点头道：“这次还是你的谨慎发挥最大的作用，你以后最好配个随身的录音机了——” “现在的录音机实在太大，最好能搞个秀珍点的录音机。” 听到叶敏德的建议，郑建国眼前便冒出了查理的面颊来，这货是个FBI，应该有那种小巧玲珑能揣进上衣口袋里的录音机才对，然而难就难在他怎么去开这个口，总不能见到后直接开口：“查理，我知道你是FBI，你们单位里面最小的录音机给我整几个来？” “先生们女士们，我们已经到达纽约上空，马上就要在肯尼迪机场降落，请各位先生们女士们回到自己位置上绑紧安全带——” 温润的女声从喇叭里清晰传出，郑建国便探手给叶敏德拉过来安全带扣上，接着才把自己的扣好后又看了看后面的陶野和易金枝，发现两人也都是有模有样的做了，便瞅了眼舷窗外晴空万里的蓝天下。 密密麻麻的高楼大厦罗列其间，郑建国便是在心里叹了口气：“在这里随便买栋大楼收租，都能赚到盆满钵满吧？可惜还是手下没人——” 郑建国上辈子的梦想，便是在有钱后到市里繁华路段买上几家门面房收租，然而这个梦想便是在他梦里也没实现过，这会儿手上有钱了，可没有信任的手下是个最大的难题。 好在这个念头也只是在郑建国里闪过，很快随着飞机一阵颠簸的降落在地面上，叶敏德便探手解开了安全带，他才飞快解开后探手到了上面的箱子里，拿出了两人的包拎在了手里：“您慢点——” “我还没到走不动的时候。” 探手扶助座椅的靠背打量了眼玻璃窗外，叶敏德瞥了眼有些多事儿的郑建国满脸嫌弃，郑建国也就露出了个笑也没开口，接着随着飞机被牵引车带向航站楼，很快停稳后两个空姐出现，并排在一起面带微笑的冲着头等舱的乘客做着请的手势：“感谢您对达美航空的支持，祝您旅途愉快——” “谢谢——” 叶敏德在路过两人的时候开口回了，郑建国也只是冲着两人报以微笑的点过头，五人便鱼贯而出的下了飞机。 由于几人的大件行李都放在了郑建国家，所以几人是没在取件处停留的径直到了出口处，没想早已聚集了大堆的人群，这时随着四人的出现，已经有隐约的声音传来：“竟然是等郑的——” “郑？那个上过时代封面的共和国人？” “郑，果真是他——” “卡米尔，你是专门来接郑的吗？” “卡米尔，你是来迎接郑的？” 随着距离出口越来越近，郑建国是早已看到了身形高挑，在室内都戴着个挂了大花朵遮阳帽得卡米尔，当即迎着远处已经咔嚓咔嚓捏起来的闪光灯叹了口气：“老师，你们先在门口等下，我得过去打发了这群记者——” “嗯，这姑娘，个子不矮啊——” 目光在被记者们围起来的高挑女孩身上扫过，叶敏德说了句便看向了身旁的陶野道：“你们随我来，有人问什么说什么都不要理——” 正文 第三百五十章 我们是朋友 向着面带惊异的陶野递了个眼神，郑建国就在要到出口的时候，脚步拐了十几度的和四人分开，向着出口外左侧走去。 这个时候的出口外，被记者们半围着的卡米尔·小丝也摘下了鼻梁上的墨镜，露出了充满青春气息和堪称完美的黄金比例面容，挂着灿烂又甜蜜到蓝色眼眸中都是熠熠闪光的笑，脚下碎步疾走两步—— “这是要投怀送抱的吗？” 眼瞅着卡米尔带着阵香风冲来，郑建国是已经蒙了，好在想想上次自己和未来的巨星先生左右伴着她的情景，也知道即便是两人来个拥抱，也只能说是好朋友间在展现友谊。 于是就在卡米尔冲到一米的范围时，郑建国下意识的绷紧了双腿站住以防被她撞倒，然后摊开了双手任由伊人冲进到了面前，来了个热情的拥抱。 “咔嚓——” “咔嚓——” “咔嚓——” “咔嚓——” “咔嚓——” 密集到有些刺眼的闪光灯连成片的时候，郑建国便听到已经在自己面颊上亲了的卡米尔声音急促道：“郑，我妈妈让我借你的胳膊用用——” “嗯——” 满眼无语的凝望着卡米尔又大又蓝的眼睛，郑建国便在和她拉开距离的时候拐出了左臂，卡米尔便又甜甜的一笑，探手揽住了他的左小臂转过了身，顿时面前的闪光灯咔嚓咔嚓的响成了一片，已经有记者问了起来：“哦，卡米尔，你和郑是男女朋友吗？” “卡米尔，你们相恋了吗？” “郑，能透露下你们什么时候走到一起的吗？” “卡米尔，你们什么时间在一起的？” “哦，这个新闻绝对能登上娱乐版头条——” “郑，你认为卡米尔美不美丽？” “郑，卡米尔为什么会选择你？” “卡米尔，郑手上的金表是你买的吗？” “郑，你会回答三个问题的，我这里有第一个问题——” “卡米尔，有人批评你是个为了钱可以放下一切的女孩——” “郑，卡米尔的卡尔文广告你看过了吗？不知你对她接拍这种广告——” “郑，根据我的了解，你们共和国人是比美利坚传统人家还要传统——” “郑，你对迈阿密的火把运动怎么看？你也是个外来移民——” 卡米尔探手扶助郑建国的左臂臂弯时，周围的记者们顿时就仿佛打了鸡血似的嚷嚷开来，只是当有人问出了吸引他注意力的词汇时，郑建国也就抬起了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道：“三个问题第一个，我和卡米尔的关系你们很难相信的? 那就是最好的朋友? 无话不谈的那种朋友——” “嘘——” “郑，你对卡米尔拍的卡尔文牛仔裤的广告有什么评价？” “郑? 你对迈阿密的白牙哥被殴打致死有什么看法？” “郑? 卡米尔对你可不像是朋友间的友谊——” “郑，作为一个外来移民? 你对迈阿密被打死的白牙哥有什么看法？” “郑，你现在是移民了吗？” “郑? 你现在是哪国人？” “郑? 你现在是美利坚人了吗？” 仿佛是被某个记者提醒了，其他记者们的关注重点也开始了变化，不过这个问题在郑建国来看是几乎不用问的，当即笑着开口道：“这些记者朋友的问题是浪费了? 因为我是个共和国人? 现在是身在异乡为异客。 关于迈阿密发生的事情我也是有所耳闻，就我个人来说美利坚是个法制健全的国家，暴力行为只会加剧问题的复杂性，而且还无法解决问题。 一战二战的悲剧还没走远，被野心家发动的战争对于全世界都造成了重大伤害? 便是对发动国来说也是场堪称灾难的教训，值得全世界的所有人学习和汲取教训。” “郑? 你对政治还有所关注吗？” “郑，你对卡米尔暧昧的广告有什么想法？她说她和卡尔文牛仔裤之间什么都没有——” “郑? 你对白牙哥族裔报以同情吗？” “郑，你对未成年人的情色广告怎么看？CBS已经禁止播出了——” “郑? 你对卡米尔有感觉没有？我是问的男女间那种感觉——” “郑? 先前你和卡米尔的拥抱以及现在牵手的动作? 可是已经超出了友情的范畴——” “郑，你不认为被打死的白牙哥很可怜吗？” 再次嚷嚷的嗓门传来，郑建国便感觉到了和自己握在一起的卡米尔瞬间攥紧了自己的手，力量之大甚至让他眉头下意识的皱起，只是瞅过这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15岁女孩脸上那依旧保持的笑，便冲着大群的记者点了点头道：“首先，我感觉卡米尔很漂亮，漂亮到让人第一眼看上去就会屏住呼吸，因为不屏住呼吸的话，我怕一用力就把她吹跑了，我感觉她就是个奇迹，世界第八大奇迹。 所以，我不认为她拍的卡尔文牛仔裤广告，是在暧昧的表达某种暗示，而是她在展现青春少女的纯真美，这就像是你站在美术馆里面，面对着安格尔的《泉》、鲁本斯的《抢夺留希波斯的女儿》、德加的《浴女》、布格罗的《山林之神与仙女》时，会对德加的印象派手法沉迷不已。” “噢，世界第八大奇迹！” “第八大奇迹？！” “第八大奇迹！！！” “卡米尔·第八大奇迹！” “郑，你认为穿上卡尔文牛仔裤的卡米尔是艺术吗？” “卡米尔，你认为郑对你的评价是公允的吗？” “卡米尔，你认为郑是在向你表达仰慕之情吗？” “卡米尔，你认为郑怎么样？” “卡米尔，你会选择郑作为你的情人吗？” “卡米尔，郑是第一个站出来表示支持你的人，他的支持是如此的直接和有力——” “卡米尔，你认为郑在大力的时候会不会吹跑你？” “卡米尔，你对未来的男友都有什么要求？” “卡米尔，如果让你在郑和迈克尔之间选择一个做你的丈夫——” 随着郑建国说出了记忆中卡米尔的最高头衔，整个出口处的记者们就都沸腾了，此起彼伏的问题接二连三砸来，只是这次记者们关注的重点已经不在他的身上，而是齐齐砸向了已经满脸震惊的卡米尔。 然而，卡米尔却已经是眼眸里波光闪动着看向了郑建国，就在他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力道时，卡米尔飞快探头在他面颊上又亲了下，呼吸急促着开口道：“谢谢你，郑——” “啊哦——” “刚才是亲了？还是吻了？” “吻了吗？” “亲了，郑的面颊上有口红印！” “只是亲了啊——” “卡米尔是在表白了吗？” “卡米尔，你是做出了选择了吗？” “卡米尔用行动在郑和迈克尔之间做出了选择！” “卡米尔，你是在表白吗？” 郑建国呆滞的功夫，卡米尔已经转过头看向了记者们，依旧牵着他的手时嚷嚷开来：“我现在还未满16岁，所以感情上面属于个人的隐私，但是我想说的是，郑是让我很感动，这是我从未有过的感觉，但是我还未满16岁，所以我不能说出来，现在我还没有长大——” “好了，卡米尔，我们该走了，你今天说的不少了。” 捏了捏卡米尔的大手，郑建国还是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妹子今年才15岁，就已经和1米72的他差不多高了，如果再长上四五年，那怎么也得奔着180+去了，而这个身高便是放在美利坚来说，也是个超高的海拔高度。 “嗯，那我们走吧，我泰勒夫人怕是已经等的急了——” 好似回过神想起自己的母亲，卡米尔飞快说了便将鼻梁上的眼镜戴好，便和郑建国的手牵着向门口走去，只是记者们显然还不满足：“卡米尔，你是说16岁以后就会选择了吗？” “卡米尔，你对郑动心了吗？” “卡米尔，你的感觉是不是非常甜蜜满足和幸福的那种——” “卡米尔，你心动的时候是不是感觉到眼前只剩下了郑——” “卡米尔，先前你看郑的样子时，两只眼睛都是浓浓的爱——” “各位记者朋友，卡米尔还未成年，爱这个字对她来说还太沉重，大家就到此为止吧？” 眼瞅着记者们有粘上来的架势，郑建国看到卡米尔又要开口时便捏了捏她的手指，而是冲着身边的记者们开口说过，便见绝大多数的记者纷纷停下脚步。 然而当还有个别继续跟着两人往门口来时，郑建国也就歪了歪头笑着开口道：“你们俩还在跟着我们，不赶快把消息发到编辑那里抢速度，是想让先前这些内容变成旧闻吗？” “哦——” “啊——” 紧跟着的俩记者齐齐愣过神时，郑建国已经拽着卡米尔到了出口门内，不想他还没冲着叶敏德开口时，旁边已经有些熟悉的中年男子到了面前：“郑先生，奥古斯都先生派我来接你，这几位你的同伴，会由我安排人送到你们下榻的凯悦酒店——” “哦，好的。” 陡然间想起这位正是上次给自己送歌剧票的那位，郑建国也就冲着叶敏德开口道：“老师，我还有点事情要去处理，你们先跟着这位先生去订好的酒店，我在办完事儿后会立即赶过去。” “好的，建国，你路上慢点。” 瞅着旁边的高大男人，叶敏德点点头带着陶野三人出了门，郑建国目送他们上了高大男人的黑色奔驰车离开，也就看向了旁边的卡米尔，只见她身旁已经多出了个同样戴着个大花帽和墨镜的泰勒，便点了点头笑道：“泰勒女士，你好，没想到你会带卡米尔来接我——” “还是卡米尔提醒了我，说你今天会从波士顿过来参加会议，既然接完了，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如果后天晚上你没什么安排的话，可以到家里来坐坐，希望你还带着我的名片——” 泰勒目光在高大男人身上扫过，面带微笑的向着郑建国发出了邀请，为了锻炼卡米尔她一直都是在远处看着，所以这对称不上的金童和第八世界奇迹之前的反应，是都看在了眼里：“自从前些天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不幸的事儿，卡米尔就非常的担心，现在看到你没事儿，她就可以放心了——” 郑建国并不是泰勒想象中的最佳女婿人选，这当然不是说郑建国的身份配不上卡米尔，毕竟哈佛医学院的高材生放在世界上任何国家，那都是拥有着无限未来的光明人生。 而泰勒之所以不看好郑建国，实在是因为他先前在面对记者时说的话，共和国人啊，如果这家伙毕业后回国了，那么卡米尔就得放下之前所付出的一切，去那个落后的国家相夫教子！ 那么对于这种情况，泰勒感觉卡米尔和郑建国保持着超出普通关系，而又不会达到情人的友谊，这样对于卡米尔才有最大的帮助，当然那个“世界第八大奇迹”的说法，就是令她意外的惊喜了。 同样的，自从卡米尔接了卡尔文牛仔裤的广告，被诸多评论家扣上不道德的性暧昧以来，郑建国还是第一个算得上公众人物给出的正面评价，还是让泰勒心有所动的：“谢谢你对她的支持。” “我们是朋友，对吧，小丝~” 郑建国当然知道泰勒在谢他什么，卡米尔接的那个牛仔裤广告词是“我和卡尔文（牛仔裤）之间什么都没有”，也就是说她的裤子里面，是连内库都没有的真空上阵。 这对于目前还以保守为主的美利坚人们来说，属于不道德至极的行为，更何况这话还是卡米尔展示了美妙身材后说的，堪称在平静的湖面扔了颗炸弹进去。 只是，郑建国知道这还不算什么，未来比卡米尔更夸张和叛逆的麦D娜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并且将女性得曼妙身姿当做了成名的利器不说，还在歌词中以各种暗示掀开了“麦D娜”时代，更何况他知道泰勒对于卡米尔的保护还是很严的，上次电影首映式结束后就直接押着卡米尔回家了。 默默的望着郑建国风轻云淡的笑意，卡米尔摇了摇头满是正色：“郑，你先前让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感动，所以我们是男女朋友——”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一章 现在亏了不少 “卡米尔！” 泰勒声音陡然高了八度的时候，郑建国当即冲她抬手做了个手势，目光盯着卡米尔开口道：“卡米尔，你应该知道我前些时候在家里出了什么事儿，如果不是有录下当时我和瓦莱丽的对话，现在我可能已经身败名裂还身陷囹圄了。 所以，你现在这个年龄说这个话，传出去的话会带给我很大的麻烦，因为你现在还是未成年，那么考虑到以你的年龄这个前提去谈论你我之间的感情问题，我认为还早，不如等到你20岁之后，咱们再来讨论这个问题，你感觉怎么样？” “好的，那就等我20岁以后，但是你在这个期间不能结婚，否则我会做些我都不知道能做的什么事情——” 卡米尔重重的点了点头，郑建国也就皱着眉头开口道：“没问题，你今年15岁，而我的想法是拿到诺奖再成家，看样子是还有些时间要等，在这其间你要好好的听泰勒女士的话，知道了吗？” “嗯，我知道了，你还有事儿，你去办吧，别耽误了你的事儿，后天记得去我家吃饭。” 卡米尔说着看了眼旁边的母亲，郑建国便点了点头道：“好的，我这就走了，再见，卡米尔。” “叫我克里斯塔·希尔兹。” 卡米尔飞快纠正了郑建国的称呼，只是在看到他满脸问号时，便继续开口道：“这是我的中间名——” “ok，克里斯塔。” 郑建国也是知道这是妹子在耍小性子了，应下来后算是安抚过，便目送母女俩上了旁边的车子远去，才回过头看向了旁边的中年男人：“咱们去哪？” “俱乐部，哈佛俱乐部。” 中年男人看了眼郑建国手指上的戒指，便拎着他的包引导着到了路边的丰田车前，发现他的目光在车标志上停留少许? 也就开口道：“和郑先生您不同? 奥古斯都先生认为出名并不好，那会引来旁人无所不在的关注? 所以派车的时候就专门说了? 让用普通车来接您——” “好的，我也是没办法而以? 不出名的话连出来都做不到，便只能是身不由己的到了现在。” 瞅了眼驾驶位上已经有人了? 中年男人还给他拉开了后座上的门? 郑建国说着便坐在了后面，然后中年男人将包放在他脚边，自己则坐到了驾驶位上。 而随着司机点火驾驶着车子离开机场出口，中年男人自顾自的开口道：“说普通也只是车型普通? 安防级别都是Ⅲ级防弹标准? 这可以保证乘员的人身安全——” “嗯，看出来了，这车的动力不同——” 郑建国上辈子没怎么开过车，他离开最远的还是去首都爬了圈人从众长城，不过那也不是爬? 而是去看人的，这辈子是直到出来从范戴琳手里接了她那辆普利茅斯车? 才算是对车有了个初体验，再加上前段时间又订了几辆防弹路虎? 所以对于车和防弹级别也有了常人不知道的了解。 防弹车的级别在各个国家都有不同的标准，所以名称上也有着或多或少的差异? 比如西德的B开头? 美利坚就是I/II/III/IV级? 从最低的防手枪再到最高的防TNT炸药和地雷的，而中年男人说的III级便是大口径手枪以及AK47和M16制式步枪的标准。 由于是改装的车，那么原来的发动机就驱动不了增加的自身载重，于是发动机和制动系统便也只能跟着修改，毕竟一辆7吨的车以每小时100公里的速度跑起来，原来3吨的制动系统已经没啥效果了。 “滴滴，呜呜——” 车子行驶间，急促的警笛传来后飞快远去，郑建国透着车窗外天空中的直升机消失在高楼大厦间，便听中年男人开口道：“郑先生对于迈阿密那边的事儿怎么看？” “美利坚是法制比较健全的国家，虽然各州法律不尽相同，然而在联邦这级还是比较透明的，更何况案子又是当地县法院判的，那群白牙哥不按照程序去请律师上诉，而是想要以暴力来表达不满，这要是在共和国还可能会令人头疼，但是美利坚就算了——” 面对着奥古斯都的手下，郑建国是没有隐藏自己的想法，特别是这会儿谈到的白牙哥，遇到事儿了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去闹，这也就是让他想起了自己所代表的群体来：“今年距离1880年通过的伯林盖姆条约正好是100年，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放过瓦莱丽和哈迪森父女俩？ 还不是因为我是个共和国人，如果在这个案子上要求严惩他们俩，那会让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借机发挥，当然表面上的原因还是我是个医生——” 副驾驶上的中年男人回过头，满脸郑重的看向了郑建国后，正色道：“郑先生，没人会在陷害哈佛俱乐部的成员后，能够逃脱法律的审判，未遂也是如此——奥古斯都先生说过，宽恕罪恶便是在纵容罪恶，这世间没人能做到在犯错后不受罚，只有上帝才有权利去宽恕他们，当然前提是他们能够见到上帝。” “不是送他们去见上帝吗？” 脑海中期盼的念头没听到，郑建国倒是不记得在哪里听到过类似的说法，当然他之所以对瓦莱丽和哈迪森两人如此深恶痛绝，还是因为这俩一个是想从精神上埋葬他，一个是想从肉体上消灭他：“我也相信美利坚的法律，会给他们正义的审判。” 中年男人微微一笑转过了头去，郑建国眨了眨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了个念头来，只是就在这时中年男人开口道：“郑先生，伯林盖姆条约是什么？” “排化法案的前身，也叫蒲安臣条约，1880年签订后，在1882年由美利坚国会投票，将该条约中的移民条款修改为限制性条款，目的还是政客们邀买美利坚的人心——” 到达美利坚，郑建国也算是切身的品尝到了坐地户对于外来者的歧视，如果抛开肤色国别去探究，这在他看来就像是这会儿国内的鄙视链，干部鄙视工人，工人鄙视待业青年，待业青年鄙视社员，社员们鄙视练摊的。 而在郑建国的记忆里，那也是大城市鄙视中城市的，中城市鄙视小城市的，小城市的鄙视进城务工的，进城务工的鄙视留在家里刨食吃的。 更不要说在大学专业，兴趣班，家长会，穿着，代步，住房这些吃喝玩乐也就罢了，毕竟这些方面都是要物质基础才能支撑的，甚至是连看动画片的，那鄙视链也是无所不在。 而至于这些鄙视的背后原因，郑建国感觉他上辈子听的那句话是说的非常好：“有人的地方便有浆糊。” 以这个条件为前提去看世界，那么在郑建国看来，就能解释出绝大多数的争斗由来，而如果把这个条件放在研究领域来说，那么正是各种现象的存在，才构成了这个世界的存在，如此情况下，各种现象的干扰震荡又有何惊讶的？ 更极端点，郑建国甚至是把白人当成他这个族的，而外来的白牙哥以及华裔便是那五十六朵花中的一员，这样去看去分析的话，就能发现这种磨合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终结，就如同百十年前废除的白牙奴那样，经过这百十年的发展，到了现在都敢上街游行示威了。 当然，想要一步到位没有纷争，这在郑建国看来就得等到五根手指头长的一般长时才能实现，如果五根手指头都长不到一般长，那也实现不了：“大家都在演着各自的角色罢了——” “如果不是知道你才19岁，只听你这句话，我会认为你最少也39了。” 中年男人诧异的看了眼郑建国说着，他当然猜不出郑建国的真实身份来，只以为是在共和国内经历的多了：“迈阿密那边不是没人帮他们说话，然而他们要的东西太多了，要求判处警官们死刑，于是就什么都不给，等到他们闹够了闹累了，没吃的了没喝的了，就会消停了。” “他们的命也是命，可自己都不珍惜这条命，旁人自然没有必要去替你操心，对吧？” 经历过上辈子的世情，郑建国是深知当发生雪崩的时候，那每一片雪花都不会是无辜的，特别是当现在他在学术领域内已经成了“权威”，在生意场上也成了数得着的富豪。 那么以现今郑建国的地位去看待这些发生的事情，也是有了自己的感悟在里面：“拉拢住核心手下，再去邀买点普通的人心，才能去办自己想办的事儿——” 核心手下，郑建国现如今是半个都没有，唯一的一个李铁还为了罗兰撂挑子，逼得他不得不提前把郝运给提上来，所以这会儿看到奥古斯都的这个手下，是哈喇子都快留出来了：“事实上在我看来，当初之所以有那个排化法案的出台，还是因为华裔挤占了美利坚人的生存空间。 美利坚人在乎眼皮子底下的权利，性格自由散漫更爱酗酒闹事儿，而华人则不同，华人在乎的是长远的权利，他们性格温顺循规守纪，头脑灵活学什么都快。 实际上我认为美利坚人如果也性格温顺，不计较眼皮子底下这块利益的话，头脑也会灵活不少，就如同现如今当老板的，谁都想要温顺听话的手下那样。 没谁会想着弄几个刺儿头放在眼皮子下给自己找不痛快，所以那时的工头们最喜欢的也就是华工们了，可重点就在于华工们手里没有票，美利坚人手里有票。 于是为了争取到话语权，耍嘴皮子的政客们就开始对美利坚工人投其所好，因为当时只有华人和美利坚妇女们手里没有票，于是这会儿的华人天生温顺的性格就起了反作用。 当妇女们争取自己的权利时，他们就逆来顺受的任由其他人摆布，现在看来也是他们的心态问题，毕竟他们是来这里赚钱的，赚到的钱除了寄给自己的家人外，也是想着能够有天回到家里去。 最终，便是白牙哥翻身妇女拿到了票，而华人则是在摒弃了留下的念头时，更摒弃了他们应该得到的权利，也因为如此而得罪了即便是对他们看好的美利坚高层。 因为没谁会愿意给随时要走的人优待，华人赚了钱就朝家里面寄去，他们不打算留在美利坚，也就不打算在美利坚置办房产，而不置办房产的话就不用给国家交税。 于是，在底层挤压同样是底层的美利坚人的生存，而没有选票又无法获得中层的支持，上层也会因为他们只来美利坚抽血，并不会留下置办产业娶妻生子给美利坚交税。 就这么个情况下，如果我是美利坚的上层，那么也会对这些人限制入境，他们是来赚美利坚钱的，而且没有缴纳一分钱的税就想把钱转走，要知道那时的华人有4亿人口，如果他们大批量的来赚钱——” “郑先生，你是个智者，这是奥古斯都先生对您的评价。” 中年男人再次回过头来，满脸郑重的说过，只是在回过头之后，望着挡风玻璃外的车水马龙，自顾自的开了口道：“能够想到这里，是真的对自己有着清晰的认知和准确的定位，奥古斯都先生让我转告您的，也正是他在表达这个顾虑，毕竟在哈佛俱乐部里面，也存在着不同的意见——” “有意见不怕，我虽然是搞研究的，可对于说服人还是有几分把握——” 郑建国悬着的心放下，他之所以借机巴拉巴拉说这么多出来，便是借古喻今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和态度：“现在石油合约是多少了？” “27美元43美分，9点开盘时的价格——” 中年男人头也没回的说了，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叹了口气，仿佛听到了他叹气的声音，中年男人回头看了看他：“郑先生，你买入平仓了？” “是得，而且还在平仓后建立了多仓，不过好在是没有使用杠杆——” 郑建国有些无语的说过，他当时虽然对查理下达了尽快建立多仓的命令，可由于资金数量庞大，最终是用81亿1000万美元购入了2.8亿桶的原油合约，平均建仓价格是在每桶28美元96美分。 而以中年男人的价格去算，郑建国就亏了4个多亿，当然这也是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甚至说是在心底有些期盼的：“现在亏了不少——” 正文 第三百五十二章 希望你还满意 “郑先生，现在石油合约最新价格，是27美元35美分——” 车子停下后郑建国下了车，趁着他打量高高的大厦时，中年男人招来门口旁的人问过，转头向着他开口说过这个消息，便见郑建国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抬脚向着金碧辉煌的玻璃门走去，随着门里两侧穿着燕尾服的男侍应拉开门，带着凉意的笑意扑面而来：“欢迎光临——” 凉意是开门后的空调吹出来的，郑建国脸上是淡淡的微笑，嘴角处却是在微微的抿着，这说明他的笑意是摆出来的，抿着的嘴角才是他心情的真实反应，他的心情还是不好的。 任是谁知道自己又亏了几千万，心情怕是也好不了吧？ 跟着郑建国进了大堂，中年男人冲着旁边两侧的侍应生报以笑意回应，几步赶在了郑建国的旁边后，开口道：“那边的电梯是外用的，俱乐部成员有自己的电梯——” “自己的地盘上还搞了个专用的电梯——” 郑建国点了点头跟着中年男人走去，很快在离开铺着大理石地面的大堂后踩上了软软的地毯，头顶上的灯光不知什么时候暗了下来，色调光度没有了肆无忌惮的张扬时，便见走廊里站定了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也就在加快脚步后到了两人的一米多前时，面带微笑的开口道：“奥古斯都先生，咱们又见面了。” “郑，你我的关系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奥古斯都就可以，这位是大约翰，咱们俱乐部的经理大人——” 奥古斯都面带微笑的冲着郑建国介绍了旁边的男人，名叫大约翰的中年人面上挂着温和的笑，探出手和郑建国伸出的手握了握，一触即松的开了口道：“欢迎你回家，郑，我是大约翰，俱乐部的管家——” “大约翰是哈佛商学院的DBA，父亲和祖父都是不列颠皇家的管家，我们为了把他留下来? 可是废了不少的劲儿? 郑，你会从他身上学到你感兴趣的一切——” 奥古斯都的声音不高? 低沉的温声有种在给纪录片做旁白似的? 当然这是郑建国的感觉，很少人会知道DBA是什么学位? 特别是对于绝大多数普通人来说。 这是哈佛商学院的工商管理学博士学位，如果套用在医学院里的话? 那差不多等同于通过了郑建国这个MD和PhD联合培训项目的学习和考核? 他上辈子里谁拿了个MBA都能当成一辈子的荣耀。 而DBA？ 绝大多数人都不会知道，也不用知道的学位。 只是这在郑建国面前算不得什么，他现在就头顶哈佛的医学博士和物理学博士头衔，不过他不知道的是? 大约翰看重的却是别的重点：“郑? 虽然早就知道你很年轻了，但是直到你出现在远处向我走来，我才不断的告诉自己，这位面带微笑向我走来的，是个还未满20岁的年轻人? 郑，你不知道年轻的优势是什么——” “大约翰先生? 我知道年轻的优势，就是让我可以耐心的等候登上诺奖颁奖台的消息——” 面对着来自于DBA的恭维? 郑建国倒是没有自谦的顺着大约翰的话说了下去，以至于连旁边的奥古斯都都笑道：“郑? 你这个说辞会成为某些人的把柄? 不过你是如此的年轻? 让他们说也就说了，咱们可以上去了。” “需要穿正装吗？” 瞅着奥古斯都和大约翰都是副西装男的打扮，郑建国也不禁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短袖衬衫，没想他这句话才说完奥古斯都就笑了：“是需要穿正装，不过你可以到你的房间里面去更换，我们可以在门外等着你——” “我的房间？” 郑建国跟着两人进了电梯后问过，目光却是发现接自己来的中年男人，竟是留在了电梯门外，而电梯厢里已经是有位穿着侍应生的男子帮他们按下了关门键以及楼层，大约翰笑道：“每一位正式会员，都在俱乐部里面有间自己的房间，里面的一切都由俱乐部提供，希望你还满意。” “好吧——” 脑海中浮现出了成员福利的认知，郑建国转眼间就想到了自己可是还没钥匙，然而考虑到自己这个葫芦娃对于俱乐部知道的并不多，便把这个念头按下后改变了话题：“奥古斯都，我手上的合约已经——” “郑，这个事情我们可以稍后再谈。” 奥古斯都摇了摇头制止住郑建国要说下去，大约翰也跟着看了他一眼道：“郑，这些事情是需要到俱乐部里面才能说的。” “难道这里还不是俱乐部里面？” 脑海中再次浮现了个疑问，郑建国便见到奥古斯都仿佛能感应到他想法似的点了下头，面色微变后看向了旁边的侍应生，三人都是俱乐部的正式成员，那么顾虑的就是这位了？ 只是很快，随着运行的电梯停下，奥古斯都和大约翰踏出了电梯厢，郑建国迈步跟上后，便听大约翰开口道：“现在可以说了，当然，前提是你愿意无偿把这个消息分享给我，而我却不想拿某些消息来和你交换——” “呵呵，大约翰，你就别开玩笑了，郑，我带你去你的房间。” 奥古斯都笑着打断大约翰的话头，郑建国也就冲着大约翰笑了笑跟着奥古斯都离开，瞅着两旁极其普通的房门上不是想象中的数字，而是一个个的名字时，奥古斯都的声音传来：“这些就是主人的名字，这些房间的门都没有锁，然而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些门的安全性比你家的防弹门都高——你是在什么价位平仓的？” “30美元是我的心理价位，当然平完仓后的价格已经是29美元83美分了——” 想起这很可能是正式话题的铺垫，郑建国也就回想着自己的交易说过，果然奥古斯都开口道：“那你是少赚了差不多一倍，为什么不等到见底时再平仓？即便是触底反弹了，只要在回到空仓价位前买回——” “因为在做任何事情之前，我都会给自己定个目标，就是赚到多少钱时必须收手，以防止我被贪婪所控制。” 路过一个又一个名字，郑建国发现这些名字里有些是他上辈子里听说的，有些却是从未听到过的，只是当前面的门上由字母变成汉字，并且这个汉字还是楷体的“郑建国”三个字时，他便是重重的咽了口唾沫：“你们认识这三个字吗？” “已经有不少人认识了，包括我在内，而且还知道了这三个字拆开和组合到一起的字面意义，郑，在共和国历史中是个国家的名字，后面演变成姓氏，建是立国和立法，国是区域的政权，而你的名字组合在一起，便是你郑家纪念国家成立的意义为名。” 站在标有郑建国三字的屋门前，奥古斯都说完了自己恶补来的知识后，便转头正色道：“郑，你虽然不是哈佛俱乐部第一个华人，但是你能把名字带入俱乐部里的，还是第一个，这是极具历史的一刻，因为在这里你代表的不是你自己——” “我知道了。” 眉头飞快的挑起，郑建国转身探手到了把手上推开房门，只见里面没有他想象的地毯油画水晶灯，而是连在纽约市区都少见的一块平整土地上，凌乱的摆着马扎板凳和方桌。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奥古斯都开口道：“这是从你在善县的家运来的，他们没有找到你以前坐过的椅子和床，就让人按照共和国最流行的款式打造了下，你的服装鞋帽都在衣橱里——” “谢谢！” 眉头皱起，郑建国是在打开门看到室内布置时，是差点以为回到了国内，然而背后传来的声音却又提醒着他所处的位置，心中也就知道这群人在做什么了，便拎着包抬脚到了大衣橱前拉开，瞅着里面整齐的衬衣领带西装鞋袜，没有费劲的就数清了正好是十套。 默默的拿出衬衫瞅了眼大衣橱门内的镜子，郑建国很快换完后发现肩部和腰部竟是无比的合身，也就开口道：“这是我的最新尺码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你可以在见到大约翰的时候问下他，这里的一切都是他在负责。” 奥古斯都当然知道这货是和自己说话，不过当他看到转过身的郑建国时，也是不禁眼前一亮：“虽然多了些张扬缺少了些稳重，只是正如大约翰说的那样，你还年轻，正是神采飞扬的年龄，来吧，和我说说你的想法，我这边也有个问题想问你，当然前提是你乐意告诉我——” “哦，奥古斯都，我很乐意回答你的问题，你问吧。” 将包扔在房里把门带上，穿戴整齐的郑建国站到了奥古斯都的面前，奥古斯都也就打量着他的稚气面颊开了口：“你认为共和国的开放会继续进行下去吗？” “我当然知道共和国的开放会进行下去！”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郑建国却是眉头皱了起来，迎着奥古斯都的目光开口道：“你想问什么？” “你的投资，关于你对共和国的投资，如果你是普通意义上的共和国人，那么这会儿除了把所有钱捐献给国家外，亦或者是花天酒地的吃喝玩乐，可你想做的是传播共和国的传统文化，还要建个影视基地——我想这里面肯定是有理由的，不是吗？” 奥古斯都探手整了整郑建国的西装后领说了，郑建国倒是没有多想的开口道：“实际上，除了这些之外，我后面还会有个大笔投资会以建国公司的名义投进去，规模是以十亿美元为单位。” “嗯，十亿美元为单位，这是个非常庞大的数字，但是我认为你有自己的理由——” 从口袋里摸出了根雪茄放在鼻头间闻着，奥古斯都眨了眨眼后开口说过，探手让了让道：“你要不要来一根？” “谢谢，抽烟有害健康，还有吸某些东西也是——” 郑建国笑了笑表示拒绝，上辈子他没啥钱，吃喝嫖的小赌都沾过，可这辈子有钱了，他却是有了守身如玉的想法，当然这个也是有着近乎确诊的被害妄想症作祟，于是跟着他边走边继续道：“正如你所说的，我对共和国是有自己的理由，而且这个理由还是光明正大的，因为在共和国传统文化中，有句成语说的是雪中送炭。 考虑到咱们之间生长阶段的文化背景差异，这里的成语你可以理解为谚语，而雪中送炭等同于沙漠中给人送水，共和国现在是缺钱，缺的还是美元。 再考虑到我的投机客身份，自然我就不想把这笔钱捐了，那么在学习的过程中，我就想起了春秋战国时期，也就是我的姓氏还是个国家的国号时期，有个商人叫做吕不韦。” “战国时期的商人，他做的生意大吗？” 奥古斯都满脸疑惑的看了眼郑建国，便见郑建国面带轻松的开口道：“他在帮助了秦始皇的父亲异人登上王位后，被封为文信侯和丞相，你感觉他做的这个生意怎么样？” “秦始皇，我应该是在哪听说过，你想当共和国的吕不韦？” 奥古斯都神情惊疑不定的捏着雪茄说了，郑建国却被他的话给逗笑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你先前说的我推广共和国的传统文化是真的，建设影视基地也是真的。 实际上在这之外，我还可以告诉你，我投资建设影视基地的协议里面，还答应当地政府部门提供资金作为支持，帮助他们修建一座可以起降白天鹅的机场。” “那你怎么收回投资呢？据我所知好莱坞赚钱的并不多——” 奥古斯都缓缓的再次提出了个疑问，不想郑建国继续开口道：“影视基地收回投资缓慢，但是在这之外，我还拿到了曰本NHK高清技术的授权，借着这次以推广传统文化的名义，把这些技术免费用在影视剧节目的拍摄中。 实际上，我的目的还是为了取得NHK高清技术在共和国得批准，毕竟想想以后共和国那诸多的电视台想要使用这种技术，就需要给我交钱——你知道现在各大电视台的广告收费是多少吧？” 奥古斯都眼前一亮：“郑，你的想法太惊人了，你现在还缺合作伙伴吗？”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三章 你现在喝多了 众所周知，电视台播出的广告收费是按照秒为单位，而且不同时段的广告播放那价格也是有着明显的差异，如果郑建国能够按他说的，在面对着各地电视台基于高清技术的特许权进行垄断性收费，那眼皮子底下这个投资还真是毛毛雨而以。 当然，以这会儿奥古斯都的关系网来说，郑建国是没有打算忽悠他的：“你是说影视基地项目，还是我准备投资的项目？” “都可以，只要你同意，我感觉你看待问题的方式和我有着本质的不同——” 从口袋里摸出了个雪茄剪修着手中的雪茄，奥古斯都歪了歪头摆出了副无所谓，总是跟定你的样子说了，郑建国便点头道：“那肯定没问题，目前影视基地还缺不少钱，因为我计划中下个要建设的项目是唐朝长安城，最少是太极宫和大明宫以及兴庆宫要建造出来。 这样计算的话，大概还需要3个亿美元，等到这笔投资落地后，我会启动连接首都和魔都的高速路建设投资，这样的话就可以穿过这个影视基地，当然大概需要30到50亿美元的样子。” “用以保障收回前期投资吗？据我所知首都到魔都有一千多公里，这笔钱应该是不够吧？” 奥古斯都才要拿着雪茄修剪时，旁边不知从哪里出现了个穿着紧身裙的高挑女郎，手中托着个银盘到了旁边接下他剪掉的雪茄碎屑，接着也不看两人的转身离开，留下用打火机烤着雪茄的奥古斯都继续发问：“还是说咱们两人分别出资30到50亿美元？” “不，是你和我共同出资30到50亿美元，剩下的部分则由共和国出，因为那边的合资法不许出现外资独占股份的情形，当然前提是如果共和国停止打开国门的进度，这笔钱就算是打了水漂了——” 郑建国挑了挑眉头说出了失败的可能性，只是在说完后看到奥古斯都投来的莫名眼神时，他也是继续说了起来：“即便是成功了，其收回年限也是以十年为单位计算的，这可不是石油合约。” “可如果是交好了共和国，以后赚钱的生意并不是只有拦路收费，对吧？” 奥古斯都虽然不知道吕不韦是谁，可单是凭借商人的嗅觉就明白过来吕不韦的生意是怎么做的，不外乎就是结交权贵于落魄时，再用自己的财力去支持对方回到高位。 甚至是更高的位置后，才是获得回报和收益的时候，奥古斯都开口道：“石油合约就是赌博，偶尔进去跟风下赚赚钱可以，但是如果以此为职业的话，不知你听没听说过十赌九输？” “这倒是听说过? 毕竟我来了美利坚有些时间了——” 强忍着被打火机催热的雪茄散发出的特有芬芳? 郑建国只是想了想看过的老烟枪肺部画面就止住了心瘾的诱惑，他跑来和奥古斯都说这些? 可是有着自己的想法：“所以现在咱们在石油合约上赚到了钱? 那么就该调整投资方向把钱转化成实业，那么修高速路这种一次性投资躺着收钱的办法? 我感觉很有操作性——” “不论多少，留三成的股份给我? 另外那三成我需要去问个人要不要掺一脚~” 嗅着鼻尖的芬芳感觉到差不多了? 奥古斯都便说着收起了打火机后将雪茄放到嘴里抽了口，接着扫过郑建国的面颊后笑道：“你就不打算享受下？” “打算啊，考虑到飞机我已经有了白天鹅，就打算订购个豪华游轮? 而且是要与众不同的——” 说起自己的想法? 郑建国便是笑开了花儿一般，只是随着他的想法出口，奥古斯都面带微笑的眨了眨眼道：“你是说的游艇吗？” “游轮，我打算1:1复制一艘泰坦尼克号，名字就叫泰坦尼克2号? 送给自己当礼物，犒劳下自己。” 郑建国笑着摇了摇头? 便见奥古斯都露出了恍然之色：“复制一艘？去年那部《S.O.S.TITANIC》？——好吧，年轻人的想法? 我怕是已经跟不上时代了。” “是的，就是去年那部《S.O.S.TITANIC》? 如果我复制一艘出来的话? 以后有人要拍这个电影? 就不用考虑道具的问题了，而且还可以打下这艘船的知名度。” 对于花钱，郑建国也是找了几个方向，电视台的卫星他准备去联系不列颠的宇航公司，飞机的话则是早就有白天鹅了，那么剩下的就只能是地上跑的海中游的。 实际上，自从去年在媒体上看到关于《S.O.S.TITANIC》的报道时，郑建国便将重建泰坦尼克号作为他有钱后任性的目标，否则这钱一直赚下去也不用在享受上面，那也是跑不了泼留希金的嫌疑。 当然，去年这个时候《S.O.S.TITANIC》上映时，郑建国手上的钱并不算多，毕竟他也没想着仅仅一年不到的时间，就折腾出了这么多的现金来，那么这时去重建泰坦尼克号，也算是有给自己刷曝光知名度的嫌疑。 只是花上几亿美元造个大玩具，郑建国也不是真的想让这艘船成了摆设，特别是他记忆中在十年后的某个时候，泰坦尼克号将会因为某段爱情刷的天下皆知。 那么这时候提前造出来，到时候来个定期环游全世界，郑建国相信也是能赚回来的：“即便到时候如果我投资失败缺钱了的话，还可以让它来趟当年泰坦尼克号没走完的旅程，想必能吸引不少的有钱人——” “嗯，我听说过你的白天鹅号，速度快到赶得上地球自转，可就是有点太烧钱了——” 奥古斯都难得的对郑建国买了那么个玩意表示不认可，只是没想到郑建国一句话就打消了他的评价：“白天鹅之所以叫白天鹅，是因为它被我赋予了生命的重量，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患者运送到最好的医院里去——” “那在生命面前，金钱便算不上什么了——” 听到郑建国不是解释的解释，奥古斯都瞬间就想到了他远在家里的父母，也就笑道：“郑，你没有让家人在这边多住段时间？” “住了，只是思乡心切，我父母的文化水平不高，对于那片土地有着自己的理解和认知，这个是没办法强求的——” 想起上次杜小妹住了几天就受不住，郑建国也知道像他父母这种人是闲不住的，而且是一旦闲下来就会容易胡思乱想，那么各种问题就都会冒出来。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在这边的主要原因还是言语不通，平时他上班后老爹老娘连个串门的人都没有，而以他上辈子的记忆来说，深知某些人退休后机能退化严重，大多便是这种无所事事的心态导致。 人的精气神一旦不行了，那么肉体的衰败会达到肉眼可见的速度，郑建国当即开口道：“年纪大的人，很容易固执的，年轻人又不能去说老顽固——” “哈，郑，你这不会是在说我吧？” 奥古斯都哈的吐了口烟，满脸是笑的说着，只是他这话原本就是在开玩笑，接着指了下前面的门继续道：“既然你说到了要造船，正好那边有位船厂老板，也是咱们的家人，走吧——” “哈，那我还真想了解下。” 发现自己忽略了奥古斯都的年龄，郑建国也是打了个哈哈笑过，便跟着他到了扇双开门的门前，只见奥古斯都探手推开后，才发现自己想象的布置都在这里。 足足有两百个平方的空间里，淡色调下灯光柔和布置考究，地面上铺着好似能陷进去的地毯，大小相同的方桌旁端坐着西装革履的男人和穿着小礼服的女士，或是窃窃私语或是举杯相向，不时传出道刀子划在餐盘上的声音。 “随我来——” 目光在房间里环视过，奥古斯都歪头冲着郑建国打了个招呼，便带着他向着靠在窗台边的小桌走去，其他坐在桌子前的男女不时抬眼望来，郑建国眼观鼻鼻观心的挂着个微笑施施然走过，很快跟着奥古斯都到了方桌前停下，便听他开口道：“嗨，黛莉娅，把安东尼让我一会怎么样，我有个生意要介绍给他——” “嗨，奥古斯都，你又来逗我玩了——” 方桌旁，安东尼虽然穿着和郑建国同样的西装，可他的衬衫扣子和领带都是打开的，这时显然喝了不少的状态，面带微醺的侧了身子瞅过奥古斯都，又歪头看了看他身旁的郑建国，手一抬才想说什么的时候，面现恍然：“哦，你就是那个郑建国吧？” “是的，安东尼，我就是郑建国。” 目光在对方布满了胡渣的嘴角上扫过，郑建国就看了看他对面双眼迷离的黛莉娅，只见对方脖颈间系了个凌乱的丝巾，那低低的晚礼服上还有明显的褶子，便发现这位黛莉娅的口红正和安东尼嘴角的颜色一样，也就回过头后看着他道：“很高兴见到你，安东尼。” “哈，还有点脾气的，我第一次见到有华人对我表达了不满。” 安东尼眼神飘忽的看过郑建国后，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奥古斯都说着，最后又看了看郑建国开口道：“郑，你想造个什么船？” “安东尼，你现在喝多了，我不和喝醉的人谈事情。” 郑建国歪了歪头说过，接着转头看向了奥古斯都道：“因为能喝醉的人，是不堪重任的。” “郑，安东尼就是这个样子，要么是在半醉中，要么是在全醉后的睡觉中，安东尼，郑想重建一艘泰坦尼克号，你这边的报价是多少？” 奥古斯都倒是拿着雪茄抽了口没有在意，郑建国再次默默的看了眼他，也就开口道：“1:1复制建造，除了动力外要尽量复原——” “看在你没有拂袖而去的态度上面，我可以告诉你按照你的要求，这种船造出来后怕是连安全审核都过不了关——” 摆了摆手，安东尼靠在了椅子上后斜斜的看着郑建国说了，也不等他开口发问就继续说道：“首先，原有的救生艇数量不足，发生事故就会像泰坦尼克号那样，人们想逃都没得逃，然后就是卫星通信设备和雷达，这可以安装在烟囱里，反正柴油机又用不到，只能成为装饰品。 至于造价方面，这要看你使用的钢板材质和工艺，当然考虑到你是要重建一艘泰坦尼克号，那么在资料查找上就需要花不少的钱，不过也许那些研究这船的人知道有人重建，免费提供也说不定。” “我说的重建，是指在现今的要求下去尽力复原，毕竟现在也没什么船会驮着几千吨煤在海上乱跑的。” 没想到对方喝醉了也还算是头脑清晰，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算是确认过对方的说法，当然他也知道这艘船即便是现在给了全款，那也不是一年两年能够整出来的：“在保持外表原样的情况下，采用最好的钢板和最先进的工艺，我想你也得回去计算下吧？” “重建泰坦尼克号并不是一千万，两千万美元就能成的，那会需要几亿美元。” 安东尼好似清醒不少，这时奥古斯都已经从旁边的桌子前拽了两把椅子过来，给了郑建国一把后自己坐了把，接着抬头看向了安东尼插口道：“钱不是问题，你这边回去后做个预算出来，然后你们俩商量下看看能不能达成协议，郑是强者无所不强，安东尼你要记得欠我个人情啊。” “哦，真的吗？” 迷离的眼睛再次打量过郑建国的面颊，安东尼下意识的看了眼旁边的女伴黛莉娅，发现她也是睁着双眼睛满是问号的样子，便点了点头后开口道：“那好吧，但是你要和我签个意向书，否则回去后我父亲问起来，我没办法交差——” “这是个船2代？还是船3代？” 面上闪过恍然之色，郑建国是有些猜出这位的身份，应该是属于学院后四分之一那群，却在毕业时达到了前几名成绩得学霸，便对他这么个样子有了些许的理解。 家里不差钱，本身又是超级学霸，如果再和自己一样是领域内的权威，那郑建国还真是只有羡慕的份儿，如果他儿子将来能以学霸的身份从哈佛大学毕业，就应该是差不多这种目无余子的性格：“你们这群渣渣，比钱没我多也就罢了，那是你们老爹没奋斗过，可比专业上的学习都不如我的，那不是渣渣吗？” 发现郑建国陷入了迟疑当中，安东尼迷离的眼神瞥了眼旁边的奥古斯都，接着开口道：“如果你不招标的话，那现在咱们就签个意向？” 正文 第三百五十四章 是个大家伙 意向当然好签，作为商界精英荟萃的哈佛俱乐部里甚至有模板，奥古斯都又起身招呼了个正在陪妹子喝酒的帅哥过来，郑建国才知道这位是个大律师，于是乎在他的见证下，郑建国便和安东尼签了个意向书。 奥古斯都举起了面前的酒杯：“祝贺你们——” “谢谢你了，奥古斯都~” 安东尼也跟着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咕咚一口灌进嘴里后放下，拿着双依旧迷离的眼睛看向了郑建国：“郑，你是做什么的？” “嗯，我是个急诊室的住院医——” 看了看手里的半杯白兰地，郑建国放在嘴边轻轻的抿了口说过，安东尼顿时面现恍然之色：“哦，你就是那个来自共和国的好学生——” “是的，好学生。” 眼瞅着这货越发的吊儿郎当，郑建国便不想和他多说，可架不住他不想搭理的时候，安东尼仿佛对他产生了某种好奇心：“不知道你在哪家急诊室当住院医，领的薪水都能复制泰坦尼克号了？” “呵呵，这是个人隐私，不方便透露的那种——” 听到有人打听自己的待遇，郑建国便愈发对他没了好印象，好在安东尼也算是见多识广，又聊了几句后开口道：“虽然现在造船业由于全球海运市场的萎缩导致订单匮乏，但是考虑到你要造的泰坦尼克2号排水量在4万多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4万6000吨。 去年翻拍《S.O.S.TITANIC》的克拉姆跑来问过价格，所以这也是我为什么知道大概预算的原因，这艘船要按照标准1:1的完全复制出来，需要4亿美元左右，当然，这不包括里面的装修——” 自从人类开启大航海时代以来，沉船事件是每年都会有不少，只是泰坦尼克号的沉没比较特殊，它在处女航的时候就撞上了冰山，直接导致了1500多人遇难。 做为和平时期死伤人数最多的海难事件，泰坦尼克号的沉没也就成了影视剧导演和制片人们关注的题材，从其沉没那天开始，便每隔短则几年，长则十几年时间，就会被人搬上银幕。 而1979年的《S.O.S.TITANIC》，便是最新的电视纪录片，其中细腻的手法已经有了郑建国记忆中的感觉，然而却少了最重要的爱情。 这既是郑建国想要重建的原因，也是安东尼能知道大概预算的原因? 所以哪怕心中对于泰坦尼克2号的预算有着大致的心理价位? 他还是被这个数字给惊了下，4亿美元还不算内部装修? 也就是说只是空船的价格：“装修应该还要花不少钱吧？” “与造价相比不算多? 大概在三五千万左右。” 瞅着郑建国没什么异样的面颊，安东尼是转眼看了看旁边的奥古斯都? 他没想到这个数字竟然让对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捏着酒杯的手转了转酒杯后坐直了身子道：“既然咱们是自己人? 那我也不怕说这个价格是很厚道的了? 虽然因为航运业整体陷入衰落，各大船厂的开工率不足，可你要建造的是泰坦尼克号，还是1:1重建的? 这个报价还是比较便宜的——” “现在航运业陷入衰落了吗？我记得前些天还看到世界最大油轮建造的报道——”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某个念头后眨了眨眼? 安东尼听到后便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冲着他致敬后喝了口道：“曰本横须贺住友重机追浜造船厂建造的Porthos号，原主人是希腊的墨丘利海运公司，原来设计吨位是44万吨的油轮。 现在的主人是港岛的东方海外货柜航运公司，名字也改成了为东方巨人号? 改装后的吨位将达到56.5万吨，如果它能够真的按期下水? 这将是世界上最大的油轮——然而我并不看好这艘船的未来。” “因为你从船厂里看到了油轮订单的减少？” 瞬间明白对方说这些的目的，郑建国脑海里的画面又清晰了不少? 有赖于上辈子里的那种信息爆炸环境，他已经隐约想起安东尼说的东方巨人号? 应该就是港岛那个家族的? 只是他这会儿还无法确认：“现在油价那么高? 运一趟应该是可以赚钱的吧？” “Porthos号改名叫东方巨人号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安东尼故作高深的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酒杯，郑建国总算是听懂他在说什么了：“是了，原本就是世界第一的油轮还没下水就被转卖，那么必然是原主人资金周转不过来，而能够让一家订购世界上最大油轮的船队老板资金周转不灵的，那就只能是遇到了大麻烦——” “不错，郑你的商业头脑还是合格的，能够瞬间想明白这点，没想到你在医学领域之外，还有着不错的经商头脑，我倒是对你的订单有些信心了——” 安东尼缓缓的点了点头说过，郑建国也就第一次切身体会到这个俱乐部的潜在作用了，大家都是某个方向的精英人物，几句话下来就把目前船运业的下滑指出，只是当他想起自己还要搞个打捞船时，便感觉这次来的还是物有所值的：“安东尼，如果我想改造个打捞船，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打捞船吗？想捞什么？海底宝藏？这完全可以买艘便宜的自己改装，如果你把泰坦尼克2号的订单给我，我免费帮你改都可以——” 出乎郑建国预料的，当他装作不在意的说出了打捞船后，安东尼一扫之前微醺的酒醉模样，圆睁着褐色的眸子盯住了他，连珠炮似的开口问了起来：“你想去哪捞？难道你想去找泰坦尼克号？你——真是太让我惊讶了。” “是——你也是让我惊讶了。” 带有几分打量神情的面颊微怔，郑建国是真的惊讶了，他才真试探着问了句而以，却没想到这货竟然真的猜出了自己的想法。 要知道这个想法，可是郑建国当时面对着朱景宏时都没透露过的，当即看了眼旁边同样愣住的奥古斯都，继续开口道：“是的，安东尼，我是想去把泰坦尼克号捞出来，那样我的泰坦尼克2号才能发挥最大的价值。” “对，如果你把泰坦尼克号捞出来，那么单凭你的2号每周重走一遍原本应该走的路线，我相信你就会赚的盆满钵满，你这个想法太天才了，奥古斯都，原本我是不看好他能通过咱们的考验的——” 安东尼面带兴奋的双手按着桌子冲郑建国嚷嚷了，接着到最后转向了旁边的奥古斯都开口才说两句，没想到奥古斯都飞快开口打断了他的话道：“郑已经通过了俱乐部的考验，理事们和经理一致同意给他安了个家。” “嗯，也是，郑这么聪明，你们几个老家伙肯定不会放过的。” 安东尼嚷嚷着再次恢复了先前的醉意模样，接着转头看了看郑建国，面上现出为难之色道：“如果我有钱的话，应该会立即入股到你的2号里面去，奥古斯都，你不入股吗？我听说你赚了不少的钱——好吧，看样子郑也是和你一起赚的？” “郑，你有没有在纽约置办家业的打算？” 眼瞅着安东尼的正事儿说完开始有跑火车的嫌疑，奥古斯都捏着嘴里的雪茄说过，郑建国便笑道：“说起置办家业，我倒是想买个酒店下来，只是考虑到手上没有管理的人才，这才是我没下决心的决定。” “哦，这个好说，大约翰有个表弟，曾经是曼彻斯特公爵的管家，现在老公爵为了还债把家里的城堡给卖了，郑你如果需要个管家的话，我感觉是可以考虑下的，LBS商业管理学院的。” 奥古斯都是知道郑建国已经注册了以波士顿为总部的保护伞集团，而这也是他先前问出置办家业的原因，毕竟如果郑建国不像是百年前的华人那样，赚了钱全部都寄回家里去，那么他是想让对方在这里落地扎根的：“你想买哪个酒店？曼哈顿上东区还是下东区的？” “这家伙真的这么有钱？” 安东尼愣神的功夫，郑建国倒是没对奥古斯都隐瞒，也就挥动了最大的蝴蝶翅膀：“你们感觉凯悦大酒店怎么样？我听说这栋酒店从纽约市那里拿到了免税许可？” “郑，你的消息很灵通，凯悦大酒店最近风头不错，咦，这不就是你们这次肠胃病会议举办地点吗？那个老板是从纽约市手里拿到了免税许可，只是我听说他本人并没有出多少钱，买楼的钱和装修的钱都是从银行贷款来的——” 眼皮子底下发生的饿事情，奥古斯都虽然没有去关注，可对于这家酒店的小道消息却是知道不少，因为这个酒店最近上报的频率快赶得上卡米尔·小丝了：“如果你想要那个酒店而没有人，也可以去银行把债权买过来，然后让他给你打工，毕竟现在基准利率又涨了，银行怕是也想收回这笔贷款再放出去，就相当于你买了酒店这个物业后让他帮你打理，当然他也会赚点辛苦钱而以——” “可那样就依然是在给东王做嫁衣了——” 郑建国是想一翅膀把这老小子给扇飞了，而不是去花钱给对方捧哏，只不过下一刻他就回过神来：“让这老小子膨胀下也是可以的？嗯，如果自己和这货的关系好到亲密无间，不知道这货能不能再被选上——据说这货避税的手段是天下第一？” 郑建国对于东王的怨念并不大，对于整个美利坚的总统们也没啥怨念，如果上辈子有过的话，那也是在这辈子有了钱后消失，那些张口闭口指责旁人利益大于天的，你是不靠工资吃饭的吧？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这是两千年前就已经写入史记的话，上辈子郑建国勉强混了个温饱，要说有什么利益上的想法，那就是吃饱穿暖的范畴，额外再有的怨念，也是当年给儿子买婚房时受到了点暴击。 而自打来到美利坚，郑建国对于人间的利益和国家间的利益就有了清晰的认知，当然这是有赖于他上辈子足不出户的资讯大爆发为主，于是大家便都站在各自的角度上去思考自己所代表的利益，正如先前奥古斯都说的那句话般：“代表你这个群体——” 郑建国是共和国人，这是他对自己的认知，只是在奥古斯都的面前，他就是华人群体的代表，参考着来之前路上对于排华法案背后原因的阐述，他知道奥古斯都是在蛊惑自己留下来，为了以他背后为代表的无数华人，这不是单纯在美的华人了，而是全世界的华人。 如果是个真正的19岁少年，郑建国这时应该已经飘了才对，毕竟19岁就能成为全球华人的代表，这个荣耀可是足以令任何人忘乎所以。 然而，郑建国正是因为对排华法案有着深刻的分析，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当时清朝的软弱导致，没有一个足够强大的国家做后盾，华人就是无根的浮萍。 没有初升的唐帝国光辉照耀，王玄策是做不到一人灭一国的，当然郑建国是不会和奥古斯都说这个事儿，这些人在他看来就是朋友，拉好关系好去赚钱的朋友：“债权的话就算了，买过来我还怕他跑了——” 想起东王对于法律的了解，郑建国很快就打消了和这货建立友情合伙的想法，只是随着他的这个决定作出，奥古斯都捏着雪茄歪了歪头温和笑过：“你不要，那就不要好了。” 就在安东尼也跟着笑起的时候，没想到旁边的黛莉娅俯身到了安东尼耳畔说了什么，便见安东尼诧异得看了眼她，转过头看向了郑建国道：“黛莉娅说你要是想置办物业的话，可以考虑下她父亲公司的一处物业，大概6500万美元。” “6500万？地皮和地表建筑都有了？” 郑建国顿时来了精神，他原本就是想在纽约买买买的，特别是曼哈顿上东区里面，早在他知道了港岛房价这两年窜了几倍多后，便想起了布鲁斯买的那套房子又升值了。 于是在那之后，郑建国便让人打听了下曼哈顿上东区过去百年间的房价，并且是当即面对着那5%的年复合增长率动了心：“应该是个大家伙吧？” 淡蓝色的眸子在郑建国面上扫过，黛莉娅妩媚一笑道：“是个不包括地皮价格的大家伙，纽约州大厦——” 正文 第三百五十五章 能者多劳 郑建国瞬间就有了心动的感觉，只是他的眼神在满脸妩媚的黛莉娅脸上扫过时，却是闪烁了下：“那就是帝国大厦了——” 和上辈子郑建国这个年龄阶段的大多数人对于这栋大楼的认知那样，都以为帝国大厦便是国人对帝国主义的称谓。 然而来到美利坚后，郑建国才知道纽约州别名叫帝国州，因为美利坚的国父乔治华盛顿便称呼纽约为“帝国的宝座”，而当时做为全球最高建筑的纽约州大厦，便被人们亲切的称为帝国大厦。 再加上郑建国原本买买买的想法就是为了表态用的，也就是表明他和百年前华人不同的在这里赚了钱后会在这里置业安家，愿意给美利坚交税，并不会把钱都带走。 而之所以前面会选东王的凯悦酒店，还是因为郑建国知道这家酒店是才翻新过的，回本上肯定没什么问题，毕竟人们出于好奇也会去这个新鲜的东方转转，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贷款的8000万美元。 东王为了买下和翻新这家酒店，就用翻修后的酒店作为抵押，在自己只花了25万美元买下的1000万购买权前提下，便从银行手里借出了8000万美元，依靠空手套白狼的手法成为各种报道上的美谈。 8000万美元是个不大不小的投资，当然这是郑建国自己认为的，毕竟要和他即将扔回国内的20亿来说，如果在用4亿美元建造了泰坦尼克2号后，再加上用1亿美元内的价格买下酒店和2亿美元的电视台，那么对于奥古斯都这群人来说，应该就算的上是应付过去。 特别是之前奥古斯都要了20亿美元中的三分之一出去，即便是他没找到另外那三分之一的合伙人，郑建国感觉这5亿美元也能保证美利坚上层不找自己麻烦。 然而，郑建国却是没想到能听见帝国大厦要卖的消息，才满首都买了几十套四合院的他当然知道这座楼可是比凯越大酒店更有价值的多。 纽约州的地标性建筑，在建成后的41年时间里都是地球上最高的摩天大楼，直到8年前的1972年才被世贸大厦超过：“你这个消息准确吗？” “黛莉娅的父亲是保德信集团的董事，也就是帝国大厦的实际拥有者，现在外边宣传上买下帝国大厦的帝国大厦联合公司，只是拿到了帝国大厦租借合约的房客，就被吹成买下了帝国大厦的人——” 敏锐的捕捉到了郑建国闪烁眼神的黛莉娅露出了更加妩媚的笑后，说实话她有些看不起郑建国这种暴发户的嘴脸，只是旁边的奥古斯都还在，便笑了笑后拿起酒杯来，动作幅度之大带的露出了多半的浮夸颤了颤，便喝了口酒接上安东尼的话继续道：“但是我父亲发现董事会当年批准这项租约是个错误，因为保德信既没有运营管理权，也没有分享利润的权利，只能按照约定的每年收200万的房租——” “价值上亿美元的房产，每年只能收200万租金? 看样子这是税后租金? 否则以纽约州高达1.28%的房地产税，这就是128万美元了? 每年要在200万租金里再拿出一半还多的去交税? 保德信应该不会是这么傻才对？” 脑海中转悠过这个念头，郑建国的目光在那露出了半个多的白色浮夸上扫过? 经过这两年的训练，他已经能做到用眼睛非礼人家而色不改的程度? 那就是在看完后别露出心虚的模样? 而且还能应和对方的说法：“这倒是个赔本的生意，每年赚的也就比交税多点。” “是了，保德信便感觉不如卖掉，那样便能收回原本的投资? 还能让这个租赁协议变成废纸——” 放下酒杯后冲着旁边的女侍应招了招手? 黛莉娅接着回过头后从背后拿出了个小巧的包，开口道：“所以，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会安排你和我父亲谈谈的——” 眼瞅着黛莉娅从包里摸了张名片出来? 站起身后将名片放在桌子上后，用涂有红色指甲油的白色手指推到了自己的面前? 郑建国便屁股也没抬的探手拿到面前看看，也就收进了西装的口袋里面：“谢谢? 不过我要回去考虑下。” “不用客气~” 黛莉娅冲着郑建国摆了摆手指，接着看向了旁边的安东尼? 弯腰俯身在他脸上吧唧过? 起身后露出了淑女模样? 优雅的施了个舞台上的退场礼后道：“先生们，黛莉娅先告辞了，祝你们日安~” “哦，那我送你出去~” 安东尼接着站起身后开口说了，便转头冲着奥古斯都和郑建国挤了下眼，甩出个莫名的眼神后跟着黛莉娅的屁股后面走了。 奥古斯都则收回目光后，看向了郑建国：“郑，你要离黛莉娅远一点，她只喜欢比她大的男人——成熟，稳重，富有魅力。” “是富有，和魅力吧？” 下意识的开口接上，郑建国当然能听出这位是在警告自己，看样子黛莉娅的个人生活是很精彩的，虽然知道奥古斯都可能是下意识的在提醒自己，不过他是对这个女人绝对敬而远之的：“奥古斯都，记得有空把你和身边人的血液，送到我那个未知病毒里做个检测，这是我出于朋友间给出的建议。” “你发现了什么吗？” 奥古斯都顿时愣住了，飞快从嘴里抽出雪茄后坐直了身子，一双眼睛望着郑建国满脸打量之色：“你发现我身上有什么了吗？” “你身上没有，不过我是发现黛莉娅脖子上有块紫瘢，她虽然用丝巾掩饰的很好，但是那种瘢痕我在其他人身上见到过，而那对兄妹的身体里面有种未知病毒——血液里面。” 捏着手中的酒杯，郑建国转悠着拿在手里看着说了，奥古斯都却是陷入了呆滞中：“血液里的未知病毒？症状是什么？紫瘢吗？” “你见谁有过？” 眼瞅着奥古斯都失态的模样，郑建国面上的显摆飞快敛去换做了关注之色，果然随着他的声音开口问过，奥古斯都迅速皱起了眉头：“我儿子安德烈身上曾经有过，只是出了几天，或者是一段时间就好了，这种病的症状是什么？” “这个，我还没有发现其他的症状，那我建议你最好带他去波士顿一趟——” 郑建国面色微变的瞅了瞅奥古斯都，他心中已经给这货打了个大大的HIV标签，当然考虑到对方的身份还是说的比较委婉：“因为其他地方还没有做这个检测的——” “那，好吧，我会安排他去——你的会议明天早上开始吗？” 奥古斯都显然不知道自己脑门上已经被打了个标签，他现在的注意力都在郑建国的那个实验室里：“那个实验室里的其他人也能操作检测吗？” “可以，那里有我带的MD和PhD学员在主持。” 郑建国是没想到奥古斯都要让自己去给他儿子做这个试验，于是飞快说完后又继续道：“最好你认为关系不错的人，都去做一下看看。” “好的，那我就不陪你了，离开的时候你想去哪里，让大约翰安排下就可以。” 奥古斯都显然是关心则乱的站起了身说过，郑建国也就跟着站了起来和他握了手，然后目送这位远去后也就看了下手腕上的表，没想到就见旁边站了个女侍应。 女孩的脸上面颊消瘦妆容精致，好似用腻子粉打过底儿后又抹了不知多少面粉，嘴角的红唇和面颊的白呈现出强烈的对比，身上穿着个露出双肩的公主裙，修长的脖颈和凹下去的肋窝带着别样的性感。 只是下一刻，郑建国眼前闪过了艾斯特的面颊，也就冲着明显想说些什么的女侍应笑笑，转身便向来处的门走去，很快在侍应打开的门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他也就开始换起了身上的衣服。 “郑，你这就要离开了吗？” 随着郑建国换回先前的衣服出了门，他便见到大约翰正面带微笑的走来，也就把包换到了左手处探出了右手道：“这边既然没什么事儿了，那我还得回去准备下会议材料，对了，大约翰，奥古斯都说你有个管家亲戚——” “呵呵，我的血亲大多都是管家，当然他们是男性，你有什么合适的职位需要人手帮忙吗？” 大约翰面上的微笑一如先前见过那样温和，探手和郑建国握了握后便伴着他慢慢走向电梯：“我不能因为他是我的亲戚，就枉顾你的要求和感受推荐，所以我需要先知道你的需求——” “是，我准备在曼哈顿买个物业，目前最大的问题缺少人手打理，要有一定的管理和领导能力，当然他也许会成为我的管家，就像您说的那些管家那样——”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大约翰还有些“刻板”，也就基于那套才有影子的物业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当然考虑到他现在的身家问题，最后开口道：“如果能拥有一定的管理学位就再好不过了，因为我还有家公司以及筹备中的电视台，所以也有很大可能会辅佐我去管理这些产业——” “那我的表弟就不适合了，不过我向你推荐我的叔叔，老约翰，他曾经是康沃尔伯爵家的管家，帮助老伯爵掌管了两个城堡和一大批位于伦敦摄政街的物业，只是在老伯爵去世后他惹怒了小伯爵，就主动辞去了管家的职位。” 大约翰的单眼皮很是眨了眨两下，接着停住脚步面带微笑的给出了自己的推荐，跟着他停住脚步的郑建国当即就笑了：“不知老人家是否愿意飘扬过海的来美利坚？” “如您所愿！” 带有手套的修长双手展开，大约翰还微微的躬了躬身子，郑建国也就笑了：“冒昧的问一句，你那个表弟便是老约翰的儿子吗？” “是的，正是杰克的父亲，那我就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了？” 大约翰依旧保持着先前的笑说过，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道：“那就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吧，我现在已经是快要分身乏术了。” “按照我才学会的某句中国的古话，叫做能者多劳，那我就不送你了。” 大约翰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用着并不标准，甚至是有些怪异的发音吐出了“能者多劳”四个字，郑建国也就笑开了口：“大约翰，没想到你还会这么说恭维的话。” “那是因为咱们是家人，我就不耽误你了，这两天如果想来的话，你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会让人去接你过来。” 大约翰说着仿佛变魔术似的从指间翻出张名片，郑建国扫了扫他戴着白手套的手后接了过来，也就探手放入了内兜里面，点点头便在大约翰的陪同下进了电梯，直到出了大楼的玻璃门上了辆早已候着的车子，才再次开口道：“再见。” “再见！” 摆了摆手，郑建国靠在了座椅的背上，接着响起先前收到的两个名片，也就摸出了钱包将名片都塞了进去，当然在他看来有钱人能够染上HIV，也是很正常的事儿。 因为基于文化传统背景的原因，美利坚的男女在结婚前很少有守身如玉的习惯，也就更别提什么纯女情节，别说在酒吧舞厅里被酒精搅动的荷尔蒙了，单是在飞机上咖啡厅的地方看对了眼，那也是不介意来个见面炮为礼的。 再加上作为有钱人，还是有钱的富二代或者是富三代这种，从小衣食无忧的活着便是为了放纵，那么在男女关系上随便下，也就是很正常的事儿了。 更何况随着男女或者是女男之间的关系发展久了，物质上的充足导致了精神上缺失的来个男上加男或者是女中有女，这些都是极其正常的事儿。 当然，这也是郑建国对那个女侍应避而不及的原因，只是让他惊讶的是奥古斯都的娃也患有过紫瘢现象，就是不知道是不是HIV的早期症状，考虑到别的病也有类似情况发生，比如打架斗殴后的皮肤大面积挫伤？ 这就要等化验结果出来再说了。 郑建国瞅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和林立的高楼大厦，注意力也就转回到了那不知确切消息的帝国大厦上面，美利坚普通的房子相对来说比较便宜，因为那些都是木料所制，这点看看他在圣保罗街的53号和51号两套就能看出来，单套建设成本就比原来的房子都贵了。 而帝国大厦，则是1931年时建造的，等到过了年的1981年时，正好是50年的半个世纪，然而美利坚的物业所有权没有期限，只要每年能交得起市府制定的税率，那便能继续持有。 当然如果交不起税，就会被市府拿去拍卖掉以补交税款，而以去年纽约市给出的房产税率1.28%来看，这便是郑建国先前疑惑的地方：“价值近亿的商业地段，竟然每年只收200万租金？” 有赖于之前置办过产业也炒过期货和股票，郑建国对于上亿的产业只收这么点钱，也是没费什么劲儿就自己找出了原因，美利坚的税种和税率比较多，单是地产税就综合了土地价值和房产价值以及永久性房产装修计算得出，去年这个帝国州的综合税率便是1.28%。 1亿的帝国大厦每年要交128万税，没有运营管理权也没办法分到利润，于是就想着卖掉来改变这种现状，而由于卖掉属于不受协议和法律控制的产权变更，这就能让保德信在收回大笔资金时，并改变目前这种尴尬的境地。 128万的税收是有些高，这个数字换到郑建国记忆中的国内，可以看做是产权到期后的续期费用，而这个数字是深城出台的35%市值，温城市值的三分之一。 1亿的帝国大厦的三分之一便是3333万，拿这个数字去除以商用的40年期限，便能得出个每年83万的结果，看似每年能便宜50万左右，可参考下除外的说法，也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范畴。 当然，美利坚这边也不是没有除外的说法，单是郑建国知道的便有政府可以在兴建公共设施时起诉房主，如果被判决起诉正当的话，就会以法院的判决结果为标准。 可是，不论是作为原告的联邦政府还是州政府，考虑到在美利坚打官司的时长跨度是以年为单位，那么很可能这种诉讼还没出判决结果，原告就已经换人了。 毕竟什么项目设施拖上几年的时间，那也是秋后蚂蚱的下场，这也是郑建国没有听到有关报道的原因，当然也只有有钱人在面对类似官司时请的起律师。 而大多情况下的普通人，都会在面对开出的比市值还高少许的补偿时接受，也属于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概念。 这会儿的郑建国，却是个标准的有钱人了。 当车子停在凯悦酒店雨棚下的时候，穿着夸张服装的门迎已经探手拉开了车门，并且还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放在了门框顶部，冲着下车的郑建国开口道：“先生，欢迎光临凯悦酒店——” “谢谢~” 知道这是在要小费，郑建国从口袋里摸出了张两美元纸币递了过去，这还是他出来前专门换的，只不过随着他的脚步踩上厚厚的地毯，便见到被门童拉开的玻璃门内，唐纳德·东王正装作不在意的走来，他也就愣住：“这货，是要和自己打招呼吗？” 虽然唐纳德·东王顶着他那头金色的长发和身边人说着什么，可郑建国的第六感却在不断的提醒着自己，这货的注意力和目标，都在自己的身上！ “我可是才想着放过你了——” 神情迟疑间，郑建国的脚步却没停下，甚至是动作也没走样的施施然进了门，这时同样到了门口的唐纳德·东王仿佛才看到了他，神情一愣面带疑惑的伸出手指道：“你，好像在哪里见过。” “嗯——这货的身高是真的高。” 目光在对方尚算帅气的脸上扫过，郑建国也就微微抬起了头瞅着对方的鼻尖，目测下便知道对方最少要比自己高15厘米，考虑到自己正穿着拥有2厘米底儿的皮鞋，这货怎么说也得有1米9了：“咱们见过吗？我是来自共和国的郑建国——” 施施然的自我介绍完身份，郑建国便听到旁边传来了个声音：“嗨，您好，先生，这是我们的老板，号称无所不懂的唐纳德·东王——” “这狗腿子当的很称职啊——” 目光在旁边插话的西装男身上扫过，郑建国眼中才闪过不满之色时，东王已经隐现高傲的开口道：“吉普森，你去做你的工作，我来招待郑——先生。” “叫我医生吧，虽然我还是个住院医，但是住院医也是医生~” 郑建国目送吉普森面色尴尬的转身离去后开口说着，东王已经飞快改口道：“郑医生，你好，我是凯悦的老板唐纳德·东王，欢迎你选择我的酒店作为下榻的地方，我来带你办理入住手续吧——” “那就谢谢东王先生了——” 郑建国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也没探手去和对方握手的意思走向服务台，便见到卡芙娜带着穿了身梅奥医学院校服的菲欧娜迎来：“郑，你和唐纳德先生认识吗？” “嗯，我们先前才做过自我介绍，也算是认识了吧？” 眼瞅着卡芙兰有介绍自己和东王认识的迹象，郑建国也就没有否认的算是给两人关系定了性，只是他的注意力却都在把梅奥医学院校徽撑到变形的菲欧娜身上：“你好，菲欧娜，沃尔顿理事还没来吗？” “如果你是问到没到纽约，那沃尔顿教授是已经到了，只是他现在去了会场没在酒店里面——” 菲欧娜说着将两条小臂交织在一起撑了撑放下，郑建国却是笑着点了点头看向了旁边的东王，想了想还是探出了手开口道：“唐纳德老板，感谢你先前为我的服务，只是我的同伴来了，就不继续麻烦你了。” “不客气，郑，我很高兴认识你，希望你在这里有宾至如归的感觉，如果有服务上的不满或者建议，也可以直接向我反馈——” 不知从哪里摸出了张名片，唐纳德·东王面带微笑的说着递给了郑建国，郑建国也就接下后从口袋里摸出了张名片，递给了回去：“谢谢，我会的，如果有遇到需要改进的地方，我会联系你的，唐纳德先生。” “那就不打扰你去办理入住手续了，再会，郑！” 右手抬起潇洒的做了个ok的手势，东王在接过名片后转身走了，郑建国这才回过头看了看卡芙兰和菲欧娜，便在后者脸上停了停，直到这会儿他才发现菲欧娜竟是和东王家大的那个大公主有着几分相似，也就转头看向了卡芙兰开口道：“东王很出名吗？” “是有点名气，不过这个出名要看和谁比，如果和我与菲欧娜相比，那他肯定算是纽约的名人，只是和郑医生你相比的话，那他就算不得什么了——” 蓝色眸子在郑建国和菲欧娜面上扫过，卡芙兰心中是感觉两人间有点什么的时候，面上却是笑容不变的开口说过，便见郑建国笑着点了点头道：“卡芙兰医生，你这话如果让唐纳德先生听到了，会伤心的。”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为了得到市府的税收优惠政策，就让酒店经理对外发布要关门的虚假消息，然后利用还没到手的资产抵押给银行贷出钱来，你就不要和他走近了，小心把你骗了。” 菲欧娜显然对于东王比较了解，当然她说的这些信息都可以在报道上看到，只是郑建国还不知道她还会这么关心自己，也就点了点头道：“嗯，我会和他保持距离的，谢谢你，菲欧娜。” “呵呵，那晚上请我出去玩吧？” 菲欧娜面现灿烂的说着看了眼旁边的卡芙兰，便发现她正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也就继续开口道：“要不你和卡芙兰医生先谈正事儿，晚点我去找你。” “嗯——你那个男朋友没来吗？” 郑建国面上的笑容有些狐疑的答应下来，便见菲欧娜甩着脑后的两根马尾辫道：“他原本是要过来的，可是现在脱不开身，所以就我自己过来了，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花钱的，只是想借用下你的身份，回见啊。” “我的身份？” 脑海中闪过哈佛俱乐部，郑建国目送她离开后看向了旁边的卡芙兰：“卡芙兰医生，都准备好了吧？” “一切都准备好了，郑医生，保护伞集团捐赠的1000万美元也到账了，郑，请让我说句你是真的有钱，沃尔顿执行理事说要委托我给保护伞公司专门制作一个证书，就像哈佛医学院的毕业证书那样手工制作——” 面带微笑的摊开双手冲着前面做了个手势，卡芙兰引导着郑建国到了服务台前开始办理住宿手续，郑建国也就递出了自己的驾驶证后笑笑，这些东西可都是早就敲定了的：“最近有什么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梅奥诊所拍到了幽门螺旋杆菌的照片，不用说你肯定是已经知道了——” 卡芙兰歪了歪头开口说过时，郑建国看着前台服务员登记过信息拿回驾驶证和钥匙，便听到旁边传来了个熟悉的声音：“建国，你来了，好久不见。” “嗯——云辉。” 转头瞅瞅开口的人，郑建国也就面带微笑的点了个头，接着转头向着卡芙兰开口介绍道：“这位是我原来在齐省医学院的研究生同学，沈云辉——” “好，那我就不打扰你叙旧了，不过晚上18点30分有个简单的餐会需要你参加，我说你就别跟着菲欧娜乱跑了——” 低头看了下手腕上精致的女表，卡芙兰笑着开口提醒过郑建国，也就冲着沈云辉点了下头转身离去。 郑建国则知道这位卡芙兰医生怕是在敲打自己，挑了挑眉头转头看向沈云辉，只见他身后多出了一老一中两个穿着干部服的人，几步到了面前后其中的中年人开口道：“郑建国，叶教授呢？” “哦——” 将包换到左手拎着，郑建国看了眼手腕上的金表，接着面带微笑的瞅着中年人开口道：“你这位同志说话注意点，我兜里有录音机呢。” “呃，录音机？” 中年人下意识皱起了眉头，只见酒瓶底儿厚的眼镜后面，黑色的眸子闪过了恼怒之色开口道：“叶教授也是个老教授了，如此没组织没纪律——” “得，云辉，这是谁？” 原本开玩笑的郑建国，是没想到这货不知道自己的光荣历史，以至于被人家误打误撞的给戳破了他的虚张声势，不过他也没有着恼：“哪位领导？” “这是外事司的孔处长，是这次学术团的翻译官——” 沈云辉面色有些难堪的说过，面对郑建国的问话他当然不敢不回答，只是想起两人见面时自己就得罪了孔处长，心里的郁闷劲儿就别提了：“叶教授出来的时候也没和齐省卫生厅打过招呼——” “怎么没打过招呼的，不是和省革委会的邱主任说了？” 郑建国倒是没理会沈云辉的面色，当然他也知道人家说的是正理儿，按规矩出来的人员是得服从外事管理，特别是自打那位原本要回国的留学生，最终在经过了半年的扯皮后留在了美利坚。 名义上是去进行所谓的最后一个学期的学习，可大家又不是傻子，郑建国都知道即便是学期结束回了国，那也会再次出来得，于是也就赶紧把这个事儿给揽了过来：“正好这边有个实验室需要叶教授，我就让他们先出来了。” “什么实验室？研究什么的？” 郑建国话音未落，和孔处长一起出现的老者便拉着脸沉着声开了口，郑建国也就满脸问号的看向了旁边的沈云辉。 不想沈云辉正暗自满心忐忑的感觉双方别闹掰了时，发现他望来后也不知道是做什么，于是乎就在郑建国要开口的时候，孔处长抢先开口道：“这是首都医科大学的金教授，消化系统的权威专家。”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六章 如果我说 正如郑建国所说，他的身份虽然是共和国人，可这会儿还处在学习阶段里面，身上的标签还属于麻省总医院的住院医，而之所以能有在消化中心那半个超然的地位，还是来自于麻省总医院对于美利坚肠胃病学会的认可。 而郑建国在美利坚肠胃病学会还是特别理事的称号，然后是带着这个称号进入到麻省总医院接受住院医培训，这种情况下代表医院出席参加会议，就是无可厚非。 相反，如果郑建国这时以共和国肠胃病学会成员的身份参会，那他的特别理事头衔还好说点，毕竟是种认可后的资格。 可考虑到郑建国还在接受的住院医培训，近期在幽门螺旋杆菌方向的研究还都是在麻省总医院做的。 那郑建国在这个会议上的发言就只能是务虚会，总不能拿着在麻省总医院的研究，去以共和国肠胃病学会的名义和人交流吧？ 即便是郑建国愿意，那艾米主任怕是要原地爆炸的—— 更何况屁股后面还有个跟班。 郑建国用普通话和金教授解释的时候，旁边的艾斯特就拿着双大大的眼睛瞅着他，黑细的眉毛下面是又长又黑的睫毛，随着不大的面颊上现出好奇眨啊眨的，像是两把小扫帚般打量过面前的四人，目光落在了郑建国手里的包和钥匙上，眼前一亮时旁边传来了个声音：“你好小姐——” “你好——” 精致的面颊上现出警惕的看着面前出现的男人，艾斯特便见陌生男子满脸是笑的开了口道：“我是道格拉斯，我是名星探，我发现你身上有种年轻人身上少见的知性美，当然你的外表也是非常的出众——” “抱歉，道格拉斯先生，我不想当演员或者是明显，我现在是名正在接受MD和PhD联合培训项目的资深住院医，我不用去依靠外表的天赋去吃饭，谢谢你的好意。” 瞅着对方指尖递来的名片，艾斯特当即是摇了摇头后满脸嫌弃的拒绝掉，她好不容易才熬过了地狱般的四年医学院生活，现在让她放弃即将到来的阳光大道去改行，这心里是怎么想怎么感觉对方没安好心：“抱歉，你可以离开了。” “哦，原来是名医生? 抱歉? 那就不打扰你了。” 星探道格拉斯再次打量过艾斯特的面颊和身材，便见到大厅经理吉普森出现在了旁边? 也就挥挥手的转身离开? 留下望着他背影消失的吉普森冲着艾斯特开了口道：“小姐，道格拉斯有没有骚扰到你？” “没有? 他很有名吗？” 艾斯特回想了下对方既然没纠缠自己，也就摇了摇头的回过话? 她当然知道这位是酒店的经理? 便以为这位星探很有名，没想到吉普森侧脸看了看旁边望来的郑建国，便冲着她开口道：“道格拉斯是有些名气，不过他是名成人星探——” “！！！” 艾斯特白皙的额头上瞬间浮现出了几道黑线时? 郑建国也已经是应付过金教授几人? 听到这里后望着看来的吉普森，当即开口道：“我们会注意的，谢谢你，吉普森经理。” “不客气~” 吉普森再次回头看了看依旧满脸发黑的艾斯特，他当然能看出这两人的关系应该是亲密的那种? 只是对方能够听出他话里的提示还是有些惊讶：“您有什么需要，请直接让人叫我。” “好的！” 郑建国再次点头应过目送吉普森离开? 他脑海中已经被这个经理的名字带出了个杀妻案的记忆，只是考虑到艾斯特才被成人星探骚扰过? 也就开口道：“艾斯特，艾米主任他们住在几号房间？” “9015房间? 你应该也是9层的吧？” 瞬间收拾好情? 艾斯特瞥了眼郑建国身后的几人? 发现他没有打招呼的想法后接着问道：“要不要我带你过去？” “9023，这次主办方很大方，给过来参会的都订了单间，虽然不是高档房间，可毕竟不用和人同住——” 艾斯特说着的时候心情开始好转，不大却精致的面颊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只是当这个笑落在郑建国眼里，他是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什么人关注两人，才带着艾斯特到了旁边的电梯前，低声道：“你先前的状态不对，私下里表现的太亲密了，别人会乱想的。” “乱想就对了，我就是让别人乱想的，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半夜去敲你的门——” 艾斯特声音嘀咕着看到电梯打开里面出人，也就把声音放低后跟着郑建国进了电梯，探手帮他按过9楼的按钮，抱起了双臂满脸懊恼：“咱们来的有点晚。” “来的有点晚？” 瞅着明显心情不错的艾斯特，郑建国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模样的她，艾斯特却是在他的话音落下后点点头道：“我没说会议，我是说54俱乐部被封了，还想着有机会去碰碰运气的，看看能不能进去。” “54号俱乐部？我好像在哪听过？怎么被封的？” 郑建国是没想到艾斯特竟然还会关心玩的地方，只不过当他面带疑惑的问出了这个问题后，便见艾斯特好似吃了一惊道：“你不知道54号俱乐部？就是——” “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迪斯科舞厅，说是名流云集的地方，有钱有身份都不一定能进去，进去的条件是要“新奇有趣”，我认为这个词并不足以表明出老板要的东西，我认为要“潮”才行，穿的“潮”，打扮的“潮”，那你就是当天舞厅里最靓的——星。” 生活在信息传播比较快的美利坚，郑建国也不是没有看过相关的报道，很快想起这家叫“54号俱乐部”的夜店，他便下意识的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迪斯科是未来将要随着改开风靡大江南北的舞蹈，而这种没有任何规则而又以震耳欲聋的节奏音乐为代表的背后，实际上是关于人对节奏最原始的表达方式，最终进化成几年后流行世界的霹雳舞。 而这家开办于1977年的名叫54号俱乐部的夜店，在郑建国看来很可能是迪斯科舞蹈以及迪厅和夜店的潮流先驱，只是让他惊讶的是竟然被查封了：“逃税了吗？” “咦，你是猜的吗？” 这下轮到艾斯特惊讶了，圆睁着原本就大的眼睛眨啊眨的问过，正好电梯门这个时候打开，接着她就想起了关于郑建国的某些传言：“听说你对于做生意也比较拿手？” “要不然怎么搞自己的研究了？” 瞅着门外没什么人，郑建国却是被她眼前的娇俏模样感染，下意识的开口说了当即抬脚走去：“你听谁说的？” “杰克·伊迪森，咱们的计算机管理员，他说你的那个《魔力方块》卖的很不错，他认识的几个人都在玩，还有那个《贪吃蛇》——” 艾斯特对于郑建国保持沉默的态度是早已习惯，虽说她比郑建国要大上接近两岁多，可平时相处总是会不知不觉的把对方当成比自己大的年龄。 这时两人一前一后的到了9023的房间面前，随着郑建国拿着钥匙打开了9023房间的门，艾斯特便在进屋后探出头左右的看了看走廊，将门后的请勿打扰牌子挂在门把手上，便将门咔嚓给关上还下了插销。 只是房门关上后过去个多小时，随着走道尽头电梯叮的一声开了门，满脸好奇的菲欧娜左右打量着房号慢悠悠的看过，也就最终停在了9023室的门前，瞅着把手上的“请勿打扰”杏眼圆睁：“这个时间，难道在里面补觉？” “咔嚓？” 脑海中才闪过了个念头，菲欧娜便听到里面打开插销的声音，于是左右看过发现走廊里没人后，当即闪身进了半开的门内，不想下一刻杏眼猛然瞪大：“你——” “你——” 面色红润的艾斯特瞬间面色变白，她这会儿并不是知道面前这位和郑建国的关系，而是做贼心虚的以为自己和郑建国的事儿被人给撞破了，以至于饶是有着极高的心理素质，张开的嘴巴也打起了磕绊：“你，你，你是谁？” “我还想问你是——你好像不是瑟琳娜？” 眼瞅着对方脸上的粉色面颊，菲欧娜当即认出来这不是杨娜，也就瞬间明白先前她怕是和郑建国正在打友谊赛，心中顿时五味杂陈的看向了出现在洗手间的郑建国，目光在他光溜溜的身上梭巡过时，没想到就听见他开了口道：“艾斯特，关上门。” “哦——” 飞快打量过面前的菲欧娜，艾斯特当然知道她嘴里的瑟琳娜就是在麻省总医院急诊室待过的杨娜，下意识的将门关上后才醒悟到这位，怕是也和郑建国保持着什么关系的，否则肯定不会像先前那样闪身进来后还是这么个态度，当即开口道：“你是谁？” “我是菲欧娜，郑的朋友，我想吓他一跳的，没想到你把我吓了一跳。” 菲欧娜上下打量过艾斯特，目光在瞅过她的脖颈上草莓时歪了歪头，只是就在她以某种优越感在面对着艾斯特的时候，洗手间里的郑建国声音传来：“菲欧娜，你找我有事儿吗？” “我——找你当然有事儿。” 正满心保持着某种优越感的菲欧娜神情一愣，接着面对神情有了截然变化的艾斯特后开口说过，就见郑建国在腰间裹了个浴巾出现在旁边，一手拿着毛巾擦着头上的湿发时开口道：“以后别这样了，你走吧。” “为什么？就因为我找过男朋友？” 菲欧娜神情愕然后愣愣的看着郑建国脱口问过，接着想起什么似的又继续开口道：“你也没说我不能找男朋友啊？你不也找了她吗？艾斯特？？？” “哦，你和杰佛逊分手了？” 眼瞅着菲欧娜神情随着他的声音起了变化，郑建国不禁是皱了皱眉道：“你都说咱们俩是不可能的了——” “建国，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谈。” 红润的面颊上隐现恍然，艾斯特便开口冲着两人说过，只是在她的手搭上门把手的时候，接着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道：“别忘了那个病毒。” “那个病毒？” 菲欧娜注意力转移的功夫，艾斯特已经飞快拉开了门闪身而出，只是瞅着走来里过来的几个华人时，她还没忘了把门给探手带上，不想由于动作太大把“请勿打扰”的牌子震掉，便俯身将牌子拿起后挂回了门把手上，转身施施然而去。 “9023，这好像就是建国的房间——” 目送着艾斯特施施然远去的背影消失，陶野回过头来看了眼叶敏德说过，只是就在老人带着几人望着9023这组数字迟疑的时候，原本紧闭的房门再次打开，只见里面的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正背影对着几人，声嘶力竭的冲着房间里裹了条浴巾的郑建国吼着：“郑，你真是太无耻了，和你上床还要检验有没有病毒？！” “咳——” 默默的打量过房间内的情况，叶敏德长长的吸了口气转身背着手走了，陶野和易金枝以及魏永强三人好似回过神般转头，飞快扫了眼屋里的情况后追着叶敏德的背影而去。 菲欧娜满脸狐疑的打量过几人的背影，便听屋里的郑建国开口道：“菲欧娜，我的重点是不在于那个病毒上面，而是你是已经有男朋友，有过男朋友的人了，和你父亲说的那样，我这个人比较传统，咱们以后还是做朋友吧。” 啪的把门关上，菲欧娜摇了摇头转头看向了郑建国，冷声道：“郑建国，你也是有着女朋友的人，我现在是和杰佛逊都分手了，难道你和瑟琳娜也分手了？你不怕我去告诉她你和这个女人的事儿？” “你想怎么办？” 郑建国面色顿时愣了愣，他能听出菲欧娜在表达什么意思，也许是和杰佛逊分手后没了男朋友的束缚，便想着在和自己见面的时候来场友谊赛。 毕竟先前在大厅里，两人见面的时候都约好要晚上出去了，却显然没有预料到他是有底线的。 如果菲欧娜有男朋友，郑建国是绝对不会再和她有什么联系，也就更不要说是见面后来场友谊赛，虽说这种友谊赛拥有着彰显自己“魅力”和“突破禁忌”的诱惑，更是符合美利坚未婚男女对于“爱情”的认知和理解。 可是，在郑建国的上辈子和这辈子接受的文化熏陶里面，***女者的下场，那是触及了作为人最基本道德的底线。 当然，郑建国在美利坚待了这两年时间，也是在潜移默化中已经有了些许的改变，比如面对着上次会议时送上门的菲欧娜，这次会议之前以交易方式取得沟通认可的艾斯特，都是他在不知不觉中变化的体现。 却不想，菲欧娜这是要和他旧情复燃的节奏，也就眨了眨眼后开口道：“以瑟琳娜的智商来说，如果你去告诉她的话，她会先是很高兴的认为我和你们打过友谊赛而高兴。 因为你们都是学霸，你在梅奥诊所接受MD和PhD的培训，艾斯特是在麻省总医院接受的MD和PhD的联合培训。 但是我最终还是选择了她，这就像大学中男生换的女朋友越多就说明他越有魅力，而多数的男同学都会喜欢啦啦队长那样。 这符合美利坚大多数人对于未婚男女关系的认知和理解，不受欢迎的人除了获得家人的同情只会被旁人嘲笑，更不要说你应该知道今年会有人提名我参选“拉斯克奖”。 而这个奖项获得者的四分之一会在下一年度，或者下下一年度获得诺奖，我说菲欧娜，你不会是现在才想到这点吧？” “是的，如果我说，我现在才想到这点，你相信吗？” 菲欧娜紧紧的咬了咬嘴唇后说过，接着走到他面前探手才想抽郑建国，没想到郑建国是直接探手抓住了她扬起的手腕，便见菲欧娜盯着他的眼睛开口道：“如果早知道你这么聪明，我是不会不让你负责任的——” “你也知道那时我想对你负责？可现在你想怎么办？” 郑建国眉头瞬间皱起，菲欧娜却在听到他这话后将手贴在了他身上，飞快扯开他身上的浴巾后面现温和的笑道：“我现在在想，当瑟琳娜知道你和我以及艾斯特同时保持着这种关系时，她会不会原谅你？” “你——” 强制镇定的郑建国终于是有些慌了，他先前之所以冷静的把杨娜描述成极度理性的女人，就是怕菲欧娜再缠过来：“她会——” “嘘~所以，那我们就不让她知道好了。” 右手没有停着，菲欧娜飞快探出了左手食指做了噤声的手势，接着妩媚的面上瞅过郑建国的神情，低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和他分手吗？” 当9023室的暧昧气氛弥散开的时候，远在十几公里之外肯尼迪机场的私人候机坪前，奥古斯都正从低调的丰田车里面钻出，望着站在旁边的中年男人开口道：“安德烈来了吗？” “来了，只是他的酒好像还没醒过来，boss，这次出行有点——” 中年男人转头看了看机舱口满脸不善的女主人说着时，奥古斯都已经摆了摆手，踏步踩上了登机车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让机长通知塔台，咱们赶快走了，我还想早点回来呢。” “好的——” 中年男人满眼疑惑的跟着奥古斯都上了飞机，便眼观鼻鼻观心的直奔驾驶舱而去，扔下奥古斯都到了安德烈面前，讶异的看着这位老板扯起儿子的短袖衫好似找起东西来，不想醉醺醺的安德烈探手一推，半个巴掌算是抽在了奥古斯都的脸上，当即脚下加快到了机场里，把门在身后关上开口道：“通知塔台咱们要走了，让他们尽快，boss很急的样子——” “好的——” 机长侧头瞅了瞅在身的中年男人，也就飞快在对讲机里报备了起飞的通知，中年男人便在听到可以起飞的消息后回了机舱里，只见奥古斯都正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摸出个雪茄放在鼻尖闻着，于是低声道：“boss？” “检查结果出来了再和你说，哦，你也顺便做一个。” 奥古斯都拿着雪茄摇了摇说过，接着想起什么似的看了看中年男人又说了句，后者便将满心的狐疑给按了下去，他知道boss如果不想说的话，那是绝对问不出来的。 好在，中年男人是知道这架飞机是去波士顿的，而且既然谈到了要做的检查，那肯定是去医院里或者实验室做检查，再参考下他可是才把郑建国接到俱乐部，便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应该是和郑建国有关系。 果然，就在四十分钟后飞机降落在波士顿洛根机场，一行神色匆匆的人上了早就等待好的三辆轿车里，他便从奥古斯都的命令里确认了自己的想法：“去麻省总医院消化中心——” “消化中心，郑建国的实验室可是在那。” 只是随着自己的想法确认，中年男人却没有高兴的半点想法，确切的说是他这会儿心里的忐忑更大了：“难道是有什么病毒流传开来了？” 中年男人当然不知道等到他确认这个答案的时候，已经是在那间连名字都没有的实验室坐了三个小时后，安德烈的酒都醒了：“出结果了吗？” “出结果了——” 凯瑟琳面带疑惑的瞅过安德烈，将手中的检测报告交给了奥古斯都，开口道：“你们六人的血液当中，只有3号血液的检测结果是阳性，也就是确认已经感染了这种病毒，但是按照boss的说法，这种病毒的感染窗口期还不知道是多久，所以如果你们其他人有感染的，那么这个结果也就有可能出现误判——” “3号血液？” 奥古斯都面色一变接过了六张检验报告，目光闪烁着强制按下心中的恐惧后开口道：“这个病毒感染后的症状是什么？难道只是身上起紫瘢？” “这个，由于目前发现病例过于稀少，截止到现在也只有3例，目前来说感染后便是紫瘢，也可能是其他深色瘢痕——” 凯瑟琳当然不知道奥古斯都是何方神圣，但是她能够从这几人的对话里听出是从纽约跑来的，而且还是接受了郑建国的建议跑来的。 于是发现几人面色沉重到好似大难临头般，凯瑟琳不禁面带微笑道：“好在目前来看，最长的那位是已经感染3年多都没发病，这也是一时半会不用担心的——” “这个病毒的传染途径是什么？” 奥古斯都眼瞅着凯瑟琳没有说到点子上的问了，便见凯瑟琳依旧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道：“目前来说已经排除了常规感染方式，比如空气，水，食物，正常接触，这些都没问题，但是血液感染的研究还在进行中，其中接吻和X接触也没有排除——” “爸，我们去大医院看这个病不行吗？” 安德烈满眼好奇的从凯瑟琳脸上收回了目光，不想奥古斯都直接摇了摇头道：“我让人问过了，目前还没有人发现这种血液里的未知病毒——” “你让人问过了？你去咨询其他病毒专家了？你怎么问的？你和boss说了吗？” 凯瑟琳冰冷的面颊瞬间又冷了几分的追问过，奥古斯都瞥了她一眼后开口道：“这个，倒是没和郑说过——” “那你暴露了我们的研究——” 凯瑟琳下意识的开口说过，奥古斯都已经皱着眉头看了眼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便是抬了抬下巴：“我们会和郑医生说的，当然如果你能联系上他，现在去和他说下也不晚。” “好！” 再次定定的看了几人一眼，凯瑟琳转身操着手迈开小碎步跑远了，留下的奥古斯都却是叹了口气道：“安德烈，你听清楚先前这个医生的说法了？” “听清楚了，父亲，你问什么？” 正满脸忐忑的安德烈开口有些蒙的问着，奥古斯都已经看向了旁边的中年男人和妻子以及两个女儿，语气不满的拿着雪茄道：“这个病毒是排除了常规感染途径，也就是说接吻和X接触以及血液接触感染，你在三个月前的那段时间，做了什么？！” “三个月前——” 好似回想起了当时的情况，安德烈白皙的面颊猛然抽搐两下，接着下意识的看向了旁边的女人，便听奥古斯都又开了口道：“丽安娜，你带着安妮她们出去吃点东西——” “好的——” 丽安娜看了眼安德烈后带着两个女儿离开，奥古斯都接着看了眼中年男人：“你去安排下飞机，等到丽安娜他们吃完饭咱们就回纽约——” “好的。” 中年男人满脸郑重的也跟着转身离开，奥古斯都瞅着办公室里只剩下了自己和安德烈，也就拿着雪茄冲他开口道：“现在把你在外边乱搞的名单列出来，还有给你注射过乱七八糟东西的人——” “爸，也许没事呢——” 安德烈眉头皱起后满脸不乐意，奥古斯都也没开口的就那么盯着他看着，很快安德烈便老老实实的开口往外边报起了人名，奥古斯都这才算是放过他的从口袋里摸出了个本本，一个个的把名字记了下来。 只是随着一个又一个熟悉或者陌生的名字记完，奥古斯都也就发现安德烈满脸欲言又止，不禁眉头皱起道：“安德烈，如果你这次骗了我，就别怪我把你送回老家读男校——” “爸，我没骗你。” 安德烈神情愣过后飞快开口说过，奥古斯都也就点点头收起了笔记本，站起身来后带着安德烈到下面快餐厅找到正在吃饭的丽安娜母女仨，便让安排完后过来的中年男人打包上了飞机，随着他在飞机上简单的吃过不知是晚餐还是宵夜的快餐，飞机已经是降落在了纽约机场里。 “你们先回家吧，我去见下郑。” 奥古斯都目送安德烈和妻女上了车开走，他也带着中年男人到了轿车旁，闷闷的坐进了后座上，直到这时中年男人才算是有机会开了口：“boss，安德烈——” “我有个名单，你明天去确认下。” 好似想起了什么，奥古斯都从口袋里掏出了个小本本，撕下来其中记录的名单后递给中年男人，便听他开口道：“boss，你这次——” “今天我带着郑去见安东尼的时候，他在安东尼的女朋友黛莉娅脖颈间发现了紫瘢，你没见他在安东尼两人离开后，和我说起这种紫瘢时的神情，那是种混合了震惊和怜悯的眼神——怜悯！以前他谈起幽门螺旋杆菌引发的癌症时，都没有流露过这种神情。” 奥古斯都皱着眉头说着今天自己见到的郑建国反应，只是这会儿的他还是没想到当郑建国听到了阳性的消息后，那张原本微红的面颊上，瞬间浮现出了难以置信的震惊：“真的确诊了？” “结果是阳性，应该就是确诊了？” 奥古斯都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个疙瘩，他从郑建国眼中再次感受到了怜悯的目光，当即开口道：“这个病，病毒，很可怕吗？” “那个，咱们上去谈吧，去我的房间里面。” 冲着旁边的菲欧娜以及艾斯特示意过，郑建国便带着两女和奥古斯都以及中年男人进了电梯里，不想就听菲欧娜开口道：“建国，你们说的那个病毒，是什么病毒？” “抛开咱们俩的关系去谈，这对于麻省总医院以外的人都是保密的，所以不能告诉你~” 浑然没有发现奥古斯都的面色拉了下来，郑建国倒是开口半真半假的警告过菲欧娜，好在两人间，确切的说是这小半天时间里，他和菲欧娜以及艾斯特的关系好似有了某种质的变化，菲欧娜对他这时的态度也有了迥然的不同：“你不说就不说——” 和两女在9023的房间门口分开，郑建国带着奥古斯都和中年男人进了自己的房间，也没给两人倒水的便在关上门后开口道：“首先，我想说的是关于这个的病毒传染方，考虑到现在只有血液传播没有排除，而血液传播目前除了医用输血外，也就是借助着共用一个针头的独品注射。 我认为如果真的是依靠血液传播的话，那么在这之外，还有人与人之间得X接触造成的粘膜破裂，男人和女人之间，男人和男人之间，女人和女人——抱歉，女人和女人应该不会互相传染。”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七章 这个病毒 对于怎么揭开HIV的真面目，特别是在没有找出它的“面纱”之前找出传播方式，郑建国用的便是基于事实的数据来说话，就如十几年前人们在没有发现DNA的时候，就通过比对抽烟和非抽烟人群的肺癌发病率这个数据，来确认了抽烟是有害于健康的。 而放在HIV上面，郑建国也是以基于类似的理论，去排除掉了大部分的传染途径，只保留了基于血液为传染源的体液交换，只是这些在面对奥古斯都时，他就把HIV的传染途径说了出来：“当然，考虑到如果母亲在怀孕前就感染了这种病毒，我认为会有很大概率会传染给孩子——” “发病的症状，你这边还没发现吗？” 奥古斯都捏着雪茄是好半晌才醒悟到郑建国说了什么，特别是当他说出男男的时候，便怎么感觉这货都是在怎么意有所指，好在与之相类似的还有注射独品的说法，只是这在他看来都是过程，并不是他今天跑了波士顿做检测的目的：“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的——” “奥古斯都，到目前为止，我只确认了在初期感染这种病毒后，也就是在身体体表出现紫瘢之前，会伴有长时间的持续性低烧和一定程度的腹泻，外加就是深色的疱疹——你说我是不是建议黛莉娅去检查下？” 郑建国满脸正色的说过，他并不知道先前的眼神是出卖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以至于奥古斯都看了看旁边的中年男人道：“请给我和郑独处的机会。” 中年男人扫了眼郑建国，接着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奥古斯都目送他的背影消失，接着回过头看向了郑建国道：“郑，如果你知道些什么——” “奥古斯都，这个病毒是生存在血液里面的，而血液病毒又涵盖了从肝炎到白血病毒的范围，所以我无法给你进一步的答案，当然这以我个人的猜测来说，这肯定不是好现象。” 郑建国飞快打断了奥古斯都的话语，他感觉随着先前问出的那句让黛莉娅去检查，好像给他了个启发：“但是，你可以帮我去找是谁感染了3号血液，然后再通过这个人去追踪是谁传染给他的，如果找出来这些人当中谁出现了身体健康问题，那就算是有了大致眉目。” “好，那我走了。” 奥古斯都眨了眨眼瞅着郑建国停下，便感觉这也是个办法后起身，不过就在他到了门口时，探手拉开门的同时脚步站定，侧头道：“你也可以让黛莉娅去做个检查? 这样的话? 如果有我们两家共同追踪的话，想必能够早日找出那个发病的——” “嗯? 好的? 我会马上给她打电话。” 郑建国到了门口把奥古斯都送走，他是有些不敢相信奥古斯都的娃就是HIV感染者? 当然这个想法也只是在他脑海中闪过而以，纽约作为美利坚第一大城市? 也是美利坚的第一大港口? 拥有影响全世界经济和金融以及娱乐与传媒的能力。 这么一个光怪陆离的地方，应该是HIV进入美利坚的第一站？ 郑建国不知道他猜的有多准，根据HIV病毒携带的基因细胞以及大规模的流行病学研究的确认，便发现HIV从黑猩猩传染给人的时间是在1921年的某个月份? 并在40年后通过血液买卖完成了跨洲际的飞跃? 最终在美越战争中由医护人员注射进了伤员的体内。 而这些伤兵在回国后的第一站，便是纽约港。 时间，也有十年左右了。 以郑建国对HIV的了解来说，他能从平均7到10年的潜伏期推测出这个结果，当然根据他的记忆来说? HIV的最短潜伏期则为半年时间，最长的则是20到30年都有。 于是简单推测下? 也就知道HIV登陆美利坚的时间，应该在1970年前后。 现在? 应该是已经进入集中爆发期了。 参考着安德烈和黛莉娅这种新感染的情况，说明在某个领域内已经快速的传播开? 而潜在的感染者人数? 也应该已经突破了10万人的规模。 只是这些人的身份不同? 生活条件的优越可以通过物质来提供人体免疫系统的平衡，以达到压抑住HIV病毒的发作，从而延缓携带者进入艾滋病人状态？ 空荡荡的房间内，郑建国陡然间有了些许的明悟，也只有这种情况能够证明HIV在进入人体后，会根据人体的免疫系统强弱而导致发病时间的长短？ 可惜的是，这会儿医学家们都还没有发现免疫系统内的巨噬细胞，也就不要说是其前体的单核细胞以及骨髓中的前体细胞，人们对于免疫系统的认知依旧是在雾里看花——水中捞月。 “还是给黛莉娅打电话说声算了。” 郑建国走了会神从口袋里摸出了钱包，他这会儿还没把名片和钱分开，只是就在他拿着名片到了床头的电话前时，紧闭的门上传来了两声敲击声：“砰——砰，boss，你的演讲稿我拿来了。” “嗯，黛莉娅可是安东尼的女朋友？” 随着门外传来了艾斯特的声音，郑建国陡然想起了名片上的这个女孩另一个身份，也就几步到了门口打开门，便见换了身宽大T恤和短裙的艾斯特旁边，依旧穿着身梅奥医学院校服的菲欧娜，正探手搅着脑后两条马尾辫中的一条，眨着双清澈的蓝色眼眸声音清脆：“那个，知道你有了新的发现，沃尔顿就让我来色诱你——” “你们这样不好——” 目光左右在走廊里扫过，郑建国神情紧张的模样却把两女给逗笑了，艾斯特当先进了屋后开口道：“我们来之前看过的，没人——” “咱们今天在一起已经够多的了。” 郑建国面带无语的瞅着两女进了屋，也就飞快的把门关上说了，没想到菲欧娜径直坐在了床边，上下打量着他后开口道：“今天你穿雨衣了，为什么？这个病毒是通过X关系传播的？” “你听说过男的嫌多的吗？” 艾斯特将手中的文件夹放下，靠在了电视机厨的旁边问过，菲欧娜下意识的开口道：“没有，我遇到过的——艾斯特，你是在给我下套吗？我可以告诉你那次他做了3次，足足做了3次！就在我第一次的时候，他做了3次！就是这个男人！” “为了避免再招惹更多的女孩，我决定从这方面开始自律——” 耳听着两人是越说越离谱，郑建国也就飞快把话题给拽了回来，俗话说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原本就是个自律性不强的老男人，之前在面对着上辈子都没碰到过的艾斯特和菲欧娜时，是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以至于现在发展成了这个样子。 那会儿，郑建国是把潜伏在身边的HIV病毒当做了自我约束的条件，可这种约束在HIV病毒检测手段出现后，已经无法再控制住他内心深处的涌动。 “那我们会帮助你做到的，是吧？艾斯特？” 菲欧娜眨了眨眼后不知想到了什么说过，没想她这拉拢的行为落在艾斯特的耳朵里后，艾斯特却是改了口道：“咱们俩不一样，我先走了——” “你——” 眼瞅着艾斯特放下文件夹后转身离开，菲欧娜望着她的背影是直到消失才回过头来，瞅着面带默然的郑建国开口道：“你和她是临时——她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钱还是研究？”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仿佛想起和艾斯特的温存都是冷冰冰的交易，郑建国的心情瞬间有些变坏，当然他也知道这个事儿不能去想，如果真计较的话，那这世间的一切就都是冷冰冰的交易，哪怕是亲情间也会因为养儿防老这句话变的寒彻入髓，于是瞅着愣住的菲欧娜又继续开口道：“抱歉，我的心情有些不好。” “不用道歉，咱们之间不用道歉，说实话能和你在一起，我占的便宜比较多，当上次教授带着我们发表了幽门螺旋杆菌的照片后，我有些兴奋，感觉终于是能拉开下和你的距离了，只是我的父亲，却冲兴奋的我泼了盆凉水，你知道是什么吗？” 菲欧娜飞快的摇了摇头从床上站起，几步到了郑建国的面前瞪大了双眼，直勾勾的眨着长长的睫毛打量起了他，只见郑建国皱了皱眉头后面现问号：“是什么？” “《细胞》里论柳叶刀被毛囊内致病菌污染的研究。” 探手抚摸着郑建国的面颊，这是张在菲欧娜看来和其他亚裔年轻男性没有什么区别的面庞，可就是这张脸竟然改变了她那固执老爹的想法，探嘴吧唧了下后开口道：“以前，我从旁人那听来关于你的评价，都是和媒体上报道中的“幸运”儿差不多，可直到你的这篇论文出来，我父亲第一次和我谈起了你来——” “你和他说咱们俩发生关系了？” 郑建国眉头再皱的问过，菲欧娜便探手抚摸平了他的眉头后开口道：“不，我不知道他当时说起你时是不是试探我，所以我就没有说咱们俩的关系，他说你的幸运全部来自于你对事物的观察，并且通过观察结果去做出假设，进而去就这个假设进行研究。 他认为这是个真正科学家的天赋，牛顿正是观察到苹果砸在了他的头上，才正视起了引力的存在，进而通过假设把苹果落地和人的体重以及月亮围绕地球在转的现象整合起来，用万有引力定律打破了当时的日心宇宙说——” “我的脸红了，你应该能感受的到。” 饶是郑建国已经习惯于以幽门螺旋杆菌和石墨烯的发现者自居，可面对着菲欧娜毫无保留的溢美之词时，他还是感受到了来自于内心深处的良知作祟——尴尬，只是考虑到两人间的关系后，他便探手捉住了菲欧娜正在运动着的小手：“我还不知道你父亲是做什么的？” “我父亲是列克星敦药厂的CTO，我母亲是列克星敦的议员。” 菲欧娜摇了摇头说过，只是就在她露出了妩媚的笑想要动手时，郑建国已经是松开她的手后拉开了距离：“你说你占了我不少便宜？” “你也占了我的便宜了，今天还让你又占了次，还是大的便宜。” 菲欧娜瞬间瞪大了眼睛后说过，接着又坐回了床边躺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灯开口道：“上次咱们在一起的时候，就是第一次，你说了关于幽门螺旋杆菌有价值的地方——” “好吧，所以你就回去加快进度了？” 隐约中记起自己是和菲欧娜随口说了几句，郑建国倒是又想起上次知道有人和自己竞争后的念头，下意识的便感觉不能泄露出去HIV的消息：“再被人抢先了，那就是有些打脸了。” 只是当这个念头在郑建国脑海中闪过，他也就瞅着床上菲欧娜起伏有致的身材陷入了沉默，说实话他上辈子并不是没见过大保健的男人。 虽然没有接触过杨娜和艾斯特以及菲欧娜这样的女孩，可打开手机就面对着各种滤镜和磨皮以及PS过的图片，欣赏能力方面自然是没的说。 所以当初在跟着范戴琳见到杨娜时，郑建国心里也没有过觊觎的念头，一个是初来乍到人地生疏还又知道她不好惹，二个是知道远处正有大片的花园等待自己，犯不着去为了一时的欢快去招惹这窝边——花。 直到后面杨娜仿佛玩笑似的挑明关系，郑建国才算是对自己身上的光环有了初步认识，再后来便是毕业后被菲欧娜推倒，进到医院里又是面对着凯瑟琳和艾斯特这两位也没有自惭形秽的心态，直到艾斯特找上门来用肉偿的方式获取他手中的研究成果。 至此，郑建国开始对自己所掌握的研究成果有了更深刻的了解，这些成果代表着无数人和时间的默默研究，如果把全球投入的人力物力换算成资金，怕是上万亿美元都不够。 而这些成果不光能换取学霸如杨娜和艾斯特的倒追和臣服，最大的作用还是这些人能够成为郑建国在研究领域内的支持者，现如今他在幽门螺旋杆菌方面有了陶野和艾斯特，HIV方面也有了凯瑟琳，蓝色小药丸方面是西莉亚，石墨烯的话则是有麻省理工与哈佛大学。 那么菲欧娜现在又跑了回来，郑建国便感觉这位父亲是药厂首席技术官的妹子，还是个HIV方面的不错人选，只是考虑到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也就开口道：“我是有了些许发现——” 菲欧娜在床上侧过了身子，用手撑着扎了两条马尾辫的头满面是笑，缓缓的爬了起来：“不是麻省总医院的发现了？” “duangduang~” 随着一个多小时无话后的两声巨大声响传来，郑建国在床上睁开了眼睛，瞅着隐约照在天花板上的窗外灯光，还没等他回过神这是哪里时，远处的门又传来了两声大响：“duangduang——” “嗯，这是凯悦酒店9023室。” 脑海中浮现出念头，郑建国探手拿起了床头上的金表顺手拉了床头灯，看了看时间发现才凌晨四点三十一分，便将睡衣系好到了门口打开猫眼看看，这才打开了插销后拉开门：“安东尼——黛莉娅？” “郑，我们能进去和你谈下吗？” 安东尼的面色有些白，左右看了看旁边跟着的酒店经理和穿着西装的保卫人员，回过头来后上下打量过睡眼惺忪的郑建国，这才低声开口道：“我们去做了下检测，奥古斯都带着我们去的。” “哦，那进来吧。” 郑建国探手拍开了灯后转身进了屋，安东尼也就带着黛莉娅跟着进到屋里，门外的酒店经理也就带着手下走了，最后进门的黛莉娅将门关上，满脸不愉的开口道：“郑——” “我没想到奥古斯都那么能折腾——” 瞅着这对男女朋友的神情，郑建国也没费劲就猜出来怕是奥古斯都找上了他俩，当然理由也肯定是他先前在电话里对安东尼说的那样，摆了摆手后瞅着两人面现狐疑的开口道：“首先确认一下，你们俩都是阳性？” “是的。” 安东尼进了屋后鼻翼飞快抽动两下，黛莉娅已经开口道：“这个病毒，真的还没有人发现？” “应该是有人发现了。” 探手在饮水器上接了三杯水，郑建国拿着放到了两人面前，自己喝了口道：“但是，他们不知道是这种病毒导致的，就像我们不知道这种病毒的症状那样，你们俩能理解我的说法吗？” “那怎么样才能把这玩意从身体里去掉？” 黛莉娅探手解开了脖颈间的丝巾，露出了片已经肿大的颈部淋巴结，郑建国是瞬间呆了下放下嘴边的杯子，两步踏出后才醒悟道这个状态不对：“我能看看你的肿胀部位吗？” “郑，你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安东尼满脸狐疑的瞅着郑建国站起身，而郑建国已经不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默默的盯着黛莉娅的有些发黑的颈部淋巴结，这种情况在他记忆中是HIV病毒已经侵犯到免疫系统的表现，因为淋巴结原本就是人体免疫系统应对病毒入侵的第一道防线！ 可黛莉娅的病毒防线，很可能是被攻破了—— “你们俩等一下，我去找两个医生过来。” 郑建国先前的困意彻底消失，这会儿倒是有了手忙脚乱的感觉，回想起早上见到黛莉娅的时候，怕是做梦都没想到黛莉娅竟然已经成为了HIV病人，也就飞快丢下两人出了门，鞋都没穿的到了艾斯特门前砰砰的砸起。 只是没砸两下，郑建国接着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就走，飞快到了自己房间里后拿起电话，果然随着他拨打房间号码没几声，艾斯特首先打通，于是让对方过来后连忙挂上电话，又拨打起菲欧娜的号码，不想这妹子在听到他的要求后，竟是在话筒里撒起娇来：“这么快就想我了？” “你快来吧你，我这里有个患者！” 郑建国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接着醒悟过来自己是说错了的挂上电话，好在这时艾斯特已经出现在了敞开的门口，发现里面三人后满脸问号：“boss——” “boss？” 黛莉娅飞快的看了眼郑建国，他也就冲着两人开口道：“艾斯特是我在麻省总医院实验室的助手，和你们才见过的凯瑟琳是同事——” “？？？” 艾斯特下意识的看了看两人满脸问号之际，郑建国才要开口的时候门外出现了个人影，只见菲欧娜同样穿着个睡衣跑了过来：“出什么事儿了？没打911吗？” “911怕是解决不了——” 郑建国从对方身上的睡衣扫过，接着看向了旁边的黛莉娅，开口道：“黛莉娅，能让她们为你检查下身体上的淋巴结吗？” “检查身体？” 菲欧娜已经几步到了几人面前，瞅着黛莉娅看了看，瞬间就发现了她脖颈间的淋巴结异常，接着想起郑建国说的911解决不了，眼前顿时一亮的开口道：“这个是——” “你们检查下看看再说了，我去下洗手间。” 郑建国说着到了门口关上门进了洗手间，很快简单的洗了把脸后瞅着镜子里的自己，便发现胸膛上的肋骨隐隐约约，也就知道自己得继续加强下锻炼，好在他知道淋巴结检查用不了多长时间，也就推开了洗手间的门到了屋里，只见安东尼已经没了影子：“安东尼呢？” “出去抽烟了。” 黛莉娅正对着郑建国细细索索的穿衣服，艾斯特和菲欧娜已经到了郑建国的身旁，两女互相对视一眼齐齐瞅着对方身上的睡衣，还是艾斯特开口道：“她除了颈部淋巴结肿大外，腹股沟处和肱骨内上髁淋巴结也出现肿大，直径1.5厘米大小，触诊发硬无弹性无疼痛感——” “嗯——” 郑建国点了点头到了黛莉娅面前，瞅着对方精致的妆容和好奇的面颊以及忐忑的眼神，便开口道：“考虑到不知你感染了多长时间——” “我5年前也发生过淋巴结肿大，颈部，腹股沟，腋下——” 安东尼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便转头看了看这位可以算作英俊的船2代还是船3代，接着开口道：“安东尼，想必当时你的淋巴结没有发硬无弹性，这不是好现象，而且由于黛莉娅化了浓妆，我看不出她脸上原本的颜色，也就不要说是体温测量，黛莉娅，你最近感觉到与往常的异常吗？” “发热，已经连续一个多月超过38度了，而且口腔里面的溃疡从未好过，有时在高浪后呼吸急促，另外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我瘦了，以前最多的时候是110磅左右，现在只有95磅了，我的家庭医生说应该是某种严重的过敏导致。” 黛莉娅白皙的面颊上黑色的眉毛拧在一起说着，郑建国倒是转头看了眼已经到了近处的安东尼，开口道：“安东尼，你以前注射过独品吗？” “嗯，以前被注射过，不过那是绑架我的人给我注射的，后来我给戒了，虽然很艰难，但是我现在都没再复吸注射过。” 安东尼面对着郑建国缓缓点了点头说过，面上好似陷入了回忆当中，只是他没想到随着话音落下，郑建国已经趴在他耳边开口道：“那你是双性恋还是异性恋？” “这——有什么关系吗？” 安东尼是彻底愣住了，刚毅的面颊上两眼瞬间看过远处的黛莉娅，接着拿起手指挠了挠整齐往后梳着的脑门上头发，郑建国也就开口道：“这种病毒的传染方式，只有体液和血液传播没有被排除，而其中最重要的便是病毒生存的地方血液。 另外，考虑到在X生活中粘膜破损导致的出血以及注射过的针头，安东尼，淋巴结是人体面对外来病毒入侵的第一道防线，可是黛莉娅的这道防线被攻克了，这可能就是她持续发烧的原因。 如果，你们俩是互相只有对方的话，那可以确认的就是其中一方传染给了另一方，而考虑到你先前说的以前就有过这种淋巴结肿大的情况，安东尼，我怀疑是你传给黛莉娅的。” “不，不会的。” 安东尼飞快的摇了摇头满脸震惊，只是随着他的这个话音落下，接着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你是说会传染给其他人？” “你还有其他X伴侣吗？” 郑建国强制控制着自己不去看旁边的黛莉娅，便见安东尼面色微变：“我的前妻——” “好吧，你可以带你的前妻也去做个检验——” 郑建国默然了会后算是给出了建议，接着转头看向了旁边的黛莉娅：“黛莉娅，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我感觉你认为我已经病重了——” 黛莉娅摇了摇头后说过，郑建国心说你现在已经是HIV患者了，最干脆的就是给自己找个解脱，可想起这是自己两年来距离最近的HIV患者，他也就开口道：“这个，我的建议是你从现在开始，减少暴露在细菌病毒的空间里面，也就是减少出行保持通风，别让其他的病毒病菌找到你——” “那我的生活呢？我的社交呢？” 黛莉娅满脸不可置信的连着问了两个问题，接着好似确认般点了点头道：“不，我不会放弃我的生活，我不会放弃我的社交，安东尼，我走了——” “好，我送你——郑，今天打扰你了，抱歉。” 安东尼当即摆了摆手揽住黛莉娅后冲着郑建国说了，郑建国当然不会开口留下黛莉娅，因为那样只会适得其反：“好的，你们路上注意。” “谢谢。” 安东尼说着点了点头扶着黛莉娅转身离开，只是随着他把门打开，郑建国也就看到了门外的艾米主任，当即冲着艾斯特和菲欧娜开口道：“你们也回去休息吧，记得今天的事儿别给旁人说，注意患者隐私。” “好的，boss。” 艾斯特点了点头裹着身上的睡衣走了，菲欧娜扫了眼门口和艾米主任站在一起的卡芙兰医生，只得也跟着开口告辞道：“郑，咱们早上见。” “嗯，谢谢你能来。” 郑建国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把人送到门口，随着两女的离开艾米满脸疑惑的开口道：“郑，出了什么事儿？” “这两个是我的朋友，他们身体不舒服来找我要建议的。” 眼瞅着旁边的卡芙兰同样报以满脸关切之意，郑建国便是含糊的给了安东尼和黛莉娅的一个足够的理由，果然就见卡芙兰恍然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留下同样满脸是恍然的艾米才想走，便见郑建国一个眼神递来，细不可闻的声音同时传来：“这两人的未知病毒检测结果是阳性，考虑到艾斯特的身份所以我又叫来了菲欧娜——” “那就是说这个未知病毒实验室，已经让菲欧娜知道了？” 作为麻省总医院的消化中心主任，艾米当然知道未知病毒实验室的存在近乎于秘密，只是她也能理解郑建国面对着女患者时单纯的带上艾斯特，那在他卧室里面还真是有违道德委员会的要求，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也没放在心上：“这个事情现在你别想了，等到会议结束咱们回去再说，先把这个会开好。” “好的，艾米主任，你也早点休息吧。” 算是给把菲欧娜拉入未知病毒实验室完成了报备，郑建国心情大好之下也就回屋满脸兴奋之色，当然真正算起来，黛莉娅并不是他遇到的第一个HIV患者。 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HIV患者，还是郑建国当时和尤娜在汉堡王快餐店遇到的那个人，卡氏肺囊虫导致的肺炎都发作好久了，现在想必已经在饱受地狱般的酷刑后，走到了人生的终点？ “可怜黛莉娅发作在了安东尼的前面——” 眼前浮现出眼带忐忑的黛莉娅，郑建国的兴奋心情化作了沉重，他是见过HIV患者发病后的各种惨状，据他所知按照致死和致残性来说，HIV根本是排不上号。 然而这个病毒之所以那么可怕，便是它这种看似“纯善”实则“恶毒至极”得表现：破坏掉免疫系统后它就会冷眼旁观，瞅着其他病毒病菌蜂拥而上的摧残病人的身心。 首例寄生虫把癌症传染给人类的病例，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现的。 带着对黛莉娅的复杂心态，郑建国是久久没能放下这个包袱进入梦乡，直到窗户外的窗帘上隐约传来了鱼肚白时，他才昏昏沉沉的睡着。 却也是没有睡上多久，郑建国便被确诊了HIV的杨娜给惊醒，望着天光大亮的窗外抹了把头上的冷汗，便发现距离会议开始已经不到两个小时了：“法克！”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八章 偶然的机会 “郑，这是帕尔莫医生——” 很快第一场会议结束后，才应付过一波满是灿烂笑容的法兰西肠胃病专家，郑建国便听到旁边传来了卡芙兰的声音，接着回头面带微笑的看去时，却见到帕尔莫须发皆白的脸上是夹杂着复杂的苍老面颊，好在历经了半天的会议后跑来和他见面的人不少，也就面带微笑的开口道：“你好，帕尔莫医生。” “郑，我是来祝贺你的，祝贺你终于把它找了出来。” 帕尔莫说话的时候声音低沉，一双眼睛说过后看向了卡芙兰道：“卡芙兰理事，能给我和郑医生一点私人时间吗？” “当然可以——” 冲着郑建国递了个眼神，卡芙兰面带微笑的走了，留下心中警惕的郑建国面对着这位明显应该已经退休的老医生：“谢谢你，帕尔莫医生。” “你是幸运的，郑，你生活在共和国，不用面对那些人——” 警惕的左右看了看，帕尔莫回过头后看向了郑建国说过，郑建国倒是飞快明白过来这位是在说什么了：“您是那个帕尔莫·ED？” “是的，你竟然知道我？” 帕尔莫花白的眉头高高挑起，郑建国却是笑了：“您是那么的有名，当我在前年这个时候，应该是1978年5月初的时候，我的老师叶敏德教授，就曾经拿您的研究来说服我不要去白费力气，您为什么没在私下里自己进行研究？” “你不生气吗？我听说你是个见不得有人在学术上造假或者是有瑕疵的人——” 帕尔莫耸了耸肩苍老的面颊上闪过好奇之色，望着郑建国年轻到还带有几分稚气的面颊，继续开口道：“你身上不会有录音机吧？” “呵呵，没有，帕尔莫医生，我身上没有录音机。” 探手在自己的短袖衬衫上做了个看的手势，郑建国摇了摇头面带着微笑说过，这位口中的那些人，很可能便是抑制剂的代表们，在帕尔莫那个年代里面? 人们对于胃溃疡的原因归咎为食用辛辣过多和压力过大导致? 认为抑制胃酸的分泌可以降低胃溃疡的影响。 如果用阴谋的眼光去看待这件事，郑建国当然可以把帕尔莫钉在耻辱柱上面? 让他身败名裂还可以顺带打击那些药厂? 然而这么做只会是损人不利己，他现如今已经是肠胃病领域和石墨烯领域内的权威? 通过几万病例分析得出的权威性，根本不是当年的帕尔莫能比的。 帕尔莫虽然已经垂垂老矣? 可那些药厂却活的更加滋润了? 郑建国这时自己都要计划搞个药厂的节奏，那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招惹人家，实非智者所为。 而至于这些年来，那些因为没有正确认识胃病导致胃癌的患者——可与这相比的话? 当年可是还有把镭元素制成口服液和巧克力食用的骚操作。 郑建国也就摇了摇头：“你做出了对你最有利的选择? 他们用了多少钱来说服你？” “十万美元，他们给了我十万美元。” 发现郑建国没有任何的诧异和惊讶，帕尔莫不禁面现狐疑道：“他们去共和国找你了？” “没有，如果找到我给我十万美元的话，我也会接受这个条件的。” 郑建国想了下六十年代的十万美元? 也就知道帕尔莫为什么会心动了，更何况这位老头当年还拖家带口的? 对于这么笔钱必然是急需的紧：“但是没人和找我——” “你是个有趣的共和国人，和我接触过的有很大不同? 你没有他们身上的小心翼翼，感谢你纠正了我的错误? 郑? 知道你能这么正直? 我就放心了。” 帕尔莫说着探出了松树皮般的手掌，郑建国便笑着和他握了握，接着目送老人转身离去，旁边很快出现了艾斯特的身影：“他和你说什么了？我看你们聊的还不错？” “他就是帕尔莫·ED，当年用1180个病例来否定胃里有幽门螺杆菌的专家。” 郑建国说着回过了头来，就见艾斯特瞬间瞪大了眼睛，接着若无其事的耸了耸肩道：“他是来感谢我的，感谢我纠正了他的错误，让无数的胃病患者得到了正确而又科学的治疗。” “你真是太伟大了——” 淡蓝色的眸子里瞬间闪过了道异样，艾斯特满是崇拜的说过后看向了旁边：“安东尼来了——” “安东尼——” 才被满脸崇拜的艾斯特奉承的飘飘欲然，郑建国便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接着瞅了瞅手腕上的表，开口道：“你们是回酒店吃饭还是自己解决？” “酒店啊，自己解决不是要花钱吗？你请客？” 艾斯特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说过，没想到菲欧娜的身影出现在了安东尼的前面，几步到了两人身旁道：“怎么，我听到郑你请客吃午饭了？” “郑，我有点事儿找你——” 随着菲欧娜的声音未落，安东尼的声音跟着他的身影到了三人面前，艾斯特也就当先开口道：“那我过会再来找你。” “嗯，艾斯特，等下我。” 转头瞅了眼满脸疲惫眼球布满血丝的安东尼，菲欧娜飞快追着艾斯特的身影远去，留下郑建国望着安东尼开口道：“你的前妻结果出来了？” “出来了，好消息是我的女儿是阴性，她没事儿。” 安东尼摸了摸鼻子左右看过，声音低沉：“但是我前妻现在情况和黛莉娅差不多，发烧几个月了，身上淋巴结肿大，咳嗽，这段时间体重掉了30磅，医生不知道她得了什么病——” “安东尼，我也不知道这是种什么病。” 郑建国神情郑重的开了口，便以为自己昨天想的是太天真了，以为黛莉娅才是HIV感染者，却不想人家直接是个HIV患者了，更让他出乎预料的是这位看上去好似没事儿人的安东尼，应该才是导致黛莉娅以及他前期感染的那位：“因为到现在我还在研究当中——” “我们决定成立个实验室——” 安东尼重重的吸了口气，郑建国不禁挑了挑眉头道：“不打算投给我那个实验室吗？” “他们决定投给NIH，你那边毕竟是面对公众的医院。” 安东尼摇了摇头冲着郑建国说了，接着又摸了下鼻子开口道：“奥古斯都说希望你能理解我们，咱们回见。” “回见。” 点了点头目送安东尼的背影消失，郑建国便感觉眼角黑影闪现间，满面春光的叶敏德出现在了旁边：“建国，咱们能回酒店了吗？” “能走了，回酒店吧，那边有免费的午餐。” 郑建国点了点头扫过老人身旁的陶野和易金枝，没想到艾斯特和菲欧娜又出现在了旁边，打量过叶敏德四人后用英语道：“他那边又有不好的消息了？” “对，这下有竞争者了，安东尼他们准备投笔钱给NIH，因为麻省总医院是面对公众的医院，他们的身份比较敏感，传出去就是大麻烦。” 郑建国瞅了眼两女后用英语说过，接着好似想起什么的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自己要找的人后开口道：“艾米主任你们见了吗？” “主任已经回去了，你找她有事儿？” 艾斯特开口说过，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走了两步，接着想起什么的冲着菲欧娜开口道：“我和你说的这个病例比较特殊，我感觉咱们两家可以联合起来面对NIH的竞争，你认为我的建议在你们诊所里面，能不能行得通？” “我认为没问题，只要你负责领导这间实验室，今天早上开会的时候，我也和沃尔顿教授沟通过，他认为既然你已经有了第一手的资料，应该把这个资料尽快公布出来，以达到占据先机的目的。 还可以像油门螺旋杆菌那样形成中心效应，好让全世界的相关实验室关注并跟进，可这样就会造成NIH凭借资源和人员的优势切走大半成果，就像是梅奥诊所在你之前拍出了幽门螺旋杆菌的照片。” 面对着郑建国的想法，菲欧娜也是没有保留的把自己知道的东西互通有无，毕竟现在大家已经从潜在的竞争者成为了可能的同盟，以应对来自于NIH的竞争压力。 NIH，全称美利坚国立研究卫生院，拥有世界最好的仪器设备和人员配置以及近乎无穷的资金支持——来自于国会的直接拨款。 郑建国是从未想过会如此快的便要和NIH直接竞争，所以他是很想拉上梅奥诊所来共同面对分担这个压力：“如果梅奥诊所同意，我会让医院正式发起合作协议，当然前提是要签正式协议——” “这个当然没问题，你们可以提供毒株是吗？” 菲欧娜作为同样的学霸，当然知道这个研究重点在什么地方：“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我想让梅奥拍出这个病毒的照片，反正你们给病毒病菌拍照片技术也是一流的。” 郑建国微微叹了口气说过，菲欧娜当即就笑了：“没看出来，你还这么小肚鸡肠的？” “哼哼，这也就是你罢了。” 郑建国瞥了眼笑的灿烂的菲欧娜，只是随着几人到了会议中心的门口望着层层阶梯，他也就想起了个问题来：“这个会议我就不参加了，反正该说的早上都说过了，剩下的时间就让卡芙兰和沃尔顿他们出风头吧。”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如果安东尼他们跑去了NIH把你的建议巴拉巴拉一说，NIH如果抢先把这个论文发出来，你之前的研究就算是白做了，还有，你现在还没有患者吧？” 面上的笑容敛去，菲欧娜也跟着郑建国的话说过，接着两人便是对视一眼，旁边的艾斯特已经开口道：“boss，你应该联系昨天那个女士的——” “黛莉娅的父亲是保德信保险公司的懂事，她能去麻省总医院的可能近乎于0，因为这个病的传染方式比较——特别。” 缓缓的摇了摇头，郑建国当然考虑过他现在手上没有病例的事实，杰奎琳兄妹俩现在只能算是携带者，而目前为止已知的HIV患者都是安东尼的女人，这货可是才说过要去NIH的：“他们这些有身份的人的健康，可都也关系着不大不小的市场。” “那就只能边研究边等了，梅奥这边拍照的话，你那边做什么？” 菲欧娜当然知道上层那些人的健康是差不多和经济金融以及行业挂钩的，也就下意识的开口说了，郑建国默默的看了她一眼后开口道：“这个，等到你们和麻省总医院签了协议再说吧？” “那也好。” 菲欧娜点了点头看向旁边的叶敏德几人，跟着郑建国的脚步出了会议中心后下着阶梯又开口道：“要是我拿到了授权，就跟你去麻省总医院，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可以。” 默默的再次打量过菲欧娜若有所指的笑意，郑建国倒是没忍下心来拒绝，很快在路边找了两辆出租车上去后，便对着后座上的叶敏德开口道：“老师，我打算下午就回波士顿，你们就按照原计划留下参加会议，明天下午结束后再直接去波士顿，另外注意保管好你们的护照，如果那个什么处长要的话，就说在会议的组委会那里。” “好，你安排好就行，我听到刚才你说的病毒什么的？方便说下吗？” 叶敏德的英语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郑建国先前说那些话也没避着他的意思，这时听到后看了看旁边竖着耳朵的司机，判断出这个白牙哥应该是听不懂普通话才对，只是出于谨慎还是用普通话开口道：“你好，司机先生？” “？？？” 叶敏德满脸好奇的时候，郑建国已经转头开口道：“我在这边偶然的机会，发现了个未知的病毒，已经在人身上潜伏三年多了，而昨天夜里来的那几个人，体内也携带有这种病毒，先前我代表麻省总医院和梅奥诊所得菲欧娜说的，就是这个病毒——” “偶然的机会，发现了个未知病毒？”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叶敏德却是面色变了：“潜伏这么长时间的病毒？传染方式确认了吧？” 默默的瞅了眼老人旁边的陶野和易金枝，郑建国开口道：“血液传播，就像乙肝病毒那样。” “那就是和乙肝差不多了——” 叶敏德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便点了点头：“目前来说是这样的，疑似体液接触也能传染，昨天晚上那对情侣，就是这么传染的。” 说起乙肝，郑建国便又想起了戊肝还没发现，只是考虑到自己现如今手上的事儿足够多了，也就转瞬间便把这个念头扔开，回到酒店里后吃过饭，他也就找到了艾米把自己的事儿说了遍。 艾米当然知道郑建国那个未知病毒实验室在做什么，可毕竟现在还开着会就要跑，她是不怎么乐意的：“写文章的话，你在这里也可以写啊，下午会议上没你什么事儿，你尽可以在开会的时候写，明天早上开完会你再回去，到时候把数据填上不就完了？” “这个，还主要是和医院说与梅奥合作的事儿，我已经让菲欧娜去问了沃尔顿了。” 面现为难的眨了眨眼，郑建国最终还是选择把这个事儿给说了出来，艾米只是消化中心的主任，然而他的未知病毒实验室所研究的，可是有些重叠的传染病研究：“单就目前掌握的数据来看，这种病的传染性比较隐蔽，而且还都是在情侣与夫妻间传播，在人伦方面影响比较大——” “那好吧，既然你坚持了。” 艾米望着郑建国还在继续说服自己，她也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下来：“卡芙兰和沃尔顿那边你去报备下，别忘了你们国内来的那群人，你们国内也没派记者和摄制组过来？” “还真没有，你说了我才注意到。” 歪着头想了想，郑建国也就开口说了，艾米便不置可否的不知想到了什么，挥挥手把他赶走了：“那我就祝你文章早日发表了。” “呵呵，借你吉言。” 瞬间将记者没来的念头扔出脑海，郑建国是直到下午回到波士顿，晚上见了赵亮亮才知道怎么回事：“据我所知原本是想派人来跟踪报道的，只是部里说会议时间太长，翻译调派不开作罢了——我要说你们那个肠胃病学会成员自己都能干翻译，你不会以为哥哥是在挑拨吧？” “还挑拨？我老师是什么水平我不知道？我那个论文就是在他老人家指导下写的。” 郑建国当然知道赵亮亮是在挑拨，可架不住这个事儿首先是有人从中作梗才能让他挑拨，这可能是那个金处长还是谁，也可能是接替赵亮亮的崔秘，只是这在他看来都是旁枝末节，事后知道是谁再记下来就行，有机会总是要报复回去的：“这个事儿你帮我打听下，这显然是摆明了冲我来的。” “也许人家只是公事公办呢？” 旁边，正削着苹果的杨娜头也不回的说了，郑建国便飞快给赵亮亮递了个眼神，改口道：“杨娜，赵哥他媳妇的检查结果怎么说的？” “两侧输卵管的壶腹部堵塞，我已经找人安排做疏通术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将手中的苹果递出，杨娜说着便看了眼郑建国，郑建国也知道这个事儿只适合问她：“这边范姐最熟，手术前后的话，看看能不能让她帮忙找个陪护——” “不用，不用陪护，我就行。” 赵亮亮飞快摆了摆手说过，郑建国也就笑着开口道：“这个事儿还是术业有专攻的，而且临时有医嘱药用的方面，你怕是胜任不了。” “那就听你的，你没事儿我们就回酒店了。” 赵亮亮说着招呼了旁边的朱景宏，朱景宏也跟着站起身开口道：“那我就回去看。” “你们俩慢走——” 放下苹果将两人送出了门，郑建国是瞅着直到两人拐过了街口才回到屋里，杨娜却是已经开口道：“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有点事儿，确切的说是有事儿。” 郑建国下了飞机后是直接带着艾斯特和菲欧娜去了医院，和院长瓦尔沟通过取得了首肯，才让艾斯特带着菲欧娜去了未知病毒实验室，他则是跑回了家里来写文章，当然是没想到赵亮亮带着朱景宏也在：“遇到了几个感染了未知病毒的患者。” “患者？发病了？” 对于郑建国的未知病毒实验室，杨娜也是有个大致的印象，毕竟之前瓦莱丽的诬告事件造成了那么大的影响，所以郑建国和杰奎琳之间的协议也没对她进行隐瞒，以至于这时听到他的说法，便瞬间捕捉到了这话里的关键词：“纽约那边的患者？” “是的，纽约那边的患者，四姐他们出去了？” 回到了屋里瞅了瞅楼上没什么动静，郑建国拿起先前的苹果大口咬下一块，杨娜已经是点了点头道：“带着范阿姨他们去超市了，你来之前才走的，昨天晚上有个女人打电话找你，我没来得及接她就留言说想和你汇报下心得——” “汇报下心得？” 郑建国直勾勾的扫了眼杨娜，发现对方都是满眼的笑意，也就跟着笑了起来：“是李南英吧？” “哼，郑建国，你实验室弄俩女的助手也就罢了，看看你身边，李南英一看就是和凯瑟琳故作清高的样子，你是不是喜欢这样的女人？” 莫名的，杨娜眼中的笑意敛去，冷着脸瞅着郑建国说过，郑建国也就被她的话给搞蒙了：“你去见凯瑟琳了？” “见了，据说你带着艾斯特去参加的会议？” 杨娜说着到了郑建国面前，眼睛在他的领子上和肩膀上扫过，鼻翼急促的扇动两下，好似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嗯，没有口红没有吻痕没有金发，衬衫也没换——” “你——” 郑建国才露出了个苦笑还没开口，杨娜已经拽着他的领带向屋里走去：“让我检查下身上有没有——” “门，门没锁，我姐他们来了不好看吧，你这光天化日的——” 转头看了看只是关上的门，郑建国连忙开口提醒过，不想杨娜好似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上下扫过他的神情，连忙探手进了他的衣服里：“不，我得检查下。” “你这样，是感受到了威胁？” 感受着谈进衣服里的手，郑建国却没有拒绝她的意思，只是心中却无比的庆幸没留下樱桃，当然嘴上却没停下来：“你感觉凯瑟琳会威胁到你？” “凯瑟琳——你知道凯瑟琳是纯洁的意思吗？” 好似被说中了心思，杨娜嘴上又说了两句松开郑建国后退两步，瞥了他一眼开口道：“郑建国，我还是那句话，要是你搞大了其他女人的肚子，我会把你阉了的，你给我记住了。” “这是，到了月底那几天吗？还是这两天自己招待他人太多，让她有了被忽略的失落感？” 眨了眨瞅着杨娜发狠的模样，郑建国脑海中闪过了两个年头便走上前两步牵起了她的手，开口道：“这些你都想多了，像我这样的，你放心好了，你男人的眼界可是很高的——哦，你在吃卡米尔的醋？” “哪有，我在说凯瑟琳，凯瑟琳那种最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望，而且她还拿到了我都没拿到的联合培训资格，她还拥有RAD古典芭蕾学士学位——” 杨娜飞快的说着凯瑟琳的信息，好似在否认郑建国的指控那般，只是这落在郑建国的眼里，却是越发的感觉到了她是真的在吃卡米尔的醋：“瑟琳娜这个词是散发着熠熠生辉的光的女性，所以就成了塞勒涅的名字——” “嗯，杨娜这个名字就太挫了，虽然有姿态柔美的意思。” 蓦然间，杨娜在听到自己原名解释后恢复了平静，默默的瞅着郑建国对自己的中文名进行了批判后，接着又瞥了眼郑建国，开口道：“建国，你知道男女之间没有真正的友谊吗？我是说朋友那种，不是为了爱而去不求回报的付出。” “嗯，对于感情我不是很懂，你知道我这人没什么文化。” 想起杨娜在大学的专业是古典文学，郑建国也就想起了先前她所说的凯瑟琳专业，便在心底有了难以置信的认知，RAD全名不列颠皇家舞蹈学院，而凯瑟琳在拥有学士学位的情况下，竟然还那么喜欢吃东西——也许就是因为之前为了舞蹈而节食，才导致她现在喜欢吃的？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以为自己的语言戳中了郑建国的自尊，杨娜便飞快抓起了他的手开始道歉，只不过想起这货是以齐省医学院研究生的身份被特招进哈佛医学院的。 如果不是她这两年对那个祖国有了足够的了解，杨娜也是无法想象高中文凭的含金量，会低到那种程度：“我向你道歉，我是吃第八世界奇迹的醋了，你都没有那么赞美过我——” “——” 饶是猜中了杨娜反常的表现，再加上还有着更要紧的论文去写，郑建国这时也只能是选择暂时放下一切，来安抚这个有了浓重危机感的姐姐：“无论是凯瑟琳还是卡米尔，瑟琳娜你记住了，我是个传统的共和国人，你认为我会喜欢比我高的女人吗？即便是放在欧美国家里面，也很少有男人会喜欢比自己还高的女人吧？” “是哦，真的？” 仿佛被郑建国提醒，杨娜脸上顿时现出了恍然的盯着他看起来，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道：“你知道的了，打开电视机看看，那些做广告的男女明星们，哪一对不是女的比男的要矮上十公分左右？” “好像是有那么几分道理？” 杨娜脑海中浮现过几幅画面，郑建国也就知道这关算是过去了：“而且，卡米尔还是个孩子，15岁的时候，你记得你15岁时喜欢的人吗？” “没有，我没有喜欢的人，郑建国，你是在套我的话吗？” 杨娜猛然摇了摇头说过，俏脸上现出了冷意后便见郑建国开口道：“我这是比喻，我15岁的时候也没想过喜欢与否，当时是为了考工在找学习资料。” “我也是在学习，那时候好像对别的男孩没什么印象——” 杨娜的面色缓慢恢复，郑建国这下却是不敢胡乱继续打比方了，接着才想探手抚摸她的肩膀安抚时，没想到电话铃声跳起，他也就拍了拍她胳膊后到了电话前拿起，开口道：“你好，哪位？” “建国，我是田秘，这两天你不出去吧？这两天我们要例行走访下——” 话筒里的声音传来，郑建国倒是在第一时刻就听出这位是谁了，当即笑道：“你好，田秘，这两天我不会出去的，欢迎你们到我家里坐坐。” “呵呵，那就说定了，大概明天下午会到你家，咱们就说好了，明天下午见。” 电话里的温和声音笑着说过，郑建国也就挂上了电话，只是没等他转身离开，才放下的电话接着响了起来，随着他返回后探手拿起电话，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郑，你回波士顿了？” “啊，是，我有点事情，下午的会议都没参加就回来了，抱歉今天去不成你的家里作客了——” 卡米尔的声音入耳，郑建国是听的好悬没打个磕绊，便感觉后背上投来了有若实质般的目光，脑海中飞快电闪之间眼前一亮：“那个，过段时间我还会去纽约的——到时我会带着女朋友去你家拜访的，麻烦你和泰勒女士说一下，这次是真的抱歉爽约了。” “哦，既然你连会议都不参加，那我就原谅你这次爽约了，欢迎你和你的女朋友前来我家作客，这次就不打扰你了，下次见。” 卡米尔的清脆声音消失，郑建国也就放下了手中的电话，接着转头看了眼正默默望来的杨娜，探手到了兜里摸出通讯录冲着她尴尬得笑着开口道：“那个，你提过的，李丽君演唱会好像是在20号举行，不过我得提前找她把票要过来——” “你答应她出席演唱会了？” 杨娜到了电话边瞅着郑建国从通讯录里没找到联系方式，又打开钱包看看后才摸出了张名片，便见郑建国点了点头道：“是，那次听你谈起过她，就在有次机场里碰到后拿到了名片。” 正文 第三百五十九章 反正也用不到我 杨娜眨了眨精致的双眼皮，眼神变的有些发亮：“你为我要的名片？不是你为了推广传统文化才接触的她？” “是是是，我是为了推广传统文化才接触的她——” 一瞬间，郑建国脸上的汗就下来了，面带讪笑的点头说过便拨起了号码，好在很快电话接通：“你好，我是李丽君——” “你好，我是郑建国——” 下意识的开口自报过家门，不想郑建国就听到话筒里的李丽君还是先前那个语调的继续道：“我现在不在家，请你在滴的一声后留言，我会在——你好，郑医生，我是李丽君，我现在回来了。” “哦，我是说你那个演唱会多拿张票给我，到时我女朋友也会过去。” 知道这是对方接了起来，郑建国便飞快有些刻意的说过，电话里的李丽君当即笑道：“这个没问题的，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确认下需要几张票，这边还是有不少朋友到场的。” “两张吧，就我和我女朋友。” 说着看了看旁边的杨娜，郑建国是到了这会儿才醒悟到两人还没一块出去约会过，只是没想到李丽君却给他出了个难题：“郑医生，你的女朋友能来我很荣幸，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请卡米尔一起过来，我看到你们的关心很不错的样子。” “可是咱们俩关系一般吧？” 脑海里闪过这么个想法，郑建国便捂着话筒看向了旁边的杨娜，飞快开口道：“李丽君也邀请了卡米尔——” “她这是给自己找话题呢？” 对于郑建国与卡米尔的事儿，杨娜是早就听他说过两人这是在互相利用，好让媒体们有足够的话题去增加两人的曝光度，也就飞给他个白眼后转身走了：“那随你的便。” “那我就答应了啊——” 知道杨娜是在表达不满，郑建国冲着她的背影喊完，便对着电话开口道：“李小姐，这个邀请我需要征求卡米尔的意见才能答复你，因为她还是个未成年人，希望你能理解。” “这是当然，谢谢你，郑医生，我会尽快把票送到你手上的。” 李丽君带有磁性的声音消失，郑建国也就放下了手中的电话，转头看了看没找到杨娜的影子，想了想便继续拿起电话给卡米尔拨了过去。 李丽君能让他代为邀请，这就算是挤进了原本就蹭热度的两人中，从而变成了三人互相蹭热度，当然以他和卡米尔两人现在的风头来说，李丽君算是占了大便宜。 “奇迹小姐在吗？” 仿佛是杨娜没在身边，郑建国在对方的电话接起后脱口问了，便听话筒里的卡米尔吃吃笑了起来：“郑，你想我了吗？” “哦，卡米尔——” 听到对方的声音有些不对，郑建国是当即收起了先前的轻佻，心里念叨着对方还未成年，也就开口说了起来：“先前说了，我会在20号过去纽约，实际上那是要参加个朋友的演唱会，她是华人明星，可刚刚在沟通的时候她想让我代她邀请你同去，不知你到时候有没有时间？你母亲泰勒女士在不在？” “郑，叫我克里斯塔，你要问的泰勒女士现在正在和广告商谈条件，今天起来后她就忙坏了，所以现在怕是没时间接你的电话，不过我可以做主啊，到时你来接我好了，咱们偷偷的过去参加，再偷偷的离开怎么样？” 卡米尔的声音有些轻松和诙谐，这让郑建国再次确认了她的母亲兼经纪人泰勒是没在旁边，于是便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这个没问题，只要泰勒女士同意就行，卡米尔——克里斯塔，你知道那个才诬陷过我的女孩，也是15岁吧？” “好吧，我知道了，等到泰勒女士谈完了我的广告，我再和她说这个事儿，不过她应该不会反对，毕竟是和你一起出去——” 卡米尔的声音里夹杂着淡淡的无力感，郑建国却没有和她就在这个话题上说下去，想想他上辈子15岁时正无忧无虑的好吃懒做，也就又说了两句后放下了电话，泰勒如果不同意的话，那就会给他回个电话来的。 将手头上要紧的事情都安排完，剩下的也就是HIV的论文还没写，郑建国也就到了地下室里打开了保险柜，将关于未知病毒的资料拿出，回到卧室里面便提笔写了起来：“血液中的神秘幽灵——” 对于这篇论文，郑建国虽然是从未提笔打过草稿，只是作为一名拥有多篇重磅论文和看过不知多少篇稿子的医学家，他是早就在心中有了大致的方向，那就是继续着重在他的敏锐观察上面。 因为郑建国手上，就只有两名感染者，安东尼是明确表示为了隐私安全不会选择他，那么奥古斯都也必然是会顾忌到同样的原因，而做出同样的选择。 所以即便是确认HIV已经在纽约上层里流传开来，郑建国的论文里却只能写巴里·鲍顿和杰奎琳·鲍顿这兄妹俩，而且还不能公布两人的身份信息。 失去了数据的支撑，郑建国这篇文章就只能偏重于故事性，也就是用类似于用逻辑推理去讲故事的手法来完成这篇论文，于是等他放下笔的时候，杨娜已经推开了卧室的门，开口道：“开饭了，大家都在等你了——” “哦，好的。” 放下笔看了看两页稿纸，郑建国在应下后拿笔在最后的论文第一作者上签了自己的名字，第二作者里面填进了伯莎和凯瑟琳，想了想研究团队的成员，最终还是加到了里面，他知道由于各自的期望值不同，没谁不会希望自己的名字出现在顶级期刊的文章里面。 特别是这篇注定要引爆全球关注度的文章。 只是，郑建国也知道这篇文章的不起眼怕是连《自然》和《科学》初审都过不了，甚至是如果隐瞒了他的名字后投给次一级的《柳叶刀》和《新英格兰医学》或者《美利坚医学》，怕是会落个拒稿的下场。 那就只剩下《细胞》了？ 郑建国快速的将文章折好放在信封里面拿起，看着手上的金表到了客厅里冲着桌旁站起的范萍郑冬花等人，也就做了个手势道：“范阿姨你们不用等我，我还得打个电话——” “范阿姨，四姐，咱们先吃吧，不用等他。” 杨娜招呼着范萍和郑冬花几人坐下的时候，郑建国已经到了电话旁边拨过了号码，很快随着对面传来了个瓦伦丁的声音，他才是松了口气：“瓦伦丁，我这边有篇文章比较着急发出去，你安排人到我家里来拿一下，最好下个月就发出来——” “郑，不用给其他人看了吗？” 电话里的瓦伦丁声音有些迟疑，自从在三个月前《细胞》杂志组建了自己的出版社，这两个月的时间里郑建国给与了堪称丰沛的资金支持，只是这在他看来还少了些东西：“是幽门螺旋杆菌最新的研究吗？” “这个倒不是，而是传染病方面的研究，我认为是没人能审核这篇文章，你给其他人看也没什么用，这是种全新的未知病毒，你看过我的文章后就知道了。” 和其他出版社的负责人偏向于行政不同，瓦伦丁对于生物学学术方面的最新信息还是比较了解，郑建国也就直接用着近似于自大的话说过，瓦伦丁当即开口道：“我马上到你那里。” “嗯，这才对啊——” 望着电话里的忙音，郑建国放下后到了桌子旁才一屁股坐下，旁边的杨娜便开了口：“去洗手——” “嗯，好的。” 想起这个规矩还是自己定下的，郑建国老老实实的起身去洗过手回来，杨娜已经给他盛好了饭回到自己位置上开吃，瞅着郑建国落座后拿起筷子默默吃起来，满脸问号的开口道：“你的这个未知病毒研究到哪了？” “以最新的数据来说，这玩意应该是进入了集中爆发期，吃饭吧，吃过饭再说，省的我说了坏你们胃口。” 郑建国歪了歪头夹了块排骨到碗里，接着看到对面的范萍碗里米饭不多，也就开口道：“范阿姨，你胃口不好吗？” “你不是说晚上少吃点？” 杨娜还没开口的功夫郑冬花抢先说过，郑建国笑着点了点头道：“这个是因人而异来说的，少吃点也就是减少四分之一的样子，你们最近学的怎么样？” “就差头悬梁锥刺股了——” 郑冬花面色有些不自然的说过，郑建国不用多想就知道这是被打击到了，好在作为过来人他也知道怎么去开解几人：“学习的过程实际上就是个坚持的过程，除了少部分天资聪慧的人外，对于普通人来说，更多的是对毅力上的考验。 当冬日来临时面对着热乎的被窝和早起多学点，意志力不强的人就会在这方面失分，然后一天少学一个小时，四年下来就是一千多个小时。 而最终的成绩差距，就是在日常中慢慢拉开的，并且这不是简单的累加，而是具有阶梯递增效应，现在基础知识学的扎实了，将来就不用再去找时间补这个短板。” “嗯，这些倒是都明白，杨娜和我们说过了当时你的学习经验——” 郑冬花说着看了看杨娜，郑建国也就默默的点了下头，笑着拿起筷子一让：“大家吃饭吧，吃了你们好去学习。” “呵呵——” 郑冬花面带微笑的笑了两声，郑建国也就扫过了其他人，一时间桌子上都剩下了吃饭的动静。 而郑建国考虑到瓦伦丁很可能马上要来，便在吃了几块排骨和鸡腿后喝了碗紫菜蛋花汤，放下了碗时门铃便跟着响起，他也就摆了摆手让诸人吃饭，自己起身那上信封的到了门口。 出了屋子关上门，郑建国将信封递了过去：“目前知道这种病毒的人还不多，只是有几个患者为了隐私安全选择去了NIH，这也是我想让你尽快发出来的原因。” “这个没问题，可以撤下一篇科普文章排上去，只是我想知道这个病毒是真的没人发现吗？” 瞅了瞅屋里瓦伦丁接过了信封，嘴上说着飞快从信封里抽出了信看起，郑建国也就开口道：“放心好了，以我对这个病毒的认知，它绝对能满足你的要求——” “你卡的时间正好，明天后天是周末没人上班，我就不说了，你等我好消息。” 瓦伦丁一目三行的扫过，便面带兴奋的收进了怀里，郑建国跟着笑道：“就是知道你们的印刷时间，我才急急忙忙选择从会场跑过来的，按照原来安排，现在我应该在纽约参加会议的。” “哦，是哦，你应该是在参加那个会议的——” 瓦伦丁诧异的看了眼郑建国，只是想起他都跑回来了来让自己发这个文章，也就摆了摆手转身回了自己的车，很快消失在了郑建国的眼里。 “唉，还是真的热啊——” 太阳虽然落山了，可波士顿的这个时节正是最热的时候，郑建国也就转身回到了屋里，便发现郑冬花和寇阳以及罗兰还有杨娜没了影子，留下范萍带着寇斌以及李铁在收拾桌子，不禁开口道：“斌哥，李铁，你们俩的学习也不能落下啊——” “这个是当然，看到你们都还这么拼命学习，我们就得更加努力了。” 寇斌说着笑起，他是没想到郑建国这么有钱了，还在老老实实的蹲在麻省总医院里面上班，而且从郑冬花那里听说杨娜将来也会到那个范戴琳的古堡医院里面，这就颠覆了他的想象：“是吧，李铁？” “那肯定要学，否则就和聋子瞎子似的——” 李铁熟练的用抹布将桌子收拾干净，便抱着摞碗进了厨房，寇斌则是把凳子放进桌子下面，范萍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李铁放那里就好，你们也去楼上看书吧，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 “铃铃铃——” 随着一阵铃声将郑建国的注意力扯开，他也就到了电话机旁边拿起，便听到话筒里传来了奥古斯都的声音：“郑，我这里发现了几个很像黛莉娅那种症状的患者，要不要我把他们给你送过去？” “你不怕这边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郑建国瞬间愣住的时候，不想奥古斯都在话筒里开口道：“他们的身份暴露也没关系，我已经警告过他们了，他们是群同性恋——男的，我感觉你猜的很准，郑！” “好吧，那就给我送来吧，谢谢你了，奥古斯都~” 感受着隔了几百公里电话线都遮不住的厌恶，郑建国也就开了口答应下来，他当然知道这个HIV可以说是这群同志整出来的，如果没有这群人的知难而上，如果以目前男女关系的保守程度去说，怕是要一百年才能形成他记忆中的规模。 当然，这个群体在郑建国的传统道德观念里是比较排斥的，毕竟作为一个正常的爷们，面对着杨娜和尤娜以及艾斯特甚至是菲欧娜的撩拨时，内心深处只会泛起以虚荣感的满足感，可想象下一个被一个爷们像女人撩拨下，搁在那脾气不好的直接就拳头砸过去了。 只是，郑建国这会儿的职业是个医生，而且还是对HIV病毒有着深入了解的医生，对于能有HIV患者是偷笑都来不及了，让他去强求想要个女性患者才是真的强人所难。 “那我明天让人把他们带过去交给你，不过这群人并没有什么钱，他们只是想找个免费给治病的地方，他们也没有保险——” 奥古斯都的声音接着又说了几句消失，郑建国便探手把电话放在了电话机上，醒悟到自己这个不去参加会议的话，那就得明天去医院上班了。 脑海里也就泛起了先前和大使馆田秘的约定，于是乎郑建国随后便把这个事儿安排给了杨娜：“大使馆过来人的话，先让他们去伦多克酒店休息下，晚上我下班回来再说。” 田秘上个星期才来过，这次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过来，郑建国是没去猜都知道肯定有事儿，所以生怕几人早上跑来等不到自己，就把几人安排进伦多克酒店里范萍他们的房间内，好在酒店方面对于他这个大客户兼名人，那是提供了堪称周全的服务，对于这么个要求自然不会拒绝。 第二天一早，郑建国就被闹钟给叫了起来，从杨娜白皙的臂膀和浮夸中抽出手，便见她好似惊醒般睁开了迷离的眼神，看看床头上的闹钟吼声音慵懒：“才6点10分，怎么起这么早了？” “起来晨练下，有空的话你让人订台跑步机过来放到地下室里，没事儿的话可以跑跑——” 想了想前些天才又立下的计划，郑建国悄声说完后才想起身，不想杨娜的身子便缠了过来，等到再次检查了遍作业后已经是6点45了，距离他正常起床时间不到5分钟，也就放弃了原来的计划：“这个晨练方式可不好——” “怎么，嫌我老了？” 睁开迷离的眼神，杨娜好似八爪鱼般从郑建国身上抬起头，探手将满头的秀发拢起在脑后扎了个马尾，没想到郑建国的手就伸了过来，当即在被他抓住前翻身下了床，从旁边的衣架上拽过睡衣裹住了姣美的曲线：“范阿姨他们该起床了，我得先把水烧上——” “好吧。” 无语的瞅着杨娜消失在门口，郑建国也就只得跟着翻身起了床，在洗手间里收拾一新后将头发梳成后背头，杨娜的早餐已经做好了：“培根三明治和牛奶，还有培根蛋炒饭和绿豆汤，我去上面叫他们下来吃饭——” “嗯，我自己来，你去叫下他们吧。” 郑建国的两层房间都有洗手间，所以楼上的人起了也不用到下面来排队，这也是他在范戴琳那个灯塔街的房子里得来的深刻教训，当年这四个姐姐在洗手间里洗漱的时候可是都不关门的，然而他却没有恬着脸进去占便宜的勇气。 “建国，早啊，你这是今天上班吗？” 首先出现的是罗兰，穿着个白色连衣裙头发还湿漉漉的到了桌边，瞅着放在旁边的三明治和牛奶后自顾自的端了杯牛奶和三明治，郑建国才开口的时候郑冬花和寇阳跟着出现：“我回来是和主任们以及领导报备过的，正好也有点事儿的就得去医院，倒不是安排中的麻省理工那边。” “那你路上慢点，我看这边挺乱的。” 罗兰坐在餐桌旁边说了两句，郑建国已经是飞快的吃完米饭喝掉绿豆汤，站起身冲她和郑冬花笑笑的时候，杨娜已经跟着几人出现在旁边，到了电话机旁边拿着他的钱包和通讯录过来，郑建国接过后塞进兜里便开口道：“我走了，中午可能不回来吃饭，你们就不用等我了。” “嗯，注意按时吃午饭。” 杨娜说着将郑建国送到车库里，郑建国也就上了普利茅斯车后出了车库，挥挥手一溜烟的走了：“不知道那群男同什么时候会来？” 郑建国的疑惑并未持续多长时间，随着他停好车到了消化中心的未知病毒实验室，没想到不光伯莎和凯瑟琳在忙活，便是艾斯特以及菲欧娜也都在招呼着运送病床的人：“boss，你来了？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的——” “这是来了几个人？” 左右看看便见到了奥古斯都身边的中年男人，郑建国倒是没想到奥古斯都这么雷厉风行，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随着艾斯特报了个数字6时，远处的中年男人也已经到了他的身边：“boss说他要的那三分之一已经有人认购了，不过考虑到这笔投资的数目有点大，还需要最后的敲定才行——” “嗯，我这边是已经做好了准备，奥古斯都先生以及那边的决定与否，和我的投资意向没有直接关系，不过请代我向奥古斯都先生送来这些患者的谢意。” 郑建国眨了眨眼睛，想起那还停留在他脑海中的20亿美元投资意向，倒是没有想到奥古斯都在家里有这种事儿的情况下，还没忘了生意上的安排：“安德烈的状况怎么样？” “好的，郑医生，我会向boss转告的，只是安德烈的状况不太好，特别是听了黛莉娅现在的症状之后，神经有些焦虑——” 中年男人默默的看了眼郑建国毫无表情的面颊，回想起自己所接触过的年轻人中竟是没有能比得过他的，嘴上却没停下的继续说着：“boss说现在演员候选人如果当选，会对你的这个投资产生一定的影响。” “那我会去不列颠或者是法兰西——” 郑建国想都没想的开口说过，中年男人面色跟着变化的时候，郑建国却没有停下：“考虑到保护伞集团对这次会议参与国的资助来看，想必会有很多国家希望我过去，即便是演员候选人成为总统，那也不会忽略掉我在肠胃病以及石墨烯领域内的权威性，特别是卡特总统才要求麻省理工的物理实验室加快研究进度——当然我认为演员候选人到时也会认识到这点的。” 对于演员总统的未来，郑建国并不是不知道这位会成为美利坚最伟大的总统之一，相反他还知道正是这位演员总统除了台上的精彩表演外，暗地里的手段那也是和戏子这个下九流职业有的一拼。 明面上拉着苏维埃进行星球大战，暗中却通过CIA建立起和戈地图的联系，并且画蛋糕的方法来许诺，以瓦解掉戈地图的抵抗意志，当然现在戈地图还是第五号人物。 只是面对着奥古斯都这个传统的美利坚政治精英，郑建国却没有展露出自己对演员总统的敏锐“观察”结果，因为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奥古斯都是哪个派系里面的支持者，如果暴露了先见之明被人盯上，那是真正要找死的节奏。 毕竟，如果郑建国的观察一如既往的敏锐到判断出了演员总统的一举一动，那么无论奥古斯都是哪个派系的，都会在他说出现在这种话的时候，痛下杀手。 只因演员总统是美利坚利益规则下的资本代言人！ 郑建国能赚钱，那不是大问题，能做研究，也不是大问题，然而能判断出美利坚总统下面要干啥？ 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难得的，郑建国对自己有了清晰的认知和定位，说完后看着中年男人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实验室门口的凯瑟琳已经跑了过来：“我们已经安置完了，但是他们的费用说是你来解决？” “考虑到这个实验室是麻省总医院的，所以我来之前和瓦尔院长沟通过了，这六人的费用由医院解决，条件是在他们去世后会把身体捐献给医院研究使用，不过考虑到艾米主任不在，我可以担保下——” 郑建国笑着歪了歪头说了，谁出钱就是谁的研究，这一条在美利坚任何一家实验室都是默认的，就像他在昨天的论文上写的单位那样：“未知病毒的论文已经寄出去了，所以你不用担心之前的研究会打了水漂——” “真的？” 有些冷意的脸上俏眼圆睁，郑建国也就想起了杨娜说的凯瑟琳是古典芭蕾学士来着：“真的，你和伯莎都是第二作者，没人吃亏——” “啊？” 凯瑟琳惊讶的时候，艾斯特已经出现在了实验室的门口，瞅见两人后飞快到了面前：“下面怎么办？” “费用我先担保了，先给他们做检测吧，同时做下问诊看看能不能做下溯源追踪，记得别告诉他们其他人的信息。” 郑建国知道这个时候能做的并不多，确认这批“小白鼠”的感染阳性后，能做的也就是把HIV病毒和几人的病征联系起来，只是考虑到面前只有这六个人，这么低的数据可不好建立感染模型：“治疗的话，还是按照常规手段治疗——” “好吧——” 作为未知病毒实验室的助手，凯瑟琳也就飞快开口应了下来，接着转身看了看艾斯特，开口道：“那你去告诉她们一声。” “哦，好的——” 艾斯特神情怔愣间转头走了，郑建国瞥了眼正望着她背影的凯瑟琳，也就开口道：“既然这里没什么事儿，那我回家了，他们有结果的话给我打电话就行，没事儿我就不来了。” “好的，你慢走。” 抱着文件夹在胸口点了点头，凯瑟琳便转身回了病毒实验室里，郑建国瞅了瞅旁边的中年男人，想想该说的都说完了，也就挥了挥手出了消化中心，开上车子一溜烟的回到了圣保罗街。 只是，当郑建国的车子距离53号还有老远的时候，便见到了门口几个人正从家里出来，而随着他的车子开到近处，便赶忙落下了车窗开口道：“田秘，我回来了，你们进家吧。” “你不是去医院上班了？” 虽然差点扑了个空，田秘脸上还是挂了个温和的笑打起招呼，郑建国看了看发现没有崔宇那货的身影，除了一个留着精干短发的中年人外，也就是崔秘和上次见过的那个司机，看样子也有兼职保卫的职能。 仿佛知道郑建国心中的好奇，田秘倒是没有停顿的意思，看了看旁边穿着干部服的中年男人，笑道：“这是咱们国家科学所的程春先研究员，他是受到了科学所的委派出来考察科技公司的，说是对你久仰大名了，这不专门通过大使馆联系过来的——” “哦，你好，程研究员，我可是久仰你的大名了，还有程景润研究员，你们可是我的偶像，家里走家里走，到家去说——” 郑建国说着冲程春先点了点头，这位是他上辈子的偶像，当然还有那位数学家程景润，他上辈子在卫校里就想达到医学里面二人的高度，当然最后就不用说了，却没想这辈子能把这位吸引到身边来：“这是有事儿了？” 很快，下了车的郑建国脑海中便浮现几个念头，据他为数不多的记忆显示，这位在上辈子里的几年后成了第一批下海的科学家，放着仅次于院士的待遇不要，扔开编制扔开保障的当起了民营老板，不过再后来的记忆就没这个人的消息，看样子是没干起来？ “那边安排完我就来了，反正也用不到我。” 怀揣着这个念头，郑建国冲着杨娜解释过，人也就到了门口把田秘和程春先等人迎到了客厅里，只见程春先满脸好奇的前后左右看过，当先开口道：“原来农少山说的都是真的，郑建国你是赚了不少钱啊？” 正文 第三百六十章 我带你去看看 “程教授认识农少山？” 把几人让到客厅里坐下，郑建国便面带微笑的看向了程春先，他是好久没听说过这位了，没想到能从程春先嘴里听来：“他怎么说的我？” “我不认识农少山，我也只是听旁人说过他谈起你，还有孔教授关于你在国外赚了些钱的说法——” 随着其他人坐在了沙发上，程春先感受着软绵绵弹簧和田秘以及崔秘两位大使馆领导的眼神，飞快摇了摇头否认了自己和农少山的关系，他既然能听来这两位对郑建国的评价，也对于双方的摩擦有着大致的了解。 发现这位年轻人没有恼怒的意思，程春先接着又继续开口道：“我和你一样对他们的不齿行为感到厌恶，我想在这一点上面，咱们俩还是有共同点的，不过我感觉他们对于你在国外的生活方式，说的是没错的，有车有房有——” 嘴上说着说着停下，程春先又看了眼旁边的杨娜，郑建国却在田秘和崔秘的关注眼神下，笑了起来：“没错，他们俩说我和多个女性乱搞男女关系——” “你好好说话——” 杨娜瞥了眼郑建国不轻不重的说过后转身走了，郑建国脸上的笑也就越发灿烂：“这是杨娜，我的正牌女朋友——” “你还有副牌女朋友吗？”. 杨娜的声音隐约传来，郑建国当即飞快改口道：“杨娜就是当时我来到这边读书后同租的房客之一，当然其他包括房东在内的三人，也都是女孩，如果以语言学中的概念来说，那两人说的也没错——这就是咱们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 “呵呵，这就是了，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建国你比我想的还要成熟。” 程春先脸上的笑容跟着灿烂许多，好在他知道旁边两位大使馆的领导还有事儿，便飞快改了口道：“实不相瞒，我这是第二次来美利坚，前年的时候代表中科院过来交流了下，参观了这边的硅谷和波士顿128号公路两旁的单位——” “在这边应该叫公司，现在硅谷最出名的是水果和因特尔，128这边最出名的是王安电脑——” 郑建国在波士顿待了差不多两年时间，所以对于位于市区外16公里的128号公路电子产业园并不陌生，当然这个产业园的概念是他自己给出的。 128公路在这时的业界称呼是128模式，依托于麻省理工和哈佛大学这些拥有强大科研能力的院校，完成对重要技术的应用和商业化，进而形成了集聚效应。 对于程春先，郑建国当然不会陌生，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是如此，知道这位是共和国最年轻的博士生导师，未来还会放弃优渥而又保险的铁饭碗，下海经商的创建了中关村，虽然最后终是以悲情的方式收场。 而这，也是郑建国面对着近乎挑衅的程春先时，所给予的最大尊重：“特别是王安电脑，这家公司的产品受到了不少客户的欢迎。” “是，王安以磁芯存储起家的，他能把研究转化成产品，这里正是我来请教你的目的。” 程春先好似在组织了下词汇的说过，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这位教授能用到请教这个词，当即面上的笑容敛去几分开口道：“请教这个词可不敢当，特别是像程教授你这样的科学家——” “我认为你也是个科学家，只是咱们术业有专攻罢了，当然这个请教的问题并不是医学和你那个原子级石墨层方向的，我想请教你的是那个游戏设计的转让过程，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说一下？” 程春先摇了摇头说着还从旁边的黑皮包里摸出了个笔记本和笔，看样子是要准备做记录似的，也就看的郑建国笑了起来：“这个事儿当然是没什么好隐瞒的，不过我想说的是能够把游戏玩法转让成功，最大的原因并不是我有这个游戏玩法的点子，而是这个交易模式已经成熟了。 放在这个过程里面，就是有玩家需要玩游戏，这个就差不多是有需求的市场概念，然后再有游戏商去应和这个需求满足这个群体，而就在这个时候，游戏商也就变成了需求商，于是我这个游戏也就卖出去了。” “这是你以前就知道的吗？在那个游戏研究出来时就知道了？” 程春先的速记能力显然不错，郑建国话音落下的时候他也停下了笔，郑建国却是摇了摇头：“这个事情是我在医学院毕业后分析出来的，当时对于这些并不知道。” “那如果有好的游戏点子的话，你能帮忙牵线搭桥一下吗？” 程春先倒是没有继续记录的问过，郑建国不禁挑了挑眉头，他没想到自己这只蝴蝶的翅膀竟然把这位科学家扇到想搞游戏，也就面现狐疑道：“你有游戏想法吗？” “不是，我当然没有，我是想在国内征集一下游戏点子，然后想请你帮忙联系下这边的游戏公司——” 程春先飞快的摇了摇头，他现在能想到的游戏就是摔元宝和跳房子：“如果能卖出去的话，我可以给你提成的，所以我这次来的只是和你说下这个意向，如果你答应的话，咱们就可以讨论下提成比例了。” “这个的话——也不是不行，你的提成比例能给多少？” 郑建国是好悬没打了个磕绊的回过神，心里虽然是有些想笑，可也不得不佩服这位科学家的想法，真的是异想天开，却是具有极大的操作性：“你要靠我牵线搭桥，比例低了我可不干。” “百分之——2怎么样？这样按照你的游戏去计算的话，就是4000美元了，你只要签个线，让游戏公司的人看看，行吗？” 程春先的面上现出几分紧张，郑建国却是摇了摇头道：“百分之5，少于这个比例我不干，因为你到时候总不能出国来和游戏公司谈，人家也不可能到国内去，那么我就得考虑代替你们出面去谈，再加上我还认识律师朋友，你感觉怎么样？” “百分之5太高了，百分之3怎么样？最高百分之3.5好了！” 程春先皱着眉头想了想便摇了摇头，按照他计算的郑建国那20万美元的百分之5可就是10000美元，这还是他知道郑建国现在已经有了几十万美元身家的情况下才给的，否则按照国内的条条杠杠去计算，哪个职工的1美元奖金都是要上会的，1万美元？ 那能闹的天下皆知—— 程春先脸上的笑已经没了，郑建国皱着眉头就这么看着他，实际上他现在是想再勒一下的，这并不是说他看重那连纸面都没上的几千几万美元，这点完全可以从旁边崔秘那看傻子似的脸上猜出来，想想他分分钟都是多少美元的进账或者减少，这点钱就根本不会被他放在眼里，更别说是心动到贪婪的斤斤计较了。 只是，郑建国看中的是这位科学家想要改变命运的初衷，虽然这位距离学部委员一步之遥的科学家，怕是还没发现：“那就百分之4好了，我再让一步，因为你能找到我这里来，说明在你心里我是个极其合适的人选，还可能是最好的那个。”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也许可以通过领事馆联系——” 程春先的眉头拧的更紧了，不过这倒是愈发的加深了和这个年轻人合作的想法，当然在这之前是需要再周旋一下的：“也许可以通过其他人——” “程教授，如果你不同意我百分之4的提议，那么我是不会答应下来的，你可以回去考虑下。” 郑建国笑着说了，只是他的话里却有了送客的意图，程春先瞅着他万分欠扁的年轻面庞，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好吧，就百分之4，你赚了——” “不止是我赚了，确切的说是大家都赚了，各取所需的达到了目的，这才是交易的基本原则，大家都有钱赚，这关系也就会越来越好，损人利己的行为可能会一时得逞，然而却不是处世之道，因为人是群体性动物。” 没听到对方想搞中关村的说法，郑建国也知道这可能是对方还没萌发这个念头，也可能是想借着和自己搭上这条线，以后再满满的徐而图之，当然也有可能是这位还没找到将高科技转化为成果的想法，毕竟人家先前都说了，这次是出来考察的。 既然没有听到想要的东西，郑建国也没有主动去说破这个事儿，他现在已经打算是在交易中来教对方怎么做生意了，上辈子这位的掌柜可是开的糊里糊涂，最终因为没有请专业人士来管理财务，官司是一波接着一波，差点没落个锒铛入狱的下场:“自己赚钱了，也得让旁人赚到才行，否则这生意也是干不下去的。” “是，你现在算是个生意人了，那就按你说的办，以后我就把信寄来这个地址吧？” 程春先面上露出了个苦笑，他现在脑海里想的，就是怎么回去和人说这个提成的事儿，当然这个话就没必要告诉郑建国了。 “这是我的名片，电话和邮件都行。” 郑建国从口袋里摸了钱包后抽出张名片递出，便见程春先大大咧咧的侧身接过了看看收起，然后也没有想要继续说话的想法，他便在心里一动的开口道：“这个交易的事儿虽然定了，但是你们以什么名义进行交易呢？我听你说的是你们，是多个自然人，是分别以个人的身份交易，还是你注册个公司进行规范化的交易？” “规范化的交易？” 程春先满脸问号的说了，接着便拿起笔在本子上写了起来，嘴上也没停的继续道：“这个的话，你是在美利坚完成的交易，这种跨国的交易我还真没了解，不过正好我可以趁着这个机会了解下，谢谢你的提醒，郑教授。” “叫我郑医生吧，那个麻省理工学院的副教授怕是有名无实了，这边的医生可是比教授的社会待遇还要高。” 郑建国说着的时候是面带微笑的，不过他这话传进旁边的田秘耳朵里后，却有了几分变味：“建国你不在麻省理工实验室上班了？” “还是那个石墨烯电池的事儿，这个技术之前是以学校为主导进行研究的，而现在据说有美利坚的国会拨款，那么我再掺和进去就会接触到某些不方便接触的东西，正好我最近感觉两头跑也是有点分身乏术，再加上我在医学上又有了发现，就这么样子算了。” 郑建国依旧保持着面上的微笑说了，田秘便眨了眨眼后感觉这才正常，目前的石墨烯电池展望已经到了可以用作飞机动力源，只是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旁边的程春先却开了口道：“建国，你也可以考虑在国内研究这块啊，正好我有个物理所的朋友就在你的原子级石墨层小组里面——” “这个是秘密啊，教授同志。” 郑建国眨了眨眼算是提示般的说过，程春先却是没听明白他说的东西：“所以咱们才要进行研究——哦，你是说——” “研究上的秘密需要保密。” 眼瞅着程春先要说什么的，郑建国便飞快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接着发现对方还没明白的样子，也就继续道：“我现在去不了麻省理工实验室的原因，就是因为美利坚的安全部门认为我不方便继续接触下去，你这要说的国内相关进展也是可以适用的。” “是了，建国说的在理，程教授就这样吧。” 想起郑建国的警惕性，田秘也就开口接上说过，然后看了看旁边的崔秘，站起身道：“建国，大使馆想要添置两台轿车，他们有人说你开的普利茅斯不错，这次过来我就想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哈，这个普利茅斯还真不错，来，我带你去看看。” 飞快站起身，郑建国冲着坐在沙发上的程春先点了点头，便带着田秘和崔秘到了隔壁的车库里，打开四个车门后挠了挠鼻子，便见崔秘递过来了个小笔记本，上面写着行字：“有主要领导同志认为，你的投资数量和领域不限，国家会依法保护。” 一瞬间，郑建国陡然感觉自己那七十多亿美元的身家，好像也不是很多的样子，当即接过来后写道：“我想修条从羊城到深城的高速公路，不知道羊城和深城能不能拿出另一半资金？还是国家出这笔钱？” “你知道羊城到深城有多远吗？” 崔秘默默的看了眼郑建国，接着瞥了眼旁边看来的田秘，田秘便转头进了车里面，崔秘这才转头看了看郑建国，瞅着面前的笔记本时仿佛下了个决心，探手提笔在上面写了起来：“我以为你会选择要地皮建房子赚钱，就像你以前做的那样。” “哦，原来如此——” 默默的打量过崔秘，郑建国便感觉小心脏重重的跳了下，他和崔秘接触的时间不长次数也不多，但是他知道这是个传统的军人，是不可能猜出自己想要投资的方向，更何况还是以为他会在深城要地皮盖房子卖给港岛人？ 而以这会儿港岛那可怕的房价来说，如果在深城拿地后建成卖给港岛人，获利自然会在两倍以上，毕竟有过上次他用2000万美元投资撬动15倍的地产项目后，郑建国自己是做梦都没想到能够继续干这个买卖的。 这不是说房子卖不出去，在房价突破1万2000港币的这时，郑建国相信在羊城拿到地皮后以3000港币每平米的数量卖出，也是可以令他赚到3到5倍的暴利。 而且，以郑建国现在的金融知识来说，甚至是他都不用自己出钱，直接拿着合作意向去港岛银行，用图纸上的房子就能贷出大笔的启动资金——要知道港岛这会儿的首付比例已经降到了十分之一，距离他记忆中的迈阿密泡沫的十分之一首付已经是划上了等号。 然后再把到手的贷款打给合作方，郑建国的房地产公司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把还在图纸上的房子卖掉，哪怕这些房子的地基还每开挖，一分钱不出的他就能赚3到5倍的利润。 既解决了港岛人买房子的需求！ 也解决了国内没有外汇的困境！ 更给地方上带去了是他收益两倍的利润！ 还是快进快出的快钱！ 郑建国本人还不用出钱！ 典型的空手套白狼不说！ 国家还会念他的好！ 当然这都是跟着东王学的—— 只是凡事有利也有弊，郑建国如果这么做了，等到过了些年后国内的大佬们发现他这个把戏后，那么就保不准有没有人惦记上他，毕竟与港岛那些富豪相比，他还是国人。 是揉是捏都是大佬们一念的事儿。 所以，郑建国是没想着再去羊城或者是深城搞房地产，因为他知道一开始这么做是被批无奈的没有启动资金，深城那边的第一个房地产项目也是这个原因。 而现在羊城和深城都有了启动资金在手里，单是郑建国合作的东湖新村项目，他都收回了1亿美元的资金，而当地市府即便是拿出了三分之一去安置回迁户，可剩下的资金依旧是和他同样的多，考虑到一分钱没出的事实，甚至是比他赚的更多。 无论是羊城还是深城，到了这会儿都不用再去刻意的用出手地皮的办法去赚钱——除非是外汇！还是大量外汇！ 一瞬间，郑建国便想通了崔秘写在本子上的这句话背后的东西，便发现也只有外汇才能让那些老人们，给自己开出这种条件来，飞快接过后写道：“深城那边的投资商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3000万的港币投资开发50000平米的建筑面积，还要自己设计自己开发自己卖？ 按照每平方米2430港币去计算也才是1.2亿港币，1.2亿港币的15%是多少？1822万5000港币！3000万投资折腾了一圈还赔进去1200万港币？ 即便是按照纯利润分成减去3000万港币，那8000万的15%也才1200万，参考现在港岛的房价上涨幅度，还不如拿着这笔钱去付首付。 那边的首付比例都降到十分之一了，3000万港币的十倍就是3亿港币，涨个百分之一都是300万，而且这三百万还能再去贷款买套房子继续涨——还免除了自己找人设计找人建设找人卖的麻烦。” 由于建国公司自己就开发了羊城的东湖新村项目，郑建国对于这会儿的房价和国内的房市以及未来的走势有着比较清晰的认知，而且深城这个房子和羊城的东湖新村有着最大的不同，目标客户定位的是港岛人。 可以这时的港岛房价火爆程度来说，手上有点钱的港岛人都早就付完首付了，这个时候去深城掺和房地产也不是不行，特别是考虑到这个地方在未来的升值后，去买个地块下来慢慢开发的捂上十年二十年，这才是郑建国真正的想法。 只是这个想法不能透露出去，因为郑建国现在的念想还是他记忆中那条拥有吸金能力的高速路，毕竟他脑海里那句话说的是令人印象深刻：“金桥银路草建筑。” “那你怎么想的？” 接过笔记本看了看，崔秘虽然不懂房地产市场，只是他能从郑建国的脸上看出满是嫌弃的意思，于是飞快写完后交给了他，郑建国接过后飞快写了几笔在上面：“还是从羊城到深城的高速公路吧，我这边还联系了其他几个意向投资者，初步暂定投资规模在20亿美元左右，按照汇率来说就是30亿人民币。 当然具体金额还需要去让国内作出预算，不过资金方面不是问题，还有个重点是投资回笼方式，我认为用开通后40年的收费方式还本，等到本钱期过后的10年当做回报期，回报期结束后所有权交给国家。” “50年吗？” 崔秘面色微变的看了眼郑建国，当然他不是吃惊这货不要脸的吃相太难看，而是被这货的选择给震动到有些感动：“你确认不去深城搞房地产了？” “有钱就再去，现在就先搞这个高速路吧。” 郑建国是生怕这位看出自己不要脸的吃相，所以绷着个脸的说过，不想这位军人出身的武官在点了点头后，还冲他敬了个礼：“祖国不会忘记你的付出。” “谢谢，这个我就不敢当了，就怕四十年后有人骂我不要脸——” 郑建国当然知道崔秘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而且他还从对方这么做的动机后面，看出这位也不看好南边深城正在进行的变化，而正是出于他对于那边的变化没有信心上，才能认为自己这笔钱有很大的概率会打水漂，因为修一条路和修机场一样，都是以年为单位来计算的。 谁知道明天是个什么样子？ 更何况是几十年后？ “如果真的四十年后你开始赚钱了，那被骂也是应该的，我倒是希望到时能有人骂你收回成本还要赚钱，就像美利坚这边那么多人在交过路费时的骂骂咧咧那样，只是到时咱们国家才会真正富强起来的吧？” 敬了礼的崔秘没有继续写，而是收好了小本本后开口满脸正色的说过，坚毅的黑脸上双眼亮的有些吓人，郑建国也就跟着笑了起来：“对了啊，就是这个理儿，不过到时候如果养护上亏的太厉害，我也会考虑捐给国家，当然赚钱的话就不给了，我得多赚点才行——” “你这家伙，倒是这么有信心，那我就这样回给国内了？” 崔秘罕有的露出了个灿烂的笑，郑建国当即点了点头，他能体会到崔秘心中的对未来的担忧，特别是在见识到资本国家的发展后，他的话里话外都在怀疑共和国是否能够如此强大，于是开口道：“我感觉没什么难度，毕竟在五千年前，我们就和古埃及人一样面对过滔天洪水； 四千年前，我们和古巴比伦人一样玩青铜器； 三千年前，我们和古希腊人一样思考什么是哲学； 两千年前，我们和罗马人一样四处征伐； 一千年前，我们和阿拉伯人一样无比富足； 直到现在，我们还是在这个世界的牌桌上； 可桌对面，早已经换过几轮玩家了。 你要相信我们中国人，能行！” “是了，少年强，则国强。这是你新做的诗？能帮我写下来吗？” 崔秘神情愣了愣后飞快又掏出了小本本，郑建国虽然想否认这是诗，可还是接过后给他写了下来，只是在他写的过程中时，崔秘的声音传来：“你这是写的才叫诗啊，比国内那些狗屁不通的什么树啊草啊眼睛啊，强到没边了。” “崔秘你这话要是传出去，怕是会让人家写文章骂你的，人家在那个年月里受了那么大的罪，现在好不容易回到了城里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就不兴人家嚎上几嗓子的委屈了？” 原本被感染的郑建国是差点没乐出声来，当然他对于这时国内那些反思前些年遭遇的文学现象也有所了解，写完诗不诗词不词的东西后签上自己的大名，探手交给了他道：“不过我感觉上次国内要引进的《敢死队》并不适合，毕竟让一群流氓犯罪分子去反***，怎么都有抹杀抗战烈士荣耀的嫌疑，特别是现在南边的猴子还没消停，你把这个事儿也和上面反映一下，就说我说的。” “建国，你还懂意识形态上的东西？” 旁边，在普利茅斯车里摸摸了遍的田秘到了旁边问过，郑建国也就看向了客厅里的程春先，开口道：“先前程教授说起我在这边的生活时想起来的，想象下他们这些年纪大的一辈想法和我截然不同，就感觉我和卡米尔在一起的那种文化和意识碰撞。 现在国内的情况是知青们返回了城里，他们是最具可塑性的一群人，当然这种人的性格方面也有着巨大的短板，他们辨别不了同一事物在不同环境条件下的多面性，所以我感觉需要注意区分他们随着现在国际友人们带入国内的思想性的东西。” “你说的这个倒是需要注意的——” 一瞬间，田秘郑重的看了眼郑建国，倒是崔秘被他的这个话给绕了会，却也很快醒悟到他在说什么：“你认为这批回城的待业青年是不安定因素？” “没工作，没钱，没媳妇，没住的地儿，没吃的——” 郑建国点了点头开口说过，1980年年中的时候，大多数知青们已经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城里，只有少部分人因为先前的扎根选择没办法回城，就如同那位为了爱情要和首都丈夫离婚的白眼狼，只是这群人回到城里后就成了大问题。 工作没有住处没有女朋友没有，郑建国上辈子看到和听到很多男女因为买不起房子而无法结婚，甚至是劳燕分飞的各奔东西，却不知在1980年的这个时候，他们的父辈们只要能租到房子就可以结婚了。 “这个话题我以前和徐秘说过，大概是半年前的时候。” 郑建国说着瞅向了田秘，便见这位主管文化和医教方面的一秘神情怔愣间，他便继续开口道：“经济条件好点的地区还好，他们偷鸡摸狗的还能混下去，就怕经济条件不好的地区，他们想偷鸡摸狗都没地儿去偷去摸，我听说齐省隔壁的省里就有了多起抢劫杀人，入室杀人，调戏下班女工的事件，如果您方便的话，可以去做个各地的案件调研对比——” “这个，倒是崔秘可以做下相关研究，你先前说的那个意识上的东西，我倒是可以去关注一下这个群体的思想动态，就像潘晓的那封来信——” 田秘开口拒绝了郑建国的建议而是安排给了旁边的崔秘，郑建国却嘴角挂出了个笑后开口道：“田秘，我听说这封信是假的，并不代表共和国知识青年的主流动态，而是那个出版社为了增加自己的销量，特意将几个人的际遇捏造在一起，目的便是增加故事性和冲突性，以达到引发天下人关注的目的——” “呵呵，建国，你这会儿绕了几个圈子，就是在这里等着我呢吧？” 发现郑建国面上的笑容敛去，田秘是飞快的醒悟过来他这会儿在说什么：“先是《敢死队》，后是回城知青的思想，再到这封造假的信，你是想表达这个杂志社是在操纵知识青年的思想？” “不——” 郑建国飞快的摇了摇头，满脸正色的冲着田秘开了口道：“我认为他们是在引导，引导这些无知的知识青年们，去按照他们的想法争斗，把原本就被那个年代的伤透了的心血淋淋的撕开，曝光在太阳底下让人指指点点以图关注，就顶着美其名曰的大讨论高帽，实则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利益目的。”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一章 买是当然能买 光滑的面颊上眉头皱起，田秘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也听说通过这种讨论方式，可以释放知识青年们心中的压抑——” 郑建国却是笑了：“情绪是会传染的，欢快的，悲伤的，恐怖的，邪恶的，还有——阴谋的，引发的媒介虽然相同，但是每个人心底的恐惧却是不同，更何况是讨论的集体性的人生？ 一样米都养不出一样的人，那可是亿万成长环境不同，知识程度不同的亿万青年们，说句有些过分的话，田秘你可以去看看那些人，那些积极到参与其中的所谓“知识”青年们。 他们大多都是些自以为自己怀才不遇，郁郁寡欢不合群，甚至是好吃懒做到家务活不干，工作时间也不好好练习业务，每天的爱好就是抱着书，还是些乱七八糟书看的人。 这种在家庭里连自己本职身份都当不好，在单位里连业务能力都不去学习，能惹不能撑的刺儿头一般的人物，连人生百态的客观事实都无法接受的人，你让这群人去讨论人生是什么？ 我认为以这样人的讨论，只会带歪那些勤奋上进，工作努力，每天都以饱满的热情投入到生活，学习，工作中去的人——” “好吧，我会把你的想法向国内有关部门反馈的。” 眼瞅着郑建国有冲对自己说教的意图，田秘便没选择继续和他讨论下去，因为他已经从这货的嘴里听出了阵阵的戾气：“既然你有这个想法，为什么不写信给那个杂志社，甚至是直接给领导们写封信也没问题吧。” “我怕被人家把信公布出来，那我就会得罪一大批好吃懒做性格孤僻不合群的所谓知识青年们，我虽然不怕他们找我的麻烦，但是现在知道我家的人还是不少的，如果有人冲我父母做点什么，你说我这不是咎由自取？” 郑建国当即摇了摇头，他又不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儿干了，他之所以在这个事儿上有点想法，还是因为这个事儿已经有了几年后的那个事儿的影子，都是群所谓的“知识”青年，按照他现在的想法来说，正应了主席老人家那句话：“路线错了，那就是知识越多越反动。” “不会吧？！” 崔秘和田秘齐齐开口说过，郑建国瞥了两人一眼朝着客厅走了过去：“你们回去了解下现在国内的情况，再说这句话吧。” “好的，我会注意打听下的。” 崔秘接口说上和田秘跟着郑建国回到了客厅里，两人对于他的这个想法并没有感觉到有多严重，毕竟郑建国用的词汇太过于朦胧，连个精神污染这种说法都没有。 很快崔秘和田秘又坐了会要离开，郑建国把他俩和程春先送到门口看着四人走远，这才顶着刺眼到发白的太阳光跑进了客厅里，便见杨娜正瞪着他在看，不禁开口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只是刚才听你和那个什么教授斤斤计较，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和人计较，你平时对钱可不是这个态度。” 杨娜摇了摇头满脸不以为然的说过，郑建国却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正色道：“这个是我在教他怎么做生意，那就是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我是有钱，也不在乎钱，但是，谁让我是个好为人师的教授呢？这算是帮他提前面对资本家的嘴脸——你不感觉他身为仅次于学部委员的教授级研究员搞游戏，有点不务正业吗？” “这个我倒是没感觉，你们麻省理工学院不是好多教授都把研究技术转让出去了，他搞这么个游戏，也不算是不务正业吧？” 杨娜没有在意郑建国的说法，熟练的将手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说了，郑建国接过苹果后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很对，但是这是因为你不了解过教授们的性格，而这也是我想帮他的原因。” “收人家的钱还叫帮忙？那要不要我帮下你？” 杨娜又飞了个白眼给郑建国后，便听到门铃响起也就歪了头到沙发旁瞅瞅，接着飞快把脚从沙发上放下套了拖鞋，开口道：“我去给她们开门——” “哦，李南英——” 郑建国也跟着歪了歪头瞅见玻璃门外的人影，这个玻璃门在更换过后成为了单向玻璃门，而对面看到的则是层淡淡的装饰，不过随着杨娜打开门后，李南英的声音传来：“你好，小姐，请问郑医生在家吗？” “嗨，李南英，过来。” 郑建国歪了歪头没有见外的像是在呼唤自己的手下般招招手，便见穿了个白色蕾丝连衣裙的李南英冲着杨娜鞠了个15度的躬，算是谢过她的开门后飞快到了郑建国的沙发前，又鞠了个45度的躬后带的两鬓垂发散了开，语气轻柔：“郑医生，你好，你交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只是考虑到时间问题，我只在波士顿周边地区进行了定向调查，共计花费了8621美元64美分，这是我的调查报告——” “好的，把我苹果拿去。” 探手将啃了半个的苹果交给跟着到了旁边沙发上的杨娜，杨娜便瞅瞅他后接了过来，拿在手里瞅着李南英的圆形低领后眼神闪烁着，便听郑建国开口道：“你认为咱们的电视台如果开播音乐频道，会不会有人看？” “版权，只要有版权就会有人看，现在电视台上还没有开播音乐电视节目——” 李南英再次鞠了15度的躬后说着，郑建国这才仿佛发现她还站着似的开口道：“那边坐，我这个人是比较随和的，当然我也知道你们国家的传统教育差不多已经教条化，你的这个调研报告还不错，我能给个60分的评分。 而版权方面的问题，我想以征稿的方式给那些自由音乐人要授权，同时在他们签署版权承诺后进行免费播放，并授予电视台12个月时间的免费播放使用权，你感觉是否具有操作性？” “我感觉那些自由音乐人会用投稿淹没咱们。” 李南英的声音不由自主的高了八度，她是想过郑建国会对还在纸面上音乐台有所建议，但是她从没有想过会用这种约定授权的办法来解决版权问题。 她以为这位富豪会挥舞着超大面额的支票去买买买，甚至更极端点就会按照吉娜所说的那样，直接收购音乐公司来解决这个问题，可此时她才知道自己错了，连吉娜也错了：“你这个想法，太——天才了。” “可以吃苹果了？” 眼瞅着李南英的眼里闪过了亮光，杨娜便把手上的半个苹果送到了郑建国面前，旁若无人的说过后自顾自的咬着自己的那个，直到郑建国探手接过苹果吃了，她才看了眼李南英后起身离开：“我去看看熬的排骨汤好了没——” “好。” 将手上的苹果大口咔嚓咔嚓的几口吃完，郑建国把苹果核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后拽了张纸巾擦过嘴和手，跑到了高清电视机前打开后播放起《上海滩》，瞅着上面占据了整个屏幕的冯程程面庞后回过身道：“如果同时让你推动Muse高清技术的FCC认证，你有没有把握？” “我会尽力在您的支持下，拿到Muse技术的FCC认证，但是据我对FCC的了解，这个技术一时半会无法拿到认证，需要用几个月甚至是两年左右的时间，才能出结果——” 李南英的鹅蛋脸上柳眉拧在一起后说着还点点头，郑建国也就听到了他早就知道的结果，当即是站起身走了几步到李南英面前站定，打量着精致妆容的面颊开口道：“那么，我想问个比较私人的问题，李南英小姐有没有近期成家的打算？比如半年或者一年内？” “没有，我是个同性恋，所以结婚与否和我的工作不会产生交集。” 捋了捋耳畔被白的像粉娃娃般的面颊映衬到愈发黑的长发，李南英的鹅蛋脸上闪过了抹迟疑后仿佛下定决心说过，郑建国便挑起了高高的眉头，只是接着仿佛想起什么似的点了下头，探出手后开口道：“李南英小姐，欢迎你加入保护伞集团，公司为每位新入职的职员工提供了入职前的体检，下面你将会到麻省总医院消化中心3楼找凯瑟琳去做个全身的体检，如果检测结果显示你的身体没有异常，就可以正式办理入职手续了——” “谢谢你，boss。” 探起柔软的手和郑建国的握在一起，李南英在收回后捂上了画着淡红的嘴唇，一双杏眼也弯成了月牙状：“谢谢你，boss！” “这是我给你的一个机会，也是给我自己的一个机会，加油！” 感受着对方发自内心的惊喜，郑建国却是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他越是想要融入这美利坚的氛围里面，却不想身边是愈发的没什么人可用：“关于电视台我是有几许期望的，现在三个初定的频道，便是新闻台和音乐台以及游戏台，你下面的工作重心，就是在筹备三个电视台的同时，推动Muse技术在FCC的审批，这是你下面的具体任务。” “请您放心，三个电视台的主持人我已经在物色了，只是我想问一下咱们的电视台地点放在哪里？” 郑建国指示的时候，李南英也在目光和他做着互动，所以郑建国话没说完她也就问出了心中的好奇，便见郑建国笑道：“总部会放在纽约，现在我正在让律师和人处理帝国大厦的交易手续——” “帝国大厦？” 李南英面色猛然一变，郑建国已经点了点头，仿佛很满意李南英吃惊的模样，当然该说的还是要说：“当然考虑到卖家那边的情况，现在这笔交易还在做着法律上的最后审查程序，所以这个信息还是机密，但是我已经决定将保护伞集团的总部放在那里了——” “真难相信——” 李南英漆黑的眼眸里飞快升起两颗小太阳，不过就在这时杨娜的声音响起：“建国，马上开饭了，你要不留下李南英小姐在家吃饭吧？” “啊，抱歉，是我待的时间太长了，boss您如果没有其他吩咐，我就先离开了。” 眼中的两颗小太阳消失，李南英面色微红的说着冲郑建国躬了躬身，他也就笑道：“那我就不留你了，祝你好运。” “给您添麻烦了，请您留步！” 李南英再次行了鞠躬礼，郑建国便在门口处望着她离开，只见透明的玻璃门外，李南英飞快走了几步后双手猛地往天上举起，接着想起什么似的快步上了车，很快消失在了路边上。 “怎么，还不舍得？那就留下啊——” 杨娜的声音才从旁边传来，郑建国却是探手把她搂了起来，以至于杨娜后的啊声拉高几个分贝，不想他才转过身来之际就见厨房的门口处郑冬花背影闪过，杨娜已经探手到了他的胳膊上掐了起来：“让四姐看到了啊，都是你，都是你，还不把我放下来——” “怕什么，四姐又不是外人。” 郑建国嘴上这么说着，可还是把她放下来，便见杨娜飞快整理过自己的乱发，脚步不停的进了厨房里面，就在这时二楼楼梯口处传来寇阳的声音：“哎呀，我的脖子都酸了——” 耳听着她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也就收起沙发上的调研报告后到了高清电视及前，探手关上后便听到电话铃声响起，郑建国几步到了电话前接起，他的私人律师亚当·布罗克曼声音传来：“嗨，boss，这边遇到了点问题，现在的租户要求保德信保险支付提前解除租用协议的违约金，1893万2354美元，保德信认为如果咱们同意承担一半的话，那么这笔交易就可以继续进行下去——” “6800万的地表物业费用，3200万的地皮费用，再加上950万的违约金，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 郑建国瞬间皱起了眉头，只不过想起身后要开的午饭倒是飞快的做出了决定：“这个条件我可以接受，但是我也有个条件，那就是让他们把住户给我清空，我要进行重新装修，另外你记得联系下本尼，让他看看把税怎么给交了。” “确定买了？” 郑建国放下电话时，郑冬花范萍等人都已经到了桌子边，杨娜从厨房里端了锅绿豆汤问了句，他也就跟着到了餐桌前坐下：“买了，反正都是要买的，买小不如买大，买好不如买贵，曼哈顿上东区的房价，自从有历史以来就没有跌过，比港岛那边保值多了——” “昨天范姐还说这个事儿了，我告诉她你的感分析后，她就决定先不买了，先把不列颠的古堡医院经营起来再说。” 把盛好的米饭交给郑建国，杨娜才给自己盛了碗后坐到了桌子旁嘀咕过，郑建国瞅着旁人都没动筷子的意思，也就拿起了筷子招呼大家：“大家吃饭吧——” “你又在哪买房子了？” 郑冬花操起筷子给寇斌夹了块红烧肉后才给自己夹了块排骨，边吃边满脸探寻的开口问过，郑建国则是学着她给杨娜布了菜后开口道：“纽约曼哈顿，第五大道旁的帝国大厦。” “哦，就是那个世界第一高的大楼？” 郑冬花侧着头小声的问过，郑建国摇了摇头道：“第一高的是纽约港商务局那个双子大厦，有钱也买不到，第二个这个就可以了。” “叮铃铃——” 郑建国话音未落电话铃声响起，杨娜连忙放下筷子起身到了电话旁拿起电话听了，接着便捂着话筒看向了郑建国：“是本尼·巴德的电话——” “嗯。你去吃饭。” 放下筷子起身到了电话旁接过电话，郑建国冲着话筒开口道：“嗨，本尼——” “郑，刚才亚当给我打电话说，你要买帝国大厦？” 不知是信号还是话筒的问题，本尼的信号有些衰弱，郑建国却是听的清楚：“是了，我让他找的你，怎么，那栋大厦不能买吗？” “买是当然能买，不过那个运营权在哈里家族手里，这个家族在纽约上层交游广阔，郑，你不会认为普通人能够强迫保德信签下114年的租约吧？” 本尼的声音明显有些迟疑，只是这在郑建国眼里根本就不叫个事儿，他买这个大厦的目的就是为了表明态度，他郑建国搞了钱后也在美利坚投资了，而不是单纯的拿去投资国内。 再加上郑建国虽然迫于无奈没办法插手到计算机领域，可其他要插手的行业根本就不是现在这群歪瓜裂枣能想象的，不过他还很感激这货竟然跑来提醒自己应该防备谁，也就开口道：“总统都是四年选一次，被风吹雨打去的上流家族，这些年你应该见的比我多才是，而且就我个人对于投资的理解来说，这种仗势欺人的货色和官僚集团没什么区别，那我就用钱去欺负他们一下，也是无可厚非的，对吧？” “好的，郑，既然你做了决定，那这个交易就交给我吧。” 本尼的声音清晰不少后消失，郑建国放下电话时脑海中也有了丝明悟：“这货，刚才是开着免提和自己说的？旁边还有别人？会是谁？难道是哈里家族找到他头上了？自己可是几分钟前才让亚当去找他的——” “你用钱欺负人了？” 满脑子猜测的郑建国才回到饭桌前，便见碗里已经多了两块排骨，杨娜正拿回筷子满眼关切的望来，郑建国也就操起筷子大口吃了，点了点头道：“一个仗势欺负人的人家，那我用钱欺负下他也很正常，谁让他们没钱还想空手套白狼来着？保德信那边也有人和我说了，当初这个哈里家族买下大厦的钱，是以债券形势募集来的3300万为启动资金，并且向保德信宣称要以6500万美元的价格买下这个大厦，然后再以2900万美元的价格卖给保德信——” “高价买了低价卖回去？” 杨娜对于商业并不了解，可对于做生意的基本原则低买高卖还是了解的，于是在听到后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郑建国也就笑了：“当然，在这个交易里面，6500万美元就是幌子，实际上他们只有募集来的3300万美元，他们想要支付这个6500万美元，还差3200万呢。” “那他们这个钱是从哪里来的？” 杨娜显然无法理解这种操作方式，郑建国也就开口解释道：“哈里家族本身是有点资金的，大概是300万左右，注意这笔钱才是他们自己的钱，也是在这个交易中他们拿出最大的投资。 所以，再加上这300万美元，还差2900万美元的缺口，于是他们就找到了保德信，开出了先前那个以2900万美元卖给保德信的条件。 当然这些并不是重点，重点还是这2900万美元保德信要先交给哈里家族，而且必须要在买到帝国大厦后租给哈里家族，租期长达114年。” “114年？那不是和哈里家族自己买下没什么区别？保德信会同意吗？” 随着郑建国的解释，杨娜已经傻了，她有些不相信能有这样的合同条约，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继续开口道：“不光同意了，保德信还完成了这个交易，在三分之一股份没到手前就把2900万资金给了哈里家族。 然后，哈里家族用6500万美元买下的帝国大厦只卖了2900万，用3600万的现金买下了114年的运营权，平均每年31万美元。 当然，在这之外还有租金，双方约定从第一年开始的200万租金开始递减，不过这与帝国大厦的整体价值相比，就算不得什么了，但是去年哈里家族赚了1100万美元，可保德信只拿到了不到200万美元的租金——” “所以二傻子保德信就眼红了？” 杨娜有些傻眼，这个操作中哈里家显然是把保德信当成了傻子来忽悠，郑建国便笑着点了点头道：“肯定眼红啊，按照现在的市值去计算，帝国大厦地皮加地表物业才1亿左右，按照这个速度10年就能赚回成本了，即便是算上3%的税率，那也用不到11年。” “所以这就是你买下来的原因？” 听到十年后便能回本，杨娜也就猜中了郑建国的想法，两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她是早就知道这货最真实的想法，便是当个包租公：“不过，我感觉这个哈里家族肯定不会乐意交出这个下金蛋的母鸡。” “他们能运用的手段也就是那两把刀，第一个是打官司，可当初他们和保德信签的协议里，注明了产权变更协议作废，另一个是裹挟住户的民意来让纽约高层出面制止这桩交易，不过你也不看看——咱是谁？” 差点顺嘴的把跑火车的话都说出来，郑建国笑着继续道：“可资本国家之所以叫资本国家，那就是没有钱摆不平的事儿，更何况现在纽约市府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东王都能强按着他们这头牛喝水，我又怎么不会按下他们的头？” “和东王那样装修以增加就业岗位？你为什么叫他东王？” 杨娜眨了眨眼又给郑建国布了菜的说过，郑建国却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当即就笑了：“我感觉他在面对着摄像机的时候，好像就没有不懂的，所以就感觉他比较适合这个外号。” “哈，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他在电视上，真的好像什么都能说上两句，天生有股那种指点江山的气质——” 杨娜缓缓的点了点头说过，郑建国不禁看了看这个姐姐，东王年轻时还是比较帅的，再加上是真正的富二代，又经过军校的摔打，这个时候说是王者气质有点夸张，倒是这货的嘴皮子反正是可以和王者媲美了，否则他也不会被人称为东王。 当然，郑建国的注意力还在于这个姐姐先前的话上：“你以后不要和范姐说我对港岛房市的看法了，省的耽误我赚钱大计——” “好，不过你不是说已经涨起来了，还怎么赚钱？” 杨娜缓缓的点了下头又瞥了眼郑建国，他也就开口道：“这还是个朦胧的想法，具体的还没章程出来，当然最简单的是直接放出利差消息，同时做空那几家房地产企业的股票，顺带着如果做空的房地产公司够多的话，还可以提前做空港岛股市——” 说完后瞅着碗里的排骨愣了愣神，郑建国是没想到自己能在这会儿想出这么个做法的，当即眼睛是越发的亮了：“到时咱们就能抄底的买买买了，不对，咱们不叫抄底，叫支持港岛房价，跌了那么多，怕是会有不少人跳楼去——” “你这样不是让人家跳楼吗？” 陡然间，郑冬花皱着个眉头看了过来，郑建国也就笑了：“如果只是赚个顺风差价当然不会跳楼，如果是炒作房子来赚钱，那跳楼也是怪不得旁人，炒作有风险入市需谨慎，天下间没有只能赚不许赔的买卖——否则那些老老实实过日子的普通人，难道就该穷吗？” “我感觉你在忽悠我，仗着智商高。” 郑冬花撇了撇嘴看了眼郑建国说了，顿时就引的包括郑建国在内的桌边人笑开了花，郑建国是没想到她会把忽悠用在这个地方，当然也知道这也可能是郑冬花在故意打马虎眼，也就拿着筷子开口道：“呵呵，吃饭吃饭——” 嘴上说着吃饭吃饭，可郑建国这顿饭还没吃完，旁边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郑建国连忙放下了筷子止住要起身的杨娜，开口道：“你吃饭，应该是找我的——” “好。” 眼瞅着郑建国忙成这样，杨娜也就坐回了凳子上，目送郑建国去接了电话愣了愣，便听他开口称呼道：“哦，哈里先生，你好——” “郑医生，上次你来纽约，我也没来得及去拜会你，却不想郑医生就买下了帝国大厦，不知郑医生你愿不愿意交给我们家来帮你管理？”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苍老，郑建国是没费劲儿就搞懂了这位话中管理的意义，那可能是把自己也当成了二傻子般保德信，当即笑着打起了哈哈道：“这个就抱歉了，我已经答应别人来管理这个事儿了，你应该提前说才是，我是前天才答应人家，真是抱歉。” “不知是哪家公司来负责打理帝国大厦？” 苍老的声音不知道在转悠着什么念头，郑建国也没和他继续周旋的想法：“人是大约翰帮我物色的，曾经是不列颠康沃尔伯爵家的管家，现在被我挖过来的。” “大约翰——好吧，郑医生，谢谢您的坦诚，那咱们有机会再合作了。” 苍老的声音以加快的语速说完，甚至是在郑建国还没开口说什么的时候便挂上了电话，他也就在放下电话时脑海中闪过了个明悟：“大约翰的名字，这么好使？” 郑建国的狐疑没有告诉别人，而是仿佛随着他和哈里说了大约翰的名字，帝国大厦的交易中便再没有发生什么波折，三天的时间后亚当和本尼就带着厚厚的几本文件找了过来：“boss，交易已经完成，哈里家族正在和房客们解除协议，等到处理完毕就能将尾款打过去了。” “亚当，去通知上校先生和亚力克先生来一趟，还有查理也回来吧，让他的那个什么助手在那里看着就行。” 郑建国将几人让进了家里说过，晚饭后杨娜已经带着郑冬花几人以及陶野三人去了隔壁的社区大学，抱着探路想法的范萍带着寇斌和李铁也跟着去了，所以这时家里就剩下了他自己，那么对于亚当这个手下也就没了客气。 “好的，boss！” 连忙放下皮包到了电话机旁，亚当找出自己的通讯录后开始打电话，郑建国也就让本尼坐下后到了厨房里摸出可乐和汽水，打开后递给亚当和本尼后，自己抱着瓶汽水到了沙发旁坐下道：“本尼，你想不想接下帝国大厦装修工程的预算审核这个活？” “郑，我当然想接下来，我感觉之前咱们的配合也是很默契的，对吧？” 吨吨吨灌了三口可乐，本尼扯了扯领带后打了个嗝说过，他这次亲自跑过来的目的，便是有大半想要把这个活给拿下来：“我相信你也知道我的收费是比较合理的，对吧？”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二章 她比杨娜了解你 “当然，收费合理，哈哈——” 郑建国顿时乐了，这货的收费可以说是并不便宜，当然考虑到人家也是哈佛大学的会计博士，也就是和大约翰相同的DBA学位，那么收费贵点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儿了，当即笑着几声后冲着本尼点了点头：“我认为是贵了，当然这也是价有所值，那么我还有个活想让你接下来，就是以你们律师事务所的名义，对建国公司进行审计，审计结果直接给我。” “国外公司的审计工作？” 本尼顿时愣住了，拿着手上的可乐瓶子眨眨眼，飞快开口道：“可是我不了解港岛和共和国的会计法，当然我可以以私人名义邀请几位港岛的会计所参与——” “那没问题，只要挂着你们所的名义就行。” 郑建国默默的点了点头，这时打过电话的亚当也就到了他的沙发后面站定，开口道：“boss，我已经通知过了，上校先生说十分钟就到，亚力克先生没接电话，我给他的寻呼机留言了。” “嗯，那看样子我要给你们几人配个卫星电话了，坐，亚当。” 郑建国点了点头让亚当坐下，他买下帝国大厦除了当总部外，还有就是电视台的卫星频道也是主要目的，不过考虑到卫星涉及到的技术保密性，他就只能当甩手掌柜：“这次辛苦了——” “不辛苦，这次舒服的很，车接车送的，美差啊~” 仿佛毫无心机的坐在了郑建国的手边，亚当拿着手上的汽水瓶子又灌了口，只是没等他话音落下，门铃声叮咚的响起后，亚当飞快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狗腿子似的去了门口：“我去看看，boss~” “好的~” 探头瞅了瞅门口的人影，郑建国起身的功夫亚当已经跑过去开了门，将穿着个迷彩背心戴了墨镜的上校先生迎了进来：“嗨，上校先生，你们有活干了——” “boss，我已经等的很久了，你说去做什么？” 晃着身子到了屋里，上校将脸上的墨镜摘下后看了看本尼，郑建国也就开口道：“亚当，去厨房冰箱里拿几瓶汽水来，上校先生请坐，这次你们要去的地方是纽约帝国大厦，我买下了那里当做咱们的总部，也是保护伞集团的总部，我感觉你会喜欢的——” “没有问题，只要有活干去哪里都行，我们现在是差点忙坏了，不过抱歉的是女性员工还没找到，我建议boss你可以考虑学过泰拳或者是自由搏击的女性——” 上校坐在沙发上后面带微笑的说过，郑建国也就跟着点了点头：“这个还是交给你，到了纽约可以再去慢慢找，但是不着急，别让人埋了钉子过来。” “好的，boss，那就交给我吧。” 亚当拿着汽水过来的功夫，上校也就点了头算是接了这个任务，只是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就是现在美利坚军队的行动并不多，所以你的建议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的积极消息传来——” “慢慢来，那只是个方向。” 拿着汽水当酒喝了口，郑建国歪了歪头笑着说过，现在美利坚上下都还沉浸在对越战的教训中还没爬出来，没有军事行动的后果就是大兵们闲到蛋疼，更别说是想去接点活来赚钱了，只是就在他想开口的时候门铃再次响起，还站着的亚当便脱口而出道：“是亚力克先生。” 随着亚当几步到了门口打开门，将手中才开的汽水递给了满脸热气腾腾的亚力克，郑建国便在他到了旁边坐下后开口道：“好了，大家都到齐了，查理现在还在外边没回来——亚力克，你认为请裴聿铭来给咱们的大厦搞设计怎么样？” “咱们的大厦？boss，难道是你买下了帝国大厦？” 才坐到柔软的沙发上，亚力克脑海中陡然闪过了个念头，便满脸惊异的坐直了身子说过，就见郑建国面上的微笑是愈发灿烂，当即坐直了身子道：“怪不得昨天就有人说帝国大厦被人买了，而且还是一次性全资把地皮都买下来的交易，我就想难不成是boss你买的——” “那你猜中了，我叫你来就是负责下面的手续交接，顺便接待设计师，不知道裴聿铭有没有时间。” 郑建国点了点头算是揭开了谜底，不想亚力克顿时面色激动：“裴聿铭才结束了肯尼迪博物馆的设计，现在应该是没接什么活才对，要不你打下他的电话，我相信他即便是有设计在手上，也会十分乐意接受boss你的委托——” “那么，你有他的联系方式了？” 郑建国眨了眨眼睛开口说过，只是没等他话音落下亚力克就从口袋里摸出了个通讯录，飞快翻了几页后开口道：“我有他那个公司的联系，这还是我之前在学习的时候记下来的，不过我可以确认他是没有换地方，你稍等下——” 仿佛是在证明自己似的，亚力克飞快起身到了电话机旁，当然在他拿起电话之前还是回了下头：“boss，裴聿铭的收费可是不便宜的，特别是在去年的肯尼迪博物馆出来后——” “那你认为我会差钱吗？” 郑建国歪了歪头说过，不想亚力克和上校先生齐齐露出了好奇的样子时，倒是站在他身后的亚当呵呵呵的嘲讽似的笑了几声，便发现只有自己在傻笑后的面色微红时，也就顺着郑建国的语气开口道：“boss能买到这个世界上任何愿意卖的东西——” “钱不是问题，只要能请来这位大师。” 郑建国罕有的骚包般说了，就差唱着有钱了有钱的心态便让亚力克点了下头，提起电话拨了过去后，也就看到了墙上挂着的表，于是在对方接起电话后说了几句，便捂着话筒端开口道：“boss，裴聿铭还在公司里面，对面的人已经去叫了，你要不要接下电话？” “好的——” 没想到这位大师在这么晚了的时候依旧还在工作，郑建国连忙从沙发上起身几步到了电话机旁边，从亚力克手里接过后就听对面有人在哈喽哈喽的打招呼，当即是开口道：“您好，请问是裴聿铭先生吗？” “我是裴聿铭，请问你是哪位？” 温和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便做起了自我介绍：“您好，裴聿铭先生，我是来自共和国的郑建国，不知您是否有意接下帝国大厦的翻修改造计划？” “郑建国？哦，你好，请问你是那个才从哈佛医学院毕业的那个郑建国吗？” 裴聿铭显然是顿了顿仿佛才想起他这号人，郑建国也就呵呵笑了两声道：“是的，裴聿铭先生，不知您是否愿意接受我的邀请，对帝国大厦进行改造翻修？” “帝国大厦是你买的？我当然乐意接受对帝国大厦的翻修邀请，只是郑医生你要知道——哦，你都买下了帝国大厦，想必也会支付的起翻修的费用吧？” 裴聿铭作为世界上顶级的建筑设计师，当然对于帝国大厦这种极具代表性的建筑比较关注，更何况是有传闻说买家的身份不明，就引起了不少媒体报道的胡乱猜测，当然他是没想到真正的买家竟然是这位来自共和国的医学生。 “费用的事儿您不用担心，我可以提前支付一笔钱，咱们多退少补也可以。” 郑建国当即算是做出了保证，裴聿铭便揣着颗狐疑的心开口道：“郑医生，我的设计是不会为了客户的意见进行修改的，因为那样会破坏我的设计理念，您确认要请我去主持帝国大厦的翻建工作吗？” “这点正是我欣赏您的地方，作为华人中少见的现代建筑设计大师——” 想起这位去年就拿遍了建筑设计的大奖，郑建国对于这位他上辈子没听过的大师是真无比钦佩：“所以在帝国大厦的翻建邀请之外，我还想邀请你为我设计一套四合院，而这个院子的地点就在共和国首都天街上的裱糊胡同那片——” “这样的话，就需要两头跑了，不过我接受你的邀请，只要你付钱。” 裴聿铭的声音里多了几丝的情绪在里面，郑建国也就又说了几句双方留过联系方式，便放下电话看向了旁边满脸兴奋的亚力克：“敲定了，看样子这位大师最近没什么活——竟然连待价而沽都没有。” “boss，你这可是帝国大厦的翻建计划，在双子大厦成立前就是全美利坚最高的建筑，这个大厦对于美利坚人来说，有着极其特殊的感情。 我敢说如果你公布了由裴聿铭作为设计师主持翻建计划，那会让许多对你翻建帝国大厦有意见的人闭上嘴——裴聿铭是个真正的大师，我要好好的向他学习，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boss。” 两米多高的大个子好似化成了追星族，亚力克喋喋不休的说着时双手还在比划着，郑建国看到这里也是露出了笑意，上辈子这位大师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名扬国内，当然更多的可能性是他没有听说过。 一瞬间，郑建国就想起了自己要捐给齐省医学院和翻建善县一中的计划，心中开始期待着这位大师的到来。 只是出乎郑建国预料的，裴聿铭大师的确是来了，只不过不是到波士顿来见他，而是直接去了纽约，第二天到了纽约后的亚力克，就在电话里向他说了这个消息：“boss，裴聿铭的到来还引起了记者们的关注，他已经对记者们说了接到翻建设计的邀请——” “这位也挺会蹭热点的啊——” 匪夷所思的，郑建国脑海里闪过了这么个念头，只是当他以为这个念头只是有些像时，却在想了会后发现自己猜的竟是真的有些准，好在他想起了帝国大厦在美利坚历史中的特殊性：“那你别忘了好好招待他，等他什么时候看的差不多了，记得给我说下。” “好的，boss，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电话里的亚力克声音消失，郑建国探手将电话放下，没想才放下就听电话又响了起来：“铃铃铃——” “咦，怎么没动静了？先前还有动静来着，是又没打通吗？” 话筒里隐约传来了郑富贵的声音时，郑建国便露出了个灿烂的笑笑过，只是就在他才想开口之际，话筒里已经是又掉了线，这脸上的笑也就凝住了：“老爹这是把电话挂了？” “——” 默默的放下电话，郑建国也就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脚步也没挪的守在了电话机前，不想沙发上的杨娜探出了个小脸来满是问号：“做什么呢？” “等俺爹的电话，先前打通了他又给挂上了，也可能是掉线了。” 满脸无语的看了看电话机，郑建国想了想决定还是回沙发上等着，别郑富贵的电话再过来，自己接快了什么的再挂断，不过随着郑建国坐到了沙发上看起电视，直到半小时后电话才再次响起，他也就慢悠悠的到了旁边拿起，连忙开口道：“你好。” “蝈蝈，我是你爹。” 话筒里的郑富贵语气有些气急败坏，郑建国是听的眨了眨眼后才开口道：“爹，我是你儿子郑建国——” “哈哈，臭小子，敢和你爹开玩笑了？” 郑富贵语气顿时欢快许多，只是话才说完就继续接口说道：“我问你，卜发才当时去羊城是你教唆的？” “没有，我怎么会教唆他去羊城的？” 郑建国面上的微笑飞快敛去时，便见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杨娜又探出了白皙的面颊，他也就挤出了个笑后转头，以背对着她看向了门外道：“我不记得和他说过羊城的事儿了，他说的什么？” “他说你说的羊城那边手表20块钱一只，然后拿到咱们这边来卖最少40块钱一只——” 当郑富贵气愤的嗓门传来时，郑建国的脸是已经拉了下来，他当然记得当时和李铁说的类似的话，当时听到李铁说把这货弄出来了，他就有几分那么不好的预料，却没想到现在这么快就闹了出来，也就开口道：“他怎么了？他和人嚷嚷说我让他们去的了？” “他在街上卖表的时候被公安同志抓了，然后公安同志们听他说的是你让他干的，这不就找家里来了嘛？我就问你，是不是你让他去的？！” 郑富贵气急败坏的大嗓门传来，郑建国便听到那边传来个陌生嗓门，好似在劝慰着郑富贵：“唉，老郑，别生气别生气，建国是怎么说的？” 一瞬间，郑建国是想开口否认，这是下意识的本能，他感觉以现在自己的身份去承认这件事，会给勤奋好学天天向上的学霸形象抹黑，可也正是想到这里，他便感觉否认并不是最佳选择。 当然，郑建国知道以他现在的身份来说，如果去否认这件事情，不说老爹郑富贵会选择毫无保留的相信他，相信善县的公安同志们也会相信他，并且还会主动维护他的形象，而李铁也肯定会为他遮掩。 只是这样一来，那么卜发才会有什么下场？ 现在的卜发才是倒卖电子表被抓的，资金也可能是李铁提供的，毕竟以郑建国对李铁的了解，他是怎么对待李铁的，李铁就会怎么去对待卜发才，只因为当时没人带李铁玩的时候，卜发才带他玩了——发小不就是这么来的？ 如果郑建国否认，李铁肯定会给他打上撒谎的标签，虽然知道他这么做会是什么原因，并且会原谅他这么做—— 可卜发才的下场怕是会堪忧的，这货现在把无限光明的个体生意干的如同偷鸡摸狗，当然倒卖水货被打击就很正常了，只是善县的公安们是怎么发现他卖水货的？ 眼前浮现出刁老四与何大拿的面庞，郑建国心中陡然升起了阵明悟，也就笑着开口道：“爹，羊城我倒是和李铁以及卜发才提过，但是说过的话倒是记不清了，现在卜发才倒卖手表被抓，是因为善县还在打击个体户还是什么原因？” “啊？” 电话里的郑富贵在发出声惊讶后沉默下去，郑建国也就竖起了两只耳朵，便听话筒里隐约传来了老爹的声音：“郭局长，建国说他没和卜发才说过羊城的事儿，对了，我能问下卜发才是怎么被抓的吗？” “既然不是建国指使的就好，咱兄弟间我也不瞒你，之所以抓卜发才，还是南边兄弟单位来的通知，那边打击海上走私抓了批人，有人供述咱们这边有个叫卜发才的人是下线，涉及案值特别巨大——” 先前有些微弱的嗓门陡然变的洪亮起来，郑建国便是听的皱起了眉头，海上正在打击走私他是知道这个事儿的，他还知道这个事儿之所以闹的这么大，还是因为这些东西被没收后会拍卖给各个单位，所以除了登陆地外的铁路沿线其他省份，对这个事儿可是无比的上心。 这年月5000块以上，就会被定性为案值特别巨大！ 卜发才这是撞枪口上了！？ 郑建国瞬间皱起了眉头，接着对电话道：“爹？” “唉，蝈蝈你说。” 郑富贵的嗓门传来，郑建国就知道老爹这是心神不在的状态，好在他知道把话得先说出来：“卜发才去羊城的事儿——爹，你还是把电话给郭局长吧，接下来我和他说怎么办。” “哦，好的，不过你该说的才能说，知道了？” 郑富贵在答应后的嗓门小了许多的提示过，郑建国便露出了个苦笑，你老人家当着郭局长的面窜供，也是不把局长当成干部的节奏，好在这时话筒里传来了个陌生的招呼声后，他也就开口道：“你好，郭局长，没想到我在美利坚这边，还给你添麻烦了。” “建国你这话就太客气了，作为咱们善县走出共和国走向世界的优秀人才，建国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钻研业务能力，家里的事儿有我们给你当后盾，你可以完全放心。” 郭局长的嗓门里带着种自来熟的热乎，不过在郑建国看来显然这位是误会了自己的想法，于是接着开口道：“卜发才说的事儿，我可以确认的是没和他说过羊城的情况，只是这话我记得是在上高中时，和我的发小李铁说过，也可能是李铁告诉卜发才的。 但是，卜发才贩卖走私货的事儿我是不知道的，郭局长，我的意见是按照违法事实进行处理就行，先前我也听说是涉及案值特别巨大，国法如山不容私情，您就秉公处理吧。” “好的，建国，你没和他说过，这个我听到了，你放心学习，这些都是小事，家里情况不用你担心——” 郭局长自以为是听出了郑建国话里的重点，不过当这个说法传到郑建国的耳朵里后，他才发现这个说法竟然原本就是事实，卜发才指认他是教唆犯，可他这话是给李铁说的，然而李铁同志现在是港人了，而且未来还会在美利坚学上两年三年的习，也就开口笑了：“按您这个说法，我当时可是还没成年了——转眼间都三年时间多了。” “是啊是啊，你都出去两年了，建国，在外边好好学，好好干，不该碰的咱不碰，你现在是无数学生们的偶像，等到你学成归来了，就该有的都会有了。” 郭局长语重心长的话里透着股亲切劲儿，郑建国当然知道这是人家在表达亲近之意，也就笑道：“好的，郭叔，咱们县里的治安情况怎么样？我这在边听人说起不少的事儿，都是些无所事事的待业青年们搞出来的——” “哈，建国你在外边还操着国内的心，不过我听你这么一说，倒是真是说到点子上了啊，最近这半年时间里，犯事儿的大多都是些待业青年了——” 郭局长是差点没被郑建国的这句叔给乐出声来，可随着他才想让对方别关心国内的情况是，却是想起了这半年来的打架斗殴以及致残致死案的增多：“前些天就有个抢劫的，抢了人家三毛八分钱才被抓——” “如果您把前些年的案发数量做个统计去看，想必会有更加直观的认识，我小时候可是没这么多事儿的——” 郑建国说起了小时候，郭局长也仿佛陷入了回忆里面：“那时候丢只羊就算是大事儿了，最多的还是偷鸡摸狗被抓后挨打的——” 两人隔着电话说了会以前的情况，郑建国也就又和郑富贵说了几句后挂了电话，便感觉这个卜发才是有些横向胆边生，人家倒卖电子表服装鞋帽的，一次也就是百十块钱到顶了，这货竟然整了个案值特别巨大，还是从上家里直接拿的货，现在被抓住也是理所当然。 只是，郑建国有些搞不清这货的本钱在哪来的，于是在晚上等到郑冬花一伙人结束夜校学习回来，便找了个机会把李铁叫到了身边：“你给卜发才钱了？” “是——” 李铁的黑脸顿时有些变色，接着眼神也都闪烁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卜发才被抓了，供出来是我让他去的，县局的那个郭局长找到俺爹询问，俺爹又给我打的电话，说是涉案案值特别巨大，我就想着你才把他捞出来，他怎么会有那么多本钱的？” 郑建国嘴上说着的时候，眼睛也是在扫着李铁的黑脸，便见随着他的话音未落，李铁已经飞快开口道：“我没让他说你的——” “这个事儿现在看是已经算了，只要你别再去把他捞出来就行，看看如果你没捞他出来，他现在最多劳教——应该都结束快出来了，可经过你这么一搞，他现在搞不好要坐上十几年的大牢。” 郑建国瞥了眼李铁神情不变的说过，李铁的黑脸顿时变得有些发紫，搓着双手不住的看着郑建国道：“那，那是我害了他？” “你给他钱，这是好事，希望他能走正道，但是他拿着钱不去干点倒买倒卖的勾当，如果真是干点倒买倒卖的勾当，作为咱们同队里的人，我怎么也能开口为他遮掩一下，可是他现在搞的是走私，还是直接从上线那里大批量进货，李铁，你说他被抓进去怪谁？” 郑建国依旧保持着不变的神情说了，不想李铁连迟疑的都没有便开口道：“怪我，怪我提前把他弄了出来，还给了他钱——” “你这是放屁，你让他去搞走私货了？只要不是你让他去的，那就和你没关系，只能说是他这个烂泥扶不上墙。” 郑建国的眉头瞬间皱起，他是没想到这货还真是够直的，也就知道不能再遮掩下去了：“以后你别和他来往了。” “嗯，那我不和他来往了，就冲他供出了你，说你指使他去倒卖电子表，我就和他一刀两断了。” 迎着郑建国的目光，李铁好似在斩钉截铁般一字一句的说过，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道：“所以这个事儿的责任就在卜发才身上，也不是你的责任更不是我的责任，否则发大财的办法都在刑法死刑一栏写着，为什么很少人去干呢？” “？” 李铁满脸问号之际，郑建国已经是露出了微笑，知道以这货的脑筋转悠速度怕是要咀嚼下这句话才行，当即改口道：“来，和我说说这两天的学习感觉怎么样？” “感觉越来越不会了——” 眨了眨又黑又亮的眼睛，李铁脸上露出了副愁容：“今天课堂上交流的时候，我发现没了课本，我竟然没记住记个词——” “慢慢来，你这才开始，想想美利坚人从小就学英语，一直学到高中毕业，你这才学了多长时间就想赶上人家，我当时来了后可是没日没夜的学了一年时间才算是掌握了，你来了还没两个星期呢。” 郑建国摇了摇头半是开解的说过，不想李铁也是跟着他摇了摇头：“可是四姐和寇阳她们，斌哥都比我学的快——” “每个人的长相不同，脑子那也是不一样的，所以你就得用比他们更刻苦的态度去学，这个态度就是坚持，坚持，再坚持。 我为什么能运气好考上了大学，就是因为我想要考工，就是这个动力在支撑着我高中毕业当了社员时，也没忘记去学习。 那时候你也知道是多么的累，出工抡上一天的锄头或者是推上一天的独轮车，晚上下了工后回到家里点灯熬油的坚持学习——” 郑建国仿佛是回到了1977年的年中时分，那时他在高中毕业后选择回家当社员，还惹的郑富贵是差点闹了矛盾，这时回忆过后瞅了眼李铁道：“当你下了工进入梦乡的时候，我可是在抱着书看，这年月除了像是斌哥那样投了个好胎的，谁不是靠着坚持坚持再坚持，才成为旁人羡慕的对象？” “可你现在都这么有钱了，怎么还在医院里当住院医？” 李铁好似鼓起了勇气般飞快问了，郑建国神情怔愣间的眨了眨眼，最后还是望着面前的李铁开口道：“如果是旁人问出这个问题，那我会告诉他一些大道理，比如以前穷的时候都要拼命学习，那现在有钱了就更得去用心学习了，因为要实现更大的自我价值，就必须得学习，不断的去学习，去实现。 只是既然这个问题是你问的，那我想说的是赚更多的钱，发挥自己更大的影响力，然后通过学习的手段去守护住到手的财富，研究，女人，这一切。 你比我出国的还要早，走南闯北的见过的事儿经历过的事儿，那也肯定比我多，现在我问你，如果我在上次和瓦莱丽的案件中身败名裂锒铛入狱，杨娜还会跟我吗？” 匪夷所思的，随着他这个问题问过，便见李铁脸上闪过警惕的左看右看了没什么人，回过头后神秘的开口道：“罗兰说寇阳会跟着你的，她相信你不是那种人。” “我是说杨娜，你和我扯寇阳做什么——” 郑建国的眉头瞬间皱起，李铁当即点了点头：“是，如果你那时候身败名裂了，杨娜绝对不会等你的，她认识你的时间又不长，对你也没什么了解，就是俗话说的知人知面不知心那种，但是寇阳就不同了——她比杨娜了解你。” “好的，我知道了，这话你以后就别说了。” 再次无语的看了看这货，郑建国便感觉自己先前的大道理小道理的心窝子话都白费感情：“现在我没身败名裂，杨娜也没不等我，倒是你要真的下功夫学习了，别到时候罗兰看上别的帅哥，对了，你爹娘的工作都解决了吧？” 李铁点了点头：“解决了，俺爹想开车就进了县运输公司，俺娘就进了运输公司的食堂——”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三章 你们饶了我吧 “那还不错——” 眼前浮现出李铁老爹当时差点被批斗的画面，郑建国是知道这位李叔叔做梦都想开车，以前出工时最喜欢在拖拉机旁边转悠，现在进了运输公司，算是真正实现了梦想。 不过，郑建国这么想了，才发现郑富贵也是早就实现了梦想，从一个半农半医的赤脚大夫成为了县医院的医生，这么想着便又想起了自己的梦想：“诺奖。” 是的，郑建国的梦想便是诺奖，这是在他面对着光着屁股长大的发小时，都没好意思吐露的心扉：为什么在坐拥亿万财富的时候，还会拼命学习？ 这世间的亿万富翁不少，可能青史留名的就那么几个，然而诺奖就不同了，那各个都是载入教材中的大佬，想想以后肠胃病的医生都要记住自己的名字，郑建国晚上又交了好些遍作业。 “嗯，你今天不一样了——” 像是猫一样蜷缩在郑建国身上的杨娜呢喃着说过，郑建国便心生不忍的拍了拍她的脊背，低声道：“睡吧，睡吧，我的小宝贝。” “谁是你的大宝贝？” 原本迷离的眼神瞬间清澈许多，杨娜抬起了头后看了眼郑建国接着趴下，声音呢喃道：“我感觉有些累了——” “我也累啊，交了好些遍作业了，嗯，怪不得人们都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感受着杨娜呢喃中的无助，郑建国却是满嘴里跑起了火车，实际上他也知道杨娜说的累是什么，只是在她没有挑明前郑建国能做的不多，他总不能说你给你爹买了航空公司，咱们就把白天鹅交给他去做托管。 这个世界上能托管协和B型飞机的公司，就只能是法兰西航空和不列颠宇航这两家，虽然杨娜的老妈柯温女士拥有一定的身份，可这两家公司也是想都别想能染指的——不列颠的国企改革才开始，而法兰西则根本没改革的意思。 郑建国买下白天鹅的目的便是为了健康着想，把这架飞机托管给没有管理协和机型经验的航空公司，那安全上面的隐患就失去了他买下这架飞机的本意，还不如直接给钱了。 可给钱也得杨娜开口才行，郑建国自从杨娜挑明关系那天开始，还没因为钱的问题与她进行过探讨，上次她那5000万的资金还是第一次，更何况这个事儿当中还涉及到了她父亲，以及她母亲。 “流氓——” 呢喃着骂了句，竖起耳朵的郑建国发现后面没了动静，抬起头后才发现杨娜就这么睡着了，也就闭上了眼睛：“睡吧睡吧，过了这几天就好了。” 随着六月份过去，第一届世界消化系统菌群暨幽门螺杆菌研讨会落下了帷幕，郑建国的名头却没有出现在对这场会议报道的媒体标题上，取而代之的是此次会议的主办和协办国通过的决议：“将会帮助全球其他国家尽快建立起幽门螺旋杆菌的传染和防治工作，以加快对该病菌在全球范围内的流行病学统计和研究工作。” 只是在报道过该消息的媒体最后一行，才特别注明了幽门螺旋杆菌的研究现况和发现人，艾斯特便感觉到了郑建国好像被忽视了：“这还不如娱乐版块对你报道的多——” “响鼓不用使劲敲，关注幽门螺旋杆菌的谁不知道我是谁？不关注的就得和娱乐记者们那样长篇幅介绍，普通人知道也没什么用啊——” 郑建国默默的看了眼她的身后门口，发现有人后才回过神来，便见艾斯特已经从报纸里拿出本杂志：“boss，我还以为你会把论文发在《自然》或者是《科学》上，最起码也得是《美利坚医学会》或者是《柳叶刀》上吧？” “你没看过《细胞》吧，没事儿的话我建议你看看，这本杂志才适合发表幽门螺旋杆菌和未知病毒，专业性不一样的——” 飞快接过后打开，郑建国便没费什么劲儿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目三行的扫过后发现瓦伦丁连个字和修辞都没改，也就合上后放在了她手里：“拿去给伯莎和凯瑟琳看看吧，想必她们已经等的心都焦了——” “你不会心疼了吧？” 硬顶着旁边服务台后的护士助理满满的关切，艾斯特接过杂志后抱在了怀里使劲挤了挤，脸上却是露出正色后点头离开：“如您所愿，我的boss——” “——” 目送艾斯特的背影消失，郑建国也就看着空荡荡的急诊室到了服务台前，拿起块不知是谁买的巧克力威化塞进嘴里，吃着开了口道：“今天运气不错？” “是不错，一早上就来了俩人——” 马妮翁耸了耸肩说过，接着看了眼郑建国开口道：“要不要我给你调下台？” “算了，还是看豪门恩怨吧。” 郑建国摇了摇头，他现在对于石油合约已经是看开了，除了要用钱才去减仓外，他是打算一直到那场战争才会平仓的，话音未落普利尼身影出现，屁股后面带着灰头土脸的阿方索到了服务台前，只是在瞅过盒子里的巧克力威化停住脚步，拿起块塞进嘴里才开口道：“谁买的，这玩意可不便宜。” “伯纳德买的，说是答谢咱们对他这三个月的关照，真快啊，伯纳德的三个月轮岗期都结束了，阿方索你不吃块？” 马妮翁冲着普利尼笑了笑说锅，目光最后还是落在了阿方索的脸上，普利尼打量过两人郎情妾意的模样，又飞快拿了块巧克力威化后，冲着郑建国开口道：“郑，我记得你比伯纳德来的还早？” “是的，我比伯纳德早7天过来，不过幸运的是我不用轮岗——” 郑建国耸了耸肩面带微笑的说过，不想普利尼飞快的把巧克力威化饼干塞进嘴里，摇了摇头道：“那是以前的要求，现在我听说ABMS有意增加MD和PhD培训方式的多样性，当然这个事儿即便是成了，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决定的，所以我找阿方索谈了下，从今天开始你可以作为他的手术助手进入手术室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 郑建国的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ABMS全称是美利坚医学专业委员会，只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是什么概念，他虽然之前便跟着普利尼进过手术室做过手术助手的活，可那可以看做是临时性的安排。 而现在这个安排下来，才算是给郑建国正了名，阿方索以后参与的手术都可以名正言顺的参与，当然考虑到这位二年资的住院医那不靠谱的性格来说，他现在有些打不准是安排自己给阿方索当救火队员呢，还是提拔一下自己？ 好在，目送普利尼离开的背影消失，郑建国便在两者中选择了救火队员的角色，毕竟阿方索的不靠谱他可是深有体会：“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嗯，好好学着点，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进了手术室，当年我可是足足干了十个月才第一次进了手术室——” 仿佛是想起自己当年不堪回首的往事，阿方索大大咧咧的摆出副我会照顾你的姿态说了，不想下句就露出了本色：“不过你那个游戏公司有什么进展了，也记得早点告诉我。” “这个没问题，不过这种事儿最好是在私下里不忙的时候说。” 硬顶着旁边马妮翁的注视，郑建国也就不轻不重的提醒了下这位二年资的资深住院，只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的这个提醒白费了，只见阿方索左右看看耸了耸肩道：“这不是不忙么？” “是，是！” 脸上露出了个温和的笑，郑建国露出了标准的八颗牙齿，不想随着他的笑容展开，服务台前的电话陡然响了起来，原本消失不见的白牙哥卡尔特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时正拿着最后一块巧克力威化塞进嘴里，冲着电话开口道：“哈喽，麻省总医院急诊室——哦，哦。” 连着应了两声，卡尔特已经转眼看向了旁边的阿方索，飞快放下电话后开口道：“有人打911说咱们医院门口的路上发生了车祸——” “咣——” 随着卡尔特说过阿方索愣住之际，紧闭的急诊室大门被人怦然撞开，满脸通红的小警察阿肯吼道：“门口发生车祸了——” “谢特！？” 阿方索脱口而出之际，郑建国已经飞快跑向了急救床，等他飞快推着急救床到了门口时，普利尼也已经到消息后赶了过来，于是乎三人跟着警察阿肯便冲出了急诊室，顶着已经升上半空的艳阳顺着门口的通道跑了起来，这时也有救护车的警笛响起：“呜——” 一百多米的路程飞奔下来，郑建国已经是气喘如牛了，当然这不是说他的体质如此之差，因为旁边的普利尼和阿方索也都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好在两辆呈T字型撞在一起的车祸现场就在不远，不少路过的围观人群看到他们后连忙喊了起来：“医生，医生来了——” “谢特，这有两个人——” 普利尼瞅着路边上卧倒的一人，还有车里驾驶位上坐着的人骂过，阿方索已经开口道：“郑，我们去看卧倒那个——” “好的，你们推着车去，驾驶位上那个怕是需要等消防队员来——” 普利尼看了眼已经有些变形的被撞的驾驶位说过，郑建国便和阿方索飞快推着急救车到了卧倒的人旁停住，很快他就跟着阿方索把人翻过身仰面朝天，只见是个面目普通的中年白人，这会儿紧闭双眼生息全无。 “死了？” 探手摸上还有温度的手腕处，郑建国却没有发现应该跳动的脉搏，这时阿方索已经从口袋里摸出了手电筒，扒开眼皮后对着瞳孔照过，探手摸着这人的颈动脉抬起头来开口道：“瞳孔放大无反应——心跳停止，我来急救。” “哦——” 下意识的开口应了下，郑建国便见阿方索飞快将这人的领口解开，头部放平后抬起下颌让耳垂角度和地面达到九十度，这才半跪起身后双臂伸直做起了按压急救，这时随着远处的急救车快速停下警报消失，两个急救员从车上跳了下来：“嗨，伙计，这位怎么样了——” “并~不~太~好~” 做着急救的阿方索按压着开口说了，郑建国便感觉手指间传来了微弱的脉搏，当即开口道：“有动静了——” “啊~那~我~就~” 阿方索眼睛一亮，当即以更稳定的速度做了个循环，便深吸口气冲着患者捏住鼻子掰开嘴吐了进去，郑建国这时也就把手换到了患者的颈部动脉，后来的急救员看到便接替阿方索做起了心脏复苏，没多久便听啊的一声：“咳咳咳——” “好了——” 阿方索松手的瞬间看向了旁边急救员的单架，郑建国却是已经把单架拉了过来，于是就在急救员触诊过程中将这人抬上单架，只见急诊室的方向又冲出来几个医生，打头的内森主任看到他和阿方索抬得单架，当即招了招手：“快，清创室已经准备好了——” “好的，那咱们直接走吧。” 郑建国瞅了眼单架另一头的阿方索，后者便点了点头看向了远处的急救床：“那就给车上的人吧——” 阿方索话音未落的时候，郑建国已经抬着单架往急诊室跑了起来，这时内森几人带着也到了旁边，只是当其中分出两人到了单架旁跟着往急诊室跑的时候，便听单架上的人出了声：“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 “先生你叫什么，我们是医生，你刚才陷入昏迷中心脏停止跳动，现在我们正在把你带到急诊室里——” 内森跟着郑建国和阿方索的脚步小跑着大声说过，不想单架上的男人嗓门陡然高了几度：“什么？去急诊室？不！我没事儿！你们赶快把我放下来！我没事儿，我真的没事儿——” 随着嗓门一声高似一声的响起，单架上的男人已经面现惊恐的挣扎起来时，还抬起脚冲着单架后面的阿方索手腕踹了过去：“放开我，我没事——” “啊——” 正在全力抓着单架的阿方索哪会想到这人踹自己，便感觉右手手腕一震后单架失手，被抬着的中年男人顿时歪出单架倒在地上，不想就在旁边已经探出手要抓人的内森注视下，翻到地上的中年人边爬边嚎了起来：“我不去，我不去急诊室，我不去医院，我没事儿，我没保险啊，我付不起医疗费，你们饶了我吧——” 正文 第三百六十四章 如果我拒绝接受的话 曾经，郑建国是没听说过这一幕的，他的上辈子里，许多报道中都说着美利坚的福利有多好，其中最少百分之八九十的医疗费用报销，就成了许多年轻患者们不时念叨着的话题。 而每当有人提起这个话题的时候，讨论的患者和家属们，便会顺便再骂一下没有医保和农合保险都要全部自费，即便是有医保和农合的也要承担四五成，说是一病就会穷到解放前。 直到这辈子到了美利坚，郑建国才发现上辈子听来的传言中，大多数竟然都是真的。 由于医疗费用中的绝大部分都是住院期间产生，于是医疗保险组织建立起了整套衡量医疗资源是否合理使用的评价标准，用于控制保险费用支出的致力于降低患者住院天数。 同时，这个评价标准也从侧面推动了对医护人员在业务中的标准化制定，要求病人在急性病发作时入住医院5到7天左右，就要达到恢复期。 之后会转到费用相对低廉的护理院或者家庭护理中心，或者是干脆出现在医生诊所处随诊。 当然，能够被纳入到这个评价标准内的患者，都必须是拥有了医疗保险和医疗补助的群体，前者作为联邦强制保险的主体，它允许参与者每年享受90天的住院治疗和100天的技术护理。 最重要的，便是除非这两者同时出现在该年度内，否则是不用个人支付费用的。 而在这项强制保险之外，还有基于个人意愿的补充性医疗保险，用以支付院外就医费用（拨打救护车后产生的药品和其他医疗服务费用），1980年每个月的保险费是5美元。 当然在联邦保险之外，还有基于私人保险公司提供的医疗保险，其各种各样的计划弥补了联邦保险之外的人群的限制，满足了不同人群的不同需要。 而这部分的支出费用，则占到了整个美利坚医疗费用的接近四成。 只不过即便是在某些人心中的灯塔美利坚，这近乎免费的医疗待遇也不是人人都能享受到的。 没有购买保险的人如果生了病出了意外，那么就会像郑建国脚边爬着的中年人这样，在面对着治病救人的大群医生时，仿佛见到了挥舞着巨大镰刀的死神：“我没事儿，我没有病——” 嘴里嚷嚷着的中年人喊着还爬了起来，面目惊恐的看过几名医生后飞快转身跑远，只是就在这时小警察阿肯仿佛发现了什么：“站住，你踹伤了阿方索医生——” “不，让他去吧——” 阿方索看着已经发黑的手腕飞快说过，阿肯不禁回过头来后看了他一眼，语气不善道：“阿方索医生，你太善良了——” “郑，你带阿方索医生去做下检查——” 内森好似没事儿人般指派过郑建国，郑建国也就点点头把手里的单架交给对方，瞅着阿方索的手腕皱起了眉头：“你心软了？” “就像你对那个女孩的仁慈一样，我父亲说仁慈是强者才会具有的美好品德，而不是想要报复不成无奈的接受，我是能追究这个人的人身伤害。 可他没有钱，如果他有钱的话我会让他赔到后悔动了手，然而他只剩下了他的命，可我才把他从死神手里救回来，我不能那么做——” 耸了耸肩的满脸不以为然说过，阿方索瞥了眼郑建国后仿佛想起了什么，接着开口道：“郑，你不要和马妮翁说实话，她要问的话我来回答——” “好的。” 默默的点了下头，郑建国便感觉这个二货富几代能看的这么开，只是想了想人家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这样，又何妨不是大人不记小人过：“可惜你这两天参加不了手术了。” “普利尼还让我准备参加明天下的胆囊手术。” 阿方索说着进了急诊室停住脚步，才转身望着郑建国正要开口的时候，只见才关上的急诊室门咣的被人撞开，普利尼和内森推着急救车跑了进来：“MVA车祸伤员25岁，脉搏150，血压50，无法插管，两腹部钝挫伤，毛细血管充盈指数——让开——郑你过来。” “哦，好的——” 才躲到墙边恨不得把自己贴在墙上，郑建国便见已经随着吼声飞快远去的普利尼突然叫了自己，也就转头看了看同样贴在墙上的阿方索道：“最好你自己给自己开个拍片单，反正你也不差那点钱——” “——” 半句话没说完扔下满脸无语的阿方索，郑建国已经飞快追上快要消失在清创室门口的急救床，便见普利尼一双眼眸望来，竟是夹杂着从未有过的犀利：“郑，你看过多少次插管了？” “38次，如果算上这次的话，就39次了。” 郑建国想都没想的开口说过，只是在他说完后想起什么似的，便见普利尼开口道：“那我们来插管吧——” “我？真的？” 郑建国瞬间面现怔愣，普利尼已经跟着急救车到了清创室里，也就歪了歪头又看了眼正拿着听诊器在伤员身上来回听的内森，便见主任大人开口道：“呼吸声减弱，右侧有鼓音，准备减压——” “你已经看过了这么多次，我们来给他插管——” 普利尼说的很轻松，只是落在郑建国耳朵里后却感觉血液在沸腾，插管的全名气管插管术，是抢救呼吸功能出现障碍患者的主要手段，属于阿方索才能接触到的常规手术。 按照正常的流程来说，郑建国是还要过上半年才有可能接触到，于是这会儿飞快到了普利尼旁边，护士助理已经开口道：“肌松药注射完毕——” “局部麻醉完毕——” 麻醉师的声音跟着响起，郑建国便接过了手术护士递来的软管套，左手拿着右手卡着患者的下巴张开，看了眼后当即开口道：“内出血太多，需要抽血——” “我来——” 手术护士飞快转身拿了吸液器到了旁边，只见口腔内随着血液的消失，郑建国也就拿起了软管，旁边的普利尼以几乎贴到他脸上的角度观察着他的视线，瞅着他的动作开口做起了指导：“轻轻的推进到近会厌骨处，然后抬高软管，注意看好声带位置——别碰到食道！” “嗯！” 无意识的发出了声闷哼，郑建国控制着自己的手不要抖动，慢慢的将管子插进去后普利尼已经开口道：“很好！现在我可以把他带到手术室里去了——” “嗯！” 再次发出了无意识的闷哼后咽了口唾沫，郑建国目送随着清创室的门打开，普利尼和内森推着急救床上的伤员走了：“干的好！郑——” “咣——” 随着自动门关上发出了声响，郑建国便被关在了先前还满满当当的清创室里面，感受着难得的寂静后郑建国慢慢攥紧了有些抖动的右手，脸上也就露出了灿烂的笑：“哈——” “郑，先不要开心，我这边来了个患者，需要你过来看看——” 不想郑建国脸上的笑容还没绽开，人影闪现间清创室的门再次被人推开，卡尔特晃着头上的脏辫冲他说过，郑建国却没想到自己暗乐的模样会被人看去，当即大步的到了他的身边，心情舒畅的开口道：“阿方素的手腕怎么样了？” “比较麻烦，马妮翁给他清洗过后阿方索说应该是舟骨骨折了——” 卡尔特黑乎乎的脸上闪过隐忧，郑建国先前的愉悦也就瞬间不翼而飞，开口道：“我相信他会没什么问题的，这个患者怎么回事？” “他说明信片跳起来割伤了他——” 卡尔特把郑建国带到了隔壁的清创室门口说过，郑建国也就隔着玻璃看到了里面的情形，一个金发男人正冲着给他清理伤口的马妮翁说着什么，便在听完主诉后回头看了眼卡尔特，满脸狐疑道：“明信片？” “是的，他一直在说，他家里的明信片跳起来割伤了他的手——” 卡尔特再次确认的耸了耸肩说过，郑建国也就再次看向了清创室，同时开口道：“那你找我没用，你得找楼上的绅士们下来看看，精神科或者是心理科的——” “好的，郑医生~我这就去叫绅士们下来。” 卡尔特说着转身走了，郑建国发现里面的马妮翁转头看来，便探手推开了门：“马妮翁——” “我不要有色人给我看病！” 手上才缠了圈白色绷带的中年男人飞快站起身，苍白的面色上现出了焦躁后大声吼过，接着左右转了两圈后探出又短又粗的手指，戳向了马妮翁：“永远，永远的，不要有色人给我看病，不要！” “先生，请你坐下，你手上的——” 马妮翁飞快的起身做了手势还没说完，便见中年男人飞快摇了摇头后几步跨出，到了门口后满脸凶神恶煞的探出手指戳向了郑建国，神情狰狞：“我不要，永远，我不要，我不会让人——永远。” 下意识的后退几步和对方拉开安全距离，郑建国的动作显然让中年男人很满意，瞅着他点头道：“对，就对了，走开，赶快滚——” “这位先生，请问你确认不让我给你诊治吗？” 从已经到了面前的马妮翁脸上扫过，郑建国说了后又看了看她一眼，美利坚的人文关怀还是比较到位的，面对着患者时医生需要以对方为中心去考量，如果这货真的坚持不让他看，那么出于对患者病症治疗的考量目的，还是需要他让步的：“马妮翁，麻烦照看他一下，我已经让卡尔特去叫楼上的绅士们了。” “好的，郑医生——” 马妮翁无语的看了眼面前的中年男人时，服务台前的卡尔特已经放下了电话，开口道：“郑医生，绅士们马上就会下来。” “铃铃铃——” 才放下的电话再次跳起，卡尔特拿起后听了几句，然后看向了郑建国：“郑医生，是有人找你的。” “问他是谁，我这边还有病人。” 想起不是打到家里和消化中心办公室的电话，郑建国当即摇了摇头大声说过，果然随着卡尔特问了几句后放下电话，抬起头来道：“他没有回答就挂了电话。” “那应该是不知哪个记者。” 郑建国歪了歪头才说过，口袋里的寻呼机接着震了震，他也就探手摸了出来后看看信息，不想几步到了服务台前的时候，走廊里已经出现了精神科绅士们的身影，卡尔特连忙探手指了过去：“病人在清创2室里面。” “好的，交给我们吧！” 眼瞅着这群绅士们拐进了清创室里，拨着电话的郑建国看向了卡尔特：“这么多人过来，看样子他们的确很闲——” “谁知道呢，他们根本没有忙过！” 卡尔特满脸赞同的说了，郑建国的电话也已经拨了过去，只听那边很快被人拿起后西莉亚的嗓门传来：“boss，钱韵嘉来了，还有奥罗拉校部秘书想和你谈谈关于实验室的事儿——” “奥罗拉先生说什么时候见我了吗？” 眉头微皱的问过，郑建国就听西莉亚开口道：“奥罗拉先生就在这里呢，我把电话交给他——” “嗨，郑，好久不见了，我这次想和你谈谈实验室的事儿，托马斯那个和西莉亚的这个，现在托马斯教授实验室的资金由国会划拨，而考虑到你身份的原因，FBI不建议你继续参与到实验室里的研究。 作为聘用协议中不可抗因素的条款，学院原本计划接受FBI的建议和你解除之前的聘用协议，只是我听校董会秘书说，学院正准备筹建生物工程学专业，我就想如果把这份聘用协议更改一下，不知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奥罗拉的声音有些公事公办的通知意味，郑建国却是听的不禁挑了挑眉头，据他所知能参与到国会拨款的项目里，是美利坚所有科学家们梦寐以求的。 再加上FBI用这种借口，麻省理工学院能这么做并不会让郑建国感到吃惊，只是让他意外的是麻省理工学院要筹备生物工程学专业，当即是皱着眉头开口道：“如果我拒绝接受的话，还能继续租用麻省理工学院的那间实验室吗？”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五章 我就是这么想的 “当然可以，郑，那是西莉亚和麻省理工后勤后勤部门签的租赁协议，只要按时缴纳租费和不做违法的研究，当然可以继续租下去——” 奥罗拉的声音没有什么迟疑的传来，郑建国便是松了口气，他对于在托马斯实验室继续研究下去的兴趣不大，这不是说他不知道这个领域正是全球最热的热点，而是因为以他记忆中对于这个技术的发展来看，最起码三十年内是绝对不会有什么进展的。 所以麻省理工学院解除先前的聘用协议，郑建国也只是需要将名片上的副教授头衔去掉，顺便拿回自己应有的周末双休日，反正石墨烯的发现和量子霍尔效应的发现者身份跑不了，以后教科书中出现自己的话，那也不是任何人能够抹杀掉的。 再加上现在郑建国把HIV病毒捅了出去，未来他的重点只会更加的偏重于麻省总医院这边，那么剩下的也就是西莉亚的实验室了，这会儿听到奥罗拉的正式通知后，郑建国发现如果这个实验室被收回，那么将会给他带来不小的麻烦。 才来的钱韵嘉怎么想就不知道了，叶敏德带的陶野和易金枝以及魏永强四人搞不好要提前回国，因为他们四人的签证可都是以这家实验室的名义申请下来的，而实验室没了的话，那肯定会引起移民局的关注。 虽然郑建国能够找人通融下，可没谁是喜欢给自己找麻烦的。 好在，麻省理工学院没有收回实验室的打算，郑建国的最大后顾之忧没了，他回答起来这个问题也就是顺水推舟而已：“这个就算了，学院解除协议就可以了。” “好的，我会安排法务那边走完手续后，将补偿金打给你。” 奥罗拉的声音在电话里消失，郑建国是没想到竟然还有补偿金可拿，这时话筒里传来了西莉亚的声音道：“boss，叶教授说钱博士已经同意接受实验室的邀请了——” “好的，我会在下了班后过去一趟——” 对于钱韵嘉能接受邀请，郑建国倒是没有太大的意外，自从他在年初时分开始关注起聚合酶链式反应以来，他这段时间里，也在不断的收集着关于这个玩意的最新进展。 而之所以说是最新进展，则是因为郑建国已经知道早在1971年时分，印裔诺奖得主克拉那的弟子克雷普，便萌发了研究聚合酶链式反应技术的想法。 并且在同年，克雷普便以文章的形势将这个想法发表在了JOMB（分子生物学杂志）上面：“一个双链分子想要获得两个同样的结构，并且每个都含有包括引物在内的模板链全部碱基长度，需要加入DNA聚合酶完成这样一个修补复制的过程。 最后，一个原来的双链分子就产生了两个同样的双链分子，整个循环中需要不断的重复，而且每次都要添加新鲜活力的聚合酶。” 克雷普的想法是美好的，他的文章里阐述的变性－退火－延伸这个基本流程，便是PCR技术的基本原理，而之所以说是基本原理，便是缺少了最关键的机械自动化。 正如叶敏德拿到了这篇文章后，便很快按照文章里的方法完成了重复性的试验，虽然结果上有少许差异，可毕竟试验的目的是验证技术手段是否有效，而不是说结果是否无误。 而结果，叶敏德当时只是说了句试重复试验完成，这句话落在当时的郑建国耳朵里时，他认为这个试验是比较简单的。 直到前些天和陶野聊天时，郑建国才知道这个试验说起来简单，做起来是会要研究员狗命的：“变性－退火－延伸的三个步骤，就是要研究员拎着装有试管的小篮子，在三个水浴内以十几秒到几秒再到几十秒不等的时间浸泡过，这便是完成了一个循环——” 考虑到安全的因素，郑建国是没敢说自己研究这个的目的，便是想在找到耐高温聚合酶后再进行机械自动化的研究。 当然，郑建国由那时起知道了这是科研民工的普遍待遇，也是1971年时克雷普想要搞PCR技术的主因，可惜是到了1980年时还没人搞出来。 而之所以没人能搞出来的原因，郑建国也是同样从陶野口中知道了原因：“——DNA聚合酶和能终止反应引物延伸的、修饰过的核酸可用于DNA测序实验，这种DNA杂交检测可以用于目标DNA片段的半定量检测，老师正是用这种方法完成了重复试验结果的检测——” “链末端终止DNA测序法！” 这是个郑建国比较熟悉的技术发明，这不是说他对于基因技术比较了解，而是因为这个由诺奖得主桑格尔发明的“桑格尔检测法”，是今年诺奖呼声最高的创新发明。 作为一个以拿到诺奖为目标的男人，郑建国和其他研究者最大的不同便是会结合上辈子的记忆，来分析可能与自己是对手的发明发现，而这个由诺奖得主发明的测序法，便是令他感到无法战胜的珠穆朗玛峰山脉：“这是PCR技术大门的钥匙！” 有了测序法，大家便可以随心所欲的去研究自己感兴趣的DNA片段，只要按照克雷普的办法来上几十次变性－退火－延伸，便能用这个办法检测后做自己想要做的事儿。 只是在郑建国看来，桑格尔检测法之所以如此重要的原因，便是因为大家在重复克雷普试验的时候，会因为选择使用的聚合酶活性不同，而产生不可预料的后果干扰到试验结果的准确性。 而这，也是正如钱韵嘉在得到邀请后，毅然放弃了原来工作的原因，当然还有郑建国开出的待遇条件：“包吃包住全税后2600美元——” 过桥米线店里，郑建国是请了实验室的所有人过来吃饭，他这桌子上就坐着西莉亚叶敏德和钱韵嘉，其他人则是除了两个有约会的外，也坐了满满当当的四张桌子。 只是在郑建国说出了自己开出的条件后，没想到钱韵嘉却是开口问了起来：“这个待遇是比较不错，不过我想问下你这边实验室，还有没有其他生物学方面的职位——我先生在蒙大拿州州立大学教书，我想如果实验室里有职位的话，可以推荐他来试试。” “你先生是什么研究领域的？” 郑建国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的，可想想这位大姐姐是在4年前搞出了高温聚合酶，现在毕业四年怎么也会成家了。 当然这对郑建国来说也不是什么大的问题，职位不职位的也就是看他想不想添加了：“现在实验室里是还有个项目，研究的是关于硝酸甘油对血管的影响——” “我先生读书的时候是读的神经生物学，他拥有蒙大拿州立大学的神经生物学硕士学位，不知道你那个项目里还有没有适合的职位？” 钱韵嘉的瓜子脸上露出了关切之色说过，郑建国的目光却是在她脖颈间挂着的十字架上停留下，便面带微笑的看向了旁边的叶敏德教授后，接着回过头道：“那个项目还缺个实验助理，待遇和你差不多，另外我还知道麻省理工正准备筹建生物工程专业，你也可以让你先生去试试——” “好的，感谢你！我的主——” 钱韵嘉缓缓的点了点头，瓜子脸上露出了虔诚后说过，西莉亚的目光便飞快落在了郑建国的脸上，瞅着自家boss脸上的精彩神情后又看了看叶敏德，便听郑建国干笑了两声道：“嗯，对你来说，是要感谢上帝的。” 由于先前早就看过她的简历，郑建国是早已熟悉这些拥有虔诚信仰的人表现，接下来便招呼着大家吃起晚饭，首先是旁边几张桌子陆续有人告辞离开，最后当西莉亚也带着钱韵嘉离开后，叶敏德便笑着看向了旁边的陶野一桌人，开口道：“你们怕是没吃饱吧？” “没吃饱就让老板继续上啊——” 郑建国面带微笑的说过后将老板招来，又点过四份米线后目送老板离开，没想到叶敏德便开了口道：“建国，你把她们两口子都弄进来，就不怕那男的是地下工作者？” “现在上面对待海对岸都是以怀柔为主，是不是的关系不大，我总不会让他们去国内工作，再说了钱韵嘉对咱们的项目用处比较大。 实际上先前我准备让她先生也跟您去帮忙，便是想到这点别把你们给绑到海对岸去可，这才把他们俩给分开安排了——” 未来两岸是个什么状态，郑建国倒是记得非常清楚，只是目前来说他这个项目关注的人不多，看看麻省理工对待这个实验室的态度就能看出来，那就是不相信他能从硝酸甘油对血管的影响研究出个什么，至于聚合酶方面的研究还没开始，就更不会担心了。 “我们四人又没什么用，也不是什么名人，倒是你，别让人把你给弄到那边去了——” 叶敏德瞅着老板又端着个餐盘把米线送来说过，便见郑建国同样瞅着老板放下米线后，开口道：“老板，你的那个服务员呢，怎么亲自干上了？” “找到婆家了，临时找的还没来，建国你先吃着，等有空咱们再唠，我得去收拾桌子——” 放下米线的老板风风火火的说着走了，郑建国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而是看向了旁边的叶敏德：“把我弄过去也没用啊，我爹娘都在国内呢，再说了他们也不敢在这个时候下手才对。 现在美利坚原本就要撇清和他们的关系，他们这个时候再来这么一出，怕是友邦就不止惊恐了，您要不再吃点？” “我不要了，你吃你的就是——” 眼瞅着郑建国探寻的眼神望来，叶敏德将米线给他推到面前，接着扫了眼旁边桌上正吃的飞快的陶野几人，也就在他唏哩呼噜忍着烫吃了几口后，开口道：“刨去那边的因素，你也得注意财不露白，先前你说钱博士待遇的时候，我看有那吃饭的人便瞅了你一眼，再说你现在穿的就和骚包似的——” “这个我已经在注意了，倒是您这么一说，我感觉您得管着陶野他们点，等到时候补贴发下来，您最好替他们收起来，要买什么东西别贪图便宜跑远了，波士顿这片的治安情况整体来说还是比较好的——” 听到叶敏德的提醒，郑建国倒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看了看旁边桌子上的几人，他之前这个实验室里面工资最高的，就是近乎全职的西莉亚，每个月完税后不到两千美元，其他的则由于都是兼职部分，完税后也就是六七百，七八百的样子。 可叶敏德四人却是要以全职方式待上六个月，郑建国在给几人开补贴的时候，便照美利坚的平均标准给开了1800美元这个数字，至于叶敏德则是2600，西莉亚的2000美元，老人知道后也没说什么。 因为老人在两年前就是50000元户了，交了20000的党费还剩下30000多块，其中郑建国倒卖电影票的本钱，以及找出幽门螺旋杆菌的材料费，都是老人出的。 2000美元能换3000块人民币，半年的六个月下来就是12000美元，换成人民币就是18000块，不过这是按照官方牌价去换。 只是郑建国知道，这1万2000美元在首都共和国银行外的某些人手里，最多能换到10万人民币。 当然，老人是不屑于去换的，正如现在他不会和郑建国去讨论自己的薪水是多少那样，钱，叶敏德已经是不差了。 直到郑建国的话音落下，叶敏德才面带恍然的看了他一眼，接着点头：“你说的是，到时候你把他们的钱直接给我，就说我让你这么干的，他们谁用我再给他们，记住了？” “呵呵，我就是这么想的，等到你们回去的时候，再让他们买点自己想买的东西——” 大口唏哩呼噜的吃着米粉，郑建国忍着烫意吃过后说过，便见叶敏德探手一指他的嘴巴道：“吃太烫的东西对食道管不好，这点还是你给我说的，现在怎么你自己忘了？等凉点再吃——”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六章 不要横加干涉 “呵呵，凉点就不好吃了——” 满脸失笑的赔笑两声，郑建国将碗里的米线都捞进嘴里，末了还抱起剩下的汤汁喝了几口，这才放下筷子扯了截纸巾擦起嘴来：“我那是说的不能经常吃太烫的东西，比如非烫不吃，或者是非烫不喝的。” “滴滴——” 郑建国的话音未落寻呼响起，他也就拿起来看了看，叶敏德是知道他这个寻呼是自己的，也就看向了旁边的桌子：“你们快吃，吃了让建国送咱们回去。” 这个信息是杨娜留的，留的后缀是说家里来了客人让他早点回去，只是郑建国看过后依旧把叶敏德四人送回酒店，回到家里时已经是晚上快九点了。 客人们依旧干坐在客厅里面，当然随着郑建国出现齐主任站起了身，带着依旧是满脸打量的王记者开口道：“建国，好久不见了，你比以前长高了。” “齐主任你好，来之前怎么也没说声，我好早点回来下。” 郑建国扫了眼初到大使馆时见过的特别记者王记，脸上笑眯眯的却是探手和齐主任握在了一起，接着瞅过两人座位前的白开水杯子，不禁看向了杨娜，开口道：“怎么不拿可乐招待？” “想拿来着，我没让拿，白水就行，可乐汽水的喝不惯，还不舒服——” 齐主任的发型依旧是那样，倒是原本黑色的两鬓变的花白许多，身上穿着的确良的短袖也没束腰，下身穿着条浅棕色的裤子，脚上踩着双镂空的皮凉鞋，算是全身上下唯一洋气的东西，说话的时候面色温和：“我们是来和你了解那封潘晓的来信的，徐秘说你知道那封信是杜撰的？” “建国你们聊，我去楼上看他们学习去了——” 杨娜将郑建国的鞋放在鞋橱里后说过，郑建国便点了点头后冲着齐主任道：“那坐下说罢，既然都来了，也不差这会儿，我去拿几瓶可乐来——” “嗯，也是——” 开口点了下头，齐主任坐在了沙发上后，目送郑建国到厨房转悠一圈又出来，便见他熟练的打开汽水后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笑着开口道：“这个事情也不能说杜撰，只是把几个人的际遇捏造成一个人，怎么都算不上是事实吧？” “这样的话，你有确切的消息吗？” 齐主任缓缓的点头之际，旁边的王记一如当初那般的语气开了口说过，两人的态度虽然不同，可齐齐做出的反应，也是认可了郑建国的说法：“捏造也是杜撰，把几个人的际遇捏造成一个人的，那还是以欺骗为主观意向的行为，至于用这个办法去调查年轻人的思想什么的，那就是本末倒置了——” “记者的天职和使命就是调查事实的真相，那个杂志虽然要遵循这一点，我们俩这次来也是为了这点——” 齐主任瞅了眼王记开口接上他的话，郑建国上次通过徐秘想向国内传达的信息被那个崔宇给挡了下，这次他们俩之所以过来，便是作为媒体人的警觉提醒他可以通过这件事儿，来判断郑建国的个人思想动态。 特别是来到这里才两年的时间，郑建国就恍然融入了美利坚后似的，更具有年轻群体物质化的代表性，齐主任便毫不停顿的继续开口道：“我们不能通过你的片面之词就去质疑人家，你能说下这个信息渠道是从哪来的吗？” “朋友，不方便透露姓名的朋友——” 上辈子里的记忆当然是不能说，郑建国也就只能选择无中生友的办法来推脱，当然他相信这俩是不会强迫他说实话的，所以就继续开口道：“这个事儿想判断很简单，齐主任你打个电话问问那个杂志主编就能知道结果，如果你有什么顾虑的话，也可以说是我向你举报的，这样那个主编或者是有如果想找麻烦，也可以来找我——” “呵呵，建国你说笑了，不过你反应的事情如果是真的，那么这个杂志的做法就是错误的——” 齐主任面带温和的笑点了点头，算是给与他话里充分的信任，只是他能来还有个事儿：“听说你和李丽君有所联系？” “是的，为了建国集团的传统文化推广，李丽君的名气已经走出海对岸走出曰本走出东南亚，现在已经是华人中间的标志性人物。 所以考虑到咱们也已经停止了炮击，我便感觉想利用她身上的文化符号来促进两岸三地，或者是全球华人的文化交流，以达到吸引他们回国看看的目的——” 郑建国倒是没有迟疑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这是他的阴谋也是他的阳谋，之所以说是阴谋，便是他不想让李丽君再重走上辈子的道路。 而阳谋的说法便是相对于这个阴谋的反面来说，郑建国是有私心在里面的事实：“现在外资对国内有顾虑，就只能通过统战这些人的思想来达到破冰的目的。” “是，我听说你对于做生意也比较有想法。” 齐主任眼神闪烁了下后开口说过，他旁边的王记在端着开水喝了口后放下，装作不在意似的开了口道：“这也是你支持《乡恋》的原因？” “可以说是吧，最主要是他老人家在第四次文艺工作者代表大会上的讲话，其中是说文艺这种复杂的精神劳动，非常需要文艺家发挥个人的创造精神。写什么和怎样写，只能由文艺家在艺术实践中去探索和逐步求得解决。在这方面，不要横加干涉。” 郑建国倒是早就知道会有人和自己说这个事儿，也就熟练的把老人家当时的讲话给背了出来，末了背完了瞅着王记开口道：“后面我才知道，那群屁股坐歪的家伙竟然说《何日君再来》是《贺日君再来》？王记我问你，把一首抗日爱国歌曲说是汉奸歌曲的是谁？” “咳，建国，你说话有点过了——” 齐主任眉头一皱开口接话的时候，不想王记却是面现狐疑：“四声的贺？” “祝贺曰君再来。” 郑建国瞥了眼齐主任说了，接着没理会呆滞的王记继续开口道：“我这话没过，原本我是想用清朝顺治以降的文字狱来形容，而齐主任你这次过来，也是我最后提这个事儿，下次我就会在报纸上用文字狱来批判那群垃圾——我就不相信在他们的作品里面没有什么反动的词。” “建国，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齐主任瞬间拉下了脸冷冷的说过，郑建国也就放下了才拿起的汽水，冲着门口一指道：“你们可以走了，以后别来了。” “郑建国！！！” 王记猛然愣住的半晌后跳了起来的吼过，齐主任已经快速收起了东西站起身来：“小王，咱们走——” “齐主任你可能看不到了，但是王记，瞪大你的眼睛，看看这涛涛大浪，竖起你的耳朵，听这呼啸海风。” 郑建国微微的叹了口气说过，齐主任原本踏出的脚步瞬间站定，冷冷开口道：“郑建国，你就这么肯定你说的，就是事实了？” “呵呵，齐主任你这么大的年纪了，还没看清这世界的未来是谁的吗？” 郑建国接着站起了身，在王记呆滞的目光中走到齐主任面前，摊开带着百达翡丽金表的手，缓缓的撑开后划了个半个圆，双手也就到了头顶的位置上，轻声道：“这个世界，是年轻人的。未来，也是年轻人的。那个杂志社的初衷是好的，但是他们错估了真正的年轻人，是那些在学校在岗位上勤学苦练默默奋斗的年轻人。 而不是悲秋伤怀，雨啊，夜啊，眼睛啊，树啊，草啊的年轻人！而这种年轻人就像是爷们射出的小蝌蚪里，那些游不动或者是原地打转的部分——这都是些渣滓，连陪跑机会都没有的渣滓，这种渣滓的多寡，代表了这个爷们身体的健康程度。” “郑建国，你变了——” 咬了咬牙关，齐主任默默的说了句，接着转身向着门口走了过去，王记却瞪大了眼睛瞅向了郑建国：“你是说这个爷们就是共和国吗？” “你不认为几千万人里面出现几万个，几十万个不务正业的年轻人，是很正常的吗？” 郑建国接着的反问过后，王记再次满脸呆滞后转身走了，只是到达门口的时候停住脚步，瞪了瞪郑建国开口道：“既然你对自己那么有信心，认为几十年后会改变，那你应该是能等到的，为什么这么着急？” “因为，一步迟！步步迟！” 郑建国难得的吐露了内心深处的心扉，不想王记面现蔑视的转过了身推开门走了出去，接着踏出几步后又回过身，冲着玻璃门摆了摆手，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愁堆解笑眉，泪洒相思带，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望着窗外的五光夜色，郑建国呢喃的哼着已经熟悉到仿佛刻入灵魂里的歌，他上辈子和许多公社里的同龄人差不多，直到时间进入九十年代，也就是他成家后才开始接触到李丽君的歌，只是在那会儿同时接触到的还有港澳台三地的音乐。 可由于身份依旧是个赤脚医生，只能算作是接触而以。而真正熟悉起这些歌曲的时候，便是已经进入2000年后，郑建国的身份完成了质的转变进入卫生所，条件的好转再加上家用电器的降价，这才在有了台黑白电视机后，又买了台二手的VCD，算是开启了家庭KTV的时代。 只是到了2000年左右时，郑建国的喜好便发生了倒退似的变化，喜欢的都是些八十年代的老歌，并且随着网络的普及开来，才知道这些经典老歌里面，竟然有不少是翻唱自曰本的，算是开启了认识国外明星的序幕。 当然，这些明星里面并不包括被郑建国称之为克里斯塔的卡米尔·小丝，他是早在八十年代中期的电影杂志上，就认识了这位来自于地球另一侧的世界第八奇迹。 “怎么，在想李丽君？郑建国你不会有恋母情结吧？” 当杨娜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郑建国也就转过了身来，满脸问号的看向了同样满脸问号的杨娜，开口道：“你在说啥？” “你不是在唱何日君再来吗？我听你唱了两遍了——” 杨娜耸了耸肩依旧是满脸问号，接着看到郑建国面色皱起也就继续开口道：“我还没见过你这个样子——” “刚才想了些事儿，嗯，在这之前和齐主任吵了一架，以后还让他别来了，还有那个王记，以后记住别让他们进门了。” 想起先前的经过，郑建国倒是没有改变本意，冲着杨娜摇了摇头说过的到了沙发前，拿起自己的汽水继续喝起，便见杨娜跟着到了旁边，满脸关切的盯着他看到：“你们吵什么了？” “没事儿——哦，是因为对于《乡恋》和《何日君再来》这两首歌，当然诱因是那封潘晓来信，现在我倒是搞不清谁主谁次了，不过这也没什么问题，到时候我会看他们楼塌了后，再去揭开他们的伤疤。” 郑建国下意识的才想撒个善意的谎言，接着便想起了先前杨娜的疑惑后也就彻底坦白，当然他说完后还是泛起了阵浓浓的无力感：“虽然要付出不少的代价——” “你吗？什么代价？” 杨娜有些愣住了，接着探手抓起他的胳膊满脸关切的说过，郑建国叹了口气：“反正是那一批倒霉，另一批倒霉，这一批倒霉，不过这些都不是大事儿，如果把这些倒霉算作是彩虹出现前的飓风暴雨，也许会以后会走的更加顺利呢，反正我特么的已经尽力了。” “建国，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杨娜顿时愣住了，瞅着郑建国从未有过的模样俏脸发白，他也就吸了吸鼻子，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探手揽住了她的身子后仿佛陷入了回忆里面：“你说我是不是太不知足了——” “不知足？你怎么这么说？” 才将头搭在郑建国的肩膀，杨娜接着又抬起后看着他的侧脸问过，便见郑建国开口道：“还是我太贪心了？”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七章 说法 “爱财曰贪，爱食曰婪，你这里说了个贪字，我只认为你说少了，确切的说是贪婪才对，不过这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抛开物质范畴，还有精神境界里的好奇心。 总的来说，你是脱不开利我这个根本，而你想做的只是你认为正确的，在我看来你这个执念和潘晓差不多，她是认为自己的付出，感情上也好物质上也罢，都是要有收获才行。 而你呢，认为是对的事情，就不顾旁人的想法去强行推动，推动不成便要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旁人身上，有人提醒了，你还会感到狗咬吕洞宾，这点你应该比我明白才对。” 轻轻将头贴在郑建国的脖颈处，杨娜能体会到他心中的冷意，这是种发自于心底怒其不争的喟叹，下一步就是哀莫大于心死了。 不过对她来说这是好事儿，这样郑建国可以过的更好，也不用去咸吃萝卜淡操心了：“我感觉你是读书读傻了，真以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另外你不让人家上门，这点是不对的，现在你都管理几个实验室了，应该知道做管理和做科研的不同之处，原本挺精明的人，怎么这会儿犯傻了？” “还是个贪字啊。” 郑建国的心情好了许多，倒也感觉先前撵人是不对的，不过他也不会去开口承认错误，这点甭说是两位记者，哪怕是在面对着杨娜也不会，倒是很快给自己找了个理直气壮而又冠冕堂皇的借口：“我再精明，可也只是个年轻人，20岁还没到的年轻人——对了，我给咱们找了个管家。” “管家？保姆吗？” 感受着郑建国的手爬进了衣服里，感受着他恢复正常后的杨娜抬了抬胳膊为他的手让了让，面颊上却是隐含好奇：“我没听你说过啊。” “不列颠管家，据说还管理过康沃尔伯爵家的产业，帮助老伯爵掌管过两个城堡，还有一大批位于伦敦摄政街的物业，我打算让他去管理帝国大厦，额外再当做咱们的管家，赚了这么多钱是该享受下了——” 郑建国的手没闲着嘴也慢慢靠近，眼瞅着杨娜的面颊变的有些红润，眼眸也是波光流转之际，不远处的电话陡然跳起：“铃铃铃——” “这么晚了还有人来电话？你家里的？” 能融化人的妩媚眼眸扫过挂钟，杨娜飞快的将郑建国推开后，整理了下衣服瞅瞅走廊里没动静，郑建国便被她的小心模样给逗笑了：“怎么，你还怕羞？” “尴尬啊，要是让四姐她们看到了，我去给你榨个苹果汁。” 杨娜起来后目送郑建国到了电话机前说着进了厨房，郑建国便在电话铃声再响起的时候，拿起了电话来：“你好，我是郑建国——” “嗨，郑，你好，我是费舍尔——” 电话里的声音传来，郑建国的眉头便是高高挑起：“嗨，教授，你好，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哦，我还好，郑，我的健康没有问题，当然我是说没有大问题。” 费舍尔的声音里夹杂着些许的轻松传来，郑建国也就笑了：“哈，教授，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哈哈，郑，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我呢，是真的是这个意思，我的健康还不错——” 费舍尔跟着笑了两声，声音里的轻松便高涨不少，好在他也只是说了两句，便将话题转入了正题：“郑，我听说麻省理工要解除和你的聘用协议，是这样的吗？” “哦，费舍尔教授，你的消息真是太灵通了，这个事情是真的，大概在半天之前，麻省理工的校部秘书奥罗拉先生通知的我，于是在为了避免引起双方不必要的麻烦，或者是激化这种麻烦的前提下，我决定接受麻省理工做的决定。” 郑建国是没想到费舍尔会打电话过来，他原本以为是像杨娜说的那样，这么晚了的能打过来，很大概率会是地球那边的国内家里，当然在听到费舍尔说的这些后，他心中也就浮现出了个念头来：“难道费舍尔会代表哈佛邀请我加入他的实验室？” 脑海中才闪过了这个念头，郑建国便感觉这个想法是无比的接近事实，首先与麻省理工的经济状况不同，哈佛大学的基金会里躺着上百亿的美元，这些美元绝大多数是毕业后的学生捐赠的，就如同他为了把郑冬花三人送进哈佛医学院，捐了五百万美元那样。 当然，哈佛大学里面也有国会拨款的科研项目，然而与无法拒绝或者是谈条件的麻省理工不同，哈佛大学在自己不差钱的情况下，会为出于自己利益最大化的目的，在面对国会拨款而来的条款中，有谈判的主动权！ 当郑建国瞅着手指上的哈佛毕业戒指，脑海里急速转动着各种念头时，话筒里的费舍尔也就说出了好似在印证他想法的问题：“那么，郑，你有没有到我这里来兼职的想法，和你在那边的待遇一样——” “哈佛大学的资金不是国会提供的吗？” 饶是听到了自己猜测的结果，郑建国却并未立即开口答应下来，实际上以他现如今还是美利坚物理学会会士的身份，要去到哪个大学里面物理系当个副教授的话，都是绰绰有余。 只不过一个是郑建国原本想享受下难得的双休，再一个是麻省理工以外的波士顿大学，波士顿学院，波士顿东北大学还没被他放在眼里，而对于哈佛大学没有想法，则是因为出于对FBI的要求。 潜意识中，郑建国以为FBI要求麻省理工开除他后，哈佛大学是怎么也不会让他进入到费舍尔教授实验室的，倒是没想到这会儿费舍尔给出了解释：“根据我的经验来说，国会不会同时批准对同一技术项目的两项预算，所以我的项目不用考虑美利坚纳税人的钱流失问题，如果你同意，哈佛大学会正式聘请你为物理学系副教授——” “那我接受您的邀请，费舍尔教授。” 郑建国倒是也没有迟疑太久，费舍尔的邀请就差不多等同于让他开条件，而他的条件先前已经提了出来，意思是说咱们别签完了，你再给我来个又接受了国会拨款后，再解除协议。 而至于费舍尔的回复，便是在说你放心，国会的钱不是那么好用的，那是纳税人的税款，好拿不好用：“那就这么说定了，非常高兴你能加入哈佛大学。” “呵呵，没想到转了圈又回到哈佛了。” 郑建国笑了两声说过，费舍尔倒是没有挂上电话，而是继续开口道：“以前我还想过为什么没托马斯那么狡猾，现在看来如果当时把你请到实验室来了，现在解除协议的怕是就会是哈佛大学了，这个事儿在你们谚语里是有说法的吧？”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祸福相依，谢谢你，费舍尔教授——” 郑建国语气轻松的说过，接着又和费舍尔聊了几句后敲定去哈佛大学的时间，便在挂上电话后看向了端着杯苹果汁的杨娜，笑道：“又来活了。” “去哈佛大学了？” 杨娜原本就是哈佛医学院出来的，特别是郑建国之前当那个固体物理博士生的时候，便跟着这位费舍尔教授，她也是有些印象的，当即递过苹果汁后开口道：“FBI那边会同意？” “FBI关切的是只要别造成了美利坚纳税人的钱别流失了，比如研究的成果分给到我的身上就行。” 郑建国这会儿已经是想的明白，美利坚国会的拨款全部都是美利坚纳税人的钱，如果他继续留在麻省理工的托马斯那个实验室里，就差不多是在拿美利坚纳税人的钱给他刷论文，这是在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允许的：“哈佛不差钱。” “那倒是真的，哈佛是真不差钱——” 杨娜默默的点了下头，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学校现金排行榜的话，哈佛是妥妥的能排到第一位去的，当然她还有句话没说，那就是郑建国也是不差钱的，开口道：“我以为你是真的要放弃在石墨烯上的研究了。” “放弃的话，那也得是我主动放弃才行，年轻人就容易有叛逆心理，别人不让干的话就偏是想干。 不为了证明自己干的够好，专门就是气你那种，也许以后我会忙不过来，就可能放弃了。” 郑建国接过杯子后吨吨吨的喝过，便听走廊里传来了郑冬花的声音：“建国，你们还没休息呢？” “还没，差不多了。” 将杯子递给杨娜，郑建国这时也不是没事儿干了，生意上的虽然暂时都丢出去了，可几个实验室里的进度和计划以及支出都是要过目的，更别说随着他这半年来对《细胞》的支持，导致投稿的数量有了明显的增长。 当然，要郑建国审核的肠胃病方向的文章并不多，还是当时他自己贪婪导致瓦伦丁每次送给他的文章都好大一摞，有空的时候就看没空的时候就扔那里，半年下来已经堆了差不多半个文件柜。 而这，也是郑建国说差不多的原因，他上床后除了交作业外便是看这些东西，不过就在他到了卫生间洗刷过的时候，已经换上睡衣的杨娜跑了过来：“有人来电话找你，说是叫何大为，他说他也发现了那个未知病毒——” “何大为？” 郑建国擦干净了头后把毛巾挂好，杨娜便点了点头道：“他说他先前和你打电话了，但是占线——” “好的，看样子是有急事儿的，你先去上床吧，我去接个电话。” 想起先前和费舍尔教授的电话，郑建国便裹着睡衣到了电话机前拿起，才打了个招呼后对面便传来了堪称客气的声音：“郑医生你好，我是何大为，今天用您的检测办法检测出了我的病人血液里的未知病毒，我一直不知道他们作为成年人会得上卡氏肺囊虫病——” “还有脑里的弓形虫和肠道中的巨细胞病毒吗？” 郑建国是没想到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医生已经注意到了HIV病毒，只是他深知自己之所以知道这种病毒的存在，还是因为上辈子的记忆作祟。 而如果真的有其他医生，能够凭借直觉发现这HIV的与众不同，那么这种敏锐判断力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前途无量，郑建国也就来了兴趣：“他们是群同性恋患者？” “是的，郑医生，您也是从这些病人身上发现的吗？” 何大为的声音里面有种莫名的忐忑，郑建国却是实话实说道：“不，我第一次发现这种病毒，是在年轻的一对兄妹血液里，至于同性恋患者是在前些时候才遇到的——” “年轻的兄妹血液里？” 何大为的声音不知不觉提高了十几个分贝，只是好像知道自己的失态后继续开口道：“抱歉，那看样子这种病绝对不同于已知的任何病毒——能冒昧的问下您，您的实验室里面还缺研究员吗？” “哦，何医生你想跳槽？” 这下轮到郑建国有些吃惊了，他是没想到有医生会放弃现成的研究不做，而是临时起意为了新病毒去跳槽的，好在他作为发现了幽门螺旋杆菌的发现者，也知道这种新病毒是代表着新的热点。 只是，随着郑建国有了这个明悟，他却是对这位第六感依旧敏锐到要跳槽的何医生，有了充足的好奇心：“你能介绍一下自己吗？” “抱歉，我随父母在12岁那年从海对岸移民美利坚，1974年从麻省理工毕业后考进了哈佛医学院，并且在四年后顺利拿到博士学位。 现在是在西达赛奈医疗中心住院医的学习马上要结束，就准备返回麻省总医院，郑医生，我非常希望能到您的实验室里做研究——” 不知是对郑建国已经了解过，还是何大为的本性如此，他在介绍自己的时候没有任何的语气变化，依旧平缓的好似和先前没什么区别。 可他说的内容落在郑建国的耳朵里后，他的好奇心也就是越发的大了：“那您知道我也是住院医吗？”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八章 欢迎来到急救室 “我知道您的传奇履历，郑医生，当您把中文论文发表在《柳叶刀》上时，我就已经拜读过您的研究，同时身为华人的我也为你的杰出成就而感到兴奋，您完成了所有华裔研究员的梦想。 而从那以后，我就感觉您有着超出常人的敏锐观察力，幽门螺杆菌，原子级石墨层，由于我之前在麻省理工学院读的也是基础物理，所以对您的研究还是能够看懂的——” 只是当何大为的声音终于有了些许的热情传来，郑建国却还是第一次面对有人直言不讳的对他“奉承”，脸上红了下后也就明白过来这位是为什么要来了。 幽门螺杆菌是郑建国在国内找出来的，这位住院医的何医生是想紧跟热点都跟不上，而原子级石墨层则是在他当住院医时候发现的，是想紧跟热点的话就需要放弃住院医培训，也算是没什么可行性。 直到现在这个HIV病毒出现，正好碰上了何大为的住院医培训结束，再加上先前的话里便说他的观察力敏锐的话，这是摆明了既要蹭热度，也是要抱大腿的节奏。 当然，最重要的是随着奥古斯都给郑建国找来了六个患者后，现在的未知病毒实验室里面是真的需要添置人手，更何况人家连夜就完成了他早上才发表论文的重复试验，并且还真的检测出了HIV病毒。 如果拒绝对方，郑建国可以想象的便是何大为会紧跟着自己这个热点，那也等同于给自己搞了个竞争对手出来，虽然他希望自己的竞争对手越多越好，那样可以更快的完成对HIV的研究。 然而，那种情况下是郑建国自己没事儿干才行，考虑到现在他的分身乏术，郑建国便感觉可以给他这个机会，同样的也算是壮大自己实验室的实力：“好吧，欢迎你加入实验室。” “谢谢，郑医生，我会尽快办理完手续到实验室报道的，抱歉这么晚了还打扰到你，晚安。” 电话里的何大为客气有加，郑建国倒是随意的说了句晚安后回到了床上，瞅着已经睡着的杨娜眨了眨眼，也就蹑手蹑脚的打开了床头灯，慢慢看起了文章，直到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有人拉开了窗帘，让阳光透过毫无纯净的玻璃，照在他的眼皮上面。 透过紧闭的眼皮感受到旭日照在眼皮上的通红色，郑建国是还没睁开发涩的眼睛，便感觉到身上一凉毯子飞走，取而代之的却是几件衣服砸来，当然同时还有杨娜的不满：“郑建国，你竟然裸睡了？” “裸睡了吗？” 瞅着自己光溜溜的身体，郑建国拿起扔到身上的睡衣套了起来，只是当他打着大大的哈欠看向旁边的闹钟时，便感觉头还是昏昏沉沉的：“怎么这么早叫醒我？” “该去锻炼了，昨天跑步机和划船机都送来了，赶快，我好收拾床——” 杨娜满脸嫌弃的瞅着郑建国穿上衣服说过，郑建国倒是有些搞不明白两人都睡一起那么长时间了，这姐姐就是排斥在有光亮的地方果露，以至于两人这么长时间下来，都是像见不得光似的。 脑海中闪过艾斯特和菲欧娜的面颊，郑建国倒是老老实实的到了洗手间里洗刷过，便跑到了地下室里找到跑步机研究了下，调好速度后咣当咣当的跑了会，便感觉好似缺点什么。 很快在吃饭时，郑建国就想了起来：“没事儿的话订一套音响送到下面，跑步的时候顺便就把音乐听了，以后他们去锻炼的时候还可以听英语练习题——” “建国，听说你认识李丽君？” 默默的吃了口三明治，郑冬花也就开了口问过，郑建国是下意识的扫了眼杨娜，便见她果然投来了关注的目光，也就点了点头：“嗯，认识，四姐你想联系她？” “那个，我还听说你这个月会参加她在林肯中心的演唱会？你能多要几张票吗？” 郑冬花的声音落下，郑建国便发现寇阳和罗兰也面露关注，接着又看看寇斌和李铁的目光，还是点了点头道：“这个当然没问题——” “那就谢谢你了——” 不算标准的瓜子脸上露出灿烂的笑，郑冬花开口说过后吃饭的速度都快了起来，郑建国感受着这姐姐还有旁边寇阳几人面上的喜色，便听杨娜开口道：“四姐你这就见外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反正建国也是要去的。” “杨娜你到时没事儿的话也一起去。” 瞥了眼杨娜的小白脸，郑建国不由分说的开口做了安排，便感觉自己以前忽略了其他人对李丽君不同的感觉，虽然李丽君本人因为假护照事件跑到美利坚，然而这也算是从侧面帮助她拉近了和美利坚华人的距离，不过这时候的追星族并不多，完全没有他上辈子里那些小鲜肉能引起的波澜。 当然，郑建国感觉上辈子里那些小鲜肉绑在一起，也不如李丽君的成就大。 眼瞅着郑建国仿佛没放心上的安排过，杨娜倒是飞快的应了下来：“好。” “你就在这里等着呢吧？” 默默的看了眼自家女人的小模样，郑建国感觉以前是有些忽略了杨娜的想法，不过他现在很少会顾忌旁人的想法，也就不要说去猜别人的心思，直到杨娜送他到了车库里才开口说了：“四姐口中的那个听说，是听你说的吧？” “嗯。” 仿佛早就知道瞒不过郑建国，杨娜默默的点了点头，一双眼眸落在他脸上后，倒是没想到他便探手搂了过来，在有些粉的面颊上吧唧过，开口道：“娘子，为夫去上班了。” “啊，你让他们看到了——” 俏脸绯红的看了眼身后的玻璃门，杨娜娇嗔的还没说完郑建国已经钻进车里，开出车库后拐上社区小道摸出墨镜，戴上后顺手再打开收音机，便听到个磁性声音传出：“——现在的气温已经突破了100华氏度，大家尽量减少出门以避免被晒伤，有专家说——” “这么高的温度，中暑的怕是肯定不会少了。” 脑海里转悠过这个念头，郑建国便架着车子碾着撒在树叶间的朝阳，顺着联邦大道一溜烟的到了麻省总医院的停车场里，老警察尤兰正端着杯咖啡和吃着三明治过来：“早上好啊，郑医生。” “你也早，尤兰警官。” 郑建国面带微笑的打过招呼，便听一辆救护车拉着警报由远及近的出现，他也就冲着尤兰摆了摆手，转身向着急诊室跑去，只是没等他到急诊室的门口时，普利尼带着两个眼生的白大褂出现，瞅见他后一愣便是开口道：“赶快去换衣服打卡，后面还有两辆救护车——” “谢特，怎么回事了？” 郑建国说着冲进急诊室大门的时候，普利尼的声音远远传来：“有对夫妻同时陷入昏迷——” “一氧化碳中毒吗？” 郑建国的疑问传开，普利尼不知是没听到还是没闲着，便见服务台的卡尔特开口道：“是的，急救员说的是一氧化碳中毒——” “这么热的天气下一氧化碳中毒？” 郑建国瞬间瞪大了眼睛说着到了更衣室门口，卡尔特的嗓门跟着传了过来：“他们有一辆房车，急救员说是关着车子开空调导致中毒的——” “还是天太热的原因了——”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的推开更衣室的门，郑建国飞快换过衣服后拿着考勤卡打过，便见普利尼已经带着那俩眼生的白大褂男女到了清创室，好似在给他解释似的在门被护士助理关上之前说道：“安吉拉和本杰明是轮转来的实习医生，她们俩要待两个月，安吉拉，你去帮郑医生去门口接那对昏迷的夫妻——” “好的！” 随着门关上之前，安吉拉探手推开门到了郑建国面前，上下打量过他后开口道：“郑医生你好，我是安吉拉·阿伦——” “嗯，你好，咱们去看看那对夫妻吧！” 打量过鼻头上几个雀斑的安吉拉，郑建国便带着她拉起张急救床推到了门口，便见内森正大步迈的飞快走到两人旁，开口道：“什么情况？” “一氧化碳中毒的夫妻，急救员这么说的。” 头顶着艳阳的郑建国话音未落，远处的入口处随着警报声出现了辆救护车，内森瞅了瞅两人后也没开口的径直进了急诊室，郑建国也就在急救车停下后把车子推到了门口，不想随着车门打开后满头是汗的急救员跳下，声音干脆而又利落：“人走了，签字吧——” “人走了？” 瞅着满头是汗的急救员和躺在车里面悄无声息的尸体，安吉拉脱口而出后，郑建国却是探手接过了急救员手中的抢救记录单，发现没有问题后在接收人处签了自己的名字，交给急救员后看她还没回过神来，也就在帮急救员抬尸体的时候开了口：“欢迎来到急救室。” “——她新来的？” 急救员抹了额头上的汗后又瞅了瞅安吉拉，郑建国已经跟着他到了尸体身边，扯着尸体下面的单架拉出，嘴上也没闲着：“不是，她以前是在别的科室，没来过急救室。” “那还是新来的了，好了，我走了。” 急救员和郑建国抬着尸体到了急救床上放下，挥了挥手后又钻进了急救车里面，郑建国也就和抿着嘴的安吉拉推着车子到了急救室里，拉到个靠边的移动床位前拉上制动，又看了眼安吉拉：“找个白布把他盖起来，后面那辆车还不知道怎么样。” “郑，这个不行了？” 郑建国话音未落的时候普利尼出现，他也就让开了身子开口道：“急救员在路上救了15分钟，高压氧也用了，随车医生宣布的死亡。” “好吧——” 普利尼扫过尸体后到旁边拽了张急救床，开口道：“走吧，咱们看看要来的这位运气怎么样。” “咱们就把他扔在这里吗？” 安吉拉突然出声了，郑建国瞅着她的娃娃脸又看了看普利尼，后者便眨着褐色的眸子在两人脸上梭巡过，冲着安吉拉开口道：“那你找个白布把他盖起来，等到家属过来。” “哦——好的。” 眼瞅着普利尼说过，安吉拉飞快点了点头，普利尼也就看看郑建国，后者到了车子另一边后推着到了急诊室门口，不想正从电梯里走出的几个白大褂中的一个看到，飞快喊了起来：“普利尼，那个中毒的呢？” “已经由随车医生宣布死亡，现在还有个没来——” 普利尼瞅着几人说过，郑建国也就知道这里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呼吸科也是绅士们中的一员，平常可是很少出现在急诊室里，于是很快瞅着几人又在救护车里抬出了具尸体后，普利尼签过字几人便走了。 “这个也没救回来？” 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安吉拉眼睛有些发红，郑建国瞥了眼普利尼后使劲将车子飞快推到先前那辆车子的旁边，便听普利尼开口道：“随车医生尽力了，我们也尽力了，这没有什么好伤心的，以后你就会慢慢发现这里和其他科室都不同，有些人送来就去世了，有些人抬下来后进了清创室去世——” “嗨，boss——” 正瞅着普利尼怎么教学生的郑建国猛然间听到个熟悉的声音，也就转头看向了吸引着其他医护人员目光的凯瑟琳，便几步走到了她旁边后开口道：“怎么了？” “3号床的患者停止了呼吸，我们需要医生宣布他的死亡，伯莎说你是实验室的负责人，应该为咱们第一个去世的患者做点什么——” 凯瑟琳的声音有些低，郑建国却是瞬间在脑海里冒出了3号床的患者，拥有长达十五年的西毒史不说，还是个男性同性恋，胳膊上烂的洞足有一厘米深。 送来的时候便是湿疹卡波济病以及卡氏肺囊虫晚期，单说视觉冲击力便是郑建国这个上辈子见过照片的人，这会儿想起也是眉头紧皱：“这对他本身来说也是个解脱，我这边还上着班就不去了，另外考虑到伯莎的身体状态，就你宣布吧。” 伯莎怀孕不到俩月的反应还是比较厉害，再加上原本HIV患者身上的病那是无奇不有，毕竟免疫力没了连卡氏肺囊虫都能引起病变，身体上长出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也是不出奇的，当然这是对郑建国来说的，伯莎和凯瑟琳怕是要大开眼界。 “哦，好的！” 凯瑟琳缓缓的看了眼郑建国转身走了，背影婀娜而又多姿，郑建国脑海中闪出她的RAD古典芭蕾学位时，这会儿已经做完安吉拉思想工作的普利尼到了旁边，挠了挠鼻头望着还没消失的凯瑟琳背影开口道：“瑟琳娜放心你有这么个搭档？” 正文 第三百六十九章 这就是美利坚 “瑟琳娜没那么小气——” 摇了摇头看了眼普利尼，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这位住院总也会有八卦的时候，左右看看急诊室里好似又闲了下来的心思，便感觉今天的开场还是不错的：“除了这两口子，那个早上来的呢？” “稳定后就送给楼上的绅士们了。” 普利尼点了点头说过，接着想起什么的冲着站在旁边的安吉拉和本杰明道：“这是郑医生，你们应该听过他的名字——” “是，我听说过你，郑医生，我之前在消化中心时还远远见到过你——” 本杰明有着美利坚人少见的宽脸，眼睛不大还戴着副眼镜，郑建国冲他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便见本杰明又继续满脸好奇的开口道：“还有报道上说你和卡米尔是情侣，只有在情侣眼中才会感觉到对方是最美丽的。” “那本杰明你不感觉卡米尔很美丽吗？” 郑建国嘴角瞬间扯出了个笑，便见本杰明愣了愣神后大宽脸瞬间发红红：“是，我也认为她很美丽，可惜她并不认识我——” “那就是了，卡米尔还是个美丽的少女，情侣这个词对她来说还比较早，而且我不认为男女孩在成年前的彼此好感和好奇心是爱情，倒不如说是冲动而以，这也是校园里的恋人很少能走进婚姻殿堂的原因。” 顺带着抨击了下美利坚人对男女孩早恋的放纵，郑建国便听到安吉拉开口道：“并不是所有男女孩会表达出自己的想法，而且还有不少家长和你的想法一样，也有比你想法更为极端的父母——” “这就是美利坚！” 郑建国笑着说了，普利尼也跟着笑了，接着看了眼他后歪了歪头，郑建国便跟着他走了几步，普利尼也就开口道：“阿方索原本下午会参加个胆囊切除手术，但是他现在手腕挫伤严重，他就推荐了你，手术3点开始，内森主任也会参加，你要不要来？” “要！” 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惊喜，郑建国飞快的应过，普利尼也就点了点头转身走了：“要提前半个小时到手术室做消毒，另外你还要和艾米主任请个假，应该不会很长时间——” “好的，没问题！” 郑建国陡然想起今天是周四，下午要到消化中心那边去上班，也就在后面找了个机会给艾米主任打电话说了这个事儿，便听她在话筒里开口道：“我当时接触到胆囊切除术的时候已经是二年资的住院医了，你知道胆总管和胆囊管以及肝脏之间是什么区域吗？” “这个不知道。” 眨了眨眼睛说过，上辈子由于是野路子的原因，再加上善县条件的限制，郑建国是直到重生也没接触过这种手术，而这也是他先前那么惊喜的原因，当然他上辈子没接触过，这时却是知道怎么去做术前工作，于是接着开口道：“不过我会在手术前做下课前功课的——” “不错，你比我强多了，当时我可没聪明到像你这样去做课前功课，所以当主刀的马克医生问我什么是胆囊三角区的时候，我竟然没办法回答上来这台手术涉及的区域都是哪些部分，现在我感到你的成功也不单是好运和观察敏锐了，祝你好运。” 艾米主任的声音消失，郑建国也就放下了电话，不想旁边的本杰明睁着满是好奇的眼睛望了过来：“郑医生，你的课前功课是学习下其他医生的手术资料吗？” “不，其他手术病例涉及到患者的隐私，去查还得费一番手脚，不过艾米主任已经告诉我这堂手术的重点，应该就是胆囊三角区涉及到的其他器官组织——” 郑建国摇了摇头没打算去按本杰明说的那么做，美利坚的病患资料属于隐私中的隐私，除了主治医生以外是不能透露给其他人的。 便是当时参与到手术中的其他医护人员，也不能向主治医生以外的人透露该患者的情况，帕尔莫·ED当初检测的那1180个病理切片，还都是只出于单纯的切片分析，而不是说他分析过患者的病情。 而这，也是郑建国当时想把患者数据存入计算机服务器，以便其他人查询使用想法破灭的原因，除了他自己收治的患者外其他人的资料是保密的，这个情况下想要通过大量病例的分析，就需要自己干才行。 当然，随着郑建国的学习不断深入，他已经知道检索这个想法可以引出无数的可能，就如同上辈子的搜索引擎会成为各大门户网站的利器，几乎等同于互联网的代名词。 技术可以暂放，只是该学的还是要学，郑建国这时拿不到胆囊切除术的病例，可艾米在电话里则点出了这个手术的本质，胆囊切除术在手术当中算不上有什么难度，否则也不是他或者阿方索能接触到的，当然这是在理论上来说。 而在实际操作过程中，即便是郑建国这个没接触过这种手术的老急诊科主任，也知道只要是涉及到人体的手术，就没有小和轻松一说。 这种近似于敬畏的心态不是来自于对手术难易度的多寡，而是对于生命的珍视，人从呱呱坠地到成年需要细心呵护十几年，然而失去却也许只是一眨眼，或是一个小失误。 面对着已经备受病痛折磨的患者，郑建国能做的便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参与到每一项手术当中，于是在接下来后只要有空，他便又找出了早已应该记在脑子里的课本知识：“胆囊三角区是胆总管和胆囊管以及肝脏间的部分——” “胆管损伤——” 只是找出这熟悉的知识点，郑建国便发现了这个手术的重点，由此也确认了这个手术成功的前提便是胆囊三角区的准确判断，从而才能在手术中避免损伤到胆管。 于是在中午到快餐厅吃饭的时候，郑建国也没忘了边吃着汉堡边翻看着课本，只是在他坐下没多久，普利尼抱着个餐盘坐了过来，有些磨模糊的眼镜后面褐色眸子扫过，接着开口道：“书上能教你的只是基础知识，我也不知道同意你提前这么久参加这个手术，对你来说是好还是坏。 可是出于对阿方索意见的尊重，我感觉还是可以和你聊聊这个患者，他的住院主诉不是急性胆囊炎，那么以你手上的教材来说，你有什么认识？” “不是急性胆囊炎？胆囊组织没有充血吗？” 郑建国看了看课本后抬起头说了，普利尼左右看看后低声道：“是的，组织充血，水肿，脆弱，致密黏连，还要我给你说胆囊三角区吗？” “不用，这上面已经写了。” 郑建国说着冲课本点了点头，普利尼也就开口道：“前面我说了，课本上的都是基础知识，只有像你我这样的正常人才会拥有课本上如此标准的胆囊三角区。 然而患者不同，胆总管细长，肝十二指肠韧带松弛，胆囊动脉行走异常这些，在你没有显露术野之前，一切皆有可能——当然还有胖子身上的脂肪堆积，这些都是容易造成胆管损伤的病理因素。” “我要不要记下来？” 郑建国飞快的放下了手中的汉堡问过，普利尼摇了摇头道：“不用，我只是和你科普一下而已，在这些病理因素之外，就是医生的经验问题了。 草率，盲目，切口选择不当，麻醉松弛不够，术野显露不佳，当然对于你来说，我最担心的是自大。” “你看我什么时候骄傲过吗？” 郑建国挑了挑眉头满脸狐疑，他是没想到自己在这个住院总的眼里，竟然会有这么个标签。 普利尼抬起头后吃着汉堡瞅了瞅他，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直把郑建国看的是有些迷糊时，才开口道：“我看过你在那个肠胃病学会上的发言，你只凭借眼神就让我感受到了你的——权威，当然在急诊室里是没有这个感觉的。” “那个和我在急诊室里没什么关系。” 回想了下自己在那个会议上的发言，郑建国摇了摇头继续吃起了午饭，很快普利尼腰间的寻呼机响起，这位住院总拿起看了看后抓着自己的汉堡和可乐走了：“记得早点来手术室。” “嗯，好的。” 郑建国瞥了眼远去的背影，便想起了当时初来乍到那会儿的急诊室，既有对他看不顺眼给下马威的黛西护士长，也有像叶敏德那样正直的伯莎住院总，更多的却是普通以待的内森和阿方索，他便对普利尼生出了几分的感激。 简单的吃过午饭，郑建国并未选择直接去手术室做准备，而是照常到了消化中心的实验室露了面，看着凯瑟琳和艾斯特各种忙中有序的安排，直到时间差不多了才离开时，没想到就在电梯口遇到了艾米主任，发现后瞅着他便开了口道：“我接到通知说是有个叫何大为的研究员要去你那？” “是的，何大为在看到我的未知病毒发表后，用了一天便重复了我的试验，并且还成功在他患者的血液里，检测出了这种病毒。” 郑建国倒是没有说何大为对自己的关注，而是直接说出了自己看中他的地方，果然随着他这个理由给出，艾米主任当即点了点头：“不错，没想到他也在关注这个病毒。” “对，他原本就关注了这个病毒的感染者，只是不知道怎么去找到这种病毒而以，我感觉即便是没有我的论文出现，他也会凭借一个人在未来某个时期里找出来，所以我才在电话里面答应了他。” 郑建国嘴上给出了自己的理由，实际上他还是吃惊于何大为这么快的动作，只是这个吃惊也没持续多久，也只是在和满脸赞许的艾米分开后，便扔出了脑海进入到了急诊科旁的消毒室里。 “哈，郑你来的挺早。” 郑建国出现在消毒室门口的时候，内森便紧跟着他的脚步出现，很快便是普利尼的身影，他也就跟着两人进了消毒室，便听普利尼开口道：“郑，你身后的门上有消毒步骤，全面清洗手指手背小臂的前后左右，其中手的部分需要清洗十遍——” 普利尼嘴上说着的时候，他的动作也没停的和内森已经站在消毒池前清洗起来，郑建国便飞快跟着到了消毒池前撕开还密封的消毒液涂抹在手指间和手上，也就拿着刷子忙活起来，心中默默的数着清洗的次数：“1，2，3，4——” “冲洗手指和手的时候，不要从小臂处开始冲洗，而是让水流从手指尖冲下，这样会避免细菌停留在指尖，然而在清洗小臂的时候，要从手腕处开始冲洗——” 普利尼和内森的动作很快结束，在出了消毒室的门之前又飞快叮嘱过，郑建国便开始加快了速度，很快随着次数达标后举着双手到了门口后，没想到普利尼已经跟着内森站到了手术室的手术台旁，一边早就准备好的护士助理拿出了口罩给他戴上，同时开口道：“嗨，郑医生，祝你好运。” “谢谢。” 瞅着对方帽子口罩透明眼镜捂得严实，郑建国在她的帮助下换过相同的装备，便在她推开手术室的门后进到了里面，只见一顶老式到仿佛上辈子他在善县人民医院参观时的无影灯照耀下，普利尼和内森分别站在手术台的两侧，背对着他的内森正在开口道：“要不咱们玩个首都游戏吧？” “这可不好玩——” 普利尼飞快开口说过，满眼不情愿的抬起头看了眼郑建国，嘴上却说道：“这个出血点用电刀烧一下，血液抽吸一下——” “首都游戏还是比较好玩的，我先来吧，华盛顿DC——” 内森仿佛没有听到普利尼的婉拒，先是开口说过瞅着显露出的术野改口道：“手术刀，现在分离前腹直肌筋膜，哦，有血点出现，电刀——” 探手从旁边的手术助理护士手中拿到手术刀，内森又转头看了眼正满眼打量的郑建国，开口道：“郑，你过来，让你参加手术是帮忙的，不是让你站在那里当绅士的，再说了你也没穿你那件定做的白大褂——” 正文 第三百七十章 这里是LIR “哦，好的！内森医生。” 满脸尴尬的应了声，郑建国便庆幸此时的头套护目镜和大口罩全副武装的让别人看不到他的尴尬，只是没等他几步到了手术旁边，便见普利尼转过了头看过他，开口道：“伦敦。” “普利尼还是在和内森玩首都游戏？” 脑海中闪过个匪夷所思的念头，郑建国便见内森头也不抬的开口接上：“巴黎，现在分离腹直肌，然后抓住后鞘，好的，普利尼干的不错，下面到了底部——” “那个，需要我帮助吗？” 眼瞅着两人有来有往的动着手术还玩着游戏，好似浑然把自己扔给了包括麻醉师和手术技术员以及手术助理打量的对象，郑建国开口说过后便见内森抬起了头，一眼扫过来同时开口道：“你的这位住院医学生好像离的有点远，郑，胆囊三角区是什么？” “胆囊三角区？” 再次感谢过先前艾米主任在电话里的提醒，郑建国也就知道自己运气还不错，便顶着望来的普利尼拿下了这道送分题：“胆总管、胆囊管、肝脏——” “嗯，不错，你是第一个头次做胆囊切除术时回答出这个问题的人，不愧是郑。” 内森满眼诧异的转过头看了郑建国说着，郑建国却是在他的注视下咽了口唾沫，好在这时手术台边的普利尼开口了：“内森医生，我感觉咱们遇上麻烦了——” “过来，郑，到我的旁边来。” 内森顺着普利尼的目光看过又招呼起郑建国，他也就第一次通过术野看到了粉嫩肌肉和小米色的肝脏间，胆囊上面两条相同粗细的动脉赫然入目，普利尼带有鲜血的手套在忙碌着的时候，他的嘴巴也没停下来：“这位患者是双胆囊动脉，如果大意就会漏掉或者伤到其中的一条，郑，如果伤到了会有什么后果？” “胆管损伤。” 几乎不假思索的回答过，郑建国便见普利尼摇了摇头道：“标准答案是极易造成手术中或者手术后的大出血，进而增加相关手术并发症的危险。” “是——” 接着再次开口的郑建国是才想说我也是这个意思时，便想起了先前普利尼在吃饭时对自己的“课前辅导”，也就点了点头道：“我回答的不标准。” “普利尼对你太严格了，来吧，帮我拿着这个牵引器，马德里——” 内森看了眼普利尼后开口说过，郑建国也就知道自己过关了，几步上前到了内森旁边接过他手中的牵引器，正把目光投向他手上的手术刀时，便见内森回过头来道：“郑，现在你加入我们了，普利尼说过了首都名，我也说过了首都名，该你说了——” “呃，北京？” 郑建国再次蒙了后不假思索的报出了个首都名，内森说的首都游戏很简单，就是看谁在该说的时候说不出首都名字，那就算是输了，在手术室里已经流传了好久好久的古老游戏，有传说是当年威廉姆在麻省总医院的“乙醚大厅”里做第一例麻醉手术时，就玩过这种游戏。 “东京——” 好似被郑建国的答案提醒，普利尼飞快的接口又报了曰本的首都，内森眨了眨眼瞅着郑建国的手套好似没扎好，开口道：“郑，你的手套被污染了，玛利亚，把他弄出去。” “啊？？？” 正满心窃喜内森被问住的郑建国只来得及发出声惊讶，便感觉胸前多了个手后扯住他的衣服，也就松开了手中的牵引器就着她的劲儿被拽出了手术室，不想他的眉头才皱起的时候，便见玛利亚已经开口道：“郑，恭喜你，手术做的不错！” “手术做的不错？” 郑建国眼瞅着玛利亚说完后又进了手术室，他当然知道手套污染是要怎么处理，于是飞快的回到消毒室后才脱下手套清洗过双手和手臂，便见普利尼又在里面摇了摇头，也就愣住了：“不让自己进了吗？” 虽然心有疑问，可郑建国还是没有再次闯进手术室的勇气，他能得到这个机会已经够难得的了，原本可是阿方索的机会来着？ 想起昨天阿方索在手腕结果诊断出来后的神情，郑建国也就擦干了手才离开消毒室，就见穿玛利亚正关上手术室的门看来：“郑，你表现的不错，后面的缝合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内森主任这么做的目的也只是想尽快结束手术，如果让你缝合的话，怕是得浪费不少时间——” “好的，谢谢你，玛利亚！” 冲着只露两只眼的玛利亚致谢过，郑建国便发现自己的心情好了不少，只是随着他换过衣服到了服务台前，才发现急诊室里已经忙了许多，刺耳的警报声还在不断的响起，就在他转身走向电梯的时候，安吉拉不知从哪跑了过来：“郑，我这边有个患者——” “抱歉，我得去消化中心了，今天这一个小时都是我请的假，奥利佛医生来了，你去找下他——” 摇了摇头冲着门口进来的奥利佛指了指，郑建国飞快朝着打开了门的电梯跑了过去，经过这三个多月的适应，他现在已经能恬着脸皮在急诊室忙活的时候下班走人，并且不再是像以前那样偷偷摸摸的走。 只是随着郑建国进了电梯，他口袋里的寻呼机便响了起来，顶着旁边两个护士的注视下拿出后看了看，接着便揣回了兜里面，只是在电梯到了连廊里后停下，他才迈开了大长腿的跑向了消化中心的未知病毒实验室：“凯瑟琳发的短信，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boss，先前NIH来电话联系你，我打电话到急诊室说你已经过来了。” 郑建国的影子才出现在未知病毒的实验室门口，凯瑟琳已经风风火火的帮他拉开了门后说过，郑建国进了办公室看了看白板，也就开口道：“找我的？NIH哪个部门？” “LIR，免疫调节实验室的主任福奇打过来的。” 凯瑟琳看了看手上的笔记本说过，郑建国也就默默的点了点头，这位在他没穿越前的40年后可是因为东王的不靠谱名扬共和国，当即开口道：“有说什么事儿吗？” “他说卡氏肺囊虫肺炎的发病率是一百五十万分之一，咱们能遇到一个两个也是很正常的事儿，说咱们不应该在没有科学依据前就故作惊人之语——” 凯瑟琳的面颊有些红，急促的呼吸让她双手抱着的文件夹快速起伏着，鹅蛋脸上的冷意这时也不翼而飞，郑建国倒是笑着开口道：“咱们有病例了啊，你为什么生气？” “我，我是感觉他说咱们在撒谎。” 凯瑟琳好似发现了自己的失态，接着捋了下耳畔的金色长发放下文件夹，看了眼郑建国后面的桌子开口道：“联系方式我留你桌子上了，我回去工作了。” “好，我给他回电话，看看他想做什么。” 郑建国点了点头目送凯瑟琳的背影消失，这才坐到了办公桌前拿起号码看过，便提起电话拨了出去。 奥古斯都和安东尼的投资应该是已经到位了才对，只是作为过来人他知道单是要重复他发表在《细胞》上的试验，也就是找出黛莉娅和安德烈以及安东尼血液中的HIV病毒，才是NIH最为迫切的目标。 何大为是因为一直想蹭自己这个热点，所以在《细胞》上看到了论文后，第一时间就拿出了自己患者的血液进行检测试验，然后才会在夜里十点多打电话给自己。 然而，以郑建国对于NIH和CDC这些官方机构的科学家了解而言，这是群比他在急诊室还要高傲的科学家，毕竟这两个地方可是所有医学家美梦以求想要托付终身的“超级国企”，能够进去的都是些超一流的学者，而福奇作为影响因子常年超过200的大佬，其手下的人才储备当然不可能会比他还低。 实际上，郑建国并不怕NIH或者是CDC和他竞争，相反他还乐意见到这种良性的竞争，因为随着竞争他这个发现者的名头，只会变的更大更广，也有助于更多的人们关注到HIV，虽说只是止于关注没啥乱用。 HIV之所以可怕，还是在于依托于计算机发展的生物分子学的发展，才有去了解的手段，否则单凭现在连巨噬细胞都没发现的手段，至于CD4免疫细胞在HIV中起到的关键作用，那是要以十年为单位才能有看得到的进步。 而在这10年内，HIV病毒的致死率高达100%，哪怕是在40年后，只要HIV病毒进入发作的晚期，那致死率也是同样的100%，这种情况就和1968年美利坚向癌症发起进攻似的，闹的动静虽然不小，然而乱用都没有。 好在，郑建国一如他发现幽门螺旋杆菌那样，在HIV病毒披着霞光登上《细胞》杂志的时候，他已经把传染方式用排除法给找了出来，这在某种程度上会降低大众对HIV病毒传染方式的未知而引发的恐惧。 当然，HIV携带者的悲惨死法将会颠覆人类对于死法的认知，这在郑建国看来有助于大众去排挤HIV患者，这样做虽然会加深对HIV患者的打击，然而当HIV病毒在人体内失去生命后都无法感染宿主时，那么这个病毒也就会彻底的走向灭亡。 宿主也就活了下来！ 出于对大众安全的原因，郑建国是宁愿让这时所有“HIV病毒”灭亡，也不愿意看到在四十年后感染几千万人摧毁几千万个家庭，成为人类这个群体中的巨大毒瘤。 “嗨，你好，这里是LIR，我是福奇。” 随着一口略显中气不足的声音传来，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这是他办公室里的电话，当即靠在了宽大的老板椅上把脚翘在办公桌上，眼瞅着艾斯特端着杯咖啡进了屋后开口道：“你好，福奇先生，我是麻省总医院急诊科住院医郑建国——” “嗨，郑医生，您好，您的自我介绍让我感到羞愧，先是幽门螺旋杆菌后是原子级石墨层，现在又发现了未知病毒，郑医生，您的天资让我惊叹，不知您是否乐意到NIH来工作？” 话筒里的声音仿佛充满了魔性，饶是郑建国一路走来已经就差医学家能拿的诺奖了，可在听到福奇的招揽之意时，有了心动的感觉：可以用美利坚纳税人的钱去做自己喜欢的研究？ 这是所有医学家梦寐以求的好处！ 可惜，郑建国知道这个对自己来说没可能，除非他放弃共和国国籍：“福奇医生你过奖了，麻省理工才因为接受了国会的拨款，而解除了和我的协议，就是为了避免让美利坚纳税人的钱研究出的成果流失。” “呵呵，郑医生，我认为科学是无国界的，特别是咱们的研究领域，更是守护和造福全人类的工作，就如同您在前次会议上做的那样，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去帮助世界上其他落后国家开展相关方面的研究。 我可以保证NIH可以满足您在研究上的任何需求，只要您同意加入NIH，当然目前来说还是我所负责的免疫调节实验室，不过我相信以您的发现和学术成果来说，这些都不会是问题。” 福奇的声音再次传来，郑建国却是目光在已经又解开了白大褂的艾斯特身上扫过，发现她后面的玻璃门外出现艾米的身影后，当即冲着艾斯特抬了抬下巴发出示警后，便在她扣上白大褂后艾米推开门时，冲着话筒开口道：“这个，福奇先生，我目前还没有打算跳槽的想法，现在我的住院医培训还没结束，您总不能违反委员会的规定，给我开后门吧？” “呵呵，您说的当然是我无法做到的，那咱们就把这个事儿暂放下——” 听到郑建国没有一口拒绝自己的提议，福奇也就改了口说过，郑建国望着面前皱起了眉头的艾米主任又扯了两句挂上电话，也不等自家的顶头上司开口，抢先说了出来：“NIH下面的LIR主任福奇，开出不限研究资金的条件挖我过去——”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一章 检测阴性 “麻省总医院也没有限制你资金的想法，这点你可以找瓦尔院长确认的，而且医院已经批准了何大为到未知病毒实验室的申请，同时为了充实未知病毒实验室的研究力量，医院决定再调三个MD和PhD培训生以及6个博士后过来，同时筹备未知病毒研究所——” 艾米两个胳膊抱在一起说过，郑建国却是没想到麻省总医院这边的动作也这么快，好似能预感到福奇这货是专门来挖他似的，不过这时候有便宜那也是能占的话，就要占的：“这点人手可能还不够——” “还不够？那你说要多少？都是准备做什么？” 艾米的面色再次微变，不过倒也飞快反应过来郑建国是要有大动作了，果然随着她的声音落下，郑建国吸了吸鼻子道：“我准备把今天死亡的3号患者做个切片研究，为了避免实验中出现污染干扰分析结果，所以在解剖过程中，同时对不同部位进行器官摘除后立即做未知病毒的阳性检测——” “切片研究？不是系统解剖？” 艾米的眉头瞬间皱起，郑建国用的词是她从未听过的术语，这不是说她不知道切片研究是什么，而是把一具尸体做切片研究，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系统解剖以外的所有局部都要解剖？” “是的，包括脊柱内的脊髓液，3号患者在入院时就签过了遗体捐赠协议——” 郑建国想的当然是把这具3号按照他说的字面意义上进行切片研究，只是考虑到这么个工作要是同时进行下来，也就再次说了下自己的目的：“检测这种未知病毒在他体内的分部，有助于确定传播途径，比如全身各处的体液，脑浆，口水，泪腺，耵聍，胃液，肠液，精业——3号患者对我来说就像是个病毒宝藏等待着去挖掘。” “好吧，不过我要先看看他的遗体捐赠协议，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会继续调人过来。” 感受着郑建国每吐出一个词中夹杂着的重音，艾米倒是没有考虑太长时间，因为如果病人在住院时签了捐赠协议，那么面对着郑建国要用掉一具大体老师的要求，麻省总医院怎么都不会拒绝，当然她过来还有个事儿：“月底25号世界消化系统有个会议在布鲁塞尔举行，你到时候给我去一下。” “25号？27号能回来吗？28号有个案子需要我出庭作证。” 差点说出黛西和伯莎的名字，郑建国挑了挑眉头说过，这时从美利坚飞比利时可是要八九个小时左右，坐白天鹅的话都可以飞回共和国了，当然公派出差他是不可能让白天鹅飞一趟的，那么想要加快速度就得去挤飞英法的协和号：“是坐协和去吗？” “你就是过去露个面，第一天会议结束你就可以回来了，那么不用坐协和也是可以的。” 艾米眼睛微瞪才想说你在这次会议上都只开了半天，可考虑到这货开了半天是因为有事儿，也就想起了先前郑建国好似在提要求，便在说完后眨了眨眼又开口道：“不过如果你要求坐协和的话，我可以向上面申请下，如果批下来，就算占你的光了——” “哈，那还真不错。” 郑建国顿时乐了，协和号现在是每天是从英法飞纽约再往返的班次，虽说可能过去后要乘坐支线飞机，可那也会比在逼仄的经济舱坐上八九个小时快的多，也就在文件柜里找出了协议后交给她：“就这么说定了。” “这个放我那里吧，我让人去办理你们实验室的领用手续。” 接过协议书看了看，艾米点了点头飞快合上拿在手里，郑建国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周到，也就笑着把她送到了门口处：“那我就不送您了。” “你忙吧，我走了。” 艾米主任拿着捐赠协议还没走远，凯瑟琳便几步到了还没回办公室的郑建国旁边，瞅着里面的艾斯特开口道：“我们这边人手有点不够——” “艾米主任又调了几个人过来，我还找了个，对了，医院有想成立未知病毒研究所的打算，你这两天有什么心得吗？” 郑建国倒是没有避着旁边的艾斯特问了，凯瑟琳也就跟着他进到办公室里开口道：“心得倒是有点，这个病毒好像没有特定症状，六名患者除了少见的卡氏肺囊虫外，大多都是些常见的淋巴肿大，呼吸道和消化道疾病，还有皮肤粘膜损害——” “还有精神系统的症状。” 眼瞅着凯瑟琳没有说下去，郑建国脑海中闪过了个念头，也就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是的，除了少见的卡氏肺囊虫外，其他都是大多数常见病征，感冒发烧，呼吸困难，厌食腹泻——实际上我认为但是卡氏肺囊虫这个现象，就值得我们重视了。 如果你有了解过，你会发现那一百五十万分之一的发病率，主要集中在年龄10岁以下的儿童中间，发病患儿多为免疫力低下营养不良，由此我猜测成年人身上发生这种情况，也代表着他们的免疫力出现了问题。” “免疫力如果出现问题的话，那么这些患者身上的症状就算是有了解释，淋巴是免疫系统的防线。” 郑建国话音未落的时候，旁边艾斯特满脸赞同的开口说过，接着好似越说越有想法，也就没有停的把自己这两天看到的都说了出来：“而呼吸道和消化道常见疾病的感染，正是说明免疫力降低后，系统无法抵御这些常见细菌病毒的感染。再加上他们也不注重个人方面的卫生，所以感染后比正常人要显得严重，在常人身上起效的药物治疗手段，对他们也就没用，或者说是有限——这可以解释的通。” “可惜动物实验那边还是没有结果——” 瞅着艾斯特的面颊怔愣了下，凯瑟琳心中先前的那点不赞同也就被两人说服，当然这种说服只能属于猜测，具体的还要去在实验中确认，而这正是郑建国在实验室里的作用，也就开口道：“那等到那些人过来，就按照这个假设去验证好了。” “艾米主任说又调了3个MD和PhD的培训生过来，还有6个不知是什么专业的博士后研究员，算上我找的这个何大为，你按照我的要求把3号患者的检测结果分给他们，让他们在其他五个患者身上确认自己负责部位的未知病毒检验，最后再是该部位免疫系统的对比研究。” 对于怎么在没有拨开免疫系统面纱看到巨噬细胞之前，郑建国是只能选择继续以数据对比的方式，来开展HIV病毒症状的研究。 好在他从幽门螺旋杆菌便这么做，先前又把这些人的症状与免疫系统拉上了关系，那么距离HIV病毒的正式名称出炉，也就不远了。 至于HIV病毒是怎么破坏人体免疫系统的，郑建国感觉可以等上一段时间先把巨噬细胞找出来再说，他是打算好好的拿着HIV做篇文章的。 “好的，boss~” 对于郑建国制定的研究方向，凯瑟琳是除了感到惊叹之外再没其他的怀疑，这是她自从进入幽门螺旋杆菌实验室起，就对郑建国建立起的强大信心，现在又随着她到了未知病毒实验室里再次出现，便在内心深处开始期待着那些“手下”们的早日到来，当即嫣然一笑道：“那我回实验室了。” “那个，这些天伯莎的状态怎么样？” 郑建国开口叫住了凯瑟琳后又转头看了眼艾斯特，后者便微微一笑后转身离去，先前郑建国谈的是工作上的问题，她作为同事旁听下自然没什么问题，可现在涉及到了其他同事的隐私，也就转身离开后还关上了门。 凯瑟琳目送她离开后，也就开口道：“伯莎医生的反应比较厉害，我怕长时间持续下去，会对她的健康造成影响，刚才在观察5号患者的荨麻疹时又呕吐了——” “好的，我明白了！” 神情微微一怔，郑建国旋即明白过来凯瑟琳口中的荨麻疹怕是卡波济肉瘤，也就起身道：“走吧，我去病床区看看他们——” “哦，好的。” 凯瑟琳飞快的点头说了，郑建国便带着她除了办公室，到了门口看了眼另一个方向的幽门螺旋杆菌实验室，也就冲她开口道：“你去叫上艾斯特，她这边我看没什么事儿，就让她以后两头跑吧，你也注意下这边的情况，这样以后你们俩有人请假的话，另一边可以有人代替你们的岗位。” “好的！” 凯瑟琳抱着文件夹进了幽门螺旋杆菌实验室，很快找出艾斯特后便跟着郑建国到了电梯口，便听艾斯特便开口问道：“凯瑟琳，菲欧娜的检测结果出来了吗？” “检测阴性，你把结果告诉她吧？” 凯瑟琳转头瞅了瞅艾斯特说过，郑建国便默默的也跟着看了眼她，艾斯特却展颜一笑道：“好——” “你和她关系不错？” 随着电梯门打开三人进了电梯，凯瑟琳狐疑的看了眼艾斯特，郑建国也就保持着微笑看着电梯门闭合，只听艾斯特声音传来：“还不错，她经常和我谈她以前的男朋友——” “叮——” 电梯停下门打开，郑建国当即抬脚出了电梯，凯瑟琳的声音隐约传来：“都成闺蜜了，那你们关系是不错。” “boss——” 电梯门口的走廊里，面色苍白的伯莎看到郑建国出现，飞快停下了脚步打起招呼，郑建国便点了点头道：“我看你的脸这么白，记得要多休息，你的孕期反应怎么样？严重吗？” “嗯，还是有点不——呃——” 一句话没说完，伯莎面色再次变了后向着旁边的垃圾桶跑去，郑建国也就侧着头看向了凯瑟琳：“凯瑟琳，你送伯莎去休息吧——” “不——呕——” 才吐了个字的伯莎再次对着垃圾桶干呕起来，郑建国便皱着眉头开口道：“如果你不去的话，我会强制你去休息的，你这样是对你的健康不负责，凯瑟琳，送伯莎医生去休息。” “好的，boss！” 听到郑建国的命令，凯瑟琳只得将手中的文件夹交给了艾斯特，便从口袋里掏出了纸巾后到了伯莎的身旁，郑建国也就带着艾斯特到了未知病毒实验室的病床区里，没想到一个面目清秀的白大褂女孩开口道：“你是——” “我是郑建国，你是新来的？” 郑建国侧头瞅了眼艾斯特，发现她也是满眼的问号开口道：“这是咱们实验室的负责人郑医生——” “啊，抱歉，我是切尔西，很高兴见到您，郑医生——” 切尔西的面颊一红飞快开口道歉，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道：“以后记得做好个人防护，手套口罩眼罩别忘了带，以前是实验室里面没有病人，实验动物都被关起来的，现在有了病人后要防止接触性传播。” “哦，好的，boss！” 切尔西点了点头说过，郑建国也就在取了防护用具后戴好，这才带着艾斯特进了病区里面，只见四五十个平米的房间内被帘子隔成四五个平米的十个单间，便听身旁的艾斯特开口道：“您不是说常规接触传播的话——” “卡波西肉瘤别名叫什么？” 郑建国头也没回的开口问了，艾斯特眨了眨防护镜后的大眼睛，飞快开口道：“多发性特发性出血性肉瘤，临床上面比较少见，我也是在查了不少资料后才知道的，你怀疑这是卡波西肉瘤？” “对，再考虑到现在只有血液和体液传播没排除，我感觉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就是对自己最大的负责——” 郑建国皱着眉头说过到了1号隔间挑起帘子，便见里面的病床上，一个瘦骨嶙峋面目苍白到没有血色的年轻男子，正闭着眼皱着眉头熟睡着，目光在对方苍白的面颊口鼻尖扫过，眼中闪过了怜悯的放下帘子，也就拿起了旁边的病历本，只见上面赫然写着：“持续39度高烧8天，口腔黏膜溃烂，裆部周边大面积深棕色皮疹斑块——” “谁，我听到有人说话了，上帝，是你吗？你来接我了吗？” 房间里陡然响起了声呼唤，郑建国便瞅了瞅旁边的艾斯特，探手做了个嘘的手势后，便听1号隔间里传来了个声音：“凯特，麻烦你别叫了，我才刚睡着，我是好不容易才睡着，医生？护士在吗？能让凯特这个神经病闭上嘴巴吗？” 正文 第三百七十二章 这个倒是没有 郑建国便是眨了眨眼，转身出了病房区后看向了旁边的艾斯特：“你去找下精神科的医生来给那个凯特做个诊断。” “好的，boss——” 艾斯特飞快消失在病房区门口，郑建国倒是没等多久就见她找来了个精神科的绅士，很快随着绅士先生到了里面没多久，绅士先生穿着笔挺的白大褂出现在了他面前：“对外界的反应比较迟钝，精神明显异常，你以前没找医生给他分析过？” “这个倒是没有，他住院时的精神还是可以的——” 眼瞅着绅士问向郑建国，艾斯特飞快开口把话揽了过去，便见穿着考究白大褂的绅士先生摇着头走了：“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那给他吃点地西泮试试——” “你说是不是这种病毒也影响到了凯特的精神状态？” 望着绅士的背影施施然消失，郑建国也就说出了自己的结论，艾斯特眨了眨眼后回想了下，便感觉今天的凯特症状是比昨天加重许多：“你这么说的话，我感觉应该是的。” “嗨，boss，他们的荨麻疹样皮疹你看出来了吗？” 随着艾斯特的声音消失，凯瑟琳带着两个白大褂也就出现在了病房区的面前，郑建国在她身旁的一男一女脸上扫过，也就冲着艾斯特看了眼，开口道：“艾斯特说应该是卡波济肉瘤，你听过吗？” “卡波济肉瘤？” 凯瑟琳满脸问号的时候，她身后的男大褂开了口道：“别名多发性特发性出血性肉瘤，是种临床上比较罕见的恶性血液肿瘤，由于初期和普通荨麻疹样皮疹相似，会导致经验不足的医生出现误判，当然由于这种肉瘤比较罕见——” “嗯，我知道了，你应该经验比较丰富，正好可以到里面去确认下。” 凯瑟琳的冷脸扫向身后的新扎手下，男大褂也就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郑建国，发现他没开口便收起了手中抱着的笔记本，自顾自的进了隔离间里。 郑建国默默的扫了眼凯瑟琳，点点头带着艾斯特转身走了两步站定，也就转过头看向了凯瑟琳：“你问问新来的里面有没有是神经专业的，记得也给这些患者做下诊断，先前有个见到上帝的——” “好的，boss，我知道了。” 凯瑟琳开口应下，郑建国也就看了下手腕上的表大步离开，不想到了电梯口才发现艾斯特还跟着自己，也就看了她一眼道：“你还跟着我做什么？去帮凯瑟琳。” “你是不是对她也有想法？” 飞快的前后左右看过，艾斯特满脸暧昧的问了句，郑建国便面现无语的看了她一眼，开口道：“你的脑子里面，就那点事儿？” “那还有什么事儿？我以前以为只是有爱情来着，没想到会那么舒服——我跟你去办公室不好吗？” 艾斯特面上的暧昧消失问过，郑建国是差点没被她的无知兼理直气壮模样给呛到，好在这时候电梯门打开，他也就摇着头踏步进了电梯里面，望着抿起了嘴唇的艾斯特消失在闭合的电梯门间。 HIV病毒是个可怕的字眼，然而在1980年7月初的时候，除了极少数像何大为与福奇这样的专业人士给与了关注外，大多数的专家学者们并未感觉到这种病毒的可怕，所以郑建国在《细胞》上的这篇论文只是在极小的圈子里面引起了阵涟漪。 当然在这之外，便是郑建国愈发的忙了起来，也可能是随着他参与过胆囊切除术获得了某种认可，所以哪怕是在阿方索的手腕恢复后回到了岗位上时，他也有机会被叫到手术室里面。 不过干的活倒是没怎么变化，不是扯着牵引器就是帮着用电刀止血，或者是用吸引器吸血。 这虽然是手术助理的活，可郑建国却是已经满足了，毕竟想想他进到急诊室才四个月，便已经和2年资的阿方索同等待遇，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做人，要知足！ 郑建国便不止一次的这样告诉自己，家产几十亿还有着如此耀眼的科研成果，他便感觉如果不知足的话，怕是会被天打雷劈的。 由于有了这么个念头，郑建国每天都是以饱满的热情投入到新一天的工作当中，只是当时间进入7月中旬这天，早早的和顶着熊猫眼的阿方索办理过交接后，便被患者旁响起的心率警报吓了一跳：“他在室颤，除颤仪！200焦！” “来了！除颤仪，200焦！” 紧跟着郑建国的安吉拉连忙拉过了旁边的除颤仪，双手熟练的设定完200焦，便一手一个拿起了除颤仪伸了出去，不想才扒开患者胸衣的郑建国转身之际双手伸出，摸上除颤仪金属面的时候脑海中陡然闪过个念头：“不好！” “咣——” 最后的声响传来，郑建国脑海里闪过了个念头，接着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中后，浑浑噩噩的不知过了多久，便见眼睛前多了个太阳，很快有个熟悉的声音开口道：“哦，没事儿，他醒过来了——嗨，郑，你知道你现在在哪里吗？” “麻省总医院的急诊室里——” 歪了歪头躲开刺眼的手电筒光，郑建国的脑海里如潮水般涌回了先前的记忆，果然随着他的视线还没恢复，安吉拉的哭泣声已经传了过来：“对，对不起，郑，我不是故意的——” “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别哭了。” 探手摸了个200焦的除颤仪，郑建国倒是以为自己没什么大事儿，却不想才要坐起的时候，后脑勺便传来阵刺痛，顿时倒抽了口凉气：“嘶——” 普利尼的声音传来：“在你摔倒后都是安吉拉照顾的你，你的后脑勺落地的时候摔了下，不过从你的反应来看应该没有脑震荡。” “那拍个MIR片子给我检查下吧。” 郑建国强忍着传来的疼痛感说过，普利尼也就开口道：“好的，我会给你开检测单，不过需要你自己签字，MIR的费用比较贵，保险还不会报销。” “ok~” 闭着眼睛抬起右手后打了个ok的手势诡异，郑建国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旁边的安吉拉满脸隐忧：“郑医生，我送你去吧。” “好吧，看样子这个活就交给你了。” 歪头看了看安吉拉鼻头上的雀斑，郑建国便任由她找了个轮椅推着自己到了楼上的MIR室，拍完后再推回急诊室的病床区，感觉好多了便慢慢坐起，心里便叹了口气：“装批被雷劈，知足被电击？” “郑，你，你没事儿吧？” 旁边，发现郑建国呆坐在床沿上的安吉拉依旧是满脸忐忑，好在郑建国用了这么眨几眼的功夫，对自己过去的两年多时间里的心想事成做了遍总结，等他才想开口时便听安吉拉开口道：“我，我会支付你的治疗费用——” “算了，你那点钱自己就留着吧。” 下意识的开口说了，郑建国也就从病床上跳了下来，感觉着除了脑门有点沉沉外，倒是也没什么异样，当然脑子里面有没有什么问题，还要等片子出来才行，这么想着探手摸了摸后脑勺，开口道：“出血很多吗？” “没有，只是有创口，消毒后简易包扎了下，再就是创口部位的头发剃了。” 听到对方不要钱，安吉拉顿时面现感激之色，她能读到大四医学院还是用的助学贷款，先前推着郑建国去做的MIR费用高达785美元，这可是笔能让她存款清零的数字，所以这会儿听到对方不要了，便以为是自己运气临头：“你真的不要了？” “以后还给我也行，算了，如果有人问，你就说你还给我了，别说我没要，记住了？” 摸着头上缠的头套，郑建国不知想到了什么后又改口说过，末了还瞪大了眼睛瞅着满脸问号的安吉拉，满眼警告：“如果你和旁人说了我没要你的钱，那我就会问你要这785美元，记住了？” “你——” 安吉拉傻眼的时候，郑建国已经微微的活动起了颈椎和脊椎以及腰椎，最后自我检查过感觉和往常没什么异样，才算是彻底的放下心来。 不想转头之际便见安吉拉还在旁边，郑建国也就开口道：“如果你和旁人说我没问你要钱，那会让旁人误以为我很有钱，有钱到不会去为难旁人，从而在后面的工作中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当然更大的可能是有人说我不要你的钱，是图谋你的什么好处，所以咱们就说定了，如果你告诉别人，我就会问你要钱。” “你是个好人，伪装成坏人的好人——” 郑建国的话音未落，安吉拉顿时满眼小星星：“我会和人说钱给你了，只是钱要等以后我成了医生才能给你，不过我会付利息给你——” “嗯，这样也行吧。” 眼瞅着自己的好心没送出去，郑建国也是没想太多，经过这么一耽误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吃过快餐后下午普利尼和阿方索也没安排活给他，毕竟脑门上缠了圈白布怎么看也不像是能给人看病的医生，于是下班时便戴着这么个玩意回到家里，却是把杨娜给吓了一跳：“你和人打架了？” “没有，今天出了个状况，新转来的实习医生把除颤仪上的电极板给我了——” 两句话解释过自己脑门上这圈纱布的来历，郑建国瞅了瞅厨房的方向开口道：“今天的菜没放辣椒吧？” “没有，今天是炖排骨和可乐鸡翅以及西红柿蛋花汤。” 听到MIR片子要第二天才能取，杨娜倒是也没放在心上，毕竟除了郑建国外，她也是经历过科室轮转的经历，这么想着不禁是挑了挑眉头：“我当时也想考联合培训资格来着，可惜初选就刷下来了。” “没事儿，你的男人帮你把这个资格拿来了。” 嘴上胡乱跑火车的扯着，郑建国也就在接下来的饭点里和郑冬花以及范萍诸人解释过，又是一顿热热闹闹的晚饭吃起，等到吃完放了碗时间也到了八点，他便准备好了咖啡和茶以及饮料，静等着客人上了门：“欢迎您，裴先生，抱歉怠慢了。” “怠慢称不上，车接车送还订了个大套房给我，按照哪个国家的标准都不能说是怠慢，再加上我听说你是真的忙——” 裴聿铭身材不高面白无须，圆形的镜片后眼睛不大却明亮有神，说着的时候满眼打量过过还探手和郑建国握了握，也就注意起他头上的纱布：“不过你头上这个？” “新手学习中难免乱中出错，今天摸了除颤仪的电极板，便碰到了脑勺，真是有碍您的观瞻了，抱歉抱歉，请坐请坐。” 感受着对方略显粗糙的手掌，郑建国便侧身把裴聿铭让了进来，这位大师自从半个月前在电话里接受了他改建帝国大厦的邀请，便跑到帝国大厦那里研究了半个月，昨天才在电话里敲定了上门来的约定，也就把人让到客厅沙发前坐下后，开口道：“不知您是用茶还是用饮料？” “喝茶吧，想必你这边有国内的好茶。” 裴聿铭面带微笑的坐下，也没和郑建国客气的抬了抬下巴满脸隐含期盼的说了，郑建国当即就笑了：“呵呵，您猜的还是挺准的，他们有人来时给我带了点大红袍，我这就去泡——” “哈哈，好茶不怕等，倒是没想到让我真猜中了，早就听说了这茶的大名，你快去快去——” 脸上露出了灿烂而又真诚的笑，裴聿铭说过后郑建国也就转身到了厨房里面，不想杨娜听到后满脸问号：“我不会泡啊——” “那个，建国，把茶壶和茶给我，我来给你们泡，这茶不好伺候，你去招待客人要紧——” 洗碗的水池边上，范萍听到后飞快的开口接上话，郑建国也就开口到：“那麻烦你了，范阿姨。” “你这孩子，赶快去，别让客人久等了，这里交给我吧。” 范萍说着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郑建国也就转身到了客厅里，到了裴聿铭面前坐定后开口道：“不知您对帝国大厦考察的怎么样？” “大厦看完了，原来的设计图也看过了，周边也看过了—— 裴聿铭说着从随身包里摸出了个文件夹，打开后露出了两张只能看出线条的草图，放在了他面前道：“考虑到帝国大厦是以钢为主的框筒结构，我就在来之前画了两张草图——”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三章 按照你说的 郑建国拿起草图看的时候，裴聿铭也没有让他自己干看，而是开口说道：“当年帝国大厦建造时，由于无法计算得出三百米以上高度强风的影响，所以设计中就遵循了山形的低重心理念，而没有做到像世贸双子塔那样对空间最大的利用，这对于商业建筑来说是个比较大的败笔，我认为你的目的肯定还是以赚钱为主吧？” “确切的说还是以价值为主。” 想了想自己买下帝国大厦是用来长期投资用的，郑建国只是看了两眼就区分出了两张草图的截然不同，左边这个1号的帝国大厦现有形状外部，用素描笔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了个直上直下的方正形状，感觉上是要在裙楼为基础上增高似的：“这个1号，是准备从裙楼部分往上加建，直接建到楼顶吗？” “是的，经过我的大致测算，这样可以增加最少十五万平米的建筑面积，你可以认为是以现有的大楼主体为柱体结构，在外边用高强度结构钢以及玻璃改建，当然这不并不是全部这样做，因为这样会破坏掉帝国大厦所承载的历史文化，纽约人也不可能同意。 所以，为了保留住大厦的历史厚重感，同样也为了让纽约人获得认可，我的想法是从外观部分依旧保留住现在的模样，材料是大规模采用玻璃来达到让光线显示的，也就是从外观上看着和现在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裴聿铭的声音传来时，郑建国先前的想法便被他的这个设计理念给颠覆了，他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使用建材盖的和世贸双子大厦那样直上直下，却没想到他是要把玻璃和钢材以及光线上进行结合，也算是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了这位大师的设计理念：“这是你把它当做1号的原因吧？” “是的，这样的话可以增加一倍的使用建筑面积，当然费用方面就比较高昂，差不多是要重建帝国大厦的价格，不过以我的直觉来说，这笔投资是有得赚的。 毕竟，曼哈顿上东区的商用房租可是全美最高，而且改造后的帝国大厦，还能夺回美利坚第一高楼的称号，想必这也是纽约人民乐意见到的——” 裴聿铭显然对于商用建筑有着比较独特的了解，说出的东西好似都能挠到郑建国的痒痒处，特别是当夺回第一高楼的说法传来，他便在点了点头后才想开口，便见杨娜端着个壶和茶杯到了面前，放下时还开口说道：“裴先生，请用茶——” “谢谢。” 目光在茶壶和茶杯上扫过，裴聿铭便瞅着杨娜倒了浅浅的茶碗开口道：“虽说是从世贸大厦手中夺回。” “嗯，我感觉那到不用，现在这个高度就不差——” 帝国大厦的建筑高度在381米，算上62米的天线才443.2米，比新建成的世贸双子大厦417米只矮上36米。 如果按照裴聿铭的1号设计去计算，是加点什么建筑都是要超过这个高度，可郑建国并不打算这么干，当即瞅着这位大师开口道：“当年的飞艇平台只用了一次就放弃了，现在有这个机会，还是换回直升机平台吧，这样那些有钱人出入都比较方便，而且我感觉楼顶上面这么大的面积，可以做个开合封闭式的直升机平台？” “呵呵，看样子郑先生你是选中1号方案了？” 才小小的抿了口茶的裴聿铭面现惊讶的说过，郑建国只是看了看二号草图，便点头道：“是的，1号选择我感觉非常棒，可以增加建筑面积，可以让帝国大厦变的更加经典，也可以让纽约人民感受到你和我对它的重视，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么大的改建，怕是能给纽约带去几千个工作岗位和大量税收——” “那是你同意1号意向了？” 瞅着郑建国没什么变化的神情，裴聿铭是真的惊讶不少，他之所以拿出两套设计方案出来，便是因为不知道这位“帝国大厦的老板”有多少钱，才给出了个改建费用在千万左右的2号设计，否则以他的性格那是只会给出1号：“这个费用去估算的话，应该在8000万到1亿2000万左右。” “外观改建设计就是这个了，不知道内部具体设计什么时候会出来？” 再次确定了自己的想法，郑建国倒是直接跳到了下个话题，裴聿铭这下倒是知道他已经做了决定，端着茶碗沉吟了下道：“应该是正式签署聘请协议后的——30天内。” “好吧，我会通知老约翰以公司的名义来和您签署正式协议。” 郑建国瞅着裴聿铭给出了确切的日期，老约翰自从他回到波士顿的第二天就到了纽约，大约翰在给他说出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是连人都没见过便派去了帝国大厦帮亚力克做接收工作，从没有找他汇报工作进程来分析，看样子老约翰在那边还是比较顺利。 “只是我认为设置直升机场的话，会不会给观景台上的人们造成安全隐患，还是说要去掉观景台。” 捏着茶杯细细的品着，裴聿铭倒是飞快提出了个建议，郑建国眨了眨眼也就笑了：“观景台实行半密封的吧，除了观景方向没有玻璃外，其他方向全部用遮挡物挡住，他们看不到头顶上的直升机就不会有想法了——” “那就是做防护装置了。” 瞬间将郑建国的办法做了下归纳，裴聿铭倒是为他的这个想法点了个赞，直升机台的增加可以极大方便高级住户的出行，再极端点情况下有了健康上的问题要去医院，也可以通过直升机快速的抵达，而不是等到救护车或者让人用车子拉去医院，可以大大节约在路上耽误的时间。 由于这个念头只是在裴聿铭的脑海里转过，郑建国是直到把他送走也不知道人家已经猜出了自己的想法，倒是面对着杨娜的追问时，才开口说了自己的这个打算：“直升机台可以保证咱们从纽约机场直飞帝国大厦，而不用去面对堵在出入口的记者，以及每天都在堵的车流，还有就是有人拨打了911急救电话，咱们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把人送到各个医院里去。” “所以为了享受这种服务，他们就会多出钱？” 出于对郑建国精明的认识，杨娜并未费劲儿便猜出了他这么做的原因，先前她躲在厨房里没去楼上，就是打着收拾卫生的幌子想听他的计划，当即开口道：“你这个项目还要不要接受投资？” “你是想投资下？”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杨娜会冒出这个想法，接着发现她的眼神有些闪烁，不禁开口道：“你那个航空公司，不打算投资了？” “我妈说你没看好那个生意，而你的石油合约又在亏钱，我想着如果你不拒绝的话，我想以我妈的名义投资下，你感觉怎么样？” 杨娜坐到了郑建国面前把白皙的小腿盘在沙发上说过，他便感觉这个姐姐的想法还是不靠谱的：“你母亲过来参与到管理里面吗？” “这个，她倒是想过来，那边因为我爸的官司对她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当然不是物质上的影响，只是名誉上的，这给她了不小的压力。” 仿佛说起了父母间的问题，杨娜面颊皱着了个包子的摸起郑建国的手，郑建国便翻手把她的小手抓住，点了点头道：“参与倒是可以参与，你妈和老约翰的搭档也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我想说你妈如果是因为这个事儿离开巴黎，怕是名誉上的损失会更大，当然这是我个人的建议。” “这个我就管不了了，我反正是尽力了。” 想起自己父母间的事儿，杨娜白皙的面上显然是松了口气，不过才落在郑建国眼里，他便继续开口道：“这段时间家里外人比较多，如果你待的烦了，也可以出去散散心的，正好赵哥和朱师傅他们也在美利坚转的差不多，下个星期要去不列颠——” “我走了，就没人伺候你了，我没事。” 瞅着郑建国体贴的模样，杨娜探手把他的手塞进了自己衣服里面，果然郑建国便把她给抱起进卧室时，她的眼前也就闪过了寇阳的面颊：“我要是走了，你和她搞上怎么办呢？” 正在忙活的郑建国当然不知道杨娜的想法，作业交完了后发现头也不疼了，一觉睡到第二天起来锻炼过，也就在杨娜的伺候下出了门，神清气爽的到了急诊室里，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根据本台记者最新的消息，在世界上包括欧美以及共和国等国明确表明拒绝参加后，苏维埃的莫斯科奥运会将会如期在1980年7月19日举行。 只是虽然法兰西政府已经要求本国奥委会禁止参加，而法兰西奥委会依旧表示会派出运动员，并不会以法兰西国家名义参加，入场时也将会以五环旗入场。” 郑建国才跟着阿方索办理完与普利尼的交接后，被马妮翁打开的电视机里面也就传来了关于奥运会的报道，两人转头看看电视机里的主持人巴拉巴拉的说过，阿方索不禁是歪了歪头：“看样子可口可乐要损失惨重了。” “还有百事可乐。” 郑建国接口说了，阿方索盯着电视画面里的女主持，猛然间眼前一亮的开了口道：“如果玩游戏也能这样比赛的话，那就好了。” “？？？” 原本不在意的郑建国眼睛瞬间瞪圆，接着转头瞅了瞅阿方索，没想到阿方索却盯着他看来的目光开口道：“特别是你的那两个游戏，《魔法方块》和《贪吃蛇》最适合这种比赛了，看谁比分高。” “哦，你这个点子倒是不错，设置点奖金还能吸引到更多的玩家来玩——” 郑建国默然的点了点头，他先前是差点没问出哥们你也是重生来的话，这会儿想起如果说了这句话，怕是就泄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当然更大的可能就是阿方索是真的喜欢游戏，所以这时候给出这个建议，那也是有可能的：“我可以当做建议给他们。”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 阿方索满脸惊喜之色，他先前只是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个念头就说了出来，还以为郑建国看他是想否定这个建议，却没想到郑建国这么郑重以待的接受不说，还要转达给游戏公司，这个惊喜就太突然了：“你是认真的吧？” “按照你说的，既然运动都能够比赛，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让游戏也成为一项挑战赛？” 挑了挑眉毛，郑建国当然知道未来的电子竞技会成为一项比赛运动，甚至会在40年后成长为全球范围内无数年轻人关注的赛事，于是并未经过太多的思考，他就决定把这个倡议人的头衔送了给了阿方索：“如果真的能举办起来，我一定会告诉他们，或者是告诉所有喜欢游戏的孩子们，是阿方索·佐恩医生，让他们梦想成真——” “哈哈，嗯，请原谅我失态了，我太高兴了——” 傻傻的大声笑了，阿方索不禁是被旁边以马妮翁为代表的目光看的收回了声，郑建国瞥了眼横眼望来的马妮翁，便转头看向了另一边的阿方索，开口道：“想必你很快就能听到这个消息了。” “什么消息？游戏比赛的消息吗？” 阿方索下意识的问了句接着瞬间瞪大了眼睛，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道：“是的，应该是游戏比赛的消息，因为我准备成立的电视台，将会开设游戏栏目，以前我还在想怎么让玩家们关注，现在有了你的这个建议，倒不如我拿出十万美元，来举办世界上第一届游戏比赛项目，你感觉这个想法怎么样？” “十万美元？你真的愿意拿出十万美元来设置这个比赛奖项？” 马妮翁的面颊猛然色变之后，阿方索却是已经关注到了郑建国话里的另一个词：“电视台，你买下了个电视台？” “不，我准备自己开一家电视台，当然这还需要点时间——” 郑建国歪了歪头说过，他想起了上辈子面对儿子进游戏厅，孙子去跑网吧里的情景，现在感觉在美利坚开一家超大型的连锁游戏房也是可以的，以后这种比赛就放在连锁那边组织就行了，于是面对着眼前这位2年资的住院医兼游戏爱好者开了口：“阿方索，你喜欢玩游戏对吧？” 正文 第三百七十四章 是在讽刺我们 “对啊对啊，我喜欢玩游戏，你有什么新游戏要让我测试的吗？” 阿方索当即是来了兴趣，不顾旁边正瞪着眼瞅来的马妮翁说过，郑建国却是摇了摇头到：“不，现在还没有新游戏要测试，我想问你，如果我准备游戏机和游戏卡带以及电视，放在那里面让你玩，代价是一个小时2美元，你会玩吗？” “一个小时2美元？不是投币的？” 阿方索下意识的问过，却是想起了这么做的好处来：“会玩啊，我住的地方是和旁人合租的，自己买游戏机买电视放在住处也不安全，如果有这么一家按照时间收费的游戏厅，肯定能赚不少钱。 一天十个小时就是20美元，一台游戏机才99美元，算上最便宜的电视机200美元，游戏卡带19美元，不到一个月就全部赚回来了，郑，你是怎么想出这个生意的？” “实际上是从租赁录像带上面萌生的，原本我想着如果开一家可以提供录像机和电视机以及房间的小时旅馆会不会赚钱，后来经过了解，我发现录像机的价格不是一般的高，便宜的都要七八百美元，算上电视下来就是上千美元了。 当然，这点钱和场地费用就不能比的，于是我就发现了游戏机，如果配上电视的话几百美元，一个小时两美元的收费，一个月下来怎么也会回本了。” 郑建国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实际上这是他专门找出的说辞，录像机和电视机的小房间还是他听人说南边特区才有的，不过人家收费是按照碟片收费，一张碟1块钱能看40分钟，一部20集的电视剧一天就能看完了，如果老板再卖点吃的喝的，那就是躺着收钱了。 只是在美利坚这边不好做，房价太高又没有大型工业园，郑建国便在考虑了一圈后，便把录像和电脑房给踢出了脑海，准备买上批游戏机和卡带以及电视，去荼毒美利坚的未成年人。 不过要开游戏房，也是需要买房子的，只是考虑到这种游戏方式只需要像网吧那样隔开就行，而不是要封闭成隔间，占地面积和费用支出也不是一个级别的。 而且，在美利坚各地开设这种游戏房后，还可以给安全公司的大兵们找点活干，否则现在招上几百人无所事事的也是种浪费，更可以当做是建国公司的网点布局。 当然这对阿方索是不能说的，郑建国没想到以这哥哥的身家竟然和旁人合租，也就对美利坚有钱人的教育方法有了更深的认知，瞅着对方皱皱巴巴的白大褂，便感觉即便是要出于锻炼孩子的目的，那怎么也得做好后勤上的工作才行，否则连着上36小时的班后吃不好睡不好再穿不好，也实在是太苛求了。 “嗨，郑医生，我们来了——” 郑建国的念头还没消失，急诊室的入口处多了个人影，穿着白色T恤的卡格尼正挥了挥手，面上是灿烂的阳光笑容，旁边的杰西卡则穿着身超短裙，双臂抱在一块嘴里嚼着不知是泡泡糖还是口香糖，拿着双蓝色眼眸看了过来。 “你们来了，直接去消化中心3楼找凯瑟琳，告诉她是我让你们去的，我已经和她说过了。” 郑建国扔下阿方索到了两人面前，目光在卡格尼脸上梭巡着说过，眉头接着皱起道：“你没有碰过那些东西吧？” “没有，郑，你怎么会这么想？我现在在学校里已经没什么朋友了，自从你找警察去警告过他们——” 卡格尼面色一变后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郑建国却是瞅瞅他又看看旁边的杰西卡，接着回过头冲他开口道：“这个事情你最好放在心上，要牢记住，上次我和你父亲已经取得了沟通，我给他的建议是如果你再被我发现接触那些玩意，那么你就会被送到没有这个东西的地方去上学——” “哪里？男校吗？” 卡格尼的眉头拧起之际时，郑建国便见到他旁边的杰西卡开口道：“应该是共和国——” “嗯，杰西卡说的对。” 郑建国脸上露出了个微笑，卡格尼转头瞅瞅满眼同情的杰西卡后却已经绿了脸，不想杰西卡接着开口道：“据说那边持有几克独品就会被杀死——” “是的，由于一百年前的压片荼毒太深，我个人来说是非常认同这点的，当然卡格尼去了后想要接触这玩意也不容易，这点杰西卡你可以放心。” 眼睛瞅着卡格尼的满头金发，郑建国这会儿是想让他做个检测的，当然不是说他熟悉中的毛发检测，虽然鲍姆加特纳在去年就用放射免疫测定法从头发里检测出了压片，可这时还只是被大众当做新闻来看待的，至于他记忆中的毛发检测技术，那得等到把PCR技术整出来才行：“你们俩最近在学校里怎么样？” “学习，当辅导，打零工——” 卡格尼说着还求证似的望了望杰西卡，杰西卡便跟着点了点头道：“按照你们的说法，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哈哈，这是布鲁斯告诉你们的？” 郑建国乐了，不过笑着说完又看了看杰西卡道：“既然你那么好学，我这里有个机会给你，不知你愿不愿意跟着人去学点东西？” “学点东西？什么东西？” 杰西卡满脸好奇的说了，郑建国也就从口袋里摸出了巴掌大小的通讯录，将李南英的联系方式抄了下来给她道：“她现在正在负责筹备一家电视台，我想这个过程里的东西应该是你要学的，当然考虑到你的学历，就当是暑假工了——” “她是共和国人？” 接过联系方式瞅了瞅上面的名字拼法，杰西卡收起的时候问了，郑建国摇了摇头道：“她是美利坚人，汉城来的，你的前辈学姐，今年毕业的。” “哦，这个电视台是你的吧？” 杰西卡眨了眨眼睛后面现好奇的问过，郑建国左右看了看就发现阿方索慢悠悠的转过了身远去，他也就回过头道：“是的，所以考虑到咱们的约定，我想让你去用这一个月的时间去学习下——” “好的，谢谢！” 蓝色的眼眸一亮，杰西卡面上的笑便甜甜笑过，没想旁边的卡格尼飞快开口接上道：“郑，我能去吗？我可以干些力所能及的活——” “哦，你也有打工的想法？” 郑建国满是惊异的挑了挑眉头，便见卡格尼的面色有些发窘道：“这个，你不是说要暑假工了？” “这当然可以，不过机票钱你们要出一半。” 郑建国歪了歪头说过，卡格尼的脸便又有了变绿的迹象：“为什么？” “因为布鲁斯姨父是美利坚驻共和国的参赞——” 卡格尼话音未落的时候，杰西卡已经开口说出了郑建国的顾虑，于是郑建国在满眼惊异的看了她后点头道：“是的，杰西卡说的对，由于你们俩都是高中生，我为了避免有人在这方面找我和布鲁斯的麻烦，就只能按照高中生的要求来对待你们——” “好吧，那我接受你的提议，反正暑假工的工资也交不了税。” 卡格尼盯着郑建国说了，便转身和杰西卡离开了急诊室的服务台，目送这俩的身影消失，倒是没想到两人的结果中午就出来了，凯瑟琳端着份汉堡和鸡块径直走到了他的桌子前坐下，看了眼普利尼后开口道：“卡格尼和杰西卡的结果是阴性，当然按你说的三个月还要重新检测才能确认。” “那就好，3号检测结果都出来了吧？” 无视掉旁边已经看直眼的普利尼，郑建国点了点头说过，凯瑟琳却是冷冷的转头盯了眼普利尼，直看的后者是飞快扶了扶眼镜低下头去继续吃饭，凯瑟琳这才面色恢复了些许看向郑建国：“大部分器官和体液中都显示出阳性，说明这个病毒也会侵犯其他部位，但是这些地方一般不会和外界接触。 所以我认为重点还是在于血液，唾液，肠液，精业这些地方，也就是你说的亲密接触才能传播，不过这只是3号患者的检测结果，数据太少了——” “那就在其他病人这些部位做个追踪检测，动物实验小组那边还没变化吗？” 郑建国是很想说唾液可以排除，这个地方的HIV病毒大多是因为口腔黏膜出现破损，也就是HIV患者发病后的卡波济肉瘤出现后，导致血液中的HIV病毒不断从破损处进入口腔。 可即便是这种情况去接吻也不会一定感染，这玩意想要一次就感染的量还是不小的，所以依旧感染途径依旧集中在血液和X关系上面，当然郑建国想到这里就又改了口，一副让实验结果说话的撇清态度：“伯莎的情况稳定了吧？” “比在病房区这边好点，先前我出来吃饭时还遇到她了，从她没说什么应该是没什么变化。” 面现回忆的说了，凯瑟琳便拿起了面前的汉堡吃着，郑建国仔细的打量过她脸上少见的温柔，这下是确定凯瑟琳对吃是情有独钟的，连吃个快餐汉堡都能吃出温柔来，嘴上却是开口道：“那等到这段时间忙完，你们可以放假休息下。” “谢谢！” 下意识的甜甜笑过，凯瑟琳便面现问号的开口道：“我听艾斯特说你下周请假了？” “这周末会去纽约，周1回来，不过不会耽误到实验室的事儿。” 说着看了眼旁边放慢了吃饭速度的普利尼，郑建国也就想起了上次这货看到凯瑟琳的反应，便开口介绍道：“这是咱们急诊室的住院总普利尼·博尔顿，霍普金斯医学院的高材生，普利尼，这是我在实验室的同事凯瑟琳·史丹，康奈尔大学医学院的高材生——” “boss，我感觉你介绍我们俩的高材生身份，是在讽刺我们——” 随着他的声音传来，早就想让郑建国介绍自己认识妹子的普利尼当即是放下了手里的汉堡，只是就在他想是称呼对方凯瑟琳医生还是凯瑟琳小姐的时候，没想到凯瑟琳却对着郑建国开口说过，他便飞快的醒悟过来：“是，是，凯瑟琳小姐——医生说的对，郑，你是在讽刺我们呢。” “叫我医生吧。” 感受着普利尼的紧张，凯瑟琳算是接受了郑建国给双方介绍的意思，当然这在她看来只是像其他同事礼貌性的例行介绍，说过后又低头吃起了汉堡，倒是没有半点淑女的模样。 “呵呵，那是我的失误了！” 听到凯瑟琳的抗议，郑建国面上的笑是愈发的灿烂，他当然知道凯瑟琳并不是真的在指责自己，而是类似于略显尴尬后的娇嗔，于是乎三人间吃过午饭普利尼先是离开，他便跟着凯瑟琳出了消化中心3楼的电梯，便见走廊里的一女两男三个白大褂正在说什么，看到他后飞快散开望来：“boss。” “嗯，你们在讨论什么？” 面前的一女两男是新来的MD和PhD培训员，女的是20岁的玛丽莲·卡洛琳，两个男的当中高点的是22岁的科尔温·纳什，矮点的是21岁的杰克·比斯利，三人听到郑建国的提问后玛丽莲开口道：“没有，我们只是在交换对未知病毒的意见，外边已经有人给咱们的患者起名叫同志癌——” “现在被检测出这种病毒的，都是男同性恋——” 科尔温·纳什接口说过，郑建国却是看了看旁边的凯瑟琳，接着开口道：“3号患者的检测结果已经都出来了，过会我会开个会来通报下，你们也别乱猜了。” “哦，好的。” 玛丽莲再次打量过凯瑟琳，郑建国却是已经带着凯瑟琳回到了办公室里面，随着下午到了上班时间，凯瑟琳通知过的人便陆续到了办公室里面，郑建国瞅着包括凯瑟琳和艾斯特在内的5个培训生以及6个博士后研究员，也就在人到齐后开口道：“凯瑟琳，你把汇总后的3号检测报告说一下——” “好的，boss。” 飞快的打开怀里的文件夹，凯瑟琳扫了眼包括郑建国在内的11张面庞后，开口道：“3号的解剖研究已经结束，根据各小组的检测结果来看，未知病毒几乎遍布在3号的全身体液和器官当中，其中特别的是脊髓液检测结果也是阳性，可以确认这是种遍及患者全身的病毒。 只是虽然感染患者全身都会检测出未知病毒，然而其传染途径也只能是通过亲密接触的体液交换，血液交换，甚至是器官移植，当然还有X接触——大家以后做好安全防护。” 正文 第三百七十五章 我知道了 “呵呵——” 凯瑟琳的叮嘱声未落，办公室里响起了阵暧昧的窃笑，郑建国瞅着面色愈发冷峻的凯瑟琳，知道这个时候得开口了：“这有什么可笑的吗？” “——” 郑建国的声音不大话也不重，可是随着他的开口，办公室里的笑声飞快消失，他也就靠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开口道：“我知道有种说法是这玩意只存在于男同之间，但是我可以告诉大家的是目前为止，我已经接触过两例携带了这种病毒的女性。 她们当中有一例还未出现身体健康上的问题，我把她这种情况归为没发病的病毒携带者，另外一例已经有了类似于咱们病房区患者们的症状，淋巴结肿大，卡氏囊虫肺炎，像皮疹多过于像肿瘤的卡波及肿瘤，还有各种恶性感染。 当然，目前来说完成病理解剖的只有3号患者，由于他的性别问题，咱们现在所确认的只能是基于血液和体液去推测，也就是凯瑟琳所说的亲密接触，这是研究进度，你们知道就可以了。” “boss，你说的这个发病的女性，不是咱们的患者吗？” 随着郑建国的声音消失，有着张娃娃脸的何大为举起了手说过，郑建国便点了点头道：“这位发病的女患者不是咱们的病人，因为她对到咱们医院来就诊有隐私上面的担忧。 所以大家要遵守这个规定，离开医院后禁止对外人谈论你们在医院里的研究和听到的以及看到的。 先前凯瑟琳对你们的建议我认为非常必要，这里我再向大家重申一遍，因为你们马上就要享受到难得的假期了，大家在假期当中一定要做好个人的安全防护，等到休假完毕还有个更大的活要完成。” “休假？难道要放假了？” “不会吧，这才入职几天——” “看样子是放假了——” 郑建国的声音落下，办公室里响起了阵窃窃私语，玛丽莲已经举起了手后开口道：“boss，咱们不研究这个病毒的形状和大小吗？” “这个没什么意思，我已经有个“惊喜”给你们准备好了，到时就怕你们要叫苦。” 郑建国摇了摇头一副神秘模样的打发了这群手下，很快办公室里空下来后瞅着凯瑟琳和艾斯特留下，也就继续开口道：“你们俩看看怎么排班休息下，下个星期要全部休息完。” “哦，能说下是什么内容吗？” 凯瑟琳看了眼艾斯特说过，郑建国便对两人也没隐瞒：“基因检测，下面你们俩要负责对未知病毒和幽门螺旋杆菌的全基因检测，让我们来看看他们的真面目是什么吧。” “基因检测？是用桑格和考尔森的链终止法？” 凯瑟琳和艾斯特齐齐愣神的功夫，两张震惊的面颊也就出现在了郑建国的眼前，他好似很满意两人的反应，开口道：“还有马克西姆以及吉尔伯特的化学链降解法，不过我打算用桑格法，当然为了降低PCR的成本，我已经委托人对PCR技术进行改进了，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样机出来。” “PCR技术改进？怎么改进？” 凯瑟琳脱口问出的时候，郑建国便面露神秘微笑的摇了摇头：“现在还在保密当中，记得连我给你们俩说的这个信息，可都是保密的，不许对旁人说，记住了？” “记住了。” 凯瑟琳和艾斯特齐齐开口应下，郑建国也就开口道：“我周末要去纽约，你们俩有什么要让我带回来的吗？” “没有什么要带的，谢谢。” 摇了摇头，凯瑟琳和艾斯特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两人的家都是纽约的，只是如果让郑建国去带点什么，那肯定会暴露两人和他的私下关系不错这个事实，于是乎出于为了避免家人发现的齐齐开口拒绝。 两女的异样虽然落在了郑建国的眼里，他却没有强行帮忙的想法，而是沉浸在了对于推动基因检测技术前进的使命感上面。 PCR技术并不是什么新鲜技术，桑格在1977年发明链终止法的目的，便是为了验证PCR技术的可靠性。 而在这位诺奖大佬在发明链终止法前，就已经做了不知多少次聚合酶链式反应试验，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灯下黑的原因，才没想着使用计算机和机械技术去完善这个技术。 直到郑建国之前倡议过的人类基因组计划后，当时随着他的建议引起了不少的附和声，可在了解过成本方面的问题后，这些附和声也都消失不见。 而后来郑建国更是在管理了几个实验室半年后，敏锐的察觉到这个岗位的损耗才是试验成本控制的关键，特别是由于在之前没有高温聚合酶的出现，如果在几十次的重复当中某次温度控制没掌握好，便会出现浪费和失败的风险。 PCR技术说穿了，也就是简易DNA扩增法，通过不同温度下的特性进行变性——退火——延伸的操作，而这个方法的重点便是对水浴温度的掌握，高了聚合酶就失去活性，低了就无法完成扩增。 最重要的是这个时候的聚合酶，那是按克卖的，一次添加都是几十美元计算。而在人的操作下，又不可能做到万无一失，速度提不上去还容易失败。 所以在1980年之前的聚合酶链式反应操作，还属于高尖端技术的范畴，甚至在需要的实验室里面拥有专门的职位干这个活，更是限制了该技术在生物领域内的发挥。 这时郑建国为了降低PCR的人工成本，也为了提高应用领域和成功率，才有了基于计算机控制的机械自动技术的想法。 郑建国并不知道的是上辈子里发明了PCR自动技术的穆利斯，便是因为被公司安排了类似的合成寡核苷酸这个岗位的工作后，便整出了计算机自动合成程序。 之后更在1983年的某个时候，想到了这种办法可以用在DNA的扩增上面，并且在实现扩增后通过计算机自动程序的PCR仪，获得了诺贝尔奖。 当然，这会儿郑建国对于凭借PCR仪获得诺奖的事儿还一无所知，他的想法只是把这玩意整出来后可以降低检测成本，进而通过商用化去卖给其他公司进行牟利，至于诺奖他已经没什么想法了，幽门螺旋杆菌和石墨烯这俩发现者的头衔，是已经提前锁定了诺奖。 而这也是郑建国会放心让钱韵嘉参与到这个项目里来的原因，否则如果他知道这玩意会获得诺奖，那是打死都不会同意让外人来分享这个奖项。 只是即便作为重生者，郑建国也没办法做到绝对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很快下了班开上自己的那辆普利茅斯车，便一溜烟的跑到了麻省理工的生物实验室里。 却不想在郑建国推开办公室的门后里面竟然没人，于是在到了散发着消毒水的实验室里，便见里面七八双眼睛瞬间望来，不禁有些蒙：“你们在做什么？” “成功了，建国，快来看——” 叶敏德面色红润的招了招手，郑建国却是有些狐疑的到了几人面前：“不是钱博士的高温聚合酶早就通过测试了？” “这是你要的PCR仪，放入材料后设定完就可以不用问了。” 叶敏德洪亮的嗓门说完时，郑建国已经走到了几人围观的桌子上，只见一个黑白显示器连接在旁边的按钮上以外，便是个密密麻麻几十个栅格的放置孔，面色顿时就变了：“这个能自动化完成？” “可以，这里面是水浴池，只需要设定好温度以及温度切换的时间，用以控制倍增的次数，然后到时间就可以取用了，当然这是个工程样机，你要是同意的话，我可以给它设计个漂亮的外观，只是那需要额外收费——” 随着瓮声瓮气的嗓门传来，郑建国这才发现在场的人除了实验室的人手外，还有两个身高马大却面生的年轻人，而这时发现他望向两人，西莉亚却是抢先开口了：“boss，这两人是我的朋友，他们是学院电气工程专业的研究生，斯蒂芬和瑞恩——” “哦，谢谢你们，斯蒂芬，瑞恩。” 郑建国好似明白为什么昨天钱韵嘉完成了聚合酶的提纯，今天就已经完成了自动化设计，并且还把工程样机都给造出来了，麻省理工的电气自动化研究生出手，这也不是太大的问题：“我想问下，这个工程样机成本是多少？如果让你给他装个壳子。” “大概300美元？这里面最贵的就是显示屏幕和两个CPU，你知道CPU是什么吗？就是控制时间和温度的逻辑芯片吗，这三个部位比较贵，大概在200美元左右。” 斯蒂芬看了看西莉亚又看了看郑建国，大脸上露出了莫名的恍然后瓮声瓮气的说过，没想到郑建国已经从口袋里摸出了钱包，旁边的西莉亚好似知道他要做什么似的开口道：“他们是来免费帮忙的——” “不，没有让朋友免费帮忙的道理，除非是你真的没有钱的情况下。” 郑建国冲着西莉亚说过的笑了个灿烂无比，手指已经从钱包里摸出了五张富兰克林递了出去，声音温和：“你们能这么快就做出来，这就让我很惊喜了，不知道你们能把这个设计图画出来给我吗？这钱就当时买你们的设计了——” “这个钱，真要不了这么多——” 斯蒂芬瞬间瞅了瞅钱满面迟疑的说过，郑建国只从他脸上就知道是看眼里去了，当即把钱塞到他手上笑道：“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好，这个设计，其实很简单的。” 飞快将钱塞进口袋里，斯蒂芬心中便感觉先前说少了，只是接着想起自己先前是真的想帮忙来着，也就看了看旁边的西莉亚，最终还是开口道：“那我们会尽快把设计和这个外壳给你送过来——” “那好，麻烦你了。” 将钱包塞进口袋里面，郑建国再次和对方握了握手，算是松了口气的回过头看向了叶敏德道：“既然成功了，那老师指导下陶野把论文写出来吧，论文署名的话，你我陶野和钱韵嘉吧。” “这不好吧，当时可是说——” 叶敏德眉头一皱的时候，郑建国就笑着看了眼旁边的钱韵嘉，回过头后正色道：“老师，当时的说法，是我以建国公司的名义委托你和陶野开发这个PCR仪，开发成功后技术所有权是建国公司的。 但是你们拥有论文第一作者的署名权，也是这个项目的主要设计者和发明人，现在又有了钱韵嘉的参与，特别是随着她的加入，使得PCR仪器的研发快了一倍还多。 所以于情于理，论文上是不能忽视她在这个项目的作用，而如果不能忽视她的作用，那么您和陶野的作用也就不能当做没看见，你说对吧，钱韵嘉？” “是的，boss。” 钱韵嘉神情复杂的看了眼叶敏德，她作为高温聚合酶的发现者，到了这会儿已经是敏锐的认识到了这台PCR仪的作用，那是在对现有的生物学进行革命！ 甚至在内心深处，钱韵嘉都在后悔当时答应的太轻松，竟然连条件都没提的答应下来，然而聘用协议都签完了，这时再说什么都是晚了的，于是顶着郑建国的注视，开口做起了叶敏德的工作：“叶教授，boss说的很对，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以前在国内是怎么分配的，但是现在咱们在美利坚，签的协议做的研究开支的费用——” “好吧，既然建国你确定了，那就要按事实来划分咱们的贡献，设想和思路是你提出的，而我和陶野是将你的设想和思路设计出来。 要不这么吧，也别我和陶野了，就陶野自己，你的设想和思路都是她在做，我只是在她旁边起到指导作用，再说我这么大的年龄都退休了，要这些名头也没什么用。 只要你们俩以后还认我这个老师，那比我自己上了《柳叶刀》都高兴，而钱韵嘉的贡献则是剩下的三分之一，提纯后的高温聚合酶简化了PCR仪的操作，这样划分你感觉怎么样？” 眼瞅着合作完成郑建国要论功行赏，叶敏德便收起了脸上微笑，在他心里以重要性来说，第一个肯定是郑建国，设想和思路都是他提出的，第二个便是自己与陶野，以及带来高温聚合酶的钱韵嘉，还是并列第二。 而自己和陶野，叶敏德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中，就像是郑建国发现幽门螺旋杆菌的作用，算作是在旁提点的角色，而这也是他给自己的定位，目的是帮助陶野尽快成长起来。 那么在这个时候按贡献去划分，叶敏德便感觉又到了郑建国当时写幽门螺旋杆菌论文的时候，当初自己都能为了把郑建国送出去，而放弃在第一作者中署名，那么这时如果去和陶野共同出现，甚至是和郑建国一起出现在论文上，那都是有违他当初的本心。 更何况，叶敏德认为这个PCR仪器的作用是比不上幽门螺旋杆菌的重要，当初幽门螺旋杆菌的论文都能放弃，对于这个并不重要的发明设计，他所看重的还是郑建国和陶野的态度。 对于郑建国，叶敏德是已经当做了自己这辈子最得意的弟子，这并不是说郑建国赚了多少钱发现了多少东西，也不是说他几百万几百万的往国内捐钱，更不是说听来的投资几亿建设机场！ 能让叶敏德这么看重的，是郑建国在有钱有名后，没有去放弃自己在未发迹前定下的目标！不说郑建国现如今的身家多少，单是他捐出去的几百万又几百万，就足以让普通人过上无忧无虑甚至是醉生梦死的生活。 在没钱没条件时，人们为了改善自己的生活条件去吃苦去奋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有了钱后改善过了生活后，却依旧保持着勤奋向上的本心，这在叶敏德看来就是难能可贵了。 自己已经退休，叶敏德现在带的这批研究生，与其说是他为了再培养一批人才，倒不如说是为了给郑建国找几个师弟师妹，这样以后不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总是在这条路上有个帮衬。 当然最主要的是，叶敏德认为这个第一作者的价值不大，如果说是出名的话，那么他现在顶着郑建国的老师名头，已经是齐城的名人了，再出名也不外乎是让人多夸两句，然而什么实惠都没有。 其次，叶敏德也是有点看不上和郑建国以及陶野去争功的做法，和小辈们去并列第一？ 于是基于这些原因，叶敏德没费什么劲儿就做出了选择，而且在这个选择做出后，他便感觉自己以退为进的棋走对了：如果这个项目真的和幽门螺旋杆菌般重要，他叶敏德算是又教出了陶野这个得意弟子！ 既如此，那么作为授业解惑的师者，还有什么不甘的？ 倒是对于钱韵嘉，叶敏德认为她的贡献在这PCR仪发明里，是起到了重要但并不关键的作用，毕竟高温聚合酶只要去费心寻找，他相信是能找得出来的，而钱韵嘉的加入只是加速了这个过程而以。 于是，叶敏德在说完后还特意看向了钱韵嘉：“真算起来的话，钱博士的贡献可是都比我大，而且以后随着这个项目进入商用，她的高温聚合酶可就是一只下金蛋的母鸡——” “好吧，老师您是又谦让了，那就按照老师您说的办——” 陡然仿佛置身回到了第一次见到布鲁斯的情景，那时候的叶敏德也是干净利落的推掉了在论文上的第一作者，郑建国在说完这句话时却是有些不忍，于是转头看向了旁边的钱韵嘉，开口道：“钱博士，如果让你放弃第一作者的署名，而是把高温聚合酶的技术使用权还给你，你愿意吗？” “不，协议签署了就是不能反悔的，我怕你和我打官司。” 钱韵嘉的瓜子脸上闪过惊讶后眉头紧皱，她先前可是想到了自己当初在签协议的时候，是把所有研究成果的所有权都放弃了，只保留了技术研究成果的署名权，而且以她对于生物学的了解，知道这个PCR仪的发明绝对会带给这个学科深远的影响：“而且，我很看好PCR仪的商用前景，boss。” “好吧，既然大家都决定了，那就按照老师你说的署名吧。” 郑建国瞬间皱起了眉头，他这时已经有了和钱韵嘉差不多的认识，只是叶敏德执意要放弃署名，他便感觉到自己应该是在私下里说这个事儿才对，可现在老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了决定，显然是不可能在事后再反悔的，于是就把这个事儿给扔到了脑海外：“钱博士你后悔也晚了。” “我不会后悔，我感觉这个PCR仪不应该只是简单的帮助研究员简单的倍增DNA——” 钱韵嘉摇了摇头再次表态，仿佛是在坚定自己的信心，也好像是在纠正郑建国对于PCR的认识，声音铿锵有力：“它的简化可以将大量的研究员从机械式的重复操作中解放出来，从而降低大量的人力成本后将这些人力用于其他需要的地方，而且一次性添加高温聚合酶也节省了多次添加的浪费——” “我知道，我在麻省总医院的实验室应该有它的用武之地，当然这得是斯蒂芬他们先再做几台样机出来，西莉亚，你要和他们签个正式的合同，我会让律师过来处理专利方面的事情——” 默默的看了眼钱韵嘉，郑建国是想用提纯后的高温聚合酶技术来换取她放弃第一作者身份的，毕竟他钱并不缺，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大姐和正常的研究员那样，对于技术的追求是高于物质追求的，便感觉这样也是可以接受的，虽然他隐约察觉到了这项技术带来了某种程度上的革新。 只是，郑建国这会儿的事儿还很多，研究成果的论功行赏完成，那么接下来就是物质上的奖励了：“有鉴于PCR仪项目的提前完成，我决定按照贡献给与1万到1000美元不等的奖金，陶野和钱韵嘉1万美元，老师和易金枝还有魏永强以及西莉亚1000美元。” “建国，这钱太多了。” 郑建国的话音未落，陶野却是开口接上后摇了摇头，不想叶敏德开口道：“陶野，这个是早就在协议上签了的。” “是的，协议签了，咱们就按照协议来——” 掏出支票本刷刷刷的签过支票，郑建国把西莉亚和钱韵嘉的给完，最后将1万3000美元的支票给了叶敏德，面露微笑的开口道：“老师你可以让他们提前挑些要买的先买了寄回去，当然电视机就别买了，这边的电视机和咱们家里的制式不同，你们要买的话，我让他们从港岛那边买了寄回去。” “好的，建国。” 默默的将支票放进手帕里包好，叶敏德抬起头后看了眼钱韵嘉和陶野，接着开口道：“那我就带他们写论文了，也好早点发表出来。”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恭喜大家。” 郑建国看着该说的都说完了，也就到了叶敏德的身边，开口道：“老师，您感觉这个成果能发到《科学》或者是《自然》上去吗？” “这个，我感觉差点什么。” 叶敏德神情一愣又瞅了瞅钱韵嘉，他是想说自己没接触过这两个顶级期刊，再加上在他的心里这两家期刊便是世界上所有研究员梦寐以求的巅峰，想想现如今的郑建国，都才凭借着一篇原子级石墨层的整数霍尔效应才登上去过，他是真的没底：“钱博士，你感觉呢？” “哦，叶教授你说什么？” 正拿着支票暗乐的钱韵嘉显然没听清叶敏德说的什么，于是在走近两人后又听郑建国说了遍，却是肯定的点了点头：“《自然》的话我感觉差点，PCR的理论是早就出来了，诺奖得主桑格尔之所以发明了桑格检测法，便是出于对PCR倍增后的DNA片段进行检测，说创新性也是有点，但是咱们的PCR仪更倾向于工程应用方面，所以我建议先投稿给《科学》。” “那就投给《科学》吧，不行再试试《自然》，最后不行再去那个《细胞》。” 郑建国瞬间做了决定，他倒是没想到钱韵嘉也在关注桑格尔，当然这也可能是她加入这个团队后看到了相关资料，于是接着开口道：“钱韵嘉你还是关注下高温聚合酶的研究，正好找斯蒂芬和瑞恩他们做下规模化生产上的设计——” “哦，咱们不是卖技术？你想自己做？” 钱韵嘉再次愣神的功夫，郑建国便是点了点头：“PCR仪和高温聚合酶，这两者放在一起才会起到最大价值，所以我打算成立一家生物科技公司，进行PCR仪的进一步开发，所以你的高温聚合酶也要继续下去，当然如果你愿意的情况下。” “这家公司你打算放在哪里？” 钱韵嘉问出了自己在意的重点，郑建国也没多想的开口道：“研究实验室就放在128号公路那块，距离也不远，当然总部会放在纽约。” “那我没什么问题，就是待遇上——” 钱韵嘉说着露出了个你懂的笑，郑建国跟着笑了起来：“这点你放心，我虽然是生意人，但是我做生意的理念是有钱大家赚，你的待遇是比波士顿地区的实验室负责人高三分之一，当然这是平均数值的三分之一。” “谢谢，你是个称得上慷慨的老板。” 面上露出了灿烂的笑，钱韵嘉只是大致算了下就知道这算是开出了税后待遇的条件，由于波士顿地区的科研机构密集扎堆，这里的实验室负责人的待遇普遍要比其他地区高的多，那么在这些人的平均数值上再加三分之一，这还是超出了她的心理预期：“谢谢boss！” “真的想要谢我，那就努力工作吧。” 下一刻，郑建国便露出了资本家的本色，和叶敏德又说了几句后看了看旁边默不作声的西莉亚，回过头后开口道：“老师，虽然热循环仪开发完成了，可你们也别急着回去，西莉亚这边的课题你们也可以参与下，我和她之间也是有签的协议在。” “哦——” 转头看了眼西莉亚，叶敏德倒是明白郑建国继续邀请他们参加的目的了：“你是说那个软膏？” “是的。” 郑建国也是没想到热循环仪能这么快就完成了研发，那么接下来除了参与到西莉亚对一氧化氮的寻找当中，也就是针对硝酸甘油软膏的应用开发。 只是这样以来，就涉及到理论研究和应用研究的选择，前者的目的是侧重于对于血管内一氧化氮的寻找，后者则是通过实验研究硝酸甘油对于海绵体血管的作用。 叶敏德瞬间想到了陶野和易金枝，他曾经听郑建国说起过硝酸甘油软膏，虽说大家都是医生还是研究人员，那么考虑着他和魏永强俩男的看着这俩女的去给动物做实验的场景，或者是两女的看着他俩男的给动物做实验的场景，感觉真不是个事儿：“这边还是我和永强负责吧，让陶野和易金枝去跟着西莉亚学习下。” “好的！” 眼瞅着叶敏德做出了决定，郑建国又找到了西莉亚交代过这个事儿，他之所以会为难，还是因为陶野和易金枝从小接受的文化影响不同，国人对于X上有种刻入骨髓的保守，在面对这种实验时难免会出现心理上的不适应，倒是没想到叶敏德瞬间明白了他的顾忌。 当然，郑建国并不知道这还是他的传统观念作祟，否则摆正工作态度去做便可以了，就如同西莉亚在听到他的安排后，并未表达出太多的意见：“也别说是跟我学习，大家互相学习。” “是，你们互相学习，另外看看在隔壁能不能再租间实验室，我打算让老师和魏永强负责下硝化甘油在动物身上的试验——” 郑建国缓缓的开口说过，西莉亚却眨了眨大眼睛开口道：“你让他们负责那个动物试验吗？” “是的，主要是研究硝化甘油在动物海绵体上的作用，我感觉你们女孩子做不方便。” 郑建国努力的保持着脸上的神情不变的说过，便见先是皱着眉头的西莉亚俏眼猛然睁大，白皙的鹅蛋脸上瞬间现出了几分诧异，接着连声音都小了不少：“这个，我们也是能做的——” “当着别的男性的面去做吗？” 下意识的开口说过，郑建国便醒悟过来这个话说的有些暧昧了，果然西莉亚面色一怔面颊现出了异样，好似明白过来他的想法后开口道：“那就听你的好了，反正你是老板，硝酸甘油可以促进心脏血管舒张加速血液流动，你认为也可以帮助海绵体血管的舒张和加速流动？” “是的，我认为是这样，所以就想让老师和魏永强做下试验。” 缓缓的点了点头，郑建国便把这个想法给揽到了身上，不想西莉亚白皙的面颊上，一双蓝色眸子飞快看了看他的腰带下面拉链处，满脸恍然的好似明白了什么：“我知道了！” 正文 第三百七十六章 用不到你的 “你知道什么了？你就知道了？” 郑建国的脸瞬间绿了几分，要不是他的反应速度快，到了嘴边的我没阳痿就说了出去，然而考虑到这个事儿是泼墨画煤——越描越黑，再加上她的身份也不是医生，还是个19岁的女孩，郑建国当即转身走了：“你这年龄不大知道的不少。” “就像你年龄大似的——” 身后若有若无的抗议声传来，郑建国的脚步也就迈的更快了，后面这群男女随便扒拉个是都比他大，而且涉及到的还是男人心底最敏感的话题，再扯下去搞不好被人扣个骚扰的帽子就得惹出其他麻烦。 好在，郑建国现如今的学识还是让他在离开实验室后，有了些许感悟：“自己先前这个窘态的心理，可不就是共和国传统文化影响的结果？如果是个美利坚的普通男孩，怕是早就面对西莉亚的异样目光时，开始替自己的丁丁维护荣誉了。” 和共和国不善于表达青春个性相比，美利坚的年轻男女之间却不会有碍于X方面的羞涩而出现禁忌的感觉，所以早在六十年代的开放运动时，男女青年中间便出现了大规模蔑视传统，废弃道德，有意识远离主流社会的叛逆思想。 这些叛逆男女们迷恋摇滚，爵士和独品，追求的是自我个性的解放，所信奉的不再是父母辈口中的教条，其规模之大，更是将叛逆深入到了《逍遥骑士》《雌雄大盗》《午夜牛郎》等影视作品中。 当然，时间到了1980年的这个时候，当年的叛逆青年们也都步入了中年，只是这个群体经过了二十年的叛逆，始终没能将叛这个思潮传入中层阶级，也就不要说是上层社会中。 “——将会以直播的形势用33种语言向全球直播，据说王妃的丝绸婚鞋使用了542个亮片和132颗珍珠设计而成，制作耗时更是长达六个月时间——” 上车才打开了收音机，郑建国便听到主持人在说着什么，好在随着时间进入七月份，关于在月底的世纪婚礼便吸引了全球的目光，所以当王妃二字传入耳朵里时，他也就知道是在对英王储和王妃婚礼的报道。 只是当郑建国熟练的开着车子回到家里，没想到进门后发现杨娜也在看这个新闻报道：“BBC的预计这次直播，将会在全球范围内吸引3亿观众观看——” “你来了，马上就可以开饭了，她们俩终于要成婚了。” 看到他出现，杨娜丢开怀里的抱枕后起了身，几步到了他面前接过钱包和通讯录等东西，便拿出了拖鞋放到郑建国脚边，他也就换过后顺手将鞋子放回了鞋橱里面：“你妈妈应该会出席吧？要不你也去现场看看？” “算了，在电视上一样能看的，我就不去凑热闹了，你赶快去洗下脸和手准备吃饭，都等你了。” 杨娜拿着他的钱包和通讯录放到电话机旁时说过，郑建国也就脚步不停的到了洗手间里洗过脸和手，便在回到了桌旁时听她开口道：“那边的进度出结果了？” “你怎么知道的？” 郑建国诧异的瞅着杨娜接过了米饭，便见随着她的这句话郑冬花也跟着望了过来，满脸关切的开口道：“什么结果？” “就是叶教授他们的研究项目，确切的名字叫做热循环仪，当时老师就说想要加快研究进程得邀请钱韵嘉加入，没想到这才半个月就完成了工程样机的制造，所以就耽误了会回来的时间。” 由于知道热循环仪是可以转化为金钱收益的研究项目，郑建国便对杨娜和郑冬花都说了下，当然这两人也没什么概念而以，随着他说完众人的注意力又转回到了电视上的报道中：“据说到时将会有上百万伦敦人走上街头，去观看这场王子和公主的世纪婚礼的举行——” “王子和公主——” 郑建国面上闪过了不以为然的吃着饭，接着瞅瞅桌子上的其他人，发现除了杨娜外都在看着电视机，而这个姐姐却两眼有神的在盯着自己看，不禁面现疑惑才想开口的时候，她便转过了视线看向了电视机。 满脑子事儿的郑建国很快把这个事儿扔出脑海，却不想晚上收拾过上了床，杨娜却开口问道：“你不看好王子和公主的爱情？” “33的王子和20岁的公主，我是真的想不出来会有爱情，你认为王子在33之前没有过情人女友吗？” 郑建国倒是头也没抬的开口回答过，他并不知道这两位的婚姻是不应该现在出现的，只是发现没人开口说话后抬起头来，杨娜已经披着睡衣到了他旁边坐下，开口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记起有八卦媒体说过王子的花边新闻，那你是说这个公主会没有情人吗？？” “相比于王子的情人来说，公主有情人的几率很小，否则那位女王是不会让她进门的。” 郑建国点了点头说过，上辈子由于会用电脑上网的原因，他对于这对王室夫妻还是比较了解，虽然具体里面的劈腿情节已经模糊了，可下场却是都清楚的很，一个是当了五六十年王储的王子，一个是被狗仔队跟踪导致出了车祸，可这会儿他能说的并不多：“所以基于这点，我认为王子有情人很正常。” “那你的意思是说，男的可以花心，女的就要遵守三从四德？” 探手进了郑建国的睡衣里面，杨娜面上带着温柔的笑说过，郑建国便跟着笑了：“三从四德都整出来了，看样子你还真去了解过，是范姐给你说的吧？” “咦，你怎么猜出来的？” 手上的动作停住，杨娜满脸警惕的看了看郑建国，便见他开口道：“那是你问错人了，三从四德在国内早不兴了，前些天有个二婚女的为了爱情要离婚的事儿都上了报纸，完全忘掉自己为了回城是怎么钻的人家被窝。 要说现在比国内还传统的，也就是港澳两地了，那些有钱人是赶了个好时候，三妻四妾的日子过着都还忘不了沾花惹草，而你接触到的关系里面，就只能是从小受到这种思想荼毒的范姐——” “怎么，你羡慕了？” 杨娜的面颊飞快靠近到了面前在他脸上吧唧过，郑建国也就放下了手上的材料将她掀翻，面现灿烂的开口道：“你可以从当地报纸对他们的花边新闻上看出来，这两个地方的男女老少对于男人能沾花惹草并不以为耻，甚至有几分姿色的都恨自己不是被勾搭的那个——” “哈，看样子你还真的不是很忙，还有工夫研究这个了？” 杨娜说着爬起扑在了郑建国的身上，很快房间里面出现了某种并不规律的声音，直到第二天早上铃声响起：“滴滴滴滴——” 探手从毯子里关上闹钟的铃声，郑建国这才发现杨娜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起了床，于是乎自顾自的爬起锻炼过，到了饭桌旁的时候冲着郑冬花和范萍招呼过，便听到旁边的电话铃声响起，就被出现的杨娜过去接了，两句说过后看了郑建国一眼：“奇迹小姐找你的。” “哦。” 默默的起身到了电话旁拿起电话，郑建国给卡米尔安的第八奇迹已经叫开了，所以参考着先前杨娜的语气，他能做的也就是在郑冬花几人面前，装作没听到似的开口道：“喂？” “嗨，郑——煎锅，窝是卡米尔，no，不是卡米尔，是克里斯塔——嗯，抱歉，我的中文还没学好。” 随着声四音跑调的自我介绍传来，郑建国倒是没想到她连英文都没学完的跑去学中文，也就利索的开口道：“我学了十几年了才学成这样子，你这才学了多长时间？不要急，我的英语也不是很好，咱们俩是可以互通有无，互相学习的。” “郑医生，不好，这个称呼太标准了，我又不想称呼你郑，你给自己起了英文名吗？” 卡米尔显然对于郑建国的名字很挠头，郑建国想了想也就开口道：“这个倒是还真的没起，他们叫我郑都已经习惯了，虽然有人说和傅满洲的影子郑祖有些相似，那我选择后再给你说好了，怎么样？” “那好吧，那我期待你给自己起个好点的名字，比如有贵族地位的亚瑟，显赫高贵的瑞安，有才华的贾斯丁，非凡洞察力的雅各布——” 话筒里有些娇憨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便默默的听着她把几个名字报过后，趁着对方停顿的功夫便把话题给扯开了：“好的，这些名字我会参考的，另外我的飞机是明天下午的，到达纽约应该是在3点40左右，不过我会先到公司里去看看，然后再去你家做客，当然我的亲戚朋友们是想见见你这个大明星的，希望不会给你带去麻烦——” “不会的，我会很欢迎你们的到来，我的妈妈泰勒女士现在就已经让家政公司打扫过了，明天我去接你怎么样？” 卡米尔以窃窃私语般的低声语调说了她母亲的准备，郑建国倒是想了想也没拒绝：“这样的话也不错，正好你可以带着杨娜他们先去你家里，我会在处理完事情后直接过去，怎么样？” “那可太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啊，再见，不打扰你吃饭了。” 卡米尔兴奋的声音消失，郑建国也就放下了电话到了桌子旁边，瞅过杨娜后开口道：“明天下了飞机，你们先去卡米尔家里做客，然后我去完公司再和你们会和，到时再去林肯中心，对了，去参加这个演唱会，不用穿正装吧？” “那要看你的态度了，考虑到能去看李丽君演唱会的，应该是纽约地区的华人中产家庭，我感觉还是西装不带领结就可以的，而我们身着短袖裤装也可以，反正不是大型的音乐会。” 杨娜将碗放到郑建国面前后坐下说过，郑建国却是在看了对面的郑冬花几人后开口道：“我感觉你们还是正式点比较好，要不吃过饭你带四姐她们去选几套衣服，以后在这边总也要换着穿的，过会我把卡给你。” “我有卡，用不到你的，上次赚了钱我都没谢你，你这和我分——” 飞快的瞥了眼郑建国后甩给他个白眼，杨娜说到末了时已经是面带微笑的向着郑冬花开口道：“四姐，你感觉建国应该起个什么英文名？” “这个，我感觉他自己喜欢就可以——” 瞥了眼郑建国，郑冬花满脑子都是杨娜口中“赚钱”二字的念头，于是在吃过饭后收拾了遍桌子，看到杨娜进了厨房后才向郑建国开口道：“你也帮她赚钱了？” “是的，有机会就让她出本钱一起赚了，四姐你不用操心钱的事儿，现在你们的任务是好好学习，这样的话等到适应性学习完了，我安排你们去麻省理工的实验室做下辅助工作，也好赚点零花钱——” 对于郑冬花的婆家亲戚，郑建国倒不是说没想过怎么安排，就全部大包大揽的安心读书，那既是对人家的不尊重，也是给他和寇清凯之间的关系埋下隐患。 所以，这会儿听到郑冬花起了头，郑建国也就顺便把这个安排给说了：“面子你要留给人家，别出力不讨好还得罪人，特别是范阿姨和寇阳，你心里要自己拿捏住尺度去说，这也是为了避免你在里面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行，我会知道怎么办，我就说这是你安排的，他们不听我的也会听你的。” 郑冬花飞快的趁着杨娜没出现后说了，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拿起钱包和通讯录揣进了口袋里，飞快到了车库里开上车子走了，目标却不是已经熟悉的麻省理工学院，而是到了有些时间没到过的哈佛大学里面，轻车熟路的路过了自己曾经住过的宿舍门口，也就敲开了费舍尔办公室的门：“嗨，费舍尔教授。” “郑，你来了，欢迎你的到来，快进来，门外太热了。” 费舍尔的脑门好似又亮了许多，热情的将郑建国迎进了办公室里面坐下，面带微笑的看了下手腕上的表道：“科密特先生应该是堵车了——” “铃铃铃——” 费舍尔的话音未落，他和郑建国隔着的中间桌上，电话便随着铃声跳了起来，费舍尔当即面带微笑的拿起，只不过下一刻笑容敛去：“科密特去世了？” 郑建国脸上的笑僵住的时候，费舍尔已经面色沉重的放下了电话：“科密特起夜的时候突发脑溢血，等到发现时都晚了。”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七章 理论上是可行的 “这真是个不幸的消息——” 郑建国是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时就是科密特跑到大使馆专门接的他，没想到竟然就这么去世了，好在他作为医生是见过了太多的生死，回过神后当即站起身道：“那学校的聘用协议——” 交叉在一起的手掌飞快互相搓了几下，费舍尔便咽了口唾沫后开口道：“将由物理系的主任拜伦代替科密特，现在他已经快来了，你再坐会。” 由于出了科密特的事儿，郑建国的受聘仪式并未持续太长时间，在办公室里一台黑胶唱片机播放的吱吱作响音乐声中，系主任拜伦开始拿出聘书，当着费舍尔和系里其他两个老师的面，站在摄影师面前交给他后啪啪拍了两张照片，这个事儿也就算是结束了。 安排好让费舍尔招待郑建国，拜伦带着其他老师也就回了自己的实验室，而送走这些人的费舍尔，回过头也就带着郑建国到了实验室里：“目前实验室的两个方向，分别是原子级石墨层的制取办法，还有整数霍尔效应的深入研究，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制取达微米级的石墨层，原子级石墨层的整数霍尔效应也进展缓慢——” “没什么进展就对了——” 郑建国瞅着差不多的黑板上白板上的进度，他上辈子里面的石墨烯就没研究出啥结果，当然他要的结果是走出实验室完成民用化。 这在郑建国上辈子里的全世界去研究都没完成，这辈子的石墨烯才整出来一年就要啥结果，那也是不把石墨烯当干粮了。 再加上先前在物理系的办公里看到的黑胶唱片机，给了郑建国某个模糊的念头：“费舍尔教授，你感觉把唱片机的针尖做成原子级的大小，让它在原子级石墨层的表面像是在唱片上通过。 利用通过针尖的电荷穿透它到达底层的变化，这样能不能测量出原子级石墨层的图像？” “我——理论上是可行的。” 费舍尔眉头微皱后旋即松开，眼神飞快闪烁几下后仿佛思考过，回过神来后整个人也就不能淡定了：“唱片机的针尖做成原子级大小，利用电荷在移动过程中的变化进行绘图，郑，你这个办法太惊人了，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这个想法，就和你发现撕出的原子级石墨层那样惊人，而且这个想法应该不止能测量原子级石墨层的表面，还能测量所有原子级物质大小，甚至是DNA的大小！” “哦，还能测量DNA？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可能，DNA可也是由原子组成的小分子组成的——” 郑建国瞬间有些走神后面现惊异之色，浑然不知他这个模样落入费舍尔眼里后，老头的脸上已经布满了震惊，双手紧张的互相握在一起，瞪大了眼睛：“哈，郑，你的观察力还是那么敏锐，我马上叫人去准备这个项目，不，现在，现在，我就要去，这个想法的应用，你开辟了人类对于原子级探索的大门！” “这个，费舍尔教授，这个也只是个想法而以，也许——也许不能成啊？” 随着费舍尔毫无保留的赞美，郑建国是彻底懵圈了，他先前的想法是整出来给原子级石墨层绘个图就成了，可是随着费舍尔的展望传来，他陡然感觉到这应该是真的推开了人类对于原子级探索的大门。 幽门螺旋杆菌改变了人们对于肠胃病的认知！ 石墨烯改变了人们对于二维材料的认知！ 现在他又推开了原子级探索的大门！ 那这个想法，也是诺奖级别的吗？ 郑建国脑海里闪过了模糊的念头，他这时还不知道自己才说的这个想法，正是STM隧道扫描显微镜的基本工作原理，只不过随着费舍尔对他的观察展望了下，他却没有感到了惊喜，他现在是有些害怕了——事有反常谓之妖啊！ 虽说自己一路走来都是以观察敏锐著称的，可一辈子能获3个诺奖，郑建国感觉自己还是很有压力的，更别说蓝色小药丸还会开辟气体小分子在人体内的研究领域，这个想法能成的话，那就是4个诺奖了：“这只是我的想法，还需要去研究看看。” “研究是要研究，不过我说的研究不是去研究电荷在通过针尖传递到原子级石墨层上的作用，这个咱们已经都研究过的，也不是说电荷变化能不能绘制出图像来。 而是需要研究原子大小的探针，还有相关电路和电源控制器，可能还涉及到电子学控制，不过这些研究不是问题，郑，科密特要是在天堂上知道了你的提议有多么惊人，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费舍尔摇头晃脑的说过到了办公桌前拎起电话，很快不知打给谁后开口道：“嗨，拜伦，我是费舍尔，我感觉你一定会感兴趣的，郑有了惊人的想法——” 拜伦是哈佛大学固体物理学实验室的主任，作为凭借成果拿到过诺奖的哈佛正教授，他对于费舍尔这种凭借“资历”熬上正教授的“同行”并无好感。 而且，拜伦还知道学校之所以会邀请郑建国加入，便是这位费舍尔教授在知道了郑建国会离开麻省理工时，在私下里向科密特建议后，才在校董会上获得了通过。 于是，拜伦出于对费舍尔这种蝇营狗苟的恶劣印象，便在给郑建国颁发了聘书后飞快离开，心中却是对他加入实验室后带来可能性进展，而报以审慎的态度。 对于郑建国，拜伦是并不陌生，由于自己本身便是老牌的诺奖得主，对于他能发现原子级石墨层是深感惊叹，当然这个惊叹是出于对自己没有发现那么浅显的东西而惊讶，心中对于他这么年轻便有了这个发现，还是认可的。 当然，如果郑建国能继续在固体物理学领域里继续研究下去，拜伦还是非常看好这位年轻人的未来，毕竟他这个诺奖得主在19岁的时候，可连学士学位都没获得，郑建国在这个年龄便拿到了博士学位，未来自然是无可限量。 然而，正是由于对郑建国的了解，拜伦也知道这个年轻人的专业领域都在医学，提前毕业后也是按照医学生的规划进了医院当起住院医，而不是被他看好的固体物理学上的研究。 正是出于这种情况，拜伦才并不看好郑建国加入哈佛大学后带来的变化，毕竟固体物理学的研究人员那么多，有个原子级石墨层的发现已经是惊诧其他人的眼球了，研究成果哪是那么好发现的？ 直到拜伦在电话里听到费舍尔的声音传来，他也就想起了那台已经听了十年的唱片机，当时他看到后还在想竟然没被扔掉，却不想落在郑建国眼里就诞生了这个惊才绝艳的想法：“将唱片机的针尖做成原子级，再借以放出的电荷反应来确认作用结果，这个想法太简单了——” “这个想法太简单了吗？” 电话这头的费舍尔脸上的惊讶敛去，不想拜伦的声音飞快传来：“不，我是说他的这个设想简单，而不是对他有了这个想法做出认为是简单的评价，没想到郑对于隧道效应也有这么深的研究，我马上去你那里，咱们见面再聊。” “好的！” 原本想着借对方贬低郑建国进行嘲讽下，费舍尔便在听到对方挂了电话后将这个念头抛开，转身看向了郑建国道：“郑，拜伦说你是基于隧道效应才想到的，对吗？” “这个，也可以么认为吧。” 才想否认，郑建国也就想起了隧道效应的原理，他的这个想法当然是要利用这种效应来实现，只不过这是他现在才想到的，而不是说基于隧道效应的原理想到了用唱片机的方式实现：“不过你说了我才想到这点。” “哦，是拜伦教授说的。” 费舍尔默默的点了下头，心中却是对他高看了眼，郑建国能够坦诚自己的不足，还是让他有些吃惊的，现在有了名气的年轻人，可是一个比一个高傲的很，生怕承认错误就会失去一切似的。 拜伦来的速度比费舍尔想的还要快，进了办公室时看到郑建国和费舍尔还没开始，便让身后跟着的两个学生关上了办公室的门，走到旁边的白板前面提笔在空白处上写了起来：“郑，你的想法是基于隧穿效应上建立的，对吧？” “这个，还真不是，我想的时候，是针对原子级石墨层进行测量。” 再次开口否认，郑建国也就实话实说的把先前自己怎么想的又说了一遍，拜伦瞅瞅旁边的费舍尔，发现他点了点头后便开口道：“你只是没想到这点，而从你说的这个原理上来说，是建立在隧穿效应上的。 你可以认为是基于这点的成立为条件，才有了去利用这点来作为测量手段的想法，以后你就要和人这么说，特别是在面对媒体的时候。” “好的，拜伦教授。” 郑建国点头应下，拜伦这才满意的回过头看向了白板，飞快拿笔将郑建国说的原理拆开写上，先是把原子级针尖和测量摘出来另起一行，不过想想后又擦掉后再起一行，便抱着肩膀回过了头：“这两个地方就是咱们要研究的重点了——” “是的，原子大小的针尖，和测量控制器。” 费舍尔靠在办公桌旁托着下巴说过，拜伦也就看了看郑建国，郑建国跟着开口道：“还有数据收集和分析软件。” “不错，还有数据收集和分析软件。” 拿笔在白板上飞快写下，拜伦再次回过头看了看两人，郑建国已经摇了摇头：“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了。” “目前是没什么想的了。” 知道拜伦这是在梳理理论上的可行性，费舍尔摇了摇头后便见跟着拜伦来的两人中，一个中年人抬了抬手后示意要发言，便见他接着开口道：“还有减震系统，原子级精度下的操作，设备哪怕被嘴吹一下都会出现误差。” “是的，还有减震系统。” 拜伦转身在白板上写过，接着看到几人都没再开口，于是在针尖后面写道：“形状和特性——” 针尖的大小，郑建国是先前便要求过了，只有原子大小的针尖才能在原子上面进行逐个扫描，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几人便又在各抒己见的氛围中完成了理论上的问题汇总，最终是连三分之一个白板都没用到。 拜伦却是收起了手中的笔：“费舍尔教授，这个项目你可以申请了，它在表面科学和材料科学中的价值难以估算——” “还有生物学。” 郑建国开口接过，只是很快他的注意力便转移到了拜伦口中的“价值”上面，当即不等几人开口后便继续道：“拜伦教授，如果我打算投资这个项目，不知可不可以？” “哦，我忘了你是富翁了，当然可以——” 拜伦眼前一亮的满脸笑容说过，接着又看向了费舍尔后开口道：“你感觉怎么样，费舍尔教授？” “郑，我认为你还是不要投资的好，你给你自己的项目投资，会对研究结果带来一定的压力和干扰，当然这是我个人的意见，不代表实验室和学校。” 费舍尔同样满脸是笑的耸了耸肩，郑建国眨了眨眼睛想起设想和技术实现的思路虽然都是自己提出的，再去投资的话还要指导实验室的人做研究，那费舍尔教授和拜伦教授的地位就比较尴尬了，于是开口道：“好吧，那还是按照正常流程去申请吧。” “好的，我相信很快就能批准了，郑，你真是太天才了。” 费舍尔心中松了口气又给郑建国戴上了顶大帽子，他还不知道郑建国已经敏锐的猜出了自己的担忧，如果郑建国成了老板，那他和拜伦教授在实验室里就比较尴尬了。 毕竟面对着实验室的金主，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顾虑不说，两人在面对郑建国的心理上面也会有疙瘩，好在郑建国并未坚持下去。 “是的，郑，你的这个天才想法，会改变人们对于表面科学和材料科学的认识，还有你的生物学——” 眼瞅着费舍尔开口夸奖了，拜伦也没有掩饰自己的欣赏，通过亲眼见证了一项惊人的发现，他感觉这个项目如果研制成功，那很有可能是又一座诺奖。 当然随着这个想法闪过，拜伦瞅着郑建国和费舍尔时，还是感到些许的异样：“这俩如果通过霍尔整数效应获得诺奖，那就和自己同样是两座诺奖了——” 正文 第三百七十八章 这么做的话 隧道效应，这是郑建国在今天之前没怎么想过的词汇，虽然昨天已经发明出了热循环仪，可以帮助研究员们愉快的研究自己感兴趣的DNA片段，可也只是研究而以。 研究的还是DNA片段的表象，模样—— 昨天还停留在微米都看不清的时候，今天就整出了基于这个效应去测量原子的技术，按照拜伦教授说的隧道效应，那就应该是叫做隧道显微镜了？ 脑海中泛起了阵不知在哪听过的这个词，郑建国是越发的感觉到这也可能是个诺奖级的发现，考虑到自己是真的从不懂到懵懂的折腾出了这个原理，他感觉自己好似也不是那么笨？ 有了这个明悟，郑建国的心情便又好了不少，而且经过这番回忆，他脑海里出现了以前好多没有过的记忆，既然能够看到原子，那么纳米级的研究应该也是可以着手了？ 连着在哈佛物理实验室里待了一天半，郑建国发现拜伦也好，费舍尔也罢，两位大佬都没有提到纳米级的应用，也就把这个想法深埋到了心底。 现在他已经扔出了个人类基因工程的倡议，那么等到这玩意研究出来后，再提出纳米技术，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带着这种想法，郑建国在下了班后并未直接回家，而是到了麻省理工的实验室里面，瞅着颇有些傻大黑粗的3台热循环仪频频点头：“干得不错。” 机子有些丑，表面甚至直接是白铁皮的颜色，上面的数字按钮和功能按钮看着就像是哪个配电柜上拆下来的，不过这对郑建国来说不是重点：“都测试过了吗？” “都测试过了，比昨天的还好用。” 斯蒂芬的褐色头发有些乱，眼睛也红的像是兔子，大手拍在机器上面后开口道：“我们又把它的软件控制程序优化了下——” “这个，我的公司里缺少个CTO，不知你愿意不愿意？” 鼻尖飘过有些让人皱眉的口气，郑建国的神情倒是没怎么异样变化，他在急诊室里面遇到过比这更夸张的，当然这会儿不是考虑对方口臭原因的时候，发现对方满脸问号后接着开口道：“CTO就是首席技术官。” “啊，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惊讶，你邀请我成为你公司的CTO，这么说的话还挺有气势的。” 斯蒂芬的呆滞大脸是在愣了好大一会后才回过神来，大手挠着后脑勺飞快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满脸好奇：“你的公司叫什么？” “保护伞生物，产品就是生产这玩意，不过现在还没成立。” 脑海中再次泛起没人用的窘迫，郑建国倒是也没怎么去刻意的开出条件诱惑对方，因为在他看来这俩如果答应最好，不答应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他之所以有这么个想法，还是因为他想起五百块钱买了对方的整套设计，也是赚大了的节奏：“当然，如果你不乐意——” “乐意，乐意啊，我当然乐意，我又没说不乐意，不就是生产这个热循环仪吗？” 生怕郑建国突然反悔，斯蒂芬瞬间大脸变的有些激动，大手把热循环仪的铁壳拍的啪啪响道：“你看我连夜就做出了三台出来，现在来说我是最熟悉这个热循环仪生产的人了，当它的首席技术官肯定没什么问题，而且我还打算把它的样机设计当做我的毕业论文——” “那就这么说定了，欢迎你加入保护伞生物！” 探手伸出和对方握了握，郑建国下意识的说完后斯蒂芬已经乐开了花：“谢谢，谢谢你，boss。” “现在你要送一台到麻省总医院消化中心里，找幽门螺旋杆菌实验室的艾斯特，然后这两天的活就是帮助她测试热循环仪的稳定性，怎么样？” 郑建国瞅了瞅斯蒂芬又瞅了瞅热循环仪，接着好似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摸出了支票本，刷刷刷的签过1000美元后撕下来给了对方：“待遇的事儿我会让律师联系你的，这个钱是测试经费，有问题的话找西莉亚——” “好的，谢谢你，boss！” 满脸谄媚的接过支票，斯蒂芬当即把脑袋点的像是小鸡吃米：“我的boss，如您所愿。” “好吧，大家可以去吃饭了——” 脑海里闪过隧道显微镜的生产制造，告辞离开的郑建国也知道这种技术是不可能拿到手的，而这也是他放弃出资研究这个技术的原因，这会儿最尖端的显微镜都是禁售名单上的前几名，强行去推动这种技术的研究，必定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回到家里，郑建国和杨娜几人吃过饭，便坐在出租车上马不停蹄的到了机场里面，不想随着他带着杨娜和郑冬花诸人下了车，躲在门口空调下凉快的几个记者就来了精神：“那是郑！” “我戴着墨镜你们也能认出来？” 眼瞅着还没到入口的台阶上，便有记者在里面拿起相机开始拍照，郑建国也就在伴着杨娜进了门后把墨镜推到头顶，这下记者们就炸了：“真的是郑！郑，你去见奇迹小姐吗？” “郑，你这是去哪里？这是你的新女朋友吗？” “郑，你旁边这位是你的女朋友吗？” “郑，奇迹小姐——” 也许是吃饭后的午休时间，机场入口的记者们并不多，而且只从问题上来说，也不是郑建国遇到的刁钻狗仔，当即心情不错的便冲着一个开口道：“第一个问题，这位是我的女朋友，瑟琳娜·杨，不是新的女朋友，如假包换的——就她这个女朋友。” “哦，那奇迹小姐不是你的女朋友了？我这里是说的异性朋友的那种朋友——” 就在郑建国以为这几个记者好打发的时候，不想身旁陡然传来了个问题，一瞬间就把郑建国和其他记者的目光都拉了过去，郑建国是愣了愣神才听明白对方话里的陷阱，便见就在他这愣神的功夫，旁边有相机的记者们已经疯狂的按起相机：“咔嚓咔嚓咔嚓——” 连片的闪光灯闪过，郑建国也就笑着开口道：“好吧，奇迹小姐是我的异性朋友，但是我们不是情侣间的那种异性朋友——” “郑，有人说买下帝国大厦的老板也是姓郑，不知那个郑是不是你？是你买下了帝国大厦吗？” 先前问过的记者再次开口，郑建国便顶着其他没有开口的记者注视目光，也就点头道：“好吧，是我买下了帝国大厦，这下你们满意了？” “咔嚓咔嚓咔嚓——” 当闪光灯再次闪过时，郑建国已经用手揽着杨娜往里面走去，记者们则仿佛已经知道了他的规矩，三个问题问完后也没再纠缠于他，只是在顶着贵宾厅经理玛丽的恭迎下进了贵宾厅，才听杨娜开口道：“你不怕美利坚有人找你的麻烦？” “我不承认才会有人找我麻烦，狗仔们会挖地三尺把我挖出来，并且还会以为我的钱来路不明——” 宽慰似的拍了拍杨娜的小臂，郑建国对于这个事儿看的比较清楚，他现在之所以会买买买，并不是不差钱后的表现，主要目的还是传递给某些人积极的信号，当然这种买买买的行为落在大众眼里，那就是有钱任性的表现：“我还会造一条船，当做犒劳自己的礼物，泰坦尼克2号，这条船能买下4栋帝国大厦。” “你，好像没和我说过。” 杨娜面色微变后不顾旁边到了面前的玛丽说过，接着转头看了眼玛丽后盯着她转身离开，还没回头便听郑建国开口道：“那是因为安东尼前些日子比较忙，就把这个事儿给放下了，先前我收到他发来的信息，算是给了我最终报价——” “那好吧，反正是你的钱，你也做了决定，对吧？” 杨娜缓缓的确认似的说了，郑建国脸上却没有任何的笑：“赚了钱是得要花出去的，你不能赚了人家的钱，全部带走的让人家连税都收不到，你现在能理解了吧？” “理解，是我不对。” 默默的看了眼郑建国的面颊，杨娜低声说过后目光落在了他的唇角：“你可以留胡子了——” “还是不留的好，打理起来太麻烦。” 歪了歪头说过，郑建国当然知道自己嘴角的绒毛已经变的又黑又硬，这代表着他的身体已经彻底完成了发育，雄性激素的任务开始收尾：“你看到有多少医生留着满嘴胡子？” “这么一想，的确是不多——” 面现恍然的郑建国，杨娜便看了眼旁边还站着的郑冬花几人，郑建国也就开口道：“四姐随便坐，这里面的吃喝都不用钱的，你们想要什么就和服务生说。” “不要钱吗？” 听到这里面的吃喝不用花钱，郑冬花说着便开始打量起了四周，只听细不可闻的舒缓音乐从四面八方传来，沙发和桌子也都是成套的色调，微暗的灯光照在天鹅绒般的地毯上，除了自己诸人外是男的西装女的裙装：“那咱们是坐的头等舱？” “是的，头等舱，所以有需要的话就直接让服务生送来。” 冲着郑冬花说完，郑建国却是转头看向了远处的玛丽，果然随着他的视线飘过，发现他注视的玛丽看到后走了过来，在距离一米五的位置上停下，温声道：“郑医生？” “我想了解下你们航司的托管收费情况——” 郑建国的声音才出口，玛丽的蓝色瞳孔瞬间放大：“您打算把飞机托管给我们公司？可是我们没有托管协和飞机的经验——” “不是白天鹅，是小型直升机，我打算买两架接送顾客用。” 面上露出灿烂的笑，郑建国摇了摇头说过，玛丽便面现歉意道：“抱歉，那是我猜错了，二人直升机的托管费用在3万美元左右，4人直升机是5万左右——您有中意的机型吗？” “有倒是有，但是就怕买不到。” 郑建国的眉头瞬间皱起，玛丽却是看笑了：“还有您买不到的直升机吗？” “嗯，黑鹰直升机你认为我买的到吗？” 下意识的开口说过，郑建国脸上和玛丽齐齐露出奇怪的神色，接着便见玛丽面现疑惑道：“您说的是去年服役的那款武装直升机？” “对，就是那个，据说掉下来的时候都没起火爆炸，这个安全性就没得说了，你见过哪些直升机摔下来，没起火爆炸的？” 郑建国面上的憧憬多了不少，看的玛丽满是同情点头道：“这个，您怕是买不到了，去年才服役，民用版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就是出了怕也没什么人能买得起。” “是啊，就是你说的这个意思，我是买得起又买不到——” 想起关于这款必定要大放异彩的直升机，郑建国满是惋惜的开口说了，他对于这架直升机的认识，还是主要来自于某部电影，再加上去年服役时有报道说过这架直升机在转场测试时，从天上摔到地面都没造成人员受伤，更是在坠落地更换了摔坏的螺旋桨后，自己飞回了基地。 这是款安全的直升机！ 有了这么个认知，已经就差确诊了被害妄想症的郑建国，便在下了飞机后见到前来迎接的奥古斯都，先说了自己的这个怨念：“你知道黑影直升机的民用版，什么时候能出吗？” “？？？” 奥古斯都默默的看了眼郑建国，接着又打量过正在远去的杨娜和郑冬花等人，他也就拿着手中的雪茄朝车子指了指：“上车再说。” “晚点我会直接过去，你们跟着克里斯塔先走吧。” 打发过前来迎接的卡米尔带着杨娜和郑冬花诸人离开，郑建国上了停在路边的丰田车后看着中年男人关上，便听奥古斯都开口道：“我想知道是你想要，还是共和国想要？” “共和国要什么？黑鹰直升机？别开玩笑了，共和国现在可没钱买。” 满脸问号的看了眼奥古斯都，郑建国下意识的说过，才明白过来他这个话说的是什么：“怎么，你以为我会买了送回国？” “这要看你怎么做了，如果买了放在这边用，你是可以直接向西科公司咨询，他们肯定不会把武装型的卖给你，但是拆掉武装设备就差不多能卖给你了，这点你不用怀疑，只要你出得起钱——” 仿佛是在确认郑建国的想法，奥古斯都倒是没怎么隐瞒自己的想法，以及他对买黑鹰这件事的担忧：“但是如果你要送回共和国，即便共和国现在是美利坚的友好非盟国，也需要费很大的手脚，而且，郑，这么做的话，你身上就会被打上共和国代理人的标签。 正文 第三百七十九章 全力以赴 “拆掉武器弹药和雷达也不行？” 随着奥古斯都警告般的提示传来，郑建国却是猛然间有了兴趣，他现在虽然已经打通了美利坚到共和国的快速“急救通道”，然而善县机场在没建成之前，从善县到首都依旧要坐上十几个小时的火车。 这段行程上使用的时间，足以让白天鹅从共和国飞到美利坚再飞回去，郑建国想到这里便开口道：“你都说两国是友好非盟国，那你还是这个态度？我认为一个强大的共和国，才符合美利坚的利益。” “一个强大的共和国——” 奥古斯都闻着手上的雪茄，白皙的面上闪过惊异的看向了郑建国，确切的说是看着他依旧显得有些稚气的侧脸，声音好奇：“郑，你对两国的关系也比较了解？” “我是在美利坚的共和国人，还是拥有一定身份和家产的共和国人，你说我会不关心两国的关系吗？” 侧头面带奇怪的笑瞥了眼奥古斯都，郑建国继续开口道：“昨天莫斯科奥运会开幕，据说苏联总统主持完开幕式后连比赛都没看，那么多的国家都没参赛队伍，去的参赛队伍里面也有打了五环旗的。 这只两头鹰以前是一只头看着西边，一只头看着东边，现在又探出只头看向南边，而共和国现在的能力有限，没钱没科技没装备，所以美利坚就把共和国从原来的组别，调整到了P类的友好非盟国。” “你这么一说，倒是让我更感觉你是共和国的代理人了。” 奥古斯都缓缓的点了点头笑道，两国关系的调整他当然知道，也知道这个事儿后面的目的，正是像郑建国看出的那样：“不过就和你说的那样，这符合美利坚的利益。” “想必你已经了解过吕不韦的发家史，不知你对他做生意的眼光有什么评价？” 郑建国不置可否的笑着说过，他当然能听出奥古斯都的意思，不过这个事儿也是可以掰开来说道说道的：“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自古以来除了隋文帝杨坚外，通过纯政治手段来达到吕不韦这个高度的，绝无仅有！” “可是卡特总统的民调——” 奥古斯都神情不动的瞥了眼郑建国，他当然是在上次两人的谈话后，找人了解过吕不韦，也正是从那次的了解当中，他才正视起这位年轻的野心家，却不想现在又听到了个明显是帝王的名字，心中暗暗记下后嘴上没停的说道：“是越发的低了。” 郑建国缓缓的点了点头，没有就现在这位总统做出评价，这不是说他不知道这位总统的短板，那就是手下一票的酒囊饭袋，搞出了失分最大的人质门事件不说，便是营救计划也好像过家家一般，以至于现在进退不得——打的话人家手里有人质，不打的话就成了这样。 这时就应该让傻大木上场才对！ 更重要的是，国外情况糟糕成了这个样子，国内的经济也是一塌糊涂，现在是除了铁杆外，这位总统身边也没什么支持者了。 当然这些只能想想，以郑建国的身份来说，他是沾了卡特的光才来到美利坚的，没有这位总统的话，他现在最可能是去了曰本，并且面对着严格的外资管控只能埋头做研究。 “郑，你没感觉到卡特总统做错了什么吗？” 眼瞅着郑建国少见的沉默下来，奥古斯都却是心中起了好奇，毕竟这货先前才对美利坚与共和国做出了正确的判断：“比如经济，比如政策——” “你说的这些，可都是能赚钱的地方。” 郑建国温和的笑着说了，奥古斯都神情愣了愣，也跟着笑了起来：“是了，如果能看出来，这都是赚钱的地方，可惜现在石油合约还在下跌，不得不说你退的太早了。” “落袋为安吧。” 郑建国面上的笑容敛去，石油合约的最新报价是26美元15美分，距离他在28美元96美分建仓价，是跌去了2美元81美分，乘以持有的2亿8000万桶，亏了差不多8个亿。 也是郑建国投资以来，亏损最多的一笔投资。 堪称损失惨重！ “难得你能这么想，对了，你能请到裴聿铭来改造帝国大厦，这是个非常棒的选择。” 随着车子停下，奥古斯都歪了歪头说过，郑建国也就在车门被人打开时下了车，望着玻璃门口的大约翰，扣上了西装的扣子满脸是笑：“嗨，大约翰。” “嗨，郑，欢迎回家，你比以前更帅了——” 探手和郑建国的手握在一起，大约翰脸上的笑灿烂许多，只是还没等他话说完，旁边的奥古斯都一扬手中的雪茄道：“告诉你个好消息，郑准备买两架黑鹰民用版当做私人直升机。” “哦，真的吗？不过据我所知好像黑鹰还没有民用版，不过既然是郑的要求，那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 眨了眨眼，大约翰面上的笑容敛去几分说过，郑建国却是笑的无比灿烂：“如果有的话，大概会订购4架，两架放在美利坚，两架我打算放在共和国，这样就不用去挤那十几个小时的火车了。” “放在共和国吗？” 大约翰脸上的笑容彻底敛去后看了眼奥古斯都，好在他还知道现在所处的地方是门口，也就笑道：“哦，郑，这个事儿咱们可以回家再谈，走吧，我们为你和安东尼举行了个小型的下午茶会。” “那真是太好了——” 将手上的包交给旁边的侍应生，郑建国便在大约翰和奥古斯都的伴随下到了专用电梯口，几人进了电梯后大约翰开口道：“郑，请允许我冒昧问一句，你的那个未知病毒，有什么进展吗？” “进展方面倒也是不能说没有，奥古斯都送给我的6个患者中，已经有2人在过去的半个多月中病逝，经过研究我认为传染途径应该是X接触——” 奇怪的看了眼大约翰，郑建国是没想到问出这个事儿的不是奥古斯都和安东尼，而是这位大管家，只是这个念头也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而消失：“还有其他的家人感染了吗？” “郑还是那么聪明，是的，咱们的家人里面，有3人的检测结果呈阳性，但是他们没有任何的健康问题，皮疹和口腔黏膜以及体重降低，可他们的血液却是检测为阳性，这个结果太让人不安了。” 大约翰缓缓的开口说过后电梯停下，郑建国却是点了点头，毫不意外的样子：“根据我掌握的消息显示，时间潜伏最长的已经3年了，而我亲自检测出的那个女孩，也已经有半年时间了，她现在和正常女孩没什么区别，但是她的血液检测结果同样是阳性，这三位家人是男性还是女性？” “一男二女，其中一位女士也是和郑你一样的医生。” 大约翰带着郑建国出了电梯到了他的家门前，便在把郑建国送到里面后帮他把门带上，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奥古斯都道：“郑买了直升机，不会送给共和国军方吗？据我所知那个国家里面，普通人连轿车都无法拥有？” “大约翰，你认为郑是普通人吗？” 歪了歪头，奥古斯都满脸好奇的反问过，大约翰却是眨眨眼后眉头微皱：“这么看来，郑还是没有认识到他现在的身份——” “不，郑已经认识到了他的身份，在来的时候又说了个我没听到过的词汇，隋文帝杨坚，他说隋文帝杨坚是通过政治手段成为帝王的，而不是像吕不韦那样的一人之下，我认为这是个好事情——咱们不正是在培养他的野心吗？” 奥古斯都摇了摇头满脸是笑的说过，大约翰却是眼前一亮道：“隋文帝杨坚吗？这个我倒是在上学的时候学过，杨坚在建立了他的朝代后，打破了由贵族把持的阶级垄断，开创了着重于学识为主的科举，要知道那是在1000年前——他是个伟大的帝王。” “共和国在三年前恢复了高考，而我当时之所以能够考上大学，便是因为当时我还在艰苦自学，当然，学习的目的是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得到进入城里工作的机会，却没想到能够直接参加恢复的高考，所以先生们，我认为机会只给有准备的人。” 随着紧闭的门拉开，郑建国换上了深合体的西装，只是和在外边扎过的领带不同，他现在换了个领结，微微仰着头瞅着俩一米八的大个子摊开了双手，摆出了副不以为然的神情：“先生们，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啊哦，看样子我们的郑，是又发现了个机会？” 大约翰笑脸上眉头高高挑起，奥古斯都却是望着郑建国缓缓点头，面色好奇的道：“郑，你又发现了什么机会呢？还是股票吗？又有哪家公司的股价被低估了吗？” “不，不是股票，也不是黄金石油这些东西，现在还只是个想法——” 郑建国双手交织在一起做了个手势：“这个地方也不是美利坚，当然也不是共和国，而是共和国旁边的那个国家，曰本——” “曰本？这个国家有什么可以投资的了？” 大约翰面上露出了好奇的时候，奥古斯都却是满眼问号看过两人，郑建国便点了点头道：“现在还没有，他们打算12月31日开始执行新的外汇管理办法，我认为这是他们的“改革开放”，当然我是说引进外资和利用外资方面，曰本的产品已经卖遍了全世界，现在美利坚最畅销的车型就是曰本车！” “然后你是发现了他们什么规则上的漏洞吗？” 奥古斯都显然是没忘了郑建国在股票和石油合约上的敏锐眼光，只是这会儿郑建国说的却不是他想要的东西：“不，我前面说过了，不是股票石油合约黄金期货，是房子，曰本在前几年出台了“首都改造计划”，这是一个涉及到几十万户人家，耗资巨大的房屋改造计划，我想咱们是不是可以参与到其中去——或者是接下来？” “郑，然后呢？” 奥古斯都手上的雪茄晃了晃，满脸注意的抬了抬下巴：“下面呢？” “郑的意思，是让咱们想办法去拿下来这个项目。” 大约翰笑着接口说了，郑建国跟着点头道：“是的，现在想必以你们的资金量，再加上我的，应该是可以考虑去接下来的，毕竟这可以为他们带去几十亿美元的投资，从而带动几万个工作岗位，几亿美元的税收？” “你这个想法太简单了，而且是房地产项目，我没接触过房地产项目。” 奥古斯都皱着眉头雪茄也不抽了，当然他最关注的还是这个项目本身的问题：“他们那现在的房价是多少？难道是要涨了吗？” “涨肯定是会涨的，毕竟那是个岛国，而且现在曰本人也有钱了，就如同纽约在美利坚人心中的位置，曰本东京都的房价，是怎么都不会跌的——” 郑建国没有说出太详细的理由，而是直接以他身处的美利坚中心城市纽约做代表：“而在纽约里面，曼哈顿区的房价又是首屈一指的，至于曼哈顿这里，上东区的价格是从未跌过的，你们认为这个理由怎么样？” “好吧，郑，我有些明白你先前说的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说法了，现在曰本还没放开外资的限制，你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只是一瞬间，奥古斯都便被郑建国的理由说动了心，世界上都知道曰本是岛国，也都知道曰本现在很有钱，只是碍于去那边做生意太麻烦，而且能插手的行业太少，所以愿意去的人并不多，当然现在的心动也不代表着就一定要出手：“如果能行的话，你打算投资多少钱到这个什么改造计划里？” “所有，我会投入所有的钱。” 仿佛是在给自己下定决心，郑建国挑了挑眉头说到，奥古斯都便缓缓的点了下头，看向旁边的大约翰：“看样子郑是要全力以赴了。” “是的，全力以赴，我会在拿到地皮后就会找银行进行质押，然后把拿到的钱再投进去买买买——” 感受着大约翰莫名的眼神，郑建国便做起了最后的努力，当然这也是他给这两位释放的信号：“共和国是也开放了，只是那里并没有多少钱，共和国的美元还没你们俩的零头多，但是曰本不同，那个小岛上面有那么多的钱和——人。” 正文 第三百八十章 可惜就是张扬了点 “好吧，现在距离12月31日还早，我会去了解下的。” 眼瞅着郑建国满是正色的望来，奥古斯都便想起了当时第一次见到他的情景，那会儿还是郑建国偶然得知了卡特想要找替代能源的事儿，便萌生了做空石油合约的想法，现在他又盯上了曰本，便感觉去了解下也不错：“当然，只是了解下。” “没问题，我也只是感觉咱们之前的配合不错，所以才对你们俩说了。” 郑建国当然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更何况他之所以想拉这两位，确切的说是他们身后的人去搞曰本，还是想让这俩货顶在前面吸引小鬼子的火力：“如果你们不打算加入，我也不会在意，只是到时候我赚了钱，你们别怪我不够朋友就好。” “朋友吗？不，郑，我们是家人，不过家人也有出于主见不同的亲疏之分——” 戴着白手套的双手摊开，大约翰冲着郑建国点了点头，好似再次提醒过后话锋一转，看向了旁边的奥古斯都，接着笑道：“奥古斯都最近的事儿牵扯到了他太多的精力，郑，你要给我们点时间。” “是了，奥古斯都，我还没问你安德烈的情况怎么样了。” 郑建国面上的笑容敛去，便见奥古斯都点了点头道：“没什么事，和以前一样，没有起那个皮疹和发烧症状，那边医生的说和你那个女患者一样，很可能属于携带者，倒是黛莉娅的情况不容乐观，郑你见到安东尼后，最好别问她的情况。” “没问题。” 眼前浮现过见了两次的黛莉娅，郑建国也是知道HIV患者的晚期，那是会随时像3号患者般死于各种并发症，于是三人说着便在女侍应推开的门中，到了已经三五成堆的宴会厅里。 上百个平方的房间内，蓝色的天鹅绒窗帘已经放下，烛火在柔和的灯光下闪动着，中间的长桌上摆着些蛋糕水果，十几人以多则三五人少则二三人的聚在桌边，手中拿了酒杯或是雪茄的喁喁细语着，直到三人出现在门口，十几双目光便投了过来。 “郑，请——” 在十几双神情莫名的目光中，郑建国随着大约翰开口进了宴会厅，他能看出这些以沉稳为主的中年人身上隐约透露的上位者气势，只是他自从出国以来便习惯了人们各种关注，更有过在多次大型会议上的发言经历，所以这些人的目光也就并未带给他太多的异样，面带微笑的迎着各种目光扫视后，看向了旁边的大约翰。 “先生们，女士们，这位就是你们最近谈论的郑了，鉴于他现在的身份是医生，你们可以称呼他为郑或是郑医生，咱们家人间就不用太客气了。” 大约翰面带亲切的笑以温和的声调介绍过，郑建国脸上便保持着淡淡的微笑，直到神情沉稳的安东尼丢下身边的同伴，到了面前探出手道：“郑，我原本想和你闲聊几句的，只是见到你就会让我想起黛莉娅，这让我感到很气馁——” “有钱赚，应该不会气馁才对。” 探手和对方握了握，郑建国这次过来的目的，便是敲定和安东尼的泰坦尼克2号合同：“难道不是这样吗？” “郑，我赚的也是些辛苦钱，单是协调复制原来的图纸就要花上不少钱——” 虽然嘴上叫着苦，安东尼的脸上还是露出了个淡淡的笑，赚钱肯定是赚钱，这年月赔本的目的也是为了吆喝，能拿下郑建国这个订单，他今年就算没浪费：“来，我给你介绍两个伙计，乔和内森，他们俩可是对你闻名已久——” 说是介绍，郑建国却在听到两人的设计师身份后明白过来，当然这不是说他怀疑这两人想抢裴聿铭的设计合同，而是想成为承建商或者是建材供应商，不过帝国大厦改建的活他已经打包给了裴聿铭，现在能做的便是应付过，留了个下次合作的允诺。 第一次见面的人太多，郑建国收了十几张名片后也发出去了十几张，和他收到后扫了眼收起般相同，其他人也都是在接过后收起，除了个叫做贝利费的好似注意到了他的新职位：“哈佛固体物理实验室的副教授？我听说你以前在麻省理工那边吧？” “计划不如变化快，为了避嫌我们解除协议了。” 郑建国端着个酒杯满是笑的说过，贝利费当即面现恍然的点了点头，面现惊讶道：“那哈佛的速度真的挺快，我还想邀请你到纽约大学这边来呢——” “即便是可以做直升机上班，那也是太远了。” 露出了白皙的后槽牙笑笑，郑建国倒是没想到会在这里有人要挖他，不想说完后贝利费讪讪开口道：“哦，纽约大学当然提供不了直升机，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在这里住两天。” “郑和其他那些教授不同，他在物理方面是真的想研究点东西，否则也不会牺牲周末去哈佛的——” 奥古斯都端着个酒杯不知从哪钻了出来，笑嘻嘻的说过后继续开口道：“郑，先前听说你要去林肯中心听演唱会，那么你应该和亚伯拉罕聊聊，他负责那里的行政管理——” “哦，真的吗？那我真是太荣幸了，哦，郑你是要参加晚上的李丽君小姐的演唱会吗？” 旁边，身材高挑的亚伯拉罕挑了挑眉头露出了个笑，郑建国却是跟着他笑了的看向奥古斯都：“哦，奥古斯都，你知道我不是个喜欢麻烦人的人——” “那是对外人来说的，这对咱们自家人来说算不得麻烦，而且亚伯拉罕会很开心你去他那里转转的。” 奥古斯都说着还冲郑建国使了个眼色，回过头后带着心照不宣的笑看向亚伯拉罕，后者便面带微笑的开口道：“不过郑怕是不需要，他有奇迹小姐呢。” “奇迹小姐，她也会去的，晚上应李丽君小姐的邀请——” 眼瞅着这俩老男人露出副男人都懂的笑，郑建国是脑海里闪过了个念头后却有些不敢相信，只是奥古斯都看到他满脸疑惑，当即开口道：“如果你想看谁的演出，找他就对了。” “好的，如果我有空跑来看演出的话。” 自顾自的开口说过，郑建国这会儿是真的有些忙，急诊室和几个实验室就占去了他大部分的时间，还有保护伞与建国公司，即便是跑来看李丽君的演唱会，那也是有着其他的目的在里面：“我想以后肯定会有机会的。” “今天晚上还回去吗？” 奥古斯都眨了眨眼说过，郑建国便心中一动摇了摇头：“不了，晚上我会在帝国大厦见见公司的人，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那好吧，这次你带着女朋友过来的，就不强迫你了，下次有机会我们再带你去玩玩。” 瞥了眼旁边的亚伯拉罕，奥古斯都说完后再次露出了副心照不宣的笑容，他当然知道郑建国不像其他华人男性那样保守，而且在和艾斯特保持着关系的时候，与梅奥诊所的菲欧娜也有着情人般的关系。 只是这次在机场门口见到了郑建国的正牌女友和家人，奥古斯都也就感觉当着她的面拉郑建国去夜总会，怕是会给这货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便若有所指的道：“你应该找个美利坚女孩当女友的，她们会像《豪门恩怨》中的艾丽那样看待自己的家庭——” “无论失去多少，家庭都必须保证完整的吗？” 脑海中闪过《豪门恩怨》中女主艾丽的名言，郑建国却是笑笑没有开口，他知道婚后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没有了上辈子里为了挣命活下去的动力，这辈子他所能遇到的婚后状态，只能是在各种利益中的纠葛，这也算得上是有钱活的烦恼了：“奥古斯都，如果那样的话，我会选择善县某个没见过世面的女孩做妻子，然后给她两个孩子就可以了——” “哦，郑，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成熟！” 惊异的眨了眨眼睛，奥古斯都这次是真的吃惊了，郑建国是没有经历过婚姻的，确切的说是没有老过，也就不知道婚姻的生活是是什么样子，可他一句话就道出了自己切身感受得来的生命感悟：“没见过世面就会容易满足，两个孩子就会让女人忙的没有任何的个人空间——也就没有时间来管丈夫在外边的生活了。” “这也是你学到的吗？” 亚伯拉罕诧异的看了眼奥古斯都，郑建国已经点了点头道：“从《豪门恩怨》里学到的，我看电视会分析每个角色为什么那么想，那么做——” “嗨，郑，能到这边一下吗？” 郑建国的话音未落，大约翰带着温和的笑从宴会厅的入口处到了几人面前，郑建国便冲着两人笑笑后跟着他到了旁边，大约翰也就开口道：“郑，有个人需要尽快从成田机场去不列颠，不知能否租用你的白天鹅？” “咱们的家人吗？” 神情微愣的郑建国开口说了，大约翰面上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道：“是的，能够让我出面转圜的人，都是咱们家人的关系——” “正如你所说的那样，这当然是可以的了。” 先前才谈起过对曰本的计划，郑建国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和那边有了牵扯，当然也可能是之前在成田机场加过油，从而引起了某些人的关注，这些都是说不准的了：“我需要去打个电话。” “当然，请随我来。” 做了个请的手势，大约翰当先带着郑建国出了宴会厅，不想推开隔壁的门便发现是间拥有电话的休息室，郑建国拿起后给不列颠航空说过最快的要求，便在得到个时间后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放下话筒时开口道：“大概一个小时后就可以起飞了，不过曰本那边就得你安排了——” “这是当然，非常感谢你的慷慨。” 眼瞅着郑建国没有继续追问那人的身份，大约翰已经到了嘴边的解释也咽了回去，郑建国不问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只是他虽然没有开口去问，可奥古斯都把他送到门口的车上后，还是开口说道：“卡曼达在那边惹了点麻烦，需要尽快离开曰本。” “这不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吧？” 郑建国下意识的开口说过，能惹了麻烦都要跑路的，那肯定是连小鬼子的政府都盖不住，对方找不到这个卡曼达算账，那搞不好就把气儿发在自己的身上了：“以后我还得通过成田机场加油。” “这倒不会，只要卡曼达身安全没问题了，到时候不外乎就是怎么谈，至于找到你身上，呵呵，说句实话，我倒是希望他真的那么做，那样俱乐部就会干掉他。” 奥古斯都隐含高傲的算是给了个不是保证的保证，接着扫了眼郑建国身后的黑西装黑领带黑眼镜的型男，默默的点了下头道：“嗯，你这保镖看着倒是挺唬人的。” “上校先生帮我找的，块头大了当个盾牌都好使。” 打着哈哈和对方握了握手，郑建国算是接受了奥古斯都的解释，实际上他的飞机都派完了，这个时候是怎么都不可能收手的，当即转身上了不起眼的丰田车离开。 “boss，要不我也弄套西装那样穿上？” 目送郑建国的车子消失，奥古斯都身后的中年男人满脸正色的说过，便见奥古斯都当即笑道：“你穿不了，你的胡子留了那么长时间了，你感觉没了会好看？郑这么做是因为年轻，再加上他是真的缺少安全感，这也是那帮子CIA装窃听器装出来的。” “是，我也是这么认为。” 眼瞅着奥古斯都没让自己换行头的打算，中年男人瓮声瓮气的开口道：“只是帝国大厦他就花了那么多，这给纽约带来那么多税收还有岗位，应该没人找他的麻烦才对。” “先前他又从安东尼那订购了艘4亿美元的游船，目前来说是没人对他有想法的了——” 奥古斯都捏着雪茄抽过后明显是松了口气，接着空中传来了阵嗡嗡声后探头朝天空望去，只见一架小型直升机正远远的消失在对面的楼顶上，不禁想起了郑建国购买黑鹰的打算：“这不用堵车也挺不错的？可惜就是张扬了点。”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一章 那就留着吧 纽约城是个喧嚣的城市，身处直插蓝天的钢铁混凝土中间，前后左右也是衔头接尾的铁甲车流，虽然这会儿时间才是下午四点多，郑建国的车子也只拐出了俱乐部所在的西44街，就被堵在了路上。 两边的高大建筑看不出有多高，郑建国能看清的只有前面顺着街道出现的长方形天空，当然还有车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正从坐在迪奥与百菲丽达品牌店间的街头艺人前流过，那个蓬头垢面的年轻人手上抱着把崭新的吉他，不知是保养的好还是新买的。 身处这钢铁混凝土铸就的喧嚣丛林中，郑建国倒是难得的有了些许清净心态，只不过这也随着远处的急救警报声传来消失，急救车停在了身后的不远处，给原本就起伏不定的喇叭声中注入了新的节奏。 “直升机还是要买的——” 再次确定了先前的想法，郑建国便见到前面的空中，一架涂有CBS字样的直升机出现，隐约可以见到打开的机舱门口，有个人正扛着摄影机冲这边猛拍，也就知道前面怕是出了什么大事儿：“哈里斯，去看看怎么回事。” “好的，boss。” 坐在副驾驶上的哈里斯闻声推开门钻了出去，由于亚历山大上校去了华盛顿跑关系，这次接待郑建国的任务就落在了他这个副总身上，现在听到郑建国的指派后，才醒悟到自己应该早点下车查看才对，于是很快去而复返：“前面的十字路口发生了起交通事故，两辆车子起火燃烧，现在火已经被扑灭，咱们要在这里待一会了。” “那好吧，小杰克的学校选好了吧？” 瞅着坐上了副驾驶的哈里斯还整了整身上的西装，郑建国也就想起了他那个收养的儿子来，没想到驾驶位上的安迪转过了头，满脸好奇：“boss也知道小杰克？” “嗯，安迪也认识杰克，他们新兵时在同一个班，只是后来没在一起。” 听到哈里斯的介绍，郑建国便冲着满脸打量的安迪点了下头，接着便听哈里斯继续道：“小杰克最近有点叛逆，没有以前那么听话了，所以我把他送到寄宿学校里面，那个学校每年收费3000美元，两人宿舍独立卫生间，还有计算机室。” “哈，那是哈里斯你最近有了女朋友——” 安迪笑嘻嘻的冲着郑建国说了，哈里斯飞快摇了下头道：“还没到那步，我们才吃过两次饭，当然我这也是想给小杰克一个完整的家，孩子不能没有一个母亲，哪怕这个母亲没有血缘关系。” “这倒是真的，一个完整的家庭可以化解很多矛盾，比如你们父子俩回到家里也肯定没什么说的，吃了吗，吃了，穿了吗，穿了，功课做了吗，做了，在学校被欺负了吗，没有——” 郑建国缓缓的开口接上说了，只是等到他话音落下才发现前面的安迪和哈里斯都拿着双眼睛在看他，不禁面现嘚瑟道：“怎么样，我猜的准吧？” “BOSS，你猜的太准了，我和小杰克就是这样！如果不是知道你还没成家，我甚至会以为你已经结婚几十年了。” 哈里斯满脸惊异的看着郑建国，安迪也跟着点了点头说到：“我虽然结婚了，可也是最近才有了你这种——体会。” “我在医院里见了不少单亲家庭的孩子和父母之间的关系，浓浓的疏离感中夹杂着淡淡的冷漠，父亲或者母亲出去工作的时候，会给孩子做上简单的饭食扔在冰箱里，让孩子自己用微波炉加热就解决了。 回到家后父母由于没有可以谈心来缓解工作压力和生活压力，看着孩子吃完后丢在那里的碗盘和满地狼藉，脾气只能是坏上加坏，我在急诊室里学到的可不止怎么给患者看病。” 郑建国当然知道单亲家庭带给人的影响，上辈子里身边的同事家里的邻居，可是并不少见这种单亲家庭对孩子的影响，当然这个事儿反面去看的话，就会造成孩子以超出同龄人太多的早熟，也就是俗话里的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的说法。 “boss，你以后肯定会是个好父亲的。” 安迪不轻不重的拍了个马屁的时候，前面的车子已经动了起来，郑建国瞅着哈里斯打量安迪的模样，也就面带微笑的算是接下了这个奉承：“借你吉言。” 起火燃烧的车子还没被拉走，倒是旁边的警察已经在指挥疏通车流，也许是感觉到下班的高峰要来了，郑建国便在车子又开了十几分钟后，赶在下午五点下班的高峰前，出现在了直冲天际的帝国大厦门口。 “先生。” 拉开的车门旁边，身形挺拔的老约翰微微躬了躬身子，郑建国望着比自己高了半头的管家探出了手道：“你好，约翰先生——” “请叫我老约翰，就像大约翰称呼我的那样，先生。” 瞅着郑建国的手面现迟疑许多，老约翰才伸出了双手和他握在一起，只是很快松开后再次直起了甚至，满脸打量之色：“您终于来了。” “老约翰，你辛苦了，咱们进去说罢。” 郑建国扫了眼站在大楼门口的亚力克和哈里斯以及查理与李南英，再加上四人旁边的两个陌生面孔，知道应该是她新招的手下，于是果然在上了台阶后和前面几人握手过后，便见李南英微微鞠躬后开口道：“boss，这位是挨蒙·费尔南多，我给咱们电视台找的台长——” “你好，挨蒙先生。” 郑建国探手和对方握了握，他是没想到李南英没招亚裔过来，于是和随后的传媒副总加利亚·盖特见过面，招呼着几人进了大厅后才左右打量了下紫灰色大理石装饰的镶嵌壁画时，便听亚力克开口道：“boss，市长办公室在今天早上来过电话，说要公司保留住大厅的装修——” “那就留着吧，我看着也有些厚重感了。” 目光在无处不在的大理石上扫过，郑建国又把目光投向了绘有七大奇迹的壁画上面，只见一座光芒四射的大厦立于世界七大奇迹之上，又打量几眼后再次开口笑道：“好吧，看样子我和世界奇迹果然有缘，过会还得去见第八奇迹——咱们进去吧，你们的办公室在哪？” “——就在二楼上面，这是为了节省上下的时间加快沟通进程。” 发现郑建国望来，老约翰飞快开口回答过，郑建国便左右看了看道：“不错，不过老约翰你这边的人手也要尽快配齐，你这个保护伞管理的负责人总不能事事亲躬的。” “先生，我能从不列颠招几个助手过来吗？这间大厦实在是太大了。” 老约翰再次面现迟疑的问过，郑建国倒是没有多想的点了点头：“这个没问题，让他们尽快过来吧，就订明天或者后天的协和号，你自己看着办。” “是，那我，能给先生配个礼仪教师吗？” 目光在郑建国领口的褶皱处扫过，老约翰眨了眨有些长的眉毛后开口，郑建国还不知道自己的穿着被他看出了问题，飞快摇头道：“暂时不需要，我想的是你这边理顺后还是亲自教我比较好，你感觉怎么样？” “先生说的是。” 老约翰神情一动后飞快应下，再次开口道：“那我去为您准备房间了。” “好！” 郑建国点头应下，老约翰也就转身施施然的离开，亚力克瞅着他走远了，也就开口道：“boss，市长办公室的电话里还说了些其他的事儿。” “还有什么事儿？边走边说。” 郑建国做了个手势后朝前走着，亚力克便引起了路，边走边开口道：“是关于分区法案的事儿，我不知道裴聿铭给你说没说？” “这个他倒是提了几句，我过来也主要是解决这个问题的。” 眉头微皱的说到，郑建国也就想起上次和裴聿铭确定设计后面临的问题——分区法案带给纽约建筑，特别是高层建筑的问题，简单来说就是容积率增加后带给其他人，比如说是遮掉了邻居们的太阳光而引出的立法。 而被大楼阴影遮住的住宅会大幅度降价，并且由于涉及到的邻居太多，于是就成了公共问题，所以为了限制高层建筑对阴影的遮挡，才出台了这么个法案。 好在这个世界上总是不缺聪明人，没过多久便有人发现这个法案里的漏洞，那就是建筑主体只占用土地面积的四分之一就不受限制，因为其他四分之三的面积已经让出了足够的空间。 虽然郑建国这会儿已经有了解决办法，他还是想看看这几个手下有没有和自己差不多想法的：“分区法案直接造成了帝国大厦和电话大厦以及通用大厦还有克莱斯勒大厦的外形，亚力克你有没有什么想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抱歉，我实在想不出来怎么改变，我感觉boss你一定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甚至在我看来这对你并不是什么问题。” 亚力克飞快摇了摇头面现夸张的谄媚拍起马屁，郑建国要不是认识大半年了，怕是会以为他生性如此，倒是也没否认的点了点头道：“嗯，你说的没错，我是有了解决的办法，不过这个事儿不能和你们说，你是怎么猜出我有解决办法的？” “因为裴聿铭大师还在忙活，如果你没有解决办法的话，肯定不会花钱——哦，boss你打算花钱买下其他地块吗？” 下意识的说起了自己猜出郑建国心思的思路，亚力克却在说到半截时猛然从脑海中窜出了个念头来，他知道这位老板的现金流有些超乎想象，那么按照分区法案里想要建成裴聿铭的那种设计，也就是说这个设计会成为法案中不受限的四分之一！ 按照这个思路推理下来，也就是说郑建国需要再买下其他的四分之三面积，用以凑足帝国大厦不受限的条件，甚至以亚力克对这个法案和的了解来说，他甚至猜出了买下的这四分之三的面积，将会削掉多余的高层部分！ 脑海中陡然闪过前后左右的十几栋建筑，亚力克顿时有了口干舌燥的感觉，咕咚咽了口唾沫后满脸惊异的瞅着郑建国，他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个猜测结果。 “你说的倒也是个办法。” 郑建国默默的瞅了眼这货，转身继续朝前面走去，亚力克便成了闷嘴的葫芦屁颠屁颠引起了路，很快几人一行到了大办公室里落座，等到郑建国签了批大量的文件送走李南英哈里斯几人，目光便落在了查理身上：“查理，给你放半个月的带薪假出去转转休息下，然后回来有个活给你。” “有个活吗？” 查理眼前一亮的说了，郑建国也就点头笑道：“是的，到时怕是你要很长一段时间闲不下来——” “哈，那我要好好放松下，那我先走了，boss。” 查理满脸灿烂的笑着说到，只是在临走前在郑建国面前放了个小巧的袋子，郑建国抬眼看了这货一眼，开口道：“这个玩意拿走，以前收你的房子是因为那时你是外人，现在咱们自己人了，这些就是违反公司规章制度了，拿走。” “哦，这块玉牌是我听人说从清朝宫殿里——夺来的，花了2万英镑，还不到3万美元，并不值钱，我是说比不上送你的房子。” 查理面上的笑容再次灿烂许多的说到，这下轮到郑建国放下了手中的笔，飞快拿起袋子后发现里面装着个巴掌大的木盒，瞅着盒面从上到下的四个字念了出来：“延喜闿祥。” 打开木盒，郑建国便被右手上的半个巴掌大的玉牌吸引走了目光，只是才想放下左手的盒盖，才发现盒盖后面还有上下格式的几行字：“宫连太液见沧波，暑气微消秋意多。一夜清风蘋末起，露珠翻尽满池荷。” 诗词郑建国倒是没什么印象，而玉牌一入手的晶莹温润就让他有了是好东西的感觉，好似胖葫芦似的玉牌上半部分用阴刻加镂空的技法雕出不知是花还是兽的形状，下面却是上下左右的四个篆书体，连蒙带猜的认了出来：“长宜子孙？” 正文 第三百八十二章 如你所愿 “这应该是真的。” 感受着手中玉牌的造型和装饰，以及镂空透雕处的圆润，郑建国便有了这么个想法，当然如果这个牌子放在上辈子里，那他肯定不会这么认为，更别说在四句诗的末尾还有辛未孟秋御笔六个字外，还有两个小小的印章。 “连查理都知道自己喜欢古玩了——” 只是在放下玉牌拿起木盒辨别两个印章的时候，郑建国脑海里便冒出了个念头，却不想他这个念头才出现，查理又冲着袋子开了口道：“卖家说这是清朝夏宫中的东西，当时英法联军攻入夏宫时由他们家旁系祖先获得，后来让人带回不列颠，还有书信为证。” “这货拍马屁的境界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默默的打量了眼查理，郑建国要不是手拿着玉牌而不是汝窑笔洗，他怕是会被这种相似的说法给搞混，只是想起这玩意也就两三万英镑，查理这么做的心思要比玉牌的价值还高上少许。 更何况郑建国上次让朱景宏看笔洗时没有避着亚力克，两人间联系的时候顺嘴说句怕也是理所当然的，郑建国瞅了瞅袋子发现里面果然有个已经发黄的信封，探手拿过后抽出里面的信纸，便见泛黄的信中写着三行英文：“亲爱的妈妈，福布斯·罗伯森夫人，这件玉器是1860年10月时，我从中国皇帝的夏宫里带出来的（另外还有一件），您至爱的儿子，阿瑟·朱尔斯·罗伯森。” “不错，谢谢你，查理，你的心意我收到了。” 来到美利坚两年多了，郑建国知道夏宫原本是彼得大帝亲自设计，并召集了当时欧洲顶级建筑师和工匠，前后耗时半个多世纪兴建的皇家园林，占地面积达到了四百公顷还多，比差不多同时兴建的圆明园都要庞大，所以后者被称为中国夏宫。 “这也是件传承有序的东西。” 经过汝窑笔洗的收藏，郑建国已经对古玩有了更深的了解，知道一件文物所承载的最大价值，便是其独有的历史意义。 郑建国对玉料并不是很了解，只是哪怕这块玉牌是上乘的羊脂玉，可国内这会儿的顶级羊脂玉价格也才每公斤100块人民币，这还是籽料，如果是山料的话还会更便宜，每公斤80块。 那么剩下的就是工费，雕工虽然堪称高超，却也不是无法复制的，国内大师还有不少健在，找他们出手也不会花上太多的钱，几百块就到顶了，几千都不用给。 可唯独，这块玉牌颠沛流离的经历，是独一无二无法复制的，如果再去深入点考究，堪称见证了中华民族的屈辱，那也是不夸张的。 只是与这块玉佩有共同经历的文物比较多，不说几十万件和一百多万件的数量，单是郑建国这会儿都碰到了两件，就足以说明流出了不少的东西。 当然，这和查理用心去找有关，郑建国也就爽快的收下了礼物：“你有心了，只是这个信里说的还有另外一件，是卖家没卖还是那件没有了？” “另外那件被偷了，我想都买下来的。” 查理顿时歪了歪头说过，郑建国倒是点了点头没有什么意外，这个时候中国文物在拍卖上的价格并不高，因为国内的土豪们有的还在上学有的还在单位里混日子，每个月收入几十块里能拿出来淘换东西的，可就那么一位大佬，其他根本就没想着去搞这些，以至于他那个汝窑笔洗都才花了十几万美元。 “那在你放假的时候，我再给你个活吧。” 将提袋放在桌边，郑建国又站起身来，面带微笑的到了同样满是微笑的查理面前，不等他开口后说道：“你帮我去查下当年英法联军还有八国联军的名单，我想看看他们后人手里还有没有类似的东西。” “这个，怎么查？” 查理瞬间满脸呆滞，他是没想到自己送礼还送出了个活来，好在郑建国之前便就他的问题和朱景宏以及赵亮亮聊了几句，当即开口道：“他们当时出兵是以国家的名义，那么国防部或者类似机构里，也肯定会有花名册或者名单什么的，不过现在这些东西肯定都在档案馆里，你感觉呢？” “boss，你都教我怎么办了，我肯定是没问题的，而且我认为这种事只能悄悄的来，否则的话很可能会遇上坐地起价的。” 听到郑建国已经有了具体操作的想法，查理倒是瞬间答应下来，这个活就是跑腿的事儿，当然他也从这个事儿上面看出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郑建国是都不会在投资方面有什么动作的，于是又说了几句接下了这个任务。 将这个活交给查理，郑建国也是陡然萌生出来的想法，朱景宏和赵亮亮都是国人，主动找上门去怕是要被人多想下，搞不好再以为是国家行动，那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至于钱多钱少就无所谓了，毕竟这会儿的汝窑笔洗才这么个价。 处理完安全和传媒以及文物的事儿，送走查理后郑建国看向了旁边的亚力克，只是没等他开口说话，亚力克抢先开口道：“boss，上次听你在找中国的文物，我就让他们注意下身边中国文物的消息了——” “哦，你这么做是好意，但是如果我在收集的消息传出去了，这样会让那些文物持有者坐地起价，这个事儿上只能暗中进行，就像我把34街到35街给买下来的消息传出去，他们那边肯定会坐地起价，开个我无法接受的卖价那样。” 郑建国瞅着窗外对面的马丁大厦，按照裴聿铭1号改造计划，改造后的帝国大厦将会遮挡住大半天的光照，也就是说那栋楼里将会从改造完成起，就无法看到曼哈顿的朝阳，这个事儿反过来让他遇到，他也是无法接受的：“你认为我把对面那个街区买下来拆掉，建个帝国大厦公园，怎么样？” “什么？你不是把他们的建筑高度降低，而是要拆掉建成公园？” 即便是隐约猜出了郑建国的计划，可当亚力克听到要把34街到35街区的地块买下拆掉，亚力克还是惊的好半天没回过神，以至于郑建国点头后继续说了起来：“是的，为了顺利完成改造计划，我打算要么把北面的街区买下拆掉，要么把南面的街区买下拆掉，这样分区法案就不再是问题，而且还可以增加帝国大厦周边的绿化面积，让更多的人喜欢上帝国大厦——公园。” “可那会花掉很多钱，而且一旦成为公共用地的公园，以后你就不能再在上面兴建任何商业建筑。” 亚力克是彻底愣住了，作为跟随郑建国仅次于查理的手下，他对于这位的身家和性格自认为是比较了解的了，可直到这时发现两人的思路好似不在一个级别上面：“纽约市民们会感激你给他们带来了更多的去处，市议会也会乐意看到你给纽约市增加了绿化面积的同时，带去几千万甚至是上亿的税收。 当然这样的后果就是分区法案不会再成为问题，同时还会改善帝国大厦的生活和周边环境，给帝国大厦带来更多的人流和关注度，全纽约人民会永远的记住你！” “先生！” 亚力克声音还未落下的时候，半掩着的门被老约翰推开，郑建国看到他后便冲着亚力克笑了：“亚力克，你猜中了我的想法，实际上拆掉32到33街区和34到35街区的地块建筑，新增加的绿地会将帝国大厦包围起来，成为帝国大厦庄园——这是纽约的新地标！” “boss，你的想法太疯狂了，只是，只是这将花费多少钱？3亿还是4亿美元？” 亚力克喃喃自语的说了几句，帝国大厦占掉了33街到34街区域的半个地块，以这个大厦的交易价格去估算，即便是按照郑建国说的那样拿下东南北三个地块，耗资也不会超过4亿5000万美元，可如果真的按照郑建国的计划完成改造，那么帝国大厦真的将会重新成为纽约的标志和中心！ 改造完成后的公园会成为永久的公共用地，就如同“后花园”那样成为纽约人的休闲地，后面持有人将无法再把公园变更为商业用地，当然这样一来，郑建国的名字也将会成为帝国大厦的重要组成部分，永远的留在纽约人心中！ 有钱人真会玩！ 亚力克莫名的闪过了这么个念头，想到这里他先前这是赔本买卖的想法已经有了转变，先前他看到的只是要花掉的钱，这时想到拆掉后带给帝国大厦和郑建国的好处，那真的赔不赔钱还真要另说。 首先，分区法案是因为摩天大楼遮阳产生的，拆掉周围的建筑后可以降低帝国大厦地块的占用土地面积，也可以避免惹来被遮住阳光的用户会发起的诉讼危机。 其次，新增加绿地吸引来的人流，会给建成后的帝国大厦带来更多的商业机遇，也就是租金的上涨增加回本速度，这点从中央公园周边的营业场所的租金情况就能看出来，那是曼哈顿的中心，也是全美利坚房价最高的地方。 同时，这样做会带给保护伞公司带来极其正面的评价，让郑建国成为纽约上流社会中的新贵，不论是从人傻钱多还是医生身份上去说，最重要的是这不会触及到其他人和势力的利益。 亚力克的想法并没有说出，所以郑建国也就不知道他会这么想，因为老约翰给他泼了点凉水：“先生，这里并不适合做庄园，人流量太多了，而且旁边都是高大的建筑，距离空间还这么近。” “以后就不会了，我打算把周围这些都给拆掉。” 知道自家的管家怕是把帝国大厦庄园的戏言当真，郑建国也没去解释太多，以他对纽约的相关法案来说，32到35街区里面就有两条干道，纽约市是怎么都不会同意让他搞个私人庄园的：“到时候就宽敞了，当然这个事儿现在还是秘密——” “boss，我有个建议，那就是买下周围地块的话，最好不要透露你这个想法，最好让别人帮忙买下来，然后再事成之前不能露出任何消息。” 确认郑建国的想法，亚力克也就进入了自己的角色开始给出建议，毕竟郑建国的动作不是小动静，涉及到整整两个街区地块的交易，单是这个消息传出去就足以引的纽约房地产震荡：“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在关注咱们保护伞——” “谢谢你的建议，亚力克，我会记在心上的，现在这个事儿只有你知我知，看样子晚上我还要去应酬下了。” 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郑建国说着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拨出了几个号码后听到对面的声音，飞快开口道：“嗨，大约翰，麻烦你给奥古斯都说声，我这边有个事情想和他谈谈，晚上九点后我想和他见个面，最好再叫上安东尼——” “如你所愿，郑，我会告诉奥古斯都的，只是安东尼怕是没办法来，他已经返回船厂了。” 大约翰的声音传来，郑建国眼前浮现出黛莉娅的模样，心中倒是为安东尼沉重几分，自己老婆情人都得了HIV，这也就是现在还没确认HIV的可怕而以，当即开口道：“那好吧，就奥古斯都好了，谢谢你，大约翰。” “你还是那么客气，郑，如果你没事儿的话，我就挂电话了。” 大约翰依旧保持着特有的英伦腔说过，郑建国便开口告别后挂了电话，不想旁边的老约翰开口道：“先生，你是邀请客人来做客吗？需要我做些安排吗？” “不是邀请过来，是我去见他比较好，毕竟即便从年龄上来说，我也应该给予奥古斯都应有的尊重，虽然他不会怎么在意，你晚上按照以前的生活节奏就行，不用特意为我改变什么。” 眼瞅着比自己还高半个头的老约翰，郑建国在说完后才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老约翰，你家里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先生，如果你是问的我结婚了没有，那是没有，管家的身份是终身职业，一生都要为主家服务，而有了自己的家庭后，会分散管家的精力，这样也就无法全心全意的履行自己的工作义务。” 老约翰神情依旧保持着先前模样没有任何变化，目光却是在郑建国的发鬓领口和肩膀上梭巡过，末了说完后接着抬起眼凝视着郑建国的眸子，继续开口道：“先生是打算穿这身服装前去拜访奥古斯特先生吗？”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三章 大人的事儿 “是的，老约翰，这也许会和传统不列颠礼仪有冲突，但是，咱们是在美利坚，这边的话没有贵族，只有——暴发户。” 老约翰打量的目光自然逃不过郑建国的眼睛，再加上先前这位管家先生打量时，几乎就和服装设计大师看到了路边摊的眼神那般，他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这身服装还是定做的。” “嗯，我看出来了，一百多支的多美开司米和威克纳以及克什米尔混纺面料西装，如果这件西装是两件套加个领结还可以，先生你应该配一个。” 老约翰微微点了点头依旧保持着先前的神情和腔调说了，郑建国倒是没有继续坚持自己的想法：“ok，我会按你说的做。” “先生，你认为贵族是什么？” 老约翰眨了眨眼后依旧是没什么变化的问过，郑建国想都没想的开口道：“爵位吗？共和国古代也是有爵位的，有了爵位就有了钱和特权——” “不，贵族实际上是种认可，被有权利的人和有能力的人所认可的人，便是贵族。在不列颠是爵位和城堡，在美利坚是金钱和能力。 而暴发户这个词，便充分的暴露了人们对新晋贵族能力的认可，并且做出这个评价的人，只能是没有素质和能力却又极度妒忌的人。 以先生的学识，不应该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您需要注意的是身边人和更有爵位的人，他们才是您需要投以精力和关注的人。” 老约翰神情不变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他之所以在接了大约翰一个电话后便跑过来，便是因为对郑建国“贵族”身份的认可，年少（19岁）多金（亿万财富）还有身份（医生）和地位（学术成果）。 并且还打算在美利坚安家，这可比他之前服侍的贵族还要高贵的多：“在中国成语里面有句话说的非常好，我感觉可以送给先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呵呵，老约翰，没想到你还在学中文。” 郑建国心里是有些尴尬，他是没想到自己只是说了句《豪门恩怨》的著名评论，就被老约翰看出了内心深处埋藏着暴发户般的自卑心理，只是当这些劝慰的话传进耳朵里，这点尴尬便扔出了脑海：“谢谢你，老约翰。” “先生，不如我帮您订几套服装放在这里，以便有需要的时候可以直接更换。” 老约翰没有客气的理所当然的接受了郑建国的道谢，后者倒是点了点头开口道：“当然可以，回头——哦，你带尺子来了？” 郑建国才答应的话音未落，老约翰已经从口袋里摸出了个软尺，于是乎又用了会时间量过甚至脚板在内的尺寸后，郑建国在一票手下的恭送下上了安迪驾驶的车子，并在老约翰注视中开上了第五大道。 只不过车子才拐上第五大道没多远，才跑起来的车子便被堵的停停走走，直到半个小时后才开到了位于曼哈顿下东区的东12街，赶在晚饭前进了卡米尔的家：“抱歉，这个车堵的是真夸张。” “要到7点才会好点，不过那时候街上的人就该多了，把你的西装给我。” 站在门口冲着郑建国探出小手，卡米尔嘴上说着一双眼睛眨啊眨的满脸理所当然，饶是郑建国知道她的这个动作算得上是亲密的表现，并且大厅里还有着杨娜以及郑冬花诸人，还是把已经脱下的西装交给了她，开口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你这是拿我当客人呢？” “你第一次来，所以当然是客人，我们就等你了啊，看样子咱们要速战速决才好了。” 将郑建国的西装挂在旁边的衣帽架上，卡米尔嘴上没停的说过，转过头冲他嫣然一笑道：“我妈妈还在厨房里忙活，她跟人学了些中餐，来吧，我带你去看看——” “呵呵，泰勒女士还这么见外了。” 冲着杨娜和郑冬花几人投去个眼神，郑建国硬顶着两人的目光跟着卡米尔进了旁边的厨房，他是没想到卡米尔家能有这么大的独立厨房，只是才进门口时便见正穿着个围裙的泰勒旁边，还有个同样是金发碧眼的中年女人，便听旁边的卡米尔开口道：“这是我的教母，娜奥米女士。” “嗨，你好，娜奥米女士，很高兴见到你。” 想起卡米尔的家庭情况，郑建国下意识的伸出了手，就见泰拉看了看湿漉漉的双手，郑建国也就面现歉意的笑了下：“抱歉，我还没注意到。” “郑，你们去客厅坐会吧，我们马上就忙活好了。” 同样双手忙活的泰勒开口接过话，娜奥米便跟着开口道：“是，克里斯塔，带郑出去坐会吧，咱们马上就开饭了。” “好的，妈妈。” 卡米尔灿烂的开口应下，郑建国倒是难得的露出了少见的腼腆之色跟着她出了厨房，卡米尔瞅着他低声道：“你的女朋友和姐姐好拘谨啊？” “我姐拘谨很正常，她的英语适应性学习还没结束，你要是说话说快了她怕是听不懂。” 想起先前杨娜的眼神，郑建国却是没敢去猜她的想法，而是胡诌道：“也许是感觉到这么多人前来麻烦你们，为了减少点麻烦？” “是有点手忙脚乱的，我也没招待过这么多人呢，咱们晚上9点听完歌去逛逛街吧？我只要晚上10点前回来就可以。” 卡米尔的精致面颊上闪过兴奋的说过，郑建国却是露出了个笑道：“下次怎么样，晚点我还要去见个人，9点结束，回来路上都要十几分钟，逛街也逛不了多长时间，下次我过来后咱们一起去转转。” “那就说定了，下次你再来纽约，咱们去看歌剧怎么样，自从你和妈妈说了建议我学习表演，现在我已经在自学一些表演课程了。” 卡米尔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兴奋点了点头，郑建国便跟着笑了起来：“我看你最近的广告多了好多，还以为你没开始学习了。” “我妈妈管的很严的，拍照又用不了多长时间，化妆换衣服咔嚓咔嚓就完了，拍照的空隙就让我看书。” 卡米尔瞬间面色垮了许多低声抱怨过，郑建国便被她的小模样给逗笑了，好在也知道外边还有杨娜和郑冬花，边抬脚往客厅走边开口道：“这是你长的漂亮，往哪一站怎么拍都好看，随便拍都能上封面，你应该问摄影师要钱才对，给他们省了多少胶卷啊——” “哈哈，郑你还这么幽默。” 一声大笑，卡米尔随着郑建国到了客厅里面，只是在见到他坐到杨娜身边时，面上的笑容变的有些僵硬，郑建国看到后开口道：“克里斯塔，你看过罗密欧和朱丽叶吗？” “罗密欧和朱丽叶？那初悲喜剧吗？” 才因郑建国坐在杨娜身旁有了些许郁闷，卡米尔顿时就被他的话给带歪了注意力，脑海中闪过几幕看过的画面，小脸难看了许多：“我不认为她们俩以死亡来唤回两家的和解是喜剧。” “那叫悲喜剧。” 飞快开口纠正了卡米尔的说法，郑建国发现她望来时还以为她会继续辩解几句，不想卡米尔直接扔开了这个话题：“你问我看过这个做什么？” “莎士比亚笔下的朱丽叶13岁，和你的年龄差不多，我想让你以你代入朱丽叶的视角，写下对罗密欧的心路变化，也就是把整个剧本浓缩成首歌，再找人谱成歌曲进行演唱。” 郑建国努力保持着神情不会出现异样的说了，便见卡米尔继续愣住的时候，远处传来了泰勒的声音：“卡米尔，你可以答应下来的，你不是喜欢唱歌吗？” “哦，好的，没问题，我可以去看。” 卡米尔眨了眨大大的眼睛点起头，郑建国跟着笑了起来：“泰勒女士，我是想获得卡米尔同意后再和你谈这个事情——” “没事，我知道你是真的对她好，抱歉让大家等了这么久，现在可以开饭了，大家到餐桌旁说边吃边说吧。” 泰勒说着双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她为了迎接这群人是早就准备了两天，只是当他们来了后却没想到还是手忙脚乱的折腾到这个时间：“你们还要出门，迟到就不好了。” “谢谢泰勒女士。” 郑冬花当先站起身开口说过，寇阳寇斌李铁罗兰等人也就纷纷开口道谢过，好在经过这段时间的强化学习，简单的对话还是能让泰勒听懂。 不过当郑建国在杨娜的陪伴下和卡米尔尾随下到了洗手间等待洗手的功夫，客厅里的电话陡然响了起来，卡米尔看了他一眼当即跑了过去接起，便听她在一声哈喽过后，声音陡然高了几个分贝：“你为什么会打电话过来？” “克里斯塔，你为什么这么没礼貌？” 娜奥米的身影跟着声音出现，只听卡米尔飞快开口道：“教母，是佛兰克的电话，他要找泰勒女士。” “佛兰克？” 娜奥米夹杂着几颗雀斑的面颊微变，转头看了眼郑建国几人，转身到了卡米尔的身旁道：“克里斯塔，电话给我吧，你去招待你的朋友们。” “好的，教母。” 卡米尔将电话给了娜奥米后几步到了郑建国面前，默默的瞅了他一眼后闷声道：“我父亲。” “大人的事儿，你应该让你的母亲去处理，你还未成年。” 默默的看了眼这位单亲家庭的娃，郑建国说了两句后便换了个话题：“罗密欧的事儿你要放在心上尽快拿出来，后面还有录影带要拍。” “录影带要拍？拍成录像不就是电影了？” 卡米尔的注意力再次被转移，前面洗过手的郑冬花诸人出了洗手间，郑建国带着杨娜到了里面按了洗手液来回搓了下冲过，卡米尔也挤进了洗手间里拿起自己的毛巾探了过来：“这是我的，你可以用。” “毛巾时间长了也不干净，再加上我看这里的通风也不好，最好换成擦手巾或者是干手器。” 来回打量了下洗手间，郑建国毫不见外的接过了卡米尔手里的毛巾擦过说着，末了递给了才洗过的杨娜，杨娜便接过擦着看到卡米尔洗起手，只听她开口道：“这个没问题，下次让教母买过来，郑你是要拍个录音带的电影吗？” “现在的音乐是歌曲，没有画面的纯声音，我打算在这个基础上，增加对应歌词的画面，比如你提炼出的歌词里面出现了和罗密欧相遇时的描述，画面上便会出现身穿盛装礼服的你和罗密欧——” 郑建国收住才想带着杨娜去餐厅的脚步，算是提前给卡米尔解释过他所要的效果，这会儿也不是没有音乐录音带，相反出名的歌手大多都出了，然而里面的内容却和歌词没什么联系，不是抱个话筒就是乐器的对着镜头唱，画面和歌词的描述是割裂状态，缺少应有的故事性。 郑建国会唱的歌不少，不过主要集中在中文歌曲上面，只是以他如今的名头来说，再去跨界到音乐界里引领潮流，不说会扔下医学这个静待收获的老本行，怕是郑富贵和杜小妹知道了，都要对他来场混合双打。 既然是自己用不了，郑建国也没想着去平白的送人，他还想着以后儿子女儿的有那不成器的要混娱乐圈再拿出来，这些也都是打不准的事儿。 直到想起蹭卡米尔的热度来提高自己的知名度，郑建国就开始给这个妹子般的女孩想歌曲，只是可怜他上辈子的26个字母都是进入21世纪才接触到的，会的英语歌就更是屈指可数了，倒是会的日语歌都比英语歌要多一个数量级。 好在，经过这年把多时间的回忆，虽然郑建国只记起那么两三首英语歌，可上辈子儿子喜欢到每天都听的《Love Story》便是他准备送给卡米尔的，当然也是给才开播的MTV电视台增加曝光度：“就像是几分钟的电影吧，拍完了我拿去给电视台增加曝光度，到时你别忘了让泰勒女士记得交税，哦，去国外拍就不用交了。” 正文 第三百八十四章 你们可以离开了 “还会去国外拍吗？” 擦过手的卡米尔瞬间瞪大了眼睛，郑建国点了点头看向了旁边的杨娜道：“美利坚这边的古堡庄园可不郑重，罗密欧和朱丽叶既然是贵族后代，那怎么都得住在古堡里才行，正好我认识个朋友她名下有城堡，到时候让杨娜带你去。” “瑟琳娜姐姐，那到时就得麻烦你了。” 卡米尔眨着大大的的眼睛冲杨娜卖过萌，饶是杨娜心中有十万个不愿意，也露出了个笑开口道：“这个没问题，只要你妈妈泰勒女士同意就行。” “郑，你们还在聊吗？咱们就坐再说吧，这个时间都不早了——” 随着杨娜的声音落下，泰勒出现在了洗手间的走廊前招呼起三人，郑建国便带着她俩到了餐厅里，瞅着足足五十多个平方的餐厅打量过，也就在空下的座位前落座：“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郑，欢迎你们的到来，以后来纽约就到家里来玩，大家都开吃吧。” 眼瞅着时间马上18点，泰勒也没给郑建国答谢的机会便宣布开吃，于是郑建国早就想了几句的致谢便没能拿出来，好在泰勒还没忘了先前他说的话，吃了两分钟后开口道：“郑，你先前说的录影带是涉及到录像吗？” “妈妈，郑还要付钱给我，我认为可以免费帮他去拍那个录影带。” 郑建国作为客人是坐在了泰勒的右手处，随着他开始往后便是杨娜郑冬花几人，而郑建国的对面则是坐着娜奥米，杨娜的对面则坐着卡米尔，这时她开口接过了话后泰勒便点了点头道：“是的，郑，你和卡米尔那么好的关系，我认为下次有合作再签合同好了？” “好吧，这也是可以的，谢谢你，泰勒女士。” 稍微迟疑了下，郑建国便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与大家共饮过，卡米尔却在放下酒杯之前，就用手指熟练的抹去了杯沿上唇印，郑建国发现后注意看了看她的唇膏，才发现是真的抹过淡淡的口红，也就在随后吃过饭上了前来接人的车，冲着后座上的她开口道：“卡米尔，过会下车的时候，我会先把瑟琳娜接下车，然后再接你下车。” “这个没问题！谢谢你的绅士风度，你还是叫我克里斯塔吧。” 卡米尔将过膝的裙摆收拢好说过，杨娜却是不等郑建国开口时抢先道：“建国，先前你没来之前，电视里面报道了你承认是帝国大厦买家的消息，过会下车时记者们很可能会问这个事儿。” “这个我之所以承认，也是因为关注我的人太多了，不承认怕是会被那些无孔不入的狗仔堵门，那时候被挖出来才叫得不偿失，倒不如这时候承认了，当个所谓的包租公来得好。” 郑建国是没想到这么快就上了电视报道，只是对于这个事儿他已经深入考虑过，好在之前他在石油公司股票的交易中获利虽然多，可也是交过了资本利得税的，钱的来路没问题再加上以后出入纽约机场要用直升机，狗仔们想找上门来的概率就不大了。 “咱们过会可以和李丽君合影吗？” 杨娜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问了，不想这个问题却引的郑建国回过了头：“你也那么喜欢她？” “你喜欢这个李丽君？” 杨娜还没开口，旁边的卡米尔却是接口问了，蓝色的眼睛里奕奕有神：“她唱歌好听吗？” “哦，我倒是把你这个事儿给忘了，她唱的中文歌是不错，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英文歌，可能会有几首吧，我记得演出表上写了的。” 郑建国歪了歪头说过，说实话他过来这趟，听歌见明星的心思倒是没多大，主要还是他要弥补上次放了卡米尔鸽子的事儿，当然这时大家互相蹭下热点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提也罢。 “那好，我最近也在学中文，正好可以练习下，咱们换成中文怎么样？zhengjianguo？” 卡米尔满脸兴奋的说过后吐出了并不标准的拼音，顿时就把郑建国听乐了：“第二语言的学习和环境比较密切，你这个拼音只能说是入门了——” 接下来郑建国进入了老师的角色，和杨娜与卡米尔有来有往的教了没多久，驾驶位上的安迪开了口道：“boss，林肯中心到了，我看门口有不少记者，还是亚裔——呃。” 话没说完的安迪飞快看了眼郑建国，发现他没回头看自己后才松了口气，也就继续开口道：“你等我停好车后给你开门。” “不用给我开门，你停好后我自己下车，我得给她们俩开门。” 飞快开口拒绝，郑建国便见车窗外的林肯中心门口处，已经有六七个黑头发黑眼睛的记者正朝玻璃大门内看去，有人还举起了手中的相机冲着里面按起了快门，随着闪光灯闪现间两个穿着旗袍的女郎出现时，车子也就停在了门口。 探手推开车门，才想下车的郑建国便看清了李丽君旁边的人影，不禁愣了下:“凌青霞？” “建国，你认识那个女孩？” 发现要下车的郑建国愣住，杨娜的目光已经从望来的李丽君和她旁边的女孩脸上收回，便冲着郑建国开口问了，只听他开口道：“不，我只是看她长的——和卡克里斯塔似的。” “郑医生，你来了！” 郑建国的车门半开之际，他们后面的车子已经紧跟着停下，随着车上下来了几个穿着长裙的亚裔男女，李丽君已经带着凌青霞到了前面的车前。 这时郑建国已经出了副驾驶的位置，冲她笑的时候拉开了后面的车门时，便探手遮在车门的头顶位置接下杨娜，接着才是同样长裙的卡米尔：“杨娜，克里斯塔，这位就是李丽君小姐了。” “很高兴见到你，李小姐。” 硬顶着旁边噼里啪啦出现的闪光灯，杨娜施施然和李丽君握了握手见过礼时，旁边的卡米尔目光也随着手的握在一起落在了旁边凌青霞的脸上，想起先前郑建国的失态也就面现关注。 面对着郑建国的介绍，李丽君虽然心中感觉到有些诧异他对凌青霞的反应，可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在门口停留太久：“这是我的好朋友凌青霞，这次知道我在林肯这边演唱，专门过来参加的，青霞，这是卡米尔和瑟琳娜，郑的女朋友和朋友——” “？？？” 郑建国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陡然一变，目光从凌青霞的面上转回看向李丽君时，凌青霞已经伸出手和杨娜握在一起：“你好，瑟琳娜，很高兴见到你。” “你好，凌小姐，我也很高兴见到你，你长的很漂亮。” 探手一握随着话音落下松开，杨娜已经转身招呼起过旁边的郑冬花几人，面带微笑的冲着李丽君开口道：“这是建国的亲朋好友，都是李小姐的歌迷——” “那是卡米尔吗？” 杨娜开口说话的功夫旁边又传来了个声音，显然有别的记者关注起了这边的人群，郑建国知道大家不能再留在外边了，也就开口道：“大家进去再聊吧，记者们都过来了。” “卡米尔！” “竟然还有郑！！” “郑，你好，我是CBS的马克，请问你——” “郑，你——” “郑，三个问题，你要回答三个问题！” 郑建国的反应速度不可谓不慢，然而他这会儿面前还站着李丽君凌青霞杨娜卡米尔以及郑冬花诸人，这些人不动的情况下他总不能自己跑调，这时听到记者们的问题只得转过头，只见随着面前四五个金发碧眼的记者出现，先前那几个亚裔记者们都被挤到了旁边，记者们的声音伴着闪光灯响起：“郑——” “郑，听说——” “郑，听说——” “郑，你买下了帝国大厦？” 同声开口的记者们话音响起，一个大嗓门陡然压过了其他人喊了出来，顿时四周乱哄哄的人堆瞬间静了下来，在场十几双的目光顿时落在了郑建国的脸上，他也就保持着淡淡的笑开口道：“是的，帝国大厦的交割手续已经完成——” “哇——” “郑，你真的买下了帝国大厦？” “郑，你是怎么赚到那么多钱的？” “郑——” “郑，你的钱——” “郑——” 记者们好似看到黄鼠狼进了窝的鸡群般炸开后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郑建国已经面带微笑的竖起了两根手指，指着其中一个酒糟鼻记者道：“第二个问题回答你了，是的，我是买下了帝国大厦。” “谢特！” “你个蠢货！” “郑，你的钱从哪来的？” “郑，你来了这么短时间——” “你的钱是怎么赚的？” “对，你的钱怎么赚的？” 记者们有了先前的教训后，再发问的积极性有所迟疑，左右看了看的问着差不多的问题，郑建国也就知道是该透露了下资金来源：“前段时间我看有人低估石油公司的股票，就跟着赚了点钱，好了，今天的三个问题回答完了，你们可以离开了。” “郑——” “别问了，你问他也不会回答的。” 旁边才有个记者不信邪的开了口，郑建国却是露出个礼节性的微笑时，便有旁边记者替他进行了回答，只是等他转过头来瞅着卡米尔和杨娜以及李丽君后，发现这些人还站在旁边，不禁开口道：“李丽君小姐，咱们可以进去了吧？” “好，好的，郑医生，咱们进去吧！” 晃了晃神看过郑建国的面颊，李丽君转过头来就看到了满脸震惊的凌青霞，倒是旁边的卡米尔小丝还是那副模样瞅着这位好友，便招呼着诸人进了中心：“郑医生，很高兴你能在百忙中过来观看我的演出。” “不客气，李小姐——” 郑建国依旧保持着先前的神情笑笑说过，末了目光投向了旁边的郑冬花道：“说高兴的应该是我，我姐她们在港岛留学的时候就十分喜欢你的歌，这次也算是圆了她们的这个小心愿，而且我听说国内有许多歌迷也十分喜欢李小姐的歌。” “可是，我听说有很多上了年纪的音乐家和作曲家，有很大的反对意见。” 冲着满脸打量的郑冬花和她旁边的男女报以微笑回应过，李丽君边走边开口的说了自己最新得到的消息，她能听出郑建国话里隐约传来的善意，只是缺有些不敢相信：“前不久还开了个会。” “那个会只是务虚会，去参加的没什么太大年纪的人，而据我所知第四届文艺工作者大会开幕的时候，老人家说过不要干涉文艺工作者怎么创作，如何创作的讲话。 再考虑到现在国内的炮击也早就停止了，所以我想以建国公司的名义，邀请李小姐担任经典系列的大使，为中华传统文化在全世界的传播尽一份力。” 没想到李丽君还真的听到了那个会议上的消息，郑建国也就不再会议上继续扯下去，现在他最想干的事儿就是先把李丽君弄回国内，让她到内地走走看看：“不知李小姐能不能考虑下？” “这个事情的话，我是真的需要考虑下的，你们的位置在前面，大家跟我来——” 李丽君默默的扫过郑建国的面颊，脸上笑容不减的算是没有直接拒绝，而是引导着这群人到了音乐厅的前台坐下，接着好似想起了什么的看了看另一个方向，陡然开口道：“郑医生，今天纽约市长葛德华女士作为贵宾也来了，需要我为你引荐吗？” “哦，葛德华市长也来了？” 郑建国才想一屁股坐下时陡然来了精神，他先前的下午还想着怎么去应付纽约市府，倒是没想到还真这么巧。 只是随着郑建国脑海里飘过了凌青霞和李丽君的身份，以及这位葛德华女士前来的动机，嘴上却是冲着旁边的杨娜和卡米尔开了口道：“瑟琳娜，克里斯塔，咱们去见下葛德华市长怎么样？” “真的吗？” 卡米尔满脸惊讶的问过时，杨娜便在迟疑后点了点头道：“不会太唐突吧？” 郑建国飞快摇了摇头：“不会，今天她的办公室还打电话找我了，见面是迟早的事儿，这会儿知道她在的话不去问候下，那才叫唐突。” 正文 第三百八十五章 5%的佣金 “找你是因为帝国大厦的事儿？” 杨娜跟着卡米尔随同郑建国被李丽君引导着离开座位，郑建国点了点头开口道：“帝国大厦的改造遇到了点麻烦，不过不是什么问题，对了，你那个投资的想法要是还有，倒是可以考虑下了。” “那没问题，我听你的。” 瞅着郑建国心有成竹的模样，杨娜倒也没多想的应下，对于帝国大厦的交易两人是早就沟通过，原来说的是她会出资三分之一，只是在裴聿铭的最终报价还没出来之前就没再说，倒是没想到这会儿又提了出来，情知有了不小的变化后也没多想。 “那就好。” 能容纳三千人的演出大厅并不小，只是作为靠近最前面的贵宾区却并不大，郑建国和杨娜两句话的功夫，李丽君已经带着三人到了贵宾区的中心区域，正冲着站起来的葛德华介绍起来：“尊敬的葛德华市长，这位是郑医生——” “嗨，郑医生，你好啊，我是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你和李小姐也是朋友吗？” 葛德华已经五十多岁了，穿着上却不是正式的长裙，而是类似于职业装的女士西装，略长的面颊上画着淡妆，声音铿锵有力给人略带强势的招呼着三人。 郑建国却是探出了手和她握了握，面带微笑的开口道：“葛德华市长，很高兴能够见到你，这位是我的女朋友瑟琳娜·杨，这是我的好朋友卡米尔·小丝，我带着她们是来给另一个好朋友李小姐捧场的。” “你好，瑟琳娜，欢迎你来到纽约！” 探手和杨娜握了握算是正式见过，葛德华却是在转头看向郑建国另一侧的卡米尔时，笑容愈发的多了些：“你也好，奇迹女孩。” “很高兴能够见到您，市长女士。” 卡米尔露出个令人惊心动魄的微笑，却没有像郑建国几人那么正式，葛德华便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你和你姐姐长的一样漂亮。” “我们是双胞胎，在一起时就像是看镜子里那样，当然如果姐姐和我穿的一样的话。” 卡米尔抿了抿嘴唇说过，葛德华缓缓的点了下头道：“是的，如果不是郑医生介绍的你，我会把你认成你的姐姐，郑医生，你做生意和交朋友的眼光就如你做研究时那样敏锐，只是我感觉现在是放松的时候，你认为呢？” “是的，我也是这样认为，那就不耽误李小姐的宝贵时间了——” 知道美利坚人把工作时间分的比较清，郑建国倒也没提帝国大厦的事儿，又说了几句带着杨娜和卡米尔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前，李丽君开口：“那你们先坐，我要到后台去准备了，咱们晚会见。” “这个，我好像没有看到有录像摄影的？” 郑建国好似想起什么似的左右打量过身后远处的人群，目力所及之处并未看到高大的摄影设备或者是录像机，李丽君却是展颜一笑开口道：“郑医生，林肯中心这边是禁止拍照录影的。” “那好吧，你去忙你的，不用特意招待我。”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之前才见到过的某张面颊，目送她和凌青霞离开后才坐下，没想到便见两女消失的地方出现了俩人影，也就接着站了起来，看向旁边的杨娜和卡米尔道：“瑟琳娜，克里斯塔，我介绍两个朋友给你们认识下。” “哦！” 杨娜顺着郑建国目光看去的时候，卡米尔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你的朋友们？” “我在哈佛俱乐部的朋友。” 郑建国笑眯眯的站起身走向远处昂然而立的亚拉伯罕与奥古斯都，已经起身的杨娜和卡米尔飞快跟了过去，只见郑建国带着两女施施然到了两人面前，亚拉伯罕先是冲着杨娜伸出了手：“瑟琳娜，欢迎你的光临。” “这位是亚拉伯罕，林肯中心的行政总监，我的“老”朋友——” 没想到他会认识杨娜，郑建国倒是没多想就猜出应该是奥古斯都介绍过的，于是把两女和两人分别介绍了认识过，杨娜开口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聊天了，卡米尔，咱们回去吧。” “好的，希望你们玩的开心。” 亚拉伯罕目送两女离开时，奥古斯都已经歪了歪头道：“郑，大约翰说你找我有事要说，正好我们才结束了个会议要到隔壁吃点东西，你要不要邀请她们一起去？” “来之前我就吃过了，今天来的不止她们俩，还有我的亲戚朋友。” 郑建国面带微笑的摇头拒绝了，只是嘴上也没停下的继续开口道：“实际上见面要谈的事儿就一句话，我想通过别人买下帝国大厦南边和北边的相邻地块，当然帝国大厦旁边的东边那两栋大楼最好也能买下来，5%的佣金。” “那可是差不多一艘泰坦尼克2号。” 奥古斯都大口抽了口雪茄后吐出说过，面上的笑容敛去后望着郑建国依旧保持的微笑，摇了摇头道：“不过没有问题，这个事儿交给我吧，你没告诉过其他人吧？” “哈，没有，我想要的就是你这句话，钱的话我明天让人打给你。”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奥古斯都瞬间听懂了他这么做的目的，于是又和两人聊了几句才想走人，陡然想起了先前的事儿来：“亚拉伯罕，你们这里禁止拍照录像吗？” “因为涉及到版权的问题和对观众的影响，所以大多数的时候都是禁止的，郑你需要保留这次演唱会的影音资料吗？” 亚伯拉罕的长脸露出个微笑，郑建国也就顺着他的话开口道：“如果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话，当然我是很希望的——” “呵呵，那就如你所愿了。” 亚拉伯罕摊开双手见了个礼似的手势，接着向远处的一个工作人员招了招手，便见这位工作人员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亚拉伯罕先生，您叫我？” “你让人过来拍下这场演唱会，后面把带子交给这位郑先生，去吧。” 亚拉伯罕吩咐完后挥挥手让工作人员走了，奥古斯都也就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郑建国：“郑，你真的不随我们去吃点东西吗？” “不去了，这次来的亲朋好友有点多，等下次有机会再说了。” 想起这次过来的目的，郑建国再次摇头拒绝，奥古斯都看他主意已定，便笑笑开口道：“那好吧，我和亚拉伯罕去了，祝你看的愉快，咱们晚点俱乐部见。” “好的，祝你们用餐愉快。” 郑建国挥挥手转身回到了杨娜和卡米尔中间坐下，杨娜递过来了张卡片，只见上面写着行字：“《李丽君林肯中心爱弗莉费雪音乐厅演唱会》，开场曲《春在岁岁年年》——” “现在应该开始了吧？这都19点29了，不是说19点30分开始吗？” 背后传来郑冬花嘀咕的声音，郑建国也抬起头看了看舞台上，只是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更大的议论声，他也就转身往后面望去时，发现舞台上两侧出现了人影，不知从哪扒拉出两台摄影机，一台空中吊着一台肩扛式的忙碌起来。 “这是没做好准备吗？” 身后的郑冬花再次开口问了，杨娜却是转头看了眼郑建国，发现他低头看起节目表时，便听另一边的卡米尔开口道：“林肯中心的演出不允许拍照录影，因为这里的演出类似于歌剧舞剧，摄像和拍照会影响到观众观看甚至是演员演出，而照片和录像后续的使用则有可能侵犯知识产权——今天显然是个特例，她会唱英文歌吗？” “哦，看样子我是好心办了个坏事儿。” 郑建国瞬间明白过来亚拉伯罕为什么会让他把录影带带走了，后面使用出现了麻烦，那就和林肯中心没啥关系，因为这是按照他的要求做的，而后面资料也都给了他。 于是这么想着，郑建国冲卡米尔开口道：“你可以试着接触下李丽君的唱法，她的歌曲有情歌也有文艺歌曲，考虑到让你看的罗密欧和朱丽叶，你可以试着听听她的情歌部分——” “你认为我适合唱歌吗？” 卡米尔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口说过，郑建国也就摇了摇头后满脸狐疑：“有人说你不适合唱歌吗？” “没有，只是我自己想到了这个问题，现在演戏和当模特就忙的闲不下来，如果再去唱歌，我，我怕会让你失望。” 卡米尔歪着头瞪着双蓝蓝的眼睛说了，郑建国却被她的这双眼睛看的略微失神，十四五的少女原本便是青春正茂的烂漫年华，可以他的了解来说，这个年龄也是最容易产生叛逆心理的时候。 想到这里，郑建国是以为自己给她的压力有些大了，当即开口道：“只要你尽力了，我就不会失望的，我想泰勒女士也不会失望，只是在我家里有句俚语叫未雨绸缪。 不可否认你现在是处在事业的上升期，就是每天都有接不完的广告和电影邀约，不用去刻意的去做什么，就能凭借你的天赋，便能做到别人努力都做不到的程度。 也就是我之前说的那样，你拍广告是站在那里让摄影师们随便去拍，都能达到广告商的要求，可这建立在上帝给你的外表上面，如果从你给香皂拍广告算起，这都已经过去了十三年时间。” “是啊，那时我才11个月大——你那时4岁啊？” 莫名间，卡米尔满脸天真的说过，郑建国也就被她这句话逗笑了：“确切的说是3岁半，我是1961年12月5日出生的，但是我没有你的天赋，长相一般也不帅，还是后面通过能力的学习才来到了美利坚，隔着个地球的咱俩，也就在遇见后成了朋友。” “泰勒女士说你原本是想蹭我的热度，那时候她认为你对我别有用心，而不是真的对我好。” 卡米尔依旧圆睁着大大的眼睛说过，郑建国却是在心中一叹面色不变的开口道：“那现在呢？” “泰勒女士都放心让我跟你出来了，这说明她认为你是真的对我好。” 再次嫣然一笑，卡米尔打量过郑建国普通的面颊，声音放低了少许：“你是想让我回到学校里上学吗？” “不，上学不一定是去学校里上，我初中高中的课程，几乎都是自学来的，后来便考上了大学，所以我认为你现在只要保证有足够的学习时间就可以，到时候等到你感觉需要进一步提升自己的能力时，再去大学里面学习。” 想起这个妹子便是因为在最火的时候跑去上大学而泯然于众，郑建国是真的有些替她惋惜：“而现在的情况是，你凭借天赋让之前并不出名的开尔文牛仔裤，一夜之间成为了拥有国际知名度的大牌服装，这就代表你从成年人欣赏的童星，转变成青少年男女追捧崇拜的偶像——” “我当时就没穿什么的。” 卡米尔圆睁着清澈的蓝色眸子再次确认似的说过，便接着对愣住的郑建国开口道：“不过自从拍了那个广告，我是感觉和以前不同了，来找我拍广告的不再是孩子们的东西，而是成为了时尚靓丽的女性用品，这就是你说的偶像吗？” “是的，这就是我说的偶像。” 心中不住提醒自己她是14岁才将乱七八糟念头从脑海里赶走，郑建国是没想到卡米尔自己也有了这种感悟，于是趁热打铁道：“所以现在我的建议是，模特你不用再去学习了，在保持着表演方面的学习时，去尝试自己创作歌曲，这样会让你从现在靠外表吃饭的偶像，变成通过学习的展现成为实力派明星，就像猫王埃尔维斯那样——” “埃尔维斯和普瑞希拉相恋时，普瑞希拉才14岁。” 当卡米尔清澈见底的眸子停在脸上时，郑建国心中陡然升起了不好的念头，他知道猫王的全名叫埃尔维斯·普雷斯利，但是卡米尔说的普瑞希拉却没有在脑海里找出任何的资料，当即面带不确定的开口道：“普瑞希拉是他妻子吗？” “是的，我说的就是猫王的妻子普瑞希拉·普雷斯利，猫王参军后在西德遇见的她——” 卡米尔的眼神飞快扫了眼郑建国另一边的杨娜，接着目光落在了他的脸上后闪烁起来，声音清脆而又细不可闻：“他们确定恋爱关系后就同居在了一起，普瑞希拉14岁——猫王23岁！”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六章 你是喜欢我的 “猫王真是个牲口啊——” 才在脑海里提醒过自己卡米尔14岁，郑建国没想到就听到了如此劲爆的消息，23岁就和14岁同居，这放在他上辈子里也足够让任何明星身败名裂的。 不过郑建国也知道六十年代的美利坚人的想法，那是不能以常理揣度的，便冲着满眼打量的卡米尔开口道：“卡米尔，这个话题咱们已经沟通过了的，对吧？” “对！所以我会听你的，去学表演和创作——” 当卡米尔飞快点了下头时，郑建国这才算是松了口气，只是在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就在直线距离不到二十米的舞台后面，李丽君却是倒抽了口凉气：“你们同意我答应他的邀请？” “是的，我们可以确认你的歌已经在原乡那边流传开来，就像郑建国邀请你时说的那样，你在原乡那边有着数不清的歌迷，你可以利用这个机会答应他。 而我们得到的最新消息显示，郑建国已经买下了帝国大厦，就像先前见到葛德华女士时的神态傲然模样，他已经不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原乡人。 郑建国在学术的研究上已经获得了全世界的认可，我们希望你能接近他，并且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们希望你能嫁给他，如果你答应的话，我们会全力以赴来帮助你——” 说话的中年男人个子不高模样普通，只是在说话间转头看向舞台外边时，才能从他黑色的眸子里看出些许闪烁，然而当他的话传进李丽君的耳朵里时，她的脸又白了些许：“我比他大那么多——你们让我去勾引他？” “没有，李小姐，我说的是让你嫁给他，男女之事的火候，你也是不陌生的了，具体怎么样操作，我也没办法给你个行动指南——” 中年男人依旧不疾不徐的缓缓说过，只是在回过头看到李丽君白到异样的面颊时，光滑的额头上眉头微皱后松开，三角眼便弯成了个月牙，声音温和：“李小姐，你也可以这样想，郑建国现在19岁，拥有医学和物理学博士学位，同时还是这两个学科里的权威专家，现在他又不知怎么赚了钱买下帝国大厦，年少、多金、有身份、有地位、有能力。 他现在身边的卡米尔·小丝，是那么小就都能看到这些，你应该也能理解才对，我个人认为女人再怎么强势，再怎么风光，也都是需要个家庭的。 你虽然是我们的高级情报人员，然而你和我们这些人不同，我们也许是哪个任务失败，不是被原乡人处理掉，就是被自己人给处理掉。 可你的身份足够高和不同，我们过来之前并不是只接了上面的命令，而是在接了命令后便拜访了你的三哥和父亲，并且把这个计划也说给他们听了——” “他们没说什么吗？我感觉郑建国对我并没有男女之间的想法，与我相比，我感觉凌青霞都比我能引起他的注意，你们可以找她——” 李丽君急促的喘了几口气双眼发红说着，只是即便她的声音落下，中年男人依旧神情不动的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就那么冷冷的望着她。 直到身后人附耳后说过什么，中年男人这才开口道：“好吧，既然你的级别足够高，那我也可以违反规定告诉你下，我们已经同时安排了其他人接近郑建国，你只要尽力就好，我们感觉到你尽力了，自然不可能把你脱光了塞进他的被窝里去，就这样吧，我感觉你再不上台，就引起他的注意了。” “葛德华市长也是因为这样你们才请来的？”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眉头微皱的李丽君忽然又想了什么似的问过，中年男人迎着她的眸子开口道：“让你接近郑建国的目的，第一个目的就是在策反他后你随他回国，那时他就会成为学部委员参与到科学建设或者是工程建设中去，最好你能劝他进入政坛，我相信十几年二十年后，他将会进入原乡的高层。 第二个目的，就是策反他让他加入咱们，不过我感觉他不可能会这么做，他的父母都还在原乡，以他对父母的态度，这很难，更何况他有钱还有身份。 第三个目的，就是让他加入美利坚，这样就会造成原乡和美利坚不可修补的裂痕，即打击了原乡也会给以郑建国为榜样的原乡精英人才造成离开原乡才是对的印象。 毕竟连郑建国都选择了离开，这个意义自然是极其重大，而只要李小姐做到其中任何一条，就都会成为党国英雄，如果你能做到第一条的话，蒋主席将会认李小姐做干女儿——” “干女儿吗？” 李丽君神情微怔后眼里闪过了道亮光，只是想起第一条的具体要求，这道亮光转瞬逝去，接着想起什么似的看了眼腕表，接着抬起头道：“我该上台了，我还以为你们会对他动手。” “以他现在的身份没谁敢下手，上次窃听器事件被FBI扣在了南越人头上，南越人连个P都没敢放，他们也怕在和原乡冲突的时候，美利坚再返回去掺一脚。 另外据我所知美利坚也想策反郑建国，只是他与原乡大使馆的接触比较频繁，那些人不敢贸然动手，不过我看他现在的样子，距离选择加入美利坚也应该是不远了。 李小姐，你是真的应该考虑下我的建议，特别是现在郑建国才邀请过你，无论是咱们还是FBI让他加入美利坚，这都可以算是你的功劳——” 中年男人面现复杂神色的飞快摇了摇头说过，上次共和国对南越突然动手，虽然早有美利坚递过消息，可也把岛内上下给吓的够呛，生怕是搂草打兔子顺带上了岛，好在后面没有发生这种事：“你没事儿的话就别去葛德华面前转了，她会在结束的时候让秘书给你胸针做礼物。” “那我上台了。” 李丽君发现旁边的经纪人又瞪了眼，也就应下后到了他面前接过话筒，微微提着旗袍的前摆上了舞台，手拿话筒笑如牡丹声如润玉：“先生们，女士们，欢迎大家的到来，抱歉让大家等待这么久，下面要演唱的第一首歌，也是我十分喜欢的一首歌，那就是《春在岁岁年年》。 只是在唱歌之前，我想向百忙中前来的纽约市市长葛德华女士和由波士顿赶来的郑建国医生，表达我最真挚的谢意，感谢你们的到来——” 随着李丽君在台上的致谢，台上固定的摄影机开始移动，而台下的摄影机也由摄影师扛着出现，郑建国算是切身的感受到了林肯中心禁止拍摄的初衷，这样不止是对台上的演出者是种巨大干扰，便是他这样台下的观众们看到，也是极其破坏心境的行为。 不过事到如今，郑建国能做的便只有含笑以对，毕竟老大的摄影机都给了特写，想到这里便在心中叹了口气，可该给的面子都是要给的。 好在，随着李丽君的致谢结束乐队奏乐响起，台上台下的摄影机都回到了拍摄位上，郑建国才有了心情去感受这第一次音乐厅的享受：“春天，你陪我轻轻漫步在百花间——” 对于歌曲的欣赏，郑建国上辈子里是和同龄人差不多，六七十年代的样板戏，八十年代随着开放涌入的靡靡之音，九十年代港台的流行乐，只不过由于这些年代的条件所限，郑建国对于音乐与其说是欣赏，倒不如说的被动的接受。 直到时间进入了新世纪的2000年，随着经济条件的改善以及VCD和DVD为代表的影碟机价格大幅度下降，他才有了自己按照喜好去选择歌曲的条件。 然而到了这个时候，由于恢复高考后郑建国也算是埋头苦读的重学了四年时间，他虽然依旧在三里堡干着赤脚医生的活，可毕竟连着几年的苦读过，也算是有了一定的学力，属于三里堡远近少有的半个知识分子。 当然，这也是郑建国后面顺利从赤脚医生转变为真正医生的主要原因，毕竟与其他小学文化的赤脚医生相比，他这个重读四年的卫校生可是高了整整一个级别，完全具有高中毕业生的学力水平。 而作为1985年的高中生，这在善县里面都可以算得上是文化人，所以郑建国也拥有城里工人家庭出身的眼界，否则也不会在后面跑了趟深城，虽说最后以终灰头土脸的方式收场。 于是在进入新世纪条件可以选择时，郑建国便以超出同龄人几倍的速度吸收着“迟到”的输入文化：港台歌曲和影视剧。 发展到后来，郑建国更是出于对年轻时记忆的追寻，找到了“靡靡之音”的拥有者——这时正在台上深情演唱的李丽君，也因此知道了她没能进入国内的真正原因。 那就是李丽君的特情人员身份！ 而这会儿由于实验室里已经有了个钱韵嘉，郑建国是真的对于这个时候两边的关系进行思考过，上辈子的记忆显示两边在接下来的几年后，将会开启崭新阶段，也就是基于和平统一原则建立起的双边关系，那边开放老兵探亲这边欢迎对面的投资。 只是到了那个时候，李丽君已经因为早前的劳军表演站在了共和国的对立面，以至于当那边开始出现变化后，她也就成了双方合作的阻碍，便选择了近似于退出歌坛隐居的状态，并最终在九十年代中期病逝。 对于李丽君本人，郑建国并未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不说他的审美能力经过上辈子各种精修过的图片锻炼，这时便是颜值巅峰时期的卡米尔坐在旁边，他也没什么太异样的感觉，更别说这会儿的李丽君还抹着流行的腮红。 “你怎么没像其他女孩那样抹点腮红？” 目光从巧笑倩兮怡然自得唱着歌的李丽君面上收回，郑建国这才想起卡米尔的面颊上少了点东西，便见卡米尔面上的笑容灿烂许多：“我看瑟琳娜没抹也那么好看——” “哦。” 打量过卡米尔多到有些夸张的金褐色长发，郑建国默默的开口道：“我记得你上次是烫发来着？” “我在报纸上看到过你和瑟琳娜的照片，感觉直板长发还是比较好看的。” 卡米尔再次开口说过，郑建国点了点头也就知道她在说什么，自从和杨娜在一起，他就偶尔指点下她的穿着。 所以这时杨娜的装扮并不是这时流行的波浪烫发，而是纯净的黑色直板，至于腮红是早就被郑建国说过几次也没抹过了，倒是没想到这会儿卡米尔跟着她的打扮收拾自己，也就知道不能继续这个话题：“你感觉她的歌声怎么样？” “她的歌声是不错，只是我学不来，我的嗓子——比她粗。” 卡米尔发现郑建国没有说什么，面上的笑容便是比先前灿烂了几分：“不过我可以找老师学下。” “是，你有这个想法很好，你看我现在都算是参加工作了都还在学习，你还这么小就更不能放下，她的歌声是比较有特点，属于东方女性的温柔类型，你的声音我听着也比较有特点，只是现在你到了变声期，需要找个好老师学下。” 不论男孩女孩，十四五岁的时候正是从孩童时代朝成人转变的发育阶段，郑建国作为医生当然清楚这点，只是他这个话音才落下，台上的李丽君已经结束了之前的歌，开始报出了后续的歌名：“这首《千言万语》后面的，将是琳达的《IT'S SO EASY》，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哦，这首IT'S SO EASY我会唱，It's so easy to fall in love，People tell me love's for fools——” 随着台上的乐队开始演奏千言万语，卡米尔便探出了脑袋伏在郑建国的耳畔轻声吟唱起来：“Yeah where you're concerned，My heart can learn——” “唱的不错，难为你在有曲调的情况下还能唱这么好，我感觉你是挺适合学唱歌的。” 感受着几乎扑面而来的少女气息，郑建国面带微笑的拉开了点距离，眼瞅着卡米尔近乎完美比例的侧脸说到，心中却是有了不应该和她坐这么近的明悟。 只是就在郑建国这个念头闪过之时，卡米尔好似察觉到了他的想法，没有继续表示亲近的靠近后坐直了身子，蓝色的眸子扫过他的面颊，带着得逞的笑开口道：“你是喜欢我的，所以才会在我接近你的时候拉开距离，对吧？”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七章 我没听懂 “克里斯塔，这个话题咱们讨论过了的。” 强制按住心底被人戳穿后的尴尬，郑建国说过转眼看向了台上，只见李丽君正拿着双眸子望来时，歌声响起：“不知道为了什么，忧愁它围绕着我——” “你没去劳军演唱过，那边也没有解严，这还不是你忧愁的时候——” 郑建国在心中暗自腹诽过，便感觉旁边有人瞅自己，接着转头看看杨娜的一双眸子，便见她又盯了几秒后才回过头去，只留了个侧脸给自己。 郑建国不用去猜都知道她这么个反应，怕是先前卡米尔的亲近动作惹来的，可当这个想法从脑海里闪过，他心底陡然浮现出了个不好念头。 只是当他抬眼往台上左边的摄影机望去，郑建国就见到半个摄影机的镜头，正朝着自己这边拍着李丽君的侧面：“这是把卡米尔先前的动作也拍了进去？” 由于之前给齐省医学院拍过哈佛大学的教学视频，郑建国对于这种摄影机并不陌生，只看架设的距离和位置就知道先前卡米尔的动作，应该是拍了进去，不过随即想到这些录音带都会交给自己，他也并未往心里面去。 而拿上了话筒站到舞台上，李丽君显然换了个人般，面上的笑保持着低声吟唱，目光却是在扫过台下观众时，还没忘记关注下任务目标，也就看到了卡米尔趴在郑建国耳畔的动作，以及杨娜的反应。 卡米尔的亲近，郑建国的疏离，杨娜的醋意，看到这一切的李丽君虽然还在歌唱着，脑海里的某个念头也就发了芽：“杨娜会是FBI的人吗？还是特情局的？” “不，如果在杨娜和卡米尔两人间挑一个是FBI的话，那卡米尔应该才是？” 想起自己15岁便加入特情局，已经调整好心态的李丽君便进入了角色里分析过，只是这个结果让她并不确定，因为卡米尔11个月大的时候就开始成为童星拍摄广告，并且据说她的父亲还是纽约上层名流，FBI是不可能找上这种家庭的出身当情报人员的。 在几千人瞩目下做着对任务目标的分析，李丽君的外表并未有丝毫的异样变化，别说台下的两千多观众了，便是知道她身份的郑建国，也没想到她已经开始分析自己身边可能潜伏过来的眼线。 不过即便知道李丽君是特情人员，郑建国也没有太大的担忧，她能拿出的最大本事，也不过是利用女人最大的本钱——身体，而目标也很可能是自己。 只是在这之前，需要她做个HIV病毒筛查？ “郑建国，你是真的堕落了——” 望着台上巧笑倩兮的李丽君，郑建国便暗暗的骂了下自己，接着想起旁边卡米尔说过的猫王先生连14岁妹子都能下得去手，他便感觉自己距离那货还有三个数量级距离的差距。 传说中的这位摇滚巨星一生和3000多个女人发生过关系，不说一天换一个都要换上差不多10年，甚至这些女人中，还包括作为肯尼迪总统兄弟俩码头的玛丽莲在内。 古代的皇帝三宫七十六元才三千多的佳丽，这哥们以摇滚巨星的身份发生关系的，那肯定都是佳丽中的佳丽，可如果这哥们是个HIV携带者？ 3号患者的解剖结果出现在脑海里，郑建国也就瞬间把这些念头扔出了脑海，随着歌声落下鼓起掌，只听台上的李丽君笑着开口道：“下面呢，是点歌环节，大家有想听的什么歌呢，可以——大声的告诉我。” “哈哈——” 随着李丽君略显调皮的说过，台下顿时响起了阵善意的笑，第一次见她这副模样的郑建国也跟着笑起，后面已经响起了阵呼喊声：“甜蜜蜜——” “再见！我的爱人！” “何日君再来！” “你怎么说！” “小村之恋！” 此起彼伏的呼唤声中，李丽君手拿话筒面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几步走到台前后开口道：“大家说的都是我唱了好多遍的歌，看样子你们都已经这么熟悉了，那么不如把点第一首歌的机会，送给来自原乡的郑建国医生好了，你们说好不好？” “好——” 陡然小了一半的呼应声稀稀拉拉的在台下响起，李丽君却是没有在意的已经拿着话筒下了舞台，到了已经站起的郑建国面前嫣然一笑，张口便是齐省话：“郑医生，不知道你想听什么歌呢？” “我想听你唱五星红旗——” 有些无语的瞅着李丽君宛如牡丹的面颊，郑建国心中转悠过这么个念头后，也知道这个想法是在给双方找麻烦，于是扫过跑到面前的摄影师，笑着用齐省话开口道：“这就忒荣幸了，只是说起歌曲俺接触过的并不多，特别是过来后为了学习，只是有一首歌俺好久没听过，李姐听过《我的祖国》吗？” “我——听过，不过是乐队们没有这首歌的谱子，要不俺给你清唱两句？” 李丽君脸上的笑容差点敛去后说了，她能跑来让郑建国点歌，想的便是在台下几千人的面前拉近下关系，算得上是为了接下他的邀请而做的准备工作。 所以在过来之前，李丽君对于郑建国能点的歌也有过思想准备，抱着只要不是义勇军进行曲类的就可以的想法，却没想到他会点这首。 李丽君知道这首歌是首老歌，只是她听到的时候并不是在十几年前这歌才出来那会儿，毕竟那时候她在的岛内是谁听谁坐牢，没谁敢冒着吃官司的风险去听这个，更何况她的父亲和兄长也不会允许。 李丽君听到这首歌的时候，是在到了港岛发展后才听到的，时间上虽然并不长，可曲调和歌词却令人印象深刻，更别说她原本就是个歌唱家，所以没听几次倒也能记住大概。 只是，李丽君知道这首歌的歌词后半部分是不适合唱的，眼波流转间嘴上的话音还未落下，便接着开口道：“那这首歌咱俩一起唱，我接不上的你接着唱，怎么样？” “这个——” 郑建国瞬间有些蒙蔽，这歌他当然会唱，毕竟是从小听到大的，才重生回来那会儿就在去修水库的时候跟着唱过，直到后面出国后才听的少了。 只是这时当着几千人的面开唱，显然出乎郑建国的预料，可不唱的话好像又说不过去，毕竟几十秒前才说过好久没听过，要说不会就是把这些人当傻子糊弄？ “我不会唱歌，我是说不会像李姐你这样会唱——” 满脑门的心思转过，郑建国开口实话实说了，如果抛开上辈子听来的歌曲歌词不谈，他是真的不会唱歌，以前冲着影碟机时那都靠嗓门吼：“唱的不好，你可别笑话俺。” “好的，你都说你不会了，俺不会笑你的，那我先开始？” 面上依旧保持着灿烂的笑，李丽君满是认真的开口说过，接着便不等他回答后开口唱起：“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还真的唱了？” 诧异的望着面带深情低吟的李丽君，郑建国脸上也就恢复了先前的微笑，只是当他和李丽君“深情”对望的时候，没想到身后已经有人跟着李丽君唱了起来：“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当稀稀拉拉的歌声随着两句歌词的汇集，从涓涓细流化作了长江黄河般的轰鸣时，李丽君的笑容里陡然多了几分不自然，以至于她唱完后，还没来得及按照计划将话筒放在郑建国面前时，这股轰鸣已经不再需要她的引导，也不再需要郑建国的接词，自顾自的继续轰鸣开来：“这是美丽的祖国，是我生长的地方，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到处都有明媚的风光——” 刹那间，李丽君有些慌了，面上的微笑不再热情，只是她转头看向郑建国时，发现他依旧保持着先前的笑，这张普通到极点的面颊上所透露出的，是前所未见的坦然和自信：“这些人比我都会唱。” “呵呵，俺唱完了，该你唱了——” 强制按下心中的慌张，李丽君勉强挤出个笑将话筒给到郑建国手里，他倒也没再推迟，身后远处的就不说了，两人前可是还有个摄像机的，也就朗声道：“姑娘好像花儿一样，小伙心胸多宽广，为了开辟新天地，唤醒了沉睡的高山，让那河流改变了模样——” “他这是装的！” 精致的柳眉高高挑起，罗兰飞快冲着寇阳说过，寇阳顿时满脸问号：“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孔丽说他会唱歌，而且还不错，特别是这首歌。” 罗兰摇了摇头说过，寇阳却是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看着和李丽君并排站在一起的郑建国，好似想起了什么：“我爸说他又发了两首诗，在茫茫的人海里，我是哪一个；在奔腾的浪花里，我是哪一朵——” “——” 瞥了眼寇阳怔愣的神情，罗兰又回过拖看了看李铁，瞅着他正和其他人跟着唱，也就把目光投向了前排的杨娜，眨了眨精致的杏眼后又瞥了眼另一边的卡米尔，倒是对这个表姐有了几分同情。 罗兰第一次听到郑建国，便是这个姐姐跑到自己家里找书，而令她找书的人就是郑建国，同时找的书也就是后来的高考宝典——数理化自学丛书。 当然，这是罗兰后来才知道的，那时她已经是和寇阳提前毕业，要插队到三里堡大队当知青，才知道这个姐姐找的书，是给郑建国的。 那时，罗兰以为两人在谈恋爱，所以才会那么尽力去帮他找，可直到两人当了知青，才知道自己是真的想错了，这俩之间只是单纯的同学关系，仅此而已。 而当时寇阳给出的帮忙理由，则是感觉到郑建国身上有种东西，这是她在城里同龄人的身上，都很少看到的东西：“坚定。” 也就是意志坚强，不动摇的性格！ 罗兰当时听到这个词后，心里面冒出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固执，顽固坚持！ 不过，当罗兰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后，便被寇阳给教育了一番：郑建国是为了考上工人才在收工后坚持不懈的自学，所以就这个行为用固执来形容，是不对的，应该用意志坚定！ 从那时起，罗兰便知道了这个姐姐是喜欢上了郑建国，否则是不可能去给与帮助和默默的关注，更不可能在得到高考恢复的消息后，第一时间跑去告诉他！ 只是现在想来，那时候应该就是这个姐姐最后表白的机会——因为当郑建国的高考成绩出来后，他也就做出了去考研究生的决定，同时为了完成这个计划放弃了前往首都医学院的志愿，而是选择了齐省医学院。 甚至在拿到录取通知书后便离开了善县，以至于寇阳是想表白都没有了机会，随后便是他考上研究生发现幽门螺杆菌，等到两人再次相见时，他已经是要出国了。 至于出国后，罗兰发现自己已经没了去评论郑建国的资格，特别是现在当自己开始重走他走过的老路，面对着天书般的适应性学习资料还有那厚到令人怀疑人生的医学著作时，她都想钻进郑建国的大脑里瞅瞅是不是藏着个相机。 否则，那些大同小异的单词，是怎么记住的？并且在记住的同时，以比美利坚人更快的速度毕业？ 罗兰是不相信人与人之间的大脑会真的有那么大的差距，特别是在这个人比较熟悉和了解的情况下。 毕竟以她从寇阳和郑冬花处了解到的信息分析，郑建国在高中那会儿，包括之前初中阶段的学习，都只能算是普通。 这说明郑建国也不是天生的头脑聪明，而是在劳作了一天收工后靠油灯继续刻苦学习，才取得了现在的成绩，这也便成了支持她继续坚持的动力。 直到这会儿郑建国开口唱着五音不全的歌，虽然罗兰的心里有所疑惑，可她也感觉到这样才比较正常，否则学习好赚钱好唱歌再好的，那也是太打击人了些，不过这个话只能藏在心里不能说，于是在看着他唱完了坐下后目送李丽君回到台上，当即开口道：“你唱的不错。” “谢谢！” 瞥了眼罗兰的笑脸，郑建国点了点头坐回位置上道谢过，便听旁边的卡米尔开口道：“郑，你能用英语再唱一遍吗？我没听懂——”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八章 这很不容易 “你是让我用英文给你唱一遍？那还是算了——” 郑建国飞快的摇了摇头，瞅过台上的李丽君已经让台下开始点第二首歌，他却没有停下的继续说道：“还是说下这首歌歌词的意思比较简单——” “那也好！” 卡米尔又靠在郑建国肩膀旁时，他已经没了去在意的想法，先前卡米尔就说过了，他这个时候越是注重距离上的保持，也就是在意她的——魅力，不心动的话是不可能在意对方的亲近，于是便开始分析其这首歌：“这首歌的创作背景是抗美援朝时期——” “你恨美利坚吗？” 郑建国的一句话没说完，卡米尔便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开口打断，郑建国望着清澈见底的蓝色眸子，是差点没被这句话给问住：“克里斯塔，我一直没想过我是没有信仰的，你为什么会让我称呼你的教名？” “因为你对我的意义不同，就像，我的守护者，你教我怎么样去自己思考，为此还不惜指责泰勒女士为了钱，而枉顾我的感受，我能感受到你没有把我当成个孩子，上个这么做的人是杰克逊，只是他最近在忙着新专辑。” 歪了歪头说着，卡米尔将手放在了郑建国的靠在座椅扶手上的胳膊上，发现他没有再闪躲后才嫣然笑起收了回来，继续开口道：“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恨美利坚吗？” “如果以我从小接受的教育来说，我是应该恨美利坚的，因为那时候共和国与美利坚差不多是战场上的敌人。” 郑建国眼神闪烁着说了，只是就在卡米尔面色变白的时候，便继续开口道：“战场上的双方有着绝对非黑即白的身份，不是我方的友军就是要被消灭或者俘虏的敌人，但是克里斯塔，现在战争虽然没有结束，可也没有再继续下去。 对于共和国来说，那场战争已经结束了，所以1972年的时候尼克松对共和国进行了访问，并且两国在1979年的1月1日正式建立外交关系。 而我，也是在那个时候，在媒体广告上面见到了你，很漂亮的一个小女孩，所以现在我想回答这个小女孩的问题，我不恨美利坚——” “我不是小女孩了。” 明显松了口气的卡米尔皱了皱鼻头表示了自己被小看的抗议，只是接着想起后笑道：“不过那时候是真有点小，你说的没错，但是现在我大了，是少女了。” “那还是——” 下意识的才想说未成年人，郑建国便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卡米尔才说因为他没把她当孩子才对他有了好感，也就改口道：“那时候也是对泰勒女士有些误解，以为她把你当成了索需无度的摇钱树，我今天到你家里做客，发现有不少的酒，她酗酒吗？” “不，她只是喜欢喝点，如果她像那些八卦媒体报道的酗酒成瘾，她是没时间送我去学习舞蹈，绘画，钢琴的，你见过哪个酒鬼会有时间观念？” 眼瞅着郑建国私下求证老妈的“八卦”，卡米尔便嘀嘀咕咕的开始纠正他脑海里对于八卦媒体的错误消息，只是在说完后蓝色的眸子左右看过，声音放低道：“泰勒女士不许我在成年之前和人发生超出友谊的关系。”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根据生理学来说，十四五岁虽然已经有了生命现象的发展，可这个年龄也只是开始而以，经过三到五年不等的时间才会成熟，这也是为什么会法律会把成年标准定在十八岁的原因，泰勒女士是个称职的好母亲。” 随着有些暧昧到可以称之为邪念的词汇入耳，郑建国却是在挑了挑眉头后进入了医生角色，在对卡米尔进行过基于医学的科普后顺带捧了她那酒瘾不小的妈妈：“所以，你不要惹她生气，成年人的压力还是比较大的，特别是她一个人把你养大，这很不容易。” “谢谢，你是第一个这么评价她的人，杰克逊都没说过这些话，我想她知道后会很开心的。” 卡米尔飞快点了点头应下，郑建国也就飞快收起了说教嘴脸转头看向舞台，却没想卡米尔又探手摸上了他的小臂：“郑，你请我吃个冰激凌怎么样？” “好，没有问题，结束后我给你买。” 知道稍微正规点的音乐厅都不允许吃东西，郑建国是也没想着再去找亚伯拉罕破个人家的规矩说过，卡米尔当即甜甜一笑：“谢谢。” “你的肠胃没什么问题吧？” 随着卡米尔的窃喜模样入眼，郑建国陡然想起了个可能，看她这么欣喜的模样，平常应该是很少吃才对，那么以她拍个广告就是大几万美元的收入来说，顿顿吃哈根达斯也没什么问题才对，否则是不可能高兴成这个样子的：“你知道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弄虚作假和欺骗——” “我的身体当然没有问题，我高兴是因为你买的啊。” 卡米尔倒是瞬间明白了郑建国的顾虑，于是飞快说过后不等他开口，继续说了起来：“我不会骗你的，永远，永远，你明天什么时候回波士顿？” “早上的飞机，中午到了后要休息下，后天好上班，你要是有广告或者课程就不用来送了。” 郑建国看了眼舞台后又回过头冲她说了，卡米尔当即开口道：“明天上午九点有节舞蹈课，要到十点半才结束，如果你是搭乘11点10分那趟航班的话，我是可以去送你的。” “那会给泰勒女士添麻烦的把？” 郑建国是准备拒绝的，不过想起下次他再来纽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就改口道：“她要是同意的话，你们就来吧。” “泰勒女士会把我送到舞蹈教室后去见佛兰克，然后结束前再过来接我，到时我们就去机场送你，怎么样？” 卡米尔的声音结束，两人身后传来了阵热烈的掌声，郑建国也就和她抬起手呱唧呱唧拍过，便冲她开口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两人聊天的功夫，葛德华市长的秘书上了舞台，给李丽君佩戴了个胸针后大家掌声响起，郑建国也就知道这场演唱会进入了倒计时，果然接下来随着谢幕曲何日君再来响过，后面的几排便已经有人起身开始离席。 “咱们可以走了？” 伸头看了眼郑建国手腕上的表，卡米尔也就转头看向了后面离场的人，郑建国打量了下她白皙的胳膊发现手上只挂了条手链时，腰间陡然被人戳了下，只是转头看了看正望来的杨娜，便见她开口道：“你不能给她买，明天我买了你送给她。” “嗯，那你们跟车直接回帝国大厦，我去送克里斯塔回去还得见下奥古斯都，你晚上就不用等我了。” 郑建国瞅见旁边被人围着的李丽君望来时说过，杨娜点点头倒也知道他去见的人是谁：“注意别喝多了。” “我是医生，医生不能喝酒的。” 满脸正色的说过，郑建国便见李丽君送着葛德华去了音乐厅的出口，他也就看向了身后的郑冬花道：“四姐，你们要是等与李丽君合照的话，还可能要等会，我先把卡米尔送回去，你们合照完随着杨娜直接回大厦，那边我安排完了。” “好的，建国，你们路上慢点，记得早点回来。” 郑冬花笑着应下后又看了眼卡米尔，郑建国便带着她和其余诸人招呼过，也就迎向了返回来的李丽君，又是一番告辞过后，李丽君开口道：“外边我看着有很多记者，你们注意点。” “谢谢李小姐，那我就静待李小姐的好消息了。” 笑笑后说着带了卡米尔到了出口，郑建国和她对视一笑后两人并肩出门，一片闪光灯出现时，早已守候多时的记者们开了口：“郑——” “郑，三个问题——” “郑，你和卡米尔是在约会吗？” “郑，听说你买下了帝国大厦？” “郑，谈谈吧，帝国大厦是你买的吗？” “卡米尔，你和郑是在约会吗？” “郑——” 炸开的记者们瞬间把两人围在了一起，人数多到甚至还有个人靠的过近碰了下卡米尔，郑建国便伸手到了她的背部护着，同时开口道：“抱歉，今天的问题已经回答完了，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抱歉，boss，我没想到这么多人——” 随着郑建国的话音未落，强行分开记者的安迪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看清被他护住的卡米尔后飞快到了另一边守着往外走，同时开口道：“大家让开，不要堵路，请保持一米以上的安全距离——” 有了安迪的出现，郑建国便顺利将卡米尔送上了车后钻了进去，将依旧闪烁的闪光灯关在了车门外，安迪连忙跑到了驾驶位上发动了车子，也就顺利的离开了林肯中心：“boss，现在回大厦吗？” “不，我要送卡米尔回家，然后还要去哈佛俱乐部。” 嘴上的话还没说完，郑建国便感觉到肩膀一沉，留着头双马尾的卡米尔已经揽住了他的小臂后，把脸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谢谢你这么保护我，郑。” “呵呵，泰勒女士既然那么信任的把你交给我了，当然我要保护好你。” 感受着卡米尔好像找到了安全感的依恋，郑建国发现自己到是没有乱七八糟的想法，脑海里出现的却是这个女孩的身高太恐怖了，现在差不多要赶上了他，如果再长上四年五年的，那怎么说也得180+的个子：“以后化妆品尽量别用了，特别是粉底，那玩意对皮肤伤害不小，大牌也是这样。” “嗯，我听你的。” 卡米尔开口应下抬起面颊，蓝色的眸子在郑建国的脸上扫过，接着开口道：“你脸上起了个粉刺——” “是，前些天去外边多吃了几顿，就起这个了，你要是不想在脸上看到它的话，饮食方面也要注意唉。” 面对着呼气可闻的面颊，郑建国发现先前还没有的某些念头却有了抬头的趋势，于是接着开口道：“先前瑟琳娜看到你没有手表，说她要买一块送给你，你感觉怎么样？” “你送的我就要。” 卡米尔说着把脑袋放在郑建国的肩膀上，只是末了又继续开口道：“不过我也会送你一块的，我看你这块表也戴了好长时间了，不如现在就给你买吧？” “现在吗？” 郑建国瞅了瞅窗外，卡米尔也就从他肩膀上抬起头，满脸认真道：“是的，下次咱们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见面了，你喜欢什么牌子？百达翡丽？53街上就有一家，咱们去那里，行吗？” “行吧，安迪，去53街。” 眼瞅着卡米尔哀求模样，郑建国也就开口改变了目的地，驾驶位上的安迪依旧保持着驾驶的姿态应过，郑建国这才发现前面中间的后视镜竟然被掰的朝了下，于是在心中泛起不好念头的时候便感觉眼前一暗—— 缓缓的打着方向盘，安迪的眼睛虽然观察着前方的马路，高高竖起的耳朵却在敏锐捕捉着车里的细微声响，只是他发现除了空调出风口微微的嗡嗡声外，身后竟然没有想象中的任何异样声音传来。 安迪是想回头撇一眼的，他是有些不相信以郑建国的年龄能够做到坐怀不乱，可接下来直到把给郑建国买过表的卡米尔送回家，又把郑建国送到了哈佛俱乐部里，才打量着后座和脚垫满眼问号：“boss和卡米尔真的没什么吗？” “郑，奥古斯都还说你不一定会来了，有那么个漂亮的小姐陪伴。” 当安迪在想着郑建国和卡米尔之间的关系时，俱乐部里面的大约翰也在对他说着这个问题，当然由于这话是说出来的，所以就含蓄的多：“我以为你会带她到家里来转转。” “大约翰，她已经习惯了早睡早起，这个时间就比较晚了，以后有机会我会带过来的，另外我可不是猫王埃尔维斯·普雷斯利，我的人性让我无法对于未成年的女孩有任何的想法——哪怕她是卡米尔。” 郑建国当然知道俱乐部会员可以带外人进来，否则黛莉娅即便是作为普林斯顿的高材生，也是没什么可能享受到会员待遇，只能以安东尼马子的身份出现在俱乐部里：“奥古斯都现在方便吗？” “他们在等你，亚拉伯罕说你的录影带没拿走，知道你会来就送了过来。” 陪着郑建国进了电梯后说完，大约翰面上的笑意敛去几分，继续开口道：“不过我个人认为，你承认买下帝国大厦，并不是个聪明的选择。” 正文 第三百八十九章 而且最好要快 “这个事儿，我倒是真想过——” 郑建国脸上的笑跟着收起几分，看向了正在飞速上行的电梯指示灯，同时开口道：“这是基于我住院医的身份来说，这么个情况下买下帝国大厦，再加上我拒绝了某些人要租大厦的建议，就感觉与其到时候被人挖出来或者爆出来，倒不如直接承认了。” “看样子你还没忘掉最初的理想，这很难得。” 大约翰脸上的笑收起说过，郑建国却是笑了：“那时家里没钱，窗户上贴着的并不是玻璃，而是报纸，就是现在外边街上随处丢弃的那种报纸。 房子是用黄泥做墙茅草当顶，每天随着喇叭日出而作日落而休，吃喝上就不说了，勉强果腹而以，只有在逢年过节时，才能吃上点鱼肉，哦，电就更用不起了，用的还是煤油灯。 大约翰，这就是我出生和成长的地方，而我能考上医学院，并不是媒体上说的那样从小就树立了远大的理想，那时候我学习的目的，是到城市里工作而以，只是后面遇上了高考——” “你的真诚，令人钦佩。” 大约翰好似听明白了什么，这些是他从媒体上无法了解的，以前的报道里只是说贫穷落后这些词汇，但是当煤油灯这个词出现后，他才有了最直观的感受，那是一百多年前汽车才发明后用过的大灯：“只是现在你却买下了帝国大厦，还要去当医生？” “大约翰，我有一票出色的手下，你还给我推荐了个好似无所不能的大管家，我相信有他们坐镇，我可以继续完成我的学习——” 郑建国笑着说过后站在了自己的房间前，大约翰也就随着他这话跟着笑了起来：“郑，老约翰听到你的评价，怕是会高兴坏的，我就不打搅你更衣了，你出来后会有人带你去见奥古斯都。” “好的，我也不打扰你了。” 转身推写有郑建国三个汉字的门，郑建国打量过已经有些熟悉的摆设，径直到了衣橱间洗刷换过衣服，收拾的人模狗样一新后出了门，便见到门口的走廊墙上，靠着个身材高挑只穿着条公主裙的金发女孩，发现他后一双又蓝又大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嗨——” “嗨！” 嘴上礼节性的回应着，郑建国目光在女孩白皙的锁骨窝和肩膀上扫过，落在了金发碧眼高鼻红唇的面颊上，便感觉先前被卡米尔挑逗起的火苗有要窜起的架势：“你就是那个服务生吗？” “那你，想不想让我成为那个服务生呢？” 歪着堪比卡米尔的精致侧脸，女孩仿佛无意间的动作，却展露出了耳朵上的钻石耳环以及修长的脖颈，以至于郑建国目光流连过后嘴上却没停下：“那就要看你的血液里有没有毒了——” “哈，你是德古拉吗？没想到你还真是因缺思厅，吸血之前还要看有没有毒？” 女孩面现怔愣后旋即笑开了花儿，再次打量过郑建国的面颊后自顾自的点了点头道：“那好吧，我以后就叫你德古拉了，来自东方的德古拉先生，我是泽尼娅，一个没人要的可怜女孩——” “很高兴认识你，泽尼娅，你知道奥古斯都在哪吗？” 确认对方是真的不知道HIV的事儿，郑建国也就飞快的把话题转了过来，泽尼娅施施然探手挽住他的小臂，半个身子便贴了他的胳膊上，吐气如兰：“他们在玩牌，所以才让我来等你的，我带你去见他们。” “哦，是玩牌，还是赌博？” 感受着胳膊上传来的异样，郑建国近距离瞅过她的侧脸时，内心深处的火苗便已熄灭，泽尼娅不知道HIV的事儿，那说明并不是奥古斯都小圈子里的核心成员，这种情况下也就不能走的太近：“你没有参加吗？” “他们玩的太大，我可掺和不起——” 再次搂紧了下郑建国的胳膊，泽尼娅飞快摇了摇头露出个惊讶小模样：“看样子你也没玩过？” “我从来不和人赌博，我只和自己赌。” 眉头皱起，郑建国是没想到奥古斯都会有这么个爱好，他先前问的玩牌和赌博便是指彩头大小：“是多大的？” “10000的底儿。” 泽尼娅瞥了眼郑建国后推开了门，便见暗色调的柔和灯光中，四五张旁围着少则四五人，多则七八人的牌桌，每张桌子边上都站着两个上次见过的女服务生，郑建国打量后默默的点了下头：“这可是我两个多月的薪水。” “哦，你不是才买下帝国大厦吗？” 泽尼娅精致的面容微愣后下意识的说过，郑建国便笑着歪了下头道：“你认为我每个月几千美元的薪水，能买得起帝国大厦吗？” “嗨，郑，快来，我在这里，我马上又要梭哈了——” 奥古斯都的嗓门从远处传来，郑建国也就从满是尴尬的泽尼娅脸上收回目光，感受着她手上的力道后施施然到了奥古斯都的牌桌前，心中却是给他打了好些个标签：“奥古斯都，没想到你玩这么大。” “呵呵——” 随着郑建国的声音落下，奥古斯都对面的男人失笑了下，跟着便是桌子上的其他人和牌桌旁的人笑起，末了连奥古斯都也看了眼他后笑道：“郑，我很羡慕你的年龄，可以在领导着五个实验室的时候依旧游走于诸多女人中间，只是我也年轻过，可是你没有老过，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时，就会明白在工作和女人之外，还要给自己再找个其他的兴趣——” “噢，抱歉，我把你的年龄给忘了，奥古斯都，希望你不要介意。” 瞅着奥古斯都笑起来眼角的褶子，郑建国也就从他的话里想起了上辈子里四五十岁老爷们最常见的寡人之疾来：“我那边实验室里发现了有趣的东西，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你也不用在牌桌上逞威风了。” “哦，什么东西？” 奥古斯都飞快吸了口手中的雪茄说过，只是当话音落下后也就想起了这货的身份，便有些不敢相信：“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奥古斯都，我虽然才是个住院医，但是我和其他的住院医不一样，你说的是什么，我很清楚。” 郑建国很想露出个男人都懂的会心的笑，不过考虑到这货毕竟都快五十了，也就收起了笑容后满脸正色道：“不过什么东西，还要等最后的测试结果出来后再说了。” “好吧，不得不承认你这个住院医是有些不同，给我十分钟来结束牌局，你可以到隔壁坐会。” 说着还冲牌桌歪了下头，奥古斯都倒是被他的说法给勾出了不小的好奇心，于是在十分钟结束牌局后找到隔壁的郑建国，下巴勾起拿着双直直的眼神开口道：“你真的，知道我在说什么？” “早泄阳痿嘛——” 发现没有外人看过来，郑建国也就没见外的吐出了俩令奥古斯都面现尴尬的词，发现他左右前后的看过后才开口道：“不过我认为这个说法有些不正确，会对患者造成内心压力的歧视称呼，我认为应该叫做**功能障碍，erectile dysfunction，简称ED——” “你是说你那里有东西——” 奥古斯都脸上的尴尬飞快消失，他想起了先前这货说的研究：“可以治疗？” “现在动物实验还没结束，到时我会安排你做个检查，或者你自己做个检查把结果拿给我。” 郑建国没说行也没说不行，他还不知道这货是不是心理上有问题，在实验结果出来之前便大包大揽可不是他的作风，于是改口道：“我听说亚伯拉罕也来了？” “你来之前他才走的，可能是你换衣服那会儿，家里来的电话叫走的，你的录影带在我这里，过会走时交给你。” 在郑建国的旁边坐下，奥古斯都活动了下脖颈发出啪啪声后说完，郑建国也就问出了自己这次过来的目的：“先前有外人在我没机会说，上次咱们谈的那笔投资，就是羊城到深城的高速路，是差不多已经定下了，现在羊城正在做预算计划，你们俩那部分没问题吧？” “这个还是以你的想法为主，资金是没什么问题，不过我想的是以新注册公司的名义，还是以你那个建国公司的名义？” 将嘴里的烟气吐出，奥古斯都点了点头，便见郑建国开口道：“那就建国公司吧，前面机场的1亿美元加上这次计划的6到7亿美元，也就是不会超过8亿美元的样子，帝国大厦和要买的周边两块地就是差不都7亿的样子，再加上泰坦尼克2号和保护伞集团，这边差不多就超过了共和国的一倍投资，你们俩那些倒是能平衡下。” “石油合约的价格恢复了不少，你亏的都应该会涨回去了。” 好似想起什么似的拿着雪茄指了下，奥古斯都说出了自己得到的最新消息：“这也是我有钱和人玩牌的原因，赚的钱不就是花的吗？对了，还有你要的黑鹰，你看戏那会儿我接到了确切的答复，按你说的作为友好的非盟国，是可以交易的——” “哈，看样子我没跟你去再吃点东西，是个错误的选择。” 郑建国是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这个想法才说出了没几个小时就有了结果，望着奥古斯都的眼神也就变了：“好吧，奥古斯都，你花了什么代价？” “按照俱乐部的规矩，有代价的话我会直接说出来的，但是这个，这是我给你的心意，郑。” 面带微笑的吐了口烟气，奥古斯都摇了摇头说过，接着又开口道：“不过价格我没谈下来，还有交易的方式，这边的话驾驶员比较容易找，再不行托管给航空公司就可以了，但是共和国那边，我认为你需要找上十来个人过来进行保养和驾驶方面的学习，而且最好要快。” “要快吗？” 郑建国愣了下接着想起在街上见到的演员总统宣传单，飞快点头道：“其他的都交给我吧，我会尽快处理这件事儿的，当然关于地块的交易，还是要继续麻烦你了，现在知道的人只有老约翰和我那个公司的亚力克，其他人都还不知道。” “这个我已经安排过了，但是你要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太急，否则会引起某些人的注意，那样你就会多花很多冤枉钱，还会被人当成反面商业案例，特别是后面这点，不过你买下这些地方打算做什么？” 奥古斯都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满脸正色的冲着郑建国说教一番又不停口的问出心中疑问，郑建国也就面现正色道：“今天早上我还没登上飞机的时候，葛德华办公室给我来了通知，说是按照分区法案的要求巴巴拉拉什么，盖高了会遮住旁边其他建筑什么的——” “哦，你买下来了，那就没人去投诉了？” 奥古斯都眨了眨眼睛以为找出了答案，不想郑建国直接面现哂笑的开口道：“那也规避不了分区法案，所以我打算把这些周围全拆了建成公园，土地所有权则和帝国大厦的绑定，这样改建后的帝国大厦，将只会占用六分之一的土地面积，那就想盖多高就盖多高了。” “郑——你要把这4亿多美元都拆了？” 奥古斯都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当然知道郑建国的思路没什么问题，分区法案他虽然不了解，可也并不陌生，然而想起这些房子全部拆掉建成近乎私人性质的公园，这个手笔不说大不大，单纯的便以这个想法，就会让人想把他送去精神病院做鉴定。 好在，奥古斯都对于郑建国的了解，是要比暗中给这货做画像的FBI都清楚，知道这家伙的脑回路是真的和他人不同，当即开口道：“你的目的是什么呢？绿化面积可是不允许转回商业用地的——” “目的啊，就是我感觉帝国大厦周边的环境不怎么样，为了提升帝国大厦的营商环境去增加周边的绿化面积，这样可以顺利完成改造，还会让帝国大厦吸引到更多的瞩目和人流。” 郑建国倒是没有像对亚力克那样进行更详细的解释，他相信奥古斯都能够理解这样做的好处：“我拆掉这几亿美元的时候，这个消息将会登上全球所有媒体的头版头条，并且将我的名字和帝国大厦的名字刻入所有看到这份报纸的人的脑海里，如果他们有机会到纽约来旅游，你说他们会不会去帝国大厦转转？” 奥古斯都挑了挑眉头，手中的雪茄一指开口道：“郑，我发现你比我想象的还会做生意，你真的认为曰本那个房地产项目有前途吗？” 郑建国顿时就笑了：“奥古斯都，在说曰本那个项目之前，我想和你说一下五十年多年前，佛罗里达的房地产泡沫——” 正文 第三百九十章 我劝你不要理她 上辈子里，郑建国最熟知的房地产泡沫，并不是后来被人反复拿出和分析的曰本房地产泡沫，而是在八十年代快要结束的时候，发生在共和国第29个省里的那场泡沫。 1988年，南海省建立，十万人才下南海的背后，是为了新成立的南海经济特区，由于深城特区的珠玉在前，无数怀揣着梦想年轻的有识之士，便涌向了这片被认为是第二个深城的地方。 如果从房价上来说，南海省的确成为了第二个深城，南海省成立的当年，也就是在它连红绿灯都没有的省会城市里，房价便达到了1300多块，而同时期的深城则是1800块， 也是在深城房价1800块的同时，某石以每平米2800块每平米的楼面地价拿到了块地，准备建成超高档小区并以4300以上的价格卖掉。 这一年，首都和魔都的商品房还在建设中，其中首都在1989年2月15日，公开以1600-2000块不等的价格发售350套商品房，然而结果是只卖出去了250套。 至于魔都的商品房销售，则干脆被人们日报进行了点评：“幢幢楼房无人买，几十万平方米新住宅空空荡荡。原因是价格昂贵，每平方米最高价已达2300元，令人咋舌。” 并且在报道里面还算了笔账：首都最近提供2万多平方米住房，每平方米1600元至1900元。若买两居室，少说也要6万多元。一名大学生从参加工作起就日日节衣缩食，每月存储50元，已是极限，100年才能买上两居室。” 即便南海的商品房是如此之高的价格，可也只是这场泡沫的起点而以，经过两年时间建成到了1991年发售时，价格已经突破了1400块。 不过接下来当时间来到1992年时，这个数字便暴增到了5000块每平米，并且在进入1993年时达到了7500块的巅峰，比首都均价高4500块，比魔都最高价还高1500块。 当然，由于这个泡沫的参与者都是国人，而背后的资金也都是各大银行为主力，引起的后果并未像小鬼子那样惨烈，毕竟是肉都烂在了锅里。 出于对这两次泡沫的记忆，郑建国来到美利坚后虽然没有去研究过，可也因此在知道几十年前的佛罗里达泡沫后，当成新闻去了解过。 只是郑建国之所以会当成新闻去了解，这也是他先入为主灯下黑的心理状态，否则单凭建国公司主持的东湖新村项目，就应该引起他对港岛房价的注意才对。 可那会儿的郑建国是才到美利坚没多久，适应性学习和要展开的课程压到他没有太多的想法，直到前不久从范戴琳处得到了反馈，才确认港岛房价已经从1977年的3800港元每平米，到了现在的1万均价，最高的则已经突破了12000港币，而且还是在继续上涨着。 与听说过的曰本房地产泡沫相比，这是郑建国上辈子没了解过的情况，毕竟在上辈子1980年的时候，他还在卫校里面无忧无虑的学习着，以为自己会在毕业后和其他同学那样进入医院。 至于真正能够了解国外的事情，那要到2000年后有了网络才能做到，而这个时候和房地产泡沫联系在一起的，就是隔壁那个曰本了。 所以这会儿对郑建国来说，港岛的房地产泡沫是突发情况，曰本的房地产泡沫则还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好在有着五十多年前的佛罗里达泡沫在前，他便可以用科学分析的办法，来给自己的投资想法做铺垫：“佛罗里达的那次房价暴涨，我已经记不清太详细的数据了，简单来说就是在三到四年的短期内，房价连续以每年一倍，或者超过百分之五十，甚至是百分之一百五到两百的比例上涨——” “这些数据我可以自己去了解下，实际在你早上给我说过这个想法后，我也找人了解过，东京作为曰本的经济和政治中心，房价上涨属于自然而然的事情，就像纽约曼哈顿上东区和下东区这样。 而曰本在放开对外资的管理后，外资进入时也会带去不少的钱，能够出现大幅度上涨也是不难想象的事儿，只是郑，现如今美联储已经把利率调到了21%，全世界都在想把钱投过来的时候——你是不看好美利坚的经济吗？” 手中的雪茄摇了两下，奥古斯都又塞进嘴里抽起，一双眼睛却是紧紧的打量着郑建国的面颊，脑海里不知转动着什么念头。 “这个，我不是经济学专家，我并不了解美利坚的经济，我只能就单一的现象进行去分析，比如佛罗里达那次的房价上涨，最根本的原因是银行为了追求最大的回报，将购买房产的首付比例降到了10%，这原本是汽车消费者才能享受到的优惠。” 漆黑的眸子微缩，郑建国是当然不会说高利率虽然会降低人们投资的热情，转而把钱都放到银行里面，然而这也会导致银行贷款利率的上涨。 其最直接的体现便是更高的拆借贷款利率，比如为了争取把钱贷出去，降低购车和买房的首付比例，增大坏账风险的同时推高房价：“所以当这个条件发生在具有稀缺属性的佛罗里达时，人们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去买下来，毕竟每年冬天的棕榈滩上，会聚集大片的美利坚富豪，这也是我总结的第二个上涨原因：稀缺性。” “这个你说了，东京对于曰本人来说，拥有足够多的稀缺性。” 奥古斯都缓缓的点了下头，现在美利坚的有钱人到了冬天，也是有不少的家庭会跑去那边度假过冬：“只是曰本银行会把房屋贷款利率降低到十分之一吗？” “那要看银行有没有竞争对手了，比如外资银行。” 郑建国心说终于说到了点子上面，他的钱看着是足够多，几十亿美元说出去能吓住不少人，然而真要推动东京都市圈的房价上涨，这点钱只能算是杯水车薪，他这会儿说的目的还是为了以后的行动打预防针：“而且，听说那边的房地产税差不多是没有。” “没有？” 奥古斯都满脸惊讶之色时，郑建国是既没点头也没摇头：“是的，曰本房地产交易中有一项税制叫做“置换更新特别优惠措施”，如果买家购买比自己现有居住面积还大的房地产，可以给与免除交易税的优惠，否则是要对差额部分收税，其目的还是鼓励国民更换更大的房产面积。” “如果是真的，那这个税制真是太美妙了——” 奥古斯都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要是美利坚有这项，那房价是要再翻几倍的。” “是的，奥古斯都，我也是这么想——” 郑建国满脸赞同的接上说了，很快两人又聊了会交换过想法，他便起身开始扣上西装扣子道：“奥古斯都，你没事儿的话我这就回去了，有事再联系。” “一起走吧，正好我把录影带拿给你。” 将雪茄在桌子上的烟灰缸里撵灭，奥古斯都也跟着站了起来，伴着郑建国边往外走边开口道：“黛莉娅的情况比较麻烦，我听安东尼的意思是撑不了多久了，他的前妻倒是没什么迹象，我看他自己也好像没事儿人似的。” “所以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3号患者死亡后我给切片做了研究，发现全身上下包括脊髓里面，都发现了这种玩意——” 歪了歪头撇过奥古斯都注视的眼神，郑建国倒是没对这位隐瞒最新的研究情况，毕竟他儿子安德烈也是HIV携带者，要是等他问起才说就见外了：“不过考虑到传播条件，应该就是体液交换了，唾液精业肠液，你要嘿咻的时候记得做好防护。” “那总不能上床前，就让人家做个检测吧？” 奥古斯都面色变的有些古怪，不想郑建国瞥了他一眼开口道：“那你最好找几个固定的了，你不想变的像送给我那几个病人那样吧？全身多器官病变衰竭，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吞噬着人的灵魂，直到吞噬掉后才咽下最后那口气——” “对这个病毒，你有什么想法没？我能看出安德烈心理压力很大。” 脚步停在自己的门前，奥古斯都打开门后拎出了个袋子后交给郑建国，郑建国便在接过后开口道：“我只是从你给我送去的那几个人身上发现，他们身上的共同点就是二级以上的营养不良。 皮肤苍白干燥没有弹性，毛发粗糙没有光泽，精神萎靡肌张力减弱和松弛，腹部皮下脂肪厚度小于0.4厘米以上，按照这种情况分析的话，我建议试试让他保持良好的生活习惯，经常锻炼身体提高免疫力。” “好的，谢谢你，郑！我送你下去吧。” 缓缓的点了点头探手拍了拍郑建国的胳膊，奥古斯都说完后冲着他房间的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郑建国便没见外的回到房间换了衣服，在他的陪伴下到了一楼的电梯口，不过想起先前那个“女服务生”，也就开口道：“泽尼娅是？” “一个为了钱愿意做任何事的女孩，我劝你不要理她。” 奥古斯都摇了摇头好似不愿意多说，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没有开口，直到两人到了门口安迪的身影出现，他才开口道：“再见，祝你晚安。” “晚安！” 奥古斯都抬了抬手算是告别，郑建国转身上了停过来的车，瞅着安迪发动后离开俱乐部，开口道：“安迪，这么晚了还让你等在门口——” “boss，这是我的工作，就和老约翰一样的工作，咱们是直接回大厦吗？” 好似知道郑建国要说什么，安迪开口打断他后自顾自的说完，接着才想起什么似的看了眼已经恢复的中间后视镜道：“抱歉，boss，我打断了你的话。” “这没什么，只是我现在还有些不适应这种优渥的生活，咱们回大厦吧。” 笑了笑望着安迪面上的忐忑，郑建国算是解释过后让他把车子开回大厦，时间已经是晚上23点了，不过就在他出现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时，没想到老约翰竟然还精神抖擞的坐在服务台后面，这时看到自己后飞快站起：“先生，你回来了，一切可曾顺利？” “还不错，老约翰，我这就回房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眼瞅着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老约翰几步到了面前，郑建国想起先前和安迪的经历，这时也就进入了老板的角色里说过，便见老约翰微微躬身道：“先生，你还需要用宵夜吗？” “不用了，谢谢，我并不饿。” 收住要抬的脚步点了点头，郑建国便转身上了二楼的房间，他之前来的时候便认好了房间，知道为了方便是把来的人都安排在了这层。 不过随着郑建国才探手摸上认好的门把手想按下时，发现随着咔嚓声响里面竟然被人给插上，只是就在他抬手要敲的时候，紧闭的门把手咔嚓一声房门打开，穿着身睡衣的杨娜出现在了面前：“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你在这里我能不回来吗？” 郑建国当先进了门后说过，杨娜已经锁上门后抱着双臂开口道：“郑建国，站住不要动！” “？？？” 满脸问号的站在原地，郑建国便见杨娜已经靠了过来，精致的眼眸落在了他的脸上：“我要检查——” “呵呵。” 任由杨娜的眸子在脸上梭巡过，郑建国当然不知道她的目光在自己粉刺上面的白点扫了，也就落到他的唇角和颧骨两侧，最后才是他西装的肩膀和里面的衬衫。 仿佛是发现没有唇印和清理过的痕迹，杨娜的面色放松了许多，眼神闪烁着开口道：“怎么，卡米尔也没给你个告别之吻？还是说她准备明天在机场里给你？” “瑟琳娜。” 心中微微叹了口气，郑建国缓缓的探手把她搂在怀里，正色道：“克里斯塔才15岁，她不应该给你这么大的危机感才对，我和她之间的关系，不是早就给你报备过了？” “我——怕你假戏真做了。” 面现复杂的转过身环住了郑建国的腰，杨娜抬起了头道：“你把她当妹妹的，对吧？”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一章 Madam “是的，我把她当妹妹。” 郑建国违心的笑着应下，杨娜便飞快低下头去，捋了下耳畔的乱发露出了雪白的脖颈，接着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那你也尽量减少和她独处的机会，别让八卦媒体抓到后给你扣个勾引未成年人的帽子，你也知道那些狗仔没什么下限。” “考虑到瓦莱丽的前车之鉴，我会注意的。” 暗自松了口气的郑建国解开身上的西装，杨娜探手接过后走到了旁边的衣帽间，声音传来：“这边还有个专用的衣帽间，老约翰说给你定了几套服装放在这里以备后用，他还打问我和你的家庭情况以及饮食上的生活习惯，他说他会学习下中餐文化的——” “那你可是给他找了个不小的活。” 耳听着杨娜少见的絮叨，郑建国也就边和她应和着进了浴室，不想门还没关上她就钻了进来，绷着个白皙的面颊生硬道：“我教你怎么用这些——” “嗯，是要你教下我怎么用这些。” 瞅着那足足能装进5个人的宽大浴缸，郑建国脸上便露出了会心的笑，只是等到一人教一人学的洗完后上了床，时间已经是过了凌晨时分，便在他以为可以睡觉的时候，杨娜又贴了过来：“你走了后李丽君还问你了，说是还想把凌青霞介绍给你认识。” “让她们有空和左峥嵘认识去吧——” 感受着杨娜的手有不老实的迹象，郑建国抓住后按在身上开口道：“该睡觉了，明天早上你带我姐她们去转转。” “你走后我就带她们转了，只是四姐没要东西，其他人也没要，弄的我挺难看的。” 翻手抓住郑建国的手，杨娜嘀嘀咕咕的念叨了下，他也就开口接上道：“也可能是感觉这边比较贵，上次你带她们买东西就没拒绝。” “贵肯定是贵，要不明天早上你带着他们去转转？” 杨娜抬起头后说了，不想郑建国好似没听清楚：“嗯？算了，那明天就睡个懒觉吧，偷懒一次不锻炼。” “呵呵。” 杨娜笑起的时候，郑建国便带着她的笑进入了梦乡，直感觉着好像才闭眼的功夫，便听到外边隐约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只是当他睁着发涩的眼睛看向卧室门的时候，旁边睡的像是小猫般的杨娜睁开了眼：“你听到敲门声了？” “好像是？” 郑建国眼睛微眯的才躺回了床上时，卧室门处再次传来了声音：“砰砰砰——” “谁在门口？” 郑建国再次坐起的时候，杨娜已经是开口问过，不想门口传来了老约翰的声音：“Sir，Madam，你们该起床了。” “哦，好的。” 和杨娜对视一眼，郑建国面上也就露出了古怪的笑，这算是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了英式管家的服务，不过就在他准备再躺一会儿时，老约翰的声音继续传来：“Sir，Madam需要在床上用餐吗？” “不，不用，我们已经起床了。” 杨娜下意识的开口说了，郑建国便跟着开口接上：“是的，不用，我是说她不用在床上进餐。” “好的！Sir。” 老约翰的声音传来，杨娜是已经裹着睡衣下了床，郑建国不知道这位老约翰是不是在门口等着，于是也坐起后穿上睡衣出了卧室门，果然便见到老约翰正挺拔的站在旁边，看到他出现后开口道：“Sir，早餐和报纸已经准备好了，今天的会客计划是在一个小时后接见李南英小姐，还有门口有人在举牌抗议Sir买下了帝国大厦。” “抗议的不用去理他们，让安全的人注意下，只要他们不违法就不要动手，违法的话需要用摄影机拍下来后再动手，这样你这边还需要个负责法务的人，以后怕是少不了打官司。” 对于门口出现的抗议者，郑建国还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只是想起所处的位置是美利坚，白牙哥们连法院判决结果都能理直气壮的用打砸抢来表示反对，那么有人跳出来反对自己买下帝国大厦，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毕竟纽约可是有好几百万人，这么多人中有几个自认为不含糊的，就太正常了：“记得让他们负担起诉他们的律师费，其他人都吃了吗？” “已经都送去了，Sir。” 老约翰点了点头转身走了，郑建国也就到了洗手间里开始刷牙洗脸，不想随后进来的杨娜开口道：“你这样会激化矛盾的吧？” “人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而买单，他们如果只是打着牌子抗议，我可以基于第一宪法修正案赋予他们的权利而容忍，但是我不会允许有人在侵犯我的权利后，还妄想从我这里得到仁慈的宽恕，那是对法律的践踏。” 摇了摇头没有理会杨娜的表情，郑建国洗刷完后瞅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了，杨娜便指着旁边的精致瓶子道：“抹点那个，你脸上都起痘痘了。” “这个，好吧。” 挤出点双手搓了在脸上揉过，郑建国自顾自的到了餐桌前坐下，不禁眼睛圆睁：“这么丰盛的吗？” “嗯，黄油炒蛋，烤香肠，煎培根，蘑菇酱加炸薯条配可颂。” 随着郑建国坐下后杨娜出现在桌旁介绍过，两人便难得的吃了顿没有其他人的早餐，末了杨娜看着两个空盘子笑道：“你知道在不列颠贵族里面，已婚女性是有权利在床上用餐，而未婚的小姐们则需要全妆正装到饭桌前吃饭的吧？” “这个在你说之前，我是从老约翰话里才想到的，是锻炼小姐们的自律性吗？” 脑海中回想着杨娜先前用刀叉的动作，郑建国拿着刀子在光滑的盘子上来回划着找感觉，杨娜也就拿起腿上的餐巾笑道：“不，是她们还没找到婆家，需要利用一切的社交机会。” “那贵族的已婚女性，是早上吃完饭再去刷牙了？” 目光在杨娜的洁白牙齿上扫过，郑建国有些不敢相信的挑起了眉毛，便见杨娜嫣然一笑道：“你猜对了，她们都是吃过早饭再清理，这样可以节省时间和不必要的浪费，当然最主要的是不用社交了，实际上在真正那些传统的老贵族，两口子除了要孩子时的嘿咻在一起外，其他时间里都是各自单独睡觉的，比如现在的女王夫妇。” “那怪不得以前欧洲那么多贵族的私生子的。” 郑建国下意识的开口说过，接着想起面前这位也偷偷的备孕了几个月，便感觉这位的体质也不是易孕那种，当即换了个话题道：“现在这个就放在这里吗？” “正常情况是咱们离开，有侍从便会撤下去，或者是女仆。” 杨娜当然不知道他脑海里在转悠着什么念头，当即说着起身道：“当然，现在只有老约翰，应该就是他在做了，你打算给他配人了吗？” “这个倒是说过了，我让他看着从不列颠找，反正帝国大厦要空很长的时间，到时候我好让他办个郑重的贵族宴会，让这边的暴发户们感受下贵族的排场，省的这些葫芦娃坐井观天，到时候就用那个拉菲酒庄的红酒。” 郑建国眨了眨眼说出了自己的安排，杨娜听到后也没继续说这个事儿，而是改口道：“你这边改造还需要多少钱？” “钱的话，我有，只是这笔钱砸进来的投资风险不明，实话说我是想把南北两边街区，还有东边的这些都给拆掉，然后把拆出来的面积进行绿化，建成帝国大厦公园。” 郑建国简单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后，又把这样做的好处巴拉巴拉的说了遍，杨娜依旧是蒙的不轻：“你这个想法太疯狂了，要是帝国大厦没升值——” “那样我郑建国和你瑟琳娜·杨的名字，就会连同帝国大厦公园成为纽约的新地标，并且连同改建后的帝国大厦，被纽约人民所铭记。” 郑建国笑着说过，在纽约想要把房子拆掉建成公园很简单，只要土地所有者和建筑所有者同意就行，当然除非是像他持有的帝国大厦这种历史地标建筑，想要拆的话会受到非政府团体和市政府的阻挠。 而其他建筑和土地持有者只要同意，那么甚至是不用去经过市公园局的审批和同意，自己就有足够的权利将它推平后建设成绿地公园。 然而如果反过来要把一块绿地变更用途，哪怕是市政府的公共性项目的道路和轻轨这些，也需要经过市公园局的同意，然后报市政府同意，最后再报州政府的同意。 其间消耗的不止是以年为单位的时间，还需要花上以百万计的金钱，以及不知多长时间的人力。 也就是费时费钱费力！ 之所以这么麻烦，也是其制定者从制度层面保护城市公共空间的稳定和价值。 “但是花上这么多的钱——” 杨娜下意识的开口说了半句，望着郑建国的眼神也就变了：“你是在邀买纽约人的人心吗？好让你拥有更大更多的——名誉？” “我认为应该叫美誉度比较恰当。” 点了点头，郑建国是并未想着去隐瞒自己的想法，特别是对于杨娜来说：“我的目的还是让自己的名头，变的更大，更响亮，最好让人一听就是肃然起敬那种，而这样的话会改善大部分纽约人对我的观念，从抢走了帝国大厦的人变成了建设帝国大厦的人——” “好吧，我被你说服了，那就给我三分之一吧。” 目光从桌子上的报纸标题上扫过，杨娜还是选择了接收他的建议，不想郑建国却在点了点头后开口道：“如果将来你要变更这部分所有权，得优先卖给我——” “ok，这没有问题，就当我支持你早日获得诺奖。” 杨娜并不傻，作为郑建国的枕边人，她当然知道这货的梦想便是诺奖，而她之所以当时那么随意的就托付了终身，也是从范戴琳相亲的遭遇中有了些许的明悟。 只是那会儿的郑建国钱没有现在的多，名头也没有现在这么响亮，杨娜便开口道：“但是有件事先说好，你要是把别的女人搞大了肚子，我是真的会阉了你的。” “你知道我这人多么的洁身自爱，更别说我发现那种未知病毒，就应该是以体液交换的方式传播的。” 脸上露出了个灿烂的笑，郑建国却是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的说过，便见杨娜点了点头道：“你知道这点就好。” “嗯，嗯，我知道。” 郑建国再次笑成了花儿一般的时候，紧闭的门口处被人推开，老约翰抬头挺胸的走了进来，只是眼瞅着他把餐盘刀叉连带着杯子收拾走后，郑建国的脑海里陡然闪过了道念头：“这姐姐说是不能把别的女人肚子搞大，也就是说只要不搞大肚子，就没事儿了？” “那我去看看四姐她们，你就别乱跑了。” 到了屋里镜子前看看自己的外表，杨娜发现没什么异样后冲着他说了句后离开，郑建国便又在心里骂了句自己：“郑建国，你这么想也太不要脸了吧？” “男人要什么脸呢？擦，脸有妹子重要吗？” 脑海里陡然又冒出了个念头，郑建国眼前便浮现出了艾斯特和菲欧娜的面颊，只是接着在浮现出了卡米尔的后，他也就再次摇了摇头：“克里斯塔才15岁，猫王咱可是比不了——” “为什么比不了呢？猫王又不是诺奖得主，也不是亿万富翁，只是歌唱的好人长的帅——那就能推倒14岁的小姑凉了？” 心中再次给那位天皇巨星扣上个渣男的帽子，郑建国算是彻底把这个念头给掐死，当然这不是说他准备以后要做个守身如玉的男人，上辈子他可是都没做到这点，那时候没钱没身份还没名头，现如今要是做到了，那且不是说混的还不如上辈子？ “Sir，我对Madam的称呼没错吧？” 随着声音老约翰再次出现，郑建国满脑子的怨念也就被带歪了，愣了下后知道他这么问是在确认杨娜的身份：“没问题，瑟琳娜已经见过我的父母，我也见过她的父母，现在差的就是双方父母见面，不过按照我家里的规矩来说，那时就是正式订婚了，而考虑我现在的事业来说，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Madam没错。” 正文 第三百九十二章 她并不傻 “可能？” 老约翰面现探寻，以他的理解来说，郑建国这种人都是脱离了感性束缚的，心中所想的只有自己的事业，凭借事业上的成功来收获自己的爱情，或者是在这个奋斗过程中获得：“先生都不确定？” “如果瑟琳娜有了身孕，那我会给她一个家，我不会允许我的第一个孩子成为私生子。” 郑建国点了点头说过，不知是在给老约翰说的，还是给自己说的，语气平淡到以至于老约翰瞬间有了种错觉，面前的郑建国好似成了和自己差不多的老人，当即开口道：“先生，您是位绅士。” “呵呵，我是个医生。” 面带微笑的纠正过老约翰，郑建国便见到杨娜推了门开口道：“李南英来了，正在你的办公室里面，还有卡格尼与杰西卡——” “好，我这就过去。” 郑建国点了点头进到衣帽间，没想到老约翰也跟着到了里面，看他熟练的打开衣柜鞋柜，也就开口道：“卡格尼的父亲是美利坚驻共和国参赞布鲁斯，也是当时帮助我到美利坚来留学的主要支持者，所以现在我们就成了好朋友。” “好的，我记住了。” 一手拎着衬衫西装一手拎着西裤，老约翰帮着郑建国穿戴整齐帮他整了整领子和鞋带，郑建国也就人模狗样的到了宽大的办公室里，开口招呼过李南英三人：“你们的暑假工干的怎么样？” “我感觉在仓库里有些无聊——” 卡格尼瞅着李南英站起也跟着站了起来，说着看向旁边的杰西卡道：“我感觉杰西卡的活很不错，能跟着李总能学点东西。” “你的专业又不是公共关系。” 李南英面色微变的时候，杰西卡已经开口说过，便见郑建国点了点头道：“卡格尼，你不是说要当医生来着？” “这个，确切的说是我妈想让我当医生。” 卡格尼有些郁闷的抱怨过，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他已经了解过考医学院的难度：“我感觉我是考不上的——” “那你敢和你妈妈这么说吗？” 杰西卡飞快接口说了，卡格尼便好似泄了气的皮球般点头道：“你明知道我做不到，还这么说？” “好了，卡格尼，我的建议是你如果感觉到有些无聊了，可以在完成工作的前提下，去找些医学预科的书来看，而不是等到你开学后再去找——” 郑建国开口打断了两人的争执，接着看向了杰西卡道：“杰西卡，你帮我监督他，布鲁斯说有些错误只能给一次改正的机会，这点你们俩都需要放到心上。” “你和我妈一样唠叨。” 卡格尼歪了歪头满是怨念的说过，郑建国倒是没把他的话给放在心上，只是在这两人临走时才找机会说了句：“最近我发现那个未知病毒的事儿，你们都知道了吧？” “知道了，我爸专门打电话过来交代过的。” 卡格尼面现古怪的看了眼杰西卡，郑建国也就冲着两人点了点头道：“那就做好防护，记住了。” “记住了。” 卡格尼和杰西卡飞快应过转身走了，只是还没等郑建国转身时，便隐约听杰西卡的声音传来：“他越来越像姨夫和姨妈了。” “他怕是只有一个女朋友，我听说——” 郑建国站住的功夫，卡格尼已经是不知说着什么走远了，脑海中便闪过这货肯定在编排自己的想法，老约翰出现在了办公室的门口：“先生，车子已经安排好，没事儿的话您可以出发了。” “谢谢你，老约翰，你的团队也要赶快搭起来才是。” 看了眼办公桌上没有遗落的东西，郑建国便冲老约翰说过，接着在他的陪伴下到了帝国大厦的入口，只见对面的街道旁稀稀落落的聚着七八个人，手里高举着“滚出纽约”“还我帝国大厦”“滚回共和国”字样的牌子，当即是笑笑后上了车子。 “你不生气吗？” 车子的后座上，杨娜收回打量过牌子的目光，冲着郑建国问了，他也就冲着车窗外的老约翰摆了摆手，开口道：“在我眼里他们就是群病人，医生不会和患者生气的，否则就干不了医生。” “好吧，看样子你是比我还适合当医生，先前我都忘了自己是名医生了。” 杨娜皱着眉头说过，郑建国却是想到了别的东西，当即探手抓住了她的手道：“忙过这两个月，你还是要到医院里完成住院医的培训——” “是，我也是这么想。” 笑了笑反手和郑建国的手握在一起，杨娜眼前闪过寇阳的面颊，接着又变成卡米尔的，心中便是一声叹息过眨了眨眼后开口道：“老约翰想请个副总管和厨师长放在咱们家里。” “放在波士顿？” 先是想到了善县的郑建国满脸问号，杨娜却是看了他一眼道：“难不成你想放在善县？” “那还是波士顿吧。” 想起随着自己承认买下了帝国大厦，国内还不知道会蹦出多少的孔教授和农少山，郑建国也就飞快做了决定，在大多数国人的心目中管家就是代表封建社会的仆人，如果他让副总管和厨师长去伺候郑富贵和杜小妹，那是把两位老人放在火上烤的节奏：“老约翰说你的贴身女仆的事儿了吗？” “说了，他说他会在后面给我几份资料，不过我感觉不需要，总不能我到哪个医院里当住院医，还带着去吧？” 杨娜满脸不以为然的说过，发现郑建国不知道在想什么，接着开口道：“以前的madam可是没有自己的工作，每天除了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参加各种吃喝玩乐的社交活动，就是处理这一大家子的人际关系——郑建国，你感觉咱们俩结婚后，我需要改姓吗？” “这个不用，国内都不兴了的，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美利坚和港台在这方面，还是比较落后的。” 郑建国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个话题，笑着摇了摇头，美利坚的大部分人还是很传统，两口子成家后绝大部分都会改姓，当然这只是在传统中的认知，至于法律上则没有硬性要求。 “但是别人介绍我的时候，会说这是郑建国的妻子，瑟琳娜·杨，而不是郑夫人——” 杨娜默默的瞥了眼郑建国说过，他也就明白过来这姐姐是在做什么了，当即笑着换了普通话道：“瑟琳娜，你是在向我求婚吗？” “没有，郑建国，你太自作多情了，我不是在向你求婚！” 白皙的面颊上瞬间变的有些红，杨娜飞快摇头否认了他的指控，便见郑建国开口道：“要求婚的话也别求这么早了，咱们都还是住院医，不趁着年轻完成这个训练，到时候有了孩子就只能放弃以前的付出了。” “是的，我也是这样想的。” 心中莫名的感到一沉，杨娜瞬间恢复了正常，只是在抓住郑建国的手却不知不觉中有些紧的时候，便感觉先前如果承认了，那么郑建国是绝对不会拒绝的，毕竟早上老约翰都叫自己代表女主人身份的“Madam”，如果没有他的首肯，老约翰是不会那样称呼自己的？ 猛然间，想到这里的杨娜心有些乱了，这是种很少出现在她身上的情绪，只是先前的话已经说出了口，便感觉如果自己改口的话，那肯定会暴露了自己对自己失去了信心，才会对郑建国的感情出现如此患得患失的想法。 好在这种情况并未持续多久，杨娜就在脑海里找出了郑建国当初的允诺：“如果怀孕了，就结婚吧。” 感受着手上的力道缓慢消失，郑建国面带微笑的打量过杨娜的俏脸，只是就在以为她要开口承认的时候，没想到她却开口道：“哪有女人向男人求婚的？难道有女的向你求婚了？” “咳，没有，我只是先前，以为你会想要结婚来着。” 郑建国满脸的笑变成了尴尬，杨娜瞥了他一眼后心情好转不少，当然也知道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当即改口道：“你感觉我也去麻省总医院急诊室怎么样？” “完成住院医的培训吗？你不去范姐的古堡医院？” 郑建国眨了眨眼睛后有些不敢确定，杨娜却是面现郁闷道：“人家想和你一起。” “哦，那可以啊！” 眼前浮现过艾斯特的面颊，郑建国虽然心中一凸，嘴上还是飞快的表示出了赞同：“这样咱们就能在一起了，还可以——那你拿不到联合培训资格的话，就得跟着资深住院医倒班啊。” “你说的也是，12和24以及36的倒班，咱们俩见面的时间怕是比现在还少，那就算了。” 杨娜没多想就打消了这个突然出现的想法，念头便转到了古堡医院里：“那边收拾的差不多了，只是现在范姐和洪霖俊要准备结婚——” “准备结婚？” 回想了下上次听到范戴琳时附带的八卦，郑建国是有些不相信范戴琳竟然在知道洪霖俊劈腿后依然选择嫁给他：“你不是说洪霖俊劈腿还有别的女人？” “因为范姐怀孕了，洪霖俊也写下了保证书，说是和其他女友断绝来往。” 杨娜说着还看了眼郑建国，发现他面露恍然后继续道：“医生说以她现在的年龄情况选择流产，将会对子宫造成严重伤害，增加宫颈癌和不孕的几率。” “米非司酮片加米索前列醇好像都还没出现？” 默默的点了下头，郑建国脑海里闪过了药流的常用药，只是他却没有想着去做下研究的想法，以前还想着太多的药都是只知道名字而没办法造出来。 现在郑建国却因为又整出的隧道显微镜而感到了危机，这些事情都还能用观察敏锐去当借口，然而药物可不是单纯的观察就能得来的：“有蓝色小药丸就可以了——” “你没有什么想法吗？” 发现郑建国陷入了沉默，杨娜却是面现好奇的开了口：“你不感觉洪霖俊是个混蛋吗？” “不，我感觉他是个渣滓，和范姐谈婚论嫁的时候还在劈腿，渣男。” 郑建国毫不犹豫的表达了自己的立场，当然这和他内心深处的想法并没有太大的关系，范戴琳不贪图洪霖俊的小白脸而放松了裤腰带，会被这个渣男欺负成这样么？ 缓缓点头的杨娜并不知道郑建国的想法，看他比自己想的还要愤慨，也就跟着点起了头道：“渣男这个词用的好，你不知道洪霖俊是除了花言巧语和模样外，是干啥啥不成哄鬼第一名——” “这种情况可以找人去勾引下他。” 郑建国想都没想的开口说过，接着便有了不好的念头，飞快转脸看了看杨娜，发现她正满脸好奇的看来，当即开口道：“这样就能看他的保证书是不是可以用来擦腚了。” “这样不好吧？要是真被勾引跑了，范姐可还怀着孕啊？” 杨娜神情愣住后是好半晌没回过神，说完后瞅着郑建国的眼神都变了：“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的？” “我是从协议就是用来撕碎这个本质上想出来的，那种男人，你认为狗改得了吃屎吗？” 郑建国是说完后就后悔了，他说的这个办法何止对付洪霖俊有效，便是不知什么时候对付他自己，也有很大的概率会被人拿下？ “那你的这个建议，我就和范姐说了？” 杨娜脑海中转悠着莫名的念头说过，郑建国当即是点了点头道：“这个事情，你就说是从我这里听的，我没有让你给她这个建议，这样的话可以把咱俩破坏她婚姻的责任降到最低，省的以后找咱俩的麻烦，虽然这对她是好事。” “范姐不是那样的人，她说过洪霖俊能看上她，十有八九是看上了她的钱，她并不傻。” 杨娜不知想到了什么后摇了摇头，郑建国是才想开口的时候，便见挡风玻璃外已经出现了候机厅，当即改口道：“卡米尔应该已经到了，你把表放哪里了？” “这里。” 探手从胳膊上的包里摸了个小袋子，杨娜递给他后开口道：“百达翡丽的鹦鹉螺Ref.4700，可以做到120米深度的防水，不过没用你的钱，我送给她的。”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三章 拥有博士学历 “也好。” 接过堪称精致的小提袋，郑建国昨天便看过这块百达翡丽才出的女士机械表，一整块精钢打造的鹦鹉螺表盘背面，只有一个可以容纳发条轴的轴口，这样使得它拥有了其他腕表少见的密封性，才出来那会儿便拥有既可搭配潜水衣也可搭配燕尾服的美誉。 只是以郑建国的审美来说，这表由于是精钢打造的，所以厚度还是不小，以他的审美当然不会给卡米尔买这块，却没想到杨娜看中了，打开里面的盒子后把玩了下，又装了回去：“这表有点重了吧？” “精钢的机械表当然重，又不是石英表，我要是随便买块石英表，不说你怎么想，卡米尔要是说出去，报纸还不得笑你这么抠门？” 略带几分味道的说到，杨娜便探手把表接了过来，末了一双眼睛落在郑建国脸上：“这下满意了？” “boss，咱们到了。” 郑建国还没开口的功夫，安迪已经说过后把车子停好，飞快下了车后拉开车门，郑建国便先下了车又扶着杨娜下车，后面的车上郑冬花几人已经走向了入口，他便开口道：“安迪，那我们走了，你们回去吧。” “好的，boss，祝你一路顺风。” 难得的，安迪阴阳顿挫的拼出了一句完整的汉语拼音，郑建国面上也就露出了灿烂的笑点过头，便探手到杨娜的腰间带着她走向了候机厅的入口，距离老远便见门口已经围了大堆的记者：“嗨，郑——” “嗨，郑，三个问题——” “郑，你真的买下了帝国大厦吗？” “郑，你是怎么赚到那么多钱的？” “郑，卡米尔在里面，她是来送你的吗？” “郑——” 七八个记者有拿录音机的也有拿照相机的嚷嚷开来，郑建国当即挑中了其中的一个，面带微笑的开口道：“第一个问题回答你，是的，我和我的女朋友瑟琳娜，以两人个人的名义购买下了帝国大厦包括土地在内的所有权——” “哦，郑，你是把帝国大厦的股份送给了你的女朋友瑟琳娜吗？” “郑，你太狡猾了，竟然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郑，你说你和瑟琳娜——” “郑，有人说你买下了帝国大厦，会在上面挂上五星红旗——” “郑，你是怎么从身无分文赚到这笔惊人财富的？” “郑，你和瑟琳娜之间——” “郑，我没看到你手指上有戒指，这是不是说你和瑟琳娜——” “郑，有人说昨天深夜见到你和卡米尔——” 随着郑建国和杨娜进入了候机厅，他才发现里面已经是有群记者扎堆在一起，好像是把谁给围住了，而随着他和杨娜的出现，里面的这群记者里也有人发现了这边的情况，不少人干脆撇下了里面的人跑过来，他也便看到了里面含笑望来的卡米尔，当即冲着杨娜道：“把礼物给我吧。” “好。” 探手在手包里摸出了袋子，杨娜交给郑建国时便带歪了记者们的注意力：“郑，你这是在拿的什么？” “郑，卡米尔是来送你的吗？” “郑，这是你送给卡米尔的吗？” “郑，这是你买的还是瑟琳娜买的？” “郑，昨天有人看到你和卡米尔在十点多——” “郑——” “哦，真的是给卡米尔的？” 连串的问题一股脑的砸来时，郑建国却是带着杨娜到了卡米尔面前时撇下她，将手中的袋子递了过去：“卡米尔，这是送给你的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这好像是百达翡丽的礼盒袋子？” “咔嚓——” “郑，这是补的生日礼物吗？” “咔嚓——” “郑，这是什么礼物？” “咔嚓——” “卡米尔——” 此起彼伏的闪光灯中卡米尔接过了袋子后，面现灿烂的开口道谢过程中闪光灯依旧夹杂着问题出现时，她身后的泰勒也从手包里摸出了个相同的袋子，围观的记者们顿时就惊了：“啊，这是卡米尔送给郑的礼物吗？” “真是给郑的？” 卡米尔笑颜如花的接过袋子送出时，郑建国同样是满脸的笑接过后开口道：“哦，谢谢你，克里斯塔。” “再见，郑，瑟琳娜，欢迎你们下次再到我家做客——” 目光在郑建国身后的杨娜面上扫过，卡米尔笑着说过后转身看向了泰勒，便见她同样开口满脸笑：“是的，郑，瑟琳娜，欢迎你们到家里来玩——” “谢谢，以后会有机会的。” 用目光和杨娜互动过，郑建国点了点头笑着说过，便见卡米尔举起白皙的手臂摆了摆算是告别，转身跟着泰勒向着出口走去，这时旁边吃了好大个瓜的记者们便回过神来：“郑，你和卡米尔——” “郑，你不打开一下吗？” “郑，有人说帝国大厦——” “郑，打开一下好吗？” “郑，有人在抗议你买下了帝国大厦——” “郑，听说你发现了个新病毒——” “郑，你和卡米尔昨天去林肯中心了——” “郑，有人说你购买帝国大厦的资金是来自于共和国——” 随着卡米尔的离开导致更多的记者们出现在身边，郑建国便伸出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后开口道：“回答第二个问题，购买帝国大厦的资金是我从前段时间被低估的石油公司股价上赚来的，而且帝国大厦的购买只用掉了小部分的资金，与购买帝国大厦同时进行的，还有我以个人名义建造的泰坦尼克2号。” “哦，上帝，前段时间被低估的石油公司股价是你操纵的？” “泰坦尼克2号？郑，你和哪个造船公司签订的？” “郑，你在被低估的石油公司股价上赚了多少钱？” “郑，你花了多少钱去建造泰坦尼克2号？” “郑，你是准备成立一家游轮公司吗？” “郑，你赚了这么多的钱，还会继续当医生吗？” “郑，听说你有了最新的发现——” 好似打了鸡血的记者们顿时来了精神，手中的相机不要钱似的按下几个快门的时候，嘴上还声嘶力竭的吼出想要的问题，郑建国也就在里面找了个后打出第三个问题的手势，同时开口道：“第三个问题，就是这位记者朋友问的，我还是会继续完成我的住院医培训，我认为金钱只是人们实现自我价值的工具，而不应该成为被金钱支配的俘虏，所以我会在医学这条道路上继续走下去。” “哦，郑，你说的太好了——” “郑，你是有钱了才这么说的——” “郑，你这么说的话——” “郑，你给自己买了艘泰坦尼克2号——” “郑——” 记者们显然并不满足所听到的这些，等到郑建国说完后继续追问起，他却是转身牵起杨娜的手向着安检口走去，旁边大多数记者们都停下了脚步，可也有个明显不同的跟在旁边：“郑，你很喜欢卡米尔这个年龄的女孩，对吧？” “虽然美利坚是个恋爱自由言论自由的国家，而且人们好似对大龄男性成功人士和少女间的感情比较认可，就像是猫王在服役时期就和他14岁的妻子同居那样，但是这不符合我从小成长经历过程中所受到的教育——” 到了安检口处让杨娜接受检查，郑建国却是转过头开始调戏这位还想找点“猛料”的狗仔，他当然能听出这货问题中的陷阱，想想自己要不是有录音就差点栽在瓦莱丽的诬陷里，该表达的态度说完，结果却不用告诉对方：“抱歉，这第四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 “？？？” 狗仔记者显然有些蒙，他裤子都脱了，结果就整出这：“你都说了这么多——” “郑医生，欢迎您选择达美航空，我是这边的贵宾厅经理蕾切尔。” 扔下满脸呆滞的狗仔进了安检门，郑建国便听旁边传来个温柔的声音，瞅着对方热情的笑脸开口道：“你好，蕾切尔，今天要辛苦你了。” “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请随我来。” 依旧保持着热情的笑引导着郑建国和杨娜，蕾切尔是安排过他们进了贵宾厅后才开口：“郑医生，我们达美航空和曰本丰田达成了合作协议，您做为我们达美航空的最高级会员，如果近期有买车的计划，可以考虑选择丰田——” “谢谢，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考虑的。” 郑建国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蕾切尔便转身去了门口，杨娜已经是瞅了他一眼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你昨天和卡米尔去逛街了？” “没有，我把她送回家就去俱乐部了。” 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否认过，郑建国坐在了她旁边后打开了卡米尔给的袋子，不想杨娜探手过来直接拿走，掰开熟悉的盒子后抬起了眼帘：“呵，她这是什么意思？你有一块了还给你买这个？” “也许你们俩审美差不多？” 扫过杨娜手上拿着的型号3854的金表，郑建国又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这块3854，昨天看表时卡米尔的话也就浮现在了耳畔：“这样我们就一样了。” “哼，你别忘了瓦莱丽的教训，要是她狠下心拿着你身上什么东西去告你，你自己可小心点。” 拿着和郑建国手腕上一模一样的金表把玩过，杨娜发现上面的表背面和表带上没有任何字母，也就开口警告过收起：“回去后我再给你买块别的带，你这个别带了——” “好。” 脑海中闪过瓦莱丽的面颊，郑建国是知道这个姐姐又吃醋了，便随着她的性子答应下来，毕竟这两块表的最大价值已经发挥完毕，剩下的作用也就是放进他那寥寥无几的表柜里凑数：“你要点喝的，还是吃的？” “我不吃了，这些天吃的有点多，现在连小肚子都出来了。” 眼瞅着郑建国没什么异样，杨娜心情好转不少，只是听他说起吃的，便把头摇的飞起：“以后我也得和你一样天天起来锻炼才行。” “呵呵，那你还想着在床上吃早饭了——” 下意识的开口说了半句，郑建国心中便浮现出了不好的念头来，果然随着这个念头出现，杨娜的声音传来：“怎么，这就嫌弃我的身材走样了？” “没有，我只是质疑你想锻炼的毅力，实际上我认为在越发的忙碌生活里，能够依然做到对身体的管理，比如控制饮食方面上的爱好，也是种对自己的高标准要求，也就愈发的体现出人整体的内外在面貌，精神上的，和外表上的。” 想起上辈子里随处可见的广场舞和各种健身场所的广告，郑建国是来到美利坚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见到有人在提倡这方面的宣传。 当然这不是说还没有健身的理念，而是这会儿的健身属于专业的比赛范畴，算上最近才结束的比赛在内，未来的州长先生凭借那身夸张的肌肉，已经连续7次登上了“奥林匹亚”先生宝座。 可也仅此而已，在男人很少锻炼身体的时候，女人们也没有去刻意追求和保持性感的身材。 否则二十年前的玛丽莲也不会红到这会儿，便是泳衣也在过去的二十年时间里没什么变化，三点式的比基尼已经发明几十年了，可有勇气穿上的明星也是屈指可数的。 不是不想穿，而是穿上后那身肥肉膘子，可就都露出来了。 所以这会儿不论是歌星还是影星，要么便是像卡米尔这种靠脸，要么便是真正的实力派，极少有会像是未来的人造人，去整体提升了全世界人们对女性美的欣赏能力：“我只是想让你变得更好，当然前提是你也接受我的价值观才行。” “好吧，你喜欢的是那种腰肢纤细，前凸后翘的？” 杨娜面色微变后若有所指的问过，郑建国只看她的这个模样就知道是又吃醋了，接着开口道：“还得皮肤白皙，拥有博士学历——” “像你那个助理凯瑟琳·史丹那样的？” 杨娜飞快接上说了个名字，郑建国是连停也没停的摇头道：“不，是像赫本那样的，在依靠郁金香球根填饱肚子的时候，还不忘了刻苦学习。” “赫本？奥黛丽·赫本还是凯瑟琳·赫本？” 饶是知道郑建国的眼光不会太低，可杨娜还是没想到他能说出这个名字来：“还是说有其他的赫本？” 正文 第三百九十四章 那算啥 “你自己看你的模样也知道是奥黛丽赫本了，凯瑟琳赫本长的那么强势，你没感觉奥黛丽赫本才比较像女人吗？就是拥有女性美——” 杨娜吸了吸鼻子的时候，郑建国却是在说完后又看了她的鼻子一眼：“你在流清鼻涕？” “有点，我打算回去找点药吃。” 从包里抽出纸擦了擦挺翘的鼻头，杨娜说过时眉间还闪过了道疲惫，只是当她这个模样落在郑建国眼里后，却让他目光闪烁起来：“你那个亲戚，好像是有段时间没来了？” “不会吧？” 神情微愣的杨娜面现惊讶，顿时也就顾不得纠结郑建国的欣赏能力了：“是过了有些天了？” “也可能是你最近有些太忙了。” 下意识的开口分析过，郑建国却没有想太多：“回去后去医院做个检查，上次你带赵哥他媳妇检查的时候，也没给自己做个检查？” “我又没事儿，检查什么？回家我自己测下，你别给旁人说。” 杨娜再次摇了摇头说过，眼眸扫过不远的郑冬花几人低声道：“倒是你姐他们是不是要提醒下，别在上学的时候怀了孕，到时候就只能休学了——” “这个事情，你找机会提醒她一下，要不就借这次机会？” 郑建国迟疑了下还是看向了杨娜，对于有可能怀孕他是早就有过心理准备的，毕竟这会儿由于避孕手段单一和落后，两人在一起时也没做什么措施，那么作为成年人来说怀孕就是正常的很了：“你假装不想让我知道，让她陪你去检查下？” “那好吧，不过不去你们医院，现在关注你和我的人肯定会不少，我去找瑞贝卡检查下。” 杨娜点头应下看了眼郑建国，发现他正瞪着双眼睛望来，接着开口道：“那要是——怀了呢？” “那你就得嫁给我了——” 郑建国面现微笑的说了，不想杨娜飞快转过了头去，满脸是笑的硬声道：“哈，一定要嫁给你吗？我现在也能养得起他啊，你只要乖乖掏钱就好了，你想要个儿子还是女儿？” “儿子，因为我要把我的DNA传下去——” 几乎毫不停留的回答过，郑建国便发现杨娜已经飞快转过了头，光滑的眉头上已经皱了起来：“那要是个女儿呢？你就不喜欢她，疼她了吗？” “那肯定会喜欢啊，也会疼啊，只是等到她大了，就会有人来喜欢她和疼她了，如果她运气好知道怎么选择，咱们的事儿就会少点，如果她不知道怎么选择，再甚至是叛逆下，那就看你这个当娘的怎么教育了。” 郑建国倒是没有像其他男人说些讨巧的话，事实上有着上辈子儿女的双全的经历，他现在还是有些头疼于对孩子的教育：“如果是儿子，我会让他前十年在国内生活——” “不行，我不同意。” 面上的笑容飞快敛去，杨娜脱口而出后满脸正色：“你认为要穷养儿子富养女？” “从来富贵多淑女，自古纨绔少伟男。” 郑建国一句话将杨娜定住，接着开口道：“富贵的富也有丰富的意思，以你为代表就是从小跟着父母见识过各种场合，不说学到多少，单是阅世能力便不会被各种浮华和虚荣迷惑。 而我这种就是穷养出来的，目的还是心志上的锻炼，如果没有刨食吃的经历，我也不会在下工后挑灯苦读，现在让你去挑个善县的大学生当男人，你会愿意吗？” “你——这是歪理，咱们可以教育他学习这些。” 杨娜是没想到这货会拿两人来当例子，郑建国的经历已经成为了许多华人家庭对孩子的要求标杆，而她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家庭中出来的，可也算的上是衣食无忧。 特别是从小跟着老妈出入各种场合，阅历和眼界让她变的见多识广，再加上杨元明和柯温两人爱情的经历，就导致了杨娜拥有远超同龄人的成熟，这也是她当时能倒追郑建国的原因：“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全职教育他——” “慈母多败儿——” 郑建国下意识的开口接上，便知道这个话题说的有些太深了，于是赶在杨娜眼睛圆睁时继续说道：“那你得做好说服俺娘的准备。” “你妈比你好说话。” 默默的瞥了眼郑建国，杨娜脸上也就露出了笑，不知是做好了准备当娘的准备，还是感觉能说服郑建国是种胜利，接下来是直到出了波士顿的机场，面上的微笑就从没有少过。 “郑，你在纽约——” “郑，你准备给帝国大厦改名——” “郑，帝国大厦会挂上五星红旗吗？” “郑——” 护着杨娜在两三个记者的追逐下上了车，郑建国只是面带微笑的也没回答半个字，瞅着身后郑冬花都上了车，这才发动车子跟了上去：“看样子以后要随身戴着墨镜了。” “我在想你明天上班去，总不可能戴着吧？” 杨娜面带微笑的说了，郑建国却是摇了摇头：“上班的话应该就不用戴了，当然这两天可能会有人跑过去，过了这两天就应该没什么事儿了。” “你都说了，应该。” 杨娜看他胸有成竹的模样，想了想还是没把自己的建议说出来，美利坚的富豪数量并不少，高调的占据了绝大多数，买车买房买飞机，可是高调成郑建国这号买下帝国大厦的，却只有他一个：“国内那边你怎么交代？” “不外乎就是投资呗，昨天下了飞机后去见奥古斯都，就是在敲定这个事儿，他们也要参股进来，而昨天晚上谈的是关于购买黑鹰直升机的事儿，当然那是民用版。” 郑建国当然知道杨娜担心什么，两人一个是共和国人一个是法兰西人，如果要是在美利坚结婚生子，共和国可是不承认双重国籍的，两人的娃再出生在美利坚不说了，单是他现在拿到的绿卡爆出去，就得让国内的孔教授和农少山欣喜若狂？ “那你还有钱投资吗？我听你买楼和造船的就差不多10亿美元——你到底赚了多少钱？” 杨娜面现担忧的说了，郑建国倒是没有对她继续隐瞒下去，两人间这还是第一次问他的家底：“上次那两家石油公司被低估的市值，还有这次石油合约的做空，都是我和奥古斯都他们干的，这笔钱虽然是正大光明赚来的，可也算得上是横财，总数是差点到90亿。” “90——亿？美元吗？” 杨娜有些傻的问完数字又问了货币种类，发现郑建国笑笑点头后便感觉还是有些不真实：“这么多的钱——” “这还是我平仓平早了，要是和奥古斯都他们那样，怎么也得在100亿左右，世界首富不一定能拿到，但是前三应该是没什么问题，怎么样，你的男人厉害把？” 算是借着机会向杨娜交了家底儿，郑建国的注意力又拉了回来：“当然你别看在美利坚这边花了差不多10亿，国内那边是早就在沟通了，影视基地和机场只是小部分，大头是从羊城到深城的高速公路，其中我占4成。” “所以你才看不上我这点钱的？” 杨娜不知想到了什么笑着问过，不想郑建国还没开口的时候，她又接着开口道：“这个事情你别让范姐知道了——” “现在这个事情，我这边也只有你和查理知道这么清楚，我还想叮嘱你别和范姐他们说的。” 郑建国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下来后提醒过她，杨娜却是叹了口气道：“我现在有些担心了——” “这个我也想过，安全方面就是抢和绑，现在防弹路虎也马上交付了，再等直升机到位后，就能减少在道路上出事儿的几率，剩下的身边人，我是让老约翰从他的关系圈子里去找，到时候你上厕所都得带着lady's maid。” 瞅着杨娜有些发白的面颊，郑建国便把自己的计划给说了出来，只是基于以他就差确诊的被害妄想症做出的计划出现，还是把杨娜听的目瞪口呆：“你早就这样打算了？那你怎么办？” “只是早就有了的想法而以，我的事儿比较好办啊，这两年保镖送到医院就可以了，或者我自己开着防弹路虎也行，他们总不可能丧心病狂的跑医院里去绑架我吧？” 对于未来，郑建国当然也是有过设想的，特别是当事情走到了现在这步的时候：“等到我完成联合培训成了主治医生，也就可以把注意力放在学术研究上面了，那时候咱们的医院或者生物公司也就组建的差不多。” “是了，你的专科培训还是和住院医同时进行的——” 看到郑建国还是一副把医生当人生目标的样子，杨娜心头感慨良多后高兴不少，她接触到的绝大多数医学生，可都是为了转正后那十几甚至是几十万的年薪，只有极少数的人才会出于帮助别人减轻痛苦的理想，选择这个职业：“22岁的主治医生，很多医学生都比你大——” “那算啥，我的目的是打破劳伦斯的纪录，24岁前拿到诺奖。” 郑建国满脸毫不在意的说到，在他看来22岁的主治医生根本没啥挑战难度，现在的联合培训内容便是将原本3年住院医和2两年专科研究合并来的，3年内只要拿出学术成果就行，比如记忆中急诊医学的重要组成部分——ICU。 单就概念上去确认，ICU的理念还是一个半世纪前南丁格尔提出的，也就是手术后的病人应该放在一个特定的场所，以便进行康复治疗。 可对郑建国来说，抛开带有防褥疮床垫功能的电动病床以及相应的监护系统不谈，单是现在连提供氧气压缩空气和负压吸引的功能架都还没有的时候，ICU已有的概念也是等同于没有。 当然，现在的1980年时，心电图机和呼吸机是有的，只不过呼吸机还没分有创和无创，至于高频电刀，便携式血气分析，除颤，呼吸机等等，那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 “那你这个愿望怕是要落空了，现在研究员要拿诺奖，哪个不是有了发现后也得等上十年二十年的？” 再次听到郑建国对于诺奖的渴望，杨娜是笑笑后并未像以前那样半真半假的讽刺他：“我感觉你5年内拿到拉斯克奖就可以了。” “还拿个拉斯克奖就可以？你这话让外人听去了，怕是会笑咱们的。” 熟练的将车子拐进圣保罗街，郑建国便放慢了车速没有多久，停在了53号的车库里面，范萍早已穿着围裙等在了门口：“建国，你可回来了，这一天时间我接了十几个电话了。” “范姨，不是有应答机吗？” 推开车门下了车，郑建国说着看了眼门外，便听范萍开口道：“冬花说应答机只能记录10个电话，在超过后就没有录音提示了，所以我听着没有录音开启后就接了。 其中两个是国内来的，一个是你父亲，一个是叫林——金梅的，其他两个我没听懂，就说了没听懂后你没在家。” “好，我想他们肯定还会打过来的，你等我招呼过他们。” 挑了挑眉头，郑建国走到门外和送人的司机打过招呼，再次回到屋里时郑冬花几人都回了楼上，杨娜正拿着个盒子冲范萍说着什么：“我感觉挺适合您的，就给您买了条——” “杨娜，这个阿姨真的不能要——” 范萍瞅着包装盒上的花纹飞快摆着手，她是自打来到美利坚后便惊讶于这边的物价，最便宜的肉换算成人民币都奔着好几倍，至于蔬菜则是还要翻上好些倍。 而随着这段时间下来，范萍现在更是知道自己国内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这全家人一天的开销，于是感受着这来自于资本国度的恶意时，是早对郑建国给与的帮助心生感激，这时自然把手摇的飞快：“已经花你们这么多了，阿姨是真的——” “哦，阿姨，我姐没和你说吗？” 郑建国只是看着范萍的模样，就知道她是在计较什么，不外乎是吃住喝用上感觉被人施舍，这心里上有点疙瘩罢了，当即冲着杨娜笑了笑道：“为了让四姐和寇阳罗兰她们安心学习，我是和她们签过助学贷款协议的，就是负责他们学习和生活上的开销，以后毕业了慢慢还，这方面您不要有心理负担——” 正文 第三百九十五章 我以为是别人 范萍当然是听郑冬花提起过几人能跑来上学的原因，否则她也不会当初就建议两人学医了，只是在面对着杨娜的礼物时，她是碍于寇清凯的身份而不想接下来：“就是你寇伯伯那边——” 郑建国心里叹了口气的时候面上露出了灿烂的笑：“这个是咱们亲戚间的小礼物，几十美元虽然放在国内够高，可这边毕竟是美利坚，，再加上杨娜也不可能到国内去经商让寇伯伯做些有损原则的事儿，您放心好了。” 一个地区革委会主任的女儿儿媳到美利坚留学，这在上辈子里的郑建国算不上什么被关注的事儿，甚至极端点来说的话，还不如某个流量会自己用筷子吃饭来的吸引眼球。 可架不住这是在1980年，绝大多数的国人甚至还分不清美利坚是在哪个大洲，更多的人是在想为什么又突然间会把手言欢成了老朋友。 而在人均月收入不到30美元的时候，共和国能上的起每年一万多美元医学院的人家是有，但是不包括新扎的地区革委会主任在内。 寇清凯的余泉革委会主任的待遇，虽然比郑建国这个博士待遇还高上四级，可算上范萍的工资在内，每个月拿到的也不会超过300块，按照官方汇率换算成美元就是200块，也只够一个人在美利坚的最低生活保障。 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人捅了出去，那么寇清凯这个革委会主任也就干到头了，这不是说国内不会清楚钱的来历，而是因为他作为余泉革委会主任，把儿子儿戏女儿都送到了美利坚读书，这里面可做的文章就多了。 想想以郑建国现如今的名头，那孔教授和农少山都还在国内上下蹦跶着，这怎么去想都知道两人背后肯定是有人发了话，所以他不能让寇清凯沾了什么污点，最起码在寇阳出来留学的事儿上落下什么把柄。 当然，考虑到和寇清凯的关系，郑建国相信在某些人眼里，他和这位革委会主任的关系已经是一体的了，在他没有翻车之前，问题即便是发了也不会太大：“您真要是心里有负担，那这个情以后让斌哥和寇阳还就可以了，这边的孩子可是在18岁后就都要独立的，这不是说他们想独立出去自己过，而是大多数的父母认为他们应该自己过了，至于过的好和坏，他们自己又不是孩子。” 将杨娜手中的丝巾拿过后放在范萍手里，郑建国又拍她的手后道：“这个是杨娜的一片心意，您收下就是。” “好，那阿姨谢谢你，杨娜。” 范萍满脸是笑的开口说了，这时已经上楼换了身衣服的郑冬花出现，瞅着三人开口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哦，咱爹来了个电话，你打回去——这个时候那边到了凌晨，要不晚上再打了。” 下意识的说过后看了眼表，郑建国话因未落时范萍开口道：“是杨娜给我买了条丝巾，我真不想要——” “杨娜都买了，您收着就是，怎么说都是她的心意。” 郑冬花到了面前看看她手上拿着的盒子，倒是比范萍想的开不说，末了还冲杨娜笑了笑，范萍看到后也就仿佛想起什么似的道：“哎呀我还给你们煮了绿豆汤，你们休息下我去给你们盛过来。” “那到不错，四姐你把他们都叫下来喝了再去忙，一天多没喝汤水了。” 郑建国说着到了电话机旁，先是拿出寻呼机看了看，发现上面倒是没什么留言，也就知道医院和实验室里没什么事儿，果然随着他听完留言，发现十个电话里面有大部分是广告，除了大使馆田秘过两天要来外，也就是佐伊·鲍尔的电话需要回。 当然，算上郑富贵和林金梅的就是4个，郑建国撇了眼厨房方向，拎起电话给佐伊打了过去，不想对面的电话响了几声后被人拿起，接着传来了个温柔的声音：“抱歉，佐伊先生已经下班了，您有事儿要留言吗？” “嗨，麻烦你告诉他，我是郑建国，昨天他给我打电话了。” 郑建国看了下距离12点还有半小时的挂钟说过，便听话筒里传来了个隐约的声音，很快佐伊的嗓门传来：“嗨，郑，你知道哈迪森自杀了吗？” “哈迪森？迈克尔·哈迪森？” 郑建国是愣了下才想起这个名字是谁的，只是让他有些不敢相信：“他自杀了？为什么？” “留下了遗书，说是无法面对阴狠的女儿和对你造成的伤害，还有封致歉信要转交给你，下午我给你送过去怎么样？” 佐伊的语气有些平淡，郑建国却是在脑海里闪过了奥古斯都的大脸，咽了口唾沫后开口道：“算了，我不想再和他们有什么牵扯，让媒体知道了还不知会怎么传？” “那好吧，纽约之行怎么样，听说你和卡米尔晚上10点了还在第五大道转悠——” 正事儿说完的佐伊语气陡然轻松起来，郑建国是没想到他也会有这么八卦的心思，当即开口道：“那个，我有没有建议你去麻省总医院做过血液检查？” “血液检查？郑，你这可不是个好玩笑——” 佐伊轻松的语气飞快敛去后说了，郑建国便考虑了下后开口道：“目前来说，我已经确认了有种未知的病毒流传在纽约城里，咱们当中的某些人血液里，已经检测出了这种病毒，当然考虑到咱们俩的关系来说，我可以安排下为你做个免费检测，如果你认为需要的话。” “你——你的语气让我很不安，不过既然是免费的，那我会接受你的建议，下午怎么样？吃完饭后我就过去？” 佐伊的声音沉默了两秒钟后改口说到，郑建国当即就笑了：“当然可以，只是我明天才去上班，有了结果我会通知你的。” “哦，上帝啊，我感觉你好像在谈我是不是会得了癌症，不过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要去吃饭了，再见。” 佐伊略带几分的夸张说完后挂了电话，郑建国却是瞅着没了动静的电话开口道：“这玩意可是比癌症可怕多了——” “什么比癌症可怕多了？” 换了身衣服的杨娜出现在旁边接上话，只是没等郑建国开口回答又继续开口道：“那个林金梅是谁？” “我以为你没听到呢，我高二时期的同学，女同学。” 郑建国笑着拎起电话又说了，只是在还没拨完电话时接着抬头道：“那个，最近这些天记得多熬点绿豆稀饭，天热降暑用，你和四姐说一下。” “那也不能天天喝吧？” 杨娜飞快的摇了摇头，便见郑建国开口道：“天天喝也没什么啊，你这还没开始喝了——” “那没问题，只要你喝。” 瞅着郑建国有些认真的模样，杨娜倒也没在这方面上多想，以为他是要加强锻炼的补充点蛋白质，当然最主要的是她还没发现郑建国除了肉以外还有喝稀饭的爱好：“看样子以后还要教咱们的管家煮稀饭？” “这些都看你怎么安排了。” 郑建国望着杨娜的背影进了厨房，便感觉找个学历高的媳妇也不是太好，上辈子里的黄大妮可没这么多话，只是当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时，他陡然又想起了另外个事儿来，于是在打完电话后找到了郑冬花：“四姐，咱爹娘在城里的宅子，是在善县哪里？” “善县里面啊，城关西街上的解放胡同，23号？你问这做什么？要寄信吗？” 郑冬花眨了眨眼睛满是问号，如果要让她找的话肯定是能找到，可要记住门牌号，她倒是有些记不清了：“这个事儿是三姐夫和你那个同学，郝运办的，要不你问问他们？” “不用，郝运倒是给我说过，我只是想不起来了——” 郑建国面现怪异的飞快摇了摇头，黄大妮的姨外婆家便是就在这个解放胡同里，由于她就这么一个城里亲戚，所以上辈子是听她说起不少次，只是想起这会儿黄大妮才10岁，便将这个念头给扔出了脑海：“你说咱爹打电话是啥事儿？” “难不成还是林玲的事儿？” 诧异的看了眼郑建国，郑冬花飞快的说出了个可能：“我记得上次还是哪次听他和你说过？你没让人问问？” “咱爹说他能行，我就没让人问，过会打电话的时候再问下。” 看了眼手上的表才六点半，郑建国也就说完后进了厨房，开始和她端菜端饭的一起吃过晚饭又帮着收拾了，便在七点半的时候拎起电话才想打，没想到电话陡然响了起来：“铃——” “喂？你好？” 飞快拿起后问过，郑建国就听话筒里传来了有些陌生的声音：“你好，我是佘正，能叫下寇斌吗？” “哦，没问题——” 眼前浮现出带有一对酒窝的面颊，郑建国却是眨了眨眼后转头看向了旁边的郑冬花，开口道：“斌哥的电话，你去叫下他？” “他的电话？男的女的？” 郑冬花面颊上现出了阵问号，郑建国也就捂着话筒道：“佘正，我见过的，斌哥的同学？” “哦，这个女孩不错，当时我和杨娜去百货公司买自行车和电视，还是找的她，我来和她说，你去叫下寇斌过来。” 郑冬花飞快点了点头后从郑建国手里接过了电话，他也就转身到了楼上把寇斌叫下来：“佘正找你的电话，不过我姐正和她聊着了。” “你别走，她应该是来找你的。” 寇斌开口叫住要走的郑建国，发现他望来后笑道：“佘正和我们这些人不同，她——看着比较温柔，实际上性格要强，和寇阳一样，我们那批下乡的也有考上工人进城的，她就不知道受了谁的刺激，这两年一直在考大学，去年没考上，今年又复读了一年，这应该是考上了。” “是，这个姐姐是看着比较大方，当时吃饭时就感觉有摆官架子的也有做小伏低的，能感觉出她的与众不同。” 郑建国说着脸上露出了笑，实际上他还有个想法没说出来，当时佘正之所以会对他不偏不倚的正眼相看，也可能是出于因为寇斌的原因，毕竟那种场合下只要脑子正常点的，就不会看不起在车间混的这货，谁知道寇清凯是不是在故意打磨他？ 特别是那个时候，寇清凯已经从常务转正，成为了余泉地区的革委会主任，再像赵方那样摆谱，才是不拿寇斌当干部，虽说那时只是车间工人，可这会儿许多二代都还是车间工人的身份。 “我还以为你不记得她了。” 寇斌瞅了眼郑建国后面带惊讶的说到，便见郑建国呵呵笑了起来：“你看着我像那么眼高于顶的人么，不过她这个考试——哦，她还是带着工龄上大学了？” “是的，她高中毕业前就进了百货公司，现在上了6年班了。” 两人说着到了电话机旁，郑冬花已经从耳畔拿下话筒递给了寇斌：“佘正考上了人大的计划统计，说今天你们那帮子人给她庆祝——” “那可以啊，人大也是所好学校。” 寇斌说着探手接过话筒，放在耳朵旁继续开口道：“嗨，佘正，恭喜你啊，完成了个心愿，我给你说啊，先前接电话的就是建国，你没听出他的声音？” “感觉和以前不一样啊，和电视里放的也不一样，我以为是别人。” 话筒里的佘正语气有些快的说过，寇斌却是笑着看向了旁边的郑建国，知道是他年初毕业时的采访可能是播出来了，也就看着他开口道：“佘正说你的声音和毕业采访里不一样了。” “那可能是又变声了，上次见过她都两年了，77年年底，现在都80年年中，两年半了。” 下意识的开口计算了距离上次见面的时间，郑建国是没想到过的这么快，只是当寇斌把他的话对着话筒重复了遍，对面的佘正也就笑开了花：“两年半他就拿到了博士学位，这个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快，好了，旁边赵方还等着和你说话，现在我们这边可就差你了，你等下。” “哦，我来我来，这小子跑出去这么长时间，也不往我那打个电话，我要和他说道说道。” 旁边，赵方瓮声瓮气的说着接过了电话，佘正也就钻出了电话间，瞅了圈熟悉的面庞发现多了个有些陌生的人，当即冲着这人旁边的罗刚道：“罗刚，这是你朋友？” “还是建国的高中同学和朋友，郝运。” 罗刚大大的打了个哈欠说过，接着看向了旁边的郝运继续开口道：“佘正也是斌哥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得麻烦你在首都照应着她点——” 正文 第三百九十六章 人大的计划统计 “既然不是外人，那当然没的说。” 瞅过佘正身上的碎花连衣裙，郝运便是笑着点了点头算是认识过，掏出盒烟抽出根递给了旁边的罗刚后接着道：“你考上了什么大学？” “人大的计划统计，应该是做账的？” 目光在对方的烟上扫过，佘正露出了俩酒窝后笑着说着，就在她脑海里浮现出这位的身份时，便见已经接过烟的罗刚开口道：“郝运还是建国公司的经理，佘正你去首都上学，有事儿找他肯定没问题。” “刚哥你这话说的就过了，我就是给建国跑跑腿，也是拿着他的招牌办事——” 探手摸出个打火机帮罗刚点上烟，郝运自顾自的又给自己点上后笑着吸了口，摆摆手后满是不以为然的模样：“狐假虎威就是说的我，不过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报道？要是过两天去的话，咱们可以一起走，我那里也有地方住。” “哦，可能要过些天——” 脸上笑着捋了下耳畔的短发，佘正说着还看了眼旁边的罗刚，建国公司她原本以为是和郑建国有关系，只是当听说这家公司要在善县盖个影视基地，投资据说几千万的样子时，便感觉这又和郑建国没什么关系了，国外的钱再好赚，也不能赚这么快吧？ 郑建国真有那么多钱，还会让他三个姐姐待在乡下？ 特别是看到罗刚时，佘正脑海中的这个认知就愈发的重，所以对于郝运跑腿的话，她在心里是当真了的，不想她的话音未落，便听罗刚继续开口道：“我感觉你和郝运一起走比较好，有个作伴的也省的别在路上被人给拐了。” “哈，在你眼中我就那么笨？” 下意识的开口表达了被轻视的不满，佘正才想继续开口时便听身后的赵方开口道：“罗刚，你和寇斌还说两句吗？这家伙竟然去看了李丽君的演唱会，还说合影了。” “李丽君吗？哦，我来和他说两句。” 原本想不接电话的罗刚好似想起什么，到了电话间里接过了话筒，飞快关上门后开口道：“斌哥，你的英语学的怎么样了？” “呵呵，哪壶不开你提哪壶——冬花问你媳妇孕检怎么样？” 话筒里寇斌的声音陡然小了些许后又清晰传来，罗刚也就是开口道：“我接电话就是想让你给冬花和建国说声，秋花前天的孕检说是有些胎位不正，现在住院调整呢。” “胎位不正吗？” 话筒里的寇斌声音还没落下，罗刚便听到里面换了郑冬花的声音：“三姐的胎位不正吗？在哪里做的检查？” “县人民医院的大夫说的。” 罗刚说着看了眼电话间外边的几人，不想那边的声音又换成了郑建国的：“去齐省医学院做个核磁共振检查下，我会和那边说下的，你们到了后直接找，哦，你现在要不先去买最近的车票去省城，然后去我父亲那里等电话，我安排过再给你回个电话。” “好的，我知道了。” 罗刚下意识的说完后才想放电话，接着又想起门外的郝运，便继续开口道：“建国，现在郝运也在外边，你要不要和他说话？” “哦，他可能是去接他父母到首都转转的，这个事儿就不找他了，你问他有没有什么事儿要和我说的？” 郑建国的声音传来时，罗刚已经推开了门道：“郝运，建国问你有没有事儿要和他说的，没有我就挂电话了。” “没有，哦，有个事儿要和他说下。” 郝运摇了摇头后飞快进了电话间，罗刚也就把电话塞到他手里后离开，瞅着佘正和赵方几人开口道：“今天可能给你送行不了了，我得送俺媳妇去省城检查。” “没事，咱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你去办你的事儿就是。” 佘正飞快的开口说过，赵方也跟着开口道：“我说你这个事儿瞒的可紧，怪不得一副熬夜的样子——” “昨天去人民医院做的检查，说是胎位不正后就找的妇产上的老主任，说是并不厉害让住院做个纠正，这不在电话里和寇斌说了句，才知道他和建国住在一起，建国就说去省城检查下，说是用什么核磁——” 罗刚瞅过佘正和赵方话还没说完，电话间的门便被推开，郝运瞅着他开口道：“建国让你和三姐快点去省城检查，不行的话还得出去。” “出去？出国吗？” 罗刚眨了眨眼满脸问号时，郝运便点了点头道：“走吧，咱们路上边走边说。” “那我们走了，咱们回见。” 冲着佘正和赵方几人招了招手，罗刚便带上郝运出了邮局，找出车子后就听郝运开口道：“建国说去省城这段路比较长，你能买到卧铺票吗？” “卧铺票的话，那得麻烦寇伯伯了，毕竟是需要——” 听到卧铺票仨字，罗刚当即是面现迟疑，这时候铁路上的卧铺票是要处级单位的介绍信才能买到，放在善县来说除了矿务局和革委会，也是要其他单位的一把手才能开出来。 而以罗刚的身份无论去找谁，那都是要寇清凯知道的，这点却是他不想去找的：“建国有安排吗？” “建国说你要是有困难就让我去买。” 郝运点了点头说出郑建国的安排，罗刚也就松了口气：“那还是你去买吧，我去找也是找寇斌的父亲，怎么样？” “那我去买了给你送过去，你现在去医院办个转院手续，我买了直接送到建国家里，别磨蹭了，你赶紧去吧。” 眼瞅着真让郑建国猜中，郝运也是没再让这哥哥为难，只是落在罗刚眼里却有些止不住心中的好奇：“你去找谁买？” “我去用工作证和外汇券买。” 掏出怀里的建国公司的工作证，郝运也没藏着掖着的亮了亮，便见罗刚默然无语的点了点头，飞快转身推着车子跑了两步跨上后远去。 郝运也就收起了工作证朝着不远处的火车站走去，没多大会到了售票处，瞅着里面的女孩嘴巴一张口音都变了：“小姐，我要两张去齐城嘅是卧铺车票——” “这位同志，你说的——是卧铺票？” 坐在售票处里的女孩满脸问号，只是当看到郝运从兜里摸出了证件和没见过的钱时，当即拿着两样东西冲着身后喊了起来：“科长，科长，这里有位海外同胞要买卧铺票。” “什么？同胞？” 随着女孩的嗓门嚷嚷开，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了她面前，接过证件后打开看看，又低头瞅了瞅窗口外拉着张脸的郝运，发现和照片上差不多后又捻了捻手上的外汇券，当即开口道：“这位——先生，你要去哪里？” “我要两张去齐城嘅是卧铺车票，你卖唔卖？乜喺度买是卧铺飞都咁麻烦。” 郝运瞅着里面神情不定的中年人又抱怨了句，果然随着他这句话任科长也就开口道：“建国公司的经理，你给登记下还是卖给他吧，省的他再找人告诉了郑建国——这位郝运先生，需要您签个字。” “ok！” 右手食指和拇指扣在一起伸出剩余的仨指头，郝运心里才说了郑建国这货的名头真好使时，没想到身后陡然传来了个声音：“这个，郝运？” “？？？” 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郝运的脑海里便陡然浮现出了不好的念头，只是当他的目光从里面正往外瞅的任科长脸上收回，落在身后满脸惊讶的佘正和赵方脸上时，这个不好的念头愈发的重了，当即点了点头继续用粤语道：“佘小姐，我喺度帮罗生买去齐城嘅是卧铺车票。” “哦，你说的，这是粤语？” 佘正满脸问号的说了，旁边的赵方已经开口道：“这个，郝运，你还是说善县话吧？” “这位郝运先生会说善县话吗？” 赵方的声音未落，售票处里的任科长脸都绿了，趴在售票窗口瞅着郝运满脸警惕之色：“这位同志，你到底是哪里人？你不说的话我就叫公安了。” “唉，我是深城人，现在是建国公司主管传媒的副总经理，负责影视基地和机场筹备事宜。” 无语的看了眼身后的赵方和佘正几人，郝运也就报出了自己现在的身份，李铁那货为了罗兰是直接撂挑子当陪读去了，他这个原来的后勤主管，便一跃成了负责影视基地和机场筹备的副总：“这两张卧铺车票是给郑建国的姐姐买的，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给他打电话求证下。” “哦，这位同志，这倒是真的，他是建国的同学和朋友。” 心中醒悟到可能坏了郝运的事儿，佘正便飞快开口冲着售票处里说过，接着又开口道：“我妈是百货公司的陈湘——” “你是郑建国在国外的同学？” 当满脸好奇的售票员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任科长已经放下了手里的证件：“这个话就别问了，你给他开票吧，从余泉站开到齐城。” “科长——” 面目秀气的女孩才开口叫了，这位科长已经飞快开口道：“其他的就别问了，你把票开给他就是。” “哦，好的。” 女孩看了眼玻璃窗外的郝运便低下头开始找票本，科长却是冲着他笑了起来：“郝运同志，咱们这里的站比较小，所以不是发票站，最近的站是余泉站到齐城的卧铺，希望你能理解，要不你到里面来喝口水，外边挺热的。” “不用了，谢谢，这个事儿我知道，我这位朋友过段时间要去首都上大学，你看看要不把她的票也办了。” 郝运面带微笑的开口拒绝过，也就想起身后的佘正，虽然差点耽误了要买票的事儿，可既然没有产生不必要的麻烦她也不是有意的，便转头看向了她：“你也是来问车票的吧？” “这倒是，你什么时候回首都？” 脑海里转悠过先前听到的某个词，佘正便是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只见郝运开口道：“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后天回首都，明天要和人见下寇斌的父亲。” “那好，要不就沾你的光，也买后天的就是，省的罗刚乌鸦嘴好的不灵再说准，别路上让人把我拐走了。” 打量过目光有些闪烁的郝运，佘正笑着开口说过，只是说完后仿佛想起什么，又继续道：“不过我买不起卧铺——” “呵呵，我也睡不起卧铺，要不是建国叮嘱了，我会给三姐他们买上三张连号的硬座，这样他们累了也能休息下，票价还不是太贵。” 半年时间来回跑下来，郝运对于这会儿坐长途火车已经有了经验，说的售票窗里面女孩望来时，还在解释这样做的好处：“最重要的是，买连坐票并不需要介绍信，只要有钱就能买。” “是哦，你说的还真是对唉——” 圆睁着有些发亮的眼睛，佘正显然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个土办法，接着想起这货先前说的是郑建国要求他来买卧铺票的，也就想起先前他的态度来：“如果按照郑建国说的没买到卧铺票，不知道他会不会发火？” “呵呵，那是你不知道上次他四姐的事儿。” 面上现出个古怪的表情，郝运也就想起了上次自己差点好心办坏的那件事儿，只是说了半句后想起身后就是铁路上的人，也就撇了撇嘴道：“然后这次又是他三姐的事儿，搁给我的话是要发火的。” “郝运同志，你是还要后天的车票吗？” 窗口里的女孩脆声传来，郝运也就点了点头道：“是的，后天早上善县到首都的三张连坐票，这样下车时就是下午了，你可以提前去学习下，建国当时为了考研究生，接到录取通知书就去齐省医学院了。” “他我是比不了，我连大学门朝哪开都不知道，不过我倒是想提前去熟悉下环境。” 佘正精致的瓜子脸上神情微愣后开口说到，郝运却是笑着开口接上道：“熟悉环境也是学习，建国去了美利坚就学了半年的适应性，你的英语怎么样？” “现在你们学英语了吗？” 两人正说话的功夫有旁人挤到了售票口，黢黑的脸上露出警惕之色打量着郝运，声音逐渐高昂的继续说道：“我是中国人，何必学外文，不会ABC，也当接班人，接好革命班，埋葬帝修反，你们都忘了？”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七章 你这可够坏的 “你是做什么的？” 听着对方话里的不善，郝运是心头涌出了股莫名的忐忑，便强制镇定的反问过，旁边的佘正也开口接着说道：“这位同志，现在时代已经变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我不是谁，我只是个下乡种地的——” 面色黢黑的中年男人拍了下胸口的确良上的主席章，一双又黑又粗的眉毛下，不大的双眼充满了正气：“主席教导我们——” “哎，你干嘛的？买不买票？不买票一边去，别堵着后面的人。” 清脆的声音从售票处里传出，原本有些文静的女孩歪着头冲男人呵斥过，便见男人神情一变，飞快从的确良衬褂里摸出了钱，趴在售票口道：“我买票的，我买去余泉的票，两张，最好是能连在一起的。” “买票你就赶快买，不要堵着窗口耽误其他旅客购票，这里不是你们家和大马路——” 女孩说着看了眼让到旁边的郝运，接着又扫过他旁边的佘正几人，便拉着张脸从中年男人手里拿过了钱：“还报销吗？” “不报销，不报销。” 中年男人低头看着里面的女孩查起钱，便又转头看了看旁边郝运身上的花衬衣和佘正身上的连衣裙，面上的谄媚收起后接着开口道：“主席教导我们——” “喏，你的票好了，可以走了。” 中年男人的话才出口说了半句，便被女孩子的嗓门再次打断，只得回过头后瞅着面前的票接过，满脸的谄媚：“谢谢小同志，小同志辛苦了。” “你可以走了，那个买卧铺票的同志，你的也好了，不过需要签字。” 女孩飞快的将票拍在了中年男人面前，又冲着外边的郝运叫了，便见中年男人拿起票后让到一旁，接着用手帕包好揣进兜里，也就转头看向了旁边的佘正：“主席教导我们——你买的卧铺票？” “这话可不是主席教导的吧？” 佘正瞬间失神后面现怪异的说了，郝运这时已经签过字接过了票，便把其中3天后早上的一张递给了她：“你这三天要干的活可不少，粮油关系什么的——” “那个我妈已经找人去办了，你这把票给罗刚他们送过去吧，晚上你没事儿的话，可以来那边的羊汤馆，他们说是让我记住家乡的味——善县羊肉汤的味。” 佘正说着脸上的笑是愈发灿烂，旁边的赵方以及没说什么话的许亮亮便跟着开口道：“这是怕你到时候毕业就嫁给首都人了，以后想喝一口可就不容易的。” “这倒是真的，听说大学生分配到哪里的都有，不过首都也有羊肉汤啊，就是味道有些不一样。” 下意识的开口说过，郝运也就点了点头道：“晚上没事儿的话，我就过来，不过要是六点前没到的话，你们就不用等我了，那肯定是有事儿来不了。” “那还是最好能来，也没外人，还是咱们几个，罗刚这家伙心思比较重，平时是生怕麻烦到别人留了人情不好还，所以我是连笔记本都没收他们的，就和他连媳妇住院都不告诉我们那样，他要是晚上走不了的话也会过来。” 佘正再次开口邀请过又算是解释了几人的关系，郝运便点了点头转身走了，赵方瞅着他的背影开口道：“佘正，我感觉罗刚差不多是在给你们俩牵线，你要是没那个意思的话，别吃亏了——” “我感觉罗刚是介绍我们认识而已。” 看着手上的车票，佘正是说过后才想起个事儿来：“哦，这个车票钱可是还没给他——” “哈，我就是在说这个事儿啊，晚上即便不来，你也会记着他，等到后天你们一起上了车，然后又是在外边的老乡——” 赵方挑了挑眉头满脸是笑的说过，佘正却瞥了他一眼道：“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吃着碗里的还望着锅里的？我感觉他是个好人。” “好人——可通常没啥好报的，所以我宁愿当个坏蛋。” 赵方满脸不以为然的说了，佘正却是在脑海里想起了先前从郝运嘴里听到的话，便见旁边有个头发老长的年轻人神情鬼祟，大热的天还捂着个蓝布大褂子的到了面前，猛然拉开后道：“买，买表吗？” “呦，还是电子表呢？” 赵方顿时就乐了，说着打量这人一眼，又瞅瞅远处出现的白色大盖帽，探手从年轻人的蓝褂子里拿下块表，在手里反正的看过后下巴一抬道：“那边来公安了，你还不走？” “公——” 下意识的顺着赵方的眼神望去，年轻人在看清身后的白色大盖帽就撒丫子就窜了出去，留下赵方看着手里的电子表，冲着佘正直乐：“瞧瞧？瞧瞧？” “你这可够坏的啊，人家卖几块能赚这么一块来？” 瞅着远处俩白色大盖帽满眼好奇的望过来，佘正说过后又瞥了眼许亮亮，下巴抬起道：“我还得回家说提前走的事儿，咱们下午见啊。” “呐，这块表就算哥送你的礼物了，甭管多少钱，这都是我的祝福。” 探手将还带着PE透明塑料包装袋的表递出去，赵方便见佘正迟疑了下道：“你不知道这个表多少钱，可不代表我不知道，这块表虽然没有魔都牌的贵，可最少也要二三十块钱，我可收不了你这么贵重的礼物，留着给褚林玉吧，走啦。” 说着推起自行车飞快远去，佘正把脚下的脚搭子踩的飞快，脑海里却是又浮现出过先前听到的东西，径直到了百货大楼锁好车子，蹬蹬蹬的上了三楼办公室见到老妈陈湘，便打量过走廊里没了外人时，飞快开口道：“妈，你知道咱们这里要盖的影视基地和机场吗？” “机场的事儿你听谁说的？” 陈湘三十八岁不到，皮肤白皙模样端庄，平时和佘正站在一块时，是知道的人也常以姐妹俩来打趣，这会儿看到女儿的好奇，不禁是满脸疑惑：“我这也是昨天才听说的，赵方给你说的吗？” “不，没人和我说，我自己听别人聊天时才知道的。” 心中一凸的说过，佘正接着又继续开口道：“妈，我打算提前去首都熟悉下环境，我的手续都办了吗？” “提前去？你怎么想着提前去的？熟悉环境也不用去这么早啊，还有一个月才要去报道——你有约好的人？” 陈湘满脸好奇的话没说完，目光望着抿起嘴的佘正便柳眉挑起，佘正却是开口道：“罗刚介绍的，就是郑建国的三姐夫，寇斌的三姐夫，如果他没分手的话。” “男的吗？他多大了？也是大学生？” 陈湘缓缓的点了点头后继续开口，她当然听佘正谈起过郑建国和寇斌以及罗刚的关系，便以为是之前和郑建国一起考上大学的同学：“妈可是和你说过这个事儿的。” “你当然说过，但是你没说过他要是李铁，就是那个建国公司的副总经理李铁，该怎么办？” 佘正摇了摇头满脸问号，陈湘却是已经傻了：“罗刚介绍你和李铁认识了？” “没有，是个叫郝运的年轻人，说是郑建国的同学和朋友，现在负责建国公司的影视基地和机场筹备，还准备明天和人去见寇清凯，罗刚专门带他过来——看他那意思也是想让我认识，不过消息都是我自己听来的。” 作为投资了《红楼梦》和《西游记》的外国公司负责人，李铁在佘正和陈湘的认知里并不陌生，电视新闻里和报道上都是登过照片的人物，于是也就成了善县英雄谱上的一员。 而以陈湘和佘正的职业来说，是见过的次数比郑建国本人都要多，所以也知道李铁是负责这两部影视剧拍摄的：“难道李铁不负责影视剧的拍摄了？” “这个，那看样子是的，你来之前总经理才把我们叫过去说了，今天有建国公司的老总过来，让我们注意下外地口音的人，不过这个郝运是郑建国在大学的同学？” 陈湘缓缓的开口说过，到了门口看看便把门给关上，佘正看她的样子倒是摇了摇头：“不，郝运是郑建国的高中同学，那个李铁是郑建国的发小，如果他就是明天要见的话，他说他明天会和人去见地区革委会寇主任。” “那你们约定明天见面了吗？郑建国身边这些发小和同学可都飞黄腾达了，他是真赚了那么多钱？” 陈湘满面好奇的说过，自从郑建国成了状元后，善县里便飘起了他的经历，16岁的研究生，填补了国际空白的发现，拿到了美利坚最好医学院的奖学金，当然还有人说和四五个女人同居，只是关于他赚钱的消息倒是没几个：“要是你们明天见面，就可以确认一下啊。” “我约了他和赵方罗刚晚上吃饭，不过郑建国的发小和朋友都成了经理和总经理，罗刚作为他三姐夫，我还听说他二姐家还是社员，大姐家也是社员，这家伙是肥水不流自家田？” 对于郑建国，佘正是只见过一次，也就是那次跟着寇斌蹭吃蹭喝，在印象里表现的就和普通的社员家孩子差不多，一顿饭下来肉有小半都被他捞走了。 倒是他的那位女朋友，在佘正看来是美丽异常打扮超乎想象，这时想起来依然记忆犹新：“不过我看他那个女朋友像是有钱人家的，比《庐山恋》里的周筠漂亮多了，也有气质的多，称呼郑建国的母亲大方而又不失优雅——难道都是她家的钱吗？” “呐，比周筠都漂亮，听你这么形容，那还不得和仙女似的？” 陈湘倒是有些不相信的说了，倒也没继续这个话题：“那你们晚上吃饭的时候可别说这些，连郑建国的这些事儿也都别提，要不他会以为你靠近他是为了了解郑建国。” “这个我当然知道，不用您说，那您是同意后天我去首都了？” 收起脸上的笑双手牵住陈湘的胳膊，佘正难得的露出了小儿女态的问过，便见陈湘收起了面上的笑，开口道：“既然是罗刚介绍的，而你又不反对，那我是尊重你的意见的，你只要记住你要为现在做的一切负责，就行了，你可都21岁了，要不是考上大学就该说婆家了。” “哼，我可不想和您一样，那么年轻就结婚，我要，去看看国外的世界。” 佘正说着便露出憧憬之色，不想陈湘面色微变：“你不能出去，出去后就，就当不了干部了。” “为什么？那，那郑建国也当不了干部了？” 佘正满脸惊讶的挑起了眉头，只见陈湘面色再变：“你，你拿自己和郑建国比？他现在那么大的名头，还是医学上的前途，干部，卫生部的干部也许能当，但是革委会这些就不行了，他能去的应该是科学院，那里的干部身份待遇是有，你是别想到那个地步了——” “娘，你太小看人了，你变了，你以前都说我能行的。” 佘正抱着陈湘的手又摇了摇，不想陈湘满脸宠溺的看了她一眼，抬手拍了拍她的手道：“娘现在只希望你能找个有本事的嫁了，女人，终是没办法独当一面的，再强的女人，也还是要嫁人生子，要不你去首都之前，把郝运请到家里吃顿饭，最好再叫上罗刚——” “这个怕是不行，罗刚要带他媳妇去齐城做检查，而没了他这个中间人再请郝运，我感觉有些尴尬了吧？” 佘正缓缓的摇了摇头后说过，接着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又继续开口道：“对了，罗刚他媳妇的胎位不正，医生让住院纠正下，那我这样的关系，是不是要去看下他媳妇？” “他媳妇什么时候住的院？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大大的杏眼一亮，陈湘便满是关切的问过，只见佘正满眼好奇的开口道：“昨天晚上住进去的，要不是我今天原本邀请他来参加给我的送行聚会，他都不会说出来的，他这人是不喜欢麻烦别人。” “这个点，哦，正好，还不到9点，咱们还有时间，你知道他媳妇住在哪个医院吧？” 飞快转身向着自己的办公桌走去说了，陈湘瞅过桌上镜子里的自己时，便听佘正开口道：“这个，郑建国的父亲在人民医院，应该是去的人民医院的产科，哦，是的，罗刚说是找的人民医院产科的老主任做的纠正，在接了郑建国的电话后才要去省里做检查的。” 正文 第三百九十八章 我可不知道 “那这样的话，这个郝运是不是会可能和罗刚他们在一起？” 打量过镜子里的自己没什么异样，陈湘拎起自己的皮包后到了佘正面前，便听她开口道：“郝运先前才给罗刚买的卧铺车票，现在是应该在一起，咱们现在要去看他媳妇？” “我要说去看郑建国的三姐，你可能会感觉我市侩，但是以我听到的消息，郑建国这家伙比咱们想象的还有能量，所以这个时候去看看罗刚两口子，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飞快的扯起了佘正的胳膊说着往外走着，陈湘在说过后又开口道：“正好自打罗主任去了深城，我还没去打问下罗刚的事儿，你说咱们拿包大白兔奶糖和两斤苹果一个西瓜怎么样？” 善县百货大楼坐落在府前路和国槐路的十字路口，距离府前西路上的县人民医院只有五分钟的路程，当然这是陈湘和佘正骑着自行车用去的时间。 善县人民医院是座三层的预制板搭建的小楼，前面的平房部分是医院门诊处，而住院处则要过了大门继续往里面走，只是陈湘和佘正娘俩才骑着自行车过了大门，便见住院处前的大树下蹲了三个年轻人，佘正当即转头开口道：“妈，那个穿花衬衫的，就是郝运。” “哦，怎么穿的这样——” 顺着佘正目光望去，陈湘便见到三人中有个穿着花花绿绿短袖衬衫的正站起来，其他两人则是穿着的确良短袖和浅色裤子，脚上穿的黑胶凉鞋，当即跟着佘正下了车推着走过去，便听佘正开口道：“郝运，罗刚他媳妇是住在里面吗？这是我妈，听他媳妇住院了就来看看——” “在里面，刚哥去办转院手续了，要不我带你和阿姨去吧。” 眼瞅着佘正介绍她妈也不说姓，郝运却是知道怎么应付这种情况的招呼了，末了看看两人的车子接着开口道：“你们车子放这就行，让他们帮忙看着，小亮你们俩在这里等我。” “好的，运哥你带阿姨去就是。” 被称呼为小亮的年轻人飞快应过，佘正这才想起好像还没介绍过老妈，飞快开口道：“这是我妈陈湘，现在在百货大楼上班——” “陈阿姨。” 冲着陈湘点头称呼过，算是正式打了招呼的郝运便带着两人进了住院处，很快到了间敞开的病房前，便见到个小护士带着中年男人从里面出来，郝运便飞快开口道：“郑叔，这是刚哥的朋友和她妈妈，来看三姐的，陈阿姨，这是刚哥的岳父郑富贵医生——” “唉，你好，郑大夫——” 白皙的面上露出热情的笑，陈湘说着还冲郑富贵探出了手，郑富贵显然是愣了下才伸出手轻轻握住，不想入手处只感觉软软的滑滑的，好似没有骨头一般的声音都有些变了：“你看看，孩子只是例行做个检查，还麻烦你跑这一趟。” “郑大夫这话就见外了，我和罗刚的叔叔婶婶关系都不错，他们两人现在去了外地，就怕两个年轻人什么都不懂，这不知道后就过来了。” 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巨大力道还有手指上的小动作，陈湘面色却依旧是保持着热情的笑说过，这时郑富贵也好像是感觉到不能再握着的松开手，冲着旁边满脸打量的小护士一指开口道：“那你们快去吧，她娘在里面呢，我还得去看个病人。” “啊，那郑大夫你忙，我们自己过去就是了。” 收回手的陈湘面上的热情笑容不减的说过，便见郑富贵跟着小护士很快走远了，也就跟着郝运到了前面的病房门口，没想到一个抱着几岁孩子的女人出现，只听郝运开口道：“大姐，这是来看望三姐的。” “哦，娘，有人来看秋花了。” 郑春花连忙抱着孩子让到一旁招呼过，接着才冲陈湘和佘正点了点头，没想怀里的女儿瞅见陈湘手上的网兜，张开嘴指了起来：“苹果，苹果——” “你这孩子，早上才吃过，现在不能吃多了。” 说着连忙抱着女儿出了病房的门，郑春花便听郑秋花飞快开口道：“大姐，婷婷既然想吃，你让她吃就是——” “她一早上就吃这些东西了，饭都不吃。” 郑春花当即摇了摇头冲着女儿正色道：“现在不能吃了，下午再吃——” “噢——” 撇了撇嘴收住要哭的眼泪，王婷便点了点头道：“下午再吃！” “嗯，婷婷最乖最听话了。” 黢黑的面上露出灿烂的笑，郑春花便抱着她回了病房里：“娘，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先走了，中午我再来替你。” “行，你们娘俩路上慢点，中午吃过饭再来。” 招呼了两声把郑春花送走，杜小妹回到了屋里瞅着皮肤白皙模样俊俏的陈湘道：“你说你们来看看也就是了，还买这么多的东西——” “也没买什么，都是些水果，医生检查过了吧？” 坐在旁边的床上打量过郑秋花的面颊，陈湘笑道：“我看她的骨架不小，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不老大夫说也没什么事儿，就是她那个兄弟听说了，非要让去省城做什么检查，这才上了几年学就感觉比老大夫强了？” 杜小妹脸上的笑容并不多，她认为郑建国隔着个地球操着家里的心也就罢了，连郑秋花胎位不正的事儿都要管，那就是有些多事：“他自己都还没生个——” “婶子，建国说是去拍个片子排除下，用那个设备检查能看清胎儿发育的情况，还能看下是男孩女孩。” 眼瞅着杜小妹满脸嫌弃的说过，郝运便下意识的为郑建国辩解了句，不想杜小妹瞬间转过了头，黢黑的脸上满满惊讶：“还能看男孩女孩？” “呃？” 郝运明显有些蒙的时候，杜小妹已经继续开口道：“郝运，你说去做的这个检查，能看男孩女孩吗？” “这都是建国说的，我只是重复他的话，我可不知道。” 再次强调了自己只是听来的，郝运显然忽略了杜小妹对这个事儿的上心程度，接着不知想到了什么的转过头，瞅着郑秋花道：“那好，娘跟你去齐省做这个检查——” “那俺爹怎么办？” 郑秋花当然知道这个老娘在想什么，她是听过不少次杜小妹说起郑建国和杨娜同居那么长时间都没怀上，甚至是都怀疑杨娜能不能生了：“你走了他怎么吃饭？” “让他下馆子就是，不行让你大姐去家里给他做也行，你以为现在还能饿的着他？我现在一个月不回家也饿不着他，要不等会你看我和他说，你爹肯定会说不用管他了——” 杜小妹摇了摇头满脸不以为然的说过，很快便和陈湘聊过几句送走了这对母女，等到郑富贵又回来了后便开口道：“三妮的那个婆婆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今天晚上我跟她去齐省看着点，你自己在家随便弄点吃的。” “没问题，你不用管我，三妮的检查重要，我刚才听郝运说了这个检测能看男孩女孩，这要是在咱们县放一台就好了。” 郑富贵下意识的开口说了便发现郑秋花拿着双眼睛猛瞅自己，只是他现在的注意力并没在这些上面，而是继续开口道：“就像是这次一样，如果咱们这里有了那个设备，秋花在咱们这里就能做检查了，你说要不要我和建国说下？” “好再给你长面子吗？” 莫名的感觉到些许郁闷，杜小妹瞥了眼郑富贵后又看了看郑秋花：“怎么样，我说的准吧？” “嗯——” 涉及到父母间的事儿，郑秋花是根本不敢开口，自打这两口子出了趟国回来，她最大的感觉便是嗓门大了脾气也大了，吃喝上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拿油布擦锅去炒菜，也舍得用肥肉炒菜了。 “你看看你把秋花吓的，你说准啥了？” 瞥了眼郑秋花的小心模样，郑富贵回过头后又瞅了眼床头桌上放的水果和大白兔奶糖，飞快开口道：“还有小三要是去了省城做检查，你可别乱收人家的东西。” “这个我比你明白，这些人家说是来看秋花的，可谁不知道是罗刚的人情，我收不收的都是事儿，于是就收了。” 以为郑富贵在怪怨自己收了东西，杜小妹解释了两句说过，正好这时罗刚从门外回来：“娘，你收下就是，我和佘正打小就认识，只是没有寇斌哥和她熟悉，我也没想到她会带她妈妈来看秋花。” “既然都收下了，也不能退回去，那你们晚上坐车的时候就带走路上吃，这个钱你拿着，路上要用的时候好方便，记得贴身放好。” 郑富贵瞥了眼罗刚进来，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了个手帕包，不想罗刚看到后飞快摆了摆手道：“不用，爹，我身上带钱了，再说一路坐车到齐城，也用不到什么钱，建国没说钱的事儿，应该是不会用钱。” “你都说是应该不会用钱，咱爹给的你就先拿着吧，到时候用不到再还给咱爹。” 郑秋花瞥了眼罗刚的脸说了，自顾自的拿起个苹果道：“你帮我去洗个苹果。” “哦，好的，要不我都洗了吧，路上吃的时候也不用再洗了。” 接过手帕包后拿在手里后塞进口袋，罗刚到了苹果的网兜面前说过，便拎着苹果出了病房，郑富贵瞅着他的背影消失，也就开口道：“你们两人间说话不能那么——指示？” “颐气指使，爹，你不懂就得多学点，别到时候人家一说建国的父亲，旁人一听你连成语都说不对——” 下意识的接口说过，郑秋花说着说着便收了声，杜小妹发现她收了声后便收回眼神，瞅了眼郑富贵后开口道：“你要是不想出去吃，就让春花到家里给你做点什么，但是先说好，酒不能多喝，要不我都给你砸了。” “没问题，咱家你说的算。” 郑富贵乖乖的点了点头，眼前却是浮现出了先前女人的面庞和柔弱无骨的小手，默默的扫过杜小妹面颊和又粗又黑又糙的手面，便感觉到心底某个沉寂已久的地方动了下，脑海里也就浮现出了先前女人的工作单位来：“百货大楼吗？可惜自己没什么要买的，要不给建国去看看皮鞋？外边好几十美元一双，都赶得上一块魔都表了——咦，这个想法，倒是真的可以试试？” 想到这里，郑富贵便在第二天的中午下班后，蹬着自行车跑到了百货大楼里面，瞅着玻璃柜台里面的销售员们躲在电风扇下动也不动，便背着手在里面溜达了一圈，没发现昨天见过的那张面庞，也就左右看过后眨了眨眼：“这是提前下班了吗？” 脑海里有了这么个念头，郑富贵是也没好意思去找人打问，他作为新扎的善县人民医院的医生，当然知道这会儿的售货员们都是干部，手里掌握着卖东西的大权，普通人想要买个好点的，那都要托关系才行，至于像他这样的早点下班，那就更是理所当然的事儿了。 临近中午下班，大楼里的人并不多，再加上原本就是善县一等一的购物场所，平时就见不到几个人，这会儿除了被玻璃柜台围着的营业员们，也就郑富贵和另外一个明显是干部模样的。 没有找到陈湘，郑富贵当然不会去买已经看到了的皮鞋，那是他用来当做借口的说辞，便转身出了百货大楼推上车子朝家里骑去。 只是等到中午看着外孙女王婷吃过郑春花做的饭，下午上了班后郑富贵没什么事儿便又冒出了去转转的想法，于是乎给旁边的医生打了个招呼，也就直奔百货大厦而去。 不过与上午没什么人相比，郑富贵是这边才插好车子进了两百多平的大楼时，就发现里面竟然稀稀拉拉的分布着二三十个男女在转悠，而上午如同大爷似的坐在柜台里的营业员们，也好似变了个人般露出着热情的笑：“这位同志，你想买点什么？” “我，哦，我想看看皮鞋——” 心中虽然惊讶于营业员的变化，郑富贵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这个营业员的问题，接着便见她展颜一笑满脸洋溢着热情开口道：“那是在鞋帽区，请您往里面直走五个柜台，往南看就能看到了。” “哦，谢谢！” 再次诧异的打量了眼对方，郑富贵便拎着包向着鞋帽区溜了过去，只是他的一双眼睛，却不住的打量着两边被玻璃柜台围着的营业员们。 然而随着郑富贵的脚步迈动次数的增加，他发现这些早上见过的营业员们有的还抹了腮红不说，大多人还都是满眼闪烁的瞅来瞅去的。 莫名的，原本就有些做贼心虚的郑富贵，脑海中泛起了不好的念头：“这些人用这个眼神打量自己，那还怎么找她？” 正文 第三百九十九章 这个说不准的 “这位同志，请问你有什么需要购买的？” 郑富贵出现在鞋帽区的柜台前时，里面的营业员一反早上的模样笑脸相迎，他便挠了挠耳朵左右打量着，终于还是鼓起了勇气道：“我，我是来看鞋的，你们这里有个陈同志，女同志，不知道找她能不能买到？” “你真的要买？” 满脸是笑的营业员神情一怔狐疑的上下打量过郑富贵，接着左右看过后连声嚷嚷起来：“组长，组长，这里有个要买东西的被人放进来了。” “买东西的？你不是来扮演顾客的？” 随着营业员的嗓门传开，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中年女人到了面前，上下打量过郑富贵的穿着后，目光却在他手里的包上停了下，满脸好奇：“你想买什么？” “我是想买皮鞋，给我儿子买。” 郑富贵捏紧了皮包的提手，他的包还是在波士顿时杨娜给买的，上面不规则的凸起图案以某种规律分布着，他虽然不知道这玩意的价格，可落在鞋帽区的组长眼里，就能感受到这种皮质的与众不同：“你这个皮包在哪买的？我看着不像咱们——” “组长，他还找姓陈的女同志。” 营业员飞快的瞥了眼郑富贵低声说了，郑富贵连忙开口道：“是，我是想买双皮鞋，有个姓陈的女同志——” “崔姐，你们这边准备的——” 郑富贵话音未落的功夫，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旁边陡然传来，陈湘有些气喘吁吁的到了面前还没说完，带着酡红的面颊上杏眼扫过时，整个人也就愣住了：“郑大夫？你怎么来了？” “啊，陈——同志。” 眼瞅着想见的人出现在面前，郑富贵顿时变得有些手足无措，只是到了嗓子眼里的话还没说出，就变了腔：“这个，我想买双皮鞋给建国，你能帮我——” “你们这边做什么呢？怎么还堆在这里，陈湘，你们几个赶快散开，寇主任和贵宾们都来了。” 随着郑富贵的话音未落，又一个中年男人满头是汗的跑了过来打断不说还呵斥了句，陈湘是下意识的转头望去才想介绍时，便见这位满头是汗的中年男人已经开口道：“行了，赶快散开吧，你们都装成是来购物的，记住了。” “哦，我就是来买东西。” 郑富贵的声音再次响起时，看到入口开始进人的陈湘是探手拍了下他，只见那转头才想走人的中年男人听到，飞快又停住脚步看来，不大的小眼睛打量过他的穿着，重重的点了下头道：“对，咱们都是来买东西的。” “郑大夫，你想给郑建国买双鞋？” 眼瞅着门口的人越进越多，陈湘飞快站到了郑富贵的身边满脸是笑，只是等她话音说完便发现旁边的郑富贵没什么动静，于是转头间就看到了双又黑又亮的眼睛，里面闪烁着的是已经见过不知多少次的异样，当即眼神闪躲几下开口道：“你是想给建国买了寄过去？” “是，建国那边虽然能买到鞋，可价格也太贵了，便宜点的都是二三十美元一双，好点的都冲着几百美元去了，我就想着国内的比较便宜——” 郑富贵咽了口唾沫飞快说过，便见原本望来的女营业员面色大变满脸惊讶，飞快看了看神情如常的陈湘后失声道：“您是那个出国留学的郑建国的父亲？” “是——” “小兰，闭嘴。” 郑富贵下意识的开口声和陈湘的呵斥声响起时，已经走近的人群中便有好几双眸子扫了过来，心中暗叫不好的陈湘连忙探手扯着他转进了旁边的走廊里，人群中望来的郝运便听到旁边传来了个声音：“那个，是建国的父亲吧？” “是的，寇主任。” 郝运飞快回过头后冲着寇清凯说了，便见旁边又有人转头过来：“怎么，我听到你们在说建国了？是在说咱们的研究生吗？” “不，程书记，说的是建国公司——” 当着寇清凯的面继续开口否认着，郝运还又看了看对面看来的左峥嵘，开口笑道：“是说到这次影视基地的地址，就定在了我同学建国的老家，他说他已经搬走了。” “他已经搬走了，可还是咱们善县人嘛，他只是说他现在不在善县了，对吧？” 程书记默默的瞥了眼寇清凯，后者却是眨了眨眼开口道：“程书记，咱们到里面坐下后再说吧。” “哦，好！” 程书记点了点头应下，旁边的善县革委会秦主任已经是瞅向旁边的商业局局长时，诸人也就绕开了这个话题，而是继续打量着四周的柜台，直到进了间已经放好了茶杯的会议室，寇清凯才找了个机会到程书记旁边笑了：“程书记，刚才我和郝总看到了建国的父亲，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愿意见我们就离开了，所以郝总就说了那个托词——” “嗯，我还没有耳背，你那句建国的父亲我是听清楚的，不过他为什么躲着咱们？” 程书记的花白眉头皱了皱，寇清凯却是点头道：“那我让人去确认下，回来再向您汇报。” “去吧。” 程书记点头的功夫，寇清凯已经转头看向了旁边的秘书，打了个眼色后离开办公室到了先前的鞋帽区柜台前，瞅着慌张站起的营业员开口道：“刚才，在这里的那个中年人走了吗？” “没，没有什么中年——” 营业员显然有些紧张，说着的时候眼睛还滴溜溜的左转右看的，只是她这神情落在寇清凯眼里，他便知道这是有什么顾虑，当即开口道：“这位同志，那是我的熟人，不是找他和你麻烦的。” “哦，那人跟着陈经理去她办公室了，说是想找陈经理买鞋的。” 营业员年纪不大，一双眼睛扫过寇清凯的面颊和他旁边的秘书说了，便见寇清凯点头道：“你们陈经理的办公室在哪？麻烦你能去告诉她一声，我想见下她吗？” “好，您稍等。” 营业员飞快点了下头从旁边的柜台板子下钻出，一溜烟的跑向了二楼的楼梯，很快就见她带着个模样端正俏丽的女人走来，眉头却是微皱了下：“你是陈经理吗？” “我，我是陈湘，您是——” 陈湘显然比营业员还紧张，她当然知道面前这位是余泉革委会的主任，并且还知道这位主任最讨厌的就是私下里走动，所以她并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背了英雄谱。 果然随着陈湘的声音迟疑起来，寇清凯旁边的年轻人开口道：“陈经理，这位是咱们地区革委会的寇主任，你不要有什么顾虑，他只是想找你了解下先前和你离开的——那个人呢？” “寇主任，你们是在问郑大夫？他，我先前怕他耽误了领导们的视察，就先把他带到我办公室去了，要不我去把他叫下来？” 陈湘咽了口唾沫后说完，便见寇清凯摇了摇头道：“不用，你带我去见他一下就可以了，不瞒你说我和他是有些关系的，这件事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你了解吗？” “了解，了解，那您跟我来。” 心中闪过这对亲家的关系，陈湘连忙带着寇清凯和秘书上了二楼，只是就在她要当先推门进去的时候，寇清凯笑道：“这个我来开门，我们也是有些日子没见了。” “好的，那我，让人给你们准备点茶水。” 知道对方是在撵人，陈湘却没有半点不快，飞快的说过转身离开下了楼，不想先前指派过的中年男人正守在楼下，看她出现后开口道：“陈经理，你带寇主任上去了？” “先前看鞋的那个是他朋友，两人都不知道对方会在这，所以在看到有别的领导后就回避了——” 想了想郑富贵是跑来找自己的，陈湘结合两人见面时的经历发现，自己很难确认这货是真的跑来买鞋的，当然郑富贵拿出的理由也足够“正常”：国外的鞋太贵不如在国内买便宜的。 可回想起他眼中那熟悉的光芒，陈湘却又有些拿不准了，所以言语上也就似是而非的说过，便见中年男人开口道：“是郑建国的父亲吗？秦主任听到寇主任问了那个郝总。” “郝总？” 眨了眨又圆又大又黑的眼睛，陈湘是才面色微变的问过，便见旁边又晃来了个西装革履头发铮亮的年轻人，熟悉的面颊上挂着淡淡的笑，一口标准的善县普通话：“陈阿姨，你好。” “啊，郝总，你们认识吗？” 中年男人是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先前这位可是张嘴闭嘴的都是听不懂的话，郝运却是瞅着他的模样笑了：“张局长，我和建国以前是同学，和原来的李铁李总差不多，都是土生土长的善县人，不过现在我和左总经理都是给老板打工的，先前有怠慢的地方还请担待下。” “没，没事儿，只是我有点惊讶——” 张局长飞快扫了眼陈湘时，郝运已经开口道：“陈阿姨，今天早上我和建国通过电话了，三姐检查很顺利，说是没查出什么问题，大家都可以放心的。” “没问题就好，我就看着秋花骨架不小，肯定没什么问题的。” 默默的点了下头说过，陈湘又看了看旁边的张局长，接着对郝运开口道：“现在寇主任在上面和他父亲谈话，你要不要上去？” “我就不去打扰他们了，我说的郑叔叔应该都知道的，他和寇主任也没什么机会聊天。” 瞅着张局长摇了摇头，郝运话音未落张局长便点点头道：“那你们聊，我去去——” “那晚会见，张局长。” 郝运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才转过头摸出了个钱包后抽出张名片瞅着陈湘就笑：“陈阿姨，建国在外边是要学习还要做研究，所以家里这边有些东西方面想不到考虑不周的，假如郑叔叔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地方，你就告诉我怎么样？” “你看看你说的，建国在外边那么忙，我能帮的肯定义不容辞，不过你的名片我留下了，如果有超出我能力的，我就告诉你，好吧？” 探手接过名片瞅着上面的职位，陈湘面上的笑又灿烂了几分说过，郝运便笑的是跟着灿烂许多道：“那就太好了。” “哦，郝总，你们在这里聊着呢。” 寇清凯的声音传来时，郑富贵的身影也跟着他出现，陈湘连忙开口称呼道：“寇主任，郑大夫。” “寇主任，郑叔。” 郝运跟着面带微笑的称呼过，寇清凯不禁瞥了他一眼笑道：“我带郑大夫去见下程书记，郝总一起去吧？” “那好，我得去给程书记陪个罪，那陈阿姨你忙。” 郝运飞快说了后跟着寇清凯和郑富贵离开，陈湘是微微的松了口气才想转身，便听旁边柜台里的营业员飞快开了口：“经理，那个找你买鞋的，真的是那个郑建国的父亲？” “你们记住了，那人就是郑建国的父亲，以后他来买东西，你们不用收他的票，记住了？” 心中涌动着莫名的感觉，陈湘飞快开口叮嘱过营业员和鞋帽的崔姐，便看到两人瞬间瞪大眼后面现恍然的点头，才又看了眼远处不时打量来的其他营业员，便回到了楼上办公室里坐下，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这个郑富贵，先前的眼神可不对啊！难道和其他的男人一样，都想占自己的便宜？” 坐在沙发上胡思乱想着，陈湘是没想到直到下了班也没再见到郑富贵出现，只是她这会儿想的却是郝运，于是飞快蹬着自行车回到家里，打开门的瞬间便嚷嚷开来：“佘正，佘正？” “唉，妈，我在厨房呢，爸说要做他的拿手菜。” 随着佘正的声音传来，陈湘面上的愉悦是半点都不减的进了厨房，瞅了眼正在忙碌的丈夫佘存义，面上的喜色减去了几分：“存义，你今天没出车？” “我和老刘换班了，明天还得送佘正去上车。” 闷声的说了句，佘存义瞥了眼满脸喜色的陈湘后回过身忙着继续摘菜，陈湘却看向了旁边的佘正道：“郝运果然是建国公司的副总，我今天见他和寇斌的父亲，还有省里的程书记过来视察了——” “那咱们猜的都是真的了？这家公司不是郑建国的就是他媳妇的，所以才能把副总说换就换？” 佘正当即停住了手中的动作满脸惊讶，陈湘已经找出围裙套在身上后点头道：“我感觉还是郑建国的，所以这家公司才会叫建国公司，如果是他那个媳妇的，就不一定会叫这个吧？” “这个说不准的，郝运说郑建国和他女朋友感情非常好，连郑建国的母亲在首都做手术时，都是和护工一样在身边伺候着，比伺候自己的亲娘也不差那种，而且她还是和郑建国一样的医学博士。” 正文 第四百章 相信不用多久 “你们娘俩别只聊天啊，边干边聊好了？” 佘存义黢黑的面颊上笑着说过，陈湘便和佘正对视一眼后开始帮忙，很快一家三口吃过晚饭收拾过的上了床熄掉灯，陈湘便探手摸向了旁边的佘存义，只是随着她手指灵活的从上到下的动作了会，也就收回了手圆睁着双眼盯着蚊帐，良久后开口道：“你去检查下吧？” 佘存义翻了个身：“你就不能不想这些事儿吗？” “那你这是让我当寡妇呢？” 陈湘歪了歪头声音提高了八度，只是回应她的除了头顶上的吊扇嗡嗡声外，蚊帐里面是再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不知是睡着的错觉还是真的，只听卧室门外边隐约传来了砸门的声音：“咣咣，佘队长，佘队长，有电话找你家姑娘。” “哦，来了——” 陈湘才支着胳膊起了半个身子，旁边的佘存义已经撩起蚊帐后穿着个大裤衩下了地，就那么穿着两道筋的背心拉开卧室木门，便见外边佘正的门同时打开，满脸好奇：“爸，我听着是找我的？” “咣咣，佘队长——” 再次响起的嗓门传来，佘存义也就应是着拉开了屋门，只见宿舍保卫科的老曹满脸关切：“佘正，有你的电话，有个叫许亮亮的来电话说是赵方被人捅伤了，让你去人民医院一趟。” “赵方被捅伤了？佘正，许亮亮找你做什么？你和他谈朋友了？” 老曹的话音未落，便听屋里传来了陈湘的声音，他便眼神闪烁下扫过了佘正，飞快摆了摆手道：“佘队长，我的话带到了，就不进去了，还在班上呢。” “哦，好的，谢谢你，曹伯伯。” 佘正冲着远去的背影道过谢，佘存义便关上了门，陈湘穿着个短袖到了两人面前：“佘正，我问你呢。” “没有，妈，他们俩都有女朋友的，我现在想要不要去医院里？” 佘正摇了摇头同样满脸问号，佘存义已经开口道：“你要去的话我送你去，现在外边乱多了——” “那我还是去一趟看看，许亮亮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想让我知道什么。” 佘正转身进了屋后找出裙子穿好，又在镜子旁边找出了头绳把满头黑发拢住系上，等她出了屋时佘存义也穿上了短袖衬褂和凉鞋，倒是陈湘瞅着父女两人的模样，面上闪过了道莫名的神情后开口道：“那我就不跟你们去了，路上慢点。” “好的妈，你早点休息吧，我去看看就回来。” 眉头皱着和老妈告别，佘正跟着佘存义下了楼后坐到了自行车上，便见佘存义一路猛蹬了不到十分钟，两人也就进了县人民医院的大门，便见灯火通明的夜诊值班室门口，两三个人影中分了个出来：“佘正，你来了？” “怎么了？赵方怎么被人捅伤了？” 佘正也没来得及给父亲介绍过便问出口，只见面色发白的许亮亮才想开口，身后的夜诊值班室里便传来了声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我的儿啊——” “这是赵方妈妈的声音。” 许亮亮的嘴皮子一阵哆嗦说过，人已经是转身向着值班室里走去，佘正看到旁边的几人也都往里面走去时，是才想抬脚便感觉胳膊一紧，回过脸后只见佘存义开口道：“咱们一起去。” “好的。” 佘正感受着父亲手上传来的力道，当即是点了点头后才跟着佘存义走了两步，里面又是一声嚎啕传来：“我——的——儿——” “你还是别进去了，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一眼再来给你说。” 探手扯住佘正，佘存义开口说过后便进了值班室里，只见走廊中段的抢救室门口，许亮亮和其他人都站在那里，几人望着的抢救室里传来了痛哭声：“呜——” 踩着撕心裂肺的哽咽，佘存义几步到了抢救室的门口，便见里面一对夫妻抱头痛哭着，而两人面前的铁架子床上，见过几面的赵方仰面朝上，面目安详的闭着眼睛好似睡着了般。 “呜——” 听着中年女人的呜咽声感受着压抑的气氛，佘存义转头看向了值班室门口的佘正，便见她正和两个穿着白色大盖帽的公安说着什么，于是转身走到三人面前，只听佘正开口说着道：“要说我知道的，那就只有昨天早上在火车站门口，赵方拿了个待业青年的电子表，他用公安要来了将人家吓跑，就把表留了下来。” “哦，这个我们从许亮亮那里了解过了，不知你还有其他线索吗？我听说你们昨天在一起待了一天。” 满脸打量的公安开口又问了，佘正却是摇了摇头：“你们说和赵方有关系的事儿，就只有这个，他还想把电子表给我来着，我嫌贵就没要，最后见他是吃过饭后他和褚玉林离开。” “好的，那先这样吧，有需要我们会再找你的。” 两个公安对视了眼后发现佘存义在旁边好似在听时，佘正已经开口道：“爸，赵方他——” “没抢救过来，你就别过去看了。” 佘存义摇了摇头，便冲着两个公安开口道：“公安同志，你们要了解的话就尽快了解，我女儿今天晚上去首都的车，她要去首都上大学。” “哦，女大学生啊，还是去首都上学，那你知道他以前和什么人有过恩怨纠纷，或者是有情敌和感情矛盾？” 旁边的公安拿起小本本和纸笔飞快记着什么说了，佘正继续摇了摇头道：“没有，我没听赵方和人起过矛盾，当然这是说他参加工作后，工作前的话在学校里面，你可以去找当时的老师们了解下。” 心中带着莫名的震惊，佘正又说了些自己了解过的情况，她这时已经明白许亮亮叫她过来，一个是自证二个便是提供线索，当然那会儿赵方可能还在抢救中。 很快随着能说的东西都说完，两个公安也转移了目标，佘正便找了个机会到了褚玉林面前，望着她红肿的双眼开口道：“玉林——” “佘正。” 看清了面前的人，褚玉林红肿的双眼再次泪如雨下：“我，呜——” “嗯，你要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 仿佛受到褚玉林的感染，佘正也眼睛发酸的红了，只是还没等她眼中雾气凝结，旁边的一个声音道：“褚玉林吗？” “哦，我是。” 泪眼婆娑的褚玉林冲着白色大盖帽应到，只是就在她抹了抹脸上泪水的时候，便见拉着个脸的公安开口道：“经过我们调查，有不止一个人提到了昨天早上，赵方从一个待业青年那里拿了块表，然后还把那个待业青年给吓走了？” “是，昨天早上的事儿，就是这块表。” 下意识的点头说着从手腕上摘下来，褚玉林便在交给公安的时候看了眼旁边的佘正，以至于公安接过电子表后也跟着看了眼佘正，她便开口道：“我不知道是不是这块，我没拿过看过。” “那好，褚玉林，你还记得当时卖表的待业青年长什么样吗？” 公安再次转回头看向褚玉林的时候，佘正便感觉旁边的佘存义使了个眼色过来，当即到了他面前后便听他开口道：“佘正，没事儿的话咱们先回去吧，赵方的父母看样子要睡不着了。” “那，那好吧，我去和——许亮亮说下。” 转头看了眼远处还沉浸在悲伤中赵方的父母，佘正便到了许亮亮面前说了要走的意思，便见他开口道：“行，你走吧，下午我再去送你。” “这，好吧。” 才想开口拒绝，佘正却是想起她这一去，最快回来都要明年过年了，也就点了点头跟着佘存义回到家里，不过等到第二天晚饭后的站台上再次见到许亮亮时，便听他开口道：“案子已经破了，动手的就是那个被拿了表的待业青年，当时他被赵方吓跑了后并没走远，而是在远处盯着咱们，最后跟赵方回了家——” “那抓到就好，没想到咱们这里还有卖表的，首都那边都抓干净了。” 旁边又换回了花衬褂的郝运接口说到，陈湘这会儿却是不敢小觑他了，当即是接着道：“首都那边当然不同，咱们这里哪能比。” “呵呵，这是善县有些人不作为罢了，实际上这里面的生发还是很不小的，他们倒卖的这些东西全部都是非法走私过来的，抓到后没收再去让百货公司发卖，这可是真正的无本买卖。” 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笑，郝运说过后倒没敢把这事儿的始作俑者说出来，只是这话落在陈湘耳朵里却不是那么回事了：“没收了可以交给百货公司发卖吗？” “首都那边是公安局在火车站和汽车站查的，这样走私过来的又没有购销凭证，公安便能以走私货物的名义没收，然后把没收掉的商品进行拍卖。 而拍卖所得要先补税款再纳入国库，只是现在有资格参与竞拍的就是百货大楼和供销社，最起码首都是这么办的，没想到咱们这边倒是没什么动静。” 郝运冲着陈湘笑笑算是解释过，他虽然知道这个事儿是郑建国折腾出来的，然而消息却不是郑建国告诉他的，而是在某次吃饭中赵亮亮说了，他才知道这也是郑建国的手笔，是下意识的以为善县应该也早这么办了才对，不禁又开口说了句：“要是早这样的话，赵方也不会出事儿了。” “这个，都是说不准的。” 许亮亮还不知道郝运的身份，但是他能从陈湘和佘存义身上感受到对这货的重视，也就点了点头没有再开口说什么，直到把他和佘正送上了火车，才和女朋友转身离开。 “这是我发小张强和冯亮，从幼儿园玩到大的。” 随着列车开出了站台，郝运也就冲着身边两个不高不矮的年轻人介绍过，以至于还带着离愁的佘正对着两人笑了笑，只是很快发现他们俩竟然没拿什么行李：“你们去首都不带行李的吗？” “呵呵，我那里什么都有，当然事先没给你说，也是怕你爸妈误会，你带就带了，正好放你边上的座位占着地儿。” 郝运说着给她放到了座椅上，不想佘正看到他们仨并排坐在一起，却是开口道：“你没买连坐的票？” “十来个小时，我们坚持下就可以了。” 郝运说着从座位下面摸出了个包，又从里面摸了两本书出来塞给旁边的张强和冯亮，继续开口道：“来吧，从现在开始，跟着哥哥好好学——” “啊——真的要学啊？” 冯亮接过书后发现是崭新的英语书，不过搭眼一看发现上面的汉字却有些不同：“这个字，是繁体字吗？” “是的，港岛那边的英语自学教材，录音带在我这里，你们先从26个字母看起，到那边我再找英语夜校让你们去上——” 瞥了眼两人自顾自的说着，郝运又从包里摸出了个索尼放音机和耳机，冲着佘正笑道：“比走私来的电子表更贵的，就是这种放音机了，曰本产的索尼，换算成人民币差不多200块。” “这个也能放录音带？” 佘正满脸惊讶的看着放音机时，郝运却是直接递了过去：“这个是耳机，放在耳朵上就能听到，这里面，哦，我这里有盘李丽君的带子，给你听听这个。” “李丽君的带子吗？” 佘正继续惊讶的模样好似满足了郝运的虚荣心，当即拿出后给她放好按了播放键，只见佘正瞬间瞪大了眼睛，嗓门也提高了八度：“这个就是李丽君的歌了？” “李丽君的歌吗？谁这是幻听了吧？” 车厢里不知从哪传来了个奚落的声音，郝运却是没有理会这个声音后按下了暂停键，冲着面现问号的佘正开口道：“戴着耳机的时候说话，会不知不觉间提高嗓门，也就会打扰到别人了。” “哦，还真是索尼的TPS-L2，先生都系港岛人？” 随着声磕巴的普通话夹杂着粤语传来，郝运也就看到了说话的消瘦男子，迎着对方打量的神情，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开口道：“不是，只是有朋友在外边，先生是港岛人？” “系呀——” 消瘦男子瞅了瞅对方的衣服和佘正手中的放音机，便摇着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留下郝运冲着佘正笑笑改口道：“相信不用多久，你就能看到李丽君了。” 正文 第四百零一章 这肯定要有啊 当黑夜中的列车上郝运正与佘正谈起李丽君时，远在地球另一端的波士顿圣保罗街53号内，才把田秘和崔秘迎入家里的郑建国，也是提起了她：“考虑到李小姐在世界华人中的影响力，所以建国公司已经聘请她担任《红楼梦》和《西游记》的推广工作——” “建国，你这话里说的是已经聘请，也就是说李丽君同意了？” 田秘的眉头瞬间皱起时，杨娜已经端着茶水送到了他和崔秘的面前，也就在她放下后开口道：“谢谢。” “是的，田秘，李丽君小姐已经接受了我的邀请，准备在未来某个合适的时间，前往国内了解剧组的筹备情况，顺便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 探手从杨娜手中接过咖啡，郑建国抿了口后面带微笑的说过，田秘的眉头已经拧成了个疙瘩，眼神也跟着开始闪烁的看向旁边崔秘，后者也就飞快开口道：“建国——” “另外，我在麻省理工的实验室里，也招了个海对面的研究员，前段时间还出了个学术结果，她叫钱韵嘉。” 郑建国用手指指了墙角装饰灯旁的监控，嘴上说着的时候崔秘愣住，田秘则是下意识的抬头向着监控摄像机看了过去，接着神情微变的改口道：“只要你们的合作符合美利坚和共和国的法律，我认为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这个事情我们还需要向大使汇报下。” “建国，我需要用下你的洗手间。” 田秘的话音未落，崔秘的声音响起，郑建国也就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起了身：“我带你去。” “建国，我们来是想和你聊聊的，只是没想到能听见这么个消息，你还一整就整了俩在身边？” 崔秘的脸色有点黑，声音是在郑建国推开厕所时就说了出来，不想郑建国把厕所的门关上半个，开口道：“这个事儿也是我感觉能起到积极的作用。” “你，你知道李丽君是——” 崔秘的眉头皱起时，郑建国已经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能猜出来，甚至自恋一下，考虑到我现在的名头和身份来说，钱韵嘉和李丽君是不是情报人员都没什么区别，她们即便不是，现在有了这个机会，我感觉那边应该会把他们变成是的。” “是，你现在身份和其他留学生不同了，是全世界都有名望的科学家，所以国内知道了你购买了帝国大厦，有些老人便感觉你有被资本主义糖衣炮弹俘虏的迹象，即便是在知道了你要投资高速公路的事儿，可也是担心——我说有人想让你回去，你肯定是不回去的，对吧？” 崔秘黢黑的面颊上闪过了些许忐忑，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能在这位一向以刚强示人的面上看到这个神情。 不过在听到对方的话后，郑建国也没犹豫的点了点头开口道：“我和其他留学人员不同，我是共和国最接近诺奖的科学家，实际上最近这过去的一个月，我在科学学术上又有所新的发现，只是现在论文还没报出来，可实际上在出来之前，我就决定能不回去就不会去，直到拿到诺奖为止，因为我感觉回去就出不来了。” “嗯，能听到你这么说，我是很高兴。” 默默的点了下头，崔秘仿佛是松了口气，只是随着他这明显的动作映入眼帘，郑建国也就是愣住了：“哦，你们已经是做好了面对我放弃国籍的打算？所以才对我现在这个说法感到安心？” “你太聪明了！” 黢黑的国字脸上闪过难掩的震惊之色，崔秘是眨了眨眼后有些不敢相信：“你这是从我先前的话里，分析判断出来的？” “是！” 郑建国倒是知道这种情形以后怕是很少有的，也就没有继续遮掩的应承下来，接着便开口道：“我要说些保证的话，你可能也不会相信，因为你比我清楚环境的改变会在潜移默化中扭转人的性格，只是如果没有什么大的变化的话，我现在的想法是不会改变的。 因为正常人能得到的我都已经得到了，去到哪里留在哪里能换来的，也不外乎是些大同小异的东西，但是我想说的是留在外边的话，我能按照我的想法，做些我喜欢的研究和东西。” “国内的那个网络，应该是你在没出来之前，就想自己用的吧？你也早就知道深城那边海货成灾了？” 崔秘再次点头后飞快开口说了，郑建国只是想了下便开口道：“也差不多吧，当时在国内倒腾完电影票，我就想着不出来的话，赚点钱也是可以的，然后再找机会出来。” “那现在你对这个网络有什么建议？” 崔秘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了个小本本和笔，郑建国也就看着他的鼻尖开口道：“由于海货泛滥的原因，国内的外汇流失比较严重，毕竟外边拿到了人民币是要花出去的，也就是说最后要到银行里换成外汇，毕竟作为法定货币，总不可能拒绝给拿来的人兑换。 而现在海货的情况则是堵不住，就只能在流通上去疏导，派人混进去打探下情报，然后让各地公安配合在通往内陆时抓捕，这样可以把没收的商品变现，让敢于走海的人倾家荡产。 时间长了走私犯手中的东西换不成钱，就只能在羊省就地消化，然而以羊省的情况来说，用不了多久就会造成积压，并导致无利可图还要冒被抓的风险，也就没什么人去折腾了。 当然，这样也是避免不了杜绝走海的情况，再加上如果知法犯法的沆瀣一气，效果肯定还要打上不少的折扣，而网点则是在这其中起到确认作用，有那正规渠道进口来的，是需要和发货单位进行确认的。 而更大的作用，则是将在未来我所订购的商品向各地的单位，就像制衣厂的贴牌生产做支撑，比如我想定制十万件通码短裙，会通过这个网络发给各地的制衣厂，然后让他们同时进行报价，最终选择便宜的下单——” “这个没有问题啊，只要你下订单。” 瞅着郑建国条理分明的诉说，崔秘的笔也就在他话音落下时停住，关于郑建国在齐市倒卖电影票的事儿，他也是这次来之前，才从某个调查报告里知道的。 以前的时候，崔秘对于郑建国的认知，还只停留在这家伙的运气不错头脑也好使，之所以这么说，还是因为他也听说了些这孩子的消息，毕业后当社员的时候准备考工进城，却不想工还没考上就恢复了高考。 这是运气！ 最起码当时的崔秘在听说后，也感觉这个娃的运气不错，也算得上是天道酬勤。 至于后面又考上了研究生和发现了幽门螺旋杆菌的出了国，崔秘除了以为是他的观察敏锐头脑好用，也就是硬件不同导致了大家看待事物的结果也就不同，所以哪怕是后面游戏卖了20万，也没感觉到太大的诡谲。 直到临来之前看到了这货的调查档案，确切的说是档案中的网络部分！ 崔秘当时就惊呆了，如果不是知道这个网络掌握在自己人手里，他甚至会以为郑建国已经被收买叛变，由此在国内组织成了这么个情报网络！ 这绝对不是一个18岁孩子能够做到的程度，再天纵之资的头脑也不可能想出来，因为这涉及到了战略层面的布局，而能达到这种高度视野的，就只能是对这个国家有着从民生到制度再到经济层面极度深刻的了解——还要跳出环境所施加的桎梏放眼全局！ 这家伙还知道一旦回国，就出不来了！ 干脆直接把他绑回去得了？ 崔秘心中陡然生出了个匪夷所思的想法，可也没多久就把这个念头掐灭，据他所知如果他现在动了手，对面那间正在装修的房子里面，怕是会跳出成批的大汉，便在说完后继续开口道：“我想知道你在高速公路的投资里，到底有多少资金是你的？” “我现在的资金你想象不到，实际上前段时间的石油公司股票和这次做空石油股票，都是我在主导和引导的，可惜国内是真的穷，没什么外汇，否则我现在有个想法，可以赚点钱。” 先前既然是挑明了李丽君和钱韵嘉可能是情报人员，郑建国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完成了从清白到污点的转变，因为在知道后他做的选择是和这两人配合，而不是像正常人那样敬而远之。 这样的话，郑建国在情报人员眼里就不再是普通人了，至于像在崔秘这种搞情报的武官眼里，就更是要堤防和接近以及保持联系的双面，甚至是三面间谍。 所以崔秘这时问的话，就是在说这笔要落地的资金，是不是有美利坚情报机构的？ “你认为美利坚情报机构，会拿出几十亿美元，去投一条前途未明的高速公路？” 郑建国却是当即就笑了，当然他这话也不是在奚落崔秘，于是继续开口道：“这笔钱里有三个人的，我占4成，奥古斯都占3成，还有3成不知道是谁的，因为国内的预算没来，资金量没敲定，我们还没见面，不过我想告诉你个好消息——” “好消息？为什么我看着你这献宝的模样，感觉有点不像是好消息。” 眼瞅着郑建国没有遮掩的进行了正面的回答，崔秘的语气也轻松了许多，只见郑建国笑道：“为了节约时间我就直说了，你不来找我我也要找你的，因为我订购了四架黑鹰直升机的民用版，当然现在还只是个意向，其中有两架要放到国内去。” “放国内去？真的？” 崔秘瞬间面色一怔满脸郑重，他作为大使馆的武官，当然知道黑鹰直升机是美利坚军方最新研制，去年才列装到部队的武装直升机，报道中还说转场训练时有一架摔了后，换了螺旋桨又自己飞回基地完成了转场训练，简直是令人难以置信：“你要把直升机捐给国家？” “不，我是用来当急救直升机的，毕竟从善县去首都实在是太慢了，坐火车要16个小时，这个时间足够我的白天鹅从国内飞到美利坚，再从美利坚飞回去的了。” 丝毫没有隐瞒对国内铁路速度的鄙视的说完，郑建国便发现崔秘嘴巴都张开了：“急救直升机？哦，给你父母紧急情况准备的？” “是的，我现在有了钱有了身份还是个医生，我认为没什么东西能比我父母的生命重要，白天鹅原本就是基于这点购买的——” 缓缓的点了点头，郑建国知道这不是遮掩的时候：“只是考虑到国内的现实情况，如果我要求动用军用飞机运送我父母，那会让某些人指手画脚的，对吧？” “那是当然，国器私用，那个动静就太大了。” 听到郑建国对于父母的重视，崔秘便是眼神闪烁了下后开口说过，他当然知道以郑建国现在的身份，如果有什么要求需要协调使用军用飞机，那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然而，要是专门要个使用的特权，这在崔秘眼里就过分了：“只是你买的这两架直升机，是打算——交给齐城基地管理？” “那肯定是齐城基地，我家就是在齐省，不过我要是想成立私人航空公司的话，国内怕是不会同意吧？” 虽然心中有了点想法，可郑建国还是问了句废话，于是在瞅着你说啥我没听清楚的崔秘继续开口道：“那就是了，就只能是齐南基地了，到时候购买还需要派人过来学习，操作维护和保养维修，你这次回去后问问齐南基地愿不愿意？” “那肯定愿意啊！”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崔秘倒是有些羡慕齐南基地了，虽说这货买的是民用版本：“你这个想法我可以向他们反馈，当然由于是民用的，你知道民用的话，也要考虑夜间飞行的，对吧？” “夜间飞行？这肯定要有啊——” 神情微愣，郑建国倒是明白他在说什么了：“航电中的夜视肯定要有，要不然那不是一天里面只能飞半天？晚上睡觉白天干活？当然其他武器设备的搭载就别想了。” 正文 第四百零二章 这个顺序不能乱 “我也没想那些啊。” 崔秘说着倒是笑了，只是想起先前还听到的东西，接着开口道：“你说的有研究是发现什么了？” “那是实验室的设备，热循环仪，叶教授之前在国内带着陶野她们搞的那个，这次有了钱韵嘉的加入，不到半个月就完成了研究。 而之所以同意她的加入，也是想着现在咱们和他们那边关系缓和，如果论文能在《科学》杂志上发出来，就可以抵消掉农少山对两边的影响。 至于李丽君，还是主要借助她在亚洲，甚至是全世界华人中间的影响力，而她能够答应下来，看样子也是认识到了双方缓和的关系。” 知道时间不等人，郑建国又把和两女的关系以及定位说了，倒是没想到崔秘显然误会了他的开口道：“孔教授已经被处理了，只是农少山的身份比较敏感，他还认识不少老一辈的人，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 “大局上的事儿，说实话我没什么兴趣，我也希望某些人不要对我的所作所为指手画脚，他们——除了年龄大点，在全人类这个层面上，是真没那个资格。” 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郑建国也就推开了半掩着的门离开了洗手间，崔秘瞅着他的背影是动了动嘴，还是把嗓子眼里的话给咽了回去，飞快收起了笔和本子时不禁嘀咕起来：“这家伙，翅膀真的硬了啊，都全人类了。” 对于崔秘的腹诽，郑建国是当然不知道，回到了客厅里瞅着正心不在焉的看电视的徐秘，便笑着开口道：“徐秘，咱们国内又有什么新动向了？” “哦，要说动向还真有，我听咱们馆的新社长说，那封潘晓的来信被证明是捏造的，《青年》杂志社以某个女工和大学生的经历掐头去尾，挑出其中具有冲突性的内容拼接成文，就捏造出了《潘晓来信》，现在《青年》编辑部已经在接受调查。” 目光瞅了眼郑建国来的方向，田秘笑眯眯的说了下自己来之前听到的东西，只是这话落在郑建国的耳朵里，却让他来了些许的精神：“被查是应该的，我认为杂志社上下还要为这个事儿做检讨，正因为他们为了一己之私，而将天下青年人的思想搅浑，应该是别有用心在内的，需要引起高度的警惕。 当然，和所有事情都有正反面一样，这个事情的出现，我认为也不能说是全盘否定，它让咱们看到了青年人的思想被搅动后带来的反应，应该组织有关领域的专家对这件事进行分析。 另外，我的关注重点还不在这些上面，而是可以通过对来信人员的年龄，职业，身份，家庭等信息划分，进而画出他们的群体画像，分析出他们的特征，也算是个收获。 而如果我的猜测属实，那么就可以确认，这些参与到讨论中的人，并不足以代表像我这样的年轻人，而考虑到以我为代表的年轻人大部分都在学校里，那么完全可以在学校里面进行思想调研。 而且，我认为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去时刻关注大学生们的想法，毕竟这群人才是共和国的栋梁，才是共和国的未来，至于那些连自己本职工作都没法做好的人，也不配去和人探讨人生的沉重。” “建国，你认为他们的态度有问题？” 随着崔秘回到了座位上，田秘发现递了个眼神过来便问到，只见郑建国点头道：“态度决定了一个人的未来，按照传统点的说法，那就是齐家治国平天下，一个连自己家庭都照顾不好的人，也是不可能干好自己的工作，更别说是治国平天下，哦，这个顺序不能乱，你不能说当了官后贪污受贿去改善自己的家庭，这点倒是在电影《教父》里也有类似说法。” “你这个说法倒是新颖，可真正能做到的，我认为可能更少，毕竟现在国内像你这么有钱的，可不多——” 默默的点过头，田秘发现他说过后旁边的崔秘拿眼望了过来，还以为对方是在使眼色的便换了个话题道：“听说你要在国内投资高速公路？” “是和人一起搞，我在里面占四成，另外还有两个股东，不过是和深城外联办的罗主任联系的，我和他的关系不错。” 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看杨娜没在，郑建国回过头后飞快说过，浑然不知他这个动作落在崔秘和田秘眼里，是齐齐在心中给他扣了个帽子：“夫纲不振啊——” 由于崔秘和田秘的级别够高，所以两人对于郑建国身边的女人也都看过资料，正牌的就是身边的杨娜，另外还有消息说他和梅奥诊所的菲欧娜，以及实验室的艾斯特保持着三人行的关系，而这些都是得到了确认的消息。 至于没有确认的，那就更多了，小警察尤娜，明星卡米尔，实验室的西莉亚和凯瑟琳，还有最近出现的手下李南英，急诊室的安吉拉，生物实验室的切尔西和玛丽莲，这还是国外的，国内的还有个寇阳。 只是想起这些名字，才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崔秘便对郑建国生出了敬仰之心，他是到现在都没搞明白这货怎么在这些女人间做到游刃有余的，难道在这里是真的有钱便能为所欲为？ 崔秘是不善于处理男女之间的感情，他结婚时还是对着主席画像敬礼就成了的，可田秘的年龄足够大，再加上之前在港岛待过，倒是对于郑建国和这么多的女人保持着各种关系并不奇怪，毕竟是年少多金还有地位，招惹女人注意就是很正常了。 没钱的喜欢钱多的，没身份的喜欢有身份的，没能力的喜欢有能力的，总之能够吸引到女人的优点，郑建国是除了那张脸有些普通外，其他都占全了。 当然，田秘之所以提起高速公路的项目，也是因为有些想法在里面，经济文化教育卫生方面可都是他的分内之事，如果能在这个投资里挂个名字，那都是亮瞎人的成绩，因为这笔投资规模实在是太庞大了。 20亿美元！ 田秘每每想到这里，都在想郑建国是怎么赚来的，只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直到两人起身告辞也没问出这个问题，倒是上车前离开前，崔秘才仿佛想起了什么：“你今天不上班吗？” “过会要去法院出庭作证，所以今天请了半天假——” 郑建国看了眼已经差不多直视的太阳笑笑，已经绕过车子另一边的田秘也就开口了：“需要大使馆做些什么吗？” “不用，急诊室的同事打架，需要我出庭回答几个问题，我的律师会陪我去的。” 郑建国歪了歪头笑着说过，田秘便点了点头道：“那你有需要就开口，我们就先走了。” “路上慢走。” 挥了挥手送走几人，郑建国便见远处的路上，一辆雪铁龙和几人的车子擦肩而过，佐伊的大脸逐渐清晰的到了面前，也就止住脚步等着他下了车，笑道：“我还以为你会派那个吉娜过来的。” “郑，你现在不一样了，合伙人专门叮嘱让我过来的，我想叮嘱你的是在进出法庭时，不要开口回答任何问题，而在法庭上面回答问题时，也就是对方律师只让你回答yes或者no的时候，就要特别提高注意力了——” 停好车的佐伊嘴上说着随同郑建国进了屋，自顾自的到了鞋橱前拿出双简易拖鞋后换过，眼睛也是没有闲着：“就你自己在家？” “是的，瑟琳娜和我的亲戚朋友们要看世纪婚礼，我是要出庭才从布鲁塞尔赶回来的，否则现在还应该坐在会场里，借助翻译听着各种报告，你喝咖啡还是可乐？” 郑建国也是没和他见外的自顾自走进了厨房里，摸出咖啡和可乐后到了客厅坐下，佐伊接过了可乐后大口喝着，便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了张A4纸，开口道：“这是大致流程，重点在yes和no上，考虑到对方律师很可能会因为你的母语不是英语，而会用些容易引起歧义的缩写来欺负你。 所以当你面对yes和no的问题时，可以要求让对方拼出全拼以及放慢语速，以保证你是真的可以理解再去如实回答，注意是要按照对方的要求回答，不要多说其他的东西——” “叮铃铃——” 佐伊的声音未落电话声传来，郑建国也就拿着手上的注意事项到了电话机旁接过，没想到里面便传来了个陌生的声音：“你好，请问是麻省总医院急诊室的郑建国医生吗？我是县检查官助理科琳娜。” “嗨，科琳娜，你好，我是郑建国，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说着放下了手中的注意事项看向旁边站起的佐伊，郑建国说完后便听话筒里的科琳娜开口道：“郑建国医生，先前我接到通知，关于您今天要参与作证的黛西·布莱赫斯特伤害案，嫌疑人在今天早上提出了认罪协商，检察官在经过了认真考虑后，做出了接受的决定——” “好吧，黛西认罪了，我以为她会坚持下去的。” 轻轻的放下电话，郑建国将手上的A4纸放到了旁边，便见佐伊摇了摇头开始收拾自己的包道：“这个老剑人，纯粹是浪费咱们的时间，既然你不去出庭了，那我要走了，我还要去见个妹子，你去吗？” “不了，我打算在家里休息下，中午好去上班，记得做好防护。” 说着将佐伊送到门外的车旁边，郑建国便见他摸出了墨镜戴好后开口道：“放心，有安东尼的事儿在那里摆着，我是不会拿自己X福去冒险的，虽然我要见的这个妹子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只是想分她这个老公一半家产，郑，我劝你在结婚前最好写份婚前协议——” “佐伊，瑟琳娜比你想象的有钱，当然我会接受你的建议，如果在未来某个时候会结婚的话。” 郑建国当然知道佐伊是真的在关心自己，美利坚的离婚官司中，女性是天然弱势的一方，虽然财产分一半债务也会分一半，但是通常离婚判决中，还会要求男方继续支付离婚前生活标准的赡养费，直至女方重新嫁人或者去世，倒是完全看不出女性被歧视的样子。 当然，这种永久的赡养费因各州法律不同，所需要的年限也就不同，比如最短的加州只要婚姻持续满五年，就足以让女方享受到这种永久赡养费，而大多数州规定是在20年左右，可考虑到20岁结婚的话，离婚时也就才40岁左右。 好在美利坚的女性和国内的不同，对于签署婚前协议这个玩意并不排斥，毕竟在18岁后就要面临独立生活的国度里，父母赶你走人都是理所当然的合法行为，夫妻间的这种协议也是对彼此负责的体现。 至于放到郑建国身上来说，不说杨娜虽然有着二分之一的国人血统，却是从出生到成长都在国外，其性格也不会允许她被轻视，想签的话也不会有什么顾虑，再加上她也是妥妥的超级富婆，签了还能跟着他稳赚不赔，这可是好买卖。 脑海中闪过杨娜的面颊，郑建国心里是已经做好了迎娶她的准备，而之所以现在设置个孩子的前提，想的还是两人这会儿都是住院医的身份。 毕竟结了婚就会造成两地分居的事实，除非她加入麻省总医院，只是这样的话范戴琳又该不干了。 “铃铃铃。” 满脑子都是杨娜的推开了门，郑建国便听到电话正在响着，只是还没等他走到电话机旁，便听应答机的声音传来：“你好，我是郑建国，我现在不在家，请你在滴的一声后留言，我——” 在应答机的声音中拎起电话，郑建国也就听到了里面隐约传来了个齐省话的声音：“他自己说他自己不在家。” “咳，喂，我是郑建国，你是哪位？” 考虑到现在三姐两口子和老娘都在齐省，郑建国也就开口冲着话筒说过，不想对面的声音陡然清晰起来：“郑建国，你好，我是佘正，郝运教我学给你打电话，现在我把话筒给他了。” “哦，好的。” 脑海中闪过拥有一对酒窝的面颊，郑建国倒是没想到郝运能和她认识，只是他这个话音未落郝运的嗓门传来：“建国，刚才你那边电话没打通，四姐往这边打了个电话，我说个号码你赶快回过去。” “滴滴。” 随着两声寻呼机的声音传来，郑建国只来得及开口说等会拿起寻呼机后，便被上面的不列颠号码给看的愣了下，当即飞快找出笔记下郝运说的号码，瞅着和寻呼机上一模一样的号码，脑海中浮现出了个不好的感觉。 “你好，我是郑建国。” 按照上面号码拨通的郑建国才开口打了个招呼，郑冬花的沙哑声音传来：“建国，瑟琳娜失踪了——” 正文 第四百零三章 咱们该出发了 “前来参加世纪婚礼而失踪的瑟琳娜·杨是名中法混血，她已经失踪超过24小时——” “据悉瑟琳娜·杨已经怀有身孕，其男友是用两年时间便从哈佛医学院毕业的郑建国——” “任何帮助找到瑟琳娜·杨的人都将可以得到100万英镑的赏金，她已经失踪超过72小时——” “在王室发言人的简短声明后，瑟琳娜·杨的家人和男友已经将赏金提高到了1000万英镑，任何帮助找到她的人都将获得这笔史无前例的悬赏——” “虽然有着1000万英镑的赏金，其家人也耗资两百万英镑将瑟琳娜·杨的照片贴遍了不列颠的大街小巷——” “瑟琳娜·杨已经失踪超过一周，警方表示已经发动了所有的警员去寻找，发言中甚至用到了把伦敦翻了一遍来形容这次寻找——” “瑟琳娜·杨的家人和男友决定向包括公益和私人慈善组织捐赠超过1000万英镑的捐款，用以在警方放弃寻找后继续寻找——” “在警方又寻找了一个月后表示将不再进行大规模搜寻时，瑟琳娜·杨的家人和男友将赏金提高到了5000万英镑，并且邀请了全世界最顶尖的私人侦探和寻人专家参与到这次搜寻中，这将是史无前例的最大规模搜寻计划——” “根据不知名人士的透露，此次寻找计划将会把所有找到的人体组织样本送到古堡实验室进行检查，目前该实验室已经将瑟琳娜·杨失踪时间起出现的所有无名尸样本检测完毕，该人士透露说这是项为了寻找瑟琳娜·杨专门研发出的技术——” “瑟琳娜·杨的男友郑建国的身份非比寻常，作为只用两年时间便拿到哈佛医学和物理学博士学位的学霸，他还是幽门螺旋杆菌、原子级石墨层的发现者，其最新的研究成果则是刊登在《细胞》杂志上的未知病毒——” 初升的朝阳越过高大的橡树枝梢，透过浅蓝色灯芯绒窗帘的缝隙照在零散的报纸上，厚实的琥珀色橡木房门被人轻轻推开，老约翰看了眼站在窗帘旁的消瘦身影，悄无声息的进到屋里，弯腰将地上一份份的报纸收起放回桌子，抬头挺胸的开口道：“先生，咱们该出发了——” “我应该坚持自己的想法，让她带着保镖的——” 郑建国憔悴的脸上又多了些痤疮，只是这个念头自从知道杨娜失踪后便说了不知多少次，这时说过后便见老约翰只是点了下头不再说什么，也就点了头道：“好，咱们走吧，再待下去也没什么用，专业的事情还得交给专业人士。” “您的睿智令我钦佩。” 面色不变的说过，老约翰到了门旁依旧保持着抬头挺胸的身姿站定，郑建国探手扣上了西装的扣子后出了屋，老约翰连忙将门关上后迈开大长腿，追在他的身后侧位跟上，目光却向着走廊尽头立着的中年男人扫去，便见他弯腰拎起脚边的两个皮包，冲着到了面前的郑建国开口道：“先生。” “布朗，咱们可以走了。” 冲着这位老约翰找的副管家点了点头，郑建国便在转过身后看向屋门时，接着想起什么似的转过了头，看过旁边墙上挂着的肖像画，转头冲着旁边的老约翰开口道：“把这个城堡里以前主人的肖像画都收起来，找些国王女王的挂上去，或者去拍卖场拍些梵高和毕加索的画来——” “好的，先生。” 转头看了看墙上的女人肖像画，老约翰心说郑建国终于恢复正常，开始关注起这些边角的事儿，当即是面带微笑的点头应了，便见郑建国回过头后出了门，踩着满地的碎石到了黑色的防弹路虎面前，在安迪打开的后门中上了车。 防弹路虎终于交付了，杨娜却是没能坐上一下。 想起下落不明的杨娜，郑建国心中是想找到她，却又害怕真的找到了又无法面对那种结果，所以在过去的这一个多月时间里，每当有急促的电话铃声传来，他都会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是生怕听到了不幸的消息，看到冰冷的她和没出世的孩子。 曾经，郑建国以为自己有了上辈子的记忆，可以坦然面对这个时候的任何突发状况，可直到听说了杨娜的失踪，他才发现即便是作为重生者，他也没有品尝过这种被人挖去心肝的痛楚，抛下一切飞到了不列颠经受这个多月的煎熬。 可杨娜的下落一如郑建国来之前那样，生死未知下落不明，连带着她肚子里才怀上的孩子—— 每每想到这里，郑建国脑海中便会浮现出上辈子里儿子的模样，然而每当想起那个被自己认为是不争气的东西时，儿子的面庞便会变成黄大妮的脸，以至于几次下来，他才醒悟到这是把和杨娜的孩子当做了上辈子里的儿子。 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并不足以平复掉郑建国心中失去杨娜的悲痛，只是作为有过一次人生经历的心态，他这时也知道继续留下的意义不大，警方大规模搜索已经结束，高额悬赏也开了出去，能请到的私人侦探和寻人组织也都请了，自己——也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 郑建国是杨娜的男人以及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只是这点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男友和孩子的父亲属于人生当中诸多角色里比较重要的两个。 而在这重要的两个角色之外，郑建国还是郑富贵和杜小妹唯一的儿子，更是令余泉地区甚至是无数国人崇拜的最小硕士生，幽门螺旋杆菌和石墨烯以及HIV病毒实验室的负责人，肩负着父母和师长们以及诸多同事们的期盼。 可郑建国已经丢下这一切，跑来了不列颠个多月的时间，国外的这些关系还都好说，不外乎是当了个多月的甩手掌柜，国内的师长们也不用去做太多的解释，只是对于郑富贵和杜小妹，他是没有办法交代的。 总不能说你们的儿媳妇和孙子被我弄丢了？ “要不就先说分手好了，等到搜寻结束再说真相——” 望着路虎车在前后各一辆的丰田车引导下进了古堡诊所，郑建国的目光便被诊所门口的人所吸引，不过就在他看过去的时候，副驾驶上的老约翰开口道：“先生，那可能是王室的警卫——” “王室的警卫？” 郑建国愣住的时候，安迪已经将车子停在了门口处，老约翰来不及开口的下了车，顶着门口两个穿着西装墨镜的男人的注视，到了后车门前拉开了车门，高大的身子还站在了郑建国的侧面，用带有白手套的手放在车门框上：“可能是有什么活动。” “——” 下了车的郑建国瞥了眼浅色西装墨镜的男子，便在两人的注视下进了敞开的橡木大门，与他买下的城堡相比，范戴琳买的这个城堡要大的多，只是没有他的靠近城区，当然价格上两者是差不多的。 “请问你们是做什么的？” 进了城堡的橡木大门，郑建国便被两个穿着便衣的人给问住了，这时老约翰跟着进来后看到，开口道：“我们是来见范戴琳小姐和杨元明先生以及其夫人昆丁·柯温女士的，这是我们先生郑建国医生。” “抱歉，现在王妃正在慰问——你是瑟琳娜·杨的男友？” 两个便衣中个头较高的话音未落面色微变时，郑建国已经点了点头道：“是的，我就是瑟琳娜的男友，郑建国，既然王妃殿下正在里面，那我就等会好了。” “你们在说什么？” 随着郑建国话音未落走廊里出现了几个身影，其中头戴蓝色鸡尾酒帽的长裙女人抬眼望来，蓝色的眸子便越过轻纱缝隙落在了郑建国脸上时，他也就在认出了这位是谁后眉头微皱：“王妃殿下？” “您应该称呼尊贵的“威尔士王妃殿下”，握手就好。” 老约翰的声音从身侧后传来，郑建国便在转头看了他一眼后回过头，便见安娜已经在听过旁边人说的什么后到了面前，飞快摘下手上的长袖手套后探出了手，柔声道：“郑医生，抱歉带给你和瑟琳娜如此的不幸，你的悲伤我也感同身受——” “尊贵的威尔士王妃殿下，您不应该这样表达歉意，您并未做错什么——” 安娜的声音未落，郑建国便见她身旁的女人脱口而出抢先说过，也就在和对方的手握住后脑海里闪过诸多念头，说实话如果不是上辈子听说过这位善良的王妃传闻，他怕是会以为这位跑来蹭杨娜失踪热度的，然而这会儿感受着对方话里歉意背后的善良，他也就在握了握手后开口道：“尊贵的威尔士王妃殿下，您对这位——女士的话有何感想？” “哦，我认为如果不是我在7月29号出嫁的话，也许瑟琳娜就不会失踪，我会继续关注她的消息，直到找出她的下落为止。” 安娜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温声说过，郑建国便松开了手后打量过对方面上的关切，开口道：“尊贵的威尔士王妃殿下，如果您有心帮助失踪的瑟琳娜，或者其他不列颠人回到亲人身边，不知您是否愿意担任古堡慈善基金的大使？” “古堡慈善基金的大使？” 安娜看了看身旁先前说话的女人，回过头后只见郑建国开口道：“是的，我和瑟琳娜之前便探讨过通过提高落后国家的卫生措施，来缓解落后地区的医疗系统面对以幽门螺旋杆菌时的困境，用以帮助这些地区摆脱这种病的感染。 现在，是您先前的举动让我感受到了您对瑟琳娜的关心，可以看出您和瑟琳娜都是极富同情心和善意的人，所以我就想请您担任现在寻找瑟琳娜和其他失踪者组织的大使，用您的影响力来让更多的人关注到这些下落不明的人——” “不，不行，您不能抛头露面——” 郑建国的声音才传进安娜的耳朵里时，她旁边的女人再次开口接上，只是这次的语气比之先前还要凌厉，甚至是带上了几分呵斥的意味：“郑医生，你的这个要求太过分，太失礼了，王妃殿下这次过来，便已经是会为王室引来不必要的公共隐患。” “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三番两次的打断尊贵的威尔士王妃的话，并且代替她进行发言，当然我是没什么兴趣知道你是什么身份的，因为就目前的情形来说，你也认为王室的评价是才好转了下，而我现在的这个建议，则是为了不列颠王室着想，当然以你的智商可能是无法理解的。” 再次瞥了眼一而再再而三抢话的女人，郑建国是说着便皱起了眉头，只是当他把对这位的指责说完后，并未停下的看向了面前陷入思索的安娜道：“尊敬的威尔士王妃殿下，这样做虽然会增加您抛头露面的次数，然而这可以树立您善良和富有同情心的形象。 这可以帮助不列颠人民去关注失踪了的瑟琳娜，还有其他那成百上千的失踪者回到他们的亲人身边，同时还可以改善您嫁入王室之前的评价和印象。” “你还是为了找回瑟琳娜的，对吧？” 饶是郑建国先前已经训斥过，可就在他话音未落的时候，安娜身边的女人再次面色通红的张口说过，郑建国也就转头看了看老约翰：“看样子不列颠贵族群体的代表，也就是这样的教育了？” “郑医生，我不是王室成员，我是她的姐姐莎拉——” 莎拉面色发黑的看着郑建国，两眼死死的盯着他说过，郑建国倒是没有否则的点了点头道：“是的，莎拉，先前我就说过了，我这样做的目的首先是为了引起不列颠人对瑟琳娜的关注，其次才是我说的慈善大使会给尊贵的——” “叫我安娜，郑医生，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就像其他人那样叫我安娜。” 不知是从郑建国一板一眼的称呼中听出了什么味道，还是感觉他的这种正式称呼太刺耳，安娜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后便见他旁边仿佛是以前家里管家的老人拿眼瞪了过来，当即是接着点头道：“你的建议很不错，我也很想去帮助下别人，那些失踪的人口里有不少还是孩子，我以前是个幼儿园老师，我想，我能够答应你的邀请——” 正文 第四百零四章 是我错了 “安娜，您先前也说了，之前您是幼儿园老师，我认为现在您不再是代表个人，这个事情我是想请您回去和王储殿下商量下，然后咱们再谈这个事情，这是我的名片——” 郑建国当即就满是正色的说过，他是没想到安娜之前还是个幼儿园老师，心中泛起这位以后做过的慈善事业，探手到了口袋里摸出钱包抽出张名片，双手捏着递出去时又开口接上：“只是我过会就要离开不列颠，如果您和王储的沟通取得了进展，可以通过上面的电话联系到我。” “原来你要去美利坚，我还以为你回国了。” 蓝色眸子扫过名片上的三四个名头和联系号码，眼神微亮的安娜便点了点头开口说过，这时仿佛几人停留的时间太长，旁边已经有了不少的围观者，安娜话音落下时便听旁边传来范戴琳的声音：“你们这里——尊贵的威尔士王妃，你们起什么误会了吗？” “没有，范医生，我们只是沟通了下，郑医生，非常高兴见到您，我会说服王储的，日安，再见！” 应和过范戴琳回过头，安娜冲着郑建国微微点了下头说完，便带着身后眼睛乱转的莎拉转身离开，郑建国才想抬脚往里去的时候，发现范戴琳已经跟着安娜和莎拉几人往门口走去，他也就扫过旁边的老约翰后跟着到了门口，目送这一行人上了车远去才开口道：“范姐，我要回去了，我再留下也没什么意思。” “你去吧，这边我帮你看着，杨娜也肯定不愿意见到你放弃学业，回去后好好把积压的事情处理下，哦，我表妹要去波士顿帮我处理一下房子的事儿，就让她跟你一起走吧。” 范戴琳面色凝重的瞅过郑建国看不出表情的脸说到，郑建国也就看了看她旁边站着的清秀女孩，隐约记得这个女孩和罗兰同姓，名字却是猛然间想不起来，当即点头道：“没问题，等我去和杨叔叔告别下就走。” “好。” 范戴琳目送郑建国带着安迪和老约翰远去，接着转头看向了罗曼妮开口道：“曼妮，他现在心情不好，你在飞机上有什么事情不要麻烦他，直接找乘务组就行。” “表姐，我看你好像有些怕他？” 罗曼妮搅着耳畔的辫子挑了挑眉毛问过，才想走的范戴琳也就转眼间横了她一眼：“我不是怕他，我是尊重他，我看着他用两年的时间，便完成了旁人几辈子都做不出的研究和赚不到的钱，以前我只以为他的运气够好，直到刚才听了他对安娜的建议，如果你是安娜，你会放过这个稳赚不赔的买卖吗？” “现在因为他那5000万英镑赏金的原因，瑟琳娜的失踪案已经在全球范围内引起了震动，而这个事儿又是因为来看安娜婚礼引出来的。 如果安娜成为那些寻人组织的慈善大使，肯定会引发更多人对她的爱戴和对这件事的重视，这样双方算是各取所需，郑建国是个真正的聪明人。” 罗曼妮实际上比范戴琳到的时间还要早，毕竟她在这里算是无所事事，范戴琳事儿多到差点没空送安娜，她是从郑建国出现那会儿就注意了：“如果我是安娜的话，也肯定会同意，不过你有没有发现，他对安娜没有半点感觉，以两者的身份和地位，甚至是她的美貌。” “你这是没近距离见过卡米尔，瑟琳娜那么漂亮在她面前都感觉守不住郑建国的心，至于两人身份上的差距的话，我感觉应该是郑建国获得的成就让他拥有足够强大的自信心？不过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安娜和郑建国的年龄差不多——” 范戴琳难得的说起郑建国和瑟琳娜的感情八卦，她浑然不知这话落在罗曼妮的耳朵里时，却是让她打心底的犯嘀咕：“难道郑建国喜欢的是东方女性？凌青霞那样的？” 怀揣着这个念头，罗曼妮却在说完后满脸灿烂：“那我去收拾点东西——” “这都要走了，你东西还没收拾完？” 范戴琳面色微变的时候，罗曼妮却是说着飞快跑远了：“都装好了，就是没拿过来，马上。” “这家伙，这么大了还和小孩子似的。” 瞅着对方的背影消失，范戴琳摇了摇头转身进了旁边的病房里，她并未发现拐了墙角的罗曼妮却是放轻了脚步，神情警惕的扫了眼身后，便转身推开旁边挂有非内部人员禁止入内的木门。 警惕的顺着下行楼梯到了地下3层，罗曼妮也就到了堆砌的满满当当橡木桶的酒窖里，左右走了几步满眼警惕的打量过酒窖里的动静，于是探手在最近的木桶上面三长两短的敲起，只听远处隐约传来了声吱吱声音，她也就开口道：“我要随同目标去波士顿了——” “祝你任务顺利，以后没有命令的话你不能再联系这边，这里的一切也和你没关系。” 沙哑的声音传来，罗曼妮也就收起了面上的好奇，扫了眼来处后开口道：“你说没有关系就没有关系了？你们临时改变原定计划，就是把我也陷入了暴露的危险里——” “留下她和孩子的作用，就是为了避免你们任务失败，或者是被原乡人抓去后，依旧可以用来对付目标，你可以走了。” 沙哑的声音里夹杂着呵斥传来，罗曼妮面色难看几分后转身离开了酒窖：“我即便被抓，也不会当叛徒的。” “呵呵——” 沙哑的笑声在关上的门缝中传来，罗曼尼的瓜子脸又难看了几分，她能从这个嗤笑中听出对方的不屑，只是想起上面还在等着的目标，她也就快步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找出了包后小跑着到了城堡的屋门前，便见旁边昂然而立的中年白人开口道：“罗小姐吗？” “是的。” 满眼警惕的扫过金发碧眼的中年男人，罗曼妮发现自己的记忆里并未有这位的资料，但是她知道郑建国这次是带了大批的美利坚人过来，便以为对方是其中一位时，只听他开口道：“我是先生的副管家布朗，先生交代在你到达波士顿前，将由我来照顾你的行程，请随我来，咱们的车子在这边。” “哦——谢谢！” 悬着的心放下，罗曼妮转脸看了看身后医院走廊里忙碌的情景，也就冲布朗嫣然一笑，跟着上了外边的丰田车，望过里面虎视眈眈的驾驶员，便见到前面停着辆从未见过的车子：“郑建国在那辆车上？” “是的，先生就在前面的车上。” 感受着车子发动后追上前面的路虎车，布朗在后视镜里看了眼罗曼妮，便听她开口道：“这个，一个人出行要三辆车，有点浪费了。” “考虑到现在的状况，我感觉这并不浪费。” 布朗还未开口，驾驶位上面色白皙的中年男子开口说过，目光还打量了下副驾驶上的布朗和后座上的罗曼妮，眼神中充满了漠然：“谁也不知道绑匪会不会对boss下手，我们的枪证还没申请下来，小心点是好的——” “你们还在申请枪证？郑建国——感觉他的安全被威胁了？” 罗曼妮面色微变后满脸好奇，驾驶员便又在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开口道：“这是公司的要求，驻外时要求需要以个人名义依法申请，当然目的也是为了boss的安全。” “嗯，郑建国现在应该是惊弓之鸟了。” 罗曼妮默默的点了下头，驾驶员却陷入了沉默中，她并不知道当她在和人谈论郑建国时，而在前面飞速行驶着的路虎车里，郑建国也在和人谈论着她：“白天鹅的股权里范戴琳占了三成，所以当她开口让我带罗曼妮回波士顿，我是没办法拒绝的，但是出于某些方面的考虑，老约翰你要在飞机上随时待在我身边，我们可以——喝一杯。” “如您所愿，先生。” 老约翰白皙的面颊上神情不动的说了，他能感受到郑建国的警惕心，以及他所表达出的亲近之意，当然这对他来说还不足以平复掉内心深处的疑问：“这是不想和那个小姐独处？” 老约翰的疑问没有问出，郑建国便是没有回答，车子里面也就陷入了沉默当中，就这么直到车子停在机场入口前，他才下了车时不等后面的罗曼妮跟上来，便对前面的两个安全人员和老约翰开口道：“咱们先进去。” “好的。” 安全人员瞅了眼远处下来的同伴，便回过头带着郑建国和老约翰进了候机厅的门，面带警惕的打量着每个迎面过来的人，径直进入了检票处，才听到有人开口道：“那是谁，是郑吗？” “欢迎您搭——选择不列颠航空！” 头戴帽子的安检员探手接过证件，没想到便见到了张最近横扫各大报纸头条的面孔，不禁蓝色的眸子仔细打量了下郑建国时，安检门里面传来了个声音：“莎莉，郑是不列颠航空的贵宾，他将搭乘白天鹅号去波士顿。” “好的，祝您旅途愉快，郑先生。” 安检员将证件交给郑建国，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转身过了安检门，瞅着里面脖子扎了丝巾的高挑女人，便见她收起了面上的笑，开口道：“郑医生，请允许我以个人的身份向您的遭遇表示慰问——” “瑟琳娜还没消息，现在说这些还太早。” 瞥了眼女人的面颊，郑建国的心情又坏了几分，之前说他想找到杨娜的下落，那是出于对她安全上的担忧，可事到如今他又害怕真的找到后确认她的不幸，彻底浇灭心底那点万分之一的侥幸：“我相信她会平安归来的。” “抱歉，是我错了，请随我来——” 高挑女人面上现出几分尴尬的引导着郑建国到了专用通道前，面带微笑的再次开口道：“祝您旅途——顺利。” “嗯。” 看了眼身后的老约翰和安迪，郑建国便施施然进了登机通道，很快在一男三女的乘务组恭迎下上了飞机：“欢迎您，郑先生。” “谢谢，这次还要麻烦你们，不过我有什么需要会让老约翰办理，服务上你们听他指挥就是。” 站在几人前介绍过身后的老约翰，郑建国话音未落便见一男三女齐齐点头：“好的，先生。” 不顾乘务组的互相打量的眼神，郑建国安排了后便转身进了机舱，老约翰也就冲着机组成员们点了点头，飞快满眼打量的跟上了他的脚步，直到最里面堪称宽大奢华的房间，特别是在见也没见过的大电视上扫过，便开口道：“先生，您需要用点轻茶吗？” “好吧，给我准备点。” 将西装脱了交给老约翰，郑建国坐在了最近的沙发上拽过皮包，从里面扒拉出厚厚的传真件看起，没多大会老约翰便端着个茶盘出现，放在了他旁边后开口道：“乘务长说咱们马上就可以出发了。” “好的，你去问下有没有电话——” 瞅过摆了些甜点和小松饼的茶盘，郑建国捏了个塞进嘴里说过，他在这个多月的时间里，是已经习惯了老约翰的贵族生活，所以对于添加了奶油和糖类的不列颠各种茶，也算的上是有了初步认识，当然只是味觉上的。 “需要联系谁吗？” 有些灰的眉头微微挑了挑，老约翰便没有开口去纠正郑建国直接下手的举动，相反看到对方这有些失礼的行为时，是感觉一个多月前的郑建国回来了：“需要我添加到通讯录里吗？” “不用，只是想起要飞行四个小时，如果在这个时间里有了新的消息，那么我就会可以立即接到，上次来的时候就想过这个问题，只是落地后就忘了。” 摇了摇头，郑建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老约翰也就转身离开，只是没等他出了郑建国所在房间，便见到罗曼妮在乘务员的引导下走来，不禁开口道：“你好，小姐，先生不希望有人打扰他，您可以选择其他房间。” “哦，那好吧！谢谢你，约翰先生。” 面上闪过愕然的看了看老约翰身后半掩着的门，罗曼妮面带微笑的道谢过后转身离去，老约翰便冲着旁边的乘务员点了下头：“麻烦你和其他人说下，先生现在想休息下。” 正文 第四百零五章 所以想了想 “好的，约翰先生。” 头戴空乘帽的女人笑着歪头应了下来，老约翰便转身看了看半掩着的门，也就探手拉上关好，他能看出这位罗小姐对郑建国是有什么想法的，就像他这时对于郑建国先前对她的安排又有了些想法那样：“特别是这位罗小姐，你们要注意下她，不要让她接近先生。” “这是郑先生的意思吗？” 乘务员的俏眼望来时，白皙的面上瞬间露出了八卦的心思，老约翰便扫了她一眼，神情不变的开口道：“不，这是我的意思。” “好的，约翰先生。” 乘务员面上露出了八颗牙齿的笑过转身离开，机舱里的广播中出现了个略带磁性的女低音：“各位尊贵的先生们女士们，我是本次空勤组的乘务长艾玛，仅代表此次飞行小组欢迎大家搭乘白天鹅号，本次航班起飞时间8点30分，飞行时间3小时左右，预计到达波士顿时为不列颠时间11点30分左右，波士顿当地时间早上6点30分——” “6点30到的话，还能去上个班。” 机舱最深处的房间内，郑建国莫名的浮现出了个念头来，接着将餐盘上的茶点吃的吃喝的喝，自顾自的站起身到旁边的柜子里拉出个毯子，就那么批在身上靠在沙发里睡了过去，直到隐约间传来了老约翰的声音：“先生，我们快降落了。” “噢——” 打了个哈欠瞅过窗外鱼肚白的天色，郑建国摸了摸脖颈后开口道：“没想到真的睡着了。” “我感觉您先前才是真的睡着了。” 老约翰面带微笑的说过，躬了躬身子后看向了旁边的浴室道：“您还需要洗个澡吗？” “算了，回到家里再说吧，我先前起来时才洗过。” 摇了摇头坐直身子，郑建国才伸着腰活动起身上的骨骼时，便听老约翰开口到：“先生，在你休息后，罗小姐一共来了三次，你要不要见下她？” “不用了，她既然没说什么事儿，见了也是麻烦。” 罗曼妮并不是范戴琳姑姨家的表妹，再说一表三千里还不知道是什么八竿子亲戚，而以郑建国对于港岛人的亲族关系了解来说，表亲也不一定带有血缘关系，更何况她还是那个洪霖俊的表妹，这就是更扯淡了：“我不想见到她，飞机降落后先让她走，就说我还没睡醒——正好我现在去洗下澡。” “好的。” 目送郑建国施施然进了旁边的浴室，老约翰便到了旁边的包前开始找衣服出来，只是随着郑建国洗过澡穿着个浴袍出来，飞机都停下了也没等到罗曼妮出现，却不想等郑建国换完衣服到了舱门，才发现她在这里等着呢：“郑建国，我姐有带的东西让我代她转交给你姐，然后我就可以直接去灯塔街了。” “哦，那我让人送你过去，就祝你一路顺风了。” 瞥了眼对方满眼满脸的愉悦之色，郑建国却是毫不为之所动的点了点头说过，转头看了眼旁边的老约翰道：“你带她去见我姐吧。” “好的，先生。” 老约翰面无表情的看了眼罗曼妮时，郑建国便在空勤组的注视中下了飞机，到了旁边停着的黑色路虎车前，西装革履的哈里斯连忙拉开了后车门：“boss，欢迎回家。” “哈里斯，送我去医院吧，留辆车给老约翰他们回家。” 说着上了后座坐定，郑建国扫了眼外边由布朗伴着的罗曼妮正在下来，于是也就在被关上的车门隔绝掉视线转回头，之所以让老约翰去带他们回去，还是因为布朗没来过美利坚，而郑建国也不可能带着个管家去上班，当然像哈里斯这种随身的护卫他是不会拒绝：“急诊室有三个出口，大门口一个，电梯一个，逃生通道一个，也就是说要放三个人——” “好的，我还在想跟你说怎么派人的事儿了。” 副驾驶上的哈里斯面带微笑的接过，郑建国却是看向了窗外的人们，九月的波士顿已然没了他离开时的酷暑，这时不到7点的晨风中，街上的行人们已经穿上了长袖长裤，单向膜中的太阳也露出了本来面目，撒下的柔和光透过微黄树叶落在草地上，一只老鼠飞快消失在了他视野里。 “boss，你中午还回家吃饭吗？” 瞅着神情恍惚的郑建国，哈里斯问出后便感觉是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于是飞快继续开口道：“我好给他们排班。” “我一般会在医院的餐厅里面吃，当然不是吃员工餐，而是自己买着吃，下午的话17点准时下班，你安排好他们的班就行。” 郑建国也没多想的开口说了，哈里斯便点了点头应下：“好的，boss。” 对于自己的安全，郑建国并不是很担心，虽然知道他有钱的人少说也有好些亿，可能够准确把握到他位置的，却不会对他在这个钱上而有什么非分之想，至于美利坚的FBI和不列颠的六处想要对付他，那也不是区区几个美利坚大兵所能抵挡的。 所以可以认为是有想法的没条件，而有条件的又没什么想法，特别是在郑建国使用美利坚绿卡离开不列颠时，也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这说明不列颠六处对他没什么兴趣，很可能还希望他走的越快越好。 毕竟，杨娜是为了看不列颠王室婚礼才在伦敦失踪的，然后不列颠官方发动了所有的力量，也没找出来任何的蛛丝马迹，当天和杨娜一起围观这场婚礼的，还有上百万不列颠人和数量不明的外国人。 而在百万人次出席的活动中失踪，郑建国第一感觉便想到了这是在针对他，承认买下帝国大厦几天后就被绑了，这很难不让人朝勒索金钱上面去想，于是在和不列颠官方沟通过后，便在没有收到绑匪消息时开出了百万英镑的悬赏。 而表示出的态度，也是在说我不差钱，价格随你开。 只是，接下来直到警方找了一个多月放弃时，郑建国也没有接到哪怕小纸条上递来的消息，也就是说对方不是为了钱，亦或者说是杨娜出了事儿——没人也就当然没钱拿。 至此，郑建国对于寻找回杨娜的希望，是感到越发的渺茫，经过这个事儿后他已经知道失踪案的黄金时间是48小时，有近九成五的失踪者是在这个时间内，被找到或者自己回了家。 而剩下的半成中又有半成的人会在失踪的一个月内找到下落，真正最终的失踪者也就是那2.5%的比例，如果把这个比例套入到不列颠每年失踪人数的20万里去，就是可怕的5000人。 只是，这5000人中大多数都是18岁以下的未成年人，其中比例最高的又集中在10岁以下这个群体里面，22岁的杨娜这个年龄不是说没有，所以郑建国就无法确定，是真的失踪了还是被哪方势力给绑走了。 作为就差确诊的被害妄想症患者，郑建国是在内心里期盼着有谁会找过来，让他干点这或者是那的，总能知道杨娜的安全，可现在不列颠警方都放弃大规模寻找时也没点消息，他能做的也就是尽人事听天命的开出天价赏金：“5000万英镑。” 5000万英镑是个不小的数字，可和郑建国的身家来说，这还不到他百分之一的身家，然而在和不列颠警方的沟通中得知，如果绑匪对这笔钱都不动心的话，那再多的钱也不可能会打动到现在没有任何动静的绑匪，相反这么高的赏金还会让那些潜在绑匪们，把目光瞄向他的家人。 郑建国也就想起了上辈子里，美利坚对于那位拉灯开出的5000万美元悬赏来，于是便最终将能找到杨娜的赏金定在了这个数字上面，算是尽人事听天命。 可直到先前在飞机上面，才见过一两面的罗曼妮带着借口的靠近，这会儿郑建国的被害妄想症就冒了出来：“难道有人想要往自己身边安插女人？所以才提前把杨娜给绑走了，以至于面对着巨量金钱悬赏时没有任何反应？这么一想到是真的有可能啊，不过杨娜——” 急促的呼吸了两下，郑建国的脸也就沉了下来，他是自打重生那天起就小心翼翼的开始怀疑全世界，这时只是想了下便感觉这个想法怕是无限的接近于现实，当然如果真的成了现实，那么杨娜的下场也只可能是凶多吉少。 想起杨娜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郑建国便咽了几口唾沫后强制按住自己要去找人的想法，如果这个事儿真的是他想的那样，这会儿去找FBI和CIA肯定都是有问题的，谁知道这个罗曼妮是美利坚还是海那边，甚至是不列颠派来的？ 强制按耐住心中的胡思乱想，心潮平复下来的郑建国也就想到了那唯一不可能往身边派人的势力，起伏的心潮也就彻底平复下去，只是很快又浮现出了个奇怪的念头：“这就是游子对于家的感觉吗？” 曾经，郑建国也想过国籍的问题，甚至是有时在想到国内对于孔教授和农少山的放纵时，也萌生过关于农少山身份的思考，更是偶尔想起叶敏德说过在国外待到改开的话语时，他要说不心动也是假的。 未来的十年，是共和国从上到下崇拜于世界繁华的十年，而郑建国是每当想起自己在会议上面对其他人时感受到的尊重时，也都会想起上次见到国内代表团时受到的呵斥。 然而，也正是因为对于未来的共和国无比了解，郑建国是不想去做那回头吃草的马，虽然他有很大的把握让这事看上去比较自然，可头皮痒水太凉的骂名也着实是太难听了些，更何况他还是有着要名垂青史的理想。 “boss，麻省总医院急诊室到了。” 就在郑建国左思右想的时候，哈里斯是直到车子停下了才开口提醒了，便见郑建国左右看了看依旧没什么变化的急诊室停车场，开口道：“那我就进去了，要是下午下班时没见到我，我可能去楼上的消化中心实验室了，你去那里找我。” “好的，boss。” 哈里斯眼瞅着郑建国向着急诊室走去，也就自顾自的下了车看向后面跟着的丰田，几步过去后便听应该走远的郑建国开口道：“我现在有点饿了，哈里斯给我买份快餐来。” “好的，boss。” 哈里斯脑海中先前问过的记忆浮现出来的时候，郑建国已经自顾自的到了半掩着的急诊室大门里，不想随着他推开急诊室的门，便见到里面的小警察阿肯满脸睡醒似的瞪大了眼睛：“郑医生，你真的回来了？” “怎么，你知道我今天要回来？” 木然的脸上露出警惕之色，才问过的郑建国只见阿肯飞快摇起了脑袋：“不，郑医生，我是才听马妮翁谈起你，说你并没有办理休学，也没有说要离职不干了——” “好吧，谢谢你的关心，最近还好吗？” 心中的疑虑尽去，郑建国收起了面上的警惕算是打了个招呼，阿肯白皙的面上先是露出了喜色后接着收起，满脸关切的开口道：“郑，瑟琳娜的下落——” “还没有消息，我已经在那边悬了赏，希望能够早日有人来领这笔钱。” 知道对方是在表达关切，郑建国开口解释了两句后脚下不停的到了服务台，便听一声尖叫：“郑医生，你回来了？瑟琳娜找到了吗？” “还没有，谢谢你的关心，马妮翁，瑟琳娜还没找到，警察——不列颠警察说我再留在那里也没什么意思，所以想了想，我就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夹杂着浓浓的关切传来，郑建国也就在以马妮翁为首表达的关切中，开始了他回到急诊室上班的生活，只是当大半天过去后下午快下班了，便见马妮翁和阿方索两人满脸关注的好似自己面上有了什么东西：“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了？” “不，郑，是刚才新闻里报道了你为了找回瑟琳娜，开出了5000万英镑的赏金？” 飞快摇了摇扎起的丸子头，马妮翁是满脸的好奇，郑建国也就看到了她身边的普利尼和卡尔特，还有主治医生奥利佛都看了过来时，也就点了点头道：“是的，临来之前，我把赏金从1000万英镑，提高到了5000万英镑，我希望有人来领这笔钱。” 正文 第四百零六章 那需要准备礼物 “郑，那你——当医生是为了什么？” 马妮翁面色瞬间布满了愕然时，她旁边的普利尼和奥利佛便抱着手中的病例竖起了耳朵，只是仿佛感觉这样问的太突兀，于是接着开口道：“我，我只是有些好奇，你有那么多钱了，还来这里帮助患者——” “钱只是改善我们生活条件的必需品，但不是唯一的条件，我以前没钱的时候，也想过通过完成医学教育的培训，成为一名医生来改变我的生活环境。 只不过当我有了第一桶金的20万时，我感觉这笔钱对我是没什么帮助的，因为当时学校里面提供了基本保障，后来的事儿你们都在报道上看过了。 而现在我的想法，则是可以做些我想做的事情，所以考虑到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人士去做，我就把找人的事儿交给了那些找人的专家，于是回到了这里。 因为我的专业就是医生，如果放弃我原来的职业理想能够让瑟琳娜回来，那我肯定会放弃这个理想，可现实是我已经浪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再浪费的话我就真的要退出计划了——” 在急诊室里面，郑建国最熟悉的怕是要数马妮翁和阿方索这对，前者是他在没进入急诊室时就由杨娜介绍过的，所以这会儿看到对方毫无心机的问出来，也知道她只是简单的好奇而已：“可那样会让对我有所期望的师长们感到惋惜，也代表着我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费，所以我就回来了。” “那你的公司呢？也是交给专业人士了？” 阿方索眨了眨眼后满脸不敢置信，他是知道老板对于公司的控制就是来源于对业务的了解，而以之前他的了解来说，这货的点子可以称得上叛逆，毕竟现在除了那些游戏商们，没谁会把电子游戏当做正当行业。 “我是这么做的。” 郑建国面带微笑的应下，马妮翁几人便是互相对视过又瞅瞅他，也就各自忙各自的活去了，于是阿方索便在奥利佛和普利尼走了后开口道：“不过你要是再不来，你的培训就得延后了，我还以为你会放弃计划，而是去当你的大老板了。” “老板随时可以当，但是我的资格，和目前在医学上的领先，可不是随时能有的，我走后这里有什么新闻吗？” 感受着有些陌生的阿方索表达出的友谊，郑建国对这位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目光落在他脸上多出的胡渣时，不禁笑道：“进了几次手术室？” “前天才协助做了个胆囊摘除手术，其他和以前变化不大，不过是能经常进去了。” 阿方索笑着说过，目光便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接着开口道：“另外就是我听说你们国内研究成功了人造血液，不知道是不是在克拉克的研究基础上得来的？” “血液可不是只会提供氧气，在极端情况下单纯的输液都能解决，也就不要说是在体内停留的时间了。” 郑建国当然知道这货说的什么，他在不列颠的一个多月里也没有丢下一切，几个实验室都是遥控指挥，当然除了急诊室这边。 所以这时听阿芳说问起来，他对于这条国内的消息并不陌生，只是加上他之前因为HIV病毒和蓝色小药丸的原因，他对于这个成果还是有着清晰的认知：“只能算是重复研究，就像报道中说的那样，填补了国内空白。” 阿方索夸张的挑了挑眉毛：“那也不错了啊，现在到点我就不打扰你了，想想我要是你的话，怕也会回来继续这种培训的，太让人羡慕了。” “呵呵，那你是需要加油了。” 扫了眼手腕上的表，郑建国也就说着转身向更衣室走去，只是他还没换完衣服的时候，放在旁边的寻呼机滴滴响了起来，套起裤子的功夫看过上面的号码，便发现是幽门螺旋杆菌实验室的电话。 “艾斯特？” 脑海中闪过双大大的眼睛，郑建国便在换过衣服后到了服务台前拿起拨过，听着熟悉的声音传来后开口道：“艾斯特？” “boss，报道说你回来了？” 略带忐忑的声音传来，入口处接着传来阵刺耳的警报声，郑建国也就开口道：“是的，今天早上的飞机，我现在已经从急诊室下班了——” “哦，好的，那周四下午见。” 艾斯特的声音消失，郑建国挂上了服务台的电话，冲着卡尔特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便见哈里斯带着两人到了旁边，算上他身后的一个在内，五人很快出了急诊室。 与早上来的风和日丽以及中午吃饭时的晴空万里相比，这会儿郑建国是才出了急诊室，便被迎面的秋风吹在了脸上，于是踩过几片红色枫叶到了停车场，他便抬头看向了远处的消化中心四楼实验室，没想到便见个白大褂悄然站立站玻璃窗旁，发现他后还抬手招了招。 挥了挥手后钻进到了面前的车里，郑建国才坐好后哈里斯便递了个文件夹来，很快随着车子的发动便听他开口道：“boss，这是圣保罗52号的验收单，亚力克上次过来时交给我让你签的。” “哦，我姐他们搬过去了吗？” 翻了翻看到最终花了不到40万，郑建国便从口袋里摸了笔后飞快签了，便听哈里斯开口道：“已经搬过去了，还有你的老师他们，现在53号的钥匙在布朗那里，上午的时候老约翰先生给你订购了批服装和鞋帽。” “好的。” 郑建国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后，接着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当时路虎订购时没把车载电话考虑进去，你联系下运营商给这台车子装上。” “好的，boss。” 哈里斯开口应下后打量起驾驶位，便笑着回头道：“没想到不列颠那边的车子还有这么粗犷的——” 难得的有人跑来说起车子，郑建国也就和他扯了会，实际上这个时候的车型偏苗条为主，当然也可能是出于制造成本的因素，毕竟这会儿车子的外壳都是真材实料的金属，不像他记忆里被工程塑料所取代。 对于车子，郑建国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毕竟按照速度去计算的话，白天鹅的速度是可以追的上地球自转，由此也产生了没有出发便已经到达的奇景——8点30从不列颠飞3个小时到波士顿是不列颠的11点30，而扣掉其间相差的5个小时时差去计算，抵达时间是波士顿的早上6点30，这一天的太阳才升起来。 当然，能够享受的到这个奇景的，也就是郑建国一个罢了，不列颠和法航的协和号可是只飞纽约，效果上也没他这么明显。 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进了圣保罗街区，郑建国便在车子停在路边后下了车，望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家，他也就转头向着旁边的瓦莱丽家看去，便见到满脸关切的范萍从屋里走了出来，距离老远就招了招手：“建国，杨娜有消息了吗？” “范阿姨，杨娜还没消息，不过我已经让人继续找了——” 瞅了眼屋里没什么人，郑建国也就停住了脚步，就像杨娜失踪他找了圈还是得回来继续完成培训那样，郑冬花和寇斌几人是早就被他送回来继续完成适应性学习，这个时候已经是大学开学的九月中旬，郑冬花她们应该正是压力山大的时候：“我姐她们还没放学？” “没有，她们下午会在放学后和其他几个同学复习下今天的课程，要到晚上六点半才放学，倒是寇斌和李铁要从社区大学放学了，哦，还有你的老师他们，也差不多快回来了。” 范萍满脸关切的打量过郑建国，便感觉和当初走的时候也没什么差别，当即扬手指了指身后的屋道：“要不你到屋里来坐会，我给他们炖的母鸡汤——” “那不用了，范阿姨，我这边手上还堆了不少的事儿，等我处理完了再过来就是，反正也不远。” 看了眼屋子郑建国便开口拒绝，范萍倒是也没见外：“那你忙你的，等炖好了我就给你送过去点。” “这样也好，那我回去了。” 点了下头，郑建国便转身回到了53号门前，在老约翰打开的门里进了屋，便见布朗探手接过了他身上的西装时，老约翰的声音传来：“电话机的留言还是不少，我都整理到了笔记本中，其中大部分都是广告，有三个电话说的是汉语，我把录音保留下来了——” “早上罗曼妮见到我姐了吗？” 原本，郑建国想问的是带的什么东西，可想起先前四姐已经开学了，也就猜出罗曼妮怕是见不到郑冬花的，果然随着他的声音落下，老约翰却是意有所指的开口道：“没有，先生的姐姐早早就去学校了，罗曼妮小姐转交的东西给了那位夫人。” “哦？还有吗？” 面带问号的转过了头，郑建国便见老约翰歪了歪头道：“罗曼妮小姐还说有空再来拜访你——” “这倒是个麻烦。” 瞬间皱起了眉头，郑建国心里也就给这位打上了标签，当然这个事儿是不用给老约翰说的，看了眼收拾一新的房间后到了电话机旁，老约翰和布朗两人则进了厨房，很快随着他回完第一个电话，老约翰便端着杯可乐走了出来：“先生，你还是要学会喝酒的。” “是，这是个学习的过程，但是我们后面还有很多机会的，不是吗？” 接过后喝了口，郑建国歪了歪头说过，便见老约翰挑了挑眉头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他则拎起了电话继续开始回过，没想到电话还没回完，叶敏德便在开了门的老约翰注视下进了屋，他便飞快的结束了通话到了旁边：“老师，您还没吃饭吧？” “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我是来叫你过去吃饭的，你要是还没做的话，请这两位先生一起去就是。” 叶敏德的目光从老约翰脸上扫过，郑建国也没多想便点了点头，冲着老约翰开口道：“老约翰，咱们要去那边做客了，你有什么建议吗？” “那需要准备礼物。” 老约翰虽然很反感这个老头说些他还没听懂的话，可他的意志却无法左右到郑建国的想法，当即面带微笑的冲着叶敏德点了头：“谢谢，先生。” “不用谢，你们是照顾郑建国的人，在我看来应该是要谢谢你们，没有让他变得更瘦和振作起来。” 带着褶子的嘴角笑开后说过，叶敏德便见郑建国开口道：“那你去看看有什么适合当串门礼物的，我就和老师先过去了——” “好的，先生。” 老约翰点头应下的时候，郑建国已经看了眼叶敏德便朝门口走去：“您的身体还好吧？” “还好，你姐每天放学后回来，都会拉着我和陶野她们强化学习，顺便也是当做了互通有无，只是现在禁止摄像机拍摄了，我还想着能整套完整的教学录像带回去了。” 叶敏德满脸的褶子挤在了一起嘀咕过，只是在出了门后却是变的语重心长道：“建国，能够看到你这么快就振作起来，我感到很欣慰，你要知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你这两年走的路又这么顺，说是心想事成也不为过，你只要尽了力——” “杨娜只是我身边最重要的人之一，在她之外还有我的父母和向您这样的师长，当然最主要的是我的专长并不是找人——” 郑建国面现凝重的开口说过，由于被害妄想症的原因，他是早考虑过身边人甚至是自己被绑架的可能性，而这也是他那么早就订购了防弹路虎和成立保护伞安全的主要原因，却不想杨娜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失踪了：“当时留在那边，也只是为了给当地警方压力而以，那种情况下都没有找到，现在我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 叶敏德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伴着郑建国进了屋后瞅过正穿戴着围裙盛饭的范萍，是才想坐下后便听她开口呵斥道：“去洗手，你们俩都去洗手。” 正文 第四百零七章 你要是给 “好。” 面上露出个微笑的叶敏德带着郑建国而去，这时陶野和易金枝一个人拿碗筷，一个人拿汤勺的从厨房出来，看到他后飞快开口道：“建国，你回来了。” “是，我去洗手，你们先去。” 冲着两人微微点了下头，郑建国跟着叶敏德到了洗手间洗过，便见他擦着手开口道：“我听说你把DNA研究和找人结合在了一起？” “是的，人类DNA的个体特异性研究，核心论点是每个人的DNA都是不同的，就像咱们的指纹——不同。” 接过毛巾擦拭干净，郑建国说过后看到叶敏德隐含打量的目光，也就知道老人家这是想让自己再说下去，当即开口道：“这个是在针对幽门螺旋杆菌的DNA序列研究中萌生的想法，后来在古堡医院的实验室里进行的研究，已经验证了我的设想——” “通过检测DNA的序列来找人，你的想法总是那么天才，论文写完了吗？” 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许之色，叶敏德笑眯眯的点了下头，郑建国却是开口道：“论文倒是还没写，不过资料都在，写的话应该很快，热循环机的论文发表出来了吗？” “还没有，不过根据目前没被打回来修改来看，我猜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钱韵嘉还是有几分经验。” 叶敏德说着到了桌子边时，便见老约翰和布朗两人已经站在了桌子旁边，郑建国倒是已经熟悉他俩站着自己单独吃饭的待遇，可对于范萍和叶敏德来说这就有些尴尬了，当即开口道：“老约翰，布朗，这边是美利坚，也不是不列颠，这顿饭咱们就入乡随俗好了，正好也算是请你们品尝下日常的中式晚餐——” “好的，先生！” 老约翰和布朗齐齐应下，郑建国便靠着叶敏德旁边坐下，陶野将盛好的米饭放在了两人面前，他也就点了下头看向旁边的叶敏德，继续说起了先前的话题：“钱韵嘉和咱们不同，她可以说是接受了系统的博士后训练，再加上在这边生活那么长时间，也就是咱们话里的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在跑的概念，您对那些论文都看过了吧？” “就是看过了，还给你整理了点目录，要不然我还不知道你的那个DNA研究，因为我在论文里已经有看到这点才想起问你的。” 叶敏德点了点头说过，郑建国去了不列颠后就让人把《细胞》杂志交给他的论文都给了老人，倒是没想到还会整理成目录：“那看样子我这篇论文要加快进度了，您认为这种技术应该投给哪个杂志？” “从我看到的资料来说，你这个偏技术性应用方向，DNA研究已经开展了那么长时间，《自然》那边是以发现为主，当时你的原子级石墨层应该投给《自然》的，而《科学》这边就像是钱韵嘉说的那样，所以我感觉《科学》可以试试。” 来到美利坚短短的两个多月，叶敏德的眼界显然有了质的改变，这时面对着郑建国的要求，倒是很快分析出他的这个研究本质来，当然这也只是纯理论上来说的：“看看如果被打回来了，就换一家去投，不过我感觉以你现在的身份来说，打回来的几率应该很小——” “那就借您吉言了。” 脸上难得的露出个微笑，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老人家也会这么说，实际上他在这一个多月里面是整了不少东西，HIV患者各地都有了发现不说，热循环仪的专利也已经拿了下来，算上哈佛物理学院的隧道显微镜，还有古堡实验室的DNA序列测定技术，这三篇论文随便挑出一个，那都是要引起领域内震动的。 当然，随着这些成果的出现，郑建国是没想到误打误撞的走到了这一步：“老师，您还记得我关于人类基因组计划的倡议吗？” “哦，你在癌症会议上的展望发言？” 叶敏德思索过后挑起了花白的眉头时，便瞅着郑建国感觉他这话怕是意有所指，只是当他脑海里若隐若现的闪过某个念头后，郑建国却是笑着开口道：“是，热循环仪的出现大幅度降低了DNA扩增成本，这在我看来就使得人类基因组计划从以前的不可能，变成了现在的可能。” “那还是需要以几十亿美元为——” 叶敏德有些浑浊的眸子陡然亮了起来，他之前接触的热循环仪虽然已经研发完成，可现在关于血管中一氧化氮寻找的研究还没结束，所以对于试验的花费是有着大概的了解，只是这话还没说完就想到了另一个可能：“你想凭借一己之力去推动这个计划？你哪里弄的钱？” “钱的话您不用担心，当时我有这个想法，还是因为为了参加癌症协会主办的那场会议，您说除了直接面对癌症的患者和医生外，还会有谁关心关于癌症方面的研究？” 郑建国心里是想直接说这钱他出都可以，毕竟他现在已经不是上次参加癌症会议时的身家了，而杨娜这次失踪事件也说明了“钱”这个玩意的影响力是有限的，5000万英镑找不到的人儿，5亿英镑同样是找不到。 可如果是把影响力进一步的增强呢？ 郑建国这两个月是花了不少钱，帝国大厦项目的5亿美元和泰坦尼克2号的4亿美元，以及电视台和安全上的2000万，还有给高速路准备的8亿美元，再加上这次的5000万英镑悬赏，整体下来差不多是花了18亿。 可这18亿看着是多，可也只是让郑建国手上持有的2亿8000万桶石油降低到了2亿1500万桶，即便按照现在已经回到28美元35美分的合约价格来说，他现在的身家就高达60亿，足以启动人类基因组计划了。 且不说该项计划的投资并不是一次性到位，单是现在叶敏德和陶野以及西莉亚寻找的蓝色小药丸，就足以在后面源源不断的向该计划进行输血。 更何况，以郑建国对于未来医药巨头们的了解来说，他是有信心凭借记忆中的优势，来转移这部分投资的成本，也就是给这群货挖个大坑：“我想那些医药巨头对这个计划会更感兴趣的。” “你认为所有的癌症都是源于自身基因出了问题才导致的？” 眼瞅着似曾相识的表情再次出现在郑建国脸上，叶敏德是饭也顾不得吃了，他的这个表情让老人想起了当年这货说起胃里细菌时的模样，当即继续开口道：“可找那些医药公司合作的话，后面潜在的收益也给了出去吧？你不是要建个生物公司来着？” “生物公司是要建，只是我感觉这个计划涉及到的东西太重要，各个国家的政策层面是不可能让它被某些人，或者是某个群体所垄断的，因为它涉及到全人类的安危。” 对于人类基因组计划，郑建国并不知道后面会被某个丑闻总统以法令的形势禁止掉，而是他站在“外人”的身份上去做出的分析，想想他自己把人类的几万个30亿碱基对全部分析完毕，不说美利坚会怎么样了，便是共和国也不可能让他全部掌握。 所以，基于这点再去看人类基因组计划，郑建国知道他在这个计划里面能拿到的，也就是用别人的钱来给自己刷论文了：“我认为破解了人类所有的基因组，也就破解了生命的奥秘，最起码对人类来说是这样的，而与这些相比，钱就不是太重要了。” “好吧，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 叶敏德瞅着郑建国默然点了点头，曾经从开始的时候，他以为幽门螺旋杆菌就是这货一辈子最高的成就了，直到后来的原子级石墨层刷新了他的认知，原来医学和物理学的界限只是再平常不过的胶带，可直到这时候听了他的野心，才知道以前还是小看了他：“那么，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 “人类基因组计划是项前所未有的计划工程，其本质是利用目前最先进的科技手段对人类DNA进行分析和汇总，也就是对一个生物体所有基因进行集体表征和量化，研究它们之间的相互关系及对人类施加的影响，辨识其载有的基因及其序列，达到破译人类遗传信息的最终目的。” 郑建国不慌不忙的边吃边说着，他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和叶敏德说这些，并不是他所接触到的科学家没有更适合的，相反如果以专业性来说，卡芙兰都要比老人适合的多。 可就像五指长短不同那样，老人之前所做的一切都让郑建国心存感激：“所以，这是一门从未有过，崭新的，而又尖端的学问，可以破解生命奥秘的学问，我想让您负责总结这个计划过程中的策略、思想、技术。” “这个责任，有点太重了——” 叶敏德嘴皮子动了两下便想拒绝，他能听出人类基因组计划会催生出一门崭新的学问，而郑建国想让他去负责收集和编撰这个学问的想法，也可以看做是送给他一个著书立传的机会，而且这本书将会指明未来这个领域内所有学生和科学家们前进的方向。 开宗立派，说的不就是这个？ “老师，这个计划上您都赞同建国的想法了，那么也可以认为您也对他的计划理念是认可的，他现在还要继续之前的住院医培训，以规划来说两年三年的也结束不了，这也算是请您帮他掌个总——” 眼瞅着叶敏德还想拒绝，旁边一直竖着耳朵的陶野便笑眯眯的开口接上了话，由于这师徒俩先前用的是英语，也可能是考虑到有两个国际友人，她是听的有些吃力。 可与旁边明显满脸问号的易金枝寇斌几人相比，她总算是听明白了两人的在说什么，陶野便磕绊着用英语劝慰了两句，末了转向了郑建国：“对吧，建国？” “呵呵，陶姐，按你这个说法可就是让老师给我打工了——” 郑建国是想摇头的，只是在看到叶敏德面色有些松动时，便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实际上，我这么想是考虑到在汇总后的论述中的准确表达，您的中英文水平都不差，而且还是生物学方面的专业身份，如果从头到尾都参与到里面去，那么到时候国内教学和国外研究上面，也不会出现词不达意造成歧义的情况。” “那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交给我吧，不过工资待遇我就不要了。” 叶敏德神情一怔后嘴角再次动了动开口说过，他之前是只想着这货是在给自己脸上抹粉，那么以他的性格来说当然就不乐意了，实际上在心底深处还想着转头找机会说他两句，毕竟郑建国这么做是有些看轻自己的意味，倒是没想到后面还竟然安着这么个心思：“你要是给，我可就翻脸了。” “哈哈，前面才说了这些投资都是别人的钱，您要是不拿的话，那不就亏了么？” 眼瞅着老人干脆利落的答应下来，郑建国心里是小小的松了口气，叶敏德当初来之后是接受过全身检查的，除了前些年在阴暗潮湿的地方待的多了，落下了关节炎这种上年纪都有的小毛病，便是组织检查后也没发现其他部分的异常，简单来说再活个十年八年的没啥问题。 当然，前提是这十年八年里面的条件要跟上，而这个条件又分为生活上的和工作上的，如果按照原来计划年底送他回去，那保不准要有什么意外的因素干扰，于是郑建国才想出了这么个点子：“您要是真不想要，可以买些仪器设备，捐给医学院就是。” “那样也好。” 叶敏德目光在陶野和易金枝以及魏永成三个学生脸上扫过，便点头算是应了下来，只是当他的话音落下时，面带微笑的陶野却开口接上道：“建国，前些天实验室已经完成了有无内膜的分析，带有内膜的血管在受到类如乙酰胆碱刺激时会呈现舒张反应，没有内膜或者受到损伤的内膜则呈现出收缩或者是没反应——” “那你们的结论是什么？” 诧异的看了眼面含兴奋的陶野，郑建国是没想到她们能把进度推到这么快的，距离一氧化氮也就是一步之遥了：“论文写了吗？” “现在就可以写论文了？” 陶野面现诧异的眉头挑起，接着好似在确认般看了看旁边的易金枝，回过头后狐疑道：“不是还要使用其他办法找出这种神秘激素才行？” 正文 第四百零八章 那就按我说的办 “那到不用，西莉亚是称呼这个不知名的化学成分为激素？” 寻找一氧化氮的试验步骤是郑建国拆解出来的，所以他只从陶野的说法里就知道这是进展到最后一步，也就是通过化学分析和染色分析的结合找出这玩意。 虽然郑建国还加入了光照分析的要求，可并不是说要找出后才能发论文的：“这些就可以了，通过之前的试验步骤，可以确认起到舒张血管内膜作用的不知名激素，是依靠血管内膜这个必要条件才能产生的，这在之前的研究上已经是有了巨大的进步——” “我们还以为要找出来才能发论文呢。” 听到可以发论文了，陶野圆润的面颊上闪过了兴奋之色，只是她这个模样落在郑建国眼里，倒是在心底产生了些许的愧疚，知道自己这段时间还是忽略了些东西，当即开口道：“能写的话就尽快写了寄出去，另外根据之前让西莉亚查的关于硝酸甘油相关研究里面，我记得有篇文章说的是硝酸类药物都可以释放一氧化氮气体，你们下面的试验里可以基于这个目标为第一对象去设计。” “好的，这点我会和西莉亚商量下的。” 展颜笑着说过，陶野却在又吃了会饭后想起了个问题来，趁着桌上人聊天的空隙开了口道：“建国，这个论文的署名——” “第一作者是我，西莉亚，你，第二作者的话就把参与人都写上去。” 和热循环仪PCR仪差不多，蓝色小药丸的这个试验里面，郑建国是试验设计者和出资者，论文上他的名字当然是少不了。 接着捋下来的话，就是一直撑着实验室的西莉亚，至于把陶野也拉上，还是因为除了叶敏德外，她是这批国内人员中英语最好的，不像易金枝和魏永成两人还处在学习中。 当然，如果先前叶敏德没有接受收集整理基因组学的建议，郑建国是会把他安排到第一作者，毕竟这种创新性发现的论文，是可以去试试投给《自然》的，那么对于这种顶级的期刊来说，没有谁会嫌在上面露脸的机会多。 郑建国并不知道他要找的一氧化氮这玩意也是篇诺奖论文，否则是怎么都得把叶敏德安排进第一作者的，哪怕老人会开口拒绝：“老师，您感觉呢？” “这个，我感觉让陶野也到第一作者的话，是不是有些过了，毕竟这个事情里面，还有个钱韵嘉和她们一组，如果陶野上的话，钱韵嘉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喝掉最后的汤后看了看陶野，叶敏德是皱着眉头说着又看向了郑建国，他是怕让这人为难：“你好处理吗？” “那要考虑钱韵嘉的话，倒不如把陶野换成您，最起码现在您这段时间也在帮着西莉亚管理实验室，甚至我认为是您教会了她怎么去当个合格的实验室负责人。” 老人的事故当然不是郑建国能比的，抛开上辈子的记忆不说，单是叶敏德从那个年代里熬过来，就足以说明老人也不是那种宁折勿弯的性子，否则面对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红巾军，怕是这会儿坟头草都能撑蚊帐了：“您认为呢？” “那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倒是没话说了。” 瞥了眼不知是嫌弃郑建国拿话堵自己，还是叶敏德感觉以他现如今半个实验室负责人挂个名字，也好像是应该的，于是在说完后又看了他一眼：“你要是为难，就按你说的办。” “好吧，那就按我说的办。” 郑建国浑然不知的误打误撞做了决定，叶敏德便是看了他一眼后，又转头看向了陶野，开口道：“那咱们就赶快吃，你们晚上带着课本跟我去实验室边学边干活。” “也不用这么着急的——” 瞅着叶敏德的干劲上来，郑建国也是随口说了两句，只是他这话落在陶野和易金枝耳朵里，也仿佛没起什么大作用，于是乎便跟着端起了面前的鸡汤喝了后，陶野和易金枝也就帮着范萍几人收拾过桌子，他则冲着寇斌和李铁开了口道：“斌哥，李铁，你们消化消化食儿后，也能多学点就多学点吧。” “好的，你放心，建国，我们休息下就去学习。” 寇斌和李铁齐齐点了头，郑建国也就在范萍又回来的时候开口告辞道：“那范姨我就不给你们帮倒忙了，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就先走了。” “你忙你的就是，有空就过来坐，没空的话我炖了汤让寇斌给你送过去就是，你去忙吧。” 范萍手里拿着抹布说过，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带着老约翰和布朗出了屋子，只是三人没走出几步，身后便传来叶敏德的声音：“建国。” “哦，老师？” 郑建国听到老人用齐省话叫了自己，便站在了原地等到叶敏德到了面前，只见他看了老约翰和布朗两人一眼，开口道：“前两天我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听振凯说你家里那边有人去用核磁共振看男孩女孩，你知道这个事儿吗？” “用核磁共振看男孩女孩？” 郑建国神情微怔后脑海里浮现出郑秋花的面颊，便以为是这个姐姐去检查过后没什么事儿才在善县传开了，也就点了点头道：“那次倒是我安排我姐去查了下胎位不正，后来说没什么事儿了，看样子是她给旁人说了下。” “哦，你知道就好，我还怕你不知道，那没事儿了。” 郑建国的神情引入眼帘，叶敏德也就装作相信了这货的说法，于是招了招手道：“那我回去了，你去忙吧。” “嗯，好的。” 目送叶敏德回了52号，郑建国是在脑海中转悠着最新的国策才回到53号，便听身后的布朗开口道：“先生，这位太太的汤里面有海鲜味——” “那是味精，调味料的一种，虽然我煲鸡汤的时候从来不放，但是这是别人的一番心意，所以也不好开口纠正，算得上是一种生活习惯？” 想起先前的鸡汤，郑建国倒是冲着两位管家点评了一番，不说范萍的厨艺只能算是家常菜级别，单是这会儿国内能够喝上鸡汤的时候，也都是招待贵客和孕妇时才有的硬菜。 当然，既然是想起了孕妇，郑建国又和老约翰与布朗两人说了几句，便到了电话机前拿起瞅着19点13的挂钟，在那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后开口道：“娘，我是建国，俺三姐的情况怎么样了？” “前天才又去检查的，没什么事儿，好着呢。” 杜小妹的大嗓门传来，郑建国便是放下了悬着的心，只是没等他的心彻底放下，杜小妹又把它提了起来：“你和杨娜怎么样了，你们俩在一起都一年了，她的肚子怎么一点动静就没有呢？是她的事儿吗？我听你姐，你四姐说的是怀不上孩子也不一定是女人的事儿，有的男的那东西不管用——” “娘，我们身体没事儿，就是我想着趁着年轻学业为主，我还不到19呢，有了孩子就学不成了——” 郑建国是没想到老娘在惦记这个事儿，于是乎理所当然的拿出了年龄当挡箭牌，倒是没想到杜小妹愈发的不满了：“你说你学这么长时间做什么，先把孩子生出来，我和你爹趁着还年轻能帮你带带，你要是等上三年四年的——” “那时候您的年龄也不晚啊，放心了，到时候保准让您头疼——” 眼瞅着说自己的年龄不行了，郑建国也就说起了郑富贵和杜小妹的年龄来，郑富贵虽然结婚有点晚，可杜小妹的年龄倒不是很大，毕竟那时候是鼓励早结婚，所以大姐郑春花的娃都会跑了，老娘这会儿的年龄是才43岁：“俺爹呢？又出去溜去了？” “你爹出去买早点了，这不小三，你三姐身子愈发不变，你大姐和二姐就都过来了，你要不要和她们俩说两句？” 杜小妹的嗓门依旧敞亮传来，郑建国是感受着老娘的声音心情沉重，杨娜失踪的事儿他是不敢和老人说的，因为一旦让老人知道了孙子也跟着下落不明，他怕两位老人承受不住那么大的打击，如果真的找不回来了，他是决定宁愿用两人分手的谎言来掩盖真相，也不愿意告诉两人实情的：“你问问大姐和二姐有没有要说的？” “好吧，她们俩都说没什么要说的，不过我想问你下，这个建国公司是你的公司吗？我看你那个同学郝运，对我们客气的不行。” 好像有些不满郑春花和郑夏花辜负自己的好意，杜小妹声音有些高的转了话题时，郑建国倒是依旧没说实话：“那个公司里面有我的份子，就和那架飞机一样，郝运对你客气，你接着就是，总是礼多人不怪，对了，我姐夫他们都不在？” “咦，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哪里不对劲，你爹出去后他们仨就都出去了——” 杜小妹的嗓门里夹杂着恍然传来时，郑建国便隐约听到对面旁边有人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杜小妹的嗓门就变了：“哦，你爹找他们有事儿，家里没什么事儿了，你要是找他的话，有事儿给我说也行。” “——娘，我找俺爹也没别的事儿，就是想问下他老师林山收养的干闺女林玲的事儿办的怎么样了，要是他没办成的话，我就找人了。” 老娘没说实话，郑建国倒是没追问下去的转了话题，于是杜小妹在听到后声音传来：“那好，你爹来了我问他，没办成的话我给你回过去。” “那好吧，娘，美事儿的话就挂电话了，再见。” 郑建国听到杜小妹没事儿的回答后挂上电话，于是又按照录音留言中郝运的号码打了过去，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对面竟然传来个有些熟悉的女声：“你好，请问你找谁？” “这是连前台小姐都配上了？”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郑建国虽然是感觉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可还是没起是谁的开口道：“我找郝运，他现在不在吗？” “郝运，找你的电话。” 听筒里传来了隐约的声音，郑建国很快就听到里面传来了郝运的声音：“建国？” “是我，你给我留言说找我有事儿？” 想起先前的留言，郑建国是皱起了眉头，这还是郝运第一次打电话过来让他尽快回个电话，只是没想到对面嗓门好似小了许多：“那个，我是听到左峥嵘说要捐款的事儿，齐省医学院和善县一中两个学校？” “是的，这两个学校，齐省医学院是600万美元，善县一中是400万，其中现金是一部分，主要是用于实验楼和教学楼——” 还以为是又有茅台和羊脂玉要交易，郑建国倒是没想到郝运打电话的目的是这个，于是再次想起杨娜后说了自己的计划，他便又想到了些其他的东西：“你要是没什么想法的话，可以让左峥嵘出这个风头。” “哈哈，我也是这么想的，实不相瞒家里边乱多了，我怕上了报纸被人惦记上了，左总是正宗的港岛同胞，可不是我这个冒牌货能比的。” 郝运略显欢快的嗓门传来，郑建国却是眉头皱了皱，接着开口道：“那你现在英语学的怎么样了？26个字母熟练了吗？” “这个已经熟练了，还会简短的对话了。” 郝运的声音猛然磕绊了下时，郑建国倒是飞快的开口接上道：“过段时间教育部那边组织的EPT开考，也就是英语水平考试，你到时候去试一试，怎么样？” “这个考试是做什么的？很难吗？” 郝运的嗓门夹杂着疑惑声传来时，郑建国也就开口道：“这个考试是教育部为了公派留学生组织的考试，是综合了美利坚托福和港岛托福经验的考试，应该能考出你的真实水平来。” “那好吧，那我得加紧学习下了，对了，下一批茅台和羊脂玉要来了，赵亮亮赵哥说他们把以前的茅台都收的差不多了，要是你还要的话就只有这两年的了——” 临挂电话前，郝运又说过以前手上的活，只是在最后声音有些磕绊起来：“那个，这个活我让我哥去负责了。” 正文 第四百零九章 学习这么忙 郝运的哥就是郝汉，这哥俩的名字对于正常人来说是异常好记，一个运气一个梁山上下来的，只是郑建国最后的记忆是郝汉复员了，于是又顺着复员的关键词想到了叶振凯，当即是心有好奇：“你哥他们没安排工作吗？” “呃，安排了去当公安，不过我感觉他那个工作没什么干的，挣得——有点少。” 面对着郑建国的问题，饶是郝运和他关系不错，可也在电话里说的有些含糊，不过当这话传过来的时候，郑建国却是想明白郝运在指什么：“这个的话，不能是你感觉怎么样，这得需要尊重你哥的意见，对了，他是什么文化？” “哦，他比咱们高一届——” 听到郑建国只是强调要尊重郝汉的想法而不是反对，郝运悬着的心思也就放下，实际上他想说的是分配去当公安也就罢了，这怎么说也是个体面的工作。 然而地方却是几十里外的微湖公社，这就是摆明要离开善县的节奏，郝运再考虑到他自己已经是深城人还在首都上班，家里可就只剩爹妈在家，那么这个工作就是可有可无的：“现在和我一样在上夜校。” “那还好了。” 郑建国是心里对郝运的眼界有点腹诽的，他如今已经成了建国公司的副总，郝汉如果继续留在善县当公安，那未来怎么都不可能是一辈子的小警察。 特别是影视基地和机场的投资都已经签完了的时候，寇清凯想不到这点情有可原，那善县的头头脑脑也不可能会忽略，只是事到如今郑建国已经不会主动去点拨人了：“那你有机会问问他，有没有想学直升机的想法？” “啊，我哥就在旁边呢，你直接问他吧。” 饶是先前隐约感觉到郑建国的话有些什么，可郝运还是被听到的东西给惊了下，当即左右看过，不顾门口正进来的佘正，便将电话塞进了旁边郝汉的手里：“哥，建国想和你说点事儿。” “哦，好的。” 郝汉连忙接过了电话放在耳旁，由于有着郝运的关系，他对于郑建国出去后的经历有着旁人难以相信的了解，所以这时心里浮现出来的，就只是各种的景仰：“建国，你好。” “郝汉哥——” 郑建国下意识的称呼了句，面上便露出了许久不见的微笑，心底再次转悠着这哥俩的名字时，嘴上是也没停下的开了口道：“郝运说你不满意分配的工作，我想问下你对直升机有没有兴趣？” “直升机？那肯定有兴趣啊，我当时参军的时候就想当空军来着，结果去了——哦，现在这个信息还是保密的。” 郝汉下意识的大嗓门说了两句，便想起什么似的磕绊了下，郑建国听到这里倒是为他的警惕而感到开心，毕竟据他所知这条线上，可就有着FBI的耳朵，于是开口道：“那好，有你这个表态我就知道了，你现在还是好好学习英语。” “啊，好，好的，我一定认真学习英语。” 郝汉的保证是没有迟疑的传来，郑建国又在和郝运说了几句其他的挂上电话，瞅了瞅本子上的下个号码，也就在拨通后对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后，开口道：“崔秘，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想念想念，能够接到你的电话听到你的声音，我是太高兴了。” 崔秘的声音里夹着发自内心的喜悦，郑建国也就听的心潮有些涌动，跟着便是笑起：“上次拜托你沟通的直升机的事儿，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进展？” “国内原则上是同意了你的要求，只是有部分异议主要集中在名义上面，咱们的情况不允许将私人飞机挂靠在个人公司下面——” 听到郑建国客套过后便转入了正题，崔秘却是没有迟疑的说出了这个事儿所面临的问题，不过这个问题却并未难住郑建国：“我的建议是按照现有的影视基地投资模式进行合作，由齐省和建国公司共同组建一家航空货运公司。 至于持股比例上我可以吃点亏，以不超过10架民用黑鹰换取这家航空公司49%的股份，当然还有维护人员以及驾驶人员的培训费用。” 由于涉及到了准军事设备的引进，崔秘对于郑建国目前在国内的投资也是有了基本的了解，知道他明面上在余泉地区搞的影视基地，实际上是用投资一座机场作为代价，从余泉手里换走了影视基地的全部股份。 所以听到这个建议后，崔秘便以为郑建国是要故技重施，只是考虑到这会儿电话线上不知道有多少耳朵，便决定将这个话题留待见面再说：“你是说把这个航空公司的基地放在善县机场里？” “是的，另外我需要派人负责这家公司的财务工作。” 脑海中闪过佘正的俩酒窝，郑建国也就露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如果这家合资的航空公司成立，那么他的影视基地就会变成真正的私人地盘，因为善县机场已经被齐省拿去参股到这家航空公司了——虽然不会赚太多的钱，可三里堡大队的父老乡亲都在影视基地里了呢。 “只负责财务工作吗？” 崔秘的注意力顿时就被转移了，他还以为郑建国会要人事管理权来着：“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可以把你的要求发给国内有关部门。” “是的，我只需要指派财务负责人的权利。” 默默的叹了口气，郑建国当然知道即便是这家公司真的成了，而且还赚到了钱，那也只可能是赚到人民币而以，如果不去换成外汇，这对他来说基本是没什么用处。 更何况以这会儿国内的经济体制来说，想在运输上赚钱就是在做梦，最大的作用还是当做医疗急救通道。 而这也是郑建国的初心，至于投资的金额如何，在这个初心面前也就不值一提了，所以他才给出了10架以下的条件，对标的便是才开出去的5000英镑悬赏，差不多十架军用黑鹰的价格，当然给他的只能是民用的猴版，那么就不会超过军用价格。 要说的正事儿沟通完，郑建国是又和崔秘多聊了几句便想挂上电话，却不想那边传来了田秘的声音：“建国，你对CUSPEA项目了解吗？” “这个事情我可以出资，但是不会参与到里面去——” 没想到田秘会提到这个计划，郑建国倒是飞快说完后又继续开口道：“我的身份和李先生不同，我来操作的话，会让国内的孔教授和国外的农少山们群情汹涌的。” “你有什么顾虑？” 话筒里的田秘显然是停顿了下后开口问过，郑建国倒是也没和这位见外，因为CUSPEA的计划，是李先生在去年的1979年便推动的，其目的便是说服各个大学负担国内留学生的费用，他作为最具人气的留学生当然不会陌生。 只是正因如此，郑建国才不想去牵扯到这个事情里面：“田秘，你应该知道当时和我同来的那批留学生，是出了什么问题吧？” 一句话问完，话筒里没了半点声音，郑建国倒并不是想知道这个答案，他想说的便是这种情况下对自己带来的影响：“国内都在报道说那批人是除了我都回去了，咱们抛开这个报道后面的东西不谈，单是如果我去促成这些人出来，如果到时候他们有人做出了什么不成熟的举动，会怎么办？ 国内的孔教授们是拿李先生没办法，但是他们可以通过某些自以为是的人来影响我，而且按照李先生的那个计划，是把咱们的精英给送了过来。 当然，最重要的是我并不认可这种类似于撒网的计划，偏理论的意义不大，李先生真有心的话，倒不如带两个弟子出来，我认为比这有用。 而偏试验方向的话，我认为以国内一段时间的经济建设也不现实，这也是我之前不建议国内搞石墨烯，也就是原子级石墨层的原因，外汇需要用到更有价值的地方。” “那你前面说可以出资——” 又是一阵的沉默后田秘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也就倒是笑了：“我出资的意思是，如果有人愿意出来背锅的话，我可以资助一部分，但是学成后要到保护伞公司工作四年时间——” “你这就太黑心了啊，让他们给你打工4年？” 话筒里的田秘声音陡然高了八度时，郑建国的笑容却是依旧不减：“是的，四年后他们爱去哪去哪，而且专业只限定在生物医学方向。” 对于记忆中基础物理学的发展，并且能让郑建国所记住的，也就是他在石墨烯上面发现的分数和整数量子霍尔效应，除此之外的基础物理学，是已经停滞发展了30年。 再考虑到这位先生的搭档都吃老本吃到让人怀疑有坑蒙拐骗的嫌疑，那么就在这种情况下让郑建国去认同CUSPEA项目，也就是理所当然不可能的事情，毕竟你不能眼睁睁的瞅着自己人往坑里去跳。 所以，郑建国在电话里便点出了这点，也就是李先生搞这些事情，是真的还不如亲自带两个弟子出来，用以回馈国家的作用大。 实际上，郑建国真正想推动的计划，并不单是生物学和医学方向的留学计划，在他的计划里面是还有计算机硬件制造和软件编程，只是后面这两项内容实在是禁区，如果他在电话里面透出来，旁边的布朗掏出把枪把他干掉也不会让他太奇怪。 好在，这个时候生物学技术还没开始爆炸，基因工程和细胞工程还潜伏在人类基因组计划这个海平面之下，人们对于这个庞然大物的探索都还没开始，至于大多数计算机和软件这会儿的作用，是除了办公就是娱乐。 至于郑建国所说的要打工4年，这还只是他这会儿的信口开河，然而当他又和田秘扯了几句挂上电话后，便感觉这个想法还真的是富有建设性：以医学院最低标准每人1万5000美元每年去计算，1000人4年上下来就是6000万。 而这时普通的住院医年薪大概在2.5-3万美元左右，那么按照最低的2万5000再去掉最低生活保障10000美元，也就是每年会剩下15000美元，1000人下来就是1500万？4年的话就是6000万。 看似能够完全收回成本，实际上却是要等4年的时间才能开始收回成本，全部收回也到了8年之后，只是考虑到每年住院医的薪资上涨水平最低都在5%左右，这样算下来8年的复利率也是每年25%——这可比助学贷款利率高多了？！ 而且，这些住院医培训时间并不是全部4年，有些科室的住院医只有2-3年，（1981年之前的住院医培训主要由各州医学组织为主导，同一专科在不同地区的培训时长也有所不同，直到1981年ACGME美利坚毕业后医学教育认证委员会成立才统一，这也是麻省总医院能把MD和PhD名额给到郑建国的原因）而完成住院医培训的专科医生薪水最少也会上涨六成，年复利率说是四成也不为过。 最重要的是，这1000人完成住院医培训后，可以有针对性的留下这些医学人才？ 想到这里，郑建国便感觉到眼前豁然一亮，只是很快就想到了个问题：“国内能考上美利坚医学院的？” 郑建国的想法很美好，可架不住美利坚医学院毕业的并不是大学生，而是医学博士，这就注定了其考上的难度都是名列全球的，便是他自己要不是蹭了建交的东风，只凭发现幽门螺旋杆菌的话，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就走到现在的高度。 好在，脑海中只感觉是忽略了什么的郑建国，在晚上和学习完回来的郑冬花聊过后，被她话里的某个词提示了下：“我们班的这批同学里面有两个华裔，她们在我做了自我介绍后，就私下里问我认不认识你，这俩都是你的粉丝哦——” “四姐，那你要注意和他们保持下距离，约你出去的话，最好用复习和学习推了。” 郑建国嘴上虽然是对着郑冬花说的，可他的目光却是看向了旁边的寇阳和罗兰，这姐姐先前的话算是提醒了他，国内的医学生想考美利坚的医学院是千难万难，可国外这些华裔们，甚至是其他人想要考的话，完全可以套用自己先前的想法：“学习那么忙，你们现在坚持过去的话，明年就会舒服点。” 正文 第四百一十章 这是我的BOSS “现在我才体会到你当时的不易——” 郑冬花说着还默默的瞅了眼郑建国，以前听到他能那么快毕业，说实话心里还是对于哈佛医学院的课程有所轻视，毕竟从当初两人白天出工忙活完后，点灯熬油的坚持学习时，郑建国并未表现出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事。 如果说郑建国那时候带给郑冬花最直接的感受，便是他能够坚持下去的意志，这种最直接的感受所传递出的，便是在她的潜意识中，郑建国考上大学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信念。 而后面发生的事实，也印证了郑冬花的这种信念，考大学，考研究生，考上美利坚医学院，最终以医学博士和固体物理学博士的身份毕业。 然而，直到郑冬花做好了当年下工后苦学的思想准备，拿出了点灯熬油的刻苦精神，才发现她面临的适应性学习以及相关课程，并未像郑建国所说以及媒体报道中的简单：“杨娜有什么消息吗？警察局真不管了？” “不是不管，是不会像之前那样大规模发动人手去寻找了，我来之前去见了下她爸妈，她们也说是已经找了能找的所有人。” 想起在古堡医院走廊里见到的安娜，郑建国当时是没想到她是去见杨娜父母的，只是后面在见到杨元明时才知道，不过这时回想起来当时安娜对自己的安慰，还是能够感受到对方内心深处的善良：“不知是由于昆丁·柯温娘家的关系，还是出于她内心愧疚的原因，安娜代表王室对她父母进行了慰问，只是不知如何没有见报。” “安娜去看了她爸妈？” 白皙的瓜子脸上现出惊讶的说了，郑冬花摇了摇头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没想到她们还那么有人情味——” “人情味倒是不尽然，也可能是想扭转王室的形象，之前那位王储的八卦可都是媒体上的头条，这些你们别往外说。” 郑建国面带冷笑的摇了摇头，他来到美利坚的时间并不长，然而由于上辈子记忆的原因，他对两性关系上的认知，倒是有些符合美利坚的情形：男女间如果没有结婚，那么大家在酒吧里又互有好感的话，借着酒精催发的荷尔蒙来场友谊赛，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然而如果有一方是已婚人士，这种行为就违反了郑建国从小接受的传统教育，毕竟那句话说的是睡人妻女者，妻女也必然会被人睡，他到现在的心里还是正常的，对于当绿帽侠是半点兴趣都欠奉，也就看不起那些招惹已婚女士的渣渣。 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那么勾引有夫之妇拆散一个完整的家庭，且不是要喝水进气管出门被车撞？ 郑建国不知道那位王储有多少情人，然而根据记忆来说肯定不止一位，据说在和安娜成婚的时候依旧有所联系，以至于两人的离婚官司都那么惊天动地。 当然这些事儿就不用对面前的三女说了，郑建国改口道：“我原本打算让你们今年到实验室里帮忙打打下杂，现在看来你们的学习压力是有些大，那就过了这个学期再说兼职的事儿了。” “你也别想多了，既然大家都还在找，那肯定能找到的，我们这就回去了，还得复习今天的课。” 郑冬花点了点头算是应下，接着开口起身告辞，郑建国便将几人送到门口瞅着进了52号，也就转身回了屋里简单洗漱过，穿着睡衣抱着要看的论文目录上了床，叶敏德把这些日子看过的论文给他拉了个目录，便感觉不能辜负老人家的心意。 只是当郑建国不想辜负老师的心意时，叶敏德也是把他的安排给放在了心上，以至于第二天郑建国才洗漱过坐上桌子时，叶敏德便拿着个信封出现在了他面前：“动脉血管里起到舒张作用的东西找到了，就是你说的一氧化氮NO，这是论文，我回去睡觉了。” “老师你吃点东西再走吧？” 满眼诧异的扫过老人褶子脸上的疲惫，站起来的郑建国是捏着信封便开口叫住了叶敏德，却见他摆了摆手道：“我在实验室里和他们吃过了，你赶快吃吧，吃了还得去上班，我走了。” “您也不用这么拼的——” 连忙抬脚跟上叶敏德的脚步送到门口，郑建国便见他陡然转过头来，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目光中，声音细不可闻：“我就是想早点看看这个东西，是不是你说的一氧化氮，没想到还真是。” “呵呵，这个是穆拉德在前年——” 听到老人话里若有所指的意味，面色微变后的郑建国是下意识开口解释起来，不过叶敏德根本没搭理他这话，而是潇洒至极的转身把手背在了身后，摇头晃脑的唱着走远了：“想当初，老子滴队伍——” “先生，您该继续用餐了，车子马上就到了。” 老约翰面带好奇的瞅着叶敏德走远时说过，郑建国便在目送老人回了52号后转身到了餐桌旁坐下，抽出了信封中的论文，是边吃边看起来：“在血管内起到传递信号的气体分子NO的发现——” 由于试验步骤都是郑建国拆解给西莉亚去做的，所以他这会儿拿到论文在手里，也就是一目十行的看过，便知道这个事儿也就定了：“小分子领域大门的钥匙，怎么说也值得在《自然》上刷下存在感了，哦，还有奖金。” “先生，这篇文章很精彩吗？” 眼瞅着郑建国嘀咕着收起了薄薄的几页信纸，站在旁边背手而立的老约翰便开口问到，另一边胳膊上挂着白毛巾的布朗则在郑建国起身后收拾起餐盘。 郑建国便将信封塞进了马甲里面的衬衣兜里，抬头挺胸的望着老约翰开口道：“很精彩，这篇文章证明了硝酸甘油是怎么缓解心绞痛病人症状的原因，也阐述了一氧化氮这个我们认为是有毒气体在人类血液中积极的作用——” “我还以为医生们是早就知道硝酸甘油治疗心脏病的原因了，没想到他们竟然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会给病人们开出这种药物。” 老约翰是摇了摇头面色有些异样，一副难以置信的瞅过郑建国说到，后者也就歪了歪头道：“医生之所以会比普通人治疗患者，那是因为医生知道治疗的手段，也就是普通人很少有机会了解到的知识经验，就像经过二十年的大数据人群对比，证明了抽烟人群的肺癌发生率是不抽烟人群的几十倍，从而证明了吸烟有害健康那样，科学家们同样是搞不清楚什么引发了癌症，但是这并不妨碍人们取得这种认知。” “哦，您的车来了，现在就要出发吗？” 老约翰才想继续之前的话题便见到门外的车子停下，也就转头看向了郑建国请示过，便见他转身向着卧室走去：“那就出发吧，今天我需要去一下消化中心的实验室。” “好的，那今天我中午我就回纽约了，管理那边放下的时间太长，这边就可以交给布朗负责，你感觉怎么样？” 紧跟着郑建国到了卧室里面找出西装，老约翰帮着他穿上后又用刷子刷平时说了，郑建国点了点头道：“那就交给他吧，我相信老约翰你的眼光是不错的。” “祝您工作愉快。” 再次以审视的目光从郑建国发梢到脚边的裤腿边，老约翰面带微笑的将他送到了车边，郑建国便在安迪和哈里斯打量四周的时候上了车。 很快黑色路虎离开了圣保罗社区，沿着联邦大道开向了麻省总医院，只是在下车后看到郑建国不是往急诊室走去，哈里斯开口道：“boss。” “我要先去下消化中心的实验室放点东西。” 扬了扬手里的包，郑建国说完后哈里斯和安迪飞快跟上，三人也就大步流星的进了消化中心的玻璃大门，只是在看到远处从上而下的电梯时，郑建国脚步加快的迈开大长腿，赶在电梯门打开时出现在了旁边，不想旁边熟悉的声音传来：“boss，你回来了？” “哦，玛丽莲，早啊，我昨天就回来了。” 目光在女孩圆脸上看了看，郑建国也就想起了这位是未知病毒实验室里的手下玛丽莲·卡洛琳，当即点头打过招呼才想进电梯时，旁边又传来了个夹杂着惊喜的声音：“boss，你回来了？” “是，凯瑟琳，早啊。” 转过头瞅着满脸惊喜的凯瑟琳，郑建国是开口回应的时候，脑海里却闪过了个不妙的念头，果然凯瑟琳那这双清澈见底的眸子从头到脚的打量过他，细长的眉头挑起：“你这是去我那里？” “不是，我是带了点资料让艾斯特整理的。” 强制镇定着迎着凯瑟琳的眼眸说到，郑建国便见她的眼神是闪动了下，还转头看看旁边的玛丽莲，接着回过头后开口道：“幽门螺旋杆菌的？” “也算是吧，当时和艾斯特讨论了下幽门螺旋杆菌的DNA检测时，她拿了她自己的样本也检测了下，后来我就想着DNA既然是遗传信息，那么个体间和上一代间肯定有某种联系，于是在古堡医院的实验室里就做了下这个研究。” 随着电梯门关闭上升，郑建国转头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凯瑟琳，目光在她精致的面容和敛去笑容后的冷峻眉间停留过，风清云淡的说过后就见她蓝色的眼眸又睁大了许多，面现迟疑的开了口道：“也就是说，boss你受她的启发完成了这个研究？” “是的，通过对比Y染色体上短片段重复序列，可以确认检测者的生物学父亲身份，因为两者的重复度高达99%以上，与叔伯系的重复度也有70%左右，这个比例比母系的还高十几个百分比。” 郑建国神情不动的做过简短介绍，他当然能看出凯瑟琳的心情有些异样，只是这会儿两人正说的DNA检测技术背后的原因，却是让他没什么心情去考虑而以：“你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哦，没有，还是那样，不过前两天有人问关于热循环机的事儿，我让她去找主任了。” 下意识的看了眼旁边的玛丽莲，凯瑟琳说完后电梯门打开，也就转身看着郑建国出了电梯，便见他开口道：“热循环机的事儿？医疗器械的代表们吗？” “是的，应该是有人和他们说了热循环机的事儿，这个玩意不是一般的好用，要不是艾米主任看的紧，怕是早就被化验室给偷走了。” 目光在郑建国奢华的西装领口肩膀扫过，凯瑟琳灿烂笑容后面是关于他的传说，千万级悬赏和一连串的发现，这会儿又因为艾斯特的一句话整出了DNA检测技术，于是面上的笑容也就愈发灿烂：“你在哪找来的？” “哦，凯瑟琳，艾斯特打电话说她要晚点到，你帮着看下她那个实验室。” 凯瑟琳声音未落的时候，一个胖乎乎的女人从不远的主任办公室里出现，瞅见她后连串的说完还看了眼他面前的郑建国，接着面现打量后停也没停的继续道：“这是你男朋友？” “boss，这是艾米主任的新助理凯茜。” 差点没被口水呛到，凯瑟琳是飞快回过头看了眼郑建国说过，便回头挑起了眉头道：“凯茜，这是我的boss，郑建国医生，他回来了，你应该知道的。” “哦，抱歉，我没想到你的boss有这么帅。” 凯茜的大脸上写满了震惊，只是她的道歉传进郑建国耳朵里时，他是有些搞不清楚这是在道歉还是在赞美他的，于是打算跳过这个话题：“谢谢，凯茜助理，艾斯特说她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没有，她说车子被撞了，正在配合警察调查，应该要一两个小时？” 再次打量过郑建国和他身后两个人，凯茜说着后进了主任办公室，旁边的凯瑟琳也就皱着眉头迟疑着开了口道：“boss，要不你这个资料我来转交吧？” “不止是转交，还要整理后写成论文——那你来做吧，写完给我送过去。” 郑建国打开包从里面拿出了个文件夹，交到凯瑟琳手里后瞅着她现出诧异的面颊说过，便见凯瑟琳温柔一笑：“好的，boss。”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一章 你来的不是时候 “那好，那我就回去了，快上班了。” 在凯瑟琳的笑容上流连些许收回目光，郑建国转身向着电梯走了回去，只是当凯瑟琳目光在他按了下电梯开关时，身旁陡然传来了个嘀咕声：“boss，我听大boss说让你写完就给他送过去？” “哦？” 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下身后的玛丽莲，凯瑟琳陡然回过神来她忽略了个严重的问题，当即是冲着她点了下头后小步跑到了电梯口，探手按住要关的门面现探寻：“boss，这个论文，是写完就给你送过去？” “是的，我急着把它寄出去，正好还有篇也要寄给《自然》，你抓紧时间写了。” 稍微只看凯瑟琳的小模样，郑建国就知道她是在问什么，只是随着他话音落下后，凯瑟琳面色又是一变：“你还有篇要寄给《自然》？” “我要迟到了，你把这篇写好就行了。” 眨了眨眼瞅过凯瑟琳手上的文件夹，郑建国倒是没有继续回答她的问题，于是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语气中不快后，凯瑟琳飞快松开了电梯按键：“boss，再见。” “嗯。” 沉着脸的郑建国带着俩保镖消失在闭合的电梯门间，凯瑟琳歪了歪头面现沉着模样，学着郑建国嗯的发出了声闷哼，便想起身后可能还有人看自己，也就摆出了往日的冷意转身看去，果然玛丽莲正在不远处望来，也就走了过去：“玛丽莲，你对DNA序列分析了解多少？” “大boss说的是Y染色体的序列重复比对分析，这是基于23对常染色体中唯一的性染色体Y染色体，也就是男性为标的DNA进行序列比对。 直到先前听到他说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些都是已经在实验室里学习过的东西，然而在他说之前我是从没有想到过去开展这方面的研究——” 玛丽莲的话还没说完，她那圆脸上便露出了懊悔的神情，只是当她的话和动作映入凯瑟琳的眼帘里时，她却是没什么惊讶：“看样子你对boss还是不太了解。” “我怎么不了解？假如以前不了解的话，那我在进入未知病毒实验室后也了解过了，幽门螺旋杆菌，原子级石墨层，现在又有了这个Y染色体比对，这些都是他超人般的敏锐观察发现的——哦，这是艾斯特提出的？” 毫不迟疑的说出了自己了解过的郑建国的发现，玛丽莲是下意识的开口问了后才醒悟到好似问了个蠢问题，在郑建国领导的这个编制有些奇怪的研究体系中，凯瑟琳可是把艾斯特当做竞争对手的。 发现凯瑟琳面色有朝冷峻转变的趋势，玛丽莲脑海中灵光一闪后飞快继续开口道：“boss，大boss说什么时候要这篇论文了吗？” “好，既然你对DNA序列分析比较了解，那咱俩先把资料吃一下——” 想起郑建国尽快的要求，凯瑟琳的注意力也就转了回来，想她自打进了幽门螺旋杆菌实验室那会儿，因为第六感的错觉，还让她悄悄的跟踪过郑建国。 虽然，当时并未找到他和艾斯特有私下联系，可在平时的工作当中依旧不时冒出这俩关系不简单的错觉，特别是当这两人中有一个提起对方时，凯瑟琳的这种感觉便会愈发的凸显。 而在郑建国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每当两人间看到关于他的报道时，艾斯特脸上出现的神情和语气便会引起她的好奇，虽然凯瑟琳自己没有恋爱过，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 最重要的是，和艾斯特搭档了这么长时间的凯瑟琳知道，艾斯特对DNA的了解只停留在双螺旋上面，而这会儿幽门螺旋杆菌实验室进行的DNA研究，那是研究的幽门螺旋杆菌的DNA。 再加上以这会儿实验室管理制度来说，各类耗材虽然没有什么限制，可用于实验计划之外的耗材使用，也是需要在工作记录中进行特别标注，那么郑建国所说的艾斯特以前对比过人的DNA序列，也只需要到工作记录上确认下就能知道真假。 只是在这之前，现在凯瑟琳首先要干的活，还是把手上的研究资料提炼出来，再填到论文格式里面去。 当凯瑟琳开始忙活的时候，已经到了急诊室换过衣服的郑建国也是忙了起来，和以前经历过的摔伤划伤刺伤切伤为主的各种外伤里，偶尔夹杂着休克和中毒以及枪伤，好在由于住院医身份的原因，让他始终在这些急症的处理过程中，是处在学习的位置上。 “好了，下次玩回旋镖的时候，记得找个小点的。” 熟练的在小巧手掌伤口处打了个结，郑建国拿起剪子剪断缝合线后说过，也就起了身摘下塑胶手套冲着旁边的安吉拉点了下头：“下面就让安吉拉医生来帮你包扎了。” “你不能帮我包扎吗？” 洋娃娃般的女孩眨着长长的睫毛瞅瞅安吉拉又瞅瞅郑建国，褐色的眸子里充满了清澈见底的纯真，郑建国却是笑着看了看女孩旁边的母亲，开口道：“这家医院是教学型医院哦，需要给医学生充分学习的机会，这样大家才能有更多的就医机会和学习机会——” “桑德拉，不许说话，你今天的错误让我花了75美元——” 女孩的母亲抱着双手面色难看，郑建国看到这里也就默默的拿起旁边的病例板，飞快提笔在上面写起医嘱时，身后创伤2室的门被人推开，马妮翁扫过里面的情景后，挑了挑眉毛隐现兴奋的开口道：“郑医生，服务台有人找你。” “哦，是谁？” 将医嘱写完放在安吉拉的身边，郑建国收起笔后便冲着女孩和她母亲点了点头，踏步到了门口向着服务台望去，便将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谢谢。” 急诊室的服务台边，身形高挑的卡米尔穿着带有垫肩的卡其色大衣，以至于原本就差不多一米七五的身高像是个打枣杆子，白色的日光灯下还用黑色的墨镜遮去了小半张瓜子脸，只是立在那里便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不过当郑建国出现后，卡米尔便把脸上的眼镜高高的向上推起，当做发卡般卡住满头堪称浓密的金色长发，露出了令人屏住呼吸的绝世容颜，面带关切声音微沉：“郑——” “卡米尔担心你。” 旁边，一直注意着卡米尔的泰勒跟着抬起了脸上的墨镜，瞅着到了面前的郑建国是没有掩饰自己话语里的无奈：“所以在知道你回来后，她就跑来了。” “谢谢，不过我现在还在上班——” 郑建国迎着满脸热切的卡米尔说到后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发现距离中午吃饭的点还有40分钟，便想找地方让卡米尔坐会：“要不你们先到楼上餐厅里坐坐？” “不，不，郑，你去陪朋友坐下吧，这边也不怎么忙了。” 郑建国的话音未落，旁边出现的内森主任已经接着他的话说了起来，郑建国也就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主任大人手中的本子和笔上时，也就笑着回过头看向了卡米尔：“泰勒女士，卡米尔，这是我们急诊室的主任内森·贝克森主治医生，主任，这俩是——” “啊哈，郑，这不用你替卡米尔介绍，我相信所有的美利坚人都会认识卡米尔的。” 开口打断郑建国的介绍，内森主任满脸笑的是后槽牙都露出来了，嘴上说着的时候手上也没停下的递出了笔记本和笔，继续说道：“卡米尔，你能帮我签个名吗，我的孩子非常喜欢你。” “这当然可以的，内森医生。” 白皙的瓜子脸上露出个甜甜的笑，卡米尔接过本子和笔后飞快签了起来，只是没等她把笔记本还给内森时，旁边刷的又出现了六七个笔记本：“卡米尔——” 等到卡米尔挨个都签了后，时间距离下班也就剩下30分钟了，郑建国瞅着连小警察阿肯都拿着个签字离开，也就冲她道：“旁边据我所知有个不错的西餐厅——” “不，那样会碰上狗仔们，你不想等到咱们吃完饭出来时，被大堆的记者们给堵住吧？” 卡米尔飞快摇了摇头将墨镜放下，郑建国想了想发现也是这个道理，他才回来没两天如果被报道爆出去了，那搞不好会起到什么反作用，于是开口道：“那就去我家吧，正好上次我去你家做了客，你们还没到过我家呢，等下我去换了衣服。” “那好。” 大号的墨镜下露出个开心的笑容，卡米尔点头的时候郑建国便转身回了更衣室，飞快换上西装和老约翰订的风衣，也就带着以普利尼为首的侧目和卡米尔出了急诊室：“哦，车来了。” “这是你的车？” 卡米尔打量着停在面前的黑色路虎时，安迪才推开门才要从驾驶位上下车时，郑建国已经探手拉开了后门，开口道：“上车再说吧，这里人多眼杂的，你可是比我名气大多了。” “嗯——” 乖乖的点了下头，卡米尔打量过里面堪称奢华的座椅，好似想起什么般的看向了旁边的泰勒：“妈，要不你先上吧，我坐中间。” “那我从那边上了。” 泰勒默默的瞅了眼卡米尔和郑建国，也就说过后从车后面绕到对面，没想到已经有个穿着夹克的中年男人帮她拉开了门：“女士，小心碰头。” “谢谢。” 泰勒低下头上了车后，便发现卡米尔已经坐在了中间，当即侧了侧身看看她另一边的位置，发现竟然还能坐下两个人时，卡米尔已经在郑建国坐到旁边时开了口道：“郑，你这车里面好大。” “你喜欢的话，我送你一辆。” 感受着卡米尔发自内心的娇憨模样，郑建国脸上也就现出了宠溺之色说过，便抬头看了眼前面的安迪摸出了通讯录来，开口道：“安迪，咱们回家，中午布朗可能没准备午餐，哈里斯，你给这个伦多克酒店打电话，让他们送套三人餐过来。” “好的，boss。” 副驾驶上的哈里斯飞快应下，便探手从副驾驶位置前的收纳盒里摸出了个电话，后面坐在中间的卡米尔已经是面现好奇：“你把电话也装车上了？那这不便宜吧？” “你只说要不要就行了，这车不贵。” 郑建国瞥了眼卡米尔歪了歪头说过，不想前面打过电话的哈里斯打完把电话塞进收纳盒里，转过头来后开口道：“boss，这车比较费油，它——有点重。” “对，就是有点重，大概比普通的车要多耗点油。” 说着瞥了眼哈里斯把他看的扭回头去，郑建国便见卡米尔飞快看过另一边的泰勒：“妈，我想要。” “卡米尔，这个和表不一样。” 泰勒有些急促的说过，还把手放在了卡米尔的手上后拍了拍：“你忘了咱们来之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再说了你又不会开车，咱两人也用不到这么大的车——” “好吧，那就按你说的了，我不要了。” 讨价还价结束，卡米尔转过身后拿着双眸子看向了郑建国：“那我能开的时候你再送我好了。” “嗯，这样也好，正好你可以用这段时间考虑下车内装饰，这些都是可以换的。” 发现卡米尔并未像自己想的那样任性，郑建国心里是不禁高看了她一眼，当然这种成熟度来说，背后肯定是经历了不少的事情，否则这个年龄的孩子，不说远处的了，单是那个瓦莱丽的娇蛮就足以说明问题。 脑海中转悠过这些念头，郑建国便把这个事儿放下，看向卡米尔后面带微笑道：“你来的不是时候，这段时间我要处理下以前积压的东西，如果过些天再来，我倒是可以陪你转转。” “除了卡米尔有些担心你的状态外，还有那个你介绍给她认识的李丽君，是想邀请她作伴到共和国转转，说是要去参加什么音乐会。” 泰勒的声音越过中间的卡米尔传进耳朵，郑建国倒是想起了李丽君要参加什么歌唱会：“这个我听说了，共和国首都晚报举办的歌唱会，参加的都是国内的青年歌手，而李丽君是做为嘉宾过去的——克里斯塔，你要是想去看看，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正文 第四百一十二章 论文我写完了 1980年，共和国的改革开放已经进入了第三年，当然这是从1978年年中时分的摸底调研计算，而如果以政务院下文的时间来算，也才一年的时间多点。 可就是这么短短的一年多时间，打开大门的共和国还在思考是否拥抱世界时，借助着电波闯入这座东方古国的，便是看不见摸不着却能引起强烈感情共鸣的歌声。 只是由于思想的桎梏还在，街面上喇叭里占据了统治地位的，依旧是那些单一而又枯燥的进行曲，这些透过窗户吹进来的声音，只能关窗锁门或者找到僻静之处，警惕到仿佛前线上哨兵似的偷偷欣赏。 而作为最先能感受到这股变化的群体，便是同样借助着改革开放的春风，才在华夏大地纷纷复刊的杂志报社，用他们或是敏锐或是迟钝的触觉，感受着这股澎湃大潮下的涌动暗流。 只是正如人有百种，这些复刊的杂志报社里面，既有为了销量和自己利益为出发点，把几人的遭遇拼接捏造成《潘晓来信》，用以搅动天下人心的《共和国青年》，也有脚踏实地去用眼睛观察暗记于心的《首都晚报》，当然更多的是大部分受限于自身的眼界而泯然于众之辈。 郑建国之所以知道这家报纸要举办名为新星的演唱会，还是因为他之前通过徐秘和田秘力挺李丽君和《乡恋》时，《首都晚报》是国内唯一和他站在一条战线上的媒体，区别只在于他支持李丽君，后者支持《乡恋》。 而郑建国之所以敢于和主流唱反调，那是因为他知道这才是未来大势，再加上出于对李丽君结局的惋惜又事关他的布局，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这会儿在美利坚，他能打人家的小报告，人家那手却伸不出来。 可这家报纸就不同了，郑建国是不相信这家报社的社长也是和自己一样重生的，那么就只能说明这家报社的社长，那是真的能够看清潮流的眼界，当然更大的可能是有人在背后支持。 不过这并不妨碍郑建国对这家报社的好感，特别是后面让郝运打听过后，还知道这位在报纸上声援《乡恋》时，还在为《何日君再来》的作者仗义执言！ 众所周知，李丽君之所以不被官方所接受，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她唱的这首歌，在抗战时期被定性为“反”“动”歌曲，其曲子作者更是被红巾军打成了右派，是直到去年平反后还被人拎出来说事儿。 当然，任何事情都可以通过正反两面来看，《首都晚报》的这个行为从肯定层面来说，便是郑建国认可的理由，可换个角度去看，也不外乎是那《共和国青年》的目的，为了恰饭。 只是这在郑建国来看很正常，人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恰饭，人只有吃饱肚子才能知道荣辱，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那都是想上青史想疯的，可自古以来单是这块华夏土地上宁折不弯上了青史的，又有几个？ 再加上那不远的《潘晓来信》在前，郑建国感觉《首都晚报》才是正常的操作，你好我好大家好，至于某些人不好和不爽，那是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 所以在知道这点后，郑建国就让左峥嵘和这家报社取得了联系，现在看来是应该把这个事儿敲下来了。 而对于李丽君的身份，郑建国是心知肚明，上次崔秘那边所透露出的信息，也可能是怀疑她是情报人员，亦或者说她的随员里面会有那边的情报人员。 不过这在郑建国看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儿了，好不容易李丽君能正大光明的回到国内，而据他又没看到那边反对的报道，这就算是坐实了她情报人员的身份，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李丽君还开口邀请了卡米尔。 “这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还是想让卡米尔去做个缓冲？亦或者目标是让自己同去替她做担保？” 好在，郑建国对于她的这个操作，也是有着自己的判断，卡米尔就不用说了，单是凭借脸蛋就红遍全世界，如果被扣在国内，那是要轰动全世界的大事儿，所以让她去的目的很可能在自己身上。 毕竟以郑建国和卡米尔明面上的关系去说，他都有义务和能力陪她去，再加上万一到时候自己被扣在国内出不来，也只能挟洋自重：“到时候再一起回来。” “郑，你这边不忙吗？我听说你有好几个实验室还要照顾生意——” 歪着头越过卡米尔的面颊望向郑建国，泰勒心中当然知道他现在的身家，自从前些天5000万英镑悬赏的消息传来，这位以前只是感觉聪明和有钱的年轻人便被狗仔们给宣传了一遍：“去的话会不会耽误你？” “不会，歌唱会是在23号和24号举办，考虑到首都比波士顿早13小时，咱们可以在23号早上13点登机，飞8个小时到达首都时间是23号早上8点。 而回程则是首都时间24号晚上结束后22点上飞机，经过9个小时的飞行，到达波士顿的时间是则是美利坚24号晚上19点左右，请上一天半的假就可以了。” 眨了眨眼飞快算出要是回去用掉的时间，郑建国也是在说完后感觉这个建议还是可以接受的，只是望着满眼问号的泰勒时仿佛想起什么道：“要是你们想在共和国多停留两天——” “不，我会跟你一起回来。” 直接开口打断郑建国的话，卡米尔转头看了看另一边的老妈泰勒，继续开口道：“妈，才两天时间，这完全可以的。” “李丽君不会跟你回来吧？” 泰勒眉头微皱的望来，郑建国倒是摇了摇头：“克里斯塔，她对你说了吗？” “没说，她只是问我去没去过，我就说没有，然后她就说想去的话，可以和她一起去。” 卡米尔想了想后开口，郑建国心中便是闪过了个念头，他先前只想到了自己参加完就回，却忽略了这种行为也不像是李丽君在找担保，便感觉自己的被害妄想症是越来越重了，只是随着卡米尔的话说完，他便捕捉到了话里的东西：“和她一起去？从美利坚去吗？” “是啊，她说是从纽约过去，你说从哪里走？” 卡米尔满脸问号转头的功夫，泰勒也是跟着开口问了起来：“郑，外边说你有架协和号私人飞机？” “也不能说是我的私人飞机，是合伙买的白天鹅号，现在挂在了古堡医院下面。” 面带微笑的摇了摇头，郑建国也是知道他的八卦消息满天飞，还有没什么销量的小报说他的钱是共和国给的，专门用来当糖衣炮弹收买美利坚高层的：“从美利坚到共和国只需要8个小时，只是回来的时候要在成田机场加油，要多花一个小时。” “哦，那咱们要和李丽君一起去了？” 与郑建国和泰勒思考的东西不同，卡米尔是脑海里陡然浮现出了个念头时，缓慢行驶的车子是已经停了下来，她才转头看向路边身形挺拔的燕尾服时，便听郑建国声音传来：“这是我的管家布朗，这段时间在不列颠都是他在照顾我。” “嗯，他穿的——很整齐。” 下意识的开口说了句评价时，卡米尔也就看到了布朗拉开车门，神情恭敬道：“先生——” “今天有朋友来了，就回来吃顿饭，不过你不用下厨了，我已经订完餐送来，你去准备三杯水。” 下了车的郑建国转头看了看52号说到，发现没什么人后也就带着卡米尔和泰勒进了家，随着三人落座后布朗端着盘子出来，将水放在他们面前后退了下去。 端起面前的杯子，卡米尔左右看了看打量过有些简单的布局，眼睛在宽大的电视机上扫过后陡然想到了个事儿：“那个小女孩还住在这里吗？” “小女孩？” 将喝了半杯的水放下，郑建国是满脸问号时，便见泰勒开口道：“卡米尔，这个问题太冒失了。” “哦，你是说那个诬陷我的小女孩？她家已经搬走了，原来就住在那边。” 转头看了看52号的方向，郑建国便感觉卡米尔还是有些小天真的，这个敏感的话题—— 默默的扫了眼卡米尔，郑建国便见到了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脑海里陡然浮现出她那天夜晚后座上的模样，倒是没想到她敢这样说出来，于是在吃过饭后布朗带着泰勒去了洗手间时，飞快开口道：“克里斯塔，你犯规了。” “你不在的时候，我都是把这块表当成你。” 扬起白皙的手掌露出了腕上的鹦鹉螺表盘，卡米尔一句话就把郑建国定在了原地：“我好怕你找不到瑟琳娜时，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儿。” “不好的事儿？” 郑建国满脸问号的时候，卡米尔却是飞快点了点头：“就像罗密欧接到了错误的信息，在杀死帕里斯伯爵后做的那样——” “铃铃铃。” 急促的声音将卡米尔的话打断，郑建国转身看了看布朗还没过来，也就起身说着到了电话边：“别说的好像你对爱情很懂的样子，你好，我是郑建国。” “boss，论文我写完了，和艾斯特一起写的，还有玛丽莲——” 凯瑟琳的嗓门从话筒里传来时，郑建国也就看了下手腕上的表，接着开口道：“先放你那里，下午我去你那里拿。” “好的，boss，再见！” 听到凯瑟琳干脆利落的电话，郑建国是才放下电话才想走的时候，电话铃声再次跳起，他便瞅着已经回来的泰勒又拿起电话：“你好，我是郑建国。” “嗨，郑医生，我是安娜——” 温柔的声音清晰传来，郑建国便是神情一愣眉头挑起时心中浮现出了个念头，嘴上却是没停的开口道：“尊贵的威尔士王妃殿下，您好。” 郑建国的话音响起，旁边不远处才坐下的泰勒便转头看了过来，卡米尔也是面现好奇的模样，而布朗则把已经挺直的双肩又分开了下，冲着正打电话的他行起了注目礼。 至于放在郑建国身上，他这会儿也是没想到当初自己灵机一动的想法，竟然会成为现实的开口到道：“古堡慈善基金里面有大概6000万英镑，大部分都是我个人提供，现在其中5000万是我为悬赏准备的，另外瑟琳娜父母提供的资金则用于支付有偿寻找人员的报酬，基金的资金来源和运作方面您是可以放心——” “郑医生，我个人是十分想为寻找瑟琳娜和其他失踪的可怜人贡献出自己的力量，只是即便作为慈善项目，我这种王室成员想要参与，也需要通过大臣们的审查，希望你能理解。” 安娜的声音夹杂着些许的无奈传来，郑建国也就明白这位王妃殿下是在顾虑他这个慈善组织背后，会不会涉及到政治意图甚至是非法交易的资金，于是开口道：“您的仁慈让我感动，我也是在见过瑟琳娜的父母后，才知道您是代表王室去探望他们的，当时如有对您不敬的地方，还请见谅。” “郑医生，我无法想象失去挚爱是什么样的感受，所以我不会对你在失去瑟琳娜后的反应介意，毕竟瑟琳娜是来参加我的婚礼——” 话筒里安娜的话还没说完，旁边好像有人开口打断了她的话，低声说了什么时她的声音也消失，只是在郑建国脑海里浮现那位半个多世纪王储的面颊时，安娜改口后的声音传来：“那就等大臣们的消息了，郑医生，再见。” “再见。” 放下手里的电话，郑建国看了看旁边满脸问号的布朗，便听到卡米尔开了口：“郑，是安娜王妃给你打电话了？” “是尊贵的威尔士王妃殿下。” 郑建国回头看向卡米尔的功夫，便听旁边布朗以字正腔圆的特有伦敦腔说过，他也就点了点头道：“是的，尊贵的威尔士王妃想要为早日找回瑟琳娜，尽一份绵薄之力，虽然是我建议她这样做的。” “你建议她那样做的？？” 卡米尔的注意力算是彻底转移时，面上的好奇就像是其他女孩那样，对于王子和王妃的生活以及话题充满了好奇：“去找瑟琳娜？” “这应该是为了改善王室形象吗？” 想起之前看过的报道，泰勒也是没忍住心中的好奇，自打两年前郑建国对卡米尔评价过后到现在，他好像对于这种互相蹭热度的事情有种匪夷所思的洞察力：“我听说那位王储的负面新闻可不少。”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三章 记得把药放好 “只能说是各取所需吧，我在那边待的时间不短，不列颠警方也放弃了大规模寻找，我就在遇见她的时候有了这个想法，倒是没想到王储也能同意，看样子那边也是有聪明人的，这连着提了两次大臣们，怪不得《是，大臣》收视率那么高——” 在不列颠待了一个多月，郑建国虽然没怎么看过电视节目，可报纸上却不时能有这部电视剧的报道，当然最多的是关于那场世纪婚礼的内容，所以没用多长时间，便知道了不列颠王室之前的恶劣形象，更有媒体直言说王室想借着这场婚礼扭转大家印象的说法，阴谋论十足。 郑建国的声音传来，泰勒也就知道自己猜中了，想想两年前一无所有的他跑来评价卡米尔，现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便成为了名利双收的医生，她也就在郑建国回了医院上班后，向着把母女两人送到安检口的哈里斯开了口：“哈里斯先生，能问下这辆车的车名是什么？” “这辆车在世面上买不到，是专门订购的。” 望着宽大墨镜下面眉眼间的风情，哈里斯转头看了眼身后发现安迪没在的说到，泰勒也就在眨了眨眼后还冲他挤了下，开口道：“那咱们过两天再见了，哈里斯先生。” “好的，泰勒女士，卡米尔。” 知道母女两人将会和郑建国去共和国，哈里斯却是忍着内心痒痒的目送两人进了安检口，也就吹着口哨回到了门口处的路虎轿车旁，拉开副驾驶的位置坐了进去。 熟练的发动车子上了路，安迪转头瞥了眼心情不错的哈里斯，笑着开口道：“怎么，被美女搭讪了？” “哦，差不多吧，我感觉泰勒自从知道我的身份后，好像有些变化？” 哈里斯瞅着窗外一闪而逝的街边美女有些兴奋，安迪又瞥了他一眼笑道：“我看你是缺女人了，去酒吧找个年轻点的学生，记得做好防护。” “你不看好泰勒？” 收回望着窗外的目光，哈里斯满脸不确定的看着安迪，便见他开口道：“你应该从她安排卡米尔的成长经历就能看出来，泰勒是个知道她要什么的女人，另外我记得有报道说她有个同居十几年的闺蜜。” “噢，那些是八卦——” 摇了摇头的哈里斯满脸无语，安迪也就知道他这是钻进了牛角尖，自己说什么怕是都不会相信，好在脑海里浮现出了个念头，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开口道：“即便不说这些，那以卡米尔对boss的情意，你想当boss的未来岳父吗？” “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那次你送卡米尔和boss回去，他们俩去第五大道了？” 想起八卦小报上对郑建国和卡米尔的描述，哈里斯也是止不住心里的好奇，只是他这个模样落在安迪眼里，却是知道这货在转移话题，于是便顺着这话开口道：“他们只是在百达翡丽看了看表，卡米尔给boss买了块瑟琳娜送他的那款，所以现在boss有两块那种表，我感觉这是卡米尔的母亲教她的。” “好吧，好吧，我只是有些自作多情而以，泰勒对我放了下电，你知道男人们对于示好的美女没什么抵抗力的？” 眼瞅着安迪话里还在拐弯抹角的提醒自己要注意泰勒，哈里斯飞快摊开了双手说过先前的遭遇，不想安迪又瞥了他一眼道：“你是在说boss不是男人吗？也是，如果你有这么多的钱，怕是早就夜夜笙歌了——” “我没说boss不是男人，我只是在说他不够男人，缺少男人应该有的气概，当然这是指男女关系上面——他们俩那天晚上真的没有发生什么？” 摇头晃脑的抨击了下郑建国身上的“缺点”，哈里斯末了满脸狐疑的问出了心中的困惑，接着瞅见安迪还是闭嘴葫芦的模样，又开口道：“拜托，他们没有去哪里消失半小时，或者一个小时吗？” “没有，真的没有，除了去百菲丽达买了块表。” 没想到这个顶头上司也会这么八卦，安迪是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说过，只是他话音未落哈里斯开了口道：“难道boss不行吗？” “你说boss不行？那瑟琳娜是怎么怀的孕？你干的？” 安迪的脸瞬间都变了，只是这话传进哈里斯耳朵里时，他便叫了起来：“谢特！你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不是怀疑他不能生孩子，我是说他——” “阳痿？早泄？” 安迪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说过，哈里斯也就双手一摊道：“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这话。” “法克？？？” 安迪是再次绿了脸，转过拖开口道：“哈里斯，你就是这意思，我只是替你说了出来，你可不能诬陷我？” “好吧好吧，咱们打住这个话题，就当没有提起过，怎么样？boss应该是那种传统华裔男性，所以——才洁身自好？” 探手做了打住的手势，哈里斯感觉两人再这么猜测下去，怕是会更深入的涉及到郑建国的隐私，当即是为了自己的饭碗做出了结束话题的决定。 不过就在安迪把车子开回急诊室，两人出现在郑建国面前时，他拿出的东西却又让两人打心底的泛起了嘀咕：“你们办事前半小时吃一颗，然后记得把感觉说给我。” “boss？还要把感觉说给你？” 瞅着面前连标签都没写的药瓶，安迪和哈里斯飞快对视了一眼，齐齐想起先前才说过的某个话题，哈里斯已经傻了：“这个，是治疗什么的？” “疏通血管的。” 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郑建国倒是早就想到过这个问题，毕竟这会儿的美利坚还没进化到人文关怀为前提的程度，所以上辈子里为了照顾阳痿群体面子而叫做**功能障碍的病，这会儿还是红果果到让任何听到这个病名的男人都退避三舍的阳痿。 这种情况下，郑建国当然不可能会说是治疗阳痿的，甚至是改善X功能障碍都不能说，因为这俩词虽然截然不同，可背后表达的意思却是一样，对于40来岁正当年的安迪和哈里斯，两人怕是会“宁死不屈”。 “我的血管，是有什么问题了吗？” 捏着药瓶的哈里斯大脸有些白，他们入职之前是有过全身的体检，合格后才能办理入职手续，这会儿就以为是自己当初的体检里，有什么问题了：“很厉害吗？” “你们的血管没问题，这个是改善血管的，我也是才拿到，你们要是不乐意，我也可以去找别人，只要你们别后悔就行。” 郑建国飞快摇了摇头，这俩都是上过越战战场的，身体底子自然是没得说，入职检查结果上当然是没什么问题，便见两人好似拿着鸩酒的模样，言下之意就是你们错过了大振雄风的机会。 却不想以三人的身份来说，哈里斯和安迪顿时就惊了，以为是惹他生了气，当即面色大变后齐齐开口到：“没问题，我们明天就给你说感觉。” “你们——” 瞅着两人面上闪过的异色，郑建国倒是瞬间反应过来，也就眉头皱起道：“这个是生物实验室那边研究合成，用来提高男人X生活质量的，但是这个药你们不能给其他人用，高血压高血脂和心脏病的吃了会立即挂掉，记住了？” “哦？” 再次齐齐对视一眼，哈里斯和安迪是又想起了先前的话题，不过两人这种模样落在郑建国眼里，他也就摇了下头面现警惕：“你们有什么瞒着我的吗？” “没有，我只是在想，这药以前没听过？” 哈里斯满脸尴尬的看了眼手里的药瓶时，旁边的安迪也跟着点了点头：“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就有些惊讶了。” “这俩货怀疑自己的X能力吗？” 瞅着两人明显在扯淡的模样，郑建国便话也没说的转身走开，留下哈里斯和安迪再次对视了眼，哈里斯便听他开口道：“看样子你要尽快去酒吧了？” “我会做好防护的。” 想了想安迪是有家室的人，哈里斯便抢先说出了他要说的台词，两人作为紧跟在郑建国身边的亲信，是深知那种未知病毒已经到了身边，所以对于他的叮嘱是早就熟记于心，这会儿看着手中的小药瓶，两人脑海里也就有了些许的期盼：“提高X生活质量吗？X生活质量还有什么好提高的？” 哈里斯显然有些不相信，只是当他下了班到酒吧找了个妹子完成任务后，第二天神清气爽的到了公司里，便被眼睛微红的安迪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唉，别提了，车上说吧。” 安迪瞅了眼其他的同事出了门，哈里斯也就在跟着他上了黑色路虎后，才听安迪开口道：“夜里去了趟医院——” “你？” 诧异的看了眼安迪，哈里斯却有些不相信：“你吃出事儿来了？” “没有，只是艾伦突然昏迷，送到医院里检查了遍，说是身体没问题，只是X昏厥，我这才知道——” 安迪说着说着突然停下，哈里斯却是都听傻了，默默的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了什么？” “不，我不会对你说的。” 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摇了摇头，安迪神情坚定的仿佛是在战场上接受军令的士兵，只是他并未想到两人把各自的体验说给郑建国后，郑建国却是找了个单独的机会问起来：“你们两口子以前在一起时，没达到和谐的地步？” “不，只是我以前没想到X生活也会让人昏迷。” 安迪神情闪烁的摇了摇头，郑建国却是知道自己猜准了，正如阳痿对任何一个男都是不可接受之痛那样，没能让自家的女人攀上和谐的巅峰，同样是任何男人都不能想起的话题：“有没有其他的不适感？就是起床后疲惫疲劳头蒙隐痛？” “我夜里没睡好，如果不疲惫的话才不正常吧？” 面现诧异的说了不是废话的废话，安迪便见郑建国不置可否的点过头：“那你可以多试两天，记得把药放好，别让人拿去了。” “哦，好的，boss。” 眼看郑建国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安迪是重重的松了口气，只是想起要多试两天时，便有想到了个问题：“boss，这个药，别的地方没有吗？买不到吗？” “没有，这是公司实验室的新药，现在连这个事儿都是保密的，外边当然没有卖的。” 郑建国摇了摇头算是又提示过，接着腰间的寻呼机上哔哔响过，当即是拿起后看着到了服务台前，只见马妮翁扭头指了指远处开口道：“郑，普利尼让你到隔帘区3号床见他——” “谢谢你，马妮翁。” 嘴上说了顺着她注视的方向走去，郑建国很快到了3号床位前，撩起了帘子便见普利尼和阿方索都在，也就开口道：“普利尼医生，你找我？” “嗯~” 脖子上挂了听诊器的普利尼闷哼一声后看了眼阿方索，后者便瞅着床上的患者冲郑建国开口道：“郑，病人主诉一个小时前在酒吧里感到胸闷气短，测量血压120/80，脉搏112，呼吸28。 经过检查有肺气肿，充血性心力衰竭，肺炎病史，右肺底呼吸音减弱，根据我在第一版内科学教材上的提示猜测有胸膜渗出，下一步该怎么办？” “下一步？” 郑建国望着床上大圆脸的患者正瞪着鱼泡眼看来，也就面现试探的开口道：“我认为需要拍个胸部CT再说。” “ok，那这个病人就给你了。” 普利尼嘴上虽然是对郑建国说的，可目光却是落在了阿方索脸上，接着不等郑建国反应过来，转身走了：“好好干。” “好好干？” 望着正迈开大长腿远去的普利尼背影，郑建国回过头又看了看阿方索，满脸问号：“我没听错吗？普利尼说给我了？” “对，你没听错，是给你了，来吧，签个字让护工带他去拍片子。” 眼瞅着阿方索手中的病例板塞进手里，郑建国是下意识接过来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种单独负责病人可是二年资，也就是说阿方索才有的资格。 郑建国是不掐头去尾的计算也才来了半年时间，而如果真斤斤计较的话，从4月算起到9月间，也只有5个月时间，可以说半年时间都不到。 好在能够早点负责病人，郑建国也是心向往之的，只是考虑到对于病人的管理是要2年资这个身份，他飞快签了字后让护工推着患者去拍了CT，便左右打量过后冲着阿方索开了口：“这不是你这个二年资才能负责的吗？” 正文 第四百一十四章 她还是不听 “还二年资？” 不算粗黑的眉头高高挑起，阿方索左右看了看后递了个眼色给郑建国：“郑，现在是9月了，我已经是三年资住院医，而你经过之前的刻苦学习，现在已经顺利成为Resident（二三年资住院医），至于一年资的住院医们，现在正在接受上岗培训。” “培训？还有上岗前的培训？不是直接来干活就行了？” 郑建国神情怔愣过后才醒悟过来，他4月份来的时候是顶着去年的住院医名额来的，按照要求来说进入9月份，他还真是已经成为第二年的2年资住院医，也就转移了话题：“你以前接受过培训前的培训吗？” “没有，这是因为之前没有人想把分散的不同专业的医学专业委员会进行集中管理，我听说联邦政府准备将各个州医学专业委员会统合成新的协会，用以负责全美利坚包括实习医生、规培生以及专业医师的相关培训。” 阿方索操着手满脸郁闷的说到，郑建国便是再次惊讶了一下，脑海汇总闪过了个念头后开口道：“我感觉好像是联邦把制定规则的权利拿走了，然后干活的任务丢给各州医学专业的协会了？” “就是这样，以后你的第三年我的专科培训，就都要由那些高高在华盛顿的老爷们来决定是否合格了——” 满是深以为然的嘀咕了几句，阿方索瞅着郑建国的脸便感觉眼前一亮：“噢，郑，你以后如果成了那些医学协会的负责人，记得到时要对我儿子或者女儿网开一面，怎么样？” “哈，是和马妮翁的吗？” 嘴角扯出个笑意，郑建国便跟着他的话说了下去，却不想阿方索面现紧张的左右看看，回过头后开口道：“你知道就别和旁人说了。” “那有什么？” 诧异的看了眼阿方索，郑建国是眨了眨眼便见他开口道：“我母亲不同意我和她结婚，说最少也要找个医生才行，她准备明年考医学院。” “你母亲——” 瞅着阿方索紧张的模样，郑建国倒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这会儿美利坚家庭条件不好的子女，在成年后很少能在家里蹲的下去的，不是自己想要独立生活，就是因为矛盾被父母赶出门。 而社会中上层则是与之相反，在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法则前，很少有人能和家里闹翻，毕竟绝大的多数正常人都知道钱虽然不是好东西，但是没了会很难受。 只是很快，郑建国就明白先前普利尼是为什么要对着阿方索说他，现在急诊室虽然已经认可了他在一年资的表现，可毕竟他只接受了不到一半时间的培训，安排的阿方索算得上是之前在医学院里范戴琳的角色。 于是郑建国也就记在了心里：“那她上医学院的钱，你承担？” “这个不用你帮忙，如果她明年考上医学院，那我也是专科医生了，足以去供她上完四年医学院，我的愿望就是你到时候照顾下我闺女或者儿子就行了——” 好像是对郑建国的未来充满了无比的信心，阿方索笑着把愿望都用上，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道：“好吧，那我就祝你和马妮翁，早生贵子。” “谢谢，谢谢！” 阿方索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郑建国却是在心里想起了杨娜给马妮翁起的绰号，这心情也就平复下来，很快护工把患者和CT片拿回，他也就把CT片按在了墙上的日光灯箱上，便见CT上右侧肺底肋隔间有了异常：“这是液体吗？” “是的，这是隐窝的液体。” 看清了CT上的异常，阿方索开口说过，便左右瞅了瞅，望着远处走来的安吉拉，也就继续开口道：“安吉拉，过来下。” “哦，阿方索医生，你叫我吗？” 安吉拉小跑着到了两人面前，阿方索已经转头看向了CT，开口道：“郑，下面我们该怎么办？” “下面？是要处理这个隐窝里的液体？” 郑建国问过后便见阿方索点了点头，于是继续开口道：“好吧，那，就是胸膜腔穿刺抽掉液体了？” “是的！” 阿方索赞许的说着看向旁边的安吉拉，开口道：“安吉拉，抽取积液的步骤是什么？” “常规消毒铺巾，利多卡因局部浸润麻醉——” 瞅了眼正面现关切的患者说到，安吉拉便见阿方索点了点头，开口道：“很好，那这个病人就由你来辅助郑做抽液了。” “啊，真的吗？” 安吉拉俏眼圆睁满脸兴奋的时候，患者的鱼泡眼在她的牌子上梭巡过，当即摇了摇头道：“这位医生，我不想要医学生来帮我看病！” “抱歉，我们麻省总医院是所教学型医院，只要你选择在这所医院里诊治，那你就不能拒绝这个要求，而且我会在旁边看着他们的，你只需要坐直后面朝我，相信我，这只是个连手术室都不用去的简单手术——” 阿方索耸了耸肩拒绝掉患者的抗议，只是他也明白这货真要换医院的话，他也是没办法拒绝的，于是多说几句宽了对方的心时，却冲着旁边的郑建国和安吉拉使了个眼色。 “好吧，那我们开始吧，你来消毒。” 知道这些简单的活是实习医生们的学习任务，郑建国歪了歪头冲她说过，便见安吉拉面现兴奋的看向了旁边放了医用品的台子，嘴里嘀咕起来：“利多卡因局部浸润麻醉后，常规消毒铺巾——” 扫着安吉拉按照嘀咕声先是铺了常规消毒铺巾，接着露出了要入针的位置后，开始用利多卡因进行局部浸润麻醉，便听阿方索开口道：“郑，在什么位置插针？” “腋后线第八肋的上缘进针。” 郑建国瞥了眼他后看着安吉拉浸润麻醉完毕，便将手中连有导流管的针筒扎在了第八肋的上缘，同时右手缓缓的推入时左手抽出针筒栓，嘴上报出自己的操作步骤，这虽然是他难得接触的学习机会，也同样是安吉拉等闲不会接触到的机会：“进针的同时回抽，注意要避开神经血管束——” “你们开始了吗？” 端坐在病床上的患者仿佛没感觉到似的说着还转头看了看，只是他这个行为却吓到了旁边的安吉拉，连忙探手扶助了他的同时开口道：“已经开始了，你不能乱动。” “不要碰我——” 只是随着安吉拉的手落在身上，患者猛然晃了下身子躲开她的手，阿方索却是叫了起来：“别动！！” “法克！” 眼瞅着自己推着的针头陡然在患者动作下没入了三分之一，郑建国只来得及骂了声便白了脸，猛然间转头看向旁边的导流管时，只见管子里先前隐约透明的液体，这会儿已经变成了刺眼的深红，只感觉头皮都炸了：“深红色？” 随着郑建国感觉到头皮炸开，患者也跟着面现痛楚的叫了起来：“啊——” “深红色？静脉血吗？” 安吉拉转头的瞬间问过，郑建国已经左右看了看，发现先前还在的阿方索不知去了哪里，连忙冲着她开口道：“是的，快去找普利尼！可能伤到肝静脉了——谢特，这是肝穿刺活检了！！！” “啊——” 患者尖叫的声音惊醒了呆滞的安吉拉时，远处走廊里已经是阿方索带着普利尼出现，只是阿方索边跑还在解释着：“安吉拉禁止他动的时候侧身了——” “你为什么不让医生对你触诊？” 普利尼到了床边只看过血的颜色，便在大声问了后探手将病床的护栏拉起，患者也是忍着疼开了口：“谢特，那个女医生想碰我，我不想让她碰我——啊，我要告你们。” “就因为你动了下，现在已经伤到了肝脏，我认为你需要做紧急手术，你的紧急联系人有吗？” 普利尼拉完这边护栏又拉起了另一边的说过，没想到患者是直接开口骂了起来：“法克，我没有紧急联系人，我谁都没有，法克，我只有我自己——” “好吧，那咱们要去做手术了！我已经通知内森主任安排完手术室了，咱们直接去手术室，还有肖恩医生。” “肝胆科的医生肖恩吗？” 把患者满嘴的咒骂当成耳旁风，阿方索推着病床眼睛瞅着普利尼就来了精神：“是他吗？” “是的，肝胆的主治医生肖恩，郑，你就留在这里吧，这个手术你还参加不了——” 跟着病床到了手术室门口，普利尼开口叫住了床对面的郑建国，后者也就点了点头停在了电梯门外，涉及到修补肝损伤的手术怎么说也是个大手术了，便见普利尼在电梯关上前开了口道：“郑，带安吉拉到2号清创室去吧，那里有个切菜切到了手掌的女孩——” “切菜切到了手掌？” 郑建国心里才浮现出了郁闷的感觉，便被听到的主诉给带歪了注意力，摘下手上的消毒手套后冲旁边满脸忐忑的安吉拉开口道：“走吧，咱们去看看那个切到手掌的女孩。” “郑医生——” 安吉拉的面色依旧挂满了忐忑，郑建国倒是知道她想说什么，摇摇头开口道：“你做的是对的，我在给他穿刺吸液的时候，是不许患者动弹的，但是咱们都没想到他会对你控制住他的反应那么激烈，你是看到他要动才会去制止的，对吧？” “是的，我看到他坐在那里想要转头或者转身，才，去想要制止他动作的，只是没想到我的动作会加剧了他的反应，以至于出了这种事儿。” 安吉拉神情愣了愣后面上的忐忑一扫而光，飞快顺着郑建国的说法开口说完，郑建国便点头道：“这就是了，你我的操作是没什么错误，那都是他的问题，有人询问的话，你就实话实说，我也会实话实说的，想必即便后面接了传票，医院律师也知道怎么处理。” 如果是在医院外边，安吉拉这种行为最起码也要面对骚扰的指控，只是在医院里面，哪怕安吉拉还是个医学生，可有郑建国和阿方索在旁边话，她在面对患者时的权利就是至高无上的，否则是再暴躁的病人也会被一拥而上的护工按倒，而如果病人再用什么武器反抗下，阿肯和尤兰就可以拔枪了。 至于后面患者去起诉，麻省总医院作为哈佛大学医学院的教学医院，其律师团队的豪华阵容就不用说太多，法学院大四的好多学生，是都和医学实习生那样，盼望着更多的上手机会。 就和普利尼喜欢把清创缝合的活交给新来的医学生那样，医院的律师们则会把这种级别的诉讼，给到法学院的实习生们。 再加上哈佛这两个学院，盛产的又都是美利坚最有地位的职业群体医生和律师，官司打到后面，单是律师费都足以让患者破产，索赔越多越是如此。 所以除非是真的受到了伤害，医闹什么的是真的不可能出现，当然袭击医生的事儿很少发生，可由于合法持枪的原因，一旦发生就是枪击案。 “这样，是不是有些，不道德？” 心中的担忧尽去，跟着郑建国到了清创2室门口的安吉拉陡然提出了个问题，郑建国扫了她一眼抬手推开了清创室的门，瞅着里面端坐在缝合椅前的女孩脸上露出了微笑：“嗨，哈尼，没想到你这么小就开始学做家务了，我是急诊室的医生郑建国，能告诉我你多大了吗？” “我，我14岁了，我，我是想帮妈妈做些力所能及的活，我准备她做个——蔬菜沙拉。” 手上缠着纱布的女孩模样清秀，一头金黄色的秀发中分垂下，只是蓝色的眼眸深处却有些东西闪动，郑建国听着她熟练的解释冲着旁边同样金发碧眼的少妇扫了眼。 不想这位少妇飞快抬起手捋了捋耳畔的垂发，摇了摇头后抱起了双臂，面带微笑开口道：“薇薇安总是这么善解人意，我让她不要这么做了，她还是不听。” 目光飞快在少妇抬起的手和动作以及笑脸上扫过，郑建国望向了名叫薇薇安的女孩，瞅着她低下头露出的白皙脖颈，转头把嘴凑到了安吉拉的耳旁飞快开口说了句什么。 安吉拉抬起头瞅了瞅他的侧脸后，又看看手中的病例板，飞快开口道：“好的，郑医生。” “她去做什么？” 少妇的目光在两人身上闪烁着问过，接着好似醒悟过来什么的又捋了下耳畔的垂发，郑建国面上的微笑是愈发的灿烂许多，当即开口道：“我让她去拿点可吸收手术缝合线，那种线是不用拆的——” 正文 第四百一十五章 我不相信他们 “哦，好的，麻烦你快点给薇薇安缝合吧。” 少妇飞快点了点头后抱起了双臂，郑建国已经坐到了女孩面前，瞅着她用纱布包裹住掌心的右手开口道：“动动你的手指，五根手指试着抓下——” “嗯。” 女孩低垂着头不敢看郑建国的脸，五根小巧的白皙手指动了动，郑建国便抬手缓缓的解开纱布，同时开口道：“不错，没有伤到手筋，哈尼，你的运气不错，下次再这么做的话——” 话音未落，已经解开纱布的郑建国笑容凝住，目光在女孩鲜血淋漓的掌心停了停，瞅过伤口旁边隐约可见的已经愈合的疤痕，便又转头看过旁边的少妇，拿起医用棉球和酒精开始清理伤口，脸上挤出了个笑的装作无意般开口道：“哈尼，你家是哪里的？” “我家是萨默维尔的——” 薇薇安抬起了精致的面颊，只是当她的蓝色眸子倒映出郑建国的微笑时，两撇眉头却高高的挑了起来：“你是奇迹小姐的那个守护者吗？” “奇迹小姐？你是说卡米尔吗？” 郑建国嘴上说着脸上的笑敛去了几分，当然这不是说他对于这位14岁的妹子有什么想法，不可否认女孩身上的青春气息扑面而来，也不是因为被女孩认出而感到惊讶。 而是郑建国这会儿已经对她手心的伤口做过了清理消毒，只见浅浅的伤口旁边还纵横交错了几道愈合的疤痕，也就愈发的确认了自己先前的直觉，当即开口道：“我和她是朋友。” “是的，我就是在说卡米尔·小丝，你不是说她是世界第八奇迹吗？你还说她没穿衣服的身体是艺术，你对她真好。” 薇薇安满眼异样的亮光落在郑建国的脸上时，旁边的少妇不知为什么皱起了眉头，隐含不满的开口道：“郑医生，麻烦你快点为薇薇安缝合，我还有事情要做——” “这位夫人，不知怎么称呼你？” 消毒过的郑建国拿起旁边的针线和镊子问过，只见少妇面色一变开口道：“这位医生，你现在是在骚扰我，知道吗？” “这边有闭路电视系统，可以录音的那种，当然如果你认为我的问题是在骚扰你，你可以去举报我，或者起诉我，我只是在想薇薇安这么小就自己用刀子伤到了自己，你的监护人身份可不称职，你不会把刀子放在她接触不到的地方吗？” 轻轻的开始吻合薇薇安手心的伤口，郑建国却是连看少妇都不看的说过，清创室的门口陡然被人推开，安吉拉默默的看了眼少妇，几步到了郑建国身边。 随着安吉拉身上的香水味传进郑建国鼻头里时，有些清脆的悄声也传进了他的耳朵里：“我打电话给了近处的几个急诊室和外科，薇薇安·普里奥手心的伤口已经缝合了6次——都是做饭做菜的时候切到的。” “好吧，既然没有现货了，你去给阿肯或者尤兰说一下，让他们赶紧处理了。” 郑建国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安吉拉便跟看了他后转身飞快走了，留下身后的郑建国飞快给薇薇安缝合包扎过，只听身后怦然声响，老警察尤兰的嗓门传来：“这位女士，请你跟我来一下——” “你，你要做什么？我没犯法！” 少妇的嗓门里夹杂着颤音响起，郑建国却是牵着薇薇安的手腕往身后一扯，豁然开口道：“尤兰，动手！” 郑建国的声音荡开，老警察尤兰已经向着少妇冲了过去，只是被他来了个环身抱的少妇很快成了泼妇，拼命挣扎着时嘴巴里疯狂输出着各种经典英美俚语：“啊——你个抗恩特！桑呐夫贝奇！桑呐夫贝奇！” 泼妇虽然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挣扎起来，甚至是激烈的拿头撞了尤兰脑门，以至于把帽子都给撞掉了，可还是没能逃脱老警察的丰富经验，环抱着吼着给拖出了清创室：“你在袭警！女士，你在袭警，知道吗？” 很快随着安吉拉进来，郑建国也就看向了从被他扯到身后时便默然不语的薇薇安，扫过对方平静的目光开口道：“你手上的伤口是你妈妈划的吧？她是你的亲生母亲吗？” “是的，她是我的亲生母亲，你可以从她手心上的伤口判断出来——” 薇薇安看着手心上的包扎神情有些平静，平静到郑建国在听到这话后，是当即从心底浮起了不妙的念头，于是看了看旁边的安吉拉开口道：“你父亲知道吗？” “我没有父亲，普里奥是我妈妈的姓，她甚至都不知道我父亲是谁——” 薇薇安紧紧的盯着郑建国说过，安吉拉不禁是看了他一眼，接着开口道：“她手上的伤是谁伤的？她自己吗？” “不，是我外婆，她摸自己身体时被我外婆发现了。” 摇了摇满头的金发，薇薇安冲着安吉拉说完，便转过了头望着满脸呆滞的郑建国，不禁抿了抿嘴后开口道：“郑医生，我，我也不想摸自己身体的，只是我看她经常——” “噢，安吉拉，这里交给你了。” 难掩满脸震惊的转过头，郑建国是冲着安吉拉说了后才想离开清创室，便听她开口说道：“郑，我感觉她需要找精神科和心理科的绅士们——” “那就给她找。” 下意识的说完，郑建国又看了眼沉默的薇薇安，只见她摇了摇头道：“不，我不会告诉别的医生这些话的，我不相信他们——” “那就找女的医生来给你处理吧，我的专业也不是精神方面的，我只是个二年资住院医！” 摇了摇头再次拒绝，郑建国虽然有些怜悯这孩子的心理畸形，可由于之前瓦莱丽给自己带来的麻烦，他现在是看到这个年龄的女孩就有些发憷，想想他和卡米尔在一起时都保持着距离，这时当即是有些不近人情的转身离开了清创室：“我只是给你缝合伤口的。” “怎么了，那个女孩？是被她母亲虐待的？” 才走到清创室门口的卡尔特问了，郑建国却是瞅着他考虑了会才开口道：“涉及到未成年人的隐私，还是真的隐私那种，所以我没办法告诉你。” “哦，了解，奥利佛医生让你去趟主任办公室，郑。” 黑色面颊上露出恍然，卡尔特点了点头说过离开，郑建国便望着他的背影问了句：“有说什么事儿吗？” “应该是好事儿，我听他的语气不错，说不定内森走了就是他接替主任一职。” 卡尔特回过身递了个眼神后说过，郑建国便转头顺着走廊向着办公室走去，随着联邦要把各个医学专业委员会的权利收走，其正面作用便是促进了对医学专业的重视，作为去年才成为第23个医学学科的急诊学，也就引起了不少的关注。 然而只是这么一关注，不说州级的急诊医学专业委员会还没成立，便是在某些州的三四线城市里面的医院中，甚至是连急诊科或者是急诊室都没有。 放在麻省来说，州级的急诊医学委员会也是没有的，倒是波士顿由于有着以哈佛医学院为中心，周边分布着波士顿大学医学院，麻省大学医学院、塔弗茨大学医学院、布朗大学医学院、麻省药剂和健康科学医学院几家医学院，所以有着这时堪称豪华阵容的急诊医学委员会。 于是这会儿随着联邦重视急诊医学，波士顿里的几家医院里的急诊室就受到了特别关照，那么作为麻省医院急诊室的掌舵人，内森的脑门上也就多了几个名头，据说已经成了急诊医学教材编委会的副主任。 “可怜四姐她们又要多背几本书了。” 对医学院的学生们默哀几秒钟，郑建国这时已经没了在急诊医学上折腾的想法，不说他现在还没发出来的几篇重磅论文，单是现有的幽门螺旋杆菌DNA序列分析和HIV病毒研究，就足以让他拿到专科医生培训要求的满分，虽然专业变成了肠胃病和HIV专家。 然而这段时间郑建国的想法也有了明显的变化，他出国之前便是想的完成专科医生的培训，拿到主治医生的资格，至于这个主治医生的专业是什么倒是没有要求，总不能到时候他顶着诺奖得主的名头，去跑医院里的急诊科里坐诊上手术台？ 这当然就是扯淡了，偶尔去医院里面露个面看个病再被人吐槽挂号费太贵，郑建国可不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儿干，真要去医院和实验室的话也是古堡和自家的生物公司。 有人说未来是互联网的时代，也有人说未来是移动的时代，更有人说未来是量子技术的时代，可在郑建国看来，这些时代绑在一起，都不如基因时代的一半重要。 人类的发展终极目标，并不是像科幻剧里面移民火星统治银河系，甚至是跨越无数光年占领所有能占领的星球，以至于达到称霸宇宙的目标。 在郑建国看来，人类科技的发展目标和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生命的延续，甚至是永生！ 哪怕在宇宙毁灭后，依旧永生！而解开生命永生奥秘的钥匙，便藏在基因工程里面！ 当然，基因工程的发展是构建在现代尖端科学——以计算机为代表的硬件和软件基础上诞生来的，正如郑建国才整出来的热循环仪那样，造成了大规模技术员下岗后所产生的后果，是让这些技术员可以关注其他地方的研究。 只是计算机由于太高端，郑建国现在是有那心没那胆，热循环仪便是他力有所逮的最大极致，再加上他现在的住院医培训还没完成，所以这会儿中心依旧还在急诊室。 不过，郑建国的想法是美好的，可随着他到了主任办公室里见到奥利佛时，却被奥利佛说的给惊了下：“郑，根据市医学委员会的要求，为加强新二年资住院医的基础能力掌握，波士顿地区的所有新二年资住院医都需要到医学院里，进行为期半年的基础科学知识的培训，培训内容为最新的组织学和生物学以及免疫学等其他非诊疗性的学科。” “这次学习不及格会怎么样？” 郑建国第一反应就是有点蒙，第二反应就是这些学科前面的定语：“这些都是今年更新后的学科教材吗？” “是的，这些你要学的都是今年最新的教材，委员会认为如果明年专业委员会的权利被收回联邦，那么你们这批2年资住院医在培训结束时，就要面对联邦专业委员会基于最新教材的考核，会影响咱们地区的考核成绩。” 挑了挑眉头满脸赞许的说了，奥利佛抱着双臂靠在了宽大的主人办公桌前时，仿佛又想起郑建国先前的话来：“市委员会没有说学习不及格会怎么样，因为这次培训只是强化你们的基础知识，但是我认为如果在课堂上被提问到而又答不出，想必你的关注度会多一点。” “是的，我甚至可以想象八卦媒体上说郑的基础科学都无法通过——” 皱着眉头自嘲了下，郑建国是听到这里后松了口气，这会儿可不是他来到美利坚时适应性学习那样，那时候的情况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现在却是杨娜研究还有生意，于是点了点头接着开口道：“那看来应该是强化型培训，需要专门到学校里面上课吗？” “是的，需要到哈佛医学院像其他学生那样学习半年时间。” 点了点头松开双臂撑着桌子坐在了上面，奥利佛堪称英俊的面上挑着眉头是笑了起来：“我怀疑没有安排你们的强化专业课，是为了避免艾米主任在课堂上面对你时可能产生的难堪——” “哦，艾米主任可是不会难堪的。” 听到没有培训考核，郑建国又想起了手头上的事儿，还没找到的杨娜和才组建的保护伞集团以及各个实验室，随便找出一个都会让普通人忙翻天，他能做到这个程度也是费了不少的心力：“奥利佛主任，医院对实验室那边有安排吗？” “没有，上课时间是跟着大学课程走的，你们的课程是10月1日开学，到明年3月31日结束。” 再次挑了挑眉毛露出灿烂的笑，奥利佛再没藏住眉宇间的欢快说到，便站起身后拍了拍手冲着郑建国继续开口道：“郑，你的学习能力很强，研究能力更强，希望我们以后配合愉快。” “最难得的怕是我还这么年轻吧？” 和奥利佛的大手握在一起，郑建国感受着对方宽大手掌传来的力道，脑海中闪过了个念头时开口道：“以后还请主任多多关照了。” 正文 第四百一十六章 你还年轻 在郑建国进入急诊室之前，奥利佛保持着麻省总医院里最年轻的住院医，最年轻的住院总，最年轻的专科医生，最年轻的主治医生四个纪录，其取得这些成绩时的年龄分别是21岁，24岁，26岁，30岁。 曾经，郑建国是在心中腹诽过奥利佛为了当住院总浪费了两年时间，也就是24岁完成住院医培训后，直接跳过住院总的两年去做专科医生，这样他就会在28岁成为主治医生。 只是后来，郑建国便感觉提前两年的纪录，并没有太大的实际意义，早两年晚两年都是他自己，倒不如利用这两年来提前接触下科室管理，为以后从主治医生晋升为科室主任打下坚实的基础。 在美利坚的医生培训体系里面，住院总这个经历并不是必要的要求，它之所以出现在住院医和专科医生中间，是因为这是住院医阶段所能达到最高的位置，从患者的大小手术安排到住院医和护士以及护工助理们——拥有主治医生之下，所有人之上的地位。 而在住院总之前，住院医们学习的东西主要集中在技能和病人管理方面，这两项才是住院医们学习的主要内容和任务。 而住院总则是在这两项的基础上，加入了对住院医和医院行政制度方面的协调能力的接触和学习，也是所有想要提前接触到主任经历的住院医向往的。 所以，除了绝大多数准备将职业目标定位为主治医生的住院医之外，不论是打算学成以后自己开个私人诊所的，还是打算以NIH研究员为终身目标的，只要是有点上进心的住院医都会去竞争这一职位，以提前增加自己的工作经验。 于是，这个职位经历虽然不是必要的培训要求，其薪资待遇上也只会比三年资的住院医多上两三百美元补贴，可还是让不少住院医趋之若鹜。 然而现实是，按照各大医院的组织架构上的编制要求来说，医院里每个科室最多只允许存在1名住院总，绝大多数情况都是这名住院总走人时，且不说他们是去私人医院里赚上两年前去还助学贷款，还是继续完成之前未完成的专业培训，只有空出来位置后其他的住院医才有机会，就如之前的伯莎去了消化中心未知病毒实验室，普利尼便被提拔上去。 而面前奥利佛没有否认郑建国的称呼，这也证明了他当时的选择是对的，特别是结合这位新扎主任才提过的医学专业委员会改革来看，如果当年没有过那两年的住院总经历，他怕是还当不上主任这个职位。 35岁的麻省总医院急诊科主任！ 特别还是长的这么帅！ 瞅着对方堪称黄金分割线划出的面颊，郑建国心中是不禁小小的妒忌了下，只是想起那些传闻便陡然冒出了个念头来：“这家伙的情人不知有多少，那他会不会染上HIV？” 奥利佛的长相符合美利坚人对于帅的认知，这是郑建国早在第一次见到他时便听几个女患者说过的，而以他对现在避孕套的切身感受来说，这货虽然是个主治医生，可这会儿HIV病毒的症状却不是靠着触诊能确认的。 “怎么？” 临告别的郑建国是面现迟疑时，奥利佛面上还挂着淡淡的微笑，只是当他从郑建国眼里发现那种只有医生打量患者的目光时，堪称英俊到迷人的脸上笑容敛去，脑海中闪过这家伙的两个专业继续开口道：“你从我脸上发现了什么？看出了什么？” “噢——” 郑建国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才想开口否认时，不想奥利佛跟着摇了摇头开口道：“郑，你骗不了我，我当医生的时间比你长，我见过很多医生面对患者时的迟疑，你看出我什么了？” “不，主任。” 眨了眨眼郑建国左看看右看看的发现身边没什么人，只有远处的马妮翁抱着厚厚的病例看来后去了服务台，他便回过头后开口道：“我最近在《细胞》上发了篇文章，不知你有没有看过？” “没，我没有订过《细胞》，郑，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的，咱们这里又没有其他人，要不咱们回办公室里聊聊？” 英俊的面上露出了关注的模样，奥利佛说着还指了指身后的办公室说过，便见郑建国摇了摇头道：“好吧，我两个月前在《细胞》上发了篇文章，说的是关于一种血液中的新病毒，经过研究发现这种病毒无法通过空气，接触，水源，食物等常规渠道传播，目前结论是可能通过体液和血液传播——所以我先前想起了您的异性缘比较多。” “这个病毒的症状是什么？” 满脸诧异的奥利佛挠了挠嘴角，又摇摇头后开口：“你只凭我的女人缘比较好就可能染上了？” “这个病毒的症状还没法确定，但是可以确认的是它的潜伏期最少在三年时间以上——” 郑建国歪了歪头后再次用打量患者的眼神瞅了，奥利佛却是被他的说法吓到了：“潜伏三年以上？狂犬病毒吗？” “不，狂犬病毒是弹状病毒，这种病毒是球形的。” 想起在显微镜下看到的模样，郑建国摇了摇头后便见奥利佛是松了口气，好在两人间的话题已经到了这一步，他能做的也就是建议了：“如果你想做的话，可以去消化中心未知病毒实验室找下凯瑟琳。” “好的，要不要和艾米主任打下招呼？” 奥利佛缓缓的点过头说了，便见郑建国开口道：“这个，如果你不介意检测阳性的可能被旁人知道——” “那算了，我会去找凯瑟琳的，未知病毒实验室凯瑟琳，她姓什么？” 眨了眨闪亮的眼睛，奥利佛好似想起什么的问过，郑建国却是笑了：“凯瑟琳·史丹，我会给她说下的。” “这个病毒是没发现过的？算了，我去图书馆看看你那篇文章了解下。” 奥利佛下意识的问了后又说过，便见走廊远处的服务台前出现了个身材高挑面容冷峻的女医生，郑建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时，接着回头看了看他：“她就是凯瑟琳了。” “哦，这么——年轻？” 瞅着远处小步跑起带着浮夸上下运动的女医生，奥利佛看向郑建国的眼神也就变了，只是郑建国却没有理他的望着凯瑟琳到了面前，递出了本封面挂着《科学》字样的杂志，声音愉悦：“boss，那个热循环仪是你的？” “是的，PCR是聚合酶链式反应的缩写。” 探手接过有些薄的杂志，郑建国打开了挂有书签的页面后说了，便看到挂着自己和陶野以及钱韵嘉名字的论文，也就想起了旁边的奥利佛来，于是开口介绍道：“这是我们——” “主治医生，急诊科的主治医生。” 目光从郑建国手中的杂志上收回，奥利佛飞快打断了他的话后冲着凯瑟琳打过招呼，接着目光又回到了他手上的杂志上：“你这是发了篇《科学》？” “是的，不过不是医学上的，只能说是应用吧。” 算上之前的石墨烯和整数霍尔效应那篇，这是郑建国第二篇发到《科学》上的论文，所以心理上虽然感到了惊喜，可毕竟还是有了经验的人，不过放在奥利佛身上就不同了，他当年专科培训时的成果也只发到了《美利坚医学》上面：“没想到你还在研究别的？” “嗯，我在麻省理工那边还有个实验室，不过做的是其他的研究。” 郑建国点了点头接着想起月底的假，也就开口道：“我这个月的23和24号有点事情——” “没问题！” 飞快在望来的凯瑟琳面上扫过，奥利佛倒是抢先打断了他的话，郑建国点点头后看向了凯瑟琳道：“奥利佛医生要去你那边做个检测，你就来了——” “论文发在了《科学》上面，你要庆贺下的吧？” 冲着奥利佛点了点头，凯瑟琳转过脸后露出了笑说过，对方虽然是主治医生，可这还不到她顾虑对方的程度，郑建国也就想起了这个姐姐的爱好来：“那没问题，还是旁边的西餐厅怎么样？” “没问题，不过你现在方便露面吗？” 凯瑟琳点了点头面现疑惑的问过，郑建国倒是想了下开口道：“那你感觉怎么办？” “要不今天中午订点外卖，这样也不会花太多的钱，当然这是对你来说的。” 说着瞥了眼郑建国，凯瑟琳是说完后又接着说了句，郑建国倒是从口袋里摸出了钱包，抽出四张富兰克林后开口道：“那你和艾斯特两边都有了，辛苦你帮我订下。” “好的，那我回去了，恭喜你，boss。” 嫣然一笑，凯瑟琳接过钱后白衣飘飘的走了，郑建国转头瞅了瞅奥利佛，发现主任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便拿着杂志想到了钱韵嘉当时的分析：“竟然连打回来修改都没修改的就发了？” “嗨，郑，做什么呢？” 远处走廊里的阿方索出现，看到他站在主任办公室门口后到了面前，目光也就把他手上的东西给吸引了过去：“这个，《科学》？你有成果发出来了？” “是的，那个手术怎么样了？” 点了点头，郑建国说完便见阿方索探手从他手里拿走了杂志，边翻着边开口道：“他已经走了。” “走了？好了吗？” 郑建国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时，阿方索依旧头也不回的翻着杂志开口道：“他死了，肝静脉，就像你说的那样，你从血液上就分析出了是伤到了哪里，刚才手术中发现的确是伤到了肝静脉，不过内森主任说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就像我那次给病人做乙状结肠镜，结果看到了她的阑尾——” “可是你说他死了啊？在第32页。” 郑建国无语的瞅着面前随意的阿方索，说过自己的文章页码后继续开口道：“他怎么死的？这个肝静脉伤口没吻合好吗？” “不是肝静脉出血死亡，他的肝在我看来好像是钢筋混凝土浇灌成的那么硬，而且还像老树皮一样萎缩，门静脉压高的像是心动脉，知道临床特点是什么吗？” 依旧头也不转的连串说过那人的症状后发问过，阿方索是在找到了第32页的论文标题下第一作者才回了头：“哦，郑，你又上了《科学》？” “你看到了——” 还沉浸在震惊里的郑建国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说过，阿方索便将目光从他脸上收回后看向了杂志，继续开口道：“刚才我说的，临床特点是什么？” “噢，“海蛇头”体征？食道管静脉曲张？腹水？痔疮？脾肿大？” 脑海中浮现出一年前苦记硬背的东西，郑建国却是有些不确定的说完了，又眨眨眼睛道：“他活不到半个月了？” “是的，如果不是你刺伤的话最多两个星期，于是内森主任做了肝内门体分流，如果成功的话——” 说着挑了挑眉毛，阿方索在看清论文标题和内容后改口道：“不是医学上的？” “是的，不是临床医学的研究，临床医学的研究会发给《自然》了。” 悬着的心思放下，郑建国却在想到了这人在被推走前说的话：“他没有家人吗？子女或者亲戚？” “没有，他连续三代单传，然后到了他这里认为女人是累赘，不如酒来的亲切，这是他在进入手术室前自己说的，你能相信吗，他说他一辈子都没碰过女人——” 发现不是临床医学上的东西，阿方索又看了几眼后将杂志收起，再次瞅着封面上的《科学》改口道：“我要是一辈子有一篇这样的成果就好了，那样我的孩子就不用让你来关照了。” “你可以努力的，你还年轻，不是吗？” 听到那人的境遇，郑建国倒是没有阿方索的感慨，抛开上辈子里亲自目的消散的生命不谈，单是先前那个女孩的遭遇就让他对这种“宅男”现象毫不惊讶：“咱们感慨于他死亡时没人陪伴的凄凉，甚至是在死亡后连个缅怀的人都没有，可换个角度来说，这也是他为了逃避人子、人夫、人父角色所应当承担的后果。 而以优胜劣汰的进化论观点来说，他就是咱们人类群体中一个没有履行自身分裂功能的细胞，想想看如果真的死后真的有去处的话，他的先人们在见到他时，会不会问他有没有孩子？” 阿方索满脸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这话说的，这么老气横秋？”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七章 算上手术室 “我家里只有娶不起媳妇的人，而没有不想找媳妇的人，否则会被人非议的，阳痿还是什么的问题。” 知道流露出了真实的心态，郑建国心中警惕的看了眼阿方索后面色不变的说了，便见阿方索摇头道：“美利坚不同，人们有着足够的自由去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当然你的话说的也是对的，这种人大多没有责任心，对自己的未来没什么规划。” “没有什么不同，他有着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的自由，那么别人也有非议他的自由，就如同现在咱们俩做的这样，当然还有帮他操办葬礼的人也没有。” 面上挂着淡淡的笑说到，郑建国便见阿方索眨了眨眼好似在思索过，将手中的杂志递了过来：“你说的对，再次恭喜你——郑。” “谢谢！” 探手接过来道谢了，郑建国便见远处的服务台前普利尼望了过来，同时还招了招手开口呼唤起两人：“嗨，阿方索，郑，过来下。” “哦，那应该是接受完培训的住院医了？” 听到呼唤的阿方索走着还在看到普利尼身边的两个白大褂后说了，郑建国也就在一男一女两个白大褂身上扫过后到了服务台边，不想普利尼的目光顿时就被他手上的杂志给吸引了过去：“这是什么？《科学》吗？” “是的，郑的最新研究发表出来了。” 普利尼的话音未落郑建国还没来得及开口，阿方索已经显摆似的开口接上，顿时服务台里的马妮翁和卡尔探出了脑袋：“什么？郑的最新研究？” “是，基于高温聚合酶的DNA链式反应扩增法。” 探手从郑建国手里拿出了杂志亮出标题，阿方索念完后又塞回了他的手里，普利尼便瞅着郑建国的脸打量了会，才用右手拇指指了指旁边俩新扎的住院医道：“急诊室又分来了两个住院医，奥尔蒂和帕娅，你们俩一人一个——” “普利尼，我下个月要去学习，现在还方便带住院医吗？” 想起先前奥利佛的安排，郑建国不顾好些双目光在瞅着说了，普利尼却是点了点头道：“哦，那你们俩都跟着阿方索，郑，你这个研究我听着不是临床上的？实验室那边的吗？” “是的，实验室那边的，不过是麻省理工那边实验室的。” 点了点头，郑建国是不想说这个事儿的，他现在在麻省总医院都是身兼两职了，算上麻省理工和哈佛的实验室，这是身兼四职的节奏：“倒不是临床医学的。” “好吧，我能看看你的论文吗？” 眼瞅着郑建国手上的杂志歪了歪头，普利尼在说过后也就从郑建国手里接过，打开看看上面的报道，同时开口道：“医院每年是都能发上几篇《科学》，可咱们急诊室还没人发过，你这个虽然不是临床专业的，可你的身份还是急诊室的——” 嘴上嘀嘀咕咕的说着看着，普利尼很快在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点了点头，合上后递给郑建国面带微笑的开口道：“恭喜你，郑，那就请大家吃顿午饭吧。” “ok，没有问题，快餐还是大餐？” 想起连披萨都还没请这些人吃过，郑建国也就没有多想，于是在普利尼敲定只是快餐时，他也就拿起电话向着楼上餐厅的快餐店订了20份套餐，便听普利尼开口道：“算上手术室，今天上班的只有14个人——” “也许有人一份吃不饱了，多的就放在休息室吧，谁饿了谁就去吃。” 郑建国歪了歪头也没在意，他之所以先前给了凯瑟琳两个实验室400美元，便是出于这个原因，9.9美元的KFC套餐足以让正常人吃饱肚子，当然考虑到还有晚班的几个人，于是干脆就凑了个整数。 只是这样一来，郑建国的发了篇《科学》的消息也就传开，面对着一张张真心十足的恭喜笑容接受过所有遇到的人的祝贺，他也就找到了安迪：“去买30本这期的《科学》杂志来。” “好的，boss。” 安迪接过杂志后看了看转身走了，郑建国让买30本是除了自己送人外，还有给陶野寄回国内准备的，至于说到钱韵嘉那边倒是没怎么去考虑，她们两口子都在美利坚赚美元，不像陶野怕是不舍得拿出几百块人民币买了去送人。 十几块买本书，那是前两年有高考的学生家庭才会去干的事儿，陶野现在虽然落下了不少的美元，可以她的性子来说，是恨不得把一分掰成两半来花：“她是怕回国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出来，就想留着走的时候买点撑用的。” 晚上又到52号吃了顿饭算是分享过喜悦，面色因兴奋变成酡红的陶野跟着范萍去了厨房，郑建国便是点着头和叶敏德说了自己打算回国的事儿：“我月底要回国一趟，您说国内会不会把我扣住不让出来了？” “为什么回去呢？家里出事儿了？” 扫了眼旁边的布朗，叶敏德面现关切的问到，郑建国是打量过对面灯火通明的53号后开口道：“不是，是我邀请了李丽君回国看看，她不知是顾虑还是什么原因，就邀请了卡米尔一起回去，而之前由于我替《乡恋》说不少的话，就感觉还可以借着这次机会，去试探下某些人的——肚量。” “你这也算是公事了。” 叶敏德当然知道郑建国搞的经典传唱电视剧《红楼梦》和《西游记》是为了弘扬传统文化，而他从郑冬花以及陶野嘴里听说过邀请李丽君便是因为这个，现在又听到因为李丽君的顾虑而要提前回国，心潮也是起了些许涟漪：“你为了公事尽心，要是他们不让你出来，我想你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吧？” “不止心理准备，还有些后备手段，不过我是不想用上的。” 郑建国笑了笑算是松了口气，要不是老人之前说过不止一次的让他取得成绩再回去，说实话他自己的顾虑并不大，因为自从经历过杨娜失踪的事件后，他就变的愈发成熟起来：“这不止是对国内某些人的试探，还有对这边那些人的试探——” “你长大了，说实话在这些事情上，我还没有你看的那么清楚，只是我想起以前你说海瑞这个人为了自己的清名而不惜拿全家人作妖，心里是看不起他的。 那时呢，你还是个才考上研究生的半大孩子，我便没和你说这个事儿，一个是你还小，二个是考上研究生也不是凭借的真本事，只是个会读书的人。 现在你马上19了，嗯，距离12月5日还有75天，依旧是年轻的很，也有了那么大的家业，我从你四姐身上和嘴里听说，你已经知道照顾姐姐们和外亲们了？ 那么，现在我倒可以和你说说海瑞这个人，他的理想和其他读书人没什么不同，传宗接代和名留青史，这也是那时所有官员的毕生理想。 现在咱们都知道传宗接代从生物学上来说，是为了将自己的基因传下去，按照咱们的说法则是延续香火开枝散叶，海瑞为了完成这个任务是陆续娶了三个妻子，这还不算小妾。 而在生活上，海瑞也是过的清贫如洗，这固然是他追求名留青史要付出的代价，也是保证自己在复杂的官场中生存的根本，他但凡哪怕接受了一点贿赂，这都会成为对手攻击他的靶子。 只是在官场里面自己不受贿还不行，还要保证身边人不会被糖衣炮弹打倒，而作为最能影响到他的亲人，除了发妻也就是老娘了。” 叶敏德的声音有些低，说的也是齐省话，所以郑建国在听的默然时，他身后的布朗是听的满脸问号，显然是有听没有懂的状态，不过郑建国这会儿也没了去操心他衣服里面有没有录音机的想法，而是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道：“您是说我要注意的不是国内外某些人的想法，而是我的家人？” “是的，某些人的想法，只是在你通往青史留名这条路上的风景，不论是国内还是国外，你可以不理他们，但是你的家人们，处理不好的话就会成为你的绊脚石，无论到时候是忍着痛一脚踢开还是直接跨过，这都会起到阻拦你的作用。” 叶敏德说着的时候神情有些迟疑，实际上他之前拿着海瑞说了那么多，却还有最重要的一句话留在嗓子眼里打着转，直到郑建国要回53号了，才算是说了出来：“在大明朝还没亡的时候，海瑞就已经是海青天了。” “老师，那这两天您把着关让她们买点东西，我23号回去的时候帮他们带回去。” 冲着叶敏德点了下头，郑建国脸上露出了笑说过，他是没想到老人家还真的说了这句话，不过想想老人虽然是出国喝过洋墨水的，可毕竟身上带着点老派传统文人的思想，可谁不想青史留名呢？ 怀着这个念头回到53号，郑建国也就喝了点水后到了电话机旁边，先前叶敏德说的与其担心某些人还不如关心下自己的家人，他就感觉老人怕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于是第一个念头就成了老爹和老娘干了啥？ 在电话机前扒拉了会通讯录，郑建国发现这个事儿问谁都不好，因为问谁都得照顾到他老爹老娘的面子，特别是在他打着两位老人的旗号买了白天鹅，以及要买的黑鹰直升机后。 揣着这么个顾虑，郑建国是扒拉了圈通讯录后依旧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时，脑海中陡然闪过了叶敏德才说了没多久的话，便警醒的认识到如果连他自己想要打问父母做了什么事儿都这么难的话，那么被他问到的人又该是何等的为难？ “好吧。” 将通讯录合上，郑建国起身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又转身看了看窗外夜色中52号的灯光，便在又等了会喝过茶后，猜着郑冬花应该是回来后吃过晚饭，才到52号把她叫了出来：“四姐，咱爹咱娘最近没什么消息过来吧？” “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事儿了？” 郑冬花是面现紧张的转托看了眼屋里，接着又瞥了眼被灯光照的满脸诧异的郑建国，只感觉他的眼睛好似能看到心里般明亮，也就捋了下耳畔的垂发后开口道：“佘正你知道吧？” “嗯。” 面色微变的郑建国是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就在他认为郑富贵和杜小妹应该不认识佘正时，却不想郑冬花又开口道：“佘正的父亲说咱爹——” “怎么又扯到佘正的父亲了？” 郑建国瞬间有些蒙，当即是摇了摇头开口打断郑冬花的话，脑海中陡然闪过了个念头，却是有些不敢相信：“你说你说——” “按照咱爹的说法，就是当时佘正妈妈知道三姐胎位不正要去做核磁共振检查，咱爹说这个还是你安排的，然后她妈妈就听说了可以查男孩女孩，后来就找到咱爹，说有个朋友也是胎位不正，想让他介绍去核磁共振看看——” 郑冬花一边说着一边还打量着郑建国的表情，可这会儿郑建国倒是已经猜出了叶敏德所要表达出的东西，现在国内已经开始提倡要一对夫妻一个孩子，如果佘正妈妈能够从这个消息上就找到郑富贵，那么也必然会在之后到了省城时，利用郑富贵的名字去和医学院建立起联系。 那么，这个能看孩子性别的黑科技？ 想起上辈子里遇到类似请托，郑建国又想起了老爹当年为了请教怎么生儿子，才被林山选中当了的赤脚大夫，便感觉这也是个头疼的事儿，当然考虑到现在国策是才开始，这个问题对他或者是对郑富贵来说，并不大。 倒是由于见过佘正两面，郑建国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她母亲长相应该也不差的念头，便感觉这才是需要在意的地方时，郑冬花的声音也就继续传来：“咱爹的性子你也知道，有人哄他说上两句好话就高兴，以前咱娘让他去要账就和要他去借钱似的，佘正的妈妈一口一个郑大夫的，他磨不过面子就带她去了次医学院。” 正文 第四百一十八章 你要的东西 郑建国瞬间变了脸，这个时候可不是他记忆中的上辈子和外边，前段时间上映的《庐山恋》之所以受到全国人民的瞩目，便是因为女主在里面亲了男主腮帮子一下，可就是这类似于亲吻礼的镜头放出来，便成了载入史册的荧幕第一吻，也算是从侧面说明了男女间的界限。 而如果郑富贵真的是独自带着佘正的妈妈去了省城，不说旁人会怎么想了，郑建国自己去想也能猜出这俩人间的关系绝对不是普通朋友：“咱爹独自带着佘正的妈妈坐火车去的？” “是，咱爹给咱娘说要带个人去做检查。” 郑冬花的嗓门仿佛低了几个分贝，瞥了眼他后语速加快：“当时咱娘也没多想，毕竟是三姐才去做了检查，有医院里的领导想去做个检查什么的，咱娘就感觉是真的。 只是后来，佘正妈妈知道咱爹想给你买双皮鞋，感念他帮过忙便给你买了双皮鞋，只是在送给他的时候被佘正的父亲抓到了——” “给我买的？我缺他——” 郑建国再次蒙了蒙，下意识才想说我缺那双鞋时，便陡然想起了如果那双皮鞋如果真是郑富贵要给他买的，那么这双鞋还真是老爹两辈子里面给他买的第一双皮鞋。 只是郑建国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接着飞快开口道：“在医院里闹的还是在家里？你怎么不和我说？” “在医院里闹的，是才动手就被保卫科的人抓走了，我考虑着那时候你正在找杨娜，便感觉给你说了用处也不大，当然主要是咱爹没吃亏。” 感受着郑建国身上从未有过的气势，郑冬花是打了个磕巴才把话给说完整，只是随着话音落下她心中也就冒出了些许不满：“给你说你能怎么办？大人的事儿你能掺和？” “嗯，你说的也是——” 无语的看了眼隐含不满的郑冬花，郑建国是在听到郑富贵没吃亏后，也就知道他能干的还真不多，老爹这个事儿那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说的话是没办法说清楚的，眨了眨眼想了会里面的关碍，接着神情一怔开口道：“佘正她爹，没事儿吧？” “没事儿，当时抓走了后咱爹怕闹大丢了你的脸面，就让保卫科把他给放了——” 郑冬花摇了摇头说过便见郑建国是松了口气的样子，只是在又说了几句回屋前，还留了句话：“不过咱娘反正是生气了，她还不让我给你说这些事儿。” “这就和你说的似的，这个事儿我没办法办啊，他们两口子要是闹掰了，我能说啥？” 说了句不是废话的废话，郑建国转身回了53号，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他这个当儿子的想要去给爹娘当裁判，那搞不好会被混合双打，这个事儿还得看郑富贵和杜小妹怎么解决。 脑海中闪过这些胡思乱想，郑建国是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才想起来还有个电话是要打的，很快到了电话机前拿起话筒，便在号码拨完后开了口道：“田秘，你好——” “田秘不在办公室，请你半个小时后再打过来。” 硬邦邦的声音传来，郑建国是瞅着话筒才想说谢谢时，没想到人家已经挂了电话，便瞅着里面滴滴的忙音放下电话，便又给奥古斯都拨了过去：“你要的东西，我准备好了。” “我要的东西？我问你要什么东西——哦，你有治疗未知病毒的药了？” 听到是他的电话，被人从饭桌前叫起的奥古斯都倒是没怎么在意，然而这话在郑建国看来就是在扯淡了，也知道自己没表达清楚：“是你需要的，不是安德烈。” “我需要的？明天我去找你，正好有点事情想和你说，你没什么事儿的话，现在我要去继续吃晚餐了。” 奥古斯都也没和他见外的说到，郑建国也就放下了电话，瞅着墙上19点38分的挂钟，便想起了还要给郝运去个，于是拿起电话拨过，很快那边传来了郝运的声音：“你好，这里是——” “我是建国，那个《新星音乐会》准备的怎么样了？” 话音未落旁边放了杯咖啡，郑建国冲着布朗点了下头端起说过，喝着的时候就听郝运声音传来：“现在还没确定最后名单，左总昨天夜里打电话来说，李丽君小姐将会携美利坚什么小丝要来？” “不光她们要去，我也要回去，这个事儿你只给郭怀怀他们说下就行，对了，过两天我会让俺爹俺娘也来，你把你爸妈也都叫上吧。” 想起要装作不知道郑富贵的事儿，郑建国说了安排后也就有了挂电话的意思，不过就在他要开口的时候，郝运声音传来：“你已经拿到那个什么诺奖了？” “那哪能，只是李丽君和卡米尔·小丝是接受了我的邀请去国内转转的，如果我不去的话也不像话，这不就临时做了决定——” 给了个不是解释的解释，郑建国说完后又想起了下个月要去上学的事儿，可是在先前忘了对叶敏德和郑冬花说，不过这个事儿早说下晚说下都没什么意思，于是想了想又开口说道：“节目敲定后记得给我发个传真件过来。” “好的。” 郝运干脆利落的说到，郑建国是才想挂电话时便想起了这位老同桌的事儿，于是接着开口道：“对了，趁着这段时间你想下有什么需要的一起给我说，到时候我给你带回去。” “啊，我想要个那个什么计算机，水果——” 仿佛是早就在等着郑建国开口似的，郝运连迟疑和客气都没有的便说出了要求，只是这边的郑建国在听清后，却有些不敢相信：“你想要台水果计算机？你真的想要这玩意吗？” “想啊，我记得你说过这个玩意在美利坚都是奢侈玩具，只有极少数的高中会设置相关课程，想要学的话得到大学才能去学——” 郝运一连串的嗓门从话筒里窜出，郑建国倒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个话了，可能是当初才来那会儿也说不定，于是开口道：“这个没问题，我会把教程都给你买上，不过你得自己学这玩意，我的事儿已经够多了。” “好的，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郝运突然用了蹩脚的英语说过，郑建国也就笑着用英语回了起来：“那就再见了。” 挂上电话喝着杯子里的咖啡，郑建国便将买水果计算机的事儿记在了本子上，这是他准备明天早上去了医院后，让哈里斯去买的。 于是眼瞅着时间过了半个多小时，郑建国这才拿起了电话开始给田秘拨号，只是随着他的嗓门传过去，田秘已经呵呵笑了：“刚才接电话的是小方，我听他说你连名字都没报就撂了电话。” “你听他扯淡，他那语气我以为是一秘呢，哦，原来是我用的语气和语言让他看人下菜了？” 听到对方语气轻松，郑建国也没见外的给这个小方扣了个帽子，当然他之所以打这个电话也是因为有事儿要说：“田秘，找你是想给你说下，我和陶野以及钱韵嘉的那篇论文已经发到这期的《科学》杂志上了，你看为了表现咱们的善意，是不是对钱韵嘉能加入这个研究，进行下相关的报道？” “这个事情，我只能说是由于是你建议的，我也只能写个报告提交下，具体的回答我现在没办法给你，不过你们的研究我会马上了解的，祝贺你，建国，又有了新的成果。” 近乎套话一般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也就知道田秘这是在公事公办了，只是他对于这位原本就没什么好感，摘了原来徐秘的桃子还让那个崔宇来恶心自己，便又在说了几句后放下了电话。 经过这会儿的思索，郑建国是差不多已经确认先前的那个小方，应该是田秘安排恶心自己的，原因可能是因为那高速路的投资，没让他分一杯羹？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便在看到时间差不多后给家里拨了电话过去，听到那边传来了大姐郑春花的嗓门时，开口道：“大姐，咱爹在家吗？” “在，爹，建国的电话，找你的。” 电话里郑春花的嗓门隐约传来后，郑富贵的声音跟着传了过来：“建国，你吃过了吧？” “吃过了，你们这个点还没吃完早饭？” 由于是经常打电话，郑富贵也就会简单的进行时差换算，只是这在郑建国来看就有些晚了：“您出去溜达了？” “溜达了，去看了下三里堡大队小区的宅子动工仪式，我看那个规划里面说你爷爷坟头那块地将会保留，说是修成古代高门大户人家祖林那样的，我之前还想着找地方迁坟呢。” 郑富贵的嗓门里有些沙哑的感觉，不过先前才知道了老爹干了那么个事儿，郑建国就干脆当做是没听说了，于是开口道：“爹，你给娘说下，中秋节我要回国一趟，不过是在首都不回善县，你们没事儿的话咱们一起去首都过节，怎么样？” “那好啊，他娘你快来，你儿子喊你去首都过中秋。” 郑富贵的大嗓门敞亮的传来，杜小妹的声音也跟着由远及近的到了耳旁：“他要回来吗？建国要回来了？” “回来还得走，要不你问他。” 话筒里传来了交接的砰砰声，杜小妹已经开口道：“蝈蝈你来了还走吗？对了，你和杨娜是不是吵架了，怎么那么长时间她都没给我打电话，以前可是隔三差五就打的，你是不是惹她生气了？ 我给你说啊，蝈蝈，你要是不要人家了，我可和你没完，你在外边上学的时候，人家给我端屎端尿的替你尽孝，你可不能丧良心，可不能有钱了就不要以前的了——” “娘，你在说什么呢？蝈蝈和杨娜分手了？” 旁边隐约传来郑秋花的声音时，杜小妹的嗓门便是停了停后，也就继续开口说了起来：“没说，我说给他听，是在给他打预防针，省的这家伙在外边日子过的好了，就把原来人家的付出给忘了——” “娘，我可没说分手了，杨娜的那个医院已经投入运营了，从无到有的都是她和范姐在操持，就是当时陪她一起去善县那个女的，也是我当时出来到这边的老师，您放心好了，我不会和她分手的。” 郑建国好悬没被杜小妹的念叨给酸了鼻子，强自忍着和老娘做了保证，他现在感觉是这个谎言越说越大了，不知道瞒不下去的时候，会不会把老娘给气坏了：“那三姐两口子要是没事儿的话，也可以去首都过中秋的。” “她不行，她婆婆婶子来了，泼出去的水怎么能回家来过中秋，我看你也是上学上傻了，这个事儿你就别操心了。 杨娜忙成那个样子，我都不知道你们赚那么多钱是为了什么，以前说是为了赚钱去学习，现在有那么多钱了，满世界乱扔的都是钱。 倒是你们俩越来越忙，她是忙的连电话都不给我来个，唉，你爹又拿眼瞪我了，算了，你们忙吧，到时候我和你爹去首都也行，但是你得带着杨娜来，我好久没见她了，你就给她说我想她了，一定得一起来。” 连呵斥带训的声音传来，郑建国是感觉鼻子越来越酸的趋势，然而还没等他心情沉重到底儿的时候，杜小妹的要求说完了，他的脸也跟着绿了，当即是胡乱开口道：“娘，她的工作——就是学习很忙，她的身份和我是一样的，都是实习医生，要按照医院里的培训要求。 这些要求都是国家制定的，达不到标准就前功尽弃了，哦，我下个月1号也得按照要求回学校里上课，您这个要求是真的耽误——她的培训计划。” “那好吧，既然是国家要求的，那你们就好好学，可是我听你爹说你比她的学习好多了，你就不能给她开开小灶，带带她？” 听到郑建国抬出了国家，杜小妹当即是松了口，她虽然是出国转悠了圈开了眼界，可受制于文化的不高面对国家这个招牌时，还是半点脾气都没有的，当即转了注意力说过，郑建国也就顺着她说上几句，这才挂了电话松了口气。 眼瞅着该打的电话就剩下最后一个，郑建国也就在拨了过去后问过，便听对面的查理重复着最近一个多月的语句：“抱歉，boss，今天还是没什么消息。” 轻轻的放下电话，郑建国先前因为杜小妹的抱怨而起的心潮也就平复下来，只是当他上了床后感觉没过多久时，布朗有些急切的声音传来：“先生，查理说有紧急消息要告诉您——” 正文 第四百一十九章 那真是太不幸了 瞅了眼只套着个燕尾服的布朗，郑建国是裹着睡衣就光着脚出了卧室，只是等他小跑着到了电话机旁时，发现时间才是凌晨2点13分。 当郑建国拿起了电话后喂了一声还没开口，查理的嗓门便是传了过来：“boss，10分钟前伊拉克发布了公告，宣布拥有对阿拉伯河的全部主权——” “今天是9月——17号？这才是9月？难道两伊战争要提前开打了？” 郑建国神情微愣后有些不敢相信，上辈子的记忆里显示这场战争要到年底时分才会开打，可想想那会儿他还在余泉卫校当旁听生，而这辈子他现在都跑美利坚来当医生了，那么两伊战争提前上演，也是可以接受的了？ 郑建国走神的功夫，电话里的查理却还在继续说着：“我预感油价又要上涨了，所以就没让电视台那边播发这条新闻——” “以尽快速度将手上的合约全部卖出。” 眨了眨眼打断查理的声音，郑建国迅速做出了决定，自从在大使馆知道苏联入侵阿富汗后尝到了石油的甜头，他是自打组建基金那天起，就以电视台记者的名义派了不少安全的人去了中东，为的便是在这个消息传递极为落后的时代里，拿到第一手的资料。 现在这个资料来了，伊拉克撕毁了之前和伊朗签订的以航道中心对半分的协议，宣布对阿拉伯河的全部主权，这对于只要是关注中东局势的人来说，都知道是大的要来了。 而且，郑建国还知道这次伊拉克如此强硬，身后怕是有不少周边地区国家和CIA的影子，毕竟客死他乡的巴列维下场那么惨，周边那些君主制国家也是害怕变成现在的伊朗，现在有傻大木这个冤大头要当救世主，那出点钱让他上场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既然是判断要打了，那么对于郑建国来说，这个选择题就只剩下了一个选项，于是飞快开口道：“再以五倍杠杆入场，不，十倍吧，600亿怎么也能掀起点水花了，做完后将这个消息播出去，查理，你干的很好。” “收到，boss！还是您之前的英明领导——” 查理有些兴奋的嗓门传来，郑建国却是直接将话筒拿开了耳畔，听着里面隐约传来的马屁声消失了，才拿近听了听后挂上，飞快又在通讯录上找到奥古斯都的电话后拨了过去，只是不知出了什么事儿，这个电话怎么拨都没拨通。 “先生，我来给您拨吧？” 再次挂上电话时身后传来了个声音，郑建国这才发现布朗还没回去睡觉，也就想了想开口道：“不用，你去帮我倒杯水休息吧，晚上可能还会有电话过来。” “我去给您倒水。” 布朗点了点头转身走了，郑建国于是继续拿起电话拨了起来，实际上他并不知道这会儿给他打电话和给奥古斯都打电话的人有点多，大家互相拨来拨去的也没有呼叫等待功能，所以直到他放弃后喝过布朗送来的水，才听到他开口道：“先生，电话拨通了，对面是奥古斯都先生。” “哦，好的。” 郑建国连忙将茶杯交给他接过电话，喂了一声后便听奥古斯都的嗓门传来：“郑，你这个电话可真难打，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吧？” “你的也不好打，布朗拨了得十分钟了，确切的说是布置下去了，但是查理还没给我回消息。” 捏了捏眉头醒悟到先前电话打不通怕是线路的原因，郑建国皱着眉头说过后，奥古斯都开口说了起来：“这次你打算赚到多少？” “我认为35是个比较合适离场的价位。” 迟疑了下说出自己的心理价位，郑建国对这个事儿想的也比较简单，他之所以挂了查理的电话便想给奥古斯都打，便是因为他知道上次这些人赚的比他还多。 虽然不知道这笔资金后面有多少人，可郑建国现在需要的是做多的战友，这群人哪怕不以高倍杠杆入场，那都是足以引起价格震荡的资金量。 当然，这群人如果想坑他的跑去做空，那就更好了。 和大盘为敌吗？ 除非涉及到意识形态层面，全世界的资本家联合起来。 可这会儿资本家的对手，还是在泥坑里蹦跶的毛熊。 不知道CIA有没有把毒刺导弹卖给阿富汗游击队？ 倒是可以考虑把云爆弹卖给傻大木了？ 诸多个的念头从脑海里蹦出来，郑建国是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看到过毒刺导弹被阿富汗用来对付毛熊时，奥古斯都的声音在沉寂了会后传来：“那这次，咱们共同进退。” “ok！共同进退。” 郑建国开口答应下来，便在放下电话后扫过大使馆的号码，转头向着卧室里走去：“布朗，我去休息了，你也可以去休息了。” “好的，先生！” 瞅着郑建国回了卧室，布朗便将茶杯收进厨房后关上了灯，瞅过郑建国上了床后开口道：“好梦，先生。” “嗯。” 靠在床头上点了点头，郑建国开始看起手上的文件，先前之所以没打给大使馆，主要还是因为这个电话打了没什么用，在无形的利益上来说，是支持谁都不好，反对谁也不好。 而在资本层面来说，不说国内没啥外汇，便是有点家底，也不说有没有人有魄力去投到石油合约里，单是一层一层的报备审批环节下来，他怕是已经在35的价格上离场了。 那么，这个电话打了还有什么用？ 当然，要按照郑建国想的那样把云爆弹卖给傻大木，也算的上是可以操作的范畴，只是这个操作并不需要太急切，也就是说不用他凌晨3点的时候，去给大使馆打电话说这个事儿。 再加上这条电话线上面，还不知有几双耳朵盯着，郑建国的电话如果打了，怕是国内赚不到什么，再考虑到先前田秘的那个做派，也就是这样了。 一觉睡到被布朗叫起，郑建国是晃了晃神才想起查理的电话没打过来，瞅过表是穿戴一新后洗漱了，才见站在餐桌旁的布朗开口道：“先生，查理在5点21分时来电话，说是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安排完了，让我在您起床后和您说下。” “嗯。” 眼瞅着满脸关切的布朗眼中的倦意，郑建国倒也能感受的到查理让他这么做，还是不想在那个时间打扰到自己，便坐在餐桌旁吃起了早餐，目光在电视新闻里看着关于伊拉克的报道：“《阿尔及尔协议》是两国间于5年前签署，只是当年签署的一方巴列维国王成了流亡君主，并于7月27号死于开罗。 受此消息影响，市场担忧伊拉克此举会引发大规模战争，造成石油出口的进一步下降，原本近来徘徊震荡的石油合约价格，也从近期的28美元附近一路走高——” “苏维埃这次要赚的盆满钵满了？” 匪夷所思的，郑建国是看着电视里的报道有了不好的感觉，原本在他拉着奥古斯都甚至是卡特做空石油合约，便是以苏维埃的扩产扩增为负面消息。 而现如今从这个角度去看的话，如果美利坚支持了伊拉克去打伊朗，那就算是正好卡着苏维埃的油田扩增扩产完毕的节点上，最大的受益者也就成了苏维埃？ 怀揣着这么个念头吃完早饭，郑建国便在哈里斯的到来后将记下的购物清单给了他：“送完我后记得去买这些东西，我回家过节的时候要带回去。” “哦，boss你要回家过节？” 哈里斯接下了后瞅着上面都是些几十上百美元的东西，最贵的便是才上市的新款水果2电脑，也就收到怀里后看向了他问过，郑建国点了点头道：“正好也有点公事，卡米尔要陪李丽君去玩两天。” “那我们俩能跟着去吗？” 哈里斯说着转过了头时，郑建国却是被他这个问题问住了会，好在也没迟疑太长时间：“这个当然可以，不过先说好，那边可是连汉堡店都没有，你们俩现在可以学习用筷子了。” “啊？” 哈里斯有些蒙，接着想起郑建国来到后吃饭时，也是大多数快餐汉堡的解决着，便感觉眼前一亮：“那去开家汉堡店的话？” “你这个想法很有建设性，但是你到时候去了就知道没啥可操作性。” 想起上辈子里孙子要吃的汉堡，郑建国是说过后也没让他继续蒙下去：“现在还没放开外资去做生意，你需要找个合伙人，就像那个航空食品厂似的投资入股，还有食材也都需要操心，那边没有超市，买肉需要票，买油需要票，哦，你可以用外汇券解决这些问题。” “那就是可以做了？” 哈里斯显然对这个想法有些上心，郑建国也就感觉他这个样子怕是不好再泼冷水，改口道：“那到时候你们俩可以现场调研下。” 对于国内这时候的个体户，郑建国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叶振凯那货因为害怕丢人，而去跑到其他地方倒卖知了猴被抓，结果让人家扭送到家里来的场面，可谓丢人又现眼。 也就是叶敏德属于高级知识分子，才没让叶建义去给他几个带把的烧饼，否则搁给其他工人家庭里面的孩子，谁要这么干是得先挨上一顿揍才行。 整体来说，郑建国知道个体户的前途是光明的，但是他更知道通往这条光明大道上，密密麻麻分部着大小不一深度不一的坑，额外在这些坑之外还偶尔会出现雨雪交加的天气。 所以最早这批起来的个体户里，没个能走上最终的光明大道，而至于像什么庄和村以及万向球，说他们是个体户那才叫骂人了，能把享受计划经济便利的集体企业洗成民营企业，这绝对不是在侵吞国有财产。 只是生在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年月里，郑建国是从开始就没想着在国内折腾，否则单是个投机倒把的帽子，就足以把他身上包括大学生身份在内的所有名头给撸掉，然后扔进监狱里是吃八大两还是吃花生米，那都要看他怎么表现了。 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郑建国想的最多的还是自己这点小九九，于是在到了急诊室后忙活起来，便在中午时分与精神抖擞的奥古斯都，坐到了医院对面的西餐厅里：“什么事儿还值得你亲自跑一趟？” “NIH那边有几个病例解剖的资料，还有你委托的买下32街到35街之间的地皮物业，我想这些应该值得我跑一趟过来。” 奥古斯都笑眯眯的歪了下头后说过，他身后的高大中年男人便将个精致的公文包放在了桌子上，奥古斯都笑着把包推到了郑建国的面前，接着拿起刀叉自顾自的吃了起来：“你真的要把这些地皮上的物业，全部拆掉吗？” “如果拆掉它可以让帝国大厦更加的伟大，我相信奥古斯都你也会下手的。” 目光在公文包金黄色的拉链扣上扫过，郑建国也就拎着公文包给了旁边的哈里斯，转过头看着正吃的欢快的奥古斯都开口道：“我听说在先驱者大楼的地皮上好像是遇到了点麻烦？” “你也说了，只是点麻烦，先驱者的总经理不愿意卖，我就让人找到他们母公司把先驱者都买了下来，然后你猜猜最精彩的是什么？” 好似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奥古斯都说着脸上还露出了兴奋的神情，虽然一闪而逝却能看出他是真的心情不错，也就在问过后自顾自的回答起来：“我还从这家公司名下的专利上赚了一大笔，哈哈——” “哦，那真是太不幸了。” 脑海里陡然闪过个模糊的念头，郑建国便在感觉这个说法有些熟悉之际，不想这个念头倒是很快消失，于是在想了想后说起了正事儿：“昨天在咱们结束通话后，也就是我回到床上准备睡觉时，猛然发现油价上涨的得益者，应该是才扩大了产能的苏维埃——” “郑，你能想到这点，很重要。” 脸上的笑容收起，奥古斯都放下了手里的刀叉后继续开口道：“可现在总统考虑的，只是怎么能体面的结束掉人质事件，至于未来的苏维埃会不会在这件事上赚到钱，那是以后的事情，即便是成功当选连任了，那也是先要解决人质事件才行。” 正文 第四百二十章 那个娘们把你告了 奥古斯都的话里透露的东西有点多，现任总统已经焦头烂额，为了尽快解决人质危机，将那几十口子救回来，他已经可以忍受让苏维埃赚到更多的美元。 是的，即便是在郑建国看来，苏维埃把油换成了美元去国际上买东西，是在像卡特枉顾长远的利益，而不惜推高油价来解决自己眼前的问题那样，都是忍着眼前的资敌行为，以为后面可以解决掉对方。 只是郑建国参考着上辈子的记忆来看，这两者间差不多相似的做法里，却产生了迥然有异的结果，现任总统没能救出这几十口子人下台不说，在石油价格上涨中大赚特赚的苏维埃干脆就凉了。 在这一阶段中，胜出的是美利坚——现任总统和演员总统都没摘下这个最大的硕果，而是未来的家族总统成了那个幸运儿。 当然上面的这些说法，只是各种研究人员以马后炮的视角，在进行了所谓系统研究后得出的。 而这会儿的郑建国，则是望着奥古斯都的大脸有了些许的明悟：“总统的任期最长只有八年，而这些资本家的家族历史，最少的也有几十年了，也就是铁打的资本家流水的总统？” “怎么，我脸上有什么了吗？” 奥古斯都耸了耸肩笑着说了，郑建国却是摇了摇头，他当然不会说出自己的想法，探手从口袋里摸出了个小药瓶和处方，笑道：“考虑到你大方的没收佣金，我这里有些有钱都买不到的东西，你愿不愿意尝试下？” “哦？” 蓝色的眸子落在普通到好似哪个药店都有的药瓶上，奥古斯都当然知道这个药瓶的模样并不重要，因为这种药瓶是联邦所有药店里最常见的制式药瓶，重要的是药瓶上标签里面的内容，他便探手拿了起来，瞅着上面的字迹眼前一亮：“这就是你说的那个？” “是的，如果你给我的体检报告没有问题的话，我想你应该能够体会到它的价值。” 面带微笑的说了，郑建国眼瞅着奥古斯都连带着处方都塞进兜里后，也就举起了手中的酒杯笑道：“考虑到这些物业都要拆掉，你有没有兴趣？” “哦，给钱的吗？” 奥古斯都面带微笑的挑了挑眉毛，郑建国也就笑了起来：“这是当然，随行就市怎么样？” “ok，那就给我吧——” 歪了下头接着举起酒杯，奥古斯都说着和郑建国碰了下，一饮而尽后两人又说了会话，双方便在餐厅前告辞分开，郑建国则将公文包递给了哈里斯：“你亲自交给亚当处理下，我回去上班了。” “是，boss。” 探手接过颇有些重量的公文包，哈里斯便冲着旁边的安迪使了个眼色，后者也就点了下头后跟着郑建国才走了两步，却发现他身子一转向着路边的警车走了过去，便见随着他的动作警车车门打开，一个扎着头发的女警察下了车，摘掉脸上的墨镜后姣美的脸上面现忐忑：“那个，我在巡逻——” “这是尤娜，我的枪法就是她教的。” 顺着尤娜的目光瞅了瞅身旁的安迪，郑建国简单的介绍了下便回过头，瞅着双手不知道往哪放的尤娜，笑着开口道：“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再抓到毒犯？” “哪能每次都那么巧——” 仿佛想起了上次在这家餐厅门口抓到的那几个毒犯，尤娜面带微笑的摇着头说了，目光却在旁边安迪的脸上扫过，接着仿佛想起似的面现好奇道：“你的火器证拿到了吧？” “拿到了，所以说这还得谢谢你了，要不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咱们吃个饭怎么样？” 瞅着阳光下高昂着的面颊，郑建国却是不敢看尤娜闪烁着的眸子，目光盯着她的鼻梁强制按住心底的感受说过，便见她碧蓝色的眼睛里绽放出了惊喜之色：“那你忙完了，就给我打电话，怎么样？” “行，那我先走了，还得回急诊室上班了。” 郑建国扯出了个笑容点了点头应下，尤娜便跟着点过头，目送郑建国越过马路到了医院路上，便听车里的搭档奥布莱尔声音传来：“尤娜，虽然我很讨厌有钱人，但是郑，我感觉他真的是个不一样的有钱人，他竟然还在医院里治病救人，我要是有他那么多钱——” “你会怎么样？” 走到警车门前将胳膊搭在车门上，尤娜低下了头用眼睛越过墨镜的上方架子打量起奥布莱尔，便见他飞快摇了摇头道：“我最起码是不上班了。” “也就不用和我做搭档了吗？” 尤娜面色微变眼睛圆睁，奥布莱尔却是继续摇了下头：“NO，我想和你做搭档，只是我不想在这条街上百无聊赖的过完这辈子——” “你想去当缉毒警察吗？” 尤娜拉开车门坐进了警车里面，望着一辆拉着警报的救护车从旁边开过进了医院急诊室，接着想起什么似的又转头看了看奥布莱尔，挑了挑眉头继续说起：“你不感觉在急诊室旁边值班比较安全吗？即便是被枪击和抢劫了，虽然这两样在波士顿不常见，可万一发生了就能够享受得到急诊室全方位的招待——” “你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 奥布莱尔望着又过去的一辆救护车，波士顿的治安情况也和美利坚其他州的首府差不多，直接与居住者的身份成正比。 当然作为一州的中心的中心，波士顿中心区域这边问题还不大，单是那高企的房价就足以排除掉低收入群体的生存。 这一条不止是在万恶社会的美利坚如此，确切的说是这一条放在资本社会里都是大抵相同，高房价附加而来的便是超高的生存成本，就像游客在第五大道上要找金拱门的话，需要向东走到第三大道才能看到。 只是波士顿又和其他州的首府城市不同，周边大量的学校里面在聚集着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群体时，也因为这些群体身份的五花八门，而带来各种其他城市里才有的现象。 所以与其他城市里大多的鸡鸣狗盗相比，这个城市里面最多最严重的，便是上次尤娜抓到的毒犯，虽然奥布莱尔知道那次她是为了替郑建国出气，误打误撞的抓到了那几只菜鸟骡子。 奥布莱尔能看出尤娜对郑建国的感情，就像他能猜出这两人根本不会有什么结果那样，以前两人的身份便是天差地别的医生和警察不说，那下落不明失踪的女朋友也不说，也不说千万富翁的老婆可能是不是警察，单说谁见过哈佛医学院毕业的医生，找了个警察当老婆的？ 除非尤娜脱掉这身警服去考医学院。 可医学院是那么好考的？ 医学院当然是不好考，特别是在医学专业委员会在改革的阶段，之前的基础教材中有些内容就需要更新不少，以至于连郑建国都要在下个月开始去学上半年，所以在正式上任的急诊室主任奥利佛宣布后，他想到的却是郑冬花三女。 郑冬花之前预习了那么多，不知道还能用的到多少？ 这是郑建国的第一个念头，可随着这个念头消失，他又感觉这样也不错，作为第一批使用了新教材的医学生，他们在毕业后应该正是自己这批住院医结束培训，同时回到医学院里继续完成住院医培训的时候。 算得上是有缝衔接？ “郑，那个娘们把你告了——” 奥利佛站在服务台前宣布完了上任后的安排，便到了郑建国的身边使了个眼色后说过，接着看到他满脸问号后又继续道：“就是那个在她女儿手心上划伤的那个。” “那个女孩，不是说是她妈妈划的了吗？” 抬脚跟上奥利佛的郑建国听到后神情微变，他当然记得那个摸了自己被妈妈划伤手心以示惩罚的女孩，长相算得上是甜美不说，还问自己是不是奇迹小姐的守护者：“咱们的律师们怎么说的？” “那个女孩迟疑了，律师们认为当时你不顾她的倾诉而直接离开，有违希格拉底誓言中为了患者的好处部分，如果女孩坚持这点，怕是会引起医德委员会对你的注意。 所以，现实是律师们可以摆平这次那个女人的指控，只是这件事会记入到你住院医的培训总结里面，而你要注意的是下次需要避免这种情况的出现，记住你现在已经是名医生了。” 奥利佛的声音有些语重心长的意味，他当然知道郑建国之前因为被未成年人诬陷，是差点身败名裂的进了大牢。 所以也知道这可能是他在面对那个女孩的自述时走人的主要原因，然而聆听患者的主诉原本就是医生们治疗的前提：“她们没有性别，都是患者。” “这是个提醒和教训。” 郑建国冲着奥利佛点了点头，这时回想起来去分析的话，当时自己的反应的确是有点大，毕竟旁边还有安吉拉在，即便是听那个女孩描述完，自己也不用承担太多的——这还是自己被她的诉说引的忘了她患者的身份。 可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向自己讲述她自摸时的起因和过程，这是在骚扰自己吧？ 而且她还谈到了卡米尔，自己也就把她的身份从患者变成了女孩？ 这才是重点了？ 郑建国有些后知后觉的想到时，旁边冒出了个穿着垫肩大衣的金发女郎，浓妆艳抹的嫣然一笑好似凯瑟琳·赫本般露出整齐牙齿：“嗨，奥利佛，郑医生——” “安吉莉卡是联立医药的代表——” 目光在对方就要崩开的丝织衬衫上扫过，奥利佛面带迷人的微笑冲着旁边的郑建国介绍了，便见安吉莉卡扬了扬手中带有(FERRERO ROCHER)字样的礼物盒开口道：“麻烦等我把这个放在服务台上去。” “哦？” 不置可否的应了下，郑建国的目光却是望向了旁边的奥利佛，便见他笑眯眯的歪了歪头道：“联立医药是家生产医疗器械为主的医药公司——” “是来找我的？” 瞥了眼打开礼盒后拿了盒到两人面前的安吉莉卡，郑建国话音未落便见她笑眯眯的开了口道：“是的，郑，不过我不是来找你卖药和器材的，我是想问下你有没有投资我们公司的想法。” “哦，我记得你们公司好像是做授权和代理的吧？” 郑建国在急诊室待了半年多，对于各大药企不说了解吧，可也知道联立这种专门跑科室的药企并不是什么大型企业。 真正像强生辉瑞罗氏那种公司，都是直接和医院董事会董事们谈的，地点也会从科室里面换成高尔夫球场，还是俱乐部会员制那种。 再考虑到上辈子的记忆里根本没联立的印象，郑建国也知道这种做授权生产的也是给其他大厂打工，属于高级打工人而以：“你们有什么新药上市吗？” “没有，如果那样就好了，我听说你在筹备一家生产热循环仪的公司，就感觉你与其从无到有的组建，还要培训代表，还要设立新的各地办事处——” 手里捏着个不知从哪摸出的文件夹，安吉莉卡面带微笑的说着，郑建国的目光从她发白的手指节上扫过，也就知道这位怕是有些小紧张时，便开口道：“你是想让我买下你们公司的渠道？” “嗯，是的。” 蓝色的眸子飘忽了下，安吉莉卡还是点了点头，拿着手中的文件夹迟疑时，郑建国已经探手拿了过来，交给身旁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安迪手里，回过头道：“这个事情，我可以考虑下，不定什么时候给你回复。” “哦，没事，我可以等的。” 细长的双手交织在一起，安吉莉卡面上现出了灿烂的喜悦，郑建国是才想开口的时候，白大褂里的传呼机滴滴响过，他也就拿出看了看，眉头一挑便扬了扬寻呼机开口道：“抱歉，我去回个电话。” “您去忙，您去忙。” 摊开双手做了个手势，郑建国也就顶着安吉莉卡的注视到了服务台边拿起电话，飞快拨通后才喂了一声，便听到个夹杂着愉悦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好，郑医生，我是安娜，大臣们认为我可以接受你的建议，不知你什么时候方便？” “噢——” 脑海中闪过张雍容的面颊，郑建国倒是没想到不列颠的6处动作这么快，当即是脑海里念头飞转，也就知道自己原定23号的假期，是要提前一天了：“殿下，我会在22号早上到达不列颠，不知您到时是否方便？”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一章 还要逃离我 这么短的时间里，不列颠便完成了对古堡慈善基金的审查，郑建国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这个审查之所以如此之快，古堡很可能是早就进入了六处的视线，如果再去极端点去想，很可能是范戴琳买下古堡时便已经开始。 毕竟，范戴琳明面上是在和郑建国相遇后，便在极短的时间里面，获得了足以令人瞠目结舌的财富，那么这种情况下突然跑到不列颠去开医院，就不能不往他的身上去想。 当然，如果六处和CIA有所联系的话，就会排除掉对这笔钱的来源猜测，毕竟从那20万的起始资金开始，都是由FBI身份的查理负责操作，要说CIA不知道的话，那才是扯淡。 好在，郑建国并不害怕有人对他的资金进行审查，因为即便是IRS追查起合理避税的事儿，他也相信自己是没半点事儿的，完全可以推到查理的身上。 倒是亲自听到安娜的电话，郑建国还是比较惊讶的，这点和他从老约翰口中了解到的王室有些不同：“如果您有安排——” “不，没问题，我22号除了下午要去参观圣马丁幼儿园，早上没有其他的安排，我们可以早上见面。” 安娜毫无心机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不禁为她的这个性格点了个赞，不过就在他点了个赞后便听话筒里，好像有人在对她说教着：“你不应该告诉别人你的出行安排，这涉及到你的安全——” “你们不是说郑的身份没问题了吗？” 安娜的声音隐约响起时，郑建国却是为她的“理直气壮”而小小的感动了下，不过显然安娜也仿佛醒悟到了什么，于是开口道：“那就这么说定了，郑医生，期待着和你的见面，再见！” “期待着和你的见面，这句话是客套话吗？” 听着话筒里没了声音，郑建国脑海里泛起了这个念头来，当然这个问题他是没办法从服务台周边人嘴里得到答案的，脏辫卡尔特和安吉拉满脸探寻：“殿下？” “一个重要人物，到时候你们就会知道了。” 郑建国原本是不想说的，可想象这个事儿很可能会再次霸占不列颠大小报刊的头条，也就含糊的算是承认下来，安吉拉已经是瞪圆了眼睛：“不列颠王妃？” “我可没说。” 摇了摇头，郑建国却是又拿起了电话，原本按照计划他是要23号中午才出发的，现在22号早上要去不列颠，那么卡米尔和李丽君两方人马也是要通知到，只不过在他和两人的电话还没打完时，腰间的传呼机再次响过，一行字出现在了显示屏上：“建仓完毕1810M桶。” “现在石油合约是多少了？” 郑建国捏着电话看了眼旁边的卡尔特，便见他飞快拿起遥控冲着挂起的电视机按了几下，一个标题出现在了电视上：“石油合约重回30美元大关——” “受到伊拉克宣布对阿拉伯河的主权影响，先前石油合约价格正式回归两个月前30美元关口——” 电视机的声音随着卡尔特调整变大，郑建国却是对话筒中的卡米尔开口道：“你记得通知下李丽君那边时间调整，我这边还在班上，就不多聊了。” “嗯，到时候我会给你个惊喜的，再见。” 卡米尔献宝似的声音低沉了些许说过，郑建国却是发出了声不置可否的应声后挂上电话，这个惊喜不是乔安娜就是杰克逊，眼睛看向了电视上的报道：“根据专家分析，此次伊拉克的行为——” “郑，你又买石油了？” 卡尔特的声音传来，郑建国却是点了点头，一指电视机开口道：“这个时候买到就是赚到，不过不知道双方打不打的起来，要是打的起来就肯定赚钱了。” “根据我台收到的股市讯息，基因泰克的IPO日期将会定在10月14日登陆纳斯达克，这家公司于1975依据创始人史丹尼的DNA重组技术而成立。 短短三年时间从无到有的成为千万级规模的生物公司，其最大的成绩便是生长激素和抑制素以及对胰岛素和生长素的克隆，多项研究成果已经从实验阶段进入了审批阶段——” 聚精会神的听着和看着关于基因泰克的报道，这并不是说郑建国想起了这家公司会在十年后达到35亿美元的市值，而是他第一次确认了还有别的公司在研究克隆技术。 所以，郑建国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的念头，便是那只第一只克隆动物，名叫多利的山羊。 其次，便是叶敏德的褶子脸，郑建国上次和老人想说的，便是这个课题——克隆哺乳动物。 只是两人身边的眼线有点多，郑建国想了想，还是扯出了人类基因组计划这面大旗。 当然，说是大旗也不尽然，郑建国的想法便是即便这次石油期货赔了，那他也会把剩下的钱，去投到这项必定会载入史册中的项目里去。 为的，便是能够为全人类的福祉，贡献出应有的力量。 目的，是把领诺奖的所有障碍，都排除掉！ 之所以说是贡献，郑建国曾经是想着凭借对基因的破解，拿到人类几万个基因的专利，去敲诈全世界的各大医药巨头，达到利益最大化的目的。 然而，这会儿的郑建国随着学习的深入，以及对资本主义社会的了解，他也知道真的做到这个程度，那么他怕是会立即原地爆炸。 凶手，一定会是上次的炸弹客。 是也是，不是也是，就是这么肯定。 那么，这种情况下，郑建国感觉还是干脆大方点，等到全部破解后，就直接向全世界开放。 到时，怕是诺贝尔和平奖，都能拿到了？ 至于这一切，都要从石油合约价格突破30美元开始，成为现实！ 怀揣着这些念头，郑建国到了医生办公室里拨通查理的电话，便听到了一连串的数据传来：“boss，手上合约平均平仓价格是28美元20美分，2亿1500万桶共计卖出60亿6300万美元，扣掉十分之一的税率，共计结余54亿5670万美元。 只是由于本金过大，经过我的联系最终找到了瑞士SBC大银行，才拿到了十倍杠杆的担保资格，即购买的石油合约需要在SBC监管下进行交易，如果价格震荡触及建仓均价，SBC有权利强制平仓以保证资金安全——” 查理的声音微微停顿了下时，郑建国却是陷入了思考中，这个时候的杠杆说白了就是交易商和交易所提供的资金，毕竟期货市场里面那都是讲究的真金白银，某种概念上来说就是对赌。 而查理的这个方式，则由于涉及到的资金量实在太大，54亿美元放大十倍就是540亿美元，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交易商全部家当都还没这么多，所以是直接和给郑建国开设了账户的瑞士大银行进行合作。 当然，规模既然上了一个量级，那么对于市场造成的影响也就是肉眼可见，原本在平仓之前稳中有升到29美元附近的价格，在完成平仓后平均价格都跌到了28美元20美分。 所以，当这笔达到了545亿美元的多仓建成时，石油合约的价格已经顺着伊拉克的利好消息飙到了30美元附近：“最终建仓1810M桶，均价在29美元95美分，根据对大盘分析是有人误以为咱们先前的平仓，是开启新一轮下跌引起恐慌抛售，毕竟一天就跌了1美元，可能吓到了不少人。” “那好，我22号早上要到不列颠，咱们到时再聊吧。” 眼瞅着办公室的门打开，普利尼擦着眼镜望来，郑建国飞快说完后挂上了电话，便见普利尼开口道：“那个女孩来了，说想见你一面，还有双方的律师——” “那个女孩？薇薇安？” 脑海中闪过奥利佛的叮嘱，郑建国倒是瞬间想起了女孩的名字，普利尼也就点了点头瞅过没有其他人的办公室，开口道：“要不你们就在这里见一下？” “不，去清创室，那里有监控，我不想再惹上说不清的事儿。” 当即开口拒绝掉普利尼的建议，郑建国便感觉可以趁着这回解开心中的一个结，普利尼看他拒绝的这么彻底，也就挠了挠头道：“边上会有双方的律师，都是女性。” “所以说了，都是女性。” 瞥了眼在普利尼旁边出了办公室，郑建国便见服务台前站着三四个女人，其中的薇薇安依旧是像那天见到般，留着干净利落的马尾辫青春迫人，便听身后的普利尼开口道：“当然，你也避免说些奇怪的话。” “奇怪的话吗？” 郑建国扯了扯嘴角没有搭理他，而是向着已经发现自己而来的薇薇安走了过去，很快双方碰头后他瞅了瞅远处的清创室，开口道：“要不去那边说下？” “嗨，郑，我是医院负责这件案子的律师布莱尔，这位是福利机构的伦达，这位是薇薇安的律师弗兰妮。” 面色发黄的女人探手和郑建国打了个招呼时还使了个眼色，他也就明白自己的状态有些不对，当即冲着满脸关注神情望来的薇薇安笑了下道：“你认为呢？薇薇安？” “可以，我可以跟你去任何地方——” 嫣然一笑的点了下头，薇薇安的目光夹杂着浓重的期望时，郑建国便发现旁边连布莱尔的面色都变了，也就点了下头道：“那如果在这里说的话——” “我不是个人们认为的好女孩，但是我从没和男孩子牵过手，这不是我在遵循妈妈的教导，而是我知道他们只是想睡我，就像我妈妈在高中时被人睡了后，连我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情况生下了我——” 旁若无人的拿着双清澈见底的蓝眼睛打量着郑建国的脸，薇薇安依旧是面带着夹杂了青春的纯真笑容说过，郑建国却是提高了注意力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甚至是就在他双腿做好闪身或者躲避的准备时，薇薇安继续说了起来：“郑，你会因为我摸自己的事儿，而鄙视我，看不起我吗？” “不会，我只是认为你应该接受心理医生的辅导，因为像你这个年纪的男孩和女孩们都是处在青春发育阶段，对于自己的身体出现的变化产生一定的困扰，有些人会进而产生好奇去探索的想法，这只是正常男孩女孩一生中所必须要经历过的变化，我叫这个过程为成长。” 薇薇安可以不顾旁人的印象，郑建国却是知道这会儿三个女人的目光怕是正在扫描自己，所以他哪怕只要显示出一丁点的应付，都足以让她们在自己的住院医培训总结里写点东西。 “可是你上次的表现并不是像你说的这样，你在给我包扎过后让警察把我妈妈带走后，还要逃离我，就像我是个恶魔，女巫，贱货，令你——” 薇薇安面上的笑容敛起，一双眸子盯着郑建国的时候嘴上却不断蹦出一个又一个的和谐单词，于是他就开口道：“如果你了解过我，关注过我的话，应该知道我被一个女孩，和你一样是14，现在应该是15岁的女孩，诬陷过，她对她父母和警察说我用吃的，喝的，玩的，看的，去引诱她到我家里。 而实际上她早在之前我搬到那个社区的时候，就和她的哥哥以及同学去谋划过，用私下里借着和我相处的机会诬陷我，敲诈我的钱，如果我不给她的话，她就会报警，说我非礼她，她是一个狠毒的女孩。” “她没有爸爸吗？” 薇薇安的眉头微皱后的问了，郑建国摇了摇头道：“不，她有个看上去“完美”的家庭，妈妈是一名比较有名气的作家，还是扶轮社的荣誉会员，爸爸是某个大学图书馆的副馆长，她和哥哥两人都在波士顿高中上学。” “哦，所以你害怕和我接近，会带给你麻烦？” 薇薇安光滑的额头瞬间拧成了个疙瘩时，郑建国倒是没有遮掩的开口道：“是的，我的律师告诉我说，如果不是有可以看清眉毛的摄像头和录音功能，我现在最好的结局就是背着猥亵少女嫌疑犯的罪名，去蹲上十几年的大牢后被遣送回国，当然最大的可能就是在牢里面就被其他犯人给打死。 所以，他特别叮嘱了我，有鉴于这件事给我带来了一定的声誉影响，这次虽然可以凭借影像资料洗脱身上的嫌疑，然而如果再有未成年女性投诉我骚扰或者是猥亵的话，那么将会给我带来巨大的麻烦和灾难。 甚至，那些毫不知情的美利坚人，那些种言族论者们，那些先入为主的人们，他们会说我通过了金钱和影响力来干涉了法官的判决，甚至是制造出虚假的证据什么的——” 正文 第四百二十二章 如果再出资的话 在美利坚的医生培养体系中，如果以主治医生为终极目标的话，那么最重要的学习阶段，便是在住院医和专科医生阶段。 毕竟与医学院里传授的基础医学知识相比，进入了实习临床的住院医要面对的，则是从冰冷的书本资料转变为带有温度和思想的患者。 实际上，这个阶段所要学习的内容有三项，一项是病征知识的积累，第二项是对各种医疗器具和医药的使用，第三项便是对患者的管理。 第一项好说，基于患者主诉的病征再配以相应的检查手段，便可以得出诊断结果。 第二项里面，则是在不断出现的医疗器具和药物中进行选择，以达到治疗的目的。 第三项管理，也就是在治疗过程之外，基于意识，文化，历史方面构筑成的人文关怀，简单点可以概括为尊重。 当然，以上这些是在2021年的美利坚住院医要学的内容。 而在1980年中旬的麻省总医院急诊室里面，郑建国要做的便是完成普利尼或是阿方索交付的任务，也就是完成第一项和第二项目标：“当然，最重要的是我接到的治疗内容，就只是为你缝合手上的伤口，如果说我当时的所作所为，给你造成了心理上的伤害。 那么基于你未成年人的身份来说，考虑到你的心理、生理、精神、社交能力方面的状态，我可以向你表达个人的歉意——不代表医院。” “谢谢，郑，你很仁慈，要是我的话，我绝对不会原谅那个陷害我的人——” 薇薇安满脸正色的说过，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明白过来她是看过自己和瓦莱丽之间的新闻，而这也正是他之前选择原谅瓦莱丽的原因，成年人面对未成年人在这方面是处于劣势的，再加上他有钱的外来人的身份，搞不好就得被某些正义感爆棚的货色惦记上。 “好的，郑医生，谢谢你的配合。” 布莱尔眼瞅着郑建国不再开口，便知道这个话题是可以结束了，当即冲着郑建国面带微笑的点了下头，转身看向了福利机构的伦达和弗兰妮看过，褐色的眸子落在了薇薇安脸上：“薇薇安，你的要求郑医生做到了。” “你放心，我会指认是我的妈妈伤害了我，我手心的伤痕都是她用刀子划的，目的是惩罚我——不端的行为。” 冲着布莱尔歪了歪头，薇薇安仿佛是在说着别人的事儿般说过，又转头看向了郑建国后开口道：“奇迹小姐很幸运，她有你守护着，不过我也可以为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再见了，郑。” 嫣然一笑的说过，薇薇安转身和伦达以及律师弗兰妮离开，郑建国左右看了看发现旁边的普利尼和马妮翁都在，便见普利尼开口道：“郑，你应对的不错。” “不，这只是薇薇安的内心有些自卑罢了，自卑的人就特别容易为一点小事儿而钻了牛角尖，这也是大多数暴躁易怒的原因，他们以为你是在特别针对他们，不过猫王是怎么做到和未成年人发生关系，而没被谴责的？” 郑建国下意识的开口解释了下薇薇安的性格，只是在后面话题不禁转向了他怨念已久的某人身上后，便见马妮翁摇了摇头满脸正色的开口道：“你怎么知道他没被谴责的？他和他妻子认识时是在西德，军营里只是要求了禁止强奸，而没有说和未成年人发生关系会怎么样。 再加上他的女友是心甘情愿的，等到这个消息被媒体报出来时，已经是好些年后，那时没有女人不想睡到他，就像薇薇安对你的感觉。” “我可没有他那么帅，这点的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郑建国难得的和马妮翁扯了两句，却不想她却说完后眼睛圆睁，接着便面现神秘似的瞅了眼远去的普利尼，低声道：“你是在头疼奇迹小姐的追求吗？” “你——” 到了嘴边的话愣住，郑建国在迟疑过后飞快摇了摇头：“没有，你不要对号入座，我只是从瓦莱丽的诬陷上有感而发，毕竟猫王当年那么做都没事儿，而瓦莱丽的诬陷里只是说我请她到家里来吃喝玩乐，就会成为——” “那时候你多大了？” 圆睁的眼睛左右扫着，马妮翁仿佛不在意的说过，她对于郑建国的遭遇也是比较同情的，要不是有录音录像这辈子就完了：“现在你看谁敢和未成年人发生关系？” “是，时代在朝着好的方向变化，文明是需要时间的。” 心中想起自己的遭遇，郑建国当然没忘了身陷囹圄的感觉，当时由于被害妄想症发作，他甚至想到了那位白牙哥警察会把他的证据抹掉，或者法官弄丢了什么的意外发生时，他已经做好了哪怕被狱霸爆了菊，也要坚持活下去的心理准备。 好在，后面的事情没有朝着郑建国想象那样发展，而是上演了一出绝地反击的戏码，随着证据的出现无罪释放—— “郑，石油价格突破了31美元——” 马妮翁的声音传来时，郑建国脑海里的念头顿时被扔出了脑海，转头瞅着电视上飘过的31美元08美分，1810M桶是美利坚的叫法，其M这个单位代表的是百万，这个数字换算成正常的表述，便是18亿1000万桶。 这就是赚了19亿多少万？ “郑，你赚了多少钱？” 马妮翁的声音再次传来，郑建国却是脖颈僵硬的咕咚咽了口唾沫，这是他第一次切身的体会到秒秒钟几千万的概念，在18亿桶1000万这个庞大的基数下，石油价格每上涨1美分，他将会获得1810万美元的收益：“涨个两美元，人类基因组计划的钱就出来了，要不要把离场价格定在36美元？这样的话，就可以多赚18亿？” “算了，不说和奥古斯都说过的话儿，单是如果上涨到36美元，自己也会改变主意把离场价位定到37美元，或者是40美元？” 脑海中闪过诸多念头，郑建国是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不想他的这个动作落在马妮翁眼里时，她的面色都变了：“你是做空的？” “哦，你都知道做多和做空了？” 诧异的看了眼马妮翁说过，郑建国便见她摇了摇头道：“我也是听阿方索说的，他说买期货和股票不一样，期货是能买涨也能买跌，都可以赚钱，而股票的话好像是麻烦点，得找经纪人才能搞懂怎么赚钱？” “叮铃铃——” 马妮翁的声音还未落下，她面前的电话就跳了起来，郑建国看她接起后报了急诊室，也就转头继续看起电视，不想她的声音传来：“郑，奥古斯都找你——” “哦，难道这家伙也建仓完了？” 转头到了服务台前，郑建国怀揣着这个念头接了电话，没想到他才开口打了个招呼，奥古斯都从未爽朗的笑声便透过了话筒传来：“郑，你真是个天才，竟然能发明这种东西，我爱你。” “哦，我还以为你会说庆祝油价上了31美元。” 冲着满脸关注神情的马妮翁笑了笑，郑建国拿过电话后转身盯着电视说过，奥古斯都已经变了腔：“一样一样的，我打这个电话只是想问下你，这个玩意能不能多吃——” “不，不能多吃，每天最多一次，我可不希望在纽约日报上看到你的讣告。” 郑建国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时，奥古斯都的声音跟着传来：“好吧，看样子你要发财了，我还没听说过市面上有这种效果的药，你有没有兴趣拿它入股到我的药厂里面？” “哦，我还不知道你有药厂，但是我的生物制药公司已经向FDA提交申请了，你的反馈可以成为验证它有效性的“实质性证据”。” 俗话说夺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郑建国当然是不可能让人去分蓝色小药丸的果实，相反他还想让对方在这个事儿上帮帮忙：“你有没有FDA的关系？” “噢，没人想和那些人扯上关系的，听我说你也不想和那里面的人扯上什么关系，如果你真的看重你的身份以及你这款药的信心，我劝你不要去想那些事情，按照正规流程申请就可以，否则连你说的这个话泄露出去，怕是都会成为攻击你的把柄——” 奥古斯都的声音干脆而又利落，实际上不用他开口，郑建国只从面前瞬间瞪大眼的马妮翁脸上，就知道他不应该问出这个问题：“ok，那我最后的忠告就是看看医嘱后面的严禁事项。” “那好吧，如果我也有这么个药的话，我也不会和人分享的，感谢你，郑，你让我感觉仿佛又年轻了许多，哦，飞机要降落了，我要挂电话了，再见。” 话筒里的背景音里传过说话的声音，郑建国是放下电话才想明白这货在飞机上就干了起来，可想想这货年轻时正是60年代，再加上不差钱的哈佛高材生的身份，那么女人多点也就是很正常吧？ 不知道有没有和梦露搞过？ 郑建国的思绪瞬间就跟着放飞了时，眼前陡然出现了个前翘后凸的女人，浓妆艳抹的脸上满是打量之色：“嗨，郑——” “你是？” 耳听着对方只是说了个姓没有带身份的称呼，郑建国便不置可否的点了头问过，女人也就拉开了肩上的包包拿出名片夹，面带微笑的开口道：“我是珀金埃尔默的艾娃，很冒昧的没有预约就跑了过来。” “抱歉，艾娃，我现在的身份是麻省总医院急诊室的住院医——” 目光在涂有鲜红色指甲油的指间名片扫过，郑建国是有些不满她近似轻浮的动作，所以哪怕才有薇薇安引起的麻烦在前，他也没有去拿递到眼前的名片：“如果你不是出现了紧急情况，我现在是不方便接待你的。” “哦，看样子我是真的冒昧了，你的手下没有给你传达我约见的申请吗？” 艾娃收回了夹着名片的手指摇了摇满头金发后说过，郑建国也就开口道：“抱歉，前面我说过了，我现在的身份是麻省总医院的住院医，不是保护伞的老板，除非有不可抗力因素出现，他们不会在我在急诊室上班的时候，打扰到我。” “那请允许我向你致歉，不知你下班后有没有时间，咱们可以换个地方吃顿饭——” 艾娃捻着手中的名片说过，她是没想到郑建国竟然放着自己的亿万公司不顾，跑来继续当这个什么医生，只是从先前他的表现判断出这个话题是不能说的，不想郑建国干脆摇了摇头道：“抱歉，我今天下班已经有安排了，你去联系保护伞公司吧。” “好的，那给你添麻烦了。” 白皙的额头上两撇眉毛皱起，艾娃自嘲的笑了笑收回名片转身走了，郑建国则是看向了与她擦肩而来的凯瑟琳：“你怎么来了？” “美利坚医学杂志来的电话，说想要在下周给你做个专访。” 瞅了眼远去的女人背影，凯瑟琳收回满眼打量后到了郑建国旁边，郑建国却是扫了眼出现在服务台后的普利尼，目光在他竖起的耳朵上看了看，开口道：“我下周没时间，你给他们回个29或者30都可以，否则的话就去医学院找我吧。” “一周都没时间？” 凯瑟琳同样的打量了眼竖起耳朵的普利尼，郑建国也就开口道：“预计是25号之前回来，但是拿不准确切时间，你就按照我说的回——或者，如果不用拍照的话，你整理个采访稿给他们。” “哈，我感觉他们还是想要照片的，你去做什么？去不列颠吗？” 抿了抿粉色的嘴唇问了，凯瑟琳便不等他开口后继续说道：“艾米主任说梅奥诊所有共同组建未知病毒研究所的想法，我感觉与其接受他们或者其他人的资助，倒不如boss你出钱了？” 瞥了眼凯瑟琳好似清澈见底的眸子，郑建国扯了扯嘴角算是露出个笑开口道：“呵呵，我在这里当着住院医，如果再出资的话，就得换个地方培训去了。”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三章 三个问题 在1980年的时候，虽然正在酝酿的ACGME，也就是后世中负责全美的医疗培训质量，包括实习医生、规培生以及专业医师的相关培训的Accreditation Coucilfor Graduate Medical Education（美利坚毕业后医学教育评鉴委员会）还没成立。 可基于对医疗机构以及保健中心的Joint Commission on Accreditation of Healthcare Organizations（医疗服务及安全认证的医疗机构认证联合委员会），也就是对美利坚国内5000多家医院和15000多家卫生保健机构进行评价和认可的JCAHO，却是早在1952年的时候，便由美利坚医学会、医疗学会、医科学院组建而成。 而JCAHO的职责之一，便是保证教学型医院里的住院医和专科医生们，是按照已经制定出的15个领域共计500多项标准接受培训，并且保证在培训过程中，不会因标准以外的其他因素，而取得任何与培训阶段不符的照顾。 郑建国的学术能力足够强，研究成果也是经过《柳叶刀》进行了发布，那么按照考核标准便可以在他这个领域内，承担起相对应的课题研究，也就是能成为麻省总医院提供的幽门螺旋杆菌实验室的负责人，便是达到了相关规定的要求。 至于最新的HIV病毒实验室，有赖于郑建国之前在杰奎琳·鲍顿身上的铺垫，则同样是可以经受的起JCAHO审查，虽然他私下里提供了金钱的行为违反了JCAHO的要求，但是这却是他个人和杰奎琳·鲍顿私下的约定，与麻省总医院没有直接关系。 而如果郑建国拿钱出来将HIV病毒实验室扩大成研究所，那么便会改变他和医院的身份性质，按照JCAHO的要求，他需要去其他医院完成住院医的培训。 于是这对于郑建国来说，就是花钱给自己找麻烦的节奏，再加上他是深知这个病10年内不会有任何结果，这个时候挂名研究是可以的，但是如果明知是死胡同还要跳进去，他的时间还没有那么不值钱：“明年你的培训就结束了吧？” “嗯——” 下意识的看了眼郑建国的眼神，凯瑟琳的蓝色眸子是闪躲了下后才又迎向了他的目光，她是1978年消化系统的MD和PhD联合培训生，如果明年之前能拿上一篇《自然》或者《科学》，就能顺利完成专科医生的培训，直接成为可以自己开诊所的主治医生。 “你是想自己当老板，还是准备去哪家医院高就？” 郑建国打量着凯瑟琳的眼神飘忽了下，先前面对着薇薇安的时候，他记起了现在才出现的人文关怀，会成为未来美利坚医生们的又一必要素质。 而这个姐姐如果去梅奥那种医院里上班还好说，毕竟能去看病的都是非富即贵，一天下来看不到三五个病患，清闲而又能拿到高高的薪水。 当然医学经验就别想了，基数不多是想提高都没可能，所以郑建国是想把她弄到生物公司的实验室里去的，血管方面的一氧化氮什么的，也和她的专业是有所联系：“我那边的生物公司——” “晚两年吧，我打算去周游下世界，看看世界的美好一面。” 飞快的摇了摇头，凯瑟琳说完后好似松了口气，只是看到他的神情后继续说道：“希望你别生气，因为我从小就梦想着环游世界，感受下这个世界的多姿多彩，而如果我成为主治医生，我就有了环游世界的本钱，医生是个在哪里都不会嫌多的职业。” “哈，我怀疑你这是在骗我的借口，我认为你是想吃遍全世界的美食吧？” 诧异的再次打量过好似卸下了面具的凯瑟琳，郑建国知道这怕是她真正的面目后说了，便见眼前仿佛是绽开了朵粉艳的大丽花，凯瑟琳俏脸微红的笑起：“嗯，让你猜出来了啊，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不会，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的权利，如果你到时候还想周游世界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提供个工作。” 感受着仿佛扑面而来的妩媚，郑建国发现他很可能找到了凯瑟琳不笑的原因，只是双眼流连在这朵粉艳的花蕊上时，他嘴上并未停下来：“当然，在这之前，你还是要完成你的培训。” “你愿意眼看着自己的研究，被人用这种方式接手过去？” 好似看到了郑建国眼中的真诚，凯瑟琳便感觉心底有个东西动了下：“这次合作——” “我知道这次合作的目的是什么，所以我先前还担心你想继续留在这个实验室里。” 郑建国旁若无人的开口说过，便见到凯瑟琳面现惊异的模样，不禁继续开口道：“对于这个病毒，我认为我比你更了解它，这个世界上怕是没谁能赶得上我对它的了解，而我是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对付它，你先前也说了，需要去看看世界，那就顺其自然了吧。” “你是从我来告诉你，而不是艾米主任来告诉你分析出的？” 凯瑟琳缓缓的收起了面上的笑时，郑建国却是笑了起来：“是的，当然我也有种预感该放手了，那咱们就用这段时间把它的DAN序列——给扒出来吧？” “好的，boss。” 眼瞅着郑建国恢复强大的自信心，凯瑟琳笑着点了点头后转身走了，步履轻快白衣翩翩，只是在郑建国的眼里，仿佛是朝着全世界的美食一骑绝尘而去。 还要加个义无反顾的说法？ 凯瑟琳的家庭条件非常好，老爹是大律师迈克尔·史丹，老妈是舞蹈家芭芭拉·艾拓思，俩人都是纽约上层的名流，本人则是在不列颠皇家艺术学院拿的古典芭蕾学士学位，考上医学院的目的是为了帮助她人。 现在来看，应该是为了能满足自己吃遍全球美食的愿望？ 去年最低的主治医生年薪就超过了12万美元，平均下来每个月在10000美元以上，而这只是社区医院和麻省总医院里的待遇，像梅奥诊所那种大型私人医疗集团里，平均都会高三成。 15万美元！ 两年都能在曼哈顿上东区付个首付了—— 郑建国虽然不差房子了，可他还是时不时的拿房价来当做物价标准，而作为这个时候全地球上房价最高的曼哈顿上东区，便理所当然的成了他心中衡量财富的单位。 “郑，电视上说的是你吧？” 郑建国走神的功夫，旁边传来了马妮翁的嗓门，不想她这一嗓子不打紧，郑建国转头看向电视的时候，旁边出现的奥利佛也跟着看向了电视。 只见不大的彩色屏幕中，代表了保护伞集团的四红四白伞面标志消失后，郑建国西装革履的大头照出现了主持人的右肩膀上，这时随着马妮翁按开了声音的开关，主持人的嗓门传了出来：“此次拆除面积将涉及东32街到35街之间的共计14幢大型摩天建筑，如果真的按照保护伞集团的声明完成拆除，未来从东32街到35街之间的地块上面，将只剩下帝国大厦，还是经过改建后的帝国大厦。 按照本台记者最新消息，虽然此次拆除将会减少近两千个工作岗位近2500人，然而市政府办公室发言人肯定了保护伞集团的该项计划，纽约市公园管理局也已经接到了保护伞递交的公园管理委托申请。 而拆除后的土地所有权虽然依旧是保护伞集团所有，只是按照公共用途的土地免征税的要求来看，保护伞集团在拥有这块价值三个街区的土地时，将不用缴纳除了帝国大厦建筑面积以外的税。 单凭此点来看，保护伞集团的老板郑建国，将会成为纽约市最大的个人土地面积所有者，据悉这位来自于遥远东方的年轻富豪，现在正在波士顿麻省总医院里接受住院医的培训——” “啾——” 一声口哨响起，郑建国面带微笑的看向了旁边的普利尼，便见他有些模糊的眼镜片后面，褐色的眸子好似藏了颗太阳：“郑，拆掉这些楼，你要花不少钱吧？” “哦，这些都是他们在处理，应该是要花不少的钱。” 郑建国下意识的开口说了，旁边服务台上跳起的电话便被马妮翁拿起，问了句后便抬眼看向了他，开口道：“哦，你找郑医生吗？” 连忙冲着对方摇了摇头，郑建国是感觉这个找他的电话，应该是记者们打来的，果然随着他摇头后马妮翁说过不在时，便见她面现迟疑的开口道：“哦，他是在这里——” “看样子有不少的记者要来了。” 普利尼开口的时候，郑建国是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也就看向了旁边的奥利佛开口道：“那我就再请一天的假好了——” “这当然没问题。” 知道对方说的是下午这半个班和明天早上半个班，奥利佛也是没去想便答应下来，与他明天下午要去的近似封闭的实验室不同，急诊室这里算是个标准的半公开场所，挂个急诊的名义就能进来。 那么这种情况下是怎么都防不住各路记者，与其到时候被记者们骚扰耽误到急诊室的运行，倒不如让他回去休息下，再加上下周123请的假，有这几天缓冲下应该就过去了。 由于通信手段落后的原因，这时美利坚的记者们抢新闻的手段比较单一，那就是看谁能第一时间找到热点所在的地方和消息以及来源，放在郑建国这件事儿上，那就是在这个保护伞集团的消息出来后，第一时间找到他，或者堵住他。 不过想堵住郑建国，那就要看他的心情怎么样了，奥利佛点过头他就到了更衣室换起衣服，最后在安迪的陪伴下到了停车场上了黑色路虎，是离开医院后还没记者出现在急诊室里。 然而当黑色路虎拐进了圣保罗社区的街上时，郑建国发现他还是小瞧了这会儿记者们的职业素质，距离老远就能看到53号门前已经停了辆CBS的转播车，上次见过一面的女主持正以53号为背景，冲着摄像头说什么时，驾驶位上的安迪开口了：“boss——” “开过去吧，三个问题。” 郑建国倒是看的开，当然如果他在急诊室里是没办法用3个问题当做挡箭牌的，虽然医院可以安排人撵人，可那样做的话势必会干扰到正常的急诊秩序。 于是随着车子停在53号车库里后，郑建国也没等安迪过来开门，便自顾自的推开车门下了车，听着站在道路旁边的记者嚷嚷声，便冲着他们走了过去时，举起了三个手指：“三个问题！” “郑，保护伞的声明是真的吗？” “郑，你要用几千万美元去拆掉几亿美元吗？” “郑，你不感觉这种行为是在浪费吗？” “郑，你到底有多少财产——” “郑，你还在进行住院医的培训吗？” 手里拿着笔或者是录音机的记者们此起彼伏的问了，郑建国指着其中一个开了口道：“第一个回答你了，我的住院医培训还在进行，并且我将会继续下去，下一个问题。” “郑，你的女朋友下落还没找到吗？” “郑，有人说上次见到了你和卡米尔——” “郑，有人说你的资金来自于共和国——” “郑，帝国大厦上面会不会升起五星红旗？” “郑，你认为不列颠警方能不能找到你的女朋友——” 四五双目光齐齐以看白痴的眼神瞅过郑建国指着的记者，便转过头后看向了他的问完，郑建国也就挪动手指指向了CBS的女主持人，开口道：“虽然不列颠警方还没有任何积极的消息给我，但是我已经接到了来自于王室积极应对的反馈，尊贵的威尔士王妃表示她可以为寻找瑟琳娜和其他所有失踪者贡献自己的力量。 所以古堡医院慈善基金将会聘请她担任基金的慈善大使，用以帮助瑟琳娜和其他失踪者早日回到亲人的身边，我认为她的这个举动可以在寻找瑟琳娜这件事上面，起到积极而又有意义的作用。” “噢，安娜王妃将会成为寻找瑟琳娜和其他不列颠失踪者慈善组织的大使？” 浓妆艳抹的女主持瞬间瞪大了眼睛，说完后把话筒送回了郑建国的嘴边，便听旁边的其他记者纷纷开口道：“郑，安娜王妃也要帮助你寻找瑟琳娜了？” “郑，是安娜王妃良心发现了吗？” “郑，你认为安娜王妃这么做是——” “郑，你见过安娜王妃，就是你亲眼见过她吗？” 而听着记者们乱糟糟的嗓门传来，郑建国却是指了记者们中的一个，开口道：“我感觉她善良的就像是天使，在某些人明确反对时还前往瑟琳娜父母处进行了慰问，当然这点是没有媒体报道过的，好了，三个问题结束。” 正文 第四百二十四章 选择的代价 对于安娜王妃，上辈子郑建国的记忆并不多，只是他身为医生能记住的，便是这位所谓的“平民”王妃在艾滋病传染方式不明的时候，便和艾滋病患者进行了直接接触，据说她这个行为是直接惊呆了旁边的美利坚第一夫人。 这辈子里面，郑建国虽然知道自己已经成为有名的科学家，可他是做好了预防自己被绑架的准备时，也没想着能和这位王妃认识，更别说是还算是正式见过面。 对于安娜的外表，偏好东方美的郑建国也认为她长的堪称艳丽，毕竟能够惊艳到英伦三岛的外表，这很符合欧美男女对美的认知，就像是中性化到近似于男貌的凯瑟琳·赫本那样，属于另类欣赏的美女。 而至于说要和这位安娜王妃进一步发生点什么，不说偏好柔美娇小型的东方审美传统下长大的郑建国没啥感觉，单是为了自己的狗命着想，他也没想过像和卡米尔那样去互相蹭热度。 上辈子里，这位的死亡真相笼罩在重重迷雾之中，抛开不列颠六处下手与否不说，单是离婚后的她不断的把一个帽绿子又一个绿帽子的朝着那位超长待机的王储脑门上丢过去，伊丽莎白女王也不可能让她再继续折腾下去。 再极端点去说，如果安娜找了个上流的或者是有钱的过上日子，那王室还可能会顾忌颜面扫地之后声名狼藉而不敢下手，然而看看这个善良的王妃身边那些情夫们，先是被能言善道的汽车销售员哄上手，第二个则是为了钱干脆卖了她的马术教练，也许是感觉到自己找的这俩有多么不靠谱，接着便提高目标找到了心脏病医生和古玩商人，最后则是在房地产商和富二代间游走时遭遇车祸。 就这些已经被各方承认的数量来说，超长待机的王储先生那脑门已经是绿到发光，即便是把郑建国和那位女王换个位置，他也不可能允许有人这么打自己的脸，不为了他自己也得为了两位小王子考虑？ 如果安娜再嫁人生了个娃，那王室颜面是可以当扫帚使唤的节奏，英王同母异父的弟弟？ 所以对于这位，郑建国最大的想法就是把她拉进保护伞慈善基金，用她的名头为即将在非洲开展的幽门螺旋杆菌检测推广做准备，那么多哈佛毕业的精英都选择去非洲历练一下，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搭建个正规的平台出来。 只是这些，就不用给记者们说了，郑建国给了这些人一个足够大的话题后，便在安迪的伴随下回到了房间里，不想晚上郑冬花放学吃了饭后跑过来：“你要回国一趟？你不怕出不来了？” “我已经做好了安排，如果我出不来了，这边就由你代替我通过老约翰执掌保护伞集团，实际上你继续学习就是，什么都不要做，他们会按照岗位职责继续执行下去，你有什么事情决定不了的就到国内和我联系——” 郑建国耸了耸肩说了自己的安排，他虽然做好了一定的准备，然而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绝对的事情，在结果没出现前是谁也不知道这么干的后果，而这也是重生者最可怕的地方，任你天资绝顶聪慧超人，你也不知道你做的决定，是不是被人算中了。 可考虑到自己都跑来美利坚成了住院医，郑建国能做的也就是尽人事听天命，他相信即便被留在国内，也肯定会在这两年的倒春寒阶段过去后，再次出来。 当然，如果郑建国这次回去被控制出不来，到时候他就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打入不列颠，否则下次机会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到时我出不来的话，你要第一时间申请成为港岛人。” “港岛人？为什么？” 郑冬花面色微变后看了眼旁边的布朗，郑建国却笑着开口道：“因为那是离国内最近的地方，或者是你想当曰本人还是棒子？哦，港澳都可以，你自己看着选——” “那还是港澳吧。” 面上现出几分嫌弃模样，郑冬花也就没有迟疑的答应下来，只是她能跑过来还有别的事儿：“大姐二姐三姐她们你是怎么打算的？就让他们加入影视基地？” “大姐夫脸皮薄，对事儿不对人的事儿干不出来，没什么原则，二姐夫个子不高脾气不小，让他加入影视基地怕是强迫他吃软饭。 就是罗刚和三姐还行，可三姐婆家没个老人操持，现在三姐又要生产了，他怕是没什么心思——这两年就这样吧，等到事情明朗了再说。” 郑建国是没想到郑冬花会问三个姐姐的事儿，原本他这话是准备借着这次回去的机会，说给郑富贵和杜小妹听的，只是话音说完瞅着郑冬花的瓜子脸，也就想了想后继续开口道：“我之前让你学管理，就是为了防止这些事情出现，其中保护伞集团最重要的便是生物公司里的蓝色小药丸，无论如何你都要给我抓在手里，哪怕有人为它献出生命——” “为什么那个药这么重要？” 郑冬花的瓜子脸一愣之际，郑建国接着开口道：“因为它的市场前景广阔，这样有它的存在便能维持整个保护伞集团的运作，也就能推动人类基因组计划执行下去。” “那个基因组计划，我听叶教授说要花几十亿甚至是上百亿——” 郑冬花说着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停住，郑建国舔了舔嘴唇开口道：“有了蓝色小药丸就不用担心资金的事儿了——” 对于未来，郑建国是想了很多很多，以他现如今名满天下的就差诺奖最后的执念，抛开这个执念去说，是随便到哪个国家都能让自己活的很滋润，然而也就只能是自己活的滋润。 未来的时代里，什么最贵？ 人才！ 而诸多的人才中间，又以哪个行业的人才最贵？ 当然是生物学和医学方向的，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怕死。 生命的本质是什么？ 郑建国认为就是活着，毕竟只有活着，才有生命这个说法。 同样是有了生命，也就有了希望，而有了希望之后，人，才能创造出更多的奇迹，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而活着，则是有多种多样的，卑微到冻毙沟渠，富贵到一呼万应，这些都是活着的体现。 所以没钱可能不会死，但是想要做点事情，就得保证有钱，事情越大，要钱越多。 因为基因工程和人工智能一样，都是需要持续砸钱的事业，而且还是需要以亿计的美元—— 如果失去了蓝色小药丸，郑建国也不是说不能再东山再起，只是对于他要做的事情来说，天时地利人和的因素中，将只剩下预知中的天时这个因素：要是在攻克生死之门的前夕挂掉，他会死不瞑目的。 因为下个世纪，是人类有史以来最接近超脱死亡桎梏的伟大时代！ 而在过去的这80年里，人类的平均寿命从1900年前的40岁增长到了58岁，80年的医学和科学发展将平均寿命增加了18岁！ 而随着进入21世纪，这个速度将会加快一倍，只是前20年的2020年时，全球人口平均寿命便达到了69.3岁的水平。 可如果放在共和国里来说，这个数字更是从建国初期的35岁，达到了2020年时的77岁，足足是翻了一倍还多。 而2020年时，郑建国的年龄也才59岁，正是一个科学家的巅峰时期。 所以，郑建国这会儿最质朴的想法，就是让自己活的足够长，尽可能的去活到人类破解生命奥秘的那天，而这一切的起始点，便是要从准备立项的人类基因组计划开始：“等到查理找你汇报他工作的时候，基因组计划也就可以开始了。” “好的，我知道了。” 有些懵懂的郑冬花点了点头，神情放松许多：“新闻上说安娜将会成咱们的慈善大使？” “也是和卡米尔的情况差不多，互相蹭点热度给自己打上个新的标签，表明自己的善意。” 对于郑冬花，郑建国是从来没有隐瞒过他和杨娜之外女人接触的原因，当然这也是建立在她没问过艾斯特和菲欧娜的原因上面，甚至他怀疑陶野和易金枝已经给她说过自己和这两人间的关系，毕竟这俩姐姐当时是跟着叶敏德撞破了他的好事儿。 想到这里的郑建国感觉自己脸皮又厚了许多，便飞快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极端点去说的话是互相利用罢了——” “要不是学习紧张，我就跟你回去过个中秋了。” 冲着郑建国点了点头，郑冬花便是叹了口气说过，她这段时间是学了个没日没夜，要不是有范萍伺候着，那是真的连衣服都顾不上洗。 打量了下郑冬花的气色还不错，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开口道：“这段时间是很难熬，对了，我下个月1号要回医学院培训，咱们就能在学校里见面了。” “那个什么基础知识班？” 出乎郑建国预料的，郑冬花显然是听说过他要参加的培训课程：“我们吃饭的时候听其他同学说的，哦，就是你那俩粉丝，她们还说偷偷的去麻省医院急诊室看过你来着。” “记得保持距离，我怀疑杨娜就是这样被人绑走了，特别是知道我为她开了那么高的赏金，又知道了你的身份，那么你不想被人绑走等我拿钱赎的话，就得按照我说的去小心防备——” 摇了摇头打消掉郑冬花面上的轻松，郑建国迎着她有些闪烁的眸子继续说了起来：“虽然把旁人想到最坏会被人家的善良打脸，然而我感觉在被人用善良打脸和安全中间去选择的话，我宁愿选择前者。 而杨娜，正在品尝她善待世界的回馈，让我和她的父母去为她担心——这么大的人了还让父母操不完的心，你说她为了自己主见导致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错在谁身上？” “错不在绑匪身上吗？” 郑冬花的面色有些难看，接着说完后满脸不可置信的开口道：“她也不想被绑架走的，更何况还怀了你的孩子——” “重点就在这里了啊，她知道怀了我的孩子，她本身也是个身价亿万的富翁，然而她还想着像以前不值分文那样去生活，我不怪那些绑匪，因为狗是改不了吃屎的，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 你能把吃屎的狗都干掉吗？这当然是扯淡，你能做的就是离狗远一点，哪怕被它咬了也不可能去咬回去，你所能干的就是离它远一点，或者手里拿好枪再面对它。 而杨娜则是明知道有狗可能会出现，她也拒绝了我给她的枪，最终她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不说，还连累着她父母和我为她去伤心，你知道吗？如果她不是怀了孕，我是不会这么大费周章的去找她的。 人的一生实际上可以简化为选择的一生，她在面对我的爱意和善心时，依旧按照她的心意宁愿去冒险也不愿意接受我的安排，现在出了事儿，能怪我没照顾好她吗？ 现在抛开她的生死不明不说，我儿子的心管还没搏动时可能就失去了生命，而这一切就源于她当初的——愚蠢，和认为我为她的安全担心是多余的。 现在这么分析来看，她是不爱我的，因为爱我的话会接受我的爱意，会尊重我这颗替她担忧的心，而不是她那所谓的主见，你会拒绝你爱的人给你的呵护吗？不会——” 郑建国有些絮叨的飞快换成了善县话说过，望着已经是愣住的郑冬花陡然想到了这个话也是可以套用在她身上时，便收住了要说下去的话头后拿起旁边的可乐喝了口：“要不要我给你带点驴打滚和沙琪玛回来？” “不，我想到的是我拒绝过你学管理的安排——” 脑海中转悠着郑建国先前好似恨到极致的抱怨，郑冬花当然知道心管脉搏是胎儿发育6周左右才会形成的，她却是只剩下了自己的选择上面：“你恨我吗？” “不，四姐，你这个就是在说笑了，前面我说了，选择后的代价，你需要自己承担。” 飞快摇了摇头，郑建国满脸正色的放下可乐后，摊开了双手道：“现在你已经在医学院里面了，那么你也听说商学院那边的学生是怎么学习的了吧？” 正文 第四百二十五章 重组DNA技术 与在波士顿市郊的哈佛医学院不同，哈佛商学院位于剑桥主校区的河对面，郑冬花虽然已经来了波士顿大半年多的时间，可还没有去过剑桥的主校区。 然而就是这半年时间下来，郑冬花也听说过其他学院的情况，学生们的压力虽然不小，可与医学院这边就算是轻松加愉快，不说放学后大把的时间可以祸祸，便是上学时间里也有各种会团组织的活动。 而至于医学院这边，不说别人了，郑冬花差点连自己的内衣都不想洗，虽说有范萍在照顾她们的生活，可寇阳的内衣都不会交给范萍去洗的。 只是这也就罢了，而郑冬花由于名字的原因，在学校里经常会被人问到她和郑建国是什么关系，所以在深深的在为这个弟弟感到自豪的时候，却也是无形中带给她不少的压力。 直到这会儿听到郑建国去抱怨杨娜，郑冬花才是松了口气，这家伙也不像是看上去那么坚强？ 郑建国嘴里抱怨着杨娜没有听话，郑冬花却能感受到他心中埋藏着的悲伤，毕竟有句话说的便是爱之深则恨之切，当然她这会儿是不可能去顺着他的话说的。 谁知道杨娜回来后，这家伙会不会给杨娜说？ 至于压力，郑冬花倒是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只是每每想到还要在这样的压力下继续坚持八九年时间，要说没点悔意也是在扯淡：“这话你就别和旁人说了，省的传到杨娜耳朵里面去，影响你们的感情。” “那看她怎么样再说了，要是孩子还在，这可以算得上是惊恐一场，如果孩子不在了，我把她找回来就算是仁至义尽。” 郑建国默然的摇了摇头，实际上他还有些想法没有说，这些都是他最近才得出的结论，那就是杨娜当时拒绝他安排的人跟着，表面上很有可能是大大咧咧的不在意行为，当然这也只是表面去看得出的结论。 可往深处去想的话，便能知道这在正常的男女朋友交往中，特别是以两人这种还没结婚的阶段里，女方是再笨也能体会到男方这个安排中的关切和爱意。 杨娜笨吗？ 这当然是扯淡，20岁的哈佛医学院毕业生，要不是郑建国的年龄实在是太夸张，杨娜的风头也就比他少点而已，这么个智商的情况下，要说笨是不可能的，倒是最大的可能还是为了彰显自己的“独立性”。 说是独立，实际上在郑建国看来，就是为了人格的独立而去独立：你的安排也要我的同意才行，虽然是为我着想为我好，可你的这个行为是带有大男子主义，我不喜欢就不接受，你要尊重我人格上的独立！ 当然，以郑建国的被害妄想症程度去看，他内心深处是已经开始怀疑杨娜的真实身份，因为带着安全人员出行的话，她的一切行程都将会暴露在他的面前，哪怕是上了几次厕所这种隐私，拒绝就是避免某些隐私传入他的耳朵里？ 只是考虑到以两人谈婚论嫁的程度来说，杨娜唯一没有坦诚在郑建国面前的，也就是她脑海里的思想部分，特别是想起她在跟着范戴琳去了港岛转悠过，送李铁过来时就那么坦然的倒追了？ 想起当时自己就那么爽快的答应下来，郑建国便感觉脊背上窜起了道凉意，因为他关于杨娜的一切，都是来自于她的亲口所说，除了杨元明和柯温之外，还没见过她家其他人，也很少会说起其他人。 而杨娜却是已经把他这边的关系摸了个底儿掉！ “你这是气话，不说咱爹娘那边，杨娜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总该有数的，你虽然从学习到事业上比她强，可她作为家里的独生女都能迁就你，这在我所了解的国外家庭里，可是少见的很。” 感受着郑建国从未有过的愤怒，郑冬花倒是知道他是钻进了牛角尖里，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随着她话音落下便听郑建国开口道：“我一直没说过的可能，就是她带着你们去看的时候，没有任何交代和声响的就不见了，这可能是被人捂住口鼻给绑走了，也可能是她主动离开的——” “离开？她为什么离开？” 再次回想起最后见到杨娜的情景，郑冬花面色一怔后飞快开口说过，就听郑建国歪了歪头道：“或者是遇见熟人了过去说几句，也可能是去见什么人，然后才让盯着她的人有机可乘？” “这不可能，在外边她去洗手间都会给我们说的，还会问我们去不去。” 郑冬花摇了摇头满脸不可置信，她能从郑建国话里听出来这货是意有所指的，便以为是在说杨娜可能劈腿了：“她都怀了你的孩子，你还这么想她？我说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我走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嗯，那你也早点休息。” 发现郑冬花没听出自己的意思，郑建国便是动了动嘴角，也没再继续说出自己想到的可能，站起身后将郑冬花送出了门，目送她进了52号后回了屋里，望着电视上的杨娜照片开始走神：“根据不愿透露姓名人士的消息，安娜王妃将会加入寻找瑟琳娜的队伍当中，出任古堡慈善的爱心大使，该慈善组织是由瑟琳娜的男友郑建国个人出资，用以帮助在不列颠失踪的人口尽快回到家人身边——” “叮铃铃。” 当郑建国的目光落在电视上杨娜的照片上时，远处的电话机陡然跳了起来，他便走过去后接起应了声，只听话筒里传来了艾斯特兴奋的声音：“boss，恭喜你获得了拉斯克医学奖——” “什么？” 清澈的眸子微缩，郑建国面现错愕后顿时感觉到头皮都舒展开来，声音都提高了十几个分贝：“真的？” “真的，我在纽约的同学专门打电话过来说的，boss，恭喜你。” 当艾斯特抑制不住的喜悦伴着声音传来时，郑建国眼前也就浮现出她的娇嫩模样，于是飞快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是基础医学奖还是临床奖？” “是临床医学奖，基础医学奖给了保罗·贝格教授——” 艾斯特略带轻快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便跟着开口道：“重组DNA技术，这是保罗·贝格教授应得的，这个奖项他得之无愧。” “你也是啊，boss，你的这个奖，也是得之无愧！” 艾斯特甜甜的强调过，郑建国也被她的说法感染到有些开心，只是想起自己作为候选人提交的资料和证明，便开口道：“谢谢你，艾斯特，这个奖项里面，也有你的功劳。” “谁让你是我的boss呐，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你明天下午会来实验室吧？” 艾斯特声音中的甜味有些敛去，郑建国倒是被她的这个说法给感动了下，他为了去不列颠找杨娜，是在知道消息后的当天就去了伦敦，可也就在那个时候，成为拉斯克奖候选人的消息传来。 和诺奖候选人毫不知情不同，拉斯克奖的候选人是在获得提名后，便会收到准备参选资料的通知，以保证候选人认为参选是物有所值。 所以要不是艾斯特主动承担下帮他准备资料的任务，郑建国怕是要放弃这次候选人提名的机会，毕竟在那个时候，对他最重要的便是杨娜的下落，或者说是孩子的下落。 正因如此，郑建国回来后也就把这个事儿给扔到了脑后，这会儿想起自己在把这个活交给艾斯特后，是连过问都没过问，心中便有些感念她的好：“谢谢你，艾斯特。” “我的boss，你不用说这些的，哦，对了，我听说梅奥那边来了个专家组，还有消息说是哈佛要和梅奥合作，准备加强未知病毒那边实验室的科研能力？” 当艾斯特有些狐疑的声音传入耳朵里，郑建国发现他在听到梅奥的专家组时，脑海中浮现的竟然是菲欧娜，接着便醒悟到这个姐姐应该是在试探他，当即开口道：“今天凯瑟琳也和我说了，明天咱们见了面再说吧。” “好的，boss，明天中午见。” 艾斯特甜甜的声音消失，郑建国也就放下了电话，只是想起自己已经获奖的事实，可还是感觉到有些不真实感，幽门螺旋杆菌的发现的确是颠覆性和革命性的，高达三分之一的感染率更是超出了其他医生的想象。 可即便是这样，也无法与保罗·贝格的DNA重组技术相比较，不说其他人对于这项技术的了解，便是郑建国自己，也深知这项技术的重要性，可以说是使得不可能的基因工程，变成了可能。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PCR也是因为这项技术的出现，才成为了现实。 就在这种情况下，郑建国是根本没想过自己可能获奖，直到先前艾斯特话里的定语“临床医学奖”传来，才想起拉斯克奖设置了两个奖项：基础医学奖和临床医学奖。 “叮铃铃。” 郑建国正暗自走神的时候，眼前的电话机再次跳了起来，好在由于脑海里正沉浸在获奖后的幸福感中，他不用多想就知道这个电话，应该也是报喜的。 果然，随着郑建国拿起了电话，便听话筒里传来了艾米主任爽朗的笑声：“恭喜你，郑主任，拉斯克奖历史上最年轻的获奖者——” “谢谢你，艾米主任。” 下意识的客气了两句，郑建国却是被她话里的职位称呼给带歪了念头，当即开口道：“不过你这个郑主任的玩笑，我可是担不起。” “不，郑主任，先前瓦尔院长通知我说，哈佛董事会决定在医院幽门螺旋杆菌和未知病毒实验室的基础上，成立两个相应的研究所。 就在刚才，你已经被任命为幽门螺旋杆菌研究所的主任，只是考虑到后续的学习，你还需要安排个副主任进行日常管理。 当然，瓦尔院长也强调过了，你的任命并不是看在你获得了拉斯克奖才进行的，而是哈佛校董会上的董事们，早就形成的共识。” 电话里的艾米声音有些波澜不惊的传来，郑建国却是飞快的捕捉到了她这话里面的关键词，首先是挂靠在消化中心的两个实验室变成了医院下的，其次是只提到了幽门螺旋杆菌研究所的主任，而没有去说HIV病毒试验所的事儿。 再次是考虑到你后续的学习，所以要找个幽门螺旋杆菌研究所的副主任，最后说明这个安排并不是仓促形成的，而是早就在计划中的，意思便是得不得拉斯克奖，医院都不可能再让你一个人挑着两个实验室。 可郑建国是什么人，那是就差确诊的被害妄想症患者，再加上他现在的保护伞生物公司正在为蓝色小药丸申请FDA认证，以前没想到是有杨娜失踪的事儿影响着。 现在当郑建国听到这些后，脑海里蹦出来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哈佛大学董事会惦记上了HIV病毒可能带来的成果：“现在差不多已经确认淋巴肿瘤以及卡氏肺囊虫病便是这个病毒引起的症状，后续治疗的药物便是一个下金蛋的母鸡？ 嗯，还有自己研究出的热循环仪，应该也是给这些人提了个醒，自己的这些研究是可以转化为成果的，不说治疗手段收取的各种费用，后面和药厂药企的合作，也是笔大收入。 现在看来这群憨批是来摘桃子的，拿个主任想换走未知病毒实验室，这怎么看都是在朝着十年的死胡同，一尘绝骑而去？ 哦，现在自己拿到拉斯克奖，再把幽门螺旋杆菌的DNA序列测定完毕，自己的这个PhD培训，也就算是提前结束了？ 那么这样去看的话，用一个HIV病毒实验室换来这些，倒也是可以接受的选择？ 即便是没来美利坚之前，郑建国是也知道这边之所以科技发达，便是因为科研成果转化的渠道极其成熟，以下个月就要上市的基因泰克为例，1977年成立时还只是家不到10万美元资产的作坊，而在1978年便在第二次引入风投时达到了337万美元的市值，1年的时间翻了33.7倍。 只是当时间来到几个月后的第三次接受风投时，这家公司因为克隆出了胰岛素和生长激素，直接让市值达到了1100万美元的规模。 于是2年的时间从10万规模翻了110倍还不止，郑建国听说这家公司在下个月IPO时，准备以12%的股份筹集3600万美元去计算，这就是3亿美元的市值。 3年时间从10万美元到3亿美元，翻了3000倍！ 而这家公司三年以来的成果，则只是在实验室里合成了生长激素抑制剂，克隆了胰岛素和生长激素，就这些还在审批阶段的成果，便能让什么主营业务都没有的基因泰克，敢以12%的股份作价3600万美元。 当然，这是外人眼中的基因泰克，在郑建国眼里还是因为创始人里面有个诺奖大佬赫伯·玻伊尔，而哈佛大学是不缺诺奖大佬的，缺的是HIV病毒这个机会：“那我认为这两个所的副主任的人选，还是艾斯特和凯瑟琳好了。”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六章 不能动手 对于HIV病毒，郑建国原本的想法便是只拿个发现者名头，毕竟想想这玩意十年内都搞不出来有效药物，再考虑到这个病的死状之惨烈，任是谁谁研究这么长时间而没有结果，那都是要背负沉重的压力。 也就是千夫所指。 当然，能够认为可以放弃HIV病毒上的继续研究，郑建国也不是没有做出任何贡献，他现在已经差不多可以确认这玩意的传染途径，这比原来HIV被发现后几年内摸不着头绪，要好上不知多少倍。 更何况郑建国还知道这个病，是要等到进入21世纪才有了特效药，那么以1980年这个时间节点去看的话，还得要20年时间才能迎来曙光。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医院想要摘桃子？ 现在也就是杨娜失踪罢了，否则郑建国做梦都会笑醒的，当然这时该提的条件还是要提的，否则惯出毛病后再对幽门螺旋杆菌研究所下手，这可是他的一亩三分自留地：“同时我需要掌握两个研究所的研究进度。” “这个，郑主任，你知道我只是个主任——” 下意识的开口说了句，艾米的声音便是打了个磕绊，她这个主任都才干了没几年，郑建国这货还没到20就成了主任，要说心里没点情绪也是假的，可想想人家才拿了拉斯克奖，有这个底气也许才是正常的：“我可以向瓦尔院长说下，你还有其他的——想法吗？” “其他的倒是没了。” 脑海中飘过主任的头衔和待遇，郑建国却没有说出来，现在他既然拿到了拉斯克奖，那么这两项基本待遇是怎么都不会少了的，便感觉最近沉闷的压抑心情一扫而光：“艾米主任，如果明天晚上没事儿的话，可以到对面的西餐厅坐坐——” “呵呵，郑，我之所以打电话恭喜你，还是因为我明天早上要去赫勒拿参加个会议，所以你的心意我领了。” 艾米又说了两句挂了电话，郑建国是才放下电话才想走的时候，便听电话又跳了起来，也就当即一手拎起电话机和线，一手拎起了话筒：“你好，我是郑建国。” “嗨，郑，我是卡芙兰，好久不见甚是想念，你应该知道我要做什么了吧，我打了好久才打通这个电话——” 令人愉悦的温婉声音以抱怨似的语调念叨了几句，已经到了沙发旁坐下的郑建国也就放下了电话机和线，冲着话筒开口道：“呵呵，刚才是和艾米主任通电话了，提前分享给你个好消息，医院这边准备把幽门螺旋杆菌实验室和未知病毒实验室升格为研究所，还给我了个主任的头衔去负责幽门螺旋杆菌实验室，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那未知病毒实验室的主任是谁？” 出于郑建国预料的，卡芙兰竟然不止看出了他问这话的目的，还直接开口问了出来，于是他便开口道：“应该是梅奥那边来的专家组，或者是哪个病毒或者是血管方面的诺奖得主？” “郑，我也是和你想的一样，不过我认为这对你来说是好事，你以后想朝病毒或者血管方面继续发展吗？放弃你在幽门螺旋杆菌上的优势？” 卡芙兰轻柔温婉的声音点出了关键点，实际上她是有些担心郑建国真的放弃在幽门螺旋杆菌上的优势，跑去研究血管或者是病毒领域折腾，那么她好不容易认识的大金主，以后怕是没什么联系了：“现在咱们马上就要推广幽门螺旋杆菌在落后国家和地区的预防和诊治知识了——” “那不可能，我才从幽门螺旋杆菌上得了拉斯克奖，而且全球还有那么多患者被这个病所折磨——” 郑建国是没想到卡芙兰在打探他，作为自从认识以来关系还不错的搭档，他也算是的上是坦然：“最少怎么也得拿到诺奖才行吧？” “呵呵，郑，你这个说法，让我开心又让我嫉妒，拉斯克奖啊，我还没拿到过，诺奖，我做梦都不敢想啊。” 卡芙兰的语气总是有了些许的波动，温婉中透着股轻松的说了，郑建国却是从这话里听出了，不过却没有像对他人那样点出来：“我这也算是因缘际遇了——” 以卡芙兰的电话为继续，郑建国随后又接了医学领域内四五个祝贺电话，等到折腾一圈下来后，时间也就已经到了晚上，而随着他吃过饭后时针指向了8的时候，沙发旁的电话再次跳起，便被旁边的布朗抓起打过招呼，朝他开口道：“先生，大使馆田秘的电话——” “好的。” 探手接过了电话，郑建国是才冲着话筒喂了声，只听田秘的笑声传来：“建国，恭喜你获得了拉斯克奖，祝贺你。” “谢谢，田秘，正好我还想找大使馆说下，这个月22号我要去趟不列颠——” 这半个下午时间里听的谢声有些多了，郑建国的心情便没有了先前的惊喜，开口冲着电话说到，便听田秘的笑声敛去几秒，接着传了过来：“是去和安娜王妃见面吗？” “是的，考虑到她的身份，我是需要亲自出面的。” 听到对方没说回国的事儿，郑建国心中也就有了几个想法，当然田秘能判断出他去不列颠是见安娜，也必然是看过下午的报道，甚至是连知道自己获得了拉斯克奖的新闻，都是从电视报道中知道的：“后面回国的话，是陪李丽君和卡米尔去出席新星音乐会的，正好我父母也在首都，陪他们过个中秋。” “是是是，身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你出来两年了，是该回家陪陪父母，对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就直接开口。” 知道这家伙打电话是报备要用共和国护照去不列颠，田秘的语气是要多温和有多温和，以他的身份当然知道郑建国是有美利坚绿卡的，可他上次去不列颠就是用的共和国护照，今天白天是才处理过李丽君和卡米尔的申请，这才是他想起打这个电话的原因：“今天李丽君她们来领了签证，卡米尔和她双胞胎姐姐乔安娜以及她们的母亲泰勒，教母娜奥米——” “乔安娜？” 脑海中闪过上次做客卡米尔家时听到的佛兰克这个男性名字，郑建国是没想到卡米尔这次会带着她姐姐去国内的，然而随着他的这个想法还没消失，田秘的声音接着传了过来：“还有杰克逊，说是也到国内旅游下。” “那个迈克尔吗？” 郑建国下意识的问过，便感觉自己这只蝴蝶的翅膀有些太厉害了，很快田秘的回答传了过来：“是的，就是他，那个歌星——你不知道吗？” “不，卡米尔说要给我个惊喜，看样子这个惊喜就是杰克逊了——” 好悬是蒙了会回过神，郑建国又想起卡米尔说过的惊喜，这会儿的杰克逊名气还不显，只是个早年间出道的童星而以。 这些年里杰克逊只能说是事业处在上升期，与郑建国记忆中名满天下还有些年头，可两人的关系并未好到这种程度，甚至是有八卦报道说他和杰克逊因为卡米尔有了嫌隙，这才导致杰克逊和卡米尔好久没见面了。 “哦，他说是想到国内的音乐会上看看，能不能找点创作灵感什么的。” 田秘的声音依旧传来，郑建国却是没开口说什么，创作歌手找灵感的理由就不多说了，美利坚这边就是纯粹的放飞自我，而他又不想到这摊浑水里去掺和，要不是和卡米尔互相蹭热度，他以前还想着出出风头了，现在随着拉斯克奖落在怀里，还是稳重为上。 郑建国没有开口，田秘却是没闲着：“你的飞机大概什么时间到国内？” “22号当天吧，那边安娜的日程还没出来，我这两天去追一下——” 才说了自己的安排，郑建国便听到门铃声响起，布朗过去开门后他便见到叶敏德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陶野和易金枝以及魏永成，当即开口道：“哦，田秘，我这边有客人来了，咱们回头再聊吧，我敲定时间再给你打过去。” “好的，好的，再次祝贺你，建国！” 田秘的声音随着电话机挂上消失，郑建国已经是放好电话站了起来，瞅着满脸兴奋的叶敏德开口道：“老师——” “恭喜你，建国，我们回来才听说你拿了拉斯克奖。” 叶敏德嘴皮子一阵哆嗦话都说不出时，陶野却是在旁边抢先开口恭喜过，他才点了点头道：“是，建国，恭喜你，再次开创了历史，成为拿到拉斯克奖的第一个中国人。” “坐吧，老师，这都是您的栽培，陶姐你们也坐。” 招呼着叶敏德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郑建国是没想到老人家还忙到这个时候，便在陶野和易金枝以及魏永成都坐下后，冲着布朗开口道：“你去准备壶茶。” “不用了，准备下白水就行，我们才在快餐店吃过饭。” 叶敏德招呼的时候，布朗却是仿佛没听到般进了厨房，他也就转头满脸欣慰的看向了郑建国：“这下你回去后就能出来了，国内第一个拿到拉斯克奖的，要是不让你出来，没谁能承担得起那个责任。” “呵呵，老师，您这说法可是有挟洋自重的嫌疑，不过我也认可您的这个说法。” 郑建国虽然笑了笑，可这个笑容只是一闪而逝，他也是在先前和田秘通电话的时候想到这点，之前安排郑冬花的后手，便是为了防止自己因为某些意外回不来，而现在有了29号的颁奖仪式打底儿，谁想强留他那都要掂量下后果。 “国内不少人知道你有钱了，是想让你捐献给国家，我相信这样的人还不是少数，你这次回去要做好心理准备。” 叶敏德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飞快看过厨房的方向后用齐省话说了，便见郑建国是直接笑了起来：“我为什么不去大使馆过节了？我去了两次，就碰到过两次，回去后谁再敢在我面前说这话，我就大耳刮子抽他。” “你——不能动手。” 默默的扫了眼郑建国没什么情绪的面颊，叶敏德是打了个磕绊才说出了自己的理由：“你一动手，就把自己放到那些人的对立面去了，他们的用心就在这里呢，放大他们的公心和你的私心。” “老师，人说年少得志好猖狂，在外边我不能丢咱们的人，为了身上的印记和标签是连诬陷自己的人都要放过，可回去我不会再惯着那些人的毛病。” 前面说过，郑建国这货上辈子从玩泥巴的混成了底层小市民，40年的世情中是面有仁慈骨藏暴戾，作践人的手段是没见过也听说过：“只要打不死就行，我养他一辈子。” “我希望你是说笑的——” 陡然收起面上的欣慰，叶敏德望着面前有些陌生的郑建国说了，便见他展颜一笑道：“老师，老人家都说我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我现在马上要再次名扬天下，也是该干些年少轻狂的事儿。 只是考虑到国内不能乱交女朋友，亲个嘴的下场就会以流氓罪的名义拉去打靶，那我就只能干些打架斗殴的事儿了，您认为呢？” 郑建国话音未落，叶敏德直瞅着他走神之际，也就是陶野和魏永强听的目瞪口呆时，易金枝突然开口接上说了起来：“建国，你不用自污的，对那种人随便找些没着落的，三天两头的逢年过节前打一顿就可以，也别揍的太厉害，鼻青脸肿见不得人就行，省的打伤了还给公安添麻烦，即便是被抓吐出来是你，你就说是找人和他开个玩笑。” “金枝，你这是在教他变坏？” 叶敏德的嘴皮子又哆嗦了两下呵斥过，一双眼睛也就从易金枝紧绷着的脸上收回，他是被这个学生点了才醒悟到郑建国要自污：“现在不是封建社会，你手里也没有军权，更没有封无可封的说法，你要是心情不好想揍人，直接抽就是。” 郑建国当即就笑了：“是啊，我现在心情，是真不咋地——”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七章 你跟我出来下 笑着说自己的心情不好，郑建国这个说法是直接让易金枝撇了撇嘴，知道自己拿了拉斯克奖还心情不好的，这位怕也是天下第一位了，当然她也是没费劲就想到了心情不好的原因，杨娜下落还不明。 只是即便想到这点，易金枝也感觉郑建国有些虚伪有些渣，上次参加会议时见到的那俩女孩，可都是比杨娜长的不差，那时三人就大被同眠了——那么就只能是为了孩子？ 对于郑建国，易金枝感觉是变了个人，国内时便听说他和几个女的不清不楚，出入都是小车代步，不想真见到了后才发现，这些传闻竟然都是真的。 可再想想郑建国借书时面上的稚嫩，以及这时那高深莫测的笑容，易金枝只以为自己先前是猜错了，便没有再说下去。 郑建国却是在送走四人的时候望着她的背影走了下神，他那会儿的说法还真是冲着自污去的，可后面正如叶敏德所说那样，以前的将领文臣们自污，都是因为带着大兵，为了避免皇帝猜忌才那么做。 现在虽然没有皇帝，可架不住眼红病的有点多？ 当然，这也是自己折腾的动静有些大了！ 拉斯克奖！ “先生，先生——” 布朗的声音隐约传来，郑建国也就从熟睡中清醒，瞅着窗外的阳光时，便听布朗继续开口道：“先生，外边来了好多的记者——” “记者？” 脑海中逐渐清明的郑建国从床上坐了起来，扫了眼窗外的方向，便裹着身上的睡衣下了床，很快在布朗的帮助下穿戴一新到了餐桌旁，便见窗外的路上停了辆有些熟悉的CBS采访车，倒是没人跑到门口来：“你吃过了吧？” “我吃过了，先生。” 布朗再次扫了眼窗外说过，郑建国也就坐下开始吃饭，只是在吃过后想起月底要离开几天，接着开口道：“月底我会离开几天，家里面你自便就是，大概在24号，25号左右回来。” “好的，先生！哈里斯他们来了。” 帮着郑建国整理过衣服，布朗再次扫视着他的衣领和袖口说完，哈里斯已经是出现在了门口，上下打量过他后满脸问号：“boss，外边那么多记者？” “拉斯克奖的获奖名单公布了，先生获得了临床医学奖。” 微微点了下头，布朗冲着哈里斯说到，郑建国便转头开口道：“过会直接去消化中心，今天我要去那里义务半天，算是提前处理下手上的活。” HIV病毒实验室要交出去了，郑建国心理还是有所不舍，只是这与他获得的幽门螺旋杆菌研究所主任相比，倒是可以算得上可有可无。 一笔双方都满意的交易。 至于幽门螺旋杆菌方面，郑建国能做的事情并不多，DNA序列检测完毕，就该是碳呼气检测法了，两年内整出来就差不多可以接受。 “郑，三个问题——” “郑，你获得了拉斯克奖——” “郑，你有什么感想？” “郑，作为拉斯克奖历史上最——” “郑，恭喜你获得了拉斯克奖——” “郑，你又创造了历史——” “郑，你感觉你能获得诺奖吗？” 郑建国才出了门的时候，路边的记者们已经嚷嚷开来，只是碍于再往里面便是私人领地，十来个人就那么站在路边看着他靠近大声喊着。 施施然郑建国便走到了这些记者们面前，指着其中一个开口道：“我的感想，就是幽门螺旋杆菌引起了足够多的重视，按照最新的美利坚四分之一的感染率来说，去以最保守的数字估算，也有差不多5000万的感染者。 那么也就是说，在场的诸位记者中可能有那么一两个，然而考虑到这种传染是群体性的，如果你一个人感染了，就会把这个传染给家人。 而如果把这个数字放大到全世界范围内，便是10亿的规模，这么大的规模下，哪怕有百分之一的患者会发展到胃溃疡，这便是超过千万人的群体。 再如果有千分之一会发展成重度胃溃疡，这便是百万人，那么再以万分之一的概率发展成胃癌，这是十万人！ 这个数字模型还只是以美利坚的四分之一去计算，而据我所知，在卫生条件落后的地区，这个概率会上涨到三分之一，甚至是二分之一。 所以我希望人们应该更加重视起来，因为肠胃系统关系到人对食物中营养的摄取，胃溃疡不止会导致胃部不适的症状，还能降低人们的食欲，而在我家有句俚语说的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你们来的这么早，想必是有些人没吃早饭，如此长时间就会造成肠胃功能的下降，进而导致身体健康的下降，所以幽门螺旋杆菌造成的胃溃疡，并不是单一疾病，它会像牙痛那样给你带来大麻烦。” 郑建国一通话说下来，可就苦了拿着纸笔速记的记者们，十来个人中只有四个是用了录音机的，这四人便随着他的回答完后又飞快提出了问题：“郑，你说的落后地区是不是共和国？” “郑，我查了下数据，有四分之一的拉斯克奖获得者，会在未来两年内获得诺贝尔奖，你认为你能在两年内获得诺奖吗？” “郑，你认为演员候选人当选总统后，会对共和国产生什么影响？” “郑——” 正拿着话筒才想问的CBS女主持陡然停住了说到半截的问题，郑建国便挑了挑眉头道：“你的问题呢？” “你真的让我提问？” 女主持面现好奇的时候，郑建国便飞快转头指了指旁边的一个人，开口道：“第二个问题就回答你了，我说的落后地区是指除了发达国家以外的其他地区，当然也包括现在的半农半工业的共和国。” “郑，那你认为是什么造成发达国家和不发达国家的现象？” “郑，你认为共和国好，还是美利坚好？” “郑，你认为幽门螺旋杆菌造成的胃溃疡会发展成胃癌？” “郑，上次有人看到卡米尔去医院找你了——” “郑，如果你在共和国内当医生，每个月能拿到多少钱？” “郑，你认为卡特总统这次获胜的可能性有多大？” “郑——” 此起彼伏的记者们再次不断提问着，郑建国是瞅瞅这个又看看那个，直到都说完了便感觉这帮子记者可能是什么领域的都有。 按说郑建国是想回答那个发达国家和不发达国家的问题，当然最简单点的去回答国内医生待遇的也可以，只是想起即将回国的事儿，也就开口道：“我不认为卡特总统会获胜，我也不认为演员候选人会获胜，我认为获胜的只能是美利坚人民，好了，三个问题回答完了，再见。” “郑，你太狡猾了——” “郑，也变的这么避重就轻了？” 郑建国转身上车的时候，身后还不断有记者嚷嚷开来，只是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去再说什么，养成了坏毛病下次就脱不了身了。 于是郑建国便将这些记者们扔到了脑后，随着出现在消化中心里时，接受起认识或者不认识人的祝贺：“郑医生，恭喜你！” 自从来到波士顿那天起，郑建国身上便打上了代表名人的标签，学霸，哈佛医学院高材生，物理学和医学双博士学位，可以拿的出五千万英镑悬赏的富豪，可直到昨天拿到拉斯克奖，郑建国在麻省总医院也就变的无人不识。 一路踩着恭喜祝贺声进了消化中心4楼，郑建国也就算是回到了自己的地盘里，与之前不断开口祝贺的陌生人相比，这层楼里的人虽说也不是全认识，可印象中也能分清这些面熟的人是见过的：“谢谢。” “boss，你来的好早啊——” 随着一个套了连帽衫的男人开口，郑建国便认出了这位自家实验室里的计算机学士杰克：“有点事情就早点来了会。” “哦，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也会高兴的睡不着的，恭喜你，boss。” 杰克满脸胡茬的说过，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道：“谢谢，晚上我请客，咱们去对面的餐厅坐坐。” “好的，boss，你总是那么大方——” 满脸灿烂的杰克转身进了实验室，郑建国则是带着哈里斯进了办公室，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里面已经有人了，艾斯特和菲欧娜正排排坐在办公桌前对着镜子补妆，看到他后齐齐站起了身道：“boss（郑）——” “你们忙你们的。” 瞅过两张满是惊异的面颊，郑建国转头看了看旁边的白板，便听艾斯特声音传来：“昨天晚上的进度我还没写上去，我以为你中午才会来——” “没事儿，我只是看看到哪一步了。” 转头看着艾斯特的小脸说了，郑建国便听旁边的哈里斯开口道：“boss，那我们就出去了。” “好的，你们也快吃饭去吧。” 知道这俩还没吃早饭，郑建国便开口将两人撵走，不想哈里斯才想走的时候，菲欧娜也就开口道：“我们还没吃早饭——” “那给她们带点吃的。” 默默的扫了眼菲欧娜蓝色大眼睛，郑建国也就冲着哈里斯开口说过，哈里斯面色不动的点了点头：“好的，boss。” “是高兴的在家待不住吗？” 艾斯特飞快起身到了郑建国身边，帮他脱掉了身上的大衣和西装后拿着进了旁边的休息室，然后从里面拿了件白大褂到了他旁边，默默的给他穿上后又帮他整理过领子和袖口，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回到桌子前面继续化妆：“菲欧娜说她来了就不走了。” “菲欧娜你下个月不回学校补习基础课程吗？” 郑建国的目光在艾斯特和菲欧娜脸上扫过，一个多月没见两人倒是愈发的有了女人味，只是想起下落不明的杨娜也就按下心中的异样问了，便见菲欧娜歪了歪头道：“我现在过来，就是为了准备下个月到哈佛医学院补习基础课程，你知道未知病毒实验室要升格为研究所的事儿了吧？” “是，艾米主任对我说过了。” 郑建国点了点头时，艾斯特却是拿眼望了过来：“那幽门螺旋杆菌实验室这边？？” “一样要升格为研究所。” 手上没停的往脸上抹着东西说过，菲欧娜是说完了还看看郑建国，便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后，继续说了起来：“咱们这个男人会出任这个研究所的主任，到时候你就可以夹公进私了——” “菲欧娜，这是在上班——” 白皙的俏脸陡然浮现出了片酡红，艾斯特满脸娇嗔的看了眼菲欧娜后说过，便见菲欧娜仿佛没事儿人般看向郑建国，面现暧昧的笑道：“你可别告诉我你们俩上班的时候，就没在这里搞过？” “你以为都像你——凯瑟琳来了。” 艾斯特面色微红的话没说完，接着神情一变的说了，便见办公室的门一开，凯瑟琳先是瞅了艾斯特和菲欧娜两女，接着冲郑建国开口道：“boss，你现在是来实验室上班？” “是的，考虑到拉斯克奖的原因，可能会有不少记者去急诊室，我就和主任说了下，你跟我出来下。” 瞥了眼艾斯特和菲欧娜打过眼色，郑建国便将凯瑟琳叫出了办公室，菲欧娜瞅着办公室的门关上后，白皙的面颊上飞快现出了八卦之色：“艾斯特，你真的没和他在办公室里或者是实验室里玩过？” “没有，他分的清楚的——” 飞快的摇了摇头，艾斯特一本正经的模样是把菲欧娜看的瞪大了双眼：“谢特，你不知道男人们很喜欢办公室和实验室或者是女护士女医生的吗？” “没有，我不知道！我只有上次和你那次才和他在一起过。” 不大的脸上现出震惊模样，艾斯特满是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后低声说了，便见菲欧娜好似傻了般摇摇头，又看向紧闭的办公室门后开口道：“凯瑟琳和他有关系吗？” “你认为有关系的话，他还会把她叫出去说话？” 艾斯特满脸狐疑的看了看菲欧娜，她有些奇怪菲欧娜以这种智商，是怎么提前从梅奥医学院毕业的：“你看到他对咱俩的态度了，然后看看他对凯瑟琳？” “哦，我只是在测试你们仨有没有搞一起，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这种冷冰冰的女人，据说在床上就和尸体一样。” 拿着眉笔的菲欧娜嫣然一笑的歪了歪头说过，艾斯特便感觉这位是真的久精考验：“看你经验这么丰富，没少和其他男人打友谊赛了吧？” “你这话可不能乱说——” 飞快的否认后看了眼门口郑建国，菲欧娜抿了抿血红的嘴唇看了看唇线，接着感觉不错了便开始收拾起来，同时开口道：“这是我从杰佛逊嘴里听来的，他们看的打架录像带里，可是有不少穿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情节。”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八章 破例就破例吧 门外，凯瑟琳神情复杂的望着郑建国默然的面颊，便感觉嗓子眼里好似有什么东西塞住，良久后却化作了阵阵的无力：“你就这样放弃了？” “这个事情上，我能做的有限，就像你之前建议我出资那样，这里面涉及到的东西有点多，不过我感觉对你来说没什么区别，做好你分内的事情，拿到主治医生资格，去玩上两年时间。” 双手抱着胳膊，郑建国的目光在这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手下面上扫过，他之所以提议凯瑟琳要做HIV病毒研究所的副主任，彰显自己存在的目的要远远大于对她的支持，毕竟凯瑟琳对人生的计划是拿到主治医生资格后，跑去玩两年。 如果是幽门螺旋杆菌领域内放弃两年，郑建国自己都要好好的复习一段时间才行，只是凯瑟琳以后要走HIV病毒专业的话，是玩上5年时间也不打紧：“然后回来给我打工。” “你就那么想让我给你打工？” 不知想到了什么，凯瑟琳斜着眼歪了头露出白皙的脖颈说到，郑建国的眼神在闪烁了下后回到她的脸上，笑道：“我是感觉咱们俩配合不错，你是个比较负责的实验室主持人选——最重要的是，你长的也不错。” “哈，我还以为听不到你调戏的话了，是感觉再不说就没什么机会了吗？” 抿着嘴把大大的眼睛笑成了个月牙，凯瑟琳是又瞥了他一眼，郑建国倒是没再遮掩自己的想法：“毕竟长的好看就会让人看着就会心情变好，而那些不好看的，坏心情。” “你是第一个说我好看，还不让我反感的，谢谢你，boss。” 面上的笑意敛去几分，凯瑟琳再次感谢了，郑建国便又和她说了几句回到办公室里，只见艾斯特和菲欧娜并排站在了一起，也就冲着后者开口道：“你父亲对我的感觉怎么样了？” “哦，他很惊讶你能拿到拉斯克奖，你怎么想起问他了？” 巧笑倩兮的菲欧娜瞬间敛去了笑容时，郑建国接着开口道：“我这边生物公司下面正在筹备药厂，你父亲有意的话可以开个条件——” “这个就算了，他在现在的厂子里面有股份的。” 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说过，菲欧娜便见郑建国点点头跳过这个话题：“那你们俩私下说我的时候注意点，别让人听去后把你们俩绑了，就和瑟琳娜那样。” “你也关心我们俩吗？” 满脸错愕的菲欧娜愣住时，郑建国瞅着和她差不多模样的艾斯特开口道：“虽然咱们的关系是错上加错，但是我想说的是我也关心你们俩，这样说来我是不是有些无耻？瑟琳娜下落不明——” “不，我不认为咱们的关系是错上加错，我们是在瑟琳娜之前认识的，而且你让我感觉到了震惊，原来和你有了关系，对你来说便是需要肩负的责任，谢特。” 抬手扶着白皙的额头，菲欧娜目瞪口呆的已经傻了，她私下里是听说过华人男星虽然性格懦弱，但是对于感情比较专一，可她没想到能在郑建国，这个才得了拉斯克奖的亿万富豪嘴里听到这些：“你还愿意为负责吗？” “如果我不愿负责呢？” 郑建国陡然摇了摇头，说实话他是感觉到了这两个女人很可能会成为自己未来最大分麻烦，因为涉及到了感情问题，而不是在某些会所里遇见的那种情况。 果然随着郑建国的这个想法闪过，菲欧娜挑了挑眉头开口道:“我会向媒体说你睡了我还不想负责，这是女人们都会做的反应，我也会，我只是想留在你身边，你不会想这样的。” “好吧，如果说是在意你们的安全的话，是可以负责，如果是婚姻的承诺的话，不是，因为我和瑟琳娜是在你们之前认识的。 现在她还下落不明，我不会在她这个时候去谈论和其他女人的感情，我只是想让你们俩注意自己的安全，为了你们，也为了我。” 郑建国摇了摇头的时候，菲欧娜也就耸了耸肩，抱起双臂后看过旁边的艾斯特，说实话她根本没想到郑建国还会顾念着自己：“这个我没想过，我只是想起当时做了错误的选择，如果我想说，我被你的能力，名气，财富所吸引，你会不会认为我很——贱？” “考虑到你没说是因为我长的帅才吸引你，所以我感觉你不是太贱，因为在我家里有句俚语叫郎才女貌，是说男人的本领，也就是能力，要比外貌重要。 而女人的话，则正好是反过来，有些太有主见的女人并不符合中华传统认知中的美，她们会认为自己能行，就像瑟琳娜去看世纪婚礼，她认为我给他安排的安全人员，是多余的。” 郑建国还不知道他出于对杨娜下落的担心，放大了在失踪这件事中杨娜的责任，再加上心中已经对她的身份有了怀疑，已经有了她这个下场不是旁人带给她的，而是她当时做出选择后的后果的认知：“你们俩会在什么情况下，不愿意有我派的安全人员跟着？” “在你的财产没有曝光之前，我会感觉这样是有些小题大做了，有些杞人忧天的感觉。” 菲欧娜皱着眉头思索了下说到，便想起艾斯特好像从始至终都没说过，也就转头看了过去：“艾斯特，你呢？” “我，我和你不一样。” 艾斯特好似鼓起了勇气说到，菲欧娜却是在神情怔愣后，白皙的面上陡然大变：“我知道我中间跟过别的男人——” “现在是一样的，你当时是用那个借口接近的我，对吧？” 郑建国开口打断了菲欧娜高了十几个分贝的嗓门，便见艾斯特是才想摇头便点了点头：“是的，我当时是用那个借口来接近你，我不会拒绝你安排给我的安全人员，因为我很高兴能拥有你的感情和关怀，你，你现在想让我们陪你吗？” “不，我只是叮嘱你们注意自己的安全，现在我想的是早点把瑟琳娜找回来，当然如果你们感觉可以结束了时也可以给我说下，咱们好聚好散——” 从两女嘴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郑建国却是没想着和她们俩发生点什么，很快随着哈里斯给两人买来早点后吃过，得知他来的院长瓦尔陪着哈佛大学新的校部秘书阿格斯出现，简短的了解过两个实验室的进度，也就在他办公室坐了下来。 探手接过艾斯特端来的咖啡，瓦尔院长喝了口后笑道：“郑，考虑到幽门螺旋杆菌原本就是肠胃系统的范畴，学校和医院准备将未知病毒研究所迁往医学院那边。 而幽门螺旋杆菌研究所依然留在这里，学校和医院准备聘请你为该研究所的主任，艾斯特作为主任助理。” “是的，郑，学校和医院充分的考虑到了你在学术上的研究成果，已经足以通过联合培训项目中PhD的考核，现如今等你半年后从学校结束基础知识方面的强化培训，就只要再用两年便能达到MD方面的考核，到时你就会成为全美利坚最年轻的主治医生了。” 戴着金丝镜的阿格斯长相白皙身材高挑，说话间面部表情十分丰富，只是郑建国知道他这话的意思明面上是对自己的肯定，可在某些角度来说就差不多是开出的条件，2年后让你拿到主治医生的资格。 这就比郑建国计划中最快的4年，提前了足足2年时间！ 郑建国是想了想后，面带微笑的端着咖啡开口道：“那凯瑟琳也要过去吗？” “是的，凯瑟琳会成为未知病毒研究所的主任助理，说到这里我不得不佩服郑主任你带联合培训生的能力，凯瑟琳和艾斯特只用了不到一年便能达到现在的高度，这都是你的教导有方——” 阿格斯眼镜后的笑容有些僵硬，只是随着他的话说完，这点僵硬也就不翼而飞了：“所以医院决定给你提供专用车位，这样也就不用到公共停车场里停车了。” “真的？那我倒是要谢谢医院了。” 挑了挑眉头面现兴奋的说到，郑建国是没想到能提前享受这点特权，他之所以会在意这个车位，实际上这是诺奖得主才有的特权待遇，对他来说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医院里的个人专用车位每年不超过1000美元。 听到郑建国终于松口，瓦尔面上的笑容是灿烂了许多，他还以为这会再要当未知病毒实验室的主任，便有些急切的开口问了起来：“这是你应得的，聘请仪式就定在了下午14点，到时会请几个记者过来，看样子你每天回答3个问题的规矩要破了？” “呵呵，没想到阿格斯先生也听说了，不过今天不同，破例就破例吧。” 没想到这位新扎的校部秘书竟然会示好的开起玩笑，郑建国能做的也只是答应下来，医院开出的条件算得上是丰厚，正式聘请的主任可是比先前半白不黑的实验室主持人强多了。 最起码，郑建国的名片上可以正大光明的加上这个名头：“麻省总医院幽门螺旋杆菌研究所主任、哈佛大学固体物理学原子级石墨层实验室副教授——怪不得艾米主任要出去开会了？” 哈佛大学和麻省总医院的操作是比较奇葩，郑建国所负责的幽门螺旋杆菌研究所按照分类来说，这是消化系统中的领域，他这个研究所只是中心的组成部分，按照正常规矩来说所属部门的负责人，是不可能出现高配现象，最多给个主持工作的副主任编制也就罢了。 可郑建国的这个主任，是和消化中心的主任艾米同一级别，也就怪不得人家要出去开会了。 这就算是无声的抗议了？ 想起昨天艾米主任电话里没什么异常，郑建国便感觉人家做到这个程度，也是医院太欺负人了？ 还是拉斯克奖的事儿。 没费多大的劲儿，郑建国就找出了如此区别对待的原因，只是他这一路走来不知惹了多少人眼红，碍了多少人的事儿，这种心境也只是在接过聘书时，便扔到了脑后面：“不招人嫉是庸才。” “恭喜你，boss。” 郑建国的聘请仪式比较隆重，当艾斯特等到可以和他说话时，已经是把学校校长和校董诸多大佬送走后，只是随着她这话才出口，便见郑建国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腮帮子，明显松了口气：“好了，终于折腾完了，以后有外人的时候喊主任，让我好好过下官瘾。” “好的，boss。” 艾斯特嫣然一笑时，望着郑建国的目光却是一缩后越过他的肩头看向了办公室的门口，满脸疑惑：“你好，请问你找谁？” “哦，我找下郑——主任。” 奥布里·贝茨耸了耸肩后面带微笑的点了下头，郑建国也就在转过身看清他后，面带微笑的开了口道：“艾斯特，这是FBI的高级联邦探员奥布里先生，你去端两杯咖啡来。” “好的！” 白皙面颊上的笑容凝住，艾斯特飞快看了眼郑建国后应声离开，奥布里·贝茨则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身边后，进到办公室里时探手到了怀里，同时开口道：“郑主任，非常抱歉打搅到了你的心情，这个事关你的安全问题，按照以前你给我们的授权，我们针对所有寄给你的邮包都进行了监控，在前天蒙大拿州寄出的一封匿名包裹里面，我们找到了这个东西——” 奥布里说着的时候拿出了手中的信封，郑建国接过后便发现里面是一叠彩色照片，第一张是个外表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邮政包裹，上面清晰的写着寄出人的信息以及自己的信息。 第二张则是张对载有信息的面单特写照片，寄出地址，电话号码，邮戳等等。 第三张则是包装物和胶带的照片。 第四张则是一本书，书名是《Ice Brother》。 第五张则是一封由打字机打印的信，开头部分是亲爱的郑，这是一本我十分喜欢的书，想推荐给你好好读一下—— 第六张则是书的扉页旁边，一个用裁纸刀切割出的整齐空间里面，由电线和开关以及闹钟和两根白铁皮管组成的装置。 看到这里的郑建国抬起了头：“是那个炸弹客？” “从炸弹制作的手法上来说是的。” 才仔细打量过郑建国的奥布里点了点头，伸出有些短小的手指指着照片中的两个铁皮管开口道：“这两个铁皮管中，一个是黑火药，一个装满了汽油，引燃物是火柴。” “这家伙还真盯上我了？” 瞅着照片里凌乱的布局和触发线头，郑建国却是在看过后才拿开这张照片时，被白色铁皮管上的一块暗红色污渍吸引走了注意力：“这块是什么东西？” 正文 第四百二十九章 拿走也没什么用 “哦？” 奥布里探头到了照片前，歪着头仔细看了几眼，满脸疑惑的抬起头来：“好像是污渍还是油漆？” “也可能是划破手时流出的血液？”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却是面现思索后双眼炯炯有神的开口道：“你们没对上面的成分化验过吗？” “那边完成排查后就把东西送到了这边，我来之前已经安排化验了，如果能有什么收获，那你真是帮了我们的大忙。” 从照片上收回目光，奥布里发现郑建国却没有继续看起照片，而是面现迟疑的开了口道：“探员先生，我想派人参与到你们的化验过程里面，不知道可不可以？” “boss，咖啡来了。” 紧闭的办公室门被人推开，端着两杯咖啡的艾斯特开口将两人的注意力转移过来，便听郑建国开口道：“就是她，艾斯特。” “你的要求我认为没有必要，一个是我们的物证中心拥有全世界最好设备和最优秀的专家，二是你不是物证方面的研究人员，我感觉不行。” 目光从艾斯特精致到有些过分的面颊上收回，奥布里接过她手中的咖啡后冲着郑建国是摇了摇头，他之前接受这人的建议便是因为对方的身份，作为中美建交节点下的代表如果出了事儿，那搞不好会引起外交上的麻烦，于是才在上次拿到了监察他包裹的授权，当然信件明信片和贺卡什么的不在其中。 “艾斯特，你去拿下我那个DNA序列检测论文的材料——” 接过咖啡后将艾斯特撵了出去，郑建国喝了口咖啡后冲着满眼望来的奥布里开口道：“按照我最新的研究成果来说，DNA序列检测技术可以通过毛发、皮肤组织、精业和血液来锁定它们的主人。 只是有鉴于该项技术的论文还没发表出来，我可以提前把研究材料交给你们物证中心的专家，让他们去做下这个重复研究。 然后，再去对这些照片里的东西进行生物材料的收集和分析，当然我个人依旧是强烈希望能够在这个案子中，提供必要的帮助。” “精业和血液？” 飞快将嘴边的咖啡杯拿开，奥布里之前的轻松模样已经消失不见，代之而起的却是仿佛能凝出水的凝重，正色道：“精斑和血迹可以吗？” “如果没有被污染，当然可以，我在不列颠的实验室里已经帮助一个无名尸体找到了她的家人。” 郑建国说完后办公室的门再次被人推开，艾斯特拿着个文件夹到了两人面，冲着奥布里开口道：“麻烦你在这个材料交接表上签个字。” “这些是试验步骤，为了避免产生学术纠纷和争议，你需要保证这些材料只供内部研究使用，而不得用于发表。” 郑建国冲着望来的奥布里开口说了，便见他开口道：“按照这些材料就能做到你说的那样吗？” “是的，如果你们物证中心的专家，真的如同你认可的那样专业，他们应该能做出来。” 郑建国之所以这样做，也是因为DNA检测技术的论文才寄出去几天，如果有人把这个资料拿走了奥布里又不认账，那以后这个皮可就又的扯了：“当然，考虑到这个技术是我和艾斯特才开发出来的，我认为你们那些专家是没办法和我们相比的——” “ok，我晚点会给你送来样本，然后过两天我会再送一批样本过来，如果你能把这两批样本对号入座，我就同意你们参加到这个物证检验里来。” 望着足足有四五本《花花公子》厚度的材料，奥布里还是在自家物证中心和郑建国的两个选项里，选择了相信他：“也避免了你们这个研究成果流失的风险。” “哦，我以为你会嘲讽我不自量力。” 郑建国说着看了眼旁边的艾斯特，便见奥布里嘴唇抿在了一起挑起眉头，拿着咖啡的手冲着郑建国办公桌上的铭牌指了指：“你是拉斯克奖获得者，还是麻省总医院的研究所主任，我虽然知道我们的专家很专业，可我感觉他们还专业不到你这个程度，你真的可以通过这些——生物材料，找出它们主人的身份？” “你已经说出了办法，只是考虑到我会在下周去不列颠，到时你可以直接来找艾斯特，她是主任助理，我的助理。” 心说奥布里这货还是有些眼光，能够飞快听出自己话里所透露出的东西，郑建国便见奥布里当即满脸正色的开口道：“我虽然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技术，但是如果你真的能做到你说的这样，你将会用科技的力量为那些死去的受害者，伸张正义。” “虽然这样去猜测这个污渍是血迹有些牵强，比如连指纹都清理掉的人肯定会清理掉血迹，然而我想的是这个炸弹犯有可能会擦掉上面的指纹，是因为人们都知道通过指纹可以找到犯罪分子。 那么有没有可能是他在清理指纹的时候划伤了手，而在不知道血迹可以分析出DNA的情况下忽略掉，毕竟现在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可以通过血迹里的DNA找出它的主人，那么这些照片里的东西是否可以等到完成你的测试后，再进行检测？” 丝毫没有为奥布里脸上的郑重而感到自豪，郑建国当然知道法医DNA技术的重要性，几十年前的案子都能依靠对生物材料的分析锁定嫌疑人，如果说他提前把幽门螺旋杆菌的治疗手段和HIV病毒的传染途径给公布出来是救了以亿计的人，那么这个技术的出现却是将会帮助法律去审判那些犯罪分子。 “OK，你不说我都忘了来意了，那我这就回去通知他们，郑——主任，谢谢你提供的建议。” 猛然间想起此次来的目的，奥布里放下咖啡后冲着郑建国探出了手，郑建国便和他握了握将人送到办公室门口，挥挥手便见他飞快跑远了，身边传来了艾斯特的声音：“boss，你不怕他拿走材料？” “拿走也没什么用，引物设计，DNA提取，样本PCR，PCR片段纯化，然后遗传分析——” 郑建国探出右手握成个拳头，嘴里说一个步骤后竖起一根手指，最终五个步骤说完又瞥了她一眼，面带冷笑的开口道：“奥布里说他们的物证专家是专家，你就认为那些人真的是专家了？这个技术真那么简单的话，我还会投给《自然》？” “那你想把这些材料给他？” 艾斯特有些傻了，她当然知道郑建国说的这五个步骤里面，每一个步骤都是足以拿出来发文章的成果，这也就是顶级期刊发了好多的郑建国不屑于那么做，确切的说是看不上了：“首先，即便是物证中心的人真是专家，拿到这些后真的重复了遍咱们的试验，你认为咱们的论文可能没发出来吗？” “好吧，如果一切从头开始，引物设计这个活可不好学，抛开DNA提取不谈，单是样本PCR这关他们就得做上几周还是几个月？到时候你的热循环仪都上市了吧？” 艾斯特小脸上露出深以为然的模样，不过就在她说完后左右打量过，一双又大又蓝的眸子看向了郑建国：“你是想让这个技术引起奥布里的重视？” “不，我是想看他有没有上进心，这种技术除了在罪案中起到不小的作用，还能用于亲子鉴定，之所以交给你，我是希望给你个多点的选择机会，最近我感觉借助着热循环仪，基因领域在未来是个新的热点。” 如果不是被那个炸弹客盯上，郑建国是打心底不想和FBI扯上什么关系，一个是他身上的秘密有点多，二个是怕被国内的情报机构误认为被收买了，这样回去后还指不定会遇上什么麻烦，特别是现如今身边有着查理和李丽君这俩情报人员。 实际上在看过先前土到使用火柴引发的炸弹，郑建国对于这个炸弹客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这当然不是说他可以通过炸弹上的DNA找出这人，而是通过这个粗糙的土炸弹可以看出不是专业人士干的，也就是不是FBI或者是CIA以及海对岸那边的情报人员出手，怕是连个化学课程都没及格的高中生。 而以现在郑建国的身份来说，只要不是这些组织出手，他相信用金钱构筑起的屏障会保证自己的基本安全，而只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那么他可以选择用砸钱的方式砸死对方。 当然，拿到拉斯克奖的安全系数虽高，可还是没有诺奖的系数安全，郑建国之所以这么快就把用于检测DNA序列的技术公布出来，还是因为要给PCR技术进行广而告之，虽说他先前打算利用人类基因组计划来推广PCR的应用，这会儿却因为钱都投到了石油合约里，只能选择延迟这个计划。 计划虽然因为资金的问题推迟，郑建国却是没忘了时刻寻找着潜在的机会，而这个突然又冒出来的炸弹客，显然便是个不错的切入点，于是便大方到甚至是拿出全部资料来，不想奥布里比他想象的要聪明的多：“当然，实际上我认为奥布里是因为成本问题，才选择放弃拿走这些资料的。” 由于已经着手于人类基因组的筹备工作，郑建国这时已经对相关技术做过了统计，不说以他记忆中的两万五千个基因里30亿个碱基对这个数字，去按照每个基因需要六到八周时间才能测出序列去算，单是这会儿还属于尖端技术的Southern印迹法中同位素对于基因可能的污染，便足以导致整个检测功亏一篑。 而在没有热循环仪可用的状态下，失败的测序所造成的后果，便是需要重新从对基因的提取开始，再经过人工PCR二到三周的时间重新来过。 其间所消耗的各种材料便高达两三百美元，而这还不算一个研究员每周五六百美元的薪水，毕竟是掌握了人工PCR技术的研究员。 可即便是按照一次就成功的不可能概率，两万五千个基因以最短的六周时间去计算，这便是高达150000个星期，要知道一年下来才52个星期，去掉百位数后的零头都要用2000年才能完成。 而在这时，科学家们认为人类体内拥有几十亿数量的基因。 所以，自打郑建国半年前的倡议过后，是直到他基于PCR技术研制出的热循环仪成功，才真的看到了人类基因组计划的曙光。 之所以这么说，还是因为在PCR热循环仪出来之前，人工PCR二到三周的成果，也只是使得基因扩增个十倍左右。 可如果把这些工作交给热循环仪来做，短短的两三个小时，就足以令基因或者片段扩增到十万倍，百万倍。 而扩增后的基因或者基因片段，除了可以使用电泳直接观察以外，还可以针对基因进行进一步分析，而不用再碍于浓度不足需要重新进行人工PCR，效率是直接翻了成千上万倍。 只是解决了基因的浓度问题后，人类基因组计划这个动脉依旧还有着研究人员不足的栓塞，1977年发明的桑格检测法虽然经过了三年的发展，可到了这个时候依旧还属于尖端技术，掌握了这个技术的研究员周薪都在七八百美元。 虽然FBI的物证中心有着非常专业的专家，可郑建国相信那里面掌握了这项检测技术的研究员，也不会超过一个巴掌的数量，这还是他朝多里去算的。 不过，这在郑建国来看并不是大问题，这个技术没有流行开来的原因，是因为没有人需要它，就和商业市场中的服务行业是有需求才会产生那样，科研领域里面则是有热点才会有研究人员追随，再加上当这个热点由他郑建国开启的时候，想必会吸引到足够的研究人员来应聘。 特别是现在，郑建国成为拉斯克奖1980年度临床医学奖的获得者后：“可惜现在的钱都砸进了石油合约里面，否则就能趁着月底领奖的时候，在颁奖现场宣布启动人类基因组计划，要不要提前平仓一些提出钱来，当做启动资金？” 如果在颁奖现场宣布人类基因组计划，郑建国相信这个计划会借着所有在场嘉宾的口口相传，以最快的速度传播到研究员们耳朵里，可想到现在石油上涨是未来五年内最大的赚钱机会，他便感觉有些犹豫了：“还是钱重要？” 正文 第四百三十章 肯定是她干的 只是很快，郑建国也就醒悟到自己钻进了牛角尖里，以现如今在石油合约上的投资计划去看，他即便是没赚到也会有几十亿保底的钱，那么也就足以保证这个计划的顺利执行。 再加上29号的会议上只是宣布启动，几千万的资金也是足够了，以这么大的计划去准备上两三个月时间，也就到了年底时分，到时怎么着两伊战争也就开打了？ 想到这里的郑建国瞬间做出了要在29号领奖时，宣布启动人类基因组计划的决定。 只是让郑建国没有想到的是，随着时间到了1980年9月21日晚上22点，他在伴着卡米尔的姐姐乔安娜登上白天鹅号时，便听接管了乘务组管理权的老约翰开口道：“先生，查理来电话说，伊拉克正在轰炸伊朗首都。” 1980年9月22日6时许，伊拉克的空军像是被捅了蜂窝的马蜂全部腾空而起，轰炸了包括德黑兰在内的十五座伊朗主要城市。 当然这个时间是伊拉克所在地的东三时区，而同时位于波士顿洛根国际机场所在的西五区里，时间还是1980年的9月21日22时09分钟。 只是不论哪个时区里发生的事儿，当这个消息传进郑建国耳朵里时，他脑海中泛起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自己这只蝴蝶的翅膀改变了历史，以至于原本要到11月才发生的两伊战争，竟然提前这么长时间。 好在，郑建国关注的重点并不是这两国谁先动的手，而是作为石油出口的老三和老四打起来了，那么距离他设定的35美元平仓价应该又近了一步：“查理还说其他的了吗？” “没有，查理说伦敦这时还是凌晨3点10分——” 从燕尾服内兜里摸出了块怀表看过，老约翰的声音还没消失，便听广播里出现了乘务员的温柔声音：“先生们女士们，本次航班即将起飞，在起飞过程中——” “好吧，那就等到了不列颠再说了。” 冲着老约翰点了下头，郑建国便知道自己关心则乱了，伊拉克比不列颠早3个小时，比美利坚早8个小时，那么白天鹅号降落在不列颠时，应该是早上6点半左右，也就是伊拉克时间上午9点半左右。 这么想着，郑建国便看向了旁边带着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的泰勒和娜奥米，面带微笑的开了口道：“泰勒女士，娜奥米女士，考虑到时间不早了，老约翰会带你们到休息的地方，有什么需要直接找他或者乘务员都是可以的。” “谢谢，郑，那就麻烦您了，约翰先生。” 瞥了眼郑建国眉头间藏不住的兴奋，泰勒道了谢后便看向了卡米尔和乔安娜，飞快开口道：“和郑告别吧，天色不早了，你们该去休息了。” “晚安，郑！” 眨了眨眼睛后还抬起手挥了挥，卡米尔便见郑建国笑着点头应下：“晚安，卡米尔，乔安娜。” “晚安。” 眼瞅着自从见面没说几句的乔安娜开口告别，这一家子人也就都跟着老约翰远去，郑建国便回了自己的房间里，脱掉大衣和西装后坐在沙发上等着飞机升空，老约翰走了进来：“先生，你该休息了。” “好的，你也趁着时间去休息下，我看完这几篇文章就睡。” 扬了扬手中的《细胞》杂志，郑建国这次去不列颠带了不少人，除了卡米尔家的四口人和李丽君外，让他意外的是还拉上了所谓的朋友凌青霞，打的旗号说是最近和男朋友闹了矛盾想散散心，以至于他都开始怀疑这位是不是也是情报人员。 当然，虽说是怀疑，可郑建国也没想着去求证，这个事儿在他看来不闻不问最好，因为真的确认了对方情报人员的身份，他能怎么做？ 报警？ 还是报告给国安？ 现在国内正在缓和两边的气氛，不说抓不抓这俩人，郑建国自己就得要面对各种审查，搞不好还会引起其他的麻烦，算的上司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再加上之前已经决定启动人类基因组计划，郑建国这段时间就在看各种资料，于是这会儿在听说了伊拉克已经动手，那么石油合约升到35美元便算是板上钉钉。 只是想起这次去不列颠的目的，郑建国有些愉悦的心情也就消失不见，杨娜的失踪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传回，这些赚钱的消息也就只能让他高兴那么一会。 “也只有时间才能抚平这个伤口了？” 想起现在这个时候和上个月时的心情差异，郑建国脑海里浮现出了个念头，与那时的心慌意乱看不进去任何东西相比，回来后的生活是已经有了平静的迹象。 拿着资料自顾自的胡思乱想了会也没看进去，郑建国便放下后靠在了沙发上，瞅着头顶上的明亮灯光感受着少有的宁静，不知过了多久就那么睡了过去。 进入熟睡状态的郑建国并不知道，此时就在他这次目的地的古堡医院里，随着夜深人静的走廊上传来皮鞋敲击地面的动静，服务台前正瞌睡的邦妮陡然抬起了头，望着旁边出现的白褂男子露出了甜甜的笑：“陈医生，这么晚了你还在忙啊？” “有个做了试验的要看结果，去洗把脸吧，眼角的眼屎被别人看到就不好了。” 面色白皙戴着个金丝镜的陈志和抬起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部位说了，邦妮顿时面色有些红的揉了揉眼睛，瞅着手指上的眼屎后开口道：“谢谢你，陈医生——” “嗯，不客气~” 挥了挥手转身离开，陈志和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已经拿出镜子看过没有睡觉痕迹的邦妮也就放下了镜子，不想她的目光才从走廊尽头收回，便见搭档罗拉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旁边：“咦，我以为你找地方去睡觉了。” “我倒是想呢，刚才我听到你和人说话，有患者吗？” 罗拉瞅了瞅陈志和消失的走廊尽头，面现好奇的问到，邦妮也就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时，开口道：“是陈医生啊，这么晚了他还想着患者的试验呢。” “哦，陈医生好像值了好久的夜班了吧？” 罗拉收回若有所思的目光后问到，邦妮却是点了点头道：“这个我听说了，他医学院的贷款还没还完，所以放弃了专科医生的培训，打算先赚两年的钱把贷款还了，再去继续之前的培训，现在上夜班也是因为有补贴——” “你对他这么了解？看上他了吧？” 罗拉挑了挑高高的眉头满脸打趣过，不想邦妮摇了摇头道：“不，我是不会嫁给亚裔的，要嫁也会选择郑那样有钱的，他到现在还没还完助学贷款，以后生完孩子还要一个月不洗头不刷牙不能出门，我想想都感觉到会死的。” “那是他们的传统，你应该尊重他们的传统。” 转头瞅着陈志和消失的方向，罗拉歪了歪头满脸的不以为然说到，目光却是被墙上挂着的闹钟给吸引了过去，瞅着3点40分的指针也就想起了上次值夜班时，这位陈医生也是这个时间，从另一边的走廊过来？ “哦，这种传统应该被废除，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传统？” 邦妮抱怨的声音传来，罗拉却是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看了看挂钟，她记得那边好像是通往地下二层停尸房以及三层酒窖的方向，也就若有所指的开口道：“咦，陈医生好像都是这个时间去那边巡房？” “啊，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好似被罗拉的声音提醒，邦妮开口接上后面现诧异的瞅了瞅她：“上次4点他巡房结束时，肩膀后面还爬了个小蜘蛛，我提醒他后还听他说是好兆头，在他家乡有喜虫天降会带来好运的说法——” “小蜘蛛是带来好运的虫子？” 白皙的面颊上闪过满满的诧异，罗拉却是知道这座古堡医院虽说打着古堡的旗号，可实际上在准备把它当成医院那天起，院长便花费了上百万英镑按照最高标准进行了装修。 以前没人提的时候，罗拉是没有注意过这些小东西，可直到这会儿邦妮开口说了，她便感觉自己进了这家医院里是见到过苍蝇和蚊子，却没有见到过小蜘蛛这些爬虫。 当然，以前没有也保不准这会儿没有，毕竟医院经过装修都是两三个月了，罗兰也没把这个事儿放在心上，直到忙了会后听到远处传来的熟悉皮鞋声，她才下意识的去看了眼墙上的挂钟：“4点！” “嗨，陈医生，巡完房了？” 随着出现在走廊尽头的陈医生施施然走来，已经注意起他的罗兰便听邦妮开口打起了招呼，于是陈医生面带温和的笑停在了服务台前，拿起上面的病例板瞅瞅开口道：“看完了，没什么事儿，还是老样子——” 目光从陈医生的胳膊肘间扫过，罗拉便装作无意般开口道：“陈医生，你的白大褂脏了。” “哦，不知道在哪蹭的。” 抬起胳膊拽了袖子看看，陈志和下意识的打掉了不知道在哪沾的灰尘，接着又和两女说了几句后离开，只是在转过身背对着两人后，面上温和的笑飞快敛去，脚下的步子节奏也就不知不觉中快了许多。 “那个灰尘明显是木头上的陈年积垢，他这是去酒窖做什么了？” 望着陈志和的身影消失，罗拉的蓝色眸子却是闪过了道疑惑，只是就在她这个疑惑才要消失的时候，脑海里陡然闪过了先前邦妮说过的话，便感觉好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处：“酒窖里肯定是有蜘蛛的？” 罗拉暗自踅摸的时候，邦妮也是想到了她之前打趣自己的话，不禁面带微笑的开口道：“怎么，你不会是看上陈医生了吧？不过我要是你的话，我肯定会等到郑过来的，为了寻找女朋友愿意花那么多的钱，还是个拉斯克奖获得者——只要他喜欢，我一年不洗澡都行。” “噢——” 随着邦妮的声音传来，罗拉脑海中仿佛出现了道闪电照亮了先前还若隐若现的黑影，饶是她从小便经历过各种训练，可也被脑海中出现的画面给惊到呆滞：“瑟琳娜，应该在这所医院里面？” “谢特！” 只是想了下这个可能性，罗拉便脱口而出骂了句，只是传进邦妮耳朵里时，她是满脸问号：“你说什么？” “哦，没有，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个事儿！” 有些白的瓜子脸上双眸乱转着，罗拉露出个干笑后还摸过自己的额头，接着双手捂了下口鼻后继续道：“不是对你说的！” “嗯，你不是对我说的，看样子你对我的建议，也是考虑过了？” 邦妮的大圆脸上小眼睛眨啊眨过，罗拉却是神情一怔，接着摇了摇头道：“不，我有男朋友了，他，虽然没钱，但是，我们，是青梅竹马，我六岁时就答应做他的新娘了，当然，如果没有他的话，我想，我也会希望男朋友像郑那样——” “哦，你有些语无伦次了，不过我敢打赌，如果郑看到你，他一定会忘了瑟琳娜去追求你的——” 瞅着罗拉令人惊艳绝美的面颊，邦妮丝毫没有掩饰对她的赞美，只是这话传进罗拉的耳朵里时，她却是有听没有记，满脑子依然是那令人难以置信的画面：“古堡医院是瑟琳娜和范戴琳共同出资购买翻建，她失踪后警察虽然来过，可从未听说过对医院进行过搜索，如果真的被绑架后藏在这里，那肯定没人会想到！” 罗拉虽然感觉自己这个想法有些异想天开，可她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后，也是在脑海里很快就把各种因素都给补全了。 所以在回到“家里”时面对着男友呆滞的问出谁是主谋时，罗拉是毫不迟疑的开口道：“范戴琳，我认为绑架瑟琳娜的只能是范戴琳，因为古堡医院是她和瑟琳娜以及郑的，而以郑建国这样找瑟琳娜的表现来看，肯定是她干的。 而且她还有能力把瑟琳娜放在医院里面，让警察们和那些专家满世界的找人，这当然是找不到的原因，因为没人到古堡医院里面找过她。” “哦，你这个想法倒是因缺思厅，只是，这和我们要绑架安娜王妃和郑的任务没有关系。” 面色白皙的赛宾斯看着罗拉开始吃饭后摇了摇头，只是随即脑海里闪过个匪夷所思的想法，胡子拉碴的脸上现出了震撼：“你，不会是想找出瑟琳娜，然后去领那5000万英镑的赏金吧？”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二章 实在太重大了 “谢谢，能听到您的祝贺，是我的荣幸。” 郑建国面带微笑的算是应下，他是没想到今天能见到皇家学会的大佬，而且还是一见就是最大的那个。 可想想安娜把王储都拉来，以至于连几国的大使也都到了场，这么想着郑建国也就感觉是理所当然了：“毕竟我只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力所能及的发现了幽门螺旋杆菌，郑医生，你的说法会让某些医生们和生物学家感到难堪的——” 安德鲁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说了，也不等郑建国开口后又继续开口道：“我听人说起过你的PCR论文，不知你是否在为之前倡议的人类基因组计划做准备？” “噢，您看出来了？” 郑建国面现惊讶的脱口而出时，安德鲁却是收起了脸上的笑，正色道：“我和几个好朋友，非常赞同你去年在那个癌症会议上发表的这个观点，现在虽然全世界的科学家和医生们，都在为了攻克癌症而进行努力。 可正如你所说的那样，这些松散的、各自为政的、重复的研究，是浪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时，也在浪费着大量的时间，而你所倡议的人类基因组计划不同——” 人类基因组计划当然不同，这会儿任何医生在面对着各种疾病的表征，特别是以肿瘤和癌症为代表的病变时去被动的研究相比，这个计划却是人类在面对疾病时，第一次去尝试转换双方的角色，从人类的基因层面去找出致病原因。 郑建国知道如果以这个目标去衡量的话，人类基因组计划最终可以称得上是失败了，人类用时不到20年的时间破解了两万五千个基因里的30亿碱基对，却依然没有找到解决癌症的手段。 当然这个结果在郑建国看来，也是从侧面印证了人类的基因里面并没有导致癌症的基因缺陷，否则癌症的发病率就不会那么低，全人类也会在短短时间内灭亡掉。 再加上记忆中某些信息显示，人类的癌症并不是基因的缺陷造成的，而是后天成长过程中，与生活习惯与所处环境有着密切的关系。 就像抽烟的肺癌发生率，比不抽烟的人高出了4到10倍，而如果是重度烟瘾人士的肺癌发病率，则比不抽烟的人高出10到25倍。 这能是基因缺陷造成的？ 当然，郑建国也见过每天一两包烟抽到八九十岁还没事儿的，只是虽然他上辈子没干过研究工作，可也知道这种极端个例是不能用来参考和衡量的，生活和环境的不同，甚至是人精神上的不同，都足以造成巨大的差异。 好在，郑建国这时之所以启动人类基因组计划，并不是说他认为自己作为重生者就无所不能了，而是想利用这件事的巨大影响力，去铺平通往诺奖的道路。 这才是郑建国最初的真实目的！ 之所以说最初，还是郑建国通过这段时间的学习，参考着脑海中诸多凌乱的记忆找出了克隆工程以及基因工程。 这俩工程是郑建国上辈子里听到耳熟能详的名词，可这会儿连人提都没提起过。 而最近看到克隆这个单词，还是因为人家凭借着克隆了的胰岛素，就让公司的市值增加了一个数量级，下个月要在纳斯达克IPO了！ 至于基因工程，却还没看到有人提出来，而这个工程又涉及到了治疗癌症的最尖端技术：“靶向药！” 据说上辈子的有钱人在治疗癌症时，都会选择这种为个人量身定做的治疗手段，如果成功了，还可以让生物公司大赚一笔。 可这时，科幻小说里都没有这个情节！ 至于其他的赚钱什么的，就已不是郑建国的目的了，现在他最缺的还是人才，特别是脑门上顶着个诺奖得主头衔的人才。 郑建国现在已经拿到了拉斯克奖不假，可这个奖项的含金量距离诺奖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而是整整一个级别：拿到拉斯克奖的人有四分之一会在两年内获得诺奖，可获得诺奖的人？ 钱，郑建国现在已经没了想法，就等石油合约价格到达35美元平仓，剩下的就是需要给人类基因组计划找个领头羊。 当然以专业来说，郑建国感觉最合适的便是DNA的发现者，分子生物学之父克里克、引领者沃森和只想教书育人的威尔金斯。 只是现实是，沃森这会儿是冷泉实验室的主任不说，这位大佬还是意志坚定的白牙哥反对者兼嘴炮王，凭借着绝对到旗帜鲜明的言论，成功从人人敬仰落魄到人人喊打，最后为了生计还不得不把诺奖奖牌都给卖了，不说他原本就有布局非洲的计划，单是凭借这点他都不想和对方扯上关系。 而分子生物学之父克里克，不知是感觉自己拿到诺奖开始发飘了，还是年纪大了该为生死准备下，以六十岁的高龄把研究领域换到了神经科学，打着研究“意识”的旗号想找出人类到底有没有灵魂。 后面经过二十年的研究得出结论，说是人类的思想和意识实际上可以用脑部里的神经元交互来解释，直白点的说法就是人类的灵魂便藏在这些神经元的交互里面。 可分子生物学之父的能力也不是吹的，二十年的研究虽然没找到灵魂，可在他的影响下却把神经科学和脑科学向前推进了一大步，最终成为神经学家。 至于拿到诺奖后只想教书育人的威尔金斯，郑建国感觉他这块诺奖奖牌，应该颁给罗莎琳德·富兰克林女士才对。 因为第一张DNA的衍射照片便是罗莎琳德拍出来的，而且她入职到国王学院后，便是按照学院的命令去接收威尔金斯所负责的工作：研究DNA的化学结构。 而就在罗莎琳德·富兰克林拍出了DNA的X光衍射照片，并且开始了一场演讲后，在不远的剑桥大学中学习蛋白质结构的沃森，也就是上面的诺奖获得者便找到了另一位获得者克里克开始研究螺旋模型，最终在拉入了没有按照学院命令将工作移交出去的威尔金斯后，三人成功发现了DNA的双螺旋结构。 然而，三人虽然成功发现了DNA的螺旋结构，却是在邀请罗莎琳德·富兰克林参观后招来了她的强烈“批评”，只是更为诡谲的是，如此惊人的发现并未引来国王学院的认可不说，三人的这个研究还被学校负责研究室的布拉格喊停，并且要求三人禁止在DNA上继续研究。 郑建国上辈子虽然没有机会接触过基础研究，可这辈子里孔教授和农少山的前车之鉴还没走远，他即便是用脚指头去想，也知道这三人的研究肯定是涉及到了学术道德上的问题。 特别是从所谓的资料里看到这位威尔金斯私下里拿了研究资料给沃森，这个事儿也就是和他没有直接关系，又涉及到已经成了气候的三位诺奖大佬罢了，否则他是真有那个勇气去掀这个盖子的。 可这会儿为了自己的诺奖，郑建国便不想招惹人家，毕竟一家伙招惹到3位领域内的诺奖大佬，他除非是不想拿诺奖了。 只是招惹虽然不会去招惹，郑建国也没想着在缺人的时候找上门去，却不想这会儿竟然蹦出来一个不说，还是比那三个学术贵族更加显赫的蓝血贵族，他便心动了：“我认为如果破解了人类的所有基因，将会极大的增加人们对于疾病的认识，以及各种特效药的研发。” “是的，这个计划的立意很高，如果成功后，将会在全球范围内挽救数以亿计的生命。” 安德鲁缓缓的点了点头时，面上的笑容却有些迟疑起来，好似踌蹴了会后开口道：“不知你现在还有没有推动这个计划的想法？” “实不相瞒，我现在没有推动这个计划的想法——” 郑建国语速放慢的说了半句的时候，他便从包括安德鲁在内，以及他身后两人关注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情，于是在心中嘀咕过的时候便改了口：“因为我决定在拉斯克颁奖礼上，宣布启动这个计划。” “你——” 安德鲁白皙的面颊上陡然涌出了阵潮红，一双蓝色的眼睛眨啊眨的盯着郑建国，他哪里经历过这种近似于开玩笑的说法，当即摇了摇头道：“你决定自己花钱，去实施这个计划？” “是的，安德鲁爵士，我的导师叶敏德已经在准备这个计划的前期工作了。” 毫不迟疑的把叶敏德抛了出来，郑建国面带微笑的嘴上说过后，便发现安德鲁眼睛一亮面露关切，于是接着开口道：“至于资金方面，我决定先期出资5000万英镑做为启动资金，后续依靠热循环仪的收入，作为这项计划的保障。” 安德鲁面色已经变了，他是知道不少的研究人员为了自己的研究而倾家荡产，甚至是把每月的薪水都投入到研究里面，可这些人当中并不包括亚裔在内，于是左右看过两个伙伴便开口问到：“郑医生，你愿意为了全人类拿出这么多的钱？” “安德鲁爵士，您可能只看到了我的医生身份，实际上我还有个身份是生意人，现在我还有个正在为药物申请FDA认证的生物公司。” 面上再次扯了个笑容出来，郑建国是说着便又收起后正色道：“而正是作为医生和生意人的双重身份，让我认识到了这些基因密码被破解后的商业价值，一款新药能带来多大的利润？如果认为研究花钱，那就看看疾病的费用。” “郑，听到你的这个计划，我才感觉到你是有可能成功的。” 再次左右看过，安德鲁花白的眉毛高高挑起说到，不说他作为生物学家对于药企的了解，便是个正常人都知道药企依靠医药专利在生存和赚钱。 而如果郑建国真的完全了人类基因组计划，那现在的其他药企除了花大钱买专利外，就只能关门大吉：“你已经为这个计划的顺利执行做好了长久的准备。” “是的，PCR技术商业化的热循环仪已经申请了专利，这种热循环仪可以在2到3小时内完成DNA或者是片段的几十万倍扩增，而以前要完成百万倍的扩增，那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发现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郑建国却是没听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便知道自己可能表现的太急切了，于是转而给自家的热循环仪做过广告，算是从侧面印证自己的说服力：“我相信它的收益能够支持人类基因组计划执行下去。” “郑，我们也相信你的判断，今天之所以过来，是因为我收到了拉斯克基金会观礼嘉宾的邀请，所以得知你今天到了不列颠，我们就突兀的过来了。” 白皙的面颊上再次露出了温和的笑，安德鲁揭开了谜底后才淡淡的笑过，便听旁边的鲁道夫操着十足的伦敦腔问道：“郑医生，你这个人类基因组计划中的实验室，将会放在美利坚吗？” “启动初期的三个实验室将会分部在共和国首都，美利坚波士顿，不列颠伦敦。” 缓缓的开口说了，郑建国这个想法是连叶敏德都没透露过，当然他是有感于对方之前的坦白才说出来，末了又加上了句道：“只是考虑到目前我还要继续完成医学培训，这个计划里面还缺个主持人，不知安德鲁爵士有没有兴趣考虑下？” “这个，我还真需要考虑下。” 神情一怔，安德鲁面上的微笑收起，一双眼睛打量着郑建国的模样说了，便捏着手中的文明棍点了下头，仿佛是在做着强调：“这个事情，实在太重大了。” “那我就静待您的佳音了。” 再次扯了个微笑出来，郑建国便在接下来感觉到安德鲁三人明显是放松了许多，于是又聊了几句后后看到卡米尔出现在旁边，三人便面带微笑的借故告辞离开。 只是卡米尔还没开口，郑建国身边便多了个穿着干部装的中年男子，厚实镜片里的目光在扫了她眼后，操着口普通话问了起来：“建国，你没慢待他们三个吧？”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三章 封锁医院 “没有，人家毕竟是不列颠学会会长，知道我拿了拉斯克奖后亲自跑来祝贺套近乎，于情于理我都不可能慢待他们。” 装作随意的应付着这位大使馆的二秘，郑建国对他倒是没什么戒心，之所以避重就轻的不说人类基因组计划，也是为了避免带给自己不必要的麻烦。 他马上要回国了，如果这个时候透露出要拿出多少钱多少钱请友人们做研究，传给国内不知多少的孔教授或者是农少山那样的耳朵里，那搞不好会直接找过来面对面质问。 不说到时候郑建国有理没理，便是当着卡米尔和李丽君的面，他也会感觉到丢人现眼的，而至于请国内的那几位大佬，说实话他这个级别请得动请不动另说，人家真拿着这个钱去做点其他的研究，他能做的除了给自己找气受，也没别的说法。 “是啊，安德鲁是皇家学会的会长，我是真怕你年轻气盛犯了错误，没事儿就好。” 干部装的中年人是面带微笑的显然松了口气时，不想旁边的卡米尔却是直接说句中文：“建国，他在怕你触怒了安德鲁？” “噢，克里斯塔，你的中文说的不错啊。” 诧异的看了眼满脸打量的卡米尔，郑建国说着的时候还看了眼中年人，使了个眼色后继续开口道：“要不我再教你些？” “好啊！” 瞬间将先前的好奇扔出脑海，卡米尔接着开口一个字一个字的道：“你——给——我——起——个——汉——语——名吧？” “那叫中文名字。” 瞅着卡米尔认真的模样，郑建国便进入了好为人师的角色里面，只是考虑到汉语言的博大精深，他也没难为这个刚开始学习汉语的女孩：“你的名字叫波姬·克里斯塔·卡米尔·小丝，那么在汉语里面的姓氏中，除了最后的丝字没有姓氏外，其他的都可以当做姓——算了，你还是叫卡米尔吧？” 原本打算好好分析下的郑建国，是在想了她的名字后便放弃了这个打算，这么多字分析下来，不说卡米尔听不听得懂，他自己这样的都感觉有点头疼，于是乎拿出了经常被人叫的，也就掏出通讯录后写在了上面：“卡米尔，正好这个名字笔划最少，也最好写和记。” “这三个字就是卡米尔吗？” 瞅着郑建国写下的方块字，卡米尔接过后看着念着，不知是看着郑建国起的，还是这个名字挺像那么回事，她便飞快点头道：“好，以后我的名字就叫卡米尔了。” “中文名叫这个，这三个字中左边第一个就是姓，卡，虽然国内姓这个的不多，可也是有的，米尔则是你的名。” 郑建国歪着头伸着手指在三个汉字上点过说了后抬头，不想便见到双蓝色的眸子在盯着自己，也就拉开了点距离开口道：“这以后就是你的中文名了。” “怎么，怕我亲你？” 将通讯录捏在手里，卡米尔瞥了郑建国一眼后嘀咕过，就在郑建国不知怎么去接这个话的时候，旁边传来了乔安娜的声音：“你们俩刚才亲吻了？” “没有，你的视线角度问题，你看郑的脸上都没有唇印。” 卡米尔说着将通讯录交还给了郑建国，便见他收起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呼的吐出了口气道：“我瞌睡了。” “应该差不多要结束了，只是我们要先送走安娜才能离开。” 乔安娜歪了歪头瞥了眼远处正在和王储说着什么的安娜，接着又看了眼郑建国后开口道：“刚才王妃和苏格兰场总监说了下瑟琳娜失踪的事儿，王储便感觉她不应该用王室的身份去给苏格兰场施加压力。 王妃说她现在是古堡慈善基金会的慈善大使，去询问失踪人员的最新进展是本职工作，然后我看王储有点不高兴——郑，你在想什么？” “哦，我在想瑟琳娜失踪的事儿。” 目光扫过不远处的古堡塔尖，郑建国说过后望着远处医院的入口，刚才乔安娜说到瑟琳娜的时候他是陡然想到了个念头：“瑟琳娜，会不会在这个古堡里面？” 这个古堡医院由于考虑到急救的问题，距离伦敦市区并不太远，地理位置上处在郊区的概念，所以面积上虽然比他的那个小了一倍还多，可价格上是相差不多的。 而郑建国那个之所以选择的比较远，还是因为土地面积足够大，是考虑将来黑鹰到位后，可以依靠直升机进出。 只是自从杨娜失踪后，郑建国便没了打理城堡的想法，直到先前他望着城堡的塔尖时乔安娜再次提到，是感觉以前好像是忽略了这个城堡。 由于之前没想过去旁观安娜的婚礼，杨娜和郑冬花当时属于临时起意在通往圣保罗大教堂的路边等候，只是几人还没等来安娜的婚车时，杨娜便失踪了。 后面郑冬花几人虽然在发现后进行了寻找，可那会儿正好随着婚车的到达两旁聚集了太多的人，郑冬花几人便以为大家走散了后回到住处没见到人，这才开始慌里慌张的寻找起来。 等到通知他时已经到了深夜。 可郑建国能怎么办，他在第二天早上飞到不列颠时，也只能依靠当地的警察，后来还是柯温不知找到了谁，让警察开始寻找时，才知道当天还有八个未成年人和三个成年人失踪。 只是从那时直到这会儿杨娜已经失踪了54天，郑建国才把视线投向了应该早就注意到的古堡医院里：“这就是灯下黑吗？如果杨娜真的被藏在这里面，倒是不容易引起警察的关注，因为失踪的地点是在市区的圣保罗大教堂门口，画的重点搜索圈也是以始失踪处为中心的3平方公里内！ 可是如果藏在这里面，那么作为管理者的范戴琳，怎么也跑不了嫌疑的，只是这个姐姐并不差钱，虽然自己一直没带着她赚钱，可她的身家也有2亿多美元，比自己帮着赚了钱的杨娜都要多。 即便是为了其他原因，范戴琳也没必要等到在市中心，还是在世纪婚礼的现场下手，以她和杨娜的关系，那是什么时候都能下手的？” 脑海中慢慢否掉这么个念头时，郑建国便感觉自己的被害妄想症有些太重了，只是这么想过后心中又隐隐的冒出了模糊的画面，不过就在这个画面若隐若现的现出个轮廓时，旁边传来了个熟悉的声音：“嗨，卡米尔，咱们照个相可以吗？” “罗曼妮从那也没再纠缠自己——” 听到罗曼妮想要和卡米尔合影，郑建国脑海中隐约的画面飞快消失，然而当他转过头看向卡米尔的时候，脑海中消失的画面再次回归不说，还变的清晰无比：“洪霖俊！！！” “嗨，郑，我们一起合个影吧？” 洪霖俊扬了扬手中的宝丽来照相机，神采飞扬的透着个近乎冲着郑建国招呼过，郑建国便是望着他和旁边的罗曼妮也就笑了起来：“好的。” “噢，这家伙真的恢复了正常？” 金丝镜后的眼睛闪过道光，洪霖俊神情不变的很快和郑建国以及卡米尔罗曼妮乔安娜咔咔咔的拍了，便冲着他和卡米尔开口道谢后离开。 “建国，我好久没见你这么笑过了。” 一直在关注着郑建国的卡米尔深情的说到，郑建国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敛去，冲她微微点头后开口道：“你等我一下。” “嗯，好的。” 乖乖的点了点头，卡米尔便冲着郑建国甜甜笑过，他便转身左右的看过，飞快冲着不远处的安迪招了招手道：“去让查理来见我。” “好的，boss。” 黑西装黑墨镜黑皮鞋的安迪应下，便拿起了手中的对讲机开口喊起，很快查理便出现在了郑建国面前，扫过旁边的卡米尔后开口道：“boss。” “我说了后你不要惊讶，也不要左顾右盼，更不要开口，把嘴巴闭紧，我让你开口你再开口，听懂了？” 郑建国面上挂着淡淡的笑说了，只是语气中所透露出的凝重，还是让查理没有感受到他话中任何的愉悦：“明白，boss！” “我怀疑瑟琳娜被藏在这座城堡医院里面，或者是曾经被藏在这里。” 咕咚咽了口唾沫，郑建国说完后便见查理面色一愣眼睛瞪大，于是接着开口道：“而想要证明这点很容易，去查看一下医院里面的闭路电视系统，这里面安装的是和我家那套是相同的系统。 只是怎么去查看这套闭路电视录像而不让医院里面的任何人知道，这就是我交给你的任务，如果从瑟琳娜失踪那天起，或者前一天起到现在的录像有所丢失，损坏，什么的，你知道怎么办了吗？” “封锁医院，抓住监控室值班人员，搜查医院所有的角落，不过需要先找到设计图。” 听到可以开口了，查理便飞快说出了自己想到的所有应对措施，不想郑建国摇了摇头道：“都不对，你要先告诉我你的调查结果，然后由我来决定下一步计划。” “是，boss！” 面颊上陡然浮现出阵燥热，查理是才想左右看去时，郑建国陡然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也就止住了他要左右去看的动作：“如果按照我的计划找回瑟琳娜，这笔赏金就是你的。” “bo——是！” 才想开口拒绝的查理抬起头时，便见到了对默然望来的眸子，也就一个激灵后飞快改过口，便见郑建国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笑道：“去吧。” 再次望了眼郑建国转身后远去，查理还没走远时便听身后隐约传来了个声音：“郑，王妃和王储要走了，咱们去送她下吧？” “卡米尔，咱们一起去。” 瞥了眼旁边若有所思的卡米尔，郑建国叫上她后和开口的乔安娜到了王妃和王储的面前，只见先前还面容愁苦的王储抬手打了个招呼：“乔安娜，有空去找爱德华玩。” “好的，王储殿下。” 扯着裙摆飞快施了个礼，乔安娜站起身后瞥了眼郑建国旁的卡米尔，便见安娜王妃冲着郑建国开口道：“郑医生，我知道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不一定在不列颠停留太久，但是我想让你知道，我一定会尽全力的去寻包括瑟琳娜在内的失踪者——” “谢谢您，尊敬的威尔士王妃殿下。” 当着王储的面，郑建国对于和安娜的交流中也只是执行着老约翰交代的要点，当然他知道这会儿不知是几十双目光落在身上，既有来宾的也肯定会有警惕的，于是在安娜又和其他人打过招呼送走这对貌合神离的夫妻，他也就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以王储夫妇离场为开端，郑建国作为半个主人又和范戴琳送走了几个大使和大群政要，最后直到送无可送后，也就在黑色路虎开到面前时，冲着范戴琳开口告别：“范姐，这边的事情虽然有着查理在主持，可你这边有什么消息也是直接可以找我的，麻烦你了。”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瑟琳娜和我情同姊妹，这也是我应该做的，替我给你父母问个好——” 容光焕发的范戴琳敛去了面上的笑后说过，今天的这个聘请仪式对她来说有点小突然，可也被郑建国以王室那边才答应为借口搪塞过去。 好在这些花销都是郑建国拿钱，一个小时就布置好了现场，她便发现郑建国是变了，从里到外已经不再是那个初来乍到的山里娃：“我就不去送你了。” 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郑建国转身上了黑色路虎后，便见外边挥着手的洪霖俊好似在和罗曼妮说着什么，只是很快随着车子离开了古堡再看不见。 “boss，你发现了什么？” 驾驶位上的安迪看了眼后视镜中的郑建国，郑建国便开口道：“我只是忽略了些东西，就让查理去查查，应该是我多想了。” “boss，虽然不知道你想的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是根据我的经验，你的直觉总是最准的。” 安迪是需要跟随郑建国回国的，所以就直接跟了过来，这时说起对他直觉的想法，语气上自然而然的带了些恭敬在里面：“你那些研究也是这么找出来的啊。” 正文 第四百三十四章 我可没忘 “这个，我倒是不希望像我想的——” 想起以前杨娜口中对洪霖俊的评价，郑建国以前认为能绑架她的，要么就是图钱的，要么就是图色，最后才是海那边的情报机构。 而目的则是往自己身边安插女间谍，可直到这时郑建国才想起这么个可能性：“难道是杨娜发现了洪霖俊什么短处，还是洪霖俊或者他身边人对杨娜有了想法？” 只是想了下，郑建国感觉这个可能性并不小，他是曾经怀疑过杨娜的身份，当初那么轻易就“倒贴”上来，当时单论身家的话他还没有这个姐姐的多，也就是学术上的成就高人家一头，后面这么想着最后发现自己纯粹是没什么自信，也就是自卑才会这么想。 郑建国表面上不缺少自信，这是他拥有超越同时代40年的视野所决定的，也就是他的重生者身份使然，让他面对谁都能坦然面对，因为知道对方的结局。 可实际上，郑建国的本质依旧是上辈子那个乡镇上的急诊室主任，这点在面对外人时还不明显，只是对于身边人像杨娜这样的人时，就会不知不觉的拿着双方的身份，在心底里进行比较。 自卑—— 这是郑建国在上次对杨娜起了疑心后分析过，又对自己进行了详细的分析后，得出的结论。 而去掉这个缺点，再去看杨娜对自己的感情，郑建国也就发现她对自己的兴趣，也可能真的像她当时说的那样：“遇见个合适的人，可真是不容易。” “你们回来了。” 当黑色路虎直接停在白天鹅旁边，郑建国带着卡米尔几人登上飞机的时候，巧笑倩兮的李丽君和凌青霞站在机舱口打起了招呼，他便点了点头道：“李姐，凌姐，麻烦你们久等了，咱们马上出发。” “我去休息下了，郑，先前在车上都睡着了。” 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个懒腰，卡米尔才说完便想起了旁边的母亲，飞快转身看了泰勒一眼后冲着郑建国做了个鬼脸，也就转身进了飞机里面，留下身后的乔安娜文静、、跟着开口道：“郑，你也休息下吧，我看你忙了那么久。” “好的，大家都抓紧时间休息下，嗯，现在11点多了，再飞上4个小时，就是16点，到达首都时间是——23号凌晨0点，那大家别睡时间长了，省的下了飞机后睡不着，可以去那边看看电视。” 眨了眨眼算过时差，郑建国是冲着泰勒和李丽君说过，又看向了旁边的乘务组的乘务长：“这次去共和国要待上两天，大家可以随意玩下，有开销的话算我头上，走的时候找老约翰报一下。” “谢谢郑先生。” 两女一男齐声道谢过，郑建国也就转身进了最里面自己的房间，他先前从波士顿起飞后也只睡了3个小时，虽然这会儿晴天白日的，可还是能感觉到几分疲惫。 所以进了房间里，郑建国便对老约翰开口道：“我去睡两个小时，然后你来叫醒我，记得别让我睡的太长了，否则下了飞机还得倒时差。” “真不需要我陪你回家吗？” 老约翰接过郑建国的衣服后说了，便见郑建国扯出了个笑道：“这个就算了，由于文化差异的原因，管家这个职业在我家里面，是失去了人身自由的奴隶概念，就和一百年前的美利坚奴隶主那样，我不想让他们因为这个事情而对你指指点点，或者是认为我已经脱离了群众。” “你已经不是普通人了，我相信以先生你的声望，在国内应该也是受到人们敬仰，而如果以你现在的社会地位都无法得到他们的尊敬，我感觉这是错误的。” 老约翰白皙的面颊上没有任何情绪的说了自己的想法，郑建国便感觉他有转移话题的节奏，于是开口道：“不过你和其他不列颠的管家不同，可以用公司架构中的职位来介绍，个人助理怎么样？” “好的，先生，没有问题！” 老约翰依旧面色不动的说过，他当然知道自己和以前的任何管家都不同，除了打理物业外还要起到钳制其他管理人员的作用，不过这也是他比较擅长的：“现在马上12点了，你需要用点轻茶吗？” “不用了，我现在想睡会，你也去休息吧。” 发现对方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郑建国便撵走了他后从橱子里找出了毛毯，搭在身上后就那么靠在了宽大的沙发上，只感觉眼睛一闭便传来了老约翰的声音：“先生，你不能再睡了——” “谢谢。” 睁了睁有些发涩的眼帘，郑建国便见到面前的桌子上放了盘轻茶，也就掀开毛毯后坐起，站在旁边的老约翰开口道：“泰勒女士她们已经结束了休息，现在和李小姐她们在看电视剧。” “郑，你醒了吗？” 卡米尔的声音从开着的门外传来时，郑建国也就抹了把脸后开口道：“醒了，克里斯塔，你吃过午饭，哦，应该是晚饭了？吃了没？” “吃了份轻茶，老约翰先生给的。” 悄悄的进了门，卡米尔自顾自的到了郑建国身边坐下，抬起头看向了老约翰后飞快道：“老约翰先生，贵族们吃饭都那么一板一眼的吗？” “如果你是在指乔安娜小姐的话，是的，她的一言一行都是贵族小姐的标准。” 老约翰说着时扫过郑建国的神情，发现他也没有对卡米尔的动作有什么反应时，便听卡米尔开口道：“那我的言行就不标准了？” “是不符合传统贵族小姐的标准，但是现在时代在进步，贵族小姐们的标准也在进步，王妃都喜欢上了流行乐，那么这就是最新的标准。” 老约翰认真的一板一眼的说过，直把卡米尔听的是面现愉悦，好似一朵牡丹绽放在了郑建国面前：“郑，我能吃点你的松饼吗？妈妈怕我吃胖了，就不让我吃饱——” “当然可以。”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郑建国将茶盘中的点心一面转过来，端起了茶杯后看向了她道：“怪不得感觉你有点瘦。” “妈妈说我像她，如果吃的太多会和她小时候那样发胖。” 探手拿起茶盘中的松饼和奶油刀，卡米尔飞快的撕开松饼后用刀子抹了奶油，捏着送到了郑建国面前：“你先吃，我再吃。” “嗯，我还不是很饿，你先吃吧。” 郑建国瞥了眼旁边的老约翰，心说你老人家可不能走啊，只是随着他这个眼神递出，老约翰便眨了眨眼后转身离开房间，将门带上后从怀里掏出了怀表看看，又塞回了内兜里。 在老约翰的观念里，绅士们只要能肩负的起照顾家族的责任，便可以算得上是合格的绅士，而且虽然他是个没有成家的管家，可几十年的管家当下来，是对于男女之情是没接触过也见到不少，不说婚前男女的风流韵事，单是婚后出轨到离婚的也不是没有过。 比如王储成婚前的八卦报道—— 当然，放在郑建国的身上，老约翰只感觉到他父亲郑建国虽然生了五个孩子，可只有他这么一个男性继承人，也是不合格的。 只是，郑建国的父辈已经是改变不了，老约翰便把这个希望放在了他的身上，再参考着怀了孩子的杨娜不知所踪，他心中的这个念头是愈发的强烈了。 可怜郑建国还想着他能当个合格的电灯泡来着。 所以，当老约翰站了三十多分钟后，卡米尔出现在打开的门口时，他便飞快的开口道：“卡米尔小姐，你应该再坐下吃点橙子的。” “卡米尔，过来吃点橙子。” 老约翰的声音传来时，郑建国也仿佛是想起什么的叫住了她，卡米尔便转身回到了郑建国的身边坐下，瞅着郑建国剥了个橙子后拿着橙子皮冲她捏了几下，便感觉阵阵的酸甜清香中鼻头发痒：“阿嚏——” “卡米尔，你在这啊，妈妈叫你过去。” 门外传来了乔安娜的声音时，面色酡红的卡米尔只见郑建国把手中的橙子和皮塞进了她的手里：“拿着，把橙子吃了——” “噢，好的。” 转头看了眼门口的乔安娜，打了个喷嚏的卡米尔面色上的酡红已经消失，拿着橙子继续剥开走了：“过会见，郑！” 浓郁的橙子味钻进鼻孔里时，乔安娜的目光却是在郑建国脸上扫过，落在桌子上的茶盘上后冲卡米尔开了口道：“你在偷吃东西？” “没有，我没有偷吃，我问郑要的，你要不要吃个？” 将手上的一瓣橙子递到乔安娜面前，卡米尔嘴里吃着说了，便见乔安娜探出手指接过，转身走了：“你没偷吃，你正大光明的吃，不过这个虽然好吃，可味太大了，快走吧，妈妈该等急了。” 门外的声音逐渐远去，老约翰也就望着郑建国开口道：“先生，你应该去洗个澡，我来清理下这间房间。” “哦，你刚才是故意离开的？” 郑建国是什么人，先前他没注意是因为极度放松后的疏忽，这会儿被害妄想症发作，也就醒悟过来他是知道自己那一眼的意思：“你忘了她的年龄了？” “我相信先生你是个绅士。” 老约翰满脸义正言辞的开口说过，郑建国却是变了脸：“你相信我是个绅士？你这是比我还相信我自己——” “那么，你真的是个——” 老约翰想起先前卡米尔的模样，便感觉有些难以置信：“绅士？？” “我说了，你忘了她的年龄了，我可没忘。” 摇了摇头，郑建国虽然是憋了有俩月的时间，也知道现在白天鹅正在公海上空飞，可他更知道这架飞机的注册地是不列颠，在这上面和未成年人发生关系，那绝对是要接受不列颠法律审判的：“以后记住了，这样的情况对我来说是个大麻烦——” “是，先生，我知道了。” 高高的挑起两撇眉头，老约翰不禁对郑建国的品行肃然起敬，只是很快他也说出了自己的建议：“先生，我认为您这个年龄，正是生育长子的年龄，这个年龄精力旺盛，而且为了您的家业着想，也应该多生育几个后代，以便在其中挑选最正直的进行培养。” “哦，谢谢，老约翰！” 听到老约翰的建议，郑建国是沉默了，他也想起了记忆中儿子在相亲了五六年时的心境，那会儿的他可是和老约翰的想法差不过，趁着自己年轻父母也都年轻，早点成家立业的生了娃——也好早点成熟？ 是的，这时回想起当时的想法，郑建国发现是人的成熟只能依靠经历去积累，只有极少数的人由于共情能力的原因，会不用经历太多就会成熟起来。 当然，绝大多数人都要依靠经历，而对于没有成家的男女来说，成家便是最方便快捷的捷径，做生意都还可能会亏，而婚姻的幸福与不幸福，都是足以令人成长起来的因素。 可老约翰显然是想让自己多生几个？ 想到这里的郑建国是有些无语的，只是更让他无语的是在飞机为了降落下降高度时，绷着张面颊的卡米尔找了过来：“泰勒检查过了。” “什么？噢——” 郑建国放下手里的资料后面现紧张的站了起来，不想卡米尔牵住了他的手道：“你说的对，她不相信我，我恨她。” “她是为了你好，你现在，还没成年。” 郑建国松了口气的说过，先前他想说的是你还小，可由于先前才回想过儿子的相亲经历，也就想起十五六岁的年龄正是叛逆阶段。 而这个时候如果像以前说她还小，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后果，于是郑建国换了个说法，果然就见卡米尔点了点头道：“郑，我差点害了你，你会不会感觉到我很任性？” “现在是也差不多，如果咱俩的事儿传出去，肯定会不知多少帽子扣过来，你知道我身上还背着个污点，以后多注意就好了。” 说着松开卡米尔的手，郑建国拿起旁边沙发上的西装才想穿，便见她飞快到了旁边拿过：“我给你穿。” “你——谢谢。” 瞥了眼才恢复正常的面颊，郑建国也就将手中的西装交给了她，很快穿好西装后又套上大衣，9月底的首都深夜，温度还是比较低的，末了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不禁开口道：“应该在伦敦给你买两件衣服的。” “两件吗？乔安娜也有？” 卡米尔好似被踩到了尾巴的猫陡然开口问过，郑建国却是被她这个反应给问的愣住了：“我说的是给你一个人买两件，我怎么给她，你想我给她买吗？”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五章 我就不自卑 “你感觉她的↑围比我大吗？” 眨了眨在灯光下有些灰蓝的眸子，卡米尔面现紧张的盯着郑建国问过，郑建国却是摇了摇头：“你自卑了？” “没有，只要你不因为这个喜欢她，我就不自卑。” 展颜一笑，卡米尔仿佛是在坚定自己想法的说到，郑建国便停也没停的开口道：“我怎么可能因为这个喜欢她？” “先生们女士们，我已经到达共和国首都上空——” 温和的声音从机载广播中传出，郑建国也就探手拉着她坐下，便见卡米尔翻手和他的手紧紧握住，不想门一开老约翰出现，好似没有看到两人握住的手坐下，同时开口道：“这些乘务组的消费有没有上限？” “外币在这里不能使用，我会让人把钱给你的，每人1000也就差不多了。” 对于已经算是认识的乘务组，郑建国并不想给这些人留下负面印象，其他的都不说，单是这些人看到卡米尔后没上来索要签名，这就让他高看一眼。 再加上这些人干的就是迎来送往的生意，只要在面对记者的采访时不八卦下他和卡米尔的关系，就算是赚的了。 “1000人民币吗？那也能买不少东西了——” 老约翰脑海里进行了简单的汇率换算，他当然不知道郑建国准备给的是外汇券，而且还是厚厚的一打十元面值的：“必须全部花掉，花不完不行。” 卡米尔有些傻了：“为什么花不完不行？” “我是想让他们以后经常过来花钱，因为这笔钱的购买力不小，如果交给我父母，足够他们俩两年的生活费。” 歪了歪头丝毫没有顾忌到应有的保留，郑建国还没去算如果把这笔钱卖给外汇黄牛的收益，那翻个一倍都是轻的，当然该交代的还是要交代：“记得和他们说下，私下交易外汇是犯法的，如果他们不想被警方抓走让大使馆来领人的话，最好别那么干。” “哦，好的！” 老约翰点头的功夫，郑建国便感觉整个飞机震了下，很快卡米尔拉起先前拉上的窗帘，瞅着外边黑色的夜空有些愣神：“没有灯光吗？” “往前面看。” 这时的首都机场除了导航用的照明和航空港以外，那是乌漆嘛黑一片，果然郑建国话音未落窗外出现了路灯，广播声响起：“先生们女士们，飞机已经安全降落，请大家携带好随身物品——” “我能去你家睡吗？” 郑建国还没站起的功夫，卡米尔已经在他身边咬起了耳朵，以至于他转过头时是差点没碰到她的脸，也就下意识的看了眼老约翰，知道先前发生的事儿还是影响到了她：“我家里条件比较艰苦，连抽水马桶都没有，为了避免你掉进茅坑里，我感觉你还是住在饭店里面好。” “茅坑？像农场里那种茅坑吗？哦，我上过的，这个——” 面现兴奋的卡米尔说着站起了身时，不想郑建国吧唧一口堵住她的话，便接着拉开距离后正色道：“听话。” “哦，好。” 陡然被偷袭的卡米尔顿时俏脸微红，瞥了眼门口的老约翰背影，接着回过头看到郑建国脸上的唇印，便探手飞快帮他擦掉，满脸小心的开口道：“我惹你生气了？” “没有，只是如果杨娜没来的话，我把你带回家，我父母会多想，而且我还没和他们说过杨娜失踪的事儿，因为我怕他们担心，记得下飞机后听你母亲的话，不要离开她太远。” 随着外边的灯光移动变慢，郑建国也就知道飞机要停下的加快了语速，很快便听开着的门外传来了老约翰的声音：“泰勒女士——” “卡米尔在郑这里吗？” 泰勒的声音传来时，郑建国便捏了捏卡米尔的手松开，她便抬脚走了出去：“妈妈，我在看外边的灯光呢。” “咱们该下机了，你不能给郑添麻烦了。” 泰勒到了门口时瞅瞅舷窗前拉开的窗帘，便见郑建国开口道：“是的，咱们该下飞机了。” 泰勒点了点头领着卡米尔走后，郑建国也就跟着出了门看过旁边的老约翰，径直跟着这娘俩到了机舱口时，已经到了一会的李丽君却是开口道：“建国，外边好像有官方的人？” 先前透过旁边拉开的窗户，郑建国便看到了外边黑压压的十几个人，脑海里闪过来之前郝运说的话，也就开口道：“我还以为这么晚了，应该没什么人来接机的，倒是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过会李姐你们跟我后面就是，如果有记者提问的话，就拿你和公司的合作说说，至于涉及到问题的回答，就交给我来——” “好。” 李丽君的面颊上闪过些许忐忑，郑建国是没想到她这会儿竟然发憷了，只是随着两人说话的功夫飞机停住，登机车也缓缓的贴了过来，乘务长已经开口道：“郑先生，我们要开门了。” “开吧。” 深深的吸了口空气，郑建国点头后便见乘务长和人已经拉开了安全闸，接着熟练的打开机舱门，外边陡然灌进来一阵清风，直吹的他是从心底泛起了阵热意，普通的面上现出了个笑：“嗯，没想到是这种感觉。” “咣咣咣——”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当郑建国出现在机舱口时，登机车下的两旁猛然响起了阵夹杂着稚嫩呼唤的锣鼓声，凝望着远处的斑斑星空和这扑面而来的声浪，郑建国是感觉到阵鼻头的酸楚：“这就是回家的感觉吗？” “先生。” 老约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郑建国便顺着铺着红毯的车梯拾级而下，一身干部装的赵亮亮满脸灿烂的开口道：“建国，欢迎你载誉归来，不过这个欢迎仪式既是欢迎你的，也是欢迎李小姐她们的，这位是统战部的副——” “建国，祝贺你为国争光——” 近前的白发老者不等赵亮亮说完便开口夸起，白皙的面颊上聚着灿烂的笑两手紧紧握住郑建国的手，他却是没想到能引起这么大的场面，不禁嗓子眼发紧道：“您这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前有郭跃华今有你郑建国，你们都是好样的，不过天色不早了你赶快过去，后面的是李丽君小姐吗？” 白发老者满口的夸完后也没见外，撵人的时候是转过头往郑建国身后望去时，郑建国已经开口介绍起了老约翰，只是没敢说这是我的助理，而是飞快改口道：“这是我在公司的同事，约翰先生。” “你好，约翰先生，欢迎来到共和国，建国你要尽到地主之谊，有什么事情直接找我——” 白发老者和老约翰握了握手后熟练的用英语打过招呼，末了又转头看向了郑建国再用普通话叮嘱过，郑建国就只能是点着头应下带着老约翰走向了下一位，旁边的赵亮亮已经介绍起来：“建国，这是咱们教育部的副——” “建国，祝贺你为国争光，没想到你在研究本职工作时，还涉足到了艺术领域——” 同样的白发老者双手握住郑建国的双手，语速飞快的冲他夸奖两句，接着便转头看向了他身后的老约翰：“约翰先生，欢迎来到共和国——” “这位是卫生部的副——” 赵亮亮的声音将郑建国注意力扯回的时候，便见同样开口打断他话的老人哈哈就笑：“建国，你这是给咱们卫生系统争了天大的光啊，怪不得当初齐省直接把你的档案给留下了，明天中午到我家里吃饭，小赵你记得带他去找我，我给你下厨做一桌子。” “哦，好的！梁——副部长！” 赵亮亮猛然打了个磕绊的是差点没把舌头咬了，好在接下来就没了外人，赵亮亮的嗓门都轻松了许多：“建国，还认识这位吧？” “哈哈，周副司长，当时还蹭了您的光呢。” 只瞅见对方一米六五的个子和大圆脸，郑建国就想起了当时他才考研究生那会儿，为了叶敏德是把揭帖都贴到省革委会大门口，直接召唤出了省委会的邱副主任和这位部里来的周副司长：“我看您比以前年轻了啊。” “还年轻啊，我这都45了，倒是建国你是长高长帅了，当时我感觉咱们俩是差不多高来着，不过建国你的眼光真的没的说，硬生生的用你的那个课题拿到了拉斯克奖，给咱们争了大光了，祝贺你。” 周建成的身高不高，只是单以这些迎接的人群来说，他这会儿的感慨可以说是最复杂的：“当时我就应该把你带到首都医学院的——” “呵呵，首都医学院可没有叶教授，现在看来还是我当初的坚持是对的。” 郑建国笑眯眯的点了下，他这话是一话两说，是指首都医学院里没有叶教授的同时还有孔教授在，没想到周建成却是听了出来：“无暇人品清如玉，有德诤言贵似金。建国，叶教授不止是你学业上的导师，更是品德高尚的人师，他在用言传身教的方式教育你。当然，这么说来孔教授也算得上一位“人师”。” “周副司长教育的是，以前我还真只从孔教授身上看到他的缺点，而没有去想到叶教授的言传身教，” 面带微笑的脸上露出恍然模样，郑建国是真的没想到这层意义上面，这会儿回想起叶敏德的所作所为，对于这位周司长也就有了好感：“谢谢。” “你这就客气了，这位是——” 周建成脸上的笑又灿烂几分，目光也就落在了郑建国后面的老约翰脸上，便听他开口道：“这是我在公司的同事，约翰先生。” “嗨，约翰先生，你好，欢迎来到共和国——” 周建成当即冲着老约翰伸出手的时候，郑建国已经跟着赵亮亮到了下一位面前：“这位是外交部对外联络的米处长——” “你好，米处长——” 探出手和人家握了握手，郑建国自谦两句的应付过，便跟着赵亮亮到了后面的人前：“这位是文化部对外联络的陈处长——” 熙熙攘攘的和诸多领导们见过，郑建国才有空看向了赵亮亮：“这么晚了还这么大的动静？” “又不是只迎接你，还有后面的李丽君和卡米尔，他们以为你会让李丽君走在最前面，没想到你带着约翰先生就出来了，不过你离开美利坚时也没和大使馆说声？” 侧脸瞅着郑建国铮亮的头发，赵亮亮说着说着最后这句便压低了声音，只见郑建国也就噢了一声眨巴眨巴眼睛好似回想了下，接着开口道：“我现在已经不走候机厅了，都是直接坐车进到白天鹅旁边登机，可能他们在候机厅里？也没人给我说啊——” “哦，没通知你吗？” 不大的眼睛在郑建国脸上踅摸过，赵亮亮是用脚底板去想也知道不可能，这货可是带着拉斯克奖得主名头回来的，大使馆不说，领事馆那边肯定会到场送行的。 当然，以赵亮亮对郑建国了解，知道他虽然是受不得委屈直来直往的性子，可也不是不懂大局的人，面子上的事儿还从来没撂过脸。 然而等到欢迎仪式结束，一行人到达下榻的首都饭店没了旁人时，便听郑建国开口道：“田秘想沾点高速路的光，我没同意，他就让那个什么小艾恶心我，你说我好欺负吗？” “呵呵呵——” 赵亮亮瞅了瞅四周干笑两声，飞快改口道：“那你晚上是在这里休息，还是回家？” “我肯定回家了，俺爹娘都等着呢。” 看过手腕上的表，郑建国也就回了铺着地毯的套间里：“泰勒女士，你们能休息还是要休息下的，晚上熬夜对皮肤不好，我天亮来接你们出去转转。” “好的，郑，你也早点休息下。” 泰勒虽然是没感觉到有什么疲惫，可先前夜晚的漫天星空还是让她感觉到了时差带来的烦恼：“白天见！” “妈妈，我去送下郑——” 泰勒的话音未落，卡米尔飞快开口接上，泰勒也就看向了旁边的乔安娜，开口道：“乔安娜，那你们代我送下郑吧。” “好——” 乔安娜默默的应下，卡米尔便已经到了郑建国身边，于是两女把他送到了门口，不想没有见到老约翰：“老约翰先生呢？” “我让他在这里休息了，你们俩也早点休息。” 郑建国冲着两人点了点头时，便见远处的房间门口出现了李丽君的身影，也就打了个招呼离开，才和赵亮亮上了黑色路虎：“先前也没问，你现在是去哪了？” 正文 第四百三十六章 那到不错 “还是在外交学院，不过今天是借调了下，田秘怎么恶心你了？” 瞥了眼前面副驾驶上的安迪，赵亮亮当然知道这是郑建国的保镖，所以用的还是普通话说了，便听郑建国也没遮掩的开口道：“让那个什么小艾接我的电话，问都不问就让我等半小时，我说即便是真的去开会了，也得问下你是谁和有什么事儿吧？再说了找的还不是你的同事，你的上级。” “我要说这是他的本来面目，你肯定会惊讶，不过算了，说多了也没用，他反正是不敢招惹你。” 赵亮亮巴扎巴扎嘴说了，便见郑建国拿着双打量的眼睛望来，也就继续开口道：“我也不认识他，都是听人说来的，原本上面想低调处理你带李丽君回来的事儿，只是没想到你这个拉斯克奖传开后，港岛那边的媒体就扒拉出了建国公司邀请她过来的消息。 于是昨天，现在说就是前天了，港岛几家报纸头版都进行了整版报道，昨天外交部就接到了不少海外媒体的签证申请，为了能在今天过来，是找了不少关系打过招呼的——” “噢，那到不错，有了这些人的报道，也算是省了笔宣传费用。” 收回打量着窗外夜色的目光，郑建国也就笑了起来，只是说完后又想起个事儿：“杨娜的事儿，没给俺爹娘说吧？” “没有，我想着这个事儿如果要说的话，还是你自己说为好，所以昨天去你家之前，我就和他们打过招呼了，不要说杨娜的事儿。” 瞥了眼郑建国的神情，赵亮亮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后说过，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解释下国内没有报道这个消息的原因时，便见郑建国开口道：“没说就好，我并不打算告诉他们这个事儿，如果找回来了，那就只会虚惊一场，而如果找不回来，那对他们来说也是种伤害。” “那你聘请安娜王妃的事儿——” 赵亮亮不知想到了什么后面带疑惑，郑建国点点头道：“已经办完了，她想借助这个机会扭转王室在不列颠人民眼中的形象，确切的说是很可能这也是王室的想法。 而我是想借助她的影响力和王室的影响力，来让那些警察多多关注杨娜失踪的事儿，你知道他们的公安是不受国家领导，直接效忠于女王吧？” “这个我听说过，那边的国情不同，对了，港岛11月有个拍卖会，朱师傅说里面拍卖的鸡缸杯是个好东西，估价200-300万港币。” 好似不愿意多谈似的，赵亮亮一句带过后说了拍卖的事儿，便见郑建国点了点头道：“那就去买下来，嫂子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呵呵，已经怀上了。” 没想到郑建国会关心自己，赵亮亮说了后面上露出抑制不住的幸福笑容，直看的郑建国满脸诧异：“哈，赵哥你这动作够快的，恭喜恭喜。” “谢谢，谢谢，我已经让她在家歇着了。” 赵亮亮笑的是连后槽牙都露出来了，只是暗自开心了会时，接着想起同样怀了孕的杨娜还下落不明，便慢慢的收起了笑容时，就听郑建国开口道：“那多吃点蔬菜，趁着现在市面上还有，莴苣、菠菜、西红柿、胡萝卜这些，对胎儿比较好。” “谢谢。” 赵亮亮神情一愣飞快从口袋里摸了本小本本，郑建国看他又找出了笔刷刷记下的时候，接着开口道：“还有肉也要吃，每天都得吃一顿，补充下营养，别成天躺在床上，要坚持慢走——” 郑建国说着赵亮亮记着，前面驾驶位上的郝汉熟练的驾驶着车子，眼睛不时打量着后面两人的动作，浑然没注意旁边的安迪正拿着双眼睛不时打量他，倒是没多大会就拐进了天街东的裱褙胡同里。 由于李丽君和凌青霞的身份比较特殊，所以两人连带着卡米尔都被安排到了首都宾馆里面居住，郑建国之所以不想带老约翰和安迪回家，便是因为他先前冲着部长们说的是同事身份。 如果说完后直接带回家依旧当着管家使唤，那是绝对的会成为大麻烦，虽然他不怕这个麻烦，可想想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名声着实难听，也就看在是住在首都宾馆的因素上，改变了先前的计划。 当然，最主要的是首都宾馆和裱褙胡同，都坐落在天街的东大街上，直线距离甚至还不到300米，搁给黑色路虎来说，也就是一脚油门的功夫。 所以，郑建国说完赵亮亮记完，郝汉也就把车稳稳的停在了东裱褙胡同口，之所以停在胡同口，还是因为里面已经停了几辆东风卡车：“建国，里面有卡车在干活，就把车子放这里吧，省的别被划了。” “哦，这么晚了还在干活？” 郑建国从前挡风玻璃看去的时候，赵亮亮却是跟着看过后开口接上道：“可能是最后几家搬家的，之前我听郭哥说有几家想坐地起价，就想趁着你来时问问你是多给钱，还是怎么办来着，现在看来是同意了。” 也许是车子的大灯足够亮，黑色路虎冲着里面照了会引起了主意，便见卡车忙碌的人里分了个人影走来，郑建国也就推开了车门：“是郝运。” “咔咔——” 两声车门开门声响起，郑建国下了车后冲着歪着头眯着眼的郝运走了过去：“郝运，这么晚了还在忙活？” “建国你回来了，这不街道办的今天才做通了最后这家子的工作，便想着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就连夜帮他们搬了，王哥，郭哥，是建国回来了。” 随着车灯关上郝运认出郑建国，也就飞快说过后冲着身后的三辆卡车吆喝了两声，只见郭怀怀和个穿了绿军装的三十来岁男子小跑过来，郝运也就冲着郑建国介绍起来：“这是郭怀怀郭哥，这是他的朋友王军王哥，噢，后面这位是咱们街道办的冯正平主任——” “副主任，副主任，就是为人民服务的。” 满头满脸灰的冯正平虎着脸纠正过郝运的说法后，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望着一身从未见过衣服的郑建国，点了点头：“建国，你可真给咱们争了大光。” “呵呵，冯主任，这么晚了还麻烦你忙前忙后的——” 郑建国冲着郭怀怀和王立点了点头，满脸是笑的把手探向了冯正平，便见他低头瞅瞅自己灰不溜秋的手，连连摆起：“我这手太脏，咱们自己人就不用这么见外了，建国，天这么晚了，你赶快家里去吧，你父母怕是还在等着你呢，我这还得招呼他们，咱们后面再聊就是。” “呵呵，那好，冯哥，那咱们就后面再聊。” 目光从对方双手收回，郑建国也没有强着去和对方握手，而是转头看了看郝汉，开口道：“郝大哥，要不你把安迪送回去吧。” “boss，我连你家的家门还没见到呢。” 仿佛是听懂了郑建国的话，安迪飞快开口用英语说了，不想郑建国转头看了看胡同里，说实话不止安迪不知道他的家门在哪，便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哪个门是自己的家，只是就在这时，旁边说是要去招呼干活的冯正平开口了：“建国，那边3号就是你家。” “哦，冯哥会英语？” 诧异的看了眼冯正平，郑建国是没想到在场的这么多年轻人里，竟然是他听懂了安迪说的什么，也就转头看了看郝运：“你听懂了他说什么吗？” “咳——” 面色讪讪的郝运只是干咳了声，郑建国便听冯正平开口道：“说全听懂就是骗人了，我只听懂他提到家的单词，home？是吧？” “不错，冯哥说的对，是home，那就一起家里坐坐吧。” 再次打量了眼对方，郑建国也就冲着安迪点了点头道：“那咱们都去认认门，走吧。” “是建国吗？” 郑建国话音未落，原先没人的3号大门开了条缝，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探出了扎着两条马尾辫的脑袋看清外边的人，接着拉开大门后看向了院子里面：“郑哥，嫂子，是建国回来了。” “哦，林——姑姑。” 看清对方那清秀的面颊和两条大麻花辫子，郑建国是差点没咬了舌头才称呼过，便飞快冲着旁边面色诧异的郭怀怀几人介绍起来：“这是我爸他老师的养女，林玲。” “哦——” 郭怀怀和王立面面相觑的功夫，林玲却是已经面色绯红的开口道：“建国，咱们各自论各自的辈分就是，不用那么介意的，快带你朋友进家吧。” “是是是，那咱们就屋里坐吧。” 眼瞅着林玲如此上道，郑建国也是不愿意平白矮了一辈，当然这还是因为没啥血脉关系的原因，杜小妹在娘家的辈分比较小，他去外公家走亲戚的时候能碰到好多爷字辈的，有些年龄还在上小学，那当着杜小妹的面是该称呼就要称呼的。 “蝈蝈，建国回来了？” 郑建国的脚步才进了大门，便见不远处的杜小妹正急急慌慌走来，瞅见郑建国还是自己离开波士顿时的样子，双眼又往他身后瞅了瞅：“杨娜真没来？” “娘，我不是和你说了么，她的事儿比较多，哦，这是我的——同事。” 郑建国说话的功夫杜小妹已经看到了安迪，他也就介绍过，便见杜小妹横了他一眼脸上挂出了笑：“既然来了，大家快屋里坐，林玲你去拎壶茶来，你喊姑了吗？” 林玲转身向着厨房走去的时候，杜小妹问着看向郑建国，他也就飞快开口道：“喊了，林玲不是在县医院上班了吗？” “她是上班了，只是她一个人住宿舍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晚上还有人跑去砸她的门，我感觉她一个人住也不是办法，就让她到家里住了，这次过来算是陪我说话的。” 杜小妹说的有些含糊，可郑建国是什么人，那是被害妄想症就差确诊了，用脚指头去想也明白林玲这可能是被吓到了，不禁边跟着杜小妹往屋里走边开口道：“我听那个什么方来着都出事儿了，咱家的治安情况这么差了吗？” “赵方——” 郝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郑建国是转头看了他一眼后，就听杜小妹开口道：“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最多是遇到偷鸡摸狗的，现在是城里也有了，来之前你爹的自行车还让人偷了，罗刚说是找公安上的朋友也没用——” “你给他说这些做什么，这不是让他担心吗？” 娘俩才走到屋门口，郑富贵出现在了堂屋里接过了话头，只是说完才看到他身后那么多人，连忙让开：“唉，这么晚了小郭郝运还没休息？” “爹，我和他们有点事说说，你和娘洗洗休息去吧，天这么晚了。” 进了屋后盯着昏黄的灯泡看过，郑建国说完后是看了眼郝运又回过头来：“爹，这灯泡子是你们自己换的？” “啊，这样就够用了啊，10瓦的就行，20的太亮了。” 郑富贵点了点头的时候，郑建国也就脱了身上的大衣左右看看，发现墙上连个钉都没有的时候，安迪已经探出了手，郑建国摇了摇头将衣服直接丢在八仙桌旁的椅子上：“坐，都坐吧，家里连个饮料也没有，那喝口茶吧。” “茶就好，茶就好——” 郝运和郭怀怀开口的时候，安迪也跟着开了口道：“boss，我看这里房子这么多——” “你的身份不一样，在这里住，我父母会感觉很别扭的，回去吧，这里是共和国华盛顿DC的位置，安全方面应该没什么问题。” 郑建国摇了摇头，他这个房子是典型的四合院，进了门后前左右四个方向都是大房子，想要住人是在场的都住下还绰绰有余，只是他把老约翰都留饭店里了，要是把安迪留下，明天老约翰会不满的：“明天我去饭店找你们。” “是今天，现在，已经1点了。” 安迪瞅了瞅手腕上的表说过，郑建国是才想开口便见门外的林玲拎了个暖瓶进来，当即接过后开口道：“林玲，你也洗洗去休息吧，天不早了。” “嗯，那我先去睡了。” 眨了眨又黑又亮的眸子，林玲也倒是大大方方的应过后看向了郑富贵和杜小妹：“大哥，嫂子，建国都回来了，你们忙完也早点休息吧。” “好的，玲子，你先去睡。” 郑富贵是嘴唇动了动不知想说什么的改了口，接着看向旁边的杜小妹开口道：“要不咱们去休息吧，让建国和他们说会话。”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七章 路上车多 “嗯！” 闷哼了声瞅过郑建国和屋里其他人，杜小妹开口道：“那你们别聊太晚了，天不早了。” “好的，婶子——” 以郭怀怀和郝汉为首的几人起身应过，郑建国看着两位老人出了门，也就冲郝汉开口道：“郝大哥先去送安迪，把他送回首都宾馆，你再回来。” “好的，那要不要我给你带点宵夜来？这都一点多了，反正回去也得吃饭。” 才想坐下的郝汉连忙摸出钥匙开了口说着，郑建国瞅瞅郝运以及郭怀怀，当即开口道：“那好，让宾馆直接炒两个菜带过来，辣子鸡和那个羊肉汤，多炒点，给外边干活的也带点。” “那还喝点吗？” 郝汉满脸认真的问了，郑建国却是摇了摇头道：“酒就不喝了，他们干活的也别带，天色不早了，吃点就早点休息吧。” “那好，那我去了。” 郝汉点了点头转身离开，郑建国便冲着安迪说过，也就等这俩走后想起了先前听到的安排，转头看向了赵亮亮道：“今天中午那个饭场能不去吗？” “今天中午？” 赵亮亮有些愣了愣，接着左右看看就笑了：“那个邀请看你怎么想了，去不去，都行。” “去不去都行？” 郑建国是有些蒙的拿起茶杯，瞅着里面杯底的茶渍才想起老约翰和布朗都没在，于是自己拿起了茶壶续上水后才想喝，便在感受到扑面的热气后放下了杯子，要不是知道赵亮亮不会逗他，他是会有些想法的。 郑建国的反常动作落在赵亮亮眼里时，他也就看出来这货是衣来伸手茶来张口的伺候惯了，只是看他放下茶杯后望来时，也就开口道：：“去的话一切照常，就算是在正式关系外建立了来往，以后逢年过节的都能去走动，当然形成惯例的话就算是忘年交了。 只是不去的话，是因为那个场合下，领导们说的东西都是场面话，什么是场面话呢，就是说给旁人听的。 即便是想让你去，你没去，那对你来说也不叫个事儿，大不了下次见你的时候提上一提，算是为下次见面埋个伏笔。 可我感觉你不打算在仕途上走，还要出国继续学业，去不去就真的没什么意思了，你有什么计划吗？” “原定计划，就是中午要请卡米尔和李丽君她们吃顿饭，所以听你这么一说，我就不去了，晚上的话，陪老爸老妈吃饭后去看新星音乐会，明天中午的话请你们吃饭，晚上的话带卡米尔他们转转——” 郑建国歪了歪头说过，他这次过来要走动的人不多，就是想陪陪郑富贵和杜小妹过个节，顺便和这帮子人吃个饭正式认识下，再剩下的就是李丽君和卡米尔这俩，至于其他人是没打算见的：“记得叫上徐秘。” “徐秘下去调研去了没在首都，你吃饭的地儿我们定完了，知道你招待女士们，就在仿膳饭庄定了桌燕窝全席，不过我感觉你得请布鲁斯夫妇和朱红夫妇。 另外那里都是清淡菜，所以晚上在东来顺定的全羊宴，到时候叫上叔叔婶子一起去就是，你看明天怎么样？” 赵亮亮算得上是和郑建国认识时间最长的，知道这家伙看着年龄不大，实际上对于待人接物方面的人情世故却并不陌生，也就说了自己几人的安排。 果然，郑建国是喝了口茶后点头道：“那今天中午我带李丽君和卡米尔她们去仿膳饭庄，晚上的话那个全羊宴看看打包送家里来吧，正好还没请你们到家里来坐过，6点开饭，8点之前吃完去看音乐会？郭哥你看怎么样？” 自从进了门还没搭过腔的郭怀怀是一直在默默观察着郑建国的穿着和神情，这时猛然看他转头望来，当即想也没想的便开口道：“好，这样好啊——” “那咱们就这么定了，我这次过来也没给你们带别的东西，知道你们都是烟枪，就带了点烟，现在都放在公司那边了，你们有时间去找郝运拿一下。” 眼瞅着郭怀怀有点紧张的样子，郑建国也就笑了出来，他这个问题之所以问这位，还是因为旁边的赵亮亮在这个小圈子里面，只能算个小的。 当然，这不是说郑建国不知道郭怀怀这货差不多是个捧哏的角色，而正是看在他这个身份上，才把这个问题丢给了他，至于他怎么安排杨钢几人，那就和自己没关系了。 “那吃完饭要去哪里转下？” 眼瞅着郑建国把这个活安排给了郭怀怀，赵亮亮是松了口气后感觉这货的情商还真是高，郑建国也就开口道：“上午去故宫，下午去——长城就不爬了，我现在还不想当好汉。” “哈哈——” 郑建国的话音落下赵亮亮和郭怀怀齐齐笑起，连带着旁边的冯正平和王军也跟着笑了笑，只是他看到赵亮亮的时候陡然闪过了个念头：“要不去琉璃厂转转？” “琉璃厂已经关了，现在里面正在翻修。” 没想到郑建国还惦记着古董，赵亮亮倒是知道那边的情况，不过瞅他的模样，也就眨了眨眼道：“要不去文物商店转转？不过那里面的好东西不多，都是被筛了多少年的东西了，倒是夹西和古北省那边是去年才成立的，朱师傅回来后就去那边了。” “那好吧，我也只是临时起意，关了就算了。” 郑建国点了点头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以前想到收的这些玩意时，还习惯的用几百万几千万去衡量，现在这会儿是已经当成了收集爱好。 而之所以会想起琉璃厂，还是因为上辈子那为数不多的记忆作祟，不过郑建国是问完就想起来他这辈子可没接触过，这么问是在露馅时，旁边的冯正平却是开口了：“建国是想收点古董放着还是想体验把收捡漏的感觉？” “两者都有吧，不瞒冯大哥说，我买这些宅子是想建个私人博物馆，设计师都找好了——” 以为对方会担心自己把这些东西带出去，郑建国倒是开口解释了句，不想冯正平面色一怔开口道：“哦，听你这么说，我想起这段时间月坛北街那边有了个旧货市场，里面不少卖这些东西的，不过他们手里的东西都是文物商店给不出高价的。” “就是文物商店看不到眼里的东西。” 瞥了眼冯正平后发现郑建国面露好奇，赵亮亮也就说起了这里面的关碍：“现在文物商店有人专门收，也有人专门去送，不过文物商店收的不多，每天只收100块钱的，朱师傅说他们这是为了避免后面遇见好东西，手里没钱——” “手里没钱，可不就只能干瞪眼了？” 郑建国好似有些明白这两人的说法了，文物商店不敢放开了收，是害怕后面来了个像他那个汝窑瓷的东西，拿不出来的话风声传出去，就指不定会让人买走，这么想着也就看向了冯正平：“冯大哥知道具体在哪吗？” “我也只是听说六点到七点有，八点以后就没有了，所以你要是想去，得起早点。” 冯正平是没想到郑建国真的来了兴致，也就皱着眉头开口说到，便见郑建国是开了口道：“那可以看完升国旗再去，赵哥，现在升国旗是几点？” “现在升国旗是4点多，你要是想去，就睡不了多长时间了。” 赵亮亮说着还看了眼冯正平，说实话他是不想让郑建国去那个什么旧货市场的，因为这家伙现在身份已经不再是个普通人，如果在市场上出点什么幺蛾子，到时候他可是承担不了这个责任：“这都一点多了。” “唉，菜来了菜来了——” 郑建国看表的时候，门外院子里传来了郝汉的声音，坐在最边上的王军看到连忙起身，郝运已经起身出了门：“我去厨房拿东西。” “车里还有两个保温桶和五斤馍馍——” 瞅着郑建国笨手笨脚的从八仙桌下拽小方桌，赵亮亮起身帮他架出的时候郝汉也就开口说了，郭怀怀便起身道：“那我去端来。” 等到大家忙活过重新坐下时，郑建国是也没和在座的客气：“天色不早了，因为我的事儿让大家忙活到这个点，吃完赶快就回去歇着，白天还都有事儿——” 郑建国发了话，包括冯正平和王军在内的几人也没见外，大家唏哩呼噜的也不管羊肉汤适不适合就着辣子鸡，三下五除二吃完时都快两点了，于是郑建国把人都送走后，时间的分针已经指到了2点。 挥挥手送走赵亮亮和郝运，郑建国咣当关上门时把自己都吓了一跳，也就拉上门口的灯转身回了堂屋，没想到杜小妹已经给他倒好了洗脚水：“被褥我给你收拾好了，赶快洗洗睡吧，天这么晚了，你还得早起。” “好的，娘，这是打扰你们休息了，你赶快去睡吧，我洗完也上床躺着了。” 吃完的残羹剩饭已经被郝运几人打扫过，再加上几人也没喝酒也没抽烟的，吃完后屋里的地上并不是很脏，郑建国感受着老娘的关心把她送回东屋，也就坐在了洗脚盆前开始洗起了脚，没多久后洗漱完毕回到了西屋，却是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四合院的房子当然是瓦屋，只是在收拾的时候用顶棚纸装修了下，于是郑建国这时能看到的，便是模样规整到整齐的房顶，而他也知道如果没有这层顶棚纸，应该能看到房梁。 躺在床上，原本以为没什么睡意的郑建国，却是没多大会就陷入了熟睡当中，直到耳畔传来了阵闹铃声，才在睁开眼的时候被明亮的灯刺了下，这才想起自己睡的时候还没关灯。 只是这会的灯也不用关了，郑建国连忙探手按住闹钟，感觉眼睛并不发涩后发现时间正是定的4点钟，也就翻身坐起下了床时，没想到堂屋里传来了郑富贵的声音：“蝈蝈，是你那屋的动静？” “是的，爹，没事，你睡吧。” 郑建国翻身坐了起来，只是先前虽然感觉眼睛没什么困意，却是说完这话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便听郑富贵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没事儿你定这么早的闹钟做什么？你要出去？” “啊，我是想去看看升旗仪式。” 眨了眨眼，郑建国开始穿起衣服时还是选择了坦白，这是他才进了哈佛医学院就有了的怨念，因为哈佛校园里面，几乎是每个正式的地方都插着大小不同的国旗，而也是那个时候，他才醒悟到自己还没到首都观看过升旗仪式。 “那玩意有什么好看的，就两个人，一个扛旗的一个在前面引路的，遇见路上有车还得给车让路，车过去了才能过。 升旗的时候才好玩，一个人先翻进去，另一个把旗给了先前那人，自己再翻进去，然后两人拴绳子上拽上去，再翻出来。” 郑富贵有些啰嗦的声音嘀嘀咕咕在门口传来，郑建国要是再不知道老爹这在做什么，这两辈子都算是白活了，当然这和他听到的东西相比就算不得什么了：“您说的是真的？” “那当然是真的，我去见你之前看过他们升旗，就是我说的这样。” 郑富贵的嗓门有些高时，已经穿的差不多的郑建国却是迟疑了下后开口道：“那你带我去看看，怎么说也是升国旗呢，我有年多时间没见了，上次见还是在大使馆开馆的升旗仪式。” “哦，好，那没问题，你等我去穿衣服。” 郑富贵的声音飞快远去的时候，郑建国也就穿戴整齐开开了门，瞅着四点多的座钟转头出了屋门，到过厨房里把锅里没喝了的羊肉汤用煤气加热了，不想穿好衣服的郑富贵看到，飞快开口道：“这个别喝了，喝完就晚了，升旗是4点半左右，现在去都保不准能赶上了。” “那好，那就放在这里给俺娘和林玲当早点了。” 瞅瞅锅里才翻滚开的羊肉汤，郑建国在喝掉它和赶上去看升旗间便选择了后者，关上煤气罐后出了厨房，便听堂屋里传来了杜小妹的声音：“你们爷俩别走远了，在外边靠边走，路上车多——” “好的，娘，你继续休息，我们看完就来。” 郑建国和杜小妹打了招呼，便和郑富贵咣当的拉开了大门，爷俩一人一根手电筒的踩着有些黑的天出了胡同，只见天街上的路灯依旧瓦亮瓦亮的，几辆汽车开来开去的时候，郑富贵开口道：“咱们起的有点早，这个点可是没有公交车的，咱们快走吧。” “那好。” 左右瞅瞅还是黑色的天空，郑建国应下后便和郑富贵顺着大路向西走去：“爹，你在医院干的怎么样？” 正文 第四百三十八章 这些 “比不上你，比他们强，核磁共振都没听过，别说是用了。” 郑富贵拿着手电筒埋头走着说到，跟在旁边的郑建国却是想起了他和佘正妈妈的事儿来，可想了想还是感觉说不出口，总不能说你和佘正妈妈什么关系呢？ 没关系也就罢了！ 如果老爹说我和你娘没什么感情？ 郑建国是想了想，便把这个问题给咽回了肚子，他也是经历过郑富贵这个年龄，确切的说是上辈子出去大保健就是这个年龄阶段，要说移情别恋是扯淡，那是去开眼界的。 毕竟一个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辈子就只睡过一个女人？ 郑建国虽然不是大男子主义者，可从小看到的和听到的教育都带着传统文化中的熏陶，虽然出去了也接触过杨娜这样的女性，可骨子里还是有着小小的男性主义在藏着。 所以，郑建国最终没去说这个事儿，还是因为与才惹出绯闻的郑富贵相比，他自己身边这几个都让他有了头大的感觉，于是转移了话题到：“哈，我比您强是应该的，老话说的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要是我还赶不上您，那不就代表咱们老郑家，是一代不如一代？” 听到这小子真的承认比自己强，郑富贵是下意识的转头盯了他一眼，他心里对着杜小妹和亲戚甚至是外人时都说过这小子出息了，可那会儿在心里面总是感觉自己的谦虚之言。 只是随着这一眼瞅过，郑富贵便被郑建国那铮亮的头发和整齐的西装带歪了注意力，脑海中浮现的却是自己在他这个年龄时过的——和家都没有的野狗那般恓惶。 可瞅瞅这货身上的西装皮鞋？ 想到这里的郑富贵于是开口道：“我给你买了双皮鞋，走的时候记得拿走。” “哦，好。” 被老爹的眼睛看到有些发毛时，郑建国是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说这么句话，先前骚包的话说完他就醒悟到老爹搞不好要发火，因为换位思考下上辈子里的儿子要是这么说，他虽然知道这话是事实，可心里是怎么都不可能会舒服的，于是听到这里后开口道：“您以后是打算在县医院里了？” “什么意思？我不在医院里——” 郑富贵以为这小子在小看自己，说着先前心中压下的不满也就冒了出来，拿着双眼睛横了郑建国一眼：“去哪里？” “我是说您可以继续深造下，去学校里面系统的学习下，然后想去哪，就去哪。” 郑建国小心翼翼的组织着语言说了，没想到郑富贵听到后当即是站住了脚步：“大学吗？你能安排我去大学上学？” “那哪是我安排你去的，那样说的话就成了走后门了，我是说咱们花点钱去读个自费生，也不是走后门，只是去充充——系统的学习下最新的医学知识，我下个月1号也要回医学院学习，您感觉怎么样？” 好悬没把充充电的说法秃噜出来，郑建国这句话说完后也感觉到有些语病，只是他该表达的东西总算是表达完了，便见郑富贵面带疑惑的开口道：“不会犯错误吧？” “那犯什么错误，自费生是有政务院文件的，说是允许完成国家下达招生任务的学校，可以招收一部分走读生，就是不用挤占学校食堂和宿舍这些资源的学生，花上点钱去学习点东西的，毕业后也不参与分配。” 瞅着郑富贵脸上的小心模样，郑建国便笑着说了，自打1977年高考恢复以来，3年的时间下来积累了大量的经验，其中针对经济条件比较发达的江浙沪和东三省地区，国家便考虑到这些地区里经济基础较好的家庭中回城青年群体，是增加了财政收入（学费），也能降低这些人在社会上无所事事带来的不稳定因素，更可以提高这群人的知识程度，算是一举三得。 “哦，不分配啊——” 郑富贵眨了眨眼时下意识说过，他先前听到可以去上大学，这个心里算得上是有些激动，只是先前才考虑到这货显摆过青出于蓝的说法，便以为是想托人走关系送自己去学习，那样的话，这个大学上不上是真的没啥意思，然而这会儿听到有国家的红头文件，那就不同了。 自费这俩字，郑富贵是没往心里去，自打郑冬花去了美利坚上大学郑秋花嫁了人，郑建国之前留下的存折便都交给了他保管，那会儿也就是郑建国远在地球另一端罢了，否则单是不相信老两口的这个行为都足以招来郑富贵和杜小妹的混合双打，也就更别说好几个存折上的十几万块。 当然，让郑富贵和杜小妹真正没想法的是，郑冬花在走之前把自己知道的郑建国的家底，都给老两口进行了汇报，当然花了几百万美元送她去上学这个事儿没说，那样的话她就去不成了。 所以从那时起，郑富贵和杜小妹就对钱没了什么概念，再加上去美利坚和郑建国生活了几天，对生活有了更深刻体验的老两口回来后，这个生活习惯也就有了明显的改变，之所以每个月依旧跑去单位上班，还是之前的生活习惯使然，毕竟是去年在地里的梦想呢。 只是当郑建国说出不分配时，郑富贵先前有些迫切的心情便有些降低，不过随着他想起上大学的目的就是为了分配改变命运时，也就想起了自己分不分配都没什么意思：“这事儿先别给你娘说，等我想想再说” “嗯，没问题，我也是想让您提高下业务能力。” 这有些似曾相识的说法传来，郑建国没想到老爹会想和老娘商量下，这话他可是从郑富贵嘴里听到过不少次，知道这个事儿就算是成了，便感觉终于在不动声色中把郑富贵和佘正妈妈分开时，倒是没想到大马路对面一阵喇叭传来：“嘟嘟，建国——” “哦，这是郝汉和——佘正吗？” 天街的马路上也是靠右行驶，郑建国父子俩从东裱糊胡同出来时要去广场，就顺着南边往西而行，与马路上靠近的车流是逆行，所以这时黑色路虎从南往西就只能走北边，这会儿放慢速度和降下的车窗里，驾驶位上的郝运载着后位上的佘正探出了脑袋来：“我带你们去广场。” “那是佘正呢？” 郑建国还是两年前见到过那对喝酒窝，下意识的瞅了瞅后，郑富贵的嗓门已经传了过来：“那是佘正，在人大上学，郝汉的女朋友。” “郝汉的女朋友？噢，这姐姐年龄和寇斌差不多大——” 想起上次郝运在电话里提到过佘正，郑建国是下意识的以为郝汉横刀夺了郝运的马子，才又想起佘正这姐姐别看个子不高长相甜美，可年纪是比郑冬花还要大，也就是说比他大上三岁还是四岁的，那么这个年纪放在郝运身上，那就差不多是女大三抱金钻？ 脑海里转悠着这个念头，郑建国和郑富贵也没闲着的打起手电筒，向着路中间的路虎车走了过去，这时候正是首都的大早上，马路上除了偶尔可见的212或者是卡车，倒也没有太多的车子，爷俩也就飞快到了车边上了车，郑建国是瞅见后面的佘正时自己钻进了副驾驶的位置：“郝大哥，你们怎么来了？” “这不是睡着睡着就醒了，想着你先前说的话，估摸着你可能要用车，我就带着同样要看升旗的佘正来了，你和叔叔去看升旗呢？” 郝汉说着瞅见后面来了车，也就慢慢发动后向前开去，郑建国已经是面带微笑的转头看向了后面的佘正：“佘姐，祝贺你考上了大学啊。” “建国，该是姐姐向你道贺才是，祝贺你拿到了拉斯克奖，为咱们国人争了大光。” 佘正脸上的酒窝因为笑的灿烂而变的有些深时，郑建国是也被她这笑感染的笑了起来：“谢谢，咱们自己人我就不说客套话了，你怎么想着会来看升旗的？” “呵呵，我这话是我想问你的来着，不过既然你先问了，实际上是我参加了学校记者团，现在学校里正准备国庆节的校报，就想来采访你一下——” 佘正说着时还拿着双漆黑的眼睛打量过郑建国的表情，她之所以能在进入学校里不到一个月就成为校报的记者，凭借的便是之前在营业员岗位上练就的敏锐观察力，这会儿看到郑建国脸上笑容逐渐敛去时，面上的酒窝也跟着变浅许多：“当然，你要是介意的话，也没什么。” “介意倒是称不上，就是不拍照的话，还是可以的。” 目光在佘正腿上的相机包扫过，郑建国脸上也就露出了个笑，他是不在意佘正的小心思，只是他这会儿的穿着却是不能上报：“我这身上了报纸，可是影响不好。” “呵呵，那我拍了不上报纸怎么样？就是给你当个纪念。” 面上的笑容保持着不变，佘正便退而求其次的说过，便见郑建国点了点头，笑道：“这也好，不过我感觉你在学校里面也不应该为了学习之外的事儿分心，还是学业为重的。” “那是当然，我这也就是听说你来了，没事儿的话都是去二外那边旁听英语，之所以加入这个记者团，就是因为我的英语能力不错。” 佘正展颜一笑时，郑建国是没啥概念的点了点头，不想旁边的郑富贵开口了：“从人大到二外，那可是不近，坐车得个多小时吧？” “302路不堵车一个小时，遇上封路堵车就说不准了。” 佘正点了点头时，郑建国却是看了眼拿着双眼睛望来的老爹，好在这时候车子停住郝运的声音传来：“建国，那边升旗的已经开始了。” “哦，还是来晚了。” 顺着郝汉的目光望去，郑建国就见远处高耸的旗杆上，国旗正在迎风招展着缓缓上升，没几个人的广场上有那路过的，也都是脚下行色匆匆的模样，他便转身推开车门下了车：“佘正，就这里拍两张吧。” “好！” 先前还担心郑建国看出什么的佘正连忙下了车，她当然知道父亲佘存义和郑富贵的那点误会，只是父母没和她说这个事儿也就装作不知道而以。 毕竟佘正上班都上了好几年时间，甚至她都知道还有人说母女两人和郑富贵什么的，这也就是从小知道编排老妈的人不知有多少罢了，心中却是知道这些八卦里与之前的不同，也就是男主角换成了郑富贵而以。 只是先前郑富贵说的这句话，还是让佘正心底异样，这句可是明显在帮她向郑建国做解释，那么老爹佘存义跑去找他—— “咦，国旗升完了？” 郑建国才下了车的功夫，原先还在旗杆半腰的国旗已经爬上了旗杆顶，只是随着他的惊讶传来的，还是佘正的声音：“要不明天早上来吧？咱们早来会？” “那今天就先这样拍吧，明天万一来不了就这样了。” 郑建国吸了口有些凉意的晨风，这时随着国旗的升完天边的鱼肚白愈发多起来，清晨的朝阳已经露出了它的发梢，原先还有些亢奋的精神这会儿只剩下了秋日里晨风中些许的凉意：“说吧，你想采访我什么？” “我看你先前望着国旗的时候有些失望？” 拿着相机按下几个快门的佘正依旧没从相机后面露出脸，郑建国却是没想到她这么专业了，于是想起先前的心境后开口道：“我们在学校里开大会的时候都会奏国歌，我感觉这个广场上面的升旗仪式里，应该比我们开大会时更加庄重，而不是由两个人扛着旗帜像是完成工作的任务那样，去升起这面旗帜——” “你对现在的升旗仪式不满吗？” 佘正咔嚓又按了两下快门时开口问了，郑建国倒是没有多么迟疑的点起头道：“是的，可以说是不满，也许这样说有些形式主义，然而这面国旗所代表的意义不同，如果在善县小学和中学里面，每天举行升旗仪式那叫做形式主义，但是在这个广场上面，既然东方红是从旗帜飘扬开始的，那么每日的升旗仪式也应该要注重这些。” “你知道这些东西是要刊登在校报上的吗？” 佘正举着相机有些走神，她之所以没有用纸笔去记下来郑建国说的话，还是因为她那与众不同到超出常人的记忆力：“这些，会不会带给你麻烦？” 正文 第四百三十九章 这点比较重要 “你认为现在有什么能带给我麻烦？” 眼瞅着一对酒窝的脸上露出关切，郑建国却是飒然一笑，不过就在他这个话音还没落下，佘正神情愣住的时候，旁边的郑富贵开口道：“你这话传出去就是麻烦，小正你不能报出去，你这样会得罪人的，人家都没说，就你能是吧？你能也不行，老话说看破不说破，你在外边的时候可不能自满——” “噢——” 浑身上下的王八之气还没散开便被老爹泼了盆凉水，郑建国也只能是露出笑脸以对，好在郑富贵不知是想到了要顾忌这个儿子的脸面，还是真的感觉升旗没啥意思，只听他飞快开口道：“升旗看完了，咱们回去吧？” “好吧，天色还早，咱们回去还能再补个觉。” 不知是满了小小的心愿，还是时差真的没倒过来，郑建国便感觉有些疲乏的点了下头，只是很快随着他在车上又回答了佘正几个问题到了家门口时，没想到胡同口旁已经停了辆212吉普，而两车交汇双方都趴在窗户上瞅过，郑建国也就在看清对面的叶振凯后开口道：“这家伙怎么跑来了？” “嗨，建国。” 郑建国放下车窗的功夫，正从车窗里探出脑袋的叶振凯面现喜色的打过招呼，当即开口道：“我爸和寇主任也来了，不过他们现在还在招待所里，让我来确认你在没在家。” “叶大哥和寇斌的父亲也来了？” 郑建国下意识的开口问了时，叶振凯的脸便尴尬了几分，只是考虑到这个辈分是他爷爷定下的，也就知道郑建国这是在确认两人嘴里的寇主任是同一人，当即开口道：“是的，前些天他们进京办事儿来着，正好遇到程副书记到首都来做检查，这不原本打算回去的时候我爷爷说你要回来就多停留了两天，你早上没事儿的话去驻京办转转？” 程副书记就是寇清凯在齐省的老上级，在推动善县机场的项目里使了不少劲，这俩算是郑建国现管的现管，而叶建义这个副厅长应该也是老关系，不然不至于打着办事儿的名义跑来探望这位，当然也说不准是不是有其他的东西。 郑建国脑海里转悠过这些念头，也就知道这个回笼觉是别想了，于是开口道：“这个别说没事儿了，有事儿也得去看看的，你让司机回去说下，过会咱们一起吃过早饭就过去？” “这个，我也不认识路啊，我来首都也没几天，我都跟着司机——” 叶振凯的面色有点黑，郑建国却是无语的瞥了他一眼开口道：“那你说个地址我自己找过去，就不管你早饭了。” “齐省驻京办事处。” 显然是松了口气的叶振凯说完，郑建国便面现无语的看了眼这货，左右瞅过郑富贵和郝汉，接着开口道：“你下车，让司机回去吧。” “我不认识路啊——” 扭扭捏捏的叶振凯说完后还皱起了眉头时，郑建国却是眨了眨眼后改口道：“那行，你们回去吧，记得给叶大哥说下，我7点半到只能待半个小时，8点半还有事儿。” “好好，那我们先回去了。” 仿佛是从水里爬出来似的松了口气，叶振凯说完后连和郑富贵打招呼都没打的，便催着212吉普车的司机离开，一溜烟消失在了大马路上。 “这家伙是叶教授的孙子？” 满脸带笑的郑富贵飞快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问了，郑建国是点了点头面现无语的开口道：“嗯，他应该是不知道怎么处理人际关系，才不想在这里待着。” “哦，这么大了还没学会人情世故？” 面带恍然的郑富贵说着进了大门，郑建国也就笑了笑：“我原本想和他各论各的来着，老师不同意。” “这就是你想和林玲各论各的原因？” 郑富贵前脚进了院子，郑建国还没到门口时便听里面传来了杜小妹的声音，于是就在郑建国愣住之际旁边传来了郝汉的声音：“建国，天色不晚了，我去给你买点早点送来吧？” “不用，小郝，我给他们爷俩下好面条了，你要不也在这里吃过再走？” 杜小妹到了门口的时候冲着外边的郝汉说过，只是目光落在佘正身上时眉头一皱便感觉这个女孩有些面熟，只是就在郑建国心中一跳的时候便听郝汉摇了摇头：“不了婶子，我回去还得交车再跑回宿舍补个回头觉，这就走了。” “噢，那你们路上慢点。” 杜小妹目光从落荒而逃似的郝汉身上收回，接着转头看了看已经进到院子里的郑建国，便转身跟着进了院子：“你的国旗看完了？我以为你们爷俩看升旗就看饱了，也不用吃饭了——” “——” 感受着老娘发自心底的精神攻击，郑建国知道这是老娘责备他放着觉不好好的睡瞎折腾，只是碍于他难得回来一次才把这个不满压在了心底，于是开口道：“娘，要不你再去睡会？” “你不再睡会了？还要出门？赶快吃了去再睡会。” 随着杜小妹停也不停的呵斥过，郑建国抵不住老娘的眼神乖乖进了厨房，只见老爹郑富贵坐在厨房里的小方桌前，正抱着碗羊肉汤下的面条正唏哩呼噜的吃着，也就从墙角拿了个马扎坐在他旁边，操起筷子看着还有剩的大半盘辣子鸡，便端过来扒拉了一小半到了面条碗里，跟着老爹唏哩呼噜吃了起来。 “也不嫌辣——” 瞅着郑建国吃的酣畅淋漓，杜小妹的心情好了不少后念叨过，又拿出碗盛了面条汤放在两人旁边，开口道：“你们爷俩要吃就多吃点，早上吃完这顿就得等中午了。” “娘，今天中午我不在家吃了，晚上我在家里招待郭怀怀他们，饭菜都订好了，你们也跟着吃点，吃完后好去看音乐会。” 陡然想起今天的安排，郑建国抽着嘴里的空开口说过，又是一筷子面条挑起塞进嘴里，杜小妹已经横眼望了过来：“我就不去看音乐会了，我又听不懂，还不如说书的好听，你带林玲去看看就行，我和你爹就不去了，那么多人过来，回头还是我收拾。” “孩子让你去，你就去呗。” 郑富贵是想去听这个音乐会的，只是他才惹了那么摊子事儿，先前又把佘正带到了家门口，这会儿杜小妹显然是认出来了，也就想着趁这个机会缓和下两人的关系：“蝈蝈下次就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了。” “哦，那好吧。” 杜小妹看看正吃的欢快的郑建国，便感觉郑富贵说的也是在理，这次回来距离他出去已经是一年半多的时间，便眨了眨眼：“你得的那个奖很重要吗？” “没有诺奖重要，不过是咱们国内第一个得奖的，这点比较重要。” 想起昨天接机的大佬们，郑建国当然能理解这个时候能拿到这个奖项，也就代表他已经正式载入了史册，不论是国外的医学史还是国内的科学史，即便是为了正直正确也会大肆铺张的进行宣传：“如果形象点来说，就是以前发到各种杂志上的文章就好似作业的话，这个奖项就是差不多毕业证的认可，这个专业内的这个领域内，就是你儿子说的算了。” “谦虚，谦虚，我先前还给你说要谦虚呢，你这么快就忘了？” 郑建国满脸骚包的才说完，郑富贵哗的一下又是盆凉水过来，说完后还嫌弃似的瞅了瞅他道：“老王卖瓜不好，人家夸好才是好。” “对，蝈蝈，人家说好才是好，要不人家会说你骄傲的。” 杜小妹满脸认同的点了点头时，郑建国却是笑了笑没再接口，这两口子好的时候那是会调转枪头的，也就把碗里剩的几块碎鸡肉夹了放进嘴里，剩下的小半碗辣椒却没去碰的起了身：“那我回屋再躺会了——” “噢，你中午去吃饭的时候带上林玲。” 眼瞅着郑建国是站起身后就要出厨房，杜小妹当即开口说了句，不想郑建国的脚步立马定住后转身道：“娘，我中午是招待的国际友人和海对面的客人，不方便带林玲过去。” “哦，你娘是想让林玲跟你去波士顿照顾你。” 发现郑建国好像还没搞清楚状况，郑富贵是停住了筷子后说完，自顾自的又低头吃了起来，只是郑建国却有些傻眼：“这个，娘，林玲年龄还小，不方便跟过去——” “怎么不方便，你喊她姑姑不就行了？别人怎么的也不能乱想你们俩的事儿吧？” 杜小妹光滑的额头瞬间拧成了个疙瘩时，郑建国的脸也跟着皱成了个包子，闷哼道：“娘，那也避免不了她的年龄在那啊，而且放在波士顿雇佣未成年人是违法的，我现在领了这个奖后肯定会惹来不知多少记者的跟踪，他们要是报道出去，我的名声可就和那些黑心的华人雇主没啥区别了。” “真的这么严重？” 杜小妹好似被吓了一跳，她在波士顿的时候也见到过不少欺负自己人的黑心华商，目的就是为了压榨那些新到美利坚的亚裔，她住了一个多月便在报纸上见了两三个，而这些人被抓后都关进了监狱算是身败名裂还身陷囹圄，这个心思也就变了，再怎么也比不上郑建国的安全重要：“那，让她大点再去？” “那，好吧，就等她成年了再说，不过你们先让她去学习，最好能进一中里当个旁听生，这样以后也能去参加大学考试。” 郑建国是好悬松了口气把这个姑姑给拒绝掉，他和瓦莱丽的事儿是没敢和两位老人说，否则两人搞不好会忍着不适也要去波士顿照顾他，这也是他敢隐瞒瑟琳娜失踪事儿的原因，不想随着他的话传进杜小妹耳朵里时，老娘却有些不敢相信：“你想供林玲上大学？” “行啊，只要她能考得上，供她上学没问题，将来成绩好的话我可以安排她出国留学。” 郑建国飞快的点了点头说过，杜小妹便点了点头：“那以后你就跟着你爹的辈分称呼，喊她姑了，记住了？” “噢，好的！没问题！” 不知道老娘在想什么，郑建国这会儿是吃饱了肚子感觉眼皮有打架的趋势，当即说完后又瞅了瞅两位老人：“没事儿的话我就去睡了，过会6点半再叫我。” “好，那你去睡吧，过会我叫你。” 杜小妹点头的功夫，郑建国已经解开了西装的扣子进了自己的卧室，只是很快脱完后一头趴在有些硬的床上，也就带着脑海中的这个念头闭上了眼睛，却不想下一刻杜小妹的声音传来：“蝈蝈，六点了，外边居委会的冯主任过来了，说带你去看什么旧货市场，你说你不老老实实的在床上睡觉，去看的那个升旗有什么用——” 熟悉的唠叨声传来，郑建国睁开眼睛时便见到杜小妹正站在床边，也就翻身坐起看了看闹钟，发现已经6点05了，当即掀开身上盖的半截被子跳下床，到了院子里时就见面白无须带了个鸭舌帽的冯正平正打起招呼：“建国，昨天那个旧货市场我问过了，就在月坛北边钓鱼台的东边那块，这个点正好过去。” “好，谢谢冯大哥，你等我洗漱下。” 郑建国瞅着对方脸上和善的笑容，也就瞬间打消了别的想法：“你等下我叫车来带咱们去。” “不，不能叫车，那边都是自发组成的旧货市场，有个风吹草动就都吓跑了，你叫个车过去怕是这两天都不用再去了——” 冯正平连忙叫住了要回屋的郑建国说了，便见郑建国开口道：“那咱们离远点下车过去就是，主要是我7点多还有事儿，没车的话怕是赶不过去。” “哦，那行，咱们离远点。” 听到郑建国还有事儿，冯正平也就不再坚持的改了口，便见郑建国进屋后打了个电话，没等他洗漱完外边就传来了发动机的声音，只是这时堂屋里传来了电话铃声，于是郑建国加快了擦脸的速度后，屋里已经传来了郑富贵的声音：“建国，美利坚大使馆的电话，说是叫朱红的女人。” “噢，我来接。” 郑建国心中想着自己应该给人家打这个电话的到了屋里，接过电话后听着果然是名叫扎克·路易斯的朱红，也就开口道：“我正准备7点半给你或者布鲁斯去电话的，没想到你这么早就上班了？” 正文 第四百四十章 倒是有些道理 “不，郑，我现在才起床，布鲁斯昨天晚上安排我这个时间给你打电话，他说你夜里回来肯定有人去接机，我们不方便出面，郑，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话筒里的朱红一副没见外的样子，语气中夹杂着淡淡的亲切和随意，郑建国也就开口道：“哈，我已经安排过了，你们早上有空的话可以去首都宾馆找卡米尔她们聊聊，然后我在8点30左右到那里，带她们去转转故宫和可以玩的地方，中午在仿膳饭庄请你们吃饭，怎么样？” “哈，布鲁斯果然说中了，那咱们8点30见好了，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好了，知道你回来事情比较多，先挂了，过会见。” 朱红的声音很快消失，郑建国是没想到这个女人的普通话进步明显，于是放下电话后转头看向身后的冯正平和郝汉，不禁瞅了瞅眼睛带着血丝的郝汉：“郝大哥，你一夜都没休息好，可以让郝运来的。” “这算什么，以前在战场上连着好些天不合眼都没事儿，别说我今天还睡了几个小时。” 郝汉露出个笑容后把额头上的疤痕仿佛又扯大了许多，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道：“那好，反正也不远，把我们送到了你可以休息下。” “呵呵。” 脸上再扯了个笑，郝汉却是在拉着两人到了月坛北街时下了车，将车停好后快步跟上了两人，摘掉脸上的墨镜后开口道：“这边比较乱，我可不想带你出来后因为什么事儿让人碰着你——” “好吧。” 面上无语的点了下头，郑建国却是在心中为郝汉把先前扣掉的分数加上，考虑到黑色路虎的安全性能后，便感觉只要不朝沟里水里火里开就应该没什么事儿，哪怕在街上当成了碰碰车来开也不会伤到自己，当然这种行为也是不可取的，决定回头再找机会和他说两句，便带着额头上带了个疤的郝汉进了街里。 “油条，豆浆，豆腐脑——” 望着满大街不是蓝就是绿的服装，这个时候市面上流动的色彩当然以这两样为主，女的不论年龄大多留着齐耳的短发，倒是男的有留着平头的也有留着三七分和四六分长发的，当然上了年纪的就和冯正平似的扣个鸭舌帽，里面他不用去看就知道还垫着层报纸。 几人走着打量着的时候，郑建国却是被路边卖早点的三轮车给引走了目光：“冯主任，我还没吃早点，咱们每人两根油条吃着溜达吧？” “啊，这个，我吃完了，早上起来就喝了挂面。” 冯正平是嘴上说着脚下跟着郑建国到了旁边的三轮车旁，一个大油桶箍的泥炉子上坐着个铁锅，里面翻滚的油也不知用了多少天，只见一个中年妇女用毛巾裹着头发腰间围了个发黑的围裙，手中正把捏在一起的油面捏着放进油锅里，没滚两下便被拿着两双长筷子的短发女孩夹住翻了个身：“油条多少钱根？” “五分一根，比别人家的大。” 郑建国开口的功夫女孩和中年女人抬起了头时，旁边多了个穿着老旧灰色干部服的年轻男人，和冯正平差不多的鸭舌帽下，国字脸上满是打量之色后面现疑惑：“和豆浆豆腐脑都是5分。” “这么长和粗的油条卖五分，我说可是有点便宜，前门的大碗茶都五分钱一碗，给我来三根吧。” 发现这个年轻人在盯着自己看，郑建国也没当回事儿的开口说过，年轻男人当即是手脚麻利的用草纸包了，而掏出钱包的郑建国陡然感觉自己犯了个错误，瞅着里面果然没有外汇券和人民币也就转头看向了郝汉：“郝大哥你带钱了吗？” “啊，没有啊——” 拿着油条的郝汉有些蒙时，冯正平倒是飞快开口道：“这个——” “哦，那就算了。” 郑建国只是想想就明白冯正平这会儿身上怕是和郝汉一样没带钱，也就打开钱包后从里面掏出了张乔治华盛顿，笑道：“不用找了。” “啊，这是什么钱？” 年轻的女孩开口的功夫，正在油锅前操着两根大筷子的中年女人抬起头时，一直压着鸭舌帽的年轻男人眉头一挑：“共和国的市面上禁止外币流通，小英把钱还给人家——这位先生，共和国禁止外币流通，您可以明天再送钱来，我们相信你。” 戴着鸭舌帽的年轻人先是用地道的京片子指派过女孩，便飞快改口用英语磕绊的说了起来，只是与先前戴着鸭舌帽时的遮遮掩掩见不得人相比，这会儿他的身上仿佛笼罩着层浩然正气，直看的郑建国是上下打量不已：“那好，既然你相信我，那我明天这个时候再来给你钱。” “这是咱们——” 冯正平眼瞅着戴着鸭舌帽的年轻男人面现狐疑的时候想要抢先开口，郑建国却是已经赶在了他的前面开口道：“冯大哥——” “噢，是你？齐省的郑建国？” 郑建国的话还没说完，年轻的男人却是面色微变后双眼圆睁，上下再次打量过郑建国后频频颔首：“你比电视里穿的还要洋气，这顿饭我们请你了，你喝豆汁还是豆腐脑？妈，他就是那个在哈佛医学院里提前毕业的医学博士，你学成归来了？” “噢，没想到被你认了出来，呵呵，真是不好意思。” 郑建国自从下车后见的人也不少了，先前女孩打量他的时候还以为能被认出来，却不想还是这位先前伸不开身的男人认出自己，当即边吃边开口道：“算不上学成归来，这次回来是有事儿，豆浆和豆腐脑就不喝了，我想问下这边哪里有旧货市场？” “哦，你是想买点文物吧？那我劝你别去了，你穿成这个样，还手里拿着美元，怕是掏出来就把人吓跑了——” 年轻男人说着眉头皱了起来，再次上下打量过三人的穿着摇摇头，他能记住郑建国也是知道那个建国公司应该和他有点关系，毕竟善县机场和影视基地的，这都是他曾经关注过的重点，却是做梦都没想到两人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即便不被吓跑，也得被那些劳改犯盯上，不值当的。” “那好吧，看你分析的还比较靠谱，那咱们今天就不去了，你给盛3碗豆腐脑吧，不是甜的吧？” 实际上在先前拿出钱包的时候，郑建国就醒悟到今天即便是找到了这个旧货市场，也会因为没有人民币买不成东西，到时候与其看上买不到，倒不如直接不去了。 再加上经过这人提醒，郑建国也想到自己这样的落在那些劳改犯里面，当不成肉包子也必定会毫无所获，于是当即打消了继续去找的想法，半带着打趣的味道问了下豆腐脑的口味，不想戴着鸭舌帽的男男人面露微笑道：“不是咸也不是甜的，是辣的，我老家川城的。” “哈，这个要尝尝，我还没吃过辣的~” 眼瞅着男子面上露出了笑容，郑建国也是说着一屁股坐在了最近的小方桌前，旁边的冯正平瞅瞅他的做派也就老老实实的拿了个马扎坐了，倒是郝汉由于脑门上有道疤，惹的男子多看两眼后便听郑建国开口道：“郝大哥前年就因为这个疤退的伍。” “噢，你是个英雄。” 带着鸭舌帽的男子面色一正飞快说了，原本面上还打着轻松的郝汉却是收起了笑容道：“你这是过誉了，英雄都已经留在了那块山上，建国那首诗说的好，如果是这样，请不要悲哀，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那你也是个英雄，为了保卫国家能够血洒疆场，这对大后方的我们来说，都是需要致敬的英雄，不过你们吃饭得给钱，我父亲需要钱治病。” 年轻男人说着面现黯然的眼神闪烁了下，旁边一直没出声的中年女人却是开口了：“国梁——” “嗯，吃饭给钱天经地义，就像用双手劳动去赚钱，也是国家提倡的，毕竟私有经济是社会生产力的重要补充，凭双手赚钱并不可耻，脑力劳动者和体力劳动者都是工人阶级嘛~” 眼瞅着女孩端了碗放了辣椒的豆腐脑放在面前，郑建国想起这位明显有些矛盾的男人可能是碍于脸面才畏畏缩缩，也就是下意识的开口说了几句，便感觉这个话说的有些多了，当即拿起勺子吃口豆腐脑，眉头一皱也开了口：“嚯，够辣——吃火锅不错。” “哈，你也这么说。” 年轻男人笑眯眯的开口时，浑然没注意到旁边的冯正平却是两眼发亮，瞅着郑建国大口吃着喝着倒是面带疑惑：“你回来是过中秋的？” “国梁，哪里有你这么追着人家问的。” 中年女人隐含不满的开口呵斥了，这下郑建国倒是不能不说了：“算是吧，回来陪父母过个节，当然还有别的事儿，你们没有固定地方，拉着这个油锅到处跑太费事，不如弄个小火炉上面卖粽子，粽叶用热水煮了还能重复利用——” “哦，你这么一说，倒是有些道理，那样就不用拉着这个大炉子和油锅跑了，你在哪看到的？” 叫国梁的男人转头瞅了瞅锅，他虽然自己没卖过粽子，可也是见过旁人卖过，知道一个大铁锅一个煤球炉就能搞定，还不用像这样用油用锅用炭用人，当然他不会认为这是郑建国自己想出来的：“美利坚吗？” “记得是在坐车时看到过的。” 郑建国笑了笑含糊的说到，说实话他对于这个油条和豆腐脑并不满意，炸油条的面活的有些硬了，再加上这么一大一根，外边炸的金黄了里面还有些粘牙，然而考虑到这会儿国内的情况来说，5分钱想吃点带油腥的东西，这可是太便宜了：“那边的旧货市场你熟悉吗？” “熟悉谈不上，也都是听说的，劳改犯为主二流子为辅，当然都是下边村子里的，他们知道村子里谁家有东西。” 廖国梁的鸭舌帽不知什么时候抬高了许多，他先前能够认出郑建国也是因为对方的口音上面，毕竟他在接受央视采访时都是用的善县话，记忆不可谓不深刻，可想起对方的身份也就改口问道：“你现在是收集还是研究这个了？” “哦，你是大学生吧？” 连着被人这么问，郑建国也没再继续回答问题，因为毛病都是惯出来的，只是没想到随着他的这个问题，廖国梁面色顿时迟疑起来：“——” “国梁是大学生，首都物资学院的。” 仿佛知道廖国梁不好意思说，正在油锅旁边的中年女人接上话后说到，廖国梁也就面现讪然：“妈，我那个大学是大专生，和大学生不同——” “首都物资学院？” 郑建国脑海里浮现出几个问号的时候，旁边正吃的香甜的冯正平好似知道他的疑惑，低声开口道：“是经济管理学院里的物资专业扩建的专科学校。” “噢，大专大学的都是学习的地方，你这么一说，齐省医学院还有专科呢，这没什么不同的，只要能做出成绩来。” 郑建国能看出这个什么国梁碍于“大学生”的身份，认为抛头露面帮家里赚钱是丢人现眼，所以才会把鸭舌帽压的那么低，在自己问出是不是大学生的时候迟疑，说到底还是心理素质不足导致的社交障碍，简单来说就是自卑到连自己都感到卑微。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默默的瞅了眼满脸说教的郑建国，廖国梁是才在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却不想郑建国直接笑了出来：“你脸上的面色是不以为然，心里怕是在说我站着说话不腰疼，只是你既然能够认出我来，那想必也知道我成为社员后为了考上工人，坚持在每天下工后的深夜里刻苦学习，后来工人没考上就恢复了高考。 但那都是报道中的笔法，实际上当年我在每天下工后的刻苦学习时，还面对着其他同龄人和大人们甚至还有村干部们的讥笑嘲讽，认为我郑建国不老老实实的种地，白日做梦的想当那吃白面馍馍的工人。”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一章 你还不愿意 “那你怎么做的？” 廖国梁神情愣了下，实际上不光他神情愣住，便是旁边的冯正平和郝汉也都齐齐望来，郑建国自从提前在哈佛医学院毕业，国内的各大媒体便近乎千篇一律的描述了他当年下工后刻苦学习的经历，然而却是没提村里其他人的态度。 “此情此景下，我最应该说的是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郑建国说着自嘲似的摇了摇头，便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后正色道：“我当时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去让他们说，随便他们说，嘴巴长在他们身上，我能把他们的嘴巴缝起来吗？不能，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你知道我当时成为齐省状元后，感到最高兴和开心的是谁吗？ 不是我，是我的父母，在我面对着旁人的指指点点时，他们承受的非议比我要沉重的多，因为我那时候还小，15岁的年龄，说是孩子也是可以的，孩子任性大人也跟着任性？” “谢谢你，郑建国，我会永远记着你说的话的。” 眼瞅着郑建国说完低头吃喝起来，廖国梁眼睛好似亮了下：“你没有对他们报复吗？” “说实话，我从来没有在乎过他们的想法，看法，说法，只是把他们当做了成功道路上的一道沟，也可以说是在学习着书本上的知识时，也学习了为人处世的方法。 毕竟人是群体性动物，与书本上的知识相比，这部分知识也是不可或缺的，学习书本上知识的目的是为了以后的运用，在以后和人的交往中运用。” 说完后几口喝掉豆腐脑，郑建国拿起桌子上掉渣的草纸擦了擦手和嘴，不过就在他站起身的功夫，只见街那头窜来了几个蓬头垢面的中年人，肩上背的化肥袋子手里还拎了个网兜，里面的东西用报纸裹着神情慌张的像是在被什么人追，廖国梁当即就笑了：“看样子有关部门又出动了。” 廖国梁说到有关部门的时候，眼睛好似有意无意的看了眼旁边的冯正平，只是后者正在打量飞快靠近的这些人没有发现，直到这些人从早点摊旁冲过消失了，他才开口道：“这些人就是那条旧货市场上的卖家——” “哐啷——” 冯正平话音未落，远处陡然传来了声大响，郑建国转眼看去时，就见同样是蓬头垢面的一群人正在跑来，一个头发好似鸡窝的男人正弯腰要捡起什么，旁边已经有人喊了起来：“摔坏了还捡它做什么，快跑。” “咦，还是齐省人？” 耳听着郝汉的惊讶传来时，郑建国便见那个男人已经被同伴拉着跑了，这会儿那边还有不少人成群结队的往这边跑，他也就知道很可能是“城管”的来了。 果然随着他这个念头闪过，旁边的廖国梁又开口道：“这可能是文物部门在查他们，或者是有重要的领导要来，提前清场的，对了，郑建国，美利坚有治疗偏瘫的办法吗？” “没有，国内外对中风偏瘫的治疗差别不大，还是多听医嘱的。” 瞅着这人眼中闪过的期望，郑建国却知道这个时候话是不能乱说的，一个是他不知道具体治疗情况，二个是脑神经医学可不是他的强项，三个是2021年的偏瘫都没有有效治疗办法，这个时候就别多想了：“你们几点收摊，过会我让郝大哥把钱送过来。” “唉，老廖家的，你们这个摊子别摆了，今天有领导要来，你们提前收了吧。” 郑建国的话音未落，旁边多了几个老太太，其中一个胳膊上缠着红袖章热略的说过，另外一个已经转头看向了旁边的郑建国和冯正平，显然认识后者：“冯主任，你今天怎么绕到这来了？” “哦，王大妈，我这是——听说这里有辣豆腐脑，就过来尝尝的。” 王大妈嘴上虽然和冯正平说着话，可红润的脸上漆黑的眼眸却是在打量着旁边的郑建国，所以冯正平说完后转头看了眼郑建国开口道：“那咱们走吧？” “那咱们走吧。” 眼瞅着冯正平没介绍自己的身份，郑建国心里是松了口气，现在看来先前把旧货市场撵的鸡飞狗跳的，就是这几位老太太了？ 脑海中转悠着这么个念头，郑建国带着冯正平和郝汉回到了月坛南街和三里河路的交叉口，不想黑色路虎边上正站着俩大盖帽，郝汉当时就小跑了过去：“两位同志，你们有事儿吗？” “没事儿，我们就是没见过这车，瞅瞅。” 俩穿着白帽子白衣服的交警齐齐打量过郝汉，其中一个个子高点的开口说着便又看向了旁边的郑建国，再次定睛打量过后语气中透着股亲切：“欢迎回国，郑建国。” “谢谢。” 冲着明显认出来自己的两个公安点了点头，郑建国便见他们俩转身推起辆自行车，一个人骑着一个人坐在后座上离去，也就在郝汉开门后上了车，不想门外的冯正平摆了摆手道：“建国，天不早了，我得去单位了，你也忙去吧。” “好，那谢谢冯主任，麻烦你跟着跑了一早上，再见。” 点了点头，郑建国道过谢后冯正平把车门关上，郝运便发动车子后笑道：“这车可能上名单了，咱们去齐省办事处？” “去吧，这个街没逛成浪费时间不少，路上开慢点，注意行车安全。” 瞥了眼郝汉脸上的嘚瑟，郑建国不轻不重的点了下，这会儿交通公安虽然已经在去年重新划归为交通部公安处管辖，可穿着上没有明显的区分，所以现在想来，先前那俩公安应该是交通部公安局的。 当然，这个可能性确认的意义并不大，倒不如那俩公安走时留给郑建国的背影印象深刻，两人竟然骑一辆车子？ 于是，顺着这两人的背影，郑建国也就掏出了通讯录在上面记了几笔，接着收起看向车窗外的自行车大军，随着中秋的到来气温进一步有了降低，人们穿着上便从少见的浅色变成了深灰绿，偶尔可以见到个大红的身影夹杂其间，郑建国却是有些庆幸幸亏贴了单向膜，挡住了望来的红色身影打量之色。 驻京办事处的历史比较悠久，只是在早期并不是官方机构，而是为了维系、团结同乡、同宗、同行的关系，具有地缘、血缘、业缘多重因素。 直到唐宋时期，这种民间自发形成的组织被确定下来，并且还出台了相关的管理制度，命名为进奏院。 进入新中国时期，这种驻京办事处也就继承下来，从1949年开始到1959年间的10年里，全国各地省级的办事处相继成立，但是却在众所周知的期间全部被取缔，直到这两年才又恢复。 只是郑建国先前吃了顿没计划的早点，以为是耽误了些功夫的时间，实际上当黑色路虎停在齐省驻京办门口时，他手上的百达翡丽表才指向了7点钟，不过当他推开车门下车的时候，身后陡然传来了个声音：“唉，这里不能停车，你停边上去。” “瞎叫唤什么，你哪个眼看我停在这里了？我都没下车呢！” 郑建国瞅见说话的人时，原本就放下车窗盯着后视镜的郝汉顿时就不干了，大嗓门咋咋呼呼的两句吼了，郑建国也就冲他开口道：“要不你回去拿钱，看看把那个早点钱给结了，过会8点前来接我。” “哦，建国来了？” 听到外边有人大声吵吵，蹲在屋里好似油锅上的叶振凯探头瞅了瞅，顿时满脸喜色的迎了出来：“你不是说7点半来着，我早知道就在你那等你了，回来后俺爹把我又训了一顿，幸亏你来了啊。” “好的，建国，我快去快回，你等我啊。” 眼瞅着咋咋呼呼的男人老老实实的闭上嘴，郝汉冲着郑建国说完后就在他关上门时开着车子走了，留下郑建国冲着叶振凯就笑：“呵呵，我让你带我一起来，你还不愿意，现在被骂一顿就舒服了？” “那肯定舒服了，我就不知道他这个兵是怎么当的，最近我说一句他就瞪眼，年龄不大脾气见长了，建国你来这么早肯定没吃呢吧？” 随着熟悉的声音传来，穿着个的确良衬褂的叶建义出现在了院子里，又瞪着眼瞅过叶振凯训过时，面上露出了笑看向郑建国，便见郑建国当即就笑了：“哈，叶大哥你一提早饭，我就实话实说的是才吃过第二顿，辣味的豆腐脑加油条，不过进到这里我感觉还能再吃一顿——” “你看看建国这话的水平，你再看你这欠揍的样，要不是建国来了我非得给你俩带把的烧饼不可。” 再次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盯着叶振凯说到，叶建义转头看向了郑建国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我记得你还和我父亲说早上肠胃蠕动什么的不能吃辛辣，要吃清淡点的，放你这里就不一样了？” “那是老师年龄大了，再加上早年间饥一顿饱一顿凉一顿热一顿的，现在肯定是要注意点的，叶大哥你也得注意了，人一过30这个年龄就是在吃老本，偶尔一顿两顿的没问题。” 郑建国跟着叶建义进了明显是四合院的西厢房里，没想到里面正坐着几个穿着的确良褂子的中年男人在吃饭，看到他和叶建义出现后当即站起了俩，叶建义便开口介绍起来：“这位是咱们驻京办的主任，费主任，那位是咱们省委办公室丘主任——” “副的，副的，叶副厅长咱们俩可都一样。” 费主任圆圆的笑脸上才想开口的功夫，旁边的邱新明已经双手连摇的抢先说到，笑眯眯的脸上双眼瞅见郑建国后继续开口道：“建国，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呵呵，这个事儿说到底，还在于你邱——副主任身上，当时要不是您和周司长出面，我现在怕还是在齐省医学院里对着标本使劲呢。” 郑建国是没想着能见到这位的，当时他跑去省革委会大门口贴大字报的情景还仿佛是在昨天，现在说起后是真的面现感慨，好在他话音未落旁边的叶建义开口道：“能来这里的都没外人，振凯你去给你建国叔打份早点来，咱们坐下说坐下说——” “噢——” 跟在旁边的叶振凯满脸呆滞的应了声，飞快转头向着打饭的窗口去了，叶建义则拉着郑建国和邱新明以及主任费长磊坐下，接着问了起来：“父亲说你这次回来，就是为了专门参加那个新星音乐会的？” “是的，按咱们的话说就是撑场子，之前那个音乐会议还想借着某些人的支持走老路，依旧想要歌颂伟光正的样板戏。 当然我也是考虑到我这个身份，恢复高考后的人样子，我身上所承载的，是希望，是变化，所以这个事儿还是意识层面上的碰撞。 老腔老调老横秋，新歌新人新气象，谁都无法决定人民群众去喜欢什么，是骡子是马就得拉出来溜溜。” 面对着叶建义，郑建国是没什么机会和他就这个事儿进行深入沟通的，一个是艺术圈子相对比较封闭，二个是由于叶敏德身份的原因，自带烙印的叶建义摆设大于实际作用，那么这种情况下让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了什么去做就可以了。 以郑建国和叶敏德的关系来说，叶建义是没办法去站队的，所以他所关注的便是些深层次的东西：“你这个拉出来溜溜，可是要得罪不少人。” “人说少年得志容易目无余子，以前我是没想过这句话背后的含义，现在来看很可能是因为少年这俩字上面，年轻就是最大的本钱，我见过很多病人都愿意用他们的一切，名誉地位金钱去换活下去的机会。” 郑建国是真的没把那群人放在心上，因为他不用去对付这些人，单是熬就把人熬死了，而且他还从这个新星音乐会上找到了不少的东西：“叶大哥都说咱们是自己人了，那我就实话实说，和建国公司要干的事儿相比，他们真的连个P都不是，癞蛤蟆见过多大的天？” 正文 第四百四十二章 能不能回本？ “建国叔，我给你要了几个煎包和胡辣汤，煎包里一半是肉的一半是韭菜豆腐的——” 郑建国嚣张至极的说法落下，叶振凯端着个木盘出现在了桌子边上瞅过几人说到，叶建义便点了点头道：“不错，你再去打点小菜来。” “嗯，这才是我想的早点啊。” 郑建国瞅见胡辣汤和煎包，这嘴里的哈喇子也就成河了，接过后看到叶振凯屁颠屁颠的走了，便听叶建义开口道：“建国，趁热，边吃边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 拿起筷筒里的筷子，郑建国扯了扯和领口的领带，让脖子松快点后夹起了个煎包吃过，便想起了个事儿：“叶大哥，老师带的东西是我安排人送到医学院里，还是你带回去？” “你让人送医学院里去吧，我听说还有些其他东西，就不带了。” 想起自己要和程书记一起回去，叶建义当即是摇头拒绝了郑建国的建议，不说他知道的陶野和易金枝那边托郑建国带回来的东西，便是带给叶振凯小两口的播放机和给学校的录像机被人看到，那就都是事儿：“给我父亲的东西，过会你走的时候带上。” “不会是棉袄棉裤吧？带那玩意的油钱都能买新的了——” 郑建国停住口里的煎包说过，便见叶建义瞥了他一眼道：“你知道孝顺这俩字是怎么放一起的吗？” “嗯，那我可比你知道的多，人的健康在很大程度上和精神状态直接联系的，咱们经常见到以前的文学作品里面有郁郁而终这个词，现在看看身边也能发现某些退休的人，在很短的时间内会很快的老去。 特别是对于年纪大的人来说，精神状态很重要，所以孝顺这个词说的没错，想要孝敬父母，就得顺着老人家的心情来，特别是六七十岁这个年龄，这课题我打算拿到行医执照后就开始研究。” 发现叶建义一副你没老过的模样，郑建国却是毫不停留的抛出了自己的记忆，于是便听费主任开口道：“啊，建国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家隔壁有个退休的老爷子——” 退休的老人是不能闲下来的，这在40年后已经从医学界破圈到了全社会，只要有点信息来源的都不会陌生。 主要的核心思想就是在生活习惯有了巨大的变化时，要去主动的接受并顺应这个变化，完成从心理到生理上的转变。 几十年如一日的干到退休，猛然间什么都不用去干了，这种心里上的落差很容易造成巨大的迷茫：以后就这样混吃等死了？ 虽然之前是想过哪天退休了使劲儿的睡，可真当这一天来到时，原来我已经退休了，是个真正的老人的认知，便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让人变老。 当然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情况只存在于工人和领导中间，郑建国就没见过农村老人有这种情况的，属于特定群体的困扰。 简单说的话，就是闲的。 治疗也简单，找点事儿干。 比如架笼子遛鸟，还有广场舞。 上辈子自己连退休都没混上—— 带着淡淡的怨念，郑建国和几位12级以及13级左右的干部吃过早餐，便在和叶建义出了餐厅后，就听他开口问了起来：“建国，你刚才说那些话，可不合适。” “我和他们没时间了啊，有时间倒是可以坐下说说，对了，叶大哥，我打算让振凯去学开直升机，你认为怎么样？” 当着自家驻京办主任和省委办的副主任满嘴跑火车，郑建国之所以表现的那么棱角分明，也是因为他之前在齐省医学院就是这么个性子，或者说是表现的像是这么个人。 只是放在叶建义身上来说，他这会儿怕是还没想出来，因为两人之前太熟了，好在郑建国的话成功转移了叶建义的注意力：“开飞机做什么？你让他去开你那架私人飞机？” “那玩意他可开不了。” 郑建国也不顾被谈论的人就跟在后面，当即把头摇的像是拨浪鼓：“白天鹅这架飞机的本质作用就是保证我父母和老师健康的支撑通道，可以以最快的速度从咱们这到达美利坚。 然而在机场建成前的这段时间内，从善县想要登上白天鹅，需要坐上大半天的火车去首都或者魔都，所以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打算订购10架直升机，和齐省合伙组建个航空公司。” “上面已经同意了？” 叶建义的面色有些惊诧，他是听说过那个善县机场就是郑建国用这种方法跑下来的，可他更知道航空公司可不同于机场，不过随着他这个问题问完就面现恍然：“也是，你都安排振凯去学开飞机了——” “实际上就是让他出国渡下金，因为要送一批驾驶员和维护人员过去学习，等到学成归来了，我想让他和郝运的大哥郝汉进入航空公司。” 面对着叶建义，郑建国也是没有遮掩自己的想法，包括背后要点名的东西：“当然这是因为他们俩都是退伍兵，政治立场是经历过检验的，好让国家放心。” “那我和他妈商量下，这个事儿不急吧？” 叶建义缓缓的点了下头，这个时候的最吃香的职业就是出租车司机，他原本想找人让叶振凯去开出租车，倒是没想到郑建国比他这个当爹的还上心，都安排去开直升机了：“我原本想让他去开出租车去呢。” “哈，那玩意有什么好开的？” 郑建国下意识的开口说了句，只是随着他眨了眨眼后，也就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省城出租车公司，有私人的吗？” “没有，都是汽运公司的人搞的——” 叶建义都想安排叶振凯去开出租，对于新成立的出租公司也算是了解过：“听说羊城那边去年搞起来的，这不咱们省连书记感觉也可以搞下。” “那边开出租车吃香是因为对面三地的友人们多，咱们省城的出租车公司，程书记有没有想法搞一下？” 对于羊城的出租车公司，郑建国倒是听说过，当然他对于出租车最大的了解还是来自于上辈子的记忆，这个行当赚起钱来虽然是暴利的很，可由于市场容量有限，当然最大的原因是这个赚的钱是人民币。 前文说过，郑建国对于不能换成美元的人民币是兴趣缺缺，可这会儿之所以又有了兴趣，还是他想提前抢占市场，不说司机们都是本地通可以给网点提供信息支撑，他之前想插手的汽车制造，不就因为没有市场才放弃的？ 当然，郑建国这颗心之所以又冒了出来，还是因为他有钱了：“不过叶大哥，要是你能去公安厅就好了。” 叶建义正想着程书记可不是分管公安的副书记时，便听到这货扯到了自己的身上，当即下意识的笑着开口道：“怎么，还要哥哥我给你开绿灯？现在还有什么事儿是你办不下来的？” “哈，那你这话就过了，现在怕是不少人都在惦记着把我办下去，我是想着给公安们捐点车子，与其便宜外人不如便宜咱们自己人。” 想起先前俩公安骑着一辆自行车的情景，郑建国也就想起即将到来的严峻情况，当然让他给首都的公安们捐车子，邀买人心的味道太浓了，而如果邀买公安们的人心一旦坐实——还是先从齐省开始吧。 “噢，那我找机会和程书记说下，他和连书记关系很不错。” 先是听到出租车又是提到公安们，叶建义倒是自己脑补了不少东西出来，只是这两人站在这里说了一会话儿了，也就知道不能再说下去的带着他到了二层小楼里，没想到就见许秘书站在楼梯口：“叶厅，建国，你们来了，程书记刚吃过早饭还念叨你们呢。” “这是程副书记的许秘书，政府办的副主任，怕是专门在这里等咱们的，赶快进去吧。” 笑眯眯的冲着郑建国介绍了，叶建义也就带着他跟着许秘书进了左边的房间里，只见头发花白的程副书记正站在屋里双手拄着后腰缓缓活动着胯，便听许秘书开口继续道：“书记，叶建义同志和建国来了。” “建国，祝贺你为国争光，你是齐省人民的骄傲。” 缓缓的转过身后满面红光的说过，穿着的确良衬褂和鸡心领毛衣的程副书记探出了手，郑建国便踏步上前双手握住，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谢谢，谢谢您的夸奖，这是我身为齐省儿女应该做的。” “小许，去和清凯同志说下，建国来了。” 又和郑建国握了握手，程副书记指派过许秘书出去后松开：“建国，建义，坐，我听说建国你的研究又有了新的成果，还是走在了世界前列？” “以发表的论文来说是的，新的病毒和聚合酶链式反应，前者是新的病毒发表在了《细胞》杂志上，后者是分析手段，发表在了《科学》杂志上面，都是领域内最顶级期刊。” 知道程副书记很可能是借着这个过程在表达亲切之意，郑建国便是大致的介绍了这两个最新的成果，只是说完发现这位老人家只是点了点头，也就明白这可能是对方不知道这两个杂志的重要性，便换了个说法道：“就概念来说，和发现幽门螺旋杆菌的意义差不多，都是开创性的研究。” “那是不是可以说这两个成果，也都能拿到你获得的拉斯克奖？” 程副书记的花白眉头高高挑起时，郑建国却是有些迟疑起来，好在他也没被问住的开口道：“是的，只是这两个研究现在才出来，需要像幽门螺旋杆菌那样有个认识的过程，说起来这都是两年前的发现了。” “呵呵，说起两年前，你能算得上是少年英杰，现在才19吧？要是不知道你的年龄，还真不敢说你这么年轻。” 红润的面上露出个笑意，程副书记是说着下意识的从口袋里摸出了盒烟，不过就在他要自顾自的点上时，旁边的叶建义开口道：“程副书记，你的烟——” “今天高兴，医生也说要慢慢戒掉，建国，你可不许抽烟啊，这不是个好东西。” 冲着叶建义摇了摇头说过，程副书记自己点了烟后又看了眼郑建国，这时敞开的门外许秘书回来，便听郑建国开口道：“戒烟困难大多数是心瘾作用，和普通的习惯养成有很大关系，比如吃饭后一根烟，这个时候去强制戒掉的话会出问题，您当年在敌后工作都坚持下来了，想必慢慢戒掉不是问题。” “哈，建国会将我的军了，不过你说的对，当年我都能坚持下来，这烟肯定也能戒掉。” 露出了不甚整齐的牙齿，程副书记说着看到郑建国站起和进屋的寇清凯握了握手，也就在两人都重新坐下后冲着旁边的许秘书看了一眼，后者便出了门口将门关上，他才扬了扬手中的烟后开口道：“建国，我听说你要和齐南军区搞个航空公司出来？” “确切的说是齐省航空，由齐省拿善县机场占51%的股份，建国公司出10架黑鹰直升机占49%股份，委托齐南军区负责飞机的维护保养。 公司的管理中我打算让我三姐出任财务的负责人，未来佘正毕业后协助她，另外郝运的哥哥郝汉和叶振凯，需要加入该机型的维修和驾驶学习名单。” 对于程副书记能够知道航空公司的事儿，郑建国并不意外，这位副书记之前并不是由部队转业到地方，而是杨钢他大爷在之前主政齐省时得到了认可提拔起来的，那么知道他这个计划也就不奇怪了：“不过叶振凯那边，叶大哥还没决定。” “建义同志，这对振凯是好事儿啊，年轻人就该多学点东西。” 程副书记说着就笑了，叶建义却是露出了个苦笑道：“不满您说，这个事儿我得问他爷爷，振凯这孩子虽然比建国还大，可早年间我们并未带在身边，性子比较跳脱，我怕他出去后惹出什么事儿来。” “出去后又不是他一个人，还有带队的和其他人呢，再说了他英语都不会几句，哪能惹事儿啊。” 红润的面上满是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程副书记倒也知道这个事儿就只能说到这里，末了看向郑建国开口道：“那建国你认为修条从善县到齐城的高速路，能不能回本？”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三章 我懒得理他 “我认为有了这个航空公司后，高速路的需求就不急了，黑鹰直升机的航程有2000公里，最大时速在300公里左右，这样往来两地也就是半个多小时的事儿，巡航速度可能会低点，可200公里的时速还是有的。” 郑建国知道高速公路肯定是能收回成本的，而且如果这条善县到省城的高速路能修成，那么必然会加强以善县为中心的经济辐射带。 到时候再把善县到南边徐城的高速路修通，就算是架起了京沪高速的架子，未来完全可以把两头再连起来——可吃独食会拉绿屎。 郑建国并不知道G2高速每年能收多少钱，只是由于对羊深高速的投资原因，他能猜出来这条路虽然赶不上羊深的车流量大，然而考虑到这条路的长度是后者的差不多6倍，虽然整体投资规模也会翻六倍，可收益不用翻六倍，两倍就足以让他收回成本了，三倍就会让他年入十位数。 单以投资来论的话，郑建国是很想拿下这条路，毕竟没谁不喜欢钱，而且还是一次投资直接躺着过来的钱，可这钱是人民币。 也许20年后能换成美元？ 还是赚了后去投资房地产？ 亦或者是，在下岗潮来临时，尽下自己的心？ 算了，还是老老实实的修高速路得了？ 善县，也许会变成国际化的大都市？ 郑建国很快就被脑海里闪过的念头给吓住了，只是他这个走神状态落在在场其他人眼里时，却好像是并不看好这条高速路的前景。 程副书记当即就拿着眼看向了寇清凯，后者也就皱起了眉头来：“建国，今天也没外人，你不看好这条高速的前景吗？” “是，今天没外人，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说的。” 花白的眉头皱起，程副书记说着又吸了口烟，他以为郑建国是想要条件而又不好意思开口，便感觉这个家伙出去一趟，是真的连心都变了：“咱们就是谈谈，谈谈嘛。” 谈谈嘛？ 郑建国当然并不傻，这个谈谈的语气一出来，他就敏锐的听出了这是让自己开条件的说法，心中也就当即一动的开口道：“您为什么想修这条高速路？” “因为这条高速路就在齐省的正中间，无论是南来北往都能加快两地往来的时间，按照最低的时速40公里去计算，这和火车都差不多了，如果这条路要是修成了，对于齐省人民有着难以估量的好处——” 程副书记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于是飞快的说了自己的初衷，只是在说完后看向寇清凯时，发现他正给自己使眼色，不禁眨了眨眼后继续开口道：“要不你问问寇清凯同志？” “嗯。” 不待郑建国开口，寇清凯飞快点了下接过话头道：“这样可以吸引这条路上沿线的人们去善县看看，加快善县的经济发展，也可以让远道而来的国际友人到省城转转，毕竟咱们省城历史悠久，还可以带动沿线周边的经济——” “你这是把我说的又还给了我。” 郑建国神情不动的眨了眨眼，他先前听程副书记的说法便感觉有些熟悉，直到这位自家的父母官和四姐的公公开了口，倒是搞不清楚这两位谁是推手了。 投资，郑建国当然有钱投，不说正在走高的石油合约，单是他之前给羊深高速准备的20亿，可也因为奥古斯都和那不知是谁掺和一脚，导致投资缩减到了8亿，还有12亿的计划资金没地儿去。 如果这条高速路奥古斯都和那谁没兴趣，郑建国自己再掏8亿补齐，凑个20亿的投资额也是没问题，算上这20亿和羊深高速的8亿，这才是28亿的数字。 而放在国外，抛开帝国大厦的6亿和泰坦尼克2号的4亿不说，单是马上要启动的人类基因组计划，就是30亿美元。 如果算在一起，这就是40亿美元了。 那么再投20亿到这条高速里面，也不是太过分的事儿了？ 想到这里的郑建国又沉默了会，却是转头看向了叶建义：“叶大哥，老师给你说我要启动人类基因组计划了？” “是的，不过这个高速路的想法，是我和寇主任从罗主任那里听来的，我父亲没有去算计你的意思。” 叶建义面带尴尬的说了两句后满脸正色的强调过这件事里没有叶敏德掺和，郑建国却是摇了摇头道：“我没有感觉到老师在算计我，因为他不是那样的人，这个投资的钱好说，但是齐省在国际上并不像羊省那么瞩目，如果合作出现问题，这笔钱的资金安全就会成为问题，当然为了善县我也愿意去冒下险。” “这个你放心，我已经和连书记沟通过，你在羊省是什么条件，我们也可以给你相同的条件。” 程副书记当即掐灭了烟正色说过，郑建国也就叹了口气，他原本还以为要谈的是航空公司的事儿——那现在这个齐省航空公司，也就算是成了？ 想到这里的郑建国愣住了，瞅着面前三张发自内心的笑脸，便感觉自己饶是有着上辈子几十年的历练，可在这几位面前还是个生瓜蛋子。 与这条高速路相比，航空公司的事儿，还真不叫个事儿。 几千万和几十亿的投资，足足差了两个数量级。 脑海中胡思乱想着，郑建国不禁开口道：“你们也不怕到时候我赚的太多，让人骂你们？” 程副书记面上的笑容飞快敛去，正色道：“骂我？我懒得理他，到时候要是谁眼红骂你，你就和我说，只要我还没去见马科思，我就去拿大耳刮子抽他，要是我去见了马科思，让清凯同志去抽他。” “哈，有您这句话就够了，不过我现在得走了，8点半还得去见美利坚参赞，这条高速路的估算就以双向四车道计算吧。” 眼瞅着要说的都说完了，郑建国也就冲着墙上的挂钟说过，不知不觉的这会儿就到了8点，他还得去首都饭店接布鲁斯和卡米尔几家人：“那你们走的时候我就不送了，祝你们一路顺风。” “知道你忙，就不留你了。” 站起身和郑建国握了握手，程副书记又语重心长的道：“在国外不比家里，一切保重为上。” “谢谢，您留步吧。” 再次致谢过，郑建国转身又和寇清凯握了握手后，程副书记声音响起：“建义同志，清凯同志，你们代我送下咱们齐省的骄傲——” “呵呵，您言重了，再见，程副书记。” 郑建国再次正色告辞，也就在寇清凯和叶建义的陪伴下到了院子里，瞅着门口出现的郝汉后开口道：“叶大哥寇伯伯你们就送到这吧，外边人多眼杂的，我走了。” “好，还是书记那句话，一切保重为上，再见。” 叶建义和寇清凯对视一眼后说过，郑建国便转身到了门口，跟着郝汉上了车后才醒悟到还有个事儿没说，只是车子这会儿已经开动，他便把这个事儿给扔到了脑后：“你来多大会了？” “有20分钟了，都趴在车上眯了会。” 呵呵笑着小心打过方向盘，郝汉看了眼后视镜里的郑建国，便继续开着车说道：“早点钱没给成，我去的时候人家已经收摊走人了，应该是被撵走的，这个形式主义就太过分了。” “这也说明现在的情况和以前不同了。” 由于还想着没说的事儿，郑建国是下意识的开口说过，不知是车里的温度有点高，还是先前待的屋里有点凉，只感觉一阵疲惫浮上心头，双眼的眼皮也就打起了架来：“看样子到了首都饭店，还得找点咖啡喝了。” “你饿了吗？我看你好像是困了。” 驾驶位上的郝汉打量过后说到，郑建国开口道：“就是困了，下车后你帮我去找杯咖啡来，温度正好那种——” “好的。” 瞥了眼郑建国，郝汉开着车子拐上了天街，只是没多久便发现后面好像有辆212跟了上来，瞅了瞅牌子发现号码有些陌生，便故意放慢了速度，不想212的速度也跟着降下，他的警惕性也就上来了：“建国，看看后面那辆212的驾驶员认识吗？” “噢？” 正打量着旁边车窗外远处的人力三轮，郑建国转头瞅了瞅后面车里的驾驶员，开口道：“不认识，他跟着咱们呢？” “我放慢了下速度，他们也跟着放慢了。” 郝汉打量过后视镜，郑建国却没有理会212的想法：“不理他们，咱们开咱们的，他们总不敢去首都饭店闹事儿，不过你记下车牌。” “好。” 郝汉虽然心有迟疑，可毕竟郑建国都发话了，于是就那么一边打量着后面的车子，一边把路虎开进了首都饭店门前，果然后面的车没有继续跟着，而是顺着路往前面去了。 对于首都饭店，郑建国昨天夜里是第一次来，由于没有外部灯光的点缀，并未看到迥然有异于苏式和中式建筑的法式外表，所以这会儿下了车时，他第一眼便被半个世纪前的摩天大楼吸引走了注意力。 “建国，他们没跟过来。” 以为郑建国在七层的楼上找什么，锁好车门的郝汉又看了眼两侧后开口说过，郑建国也就从充满了异域风情的大楼上收回了目光：“记得让郭哥查下这个车牌，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好的。” 掏出通讯录将先前记下的车牌写在小本本上，郝汉便跟着郑建国进了络绎不绝的饭店大门，旁边一个女服务员拿眼望来的时候，远处传来了郝运的声音：“建国。” “哦，郝大哥你把钥匙给郝运吧，回去补个觉。” 瞅着郝运小步跑过来时，郑建国冲着郝汉指派了，便听到了近处的郝运开口道：“布鲁斯和朱红两家人都到了，还有几个说是国外大公司的代表，他们和卡米尔以及李丽君都在楼顶餐厅聊天。” “噢。你是那个郑建国？” 旁边的女服务员面现恍然的问过，郑建国便冲她看了眼后点点头，只见她当即歪了歪头道：“这里面外宾比较多，你注意点影响，别丢了咱们的人。” “先生，我看你好像没休息好？” 郑建国再次看了看女服务员的时候，旁边陡然传来了老约翰的声音，郑建国也就看向了老约翰和他身后的安迪，点了下头后用英语开口道：“时差没倒过来，这也是我把衣服放在你这里的原因，我现在想洗个澡，再把这身衣服换了。” “好的，请随我来。” 目光在郑建国的领口和肩膀上扫过，老约翰恭敬的点了点头转身带着郑建国走向了旁边的电梯，只是嘴里还在抱怨着：“这里什么都没有，三明治没有，培根没有，做的西餐我还从没吃过，没想到来到共和国后，我学会的第一个词就是没有——” “哦，这倒是我的疏忽了。” 郑建国好似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了看，发现郝运还在旁边时也就开口道：“郝运你去叫两辆车来。” “好的！” 郝运点了点头转身走了，郑建国也就回过头来看向旁边的老约翰，笑道：“你说的东西，白天鹅上肯定齐全，老约翰你去找下乘务组，问他们想不想赚点零花钱，咱们看看哪里合适招待这些客人们。” “好的，先生。” 有些白的眉头高高挑起，老约翰眼睛一亮后看向了旁边的安迪，飞快开口道：“安迪先生，麻烦你去找下那位漂亮的飞行组长来见我。” “OK！” 随着电梯门打开，安迪应声后跟着两人进了电梯，郑建国便目视着远处先前提醒过自己的女服务员直到电梯门关上，脑海里陡然闪过了个念头：“晚上请郭怀怀他们吃全羊宴，倒不如全部请到家里吃顿正宗的西餐？还有这些国际友人们？” 郑建国没有到所谓的老莫去吃过，一开始到达美利坚那会儿，也是以简单为主的快餐，只是自打今年请了老约翰过来，他对于西餐的认知怕是比绝大多数美利坚人都要深刻，毕竟在他请到老约翰之前，美利坚还没人干过这个事儿：“老约翰，今天晚上我打算在家里请中外朋友们吃顿饭，你把需要的东西列个单子出来，我看看能不能让人找齐。” 正文 第四百四十四章 这不是那份清单 “经过您先前的提醒，如果是15人左右的会餐，白天鹅上的东西应该足够应付，我登机的时候还检查过，只是我需要去餐会现场看看，当然最重要的是还缺少一个主厨——” 老约翰身形挺拔的说到，他之前是真的把白天鹅给忘了，不知是灯下黑还是怎么着，这会儿好似进入了状态后给出了自己的意见，便听郑建国点了点头开口道：“这个，我会问问布鲁斯有没有认识，正好又在首都的。” “布鲁斯先生应该在楼顶餐厅。” 随着老约翰的声音，电梯门停在了三楼处，郑建国在出了门后直奔老约翰的套房，很快洗漱过后穿戴整齐，再把郝运找来的咖啡一饮而尽，敲门声随之响起：“郑——” “嗨，卡米尔，时差倒过来了吗？” 转头的功夫老约翰已经打开了门，郑建国瞅着出现的卡米尔打了个招呼，才目光闪烁了下后耸了耸肩：“抱歉，乔安娜，我没分出来你们俩。” “现在你还是分出来了，我只是有些好奇你是怎么分出来的。” 乔安娜好似若有所指的问到，郑建国当然不会说你的浮夸比卡米尔大点，而是笑道：“卡米尔说话没你这么拘谨。” “嗯，就是这样吗？” 双手背在身后挺拔的站直了身形，乔安娜面现思索的念叨过，门外又传来了个声音：“郑，我听到你回来了？” 随着卡米尔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也就冲着门外开口道：“是的，卡米尔，你吃过早餐了吗？我们出去转转怎么样？” “噢，是去远处那个金色的房子里面吗？我先前在顶楼上的餐厅看到了，没想到会有那么大的一片房子，不过咖啡厅的早餐并不好吃。” 卡米尔进了屋后瞅过旁边的乔安娜，嘴上却是没停的抱怨过，郑建国便露出了微笑来，饭店里的咖啡厅里卖的主要是咖啡，至于餐点那些还不如老莫卖的地道：“先前我也听老约翰说了，这不正和他商量着晚上在我家办个聚会，中午的话倒是已经订完了，你们俩都学会用筷子了吧？” 卡米尔皱了皱高挺的鼻头：“筷子好难用，我一直没学会。” “刀叉也很难用，我到现在还没办法做到不在盘子上划出声音还能切下肉，看样子咱们还是有的要学了。” 说着冲老约翰报以微笑，郑建国便看向了旁边的卡米尔：“大使馆的布鲁斯走了吗？” “没有，还在楼上，应该是等你的？” 卡米尔摇了摇头说过，郑建国是又看向了旁边的老约翰：“我去楼上见见他，你要是没事儿就去我家看看现场？” “好的，但是你需要安排个会英语的翻译。” 老约翰点头的功夫，郑建国便见敞开的门口出现了个身影，郝运瞅了眼屋里的情况后开口道：“建国，车子已经叫过来了，你有什么安排？” “带老约翰到我家看看现场，晚上我准备办个西式的聚餐招待郭怀怀和这些朋友们，不过你得找个翻译，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尽快学英语了？” 郑建国嫌弃的让郝运带着老约翰走了，也就转身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上了顶楼西餐厅：“你们的时差倒过来没有？” “没有，床垫太硬睡不着。” 乔安娜摇了摇头的时候，卡米尔跟着满脸赞同的点起头，郑建国不禁开口道：“你们这个年龄还在发育——睡点硬板床比较好。” “你这个说法没听过，再说我已经发育完了。” 乔安娜满脸不认同的反驳了句，郑建国却是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好在这时电梯门打开，一个头戴白色圆帽的女服务员看清三人后飞快让到了旁边，拿着双又圆又大又警惕的目光打量着郑建国，他却是因着先前门口的教训，熟视无睹的走出了电梯间：“我只是想说睡硬床对骨骼发育有好处。” “嗨，郑，时差倒过来吗？” 郑建国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出现，正在餐厅入口的朱红便高声嚷嚷起来，他便露出了个笑后开口道：“这个时差并不好倒，特别是想着你和布鲁斯在这里时，好久不见，朱红，你们等急了吗？” “没有，我们今天都没计划，你打算怎么招待卡米尔和乔安娜，我和布鲁斯打算今天沾沾她们的光，体验下你这个地主的招待。” 朱红操着口流利的普通话说到，郑建国却是耸了耸肩后用英语说道：“噢，你这个说法让记者们知道了，那又能帮他们创造不少的话题，我打算带她们去你们早就去过的地方，正好你和布鲁斯过来，可以免费当导游了——” “哈，郑，你的变化比我想象的还要大，仿佛你是在美利坚长大的美利坚男孩，我还没接触过像你这么爽朗的共和国人，请允许我向你说声晚来的道贺，祝贺你拿到了拉斯克奖。” 看到郑建国说起英语，朱红也在瞅见他旁边的卡米尔和乔安娜后变回了英语，只是话才说完后从挎着的包里摸出了本杂志，脸上布满了灿烂的笑：“不过我没什么能送给你的，你帮我签个字吧。” “哈，这个当然没问题。” 眼瞅着朱红手中拿出的《时代》杂志，郑建国接过后从怀里摸出了笔后在杂志封面上的自己照片上签了字：“看样子你是早就准备好了。” “郑，下次你获得诺奖时，我还会让你在这个上面再签个字！” 拿回杂志的朱红瞅着上面郑建国的签名，嘴上说着收回了挎包里面，转头看了眼旁边竖着耳朵的服务员后开口道：“里面有港岛的记者正在采访李丽君，如果你不想被他们围住，我可以帮你把布鲁斯叫出来。 对了，今天来的还有美利坚国防部代表团的几位家属，她们的先生们正在和共和国谈判——” “这应该是机密吧？” 郑建国面色一变的脱口问了，他来之前是没见有美利坚国防部代表团到访的报道，更何况朱红都直言是在谈判，也就飞快醒悟到这种事儿通常都是在结束后才会公布，那么这个时候说出来就很容易说不清楚：“普通项目吗？” “对别人来说是机密，但是对你来说不是问题，他们想把某些运输直升机卖给共和国，可能还有些其他的东西，布鲁斯说这还是你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朱红说着露出会心一笑，郑建国脑海里浮现的却是他要买的黑鹰直升机来，他这会并不知道在原来的记忆中那个时代，美利坚是卖了不少东西给共和国，其中就包括了几十架黑鹰直升机。 “噢，怪不得先前程副书记只是提了下航空公司的事儿，看样子国家已经同意了这笔合作，还很可能是想借着这个航空公司来考验下黑鹰直升机的性能？” 郑建国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时，朱红已经是进了餐厅里叫出了布鲁斯，只是与见到他就道贺的朱红不同，布鲁斯却是没有见外的提到了杨娜：“瑟琳娜还没消息？” “没有，我现在已经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收起面上的笑容，郑建国摇了摇头说过，布鲁斯也好似知道自己提了没开的那个壶，点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了个信封后捏在手里，目光盯着郑建国开口道：“那我告诉你个好消息，国防部已经批准了西科斯基对民用版黑鹰出口的申请，而且还制定了份可以销售的清单出来——这是奥古斯都让我给你的。” “这个，不会就是那份清单吧？” 望着布鲁斯手中的信封，郑建国面带微笑的看了看他，布鲁斯不禁是扯了扯嘴角道：“这我不知道，奥古斯都让我转交给你的，我还没看过。” “嗯，不是那个清单就好，这可是只有国家能得到的东西，我只是个医生。” 眼瞅着对方没说是清单，郑建国心中松了口气的接了过来，也没见外的打开没封口的信封，便见里面明显是机打的墨迹：“C-130战术运输机 1000万美元；波音234重型民用直升机 1000万美元；黑鹰通用直升机 600万美元——” “我靠，你这还不是清单呢？” 只是一眼看了三行的价格，郑建国就抬起了头，盯着面前歪着脑袋的布鲁斯看了眼，便见他开口道：“怎么了？这不是那份清单，这应该是奥古斯都知道你想买飞机后，给你收集的选项？” “噢——” 低头再次看了眼手中信纸上的内容，郑建国一目十行的扫过后发现上面还真都是飞机的价格，不过就在他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时，布鲁斯开口说道：“你要是看中哪款可以给我说，我那里有这些飞机的详细资料。” “呵呵，不错，那你让人把这些资料都给我一份，我回美利坚的时候慢慢看。” 将信纸折起交给布鲁斯，郑建国就知道这货可能是在帮美利坚的飞机制造公司做推销，好在他也知道这位的身家并不多，美利坚上东区的宅子都是把下东区的给卖了才贷款买的，也就乐得帮他这个忙。 毕竟黑鹰总是要买的！ 那么这家航空公司，总不能只有直升机吧？ 郑建国并不知道他之前和奥古斯都透露的羊深高速投资计划，让美利坚的军火公司是比共和国还更早知道，有笔十亿美元为单位的投资要落地了。 再加上年初美利坚已经将共和国调整到了友好的非盟国类别，距离西欧盟国的V类关系仅差一步之遥，所以是早就放开了除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和对美利坚造成威胁的武器设备名单。 只是之前在美利坚国内，没有什么人去推动这件事儿，而放在共和国里面，不说是才借了不少的美元，以至于这年的外汇储备都是负数不说，压根就没想过美利坚已经放开了这些装备的限制。 直到郑建国误打误撞的，想要买黑鹰来当私人飞机，这才进入了双方的视线里面。 飞机制造公司是直接找到了奥古斯都，能卖的飞机直接拉了个清单出来，而国内则是知道他还有钱的罗树强给寇清凯指点了下，以至于才为跑下了机场而沾沾自喜的寇清凯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后面找到叶建义互通有无了下，这才有了程副书记召唤郑建国的事儿。 当然，郑建国对于这些还是雾里看花，只以为奥古斯都通过布鲁斯来转交这个清单，是想让他照顾下这位老朋友：“如果没问题的话，我让那个郝运去找你。” “好运先生吗？我非常期待他来找我——” 不知是听出了郑建国的意思，还是出于对郝运名字的谐音的了解，布鲁斯当即面带灿烂的笑说过，没想到他媳妇卡特琳满脸是笑的到了旁边：“噢，原来你们在这里聊天呢，郑，好久不见，你又变帅了，比以前更加神采飞扬了。” “呵呵，卡特琳，如果你说我又长高了些还相信，但是我知道我和帅是不沾边的，倒是我来之前看到卡格尼又变帅了点，杰西卡漂亮了点——” 发现布鲁斯的老婆出现，郑建国下意识的提起了两人的儿子和外甥女，于是就见布鲁斯和卡特琳齐齐笑开了花，也就引起了餐厅里其他人的注意，而被记者们围住的李丽君只看那个谈笑风生的面孔，便冲着旁边的记者们开口道：“郑建国先生来了，你们还不过去？” “噢，是获得了拉斯克奖的郑建国医生？” “啊，真的是他，我在艺术中心门口见过他——” “李小姐，你和房成分手，是因为郑先生吗？” 随着李丽君点出了郑建国的身份，她身边的记者们便大都转移了注意力，只是还有个记者举着录音机不愿离去，消瘦的脸上三角眼盯着她的神情：“还听说你不愉快的时候，就是他陪着你开心？” “我和房成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并不是报道中为了吸引眼球而捏造的情侣——” 李丽君再次皱起眉头否认这个谣言时，旁边的凌青霞已经挑起了细长的柳眉：“你和他说这些做什么，这也是个为了钱能吃屎的狗仔而以。” 正文 第四百四十五章 这个是好吃的 “凌小姐，你说话可是要负责的？” 三角眼记者当即拿着录音机往凌青霞面前凑来，只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动作过大，差点是戳到她的脸上，凌青霞下意识的拉开距离，面色微变道：“我敢为我的话负责，你敢为你的用心负责吗？” “我的用心？我的职业就是记者，我问的问题都是代人们所问的问题，我的用心就是为了人们服务的，你说我为了钱连屎都吃的狗仔？ 可我这个为了钱连屎都吃的狗仔可没破坏人家的家庭，谁不知道你是专门勾引有妇之夫的第三者？一个逼的原配当起了歌女一个逼的人家离了婚——” 三角眼记者面带不屑的讥声说过，凌青霞的脸刷的变成了雪白色，好在这时李丽君开口道：“我对你说，现在不是在港岛，也不是在宝岛，更不是在美利坚，现在是在原乡，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完了，我劝你不要过分。” “你们这边怎么了？” 随着李丽君的声音落下，回答完记者们提问的郑建国出现在三人前，眼睛已经红的凌青霞连忙转身抹了下眼睛时，李丽君已经开口道：“你还不走？” “我为什么要走，我又没说错，她不是专门破坏人家庭的——” 三角眼记者瞥了眼郑建国后梗着脖子还没说完，郑建国已经抬起了手来：“这位先生，请问你是哪个媒体的朋友？” “郑生，你很关心她嘛，小心中了她的迷魂汤。” 三角眼记者终于回头看了看郑建国，只是当他目光在郑建国的发型领口上扫过，不禁面现好奇道：“听说郑生还是中国人？” “噢，是的，确切的说，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国籍。” 郑建国面上的微笑收起，上下打量过这个三角眼的穿着，便冲着旁边的面露好奇的记者们开了口：“这位是哪家媒体的？” “郑生，这是置业周刊的三眼仔，我说三眼仔你不要不知好歹，郑生可是和祖家安娜王妃的关系，你不要给置地找事啊，小心梁生扒了你的皮。” 三角眼记者正滴溜溜转着白眼仁的时候，旁边一个穿着西装夹克的胖胖记者瓮声瓮气的开口呵斥过，他也就咕咚咽了口唾沫：“郑生，我只是多问了李小姐两个问题，凌——小姐就骂我是吃屎的狗，这个话真的很难听的啊，王八好当气难受的啊。” “是很难听，只是你也说过她了，这个事情就到这里好了。” 郑建国瞅了眼垂着满头黑色长发的凌青霞，他也知道这位按照标准可以说是小三，和有妇之夫拍戏时动了心，惹的原配跑到拍摄现场都无法阻止她和那人的感情，后来被曝光更招惹上了另一位有妇之夫。 当然上面这些是媒体报道中说的，在郑建国看来真相很可能是那两位有妇之夫主动出击，勾引上后被老婆都发现了还脚踩两只船，最终搞的原配召开记者会控诉她是狐狸精。 再参考下后来那两位渣男的所作所为，郑建国便是愈发的感觉到，这是一只小绵羊遇到了两头大灰狼的故事，貌美如花的小绵羊能有什么错呢？ 而且怎么说李丽君和凌青霞都是自己邀请来的，旁边还有着群国内外的女士们围观，于是郑建国语气一转接着道：“可你是个男人啊，你看你都把她说哭了，我看你也是个男子汉，男子汉大丈夫，向她道个歉好了——” “为什么呐？如果我哭了是不是就抹平了？” 三角眼记者看了眼暗自抹泪的凌青霞说到，郑建国当即就笑了起来：“因为盛世需要美人点缀嘛，虽然我不是女人，但是你的模样我感觉也就是普通而以，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你这样的应该一抓一大把才是啊。” “哈，郑生可是给你三眼仔好大的面子，都说你是男子汉大丈夫了，道个歉算了——” 旁边的圆脸记者再次开口说到，大大的眼睛还使了个眼色，郑建国这句话说的已经是很不客气了，抛开他在国内的身份不说，单是外边传言的建国公司老板就足以让置业喝上一壶，再加上能够拿出5000万英镑找女朋友还把安娜王妃请了出来，这种身份放在港岛那都是惹不起的头面人物：“以后大家还要见面的嘛~” “OK，凌小姐，今天是我三眼仔错啦，咱们握个手好了。” 听到大家以后还要见面，三角眼记者当即是抿了抿嘴巴开口说过，还探出手到了凌青霞面前，只是随着她面现迟疑的时候，旁边传来了郑建国的声音：“道个歉就可以了，大家既然是来给建国公司捧场的，那今天的消费就记在我身上了，只是我还有事没办法陪大家再坐，在这里就提前说声抱歉了。” “郑生仁义，谢谢郑生——” 不算整齐的生硬普通话响起时，郑建国面带微笑的看了眼眼睛依旧微红的凌青霞，接着冲李丽君开口道：“李姐，凌姐，我打算带卡米尔他们去故宫转转，你们是在这里休息，还是一起去？” “一起去吧，青霞？” 李丽君转头看了眼凌青霞时，后者也就微微点了下头：“谢谢你郑医生，为了我的事儿，让你破费了。” “你说这话就见外了，说到底你们俩是我的客人，来到我家还让你们俩受委屈，那也是我的错，走吧，正好我和你们一样，也还没去过故宫转转。” 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笑，郑建国看向了凌青霞，说实话他在看到这张脸时也被晃了下，还带有青春气息的东方不败，能惹的那俩有妇之夫下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儿了，毕竟正如他先前所说那样，盛世是需要美人点缀的。 招呼完这俩，郑建国也是没忘了身后的卡米尔，笑着改口用英语道：“ok，误会解开了，咱们可以出发了——” “郑，你刚才好有魅力，虽然我没听懂你们在说什么。” 卡米尔的蓝色眼睛里好似在发光，郑建国却是笑了笑：“你这样说会让我开心的，但是考虑到你经常说这样的话，我就当你对我的恭维了，走吧，咱们该出发了。” “乔安娜说那个院子里是以前王族们住的地方？” 发现郑建国岔开了话题，卡米尔也没有再去强调自己的想法，经过飞机上两人间的那次独处，她便长大了许多：“可我没看到有城堡啊。” “不是王族，是皇族，这座城就是它的城堡。” 郑建国虽然没有学过中外历史，可记忆中看过的乱七八糟纪录片里提到不少，特别是在想着怎么捧这位小妹子和有了老约翰这个管家后，对于欧洲王室们是有了不少的了解。 当然，至于说捧卡米尔，这也只是郑建国个人的想法而已，即便没有他的上辈子里，卡米尔之所以能被称为世界第八大奇迹，便是因为能和她在颜值上比肩的，那也是一个巴掌用不完就数过来了，还是全球范围内。 不过郑建国并不知道这些，他上辈子对卡米尔的印象主要集中在影视化报和挂历上，可这并不妨碍他结合记忆中的画报和送人礼品的挂历上，去确认她的全球流行地位，而这还只是她颜值的功劳。 上辈子里，郑建国是没看过卡米尔的影视作品，对于她的演技也没什么了解，这辈子里以她最近的《漂亮宝贝》《吉普赛之王》《大老千与小妖精》《青春珊瑚岛》四部电影来说，倒是能看出来她在演技上的进步。 当然说是进步，也是和这会儿表演水平来衡量的，演技做作的令郑建国尴尬到起了鸡皮疙瘩的《豪门恩怨》都能火遍全球，据说连不列颠女王都沉迷剧情不可自拔，他便感觉卡米尔的演技还是不错了。 最重要的，是卡米尔还很年轻，15岁的年纪，正是青春烂漫的无限可能时。 考虑到新成立的保护伞传媒总是要投资，那还不如就投给她了，至于未来会走到哪步，倒不是这会儿考虑的事情。 所以漫步在宽大到有些空旷的故宫里时，郑建国便找了个机会和泰勒说起了这个事儿：“泰勒女士，不知你有没有让卡米尔去拍电视剧的想法？” “电视剧吗？不是音乐录影带？” 才从斑驳的木门上收回目光，泰勒便是看了看旁边的卡米尔说到，郑建国也跟着瞅了瞅她后开口道：“不是音乐录影带，是电视剧，先前我无意中说了句盛世是需要美人点缀的话，然而这只是半句话，下一半是乱世需要美人顶罪，我就想到了法兰西玛丽皇后。” “盛世需要美人点缀，乱世需要美人顶罪——” 泰勒咀嚼了下这句话的意境，她当然不知道这句话如果用汉语去说，便会体现在工整的对仗上，而一个点缀和一个顶罪截然相反的用词，更能体现这句话的意义。 好在随着郑建国说出了玛丽皇后，泰勒便陡然想到了本书：“你想拍斯蒂芬·茨威格的《断头王后》？” “确切的说是改编的，我想改编下。” 郑建国笑着纠正了下泰勒的说法，而他之所以会去想拍欧美剧集，便是在不列颠那段时间里，萌生出了新成立的电视台可以去拍欧美经典的想法：“我打算把《断头皇后》与大仲马的法兰西革命三部曲和《悲惨世界》以及《红与黑》改编成一部历史剧。 美利坚人没有自己的贵族王室，所以凭借《豪门恩怨》便创下了全球的收视纪录，那么我想如果拍一部奢侈风的戏说剧，也应该会有人看才对。 而且如果可能的话，乔安娜也可以参与到这部剧里的拍摄来，甚至是如果您和乔安娜同意的话，这部剧可以同时拍，反正她们俩都一模一样——” “奢侈风的戏说剧？” 脑海中闪过《豪门恩怨》在全球的影响力，泰勒便感觉到了心动，只是郑建国用了个她从未听过的词，光滑的面颊上也就现出了问号，当然更让她好奇的是编剧：“你来担当编剧？” “还有制片人，如果你不同意卡米尔出演的话，我就会找其他合适的人来了。” 瞥了眼旁边正面现打量的乔安娜和娜奥米，郑建国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后一指前面的太和殿道：“虽然您一直在给予她贵族的教育，可这个角色是横跨青中年的高级贵族，所以这个角色对卡米尔的演技来说是个巨大的挑战，而如果她能坚持下去拍完，那么将会是个难得的学习机会。” “妈妈，我愿意接受挑战。” 眼瞅着泰勒面上露出了迟疑之色，旁边一直在关注着的卡米尔连忙开口说过，只是泰勒连理她都没理的看了眼乔安娜，回过头后开口道：“郑，这个事情我需要和她父亲商量下。” “好。” 发现前面的布鲁斯等人站住，郑建国也就知道这个事儿不能再说下去了，他在这之前可是还没听卡米尔提起过她父亲，于是脑海中闪过她父亲那边的关系有了猜测。 郑建国是没想到中午到了仿膳饭庄后，卡米尔却是直接揭开了这个谜底：“我祖母是意大利公主，泰勒女士为我请的那些教师，便是不想让我在教育上被乔安娜比了下去——” “那你的父母和好了？” 面对着眼睛闪烁的卡米尔，郑建国能从她的脸上看出心事来，不禁笑了：“怎么，怕被你姐姐比下去？” “她从小就接受贵族教育——” 卡米尔蓝色眼睛好似又瞪大了些时，郑建国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紧张，可想起她的年龄，当即摇了摇头：“这点你可以放心，她对我并不感冒。” “贵族小姐们很少能让别人看透自己的内心。” 卡米尔若有所指的说过，远处传来了泰勒的声音：“卡米尔，准备洗漱后入座了。” “来了。” 再次给了郑建国个莫名眼神，卡米尔转头跟着泰勒走了，他也就抬起脚才想跟上时，不想旁边的走廊里郝汉的脑袋探了下，也就收起脚走了过去：“你找我？” “饭店说你今天带的人比预定的多了一倍，他们的燕窝没准备那么多，先用别的菜顶一下怎么样？” 郝汉看了看身后穿着干部装的饭庄经理，郑建国已经是冲这人笑着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也没迟疑的开口道：“没问题，反正他们，除了那个布鲁斯和朱红两家人，其他人也不一定知道菜是按席的，有什么好东西直管上。” “好的，郑博士，我这就让他们准备。” 戴着厚厚眼镜的经理满脸是笑的转身走了，由于这桌席面是杨钢早就找了关系打过招呼，他对于这桌子要招待的客人是早就知道了身份，只是没想到临来又多了那么多人，而且之前还没说声，这才有些急的找到郝汉解释过。 却不想两人正撞到郑建国和卡米尔在窃窃私语，郝汉虽说听不懂英语，可他在经理这个位置上是能听懂的，于是在听到这个女孩的祖母竟然是意大利公主，当即便探手把郝汉给扯了回来，这时听到只管拿好的上，心里也就算是有了谱儿。 “过会你拿外汇券让让，别让饭店再找赵哥他们要钱。” 瞅着饭店经理脚下生风的走了，郑建国是也没往心里去的安排过郝汉，却在上了桌子后被端上来的红烧熊掌给吓了一跳，他虽然知道饭店可能会上点好的，可也没想到会这么生猛。 只是郑建国才想开口之际便见布鲁斯已经拿起了筷子，面带显摆的冲着其他人介绍起来：“这个是好吃的，也就是跟着郑才能吃到了——” 耳听着布鲁斯的显摆，郑建国却是转头看向了服务员，用普通话问道：“这个熊掌是真的吧？” “熊掌哪还有假的？” 戴着白帽子的女服务员显然是知道郑建国身份的，下意识的说了句后看他神情不对，还以为是在怀疑这个熊掌来路不正，于是继续解释道：“这都是东三深林的民兵们打的，那边冬天冷的早，现在都飘雪了，有那找不到吃的熊瞎子就会下山攻击人。 有时候雪大外边找不到吃的，饿的厉害了还进村子吃家畜，于是那边的民兵在打了后便送了过来，这些也不是常常能吃到的，不信的话你可以找人问问。” “好的，谢谢。” 郑建国眼瞅着服务员说完，布鲁斯也停下了筷子竖起耳朵望来，郑建国便结束了这个话题后招呼桌子上的客人们：“大家吃，不要停。” “郑，你也吃——” 布鲁斯瞅着服务员转身走了，也就熟练的操起筷子吃了起来，他虽然每个月都能拿到七八千美元的工资，可有一半是要扣税的，花上几十美元吃这道菜可是不舍得：“郑，咱们下午去那个花翠胡同吃饭吧？我听说那里开了家个人餐馆——” “晚上我已经安排好了，请大家去我家里吃西餐，老约翰现在已经带着人在准备，正好也算是让大家认认我的家门。” 郑建国笑着拿起公筷给自己布了菜说到，便见布鲁斯当即是面现喜色，他是知道老约翰的身份说是保护伞管理公司的总经理，实际上是这货的管家：“真的吗？这可是一举两得了。” 正文 第四百四十六章 是一举三得呢 “是一举三得呢，还有我的朋友们，原本计划晚上要请他们吃全羊宴，可今天早上我听老约翰抱怨西餐不合卡米尔的胃口，所以就想着不如晚上到我家聚聚，正好白天鹅号上什么东西都不缺。” 郑建国说着冲布鲁斯和朱红一笑，便见布鲁斯转头看向了卡米尔：“哈，那我们要感谢下美丽的卡米尔了，还有乔安娜——” “谢谢——” 冲着郑建国抿嘴一笑，卡米尔和乔安娜对视了眼后看向了面前的筷子：“主要是吃西餐可以不用筷子——” “哈，我也是这么想的。” 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笑意，郑建国说着看到这些人都继续吃起菜了，便拿起腿上防止掉菜的毛巾，转身出了房间后找到先前的女服务员道：“后面还有什么菜？” “蛤蟆鲍鱼，八珍活鱼，佛跳墙，大鲵——” 女服务员打量着郑建国的穿着问了，便见他神情愣住后继续开口道：“就是娃娃鱼。” “娃娃鱼不要了，蛤蟆鲍鱼是田鸡加鲍鱼吗？” 听的眉头是高高挑起时，郑建国便感觉自己出来问菜是对了，他之前让经理是拿好的上，也没想着能见到这么生猛的菜式，这会儿确认后当即否掉了娃娃鱼，可活鱼俩字又让他有了不好的念头：“这个八珍活鱼是活的？” “是的，八珍活鱼是活的，上桌后还在呼吸，蛤蟆鲍鱼是把鸡肉搅碎了做成蛤蟆的形状和鲍鱼做的。” 服务员发现郑建国皱起了眉头时，嘴上也没闲着：“还有素菜的一品豆腐、豌豆黄、芸豆卷、栗子面窝窝、烧佛手——” “那娃娃鱼和这个八珍活鱼就不要了，你给后厨说下。” 听到没什么硬菜了，郑建国总算是松了口气，打发走了服务员后回到饭桌上，也就在这些素菜点心上来后又坐了十几分钟，这顿饭也就差不多了。 “郑，我要回去补觉，你去饭店吗？” 卡米尔说着打了个哈欠，郑建国瞅着乔安娜和泰勒都是差不多状态，实际上他也是感到了有些疲惫，便开口道：“你们回饭店午睡下，我去家里看看老约翰准备的怎么样了，晚点，三点多我去接你们。” 看到卡米尔有黏人的趋势，郑建国当然不敢跟她去首都饭店里乱搞，那可是直属于政务院领导的涉外饭店，于是送走她和李丽君几人后，又把布鲁斯这批人送上车，便听他开口道：“朱红要跟你的飞机回波士顿——” “没问题。” 冲着车里的朱红点点头，郑建国又说了两句后送走他们，这个时候中美航线的运输协议虽然签完了，可具体落地工作还不知道要过多久，往快里说也得两三个月后，而在这之前往返中美的话，那只能是像他当年飞法兰克福转机到纽约。 当然，如果是像美利坚国防部代表团那样包机，可以在天上飞15个小时回去，节约一半的时间。 冲着远去的车队背影挥了挥手，郑建国回过头后看向郝汉时，发现他身边已经多了三个人，其中的赵亮亮已经是面露微笑的开口道：“建国，熊掌不好吃吧？” “是没想象中好吃，我吃着有些糯糯的。” 点了下头的郑建国扫过他旁边的圆脸男子，饶是已经见过老人的心态也不禁有些小激动：“这两位哥哥是——” “杨钢钢哥，赵远一赵哥，他们俩晚上有事儿去不了你家，这不专门跑学校里把我叫了出来，就想给你解释下。” 赵亮亮嘴上介绍的功夫，郑建国也就和两人握了握手，杨钢的方脸和赵远一的圆脸都挂着淡淡的笑，还是杨钢开口道：“亮亮说话太场面，咱就是来找你蹭饭的，你不让上的那几道菜都做完了也不能扔，咱哥几个坐坐？” “哈，坐，再坐坐，刚才只顾着照顾他们了，根本没吃饱。” 瞅着两人的做派，郑建国这会儿也醒悟过来晚上安排他们和布鲁斯掺和在一起，这搞不好要带进来些不稳定的节奏，当然以他现如今的身份来说，这种有可能出现的小动作基本没啥意义：“我还没谢过哥几个对机场的支持了。” “你这话说的就见外了，那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儿。” 赵远一眉头挑起后伴着郑建国回到收拾一新的房间里，瞅着桌子上热气腾腾的菜肴笑道：“就是这条鱼放的时间太长了，没撑住。” “它要是再撑到现在张嘴喘气，怕是会吓到我。” 瞅着圆睁了眼睛的鲤鱼，郑建国坐下后招呼起两人：“坐吧，既然也没外人，那咱们也不用客气了，随意。” “听说你和大使馆那边有点误会？” 坐下后拿起桌子上的筷子，杨钢问过后也没客气的夹了块鱼肉吃进嘴里，郑建国瞅着那道八珍活鱼的脊背上少肉的部位，也拿起筷子在面前的不知什么肉里夹了块，开口道：“那一两个人也代表不了大使馆，听说那个认为我的钱交给国家，比放在我手里更有用的，还在？” “那就是个邀买名声的笑话，没想到你还记着，不过农少山的身份是个麻烦，他之前在美利坚时为咱们做了不少宣传。” 拿起的筷子微微停了下，赵远一开口说过后吃起菜，脚下却是轻轻的踢了下旁边的赵亮亮，就听郑建国开口道：“说实话要不是看他之前做过这些事儿，我早就找他的麻烦了，你们以为最近他不折腾了，是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 小腿上挨了一下的赵亮亮开口接过话，郑建国也就笑了起来：“因为我买下了帝国大厦，以前传言我很有钱，但是没人确认过我有多少钱，可自从买下了帝国大厦，他就应该能感到我的眼皮是没夹他。” “是，资本主义国家里，最不能得罪的就是有钱人，单是打个官司就得哭。” 赵亮亮是没想着郑建国会主动提到购买帝国大厦的事儿，虽说国家早就想知道这点上的想法，也就面带微笑的说着看向旁边的杨钢，便见他开口道：“那么说你花钱买下大楼再拆掉的事儿，是真的了？” “是的，这是投资计划，田秘因为我没让他去蹭羊深高速投资的好处，就让那个什么小艾还是大艾的恶心我，你们认为他是凭什么来恶心我的？” 脑海中闪过上次田秘道贺时的嘴脸，郑建国却是越发的感受到了当时被人恶心的不舒服。 只是发现包括赵亮亮都是沉默不语，郑建国也就知道这个事儿不能再说下去了，当即继续开口道：“之前建国公司投了差不多2亿，算上羊深高速的8亿就是10亿，另外12亿中有6亿是奥古斯都的，另外6亿是还不知道的，我猜是CIA或者是FBI的，但是根据这两家单位财政情况来分析，也是扯淡。” “所以你6亿的帝国大厦和4亿的泰坦尼克2号，就是相对于国内这10亿投资到那边的？” 赵亮亮好似眼前一亮的说过，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你赚了他们的钱，不能一分不留的全部拿走，这在任何国家都一样，如果我在国内赚了这么多的钱，要拿走也是这样，这无关于感情荣誉——只是利益。” “这个你放心，国内没有对你财富的报道，杨娜的事儿，需要我们做点什么吗？” 杨钢点了点头看向郑建国问了，不想郑建国摇了摇头道：“怎么做？不说我和她只是男女朋友，她还是法兰西人，失踪的地方又是不列颠，而我还在美利坚上学。 好家伙，这么一说五常里面牵扯进了四个，不过我把赏金提高到5000万英镑，倒是想看哪个缺钱的情报机构去帮我找她。” “你这是在玩火啊，和情报机构牵扯上——” 杨钢下意识的说了句时，便想起这货在去了美利坚后就让人在家里装了窃听器，这么看的话是早就引起了注意才对，不禁面现迟疑的看了看郑建国，就见他笑了笑开口道：“所以我得尽快拿到诺奖，然后还得多花点钱，我会在拉斯克奖颁奖礼上宣布启动人类基因组计划，而在今天早上我们省的程副书记，希望我能投一条善齐高速。” “那按照你先前的说法——” 杨钢是知道已经在做完预算的羊深高速，而且他还知道那笔投资整体规模在60亿人民币，郑建国负责的一半按照官方汇率去算就是20亿美元，那么以这条路为标准的话，善县到齐市的二百多公里地也应该是差不多这个钱：“这个基因组计划，要花一条高速路的钱？” “比那多的多，大概30到50亿美元。” 郑建国轻轻的放下了筷子说过，他之所以一力推动这个计划，便是想把钱尽快的转化成影响力。 而在如今现在这个世界局势下，想要投入这么大一笔资金而不会触动既得利益者的利益，那就只能打着为了全人类健康的幌子，去推动基因组学的开花落地了：“当这笔投资落地后，我想在我不犯原则性错误的情况下，没什么人会来找我的麻烦。” “我知道你有钱，但是没想到你这么有钱。” 杨钢是已经有些傻了，他并不知道什么是人类基因组计划，但是他知道共和国今年向曰本借了不少钱，为了借这个钱还接受了不少限制，比如要买曰本的生产线和设备，当然最重要的是借了这么多的钱，都不如郑建国羊深高速上的投资规模大：“这都是你赚来的？” “这就是之前我让你们尽快准备点外汇的原因，结果你们当好人了，否则现在翻个几倍怕是没什么问题，这就像当时我如果听大使馆里那个人的话，把那几千万美元捐给国家后，也不会有现在这些投资了。” 郑建国是说着看了眼旁边的赵亮亮，他对于这几位的进出口公司并不是不闻不问，知道他们是赚了点钱后让人打着旗号给借走了，结果最火人家按照官方汇率还了堆人民币回来，所以他就没有再提要做石油合约的事儿。 “是，这个事儿是个教训，我们也开会说过了。” 瞥了眼旁边的赵远一，杨钢有些不是滋味的嘀咕过，不想郑建国却是开口道：“你们总结了下原因？” “是，我们太相信人了。” 杨钢面色难看了许多的说过，发现郑建国正拿着双眼睛望来，也就继续开口道：“当然没有下次了。” “是没有下次这种错误了，还是没有下次合作了，还是不继续干下去了？” 敲了敲桌子开口问过，郑建国有些好奇的言语却是让杨钢面色黑了许多：“是没有下次这种错误了，这次是我们太相信人家说的话，才会有这种损失。” “不是你们太相信人家说的话，而是你们没把自己当成个生意人，看着对方的身份上和面子上，也可能是有些虚荣心上，忽视了商业规则的本质。 你们知道在美利坚的富豪家族中，男女结婚之前是需要签订婚前协议，来保证自己的财产不会被人用婚姻和孩子作为筹码分走吗？” 眼瞅着杨钢的脸越发的黑了，郑建国便飞快跳过之前的话题，算是给这俩生意场上的新人上起课：“像你们上次交易，就是标准国人做生意的方式，碍于面子身份而轻信于人，别人拿着你们的钱去当了好人，结果发现自己就是那个小丑。 我相信你们公司规章制度是没问题的，出问题是因为没有按照规章制度办事，即便是私人间借钱也要打欠条的吧？而欠条上会不注明还款货币的种类吗？” “钢哥要是有你这么聪明就好了——” 赵远一圆润的脸上露出了个温和的笑，郑建国也就知道这个话题只能到这里了，看样子这次借钱借出问题的正是杨钢，于是就想起了之前想过的事儿：“如果我给公安同志们捐点车辆，比如212吉普和摩托车以及自行车这种，不会有邀买人心的说法吧？” “当然不会，不说你现在的身份用不着去邀买人心，单是公安同志们也不可能因为你捐了点车辆就对你大开后门吧？” 摇了摇头，杨钢接口说着自顾自的吃起菜，于是郑建国便跟着拿起筷子吃吃喝喝说说，又待了半个小时才算是结束，不过在送几人上车的功夫，他还是私下里给赵亮亮说了句话：“如果让你回去，你别去。”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七章 《一个冒险》 “为什么不能回去？” 当赵亮亮问出这句憋了半个下午的话时，已经是下午18点30分，而地方也从之前吃饭的仿膳饭庄，变成了郑建国位于东裱糊胡同的家里，他的旁边还带着李东升和郭怀怀：“你感觉回去不好吗？” “不是，是我感觉等到你回去时，也许演员总统已经上台了，你认为他上台后会改变对咱们的态度吗？” 郑建国说完这话的时候是摇了摇头，自顾自的又说了起来：“不会，最起码在撞到南墙上之前，不会改变对咱们的态度，直到他撞到南墙上后。” “你认为他会在竞选中胜出？” 赵亮亮当了差不多两年的二秘，虽说现在已经回国半年了，可还是在通过内参了解着美利坚的变化，那么已经进入尾声的大选也就是他关注的重点：“并且还会因之前的观念而敌视咱们？” “因为首先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比四年以前过的更好吗？这句竞选口号很厉害，卡特上台已来先是通货膨胀。 而且还是高油价引起的，大批工人失业经济滞涨，更搞了出人质事件出来。 要不是有和咱们建交这个响当当的成绩，他算的上是一事无成，如果你是美利坚人的话，会选这个人继续当总统吗？” 郑建国一手拿着酒杯一边摇着脑袋，目光在赵亮亮找来的女翻译们身上扫过，他是没想到自己临时起意的西餐，会在晚上引来不列颠和法兰西使馆的嘉宾们，这会儿他之前还显着宽大的四合院里，好似人满为患了：“那个女孩是谁？” “三机部的法语翻译楚琳，怎么？看中了？” 顺着郑建国的目光望去，赵亮亮在看到个身材高挑凹凸有维的女孩后开口说了，只是目光闪烁了下便见卡米尔喝着果汁靠近，飞快开口道：“听说她最近经常去首都饭店的咖啡厅——” “那个咖啡厅边有什么说法吗？” 满脸问号的看了眼赵亮亮，郑建国话音未落就见穿着身长裙的卡米尔到了旁边，于是将手中的葡萄酒杯递给了她：“这酒不好喝，你帮我去换杯果汁来。” “噢，这个给你，我去拿。” 将手中的果汁递了出去，卡米尔说着还脸上甜甜一笑，郑建国也就接了过来拿在手里，喝着看向了旁边的赵亮亮：“我记得那里面，是1块钱1杯咖啡？” 瞅着郑建国喝了口果汁，赵亮亮是还没开口时，旁边的郭怀怀已经开口道：“建国，你才回来还不知道，自打上个月黎春平被个美利坚的女人带出国，那是整个首都都轰动了。 现在这京城里只要是有办法的，都想和黎春平那样去首都饭店咖啡厅，点上一杯咖啡——建国，这是你的强项啊。” “嗨，郑，你们在说什么呢？” 飞快去而复返的卡米尔端着果汁回来，正蒙到不行的郑建国是冲她点了下头：“他们在夸你漂亮，不愧是第八奇迹。” “谢谢！” 接着一朵好大的大丽花绽放开过，卡米尔冲着赵亮亮几人用汉语道谢了，便看向郑建国后面现探寻的用英语道：“他们知道第八奇迹是你的吗？” “嗨，郑，卡米尔，咱们能拍张照片吗？我快被莉莎折磨疯了——” 随着郑建国面色微变到看向赵亮亮的时候，旁边陡然传来了个地道的伦敦腔，于是郑建国飞快堆出了个笑后看向来人：“兰斯先生，这当然可以了。” 兰斯·艾肯牵着女儿和郑建国以及卡米尔站在一起拍过照，接着松开手后让莉莎去找了她妈妈，也就看向了旁边的郑建国和卡米尔：“郑，你知道吗？我不止一次对布鲁斯说，当时应该让你去不列颠读医学院的——” “是啊是啊，兰斯，每次你想让我请客的时候，都会说这句话的。” 兰斯的声音还没消失，旁边的布鲁斯声音传来，而他的身边则跟着法兰西的文化参赞汉克·杜波斯：“你现在是吃着这顿望着下顿吗？” “哈，布鲁斯，你的普通话说这么好了——” 兰斯挑了挑粗密的眉毛后用同样的普通话说过，便面带笑容的继续说了起来：“可还是没我说的好啊。” “哈哈，看在你当年把郑介绍给我认识的面子上，你说的比我好就比我好了~” 面带微笑的说着左右看过，布鲁斯无视了兰斯有些尴尬的面色后，冲着旁边的汉克开口道：“汉克，你说对吧？” “哈哈，你说对就对！” 同样用普通话回答了，汉克却是在看到面带好奇的卡米尔，于是飞快改口换成了英语道：“卡米尔，你比电视上还要美丽——” “谢谢你，兰斯先生。” 甜甜一笑，卡米尔的记忆还是不错的，虽然她在礼仪方面不如乔安娜懂的多，可这样更能体现出她的纯真，而不是从小就接受的脸谱化教育：“我看了个关于玛丽王后的剧本，她真的像小说中那样有很多情人吗？” “噢，你这可问对人了，我大学时期主修的就是法兰西历史，而从玛丽王后的结局来看，你认为一个不甚踩了刽子手的脚而羞愧到说对不起的王后，会背着她的国王丈夫去勾搭情人吗？” 汉克有些挺拔的身形又绷直了些说到，他并不相信一个自持身份的高贵公主和王后会去找情人：“所以，我认为她是没有情人的，当然她也是优缺点的，喜欢买买买玩玩玩，哪怕国库已经因为支援美利坚而搬空了——你要扮演玛丽王后吗？” “谢谢你，汉克参赞先生，这还是秘密。” 抿着嘴看看郑建国后笑了，卡米尔也知道这位来找郑建国怕是有事儿要说，便继续笑起后告辞：“那我就不打扰先生们聊天了，再见。” “实际上如果你真的要出演玛丽王后，我希望你能到凡尔赛宫里面去拍摄——” 敏锐的捕捉到卡米尔满眼风情的望过郑建国，汉克脸上的笑是越发灿烂，小舌头仿佛都露了出来：“那样你就有可能回到过去，见到真的玛丽王后，就像以前的CharlotteAnneMoberly和EleanorJourdain那样，从1901年回到了过去，还见到了玛丽王后——” “这还是要加上穿越情节呢吗？”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匪夷所思的念头，郑建国愣愣的看着满脸笑的花儿一样的汉克，下一刻却是神情愣住整个人也就呆了：“这货难道和自己一样是重生来的？” “回到过去见到玛丽王后？” 郑建国呆滞的时候，卡米尔也是不敢相信，不过当两人齐齐瞅着汉克时，旁边的兰斯却笑了起来：“对，卡米尔，汉克说的对，那本书我看到过，那两个回到过去见了玛丽王后的女人，还是不列颠牛津大学圣休学院的院长和副院长。 这个事情是他们去凡尔赛旅游的时候发生的，然后她们两人就回到了过去，最起码她们自己是这么说的，而且还写了本叫《一个探险》的——小说。” “最近听说国内也要上映一部电影，说的回到70年前找个女明星谈恋爱的事儿。” 仿佛受到兰斯和汉克的启发，旁边举着酒杯的布鲁斯也跟着开口说到，只见卡米尔点了点头：“《时光倒流七十年》，克里斯托弗·里夫和珍·西摩尔主演的，10月1日的首映礼，不过和回到过去见玛丽皇后不同，我感觉这个题材够好，郑，你想去看看这个电影吗？” “10月1日，我应该在哈佛医学院上课，下个月开始我要回到学校里重新学习一下了，医院安排的。” 满脑子都是穿越剧情的郑建国歪了歪头，只是想起在这么多人面前拒绝她也不是太好，于是举了举手中的酒杯道：“不过到时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陪我去领拉斯克奖。” “噢，那肯定可以去——” 才因为邀请被拒绝而失去笑容的面颊上露出个灿烂的笑，卡米尔便眨着眼睛看过旁边的布鲁斯几人后，冲着郑建国甜甜一笑走了：“我这就去告诉泰勒女士。” “啊哦，女士们都离开了，郑，我听说你在不列颠的时候和安德鲁爵士相谈甚欢？” 兰斯举起手中的酒杯喝过问了，汉克的眼神也就飘了过来，这是他还没听到过的消息：“皇家学会的安德鲁爵士？” “是的，安德鲁爵士将会以嘉宾的身份出席拉斯克奖颁奖典礼，然后我们又对生物学的现状进行了沟通，我感觉还不错。” 喝了口手中的果汁，郑建国才想起这是卡米尔用过的，而卡米尔拿来的没给自己时，他也就想起了先前郭怀怀说的八卦来，当即转头看向了布鲁斯道：“前段时间有个女明星带了个男人回了美利坚，布鲁斯你知道是谁吗？” “噢，没想到郑你也有这个八卦心思，是保利特·戈达德，卓别林的第三还是第四位妻子，两人以前结婚时孩是在羊城结的。 而之所以带这个男人出去，说是以前帮过她的大忙，只是这个消息我可不会承认对你说过，她在纽约上层还是很受欢迎的。” 面带惊异的看了眼郑建国，布鲁斯说完后不等他开口说话，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说了起来：“郑，奥古斯都说你最近出了不少的成果，其中有种可以提高生活品质的——” “噢。” 脑海中闪过兰斯先前说的女士们都离开了，郑建国发现自己的情商还有好大的提高空间时，脸上却是收起了淡淡的笑容，正色道：“只是在我看到你们的体检报告之前，我没办法确定你们是否可以成为——” “郑，我们的身体和奥古斯都一样好，我们有着完善的体检安排，你不是有知情同意书吗？我想我们可以看看了。” 布鲁斯眼睛打量着远处的女士们飞快说过，旁边的兰斯和汉克也好似左右看着的警惕模样，以至于在郑建国带三人到了屋里签过协议和知情同意书拿着小药丸送走三人后，同样送走了翻译们的赵亮亮凑了过来：“你带他们去屋里做什么了？” 瞥了眼还站在旁边的卡米尔和乔安娜，郑建国虽然知道这俩的中文学的不咋样，可他毕竟没办法确认是不是真的听不懂，特别是乔安娜：“老师他们合成的新药，由于还没上市，所以想要试用需要签协议，当然你现在是不需要这个玩意。” “嗯。” 虽然没拿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可赵亮亮知道自己的任务是完成了，虽然他有些怀疑郑建国给的答案，当然等到日后他明白过来这款药的价值后，也就明白郑建国为什么会这么说，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郑，我要坐你的车去体育馆。” 瞅着郑建国和人说完话，卡米尔飞快的开口说过，不想泰勒的声音传来：“卡米尔，咱们坐一辆车。” 冲着拉下脸的卡米尔挑了挑眉毛，郑建国面上露出了个笑后点下头，卡米尔便转身给他了个背影走了，只是等到他和杜小妹郑富贵说了去看音乐会的事儿后，杜小妹是直接摇了摇头：“我不去了，你带上林玲就行，我收拾下家里。” “娘，这边有人收拾的，咱们一起去看看。” 郑建国瞥了眼旁边默然不语的林玲说过，便见杜小妹摇了摇头：“我怕他们又收拾不干净，你们去就是，我和你爹在家等你，别回来晚了。” “——” 瞅瞅旁边的老约翰和他身后的飞行组成员们，郑建国心说幸亏没了翻译这些人听不懂，否则老约翰怕是就得开口了，当即是看看郑富贵：“爹，你去吗？” “我——不去了，你带着林玲玩就是，赶快走吧，那么多客人就等你呢。” 扫了眼远处站着的十几个男男女女，今天下午才算是领略了下郑建国人际关系的郑富贵摆了摆手，脑海中带着这货早上说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话转身进了院子里。 “建国，你去吧，这边交给我和郭哥他们就是，别让客人们久等了。” 生怕郑建国和两位老人起了不快，赵亮亮当即是开口接过后说到，末了还笑着看向了郭怀怀：“反正音乐会有两天呢，明天我们晚上再去看就是。” “那好，就麻烦赵哥和郭哥你们了，对了，先前你们说的那个在首都饭店喝咖啡的男人，以前帮过那个老女人的大忙，我想知道他是怎么在国内帮到那个老女人的。” 知道身后还有李丽君以及卡米尔等人，郑建国也就含糊的看着赵亮亮使过个眼色，便看向旁边的林玲道：“那你坐我的车吧。” 正文 第四百四十八章 她就是那样的 “嗯。” 板着小脸点了点头，林玲乖乖的跟着郑建国上了车，她今天下午算是开了眼界，原本在街上偶尔能见到的外国人，好似全部都到了这个院子里面，而且说话间还都是异常的亲切，当然更多的是对穿着上的体会：“卡米尔的衣服很贵吧？” 由于郑建国的原因，卡米尔的打扮穿着并不是这会儿美利坚流行的大波浪长发和垫肩外套以及立肩长裙，也不是凭借她一己之力捧起的卡尔文牛仔裤。 而是留着头整齐的中分褐色长发以及淡雅的粉色长裙，手腕上戴的是百达翡丽第一款鹦鹉螺女士表，脚上踩着双平底鞋。 这是因为15岁的卡米尔身高已经到了168厘米，如果再穿上带点跟的鞋子，就比郑建国还高了：“不贵，你想要我让四姐帮你买套。” “谢谢。” 林玲飞快笑起，接着想起什么似的又开口道：“我赚了钱会还给你的。” “那你可要好好学习了，特别是英语。” 郑建国笑了笑也没说不用你还，如果是别人的话他可能会说上这么句客气话，可这么小的“姑姑”只能让他想起杨过和小龙女的关系. 再加上这会儿满脑子都是事儿，郑建国也就说过后笑笑：“俺娘想让你去波士顿照顾我，只是她不知道那边对于未成年人，也就是18岁以下的规定比较严格，所以你这两年好好学习下，要是能考上大学，我就送你出去留学。” “郑大哥也是这么说的，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好好学习，不给你丢脸。” 不知想到了什么，林玲抿了抿嘴说过，便转头看向了车窗外，郑建国是动了动嘴角，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 林玲口里的郑大哥，那肯定是说郑富贵，看样子老娘还是想让自己带她出去，如果不是先前给她解释过，到时又得惹杜小妹冒火？ 想起杜小妹，郑建国又想起了郑富贵如果去上了大学，老娘这边怕也会有什么情绪，除非让郑富贵在善县周边上这个大学，可距离善县最近的，应该就是余泉的教师进修学院了？ 可余泉教师进修学院在余泉市，距离善县足足有七八十里地，郑富贵每天走读是不可能了，那么一个星期回家一次？ 这样老娘一个人在家的话，那么让林玲给她作伴？ “大嫂在偷偷的学英语——” 望着窗外的郑建国正想的满脑子都是浆糊时，旁边看了会车窗的林玲突然开口说到，便在看到他回过头后继续说道：“她想让我教她。” “噢，这是老娘打算安插在身边的007呢？” 不大的眼睛闪过了道明悟的光，郑建国缓缓的点起头道：“好，能学点东西是不错，那就祝你和俺娘共同进步了。” “嗯！” 重重的点了下头，林玲黢黑的面颊上露出个笑来：“我不会给她说给你说了。” “到时候有什么困难给我打电话。” 才想起这是老娘安插过来的007，郑建国便从口袋里摸出了钱包，抽出张崭新的名片后递给了她道：“这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可以打这几个号码，不过需要用英语打招呼，下面这个是传呼机的号码，在你英语没学好之前就先别打了。” “好的！” 探手接过烫金的精致纸片，林玲发现上面除了郑建国三个字的名字是中文外，其他的字体都是英文，不禁好奇道：“这上面写的什么？” “我的名头，研究所主任，副教授什么的。” 嘴角扯出个笑，郑建国也没显摆的说了，便听林玲开口道：“你这么年轻就是副教授了？和咱们的副教授一样吗？” “这个——还是不一样的，咱们这边没办法一步到位成为副教授，而是需要从资历上去熬时间，毕业后留校的助教，干上几年就讲师，再干上几年就是副教授，顺利也要八年十年的。 而且，国外不论是副教授还是正教授，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人家是有研究领域的，而不是像咱们这边，既不教也不授的人，都能凭借行政职位得到教授的名头。” 扯了扯嘴角郑建国满脸不以为然，上辈子虽然他没什么机会进到学术圈子里，可这辈子里面他还没出国就被孔教授教育了下，然后出去后便又被农少山盯上，这会儿想来老农同志很可能就是冲着他发现的幽门螺旋杆菌，才找上自己的？ 毕竟大家都是微生物领域，如果不是叶敏德之前叮嘱过这个败类，郑建国很可能会糊里糊涂的成了这位的“朋友”，那搞不好就会出现DNA之母为他人做嫁衣的情况。 所以由于之前的教训，郑建国对于这会儿学术圈子里的腌臜已经有了清晰的感受，只是碍于这个群体已经固化又没什么人招惹自己，这才装作没看到似的不予理睬。 不过，郑建国的说法，显然引起了林玲的好奇：“那咱们的教授，和国外的教授，哪个比较厉害？” “都有真正的教授，也都有学棍混混，国外也不是全都有钱，也有穷到要饭的，不过那边不是大锅饭，有钱的富可敌国，穷的饿死街头——” 虽然被孔教授恶心坏了，郑建国也没有去一竿子打翻整船人，要说他之前还因为受的委屈感觉这天都是黑的，那么随着学习上分析手法的深入，特别是经过农少山这人的事儿后，也有了自己的想法：“现在给你说太多，会影响你的世界观，等到你大学毕业了再说吧？” “好，谢谢你。”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林玲的注意力也就转移了：“今天李丽君会上台演唱吗？” “会，她会演唱《何日君再来》和几首歌。” 郑建国心说要不是为了让李丽君唱这首歌，他怕是还不会下定决心跑回来，想了想后便笑了起来：“我还请来了刘老，想必他老人家会有更深的感触。” “刘老？他是谁？《何日君再来》的作者？” 林玲满脸的问号化作了茫然时，郑建国便看了眼车窗外已经进了体育馆，开口道：“这首歌让他失去了一双眼睛，还在运动中失去了一切，来吧，咱们见证这历史的一刻。” “噢——” 林玲眨了眨眼睛的时候，郑建国已经是推开车门下了车，只见一个穿着中年干部服的男子啪啪啪的拍起了巴掌：“建国，欢迎你的到来。” “这是首都晚报的王总编，音乐会就是在他的支持下才筹办起来的。” 哗哗的掌声中，郝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旁边说过，郑建国便双手和王总编的握在了一起，嘴上说着目光却是往身后的李丽君望了过去：“王总编，咱们自己人就不用这么客气了，这位就是李丽君小姐，她身边的是凌青霞小姐，都是来自于宝岛的明星。 李姐，凌姐，这位就是咱们主办方《首都晚报》的总编，这位是来自于美利坚的明星卡米尔以及她的家人，她们既是作为嘉宾过来的，也是过来游玩的——” “欢迎您，李丽君小姐，久仰大名！” “欢迎您，凌青霞小姐，久仰大名！” “欢迎您和您的家人，卡米尔小姐，久仰大名！” 一连串的握了握手，王总编又开始给郑建国介绍起身后的人来：“建国，这是音乐会的策划者沙记者，这位是他找来的主持人，倒是和李小姐同名的甘丽君——” “哦，原来你在这里？” 面带微笑的郑建国看到甘丽君的时候，便感觉眼前一亮神情怔住，旁边才介绍过的王总编看到，嘴角的笑容是又扯大许多：“甘丽君可是我们沙记者好不容易才从中山音乐堂借来的。” “哈，甘——同志很漂亮，沙记者眼光不错。” 握着软软的手又晃了晃，郑建国有些不舍的松开了手冲着王总编说过，便见后者飞快看了看甘丽君后开口介绍起下位：“顾教授也是这场音乐会的促成者，这次的主要歌曲就是由她和其他同志创作——” “你好，郑建国。” 面带不愉的顾教授是和郑建国握了握手后便松开，神情中带着十万八千里的冷淡应付过，郑建国也没在意这位老教授的态度，毕竟先前他对甘丽君的那副猪哥样是自己也明白，然而说实话他还是真的挺喜欢甘丽君的，这来自于他上辈子的怨念。 有谁不喜欢在英雄纪念碑下庆祝港岛回归演出的主持吗？ 一瞬间的对号入座后的失态，郑建国这会儿由于心理上身份的转变，对于像顾教授这样的已经没了在意的心思，大家还指不定能不能见到下次了，这时记在心上只能是自找麻烦，而他又是最不想惹麻烦的：“李一谷老师没来吗？” “没有，来了封信说的是声带出血，来了也只能当摆设，祝贺咱们演出成功。” 王总编没想到郑建国会提那位，当即是面色有些怔愣的解释过，便见郑建国自顾自的点起头道：“嗯，她就是那样的——” 下意识的半句话没说完，郑建国便闭上了嘴巴，旁边的王总编再次愣了下后转头看向了旁边坐着轮椅上的老人：“这位是咱们的刘教授，《何日君再来》的作曲家，刘教授，郑建国来了——” “嗯，我听到了，中气十足少年音，不愧是我中国少年。” 坐在轮椅上的刘教授开口说着举起了双手，郑建国便弯下腰后探出双手握住，不想他还没开口便听刘教授说道：“听说你也是穷苦人家出身，出去才两年这手就没了老茧，建国啊——” “呵呵，刘教授，根据我的研究来说，人的皮肤细胞是一个月就会完成一次更新，我这都更新了二十多次了，肯定不能再留下老茧啊。 不过虽然我自打考上大学后就再没下过地，可现在科学是第一生产力的，知识分子也是工人阶级一部分。” 感受着刘教授有些疼的手劲儿，郑建国面上的笑容是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说到，便见刘教授侧着耳朵听到后点起了头来：“是，知识分子也是工人阶级一部分，那么我这个作曲的知识分子想问下你这个做医生的知识分子，你那几篇诗有没有想谱上曲子让人传唱的想法？” “啊，这个想法倒是有，咱们可以等会探讨下，我得先给你介绍下这位李丽君小姐，就是广受世界华人喜爱的《何日君再来》歌曲演唱者。” 望着刘教授的大大墨镜，郑建国虽然心中早就听说过这位的遭遇，可还是在他身上感受到了股凄凉，只是这会儿围观的人有点太多，便说着看向了身后的李丽君：“李姐，这位就是《何日君再来》的作曲家刘教授了。” “您好，刘教授，我是年轻的歌手李丽君——” 李丽君探手和刘教授握住的时候，郑建国已经跟着王总编的介绍继续探出了手：“这位是年轻演员苏平——” “你好，苏平，期待着你的表演。” 有鉴于在甘丽君前的猪哥样，所以郑建国在见到这位马上要红遍大江南北的姐姐后，也只是伸出了手和人家轻轻一握，于是很快和她以及其他几位新星歌手见过面，王总编开口道：“我已经把你们安排到了舞台的后边，那里都是咱们报社的同志们。” “这个没问题，不过我想和刘教授讨论下那几首诗的事儿，你先带他们去前面吧。” 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差不多要开场了，郑建国指派过王总编后到了刘教授的身边，同时开口道：“刘教授，实际上在外边的时候，我已经花钱找人把这几首诗谱了曲子，只是现在没找到合适的人唱，都是我没事儿自己看着唱上几句，要不咱们找个地方，我唱唱你听听？” “哦，是找的哪国作曲家？” 刘教授戴着墨镜的脸看向郑建国站立的方向，接着也感觉到好像周边是太吵杂了，于是点了点头开口道：“那咱们找个地方，你唱唱我听听，不行的话咱们商量着来。” “那好，咱们，就找个比较僻静的地儿。” 郑建国站到轮椅后推起刘教授，很快就到了舞台前的角落里，听着体育馆里嗡嗡嗡的议论声，倒是也没迟疑的看向了刘教授：“在茫茫的人海里，我是哪一个——” 正文 第四百四十九章 虽然有些尴尬 “不会忘记和血染的风采是国人谱的曲子，追梦赤子心和十二风华鉴不是咱们的人谱的，少年中国——不好听。” 仿佛前面苏小平的委婉歌声不存在，郑建国在把他记起的几首歌唱了遍后，刘教授的大墨镜也就望了过来：“另外，你唱歌很难听。” “嗯，我唱歌是难听——” 被作曲家嘲讽唱歌难听，郑建国是半点脾气都没有，没办法，上辈子就五音不全，这辈子虽然有时候刻意去练过，然而考虑到他会的歌都是这时候没出来的，所以平时唱的就不多：“不过您过会可以点评下李丽君的《礼仪之邦》和《衣冠上国》，也就是没找到编钟罢了，要不然我就找人把《重回汉唐》排出来了。” “噢，你想要编钟？花钱可以吗？” 带着墨镜的刘教授说着转过脸时，墨镜下的面色竟是现出了些关注：“要花不少钱？” “钱不是问题，您知道哪里有？” 郑建国愣住了，他为了这场音乐会可是下了不少的力气，自打李丽君答应下来他就毫无保留的把《礼仪之邦》和《衣冠上国》给了她。 只是他记得原本《重回汉唐》里有编钟（记忆错误），也就只写出了歌词后没有去找人谱成曲子，没想这会儿有了眉目：“能买到？” “前年随县那边出土了套编钟，现在正在文物局的主持下着手复制工作，如果你能拿的出钱的话，我感觉以你现在的身份应该能复制一套，不过不能带出国。” 谈起乐器，刘教授仿佛是变了个人，他知道郑建国有钱，屁股下面这个进口轮椅就是人家送给自己的，还让他专门去齐省医学院做过检查，现在能恢复到这么好的状态，心下也是有所感激的，否则他还没上杆子给人谱曲的想法。 “这个倒是没问题，我也不想带出去。” 显然刘教授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这个消息很可能是他不知从哪听来的，不过对郑建国来说有这个消息也就够了，他已经隐约记得在哪听说过这么套编钟，于是飞快掏出通讯录记下：“那我让人去问问。” “说实话你这个嗓子不适合唱歌的。” 听到成功引起了郑建国的注意，刘教授是下意识的说过两句，便好似醒悟到什么的又改了口：“你要是复制了，我想用用。” “没问题，到时候随便您用。” 合上通讯录看着甘丽君巧笑倩兮的报过下一幕，郑建国不在意的接上话说到，刘教授却是抿了抿嘴后开口道：“不过你又不打算在这上面发展，偶尔唱唱也没什么。” “哈，主要是为了弘扬传统文化做贡献了。” 嘴角扯出了个笑，郑建国接上后自顾自的说着望着甘丽君投来的目光，陡然发现原本跟屁虫似的卡米尔竟然好久没出现了，于是转过头向着自己这一排的座位望去，果然就见坐在泰勒身边的她直勾勾的望来，当即是扯了个笑点点头。 “下面是来自海政歌舞团的程琳，她的年龄虽小，可在业务上面取得了优秀成绩——” 甘丽君的声音瞬间将郑建国注意力扯开，由于这场音乐会是为了推出新人新歌，原本是要每人唱几首才会换人，好给新人充分发挥自己的机会。 只是随着郑建国带着李丽君出现的消息传来，首都晚报给几个歌舞团发出的邀请也就受到了重视，于是像陈琳这样本不该出现的，也站在了首都体育馆内，演唱起了令人耳熟能详的曲子：“小螺号，滴滴吹，海鸥听了展翅飞——” “不是瞎踏马吹和瞎踏马飞？” 瞅着台上面带稚嫩的程琳充满童趣模样唱着，郑建国脑海里也就浮现出了上辈子不知在哪听来的魔改歌词，好在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便跟着她的歌声唱了几句后想起旁边的刘教授，开口道：“刘教授，这些都是好歌啊。” “嗯，就是不知道听众们喜不喜欢。” 刘教授的语气有些消沉，郑建国却是笑了起来：“肯定会喜欢，而且这些歌手都会凭借她们唱的歌，成为全国瞩目的大明星。” “呵，你说能成，那肯定能成了。” 刘教授若有所指的说到，郑建国是在心中咀嚼了这两句话时，旁边已经有人小跑了过来，王总编的大脸上满是好奇：“建国，咱们电视台的台长来了，你要不要过去见见他？” “都快唱完了才来，就不去了，好好听歌吧。” 发现台上正在唱歌的陈琳都面露关切的望来，郑建国是直接开口拒绝过，不知想到了什么的又开口接上道：“也许人家就是来听歌的。” “是，是，是。” 王总编尴尬的点了点头转身走了，郑建国才抬头看向舞台的时候，没想到刘教授开口了：“建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那也得看是什么风，再说了您认为我还是林子里的树？” 满脸不以为然的摇摇头，郑建国是真的没想在这个时候还掺和着什么蝇营狗苟：“这场音乐会的票价都翻了10倍不止，来了后不老老实实的听歌，那不亏大了？我让他听歌也是好意。” “哈，这还不是你把李丽君请来了？” 刘教授嘴角扯了个笑意说到，郑建国便跟着笑笑也没开口说些什么，原本新星音乐会的票价是1毛钱1张，结果李丽君要来的消息传开，10倍什么的都是小意思，头天晚上就有排队的了，这会儿人们追起明星来，可不下于40年后的追星族。 这会儿体育场内的30000观众都是来看李丽君的。 也都是等着李丽君上台的。 担任开场的李谷二唱响了《年轻的朋友来相会》。 未来的长公主苏平的《军港之夜》是好听。 陈琳的《小螺号》也充满了童趣。 和珅妹子王铮的《美丽的心灵》也不错。 喜欢翻唱的李梅则唱起了偏歌剧的《彩云归》。 以及未来将会在《少林寺》中唱响《牧羊女》的郑兰。 无一不是将要在八十年代火遍大江南北的歌手。 可是这会儿现场30000观众所要看的，是李丽君！ 而这，也是郑建国甘愿以身试险排除万难，将李丽君带回来的原因！ 终于，随着节目单上的歌手一一演唱完毕，穿着身白色连衣裙梳着花苞头的甘丽君站在了话筒前面，五官精致的白皙面颊上熠熠生辉：“下面将要上场演唱的，是来自宝岛的艺术家，全世界无数华人喜爱的李丽君小姐——” “哗哗哗——” 海啸般的掌声瞬间淹没了甘丽君的声音，以至于当她不得不提高十几个分贝继续介绍过时，也没能阻止住这一浪高过一浪的鼓掌。 直到身穿着大红色旗袍的李丽君，翩翩出现在舞台上的话筒前，记者们也就飞快按起了快门，于是在接连出现的闪光灯中，李丽君开口道：“祖国的观众朋友们——” “哗哗哗——” 只是李丽君的一句招呼，体育馆内再次爆发出了轰鸣的掌声，郑建国望着台上神情明显有些激动的李丽君，心神也被这历史性的一刻所撼动，知道自己是真的改变了历史的走向，不禁面带微笑的看向了旁边的刘教授：“刘教授，您感受到了观众们的心声了吗？” “谢谢，谢谢你们，你们的热情让我有些激动，甘丽君小姐称呼我为艺术家，说实话我感觉到了受宠若惊。 我认为我只是个歌者，将自己喜欢的歌曲唱出来，送给在座你我他，喜欢了就请给我点掌声，不喜欢了——” 李丽君心潮澎湃到面色酡红的取下了话筒，说着的同时目光在密密麻麻的座位上扫过，最后却是在看过郑建国后调皮一笑：“就藏在心里好了。” “哈哈——” 从未感受过李丽君亲和力的30000观众中爆发出了阵哄笑，只是这些笑声很快就和它们出现那样消失，拿着话筒的李丽君也就冲笑开的郑建国甜甜笑过，接着开口道：“所以，虽然我知道大家都在等我唱那首歌，可我感觉还是把她放在最后好了，因为我将把两首新歌送给大家，这第一首叫做《礼仪之邦》——” 随着李丽君报出歌名，一阵古筝从乐队中响起，鼓声的沉重交织着埙的沧桑荡开，李丽君踩着轻弹的琵琶开了口：“子曰：礼尚往来，举案齐眉至鬓白；吾老人幼皆亲爱，扫径迎客蓬门开——” “这首歌词曲都是你做的？” 正沉浸在李丽君独特的气声唱法中游荡时，郑建国便听到刘教授有些异样的疑问声，不禁转头看了老人的墨镜一眼，回过头道：“词是我作的，曲子是买来的，也算是我的了？” “那肯定是你的了——” 刘教授自顾自的说完后侧着头聆听起来，郑建国则是望着正唱到高处的李丽君走神，她的歌声特点是甜美醇厚生动自然，这在之前的流行音乐中则是不多见的，特别是放到国内这块流行乐的沙漠中时，也就更加的凸显。 当然这都是郑建国的认知，因为这会儿还没有所谓流行音乐的说法，全世界的范围内，绝大多数的所谓歌星，也只是各自盘踞在局部地区。 就如1980年前的曰语歌，港台的粤语歌和东南亚地区的国语歌，欧美的嬉皮士和摇滚，这是之前已经具备了流行音乐的特点。 只是和时代发展一样，音乐流行趋势的发展，也在随着时代的车轮而滚滚向前，而因为假护照事件远走美利坚求学的李丽君，则正是因祸得福的将她的歌声从东南亚地区带到了地球的另一端，踏出了全球化流行趋势的关键一步，成为华语乐坛上的文化符号。 而至于其同时代的港台日三地歌星，最多也只停留在了东南亚这块地区上，至于远渡重洋到达彼岸的，则是需要再等上10年时间，才能由房成来做到。 当然，李丽君之所以被观众所喜爱，最主要的还有她那独特的舞台风格，不过这在郑建国看来，则叫做控场能力，调节现场观众们的气氛。 对于记忆中的流行歌，郑建国是记得不少，可能够完整的记下来的却不多，再如果在这为数不多的歌曲里面找出不是情和爱的“主旋律”，这半年多的时间里也只找出了《礼仪之邦》和李丽君已经开唱的《衣冠上国》。 至于齐省全运会的主题曲《相亲相爱》，郑建国还没做出最后的修改，也就不要说是找人谱曲买下来。 《礼仪之邦》和《衣冠上国》都是主旋律，也是郑建国为了推动传统文化的传播，才拿出来给了李丽君。 所以为了以最快的速度让这两首歌和李丽君传的更远，郑建国便没有隐藏自己的作词作曲身份，两首颇有意境的歌曲唱完，李丽君便拿着话筒向他行起了注目礼：“这两首歌，歌颂了中华传统文化和美德，特别是唱到《礼仪之邦》中君子有为德远播时，我便想起作者为了让天下人远离病痛的折磨，而远赴美利坚忘我求学时的情景。 至于说为什么会用到忘我二字，也是不瞒现场的各位观众朋友们，当李丽君知道他取得的成绩时，曾经向他发出了观看演出的邀请，只是呐，被这位作者给拒绝了。 那是第一次有人拒绝李丽君的邀请，而且还是用的学习很忙无法前往的理由，当时李丽君便想呐，那你就好好学吧，反正以后我还会继续唱歌，专门给你唱都可以。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当我知道他获得了拉斯克医学奖时，便感觉之前差点坏了人家的大事，是吧，郑建国先生？” “呵呵——” 眼瞅着李丽君仿佛充满了情意的目光望来，还拿着话筒有朝自己运动的迹象，郑建国还在脑海里高速转动过诸多的念头时，只见摄像头和李丽君已经到了面前。 郑建国当即站起了身扣好西装，望着仿佛牡丹花开的李丽君开口道：“虽然有些尴尬，可李小姐是猜出了我当时的想法，那时想的便是以后再去现场听回来——现在这个愿望终于是实现了。” “噢，你竟然忘了上次咱们的见面了？” 圆圆的红润面颊上柳眉挑起，李丽君故作娇嗔的模样印入眼帘时，郑建国却是面现尴尬的应付起来：“再次，再次实现了这个愿望——” “噢，第二次实现了愿望哇，那不知郑先生——” 捏着话筒瞬间对着摄像机露出小女人样，李丽君面带期盼的看了眼郑建国：“能不能和丽君，一起唱这首《何日君再来》呢？” 正文 第四百五十章 窈窕淑女 “咔嚓咔嚓——” 李丽君声音落下的时候，面前的港台记者们已经飞快按下了快门，连着几道闪光灯过后，视网膜上留下光斑的郑建国开口了：“李小姐，先前刘雪庵教授可是说我五音不全，唱的不好你可不要笑我。” “哈哈。” 满是春风的面上灿烂笑过，李丽君看向了摄像头和观众们，开口道：“郑先生说了，大家有要笑的先笑了，别等他唱歌后再笑，到时有想笑的——回家再笑。” “哈哈哈。” 李丽君说的调皮，体育馆内的30000观众却是轰然大笑起来，于是她便满意的转回了头，瞅着面色尴尬的郑建国一本正经的开口道：“郑先生你看，我先让他们笑过了，咱们可以开始了吗？” “你个小娘们——” 心中不知是被逗得痒痒的还是恨得痒痒的，郑建国保持着微笑瞥了笑颜如花的李丽君，知道这个丢人现眼的活怕是躲不过去的，这时摄像机也是拍完了刘雪庵后回到两人身上，他便一本正经的开口道：“既然大家笑过了，那我就不怕了。” “哈哈哈——” 又是一阵哄笑声在体育馆上空炸开，远处的乐队开始演奏，只是郑建国望向李丽君时，没想到她拿着话筒低声开口道：“我先唱，一人一句？” “一人一句。” 想也没想的应下，郑建国却在李丽君脸上看到了抹笑，脑海里陡然闪过个不好的念头时，只听她已经开口唱过好花不常开后，话筒便探到了自己的嘴边，于是开口唱起：“好景不常在——” “愁堆解笑梅——” 李丽君自顾自的接上唱过，便又将话筒放到郑建国面前，于是两人这么唱了两句，只是当李丽君唱过今宵离别后将话筒放在他嘴边时，郑建国先前不好的念头再次出现在脑海里时，嘴上却是没停的唱了起：“何日君再来——” “唱完了这歌，请看见君在~” 当李丽君开口唱起的时候，郑建国却是被她擅自改过词的歌声给冲了下，只是就这样还没结束，李丽君已经没把话筒还给他，而是自顾自的双眼凝视着他唱了下去：“人生能得几回醉，不欢更何待——” “这么红果果的，是在开玩笑吗？” 李丽君神情不变的转头看向摄影机和观众们时，郑建国却是依旧保持着脸上的笑容，望着她的目光闪烁了下：“人生能得几回醉，不欢更何待？！” 美人在前艳若牡丹，郑建国的心弦便是颤了颤，只是当他胡思乱想着唱完这首代表着尾声的歌后，李丽君却巧笑倩兮的开口道：“抱歉，建国，先前为了表演，让你出丑了。” “没事儿，不过从咱们俩合唱效果来看，我感觉刘教授说的也不真，我唱歌还是不错的嘛~” 硬顶着旁边卡米尔的注视，郑建国自嘲的给了自己个台阶，算是让两人都有了收住这个话题的机会，当然至于外人看到这个录像时怎么去想，就和他没什么关系了：“今天辛苦李姐了。” “职责所在，不算苦，咱们可以走了吧？” 扫了眼旁边目光闪烁的卡米尔，李丽君用英语说过，郑建国左右看了看，发现旁边王总编身旁围了圈人，也就想起了另一个事儿：“今天就到这里了，不过咱们需要和这些朋友们合个影，当然你可能还要签几个名。” “噢，那没问题，大家来张集体照吧？” 和郑建国看到的王总编一群陌生人不同，李丽君则是在看过卡米尔和先前上过台的歌手们说过，郑建国想了想便点下了头：“那好，大家来张集体照，王总编。” 要拍集体照了，现场的歌手们和十几个热心观众来了张大合照时，郑建国却是被出现的赵亮亮叫到了旁边：“建国，我带你去吃个宵夜。” “哦，你等我打发他们走了。” 转头看了眼远处的人群，郑建国说完后走了两步，然后回过头来又开口道：“你也来。” “好——吧。” 瞅着远处的李丽君和卡米尔以及甘丽君，赵亮亮是迟疑了下后跟着他到了人群中间，很快拍完后哄着卡米尔送走这群人，才想上黑色路虎时便听赵亮亮开口道：“坐我那辆车，你这个车要不先回去吧，在市里面太扎眼了。” “嗯，安迪，郝汉你们走吧，郝运跟我来。” 郑建国开口做出安排的时候，旁边的赵亮亮是动了动嘴唇也没说出什么话，而是带着他和郝汉很快到了旁边不远处的红旗轿车前，上了车后也没开口。 直到驾驶员便开着车出了体育馆，赵亮亮开口道：“之所以走这边，是因为门口等着见李丽君的人太多，城里的公安们全部都来了——” “公安们不一定能控制住，我感觉还是军人管用，维持秩序。” 郑建国当然知道人山人海是个什么样子，而且如果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人起个什么头喊个口号的，那搞不好是要出大篓子：“就是踩着碰着挤着也都是事儿，噢，对了，你记得把甘丽君的联系方式给我找下。” “人家有男朋友了，你就别惦记人家了。” 嘴唇动了动，赵亮亮是迟疑了下才面带不以为然的说过，他是没想到这货竟然这么不要脸，卡米尔才送走杨娜还没下落时就想要再勾搭妹子，于是半真半假的迎着他的目光，便见郑建国挑了挑眉毛：“有男朋友了啊？” “是的，也没外人，要不我给你介绍下？” 发现郑建国面现松动的神情，赵亮亮是心中松了口气后又说到，果然就见他摇了摇头：“算了，我怕是没时间。” “你知道就好，等到那里郝运和我在一起，你跟着赵哥走就行。” 心中悬着的石头落地，赵亮亮接着又谈起了吃饭的事儿，他是真怕这货去招惹那女孩，不说人家男女朋友谈的正正好好，单是这货身边的女人就要超过一个巴掌的数了，没想到还吃着碗里望着锅里：“对了，你说的那个黎春平，已经有点消息了，1968年走的兵，在里面惹了点事儿1977年被强制转业，有班不上和社会上的混混——” “不是顽主吗？” 郑建国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的时候，赵亮亮已经面现不屑之色：“就他还顽主？不过是那货生了副好皮囊，我这可不是说他长的好，而是他天赋异禀本钱雄厚，有名的小白脸大阴人。 当年之所以被强制转业也是这个原因，回来后上班才俩月还是因为裤裆那点事儿，是和相好的对象打了一架，而打架的原因，则是这家伙说那相好的说她对象没他的活儿大。 这搁谁都得朝死里整他啊，于是所有待遇统统撸掉还被判了3年，不过他的身体是真的有点问题，后来他爹找了以前的关系办了保外就医。 再后来就跟着一家英国人去了不列颠，结果没去多久还是因为这个事儿，被人家打了一顿吊销签证，回来后没多久就去了美利坚。” “大阴人？” 郑建国听到侧目的时候，旁边自从上车的郝运却开口问了出来，于是赵亮亮笑道：“就是裤裆那玩意比较大，对了建国，李东升李哥找你办什么事儿，都不要答应他，他那两口子正闹呢。” “清官难断家务事而，我又不是官。” 脑海中闪过李东升的国字脸，郑建国可不是吃饱了没事儿干去和他套近乎，不过想起这哥哥裤裆里的黄泥巴，便感觉赵亮亮是不是借着他的事儿来敲打自己：“这个宵夜好吃吗？” “就是见见你。” 赵亮亮毫不迟疑的说到，郑建国也就沉默下来，于是在车子又开了十几分钟后，郑建国下车进了个大院子里，赵亮亮抽出了根烟递给了郝运：“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完，咱哥俩来根——” “抽我的吧，555。” 瞅了瞅赵亮亮摸出来的中华，郝运从口袋里摸出了包烟，于是赵亮亮眼前一亮后接过，就着他的打火机点着后抽了口：“建国要是让你去找甘丽君的联系方式，你给我说下。” “建国不是那种人，赵哥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你说人家有对象了就行。” 给赵亮亮点过烟后自顾自的给自己点完，郝运吸了口后直接蹲在了大门口，旁边的赵亮亮看到后又眨了眨眼，吸了口后跟着蹲下后又开口道：“这有什么说法吗？” “呵呵，他只喜欢大闺女。” 瞅了瞅远处的卫兵，郝运是吸了口烟后低声嘀咕过，赵亮亮也就明白他在说什么了：“嗯，男人都一样。” “哈，是啊，男人都一样。” 郝运失笑了下，只是想起先前车上赵亮亮说的话，也就转了个念头道：“不过甘丽君也是真的漂亮。” “是啊，要是建国在国内，那没得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杨娜现在下落不明呢，他这个心思变的让我感觉有些陌生，不是说杨娜还怀孕了？” 面上的笑容敛去几分，赵亮亮是皱着眉头说过，这些消息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封锁的，可只要有点涉外渠道又认识郑建国，那么杨娜失踪的事儿就是没办法隐瞒，几千万英镑的悬赏可谓是天下皆知。 “那是没拿你当外人。” 眨了眨眼，郝运将手中的烟灰弹了弹又放进嘴里，大口吸了口后满脸的不以为然：“不说别的，咱们和他换个身份，你会一辈子就守着嫂子？” “大丈夫既然可以做到顶天立地，那基本上就是何患无妻了，他为杨娜做到这步也算是没丧良心。” 想起杨娜的身份，赵亮亮便跟着点起了头，他之所以晚上没有跟着郑建国直接去体育馆，便是打着帮杜小妹干活的借口等叶敏德和叶建义那边的情报，当然顺便让人查下那个大阴人也就是应有之意。 所以，这会儿的赵亮亮已经知道了齐善高速和人类基因组计划的投资规模，只是知道这个情报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我让你给我说也不是让你当叛徒，而是我好去做点准备工作。” “呵呵，别的事儿我可能不会给你说，不过这个事儿一定会给你说的，我也不想让他扯到这些事儿里面去，要不然让寇阳和林金梅知道了，怕是要找我的麻烦。” 脑海中闪过两张截然不同的面颊，郝运说完后不过赵亮亮默然的眼神，而是飞快改口道：“你有认识的烟花厂吗？建国让办事处今年放两个小时的焰火表演，应该要花上两百万。” “这个，我记得郭怀怀他什么亲戚在什么烟花厂，你可以找他。” 扯了扯嘴角，赵亮亮倒是没去扯谎自己认识人，这也是之前他们几个商量好的，郝运这边的生意是找到谁身上，那都会让他去找郭怀怀：“那家伙的亲戚比较多，七大姑八大姨的，对了，先前建国在的时候忘了说了，早上跟着他的那辆吉普车，是铁路部公安局的，就是想看看他长什么样——” “噢，车上不会是那个什么大猩猩和张健康吧？” 脑海中陡然闪过上次差点出的事儿，郝运直接烟也不抽的望了过来，赵亮亮当即是摇了摇头：“不是那俩夯货，就是公安今天发了个通知，把你们公司那个黑色路虎给做了个标签，那辆212没想到就在路上遇见了，所以跟了段时间，背英雄谱呢。” “那是我哥开的，可把他紧张坏了——” 郝运听到不是找郑冬花麻烦的那俩玩意，注意力也就瞬间转移了，当然他说这个事儿也是有问题想问问：“那个，赵哥，直升机好开吗？” “这个事儿你得问钢哥，我也没开过那玩意，不过我坐过，妈的差点没把骨头架子给颠开不说，隔夜饭饭都吐出来了。” 摇了摇头，赵亮亮面带好奇的看了看郝运，他还不知道郑建国要买黑鹰的事儿：“你怎么想起问这个问题了？” “建国要和齐省组建个航空公司，他出钱和飞机，齐省出人和地，所以要安排批人出去学习维护和驾驶，这边定的人选是我哥和叶敏德教授的孙子，叶振凯——” 瞅着赵亮亮是真的不知道，郝运便感觉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事儿，当然这也可能是郑建国没来得及和他说，于是又聊了会后把郑建国送回首都宾馆的路上，他才说了这个事儿：“先前和赵哥聊天的时候，我把咱们和齐省组建航空公司的事儿说了，我还以为他知道的。”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一章 那是必须的吧 “哦，没事，这个事儿也是今天早上才确定的，可能还没传到他耳朵里。” 想起早上和程副书记才敲定了高速路的事儿，郑建国也是在离开了齐省驻京办时才醒悟到这点，那么这个时候赵亮亮不知道也就很正常了：“饭店里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那批记者花了两万多，我又拿了五万外汇券交了过去。” 小心打着方向盘后在后视镜里打量过郑建国的神情，郝运便在见他点了点头后不禁开口道：“这个事儿还让左总处理吗？” “不用，咱们先礼后兵，要是有人吃了喝了还要掀桌子骂娘，再让左总处理就是。” 左峥嵘是港岛的当地人，家里不大不小的也有些关系，特别是在建国公司控股港岛电视台后，人面就更广了，不过在他看来这就是无所谓的事情：“这笔账先给他记着，以后有机会踩一下就可以。” “噢，还有早上跟着你的那辆212吉普车，是铁路部公安局的，驾驶员没见过路虎好奇而已。” 发现郑建国还是心疼这多花的两万，郝运点了点头后说起另一个事儿，倒是没想到郑建国直接坐起后开口道：“上次让人去查我姐的那两个人应该屁股底下不干净，你没事儿的话让人帮着收集下他们的黑历史，到时候我有用。” “嗯，好的。” 抬头看了眼有些神情恍然的郑建国，郝运是心中一凸后飞快答应下来，说实话他是有些兴奋的，当时那俩公安如果把郑冬花和寇斌带走，不说后面会不会出什么问题，两人的名声算是就毁了。 而且当时那个宾馆还是郝运安排的，那么两人被公安带走的这个锅，肯定也会扣在他脑门上，而这也是他提起212真正的目的，有恩的不说报不报恩了，有仇的肯定是要报回去的。 没想到郑建国果然还记着这个事儿，郝运的心情愉快的应了下来后又嘀咕起来：“赵哥还说你要是想让我去找甘丽君的话，先给他说声。” “哈，他以为我像他呢，算了，人家有男朋友了，我这样的再跑过去认识下，那凭地给大家添麻烦。 我说郝运你也是，这两年好好学习下英语，女朋友方面就瞪大眼点，别栽到女人身上了，到时我送你出去见识见识。” 和郝运提起女人，郑建国是陡然有了回到高二教室里的感觉，只是随着这个感觉出现的还有几张巧笑倩兮的面颊，不过随着其中一个变的清晰时，他面上的喜悦飞快敛去：“赵楠——被人欺负了吗？” “没有，她是到了那里就水土不服从没好过，噢，她还说你一定能考上城里的工人，就是不看好你和寇阳走到一起，还说你可能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 而林金梅之所以经常拿你和徐卓开玩笑，实际上是喜欢你，我也是从她那里知道寇阳父亲是地委革委会寇主任的。” 漆黑的眸子里闪过道冷然，郝运在飞快否认后面上现出了淡淡的微笑，神情间仿佛回到了芭蕉林里时，笑容是愈发的灿烂：“要是她还活着，肯定会为你取得的成绩而感慨，哦，徐卓怀孕了，你知道吗？” “噢，你还和她有联系？” 脑海中都是赵楠身影的郑建国没有看到郝运的神情，听到这里脑海中闪过的念头也就敛去，面上便露出了好奇：“不是说她没下乡？” “不是，我是从林金梅的信里知道的，她们几个还在联系，不过最近说的最多的就是你了。” 郝运缓缓的将车子开进首都饭店门口，郑建国却是想到了什么：“那你让她们几个就好好学下英语，我打算明年在国内成立个基金，每年资助1000人去国外留学。” “好的。” 郝运将车停好后郑建国下了车，便在进入大厅后看到了从旁边沙发上站起的安迪，几步到了面前后开口道：“boss，约翰先生让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他们都休息了吧？” 郑建国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已经晚上22点38分，安迪却是摇了摇头道：“还没有，都在舞厅里面，约翰先生陪着可口可乐的代表艾迪逊和波音的代表迈凯伦也在。” “噢，可口可乐可不好卖。” 笑着说了迈步向着电梯走去，郑建国还没到过首都饭店里的舞厅，于是等他带着安迪和郝运到了舞厅门口时，便踩着小提琴声进了仿佛是凡尔赛镜厅的房间里，几十米纵深的宽阔房间内洋溢着欢声和笑语，要不是里面的国人面庞占了大多数，他还以为回到了美利坚。 “约翰先生看到咱们了。” 郑建国打量过舞厅的时候，旁边的安迪已经冲着远处座位上站起的老约翰招了招手，倒是没想到他身边还跟了个干部服的中年人，郝运声音传来：“这位是饭店的吴经理。” “先生，这位先生正在向我请教晚宴的标准。” 老约翰到了郑建国面前时，冲着他身旁的吴经理介绍过，又看向了另一边的满头金黄色卷发的男子：“这位是可口可乐的代表艾迪逊先生，这位是波音的代表迈凯伦先生——” “郑博士，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当老约翰用英语介绍完自己的时候，吴经理操着口普通话打起了招呼，郑建国便和他点了点头后冲着旁边满头卷着金发的艾迪逊笑道：“可口可乐都没有的情况下，咱们去谈英式晚宴就太奢侈了，现在饭店只要把普通的西餐提高一下档次，我感觉友人们就会开心不少了。” “噢，郑先生，您的建议真是太好了。” 吴经理是没想着郑建国会用英语给出了建议时，旁边满头卷发的艾迪逊已经是笑开了花的说过，便神情恭敬到露出了谄媚之色的掏出了张名片：“要是知道您今天晚上会举行那么场宴会，我肯定会让出场的嘉宾们敞开痛饮的。” “艾迪逊，你们的股价现在是多少钱了？” 望着艾迪逊面上有些谄媚的笑容，郑建国倒是陡然闪过了个念头来，便不顾旁边正要开口的吴经理以及波音公司的迈凯伦问过，不想艾迪逊脸上的笑也就愈发的灿烂：“郑先生，现在我们的股票是1美元28美分——” “噢，那真是有点太低了，我感觉有您这样尽责到跨越整个地球来到共和国工作的代表，它再翻上一倍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微微的点了下头，郑建国并不是想起了只要持有这家公司的股票，就能在投资领域内比99.99%的投资者赚钱，而是因为他记起了在记忆中各大街头门铺里见到的可口可乐，于是在接过名片后就笑了：“不知现在能喝到吗？” “啊，当然可以！麻烦你了，吴经理。” 艾迪逊面带惊喜的转头冲着吴经理说过，后者当即转头向着最近的服务员招了招手时，旁边自从出现一直没机会开口的迈凯伦也抓紧机会拿出了名片：“郑先生，很荣幸能够见到您，我听布鲁斯先生说您对直升机很有些兴趣——” “噢，你不说我都忘了——” 捏着名片看也没看，郑建国便探手进了大衣里面摸出布鲁斯给的那张清单，飞快打开后扫过，瞅着上面的价格面带好奇道：“对了，迈凯伦，你们这个支奴干还能便宜吗？如果按照官方汇率用人民币结算怎么样？” “啊，这个——” 一目十行的扫过清单上其他公司的飞机，迈凯伦是下意识的挠了挠嘴角，他虽然是专门跑来推销支奴干的，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货会直接拿出清单要求让钱外，还竟然想要以人民币来结算：“这个，您是打算以中方公司的名义来购买？” “中方合资公司的名义，我感觉这边的航空市场还有很大的运力需要填补，所以打算购买两架C130，5架支奴干，10架黑鹰，哦，只有支奴干是你们的？” 手指在清单上点了几下，郑建国在说完后才好似醒悟过来的又点了点支奴干的价格：“抱歉其他飞机不是你们公司的——” “不，不，您不用道歉。” 飞快摇了摇头，迈凯伦是被清单上的价格给晃了下，他是今天下午下班前才知道了自家飞机的报价，所以没能赶上在郑建国家举办的西餐会，这会儿着重看了下其他公司飞机的报价，才开口道：“这，可能是包含了维修和驾驶员培训的费用——” “那是必须的吧，买你们的东西，你们得教会驾驶和修啊。” 郑建国一副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不想旁边身后传来了个温柔的声音：“嗨，郑，你们在说什么？” 随着声音卡米尔出现，一双蓝色的眼睛扫过郑建国手中的东西，飞快开口道：“抱歉打扰你们谈事情了。” “没事，我们并不是在谈，咱们可以找个其他时间看看？” 感受着卡米尔身上传来的芬芳，先前在大院子里喝了点酒的郑建国当即收起了清单，目光扫过迈凯伦后落在卡米尔脸上，这时正好去拿可口可乐的服务员端了上来，艾迪逊声音传来：“郑先生，可口可乐来了。” “噢，我在波士顿就喝你们的可口可乐。” 转头瞅着女服务员两眼好奇的盯着自己到了面前，郑建国拿过一瓶后却是皱了皱眉头：“不是冰冻的呢？可以冰冻下吗？” “这当然可以——” 吴经理飞快开口接过，郑建国已经将手中的瓶子放回了托盘上，转头扫过面带笑意的迈凯伦，不想卡米尔开口道：“我要喝不冻的。” “噢，没问题！” 吴经理再次开口叫住要走的服务员，卡米尔已经几步过去拿了瓶回来：“郑，我们跳会舞吧？” “卡米尔，你想让我踩你的脚吗？” 摇了摇头满脸拒绝的说到，郑建国心说要是跟着迪斯科音乐哆嗦两下还行，而卡米尔说的显然不是这个：“我不会跳舞。” “噢，终于听到无所不能的郑终于有不会的了，我教你啊，来嘛~” 把才喝了口的可乐放在旁边，卡米尔已经是冲着郑建国探出了手，同时旁边传来了老约翰的声音：“先生，绅士是不能拒绝小姐和女士们的邀请的——” “好吧，你们都想看我出丑了。” 歪了歪头郑建国也就脱掉了大衣时，老约翰探手接过后扫了眼他的淡色西装，面带微笑的开口道：“人们都会有第一次的，卡米尔小姐和乔安娜小姐先前可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我都没有见到一个绅士上去邀请她们跳舞。” “卡米尔，教我跳~” 探手牵起卡米尔白皙的手掌，郑建国便听身后的老约翰开口道：“不要用手指去抚摸舞伴的手背，那样是不绅士的行为——” “对陌生的舞伴来说是的。” 感觉到郑建国牵起了自己的手指，卡米尔面带灿烂的笑时说着将他带进了舞池里站定，面对面到呼吸可闻的开口道：“你想学什么舞？” “最简单的？摩登舞怎么样？上身不动下身动？” 卡米尔吐气如兰的时候，郑建国当即是面现狐疑的开口道：“那种上身贴在一起，下身好似螃蟹乱爬的？” “不，是胸腹抵在一起，上身后仰转圈圈，你去喝酒了？” 高挺的鼻头皱了皱，卡米尔是又打量了下他的领口和肩膀，才面带笑意的顺着他的说法说过，接着便低头看看后改口道：“拉丁吗？算了，你这个皮鞋——” “嗨，老约翰——” 没有理会这个妹子在忽悠自己的说法，郑建国是干脆直接转头把远处正望着的老约翰叫了过来，于是在听到他的要求后歪了下头开口道：“卡米尔小姐，你会跳华尔兹吗？” “当然——” 面带笑容的凝视着郑建国说到，卡米尔便听老约翰开口道：“那，考虑到先生以后要参加的舞会，就拜托你从华尔兹开始教他吧，虽然不是穿着燕尾服和摆裙，可这里也不是正式的舞会现场。” “郑，你听到啦，为了以后和其他小姐们，请你站直身体双臂侧平举——” 无视着老约翰转身离去，卡米尔仿佛是看着心爱的玩具般让郑建国站直身子后摆好了舞架，然后以近乎快要贴在一起的姿势站好，右手搭上了他高举的左手轻轻握住，晃了晃右键膀吐气如兰：“往下点，把右手放在我这里！” 正文 第四百五十二章 因为他们老了 “啊——” 五分钟后，随着卡米尔又是一声娇呼，郑建国已经是额头见汗的停了下来，原本扶在她后背上的手已经半搂半抱的撑住了她半个身子，瞅着她痛苦的模样面现关切：“不跳了，这一会都踩好几次了。” “那没人的时候我再教你？” 郑建国最后这下显然踩的比较重，卡米尔一手抓着他的肩膀半个身子靠在他身上，瞅着自己的脚丫子活动过脚踝，白皙的面颊上露出个痛苦的神情说过，便听郑建国开口道：“好，到时候咱们脱了鞋跳，今天就到这里吧。” “嗯。” 活动着脚丫子感觉好点了，卡米尔在泰勒和乔安娜到了旁边时点了点头，郑建国便扶着她到了旁边桌子旁坐下，低头左右看看她的脚丫子：“把鞋脱了我给你看看。” “噢，这里不好吧？” 左右看看身旁的泰勒和其他男男女女的，卡米尔虽然是一百个愿意，可也知道这个场合并不适合：“我感觉没事儿了。” “我是医生，你应该听我的。” 郑建国看了眼卡米尔蹲下身子时，旁边的泰勒跟着开口道：“卡米尔，让郑看看——” “嗯。” 盯着蹲在面前的郑建国看过，卡米尔俏脸微红的用左脚把右脚上的鞋子蹬掉，由于考虑到了郑建国身高的原因，她最近穿的鞋子都是平底鞋，有点鞋跟的也不会超过2公分，所以轻易就能脱下来。 “这样痛吧？” 捏着卡米尔的脚丫子缓缓的活动了她的脚踝，郑建国瞅着她面上没什么痛感才放下心来，先前那脚他都差点摔倒，便见卡米尔摇了摇头：“不痛，好多了。” “没伤到脚踝，这两天走路注意别再崴到。” 探手将地上的鞋拿起给她穿好，郑建国站起身后点头冲着泰勒说过，他担心的并不是自己踩的那下，而是她在被踩后抽脚时又崴了下，这会儿发现没什么事儿后便见桌子上多了个小铁桶，装满了冰的桶里埋着几瓶可口可乐，也就回头冲着卡米尔笑道：“那你就在这里坐下，我去给你找点膏药。” “嗯，谢谢。” 捋了下耳畔掉下的金发，卡米尔先前教郑建国也是累坏了，当然这和她不是专业的舞蹈教师有直接关系，否则一开始就会画个小方块让郑建国自己练习，只是在说完后发现他旁边的郝运，才又接上道：“我在这里等你。” 点了下头，郑建国转身带着老约翰和郝运以及安迪走了，卡米尔才转头看向旁边冰桶里的可口可乐时，泰勒已经开口道：“卡米尔，你先前有些任性了。” “泰勒，这个事情可以回去再说。” 娜奥米飞快开口接上，说着还冲泰勒使了个眼色，后者便改口道：“今天天色不早了，过会郑回来后，你要和他告别，你们俩在家里都是8点30就上床休息的。” “好的，妈妈，就按你说的办。” 自顾自的摸了瓶有些冰手的可口可乐，卡米尔也没找杯子的就放到了嘴边，不想旁边传来了个声音：“卡米尔，我能给你拍张照片吗？” “不行，你要取得我妈妈的同意。” 瞥了眼先前听到的可口可乐什么代表，卡米尔朝着旁边的泰勒歪了歪头后，艾迪逊便抱着个相机看向了泰勒：“你好，泰勒女士。” “不行，我们还没有和可口可乐合作过。” 仿佛是一眼看出了艾迪逊的目的，泰勒摇了摇头明确拒绝掉，她当然希望卡米尔能成为可口可乐的代言人，可惜不论可口可乐还是百事可乐都没有过这个想法：“据我所知你们这些分公司是没有权利去决定产品代言人的？” “呃，是的，我只是想拿这张照片给总部看看，我感觉卡米尔非常契合可口可乐，虽然我没有权利去决定合作人选，可我有建议的权利——” 能够被派到共和国这片美利坚之外第一个超过百万箱销售纪录的土地上，艾迪逊的个人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否则他也不会放着已经下班后工作之外的时光不去享受，而凭借布鲁斯的一个消息就跑到了首都饭店来等郑建国：“不知您是否同意我的这个想法呢？” “你们在说什么？” 泰勒面色松动的时候，郑建国已经去而复返的带了个白大褂过来，一句话问完发现几人瞅来，他已经冲着身后背着药箱的女人点了下头：“就是这位小姐的脚被踩了下，麻烦王医生你给瞅瞅。” “好的，郑医生。” 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满脸是笑的应下时，郑建国已经冲着卡米尔开口道：“这位负责肌肉挫伤的王医生，考虑到我不知道你的过敏史，就拒绝让我拿膏药给你用，所以她便自己过来了。” “谢谢。” 冲着白大褂女医生用普通话道谢过，卡米尔任由她检查起自己的脚丫子后看向了郑建国：“这位先生认为我和可口可乐比较契合，就想拍张照片给他们总部看看——” “艾迪逊先生的建议也是我想的，不过我原本打算回头再说，泰勒女士，我感觉先让艾迪逊先生拍张照片送给奥斯丁先生看看也不错，这样等到我见到他的时候，也好问问他对这张照片的感受。” 探手从冰桶里拿了瓶可乐，郑建国用挂在桶边上的开瓶器撬开瓶盖说到，便瞅了眼瓶子口没豁口后放进了嘴里喝起时，泰勒也就冲着艾迪逊点了点头：“好吧，不过先说明，这不是授权你们使用。” “那是当然，泰勒女士。” 听到郑建国扯出了自家的CEO，艾迪逊便举起了相机瞅着卡米尔找起感觉，而这时王医生也已经站起了身道：“郑医生，这位小姐的脚踝没问题，只是脚面有些挫伤，不用上膏药的。” “好的，谢谢你，王医生。” 冲着人家道过谢又说了几句送走，郑建国回过头时艾迪逊已经拍过照片，从宝丽来相机取出后正递给泰勒和卡米尔，他也就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女士们，先生们，我该告辞了，卡米尔，你也该休息了。” “噢，郑，我们明天去坐缆车看枫叶怎么样？” 卡米尔说着从桌子旁站起满脸期盼的看向郑建国时，他是干脆而又直接的摇了摇头：“香山公园的吗？那边还在内部测试运行，而且你会害怕的，那边说是缆车，可我是不敢坐那玩意的，好了，明天早上我带你出去吃早点，至于到哪里玩，我会想想的——” 既然是打着游玩的旗号，郑建国也是费了点心思，只是考虑到明天晚上就走了，那么玩就不能离开太远，这个香山公园的缆车他就从郝运那听说过，不过在确认防护措施简陋后打消了这个念头。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郝运说之所以没有开放，更大的原因是电力供应不足，如果看着看着停电了，那就得在半空吹上几个小时凉风。 所以，郑建国是干脆而又果断的拒绝了卡米尔的要求，当然也是给她了个台阶：“想看枫叶，咱们可以回波士顿看哈佛红，正好我下个月还要回学校上学。” “OK，那就说好了，咱们去看哈佛红。” 飞快的点了点头，卡米尔便冲郑建国挥挥手告别，只是郑建国在带着老约翰和安迪到了饭店门口时，没想到老约翰开口道：“先生，查理先前来了电话，说油价已经到了35美元。” “这么快？” 郑建国一刹那的神情怔愣过后，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噢，这真是个好消息。” “是，先生。” 花白的眉头高高挑起，老约翰挺拔的身子微微躬了躬后再次站直，他做为郑建国在保护伞集团的白手套和实际管理者，也是深知面前这位面颊上还带着几分稚嫩的年轻人，已经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年轻人：“祝您好梦。” “今天辛苦了，你也早点休息，咱们明天见。” 郑建国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只是在转身之际想起什么的站住，回头道：“现在咱们有钱了，你帮我注意看着点不列颠那边有没有优质的物业，比如有没有败家子过不下去要变卖祖产的——” “好的，先生！” 再次点了点头，老约翰脑海里闪过几个庄园，他这会儿想到的并不是别人，而是他原来的老东家，据说那个小伯爵连女管家都给辞退了，当然他知道这会儿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便目送郑建国上了黑色路虎离开酒店。 “开点窗户吧。” 黑色路虎里，后座上的郑建国望着车窗外远处悬于高大路灯上的明亮夜空，脸盆大的圆月在熠熠生辉的繁星中高挂，不知是车速过快还是风起的大了，夹杂着凉意的秋风从半开的车窗口涌入的时候，他却是感觉到了种前所未有的凉意：“这得有10度了吧？关上吧。” “天气预报说是晚上13度，首都还好了，咱家连天气预报都没有呢。” 郝运又将车窗关上时，郑建国却是知道央视虽然在7月开通了天气预报，可受制于手段的单一，这会儿预报员还是气象专家不说，播报的天气城市也只有八个，而齐省里则一个都没有，他却是从外边的大月亮上又想起了个事儿来：“今年过节也没把你父母接过来？” “来了转了圈就走了，说是天天出门玩，回来就蹲家里看电视，聊天说话的人都没有，就回去了。” 郝运笑着说着还从后视镜里看了眼郑建国，后者倒是也知道有些人是闲不下来的，郑富贵和杜小妹去了波士顿半个月，后来干脆连他这个儿子都不要了也要回来，便是这个原因：“俺爹俺娘在波士顿也是这样，过了有半个月就受不了了，到时候郝大哥出国学习的话，你要记得经常回家看看——” “那你下次大概什么时间回来？” 点了点头，郝运将车子开进东裱糊胡同里停住，郑建国已经推开车门下了车：“这个就不好说了，原本打算是拿到主治医生才回来，现在就更指不定了，我的话是想着拿到诺奖再回来，可谁能说的准呢，计划不如变化啊。” “那你，还是要决定回来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郝运关上车门后问到，已经下了车正望向天空的郑建国便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这是你想问的，还是谁让你问的？” “确切的说是佘正想问的，她说你在国外这么受重视，都马上要拿到拉斯克奖了，可国家这边还没半点动静——” 嘀咕着看过郑建国有些消瘦的身形，郝运自己也是在好奇：“想想学成回国报效的叶教授，再看看现在农少山享受的风光，还大张旗鼓的回家祭祖——” “我出去之前叶教授说过这个问题，他的意思是我无论怎么选择，他都不会怪我，只希望我能记得自己是什么人，来根？” 说着探手从口袋里摸了包中华出来，郑建国撕开口后递给了郝运一颗，接着在他的打火机火苗上点燃深深吸了口烟屏住气息，是让烟雾在肺里多停留了几秒钟，才轻轻呼出道：“说实话那时候我没想这么多，因为我想拿到诺奖，然后这天下哪里都能去了。 但是在后来和农少山闹开了后，在这个过程中我渐渐的发现了一个现实，那就是从出生时便刻在灵魂上的烙印，我是个中国人。 这么说你也许不怎么直观，咱们拿农少山来说，他在美利坚媒体的报道中的身份是华裔科学家，卡普尔大学终身教授。 而在咱们这边是爱国的华裔美籍科学家，虽然他在宝岛是科学院“院士”，于国他是有贡献的，这也是我没继续找他麻烦的原因。 否则成为卡普尔校董扒掉他的皮很简单，我可以找一个科学家组成的律师团让他变成过街老鼠，可那样会让某些人脸上难看。 你看，现在找他的麻烦会带给我麻烦，虽然这个麻烦对我来说不痛不痒的，大不了到时候我也加入美利坚，变成像他那样的人。 可那样的话，我会和他一样了，美利坚的媒体报道中会说我是华裔科学家，而国内很可能会把我彻底封杀。 虽然这对我来说不会造成什么麻烦，因为除非国内不开设基因组学课程了，否则就绝对不可能绕过我的研究。 但是这只是比较激烈的应对办法，而我的打算是，当我推动人类基因组计划完成的时候，那时候也拿到诺奖了，再去买下卡普尔大学关掉它。 这样农少山的身份就没什么鸟用，到时是某些人的年龄也大了，记不记得他都不好说，哪怕记得也没什么用，你知道为什么吗？” 郝运吐出口烟后点了点头：“因为那时你是诺奖得主，人类基因组计划的推动者，是人才。” “不——” 郑建国摇了摇头，将半截烟扔在了地上，用脚踩灭后开口道：“因为他们老了，哪怕他们想改变什么，也有人会不同意的。”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三章 我怕你啊 人都会老，对人类来说，这个认知是从诞生出了“我”这个意识时便出现的，而这个意识的外在体现，便是面对生死时的仪式上：在埋葬死去的同类时会放上些东西。 且不说这些东西是死者生前用的，还是埋葬者怀念的表达方式，都代表了埋葬者对于死者的缅怀，虽然这么做的智人可能还意识不到。 就像1980年的中秋夜里，郝运对于郑建国回答的迷茫：“他们老了？拿你没办法了？” “是的，老了，就拿我没办法了，我什么都不做就能熬死他们，然后等到他们尘归尘土归土，那么就可以有恩的报恩，报仇的报仇。” 郑建国说着转身进了已经亮起灯的大门，前文说过这家伙上辈子里是吃喝PIAO赌毒里占了前三，性子上是比不了五毒俱全的，也比大多数的普通人要差点。 上辈子里受的委屈已经埋藏在了久远的记忆里，而这辈子自打郑建国重生以来，他遇到的诸多麻烦中记忆深刻的，便是曾经对他下过死手的何大拿，以及没占成便宜还依旧不依不饶的孔教授和农少山。 对于何大拿，郑建国的想法很简单，这货被判了无期徒刑，少说也要十几年后才能出来，只是20年的大牢怎么能抵得过刁老四一家子的幸福，到时候再找回场子就是。 而孔教授和农少山，郑建国会拿去他们最引以为傲的东西，名誉和地位，这俩一辈子就是为了这，那么失去后也必然会悲痛欲绝？ 郑建国是没想着放过孔教授，然而人家也没有想着放过他，就在第二天郑建国才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这对双胞胎，跑到了欠钱的那个早点摊子上吃起饭，郝运的身影匆匆出现：“建国。” “噢，你们俩先吃。” 黑不溜秋到有些脏的油光方桌前，正坐直身子望向郝运的卡米尔和乔安娜是看了郑建国一眼，便见他已经走到了远处的郝运面前：“怎么了？泰勒找卡米尔？” “不是，是孔教授跑到你家门口闹事了。” 郝运的面色有些黑眼神有些闪烁，郑建国当即转头看向了卡米尔和乔安娜，开口道：“卡米尔，乔安娜，咱们该回去了，我有点事情要去处理。” “出什么事儿了？妈妈在找我们吗？” 卡米尔和乔安娜齐齐起了身，郑建国当即是笑着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摸出钱包掏出钱结过账，不顾旁边远处四五个红袖章的老太太开口道：“味道不错，祝你们生意兴隆。” “谢谢！欢迎再来。” 瞅过戴着大帽子和墨镜的卡米尔和乔安娜，廖国梁神态有些拘谨的笑笑，才想转头的郑建国是眨了眨眼，开口道：“嗯，我今天晚上就走了，再见。” “那祝你学业顺利，早日学成归国。” 廖国梁神情一愣后脱口说过，郑建国便点了点头道：“也祝你学业顺利。” “郑，你去做什么？” 发现郑建国转过身来，卡米尔便跟着他问了，不想旁边的乔安娜开口道：“卡米尔，你这么问是让郑为难的，他如果会告诉咱们，先前就说了。” “嗯，有人到我家里找麻烦，咱们上车说罢。” 郑建国说着带着郝运和郝汉四人回到了路口的车边时，郝运已经开口道：“我是骑摩托车来的，你们先回去吧，不用等我。” “噢，你喜欢摩托车？那我给你弄辆哈雷。” 瞅着远处停放的带了挎斗的三轮摩托车，郑建国冲着郝运说过后转身打开了后车门，让卡米尔和乔安娜上了车后关上，自己则钻进了副驾驶位上：“这个事情也不是故意瞒着你们，只是涉及到成年人心里阴暗面的较量，我感觉对你们说了会坏心情的。” “比《豪门恩怨》还复杂吗？” 摘下了头上的帽子上了车，卡米尔便把鼻梁上的大墨镜推到头上当起发卡问了，便见郑建国开口道：“比那里面的情节复杂的多，《豪门恩怨》怎么说也可以找警察来处理，而这件事情涉及到了学术上的道德问题，其隐蔽性也不是官方机构能够处理的，警察就是摆设了。” “现在可以让官方机构处理吗？” 瞅了眼卡米尔高高推起的眼镜和她精致的面颊，乔安娜不禁是又多看了几眼后问起，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当然，现在这个事儿，肯定能让官方机构来处理，我先把你们送回去。” “我想跟你去看看。” 卡米尔飞快说完后又看向旁边的乔安娜，脆声道：“姐姐，咱们一起去看看？” “嗯——” 望着卡米尔湛蓝的眸子，乔安娜于是点了点头：“郑，我们不会打扰到你处理事情的，我们只在车上看看？” “好吧，你们俩不能下车。” 郑建国转头瞅了眼这对姐妹花，也就回过头来让郝运在前面掉过头，由于这会儿才早上7点30多正是首都上班的早高峰时分，所以从距离并不远的天街西头到了南头时，倒是用了十来分钟的时间。 “你起来吧，你这样跪着成什么了——” 当黑色路虎拐进东裱糊胡同里时，郑建国就见7米宽的道路中间，一个身上背了个牌子的身影直直的跪在自家大门前，杜小妹和郑富贵正围在这人的面前说着什么，当即转头看向了卡米尔：“你们俩别下车，郝大哥，我下车后就把车锁上。” “嗯。” 面带好奇的卡米尔和郝汉齐齐应下的时候，郑建国因推开了车门下了车，他这会儿已经看清了跪着的人身上牌子上写的字：“郑建国，我错了！” “建国，你不能这样对人家啊，你让他起来——” 杜小妹瞅见车上下来的人，当即冲着郑建国大声嚷嚷起来，只是没想到郑建国开口道：“孔教授，要跪就跪好，你这样不叫跪着，按照隋唐之前的礼制标准来说，你这叫席地而坐。” “建国，你说什么呢？！” 杜小妹愣住了，诧异的看了眼仿佛是陌生人的儿子，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让她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让人家跪在家门口算什么啊？” “这就是来给我上眼药呢，娘，爹，你们先去饭店，我来处理这个事儿。” 由于东裱糊胡同这条街都被郑建国买了下来，所以哪怕是孔教授已经在家门口跪了半个小时，可旁边并没有太多的人旁观。 郑建国扫了眼路口几个畏畏缩缩的，便知道这些人很可能是孔教授带来的，也就说完后看向旁边的郝运：“郝运，你带俺爹俺娘去饭店。” “建国，我不去，你这样对人家——” 杜小妹眼瞅着郑建国安排起了自己的出行，语气也是有些变了，郑建国看她这个样，也就笑道：“娘，我要说您不知道这里面的事儿，您肯定会生气——” “还有什么事儿能比让人下跪重要的？你不能欺负人——” 杜小妹飞快打断了郑建国的话问过，郑建国便急促的呼吸了两下，飞快开口道：“他当时想把我发现的幽门螺旋杆菌据为己有，然后他就会享受到我所现在的成果。 而那样的话，现在我还在齐省医学院上学，您也在家里继续出着工下着地，俺爹也会继续干他的赤脚医生，你认为现在是我欺负他？” “小妹别说了，回家去。” 郑富贵面色陡然一变，看了眼地上的孔教授冲着杜小妹呵斥过时，地上跪着的孔教授已经开口道：“郑建国，我没想着拿走你的幽门螺旋杆菌——” “娘，您先和俺爹去饭店，我来处理这个事儿。” 郑建国没有理会孔教授的冲着杜小妹开口说到，不想杜小妹却是开口道：“他都说他没想着拿走你的幽门螺旋杆菌了——” “娘，您不去饭店的话，我就走了。” 一阵心烦意乱再次冲到脑门，郑建国陡然开口打断了杜小妹的话说过，便见老娘的面色陡然变白，也就心软道：“行吧，娘，我告诉您他都干了什么事儿，我在发现幽门螺旋杆菌后，他就打着学习交流的旗号跟着领导去问我要这些研究数据，也就是幽门螺旋杆菌的发现者身份，当时我没有给他——” “不是，你刚才说我不去饭店的话，你就走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娘对你不好？我让他起来就是为了照顾你的面子，不让你丢人现眼，你看他背上是什么——” 杜小妹面色难堪的冲着郑建国说完，眼睛却是有些红了，郑建国却是感觉到一阵热血从心底翻滚着上来，强忍着要炸开的怒意等她说完，才开口道：“您以为他现在这样做就是让我丢人现眼了？他以前逢人便说我郑建国在外边和几个女人同居，出入小汽车的，妄想用败坏我名声的方式来给我扣屎盆子，您认为他做的对吗？” “你放屁，我只是想让你得饶人处且饶人，他都来跪着给你认错了——” 杜小妹的面色陡然涨成血红色骂过，郑建国倒是突然冷静了下来，开口道：“您认为他跪下来认错就完了？他是用这种方法来朝我身上抹粪，因为我原谅他也不会落了个好名声。 那些人会说我仗势欺人让他跪下认错，只会同情他的遭遇而不会说我的大度，这也是我不打算原谅他的原因。而您认为我在这里说这些话是伤害了您的面子，那么我的面子呢？ 我今天原谅他也好，不原谅他也罢，明天都会有报道在国外刊登出他跪在咱家门口，说我郑建国仗势欺人，逼人下跪什么的，您认为我该怎么做呢？求他起来，说以后原谅他来？” “咔嚓，咔嚓——” 几声拍照声在身后传来，郑建国转身看了看正在拍照的亚裔面孔说到，郑富贵已经拽着杜小妹转身向着旁边的郝运走去：“跟我走，你连你儿子都不相信了？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的——” “孔教授，这下你满意了？” 望着郑富贵把杜小妹拽着走远，郑建国这会儿也是醒悟到以后和老娘不能说太多，当即是蹲下身子后看着面色黢黑和惶恐的苍老面颊，便见孔教授的眼睛滴溜溜转过，仿佛想起什么似的瞅了瞅他的衣服里：“我知道你喜欢用录音机录音，我是来给你道歉的，郑建国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以前错了，我不应该那样对你——” “呵呵，没想到你竟然知道我喜欢录音，噢，那肯定是农少山告诉你的，外边那个拍照的记者，也是农少山安排的吧？” 扯了扯嘴角，郑建国却是被这货给逗的笑了笑，可想起和老娘那边的争执，这脸上的笑容便飞快敛去后开口道：“你认为你现在工作被停了，是我在打击报复你，但是说实话，我真的没想着打击报复你。 因为怎么说，一个是现在我还没有功成名就，你看我凭借幽门螺旋杆菌才拿到了拉斯克奖，距离我感觉成功的诺奖还有一步之遥。 所以实际上，我是想着拿到诺奖后才来找你算账的，倒是没想到你现在就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你认为我会在乎国外那些破媒体的报道？” 眨了眨眼，孔教授黢黑的面颊上闪过欲言又止的模样，郑建国却是脑海中仿佛被雷劈了下时，便瞅着他挂在胸前的纸板有些不敢相信：“你怀里有录音机？” “没有！我怀里没有录音机！” 仿佛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孔教授陡然开口否认掉，只是看他的紧张模样，郑建国也就笑开了：“呵呵，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眼瞅着郑建国越笑越大声，孔教授是咕咚咽了口唾沫，强制镇定的色厉内茬道：“你是看到我跪下——你干嘛？” 哈哈大笑的郑建国是直把眼泪都笑出来了，才猛然间探手进了孔教授的怀里，只是摸了下便摸到个砖头大小的东西时，也就几下撕开了他胸前的纸板，再拽住他的衣襟猛然扯开，咔咔咔几声扣子崩飞时，远处已经传来了惊呼声：“打起来了，快上。” 听着有人要来，眼瞅着孔教授弓成虾米护着胸口东西，郑建国也就急的拿起拳头砸在了孔教授的脸上，只听他一声惨叫挥拳打来，使出了吃奶劲的郑建国便把他的衣服彻底撕开，果然就见衣服里面有个巴掌大点的索尼录音机，探手拿到后便发现录音机依旧在工作着。 “啊，抢劫了，救命啊——” 撕心裂肺的孔教授哀嚎起时，郑建国看着手指上不知怎么划破的血迹，按下了录音机的暂停键，望着远处正在拍照的亚裔男人开口道：“奉劝一句，不要给你，给你家报社找麻烦。” 亚裔男人转身就跑了：“我怕你啊——” 正文 第四百五十四章 你处理的对 “不怕你跑个鸡儿？” 郑建国望着已经看不到身影的记者说过，瞅过到了面前的郝运和旁边不远处畏畏缩缩围观的人群，便将录音机递给了他后开口道：“听听里面是什么，顺便去打个电话让公安过来，这家伙把我的衣服给撕坏了——” 看了看胸前被扯掉的西装扣子，郑建国是又瞥了眼地上的孔教授：“你老小子行啊，说我打击报复你的事儿不谈，你先把我这套西装赔了——” “郑，你没事吧？” 郑建国的话音未落，远处的卡米尔飞快跑了过来，他便连忙开口道：“卡米尔，这里有危险，快去上车，别让他伤了你。” “我不会伤害你的。” 一连串的蹩脚英语说起，孔教授也没跪着的爬了起来，只是他先前脸上挨了郑建国一拳，鼻子虽然没出血可也是酸痛不已：“小姐，你先前看到他打我了——” “我没看到，我只看到你在欺负他。” 卡米尔面色一正后吼了起来时，郑建国只得扯住了她的胳膊：“卡米尔，我没事情，你现在需要回到车上，马上。” “我，我担心你——” 说着望向了郑建国的脸，卡米尔发现除了发型有些乱了外，倒也没有其他的异样，也就转头看了眼后面的郝汉道：“他不给我开车门。” “没事，我没事，现在没事了。” 连忙开口制止住面带慌张的卡米尔，郑建国便知道她可能是吓到了，也就左右看过后冲着到了身边的郝汉和乔安娜开口道：“现在就等公安来了，你们俩快回车上，别让人拍到你们的照片，这个事情我来处理，快去。” “卡米尔，咱们在这里会耽误郑处理事情的，咱们在这里只会给他带来负担，让他没办法去全心全意处理事情。” 乔安娜到了卡米尔身旁扶助了她的胳膊，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放心，我没事，你们先回车上。” “好的。” 卡米尔瞅瞅郑建国又看了看乔安娜，郑建国则是感激的看了乔安娜一眼，后者也就带着卡米尔转身走了。 “郑建国——” 眼瞅着又一个一模一样的女孩出现，绕是孔教授以前从农少山那听说过郑建国在国外的“风流韵事”，可也被这两个女孩给看的失了下神，再加上亲耳听到三人间的对话，心中已经是狂奔而过了不知多少“草泥马”：“你——” “不是你想的那样，孔教授。” 只是看到孔教授那张惊诧到难以置信的面庞，郑建国就知道他脑海里是没什么好念头的，也就说过后摊开手道：“你——” “建国，这个录音机里有陷害你的过程。” 郑建国的一句话才开口，原本进了院子里要给公安打电话的郝运去而复返，拿着录音机是满脸看二傻子的眼神看过孔教授，到了旁边时按下播放键，便听里面传来了个声音：“到时候我安排人拍照，这样郑建国仗势欺人让你下跪道歉的新闻也就成了——” “这是怎么回事？” 郝运没听出来说话的人是农少山，可郑建国是和农少山打过交道的，所以声音虽然有些变味，可那个说普通话的语气没变：“反正你都被停止工作了，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大不了我安排你出国嘛——” 农少山的声音未落，录音机里便传来了孔教授的惊喜声音：“真的吗？农教授你能安排我出国？” “那肯定没问题，前不久我不是还安排那谁去做了访问学习？” 农少山的声音又清晰了不少时，郑建国却是扯了扯嘴角：“关了吧，这个你去车上用录音机翻录下，把翻录的磁带过会给公安，母带放好给我。” “出国和访问学习也不一样，不过和你没关系了。” 瞥了眼依旧有些呆滞的孔教授，郑建国这会儿已经不知道他是来搞笑的呢，还是来恶心自己的呢，审或者说是这两者可能都有：“你可以考虑下怎么和公安同志说这个问题了。” “建国，我错了——” 孔教授呆滞的黑脸终于恢复正常时，却是双腿一软啪的跪了下去，只不过就在他要往郑建国腿上抱的时候，便听郑建国开口道：“我这条裤子很贵的，2500美元，而且还不能水洗，你确认你要帮我换这身衣服？” “嘶——” 才想探手的孔教授连忙收回双手，一双眼睛下意识的看向了郑建国的裤子，满脸的不可置信：“这么贵？” “这是100支的世家宝面料，而且还是亨茨曼手工制作，西装马甲裤子三件套放一起2800英镑，大概7000美元，现在下订单要两个月后才能拿到，你把我这个西装扣子拽掉了，你得赔给我。” 低头看了眼自己西装上的扣子，郑建国是皱起了眉头说过，末了抬起头来瞅着再次呆滞住的孔教授，一指对方身上的衣服开口道：“你这个衣服多少钱？我现在赔给你。” “我的——” 下意识看了眼胸前扯开的灰布褂子，孔教授便猛然抬起头来，他身上的衣服是全部加一起也才十几块钱而以，这还算上工钱在内，却有些不相信对方扯的上万人民币的衣服：“我还要告你敲诈！哪有那么贵的衣服？” “嗡——” 孔教授话音未落时，一辆偏三轮摩托车陡然从大马路上拐进了胡同里，一直是骑到了面前才刹住车跳下了三个公安：“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他敲诈我，他说他的衣服7000美元，哪有这么贵的——” 看到公安的一瞬间，孔教授仿佛是见到了亲人，只是当三个公安齐齐看向他后背挂着的牌子时，便仿佛没听到他说的话：“你这个身上挂的是什么玩意？大字报吗？” “啊，不是，是——我个人的牌子。” 孔教授的面色陡然一变后连忙摇起了头时，郑建国开口道：“公安同志，我找你们就是举报他在挂大字报诽谤我的名誉，并且我在要求他摘下这个大字报的时候，他竟然还敢反抗把我的衣服都给撕坏了。 这可是我花了7000美元定制的，现在我要求你们追究他挂大字报的责任，以及赔偿我的衣服，后面我会把订单交给你们，你们也可以让法兰西大使馆帮助查证订单的真伪。” “7000美元，法兰西大使馆——” 不说郑建国的身份和旁边的黑色路虎，但是7000美元和法兰西大使馆两个词传来，三个公安也就齐齐转头看向了孔教授，其中年龄明显偏大的公安开口道：“这位同志，这个年轻人说的对不对？” “我没有挂大字报——” 孔教授的嘴皮子是一阵哆嗦后憋了句话，便听旁边有些年轻的公安已经面带严厉的开口道：“那你身后这个“郑建国，我错了”六个字是什么意思？这不是大字报是什么？” “我，我只是想承认错误——” 不大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孔教授便飞快点起头道：“是的，我只是想承认错误，没想到他要敲诈我。” “共和国在年初已经从《宪法》里将大字报去掉，认定为不利于社会稳定和团结的形势，而孔教授身为知识分子不但不认真学习上面的文件精神，甚至是在上级对其做出停职接受检查的决定时，妄想用这种违法的手段来抹黑我。 现在共和国是法治社会，不再是以前大鸣大放的无序状态，年初《宪法》的修改更是得到了全国上下万众一心的拥护，所以我要求你们公安机关必须要秉公执法，并且还要求孔教授在赔偿我的损失时，在报纸上以书面形势向我道歉。” 郑建国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说满是正色的说到，接着眉头一皱改口道：“先前我已经确认孔教授是和爱国华裔教授农少山勾结来抹黑我，只是考虑到农少山国际友人的身份，我个人认为还是只追究孔教授个人的责任算了，毕竟农少山教授也为国出过力，在外边帮助咱们做了不少宣传。” “嗡——” 郑建国话音才落，胡同口处便拐进了辆212吉普车，年长的公安看过车牌后便冲他点了点头：“建国同志，车上的是我们局长——” “那车里有两位国际友人，你给局长说下把人带走就行了，就别让他下来了，说多错多的传出去是好听也不好看。” 郑建国倒是不希望能见到多大的官和搭上什么人情，他先前的话便把能说的和要求透漏过了，那么再说下去农少山那货进来再搅局，就没什么意思了：“那两位还是国际名人。” “噢，好的！” 下意识的转头看向旁边的路虎车，年长的公安便见到里面好似个女孩后抬脚向着212走去，于是就在郑建国的注视下局长说了什么，先前到的三个公安便将孔教授带上了吉普车，没多大会的功夫便带着磁带和录音机消失在了胡同里。 “MMP的，终于搞定了。” 才松了口气，郑建国又想起老娘的低头看看西装，便到了黑色路虎旁钻了进去：“走吧，一起去饭店，我去见俺娘。” “没事了吗？” 卡米尔满脸关切的时候，郑建国便冲她点了点头：“除了让我母亲生了气，是应该没什么事儿了。” “噢，那你要好好和你母亲解释下了。” 对于郑建国的母亲杜小妹，卡米尔和乔安娜是在昨天参加聚会的时候见过的，便见卡米尔歪了歪头道：“要不要我陪你去一下？” “不用，谢谢。” 心说杜小妹才因为杨娜没回来而不满，这会儿要是卡米尔去了，只会让郑建国更加的头疼，当然即便是现在这个情况，他也在头疼这次事件中母子两人的冲突。 好在，郑建国的担忧并没有出现，随着他到了首都饭店找老约翰换过衣服，交代他把订单传真给公安局后，就找到杜小妹说过自己处理的结果，便见杜小妹点了点头道：“你处理的对，你现在也长大了，娘先前还是把你当成个孩子了——” “——” 眼瞅着老娘迥然有异的模样，郑建国还以为回来后会继续之前的争论时，却在出了两人的房间后被郝运叫住：“建国，婶子知道杨娜失踪的事儿了。” “你说的？” 郑建国面色陡然一变时，郝运飞快摇起了脑袋来：“不是，是我们来的时候，她看到有张英语报纸上印了杨娜和你的大照片——” “大嫂在偷偷的学习英语。” 脑海中闪过林玲的面颊，郑建国也就想也没想的转身回了屋里，望着杜小妹开口道：“娘——” “嗯？” 仿佛是在走神中惊醒，杜小妹是抹了下眼角才转头看了看郑建国，接着转身道：“蝈蝈，既然你处理完了，我感觉这边住着太贵了，咱们回家去吧？” “嗯，好的，娘，那你们先回去，我带朋友们去转转，要是饭点没回去的话，你们吃饭不用等我们。” 嘴角动了动，郑建国终是没有说出心中的话，而是转身出了房间，望了眼郝运后开口道：“俺娘想回去，就回去吧。” “好——” 郝运点了下头进了屋里时，郑建国左右看看发现远处的服务员正盯着自己，也就收拾过心神到了电梯口，没想才到了卡米尔她们住的楼层时，电梯门打开便见李丽君和凌青霞好像要出去：“李姐，凌姐，你们吃过了吧？” “建国，我们都吃过了，听说你家里出了点问题？” 李丽君和凌青霞齐齐开口打过招呼，凌青霞英气的面上便现出了关切又问到，郑建国倒是没有否认的笑了笑：“是有点小事，不过都已经处理完了，你们今天想去哪里转转？” “噢，建国，我今天和爸爸妈妈通了电话，他们想让我代表他们回老家看看，我就想着晚上不跟你的飞机走了，青霞也是。” 圆圆的脸上露出个灿烂的笑，李丽君说着还冲旁边的凌青霞看了眼，于是郑建国跟着看了眼凌青霞，发现对方正拿着双漆黑而又明亮的眸子望来，也就笑道：“那祝你们玩的开心，李姐你们有什么需要安排的话，可以直接找建国公司的总经理左峥嵘或者是经理郝运，我就不陪你们了。” “建国，知道你事情多，谢谢你对我们的照顾。” 英气的面上露出个笑，凌青霞是说过后伴着李丽君走了，郑建国则在目送两人进了电梯后，才迎向了出现在走廊里的泰勒：“泰勒女士，抱歉没经过你的同意就把卡米尔和乔安娜带走了——” 正文 第四百五十五章 这是你的荣耀 “我不怕你带她们出去，我害怕你让她们受到伤害，真有事儿了你一个人可是照顾不了她们俩。” 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泰勒显然也知道了郑建国遇到了麻烦，虽然她还无法理解，毕竟卡米尔和乔安娜两人的中文才刚入门，只知道是有人跪着让他和他母亲吵了架：“所以这次出来，我和娜奥米都来了。” “好的，泰勒女士。” 郑建国微微松了口气，当然他怀疑泰勒这么说，是怕像杨娜那样弄丢了两人中的一个，不过想想谁家有这么俩宝贝闺女，也肯定是要捧在手心里的：“那您感觉现在还出去转转吗？” “你感觉出去划划船怎么样？” 泰勒试探着说出口的时候，却是有些变了脸：“这个，我不会划船，确切的说是我有些晕船——” “噢，那你——” 下意识才想说你个晕船的家伙订了个泰坦尼克2号时，泰勒却是神情不动的换了个话题：“是晕浪还是怕水？” “怕水。” 眨了眨眼，郑建国有些尴尬的承认这个事实，上辈子里善县周围只有一条到洋河水库的小河，所以四周大多都是些雨后的沟和洼，可那种地方每年都能淹死好几个胆大的，于是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下水会被打断腿，下过最深的水便是澡堂子里半米的深水池，可就那也不敢把头没入水中。 仔细打量了下郑建国的神情，泰勒缓缓的点了点头，好似能够理解他般开口道：“这个我也听人说过，你可以自己在家修个浅水池，然后没事儿的时候就进去坐着，看书听歌玩耍都可以，等到适应了再换点深的泡着，慢慢习惯就可以治好了。” “ok，谢谢！” 郑建国心说我有那时间也没那功夫啊，不过这是人家的好意，应该是想解决他怕水的问题，接着想起订购的泰坦尼克2号，也就在心里下了决定，回去看看搞个泳池出来，总不能泰坦尼克2号下水了，自己不敢上——那丢人可就丢到姥姥家了。 “郑，咱们去哪里玩？” 仿佛是听到了走廊里的声音，卡米尔出现在门口后瞅见郑建国和泰勒后开口问过，不想正好走廊尽头的电梯门打开，布鲁斯迈着矫健的步伐出现后瞅过三人，看了眼身后发现只有朱红在跟着自己，便满脸问号的开口道：“怎么，你们在等人吗？” “没有，我们在商量去哪里转转，然后你就来了——” 冲着布鲁斯身后的朱红点了点头，郑建国笑着说过，便见朱红开口道：“要不去爬长城？颐和园？明十三陵？” “这些里面都有什么好玩的？” 朱红话音未落的时候，卡米尔已经开口接上，便见朱红耸了耸肩道：“长城就是砖在山上筑的墙，除了砖就是去看砖上刻的字，颐和园和昨天去的故宫差不多，只是要大上很多，明十三陵的话，就是看石人石马石兽——去颐和园划船怎么样？” “不行，那太危险了。” 泰勒是直接摇了摇头，郑建国却是被朱红一句砖上刻的字刺了下，便开口道：“要不去颐和园吧，那边除了有可以划船的昆明湖外，还有长廊和十七孔桥可以看看，现在快10点了，中午咱们就在那边的听鹂馆饭庄吃饭得了，你们感觉怎么样？” “可以啊，那现在出发吗？” 狐疑的打量过老妈和郑建国的神情，卡米尔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于是在郑建国点了头后才想去叫车，便见布鲁斯开口道：“我和朱红开车来的，人不多的话，咱们挤下就可以了，不用再叫车。” “李丽君她们出去玩了，说是晚上也不和咱们一起走了，我和安迪以及老约翰也去，还是叫辆车算了。” 郑建国是清点了下人头，发现虽然李丽君和凌青霞脱离了队伍，可布鲁斯和朱红却填补了两人的位置，于是又叫上第三辆车，一行人便组成了个小车队出了首都饭店。 由于一半的人是女士，郑建国便考虑到绅士风度上了布鲁斯的车，当然安迪和老约翰也上了这辆，泰勒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上了路虎，朱红和娜奥米则上了郝运开来的本田。 做惯了路虎的宽敞，郑建国上了布鲁斯的黑牌奥迪却有些伸不开腿脚，很快想起自己的体型都这样，也就默默地看了眼前面的老约翰和旁边的安迪，就听布鲁斯开口道：“郑，实际咱们可以坐船去颐和园，走皇家御河的话有时候比开车还要快，我是说如果碰上封路了——” “实际上泰勒说的有危险，是因为我怕水，你和朱红来之前，我们就在聊去哪里转转，当然那时候卡米尔还没出来。” 无语的看了眼前面现尴尬的布鲁斯，郑建国说过后便见他点了点头道：“郑，那你要在泰坦尼克2号下水前，克服这个心里障碍。” “是的，所以，我打算回去后看看怎么修个游泳馆出来，地下室？” 郑建国下意识的说了个主意，驾驶位上的老约翰便开口接上道：“这不是个好的建议，地下潮湿阴暗，清理起来也是麻烦，最重要的是滋生细菌——按照现在的说法。” “OK，那回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 郑建国倒是没有多想的说到，他却望着前面的布鲁斯萌生个想法来：“布鲁斯，你说要是拍一部把卡米尔送到路易十六那时候，见证了历史后再回来的电视剧，有没有人看？” “噢，郑，你这个想法太奇幻了，是从兰斯说的《一个冒险》上面想到的吗？” 脑海中飞快浮现出昨天晚上谈论过的剧情，布鲁斯却是没想到郑建国要把卡米尔给送回去，脸上的笑容倒是灿烂起来：“哈哈，就怕路易十六看不上玛丽皇后了，把卡米尔留在那里当了皇后，郑，你是打算要改变历史吗？ 卡米尔虽然学习不知道好不好，可她要是当了法兰西皇后，嗯，美利坚会有，可是欧洲就要惨了。 如果他再像你们的女皇帝武则天那样，嗯嗯，这个剧情就太精彩了，你是想拍成电视剧？” “你还知道武则天呢？” 郑建国的注意力瞬间就被转移了，这会儿国内由于人众帮里某位的原因，低年级的教材里面是没有这位女皇的记载，再加上大学里面才是主战场，这位的名头是到现在还没加入到教材里，知道的都是老三届那批大学生之前的了，却没想到这位也知道：“你在大学里学过吗？” “没有，我上学时看过林语堂的《Lady Wu》，现在想来用中文应该叫做《武则天传》，这个女士很有——个人魅力。” 布鲁斯说着的时候面上现出了迟疑，郑建国却是笑了笑，林语堂的这本书他没读过只是却听说过，可上辈子里各个版本的影视剧却看了不少，再加上这会儿想起了这种剧集还有个名字叫宫斗剧，脑海里闪过这些念头时，他眼前也就浮现出了张匪夷所思的面颊来：“安娜王妃可是和武则天的出身差不多。” “郑，这不是个好的话题，特别是对你和我这样身份的人来说——” 布鲁斯面色一怔后脸上的笑容收起，瞅着后视镜的郑建国是歪了歪头，不过随着他这话说完没有听到他开口，便又看了看后视镜里的那张普通面颊，接着摇头道：“郑，你想在成为奇迹小姐的守护者后，成为王妃的守护者吗？不，你不会想那样的，那将给你带来大麻烦——” “布鲁斯，你多心了，从昨天那些港岛记者身上，我感觉和王室保持着这种关系还是很有必要的，你怎么可能认为我会让狄安娜变成武则天。 我只是随口说了下而以，让卡米尔去和路易十六见个面也不错，据说那位法兰西皇帝，不爱江山美人爱制锁。” 摇了摇头给出布鲁斯一个肯定的回答，郑建国心说旁边可是有位王室的铁杆粉丝来着，他又不是吃饱了撑得给自己找麻烦：“你认为怎么样？” “我认为肯定能创下收视纪录的。” 即便是听到郑建国说不会去教狄安娜变成武则天，布鲁斯也是有些担忧的样子，只是考虑到旁边的老约翰和安迪，他是到了颐和园里后才找了个机会叮嘱起来：“不列颠虽然已经辉煌不再，可王室不同，女王是12个（有4个还没分家）国家的最高元首，那是个超级马蜂窝——” “布鲁斯，你了解我吗？” 瞅了眼四周没什么人，郑建国歪了歪头盯着布鲁斯说过，便见他飞快开口道：“拜托，郑，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事情，就一定会去做的，我只是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你现在有身份，有地位，还有钱，更有小药丸，相信我，这个世界上漂亮的女孩多的是，你有这些了还不满足吗？” “布鲁斯，我还没拿到诺奖，肯定不可能满足的。” 听到对方说出了小药丸，郑建国也就笑了，他当然能从布鲁斯嘴里听出这是真的在开解他，虽说这可能是看在他在共和国内的身份和地位，再加上国外拥有的资金量来说，这会儿劝他的目的很可能是避免夹在中间当夹心饼干：“放心好了，我不会去招惹他们的。” “如果她来招惹你，你也要尽量避免才行。” 布鲁斯当即是拍了拍郑建国的胳膊，以示亲近的嘀咕过，说实话抛开两人的身份，他也是非常想和这个看似年轻，实际上却要比绝大多数成年人都要成熟的小伙做朋友，毕竟这货除了有钱人的身份外，还是个医生：“你知道你带卡米尔和乔安娜回来，被人说成什么了？” “噢，回去我会找他们算账的，这是在败坏卡米尔和乔安娜的名誉，当然还有我的——” 郑建国不在意的笑了笑，他带卡米尔和乔安娜从波士顿离开的时候，并没有从安检处候机厅的通道登机，而是直接坐着路虎到了飞机旁边登机。 只是几人在到了不列颠的城堡医院里时，那会儿的聘请仪式都是经过BBC的直播上了电视，被消息灵通的美利坚记者们发现，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就像理所当然的八卦那样。 “郑，你们在说什么？咱们来拍张照片——” 清风徐徐的朝阳下，穿着身碎花连衣裙的卡米尔顶着个大大的遮阳帽跑来时，脸上的墨镜是已经摘掉拿在了手里，便见布鲁斯笑着开口道：“我们在说你要拍的电视剧，郑打算把你送给路易十六当皇后——” “呵呵，卡米尔别听他乱说，咱们去拍照吧。” 瞥了眼面带微笑的布鲁斯，郑建国冲着卡米尔开口说到，便跟她到了前面连廊里拍了两张照片，然后又互相给对方拍过几张，原来两人聊天这会儿其他人都已经拍完了，于是漫步在了这一眼看不到头的长廊里。 “朱红说这条走廊和凡尔赛宫的镜廊一样久远？” 左看又看的功夫，卡米尔便是开口问到，不想郑建国也是满头问号满脸尴尬：“这个，要说是久远的话，应该是元朝那会儿就有了，但是具体修建时间，超过镜廊应该没什么问题，明朝建建立都七百多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欧洲还是黑暗中世纪。” “真是历史悠久啊——” 卡米尔惊叹的声音传来时，郑建国却是没感受到应该有的自豪，而是感觉她好像是在讽刺似的，不过瞅瞅她的面颊便知道自己是多想了，当即笑道：“悠久是悠久，然而那也只是祖先们的荣耀而以——” “那也是你的祖先们啊。” 卡米尔的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乔安娜开口说到，发现将郑建国的注意力引来后，继续笑了起来：“现在你又承载着他们的印记站在了世界的舞台上，这是你的荣耀，也是他们的荣耀，如果他们在天堂看到你的成绩，应该也会欣慰的吧。” “谢谢，乔安娜。” 面上陡然传来了阵火辣辣的燥热，郑建国不禁是仔细的打量了下这个女孩，却不想他这个动作落在了卡米尔眼里后，便飞快开口说道：“郑是无神论者，而且他们这边是佛教徒，哪里都有佛像，他的祖先们到不了天堂——” 卡米尔的声音未落，泰勒面色却是变了：“卡米尔，乔安娜只是比喻——” 正文 第四百五十六章 我们赚钱也不容易 “没事，卡米尔只是无心之失。” 转头冲着泰勒和乔安娜笑笑，郑建国算是给卡米尔打了个圆场，乔安娜的这番话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熨帖，听出了他话里背后的自嘲后进行开解的同时还捧了他一下。 由此可以判断出这个女孩的人情事故和聪慧绝对不是卡米尔能比的，郑建国便冲着她笑了笑：“卡米尔，天堂在我看来只是个意向词，在信仰中代表顺从者去往的地方，就和逆从者去往的地下那样，意指的是人在死去后的归宿，如果死后真的有个世界的话。” “郑，这不是个好的话题——” 泰勒飞快开口打断了郑建国的话，后者也就醒悟似的点了点头：“抱歉，那我看现在也不早了，咱们去前面的饭店坐坐，考虑下吃点什么，怎么样？” “哈，这里的红娘自配好吃，虾和里脊片，你们一定要尝尝。” 眼瞅着误会解开，朱红连忙开口捧场，于是几人便顺着石坊往西去。 由于郑建国本身便没来过，这一路也算是体会了一把当年清朝皇家的感受，只是不知没钱还是没想起来，大多数的门窗上都能看到斑驳痕迹，只有进了听鹂馆饭庄时，才好似那仿膳饭庄般干净整洁。 “建国，几个大小包间都满了，咱们在大厅里吃吧，有屏风隔着的——” 先一步到达的郝运找了过来时，郑建国便看了看泰勒和布鲁斯：“咱们就在外边凑合下吧？” “吃饭嘛，人多热闹，就在外边吧。” 布鲁斯是听懂了郝运在说什么，接上话后说过，脸上的笑也就止不住了：“这里的位置可是稀缺的很，晚上来吃饭都要提前预定，不论是大厅还是包间。” “好的，那大家就先入席吧。” 瞅着没人反对，郝运转身去安排了，郑建国招呼着大家进了福寿厅在服务员的安排下到了桌子旁，没过多久便各自的洗漱完毕，由于没喝酒是13点不到的时候也就结束了这顿饭，朱红推荐的红娘自配令卡米尔赞不绝口：“这道菜不便宜吧？” “这边的饭菜是成套的，最便宜的四人餐也要七八十块人民币，而单人套餐的话也有二十多块，这里的菜可不单卖。” 朱红显然是经常来的样子介绍过，来之前才打听过汇率的卡米尔便点了点头：“那还真的不便宜——” “卡米尔，你说错了，这里一顿饭对咱们来说是有些贵，可对于这里的人们来说堪称奢侈，就像咱们在第五大道上吃澳洲帝王蟹，要用半个月的薪水，噢，我说的是普通美利坚人的薪水，可不是你和郑的——” 面带微笑的冲着卡米尔解释过，朱红说完后又瞅了瞅旁边的郑建国，发现他没什么异样时，才又笑了起来：“你们俩和我们不一样。” “郑，这里人均收入真那么低吗？” 听到这里最便宜的一顿饭要吃掉普通人半个月工资，卡米尔却是有些好奇的看了眼郑建国，不想旁边的泰勒开口道：“卡米尔——” “是的，现在共和国普通人均月收入在三四十块，但是这笔钱能够让全家人吃饱肚子，如果会过的话还会有点结余，这里的生活成本是很低。” 郑建国当然知道布鲁斯和朱红之所以吃的那么贵，还是因为国家专门为他们制定了标准，涉外饭店里的个人套餐就是为他们安排的。 起步价都是十几块，而且他们的人民币还都是按照官方汇率换算而来，这样的话就算是他们也有些吃不消。 美利坚人均税前收入是1300块，去掉税率的话再按照官方汇率换成人民币，也才不到1500块的样子，想想一天吃饭要花50块？ 想到这里，郑建国也感觉那些涉外饭店有些黑了，虽说有鸡鱼肉这些。 当然，放在布鲁斯身上来说，他每个月税前收入也不到5000块人民币，媳妇不到3000块，两人单是每个月开支花销都有2000多。 看似能结余6000左右，可再去掉个人所得税和要还的房贷，还有俩孩子的教育费用，要不是之前跟着郑建国的投资赚了点，那也是要勒紧裤腰带的节奏。 所以，当听到郑建国大言不惭的说生活成本很低时，布鲁斯还是没忍住心头泛起的MMP：“郑，那是普通人的生活成本很低，我们去哪里吃饭都是十几块一个人，这钱够普通首都人民全家吃半个月了。” “哈，你们想吃的好，肯定就得多花点，你问卡米尔和乔安娜，我们早上吃的那顿早餐，还不到5毛人民币。” 郑建国当然知道涉外饭店对这些老外的安排，那差不多就是上辈子里后世中的人傻钱多概念，于是面带微笑的冲着旁边两女说过，布鲁斯和朱红瞬间瞪大了眼睛：“你们仨用了不到5毛钱？” “是的，我们不是去的饭店，是在路边店吃的，郑给了好像是个5的钱——” 郑建国给钱的时候没避着卡米尔和乔安娜，只是两女当时注意力也没放在钱上，那会儿他是有些着急的要离开，不过两人都是看过他那厚厚的鳄鱼皮钱包。 “噢，那个店在哪里？我们以后也要早上去吃——” 朱红当即开口看向了郑建国时，后者却是想了想后一指旁边的郝运，用普通话道：“你们想吃便宜点的，去让郝运带你们找就行了。” “OK，那就麻烦你了，好运先生。” 布鲁斯飞快的冲郝运伸出了手时，郑建国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们想吃点实惠的饭菜，以前的消费太高了，他们赚钱也不容易。” “是是是，我们赚钱也不容易——” 斜着脸瞥了眼郝运，朱红当然对他也不陌生，知道是郑建国的高中同学关系没得说，而且从旁边的老约翰身上可以分析出，这位应该是郑建国在国内的大管家：“一顿饭十几块真是好贵的。” “好吧，既然连你们都说贵了，那晚上你们想吃什么，咱们去吃点？” 感受着两人对吃饭的怨念，郑建国倒是摆出了地主的姿态，当然是地主之谊的地主：“下面就还有烤鸭和全羊宴没吃过了吧？” “全羊宴好了？正好兰斯和汉克他们也没吃过。” 布鲁斯决定的时候，朱红也是没怎么反对，于是布鲁斯便冲郑建国笑道：“至于烤鸭，你们走的时候可以带上点，在路上享用，想吃的时候用微波炉加热下就行——” “OK，那郝运你去订个包间。” 转头说过时发现卡米尔面现疲惫，郑建国也知道这几位都是要午休的，于是笑道：“那咱们就回去休息下，下午早点集合开吃——” 郑建国的提议当然没人反对，于是乎大家上了车子后回到首都饭店，把泰勒一家子和老约翰以及安迪两人放下，郑建国也就告辞后回了家。 发现郑建国回来，郑富贵是当即开口道：“你这中午没回来，有好几拨人打电话过来找你，我都给你记下了，不过我说你回来这两天，也没在家吃顿饭，晚上就在家里吃吧？咱们吃个团圆饭——” “爹，现在是要处理的事情太多，这不晚上的饭也订好了，你和娘说要去上大学的事儿了吗？” 皱了皱眉头解释过，郑建国这次回来就是专门处理各种关系的，特别是昨天布鲁斯和朱红带着兰斯以及汉克上了门。 这些关系也是他在未来需要的，当然老爹说的没吃顿饭也有道理，然而郑建国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有些东西就不能太强调了：“晚上可能会有不列颠和法兰西大使馆的朋友。” “这个事儿我还没和你娘说，我打算过两天再说——” 跟着郑建国进了屋的郑富贵低声嘀咕过，不想郑建国转过了头来：“您要是不想让娘念叨，最好我走之前就给她说，就说我安排的，这样她最多会说我两句，对了，您就说我也安排她去学点东西——” “好，这样也有个转圜余地。” 郑富贵眨了眨不大的眼睛，他这两天算是领教了宾客盈门的排场，而且还都是国际友人们，心里要说没点触动那也是虚的：“你睡会我和她说，来电话的都记在小本本上了。” “好的。” 点了点头，郑建国到了电话机旁的记事本上看过，发现四个电话中有一个赵亮亮的，一个徐秘的，另外两个中除了个公安局的他不想回外，也就是看在共和国科学杂志社的字眼时停留了下。 只是没多久，郑建国便感觉这个电话打回去也没什么意思，采访自己什么的好说，万一要是再有个什么领导发话了，那自己是听还是不听？ 虽然现在的事态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可这只是表面上而以，谁知道有没有自认为不含糊的人拍了下脑门？ 倒不如拿到拉斯克奖再说了！ 飞快做出了决定，郑建国便先是给赵亮亮回了过去，果然这个电话打通后，赵亮亮的嗓门就印证了他先前的顾虑：“建国，有学术上的人找你的话，你别理他们，也别回他们的电话，回了也别见他们，农少山去告你的状了，说你用录音机陷害他，现在上面组成了个调查组。” “呵呵，录音带我已经备份过后交给布鲁斯了，而且我会向卡普坦大学投诉他，并要求他们对农少山的所作所为进行解释，如果公安不秉公处理孔教授和农少山的话，那就别怪我挟洋自重了。” 光滑的额头上瞬间拧出了个疙瘩，郑建国冲着电话里的赵亮亮硬邦邦说完，也就挂上了电话扫过科学杂志社的号码，摇了摇头便给明显是在外地的徐秘打了过去，不想连着打了三个后都没人接。 “还是早上那个人的事儿？” 郑富贵的声音传来时，郑建国陡然回过身来，望着老爹有些愁苦的面颊，不禁笑了：“您担忧什么呢？” “我担心你得罪人了。” 郑富贵从口袋里摸出了盒烟，郑建国便从八仙桌上拿起火柴，帮他点上后开口道：“人不招妒是庸才，我在家里出工的时候都让人妒忌呢，现在还是那样，就是比那麻烦了点而已，有人想分润我的成果和荣耀，这当然是白日做梦了。” “这个人是什么身份？还让你找人家大学投诉？” 郑富贵吸了口后还是满脸担忧，郑建国摇了摇头道：“他什么身份都不是，一个不入流大学的教授，拿着鸡毛当令箭，十几年都没研究成果出现了，就是有领导被他骗了——” 对于农少山，郑建国先前还想着看在这货之前的表现上，是想等到过些时间再去处理他，然而直到今天早上孔教授跑来干了这么一出，他就决定要解决这个麻烦了。 这都倒打一耙指控自己诬陷他！ 否则还不知道这货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心中下了决定，郑建国也没和郑富贵说太多，而是回了屋里睡了会，再睁眼时还是被郑富贵叫醒的：“建国，有领导来了。” “领导？什么领导？” 郑建国从床上坐起的时候，才发现郑富贵先前是压低了嗓门说的，心说老爹见到程副书记都没这么小心，于是起身后就听郑富贵开口道：“说是什么调查组的组长，就是早上那个孔教授的事儿——” “好吧。” 点了点头，郑建国也没穿西装的就套上了皮鞋，上身穿着个三件套的马甲和领带，手上带着金晃晃的百达翡丽腕表出了里屋，只见堂屋里站了四五个穿着干部服的中年男女，其中一个开口道：“建国同志，你好——” “只有高级领导互相之间称呼才用名字加同志，咱们之间就不用了吧，我的团员证都不知还在不在，波士顿也没个支部，你们叫我郑建国吧。” 瞅着对方拉了个脸也没握手的意思，郑建国也没和这些人客气的开口打断对方的话，说着时还转身到了大桌子上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没想到桌子边还放了两箱青食厂的钙奶饼干，不禁转头看了眼郑富贵：“爹，这个饼干谁的？” “程副书记安排驻京办送来的，说是咱们省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特产，让你回波士顿的时候带着，想家的时候就吃口，那个主任听说你睡着了也没让叫你。” 郑富贵默默的瞅过屋里四五张拉下来的大脸说到，郑建国也就喝了水后转过来看向了几人：“你们找我什么事儿？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七章 啊我饿一屋鱼 中年男人面色彻底拉了下来：“郑建国，我们想了解下你对孔教授和农少山的指控——” “该说的话，我已经和公安同志说过了。” 郑建国捏着手中的茶杯打量过几人的面色，往门口举了举茶杯道：“你们想了解，可以去找他们，我是科学家，只喜欢用事实说话，不喜欢撒娇哭鼻子装可怜。 人的谎言重复一万遍可能会变成事实，因为有些不懂装懂的人会相信，但是科学上的实验结果不会撒谎，所以能说的我都和公安同志们说完了。” “那好，既然你的态度是这样，那咱们走吧。” 转头看了看身后的人，中年人点了点头转身走了，郑建国是目送这些人出了院子的时候，才听到旁边的郑富贵开口道：“他们不会对你来硬的吧？” “那样就好了，爹，如果有人让我指鹿为马的时候，我会离开，您知道为什么吗？” 郑建国微微叹了口气看向郑富贵问到，只是不等满脸问号的老爹回答，便又继续开口道：“因为他们是群牧羊犬，我要是成为美籍华人，他们就不敢用对我来硬的了，虽然这个逻辑比较扯淡。 可这就是现实，农少山凭什么在和孔教授诬陷我不成后，倒打一耙的依旧让这群人跑来想做我的思想工作？就是这个身份的原因——” “做你的思想工作？” 感受着郑建国陌生的神情和语气，郑富贵是摇了摇头后开口问到，郑建国也就笑了：“就是想和稀泥让我放那个农少山一马，还很可能是让我和农少山言归于好，为了那所谓的大局？当然我没让他们开口，所以这些就说不定了。” “你都说不定的事儿，你这叫自由心证知道吗？” 郑富贵又摇了摇头后想说些什么时，只是在看到郑建国依旧拉下的脸后，便看了看表道：“你要不要再去睡会？” “不睡了，晚上到了飞机上再睡。” 挠了挠脑门，郑建国是喝完茶后便见院子门口出现了个身影，赵亮亮满脸是好奇的和郭怀怀走了进来：“叔，建国，他们怎么这么快就走了？你们说什么了？” “我没让他们开口，就直接撵走了，屋里坐吧。” 莫名的感觉到自己做对了的郑建国说完，便见赵亮亮笑着进了屋：“没让他们开口就对了，有人新官上任三把火想彰显自己的存在，我是打听清楚就跑过来了，可依旧没赶上他们来的快。” “不让农少山滚蛋的话，我会就洛克菲勒基金会捐赠的发育所价值进行质询，要求其对农少山的学术能力进行同行评议——” 事到如今，郑建国的火气也是上来了，准备直接冲着农少山的挂名研究机构下手：“希望到时候某些人的脸上不会太难看。” “这个，是什么意思？” 赵亮亮虽然和郑建国接触的比较多，可毕竟本身不是科研领域内的研究人员，甚至是连了解也不甚了解，于是郑建国便开口道：“现在农少山的身份是发育所的研究员，但是担任这个研究员是需要学术成果的，什么成果都没有的话当然不适合承担课题的研究，那么研究资金就不用给了。” “你这个是釜底抽薪了？” 赵亮亮当然知道这个发育所是洛克菲勒基金捐助的，而发育所如果聘请的是有名无实的研究员，那肯定会涉及到捐赠的基金用途的去向，更是会导致该项捐赠负责人称职与否的议论，进而影响到基金会的声誉。 郑建国是点了点没有说什么，赵亮亮以为是能做不能说的范畴，看了眼旁边的郭怀怀后开口道：“考虑到你在29号要去纽约领奖，卫生部有人想让你在家里多待几天，到时候一起去美利坚——” “我还有事情。” 国家要派人观礼，郑建国当然不会拒绝，只是想起上次遇到的首都医科大学的金教授和那位孔处长什么的经历，摇了摇头道：“到时候在纽约会和吧。” “这个，你能说下什么事情吗？” 赵亮亮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后，面现迟疑：“我好回去交代。” “我打算在拉斯克奖现场，宣布启动人类基因组计划，所以我得回波士顿做点准备。” 郑建国说了个让赵亮亮失神的理由，便见他眼睛一瞪：“你真找到钱了？” “是的。” 缓缓的点了点头，郑建国皱着眉头又想了下，接着开口道：“如果农少山的事情到时没处理完，我会以学术无法保证真实性为由，请叶敏德教授在波士顿以共和国的名义，主持共和国应负担部分的工作。” “这个我知道了。” 赵亮亮转身带着郭怀怀走了，他之前听到郑建国说起高速公路和人类基因组计划时，还以为对方是没找到钱，想想去年年底的推动的机场项目是过了那么长时间才落地，为了保险起见他便只是记在了心里，然而这会儿确认了后钱应该是已经到位了的。 几十亿的投资—— 赵亮亮是听起郑建国谈起过人类基因组计划，而且当时还直接抛出了这个计划的规模，是堪比制造出原子弹的曼哈顿计划，以及登上月球的阿波罗计划，其立意之高是直窥人类的生命之谜。 赵亮亮神色匆匆的走了，郑建国便简单的洗了把脸，他是没想到自己还是要用这种不端的手段去对抗别人加在身上的不端，心情便又差了几分。 好在，郑建国这会儿的事儿并不少，脸和手才洗完桌子上的电话跳起，接了电话的郑富贵只是说了两句话，便放下了电话开口道：“建国，卡米尔找你，这个闺女说起咱们的话咬牙切齿似的——” “她学了半年了吧，说成这样不错了，我学了两年才说的流畅了。” 郑建国是看过条几上的座钟时开口说到，很快到了电话机前拿起话筒，便听卡米尔正对着话筒练拼音道：“啊我饿一屋鱼——” “呵呵，你这练的挺熟练的。” 开口打断对方的练习，郑建国的心情又恢复了不少，只听话筒里的卡米尔字正腔圆的说道：“郑建国，你水星了吗？” “呵呵，看样子你水星了——” 话筒里挑逗了下卡米尔，郑建国也就想起旁边的老爹来，飞快改口道：“过会我去找你，咱们5点半就开始吃饭，然后早点回波士顿。” “好的，我去给妈妈说，你快来吧，我好教你跳会舞。” 话筒里的甜美声音很快消失，郑建国也就转头看了看老爹：“爹，你别忘了我给你说的事儿，俺娘呢？” “带着林玲和郝汉上街了，说是给你订的煎饼还有你姐的，所以你要是出门的话，得叫郝运开车来。” 眼瞅着距离郑建国离开的时间越来越近，郑富贵是说过后终于没忍住心中的疑问：“建国，你给爹说说，杨娜怎么了？” “杨娜失踪了两个月了，嗯，到这个月29号，也就是我去纽约领奖那天，正好两个月时间，我并不想给你们说这个事儿。 因为她没有听我的安排，才导致自己下落不明的，当然也可以说她也没想到会失踪，但是现实是她拒绝我安排给她的保镖，到现在下落不明。” 望着郑富贵清澈闪亮的眸子，郑建国选择了坦白从宽，当然他没有去说当时还有郑冬花和寇阳等人，因为这会让郑富贵转移怒气，杨娜失踪的原因首先是她自己对安全防范认知不足，其次才是让人给弄走了。 只是，郑建国却没有说出杨娜怀孕的事儿：“我在不列颠找了她一个半月时间，花了大概有两百多万，还有五千万英镑的悬赏，以现在的汇率来说，差不多是1亿2000万美元，1亿8000万人民币——” “你怎么花这么多钱——” 郑富贵有些黑的脸陡然变了后脱口而出半截，是好悬把舌头咬了才改了后面要说的话：“也没找到她？” “是的，爹，为了避免娘伤心，我才选择骗了你们。” 眼瞅着郑富贵在面前玩了出变脸，郑建国是在心中松了口气，他当时之所以直接把悬赏订到这么高，首先是表明想安全的把杨娜找回来，其次在郑富贵和杜小妹知道这个事儿后，也能凭借这天文数字般的悬赏，来冲淡他们心中的悲伤情绪：“这个事儿，您还是别给娘说了，我怕她伤心，到时候她要生气，就生我的气就是。” “她生个P的气，不听你的话把自己弄丢了，还花这么多钱都找不回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我当时看她就感觉有主见的很，你找媳妇——” 再次把话说了半截，郑富贵是被听到的消息给冲的再次秃噜到快说完了，才醒悟到这后面的话是不能说的：“你也别太伤心了，尽人事听天命就是，给人添了这么大的心思还花了这么多的钱，你去忙吧，我不给你娘说，说了她肯定得骂杨娜不听话。” “那您就别给她说了，我去给郝运打电话。” 情知郑富贵是在骗自己，郑建国也是感觉到这样做也不错，他到现在依旧是在恨杨娜当时的拒绝，也是恨自己考虑到她的“权利”才没有强行让人跟着，当然这个想法只是埋藏在了他心底，现在说这些是黄瓜菜都凉了，以后不论找不找的回来杨娜，当成教训就可以。 一个电话将郝运叫了过来，郑建国穿戴好后杜小妹是也没回来，于是上了门外的本田车，便冲着郝运道：“杨娜失踪的事儿我给俺爹说了，他要问你什么的时候，或者是俺娘要问你的时候，你别提她是去做什么才失踪的，就说你也不是很清楚。” “建国，我感觉你开这么高的赏金，是给以后你媳妇找麻烦，国内的话还好说点，美利坚那边是枪支弹药什么都有——” 郝运将车开上天街后说着，郑建国当然知道他这也是担心，不过却并不认可他说的前半部分：“这个你说错了，国内现在能搞到枪的人也不少，而且这边周围没什么人住，真要是有人夜里进了家，这点你看怎么安排，或者是我走之前给他们说，让他们明天就回善县。” “没问题，这个你就交给我吧，我哥他在新兵连的战友来了三个。” 郝运点了点头算是接下了这个活，就如郑建国拼命的想要收罗手下那样，他现在也是迫切的想要找几个知根知底的，特别是当郑建国把爹娘托付给他后，便感觉身上的压力陡然大了不少：“都是和我哥在战场上过命的交情，今天晚上我就安排过来。” “这应该是杨钢安排来的吧？” 脑海中陡然闪过这个念头，郑建国却是没有开口去问去说，他原本就不排斥这些兵哥哥，知道这些人就没有天生反骨的，只要好吃好喝好待遇的伺候着，那是不比美利坚大兵差：“你上上心，对了，和女的交朋友的时候做好措施，我在国外发现了种新病毒，你可别染上。” “啊，这个病毒怎么传播的？” 郝运是面现尴尬的时候露出了好奇，郑建国对他倒是没有瞒着：“血液和体液传播，如果嘴里面有溃疡和伤口导致血液渗出，接吻也是能感染的，常规则是发生关系，包括走后门，输血和血制品接触也会传播，所以你最好老实点，连打架斗殴的事儿别掺和——” “走后门？” 陡然听到了个新名词的郝运瞬间瞪大了眼睛，郑建国却被他这个表现给刺激了下：“你，不会还是处男吧？” “切，那怎么可能，好歹我也是有过马子的，我只是没听过你说的这个。” 面现尴尬的强制镇定着，郝运还不知道他这个表现落在郑建国眼里，却是代表着死鸭子嘴硬：“就是钢脚，包括男女和男男，我发现的那几个病例大部分都是男的，也就是男男关系。” “俩男的？打枪吗？那多恶心？” 飞快摇了摇头满脸震惊模样，郝运是说完后还看了眼后视镜中的郑建国，面现迟疑道：“看样子你这家伙在外边，是没少找？卡米尔也是？” “扯淡，卡米尔才15岁，和咱们这边判个三年五年的劳教不一样，与未成年人发生关系，那边最轻的也得判个10年，我在的波士顿就规定成年人与不满16周岁的未成年发生关系，不论同意与否都是犯罪。” 眼瞅着这货扯到了自己身上，郑建国却是感觉回到了上学那会儿，于是顺便给这货做了个简单的科普，省的以后出去了管不住下半身，那是哭都没地儿去的：“而且要是运气不好，陪审团认为你长的有碍观瞻，那就奔着上限25年去了。” 正文 第四百五十八章 1:4 “那么严重吗？” 开车的郝运是有些惊讶，其实这也不怪他这么大的反应，1980年之前时的强奸罪从劳教到枪毙都有，主要依据便是根据时期不同的政策执行，如果是在那不可描述的时期发生，反歌名的帽子就可以直接拉去打靶了。 而拨乱反正之后秩序恢复，法律便朝着从轻处罚去了，强干这样的重罪从没超过5年的，当然这也是年初刑法出来之前的执行情况。 只是刑法出来后的震慑效果并不明显，相反对于某些顽固分子来说干了什么事儿都知道能蹲几年，于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现象开始增多。 单拿郑建国提出的强干犯罪来说，三五年依旧是绝大多数的判刑标准，10年以上的刑法都朝着重伤和死亡多重罪去了—— 如果从效果来看，刑法的出现并未震慑到犯罪分子，从1980年开始到1983年间，各种震惊天下的大事件接连发生。 想到这里，郑建国也是从侧面提醒着郝运：“你这边有事儿需要处理的，就让公安同志出面，我走后会安排个捐赠，自行车和摩托车还有212捐一批，到时候这个风头让左峥嵘享受，你就好好的当良民。” “知道了，有事儿让公安来处理。” 瞅着郑建国若有所指的面颊，郝运当然不知道未来两年是个什么状态，好在他是为了出国见世面都在自学英语。 只是当然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里时，郑建国先前所说的传染病毒便冒了出来，由此也联想到了个匪夷所思的可能性：“这是在敲打自己别招惹国外的妹子吗？” 郝运的想法没有说出来，所以郑建国也就不知道他准确的领悟到了自己表达的意思，而之所以萌生出这个想法，也是郑建国上午看到朱红和他正式认识时想起的。 随着中美建交已经过去了年多时间，首都里的国际友人们也是越来越多，而考虑到朱红所在的位置上，要是想给郝运介绍个妹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当然，至于这个妹子是不是CIA的人，郑建国就打不准了，他身边已有宝岛那边和FBI的人，再来个CIA或者是不列颠六处的，那他也是不会奇怪的。 被害妄想症发作下去猜测朱红是不是CIA，那也是薛定谔的猫—— 两人说这几句话的功夫，郝运便把车子拐进了首都饭店的门前停车处，郑建国自顾自的下了车，瞅着郝运锁好后出现在旁边，也就在进了饭店大厅后开口道：“你去确认下全羊宴的情况，今天还有不列颠和法兰西的参赞过来，可能是两人也可能是两家人。” “你走了后，这边还举办那个参会吗？昨天我听朱红说第一次享受到不列颠贵族标准的下午茶——” 郝运听到后点了下头开口问到，郑建国敏锐的抓住了他话里背后的意思，不禁摇了摇头道：“这可不是谁都能组织的起来的，老约翰手上还一摊子东西要处理，这个就算了。 还有你给他们找吃饭的地的时候，记得首先一条要干净，这是最重要的，别拉了肚子搞出外交麻烦，噢，你是说要给他们找个吃饭的地儿？” “是啊，要不要咱们自己弄个，给他们打点折扣——” 郝运飞快点了点头时，郑建国跟着摇了摇头道：“不行，你这是在行贿，他们会遇到麻烦的，当然我更怕的是他们在饭店里发展出间谍来，或者是把你给发展成了间谍。 郝运你给我记住了，即便是未来我可能移民，可如果让我知道你成了间谍，那到时候别怪我翻脸不顾咱们的交情，你和他们打交道要切记这点。” “那怎么可能，我哥可是当过兵的，不用你说他也不会放过我。” 郝运信誓旦旦的强调过自己的思想觉悟是有保险加持的，注意力顿时就转移了：“对了，你怎么会想着移民的？” “去当间谍，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瞥了眼目瞪口呆的郝运，郑建国在安迪马上到了面前时说过，便没有理他的冲着安迪笑道：“怎么样，安迪，午休如何？” “嗯，没有睡好，这里气候有点干，饭店的医生说是缺水了，有点不适应症状——” 冲着郝运点了点头，安迪指了指嗓子眼说过，郑建国便想起早上出去玩是没带水，中午吃的饭也是口味偏重的荤菜为主，特别是想到马上要去吃的全羊宴，便在到了电梯里后开口道：“要多吃点水果，苹果就可以了。” 电梯门缓缓关上的时候，郑建国发现郝运还是站在那里望来，便冲着对方笑了笑直到电梯门关上，这是郑建国以前在被害妄想症状态下想到的问题：如果去干扰下水果公司，IBM和微硬这些企业的发展，那么是不是就能延迟计算机时代的来临？ 郑建国的记忆里，计算机时代的飞速发展是在90年代，而之所以会发展则是两个技术的推动——基于视窗操作的微硬公司，以及现在已经开始研究的万维网。 视窗操作降低了电脑对普通人的门槛，使得计算机从技术产品变成了消费产品，在走入了千家万户的同时回馈给了制造商以丰厚的回报，去进一步的带动整个行业的技术发展。 而万维网，则在将地球变成个村子的时候，加速了计算机行业的超速发展，如果说视窗操作使得计算机技术开上了高速公路，那么万维网则给这个技术插上了翅膀，让计算机行业腾空而起直冲天际。 上辈子里，郑建国只是个乡镇医院的急诊科主任，他没有接触过学术上的研究，也没有接受过系统的科学教育，所以看到一切事物都是懵懵懂懂。 而这辈子，郑建国虽然靠着作弊手段得到了学习的机会，可他的学习精神已经超越了刻苦到了苛刻的程度，于是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补平短板，拿到了医学博士学位和固体物理学博士学位。 经过系统的学习，郑建国这会儿已经确认计算机的时代就要来临，就像那颗砸在牛顿的苹果即便是没砸在牛顿头上，也终将会砸在皮顿张顿或者是林顿头上，这是科学技术的发展趋势，即是偶然也是必然。 所以，郑建国是没想着去阻挠这种技术的发展趋势，哪怕他现在距离诺奖一步之遥，可也有着自己不是超人的自知之明。 只是，虽然没有去阻挠这种发展趋势的能力，然而郑建国却知道可以阻挠下这种发展，或者是引导下这种发展走点弯路。 而目的，则是让共和国的视窗软件和半导体制造可以弯道超车。 前者好说，创意是比技术重要，只是半导体这会儿随着电子产品的小型化，已经有了抬头的迹象，现在三足鼎立的是IBM和英特尔以及隔壁的小鬼子。 虽然这会儿全世界都以为美利坚依旧是半导体的中心，可郑建国只从记忆中看到的听到的，就确定出了未来十年里面应该是小鬼子的时代。 郑建国并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半导体重心从美利坚转移到了曰本，并且会在八十年代中期向宝岛和南棒进行第二次转移。 虽然这些现象可以从他记忆中的事物上分析出来，八十年代的曰本电子产业以及九十年代的宝岛电子产业，还有新世纪里的南棒电子产业。 由于畏惧着引起FBI注意而没有去招惹这俩产业，所以郑建国虽然已经有了这种念头，可到了这时依旧在迟疑着，只感觉到时候移民出去也是有好处的？ 虽说那样就是真的玩火—— 可人生在世，能忽悠下全世界也不错？ 当见到卡米尔和乔安娜的时候，郑建国陡然又冒出了这么个念头来：“更何况还有这么多的漂亮妹子——” 两人的午休结束后显然是洗了个澡，身上带着淡淡的沐浴乳香味，衣服也不是早上见的连衣裙。 卡米尔穿了件蕾丝边的衬衣和卡尔文的牛仔裤，将修长的身形展露无余时，脚上踩着双平底的匡威鞋，和她在牛仔裤广告里的形象差不多。 乔安娜则是保守许多，身上套了件抓绒圆领衫，下身则是菱形图案的呢子裙，脚上踩着双紫罗兰色高跟鞋，从里到外透着股大气。 一个时尚少女。一个贵族小姐。 也就怪不得泰勒会像看奶娃似的跟在屁股后面，就差抱在怀里。 郑建国看的两眼放光时，安迪已经在想要不要退回电梯里，好在某人很快回过神来，在泰勒出现之前笑了起来：“看样子你们俩午休的不错，吃饭之前咱们先去友谊商场转转，挑点特产带回去当纪念品。” “看看可以，妈妈不让要你的东西。” 卡米尔看了眼乔安娜后说到，郑建国却是摇了摇头：“那肯定说的是房子车子，而不是友谊商店里面的东西，白天鹅的飞行小组都有的礼物，你们肯定也有，走吧，你们去找泰勒女士，我去找李丽君小姐。” “她们去爬长城了，叫我们，我们没去。” 卡米尔开口说过后，转身进了远处的套房里面，声音隐约传来：“妈妈，郑叫我们去商场转转，说是要买点纪念品。” “去看看可以，咱们自己买就是。” 泰勒的声音逐渐清晰的传来时，人也出现在了套房门口，瞅着郑建国和安迪以及电梯口出现的郝运，开口道：“郑，你不能再送她们东西了，这会教会她们胡乱花钱的。” “噢，泰勒女士，她们现在也不小了，应该可以给她们一定的自主性，比如给点钱让她们自己去支配，也可以锻炼下投资能力。” 对于卡米尔的赚钱能力，郑建国是没有怀疑过，这妹子还没周岁就开始赚钱了，他现在想的是一直被当成贵族小姐教育的乔安娜。 这个妹子可能是在场诸位人中最穷的，毕竟据老约翰所说，真正的贵族小姐们也没什么机会接触到钱，都是有家里的女主人来负责安排，是想接触也得等到嫁了人才行。 “噢，郑，你这是会惯坏她们的，好吧，既然这样，那就AA——” 泰勒飞快看了眼两个眼巴巴的女儿后应下，于是卡米尔和乔安娜马上回了房间里，郑建国便和老约翰会和后问过其他的事儿，四女四男的也就出了首都饭店，上车后直接下正东，不到10分钟的路程，便拐进了路北的友谊商店门口。 “这里这么多人吗？” 车子还没停稳的时候，安迪已经看到了商店入口大堆的人群，郑建国却是对这个景象有所预料，当即开口道：“只有这里可以买到进口的商品。” 作为全国为数不多的涉外商店，友谊商店内所销售的商品，就是专门面对国际友人开放，所以这里面可以凭借外汇券买到任何国内允许销售的东西，而最明显的标志就是里面的营业员必须要会英语。 当然，门口能有这么多人，里面怕是不少的外汇贩子，郑建国跟着安迪下了车后还没靠近，已经有人操着半生不熟的英语贴了过来：“美元换人民币，1比4——” “他是说1美元换4元人民币吗？” 先下车的老约翰开口的时候，说话的人已经面现警惕望了过来，郑建国则面带微笑用英语道：“这是违法的，共和国只有中国银行允许兑换外汇。” “快跑，公安来了——” 郑建国的话音未落，远处一声地道的京片子传来，满脸狐疑的换汇者转身就跑了，留下老约翰瞅着对方的身影满脸问号：“怎么跑了？你发现他身份了？” “不是，是那边有警察来了。” 瞅了眼远处过来的几个穿着普通蓝黑褂子的共和国人，郑建国竟然没发现里面谁是公安，便醒悟到这可能是便衣。 不过郑建国这个念头还没消失，便见远处的大马路边上拐进了辆大巴车，瞅着上面当先下来的人手里还挑着个小旗子，便转头看向了过来的泰勒道：“咱们进去吧，那边来旅行团了。” “好的，卡米尔，乔安娜，戴上你们的墨镜。” 转头招呼起两个女孩，泰勒在让她们戴好墨镜后跟着郑建国到了门口，很快便拿着护照进了里面，只见几百个平方的大厅里白炽灯高悬，与其他百货商场不同的是柜台没有围起来，而是像记忆中的超市开放着，顾客可以轻易的走到商品面前细细观摩。 最近的玻璃柜台下面，就赫然摆放着才上市没多久的索尼录音机，郑建国跟着卡米尔走近几步看了，是眨了眨眼：“518元。” 正文 第四百五十九章 这些都是次一点的 “港币好像才800吧？” 郑建国再次感觉到了共和国对于国际友人们的恶意时，旁边已经有人跟着叫了起来：“索尼录音机要1500港币了吗？” 只是没想到这人才叫完，柜台里穿着淡蓝色制服的营业员开口了：“先生，这是进口商品，是加了关税的。” “100%的关税吗？” 当穿着花花绿绿衬衫的男人操着口粤语反问过，郑建国已经是看了眼旁边的卡米尔，向着前面溜达过去：“给你和乔安娜买个手镯吧？” 一层的商店入口处是进口家电销售区，而在往里面走则是珠宝玉器的柜台，瞅着柜台玻璃下面价格从百十块到几百块不等的配饰，郑建国无视了服务员身后摆设的大型玉雕，那些玩意他感觉还是让朱景宏来买算了：“正好我看下面这个，应该是一对，你们每人一个。” “噢，188块吗？” 听到郑建国的建议，卡米尔和乔安娜齐齐靠了过来，两人也是齐齐第一眼看见了上面标的名称和价格：“一级羊脂玉镯，188元。” “这个玉镯是和田玉籽料吗？” 郑建国操着口英语抬头问过，柜台内的营业员便是眉头一挑：“是籽料，中间掏出的部分做成了宜子孙牌，就是旁边这俩——” “什么是宜子孙牌？” 营业员开口的时候，卡米尔已经看向了郑建国，后者却是瞅着柜台下的宜子孙牌眨了眨眼，如果算上这俩牌子的话，那就不能送给卡米尔和乔安娜了，当即开口道：“就是给孩子挂的，比如泰勒女士买了送给你们俩，一人一个的美好祝愿。” 柜台里没有摆射灯，所以郑建国借着脑袋上的白炽灯，能够看出这玩意是好东西，当然这个好在这会儿是看不出来的，顶级和田羊脂玉籽料每公斤100块，量大了还从优。 而宜子孙牌标的价格，才88块。 郑建国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趴在柜台上开的时候，泰勒也是站在乔安娜的旁边瞅了瞅，这会儿听到郑建国的说法，当即开口道：“那我就给你们买这对牌子了，服务员，麻烦你帮我包起来。” “这对手镯也包起来吧。” 知道泰勒可能是听进了自己的话，郑建国便点了点这对镯子，泰勒没拒绝的原因很可能就是认为这玩意不贵，当然这也是他会选择送这个的原因，不想营业员陡然换成了普通话道：“先生，送单个手镯并不好，还需要她们试戴吗？” “现在戴肯定会很大，她们还小——” 不置可否的拒绝了营业员的建议，郑建国当然知道好事成双的道理，可这是对国人来说的，再加上带手镯是一只也能戴，便从口袋里摸出钱包后道：“包起来吧。” “好的。一共364块。” 营业员拿过了旁边的收据飞快开好，郑建国便给了自己的188块，泰勒也跟着递过来176块，于是很快开完票后将下面的手镯和宜子孙牌包好，交给泰勒时还说到：“谢谢惠顾。” “妈妈，现在能看看吗？” 卡米尔说着抬起了鼻梁上的墨镜问到，不想旁边传来了个声音：“啊，是卡米尔——” “咦？” 泰勒转头的时候，郑建国也是顺着声音望了过去，便见身后的几个亚裔面孔中混着四五个国际友人，其中一个先前开口惊呼的人看清郑建国的时候，眼睛瞬间瞪大：“郑，你回国了？” “噢，我戴着眼镜你也能认出来？”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郑建国便见这人已经到了面前，以至于手里拿着个小旗子的带队也跟到面前，拿着双不大的眼睛满是警惕的盯着他。 “卡米尔，戴上眼镜。” 眼瞅着卡米尔暴露了郑建国的身份，泰勒已经将盒子放进了手包里面，只是呵斥完她就听靠近的这人开口道：“郑先生，我是BBC驻港岛的记者戴维，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您，听说您获得了拉斯克奖临床医学奖，不知您对新生儿Rh溶血疫苗没能获奖有何感想？” “就这1个问题吗？那我感到遗憾，我认为任何医学上的进步，都足以获得拉斯克奖，因为这种进步的背后，代表了成千上万人的痛苦得到了科学的治疗。” 郑建国摘下了眼镜后满脸正色的说到，接着又戴上了眼镜后继续开口道：“考虑到就你一个人，那么今天就回答一个问题了。” “OK，OK，很高兴见到您，这是我的名片。” 飞快记录下来后掏出名片，戴维双手递给郑建国后转头看向了旁边戴起墨镜的卡米尔，飞快开口道：“卡米尔，你感觉郑的家乡好玩吗？” “噢，可以了，戴维，她们是来旅游的，你拍张照片就可以了。” 毫不客气的开口接过话头，郑建国是说完后冲着这货摇了摇头，便转身冲着挂起的指示牌开口道：“咱们去三楼看看丝绸，也许到时候可以在电视剧里用到——” “郑——” 眼瞅着郑建国带着卡米尔走了，戴维是才想开口跟上时便见面前陡然多了个人，安迪满脸不善的开口道：“郑先生说可以了，戴维。” “OK，OK！” 陡然醒悟到这是郑建国的保镖，戴维连忙举起了双手，只是安迪依旧盯着他看了看，才转身向着远处的郑建国追了过去。 有鉴于被人认出来的事实，上了三楼的郑建国和卡米尔也都把眼镜戴了起来，与一楼主营的进口家电和珠宝玉器不同，三楼整个楼层都是与瓷器名扬世界的纺织品——丝绸，所以吸引了不少国际友人们聚集在这层。 与大多走近围观的人不同，郑建国此行的目的还是对丝绸进行了解为主，着重于样式技艺材质颜色等要素，为即将要落笔的穿越剧当素材进行储备。 只是很快郑建国就发现，丝绸之所以能够成为连接东西方的硬通货，便在于对于女性有着匪夷所思的吸引力，泰勒和娜奥米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竟是兴致勃勃的谈论起来不说，末了还分别加钱订购了套旗袍，并约定两个小时后来取。 俩小时后，那是吃完晚饭来取的时间，由于这次想买衣服的是泰勒和娜奥米，郑建国便没有在谈妥价格后主动付账，毕竟给乔安娜和卡米尔买和给她们的长辈买，那是两个概念。 “真是太漂亮了。” 在三楼磨蹭了个小时买完，才上了四楼的娜奥米依旧没有掩饰住自己的惊讶，只是与三层的纺织品相比，四楼部分则是经营着精品古玩字画。 所以一上来后便感觉和三楼是两个世界，人数稀稀拉拉的不说，声音也没有之前的吵杂，大家都仿佛是在刻意的压低了嗓门似的。 好在，以郑建国为首的八人走了没几步，便在看了几个瓷器后明白过来大家怎么那么小心翼翼了，最近眼皮底子下的这个清乾隆珐琅彩的瓷碗标价，竟是30000外汇券。 郑建国整个人就不能淡定了，左右看看发现没有营业员出现时，郝运便靠了过来：“建国，你想要这个碗？” “不是，我是想问下，这种碗能让人友人们带出去？” 郑建国脱口而出的时候，旁边便多了个穿着干部服的人，身后还跟着个穿了蓝制服的营业员，只见她开口道：“经理，就是他们——” “噢，郑建国，你好，欢迎你到商场来——玩，我是经理连军明。” 中年的干部服戴着个厚厚的眼镜，双眼皮仔细打量过郑建国时露出了灿烂的笑：“昨天晚上的新星音乐会上，我在远处见过你一眼。” “连经理你好，抱歉昨天要招呼的人有点多，没来得及招呼你。” 人家笑脸相迎并且点出昨天见过自己，郑建国也就探出了手和对方一握，嘴上客气话说过，连军明便转头看了看旁边的檀木橱子，开口道：“我看你对瓷器也有兴趣？” “是有点兴趣，我只是想知道这种清乾隆时期的，能让国际友人们带出国？” 瞅着近在咫尺的珐琅瓷碗，郑建国便感觉朱景宏也是有些年纪大了，这种碗流出去不用10年，5年内翻个百八十倍的就和玩似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如果郑建国在外边使劲收的都是这种渠道出去的，那是标准给国际友人们送钱的节奏，这心里也就不能淡定了：“20000美元？” “是的，这些都是博物院里形制和样式重复较多的瓷器，我后面库里单是这种乾隆珐琅彩瓷碗还有13个——” 瞅着郑建国先前愉悦的面色有拉下来的节奏，连军明便有些搞不明白出了什么事儿，话音未落便又一指下面的小窗户开口道：“这批里最好的是这个明斗彩天字小罐，50000外汇券。” “噢，好的，谢谢你，连经理。” 看到小玻璃窗里巴掌大小的好似装茶叶用的罐子，郑建国便感觉心脏都重重跳了两下，左右瞅过看到旁边的郝运，当即拉过来做了介绍：“这是我同学郝运，建国公司首都分公司经理，以后你们俩多亲近亲近。” “没问题，很高兴认识你，郝经理。” 连军明飞快冲着郝运伸出手的时候，郑建国却是开口继续问了起来：“这些不是最顶级那批吧？” “当然，这些是次一点的，最好的那些本来就不多，多了也不可能是最好的了，呵呵。” 再次感觉郑建国应该会买件瓷器，连军明却是在接下来直到把人都送出了门，都没见他再提这些瓷器的事儿，也就摇了摇头转身回了办公室。 “郝运，让赵哥请朱景宏师傅来看看这些东西，确切的说是还有魔都和羊城以及青鸟的友谊商店，里面只要是没问题的可以全部买下来，钱不够你给我说。” 郑建国感觉到自己的心好似在滴血，如果不是他确认那个汝窑笔洗是怎么都不可能被卖出去，他怕是要原地爆炸了：“我会往国内再汇一笔钱，尽快。” “好的，我把你们送到饭店就去找赵哥。” 仿佛能感受的到郑建国话里的焦躁，郝运很快把人送到了东来顺时，没想到赵亮亮已经在候着了，于是郑建国又交代他一遍，便见赵亮亮瞅了圈人后开口道：“你去吃饭，我看人多就换了个大包间，郝运带我去给朱景宏师傅拍电报。” 临到饭点，东来顺门口的人流也就变的车水马龙，两人说话的功夫这会儿已经有七八个人转脸看来，郑建国也没和赵亮亮再多说，而是直接上了楼上的包间。 推开门时，屋里正坐着的布鲁斯两口子和朱红两口子等人起了身，算上旁边的兰斯两口子和汉克两口子，也就怪不得赵亮亮会换了个大包间来，于是十五口子人落座后开始上菜。 东来顺本来没有全羊宴这个席面，而是赵亮亮专门和经理说了才让大厨子收拾了这么桌子，融合了南北的溜、爆、烧、炖、焖、煨、炒等烹制技艺。 不说是卡米尔这样的初来乍到者，便是上辈子尝过南北美味的郑建国也吃了个痛快，直到上了汤时才算是有人聊开了话题：“建国，你的领奖仪式，我就不去现场了，现在提前祝贺你了。” 说话的是布鲁斯，郑建国知道他得伺候美利坚来的那个高级别代表团，确切的说是这个代表团的夫人们，当即笑道：“咱们之间还这么客气，你不是昨天就祝贺完了？” “哈哈，那是那是，不过我忙完这两天就能回去了，到时候我请你到家里吃饭。” 爽朗一笑的发出了邀请，布鲁斯和兰斯以及汉克几人又说了几句，也是知道他们今天晚上的飞机回美利坚，接着每人拿了个礼物盒当做蹭饭的礼物，便在20点之前告辞离开。 把这三位正式的外交官送走，郑建国便带着朱红和卡米尔等人回了首都饭店，于是乎放下他们后再回到家里见过杜小妹和郑富贵，便听老娘开口道：“给你买的东西都运飞机上去了，在外边学习就好好学，少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那么乱的早早学完，就早早回来。” “好的，娘，天气慢慢变凉了，你和爹注意保暖点，有事儿就给郝运或者让林玲打电话给我。” 瞅着老娘有些红的眼睛，郑建国像是屁股着火似的说完，便没给两位老人酝酿伤感的时间，很快拎起收拾好的皮包，便背着两位老人的注视上了黑色路虎车。 只是随着车子的发动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郑建国望着窗外的夜色酝酿离别愁绪时，副驾驶上的郝运开口道：“赵哥说今天科学院杂志社的电话，是想请你去为大家介绍下原子级石墨层的最新进展——” 正文 第四百六十章 百闻不如一见 “原子级石墨层，咱们搞就太奢侈了。” 郑建国皱了皱眉头，科学院杂志社说是邀请他去讲讲，那可能是真的简单介绍下，只是这怎么看都是在为原子级石墨层的研究铺路，便感觉早上阴差阳错的拒绝了，也算是个好事儿：“让杂志社的来探我口风，这也是没谁了——” 郑建国并不是个心胸狭隘的人，信奉的是我吃大肉你吃小肉的你好我好大家好，他拿了石墨烯的发现权后，便和麻省理工的托马斯整出了石墨烯分数量子霍尔效应。 不说是石墨烯的分数量子霍尔效应了，单是分数量子霍尔效应这就是个诺奖级发现，再算上和哈佛大学的费舍尔教授发现的整数量子霍尔效应，这就是三个诺奖级的成果。 石墨烯、分数量子霍尔效应、整数量子霍尔效应！ 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郑建国是感觉到这仨分开也能拿到诺奖，只是有了这个认知后他并未感到后悔，毕竟吃独食拉绿屎，他以后还要在这个圈子里面混，有几个诺奖朋友，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可这会儿想起孔教授和农少山的做派，郑建国便感觉像是被人塞了口屎到嘴里，于是心情不禁又坏了几分：“有我在，他们研究不研究没什么意思，免得再搞出了什么幺蛾子，再说了，他们可能让我挂个副教授来主持这个实验室吗？而不给主持实验室的名义，出了成果算谁的？” 对于国内的这个研究氛围，郑建国是彻底没了脾气，他虽然知道贵圈很乱，可还是没想到能是这个破样，以至于想了会后心情大坏到连离愁都没有了。 好在车子很快到了首都饭店，郑建国的黑色路虎打头带着泰勒和朱红以及老约翰三辆车，便组成了个四辆车的小车队后飞快向着首都机场开去。 不想，就在郑建国带着这群人进了候机厅时，便见到一群穿着干部装的中年人出现，明显是硬着头皮的赵亮亮靠了过来：“建国，这位是科学院外事局的冯局长，他是来代表科学院送你的——” “朱红女士，泰勒女士，你们去办理手续先登机，我和他们说几句话。” 冲着旁边的朱红和泰勒点了点头，郑建国便在她们走远后看向了冯局长：“冯局，这么晚了还要麻烦——” “郑博士，你好——” 郑建国的话音未落，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农少山脸上堆着僵硬的笑尴尬出现，郑建国便转头看了看赵亮亮，冷声开口道：“无论是谁安排的这个垃圾出现在我面前，我都会让他后悔的，敢喂我吃屎？” “郑建国，你知道你在说谁吗？” 冯局长面色陡然变的铁青时，郑建国也是撕开了脸：“不论是谁都不能让我吃屎！我给你屎吃，你吃吗？” “你——” 冯局长面色再变时，郑建国已经转身看向了老约翰：“咱们走。” “好的，先生。” 老约翰神情恭敬的说着看了眼旁边的安迪，后者便转头看向了先前冲着郑建国说话的人，然后在郑建国远去时发现他要跟上，当即开口打出手势用英语道：“老板已经说过了，你们不能再纠缠了。” “郑建国！！！” 当冯局长终于气急败坏时，安迪却是寸步不让的站在他面前，直到远去的郑建国进了安检通道，这才转身大步跟了上去。 旁边的赵亮亮这会儿脸色也黑成了锅底，冷声道：“冯局长，我之前就和你说过，这种事儿只会惹怒他，现在我的活干完了，再见。” “但是你听到他说什么了吗？！” 冯局长大口呵斥的时候身子已经抖了起来，不过落在赵亮亮眼里却没有任何变化，瞥了眼旁边的农少山后开口道：“冯局长，你大可以把过程向上面汇报，我走了。” “去给塔台打电话，禁止他们的飞机起飞——” 只是当赵亮亮转头的瞬间，冯局长有些哆嗦的声音传了过来，他已经迈开的脚步飞快停住，转过头后目光幽幽的看了眼这人：“冯局长，你知道为什么美利坚大使馆参赞助理朱红会蹭这架飞机回美利坚吗？郑建国在思想上还不成熟，这和他的年龄有关，但是你冯局长可和他不一样！我希望你能冷静冷静，然后想想自己在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我在解决上级交给我的任务——” 仿佛是找到了个发泄口，冯局长满脸铁青的吼完，不想赵亮亮怒极反笑：“对，上面是想让你解决问题，可你现在是在解决问题吗？这架飞机注册地是不列颠的，上面有美利坚大使馆的外交官和国际知名的明星，你禁止她们起飞？也罢，现在距离起飞还有点时间，我不打扰你让人禁止这架飞机起飞——” 说罢摇了摇头转身离开，赵亮亮心说要不是你比我高一级，我特么的肯定训死你，这么个觉悟还搞外事工作？ 当然，对于郑建国跳脚的行为，赵亮亮也是心有腹诽的，可正如他点出冯局长的幼稚那样说的，这货可是才18岁，距离19岁还有俩月，是真的年轻啊。 自己这个年龄时，好像是只顾着拍婆子了？ 再次摇了摇头出了候机厅，赵亮亮上了旁边的嘎斯车后看到郭怀怀要打火，当即开口道：“先别走，咱们看看再说。” “出事儿了？” 郭怀怀飞快停住手里的动作时，赵亮亮点了点头道：“差不多吧，建国是直接跳脚骂娘了，然后那个驴屎蛋子要禁止白天鹅起飞，我给他解释完就出来了。” “咦，那蠢货不会让人上飞机上抓建国吧？” 眨了眨不大的眼睛，郭怀怀陡然是想到了个可能，只是落在赵亮亮耳朵里后便摇了摇头：“不可能，他也是老外交了，要是逼的建国在被抓过程中向朱红申请庇护，嗯，现在看来他也可能是想借我这个坡下驴，咱们走吧。” “不等了吗？” 郭怀怀声音响起的时候，巨大的引擎轰鸣声传来，只见远处皎洁的月空下，一架形状苗条的黑影腾空而起，赵亮亮已经是推开了紧闭的车门，这时飞机便带着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在了视线尽头：“好吧，这货提前让飞机起飞了。” “这飞机可以提前起飞的吗？” 郭怀怀看了眼表面带疑惑问到，赵亮亮却是摇了摇头：“航线是早就申请完交过钱的，只要塔台认为可以飞，那就可以飞了，咱们走吧。” “不是据说建国和民航总局的在别苗头吗？” 眼瞅着赵亮亮上了车子关上门，郭怀怀熟练的发动车子听着嗡嗡的老牛般发动机声，赵亮亮便是笑了：“你以为谁都像那个驴屎蛋子那么头铁呢？建国的航空公司都马上要成立了，民局这边和空军的业务都还没交接完，这么个时候去站队？看好农少山的那位可摸不到航空——” “那建国不会对你有想法了吧？” 熟练的打了方向盘上了大路，郭怀怀面露关切的问到，赵亮亮摇了摇头道：“这个倒是不会，不过看样子下趟我是跑不了了。” “灭火队员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部里的对外联络处处长呢。” 郭怀怀扯了嘴角笑过，赵亮亮也跟着笑了起来：“这次是把建国恶心坏了，当场就说喂他吃屎，你是没见，直接让安迪掩护他走了——” “这不会给他带来麻烦吧？” 郭怀怀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时，天上几十公里外的白天鹅飞机里面，老约翰也问出了类似的问题：“先前的事儿会带来什么影响吗？” “不会，这只是部分想要彰显自己权利存在的人，不值得理会。” 摇了摇头，郑建国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要不是昨天他晚上跟着赵亮亮去吃了顿宵夜，这会儿肯定会想七想八的自己吓自己，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道：“天色不早了，你也去休息下吧，到了波士顿正好是早上，白天还有的忙。” “好的，先生。” 老约翰点点头躬了下身子离开，只是就在郑建国以为老约翰会把门关上时，没想到他却和人说起了话：“卡米尔小姐，先生需要休息——” “我想见见他，安慰他一下。” 卡米尔柔柔的声音传来，郑建国还没开口就见她闪身进来，随即老约翰把门带上，她便满脸关切的到了身旁：“郑，我感觉到你心情不好。” “见到你心情就好了，来陪我看点东西。” 拍了拍身边的沙发，郑建国让卡米尔在旁边坐下，没想她便探头吧唧一口，满眼星光：“我们要不要再玩次那个游戏？” “就这样好了，老约翰都说我是绅士，他比我还相信我自己来着——” 挑了挑眉头说起老约翰的评价，郑建国又露出个苦笑道：“可是你知道的，我不是个绅士。” “那有什么，我又不喜欢绅士的你，那样感觉你不是你，而是和大人那样戴着层面具，在陌生人面前装成很绅士淑女的样子，就像乔安娜那样——” 轻轻靠在郑建国不算宽厚的肩膀上，卡米尔嘀嘀咕咕的念叨着，纤细的手指在他的马甲上画着圈圈挪动着，很快精致的面上现出了狡黠一笑：“嗯，你真不是个绅士呢。” “你又不喜欢绅士。”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郑建国不置可否的歪了歪头，便见卡米尔咬着下嘴唇的探头过来，双眼也就落在了她的唇角：“今天没化妆了？” “下午午睡后就没化了，只是上了点润唇膏——” 卡米尔的声音呢喃着慢慢消失，房间里也就陷入了阵阵的寂静中，直到个多小时后机载广播响起：“女士们，先生们，我们马上要降落在曰本成田机场，预计停留时间1个小时——” “我要走了，妈妈会找我的。” 清澈蓝眸子里闪过了道慌张，卡米尔飞快从郑建国身上爬起后整了整身上的抓绒衫，穿上沙发旁的匡威鞋子并将耳畔的头发束起，这才看了看两条裹着修长腿的牛仔裤，发现没什么异样后抓起个橙子转身走了：“过会我再来找你，噢，约翰先生——” “老约翰还在门口呢？” 脑海中陡然闪过个念头时，郑建国便见门一开老约翰出现，花白的眉头挑了挑道：“绅士先生，您需要用茶点吗？” “不用，谢谢，你去休息吧。” 莫名感觉到老头的眼神有点奇怪，郑建国却是没细想，知道这次加完油后便会直飞波士顿，可先前睡了会这时已经有了精神：“有事儿我会叫你的。” “好的，晚安，先生！” 点了点头，老约翰转身出了房间，郑建国便在他关上门后继续拿起了文件，先前卡米尔来之前他就在看这些东西，这会儿小睡了会后精神恢复，于是便继续之前的工作。 很快，夜色中的白天鹅出现在成田机场那长达4公里的跑道上空，探出的纤细起落架在和地面跑道接触的瞬间冒出股白气并变的微红时，高速滑行的飞机以肉眼可见的降低速度缓缓滑行着。 高耸的塔台里，拿着望远镜的坂本森收回了视线，抓起面前的电话按了个号码，神情恭敬道：“加藤桑，白天鹅号已经降落，预计停留时间90分钟，嗨咿——” “咔嚓。” 探手将电话放下，坂本森转头看了眼手下，开口道：“呼叫白天鹅机组，加藤先生喜闻郑建国医生获得拉斯克医学奖，今为尽地主之谊特敬送汝窑茶盏一只以贺之，还望郑建国医生能够拨冗一见，加藤先生当喜不自胜——” 坂本森的日语在传进郑建国耳朵里时，已经从英语变成了流利的普通话，好在他也知道未来的十年里，小鬼子有鉴于共和国没有索要战争赔款，是在共和国的改开进程中出过力的。 再加上要送了个汝窑的茶碗当见面礼，郑建国便不好拒绝了：“十几万美元的见面礼，怎么说也得见见的，就在机场贵宾厅吧。” “先生，那您需要洗个澡。” 听到郑建国同意会见这位贸然到来的陌生人，老约翰便若有所指的说到，于是郑建国想起先前和卡米尔的画面，只得到了里面的浴室里。 十分钟后，当郑建国穿戴一新带着老约翰和安迪出现在候机贵宾厅里时，只见一群七八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齐齐鞠躬九十度，直起身后打头的小个子满脸灿烂：“郑桑，百闻不如一见，在下加藤森空——”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一章 有过一个倡议 矮小的身子还双手举着个名片，郑建国也就双手接过后拿出自己的名片，双手再递出去，便见加藤森空双手接过后，瞅着名片上名头赞许不已：“波士顿麻省总医院幽门螺旋杆菌研究所主任，哈佛大学固体物理系副教授——郑医生，你在美利坚为咱们亚洲族裔争了一口气，成为《柳叶刀》上第一个用母语文字发表论文的科学家，你为所有非英语裔的人们树立了新的榜样，请允许我再次向您表达祝贺之情。” 洋溢着热情和感染力的话音未落，加藤森空再次双手并紧在大腿侧鞠了个九十度的躬，接着起身后旁边一个穿着和服的艺伎出现，双手抱着个古朴的楠木盒迈着小碎步到了两人前时，缓缓的鞠了个躬后高举着，加藤森空便探手打开道：“非常冒昧，在下从奥古斯都处听闻郑桑在不列颠拍了个汝窑笔洗，正好家中有祖上传下的汝窑茶盏，此次便送与郑桑，以此作为祝贺郑桑荣获拉斯克奖。” “加藤桑客气了，咱们素未谋面便送此厚礼——” 瞅着缓缓打开的木盒中的巴掌大茶杯，郑建国由于把玩过那个汝窑笔洗，所以这个茶盏第一眼看上去就感觉是真的，再联想着这玩意的价格还没上升，十几万美元以双方的身份来说也不是很贵，这话说着也就冲着旁边的老约翰点了下头：“那我便厚颜收下了。” “郑桑不知，实际上你我早已便合作过了，只是那次之事上不得台面，想必奥古斯都桑与大约翰桑也没和郑桑提，在下却是感激已久，郑桑请坐——” 目光在戴着白手套接过了木盒的老约翰身上扫过，加藤森空面色依旧挂着热情的笑侧了下身子，让出身后的一张方桌，探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后带着郑建国分别落座，圆脸上的笑容透着股亲切右手装作不在意的放在桌子上：“听说郑桑对东京都涉及24万户的居住设施改造计划有兴趣？” “之前是有过这么个想法，只是现在计划不如变化快，这个想法便只能延后了。” 郑建国的目光闪烁了下后笑着说过，很快这时先前退下的和服女人捧着个茶盘出现，只看那盘子上的东西就知道她是要表演传说中的茶道。 浴室便说着装作好奇般看去时，郑建国只见抹的好似用腻子找平后上了粉的大白脸上，一双浓妆艳抹的眸子正望了过来，对面的加藤森空眼睛微亮后开口道：“实不相瞒，这项计划已经陆续提了有八年时间，之所以每次都不了了之，还是因为牵扯的利益方太多，各方资本无法沟通连横，可咱们不同——” 说着手指好似无意的摸了下食指上的哈佛俱乐部戒指，加藤森空脸上的笑意敛去了许多：“现在上面在美利坚的压力下逐步放开外资管制，可见这些年的曰本发展成果已经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只是我没想到会是由郑桑提出来——” “经过对佛罗里达的房市泡沫分析，我认为价格缓慢上涨也罢，急速上涨也罢，都是靠着其本身的稀缺属性来决定的，资本追逐的就是利益，这个利益有时候并不是赚到多少，而是单纯的为了保值的目的。” 确认了对方也是俱乐部成员的身份，郑建国先前的戒心便有所降低，当然要让他相信个素未谋面的小鬼子也不现实，于是便拿出了当时对奥古斯都所兜售的消息来源做支撑，谈的却是自己看好这个项目的原因：“众所周知，曰本的岛国属性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就像是港岛，当然现在资本流动还没达到港岛那样，我相信放开后上涨是种必然趋势——” “可是，你现在要放弃了？能说下原因吗？” 两人几句话的功夫，旁边的和服艺伎已经给两个没心思看的“瞎子”表演过茶艺，端着还没龙眼葡萄大的茶杯到了两人面前放下，加藤森空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郑建国便大大咧咧的端起后闻过，才小口抿着后咕咚咽下，开口道：“如果加藤桑真如您所说那样了解我，应该知道我在美利坚上半年的癌症会议上，有过一个倡议，人类基因组计划。” “抱歉，是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圆圆的面颊上闪过怔愣，加藤森空飞快放下茶杯后直起身子，冲着对面的郑建国鞠了个躬后满脸正色道：“阁下的医者父母心，令加藤万分汗颜，如郑桑有用到加藤之处，加藤甘愿执鞭坠镫——” “加藤桑此言差矣，你我同出哈佛，自当互相帮衬，只是在下年不及双十学业也未完成，日后如有怠慢之处，还望加藤桑见谅一二。” 忍着心中的好奇又做了些许解释，郑建国当然也没一口说不干这个了，最主要的便是他搞不清楚这货和奥古斯都的关系怎么样，是否知道两人间才在石油上的合作，可从自己扯了个人类基因组计划便打消了他的疑惑来看，这应该是不知道的。 否则，当知道自己表达的没钱借口是扯淡。 好像加藤过来便是为了谈论这件事，接下来郑建国是又和这位喝了两杯茶，除了最后起身分别时发出了个下次来玩两天的邀请外，也就是打着旁人的旗号要了下卡米尔的签名外，便以迎接时的九十度鞠躬送走了郑建国。 不过直到回了飞机上，郑建国才从转悠了圈的老约翰那里听来其他的消息：“先生，加藤先生送了一吨的食材，说是但马牛牛肉与蓝鳍金枪鱼和松茸——” “好的，我知道了。” 瞅着旁边卡米尔出现，郑建国在听到不是和牛便没放在心上，而还停留在是肉就行的应下后，不想卡米尔满脸好奇的开口道：“郑，这些能分我点吗？” “没问题，你知道但马牛是什么牛吗？” 充满眼力劲的老约翰转身离开的时候，郑建国却是拍了拍旁边的沙发，卡米尔便几步到了他旁边坐下，眨着清澈见底的眸子时满脸献宝的开了口道：“你知道那个签名是给谁的吗？昭和天皇的皇孙德仁——” “好吧，看样子，你有了个皇室拥趸。” 感受着卡米尔的亲昵小动作，郑建国倒是想起了曰本这会儿还是召核时期，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注意力还在她开口要的东西上面：“蓝鳍金枪鱼很好吃吗？” “我喜欢吃啊，不说与和牛一样很贵，而且他们并不对外出口，我也只是在做客的时候吃到过，看样子这个加藤和你关系不错？” 卡米尔说着甜甜一笑时，郑建国却是在她说的话里捕捉到了个东西：“但马牛就是和牛？” “是的，实际上这个词还是那次做客时讨厌的人显摆说的，你真的要为我投资那个电视剧吗？如果不赚钱怎么办？” 卡米尔面上的笑容飞快敛去，一双蓝色的眸子里现出了关切时，郑建国却是牵起她的手笑了：“这是泰勒女士让你问的吧？” 美利坚的电视剧，确切的说是除了拉美以外的欧美地区，电视剧的拍摄都是边拍边放的习惯，这样好处是可以及时的通过收视率来掌控剧本长度，避免拍出了不受欢迎的剧集而产生巨大的亏损，当然这种剧集的播放频道都是收费频道。 而像共和国那样，一次性把三国演义拍成八十集在去放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欧美地区的电视台中。 敏锐的人可能已经发现了，除了共和国电视剧是由各大公司，甚至是和影视行业八竿子打不着的公司投资外，国外的影视剧制作主要由各大电视台自己推出，于是便涉及到了自负盈亏的问题。 再加上美利坚的剧集主要为人气偶像剧，甚至会出现一个人就能带火整部剧，甚至是一部剧集便能打造出一批的顶级流量。 而这批流量却不是和电视台签订的整部剧的合同，火爆后的代价就是演员们会直接以涨薪来要挟电视台，就如同《豪门恩怨》中大亨拉里·哈格曼干的那样，随着该剧集在全世界的火热，片酬也翻了一番。 可郑建国是谁，上辈子互联网发展到后期谁不是免费为王，更何况要在已经成熟的美利坚电视行业中拿到自己的份额，以他这个没时间的半吊子和初出茅庐的李南英，要是再按照现有的规则去玩，那只能是自寻死路，当然如果只是漫无目的的免费，结果也必然是死路一条。 基于此，郑建国是一开始筹备电视台时，便给保护伞娱乐制定出了两年内亏损三年保本五年后盈利的战略目标，而以他对各大电视台的财报了解情况来说，五年后差不多就都凉了。 战略目标有了，那么怎么落地也就要提上了日程，郑建国是没指望那个才毕业的高材生李南英，她只要能够保证保护伞娱乐的日常运行就可以了，至于怎么让电视台一炮而红，他就选择了烧钱。 之所以先前的想法是音乐录音带，郑建国是打算好好蹭一波卡米尔的热度，可随着石油合约的大涨他发现这个选择并不是最优的那个，当然这也和两人的感情升温离不开关系。 于是在听到参赞兰斯说出那个穿越情节时，他便毫不犹豫的将对法兰西大革命的背景加上了奇幻情节，美利坚还没有类似的电视剧，用这个当噱头的话应该足够了。 那么这样来说，噱头有了，钱有了，主角也有了，没有的是剧本和服装以及场地，所以这会儿郑建国任由卡米尔坐进怀里后道：“这部剧我原本就不打算赚钱的，拍完后我会在电视台免费播放，不过这个目前来说是保密的。 而且考虑到这个剧情里面涉及到现代和路易十六时期，到时候你的所有服装都会由法兰西时装屋来负责，保证你美——” 郑建国的话还没说完，卡米尔已经探头吧唧过，随后屋里再次陷入阵寂静后，她的声音幽幽响起：“要不——” “不行！” 郑建国飞快的开口拒绝过，便探手在卡米尔嘴角处擦了擦，不想便见她抿着嘴道：“我看你——” “过会就好了，我们说会话。” 探手捉住了卡米尔的手，郑建国心说咱们这样都算是越界了，如果真的干出过界的事儿来，一旦传出去那是要身败名裂的节奏。 虽然郑建国这会儿才18岁，还不到19岁的样子，以这么个年龄差距，按照麻省法律应该不会重判，可由于之前瓦莱丽的事儿，那是谁也说不准的事儿，可即便是轻判了，那也是身败名裂的犯罪情节。 “那，要不——” 感受着郑建国手上传来的力道，卡米尔捋了下耳畔又长又茂密的长发，便趴在了他耳畔嘀咕着说了什么时，郑建国却是面现迟疑的摇了摇头：“不行，我没事，咱们就这样好了。” 当郑建国手上捉着的手消失时，他并不知道这会儿在首都饭店的某间房间内，面目铁青的农少山正批命的拨打着电话：“嗨，维特尔，我可以向你保证，郑建国给卡米尔和她姐姐买了对手镯，那在我们的文化传统中，是只有确定了双方的关系才会送的东西。” “可是上次有人说郑建国送给卡米尔的表，在你们的传统文化中是定情的信物，表白，表达爱意的意思？现在又送她们姐妹俩手镯，难道是发生了什么？” 电话里的维特尔声音先是有些毫不在意，只是当话说着说着的停住后，他的声音陡然一变传了过来：“可也不能和两人都发生了关系吧？” “郑建国的那架飞机够大，如果他们在上面发生点什么，其他人也是无法知道的，对吧？” 听清了的农少山下意识的接口说到，接着便是眼前一亮的继续开口说了起来：“难道有这个可能还不足以让你去报道出来吗？你们报纸不是随便写写都能报道的？就像演员总统以前对共和国的意见——” “噢，我当然知道我能做些什么，那么按照你的消息来说，他们是在两个小时前从首都起飞，八个半小时后到达波士顿？” 维特尔的嗓门传来时，农少山当即开口否认道：“不是八个半小时，是九个半小时，他们要去曰本加油，这条消息最少值200美元吧？” “如果你的消息是真实的话，钱当然不是问题。” 电话另一端的维特尔说着冲旁边的秘书招了招手，然后将写有一行字的纸条放在了她面前：“给我订最快到达波士顿的航班。” 正文 第四百六十二章 倒是真的 维特尔是纽约邮报的专栏记者，当年在洛杉矶曾经以拍到面带尸斑的玛丽莲而名震业界，之后被报社的发行人以重金挖了过来，十几年来凭借其敏锐的嗅觉报道了不少名人的重大八卦，当然这是明面上的说法。 实际上，维特尔所谓的“嗅觉”，还是成名后不少爆料人为了最大限度传播开手上的猛料，而主动去找上门来谈条件，正如电话里这位从遥远地球对面找过来的目的那样。 只是，虽然和这位声音特殊的“深喉”是第一次打交道，维特尔却因为里面所涉及到的人物而没有进行还价，而是直接探寻起对方的身份来：“如果是真的话，不知怎么联系到您？” “我会再联系你的，算了，我是农少山，到时我会去找你的，你说出去也没什么，反正都这样了。” 电话里的声音很快消失，维特尔看着手中挂掉了的电话，他先前当然是想到了农少山，因为看郑建国不顺眼的人有点多，连纽约媒体上都有报道说不少人对帝国大厦的改建很不满。 可是，能知道这位最近风头无两的共和国学霸从首都起飞时间的，也就只能是和共和国有联系的华人们！ 再加上维特尔出于职业的敏感性，早就背过郑建国这个英雄谱，于是在农少山打电话过来，操着那口特殊英语发音的说过，农少山的名字也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只是，随着这位爆料者最后的声音传来，维特尔却又不想对这件事进行深究了，戴着戒指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有些长的脸上褐色眸子眨过，便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开口道：“帮我查一下保护伞集团的号码。” 说完后挂上，维特尔坐回了桌子前端起咖啡喝过，很快还没等他放下茶杯门被推开，波涛汹涌的秘书将便签纸放在了面前，声音清脆：“这上面都是保护伞集团的号码，你自己看着打。” “噢。” 大大咧咧的点了点头，维特尔放下咖啡杯后看了看，不想就见到四五家公司的名字：“保护伞安全、保护伞传媒、保护伞生物、保护伞管理——” “不愧是有钱人。” 目光在最上面的安全号码看过，维尔特便感觉这个公司应该是负责安全职责的，那么在负责其他公司的安全之前，也要应该把自家的安全工作做好才行？ 于是飞快拿起电话按照号码拨了过去，维特尔很快就听话筒里传来了个粗狂的声音：“你好，这里是保护伞安全公司，我们公司还未开展外部业务——” “我想联系一下郑建国先生，不知通过什么号码能够找到他，我听农少山说他才从曰本成田机场加完油，在8个小时后降落在波士顿洛根国际机场，能麻烦您转达一下我的请求吗？” 维特尔嘴上说着客气无比，人已经是将脚抬起放到了办公桌上，靠在宽大的椅子继续说起：“噢，我是《纽约邮报》的维特尔，久仰郑先生的大名了。” “维特尔先生您好，您的要求我已经记录上报，具体回复需要公司确认才行，再见。” 硬邦邦的声音消失后电话断线，维特尔却是瞥了下嘴将话筒放在桌子上，再次端起咖啡后喝了几口，脑海中却是转悠起另一个念头来：“不知郑建国能不能在和卡米尔做运动的间隙接到这个汇报？” 对于卡米尔，维特尔并未放在心上，虽然她亲生父亲在纽约上层是个人物，可毕竟和她娘早就离婚了，所以对于她能和郑建国掺和到一起，感觉还是她娘的目光不错，能抓紧时机靠过去。 只是对于郑建国，维特尔心中却是藏着股对他身份的敬畏，来自于共和国的学霸在他看来就是在扯淡，全世界每年到美利坚的学霸多了去了，可也没见谁能在两年内积累下超10亿美元的财富。 再加上来了没多久就被人安装了窃听器，以维特尔对于美利坚权利构建的认知来说，敢这么做的除了FBI就是CIA，其他国家的情报机构真如果能安装窃听器的话，怕是早就装到华盛顿白宫里面去了。 而不论是FBI还是CIA，能被这俩机构盯上的人还赚了这么多的钱，维特尔感觉这里面的水就像《华盛顿邮报》的“水门事件”那么深，否则不足以解释郑建国是怎么在被监听情况下，还赚了那么多钱的。 如果郑建国没有买下帝国大厦还拆了好几亿，维特尔是不介意报道下他和卡米尔的风流韵事，至于像农少山那样说的报道完后会不会惹来官司，他相信到时候郑建国肯定没时间来找自己的麻烦，和未成年的卡米尔发生关系，哪怕美利坚的警察不找他麻烦，不列颠的警察也会找上他的。 然而现实是，郑建国先是花了1个亿买下帝国大厦，然后为了改造帝国大厦又花了四个亿拆掉周边街区，同时还订了艘泰坦尼克2号。 对于有钱人，维特尔见过很多，小洛克菲勒也不是没采访过，对于这种人算是有着其他美利坚人难以想象的了解，花上几亿美元买搜游船虽然夸张，可也不是没有过的事情，败家子嘛—— 然而败家子是出在富二代和富三代身上的，像郑建国这种拿着四五亿美元往水里扔的富一代，维特尔当了差不多三十年的记者，说实话别说没见过了，连听都没听到过。 而正是这几十年的记者生涯，让维特尔知道自己可以招惹政治精英们，那些看似掌握着权利的绅士们，实际上没谁敢得罪记者。 美利坚历史上第一位辞职的总统，可就是被人盯上后不断报道，才最终打破没人辞职的纪录，那个报社就是《华盛顿邮报》。 可得罪有钱人—— 维特尔虽然已经差不多五十岁了，最近小弟弟是连愈发没了脾气，可他还是不想早点成为哪个事故中的受害者，这个世界是那么的五光十色令人沉迷，干点啥不好呢，非要去得罪资有钱人？ 波士顿那肯尼迪的纪念馆虽然落成还没一年，然而媳妇是早在十几年前小叔子被刺杀后就改嫁他乡，虽说这个婚姻没能给她带来什么遗产，可人最起码没什么事儿。 “铃铃铃——” 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了维特尔的胡思乱想，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拿起电话，便见铃声飞快消失后也就拎起了话筒，不顾里面正在说话的伦敦腔英语，直接开口道：“您好，我是《纽约邮报》的维特尔——” “你好，维特尔先生，我是保护伞管理负责人约翰，您的善意我已经接收到了，只是郑先生这会儿已经睡下，我会在他起床后向他汇报这件事，想必先生应该会期待和您的见面，您感觉怎么样？” 话筒里的苍老声音中夹杂着一板一眼的伦敦腔，维特尔却是没有时间去计较这位的安排，脑海中闪过先前想到的八卦，嘴上开口说道：“约翰先生，我怕爆料人会把这个消息传给其他记者们。” “如果您同意的话，我可以安排个时间让您可以直接和郑先生沟通，不知您什么时间会方便？” 顾左右而言其他的声音传来，维特尔不禁为这位的警惕性而感到惊讶，当即开口道：“我随时都可以，您安排好告诉我就行。” “郑先生会在八个小时后到达洛根机场，考虑到您身份的原因，我想这是一个比较合适的机会——” 老约翰的声音依旧保持着先前的语速传来，维特尔也就飞快答应过后告别，放下话筒的同时冲着门口的秘书喊了起来：“八个小时内到达波士顿的机票，买到了吗？” “两个小时后11点30有一趟去波士顿的，如果你要坐这趟航班，我感觉现在就可以出发了，而如果不想晚点的话，还有一班14点10分的——” 秘书晃着满头的大波浪长发说过，维特尔已经开口道：“就买两个小时后的，有人问我去哪里了不要告诉他们，有人找我就让他们给我打传呼。” “好的，维特尔先生，祝您挖个大消息。” 秘书说完后搔头弄姿的走了，维特尔便起身飞快收拾好要带的东西，接着临出门前瞥了眼外边的天气，又回身将衣帽架上的大衣拿起相机背上，等到他折腾着出了波士顿的洛根机场时，没想到面前多了两个穿着西装的彪形大汉：“请问是维特尔先生吗？” “我——” 维特尔上下打量过这群黑西装黑眼镜的大个子时，面上也是不禁露出了警惕之色，只是就在他想着要不要撒个谎时，其中一个大个子拿掉了墨镜，歪头道：“我们是保护伞安全的，老约翰先生让我们接你去见个人，他说已经和您沟通过了。” “噢，是保护伞管理的约翰先生吗？” 维特尔放松警惕的时候，大个子点了点头道：“是的，是对您表达出的善意做出的安排，否则您进不去机场里面，而先生并不会通过这边回家——” “噢，好的！谢谢！” 心说最近怎么没看到郑建国的三个回答报道，原来这货已经不再从候机大厅进出，于是便跟着这两人出了机场上了他们的车，便见两个大汉坐在正副驾驶位上后，没戴墨镜的那个开口道：“由于有其他先生来接机，还请你下车后不要乱拍照，以避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谢谢。” “没问题，我只是来采访郑先生的，不会拍照。” 好似自己背着的相机包里装的不是相机，维特尔说过后没想到他们是直接把车开到伦多克酒店门口时，才再次开了口道：“公司已经为您开好了房间，直接到柜台用您的证件领取钥匙就可以了，我们会在晚点来接您，再见。” “好的，谢谢。” 面上带着淡淡的笑道谢过下了车，维特尔却在目送这辆很少见的车离去后收起笑容，这俩人能够准确的堵住自己，显然是查到了自己购买机票的信息和看过自己的照片，便感觉脊背上传来了阵凉意，如果这俩不是来接自己，而是在自己出了机场后制造一起交通事故？ “呜——” 一阵凉风吹来，维特尔从胡思乱想中回了神，很快转身进了酒店后拿出ID取了钥匙，便见接待员满脸灿烂：“先生，欢迎光临伦多克，您在这里的所有消费都可以记在房间账上。” “好的！” 感受着接待员宾至如归的笑容，维特尔却是没有吃喝玩乐的想法，到了房间内先是洗了个澡，便拿水冲了杯自带的咖啡，找出了个本子后开始筹划见到郑建国时要问的问题，只是当他用了半个下午写写批批的整理出三个问题后，却没想在见到郑建国后便被他的问题带歪了注意力：“维特尔先生，有没有跳槽的想法？” 扫了眼前面的四五个有些陌生的中年人，维特尔只发现其中两个是不知在哪见到过时，郑建国的声音传来：“维特尔先生，你不会想报道出他们身份的，实际上里面有三个是我第一次见，可出于对你善意的回报，你可以在一笔丰厚的回报和待遇间做下选择，就当我个人间咱们见面的礼物。” “NO，郑先生，既然您安排了这个采访您的机会，我作为一名记者非常想问您几个问题，当然这些问题我不会刊登出去，我只是想了解下您个人的感情生活——” 摇头拒绝掉郑建国的封口费和招揽，维特尔当然知道保护伞传媒下面有家新开的电视台，可他并不想在这会儿跳槽，因为与事业上的高度来说，他作为记者能窥探事件真相的好奇心才是最重要的。 “那好，我相信你，你问吧。” 侧头想了想，郑建国飞快点了点头，维特尔便缓缓的开口道：“我想知道您和卡米尔有没有发生关系，据我所知您的女朋友还在寻找中，您是怎么定义您和卡米尔之间的关系，以及听说您还花钱包了瓦莱丽哥哥同学，用她的身体做研究，有这种事情吗？” “没有，我和卡米尔没有发生关系，她这个年龄正是身体成长的阶段，在未成年之前过早的失去童真，会影响到未成年人的心理和生理成长，这也是麻省法律认为这种行为是在犯罪的原因——” 郑建国摇了摇头满面正色的看着维特尔说起时，他却是在为自己的“绅士”行为而感到庆幸，于是说完后看到维尔特缓缓点头时，也就继续道：“至于和卡米尔的关系的话，就像是某些报道那样的奇迹小姐的守护者吧。 我感觉能够成为“第八奇迹”的守护者也是很荣幸的，而那位我花钱邀请她做观察试验的事儿，倒是真的。”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三章 说是要考虑下 “先生，你不怕他报道出去？” 望着维特尔远去的背影，老约翰回过头后满脸不解的问过，郑建国倒是笑着看了他一眼：“我又没说什么——” “噢，郑，你们说完话了？” 回头看到郑建国走来，奥古斯都望着远去的车子后笑道：“怎么，有人要找你的麻烦了？” “有人一直在找我的麻烦，但是以前我没理他，现在的话就需要看卡普坦校董会是什么条件了，怎么样才能关掉他们？” 郑建国保持着脸上的笑说到，奥古斯都却是摇了摇头道：“还是那个什么教授吗？不用关掉，那样里面的教职工和学生安置款就是笔大数字，有那钱不如捐赠点钱，让那人滚蛋就行——交给我来办怎么样？” “那好，奥古斯都，这个麻烦就交给你了——” 看着奥古斯都大包大揽的样子，郑建国也没多想的就答应下来，便见奥古斯都大口抽了口雪茄吐出，满脸不以为意：“看看你，这才是多大的事儿，来来来，说下你带着我们的奇迹小姐都去哪里转了——” “郑唱了首歌，和李丽君唱的，虽然我没听懂，但是感觉不错——” 奥古斯都话音未落，几人旁边的卡米尔便接口说到，郑建国跟着笑了起来：“那是你没听懂，你要是听懂就知道我唱的像是月夜狼人——” “哈哈哈，月夜狼人——” 听到郑建国说的夸张，他周围的男女都笑了起来，便是老约翰也歪了歪头挑起眉毛时，泰勒则是跟着笑过后，冲着郑建国开了口道：“郑，这次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我们该回家了，乔安娜，卡米尔，向郑告别吧。” “好的，泰勒女士，你这么说是有些见外，卡米尔，我就不送你们了，咱们过两天见~” 笑着应付过泰勒，郑建国转头看向了卡米尔时还抬起手挥了挥，便见卡米尔面上的笑容敛起：“你会在纽约住两天吧？” “噢，应该会住一天，处理些事情。” 发现卡米尔的异样，郑建国是心中一凸后保持着面上的笑说到，便见卡米尔甜甜笑起：“那到时候我去机场接你。” “好的，我预定完航班就告诉你。” 郑建国说着看了眼旁边的老约翰，便见他递了个眼神过来，然后跟着卡米尔和泰勒去了，他们回纽约的机票是早就定好的，这会儿直接到了候机厅取过票就行了。 “奥古斯都，你们的仓位都平完了吧？” 眼瞅着旁边没了外人，郑建国便说起了两人间的约定来，当然之所以这么说，也是为了表明自己没有食言：“他们还说可以再等等看，比如价格到了36美元时——” “郑，我来就是这个原因。” 扬了扬手中的雪茄，奥古斯都先前那么大包大揽的想帮郑建国处理农少山的事情，便是因为随着这次的合约结束，他的腰杆子又随着财富上了个数量级，而硬了些：“看看咱们后面还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合作的机会，当然是有，这次回去后，我家里的省——副州长在得知咱们投资的羊深高速后，找到我想让我在家里的齐省再投资一条。” 郑建国并不知道奥古斯都赚了多少钱，然而从他为了给自己接机从纽约跑到了波士顿来看，想必是赚了不少的钱：“而且经过这次回去，我发现可以在这边做些相同的事儿，那就是推广下欧美的传统文化，文学著作的影视化和音乐剧化，你感觉请人把《悲惨世界》改编成音乐剧，会有人看吗？” “噢，我以为你想改编成电视剧——” 摇了摇头，奥古斯都是没想到这货回去一趟，能再带来个高速公路的项目，想起自己跟着这货投资了才不到一年时间，就让身家上升了个数量级，于是虽然感觉这个高速路投资是个长远项目，可也并未有什么迟疑：“还是像之前那条高速路怎么样？你4我3，然后我再去找个人来合伙？” “没问题，我感觉羊深高速那边该差不多了。” 郑建国面带微笑的应下奥古斯都的要求，说实话他当初答应程副书记后，也曾经想过奥古斯都会跟着投资，因为以前他可能会碍于资金问题没钱的话，那么这将在石油合约重回35美元后不再成为问题：“这条高速路是从我家到省会，也就是到州府的高速路，回本的话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那祝我们再次合作愉快？” 奥古斯都说着探出了手时，郑建国便和他握在一起，只是想起马上要启动的人类基因组计划和国际版的经典传唱，松开手后笑着说道：“我这边的人类基因组计划，你有没有兴趣掺和下？需要资金规模30亿左右，当然这个回报就不好说了——” “没有回报的话那算了，不过你那个药还需要投资吗？” 眨了眨眼面现敬谢不敏的说过，奥古斯都的眼神却是闪烁起来：“如果需要资金的话，我可以再想想办法。” “哈，那个就算了，我可不会把它分享给别人。” 打着哈哈瞥了奥古斯都一眼，郑建国心说这老家伙原来目的在这，可想起这玩意是谁用谁知道，那么出于商业上的考量就能以己度人算出潜力无限，有这么个想法就不足为奇了，当然他话也是没有说死：“当然如果未来有需要的话，我会找你的。” “OK，那就这么说定了，知道你今天才回来，就不继续打扰你了，咱们过两天见。” 奥古斯都打的旗号是到波士顿办事正好等到他，只是这个借口传进郑建国耳朵里时，他却知道这可能是真的：“麻省总医院和梅奥诊所的未知病毒研究所——” 可不论借口真假，奥古斯都在机场专门等他这是真的，目送他转身进了远处的候机厅，郑建国便上了已经停在旁边好久的路虎车里由安迪开着出了机场，前后各一辆的同样式车子组成车队，向着十几公里外的圣保罗街区开去。 只是随着车队停在了圣保罗街区53号门口，52号的门被人推开，叶敏德带着郑冬花和陶野几人出现，车里的郑建国也就朝着老约翰招呼过，人在推开车门后向着叶敏德走了过去：“老师，你们都在呢？” “大使馆的崔秘来了，说了你在国内和那个农少山闹的矛盾。” 皱着有些花白的眉头看了眼身后，叶敏德说着时郑建国也就见52号的房门里，崔秘带了个不认识的人出现，便点了下头道：“崔秘，你不是来专门等我的吧？” “嗯，还真是来专门等你的，田秘调回去了，这是新来的王秘，后面那个是小齐——” 崔秘笑眯眯的到了面前打量过好似没什么变化的郑建国，介绍完身旁和的人后趁着他和王秘握手的功夫又继续道：“听赵亮亮说你还李丽君合唱了一首不说，还想打听王秘女朋友的联系方式？” “噢，王秘的女朋友——” 郑建国面色发窘的看了眼握着手的王秘，如果以国人的审美来说，王秘有着浓眉大眼的国字脸，算得上是传统意义的帅哥，比未来的唐老师还帅上几分，不禁心中泛起了迷糊：“是甘丽君？” “哈哈，这个事儿上来说，咱哥俩的眼光还是差不多的，不过你来晚了，哥哥抢先一步，要不咱们里面坐会？” 发现郑建国身后老约翰和安迪望了过来，王秘出来之前就听崔秘介绍过这俩人，知道一个是郑建国的大管家一个是他的贴身保镖，还很有可能是CIA安插过来的情报人员，当然这还只是猜测，便想将他让进屋里。 “那好，咱们就坐会，老约翰你去和布朗准备下，我坐会回去。” 打发走身后的老约翰，郑建国带着安迪到了52号里面，瞅着桌子上放了几杯水的看向了范萍：“范阿姨，寇叔叔让我带了些东西回来，可能要晚点送过来，还有叶大哥也是。” “建国，快坐，这么远还带这么多的东西，油钱都比东西贵了吧，我去给你倒水。” 嘴上说着满脸是笑的到了茶几前掀开白布，范萍摸起了个茶杯翻过来用开水烫了，这才倒上杯水放在了郑建国的面前：“你喝水。” “谢谢。” 郑建国笑着端起杯子喝了口，接着放下后看向旁边的崔秘，笑道：“航空公司过来学习的人员都选好了吧？” “那个还没选好，倒是羊深高速已经差不多了，羊省已经向首都提出羊深高速项目的申请，愿意用省财政对该项投资背书。 这项投资由于涉及到美资，王秘这会儿还有个身份就是羊省的代表，羊省对外办事处的罗树强主任还大概后天到——” 崔秘说着笑着目光还在王秘和郑建国脸上梭巡着，他们这次过来的目的就是先通报这个项目进展，当然其他目的就是看郑建国这家伙的态度，在国内都跳脚骂娘了，可别真的干出政治不成熟的事儿来：“你这边不能再挂港资的牌子了吧？” “先前才在机场和奥古斯都谈了高速的事儿，齐省的善县到齐城高速，他也决定按照羊深高速那样配股投资。”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罗树强被羊省直接从深城抓到省里去，这个步子可是迈的有些大，直接和寇清凯一个级别了。 可想想拉了20亿美元的投资过来，郑建国感觉这也并不是太高的提拔：“应该会成立个独立的公司，不过具体操作还没敲定，等到29号我去纽约领完奖，应该就有结果了，正好罗叔叔过来多待两天。” 对于国内的羊省做投资背书，郑建国根本没往心里去，也就是这会儿国内跟着苏维埃学固定汇率而以，实际上真实汇率已经到了四或者五左右，等到明年后年这个会进一步拉大。 “这货并没有因为跳脚骂娘而失去理智——” 发现郑建国和第一次见面没什么区别，崔秘脑海里是真的为国内某些人叹了口气，以他对这货的了解来说，能把他气到当着送行干部跳脚骂娘，这也是没谁了。 只是这个念头转过，崔秘却是又想起了善县到齐市的高速路来，不禁瞅着他有些狐疑：“算上齐省的高速路，还有叶教授说你的人类基因组计划，你这钱是直接到美联储拉的吗？” “去拉美联储的钱，那是不想混了，是两伊打起来前我买了点石油合约，算是抢了下游资的钱，这真是万恶的资本义主国度——” 呵呵失笑了下，郑建国是对这些人也没瞒着自己钱来的途径，只是说完后转头看过王秘，接着笑起道：“既然王哥都说咱兄弟俩了，那正好过些时间建国公司要资助一批留学生出来，就辛苦下王哥你了。” “资助一批留学生？” 王秘眼睛一瞪脸上的笑容收起，他来之前是听说过前任的八卦消息，说是想在羊城的投资上蹭点热度，就把自己蹭没了，所以他过来之前根本没想着能听到这种消息：“是李教授那样的？” “不是，是建国公司自己赞助的，每年一千人，但是接收学校什么的，就得你负责协调联系了，当然这批人是生物方面的，未来毕业后优秀的可以进入人类基因组计划——” 郑建国说着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叶敏德，嘴上正好说完后接着开口道：“老师，要是国内还是拿着农少山当宝贝，您就在这里主持国内负责的部分吧？” “建国，你这是把叶教授架在火上烤——” 先前才松了口气的崔秘是飞快赶在叶敏德前说了，便见叶敏德转头冲他一笑，回过头后冲着郑建国点了点头：“没问题，我听你的。” “嗯，国内那批人，就让他们自己玩了，关起门来自娱自乐也不错。” 郑建国是没想到叶敏德竟然点头答应下来，可这话他已经是说完了的，于是仿佛在加强自己的说法似的念叨两句，接着想起什么似的又开口道：“老师，我在不列颠停留的时候，见到了他们皇家学会的会长安德鲁爵士，我打算请他来当这个项目的主持人，不过他没当场答应，说是要考虑下。” 正文 第四百六十四章 您越来越像贵族了 “安德鲁爵士？” 叶敏德面现疑惑的时候，郑建国便点了点头道：“安德鲁·赫胥黎，1963年诺奖医学奖得主，1974年获得英女王的骑士勋衔，他爷爷是达尔文进化论的课代表托马斯·亨利·赫胥黎。” “还课代表？你这家伙现在是那个公众人物了，在外边可不能去调侃这些科学家们——” 花白的眉头下有些浑浊的眸子扫过郑建国不以为意的模样，叶敏德便感觉这家伙和初到齐省医学院那会儿差不多，竟然连托马斯·亨利·赫胥黎都拿来调侃？ 好在很快，叶敏德就想起他现在的年龄，便感觉要不是有了这种“轻视权威”的性子，怕也发现不了幽门螺旋杆菌，早就像其他研究生和学生那样听从“权威”的意见，放弃寻找。 再想起18岁就能拿到拉斯克奖，还要推动人类基因组计划，这货能够引来安德鲁的注意，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叶敏德曾经见到过安德鲁，只是他虽然年龄比对方大点，可由于读书晚点一步迟步步迟的原因，这位还是他的师兄来着，两人曾经在实验室里打过交道，当然人家记不记得他就要另说。 而以郑建国现在取得的研究成就来说，只要他不作死的去触及到大是大非的底线，生物学史上是怎么都不可能绕开的：“麻省理工那边想邀请我加入他们的生物工程系，以前我以为是看在PCR技术上才邀请的，现在来想应该是他们也听到了这个计划的风声，你还给其他人透露过吗？” “那有点多，不列颠的，共和国的，美利坚的，不过我认为您的学术能力，完全可以胜任麻省理工的正教授职位——” 虽然上辈子没接触过PCR这个技术，可单凭大势的发展郑建国就能判定出这个技术的辉煌，可以说是给生物学插上了翅膀，甚至是拿个诺奖都不为过（郑建国不知道这个技术拿到过诺奖）。 至于麻省理工盯上了他的人类基因组计划，郑建国是宁愿相信前者占了绝大部分：“应该也找到陶野和钱韵嘉了吧？” “麻省理工给她们开出了副教授的待遇，所以钱韵嘉可能会从你的公司里离职——” 叶敏德点了点头又看了眼旁边的陶野，随着PCR登上了《科学》已经有了段时间，业界内已经陆陆续续的完成了这篇论文的重复试验，重视性也就是与日俱增着，新的热点已经成型。 只是这几天郑建国满世界的飞，有人想找他是找不到，那么盯上三人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儿，而经过这次国内给他强行喂屎的行为，郑建国也没了之前的想法，倒是冲着陶野点了点头：“这个，从个人发展上来说，我感觉你们可以答应下来，再考虑到先前我说过的资助留学生计划，正好可以起到衔接和支撑的作用，也算是变相的为国培育人才吧。” “真的可以吗？” 陶野明显是松了口气的时候，郑建国却是看着她笑了：“你和老师回去，以现在那种体制来说，也没什么意义，齐省医学院里能招到多少好学生，倒不如在这边培养几个带头的精英出来，到时候功成名就了再回去养老。 想想看老师当年要是没回国，而是在这边也不一定拿不到拉斯克奖，即便是没拿奖，现在也能以教授的身份回国，这不比农少山那货强到没边？ 而且还可以给孩子提供最好的教育机会，你看个人的家和国的情怀就都顾忌到了，农少山那货都有人说是爱国科学家了，老师现在是个什么待遇？ 当然现在的情况不同了，老师当年那会儿出来时还是民国，他学成归国时有选择的权利，但是陶姐，咱们没有选择的权利。 奥古斯都问我为什么会向国内投资几十亿，我说在商言商我想当吕不韦，雪中送炭比锦上添花得到的回报要多的多。 后来这家伙去找人了解过吕不韦后，就跑来说他也要加入这个投资里面，然后在先前的机场里面，他也答应在齐省高速路里入股。 这是我给他的理由，但是给你的理由就不同了，因为我知道国内没钱，确切的说是没有美元，我愿意用实际行动来支持国内的改革开放。 而这应该是奥古斯都当初最先想到的可能性，但是我给了他另一个角度去看待我这么做的后果，确切的说是可能带来的收益，所以他加入了。 而理由，则是他的身份使然，首先他是个资本家，其次他才是个政治家，可无论是哪一个身份，在现有的国际形势下，这都是个比较不错的选择。” “现在的国际形势下？” 听着郑建国在鼓动陶野和叶敏德留下来，王秘是忍了又忍才好不容易按下了开口的想法，好在很快就听到涉及原则性的身份问题，也就对传言中这位的觉悟有了切身的体会，不过当最后这句话出来，整个人也就不能淡定了：“你对国际形势还有研究吗？” “要不然你以为我怎么在石油上赚到的钱？” 瞥了眼这哥哥，郑建国之所以对着陶野有些刻意的秃噜这么多，也是有着表态和警告的心思在里面，国内如何对农少山他虽然使不上劲，可奥古斯都已经把这个活拦了过去，那么剩下的就是看着他怎么干就行了：“可惜共和国没什么外汇，否则可以跟着赚一波的。” “现在还有机会吗？” 王秘显然对郑建国在赚钱的能力上是有些怀疑，他知道之前共和国是没什么外汇，但是如果羊省代表团过来后，这笔20亿美元投资落地不就有了么：“你们这笔投资会以美元投资吧？” “噢，这么说，还是有个机会的。” 郑建国瞥了眼满脸打量的王秘，接着说过后看他面现惊讶的喜色，便又笑着开口道：“发布利差消息做空港岛股市，但是这样做会得罪不列颠，最起码你的上级们会这么认为，而且他们会认为可能影响到羊城的后续招商引资，虽然在我看来就是笑话——” “那，还是算了。” 王秘眉头一皱后飞快拒绝，郑建国便跟着笑起来：“你看你连能赚多少钱都没问，就被吓成这个样子，想赚人家的钱，又不想得罪人家，还不想让人家知道，当然你们也可以考虑把军火卖给伊拉克或者伊朗——” “建国。” 崔秘连忙叫了起来的时候，郑建国却是没怎么在意的开口道：“石油合约为什么会涨那么恐怖，就是因为这两个国家打起来了，作为全世界石油出口量最大的五家中的两家，他们造成的石油缺口会被苏维埃补上，从而会让苏维埃获得大笔的外汇。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他们可以去世界上其他国家购买粮食，要不是我害怕被克格勃给盯上，我现在会买下全世界的粮食，让他们无粮可买后加价卖给他们——” “你这和卖军火给两伊没啥区别啊？” 崔秘感觉这货的想法太狂野了，当然他先前那么大的反应落在郑建国眼里时，也知道自己可能是猜中了，便笑了起来：“我只是胡说的。” “知道你在胡说，但是你的身份，最好以后别提这些了，如果你不想让克格勃盯上——” 看到郑建国神情坦然的提起了克格勃，崔秘是接口说着时又打量了他的面色，还以为他是从美利坚对那边的报道上得知的，于是接着开口道：“当好你的科学家就行了，这些事儿不用你操心。” “看你说的，我好像是多喜欢操这个心的，我还不是为了赚钱才多想了下。” 摇摇头，郑建国说过后又和叶敏德说了会话，瞅着时间差不多了才起身离开，回到了53号的家里，没想到身后的安迪突然开口道：“boss，你先前提到了克格勃吗？” “是的安迪，我想到了伊拉克和伊朗打起来后，石油价格上涨会给苏维埃带去大量美元，从而让他们在市场上买到足够的粮食，这样就会破坏总统先生的计划，要知道他才终止了1700万吨粮食的交易——” 面带担忧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郑建国并不想引起这帮子美利坚手下的警惕，当然他更希望在52号里的交谈被人偷听去，最好录下来去分析下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只是，当郑建国坦诚的时候，安迪却是摇了摇头：“boss，你不会想见到克格勃特工的，他们都是群冷血杀手，杀人不眨眼，包括杀自己人也是，为了您的安全，以后最好提也别提。” “好的，安迪，我以后不会再说了，毕竟我现在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对吧？” 将身上的大衣脱掉交给旁边的布朗，郑建国从老约翰手里接过了可口可乐，接着便是眼前一亮看向了老约翰：“你回去后就开始买可口可乐的股票，但是不要一次大量购买，尽量以最便宜的幅度收购，然后股权放在卡米尔的名下——” “好的，先生。” 想起陪着郑建国时见到的那位可口可乐的代表，老约翰神情恭敬的点了头，郑建国便端着到了沙发前，布朗出现后开口道：“先生，找您的电话和事宜我都记下来了，麻烦您看看是否需要回复。” “好的，布朗，谢谢！” 瞅了眼电话机旁边的记录，郑建国说过后看向旁边的老约翰，开口道：“老约翰，卡米尔的那个电视剧拍摄，需要涉及到法兰西凡尔赛宫的租用，还有巴黎高级定制的时装屋，我打算收购一批，老约翰你在那边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推荐一下？” 老约翰挑了挑眉毛，不知是思考了下还是酝酿了下，便迟疑着开口道：“抱歉，先生，这些您不打算找瑟琳娜父母那边的关系？” “尊敬的老约翰管家，先生可能认为卡米尔小姐的事儿，不适合通过Madam的亲属关系去处理——” 布朗微微的鞠了个躬后说到，郑建国也就冲着他看着老约翰点了下头：“布朗说的只是一部分，最主要是我最近想法有有些改变，我感觉即便是瑟琳娜平安归来，并且孩子也没什么事儿，我也不想这么早的去成家——” “您越来越像贵族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还是老约翰在讽刺郑建国，只见他抬头挺胸满脸赞许的说过，直看的郑建国怀疑这是不是越来越不要脸的不列颠说法？ 浑然不绝的老约翰转头看了眼布朗，便见他开口道：“贵族们的婚姻和爱情以及孩子没什么关系，重要的是对家族能带来帮助，毕竟贵族们结婚的目的便是生下合法的继承人，以便去继承家业——” “嗯，那我希望这是个正面的评价？” 打量着面前两位管家，郑建国举了举手中的可乐说到，便见老约翰点头道：“是的，这是正面的评价，只有贵族们，或者是家族才会面临的问题，而以您目前拥有的产业来说，我认为拥有三到五个继承人是最合适的。 这样其中如果出现没有责任心的，也好去做协调安排，而一个或者两个继承人的话，很容易会因为责任心不足或者是其他情况，导致家族没落。 而每一个家族的崛起，都要有一群至亲的人在互相帮助，就像一百年前的罗斯柴尔德那样，当然您还是需要找到一个意识到这点，并且愿意为之奋斗的Madam。” “那你认为瑟琳娜适合吗？” 郑建国缓缓的点了点头，他之前是曾经答应过杨娜，有了孩子便会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 可杨娜失踪这件事儿，是直接导致了郑建国对自己身份的重新审视，确切的说是他在被害妄想症发作下，想到了如果未来老婆孩子就像现在的杨娜下落不明，他到时候是再去生个也来不及培养成人了。 “我认为瑟琳娜并不合适，她母亲虽然是位贵族小姐，可她从小没有受到过起码的教育，因为对贵族来说，也就是有身份和地位的人来说，安全是放在最优先条件中的，而通过她失踪这件事情去看，这点就不合格。” 依旧是保持着没什么表情的说着，老约翰抬起后握住燕尾服前襟的双手，却是出卖了他这会儿心里的想法：“卡米尔小姐也不合适，她虽然接受了一定的训练，可就像是被惯坏了的孩子那样，这种人是没什么责任心的。 因为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欲望，会给其他人以可乘之机，如果在先生的身边挑一个的话，我认为乔安娜小姐是合适的，她知道怎么控制自己的情绪——” 正文 第四百六十五章 你不是渣男 “一个连情绪都能控制住的女孩——” 想起这次出行中乔安娜的言行举止和待人接物，郑建国陡然发现她总是在开口之前，就好像让人察觉不到自己存在似的。 而一旦开口说话时，也没有说过一句的废话，这会儿仔细去回想的话，还能记起她和王储的对话，贵族小姐的淑女形象就那么在脑海里面蹦了出来。 两人谈的是谁来着？霍华德？还是爱德华？ 脑海中隐约的想着乔安娜的点滴，郑建国发现他这会儿哪怕回想时，都能感觉到心底并不喜欢这种类型，潜意识中好像也在回避着和她相处似的。 这是为什么呢？ 她可是比卡米尔只大几秒钟—— 望着老约翰坦然望来的眼睛，郑建国陡然从他的话里想到了个以前忽视的问题：“老约翰，你说她是个标准的贵族小姐，那就是指这个女孩身上超出年龄的成熟？” 仿佛是在印证郑建国脑海中的想法，老约翰耸了耸肩开口道：“其实这也不奇怪，乔安娜小姐作为家里的长女，身上所担负的，是扛起家族所赋予给她的责任。 那就是她们俩没有兄弟，要肩负起家族的传承，按照贵族传统来说，需要找一个上门女婿，就如同女王做的那样——” “那你还向我推荐她？” 郑建国的脸有些绿的时候，老约翰却是依旧没有任何的异样：“我先前说了，是您身边最适合的人选，据我在纽约这些日子的接触来说，乔安娜和卡米尔的父亲，那位佛兰克先生并没有爵位在身上。 再说了，意大利王室早就和法兰西王室那样烟消云散，贵族什么的只是按照不列颠的王室血统关系来论的，即便是有爵位也没什么意义，效忠的目标都没了。 那么以乔安娜小姐的身份来说，我个人认为是非常适合给您当Madam的，她们从小就被灌输要担负起家族的责任——” “这种就是太有心机了吧？” 脑海中陡然冒出了个念头，郑建国是终于发现怎么不喜欢乔安娜的了，超出年龄的成熟让她是早早的失去了15岁时的天真烂漫，这不就和进了宫的武则天那样了？ “因为只有接受过贵族礼仪的小姐，才能在嫁人后践行《豪门恩怨》中艾丽所说的那句“无论失去多少，家族必须要整完整”箴言，当然现在接受过这种培养的贵族小姐，是越来越少了——” 少见的花白面上露出了落寞，老约翰说着冲郑建国躬了躬身子，继续正色道：“先生在外边为了家族奋斗，Madam就需要肩负起持家的责任，这些都是我的经验和建议。” “好的，谢谢你，老约翰——” 面前浮现出卡米尔的面颊，郑建国缓缓的点了下头，他是不可能去招惹乔安娜的，否则这个做人就没啥道德可言了：“我会参考你的建议的。” 示意这个话题可以结束，郑建国转头拿起了旁边的通讯录，由于他出发之前是该打招呼的都说过，这上面出现的留言里面也就是些普通搞关系的。 华人街上的水果超市老板朗在华，开了个炒鸡店的厨子刘开才，旧货商店的老板杨振，还有后知后觉的未知病毒实验室何大为。 当然，在郑建国来看他很可能是要打听点东西的，毕竟未知病毒实验室的主任突然换了人，以前两人的关系可就都作废了。 只是现如今这种事儿已经不再被郑建国放在心上，瞅了瞅发现还有三四个去年在哈佛医学院里上过大课的同学，便也没想着去回复这个道贺的电话。 是的，布朗记录下来的十几个电话里面，绝大多数都是打来道贺的电话，其他几个则是已经轮转到别的科室的实习医生伯纳德，麻省理工实验室的西莉亚，联立医药代表安吉莉卡，哈佛物理系的费舍尔。 这里面当中，也就是费舍尔教授需要回个电话，最起码是要让对方知道自己回来了，不过等到郑建国拨通了对方的电话，却得知人家出去开会了。 “这个点，正好下午我去消化中心，噢，现在应该是幽门螺旋杆菌研究所上班了，安迪你可以回家休息了，怎么没见到哈里斯？” 冲着旁边的安迪说过，郑建国才想起哈里斯和上校先生都不在，便见安迪开口道：“帝国大厦左边的拆迁需要大批人手，所以他们都过去了，我就不回去了，晚上接你回来再回家算了。” “那也好。” 点了点头，郑建国转头看向了老约翰：“老约翰你是吃过午饭走，还是现在走？” “我检查过布朗的活就走，您不用担心我。” 歪了歪头，老约翰面带不愉的转身进了屋，留下郑建国拎起电话给郝运拨了过去：“俺爹娘回善县了吗？” “已经走了，先前才上的火车，还有孔教授的那个案子，公安说他拿不出钱来，能不能分开支付？” 郝运的声音传来时，郑建国是没想到会有这个说法，好在只是想了想也就开口道：“这个没问题，让他慢慢还吧，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咱们按照法律来。 至于他贴我大字报的性质，我希望公安机关能过严肃处理，这人的心思太恶毒了，搞的就像我仗势欺人刻意欺负他似的——” “好的，我知道了。” 郝运又说了几句家里的事儿挂上电话，郑建国这会儿想起孔教授的所作所为还恨得牙痒痒，好在想起这个已经被公安抓了，奥古斯都也要让农少山品尝下仗势欺人的味道，他心中的恨意才算是渐渐敛去。 只是郑建国才放下电话，便见它再次跳了起来，很快等他探手接起还没开口，便听话筒里传来了艾斯特的声音：“你好，请问郑医生在家吗？” “嗨，艾斯特，我才回来没两个小时，过会就去研究所上班——” 眼前陡然浮现出艾斯特白大褂下的靓丽风景，郑建国就感觉嘴里的唾液多了起来不说，大脑里的多巴胺也有了加速分泌的迹象，心中算算这都俩月没尝过肉味不说，天见可怜他面对卡米尔时是过得多么辛苦：“你那边还好吗？” “奥布里前天送来的生物材料已经检测完毕，你能相信吗？他竟然拿了鸡血过来——” 艾斯特饱含着愉悦的声音传来，郑建国倒是被奥布里的轻视给刺了下，不过他现在的注意力没有在这上面，下意识开口道：“嗯，见到他的时候，你可以考虑问问他是不是这只鸡犯了罪——” “呵呵，听到你能回来，我们很高兴，下午见，boss。” 艾斯特的声音消失，郑建国也就放下了电话，只是就在他以为这个“我们”是研究所的所有成员时，下午到了研究所后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菲欧娜你也来这边上班了？” “是的。” 瞅着安迪转身离开了办公室，菲欧娜巧笑倩兮的用手指转着垂发到了郑建国面前，发现他的目光果然落在自己的头发上时，手指已经按在了他胸前，眨了眨又长又粗的睫毛后，探手捏住他蓝色的领带吐气如兰：“你要求需要知道未知病毒的研究进展，作为交换条件我就——噢——” 随着菲欧娜的惊叫传开，办公室里便陷入了阵寂静中，等到半个多小时后旁边休息室的门打开，换上了白大褂的郑建国到了办公桌前坐下，面带妩媚的艾斯特飞快端起了有些凉的咖啡：“我去给你换杯来。” “顺便再洗把脸。” 菲欧娜将长长的金发从白大褂的衣领中掏出，目送艾斯特匆匆出去后，才面现无语的看向了郑建国：“真难相信你竟然能忍住。” “想想你就忍住了——” 才放松过的郑建国这会儿正是满足感爆棚的时候，所以面对着自己的第一个女人，他也没有太吝啬情人间的甜言蜜语，不想菲欧娜又转头看了他一眼：“那你还戴那玩意？” “你和艾斯特不一样——” 摇了摇头，郑建国说着看到艾斯特端着咖啡进来，面上的妩媚也已经消失，不想菲欧娜开口道：“那我要是说她怀孕了，你会有什么想法？” “不会的，她不会拿着葬送医生职业的风险，去怀孕。” 下意识的看了眼艾斯特，郑建国说完后发现她望了过来，也就坐直后端起咖啡道：“我知道这样做有些无耻，只是以现如今的情况来说——除了结婚外条件随便你提！” “没有，菲欧娜开玩笑的，咱们俩有两个多月没在一起了，没你在身边，我怎么怀上呢？我只有你这个一个男朋友。” 艾斯特默默的看了眼菲欧娜后正色说到，郑建国却是被她这个话说的心意微动，当即开口道：“这个我知道，以你的性子来说，当时要不是感觉我没见过世面，怕是不会那么主动找到我的——” “当时只以为你运气不错，以后再怎么也会成为领域专家的。” 仿佛是想起自己当时那开玩笑似的交易，艾斯特白皙的面颊上再次现出了阵羞涩，直把郑建国看的食指大动时，旁边的菲欧娜倒是开口道：“那好吧，看样子和你发生关系的几个人当中，就我是最单纯那个——” “你只是性子跳脱，喜欢玩——” 撇了眼站到旁边的菲欧娜，郑建国捏了捏艾斯特的手松开，冲她开口道：“你们都是好女孩，就是我是个渣男——” “你怎么会这么想？你不是渣男，渣男是骗财骗色骗人，还有些是强迫女朋友去站街来养活他，那才叫渣男。 而渣男绝对不会说自己是渣男的，他们会利用各种借口，来逃避自己应尽的——义务。” 满脸诧异的摇了摇头，菲欧娜是没想到能从郑建国嘴里听到这么番话，圆睁着两眼仿佛是在看外星人般盯着郑建国又看了看，接着探手牵起了他的手道：“噢，我没想到你是这么有责任心的人，我们这并不算什么，男生女生在结婚前多交几个男女朋友，根本不奇怪。 你又没有结婚成家，就不用去恪守那些责任，你以为哈佛大学里面，都是像你这样的好学生？你知道哈佛每年里面因为信仰而无法堕胎要休学的，有多少吗？” “我只是感觉对不起你们——” 郑建国缓缓的点了点头时，他不知道哈佛大学其他学院的情况，然而医学院这边他知道的就有四个，暗中选择堕胎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当然郑建国这会儿和两人谈论了下关于孩子的问题时，脑海里是止不住的冒出了个念头：“你们知道体外受精吧？” “体外受精？” 艾斯特和菲欧娜齐齐面现诧异过后，郑建国倒是没想到两人竟然不知道，于是开口道：“这是前年的技术，不列颠爱德华兹教授开展的研究，不过他的研究有局限性，你们没事儿的话可以了解下，我打算下个项目就以此为切入点——” “这个没问题，你想转到这个领域？” 艾斯特点头应下的时候，菲欧娜却是不知想到了什么，精致的面上现出迟疑之色后开口道：“你真的放弃未知病毒了？以后不再研究了？” “嗯，我感觉现在有人在研究了，再做重复研究会造成浪费，而且我说的这个是新兴的热点领域，可以帮助无法正常怀孕的人怀上孩子——” 想起好不容易才把HIV病毒未来20年毫无所出的锅甩出去，郑建国当然不会吃饱了撑得再去抢回来，他这会儿之所以提起辅助生殖技术，主要还是想起了菲欧娜怎么说也是这辈子第一个女人，让她把最美好的年龄都耗在这个病毒上，那也是太残忍了的：“当然这个项目也只是我的想法而以，你们俩没事儿可以提前做下功课。” “这就是在准备新项目了——” 菲欧娜点头应下的时候，她也想起了郑建国还兼着其他实验室的事实，抛开这个还在筹备中的不说，单是现在他就负责了麻省理工和哈佛大学以及总医院三个实验室，再具体到下面的项目里，则是不知道多少了。 可想想这家伙的身家，菲欧娜心中先前的那点犹豫也就彻底消失：“有天资的科学家虽然不多，可有天资又有钱去做研究的就少了。” 正文 第四百六十六章我正想找你呢 对于郑建国，菲欧娜的心思是最为复杂的那个，当初她能主动的去推倒这个东方学霸，最重要的是骨子里出自于对父亲的叛逆思想作祟，再加上这个家伙有种发自骨子里的高傲，虽然能看出这点的人很少，而她却是那其中的一个。 所以综合了叛逆和被轻视的复杂心里，让菲欧娜做出了推倒他的决定，并和其他同龄人那样，在发生关系后飞快又换了个男朋友，所作所为也只是诸多美利坚女孩都会做的那样，享受着挥霍美好的胴体和肆意青春的感觉。 可直到郑建国有了钱的消息传来，菲欧娜的心思就变了，这会儿的科研工作已经不像是一百年前，凭借好奇拿着各种工具去测量去发现就可以了。 而在1980年的时候搞科研，需要钱，而且还是大量的钱。 哪怕是放在落后的共和国，发现了幽门螺旋杆菌的郑建国身上，也需要自负材料费。 郑建国观察敏锐有能力，这是一个科学家成功的基础，然而熟知美利坚研究现状的菲欧娜却对他短期内再有什么成果，是没报什么希望的。 因为首先，郑建国需要适应性学习，然后才能接触到菲欧娜已经学过的课程，并通过考试后获得主导研究的可能性—— 是的，菲欧娜认为郑建国哪怕能提前毕业，也只是获得主导研究的可能。 直到原子级石墨层和跟着范戴琳炒白银发了财的消息传来。 菲欧娜就知道自己是看错人了，于是便在郑建国毕业时，重新出现在了他面前，带着她那所谓的男朋友，实际上却是想看看这个男人，是不是变的更加高傲自大。 出乎菲欧娜预料的，郑建国当时是没什么变化，就像是现在这会儿，他依旧没什么变化那样，这个男人竟然在有了巨大的荣誉和身家时，依旧像初见时那样——面带恭敬心存高傲。 哪怕被人夺走了未知病毒，也没有想着去反抗，而是要再重新找个项目。 如果换做了自己，菲欧娜是绝对不会就这么交出所有的研究，只是这在她想到郑建国的身家时，也就没了其他念想。 对于其他研究人员，想要选择一项和专业以及兴趣对口的项目，很难。 每年那么多的毕业生不说，项目取消实验室关闭的失业人员，那都是成千上万去计算的。 而郑建国不同，身份，身家，这两项任何一项，都足以让他继续自己感兴趣的研究。 特别是在他还有其他实验室的情况下，菲欧娜便想起了艾斯特目前正在负责的DNA测序技术：“下面还是要推动DNA测序技术吗？” “不是，是人类基因组计划。” 望着面现呆滞的菲欧娜，郑建国好似在确认的点了点头道：“我打算在拉斯克奖颁奖现场，宣布启动人类基因组计划，就是针对人类所有的基因进行检测，这是我下一步的工作重心——” “你，你有那么多钱吗？” 作为郑建国的枕边人，菲欧娜是知道他之前发起的那个提议，确切的说是她当时亲耳听到过他关于这个计划的倡议，然而哪怕是白日做梦，她也没想到郑建国会决定以一人之力去推动这个计划：“你找到投资了？” “确切的说是找到钱了。” 面对菲欧娜和艾斯特，郑建国没敢说出这钱是自己的，因为他知道菲欧娜这个女孩性子有点跳脱，为了和老爹置气都能推倒自己，天知道她的社会关系有多复杂：“你们知道就好了，不要提前往外说。” “这个，好的。” 飞快点了点头，菲欧娜依旧是难掩震惊之色，只是看到郑建国风淡云轻的叮嘱过，不禁开口道：“资金都找到了？” “是的。” 微微一笑，郑建国知道这件事会造成多么大的轰动，想到这里他感觉与这个计划相比，诺奖也是没什么重要性了？ 当然，这也只是郑建国的错觉而以，他这么做的原因便是为了诺奖，哪能说诺奖没什么用了？ 接下来和两女又聊了会，郑建国便在和来看结果的奥布里确认过结果，也就达成了口头上的意向：“我会向上面提交个报告，如果通过了就可以把物证交给你们来处理——” “谢谢你，奥布里探员。” 送走了脚步轻快的高级FBI探员，郑建国的工作也就剩下了处理研究所的文件，在菲欧娜的观摩下检查过艾斯特的简报，三人又在第二天就两个研究所最新发现的工作进行着或深或浅的探讨过，也没忘记去传授些在研究过程中诸多不同角度下的感悟。 1980年9月27日，星期六，天气预报说波士顿会迎来大面积降雨，只是郑建国到了哈佛大学物理系时，却朝阳初升红叶满地，正是一年当中哈佛红最漂亮的时候。 只不过也是这个原因，红砖红叶红墙的校园里，不时能看到背着背包挎着相机的游客，或是在小的可怜的门口或是在那座传言是谢尔曼·霍尔的哈佛铜像前合影留念，顺便再摸摸这座位列美利坚合影最多的四大雕像之一，给自己这趟旅行留个影像以做纪念。 “嗨，郑教授，祝贺您获得了拉斯克奖。” 当郑建国开始进入物理系实验楼的时候，便有那见过他的学生飞快打过招呼，他也就面带微笑的道过谢以做回应，很快到了放着那台黑胶唱片机的物理系办公室里，费舍尔专门把它要了过来当做郑建国灵感来源的纪念。 当然，这会儿黑胶唱片机正在履行着它本身的使命，播放着路易斯·阿姆斯特朗的《What A Wonderful World》，极富特征的烟嗓夹杂着针头接触在唱片上的沙沙声，给人以一种怀旧的感伤：“这是一个多么美妙的世界——” 办公室的门半开着，郑建国出现在里面时，费舍尔办公桌上的咖啡还在冒着热气，吃了半块的汉堡王三明治扔在旁边，他也就脱掉身上的大衣挂在门后，转身到了白板前解开西装的扣子，只见白板上的设计完成栏里面，填着两个词：“针尖，减震系统。” “针尖这就设计出来了？” 郑建国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向旁边墙上大黑板，飞快找到针尖栏，便发现上面简单粗暴的写着行字：“采用化学法和机械法针对钨、铂、铱、及其合金进行制备。” “嗨，郑教授，祝贺你获得了拉斯克奖。” 费舍尔教授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便笑着看了他一眼，开口道：“谢谢，我看咱们的进度还是挺快的，针尖这就设计出来了？” “这个还要些时间，我感觉圣诞节前差不多能搞出来，不过你应该看看原子级石墨层那边，他们利用化学蚀刻法制备出了丝米级别的单原子石墨层——” 费舍尔说着转头看向另一块黑板时，郑建国倒是先前就看过了，只是以他这会儿的眼光来说，已经看不上这种级别的成果，当然要是能发篇《科学》或者是《自然》就另说了：“能上《科学》吗？” “我感觉应该可以，毕竟是种全新的办法——” 费舍尔默默的看了眼郑建国的神情，发现没什么异样后便感觉到有些郁闷，可想想这个搭档才发到《科学》上的PCR技术，也就感觉理所当然了：“论文我写完了，你要不要看看？” 看肯定是要看，再怎么说也是要挂自己名字的，郑建国到了费舍尔办公桌边接过后飞快跳过前面引言部分，找到设计思路和试验数据看过，脑海中闪过了几个念头后也就在费舍尔名字后面签了字：“那就先投给《科学》吧。” “嗯，我也这么想的。” 面带微笑的接过了论文，费舍尔是才想又开口便咳嗽两声，郑建国的耳朵也就竖了起来：“你咳嗽几天了？” “我没事儿，现在在吃药了。” 含糊的说了句，费舍尔扬了扬手中的论文接着笑起：“我先把论文让人寄出去——” “嗯，好的。” 感受着费舍尔这送成果的行为，郑建国很快发现自己是心安理得的接受后，还有着几分嫌弃的味道。 当然考虑到自己在石墨烯领域内的权威，郑建国也就猜出费舍尔想让自己具名的目的，很可能是为了给这篇论文增加点重量。 毕竟以自己在石墨烯领域的地位来说，我这边论文你敢枪毙的话，那是在逼着我去投《自然》的节奏。 想起自己开辟的幽门螺旋杆菌和石墨烯的领域以及发表出的PCR技术，还有没发表出的DNA测序技术，隧道显微镜技术，以及马上启动的人类基因组计划中要出现的大量成果—— 郑建国再一次感受到了权威二字的意义，只是这次是心安理得接受。 从费舍尔的做派来看，显然就是想等他过来一起署名，再给《科学》寄过去，而目的显然也可能是拿着他的名头去试探下。 第一作者有郑建国哦，你们审稿的要瞪大眼了。 那么这样去看的话，郑建国倒是打不准谁占谁的便宜了，当然他现在名头也是哈佛固体物理专业的副教授，而专业也还是原子级石墨层。 不过郑建国也没放心上，在哈佛大学固体物理系上了一天半的班将研究捋了一遍了解过进展，他也就在第二天晚上下班的时候，说出下个月开始要回学校上课的事儿：“有事儿的话给我发寻呼吧，那边的急诊室要半年后才回去——” “好的。” 费舍尔听到不会占用周末的时间，也就算是点了下头，这和原来签订的聘请协议没什么冲突，那就不用放在心上：“有事儿我会给你发寻呼。” “滴滴滴——” 随着费舍尔的声音落下，郑建国的寻呼机陡然响了起来，两人不禁是齐齐看向他掏出的寻呼机时，郑建国却是在看到显示屏上的数字后面色微变：“那我先走了，费舍尔教授。” “再见。” 费舍尔面露疑惑的时候，郑建国已经带着安迪离开了办公室，好在他的路虎车上是装了电话，上了车直接拿起后给52号拨去，只听叶敏德的声音传来：“喂，建国吗？” “是我，老师，出什么事儿儿了？我现在正在回家。” 郑建国看向车窗外的雨点时，叶敏德的声音夹着莫名的情绪传来：“你知道，你知道农少山出车祸了吗？” “农少山出车祸了？” 郑建国是下意识的重复了句，整个人也就不能淡定了，现在只要是知道他的，那都会知道他和孔教授以及农少山的恩怨，现在好家伙这货出车祸了？ 那么嫌疑最大的是谁？ 郑建国陡然感觉到了裤裆里多了一摊黄泥巴，于是下意识的开口道：“在哪出的？人死了？” “费城机场出口，他才出了出口就被车撞了，现在据说还在抢救，肇事车辆在警方追捕过程中武力反抗，驾驶员被打死了。” 叶敏德的嗓门有些大，以至于郑建国是把话筒都拿开了点听完，便感觉这事儿应该不是奥古斯都安排的，毕竟看到警察直接拿枪反抗的凶手，真要是想杀农少山，那会直接下车拿枪突突突才对。 再加上农少山出了这个事儿，郑建国是怎么做都不好，总不可能去慰问下，或者说是畅快下？ 想到这里，郑建国发现畅快下还是可以的，他可是知道自己没去做这个事儿，那么也就不可能做贼心虚了：“这是老天有眼了，人在做天在看，我回去让人放鞭炮——” “你可消停点吧，波士顿虽然没有禁止燃放鞭炮的要求，但是如果有人嫌吵闹扰邻是可以打911报警的，抓到会罚钱还得做义工，你不想拉斯克基金主席说你因为违法被抓了导致没办法领奖吧？” 听到郑建国否认，叶敏德便放下了悬着的心，如果是他让人去动的手，怎么也不可能会这样高兴，那该会变的小心翼翼才对，也许那货真的如同郑建国所说，被老天给收去了。 又和叶敏德说了几句挂上电话，郑建国的脸却阴沉了下来，他一开始是感觉这应该不是奥古斯都的手笔，可想起自己所处的地方是美利坚，却又有些拿不准的朝这个颇具可能性的想法想去。 于是就这么带着这个念头，当郑建国回到53号家里瞅着奥古斯都的大脸，他是长长的出了口气：“我正想找你呢。”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七章 已经谈完了 郑建国是想找奥古斯都，他一开始听到农少山被撞了就想找他，可这会儿真的见到了穿着定制的条纹衫双排扣三件套，浑身上下透着股精致和儒雅感的奥古斯都时，他才陡然发现找不找这家伙的，是真没什么意义！ 问是你找人把农少山撞了？ 奥古斯都否认也就罢了！ 要是承认了，郑建国能干啥？ 报警？ 还是说你不应该这么做？ 这不是现在郑建国这个身份能做的，他要是这么说自己都会感觉到矫情不说，还会让奥古斯都有出力不讨好的感觉，毕竟人家当资本家已经当了几十年，而自己，则还不到一年时间。 也许，这是最好的办法？ 郑建国心中迟疑了，面上的笑容却是灿烂许多：“来接我的？” “确切的说是顺路，晚上一起走吧，坐我的私人飞机，咱们飞机上再说。” 好似很满意郑建国的表现，奥古斯都面带赞许的点了点头，拉斯克奖的颁奖仪式定在了晚上，大家吃饱喝足后当做个娱乐消遣下，再顺带着认识下新扎的拉斯克奖获得者。 所以郑建国29号白天是没什么事儿的，可想起上次答应卡米尔的要求，他也没想太多的点了点头，便应下来：“那好吧，咱们吃完饭就走。” 老约翰没来，布朗在家里是也没落下以前的做派，拿着加藤森空送的和牛做了道牛排，郑建国和奥古斯都吃着的时候，也就自然而然的谈起到了这位来：“加藤森空比我都要热衷于这个计划——” “他就是20年前的你，详细的说是24年前的你，不过他的能力没你强，确切的说是咱们俱乐部里，比你强的都不会超过个位数，还是从俱乐部成立起算起。” 感受着肥肉相间的脂肪在味蕾上不同层次的感受，奥古斯都虽然不是第一次吃这玩意，可还是爱上了这种肉所带来的口腹之欲：“当然这点加藤森空并不知道，他学成回去后发展并不如意，因为那个地方的在利益之外还有阶级，大家都固守着自己的本分不敢逾越。 他这个新人没钱就只能靠能力，不过他的能力在俱乐部里还算是中上的，现在也算是小有资产了，对了，明天下午他也会到场祝贺——” “这家伙很会做人。” 想起加藤森空不动声色便送出的几十万美元的礼物，郑建国即便是对小鬼子有点意见，可也在这么厚重的见面礼前，改变了对他的想法：“几十万美元，说送就送了。” “郑，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你在自夸，如果是那样的话会让我不爽的。” 停下手中的刀叉瞅了郑建国一眼，奥古斯都说完后发现他面现问号，也就摇了摇头道：“郑，你现在的友谊，可不是几十万美元能衡量的，现在曰本正在加紧对共和国的支持，不论是借着你的手进入共和国，还是把你引入曰本，这对他来说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只是赚的快和慢罢了。” 想起在曰本的支持下国内外汇都成了负数，郑建国很快吃完盘子里的菜后放下了刀叉：“羊深高速的羊省代表团下周要来，我感觉还是你让人出面接待最好，还有合资公司的事儿。” “这个没问题，到时候让大约翰和老约翰看看怎么办。” 瞅着郑建国放下的刀叉，奥古斯都飞快将剩下的牛肉放进嘴里，这是也没见外的节奏，便端起了酒杯后继续开口道：“来吧，感谢你的招待，还有布朗的手艺。” “叮铃铃——” 随着奥古斯都的声音电话铃响起，便见他歪了歪头道：“不过你这个房子，该换一换了。” “嗯，的确是该换换了，不过等我回学校上完课再说吧。” 瞅着布朗到了电话前接起后说了什么，郑建国的话说完便见他开口道：“先生，是大使馆来的电话——” “好的。” 冲着奥古斯都点了下头，郑建国起身后将衣襟上的手帕和腿上的放回座位上，几步到了电话前接过，便听话筒里传来了王秘的声音：“嗨，建国，国内的部委代表们和摄制组已经到了纽约，你什么时间过去？” “我今天晚上就过去，不过明天下午我会找他们，你把地址和联系方式给我把。” 听到有观礼和摄制组过来，郑建国倒是没有奇怪，毕竟与他毕业时拍过的纪录片相比，这个队伍也只是多了些部委代表们，那么该有的场面就要应付：“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吧？” “——没有。” 电话里的王秘是一阵的沉默过后说完，郑建国这才接口说起道：“那就好，我这边马上要动身了，就不和你多说了，再见。” “再见，再次祝贺你。” 王秘的声音恢复，郑建国道了个谢谢后放下电话，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先前奥古斯都的话，你的友谊可不是几十万美元能衡量的—— 当然这个念头也只是在郑建国的脑海里一闪而逝，子女之所以能把父母气的七窍冒烟后依然不损双方的感情，可不就是浓于血脉中的亲情所维系的？ 如果换成是外人，那就得靠着社团形势的俱乐部，利益交换来维持关系了。 对于利益，有过一辈子的郑建国当然看的很清，钻牛角尖的极端去解剖这世界，都可以归结于利益之中，不说陌生人之间所谓大块吃肉大块喝酒的异性兄弟和婚姻就是长期卖银的夫妻，单是血浓于水的父子母子间的养儿防老，也经不起放到太阳下的显微镜中去仔细观察。 而真到了这种程度，人就和动物没什么区别了。 人之所以被称为是人，则和动物最大的不同，便是能够控制住这种来自于天性的欲望，在面对着诸多利益诱惑的时候，会被情感影响。 于是，也就有了有悖于利益法则中的弱肉强食，进而在生死存亡之际选择祭献生命杀身成仁铸就无数可歌可泣的赞歌——这就无关于利益了。 只是当郑建国有了这种觉悟没多久，上了奥古斯都那有些逼仄的私人飞机后，他却听到了个关于利益至上的说法：“没有人能在伤害，或者是预谋伤害俱乐部的家人后能够逃脱制裁，哪怕这种预谋没有成功。 而据布鲁斯所说，在共和国内如果和多位女性同居就会被判定为流氓罪，会面临无期徒刑或者是死刑惩罚。” 私人飞机在加速，郑建国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瞅着他拉的老长的脸，奥古斯都却没有在意，吸着嘴里的雪茄语言轻松：“前面我说了，没有人能在伤害，或者是预谋伤害俱乐部成员后逃脱制裁，哪怕没有成功，这是俱乐部的规定，不是你我能决定的。” “只包含正式成员？” 脑海中闪过杨娜的面庞，郑建国的注意力也就转移了，果然奥古斯都探出了食指晃晃道：“是的，只有这枚戒指的主人才是家人，至于你的父母妻儿，俱乐部不会负责，因为保证了你的安全，你就可以去保护他们，或者去为他们讨回公道——” 郑建国有些明白这个条件设定的原因了，给所有成员提供最基本的安全保障，好让成员们全力以赴的去施展个人的才华，也算的上是壮大俱乐部的能力和能量。 简单点来说就是咱们不惹事也不怕事，即便是有人干掉你了，那其他人也会帮你报仇的，只是那辆车的驾驶员—— 脑海中闪过几个画面，郑建国也就收回了念头，整个人沉默的望着窗外高悬的月亮，远处厚厚的云海就在飞机的下方，使得飞机仿佛变成了海面上的船，载着他到达远方的彼岸。 从波士顿到纽约，直线距离在300公里左右，郑建国并不知道奥古斯都的私人飞机是什么型号，如果用白天鹅来飞这段距离，那是很标准的一脚油门踩到底后需要立即踩刹车的节奏——2.04马赫的最高速度下，飞完300公里只需要7分钟多点。 可奥古斯都的私人飞机飞了半小时。 于是当郑建国到达纽约的时候，也才距离吃完饭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跟在他身后下了飞机的奥古斯都以为他想起了直升机，望着旁边停着的黑色路虎开口道：“有了直升机的话，你就能从波士顿直接飞过来了，那咱们明天晚上见。” “明天晚上见。” 点了点头钻进旁边的路虎里，郑建国便见车子开动后副驾驶上的老约翰开口道：“先生，我还是给你安排了上次来的那个房间，如果你介意的话，可以换个房间——” “介意什么？噢，上次和瑟琳娜一起住的那个？没事儿，不用换。” 郑建国自问自答的摇了摇头说过，车子这时已经开出了机场，马路上到处都是滴滴滴呜呜呜的喇叭声，为纽约的夜色提供了些噪音污染，便听老约翰继续开口道：“大厦对面还是有抗议的人群，不过随着最近把几个带有歧视字眼的人送进监狱后，他们已经不再打出歧视的标语。” “嗯，有人违反法律就报警，让法务部那边处理就是。” 美利坚是个说话和做事自由的法治社会，郑建国面对这些人的办法是考虑到医生的身份，才最终选择通过法律手段来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想想之前火山禁令的罚款交不出就要蹲半年大牢，这些吃饱了没事儿干自认为自己不含糊的用脚底板去想都不可能会有钱，那么送他们进去蹲着是个比较好的办法。 “滴滴滴，呜呜呜——” 刺耳的喇叭声中夹杂着警报响起，郑建国的路虎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等到了车子进了曼哈顿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随着车子进入到已经被围起来的东32街区，路上的车子才少了许多。 发现郑建国透过车窗看向要拆掉的大楼，老约翰开口说了起来：“最近有不少人非法闯入这些封闭起来的建筑里偷东西，有一个可怜虫还在翻窗户的时候摔断了腿——” “这都是有钱人，起诉他们非法入侵，同时要赔偿里面损坏的东西，除非他们能证明自己进去之前就已经损坏了。” 对于这些小偷小摸，心情不好的郑建国也没有想太多，原本他就不是个好人，先前被奥古斯都教育了下，这会儿对于仁慈有了另一种感悟。 仁慈是真的有钱人才能拥有的东西，那是代表着我动动嘴就可有找你的麻烦，才因为仁慈而放过了你。 普通人的仁慈，否则你是打算要给个说法吗？ 放在这些人身上，郑建国是不介意用钱去踩人的，既然敢认为自己不含糊，你一个光脚的都认为不含糊了，他这家大业大名头大的，也不介意去用钱砸人。 “好的。” 在后视镜中看了眼郑建国的面色，老约翰点了点头看着车子过了东33街的辅路，便指向了对面的一群人：“我感觉这群抗议的应该有人支持，我看到有人私下里给他们送水，而且就像上班那样准时，选择下午和晚上这条街人流最多的时候才来，当然他们周末也是这样。” “这肯定背后是有人组织的，不过只要他们不违反法律侵犯我的个人权益就不用理他们。” 随着车子停在帝国大厦门口，郑建国便在老约翰推开车门后下了车，便听身后街对面传来了几声叫声，却没有理会这群人的进了大厅，便见哈里斯满脸打量的开口道：“欢迎你回来，boss。” “哈里斯，正好我想和你聊聊。” 瞅过这位上过越战战场的美利坚前维修技师，郑建国又想起了要买的黑鹰，确切的说是民用版本的黑鹰：“你认为直接乘坐黑鹰直升机从波士顿到楼顶怎么样？” “那这一趟可是要花上万美元，人员工资，养护费，油钱——” 挑了挑眉头，哈里斯作为安全的副总，他当然听人说过郑建国要买直升机的事儿，只是他没想到的会是购买才装备部队的黑鹰：“boss您获得购买许可了吗？” “已经谈完了，我打算放两架到你们安全名下。” 瞅了眼跟上来的哈里斯，郑建国的皮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面，由于市长办公室要求保留大堂的原有设计，所以这会儿包括地面和大厅上的吊灯以及装饰全部用东西保护起来，一行人也就很快到了电梯前，哈里斯已经傻了：“那我们还要自己组建飞行小组吗？” 正文 第四百六十八章 我和你不同 “所以我在想，是交给你们负责，还是托管给航空公司负责？” 哈里斯探手按了电梯时郑建国说完，便见他眨了眨眼开口道：“从经济成本方面来说，托管给航空公司负责比较省钱，不用专门招驾驶和维修人员。 但是安全性上就有一定的隐患，而考虑到boss您的情况，我感觉最好是咱们自己组建飞行小组和维护小组。 毕竟据我所知黑鹰直升机虽然结构不是很复杂，可相比常规民用直升机还是要复杂的多，航空公司那边维护起来也是要去学的——” 涉及到自己的安全，郑建国虽然知道如果交由安全负责，那每年肯定是大几百万的基本开销，可也没想太多：“那还是你们负责吧，到时候也可以开展相关安全业务。” “好的。” 哈里斯面现喜色的应下，他们这块的工作目前并不多，也就是最近清空周边十几个物业才显得比较忙碌，便在将郑建国送回房间后开口告辞：“那我走了，明早再来。” “对了，我给小杰克带了点礼物，你过会找老约翰拿了。” 转身之际冲着哈里斯说过，郑建国这才在他的道谢声中进了房间，瞅着熟悉的摆设幻想着杨娜的笑颜，倒也没怎么伤感的将大衣交给了老约翰，自打她失踪后便连一个梦都没有梦到过，这会儿他已经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了—— 郑建国当然不是铁石心肠的，只是自我心态调整能力强悍，好的坏的后果全部列出来，然后对比下要付出的和收获的预期目标，两害相权取其轻就可以了，这也是他认为人生实际上就是个选择过程的原因。 而这个世界，就是在44亿多人同时选择下产生的。 就像这会儿老约翰整理完了手上的工作，端着杯凉水到了旁边：“我听说清水有助于睡眠——” “开水，确切的说是白开水，温度在40度左右的，但是不要喝多了，这种杯子半杯就可以。” 瞥了眼老约翰端来的杯子，郑建国接过后喝了口，他之所以会这么强调，还是因为美利坚人很少喝开水，当然这是指城市里的人来说的，城外没有自来水的要喝还是以烧水为主，城里则是因为净水要求达到了直接饮用的标准，可以直接拧开接了就喝。 只是，当郑建国将水喝完茶杯放下，继续拿起文件时，他却又抬起了头，瞅过老约翰花白的头发后开口道：“你去休息吧，我看完这个文件就上床了。” “好的，先生。” 点了点头，老约翰嘴上答应下来后依旧身子不动，郑建国心说果然如此，也就简单的看过手上的文件，洗漱过后早早的上了床。 “晚安，先生。” 随着老约翰的声音消失灯关掉，郑建国瞪着眼瞅着窗帘上的不时出现的灯光，想着明天就要拿的拉斯克奖进入了梦乡，直到一阵敲门声响起，老约翰的声音传来：“先生，卡米尔小姐和乔安娜小姐来了。” “噢，现在几点了？” 哗啦声响中，敲过门后进来的老约翰拉开了窗帘，瞅着外边初升的朝阳开口道：“现在6点13分了，先生，距离您起床时间还有2分钟。” “噢，好的，卡米尔这是来和我一起吃早餐的，泰勒女士没来？” 想起卡米尔，郑建国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只是看看一柱擎天的小建国，发现睡前还穿的裤衩不知去了哪里，也就掀开被子看了看，最终在床脚处找到，拿起后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是的，泰勒女士没来，她们俩正在客厅里面。” 无视了郑建国的动作，老约翰瞅着他起身后从衣橱抽屉里又找了条套上，还转身把被子枕头规整好，这才转身跟着套了睡衣的郑建国出了卧室，目送他进了浴室后便听郑建国开口道：“那过会吃完早餐，我带她们俩到大厦里转转，你去把我带来的那个牛排做了——” “好的，那请你等我回来再去见她们。” 老约翰说着转身走了，只是在到了客厅时，发现李南英正在门口瞅着里面的卡米尔姐妹俩，不禁开口道：“李南英小姐，请问你现在有重要的事情吗？” “是的，约翰先生，我接到了汇报，有关于指责boss——” 双手拎着公文包，李南英说着还点了点头时，目光却飘向了端坐在客厅里的两个卡米尔身上，她虽然从不列颠的BBC报道上知道卡米尔有个双胞胎姐姐乔安娜，可这会儿穿着打扮都一样的两人出现时，她竟然发现认不出哪个才是卡米尔了：“和卡米尔小姐的新闻。” “好的，那请你在门口稍等，我去向先生汇报。” 顺着李南英的目光看过卡米尔和乔安娜，由于两人今天穿的是一模一样的针织衫和牛仔外套，脚上踩着的也是之前的匡威鞋，老约翰这会儿也认不出哪个是卡米尔了。 当然，老约翰和李南英看不出来，不代表郑建国认不出来，只是他认人的方法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出来后瞅见坐在门旁的李南英，也没费劲就猜出了她要说什么：“消息怎么说的？” “嗯——” 飞快站起身，李南英是面对着郑建国的提问，反而转头看了眼旁边的卡米尔和乔安娜，面现顾忌的开口道：“这个，我想和您私下说一下。” “你不说我们也能在报纸上看到，或者是电视上，或者是其他记者的嘴里。” 很可能涉及到自己，乔安娜当然不会让李南英出去说，站起身后看向了郑建国时，便见他点了点头：“是的，你说吧。” “好吧，有人说您和她们俩发生了关系，在白天鹅上面——” 拎着公文包的手指捏到变白，李南英轻飘飘的说过时便听不知是卡米尔还是乔安娜的叫了起来：“发克——” “卡米尔。” 郑建国制止了卡米尔的跳脚后看过乔安娜，转过头后看向了李南英：“还有其他的消息吗？” “还有个是说，您雇凶杀了个教授，叫什么农——” 从卡米尔发白的面色上收回目光，掩不住震惊的李南英开口说着，末了都变了声音：“您和卡米尔——” “我们是清白的，李小姐，谢谢你能及时把这两个消息告诉我。” 打断了李南英的话，郑建国道谢过后便见她飞快开口道：“不客气，boss，咱们电视台要跟进报道这个吗？” “在报道中加上信息来源，比如是据哪个媒体报纸什么的，不要以电视台的名义，我会把他们都送上被告席——” 想起今天就是两辈子以来最高光的一天，郑建国当然不会放过两人炒作的机会，于是在送走李南英后转身看向了卡米尔：“你和我发生了关系吗？” “没有！” 卡米尔想都没想的开口喊到，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看向老约翰：“去给我们准备早餐吧。” “好的，先生！” 老约翰转身离开，郑建国冲着卡米尔身后的沙发道：“坐下说，你这样搞的就像是咱们发生了关系似的，你这会让流言甚嚣尘上的，你问问乔安娜，你刚才的反应，是不是就像偷吃零食后被捉到的小孩子？” “郑，我想知道你们到底有没有发生关系，刚才卡米尔的反应可不像是什么都没有——” 从卡米尔有些异样的眼神中收回目光，乔安娜说着转头看向了郑建国，便见他点了点头道：“我们之间是发生了点超越友谊的行为，比如亲吻和拥抱，但是如果说X关系的话，那是没有的，你应该知道我和瓦莱丽之间的官司。” “我知道瓦莱丽诬陷你不成，最终导致她父亲自杀，可这点和你与卡米尔的这个流言出来掺和到一起，这会对你们两个都会造成大麻烦，她是未成年人，你是成年人——” 默默的说着看过卡米尔，乔安娜倒是没有奇怪两人间的行为，实际上通过她这两天对于卡米尔的观察，要是说两人发生了关系也不奇怪，虽然嘴上说到瓦莱丽父亲自杀时脑海中又闪过先前的谋杀指控，可她的注意力还是在卡米尔身上：“郑，你知道她多大吗？” “闭嘴，乔安娜，这是我的事情，你也不是大人。” 仿佛感受到乔安娜对郑建国的质问，卡米尔勃然色变的冲着她开口强调过，接着转头看向了郑建国面现关切：“先前那个李小姐说的雇凶杀人是什么意思？” “那是个诬陷指控，一个被我指控学术造假的教授被汽车撞了，这个事儿不用你操心，我会让律师们去处理的，那些人拿不出证据就得恢复我的名誉。” 郑建国满不在意的摇了摇头，按照国内的概念去说，指控他买凶杀人是刑事指控，等同于报警说有人杀人了，后果就是警方介入后调查，没有证据就等着坐牢和赔钱。 而放到郑建国身上，还会涉及到登报道歉恢复名誉的问题，以他马上要领取拉斯克奖的知名度来说，再借助着和卡米尔的绯闻又涉及到了未成年犯罪的指控，想必抢占全球各大媒体头版不成问题。 那么以美利坚联邦法律的规定来说，指控他买凶杀人而没有证据的，就必须在报道过该消息上的媒体进行名誉恢复，不说郑建国要索取的精神损失费和律师团费用，单是这笔钱就足以让对方大出血。 倒是郑建国和卡米尔的流言问题，要是处理不好就会引来天大的麻烦，而这也是郑建国如临大敌的原因：“我的想法是让这个流言传播两天，咱们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你要是想眼不见心不乱的话，我可以把你送去不列颠或者是法兰西，我在不列颠那边有座城堡——” “不，我想和你在一起。” 飞快摇了摇头，卡米尔满脸郑重的再次强调：“我要和你在一起，我昨天都梦到你了——” “卡米尔，你这样会带给郑大麻烦的。” 面现无力的看着两人，乔安娜很快就转移了劝谏的对象：“郑，我感觉你应该和我们的妈妈商量下，这个事情是没办法解决的——” “乔安娜，我和你不同，我还是处女，这能让那些流言都去死。” 卡米尔飞快大声打断了乔安娜的话时，郑建国是下意识的瞪大了眼睛看了她一眼，不想正好看到乔安娜面色发白的望来：“卡米尔，你答应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郑又不是别人，他肯定不会告诉别人你有没有过男朋友，他是个成年人，他不会像你那个骑自行车摔伤都要哭鼻子的男朋友——” 快速的摇了摇头，卡米尔说着还举起了手做了个不屑的手势，然而这话落在郑建国耳朵里时，他却有了不好的想法：“乔安娜，你有过男朋友吗？” “卡米尔，你要害死我吗？郑，你可以不告诉我父母吗？这是我的隐私，我有权利要求你不告诉别人，包括我的父母，你还是个医生——” 乔安娜雪白的面色上陡然变成了通红，如果是换个其他人的话，她肯定是连理都不会理这个问题，然而以父母对郑建国的重视来说，一贯以成熟稳重的她却是有些慌了：“是，你是个医生，你不能把这个事情告诉我的父母——否则我会说是和你发生的关系。” “闭嘴！” 郑建国愣住了，一声吼过面色上的所有情绪全部敛去，只是当他看到乔安娜抿了抿嘴时，当即醒悟到自己这个行为好似在火上浇油，连忙放松语气道：“我之所以说这个事情，不是，我之所以会问你的问题，就是因为泰勒女士一旦知道这个指控后，她就会带卡米尔去做检查，进而澄清我身上的嫌疑，然而如果媒体把矛头指向你，乔安娜，你怎么证明我的清白？” “让她的男朋友站出来？” 事关郑建国的名声，卡米尔是眨了眨眼便想到了解决办法，只是这话落在郑建国耳朵里时，却依旧没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带来的后果：“记者们会相信吗？那不如让泰勒女士直接对外公布你们还都是——纯真如往昔。” “可是，可是我父母会知道啊——” 抿了抿嘴，乔安娜好似要哭出来一般，而这会儿仿佛是姐妹间的共情能力爆发，旁边的卡米尔眨了眨眼睛后感觉这个姐姐也是有些小可怜，不禁面现关切的看向了郑建国：“郑——” “你父母知道，总比全世界知道的好，而且我会和泰勒女士谈一下。” 瞥了眼红着眼睛的乔安娜，郑建国满脸正色说到，他当然知道这个事情闹开，吃亏的怕还是自己：“乔安娜，这件事情你一定要听我的，现在外边出现在报道中的是我和卡米尔，如果卡米尔自证清白之后，那记者们就会盯上咱们俩。 所以我为了我的清白，也会游说泰勒女士让她放你一马，再说你们俩都是未成年人，也不会怎么样？” 正文 第四百六十九章 可对你来说 “也不会怎么样？” 仿佛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直冷静的乔安娜陡然神情激动起来，双手张开大声质问过，郑建国便知道自己说了句不该说的话，于是飞快开口道：“好吧，我知道你这个感觉，你会感觉到父母会对你失望，认为你从乖乖女的好孩子——变成了坏孩子。 但是，我想告诉你，乔安娜，你只是做了美利坚女孩在你这个年龄，或者说是不少你这个年龄的美利坚女孩做过的。 他们一开始可能会感觉到你让他们伤心了，可出于血脉亲情的原因，如果你告诉他们你知道自己那样做是不合适的，以后会当个听话的女孩，她们会选择原谅你的。” “可我就是害怕她们知道了，会伤心。” 乔安娜耸了耸肩看向卡米尔，郑建国只得继续开口道：“这个事情会让他们认识到，你们俩已经到了从未成年人向成年人转变的过程，我相信他们作为成年人，会担心你现在的心理状态，大于她们对你的失望，她们很可能会找到那个男孩，就你你们俩发生的事情进行沟通，进而做出理智的后果——” “你是为了避免我给你带来麻烦你才这么说的，对吧？” 继续摇了摇头满脸不相信的样子，乔安娜说过后便见郑建国继续开口道：“是的，对我来说可以避免不少麻烦，比如请律师团的费用就是一笔大数字，几十万？几百万？ 可对你来说，与其真相大白后把你和你男朋友的事儿闹到天下皆知，噢，那样你的同学们老师们，甚至是认识你的人，都会在背后议论，而你将背负着这个议论一辈子。 你的父母不会陪你度过一生，但是未来你的丈夫会知道你的第一个男朋友是谁，旁人也都知道他娶的妻子第一个男朋友是谁，乔安娜，你真的想要这样的未来？” “OK，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做——” 眨了眨眼后抿起嘴唇，想象了下自己未来都将和这件事牵上，乔安娜当即是改了口说到，不过在末了时又加上了几句话：“我，我当时只是好奇录像带里放的——” “可以理解，你这只是没有接受正规的青春期教育，而迎来了青春期的懵懂好奇。” 郑建国默默的点了下头，美利坚的青春期教育也不是全部展开的，以这两个女孩的父母的信仰来说，没有做好这方面的教育也是可以想象的，他想到了那个因为自己抚摸自己，而被母亲拿东西划伤的女孩。 只是，当郑建国松了口气的时候，乔安娜却是转头看了看卡米尔，目光一阵闪烁后开口道：“所以——” “所以？” 郑建国跟着她的目光看过卡米尔，不知为何脑海中升起了股不妙的感觉，面带好奇道：“所以什么？” “我不相信她，她要是处的话，那你们在飞机上是怎么解决的？我那次叫她的时候，闻到了她身上有男人的味道——” 乔安娜神情不动的看着两人说过，接着发现卡米尔的面色果然露出了慌张，也就转头看向了郑建国，却发现他是没有任何反应，不禁继续开口道：“你告诉我你们怎么做到的？” “是，你猜中了，所以我们还是没发生关系。” 知道以这姐妹俩相处的时候是可能发现，郑建国却是没有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缠下去，忍着心中对她印象的变坏，当然考虑到这种情绪的流露，会增加马上出现的麻烦的复杂性，他也就痛快的承认下来：“要是你能替我们保密的话，我会答应你一个要求，只要我能做到。” “郑——” 卡米尔一开口的瞬间，门外传来了老约翰的声音：“先生，饭已经准备好了——” “那就吃饭吧，吃完饭再说。” 丢给卡米尔个眼神，郑建国也就改变了自己原先的计划：“老约翰，早上9点的临时会议取消，推到下午14点开始，过会我会去趟卡米尔家里。” “好的，先生。” 知道郑建国是在要出现的麻烦灭火，老约翰却是发现自己看走眼了，他以为乔安娜是个贵族小姐来着，没想着真的是个贵族小姐：“小姐们，请——” “谢谢！” 乔安娜面带微笑开口的时候，卡米尔才转了头过来面无表情的开口道：“谢谢。” “吃吧，吃过我带你们去见泰勒女士。” 瞅着卡米尔心事重重的样子，郑建国知道这会儿说什么都是白扯，赶紧的吃过饭去和泰勒统一口径才是最要紧的。 于是怀着各自不同心思的三人也都失去了说话的兴致，一时间屋里也就剩下了刀叉划在瓷盘上和咀嚼吞咽时的声音。 没有闲聊的早餐吃完，郑建国带着各自架着墨镜的卡米尔和乔安娜上车时，对面的路边已经有人拿起了相机进行拍照，更有记者开口呼喊起来：“卡米尔，卡米尔。” “不用理他们。” 郑建国拉开了后车门让两女上了车子，转身看了眼老约翰道：“老约翰，你就别去了，我快去快回。” “好的，先生。” 点点头目送郑建国上了副驾驶，老约翰冲着他点头致意后，黑色路虎也就飞快离开了帝国大厦，只是等到车子在十几分钟后进了卡米尔的家，不想门口已经多了群记者外，房子里面还有个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下了车的郑建国才给两人拉开车门，便见乔安娜面色发白的冲着男人开口道：“爸爸。” “爸爸。” 跟着乔安娜下了车的卡米尔开口称呼过时，郑建国便见已经到了近处的泰勒开口道：“郑，这是我的前夫弗兰克，卡米尔的父亲——” “你好，弗兰克先生。” 冲着高大魁梧的弗兰克打了声招呼，郑建国是有些明白这姐妹俩的身形为什么那么高了，当然这会儿并不是探讨这个问题的时候，便回头看向了泰勒道：“刚才在我的追问下，得知了一些比较隐私的事情，我想您需要带她们俩去了解下，然后咱们再对马上要来的绯闻报道，沟通下——” “好的，那你，先在客厅里坐下。” 情知必然是出了些事情，泰勒冲着郑建国说完后一手一个搂着姐妹俩进了屋里，弗兰克目送娘仨消失后，旁边的娜奥米开口道：“郑，弗兰克，你们可以到屋里面来坐会。” “好的，那，咱们就进去坐会？” 温文儒和的弗兰克开口招呼着郑建国，后者也就跟着到了屋里坐下，只是两人才坐下娜奥米的茶都没端上来时，泰勒满脸震惊的出现：“弗兰克，我需要和你谈一谈——” “噢，好的。” 冲着郑建国笑笑，弗兰克起身后转身跟着泰勒进了里面的房间，留下的郑建国便端起了面前的茶水喝过，只是不知这个房间的隔音效果太好，还是说两口子的素质高到在里面没有爆发激烈的矛盾，直到郑建国喝了这杯茶都没发现什么声音。 当郑建国又喝掉一杯茶的时候，里面的走廊里出现了泰勒的身影，神情复杂的开口道：“郑，你认为这种事情只能这么处理吗？” “我认为在把事情闹到天下皆知，所有相关人员都受到伤害之前，这样处理是最好的办法——” 点了点头想起在来的路上和两个女孩统一的口径，郑建国之所以让人家一家人去私下商量，便是因为他毕竟是个外人。 “我和弗兰克商量了下，第一步好说，无论你们俩发生过什么——” 说到这里泰勒面色又难看了几分的望着郑建国，最终还是继续说了起来：“可你们俩毕竟没有发生关系，只是第二步的话，乔安娜是有男朋友的，如果我那样发表了声明，她的那个男朋友——” “让乔安娜去选择，如果两人间是分手了，我感觉可以给她办理转学。” 目光在泰勒身后出现的弗兰克面上扫过，郑建国却是在看到他咬紧的牙关上提高了警惕，而正望着他的泰勒发现后转身看到弗兰克，连忙探手扶助了弗兰克的肩膀：“弗兰克，你不会想激化这件事的，为了乔安娜和卡米尔。” “那你和卡米尔是怎么回事？乔安娜那个男朋友还未成年，你呢？郑建国？” 弗兰克咬牙切齿的狠狠的盯着郑建国说到，走廊里面陡然传来了卡米尔的尖叫声：“弗兰克，那是我的事情——” “卡米尔，不要再说了。” 打量过面色铁青的弗兰克和泰勒，郑建国发现自己倒是愈发的冷静下来，看到卡米尔不再出声后开口道：“我和卡米尔的关系，现在说什么都还太早，她还小，我也不大，最主要的是，我不想给这个关系过早的定义，这也是我们为什么没有走到那一步的原因。 我承认我不是好人，而且弗兰克先生您生气的原因，应该在我已经有女朋友和卡米尔的年龄事实上，可我今年才18岁，我相信我能处理好我们俩的感情的。” 望着面前这张还有稚嫩的面颊，弗兰克急速的喘了两口气，他真正生气的原因并不是两人的年龄差距，在美利坚18岁的男孩找15岁的女孩交朋友，这并不是少见的现象。 两人的年龄差距放在一所综合学校里面，也就是12年级的找了个10年级的女朋友，这对学校里面的女孩来说是十分向往的，因为只有特别出色的女孩才能引起高年级学生的注意。 再加上郑建国现在取得的成就和财富，要是两人发生关系弗兰克也不会奇怪，因为优秀者只会被更优秀者吸引，他生气的是这家伙明明有女朋友了：“那瑟琳娜怎么办？据我所知你还在发动关系去找她，她还怀了孕——” “考虑到她失踪已经两个月，失踪的原因也是因为她的任性没有接受我安排的保镖——” 郑建国神情不动的说到，单从情侣关系上来说，他对于杨娜已经做到仁至义尽，如果回来后孩子还在，那也要看她在这件事里面有没有吸取到足够的教训。 而如果依旧是我行我素感觉自己的权利不能被侵犯，郑建国感觉再坚持下去的意义不大，因为就感情上来说，这件事情会永远的埋藏在两人中间如鲠在喉，以后的婚姻顺利还好说，如果有个什么磕绊，那就会成为引发感情破裂的导火索。 更何况以郑建国时不时发作的被害妄想症去猜测，回来后的杨娜很难说是不是情报人员，与其让人安插个卧底到了枕边，郑建国宁愿分手也不会要这个隐患。 所以基于这点，郑建国在细数了身边的诸多异性选择之后，还是选择了有点喜好全部都堆在脸上的卡米尔：“即便是找回来，我也决定和她分手了，而现在要解决的麻烦是，我和卡米尔的绯闻。” “OK，为了避免你们俩遇上大麻烦，我会按照你的建议去做。” 目光在郑建国神情不动的面上扫过，泰勒说着转头看了眼面色好转的弗兰克，只见他飞快开口接上道：“考虑到你们俩现在的麻烦，也是为了避免出现类似的麻烦，我和泰勒决定在明年6月1日前，你和卡米尔在纽约州之外不许单独相处——” “没问题，OK。” 没想到会这么快过关，郑建国答应下来后默默的瞅了眼两人身后的卡米尔，便感觉国情迥异下人们的思想果然是不同的。 在美利坚，成年默认的标准是18岁，这在郑建国看来应该是出于生理发育年龄来说的，考取驾照的年龄便是18岁。 然而美利坚允许结婚的年龄却不禁相同，波士顿所在的麻省和其他大多数州那样，不分男女都是18岁。 只是在这之外，某些州会在双方父母或是法官允许的情况下，将年龄下调到16岁，只有极少数如华盛顿州会进一步降低到男14岁，女12岁的限制。 而纽约州最低结婚年龄是14岁，这也是乔安娜会在去年找了男朋友，并且还发生了关系的原因。 当然，郑建国所面对的麻烦，还是来自于绯闻中发生的地点：白天鹅的注册地是不列颠，和首都饭店所在地的共和国，也不说是14还是16岁，这都是违法行为。 如果要是放在纽约，郑建国就不会这么头疼了，当然他之所以如此麻烦，还是没忘了火中取栗的借机炒作话题：“那就还按照以前计划的执行，卡米尔晚上陪我出席领奖仪式——” 目光扫过卡米尔和乔安娜，泰勒点了点头道：“我下午会把她们送到帝国大厦。” 正文 第四百七十章 那是要惩罚下 这就是在撵人了。 缓缓的点了下头，郑建国感觉这趟之行还是达到了目的，只是这么想着在告辞上了黑色路虎车时，望着站在门口面现不舍的卡米尔，却感觉又超出了自己的预计。 郑建国来的目的是为了解决两人的绯闻，没想到顺带着连两人的关系也解决了，乔安娜应该是直接把自己说的告诉了这两口子，以转移她身上的压力。 这也算是挑明了两人的关系。 随着车子缓缓开动，郑建国望着窗外大批的记者们远去，便感觉这个花花世界真的是改变了自己，去年那会儿才来时，可是想着以上辈子的世情经历，怎么也能做到身在花丛过片叶不沾身的潇洒。 却不想这才两年没过去，自己竟然在杨娜下落不明的情况下，便和卡米尔能发展到这步。 “叮铃铃——” 望着窗外艳阳高照下的高楼大厦，郑建国便被中间的电话声给带回了注意力，探手拿起后还没开口，只听话筒中传来了老约翰的声音：“先生，现在大厦对面聚集了大批记者，李南英小姐说CBS已经播发了你和卡米尔小姐的绯闻，咱们的电视台也进行了转发——” “好的，我知道了，我现在正在回大厦的路上，你可以给他们说有要紧的可以过来找我了，下午的会议不再统一开了。” 郑建国说着做出了安排，放下电话后脑海里便转过了几个念头，今天他身上的热点有点多，晚上要领的拉斯克奖和卡米尔的绯闻，还有雇凶杀人的指控。 这些热点放在平时都足以吸引到大批的吃瓜众，那么当这三条集中出现在一天内时，想必大厦对面的各路记者们，早已围的水泄不通了。 “boss，我感觉您和卡米尔小姐的绯闻，应该是维特尔的手脚——” 驾驶位上的安迪开口说过，郑建国便发现副驾驶上的保全瞅了他一眼，面带惊异的显然很奇怪安迪会这么说的样子，郑建国也就开口道：“我没有让他闭嘴，所以可以认为是我让这个新闻传播开的，而且这对卡米尔来说是个好事儿，可以增加她的曝光度。” “卡米尔小姐是很漂亮。” 副驾驶上的安全人员说了，郑建国却是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安迪熟练的打过方向盘上了第五大道，才瞥了眼这货：“注意你那边的记者。” “好的。” 才醒悟到自己好似说错了话，这位保镖也没往心里去，而是在车子停下后飞快打开车门，顶着远处被十几个同事堵住的记者们呼唤声中，打开了车门还把手放在门梁上：“boss，我说错话了吗？” “没有，你说卡米尔很漂亮，我很高兴。” 扯着嘴角笑了笑，郑建国说过后看向了远处的记者们，只听这群人疯狂的喊道：“三个问题，三个问题——” “现在说了，晚上还说个屁啊？” 收起了笑容后露出严表情，郑建国转身在安迪的陪伴下进了帝国大厦，早已候着的老约翰飞快开口道：“先生，哈里斯先生和李南英小姐都在来的路上，你和卡米尔小姐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是的，比想象中要顺利的多，所以我提前回来了。” 进了大厅，郑建国说着又想起了似的开口道：“你给亚当说，让他收集报道我雇凶杀人指控的媒体，不是美利坚这边的，而是全球范围内的，只要报道过这条新闻的，都要拿到影像资料的证据。 注意是证据，能拿到法庭上让法官认可的东西，不是随便拍的照片和说法什么的，如果他处理不了就找佐伊先生，这件事处理不好就让他滚蛋。” “好的，先生。” 想起那个废物般的亚当，老约翰要不是看在他是郑建国个人律师的份上，是早就开掉这个半吊子律师，便在接过郑建国的大衣后开口道：“那我感觉还是让他直接找佐伊比较好，这件事已经不是您个人的问题了。” 以保护伞集团目前的组织架构来说，外包出去的法务工作是由佐伊所在的律所负责，当然隶属于老约翰所在的保护伞管理下面，亚当则是作为郑建国个人的律师，目前在管理公司里挂着法务部总监的名义。 而今天发生的绯闻事件和雇凶杀人的指控，前者是各个媒体基于说话自由的立场进行传播，属于法律上允许的情况，真打起官司来谁输谁赢还说不准。 然而雇凶杀人的说法，则是后果的严重情况触犯了说话自由的底线，让律师打官司之前就可以报警处理了。 只是警察处理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有结果的，特别是在美利坚这个诸侯国组成的国家里，郑建国报警之前都要问过亚当才行：“这种情况可以直接打911报警吗？” “不行，这种情况要找FBI，雇凶杀人的说法是从宾夕法尼亚的费城传来的，而这里是纽约州的纽约，州警察和市警察没有权利跨州执法，所以必须要找FBI进行处理。 而考虑到您是在到达这里才接到的消息，现在可以选择向纽约FBI或者是波士顿FBI进行报警，可是由于您今天晚上需要领奖，而现在距离领奖时间不到12小时，我建议您领奖后再选择报警。 因为我怕FBI让您配合调查，据我所知他们调查时间有长有短，如果时间过长的话，会耽误您晚上出席颁奖晚会，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建议。” 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亚当比郑建国上次见到时是胖了整整一圈，而且由于先前跑来的速度有点快，额头见汗面色通红的样子看的郑建国是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坐下说，我看你好像要随时晕倒的样子，你怎么吃的这么胖了？” “呵呵，没事，我昨天才体检过，医生说我——” 点了点头将湿了半截的手帕塞进兜里，亚当说着到了沙发前一坐，只听他屁股下的沙发顿时发出了阵呻吟声：“吱嘎——” “啊。” 才坐下的亚当当即站起的时候，才擦完的额头上又冒出了一圈的汗，郑建国瞅着他这狼狈的样子，不禁开口道：“那好吧，你现在去统计一下哪个媒体转发过这个消息，咱们好让造谣分子在这些媒体上登报道歉。” “好的，boss，那你和卡米尔的事儿就不用问了吗？” 再次掏出手帕擦过额头上的汗，亚当左右瞅过沙发后是不敢再坐了，这些沙发都是成套的，坐坏一个那可不是小钱钱：“我看门口那么多记者——” “这个事儿你不用问了，你专门盯着雇凶谣言的发展就行了。” 点点头，郑建国又说了两句撵走这货，便听旁边的老约翰开口道：“先生，报警的事情，可以全权委托给佐伊的——” “亚当虽然有些不称职，可他说的没错，目前来说对我最重要的，并不是雇凶杀人的指控，而是拿到拉斯克奖，佐伊怕也无法保证我在领奖前不用去做配合调查。” 好似被亚当一句话勾起了被害妄想症，郑建国这会儿是宁愿少一事也不会多一事的，于是接下来用剩下的时间处理过公司上积压的事情，中午吃过饭后便跑到了共和国观礼团和摄制组下榻的酒店拜访过，是才想走的时候便被赵亮亮给扯住了：“你和卡米尔的事儿我不问，我就想知道农少山的事儿是怎么回事儿？” “农少山的事儿已经发生了，赵哥你应该考虑是谁放出了我雇凶杀人的消息，因为在接下来我会起诉这个人，并且要求这人在全世界报道过雇凶杀人消息的媒体上，进行不低于一周时间的公开道歉。” 知道这个问题是赵亮亮不知代表谁问的，郑建国便说出了自己的态度，说完后还撮了撮牙花子：“你以为杀人需要用那么暴力的手段吗？实际上我是想让他生不如死的。” “你——” 感受着郑建国杀气腾腾的话，赵亮亮是皱了皱眉头才想开口时，便见郑建国已经摆了摆手上了黑色路虎车，也就明白过来这货是准备要用钱砸人了，确切的说是仗势欺人：“真不是他找人干的？” “是你找人干的吗？” 一个中午的时间，郑建国雇凶杀人的消息是连卡米尔都知道了，看到郑建国进了屋里连忙问过，老约翰便从他手里接过了大衣后进了衣帽间，郑建国默默的瞅了眼她和旁边的乔安娜，便见后者开口道：“以郑这么有钱，肯定不会是他干的了。” “噢，你怎么这么说？” 满眼诧异的看过乔安娜，郑建国不禁对她的这个话有些好奇起来：“为什么说我这么有钱，就肯定不是我干的了？” “因为你是个医生，还是个前途光明，身家亿万的医生，以你这么聪明，你肯定有其他办法来对付那个人，而不会像那些普通的笨蛋有钱人，去选择什么买凶杀人——” 瞅过郑建国普通的面颊，乔安娜满脸正色的以肯定句说过，便见郑建国缓缓的点了点头道：“是的，我原本想花点钱让那人被辞退，再去找一帮律师起诉他的。” “那比直接杀死他还令他无法接受。” 没想到郑建国会坦诚自己的想法，乔安娜不禁是眼神闪烁了下口接上，不想两人这一番彼此欣赏似的发言直接看呆了卡米尔，眨眨眼后随着郑建国带两人继续早上没有完成的计划，参观起就要拆除的帝国大厦内部装修后，卡米尔便趁着乔安娜去了洗手间时才想张嘴，没想到郑建国探出食指按在了她的唇上：“嘘——” 白皙的瓜子脸陡然现出妩媚的笑，卡米尔便张嘴含住了他的指头，不想远处洗手间里传来了乔安娜的声音：“谢特，卡米尔，你进来下——” “怎么啦？” 恋恋不舍的转头看向洗手间，卡米尔面现不满的喊过，便听乔安娜开口道：“这里面没手纸了——” “噢，好的。” 眨了眨眼的卡米尔转身进了洗手间，当郑建国以为两人很快出来时只听卡米尔叫了起来：“啊，掉进水里了，郑，你那里有没有手纸？” “？？？” 郑建国瞬间满脸诧异，他身上哪里会有手纸，现在出门是连钱都不带了，当即开口道：“我也没有，你等我去让安迪通知人送上来点。” “那你说是你用的好吗？” 郑建国的话音未落，里面传来了乔安娜的声音，接着便是卡米尔的：“那你现在蹲一下，我先出去了。” “好的，我会说我用的。” 下意识的开口说过看着卡米尔出来，郑建国已经将远处拿着望远镜的安迪招了过来：“你去让人送点手纸过来，我要用。” “噢——” 安迪下意识的看了眼郑建国身后的卡米尔，眼神便闪烁了下没发现乔安娜的影子，当即飞快点起了头来：“好的，我让人送点手纸过来，你们在这里不要乱跑，下层有个内线电话，我去去就来。” “？？？” 望着安迪有些闪烁的眼神，郑建国是目送他离开后，便感觉身后一紧脖颈间多了股热气，两条胳膊探出后传来了个柔柔的呢喃：“安迪以为你要做坏事了，背我——” “那你是故意的？” 脑海中闪过安迪满脸的异样，郑建国却没有去责怪这两个女孩的意思，他都没往那地方去想了，便蹲下后让她趴在背上背起她，没想到这个体重还是有点重量：“给乔安娜的纸丢到了水里？” “没有，我哪有那么坏的心思，你乱想。” 搂着郑建国的脖子，卡米尔瞅着窗户外边的景象，她当然是不会承认这个指控的：“是乔安娜没接住，谁让她那么笨外出都不带纸在身上了，我的给她都掉了，这算是对她的惩罚了——” “什么惩罚？” 正背着她走着，郑建国陡然听到这点后开口问过，便听卡米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就是她把你说的告诉了我爸妈，然后我爸妈就怒了，我还以为她们俩会去报警，你说该不该惩罚她？” 郑建国点了点头：“那是要惩罚下，就让她在里面多蹲会吧，你爸妈怎么说的？”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一章 这样对你不好 “你知道我和姐姐为什么会分开吗？” 发现郑建国想要打探父母对他的看法，卡米尔像是考拉般趴在他身上紧紧的抱着，声音中夹杂着遮掩不住的落寞：“因为如果我和姐姐跟了其中任何一方，那么另一方就要每个月支付2500美元的抚养费，一直到我们成年为止，这在15年前可是笔大钱——” “噢，那你们两人分别跟一个，就不用向对方支付了？” 对于离异家庭，郑建国当然不会陌生，上辈子里三里堡大队中离婚的不多，当然这是对他的同龄人来说的，而至于村子里面的80后们，那可以称得上是不少。 当然最多的是90后那批小孩子，结婚离婚就和幼儿园孩子里玩的过家家，以至于郑建国虽然没有刻意去了解过离婚家庭的生活，可也知道不少这种家庭对于孩子的影响。 再加上卡米尔说的是15年前的2500美元，每个月能拿的出这么笔抚养费的，那就只能是主治医生的级别了，郑建国陡然发现这两口子，本身的感情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离婚吗？” “我爷爷奶奶不喜欢我妈妈，嫌弃她不是贵族也不是有钱人的女儿，我外公是个司机，外婆是个清洁工——” 感受着郑建国胳膊没什么劲儿了，卡米尔挣扎着下了他的背，便见转过脸的郑建国呼呼喘着气，面色微变：“我是不是很重？” “不，只是我不是很壮——” 瞅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卡米尔，郑建国摇了摇头，这妹子15岁就一米七了耶，未来超过一米八是想也不用去想的，可惜自己上辈子最高时穿上三公分的皮鞋，也才一米八？ 脑海中闪过诸多念头，郑建国便被她脸上的小心给看的探出了手道：“你能长这么高，你妈妈肯定是不知多高兴，只是看样子我这辈子长不过你了。” “噢，那我可以少吃点，你多吃点，这样就行了？” 眨了眨有些蓝的眸子，卡米尔说完后抬手摸着郑建国在自己脸上的手，没想到远处便传来了安迪的声音：“boss，我给他们打完电话了，马上有人送过来。” “好的。” 看着卡米尔的手飞快收起，郑建国却是大大方方的探手牵起了她的手，望着她的眼睛道：“要不你教我跳舞吧？” “好呀！” 感受着郑建国的手上了自己的腰，卡米尔便探手和他的握在了一起，缓缓的带着他在走廊里慢慢跳着，直到送纸的人上来：“我去给她送纸。” “嗯。” 目送卡米尔转身去了，郑建国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后转头看向了安迪：“哈里斯那边的女保镖招到了吗？” “这个我没听他说，要不我去问一下？” 先前当了电灯泡的安迪摇了摇头，郑建国便开口道：“那你记着提醒我或者是提醒哈里斯点，让他放在心上，最好会点法语的，到时候卡米尔去那边拍电视剧就跟过去。” “好的，boss。” 瞅着洗手间门口出现的孪生姐妹花，答应下来的安迪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口道：“这个，她们俩谁是卡米尔？” “左边那个——” 目光闪烁了下郑建国也就开口说了，泰勒两口子说是不许让他和卡米尔独处时，他还以为要么是泰勒要么是弗兰克的跟着，没想这对心大的夫妻会把乔安娜这个灯泡给塞了进来：“乔安娜——比较成熟。” “噢。” 安迪面现恍然的时候，卡米尔已经到了两人面前：“不转了，我和姐姐说回去教你跳舞，省的你下次再踩我的脚。” “那好吧，咱们下去，这上面待的时间长了，也没什么意思。” 转眼瞅着远处的电气大厦，郑建国便带着几人回到了二楼，这里原本是大厦的访客接待室，所以各个房间都比较大，跳个舞什么的根本不叫个事儿。 “你打算让谁当路易十六？” 带着郑建国随着圆舞曲进了舞池，卡米尔便在渐入佳境的时候开口问到，以至于郑建国是想了想才明白她在说什么：“这个倒是没有，到时候看看导演怎么说吧？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我好知道对手戏是谁啊——” 抿了抿嘴唇说过，卡米尔好似有些紧张的模样还眼神闪烁了下，郑建国倒是陡然想起了什么，撇了撇嘴后开口道：“出于我的私心，你就不用出演玛丽皇后了，而是扮演一个现代女孩，就是普通的美利坚女孩，在去凡尔赛宫旅游时，穿越时空见到了才到达凡尔赛宫的玛丽皇后，你认为这个皇后让赫本来演怎么样？” “赫本？凯瑟琳·赫本？” 卡米尔眼前一亮时，郑建国却是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想让奥黛丽试一试——” “噢，她是演过公主，不过她已经那么大的年纪了，要出演14岁的奥地利女大公？” 卡米尔眨了眨眼睛迟疑的说到，郑建国却是笑了：“卡米尔，有人说她是个花瓶，就是人们只顾着去看她的外表，而认为她并没有什么太突出的演技，你没感觉在这点上，和你现在的情况有几分相似吗？” “你也认为我没什么演技？” 卡米尔摇了摇头满脸诧异时，郑建国却是从她手劲上感觉出，这妹子马上要跳脚了：“这是别人说的，我认为他们在放屁——” “嗯——你这样说可不礼貌，传出去会让人指责你的，你现在是个比我还出名的公众人物了，还是个医生，这样对你不好。” 瞅着郑建国尽在眼前的面颊，感受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卡米尔嘀嘀咕咕的说到，便见郑建国笑了：“奥黛丽凭借着经典形象成为跨越了国别的美女形象，你现在也是已经传遍了世界，连曰本的未来天皇都成为了你的粉丝。 可以说是你们俩都是以外表而出名，那么想必到时候你也会遇到像她曾经遇到过的困惑，甚至是因为荧幕形象太经典，而无法去除这种形象带来的困扰。 而我之所以想请她来出演这位玛丽皇后，则是想给她一个突破演技的机会，那时她风华正茂出演公主形象，可以说是本色演出。 正如之前我想让你出演玛丽皇后，14岁的奥地利女大公肩负着国家的期盼嫁到了法兰西，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就是在学她成名的路子。 当然，现在卡米尔你不用学谁，但是我想让你跟她去学一下——表演，也是感受一下她的个人魅力。” “那好吧，要不是她年纪那么大，我怀疑你会喜欢上她。” 卡米尔缓缓的点了点头的时候，郑建国却是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好在瞅着她满是打量的面颊知道这是在调皮了，也就摇了摇头道：“这话你可别乱说，我现在因为你带来的麻烦，要是再传出去我喜欢个老太太——” “嗯，我错了。” 抿着嘴承认了错误，卡米尔的注意力也就恢复正常：“那我去见到玛丽皇后被抓住怎么办？下面剧情是什么？” “剧情啊，现在还在想，大致的是第一次接触到玛丽皇后时，她才嫁到法兰西，第二次时，她马上要送上断头台，第三次则是法兰西大革命，我准备以你的视角穿插着玛丽皇后的和冉阿让的故事来作为这部剧的主线。” 一首曲子跳完，郑建国也正好是说完了自己的想法，只是看到旁边的乔安娜，却又眨了眨眼后开口道：“要不你们俩一起穿回去？你留在那里十年，再见到回去找你的乔安娜？” “为什么不是她留在那里？” 下意识的顺着郑建国的目光望去，卡米尔面上的笑容飞快敛去后问到，便见郑建国开口道：“因为这涉及到演技的问题，你之前的角色都是本色演出，演出的都是这个年龄阶段的剧本，但是像安排奥黛丽去演14岁和让你演40岁，这都是想在演技上去寻求突破的挑战，我想让你跟她学一下——” “我感觉你对演戏好像也很精通？要不要咱们俩演对手戏？” 卡米尔瞪大了眼的时候，郑建国把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我现在已经分身乏术了，你没看和你约会时都得抽出时间来学习跳舞了？” “约会吗？” 卡米尔白皙的面颊上都是满满的惊讶，只是这会儿乔安娜已经到了身边，瞅瞅她又瞅瞅郑建国：“怎么了？” “没事——” 郑建国笑了笑转头看向乔安娜时，卡米尔便开口道：“姐姐你陪他跳会吧，我去喝点水了。” “噢，算了，我怕他踩我的脚。” 发现卡米尔的神情貌似不对，乔安娜便冲她笑了：“我看你先前跳的比上次有了明显的进步。” 眼瞅着姐妹俩远去，郑建国也就跟上了两人的脚步，由于这里距离一楼比较近，三人也就到了一楼大厅里找了水喝过，便见老约翰出现在了楼梯口：“先生，小姐们该去收拾了——” “OK，卡米尔，乔安娜，咱们该出发了。” 转头叫过卡米尔和乔安娜，郑建国说着冲着老约翰道：“你们跟着老约翰去洗漱下，咱们得提前过去下。” “好的。” 卡米尔和乔安娜跟着老约翰走了，郑建国看了看手上的表，也自顾自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洗漱过后穿上了材质更为奢华的双排扣燕尾服和皮鞋，最后把领带换成白领结戴上，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暗自点头：“这样一看就好多了。” “双排扣可以弥补你年龄上的稚嫩，给人一种大权在握的感觉，以弥补你面相上的稚嫩——” 当老约翰出现后打量过郑建国的穿着，默然点了点头又探手帮他整了整领结和剑领，才后退一步面露满意之色：“即便是约翰说这个颁奖礼现场是仅次于王室晚宴级别的宴会，您带着两位小姐出席也是会让其他人妒忌的——” “噢，老约翰，你要是知道到场的一百五十人中，有一百四十多位博士就不会这么说了——” 若与奥斯卡颁奖晚会上的星光璀璨和奢华相比，拉斯克奖的颁奖现场将会是超重量级的，据卡芙兰交过来的名单看，不说近乎九成九的博士身份，单是获得了拉斯克和诺贝尔奖的就有四十多位。 再加上出席的都是生物学和医学领域内的专业人士，这群人在郑建国眼里的影响力，可是比那些明星大多了：“换句话来说，就是与会的嘉宾都是叔叔阿姨爷爷奶奶辈的。” “OK，那您可要看紧她们俩了——” 瞅着郑建国信心满满的样子，老约翰说着又后退一步看向了门口处，郑建国跟着转头望去时，也就知道老约翰是什么意思了。 只见卡米尔和乔安娜两人竟然穿着同样的圆领小黑裙，脖颈间带着大大的珍珠项链和珍珠耳环，要不是两人手中拎着的是手包，换成长长的烟杆就是在向赫本致敬了：“你们俩怎么挑了这么成熟的风格？” “你不是说要邀请赫本吗？那我们俩就学她穿了下呗。” 卡米尔说着歪了歪头露出雪白脖颈间的珍珠项链，满眼好奇：“这个是真的吗？” “那肯定是真的，我感觉你们俩穿点素雅的比较好——” 瞅着一模一样的俩小黑裙，郑建国能想象的出带着她们出现在媒体前，那是单凭两人的照片便能霸占头版的节奏，好在这话说完后歪了歪头道：“要不就这样吧，嗯，老约翰，你说的很对，我是要看紧她们俩才行。” “先生，你们该出发了——” 挑了挑花白的眉头看过卡米尔和乔安娜，老约翰不动声色的说过，便伴着郑建国带了两个女孩到了门口时，街对面的乌压压记者们顿时炸了窝：“谢特，那是奥黛丽赫本吗？还是两个？” “那是卡米尔和她姐姐——” “两人穿的，这是向赫本致敬吗？” “真的是郑和他们，他们上车了——” “应该是去凯悦酒店，郑要领奖——” 长枪短炮的摄影机的照相机镜头中，郑建国到了车边是拉开后车门让两个女孩进去，这才关上门后上了副驾驶的位置，瞅着安迪开口道：“安迪，到了酒店后你看着她们俩点，我的事儿不用你问了，卡米尔，乔安娜，你们俩在酒店里的时候不要分开。” 正文 第四百七十二章 我信你们个鬼哦 凯悦酒店位于曼哈顿的上东区东42街109号，距离第五大道只有六分钟的步行距离，当然考虑到全长7英里的第五大道，郑建国所在的黑色路虎一路是走走停停的，花了十几分钟才到了凯悦大酒店。 而同时，早已到达的六七个黑衣大汉靠近车子后组成了个松散的人墙，郑建国才在这些人打开的门里下了车，无视了远处此起彼伏的记者和闪光灯转身到了后车门处开开了门，便见卡米尔探出了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时，他也就笑着探手握住给了她个支撑点后下了车，四周的声音顿时大了起来：“这是谁？奥黛丽赫本吗？” “不是，看鼻子和嘴是卡米尔？” “这是卡米尔，那里面的是谁？” “噢，又下来了个，她们俩——” “这是卡米尔和她的双胞胎姐姐！” “咔嚓咔嚓咔嚓——” “郑，3个问题，3个问题——” “郑，我知道今天3个问题你还没回答——” “郑，有人说你和卡米尔在共和国发生关系了——” “郑，卡米尔见过你的父母了吗？” “卡米尔，你拜访过郑的父母了吗？” “郑，有人说你雇凶杀死了个教授？” “郑，你和卡米尔确定关系了吗？” “郑，据说你的女朋友下落不明——” “郑，你的电视台转播了关于你雇凶杀人的报道——” “郑，你——” “——” 卡米尔和乔安娜下了车后，一片白花花的闪光灯和此起彼伏的问题，是直把郑建国给晃的视网膜上到处都是点点斑斑，好在他对于这个场面已经是有所预料，倒也没跟着这些记者的节奏去走：“你们没感觉到今天卡米尔和乔安娜很漂亮吗？” “乔安娜吗？卡米尔的姐姐叫乔安娜？” “她们真的是双胞胎吗？” “郑，那你现在能分清楚哪个是卡米尔吗？” “噢，卡米尔今天是很漂亮，可哪个才是她？” “郑，你感觉她们姐妹俩很漂亮吗？” “郑，你和她们俩都是好朋友吗？” “郑，你喜欢卡米尔什么地方？乔安娜身上有吗？” “郑，我现在看她们俩一样，是不是就是说你喜欢她们俩？” “郑，有人指控你杀了人——” “郑，她们是很漂亮，你能站到她们中间去拍张照片吗？” 随着郑建国的声音落下，正冲着旁边卡米尔和乔安娜猛按相机的记者们顿时被带歪了话题，七嘴八舌的问起了他和两个女孩的事儿，于是他便转头面带探寻的看了看时，记者们顿时来了精神：“去吧，我们给你拍张照片，你站到她们俩中间——” “郑，你可以表现的再绅士点——” “郑，你可以把手放在她们的腰上吗？” 眼瞅着郑建国有意动的模样，记者们的注意力便是彻底转移和集中，当然要求也就是越发的多了，以至于郑建国到了两女中间后迎接闪光灯的洗礼时，记者们还在不断的步步紧逼：“你们的关系可以搂抱下的吧？” “我信你们个鬼哦——” 面带微笑的站在卡米尔和乔安娜中间任由记者们拍过照片，郑建国自顾自的说了句后卡米尔开口道：“你说什么？” “我说他们想骗咱们，我要是把手放在你们的腰上，明天的绯闻就会变成咱们三个的了——” 郑建国冲着卡米尔说过后便见乔安娜目露关切，也就开口道：“好了，咱们可以进去了，你们俩是想先吃点东西，还是和我去见下安德鲁爵士？” “卡米尔，咱们去找点吃的，郑，要不要给你带点？” 乔安娜明显松了口气后笑笑，郑建国却是摇了摇头道：“不用，你们自己吃点东西就好了，记得不要落单了。” “好的。” 点了下头的卡米尔跟上郑建国脚步的时候，三人身后传来了记者的喊声：“卡米尔，你是不是为了钱才抛弃杰克逊，和郑在一起的——” “NO，我和杰克逊只是朋友——” 卡米尔下意识的开口时，郑建国也是跟着停下了脚步，瞅着这个妹子开口道：“你和他们说的越多，他们就会越兴奋的，然后你也被他们套出了话，看样子还是不能让你落单，走吧。” “噢——” 狠狠瞪了眼门口的记者们，卡米尔是飞快看了眼乔安娜跟上了郑建国的脚步，声音急促：“我只是——” “我知道。” 郑建国笑着看了她一眼后探手牵起她的手，开口道：“你现在慢慢长大了，以后面对这种涉及到男女的问题，是能不回答就别回答，因为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像你先前说的和杰克逊只是朋友，这句话就算是暴露了咱们的关系，在他们的笔下就会写成咱们是比朋友还要亲密的关系。 而这就是变相承认了咱俩的绯闻，不过这个也不算是大问题，你想吃点什么，我让他们送过来。” “我给你惹麻烦了吗？” 转头瞅着郑建国的神情，卡米尔是眨了眨眼后面现隐忧：“这不是大问题吗？” “只是可能会影响你和杰克逊的关系。” 郑建国摇了摇头说到，他之前没有去回答关于绯闻和雇凶指控的问题，便是为了放在最后转移大众视线的手段，当然他没想到会有记者要把这件事儿变成三角恋的倾向。 时至今日，郑建国已经知道卡米尔和杰克逊之前那么投机，还是因为两人的成长经历中都有童星这个重要的因素，如果当时不是他想蹭热度的话，现在两人应该会走的更近，更甚至是发展成恋人也说不准。 而且，杰克逊身上有着极其特殊的印记，这个印记将会在未来的时间里发展成主流正确，现在如果把这位正在为了新专辑而埋头苦干的明星牵扯进来，搞不好就会引发杰克逊粉丝们的反感。 再加上三人迥然有异的身份，共和国人，白牙哥，美利坚的明星妹子，如果有人要浑水摸鱼去在背后推动下的话，那搞不好会带来很大的麻烦，现在暗中惦记他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于是，郑建国也就当即改变让两女自己转悠的打算，还是带在身边比较好：“乔安娜，跟上。” “好的。” 乔安娜小步跑着追上，安迪便带着几个保镖护着三人进了大厅，便见头上巨大的水晶灯照的灯火通明时，墙角处的赵亮亮已经起身迎向了郑建国：“我还以为你会卡着点来——” “要提前见下安德鲁爵——噢，你可没说她会来。” 郑建国下意识的说了句往他身后一看，便见到了张比之卡米尔也不遑多让的面颊，只是下一刻他便见到了甘丽君身旁的王秘，也就笑道：“王秘也来了？” “国内来了这么多领导，大使认为使馆也不能落了后，这不就把我给派过来了。” 目光在郑建国身后的卡米尔和乔安娜脸上扫过，王秘心说这小子越来越张扬，姐妹花都整出来了：“怎么样，演讲稿都准备好了吧？要不要我给你把把关？” “没有，还要什么演讲稿，就是介绍下最新的研究进展就行。” 冲着满脸惊讶的甘丽君笑了笑，郑建国冲着王秘说过后又看向了旁边的赵亮亮，接着开口道：“我还得去上面见人，你们到时候直接去现场就是，对了，提前吃点东西，那边说是管饭，但是没——” “郑建国，你怎么这么没组织没纪律？这么多领导都在这里，就等你一个人？” 郑建国话没说完的功夫，旁边陡然插进了个义正言辞的呵斥，郑建国转头瞅了瞅上次有过一面之缘的肠胃病专家金教授，回过头后看看赵亮亮和王秘，不禁开口道：“谁把他弄过来的？” “郑建国——” 金教授陡然提高了嗓门时，郑建国已经是转头看了他一眼：“我让你来等我了吗？我邀请你来等我了吗？我求你来等我了？要不要我带你去问问那些领导，我让他们过来了吗？我求他们过来了？” “郑建国，你不要挟洋自重——” 金教授的面色刷的变白了时，郑建国却是直接继续开口道：“好，我不挟洋自重，你是什么领域的权威来着？我记得上次那个什么什么副队长还是副团长的，说你是肠胃病的权威专家？” “郑建国，你不要仗势欺人——” 圆润的光滑额头猛然现出了层密密麻麻的汗珠子，金教授是嘴皮子哆嗦了又哆嗦后，便狠狠的瞪了郑建国一眼，重重的挥了下手后转身离开，就像是他出现那般突兀的给了几人个背影。 “吆，这本事没有脾气挺大的，简直不知可谓。” 目送对方竟然直接往门口走去时，郑建国便见到了个戴着值班经理胸牌的女人到了面前，目光在他和旁边的两女面上扫过，面带关切的声音轻柔：“郑先生，您遇到了麻烦了吗？那个人骚扰到了您吗？” “没有，他只是想请教我几个学术上的问题，被我问住了后羞于见人和无地自容而以——” 摇了摇头，郑建国说着违心的话还要露出笑容，只是打发走了这位大堂经理后转头看向赵亮亮和王秘，接着开口道：“不用谢我，这是我为了避免你们俩去警察局捞他才这么说的，知道赵哥为什么我不建议你回来了吗？他嘴上不让我挟洋自重和仗势欺人却给我耍窝里横，看看这个双标狗当的——” “他是嫌你没带领导们去购物，我来时在飞机上听他说你有很多钱。” 自从出现后一直没开过口的甘丽君默默的开了口，她的英语虽然不好可也是入了门的，郑建国给大堂经理说的是没全部听懂，可里面关键词汇却是听懂了，以她的智商连蒙带猜下倒也八九不离十：“当然这可能是某位领导的意思，也可能是他想在领导面前表现的意思——” “所以，他这个草包枕头，在我问到研究领域的时候直接跑了。” 面现恍然的点过头，郑建国飞快看过王秘和赵亮亮也就转身走了：“得，我还得去见安德鲁爵士，不陪你们聊了，对了，你们俩想要什么自己拿，记我账上，还有甘姐。” “你这说的就和咱们要东西似的——” 王秘的声音隐约从身后传来，郑建国却是没有再理会这俩，他先前面对蹦出来的金教授时是真没想到这点，只是经过和金教授放过怼，他竟然有了种这个金教授这么做是为了自己好的明悟，毕竟把这些领导招待好了，那么他们回到国内也就会给自己说点好话？ “算了，这些人还不知道干到什么时候，自己回国的话也用不到这些人吧？” 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以及安迪进了电梯，便见安迪冲他开口道：“先前走掉的那个，是来找麻烦的？” “算不上。” 知道说是的话就会让安迪有失职的感觉，郑建国也没想着真的去挟洋自重，否则他就让大堂经理报警了，不说王秘什么时候能把人捞出来，以美利坚警察的德性必然会让这位金教授毕生难忘，不过想到这里他又有些后悔，给金教授这么个教训也不错？ “可惜农少山那货才被车撞了——” 诸多念头胡思乱想着，郑建国到了7楼，瞅着旁边的卡米尔和乔安娜不禁开口道：“无聊了吧？” “没有，我在学你先前说话的发音。” 摇了摇头笑着说过，卡米尔先前是听懂了几个词，她回来后每天都在学普通话，这会儿看到他问起，也就笑着问道：“他嫌你一个人没来找？” “——” 扯了扯嘴角，郑建国的心情陡然变好了不少：“安迪，过会开个房间，让服务员送两份轻茶过来，我可能要和安德鲁爵士谈一会，你看着她们俩坐会——” “好的，boss。” 出了电梯的功夫，郑建国安排完三人后径直到了安德鲁爵士的门前，只见大开着的门内老先生正和人说笑着，看到他出现后便站起了身：“嗨，郑博士，我们正谈到你的计划了，只是在说起你的计划前，我们听人说有人指控你涉及到了凶杀案，不知有没有这个事情？” “指控是有的，但是我已经听从律师的建议向FBI报警——” 面对着自己的合作伙伴，郑建国倒是没向对记者那样守口如瓶，这位可是他好不容易拉上关系的诺奖大佬，还涉及到了最重要的人类基因组计划，当即摊开了双手道：“我相信联邦警察会做出个公正的结论，您也应该相信我有能力捍卫我的清白。”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三章 我有一个要求 “对于你捍卫自己清白的能力，我当然不会怀疑，郑博士，这位是比彻·萨克逊教授，剑桥大学生物系主任，这位是盖克·纽曼，牛津大学生物系正教授——” 眼瞅着郑建国的白领结一丝不苟，安德鲁便侧了侧身子看向身旁高昂着头的比彻·萨克逊和盖克·纽曼介绍起来，郑建国也就分别和两人握了握手。 考虑到是两大世界顶级大学的生物系主任，郑建国还出于敬意多握了会手，便掏出了名片分发过，两人接过后也没见外的看看，便收了起来。 “坐吧，郑博士，我把这两位请来，也是为了表示我们不列颠皇家学会对你这个计划的重视——” 依旧保持着有些古板的礼仪让双方就坐，安德鲁末了才坐在了中间的沙发上，而郑建国坐下后打量过目光有神的比彻·萨克逊和盖克·纽曼两位，便听着安德鲁话尾处一转的说道：“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诚意，只是在这之前盖克·纽曼教授认为有件事情需要说明，那就是这个计划的资金，不应该涉及到政治因素，比如资金来源和使用去想带有歧视性——” “资金的来源是没问题，当然是说现在我准备的资金来源，是没有任何政治因素，只是出于纯学术目的进行使用，由于美利坚最高法院裁定基因工程可以专利化，我认为计划中产生的专利部分，将归资金提供方保护伞生物所有，研究员和负责人拥有学术的署名权利——” 看到对方划出底线，郑建国也没见外的把利益先划分好，他说的这些都是目前欧美私人研究机构约定俗成的东西，正如他的PCR热循环仪中专利是保护伞生物的，但是第一作者的名字就不能少了钱韵嘉，便见安德鲁点了点头花白的眉毛挑起后笑道：“如果没有其他条件的话，我认为这是对双方的深入交流有着积极意义的条件。” “当然，还有一个按照不列颠皇家学会标准执行的科研经费审核程序，我认为这点也是没有问题的——” 面带微笑的继续说着自己的要求，郑建国在说完后发现三人没什么异样，便收了话：“如果这两点没问题的话，我想咱们会是合作愉快的。” “OK，我还以为你会要求派几位共和国的学生，去到剑桥或者是牛津学习——” 转头看了看两位好友，安德鲁便见后面的盖克笑道：“也许郑认为这个问题不涉及到原则性，所以就没提？” “盖克教授说的是，我真不认为这个问题，它是个涉及到咱们合作与否的原则性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未来有需要去剑桥或者是牛津学习的计划，我会安排好他们带着学费过去，所以我认为并不会成为咱们合作的障碍——” 郑建国扯了扯嘴笑的是满脸灿烂，实际上他却是对不列颠人的高傲自大又有了些许了解，人类基因组计划涉及到的基因组学和生物信息学这两个崭新学科虽然八字还没一撇，可重心他是计划放在波士顿的。 即便是未来转向共和国，郑建国也是不准备放到首都或者齐省医学院，而是会放在港岛那边，也不知这仨不列颠人哪来的信心，说他要送人去剑桥和牛津学习生物学？ 当然，三人的高傲并不会成为合作的障碍，郑建国出于年轻就要吃亏的想法给了三人戴上高帽，安德鲁便点了点头道：“如此，那咱们就说定了？” “如此，就说定了。” 郑建国缓缓的点了点头，当然这并不是说这个计划就算是成了，而只是说三人间代表的双方就人类基因组计划的执行达成了初步协议，下面谈的就要涉及到分工问题了：“所有的研究过程必须遵守科学道德的标准，严禁任何人任何名义做出任何有违科学道德标准的事情， 如果出现了这种事情，其要承担产生的一切不利后果，并就该研究所耗用的人力物力财力进行赔偿——” “我赞同，任何不道德的学术研究都应该要被追究责任，做了坏事就必须要为这种坏事产生的后果负责——” 飞快的点过头，安德鲁旗帜鲜明的表达了支持郑建国的主张，于是乎三人间便就合作的具体事项说了下去，而等到门外传来了卡芙兰的声音时，已经是颁奖仪式快开始了：“教授们，你们还在聊天呐？” “噢，看样子我们说的已经差不多了。” 想起似的从怀里摸出了块表，安德鲁揣进去后看了眼郑建国，笑着站起了身道：“郑教授，走吧，让我们去见证你接过拉斯克奖杯的过程吧，它对你来说还是很有价值的，在你没拿到诺贝尔之前——” “呵呵，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水都没喝的站起身后跟着几人往外走，郑建国便见安迪正拿着张凳子坐在旁边的卡米尔和乔安娜门前，也就醒悟到这会儿可是忽略了两女，便到了门口后敲了敲开着的门：“卡米尔，乔安娜，咱么该出发了。” “噢，你还带着卡米尔来了？” 穿着晚礼服的卡芙兰停住了脚步问过，便见门里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卡米尔，不禁挑了挑细长的眉头，蓝色的眼睛都弯成了条缝：“噢，卡米尔，哪个才是你，我感觉你们俩都是这么漂亮——” “郑，只有到现在我才感觉到了你是个年轻人。” 手拿文明棍的安德鲁面带着意味深长的笑说过，盖克却是接过了口道：“爵士，我在你眼中看出了妒忌——” “哈哈，谁没有年轻过呢？” 安德鲁爽朗的笑声传开时，郑建国却是对这仨老流氓有了无语的想法，身边可是还有卡芙兰来着，只是听到没人说这个话题，他也没有去和对方探讨夕阳红的想法。 于是三人很快到了二楼宴会厅，足足三百多个平米的空旷房间里吊着十几顶巨大的水晶灯，将金碧辉煌透着股暴发户气息的会场照的灯火通明。 眼瞅着要进入会场，郑建国身后的卡芙兰丢下卡米尔和乔安娜飞快赶上，以几乎是和他同行的进入了大厅，只见进门处一个穿着考究端庄的白发女士，当即开口道：“郑，这位是拉斯克基金会主席，也是拉斯克先生的夫人，拉斯克·玛丽女士——” 看到面带慈祥的白发女人，郑建国飞快到了女人面前后站定，微微鞠了个躬后继续开口道：“尊敬的拉斯克·马莉女士，您好。” “嗨，郑教授，您是我见过最年轻的教授，也是拉斯克奖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获奖者，我为你在那么艰苦的情况下做出的这个成绩而感到高兴。 只是到了这会儿，我还是为你以身验证螺杆菌致病性的举动而担心，他们说你已经彻底痊愈了，是这样吗？” 发色花白的女人面目雍容声音温柔，郑建国对于这位的景仰之情可以称得上是如长江黄河滔滔不绝，以一之力推动了美利坚公共卫生事业的高速发展，1968年野心勃勃的向癌症发起战争的倡议人，并因此于1969年获得了美利坚平民能够获得的最高荣誉自由勋章。 美利坚的医学体系能够走到现在这个程度，可以说是其一力促成的，如果把美利坚现代医学看做是一个门派的话，掌门是美利坚，那么这位就是掌门夫人。 再加上1980年的美利坚医学成就占据了全世界的半壁江山来说，那么这位女士便拥有“医学研究的第一夫人”称号，其职业是美利坚社会活动家。 是的，交际活动就是这位女大佬的职业，实际上郑建国认为她所诠释的，才是名媛的意义，凭借着出色的个人魅力游走在上流社会和总统之间，毕生都在为了推动医学的发展而贡献自己的力量，以达到保护人们免受疾病困扰的目的。 从而在践行了理想之后，收获了应得的尊重。 而不是在拥有了偌大的名望后，去攫取财富—— 这是郑建国第一个发自于内心尊重的人，也是他来到美利坚后立志学习的人，只是到了这会儿他的志向已经超越了这位医学院就的第一夫人，而是放眼全世界：“非常感谢您对我的认可，这比获得了拉斯克奖还要让我开心，不知您是否同意，我决定为了表彰和激发全球范围内的医学家和研究人员的突出贡献，个人捐献一亿美元给拉斯克基金会，用以增加奖金金额，以便他们在获得了拉斯克奖后继续潜心研究。” “噢，郑教授，您是说要捐献一亿美元，给到拉斯克基金会？” 拉斯克·玛丽眸子微缩后面上的笑容敛去，仿佛是在一词一句的确认着自己没有听错似的：“您有什么要求吗？” “是的，一亿美元，直接捐给拉斯克基金会，当然，我有一个要求。” 郑建国瞅着拉斯克·玛丽脸上露出的警惕说着，左右看了看发现卡芙兰和卡米尔还有安德鲁齐齐瞪大眼竖起耳朵的时候，他也就在这些人的期待中说出了自己的要求：“那就是不能告诉别人这笔钱是我捐的，其他没有了。” “那您是为了什么？花钱的人一般都是需要点声望，或者慈善头衔，以标榜自己为特定群体，或者是大众们所做的努力。” 拉斯克·玛丽雍容的面上现出了狐疑和惊异时，一双眸子也在打量着面前的这张稚气面颊，她能看出对方这身服装绝对不是第五大道上的时装屋能定制的，看手工应该是法兰西的时装屋：“还是说您想要我为您引荐某些人？” “没有，拉斯克夫人，您说的这些都不是我要的，我要的就是想帮助以后拉斯克获奖者，能够在得到上了个数量级的奖金后，可以做些自己感兴趣的研究，我是个研究员，我知道为了养家糊口而摒弃自己兴趣的无奈感觉，而这就是我的目的。” 郑建国也是收起了面上的笑容后再次强调过自己的理由，便见拉斯克·玛丽缓缓的点了点头，而这会儿由于两人身份的原因，已经引起了不少远处人的注意，拉斯克·玛丽左右看过时，也就开口道：“您的慷慨让我惊讶，但是您今天领取的奖金怕是没办法再用您的捐款去增加了，不知现在可以转账吗？” “呵呵，当然，您可以把账户给我下——” 郑建国笑着歪了歪头，这个时候他很想像后世中港岛片中那样，掏出个瑞士银行的本票刷刷刷的填完递出，可这是连他这个瑞士银行最顶级的客户都没办法做到的，只能老老实实的按照账户转账的流程来：“最好是瑞士银行的。” “好的。” 拉斯克·玛丽点了点头招过了旁边一个中年人，低声说过后便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个名片，显然是有备而来的双手递出后开口道：“非常感谢您的慷慨捐赠。” “安迪，去让人把这个交给老约翰。” 熟练的掏出了瑞士银行的支票本，郑建国填完后连带着账户信息交给了安迪，便低头看了看时间后笑道：“现在瑞银还没下班，应该在颁奖仪式结束前就能到账了。” “郑，非常感谢您的慷慨。” 拉斯克·玛丽冲着郑建国笑了后致意过时，便听旁边的卡芙兰开口道：“拉斯克夫人，郑教授总是喜欢做好事不留名，他对于我们肠胃病学会的支持也是很有力度的——” “噢，好吧，郑，非常感谢您对医学的支持，当然我这么说是有些不恰当的，因为你本人便是个医生和研究者，来吧，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我看有些嘉宾都饿了呢，咱们就开始吧？” 做了个请的手势冲着郑建国和周边的人说过，旁边或多或少的人已经开始打量起了郑建国，有那最近看报纸的倒是能认出他这张极具标志的面庞。 当然，这也有赖于郑建国的曝光程度，特别是今天的新闻出来后，他还把卡米尔给带了过来，于是也就变的无人不知了。 “建国，我看刚才你们在谈事情？” 就要坐下的时候赵亮亮出现在了旁边问到，便见郑建国点了点头道：“我捐了点钱，还有和安德鲁会长敲定了人类基因组计划，他已经答应出任这个计划的主持人了。” 正文 第四百七十四章 欢迎大家的到来 “建国，你现在是什么心情？” 郑建国话因未落的时候，旁边的甘丽君拿着个话筒凑了过来，他和赵亮亮转头看去时，便发现巧笑倩兮穿着洁白连衣裙的甘丽君旁就是黑乎乎摄像机，于是露出了个灿烂的笑道：“有些激动，你能相信这么多的学术大咖会聚集到这间房子里面吗？据我所知那是曾经获得诺奖的安德鲁爵士，他爷爷是达尔文的追随者托马斯·亨利·赫胥黎。 当然，今天晚上出席的150人观礼嘉宾中，还有38位诺奖获得者和43位拉斯克奖获得者，其他的也是生物学科和医学相关领域的专家——” 面对着摄像头，郑建国仿佛是变了个人般滔滔不绝的说起，就像是粉丝发现自己喜欢的歌星影星体育明星突然出现在一间屋子里面，抑制不住的表达出自己的惊喜之情：“我们现在所学的生物学和医学教材中，就有他们的名字，而不是某些所谓的名不见经传的权威专家，可以说是这间房子里的人，在主导着生物学和医学的未来发展——” “噢，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大家的到来——” 郑建国的话还没说完，演讲台前陡然传出了个声音，于是在他转头望去时，甘丽君也收起了话筒：“建国，颁奖礼就要开始了，那过会我们再来采访你。” “好的！” 考虑着有摄像机在，郑建国说完后看到赵亮亮和甘丽君带着摄影师到了远处桌子坐下，他们的身份是以特别申请的方式解决的，否则是只有拿到邀请函的人才能出席，于是就被安排在了最远处。 “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我们惊喜的发现DNA变成了玩具，可以像孩子对待积木玩具那样进行拆分组装——” 台上的基金会主席拉斯克·玛丽面带童趣的娓娓道来，郑建国却是知道她这是在为重组DNA技术进行铺垫，正如他发现幽门螺旋杆菌的故事里，包含了在逆境中积极向上，并且坚持真理的诸多美好品格的要素那样，能讲一个好到脍炙人口的故事，是成功者的基本素质。 最起码，在美利坚是这样的—— 只是，这两位凭借重组DNA技术获得了拉斯克奖基础医学奖的获奖者，却是没有太好的故事可讲，以至于基金会主席在颁奖词中只得避重就轻的从趣味性上进行介绍，可也没说上几句就转入了正题：“是他们的研究，让我们向着破解生命之谜踏出了关键的一步，让我们祝贺保罗·伯格与沃特·吉尔伯特，他们在重组DNA技术上的共同研究，获得了1980年度的拉斯克基础医学奖——” “哗哗哗——” 并不热烈的掌声零散的响起时，郑建国便见前面邻桌上站起了两个穿着普通西装的中年男人，到了演讲台边上站定时，旁边已经有工作人员将美利坚国旗插好。 于是这两位在从拉斯克·玛丽说中接过了没有头的奖杯，先是面色通红的保罗·伯格对着话筒探出了头，瞅着下面黑压压的人头开口道：“谢谢，谢谢大家，我会继续努力研究的。” “噢，非常感谢拉斯克基金会能把这项荣誉给我，据我所知还有不少研究员和医生们的研究比我重要，但是我认为获得这个奖项可以帮助我以后的研究——” 与一句话就算完事儿的保罗·伯格相比，沃特·吉尔伯特显然是想多说两句来着，只是不知没有提前准备好还是有些太激动，面色通红的说过没什么逻辑的话，最终笑了笑后收了场：“谢谢，谢谢大家。” “哗哗哗——” 比之前热烈了许多的掌声响起，郑建国跟着拍起手的时候，旁边的卡米尔陡然探出了头开口道：“郑，你应该是准备了发言稿了吧？” “那肯定，你也不看咱是谁——” 眼瞅着卡米尔面带关切的样子，显然是发现了台上那两位的窘态，郑建国扫过她的面颊后露出了温和的笑，便见卡米尔歪了歪头身子前倾，圆领里面白花花的一片便映入了眼帘，当即是不动声色的看向了台上，只见保罗·伯格和沃特·吉尔伯特已经到了旁边的国旗边上，两三个记者飞快拍了起来：“这还都是我自己写的了。” “那咱们过会去哪里玩？我不想这么早就回去——” 仿佛是察觉到郑建国的异样眼神，卡米尔面带微笑的坐直了身子说过时，只听演讲台上传来了拉斯克·玛丽的声音：“女士们，先生们，自从人类学会了使用镜片进行光学变焦去探索星空，去探索世界以来，人们已经用这种工具看遍了所有能看到的东西，包括我们自身在内。 现代医学的发展，离不开显微镜的功劳，我们通过它可以发现空气中，食物里，水中，唾液中，皮肤上存在着数之不清的细菌和病毒。 而历经上百年的发展研究，我们认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我们的身体，认为我们的胃里面是不可能有细菌存活，因为没有任何生物能够在堪比蓄电池中磷酸铁的胃酸中存活。 这是金科玉律，这是全世界无数医生的认知，特别是肠胃病方面的医生们也是这样想的，你的胃里不可能有细菌，胃病胃炎胃溃疡都是你的压力太大吃的太辣。难不成里面有个小老鼠，在你的胃壁上打洞？ 抱歉，你这么说的话就会被转给心理科和神经科的绅士们——” “哈哈哈——” 拉斯克·玛丽说的欢快，台下的观众们也是听的轻松，特别是听到这位嘴里提到大多数医生们都听到过的善意抱怨，当即是齐齐哄笑起来。 “只是，我们都错了——” 满头银发的拉斯克·玛丽面带微笑的话锋一转，雍容的面颊上逐渐收起了笑容后正色道：“我们都错了，一百年来，那些数不清的医生们，研究者们，都错了，这个直到现在，都还堂而皇之的写在我们，欧洲，世界上绝大多数医学教材中的结论，是错的，我们用错误的观念去治疗了半个世纪的肠胃病患者——” 随着拉斯克·玛丽轻飘飘却没有任何力量的声音，宽大宴会厅中的声音跟着消失落针可闻，特别是当上百年的肠胃病患者的说法回荡在空旷的大厅里时，与会者们顿时感受到了这轻飘飘话语中所表达的重量。 肠胃病是人类常见病之一，人类群体的整体发病率高达五分之一，然而这是将从出生到临终前所有人作为统计基数进行计算。 可这个病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发病率则打着滚在增加，五十岁以上的更是达到了四成左右，六十岁则是到了五成。 在全民认为香烟不会致癌之前，全世界范围内的癌症杀手便是肺癌，而随着这些年（1980年）的研究进展，肺癌的原因虽然还没找到，可通过对抽烟和吸烟的患癌几率统计，从而确认了香烟的超高致癌性。 所以到了1980年时分，以前高居榜首的肺癌已经让位于胃癌，使得胃癌成为了全世界人类健康的头号杀手。 如果再把食管癌和肠癌计算到里面，以肠胃系统为主的消化系统中的癌症，便成了全人类健康的重大威胁。 而想象下过去的近五十年里面，医生们秉持着绝对不可能错误的金科玉律去治疗，又有多少人会因为误诊而发展成癌症？ 这是个十分可怕的数字！ 当看不见摸不着的沉重压在所有在座的人们肩头时，拉斯克·玛丽充满正色的面上又露出了灿烂的笑，轻声开口道：“虽然包括我们在内的全世界都错了，可在遥远而又落后的东方，一个我们认为不会有真理诞生的土壤上，一个年轻人凭借着他对生活的观察，凭借着他对生命奥秘的好奇，凭借着不屈服于权威的执着，凭借着对于真理的坚信—— 用他那消瘦的身躯和舍己为人的伟大精神，用无法辩驳的研究过程和试验结论，证明了我们全人类在面对疾病的战役中，终将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下面，大家欢迎来自共和国的郑建国，他基于以上诸多奉献的高尚品质和研究成果，获得了本年度拉斯克临床医学奖——” “哗哗哗——” 热烈的掌声响起的时候，郑建国却是站起身后冲着卡米尔行了个吻面礼，接受着在场一百多位科学家和纽约上流人士以及几十位诺奖获得者的注目礼，面带微笑的小跑着到了拉斯克·玛丽面前，便冲着她来了个拥抱礼：“谢谢您，拉斯克夫人。” “噢，郑，祝贺你——” 拉斯克·玛丽面带惊讶的时候，郑建国已经站直了身子，于是转身将奖杯和证书交接完毕，她也就做了个请的手势。 手中拿着证书和奖杯，郑建国转身面对着台下的掌声到了麦克风前，深深的吸了口气后开口道：“谢谢，谢谢大家，这个奖项对我来说是个惊喜，拉斯克夫人的评价让我深受感慨，仿佛是又回到了那个田间地头，跟随着我的父亲，一个赤脚大夫为了乡邻奔波着。 小时候的学习也不好，9年级后只能算做普通，只是那时候为了想到工厂里做工，就是想到大公司里上班，采取利用课余时间学习，后来便在恢复高考时考上了医学院。 先前拉斯克夫人说的那些，都是我在父母和老师们的支持下才做成的，学习上生活中都离不开老师们的培养，特别是到了美利坚后，我发现可以学的就更多了——” “然后你就顺收拿了固体物理学的博士？” 先前的拥抱礼惊讶过去，拉斯克·玛丽不禁是在听到他这自然而然的回顾时再高看一眼，先前那俩成年人可都是紧张的不成样子，也就想起他要是这么结束了，那么这次颁奖礼便有些快。 “哈哈哈——” 拉斯克夫人的调侃一说，台下的人们再次哄笑了起来，在场即便是不知道这个事儿的，也都目瞪口呆的望着台上，郑建国便跟着笑了笑，等到下面的声音小了后继续开口道：“这个，也是离不开老师们的支持——” “嗯，据我所知你回到学校里面的话，还有老师给你讲肠胃病方面的课吗？” 瞅着郑建国落落大方的样子，拉斯克夫人说过后再次引起下面的善意笑声，只是郑建国却知道这个话题接不好那是要给人翘尾巴的印象，于是笑着开口道：“幽门螺旋杆菌的发现，离不开学校和老师的支持，就像我在发现了原子级石墨层那样，麻省理工和托马斯教授那样做的。 而我之所以将它命名为幽门螺旋杆菌，是按照最新的研究结论，也就是它的身体形状螺旋杆，这点我要向梅奥诊所的同行们表达谢意，是他们拍下了幽门螺旋杆菌的3D照片。 看过这张照片的人都知道，它是杆状细菌带有螺旋的明显特征，而且它的一端拥有三到五条不等的鞭毛。 我认为它的这种身体结构可以让它在进入胃壁后，以螺丝的嵌在里面，鞭毛更可以让它固定的更结实（研究错误，鞭毛是运动器官）。 而经过我之前在国内时对几万病例的研究，还有来到美利坚后接触的诸多病例中，发现所有的病例当中，绝大多数螺旋杆菌分布在幽门部位。 为什么这个地方的螺杆菌会如此的分部密集，这在我所在的研究所最新的研究里也找到了答案，基于对培养皿中螺杆菌的研究，发现其培养基中检测出了尿素酶和氨。 由此，我们将目光放在了与胃部下端幽门连接的十二指肠，发现其能产生碳酸氢钠来中和胃酸，使得与之相连的胃部下端酸性偏弱，从而让螺旋杆菌在此聚集，相关研究已经于近期发表在了《细胞》上。 因此，我将这种螺杆菌命名为幽门螺杆菌，同时为了从根本上解决目前困扰人们的病痛和癌症，我决定启动人类基因组计划。 由保护伞生物作为主体出资30到50亿美元，由不列颠学会会长安德鲁爵士作为项目主持人，另寻找2到3个合作机构，预计用10年的时间完成人类全基因图谱的绘制，从而在基因层面去解开人类患病的原因。” 正文 第四百七十五章 年轻有活力，可爱会撒娇 拉斯克·玛丽愣住了，她很难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这不是说她在意郑建国借着这个机会，去给那个什么《细胞》杂志做广告，也不是说她不想关注幽门螺旋杆菌的最新研究，她在意的是郑建国提到的30亿到50亿美元：“郑，你这个——资金，是已经找到了吗？” “是的，拉斯克夫人，所以我就借着这个机会宣布了，您介意吗？” 笑着拿起证书和奖杯的问过，郑建国便见拉斯克·玛丽飞快摇了摇头，满脸惊讶：“我没想到你这么会找钱，那么再参考下先前您的捐款，这笔钱是您自己的，还是附加条件的支配？” “启动资金已经有了，后续也可以利用现有的PCR热循环仪来支撑，所以这个计划，还有先前的捐赠，都是我自己的，找钱太难了，所以我就自己赚了点。” 声音不高的说着计划中资金的性质，郑建国倒是没说现钱我都准备好了的保持着温和的笑。 拉斯克·玛丽望着他还带有稚嫩的面颊，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后看了看演讲台，这会儿虽然已经偏离了颁奖程序，她却是想到更多的开口道：“各位女士们先生们，你们有所不知的是，郑教授在颁奖礼开始之前，决定向拉斯克基金会捐赠1亿美元，用以扩充拉斯克奖的奖金金额。 而目的，则是帮助获奖者在获奖后去研究些自己所感兴趣的研究，之前我还以为他会提些过分的要求，现在来看是我太狭隘了，我决定将拉斯克奖改名为郑·拉斯克奖——” “哇哦——” 台下一阵压抑的低呼声响起，拉斯克·玛丽在说过后看向了郑建国：“郑，你的这1亿美元比拉斯克基金会的钱都要多非常多，希望你能同意我的请求。” “OK，您都决定了，不是吗？” 看了看下面议论纷纷的人群，郑建国笑着说到，拉斯克·玛丽也就点了点头，雍容的面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噢，郑，来吧，让我们继续之前的颁奖流程，咱们拍个照片，我会把奖金支票交到你手上，虽然钱不多——” “在我看来这个奖项的认可比奖金重要多了——” 说着和拉斯克·玛丽到了旁边插着的五星红旗前，郑建国和她站在一起后看到旁边的安德鲁爵士，当即在记者们按下快门的时候笑了：“安德鲁爵士，能邀请和您与比彻教授和盖克教授合个影吗？” “当然可以——” 才小小的出了个风头的安德鲁瞅了瞅旁边的俩搭档，于是乎三人上前和郑建国以及拉斯克·玛丽站在一起，面对着摄影机和照相机露出了灿烂的笑，一阵噼里啪啦的闪光灯拍完后，赵亮亮和王秘带着堆干部装领导出现，再次噼里啪啦的拍完后还没离开，卡米尔和乔安娜两人出现：“郑，咱们三人拍一张吧？” “当然可以。” 硬顶着旁边苦着脸的赵亮亮和王秘的注视，郑建国又站到了国旗前面，左边卡米尔右边乔安娜的噼里啪啦拍完，这次过来拍的记者们显然比先前要多的多，于是便有那记者开口道：“郑教授，您先前提到的人类基因组计划——” “抱歉，现在不是采访时间，今天不接受采访。” 飞快开口拒绝掉对方，郑建国便看向了卡米尔，笑道：“你们俩饿了吧？” “嗨，卡米尔，我们要向你借一下郑，给我们点时间好吗？” 卡米尔兴奋到面色有些微红的时候，旁边卡芙兰带着艾米主任出现，郑建国也就冲着卡米尔挑了挑眉毛：“等我五分钟。” “五分钟可不行，最少也要10分钟，我们两人找他都有事——” 端着酒杯的卡芙兰笑容满面洋溢着成熟的气息，郑建国却是被她这有些暧昧的说法给刺的眉头挑了挑，好在知道人家也只是无心之语，将拉斯克奖杯和证书给了卡米尔后跟着两人到了旁边，便听艾米开口道：“你这个计划，是突然想起的吗？” “一直想着，但是没钱，现在找到了资金来源，也就启动了。” 从旁边侍者举着的盘子上拿了杯果汁，郑建国扫过两张风韵犹存的面颊后继续开口道：“现在想来，去年基因工程没办法专利化，这点在年初的高等法院判决中得到了解决。 所以考虑到这项工程是为了解决疾病而开始的，那么到时候学术研究进行科技转化为医药，以达到收回投资的目的，也是可以预期的，正好可以放在保护伞生物制药公司下面进行生产——” “噢，郑，不知道你的生物公司，还有没有适合我的职位——” 耸了耸肩，卡芙兰面上现出了妩媚的笑，不想郑建国在她白花花的半球上扫过后面色微变还摇了摇头：“NO，你走了肠胃病学会这边怎么办？下面马上要启动幽门螺旋杆菌检测手段的推广和防治普及计划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还以为你那边还缺人了。” 故作失望的摇了摇头，卡芙兰面带微笑的说起，便和艾米再次向郑建国道贺过，旁边已经有人打起了招呼：“嗨，郑教授——” 郑建国的职位是哈佛大学固体物理学的副教授，可由于先前拉斯克·玛丽夫人的称呼，以至于后来和他打招呼的陌生人都跟着称呼起来，好在从美利坚大学的级别常理来说，副教授可也是仅次于正教授的职位。 和卡米尔约定了十分钟，可直到郑建国又和几十个出席嘉宾以及十几个诺奖大佬交换过名片后，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卡米尔和乔安娜都找了个桌子坐在那里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什么了。 只是就在郑建国应付过这些嘉宾和大佬，要走向这姐妹俩的时候，旁边早就守候多时的赵亮亮出现了：“建国，这边的电视台采访你还得应付下。” “我和那些人认识的过程，你们没拍？” 郑建国有些蒙，他还想着回去的时候要一份录像带来着，没想到竟然没有拍：“那他们拍了什么？” “拍了下获奖过程，还有领导们关于对你获奖的讲话——” 眨了眨眼的赵亮亮说完时，郑建国也就向着代表团和设置小组走了过去，只是没想到面前突然多了群穿着蓝黑布衣留着齐耳短发的中年女人：“郑建国，你这个钱花起来可是和流水差不多？” “咱们国家也没多少美元，你这给那个一亿，这个计划三十亿——” “你这个钱哪来的？” “不会是挪用的研究经费吧？” “郑建国你的钱——” 手里拿着酒杯的郑建国瞅瞅这个瞅瞅那个，末了是眨了眨眼转身走了，身后又传来了阵声音：“这是做什么？直接转身走了？直接甩脸？” “嗨，卡米尔，乔安娜，无聊坏了吧？” 到了一个拿着奖杯在晃悠一个转着证书的姐妹俩面前，郑建国的心情是好了点后说到，卡米尔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打着哈哈伸了个懒腰：“啊，你不理我，我都无聊了——” “我到现在又饿了，咱们出去转转，找个地方吃饭怎么样？” 扫过卡米尔的侧脸，郑建国便拿起了奖杯和证书，正好身后传来了赵亮亮的声音：“建国，那群老娘们你别理就是，一群井底之蛙见过多大的天？” “这话我能说你可不能说，让她们知道你就是在坑爹了，你和我不一样。” 转头瞅着皱成了包子褶的赵亮亮，郑建国倒是已经习惯某些人的做法了，将手中的奖杯和证书一递道：“那个什么金教授是医科大学的什么领域的专家，这个就捐给医科大学了，就说我说的，让他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争取赶上我这个齐省医学院的小硕士，对了，还有这个拉斯克奖的奖金，十五万八千美元，也给他们了。” “这个，你不怕叶教授问你要？” 情知郑建国这是在打脸，赵亮亮还是为了化解他的意见在做着努力，知道这货在乎的人是除了父母外就是那个叶教授，不想便见郑建国摇了摇头道：“我答应到时候诺奖的奖牌和证书给齐省医学院，现在我走了，卡米尔都饿了。” “噢——” 瞅瞅手中的奖杯和奖牌，赵亮亮是抬起头时才见到郑建国牵起了卡米尔的手，正在和拉斯克·玛丽以及基金会的几个人说着什么，也就靠近几步便见到郑建国和拉斯克·玛丽握了握手，笑道：“那就再见了，拉斯克夫人。” “再见，郑先生，再见，卡米尔——” 踩着拉斯克·玛丽的声音，郑建国挥了挥手转身离开，旁边的卡米尔连忙跟上他的脚步，探手捉住了他的手后道：“咱们去夜店吧？” “你又不能喝酒，我也不能买酒，去了没啥意思吧？” 感受着卡米尔手心湿漉漉的，郑建国说着看了她一眼，纽约的法律虽然规定可以14岁结婚，并且和其他州并不一样，然而允许买酒的年龄却是少见的统一，21岁成年人才能拿着ID去买酒。 按照这个年龄去算，郑建国这会儿也是没有办法买到的，当然最主要的是他不想喝酒，也不想让自己身边的女人接触到那玩意：“酒对身体可不好，你以后不能喝。” “好吧——” 撇了撇嘴，卡米尔话音未落便听旁边的安迪开口道：“先生，老约翰发寻呼来说是已经完成了转账，现在咱们是回去还是去哪里？” “回帝国大厦，我想吃老约翰做的牛排——” 郑建国还没开口的时候卡米尔抢先说了，郑建国便冲着望来的安迪点了点头，于是三人带着几个保镖往门口走去，没想到门口依旧围着群记者，而这会儿郑建国却没有继续逃避的想法，牵着卡米尔的手是距离老远便伸出了三个手指头：“三个问题，三个问题，你们可以开始发问了。” “咔嚓咔嚓咔嚓——” 连片的闪光灯刷刷刷的将郑建国晃的眼花时，记者们的问题也此起彼伏的响起：“郑，有人说你雇凶杀死了个教授？” “郑，你的电视台转播了关于你雇凶杀人的报道——” “郑，有人说你和卡米尔在共和国发生关系了——” “卡米尔，你拜访过郑的父母了吗？” “郑，据说你的女朋友下落不明——” “郑，你和卡米尔确定关系了吗？” “郑，你——” 接连响起的问题声中，郑建国竖起了第一个手指头：“关于某些人对我的雇凶杀人指控，我的律师告诉我说需要以诽谤罪去指控造谣者，由于州警察没有跨州执法权，需要去向联邦警察FBI报警。 我决定聘请一个律师团来起诉对方，要求对方在赔偿我精神损失费的同时，要在所有报道过这条新闻的媒体上进行不少于一周的头版头条道歉，我相信美利坚的法律会还给我清白——” “郑，你这个说法涉嫌向警方施压——” “郑，你和卡米尔的关系确定了吗？” “郑，你和那个教授有过恩怨吗？” “郑，你已经和瑟琳娜分手了吗？就是你的前任女友？” “郑，你和那个教授是学术上的分歧吗？” “郑，有人说你和卡米尔以及她姐姐在帝国大厦里待了一段足够长的时间——” “郑，你喜欢卡米尔这样的女孩吗？年轻有活力，可爱会撒娇——” 依旧闪烁着的闪光灯下记者们的声音传来，郑建国指了指其中一个记者开口道：“你的问题并不准确，我和农少山教授并不存在于学术上的分歧。而是我作为一个纯粹的科学家，嗯，刚才已经拿到了拉斯克奖，我相信我现在勉强称得上是科学家了？ 而是我作为一个科学家，对于他在学术研究上造假，并且在被他当年合作的博士后揭露真相，以至于《科学》杂志撤掉了他当年的学术论文后，依然顶着美利坚名牌大学终身教授的名义在共和国招摇撞骗。 我是为了避免他像之前苏维埃的李森科那样，对共和国的生物研究造成深远的灾难，才决定站出来指责并揭露他的真面目。 然而距离当年《科学》杂志撤掉他研究已经过去了十几年时间，我想问一下农少山教授所在大学的管理者们，这样一个早就被证明招摇撞骗的学术不端者，凭什么依旧能够成为这所大学的正教授？ 如果农少山所在的大学认可他的研究，那么我认为一所美利坚的高等大学，竟然聘请这种人作为教授，我会怀疑这所学校的所有研究成果，当然如果这所学校有研究成果的话——” 郑建国的话音落下，记者们顿时忘了旁边的卡米尔：“郑，你这是在威胁这所大学吗？” “郑，听说他和宝岛那边走的比较近，你这是在打压宝岛的教授吗？” “郑，你是在指责这所大学集体学术不端吗？” “郑，你是说你在你们国内地位不如他吗？” “郑——” 正文 第四百七十六章 没钱的人更多 这次发问的记者数量明显有些下降，特别是其中一个亚裔面孔记者别有用的问出了关于两岸的问题，以至于旁边能再坚持自己问题的也就是些纯粹的娱乐八卦媒体。 不过郑建国却是抓住了对方话里的陷阱，农少山这件事情之所以让国内头疼，便是因为这货仗着美籍华人的身份，拿着双方的研究内容和最新进展当筹码来回横跳。 而国内老派人的想法又根本没当回事儿，所以郑建国是干脆的扔出了李森科事件来形容这货，当然到了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好保留的了，反正他现在年轻，做什么都可以往年轻上面推：“第三个问题就回答你的了，前面我说过了，我对农少山有意见是他这个人在研究中弄虚作假，只是个人道德上的问题，而不是所谓的他什么身份。 另外如果这位记者朋友对我的研究有所关注的话，那么应该能知道在上个月的《科学》上面，刊登了篇名为《基于高温聚合酶的DNA链式反应扩增法》文章。 里面第一作者中有我和国内齐省医学院研究生陶野，以及来自于对面宝岛的钱韵嘉博士，据我所知钱韵嘉博士好像还是宝岛人，其人格魅力和科学素养比农少山不知高多少。 我个人认为这次合作研究者虽然来自于角度不同的两地，但是也代表了双方科研工作者在科学领域内的高度认可，更难得的是这次合作还结出了丰硕的果实。 而从这段时间我的感受来说，这次合作的成果在生物学科中意义重大，很可能会深远的改变这门学科，我认为这个成果很有可能会比我发现的幽门螺旋杆菌，更早的获得诺奖。” 被旁边记者问的是心中一紧，郑建国说完后便看向了旁边的卡米尔，不想她的另一边赵亮亮正瞪大了眼望来时，也就牵起卡米尔的手在安迪等人的护卫下离开，身后一片喧哗声：“这个是什么成果？” “竟然能够拿到诺奖？” “还是比郑的幽门螺旋杆菌更早的拿到？” “郑，你和卡米尔——” “别问了，三个问题回答完了——” “还不赶快去发？” 随着郑建国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上了车离开，酒店门口的记者们顿时散去了大半，赵亮亮是才回过头来就见到双满是问号的眸子：“建国是说他还有个研究能获得诺奖？” “那个研究我倒是知道，也知道他在和那边的钱韵嘉在研究，而且你的前任还想打消郑建国这个想法，可如果这个研究能够拿到诺奖，那对咱们的意义可是堪称重大了——” 小心的措着辞，赵亮亮对于学术上的事情是通了九窍的一窍不通，可他的工作就决定了对于外事方面上的高敏感性，所以郑建国点出这个研究里面的重点后，他当即就明白过来这个研究成果里的积极意义可是史无前例的，与这个相比李丽君都不算什么了。 而如果这个成果拿了诺奖，那么就是国内满意，宝岛满意，欧美也满意的皆大欢喜了？ 可诺奖并不是那么好拿的吧？ 赵亮亮和王秘四眼相望的浮现出这个念头的时候，三百多米外正远去的车上，郑建国也在望着窗外高楼大厦的五光十色，想着这个问题：“不知道PCR技术能不能拿到诺奖？” 上辈子里，郑建国只是听说过这个PCR技术，具体的有没有拿到诺奖，也是没什么念头，只是考虑到自己的人类基因组计划，都是因为这个技术出现才变成了可能，那么以人类基因组计划的体量来说，拿个诺奖应该是没问题的？ 当然，郑建国心里是拿不准，所以他在拿到了仅次于诺奖的拉斯克奖后，便想起了未来两岸是逐渐缓和下来还开展了经贸往来的。 而传说中的诺奖又是以正直正确为主，便感觉可以借着两岸三地（两岸和美利坚）所赋予的特殊光环，来推动这个研究去拿诺奖，顺便再为这个研究的成果热循环仪进行宣传下。 如果成了，那就是拿了诺奖，增加了自己在专业领域内的地位，其次是自己即便不回国，那么有着同样诺奖头衔的陶野，也能肩负起国内生物学上的高度，再往下便是架起两地科学家交流的桥梁，以达到提前促进关系缓和的目的，一石三鸟。 娘希匹的这个诺奖太难拿了！ 饶是已经向着诺奖迈出了一大步的拿到了拉斯克奖，郑建国这会儿想起诺奖时都有些恨的牙痒痒，好在这会儿不说人类基因组计划已经宣布启动，后座上可还坐着俩妹子了：“泰勒女士说什么时候来接你们了吗？” “没有，咱们吃过牛排后，上楼顶看纽约的夜景怎么样？” 卡米尔飞快摇起头的时候，旁边的乔安娜却是眼睛一亮：“要不，咱们仨到楼顶上去吃牛排？” “咦，还是乔安娜你会玩——” 诧异的从后视镜中看了眼乔安娜，郑建国便感觉她的提议才是棒棒哒：“那咱们就去楼顶上吃饭，到时候顶层是直升机坪，倒数第二层建个烛光餐厅，第三层才是观光层，第二层里卖的全部是由曰本进口来的那个和牛牛排，收费每位三千美元——” “三千美元？那太贵了——” 听到郑建国的想法，先是面现好奇的卡米尔是在听清楚收费后感觉牙都疼了：“这不是在吃钱吗？” “和牛牛排好吃吗？” 郑建国瞥了眼后视镜中的卡米尔，不想乔安娜正拿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望来，不禁鬼使神差的冲着对方挤了下右眼，继续说了起来：“然后看着就在脚下的纽约，罗曼蒂克的摆上些花了玫瑰了，你以为纽约的有钱人很少吗？” “不，纽约是美利坚有钱人最多的地方，看看曼哈顿的房价就知道了，随便一间就是百万级别，普通人十辈子也攒不出来——” 好似没看到郑建国的小动作，卡米尔摇了摇头说到，便见乔安娜跟着开口道：“这倒是真的，有钱的人多，没钱的人更多，不过曼哈顿上东区这里没钱人少，按你的说法，倒是应该能够赚钱，还会赚不少。” “郑，你现在不是赚了钱吗？怎么想的还是怎么赚钱？” 卡米尔陡然坐直了身子趴在正副驾驶的座位间，郑建国却是被她这个问题问的笑了起来：“你知道赚钱，实际上是种让人去成长的过程吗？没钱的人，只能去用自己的能力换取，这个能力包括智商和身体这个天赋，也包括后天学习获得的技能，司机厨师电工业务员这些。 而有钱人为了去变的更有钱，则就需要比没钱的人付出更多的努力，你从没有到月薪两千很简单，随便有点技术性的职业都能达到。 但是你如果想从两千到五千，则需要在本职工作中干到更出色，也就是比其他同岗位上的人，付出更多的精力来换取，付出的通常是时间。 但是从五千块往上到月薪一万，这就不是付出就一定会拥有的，这需要在你努力之外还要拥有一定的运气。 而从一万以上，则就需要你拥有敏锐的商业嗅觉和一定的组织协调能力，可绝大多数普通人都达不到这个程度，所以这也是有钱人的数量那么少的原因。 至于再往上的月入十万，达到这个标准的只能是拥有稳定而富裕的家庭才能做到，比如父母都是没有助学贷款要还的医生阶层——” “那么你呢，郑？” 依旧趴在两个座位中间面现好奇，卡米尔便见郑建国瞅了瞅自己咧开了嘴角笑的那叫个灿烂：“我，我这样的百年出现不了一个，你以前听说过有人20岁前拿到了拉斯克奖吗？” “噢，也是！你不是普通人——” 卡米尔眨了眨眼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过时，语气陡变：“那你感觉我这样的，多少年出现一个？” “你啊，我感觉三十年出现一个？” 想起卡米尔的童星出身，郑建国脑海中却又飘过另一个甜美的面孔，不想他声音落下就见卡米尔开口道：“错了，漂亮的女人什么时候都有，十年一个已经很夸张了，你看《初吻》的苏菲·玛索，在你之前登上时代封面的戴安·莲恩，《出租车司机》的朱迪·福斯特，还有《苔丝》的娜塔莎·金斯基，娜塔莎在15岁就和那个导演同居到现在才拍了《苔丝》——” 好似在证明郑建国的说法是错误的，卡米尔坐下后飞快的数了遍目前最红的几个女星，只是传进前面副驾驶上的郑建国耳朵里时，他才第一次发现她内心竟然会感到焦躁，脑海中闪过最近看过的这些女星的报道，直接忽略了卡米尔最后说的话：“娜塔莎·金斯基就不说了——” “为什么不说？她不是很漂亮吗？” 卡米尔瞬间瞪大了眼睛，她内心深处是想和郑建国在一起的，只是出于女孩内心的矜持和为了避免给他带去更多的麻烦，才没有在私下里进一步的动作，这时听到郑建国要跳过带给她最大压力的劲敌，当即就不乐意了：“你说说她。” “你见过涩情片演员能拿到奥斯卡的吗？” 对于娜塔莎·金斯基，郑建国也是少有记住的几个欧美女星，当然记住的原因也是和卡米尔一样，都是上辈子里八十年代挂历上的常客，各大印刷公司的聚宝盆，常年霸占各种影视画报封面的当红女星。 只是这位娜塔莎的主场在欧洲，卡米尔的地盘则是在美国，当然这辈子自打郑建国知道两人以来，特别是接触到了卡米尔后，他才发现两人的经历是截然不同。 卡米尔是单亲家庭，娜塔莎则是叛逆到独特立行，14岁便在夜总会当舞女，后来更是出演过涩情电影，直到被导演博兰斯级看中随之同居，最终在今年的《苔丝》中大放异彩。 如果说卡米尔是养在温室里的牡丹，那么娜塔莎则是历经风霜雪雨的白梅，这在郑建国来看就知道哪个不好惹了，而且还有些东西他当着旁边的乔安娜不方便说，这种依靠出卖青春上位的演员，在好莱坞是极其少见的。 这不是说郑建国高看好莱坞一眼，娱乐圈里是个什么样子他以前不知道，自从来了美利坚后在报纸上是看的多了，出卖肉体从导演里换角色和找个制片人换资源是很平常的事情，这种消息在纽约连邮报的缝隙都上不去。 而郑建国用到的词汇是出卖青春，从15岁跟着导演博兰斯级，直到20岁的时候才拿到想要的角色，这俩在他看来都是狠人，一个玩了五年一个熬了五年，如果心里没点问题那猪都会飞了。 而出演过涩情片的想要拿奥斯卡，郑建国感觉还不如让猪飞来的现实，所以这也是郑建国拿来搪塞卡米尔的理由：“苏菲玛索则是比较有地域特征，难以摆脱地域标签的束缚成为世界级的演员，戴安·莲恩眼眉太宽，朱迪·福斯特和你一样都是童星出身，但她的脸型不符合人们的欣赏标准——” “那你感觉她长的怎么样？” 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卡米尔嘴角是翘了起来，面上也写满了算你识相的样子，便见郑建国头也不回的开口道：“一般？没你漂亮——” “哈哈，谢谢你。” 抑制不住的嘴角笑开，卡米尔面色微红的瞅着郑建国时，车子已经停在了帝国大厦的门口，于是在郑建国打开门下了车时，没想到是老约翰直接叫住了她：“卡米尔小姐，这里有位你的粉丝，她已经在这里等了你一晚上了——” “你，你好，你能给我签个名吗？我很喜欢你——” 卡米尔顺着老约翰的手望去时，便见到个黑发黑眸的十几岁女孩满脸忐忑的拿着笔记本和笔，只是那双眸子一会落在自己身上，一会又落在了乔安娜的身上，不禁探手接过了笔和笔记本，面带探寻的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菲比·凯茨，你能写祝我快乐吗？” 女孩明显有些激动的脸上充满了红润，只是在看到出现在旁边的郑建国后突然用普通话说道：“你好，郑建国，我妈妈说她很高兴你能获得拉斯克奖，打破了没有中国人获奖的纪录。”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七章 我是个医生 “谢谢，你母亲是华人？” 原本就在打量女孩发色的郑建国顿时来了兴致，便见菲比·凯茨从卡米尔手中接过了本子和笔，大大方方道：“是的，我的中文都是她教的，我要走了，谢谢你，卡米尔，再见，祝你晚安——” “晚安。” 面露警惕的瞅了这个粉丝离开，卡米尔转头看了看郑建国，没想到他满脸问号：“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咱们去楼顶吃牛排~” 飞快摇了摇头，卡米尔心情愉悦不少的脚步也轻快起来，只是她的话音落下便见老约翰开口道：“先生，你们还没吃饭？” “她俩应该也没吃多，你去让人做了送到楼顶去，我们要欣赏着夜景吃——” 想起晚上只灌了几杯果汁，郑建国也就想起了自己走的这会儿：“你去让佐伊明天早上来见我，就说去FBI报警，然后我会这件事全权委托给他处理，对了，牛排给安迪做份——” 又想起跟了自己一下午的安迪，郑建国招呼过后又看向了旁边的卡米尔和乔安娜：“你们俩是梳洗一下，再去楼上吃饭？” “梳洗还要麻烦，我们这样上去好了？” 卡米尔瞅了瞅郑建国的衣服，面色陡然变的有些古怪：“这样才叫约会啊。” “好吧，咱们上楼上去约会。” 探出手牵起了卡米尔的手，郑建国又看向了安迪：“咱们去楼上吃饭吧。” “好的，boss。” 眼瞅着郑建国和卡米尔两人牵着手跑在前面，乔安娜也拎着裙摆小步追了过去，安迪拿起了通话器做过安排，又叫了两个人后才跟着三人进了电梯，找了个机会向郑建国开口说道：“就在咱们回来前几分钟，查理先生那边来了消息说，他计划明天利用设备维护的时候让人去查监控数据——” “噢。” 诧异的看了眼安迪，郑建国摸了摸嘴角是才想开口时，旁边已经传来了卡米尔的娇呼：“郑，你来看呀，那边的夜光灯好漂亮，这里果然是个吃饭的好地方——” “我知道了。” 感受着卡米尔发自内心的愉悦，郑建国丢给了安迪句话后便跑到了她的身边，头顶着无数的星辰站在夜空下感受着脚下大城市中少见的喧嚣，不禁对当时做出买下帝国大厦的决定庆幸许多：“可惜就少了几个奏乐的，算了，今天就这样吧。” “明天咱们去哪里玩？” 卡米尔站到郑建国的面前时，他却是坐在了临时支起来的桌子边：“明天早上去报过警，我也就该回去了，你看看什么时间去法兰西，我已经安排过李南英了，到时候你让泰勒女士和她签个合约，你知道她的心理价位吗？” “她怕要多了会让你为难，要少了又不想吃亏——” 扯了扯嘴角，卡米尔不顾旁边乔安娜在，就那么坐在了郑建国的怀里，探手到了他的脖颈处环住后低声道：“娜奥米说该要多少就要多少——” “那她们怎么说你就怎么做，我不想让你在里面为难。” 感受着耳畔传来的炽热呼吸，郑建国悄悄的推开了下她，低声道：“为了避免你父母找我的麻烦，咱们还是保持点距离的好。” “好吧，那我明天就不送你了，祝你一路顺风。” 探嘴在郑建国脸上吧唧过，卡米尔笑着站起了身，只是在吃过饭后走之前还留了句话：“亲爱的，我晚上会想着你睡着的，就像你在我身边那样，我会因为拥有你而感到十万分的荣幸，我——” “留着吧，到时候再说。” 探手按住卡米尔的嘴唇时，郑建国便在笑开前收回了手指，望着远处的泰勒笑笑，冲着卡米尔使了个眼色后把这娘仨送到了门口：“我原本可以安排人送她们回去的，也不远。” “是啊，也不远，我和娜奥米就过来了，再见，郑。” 抱着胳膊瞅过卡米尔，泰勒冲着郑建国又笑笑后带着这俩各自提了个包的女儿出了门，是很快载着两女发动车子在远处的记者闪光灯下离开了帝国大厦后，她才开口道：“我说过你们俩不能再收他的东西了，特别是有那么多记者在看着。” “郑说明天要回波士顿，这些衣服买了就是送给我们的，否则他就只能让老约翰丢了。” 卡米尔瞅着窗外不断后退的缤纷夜景，接着想起旁边的乔安娜，又继续开口道：“你现在可以告诉妈妈我亲郑了？” “只要你们俩不上床，我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不过那也是为了他好，为了避免你带给他麻烦。” 乔安娜有些心烦意乱的说着打开了车窗，感受着外边进来的凉风才舒服了些：“爸爸做了半辈子的生意，还没有郑这两年赚的多，他到底是怎么做生意的？” “他说他准备把购买的可口可乐股份放在我名下，当然只能受益而不能买卖——” 斜斜的用头顶着车窗玻璃，卡米尔看着手腕上的表好似在说着别人的事儿，她是有些讨厌家人谈论到郑建国时总是和钱牵扯在一起，只是出于从小养成的习惯而不会说出来：“这下你们满意了？” “你都说了，他是放在你名下，也不许买卖，你说谁满意了？卡米尔你现在要学会长大——” 泰勒摇着头说着，作为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她当然知道卡米尔的性格并不是听不进去话的孩子：“我也是为了你的未来着想，郑建国是有女朋友的人，而且那个女人还怀了他的孩子，然后才两三个月就忘掉了。 我担心你和他在一起后，如果他遇到别的女孩，你不会认为你是全世界最美丽的女孩了吧？能够从一而终的男人就像大熊猫那样稀有——” “妈妈，今天卡米尔问过郑建国了，娜塔莎·金斯基和朱迪·福特斯以及苏菲·玛索。” 乔安娜飞快开口说到时，副驾驶上的娜奥米转过了头来：“他怎么说的？” “说了些这些女人的缺点，娜塔莎跟导演睡了几年还拍过涩情片，朱迪不是美利坚大众喜欢的类型，苏菲是法兰西人，卡米尔是世界的——第八奇迹。” 说着转头看向了卡米尔手腕上的表，乔安娜还不知道她这话里已经透出了某些内容，以至于正在开车的泰勒开口道：“乔安娜，你和卡米尔是双胞胎，你们并不是谁像谁，因为你们本来就是一样的，只是你们的名字不一样而以，你们是亲姐妹，还是同一颗卵——” “噢，泰勒，这些并不适合向她们说。” 娜奥米飞快的开口打断泰勒的话说到，接着转头看向了后座上的姐妹俩，便继续开口道：“郑建国指出了这些女孩的缺点，也说明他是关注过这些女孩，卡米尔你不应该问他这些的，你们在一起就谈谈喜好便可以了——” “他很忙，在顶楼天台吃饭的时候都能看的出来，我很难相信他比我只大3岁，他在颁奖礼上表现的比那两个比你们还大的教授还像个男人，就是另两个得奖的——” 捏着手上的表摩擦了两下，卡米尔说着坐直了身子，转头看了看旁边的乔安娜：“这个送给你了。” “送给我？你不要了？” 神情一愣，乔安娜面露惊讶之色，她虽然从小到大跟着父亲弗兰克生活，可收到过最贵的礼物也就是芭比娃娃，这块表她可是听卡米尔说过价值好几千美元：“你不说这是郑送给你的？” “NO，妈妈先前说的提醒了我，先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捏着我的手看了看这个表，这是瑟琳娜买的，我不要了，送给你了。” 卡米尔摇了摇头满脸嫌弃的样子时，乔安娜却是探手接了下来，摸过后面露警惕道：“那你可不能要回去了？” “给你就给你了，妈妈，爸爸同意乔安娜出道了吗？” 发现乔安娜收下，卡米尔也就想起了工作上的事儿，说完后还趴在了正副驾驶座位中间看着家门口的记者们，不禁接着开口道：“这么晚了还有这么多人？” “郑捐了1亿美元给拉斯克基金会，还要拿30亿去搞什么计划，这就是他比那两个教授还稳重的原因，也是这些记者们堵在这里的原因。” 望着挡风玻璃外已经亮起的闪光灯，泰勒在说过后心中不禁为卡米尔的运气而感到开心，从小便在这座五光十色到利益至上的夜之城里，让她对于钱是有着极其深刻的理解：“郑对你们俩的安排是全方位的，他认为咱们之前和开尔文牛仔裤的合作是亏大了，你的一个广告就让他们两个月卖出了一百万条牛仔裤，人还成为了超级设计师。 可你却在收入了一万美元后付出了毁誉参半被人批评的下场，是好处都让开尔文拿走了，郑认为你完全可以注册自己的品牌，化妆品，服装，装饰品，甚至是零食和食物。 我和你父亲不得不承认郑的经商头脑，是种像他学习那样的天赋，所以乔安娜，为了避免你成名后有人拿着什么东西来威胁咱们，你需要告诉我你和那个男孩的所有事情——” “你们开出了什么条件？” 扫着泰勒的面颊，卡米尔是还以为协议没签来着，否则她也不会和郑建国说娜奥米想要的事儿了，不想随着她的声音传开，娜奥米转过了头面现惊讶：“你没有问郑吗？” “没有，他从不和我谈论生意上的事情，我们在一起，只是做些除了不能做的那种事外的其他事——” 飞快摇了摇头说过，卡米尔便见娜奥米看了眼把车开进家里的泰勒，就听老妈开口道：“是保护伞传媒的李南英来签的协议，就在今天下午你们和郑在一起的时候，你们俩每年不低于500万美元片酬的影视剧合约，还贴心的安排到了寒暑假期间，你们明天还见面吗？” “没有，明天早上他要谈事情，下午回波士顿，我去送他。” 卡米尔下了车的时候，不远的帝国大厦里面，郑建国也在安排着回波士顿的事儿：“我后天就要回学校上学了，到时候会戴着寻呼机在身上，有事儿找我还是打寻呼比较方便——” “波士顿那边还没找到合适的房子，boss你买了帝国大厦周边地块拆掉的手笔，震惊了纽约和波士顿的所有房地产商们——” 瘦了一圈的亚力克难掩面颊上的疲惫，帝国大厦周围的房子虽然已经清空了，可和奥古斯都的人做交接也是个大麻烦。 再加上前些日子有人翻进了没人的大厦里面，是搞了些破坏后还差点出了事故，亚力克最近是忙着拆迁前的准备计划：“而后果就是最近市面上关于你要购房的流言很多，他们都在待价而沽。” “这个不是很着急，目前我还想住在圣保罗社区里，那边目前来说还是比较安全的——” 捏了捏眉心，郑建国端起了桌子上的茶后喝了口，便见亚力克笑着开口道：“那个，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我说过那个新泽西州将赌场合法化了——” “不，咱们不碰赌场，我是个医生，你认为适合去开赌场吗？” 郑建国飞快放下了茶杯坐直身子，瞅着满脸诧异的亚力克开口道：“你这边先处理这些事情，等到处理好了咱们再进行下一步，在这之前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你先研究下曰本的房市政策，还有最好学点曰语，不说能不能说话，最好保证能够听懂。” “好的，boss，咱们下一步要去曰本发展了？” 挑了挑眉头又眨了眨眼，亚力克很是有些不舍离开纽约的样子，郑建国便点了点头道：“是的，我准备把房地产重点放在港岛和曰本，所以你这边要记得学好曰语，另外你还得去奥古斯都的公司里兼个副总，关于在共和国高速路投资的项目，你应该不陌生吧？” “这个，造房子和铺路它不是一回事啊？” 瞬间瞪大了眼睛，亚力克脑海中便迟疑着是不是要提示下，好在郑建国都说是兼职了，那也就是说有了主要负责人，当即也就点起了头：“这个没问题，不懂的我会找人问的。” “好的，那您没事儿的话，我就走了？” 发现郑建国点了点头又端起茶杯喝掉，亚力克也就在问完后转身离开，郑建国看过了手腕上的表时，老约翰出现在了旁边：“先生，您该休息了，23点了。” 正文 第四百七十八章 否则就是心虚 “先生，您该起床了，已经7点10分了。” 仿佛是一闭眼，郑建国便听到老约翰的声音传来，揉了揉发涩的眼皮，便见老约翰已经开门到了宽大的落地窗前，将厚厚的淡蓝色天鹅绒窗帘拉开，没了阻隔的阳光便撒了半脸：“这么快——” “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您是先用餐还是先洗漱？” 将窗帘系好，老约翰到了还坐在床上的郑建国面前问到，便见郑建国翻身下了床：“还是先吃饭吧，你吃过了？” “吃过了，和您吃的一样。” 身形挺拔的老约翰大步到了桌子旁，拿开了大餐盖后露出了里面的早餐，便站到了旁边道：“今天收到的报纸也熨过了，您和卡米尔姐妹占据了纽约所有报纸的头条。” 华尔街日报：“三十亿美元！一亿捐赠！” 纽约时报：“帝国大厦的主人，卡米尔姐妹的男人！” 纽约每日新闻报：“瑟琳娜的下落不明，姐妹花已经上线！” 纽约邮报：“郑建国：世界上最年轻的十亿富豪！” 今日美利坚报：“想要挑战神的男人！人类基因组计划今日启动！” 坐在桌子前扒拉扒拉过，郑建国神情不动的拿起了培根三明治吃着，又翻开了最上面的这份华尔街日报，便听老约翰开口道：“您在找什么报纸？” “我想看看有没有继续报道指控我雇凶谋杀案的——” 感受着味蕾上传来的油脂和香酥的面包片，郑建国看了眼老约翰后继续开口到：“看样子这些报纸还知道什么事儿能说，什么事儿不能说，或者说是没有证据的事儿，不能说。” “指控是需要证据的，而能拿出证据的，除了警方外，就只有凶手和被害人了。” 老约翰缓缓的点了点头说到，郑建国便笑了：“门口的记者们还多吗？” “还有不少，警卫们说还有守了一夜的，交接班时还问他们卡米尔小姐有没有回来过夜——” 说着花白的眉头挑了挑，老约翰显然也对门口的记者感到无语，可瞅见郑建国面前的诸多报纸，才想开口时便听旁边的电话响起，也就转身过去接了后转过头来：“先生，是卡米尔小姐的电话。” “嗯，我来接——” 直接把剩下的小半块三明治塞进嘴里，郑建国端起了牛奶走到电话前接过，只是喂了声就听卡米尔的声音传来：“郑，我送不了你了，我要去学校上课了，妈妈说昨天下午都是请的假——” “没事儿，你的学习重要，出去这些天怕是落下了不少功课，好好学习，等你考上大学就有时间了。” 捏着牛奶想起这妹子才上10年级，距离12岁的高考还有3年时间，郑建国感觉怎么也得拿个大学文凭才行时，便听卡米尔的声音传来：“乔安娜也是这么说的，她说等到大学就轻松了，而且你现在都是博士了，我怎么也要大学毕业才行，我会为了你去好好学习的。” “嗯，你这样说让我很荣幸，你吃早饭了吗？” 问完将牛奶放在嘴边喝掉，郑建国是才放下杯子便见旁边的老约翰递来了手帕，接过后擦了擦时，便在卡米尔的声音中，拎着电话机和线到了早餐盘旁坐下：“马上吃了，和牛三明治，你吃了吗？” “卡米尔，来吃饭了！” 跟着卡米尔的声音隐约有传来了招呼声，郑建国是扯了嘴角时便听她开口道：“郑，我爱你，不过我要去吃饭了，祝你一路顺风。” 才想开口就听对方挂了电话，郑建国也就放下话筒后继续吃起来，很快便在老约翰的服侍下吃完又洗刷过，等到穿的人模狗样时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拿着刷子在西装肩膀拭过的老约翰左右瞅了瞅，便满意的点了点头：“嗯，现在可以了。” 面前的两米高镜子里，郑建国打量过油亮的发型和精致到考究的西装三件套，再落在三拼色牛津鞋上，满意的转身到了客厅里，已经坐在门口沙发上的李南英看到，飞快站起了身：“boss，您要是没什么其他安排，我就去法兰西了。” “去吧，找哈里斯带两个人去，路上注意安全，那边我听说乱的很，警察也是高傲的很，高卢鸡，你长的和华裔似的，别被人抢了。” 脑海中的记忆浮现，郑建国瞅着一身干练女士西装的李南英说到，不想话音未落便见她展颜一笑：“boss，我现在已经是泰拳五段了，您应该为那些抢劫犯担忧。” “噢，没看出来你这么厉害。” 目光在对方大开领的衬衫间扫过，郑建国是说着后退两步，便见李南英的鹅蛋脸有些冷了下来：“所以只要不是拿着枪，我就不会害怕。” “嗯，对了，你说你是泰拳五段？” 知道自己先前偷看的行为被人发现，郑建国故作镇定的转移了话题，实际上他是有些不明白这些女人的想法，露出来不就是让人看的么，不让人看那捂严实不就得了，又露又不想让人看，这脑门也是被驴踢了？ 脑海中闪过这些想法，郑建国嘴上却是没有停下的继续说道：“学泰拳的女人多吗？” “不少，都是为了防身，对付乱伸手的同事或者上级用的。” 缓缓的点了点头，李南英面露警惕若有所指的说到，郑建国也就明白这是在警告自己了，看看老娘忍了，但是莫伸手，伸手必被打，还是被泰拳五段打，考虑到自己的小身板，还很可能是被吊打？ 郑建国当即面带正色道：“我是想找两三个女保镖，卡米尔和我姐姐她们都需要，你过会把你们那个泰拳培训机构的电话给哈里斯下，我让他去看看有没有人愿意干这个。” “噢，没问题，那我先走了，boss。” 李南英面现恍然的点了头说到时，郑建国却鬼使神差的开了口道：“你好像对我有很大的戒心？” “我喜欢女人——” 抿了抿嘴，李南英不知想到了什么后飞快开口说到，在见到郑建国面现恍然时又继续问了起来：“您是个医生，应该不会介意的，对吧？” “嗯，不会，这是你的自由，但是你在公司里面，不能吃窝边草。” 郑建国是没想到这个姐姐如此坦然，只是想起自己先前的目光又感觉释然了，也许人家以为自己看到女人就恨塞蛋来着，便算是警告了下，也就让她走人了。 “先生，您欣赏女人的时候，最好要从头到脚去欣赏，然后想继续欣赏的话，可以再从脚到头，不要盯着一个地方，那会让女士们不舒服的——” 身形挺拔的老约翰抬着下巴目不斜视的说到，郑建国是转头瞅了瞅他后发现神情依旧没什么异样，也就眨了眨眼道：“这就是绅士吗？” “让女士们感觉到自己被人欣赏，而不是被人用眼睛侵犯的就是绅士。” 老约翰依旧神情不动的仿佛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只是末了花白的眉头下面眼睛闪过几道莫名的情绪，接着继续开口道：“您先前的目光只会让女士们感觉到不舒服，而不是被个富有魅力的绅士所欣赏，注意不论是从头到脚还是从脚到头的，最后都要目光直视对方的眼睛，否则就是心虚——” “好的，老约翰，我知道了，这点很有用。” 郑建国回想了下先前可不就是冲着李南英的浮夸看了过去，便感觉这个绅士想要当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比如类似这些要学的吗？” “没有，其他的表现您比绅士还要绅士。” 不知想到了什么，老约翰若有所指的点了下头，郑建国却是眨了眨眼道：“你这不是胡萝卜加大棒的教育方式吧？你在指什么？” “我在赞美您的品格，面对着卡米尔小姐时能控制住自己身体的冲动，面对着继续上涨的财富时果断收手——” 依旧保持着先前平和的模样说到，老约翰丝毫没有为说了奉承话而感到异样：“这是世界上绝大多数绅士，都无法做到的。” “那我在瑟琳娜失踪的情况下和卡米尔牵扯不清，也应该是不道德的吧？” 想起桌子上才看过没多久的报纸，郑建国说着看向了老约翰，只见老约翰依旧保持着神情不变的开口道：“您是我的主人，所以我不认为这是不道德的，卡米尔小姐年轻，漂亮，没有心机。为了您，可以在不知等多久的情况下耐心等待，只因为您让她等着。 就像是没有出过门的小姐，幻想着爱情的降临，却不想遇到的大多都是游戏人间的浪子，玩弄一番流连过后，带着满心的欢愉前往迎接自己的妻子接掌家族的位置，只有没有继承权的人才会无所谓的去选择。 绅士们考虑的是大事，家族，公司，国家，Madam要做的就是操持家务，负责照料继承人和小姐们以及仆人的管理，而一无所有者连肚皮都填不饱，也就不需要去计较这些。 放在您身上来说，您不是贵族，没有爵位可继承，只是以您所拥有的财富来说，也是要基于家族的传承和开拓为目标去考量自己的婚姻。 除非，您不在意这天文数字般的财富交给谁，也不在意那一儿两女未来的婚姻是否有意义，与这些相比没有什么是道德的，我听说现在你们的圣人孔子后代有几百万人——” “老约翰你这是抬举我了，孔圣人那是什么人，开创的儒学影响了亚洲地区一千多年，更可以说是影响了人类的历史进程。” 郑建国面色有些古怪的摇了摇头满是不以为意，只是他这模样落在老约翰眼里，却是依旧保持着没有什么变化：“您都启动了人类基因组计划，以我个人的学识和了解来说，我认为这个计划的影响堪比孔子开创的学派。 孔子我听人说是和贵族结盟不成，才有了将知识打破阶层传给平民的想法，就像是盗火的普罗米修斯那样。 而您是基于为了帮助全人类免受疾病的影响，才拿出了那么大数字的钱，去推动人类基因组计划的启动。 这个世界上的有钱人很多，历史上比您有钱的也有不少，美利坚的洛克菲勒、摩根、杜邦，欧洲的罗斯柴尔德。 他们家族的成员随便都比您有钱，然而看看他们做了什么，除了洛克菲勒在推动医学发展，其他几个只为了把自己的财富传承下去。 然而，那时候的科学技术没有发展到现在，洛克菲勒一辈子都没想到过人造卫星，可现在人类已经登上了月球。 而您，现在要做的是破解人类基因的奥妙，报道上说这可以解决人类所有的疾病，甚至可以窥见生死的奥妙。 先生，我为您这至高无上的情操而感到激动，您是真的心怀天下苍生的智者，您走的路是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路。 您的贡献是惠及全人类的，您的名字将载入史册，您的家族也应该将永远的传承下去，直到帮助人类免除疾病的困扰超脱了生死时——到那时，您还认为无法超越孔子的影响力吗？” “你这么说，令我脸红，我只是做了些想做的事情，当然如果真的能帮助人们勘破生死，或者说是摆脱疾病的困扰，我是可以成为比孔老二更有影响力的那个。” 面色有些红的郑建国仔细的打量着老约翰，他没想到这位竟然把他看的如此之高，心中是感动之际又有些自惭形秽，他原本是只想着拿到诺奖而以。 可经过老约翰的提醒，郑建国便感觉眼前的路又宽敞了许多，原本他想要诺奖便是奔着其影响力去的，而如果真的能全力推动基因组学和计算机科学的发展，人类也就可以提前10年展开相关的研究？ 人类基因组计划最重要的成果是催生出了基因组学，并且在经过10年的发展后在九十年代里和新兴的计算机科学相结合，诞生出了利用计算机去对生物信息进行储存、检索和分析的——生物信息学！ 现在已知的是计算机大规模普及和发展的门槛，就是横亘在普通人面前的超高入门门槛，如果提前把计算机视窗软件整出来，那么是不是可以将生物技术的发展提前10年？ 如果成为这两门学科的缔造者和开拓者以及领导者，诺奖是什么？ 自己将成为现代科学上的一座丰碑！ 爱因斯坦向人类指出了外在物理学上前进的方向！ 那么就由自己来给全人类指出内在生物学前进的方向吧！ 当脑海中杂乱无章的一切全部消失，眼前只剩下了身形挺拔面容坦然而又真诚的老约翰时，郑建国神情肃穆的翰鞠了个躬：“谢谢你，老约翰，你给我指明了前进的方向。” 正文 第四百七十九章 这让我有些不安 孔子的影响力非常巨大，编撰的《诗》《书》《礼》《乐》《易》《春秋》六经让后世得以初窥上古文明和文化的璀璨，实行的有教无类打破了阶层特权将知识传给了普通人，一生所学所行所言被后人总结成了《论语》，更为华夏文明留下了影响深远的儒家、儒教、儒学体系。 实际上，孔子一辈子都在为了当官而奔波，从仓库保管到牧场场长，再从权贵的管家干到鲁国的礼官司寇（临时的鲁国外交部长），其核心思想中周礼的臣要忠于君那套，实际上就是封建制度中君君臣臣的雏形，再简单点去说的话就是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其政治抱负，便是在面对着春秋时期诸侯雄起，想要拿着周礼那套炒冷饭，让群雄并起的春秋列国，去按照虚无缥缈的礼来臣服于周天子。 所以最终落了个颠沛流离十几载，最终去世也没施展报复的机会，甚至是在其弟子编写的《论语》中对于孔子所受的挫折，是半点真相也没留下来。 在郑建国来看，一辈子想当官的孔子政治嗅觉可以用低下来形容，他拿着周礼去让诸侯国的臣子们要忠于诸侯国的君主们，依靠这点在脑子不够的几个诸侯国国君那里是得到了优待。 然而这些脑子不够的国君身边，即是有笨蛋也不会太多，那么孔子就没想过按照这个周礼的规定，诸侯国的君子们就要忠诚于周天子，这就像是让秦昭襄王在面对周赧（nǎn）王的六国联军时跪地投降。 那还玩个蛋蛋？ 以至于到了战国群起时，就更没人去搭理孔子的学派了，哪怕到了楚汉争霸后刘邦奠定汉家王朝，也是没想着去搭理，黄老之说先进的多也符合当时国情，所以在汉朝中下层的诸侯国层面也没多大市场。 而从汉朝到宋朝的这段时间里，又都是各种高门大阀的情况，让这些人去为了忠诚而忠诚于皇帝？ 也就是欺负柴家孤儿寡母的赵匡胤，才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前提下实行重文轻武，于是半部论语治天下和非东华门唱名者不算好汉才流行起来。 这一流行，就流行了差不多一千年，在将孔子捧成圣人的同时，还把孔子在《樊迟请学稼》中透露出的帽子本位的思想，刻入到了中华民族的骨髓里。 以至于华裔到了美利坚时，还秉持着民不与官斗的心态，面对着争取个人权益的游行罢工而裹足不前，最终成为美利坚唯一被特定法律针对的人群。 孔子的影响已经是过去式了—— 曾经，郑建国是想到过在有了足够的钱后，会将钱转化成个人的影响力，只是这在老约翰说出这番让他脸红的话前，他没想过要给这个影响力再定个目标。 而现在，郑建国想到了记忆中商业上的杰克马，微软盖，水果乔，流行娱乐中的迈克逊，李丽君，披头士，文学上的武侠金，科学上的诸多诺奖大佬。 钱，不说五年后的广场协议可以搞一波小曰本，单是现在审批过程中的蓝色小药丸，就足以提供海量的现金，再加上马上要铺开的游戏厅，也能赚不少的钱。 那么下面，就是要借着肠胃病学会开展的幽门螺旋杆菌检测和预防的推广，到落后国家和地区里去培养点赤脚大夫？ 这如果能在非洲建起几个基础医学知识的培训机构，一批一批的不断培训出赤脚大夫水准的医生，还可以把学习好的苗子找出来重点培养，这样以后的生物公司也就不用愁人才了。 再加上现在美利坚的大学毕业生们有些泛滥，招收一些志愿者过去帮忙应该也不是问题，既解决了人手不足要花钱请人的情况，还能让这些大学生们的履历上好看点？ 在XX国XX机构当了三年志愿者，帮助该机构培训了XXX名医学初级卫生员，帮助了XXXX名患者解决了常见病？ 嗯，还可以拉着安娜王妃和卡米尔去走走秀，再请奥黛丽·赫本担任慈善组织美利坚的形象大使，好给保护伞集团生物披上慈善的外衣，这就齐活了？ 大致的想过接下来的计划，郑建国这时也已经学会了抓大放小，毕竟他负责的几个实验室里都是这么干的，找个课题分解下交给下面的人去解决，偶尔碰个头关注下进度。 公司的管理也差不多是这个模式，按照这个想法先后给查理和卡芙兰打过电话，果然卡芙兰便如他想的那样松了口：“郑，你的建议执行起来是没问题的，除了要花点钱，你有没有想过和国际红十字合作？” “他们找到肠胃病协会的？” 郑建国愣住了，他实际上是想和世卫组织合作下，哪怕是多出点钱去搞也行，然而人家的成员都是以国家为单位，有那想法还不如去和美利坚卫生和公众服务部合作。 只是不说那是在为美利坚人民做贡献，国内也不可能会同意的，而如果以共和国的名义去做这个事儿，搞不好就又有像昨天晚上那几位不知是哪些领导的太太蹦出来了。 当然，这不是说郑建国对国内卫生和教育没有什么想法，而是做这种事情要有轻重缓急的，总不能忽悠美利坚的大学生，去共和国内当赤脚医生和支教吧？ 再加上如果美利坚趁机塞几个CIA过来，那郑建国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都不是人了。 “是的，经过你昨天折腾的那么大动静，今天国际红十字美利坚的代表就找了过来，说是看看有什么合作的机会。” 面对着郑建国，卡芙兰也没想着去遮掩什么，自从昨天晚上这货在拉斯克颁奖现场宣布启动了人类基因组计划，知道肠胃病协会幽门螺旋杆菌计划的便都找了过来：“你知道红十字是做什么的吧？” “那当然，找过来的目的肯定是培训医务人员和发展医疗设备。” 对于这个组织，郑建国是谈不上有多大的兴趣，虽说这个组织怎么说也是面国际级的旗帜，对于他现在有钱有人就差旗帜的情况算得上是优势互补。 然而考虑到自己办的这个培训目的，还是在全世界范围内树立起保护伞集团的慈善形象，那合作的话就搞不好要为红十字做嫁衣了：“卡芙兰，合作的话你能主导话语权吗？” “这个，虽然肠胃病协会和红十字都是民间组织，可他们怎么说也是历史悠久，有自己的规章制度——” 即便是隔着电话，卡芙兰也陡然感觉到了阵压力，她没想到郑建国会这么问：“你后面还有什么计划？” “你今天早上有空的话过来一下吧，咱们见面说。” 眨了眨眼，郑建国便感觉自己的想法并不适合在电话里说，毕竟涉及到对美利坚大学毕业生的安排，这个过程实际上对肠胃病协会和保护伞都是个训练的机会，当然他怕的是被人注意到安排美利坚大学生的用心。 白嫖还要让人感激，这个说法传出去怎么都不会好听，更何况郑建国自己就是个医生，于是在放下电话后望着已经出现在门口的奥古斯都，郑建国便站起了身：“嗨，奥古斯都——” “抱歉，郑，给你带来了个坏的消息，黛莉娅去世了。” 皱着眉头，奥古斯都脱了大衣后开口说到时还转头看向了身后的高大年轻人：“这位是吉米·马修，就是咱们在高速路的合伙人，他决定加入你家乡齐省的那条高速公路——” “郑，祝贺你拿到了拉斯克奖，抱歉这份祝贺来的比较晚——” 高大的年轻人高高的鹰钩鼻上双眼有神，只是接近一米九的身高让郑建国在看向他时，不得不微微抬高了下巴：“你好，吉米，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当然可以，郑，奥古斯都说你是他见过的年轻人中，唯一比我还要聪明的，单凭这点你怎么称呼我都可以，吉米，马修，吉米·马修——” 吉米·马修面带温和的笑容说过，只是在话音还未落下时，接着开口道：“噢，奥古斯都说你放弃了在未知病毒的研究所，是有人在强迫你吗？” “请坐，坐下说。” 转身招呼着两人坐下，只是吉米那高大的身形坐在宽大的沙发上时，就像是个大人坐在了学生的凳子上，不过郑建国却没有在意这些，面带微笑的开口道：“你应该看到了报道，或者说是听说了，我昨天宣布了人类基因组计划的启动，这个计划对我来说，可是比未知病毒和幽门螺旋杆菌的研究重要多了，再加上我要回到学校里面学上半年，所以我——有些庆幸了？” “我听说了，奥古斯都说你的人类基因组计划预计使用资金在30到50亿美元，郑，你是个让我看不透的年轻人，这让我有些不安，你到底想要什么？” 吉米·马修交织着宽大的双手看了眼奥古斯都说到，郑建国发现随着他这一眼过去，奥古斯都竟然面现紧张之色，于是眨了眨眼后继续开口道：“在昨天宣布启动人类基因组计划之前，我想要的是诺贝尔奖，而在宣布计划启动之后，我认为可以成为比肩爱因斯坦的科学家——永载史册。” “郑，你的野心比我想象的还要大，不过我喜欢，我喜欢和有野心的人做朋友，没有野心的人，不配和我做朋友。 奥古斯都说你还想做吕不韦，在共和国还处在贫穷时给予帮助，以图在日后获得丰厚的名誉和利益，你认为共和国会继改革？为什么？” 原本就不小的眼睛又瞪大了几分，吉米·马修缓缓的点了点头后毫不犹豫的开口发问到，郑建国便笑了：“因为共和国颁布了七八宪法，从根本上个确立了依法治国的原则，而领导层也在最近提出了废除以前的想法。 共和国已经成为一个法治国家，在最新的政务院文件中显示，个人的经济形势是符合共和国经济体制的。 这代表共和国已经认可了私营经济的合法性，这在其他社会主义国家里是绝对不会出现的形势，如果把共和国比作一只股票的话，那这个消息就是利好消息，可以考虑继续持有或者是买入——” “你的眼光很独特，野心很大胆子很小，你知道今早开盘时，石油合约突破了37美元吗？” 一双眼睛像是钉子般扎在郑建国脸上，吉米·马修面上的神情缓和了许多，只是随着他的话传进郑建国的耳朵里面时，郑建国却有了别的想法：“你们还没平仓？” “不，正是因为平仓了，我才会这么个语气。” 解开西装的三个扣子，吉米·马修靠在了沙发上面叹了口气：“只是我们在平仓完毕后发现价格到了36时，又买了点，不过没有使用杠杆，因为找不到杠杆了——” “那咱们差不多，不过我没再买入了。” 郑建国给查理定的平仓价是35美元，在触及到这个价位后就会平掉持有的18亿1000万桶合约，以差不多30美元建仓价格去计算，那就是每桶5美元的利润，乘以持有的数量便达到了90亿美元。 然而事实是，由于两伊战争打的比较激烈，查理出于谨慎也没有一下子把18亿1000万桶全不扔出去，而是计划利用一天的时间平掉，反正郑建国也没说让他全扔还是慢慢的平。 结果便是在卖出后，石油合约的价格已经触及到了36美元的高位上，获取的利益也是突破了100亿这个数字。 当然，扣掉十分之一左右的税率和手续费，共计利用54点5亿获得了88亿美元的利润，整体现金也达到了恐怖的142亿美元的级别。 这么庞大的数字也就是在瑞士银行罢了，否则搁给这个世界上其他任何一家银行，那都会以最快的速度传遍全世界。 而这，也是郑建国在昨天启动了人类基因组计划后，今天就要扩充原本只捐了1000万美元的幽门螺旋杆菌检测和治疗计划的原因，却没想吉米跑了过来：“下面我打算开始花钱了。” “是，钱就是用来花的，否则就只是数字罢了。” 扯了扯嘴角，吉米露出个笑容后从老约翰手里接过了咖啡，轻轻喝过一口后接着开口道：“不知你的人类基因组计划，有没有找人分摊风险的想法？需要的话我可以和奥古斯都出资三分之二，但是只要二分之一的股份——” 正文 第四百八十章 运气不错 捏着手中的咖啡杯，郑建国打量过旁边默不作声又看不出情绪的奥古斯都，这才转过头后开口道：“你们怎么想着要投入这个了？” “因为黛莉娅的死法把我吓到了，我第一次见有人死的那么惨，也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钱只有活着才能享受的到，死了，那就是别人的了。” 吉米歪了下头后面现惊异的说到，末了又看向旁边的奥古斯都道：“而奥古斯都是因为安德烈——” “好的，你们俩出三分之二，占一半的股份。” 想起那个帅帅的年轻人，郑建国心中是已经笑开了花的应下来，当然面上却是斤斤计较的样子：“我原本没想着和人合伙的，因为这个计划可能会成功，也可能会失败，不过既然你们俩开口了，那就以茶代酒祝咱们合作愉快？” “走吧，别以茶代酒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挑了挑高高的眉头，吉米·马修当即是面现喜色的放下了咖啡杯，搓着大手笑道：“你在纽约都买下了帝国大厦，可还没见识过最精彩的——” “下次吧，吉米，过会我要见律师，我现在还面临着个雇凶杀人的指控来着。” 手指敲了敲咖啡杯，郑建国的话音才落便见吉米笑了，不过却是冲着奥古斯都笑的：“奥古斯都，你这个活可是干的不够漂亮，郑，你这里没电视，否则你就会知道那个指控你的人，和要求她配合调查的警察发生了冲突，在打死一名警察后被警察击毙，她的那把武器也是非法持有的——” “噢，这真是太不幸了。” 郑建国愣了愣的时候，吉米已经面带微笑的继续说起：“美利坚也是一个法治国家，而且还是个三权分立的法制国家，像有人指控咱们这样的人，警察有义务发挥主观能动性，要求指控者提供证据，以证明其指控的合法性，否则便构成轻则诽谤重则诬陷罪。” “好的，那好吧，咱们去哪里？” 原本想用法律手段来回击，郑建国是没想到警察们这么如此尽责，当然吉米话里的“咱们这样的人”则被他无视了，当即放下了心思：“我原本是想让对方破产来着。” “农少山还没死来着，按照美利坚法律的规定，他妻子是为了维护他，才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诬陷了你，那么你完全可以起诉对方要求用她的财产，来赔偿你的名誉损失。” 吉米笑着说到，直听的郑建国是缓缓点头时，旁边的电话铃声响起，他也就没有见外的到了电话机前拿起，倒是没想到里面传来了卡米尔有些惶恐的声音：“郑，我遇到麻烦了——” “噢，你不要慌，慢慢说。” 郑建国面色微变后开口问到，不想卡米尔却是迟疑起来：“我，我能见你吗？” “没问题，我就在大厦里面，你来吧。” 郑建国应下后听到对面挂上了电话，也就把话筒放到了电话机上，转头看着吉米和奥古斯都，继续开口道：“抱歉，要是你们不赶时间的话，我需要先处理下私人上的事儿。” “噢，卡米尔？” 想起郑建国嘴里能用到私人这个词的，吉米便是看过奥古斯都后问到，便见郑建国笑了笑道：“嗯，是的，卡米尔，她说，她遇到了点麻烦。” “噢，噢，我们明白，那个，要不下次你来纽约时我再带你去玩好了，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俩约会了，再见，郑。” 宽大的双手再次交织在一起，吉米是说着和奥古斯都站起了身，在老约翰拿出大衣后两人飞快的走了，留下郑建国坐回了沙发上，端起先前的咖啡后面现狐疑：“卡米尔不是说去上学了呢？” 卡米尔来的很快，甚至是还穿着道尔顿学校的校服，拎着个驴牌书包直接冲了进来，面色微红：“郑——” “有人追你吗？” 郑建国说着到了门口的时候，便见她身后穿着同样校服的乔安娜正慢慢走来时，没想到卡米尔已经转身抱住了他，白皙的面上眼睛微红：“我妈妈以前给我拍过果照——” “什么？？？” 郑建国愣住了，只是这会儿随着乔安娜到了门前，泰勒的身影也跟着出现：“郑，以前是给杂志社拍过，但是没有被使用，现在那个摄影师说出版社要使用了。” “你这是亲妈呢？” 默默的打量了下泰勒，郑建国便转头看向了正望来的卡米尔，便感觉这个事情也真的是麻烦，他曾经想过这个妹子很可能会有绯闻八卦什么出来，却没想到她妈猛到会允许拍果照。 如果这个照片被各大媒体刊登出来，那么两人怕是走不到一起的，不说郑建国有没有勇气带那么大个帽子，单是杜小妹就会气晕过去。 “那是卡米尔没发育前的照片，她那时候才10岁，而且身上还抹着油——” 泰勒满脸的尴尬说过时，郑建国的面色倒是好看了点，当然哪怕是10岁的身体，那也会在这个时候轰动全世界，他昨天才领着出现在了媒体面前来着：“这个事情比较麻烦，我需要问下律师怎么处理，你们都进来吧。” 将母女三人让到屋里，郑建国便到了电话机旁边拿起，没想到外边便传来了佐伊的声音：“你们——” “佐伊？” 探手放下电话，郑建国便见佐伊出现在了面前，只是身后还带着一男一女两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佐伊已经开口道：“郑，他们是我叫来的律师，一个是精神损害方面的，一个是刑事——” “你随我来下。” 目光在烈焰红唇的女律师和戴着个黑框眼镜的男律师脸上扫过，郑建国冲着佐伊点了点头，接着带他到了里面窗户下开口说过卡米尔的麻烦，便见佐伊面色微变后眨了眨眼，缓缓的点起头道：“麦克，你到车上等我们——” “好的，boss。” 男律师瞅了瞅里面的卡米尔和乔安娜，飞快答应过后转身离开，郑建国便见佐伊开口道：“卡米尔当年10岁的话，现在可以向法院申请禁止令，来禁止这张明显涉及到未成年人隐私照片的刊登，那张是什么照片？” “就是一个浴缸里，卡米尔站在浴缸一头身上抹着油还是泡泡来着，我记不清了，但是没有露出隐私处，那个摄影师还是个女摄影师——” 泰勒说着话是摆着右手，满脸尴尬到不行的样子，佐伊听到这里却是点了点头道：“如果是向法院申请禁止令的话，泰勒女士就要面临一定的法律风险，利用未成年的果照牟利是重罪。 我认为最好能够花钱买下来，摄影师既然是现在找到了你们，一定是想多要点钱，郑，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吧。” “好的，不过你可别给我搞砸了。” 望着佐伊的大脸，郑建国不禁是皱起了眉头，按照他记忆中的那些事件来说，这个事儿完全可以看做是让卡米尔名声再上一层楼的“事件”。 只是想下卡米尔果照这五个字就足以横扫全球所有娱乐版的头条，可郑建国感觉这是无法接受的：“也许这是个机会，但是我不会依靠卡米尔的身体去赚钱，你要处理好。” “好的，我明白了！” 佐伊默默的看了眼郑建国的神情，便冲着泰勒点了点头：“泰勒女士，咱们可以私下聊下吗？” 佐伊带着泰勒到了门口嘀咕起什么的时候，郑建国发现卡米尔正抹着眼角，目光便落在了她的校服上面：“你转学了吗？” “是的，从新林肯到了道尔顿，妈妈说晚上还有表演课，就不能在以前的寄宿学校了，道尔顿就在出了门后往北——” 看到郑建国没在说照片的事儿，卡米尔神情好了许多后说着转学的事儿，郑建国便是保持着笑容听她说了。 他当然听说过道尔顿中学的大名，这是实验室那个爱吃的凯瑟琳从小长大的地方，美利坚排名前十的非盈利私立学校。 开设有和幼儿园大班的K年级到高三的12年级课程，师生比例常年维持在1:5左右，所以学费什么的就夸张了，一学期20000美元。 这个一学期可不是国内上下两学期的概念，9年级以下小学部分是春夏秋冬四个学期，9年级以上一学年则是三个学期，每个学期时间在3个月左右，而暑假更是足足有3个月时间，全年上下来也得5万以上了。 不是超级有钱的人那是真的上不起，郑建国嘴角扯了个笑道：“怎么样，感觉新学校还好吧？” “我们还没去，我们今天是第一天去，结果就——迟到了。” 卡米尔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表时，她的注意力也就转移了，不过郑建国瞅着她手上的表却是挑了挑眉头：“我送你的表坏了吗？” “那又不是你买的。” 飞快放下长长的针织衫，道尔顿的校服很正式，量身定做的西服区别也就是男的裤子领带女的短裙领花，所以这会儿长发披肩的卡米尔和乔安娜站在郑建国面前，浑身上下散发着英气：“我送给乔安娜了。” “好吧，那中午我再给你买一块。” 想起在飞机上聊天时说的这块表是瑟琳娜买的，郑建国倒也没有在意她的想法，十四五岁的女孩性格这样很正常，他想的是别起了叛逆的心思才好：“不过百达翡丽鹦鹉螺只有这款女表了。” “那中午咱们买完表去吃饭怎么样？” 瞅着门口的老妈还在和那个律师说着什么，卡米尔靠近两步后低声说过，只是在看到郑建国面现迟疑时，便又继续开口道：“你下午就走了，明天就回学校里上学，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 “好，中午我去接你们俩吃饭。” 感受着卡米尔的依恋，郑建国点了点头应下，便见她飞快靠近后吧唧过，脸上露出了往常的笑：“那我和姐姐等你来。” “等郑做什么？” 卡米尔话音未落已经和佐伊说完的泰勒到了旁边，目光在俏脸含笑的卡米尔以及面现无语的乔安娜脸上扫过，便听卡米尔开口道：“郑说他下午要走了，中午来接我去吃饭，妈妈，你中午不用来接我了，他会在吃完饭后把我和姐姐送回学校的，你下午来接我就可以了——” “郑，这不会耽误你的事情吧？” 敏锐的察觉到卡米尔心情恢复正常，泰勒便转头看向了郑建国问过，她是有些担心影响到郑建国的安排，再加上先前他说的不会用卡米尔的身体去赚钱，这让她跟着也有些感动，虽说这话有打她脸的嫌疑，可也能从这个态度上看出他对卡米尔是真的好：“今天这个事儿还得麻烦你——” “我的事情都处理完了，中午我去接她们吧。” 郑建国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的想法，说过后又聊了几句送走几人，他先前说是没什么事儿了，可随后又处理了些老约翰交过来的文件，时间也就到了11点多的样子，老约翰便开口道：“先生，您该去接卡米尔小姐了，需要我准备你们的午餐吗？” “噢，过的这么快，我们来了再准备也可以。” 看了下手腕上的表，郑建国说着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站起身后穿上大衣到了门口叫上在大厅聊天的安迪，便在他开过来车后顶着街对面的记者照相机上了车：“去88街的道尔顿学院接卡米尔，希望咱们别迟到。” “那这个点的话，可是说不准。” 瞅了瞅表，安迪不禁是看了眼副驾驶上的郑建国，他是没想到会去接卡米尔放学，而以他对这个时间的纽约路况的了解来说，却是不知不觉的踩下了油门。 帝国大厦坐落在第五大道33街，距离要去的道尔顿学院有55个街区，以第五大道为中心的现代化道路两旁，却矗立着随处可见的历史痕迹。 随着安迪的一脚油门，黑色路虎穿过了摩根图书馆、洛克菲勒中心、大都会博物馆等等百年建筑后，发现88街的路口已经停了不少的豪车：“运气不错，还没下课。” 正文 第四百八十一章 目前还没有 “铃铃铃——” 随着放学铃声响起，卡米尔和乔安娜齐齐的收拾好了书包，只是两人在出了教室的时候，没想到已经有两个身形高大的男孩在等着了，两人的领带斜斜歪歪挂着，领口的扣子也是没有扣上：“嗨，你们俩谁是卡米尔？” “你找卡米尔做什么？” 卡米尔的目光在男孩领口扫过问着，男孩充满了阳光的脸上便露出了整齐的牙齿：“为了欢迎她的到来，我们晚上为她举行了个欢迎酒会，是真的酒哦，不是酒精饮料——” “抱歉，我对酒会没什么兴趣，我晚上还有一大堆课要上，不过谢谢你的好意，请你们让开。” 摇了摇头将马尾辫子甩的飘起，卡米尔是说着看了眼手上的表后发现男孩还没让开的开口道：“噢，那你什么时间有空，我们可以把酒会换个时间，如果你正好有空的话。” “噢，你的浮夸没有乔安娜的大。” 卡米尔是才想开口的时候，旁边的男孩陡然出口说了，乔安娜便飞快皱起了眉头：“你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赶紧让开，否则我会报警的。” “我们什么都没做，我刚才做什么了吗？” 后说话的男孩挑了挑眉头，嘴上说着看向了先前的男孩后，先前开口的便满脸茫然道：“你什么都没做啊，你只是张了张嘴，难道说了些什么我没听到的话？” “好的，你们没说，那么现在可以让开了吗？” 扫了眼卡米尔背着的包，乔安娜扯了扯嘴角后说过，不想发现两人依旧站在面前时，当即抬高了嗓门大吼道：“立即滚蛋！否则我会让你们好看！” “好的好的，不要那么大声，我们只是想和你们交个朋友——” 好似被跳脚的乔安娜吓了一跳，两个男孩当即后退一步瞅瞅走廊，发现远处已经有老师开始注意起这边，接着飞快走开了：“只是想交个朋友。” “你们这边怎么了？卡米尔——” 出现在走廊里的老师几步到了卡米尔和乔安娜面前，便见桑德和阿赛已经飞快离去，也就冲着这对双胞胎开口道：“他们纠缠你们了？” “是的。” 卡米尔说着从书包里摸出了个录音机，拔掉耳机后按了暂停，倒回去一段时间接着按下了播放键，只听录音机里面隐约传来了桑德的声音：“我们晚上为她举行了个欢迎酒会，是真的酒哦，不是酒精饮料——” “这人强迫我参加这个什么酒会，说还可以为我更改个时间，他不知道未成年人饮酒是违法的吗？” 咔嚓按下了暂停键后卡米尔面现不善的说过，只见这位老师脸都已经绿了：“你们为什么要带着录音机来上学？还是在录制当中？” “为了确保我们的合法权益不受侵犯，比如先前那两个人想强迫我们参加他们的聚会，还说聚会上面没有酒精饮料，都是真正的酒——” 卡米尔的嗓门有些高时，盯着她手中录音机的老师眉头却皱了起来：“这个事情——” 话才说了半截，老师陡然醒悟到什么似的转头看了看乔安娜，嘴皮子是一阵抖动后看向了她背着的包，眨了眨眼后开口道：“我会把这件事情向学校汇报的。” “我会把这个录音和你的录音交给电视台的，想必有不少记者非常感兴趣所谓的高素质的道尔顿学院，那两个家伙连校服都不端正，这点你们竟然当做没有看到，那学校里的规定就可以了删了吧？” 乔安娜没想到这位老师能发现她包里的录音机，只是说着看向了手腕上的表，便转头看了看卡米尔：“咱们该出去了，郑应该已经到了。” “噢。” 卡米尔当即是看了眼旁边呆住的老师，转身冲着楼梯口小跑了过去，乔安娜便飞快跟上后一前一后的消失在了楼梯口处，这位老师便走到了窗户口，发现卡米尔和乔安娜带着诸多的注视到了个亚裔年轻男孩面前，旁边还围了群扛着摄像头和相机的记者们，于是飞快冲进了远处的办公室里面。 “怎么样，第一天上学感觉如何？” 眼看了大批穿着相同的学生出现，郑建国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面带微笑的卡米尔和乔安娜，不顾旁边已经有记者们噼里啪啦的按起了快门问到，没想卡米尔直接开口道：“刚才有两个男学生堵住我们，说邀请我们参加晚上的酒会，还说没有酒精制品，都是真正的酒——” “酒会吗？学生举办的吗？” “为你举办的酒会？” “欢迎你来到道尔顿吗？” “郑，我能给你们拍张照片吗？” “卡米尔，今天上课感觉怎么样？” “乔安娜，卡米尔，我能给你们拍张照片吗？” 乱哄哄的四五个记者问了五六个问题，郑建国看着他们给卡米尔和乔安娜两人拍过照片，也就冲着卡米尔开口道：“今天交到新朋友了吗？” “目前还没有，这边的课程和以前的不同，我们现在是要先学习，再交朋友。” 冲着郑建国耸了耸肩，卡米尔到了打开的车后门前将书包丢进去时，郑建国便点着头看向了身边的记者们：“好了，我们该离开了，你们不要跟着我们了。” “郑，你怎么看那么多人报道你和卡米尔的事儿？” 还有个记者不死心的问到，郑建国却是瞥了他一眼后拉开后车门，让卡米尔和乔安娜上了车后关上门，便正色道：“这次的三个问题我已经回答完了，抱歉。” “噢，好吧，那下次咱们再见了。” 瞅了瞅车里发现看不清里面的景象，记者便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走了，郑建国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后安迪上了驾驶位，很快车子开出了88街郑建国开口道：“卡米尔，那个邀请的录音有录到对话吗？” “录到了，还有录到了有个老师想向学校汇报这件事，那两个男生连校服都没按照要求穿好，家里应该很有钱？” 卡米尔心直口快的说过时，郑建国却是开口道：“那你们把这两盘录音带给我，以后上下课记得不要分开，哪怕去洗手间也是，咱们去百达翡丽给你买表。” “好的。” 想起上次载着两人去的百达翡丽旗舰店，安迪便缓缓的打了下方向盘，郑建国接着开口道：“你们是去我那里吃午饭，还是找地方吃？” “穿着校服找地方也不合适，去你那里吧，对了，你走了后我们可以去你那里吃饭吗？老约翰的牛排做的太棒了——” 听到吃饭，卡米尔当即是面现兴奋的说了，不想郑建国却没答应下来：“这个事情，得你们和老约翰说，他要是忙碌的话，不一定能招呼到你们。” “那还是问问他了。” 卡米尔点了点头时，郑建国便感觉她的性子也是挺温和的，于是带着两人到了百达翡丽买过表后回到帝国大厦，卡米尔天真的问了出来：“约翰先生，郑不在的时候我能过来吃午饭吗？他说我需要你的许可才能来，噢，还可能会午休下。” “当然可以，非常欢迎——” 高高挑起的眉头下是双带着宠溺的眼神，老约翰话音未落便见卡米尔飞快抱住了自己，满脸孺慕之情：“噢，老约翰，你真是太好了。” “只要你开心，什么时间来都可以。” 说着看了眼郑建国，老约翰是没想着他能对自己这么客气，当然面对卡米尔他也是没想法的，从郑建国的态度里可以看出，这位应该就是未来的Madam了：“我现在就去给你们准备午餐，请稍待。” “谢谢。” 目送老约翰出去，卡米尔飞快蹦蹦跳跳的到了郑建国身边，牵起了他的胳膊后笑的花儿般：“你看他答应下来了。” “噢，老约翰总是那么善良。” 感觉到卡米尔有亲近的意图，郑建国却是顾忌着旁边的乔安娜在松开了她的手，没想卡米尔直接抱住了自己吧唧过，吐气如兰：“嗯，只要我们不在一起，她就不会在意的。” “那你也要尊重她，你这样会让她不舒服的——” 捏了捏卡米尔的手，郑建国松开后坐在了沙发上，瞅着旁边的乔安娜开口道：“先前我在学校外边等你们的时候，脑海里陡然有了个想法，你认为以道尔顿学校为原型，拍一部关于豪门学生成长的电视剧怎么样？” 郑建国并未看过《绯闻女孩》等美利坚青春偶像剧，但是这并不妨碍把记忆中最深刻的《流星花园》复刻到美利坚。 再加上从各种宫斗剧和历史剧中看到的狗屎情节，想必能把目前火到马上自燃的《豪门恩怨》给踩下去，当然这么做的目的还是因为卡米尔所在的道尔顿学院，完全符合他印象里那种高端的私人学校。 更何况他有着其他制片人难以想象的条件，属于自己的城堡帝国大厦，世界上最快的私人飞机白天鹅，马上开工的泰坦尼克2号，再整上正宗的不列颠贵族排场，这些美利坚的暴发户们谁见过呢？ “可惜现在没网络，否则单是让卡米尔炫富就可以了——” 说完后看到卡米尔傻住，郑建国之所以这么想还因为他也要回学校上课了，所以在看到卡米尔面带问号的看来时，接着继续开口道：“正好咱们都要回学校上课了，那么在学习之余，可以利用观察来收集故事情节，怎么样？” “噢，也是，你也要回学校去上课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卡米尔面上的兴奋陡然敛去，只是拿着双蓝色的眼睛眨啊眨的看着郑建国，慢慢的到了他身边坐在了他怀里：“你们班上也会有女同学的，对吧？你不会是想着打着收集故事情节灵感的旗号，去和她们深入——的交流吧？” “咳——” 一口咖啡没咽下去差点被呛着，郑建国当即摇了摇头，一副你想法太龌蹉了的样子：“呐，你认为我还需要去学校里面找了吗？噢，我是说有了你以后——” “不，但是我相信会有很多女人想认识你。” 卡米尔说着探手搂住郑建国的脖颈时，旁边的电话突然响起，卡米尔不等郑建国开口就指派起来：“姐姐，麻烦你接下电话。” “——” 瞅了眼单人沙发上的两人，乔安娜默默地到了电话前拎起，便在听清里面的声音后开口道：“她们正在沙发上面抱在一起——” “乔安娜！” 好似被踩了尾巴的猫般从郑建国身上下来，卡米尔几步到了电话机旁时，便见乔安娜神情不动的开口道：“校长把电话打到家里去了，妈妈问出了什么事儿。” “噢，你们被开除了？” 被乔安娜打趣了的郑建国面色一正时，乔安娜飞快的摇了摇头道：“没有，只是说为了那个什么桑德和什么的无礼行为进行了道歉，还说会好好的管理学校什么的，你还要接电话吗？” “那就不用了。” 听到这俩不是被开除了，郑建国也没想着去主动找麻烦，走到卡米尔旁边后看着她开口道：“我让人找了几个小型录音机，你们不在背包的时候就带在身上。” “好的。” 切身的体会到了录音机的威力，卡米尔倒是也没有多想的应了下来，很快旁边的乔安娜接完泰勒的电话放下，老约翰便端着午餐进了房间。 有鉴于先前乔安娜的告状，卡米尔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吃饭的时候自己吃一口便喂了郑建国吃一口，两人旁若无人的甜蜜模样，很是齁到了作为灯泡的乔安娜。 好在，乔安娜也知道郑建国下午要走了，两人有人招呼有人喂饭的，她能做的也就是拿起刀叉丰衣足食的自己动起手。 很快，这顿饭吃过后乔安娜无视了继续腻歪的两人，是直到郑建国把两人送回学校，她才有空发表了下自己看的意见：“你知道这样会让他很不舒服吧？” “不舒服吗？为什么？” 转头看了眼还站在黑色路虎车旁边的郑建国，卡米尔又挥了挥手后便听乔安娜开口道：“看样子你是真的不知道，不过你可以看看生理学第五章，咱们马上要学到了，我听说教学大纲要求是写一篇第一次X幻想的对象？” 卡米尔神情微愣：“X幻想？我要是写了，那会被人拿出去传播的到处都是吧？！” 正文 第四百八十二章 还有奖金 把卡米尔送回学校，郑建国回到帝国大厦的时候老约翰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只是当看到门口停着的车时，安迪也跟着抱怨起来：“boss，这边停车太难了，您没想着修个停车场吗？” “停车场？” 郑建国左右看了看第五大道上面几乎没什么车时，安迪已经开口到：“boss，这条路上的停车费用贵到飞起，搞不好还会被拖走，人们只会停在辅道上，我是想着咱们搞个停车场还可以收费，这边想停车的人可是不少——” “帝国大厦地下停车场吗？” 郑建国愣住了，与他记忆中国内喜欢把停车场修在地下不同，美利坚由于地广人稀，大型商场超市什么的，都会划出大块的面积来当停车场，当然这点在纽约就是扯淡了，这里的土地是真的寸土寸金。 所以除了极少的像第五大道这种道路，其他街道路边要停车就只能花钱，33街上收费在10美元每小时。 而第五大道上干脆禁止停车，如果到了夏天时的周日时还会全线禁止车辆上路，当然公交系统除外。 安迪的建议倒是颇具建设性，只是不知为何，郑建国脑海中陡然闪过了记忆里的卢浮宫的金字塔来：“把那个金字塔整出来当地下停车场的出入口？再加上帝国大厦原本就要用没有颜色的玻璃为主体改造，这个金字塔也可以当做公共景点供人欣赏，也就会成为新了地标？” “boss？” 眼瞅着郑建国愣住了，安迪又开口叫过，郑建国便回过神来看了看老约翰，也就点了点头道：“那我走了，卡米尔她们俩你照料着点。” “好的，先生，祝你一路顺风。” 微微鞠了个躬，老约翰便见郑建国转身上了车，很快一前一后的两辆车子组成车队，顺着有些喧闹的大道开向了机场。 郑建国回波士顿的航班依旧是选择了达美航空，他来的时候是坐着奥古斯都的私人飞机，而白天鹅则已经回了不列颠，他再有钱也不会让白天鹅飞过来送他回波士顿。 所以，郑建国这次是按照以前那样，从机场出入口进入的候机厅，好在前后两辆车上都跟了俩保卫，算上安迪就是五个人的组合，便前后左右的全方位护着过了安检，在贵宾候机厅的经理迎接下进了贵宾候机厅。 “你先去忙吧，有需要我会找你。” 郑建国开口将经理撵走，便掏出了个信封交给了安迪：“你记得把这封信让人交给裴聿铭，我想看看他的意见。” 停车场，郑建国是想建的，第五大道上唯一的一家大型停车场，停下就可以往北畅游曼哈顿上东区，这么便利的情况下，收费贵点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郑建国之前和纽约市约定的是把其余地块都变成公共用途，也就是建造成供人们休闲娱乐休息的地方，而不是改成盈利场所。 那么现在要在这些地块下面修建停车场，郑建国就打不准纽约市会不会同意这么搞，所以这也是他想着把卢浮宫的那个金字塔搬过来，改造成个公共景点，这也算是在向市政府表达善意了。 当然，这些还都是郑建国的一厢情愿，帝国大厦的主体结构和这个玻璃金字塔能否起到遥相呼应的关键，还在于裴聿铭的认可。 而在这之前—— 郑建国该准备上课的事儿了。 强化培训的时间已经定下，学习上也是没什么要求，又不考试又没有打分的，主要是以更新最新的医学知识为主。 就像颁奖时拉斯克·玛丽致辞时说的那样，幽门螺旋杆菌发现两年了，目前大部分的医学院教材里面，还在说胃部是个无菌环境。 当然这不包括哈佛医学院，郑建国来的时候就改了，现在说是回学校里学习，在他看来倒是像在淡化他拿到拉斯克奖，再去急诊室当住院医带来的影响。 只是事情虽然这么说，郑建国还是打定主意没事儿的话就老老实实的上课，目前最要紧的便是人类基因组计划，除此之外便是两个实验室一个研究所，再之后便是当卡米尔的编剧——这么一看事儿还是不少的。 计算了下手头上的活，郑建国也没有再全部都用脑子去装着，而是找了六个笔记本，一个人类基因组计划，一个幽门螺旋杆菌，一个保护伞生物，一个是哈佛大学固体物理学，一个是游戏厅，一个是保护伞传媒，就这还是把HIV给送出去了。 看着厚厚的六本笔记本，郑建国是终于感觉到了个人的力量是有穷尽的时候，不过考虑到这些都是他研究中的核心研究，目前来说也只有艾斯特能接下幽门螺旋杆菌的研究重任。 想到这，先前感觉到回到学校里后会轻松点的郑建国，又老老实实的拿起了最近收到的《细胞》论文，看着改着后挑出了幽门螺旋杆菌的，决定在回到波士顿后交给艾斯特去改。 15点14的飞机，到达波士顿时已经是16点22分，郑建国在赶来的保卫护送下出了机场，他才想起这次没能签成黑鹰购买协议。 好在，既然已经回到了波士顿，郑建国也没有急切的想法了，一路在小雨中回到家里，望着早已等候多时的叶敏德，面带歉意：“抱歉老师，奖杯和证书我捐给首都医科大学了，噢，还有奖金。” “我找你可不是这个事儿，今天早上大使馆来人了，问了些与钱韵嘉合作的过程，陶野有些担心国内会让她提前回去——” 挂着褶子上的面颊露出个关切模样，叶敏德摆了摆手说过，郑建国已经把老人让到沙发前坐下，在脑海里措辞了下后开口道：“现在这个担心有些早，哪怕我点出了PCR技术上的政治因素，其真正价值也需要一个长的时间去被主流所认可。 如果有人想让她回去，就往我身上推就是，签的半年协议这才过了一半，真有事儿也要等到年底看看再说了，实际上我认为她可以帮助您分担下人类基因组计划的筹备工作。” “嗯，有你这个说法就行了，对了，你认为PCR技术能够拿到诺奖？我是说抛开政治因素——” 叶敏德的眼睛有些发亮时，郑建国却是点了点头：“这个不用说，能把人类基因组计划从不可能变成可能，这就是PCR的价值所在，我认为生物学将会因这个技术而改变。” “那你和卡米尔怎么回事？” 跟着叶敏德来的郑冬花开了口时，叶敏德却是站起了身来：“我的事儿问完了，建国你过会来吃饭，你范姨知道你回来，给你炖了只老母鸡。” “好的，老师你慢走。” 瞅了眼郑冬花，郑建国开口说过时才想起这姐姐应该在学校里面才对：“你今天放学挺早啊？” “今天下午只有一节专业课，知道你要回来，我上完就跑回来了，你和卡米尔怎么回事？怎么还有报纸说你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大被同眠了？” 郑冬花的语气有些急促，只是说完后才想起背后还有人，不禁看了看寇阳和罗兰，便见两个女孩互相对视一眼，飞快转身跟着叶敏德走了。 “我和卡米尔是清白的，但是空穴不来风，我决定找到杨娜也会和她分手，这和感情无关，她太有想法了，你知道感情上只有互补才能走的长远，这次她失踪便是因为这点。 来了美利坚这么长时间，你也接触到了这边所谓的知识女性，独立女性，自强女性，像杨娜这样的人因为太有知识不会放弃自己的想法，与其以后再和她争执，倒不如趁着现在这个机会解决了。” 郑建国神情不动的说着自己的真实想法，他虽然外表上看着好似成为了高素质的“香蕉人”，可他的内心却是地地道道的共和国传统男子主义，这点也是在上次和郑冬花因为杨娜的事儿争执后，才想到的：“我是个传统的共和国男人，你应该知道这种男人想要的是什么。” “你想要什么？！” 郑冬花瞬间皱起了眉头时，郑建国也没迟疑的开口道：“爱情和婚姻不同，家是个港湾，男人在外边为了家庭装孙子当王八之后，回到家里就应该是这个家庭的主心骨。 而不是还要去考虑媳妇的心情怎么不好，再去甜言蜜语的哄她开心，女人的本职工作应该是让这个家庭变的温暖，不是成为男人避之不嫌的麻烦。 然而以杨娜的知识女性和从小受到的熏陶来说，这点是不可能出现的，我给卡米尔送块表，她都要控制我，得需要送她买的才行——” “她只是有些担心——” 郑冬花面现迟疑的时候，郑建国却是接着她的话开口道：“如果咱爹要借钱给邻居，咱娘绝对不会说要送我的钱，注意这里，是我的钱，我这个字是相对于你来说的，而不是咱们的钱。 因为咱们的钱，就代表咱们是一体，荣辱与共的夫妻，当时我可是和她同居好久了，她还是我名正言顺的女朋友，决定只要怀上孩子就结婚的情况。 她在潜意识中，妻子也是有独立人格的，只有基于这点，才会在我帮她赚了那么多钱的情况下，依旧和我分的清清楚楚——这就是欧美知识女性的思维。” “可是卡米尔呢？卡米尔就不是知识女性？噢，她才上10年级的高一，说是知识女性还太早，你郑建国今年——” 说着说着的郑冬花愣住了，望着神情不变的郑建国收起了脸上的愤怒，她有些明白郑建国为什么会喜欢卡米尔了，杨娜比郑建国大两岁来着？ 可是郑建国比卡米尔大三岁？ 望着郑建国还带有稚嫩痕迹的面颊，郑冬花陡然想起了当年在大队里时见到的柴志刚，那么以郑建国这会儿的身份和名头来说，放在国内怕是早就有那不要脸的倒贴上来了。 脑海中闪过诸多念头，郑冬花也是没了想法：“卡米尔那么小，建国你可别忘了瓦莱丽的教训，咱娘那边你去想着怎么和她说吧，昨天她打电话问我杨娜还没找到来着——” “那是我没让咱爹给她说花了多少钱去找她，也是不想破坏杨娜在咱娘心目中的形象，你认为要是我说给她派保镖她没同意才失踪的，你说咱娘还会惦记她吗？还有怀孕的事儿我也没敢说。” 听到郑冬花谈起杜小妹，郑建国倒是松了口气，以郑富贵和杜小妹的世界观去说，花了那么多钱没找到也就罢了，真找回来知道花了那么多的钱，再加上怀了孕还跑去看热闹，不省心又任性才导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两位老人能给她好脸那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如果再把孩子弄丢了—— 郑建国想到这里又有些恨的牙痒痒，好在这么段时间下来，他也知道怎么转移这个怨念：“这个事儿你也别和咱娘说，等到她学会了英语，自己看到报纸报道了，骂我一顿这个事儿也就过去了。” “她学英语了？她汉语拼音都不——” 嘴里好似被塞了个鸭蛋，郑冬花目瞪口呆的说着时，便见郑建国点了点头道：“和林玲一起学的，我出来时咱娘还想让她来照顾我的生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能意味着什么？难不成咱娘想撮合林玲和你——？” 下意识的又瞪大眼睛说到半截，郑冬花却是眼睛越睁越大，脑海中陡然浮现出当年听过老娘念叨的找了个外国媳妇的话，缓缓的摇了摇头：“不可能。” “塞过来不是给你当保姆，而是给我当保姆，四姐你认为咱娘还能想着把林玲送出来，让她好有个前途？ 真想照顾我的话，就把杜莹莹表姐送过来了，你真以为杜莹莹表姐不舍得她那个男人和孩子？” 郑建国说到这里后又扯了扯嘴角，杜莹莹表姐闹离婚那会儿连家都回不去，直到他在国外毕业的消息后才又接回去的，就那时候如果到了美利坚照顾他，二表姐夫是巴不得有这么个国外的关系来着：“不过这个事儿就算了，你回去后也别和旁人说，明天早上咱们一起去上学。” 正文 第四百八十三章 抱歉不方便透露 说好第二天一起上学的事儿，郑冬花便转身离开了53号，郑建国是也跟着她到了几人住的52号，和面带灿烂笑容的范萍说过几句，又应付了陶野与易金枝几人的道谢，便在吃过晚饭后回了自己的住处。 郑冬花没有再就郑建国放弃杨娜的选择进行追问，这不知是她看出来郑建国已经下了决心，还是出于郑建国着重强调了杨娜的独立人格后，进而联想到这会儿郑建国的选择和理由，也是这种人格的体现，最终算是揭过了这个事儿。 因为在郑冬花看来，郑建国有一点说的是对的，那就是杨娜失踪的原因被杜小妹知道后，特别是怀了孩子后还如此的“独”，杜小妹怕是要跳脚骂娘的。 当然，在郑冬花的心里，认为杨娜提议去看婚车这个建议时，她没有去表示反对意见，也可以算作是导致杨娜失踪的因素。 如果当时回了酒店—— 那也保不准郑建国移情别恋！ 易金枝说过这家伙在开会的时候都和两个女孩大被同眠了！ 那时杨娜可是还没失踪来着？ 郑建国倒是并不知道郑冬花对他的想法，当然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时连叶敏德都撞见了他和菲欧娜以及艾斯特的事儿，连带着还有陶野以及易金枝以及魏永成也知道了。 然而他在这件事上能做的不多。 总不能让人闭嘴吧？ 那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郑建国当时都没这么做，现在也就更不会去向旁人解释，回到了家里一觉睡到天亮做过晨练，是洗漱还没完的时候电话铃声响起，旁边的布朗飞快去接了电话，回来后开口道：“是卡米尔小姐打来的，想叫先生你起床来着。” “噢，这个时间是该起床了——” 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郑建国嘀咕着拿起毛巾擦干脸上水渍后开口道：“你就说正在洗漱，让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嘴里嘀咕着念了转身离开，布朗最近也是在自己学了不少的中文，于是到电话机前说了挂上电话，便听门铃声响起：“叮咚——” “你好，布朗，建国起床了吗？我来叫他去那边吃早餐的。” 当寇斌操着口蹩脚的英语问过时，穿戴一新的郑建国已经是到了客厅里，不禁瞅着桌子上的早餐开口道：“我在这边吃了，你们赶快吃，15分钟后出发。” 1980年10月1日是星期三，头天晚上的波士顿是淅沥沥下了一夜的雨，好在由于排水系统比较发达，早上起来后雨停了也没积水，郑建国简单的吃过饭后和郑冬花几人在门口会和的时候，寇斌却是开口道：“建国，我还以为你会去大使馆参加庆祝国庆来着。” “我怕再遇到让我把钱捐给国家的家伙。” 面对着诸多关系当中的亲戚和朋友，郑建国是没遮掩的直接说出了他这会儿最真实的想法，倒是没想到叶敏德直接开口道：“你和那些人计较，也是闲的真没事儿了？” “我宣布启动人类基因组计划后，那些代表团的编外人员就堵住问我，说我为什么不把这些钱捐给国家，我也不想和她们计较，可这不是王八好当气难受么？” 郑建国望着叶敏德褶子脸笑着说过，他对这些人算是彻底记住了，不过他的话音未落便见叶敏德点了点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你现在也算是有了身份，以后——” “是啊，所以这就是我不去大使馆的原因了。” 郑建国说着看到罗兰从里面跑了出来，也就看向了旁边的车子，便开口道：“你们仨上我的车，斌哥和李铁去坐前面的车——” “建国你让布朗中午别做饭了，一起在这边吃就是，也就是多添两双筷子的事儿。” 范萍从屋里出来的时候说到，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那好，老师，范姨，我们去学校了，你们路上慢点。” “好的。” 叶敏德点了点头，郑建国便转身到了副驾驶上，瞅着后排郑冬花和寇阳以及罗兰挤在一起，不禁是眨了眨眼笑道：“你们的适应性学习成绩怎么样？” “你这个，只能说是一般化。” 才想说你操这个心时，郑冬花陡然想起了这货的学术能力，哈佛医学院毕业时会给与博士学位，当然那是考核通过的情况下，否则就只能继续交钱继续上：“我听她们说最好现在就找个研究方向——” “那你们是怎么想的？科室专业有没有什么想法？” 听到这仨现在就要选科室，郑建国是下意识的问过，便听寇阳开口道：“那你能给些建议吗？” “我的建议就是急诊和儿科别想了，外科和骨科的话也不推荐，剩下的内科你们可以考虑下，当然这不是说让你们现在就考虑，我是说在未来三年时间里考虑。” 想起几人要在医学路上走下去，郑建国也是直接排除掉了几个方向，后面的郑冬花开口道：“那你现在的急诊科为什么不推荐？” “急诊科压力比较大，你们仨都不适合，拿的钱少事儿还多，你们不会想挑战这个专业的，我感觉眼科和牙科最好，当时我报考齐省医学院时，就想着报牙科来着，结果由于要考研究生，就没报五官专业。” 说起才重生那会儿的事儿，郑建国的心情变好了不少，接着想起上次郝运聊的几个老同学，便看向了后座中间的寇阳道：“我和郝运见面的时候聊了下咱们几个同学，他说赵楠给他说的，林金梅喜欢我，而我知道他是喜欢林金梅的，你的身份也是赵楠在和他聊天的时候说的，还说徐卓怀孕了。” “赵楠——这也是她自己选的路，当时我们几个原本说不去出这个风头，谁知道她又变卦了，不知是被谁说动了心思，她在政治上挺上进的。” 想起三年多前的同窗记忆，寇阳便是神情复杂的看着前面郑建国的侧脸，眼前又浮现出了那个飘着雪沫的灰暗天空下，这个坦然到令人无法接受的男孩说的话：“想叫，就叫了。” 眨了眨眼波流转的双凤眼，寇阳是说过后才转头看了眼正盯着自己的罗兰，便知道先前的神情可能是落在了她眼里，当即笑着开口道：“那时候说林金梅喜欢你也不对，当然这个事儿除了她本人外，其他人也只能是隐约的感觉到她在说起你时的不同，你怎么知道郝运喜欢她的？” “现在来说，应该是有些许的恋母情结，林金梅留着的发型比较成熟，眉目间有他母亲的影子，当然这个事儿他是没察觉到的，绝大多数人都会有这种潜意识上的心理作用，女孩的话就是恋父情节了——” 心中惊讶于徐卓的年龄之大，郑建国当然不会说上辈子这货喝大了就会念叨林金梅，便眨了眨眼后看向后面的寇阳和罗兰，开口道：“明年我会送一批人出来学习生物方向上的东西，你们俩还有联系的大学朋友，就让他们多学习下英语，未来的公司和医院里都缺人。” 聊着的时候车子到达医学院门口，郑建国没想到那扇铁门前已经站了俩校警，这会儿看到黑色路虎后便打了个可以进的手势，驾驶位上的安迪也就看了看他：“boss？” “我问问他们俩。” 在郑建国的示意下安迪落下了车窗，外边的校警在看清郑建国后当即面现微笑：“欢迎你回到学校，郑先生。” “噢，谢谢。” 瞅了瞅校警脸上的微笑和胸牌，郑建国道过谢后便见安迪开着车进了学校里面，一直到了医学中心门口停下，便见入口处的走廊里面，医学院的院部秘书贝琳达·诺尔森带了群人出现，他也就下了车：“贝琳达秘书，您这是太客气了——” “噢，这算不上什么，作为哈佛医学院最优秀的毕业生，你打破了学院里最快拿到拉斯克奖的纪录，为了这点我和校部秘书劳森·霍博特先生非常荣幸能够迎接你的到来——” 胖到圆润的脸上露出夸张的笑，贝琳达是说着看了看郑建国身后下来的三女，她当然知道其中一个是他的姐姐，便装作没看到般说着介绍起了身旁的高大男人，又在两人正式见过后笑着开口道：“郑先生，现在还有点时间，要不要到办公室里坐下？” “您和劳森先生这个迎接就让我紧张了，现在我回来是学习的，你们这样会让其他学生提意见的——” 郑建国笑眯眯的看着诸多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面颊，便感觉贝琳达说的话没啥可信度，很大的可能是在他要启动的人类基因组计划上，医学院怕是会有什么想法？ 仿佛是看出了郑建国的疑惑，贝琳达的圆脸上笑容是愈发的灿烂起来：“想提意见没问题，前提是他们能拿到拉斯克奖——” “哈，您这可是在给我吸引仇恨了，他们会拿我当靶子的。” 郑建国笑眯眯的又应了句，贝琳达也知道这个话题是差不多可以止住了：“是当做学习的榜样，学校知道你要回来后决定增加一倍的校警，并且禁止非受到邀请的记者们进入学校，只是考虑到你现在的身份，你个人也要注意这方面的问题才行，据说你又收了个炸弹邮件——” “这就是允许自己在学校里带保镖了？” 郑建国飞快捕捉到了贝琳达话里的重点，果然随着他的这个想法闪过，贝琳达和校部秘书聊了几句后离开，连人类基因组计划的字都没提。 当然，贝琳达没说人类基因组计划的事儿，可郑建国找到教室后被学习老师本瑟姆·卡特介绍时，却提了起来：“郑建国医生我就不介绍了，本年度拉斯克奖的获得者，人类基因组计划的启动人，大家应该报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他能够加入咱们这个培训班——” “哗哗哗——” 四五十人爆发出了堪称轰鸣的掌声时，穿着白大褂的郑建国也就只得站起了身，向着几十位未来半年的同学，面带微笑的点头致意。 “考虑到郑建国医生在肠胃病上的专业性，我决定消化系统的课程由正建国医生来负责，大家有意见的可以举起手来。” 圆圆的脸上笑眯眯的看向圆形教室时，本瑟姆·卡特发现果然没人敢举起手来时，便见郑建国仿佛机器人般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举起了手时，他却没给对方开口的机会：“郑医生，虽然你还没有担任医学院的教学工作，可是我感觉这只是学校还没有做好安排，否则麻省总医院幽门螺旋杆菌研究所的主任，怎么也是位副教授了——” “好吧，但是只限于肠胃病方面的——” 郑建国当然不会让人家说是没有位置就不干活的官迷，再加上这次培训就是为了学习最新的医学知识药物药理以及最新的法规，便也在这被将军后硬着头皮接了下来：“但是不能替代现有治疗规范——” 人文关怀还是个新生名词的1980年，美利坚的医疗手段都有近乎硬性的标准，之所以那么多人宁愿死在路上也不进急诊室，便是因为啥病都没诊治出来的时候，各种数量不等的生化检查账单，就足以让患者原地升天。 最先进的可移动CT，拍一张片子收费1500美元，你怕不怕？ 没有医保的那是真要怕死了。 便是郑建国看着这最新的黑科技CT时，都感觉到这收费不是一般的贵，这钱在共和国首都都能买套三环内的四合院了。 “嗨，郑医生——” 当郑建国腹诽着讲台上滔滔不绝说着这台黑科技CT时，便感觉鼻头一阵香气传来，旁边出现了个留着金色长发，面容精致体型娇小的女人：“我听说你放弃了未知病毒上的研究？” “哦，莉莉·哈维医生。” 转头间看到对方白大褂里白花花的一片，郑建国却是面色不变的抬起了眼睛，望着面前这张和奥黛丽·赫本有的一拼的面庞打了招呼。 先前本瑟姆介绍时郑建国便感觉印象深刻，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20岁的博士，全世界最大最顶尖的儿童医院波士顿儿童医院的二年资住院医，心中便有些异样。 当然，考虑到自己现在就差在脑门上写了超级富豪的身份，郑建国心动之后被害妄想症发作：“这个事情涉及到个人隐私，抱歉不方便透露。” 正文 第四百八十四章 你不会想知道的 虽然心中对这个女孩，确切的说是小姐姐有些想法，郑建国却能分析出这是他这个18岁零10个月的身体，被青春期胡乱分泌的激素混合着多巴胺还是啥玩意影响的结果，更别说莉莉·哈维还穿着个收了腰的白大褂，完全符合制服与医生以及办公室多重幻想的情节。 可人之所以会穿上衣服，则是多了动物不会有的理性，郑建国这会儿却是凭借着理性，压下了内分泌和多巴胺带来的影响：“虽然我没在担任那个研究所的职务了——” 敏锐的从这个男——孩眼中捕捉到那抹熟悉的目光，莉莉·哈维是才有了这个家伙也不过是个精从上脑的货色想法时，却见对方的眸子瞬间清澈后面现疏离感，便感觉这才符合自己印象中学神的标准：理智，高傲，镇定，坦诚，智慧，谨慎。 “也就是说你以后不参与到未知病毒里面，在麻省总医院里的研究中了？” 小心的组织着词汇，就像知道自己对大多数男人的吸引力那样，莉莉·哈维也是深知面前这个拥有着男孩身体的男人那巨大的影响力，才出现的PCR技术就因为他的一句话登上了全世界的头条，直接跨越了生物学和学术领域的圈子，破圈到了普通人面前。 “嗯，差不多可以这么认为，你很聪明。” 听到对方敏锐的分析出了自己在HIV研究所里的状态，郑建国倒是被她这个问题引的有了些其他的想法，当然这些想法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诱惑力。 以现在的科技发展来说，也要十年后才能真正认识HIV病毒，这个锅好不容易以大家都满意的方式扔出去，再去找回来？ “谢谢，能听到你的夸奖，我很开心。” 嫣然一笑，莉莉·哈维捋了下耳畔的烫发，这时候讲台上明显是医械代表的人介绍完移动式CT，老师本瑟姆开口道：“今天课程就到这里，下午的课程是自习和讨论——” “嗨，郑，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前面的人开始收拾东西起身走人的时候，莉莉·哈维便背起了旁边的包包，说过后一瞅郑建国身边发现他就拿着个本子时，不禁有些好奇：“你没带个包？” “抱歉，中午家里人做好饭了，我回去吃，就不打扰你了。” 没理会面带好奇的莉莉·哈维，郑建国转身的时候便有那性格外向的打起了招呼：“嗨，郑先生——” 从早上见到贝琳达开始，郑建国被人们称呼最多的倒不是其他人那样称呼的医生或者博士，而是直接带上了先生这个敬语，他到这会儿也算是已经熟悉。 “boss，先前卡米尔小姐打电话过来，问了您的下课时间就挂掉了。” 瞅了眼郑建国旁边的莉莉·哈维，安迪说过后便见郑建国冲她点点头当先去了，安迪飞快跟上后到了教学楼的门口时，只见郑冬花和寇阳以及罗兰三女站在车旁边，发现他来了后郑冬花笑了：“怎么样，上的什么课？” “嗯，你不会想知道的，那样会打击你们的学习劲儿头，上车吧。” 挑了下眉头后说过，郑建国便拉开了车门上了副驾驶，郑冬花跟着拉开后让罗兰和寇阳上了车，最后钻了进去：“看样子很清闲。” “一个没有考核就比你们轻松太多了，像是刚才看到的最新的可移动CT，专门为了不便到CT室拍照的人研发的，当然价格也就是专业级的，1500美元一张。” 看着车子开出了校园大门，郑建国说过后发现郑冬花三人也没开口，便听车载电话响了起来，于是探手拿起，只听卡米尔的嗓门传来：“你好，郑下课了吗？” “嗨，你找郑什么事儿？” 听到带着探寻声音里的小意，郑建国的嘴角便露出了个笑说到，只听卡米尔开口道：“我——想问他的同学里面，有没有漂亮的女孩。” “噢，这个你就想多了，那些都是二年资住院医，平均年龄二十六七岁，你今天的学习怎么样？” 下意识的说着班里的同学们，郑建国却是在想起莉莉·哈维时果断转移了话题，他知道这是个不论中外孩子都最讨厌的问题，果然卡米尔的嗓门透着股丧气：“这个，我上课的时候都很认真听了，可是下课的时候如果不是有笔记在，我就不会记得学了什么——” “那是要等你用到的时候才会记得，所以你现在知道记笔记的好处了——” 谈到学习，郑建国便又指点了下她，这会儿美利坚实行的是差不多像四十年后国内的应试教育，当然随着最近人文关怀的兴起，已经有不少学校开始改革，将激发学生的兴趣作为引导学生学习的手段。 而道尔顿学院作为私立中学的金字塔尖之一，那高达1：5的师生比例，就导致了不可能会出现填鸭式教学，再加上能进到这所学校里读书的，家长期待中成长的目标要大于未来找个好工作。 脱离了求活的温饱和享受的舒适阶层，这些人的目标也就变的令常人难以想象，这是郑建国接触到哈佛俱乐部后最大的感悟，否则大约翰的哈佛商学院DBA出身，便是放到跨国企业里面也得是个高层的出身，可他却在哈佛俱乐部干了20多年，看样子还要继续干下去的节奏。 “你答应带我去看哈佛枫叶的——” 听到郑建国的话里有朝学习上转移的趋势，卡米尔却没理他的转移了话题，末了还带着些许娇憨：“上次你走的时候我都忘了。” “呵呵，我也忘了，那你周末过来，我带你看哈佛红。” 眨了眨眼发现自己还真忘了，郑建国也就开口发出了邀请，接着又说了两句让她带自己向泰勒问好，卡米尔倒是嘻嘻笑了起来：“泰勒没在这里，我现在在你的大厦里，老约翰让司机接的我们，不过被好多记者拍了照片，你要忙了吗？那我就挂电话了，爱你~” “嗯——我也是，挂了。” 随着卡米尔的甜言传来，郑建国仿佛这才想起后座上的郑冬花三人，便挂上电话后发现自己的脸皮还是不够厚，虽然他记得不知在哪看到句话说的是只要自己不感觉尴尬，那么尴尬的就只会是别人？ 可后面有姐姐，同学，发小的女友—— 当郑建国想起罗兰的时候，没想到后面的罗兰便开口问了起来：“是卡米尔吗？” “噢，是的，在国内的时候她想去香山公园坐缆车看枫叶，我听说那边缆车电力系统不稳定，怕出事儿就没同意，这不回来后忙到现在也忘了。” 瞥了眼后视镜中的罗兰，郑建国点了点头说过，也就想起了带来的音乐会录像带：“你们看过音乐会了吧？” “看过了，没想到你唱歌还挺好听的，我感觉《衣冠上国》和《礼仪之邦》最大气，只是感觉李丽君唱起来有点太绵了。” 罗兰坐直了身子后盯着郑建国的侧脸发表过观后感和意见，郑冬花也跟着开口说了起来：“还有《军港的夜》和《年轻的朋友来相会》，再过二十年，我们来相会——” “可惜没有《乡恋》。” 寇阳一句话将郑冬花和罗兰的注意力扯开，于是三女便在后面唧唧咋咋的讨论起音乐会来，最后是直到家门口才停下：“外边好多记者——” “安迪，在52号门口停下车，让她们回去咱们再回家，四姐，你和范姨说下，我过会再来吃饭。” 瞅着圣保罗社区53号门前的大批记者，郑建国先是冲着安迪指派完，才转头看了看郑冬花安排过，于是车子在52号门前停下三女下车，他则是在记者们望来时才在车子到了53号里下了车，外边记者们的呼唤传来：“郑，人类基因组计划的资金——” “郑，有报道说昨天中午你把卡米尔接到了你的大厦里——” “郑，有人说人类基因主计划是你想当上帝——” “郑，农少山配偶的死亡——” “郑，人类基因组计划参与人员——” “郑，你对农少山夫人的指控怎么看？” “郑，人类基因组计划——” “郑，有人说你包养了卡米尔和乔安娜——” “郑——” 从车库里到了路边的记者们面前，郑建国便听到记者们的问题此起彼伏响起，也就指了中间的一个开口道：“第一个问题给你了，人类基因组计划的资金并不是我个人全资，而是和我的两个朋友三人共同出资——” “郑，是美利坚人的资金吗？” “郑，有人说你的人类基因组计划成功后，将会给人类带来灾难。” “郑，你对农少山夫人的死亡怎么看？” “郑，听说卡米尔从郊区的高中转学到了道尔顿学院，现在还在你的大厦里面，你包养了她吗？” “郑，承担基因组计划的学者有——” 发现郑建国有专门挑不重要问题进行回答的迹象，不少的记者顿时便抛开了没有什么价值的问题，所以第二次发问的记者便少了三分之一还多，只见郑建国飞快指了其中一个开口道：“第二个问题回答你了，农少山夫人在面对着警察配合调查的要求时，使用非法持有的武器对警察进行了攻击，并且造成了警察的伤亡，我认为这是一桩典型的暴力袭警案件。 而且从突然性来说，这很可能是一个有预谋的成分在内，毕竟如果是我面对警方配合调查的要求时，就像去年某位未成年人报警指控后的那样，一位警官找到我后要求我配合调查，我就跟随他去警局接受调查了，你们会在面对警察的这种要求时，拿出武器进行攻击吗？” “不，正常人都知道该按照警察的要求去做！” 郑建国的反问是才出口时，大多数的记者们就知道这个问题是不用回答的，可架不住大部分的记者并不代表全部，只见一个面目有些年轻的男记者飞快接口回答完，便继续开口问了起来：“郑，听说你和农少山在首都机场里发生过冲突？” “噢，这个涉及到隐私方面的问题，农少山教授涉嫌与孔教授密谋侵犯我名誉的针对计划，在诉讼结果出来前不方便回应大家，好了三个问题回答结束，你们可以离开了。” 耸了耸肩，郑建国神情不动的说过后转身离开，路边的记者们也都收拾后散开，不想先前那个年轻的记者依旧没有离去的意思，大声喊道：“郑，你要逼死才被抢救回来的农少山吗？” 已经转身的郑建国停住了脚步，接着突然间转头看向了这个记者，仿佛在叙述着什么：“农少山是个学术研究者，应该秉持诚信的基本素质去进行可重复可验证的研究，然而他却是依靠数据造假拿到了《科学》杂志上发文机会，并且凭借这次机会获得了卡普坦大学的终身教授资格。 虽然他的那篇论文，已经在他的博士后发表了不可重复的结论时被《科学》杂志撤回，可他的终身教授资格还在，卡普坦大学好像没有看到《科学》撤回他文章的声明，这都十几年了啊。” “郑，这是你在回答我的问题吗？” 年轻记者面带疑惑的时候，旁边已经有那要离开的记者们飞快跑了回来，只是听着他说的东西有些不像是在回答问题，反而更好像是在叙述着什么。 于是，有那抢先回来的记者问了起来：“郑，这是你回答的第四个问题吗？” “没有啊，我只是在以一个科学家的身份，对农少山的研究和教授身份做了个评价以及质疑，你们不奇怪吗？ 一个十几年前，便被《科学》杂志认为是造假的研究者，竟然能在卡普坦大学当了十几年的终身教授。 且不说他前不久才被诺奖得主巴尔的摩和吉尔伯特批评过，也不说他能交给卡普坦大学学生们什么有用的东西——” 摇了摇头，郑建国当然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再多增加一个问题，而是在趁着这么多的记者关注下，对着农少山发出了最后一击：“卡普坦大学这是在鼓励研究造假吗？” 正文 第四百八十五章 不过这并不过分 说实话在郑建国看来，国内既然有孔教授生存的土壤，那么国外也有农少山活蹦乱跳的环境，这家伙的研究是在六十年代那会儿就被自己的博士后给发文否定掉了。 以至于在这篇文章出现在《科学》杂志上时，农少山之前的研究便被《科学》给撤掉，而撤掉的理由，便是其研究无法重复和无法验证。 只是就像国内有维护孔教授的调研组组长姚家庆，国外的农少山也是有着自己小圈子，而这个小圈子的据点就是他所在的卡普坦大学。 当然，由于之前被《科学》撤稿，农少山在国外的圈子内早已是臭名远扬，只是由于这个圈子里面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出身的科学家，便碍于素质上的原因没有人跳出来去为难他。 想想郑建国都能为了诺奖，不愿去得罪三个诺奖得主而忽略DNA之母的遭遇，也就能看出这个圈子里面的潜规则也是黑到一定程度的。 可从农少山近些年把工作重点放到了国内和对岸来看，这说他在美利坚学术圈子里已经混到没有研究可做，是越混越回去的节奏。 当然郑建国之所以现在敢扯开这块遮羞布，把矛头指向了一直装鸵鸟看不到的卡普坦大学，也是因为他现在要钱有钱要研究有研究，顺手再把两位诺奖得主拉入队伍，那也算是有了自己的势力：“当然如果农少山教授或者是卡普坦大学认为我的说法是诬陷，他们可以通过找律师起诉我来维护他们的合法权益。 那么咱们就可以邀请一个由科学家和律师组成的评议团，来对农少山教授当年的研究进行专家评议，看看我是不是在诬陷——” “那您胜诉的话肯定会要求对方支付律师费了！” 旁边一个记者是看郑建国才说完便开口说了句话，于是旁边一群记者们也就爆发出了哄笑声：“哈哈——” “是的，我会邀请哈佛法学院的所有校友们来应对这场诉讼。” 扯了个嘴角点点头，郑建国风清云淡的表态却是让记者们收起了笑容，开始思考如果卡普坦大学发起诉讼失败的话，便是砸锅卖铁也支付不起这只律师团的费用，谁不知道律师费都是按照小时计算的？ 至于郑建国会失败，记者们根本就没想过这个可能，哈佛法学院的校友律师团会失败？ 这批人联合起来能把法律都给改了！ 果然，就在郑建国发出卡普坦大学是在鼓励造假的第二天早上，才出了大门的他就从记者们的嘴里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卡普坦大学表示将对农少山学术不端行为进行调查，如果发现其《科学》论文真的被撤掉的话，将会根据学校管理规章制度和条例对其做出取消终身教授待遇，并追缴已经发放薪资的处罚。 同时发表声明绝不会容忍学术造假的事情出现，更不会鼓励和纵容学术造假和不端现象的发生，还非常感谢您对农少山的举报，说卡普坦大学是一家历史悠久和学术氛围浓厚的综合学校——” “郑，你对这个结果感到满意吗？” “郑，你还会对病床上的农少山——” “郑，有人担心人类基因组计划弊大于利——” “郑，拉斯克基金会今天正式改名为郑·拉斯克基金会——” “郑，你是怎么赚到如此多的财富的？” “郑，卡米尔说你是个非常温柔和体贴的绅士，你喜欢她吗？” 五六个记者靠过来的时候，郑建国已经是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说实话他是非常想继续对农少山穷追猛打的，毕竟恶心自己那么长时间，可这就违反了他之前医生的人设，于是便一指中间的记者开口道：“我希望能纠正你的观念，我和农少山教授本身是没有恩怨的，纯粹的是我身为医生和科学家的身份，让我无法容忍依靠弄虚作假的手段而获得成功，还那么享受这种成功带来的果实。 这对于那些无数默默无闻的医生和科学家来说是不公平的，他们难道不会作假吗？不会在实验结果上动动笔改一下数据吗？小孩子都会在得了个D-时在上面添一笔，变成D+，这很难吗？” “哈哈——” 随着郑建国的话音落下，记者们爆发出了阵哄笑，D+这个成绩虽然依旧垫底，可D-则是绝大多数家长都无法忍受的成绩，于是便又有记者问了起来：“郑，有人担心人类基因组计划弊大于利——” “郑，拉斯克基金会今天正式改名为郑·拉斯克基金会——” “郑，你是怎么赚到如此多的财富的？” “郑，卡米尔说你是个非常温柔和体贴的绅士，你喜欢她吗？” “郑，有人说人类基因主计划是你想当上帝——” “郑，有人说你包养了卡米尔和乔安娜——” 当记者们哄笑的时候，郑建国也是跟着笑了起来的，于是在听了这些记者又问出了之前或者是昨天重复的问题，便心情不错的指着一个记者开口道：“你竟然问我喜欢卡米尔吗？你不喜欢她吗？我听说好像有几百万青少年在喜欢她，把她的照片和海报贴在卧室里面，这样在睁开眼睛后第一时间看到她，迎接美好的一天——” “噢，郑，你和其他美利坚少年不同，你是奇迹小姐的守护者——” “郑，据我所知你们华裔——传统是要找封建的女孩为妻？” “郑，卡米尔可没说我是个温柔的绅士，你卧室里面有她的海报吗？” “郑，你不介意卡米尔在《漂亮宝贝》以及《青春珊瑚岛》中的果体镜头吗？” “郑，你和卡米尔的关系到了哪一步了？牵手？接吻？还是——” 当最后这个记者面露探寻的问过时，旁边的记者们也就都静了下来，以至于郑建国是眨了眨眼睛道：“噢，正像卡米尔在国会质询时说的那样，那些都是替身，否则就是违法的。” “啊，那说明你还是在意的，不过这并不过分，许多美利坚人也会在意的——” 眼瞅着郑建国对自己的问题进行了回应，这个记者便是飞快下意识的开口说过，就等他面带期盼的望向郑建国的面颊时，只见郑建国嘴角扯出了个笑容道：“噢，你想让我再继续说下去，你太狡猾了，今天我已经说的够多的，好了我要去学校了，再见。” “哈哈——” 几声爽朗的笑声传来，郑建国关上了副驾驶的门，只是脸上的笑容却在车子发动后渐渐敛去—— 曾经，郑建国感觉能把农少山的教授身份拿掉就是对他最大的报复，只是当这一天来临时，他却发现并没有报复成功后的喜悦之情，而是感觉心头上多了些沉甸甸的东西。 “建国，你好像不开心？” 后座上，郑冬花瞅着侧前方副驾驶上郑建国的半张脸，不禁开口说到后又继续说了起来：“我感觉农少山这回一定会被取消终身教授资格的——” “按说我会很开心。” 看了看后座上三张各有千秋的面颊，郑建国是回过头后望着窗外的景致开了口道：“可你没想过这本来就不应该出现的吗？学术研究原本就应该像眼睛那样容不得半点弄虚作假的沙子—— 你们记住这点，以后做研究的时候要牢记，真的就是真的，假的重复再多，站台的人再多，也有水落石出的那天。 相反，如果是站台的人身份越高，那当水落石出后看出到底是谁在裸泳，就会成为让人们嘲笑的天大笑柄。” “这个你放心，不说我们要做研究还早，有你这个态度我们也不可能范这个错——” 好似明白了郑建国心中的郁闷，郑冬花面上露出了个笑的说到，便见郑建国回过头道：“有些研究是在观察中就可以做的，当然以你们现在的压力来说并不适合再好高骛远，只是我看你们仨的学习压力并不大，要是能做的话还是要试一试自己的意志力有多强大，怎么样？” “你有什么课题适合我们做的？” 哈佛医学院的毕业生并没有论文方面的要求，因为医学院里的学生没有机会接触到太深的医学内容，大三才会有每周十几个小时，大四才会每周几天到医院里各科室轮岗，想要开展医学上的研究也是不太现实。 你上手都上不了的情况下，怎么去做研究？ 至于郑建国这个例子就算了，一百多年来也就他在胃里找出了幽门螺旋杆菌，更借着中美建交时的春风才拿到了这个机会，根本就不具有可比性。 当然由于郑建国的原因，这点只是对于大多数哈佛医学生来说的，并不包括郑冬花和寇阳以及罗兰三人。 郑冬花也想过能沾点这个弟弟的便宜，只是之前的适应性学习和入学后的基础性学习压力太大，这个多月的时间下来才算是适应了点，倒是没想到郑建国能主动提出来：“你愿意帮我们？” “不，我不会帮忙，你们要自己去做，开题，设计，数据——题目是对比中外产妇坐月子的得与失。” 郑建国说着转过头来瞅过三女的面颊，果然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发现三人面上都现出了尴尬之色，也就继续开口道：“你们是因为咱们之间的身份感觉到尴尬，还是因为这个题目涉及到了孕妇生孩子的内容？” “身份，咱们之间的身份。” 郑冬花绷着张瓜子脸接口说到，虽然知道这个弟弟已经是全世界知名的医生，可她还是无法像在课堂上那样与男同学共同就生理结构探讨。 郑冬花和郑建国是因为亲戚身份的关系，而寇阳则是飞快想起了曾经在三里堡当知青时，这家伙给自己说过的妇科病来，圆润的鹅蛋脸上也是尴尬的不行：“身份，只能是身份，咱们之间和其他关系不同。” “那就好，这个题目不是一时半会能搞定的，不过考虑到你们要上四年才能毕业，正好用这几年也不错。” 扫过眼波闪动的双凤眼，郑建国便点了点头算是给双方个台阶下，他能听出寇阳在说起身份时的迟疑，两人是同学也是亲戚，当然再想起在教室里时的几次谈话，是点了点头又继续说了起来：“这个研究比较辛苦，如果最好的话就是建立档案，跟踪一辈子，用大规模的数据来说话——” “那，那要花不少的钱吧？” 坐在自己后面一直没开口的罗兰声音传来，郑建国头也没回的接上道：“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借钱，一个是接受资助，学术成果是你们的，研究成果的档案和数据是我的——” “铃铃铃——” 郑建国话音未落旁边的电话铃声响起，他也就拿起后开口道：“你好。” “你好，我是菲利斯，我想找一下郑先生，不知能麻烦您叫一下吗？”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有些低沉，郑建国却是飞快的想出了这是谁，便笑着开口道：“你好，菲利斯，我就是想找你的郑建国，听说您在百事可乐已经干了很长时间了，不知有没有兴趣换个行业试试？” “噢，抱歉，郑先生，非常荣幸您对我的邀请，只是我对目前的岗位和待遇都比较满意，并没有打算换个地方的想法——” 菲利斯的嗓门又低了些，虽然说是荣幸，可话里面也没了先前时的客气，当然这对郑建国来说并不算什么问题，扯了扯嘴角在后视镜里看了自己的脸后，开口道：“那您是打算卖一辈子甜水，还是想改变一下这个世界？” 沉默，五秒钟，沉默，十秒钟，沉默，二十秒钟，沉默，三十秒钟，就在郑建国以为电话是不是掉线了的时候，话筒里传来了个狐疑的声音：“郑先生，您想怎么改变世界？” “噢，来找我吧，咱们见面再谈怎么样？你知道我现在还在上学，现在马上要进入医学院的大门了——” 郑建国心说这个不知道是谁说的话果然有用时，便听菲利斯在话筒里开口道：“抱歉，郑先生，考虑到咱们之间都很忙，而又有鉴于我完全对生物学和科学比较陌生，我只是个管理者，我想不出又什么地方可以帮助您改变世界——” 正文 第四百八十六章 快躲起来 “找您过来并不是要您加入人类基因组计划，或者是保护伞公司，您如果对我足够了解的话，应该知道我还有家游戏机公司，现在那边的产品就要大规模生产和上市了——” 郑建国扯了扯嘴角不禁为这货的大牌而感到惊讶，自己可是连待遇都还没说来着就被拒绝了，于是说起了对游戏机的想法：“我需要一台可以联网的游戏机，在这台游戏机上运行一下程序，我们就能互相看见对方并且可以交谈了。” “您研发出这种游戏机了？” 电话里的菲利斯嗓门顿时高了八度，他虽然对于技术并不了解，可作为百事可乐的CEO，他对于这种电子产品却并不陌生，面前就摆着台文字处理机来着，要是有这种游戏机的话——拥有这样的功能还叫游戏机？ 菲利斯满头问号的时候，郑建国却是没有感觉到被质疑后的不快，他说的这种功能是计算机和互联网发展了20年后的2020年时才成熟的产品。 这个时候菲利斯没挂掉电话，很可能是看在他的名头上面：“没有，这只是个想法，我需要一位职业经理人去把这个想法变成现实——” “——” 菲利斯再次蒙蔽了，脑海里浮现出要不是考虑着这货的名头最近太大，他是不知道郑建国已经猜中了他这会儿的心思，于是听着话筒里面没啥动静后，再次开口道：“你那个糖水，卖一辈子也改变不了世界，我相信如果你能理解我先前说的话，应该能看出这种游戏机对于这个世界的改变。” “您描述的——游戏机，咱们就且认为它是个游戏，可您有技术实现这些吗？” 想起这位才启动了人类基因组计划的“科学家”，菲利斯要不是之前让人做过功课，知道这个号码的真的是保护伞集团的，他是不会相信郑建国会给自己打电话，当然他还不知道郑建国这会儿之所以挖他，还有着另一个想法，那就是已经在让人趁低吸纳可口可乐的股票了。 对于这个卖糖水的，郑建国并不是想起了乔帮主挖这位的故事，他之所以注意到菲利斯，还是因为在国内的时候遇到了可口可乐的那位代表（这会儿他连人家的名字都给忘了）。 于是在想起了不知道哪位大佬说过的这句挖人的话，那么在美利坚卖糖水的就两大公司，一个可口可乐一个百事可乐。 再想到已经在吸纳可口可乐的股票，郑建国又在被老约翰激发的野心膨胀，要想成为改变世界的那个人，这会儿当然是可以去找微硬或者是水果的老板。 可考虑到自己的身份原因，这两家计算机制造公司肯定不会接受自己的合作，哪怕两人真的同意下来，想必FBI或者是CIA啥的肯定会出手干预。 倒不如自己再起炉灶和这两家公司进行竞争。 当然，郑建国的竞争并不涉及制造，最起码在最近十年里面，他不会涉及到芯片和硬件的制造，因为他要做的是贴牌大米——基于硬件全部采购来拼装成自己的产品。 重点是构建软件生态。 只是这会儿对菲利斯不用多说，郑建国之前是没什么名气和资本去召唤这些大佬，可他现在要钱有钱要身份有身份要话题有话题，不过到了这会儿他依旧不会考虑用钱砸人，而是开始谈理想：“菲利斯先生，动视游戏是一家人数不足百人的小公司，现在这家公司最受欢迎的产品便是我设计的《魔法方块》，最新的掌机版工程机也完成了，马上就会上市发布。 当然我谈的并不是这款掌机游戏，而是这家公司是一家立志用游戏改变世界的公司，可以想见的是这必然是一款大卖的产品。 然而在大卖之前我便看到了它的前途，股东成员全部都是由兴趣而聚集过来，并且通过口口相传的招聘方式走到了现在。 这是个危机，产品大卖带来的会是利益的分配和公司的扩大，如果能够借此机会走向正规化，我相信就会迎来更大的发展。 只是考虑到我个人的精力有限，所以我才想给它找个掌门人，这个掌门将会负责所有项目人员的招聘和公司的管理——” “是，我知道您的梦想是挽救无数的患者，现在您又打算通过游戏去改变世界，这真是一个疯狂的想法，那么，您打算给这个掌门人开出什么待遇了？” 菲利斯很想再强调我对现在的待遇和岗位很满意，可郑建国先前那句“你想卖一辈子糖水”这个话实在是太伤人了，伤害不高侮辱性至极。 堂堂百事可乐的CEO竟然被人说是卖糖水的？ 便感觉这货对于人心看的还是很准的，一下就破了他的防。 百事可乐不就是糖水吗？ 这会儿连他自己都感觉自己是个卖糖水的了！ 菲利斯当然不知道这是郑建国一箭双雕，挖了他去执掌动视游戏找了个掌门，还顺带打击了百事可乐，从管理层面上完成了对百事可乐的狙击，好让可口可乐发展的更好股价升的更高。 当然，这些是不用对菲利斯说的，郑建国是早就考虑好了这位的待遇：“我给您准备了份为期10年的合约，每年增加20%的薪水和一个月的带薪休假，额外作为您加入动视游戏的礼物，我个人将送您一套在硅谷的房产，您可以随便挑。” “每年增加20%薪水是有条件附加吗？” 菲利斯有些惊讶的声音传来时，郑建国当即是笑道：“只有一条，那就是要继续在公司工作下去，否则将会把已经发放的涨薪部分还给我。” “郑先生，说实话我需要考虑下，不知您能给我三天时间吗？” 菲利斯的语气发生了变化时，郑建国也就知道这个事儿是差不多定下来了，正好这时车子到达学校，也就说了几句后挂上电话，便听郑冬花开口道：“建国，你在挖人了？” “是，百事可乐的CEO，我需要他帮我看着动视游戏，还有后面的项目。” 郑建国点了点头下了车，就见跟着下了车的郑冬花面带狐疑道：“那你说这个游戏能改变世界？” “现在是有不少家长抱怨着游戏毁掉了很多的孩子，可当玩着游戏的人成长起来的时候，他们在成为社会主力的时候，也会推动着游戏世界化。 因为年轻人才是世界的未来，这个世界就掌握在年轻人的手里面，注意这不是某些头部精英能主导的变化，而是广大的普通人所决定的。 说起文化的时候，绝大多数人只以为文学名著传统经典才能代表，只是在我看来当这群玩着游戏长大的孩子成长起来时，游戏也必然会成为新的文化现象，也就改变了世界。” 面对着郑冬花的质疑，郑建国笼统的解释了下这个词的说法，然后送走面带狐疑的她进了教室里面，开始了一天的学习。 而随着郑建国进入教室，位于不列颠伦敦郊区的城堡医院服务台前，罗拉瞅着墙上的表到了11点45分的时候，便见远处的走廊里准时出现了个身影，陈志和迈着带有某种节奏的声音出现，她也就甜甜一笑：“陈医生，准备吃饭了吧？” “是，罗拉，今天食堂里有鸡肉可以吃，你也快点去哦，去晚了就只剩下骨头了——” 面色温和的陈志和笑眯眯点了下头，说过后也没停下脚步的继续往前走了过去，很快消失在走廊另一头的尽处，罗拉已经是飞快拉开服务台的柜门，探手到了包里摸出把小巧的手枪，塞进后腰褂子里到了旁边的小仓库里打开门，面带警惕的回头看了看：“快点，咱们只有10分钟的时间，他会在10分钟后，9分钟后准时回来。” “那咱们走吧。” 套了个白大褂的赛宾斯脸上多了副眼镜和一撇胡子，手里拿着个病例板的说着跟了罗拉出了小仓库的门，两人一前一后的到了走廊里标有内部人员通道的门前，拉开后踮着脚身形麻利的闪了进去。 “这里是下行的楼梯，下面一层是仓库和停尸房的地下室，再下一层才是酒窖。” 罗拉双手熟练的打着手语，两人之前就早已经对这里的机构图研究过，于是慢慢的顺着楼梯到了酒窖门口，盯着上面挂着私人禁地外人禁止通行的牌子，罗拉便被门缝出现的凉意给冻的打了个哆嗦。 赛宾斯却是已经探手摸上了门，微微使了下劲发现竟然锁上时，也就收起了枪从口袋里摸出了开锁工具，很快不到半分钟时间打开，两人再次鱼贯而入。 昏暗的空旷酒窖里散发着重重的泥土味道，当前带头的罗拉竖着耳朵细细倾听时，不想身后传来了阵隐约的脚步声：“咦，这个门怎么没有锁上？” “来人了，快躲起来。” 面色大变的罗拉左右看过，连忙拉着赛宾斯躲进了酒架子后面，只是当外边的门被人打开时，她却和赛宾斯面对着三个黑洞洞的枪口乖乖的举起了手，面色惨白无比。 “嘘——” 查理悄悄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时，罗拉和赛宾斯也看清了面前三人的模样，并且在发现对方也不想暴露身份后，当即缓缓的点了点头看向外边的嘀咕声：“陈志和这家伙出门也不上锁？” “还真是洪霖俊？” 查理和罗拉互相看着对方面上闪过的惊异，外边的洪霖俊却是眉头皱了起来：“咦，怎么有股香味？” “！！！！” 正竖着耳朵的查理鼻头微动时，当即是瞅着面前的罗拉面色大变，好在外边的洪霖俊也只是起了疑惑，并未去追究的带着动静逐渐远去消失，手中拿着枪对准罗拉的查理低声开口道：“我不管你们是谁，来做什么的，我是来找——” “瑟琳娜的，你是保护伞慈善基金的负责人查理，我们俩也是为了那笔赏金寻找瑟琳娜的，咱们是战友。” 罗拉轻轻的开口低声说过，她在看到查理的第一眼时就想起了这人的身份，这会儿瞅着对方不想节外生枝后松了口气：“你们是怎么发现洪霖俊的？” “这个事情无可奉告，而且考虑到你们的枪支来路不明，我想请你们俩放弃继续下去的想法，我可以给你们点钱——” 查理皱了皱眉头后说着看向了罗拉手上的枪，便听旁边的赛宾斯开口道：“一千万英镑。” “不行，太多了。” 目光在名叫罗拉的女人面上扫过，这时随着先前的紧张过去，查理已经看清了这个令他颇有印象的女孩，其实这也并不怪查理印象深刻，罗拉的长相俊美是在医院里面出了名的印象深刻，就是没想到还是私人侦探：“一百万英镑。” “五百万，我们只要十分之一！” 敏锐的发现了查理眼中的熟悉光芒，罗拉便梗着脖子斜斜的看着他说到，看似好像心有不甘的模样，实际上却是在将她最美丽的一面展现给对方。 果然，在看到罗拉的侧脸后，查理是迟疑了下后也就点了点头，两人能够找到这里来，说明也是有几分真本事的：“现在，咱们要撤退——” “撤退？” 罗拉下意识的开口时，查理却是低头看了下手腕上的表：“现在距离陈志和回来还有三分钟，如果再耽误会很可能会被他和洪霖俊堵在里面，而且就这个状态来看，里面很可能还有其他人——我需要向上面汇报。” “好吧。” 不知想到了什么，赛宾斯突然开口应下，接着发现查理和罗拉都望过来的时候，便冲着查理开口道：“那我们先走了，别忘了你答应的钱。” “忘不了，只要确认瑟琳娜在这里面，赏金就有你们的十分之一。” 皱了皱眉头，查理应下后让人收起了枪，便在回到地面后打量着没什么碍眼的人，也就转身带着两个手下离开。 “你相信他会给咱们钱吗？” 从查理身上收回目光，罗拉说着看向旁边的赛宾斯后，发现他正拿着双眼睛打量自己，不禁摇了摇头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如果从下面救出了瑟琳娜，那么你在这家医院的地位也会直线上升，这是个接触到郑建国的好机会，他才花了30亿美元搞那个什么计划，你留下的价值比你带着钱回去的价值要大。” 赛宾斯直勾勾的盯着罗拉白皙的面颊说过，不想罗拉陡然抬起手一巴掌抽在了他脸上，声音之大传出老远：“啪！” 正文 第四百八十七章 还需要抢救 白皙的面颊上浮现出了个小巧的手掌印，在白炽灯下映入罗拉的蓝色瞳孔里，只是这个男人依旧保持着先前说话时思考的模样，好似这个响亮的巴掌是打在别人的脸上，浑然不觉的盯着罗拉的面颊开口道：“这个男人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和无人能及的智慧，一旦你能够让他爱上你，这就能解决咱们立国资金来源的问题。 而且由于他共和国人的身份也能取得共和国的好感，最主要的是你不用再跟我过这种颠沛流离的日子，还会成为全爱耳兰的圣女。” “好的，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做，你可以滚了。” 紧咬的牙关猛然松开，罗拉开口说着转身进了走廊里面，消瘦的背影只是迈出了十几步便调整好了心情，面上带着笑的到了前台，便见邦妮满脸责怪：“你男朋友又来了？刚才范医生过去还问你怎么没去吃饭来着——” “嗯，他又没钱了，唉。” 耸了耸肩美丽的面颊上闪过认命的神情，罗拉的样子是看的邦妮面现同情：“你那个男朋友也是够了，有你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不知珍惜，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要家庭没家庭，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他，对我很好的。” 嘴角扯出个弧线罗拉眼神闪烁了下说到，脑海中浮现赛宾斯从死人堆里把自己扒拉出来的久远记忆，便见邦妮从服务台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了个热狗面包：“知道你没去吃饭，我给你多拿了份——” “谢谢你，邦妮。” 面现感激的说到，罗拉是也没客气的接过后蹲下吃了起来，邦妮也就瞅着她瘦小的肩膀叹了口气，很快接待了几个急诊病人，喇叭里传来了个声音：“陈志和医生，陈志和医生，请速到抢救室，请速到抢救室——” “嗯？怎么用喇叭喊人了？不是发寻呼短信来着？” 邦妮抬头看向喇叭的时候，旁边的罗拉却是目露警惕的看向了入口走廊，只是在她的视野里并未出现想象中的画面，空荡荡的走廊没什么人影。 然而就在罗拉松了口气要坐下的时候，一溜戴着头盔和防弹衣手里端着冲锋枪的人出现，当头的那个还竖着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时，旁边邦妮陡然开口喊了起来道：“SAS！！！” “砰！” 随着邦妮嗓门荡开，一声闷响过后她的脑袋像是西瓜般炸开，将旁边好似呆住的罗拉糊了半脸，等她回过神来时已经被全副武装的SAS端着枪指住：“抱头蹲下！趴在地上！” “我——” 下意识的开口说了个字，罗拉又转头看了看旁边倒在地上没了半个脑袋的邦妮，也就飞快趴在了地上，被SAS用随身的手铐铐上拉出了医院：“坐在地上。” 城堡医院的院子和其他庄园城堡那样，都是由沙子铺成，罗拉在这个看不清眉脸的SAS要求下坐在了地上后，便见这个SAS转身又进了医院。 很快不断有人被铐着手铐带到旁边，甚至有个女同事是被这些人给拖出来时，罗拉已经看到了入口处，一群穿着普通警察制服和西装革履的男女出现，等她回过头时只见少了半个脑袋的邦妮被SAS抬了出来，放在身边不远的空地上。 而由邦妮开始，全副武装的SAS不断往外抬着一具又一具尸体，很快包括陈志和与罗曼妮以及洪霖俊的七具尸体摆成了一排，罗拉已经是看傻了，洪霖俊是她在潜入酒窖里后才知道是和陈志和一伙的，然而这个罗曼妮竟然也是？ “咔咔咔——” 罗拉正在走神的功夫，旁边的沙地上传来了阵脚步声把她惊醒，于是在转头之际便看到门口那群警察和西装革履的男女，跟着个穿了军装的中年男人出现，她便发现了人堆里面的查理，于是飞快开口道：“查理先生，你让他们放了我啊。” “噢，团长先生，这位罗拉小姐也提供了有用的情报，麻烦你们能放开她吗？” 眼瞅着花容失色的罗拉满脸惊慌，查理便开口向着旁边的军装男人开口说过，只见他看了眼罗拉后冲着旁边站着的SAS抬了抬下巴，这名SAS便到了罗拉身后给她打开了手铐，旁边的同事也跟着喊了起来：“罗拉，罗拉，你让他们放了我啊，我是清白的，我没有和他们合伙绑架瑟琳娜——” “噢，这些人是绑架了瑟琳娜？” 开口的女人满是惊慌的话音未落，被叫住了的罗拉已经是满脸震惊的说到，便见开口的女人彻底愣住，面现惊慌的说道：“我，我，我是猜的。” “噢。” 下意识的发出了声不置可否的声音，罗拉是挪了挪脚后离她远了点，便见旁边的SAS探手扯起了她的胳膊：“站起来跟我走。” “我，我没有绑架瑟琳娜，我没有绑架瑟琳娜，我只是给她做了下包扎——” 被拽起来的女人突然间死命挣扎的吼起时，已经到了医院入口的查理心却是沉了下去，望着依旧不断被带出的医生和护士以及尸体，却在看过所有面庞和穿着后依旧心神难安：“怎么还没肃清？” “咔咔咔——”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查理飞快看向了里面，便见范戴琳由个女警察陪着到了面前，颤声道：“瑟琳娜找到了。” “啊，真的？” 才感觉胸口一块大石落了地，查理便望着范戴琳仓皇的面颊，收起了浮现出的笑容：“瑟琳娜出事了？” “SAS解救的过程中被流弹打中了头部。” 范戴琳哆哆嗦嗦的声音传来，查理整个人也就呆住了，只是就在这时身穿军装的中年男人面色一沉：“瑟琳娜是在绑匪发现警察后想撕票时打中的，你亲眼看到是SAS的流弹打中的？” “噢——” 下意识的眨了眨眼，查理转头看了看旁边的范戴琳，便见她飞快点了点头道：“我，我也是听SAS说的，没有见到。” “那就是了，瑟琳娜既然解救出来，还需要抢救，我已经安排军队里的医疗直升机过来接她去抢救，查理先生你这给郑先生打电话吗？” 中年军人的话音落下，查理飞快的点了点头道：“是，我这就给boss打电话——” 望着已经到了城堡医院背后的夕阳，查理迈着沉重的脚步躲着地上一颗颗的血迹进了医院，在服务台前拿起了电话，只是当他的手指按在号码盘上时，咕咚咽了口唾沫后再次叹了口气，在听到郑建国的声音后开口道：“boss，瑟琳娜在解救过程中，头部中枪了——” “然后呢？” 电话的另一头，郑建国是微微失了下神，他第一个想法是杨娜竟然真的在城堡医院里面，第二个想法是在解救过程中被绑匪撕票了：“是谁主使的？洪霖俊还是范戴琳？” “这个，洪霖俊被当场击毙，剩下的人全部被隔离审问，不可否认的是即便范院长不知道这个事情，洪霖俊也肯定以她的名义对这些绑匪起到了掩护作用。” 查理虽然并不知道具体情形是什么样的，可以目前的结果去推测，也知道想要人不知鬼不觉的把杨娜藏在医院酒窖里这么长时间，肯定离不开管理者的包庇。 当然，考虑到洪霖俊已经挂了，查理这会儿能说的也不多：“当然，具体结论还要看SAS的结论，您和安娜王妃通电话后，不列颠国防部便派出了SAS来营救瑟琳娜，目前为止因反抗被击毙的人数就有7人了。” “那就是说很可能不知道真相是什么样的了？” 郑建国有些怒了，也许是这两个月的寻找已经耗尽了他的耐心，以至于潜意识中认为她应该是不可能生还，也许是这段时间和卡米尔两人的接触让他感情有了新的寄托，所以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他是有些伤心。 然而，一旦想象到这个结果是杨娜任性带来的，郑建国心中的恨便好像能把血液都给点燃：“孩子呢？” “手术还在继续，孩子状态正常——” 当郑建国带着安迪和布朗下了白天鹅踏上希思罗机场的地面时，已经是10个多小时后的不列颠清晨，查理说过后看向了旁边西装革履的中年人道：“这是代表王室慰问您的萨姆森先生——” “郑先生，请您节哀，我受安娜王妃和查尔王储的委托，向您表示慰问，王储夫妇已经在昨天深夜到皇家医院进行了探望，今天计划将会再次到皇家医院进行慰问——” 中年男人的发际线已经看不到了，特别是当他向郑建国微微鞠躬致意的时候，油亮的脑门在清冷的晨风中依旧光亮如新，以至于郑建国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不少时间：“谢谢，请转告王储殿下和王妃殿下，我对于她们提供的帮助将永记于心，并感念王室在寻找瑟琳娜失踪案上的努力。 虽然现在瑟琳娜已经找到，可考虑到不列颠还有数量庞大的失踪者没有回来，保护伞慈善将继续支持王妃为这些失踪者的回归而努力。” “谢谢，郑先生，我会将您的话转达给王储夫妇——” 萨姆森再次致意过后转身离开，郑建国便带着安迪和布朗到了黑色路虎前，只是就在他上车的时候查理面现迟疑道：“boss？” “嗯？” 扶着车门才想上车，郑建国收住脚后看向了旁边的查理，便见他面现迟疑之色好似在顾忌什么，也就皱起了眉头道：“查理，我现在心情不好，没有什么心情去看你给我玩变脸——” “咳——” 一口口水差点呛了，查理双手一摊面现无语道：“boss，我先前在医院的时候，听瑟琳娜家人的意思，是如果瑟琳娜在术后没办法苏醒的话，就放弃治疗——” “什么意思？你上来给我说下。” 面色陡然一变，郑建国说着钻进了路虎的后面，查理则跟着他上了黑色路虎的副驾驶上，转过头瞅着脸沉的像是马脸的郑建国开口道：“手术前医生让签手术知情同意书，还有危及生命时放弃胎儿的同意书，说是即便能够取出弹头，可也有极大概率不会醒来成为植物人，也有可能醒来后智力退化——” “嗯，我在也没什么名分，我和瑟琳娜只是未婚同居的男女朋友——” 郑建国再次皱起了眉头时，他在急诊室干了那么长时间，当然知道这种同意书只有在父母不在的情况下，他这个男朋友才能代理签字，而以杨娜的身份来说，杨元明和昆丁·柯温才是杨娜的家人，想到这里便有些明白查理先前那话中的杨元明家人是谁了。 杨娜有多少钱？ 怕是杨元明和昆丁·柯温也不知道。 股份和现金价值3亿美元只多不少！ 这是笔郑建国都要侧目的财富，虽说大部分都是他帮杨娜赚来的，可这是他给杨娜准备的养老钱！ 然而，现在杨娜还在手术室里面对着死神屠刀时，杨元明的家人竟然在鼓动他放弃治疗，以便早已继承这笔钱！ 郑建国只感觉一股凉意从心底升起，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想到的可能：“如果成为植物人的话，他们是要移除饲养管？” “是的。” 查理点了点头时，郑建国的心便沉了下去，这时候各国法律还没有明确植物人状态下家人要负的责任，如果要放弃治疗的话并不需要通过法官的许可，只需要直系亲属签个字就行。 可想起杨娜怀着的孩子，郑建国飞快开口道：“到医院后你马上去找律师来，我要争杨娜的监护权，她现在是成年人了，而且还怀了我的孩子，他们不能这么做——” “好的，只是在这之前，我感觉您应该和瑟琳娜的父母做一次恳切的沟通。” 眨了眨眼，查理飞快应下后有给出了自己的意见，便见后座上的郑建国点了下头：“这是应该的，怎么说他们都是瑟琳娜的父母，如果能和平解决当然没问题，可让你找的律师还是要继续寻找——” “好的，boss。” 微微松了口气，查理回过头看了下窗外初升的朝阳，不想他这才松的一口气，是随着黑色路虎开进了不列颠皇家自由医院，面对着杨家人的质问又提了起来：“郑建国你还有脸来？杨娜下落不明的时候，你可是和卡米尔姐妹三宿三飞的好不快活——” 正文 第四百八十八章 她美丽善良 有鉴于郑建国的身份，查理到了这时是已经学了差不多一年的中文，所以当这个黑头发黑眼睛的中年女人发出质问时，他是能听懂这句话里所表达的重点：“杨娜失踪时，你又找了新的女朋友！” 至于三宿三飞的，查理直接是真的没有听懂这个隐晦的说法，郑建国当时带着卡米尔姐妹回国之前，还是在BBC的直播中露过面，只是那会儿大众们虽然看到了这个报道，却也没有往男女私情上去想。 直到郑建国宣布启动了人类基因组计划，30亿美元的天文数字和他与卡米尔的新闻齐飞，后来便是夹杂着农少山的车祸和谋杀的指控，一下子便将郑建国推上了风口浪尖，也自然而然的传进了杨家人的耳朵里面。 杨元明的面色很难看，苍白的面颊上眼袋深陷，他之前身上的官司还没结案需要用钱，这会儿身边都还带了俩警察便衣，当即看过西装革履头发铮亮的郑建国，声音沙哑：“三姐，你不要说话，建国，手术结束了，杨娜还没醒过来，医生说可能会随时醒过来，也可能会永远醒不过来，她妈妈已经昏倒两次了——” “查理你去找律师来，这个事情我会找医生的。” 扫了眼旁边目光炯炯的查理，郑建国冲着杨元明说了句从口袋里摸出盒烟，掏出一根递给了杨元明，便见杨元明面现迟疑的接了，他也就拿出火机给两人都点上后吸了口道：“杨叔，且不说杨娜还没成植物人，就是成了植物人，我听说有人想放弃治疗？这是什么意思？” “没，没有，只是医生说了后果时——” 吸了口烟的杨元明眼神闪烁了下时，旁边先前冲着郑建国开口的中年女人开口接上道：“郑建国，杨娜怎么样，那是我们杨家的事儿，和你没什么关系，你们连婚礼都没办过，也就不要说是领证了，你凭什么指手画脚？” 郑建国的脸瞬间拉了下来，由于早就知道杨家的老一辈人是怎么对待杨元明和杨娜的，本来就没什么好感的他这会儿心情可谓是坏到不能再坏，再加上之前就已经准备通过法律来解决这件事情，也就彻底的翻了脸：“你算什么玩意呢？你夫家姓什么？还杨家人？你死了后埋到杨家祖坟里吗？你儿子姓杨吗？不是的话就滚蛋。” “你——” 中年女人显然没见过狗脸的郑建国，被他连续的几个问题问住，她当然是早早的嫁了人，家庭说不上多么幸福可也没到离婚的程度，可按照老传统的认知来说，她杨家人的身份也是在出嫁后就成了旁家的媳妇，这会儿被堵到短处当即是气的跳起脚来：“郑建国，我是杨娜的亲姑，爸，你说句话啊！” “你们说，你们年轻人的事儿你们说，当年我就管不了你们几个，我来就是听你们怎么说的。” 随着中年女人的跳脚，郑建国才发现远处的椅子上还坐了个小老头，便明白这很可能就是杨元明的老爹杨娜的爷爷，于是眨了眨眼后开口道：“杨爷爷，如果杨娜醒不过来，你也想放弃治疗？” “郑建国，我想的又没什么用，现在杨娜怀着你的孩子，虽然你们俩没结婚父母也没见过面——” 老头身形不高戴着个鸭舌帽，浑身上下收拾的干净面容慈祥，身上倒是穿着身唐装，一副老派华裔的形象：“我还听说你们小两口之前的关系还是很好的，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只是现如今杨娜成了这个样子，要是让你再娶她，你父母肯定不答应，我就问你还想要这个孩子吗？” “爸，杨娜现在这样拜不了天地进不了教堂的，要是让他带着杨娜走，那是什么事儿都可能发生啊，到时候杨娜死了她的钱也成了人家的，你老糊涂了吗？” 中年女人再次开口接了话，老头便转头看了她一眼，冷声道：“他要是要这个孩子，那杨娜就是他孩子的妈，以他现在的条件，为了孩子也会照顾娜娜一辈子的。” “可他肯定会找，到时候有了新欢，现在都有了吧？” 中年女人面现不甘的问过，她是没想到事情能发展成这个样子的，当然她更想不到郑建国竟然在身边安插人，连自己和人商量杨娜醒不过来后放弃治疗的事儿都偷听去了：“你连15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你是在指控我吗？” 郑建国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当然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个太难以想象的事实，一句话让女人闭了嘴后看向老头：“杨爷爷，我想要这个孩子，但是我更想让杨娜醒来，我相信她能醒过来的。” “你去问问医生就知道了。” 中年女人冷冷的说过后转身走了，郑建国不禁扫了眼杨元明和老头，便转身向着远处的病房走了过去。 只是郑建国还未到病房前的时候门打开，三个穿了手术服的男女出现，其中一个年龄最大的已经探出了手，顶着脸上被口罩勒出印子的开口道：“你好，郑医生，我是瑟琳娜的主治医生帕克，这是颅脑外科医生格斯，这是妇产的瑞娜，很遗憾咱们是在这种状态下见了面——” “谢谢，谢谢你们给与了瑟琳娜的帮助。” 挨个握了握手，面对着才给杨娜检查过的三位医生，郑建国也没什么太大的架子可言，而这也是他之所以选择在医学领域走下去的原因，王侯将相也跑不了生老病死的轮回，对于这三人即便是他也只能是给与最大的尊重：“瑟琳娜现在情况怎么样？” “郑医生，这方面你需要有心理准备，我们的颅骨之所以那么坚硬，为的就是保护我们身上最重要的器官大脑，而瑟琳娜非常不幸——” 鬓角发白的帕克说着从旁边格斯手中接过了CT片，就在郑建国眼前举着对象了头上的白炽灯时，郑建国已经是在看清了CT片后摇了摇头道：“你们这里没有MRI吗？” “MRI？那是什么？” 正举着CT的帕克转头看向了郑建国时，旁边的格斯已经开口道：“磁共振成像吗？” “是的，你们这边还没引进？” 郑建国面现狐疑的时候，格斯接着开口道：“噢，MRI很贵——” “OK，那我给你们捐一台，以后对瑟琳娜检测就用MRI。” 飞快打断了格斯的话，郑建国摇着头看向了头顶上的CT片，旁边的帕克已经是面带惊异的开口道：“流弹从后部射入后脑，手术过程中一度出现了脑干反射消失的情况，幸运的是在取出了子弹后恢复了反射，现在脑电波——” 双眼紧紧的盯着CT片，郑建国是紧张的咽了口唾沫，脑干反射消失就是脑死亡，后果就是脑电波消失、心跳停止、无法自主呼吸，这是医生宣布临床死亡的唯一条件，连当植物人都是种奢求。 “你是医生，应该知道这些是我们按照经验做出的判断，如果三天内能够醒来是最好的了，而如果超过一个月的时间依旧无法醒来——” 帕克说着说着给了个你知道的同情眼色，郑建国便转头看向了病房里床上的杨娜，开口道：“孩子怎么样？” “孩子状态很好，这真是个奇迹，她受了这么重的伤都还没流产，我不得不说这是上帝在守护着宝宝——” 穿着白大褂的瑞娜满脸惊异，当然她最大的好奇还是面前这个18岁的拉斯克奖获得者：“我会按时过来做跟踪检查的，郑医生您可以放心。” “谢谢！谢谢你们。” 再次冲着三人道谢过，郑建国感觉自己总算是听到了个好消息，又和三位医生聊了下后续治疗的思路，他之前在心中是想把杨娜转去波士顿的，只是考虑到出现了脑干反射消失的情况便将这个想法按下，最起码要等病情稳定后才行了。 “boss，我已经安排他们去找律师了。” 看到郑建国和三位医生聊完，查理飞快靠近后说到，只是不等郑建国开口后又继续说了起来：“刚才萨姆森又打电话过来，说王储夫妇将会在10点半左右到，同行的还有BBC的记者和摄影机，您需要休息下吗？” “不用了，我需要打几个电话。” 郑建国看了下手腕上的表说过，便见走廊里另一头出现了三个穿着干部装的男人，胸前佩戴着五星红旗到了面前，上次在聘请王妃作为慈善大使时见过一面的陈秘面色凝重：“建国，这是咱们大使馆的何大使，前来慰问你的。” “建国，我仅代表大使馆对杨娜的遭遇表示慰问，希望你能够坚强起来——” 何大使说着探出了手时，郑建国已经探出双手和他握在一起，说实话他是没想到能见到这位的，于是在表示了谢意后又聊了下杨娜的情况，便将人送到了医院的入口处，只见何大使又开口道：“就送到这吧，建国你要招呼的人还不少，有什么需要直接联系大使馆就是。” “好的，您慢走。” 望着挂了五星红旗的车子远去，郑建国便转身看向了从远处走来的安德鲁，只见这位年近古稀的老人精神矍铄：“郑教授，这真是个难以置信的灾难，在不列颠竟然有着如此穷凶极恶的匪徒——” “噢，SAS已经将它们全部击毙了，还有证人说绑架的主谋就是洪霖俊，瑟琳娜与我的好友的男朋友，我能怎么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满是无语的摇着头和安德鲁握了握手，郑建国是没来之前就已经从安娜王妃口中知道了“真相”，洪霖俊找了群人把杨娜绑架起来想要勒索点钱，只是后来看到找人的动静太大而有所退缩，最终选择继续藏匿起来想要等待风声过后再去所要赎金——范戴琳知道后当即昏了过去。 “郑教授，你要坚强起来——” 安德鲁拄着文明棍左右看了看后说到，不想远处的医院大门口又进来了两辆车挂了外交牌照和法兰西国旗的车，回过头后的安德鲁冲着郑建国做了个手势道：“过会王储夫妇也要过来，我们是来打前站的，咱们可以到里面聊下。” “好的，只是这里我无法招待你们——” 知道那边只能是来看望杨元明和昆丁的，郑建国招呼着安德鲁转身进了医院里，便见安德鲁开口道：“噢，这个就免了，瑟琳娜病情稳定下来了吗？” “现在还在观察中——” 带着安德鲁到了杨娜的病房外，郑建国招呼着让人接过了他身后的鲜花，在转头看向屋里的杨娜时开口道：“医生说如果三天内醒不过来的话，以后的机会就更渺茫了。” “这真是个不幸的消息，愿上帝保佑——” 随着安德鲁再次面带凝重的重复过，郑建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是听到了不知多少次的不同语气的重复，直到面前出现的安娜红着双眼才止住：“郑医生，上帝一定会保佑瑟琳娜醒过来的，我会一直为她祈祷的，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谢谢你，殿下。” 迎着红红的蓝色眼眸，郑建国便发现今天见到的所有人中，除了身为杨娜母亲的昆丁·柯温以外，也就是这位威尔士王妃流露出了真正的哀伤，而其他人中包括自己都好像带着层面具，不禁心有所感的点了点头道：“想必您的祈祷能唤醒瑟琳娜。” “如果瑟琳娜能醒过来，那是上帝被您的仁慈所感动，我非常感激您的基金继续资助不列颠的志愿者们，好去帮助那些失踪者回到他们家里——” 白皙的双手紧紧捏在一起，安娜王妃微微低着头拿着双蓝色的眸子斜视着郑建国，素淡的面上流露着感激神情：“您是个真正的绅士。” “我也是在失去了瑟琳娜之后，才感受到了失去至亲的悲伤，也同时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的人有着瑟琳娜的遭遇，特别是在回到美利坚后，我发现那边有着数量更多相同遭遇的人。” 迎着好似腼腆般神情的安娜王妃不置可否的说到，郑建国也就想起了曾经在脑海里浮现过的念头来：“所以我打算聘请奥黛丽·赫本出任美利坚地区的慈善大使，用以去关注和帮助那块土地上下落不明的人们，不知您和王储是否认可她的形象和品德？” “这个我们需要考虑下。” 旁边，一直一言不发的王储突然开口说到，目光还落在了安娜王妃的脸上点了点头，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当然，这个是当然的。” 只是郑建国话音才落，便见安娜王妃飞快开口道：“赫本我知道，她美丽善良，二战中还为游击队传递过情报，而且她还没有绯闻，她是个品德高尚的人——” 正文 第四百八十九章 你不想害我的 “可是她结了三次婚。” 王储嘀咕着看了眼安娜转身到了旁边，只给了她个背影后和旁人交谈起来，郑建国也就开了口道：“殿下——” “叫我安娜，郑，我认为你的想法非常好，我很高兴你能在聘请新的慈善大使时考虑到我的想法——” 飞快转过头的安娜依旧保持着低头看人的动作，只是话里说着的时候面上却没了腼腆，以至于郑建国不禁再次仔细打量过面前这张面颊，正色道：“也许我这样做会给你一种市侩的印象，只是这与我的目标，也就是我要帮助到的人相比，你的这个想法是我可以承受的误解，而且我可以保证这件事是种对你我他都好的选项。” “但是赫本在美利坚的影响力没有我的大，我是说赫本不是美利坚警方的效忠者——” 安娜抿了下嘴唇后微微抬起了头时，郑建国就知道自己猜中了，这个女孩并不像她外表那么天真。 当然这也可能是背后有人指点，指出郑建国邀请安娜担任慈善大使，是看在了不列颠警方效忠女王的根子上，以便让不列颠警方去认真的找杨娜：“但是安娜你说出了人们对赫本的认知，那就是她的影响力，而你身上，也已经有了这种影响力的影子。” “那就是她的影响力？” 安娜面现狐疑的时候，原本转过身的王储不知什么时候回过头来，这时听到她的话后开口道：“你和赫本不同，她代表的是她自己的影响力，而你则代表了王室，郑医生，我以为你会让卡米尔和乔安娜成为慈善大使的——” “噢，殿下，她们还没成年，无法肩负慈善大使所带来的重量，就像欲戴其冠必承其重，欲握玫瑰必先承其痛，荣耀和责任实际上是相辅相成的。 我认为人的一生实际上就是对身负责任认识的过程，孩童时期的无忧无虑，青春期对父母维护家庭的观察，恋爱期间对待婚姻和爱情的态度，成婚后对待家庭的责任。 当然做到这点的人很少，人们都会习惯于将自己放在主要位置上，从而忽略伴侣的想法家庭的维系，也就是大多数人都知道做人的道理，然而却很少人能够做到——” 听到王储竟然提起卡米尔和乔安娜，郑建国也就想起了上次这位和乔安娜打过的那个招呼，便挑起了眉头后巴拉巴拉的扯了通，实际上他是在想这位有没有听到自己之前说的那个话：“这很难。” “噢，郑，没想到你也有感觉到难的。” 王储面带微笑的开口说到，接着转头看了眼安娜后开口道：“安娜，咱们该走了——” “好的。” 拿着双蓝色的眸子依旧像是腼腆般看过郑建国，安娜开口告别后飞快带着群人远去，送到门口的郑建国便听身后传来了个声音：“boss，律师们说可以以胎儿父亲的名义主张瑟琳娜的监护权，法官会有很大概率为了孩子的未来着想同意这个请求。 只是这样一来瑟琳娜就不能在清醒前离开不列颠，因为法院出于保护瑟琳娜权益而指派的社会福利机构人员，无法出国进行监督——” 转头瞅了瞅查理和他身后的两个律师，郑建国也是打着心底泛起了阵无力感，他是共和国人，杨娜是法兰西人，结果是由于杨娜被绑架以至于失去民事行为能力的地点在不列颠，属地管辖权就导致了这个官司只能在不列颠打，这里面牵扯到的麻烦也是没谁了：“没问题，等到时候杨娜情况稳定后转到城堡医院里，我只要她的监护权——” 郑建国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查理也就转身带着律师们走了，只是等他回了病房里坐在沙发上望着病床上的杨娜没多久，查理带着名叫杨元梅的杨娜三姑出现在了病房外，于是他便起身后到了门外：“谈好了？” “你的要求我们答应了，但是我们也有要求，那就是为了保证你对杨娜的照顾，你不能结婚，而且你名下的财产继承人只能给你和杨娜的孩子——” 杨元梅盯着郑建国的脸还没说完，便见他猛然伸出了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后开口道：“杨娜都没操心我的财产的事儿，你这手可伸的够远的，你可以走了，咱们法院见。” “那你不能结婚！” 杨元梅绿着脸嘴皮子一阵哆嗦后说到，郑建国依旧是摇了摇头道：“我的婚姻你说了不算，虽然我完全可以答应下来，还能给我当个借口去忽悠其他女人，然而考虑到你这是想把你们的意志加在我头上，所以是白日做梦，没人能当我的家，你可以滚了。” “郑建国！” 杨元梅跳脚大吼的时候，远处陡然传来了护士的呵斥：“这里面禁止喧哗，那位女士请你闭嘴，否则我叫警察了。” “好——” 回头看看已经靠近的女护士，杨元梅冲着病房里面的郑建国用手指戳了戳：“咱们法院见！” “——” 目送杨元梅怒气冲天的离去，查理也就转身看了看两个律师，双手一摊道：“那就准备打官司吧？” 病房内，郑建国看着查理带着两个律师而去，便望着床上的杨娜陷入了沉思。 曾经，郑建国想象过杨娜可能会回来的场景，可那时他所尽最大想象能想到的，也只是她在绑架过程中流产导致没了孩子，更甚至是他都做好了被人侵犯的思想准备。 然而，事实却是证明了郑建国的想象能力还有待进一步扩展，孩子没事儿人却不行了，连家人都做好了在她成为植物人后放弃救治的思想准备。 就为了杨娜的亿万存款。 这是郑建国讨厌杨家人最重要的原因，特别是在杨元梅先前的要求中到处充满了钱和利益的影子，他这会儿更是讨厌到无可复加。 否则，单是以杨娜账户里的财产，就足以让她得到世界上最好的康复治疗，哪怕到几十年后去世也都足够了。 可现实呢？ 放弃治疗植物人有什么好处？ 那就只能是分掉杨娜的账户里的亿万美元！ 在放手就是眼睁睁的看着杨娜被拔掉鼻饲管慢慢死去，和争取过来监护权便要扛起一辈子的监护责任中，饶是郑建国有着两辈子半个多世纪的世情经历，他也没办法做到放手！ “boss，杨元梅说你想争取监护权，实际上是想分割瑟琳娜账户里的财产，有了监护权后瑟琳娜的父母就只能分得二分之一了——” 查理飘忽的声音在病房内回荡的时候，郑建国陡然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个杨元梅：“她争取监护权，是在为了避免杨娜的财产落入我的手中。” “那boss你会放弃遗产继承权吗？律师说虽然您是孩子的父亲，可考虑到你们没有正式结婚，瑟琳娜的财产继承权极有可能没您的，只有孩子和瑟琳娜的父母才有资格。” 看到郑建国恢复了正常情绪没什么异样，查理飞快的说了下律师们的提醒，便见郑建国点了点头开口道：“该争的还是要争，我现在想的是杨元梅这么上心这么做，对她本身有什么好处？即便是给瑟琳娜的父母，难道杨元明两口子会把钱分给杨元梅？” “boss，说实话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微微的皱了下眉头，查理神情很快恢复后说到，郑建国也就转头看了看他，接着想起什么的开口道：“这个问题现在不急，我想的是你既然找出了杨娜，那么赏金也该给你了。” “boss，我跟你赚了不少钱了——” 面色一愣查理飞快开口说起的时候，便见郑建国抬起了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道：“查理，我知道你跟我赚了不少钱，几千万也好，几亿也罢，那都是你个人的投资，也是相信我的判断支持我的表现，赏金还是按我说的那样给你，你就别推辞了。” “好的，boss，谢谢您。” 查理是被震了下，说实话这是他在加入FBI并做好了为之献身后，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使命感，当然能够卧底卧到成为亿万富翁的情况，这也是他那会儿宣誓时打死都没想过的境遇—— 眼瞅着那个靠坐在沙发上的消瘦身影又摸出了烟，心中正百感交集的查理开口道：“boss，病房内禁止抽烟，这对瑟琳娜不好。” “噢，谢谢！” 下意识的将烟揣进口袋里，郑建国是摸了摸嘴角才醒悟到是可以到外边抽，于是飞快起身看了查理一眼：“要不出去陪我抽颗。” “好的，boss。” 转身跟着郑建国出了病房，查理是接过他递来的烟后飞快拿出打火机帮他点上，接着才自己给自己点了烟后抽起，脑海中却是飞快闪过了这会儿英镑和美元的汇率来，心情不禁是舒畅了几分。 去年英镑才实现了自由浮动，这会儿汇率已经到了1英镑兑换2美元36美分附近，5000万英镑就差不多是1亿2000万美元。 即便是要去掉给那个私人侦探500万英镑，可也有差不多上亿美元！ 想起那个私人侦探，查理不禁是又想起了城堡医院来，于是在郑建国没什么事儿后下了班，他也就找到电话给那个叫罗拉的前台护工打过去了电话：“赏金的事儿可以了，不过我还有个想法想和你聊聊。” “想法？噢，在哪？” 电话的另一头，罗拉冲着赛宾斯打了个噤声的手势，便听话筒里传来了查理的声音：“你要是有空的话最好快点见面，因为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再赚点钱的想法。” “好的，那半个小时后在市政南街上的KFC里见面，怎么样？” 罗拉盯着赛宾斯说过，很快放下了电话后面现狐疑道：“查理说赏金下来了，但是他还有个赚钱的点子，要和我见面聊。” “带着录音机去，我在后面保护你。” 眨了眨眼面现惊异，赛宾斯却没有想太多的下了决定，便见罗拉转身进了屋里面换过衣服，也就远远的吊在了她的身后到了约定的地点。 没想到仅仅只是十分钟不到的时间，罗拉出来上了出租车远去，赛宾斯则是又坐了半小时才回到了住处，打开门便见桌子上放了个崭新的瑞士银行卡：“这是什么？” “钱，500万英镑，我在回来的路上去银行查过了，可以随时取用的，当然在取10万以上时需要提前三天预约。” 屋里的沙发上，一丝不挂的罗拉站起说过，便见赛宾斯视若无睹的到了桌子前，飞快将银行卡揣进了兜里，转过头道：“密码多少？” “不记名账户，没有密码，凭卡取款，丢失不补。” 罗拉说着昂然站在了赛宾斯的面前，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扫着面前的这张熟悉到至极的面颊，声音低沉：“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哪怕用手指或者是黄瓜螺丝刀，我都要成为你的女人。” “罗拉，咱们早就谈过这个问题了，为了避免私人感情影响到任务的执行，你这样会害我被处理掉的，你不想害我的，对不对？” 探手从门后的挂钩上拿下件宽大的衬衫，赛宾斯面现温柔的给罗拉披上后开口道：“查理还说什么了？” “查理想让我当他的线人，他说瑟琳娜需要留在不列颠修养，时间很可能是以年为单位，他需要个他能相信的人去照顾瑟琳娜，钱不是问题——” 任由赛宾斯将宽大的衬衫披在身上，由上到下一粒粒的扣上扣子，罗拉仿佛是一拳打在了棉花堆上的抱住了赛宾斯：“为什么，为什么任务比我重要？” “啪——” 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和动作以及力度将巴掌抽在罗拉的脸上，赛宾斯满脸狰狞的双手抓住了她的胳膊道：“因为那是我活着的原因！如果这个梦想破灭了，我也就只能去死了！罗拉，你想让我去死吗？” “不——” 飞快的抹了下嘴角的血，罗拉将眼中的泪水憋回去后吸了下鼻子，继续开口道：“还说如果我同意的话，会把我帮助他找到瑟琳娜的事儿告诉郑建国，这样我以后就不用再当私人侦探了。” 赛宾斯神情微动后点了点头：“以后我们就有源源不断的资金了，听说他很会赚钱，你最好能找到他赚钱的原因，这样你就可以不用当他的女人了，我会永远记住你的。” 正文 第四百九十章 那么她要是醒过来 “瑟琳娜被人藏在医院里面！” “SAS出动营救出了瑟琳娜！” “绑匪全部被击毙！” “瑟琳娜的男友和卡米尔发生了关系！” “绑匪主谋来自于港岛！” “5000万英镑的悬赏者找到了！” “瑟琳娜在交火中被流弹击中！” “王储夫妇前往皇家自由医院慰问瑟琳娜家属！” “卡米尔的母亲作证说她还是个处女！” “5000万英镑赏金花落谁家？” “郑建国当选美利坚物理学会外籍院士！” “保护伞慈善发布声明将会继续支持公益组织寻找失踪者——” “本年度诺贝尔奖得主没有郑建国！” “瑟琳娜至今昏迷未醒，有知情者透露伤到了脑干。” “王储夫妇再次到医院探视瑟琳娜——” “5000万英镑的赏金将由三名匿名者分享。” 随着一阵淅淅沥沥的小雨洒过，在冷风呼啸中将伦敦带入了初冬的十月底，清晨的微风透过打开了二指宽的玻璃窗，钻进了洁净的病房里面，拂过滴滴响着的监护器，裹挟着空气中的消毒水味从门缝里溜走，仿佛没来过一般。 病床上，杨娜白皙的面颊上一副安然模样，静静的躺在那里，就好像睡着了般安详。 只是床边连接了的诸多仪器设备，以及穿着粉色护士服的女人，在提醒着睁开眼的郑建国，这里并不是波士顿的圣保罗社区53号的家里，而是位于伦敦城郊的城堡医院。 “先生，抱歉打扰到了您，我下次会注意的。” 头戴护士帽和口罩的罗拉声音轻柔，郑建国望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没事，你忙你的——啊。” 话没说完打了个哈欠，郑建国抹了下眼角的泪水后看向了床边的仪器设备，发现没什么异样便起身看了下正拉开窗帘的罗拉，瞅着她高高扬起手臂时凸显的优弧曲线，便眨了眨眼到了病床边上，轻轻抚摸过杨娜的额头后面现温柔：“你惹了这么大的事儿出来，就不管不顾了——” “她应该也是没想到绑匪就在身边的吧？” 收拾着的罗拉一边干着活一边说过，接着发现郑建国看来时弯腰将垃圾桶拿起，好似感觉自己说错话般露出了忐忑模样：“抱歉，我——” “没事。” 摆了摆手，郑建国又低头看了看杨娜，接着弯腰在她额头上吻过，直起身后便见布朗已经到了玻璃门外，也就转身出了病房：“你让查理来下。” “好的，先生，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瞥了眼病房里的杨娜，布朗微微鞠了个躬后说道，郑建国也就跟着他到了旁边的房间里吃过饭，经过绑架事件还死了那么多人，这座医院也就算是臭名远扬，于是他便和恢复后的范戴琳商量过，用自己那套大了一倍的城堡置换过，这边也就成了他的家。 当然，先前在看过罗拉的玲珑曲线，郑建国又有了些别的想法，便在吃过饭后到了院子里散布时，冲着来到的查理开口道：“罗拉拿了500万英镑奖金，她怎么还想着要当护工的？” “这个我也问过她了，她听说我还负责保护伞基金的投资管理，就感觉不如把钱放在咱们基金里面，而她又除了做护工外也不会做其他的，反正这钱也够她后半辈子用了——” 查理歪了下头后飞快的解释过，只是当他的神情映入郑建国眼帘里时，后者便想起了罗拉的模样和身材，不禁挑了挑眉头道：“你们上过床了？” “没有！boss，我向上帝发誓——” 神情一愣当即开口否认，查理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他更知道郑建国的疑心病之重，那是初到美利坚就让CIA都吃瘪的警惕性。 而作为潜伏成亿万富翁的FBI，查理更是深知和手下如果发生关系，是不下于给自己绑了个不定时炸弹，如果这个女人被郑建国策反，那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 罗拉是很漂亮，查理在第一次看她的照片时就有过这种念头，而这也是他在发现对方是私人侦探后提议交易的原因。 可查理作为FBI探员，是深知任务不能和感情混杂，这会威胁到任务和个人的安全，于是从没想过去和罗拉发生点什么。 而之所以想着要派罗拉潜伏到郑建国身边，则是查理最新接到的任务便是给他找个女人，而且还是最好能立即结婚的女人。 如果是其他男人，查理相信上面会直接给他派个现成的女间谍过来，保准训练有素不会叛变。 可架不住郑建国不是普通人，不知是见的多了还是欣赏能力特别高，接触到的不是外表和智慧并存的杨娜，便是漂亮到惊天动地的卡米尔，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不知道郑建国害怕的是HIV病毒。 所以在查理的观念里，郑建国是哪怕有人送到了嘴边，他也是那种可以憋着而不下嘴的男人，这就让他和上面有些头疼，只能是暗中见机行事。 对于上面给郑建国找个外国媳妇的命令，查理是不知道也能猜得出来，不说郑建国现在启动的人类基因组计划，单是那笔庞大到令人无法想象的天文数字般的财富，这也是足以让FBI上下为了留下他，全力以赴。 原本，查理以为瑟琳娜失踪是CIA搞的鬼，可事实证明这件事情里面并没有CIA的手脚，否则现在瑟琳娜依旧应该是个下落不明的状态，并且会保持这种下落不明直到永远。 当然这个任务在查理看来有些扯淡，以他对郑建国和卡米尔关系的了解，现在两人即便是没有发生关系，那也距离发生关系不远了，而以卡米尔这会儿的名气来说，再加上郑建国对她的喜爱，结婚就是迟早的事儿。 那么现在上面发来了这个任务，查理就只能认为是想上个双保险，卡米尔未成年人的身份现在是个短板，郑建国带着她回个国传出的绯闻都能吵吵的满世界侧目，真发生关系后虽然FBI会帮着擦屁股让两人正大光明的在一起，可现在谁也没有那个证据不是？ 连卡米尔的母亲泰勒都出面辟谣说卡米尔还是个处女！ 这不光给那些报道绯闻的媒体一个响亮的耳光，甚至是还刷新了查理对于郑建国面对女人说不上就不上的自律性，他第一次发现还有男人竟然能做到这点。 可考虑到郑建国超乎常人般的疑心和能力，查理便把这个任务的目标定在了罗拉的身上，于是在让人简单的打探过她的身份后便派到了郑建国的身边，只是没想到能引起这么大的误会，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对她这种没想法——” “先生，有您的电话。” 随着查理的辩解声音，布朗的身影出现在了不远处，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后转身离开，只是没走两步后到了他旁边，便眨了眨眼道：“布朗，要是让你在这边照顾瑟琳娜，你愿意吗？” “先生，如您所愿。” 挂着温和笑容的面上神情不变，布朗微微点了点头后说到，郑建国也就再次冲他点了下头，面现思索道：“那这里就交给你了，布朗。” “先生，您该去接电话了，是安娜王妃的私人代表萨姆森先生来的。” 再次开口提醒过，布朗说过便带着郑建国到了城堡里的电话前，只见郑建国拿起电话后打了招呼，神情一愣的开口道：“好的，我会出席的，谢谢您，萨姆森先生。” “先生，您要有应酬吗？” 竖着耳朵的布朗神情微变露出了关注模样，郑建国瞥了他一眼后点头道：“是的，邀请我后天到肯辛顿宫参加宴会，你有什么建议吗？” “噢——先生，我的建议是要先给约翰先生打个电话。” 布朗的神情再变，瞅着郑建国的眼眸也跟着闪烁起来，以至于后者开口问道：“你给老约翰打电话做什么？” “我想问下他有没有向您介绍面对王室时的礼节？” 布朗面带探寻的说到，郑建国却是眨了眨眼歪头道：“这个，他好像是说过我在看——女士的时候，的礼节，上下看完，最后要迎着对方眼睛，以表示自己是欣赏，而不是想看对方的某些地方。” “先生，那您，愿不愿意在被人围观时出丑，和拿出一个下午的时间来学习下注意事项？” 布朗的面色有些难看，在他心里是想着您不应该答应下来才对，当然他心中最大的怨念却是老约翰没教郑建国面对王室时的注意事项？ “那你说几点，我注意下好了，只要说是对女王的就行了。” 郑建国想想自己要在被围观下出了丑，决定还是虚心请教下要学的东西，毕竟萨姆森说的是王储夫妇发出的邀请，当然他认为这很可能是个借口，最有可能邀请他的极有可能是安娜，除她之外倒是没想出还有什么人想见自己。 反正总不可能是女王—— 想起那位连驾驶证都没有就敢开车上路的老人，郑建国心中腹诽了下点点头算是接受布朗的要求，可就在他学了没多大会儿时，布朗便开口问道：“是10月31日的晚宴还是11月1日的舞会？” “11月1日舞会。” 计算了下时间，背了好多注意要点的郑建国有了个不好的念头，只是当他这个念头才浮现起来的时候，便见布朗面色古怪的开口道：“如果是11月1日的舞会，那应该是化装舞会的时间——” “王室还举办化装舞会了？” 在美利坚待了两年，郑建国对于这么个节日是早就听说过，当然由于之前学习的原因是从没参加过，学校里放假的时候也都窝在房间里面，这会儿听到布朗提起，便感觉自己先前是表达错误了：“化装舞会不用遵守这些注意事项吧？” “只要不是晚宴，也就是用餐，需要注意的地方就会很少了，只要记得对女王，如果女王出席的话，需要保持礼仪风度，其他的就没什么大的要求。” 心中泛起对自己没问清楚的怨念，布朗是面带迟疑的说过，只见郑建国点了点头道：“那就好，不过这会儿也没白学，以后应该是能用的上。” 嘴上这么说着，郑建国脑海里却是闪过了个念头：“肯辛顿宫花园上的房子应该不便宜吧？” 对于伦敦，郑建国是没进去转悠过几次，只是他最近又看了不少的报纸，才对这个城市有了不少的印象，比如他能从邀请前往的肯辛顿宫联想到旁边的肯辛顿花园，里面的宅子由于地处皇家宫殿边上，概念等同于后海旁的四合院。 “铃铃铃——” 急促的铃声打断了郑建国的念头，只见布朗到了电话机前拿起后打过招呼，便见他放下电话开口道：“先生，是卡米尔小姐。” “好的，你去忙吧。” 几步到了电话前接过后支开布朗，郑建国拎着电话机到了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才冲着电话开口道：“嗨——” “我想你了，你什么时间回来？你答应带我看的哈佛红到现在还没看成，哈佛的枫叶都落了吧？” 幽怨的呢喃声透过话筒传进耳朵里，郑建国的心情是不禁好了点：“可能还要两天，这边才安顿好瑟琳娜，噢，对了，11月1日是周六还是周日？” “是周六啊，我就是看着万圣节是周末才想找你的，你这两天能回来吗？我都梦到你了——瑟琳娜好点了吗？” 连串的像是低语又像是问题的问过，卡米尔提起的瑟琳娜却让郑建国皱了皱眉头，只是很快送开口有些迟疑的开了口道：“卡米尔，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啊，记者们今天问了，他们说瑟琳娜怀孕了，你为了保护她避免被放弃治疗，而要了那个孩子。” 卡米尔飞快打断了郑建国的话开始说起，声音也比先前的高了许多，只是在说到后面时又低了下去：“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事情，你要了你和她的孩子，那么她要是醒过来，那你还是会娶她？” 深深的吸了口气，郑建国仿佛是放下了沉重的过去：“不，不会，我和她已经结束了，她凭借一人之任性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即便是以后她醒了，我相信有现在的媒体报道，也应该知道我为她做了绝大多数男人都做不到的程度，她没有资格再要求我做的更多——她为我做了什么？” 正文 第四百九十一章 看样子是气坏了 过去的这段时间里，郑建国在望着病床上安详的杨娜时，都在回忆两人相识的点点滴滴。 从范戴琳带着他到了位于灯塔街上的四人宿舍里开始，到中间约定日后合伙开医院以及确定两人的关系，可那会儿说的是他毕业时要是没找到女朋友，两人就开始交往。 于是在半年前郑建国从哈佛医学院里毕业，两人也就成了男女朋友后发生了关系，再之后便是以他的名义到国内奔波，还在杜小妹动手术的时候忙前忙后，直到在三个月前失踪，再次见到后就成了植物人。 纵观过去两人之间的感情，郑建国发现他亏欠杨娜最多的，便是在实习期间代他照顾做了手术的杜小妹，这在之前是一份永远也还不完的情份，直到拦住杨元梅想放弃治疗植物人的她，这份情也就算是还完了。 只是这样一来，杨娜肚子里的孩子便又是个问题—— 郑建国是不可能不要这个孩子的，这是他一直就坚持的想法，然而如果这个孩子顺利出生并且长大，杨娜醒不醒的过来，这就都是个大问题。 最主要的就是卡米尔问的这个，其次便是郑建国和杨娜之间的这个关系下，孩子的成长又是个大问题，卡米尔这会儿自己都还是个孩子，而他还需要去继续之前的学业。 每当想起这些让人为难至极的问题，郑建国都会想起这一切的一切，可都是因为床上躺着的这个女人，当初的任性！ 郑建国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于重生者这个身份附加来的恶意，如果他是个没有上辈子记忆的人，这会儿做什么都不会如此的理性，只要按照自己想的去做就可以了！ 怀着深深而又无力的心情，郑建国还是做出了他经过对比后的决定：“我想的是孩子出生后送到我母亲那里，正好她的年龄也不是很大，应该会看好这个孙子的——” “那以后你还会接他到身边吗？” 卡米尔迟疑着的声音传来，郑建国却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卡米尔，这些你现在还无法理解，你准备下证件我让飞机去接你，咱们去参加王储夫妇的晚会，对了，咱们还可以在这里安个家，和王储当邻居。” “噢，好的，对了，我能带乔安娜去吗？” 听到郑建国发出了邀请，卡米尔当即是转移了注意力，她原本打这个电话就是想着能让他回来，可没想到郑建国愿意把她接出去，这个惊喜可就是没的说了：“她认识那个爱德华王子。” “可以，如果去不成咱们也可以在伦敦转转，到时候一起回去。” 想起上次王储对乔安娜说让她去找爱德华玩，郑建国也就飞快应了下来，当然想起这俩是自己想带去王室化装舞会的，便在又说了几句后挂上电话，接着拎起后给肯辛顿宫拨打了过去，找到萨姆森问过后，没想到这位代表倒是非常干脆：“郑先生，您的要求我需要向王储夫妇汇报，才能再给您答复。” “好的，谢谢你，再见！” 眨了眨眼，郑建国挂上了电话瞅着窗外半空中的斜阳，于是便拎起了电话给叶敏德打了过去，却不想范萍接起了电话后说过没在家，又开口说道：“建国，先前你妈打电话过来想找你有事儿，你四姐没在家我接的电话，你要不给她回个？” “好的，范姨，我这就给她回个电话。” 皱着眉头挂上，郑建国脑海中浮现个念头后拎起，果然在实验室里找到了叶敏德：“老师，下周你有要来伦敦的打算吗？” “没有，怎么，你那边有事儿？” 叶敏德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时，郑建国飞快开口道：“没事儿，就是我要让白天鹅去趟美利坚，您要是想来的话就可以随着飞机过来。” “噢，那既然是顺路的，我可以提前去下，要和爵士会长敲定几个问题，是周五晚上的飞机？” 叶敏德有些恍然的说了，郑建国也就给他说了飞机去的时间，当然考虑到叶敏德的年龄，他又给卡米尔说过去波士顿洛根机场登机的事儿，这才给家里打了起来，不过不知是占线还是怎么回事，连着打了半个小时都没打进去，便放下了电话面现狐疑：“这么忙？” “铃铃铃——” 才放下电话没十秒钟，正在走神的郑建国是被突然响起的铃声吓了一跳，于是飞快接起便听查理开口道：“boss，你的母亲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您需要给她尽快回个电话。” “好的，我这就给她回，对了，查理，帮我问问肯辛顿街上有没有人要卖房子，我打算在城里买套。” 吩咐完查理，郑建国是才想继续拿着电话拨打的时候，旁边传来了布朗的声音：“先生，我来帮您拨吧？我看您拨一会时间了，我给您准备了咖啡——” “嗯，好！” 瞅着布朗端来的盘子，郑建国将电话交给了他，也就端着咖啡喝了口，脑海中闪过家里的情况，便发现自己竟然是半个多月没给家里打过电话了，可想到这里他便又想起这些都是杨娜引起的—— “先生，电话打通了。” 布朗的声音传来时，郑建国已经将咖啡喝光，飞快接了电话过来还没开口，便听话筒里面的杜小妹正在嘀咕：“歪，又坏了这是？” “娘，没坏，我这边听的很清楚，您那边能听到吗？” 郑建国下意识的开口说过，没想杜小妹的嗓门陡然高了十几个分贝：“郑建国，杨娜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你连个信儿都不给我？！” “娘，我是想着情况稳定再给您说的，这不这两天才收拾完，就忘了给您打电话了。” 听着老娘两辈子都没听过的嗓门，郑建国瞬间想也没想的就扯起了理由，于是便听杜小妹狐疑的开口道：“现在情况稳定了？你让她接电话。” “娘，杨娜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当郑建国满心感慨的说过这个事实，他便发现一股酸楚从心底泛起，打着旋的冲到眼睛里鼻子里，这段时间以来的坚强瞬间有崩塌的迹象时，也就在眼睛里满是酸楚时屏住了呼吸，却不想话筒里传来了声呜咽：“这孩子，怎么这么苦的命啊——” “娘，您别伤心了。” 被杜小妹的呜咽声感染的再也止不住眼中的泪，郑建国任由泪水滚落着开口转圜起来：“我原本想着她能醒了再给您打电话，谁知到现在也没醒过来，她家里还想放弃治疗，我以孩子父亲的名义给拦了下来，目前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孩子？孩子还在？” 仿佛是被郑建国的话转移了注意力，杜小妹的嗓门又抬高了几分后，便接着开口道：“你们还没结婚，这个孩子，你想留着？你还想等她醒来？” “我不是等她，我是以这个孩子获得的监护权，要是没有这个孩子就是她父母的监护权了，她姑得放弃继续治疗，我想着又不缺钱，就这么养着她，真万一醒过来了，我也不算是辜负了她。” 面对着老娘，郑建国倒是也没有保留，抹了脸上的泪长长的吸了口气说过，便听杜小妹停顿了下继续开口道：“可你这样，你怎么找？你就是找到了，人家愿意不看自己的，看杨娜的孩子？” “我打算出生后请个奶妈照顾他能吃主食了，就让您帮忙看着。” 迟疑着说出自己的计划，郑建国就听杜小妹飞快开口道：“那也行，怎么说都是你的第一个孩子，到时候她要是醒了，对了，你不能再在外边找了，你找的这十万八千里之外的，娘给你在家里说个行吗？” “娘？” 郑建国两辈子的一口老血是差点没喷出来，只是他的娘还没喊完，杜小妹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那样你在外边就没这些顾虑了，我也听说外边的女人不要脸，看到想中的男人就没脸没臊的上杆子追，你又是个宁愿吃亏也不远拒绝人让人难堪的性子——” “娘，我——我找完了。” 杜小妹的絮絮叨叨声不断传来时，郑建国有些无语的是迟疑了下说过，接着便听杜小妹吼了起来：“什么？你个小兔崽子，杨娜才昏迷一个月你就找了新的？” 老娘的怒吼声传来时，郑建国连忙把电话拿开了耳朵，任由她在里面乱骂一通，只听又高了几个分贝的嗓门传来：“你他娘的就跟你爹好的不学！嘟——” “看样子是气坏了——” 瞅着兀自发出嘟声的话筒，郑建国是经过杜小妹的这一通骂声后哀伤尽去，以他记忆中老娘的性格来说，这个事儿应该就过去了？ “叮铃铃——” 脑海中的念头还没消失，郑建国便被眼前响起的铃声再次吓了一跳，便以为是杜小妹又打了过来的拿起后，没想里面传出了安娜的声音：“郑？” “噢，是我，殿下。” 开口应下的时候，郑建国便听安娜开口道：“萨姆森说你想带卡米尔和乔安娜过来参加舞会？” “是的，我看那天是周六，就想着她正好那天放假，又想起上次王储殿下向乔安娜说让她找爱德华王子玩，我就有了这么个想法。” 郑建国下意识的开口说自己的想法，便又把上次王储向乔安娜发出的邀请说了遍，没想到安娜便有些迟疑的开了口道：“那个，你能邀请赫本和迈克尔来吗？我上次听乔安娜说迈克尔原本要跟你到共和国的——” “这个，我需要去确认下，你知道的赫本还没答应我的邀请——” 听着安娜这与以前截然不同的语气，郑建国心头浮现出了种不好的感觉来，果然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安娜好似压低了嗓门的说道：“你能以你的名义邀请他们吗？别说是我想见他们，我怕这里的人会嫌我多事，他们不想让我见赫本和卡米尔——” “好的，殿下，这完全不是问题，我问完他们后会继续给萨姆森打电话的。” 感受着这好似要求保密的孩子般语气，郑建国当即开口说过，接着便听到话筒被人挂上，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布朗则拿着双褐色的眼睛望来，他也就装作没事儿人般挂了电话又拿起来，开始拨号。 迈克尔好说，让卡米尔去代为邀请就行了，郑建国又给她打过后，便在查理那里要来了赫本的号码，只是才等他拨完听到里面传来嘟的声音，就听对面传来了个温润的女声：“你好？” “噢，你好，我是郑建国，保护伞集团的郑建国，不知赫本女士在不在？” 郑建国一愣后飞快说过时，电话里温润的女声传了过来：“郑先生，你应该按照美利坚人的风俗叫我多蒂夫人，即便他现在不知在哪，他却是我的丈夫——” 挑了挑眉头，郑建国心说好久没人和自己这么硬邦邦的语气了，便感觉自己从媒体渠道上认识的应该只是很片面的部分，当即开口道：“噢，抱歉，多蒂夫人，我为我的失礼之处道歉，请您接受我的歉意。” “好的，郑先生，我接受你的道歉，你为什么要邀请我成为保护伞慈善的亲善大使呢？” 多蒂夫人的语气缓和了些许，只是里面透出的咄咄逼人的味道让郑建国有些不适应，不过听她问起自己邀请她的原因，便又想起了先前安娜电话中的嘱咐，也就开口道：“这点并不是我定下的，而是我和保护伞慈善不列颠的大使商量后确定的，我们一致认为您虽然没有王室公主的光环，然而您的人格魅力和高尚品德胜任有余。 而且据我所知您为了家庭和孩子宁愿牺牲自己，您把孩子放在事业之上的行为，也契合了保护伞慈善准备在美利坚展开的资助义工群体寻找失踪者的形象要求，您愿意用您的影响力去帮助那些失踪的人，回到他们亲人的身边吗？” “噢，郑先生，你比查理先生还要知道怎么去说服一个人，如果我现在说我需要考虑下，你先前说的是保护伞慈善不列颠的大使——是那位吗？” 多蒂夫人夹杂着力量的柔声陡然一变时，郑建国心说我废了这么半天的劲儿，可就等着你这句话了：“是的，是她，抱歉我不能在电话里说出她的名字，而且我想她应该会很高兴见到您成为保护伞美利坚的慈善大使，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在11月1日到伦敦来一趟呢？我想我们大家可以见面聊一下——” 正文 第四百九十二章 如果有需要的话 上辈子里面，郑建国对于安娜还算是有些印象，可对于赫本的话却没有太多的记忆。 之前能够想起她，也是因为最近有她参演的电影上映，那会儿还在纽约和卡米尔在一起聊过，真正要说是见面的话，两辈子还没见上一次。 当然，能够下定决心想请赫本，郑建国还是看在她在好莱坞中还算是洁身自好，虽说现在这位多蒂夫人的头衔已经是她二婚了，可与那些以性感花边绯闻的明星相比，这在他看来就算的上不错了。 娱乐圈是个什么地方，郑建国上辈子是只听说过，可这会儿正如他之前对卡米尔说的那位，几年的青春去换导演手中的一个主角，这便是很能说明问题了。 可想想，没有家庭没有条件的女孩，除了自己的这个身体，也好像是没有其他办法改变命运了？ 诸多的念头在脑海里胡乱闪过，郑建国便听话筒里传来了优雅的声音：“那么，不知这次郑先生的邀请，是以私人身份还是以基金的名义？” “当然是私人身份，这次不会涉及到公开的活动，到时出席的也没有外人，还有卡米尔和她姐姐乔安娜，可能还会有迈克尔。” 听到对方口气松动，郑建国便感觉这次邀请是有戏了，果然就在他说完后，电话里的多蒂开口道：“好的，我会在确认机票时间后给你回复到达时间。” “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安排人把机票送到您的手上，这里就不打扰了。” 眨了眨眼，郑建国总算是松了口气时，不想多蒂夫人优雅的语气又轻柔了许多：“噢，那我的证件上名字是奥黛丽·凯瑟琳·赫本-拉斯顿。” “好的，期待着和您见面，赫本。” 醒悟到先前她是在表达不满或者是耍女人特有的小性子，郑建国当即是开口改变了称谓，果然话筒里的柔声中多了几分愉悦：“再见，郑医生。” 挂上电话，郑建国又等了会便给卡米尔拨了过去，不想随着他问了，便听卡米尔有些郁闷的声音传来：“迈克尔去不了，他的专辑出了大问题，他感觉这张专辑像是——垃圾，郑，他是不是需要看医生了？” “不，他只是对自己的要求变高了，他上一张专辑卖的那么好，你要知道人对自己的要求，都是随着外在环境的变化而变化的。 就像我在没拿到拉斯克奖之前，就想着能拿到拉斯克奖就满足了，而现在我又想着今年会不会有人提名我拿诺贝尔奖——” 扯了扯嘴角，郑建国拎着电话到了沙发前坐下，两只脚高高的翘起放在面前的茶几上，不想才放上去后就看到布朗到了面前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也就拿下了脚后做了个歉意的表情，才目送他转身离开的继续开口道：“我想你了，卡米尔，你什么时间过来？” “我也想你了，我最快要上完下午的课，然后还要去波士顿坐飞机，那么再到伦敦的话，就是明天清晨了？不过妈妈说最晚也要在3号之前回来，她说我不能再请假了。” 卡米尔满是柔情和喜悦的声音传了过来，郑建国的注意力却被她后面的话给带歪了，看了下手腕上的表换算过时差，也就知道这个电话不能再打了：“那没问题，到时候咱们一起回去，我也该回学校上课了。” “真的？那太好了！” 一声惊呼，卡米尔兴奋的叫声传了过来，只是郑建国却开口道：“所以，我现在要挂电话了，我需要把手上的东西处理掉。” “好的，好的，那我不耽误你了，我爱你，郑。” 娇滴滴的腻声说过，卡米尔便咔嚓的挂上了电话，以至于给郑建国省了点口水，不过就在他安排过查理给赫本订过机票，并向萨姆森又报了要去的赫本后挂上电话，布朗的声音传了过来：“先生，您先前的坐姿是很失礼的——” “好的好的，布朗，我知道错了。” 举起手认了错，郑建国便飞快的到了办公桌前，瞅着散乱的报纸和文件夹以及文件，脑海中闪过要是老约翰在这里的情况，也就开始收拾起来。 看似杂乱的办公桌上堆着都是文件，实际上要处理的事情却不多，郑建国这段时间里是为了从杨娜身上转移注意力，一直都在陆陆续续的干着自己该干的活，当然以他的身份来说能批的文件里面，也没有太多的具体事情，绝大多数都是签个字而以。 当然，这也是因为保护伞集团的事儿都按照组织架构转移到了老约翰那边，能递到郑建国手上的文件本来就不多。 于是，郑建国在处理过后又想起卡米尔的剧本，便在接下来的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这方面，直到晚上吃过饭后布朗到了旁边：“先生，卡米尔小姐已经登上了白天鹅，大概会在3个小时后降落在希斯罗机场，查理先生问您需要去迎接吗？” “去，上面还有我的老师，你收拾下两个房间，她们这两天会在这里休息。” 郑建国看了下手腕上的表，这会儿已经快22点了，3个小时后就差不多凌晨1点了，当即是安排过让布朗离开，又到了办公桌前开始忙活起来，直到安迪出现：“boss，咱们该出发了，路上要开一段时间。” “噢，这都快12点了，好的，咱们走。” 看了下手腕上的表放下笔，郑建国活动着有些发酸的手腕和指尖，他这会儿竟是有些怀念起上辈子用过的电脑来了：“布朗，明天定一台打字机放在这边。” “好的，先生。” 安迪的身旁，布朗飞快掏出了口袋里的小本本记下，郑建国已经到了门后拿起西装和外套，边穿边到了外边，只是被清冷的夜色一冲，感觉还有些冷了：“怎么样，这会儿困了吧？” “没有，下午的时候在椅子上睡了半个小时。” 打开门让郑建国上了车，安迪跑到驾驶位上打开车门钻进去，很快三辆一模一样的黑色路虎开出了城堡，六道刺眼的光柱划破了道路上的夜色，顺着大道向着城南40里外的机场开去。 希斯罗机场位于伦敦城南，距离希灵登区还有23公里的距离，算上郑建国所在的城堡位于城东，单是路程就有30公里左右，一来一回就是60公里。 想起这点，郑建国也就想起了自己这个月耽误的事情还不少，黑鹰的购买协议都差不多了，当即是算了下时差摸起了电话，掏出了通讯录给奥古斯都打了个过去，不想对方接起电话就问：“你回来了？” “3号回去，我想问下黑鹰可以签协议了吗？” 知道这个时间对方可能在忙，郑建国也没客气的直接开口问过，便听奥古斯都的声音传来：“黑鹰和支奴干的可以签了，但是C130的还有点问题，你很着急吗？” “我对黑鹰比较着急，签了就不用在路上慢慢爬了——” 瞅着窗外的夜色，郑建国扯了扯嘴角后便感觉这种速度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而且要是把剧本稿子带来，就能顺便在车上办下公的想过，奥古斯都的声音传来：“噢，抱歉忘了问你，瑟琳娜的情况好转了吗？” “还是那样，也许不知什么时候会醒来，也许是永远不会醒来，你那边最近有什么消息吗？” 郑建国眨了眨眼不置可否的叙述过，奥古斯都已经开口道：“消息有点，科氏弟兄们正在内讧，石油合约的价格又冲到了37美元29美分，看样子伊拉克和伊朗还会打下去，咱们的总统先生也开始急了。 对了，卡普坦大学的调查结果出来了，他们发现有个教授使用欺诈手段获得了终身教授的资格，现在已经起诉那个骗了他们13年的人——” “哈哈，这真是个不幸的消息，我为卡普坦大学的被骗感到难过，抱歉，我实在忍不住难过的都笑了出来——” 挑了挑眉头，郑建国陡然感觉外边的夜色也不是那么冷和无聊了，满脸愉悦的说过后话锋一转：“奥古斯都，不知道你那边搞不搞得到苏维埃的数据，我感觉石油价格这么涨也是有问题的。” “如果咱们合作一下，可以不用苏维埃那边的数据——” 奥古斯都的声音传来时，郑建国却是飞快的摇了摇头：“不，那样就是在纯粹的赌博了，那样我们以后会成为彻底的投机分子，我准备搞点具体的事情做做，我才挖了百事可乐的菲利斯过来，我感觉游戏机是个比较有前途的行业，当然前提是有好的游戏。” 听到这货要拉自己要做空石油合约，郑建国当即就表示了拒绝，这明显是之前赚到的两笔快钱让奥古斯都有了错觉，当然这也是他想借机把奥古斯都拉到游戏公司里来：“你有没有兴趣掺和一下？大概要个两三亿就够了。” “噢，那算了，游戏市场份额太小了，有十亿美元吗？” 出乎郑建国预料的，奥古斯都竟然没看上这个行业，不禁开口道：“那好吧，我反正是邀请过你了，到时候看我赚钱你不要眼红哦——” “哈，我才不会眼红你赚钱了，对了，我的那个快吃完了，你来的时候给我带点过来。” 奥古斯都呵呵笑了几句后话锋转过，郑建国也跟着笑了起来：“你还没有给我测试反馈呢。” “啊，你想要什么反馈？我很嗨皮，我迫不及待想入股到你的那个生物公司里面去——” 满满惊讶的奥古斯都说着时话锋一变，这下倒是郑建国摇起了头来：“不，你别想，我要赚你们这些有钱人的钱，你想都别想，哈哈——” “噢，郑，你太黑了，我要挂电话了，如果你没其他事情的话。” 奥古斯都夸张的发出了声惊呼笑着挂上电话，郑建国放下后却是没有跟着笑，这是奥古斯都第几次表示要入股小药丸了？ 郑建国撮了撮牙花子，小药丸的FDA申请还在继续，不过以美利坚的德性来说，明年这个时候审批下来也是有可能的，然后便可以开展双盲试验，试验个仨月半年的，那也就到了1983年去了。 然后通过审批便是20年的保护期—— 20年狂收3000亿，平均下来每年150亿美元，平均每天4000万美元。 一次投入狂赚3000亿！ 想起自己所有计划都要依靠这个小药丸，郑建国便感觉谁来抢就得干谁，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胡思乱想着，倒也没感觉多久便进了机场里面，作为白天鹅托管的不列颠航空的航空母港，保护伞公司的这点权利还是得到了照顾。 “咱们来的有点早，飞机还没降落——” 进了机场后安迪探出脑袋找人问了下控制塔，转过头冲着郑建国说了，他也就推开车门从口袋里摸出了盒香烟，便见已经下车的安迪拿着打火机帮他点着，只是在郑建国让了让的时候，摆了摆双手道：“不抽了，这两天咽喉不舒服，医生说少抽点烟试试，也没给开药。” “嗯，保守治疗下就行，别吃辛辣刺激的，看看再说。” 深深的吸了口烟，郑建国吐出个烟圈后发现天空里传来轰鸣声，便抬头看向了幽暗的月夜，只见远处的视野尽头处白天鹅出现，耳畔的声音却是愈发的大了：“怪不得那么多国家不让协和降落，这个噪音也是太大了点。” “呵呵，是的，郑先生，白天鹅比协和型噪音小多了——” 一个声音从旁边响起，郑建国转头看了看时，发现对方穿着个普通的夹克，典型的金发高鼻深目面孔，这时看到自己时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我是不列颠航空的贵宾厅经理洛伦，非常欢迎您驾临希思罗机场，郑先生。” “好的，谢谢，我在这里接了人就走，希望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随着呼啸声越来越大，郑建国是连说带喊着才让嗓子眼发出了“正常”的声音，便见洛伦点了点头吼起道：“那好，那我就不打扰您了，如果有需要的话，您可以让人到贵宾厅里找到我的。” “好的，谢谢！” 冲着洛伦点了下头才说完话，郑建国便听远处传来了声巨大的吱的摩擦声响，回过头望去时只见白天鹅已经探出了纤细而又高傲的前腿落在跑道上面，滑行过程中依旧带着巨大无比的呼啸声：“呜——” 正文 第四百九十三章 替她照顾你 很快，随着牵引车将白天鹅拽到了面前，郑建国就见打开门的门口处，卡米尔飞快迈着大长腿从舷梯车上跑下：“郑——” 只看卡米尔冲来的劲头，郑建国也就摊开了双臂任由她扑在怀里抱住自己，当鼻尖充盈着阵少女身上特有的芬芳时，耳畔传来了声软糯的呢喃：“泰勒女士没来——” “噢，乔安娜。” 扫了下卡米尔亮晶晶的蓝色眸子，郑建国便冲她身后拎着两个包的乔安娜点了下头，只是再往她身后望去时，飞快的松开了放在卡米尔腰上的手，面色有些尴尬的向着叶敏德和魏永成点了下头：“老师。” “嗯。” 默默的点了下头，叶敏德多了道褶子的脸上神情不变，目光却是在卡米尔和乔安娜身上转悠过，向着郑建国开口道：“我和魏永成明天，噢，现在说起来是今天了，得去见安德鲁教授，你记得给我安排车。” “没问题，您到时候直接找布朗就是，他现在负责这边的管理。” 郑建国说着时卡米尔从他怀里转出，到了乔安娜的面前后接过了个包道：“谢谢你，姐姐。” “嗯。” 不置可否的瞅瞅郑建国又看看卡米尔，乔安娜是点了点头在和卡米尔上了郑建国的车后，才在车子开出了机场时说道：“我们的妈妈明天需要出庭，所以今天就我们两个人过来了——” “需要帮忙吗？” 知道这个女孩比较成熟，郑建国也就开口问了，便见乔安娜摇了摇头道：“这个你帮不上的，感情上的问题。” “好吧，感情上的问题，这是个外人不好插嘴的问题。” 默默的点了下头，郑建国也就想起了他屁股下这坨黄泥巴，只是他这么个深有感触的神情落在卡米尔眼里时，她却飞快的开口道：“那个，我想看下瑟琳娜——” “噢，你怎么想起来看她的？” 眉头微皱，郑建国不禁有些狐疑的看了眼卡米尔，只见她耸了耸肩面现微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哦，姐姐你不许跟着去。” “妈妈让我必须跟着你——” 乔安娜眉头跟着皱起的说到，便见卡米尔飞快开口道：“那我们上床的时候你也要在旁边看着？” “——” 瞬间瞪大的眼睛下意识看了看郑建国，乔安娜飞快又回过头看向卡米尔，豁然是点了点头道：“只要你不介意，我没问题。” “我介意啊，我介意啊，卡米尔你可不能害我，这是不列颠。” 郑建国满脸正色的说过时，卡米尔已经是耸了耸肩：“我开玩笑的——” “我没开玩笑。” 乔安娜飞快接上，郑建国连忙是开口道：“卡米尔，这个问题咱们以前讨论过了，瑟琳娜现在在休——你为什么要见她？” “我想告诉她我可以替她爱你，替她照顾你，还有你们的孩子。” 飞快坐直了身子，卡米尔满是正色的冲着郑建国说过，便见郑建国神情复杂的摇了摇头道：“这个事情以后再说，等到你能为自己负责的时候，在这之前我不想听到你再次说起这个话题，你这样会让我感觉自己是个渣男。” “渣男是什么？” 发现郑建国从未有过的严肃模样，卡米尔也就满脸问号的问到，郑建国却是眨了眨眼后开口道：“就是不在乎女朋友的想法，见上一个爱一个，用女朋友的钱，或者是靠出卖女朋友劳动力的钱来满足自己去和其他女孩约会，一旦两人在一起同居久了就会玩失踪，实际上是换了个女朋友继续这样的人。” “噢，郑，你怎么会认为你是这种人？你是所有女孩心中的守护者——” 飞快抓着郑建国的胳膊摇了摇头时，卡米尔显然搞不懂他怎么会这么想：“你对她已经足够好了，如果是其他美利坚男孩，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这么想的，他们会以泡到的女孩多为荣耀。 而且还会想尽办法的去泡到所有能泡的女孩，为此同时交往好几个根本不是问题，不信你问乔安娜，她那个男朋友现在已经换了几个——” “卡米尔！” 旁边，被当成反面例子的乔安娜顿时怒了，抬高了十几个分贝后对着望来的卡米尔怒目而视：“没有你这样打比方的。” “噢，卡米尔，你这样做不对，你应该拿乔安娜打比方——” 陡然间有了种让两人过来是个错误选择的明悟时，郑建国嘴上是也没停着开始给两人打圆场，好在卡米尔对他的话总是要听点的，再加上这会儿可能是真的晚了，大大的打了个哈欠后蓝色的眸子瞬间蒙上了层雾气：“瞌睡了，我困了。” “马上到家——了。” 下意识的开口说过，郑建国才是醒悟到这个家字有些不恰当时，没想到卡米尔蒙了层雾气的眼眸眨眨，飞快点起了头来：“嗯嗯嗯，到家再睡。” 迎着面前有些惊心动魄的面容，郑建国嘴角扯了扯后还是把想做的解释咽回肚子里，改口道：“你最近又学了什么新知识？” “是，我们最近学了下生理——” 发现郑建国没有解释，卡米尔面上的笑容愈发温柔，便牵起了他的胳膊靠在他肩膀上以细不可闻的声音嘀咕起来：“乔安娜说——” 耳听着若有若无的细声呢喃，郑建国是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忍住了开口的想法，也就面带微笑的听着她嘀嘀咕咕的说着，倒是没想到这个话匣子打开，直到进了城堡还没说完，不过却是改口了：“我晚上跟你睡。” “不行，你知道我害怕一个人睡觉。” 随着车子停下郑建国还没开口，乔安娜却是直接接过了后说完下了车，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道：“听话，就你们俩一个房间。” “——好吧。” 可怜巴巴的看了眼郑建国，卡米尔也就跟着下了车的拎起自己的包，和乔安娜跟着布朗看过房间，没想到两女又跟着布朗到了他的面前：“这里，死过人吗？” “？？？” 瞅着两张有些雪白的面颊和把手指都捏白的小手，郑建国是扫了眼旁边的布朗后才醒悟到这点，不禁左右看了看自己的主卧室和副卧室，还是探手指了指副卧室和主卧室道：“你们俩在副卧室里面睡——” “那是谁睡过的房间？” 顺着郑建国的目光看了看，卡米尔面上的紧张消失了不少，便听布朗开口道：“那是随从的房间，以便先生有需要时呼唤，只是现在先生没有随从，那里面也就没人住过，之前城堡当做医院时，也是用作放置物品的小仓库——” “那你晚上不能锁门。” 缓缓的点了点头，卡米尔冲着郑建国说到时，他便又看了眼布朗，当即是点了点头道：“好的，我不锁卧室的门，但是你们俩要把客厅的门锁上，因为我睡觉是必须要锁门的——” “好的，那我们去休息了。” 神情恢复了正常的乔安娜转身跟着布朗走了，郑建国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这会儿都2点半了，也就招呼了安置过两人的布朗：“你去问问她们还要吃点东西吗，不吃的话你也去休息吧，今天折腾的够晚了。” “好的，先生。” 神情不变的应下，布朗转身又去问过，接着回来汇报道：“她们自己带了威化饼干，您还需要用点宵夜吗？” “不用了，你去休息吧，我现在不饿。” 郑建国将布朗送出门后从里面上了锁，这才又检查过门窗和锁，于是到了洗手间里冲洗过回到了床上，一夜无话。 当然，虽然夜里是没发生什么，可郑建国睁开眼时却不是那么回事了，首先是感觉胳膊麻了半个，其次是睁开眼时便见到了个雪白的脊背，先前还有些模糊的视网膜瞬间完成了聚焦，便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噢，哦，啊——” 好似发现自己搂着的胳膊没了，卡米尔揉了揉眼睛瞥过坐起的郑建国，只见他飞快掀开了自己身上的被子，明显是松了口气口开口道：“你——” “郑，我还没睡醒，我还想睡会。” 像是小猫般呢喃着两句，卡米尔爬到了郑建国的面前时，接着好像是想起什么的回过神来，四下里瞅了瞅后就发现在这张宽到异常大的床边，一头金发正顺着床沿垂到地上，不禁面色大变：“乔安娜，谁让你上来的？” “啊——” 迷迷糊糊中的乔安娜坐起身子时，郑建国已经翻身下了床，他要不是看到自己的裤衩还在穿着，怕是以为惹下大麻烦了：“你们俩——” “我，我只是想来看看你的，应该是趴在床边上睡着了？” 卡米尔飞快起身用被子遮住乔安娜的上半身时，才发现郑建国已经披着睡衣出了卧室，不禁看向了这个姐姐：“你，你怎么进来了？” “我，我害怕。” 乔安娜飞快整理了下身上的睡衣，抹了眼角后好似要哭的样子：“我睡醒发现你没了，就，就过来看着你们俩睡一起，我，我就在床边趴着睡着了。” “——” 发现一贯坚强的姐姐竟然也会害怕，卡米尔是满脸无语的捋了捋满头的金发，飞快站起身跟着出了卧室：“要是让妈妈知道了，咱们俩都要完蛋，你怎么能上我男朋友的床？” “我没有上床，我在床沿，我，阿嚏——” 直到打了个喷嚏，乔安娜便感觉鼻子好似被堵了一个，当然随着她的这个喷嚏，穿着睡衣的郑建国去而复返，站在门口瞅着到了门前的卡米尔和在床边的乔安娜：“乔安娜打喷嚏了？” “嗯，是她打的。” 卡米尔转头瞅了瞅乔安娜说过，便自顾自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后出了门，留下郑建国瞅着乔安娜开口道：“你快回去穿好衣服，你这应该是受凉了，要感冒，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和药来。” “谢谢。” 飞快扣好不知怎么就开的睡衣，乔安娜低着头从郑建国的面前回了副卧室里，便见卡米尔开口道：“他给你说了什么？” “阿嚏，说我可能要感冒了，嗯，鼻子有点不舒服了。” 低着头自顾自的到了床边找出衣服，乔安娜又打了个喷嚏过后便感觉鼻子水也要出来了，于是找出纸擦过时，便见已经穿好衣服的卡米尔坐到了床边对着个小镜子化起妆，想了想后闷声开口道：“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妈妈让你看着我们不会犯错。” 卡米尔飞快的停下手里的动作转了身说到，便又转回头继续忙活着后自言自语说起：“但是这样就太过分了，你把郑看成什么人了？像你男朋友那样吗？不，他是个真正的男人，绅士！ 他要是像你那个男朋友，他早就做了该做的事情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你和妈妈都在小看他——以什么什么夺什么什么？”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没想到卡米尔能看穿自己害怕的借口，乔安娜感觉这个妹子的智商还是在线的，当然她说起自己的男朋友的事儿就算了：“就是以坏蛋的角度去想绅士，就像你现在想我这样。” “噢——” 瞅着镜子里的面颊有些狐疑的样子，卡米尔是直感觉这个比喻有点不对的地方，可并未想出后继续化起妆来，当然知道她既然不是想抢自己的男朋友，脑海里又冒出了个念头来：“你的浮夸是怎么变成优弧那么大的？” “——不知道，但是雷蒙德很喜欢摸它，也许是摸大的？” 听到卡米尔终于谈起自己比她强的地方，乔安娜挑了细长的眉头才说过，便听外边传来了布朗的声音：“两位小姐，你们该起床了，我准备了老约翰说的你们喜欢吃的早餐——” “谢谢，布朗先生，我们马上来。” 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乔安娜飞快开口应过，只听外边没有什么声音后看向了卡米尔：“今天去哪里玩？” “郑没说，我先前说看瑟琳娜，他好像也不高兴，噢，他说要买房子还是看房子？” 卡米尔抿了抿粉润的唇瓣，感觉和以前一样美美哒后回过头，开始在包里面找衣服：“今天咱们穿一样的吗？” “当然，这样才能让人们认出你来。” 乔安娜歪了歪头继续对着镜子忙活，很快收拾过后转头看看已经穿好了的卡米尔，目光却是闪烁了下：“你的浮夸有点劣弧，这个，我感觉你需要注意点。” 正文 第四百九十四章 我就是不想看的 又和姐姐探讨了下浮夸的劣弧和优弧之分，卡米尔出了门时已经换上了雪绒衫加牛仔裤和小跟鞋的打扮，带着身后穿着相同的乔安娜找到郑建国时，发现他正坐在一张长到让人怀疑是否是T台的桌子尽头，孤独的吃着饭：“咱们去哪里玩？” “先坐下吃饭。” 指了指左右边上拜访着的早餐，郑建国等到两人坐下后冲着旁边站着的布朗歪了下头，开口道：“先前我问过布朗了，他说王室的万圣节晚会不会像美利坚那样，打扮的各种造型出席。 而是会换上传统服饰，当然这虽然是王室成员们的穿着，可出于尊重的原因其他出席者也没有夸张的，所以我想着给咱们俩买身传统点的衣服——” “你会穿基尔特吗？” 才拿起了刀叉的乔安娜瞬间抬起头时，面上还露出了混合着惊讶和期盼的模样，便见郑建国飞快摇了摇头，神情坚定道：“不，我会穿燕尾服和拎着根文明棍去。” “噢，我还以为你想试试基尔特——” 缓缓的点了下头，乔安娜说过后冲着对面面带问号的卡米尔开口道：“一种不列颠特有的传统男士裙装。” “哈，裙装？不列颠的男人们，以前还穿裙子吗？” 瞬间的眸子放大，卡米尔面现古怪的瞅了瞅郑建国，好似在想着他穿上裙子的模样：“郑，我感觉你可以试试——” “呵呵，你别想。” 瞥了眼卡米尔，郑建国是才想说就见叶敏德和魏永成两人进来，当即站起身后看着老人家的神情还算精神，便让布朗去准备上餐后开口道：“老师，你感觉怎么样？” “还行，就是睡前多喝了点水，一夜起了不少次，唉，还是年纪大了，岁月不饶人了。” 冲着卡米尔点了下头后坐下，叶敏德感受了下距离后背还有些空间的椅子背，便冲郑建国继续道：“美利坚医学杂志上又报道了几十例那个未知病毒，我看了下发现主要集中在男同性恋患者身上——” “我也听说了，有个经常飞到美利坚的加拿大飞行员，在检查出了这种病毒和皮疹以及紫瘢的经历后，依旧出入同志酒吧，还浑然不绝的想办法去治疗，反而有些引以为荣的饿样子——” 听到叶敏德说到了HIV，郑建国就考虑到卡米尔和乔安娜在旁边，就用善县话说了起来，只是没想他话还没说完，卡米尔就表示了抗议：“郑，你是故意让我听不懂的吗？还说那么快？” “这个内容不方便你们俩听，涉及到患者的隐私问题。” 面对着卡米尔的指控，郑建国神情不变的扯了个谎，便见她点了点头后继续冲着叶敏德开口道：“那是他没见过未知病毒后期患者是怎么死的，这点我想到时候他会切身感受下这种死亡历程，到时我还会问他后不后悔现在做的这些。” “你这不是一个医生能说的话——” 叶敏德迟疑了下后说到，郑建国摇了摇头接着道：“且不说您认为我到时候还会顾忌这些指责，我还打算把他的经历拍成录像带，用来警示那些无知者无畏的自由主义者，既然做了就必须要承受这么做的后果。 自从拿到拉斯克奖也差不多有一个月的时间了，这段时间我也在空闲时思考过目前的医学发展，我认为疾病的预防工作比治疗手段救治的人要多的多， 就像现在国内已经养成了饮用开水，吃饭前都要洗手那样，而不是像阿三直接左手擦屁股右手吃饭，这个预防工作要比治疗手段重要的多。 而且，目前已经有那么多的医生在针对细化后的疾病进行研究，我准备把未来的方向调整到这些疾病预防工作上面，现代卫生公共体系的构建和发展涉及到整个社会群体的良性发展——” 对于叶敏德的指责，郑建国虽然说的比较多，可也没放在心上，老人家的观念还是把医生这个职业限制在了治病救人的范围，简单来说就是有病人你就要去救，而且还是要尽最大能力的去救，比如他之前所在的急诊人，主要职责就是负责初级救治稳定患者的身体状态，以便后续进一步的治疗。 只是，郑建国这会儿的心态已经与之前有了些许变化，从医生的天职就是致病救人完成了到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的心态转变，楼上躺着的杨娜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那里。 事实上，早在急诊室里面，郑建国就遇到过患者或者是人事不省的患者家属，要求放弃治疗，甚至耶和华的见证人是早就填写好了在遇到需要救治才能维持生命时，放弃接受血液输入的证明。 于是这就给医生的天职设定了个前置条件，患者要求你救治的时候你才能救治，患者不要求你救治的时候你就不能救治，那医生是个什么玩意了？ 因为大多数人都认为医生只是个职业！ 只有极少数的人，也就是像叶敏德这种人，才会将医生这个职业升华为治病救人的信仰。 而在郑建国身上，他也是靠着一步步的目标和感悟，才从当时选择医生这个职业是为了改善生活，研究出幽门螺旋杆菌是为了荣誉，到了这会儿便成了要做一个对全人类有用的人。 叶敏德再次感受到了郑建国的变化，这是种他曾经听到过和见到过的样子，特别是看到了坐在他左手和右手旁的卡米尔和乔安娜，这种感觉也就变的是愈发强烈，是眨了眨眼后忍不住开口道：“杨娜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往那里一躺人事不知，她当时还嫌我给她派保镖是杞人忧天多此一举——” 郑建国收起了面上的笑容后说着时，布朗已经端了两人的早餐过来，他也就把后面抱怨的话咽了回去，当即改口道：“现在请了三班护理小组在照顾她，一个小时翻一次身，房间内放着她喜欢的音乐，一天做一次检查，她的孩子的，吃饭吧。” 对于叶敏德，郑建国是没想着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这个老人在上次开会时见到自己房间里的艾斯特和菲欧娜，也没在后面对他进行大多数人都会做的说教，他相信老人应该能够理解自己。 当然，郑建国并不知道自己的变化已经引起了叶敏德的担忧，只是碍于在场的外人足够多，让叶敏德有了顾忌他面子回头再找机会说的想法。 有了叶敏德和魏永成的出现，卡米尔和乔安娜便在接下来也没说什么话，好在郑建国才说过杨娜的情况，先前不错的心情消失，便在吃过饭后送走叶敏德时，才恢复了不少：“咱们出去逛街吧？” “好！我去补下妆。” 卡米尔兴奋到脚步轻快的飘走时，郑建国就见到布朗靠了过来，低声道：“先生，约翰先生说卡米尔小姐的照片和底片拿回来了——” “噢，让他明天让哈里斯送到波士顿，我后天就回去。” 眉头皱起，郑建国缓缓的开口说到，接着在看到布朗要走的时候，又探手叫住了他：“在交给我之前不许任何人看那个照片。” “好的，先生。” 布朗神情恭敬的才说完，郑建国便见到卡米尔出现在了他身后，面上露出了笑容道：“你这么快就补完妆了？” “我只是把口红换了下。” 卡米尔转头目送布朗离开，是说着到了郑建国面前，拿着双眼眸盯着他道：“你能别看那个照片吗？我不想让你看到我以前那个样子——” “嗯，我就是不想看的，拿来后我会亲手烧掉它。” 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郑建国说完后就见卡米尔的眼睛有些红了，当即是探手牵起她的手后开口道：“我们可以选择任何能够选择的事情，但是我们的出身是无法选择的，泰勒虽然利用你做了些事情，可她那么做都是为了你，给你最好的生活，最好的教育——” “吧唧——” 探头在郑建国脸上吧唧过，卡米尔抿了抿嘴后低声道：“我爱你，我愿意为你养那个孩子——” “呵呵，你都还是个孩子了——” 感受着卡米尔眼中的热烈，郑建国飞快抹了抹脸上被吧唧过的地方，只是发现没有口红印时便见卡米尔妩媚一笑：“嗯，换了妆就可以随时吧唧你了。” “这可不行，据说不列颠的狗仔上天入地无孔不入，而且他们为了新闻根本没有底线，我可不想咱们俩让他们拍走什么不合时宜的照片，知道了？” 凝视着卡米尔的蓝色眸子，郑建国面上的笑容倒是飞快敛去，港岛的狗仔们之所以那么无所不用其极，就是跟着不列颠的狗仔们学的。 以至于连郑建国记忆中都是因为不列颠狗仔们的追逐，安娜才出了车祸，虽说他很是怀疑这点，可也从侧面说明了不列颠的狗仔，是真的无孔不入。 再加上这会儿郑建国才通过律师拿到了杨娜的监护权，如果两人在上街时被人拍到亲密接触，那指不定杨元梅又会搞出什幺么蛾子。 并且为了保证足够的隐私，郑建国又把安迪和前面两个保镖的墨镜要了过来，于是当然三辆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后，停在不列颠最繁华的肯辛顿商业街时，三人便都和保镖们一样戴上了又黑又大的蛤蟆镜。 卡米尔已经望向了驶来的双层巴士：“咱们去坐那个吧？” “不行，这里并不安全，经常有针对行人的袭击发生。” 出乎郑建国预料的，旁边一直没出声的乔安娜接口说过，就见安迪也跟着点起头来：“是的，这边的公共交通并不安全，我们还是坐车——” “噢，我只是提议下，没想到这边这么乱。” 卡米尔脸上露出了害怕的模样，郑建国已经向着街道的南边看了过去：“咱们溜达着过去，顺便去那边的肯辛顿花园看看房子。” “好的。” 想起郑建国电话里说过的话，卡米尔面现灿烂的笑牵起了他的手：“那咱们快走，别让狗仔们发现了——” “这边的治安还是可以的——” 安迪悄悄跟上郑建国的步伐后说过，便见郑建国是点了点头，这边往南继续过去就是肯辛顿花园，也就是王储夫妇目前居住的肯辛顿宫入口大道，安全上肯定不会有大问题：“主要是看狗仔，记得有人拍照的话提醒我。” “好的，boss。” 眼瞅着郑建国被卡米尔牵着手和前面驾着马车骑着马的警察们擦肩而过，安迪目露警惕的左右扫过了后发现没什么碍眼的人，也就带着手下缓缓的跟了上去。 时间虽然已经是九点多了，初冬的不列颠气温也只有个位数，行色悠然的路人穿着颜色各异的呢子外套，男的精致女的优雅。 漫步在干净整洁的商业街上，伴着芬芳的空气穿梭在装修风格迥异的建筑中，郑建国跟了卡米尔和乔安娜又压了段马路，前面的视野豁然开朗：“这是？” “肯辛顿花园。” 瞅了眼指向前面的路牌，卡米尔飞快摇了摇郑建国的手，眼睛好似都不够用了：“咱们在这里买房子吗？” “嗯，这边的人家竟然有院墙？” 瞅着路宽街也宽的围栏里高大建筑，郑建国倒是有些惊讶这些堪比城堡的大房子周围，竟然被半人多高的铁栏杆围起，如果把这些铁栅栏的墙换成砖墙，那就和国内的大院子差不多了：“不过前面再走路就有点累了，咱们坐车吧？” “嗨，郑——” 就在郑建国回头看向安迪，考虑着是否坐车时，没想到远处一辆车缓缓的开来，里面副驾驶上已经探出了个脑袋，兰斯·艾肯满脸惊喜之色：“噢，天呐，真的是你，我出来之前才给你打过电话——” “噢，参赞先生，您这是回国休假了？” 听到对方给自己打电话，郑建国冲着旁边的安迪摆了摆手，只见兰斯已经看向旁边的卡米尔和乔安娜，不禁是笑的愈发灿烂：“嗨，卡米尔，乔安娜，你们好呀。” “您也好，参赞先生。” 卡米尔飞快摘下墨镜笑着打过招呼，乔安娜也跟着是点了点头，便见郑建国看了看远处的肯辛顿花园方向，不禁开口道：“兰斯先生住在这里吗？” 兰斯摆了摆手：“不，这里我可住不起，我是来拜访客人的，怪不得早上起来见到了喜鹊喳喳叫——” 郑建国登时乐了：“那是一只还是两只喜鹊？” 正文 第四百九十五章 现在可能没有 “哈哈，我看到了六只喜鹊。” 发现郑建国的心情很不错，兰斯已经推开车门下了车，高鼻深目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没想到你也知道喜鹊的谚语了。” “那是肯定，我最近总是看到一只喜鹊在窗外蹦蹦跳跳。” 挑了挑眉头说过时，郑建国便听乔安娜和卡米尔咬起了耳朵，听着她话里一只两只三只的传来，也就知道是给卡米尔解释喜鹊在不列颠里的文化含义，面上收起了淡淡的笑后开口道：“你应该知道的，最近我的运气并不怎么样。” “噢，请允许我向你表达歉意，你已经尽力了，你比大多数女孩的男朋友做的都要好。” 同样的收起了面上的微笑，兰斯一双眸子说着又扫过卡米尔和乔安娜，他虽然是才回来两天，却是因为和郑建国之前的交情，对于杨娜的遭遇算是关注了下：“你做的足够好了。” “兰斯先生，您调回国了吗？” 兰斯的话音才落，旁边听着乔安娜说过一只喜鹊是指不幸的事儿，其他数量的是好事儿的卡米尔开口问过，兰斯却是挑起眉头露出了夸张的笑：“噢，并不是，我只是趁着休假回来休息两天，卡米尔，你们是在逛街吗？不知我能否加入到你们之中？” “当然可以，我们在逛街，噢，是在看房子，郑想在城里买套宅子。” 飞快看过郑建国后点头应了，卡米尔满脸是笑的说到，郑建国也就笑了起来：“你知道我在故宫附近买了些宅子，我听说这里距离肯辛顿宫不远，所以过来看看。” “那你算是来对地方了，这个街区是伦敦顶级的街区之一，里面居住的全部都是欧洲的顶级人士，当然价格也只有超级有钱才行，百万富翁进来只能转转。” 兰斯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带着郑建国和卡米尔几人进了绿荫成片的肯辛顿花园街，郑建国并不知道他看的这些房子将在未来建成世界最顶级的海德一号，均价更是会在40年后从现在的3万多英镑飙到接近50万英镑的高位。 然而，这会儿的英镑兑美元的汇率是1:2.37，3万英镑每平米的房价换算成美元的话，就直奔7万多美元去了，郑建国买下建筑面积20万平米的帝国大厦才花了1亿美元，平均价格是每平米500美元。 这样算起来肯辛顿花园街上的这十几套房子，一平米能买帝国大厦半套户型的节奏—— 当然，郑建国在这里买房子并不是冲着升值赚钱去的，否则还真不如去曰本折腾了，他想买还是为了心底那点的贵族情节，天街上东裱糊胡同的四合院如此，肯辛顿花园街的房子也是如此：“可惜是最近没人卖。” “这个需要机会的。” 郑建国虽然不想着赚钱，可带他转了圈肯辛顿花园街的兰斯却是大有兴趣：“郑，听说你在慈善基金外，还有个投资基金。” “噢，你的消息是从哪来的？” 郑建国的慈善基金是新注册的，在罗拉的500万英镑资金进入保护伞基金之前，保护伞基金里面只有他和查理以及布鲁斯三人的资金，当然中间还有过杨娜的资金，只是后来赚了钱后又给她了，他需要判断这个消息是查理还是布鲁斯告诉兰斯的：“布鲁斯？” “当然不会有别人。” 摊了摊双手，兰斯的白皙面上露出了关切的笑：“只是他没说清楚，含含糊糊的，好像在要好处，我就没搭理他，我想着咱们认识比他要早些的。” “哈，那是肯定的，我会让查理联系你的，怎么样？” 想起当年能够顺利的把论文发到《柳叶刀》上，郑建国也就发现自己在不列颠的官场，好像也没认识什么人，至于安娜则是考虑到要避嫌——毕竟他比安娜只大1岁。 要是惹的***思乱想的，那不是郑建国要的，那只会惹来六处的关爱，虽说现在已经有了宝岛的李丽君，CIA的查理，貌似再来个六处的什么好似也没什么？ 可郑建国并不想惹来那么多事儿，现在他还稚嫩的很，还需要去经营下自己的关系网，再考虑到布鲁斯给他透了口风却没有全部说出来，想必这其中也是有什么说到的：“今天辛苦你了，让你当了一早上的向导。” “哈，你来到伦敦，就是到了我家里，要不是知道你有安排，我就请你到家里坐坐了，噢，对了，不知道你今晚有没有时间，他们为了给香督孟理浩接风，举行了个欢迎宴。” 高鼻深目的面颊笑的花儿般灿烂着，兰斯好似猛然想起了什么的下意识开口说过，郑建国却是已经愣住了：“万圣节前夜晚会吗？当然可以。” “哈，那就说定了，晚点我去接你。” 兰斯笑眯眯的敲定，便又和郑建国与卡米尔几人告辞，转身走向了远处来时坐的车子，临发动前还从车窗里向着几人挥了挥手，这才收回手后面上的笑容敛去：“约到了，晚点我去接他见香督。” 车子的后座上，一个头发雪白的老者瞥了兰斯一眼：“你也认为他对共和国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现在可能没有，但是不代表未来没有。” 挠了挠高挺的鼻子，兰斯眼中闪过了道清明后开口道：“现在美利坚大选算是尘埃落定，下一步以演员总统对他们的成见，那么疏远共和国几乎是必然的。 而郑建国作为共和国在美利坚最耀眼的风向标，你不认为他见过安德鲁爵士后就决定让他主持那个计划，有些太突兀了？” “这个也有人提到过，即便是没有安德鲁爵士参加，以人类基因组计划的庞大资金量来说，有的是诺奖获得者前去，没想到你也看到这点。 不过，他和王妃之间的关系比较麻烦，明天晚上他会带着赫本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前去肯辛顿宫参加万圣夜舞会，看样子他是真的要搞慈善？” 白发老者以特有的后鼻音腔调缓缓说到，旁边的兰斯却是咕咚咽了口唾沫：“这个，他的资金来源一直不明朗，布鲁斯的嘴巴也紧得很，如果是资助资金的话，不可能会让他那么花的吧？” “现在你要和他打好关系，那只燕子的事儿你就别问了，能够放着五百万不用，而去投入到这个基金里，难道他们是想借助郑建国的身份，来帮助他们建国？” 白发老者的面容微变时，兰斯却是没有开口说些什么，这位上司要是在问他的话，会继续开口的，而没有叫自己，那就是在自问自答了。 果然，白发老者的问题问完，又自顾自的开口嘀咕起来：“即便是共和国不出面，以郑建国不知多少的资金量，也足以能给与那些人巨大的帮助，进而对大不列颠造成比500万英镑还要大的伤害。” “是，我也这么认为，我感觉那个养燕人要尽快除掉，他们的燕子都是由养燕人单独养成——而且没了主人的燕子，是没办法在乌云里辨别方向的，同时还可以测试查理是不是和他们有联系的CIA，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点想法。” 飞驰的轿车里，兰斯神情轻松的望着窗外的风景，他作为不列颠驻扎在共和国的六处负责人，是早就对郑建国有了想法，否则当初也不会费那么大的劲儿给《柳叶刀》安排。 可惜当时兰斯申请让剑桥大学或者是牛津大学录取他的想法被人否了，以至于最终便宜了布鲁斯还有哈佛大学，当然现在看来还有麻省理工——原子级石墨层让学会那帮老爷们都吹嘘不已。 当然，上次自己建议被否后带来的直接后果，便是兰斯这次在知道瑟琳娜被找到后，对于监视郑建国的建议是当即就获得了批准。 只是不监视不知道，一监视直接把六处从上到下都惊呆了，某只艾尔兰的燕子已经潜到了郑建国的眼皮下面不说，还和很可能是CIA的查理接上了头，之前更是距离王妃一步之遥。 于是兰斯就做为监视郑建国的建议人，同时也肩负起了接近他，并且还有了收买策反诸多可选择的任务，不过私下里他最好奇的是郑建国的小药丸以及好似用之不竭的资金：“咱们能否请CIA帮着确认他资金来源？” “你以为我们没申请情报分享吗？” 看着这个最近比较得力的手下，白发老者是撇了撇嘴角说到，兰斯也就明白这个反问是什么意思了，申请了没拿到，不知是CIA不愿意给，还是CIA也搞不清楚？ “我想怕是CIA都没搞清楚郑建国的钱哪来的，他们上次在郑建国刚到哈佛那会儿，就跑去装了窃听器，结果被他用根头发就发现了，要不是总统在里面调和，FBI——你认为查理是FBI的人还是CIA的人？” 白发老者又是下意识的自顾自嘀咕了会，便面色陡然一正后开口问到，就见旁边的兰斯飞快坐起，一双眸子亮的有些吓人：“啊，您说的，还真有这个可能，查理是直接从证券公司跳到郑建国手下当基金经理的，CIA在美利坚内部没有执法权，也绝不可能在那会儿就派个特工潜伏到郑建国身边？” “可查理要是FBI的话，那接近这只艾尔兰燕子是个什么意思？FBI又没有海外执法权。” 当白发老者有些蒙的时候，兰斯也被这个问题给问住了，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想了遍这个事儿，便在下车的时候又开口问到：“那晚上香督和郑建国见面的事儿，我还跟着吗？” “今天只是安排见个面，你就不用跟着了。” 白发老者点了点头后兰斯下了车，望着远去的轿车背影眼中现出了道情绪：“这特么的又是过河拆桥了啊？” 当兰斯被人过河拆桥的时候，他并不知道在几公里外的黑色路虎上，郑建国也是在思考着相同的问题：“钱韵嘉既然要走，那就让她走吧，PCR技术里的三个人，我和陶野别人挖不走，那就只能在她身上下力气了，强留着的意思也不大，不过违约金让她交上，就当时过河拆桥的补偿了。” “好的，先生，布朗说了您打算把他留在不列颠，您在波士顿也不能没人照顾，我就物色了个副管家戈登，您需要见一下他吗？” 老约翰的声音在电话里传来时，郑建国却没什么自己的意见：“你看着安排，我没意见，你让其他公司汇总一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发往纽约的，我明天晚上回去的时候带回去。” “好的，先生，祝您日安。” 老约翰的声音消失，郑建国也就放下了电话，钱韵嘉的去向很可能是海那边的手脚，据他所知钱韵嘉虽然嫁给了个美籍华人，可她却是依旧海那边的人，能被挖回去肯定是咬了他扔出的钓钩。 《细胞》发来让他审核的PCR技术相关的论文都见了好几篇，现在研究这块的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可惜自己在这边热循环仪上市发布会都没参加。 “怎么，有事了？” 卡米尔的小手探过来时，郑建国拍了拍后笑道：“没事，嗯，我是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都是公司里的业务，噢，这都中午了，咱们去吃大餐吧？” “boss，布朗说他已经为你们准备大餐了，还是约翰先生订的菜单。” 驾驶位上，安迪强忍着卡米尔和乔安娜诧异的眼神过来说到，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道：“那好吧，咱们回去吃大餐，然后你们午休下。” “嗯，好的。” 眼瞅着郑建国开了口，卡米尔甜甜的笑着应下，蓝色的眸子里不知想到了什么的亮了下，以至于郑建国以为她想在外边吃，也就开口道：“咱们明天中午可以在外边吃，顺便为赫本接个风。” “嗯，好的。” 再次甜甜一笑应到，卡米尔依旧保持着先前的模样，郑建国却是在吃过中午的大餐后，才知道她这会儿在想什么：“我要和你一起睡。” 正文 第四百九十六章 也没有扩建的条件 卡米尔开始黏人了，这是郑建国直到这时才发现的事情，当然他也知道以卡米尔的年龄和性格来说，这样黏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便在她坐下后靠过来时看了看客厅，发现乔安娜已经在后面的沙发上批了个毯子睡着了，也就开口道：“那就睡会。” “咱们要不要到里面去？” 耳畔传来呢喃的声音，郑建国装作没听到似的靠在了沙发上，便感觉卡米尔又动了动，好似找到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即便是抛开昨天夜里，郑建国和卡米尔也不是第一次相拥而眠了，之前的路虎后座和飞机上以及帝国大厦里面，两人挨挨碰碰卿卿我我的次数并不少，却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这一方面是郑建国的有意克制，一方面也源自于两人没什么机会长时间的独处，以至于到了这会儿两人都熟悉了彼此在身边的感觉，伴着睡觉也不是奇怪的事情了。 可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却让郑建国不敢带她到房间里面休息，他那会儿都在看到卡米尔后选择落荒而逃似的起床，这时也就只能认怂装睡。 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卡米尔显然不知道这个道理，闭着眼装了会睡后又睁开眼，探出手握住郑建国的手翻来看看，比了比掌纹后又比了大小，一会儿又比了比两只手上的毛孔翻手十指相扣，不知折腾了多久才靠在他身上睡去。 郑建国的睡意都被她折腾没了，可睁开眼睛望着近在眼前的长长睫毛和挺翘的鼻头，还有上面隐约可见的雀斑，以及是化了妆都遮不住的青春气息，便又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直到隐约感觉脸上有些发痒的睁开眼，郑建国便见到双蓝蓝的眸子，不禁才想拉开点距离时，便见卡米尔开口吧唧过，满眼打量之色：“你也长雀斑了耶？” “真的？” 郑建国看了看不知什么时候躺在沙发上的自己，以及正趴在身上的卡米尔：“现在几点了？” “两点了，下午没事我教你跳舞吧？这样明天你就不会踩到安娜的脚了，你知道她很喜欢跳舞吗？” 翻身到了沙发里面撑着身子坐起，卡米尔捋了垂下的满头金发绑好，郑建国也跟着坐了起来，看着她满头茂密到堪称旺盛的长发，自顾自的嘀咕起来：“我看你鼻子上也有雀斑了，记得多吃点番茄，那玩意有好处——” “吃番茄可以治疗雀斑吗？” 绑好了头发的卡米尔瞬间来了精神，瞅着坐起的郑建国便趴在了他背上：“背我——” “啊~” 感受着后背传来的巨大力道，没有准备的郑建国是直接被卡米尔抱的靠在她身上，便听到她一声叫后坐直身子，不想乔安娜飞快出现在了门口，看着两人的样子后又以来的速度消失掉，留下郑建国看看身后的卡米尔，发现她没事儿时也就下了沙发。 “先生，需要准备轻茶吗？” 好似知道郑建国醒来，布朗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问到，便见卡米尔开口道：“我想吃甜点。” “你不能吃甜的。” 随着卡米尔的嗓门响起的，是再次回到了客厅里的乔安娜，说着还看了眼郑建国道：“妈妈怕她变胖了。” “那就吃点吧。” 想起卡米尔的小身板，郑建国也没有想太多：“再拿个番茄，以后吃饭每人一个。” “好的，先生。” 布朗点了点头转身走了，郑建国也就想起了卡米尔说跳舞的事儿，于是在吃过下午茶后学了半天的舞，把卡米尔和乔安娜的脚都踩了几下后，兰斯的电话打了过来：“郑，晚会是可以带女伴的，你可以带上卡米尔和乔安娜。” “好的，我还在想带不带她们去！” 郑建国知道乔安娜是泰勒安排的眼线，那么就不能把她给扔在家里，于是在挂了电话后说过这个消息，三人和回来的叶敏德吃过晚餐，也就在兰斯来到后出了城堡。 兰斯自己开了辆绿色的奥斯汀MINI，在前面引导着三辆一模一样的黑色路虎是过了切尔西的骑士桥，才拐进了个闹中取静的大门里。 望着郑建国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从黑色路虎上下了车，兰斯不禁为这几辆车挑了挑眉头：“这几辆都和你在国内那辆一样的？” “差不多。” 松开卡米尔的手又接下了乔安娜，郑建国转过头来笑着说到，他是不相信这货不知道的，果然便见兰斯笑着点头道：“我也是回来才听说了你这车，一辆就能在这里买套大宅子了，来吧，我带你去见见晚会的主人。” 晚会的主人叫什么郑建国没记住全名，只记得这个叫博伦纳的老头脑门上还顶着个上议院领袖的头衔，由兰斯伴着和地主见过便轮到了香督——不列颠在港岛意志的体现，港岛的最高负责人孟理浩，看到郑建国后满面的春风汇成了掩不住的热情：“嗨，郑医生，你好——” “爵士先生，您好，很荣幸能够见到您。” 感受着对方脸上的热情，郑建国是在和对方有些干瘦的大手握在一起时，也报以热情到洋溢的微笑：“感谢您对建国公司在港岛的支持。” 孟理浩称呼郑建国是医生，这就是打算以双方的身份进行交流，而郑建国称呼他爵士也是在表达相同的想法，否则他这个屁民是要正式向人家致敬行礼的。 只是在确认了双方可以进行沟通的平等身份后，郑建国并未让对方去掌握接下来话题的主动权，而是主动的提起了建国公司在港岛的发展：“左峥嵘左生不止一次向我表达了港府在公司入股电视台时，提供的帮助。” “呵呵，郑医生愿意到港岛投资，这是所有港府上下都非常乐于见到的事情，港岛是一个资本汇聚的地方，对于世界上所有的资金都会一视同仁——” 挑了挑有些白的眉角，孟理浩面带微笑的说着看向了旁边的兰斯，他是没想到这位能主动提起建国公司，也就在一通套话过后转了话锋：“郑医生愿意到港岛来做生意，这说明郑医生是看好港岛前景的，而且我听人说郑医生推动了美利坚财团对羊深高速的投资——郑医生认为现在羊省的变化会持续下去？” 郑建国在不列颠的这个月，到了纽约的羊省代表团已经和奥古斯都的克拉克资金管理公司达成初步意向，准备就羊深高速的合作进行谈判，只是这个消息还没公布出来，却没想到孟理浩已经知道了。 “郑，我给你拿了杯可乐。” 孟理浩声音落下的时候，卡米尔端着个酒杯出现在旁边，将声音压低的对郑建国说到，他也就笑着接到了手里，目送她转身离开后冲着孟理浩笑了笑：“还请爵士见谅，卡米尔年纪还小——” “NO，NO，NO，你不用帮她道歉的，我喜欢卡米尔这种率性的纯真表现。” 嘴角划出个大大的弧线，孟理浩已经有了褶子的脸上笑的灿烂，目光扫过远去的卡米尔和乔安娜说罢，还摊了摊手道：“实际上这是一种真诚待人的表现，不会隐藏自己的想法，这是像她这个年龄的女孩特有的。” “呵呵，我认为目前国内正在践行着前年的全会决议，将工作重心转到经济建设上来。 基于这点前提下去看待国内的情况，我认为这条高速公路就像是一百多年前美利坚的太平洋铁路那样，拥有前景光明的前途。 当然考虑到这会儿国内对于外汇的短缺情况，这次合作也有助于我在国内影响力的提升，现在国内很缺外汇——” 手中捏着还冒了气泡的可乐杯子，郑建国都开始怀疑这个可乐是不是卡米尔专门要的可口可乐，当然嘴上他是没有停下的直接“坦白”了，只见孟理浩依旧是保持着先前的笑容没啥变化：“噢，是的，深城在邀请港岛的老板们去投资，但是那些老板害怕再有什么反复。 我想当克拉克资产的投资落地后，他们就应该知道怎么做了——郑医生有没有去港岛看看的想法？” “港岛市场已经饱和了，现在并不是一个合适进入的机会。” 摇了摇头，郑建国心说这会儿去港岛投资的才是傻，最高的房价都突破2000美元了，比曼哈顿帝国大厦还贵4倍。 当然这是去做实业的话会亏，要是郑建国他去打劫那些房地产公司就是另一回事儿了，不过他相信孟理浩邀请他去绝对不是干这个的：“那边有类似羊深这种项目的需求吗？” “噢，郑医生你真的让我惊讶，你还有这么多的钱吗？” 孟理浩是真的震惊了，再次上下打量过面前虽然穿着高定西装却难掩脸上稚嫩的郑建国，脑海中转悠的是关于这位“医生”的投资内容，抛开有可能是合资的羊深高速不说，泰坦尼克2号和帝国大厦地块项目就是10亿，再加上已经明确是个人出资的人类基因组计划30亿，这就奔着40亿美元去了？ “嗯，我是有点钱，也认识几个有钱的朋友。” 扯了扯嘴角，郑建国依旧保持着先前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便见孟理浩转头看了看旁边的兰斯和地主的博伦纳，扬了扬手中的酒杯喝了口用以掩饰之前的失态，却在咽下不知是什么味道的酒水后点了点头道：“噢，当然有类似的项目，我们正准备建个新机场，老的机场太危险了，也没有扩建的条件，他们就认为可以在其他区域建个——” “啊，爵士是在为这个机场找资金吗？” 眼前陡然一亮，郑建国一直不变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瞳孔缩小面现喜色，就感觉心跳都要加速的时候，不想孟理浩飞快收起了笑容，他是想说连接机场和市中心的高速路来着：“不，我是说——噢，郑你知道这个新机场建设要多少钱吗？” “呵呵呵——” 郑建国乐了，他当然知道这个新机场要多少钱，只是想起这个消息还是杨娜给自己的，他脸上的笑容也没有出现太长时间就收了起来：“这个，不瞒爵士您说，您应该知道我有架协和客机B型改装的白天鹅，然后之前考虑到港岛的机场跑道长度的问题，我是真的考虑过港岛的新机场问题，现在重点是你们允许私人投资吗？还是说像羊深高速那样合资？” “私人机场吗？” 再次默默的看了眼兰斯，孟理浩的神情再次微微变了下，端起酒杯又喝了口时，脑海中又闪过了要使用的资金量，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位“医生”是真的那么有钱：“噢，郑医生，我知道医生这个职业真的赚钱，可没想到能够这么的赚钱。” “呵呵，爵士开玩笑了，我当然不会这么有钱，我有几个有钱的朋友而以，而他们也非常相信我的眼光，不瞒您说，港岛的新机场我是真的有兴趣。” 眼瞅着孟理浩有要转移话题的迹象，郑建国却是紧追不舍了，他现在已经不是之前想要一人就当这个私人机场的老板，那样会吸引大批火力。 完全可以把现成的要负责羊深高速和齐善高速的克拉克公司给拽过来，三家平均下来也就是每家333亿港币，换算成美元不到70亿。 这虽然是郑建国现如今一半的身家，可考虑到国内的善县机场都折腾了一年时间才用到钱，那么港岛这个机场明年能立下项目就算快的了，而那时候他也有小药丸开始输血：“而且我还知道您已经当了差不多十年的香督，这十年来出于您的高超智慧，使得港岛从之前的黑腐横行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您应该再给那块土地留下点什么——” “留下点什么吗？” 手中的酒杯是转了转，脑海中闪过1971年自己接过的港岛，那时候救火员都要收了钱才会灭火，又想了想现在没了黑腐的港岛，孟理浩发现自己竟然被这个年轻人说的动了心，以至于在晚会结束后送走了郑建国，便对着兰斯开口道：“我现在相信他能够说服克拉克资产的人了，你们还没调查出是不是FBI或者是CIA出的资？” 正文 第四百九十七章 她没那个资格 叶敏德的眉头皱成了个川字，花白的眉毛下面藏着看透事故的眸子，只是这会儿眸子中却是充满了担忧：“你最近这段时间的变化太大，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杨娜的事儿和拿到拉斯克奖对你带来的影响。 但是杨娜现在这个样子你就和卡米尔好上了，而农少山也被卡普坦大学调查后开除，孔教授正在砸锅卖铁的要还你的衣服钱。 在我来之前，还听大使馆的赵秘说和你起冲突的那个什么外事局的局长已经被停止工作了，我听说当时农少山是去和你承认错误的？” “老师，这也就是你问了。” 迎着着叶敏德有些浑浊的眼眸，原本想去洗漱过再谈事儿的郑建国笑了，他能从叶敏德说的这些里面，听出许多上辈子都察觉不到的信息：“您是想问我农少山他妻子的事儿，和我有没有关系吧？” “建国，我是在担心你，特别是你现在说起这个事儿的——态度，让我感觉有些陌生。” 叶敏德摇了摇头满脸担忧的样子，他是没想到郑建国真的问出了这句他很想问的话，当然他更害怕现在所听到的这个：“你和这个事儿有关系吗？” “这个事情里面我是受害者，农少山的妻子指责我雇凶谋杀农少山，那么她就需要拿出证据来，去交给警察。 而不是拿着把枪去以阴谋论来拒绝警察的调查要求，她没那个资格，所以她被当场击毙。” 郑建国缓缓的点了点头说到，这件事情他还是在事后听说的，当然某些小报上的评论他也知道：“我相信美利坚的法律，在没有政治因素干扰时，绝大多数都是公正的。 如果我现在在波士顿大街上开车没带ID或者是酒驾，任何看到我的警察都会把我带回警局做调查，然后罚款还可能会被记者们报道。 而至于孔教授——您知道吗？我自从到达大使馆后，发现那里的早餐时能吃到糖，可以选择豆浆豆汁去加糖，而且没有限制，想吃多少就放多少。 从那时候起，当我每前进一步的时候，我都会告诉自己，要不是有您和学院的支持，要不是有布鲁斯和先前打过电话的兰斯的支持，这些每前进一步所获得的荣耀，钱，杨娜，卡米尔，都会是别人的。 而这一切的起点，就是我保住了幽门螺旋杆菌，没有被孔教授所趁机夺去，所以我虽然不屑于去踩死他，但是我真的不介意落井下石。 然后，再考虑到我没有去报复他的情况下，他和农少山勾结在一起，抹黑我出入小轿车，还和杨娜卡莎娜瑞贝卡萨拉四人同居，乱搞男女关系，国内这种就得被拉去枪毙了吧？ 可是这种情况下，我都没有去报复他，找个人半夜拿板砖拍他一下很难吗？然而他认为也许我怕他或者是怕农少山？ 我承认我当时见到农少山时，想起了孔教授的所作所为，所以才对农少山那么恶劣，但是我那么做有错吗？难道要等到农少山真的打着领导的旗号，来靠近我了，我才能做反应？ 再加上这次我回国后，这两个玩意还勾结在一起，用大字报来继续抹黑我，把我塑造成个仗势欺人的反面人物，甚至连商量怎么对付我的录音都给录下来了。 直到发生了这件事，我才下定了决心要对付这两个玩意，然而事实是什么呢？事实是农少山又不知道找了哪个领导，以至于派出了那位科学院外事局的局长来做协调工作。 可他们算个什么玩意？陷害我不成，还要喂我吃屎，我不吃屎还要强喂，我郑建国就这么贱吗？还是说我就要去大度的一笑泯恩仇？ 孔老二都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我也不怕告诉您，这件事儿还没完，只要是伸头的，我都会找回场子来，我要让他们都知道，什么叫仗势欺人。 哦，当时孔教授跪在我家大门口表演苦肉计时，农少山还找了港岛的那个什么小报偷偷拍照，那个破记者临走时竟然还说，我怕你啊？” “是，是他们做错了。” 有些浑浊的眸子闪烁了下，叶敏德是没想到郑建国真的憋了这么大的怨气，也能体会到他心中的委屈，可毕竟这么做会影响到他的声誉：“可你现在的身份不同了，再和他们计较下去——” “没什么不同，老人家都送了句诗给我，白日纵酒须放歌，青春作伴好还乡，我现在18岁，年轻，冲动，任性，有时间和他们玩。” 郑建国摇了摇头打断叶敏德的话，接着又眨了眨眼后开口道：“我当时给杨娜安排了保镖，但是她没要，不说什么原因让她没要的，这次要不是我为了和她的孩子，我才不会去问她会不会被她父母放弃。 这个世界上任何人，做任何事情都需要去承担带来的后果，我花了5000万英镑找她，为了她还找到了不列颠王室的头上，可她就这样对我，让我的孩子都不一定能呼吸到这个世界上的空气。 所以老师，我既然选择了做这些事情，我已经做好了迎接带来后果的准备，孔教授和农少山最后会自杀，因为他们已经失去了一切自己为之在乎和珍惜的东西。 说实话农少山当时不应该去找那些关系，想让人来调节我和他的矛盾，他最应该做的就是和我父母好好谈一下，认识一下错误，而孔教授就没得机会了，7000美元可不是他能赔得起的。 然后有些别有用心的媒体会骂我仗势欺人，把人都给逼死了，我会选择用一个律师团去起诉他们，让这些媒体品尝下仗势欺人的滋味，他们才能知道我之前是多么仁慈——” “那些想要关说的人呢？你也不打算放过？” 叶敏德的眉头瞬间皱起，饶是先前知道这货的怨气了，可也被他的睚眦必报给吓到了：“他们只是想为了你好——” “不，他们不是为了我好，他们只是想彰显他们的存在感，你看我是这么大的官，这么大的年纪，为国操劳了这么长时间，你这个年轻人怎么不识好歹的听下话？” 郑建国嘴角扯出了个笑容歪着头说过，这个事情并不是他不想放弃，之前对待农少山和孔教授都没去刻意找对方麻烦，直到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了自己头上才下决定要动手，这些人只会比农少山和孔教授更蹦跶：“他们会和不知好歹的农少山以及孔教授那样，主动来找我麻烦的，而找麻烦的原因则是我没接受他们想要调和我与农少山的矛盾，抹了他们的面子，让他们自尊心受不了。” “铃铃铃——” 当郑建国的声音还未落下，旁边的电话铃声再次跳起，布朗便转身到了电话前拿起后说了什么放下，开口道：“先生，赫本女士已经登上了飞机，将在两个小时后到达。” “好的，那我就不打扰你吃早饭了。” 叶敏德当即是站起了身，既然郑建国都说到这个份上，那么他能做的也就不是太多了，他自己手上这摊子事儿还有的忙了：“你也是大了，该注意的，也是要注意。” “我知道，今天晚上我就回波士顿了，您有需要直接找布朗就是。” 跟到门口将叶敏德和魏永成送走，郑建国是转身回到客厅里时，便见依旧是睡衣的卡米尔正从副卧室出来，白皙的面颊上挂着些许忐忑，大大的眼睛里则布满了探寻：“你老师生气了？我和姐姐听到他说我了。” “他只是担心我忘了你的年龄，咱们都知道我没忘的，对吧？” 探手搂住卡米尔吧唧过，郑建国转身看向了布朗道：“你去准备早餐吧，我们中午可能不回来吃了，下午去看看房子。” “好的，先生。” 无视了郑建国和卡米尔的亲密动作，布朗飞快应下后转身离去，郑建国则是到了电话机旁安排过查理去联系皇冠地产关于3A的交易问题，不想还没等他洗漱完毕和卡米尔吃过早餐时，查理便把电话打了过来：“3A的永久产权价格在1850万英镑，整体建筑面积2.7万平方英尺，距离肯辛顿宫只隔了座1A建筑，据说王太后不定时过来居住——” “噢，1A卖不卖？” 听到王太后不定时过来居住，郑建国陡然引起了不小的兴趣，这条街的概念等同于首都的那条天街，区别只在于天街里的故宫已经没人住了，而不列颠的这条大街还住着王室，那么以稀缺性来说，这种房子不说赚不赚钱了，保值是肯定没问题的：“你确认下这两套房子再回给我。” “——好的，boss。” 查理的声音有些磕绊的传来，郑建国便放下了电话继续吃饭，于是便在三人都吃过饭后布朗收拾走，查理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1A是间公寓房，里面有20个房间9个浴室，与3A三个楼层不同，1A有4个楼层，面积在2万平方英尺，价格是1300万英镑——” “那不错，可以请个女仆长和厨师了。” 确认真的可以买，郑建国便感觉这两套应该是差不多了：“一套挂我的名字一套挂卡米尔的名字，我们不在的时候由布朗负责管理。” “只是里面需要重新装修下。” 眼看着郑建国是要放电话，查理赶快说出了重点：“买完后的装修费用怕是一大笔。” “那好，我和卡米尔会考虑下装修风格的，你先买下来吧。” 郑建国说过后才挂了电话，便感觉后背一沉卡米尔的声音夹杂着气息从耳畔传来：“郑，咱们该出发了，要不然就接不到赫本了，你也感觉她以前很漂亮吧？” “没你漂亮。” 探手到了后背抓住她的腿背着走了几步，郑建国便想起有段时间没锻炼了，好在她也不是很重，不过放下后看着她修长的腿上的CK牛仔裤，探手在膝关节两侧比划了起来：“你说在这里加点褶皱怎么样，还有臀部腿根这里？你完全可以搞个自己的牌子？” 围着卡米尔的大长腿转悠了两圈，郑建国是说完后便见她又扑了过来，声音发腻：“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那也得你高兴才行。” 感受着她的依恋，郑建国抱住后呵呵说过，便在见到乔安娜出现后放下，这时布朗也出现在了门口：“先生，你们该出发去机场了。” “好的，布朗。” 冲着布朗点了下头，郑建国是带着卡米尔到了路虎车边时，才想起要买房子的事儿来：“布朗，我准备找个女仆长和厨师长，你要是有合适的话，可以推荐下。” 眼睛微微亮了下，布朗飞快的点了点头道：“先生，这个事情您需要和管家约翰先生说。” “好的，那你也可以向他推荐下。” 面带恍然的说过，郑建国便钻进了副驾驶的位置上，三辆黑色路虎组成的车队也就开出了城堡，浑然不知在城堡二楼唯一还在使用的无菌病房内，罗拉站在三层玻璃的窗户前，目视着这个车队消失，才转头看向了病床上的杨娜。 当然，罗拉也只是看了几眼便忙碌起来，她知道挂在墙角的三个监控可以无死角的观察着病房内的一切，甚至能从显示屏上看到这会儿监护器上的字母，是生怕自己的不经意神情间流露出什么，让这些监控给录下来。 很快，给依旧毫无反应的杨娜翻过身，罗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便离开了病房，瞅着时间差不多后到了食堂打过饭，只是随着她乘坐双层巴士回到住处打开门，便感觉有些不对劲：“赛宾斯？我回来了。” 空荡荡的屋里依旧毫无反应，罗拉黄金比例的面颊上露出了警惕，手也向着包里摸了去，很快随着她掏出个小巧的左轮手枪，嘴上依旧保持着先前的语调：“赛宾斯，你在洗手间吗？我回来了。” “嘟——” 外边隐约传来了声汽车喇叭的声音，罗拉竖起的耳朵依旧没有听到应该出现声音，便在咽了口唾沫后捏紧手中的枪，对准了卧室后缓缓走了过去—— 三分钟后，罗拉手中捏着左轮枪坐在了电话机前，慌乱的面容上依旧掩饰不住精致的模样，嘴里念念有词：“拜托拜托，我的赛宾斯，你可以不要出事！” 正文 第四百九十八章 3700万外汇券 一分钟。 两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三十分钟。 “滴滴滴——” 随着阵电子表发出的应答声，呆坐在电话机前的罗拉终于动了，看了眼手腕上的电子表后按掉铃声，她没有等来永不会不来的人，然而从小到大接受的培训中，无论上线来没来，她都需要继续完成任务，直到赛宾斯出现在面前，更改掉这个任务。 从城堡里带的饭已经凉了，罗拉却没有扔掉，而是连带着手枪装进了袋子里，挎在肩上到了双层巴士站台前，很快上了停下的巴士。 无视了两个男人投来的异样眼神，罗拉到了最后一排坐下，明亮的眼睛仿佛蒙上了层黯然望着窗外，直到巴士出了城区停在医院门口，她才从石化状态回了神，飞快下了车子跑进医院里。 “罗拉，你迟到了，郑医生带着赫本在探视瑟琳娜。” 同班的女护理飞快开口提醒过，罗拉便将挎包放在了自己的橱子里，很快扎起了脑后的辫子上了二层病房里，果然就见到郑建国和一男三女站在病房外的走廊里：“郑医生。” “嗯。” 冲着罗拉点了点头，郑建国转身看向了赫本：“咱们下去坐吧，这边该做护理了。” “好的。” 赫本留着精干的齐耳短发，穿着身比较正式的小西装和风衣，这时风衣脱掉搭在了胳膊上，手中捏着个墨镜跟着郑建国下了二楼，便听郑建国开口道：“由于我职业的原因，保护伞的每个员工每年都会接受一次全癌症筛查的检查，这是我个人作为老板送给大家的福利。” “像刚才那个护工有吗？” 面带微笑的问到，赫本便见郑建国跟着笑起：“她们是城堡医院的医护，不是保护伞慈善的员工，在城堡医院里面，我个人的股份只有三成。” “噢，郑，你做慈善的原因是什么？是医生吗？” 优雅的将风衣和包交给布朗，赫本看了看布置典雅的客厅，郑建国便邀请她和她的经纪人坐下后，摊开了手道：“瑟琳娜这次失踪给了我很大的震撼，我第一次发现每年会失踪那么多人，而且其中主要以未成年人为主。 咱们都知道孩子是家庭的未来，也是社会的未来，更是全人类的未来，所以出于医生的职业和失去过亲人的经历，我决定推动人们对于失踪者的关注。 当然，以我现在的多重身份来说，我还是保护伞集团的老板，这样做可以增加保护伞集团的美誉度，也就是让人们知道这是一家资本化的公司，也有着致力于帮助失踪者回归的慈善一面。” “郑医生，你坦诚的让我吃惊。” 雍容的面容上露出惊讶模样，赫本是说着又看了眼自己的经纪人，作为在好莱坞摸爬滚打几十年的女演员，她见识过不少光鲜亮丽的富豪和公司那不为人知的一面，可在初次见面就自揭短处的还是头一次：“很多人在我面前总是想要隐藏他们光鲜亮丽背后的一面。” “因为那是面对着美与智慧和善良并存的赫本时，人们脑海中所浮现的都是些正面的词汇，他们想竭力的隐藏自己那真实的想法，害怕唐突于——天使。” 郑建国没有隐藏对于赫本的赞美，实际上眼前这张依旧惊艳的面庞，在欧美人心目中并不符合对美女的定义，年幼时的营养不良让她长成了符合东方欣赏的娇小身材，而真正被欧美人所推崇的是大美女的凯瑟琳·赫本，等同于这会儿被人们所喜欢的卡米尔概念。 再加上奥黛丽·赫本这会儿已经五十一岁了，在这么个年纪的美女，便是郑建国记忆中的白娘子也要和镜头保持点距离。 如果说以前奥黛丽·赫本曾经光彩到足以照人，这会儿她却是已经内敛到容典雅和知性为雍容，在高贵的气质衬托下让人不忍亵渎：“在瑟琳娜还没失踪的时候，我和她探讨过您的魅力，后来更是延伸到您为了照顾家庭而息影的付出。 您是一个充满了理性和知性的美丽女性，您的美丽抹平了东西方的审美障碍，不像卡米尔这样拥有极其鲜明的地域特征。 考虑到我为保护伞慈善的定位是全球性质的，所以我感觉您比安娜更适合保护伞慈善的形象——” “好吧，郑医生，你的赞美让我深感荣幸和受宠若惊——” 优雅的靠坐在沙发一侧，赫本双腿像是在穿裙装般并拢在一起，双手握着坐直了身子道：“您能告诉我，您的保护伞慈善中是否具有政治倾向？比如社会主义，资本主义？” “不，没有，我不会在公司名称上面或者是标志上面加入代表国别的符号和颜色，那会引起对立情绪，保护伞只代表保护伞自己和我个人。” 眨了眨眼，郑建国再次感受到了身上的标记影响，他是很想打着共和国的旗号干活，可正如赫本所顾忌的那样，他这家资本公司一旦打着共和国的旗号干活，那就需要遵守共和国的价值观和世界观来行事，同样的由于这个标签的原因，也必然会引来反对者的干预，而反过来则是同样适用。 基于自己要做的引导生物学和计算机应用技术的发展，郑建国现在的计划便是要惊天动地的发育：“如果您愿意加入保护伞慈善，保护伞慈善还会聘请您成为幽门螺旋杆菌防治手段普及的形象大使，用以帮助全球范围内的落后国家和地区开展对幽门螺旋杆菌的预防和治疗。 未来，保护伞慈善准备在这些地区以医疗培训为支点，建立起基于现代医学的培训学校，用以帮助这些落后地区组建起初级医疗保障体系，同时选拔优秀学员到欧美学习——” “郑医生，您这个计划里的落后地区是哪里？” 摇了摇头，赫本打断了郑建国的话问到，便见郑建国开口道：“目前来说，主要是非洲大陆，这块土地上的落后，怕是超出了您的想象。” “噢，抱歉，我以为是共和国。” 飞快开口道过歉，赫本便说着转头看向了经纪人，只见她缓缓的点了下头，也就继续开口道：“那么，您对我有什么要求呢？” “如果以个人身份来说，我的要求就是一个，那就是做好您自己就行了。” 心说终于切入了正题，郑建国面上露出了微笑，只是这个笑容很快收起道：“可为了保证你我双方的权利和义务，我的律师认为您不应该出现有损于您形象的负面新闻，包括但是不限于纠纷，诉讼，具体的话可以让您的经纪人可以和查理谈。” “好吧，原则上我接受了。” 再次看过经纪人，赫本缓缓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一直站着的郑建国便探手和她握过手，松开后笑道：“那欢迎您加入保护伞慈善，当然现在这个计划还没公布，需要保护伞慈善联合美利坚肠胃病学会进行合作。 现在您可以跟随布朗前去为您准备好的房间休息下，晚点时间咱们吃过饭后就去肯辛顿宫——” “谢谢！郑先生。” 改了称呼的笑着说道，赫本很快带着经纪人跟着布朗走了，郑建国目送三人消失在门口时，卡米尔的身影出现：“我瞌睡了。” “嗯，我也有点瞌睡了，不过我还有点事情，你赶快去睡会，咱们还得去看房子。” 眼瞅着卡米尔有扑上来的架势，郑建国也就到了电话机旁拿过小本本，先前布朗给他说了下有电话要回，这时拿起后一看发现是郝运打来的。 于是郑建国心中默算了下时差后，发现那边是晚上21点的也就拨了过去，很快接通活郝运汇报的声音传来：“你让统计各地友谊商店的精品瓷器数量出来了，873件，3700万外汇券，另外博物馆外宾服务部的有批画要23万外汇券。” “有那么多吗？” 郑建国差点没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是他这个脱口而出的话传到郝运耳朵里时，便听郝运开口解释起来：“那几个友谊商店并不多，可不知道国家文物局怎么知道你在敞开了收，就又组织人员挑了一批出来给到了他们友谊商店——” “？？？” 强忍着顶到了嗓子眼的一口老血没喷出，郑建国第一个反应就是这货去找那个什么连经理的时候，被人家忽悠的说是自己有多少要多少了？ 可转念一想3700万人民币也就是不到2500万美元的样子，再换算成英镑也就是1000万左右，郑建国便迟疑了下后开口道：“那你让朱师傅帮着掌掌眼，他要是一个人忙不开的时候，看看能帮着多找几个人看看吧。 既然国家文物局都知道了，那你让他找几个懂字画的师傅，问问有没有差不多级别的字画，先说好青铜器我不要啊。” “朱师傅已经找人看完了，这873件也都有故宫的留档标签，每一件都有来历可循的。” 当郝运有些敞亮的嗓门传来时，郑建国都听的是愣了愣神，现在既然他被文物局给盯上了，那么自己以后收东西就得被盯着，现在保不齐朱景宏屁股后面有没有市场管理和文物局的，这是怎么说都得被人过一手的节奏？ 而至于青铜器郑建国当然是想要的，未来的博物馆里面放点镇馆也不错，可没有字的就扯淡了，有字的又肯定不会卖，那可都是国宝的一级文物。 而这玩意又和字画瓷器不同，这玩意是严禁私人买卖的，买来带字的就成了靶子，倒不如干脆不要了。 “好吧，过一手就过一手吧，也好让这个衙门多保护点文物古迹？” 很快，郑建国也就做出了这个决定，他现在马上要满天下的撒钱了，让文物局赚点就赚点得了，当然这个前提是不能把他当二傻子：“但是你得给他们说明白，谁要是敢拿假东西糊弄我，别怪我找他麻烦。” “哈，这个不用你说，现成的人样子孔教授摆在那里。” 郝运的嗓门有些欢快，郑建国是听了后也没开口接这个话，早上叶敏德就把他教育了一通，要说没被说的冒出点恻隐之心也是扯淡，可是想起孔教授接二连三做的腌臜事儿，才冒出的恻隐之心也就没了：“这些东西找赵哥和那些酒放起来——” “赵哥调去纽约总领馆了，他临走把活给了郭怀怀，噢，现在市面上以前的茅台涨价了，私下里从咱们收的8块5涨到12块一瓶了，没关系还买不到。” 郝运的嗓门依旧是显得有些敞亮，于是郑建国的注意力也就跟着他这句话转移了：“那酒你让郭怀怀郭哥看好点，我打算20年后用的。” “咳咳咳——20年后？那不得跑没了？” 郝运显然被吓了一跳嗓门又高了十几个分贝，郑建国呵呵呵的笑了起来：“以后混不下去，我还指望那些酒翻身来着。” “啊，你这就扯淡了，你的钱放银行里屁都不干都能吃几辈子——” 下意识的嘀咕过对郑建国这不要脸似的说法进行了鄙视，郝运的嗓门是恢复了不少：“杨娜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好了，没事儿我就挂了。” 眉头微皱，郑建国又和这货聊了几句敲定打钱时间，放下电话后给查理说了这笔钱转账的事儿，便又找出了郑冬花的电话来：“四姐，你今天没去上课吗？” “今天周日，学校自习室关门，图书馆抢不到位置，我们在家学习来着——” 郑冬花解释了下在家没去上学的原因，郑建国也就想起了正是周末他才把卡米尔和乔安娜接了过来，于是开口道：“你打电话找我有事儿？” “噢，我想问问你认不认识曰本人？” 郑冬花有些磕绊的声音传来时，郑建国却是第一时间想起了加藤森空和那个社区里有过一面之缘的邻居新井熊，当然他更好奇这个姐姐怎么想认识小鬼子了：“你想做什么？” “我，我们看报道说三口百惠举行了个告别演唱会——” 郑冬花的声音是越说越小时，郑建国倒是搞清楚这个姐姐想做什么了，同时也从她话里的“我”和“我们”这不同的词上，醒悟过来这是在说不是她一个人想看。 当然如果细细分析的话，也在表明没有通过别人比如李铁去找左峥嵘，而是直接找到了郑建国来打问这个事儿，当即开口道：“那我让人问问再给你答复。” 正文 第四百九十九章 是学不会跳舞的 “噢，不急的，就是想问问你有关系吗，我听说李丽君在曰本也是挺出名的，我以为她只在华人圈出名来着。” 郑冬花的声音明显是轻松了许多，郑建国是瞅着远处的卡米尔也想起这个21岁的姐姐，可也正是年轻的时候，当即就笑了：“李丽君会的语言很多，她在东南亚地区的名气都差不多，这也是我当时选她来做推广的原因，有消息了后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好的，那就不打扰你了。” 电话里的郑冬花是明显迟疑了下，郑建国却装作没有听出的又说了两句，告诉她了晚上回波士顿的计划，也就放下了电话。 郑冬花应该是想问杨娜最新的情况，可毕竟没有问出来。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时，旁边传来的乔安娜的声音：“卡米尔，我需要给你说下晚会上注意的地方——” “郑不需要学吗？” 卡米尔有些不满的声音传来，郑建国就笑了，只听乔安娜说道：“绅士们不用行礼的，但是咱们就需要注意了，特别是到时肯定有伯爵侯爵的女士。” “那咱们能弄到爵位吗？” 卡米尔有些好奇的问过，郑建国却是扯了扯嘴角，乔安娜已经开口道：“可以啊，你只要能获得女王的青睐，封赏给你个就可以了——” “那算了——” 和大多数女孩对于王子和公主故事的憧憬那样，卡米尔对于王室的兴趣也只是出于未知的好奇而已，特别还是要去参加王储和安娜的招待，心中的兴奋倒也让她乖乖的跟着乔安娜学了些基础的礼仪。 只是没想到随着晚上吃过饭后到了肯辛顿宫里时，也就是和赫本两人在见到安娜时行了屈膝礼，在接下来的时间中浪费了大半个下午功夫学的礼仪，却并未派上太大的用场。 很快，随着穿了一袭黑色不列颠传统长裙的安娜宣布舞会开始，金碧辉煌的水晶灯下，华丽典雅的舞厅中响起了开场曲，郑建国便听身边的乔安娜开口道：“郑，希望你别把安娜的脚踩红了。” “？？？” 转头看了眼乔安娜，郑建国便见她脸上露出了个笑来：“开场曲是为了调动人的舞感，也是让准备跳舞的人去寻找自己的舞伴，你看安娜的目光？” 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舞池中和王储跳起的安娜，郑建国就发现她正微微低着头面带笑意的看来，耳畔的乔安娜继续道：“看样子她要挑你来跳第一支舞了，记得不能拒绝哦——” “那是她希望我出丑了。” 瞬间涌起不妙的感觉时，郑建国便见卡米尔旁边多了个穿着礼服的年轻男子，经过先前乔安娜介绍，知道这位便是王储的弟弟爱德华王子，便在对方望来时点了下头，不想爱德华却在回应后看向卡米尔：“乔安娜，能邀请你跳第一支舞吗？” “——” 卡米尔白皙的面颊陡然现出错愕时，郑建国已经开口道：“王子殿下，这位是卡米尔，不过我感觉你可以为了表达歉意请她跳第一支舞，再请你要请的乔安娜跳第二支舞——” “——” 下意识的看了看卡米尔又看了看乔安娜，爱德华的面色顿时现出了尴尬，当即是又看了眼递来梯子的郑建国，收起了尴尬后笑起：“噢，我以为和你说话的是卡米尔，你们俩真的太像了，郑你是怎么分辨出她们俩的？” “你这家伙不是好人。” 郑建国扯了扯嘴角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却没有理会对方的问题，而是看向了乔安娜：“乔安娜在提醒我注意过会有人来请我跳舞的话，不要踩了女士们的脚——” “哈，这个，你不踩女士们的脚，是学不会跳舞的。” 仿佛感觉到郑建国的善意，爱德华面上的笑容自然了许多，不过这时开场舞曲马上要结束，便在看了眼舞池中跳起的哥哥和嫂子，白皙面颊上的笑容多了几分灿烂：“希望你不会踩的太痛，卡米尔，她们俩会来请郑和赫本来跳第二支舞的，所以我想请你来跳第二只舞——” 默默的看了眼郑建国，卡米尔是有些生气他在乱安排，不过考虑到是他的决定，便也就笑起：“噢，好吧，不过那个摄影师拍的照片能给我几张吗？” 王室内部的活动，想要拍照自然是需要申请的，郑建国没有想留下什么照片的想法，所以也就没有想着这点。 倒是卡米尔的年龄却是好玩和虚荣的时候，再加上她准备回到学校里面去显摆显摆，便在看到旁边有摄影师后提出了这么个要求，爱德华跟着笑起来：“当然可以。” “哗哗哗——” 随着音乐结束一阵不算激烈的掌声响起，舞池中的王储和安娜对掌声进行了答谢，郑建国跟着鼓起了掌，不过就在他盯着舞池中面色红润的安娜看时，旁边多了个声音：“郑医生，能请你跳第三支舞吗？” 听着这个腔调中带着重重的后鼻音，吐词清晰还具有某种特殊的节奏，郑建国便知道出现在旁边的这个女孩应该是个伦敦的坐地户，当即是按照老约翰叮嘱的那样，从她白皙的面上妆容到低开领和露肩的晚礼服，最后看过有些暗淡的束额上收起，笑道：“噢，当然可以——如果你乐意教我这个新手跳舞的话。” 女孩显然是经过了一番装扮，垂着金色长发的额头上淡蓝色束带中间是颗看不出材质的宝石，身上穿着和安娜式样差不多的传统晚礼服，不同是她这件是深绿色。 女孩一双眼睛在璀璨的水晶灯下熠熠生辉，见到郑建国望来打量自己时便探出了手垂在他面前，声音温柔：“这是尤金妮亚的荣幸——” 当郑建国瞅着女孩探出的手时，他脑海中浮现的是老约翰的教导：“有身份的女士主动探出手下垂时，是在表示亲近之意，这个时候你应该做的就是轻轻握住她的手指部分，而且在不能让她感到疼痛的状态下去亲吻手背，注意是用嘴唇轻触手背即可，不可把口水留在上面——” 飞快的回想了过老约翰的教导，郑建国才感觉可以试一试的探出手时，旁边传来了安娜的声音：“噢，尤金妮亚，郑应该不会吻手礼，你们握个手就算了。” “那咱们握个手吧。” 已经牵住尤金妮亚的手指，郑建国是想了想后飞快改变了想法，接着自嘲一笑道：“我怕在你手背留了口水，就太唐突佳人了——” “呵呵，郑医生很风趣——” 精致的嘴角动了动同样的笑起，尤金妮亚轻轻的和郑建国握了握手松开，安娜便笑着开口道：“郑，尤金妮亚勋爵的母亲阿尔巴女公爵和女王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她是在前不久参加过夏洛特女王舞会后爱上了伦敦——” “噢，非常荣幸见到您。” 郑建国再次回头看了眼尤金妮亚，他前后这半年在不列颠蹲了俩月时间，看到最多的媒体报道便是除了不列颠王室外，也就是西班牙的这位阿尔巴女公爵了。 不说侯爵伯爵以下的爵位，单是公爵爵位就有7个外加1个亲王衔，最长的阿尔巴公爵就是继承于十五世纪，西班牙贵族中最古老的贵族，身为教廷的支持者见到教皇都不用下跪，贵族中的贵族，蓝血中的蓝血。 当然，这在郑建国来看就是象征意义了，要不是本世纪初各国王室都修改了继承法，这些只有女儿没了儿子的贵族们，血脉是早就嗝屁了。 “郑，你不要再看她了，卡米尔又在看她了。” 请了郑建国到舞池中，安娜是面带着微笑说过，他便转头看了看远处和爱德华站在一起的卡米尔，却发现她正在看自己，倒是乔安娜在瞅着尤金妮亚不知在想什么，也就回过头后开口道：“那是乔安娜，和爱德华王子在一起的才是卡米尔——” “你怎么分出来的？？？” 低着头下意识的看了眼远处，安娜问过后听到音乐响起，也就飞快改口道：“噢，考虑到你可能不会跳舞，我为你选了首布鲁斯舞，这个没问题吧？” “噢，你真是太善良了，我都还没学会这种舞蹈——” 听着乐队开始伴奏，郑建国的身体便有些紧绷，以至于安娜才将手放进他的手中，便挑了挑眉头吐气如兰道：“郑，你太紧张了，你的手太高了——” “噢，我还从来没有和卡米尔以外的人跳过。” 感受着近在咫尺的安娜，郑建国的注意力顿时就被这张面颊转移了，仿佛是察觉到了他的紧张，安娜便笑着开口道：“好吧，那看看我的舞蹈教学水平退步没有，来，跟我念，1，2，3——” 不知是安娜教人跳舞的技术足够高，还是卡米尔或者乔安娜的技术水平实在太低，郑建国随着她嘴里慢慢念叨着的节拍，神奇的发现竟然没有在整个曲子中踩到她的脚，当然舞步幅度走形就不用多说了。 好在，这么做的后果就是郑建国和安娜跳完后接受过众人的鼓励，尤金妮亚却是看透了他的本质：“噢，你真的不会跳唉？” “呵呵，你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了？” 下意识的拽拽了领结，郑建国回想起先前和安娜的舞蹈，不得不感叹她能够成为英伦人民的王妃，和她亲善可人的性格有着绝大的关系：“我现在都在庆幸没出丑了，噢，幸亏没踩到她的脚。” “不过这很正常，你是个科学家，医生，平时怕是没什么机会接触到舞蹈。” 歪了歪头说着，尤金妮亚转头看向了出现在旁边的乔安娜，不禁眨了眨眼道：“你是卡米尔还是乔安娜？” “勋爵，卡米尔在和爱德华王子跳舞——” 转头瞅了眼舞池里随着爱德华翩翩起舞的卡米尔，乔安娜说过后看向了郑建国道：“我和卡米尔可是担心你把王妃的脚踩了。” “哈，这次运气不错。” 瞥了眼乔安娜的面颊，郑建国发现要不是他有自己的办法，猛一看这俩的时候也是会搞混掉，而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旁边的尤金妮亚开口笑道：“要不咱们三人来拍张照片？” “好啊。” 陡然从郑建国脸上收回了目光，乔安娜飞快答应下来后便见尤金妮亚去叫了摄影师，很快两女伴着郑建国拍了张照片，尤金妮亚也就冲着摄影师道：“记得洗出照片活把底片也给我——” “那给我张照片吧？” 乔安娜想起拍照片的目的便跟着开口问了，就见尤金妮亚回过头后笑起：“那好啊，你把地址给我，我给你安排人送过去。” “好的好的，我现在在纽约道尔顿中学——” 乔安娜下意识的点起头说着自己的地址时，尤金妮亚已经不知从哪里摸出了小本本和笔，飞快记录下来后看向了郑建国：“郑医生，你的地址也是在纽约吗？” “不，他在波士顿哈佛医学院。” 飞快的开口接过话，乔安娜是说着看向郑建国时，便在说了一半后好似醒悟过来什么，一直面带微笑的郑建国也就从口袋里摸出了张名片，双手递出后开口道：“我现在回医学院接受一个强化培训的学习，如果你的信能在明年3月份之前寄到，我想我是可以收到的——” “当然——” 探手接过自己想要的东西，尤金妮亚飞快打量了名片上的头衔，波士顿麻省总医院幽门螺旋杆菌研究所主任，哈佛大学固体物理系副教授，美利坚肠胃病协会特别理事—— 虽然没有自己想要的保护伞集团的职务，可尤金妮亚还是将名片和小本本塞进了自己浮夸中的幽深中，手上的笔则高举起双手到了脑后，探手插进了扎起的蓬松头发里，带的一双优弧是颤了颤后妩媚道：“我到时给你送过去，怎么样？” “噢，那就太感谢你了。” 黑亮的眸子闪烁了下，郑建国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他能看出这个“勋爵”对自己的兴趣，就像先前被安娜的魅力感染到那样，这都是符合欧美年轻人对待魅力的认知和理解：“你——” 郑建国话音才出口，旁边传来了个声音：“嗨，美丽的尤金妮亚，不知是否有荣幸请你跳下支舞？” 正文 第五百章 我已经有舞伴了 “NO，我已经有舞伴了。” 尤金妮亚说着看了眼郑建国，便见前来搭腔的男孩面色尴尬的点了点头，话也不说的飞快转身离去后，到了远处三四个年轻人面前不知说了什么，一阵哄笑声传了过来就有其他人掏出了什么东西，塞给其中一个。 尤金妮亚收回了目光开口道：“看到了吗？这就是我拒绝他们来跳舞的原因，他们知道我母亲很有钱，是西班牙最大的地主。” “嗯，那你为什么不认为我对你也有什么想法？比如和他们类似的？” 眼瞅着远处的几人有的懊恼有的开心时，郑建国下意识的笑着转过了头的说到，便见尤金妮亚耸了耸白皙的肩道，带着两根深深的锁骨窝动了动后开口道：“因为你已经足够有钱了，不用再通过娶了我而获得提升地位的爵位，数量巨大的钱财。” “呐，我可还是个平民呢。” 没想到这位女公爵和大领主的千金会有这么个认识，郑建国不禁有了逗弄她的兴趣，只是没等他的话音落下，尤金妮亚便笑了：“那即便是你娶了我，你也当不了公爵或者是大领主，除非是咱们的孩子才能获得这些爵位，当然前提是妈妈同意给我一个公爵或者是大领主的称号，而且还需要孩子加入西班牙国籍。” “抱歉，我是开玩笑的，希望你别介意。” 郑建国缓缓的点了点头时，尤金妮亚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声音清脆：“我没有开玩笑，因为我来参加夏洛特女王舞会就是为了寻找——合适的伴侣？” “你的家庭那么显赫，想找个合适的，或者说是你满意的，应该不难吧？” 眨了眨眼，郑建国倒是不敢去接对方的话了，当然他这么说过后脑海中也浮现了几个念头，比如这位的身份实在是太高贵了，以至于想找个门当户对的就很难了？而先前爱德华王子显然对她没什么想法。 “你刚才也看到了，他们靠近我是为了什么，你应该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给那人钱。” 依旧保持着优雅的笑，尤金妮亚好似说着今天的天气不错般说过，郑建国倒是确认了自己的想法，于是便愈发的不敢和她掺和了：“有钱也有有钱的烦恼，没钱也有没钱的烦恼，看样子不会因为没钱和有钱而永远的快乐下去。” “哈，你也想到这点了？不过我家的钱并不多，都是些——固定资产。” 尤金妮亚扫着舞池中一直拿眼望来的卡米尔，说实话她之所以找上郑建国，便是想看看他和卡米尔的关系是不是外界传的那种，16岁的未成年人都睡，要是自己这样的伸伸手指头，那还不得爬上来？ 却不想郑建国虽然看了下自己的优弧，可并未有着进一步接触的想法—— 尤金妮亚当然不知道郑建国这会儿是被害妄想症发作，已经开始怀疑起这位是不是西班牙CNI（情报中心）派来的。 当然这种可能也是有些低的可怕，以阿尔巴女公爵的偌大名头来说，有几个娃是长什么样子，怕是在不列颠报纸上都能找出来。 而去掉了这个被害妄想症发作后的胡思乱想，郑建国也没有因为她这近乎说我对你有兴趣的亲近，进而对她产生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其他的不说，HIV检测做了吗？ 不过这么问的话，搞不好会被打，然后想告状都没地儿去，再加上卡米尔就在舞池里盯着，郑建国也就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没钱就不会去想着花啊，守着这么大的家业收租子也不错？” “那能问下你是怎么赚到这么多钱的吗？” 发现自己遇到了个不讨厌谈论家庭财富的舞伴，尤金妮亚便感觉郑建国除了长的顺眼（欧美人的审美和国人不同），其他从性格上和身家上都还比较契合，身份虽然不是贵族可是个医生，而且还是国际知名的大医生，便有了几分的好感。 从9月份参加过夏洛特女王舞会，完成了从未成年到成年的身份转变，尤金妮亚在伦敦已经是待了两个月了，社交季都过去三分之一了，可她这个外来的总是感觉没什么顺眼的人。 直到先前偶然间，尤金妮亚听说了郑建国准备要买下外边3A和1A的宅子，这位来自于东方已经霸占了个月媒体的年轻人，要给还是女朋友的人买个肯辛顿宫门口的房子。 对于郑建国，尤金妮亚在没来伦敦时，就被那5000万英镑的悬赏给刷新了世界观，从而也算是对他有了初步的印象。 可这过去的不到一个月里，尤金妮亚算是对郑建国有了更多的了解，年少，多金，有名气，聪明，会赚钱，会花钱，确切的说是舍得花钱。 是的，在尤金妮亚的眼里，会花钱也是个本事，当然前提是那钱是自己赚的，而不是去花父母或者是祖上的财富，可她在伦敦这个多月里，遇见的全部都是拿着家里的钱不当钱的纨绔子弟。 只是郑建国却有些不同，据说几十亿身家都是赚来的，她老妈全部身家怕是都没这么多，这就不是一般的能赚钱了，这个男人优秀的就像是天上的太阳，最主要的是据说还不到19岁？ 当然，郑建国花钱的手脚也不是那些拿着自己打赌的纨绔能比的，这些身上连100英镑都掏不出来的才俊们，几辈子都赚不来郑建国为了女朋友开出的悬赏。 而能为女朋友下落开出5000万英镑，尤金妮亚很是为郑建国的这个魄力而感到震惊，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为了个女朋友的下落，就花这么多钱去找人？ 出生在豪门世家，尤金妮亚从小就听说过很多为了钱反目成仇，甚至是拔刀相向的桥段，同时家里人也不断有人提醒遇人不淑会被骗财还会被骗色，以至于她从小看待同学便是有色眼光。 再加上从小就顶着个女公爵最小的女儿头衔，尤金妮亚是想交几个知心的朋友也都没有合适的，而家庭条件不好的她又有点被害妄想症。 郑建国并不知道面前这个像是姐姐的妹子也和自己得了一样的病，虽然没有进一步交往的想法，可能够认识下还是不错的：“我有个很厉害的经纪人，委托他做的投资都得到了超额的回报。” 下意识的说了两句，郑建国便闭上了嘴巴，如果对方说我有点钱交给你那个经纪人投资下，他最近可是没什么投资的计划，都是花钱的。 “噢，咱们该准备了。” 随着伴奏音乐渐渐收住，尤金妮亚便跳过了这个话题，她不知道郑建国是高看了她一眼，以为她会拿钱出来交给他投资，事实是她全部存款怕是还没郑建国钱包里的现金来的多：“还是你和安娜跳的布鲁斯舞？” “这个没得选，其他的我不会，当然如果你不介意我出丑和踩你脚的话，我也不介意。” 露出了个标准的八颗牙齿笑容，郑建国说到后卡米尔已经和爱德华跳完，施了礼后蹦蹦跳跳的到了旁边：“爱德华邀请说我拍电视剧的空闲来王室玩——” “噢，那不错。” 扯了个嘴角的笑，郑建国瞅着远处的爱德华到了乔安娜身边后，接着说道：“不过这边的纨绔子弟比较多，你离他们远点。” “噢，那我不和他们玩了，你不来的话也没什么意思。” 卡米尔点了点头说过，便瞅了眼旁边的尤金妮亚：“那你们跳完了，咱们俩再跳吧？” “没问题~” 知道卡米尔是在宣誓自己这颗草的主权，郑建国也没往心里去，虽然先前被尤金妮亚的家世震了下，西班牙未来与共和国的关系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可他现在有了牵扯的女人太多，这时认识就可以了的想法。 毕竟老话说的是多个朋友多条路—— 怀着这个淡淡的念头，郑建国在接下来和尤金妮亚牵着手搂着腰的跳起时，谨遵着非礼勿视的不敢往下面看，不是看着她就是在冲舞池边上的卡米尔笑笑，于是就这么跳了没有几分钟时，便听尤金妮亚开口道：“郑，不知你对西摩两国连接直布罗陀海峡的事儿怎么看？” “我感觉很难，两国还有领土之争，这不是个容易解决的障碍。” 没想到尤金妮亚还关心经济，郑建国脑海中闪过关于这个计划的报道，他记忆中并没有这条隧道或者大桥的信息，也就是说肯定是没建成的，否则这么个连接了欧非两洲的通道，怎么也不可能是半点消息没有。 而四十年后都没建成的隧道或者是大桥，郑建国钱再多也不会往这里面去折腾，与其这样还不如拉着克拉克资产管理公司，修一条魔都到首都的高速路直接。 “噢，没想到你也这么说。” 尤金妮亚明显以为他是在媒体上看到的时候，郑建国却没有再起什么话题，而是装着注意跳舞的动作，实际上并不像再和她深谈下去，这时远处的卡米尔又拒绝了个年轻人后依然拿着关切的眼神望来，于是就这么直到这支舞结束。 “要不要我去给你找点可乐来？” 眼瞅着两人分开，卡米尔飞快到了郑建国面前问到，这会儿随着前三支舞蹈已经跳完，大家可以随意找自己瞄准的舞伴邀请，于是嗡嗡声便大了起来。 郑建国已经扯起了卡米尔的手慢慢的跳起，卡米尔感受着郑建国无声的表达，也便和他舞成了一团，只是与先前的爱德华不同的是，彼此凝望着的眼神变的柔和几分：“你怎么了？” “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搂着你跳了啊——” 嘴角露出个笑意，郑建国手上微微用了下力，卡米尔的眼睛现出了深情的凝视：“嗯，那咱们回去的时候可以一起睡吧？” “回去就仨小时，咱们22点起飞，到了那边才21点，我感觉还是回去睡吧？” 感受着卡米尔眼中的异样，郑建国却是挑着眉头说过，便见她眼中变的清澈，不想只见她大大的眼睛转了转，突然开口道：“那咱们能降落在波士顿吗？那样我就，嗯，还有飞机可以回纽约。” 发现卡米尔面现懊恼小模样，郑建国收起了面上的笑容后开口道：“我得去纽约处理点事情，所以咱们第二天中午再吃顿饭，下午回波士顿。” “啊，那太好了。” 卡米尔眼睛瞬间圆睁，接着变的闪烁：“那个，我能在你飞机上拍几张照片吗？就是咱们俩的——” “这当然可以。” 想起道尔顿学院里那些娃的身份，郑建国并不奇怪卡米尔会有这么个想法，于是又想起以9年级的高一身份来说，这个年龄是除了学习就会攀比的时候，也就醒悟过来好像还没关心过她在学校里的生活：“在学校里有人欺负你吗？” “没有，自打上次我们拿着录音机，对付了那两个自以为有魅力的蠢蛋，就没人找我们的麻烦了，当然他们也有些排斥我们，可这样的话我和姐姐就有时间多学点中文了。” 卡米尔嘀嘀咕咕的瞅着郑建国说了在学校的遭遇，便见郑建国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后正色道：“你有没有创建自己品牌的想法，就像我先前说的你可以在现有的牛仔裤上做个变化，让穿着它的人可以更舒服——” “加点褶皱就会让人舒服吗？” 想起先前郑建国在腿上摸摸蹭蹭的感觉，卡米尔面上便闪过了道暧昧：“那咱们到飞机上再研究下怎么样？” “没问题，反正有3个小时来着？” 郑建国声音落下，伴奏的乐队也就收了声，只是就在卡米尔牵着他的手不想放时，安娜已经到了旁边，满脸是笑的开口道：“卡米尔，能把郑下首曲子的机会让给我吗？” “噢，当然可以，殿下。” 歪了歪头，卡米尔倒是非常得体的应过，实际上这也是乔安娜来之前就叮嘱过的，如果王储夫妇想邀请他们的时候，即便是出于基本的礼貌也不应该拒绝：“正好我有点渴了，郑，我去给你要点可乐。” “谢谢你，卡米尔。” 眼瞅着卡米尔转身远去，安娜低着头看向了郑建国道：“听说舞会结束你就要走了，那就让我这个老师再教你一遍吧？” 郑建国面带微笑的点了下头：“这当然可以，殿下。” 正文 第五百零一章 你给我个软钉子碰 “叫我安娜，朋友们都这么叫我~” 和郑建国进了舞池，安娜依旧是低着头好似腼腆般看着他说道，郑建国却是挑了挑眉头满眼的笑：“噢，我竟然和安娜成了朋友。” “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 露出纯真的笑说到，安娜话音未落伴奏响起，便将手放在了郑建国的手里，面上的笑依旧不减：“1，2，3——” “呵呵——” 按照舞蹈礼仪凝视着眼前的面颊，望着温柔而又蒙着层流波的眼眸，郑建国有些不相信这个看上去有些内向的女孩，会在遭受背叛时选择奋起反击，这不是她这个性格能做出的。 “怎么了，我看到你的眼神多了些——沧桑？” 早已收住了轻轻念出的拍子，安娜迎蓝色的眸子里现出了几分疑惑，只是再去看的时候便发现郑建国笑着道：“哦，抱歉，我先前在心里为您占卜了下，不过却并未看清什么。” “噢，你还会占卜吗？是占星术？” 安娜有些英气的眉头挑起，郑建国眼神却是扫过她身后望来的王储以及他身边的卡拉拉，笑着收回后看着近在咫尺的面颊，扯了扯嘴角笑道：“不，是我家乡的方法，在瑟琳娜失踪后我接触了点，可以通过一个人的面相去分析她的命——运。” “真的吗？那你在我脸上没看出什么？” 好似来了精神，安娜的眼睛又睁大了些许，看着郑建国的面颊是满脸不信：“我感觉你在骗我，你应该是看出什么来了，但是不愿意告诉我，这不是朋友之间的，你的钱都是这么赚来的？” “噢，你也对赚钱感兴趣？” 郑建国不置可否的跳过了之前的话题，便见安娜咬了咬下唇后眼神飘了下，低声道：“他们有人想知道，但是我感觉在这种时候谈论金钱实在是太失礼了，这是你的隐私。” “先前你还说是朋友了。” 眼瞅着安娜流露出之前没见过的神情，郑建国陡然有了明悟这应该才是真实的她，也就开口道：“这并不是什么秘密，我有一个很厉害的经纪人，把钱交给他去操作，肯定没问题。” “是啊，咱们是朋友，但是你不愿意告诉朋友，你看出了什么。” 安娜轻轻的说到时，没想到她还在执着先前话题的郑建国便收起了脸上的笑道：“我看到了你会有两个可爱的儿子。” “真的吗？真的是两个儿子？” 安娜神情愣住后舞步未停的面现惊喜，只是很快问完后面上现出了疑惑：“那你如果连这个都看清了，那是还看到了不好的事情？所以你才不想和我说？” “我看到你们俩都不开心。” 郑建国面带温和的笑以风清云淡的语气说到，安娜却是神情陡然变的复杂许多：“谢谢你，郑，我的朋友，你是第一个看出来了，还和我说这些的人，这些是你算出来的？” “是的，要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会生下两个儿子？” 郑建国没想到她竟然是知道了自己要表达的东西，只是看看舞池旁那俩旁若无人的亲切模样，感觉怕是除了瞎子外，只要有观察能力的就都可以得出这个结论。 听到会生两个儿子，安娜面上的复杂神情消失，接着便是满满的笑：“既然你算出来了，那你也应该算出我们之间的结局了吧？” “是的安娜，我看到你在经历了巨大的打击和牺牲变的更加坚强，成为了不列颠人民的王后。” 随着伴奏的曲子缓缓停住，郑建国是说着松开了安娜的手，便见神情怔愣的她眨了眨眼：“谢谢你的忠告，郑，我会坚强的，不过作为保护伞的老板，你应该请赫本跳支舞。” “好的，安娜。” 微微的鞠躬致敬过，郑建国再次看了她一眼左右扫过，便走向了正端着两个玻璃杯的卡米尔，接过一个后开口道：“下支曲子我要和赫本跳，你见到了她吗？” “怕是你今天轮不到了，她已经被邀请完了，不过你还没和乔安娜跳舞。” 瞅着旁边的姐姐，卡米尔是说了后，郑建国却面现疑惑的看向了乔安娜：“没人邀请你吗？这么多勋爵，都太没眼力劲了吧？” “卡米尔让我在等你。” 眨了眨眼睛，乔安娜满脸无语的说到，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道：“好吧，卡米尔，你不用耽误乔安娜去找她的小伙伴们玩。” “我怕她被人给拐到哪个房间里去了。” 歪了下头说过，卡米尔便发现郑建国是愣了神后拿着双眼睛望来，当即点起头道：“是的，就是你想那样，你不是说接吻也可以导致那种病毒传播吗？所以我在关心她，谁知道这里有没有那种病毒？” “噢，那种牙龈出血和口腔溃疡的情况下才会传染。” 下意识的开了口说到，郑建国便将手中的杯子递给了卡米尔，就在他转身准备接受卡米尔的建议邀请乔安娜时，不想旁边的眼角处便看到了赫本正在不远，当即转身到了她的面前：“赫本女士，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谢谢。” 郑建国的一句话还没说完，赫本已经是将手抬起后下垂过来，他也就道谢后牵起，赶在乐队伴奏前到了舞池中：“赫本女士——” “郑，你是在提醒我的年龄吗？” 将手放在郑建国的手中，赫本开口打断了郑建国的话，伴着他的脚步踩着节拍探出了脚，眼睛是在观察着他的面颊时，嘴上也没闲着：“特别是看到你这张还没有我儿子成熟的面庞时，我就会感觉到时间是那么的无情。” “这说明你是幸福的，人只有在幸福的时候，才会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否则便是痛苦时的度日如年。” 感受着赫本轻盈的身形和优雅的舞姿，郑建国望着眼前的精致面容是在说完后继续开口道：“赫本，我知道我很年轻，可有时候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四五十那样，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太聪明的原因，嗯，我的经历比较复杂——” “郑，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的自恋，当然要说你不聪明就没有聪明人了，成熟可以靠性格来塑造，心境却只有经过了才能拥有，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吗？” 兴致勃勃的跟着郑建国的舞步，赫本雍容的面颊上眼眸闪烁，在发现他没有开口的迹象时，继续道：“我在想卢卡这个时间应该到床上睡觉了。” “噢，抱歉，让你在这个时间——” 知道赫本应该说的是她的孩子，郑建国倒是并未感觉她在责怪自己，而是应该说家庭的责任什么的，于是出于礼貌开口报以歉意，便见赫本已经带了些许鱼尾纹的精致眼眸多了些许凌厉：“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的，我知道，你的卢卡没人陪吗？” 扯了个意味深长的笑，郑建国五十多岁的心态出现，仿佛是回到了上辈子里遇到了挂念孩子的老邻居，捏着赫本的动作也温柔了许多，只是当他这个神态落入赫本眼里时，却是让她微微的愣了愣神：“你，你是在表演吗？你——” “我说过的，我很聪明。” 心中悚然一惊，知道自己露出了上辈子老朋友间打问孩子的心态，郑建国飞快恢复了正常眼神不敢再凝视着她的眸子，变的闪躲起来：“你的卢卡多大了？” “他才10岁，现在在寄宿学校。” 再次望着郑建国闪躲的眼睛，赫本这会儿已经对他有了足够的好奇，先前的一刹那间随着他的声音传来的，还有双仿佛是能直视自己心灵的眸子，她便感觉这绝对不是这个年龄所能拥有的。 这和聪明与否无关，这和心路的远近坦途与否有关，赫本便盯着他开口道：“郑，按照社交礼仪来说，舞伴要凝视着对方，你这样很不礼貌，我需要你看着我的眼睛。” “噢，才10岁，那应该是调皮的很，叫卢卡，应该是个男孩子，这个年龄的话，都会叛逆——” 收回目光凝视着赫本充满了好奇的小鹿眼睛，郑建国面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一手捏住她的手一手扶着她的背部下侧，嘴上却自顾自的说到她的面颊上露出了惊讶时，目光也就从她的眼眸间划过高挺而又小巧的鼻头以及红色的唇间，接着又回到她的眼眉间后开口道：“而叛逆的孩子——” “你怎么知道他比较叛逆的，不听话？” 眼瞅着郑建国准确的说出了卢卡的情况，赫本是再也掩不住心中的好奇了：“你还学过心理学吗？你在用心理学分析我？” “没有，我没有学过心理学，我说过我很聪明的——” 嘴角淡淡的笑变的温和许多，郑建国眼中流露出了欣赏的打量着赫本的面颊，这个时候的她虽然是美人迟暮的51岁，可他上辈子的心理年龄都60了。 以这么个心里差距来说，郑建国看着她便是感觉小了9岁，再加上赫本虽然没有凭借演电影变的大富大贵，可基本的保养还是能做到的，这时看上去也就是三十来岁不到四十的模样，正直女性的成熟期。 当然，这并不是说郑建国对这个年龄比杜小妹还大的女性有着什么男女间的想法，他发现自己是自打重生以来还是头次以重生前的心态来沟通，这让他是深刻的感受到了赫本的魅力：“因为你说了啊。” “我说了？我什么时候说他叛逆了？” 感受着这个年轻男孩眼中不带侵略的欣赏目光，赫本的心底便浮现出了个难以置信的感觉，好在郑建国的声音扯走了她的注意力：“这个时间还没有自觉到床上休息的话，应该是没有什么自制力，而没有自制力最大的表现，就是父母给与的关爱太少了，或者是对父母的要求熟若无睹。 那么从你没有提起卢卡父亲来看，他应该不是个称职的父亲，这个时间还没有归家照顾孩子入睡，据说意大利男人对于妻子和感情分的很清楚——” “你——太失礼了。” 望着眼前这双眸子里的真诚和坦荡，赫本是下意识的说了句后接着又问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个失职的母亲？” “因为你现在为了工作要加班到这会儿，还都带着对卢卡的牵挂，我认为当一个母亲能够做到这点时，就不可能是失职的母亲。” 嘴角依旧是挂着温和的笑，郑建国感受着手中随着自己声音而多了几分力道的手，说实话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实际和上个月为了家庭而退出演艺圈的山口百惠差不多，年幼时期都是在残破的家庭中成长起来的。 如果赫本的家庭足够稳定的话，她不可能会抛下孩子家庭去奔波于自己的事业，正因为她以前自己深切的感受过那种悲苦的经历，才会特别珍惜当下的生活。 可赫本还是在5年前复出，只是离开影坛这么多年，就如同郑建国都需要回到学校里补习下最新的医学知识，在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离别后，好莱坞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好莱坞，演技和受众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至于除了复出那年拿到个主演的剧本，是直到近两年才又拿到了两个角色。 “谢谢你，郑，你对我的评价这么高，我并不是个好母亲。” 赫本神情微变后面现黯然的说过，只是很快想起这个年轻人并不是个合适的倾诉人时，却又想起了他身上截然不同的气质，这会儿几句话就让自己有了可以倾诉心声的冲动，便又盯着郑建国的眼睛凝视过，开口道：“你很有亲和力。” “我还以为你会说你失礼了，你不应该这么批评我的先生多蒂——” 想起赫本之前在电话里的模样，郑建国不禁是面带微笑的说到，便见赫本抿了嘴后瞪大了眼睛，微微急促呼吸两下接着便是眨了眨眼睛闷声道：“我还以为咱们真的是朋友了，没想到你还在计较我在电话里给你的软钉子？” “朋友间，不就是这样吗？你给我个软钉子碰，我再抱怨下你？” 面对着赫本的指责，郑建国却是没有当真的说了，便看到眼前的面颊上精致眼眸闪烁过，赫本缓缓的点了点头，面上露出个灿烂的笑：“嗯，朋友间的确是这样的，什么都可以说，什么都可以谈，谢谢你，郑。” 耳听伴奏的音乐缓缓消失，郑建国收住了舞步后神情依旧不变：“朋友间可不会说道谢的话。” 正文 第五百零二章 让她放心 曲子结束的间隙，有人离开舞池也有人在进入舞池，当郑建国说完后便见尤金妮亚跑到了旁边，瞅着两人的模样开口道：“郑，咱们能跳下支曲子吗？” “这位勋爵，郑和我还有一支曲子要跳。” 转头看了眼青春迫人的尤金妮亚，赫本开口说过后一双眼睛看向了郑建国，后者便冲着尤金妮亚点了点头道：“是的，尤金妮亚，我们有约在先的。” “ok，没事，我可以等~” 目光在赫本和郑建国脸上扫过，尤金妮亚自顾自的说了后这时伴奏响起，便转身离开了舞池到了卡米尔旁边，冲着她望来的目光开口道：“她们还有一支曲子。” “噢——” 面现狐疑的看着舞池中赫本把郑建国的右手往下压了压，卡米尔发现这支曲子两人的交谈并没有像上一支曲子那么多，只是不知错觉问题还是两人的关系有了变化，她发现两人虽然依旧跳着最基本的布鲁斯舞，可两人间的气氛却不再是先前那样有距离感。 于是在两人跳完这支舞后，卡米尔便端着杯汽水到了两人面前：“郑，你该喝水休息下了。” “谢谢，不过我还欠尤金妮亚一支舞。” 端起后喝着看了眼卡米尔的身后，她便跟着点了点头后看向了赫本满眼疑惑的打量过，是直到舞会结束几人在和安娜以及王储告辞过，她才在上了车回到城堡时找到空闲问了出来：“你和赫本在第一支舞的时候聊了什么？” “聊了下她的儿子，那家伙是个叛逆小子。” 郑建国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于是回答完毕后想起先前和安娜告别时的想法，接着开口道：“你们再去看看东西都收拾完了没，我去看看瑟琳娜。” 听到郑建国要去看瑟琳娜，卡米尔的注意力顿时就转移了：“让姐姐去看下行李就行，我陪你去看看瑟琳娜。” “也好。” 回头打量了下正拿着双眼睛看来的卡米尔，郑建国缓缓的点了点头应下，便听她开口道：“她现在没有点知觉吗？” “没有，对外界也没有反应，我在给她放她最喜欢的歌。” 谈起杨娜，郑建国的心情又沉闷许多，于是在接下来和卡米尔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过，在到达城堡后下了车，冲着从后面车里下来的赫本开口道：“赫本，这边比较偏，我已经和查理说过了，你以后来就住在3A那边，有什么要安排的话你直接找布朗就是，他会负责这两个宅子的管理。” “好的，郑，我就不送你了，一路顺风。” 瞅着西装革履一派成功人士风度的郑建国，赫本面带微笑的说了便冲着另一边的布朗开口道：“布朗先生，以后就麻烦你了。” “很乐意为您服务，赫本女士。” 从一席小风衣的赫本身上收回目光，布朗转头看向了郑建国时，也就开口道：“先生，您的母亲先前打电话过来，说是要来看瑟琳娜。” “好的，我去给她回个电话。” 郑建国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发现这个时间马上到22点，也就看向了卡米尔：“你先去看瑟琳娜吧，我打完电话就过来，然后咱们看完她就出发。” “那我跟你去打电话。” 眨了眨眼，卡米尔显然又改变了想法，郑建国也就点了下头带着她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找出电话号码拨了过去时，便听卡米尔开口道：“我感觉你和赫本关系变了。” “噢，卡米尔，是有些变化了，我们是朋友了。” 说着探嘴在她脸上吧唧过，郑建国便听那边传来了杜小妹的声音：“喂，是郑建国吗？” “是我，娘，你怎么想着来看杨娜了？” 由于马上要赶飞机，郑建国这会儿也是抓紧了时间，他是没想到杜小妹会有这么个想法：“您需要坐半天的火车去首都，再飞上半天到伦敦。” “我就想看看她怎么样了，再怎么说她也照顾过我，现在她不能动了，我就想去看看她，你不是说她还怀着孕了？我问过人说植物人怀孕最危险了，我想去照顾啊她。” 杜小妹一连串的声音传来时，郑建国却有了其他的想法：“那家里怎么办，您出来这么长时间，俺爹一个人在家里，你放心？” “他马上要去那个进修学院上大学了，我能有什么不放心的？” 杜小妹的嗓门陡然高了十几个分贝后，不等郑建国开口又自问自答的继续说了起来：“那个，我也在自学英语了，顺便过去学学英语，还有，我打算带着林玲过去，你同意吗？” “我没意见啊，就是看你和爹的想法，我感觉这个事儿你得和爹商量下。” 眉头瞬间皱起的时候，郑建国直觉这是老娘和老爹两人出了什么事儿，否则老娘绝对不会是这么个语气的：“要是你们商量好了，我没意见。” “郑建国，这就是你老娘我的意思，你同意吧？” 陡然间杜小妹的嗓门在电话里炸开时，郑建国当即是开口道：“好的，我同意，我没意见，但是，娘，林玲要办理签证的话，得等上一段时间，这个具体多长时间我还不知道，我得打电话问问，您先别急，行吧？” “行！那我就等你电话了。” 杜小妹斩钉截铁的声音传来时，郑建国便松了口气，不过就在他这口气还没松完了时，杜小妹的嗓门又赚了过来：“你赶快办，我挂电话了。” “嘟——” 瞅着只剩下忙音的话筒，郑建国是看了下时间，也就决定这个电话到飞机上再打了：“卡米尔，咱们去看瑟琳娜，对了，你为什么要去看她？” “我想给她说我会照顾好你的，让她放心。” 卡米尔飞快开口说过时，郑建国却是挑了挑眉毛，才决定不和她一般见识：“嗯，谢谢。” “你为什么要替她谢我？” 卡米尔探手捉住了郑建国的手时，他便反手牵住了她的手，出了门后顺着楼道拾级而上，开口道：“实际上在我心里，她变成这样也有我的错，如果当时我强迫她接受保安的话——” “那样我就不能是你的了。” 反手搂住郑建国的胳膊，卡米尔的面色有些变化时，郑建国却是扯了扯嘴角，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刺激到她：“嗯，对，那样，咱们就只能成朋友了，但是我感觉无论如何，她都不应该变成这样。 这对她，她父母，我，我父母，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卡米尔，如果我给你配备保卫时，你以后不能拒绝。” “我肯定不会拒绝，那是你在关心我，我知道的，我不会像她这样的。” 踩上了二楼的楼道时，卡米尔也已经说完，郑建国带着她到了监护病房里，发现护理人员正在给她翻身，也就帮了会忙后看着任由自己摆成姿势的她，便带着已经傻了眼的卡米尔出了监护病房，到了楼下的黑色路虎车上。 “她真可怜。” 卡米尔依旧望着车窗外城堡的二层监护病房，郑建国也就开口道：“走吧，咱们该出发了。” “嗡——” 随着发动机的发动，排气筒里传出了阵轰鸣，三辆车子依次在布朗的注视下离开了城堡，由六道大灯发出的光柱刺破了夜色，消失在了黑暗中。 车内的副驾驶位置上，郑建国双眼无神的望着漆黑的窗外，后排上的卡米尔却是拿着双眼睛望着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直到车子到了希斯罗国际机场下了车，才见到郑建国恢复不少：“来，你们俩教我跳舞吧？” “好的。” 瞬间将瑟琳娜扔出脑海，卡米尔便跟着郑建国上了停好的白天鹅，在飞行小组的乘务长迎接下到了机舱，郑建国也就开口道：“没我的招呼你们不用过来。” “好的，郑先生。” 齐齐的应声中，郑建国带着卡米尔回了最里面的房间，让她和乔安娜自己拿了水果吃起，便坐到了电话旁边，望着拿起的电话走神：“这个电话，得给谁打？” 涉及到郑富贵和杜小妹的关系，郑建国是不想通过外人去确认的，于是想了会便给郑冬花打了过去，不想郑冬花根本不知道这个事儿：“我没听说，你要不要问下三姐夫罗刚——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现在就回去，不过先去纽约处理点事情，明天下午差不多就回波士顿了，最晚夜里回去。” 郑建国飞快说了几句后挂上电话，他之前是想着给罗刚打来着，可架不住三姐这会儿孕吐比较厉害，他是生怕打扰了人家两口子。 当然这时没人问了，郑建国也就给罗刚打了过去，不想对面的人在拿起电话后听清楚是他，当即客气有加的开口道：“建国，罗刚才下班走了，你找他有急事儿吗？有急事儿的话，我去给你跑趟腿，正好我也快走了，路过他家给他说声。” “啊，那谢谢你了，不知道怎么称呼？” 耳听着对方这么客气，郑建国这边也不好表现的太冷淡，便听对面的声音有些兴奋：“我是罗刚的同事张国奇，你稍等，我这就去找他。” “好的，麻烦你了，张哥，谢谢。” 客气的道了谢，郑建国便听张国奇兴奋的说了不客气后挂上电话，也就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卡米尔：“对了，你们俩来玩了两天，功课做了吗？” “功课可以晚些再做，后天才截止了。” 卡米尔当即摇了摇头说过，郑建国却是来了想法：“什么功课？要不要我辅导下你们？” “咳——” 正吃了颗葡萄的乔安娜差点被没呛到起身出了门时，卡米尔已经是拿着双有些异样的眸子看了过来，接着满脸古怪道：“你第一次幻想着发生关系的女人是谁？” “什么？！” 郑建国满脸呆滞的时候，卡米尔却是拿着剥掉皮的葡萄到了他身边，探手放到他嘴里后坐进了他的怀里，嘀嘀咕咕的说了起来：“将自己第一次对异性的想法写下来，这就是我们的课后作业，你确认想辅导下我们吗？” “这个，还是算了——” 感受着嘴里毫无滋味的葡萄，郑建国算是对道尔顿学院的教学方式有了第一次了解，不过就在他说完后便听卡米尔又开口道：“我问泰勒宁老师，共和国那边是不是也这样教育，她说她不知道。” “那你们打算按照真实想法去写吗？” 感受着怀里卡米尔的语气，郑建国便从她手里的葡萄串上摘了个剥起的问到，便见她摇了摇头道：“我怕写出来会带给你麻烦，因为这还要在课堂上念出来，然后由泰勒宁老师进行分析。” “泰勒宁是女的吧？” 郑建国眉头一挑的时候将葡萄放进她的嘴里，便见卡米尔轻轻咬了下手指后开口道：“是的，我们班的老师大部分都是女的，所以为了避免泄露出去引起麻烦，我打算编造一个。” “这种教学方法，也只是帮助你们正确的去认识这种“想法”，以及可能还会涉及到帮助你们理解这种“想法”出现的原因，有助于你们树立起正确的两性观念，而不会因为过早的——” 郑建国并不是个老师，确切的说是他虽然生理学的分数是个B+，可并不代表他能承担起对待低年级的教学工作。 可由于在医学院是上过不少的课，知道这个时候的教学理念多以引导为主，只是当嘴上试着分析时却说着说着卡了壳。 “你想到乔安娜了？” 将手指尖的葡萄塞进郑建国嘴里，卡米尔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时，便见她又继续开口道：“实际上那个学校里很多人早就失去了童真，我就在芭蕾舞台的更衣室里听过不止一个女孩说他的男朋友如何让她舒服——” “你们学校还有芭蕾舞台？” 耳听着这个妹子又要耍流氓，郑建国飞快转移了话题，好在随着他的话题转移，紧闭的门被人推开，乔安娜走了进来：“你们俩肚子还饿吗？乘务长问要不要准备点晚茶？” “噢，我要一份，我感觉到有点饿了。” 嘴里吃着葡萄的卡米尔说过时，郑建国也跟着是点了点头道：“考虑到咱们到了纽约后是一个小时前，还是吃点东西吧——” 正文 第五百零三章 这是不可能的 伦敦到纽约的距离是6000多公里，跨越了5个时区的后果就是提前了4个小时，郑建国21点30上的飞机，飞上三个小时到达纽约的时间，就是不列颠时间24点30分，只是扣掉时差的话，便成了纽约当地时间20点30分，这也是郑建国为什么那么说的原因。 当然这种对比强烈的差距也只有协和飞机与白天鹅能做到了，这会儿普通航班的波音737巡航时速在800左右，8个小时的飞行到达后扣掉4个小时的时差，也就相当于飞了4个小时。 很快乔安娜瞅过两人坐在一起的样子转身离去，郑建国便拍了拍卡米尔让她站起，只是就在空乘组送来茶点的时候，旁边的电话跳起，郑建国示意她们俩先吃的接了起来：“喂——” “我罗刚，建国你找我？” 话筒里的罗刚气喘吁吁，显然是在路上踩的自行车有点快，郑建国想到这里也就笑了：“姐夫，你还骑着那辆自行车呢？” “啊，不骑自行车我又没有摩托车。” 下意识的嘀咕句，罗刚说完才醒悟到这话有些要东西的感觉，不过就在他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郑建国便开口道：“上次我看郝运有辆偏三轮摩托，还想着送他辆来着，正好也给你一辆，对了，你知道俺爹娘怎么了？” “这个——” 话筒里的声音陡然消失了会，只听罗刚好似在和人说什么后，他的声音再次传来：“要说咱爹和咱娘的表面矛盾，那是因为咱爹借了点钱给佘正的妈妈，让咱娘发现了。 而要说整件事的起因过程和结果，就是佘正的妈妈借这个钱是因为佘正的父亲在单位把同事打伤了，动手的原因是那人说咱爹给佘正的爸爸戴绿帽子。 当时咱爹借出这个钱的时候还不知道原因，佘正妈妈拿了钱给人家后佘正父亲才从拘留所放出来，可他听说这个钱是借咱爹的就把咱爹打了，然后又被抓进去了。” “——” 郑建国终于明白杜小妹为什么会要到不列颠来了，郑富贵和佘正的妈妈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可老娘心中肯定气炸了的，当即是带着对郑富贵的无语开口道：“那，咱爹没事吧？” “就是脸上挨了一拳便被人拉开了，片子和检查结果都没事儿，人也没什么不——利索的。” 罗刚是想用不舒服来形容的，可想想郑富贵脸上挨了一拳，疼肯定是要疼上几天，当然他对这个老丈人也是有些怨念，不过是面对着这个小舅子不敢说而以：“不过咱爹又让派出所把人给放了，说是没什么事儿。” “——” 郑建国只感觉心中几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以他两辈子对郑富贵和杜小妹两口子的了解来说，这肯定是郑富贵心虚了——为什么心虚呢？！ “这也是自己这只蝴蝶翅膀太厉害了？” 想起上辈子里两位老人直到最后都没闹成这样，郑建国倒也明白这是条件和眼界变了，自己这个样子家里也是这个样子，想到这里也就开口道：“行吧，既然他们处理好了，那就和我没什么事儿了，对了，刚哥，你的英语学的怎么样了？” “我？在学了，没事儿我和你姐都在学。” 不知怎么扯到了自己，罗刚是下意识的说了，这是郑冬花当时没去美利坚时就叮嘱过的事情，现在算来也有年把时间了：“你问这个干嘛？” “俺娘要到不列颠来，我想着你们两口子也跟出来就算了，到时候三姐在这边生孩子，拿个不列颠籍，以后对你们都有好处，你又不想当官的，对吧？” 想起郑富贵要去进修学校上课，杜小妹要到不列颠照顾杨娜，郑建国这会儿能做的便是按照他们的想法去做调整，不过随着他的这句话说完，罗刚却是磕巴起来：“这个，我现在调到县教育局来了，秋花调到县财政局里了——” “？？？” 先是眨了眨眼，郑建国是又仔细回忆了下，才发现好像是没人和自己说过这个事儿，不过想起罗刚的叔叔罗树强连升三级成了羊省的对外联络办事处主任，即便是抛开自己这个关系，善县能这么安排也算是个应有之意，便开口道：“那，你们是怎么想的？” “我想的是，我们出去生孩子，会不会对现在我们有什么关碍？” 罗刚的声音有些迟疑时，郑建国也就明白他怕是在教育局里面应该是干部，否则一个最基层的办事员考虑这个就扯淡了：“现在不会，以后不知道，你去找那个郭怀怀让他给你和三姐办签证。” “那大姐二姐那边——” 听到郑建国下了决定，罗刚是当即想起了另外俩连襟来，以为郑建国是把他们给忘了：“她们倒是经常去看咱爹咱娘。” “大姐家不愿意挪窝，二姐家不愿意接受我的照顾，人各有志强求不得。” 眼前闪过大姐夫王来二姐夫赵兵的面颊，郑建国倒也不是没对这俩关心过，郑冬花上次还和他说起了，离得近的大姐夫两口子被范萍安排人调进了保温瓶厂，现在是一个正在家里休产假一个每天上下班，二姐夫则是进了微湖镇上的裁缝店，二姐在家里带孩子。 两家人都有个共同点，不愿意进要整体转为合资公司的三里堡大队。 当然三里堡大队也有人说是不愿意失去土地，实际上感觉这个影视基地没啥前途，认为给建国公司打工就是给资本家打工。 郑建国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所以对于两家人也没有太多的想法，其实换个角度去说，都进厂当了工人，这就是一辈子的幸福了。 倒是对于罗刚，郑建国的期盼比较多，这哥哥吃过寄居篱下的苦，又有懂得感恩的心，人也是比较聪明，对他从没有掩饰过结交的心，不像那俩姐夫连个信都没写过，姐夫的派头足足的。 可惜这哥哥现在打算混体制—— 郑建国又说了几句算是敲定，放下电话后给家里拨了过去，很快随着郑富贵的声音传来，他却有些迟疑起来：“爹，俺娘说要过来照顾杨娜，确切的说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你同意她出来吗？” “我，我得去上学，你娘既然想出去照顾杨娜，就让她出去吧，要不然咱爷俩都不安生。” 不知是错觉还是电话的问题，郑富贵从话筒里传出的声音有些飘，只是语气中的淡然却让郑建国沉默了会：“那行，你们两人商量好。” “嗯，你娘来了，你还要给她说下吗？” 郑富贵的声音传来，郑建国是才想开口的时候便听杜小妹开口道：“我和他说——建国你问完了吗？” “问完了，我也打过招呼了，三姐和三姐夫陪你们过来，我让他去办理的护照，三姐在这边生孩子。” 听到这两口子平淡的语气，郑建国也是没了半点脾气，他虽然是早在听说过佘正妈妈后有过预料，可也没想着会发生的这么快：“不过可能要点时间。” “嗯，那没事儿我就挂了。” 杜小妹又说了句后挂上电话，郑建国是又找出了不列颠文化参赞的兰斯号码，却在按下号码后醒悟到这都22点了，也就放下了电话。 “郑，怎么了？我看你不开心了？” 放着茶点的桌子前，卡米尔满脸关切的望来时，郑建国是扯了扯嘴角在她旁边坐下，百感交集：“我们都知道做人的道理，可是没谁能做到最好。” “我感觉你想让所有人不受伤——” 将小巧的提拉米苏咬下半个，卡米尔到了郑建国面前熟练的坐好后说着，不顾旁边的乔安娜将剩下的给到郑建国，满眼好奇：“但是你比我更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噢，你知道怎么不可能？” 眼前一亮的郑建国将她手上的提拉米苏吃进嘴里，知道自己先前是钻进了牛角尖，妄想让父母按照他记忆中的样子过下去，也不想让杨娜或者是卡米尔以及那个孩子受到半点伤害，虽然心中积聚的埋怨想要暴打杨娜一顿，然而这都是奢求了。 如果能够打一顿杨娜就回到从前，郑建国会毫不犹豫的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臭娘们这啦那拉的事儿精，欠揍。 “你在想瑟琳娜？” 敏锐的察觉到郑建国眼中的异样，卡米尔便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你抱着我的时候在想她？” “没有，我是在想咱们下次什么时候见面？” 瞅着卡米尔娇嗔的模样，郑建国违心的是扯了个谎，果然就见她又跑到了面前，眨着眼睛歪了歪头道：“我知道你有办法的。” “但是咱们没有时间，晚上要去练习芭蕾，钢琴，表演，声乐——” 发现卡米尔好像忘乎所以了，正大口吃着司康饼的乔安娜开口提醒了下她，便转头看向了郑建国道：“郑，你不是想学跳舞吗？” “对对对，还要教你跳舞。” 才想起了那比白天课程还要多的辅导课，卡米尔的注意力也就转移了，接着便转身又拿了块提拉米苏和郑建国分享了，于是三人吃过后卡米尔到乘务组那里找了盘磁带，便和乔安娜轮流强化起了郑建国的舞技。 只是很快两个小时后，郑建国就吃不消了：“不行，我得休息下，你们俩轮流来，我得休息下——” “不过你的技术进步的很快，不是嘛？舞技想要增加，就必须要经常跳，而且有些舞蹈还可以强身健体。” 瞅着郑建国总是在布鲁斯舞上转悠，乔安娜是早就想让他换个舞种了，然而也就是看着卡米尔和他抱在一起时的融洽，便知道两人都在珍惜这个难得的机会，于是说完后摆了摆手道：“我也有点累了，你们跳吧，我在这里休息下。” “你要不去隔壁房间休息吧？” 卡米尔突然开口的时候，郑建国便牵着她的手到了旁边坐下：“要不咱们去看看录像带？休息下也该到纽约了——” “那好，姐姐你在这里休息吧，我们去看录像带了。” 卡米尔点了点头说过时，乔安娜却是摇了摇头：“我害怕一个人在这里，我不会打扰到你们的，先前你们那样也没在乎过我啊。” “那就去看录像了。” 郑建国接口说着算是做了决定，三人又吃了点东西后到了门外向着另一个方向的影视间过去时，卡米尔突然想起了个事儿来：“对了，咱们还没拍照来着，我去拿相机。” “换卷新的胶卷，别弄曝光了。” 乔安娜望着远去的卡米尔提醒过，郑建国已经到了影视厅里，没想到里面竟然有盘《青春珊瑚岛》的带子，他就来了精神：“那个，咱们看这个怎么样？” “不行，这里面有全果镜头。” 不知想到了什么，手里拿着个Nikon F3的卡米尔摇了摇头，只是说过后看了眼郑建国：“虽然是替身的，那我也不想让你以为是我。” “好的，没事儿。” 看到她这么大的反应，郑建国将带子放回了盒子里面，便见卡米尔蹲在旁边拿着双眼睛望来：“我听说你们的想法是很传统的，女人不能露的太多？” 郑建国是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么个话题，原本想表示下自己的大度和开明的想法一闪而逝，便在说出口时改了口道：“这个以后注意就可以了。” 前文说过，郑建国虽然是出生于新中国，更是经历过四十年后的所谓花花世界以及公知们的洗脑，可他骨子里还是个传统的共和国人：“虽然这会让你有被束缚的感觉——” “嗯，我以后不会拍那些了。” 甜甜一笑，卡米尔飞快从里面拿出了盘录像带：“咱们看这个吧？还是赫本的《哄堂大笑》，这才上映三个月就出录像带了？” “可能票房不理想吧？” 点了点头，知道看不了多长时间的郑建国也就到了座位上坐好，卡米尔飞快的把录影带放进去后坐到了他旁边，拽起他的胳膊后钻进怀里，找了个姿势后瞅向了大电视：“赫本以前是真的好漂亮。” 正文 第五百零五章 你们可以走了 虽然有了各个公司的负责人，可这个月时间积攒下来的事情还是让郑建国忙了好一会，才和李南英敲定了节目上星的事儿：“你现在可以联系通信卫星组织了，问问他们咱们公司是以公司注册地进行申请，还是以公司运营地区进行申请，看看他们怎么回复。 然后让福特空间按照咱们的要求进行报价，我准备订三颗到美洲欧洲和亚洲三个地区，你这边的相关助手也要落实——” “好的，boss。” 将签过字的文件夹接回后双臂抱紧，李南英神情兴奋的点了点头，自打她入职那天郑建国就说了要自己发射卫星的事儿，可这半年时间里一点消息都没有，还以为他是忘了。 倒是没想到一订便是三颗，李南英的面颊都红了：“我感觉他们下个月要发射的就很先进了，用户可以直接用接收器收看，不过我感觉咱们会不会和他们冲突？” “有冲突是好事，我感觉他们很可能会把电视频道租出去，咱们这边还是直接按照定下的计划来，两年亏本三年保本五年盈利，你去吧。” 瞥了下嘴郑建国倒是没把国际通信卫星组织放在心上：“你可以直接告诉他们，要是福特空间公司不同意，咱们就去找不列颠了，你可以说是我说的。” 由于来到那会儿就被FBI或者是CIA装了窃听器，郑建国对于电话的保密一直是个心病，当然这不是说他想逃避FBI的监控，他现在的通话是电话公司就能监听，以前的时候可能还不会那么干，而现在他的身份就打不准了。 不管是CIA监听，还是FBI监听，这俩单位监听他的电话只会关注政治和科技安全方面的内容，可电话公司就不同了，那肯定是冲着商业信息去的。 政治和安全方面的问题，郑建国是不会去触摸那个底线，虽说他要搞视窗系统来提前推动计算机行业的前进，可具体操作者是美利坚人，只要不涉及技术转移的问题，想必FBI对他赚钱是没什么想法的。 CIA就打不准了！ 而郑建国相信只要他能搞出来，即便是后面因为安全方面的原因卖给其他公司，比如已经有了名气的水果和微硬，那也是能换成钱的！ 相信以乔帮主和盖帮主的眼光，不论是谁买去后，都只能是继续推动这项技术的发展，并且会带动计算机行业的整体发展，以达到从侧面推动生物信息学的前进。 历史已经改变，郑建国却没有因此失去重生者最大优势，也就是知道历史节点的心理优势而惶恐，相反随着他现在的财富突破了百亿美元和地位上拿到了拉斯克奖后带来的心态变化，隐约察觉出他已经摆脱了重生者习惯于节点进行选择，而摸到了基于潮流大势把握的感悟。 就拿计算机视窗化这个重要节点来说，即便是引起了安全部门的警惕后让郑建国卖掉，他也能在所有人考虑这个视窗化后除了玩些简单的游戏编程外，思考还有什么用的时候，就开发出基于企业的办公系统应用，基于数据传输的网络化应用，基于编程软件的学习等等—— 甚至是，郑建国都想提前搞个星球大战游戏出来，让世界两极代表的美利坚和苏维埃提前进行军备竞赛，而如果不是苏维埃在几年后要凉了，美利坚也就不敢在共和国里乱动手脚了。 所以最近郑建国所思考的，便是如果苏维埃没有挂掉，那么共和国会不会发展的更好，从而让这两个国家在同一面红色旗帜下绽放出各自的华章？！ 到时才是真正的三足鼎立吧？ 对于钱，郑建国是早就没了想法，他现在的目标也已经在拿了拉斯克奖后，将原来定下的诺奖改成了超越孔老二的影响，当然这是大目标。 小目标还是基于在生物学领域内的发展，郑建国隐约感觉到如果提前发展这些，就差不多能在下个世纪让人类的寿命突破一百岁，那样他就能活到2061年了。 现在想来还能活89年？ 郑建国的梦想有点夸张，可每当想起未来还有大把时间时，他这会儿也没有太急切的想法，打发走李南英后将佐伊请进了屋里，他便在老约翰给两人端来咖啡前拿起了文件夹：“底片和照片都在里面？” “还有保证书，保证所有底片和照片都装在这个文件夹里了。” 冲着老约翰笑笑端起他放下的咖啡，佐伊提醒了下似的对着郑建国点了点头，又继续开口道：“如果有照片和底片流出去的话，他将会十倍的赔偿金，并且要配合咱们对发布底片和照片的人进行诉讼。” 捏着薄薄的文件夹，郑建国是双眼迟疑的看着十几秒钟，便猛然抬起了眼帘：“你看过了吗？” 将嘴边的咖啡杯飞快拿开，佐伊满脸正色的摇了摇头道：“没有！郑，我用我的戒指向你保证，除了法官和法官助理以及那个摄影师外，我和身边的人都没有看过。” 默默的打量了下三秒佐伊的眸子，郑建国点了点头后将文件夹放在了一旁，正色道：“佐伊，谢谢你，我欠你个人情。” “不，郑，虽然我很想要你这个人情，但是这是收费的，而且已经收完了，早知道我就不要钱了—。” 挑了挑眉头，佐伊脸上露出个微笑后说过又敛去，接着放下咖啡杯后面现迟疑道：“那个，我想问下，查理负责的那个基金——” “可以，当然可以。” 笑着点了点头，郑建国神情变得轻松起来，于是佐伊面上露出惊喜模样，他是没想到郑建国这么顺利的就答应下来，当即是站起了身后笑道：“知道你忙，我就不打扰你了，咱们下午见。” “下午见，我就不送你了。” 郑建国说着站起了身，嘴上说着不送还是把他送到了门口，很快外边的哈里斯走了进来：“boss，上校先生来了——” “噢，亚历山大先生，下午和西斯科与波音签合同的事儿就委托给你了。” 瞅着哈里斯身后出现的保护伞安全的负责人亚历山大，郑建国是说着探出了手和他握在一起，便见亚历山大下意识的站直了身子，才和郑建国握住了手：“boss你放心，这个事儿交给我了。” “还有这边改建时的监控系统方面，你也要让人注意着点图纸别让有心人弄走了。” 感受着对方的力道又握了两秒，郑建国是说过后看了看头顶的大厦，他上辈子里是见过不少影视剧中结构图纸泄露后带来的麻烦，这会儿也就是特别叮嘱了两句：“下面你们看看在哪里申请个射击场，必要的训练也不能落下，以后我有空的话，也过去练练——” “那没问题，我也想着申请个射击场挂在公司名下，还可以对外营业收点钱。” 挑了挑眉头，亚历山大是想起了都要买飞机了，那么搞个靶场训练下什么的，就是小意思了，不过又想起买的这批飞机中支奴干是给共和国的，便舔了下嘴唇道：“boss，我感觉咱们这边，也应该放一架支奴干以备无患，毕竟黑鹰的载重量正常情况下是够用了，还可以接点吊装的活——” “当然可以，这是个很好的建议，上校先生，交给你了。” 迎着亚历山大满是探寻的眸子，郑建国倒是并未考虑太久便答应下来，于是又在聊了些安全公司的事儿后，将两人送到了门口：“考虑到人员在麻省和纽约这边来回轮岗的事儿，他们的持枪证都办一下吧。” “好的，boss，没事儿我们先走了。” 亚历山大飞快应下后郑建国便送走两人，不过回到屋里时便听老约翰开口道：“先生，你不应该这么快就答应下来的，我不是说是不是需要真的去考虑，而是这样快的回应，会降低你的威望，在他们的心中——” “是，老约翰你说的对，不过我要去接卡米尔了。” 看了下手腕上的表，郑建国点过头后便到了衣帽间换上大衣。 11月初的纽约已经迎来了冬天，白天没有太阳的话就会跌破两位数变成个位数。 而今天则是从早上就没见到太阳的面，这会儿中午了还阴沉沉的，郑建国也就穿戴整齐后带着安迪到了道尔顿学院的门口，没想到已经有记者在等着了，看到这辆已经熟悉的黑色路虎后围了过来：“郑，是你吗？来接卡米尔的吗？” “郑，我感觉你还是先回答这三个问题比较好——” “那样你就可以让其他人死心了——” “郑，不列颠有人查到了你给卡米尔买了套豪宅——” “郑，你和卡米尔是不是私定终身了？” 车子停下，黑色路虎的门还没有打开，记者们却是有那在车前看见安迪的，便知道里面应该是坐着郑建国，这段时间下来不少记者已经知道他就是郑建国的专职保镖，于是便有那趴在车窗上的问到。 郑建国还是推开了车门，冲着面前的四五个记者们竖起了三个手指：“我给你们个重新组织的机会，三个问题——” “郑，你和卡米尔是不是私定终身了？” “郑，你给卡米尔在不列颠买了豪宅？” “郑，你对农少山自杀怎么看？” “郑，卡米尔还没成年，你对她的感情涉及到男女关系吗？” “郑，有人见到你在希思罗机场接走了赫本，这是真的吗？” 三男两女的五个记者中有拿录音机的也有拿笔记录的，纷纷对着郑建国提出了各自的问题，也就停下后看他的反应。 郑建国看着没人再问，也就指了个记者开口道：“我和卡米尔的关系并不涉及到成年男女间的感情范畴，虽然我们年龄相差不是很大，可她还在上9年级。 如果要给我们之间的关系去做个定位的话，我感觉就像是那种超越了普通友情，却又没有达到爱的程度，原因同样来至于她还在上9年级——” “那是不是说你已经放弃瑟琳娜了？她不是还在怀着你的孩子吗？” “郑，你对农少山自杀事件怎么看？” “郑，你和卡米尔独处过吗？就是没有外人，两个人在一间房子里面，看看电视看看报纸吃点东西那种——” “郑，你怎么分清楚卡米尔和乔安娜的？她们俩打扮相同的话我们都分不出来。” 仿佛是知道了郑建国面对记者时的习惯，先前得到回应的记者在记下后没再发问，而是转头开始关注起其他记者的问题和郑建国的反应，便见他又在剩下的四个记者中指了个，开口道：“对于瑟琳娜，我这段时间都在回顾，她当初的选择带给她那么严重的后果，以及给王室和不列颠警方这么大的麻烦，还有那么多去寻找她的人。 如果不是她的亲属要放弃继续治疗成为植物人的她，我也不会借用孩子为理由争夺过来她的监护权，她现在有一个由14人组成的医疗小组分成三班在照顾她。 我已经为她付出了那么多，我不想再继续为她承受下去，我做了什么需要去承受她任性带来的这些后果？特别是在她亲属都要放弃她的时候？” “郑，那你和她的孩子怎么办？孩子一出生就没了母亲——” “郑，你知道农少山自杀了吗？” “郑，你和卡米尔独处过吗？” “郑，你为了瑟琳娜花了多少钱了？” 当郑建国颇有怨气的抱怨过时，四个记者便又纷纷开口问到，只是当最后有个面相稚嫩的记者飞快问了时，他也就若有所思的看了对方一眼，当即笑道：“差不多在5500万英镑左右，大概1亿3000万美元，相当于花掉了她一半的身家——” “噢，瑟琳娜个人有那么多的钱？” “你说的是瑟琳娜一半的身家？” “瑟琳娜竟然是亿万富翁？” “瑟琳娜怎么那么多钱的？” 此起彼伏的问题中，道尔顿学院门口出现了大批穿着校服的学生，于是郑建国也就歪了下头道：“三个问题已经回答完了，你们可以走了——” “嗨~郑！” 郑建国话音未落，穿着小褂短裙和丝袜的卡米尔从学生间冲出，满头的金色长发在跑动下飘扬着，满脸惊喜的就要扑进他怀里时，身后传来了乔安娜的声音：“卡米尔！” 正文 第五百零六章 你想看就看吧 “嗯？” 满脸喜悦的卡米尔闻声收住动作转头望去时，便见单肩背着驴牌书包的乔安娜跟着到了旁边：“等等我。” “？？？” 诧异的看了眼这个姐姐以及两人的距离，卡米尔知道旁边还有记者也就回过头看向了郑建国，便见他已经拉开了路虎轿车的后门，当即面露甜甜的笑后钻进了车里面。 看到卡米尔没有再让郑建国抱抱，乔安娜是松了口气的冲他笑着点下头进了车里，郑建国也就在记者们的拍照中关上了车门，自己则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锁上门的安迪熟练的发动了车子时，后座上的卡米尔趴到了前面驾驶和副驾驶的中间，瞅着副驾驶上的郑建国满脸是笑：“郑，我妈同意我自己创建品牌了。” “那你也要学着自己设计点东西了，品牌名字决定了？” 面带微笑的瞅着近在咫尺的卡米尔，郑建国脑海中却是闪过了先前乔安娜叫她的样子，当然嘴上却是没有停下的继续说道：“不过我对服装行业并不了解，你妈妈能找到合适的人吗？” “弗兰克，我们的父亲，他是个服装经销商。” 出乎郑建国的预料，后座上的乔安娜开口接过说到，也算是解释起来：“只是他又结婚了，然后那边还有三个继亲，所以需要和我那个继母商量。” “这个是需要她们的协商。” 继亲的意思就是继母带来的孩子，按照国内叫法就是拖油瓶，而且还是一带就三个，郑建国心中腹诽着这个弗兰克也是性情中人时，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想法：“卡米尔，那个照片我已经拿回来了——” “你看过了？” 才坐回后座的卡米尔飞快再次起身，趴在驾驶位中间瞅瞅郑建国的手，便见他开口道：“没有，我答应过你不会看的，所以我也无法确认是不是那个照片，我想交给你母亲确认过，再看看怎么处理。” “不用给我妈看了，我看看就行，要是的话就烧了它！你真的没看过？” 卡米尔飞快摇了摇头探手抓住郑建国的肩膀说到，郑建国也就抬起了手拍了拍她在肩膀上的手，继续道：“没有，我向你保证没有看过，你记得拍这个照片的事情？” “记得，浴缸里，我身上抹着东西，站在里面，留着大波浪长发，脸上画着浓妆，昏黄的冷色调，我现在想起来都会做噩梦——” 翻手捉住了郑建国的手，卡米尔急促的说过时，面上的笑容也渐渐的敛去，一双眼睛打量着望过来的面颊，便见郑建国点了点头道：“烧了它就好了，你也不用做噩梦了。” “谢谢你，郑。” 紧握着郑建国的手坐回车座上，卡米尔再次开口道过谢意，便听旁边的乔安娜开口道：“郑，我们能在你的大厦里办个聚会吗？我们班的其他人都办过了，可是我们家里的情况比较特殊——” “没问题，但是你们要和泰勒女士说下，还要服从老约翰的管理，不能上到大厦其他地方——” 在美利坚待了这么长时间，郑建国也知道这种转学的学生想要尽快融入班级里面，就是去积极参加各种聚会，以展示自己和了解其他人。 而以道尔顿学院的情况来说，说是聚会怕是要搞成轰趴，可想想这个学校里面的学生情况，在这种学校里面上课的主要目的并不是学习，而是为了以后的人脉打基础，这也是他会把卡米尔和乔安娜接去不列颠过周末的原因。 郑建国借助着哈佛俱乐部融入到了某个圈子里面，卡米尔和乔安娜想要尽快在道尔顿学院顺利融入，也是需要某种看不见却能实实在在存在的入场券。 比如周末去不列颠参加王室私人舞会—— 在这件事之前，卡米尔的身份最多只能算是个被普通人喜欢的明星，凭借着上天赋予的颜值成为举世瞩目的人物，可某些圈子并不是单纯的有名气就能进入的，比如学费一年五六万美元的道尔顿学院。 媒体上对于卡米尔的报道说她每天的广告收入在一万美元，然而这个钱是税前的收入，由于个人所得税是按照累进制收取，到手能有三分之一就不错了。 毕竟这个税率最高的当年，连现在这会儿正在竞选的演员总统候选人，也只拿到了百万的十分之一。 而且由于卡米尔的关注度超高，她就不能去通过合理手段进行避税，否则引来国税局的注意后就得请律师来打官司，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像是卡米尔这样出名的想去上道尔顿学院，也会面临着一定的经济压力，再加上她又不是每天都能接到一万美元的广告，真要找个定位的话也只是财务自由了而以，想要过上更好的生活和待遇，那也是要继续努力赚钱才行。 否则即便进了学院里面，大家出行放学都是车接车送的，你自己骑着自行车也就罢了，同学们今天去谁家玩开轰趴的，明天又换了家的玩下去，总不能就跟着旁人屁股后面蹭吃蹭喝的——过完这三年？ 到了这会儿，郑建国也通过切身的感悟，知道了这不是人家有钱人在炫富，在炫耀，而是这群人已经适应了这种生活方式，我从小到大都带的绿水鬼，你认为我在炫？ 只有达不到这种生活层次的，才会去刻意的做些事情来炫耀，就如同卡米尔想在帝国大厦里开个Home Party，按照音译便是轰趴，按照义译就是家庭聚会，更可以延伸为室内聚会，私人聚会这种。 当然，这会儿能跑到帝国大厦开轰趴招待同学们的，除了郑建国外也就是以卡米尔为代表的和他有关系的这些人了：“先说好不能有吸的和抽的，否则我会找他们的家长。” “当然！我们知道你见不得那些东西！你是个医生！你想的比较多。” 迎着郑建国的眼神，卡米尔乖巧的点了点头说到，只是她显然低估了郑建国想到的有多全，在回到帝国大厦后便听他又交代起来：“现场不许拍照，不许录音，我不希望看到有媒体上出现关于你的任何负面新闻的报道——” “那，能喝点酒精饮料吗？” 满是柔情的蓝色眸子在郑建国脸上梭巡过，卡米尔并不是个叛逆的性子，毕竟她从小就被泰勒安排的好好的，这会儿面对他的诸多要求也只是认为他在关心自己，是知道这些要求都对自己好：“你能来吗？” “卡米尔，你让郑来陪那些小孩子玩？” 乔安娜无视了满脸柔情的卡米尔说着和两人擦身而过，只是在又走出两步后回过头来看向了她：“还是说你准备把桑多拉和莫妮卡介绍给郑？” “NO！！！” 蓝色眸子里的柔情瞬间消散，卡米尔回过头后看了看乔安娜是满脸警惕的否认过，便回过头看了看郑建国飞快开口道：“噢，那你忙你的吧。” “桑多拉和莫妮卡是谁？” 瞅着卡米尔这么大的反应，郑建国是满脸兴趣的样子问过，便见卡米尔眨了眨眼后面现迟疑的开口道：“不行，郑，她们很会勾引男人的。” “噢，好吧！我知道了，不过我没空参加你们的聚会。” 好似明白什么后点了点头，郑建国先前便没想着参加和这些小屁孩的聚会，这会儿再看着她警惕的样子，虽然有些好奇这俩妹子长成啥样都让卡米尔有了危机感，可他是真的没什么时间去掺和这种事儿的：“我也要去上学。” “好吧，那你什么时间会再来？” 知道郑建国下午回波士顿的飞机，卡米尔是在接过他递来的文件夹后问到，便见郑建国脱掉大衣开口道：“没事儿的话就圣诞节再过来了。” “那咱们俩过怎么样？” 才打开了文件夹，卡米尔瞅着里面的照片后开口说到，接着瞅过旁边的一张底片拿起对着日光灯看了看，接着开口道：“那个摄影师没有翻拍吧？” “没有，除非他准备支付巨额赔偿。” 考虑到这会儿的法律规定，郑建国倒是相信那位摄影师没留底片或者是翻拍，否则除了巨额赔偿外还会违法：“即便有咱们也可以报警。” “那你想不想见见莫妮卡？” 合上了文件夹的卡米尔不知想到了什么问到，郑建国却是摇了摇头道：“不，我不会再和你之外的其他未成年人有牵扯，你放学之前有个记者问我，是不是喜欢你这样的未成年——” “好吧，谢谢你，郑！” 跨前一步在郑建国脸上吧唧了，卡米尔将手中的文件夹递出：“你想看就看吧，我相信你看完后就知道我以前是什么样子了，没穿衣服的——” “我是个医生，什么样子的身体我都见到过，但是这个不同，我把它烧了。” 捏着手中的文件夹，郑建国到了沙发前的茶几下找到打火机，便转身进了洗手间，连带着文件夹全部点燃，看着火焰越来越大的烧到了半个，以至于温度烤的皮肤生疼时，扔进了铁制的垃圾桶里面，便感觉腰间一紧卡米尔靠在了身上搂住自己：“我爱你。” 闻着她发间传来的淡淡香气，郑建国发现暧昧的气氛逐渐上升，却是不敢这个时候自找麻烦：“关于你品牌的服饰有什么想法？” “抱着我说。” 发现郑建国双手没点动静，卡米尔又探嘴吧唧过，接着抬头道：“要不我就吃了你。” “——” 发现自己好似碰上了个女牛虻，郑建国只得揽住了她的腰，然后想了想顺着胳膊扯起了她的手道：“那咱们跳会怎么样？” “嗯，好！” 眼前一亮，卡米尔的注意力顿时就被转移了，感受着郑建国熟练的动作缓缓配合着出了洗手间，便开口道：“姐姐，来点音乐~” “噢，我还以为你们俩在里面要待一会了、” 沙发上的乔安娜歪了歪头看到两人的样子，没想到卡米尔接着开口道：“噢，我按照你说的那样说吃了他，他就带我跳舞了——” “——” 眼瞅着这俩姐妹有朝女牛忙转化的趋势，郑建国是才想开口便听门外传来了老约翰的声音：“先生，你们现在用餐吗？” “用，现在吃饭吧。” 好不容易来了个救星，郑建国是松开卡米尔的手后看到老约翰推了个小餐车进来，也就抽了抽鼻子开口道：“今天是什么？” “噢，卡米尔小姐说想吃海鲜，我就给你们做了份帝王蟹——” 老约翰说着将小车推到桌子旁边，接着拿开了上面的盖子，露出里面三个餐盘道：“你们可以在用过餐后再跳会。” “谢谢你老约翰，你太好了。” 高挺的鼻翼耸动两下，卡米尔转头看了看郑建国道：“我留了份食谱给老约翰——” “噢，不错，以后看样子我也要搞一份了。” 瞅着老约翰忙活完，郑建国便点了点头说到，只是说完才想起布朗被他安排留在了不列颠的城堡里，现在家里那边没有人，当然也没有放在心上：“我可以到我姐姐那里去吃。” “我已经联系了，只是那边还没给我答复，这段时间我可以随您回波士顿。” 发现三人开始动手吃饭，老约翰是收起盖子后将小车推到旁边后说到，郑建国便摇了摇头：“不用，这段时间我去52号那边吃饭就行了。” “可是日常照料还是需要的，这些衣服和我准备的餐具，别人怕是收拾不好。” 老约翰依旧保持着先前的模样，嘴上却是在坚持着自己的想法：“我会把这边安排好的。” “那好，你认为可以，就可以。” 缓缓的点了点头，郑建国说完便见老约翰面现满意的跟着点了头：“那祝你们用餐愉快。” “谢谢。” 卡米尔歪了歪头接上，郑建国也就目送老约翰推着车子离去，这时旁边的电话铃声响起，已经离开的老约翰飞快的回来接起，问了句什么后放下电话开口道：“先生，市长办公室来的电话，说市长对您在地下修建车库的建议并不看好，但是考虑到修建过程中产生的岗位和带来的经济效益，市长办公室决定举行听证会来决定是否可行。” 正文 第五百零七章 他和你不同 老约翰说完后就走了，坐在桌子郑建国对面的卡米尔发现他露出了思索的模样，也就开口道：“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整体来说是好消息。” 发现卡米尔想了解这个事儿，郑建国也很乐意帮她分析下市长为什么会这么做：“一开始我是想着搞绿化公园，现在虽然地面上的规划依旧是公共区域，可新增加的地下车库却是营业场所。 这有悖于我之前的想法，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有着反悔的意思，葛德华市长本人应该是不同意，可她又不想得罪我，也不想承担这个有可能带来的指责。” “交给听证会，无论什么结果就和葛德华市长无关了。” 乔安娜接着郑建国的话说完，便见卡米尔好似明白的点了点头，注意力又回到了先前的问题上面：“那咱们吃完饭了，还午睡吗？” “不了，我和你说下关于服装设计上的事儿，乔安娜记得别和旁人说。” 郑建国飞快摇了摇头，他当然知道这是卡米尔想和他再亲近下，然而考虑到这是在给自己找麻烦，也就在三人吃过后冲着两个超模般的身材说起来自己的思路：“我看你以前穿的时候，蹲下或者是坐着时，这些部位的布料会出现被拉伸的现象，如果改成褶皱效果应该会让人更舒服点——” 对于服装，郑建国上辈子并没有了解过，只是作为看过不知多少流行款式的普通大众，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便是说的他这种情况。 当然，对于让卡米尔自己搞品牌，这就是郑建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听来的，属于拍脑门似的想法，所以他要激发让卡米尔自己去萌生设计的想法。 至于放在牛仔裤上，则是郑建国在看过卡米尔给CK凯尔文牛仔裤代言广告所产生的效益萌生的，这会儿的牛仔裤种类已经不少，夸张的喇叭裤，浅色的酸洗牛仔裤，宽松的老妈牛仔裤，以及几十年后还流行的破洞牛仔裤，这些都已经出现。 而没出现的，就是郑建国这会儿提到的褶皱牛仔裤，以及收腰的阔腿牛仔裤：“这是我的两个想法，你们没事儿的话也可以想想，另外就是化妆品护肤品这些——” “铃铃铃。” 刺耳的电话跳起的时候，郑建国便收住了要说的话看着老约翰拿起，只见他听了里面说过什么，转过头后开口道：“先生，赫本女士的电话，说是有点事情找你。” “好的。” 眼前浮现出在水晶灯下的优雅面庞，郑建国到了电话旁接过话筒，飞快开口道：“嗨，赫本。” “你应该带个女士，以示尊重——” 温婉中带着淡淡不满的声音传来，郑建国却是扯了扯嘴角，开口道：“我感觉朋友间，特别是上次畅聊过之后，可以避免这样的——俗套？” “朋友吗？的确，你给我的感觉很特别，年轻而又成熟。” 赫本有些迟疑的自问自答的说过，便好似想起了上次两人在舞会上的那次谈话，语气中也有了些许变化：“你怕是我认识最快的朋友了。” “那么朋友，你还好吗？” 眨了眨眼，郑建国在体会了传来声音中的感慨，便隐约察觉出她的情绪有些低沉：“你需要我做点什么才能让你开心起来？” “噢，我听说你对法兰西的时装屋（高订时装设计室）有些想法，你想做什么呢？我的朋友？” 当赫本温婉的语气中带着放下的轻松传来时，郑建国却是没有迟疑的开口道：“这个事情原本是想剧本出来时再对你说的，我在写个剧本，关于法兰西凡尔赛宫的故事，所以我想考察下法兰西时装屋的不同风格，看看能不能找出符合我要求的设计师来。” “你是想把这个故事中的服装，交由订制时装的时装屋来负责？” 电话里的赫本显然被自己听到的东西给惊了下，她很想说你知道请时装屋设计一件服装要多少钱嘛，只是想起自己所听到的关于这位的身家，还是有些不能淡定了：“你打算对这部电影投资多少钱？” “噢，这不是电影，这是部电视剧，奇幻类型的电视剧，关于法兰西大革命前后时期各个阶层的写照，大概投资在几千万？我也不确定具体会是多少——” 郑建国并不了解这时的电视剧制作费用有多少，因为他并不在意这些数字能带来什么，他对这部剧的定义就是烧钱，单纯烧个全球第一的钱就足以让全世界的人们关注起这部电视剧来：“我还想邀请你出演了——” “可是你到现在才告诉我？” 停顿了好一会儿，赫本好似才消化完听到的东西，注意力也就跟着转移了：“那么我能问下这个剧本出来多少集了吗？是个怎么样奇幻类型的电视剧？” “剧本——应该会很快出来。” 郑建国是打了个磕绊后才没实话实说的这个本还在我脑袋里面，当然考虑到赫本关注的东西还有别的，也就继续开口道：“大意就是卡米尔和乔安娜在凡赛尔宫游玩的时候，回到了法兰西大革命时期，见到了玛丽·安托瓦内特，路易十六的妻子，这是卡米尔的故事线。 而乔安娜的故事线，则是因为她在找卡米尔时晚了两步时间，到了玛丽·安托瓦内特被革命军砍头的时候，这对她们两个的演技来说，是个巨大的挑战。” “你这个剧本，怪不得是奇幻类型的——” 赫本再次沉默了好一会，接着仿佛是想起了这个电话本来的目的，便迟疑了下后又继续开口道：“噢，我还没问你，你有没有看过我出演的电影？” “看过，我最喜欢罗马假日了。” 再次眨了眨眼睛，郑建国嘴上说着的时候是满脑子的问号，他先前已经说了要邀请赫本参加的，然而她却问自己有没有看过她的电影，便有些蒙的不轻：“里面的安娜公主是真的漂亮，比真的安娜公主都要漂亮，像一个真正的公主——” “你认为我只是很漂亮吗？” 当赫本声音中的温婉消失时，郑建国陡然醒悟过来对于一个以演员为职业的女性来说，漂亮这种老天给饭吃的外在条件往往会成为负累，夸奖漂亮的话怕是体现不出她的能力。 而真正体现出能力的则是另外一个标准，郑建国当即开口道：“不，我的话还没说完，赫本-拉斯顿，我并不认为你是个天真活泼烂漫的公主，你身上是有贵族血统不假，可你出生在贵族制度崩塌的年代，成长在贵族没落的时代。 我认为一个在战火中为游击队传递情报的人，能够在电影里依靠精湛的表演，让观看的人们以为她本来就是个天真活泼烂漫的公主，这不就是演技的最强体现吗？” “郑，我还以为你和其他人一样肤浅。” 当赫本温婉的语气再次传来时，郑建国却是重重的松了口气，便感觉女人也是太难伺候了些，好在从她语气上来分析自己显然是过关了，嘴上于是继续跑起了火车来：“只是赫本——” “噢，叫我拉斯顿吧，这才是我朋友们叫我的方式，你先前已经叫了。” 赫本心情不错的纠正了郑建国的错误称谓，语气上也好似放松了许多：“你对我的演技还有什么评价？” “评价说不上。” 感受着话筒里传来的轻松，郑建国在否认后继续开口道：“我认为你的演技太过经典，让人们误以为你就是那样的公主，这也可能是符合了人们对于公主的朦胧印象。 而你却把它以具象化的方式展现在了人们面前，这在成就了你演技实力的同时，也将你和这个形象绑定在了一起。 所以，人们对你的认知，就是漂亮，天真，活泼，烂漫的公主，以至于你本来的性格在这耀眼到刺目的演技下好似不再存在。” “郑，这是你自己的分析吗？还是从什么地方看到的？” 电话里的赫本带着几分疑惑的声音传来时，不知是真的把她当做了好朋友，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郑建国极少在外人面前出现的显摆毛病发作：“这还能从其他地方看到？当然是我个人分析出来的，你想突破自己打造的形象就得挑战不同的角色——” “就像你说的，我过去主演的片子有一半都是这种形象的——” 仿佛被郑建国的评价触动，赫本声音中的温婉消失，好在她还没忘了打这个电话的目的：“谢谢你，郑，我的朋友——就是和你一样，和你不一样的，郑，咱们是朋友，我想向你介绍下我的另一位“好朋友”于贝尔·德·纪梵希，他在法兰西经营着自己品牌的时装屋，我想你们应该会，咱们是朋友——” “噢，拉斯顿，你应该知道随着你说出他的名字，我能最快拿到他的全部信息和资料，还有八卦。” 拿着话筒的郑建国能够清晰感受到拉斯顿话中藏了不少的信息，然而他却是在听了半天后发现自己和没听懂似的：“你不应该和我这样遮掩的。” “噢，他和你不同，他对待我就像是，妹妹。” 赫本有些迟疑的声音传来，郑建国却是瞬间醒悟到她为什么会那么为难了，好在这对医生的他来说算不了什么：“好的，我明白了，我是和他对你不同。” “你真的明白了？” 赫本狐疑的问到时，郑建国却是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他已经想起了这两人只见的关系来：“我会仔细研究下《蒂凡尼早餐》的。” “不——” 下意识的开口说到，赫本是不知想到了什么，便继续开口说道：“那部电影并不是，我的主演，原本作者，剧本作者是想请玛丽莲梦露担任主演的。” 赫本的声音有些异样，郑建国却是在听出后没有去追问她为什么会改口，而是开口道：“我自己会分析的，拉斯顿，如果让你挑战从14岁的玛丽·安托瓦内特到断头刀落下前，说出那句代表了高贵的“对不起，您知道，我不是故意的。”，你敢接受吗？” “当然愿意（法语）。” 赫本的语调陡然一变的传来时，郑建国就蒙了下，由于杨娜法籍华人的身份，他能判断出这是句法语，只是内容却有些抓瞎了：“这个，拉斯顿，你在欺负我不懂法语。” “抱歉，当然可以，谢谢你给了我这个机会，郑，我想郑重请你考察下于贝尔，出于朋友的请求，并且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他和旁人。” 赫本的语调再起了变化时，郑建国便明白过来她这是不想让于贝尔知道她关说过，也就笑了：“当然，这点你完全可以相信我。” “谢谢，郑，过些天见。” 赫本恢复了先前的温婉后说到，郑建国便开口告别后放下了电话，他是没想到拉斯顿会这么重视和于贝尔的关系，不过这会儿旁边卡米尔正拿眼望来，也就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笑着用普通话道：“那你们俩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赫本找你做什么？” 想起舞会上观察的那个女人和郑建国老友般的感觉，已经背起了书包的卡米尔开口问过，郑建国笑着开口了：“她听说了我让人在接触时装屋的事儿，就发表了下自己的看法，然后我便邀请她出演玛丽·安托瓦内特，她也没有拒绝——” “没人会拒绝这么一部投资的剧集的。” 卡米尔点了点头说到，接着想起就要分开了，便无视了旁边的乔安娜后到了郑建国面前吧唧过，转身背着包出了门：“你不用送我了，记得早点来看我。” “嗯——” 摸了下嘴角，郑建国望着出现在门口的安迪点了下头，便见他转身离去，乔安娜也跟着用普通话开口道：“也祝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谢谢！” 目送乔安娜离开，郑建国收回目光后拎起了电话，给查理的寻呼机发了个信息，很快便接到了他打回来的电话，也就开口道：“法兰西时装屋接触的怎么样了？” 正文 第五百零八章 被后人所铭记 对于服装流行，郑建国上辈子并未接触过这个概念，特别是在八十年代时的国外，他为数不多的印象还是来自于在挂历画报上的国外明星。 当然，那会儿去看这些明星，也只是关注人长的怎么样，至于这些人身上穿的衣服是什么样子的，那是从没有去想象过能接触到的。 对于八十年代，郑建国的记忆就是的确良大皮鞋，这就已经算是顶级装备了，谁要是有件，那是除了串门走亲戚的时候，是不会去穿的。 所以即便是卡米尔想要创建自己的品牌，郑建国能给的指点也就是在简单的牛仔裤上想办法，当然这不是说他就这两个点子，而是其他的内衣部分就涉及到了隐私问题。 总不能当着乔安娜的面去和卡米尔讨论带哪种罩子舒服—— 在电话里让查理把收集到的资料传真过来，郑建国也就挂了电话，接着在安迪送完卡米尔回来后，又到了俱乐部见过奥古斯都就克拉克资产管理公司沟通过，便又和好久不见的船3代安东尼跟着亚伯拉罕到了林肯中心。 郑建国跟着几人正大光明的坐在台下看了几个正在排练的节目组，听着这群LSP研究哪个是新来的哪个的车灯大，是直到晚上吃了顿饭后便结束了这次联谊活动。 第一次正式参加俱乐部的集体活动，郑建国后知后觉的赫然发现这个俱乐部里面竟然没个女成员，有那出现的也都是跟随俱乐部成员出现，便感觉美利坚的拳手们道行太浅，还有待静修。 “让女人进来做什么？咱们看妹子的时候还要给她找个牛郎？” 安东尼倒是没有保留对于女人特有的想法，郑建国也就明白为什么他那个马子才埋了没多久，就又换了个新的不说还跑到林肯中心寻觅猎物，当然更明白亚拉伯罕是个什么角色了：“我准备找个导演拍个古装奇幻电视剧，你这边有什么好的建议没？” “电视剧导演有的是，郑你要投资多少钱？” 面带酒意的脸上闪过不在意的样子，亚拉伯罕扬了扬手中的雪茄后面带温和的笑：“我知道你肯定是指定了卡米尔当主演了——” “还有赫本，乔安娜。” 郑建国瞥了下嘴角，先前的餐桌上他并没有喝酒，所以瞅着三张面带酒意的面颊也没隐藏自己的想法：“我打算每集制作费用在100万美元，超过也没问题，只要场面够大服装够美——” “噢，看样子真的是个大制作。” 挑了挑眉毛，亚伯拉罕脸上的酒意收起了几分，拿着双眼睛打量过郑建国的面颊，扬了下手中的雪茄道：“大场面得请电影导演了，回头我可以让人给你个名单，你选好了给我说声，我去安排。” “那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嗨皮了，明天还得上课。” 探出手和亚伯拉罕握了握，郑建国说着便见几人呵呵的笑起，也就都招呼过转身出了房间，带着安迪出了俱乐部，是上了黑色路虎后开向机场时才开口道：“上校那边协议签完了吧？” “签完了，上校他们正在招待波音和西科斯基的代表们，这个点应该还没结束。” 驾驶上的安迪开口说到，便见郑建国捏了捏眉心又打了个哈欠，不知想到了什么接着开口道：“我听哈里斯说，这次交易之所以签订这么快，很可能是总统认为他无法连任了。” “你想说什么？” 眨了眨眼睛，郑建国是歪着头瞥向了前面的安迪，据他记忆所知这位并不是个喜欢说废话的人，这个时候说这个话，那应该也是目标指向的：“就直接说。” “我想的是波音和西科斯基的人收完钱后，再以不可抗力因素拖延交易——” 安迪飞快的说到，他是担心郑建国的身份就不说了，买了还会送到共和国，而演员候选人的态度可并不好：“到时头疼的不就是咱们了？” “那是你认为总统真有那么大的权利，在我家里有句话说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列颠有句话叫做欲戴其冠必承其重，坐上了那个位置自己的想法就不重要了，你需要尊崇主要群体的意志——你说候选人同志敢向苏宣战吗？” 挑了挑眉头，郑建国是没想到安迪在借着飞机的交易提醒自己，演员候选人的支持率随着11月的到来愈发高企，当然他的意见也代表了身边人对自己的担忧，不过他却不想为这个事儿多说：“整体来说，共和国和美利坚走的近一点，要比和苏维埃走的近一点要好，想必候选人先生宣誓就职前就会发现这点。” 在郑建国看来，这位演员候选人的性格比较2，当然考虑到这货上台后真的做出过改变，由此可见他是真的想要做些动作的。 只是，任何想法都有美好的一面，这是人们想出这个想法时最先感受到的，可现实却是冰冷到充满了棱角，稍不留神就得碰个鼻青脸肿。 不过，既然连安迪都在担忧这位演员候选人上了台，会对自己造成一定的麻烦，那么也可以认为这具有某种代表性。 美利坚人们如此，共和国那边也应该差不多，国内的智库可能已经都在研究相应对策，如果这会儿已经建立起来的话。 共和国有智库吗？ 郑建国的注意力瞬间就转移了，按照广义上的智库去判断，共和国的智库历史悠久到可以追溯到先秦时期，门客、军师、谋士、参谋、顾问等等都可以归入这个范畴。 史书、兵书中记载中的孙武为吴王阖闾献谋，吴起为魏文侯献谋，孙膑为齐威王献谋里孙武、吴起、孙膑都是谋士，他们便是各自君主智库中的一员。 只是现代智库—— 郑建国想到这里后却是脑海里陡然闪过了个念头，一个久远到不知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什么环境下的信息飘入了脑海里：“里根遇刺！”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郑建国是望着窗外的霓虹大厦车辆灯光走神，他之前曾经是想着依靠什么手段去让苏维埃晚上些时间完蛋，以达到继续让这位老大哥吸引火力的目的，好给共和国的发展再争取点时间。 那会儿，郑建国是想着能见到克格勃的人，或者是传说中的燕子，不说是指点下对方什么吧，认识下怎么的也能在毛熊凉凉的时候淘换点东西回来？ 和上辈子大多数人只认为苏维埃的军工科技什么的是目标不同，这辈子郑建国知道毛子的计算机技术在70年代里便发展崛起，以至于在这时候的保加利亚就成了磁盘和电脑工业中心，制造出了布拉维特（Pravet）——这是欧洲第一台社会主义的电脑，出现时间则是1977年，水果诞生的时候。 发动机和航母郑建国没想过，那不是个人能够玩的转的东西，哪怕他再有钱也不行，这不是钱的问题，就像再大的公司被恐怖分子袭击了，那也不可能派出人马把所有这个组织的人都干掉，甚至是连悬赏都不能去做，因为那会儿惹来对方的报复。 唯一能做的就是报警。 所以郑建国能想的，便是去淘换点计算机方面的人才回来，而重点则是存储的磁盘和芯片，这俩才是未来的大脑，磁盘可以让你装很多垃圾东西，而芯片可以让这些东西安装运行或者是卸载的速度更快。 当然，能够被郑建国盯上，那么世界上其他人也不是瞎子，这也是他现在不能接触的领域，除非放弃身上的标签，他就想着到时候去端了苏维埃的家底儿。 只是，在郑建国心里还有个狂想，核弹那玩意可是好东西啊，到时候趁着乱成一锅粥去买上几颗，放着玩？ 拍个大片？ 用真的核弹拍个大片，你们这些土鳖见过吗？ 不用说肯定没人见过。 郑建国想到这里后便笑了起来，以至于前面驾驶位上的安迪扫过后视镜中的他后，面现狐疑：“boss，你好像很有信心？” “信心肯定是有，只是该有的波折还是会有，比如候选人上台后认为他可以随心所欲，毕竟才当了美利坚总统，自信心膨胀下肯定是有的，你看看我就知道了，两年前我才来美利坚那会儿，你应该听说过我吧？” 陡然来了兴趣，郑建国是在想起自己两年前时才来那会儿的情况，注意力便放在了这个手下身上：“说说当时你听到后的印象？” “噢，我只感觉你是个天才，16岁就考上了哈佛医学院，这是所在美利坚都堪称金字塔的医学院，那个国家真是太神秘了——” 安迪面上露出了个灿烂的笑，毫无顾忌的拍起了马屁来，以至于郑建国扫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道：“哈，你这个闷嘴葫芦也会拍马屁了，嗯，那时候我都没有想象过两年后，现在能赚到这么多的钱，我那时候最膨胀的想法是一定要好好学习，在5年内拿到行医执照，成为美利坚最年轻的主治医生！ 可是现在？未来没谁能够预料到，能够给自己找个明确的目标的都不多，而找到个明确的目标就要学会在实施过程中去适当的修正它，也就是不断的向现实妥协——你看我现在膨胀了吗？” “没有，您只是不断的去尝试接触的更多而以，以前是没有条件，现在你有条件了。” 安迪摇了摇头，说实话他是很佩服郑建国的意志力的，这个意志力在这个年龄阶段的身上可是少有，上百亿的身家还老老实实的去上课继续之前的目标，也就是要拿到主治医生的资格：“然而最触动我的还是您没有放弃最初的理想。” “那是因为你没看到人类面临的最大问题——” 郑建国笑了，只是笑着说过后收起笑容，继续望着窗外的五光十色不夜城般的混凝土构建起的高楼大厦，声音飘忽：“人类自从有了思想以来，就无法逃脱生老病死的束缚，咱们都知道人从哪里来的，这是父母给予的恩赐。 不管是贫穷还是富足，我们的父母给了我们来这世界上走一遭的机会，可人类往哪里去呢？天堂？地狱？难道我们从娘胎里爬出来，然后就注定要到这两个地方去吗？” “我听您说过，人类基因组计划目标是破解基因的秘密，好让我们了解疾病产生的原因，甚至是生命的奥秘。” 安迪是缓缓的点了点头，他是公司里面和郑建国接触时间最长的那个，所以或多或少的对于他的想法也都比较了解：“您想让人达到永生的目的。” “没有永恒的生命，这只是相对来说的，咱们的祖先认为太阳和星辰是不灭的，以至于去用太阳来当做年龄单位。 可现在谁都知道太阳也是有寿命的，而现在民意领先的演员候选人，对我来说也只是4年或者是8年时间的过客。 他终是无法撼动我的研究，这不是一个总统或者是几个国家就能抹掉我的，教廷曾经烧死了日心说的伽利略。 如果他动了我，怕是会被盯上耻辱柱，因为我的研究涉及到了全人类的健康，这也是我不想从政的原因，你记得纽约州第二任州长是谁吗？” 郑建国并不怕即将上台的演员总统，当然这是因为他知道未来大势的方向，美利坚需要共和国去分担已经走上巅峰的苏维埃带来的压力，在这个大前提面前他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他人会帮他纠正自己的想法：“但是上过学的都知道进化论的达尔文和相对论的爱因斯坦，我要做的是生物信息学和基因组学的郑建国！” “您要做的是载入史册，被后人所铭记！” 转头瞥了眼郑建国，安迪歪了歪头说出了自己的理解，却不想正是说中了郑建国内心的真实想法，不过他也没有太过惊讶，笑道：“你不想做到吗？” “嗯，我也想，但是我感觉能够有点钱就不错了，可不是谁都能成为您的，我19岁的时候还在新兵连泥坑里蹲着。 安迪笑了笑又拍了下马屁，便见郑建国果然又笑了起来，于是两人就这么聊着到了机场，郑建国在保镖们的护送下进了贵宾厅时，却被人打了个招呼：“嗨，你是保护伞的郑医生吗？我是东部小蝌蚪银行的马歇尔，很高兴见到您——” 正文 第五百零九章 单蝌蚪注射技术 马歇尔穿着身拼条图案的西装，从裁剪和缝制的手工上来看，能看出是手工制作的，只是面料上显然没超过60支的样子。 这会儿站在了拦住自己的安迪面前，马歇尔是嘴上说着举起了手中的名片，有些黑的脸上露出了恳求之色：“郑医生，我只是想和您聊一下，咱们能去那边坐会儿吗？” “你想和我聊些什么？” 饶是脑海中已经有了些许想法，郑建国还是不敢相信这货来找自己的目的，面上露出了古怪的神情开口道：“你不会是想让我捐小蝌蚪吧？” “啊，郑医生，你也是个医生，你也知道每年有成千上万对的夫妻，这还是美利坚内的人数，他们因为男方原因而没办法生育，他们又不想去领养和自己没有血亲关系的孤儿——” 由于被安迪挡着，没办法到达郑建国面前的马歇尔只得提高了嗓门说到，以至于原本已经离去的贵宾厅经理听见，是小跑着又回到郑建国面前：“郑先生——” “没事儿。” 冲着有些紧张的贵宾厅经理点了点头，郑建国看向了面现紧张的马歇尔，他知道自己只要一句话这货就得被抓出去：“好吧，我就给你五分钟时间。” “谢谢，谢谢你，郑医生，我也是个医生，虽然没有拿到主治医生资格——” 马歇尔面现狂喜的在郑建国面前坐着个请的手势，狗腿子似的到了沙发前还专门用手扒拉扒拉了沙发上，好像上面什么脏东西的直接让旁边贵宾厅经理皱起了眉头，好在郑建国没给她发作的机会：“麻烦你给我和这位马歇尔先生，上两杯咖啡——” “好的，郑先生。” 贵宾厅经理冲着郑建国笑了笑再次看了眼马歇尔后转头离去，郑建国则探手接过了马歇尔手中的名片，正反看了看后皱起了眉头：“你就是老板？” “啊，是的，郑医生。” 才考虑着是不是能坐下的时候，听到郑建国开口的马歇尔当即站直了身子，双手捏着公文包飞快开口道：“你应该知道美利坚每年有十分之一的夫妻无法怀孕——” “是无法正常怀孕，而且其中女性可以通过多种技术解决，男性问题却比较单一。” 郑建国当然知道这个世界上没办法怀孕的有多少，记忆中的齐省电视台里可就是铺天盖地的不孕不育广告，不过其中绝大多数都是针对女性不孕不育开展的技术手段。 而如果是男性的话就比较麻烦了，并且这个时候单精子注射技术还停留在他脑海里面，能够做的除了输精管疏通手术外，也就是精业注射手术了。 “是的，郑医生，这些不孕不育的家庭中有一半是由男性方面的原因导致，他们或者是因为机械性或者是生理性无法正常产生小蝌蚪——” 被人蛮横的打断发言，马歇尔却并未感受到什么不满，他之所以能激动成这样，除了郑建国亿万富豪和话题人物的身份外，还有着拉斯克奖获得者以及哈佛医学院最年轻的医学博士头衔，特别是还有个固体物理学博士的头衔，这对他来说简直是瞌睡就能以美女的大灯当枕头。 只是当马歇尔还要继续科普下去的时候，便见郑建国看了下手腕上的表，于是马歇尔当即明白自己这是在浪费时间，郑建国虽然还没拿到主治医生的资格，在医学上的成就也不是他能比的：“那个，不知您是否愿意帮助这些可怜的夫妻？” “你想让我怎么帮忙？” 冲着端了咖啡来的贵宾厅经理微笑致意过，郑建国还是对着马歇尔做了个请坐的手势，便见他坐下后开口道：“我——” 才坐下看了咖啡说出个词，马歇尔陡然想到这个话题可是隐私到不能再隐私的话题，当即转头看了眼旁边的贵宾厅经理和安迪，回过头道：“想借用您的名义进行宣传——” “形象代言人吗？”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上次老约翰说过的话，便感觉以前是忽略了这个灯下黑的方式，还可以选择匿名和公开信息！ 不过，郑建国却是有些怀疑自己这个相貌，能否成为那些不孕不育者眼中的选择：“可我是亚裔基因，与金发碧眼的美利坚人有着根本性的区别——” “可您有着堪称天才般的智慧，合格的体格，我目测您现在有175了，而且想必是身体健康精力充沛。” 发现郑建国没有直接摇头拒绝，坐下的马歇尔激动到有些面红：“您同意捐献了？” “这个我需要考虑下。” 眼瞅着对方有喜出望外的模样，郑建国虽然心中早就决定可以提供自己的小蝌蚪了，可他却不想这么快就答应下来：“你也说了，可以帮助那么多的家庭拥有自己的孩子，你把资料和注意事项给我下——” “噢，好的！” 当即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马歇尔手忙脚乱的摸出了本宣传手册后站起，双手拿着放到了郑建国的面前：“谢谢，谢谢您为这些不幸的家庭做的一切，不知您是否愿意公开个人信息？” “当然，我考虑的就是这点。” 打开面前的宣传手册，郑建国头也不抬的说着，这个小蝌蚪银行在美利坚的历史悠久，据说在五十年代便已经出现了。 只是马歇尔的这家才几年历史，但是运行制度已经足够成熟，这个技术在郑建国记忆中最大的困扰便是伦理隐患，狗血剧情小说中兄妹相爱是真的有可能发生。 好在郑建国也知道怎么去排除这个隐患，那就是在孩子十八岁时拿到自己的身份资料，于是翻了几张后就在手册里看到了这条，便抬起头来：“我考虑好了给你回复。” “噢，好的，谢谢你，郑医生。” 马歇尔看了眼郑建国的做派，当即是站起了身点了点头：“那我不打扰您了。” “嗯。” 点了点头送走马歇尔，郑建国端起了咖啡喝了口时，便又想起了单精子注射技术来，记忆中这个技术与小药丸成为男科生殖领域内的两大创新，而前者是在试管婴儿技术上发展出的2.0版本。 试管婴儿1.0版本比较简单，使用小蝌蚪和卵子进行体外受精，然后再注射回母亲体内，用以帮助完成受孕，重点是体外受精的技术是模拟两者自然结合完成受精卵步骤。 而2.0的单蝌蚪注射技术只看名字就知道是做什么了，全称卵母细胞浆内单蝌蚪注射更是把步骤和要点都详细的标注了出来，比之1.0版本高了好几十个百分比的成功率。 可不论是1.0还是2.0，依托于这项技术的发展，使得全世界范围内以十万计百万计的夫妻得到了家庭的希望和未来，也就是孩子。 而这在1978年以前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这是科技发展带来的福利！ 不可否认，科技的发展在方便了人们的同时，也带来了大量的衍生问题，比如环境污染比如快节奏的生活，以及随时随地都能找到旁人和被旁人找到。 只是正如郑建国之前才说过的欲戴其冠必承其重那样，这个世界上没有纯粹的收获而不用付出的，包括郑建国要干的这个事儿，捐小蝌蚪！ “boss，您现在还很年轻。” 当搞清楚了马歇尔是干什么的之后，安迪便在看到经理也转身离开了后开了口，只是说了半句后发现他竟然说不下去了。 “婚姻对于夫妻双方来说代表着责任，虽然我不认同教堂里那套说辞，但是基本的生老病死这个责任是需要尽到的。 而后代，从物种层面来说，任何族群的一员都肩负着壮大族群的使命，这是从出生时就要肩负起来的。 只是想象一下，咱们的祖先在历经了无数的天灾人祸和疾病战乱，才把你和我出现的机会传递下来。 而如果没有完成族群和家族的传承，那么死后要是真有一个去处的话，他们会怎么评价你？” 眼瞅着安迪都磕绊到无语的程度，郑建国倒是没有直接说你不懂这种打击人的话，而是去尝试着想让他理解自己这会儿的想法：“小伙子你干的不错，连个孩子都没留下，以后连个缅怀咱们的人都没有，你干的可太好了。” “可如果死后什么都没有。” 下意识的开口说到，安迪却是又在说了半句话后愣住，郑建国也就满脸是笑的歪了歪头道：“那你不更应该让你的孩子们来感受一下这个世界？亲情，友情，爱情，失望，悲伤，愤怒，怨恨，背叛，病痛，死亡——你不应该让他们携带着你的基因，看看这个世界的末日，或者是继续传递下去吗？” “可是，我一旦想到别的女人怀了我的孩子，然后叫别的男人爸爸——” 安迪说着说着沉默了，只是拿着双眼睛打量着郑建国面颊，他现在是明白两人间的思想差异在哪了，这个老板的大脑回路显然和自己有所不同，于是这么想着便点了点头道：“也许你是对的，但是我的感觉，很糟糕。” “我不认识那个女人，也不认识那个男人，这和他们俩领养的孩子一样，只是区别在于他们的感情让他们可以接受对方血脉的延续，这也是选择小蝌蚪银行的初衷，也是和领养孤儿最大的不同，便是对于彼此的认可。” 对于孩子，郑建国倒是看的挺开，他上辈子里面和黄大妮是儿女双全，儿子是打小就被郑富贵和杜小妹宝贝的不行，只是第二个孩子是个女儿还罚了钱，再加上两位老人或多或少的重男轻女思想，又是罚了那么多钱才生下的，便对女儿看不上眼。 结果便是儿子成了好吃懒做脾气大那个，女儿从小干这干那的手脚勤快麻利，后来在上了高中毕业后便早早的谈了个婆家，直到重生前也没给他添什么麻烦。 倒是儿子勉强混了个高中毕业，找了个媳妇也是事儿精，一家子是从没消停过的直到生下了孙子，小两口才算是开始过起日子来。 所以哪怕是这辈子里面想起，郑建国都会想到成家立业这话说的太准了，没有压力哪来的动力？ 当然，郑建国这会儿想到后便又想起了杨娜，只感觉这辈子虽然条件比上辈子好太多，可不知是过了一辈子的原因，还是他有钱就变坏了，便对孩子的心思淡了许多。 按照郑建国先前的说法，孩子只是生命的延续，而他的职责也只是把孩子生下来，然后给他提供最好的条件以便成长，上辈子累死累活的，不就是图的这些？ 说是要思考下，郑建国却是在到了波士顿的家里后，拿起电话给马歇尔的寻呼机发了个消息，很快放下的电话跳起，里面传来了马歇尔有些惊喜的声音：“郑医生？” “是的，马歇尔，我感觉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是我有些条件。” 郑建国倒是也没有遮遮掩掩，脑海中回想着老约翰当时的说法，浑然不知他的这个决定将会引爆全世界的媒体：“我可以公开信息，你们也可以用来宣传，但是一切都要按照法律法规的要求来操作，否则出了任何关于我的负面新闻，我会把你告到破产，律师费还得你负责。” “噢，郑医生，我向你保证不会给你带来任何的负面新闻。” 马歇尔的小舌头好似要从话筒里钻出来时，郑建国也就开口说了起来：“那我会让律师联系你的，把你们实验室的操作规程拿来，我直接给你们提供合格的小蝌蚪——” “这个没问题！” 马歇尔迟疑了下时，他很想说这个操作不符合银行要求，然而考虑到郑建国的身份，也不可能让他跑到银行里面看着录像和画报提取小蝌蚪，当然该担心的事儿还是有的：“你不会也涉及到这个领域里吧？” “涉及倒是不会涉及，再说了我现在也没时间，你把资料传真到下面这个号码。” 直接没好气的呵斥过这货，郑建国报了个号码后开始给艾斯特打电话：“菲欧娜在你那吗？” 正文 第五百一十章 不过我喜欢 “boss，你回来了？” 话筒里的艾斯特声音清脆，只是打完招呼后声音有些兴奋道：“她在，我们从FBI送来的那个东西上面提取到了人类的完整DNA，还帮着两个被强推的女性受害人锁定了小蝌蚪DNA的主人，可是法官那边回复除非你能出庭证明这种技术的科学性——” “科学性？” 郑建国有些蒙，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给法官重复做遍试验，第二个念头才醒悟到这是法官要求他以开创这个技术科学家的身份，去证明这个技术手段和结果是具有科学结论的：“是去证明这个技术的科学性吧？” “是的，FBI的高级探员奥布里就是这么说的，虽然boss你在不列颠已经帮着那么多孩子找到了他们的亲人，但是在美利坚还没有任何人这么做过.” 艾斯特的嗓门有些迟疑时，她的注意力也就转移了：“你还好吗？” “噢，我还不错.” 说着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郑建国发现都21点33了，便想起了这两人这么晚还待在实验室里，脑海里不禁是转了转，当即改口道：“嗯，我还有点事要去实验室，咱们过会见。” “好的。” 艾斯特的声音消失，郑建国放下电话后便拿起了大衣套上，手里才拿了车钥匙准备到车库时，便见门口好像有个人影闪了下，门铃响起：“叮咚.” 直接转身到了门口，郑建国便见到门外的郑冬花正摆了摆手，也就探手拉开了门望着裹了个羊绒衫的郑冬花开口道：“四姐。” “嗯，李铁说看到你这边有灯光过来了，就想着是不是你回来了。” 郑冬花抬脚进了屋说着时打量过郑建国身上的大衣，便改口道：“你这是才回来还是要出去？” “要出去，要去医院实验室那边有点事儿.” 扬了扬手中的钥匙，郑建国面色不变的说了个似是而非的理由，便见郑冬花收住要进屋的脚步，点了点头道：“那你去忙吧，我来也没事儿，就是看看你，布朗没来？” “我把他留在城堡里了，虽然那边有医疗小组在，可城堡也是要人打理的。” 郑建国是眨了眨眼开口解释过，郑冬花便睁着大大的眼睛打量过这个有些陌生的弟弟，她很想说杨娜躺在那里人事不省你还把卡米尔接到不列颠潇洒，只是当她的眸子扫过郑建国有些胡茬的下巴时，便点了点头道：“你的保镖也都下班了，要不我找寇斌陪你去？也好有个伴儿？” “噢，不用，我去去就回，很快的。” 飞快的摇头拒绝了郑冬花的建议，郑建国面色微微变了下，只是不知想到了什么后又飞快改口道：“那也好，不过得让寇哥在车里待会了。” “他又没事儿，才考了驾照正念叨你的车了。” 丝毫没有发现郑建国的异样，郑冬花嘴上说着回了屋里将寇斌叫下来，不想就见李铁从洗手间里出来，也就改口道：“李铁你也去吧，建国要去医院实验室一趟，你们俩和他做个伴。” “噢，好的，我去拿件衣服。” 李铁说着回了和寇斌的住处，他虽然和罗兰已经挑明关系了，而且寇斌和郑冬花也是见过双方家长的关系了。 但是却没有成对的住在一起，却是宿舍那样的办法，他和寇斌一间房，叶敏德和魏永成一间房，陶野与易金枝一间，好在房子是足够大能够住的开。 郑建国却是没想到会多出一个，好在想起要把这俩扔在车里待上会，两人有个作伴的也不错，当即是再次检查过驾照和ID后发动起车子：“我们很快回来。” “路上慢点开。” 知道郑建国是早就拿了驾照，郑冬花还是说了后挥挥手，郑建国关上车窗后上了社区的路，不禁扫了眼后面坐着的寇斌和李铁，发现这俩人正拿着眼睛望来，不禁开口道：“你们的学习还跟得上吗？” “现在学习轻松多了，和你姐她们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寇斌咕咚咽了口唾沫说到，他上次和郑建国这么个语气聊天的时候，还是这货考上齐省医学院回家，让罗刚找了去那个羊汤馆吃火锅来着，这两年来虽然接触的机会不少，可这么个语气的却还是第一次：“现在我们才知道你能这么快毕业，是真的厉害。” “呵呵，寇哥你要是没事儿的话，也可以再多学点东西，经济工商管理这些，不行计算机也可以。” 瞥了眼有些紧张的两人，郑建国还是头次从身边人身上感受到了身份改变带来的变化，便说着又看向了李铁：“李铁你家里没什么事儿了吧？” “嗯，除了老是催我什么时候结婚外，也没什么事儿。” 李铁说着拿了双眼睛瞅着郑建国，便见他笑了：“你比我大几个月。” “嗯，我比你大3个月。” 李铁不知道郑建国怎么说着停下了，倒是旁边的寇斌反应过来这很可能是郑建国想到了他自己，还有可能是想到了杨娜，于是笑着开口道：“我都不急，你们急啥呢。” “哈——” 郑建国并不知道这个姐夫猜中了自己的心思，他先前是真的从李铁身上想到了自己，也从自己身上想到了杨娜，以及两人间的孩子。 不过，郑建国倒是知道怎么处理这种话题：“这个事儿还得你们自己商量着来，所以先前我的建议是让你们在空闲时学点别的，转移下注意力什么的不说，提升下自己的能力还是最重要的。” 事到如今，郑建国有了这么大的事业，他照顾到的也就是四个姐姐，然而这个照顾也只是提供了些条件来改变他们的环境，只是大姐和二姐家碍于知识层面的眼界拒绝更大的改变，剩下的也就是三姐家的罗刚和这位寇斌了。 但是与无父无母哪怕出来都没大碍的罗刚不同，寇斌的老爹是地委老大，郑建国想要再做出安排，就属于狗拿耗子了，寇清凯和范萍怕是要有意见。 倒是旁边的李铁，郑建国就直接的多了：“你问问罗兰什么适合你学的，你就去学点。” “噢，好。” 李铁飞快点头应下，他从小就没什么主见，也就是喜欢跟着别人屁股后面玩的原因，当时郑建国小学毕业后上了初中，他就跟着比自己大的孩子玩去了。 所以先前听到郑建国说的时候，李铁脑海中第一个想法就是得和罗兰商量下，倒是没想到被说中了心思：“我才这么想了，对了，你和杨娜怎么样了？” “解救的过程中被流弹打中了脑——就是后脑，现在成了植物人，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不知道，她姑知道了想放弃治疗的，就是不想再救她了，她这种情况是救也行不救也行，花钱和省钱的区别。” 想起杨娜躺在那里的安详模样，郑建国便感觉心底又有着火气要冒了出来，可想想她已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事到如今倒也是没了其他的想法：“我原本是想着和她分手的，结果就成了这个样子。” “杨娜的父母也同意放弃治疗？” 李铁有些不敢相信，郑建国是迟疑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她父亲工厂用了偷渡过去的华人，而且里面还涉及到了命案，现在面临着移民局帮助偷渡和商业局不当竞争的指控，牢狱之灾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宣判，罚款都要大几百万法郎。” “那杨娜不是有钱吗？” 李铁依旧是有些想不通的样子，以至于郑建国是眨了眨眼才明白这哥哥应该是个法盲：“杨娜有钱，而且这些钱是杨娜自己赚的，不是她父母转账或者汇给她的，如果杨娜还好好的没什么事儿，这钱说说也能拿给他们用。 李铁你来这边这么长时间了，应该知道18岁后的经济独立是个什么概念，如果孩子听话还能继续待在家里，享受父母的住房和提供的资金去上学。 但是如果调皮捣蛋还叛逆性十足的不听话，那就得面临被赶出家门自己生活，毕竟你认为自己已经成年可以向父母大声说不了，那么也没有理由要求继续待在这里再向他们要钱。 而反过来也是这样，杨娜外出上学赚了这么多钱，她出来给家里解决问题，都是可以定义这笔钱是无偿提供，还是有偿借贷。 而杨娜父母遇到的问题，就是她们面临指控和罚款急需用钱，杨娜又是植物人的状态，这就涉及到了三地法律不同的问题。 杨娜的国籍是法兰西国籍，钱是存在了美利坚银行里，她出事儿的地方又是在不列颠，正常的情况下想要取出这笔钱来，都要跑上个多月时间。 这个正常的情况是指杨娜去世了，而她现在的状态肯定不能当成去世，所以为了尽早取得她的遗产，便只能是宣布她死亡，以第一继承人的身份拿到她的遗产。” “那现在是？” 听到郑建国没什么情绪的诉说，寇斌也是不禁咕咚咽了口唾沫，声音之大以至于连郑建国都听到了：“我以孩子父亲的身份拿了杨娜的监护权，然后给她爸妈一笔钱去交罚款，至于她名下的遗产则是等到她醒过来，或者是脑死亡再说了。” “那杨娜够倒霉的，才被绑架又被打成了植物人。” 李铁下意识的开口说了句时，寇斌不禁是转头看了眼这个弟弟，作为郑冬花的枕边人，他当然知道郑建国当时是想给杨娜配保镖的，而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也可以看做是她拒绝了保镖才导致的。 便感觉这货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时，寇斌也就开口道：“我感觉她整出了这些后往那一躺就没事儿了，建国和那个孩子才倒霉。” “噢，对了，建国你这个没结婚就带了个孩子——” 仿佛是被寇斌转移了注意力，李铁瞅着前面开车的郑建国是问了半句，便感觉小腿上挨了一下，当即是把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转头看向了猛打眼色的寇斌，便感觉自己好像是说错了话？ “李铁咱们换个角度来说，你会放弃这个孩子吗？” 郑建国是没想到寇斌也抱有和自己差不多的想法，便开着车下意识的问过，不想李铁的回答差点让他开沟里去：“那以后你怎么找媳妇呢？那个卡米尔愿意养你和杨娜的孩子？她现在好像才十几岁还不知道厉害，而且美利坚的这些女人都要有什么权利的——” “你个憨货。” 无语的扫了眼这个发小，郑建国不仅是在心中骂了句这个铁憨憨，只是随着他的这个想法，车子已经开进了麻省总医院的停车场里，不过当他按照记忆中找到自己的专属停车位时，没想到上面已经停了辆车子，瞅瞅牌子不禁有些傻眼：“你们现在车上等一会，我去找管理员来看看这是谁的车子。” “好的，我们不动。” 寇斌眼瞅着郑建国下了车子，当即是转头看向了李铁：“李铁同志你知道建国现在有多少钱吧？他——” “不知道，你知道？” 寇斌的话才说了半句时，李铁已经是摇了摇头理所当然的看了过来，便见寇斌面现无语的瞅了瞅外边，发现郑建国正把远处的一个停车场管理员叫了过来，也就继续开口道：“我是说他这么多的钱，找媳妇还不很简单吗？这个孩子还是他为了杨娜才要的，这么个名声在外的，别说是一个孩子了，就是再来上十个八个的，照样有女人会替他养啊。” “十个八个的你夸张了，乱搞男女关系，国外的女人也不可能会同意吧？” 李铁说着是瞥了眼寇斌满脸你骗我我不信的样子，他当然不知道这个时候的郑建国已经有了布种天下的想法，以至于连开放到第一次见他便推倒他的菲欧娜都蒙到傻眼：“你，你真的要捐小蝌蚪？” 瞅着她手上拿着还印有东部小蝌蚪银行标志的传真件，郑建国却是耸了耸肩道：“怎么，你认为我这么优秀的基因，不应该传递下去？尽可能多的传递下去？” “噢，你这么说太不要脸了，不过我喜欢。” 盯着抱了肩膀站在面前昂然而立的郑建国看了看，菲欧娜又低下了扎成马尾辫的头看了看上的操作规程，飞快的拿出第三张后满脸嫌弃：“我看他们的报价最高的是一次最高500美元，你这样的怎么也得5000美元一次吧？噢，谢特，你以前浪费了好多钱啊——” 正文 第五百一十一章 我也不大 “滴滴滴滴滴滴——” 当有些刺耳的吵闹声传来时，郑建国却是眼睛都没睁的把手探出了被窝，在床头橱上摸到了正在发出滴滴滴的电子表后按下，便又将手缩回了被窝里才又要沉沉睡去时，不大的单眼皮猛然睁开后望着头顶上的天花板，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噢，到点了。” “6：18分。” 已经关掉闹钟的电子表上显着这会儿的时间，郑建国便感觉这个时间过的有点快，他才按下闹钟便睁开了眼，感觉上只用了十几秒不到的时间，竟然过去了3分钟？！ “这表坏了？” 收回眼神下意识的看了看手腕，郑建国便想起表是放在了表橱里面，也就又揉了揉脸后从床上爬起来，被窝也没叠的光着屁股带着正致敬的小建国到了窗前，探手哗啦一声拉开厚厚的窗帘，发现两层玻璃窗外已经沾满了水珠不说，天色也阴沉沉的。 感受着玻璃窗上传来的些许凉意，郑建国精神恢复了不少后到了床边把被子叠好，将从被子里掉出来的裤衩扔进垃圾桶，不想到了内衣橱旁拉开抽屉，原本还有些睡意的精神不禁陡然提了起来：“我擦，没有裤衩了？” 由于涉及到隐私的问题，郑建国的内衣倒还是用洗衣机水洗的，然而裤衩这个玩意他是在知道1美元1件，买多了还能打折的情况下直接按包买的，却是没想到竟然有用光的一天。 布朗这才走了没多长时间！ 总不能打电话让安迪买了送来？ 大老爷们给大老爷们买裤衩？ 那找个妹子买了送来？ —— 站在空空如也的裤衩抽屉前，郑建国是天人交战了会便转头看了看已经扔到了垃圾桶里的裤衩，最终还是感觉不穿了，只要不让小建国同志立正，中午趁着放学后去买也还行？ 不知道老约翰找的管家什么时候能来？ 带着淡淡的怨念，郑建国转身到了衣帽间后瞅着胡乱扔的价值巨万的西装，脑海中却是闪过了卡米尔的面颊，陡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到了垃圾桶前，探出手指捏住裤衩最上面的部分，眼前便是一亮：“对啊，让卡米尔可以卖男士内裤啊，贴身的那种？” 郑建国手上的裤衩，并不是他穿越前的那种紧身舒适型的，而是用两块三角布料随便缝缝的大裤衩，和这会儿女士贴身的比基尼差不多相比，只具有单一的功能，所以卖的也便宜。 “让那些XSP花个十几美元，应该没问题？” 将手中的裤衩扔进垃圾桶，郑建国扫了眼表发现这都快6点30了，也就把这个记在心上后到了洗手间洗漱完穿戴整齐，没想到才开了53号的门时，便见路边已经停了几辆车，四五个记者拿着相机噼里啪啦拍了起来：“嗨，郑——” 面对着记者们的招呼，郑建国又抬头看了看淅淅沥沥的小雨，回身从鞋橱旁边拿出了把雨伞，打开后到了这些人面前：“你们可够拼的啊？” “郑，听说你给东部小蝌蚪银行捐小蝌蚪了？” “郑，你不介意别人用你的小蝌蚪和陌生女人生下你们的孩子吗？” “郑，你知道你的小蝌蚪5000美元一次嘛？” “郑，你这样做卡米尔知道吗？” “郑，你这样做真的好吗？” 淅淅沥沥的雨中，举着伞的郑建国瞅着已经出现在旁边的安迪和保镖们，也就冲着最后开口的记者点了下，说道：“咱们都知道孩子是社会的未来和家庭的希望，我认为这样做可以帮助人们去关注这些没办法通过自然手段，还想要孩子的夫妻获得孩子的机会，这可以稳固他们略显脆弱的家庭关系——” “郑，卡米尔知道这件事吗？” “郑，你认为你是在奉献，在给那些夫妇带去希望？” “郑，别人在用你的小蝌蚪赚钱，而且还是奇货可居？” “郑，据我所知你们传统文化中对于伦理的问题有着明确的要求？” 剩下的四人挨个问完，郑建国也就探手指向了第二个问题的记者：“是的，我是个医生，如果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会去做出奉献，因为这个群体远比你我想象中要多的多，十分之一的夫妇当中有一半是因为无法获得小蝌蚪而失去当做父母的权利——” “郑，5000美元一颗，他们是不是把你当做“摇钱树”了？” “郑，那你一次排出的小蝌蚪就价值——” 随着第二个女记者下意识的说出了半句话，旁边的其他记者们月都拿眼看向了她，接着再看看挑着伞神情不变的郑建国，便见他点了点头道：“是的，我们的合也只是起个呼吁榜样的作用，并且这个价钱是我和马歇尔先生共同商定的。 因为我是个亚裔，许多美利坚夫妇肯定不会想让自己的孩子来问，我怎么和你们不一样，这样也不利于构建家庭的和谐环境。 而放到亚裔夫妇身上来说，考虑到整体基数很小，再加上因为传统和信仰上的限制，并不会去选择通过别人的小蝌蚪来要孩子。 所以这就和钱的多少无关了，毕竟领养一个亚裔孤儿花不了多少钱，好了，今天的三个问题回答完毕，你们可以离开了。” “郑，我感觉你太低估你的影响力了。” 先前只说了半句的女记者望着郑建国说着还摇了摇头，一副不认同他想法的模样，而且在发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后继续说了起来：“真需要去小蝌蚪银行寻找帮助的夫妇，他们是不会介意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族裔，当然也许有夫妇会介意，但是他们更介意的是小蝌蚪的提供者是否足够优秀。” 默默的打量了下女记者，郑建国便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转身向着斜对面的52号走去，便见郑冬花裹着个抓绒衫出现在了门口，手中捏着波士顿环球报：“你到底怎么想的？” “噢，呼吁人们关注这些需要帮助的人们。” 扫了眼报道上自己的照片和东部小蝌蚪银行的标题，郑建国倒是没有在意的说着进了屋，瞅着范萍开口道：“范姨。” “建国快来吃饭，冬花你们有事儿吃过饭再说，吃饭不许说话！” 系了个围裙的范萍正拿着碗打好鸡肉粥说到，于是郑冬花便只能瞪了瞪郑建国，直到四人吃过饭上了前往学校的车，才开口道：“你知道这样的话，你就是那些孩子生物学上的父亲吧？” “是的，你是他们生物学上的姑姑。” 副驾驶上的郑建国瞥了眼后座上的郑冬花说到，便听罗兰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就连寇阳也是忍的面带古怪之色，好在郑建国知道这个姐姐在表达什么，当即收起了面上的笑，正色道：“四姐，我要的正是这些生物学上的孩子，如果他们足够优秀，我会把我的遗产都给他们。” “你现在开始布局了？” 寇阳面色一变后抬起了头，便见郑建国回过头来开口道：“嗯，寇阳，你学医还是亏了。” “我能学什么？管理？回国当官还是给你打工？这边的女人结婚还要改姓。” 望着有些发亮的黑色眸子，寇阳摇了摇头又撇了撇嘴说到，郑建国已经是回过头望向了窗外雨中的波士顿：“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十年，你想那么多只会让自己更累的，对于现在的这些我是已经知足了，非洲那边可是连饭都吃不上，贫穷饥饿干旱战火人祸。” “你在为回国做准备？” 目光在寇阳侧脸上扫过落在郑建国的后脑勺上，郑冬花是眨了眨眼才想到这么个可能性，不过她话音未落便听旁边的罗兰开口道：“建国是在为两国关系转变而做准备，不过建国你打算怎么和卡米尔说？” “卡米尔现在还小。” 下意识的开口接上，郑建国便感觉这个话题不应该继续下去，否则以他知道卡米尔还小了，都还和对方牵扯不清，这个事儿说到底肯定会涉及到未成年人范畴上面，便也飞快改口道：“我也不大，现在才18周岁，比卡米尔大3岁？” “可你现在毕竟是成年人了，现在报道上说什么的都有，你真的想娶她？” 郑冬花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口说着时目光还看了下寇阳，她是有些搞不懂这个小姑子眼光这么好，怎么以前就把郑建国给放过了的，便感觉可以趁着他和杨娜彻底分手后，再给两人个机会。 郑建国当然不知道这个姐姐在准备想凑合他和寇阳，而是只以为她在嫌弃卡米尔的年龄太小了：“我算着差不多3年后就能拿到主治医生，要是能拿到诺奖就更好了，到时候卡米尔年龄也18了。” “噢，对了，上次赵秘打电话来，说总领馆那边设置了留学生团支部，你的团组织关系也转过来了。” 眼瞅着郑建国开始规划起拿到主治医生和诺奖的事儿，郑冬花陡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也就把他的注意力给转了过来：“让你下次去纽约的时候去一趟，说是就在第五大道上，距离帝国大厦也不远？” “嗯，是不远。” 满脑子和卡米尔双宿双飞的画面消失，郑建国是眨了眨眼后想想，总领馆他当然知道在哪，12大道520号，位于42和43街中间，可团支部成立是需要3位团员才行吧？ “那到时候咱们一起去。” 仿佛是知道郑建国的脑袋里在想什么，郑冬花说着还看了眼旁边的寇阳和罗兰，以至于郑建国瞅着后面三张梅兰竹菊各有千秋的面颊，便感觉先前真是钻进了灯下黑的牛角尖里。 这三位中即便四姐比自己大两岁，可也没有超过25（1982年的团十一大改为28岁）！单单这辆美利坚就两辆的防弹路虎车里，就坐着4个团员，可怜郑建国先前还在想另外俩在哪来着：“好吧。” “这个事儿赵秘说还是你提醒了，上级组织才注意到的，而且考虑到留学生大多都是20来岁左右的，便在想着后来总是要办的，就在总领馆成立了个团支部，寇阳是副书记。” 郑冬花抿着嘴看了郑建国说到，只是发现他转头看了看自己，又拿着双莫名的眼睛看向寇阳后，也就继续开口说了起来：“赵秘说如果咱们同意的话，可以在波士顿这边成立个留学生团支部，那样咱们里面就可以推选书记和副书记了。” “你们还是以学习为主吧。” 皱了皱没有，郑建国心说怪不得寇阳今天的状态有点像是回到了学校里，原来是担当起了团干部，想想她以前只是班级里的团组织委员，现在一家伙成了总领馆的副书记，脑海中便闪过先前她的话时，陡然有了不妙的感觉：“你们不是还准备做那个研究？” “那也不能拉了团生活。” 迎着郑建国似曾相识的眸子，寇阳发现自己仿佛回到了课堂上面，面对着这个不愿上进的同学，当即就变了语气：“我们都同意了，现在就等你的表态了，你不能拉我们的后腿。” “你这是。” 陡然间仿佛回到了课堂上，郑建国并不知道寇阳也有着他的这种感觉，特别是当她看到这货面现迟疑的时候，也就飞快开口道：“我们知道你的情况不同，不要求你一定做到参会什么的，只是你有空就过来学习下最新的精神就行。” “那，那好吧，不过我不担任职位，我没时间。” 迎着寇阳水灵灵的双凤眼注视，郑建国是想起了那个下雪的下午，吴文武那货差点拿笔砸到她的眼睛，而自己为了改变她的命运开口叫了她，然后下课就被她叫了出去，暗暗的天空里凌乱的雪花落着—— 当然，郑建国在回忆着过去时，他注视着寇阳的模样落在郑冬花和罗兰眼里后，却是另外一个概念了，以至于几人到了哈佛医学院下了车，郑冬花就等不及的开口了：“寇阳，我一直不明白你和建国在学校里闹过吗？” 抿了抿嘴，寇阳长长的睫毛是抖了抖：“四姐——你能帮我吗？” 正文 第五百一十二章 还不算是医生 郑冬花是搞不清楚寇阳和郑建国的关系，说是同学吧，可在三里堡大队时就感觉不太像，两人接触的时候还没旁边的罗兰来的多。 特别是三人自从出国后，郑冬花对于当时两个女孩在三里堡的情况了解过，就感觉这俩的状态像是拽着不长揪着不短的若即若离。 再加上郑冬花和寇阳的关系比较特殊，她是在私下里和寇斌在一起时，也没去过多的问两人间的事儿。 只是郑冬花这时候看来，倒是能清楚看到郑建国没想着去和寇阳发生点什么，否则以他的心思，寇阳怕是跑不掉的。 郑冬花偶尔会回想起郑建国小时的事情，小学和初中时还调皮捣蛋的惹郑富贵和杜小妹追着打，有时候惹急了她更是会动手揍人。 直到上了高中，这会儿去分析应该是接触到了新环境后带来的变化，就像进了哈佛医学院里，到了全新而又陌生的地方后变的拘谨。 只是那会儿郑建国性格上最大的转变，还是他有了可以称得上是固执的主见，说服郑富贵答应他不去上卫校，当时只以为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现在去看的话，如果上了卫校就无法报名参加高考了！ 这在郑冬花以前的认知里，只以为是郑建国巧合下的因祸得福运气够好，毕竟他当时的理由非常强大，可以考工人。 可如果说那时候还可以将郑建国考上大学归咎为巧合，然而从那时候起他做的每一件事，都依然体现着这种巧合：考工人的时候考上了大学，考上了首都的大学后选择了齐省医学院，在教授都说不可能存在的胃里发现幽门螺旋杆菌，然后踩着建交的机会成功出国不说，参加选修课时还撕出了原子级石墨层。 当诸多的巧合都出现在一个人身上，一个时间段内，郑冬花已经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他好像是知道风从何处来。 只是，郑建国生活上的变化就如同他取得的成就那样明显，不禁望着寇阳的注视面现迟疑：“那你得想好了，建国不再是以前你们在三里堡插队时的建国了，他，他已经适应了美利坚男女交友关系上的变化——” “你想说什么？” 寇阳眨了眨眼，感觉郑冬花好像还知道郑建国其他的事情般：“我知道他现在和卡米尔——” “不，他还有其他的——女朋友。” 白皙的面颊上好似下定了个决心，郑冬花在说过后又看了看罗兰，寇阳也就知道这个事儿不适合她听了，然而就在她要开口撵走罗兰时，便见罗兰左右看了看没什么人后飞快开口道：“建国在和杨娜交往的时候，还同时和其他两个女孩保持着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其中一个就是他那个幽门螺旋杆菌实验室的主任助理艾斯特，还记得前些天他回来的晚上要去实验室吗？” “你怎么知道的？” 迎着寇阳有些发白的面颊，郑冬花也就开口问了，她原本也是想说这个事儿的，虽然郑建国是她的弟弟，可考虑到寇阳和她的姑嫂关系，这个事儿还是趁早说开了好，毕竟如果日后真的出现了什么麻烦，那是要猪八戒照镜子的，却没想到罗兰也知道了这件事儿：“李铁说的？” “嗯，不过我是听陶姐和易姐说了几句，再去问的李铁，他说他也听魏永成说了，叶教授带着他们撞破了建国和那两个女的事儿。” 罗兰耸了耸肩说过后看了眼寇阳，她是没想到这姐姐等到现在才要做出行动了，想想当年她在旁边敲了不知多少边鼓都白搭，这会儿以郑建国的身份来说，美利坚的女孩们可是比国内的女孩们主动多了：“特别是他先前在车上说的那个话，表姐你可要想好了，建国已经不是你记忆中高中时的他，也不是咱们在三里堡大队时的他，他现在——已经不适合你了。” “真的吗？四姐？” 寇阳满脸震惊的瞅着郑冬花，她以为郑建国就只有杨娜这一个女朋友来着，特别是想着报道上的他和卡米尔也是清白的关系，便感觉着能面对着卡米尔这样的女朋友都能保持距离，郑建国的品行也是值得她去倒追的，然而直到这时瞅着郑冬花和罗兰，她才赫然发现三人中就自己不知道这个事儿：“他真像农少山说的那样？” “对象不同，建国，你也知道男人都是花心的——” 下意识的想摇头否认，郑冬花是想了想才感觉同时和两个女的滚床单与三个滚床单的区别，不禁是面现复杂道：“他还那么有钱。” “嗯，一个——” 点了点头，罗兰是说了几个字后才醒悟到这个话题有点不对劲，当即转头走了：“快上课了，咱们进去吧。” “——” 打量着罗兰的背影消失在大课堂教室门口，郑冬花是满脸无语的看过寇阳的侧脸，开口道：“去上课吧。” 当郑冬花带着面色发白的寇阳进了大课堂，迎接着阶梯上几十道神情各异的目光洗礼时，隔壁几十米远的同样是阶梯大教室里，郑建国也是顶着几十双神情各异的目光找了个座位坐下，探手放了课桌后拿出笔记本和笔做了准备，便见前面好像叫康尼的同学开口道：“郑，你真的捐赠了小蝌蚪？” “郑，卡米尔知道吗？” 前面的询问才传来，旁边的莉莉·哈维抱了自己的笔记本和书包坐了过来，说着还将个笔记本放到了他面前，精致的面颊上睫毛眨眨：“这是我帮你做的课堂笔记，不用谢。” 郑建国跑去不列颠待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所以也就是落下了不少的课程，虽说这些知识都是强化用的，可这么长时间的请假也是要追上拉下的课程，否则就指不定会不会被人跳出来挑刺儿。 郑建国原本是打算私下里找培训班老师本瑟姆·卡特要下教案，却没想到莉莉·哈维竟然给他抄了一本，当即是也没翻开的便点了点头：“噢，我还是要说的，谢谢！” “你比大多数美利坚人都要有爱心。” 抿了抿嘴唇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热意，莉莉·哈维捋了下耳畔的金色长发后说到，接着不理前面望来的康尼笑道：“特别是想到你们比较内敛的传统文化时，我更是如此的感觉到。” “谢谢。” 眼瞅着莉莉泛着层珠光般的面颊，郑建国虽然知道对方怕是对自己有些非分之想，可他还是感觉可以给彼此一个认识的机会：“我记得你是儿科医生？” “二年资住院医，还不算是医生。” 露出了整齐而又洁白到刺眼的牙齿，莉莉·哈维好似在确认郑建国的记忆没错后，却是改了口道：“我们在重复你论文试验的过程中，在一个7岁的孩子体内找到了这种未知病毒，孩子没有任何的症状和反应，与其他同龄孩子没什么区别。” “铃铃铃——” 刺耳的铃声打断了莉莉的话，郑建国也就打开了她给自己的笔记本，瞅着上面漂亮的印刷体，便见讲台上多了个人影，培训班的负责人本瑟姆到了台上，瞅着阶梯上的学员们面露微笑：“这节课原本想讲下关于生殖辅助技术的发展，可我相信大家对于今天报纸上的内容更加关心，所以我临时改变了想法，想和大家分享下关于小蝌蚪银行的发展和目前的现状——” “嗡嗡嗡。” 随着本瑟姆的声音传开，阶梯教室里浮起了阵议论的声音，郑建国便感觉后背上传来的注视愈发多了时，便听讲台上的本瑟姆继续开口道：“根据我临时从隔壁拿来的数据来看，目前全美利坚有十分之一的夫妇，因为各种原因而无法通过自然手段怀上宝宝，又有一半的原因是男性本身原因而导致无法怀孕——” 由于是知识加强型培训，学校并未给这些已经是二年资的住院医们制定强制学习的内容，而是基于目前各科汇总出来的新知识点进行科普，目的也并不是像医学院其他学生那样必须掌握，只想让这些人在回到医院后知道这些方面的知识要点，而不会出现胃部是个无菌环境的旧有认知。 所以，郑建国就掏出了笔记本来，在莉莉歪着头的注视下堂而皇之的写起——这都11月初了，距离美利坚的春节圣诞节还有个月的时间，卡米尔和拉斯顿参演的奇幻剧剧本还在他脑子里，怎么说也得把前面部分给整出来才对，特别是现在有了个自告奋勇帮忙记笔记的莉莉，他再不知道利用下就太浪费时间了。 郑建国在写什么东西，坐在旁边的莉莉也在记着本瑟姆说的要点，这是她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当然由于旁边有着自己的目标，她也是在记录和听课的空间转头扫扫他写的东西，终于当课下的铃声响起时，她终于确认这货写的并不是课堂笔记：“你在写什么？” “剧本，给卡米尔拍的。” 对于莉莉·哈维，郑建国并未有什么太过分的想法，虽然这个姐姐从颜值和知识方面并不比菲欧娜低，可他现在是自家人知道自家的事儿，HIV这玩意虽然已经被他揭开面纱让人们关注，可他这会儿的身份就和大肉包子似的，是生怕有个仙人跳在等着自己：“你能帮我再做些时间的课堂笔记吗？” “这当然可以。” 虽然很好奇对方还会写剧本，莉莉却是没有忽略对方眼中的距离感，所以是仿佛回到了学校里面的同学关系答应下来后，才继续开口道：“什么方面的？” “目前来说还需要保密，抱歉。” 面露歉意的说到，郑建国便见教室门口出现了安迪的身影，也就站起了身道：“那过会见了。” “好的，过会见！” 挑了挑眉头，莉莉却是大度的笑笑，郑建国也就将她之前抄的笔记本还给了她，拿着自己的笔记本到了门口：“有电话吗？” “卡米尔小姐的电话。” 警惕的扫了眼莉莉·哈维，安迪低声说到后便看了眼前后的走廊，这会儿由于是下课时间，走廊里面布满了一二三年级的学生们，而穿着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谁的郑建国出现，便是真有那不认识的也都看向了他和黑西装的安迪，闹哄哄的走廊顿时便是一静。 “嗨，郑——” 其中一个红头发的女孩飞快开了口打起招呼，郑建国便见走廊的人都看了看她时，也就点了下头知道对方在迟疑什么，他现在的身份应该是医生，只是这会儿又是在学校里面，要说医生那是仅次于医院最多的地方，可称呼先生又有些太公式化，便开口道：“叫我郑医生就可以。” “噢，郑医生，我是咱们《哈佛红》的记者苏珊——” 探出白皙的手和郑建国握了握，苏珊收回后飞快打开了手中的笔记本，拿起了笔后看向了郑建国：“我想问下——” “如果你是以校报记者的身份问的话——” 《哈佛红》是由学生社团出版的哈佛大学的校报，不过这在郑建国的认知里并不会出现在医学院里，这边的学生可没那么多的时间去参加各种社团，学习时间还不够来着：“那我今天的三个问题已经回答完了。” “你可以了解下郑医生的想法。” 郑建国的身后，莉莉·哈维背着自己的包到了两人旁边说到，接着看向了他：“郑，咱们过会见。” “好。” 点了下头目送莉莉·哈维离开，郑建国回过头来看着苏珊开口道：“作为医生能够帮助到别人，我感觉是应该的。” “噢，好的，谢谢！” 陡然醒悟到这话是在回应先前那个女人的建议，苏珊飞快笑着点了点头道：“我还以为你想约我明天早点见面——” “噢，抱歉，让你误会了。” 挑了挑眉头，郑建国打量过对方的红色头发，便侧身看了眼安迪后继续开口道：“那我还有事，再见了，苏珊。” “嗯，再见。” 仿佛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苏珊又捋了捋耳畔的红发开口告别，郑建国便转身后收起了脸上的微笑，她竟然说自己想约她？！ 正文 第五百一十三章 他是那么的善良 “这货比自己还自恋来着！” 怀着对于苏珊淡淡的怨念，郑建国摇了摇头上了黑色路虎，苏珊长相并不错，在医学院里也可以算是中上之姿，皮肤白色面容姣好，可架不住他身边的美女太多。 不说正直巅峰时期颜值爆表的卡米尔，艾斯特和菲欧娜都能甩她十万八千里，便是先前离开的莉莉·哈维都比她高上不知多少，如果真要让郑建国找个出挑的条件出来，那也就是她的气场了。 整个走廊里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有三四十人，这么多人当中就苏珊反应过来打起招呼，不用说心理素质和反应上肯定是及格的。 当然，上了车的郑建国也很快找出了讨厌她的原因：“竟然说我想约她？” “boss，我认为她是在用这种办法吸引你的注意力。” 安迪说过后关上了门，留下车里的郑建国拎起了电话，找出号码给卡米尔拨了过去，不想那边传来了个陌生的声音：“你好，这里是道尔顿中学10年级B班。” “嗨，我想找一下卡米尔，我是郑建国——” 下意识的扫了眼手上的表，郑建国瞅着上面9点43分，也就有了不妙的感觉，果然很快里面的陌生声音消失，卡米尔有些低的声音传来：“郑，我在上课。” “噢，抱歉，我这边才下课就听到安迪说你找我了，你现在放下电话去好好学习。” 对于道尔顿学院每个教室都有电话这件事，郑建国倒是并不奇怪，学费那么贵要是再没这点条件，也就不用开了：“咱们中午再联系。” “好的，我也想你了！” 电话里的卡米尔莫名说了句后电话挂掉，郑建国不禁是眨了眨眼才醒悟到她在做什么了，只是这会儿电话挂掉，说什么也都晚了。 感受着卡米尔的心情不错，郑建国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考虑到她年龄还小的原因，小蝌蚪的事儿是没给她说过，当然这也与他决定要捐的心态有关——说不说的都是要捐的，那还提前说什么了？ 放下电话，郑建国又找出了旁边的记事本，只见上面记录着三个电话信息，其中最上面的就是卡米尔的。 而第二个则是郝运打来的，于是等到郑建国打通过去，便听话筒里的郝运声音有些沙哑：“建国，江路江哥发来了个消息，说是港岛那边会有一批瓷器要拍，其中有只鸡缸杯朱师傅说是好东西——” “那你找人给朱师傅办手续，另外你给朱师傅说下，让他把友谊商店和文物商店买来的瓷器各类型留足，多出的部分做个统计表出来，我准备放到港岛去。” 脑海中浮现出鸡缸杯是好东西的认知，郑建国也就很快做出了决定，只是当他说完后便听郝运打了个磕绊：“这个，你不是说不带出国外的？” “我是说好东西不会带出国外，就像这种鸡缸杯，还有我手上的汝窑笔洗和茶盏，这玩意故宫博物院和文物局也肯定不允许往外走。” 听到郝运的质问，郑建国还是莫名的心塞了下，可他是自打上次听说了故宫博物院通过友谊商店卖给他873件的精品瓷器，便是又想起那个友谊商店的连经理说的话来，乾隆粉彩大碗都有十几件还扔在库房里面！ 这玩意国家都让往外卖了，郑建国就考虑再留这么多也没什么意思，收上几件扩充下自家的博物馆还行，可一下子买上几十件的碗，他又不打算开个皇家大饭店，便想着拿出去在合适的机会下给收藏热加把火。 对于炒作，自打到了美利坚便和卡米尔互蹭热度的郑建国并不陌生，也知道想要凭借他个人的能力去把文物都收藏起来，那也是做梦都不可能会出现的。 而想要引起大家对文物的重视，不外乎就是让大家都知道这玩意的价值来，郑建国相信花了几百万上千万的人，会尽全力的保存好这些古玩的。 即便不是自己买的，那么家里有收藏这种东西的人，也不可能会去怠慢这些文物！ 隐约间，郑建国已经察觉到了藏物于民，才是真正对于文物最大的保护，毕竟共和国历史几千年下来，文物什么的肯定要以百万数来计算。 “那，你好像说的也有道理。” 郝运打了个磕绊后声音传来，郑建国也就知道他这个问题，很可能是代替朱景宏问出来的，当即又继续开口道：“你和朱师傅说，这种存量多的带出国后，即便是卖出去也会被人好好的保存起来，咱们留这么多也没用，确切的说是以国内这会儿的保护环境来说，也不利于这些文物的保护——” “嗯，好！” 仿佛是确认了郑建国已经决定的想法，郝运是答应下来后又继续开口道：“博物院那边服务部知道咱们要买字画后，他们找了一批好点的出来，只是朱师傅有些拿不准——” “拿不准的可以请人看看，不要怕花请人的钱，没问题就都拿下来就是，你统计下看看多少钱。” 知道字画和瓷器不同，前者对于保存的湿度和温度以及虫咬等等环境有很大的要求，瓷器则只要不是太极端的环境下，便是扔在墙角去当做盛东西的器物都没问题，可郑建国还是选择买了下来，因为他知道这会儿没有假货。 “建国，郭哥说咱们完全可以按照网点那种模式，去和文物商店进行合作收这些玩意，文物商店现在没钱——” 当郑建国以为郝运要挂了电话时，没想到一个让他瞪大眼的声音就传进了耳朵里，以至于他听完后发现自己竟然没想到这点：“这个，你拿个合作计划出来，我看看再说。” “好的，那就挂了。” 这次郝运很快挂上电话，郑建国却是瞅着没了声音的话筒有些走神，不可否认和文物商店合作的话会让他失去买到鸡缸杯和汝窑的机会，毕竟如果文物商店鉴定出这俩来肯定不会卖给他，而是直接会运到博物院里去，可中下层的精品就没问题了？ 反正买到汝瓷和鸡缸杯的机会也不多—— 郑建国倒也是很快就想的明白，国宝级文物有那么一件两件就行了，总不能到时候他的私人博物馆藏品比故宫博物院还夸张？ 坐在驾驶上走了会神，郑建国便给第三个号码的老约翰回了过去，敲定了下说是纽约市政厅关于帝国大厦停车场的听证会时间，倒是得到了个好消息：“先生，我已经联系好新的副管家了，来自于威斯特敏公爵家族管家的戈登。” “好的，那我希望他能早点到来。” 想起自己连裤衩都没穿的直接穿了个裤子，郑建国则在中午放了学后专门跑了趟超市，然后拎着个黑色塑料袋回到了家里，穿上了新的裤衩后没过多久便接到了卡米尔的电话：“郑，我想你了——” “噢，我也想你了！” 感受着话筒中卡米尔的依恋，郑建国也是同样的说完，便听卡米尔的声音高了八度：“但是妈妈让我问你为什么那样做，就像是把你的孩子卖掉？” “我认为这可以起到推动作用，我想帮助那些，因为男方问题而无法孕育生命的夫妇，你看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面临的问题，而在这之前没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郑建国是在说完后才醒悟到她这话的意思：“泰勒女士在旁边吗？” “妈妈，你现在听到了吗？郑是在帮助别人，他是那么的善良，他又不需要依靠卖孩子去赚钱！” 卡米尔显然有些高亢的声音传来时，郑建国也就明白这个线上可能还有其他人，当然他这会儿面临的问题是打消卡米尔的火气：“卡米尔，这个事儿对你来说还比较麻烦——” “我已经学过生理学了，我在作业上写了我的幻想对象就是你，纳特念到的时候舌头都差点咬了，现在他们都知道咱们没有发生关系了。” 卡米尔有些欢快的说着让郑建国无语的内容时，话筒里很快传来了泰勒的声音：“卡米尔，你们的作业是写这种东西吗？” “是的妈妈，我们生理学的老师就是这么说的，她并不认为这是一个需要回避的话题，我们可以在电话里面讨论下的，你知道我们班上有三分之二的已经失去了他们的童真了吗？你还想要听我和郑谈论私人话题吗？” 卡米尔显然是在显摆了自己的作业课后，才醒悟到这个话题并不适合对泰勒说，于是乎一句话问的泰勒挂了电话，心情莫名的轻松加愉快的继续说了起来：“郑，你什么时候来纽约？” “最近的是11号我们学校放假，我打算10号晚上过去，咱们可以溜溜街逛逛马路，11号晚上我再飞回来。” 11月11日在郑建国的记忆里是光棍们的节日，而这个日子在美利坚则是法定的退伍军人节日，包括学校都要放假，有些地方还会举行游行集会以纪念：“你有什么活动吗？” “他们有活动，不过我不打算带你去，那就咱们去逛街吧？” 卡米尔浑然不在意的说到时，郑建国也没有去问她是什么活动的意思，而是转头说起了自己的剧本：“第一季我已经写的差不多了——” 嘴上说着是写的差不多了，可郑建国是连周末去哈佛大学物理系的时间都用上，也才在10号下午下课前把剧本赶了出来。 “搞定了吗？” 莉莉·哈维投来关注的时候，这个星期下来已经熟悉了的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差不多了，到时候让卡米尔与拉斯顿看看。” “拉斯顿？” 莉莉的面颊上露出好奇的问到，郑建国却是挑了挑眉头开始收拾东西：“这个不方便透露的。” “好吧，那就是我多问了，明天参加学校的纪念吗？” 耸耸肩，自我开解的莉莉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已经收拾好东西的郑建国摇了摇头站起身道：“明天得去趟纽约，确切的说是过会就得过去，祝你玩的开心。” “谢谢，祝你——旅途愉快。” 跟着站起身后背起包，莉莉·哈维伴着郑建国出了教室告别，他也就带着安迪到了楼外的黑色路虎前，没想郑冬花和寇阳以及罗兰之外，还有两个面容精致的亚裔女孩，这会儿看到他后郑冬花介绍道：“建国，这两位就是你的粉丝了，我们的同学颜如雪和楚大招。” “你好！” 郑建国探手和面色微黑的颜如雪握了握，接着又和叫楚大招的女孩见过面，便见两女冲着郑冬花说了两句约定第二天到图书馆学习的事儿，郑建国便带着三女到了车上：“我过会去纽约，你们有什么要带的，我给你们带回来？” “那你带个帝王蟹吧？大点的，我们一起吃。” 眨了眨眼睛，郑冬花是飞快开口说到，这还是她来到美利坚后第一次向郑建国要吃点什么，他也就想起自己是跟着这三位吃了一个多星期的中餐，当即点头道：“没问题，就说我冰箱里剩的没人做，我让范姨拿过去做了。” “嗯嗯嗯——” 连续点了点头，郑冬花显然是馋了很久了，咕咚咽了口唾沫以至于连郑建国都听到了，不过他并未回过头来嘲笑下，而是望着玻璃窗外感觉自己好像是忽略了她们的生活，便在到了家后让安迪跑了趟超市，抱了两个大的冷藏箱到了52号里面：“范姨，这个你们这两天做了吃吧，我那边布朗不在也没人会做。” “噢，好的，你放这里就是。” 范萍说着到了两个大大的箱子前面现狐疑，也就是想起郑建国家里那个冰箱的大小时，旁边的陶野却是开口道：“建国，我和金枝的签证快到期了。” “你把签证给我，我打个电话。” 瞅瞅陶野和她身后的易金枝，郑建国是让两人拿来签证后看着上面的时间，找出了电话本打了一圈电话，末了挂上电话后将签证给了两人：“我和布鲁斯说完了，等老师过来后你们一起回去趟，直接把签证换成O1证，正好你们也可以回去看看。” 正文 第五百一十四章 你说的也是 陶野和易金枝当时是跟着叶敏德过来的，表面上的目的是参加肠胃病学会给郑建国站场，实际上却是为了PCR技术寻找合适的嗜热菌。 当时便是郑建国找到布鲁斯和办的半年签证，这会儿距离到期还有个多月的时间，也是该准备更换签证的事儿了。 只是与当时来的身份相比，叶敏德和陶野以及易金枝与魏永成四人算是取得了成绩，四人这次回去后，就可以拿着保护伞生物的雇佣合同申请O1和O2甚至是O3签证。 当然，郑建国该有的提醒还是没有忘了：“你们现在和保护伞生物是签了雇佣合同，要是违反合同的约定去了不回来，就等着赔钱吧！资本家可是不做赔本买卖的——” “呵呵，姐谢谢你！” 探手打了下虎着个脸的郑建国，陶野却是笑眯眯的说到，郑建国便点了点头转身走了：“记得电视不要买，家里面的制式和这边不一样，我会让人从港岛给你们带回去的。” “建国——” 眼瞅着郑建国要出了门，陶野飞快叫住了他后到了身边，一双杏眼望着郑建国的面颊迟疑了下，接着低声开口道：“那个，你感觉在国内做点什么生意可以？” “噢，你是说投资吧？可以买点今年的邮票，猴票，另外还可以买点古董，买几套房子收租——” 眨了眨眼，郑建国下意识的秃噜着国内现在可以投资的东西，只是传入陶野的耳朵里后，却让她瞪大了眼睛：“这些？” “你们不适合做生意。” 郑建国当然知道这个姐姐想问些啥，她这次出来赚了差不多一万五千美元，回到国内后在黄牛那里能换八万左右人民币，这钱在首都都能盘套好的四合院了，四十年后涨个10000倍没啥问题。 可陶野的家在齐省，单位也在齐省，而由于郑建国是和她谈过以后的人生规划，短时间内的五六七八年内是甭想去别处了，便没想让她去首都买四合院。 “那我能去首都买房子吗？” 陶野好似鼓起勇气后说了，她是听叶建义说过这家伙在首都买了整条胡同的房子，便在听到可以买房收租后动了心思：“以后我想总是要去首都工作的。” “当然可以，我给你个电话，你可以和他商量下，那是我的高中同学。” 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了通讯录将郝运的电话留给陶野，郑建国也就看过她身后的易金枝便转身走了，他先前说了不少的东西出来，都是这会儿以几人身家能够轻而易举便做的投资。 不说几千几万的房子和几块几十的古董，这会儿猴票八分钱张，如果换成美元差不多是1美分1张，也就是说1版不到1美元，日后1版就能换套普通房子，也是最适合这些科研人员做的投资，躺着就能变成百万富翁。 而且这几人以后也不会太缺美元，只要不是去搞高杠杆的风险投资，这辈子肯定能活个滋润，当然要是在美利坚买房子定居就另说了。 “建国不在这里吃饭吗？” 眼瞅着郑建国出了门，范萍追着到了门口问过，他便摆了摆手道：“范姨，我得赶飞机去纽约，你们吃吧。” “好的，你路上慢点，这又下雨了。” 望着淅淅沥沥小雨中的郑建国，范萍说了后回了屋里，郑建国也就钻进车里后车子发动，撞开了密密麻麻的雨幕离开了圣保罗社区，他却是拿起了旁边的文件看起，直到车子停在了机场入口处，雨倒是下的越发的大了。 撑着伞的安迪都被雨水打湿了半个胳膊，郑建国却是陡然想起了八马同志在雨中被海军陆战队员打伞的画面，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逝，入口处已经有两个记者跑了过来：“郑，咱们聊聊吧，不涉及问题。” “郑，你对第一对美利坚夫妻选择了你的蝌蚪有什么想法？” 随后的记者赶到时问到，郑建国已经带着拎了个包的安迪走向了安检，很快过后在贵宾厅经理玛丽的带领下进了贵宾厅，带起了不多的异样目光注视后发现远处站起了个人，不禁挑起了眉头望着他到了面前，郑建国也就笑道：“新井君！” “郑医生！” 新井熊行了个九十度的鞠躬礼后，直起身子后肥嘟嘟的脸上满是谄媚的笑：“咱们虽然是邻居，可又和您相逢在这里了——”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新井君客气。” 郑建国冲着近处的沙发做了个请的手势，嘴上也没说的便坐到了里面，新井熊也就跟着坐下，挺直的腰板又冲着郑建国鞠了个躬：“早就听闻郑医生是第一个将母语发到《柳叶刀》上的人，新井一直没有机会认识郑医生，上次您又成为最年轻的拉斯克奖获得者，为咱们东亚——” “新井君已经入籍美利坚了？” 眉头一挑下意识的问过，郑建国便见新井熊面上的笑容敛去少许后开口道：“不瞒郑医生，在下是通过投资移民获得的美利坚籍，您不打算加入美利坚吗？” “噢，这个话题涉及的足够隐私，不过我认为以我现在的情况来说，入不入籍没什么区别，美利坚是一个开放包容度极高的国度。 虽然它有着这种那种的问题，然而这些问题并不是美利坚独有的，而是普遍到每个发达国家都有类似的问题，当然某些国家就不说了。” 郑建国扯了个嘴角笑着说了，这会儿的小曰本已经发达到引起了美利坚的不少人注意，否则也不会在年初就更改外资管理条例。 记忆中，小曰本将会以这个条例的修改为开端，开启长达十年的经济上行模式，股票房价伴随着日资产品横扫全世界，最终在10年后迎来最高光的崩盘，留下一地鸡毛成为被人们缅怀和铭记以及总结的失去的二十年，或者是三十年。 特别是当郑建国站在1980年11月10日下午17时35分的时间节点上，去和新井熊谈起国籍和国家的问题时，他便总是感觉到仿佛那个国家在召唤着自己过去：“所以你我才能以现在的身份，在这里相见相聚相识。” “郑先生，您的咖啡。” 玛丽端着个盘子出现后放下咖啡，郑建国却是笑了笑想起自己好像并未要咖啡时，便见她冲着新井熊开口道：“新井先生，您的航班开始登机了——” “噢，谢谢玛丽小姐。” 从优雅的玛丽面颊上收回目光，新井熊说着站起了身，冲着郑建国低头致敬：“那在下就告辞了，祝郑先生一路顺风。” “在飞机上一路顺风呢？” 嘴角挂着淡淡的笑，郑建国却是没有站起的正襟危坐，一副大佬模样的开了口：“谢谢！” 郑建国的态度有些高傲，当然这是在玛丽的印象，特别是当她看着郑建国连个屁股都没抬，嘴上的语气也是淡到有些公式化时，这个想法就愈发的强烈起来。 只是放在新井熊身上，他却是没有半点的不满，不说郑建国现如今的名声和地位，单是他那以亿为单位构建起的公司，就足以让习惯了强者为尊的他心服口服到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待遇。 玛丽当然不知道新井熊的价值观，她是在再次看向郑建国时，才隐约的感受到了这点：“您的航班大概会在18点左右开始登机，我会来通知您的，不知您是否要用点点心？” “不用，谢谢！” 想起那边卡米尔还在等着自己吃晚餐，郑建国便端起了咖啡拒绝到，很快随着这杯咖啡喝完又看了看瓦伦丁寄来的论文，他也就带着安迪上了达美航空的头等舱，不过等他降落在纽约后到了帝国大厦时，已经是晚上19点了。 “郑，我们要吃快了，我们还有芭蕾课要上。” 穿着短裙校服的卡米尔出现活嚷嚷了，郑建国也是饥肠辘辘的转身看向了安迪：“安迪你也去吃点东西吧，这里有老约翰就可以了。” “好的，boss。” 安迪说着转身离开，郑建国便跟着老约翰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进了二层的套间，老约翰开口道：“先生，你需要去洗漱下。” “好的，你去准备上菜吧，我也有点饿了。” 郑建国点了点头转身进了洗手间，卡米尔不顾老约翰才转头离开，便跟着他进到里面：“我晚上能这里休息吗？” “不行，那会让记者们打鸡血的。” 郑建国飞快的开口拒绝到，两人的绯闻才在泰勒的否认下消停没几天，这会儿要是留她在帝国大厦里过夜，那样就和两人间公开没什么差别了，哪怕是分开睡也都足以让记者们再次关注，当即改了话题道：“你们前两天玩的怎么样？” “嗯，花了点你的钱，有个笨蛋喝醉砸了块玻璃。” 眼瞅着郑建国干脆利落的拒绝，卡米尔便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只是她之所以提这么个不切实际的要求，目的还是在于后面：“那你过会陪我们去上芭蕾课怎么样？然后送我们回家。” “这个没问题！” 将领带搭在肩膀上洗了把脸和手，郑建国开口应下后拿过毛巾擦拭干净，便见卡米尔拿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站在旁边看来，不禁挑了挑眉头道：“怎么了？” “嗯，我喜欢你。” 下意识的嘀咕了句，卡米尔说过后便见郑建国探手刮了下她的鼻头，声音拉高：“这是又变成喜欢了？不是爱了？” “爱，我爱你！” 探手扯住郑建国的胳膊抱在怀里纠正过时，卡米尔就听外边传来了老约翰的声音：“先生，你们可以开饭了。” “嗯——” 才想开口时便被卡米尔探头吧唧了，郑建国却是探手把她推开了些距离：“吃饭了，你不饿我饿了。” “我看到你就不饿了。” 撅着小嘴被推开的卡米尔可怜巴巴的说到，郑建国便歪头看了看她身后远处的乔安娜，卡米尔也就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于是乎点了点头道：“好吧，我也饿了。” “叮铃铃——” 才出了洗手间的郑建国还没到达桌子前，跳起的电话铃声带走了他的注意力，只见电话旁边的老约翰飞快拿起说了句，接着开口道：“先生，是共和国领事总馆来的电话，一等秘书找赵亮亮您。” “好的，你们先吃。” 冲着已经坐到桌旁的卡米尔和乔安娜说了，郑建国到了电话旁从老约翰手里接过了电话，是打了招呼后便听赵亮亮开口道：“建国，今年可北省遭遇严重旱灾和古北省遭遇严重水灾，咱们已经向联合国进行了告知，你那边注意做好应对记者们问题的准备。” “水灾和旱灾吗？” 当郑建国放下电话的时候，他脑海中闪过的除了国内的受灾情况外，便是记忆中关于非洲那边土地上的报道，当然这次国内向联合国汇报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接着又想起齐省在八十年代里面也是偏干旱的内容，也就皱起了眉头。 “先生，出事了吗？” 老约翰的声音传来时，郑建国也就从记忆中回过神来，冲着他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开口道：“也没什么事儿，咱们吃饭吧？” “你脸上可是写满了事儿，我都看出来了。” 卡米尔不知道郑建国听到了什么，而是在他坐在旁边后探手摸向了他的胳膊，满脸关切：“有什么事儿不是你能解决的？” “哈，你说的也是。” 盯着卡米尔蓝色的眸子，郑建国却是被她的说法戳中了内心，也就点了点头拿起刀叉，看着面前散发着油脂香味的和牛牛排，转头看向了老约翰道：“你去给李南英打个电话，看看她今天能过来吗？不能的话明天早上来早点。” “好的，先生！” 点了点头，老约翰转身出去了，郑建国回过头后拿着刀叉切了块牛排放进嘴里，咀嚼着感受着味蕾上裹了油脂的芬芳，也就冲着卡米尔开口道：“你有没有去非洲看看那边吃土的人是怎么活的情况？” “吃土？” 卡米尔摇了摇头满脸问号，只是当她看到郑建国是点了点头后，不禁面色微变：“你这不是形容词吧？有人吃土吗？吃土就能活？” 正文 第五百一十五章 参股 “是的，那种土吃了，最起码不会立即饿死。” 再次切下一块鲜嫩的牛排，郑建国放进嘴里后说着咀嚼着，卡米尔先前的话算是戳中了他的心窝，以他现在的身家，肯定可以买上几百万吨的粮食运回去。 然而这样做的后果就会出力不讨好，国内要的肯定是美刀，国外则就打不准是什么状态了，当然随着这个想法郑建国脑海中又冒出了个旧新闻：“去年卡特好像是取消了苏维埃1700万吨粮食的订单？” 随着郑建国的这个记忆浮现，更多的记忆开始出现在他脑海里，同样由于天气原因，苏维埃1979年时粮食减产五分之一，需要进口1700万吨粮食来解决问题。 由于之前美苏关系缓和，苏维埃就计划从美利坚进口这批粮食，只是计划没有变化快的到了1979年年底时，苏维埃入侵阿富汗导致美利坚跳脚，卡特便一力决定开展经济封锁，于是这批订单泡汤将农民推到了演员候选人的怀里。 只是与跳脚的卡特不同，美利坚的其他盟友并不想扩大经济封锁，而是正好趁着卡特的败笔政策，把国内的粮食卖给苏维埃。 等到卡特回过神来开始缓和这种猪八戒照镜子的政策后，由于盟友们的人力成本远比美利坚要低，出售的粮食价格也更是低上不少，苏维埃也不可能放着便宜的不买去买贵的。 再加上郑建国不知从哪看到或是听到的，说是今年的美利坚粮食喜获丰收，卡特终于在得罪了全美农民后，招致惨败：在上个星期才结束的大选日上，卡特只拿下了美利坚50个州中的6个州和华盛顿特区，演员候选人则拿下了剩下的44个州的选票。 到了这时，卡特取不取消对苏的粮食禁运，也没什么意思了。 当然，郑建国从这些事情上面，也没有只看到眼前国内的水灾旱灾以及非洲的旱灾人祸，他还看到了苏维埃的粮食减产导致了要大规模进口的情况。 更是凭借着记忆中的某些画面，知道能够支撑这么大规模进口的条件，便是现如今那已经接近40美元的石油价格。 如果石油价格跌破10美元呢？ 苏维埃还有钱去进口这么多的粮食，来解决国内的歉收情况吗？ 好在，这个念头也只是在郑建国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现在要操心的事儿有点太多：“我打算让电视台的人跟着肠胃病学会去那边拍点片子过来，然后后续方面让慈善的去做点乐善好施的事儿。” “我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挑了挑长长的眉毛，卡米尔面带微笑的开口说到，便见郑建国点了点头时，老约翰去而复返：“先生，李南英小姐今天无法过来，明天早上7点会来。” “好的，那你给查理打个电话，让他回来吧，我有点事找他，顺便查一下现在的小麦多少美元一蒲式耳。”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李南英和她的女朋友吉娜·布尔西的面颊，再次说完后老约翰转身离去，等到他回来时三人也已经吃过饭了：“先生，查理说他会乘坐明天早上的协和号到达纽约，现在小麦的价格是3美元76美分一蒲式耳。” “那就是每公斤——不到14美分？” 脑海中闪过简单的换算，郑建国来到美利坚这么长时间，也知道谷物商们交易的单位便是蒲式耳，每蒲式耳是27.216千克，按照汇率换算成人民币便是两毛一每公斤。 当然这是正常汇率来说，以美元的稀缺性来说的话翻上四五倍，那就和国内没有粮票去买商品粮差不多了。 不过还需要海运费用，这个价格只是离岸价而不是到岸价，虽然现在海运行情逐年下降，可老话说的是千里不贩米来着？ 从美利坚采购了小麦，拉去共和国加工成压缩饼干，再拉到非洲去，这都要转一个地球了？ 郑建国陡然发现这个慈善，特么的也不是好干的？ 还有泰坦尼克2号要找个航运托管公司？ 这是不是可以和新船王谈谈了？ 脑海中胡思乱想着，郑建国陡然发现卡米尔正望着自己时，不禁摇了摇头：“怎么了？” “我感觉到你有心思。” 继续挑了挑眉毛，卡米尔说着探出了手牵住郑建国的胳膊，没想他手一翻捉住了她的手，开口道：“你们俩的课什么时候开始？允许别人看吗？” “噢，你送我们去就可以了，那里面不许旁观的，而你要是在外边和其他家长聊天，我怕你会感到枯燥。” 探出手指在郑建国手里挠挠，卡米尔满脸温柔的说到，郑建国也就笑了：“我还以为可以看看你学芭蕾的样子。” “我以后会跳给你看的。” 歪着头抿着嘴面现深情的笑着，卡米尔是说完后才想起旁边的乔安娜，不禁给了郑建国个你知道的眼色：“咱们去看电影吧？他们说《上帝也疯狂》很不错。” “那还不如看《异形》，那个片子太傻了。” 乔安娜突然开口打断正在暧昧当中的两人，只是卡米尔却满脸问号的看了过来：“你也和我们去看？” “当然，难道你忘了妈妈和郑是怎么约定的？” 乔安娜说着摇了摇头时，郑建国却是看了下手腕上的表，瞅过卡米尔后开口道：“你们该出发了，你们俩可以在接下来时间里商量下去看什么——” 对于电影，确切的说是影视剧，郑建国是根本没啥想看的欲望，当然这并不妨碍他和卡米尔享受下二人世界的感觉：“我感觉咱们仨去看电影的话，就得变成旁人对咱们的围观。” “你不高兴吗？” 仿佛是察觉到郑建国可有可无的想法，已经到了门口的卡米尔是停住了脚步转头看来，他也就牵起了她的手继续往前走去：“只要有你我就高兴了。” “嗯，我也是！” 眨了眨眼，卡米尔脸上的疑惑尽去，很快和乔安娜坐着郑建国的车到了隔壁不远的第三大道上芭蕾舞学校，没想到泰勒和娜奥米已经在这里等着了：“妈妈——” “泰勒女士，娜奥米女士。” 无视着旁人投来的关注目光，郑建国和泰勒以及娜奥米打过招呼，便见泰勒面带微笑的开口道：“谢谢你，郑，她们的衣服还在家里——” “那你们俩就好好学习，我走了。” 瞅过泰勒手上的服装袋，郑建国回过头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打过招呼，也就和泰勒以及娜奥米告辞离开，却在回到车上时便见安迪开口道：“boss，先前约翰先生打来电话，说是范戴琳小姐找您有事儿。” “范戴琳找我？杨娜醒了？” 下意识的面现惊喜说到，郑建国就见安迪摇了摇头道：“不是瑟琳娜的事儿，说是什么报纸的事儿？” “不列颠这都深夜了吧？” 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都20点了，比纽约早4个小时的不列颠这会儿应该是24点，郑建国也就从储物盒里拿出了电话，飞快找出号码后拨了过去，果然传来了范戴琳的声音：“建国，这么晚了还打扰你——” “范姐，我这边才晚上八点，倒是你那边应该是0点了，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示意安迪开车，郑建国瞅着挡风玻璃外的五光十色问到，电话里的范戴琳声音传来：“是我忙的忘了，原本想打算早点给你打来着，谁知道参加了个手术，这不才忙活完，姐想和你商量个事儿，是关于经营上的问题，我前两天买了家报社，《不列颠晚报》。” “噢，这个我听说过，没想到是你买了。” 脑海中闪过不知在哪看的关于这家倒闭报社的消息，郑建国是没想到这个姐姐会有这么个心思的：“你怎么想起接触这行了？” “主要是想获得个融入上层社会的门票。” 面对郑建国，范戴琳倒也没有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按说她的男朋友为了敲诈郑建国找人绑了杨娜，两人间的关系不应该像这样好才对。 可郑建国知道这个事儿她应该是没参与进去，否则不列颠警方就该抓人了，再加上他来那会儿第一个接触到的就是范戴琳，对于她的性格也比较清楚。 其他的不说，范戴琳可是几人当中资产最先突破两亿美元的那个，其次才是郑建国和杨娜，而这也是警方认为她没有参与到行动里的主要原因。 谁见过一个亿万富翁，为了几百万几千万的英镑，去绑架亿万富翁以达到敲诈另一个亿万富翁的目的？ 如果三人间有感情纠葛还有那么个可能，可范戴琳和郑建国连个绯闻都没有（不知道农少山在共和国内散播的消息），于是便连郑建国都认为她不可能去参与到绑架杨娜的犯罪活动里去。 所以到了这时，郑建国对于范戴琳的态度倒是没什么变化，而她这个电话能够打过来，也是说明两人间并没有什么隔阂。 特别是范戴琳连这个目的都说出时，郑建国也就开口道：“那咱们俩再参股下吧，我可以用保护伞传媒的新闻来注资到这个报社里去，这样报社就能开个国际版面，印刷些国际上其他地区的新闻，来增加人们对于消息了解的渠道，你感觉怎么样？” “这当然可以，谢谢你，建国，天色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了。” 范戴琳的声音夹杂着些许惊喜的传来后又消失掉，放下了电话的郑建国却是叹了口气，以前两人间可没有这么客气过，便又想起了躺在床上的杨娜，心中愉悦的心情不禁变的沉重许多。 脑海里胡思乱想着回到大厦，郑建国接下来也没再接到什么电话，而是将时间都用来处理文件和论文上面，以至于上了床后还看到很晚才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早上被老约翰叫醒：“先生，您该起床了。” 哗啦声响中窗帘被拉开，郑建国睁着发涩的眼眸是看了眼窗外的灿烂阳光，才从眼睛的状态醒悟到自己的睡眠怕是不足，当即翻身起来洗漱过换上衣服，果然站在巨大的全身镜面前时，发现双眼多了几道的血丝。 “您几点睡的？” 早就发现这点的老约翰开口问到时，郑建国又闭紧了双眼活动过，才睁开眼后微微眯了眯，不答反问道：“你说我要是找个眼镜框带上，是不是就显着成熟点了？” “那样会让记者们和读者们更加认识到您是成年人，卡米尔小姐是未成年人。” 老约翰并未继续追问心中的疑惑，这对他来说已经是过去式，晚上经常看看提醒下就可以改掉郑建国这个毛病了，嘴上便回答起了他的问题：“您肯定不会希望那样的。” “嗯，我发现你很会说服人。” 转过身打量过老约翰一丝不苟的发型和领口肩膀以及身上的燕尾服，郑建国给了对方个褒奖后露出了灿烂的笑，便见老约翰跟着笑起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郑建国也就到了客厅里面，望着飞快站起的李南英从口袋名片夹里拿出张名片，开口道：“我决定用国际版的新闻向范戴琳的《不列颠晚报》换取四成股份，你和她去接下头看看怎么操作。 另外卡芙兰是美利坚肠胃病学会的理事，她现在负责在非洲那边哪个国家的幽门螺旋杆菌预防和治疗的推广工作，你这边出个摄制小组过去拍拍那边的旱灾情况——我有用。” “好的，boss。” 探手接过郑建国手上的名片，李南英白皙的面色恢复了些许血色，漆黑的眸子里闪过几道异样，长长的睫毛飞快下垂后看了看名片，再次抬起后面现紧张之色：“您要是没事儿了，那我就去安排了。” “——” 目光在李南英白皙的面上梭巡过，郑建国的目光在她的领口扫过，面现狐疑道：“你有些紧张？” “没有！我只是，有些不舒服！有些冷——” 好似想起什么后面色再次变白，李南英飞快否认过后再次开口道：“那我走了！？” “嗯！记得去看下医生，注意别感冒了。” 再次打量过李南英的面颊，郑建国虽然能确认她在扯淡，可想起上次自己多看了几眼就被威胁的事儿，还是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谢谢！” 开口道谢过，李南英明显松了口气后冲着旁边的老约翰点了点头，按照保护伞集团的组织架构来说，这位才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当即开口道：“再见，约翰先生！” “再见！李小姐！” 深深的看了眼李南英的面色，老约翰说完后便见她飞快离去，直到出了帝国大厦上了自己的车，才脱掉了脚上的平底鞋换上了高跟鞋，满脸雪白的冲着驾驶位上的吉娜开口道：“不，我不会同意你的意见，我不能让你用他的小蝌蚪怀上咱们的孩子——” 正文 第五百一十六章 看背影的时候 “怎么？他又看你的优弧了？” 挑了挑眉头，吉娜熟练的发动车子离开了帝国大厦门口，嘴上依旧没有停下：“我感觉要么咱们领养一个，要么我用其他男人的小蝌蚪给你生一个，你感觉咱们俩用他的小蝌蚪生两个怎么样？” 李南英的脸都绿了：“不！要生你生，我才不要——生他的孩子。” “噢，那辆车是谁的？” 飞快放下车窗后看着擦肩而过的黑色路虎，吉娜问完就见后视镜中的李南英开口道：“那是卡米尔的车，现在应该是雪莉在开着，她现在是卡米尔的贴身保镖了。” “卡米尔的车？和郑建国那辆一样的？” 吉娜有些不敢相信，她虽然知道郑建国已经给卡米尔在不列颠买了座豪宅，可车这个玩意和房子是不一样的，特别是郑建国那辆黑色路虎：“你们老板送的？” “是的，上个月才从不列颠运过来。” 因为吉娜昨天的建议，李南英到现在都还感到莫名的烦躁，而这也是她先前用那个眼神看郑建国的原因，可她一想起郑建国的那个眼神，就感觉身上起了层鸡皮疙瘩：“我感觉我干不下去了。” “可你说他没有在知道你和我的关系后，做出什么决定？” 吉娜面色微变的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她之所以会有用郑建国小蝌蚪怀孕的想法，便是因为她说郑建国没有因为两人的关系而歧视她：“难道他暗示你自己辞职了？” “没有，不是这方面的原因，他并不顽固和保守，他都用捐赠小蝌蚪的方式去支持对那些不孕夫妻了。” 神情复杂的摇了摇头，李南英发现郑建国在自己的印象中，比绝大多数的人都要好的多：“我只是一想起你的建议，就感觉在他面前像是脱光了般——无法站立。” “可咱们不能就两人生活下去，我认为郑说的那句孩子是家庭稳固的有力支撑很有道理，可咱们没办法去领养一个孩子，福利机构不会同意咱们俩去领养的。” 吉娜挑了挑修长的精致眉头，一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模样，李南英说在郑建国面前坦白时还把她吓了一跳，却是没想到这个自己印象不好的男人，竟然是这么的开明：“你也说他是个很优秀的人了，除了身高有点矮。” “我那是不知道你是这个想法，你别说了，我感觉这不行。” 摇了摇头再次拒绝掉吉娜的建议，李南英便见吉娜拿了双褐色的眸子望来：“那咱们可以挑个便宜点的小蝌蚪？1000美元的怎么样？反正我不会选500美元或者是100美元的——” “包谢特！发克油！” 感受着吉娜语言中夹杂着的浓浓鄙视，李南英发现自己在听到她说的这些后，发现能选的好像就是除了郑建国的小蝌蚪外，其他人的蝌蚪都看不上眼了：“好吧，既然总要选一个，那就他的吧。” “5000美元，咱们一人一半？” 吉娜眼见李南英松口，当即是把方向盘一打，便见李南英满脸问号：“你这是去哪？” “东部小蝌蚪银行啊，距离这边并不远，就在11大街上。” 才转过弯了的吉娜看到有人插到车前，一边狂按着喇叭一边继续说道：“正好那边有家热狗店不错，咱们可以顺路吃个早点。” 当得逞的吉娜带着神情复杂的李南英开向第11大街时，第五大道上的350号帝国大厦内，郑建国也在和卡米尔说起早点的事儿：“早上这顿饭要吃的营养，你这个吃法可对肠胃并不好。” “她怕吃多了，就比你长的更高了。” 乔安娜头也不抬的吃着培根煎蛋，她平时在家里的早点可不会吃这些，通常的三明治里面连片培根都没有，有时就一个煎蛋加点菜来着：“她都在书包里放几个小西红柿，说你说的吃那个能减少雀斑？” “嗯，我脸上没有就是吃西红柿吃的。” 满口跑着火车的郑建国扫过卡米尔的面颊，便在吃过饭后找了个两人待着的机会，开口道：“你饭吃的少了，身上就不会有什么肉，这里，这里——” “那你希望这里，这里，多长点肉？” 卡米尔看着郑建国的手指指的地方，下意识的问过后脑海里闪过了个念头：“这就是你能分清我和姐姐的地方？” “不，我能分清你们俩，是因为你们俩看我的眼神不一样。” 当即否认了卡米尔的指控，郑建国强制镇定着双眼凝视了她的蓝色眸子，深知这会儿要是闪烁了，那之前的形象就完了，当即满脸正色的继续说道：“我家里有句话说的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就是在恋人眼中对方才是最美丽和漂亮的。” “噢，这句话说的，好像有些哲理？” 眨着大大的眼睛想了下，卡米尔也就点了点头露出了赞同神情，只是她的注意力很快变了：“咱们去看《异形》吧？” “好的，没问题！” 想起这部去年上映的电影，郑建国在以前可没什么机会和时间去看的，也就带着两女在安迪和保镖们的护送下，顶着对面记者们的注视上了车：“过会下车后安迪去买电影票，你们想看的就都跟着进去看看。” “好的，boss，谢谢！” 驾驶位上的安迪应下时，郑建国便从口袋里摸出了个墨镜戴上，于是在到了林肯中心旁边的电影院买上要开映的场次，没想到便有记者尾随而来：“郑，卡米尔，你们要看《异形》吗？” “噢，今天第一个问题给你了，是的，我们要看下这个片子，据说去年票房不错，今年又安排重映的场次。” 眼瞅着有这么个容易回答的问题，郑建国是当即冲着满脸呆滞的记者回答完，便见这个记者蒙的不轻：“这个——” 一句话才说了个词时，这个记者便陡然反应过来如果自己要是再以疑问的语气发问，那搞不好第二个问题都要浪费的，于是当即改口道：“你对农少山的自杀有什么看法？” “我认为自杀是对生命最大的不尊重，不说带给身边家人亲戚们的伤害，父母把我们一把屎一把尿的抚养长大，就因为自己的不成熟想法而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这是一种极不负责任的行为。” 农少山还是自杀了，这是郑建国在不列颠时就发生的事情，只是他那会儿远在伦敦城堡里深居简出，不列颠的记者们堵不住他，美利坚的又摸不到面前。 而回来后，郑建国面对记者们的问题也没做过回应，当即冲着记者表达起自己的看法：“我认为他应该继续配合警方的调查，以解决他面临的问题，和解释清楚他妻子暴力反抗警察的原因，这才是一个正常人解决问题的正确态度。” 难得的没有其他人来和自己抢机会，手里拿着录音机的记者当即是不停的问出了第三个问题：“郑，你认为农少山的自杀和你无关吗？你怎么看他在遗书里对你是这一切幕后黑手的指责？” “我个人认为是没有关系的，学校在对他的学术不端行为调查后作出撤销他身份的原因，这点任何人都可以在卡普坦大学发出的声明中看到。 学校也在声明中，列出了农少山学术不端的主要内容都是被同行们评审过，并由《自然》杂志进行撤刊的决定。 科学试验是无法造假的，哪怕你一时能够串通起来改变数据和结论，它也不会变成事实，而且这些结论都是十几年前发生的事情，那会儿我才学会走路。” 郑建国当然不会把这件事往私人恩怨上去扯，而是抓住大学给出的调查结果进行强调，农少山当年学术造假，已经被《自然》用撤刊这个结论而坐实。 那么剩下唯一扣在脑门上甩不掉的，就是雇佣汽车司机去撞他了，郑建国继续开口道：“至于他在遗书中说我买凶杀人，目前我所能透露的，就是我已经报警进行处理了，所以这件事我并不方便发表个人意见，我相信FBI会做出一个公正的调查结论。” “好的，郑，非常感谢你能接受我的采访，我就不打扰你们观影了，再见。” 飞快按下录音机的暂停键，记者满脸热情的冲着郑建国道谢过，也就很快告辞离去，这时安迪不知在哪抱了两桶爆米花出现：“boss，你们没事的话可以吃点零食。” “噢，好的。” 瞅着旁边的保镖们人手一桶，郑建国点了点头接过后卡米尔和乔安娜每人塞了桶，然后便见旁边的楼梯口出现了群人，当先一个西装革履的金发男子满脸是笑的靠了过来：“郑先生，卡米尔，欢迎你们的光临，还有乔安娜。” 这货是来套近乎的。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时，便见金发男子已经自我介绍起来：“我是这家影院的经理，您可以叫我乔，大个乔——” 瞅着比自己高了足足一个头的乔，郑建国也是没有客气的和对方打过招呼客套两句，算是重新见过面后便见这货面现谄媚的开口道：“您的光临令我倍感荣幸，不如到我办公室里面等下吧。” “不用了，我们就是想来感受下的，谢谢你的好意，乔。” 丝毫没有察觉到这话是乔在问郑建国，卡米尔开口说了后还看向郑建国，便见他笑着点了点头道：“是的，乔，谢谢你的热情，我们在这里等着就好了。” “那好，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有事情可以直接叫我，祝您观影愉快。” 被人拒绝，乔面上的笑容依旧未减的说了，才带着其他人转身离开，留下身后的乔安娜瞅着没了外人时，才冲卡米尔开口道：“你不应该接过郑的话，那会显着你能替他做主不假，可也是降低他权威的行为。” “噢，没事的，乔安娜，卡米尔是无心的。” 笑着接口说到，郑建国在说完后便见旁边传来了个声音：“卡米尔，你们俩谁是卡米尔？能给我签个名吗？” “好的，当然可以。” 从郑建国面上收回目光，卡米尔转头走向了被保镖揽住的粉丝，身后的乔安娜却是望向了郑建国：“你这样对她并不好，会让她被人嘲笑而不自知，还会养成坏脾气。” “我并不是鼓励卡米尔的这种错误纵容她，我只是感觉这种话题应该放在咱们私下里相处再说。” 面上露出个灿烂的笑，郑建国冲着乔安娜嘀咕过后发现卡米尔和粉丝又拍过照片回来，嘴上还嘀咕着：“他连我都认不出来，还想要签名？” “这很正常，你们俩有时我也搞混——” 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接上，郑建国说过后便见卡米尔开口道：“什么时候？” “就是你们俩转过身，看背影的时候。” 郑建国笑着抓了个爆米花塞进嘴里吃了，卡米尔也就翻了个白眼给他后到了面前，从他手中的爆米花桶里抓了次过，便又看看旁边望来的乔安娜，是在后面进了电影院开始看起电影时，才趴在郑建国耳畔问了：“你是从她浮夸上分出来的吧？” 感受着耳畔的吐气如兰，郑建国是侧脸看了下黑咕隆咚影院里面前的卡米尔，吧唧过才开口道：“没有，你不应该那样猜，你那样是在指责我每次见到你们的时候，就会看她那里来分辨你们俩，你想这样吗？” “NO！” 被吧唧过后正有些羞涩的卡米尔面色一变否认过，不想声音有点大连前面的人都转头看了过来，她也就坐直了身子努力把自己缩进座位里，直到大家都又看起了电影后才探手抓住了郑建国的手：“你不能那样。” “不要说话！再说话我就叫人了！” 一声吼猛然响起，郑建国便感觉掌心中的小手刷的抽走，不禁转头看向了卡米尔使了个眼色，也就见她乖乖的不再出声把手又伸了回来，在他掌心里不住的挠着—— 于是乎整场电影看下来，郑建国根本就没记住啥场面，倒是乔安娜昨天不知是几点睡的，直到散场亮灯了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完了吗？电影放完了？” 卡米尔歪了歪头：“完了，我们正打算把你扔这里私奔来着。” 正文 第五百一十七章 那我不说 “啊~哈~” 站起身后伸了个懒腰，乔安娜将凹凸有致的曲线展现在郑建国和卡米尔面前后，瞥了眼她：“骗人，咱们下面去哪？” “回去吃饭，然后你们俩休息下，我有点事情要处理。” 目光从乔安娜脸上收回，郑建国看了下手腕上的表发现已经11点10分了，这场时长100多分钟的科幻惊悚电影看完，大半个早上的时间也就过去：“下午你们休息过了咱们再讨论去哪里转转。” “我想跟你去哈佛俱乐部。” 卡米尔探手牵着郑建国的手说了，乔安娜却是面色微变：“那里有什么好玩的，里面都是大人节目。” “你进去过？” 卡米尔面现疑惑时，乔安娜却是看了眼郑建国走到她身边咬起了耳朵，于是乎在回到帝国大厦后乔安娜去了洗手间，卡米尔满脸问号：“里面的女人都穿着很暴露的衣服吗？我是说服务的。” “噢？” 想起上次见到的美女服务生，郑建国是没摇头也没点头：“我感觉还可以把，你知道我是医生，而且因为那个神秘的未知病毒传播方式的原因，我对那些暴露与否的女人没什么想法的。” “但是可以用安全套。” 仔细的打量过郑建国的神情，卡米尔是下意识的说过后看到他面色微变时，也就接着开口道：“我们生理老师教的，还说如果被人强推的时候要求对方戴好，可以预防苍白螺旋体那些玩意。” 卡米尔说着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下面的话收起后面色微变，上下打量过郑建国时耸了耸肩：“咱们吃过午饭后在沙发上午睡下怎么样？” “不行，那会打扰你午睡的，我得去见查理了，过会见。” 郑建国不知道她在动什么念头，只是看了眼旁边站着的老约翰后扔下她，查理早上坐的协和飞机是10点30起飞，三个小时后正是不列颠时间13点30，去掉4个小时的时差也就是早上9点30就到了。 只是让郑建国没想到的，还是查理把赫本也带了过来：“我听说你的剧本写好了？” “是的，拉斯顿，没想到你能过来。” 想起上次她是过来出席聘请仪式就回了意大利，郑建国到了赫本面前是才伸出手，没想到她却抬着手探了过来，不禁捏住后在有些粗糙的指面上亲过，却是没有放开的面带微笑开了口：“拉斯顿，你能来真是让我开心，正好你可以和卡米尔就剧本探讨下，这段时间你可以住在这里，卢卡最近还听话吗？” “噢，和以前相比还可以，我把你的经历告诉了他，他好像有了些变化，他没想到你在那种环境下——” 轻轻的用拇指弹了下郑建国的手指，赫本不着痕迹的收回了手后说了，只是说着说着便看到他面上的笑愈发的浓了后想起什么，也就说不下去的收住了话头，直到他处理完和查理的事情后再次见面，才板起了风情万种的面颊：“不许说！” “好，那我不说。” 做了个请的手势，郑建国也就没有戳破上次舞会后她去了解过自己的事实，而是收起了面上的笑容后开口道：“昨天我接到了个消息，共和国可北和古北省遭遇旱灾和水灾，接着又从肠胃病学会那里知道，非洲的几个国家在前年就爆发了赤地千里的旱灾。 所以拉斯顿，我想借助你和卡米尔的影响力，号召全球娱乐圈的明星歌星参与到这场义演的活动中去，收入全部捐献给非洲的那些国家。” “共和国呢？” 默默的打量着郑建国坦然的神情，拉斯顿是眨了眨眼睛后开口问到，便见郑建国笑了：“共和国的情况并不是很坏，如果我捐赠的钱物到位后，是能起到缓解的作用，只是非洲那边的受灾地区和面积太多，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帮助的问题，所以我需要唤起全世界的注意，虽然全世界的捐助可能也没有我个人的多。” “你打算怎么帮助那些人？” 似懂非懂的眨了眨眼，拉斯顿面色微变的说到，她之所以在先前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便是因为她醒悟到郑建国并未和她说过成长经历，而是在那次舞会后想要了解他便去看过某些报道，才发现这家伙的能力真不是一般的高，学习研究的能力以及赚钱的能力。 醒悟到这点，拉斯顿是心有尴尬的，特别是当郑建国面带仿佛能直视她心底的笑时，只以为这家伙是真的和自己差不多大的老友，于是才用那么个像是耍了小性子的语气说过，没想到他竟然真如老友般大度的跳过了这令自己有些尴尬的话题。 你私下打听过我了，还佩服我到用我的故事，去激励你儿子以唤醒他积极向上的心态！ 这是郑建国那个笑中要说的东西，可事实是在他并没有说出来的情况下，拉斯顿却敏锐的感受到了这无声中的笑意，她便为能有这种感觉而感到语气轻松：“那边情况很严重吗？” “我已经保护伞传媒派个摄制组过去了，想必到时候会有影像资料过来，我打算联合肠胃病协会对这些地区，开展食物和医疗援助，你的全身检测检测结果怎么说的？” 郑建国是点了点头说过时，老约翰已经端着咖啡到了旁边，便见身形依然坐直的拉斯顿冲着老约翰点头致谢过，才转头看了眼他：“范戴琳院长说是没什么事儿，但是她把检测结果给了我，说让你看看。” “没问题。” 郑建国放下才端起的咖啡说到时，转身摸起了包的拉斯顿却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迟疑起来，他是没费劲儿就知道她这是在想什么，当即开口道：“拉斯顿，你应该相信我的医德。” “嗯，我知道你是肠胃病方面的专家。” 缓缓的点了下头，拉斯顿也就在说完后打开了随身的包，从里面拿出了个文件夹，只是在递过来的时候，飞快从里面抽出了张照片放回包里，才把文件夹交给了他，一双蓝色的眼睛眨啊眨的透着股小鹿般的精灵劲儿。 “呵呵。” 面上露出善意的笑，郑建国能够隐约猜出那是什么照片，可既然她不愿意让自己看到，也就接了过来后打开，只见各种检测结果的数值印入眼帘，便抬起头来看了看对面的眸子：“检测时的血糖有点低了，记得早餐和午餐时加点甜点。” “嗯，我现在喝咖啡都加糖了。” 点了点头，拉斯顿拿起咖啡杯里的勺子搅了搅，郑建国便又低下头看起，只是很快又抬起头来：“这上面说你有慢性结肠炎的症状，怎么没做结肠镜检查？” “我——” 面色陡然一变，拉斯顿已经开始后悔拿出检测结果给他看了，不过郑建国却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我说过了，要做个全身检查，最好是癌症筛查，你现在——晚上跟我去波士顿，我让人带你做个检查。” “我，感觉没事儿。” 拉斯顿光滑的额头皱起时，郑建国却是摇了摇头：“我说卢卡才10岁，你的身体并不是你自己的，我是说你需要为他们想想，做个检查虽然不舒服，可能保证我们对自己的身体有着最直观的了解，而且这种检查也就一年一次，当然这部分开销由保护伞承担。” “这不是钱的事儿，我不喜欢那种感觉。” 眼瞅着郑建国提起了卢卡，拉斯顿面色缓和了少许，只是当看向对面的这张面庞时，脑海中陡然被一个可能性给震住了：“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没有！” 看到这个女人误会了自己的初衷，郑建国当然知道这个事儿是不能开玩笑的，于是正色道：“拉斯顿，我们的友谊才开始，我不想在你的这种检测记录里看到任何我不想看到的字眼，这也是我为所有公司员工提供这个福利的原因。” “好吧，谢谢你！” 望着郑建国真挚的神情，拉斯顿心神微动后露出了个笑，只是很快开口道：“为什么不在这边检查？” “因为这边医院有些项目没有展开，而且那些检测内容如果没有问题也就罢了，一旦万一发现了什么——” 郑建国当然不会说你这个报告里还有个HIV病毒筛查没做，他虽然知道这是个不可能会和她沾边的病，可据他所知她的那位老公可不是什么良人，意大利男人的风流就如同这个国家在二战中的表现那么被世界所熟知：“我想以你的身份是不希望搞的天下皆知的，对吧？” “我只希望你现在能对我保持真诚。” 摇了摇头，拉斯顿迎着郑建国的注视说到，她这会儿感觉这家伙肯定是看出什么了，否则不会让自己去做那个癌症筛查的。 而且从先前郑建国说的话中分析，这个癌症筛查的重点很可能是自己的结肠部分，于是拉斯顿面上的笑容收起，雍容的面颊上露出了冷峻：“否则在检测结果出现后，你将会失去我的友谊。” “你这是在扯淡，我要是知道哪个检测结果有问题，不对，你这是在强迫我，没有哪个医生敢保证结果能证明患者百分之百没事儿，每年毫无征兆的心源性猝死人数都有好几十万。” 瞅着这个女人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神情，郑建国却是被她说的有些急了，不说这个结果是她之前做的，单是这会儿指责他隐瞒就有很大问题：“以咱们的友谊来说——我是个医生，你不给我看那个照片，我都能从这个结果上看出你没事儿的。” “你是在指责我没给你看这个照片吗？” 拉斯顿面上的冷峻消失时，郑建国已经是举起了双手：“好吧，我错了，我向你保证，我没有看出这个检测结果有什么问题，因为我除了知道些肠胃病领域的事儿外——” “是的，结肠就是肠胃病领域。” 望着说着说着卡壳的郑建国，拉斯顿挑了挑眉头，当即正色道：“正是因为想起你在肠胃病方面的研究，我才会在你说出没有结肠镜检查，需要做癌症筛查时，才感觉到你有所对我隐瞒！” “好的，拉斯顿，你说中了，我担心你的结肠——谢特。” 面对着拉斯顿的指责，醒悟过来的郑建国是想也没想便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然而随着这么句出口，整个人也就蒙住了：“抱歉拉斯顿，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就是那个意思。” 抿了抿嘴，扫着郑建国像是包子褶皱起的面颊，拉斯顿眼中却是闪过了抹狡黠，接着便露出了笑来：“我是说你想让我去做检测，我知道你是这个意思，而不是你想的其他乱七八糟东西。” “嗯，就是这个意思，检测下都可以放心。” 眼瞅着对方松了口，郑建国感觉可以跟着松了口气的时候，不想随着他晚上带着关系又明显不同的拉斯顿，到麻省总医院找菲欧娜做过全身的癌症筛查后，就在第二天被菲欧娜说的东西给惊了下：“真的？！” “真的，直肠镜检测出有息肉。” 菲欧娜左右看了眼旁边穿着哈佛医学院校服的学生们说到时，郑建国也就面现复杂的转头看了看身后，便见莉莉·哈维正飞快转身过去，也就开口喊了起来：“莉莉，给本瑟姆老师说下，我有点事情请会儿假，下午看情况再来了。” “噢，好的，你路上慢走。” 莉莉·哈维飞快打量过菲欧娜身上的白大褂，由于HIV病毒研究是由哈佛医学院与梅奥医学院在麻省总医院共同展开合作研究的项目，所以菲欧娜这会儿穿着的赫然是梅奥诊所的白大褂，便隐约猜出了她的身份来：“我会给你做好课堂笔记的。” “谢谢！” 眼瞅着郑建国面带微笑的和她点了头离开教室，菲欧娜是跟着他到了外边的车前才小声嘀咕起来：“你这么快就把她↑了？” “我现在就想把你↑了，你满脑子想什么呢，上车！” 探手拉开车门冲着菲欧娜呵斥了句，郑建国却没想到随着他这个话落下，菲欧娜是陡然抿紧了嘴唇后钻进车里，也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的上了副驾驶的位置：“菲欧娜你闭嘴，安迪，去伦多克酒店接拉斯顿。” 正文 第五百一十九章 他亲口告诉我的 沉默，电话里的拉斯顿不知是掉线了还是在思考着什么，直到一段足够长的沉默后，再次传来了她的声音：“卢卡问我是不是在和他继父通话，我告诉他因为有了卢卡，妈妈以后不会嫁人了，他说他在报道中看到了咱们俩的内容，抱歉因为我的事给你带去新的绯闻——” “好，你的歉意我收到了，这肯定会对他产生一定的影响，我感觉你需要处理好这件事情。” 郑建国是愣了下才明白她为什么要沉默那么久，卢卡的监护权在前不久演变成了争夺战，不愿意失去这孩子的他爹向媒体说了两人的夕阳恋，这就让原本还念点旧情的拉斯顿放出了大招，拿出更多证据给了律师团。 其劲爆程度之夸张，以至于连上辈子见多识广不要脸下限的郑建国，都被这男人的不要脸给惊呆了，这货竟然把在舞厅遇见的妹子带回了家里介绍给拉斯顿认识，他当时知道后就对拉斯顿的贤惠感到心疼，换成另一个凯瑟琳·赫本怕是丁丁都给割掉了。 当然，虽然拉斯顿拿出的这个证据彻底让法官和舆论倒向了她，可这并不足以洗清多蒂先生泼到两人身上的脏水，所以这会儿卢卡能够问出来让拉斯顿首次做了回应，他能做的便是接受下来再说。 “卢卡，郑叔叔是妈妈的好朋友，他现在听不懂意大利语，你以后要用英语和他打招呼，只有那样才是礼貌的好孩子，现在你可以和他打招呼了。” 拉斯顿的声音清楚传来后，卢卡有些声音的声音传来：“嗨，郑叔叔，我是卢卡——” “嗨，卢卡，你现在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了，你也听到她先前说的话，我想让你照顾好你的妈妈，她现在很不容易，如果你能做到的话，我答应你一个条件，怎么样？” 面对着十岁的孩子，郑建国是拿出了上辈子的心态和这辈子在急诊室对于这个年龄阶段的了解，汇总出了所谓的叔叔身份后开口说了，不想电话里的卢卡声音清脆：“好的郑叔叔，你的要求我一定能做到，我的条件就是你不能娶我的妈妈变成我的继父——” “卢卡！” 拉斯顿的声音顺着电话传来时，郑建国也就已经是懵到失神，只是卢卡的声音继续传了过来：“妈妈，你想嫁给郑叔叔吗？你们像爸爸说的那样——” “咔哒，嘟——” 一声轻微的响后电话挂掉，拿着话筒的郑建国瞅了瞅听筒又看了看话筒时，他是没想到这小子能开出这么个条件，虽然以他的心理年龄来说的话，对于拉斯顿来说要没点感觉也是扯淡。 可现实是这个身体不断的提醒着郑建国这会儿的生理年龄，这么想着心中的蛋疼也就浮现在了面颊上面，直到旁边的艾斯特开口道：“怎么了？她挂电话了？” “噢，我感觉她儿子性格不错，应该能够保护好她。” 由于是才和拉斯顿谈论过这小子，郑建国对他这会儿叛逆的性格是已经有所预料，只是他没想到这家伙“叛逆”的都当起他妈的家来了，于是放下了电话后坐起身子看向了艾斯特：“这下满意了吧？《科学》的第一作者。” “那以后的研究——” 听到郑建国提起当时两人间的交易，艾斯特是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看办公室的门，才回过头来精致的面颊上布满了迟疑：“和我没关系了吗？” “不，我只是提醒你，你当初的条件我已经做到了。” 一双眼睛在艾斯特脸上身上扫过，郑建国是看的才想站起身时，桌子上的电话陡然跳了起来，他也就收住身形探手拿起了电话时，艾斯特已经到了他面前把他推着坐在了老板椅上，面带暧昧的笑指了指电话时，他也就对着话筒开口道：“喂？” “郑，你生气了吗？我刚才不是故意挂你电话的。” 拉斯顿略带担忧的声音传来时，郑建国是当即咕咚咽了口唾沫后开口道：“没有，朋友，我想你……没有去呵斥……卢卡吧？” “没有，我只是教育他不应该向你，就是任何一个大人那么说话，那是没有礼貌的表现，这些都是他在学校里学来的，我真是怀疑那个学校在教的什么？” 出乎郑建国的预料，拉斯顿的声音并未像他想的那样气愤，当然这会儿他的注意力也没办法集中，听到她对学校的抱怨后当即是开口道：“在我家的文化里面，有个词语叫做孟母三迁，讲述的是一个母亲看到儿子被成长环境影响后，就选择了搬家到去氛围更积极向上的地方居住，为的就是让孩子能够学到正确而又积极……噢，向上的世界观，和人生观。” “对，你的这个说法很好，我也在考虑他那个学校，只是你在做什么？” 拉斯顿飞快说了两句停下，好似在竖起耳朵听起时，郑建国这边已经是又咽了口唾沫开口道：“我把咖啡杯打倒了，不过你要是想给卢卡找个好学校，我感觉道尔顿学院不错，虽然收费有点贵，可里面的教学质量是值得肯定的，你要是想给卢卡办理转学，我倒是可以帮你问问——” “谢谢，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只是没烫到你吧？” 浓浓的关切从话筒里传来时，拉斯顿的声音却是让郑建国愣了愣，望着满面戏谑的艾斯特是开口道：“没有，我没事儿，只是我认为孩子比较重要，作为世界的未来和家庭的希望，现在卢卡正处在性格转变的年纪，你是真的需要考虑下我的建议。” “那好，过两天我带卢卡去纽约看看，正好咱们可以在那时见面，好了我要去给卢卡讲睡前故事了，过两天见。” 拉斯顿望着从卫生间洗漱过后出现的卢卡，是对着话筒开口告别后放下电话，几步到了他面前后开口道：“直到我挂上电话，郑还在关心你的学习，你真的不应该那样对他说话，而且他是个非常聪明和有前途有身份的人。 虽然他今年没有拿到诺贝尔奖，可他拿到了拉斯克奖，你应该听你父亲说过这个奖项非常非常——” “你不用为他隐瞒，我知道他做梦都想要拿到这个奖，然后好去给那些女人证明足够的优秀，目的就是为了找那些女人。” 任由妈妈牵着自己的手跟着她上了楼的卢卡嘀咕着，不想在说到最后时便见老妈蹲了下来，拉斯顿风韵犹存的精致面颊上布满了震惊：“这些，是你从哪里听来的？” “我爸爸告诉我的，他亲口告诉我的，他说意大利的男人不应该为了承担什么责任，而浪费自己的美好人生——” 卢卡以为老妈不相信他说的话，却不知道他现在说的这些话，更是让拉斯顿有了离婚后的庆幸想法：“婚姻不应该是某一方独自承担的责任，而是夫妻双方在走进教堂时，要遵守面对上帝发下的誓言，看样子我是要给你选一所好学校了。” 在意大利生活了这么长时间，拉斯顿是到这会儿才醒悟到了郑建国说的那个话，她虽然以前能感觉到丈夫对孩子的影响，只是直到这会儿才逐渐清晰。 特别是当拉斯顿想起其他国家里男女对待感情上的态度时，更加坚定了她要给卢卡换学校的想法：“道尔顿学院虽然有点贵，可为了你的成长，还是值得的。” “我们要去那个叔叔的国家了吗？” 在老妈的注视下爬上自己的床，卢卡圆睁着大大的眼睛问过，便见拉斯顿摇了摇头道：“不，那不是他的国家，那是他读书——的地方，他是个很聪明很聪明的人，我希望你能尊重他，他也是个医生。” “他也是个医生吗？我以为他是个富翁，报纸上说他很有钱，没想到他和爸爸一样是个医生，他是什么医生？” 拽过被子给自己盖好，卢卡只露出了两只眼的望着老妈问到，已经拿起了本童话的拉斯顿摇了摇头：“虽然我和你父亲离婚了，但是他真的比你父亲懂的更多，当然如果你的父亲如果把在酒吧舞厅里的时间拿一半出来，他原本可以做到更好的，要不是他的安排，妈妈还不知道自己生病了——” “那你的身体现在好了吗？” 听到老妈生病了，卢卡的注意力顿时也就转移开来，只是当拉斯顿说还需要复查才知道后，他便开口道：“他比爸爸还关心你吗？” “噢。” 才看了童话目露的拉斯顿失了下神时，她也就想起当时在麻省总医院里接受手术的过程中，郑建国从前到后的安排和建议。 当然还有做完手术后，拉斯顿才知道郑建国那次参加自己手术的机会，对于一个二年资住院医是很难得的时候，却因为自己的坚持而放弃。 想到这里，拉斯顿便感觉凭借这点，也能是称得上体贴的关心了？ 回想下两人认识的过程，拉斯顿才发现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仿佛是面对着个和自己差不多，甚至是比自己都要成熟的人，言谈举止间完全感受不到西恩那种棱角分明的性格，当然这也许是他家传医学的身份使然？ 历经几年时间的酝酿，郑建国学霸的人设已经是被人们所熟知，最起码是对于认识他的人来说，小时候跟随父亲行医的标签，让人们只以为是家学渊源。 而长大后取得的成绩则证明了郑建国的聪慧过人，再加上发现原子级石墨层带来观察敏锐的评价，使得才19岁的他便成为各个国家有意无意树立的正面形象。 当然，如果只是乖乖的学习宝宝形象，还会让人们误以为这是个不应该出现在现实中的人物，可随着郑建国正式领了拉斯克奖，并且捐赠1亿美元的消息传开的，还有着他带了卡米尔姐妹在白天鹅上二飞，甚至是雇凶杀人的消息。 于是乎这么个学霸人物竟然爆出惊天动地的八卦，随着世界主流媒体报道的获奖消息时，娱乐版和八卦版的媒体们便将这些消息发了个漫天飞，在吸引到足够的关注度后也是赚的盆满钵满。 只是，随着FBI的调查结果出现，确切的说是随着时间热度的降低，郑建国已经开始从诸多报道的头版上消失的时候，一个更大的瓜从原本八竿子都打不到的意大利爆了出来：“郑建国和拉斯顿的恋情！” 在拉斯顿的初衷里，她并不想把自己离婚的事情搞到天下皆知，毕竟面对的是自己曾经付出过真情的男人，只是为了儿子的监护权和抚养权，才让她在郑建国问出需要帮助时，说出了那么个要求。 然而，当那个男人面对着记者们说出了没有的事儿后，眼瞅着给郑建国带了那么大的绯闻，拉斯顿也就顾不得再给对方留情分了。 于是乎直接扔出了详细的时间地点名字后完成了舆论的扭转，可两人间的绯闻算是就此埋下，便在卢卡睡着拉斯顿才想到个事儿：“郑建国没有向记者们回应过这个事儿？” 郑建国当然没有回答记者们关于拉斯顿的问题，那是因为他每天面对记者们提出的诸多问题中，可以轻松加愉快的在诸多问题中挑着来回答。 不过，当问出类似问题的人是杜小妹时，拯救安国就没办法再挑着问题回答了：“娘，你听谁说的？” “我就问你有没有这回事儿！” 电话里的杜小妹中气十足，当然火药味也十足：“你别给我扯其他的，我就问你有没有和个老娘们乱搞男女关系？” “没有，这是那些报道在扯淡，你别信那些，国外的报纸电视台和国内的不一样，他们写的报道的都是人们喜欢看的。” 郑建国是差点没被老娘的理直气壮给问住，当然由于最近这些天来不少的记者问过类似的问题，他倒是没费什么劲儿的就轻飘飘化解了：“现在家里冷了也没暖气，要不你到波士顿来过春节吧？” “家里通上暖气了，前段时间入冬前说是什么改造，这不就把暖气片给安上了，还是你姐夫罗刚张罗的。” 话筒里的杜小妹明显是松了口气，她先前听到的时候差点没气蒙过去，于是说了下家里的近况后又叮嘱起来：“你不愿意守着杨娜，娘也没说过你和那个什么米尔的事儿，我儿子那么大的出息当然得找个好的，可你不能找个比老娘还大的吧？郑建国，你要是敢找她，我就把你狗腿打折——” 正文 第五百二十章 谢谢 “你儿子我可是心理年龄都60多了，两辈子加一起都80了。”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当然不敢说出这么想法，杜小妹这肯定是被人在旁边歪嘴了，而人他也是没费什么心思去猜就知道是谁。 能把电话打到杜小妹那里的，除了郑冬花也不可能有其他人，当然郑建国也不会为这去找她的麻烦，而是改了话题的开口道：“娘，还有一个来月就过年了，你们是过了年出来，还是年前就出来？” “看看吧，你大姥爷快不行了，你外公说让我等等再走。” 杜小妹的一句话将郑建国的记忆扯回了家里，杜小妹口中的大姥爷是他外公的大哥，小时候被鬼子给吓成了神经病，一辈子疯疯癫癫的连媳妇都没说上。 也就是老杜家兄弟们多，在打土豪分田地的时候分了不少的地，说是一家一点的照顾了一辈子。 实际上就是把人关个屋里不让乱跑，郑建国是从小只听说过却没见过：“那行，该花的钱您朝宽敞里花，没有的话我让郝运给你送过去——” “钱够了，你外公的意思就是让我给老杜家涨涨脸，你现在是真出息了，第一书记来我才听你姐说又捐了那么多钱，就不能少捐吗？你以后花光了怎么办？”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后语气中夹杂着轻松传来，杜小妹算是第一次和郑建国谈起了钱的问题，之前虽然知道他是能赚钱，为了找杨娜都花了以亿计的外汇。 杜小妹当时心里是有些不满的，警察们如果能找回来，不用花钱就能找回来，而如果警察们找不回来，那花了这个钱不是白花了？ 只是想起杨娜床前床后的照顾自己，杜小妹还是没有说出半个不是，毕竟不说人家连个名分都没有的那么照顾自己，搁给自己亲闺女的郑春花郑夏花郑秋花这仨都没那么尽心过，这份情她要领。 也正是因为这个不满在心中，杜小妹才在知道杨娜成为植物人后，便同意了郑建国要留下她和肚子里孩子的想法，甚至是在郑建国那边开口这个孩子会交给她养的时候，没多想的就同意下来。 而对于杨娜，杜小妹是心中有所不满的，这不是说她的老封建思想作祟，而是性格中极其务实的想法作祟。 如果没失踪的话肯定是不会上心，但是由于杨娜的固执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那么按照对错和麻烦程度来说，这个媳妇就是事儿精。 当然，现在杨娜是这么个情况，她家里人还想放弃治疗她，郑建国即便是为了孩子把她的监护权拿了过来，那也是不可能以后就守着她过的，毕竟是亲爹娘都不要了，而郑建国现在的身份——找什么样的找不到？ 可是想起郑建国现在找的女朋友，杜小妹原本不说是瞅着金发蓝眼的妖精模样讨厌吧，可怎么看，都怎么感觉比杨娜是差了老鼻子了。 最主要的是杜小妹认为郑建国找了小这么多的女朋友，也只是被她妖精般的外表迷住了，以后肯定会换个大点的。 却不想今天接了郑冬花的电话，知道郑建国换是真的如同自己想的那样换了个大的，然而这个大也是真的大，比自己都大好几岁！ 杜小妹是在听到后差点没气蒙过去，要不是郑冬花在电话里一再交代千万别一上来就逼的他恼羞成怒，这会儿肯定是要骂上几句的。 好在听到郑建国亲口说是没有，杜小妹也就放了心的开始关注起他的财富了：“你姐说你以前还给她说点生意上的事儿，现在见面除了问她学习，也不说了？ 我感觉你们姐弟俩在那边，有什么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着来的，她现在有婆家是不假，可她是你姐姐们一直支持你那个，当时你们复习的时候——” “还真是四姐了。” 听到老娘少见的谈起了郑冬花，郑建国是在落实了自己的猜测后也没啥高兴的，国内可北和古北两省今年遭遇了水灾干旱，原本他是想着买了粮食运回去。 然而再考虑到既然国内这会儿缺外汇，想了想是干脆捐了一亿美元，其中两千万是救灾的，两千万则是给了中华妇女联合会，两千万给了徐秘所在的教育部兴建100所小学，两千万是资助两千人出国留学，另外两千万则是直接给齐省教育厅设立奖学金，而唯一的要求就是这笔捐款不许见报。 所以这会儿听到杜小妹先是谈了第一书记，接着又说起了捐款的事儿，那很可能是说国家已经知道了，你不让报道就只能通过方式来表达心意了。 郑建国并不知道他不让见报的想法很正确，否则一旦见报说他捐了钱，那么这钱从哪来的就得成为所有国人的疑问，总不能实话实说他在国外自己赚的，然后让大家以为国外的钱真那么好赚，月亮也是真的比国内圆吧？ 当然，这也是郑建国不让报道的原因，他的成功不具有复制可行性，便是他自己现在也不敢拿着钱再冲进石油合约里折腾了。 这种情况下出来的留学生们就只能去打黑工刷盘子了，而留学签证是不许打工的，抓到后如果顺从点还好说，如果认为我的权利不可侵犯，那就只能是打道回国了。 只是杜小妹问起了他的钱和最近与郑冬花的关系，这就让郑建国有些磕绊了：“娘，每当我享受着这边的金钱和荣誉的时候，我都会想起如果当时孔教授得逞了，那么这一切就和我没什么关系了，而我极有可能还蹲在大学里面啃着肉包子埋头苦学。” “唉，我知道错了，你姐也和我说了，要是让那个王八蛋得逞了，你现在肯定是给他人做了嫁衣，只是我听你姐说那边很多事儿在那边是合法的，可在国内就是违法的了。” 想起郑冬花的交代，杜小妹也就在骂了句孔教授后扯了回来，她当时只以为郑建国仗势欺人打人又打脸了，是后来才知道那不是玩意的是给他上眼药，不过这个话题是没办法说的，于是便转了口道：“娘现在担心你在外边做了违法的事儿。” “好的，娘，我记住了，你儿子不会犯原则错误的。” 听到老娘在担心，郑建国是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也没个兄弟，看似现在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真万一他来了个三长两短，这看似偌大的家业就会像沙滩上的城堡那样被潮水抹去，而剩下的也就只是油门螺旋菌和PCR技术以及HIV病毒发现者的名头了吧？ 噢，还有那些被其他人怀上的基因？ 当郑建国想到他捐出的小蝌蚪的时候，不知是女人的第六感，还是有着足够的巧合，杜小妹也在话筒里说出了这个事儿：“你姐说你想把那些别人的孩子，用你的种子怀出的别的孩子当成你的继承人？杨娜肚子里那个怎么办？你以后和这个什么卡米尔就不要了？” “娘，我传家业是想让人把它继续传下去的，而不是让某个败家子儿给我败光的，如果真的那样还不如我自己败光了，也省的他们到时候挣个兄弟反目。 我的想法是没本事的我会给他们买块地，让他们去种地当地主，现在美利坚地广人稀最适合当农民了——” 发现老娘谈起了自己后代的问题，郑建国这会儿也没再继续遮掩下去，实际上这个想法还是他在城堡医院里看着杨娜时萌生的念头。 由于上辈子经历过一生，那会儿瞅着躺在床上好似睡着般的杨娜，郑建国就蛋疼的陷入了开始思考生命的意义这种涉及到人类过去和未来的哲理牛角尖中。 后来在布朗说出其他城堡庄园里也有人开垦种地以维持家业时，郑建国也就算是大彻大悟：老子赚的再多也赶不上一个败家子糟蹋的。 既如此，那为何还要由你来糟蹋了？ 以为老子不会糟蹋吗？ 所以这会儿的郑建国，是已经为所有的合法继承人想好了未来的人生：“小时候就到田间地头生活，每年暑假寒假春假的，去种地。” “你现在别扯，到时候就是你舍得，你能说服你媳妇就算有本事。” 杜小妹哼哼了的声音传来，她当然不知道对面这个儿子，可不是没养过娃和带过孙子的年轻人，郑建国呵呵就笑了起来：“我现在给您说，就是想到时候您和爹别拦着就行了，我也不要求他们超过我，和我当年干一样就行了。” “你当年也没吃多大苦。” 下意识的说了句，杜小妹陡然明白过来这货是提前跑来打预防针给自己提个醒，于是话一转就开口绕了回来：“我还是感觉你和卡米尔不合适，她那么小——嗯，你现在大了，你们老郑家的坟头都快着了。” “娘，您到底想说什么？” 耳听着老娘嘀咕着说了半截又咽了回去，郑建国是感觉杜小妹这个电话打过来到现在，应该是还有事儿给他说来着：“您都说我大了，那应该也能和您商量些事情了？” 杜小妹的声音沉默了会，接着开口说起：“噢，你外公知道杨娜的事儿后，想给你说个亲，他说外边的还是不如咱们——” “娘，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您看看怎么推了不让俺外公生气，您没事儿的话我就挂了啊，我这边有点人来了。” 高高的眉头挑起，郑建国是说完后听着杜小妹说过没事儿，也就飞快放下了电话到了门前，不禁在拉开加装了二门的玻璃时，被门外出现的卡米尔给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还是自己来的？” “我想你了！” 裹着个连帽大衣的卡米尔面色发白，郑建国也就飞快打开门后顶着凄冷的风让她进了屋，不想便见卡米尔直接探嘴吧唧了口，蓝色的眼睛好似在闪着璀璨的光：“郑，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 心神微震，郑建国嘴角现出了个笑，今天是1980年12月5日，庚申猴年丁亥月壬子日，也就是阴历十月二十八日，距离他出生的1961年12月5日，辛丑牛年己亥月壬申日的阴历十月二十八日，整整的19年！ 可惜杜小妹都不记得了！ 望着面前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卡米尔，郑建国是深深的被感动了，飞快弯腰抱起卡米尔大步走向沙发，便听她低低的呢喃后进了卧室。 随着整栋房子陷入了黑暗当中，从东方海面刮来的大风呼啸着洒下淅淅沥沥的雪花，很快天地间便被漫天飞舞的雪染成一色。 只是没过多久房间里再次亮起了灯后个多小时，房间里面再次陷入了黑暗里，波士顿迎来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降雪。 “叮铃铃。” 房间里的卧室内，郑建国是猛然间睁开了双眼，由于布朗去了城堡里面，老约翰说的戈登迟迟没有到位，他是让人把电话直接扯到了卧室里面，所以这会儿在听到铃声后坐起，不想便见到卡米尔呢喃着睁开了眼：“天亮了？” “叮铃铃！” 再次响起的电话将卡米尔的注意力转开时，郑建国已经是下了床从地上拿起睡衣裹上，这才看了眼5点15的闹钟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喂？” “boss，你没事儿吧？” 话筒里的安迪有些紧张，以至于郑建国还有些瞌睡的精神瞬间绷紧，当即是连串的开口问了起来：“我没事儿，我在卧室里面，你怎么打这么早的电话？出事儿了？” “噢，没事就好，是外边还在下大雪，我们想提前到你门前铲雪来着，谁知道按门铃没动静，监控的电也断了，我还以为出事了。” 安迪明显松了口气的语气传来时，郑建国便看着已经又爬在身上的卡米尔带着满头的金发到了眼前，一双蓝到见底的眸子眨眨后开口道：“郑，我爱你。” “嗯，外边还在下着雪吗？” 任由金发上的香味钻进鼻孔，郑建国是转头望向窗帘时，便见她已经说过后吧唧在了嘴上，于是乎不等安迪开口后继续道：“你们铲完雪先去吃饭，顺便给我带两份早点来，三份吧！” 正文 第五百二十一章 外边在下大雪 波士顿的雪很大，这是郑建国两年前来到波士顿时就已经体验过的，平均年降雪量在230厘米左右，即便是平均到全年的365天里面去，还每天都能下上半公分多的雪。 而如果这些雪集中到波士顿常规意义上的冬天10月到次年5月里，便足以让这个降雪量再翻上一倍，当然由于其地理位置的特殊性，波士顿在其他季节里也会出现降雪的情况，只是比较少见罢了。 所以波士顿的冬天是不缺少雪的，而就在1980年郑建国过完生日的第二天一早，下了一夜的大雪倒是没有半点的减少，相反的是愈发的大了起来。 以至于当安迪带着人用扫雪机清理出了门口的路时，电话中的他却没有半点的轻松：“boss，我们去吃饭了，只是我看雪越来越大，要是你起来后先别出门，等到我们回来看看再说。” “好的，记得带三份早餐回来。” 咔嚓挂上电话，郑建国任由卡米尔在身上忙活过，等到两人穿戴整齐出现在客厅吃起早餐时，已经是俩小时后的7点了，旁边的安迪瞅着卡米尔是满脸的好奇开了口道：“boss，洛根机场已经关闭了，天气预报说大雪可能要下上三到五天。” “噢？” 正因取长补短活动后大口吃着饭的郑建国飞快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起头后瞅着拿眼看来的安迪，脸上陡然浮现出了股不妙来：“也就是说，卡米尔今天内回不去纽约了？” “只是无法乘坐飞机，而是要么开车要么坐火车。” 默默的点了点头，安迪说完后又看了眼身后窗外的大雪，回过头后继续开口说了起来：“而以我对这场雪的估计来看，开车和坐车的危险性会很大，剩下就只能是火车了。” “我不想走。” 开口打断安迪的话，卡米尔说过后默默的望着郑建国，可怜巴巴的样子就好像在说你让我走我就会哭的，以至于郑建国是迟疑了下才开口道：“你们学校什么时间放圣诞假？” “12月13日到1月5日，我不想离开你。” 眼瞅着撒娇的计谋奏效，卡米尔说着又吃起了起来，郑建国则是找出了日历看过，对于学生来说美利坚的圣诞节差不多等同于共和国的春节，都是时间长达20天左右。 以卡米尔说的时间算起来就是23天，于是郑建国翻完日历后开口道：“你要是听话的话，咱们可以去不列颠过圣诞节，顺便看看能不能参加下王室晚会。” “真的？” 听到可以去不列颠过圣诞节，卡米尔的注意力顿时又转移了，只是郑建国当然不止这点手段让她改变主意：“正好可以去法兰西的服装屋，看看电视剧的服装样式。” “噢，那太好了。” 捏着三明治才说出口，卡米尔的面色便愣了愣，一双眼神开始闪烁起来，不顾旁边的安迪便趴到了郑建国的耳旁后开口道：“我不想走，我想让你爱我。” “你先吃饭，我去打个电话。” 迎着卡米尔波光闪动的眸子，郑建国扯了个笑说过后，便到了旁边的电话边拿起，找出通讯录拨打了过去，只听那边传来了个声音后也就开口道：“费舍尔教授在吗？嗨，费舍尔教授，我今天有点事情要去纽约，噢，是的，外边在下大雪，我准备坐火车过去。 我知道今天是个极具意义的日子，你可以把资料传真到这个号码里面去，我会到了纽约后仔细看看的，是的，看完后我会签字传真给你的，好的，谢谢！再见！” “你去纽约做什么？” 卡米尔望着郑建国到了旁边坐下时问到，没想到他却是看向了安迪后打发对方去买火车票，才回过头来后在卡米尔耳畔说了句什么，她的脸也就红了起来，蓝色的眸子水汪汪：“谢谢。” “以后咱们俩就别说这个了，当然要是你想离开我——” 郑建国是说着才拿起了面前的汉堡，便见卡米尔飞快靠近后吧唧过，眉眼间风情万种：“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爱我——” 卡米尔想要取长补短时，郑建国能做的也就是平躺而以，以至于两人在风雪交加中上了前往纽约港务局的火车后，便在关上了双人间的卧铺门后研究长短在现实中的应用，直到相拥着透过飞驰的列车玻璃看向窗外天地间的白茫茫时，郑建国才有空说了句话：“咱们的运气不错，这场大雪可以掩盖掉很多东西。” “可无法掩盖掉泰勒女士的怒火。” 转身在郑建国脸上吧唧过，卡米尔面上现出了忐忑的模样，当然也只是很快的一闪而逝，然后考拉似的抱住了他：“没想到是这种感觉，怪不得乔安娜——” “她是你的姐姐，这些隐私不能乱说的，我对她来说也是外人。” 知道卡米尔情商是有些时候会掉线，郑建国便任由她趴在身上说着这些注意事项，不想这个妹子当即转口道：“实际上我们班好多女生找的都是高年级的男朋友，她们还以此为荣来着，不过我用你把他们都比下去了，那些同学不论男女都还问家里要钱开销。” “对了，我感觉你除了可以出女性内衣服饰外，还可以出男士的裤衩，我上次裤衩用光了，差点光着屁股裸奔。” 听到她终于换了个话题，郑建国是由衷的松了口气，当然这会儿他也是不得不感叹这19岁的身体是真他娘的好东西：“用你感觉用好点的面料，制作成那种贴身牛仔裤衩，做男士内裤怎么样？而不是现在这种。” “这种吗？” 撑着郑建国的胸膛坐起，卡米尔找到旁边的裤衩后撑开看看，不禁是眨了眨眼：“如果贴身的话，那不就露出了臀部和前面的曲线了？那样的话，还真的可以试试？到时我找人做了给你怎么样？” “好的，回头我让老约翰把尺码数据给你。” 郑建国是下意识的看着她的侧身说到，没想卡米尔晃了晃有些散开的头发，坐直后将头发扎了起来面上露出了风情的笑：“我想自己量下。” 当卡米尔纠结于腰码和臀码的区别是，列车广播中是出现了前方到站纽黑文没多久，又出现了即将到达纽约站的消息。 于是在列车停下前，两人开始收拾乱糟糟的卧铺又互相给对方检查了下穿着，挨挨碰碰卿卿我我的穿戴整齐后，列车也已经停下。 距离波士顿三百公里，纽约虽然没有像波士顿那样鹅毛大雪，可也是沙沙的飘着雪花。、 郑建国是才出了车厢后吸过口冷空气时，又差点忍不住的想钻回车里，好在知道这趟坐火车来是有要事处理的，也就带着卡米尔跟着安迪在出站后见到哈里斯，钻进了暖和许多的路虎里面：“哈里斯，情况怎么样？” “boss，泰勒女士已经在大厦里面等着了，不过好消息是由于大雪一直没停，门口的记者们都被冻没了，最起码是我们出来时是这样的。” 副驾驶上的哈里斯递了个同情的眼神说过，回过头后看着前面的车子发动，也就在安迪开着车子跟上去后，想起了什么：“约翰先生那边说是收到了个传真文件，他看不懂。” “看不懂就对了，那是篇隧道显微镜的论文。” 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应付泰勒，郑建国对于这篇论文并未放在心上，现在距离他提出隧道显微镜距离不到半年，然而凭借着哈佛大学强大的科研能力，在前些天就把他的想法给变成了现实。 并且绘制出了一张不算清晰的原子级石墨层照片，今天原本是要正式宣布的日子，只是没想到卡米尔会给自己庆祝生日。 “你不用担心的，现在没有记者发现，妈妈都能接受乔安娜——” 感受到郑建国有些不在状态，卡米尔是搂着他的胳膊满脸幸福裹着甜蜜的说了，便见郑建国转过头来后笑道：“嗯，看样子咱们俩运气不错，不过在面对记者时，你可不能流露出什么异样来，以前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我听你的。” 飞快点了点头，卡米尔却是直接探嘴吧唧了口，眨着眼睛道：“以后不会这样了。” “哈里斯，你们这边情况怎么样了？” 捏了捏她的手，郑建国是看向了副驾驶上的哈里斯，便见他头也没回的开口道：“所有物业已经全部清空完毕，在办理过手续后交给克拉克资产管理的人了，我现在准备圣诞节前就不给他们安排事情做，忙了这几个月让他们提前休假，什么事儿就等到节后上班再说。” “好，你和上校先生商量着来，安全这边的话我就不问了，首先要注意就是安全问题，你们的，公司的，其他人的，人身的，财产的。 还有家里有突发事情需要急用钱的，我准备给公司按照级别不同，每人开出数额不等的无息应急贷款。 但是钱好发不好收，你这边还要建立个人的诚信度，到时候把尽责的，服从性高的，用分数做个统计交给老约翰。” 驾驶位上的安迪和副驾驶上的哈里斯算是老战友，郑建国对于安全这边的管理理念是也没瞒着两人，他之所以花了那么多钱养着这一百多号人围着这些楼转了小半年，目的便是在这里：“对于这些成员的性格，我认为你们现在心里也应该是有谱了，以后有升迁什么的就按这个分数来，特别是你们明年就有活要干，卡米尔你以后要做什么的话，可以直接通过雪莉找哈里斯安排。” “好的，哈里斯，你好。” 看到郑建国提到自己，卡米尔当即是坐直了身子后冲着副驾驶上的哈里斯打过招呼还探出了手，于是哈里斯便面带微笑的和她握了握，也就知道郑建国这是要正式安排她了。 果然卡米尔的手还在哈里斯手中没放下时，郑建国便开口道：“我会让老约翰教卡米尔学些管理上的事儿，你们有空也可以教下她。” “好的，boss。” 深深的看了眼郑建国，哈里斯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了他先前说的话上面：“明年有什么安排吗？” “明年安全将会开设港岛分部和非洲分部，港岛那边负责帮助传媒那边的安全，非洲那边是和肠胃病学会合作，负责他们工作中的安全事宜，这么看来还要熟悉当地语言的才行。” 雪天路滑车速比较慢，郑建国瞅着窗外不断闪过的车辆和行人，脑海中闪过这会儿波士顿的情况，嘴上说着说着便换了个话题：“这个可以在以后招聘中注意下，传媒那边的摄制组回来了吧？” “回来了，现在应该是后期制作？我听说那边真的很惨。” 点了点头，哈里斯便和郑建国说起了听来的东西，当然这些都已经是他记忆中便存在的了，于是说着听着的到了帝国大厦前时，不想雪虽然没停却有记者蹲着了，郑建国也就冲着卡米尔开口道：“把帽子戴上。” “好的。” 打量了窗外雪花中举起相机的记者，卡米尔乖乖的将大衣上的帽子戴上，便在车子停下后跟着郑建国下了车，牵着他的手进了大厦里面，就见身形挺直的老约翰挑了挑眉毛：“先生，泰勒女士已经等候多时了。” “噢，你去弄点热乎的东西来，我和卡米尔还没吃饭。” 从波士顿到纽约的火车时速比这会儿国内高了不少，每小时60多的时速跑了4个半小时，所以这会儿时间已经到了1点，不想老约翰盯着郑建国的脖颈看了看，开口道：“您这里有个吻痕。” “噢，谢谢！我现在去见泰勒女士，她吃过了吗？” 点了点头，郑建国瞥了眼旁边的卡米尔后继续问到，老约翰再次挑了挑眉头道：“没有，我问她和乔安娜是否需要用餐，她说要等您和卡米尔小姐回来——” “那你去准备把，我去见泰勒女士。” 皱了皱眉头，郑建国是在心中叹了口气后带着卡米尔到了二楼自己的房间门口，只见雪莉飞快从门口旁边的沙发上坐起：“boss，这些都是卡米尔安排的。” “我知道了，你去吃饭吧，吃过饭休息会再来。” 郑建国再次看了眼卡米尔安排过雪莉，便带着她走进了屋里，望着从沙发上站起身的泰勒和旁边的乔安娜，开口道：“泰勒女士，昨天是我的生日，我让卡米尔过去找的我。” 正文 第五百二十二章 现在跟我走 卡米尔面色大变之际，手上却是感觉到了郑建国捏了两下，不想两人这个小动作落在泰勒眼里，便见她开口道：“你不用为她遮掩，她是我的女儿，能想出利用雪莉来转移她和乔安娜的角色，从而摆脱记者们的关注到机场去找你，你认为乔安娜会那样跑去找你吗？” “我威胁了他们，我说要是透露我的消息，就让公司解雇她们。” 卡米尔眨了眨眼的时候，泰勒已经是点了点头，面色不变的继续开口道：“卡米尔，你的这次运气不错，大雪让记者们放弃了蹲守，而你们在波士顿也起的足够早，但是我想说，你这是在给郑制造麻烦。” “我相信你能解决记者们带来的麻烦。” 卡米尔默默的盯着泰勒说了，她是相信老妈能听懂自己说了什么，毕竟上次她都对记者们说过了。 可正如先前泰勒说的那样，她是她的女儿，她当然知道怎么对付这个又惹了麻烦的孩子：“你这是让郑有了个把柄，随时爆出来都可以让他身败名裂的把柄，卡米尔，这是你想要做的吗？” “不是，这不是我想做的，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 卡米尔面现惶恐的时候，郑建国却没有让泰勒继续说下去，这个时候他已经认识到昨天晚上自己是有些失控了，从而犯下了痛并快乐的错误：“泰勒女士，我打算在发生这种事情后，通过聘请律师团来解决这个问题，我想到时候除了名声上和金钱上的损失外，应该不会有其他麻烦？” “是的，郑，但是，现在卡米尔违反了我和她的决定，我现在要带她离开下，如果你不回去的话，相信很快你们就能见面了。” 瞅着卡米尔满脸的倔强，泰勒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刺激到她：“如果你不想把这个事情闹大到让你喜欢的人受到伤害的话，从现在开始要听我的。” “好的，我听你的。” 才和郑建国一起经历了情浓意深的交流，这会儿的卡米尔是发现自己可以拥有的更多：“但是你不能让我离开他。” “如果我想分开你们的话，就直接报警了，你也应该知道这件事情中，你除了给郑带去麻烦外，也给我和你父亲带了不少的麻烦，你违反了咱们的约定和信仰。” 下意识的说起卡米尔还没注意到的严重错误，泰勒是说过后陡然醒悟到身旁的乔安娜，当即双手一张开口道：“现在跟我走，如果你还想今天见到郑的话？你不知道他今天是要去哈佛大学上班的吗？” “我——噢，我想吃完饭走，约翰先生去准备了。” 才想跳脚，卡米尔陡然听到今天还可以见到郑建国，当时是改了口后算是答应下来，她是没有想到这么轻松就应付过了老妈，直到在离开时才从乔安娜那里听来了原因：“郑给你买了两千万的可口可乐股份，现在妈妈害怕失去你的监护权——”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现在给我这些东西吗？” 蓝色的眸子眨了眨，卡米尔是说过后看着姐姐的面颊眼神闪烁起来：“他说以后这些就是我们的婚前财产，以后如果我讨厌他了选择离婚的话，就可以保证让我继续不用工作也能过的很好，他从没有像妈妈说的那样把我当成摇钱树。” “他对你真好！” 神情复杂的看了眼卡米尔，乔安娜颇有些羡慕的说了，接着又面现关切：“那你不介意让他捐的蝌蚪吗？” “不介意，那是他在帮助那些人，你看现在通过他的帮助，好多人都注意到了那些令人同情的群体，我介意的是他不让我养他和瑟琳娜的孩子！” 听到谈起了孩子，卡米尔面上的笑容随着她的声音敛去，末了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他说要交给他母亲抚养，不过我们在一起的感觉没有像你说的那么糟，虽然一开始的确有点麻烦。” “那是肯定的，你是他的第二个女朋友了，而且他还是医生，肯定知道——” 面色微变后下意识的说了半句，乔安娜的面色变的有些不好看，发现没人后面带迟疑的双手打着手势道：“你愿意，和我分享下你的感受吗？” “你们在说什么？” 突然打开的车门传来泰勒的声音，卡米尔便和乔安娜互相对视了眼，当即齐齐摇头道：“没有！” “噢，那好。” 瞅着两个女儿明显在撒谎的样子，泰勒是上了驾驶位后关上车门，瞅过外边依旧飘着雪的帝国大厦入口，熟练的发动起车子很快离开。 帝国大厦的入口处二楼楼梯间的窗户前，郑建国目送车子消失后回到了温暖的屋里，作为美利坚最繁华的区域，第五大道的地下埋藏了堪称巨大齐全的各种管道，也是全美最先装了暖气的公寓楼，虽然这会儿整栋大厦有些老旧，据说有不少漏水的地方，可他住的这个房间却是没什么问题。 “先生，咖啡来了。” 老约翰将手中的托盘放下时，郑建国却是拿起了手中的论文传真件看了起来：“我看会文件，没事儿的话，就别让人来打扰我了。” “好的，先生！” 点点头转身离开，留下郑建国拿起笔开始看隧道显微镜的论文，他是没想到不知是自己当时被留声机触发了灵感，还是上辈子里面在哪里听说过这种工作原理，以至于提出了STM的基本原理构想。 并且凭借着这个设想成为该项目中的第一作者，最终在哈佛大学物理系固体物理实验室的倾力配合下，用四个月的时间便拿出了成果。 只是看完整篇论文，郑建国发现这个隧道显微镜中最难的部分，便是针尖的结构设计和制造，结合到他记忆中关于这部分的内容，也就想起好像是两个多月前就已经被攻克下来。 剩下的次要（相对于针尖）结构，则是操作针尖在原子上面移动的控制器，这是个现有任何设备都没办法在纳米尺度下工作的内容，因为一根头发的直径便是六万纳米左右，这是个绝大多部分机械设备都达不到要求的尺度（1980年时）。 而实验室的团队则是借用了多晶陶瓷的压电效现象，可以利用简单的手段将1mv-1000v的电压信号，转换为十几分之一纳米到几微米的位移，使得上面针尖的移动有了可能。 针尖和移动手段解决了，那么下一个要面临的困难，并不是倾向于软件方面的扫描系统的编写，而是防止仪器震动的减震系统。 由于工作时仪器的针尖与观察目标的距离小于1纳米，而隧道电流与隧道间隙成指数关系，因此任何肉眼看不到的冲击和震动都会对仪器的稳定性造成翻天覆地的影响。 再加上隔绝震动主要考虑外界震动和仪器运行时的震动入手，这就使得操作只能是通过电子学手段进行控制，以便达到最高精确下运行的标准。 当然，这之后还有着比较重要的数据分析软件部分，毕竟人是没办法直接对纳米级观察目标进行分析的，所以实验室最终还让哈佛计算机实验室参与进来，以至于全篇论文后面的第三作者都有好几十位。 然而，以郑建国这会儿的视野高度和宽度以及广度来说，这是一篇与他的PCR技术都不相上下的重磅成果，也就是可以深刻的影响着未来科学。 不说别的，郑建国瞅着纳米这个词就能想到一门崭新的学科——纳米技术。 而如果郑建国的想法成真，那么直接催生了纳米技术的研究，拿个诺奖不过分吧？ 只是有了这么想法时，郑建国却并未感到应有的喜悦，他现如今可以拿到诺奖的研究就有仨了，幽门螺旋杆菌和石墨烯，而根据目前学界中的研究进展来看，PCR技术的影响力已经开始爆发，诺奖的说辞也已经有人提到，那么再加上这个直接催生了纳米技术的隧道显微镜？ 这郑建国货还不知道HIV病毒的研究也是诺奖成果，只考虑着如果这4个全部拿了诺奖，感觉有极大的概率是回不了国了。 拿着论文想了会，郑建国是瞅过已经到了14点的时间拿起了电话来，在听到对方变成了费舍尔教授后，开口道：“教授，论文我已经看完了，你可以安排人以实验室的名义寄出去了，只是考虑到显微镜才发现那会，被好奇的人们拿着看天看地的，于是诞生出了一大批的成果，咱们也不能闲着。” “哈，郑教授，咱们俩可是想到一块去了，我也感觉这是个机会，而且是打开了纳米尺度下的世界，不过在此之前请我要祝贺你再次登上了《科学》。” 电话里的费舍尔显然是松了口气后，嗓子眼里的小舌头都透着股愉悦说到，郑建国便是笑着也没有自谦：“谢谢费舍尔教授，今天主任有什么想法吗？” “他也是第一作者，有什么想法是早就都沟通过了，你这边没什么意见我就安排人去寄出了？” 不知是费舍尔话中有话还是郑建国想的多，便萌发了这位教授也是个心直口快的想法后，嘴上却没有闲着的又就下步研究交换过意见，才在挂了电话后发现足足打了半个小时。 可想想自己毕竟是挂了人家副教授的打工人，郑建国倒也没有往心里面去，而是坐回了沙发上拿起论文再次看起，脑海里却是转悠了起来：“我好像没有熟悉的物理学家？” 和清楚的知道石墨烯四十年后都还是概念，才决定插手阻止国内在这个领域内开展研究不同，郑建国虽然同样知道纳米技术虽然同样的还属于概念相比，可隧道显微镜这玩意是可以应用到其他诸多学科里去的。 所以这会儿他就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看看能不能找到个熟悉的科学家，或者是研究员也行。 可惜，郑建国是拿出了通讯录扒拉一遍，也没找到合适的人选，之所以用到合适这个词，那是他把自己的高中物理老师联系方式都找出来了，可想着对方当年课堂上的糊弄，也就是合上了通讯录。 这玩意和个高中物理教师说就太遥远了。 放下电话，郑建国转头看了看依旧是雾蒙蒙的窗外，不知是昨天到今天记不清几次的欢快，还是暖洋洋的温暖上了心头，便感觉一阵疲惫爬上了双眼，于是转头看了看旁边的双人沙发，也就抬了抬屁股靠在了上面时，身后传来老约翰的声音：“先生，您要休息的话，我可以给您找个躺椅来——” “那不知是多少人用过的了，算了，我去里面睡会，半个小时后叫我。” 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郑建国是忍不住疲倦的到了卧室里，心中算了下发现昨天竟然只睡了四个小时，白天早上又是胡天胡地的折腾，便带着以后不能这么没节制的想法倒在了床上。 只是郑建国眼睛一闭迷迷糊糊的就感觉有个人钻进了怀里，嘴鼻间一阵发痒的下意识睁开眼，便见到了张如花似玉的面颊旁，卡米尔抿着嘴道：“我爱你！” “你来这么快？” 探手不让她乱动，郑建国轻轻的拥抱着闭上了眼睛，任由卡米尔怎么折腾就是不放手，最终是消停下来：“我晚上不回去了？” “那正好让老约翰给你讲点怎么管理的课，以后家里就都由你来管了——” 感受着吐气如兰的气息，郑建国依旧是没有睁眼的开口说到，于是两人便这么嘀嘀咕咕的在床上说了不知多长时间的话，直到外边传来了老约翰的声音：“先生，你该起床准备吃晚餐了。” “约翰先生，郑说让我跟你学管理，不知道可以吗？” 陡然从宽大的被子里探出了满是金发的脑袋，卡米尔是问完后便见门口的老约翰侧身站着，眼睛没去看她的开口道：“Madam是不许和先生睡到天亮的，而是有着自己的房间，叫女主人房。” 正文 第五百二十三章 我怕她害怕 由于外边下着雪还那么冷，郑建国是在起床后打算不出门了，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守着老约翰弄来的电视机看了会，却在吃饭前接到了大约翰的电话：“你来了纽约也不说下，现在来俱乐部吧。” “那我带卡米尔和乔安娜过去，她们都在我这了。” 眨了眨眼是才想拒绝，郑建国脑海中陡然过卡米尔是想去俱乐部转转，也就看着两女顺势开了口问到，便听大约翰是愣了愣：“她们俩吗？你都带来？” “嗯？不行吗？” 郑建国是望着乔安娜的关注眼神没能说只带卡米尔，大约翰能以这么个语气问了，他还以为大约翰是惊讶这么晚了还带去，也就确认似的说过时发现乔安娜嘴角是动了动要说话的样子，大约翰声音同时传来：“那好，你都带来吧，我就给他们说下了。” “噢，好的。” 听到大约翰同意，郑建国是看了眼满脸惊喜的卡米尔后没再问乔安娜，不想等他穿戴一新两女穿上晚礼服后到了俱乐部，才在满脸景仰的奥古斯都话里找到了些许苗头：“郑，你真是太让我吃惊了，竟然能搞定她们姐妹俩，还都带了过来。” “？？？” 望着在远处嘀嘀咕咕不知说什么的姐妹俩，郑建国发现以奥古斯都为首，包括了布鲁斯以及大约翰在内的所有熟人脸上，都看到了种代表着惊叹的目光，心中顿时泛起了不妙的念头来：“难道不能随便带？” “那是，俱乐部里面，只能带和确认关系的人进来，郑，你是我的偶像，咱们碰一个。” 大约翰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和他手中的酒杯碰过说到时，郑建国脑海里陡然闪过了当时卡米尔说要到俱乐部时乔安娜强烈反对的样子，然而这会儿是说啥都晚了的，总不能再把乔安娜送走：“噢，这真是个不幸的消息，这完全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和乔安娜是清白的！” “郑，明天俱乐部的所有成员都会知道你带来了她们俩，你是要打算今天晚上带着她们俩挨个找人解释下？ 郑，我们只是惊讶而以，并不是说你配不上她们俩，当然即便是你去解释了，想必他们心里怎么想就不一定了，就像我反正是不信的。” 跟着大约翰把拿着酒杯和郑建国的杯子碰过，完全不见死了女朋友迹象的安东尼风度翩翩的说到，末了还面现男人都懂的表情以小声但是旁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听大约翰说，今天她们俩都在你那过夜？” “咳，你们这群LSP，我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 望着四五张包括了加藤森空在内的男人脸上现出的笑，郑建国也就知道这个嫌疑是怎么洗也洗不掉了，便举着手中的杯子再次和几人都碰过，一口闷掉后面带探寻：“这个，什么时候开饭？我正准备吃饭就接到了大约翰的电话。” “噢，还有两位没来，不过你喝完了这杯酒，应该能够撑一段时间的，实在不行那边有甜点。” 大约翰面带微笑的说了，手中的酒却没有喝掉，他们之前是已经喝了下午茶，所以这会儿并不是很饿。 而郑建国就不同了，他是下午没吃东西还和卡米尔看了会电视，当然他知道卡米尔应该也是饿了，也就转头看了看在远处嘀咕的姐妹俩，招了招手后把她叫到身边：“那边屋里有点甜点，你们俩先去吃点再给我带点来。” “好的。” 冲着奥古斯都几人微微一笑致意过，卡米尔转身带着乔安娜走了，她们俩之前聊天时，就是在听乔安娜介绍这几个人的身份，于是两人踩着厚厚的地毯到了好似自助餐般的区域里时，没想旁边一个穿着端庄的妩媚女人出现：“小姐们，请问需要些什么？” “提拉米苏吧，郑喜欢吃那个。” 瞅过比学校里还要精致的各式甜点，卡米尔指了指最近的巧克力特拉米苏，目光不禁是在这个女人雪白的半个浮夸上扫过，两人也就很快端着三个小碟子离开，卡米尔感觉走的远了才开口道：“这就是你说这里成年人才来的原因？” “她们都是签了卖掉自由协议的女人，进来这里就是为了做服务的，你以后不能让郑一个人过来，最好能跟着他来。” 伴着卡米尔离开了甜点区，乔安娜是说完后便见郑建国已经伴着和奥古斯都以及其他人，在和一个才在电视上看到过的男人说着话，不禁显摆了下：“看到了吧，那就是咱们的总统先生。”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即便是卡米尔没学过什么礼仪，可也知道郑建国和卡特说话的时候并不适合过去送吃的，然而她却是没想到就在这时郑建国好像知道她来了，便转过头来后招了招手，当即也就蒙的不轻了：“这——” “你快过去吧，他们都看过来了。” 才想说是跟着那个小男朋友来过的乔安娜瞬间改了口，卡米尔便看了她一眼也就几步到了郑建国面前，冲着看来的总统致意道：“总统先生，你好。” “噢，卡米尔，你是在给郑送吃的吗？” 总统面带微笑的点过头时，卡米尔已经是将手中的碟子给了郑建国，满眼柔情道：“我们来之前还没吃东西。” “谢谢，卡米尔，我们要谈点事情，你和乔安娜自己找点吃的，过会我就回来。” 郑建国开口看了眼卡米尔说过时，她也就点了下头后冲着卡特又点了点头，转身跑回了乔安娜面前后，在她的满眼期待中开口道：“噢，他们要谈会事情，你还没说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是跟着那个男朋友来过。” 目送端着碟子的郑建国施施然跟着总统和几个人进了旁边的房间里，乔安娜说过后将手中一个碟子递给了卡米尔：“咱们先找个地方坐会？” “好的。” 接过了碟子的卡米尔又扫了两眼乔安娜，便跟着她回到了角落里的桌子前，一人一个座位的坐下后边吃边聊了起来：“那些女人都是陪那些男人的？这里没有女性成员吗？” “没有，这里没有女性成员，全部都是男人，哈佛大学最优秀的毕业生，郑也是因为医学院最年轻的博士头衔才获得这个资格的。” 用叉子吃起面前的泡芙饼，乔安娜是迟疑了下才决定没把两人跟着郑建国来的意义说了，这一方面是她害怕让这个妹妹生气，另一方面先前那些男人的异样目光，是显然把她看成了郑建国的女人，这对卡米尔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 这个妹子看的郑建国很紧，而她也不可能去抢自己妹妹的男朋友，那样她身上的标签可就成了渣女？ 乔安娜虽然没和卡米尔说，只是这个姐姐闪烁的眼神却让她记在了心里，于是乎在和郑建国参加了随后的酒会后，在回到帝国大厦后看她去洗了澡，便问了出来：“你碰过那里面的女人吗？” “没有！” 满脑子都是事儿的郑建国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于是说完后又看了眼屋门的方向，发现没有乔安娜的影子后探手环住了她，双手是一边忙活着一边开了口道：“我怕他们身上有那种未知病毒，我认为那种病毒就是通过这种行为传播的。” “哼，你知道就好，那些女人，我一想到她们随意让那些男人取长补短，我就感觉，噢。” 卡米尔的话没说完一声闷哼，接着便紧张的看了看身后道：“乔安娜休息了咱们再去洗澡？” “没问题，不过她一个人睡觉可以吗？不会半夜再跑来吧？”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郑建国是提前问了出来，卡米尔却是笑了：“我会哄她先睡的，然后再来找你——对了，你们在里面谈了什么？” “噢，谈了些生意上的事儿，现在并不方便告诉你，等着以后再说了。” 想起先前总统说的那些东西，郑建国是微微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大约翰打电话把他叫了过去，装作是巧遇模样碰见了总统阁下，两人间怕是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也就不要说是当面向他致谢了，当即面上带笑的开口道：“那我就先睡了。” 虽然是白天已经休息过，可郑建国在随后上了床就进入了梦乡，只是睡着没多久后感觉被子里面多了个人，黑灯瞎火的搂着睡了会被撩拨了又折腾过，于是便就那么沉沉的睡了过去，然而不知又睡了多久卡米尔起夜后回来，再次睁眼时还是不知什么时候的天色大光了。 等到两人穿戴整齐出现在客厅里，乔安娜已经是精神抖擞的坐在那等了两人，卡米尔看了看她的神情后不禁有些奇怪：“姐姐，你没有害怕吧？” “没有，就是我睡醒知道你没了，就出来看了看后回去睡了。” 甜甜一笑，乔安娜同样蓝到清澈的眸子扫过卡米尔，却在看向郑建国时不禁是闪烁了下：“卡米尔，你应该把门插上的。” “可那样你害怕的话，就进不来了。” 卡米尔说着是看了眼郑建国时，便在他望了过来后开口道：“我怕她害怕，就没有关门的，那样她可以像上次那样找来棉被在地上睡。” “嗯！” 不置可否的看了看卡米尔，郑建国却是想起了什么的看了眼乔安娜，只见她低下头去时，也就随后找了个她离开的机会问了卡米尔：“你几点过来的？” “我，不记得了，我昨天一上床睡着了，好像是睡醒一觉了才想着去找你的。” 回忆着昨天夜里想着等乔安娜睡着去找郑建国，卡米尔是皱着眉头说完后才看向了郑建国：“你那时候已经睡着了。” “噢！” 迎着卡米尔温柔而又茫然的眼神，郑建国是眨了眨眼后面上带着淡淡的笑：“看样子白天是都累坏了。” “是的，我碰了你几下看你睡的很沉，就没弄醒你。” 再次确定似的摇了摇头时，卡米尔满脸温柔的又吧唧过，是转身走出了几步后才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你感觉有别人进来过？” “这个，我也不确定，我感觉好像是有，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这些天是真的比较累——” 眨了眨眼，郑建国想起昨天晚上的疲惫感，竟然有些搞不准昨天夜里睡觉后，是不是真的和人有过什么接触了？ 而且，如果早上起来后就注意到这点的话，郑建国倒也能从蛛丝马迹上查出来，这时他是都洗过了几遍澡，是想查证些什么也没得查了：“要不你去洗漱下也快休息吧。” “郑，你是在怀疑什么吗？” 卡米尔脸上的微笑敛去，精致的面颊上拉了下来后才面现狐疑的时候，郑建国已经摇了摇头：“没有，快去洗了休息了，啊哈，我都困了。” “那好吧，我也有些瞌睡了。” 卡米尔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后转身出门而去，留下身后的郑建国是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后，才想转身便见乔安娜推门进来，若有所指的开口道：“其实你大可不必做好防护，卡米尔在入学时检测出卵巢和卵管发育不良，你是个医生，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郑建国作为医生，当然知道这代表什么，这两项其中一项都足以让人不孕，然而现在卡米尔竟然是都占全了，他也就不能淡定了：“道尔顿学院入学时的检查？” “是的，那个学校要求在入学时，提交全身健康检查报告，而且还是在指定的纽约大学医学院。” 点了点头，乔安娜说过后到了桌子旁坐下，扔下满脸失神的郑建国直到卡米尔出来，才挤出了个笑来：“咱们去不列颠过圣诞的消息给泰勒女士说了吗？” “没有，我打算过些天给她说。” 目光在郑建国脸上扫过，卡米尔是发现他黑色的眸子里多了些东西时，说着坐到了桌子旁边：“你想现在就告诉她吗？” “为什么不呢？这样可以提前让她安排下。” 坐在卡米尔旁边，郑建国瞅着面前精致又纯净的面颊心生爱怜，她在知道要照顾杨娜的孩子后就打算好了自己怎么当母亲，只是这个话题显然不是这会儿能说的：“也许她已经给你们做好了圣诞节计划了。” “应该就是去肯辛顿花园街上的房子里过节，她早就想去了。” 感受着郑建国眼中和脸上多出的柔情，卡米尔却是有些情动的捏住了他的手，好在这会儿老约翰推着餐车打断了两人的你侬我侬：“今天的早餐是松茸牛排，冬天就要吃点好的——” “是昨天那个小鬼子送的但马牛肉吗？” 听到牛排二字，早就被郑建国上次慷慨送的和牛养刁了嘴的卡米尔问到时，直听的郑建国是望着老约翰的目视感到牙疼：“卡米尔，咱们俩私下里用的词汇是不能对其他人说的，那是咱们俩的秘密，你这话让加藤森空听到了，怕是会有麻烦的。” “噢，抱歉，我听说的那么顺口，就跟着你学了，我以后不会这么说了，是来自曰本的加藤先生？” 挑了挑又黑又粗的眉头，卡米尔面带小心的冲着郑建国说完，她昨天去了趟俱乐部后可是大开眼界，从乔安娜那里听来了不少的小道消息和八卦，当然她的注意力也就被转移了：“他又给你送了这么多，可见他很在意你的想法？” “是涉及到一些不能说的东西，但是可以简单概括下是个生意，确切的说是个大生意，只是目前来说我没有什么人手代表我去曰本。” 默默的瞅着老约翰给卡米尔和乔安娜上了牛排，郑建国也知道这个事情是瞒不了卡米尔的，便在老约翰将牛排的盘子放在面前后，说着拿起手帕铺在腿上和胸前，示意两人开始吃了起来：“咱们吃完要运动下的——” “噢，是要运动吗？” 才举起了手中的刀子，卡米尔在听到后停下动作满脸诧异的看了眼郑建国，不过就在他满脸问号的时候发现旁边乔安娜也拿着双蓝色的眸子看来，也就飞快垂下了眼帘将刀子在瓷盘上划出吱声后继续开口道：“实际上早上吃牛排对肠胃来说并不好，早餐最好是以清淡食物为主，从营养身上来说，一杯牛奶和一个鸡蛋的营养就可以了。 当然这是对你们俩来说的，不过考虑到你们俩的年龄，多补充点脂肪和蛋白是没问题的。” 卡米尔的身高是一米七，这还是她不穿鞋的情况，穿上鞋就和郑建国是差不多了，可这么高却只有不到40千克，这就有点太瘦了。 郑建国的要求入耳，卡米尔却没有往心里面去，知道他是在转变先前自己问出的那个暧昧话题，如果是在发生了误会之前的昨天，她怕是没有其他的想法，可这会儿也知道不能当着姐姐的面谈论这个：“那咱们可以到楼上看看雪中的纽约？” “那好，带个相机给你们拍点照片。” 郑建国笑着点了点头应下时，卡米尔却是吃着看了眼乔安娜，眼神闪烁下后虽然不想带她，可想起这是做给记者们看的，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三人吃着说着结束了这顿早餐后，安迪和雪莉已经到了门口，这是郑建国想起上次乔安娜被困在洗手间里后要求的，不过就在三人穿戴整齐准备上楼的时候，老约翰在接了个电话后叫住了他：“先生，是领事馆赵秘书的电话。 正文 第五百二十四章 你不要做梦！ “好的，你们等我下，我去接下电话。” 安排了卡米尔几人，郑建国转身到了房间里接过电话问过，赵亮亮的笑声却是传了过来：“建国，恭喜你DNA指纹的论文发表。” “噢，谢谢。” 想起这都刊登好些天了，郑建国心中腹诽了下国内对于这些消息的敏感性，接着开口道：“赵哥，我这边有点事要出去下，你还有事儿吗？” “没事儿，就是马上要放假了，领事馆这边准备办个圣诞晚会，你们放假能过来吗？” 赵亮亮的声音是迟疑了下传来时，郑建国是想了想这会儿国内没什么事儿，当即开口道：“圣诞节我准备去下不列颠，看看杨娜的情况还有在法兰西的事儿，我看春节有空再去你那里转转了。” “那好，你有事儿你先忙，到时候春节的话，你把叶教授他们都带上，正好咱们领事馆这边包个饺子，大家聚聚。” 赵亮亮有些大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也就明白这可能是他当着别人的面打的，而能压着他跑来打这个电话的，那也不用去细想就知道是什么人。 郑建国是想过便看到门口出现的卡米尔和乔安娜，开口说道：“那好，我把卡米尔和乔安娜也带上，让她们也感受下春节的气氛。” “噢，行，没问题！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挂了啊。” 手上电话里的赵亮亮声音消失，郑建国也就在放下话筒后看向老约翰：“再有电话就做个记录吧，等我回到波士顿再给他们回。” “好的，先生！” 挑了挑花白的眉毛，身形挺拔的老约翰点了下头，便在把几人送到电梯门口时，看向了面带微笑的乔安娜，直到电梯门合上，转身回了屋里。 在老约翰看来，郑建国找的卡米尔是不靠谱的，不说性格活泼比较外向，单是她现在备受瞩目和关注的身份就不适合当女主人，虽然郑建国是那么的喜欢她。 可这在老约翰观念中，正是男人感情不成熟的标志，虽然郑建国的性格已经成熟到有些老道了。 然而年轻人毕竟是年轻人，有些事情在没有经历过之前，是没有办法去单靠想象就能解决的。 老约翰当然不知道郑建国上辈子是老过的，只是上辈子里面直到重生前都是底层小市民，做过最出格的事情，就是背着媳妇黄大妮跑去城里火车站旮旯里见识大保健。 而这辈子里面，郑建国虽然已经有了可以随便浪的资本，可出于对狼人杀般的HIV病毒的畏惧，他是表现的如同所有来到美利坚的国人那样保守，直到主动征服的菲欧娜和为了论文的艾斯特才算是开了眼界。 当然，开了眼界的同时，也是切身的感受到了同龄的美利坚年轻人的思想，菲欧娜是直接在推倒他后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又找了个男朋友。 而紧随其后的杨娜则因为一句话就成了男女朋友，都可以算得上是先上车候补票，艾斯特也就更不要说了，更是红果果的交易。 只是面对着卡米尔，郑建国却是从互相蹭热度经历了牵手和拥抱以及亲吻最后到现在的关系，一路走来也符合想象中恋人的样子，再加上同样身有光环青春貌美的加持，这就是他记忆中齁人的完美爱情了。 可直到乔安娜横插一脚不说，还挑明了卡米尔身上的缺陷，更是直指郑建国最在意的一点，并直言表达了和老约翰高度重合的认知，不能生孩子的女主人不是个合格的女主人。 然而，老约翰和乔安娜并不知道郑建国的真实身份，否则如果知道郑建国早就是因为捐蝌蚪的事儿想要再开个生殖技术的新领域，两人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再加上郑建国这会儿才和卡米尔确定关系，脑海里转悠着这么个念头再看着雪中满脸灿烂将雪团球扔来的卡米尔，是只为还在天真烂漫的她感到心疼时任由雪球砸在脸上，便拔腿追了过去：“别跑——” “啊，坏人来了！！！” 嘶声喊起的卡米尔却是面带灿烂的笑眼也弯成了月牙，看着郑建国到了面前时便拥在了他的怀里，闭上眼后任由雪花打在脸上的探嘴吧唧过去—— 阴沉沉的天空里，没有风的张扬雪也变的垂头丧气，郑建国任由她吧唧过后便见她面色发红的腻声道：“要不咱们下去吧？” “看到这雪你想起了什么？” 站在帝国大厦顶上望着远处的低矮的大厦房屋，郑建国是脑海里陡然想起了3年前的时候，他冒着也是和这差不多的雪出发前往学校参加高考，那会儿可是还想着写日记了：“我想起3年前，我从乡下到城市里参加高考，那是恢复后的第一次高考，我原本想着能去厂子里当工人了。” “但是现在你来到了我的面前。” 依旧有些情动的卡米尔说过后又吧唧在了郑建国的脸上，郑建国也就想起了这没满周岁便成了明星，没有自己的时候都能日赚万金，而自己要不是混成这样也不可能拥入怀中：“谢谢你，卡米尔，咱们下去吧。” “嗯，我要你爱我——” 再次黏人的吧唧了，卡米尔便牵起了郑建国的手，只是就在他以为先前出现的记忆要消失时，回到二楼房间里的乔安娜却在卡米尔去了洗手间后开口道：“她从小就是个万众瞩目的公主，她从来没有为要不到的东西而为钱发愁过，所以她没有过在漏风的屋里吃着冰冷面包的经历，这也是她没办法和你忆苦思甜的原因。” 先前在天台上和卡米尔打闹的时候，郑建国是没有避着这个名义上的大姨子，所以她能听到自己说的东西并不奇怪，只是让他惊讶的是凭借那句话，就分析出了他是想起了以前的贫苦生活，不禁是多看了她两眼：“那么她应该很快就会见识到了。” “你要做什么？” 和卡米尔一模一样的精致面颊上闪过警惕，乔安娜飞快摇了摇头道：“你不能那样对她。” “我当然不会对她怎么，只是过了年后她会和赫本去趟赞比亚，那里正在面临干旱和饥荒。” 郑建国是扯了扯嘴角，他不务正业趁着回到学校里培训的机会干点自己的事儿，可肠胃病学会在接受了他的资助后，是派出了总人数超过20人的3支医疗小队，打着幽门螺旋杆菌检测和防治手段培训的旗号到了赞比亚，到现在已经是两个月了。 当然，随着冬天的到来，赞比亚那边的干旱状态有所缓解，这个时候确切的说并不是个好机会，那边的人们才有了收获后混了个肚儿圆，不过要说都吃饱了肚子那是虚的，没有之前的饿殍满地而以。 不过要是三个月四个月前的情况，肠胃病学会的医疗小组也不敢过去，保不准就被饿急眼的给抢了去，不说能不能找回场子来，人的担惊受怕和损失肯定是白给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回忆，郑建国是从国内的干旱洪涝上想到了未来的白牙哥们，哪怕他上辈子没怎么关注过这些人的遭遇，可新闻联播上倒是经常会出现非洲哪里又干旱了，又闹灾了，又打来打去了，可以说是没有什么时候是风调雨顺消停过的。 而这辈子里，郑建国倒也不是真去做慈善的，他的目的一个是为了推动幽门螺旋杆菌的影响力，二个便是为了自家的生物集团提前培养人才。 当然之所以选择白牙哥，也是郑建国奔着慈善的招牌去的，全世界都知道那里穷的就和锅底灰色的，而未来的正直正确也让这些人拥有了天然保护色。 那么，在这些人当中挑些可塑之才和国内的部分送到欧美深造，回头再送到各自的国家继续培养，相信十年后他的生物集团就会有批自己的科研力量。 而这样还有个好处，那就是可以塑造郑建国在美利坚白牙哥眼中的形象，上次他在路上被个女司机恐吓威胁，还是个白牙哥警察给解了围，要说没点好感那也是虚的。 不过这样去帮助白牙哥们，郑建国也知道肯定会惹到美利坚这边的面人至上者，只是考虑到这些人既然是面人至上了，那么自己即便是不去做这些事儿，也肯定改变不了这些人对自己的看法，那既然如此的话，为什么还要去考虑这群人的想法？ 前文说过，郑建国本身并不是个好人，上辈子的底层小市民虽然不至于混在最底层，可他在乡镇上的校医院里接触到的却基本都是最底层。 那种情况下为了开眼界都能做出见识大保健的事儿，这辈子里面是要身份有身份要钱有钱，要是再让他像个纯情处男似的守着个黄大妮终老，那要这些名头这些财富作甚？ 短短的三年时间，郑建国已经触摸到了这个世界的真相，那就是男人去通过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而女人则是正好反过来的去通过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当然性向有异的就另说了。 而随着对于女性看法的转变，郑建国浑然不知他的世界观也在不知不觉中，完成了从原来谨小慎微不惹事的传统国人性格，变成了有事找律师拿钱砸人的张扬样子。 于是基于价值观和世界观的转变，郑建国这会儿的心态已经不再是之前齐省医学院研究生，而是坐拥天文数字的财富不醉都能趴在卡米尔身上取长补短的人生巅峰者。 而这也直接体现在了郑建国的目标上面，之前他最大的梦想就是拿上诺奖，不说回国与否的问题，在世界范围内的科学界，那也算是个领域的话事人，一言九鼎的扛把子。 然而，在经过了老约翰的“循循善诱”下，郑建国的梦想已经是变成了名垂青史，要成为现代生物学的开派大佬不说，还要布种天下的超过孔老二。 这就不是用赚多少钱来衡量的了。 好在，郑建国手握蓝色小药丸这个聚宝盆，未来亏上十年的本也是没有问题的，不过让他挠头的是生物那边到现在没找到合适的主持人。 而之所以说是挠头，则是因为蓝色小药丸的审批还在进行中，只要在审批下来前，也就是开展临床测试前找到就行。 带着卡米尔回到了二楼的住处看了些文件，郑建国又带着两人到第五大道上的奢侈品店花了几万块，晚上吃过饭也就在泰勒过来后送走两人，他也就到了回波士顿的时候。 只是由于波士顿的雪据说还没停，郑建国只得是坐着路虎到了火车站，是怎么来的又怎么回了波士顿，列车在过了纽黑文后窗外便开始下雪，到了晚上11点停在波士顿站时，已经是片鹅毛大雪了。 “要是再下一夜，明天就该停课了。” 瞅着车站窗外近半米厚的积雪，郑建国是上了黑色路虎后发现街道两旁都是差不多的样子，唯独在干道上不时可以看到除雪车轰轰的将路上的雪掀到路边，如此状态下到了圣保罗社区时，已经到了0点。 “你们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嘴上虽然说着会停课，郑建国却是在这一路上没从车载收音机里听到，于是明天给自己放假的话也就没能说出口，自顾自到了屋里后看着黑乎乎的52号，也就走到了电话机前翻起留言来。 出乎预料的，留言里面第一个竟是安娜的个人助理萨姆森：“郑医生，殿下想邀请您参加月底的圣诞夜舞会，请您接到电话后务必回复一下。” “噢，才想着带卡米尔和乔安娜去那边过圣诞节来着。” 眼睛一亮，郑建国是没想到能这么早就接到邀请的，他还不知道这种特定时间的特别舞会，是早就在一个月前就开始规划邀请的名单了。 于是按了下一条播放键，郑建国便听拉斯顿的声音传了过来：“嗨，郑，不好意思，昨天晚上卢卡失礼了，先前我和西恩通了电话后才知道你让他成了电视台节目的制片人。 我虽然很高兴你和他谈的不错，但是我认为他的经验还不足，你不应该让他独立负责一档节目的，记得给我回个电话，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瞅了眼手腕上的表，郑建国发现这会儿的不列颠应该是凌晨4点，倒是意大利比波士顿快6个小时，是找出了通讯录翻到拉斯顿的号码，便探手又按下了播放键。 于是连着已经熟悉的几条推销电话，郑建国便听留言里传来了个有些稚气的声音：“郑，你比我只大十岁，并不适合当我的继父，你不要做梦！” “这小兔崽子？” 脑海中闪过卢卡的名字，郑建国便对这货是有些无语了，他是欣赏拉斯顿不假，面对着雍容知性的高贵面容时也有倾慕之意，毕竟他的心理年龄可是60岁。 然而现实是两人的年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不说杜小妹专门威胁过他，郑建国的心里也没想着发生点超越友谊的情节。 这么想着探手又按了下一条时，郑建国没想到传来了好久没有听到的声音：“建国，你好，我是云辉，我是来向你承认错误了，我不应该辜负你当初的期望，只顾着眼前的利益从齐省医学院到了医科大学，我想请你再给我个机会，修复咱们的友情和同门之谊的机会。” “这货，终于打来电话了——” 神情复杂的松了口气，郑建国是默算了下时差，便发现这会儿地球那边已经到了午饭时，也不等沈云辉的话还没说完便按了下一条。 说实话，郑建国等这个电话是等了差不多一年时间，沈云辉原本就是他想重点培养的那个，换个说法就是陶野的成就原本都应该是他的，然而这货当初连个P都没放就跑去医科大学了，这才让他把陶野带了起来。 郑建国对于沈云辉意见不是没有，只是这种意见还不足以彻底让他记在心上，不说是一年多前了，现在这会儿首都的户口，那也不是一般的大学生所能仰望的。 当然，如果沈云辉一直按郑建国的安排走，这会儿别说是户口了，全家人的工作都能解决了。 只是，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如果。 沈云辉的学习能力是有的，脑子也不差，上次开会时谈了几句知道他也是有自己想法的，那么这会儿正好可以借着国内选拔医学和生物方面的留学生，把他带出来。 而之所以会这么想，还是郑建国太缺人了，可怜他都要去亲自培养人才，这会儿就碰上了要修复友谊的沈云辉，自然是不可能放过。 然而，当郑建国又听了两个语气恭敬的推销电话后，没想到陶野的声音跟着传了过来：“建国，云辉给我打电话了，我没有接他的话，我猜他应该是要给你打电话的，老师说你现在正缺人的时候，学校里面还有两个研究生以及山大生物的两个研究生，老师的意思是想带过去锻炼下。” “四个够吗？” 下意识的眨了眨眼，郑建国倒是没有在意沈云辉先去找陶野的事儿，他这会儿的心态已经是有些超然了，想的是带出来锻炼后即便不回去，也能充实他的保护伞生物，当即是决定把要给沈云辉打的电话改成了陶野或者是叶敏德。 不过，当郑建国又听了俩推销和郑冬花打的电话后，就听留言里传来了个自来熟的嗓门：“建国，我是你周大哥啊，上次咱们在机场一别，没想到哥哥却是在报道上才知道你回波士顿了，咱哥俩还没坐坐来着——” 正文 第五百二十五章 可别穿的太骚包 要不是电话里的周建成点出了两人见面的地点和身份，郑建国是真的都忘了这个周副司长的大哥：“好吧，这个电话也要回。” 不过就在郑建国想着要给这位便宜“大哥”回电话后，留言里出现的郝运却是说起了这位来：“建国，周司长今天到咱们这里来坐了坐，我听他那意思，好像是打听你那个资助医学和生物学方面的研究生留学项目，你是不是把医学院归卫生部管的事儿给忘了。” 前文说过，郑建国在恢复高考的时候用力过猛，拿到了个齐省状元的头衔，只是由于报考的是医学院，他的成绩并未进入教育部统一招收名录，也就自然的无法按照批示进行调配。 这是因为在1977年的时候，医学院并不属于教育部管辖，而是归于卫生部负责，再加上众所周知的年代原因里不可描述的事情，医学院的管理被下放到了各个省的革委会负责。 所以，当发现郑建国这个齐省状元的志愿是首都医学院时，就受到了来自于直管的齐省革委会以及齐省医学院的关注，最终派出了以魏建然为首的工作二人组跑去截了胡。 而郑建国之所以填的是首都医学院，这并不是说他不知道首都医学院情况要比齐省医学院差，虽然首都医学院挂着个首都的名义，然而与历史悠久师资雄厚的曾经四大医学院齐省医学院相比，那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哪怕是到了1980年的这会儿，国内四大医学院里面也没有首都医学院什么事儿，在1977年报考的时候，就更没有什么可比性。 而之所以选择首都医学院，这还是因为郑建国奔着上辈子做梦都想要的四合院去的，那会儿的他还在怀疑幽门螺旋杆菌是不是被人发现了，压根没想着能在后面去考研究生的找出这玩意。 只是哪怕作为重生者，郑建国也在不断的修改着自己当初定下的目标，他上辈子并不知道随着高考的恢复，研究生的招考也就接踵而至，当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成了状元。 于是，在魏建然跑来做工作的时候，郑建国便果断的做出了改变志愿，放弃首都医学院而去齐省医学院的决定。 当然，条件便是要允许他参加随后的研究生考试，并且还要满足他的合理要求，由此最终进入了齐省医学院还考上了研究生，走到了现在。 可郑建国是真的忘了医学院不归教育部管辖，他每天研究上和保护伞的事儿就忙的够呛，还要兼顾着上学时与卡米尔浪漫，这会儿在确认后脑海里也就猛然蹦出了个想法：“要不就把齐省医学院打造成大学吧？再推动哈佛医学院与齐省医科大进行全方位的交流，反正现在是也要有机场了也要修建高速公路了。” 想到就做，郑建国把留言都听完了做好要回的记录，当即是拿起电话先给叶敏德打了过去，不想这会儿家里面竟然没人，响了两遍都没人接。 于是郑建国眨了眨眼后拿起电话给医学院打去，便在响了没多久时传来了个声音：“喂，你好，这里是齐省医学院党总支委。” “党总支委？不是实验室的电话吗？” 瞅了眼面前通讯录上的备注，郑建国是问了下便听里面的人开口回道：“啊，不是实验室，这里是党总支委，你打错了，实验室没有电话，倒是实验办公室有电话，不过他们下班吃饭了，你上班再打吧！下午14点后。” “嘟——” 看着眼前的电话被人挂断，郑建国又翻了下号码后找出魏建然办公室的电话，等到他拨过去后才想着人家是不是也去吃饭了，可随着他的这个念头想起电话铃声只响了两下便被人拿起，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好，这里是齐省医学院招生办公室。” “哈哈，你能听出我是谁不？” 当魏建然的熟悉声音传来，郑建国先前被挂断电话的不快也就消失，陡然来了挑拨她的兴致，仿佛回到了那个拿到了录取通知书的深冬：“怎么没去吃饭？” “你是谁啊，我打回来吃的。” 郑建国的语气是充满了热情，可他王乐电话里的魏建然，是只在电话里听过一次他的声音。 而且郑建国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嗓门，已经随着发育阶段的完成有了很大的变化，如果不是经常听的人是听不出来的。 再加上听着这家伙年纪轻轻就和自己不着调，魏建然就有些不耐烦了，当即开口：“你有事儿吗？我还得吃饭了。” “唉，你竟然把我忘了，伤心。” 由于上辈子的心理年龄作祟，郑建国是从没把这些三四十的老师当做自己的长辈，当然对于叶敏德那个年龄就是另说了：“我是建国，没想到你竟然打回办公室吃的。” “啊，建国！” 电话里一声惊呼传来，魏建然的声音当即高了八度，不过想起这家伙竟然和自己说话那么随便，心里也是有些异样：“你这家伙现在是真出息了啊，连个老师都不喊了，当时一口一个魏老师的，怎么，感觉自己当了大科学家，就能上房揭瓦了？” “哈哈，没有没有，只是没想到您都成了主任，还这么坚守岗位，挺惊讶的。” 想起先前的那个电话，郑建国愉悦的心情收敛了不少，只是他这个话落在魏建然耳朵里后，却不是这么个意思了。 瞅过墙上挂的表都12点36了，魏建然却是因为他的原因知道那边时差是慢了12小时的深夜，这么晚了打电话过来，那肯定是有事儿的：“你这是给谁打电话没打通？” “我找教授来着，但是给他打电话没打通，还有那个实验室的电话，怎么变成党总支委的电话了？” 郑建国的声音没有什么变化，然而以他如今的身份能问出这么个问题，那肯定是心中有了想法的，魏建然眨眨眼后开口道：“这不学校里面的电话不够用的，我这个座机还兼着旁边的后勤办公室的号码。” “噢，那我知道了，魏老师你让人帮我带个话给叶教授，就说我晚上再给他打电话。” 听到魏建然在吃饭，郑建国也知道这个时候叶敏德可能也去吃饭了，接着又和她聊了两句后挂上电话。 只是放下电话，郑建国便又考虑了下再找出已经成了省委办主任的邱阳宁主任，不过是号码拨了一半后也就放下，如果这个齐省医学院新建计划要推动的话，那么电话这个玩意就不用再说了？ 而且先前应该直接找叶建义来着？ 就是不知道这位便宜大哥会不会回家吃饭？ 脑海中转悠着这么个念头时，郑建国也就放下了电话，拿起电话便拨出了拉斯顿的号码，只听响了两声便传来了她熟悉的声音：“嗨，郑，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拉斯顿，你怎么知道是我的？难道这个号码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就太让我惊喜了。” 挑了挑眉毛的时候，郑建国拽着电话是到了沙发前坐下，不想拉斯顿的声音传来：“哈，那你猜错了，我的电话有来电显示，看到你的号码就猜出来了，怎么样？有点失望吧？” “噢，失望倒是真的，昨天休息的怎么样？是不是一觉睡到天大亮？” 将领带扯开丢在旁边，郑建国感受着夜的宁静说到时，拉斯顿开口回道：“除了卢卡夜里做了个噩梦，我倒是没什么梦的睡到天亮，你说他是不是需要看下医生？这两天经常做噩梦——” “如果是这两天都吓醒了，那应该是要去看看心理医生，然后确认下是不是心理障碍方面的问题。” 想起那孩子给自己打的恐吓电话，郑建国很想说这臭小子没啥事儿，只是出于安全为重便给出了自己的建议，也就接着问了起来：“拉斯顿，西恩给你说了吧？” “嗯，说了，而这也是我想找你的原因，你——” 拉斯顿的声音才传来时，卢卡的声音跟着隐约传来：“妈妈，你在和谁打电话？我父亲吗？” “那过两天咱们见面再说吧。” 听到卢卡还带有稚嫩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也就知道两人的通话算是结束，不过在最后他还是开口道：“噢，对了，圣诞节我会去不列颠过，到时候顺便还会去法兰西的时装屋看看，你要是没什么安排的话也去吧。” “当然可以，我现在需要和卢卡聊聊，再见。” 电话里拉斯顿的声音消失，郑建国也就放下了电话，不过就在他洗了个澡后上了床时，电话铃声陡然响起，于是拿起床头上的电话时，里面传来了叶建义的声音：“建国？” “叶大哥，你这是在家还是在单位了？” 听到是叶建义，郑建国也只以为是魏建然找了他，不想叶建义开口道：“在家，你嫂子先前带着丁香在厨房忙活，没有听到你的电话，这不我回来看了眼电话机，才发现你来了电话，我父亲说这么晚了你肯定有事儿，就让我给你回个问问。” “啊，是有点事儿，确切的说是个想法，那叶大哥你让老师听下电话吧。” 没想到完全不是自己想的那回事儿，郑建国也没见外的再解释什么，而是直接开口说了要见叶敏德。 于是在老人的声音传来后，郑建国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下，不想叶敏德又把电话塞给了叶建义：“这个事情你们俩谈谈，他现在管卫生厅。” “噢，叶大哥升官了？” 原来叶建义就是民政的副手，现在说是管卫生厅的话，那肯定是升了1级，算是高级干部了：“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咱哥俩共同进步——” 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叶建义笑嘻嘻的说了，这也算是没把郑建国当做外人的意思，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两人这会儿真的是成了一家人：“听赵秘说你的团关系也转到他那里去了，我还想着你去开会的时候，可别穿的太骚包，那就太脱离群众了。” “哈哈。” 郑建国下意识的笑了两声，是才醒悟到这哥哥说的什么进步，当然这也可以看做是个善意的提醒，不过这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困扰：“这个事儿也是我才萌生的想法，既然叶大哥你现在负责卫生厅了，那咱们的问题应该是不大了，要不今天就这样吧，等我找哈佛医学院的人问问看再说了。” “行，父亲说你该休息了，那咱哥俩下回再唠，早点休息吧，活又干不完。” 叶建义的声音传来时，郑建国也是又说了两句和乔玉珍打过招呼，便放下了电话倒头就睡，一觉睡到闹钟铃声传来，发现窗外的雪虽然已经小了，可还在下着。 透过窗户，郑建国发现外边的雪已经有半米高了，这还是波士顿入冬来的第一场雪，算上今天的话就已经下了三天，便感觉真是老天爷不长眼的保佑美利坚，这么大的雪该能种出多好的粮食？ “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铃声将正在羡慕的郑建国叫回神，等他转身去接了电话才发现是郑冬花打来的：“建国，我还以为你没起了，这边停电了，你那边有电吗？” “我这边有发电机，让范姨到这边来做早点吧，或者是我让人买了回来吃？” 瞅了眼窗户，发现玻璃外的路上安迪带着人正拉着除雪机嗡嗡嗡的开着，郑建国是郑冬花说完了才发现他们还叫了辆皮卡，这会儿皮卡后车厢里一台发电机正工作着，便听郑冬花开口道：“买了吃太贵了，我们去你那边做了吃吧。” “那好，我这就去启动发电机。” 郑建国说着放下了电话，套着个睡衣去了地下室里，打开发电机后感受着嗡嗡嗡的震动看到灯光亮起，也就回到了上面开开门，外边穿着夹袄的范萍已经是端着东西进了屋：“建国，我还以为你没醒了。” “范姨，我都是早起锻炼会的。” 把范萍和郑冬花让进屋里，郑建国冲着已经到了面前的安迪开口道：“你们忙完去吃饭吧，不用给我带了，7点30之前过来就行。” 正文 第五百二十六章 如果我打了电话 “好的，boss。” 看了眼进屋的郑冬花和范萍，安迪点点头转身走了，很快随着郑建国关上了门，外边的一辆路虎一辆皮卡便发动后远去。 圣保罗社区里的道路积雪早已被社区的人打扫过，而各家各户门前的雪就需要自己负责了，所以这会儿远处几家门口的人都是全家老少齐上阵的打扫着，倒也是其乐融融的场面。 不过，这也只是郑建国自己的感觉，要知道这个雪已经连着下了三天，大家天天早上起来打扫到现在，是早已没了那种情致。 而面色透红头顶冒汗的郑冬花便是其中代表，进了屋还没关门便开口道：“你昨天和前天去做什么了？走的时候也没说下，我还以为你去物理实验室来着。” 面对着郑冬花的明亮眼神，郑建国的眼神则是闪烁了下：“我去了趟纽约，那边有点事，你们该准备考试了吧？” 众所周知，哈佛大学的录取率之低，那是可以让想上这所学校的学生感到绝望，常年在3%的录取率，代表着你必须要在每年报考的百人当中，拿到前三名的位置。 而在这个录取率面前，学习好只是基本条件，其他的附带条件还有是否有参加过志愿活动，什么团体等等课外活动的情况。 只是放到医学院里面，录取率再少个百分比的点也是常态，当然由于面对的人群不再是高中生，而是拿到了本科学位的成年人，所以能够拿出毅力考入医学院里面的，都是对自己的成绩有着清晰的认定。 对于这些人来说，由于地利上的原因，大多数的医学生并不会感受到太大的压力，因为第一年的主要课程全部都是基础性的学习，生物化学和生理学为主，外加其他药理知识什么的为辅，压力方面可以称得上是轻松。 当然，这是对于之后第三年开了临床实习课，以及第四年到医学院里当实习生而言。 至于郑冬花和寇阳以及罗兰，郑建国知道三女的压力怕是不小，原本三人就在语言上有着严重的短板，几乎是被赶鸭子上架的，这些可都是他当年走过的路：“圣诞放假后，我打算安排你们三个去麻省总医院当义务护工。” “这个——” 嘴角动了动，郑冬花面现迟疑的看了身后的寇阳和罗兰，她们原本商量着能趁着放假出去转转来着，上次出去还是三月时才来到那会儿，没想到眨眼间已经是大半年过去了：“我们想出去转转。” “义工下了班也可以转转的。” 郑建国却是没有改变先前的想法，他当然知道这三个姐姐怕是早就打算出去了，可他之所以会有这么个安排，便是有着自己的想法在里面：“马上圣诞节放假，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工人手不足，可以把这个机会看做是增加你们在临床上的适应性学习的机会，因为可以接触到患者，而按照正常流程的话，你们需要在两年后第三学年才能接触。” “好的，我们去。” 眼瞅着郑建国已经有了决定，郑冬花是当即开口应了下来，他这话说的已经算是很不客气了，三人原本就没啥优势来着，当即在寇斌和李铁端着饭菜碗盘到了桌子上后，开口道：“我们也是听其他同学说了，才想着去转转的。” “过年吧，咱们去领事馆，我带你们到第五大道上转转。” 望着三张梅兰竹菊各有缤纷的面颊，郑建国并不是忘了这三个姐姐的年龄，相反的是正因为知道三人的年龄，他才这么上心安排三人的学习。 寇阳和罗兰比郑冬花要小点，然而4年医学院+个4年左右的专科培训，拿到主治医生的资格都30了。 当然，要是30能拿到主治医生的资格，三女在医生的队伍里面也算是年轻有为到优秀的，其他绝大多数都奔着40去了。 “噢，你那边都安排好了？” 脑海中转悠过这个家伙竟然和那么多女人搞过的念头，寇阳是眨了眨眼睛瞅着人模狗样的郑建国不敢相信，她还以为农少山说的都是假的来着，没想到这些竟然都是真的：“你们圣诞节放假吧？” “是，不过圣诞节要和卡米尔去看剧组的筹备情况。” 面对着寇阳，郑建国也没避讳的谈起了卡米尔，便见罗兰开口接上道：“是拍那个报道上的电视剧？” 随着谈起电视剧，饭桌上也就有了更多的人开口，于是郑建国便吃着聊着，很快吃过早饭后像是打仗的上了车子，郑冬花却是开口道：“建国，大招他们想在学校里组建个太极社团。” “那些社团有空就去去，没空就别去了，真想参加下活动的话，大三或者大四再说吧。” 副驾驶上的郑建国是没有多想的说过，后座上的罗兰便接口说道：“实际上是想让冬花姐牵这个头，还说可以邀请唐人街上的老师傅。” “噢，那就算了，以后就别去了。” 回头看了眼三女，郑建国这才明白郑冬花先前话里的意思，不禁笑了起来：“不知道在哪看的，说是咱们国人出来后，一个人是条龙，两个人是条虫，这句话表面上是说咱们喜欢窝里斗，实际上是在表达眼界决定了高低。 你只看着自己的小圈子里了，圈子外的世界就没法顾及了，而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你们也可以参照下，我刚出来那会儿，那批53个留学生中有3个编外人员，也就是我和另外两个关系户。 之所以说是关系户，他们是长辈们凭借个人关系联系到了接收的学校，不像其他50人出来后还要由大使馆负责联系去向，最晚的那个据说是在到了八个月后才找到去处。 而他们到了美利坚后，出入全部都是成群结队，那么大一群人穿着相同的制服和发型乃至于吃着相同的饭菜，井井有条的像是军人。 在出国前，他们每个人都很高傲，他们的确有高傲的资本，因为他们的父辈们都是大知识分子，教授学者的，最差的也是皇城根下厂子里的技术员。 也正是基于这个原因，除了正副领队和我说了不到5句话，其中有4句是要让我注意纪律不要丢了国家的脸外，还有一句是问我去洗手间要不要钱。 所以我们这些新中国第一批派往美利坚的53名留学生中，有51人没有和我说过哪怕一句话。 他们高傲的就像是不屑于和我交谈，那种高高在上的自持身份，我不想让你们变成那样的人。” “所以你没和他们在一起，就成了龙？” 罗兰满脸好奇的说道时，郑建国便被她的这个说法给逗乐了：“嗯，我就是这么个意思，你们仨现在在一起学习，是我想让你们有安全感，可以提高学习效率。 但是到了第三学年时，你们就不可能在一起了，各个科室里面还不同，再加上医生们的性格也不一样，这也是我安排你们趁着圣诞节从护工开始接触的原因，算是继续适应性学习。” “建国是说没本事的人才抱团，有本事的人不用抱团就能在美利坚过的很好。” 寇阳不知想到了什么后开口说道，郑建国便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她的这个说法：“美利坚是个有能力者的社会，在这里你哪怕是钻法律空子坑蒙拐骗成为百万富翁，那都是让人崇拜的，笑贫不笑娼是这里最真实的写照。 有人说富二代没什么本事，天生就可以继承无尽的财富，但是我认为富二代们才是最有本事的那个，因为我认为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本事就是投胎。 他们继承的财富也不是杀人放火抢来的，而是他们的祖辈们兢兢业业凭借双手创造出来的，就像你们见到这个美利坚的繁华后，会被它的五光十色所迷惑，想要赚钱吧？” “我感觉你已经被它迷惑了，特别是在有钱——” 罗兰下意识的开口说道时，寇阳已经用脚踢了她一下，所以罗兰也就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不过寇阳的动作有点大，以至于前面的郑建国都转头看了她一眼和罗兰。 迎着后座上三张神情有异的面颊，郑建国当然知道这个姐姐想说什么，当即笑了笑后回过头看着车窗外道：“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就是他们祖辈所创造出来的财富，在那个杀人放火金腰带，劝人向善无尸骸的混乱时代里聚集而来。 所以这里的流浪汉们都有救济可以领取，因为他们手里面有选票，而那些中产阶级也不介意自己赚了点钱后，拿出点零花钱做做善事。 而政客们则依靠着给他们提高福利来拿走选票，并且借助着强大的军事实力去维持自己的优势地位。 以至于强如苏维埃，也要拿着美元才能去买到自己所需的粮食，罗兰你说的没错，我是被这个世界吸引了，但是这不是迷惑，这是我愿意沉醉在其中的。 我享受这种功成名就坐拥亿万财富的感觉，在这里我可以抛弃所谓的大局和某些人的脸面问题，去充分的施展我个人的能力和享受金钱所带来的美妙感觉。 当然，这不是说我不了解大局的背后，是某些自以为是能看清国家方向的人在按照老旧、腐朽、无知的眼光做出的决定。 共和国无法像美利坚这样发展，因为共和国没有祖上传下来的富余，之所以用到富余这个词，而不是军队数量和原子弹，是因为时代变了。 我不知道你们的历史学成什么样，但是想必对于中华文明的领先应该是心有所知的，然而领先了两千年的中华文明为何会在近代时变成了愚昧和落后的？ 我想，你们如果看的足够宽阔，应该知道这是时代变了，孔老二的思想引领了华夏一千多年先进的文明，可最终成为了封建社会的陪葬，这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而现在，人类已经登上月球，计算机的小型化也已经到来，我感觉未来的二十年，是足以影响到下一个世纪格局的二十年。 可现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人提出了鸟要养在笼子里，且不知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没有大水，何来大鱼？” 烟波缥缈的双凤眼中闪过了道恍然，寇阳是抿了抿嘴后开口道：“你和我们说这些没用，你最起码得找个程副书记那样的人说。” “我想让你转告诉寇叔叔，昨天奥古斯都因为这个消息找了我，他对即将在羊省落地的资金，还有齐善高速项目而感到担忧。” 郑建国是瞥了眼后视镜中的寇阳，只感觉这个姐姐的眼睛是愈发的妩媚了，脑海中闪过几个无法描述的画面，当然嘴上要说的东西却是没停：“如果我和他谈这个事情，意义就不同了。” “有什么不同？” 由于一直在注视着散发了睥睨天下指点江山的某人，寇阳当然是发现了先前他眼中闪过的异样，只是并不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的说了，便听旁边的罗兰开口道：“那就没有退路了，象棋里面的王见王只有一个后果，要么赢，要么输。” “项目要停止吗？” 对于齐善高速，寇阳知道这是和羊城那边差不多的项目，当然这些东西都是寇清凯在私下里和她说的事儿。 知道这个高速建成了，会极大的促进余泉地区和省城的交流，最起码以后去省城多了条选择，不用坐火车了。 “如果我打了电话，就只能是这两个结局中的一个。” 眼瞅着车子进了白雪皑皑的哈佛医学院，郑建国转头看了看寇阳说过，这时随着车子停下安迪打开了车锁，他也就自顾自的开门下了车，背着个包向着教学中心走去，留下身后下了车的寇阳面现无语：“他现在就这么膨胀了？” “寇阳，你还把他当成那个要考工的郑建国？” 罗兰不顾旁边的郑冬花以及安迪还在的问了，便见寇阳抿了抿嘴后精致的面上眉头皱起，而瞅着她这个模样的郑冬花则是歪了歪头开口道：“环境可以改变人，钱更可以改变人，寇阳，他现在已经不是你那个同学郑建国了，先前他说的你还没听明白吗？” 正文 第五百二十七章 太惹眼 “明白，他有钱了，有名气了，可以不鸟国内的那些人了。” 寇阳并不傻，相反寇清凯是经常给她说些工作上的事儿，所以能够分析出先前郑建国那些话的意思，可以概括为简单的你们可以仗势欺人，我也可以仗势欺人。 瞅着远处郑建国的背影消失，寇阳陡然回想起了他先前那个异样眼神，不禁是眨了眨眼后面色微变，她想起了那次李铁看向罗兰时的眼神，心中却是不禁一凸：这家伙不会是先前在车上，就对自己有非分之想吧？ “你想到什么了？走了，该进教室了。” 开口叫了面色微变的寇阳，满脸问号的罗兰是背着书包才走了两步，没想到她就追了上来，在耳畔嘀咕起来：“上次李铁喊你去地下室做什么？” “你——” 一双杏眼瞬间睁大时，罗兰是下意识的看了眼旁边的郑冬花，才满脸异样的回头道：“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和郑冬花与寇斌的关系那样，罗兰和李铁的关系也是双方家人都见过认可的，虽然罗树强有些不满这个宝贝闺女被个社员给骗了，可这个社员现如今是拿了港岛身份。 再加上小情侣和郑建国的关系都还不错，罗树强面上的功夫还是做到了位，让范颖在两人出来前代表他将这个事儿定下，约定大学毕业后成家。 与没啥眼界的父母一样，李铁对于能找到罗兰这个媳妇，是捧在手里怕摔了，捂在怀里怕化了，在宝贝的不行时，也很有些没有男子气概的跟在她身后唯命是从。 而由于两人的关系已经公开，罗兰和李铁在平时里表现的也比较亲密，而且和寇斌寇阳两人是以郑建国贷款方式读书不同，李铁在出来之前便做了差不多一年的建国公司总经理，直到出来后才将位置给了副总的左峥嵘，身上还有着三万多美元的存款。 只是在出来时，郑建国仿佛是忘了李铁的存款，几人一视同仁的签了贷款协议，再加上几人生活在一起，也没什么时间能够上街开销，也就更别提两人私下相处的机会。 然而，现实是已经有了关系的两人，就只能偷偷的找机会做些少儿不宜的事儿，罗兰却没想到被寇阳看在了眼里不说，这会儿还问了出来。 当然，罗兰也知道这个表姐还没有找到男朋友，就不好意思说两人的事儿：“他想给我买个生日礼物，问我想要什么。” “那你想要什么？我记得你说过他好像有点钱？” 脑海中闪过自己的生日，寇阳神情不动的跟着进了楼道，她们和郑建国的培训教室不同，而是在旁边的副楼里面，只是她话音才落就见颜如雪和楚大招就在前面不远，郑冬花已经是距离老远开了口：“如雪，我们放假得去当护工，就不能陪你们去那个太极社了。” “那点钱放在国内算是钱，在这边可不一样了，我想着让他跟建国学，在首都买个四合院。 正好我听他说国内现在黄牛手里的汇率已经到了1:6，上次听说才1:3来着，这才半年就翻了一倍，我又拿不准让他买不买了。” 瞅着郑冬花和两女又聊了两句笑着分开，罗兰是说着的跟着她进了大教室里面，三人照常般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寇阳已经愣住了：“这个，1美元能换6人民币了？” “我听李铁说的，他前天给郝运打电话来着，问的，当然现在也许可能又变成4了，或者3了。” 点点头，罗兰也是被这个可怕的汇率差给搅的拿不定主意，她正庆幸上次到了4时没让李铁换了，这会儿又感觉要是换了后俩月再变成8，那就亏大了。 “建国说过，这个是违法的，小心被抓了。” 听到罗兰的嘀咕声，郑冬花也就想起了郑建国以前的交代，而且她还知道郑建国特别注意这点：“他投的钱都是按照官方汇率走的，你以为他不知道有黄牛那些人？” “他那钱太多，太惹眼，不按官方汇率走是不行的。” 罗兰倒是听李铁说过这个事儿，而且他相信以郝运这时在首都的排面，想要换上几万美元的外汇，那还能再多换点出来：“李铁手里可没那么多，冬花姐，我想让李铁换上点人民币，在首都买套四合院。” “那就买啊，趁着现在建国在折腾这个事儿。” 发现罗兰跃跃欲试的样子，郑冬花是听郑建国说过四合院这种稀缺院子的，就和纽约上东区的房子那样，以后会有巨大的升值空间，不过她的注意力还在寇阳身上：“寇阳，建国说的那个事儿，你得放在心上。” “嗯，我知道了，晚上就给咱爸打电话。” 眨了眨眼，寇阳虽然没问出来李铁找罗兰做了什么，她却是能想出来肯定属于见不得人的事儿，再想起两人是在出国前就在一起了，上次这俩去地下室很可能是亲热去的—— 郑建国这货，对自己真的还有想法？ 寇阳是个传统的女孩，上学那会儿除了几个要好的同学开玩笑，是从未想着发展男女的关系。 那是因为她知道将来自己是要当工人的，如果在高中谈了男朋友，这会儿耽误自己的未来。 那会儿时，寇阳是真的按照罗树强的要求所说，洁身自好的当着家长们眼里的乖宝宝，以至于是在到了哈佛医学院里，接触到第一节生理课时，才面红耳赤的知道了成年男女间的差异和孩子怎么来的。 所以，当寇阳心中下定了决心，将要找机会向着郑建国表白之际，是在听他还和其他多个女人保持着关系后，毅然决然的便改变了才下定的决心。 可这会儿想起先前郑建国，并不是对自己没有感觉时，寇阳的心却是有些乱了。 一方面，郑建国实在是太耀眼，这完全符合寇阳对于另一半的择偶标准。 而另一方面，却是这货太花心了，据说现在还和15岁的卡米尔不清不楚。 即便是郑建国痛改前非，可他会守着自己过下去吗？ 脑海中闪过先前车上郑建国的表现，寇阳也就皱起了眉头—— 当一个眼神便触动了寇阳芳心，从而让她半节课都魂不守舍的时候，隔壁不远的培训大教室内，郑建国却是从面带微笑的莉莉·哈维手中接过了个小纸条：“能帮我向赫本要个签名照吗？” “当然。” 点了点头，郑建国是能从她的眼神里看出对自己有意思的，想必自己只要开口，那么找个时间就能拿下来，然而考虑到对方没做过HIV病毒筛查，他便将心里浮现出的这个念头给按了下去。 如同郑建国能看出莉莉·哈维眼中的东西，后者也是能感觉到他眼中所流露出的异样，毕竟这种目光对她来说已经算得上熟悉。 自打自己上了高中后便出现在大多数的男同学眼里，哪怕是到了大学和医学院也是如此的，然而让她惊讶的是这种感觉只存在了一刹那，很快便消失在了他的眼里。 莉莉·哈维便有些不解了：“这货的身体是有问题吗？还是说他的自制力是如此的强大？” 心中疑惑的莉莉·哈维当然不知道，这既是郑建国强大的自制力作祟，也是他的被害妄想症以及出于对HIV病毒的恐惧，才让他如此的守身如玉。 很快随着铃声响起，这堂介绍了便携式AED的课结束，台上的医疗器械代表开始收拾东西，郑建国也跟着其他人那样起了身，不想才到了门口台下的本瑟姆·卡特飞快开口道：“嗨，郑——” 班主任召唤，郑建国也就停下了脚步看向旁边的莉莉，便见她嘀咕了句道：“可能是和你说圣诞舞会的事儿。” “郑，19号我打算组织个圣诞舞会，到时你能来吧？” 诧异的看了眼不知说什么的莉莉·哈维，本瑟姆面带微笑的冲着郑建国说完，接着发现他要开口拒绝的样子，也就不等他开口继续说了起来：“来吧，你这三个月里面请了俩月的假，虽然我们都知道你很忙，可正好和同学们也联络下。” 本瑟姆说的半真半假，郑建国却是听出来这是有人在提自己的意见，以至于本瑟姆为了照顾其他人的情绪，才让他有了这么个说法，于是点了点头道：“那好，19号晚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个星期五——” 美利坚计算日期的单位是周，所以不单是薪水计算皱起，便是在各种节日里面，也都是以每周第几天第几天来计算。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不打扰你们吃饭了。” 挑了挑眉头说过，本瑟姆是看了眼郑建国和莉莉·哈维，笑眯眯的转身走了，留下身后的莉莉回过头满脸的期待，探手捋了下耳畔的垂发：“郑，到时我做你的舞伴吧？” “嗯，如果你不怕被我踩到脚的话。” 打量了下她的耳朵和脖颈以及锁骨，郑建国面上露出了个笑的说过，便见莉莉·哈维长长的睫毛眨了下，一双蓝色的眼眸满是星星的开口道：“噢，郑，这不是个正式的舞会，只是，像纽约54号俱乐部那样，是个放松的聚会，可以随便跳的——” “震耳欲聋的声音，俊男靓女们在舞池里面随着节奏缓缓的摇摆着身体，释放着被酒精催动起的燥热荷尔蒙？” 对于54号俱乐部，郑建国是从菲欧娜和卡米尔那里听了不少次，其中菲欧娜还借着他的名头带着艾斯特去过某家，比他上辈子在网上看到的场面还要简陋许多，当然这个时候却是夜店潮流的开创者。 “噢，没想到你总结的这么精辟。” 蓝色眼眸瞬间瞪大，莉莉·哈维不禁是再打量过郑建国，以至于某人被这惊异而又夹杂着崇拜的异样目光看的虚荣感泛起，郑建国却是猛然清醒过来：“嗯，我以前见过，只是那些场所里面弥漫着白面，大码，到时我能带朋友来吗？” “本瑟姆老师没说，那应该就是可以了。” 再次捋了下耳畔的垂发，莉莉·哈维便发现郑建国的目光又在她的耳朵到脖颈间闪过，也就明白这货的口味怕是和其他人不同，当然嘴上并未闲着：“你打算带——” “噢，我的姐姐和以前的同学，可能还有卡米尔。” 想起郑冬花和寇斌几人也是真的没体验过，郑建国的想法就是让她们感受下荷尔蒙躁动的滋味，接着想起卡米尔也是向往好多次，便决定到时候把人接过来：“她也是早就想去这些地方玩了。” 一开始，郑建国只想到了郑冬花和卡米尔这两拨人，只是随着他到车上扒拉了通讯录看过，发现还有隔壁波士顿大学的卡格尼和杰西卡，这俩自己也是好久没见了。 于是给他们宿舍打了个电话留过言，便见郑冬花带着寇阳和罗兰上了车，郑建国开口说过19号晚上舞会的事儿，郑冬花已经是面现惊喜的开口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 确认的点了下头，郑建国是才想接着开口，便见储物盒里的电话响起，也就拿起后听见是杰西卡的声音，便说过了19号过来玩的事儿后，放下电话又给才到了帝国大厦的卡米尔敲定，不想便听她的声音传来：“亲爱的，尤金妮亚说是18号过来——你能想起什么吗？” “送照片吗？” 郑建国是瞅着车窗外厚厚的雪眨了眨眼，才好像不确定的说过，卡米尔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是的，我感觉她是冲着你来的，你不会对她有想法的，对吧？” “当然。” 听到这浓浓的酸意，郑建国是没敢停的应过，卡米尔的声音却是有些不满了：“是当然对她有想法，还是当然没有想法？” “没有，我对她没有想法。” 下意识的否认过，郑建国是想起了后座上的三个姐姐来，便感觉当着三人的面说这个事儿有点难为情，于是接着说起了圣诞节的出行计划：“只是考虑到她的身份，得需要招待她两天，然后一起去不列颠，噢，还有赫本，她和电视台还有个合作。 到时候很可能在谈完后会一起回去，安娜邀请你我她过去参加圣诞舞会，这么说来尤金妮亚可能要和咱们一起回去，她说回去的事儿了？” 正文 第五百二十八章 天使的守护者 “说了，说是会和你一起回不列颠，所以我才那么问你，既然你对她没想法，那应该不会让她贴上来，我听说她交的男朋友能够组成一个足球队，还是带替补的那种。” 卡米尔的声音里明显是松了口气，不过她这话传进郑建国的耳朵里时，却感觉这个味道有点不对：“这些是谁和你说的？” “姐姐说的，她和我说了不少这些事儿，都是她在那次舞会上偷听来的。” 卡米尔的声音放低了说过，郑建国也就明白过来，这应该是乔安娜在教她提醒自己，以前的卡米尔可是不会想到这些道道，也就故作轻松的开口道：“你都知道她的身份了，应该知道她不会奔着这些外在条件来找我的，她需要的是一个门当户对——” 电话里的卡米尔打断了郑建国的话：“你知道丘吉尔的母亲是怎么嫁到不列颠的吗？” 如果是在上辈子里，郑建国还真不知道丘吉尔的老妈是怎么嫁到不列颠的，然而来到了美利坚，他虽然没有去选修美利坚历史，可也听说过这些百万公主的故事——父母在拥有了巨额财富后，便想让衣食不愁的女儿过上更加幸福的生活，也就是富家小姐和落魄贵族的结合。 当然在郑建国这里，很有可能是反过来的，这位女领主家的闺女应该是不缺零花钱，然而以他对这会儿欧洲王室和贵族们的了解，特别是有了老约翰的指点，知道这些人怕也是面临着入不敷出的开支。 物业多，这在欧美国家是个大麻烦，在美利坚就体现在了房地产税上面，每年少则百分之二，多则百分之三点几的税率，一百万的房子就要交上两三万的税，可怕不可怕？ 而在不列颠虽然没有每年要交的税，可城堡这些具有历史价值的物业是需要维护，而且还是按照国家铭文规定的标准去执行，按照这个标准去算的话就是每年最少几万多则几十万英镑的开销。 想像下作为西班牙最大的地主，尤金妮亚的生活肯定是没啥问题的，但是想要多点零花钱，就得看她那个头衔比女王都要多的老妈心情了。 女领主啊，这个头衔也是牛批坏了，不列颠都没领主了，要是自己娶了这个妹子，不知道能不能给自己儿子搞个领主的头衔来？ “我想你了。” 电话里传来卡米尔的呢喃时，郑建国脑海里的领主和儿子都被扔出了脑海，但是考虑到后座上的三个姐姐，只得开口道：“我也是，不过我快到家了，你也快吃饭吧，吃完饭我再给你打电话。” “嗯，听你的，爱你呦。” 字正腔圆的中文传来，郑建国便默默的放下了电话望着窗外的雪景，后座上的郑冬花已经不能淡定了：“你们要去参加安娜王妃的圣诞晚会？” “是的，她让萨姆森发来的邀请。” 郑建国转头看了眼后视镜中的郑冬花，就听她面带郁闷的开口道：“那我们去当义工，你去参加她的舞会？你和她跳过舞吗？” “跳过，她的舞跳的很好，我是说那种可以参加比赛的舞，不是咱们过两天要参加的——自由舞？” 即便是不看郑冬花的神情，郑建国也知道这个姐姐想去，可不说现在她们有空没空，单说她们连舞也没接触过，去了就是当观众的：“不过你们可以抽空学学，就当是放松了，以后可能还会又机会。” “真的吗？以后我们也可以去？” 郑冬花面带兴奋和好奇的时候，郑建国却是点了点头：“当然，机会合适的话我可以把你们介绍个安娜——王妃，也许大厦改造完成时，我可以请她过来剪彩。” 无语的看着郑建国的后脑勺，郑冬花想起那个还没动工的大厦，也就明白这个饼怕是短时间内摸不到的，便笑着开口道：“那我们抽空学学。” “铃铃铃——” 郑冬花声音未落的时候，郑建国眼前的电话再次跳起，眼瞅着车子已经拐进圣保罗社区里，他也就拿起了后开口道：“你好？” “先生，赫本女士先前打来电话说是到达纽约后联系不到你，让我和你联系一下。” 话筒里，老约翰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探询，而以郑建国对他的了解来说，这也就是在问两人的关系了，不禁开口道：“我和她是好友，可以无话不谈的那种，这对我和她来说都是很难得的友谊，我想你应该遇到过。” “好的，先生，我知道怎么安排了。” 老约翰的声音消失时，郑建国便见黑色路虎停在了52号门口，放下电话后转头看了眼郑冬花，也就摇了摇头放下后推开车门下了车，只听她的声音传来：“赫本比咱娘都大。” “你对范姨的态度是和对待咱娘的态度一样吗？我去那边看看留言。” 由于大雪的原因，郑建国53号家门口的记者少了很多，当然这并不是说一个都没有了，这会儿随着他向53号走去，远处路边停着的两辆车里下来了俩记者，一男一女的距离老远就开始嚷嚷起来：“郑，你知道意大利的《卡利诺人报》说你是天使的守护者了吗？” “第一个问题回答你了，不，不知道，你是第一个告诉我的。” 探手指了下面相有些稚嫩的记者，郑建国说完活便见他满脸呆滞的站住，另一个女记者却是开口道：“郑，有人看到你和卡米尔一起去坐了火车？” “不，那肯定是看错人了。” 想起在火车上验票的列车员，郑建国当即是摇了摇头否认掉，转而开口道：“我是去纽约见她，只是下了大雪机场封闭而以。” “郑，据说已经有几十人使用了你的蝌蚪进行了人工受精，如果你捐献的小蝌蚪用光后，你还会向小蝌蚪银行捐赠小蝌蚪吗？” 戴着金色镜架的女记者停也没停的接着问过，先前呆滞的年轻记者已经跟了上来：“郑先生，有人说你在学校里面连续请了两个月的假。” “如果马歇尔先生明确说有需要的话，我十分乐意继续帮助那些需要的人们。” 郑建国点了点头后转身走上了53号的小道，安迪的身影出现在了两位记者的面前，正色道：“前面是私人区域，请留步。” “好的，不要激动，不要激动——” 眼瞅着戴了黑墨镜的安迪，两个记者转身离开了53号门前，只见女记者撇了眼男记者后开口道：“你感觉他发现了吗？” “我感觉他不会在意的，我怕其他记者们发现我这个假记者的话，会去举报我冒充记者。” 男记者说着将卫衣上的兜帽戴好走向自己的车，女记者头也不回的开口说道：“咱们该走了，然后半小时后换辆车再来，否则咱们会被社区里的人盯上的——” 随着男女记者上了各自的车，两辆不起眼的车子调头离开，53号内的安迪却是看向了郑建国：“boss，我我会让人去调查这两辆车的。” “这边虽然已经够安全了，可我感觉还是有点问题，亚力克那边的房子还没找到？” 郑建国扫了眼窗外的时候，说着按下了电话旁的应答机，照常的听过俩推销广告后，优雅的声音传来：“嗨，我刚下的飞机，西恩已经在等着我了，可我还是想告诉你一声，你的那个想法让我很为难，虽然是个很不错的建议，不过我需要先处理卢卡学习的事儿——” “每个孩子都是父母的一切，这也是我帮助那些人的原因。” 感受到优雅的话中也离不开孩子的无奈，郑建国发现了自己对她感觉不同的原因，赫本以其瞩目的长相和优雅的气质被称为天使，可那都是媒体报道中所展现出来的一面。 而上次的舞会中，郑建国却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她作为凡人的一面，在面对着丈夫的背叛和羞辱以及为了孩子的监护权时做的挣扎。 当然，这些都是在郑建国选择了认识她后才有的发现，而两人间的关系也从近乎于陌生的状态，在经过这些事情后短短的时间内，成了好友。 “boss，我感觉你先前说这个话的神态，好像是个有感而发的老人，如果您的脊背再弯曲点，头发再白点，如果不看长相的话——” 诧异的表达着自己的感受，安迪的脑海中却转悠着是不是要把先前郑建国对亚力克的不满，告诉哈里斯那个家伙：“怪不得媒体上会称呼你为天使的守护者。” “噢，和奇迹小姐的守护者相比，我并不喜欢这个称号，天使受到了伤害才有我这个守护者出现。 你能想象吗？那个人渣竟然把舞女领回家里介绍给自己的妻子，我为她受到的委屈感到心疼。” 看着没了留言，郑建国便对着安迪抱怨着带他出了门，便见安迪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道：“是的，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会有boss你的感受，她实在是太善良了，为了孩子可以让自己忍受那么大的伤害，如果换成其他的美利坚女人，怕是一枪就过去了。” “噢，安迪。” 正迈步走着的郑建国突然停住身形，转头看着后面满脸认同的安迪望来，不禁是眨了眨眼道：“那你认为卡米尔是不是美利坚女人？” “boss，我相信你不会把外边的女人带回家的，你是个医——” 白皙的面色微变，安迪飞快说了句便卡了壳，天使的那位丈夫可也是精神科的医生来着，好在他作为整个公司里跟着郑建国时间最长的贴身保镖，也知道他的性格是什么样的：“您那么喜欢卡米尔，肯定不会让她受到这种伤害的。”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默默的点了下头，郑建国面现满意的说过后看了看他身后：“你们去吃饭吧，这边应该没什么事儿了，吃过饭休息下咱们再去学校。” “好的，boss，那我们回去了。” 发现郑建国没生气，安迪是松了口气后目送他进了52号，才转身从口袋里摸出了个对讲机来：“3号车留下，其他人吃饭。” 由于杨娜的失踪带来的严重后果，郑建国在平掉了全部的石油合约后，是直接又下了12辆防弹路虎的订单，所以这会儿算上原来的3辆，整个保护伞安全里面拥有15辆防弹版本路虎。 除了其中一辆放在了首都是单独行动外，其他已经交付的7辆里面，波士顿这边的车队就有3辆，而纽约和不列颠各有两辆组成。 再考虑到美利坚是持枪合法的国家，所以在车队里面的三号车和一号车上，都配备了这会儿还允许持有的M16突击步枪。 当然，这些别说是外人了，连郑冬花和坐过的寇斌以及李铁都不知道，也就别说是外人了。 而为了避免给郑冬花几人带来精神压力，郑建国也没有和她们说的想法，到了52号吃了顿米饭后又喝了碗浓浓的母鸡汤，于是在休息过后到了学校里面才坐进教室没多久，本瑟姆出现在了教室门口：“郑，麻烦出来下——” “出啥事儿了？” 脑海中转悠着这么个念头，郑建国是看了眼旁边的莉莉·哈维，起身出了大教室后便见本瑟姆开口道：“郑，麻省医院那边接到了ASCB的邀请，下周三到纽约参加年度会议，学校决定提前给你放假1天，也就是下周二三四去参会，你不会拒绝吧？” “那得带上艾斯特。” 眨了眨眼，郑建国当即开口提出了要求，ASCB是全称美利坚细胞生物学会American Society for Cell Biology的缩写，这个学会没有物理学会的名气大，但是作为才启动了人类基因组计划的他来说，却是知道这个学会和他的杂志《细胞》的重要性是与日俱增，也可能是出于此才邀请了他参加。 郑建国很有钱不假，可能正大光明的跟团出游的好事儿，他却是不想浪费的，再说了去的地方还是纽约，而不是西海岸的什么城市，那么再带上艾斯特，emmm，还有比这爽的吗？ 正文 第五百二十九章 我很爱她的 “当然可以，但是你周五还能回来吗？” 只以为郑建国要求带上艾斯特是为了开会做准备，本瑟姆却在完成了上面下达的任务后，想起了次要的任务来，他还不知道郑建国已经是打电话邀了人来参加：“当然，我已经邀了我的姐姐和她朋友，还有卡米尔，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应该还有赫本，我现在想的是，老师你到时别搞砸了晚会就行。” “噢，当然，卡米尔和赫本真的会来吗？” 本瑟姆白皙的面颊上陡然浮现出了层红润，他原本办这个舞会就是想让同学们和郑建国加深下感情来着，倒是没想到这货给了自己这么大的惊喜：“要是她们会来的话，我相信肯定能让更多的人参加进来。” “应该是没问题，到时候我参加完会议回来的话，到时就直接从波士顿飞不列颠了。” 心中算了下时间安排，郑建国是也没避着自家的班主任，当然该说的话他还是要说的：“不过安全上的问题，你要注意下。” “这点你放心，就是在咱们学校里面举行，不会到外边去。” 飞快点了下头，本瑟姆面现郑重的说过，他之前听到其他学员私下里的议论指责这货有点我行我素时，是感觉那些学员也是闲的蛋疼了，不和人家比成就和事业，倒是把什么狗屁培训制度放在嘴上。 当然，本瑟姆作为这些人的老师，也知道郑建国这个月的假请的是有点过了，也认同既然还要继续之前的医生培训，就要按照规章制度来执行。 可郑建国请假，那也是真的有事儿，而且还是上了全世界媒体头条的大事儿，再加上规章制度只是要求必须参加培训，却没有针对培训结果进行考核的要求。 那么针对一个没有考核的要求，去提议停止郑建国的住院医资格培训？ 本瑟姆肯定是不会做出这个建议的，他相信不论是哈佛医学院里面，还是麻省总医院里面，没谁会做出这么个建议，也没人会支持这么个建议。 郑建国是谁？ 作为哈佛医学院建校以来，唯一一个以住院医身份拿到拉斯克奖，并且还很可能会在第二年拿到诺奖的住院医，而且这个住院医还是超级有钱到自己启动人类基因组计划的那种—— 要不是郑建国还以医生的身份自居，以及要完成之前定下的目标，他现在回到学校里面，都是要董事会成员亲自迎接的。 而在发出邀请之前，本瑟姆都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甚至还替对方想好了各种理由，开会，研究，随便拉出个都可以推掉。 本瑟姆却没想到郑建国会这么好说话，答应下来了还邀请了卡米尔与赫本，这对他来说就是意外惊喜了：“如果确认需要的话，我还可以向警局申请增派警力。” “那样最好。” 随着本瑟姆提起了警察，郑建国眼前闪过个笑颜如花的眼睛发光的面颊，也就在上了车后掏出了通讯录来，瞅着上面的号码拨了过去，不想里面的电话竟是没人接。 这时黑色路虎缓缓的开出了学校，正打算再继续拨号的郑建国下意识的瞅了瞅对面的车道，却是眼前一亮放下了电话：“安迪，停车。” “嗤——” 一脚将黑色路虎踩的停住，安迪转头看了眼车窗外，只见对面车道的路旁停着辆警车，不禁看了眼郑建国道：“boss，那辆警车有问题吗？我看它天天在这边守着。” “嗯，应该是尤娜。” 瞅了眼对面警车里的人影，郑建国心中不禁浮现出了阵异样，也就推开车门下了车后，左右看了看远处的车子，等到安迪下了车跟上来后，带着他走向了对面停着的警车。 “他要过来了。” 奥布莱尔白皙的面色微变时，副驾驶上的尤娜已经开口道：“咱们走！” “你是说咱们走吗？” 奥布莱尔以为自己听错了，转头看了看尤娜时，便见她开口喊了起来：“快走。” “为什么要走？你不是天天都在等他走了后才走吗？” 奥布莱尔摇了摇头，他当然知道尤娜是害怕被那个男人发现了她的感情，不禁有些生气道：“只要是他在学校里面，你就会跑来天天看他上下学，现在他——” “闭嘴！” 眼瞅着对面那个人影已经靠近，尤娜当即是开口吼了，奥布莱尔也就飞快的闭上了嘴巴，在郑建国带着几个身影靠近后降下了车窗玻璃，满面微笑：“嗨，郑先生！” “嗨，奥布莱尔，我能和尤娜说两句话吗？” 目光透过挡风玻璃瞅着尤娜有些白皙的面颊，郑建国便发现她竟然没有半点变化，只是没等他的话说完奥布莱尔开口，便见她探手拽住了奥布莱尔的袖子开口道：“不，我们是在上班时间，郑，你要不是找警察的话——” “噢，我只是想——邀请你们参加19号晚上的圣诞派对，我们培训班老师组织的。” 目光在尤娜扯住奥布莱尔的手上扫过，郑建国开口说过后瞅着拉着脸的奥布莱尔和面色错愕的尤娜，当即笑道：“到时记得来，就在礼堂里面。” “噢！” 下意识的应下，尤娜望着郑建国的身影带着保镖走远，才醒悟过来冲着开开的车窗吼了起来：“我们不一定——” “尤娜，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奥布莱尔回想着先前她的亲昵动作，他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了，现如今被当成了挡箭牌，面色却有些绿的迹象：“我可不想和他成为情敌，我是清白的，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闭嘴！” 目送郑建国回到了他的黑色路虎车上，三辆组成的车队飞快消失在路上，尤娜横了眼奥布莱尔继续拍了拍车子：“走吧，现在可以走了吧？” “我被他记住了，我不会被调去看海吧，他要是找了警局施压——” 发现尤娜好像状态没在线，奥布莱尔是自顾自的嘀咕了会，才恢复了正常：“我说你天天盼着他能发现你——” “我没有盼着被他发现，我只是想看着他就好。” 摇了摇头，尤娜下意识的说了两句，接着便醒悟过来看向奥布莱尔，回过头后望着窗外的雪景道：“我知道我和他是不可能的，我连个高中化学都考不到D，我要找也就只能找个你这样的了——” “你晚了，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很爱她的。” 成天到晚待了差不多一年时间，奥布莱尔却从未对她有过非分之想，这并不是说他不知道尤娜的父亲正是波士顿警察局的局长，而正是清楚的知道这点他才没有半点想法。 据说他来之前局里曾经有个追求尤娜的小警察，后来就被调去海边巡逻了，奥布莱尔现在是只想下这么个天气在海边被大风吹，就感觉现在这种生活也是幸福的。 “爱个屁，你只是喜欢她的优弧。” 瞥了眼奥布莱尔对他的“爱”进行了评价，尤娜陡然醒悟过来的开口道：“到时你不能带你女朋友去！” “为什么？” 下意识的开口问了，奥布莱尔陡然醒悟过来了她这是答应了郑建国的邀请：“如果让她知道了我去参加派对而不带她，我会倒霉的。” “你带了她，我怎么办？郑又没说要带女伴？” 尤娜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说过，接着想起什么似的继续开口道：“郑说是他们培训班的老师组织的，那可能参加的都是些医学生，你就不想找个女医生当老婆？要找那个营业员？” “啊，你这个建议，倒是真不错！” 只感觉眼前猛然一亮，奥布莱尔瞬间把他那个女朋友给扔出了脑海，不禁眉头皱了起来：“可是我也只是高中毕业，你还能凭借长相去勾引郑，我可没有什么优点——” “也许有个女医生会喜欢你这样的了？” 为了鼓动这货当自己的男伴，尤娜也顾不得长相有些猥琐的奥布莱尔说过，只是她却没想到两人在19号晚上到达派对现场后，竟然真的有人找他跳舞：“嗨，能跳个舞吗？” “噢，当然可以。” 穿的人模狗样的奥布莱尔只看了眼对方夸张的浮夸，便扔下旁边的尤娜牵起了对方的手，以至于尤娜在震耳欲聋的节奏音乐下看向了远处的郑建国，确切的说是他身边的卡米尔姐妹俩外，还有个美貌而又优雅的女孩。 “GOGO——YEYE——” 闪耀的灯球下，郑建国根本就没发现远处的尤娜，他的注意力都在尤金妮亚身边的身上：“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现在国内都在谈论这个事情，要是能修条跨海大桥，就能连接欧洲和非洲了。” 尤金妮亚耸了耸肩的时候，郑建国的目光却是不禁被她白花花的肩膀和半个优弧带的闪烁了下，当然他的脑海里却是和看到的东西没有半点关联：“这不全是资金的问题吧？” “所以大家都在谈论。” 挑了挑细长的眉头，尤金妮亚笑眯眯的说过，目光不禁是看了眼旁边的卡米尔，嘴角挑起了个弧线，突然倾了倾身子将足够立体的深陷展现在了他面前，飞快嘀咕了句道：“她都没有掩饰对我的警惕了——” “噢，我想任何一个女孩都不会放心让自己的男朋友和你独处的！”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芬芳香气，郑建国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说了，便见尤金妮亚面现妩媚的，踩着音乐节奏，轻轻摇摆着身体：“郑，你也这么认为吗？” “当然，特别是在见到你充满诱惑的眼神。” 郑建国没有掩饰对于尤金妮亚外表的赞美，因为他这是在按照老约翰的叮嘱，那就是去赞美每个能够勇敢的走到他面前，向他展现出最美一面的女孩：“所以，卡米尔有危机感也是很正常的。” “那你不想感受下这个诱惑吗？” 身穿着短裙晚礼服，尤金妮亚轻轻的晃着身体，踩起碎步后到了郑建国的侧身，他也就跟着对方跳了起来，确切的说是踩着节奏晃起了身体。 郑建国上辈子是没进过舞厅也没进过夜店，然而却并不代表他没有接触过舞蹈这个玩意，而他会的除了已经被卡米尔和乔安娜训练出的交谊舞外，就是广场舞了。 再加上自打重生后没有放下的锻炼，郑建国是又瞅了会其他人跳舞的动作，这时配合起尤金妮亚的慢摇也算是相得益彰。 然而，慢摇的本质就是在保持距离中，来做些挑逗对方的动作，尽可能的展现身体的协调性，以及挨挨蹭蹭的刺激性—— 没多大会，卡米尔就看的是双手捏起，直到旁边传来了个弱弱的声音：“卡米尔，能和你拍张照片吗？” “噢，当然可以。” 转头之际发现是个成年人，卡米尔点了点头之际，忍着对方刺眼的闪光灯露出个笑脸，只是拍完后发现对方递了瓶可口可乐来，却是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现在不想喝。” “没事。” 成年人笑眯眯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时，卡米尔便见远处跳着的郑建国正拿眼看来，当即露出了个灿烂的笑，这支曲子也就完了。 “嗨，卡米尔，咱们跳个舞吧？” 迈克尔的身影出现，卡米尔则是在看到郑建国来时，当即摇了摇头：“噢，迈克尔，你可以邀请乔安娜跳——” “好的，好的。” 在卡米尔面上扫过，迈克尔发现郑建国也到了旁边时，便转头看向了乔安娜，留下到了卡米尔面前的郑建国开口道：“我看有人给你东西喝？” “是的，我没有要，你和尤金妮亚谈了什么？我看你们——” 面现探寻的扫过郑建国的面颊，卡米尔是才说完的时候便听舒缓的音乐响起，郑建国已经牵起了她的手来：“尤金妮亚说是看出来咱们的关系了，她说你望着我的眼神很容易让人察觉到这点，在这之外就是商业上的消息，还有咱们要参加的安娜的圣诞舞会——” “那我以后不那么看你了。” 想起什么似的说过时，卡米尔面上现出了好奇之色：“圣诞舞会怎么了？” “安娜邀请了不少的人，西班牙的，荷兰的，比利时的——王室们。” 探手扶上了卡米尔有些瘦弱的脊背，郑建国说着说着也就变了话题：“我感觉你有点憔悴，最近学习很紧张吗？” 正文 第五百三十章 你的眼神 “没有，我很好，我只是看到你和尤金妮亚在一起时，感到不舒服。” 卡米尔眼神闪烁的说过时，郑建国倒是在心中默算了下，也就知道她怎么会是这么个情绪了，当然面对着她这么个语气便感觉有些心疼：“这只是应酬，你不喜欢的话，我以后不和她跳就行了。” “真的吗？” 蓝色的眸子中闪烁着灯球上忽明忽暗的光芒，卡米尔满脸惊喜的说过时，郑建国却是手上使了使劲：“你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你们也不能上床。”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卡米尔好似强调的说完时，郑建国却是跟着笑了起来：“你满脑子都是什么啊，以为她们找我都是上床？” “别人我不敢肯定——” 抿了抿嘴面上流露出个发自内心的喜悦，卡米尔迎着郑建国的眼睛开口道：“但是她，我感觉恨不得吃了你。” 眼看着她满满的醋意，郑建国嘴角挂出个笑意后开口道：“这回你可猜错了，她先前和我说的是西班牙与摩洛哥前段时间的声明，这两个国家想要在欧洲和非洲之间的直布罗陀海峡建立跨海通道——” 卡米尔的状态有点不对，郑建国在猜出了原因后便开始转移她的注意力，也就拿着尤金妮亚先前说的事儿甩给了她。 个半月前的1980年10月25日，西班牙和摩洛哥共同公布了个计划，想要修建一条穿越直布罗陀海峡的通道，用以连接欧洲和非洲大陆。 郑建国并不记得以前看过这条报道，也可能是看过后就扔到了脑后，毕竟那个时间他都在和杨娜的父母亲戚折腾着打官司。 当然，更重要的是郑建国并不记得脑海中有这么条通道，先前尤金妮亚说了后，他想到的第一条跨海通道便是港珠澳跨海大桥，第二条才是连接英法的那个隧道。 如果以排除法去推算，位于直布罗陀海峡的这条通道如果存在，那么郑建国就不可能不记得，于是便感觉这个事儿有点不靠谱，给出的答案也是要了解下再说。 郑建国手上并不差钱，他虽然连着宣布了人类基因组计划，以及因为最近国内某些事儿停止的齐善高速计划。 可前者由于吉米·马修和奥古斯都加入的原因，郑建国只需要承担三分之一的费用，也就是如果三十亿的话就需要承担十亿美元。 而羊城的羊深高速部分的钱和悬赏的钱已经在平仓前就转了出去，那么现在郑建国手上的142亿美元现金，也只是少了10亿，哪怕他这些天花了不少，也没有低于132亿美元。 所以在听到这个计划，郑建国是有足够的实力去推动这个项目的进行，再加上以他对吉米·马修和奥古斯都的了解，这个项目怕是两人也会参上一脚。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留着等到明年1月1日，去曰本拿下那个东京都改造计划，而一旦拿下这个计划，不说未来房屋价格会翻上几倍，单是广场协议来的时候，就能让这笔资产通过汇率翻上不少。 想到这里，郑建国便有些庆幸之前把钱全部转到了瑞士银行，否则美利坚的税务局就该找过来了，看样子查理那边还没把这个事儿告诉IRS？ 当郑建国才想过查理这个FBI探员没多久，和其他保镖站在舞池边上的安迪却是跑了过来，瞅着卡米尔看了看后趴在他耳畔开口道：“boss，查理先生来了电话，想要找您。” “19点13分。” 下意识的瞅了眼卡米尔手腕上的表，郑建国是算了算5个小时后的时间，便探手放在了她的腰上：“我去那边接个电话，你自己玩下。” “我也去。” 看到郑建国要走，卡米尔当即是扯住了他在腰上的手，以至于郑建国是迟疑了下才带着他离开了舞池，从旁边保镖手中接过大衣给她套上，才穿上了自己的到了外边的黑色路虎里，接起电话后开口道：“查理？” “嗨，boss，我刚和萨姆森分开，他有笔资金想要放到基金里面，我猜这部分钱应该是王室某些人的私房钱。” 查理的声音有些低沉，郑建国心中却是算了下时间，这会儿距离安娜问他投资的事儿已经过去了个多月，没想到这么长时间下来才让萨姆森找到了查理，当即开口道：“谁给你就是谁的，你就挂他名头上。” “那回报率怎么算？咱们最近又没有什么大动作。” 查理那边不知是喝了口水还是咽了口唾沫，咕咚声过后声音传来，郑建国任由卡米尔拿着自己的手在她劣弧上滑过，心中痒痒的时候不禁是探手抓了下，闷声道：“他找你的时候记得给他们说随行就市，不一定保证赚钱，但是一定不会亏钱，其他的咱们见面再说。” “好的，boss。” 话筒里的查理声音消失时，卡米尔却是紧紧的抿了嘴，一双水汪汪的蓝色眼睛盯住了他，声音甜腻：“咱们走吧——” 这会儿下了几天的雪终于停下后，虽然才是晚上19点多的时候，可夜色中的哈佛医学院校园里早已寂静无声。 郑建国看了眼远处应该依旧热闹的临时舞厅，心中是大动后想起里面自己带来的赫本还有尤金妮亚，便探手在她身上抓了下道：“现在还早，而且我请的人还在里面，你信不信里面已经有人开始找你，或者找我了？” “那好把。” 看到郑建国不想走，卡米尔转身找了大衣裹在身上，跟着他下了车后又回了临时的舞厅里面，果然和乔安娜挑完舞的迈克尔已经找了过来：“我还以为你们走了，卡米尔咱们能跳个舞吗？” “是有点事情，卡米尔有点累了，让她休息下吧。” 瞅着未来的天皇巨星，郑建国是没等卡米尔开口便帮她拒绝过，迈克尔也就冲着她笑笑开口道：“哦，那算了，不过郑你应该带她去休息下。” “嗯，我也是这么打算的，过会就回去了。” 嘴上应下的时候，郑建国笑了笑便看向有些乱糟糟的舞池里，很快发现赫本正和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跳着舞，是才想走过去时正看到张满是期盼的面颊，也就转过头看了看卡米尔：“走吧，我和你介绍个朋友，以前教我射击的。” “噢，你还会开枪？” 顺着郑建国的目光望去，卡米尔便见到个相貌普通的女孩正望来，不禁跟着他的脚步到了她的面前，郑建国开口道：“嗨，尤娜，奥布莱尔，你们来多大会了。” “我们才来。” 违心的撒了个谎，尤娜的眸子在卡米尔令人羡慕和惊叹的面颊上扫过，饶是早已经知道了她的美貌惊人，可也被面前的她给震了下：“嗨，卡米尔，咱们能合张影吗？” “当然可以。” 感受着这个女孩眼中隐现的敌意和她浮夸的优弧，也就知道这并不是自己的对手，当即笑道：“要不我把姐姐叫来，咱们一起拍个？” “那就太好了。” 瞅了眼远处旁边的乔安娜，尤娜先前已经听奥布莱尔分析过这对双胞胎姐妹俩，知道和郑建国在一起的那个才是卡米尔，另一个卡米尔则是她的姐姐乔安娜。 当然在这之前，尤娜就知道了先前在郑建国面前展现曼妙身姿的女孩，则是来自于西班牙的贵族时，掐灭了心中那点不切实际的想法，这个男人现在已经不是当初认识的那个好学生了。 噼里啪啦的闪光灯中，尤娜和奥布莱尔与卡米尔姐妹合完影，眼睛不禁是转向了郑建国：“郑，我们能合个影吗？” “噢，当然可以。” 感受着尤娜灿烂的微笑，郑建国大方的笑着点过头，便和她站在了一起面对着摄影师的镜头，咔嚓声响后旁边传来了声音：“卡米尔，乔安娜，我们能和你合个影吗？” “当然可以。” 有些生硬的普通话传来时，卡米尔当即面现灿烂的笑着说过，于是看向了旁边的乔安娜后，姐妹俩便仿佛心有灵犀似的站在了郑冬花的两侧，而两人再之外则是寇阳和罗兰，摄影师便在这时咔嚓咔嚓按了两下：“咔嚓咔嚓！” 郑冬花很快向着卡米尔姐妹俩致谢过后，接着开口道：“建国，你和寇阳拍张吧，这样好让她给你们同学寄过去。” “当然可以！” 感受着郑冬花做了安排后卡米尔投来的异样眼神，郑建国却是没有拒绝的和寇阳站在了一起，面露微笑的开口道：“他们学的怎么样了？” “比你是差远了。” 瞥了眼面现打量的卡米尔，寇阳笑眯眯的开口说过时，摄影师也抓紧这刻按下了快门，闪光灯闪过后继续说了起来：“所以他们才想着要照片来着。” “四年了啊，真快！” 想起重生时的1977年年初，郑建国不禁是说着打量过寇阳愈发精致的瓜子脸，眼前也就浮现出那只从胡斌手中飞出的圆珠笔，她的命运也就由那时彻底改变：“当年可是做梦都无法想象现在会是这个样子，你说四年后咱们会变成什么样？” “我也许在哪家医院里实习，而你已经拿到了诺奖。” 寇阳下意识的说过时，陡然醒悟过来自己回答的速度是有点太快了，那么很可能会暴露出自己曾经是想过这个事儿的事实。 当然想起心中下的决定，寇阳便又继续笑了起来用善县话说道：“老同学，到时可得麻烦你多多提携了。” “好说好说，咱们俩谁和谁啊。” 嘴角扯出个弧线时，郑建国不禁是被寇阳的眼眸晃了下神，只感觉这双眸子里藏着无尽的秘密，当然他也没忘了旁边还站着的一圈人，说过后转头看了看便发现赫本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旁边，也就抬了抬手：“嗨，拉斯顿，咱们合个影怎么样？” “噢，当然可以。” 瞅着郑建国身边一圈的年轻面庞，拉斯顿露出个优雅的笑应下，便走到了众人的瞩目里和郑建国站在一起，看向了摄影师迎着闪光灯开口道：“我看到你就感觉自己还年轻了。” “谢谢，我也感觉你在我面前变年轻了。” 嘀咕着说了看过拉斯顿的侧脸，郑建国能够看到她眼角处的鱼尾纹和嘴角纹，只是这在其他人脸上代表着胶原蛋白流失严重的现象，在她面颊上却衬托着优雅愈发令人沉醉：“被节奏支配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自己心态也有了变化？” “噢，你的眼神。” 侧脸瞅了瞅郑建国的眼睛，拉斯顿面现诧异的不答反问道：“我感觉你好像比我还大似的——你是在用宠溺的眼神看我吗？” “当然，在我眼中你和卡米尔差不多。” 面带微笑的说着看了眼旁边正望来的卡米尔以及其他各种异样的眼眸，郑建国回过头后看向了拉斯顿，继续开口道：“他们不是说了吗？我现在是天使的守护者了。” “嗯，当然。” 感受着郑建国极其自然的神态和言行举止，拉斯顿是眨了眨眼皮后微微点头，她心中也是感觉到匪夷所思的诧异和异样，郑建国身上这会儿流露出的成熟让她有些不安，于是眨了眨眼后开口道：“我一开始感觉这种场合太吵了，但是现在我感觉好像年轻了许多。” 发现拉斯顿还想拒绝自己的建议，郑建国也就拿出了终极说辞：“这就是运动对身体带来的影响和心态上的改变，我感觉这样可以增加你的影响力，即便你不缺钱花，也可以把赚到的这些，用以帮助那些落后地区的孩子。” 他知道这个女人的孩童时期过的比较悲惨，父母离异后在二战中颠沛流离，物质匮乏到食不果腹的去吃郁金香球根，以至于营养不良的长了副消瘦身材。 所以对于孩子，特别是受苦受难中的孩子，有着代入到感同身受的共情。 果然，随着郑建国的话音未落，拉斯顿点了点头道：“好吧，我被你说服了。” 正文 第五百三十一章 你不会失望的 “相信我，你不会失望的。” 探手和拉斯顿握了握，郑建国便听旁边的卡米尔开口道：“你们在谈事情？” “噢，是的，我们在谈合作。” 松开手点过头，郑建国笑眯眯的看过拉斯顿后又看向卡米尔，便感觉这俩的身高都不矮，当然考虑到卡米尔的年龄来说，这个妹子未来突破1米8肯定不会成问题。 “以后要穿内增高了？” 吸了吸鼻子看到拉斯顿跟着本瑟姆老师和其他同学拍起照片，郑建国只感觉手中一紧转头之际，不禁看向着近在咫尺呼吸可闻的卡米尔时，便听泰勒女士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卡米尔松开手，摄影师们会拍到的。” “妈，晚上我们去郑的家里休息。” 卡米尔瞅了瞅发现没有旁人时说过，泰勒已经是飞快的摇起了头，面现正色道：“不行，他家里没有长辈，咱们住过去后会让记者们乱说的。” “老约翰不是回来了？有他在应该没问题吧？” 蓝色的眸子在闪耀的灯球下眨了眨，卡米尔好似想起什么的说到时，郑建国也就开口说道：“下次吧，圣保罗社区里碍眼的人还是不少的，等我在纽顿镇的房子建好就行了。” 从距离上来说，纽顿镇位于偏南的正西方，已经是出了波士顿的城区，距离城区足足有10公里的距离，按说并不适合郑建国的选址要求。 可现实情况是，由于郑建国在纽约买下包括了帝国大厦在内三个地块的大手笔，直接带动了波士顿房地产中介们对于他的格外重视。 以至于这俩月的时间下来，豪宅的买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最新消息就是上个月布鲁克莱恩区的豪宅房价暴涨了差不多十分之一。 郑建国是不差钱，然而他之前原本是想自己换套临时居住下，后来经过这么个事儿折腾后，干脆决定在城区外边买块地自己建个。 只是随着思路的转变，郑建国陡然发现自己建个的话也不错，不说建个不列颠建筑风格的城堡让这些暴发户开开眼界，单是他那个私人直升机未来也不可能专门在市区里建个直升机机坪。 而既然舍弃了距离这个因素，郑建国的目光也就不再局限于波士顿市区周边的城区，毕竟在城区里面想要建个城堡闹中取静，那也是遮不住旁人观察的目光。 于是在经过亚力克给出的几个选项中，郑建国便选中了交通十分发达的纽顿镇—— 之所以交通十分发达，那是因为这座建立于1630年，也就是崇祯三年袁崇焕被凌迟的时候成立的小城市，不光拥有90号州际公路和128号环线高速公路的交汇处，还有9号公路横贯东西。 而且，纽顿镇还拥有美利坚其他同级城市所没有的地铁公交系统，乘坐地铁到波士顿市中心上班，只需要三十分钟不到。 只是在此之外，郑建国还看重的便是这里的教育氛围。 纽顿镇并没有一个集中的市中心，而是由十三个错落有致方位不同的大型社区组成，并且在这十三个大型社区中共计分部着15所小学，4所初中，2所高中。 同时，这21所学校都在满分10分评审中拿到了9分，堪称是座教育之城。 当然，这里也符合郑建国想要自己建造个城堡的基础条件——由于距离城区如此之远，即便是交通发达，这座风景优美的小城里居住人口也不到5万，按照47平方公里的面积分下来，每平方公里上还不到1000人，堪称美利坚典型的地广人稀。 而这个条件的后果，便是在整个纽顿镇的土地价格，堪称是白菜价。 不过即便是白菜价了，亚力克也在和这十三个社区里的市府部门协商，想要以最低的代价拿下最大的利益，以证明自己并不是光吃饭不干活的。 所以，面对着亚力克的建议，郑建国也没有急切的去给他太大压力，毕竟这个地方应该是他未来在美利坚的老巢，还会建个带停机坪和机库的城堡，一时半会儿也不是太着急了。 郑建国虽然不急，然而亚力克却是把这个事儿放在了心上，以至于马上放圣诞年假了，都还在53号的家里等他回来：“boss，我认为纽顿镇给的条件比较适合，如果把建造工程交给他们镇负责施工，土地使用权免费赠送外，还免除十年的房产税，二十年的减半征收。” “这是FBI怕自己盖个地下工程出来吧？”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将手中的大衣交给老约翰，身后的卡米尔却是在交出了大衣后自顾自的进了里面的走廊里，不知是去洗手间了还是去了卧室，当然他的注意力还放在亚力克身上：“地方呢？什么地方？” “纽顿里面随便您挑。” 搓着双手面现灿烂的笑，亚力克粗黑的眉头都挑了起来，而这也是他如此高兴的原因：“只要不是已经有主人的就行。” “噢——” 郑建国是有些傻眼的还没坐下，卡米尔已经从屋里面出来，走到他面前吧唧过后开口道：“那我去酒店了。” “嗯，休息下我去接你。” 瞅了下时间，距离白天鹅降落在洛根机场还有1小时，再加上2小时的维护补给，这都要1点了，郑建国是转身把她送到了外边上了黑色路虎远去，才又回到了亚力克的面前：“看样子地方你也选好了？” “选好了，既然纽顿那么大方，我感觉可以把哈蒙德池塘西北这块都拿下来，大概有五十公顷，我记得您不是说过想拥有个肯辛顿宫里的花园吗？” 亚力克面现兴奋的时候，郑建国也想起了上次和卡米尔以及拉斯顿去肯辛顿宫参加舞会的情景，那时候看着修建到整齐的苍翠花园，便又有了个其他的想法：“那如果把保护伞生物搬到这边来，你感觉怎么样？” “那不如把总部也放到这里了，您这么一说我感觉纽顿镇之所以这么大方，也是这个原因？” 迎着郑建国若有所思的目光，亚力克却是眨了眨眼后面现不肯定的问了，便见郑建国坐下后看着他手里的地图，探手指了指地图上的巴掌区域道：“你说的五十是包括这条路两侧的？” “不，只是包括了这条路东侧靠近哈蒙德池塘的部分，对面的这块地应该也有四五十公顷了，如果按照您的要求拿下来，是可以用来当做生物和安全的总部，还可以建造一批宿舍出来。” 目光在郑建国手指上扫过，亚力克是舔了下舌头后面现紧张，这么下来就不是千多万美元的事儿了：“可这样的话得花不少钱。” “那你去做个大致的预算吧，等我回来给我。” 确认了下这还属于意向，郑建国是考虑到自己的想法也是才萌生的，也就想起明天就放圣诞假了，对于这些人来说就和自家春节似的：“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boss，我走了。” 站起身后收拾过自己的东西放进包里，亚力克探手和郑建国握了握，转身离开了53号，留下郑建国望着他的身影是看向了老约翰：“是不是有些不能穿了？” “冬天了，据说波士顿的冬天会持续到明年4月或者5月，也该更新下衣帽间了。” 不置可否的挑了下花白的眉毛，老约翰保持着往常的神情说了，郑建国也就知道这是在委婉的表达自己很可能是搞坏了几万美元，不过想起这次要去法兰西转转，笑道：“那咱们去法兰西的时候看看有合适的没。” “时装屋的不存在合适不合适——” 再次提醒了下郑建国话里的漏洞，老约翰神情还是那个样子：“这不是绅士需要注意的事情，您应该多多练习下和小姐们聊天的技巧，服饰，发型，妆容，配饰，香水，眼睛，音乐，舞蹈，您可以直言您的舞跳的并不好，这样小姐们就会有机会和您认识——” “老约翰，不说我还缺少吸引她们的魅力不，我现在已经有卡米尔了。” 眼神闪烁了下，郑建国诧异的望着这个老管家说过，不想老约翰又挑了挑眉头，好似在心中组织过语言后开口道：“先生，不说在您没有正式迎娶卡米尔之前一切皆有可能，卡米尔小姐并不适合当这个家庭的Madam，按照美利坚法律还需要3年才能生育，要知道您才说过十年就是一代人。 而且，按照您的计划，如果其他您的生物学上的后代提前长成，比您的直系要年长很多的话，这会给您的直系后代带来不稳定因素，会增加他们成长中的危险系数，所以您现在就要准备孩子的家庭教师——” “孩子的乳母吗？” 脑海中闪过杨娜的情况，郑建国不错的心情收敛不少，他这次去不列颠也有个原因是要看看她，虽然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了，记得给我说声就行。” “好的，先生，咱们该出发了。” 老约翰脸上露出了笑容时，郑建国却是看向手表后点了点头，一个多小时也就是处理这些事儿便过去了。 于是在和对面的郑冬花范萍几人说了句，郑建国也就带着车队到了伦多克酒店里，看到这后便感觉如果在哈蒙德地区修个城堡也不错，有朋友来就不用安排到这边了，而且还足够的安全。 “我和郑坐一辆车。” 卡米尔不顾旁边赫本以及尤金妮亚的钻进了车里，泰勒也就只得让乔安娜跟着进去，郑建国看了看后笑了：“尤金妮亚也上车，拉斯顿坐副驾驶吧。” “不了，我和卢卡以及西恩坐后面的车。” 瞅了眼旁边的两个儿子，拉斯顿笑着拉起了卢卡的手走向身后车子，留下郑建国也就转头上了车，很快由三辆黑色路虎和两辆丰田组成的车队划破了波士顿的冬夜，后座上的卡米尔开了口道：“郑，你到了不列颠会住到哪？” “那边布朗已经安排完了，肯辛顿花园1A有二十多个客房，足够安排开这些人和保镖了。” 下意识的说起了那边布朗的安排，郑建国是说完才醒悟到这个妹子眼神不对，当即开口道：“那边也是不列颠最安全的地方，苏格兰场的精英们都在那边。” 作为王室的居住地，肯辛顿花园街上自然是戒备森严，当然这种戒备并未表现在街面上，毕竟任谁看到满大街的警察们晃悠，那也不会感到开心，虽然这些人是为了保护自己的。 “隔壁那间也收拾好了？” 瞥了眼隔着个乔安娜的尤金妮亚，卡米尔是眼神闪烁的问了，副驾驶上的郑建国不禁眨了眨眼，转头瞅了这妹子一眼：“你是说你那套？” “嗯。” 抿了抿嘴后一声闷哼，卡米尔便见郑建国点了点头：“当然，布朗留在不列颠就是为了收拾这些房子，里面如有人物油画不喜欢，你也可以让他给换掉。” “卡米尔，我劝你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和我们住在1A里面，因为房子大到一定程度，你会感觉到恐惧，如果只是你和乔安娜以及泰勒的话——” 仿佛是没看到卡米尔有异的目光，尤金妮亚是探了张面颊飞快的说完，望着她看来的目光又继续道：“我住过很多那种房子，但是我感觉还是和家里人住在一起比较舒服，最起码你不会半夜醒来搞不清楚自己住在哪里，而如果对房子不熟悉的话，迷路就太可怕了。” “噢，那好吧，姐姐，咱们住在1A里面去吧？” 好像是被尤金妮亚描述的画面吓住，卡米尔面现天真的看了看乔安娜问过，后者却是面线糊一的开口道：“那需要妈妈同意。” “那你这说的和没说似的。” 面现无语的嘀咕了句，卡米尔也就靠在了座位上，说实话她心中是有些好奇那个房子的，当时她和郑建国只在门外围着外观看了圈，里面到是没怎么减过，这会儿可以去看个仔细，要说不兴奋也是假的，就这么想了会接着来了精神：“建国——” 正文 第五百三十二章 外边有点冷 “嗯？” 郑建国眉头一挑的时候，卡米尔就知道是说错话了，这个称呼是两人在一起时腻歪着才喊的，属于哦哦啊啊中的隐秘，没想到这会儿自己想的东西有点多了，竟然就这么喊出来了？ 卡米尔有些失态的想要看向乔安娜时，郑建国却是转过了头，这个妹子先前的中文二字喊的是字正腔圆，也就放慢了语速用普通话道：“怎么了？” “你说的收拾是什么意思？” 发现旁边的乔安娜和尤金妮亚都望了过来，卡米尔飞快又换成了英语问过，郑建国也就开口道：“就是重新检查过再装修的，除了结构检查过保持原样外，其他都是新的，不过油画这些装饰部分没换，我也是为了安全着想，我可不想半夜睡醒看到从密道里钻进来的人。” “那就好。” 听到郑建国的说法，卡米尔显然是松了口气，当然她是松了口气后才望着郑建国的侧脸，醒悟到原来的杨娜之所以被藏在城堡酒窖的密室里面，就是因为当初在交接时没有对这些边边角角彻底清理，才给了那些绑架分子可乘之机。 当然，脑海里转悠过这些念头，卡米尔也就改了口的说道：“那下了飞机，我想跟你去看看瑟琳娜。” “你那是想去看瑟琳娜吗？” 旁边，乔安娜默默地扫了眼自家的妹子，脑海中闪过了这个念头时，前面副驾驶上的郑建国已经开口道：“可以，不过你要和泰勒女士说下。” “为什么要和她说？咱们只是去看下瑟琳娜。” 卡米尔俏眼圆睁的时候满脸诧异，一副无法理解的样子问了，乔安娜飞快开口道：“你想要和妈妈一起去看瑟琳娜吗？” “NO，我只是——瑟琳娜又和她没什么关系。” 隐约间感觉乔安娜这话有些指向时，卡米尔是说过后才醒悟过来，转头开口道：“姐姐，咱们俩一起去吧，可以让妈妈先去3A转转，怎么样？” “郑，我能去探望下瑟琳娜吗？” 眼瞅着卡米尔叫上乔安娜，旁边的尤金妮亚也开口说了后看向拿眼望来的姐妹俩，冲着二女露出个笑后开口道：“正好咱们可以作伴。” “——” 默默的瞅过毫不掩饰对郑建国想法的尤金妮亚，乔安娜是眼中闪过警惕后开口道：“我们以前和瑟琳娜认识的。” “嗯，我感觉作为郑的朋友，应该去探望下瑟琳娜。” 仔细的打量过乔安娜先前露出的戒备神情，尤金妮亚是眨了眨眼后有些狐疑卡米尔还没开口，她到是先急着不想让自己去了？ “好的，你们都去吧。” 瞥了眼后视镜中的三女，郑建国也知道尤金妮亚说过这个话后，不让她去就是有失绅士身份，当然卡米尔的心情也要照顾到：“你以后在这边拍戏的时候，也可以代替我来看看她。” “好的！我一定经常来看她的。” 果然，卡米尔的精致面颊上先前敛去的笑容再次出现，不过想起以后要是他都没时间来看瑟琳娜，那么自己拍戏的时候且不是就没时间来看自己了，当即开口道：“那你没时间过来了？” “我上次是因为带着个回校培训的名义，而且这个培训还没有上课要求和考核，才能请上一个月的假跑来不列颠。 明年3月份培训结束后，我就得回到医院里继续之前的住院医培训，怕是没什么时间过来了。” 郑建国回头看着卡米尔说了，只见她皱起了眉头后面现迟疑，还有些许的郁闷开口说道：“那你们也没暑假？” “那些医学生们是有，我们住院医就没了，而且我听说这次住院医们的培训又改了不少东西，到时候还指不定是什么情况了。” 美利坚的医学教育机构还在进行着改革，郑建国虽然很长时间没去急诊室了，可他从艾斯特和菲欧娜那里知道了不少消息，负责协调各个医学专业委员会对住院医师培训管理任务的LCGME，也就是8年前成立的毕业后教育联络委员会，已经明确提出了建立ACGME的想法。 这个还停留在纸面上的美利坚毕业后医学教育认证委员会，将很可能在明年的1981年里取代各州现有的，各自为政的医学专业委员会，成为一个国家层面进行统一管理和毕业后医学教育认证的机构，走向正规化。 “那你以后要当急诊科医生了？” 想起自己见过的几个急诊室，卡米尔面色有些难看许多，惨叫和哀嚎甚至是残肢断臂的，鲜血什么的就是很平常的事儿了：“我感觉你能挑个好点的科室吧？” “不，急诊只是我想提前接触手术的机会，实际上我打算去内科，不用时刻面对鲜血淋漓的场面，每天看上几个病人就行。” 说着瞥了眼后视镜中的卡米尔，郑建国面带微笑的开口说了，他原来也是想推动急诊室的发展和规范化。 然而，上次在和郑冬花以及寇阳还有罗兰说到曾经和杨娜说过的对比研究，他当时就有了种明悟，脑海里为数不多的东西可以留给自己的娃？ 顺着这个思路，郑建国很快发现他现在拿出再多的成就，也没办法去给自己带来更大的好处。 而以记忆中对未来医学发展的了解来说，哪怕以后他所负责的研究再无寸进，那么也足以凭借已经有的成绩，混成个世界级的学阀。 然而不说别的，单是过了圣诞节就要正式运行的人类基因组计划，就半点研究成绩也拿出不来？ 正是有了这么个想法，郑建国就决定等到把单精子卵胞浆显微注射搞出来，其他的就全部都留着给自己的娃，而之所以要搞这么个技术，那就是因为这会儿后座上的某人了。 按照生理学教材上的知识点分析，卡米尔这会儿依旧是处在生长发育阶段，乐观估计下也许会发育正常。 可郑建国却是个被害妄想症患者，这个时候不推动下这个技术的进步，未来等到她确诊了再去推动？ 再加上郑建国原本就有多生的想法，那么面对着卡米尔这个自己挑中的女朋友，他能做的也只能是彰显科学技术的发展下，人类怎么去将不可能变成可能！ 当然，这些郑建国并不打算告诉卡米尔，所以他在回答中用了这会儿美利坚特色的称呼，内科。 “你以后会给人看病吗？就是完成住院医的培训后？” 眼瞅着这姐妹俩谈起了郑建国的研究，尤金妮亚是只记得他现在住院医的身份，属于高级医学生，不过没等她问完便自顾自的接着开口道：“嗯，你会去城堡医院？” “以后我会偏向研究，而不会去给太多的人看病。” 郑建国神情愣了愣说过，他发现这还是第一个当面问出了自己，将来毕业后去向问题的人，以前都是他用模棱两可的说法去告诉别人，这会儿说过后不禁又点了点头道：“嗯，国内，美利坚，不列颠，就来回飞了，看样子当初买白天鹅还真是未雨绸缪了。” “你不留在美利坚吗？咱们结婚后要去共和国？” 卡米尔一句话再次将郑建国定住，实际上并不是只有郑建国愣住了，包括驾驶位上的安迪以及乔安娜和尤金妮亚，也都是愣了神后或是看向他或是竖起了耳朵。 安迪关心的是郑建国以后要去哪里！ 这决定了他未来的生活环境！ 乔安娜则是关心郑建国是不是会答应卡米尔和她结婚！ 如果郑建国回答是或者不是后，留在国内和回共和国，那就代表他是会娶卡米尔的！ 尤金妮亚关心的是，自己好像没机会了？！ “噢，卡米尔，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 郑建国面带宠溺的笑着看向后座上的卡米尔时，不想卡米尔白皙的面颊一红，蓝色的眸子里瞬间浮现了闪烁，下意识的扫过旁边的乔安娜和尤金妮亚，飞快看向了郑建国的眸子，好似要哭了：“我说是呢？” “嗯，你在哪里，我的家就在哪里。” 发现卡米尔要哭了，郑建国当即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说过，接着看她还是迟疑的模样，便继续开口道：“你应该知道我在不少地方都买了房子，善县，首都，波士顿，纽约，伦敦，噢，我还打算在波士顿建个城堡，当做咱们的家和公司总部，可能未来还会买上不少的房子，那么你认为哪个房子才是咱们的家？” 卡米尔正抿着嘴被感动到蓝色眸子里都是闪动的波光时，乔安娜神情复杂的开口接上说了：“我感觉应该是俱乐部里面那个。” 郑建国也就看了下她的面颊，只见和卡米尔一模一样的脸上和眸子里的异样，也就猜出来她在提醒自己当初可是领了她们俩进的俱乐部，不禁是心情复杂的点了下头：“嗯，那也是。” “你在俱乐部里面也有个家？” 正感动到浑身激动着的卡米尔神情一愣时，郑建国却是点了点头看向她：“是的，俱乐部里面每个成员，在那里都有间房子，上次有点太忙了没带你过去，到时我带你去看看——” “铃铃铃——” 刺耳的铃声将郑建国的话打断，他也就转身拿起了话筒，便听里面传来了叶敏德的声音：“建国，我现在还在飞机上，我想见你一面再回去。” “好的，老师，我已经看到机场了，咱们过会见。” 郑建国说过后放下了电话，叶敏德带着陶野和易金枝等人原本是回国更换签证，计划来回时间也是没超过半个月。 只不过后来考虑到人类基因组计划中国内负责部分的问题，便联系了几位关系不错的教授，所以才耽误了差不多个月的功夫，回来的人数也从原来的五人变成了十三人。 “卡米尔，等车子到达机场后，你们先上飞机，我得去见见老师，他带了不少研究员过来。” 转头看了看依旧面色微红还望来的卡米尔说过，郑建国便见她抿了嘴时才想开口，只得继续说道：“你安顿完了去找我就是。” “嗯，好。” 听到郑建国的邀请，卡米尔面上又露出了乖巧的点过头，这会儿车子已经进了洛根机场的特别通道，径直开向了远处在灯火通明灯光下身材纤细的白天鹅，是没过多久便停了下来，郑建国开口道：“把衣服裹紧点，外边有点冷。” “我们先上飞机了。” 郑建国打开车门下了车的时候，卡米尔已经从另一边推开车门下了车，郑建国也就冲她点过头后，走向了登机车阶梯上的叶敏德：“老师。” 发现郑建国到了面前看向身边的老人，叶敏德开口道：“建国，这是吉施履教授，你们之前还通过信的，他也带了他的研究生过来，趁着这边放假时提前做些工作。” “吉教授你好，欢迎来到波士顿做研究。” 探手和精神抖擞的吉施履握了握手，郑建国便见他的国字脸上露出个灿烂的笑，后槽牙都露出来了：“建国，我对你可是神交久矣，恭喜你获得了拉斯克奖，给咱们争了光。” 吉施履正满面灿烂的说过，一双粗黑眉毛下的眼眸却是在郑建国身后的阶梯上闪烁了下，瞅着明显是对双胞胎的女孩到了面前后点头致意的进了飞机。 他先前可是看到郑建国就从这俩女孩乘坐的车上下来的，不禁脑海是闪过了几个念头，又和他寒暄过将说话的位置让给了外交部跟来的人后，就冲着叶敏德开口道：“建国和那几个女孩什么关系？” 瞥了眼和外交部跟随飞机来的副主任正说着什么的郑建国，叶敏德花白的眉头也就皱了起来：“小孩子家家的事儿，你问那么多做什么？不该操的心别操。” 发现叶敏德说完转身顺着阶梯下了飞机，吉施履是也跟着下了飞机追上他的脚步：“我说老叶，这个心可是我替你操的啊，建国现在还不到20，正是年轻容易被情啦爱啦的——” 正文 第五百三十三章 而他却不信 “等你在这边看几天报纸就知道了。” 默默的打量过满脸关切的吉施履，叶敏德是叹了口气后继续走向了远处停着的车，只是想起车上等着的学生们，便停下脚步后等到他跟上来，也就继续开口道：“你也说了，建国年轻，当年咱们都说胃里没有幽门螺旋杆菌，而他却不信，热力学涨落不允许任何二维晶体在有限温度下存在—— 吉教授，你也是一直观察着他，了解他成长经历的，还写信劝解过他，那么以他现在处理这些研究和事业上的方式，你认为咱们有资格去教他怎么做人吗？” “嗯，老叶你这么一说，我发现咱们俩做人也是够失败的。” 想起自己这半辈子混到现在还是这样，吉施履便点了点头给叶敏德的这个说法点了个赞，两人虽然在那个时间里没受什么大罪，可也说明两人在各自的单位里距离做好人的标准甚远，不过想起郑建国后当即笑道：“可你比我强，你教出了这么个学生，我这辈子别的梦想没有，如果带个有建国十分之一的学生出来，我就知足了。” 心说你终于知道自己来干嘛的了，叶敏德是点了点头道：“是啊，这个心态才对嘛，把心思用在发掘学生的潜力上面，这比你去操心建国找了几个女朋友强，至于他学习研究之外的事儿，相信不少人在替咱们操心。” 机舱门口，郑建国是笑眯眯的和有过一面之缘的米处长握了握手，便见他让过身后上来的赫本与迈克尔到机舱里，从随身的口袋里摸出了个录音机，放在两人前按下了键的开口道：“建国，咱哥俩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我这次来实际上是想问下你关于两条高速投资的事儿，怎么说停就停了？” “第一个——” 目光在这货手中的录音机上扫过，郑建国瞅着满脸无奈到有些讪笑的米处长，也就明白过来人家这是奉旨问话。 不过以郑建国对老人的了解去猜测肯定不是老人让问的，那搞不好就是那位发了话的，也就面现体谅的开口说了起来：“停不是我喊停的，虽然我也认为关于鸟的说法很有问题，并且认为是只有大水才能有大鱼，长江里面你是见不到座头鲸的。 第二个是我知道喊停的原因是什么，那就是外界对于国内的了解，全部都是在各种报道中去寻找蛛丝马迹。 实际上我认为不光是国外的人们对于国内情况的了解，便是咱们国内的绝大多数中下层的领导们，也都喜欢在报纸上和新闻中去揣摩上面的意思。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虽然养鸟的说法只是一个话题谈论的议题，但是足以让国内外关注这点的人，认为这是国家对待经济态度发生了转变。 第三个喊停则是美利坚这边的演员总统已经当选，出于对这位总统之前发表过的某些言论的了解，所以才最终决定做出了合作暂停的决定。 米处长，这两件事中都是因为出现了各种不同的表述，才导致了最终叫停项目的决定，这点我希望你能特别注意，在这边我最大的感受就是作为有身份的人，话不能乱说。” “好的，建国，谢谢你如实相告。” 面色惊异不定的米处长看到他不再说了，也就知道这个问题是差不多到此为止了，当然对于他能够直言相告，也是心有惊讶：“那哥哥就不打扰你了，再见！” “好的，米大哥慢走。” 转身目送这位当初外交部代表的背影消失在登机车下，郑建国看了眼旁边目光炯炯的飞行小组成员，发现不是以前见过的后开口道：“这次就辛苦大家了。” “欢迎郑先生！” 齐齐的开口面带微笑的说了，飞行小组的空乘组组长笑的花儿般灿烂，目送郑建国跟着老约翰进了机舱里面，便招呼其他人关闭舱门。 “先生，我听到您的语气有些控诉的意味。” 将郑建国带到里面的房间前，老约翰打开门时开口说过，当先进入的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道：“对咱们俩来说，老约翰你不应该去过度的解读我话里的意味，因为很容易造成误解。 而我之所以会用上这个语气，也是因为某些人说话时忽略了自己的身份，以及会带给其他人的影响。 而那些人将会依据话语的内容，来做出像你现在这样做的解读，进而做出错误判断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可我先前听到了您提到过美利坚新当选的总统，考虑到您最少还要在美利坚待上二到三年时间，我认为这不是个过度解读——” 门口的老约翰依旧保持着往常神态说道，一双眼睛却是转向了旁边的走道，便在郑建国的注视下微微点头冲着走道的方向致意道：“卡米尔小姐——” “老约翰，你在和郑争论吗？” 到了门口的卡米尔瞅了瞅里面才脱掉大衣的郑建国，又转头看了看进了房间接过大衣的老约翰，老约翰当即笑了起来：“NO，我们只是在沟通，这不是争论。” “噢，那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们的沟通。” 白皙的面颊上闪过抹忐忑，卡米尔却是说着到了郑建国身边坐下，一双蓝色的眼眸好似小鹿般惊惶，她还没见过有人是这么的沟通来着，便见老约翰笑了笑道：“当然没有，我去给你们准备点热饮。” “卡米尔，妈妈让你过去下——” 老约翰的声音未落，乔安娜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外，卡米尔也就皱起了眉头，郑建国看到这里便牵起了她的手道：“现在飞机上的外人有点多，我不想让她们对你有什么不好的印象，特别是你的朋友迈克尔——” “那，好吧。” 蓝色的眸子眨了眨时，卡米尔起身后在郑建国脸上吧唧过走了，留下郑建国看向了老约翰：“我需要去招呼下他们再休息吗？” “当然，而且趁着现在飞机还没起飞，正是个合适的机会。” 老约翰点了点头时，郑建国便起身跟着他出了门：“那你也安排完去休息吧，飞机降落后就该忙起来了。” 不列颠的时差比波士顿早5个小时，也就是说过会波士顿时间22点起飞时，正是不列颠凌晨的3点时分，飞上3个小时到达不列颠时，则正是早上6点。 再考虑到希思罗机场距离住的地方差不多45分钟还多的整个小时，所以到达不列颠时正好是早上7点左右，安顿后正好可以吃早茶。 “为了迎接客人们，我已经让戈登和女管家迈雅到了1A，现在看门人和老夫人的伴随还在寻找中，我还是建议为瑟琳娜小姐肚里的孩子寻找女教师，毕竟她有可能会生下女孩，那样就不能带去国内了。” 老约翰半是汇报的半是在解释中跟着郑建国到了前面的房间门口，便见郑建国点了点头道：“这些你看着安排。” “好的，先生。” 老约翰微微点了下直着的头说过时，郑建国却是回过了头来：“让布朗和戈登没事儿的话学点物业管理还有财务上的知识，过了年后的审核是用不上了，但是还要为以后做打算，也正好趁着这个时候观察下他们学习的意愿——” “好的，先生！” 老约翰是眨了眨眼后再次点头，他负责的管理这边平时没什么事儿，便是他自己最多都只签签字看下支出审批流程有没有问题。 所以郑建国到了纽约后和平时招待卡米尔姐妹俩，可谓是有些清闲，只是郑建国这话里表明很可能是过了年要对那些公司进行财务审计，便想了下转身走了。 发现老约翰没有问问题，郑建国则敲开其他的房门后挨个聊了几句，除了是在和泰勒一家四口人离开时顶着卡米尔满是怨念的目光，他也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喝了杯热饮，便洗漱过后上了旁边的床。 对于未来保护伞集团的管理，如果说郑建国以前还有点模糊的头绪的话，到了这会儿已经是变的清晰起来，那就是在现有的集团管理体系中，建立个其他公司里面从未有过的管家监察体系，而这个体系人员的招聘并不对外，只由老约翰自己负责。 当然，之所以给老约翰这么大的权利和信任，也是郑建国自从接触以来随着时间的了解，才正式建立起了双方现有的这种默契关系。 其中最主要的便是老约翰没有成家，一辈子都为了自己的事业，也就是主人家去活着。 这带给了郑建国很大的触动，这种拿一生来践行的职业他上辈子只在影视剧中看到过，现实中甚至是连听也没听说过，历史上古代权贵的管家可也是都有老婆孩子大一堆的。 而且，自从和郑建国接触以来，老约翰从未说过之前那位伯爵家的半点不是，之前知道那位小伯爵是败家子也是从大约翰那里听来，这个人品什么的就不用说了。 可以奉献终生，这在郑建国的认知里面，也只有古代养的门客和死士以及杀官造反的嫡系心腹，可那都是冲着大块喝酒大口吃肉的待遇去的，脑子被热血一冲干出血溅五步的事儿虽然少见，也不是没有。 然而，就为了践行身上职业的理念，那么照顾着没有什么血缘关系的直到故去，这种高尚的品德足以令人献上所有溢美之言。 当然，之所以点出让布朗和戈登学点东西，在郑建国给出的审计理由之外，还有老约翰那花白的头发在提醒着他。 这位老爷子年纪可是比赫本还大10岁来着，即便是按照上辈子的退休年纪去算，老人家也快到退休时间了，虽然据说管家们是没有退休的。 想到赫本，郑建国也就睡了过去，直到一阵轻柔的机载广播响起：“先生们，女士们，本次航班飞行目的地已经到达，欢迎大家来到不列颠——” “先生，您该起床了。” 半开的门口，老约翰依旧是身形笔直精神抖擞的出现在面前，望着从床上坐起看向舷窗外鱼肚白时，继续开口道：“您是选择在机上用餐，还是到家再用早茶？” “到家再用早茶吧，不过先给我杯温水。” 瞅了眼舷窗外的景色，郑建国掀开了身上的薄被进了洗漱间，很快洗漱完后才要穿衣服，门外隐约传来了卡米尔的声音：“郑起床了吗？” “才起，过会儿见。” 不待老约翰开口，郑建国是说过时端起了桌子上的温水，咣的一口干掉后抹了下嘴角，等到他穿戴整齐时飞机已经稳稳停住，保护伞的车队旁边还有辆挂了不列颠国旗的宾利，老约翰的声音传来：“那是王室的车子——” “萨姆森先生，真是没想到您能过来。” 踩到地面的郑建国探手和穿了燕尾服的萨姆森握了握手，便见这位安娜王妃的私人助理已经是面带微笑的致敬道：“郑先生，王储夫妇殿下邀请您一行前往肯辛顿宫共进早餐，并且已经安排好了大家的住处。” “噢，这——” 神情一愣，郑建国是开口之际转托看向了身后的老约翰，便见他飞快点头后回过头道：“当然可以，不过我需要安排下——” “这里可以交给我——” 老约翰飞快打断郑建国的话说了，目光在萨姆森面上扫过后又看了眼他的手腕，嘴角扯出了个笑后开口道：“从这里到肯辛顿需要一个小时。” “好吧，咱们就出发吧。” 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已经是早上6点45了，按照郑建国以前听来的王室习惯应该是马上要开饭了，于是在和卡米尔以及赫本等人说了，连带着迈克尔和尤金妮亚上了车队，在萨姆森的前车引导下离开了希斯罗机场。 由于不列颠的地理位置偏北，12月的日照时间最短，这会儿已经是早上快7点的时间，天边的太阳还没跳出云层，再加上只看云层的厚度就知道是个阴天，车队一行人是直到进了肯辛顿宫，天色也没太大变化。 “郑，欢迎来到不列颠。” 王储穿着个西装领带的站在身穿绒衫裙的安娜旁边，高挺的鼻梁上满眼好奇的打量过郑建国说着时，目光却又看向了旁边的尤金妮亚，不禁面现惊讶道：“尤金妮亚，没想到你也去美利坚了——” 正文 第五百三十四章 你们 “嗨，郑，欢迎你。” 好似发现了王储失礼了，安娜低着头用明亮的眼眸瞅着鞠躬过的郑建国说着，还探出了纤细却不知是冻得还是饿的，亦或者是原本就白的手掌到了他的面前，郑建国也就牵住后感受着手指上传来的凉意，轻轻的吻了下后开口道：“谢谢，殿下。” 与郑建国行了吻手礼的不同，尤金妮亚和卡米尔以及其他女性分别向安娜行了屈膝礼，迈克尔和西恩以及卢卡却是冲着王储和郑建国那样鞠了鞠躬。 于是等到大家都见礼完毕算是见过了，旁边的萨姆森已经指挥仆人们到了车子前帮助他们拿过行李，郑建国却开口道：“殿下，过会我还要去家里一趟看看瑟琳娜。” “我们吃过饭一起去。” 安娜依旧是低垂着头的看来后开口说道，旁边的王储也跟着开口道：“自从她转院后我们还没去过，所以安娜说今天是个不错的日子，听说你那座城堡医院里面就安排了瑟琳娜一个人——” “你这货比我还不会聊天了？” 面带微笑的瞅过看来的王储，郑建国便点了点头道：“由于那边出过事情，考虑到人们对于那座城堡的印象，所以我在和范院长商量过后做了这个安排。” 和国人印象中以简单为主不同，不列颠的早餐可以称得上是量大管饱，煎培根、烤香肠、荷包蛋、烤西红柿、烤蘑菇、焗黄豆、牛奶、烤吐司、麦麸饼、还有早茶，如果再来份牛排就可以当做午饭了。 好在，郑建国和卡米尔等人早已习惯早上拿牛排当早餐，吃饭的过程是除了因为身份的原因他坐在王储边上，尤金妮亚则是坐在了对应的安娜边上外，用餐的过程倒也算的上是愉快。 当然，这是对郑建国来说的，对于卡米尔的感觉就不怎么好了，按照这个座位排列就把尤金妮亚和郑建国放一块了，再加上没怎么接受过训练，小心思和眼巴巴的模样就露在了脸上。 所以，当看到王储和安娜起了身后要到隔壁房间喝茶，卡米尔便故意放慢了脚步等到郑建国跟上来，瞅着他开口道：“和王储聊的怎么样？” “你这话题可不合时宜，让人听到不好。” 瞅了有些闷闷的卡米尔，郑建国扯了扯嘴角用普通话说过，按照要求来说，特别是像现在这种正式的饭桌上，国人喜欢谈的事情统统都在不适合谈论范畴，工作内容，职业发展，收入多寡，感情关系，穿着打扮等等这些涉及到个人隐私的，都不是能够拿出来说的。 好在，这些事情都是主人需要考虑的事情，挨着王储的郑建国便被人拉着谈了会赛马和钓鱼，所以这顿饭对他来说，就是增加了些没什么用的知识：“那在传统文化中会被认为是不够坦诚——” “我只对你坦诚——怎么坦诚都可以。” 蓝色的眼眸眨啊眨的说过，卡米尔已经跟着郑建国到了隔壁的茶室，瞅着墙上挂的油画和低垂在窗边的天鹅绒窗帘，地面上则是铺着层可以没过脚跟的地毯，油黄发亮的茶几和沙发显然是成套的，还有旁边墙角的立柜。 安娜已经笑眯眯看了过来：“郑，卡米尔，你们喜欢什么茶？” “红茶，不要放牛奶，谢谢。” 眼瞅着安娜亲自跑来招呼，郑建国虽然有些反感不列颠的拼茶，可也知道不能拒绝人家的好意。 和国内喝的茶都比较单一不同，不列颠的茶是拼凑师将各种茶叶根据经验混合，以得到某种独特味道的喜好。 想象下，把碧螺春和毛尖以及铁观音还有龙井混合在一起，再放上点花了牛奶了糖了晒干的橙片冲泡，这个味道该是何等的——迷人？ 郑建国上辈子是喝了不少的茶，这辈子之所以在到了美利坚后去喝咖啡，主要还是因为这玩意冲泡起来比较简单，热的凉的是都能喝。 他那会儿为了早点度过适应新学习，可就差头悬梁锥刺股了，没想到一年时间下来便连这个习惯也改变了，当然不列颠的茶就另说了。 “我和郑一样。” 郑建国话音未落的时候，卡米尔跟着说了，安娜便点了点头转身去了，她作为这次招待诸人的女主人，彰显权力的体现之一就是要拿茶壶给所有人倒茶。 当然，接过茶杯的郑建国，也就知道到了谈正事儿的时候了，不过他很怀疑招待自己的王储殿下，怎么去开这个口。 硬顶着郑建国面带微笑的目光，王储倒也没感觉到他眼中的异常，而是神情略带兴趣的开口道：“郑，听说你的那个HGP是可以帮助人们了解死亡的奥秘，取代上帝的计划。” “噢，这货谈话的技巧还是可以的。” 感受着王储自然而然的神探和轻松的语气，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后笑了起来，HGP是人类基因组计划全拼Human Genome Project的缩写。 这会儿距离他宣布启动该计划已经过去了个多月的时间，依靠着郑建国那极具广域度的名头已然是传遍了全世界，倒是没想到他会选择以这个作为话题切入点：“殿下，您应该知道科学的终极目标就是让人成为上帝，一百年前当工业革命发生在不列颠的时候，人们还梦想着能够飞上天。 这个在咱们认为很普通的行为，在那个时候就是只有上帝才拥有的能力，以这个标准去看的话，我们人人都可以负担得起飞上天的费用——” “你的比喻我能理解，但是这涉及到了我们何德何能，去掌握上帝才能拥有的权利，你不认为如果上帝发现我们掌握了他的能力——” 王储有些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时，郑建国却是猛然想起了这娃的老妈，可就是上帝的守护者，当即点了点头道：“殿下，我感觉您不要把人类自认为很重要，如果把宇宙的年龄缩小成一个24小时的表盘的话，人类才出现了1秒钟不到的时间。 而如果把整个宇宙的质量缩小成1千克的话，那么把自从直立行走以来的人类全部加在一起，也不到1微克的重量。 这个时间尺度和重量下，如果上帝真像记载中爱这个世界的话，我不认为人类就是上帝的全部，他对人类的怜悯能占到他创造的这个世界的多少分之一？ 这就像一个坐拥几百公顷城堡的贵族，这块土地上跑的飞的蹦的跳的都是属于他的东西，然而一颗小草下的蚂蚁窝里，有个蚂蚁对别的蚂蚁说如果有洪水来了，这个贵族会把它们都救出来——” “噢，郑，那你是真的在准备解救全人类了？” 王储面现诧异后瞬间瞪大了眼睛，他是很不喜欢听到的这些东西，因为郑建国说他是只蚂蚁，虽然在他心中自己在上帝面前真的是个蚂蚁，可被人这样说出来就太让人不愉快了：“这不是你在作为蚂蚁冒犯到那个贵族吗？” “贵族不会在意那只蚂蚁要做什么的，因为洪水马上要来的话，他会先想办法带着钱财老婆孩子跑路。” 郑建国倒是没对这货的说法而感到在意，毕竟这会儿可不是他站在大会发言台上，只是闲得蛋疼的在给大贵族做科普而以：“至于免除全人类的病痛，这个到是我启动HGP的主要原因，毕竟我是个医生，也有些积蓄。” “哈，郑，你如果只是有些积蓄的话，那我们都是穷人了。” 端着手中的茶托，王储的脸上露出了个灿烂的笑，语气中多了些若有若无的讥讽，好在他的说法是引起了包括卡米尔在内诸人的共鸣，于是一阵善意的笑声传开，郑建国便跟着笑了起来：“这个，我的运气不错。” “郑，那么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到来，你能够决定患者的生死了，你会依靠什么来决定谁可以继续活下去，谁要迎接死亡？” 出乎郑建国预料的，王储面上依旧保持着先前的笑容说过，郑建国脸上的笑容却是飞快敛去，瞅过或近或远的目光正色道：“任何技术在它的出现时，其价格就不具有亲民性，而医疗作为每个人都避免不了的问题，其相关技术的稀缺性要比其他非医疗技术高的多。 就如同现在如果有一颗起死回生的药丸，全世界都要争夺它，这取决于想要它的人可以付出多大的代价。 青霉素才出来那会儿价值千金，现在经过了差不多半个世纪才走进了寻常百姓家，所以说虽然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钱就什么也干不成。” “噢，你和那些政客不一样，没有他们那么虚伪，我认为他们应该直接找你谈的。” 王储是耸了耸肩后说着看向了旁边的安娜，后者却是摇了摇头依旧低着头开了口：“抱歉，郑，这是我们的职责，现在政府里面有人对HGP说了些东西，你这个计划还接受其他资金的支持吗？” “我之所以决定个人出资来推动这个计划，便是不想让它被政治方面的因素所干扰，更何况我不认为有哪个国家，会出到10亿美元规模的资金投入到HGP里面去。” 心说今天的戏肉终于来了，郑建国也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明确的表达了自己不缺那点钱的态度，经过这些时间对HGP的思考，他已经是明白过来这玩意很可能会引起国家注意，毕竟这玩意涉及到了全人类的利益。 如果真的破解后没什么用也就罢了，但是真的万一可以治疗癌症什么的，那么就足以让现在所有患者们投以全部的精力。 再考虑到没谁一辈子不生病的话，这就涉及到了大规模的公共安全，这些资本国家不上头才怪了。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这很可能是某些不列颠议员们的想法，否则就该是那位铁娘子找他了，而不是这俩吉祥物般的王储夫妇。 郑建国已经做好了放弃专利的准备，然而却不妨碍他对于这些送上门来的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至于对方怎么还钱，也不是一次两次见面就能解决的：“根据我最近的了解，原来预定的50亿可能还不够，而如果少于这个资金量的话，我认为意义也不大。” “少于10亿美元面谈！！！” 饶是从小就出生为王，王储也被郑建国这壕无人性的话给刺激到了，不禁是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站起了身来：“噢，我还有个马赛要去，就让安娜招待你们吧。” “？？？” 眼瞅着王储站起身后说着走出了两步，郑建国是才明白这位要做什么，便飞快跟着站起了身目送他说过后看看安娜离开，扔下安娜望着面现诧异的众人是耸了耸肩：“抱歉，郑，请允许我为他的失礼——” “不，不用，这说明王储殿下没有把我们当成外人，他对朋友们也是这样的，不是吗？” 第一次感受到王储的任性，郑建国倒是有些明白他这种性格怎么来的了，这不正是太子特有的性格么？ “噢，是的。” 面上的诧异一闪而逝，安娜说着又看向了旁人：“大家再坐会——” 由于王储的拂袖离开，虽然前有郑建国开后缓和气氛，后有安娜施展并不多么高明的交际手腕，只是接下来的气氛却在结束时都没回到之前的热烈程度，直到这次会面完安娜独自代表王室到了瑟琳娜的病房外，才在和郑建国望着病床上的她开了口：“他就是那样的——” “我看他不时把玩着那个袖扣，应该不是你送的吧？” 想起先前交谈时看到的小动作，郑建国说过后看了看杨娜今天的检查结果，便发现安娜正咬着嘴唇看来，也就继续开口道：“你要知道我有家电视台，现在还持有《伦敦晚报》三分之一的股份，可以看到以前关于他的所有报道，说实话我并不奇怪他会有这么个表现，毕竟他是出生为王，而你也将会生下不列颠的王——” “你们，并不都是喜欢年龄小的。” 目光在病床上的杨娜身上收回，安娜说过后看向了郑建国：“郑，我该走了，咱们晚上见。” 正文 第五百三十五章 那就送花了 “晚上见。” 瞅了眼病房门口的萨姆森，郑建国是说着将安娜送到了城堡广场上，便见她又看了眼郑建国身后的卡米尔，低垂着的头点了点后上了车，隔着车窗挥着手的离去。 “郑，你说——” 卡米尔满脸问号的话才问了半句，郑建国却是直接把她抗了起来，不过由于错估了这个妹子的体重还有自己的小身板，一下脚步没迈出去是踩着柔软的沙地差点崴了脚，好在卡米尔站稳后扶助了他：“我是不是很重？” “不，是我太瘦了。” 瞅着卡米尔担忧的模样，郑建国却是搂住了她后左臂握拳的比划了下，开口道：“看看，这小胳膊小腿的，咱们去锻炼吧？” “噢——” 卡米尔是眨了眨蓝色的眼睛，便想起老妈和乔安娜都没跟来，于是跟着郑建国顶着布朗的注视到了一楼主厅，脑海里却还想着先前听到的东西：“你和安娜先前说的东西——” “她在看到瑟琳娜的现状后，指责我喜欢年轻的。” 郑建国是眨了眨眼睛没敢说实话，只是由于先前安娜说的太有指向性，卡米尔才陷入回忆时便再次被他扛起，很快进到了以前的卧室里面，直到个多小时后布朗跑来汇报：“约翰先生打来了电话，问您是不是到那边去吃饭？” “我不去那边。” 卡米尔的腻声传来时，郑建国是发现王储夫妇把这些人留在肯辛顿宫，也算是给两人制造了个机会，便望着她的眼睛开口说道：“中午就不去了，下午茶再过去。” “好的，先生。” 布朗的声音离开，郑建国便见到卡米尔坐直了身子，露出了有些消瘦的身材后任由她折腾过，不知是愉快的时间总是短暂的，还是说两人待的时间足够长，很快布朗提醒午餐准备好了，也就是吃过饭便往1A赶去。 泰勒与赫本等人都被王储留下招待，郑建国让人收拾好的1A也就没派上用场，到了后见过面型有些消瘦的副管家戈登，倒是和面相和善的迈雅说了几句，也就开口道：“瑟琳娜那边除了三个医疗小组外，也就是我的母亲和表亲家的亲戚要过来，她们没有英语基础——” 上次和杜小妹的通话中，郑建国是听到老娘说外公让她等到她大伯出殡再说出来的事儿，而以他对善县白事儿的了解来说，当然这是上辈子了解过的，整个白事儿最多7天也就足够了，然而现实是杜小妹直到现在还没出来。 再加上以郑建国对外公的了解，便有了这是外公不想让她出来的猜测，想想他那个大舅家被婆家逼回来的表姐，都能在那男人上门认错后又撵了回去，这就是外公不想让她出来。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如果杜小妹这次出来，那是肯定不想和老爹郑富贵过下去了—— 至于郑富贵有没有和那个陈湘有些什么，郑建国是很害怕去面对这个问题的结果，因为他自己屁股下面都不干净，出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自惭心态，他是真没办法去说些什么。 只是杜小妹不来，郑建国却不能不做准备：“到时候老约翰看看能不能尽量找个愿意学中文的，想必那边平时也没什么事儿，噢，到时候卡米尔在法兰西拍戏的话，给3A也配个女仆。” “那应该给卡米尔小姐配个女教师——” 老约翰开口冲着郑建国说了后又点了下头，戈登和迈雅的眼神顿时也都落在了郑建国的脸上，便见郑建国点了点头道：“那你看着安排下，但是要和泰勒女士说一下，毕竟她是那样的性格。” “好的！” 老约翰点了点头的时候，郑建国便见转了圈的卡米尔满脸兴奋的跑了过来：“郑，噢，你们在说事情吗？” “是的，我们在说你的事情，考虑到今天早上吃饭时你的表现，老约翰认为需要给你请个女仆和女教师，是教你怎么变成淑女的老师，你需要听她的，怎么样？” 眼瞅着卡米尔瞅见戈登和迈雅后站住脚步，郑建国点了点头笑眯眯的开口说过，便见卡米尔眨了眨眼后面现柔情：“当然，我会为你变成淑女的——” “以后克里斯塔就是家里的Madam了。” 郑建国转头看了眼老约翰说过，便见老约翰冲着卡米尔点头致意道：“Madam——” “谢谢，老约翰！” 探手牵起郑建国的手，卡米尔白皙的面颊上浮现出了阵羞涩，郑建国便捏了捏她的手道：“淑女并不是对我个人来说的，面对你的身边人也要如此，特别是对你的母亲也是。” “好的，我听你的！” 卡米尔乖巧的点了点头，眼睛扫过老约翰和戈登以及迈雅，便嘀咕了声道：“那我去3A了，过会来找你。” “好的。” 目送卡米尔转身离开，郑建国便看向了老约翰笑道：“今天早上我们在用早餐的时候——” 将早上和王储吃饭的过程和诸多人的表现说了，郑建国便见老约翰是点了下头，才开口道：“王室迎接了一位平民王妃，这里不是说安娜的出身是平民，而是按照不列颠的传统，王储是第一位迎娶不是公主的王位继承人，在这之前所有的继承人迎娶的都是公主，这代表着王室的需要和变化——” 想起女王背后的希腊王子，郑建国倒是对欧洲的老祖母又有了切身的了解，便想起尤金妮亚所说的东西：“据我所知，今天晚上的圣诞舞会，将会有不少王室的公主王子过来。” “那我担忧您的社交技巧会伤了某些公主的心——” 老约翰挑了挑眉头说过时，戈登和迈雅的眼皮便垂了下去，郑建国当即是摇了摇头才想说又不当公主驸马，可想起这老头以前说过应该多交几个女朋友的建议，也就改口道：“那我去找卡米尔练习下舞技了。 “过会裁缝铺会来给您测量新衣服。” 老约翰不置可否的说过，郑建国也就知道这里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可还是停了下脚步：“这个，不是说好明天去法兰西的时装屋了？” “那些时装屋是给小姐和女士们准备的。” 点了下头时开口说过，老约翰便见郑建国点着头离开了房间，当即转头看向了迈雅：“你说小伯爵把仆人全部遣散了？” “是的，还有马夫道格拉斯，园丁安尼尔，摄政街上物业的看门人列夫——” 迈雅声音温柔中夹杂着英格兰特有的腔调，不过这对老约翰来说已经熟悉了，毕竟她在23年前进入康沃尔伯爵家时，就已经如此了：“先生不需要马夫，园丁安尼尔的话，则需要等上一段时间，先生要在波士顿建一座带花园的城堡，看门人列夫可以请来，这边需要他——小伯爵的继承税怎么交的？” “他卖了格兰堡庄园。” 迈雅说着发现老约翰脸上闪过道黯然，白皙的面颊上神情也有些落寞：“我看先生对请人很——迟疑？” “先生只是没用心去想，先生的心里面，都是装着涉及到无数人命运的大事，虽然他没有爵位，但是这不妨碍我认为他是一个真正的绅士。 当然这不是说他没有年轻人的缺点，他喜欢年轻的小姐和优雅的女人以及雍容的贵妇，有时候我发现他想的比我还要成熟——” 老约翰眼中闪过看透世情的光芒，郑建国在他看来既有不符合年龄的成熟，也有超出了年龄的镇定。 前者还可以说是从小艰苦的生活磨砺出来的，只是镇定这个涉及到了心术层面的东西，可不是单靠自己摸索和学习就能得到的，老约翰知道这需要时间的沉淀才行：“我从未见过像先生这样面对着天文数字的财富，还保持镇定心态的人——” 实际上，老约翰更怀疑郑建国为什么要找个无法生育的女孩来做妻子，只是这个话题涉及到了隐私，他虽然相信这两个手下会依旧忠心耿耿，可还是出于品德的约束而没有说出来。 “叮咚——” 温柔的门铃声响起，身材高大的戈登便转身出了房间，一米八高的身材迈开大长腿，很快到了铁栅栏的门前看过，发现外边站着穿着蓝毛呢大衣的卡米尔时，当即想起了这应该是madam的双胞胎姐姐：“乔安娜小姐？” “是，我是带这两位朋友来见你家先生和卡米尔的，这是尤金妮亚，这是我和卡米尔的母亲泰勒女士，教母娜奥米女士。” 乔安娜笑意盈盈的介绍过时，戈登才想开口说你们稍等我需要去禀报时，老约翰的声音传来：“噢，戈登，请客人们进来。” “抱歉，请进！” 好似才想起般的戈登面上露出了歉意的笑，将四人让到了院子里，只是就在他转过身时，郑建国和卡米尔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屋门口处，便见卡米尔满脸是笑：“妈妈，你们来的正好，咱们一起吃下午茶吧？” “你有没有给郑添麻烦？” 虽然早就知道了两人的关系，泰勒还是有些不满两人这么厮混，当然看到旁边眼睛放光的尤金妮亚，这个念头也只是在心中一闪而过，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稳住这俩人的感情：“郑，卡米尔，伊莲娜公主想请你们过去吃下午茶。” “伊莲娜公主？” 瞥了眼泰勒身旁笑意盈盈的尤金妮亚，郑建国脑海中闪过先前在报纸上看到这位西班牙大公主到访的消息，便见尤金妮亚点了点头道：“是的，今天晚上的舞会是安娜殿下为伊莲娜殿下的到来举行的，咱们今天过来正好适逢其会——” “那不知准备些什么礼物才恰当？” 转头冲着旁边的老约翰嘀咕过，郑建国可是没想到会接到这位的邀请，便见老约翰歪了歪头后嘀咕道：“可以送巧克力，或者花，最好是石榴花，那是西班牙的国花，还可以在参加完宴会后再送，太贵重的礼物会有行贿的嫌疑。” “那就送花了，你看着安排。” 点了点头，郑建国嘀咕过后看了眼卡米尔，当即是笑了：“那真是荣幸之至，卡米尔，咱们去吧？” “嗯——” 卡米尔有些迟疑的应了下来，郑建国是和泰勒齐齐松了口气，便感觉她要是说个不去，那就算是把王室这些人都得罪了，而且还是一家伙把不列颠和西班牙俩王室都得罪了。 于是几人在出了门后上了车，虽然1A距离肯辛顿宫直线距离不超过100米，然而那是距离肯辛顿宫的大门的距离，从肯辛顿宫大门到宫殿入口还有几百米了。 “在这里串个门都要坐车——”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副驾驶上的郑建国便看了眼后面的卡米尔和乔安娜，发现后者眼神有些异样时脑海里陡然又闪过个念头：“乔安娜，先前你们来的时候，是坐的王室的车？” “是的——” 乔安娜诧异的看了眼郑建国，她有些不敢相信他想到了自己才想过的出行问题：“还是尤金妮亚找了萨姆森才找来的车。” “嗯，那给泰勒女士在这边配辆车，你们出行也好方便，不来的话可以交给公司保管。” 郑建国的眼神闪烁了下后心中叹了口气，便感觉自己愈发的朝渣的沟里滑了过去，好在他走神也没多大会车子停下。 于是在王室侍从们的恭敬开了门后下车，郑建国就见城堡的高大门口处站着个盛装的年轻女孩，先下车的尤金妮亚已经是快步过去后行了屈膝礼。 比报纸上要难看点了。 望着女孩有些大的鼻头和长的法令纹，郑建国是心中评价者伊莲娜公主的长相，脚下却是没停的跟着卡米尔和乔安娜到了她的面前，在两个女孩行了屈膝礼后微微鞠躬致敬：“您好，殿下——” 有赖于先前被老约翰做过的科普，郑建国这会儿已经知道在欧洲王室中，大多数的公主享有和王子们等同的继承权，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位伊莲娜公主应该是西班牙王位的第三继承人。 当然，之所以对这位公主如此恭敬，也是因为郑建国想起了上辈子里的某些事儿来，这个国家虽然经常会选择美利坚站队，可在绝大多数的时候不会掺和到共和国事物中来，也就别说是像美利坚不列颠安阳指手画脚了：“很高兴见到您。” 正文 第五百三十六章 我怕带坏了他们 “我也是，很荣幸见到心怀天下人的郑博士。” 说着探出了戴着白手套的手，伊莲娜眨着蓝色的眼睛说过时，郑建国却是有些蒙了，未婚的贵族男女见面是不兴见礼的，当然这是说双方身份差距不大的情况下。 而吻手礼则只存在于对已婚贵妇或者是夫人时才会有的，想到这里的郑建国只感觉旁边卡米尔的目光犹如实质般望来时，当即保持着先前的笑探出了手握了后松开：“您过奖了，我只是做了些应该做的事情。” “请进吧，客人们。” 坦然一笑，伊莲娜看向了旁边面色明显有异的卡米尔，肉眼可见的神情兴奋了许多：“非常感谢你们的到来，不知你们休息好了吗？听说倒时差是很麻烦的事儿。” “已经休息过了。” 卡米尔僵硬的笑着说过时，跟在几个女人脚步的郑建国却是在没走几步后，就发现旁边有个穿着像是贵妇的中年女人看来，在盯着自己看了几眼后更是对视过，才转移了目光看向前面的伊莲娜不再回头。 仿佛是察觉到了郑建国的关注，同样穿了身盛装的尤金妮亚晃到了他的旁边，小声嘀咕了起来：“那是伊莲娜的行为监护人，为了防止伊莲娜名声受损，她先前和你握手就过了，她还没到十八岁——” 郑建国瞥了眼这妹子的神情，发现她并没有讽刺的意思，便下意识的开了口道：“可她已经过了你们的结婚年龄。” 尤金妮亚愣住了，转头看着郑建国的神情，西班牙的婚姻规定在欧美诸国当中堪称异类，男孩14岁女孩12岁就可以结婚了，更因此成为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重点关注目标。 当然，这在尤金妮亚看来还是可以解释的：“但是伊莲娜不同，她需要肩负起作为公主的榜样，否则那会给她和给王室带来灾难。” “我也只是说说。” 知道这个话题不能继续深入下去，郑建国是感觉到她这个话里应该是有些内容的，便感觉伊莲娜要见卡米尔和自己，应该是有些其他的想法：“不知道殿下这拐弯抹角的见我，是关于什么方向的事儿吗？” “噢，伊莲娜性格——比较有主见，喜欢斗牛，打猎，帆船运动。” 小声的嘀咕着扫了眼郑建国，尤金妮亚在几人拐到间客厅里后飞快说出了答案：“她对你能在找回瑟琳娜后，依旧愿意资助不列颠和美利坚慈善组织寻找失踪儿童感动。” “比较有主见和感动。” 迅速将尤金妮亚先前说过的话拼凑在一起，郑建国也就明白过来那个正在和卡米尔亲切交谈的女孩是在要什么了，只是他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个17岁女孩能够想出来的：“这是她的意思，还是谁的意思？” “我先前说了，她的性格，比较有主见。” 以为郑建国没听明白自己要表达的东西，尤金妮亚在跟着诸人都坐下后，依旧不顾卡米尔和伊莲娜打量来的眼神继续说了起来：“如果你愿意将慈善行为的范围推开的话，她想为帮助西班牙国内失踪儿童的回归，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这才是在舞会前召见自己的原因吧？” 望着面带亲和微笑的伊莲娜，郑建国是眨了眨眼后报以同样的微笑，如果能以她的名义将保护伞慈善引入西班牙，那么对于她在西班牙王室和国内将树立起积极的正面形象，其后才是保护伞慈善的形象。 想到这里，郑建国便感觉这个拿着别人的钱，来给自己刷美誉度的想法也太惊艳了，当然这是对于一个17岁公主来说的。 好在郑建国现在是不差钱，差的便是代表着美誉度的良好形象：“既然公主殿下，如此为西班牙人民着想，这当然是值得赞赏和鼓励的。” “你没有什么条件吗？” 当郑建国轻飘飘答应的时候，尤金妮亚却是有些不敢相信了，她浑然不知这位脑海里已经是蹦出了个念头，而且这个念头随着郑建国看向尤金妮亚的面颊时，愈发清晰：“我的条件就是，如果有其他国家的公主愿意为她的人民，贡献出自己的力量去推动这个慈善行为时，伊莲娜殿下能够帮着引荐下。” “这——” 尤金妮亚的面色陡然变了，这是个让她不敢相信的要求，然而只是想象了下便感觉心跳加速，如果把欧洲王室的公主们都拉到这个圈子里来，这会在增强了公主们的形象时，也会扩展公主们各自的社交圈，还将保护伞慈善和诸国王室们联系起来。 当然，郑建国的要求就让尤金妮亚牙疼了：“只能是公主吗？” “我不知道你想到了什么。” 只是瞥了眼面色怪异的尤金妮亚，郑建国就知道这个妹子没想好事儿，不禁面现嘲讽道：“如果我借着这个机会去按你想的那样对待公主们，你认为我会有什么下场？” “抱歉——” 眨了眨眼睛，尤金妮亚便知道自己错怪了郑建国，她先前还真是想到了少儿不宜的某些画面。 然而如果他真那么干的话，也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下场不说什么结果，人反正是要身败名裂的。 只是，当尤金妮亚面带歉意的开口道歉过时，便醒悟过来自己这么个行为，可正好是坐实了对方话里面的嘲讽，也说明自己想的都是少儿不宜，便感觉有些难堪：“我没有那样想你。” “你信吗？你说的这个？” 瞥了眼尤金妮亚，郑建国面现蛋疼的冲着伊莲娜和卡米尔笑了，他这会儿已经猜出来如果是按照她的说法，那么很可能是伊莲娜找到了她过来关说。 当然以郑建国的心态去猜测，他宁愿相信是尤金妮亚说服了伊莲娜，所以才有了这次见面的机会。 “我感觉你的想法有很大概率会成功。” 尤金妮亚面色讪然的说了，接着发现郑建国不再开口，也就继续说了起来：“伊莲娜殿下可以邀请她们过来玩，不过王子们不可以吗？” “公主们有性别优势，王子们则大多是第一继承人的身份，我怕带坏了他们，被国王们女王们算账。” 面对着尤金妮亚的再次试探，郑建国当然是没有再遮掩自己的想法，公主们说罢了最多算是个缓冲，真有什么事儿那是可以撕破脸的。 可和那些王位第一继承人搞一起去，郑建国就得被这些国家给盯上，毕竟他这个身份可是有些敏感：“你放心，和公主们打交道的也会是卡米尔或者是拉斯特，我也不想让自己脑袋上，再多个公主的守护者名头。 虽然我喜欢用这个去制造话题，但是涉及到了这么多的公主，我感觉还是算了，别吃不到蜂蜜再被叮的满头包。” “那我就不用拿卡米尔的事儿威胁你了。” 面现恍然的尤金妮亚抿了抿嘴后开口说过，郑建国却是头也没回的回道：“尤金妮亚，你不会想招惹我的。” “我知道，你并不像看上去那样，善良。” 尤金妮亚抿了抿嘴后神情不变的说道，郑建国则是叹了口气：“是的，我不是个好人，你应该能从瑟琳娜的遭遇看出来，但是我不想当善良的人，因为我发现只有一无所有者才能足够的善良。” 少见的吐露过心扉，郑建国便在接下来和尤金妮亚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聊着，直到这次和伊莲娜的下午茶喝完，才在离开的时候面对着伊莲娜发出到西班牙去玩的邀请时，得了个说话的机会：“当然可以，殿下。” “你和尤金妮亚说什么了？” 才出了伊莲娜所在的茶室，卡米尔便扯住了郑建国的胳膊问道，以至于后者是转头看了看身后，发现身后的乔安娜与泰勒都在竖着耳朵，便开口道：“是打听保护伞慈善有没有资助西班牙国内慈善团体的想法，到时候你代表我去。” “噢，好的。” 眨了眨蓝色的眼眸，卡米尔是才想说你不能去时陡然明白过来伊莲娜的身份，于是应下后面现忐忑的开口道：“我是不是太爱吃醋了？” “不，你只是太在意我了。” 郑建国嘴角扯了个笑容说过，便见卡米尔俏脸绯红眼波闪烁，满满的柔情溢于言表，不想萨姆森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郑先生，王妃殿下邀请您和卡米尔小姐并诸位女士小姐们共进晚餐，您休息的客房已经准备好了——” 由于卡米尔等人早上就被安娜安排在了肯辛顿宫里，这会儿郑建国几人是除了他没有临时休息的地方，其他人都是有了各自的房间。 只是在萨姆森带路到客房的路上时，不想便在拐角处见到了几个中老年男子，其中竟然还有个熟人是见到郑建国，便面带灿烂的打起了招呼：“嗨，郑医生，下午好。” “嗨，博伦纳爵士，您好。” 郑建国当即站定身子后面现恭敬，他在上次见过这个老头后，便从老约翰那里得到了这位的资料，不列颠上议院的领袖，绝对是横跨贵政两界的大佬，只是不知是巧合还是安排的，旁边这会儿又来到了个身影：“嗨，郑，领袖先生，你们好。” “殿下——” “殿下——” 瞅着王储的大脸出现，博伦纳和郑建国齐齐致敬过，便见王储打量了眼博伦纳：“领袖也要参加为伊莲娜举办的舞会吗？” “不，殿下，那是你们年轻人的聚会，我想公主殿下不会喜欢像我们这样的老头，而是喜欢像郑这样的年轻有为的绅士。” 博伦纳好像是若有所指的说过了，有些褶子的脸上一双眼睛扫过郑建国的面颊，不过最后话说完了整个人却是愣了下，他这话原本只是恭维来着，然而是说完才想起那位公主现在过来，难道真的有这个意味吗？ 博伦纳想到这里后面色有些变化时，嘴上却是继续说了起来：“我要休息下了，天都这么冷了——” “噢，那郑，咱们舞会上见。” 王储是说着看了眼两人转身走了，留下郑建国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失神，先前萨姆森说的是王储夫妇邀请自己共进晚餐来着？ “郑，你和香督先生的机场投资商量的怎么样了？” 好似先前王储没出现过的开口问过，博伦纳也是看过旁边的萨姆森后眨了眨眼，郑建国却是有些蒙了：“机场吗？您听香督说什么了？” “噢，上次你走后，他说回去后做个预算出来再联系你，难道他没有做完预算吗？” 博伦纳装作无意间的说过，便上下再次打量过郑建国的穿着和旁边的卡米尔诸人，当即想起什么似的继续笑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祝你玩的愉快，郑。” “好的，谢谢你，爵士。” 脑海中闪过孟理浩的面颊，郑建国是笑着和博伦纳开口告别，直到几个人走远了才和卡米尔转身到了旁边的休息室里，在萨姆森安排好了后卡米尔跑去给他倒了杯水，不顾旁边的泰勒和乔安娜还在的送到他手里：“你要投资机场吗？” “乔安娜，我们回去下，你们俩不要乱跑。” 泰勒开口说过后和娜奥米走了，留下的卡米尔却是对着郑建国吧唧过，才想继续动作便被他给抱住了：“这里不许胡闹。” “嗯。” 感受着郑建国胳膊上的力量，卡米尔也就乖乖的静了下来，只是先前的问题还在：“你要在美利坚投资机场吗？” “不，是港岛。” 郑建国看她安静下来，也就松开后抓起了她的手摩擦道：“你以后和那些公主在一起的时候，要记得多看少说，乔安娜的话你得多听听，别让人笑话了。” “好！” 闷哼一声仿佛才想起了旁边自顾自倒了茶喝着的乔安娜，卡米尔还是难掩心中的爱意吧唧过，郑建国也就开口道：“我这身衣服还得撑到晚上来着，你给我弄的穿不成了，咱俩可就丢人现眼了。” “那你给我说给安娜与赫本和伊莲娜要开多少月薪？我听说赫本在上东区买了套联排别墅——” 探手给郑建国整理起西装，卡米尔嘴上说着眼睛也在打量着他的神情，郑建国看她这么在意便开口道：“她们薪水并不高，一个月大概在两万美元，赫本那个是因为她拿到了电视台个节目制作计划，我提前支付给了她一半的报酬。” 正文 第五百三十七章 大人们的事儿 “什么节目？我不能给你做吗？” 将最后的褶皱抚平，卡米尔面现诧异的说了便见郑建国笑起：“那是个倡导运动健康的节目，针对的群体是中老年人群，他们身材走形患有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目的拿着呼啦圈宣扬运动对健康的积极理念，你太年轻了。” 郑建国上辈子里才买了电视的时候，节目中便是播放各种运动录像，穿着紧身衣的俊男美女，跟着欢快的节奏做运动，他是在之后很久才理解了这种理念。 这辈子里，郑建国是在到了美利坚不就便想起了这个节目，可惜的是那会儿没钱还要学习，再加上没有合适的合作者，就这么一直等到了遇见赫本。 让女神上电视去蹦蹦跳跳，郑建国一开始也是有所顾虑，毕竟赫本的天使在人间的人设就在那里，然而直到她的检查结果中查出了结肠息肉，便感觉对于她这个年龄的人来说，健康已经是刻不容缓的事情。 再加上又才离了婚，郑建国便想用加大的工作量，来缓解她在离婚后可能会出现的寂寞感，忙碌的生活节奏可以帮助她度过这段时间的人生低谷，重塑起对生活的热爱。 当然，这点就不用给卡米尔说了，郑建国是说着探手到了她身上后开口道：“我想你在很长时间不会有面对赘肉的烦恼。” 感受着身上传来的异样，卡米尔抿了抿嘴说道：“我感觉你对她不一样。” 探手抚摸过卡米尔布满了胶原蛋白的嘴角，郑建国笑道：“难道你也感觉我对她有男女之情？” 对于赫本，郑建国并未感觉到面对卡米尔时的男女之情，毕竟任是他的心理年龄足够的大，可身体上却是诚实的很。 如果真的给两人的关系冠以个名义的话，郑建国认为可以称得上是异性间纯粹的友谊：“也许我真是报道中天使的守护骑士？” 郑建国并不知道他亲自打出的那个电话，正是上辈子历史中赫本第二次面对婚变时的关键点，也不知道在随着第二次婚姻的结束，会在这个圣诞节的聚会中遇上最后的灵魂伴侣，最终相伴着直到十几年后那已经切掉的结肠息肉发展成为癌症，从而回到天堂。 当然，郑建国更不知道自己瞅着检查结果，随口一说的地方就找出了癌变可能的息肉，从而引起了赫本前所未有的好奇，甚至是碍于两者的友情放弃继续追问他。 “我不想你成为天使的守护骑士。” 脑海中萦绕着这么个念头，卡米尔是望着郑建国的面颊没说出口，她总是感觉这两人的关系，远比自己和郑建国的关系重要。 于是在接下来的晚餐上和随后的舞会上观察过郑建国与赫本的交集，卡米尔倒也发现了这两人间好似真没有暧昧的感觉，心中也就放松不少。 只是直到从法兰西归来后参加过圣诞舞会，卡米尔在伴着郑建国离开肯辛顿宫后，才在路虎车上开口说道：“如果不是知道你们认识还不到半年，我还以为你们认识了一辈子。” “谁？我和安娜？” 满脑子都是先前安娜的眼神，郑建国是下意识的开口说了，便从后视镜中卡米尔诧异的面颊上醒悟到，自己怕是说漏了什么？ 果然，随着郑建国的话音未落，卡米尔不禁是面现回忆的想了先前的舞会上，果然想起在开场舞上他和安娜是说过什么：“你和安娜说了什么？” “说了下保护伞慈善要请伊莲娜作为西班牙代言人的事儿。” 眼神闪烁了下知道不能躲开卡米尔的目光，郑建国愣是第一次做到了当面撒谎而色不改：“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你想回去了？” 想起圣诞舞会参加完了，卡米尔的注意力也就转移了，只是她这话说完便见乔安娜在旁边嘀咕了句什么，当即点了点头：“好，那咱们明天回去，不过又得面对记者了。” “你这就开始讨厌狗仔们了？” 扯了扯嘴角，郑建国是满脸的不敢相信时，卡米尔当即开口道：“我怕被他们发现了。” 发现了什么，郑建国心中明白，他也知道这些天之所以没有狗仔上门，也是因为住在肯辛顿宫花园街上的原因，并不是不列颠的狗仔们良心发现放过了自己。 而经过法兰西的一行，郑建国也对不列颠和法兰西的狗仔算是有切身了解，他这会儿已经真的相信上辈子的安娜王妃车祸，是真的被狗仔们追出来的。 如果不是肯辛顿宫花园有着整个苏格兰场最精锐的警察，郑建国相信他家门口也已经埋伏起了狗仔大军，那么想和卡米尔如此的嗨皮，也就是在做梦了。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现在这些，也很可能会在未来成为泰勒对付他的把柄，不过他相信只要完成培训拿到诺奖，到时候再爆出来也只是在脑门上增加些标签而以。 比如爱情这个永恒的话题？ 比如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这个借口？ 每每想到这里，郑建国都会特别佩服那位大哥，这是个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也是想范的错，难道说有哪个男人不会想范这个错吗？ 瞅过貌美如花的卡米尔下了车，郑建国带着她回到了1A的家里面，只是就在他说了要回纽约的想法后，便听老约翰开口道：“先生，先前香督孟理浩给您来了电话，想邀请您去港岛玩两天。” “噢，这个电话终于来了。” 脑海中闪过上次博伦纳的话，郑建国是又闪过这个念头后，转头看向了卡米尔和乔安娜：“乔安娜，麻烦你去问问泰勒女士，愿不愿意去港岛转转？噢，咱们还可以去东京都转转，上次那个加藤森空，可是邀请我两次了。” “好的。” 神情一愣间嫣然一笑，乔安娜转身走了，卡米尔是被这个笑容晃了下后从她背影上收回目光，回过头后看到郑建国是眨了眨眼：“那边好玩吗？” “应该都差不多吧？那边服装不怎么样，但是首饰还是不错的，去给你再买几套好看的。” 发现卡米尔有些异样，郑建国便拿出了哄妹子的常用手段，果然卡米尔瞬间转移了注意力：“你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 “嗯，那好，你先去换洗吧。” 感受着卡米尔的依恋，郑建国笑了笑后到了电话机旁，老约翰也跟了过来：“还有大使馆打来的电话，邀请您去过圣诞节。” 安娜举办的圣诞舞会并不是在25号圣诞节当天举办的，而是提前了两天在23号举办，这是因为大家都需要过节，提前办了后到节日当天，大家好和家人再过。 所以，老约翰所说的大使馆邀请的这个圣诞节，便是在后天的25号晚上。 郑建国却是已经决定了要去港岛转转，心中再次庆幸着白天鹅每小时超过2100公里的时速，便先给大使馆去了电话说要去港岛的事儿，也就放下电话后给香督回了过去，不想打通后香督没在，也就说了要去港岛拜访他的事儿后放下了电话。 “郑，妈妈说她和娜奥米要回纽约，就不陪咱们去港岛了，让你照顾好我们。” 乔安娜的身影出现时，郑建国也就心中腹诽着这个心大的母亲点了点头，是直到卡米尔回来后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了什么：“家里出事儿了？” “大人们的事儿。” 抿了个笑说过，乔安娜便冲着卡米尔说了，后者却是面现喜色：“哦，那应该是——回家过节？” 是啊，回家过节，对于欧美人来说，圣诞节就和共和国的春节差不多，所以一年当中最长的节日，便是从12月中旬开始，一直持续到次年的1月5日左右。 大多数的家庭，都会选择将每年的有薪假留在这个时候，一起过完节后出去旅游转转，更有少部分人会选择出国旅游过节. 只是卡米尔的家庭比较特殊，爷爷奶奶离婚后找了后又离婚了，爸爸妈妈离婚后是各自也找了，于是在乔安娜这个双胞胎姐姐之外，她还有三个继亲姐姐和兄弟。 当时郑建国在知道后，是不得不感叹你们城里人果然会玩，而现在泰勒女士要回去处理些事情，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家庭的问题。 当然，郑建国是不打算问这个事儿的，郑富贵和杜小妹他都问不了，卡米尔家的就更不可能会插手进去了，再加上他也不习惯当别人的家。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这么些念头时，乔安娜的声音传来：“郑，她们走后我能住在这里吗？” “当然可以，那边你一个人住会吓坏的。” 卡米尔开口接上的时候，郑建国却是想起了出行的事儿：“泰勒女士她们什么时间走？” “明天上午，我去的时候她们正在订协和机票。” 乔安娜缓缓地饿点了下头，郑建国也就想起既然要走，那就也尽快过去算了：“老约翰，你去安排下咱们去港岛，看看最快什么时间可以走。” “好的，先生！” 目光在乔安娜和卡米尔脸上扫过，老约翰挑了挑眉头转身走了后很快回来：“现在准备的话，大概三个小时后就可以出发了，也就是大概1点钟起飞，经过4个小时到达港岛，正是不列颠早上6点不到，而考虑到港岛比伦敦早7个小时的时差，也就是港岛的中午12点左右.” “那你去安排把，咱们三个小时后面出发。” 脑海中迟疑了下，郑建国也就做出了决定，他上辈子都没去过港岛，这辈子是也没去过，可想想老人也没能踏足，他的心情是沉重了不少。 这件事情还真是包括自己这个重生者想都不敢想的，郑建国是这么想过便见卡米尔正望着自己，不禁挑了挑眉头道：“怎么了？” “我感觉你好像不开心了——” 老约翰走了，卡米尔便坐进了郑建国的怀里，探手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好似要擦去什么似的，语气低沉：“我不想你不开心。” “嗯，只是想了些事情，我看到你就开心了。” 感受着卡米尔话中的柔情，郑建国也就趴在了她的发间闻着淡淡的洗发水味道，就听她开口：“你是在为咱们的事儿担忧吗？” “不是，是生意上的事儿。” 郑建国有些警醒的坐直了身子，探手握起她的马尾辫拿在眼前看了看解开，然后比划着在她头上变换着各种发型，最后发现还是大波浪比较适合。 可想起自己只喜欢马尾辫，郑建国也就重新给她扎好，不想随着他熟练的动作过后，便见卡米尔蓝色的眸子亮了起来：“你以前给瑟琳娜扎头发？” “有时候是。” 手中的动作一停，郑建国知道自己露出了个马脚，他哪里给杨娜扎过辫子，那都是上辈子给闺女扎的时候，这么想着嘴角扯出了个笑意：“不过她的发量没有你的多，以后记得多吃点番茄和豆制品。” “嗯。” 乖乖的应了下，卡米尔感受着他的动作正打量时，便见郑建国手里的动作停顿了下，接着开口道：“我还得打个电话，让那边的人准备下。” “好！” 翻身从郑建国身上下来，卡米尔捋了下耳畔的垂发时乔安娜出现，也就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妈妈说是什么事儿了吗？” “和爸爸的事儿，好像是关于你那个品牌的，当然我感觉也可能是在给你们俩创造机会，反正你们都知道注意了。” 乔安娜是说着看向了郑建国走向旁边的电话机，很快老约翰回来说是已经安排过飞机起飞的事儿，便见郑建国点了点头道：“那你们去准备下登机的事儿，我再打个电话。” “好的，先生！” 老约翰是点了点头转身走了，郑建国则找出了电话本开始拨号，第一个电话是打给郑冬花的，这个时候已经22点了，而那边正好是18点左右，果然电话接通后范萍的声音传来：“你姐才来，我去叫她。” “建国，你既然去港岛，别忘了问山口百惠的告别演唱会。” 很快郑冬花是接了电话，只是让郑建国没想到的是这个姐姐的注意力都在山口百惠身上，脑海中当即是闪过这三个姐姐的学习，也就飞快应了下来：“那好，我让人问下，正好我也打算在港岛待两天去曰本过两天。” 正文 第五百三十八章 罗主任你好 “那你记得再问那个小鬼子要点和牛，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冲着电话叮嘱过挂了电话，郑冬花当即看向了旁边的罗兰，飞快开口道：“罗兰快给罗叔叔打电话，建国要去港岛过圣诞节，可能会在那边停留两天，然后去曰本玩。” “噢，好的。” 想起老爹现在遇见的麻烦，罗兰便找出了通讯录，拿起电话给地球另一边拨了过去，不想连着响了会没人接到掉线，不禁面现狐疑的看了看时间：“这个点，应该是该起床了？” “这个点？要不你给他办公室打个电话？家里没有，应该就去单位了，当年你姨父忙三夏的时候也是这样，现在你父亲应该也是睡不着的——” 原本谈的20亿美元的羊深高速计划现在暂停了，范萍最近也把这个事儿放在了心上，因为那原本因为这个事儿连升三级的罗树强，这会儿肯定就成了风箱里的老鼠，挨批什么的肯定属于基本待遇，而她也算是见识到了郑建国资本的一面：“你打去试试。” “好的！姨。” 转头找出老爹办公室的电话号码，罗兰飞快的拨了起来，果然没等对面的电话响上两声便被人抓了起来，一个听不懂的声音说了句什么时，她已经开口打断了对方：“你好，我是罗兰，我想找下我的父亲罗树强，我现在有急事找他。” “噢，你稍等。” 有些生硬的普通话传来后消失，接着罗兰便听到老爹罗树强的声音才响起，也就开口打断了他的话：“爸，建国要去港岛过圣诞，冬花姐说让你看看能不能提前去等他？” “建国要去港岛过圣诞？” 电话另一端，罗树强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旁边原本盯着的秘书跟着眼前一亮，有些惺忪的眼神变的锐利起来时，面现恍然罗树强已经开口说了起来：“好的，兰兰，你在那边好好学习注意休息，别感冒了。” 听到罗兰的声音消失，罗树强放下了手中的电话，转头看向了旁边站着的秘书，神情不禁迟疑了下开口道：“小林，别忙活了，你回去拿你的通行证，咱们去港岛。” “可是，主任，今天省委办还有个会——” 小林神情一变的开口说了时，罗树强当即摇了摇头：“你给其他人就说咱们是去见克拉克资产管理的负责人，别给他们说是去见谁，顺便订两张尽快去那边的火车票。” “好的。” 小林点了点头后转身小跑着走了，罗树强便飞快从旁边的公文包里摸出了出入证和其他证件查点完，接着又想起什么似的找出了通讯录，飞快翻到了要找的人，只不过在拎起电话的时候又迟疑了下：“这个点，不知道左峥嵘醒没醒？” “算了，没醒正好，就当是给他提前说声了，这货得念个自己的好才是——” 作为李铁的便宜老丈人，罗树强在这货当总经理的时候，就知道了建国公司是郑建国个人的公司。 只是他会儿还在深市对外联络办待着，而建国公司的业务是和羊市合作的，那会儿没有什么打交道的机会。 直到后来被调进了羊市后，才算和接任者左峥嵘见过面，然而私下里的联系这还是第一次。 对于郑建国，罗树强听说过不知道多少次，甚至还记得当年为了让他离开寇阳和罗兰，更安排人送了套那个自学丛书给他，可直到上次去纽约谈高速路，也没见过这家伙。 曾经，罗树强心里也有过要是当初怎么怎么的想法，如果当时只让柴志刚送了书而没有去警告郑建国的话，那么现在这货应该和寇阳或者罗兰好上了。 可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卖后悔药的不说，谁能想到这个当年的小社员，能拿到拉斯克奖还赚了那么多的钱？ 所以考虑到没和郑建国打过交道，罗树强这会儿在决定要去港岛后，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得找个中间人来当做缓冲，而这个人选也是在放下电话时，就想好了的。 表面上，罗树强和左峥嵘并未打过交道，然而两人都知道对方和郑建国是什么关系，毕竟李铁当总经理时就已经在私下里说过。 而对于左峥嵘来说，也是他在担任建国公司常务总经理的时候，就知道了罗树强是李铁女朋友的父亲，于是在罗树强调到羊城担任对外联络办主任的时候，上门拜会了一次。 所以，当左峥嵘揉着眼睛拿起床头电话的时候，很是在愣了一秒后才醒悟到这位的身份，毕竟能知道他住处电话的也不可能是外人：“啊，罗主任你好，这么早——” “左总——你还没起床？” 手里拎着电话的罗树强，是真没想到这货还不知道郑建国要来的消息，以至于原本想寒暄过再进入整体的他干脆直接问了出来。 好在，罗树强也知道这个语气有些冲了，当即不等对方开口的继续说了起来：“那个，左总，我听李铁李总说建国要从伦敦到港岛来过圣诞节，咱们去迎接他吧？” “噢，罗主任——” 瞬间从床头上坐起，左峥嵘一把推开探过来的雪白臂膀，目光扫过挂钟后脑海里倒是飞快转动过，嘴上也是没停的开口道：“这个，当然可以——” 左峥嵘先是想问这个消息准不准来着，接着想起罗树强先前说的这个消息是从李铁那听来的，也就是说这个消息的来源应该是没问题的，据他所知李铁正跟着郑建国在波士顿上学，能够知道郑建国确切的出行消息也很正常。 其次，左峥嵘并不想带着罗树强见郑建国，因为他知道耗资20亿美元的羊深高速项目已经被叫停了。 不说他负责的建国公司和保护伞集团以及克拉克资产管理没啥联系，单是这么大的投资就不是他想牵扯进去的，他虽然自视甚高，可也知道这么大的资金量，背后涉及到的东西并不是他能玩的转的。 在这之前，左峥嵘只以为郑建国只有建国公司这摊子事儿，对于郑建国在波士顿折腾的，也只从报道上知道他好像是在炒贵金属。 直到前有买下白天鹅，中有20亿的羊深高速，今有价值30亿美元的人类基因组计划。 当一个比一个夸张的消息传来后，左峥嵘已经有老老实实抱住这根大腿的想法了，他甚至恶意的猜测过羊深高速的停止，很可能是郑建国把钱挪去搞人类基因组计划了。 然而现实是，不管是羊深高速还是人类基因组计划，左峥嵘都是说不上话的，这俩项目和他没有半点关系，所以面对着罗树强的要求时，便想拒绝。 只是想起李铁和郑建国的关系，左峥嵘便感觉为了报答罗树强的这个提醒，也不应该拒绝他的这个要求。 毕竟，只是带着他去见郑建国的家，如果郑建国真的到港岛了，自己肯定会被召唤过去的，搞不好再到电视台或者公司去转转。 于是，左峥嵘的话也就顺畅了许多：“李总说郑生什么时候的飞机了吗？” “据说是来过圣诞的，应该是搭乘白天鹅从伦敦到港岛，我已经让人去预定早上到港岛的火车票了。” 罗树强的声音传来时，左峥嵘已经是醒悟过来自己也应该去订火车票了，即便郑建国今天没来，他这次回去也可以当做提前回家过圣诞：“好的，罗主任，我这边也让人去订票，咱们在火车站见面再聊怎么样？” “好的，那我就不打扰左总了，过会见。” 当罗树强的声音消失，左峥嵘还没放下电话便感觉背上一阵柔软传来，两条雪白的胳膊出现在脖颈间时，他却陡然站了起来：“你再睡会，我出去打几个电话。” “你说的郑生是郑建国？？” 女人扑了个空面现诧异的说过时，左峥嵘当即皱起了眉头才想说话时，不想床头上的电话陡然跳起：“铃铃铃——” 探出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左峥嵘拎起了电话后语气平缓：“你好，我是左峥嵘，噢，约翰先生，您好，好的。郑生您好，好的，我这就回港岛安排。郑生，先前罗树强罗主任打来电话，说是想要见您，好的——再见！” 一连串的恭敬应是过，左峥嵘便拎着没了动静的话筒失了下神才将话筒放在了电话机上，转头看了眼床上的女人，当即开口道：“你要跟我回去的话，就赶快起来，要不然你就自己在这边过圣诞好了。” “郑建国——先生真的要来？” 女人下意识的开口说了，左峥嵘才瞥了她白皙的身材一眼，到了衣橱前开始找衣服：“说是来过圣诞，不知道会不会去公司。” “那你要不要找两个女人陪他？他说要你安排谁了吗？刘飘飘还是许小凤？” 女人红果果的下了地后说着到了左峥嵘面前，任由他的手在身上动着的问过，便见左峥嵘扯了扯嘴角：“这方面你就太高看他了，年轻不知少妇好，放着凌青霞和李丽君不找，去找那个排骨似的卡米尔——” “怎么，你又知道他没找上凌青霞和李丽君了？也许人家已经在美利坚就三人行过，要不然也不会在首都饭店那样维护凌青霞啊？” 女人说着帮左峥嵘套上了衣服，便见他摇了摇头道：“不会，凌青霞和李丽君提起他的时候，不像是三人行过了的，不过从郑生那句盛世需要美女点缀来看，也不像是对凌青霞没感觉的，要不我打电话问问她们去不去接机？” “他要是没开口的话，我看你就别自作主张了，别到时候马屁拍在马腿上，你不是说他喜欢卡米尔？” 女人退后两步打量过左峥嵘的模样后面现满意，左峥嵘也就瞅着镜子中的自己点了点头：“这点倒是真的，他带了卡米尔过来，别让卡米尔再吹了枕头风，就得不偿失了。” “他带了卡米尔过来？那你还想着给他找女人？” 当女人面现诧异的时候，左峥嵘已经转身出了卧室，先让秘书去订车票后，也就在简单的吃过早茶后带着人直奔火车站，不想检过票进入候车厅里，便见一身大衣中山装的罗树强正站起身：“左总——” “罗主任客气了，咱们坐下说吧。” 探手和罗树强握了握手，左峥嵘伴着他坐到了沙发里面，左右看过后开口道：“您给我打完电话后，郑生就来了电话，说是13点30的飞机，咱们正好可以过去后休息下，不过我想问下，您找郑生是为了羊深高速的事儿？” “这个，差不多吧。” 瞥了眼左峥嵘的目光，罗树强是面现迟疑的点了点头，实际上他问的还有齐善高速，当然顾忌到身旁带的俩安全人员和秘书，也就是打了个哈哈：“这个事儿，原本是好好的来着——” “各位旅客，第91次列车即将检票，请乘车的旅客出示——” 罗树强的声音未落，候车厅的广播响起，左峥嵘也就看向了检票口已经排起了队伍，当即开口道：“该检票上车了，咱们上车再说把。” “好。” 点了点头的时候，罗树强和左峥嵘各自带着人上了车，才发现两人虽然买票的间隔时间不长，可车厢的座位却是隔了俩，于是这一路也就没有再交谈过，直到列车经过差不多三小时的运行停靠在了九龙站，时间也从8点30到了11点30分。 列车还没停稳，罗树强便带着秘书和保卫到了左峥嵘的车厢，几人会和后出了人潮汹涌的车站，远处的高楼大厦已经看的罗树强眯起眼睛。 虽然罗树强并不是第一次来港岛，他前俩月还跟着代表团跑去了纽约，更在高楼林立的钢铁混凝土丛林中，见到过那栋直插天际的帝国大厦。 当然，那会儿的郑建国已经回国了，这会儿罗树强看到汹涌的人潮和高楼大厦，不禁再次想起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赚到这么多的钱，据说美利坚人也才不到1000美元的月薪。 “罗主任，咱们该走了。” 瞥了眼失神状态的罗树强，左峥嵘开口叫过他后指向了对面的路边：“时间不早了，咱们得去那边坐车，直接去机场。” 正文 第五百三十九章 白天鹅来了 “好的。” 回过了神的罗树强跟着左峥嵘到了对面车道，带着三个手下上了等待已久的车后，也就冲着三个手下开口道：“等着见到建国后，你们不要开口，我只是想问问他停止合作的原因。” “好的，主任。” 眼瞅着车里的三人齐齐开口应下，罗树强便转头看向了窗外景色，12月的港岛天气晴朗干爽，前些天才下过的一场雨带来了几分寒意后，这天的温度是高到几人在出了站台后，便脱掉了身上的大衣，露出了里面的干部装。 而窗外的行人和路人却大多只穿了个外套，还有红男绿女穿着短裤短裙拖鞋逛街的，不过下一刻视野远处的天空里随着一架飞机出现，巨大的轰鸣声毫无阻隔的传进了车里面：“嗡——” “这飞机好大。” 随着副驾驶上秘书的声音响起，罗树强不禁是看了他一眼，瞅过窗外天空里的飞机，摇了摇头道：“这不算大。” “郑生的飞机才叫大。” 一直没开口的司机看了看几人说过，罗树强便点了点头跟着开口道：“建国的白天鹅不止大，还很优雅漂亮。” “这些飞机就像是肥婆，白天鹅就像是小凤姐。” 司机再次开口说了，罗树强便是动了动嘴唇没有说出口，他现在的身份可不是普通人，旁边还跟着秘书以及保卫。 如果去对那个最近火爆的明星品头论足，不说秘书和保卫会不会传出去，单是给他们轻浮的印象就得不偿失了。 罗树强想到这里便继续看向了窗外，这时候又是一架飞机划过天空，巨大的轰鸣声隐约传来。 看到没人接话，开车的司机也就闭上了嘴，好在这时前面的车子开到了机场的侧门处停下，他也就停下车子后从车窗中探出了脑袋，只见前面车上的左峥嵘下了车后听人汇报过什么时，向着自己走了过来，便听司机开口道：“罗生，左生来了。” “看到了。” 探头看了眼窗外过来的左峥嵘，罗树强飞快推开车门下了车，便见他神情复杂的开了口道：“机场管理局的说香督不知要给谁接机，现在里面已经禁止车辆出入，咱们想进去只能走进去。” “走就走吧，咱们都到这了。” 罗树强看了看头顶上的太阳说了，这会儿随着正午来临气温升高，先前的大衣已经让秘书拿着，可就这还感觉浑身冒汗的架势：“总不能因为这就回去把。” “这是当然，那就让车子等在这里吧。” 左峥嵘左右看看招过来个手下安排了，便带着罗树强几人和自己的几人，跟着管理局的值班主管打了个哈哈进到里面。 不想几人才向着预定的停机坪走去，一溜三辆黑色的路虎车组成的车队从身后出现还越过几人，只是顶着几人的注视还没走远便飞快停下，最近车子的副驾驶上下来了个金发碧眼的男人：“左先生！罗先生！” “你好，杰森先生！” 眼瞅着车上下来的克拉克资产管理的老总莫里斯·杰森，罗树强的脸上便露出了惊喜之色，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在纽约时，接触也只是在例行的见面会上握过手而以，却没想到人家竟然记得自己。 “你好，杰森先生。” 相比于罗树强的惊喜，左峥嵘是能说的上惊讶了，两人之前可是只闻其人不见其面。 双方都知道对方的存在，而且还是同一个老板，克拉克资产管理最大的股东便是占到四成的郑建国，奥古斯都和马修两人各占三成。 当然这是明面上的股份占比，至于两人是不是代他人持有的股份，那就是另一件事了。 “郑先生的飞机提前了下，他们马上要降落了。” 发现这两人还想要和自己交谈，莫里斯·杰森当即是抬头看了看天空，便招呼几人上了车：“咱们上车说吧，香督已经等着了。” “香督，是来接郑先生的？” 左峥嵘面现呆滞的才说过，旁边的罗树强已经开口道：“白天鹅来了。” “嗡——” 碧空万里的天上艳阳高照间，一架体型纤细到优雅的飞机，已经带着巨大的轰鸣出现在跑跑道尽头处，看到这里的莫里斯·杰森当即开口道：“你们不去的话我就走了。” “走走走。” 左峥嵘回过神之际连忙追上莫里斯·杰森的脚步，只是就在他上了黑色路虎才发现，这辆竟然和国内的那辆防弹路虎一模一样。 好在随着前面的车子速度加快，左峥嵘还没仔细打量过便已经到了停机坪前的空地，透过窗户还可以看到远处站着群金发碧眼的老外，便推开车门下了车。 “嗡——” 远处的巨大轰鸣声在吱的一声轮胎摩擦后变成了啸叫，左峥嵘是打量过远处正在高速滑行来的白天鹅，已经迈开脚步跟上了莫里斯的脚步，便见他头也不回的带着自己到了远处的大群老外面前，冲着其中一个面目熟悉到刻在脑子里的中年男人微微鞠躬致意：“香督先生。” “哈，莫里斯，我还以为你没接到消息了。” 孟理浩接受了莫里斯的致敬后探出手握了握，后者便是笑了起来：“接到的消息有些晚了，这位是建国公司的左总，这位是羊城对外联络办的罗主任。” 虽然知道罗树强这次出现要见郑建国，是极有可能涉及到羊深高速的叫停，可莫里斯也知道郑建国不可能不知道叫停的原因，而如果这位大股东在知道的情况下还做出什么决定，那也不是他所能拒绝的。 “你好，罗主任，欢迎来到港岛。” 只是和左峥嵘点了下头便面带微笑的看向罗树强，孟理浩之前的羊城之行时便见过他，也算是有点印象，当然也就只是有点印象而以，借着远处飞机过来时开口道：“哦，白天鹅来了。” “这家伙跑来接郑建国？” 望着孟理浩的侧脸，罗树强飞快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见到那位社长，不禁是转头看了眼身后的秘书，直将对方看的满脸问号才放弃了这个想法，反正自己来之前就让人通知了。 罗树强是在香督身边的前后左右找了圈时，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下了飞机的郑建国，也是在向香督致意过后用眼睛扫了圈人脸，嘴上却没闲着：“爵士先生真是太客气了——” “郑，要是知道你参加完圣诞舞会要来港岛，我会等你一起来的。” 孟理浩笑眯眯的说着后面现惊喜的看向了后面的卡米尔，便在和对方探来的手握住后笑道：“噢，卡米尔，你比上次还要漂亮了，在肯辛顿宫玩的开心吗？” “爵士先生，王储和王妃的招待就和您一样热情，我们玩的很开心。” 轻轻握着一触即松，卡米尔笑意盈盈的满脸开心模样说了，孟理浩的面颊上也是笑的灿烂无比：“噢，那我一定会招待好你们的，郑，来，我和你介绍一下朋友们。” 朋友们，自然是真的朋友们，副手，大法官，大律师，银行董事，证券公司董事的见了一圈，郑建国面带微笑的发现没个国人面庞时，也就轮到了听说过却没见过的莫里斯，以及他身后的左峥嵘和罗树强。 “罗叔叔，你们也跟着去坐坐吧，吃过饭咱们聊聊。” 看了下已经有朝烈阳转变的艳阳，郑建国笑眯眯的发出了邀请后便见罗树强应下，于是在孟理浩的邀请下上了他的劳斯莱斯，原本以为要谈点正事儿了，却不想一路打听起了舞会上的事儿，是说着聊着到了港督府才停下。 发现下了车的郑建国看向对面的山，孟理浩便笑着说了句：“那边就是太平山。” 第一次到港岛的郑建国也就面现恍然的点了点头，港督府并不是这些香督们的私人财产，而是作为港府财产历经几十任香督前赴后继的修改建造，说是融合了东西文化的新古典建筑多种风格，实际上在他看来却是有些不伦不类。 好在，郑建国也知道自己的建筑欣赏能力近乎于0，嘴上胡乱夸奖了几句便在孟理浩的招待下进了宴会厅，先前以为没几个人的不想是坐满了五张桌子，等到熙熙攘攘的吃过饭后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而随着欢迎宴散去，郑建国才想开口告辞的时候，孟理浩却又拉起他和卡米尔喝起了下午茶，于是折腾到下午接近五点的时候，晚宴马上又被安排了起来。 与中午五张桌子的人不同，晚宴却是又多了两张桌子，等到郑建国是喝的葡萄酒都红了脸时，走马观花的面颊多到已经是记不清见了多少，倒是不同材质的名片收了厚厚的足足四五十张。 “我不想在这里住。” 端着个橙汁的卡米尔找了个机会说了，郑建国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迟疑许多后便皱起了眉头：“咱们不是说好了？” “那也可以玩亲亲。” 抿着嘴唇腻声说了，卡米尔眼巴巴的样子便让他有些心痒痒，点了点头道：“那好，咱们去咱们的地方。” “你在这里买了房子？” 卡米尔挑了挑眉头的时候，郑建国却是摇了摇头，他之前因为这边的房价太高，就没想着在这里买房子。 实际上不光郑建国没买房子，便是范戴琳的城堡医院也没买，而是签了个租约协议，打的算盘便是等到房价下跌时买过来。 所以直到这会儿，保护伞集团和建国公司，是都没在港岛买下什么房产，也就不要说是足够安全隐私的地方。 当然这并不是说郑建国在这边没地儿去，当即是左右看过后将远处的安迪召唤过来，从口袋里摸出了通讯录，在卡米尔的注视下找到个号码便交给了他：“你去给这个号码打电话，就说我今天要个在港岛足够安全和隐私的住处。” “哦，好的。” 安迪飞快记下号码走了，卡米尔却是眨了眨蓝色的眸子面现好奇：“那个号码是谁的？你这么相信他们？” “那是我在瑞银的账户经理，以他们的风格来说，找个安全和隐私点的，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郑建国嘴上说的信心十足，可脸上露出的不确定表情却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当然卡米尔的注意力倒是被成功转移了：“你不怕他们把咱们坑了？” “你知道吗，银行虽然干的是金融买卖，可实际上是和航空公司差不多的服务行业，都是依靠着服务口碑赚取费用——” 眼瞅着卡米尔有些小迷糊的样子，郑建国也是神情有异和她多说上几句，两人自从下了飞机后还没来得及说上会话：“怎么样，感觉是不是和纽约波士顿差不多？” “嗯，我知道，乔安娜说了，要不是你买了白天鹅，我会感觉差很多，要飞上半天时间，当然有时候可以趁着飞行时间睡一觉，我瞌睡了——” 捏着橙汁眼巴巴的说了，卡米尔挺直的脊背和肩也垮了下来，好在这个时候安迪去而复返：“先生，对方需要10分钟的时间进行安排。” “好，那看样子他们能给咱们找到个临时放心的地方。” 挑了挑眉头，郑建国在心中不禁发现自己对于瑞士银行的信任，竟然超过香督和自己人，接着点头让安迪去准备等电话，便安排起卡米尔来：“你在这里等我下，我去和人说个事儿。” “我也去。” 看到郑建国要走，卡米尔不禁又站直了身子跟在他旁边，已经习惯了她缠人的郑建国也就没多说的，带着她到了另一边的莫里斯前：“嗨，莫里斯，咱们今天算是第一天见面，不过奥古斯都在我面前谈起了你不少次，不止一次的说你是可以信任的人，我能相信你吗？” “当然，先生，您完全可以，百分之百的信任我。” 心说终于来了，莫里斯飞快的开口说过面现恭敬之色，便见郑建国点了点头开口道：“如果我让你继续执行羊深高速计划，你会照做吗？” 正文 第五百四十章 你这边好好干 “当然，先生，您的要求我会执行的。” 眉头一挑，莫里斯好似早就预料过会听见这个要求的应下，郑建国便仔细打量过这货后就见安迪去而复返的汇报道：“boss，瑞银的人会在半小时内到达门外等咱们。” 冲着安迪点了点头，郑建国再次看向了莫里斯，探手拍了下他的臂膀后开口道：“那好，如果奥古斯都和马修问起来，你就说是我感觉如果他们有顾虑的话，我可以全资出这条高速路的资金，你这边好好干。” 丝毫没有为被个年轻人拍了臂膀而感到不满，莫里斯神情恭敬的应下：“好的，先生！” 郑建国则是左右看了看人，便转头走向了远处好似在罚站的罗树强，不过才想开口便见这位前任县革委会副主任说了句：“建国，社长那边可能是有事儿——” “罗叔叔，你又当不了人家的家，这个你不用解释，你顾好你的事儿就行了。” 扯了扯嘴角，郑建国当然是知道谁没来，他这会儿已经是有了上辈子听来的那个说法，也就是谁来了谁送了什么我不记得，但是谁没来我倒是记得很清楚：“我来之前，就是从波士顿去不列颠之前，就已经和国内说过这个项目叫停的原因，可能是还没传到你这里。 当然什么原因这里我就不猜了，你可能回去就会知道，这次说到底就是给新总统个面子表明下态度，现在面子给过了也就可以接着进行了。 只是你回去后还是这样，不要大张旗鼓的宣传就按照这个状态进行推进，你回去的时候我就不送你了。” “好，没问题，我知道了。” 望着郑建国依然是有些稚嫩的面颊，罗树强嗓子眼是多了些东西，比如你不给新总统面子，那么明年人家上台了咋办？ 可想想如果这样说了这货再决定终止，罗树强便感觉这为国为民的事儿就不知道推到猴年马月去了，也就改口道：“知道你忙，那我们就先走了，注意照顾好自己。” “呵呵，谢谢。” 操着善县话说完，郑建国便转头看向了旁边竖起耳朵还面带打量的卡米尔，笑道：“听懂了几句？” “总统，波士顿，面子，不要张扬——” 眨着蓝色的眸子说了几个词，卡米尔便撇了撇嘴眼神闪烁起来，面现娇憨的茫然道：“其他没听懂——” “不错了。” 郑建国面现灿烂的笑说了，是左右看看后瞅见远处的孟理浩，也就知道该告辞了：“既然瑞银的人马上到，那咱们也该告辞了，走，去和香督告个别。” “你们要过私人世界去了？” 听到郑建国要走了，孟理浩还是有些惊讶的，先前可是都说过安排好了几人的住处，连管家老约翰都已经过去准备了，那么现在跑回来说要出去住，他第一个想法就是要避嫌的拿出了这么个借口来：“我还想和你谈下机场的事儿了。” “机场的话，非常感谢您的上心，实话说现在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最近可是大手大脚的花了不少钱，现在我打算和卡米尔去看看港岛的夜景——” 听到机场，郑建国的心中一凸，然而自打上次见过这位香督后，他是回去便仔细考虑过机场的问题。 知道即便这会儿以离岸公司克拉克的名义参与到里面去，那么未来在港岛的回归谈判中，也必然会成为双方角力的棋子。 虽然，郑建国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必要时成为港岛人的准备，可在面对国家时却压根没想过能在这种级别的利益上去掺和。 因为，之前有不少说话不靠谱还喜欢指手画脚的人给他上过课，所以感觉与其这时候费一番手脚到时再交给国家，倒不如直接拿着钱去小曰本找点利息。 毕竟要是掺和到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里，一个不甚所引发的后果，那搞不好会让他遗臭万年。 当然，这会儿郑建国嘴上拒绝了香督的建议，那么也就表明不会参与到这个机场的计划中去了，毕竟人家作为港岛的老大和不列颠的意志，说话那都是一个唾沫一个坑的。 最主要的是郑建国看不上这会儿港岛的价值，四家交易所加一起市值不到400亿美元，而且还允许裸卖空以及不透明交易：通过注册公司哄抬股价到高位后慢慢抛售割韭菜。 至于抄底买房产当包租公，郑建国是打算等到回归前再过来跑马圈地，到时候放完小鬼子的血苏维埃也倒了，还可以打着响应中央的号召托起房市。 实际上对于港岛，郑建国本就有着敬而远之的心态，这是个因为在那个不可描述的年代里面，第一批资本出走的目标便是这个地方。 而随着时代的发展，国际形势的新变化，港岛又将在未来的二十年里面，成为共和国这艘大船完成转向的主要外部驱动力。 那么在诸多考量后，郑建国也就做出了放弃港岛机场的决定，毕竟小曰本马上也要进行经济改革了，不说现在进去能赚多少钱，单是到时候日元升值都足以让他的资金量再翻个跟头。 从100万翻到1个亿他都随便都能做到，然而从1亿到10亿资产的转变，那也是动动脑筋准备下就能达到的目标，可从100亿美元再翻到200亿，纯粹的靠他手上这个钱要达到目标，也得有运气才行。 而至于从100亿翻到500亿或者是更多，也只有在小鬼子的广场协议来临前入场，才有可能达到这么个目标，或者就得不怕死的得罪大帝去打劫苏维埃了。 所以和孟理浩又说了几句，郑建国也就带着卡米尔姐妹俩和迈克尔以及老约翰等人离开了港督府，只是在看着车子开上了下亚厘毕道，才冲着后面的卡米尔开了口道：“以后怕是不能来了。” “嗯，我感觉香督先生很想留你在他家里过夜。” 卡米尔回想起先前的场面说了，便见郑建国回过头来暧昧一笑，她却是以为在表示为了和自己在一起连香督的邀请都拒绝了，心中泛起甜蜜感的便探身噘嘴在他脸上吧唧过，腻声道：“谢谢你。” “你可以过会再谢谢郑——” 旁边，一直望着窗外五光十色夜景的乔安娜开口说了，不想卡米尔直接横了眼过来：“你不会跟我们住在一起的吧？” “瑞银大厦有着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安保措施，我想你们给我个房间就可以。” 知道自己这些人要去的是瑞士银行港岛分行的大楼，乔安娜歪了歪头说过后又转头看向了外边：“这里还真的比纽约都不差——” “你们想不想吃点路边摊？” 瞅着深冬的夜晚外边也都是灯红酒绿模样，郑建国倒是陡然来了兴致，脑海中闪过上辈子里在路边摊吃烧烤的记忆，这口水也就哗啦啦的成河了：“不知道有没有烧烤？” 当然，这个问题在座的都不知道，满脸问号的卡米尔和乔安娜虽然知道他要吃烤制的食物，却无法想象他把肉串起来的描述。 安迪这么长时间也是没见过，于是郑建国让他用对讲机喊了后面车上从中午跟到现在的左峥嵘，才听到了自己想要的：“老板，我知道有家临街的大排档，正好这个时间大家也都饿了，可以去吃点宵夜再回去休息的——” “那你就带路了，大家去吃大排档，我请客。” 豪气干云的冲着对讲机喊出了上辈子便想吼的话，郑建国便感觉自己好久没有波动的心绪竟然是震动了下，想想他上辈子每次去吃大排档都是精打细算，贵的吃不起，便宜的能吃到烤猪肉，当然搞不好会吃到其他乱七八糟的肉—— “亲爱的，你在伤感了？” 有些生硬的普通话传来，郑建国是没想到卡米尔这么敏感的捕捉到了他异样的情绪，当即扯了扯嘴角道：“以前，大概是4年前的这个时候，我所能做到最奢侈的事情，就是早上喝碗鸡蛋面，而且是包括4个姐姐和我在内，只有我能喝上一碗，每个月能吃上一次肉——” “那真是太悲惨了。” 驾驶位上的安迪小心的打过方向盘说了，郑建国便点了点头：“所以，我那时候最想做的，就是能去城里的工厂上班，可惜工厂的工作不好找，需要去考试，还不一定会招人，这点倒是和美利坚有些相似——” “所以你现在那么喜欢吃肉！” 卡米尔面现同情模样说了，由于打小就能够自己赚钱，她在衣食住行上倒是没有遇到过问题。 只是旁边的乔安娜就不同了，她从小虽然跟着父亲，可想吃的东西却没有吃够过。 于是当乔安娜接下来到大排档胡吃海塞的吃饱肚子，也就在到了住处后趁着没人的机会时，冲着郑建国开了口道：“我知道想吃而又吃不到的滋味，但是卡米尔没有过这种感受。” “所以我分外珍惜现在的生活——” 下意识的开口说了句，郑建国先前在大排档上是喝了点啤酒，再加上之前在欢迎宴会上喝的葡萄酒，这会儿脑袋是有些晕乎乎的状态下，便见乔安娜默默的点了下头：“我也很珍惜现在。” “嗯——” 眨着黑白分明的眸子，郑建国瞥了眼悄然而立的乔安娜，如果不是先前的话表明着她的身份，单纯从外表上是没办法区别她和卡米尔的身份。 再加上今天这俩都戴了百达翡丽鹦鹉螺女表又穿着一样的丝织衫，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道：“那就好好学习。” “我说的是现在！” 乔安娜好似在强调什么的说着咽了口唾沫时，郑建国便是神情一愣知道自己先前是忽略了什么，于是开口道：“我现在和卡米尔——” “你和艾斯特的事儿我知道了，我还帮你删了她给你的那条留言，因为那会让卡米尔发现你做了什么。” 飞快开口打断郑建国的话，乔安娜便又抿了抿嘴后看到他愣住，也是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知道你喜欢卡米尔，我并不想抢她的男人，我已经让父母伤心了，我不想让这个剩下的亲人再伤心，你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儿！ 她很单纯，她在和你在一起之前，甚至连和其他男孩牵手都没有过，我母亲看她看的很紧——你来这里是见女人的吗？” “不是。” 面色微变的当即摇头，郑建国是为自己先前的腌臜想法感到心虚了下，便接着开口道：“我虽然不是其他共和国那种好男人，可也不是那些见到个女人就上一个的美利坚男孩，我有着自己的道德准则，当然现在你还不够成熟，这个话题咱们可以留到你上了大学再谈。” “好的，在你说的这方面我没意见。” 乔安娜点了点头说过后走了，留下身后圆睁双眼的郑建国则望着巨大的落地窗外维多利亚湾，不知过了多久后陡然想起来个问题：“海湾里的船上如果有狗仔的话，应该能拍到这边的吧？” “郑，你在做什么？” 随着卡米尔的声音传来，郑建国是转头之际飞快站到了她面前：“我怀疑玻璃窗外有人用望远镜观察咱们，你先去里面的房间。” “什么？！” 身子一缩的卡米尔下意识的望向巨大的落地窗，面色微变：“真有人在偷看？” “我希望是我多想了，但是考虑到这个可能性还没排除，现在最好是你先进卧室，我让人去查一下再说这个事儿。” 郑建国瞅过卡米尔的样子，用身子遮挡着落地窗的方向把她送进卧室里，转身便是拿起了对讲机：“安迪。” “boss。” 安迪的声音传来，郑建国是没想到他能接这么快的，也就站到了巨大的玻璃窗前，目不转睛的盯着港湾里的几艘船道：“你现在通知保瑞银的保全人员，让他们尽快找到望远镜去看看维多利亚湾上的船只，我怀疑有人会在船上偷拍，并且不排除可能会通过读唇语的方式，来分析我和你的交谈。” 正文 第五百四十一章 去见几个人 “好的，boss，我这就去安排！” 安迪的声音传来后消失，郑建国也就抱着肩膀看向巨大的维多利亚湾里，他先前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进来的时候，就感觉哪里有些问题。 只是随着乔安娜的话带歪了他的注意力，这会儿重新想起后，被害妄想症也就发作了。 “先生，您先前叫安全了？” 随着身后的门被人打开，老约翰衣衫有些不整的出现，郑建国倒是开口道：“老约翰你先去休息吧，也许是我多想了。” “您也说了，也许。” 老约翰挺直的腰杆微微鞠了下躬，便见郑建国歪了歪头道：“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对待自己的安全，看的比较重。” “好的！” 挑了挑花白的眉头，老约翰转身走了，留下屋里的郑建国是又望着窗外瞅了瞅，便想起什么的到了门口旁关上灯，也就到了卧室门口叫出卡米尔：“去让乔安娜把她的窗帘也关上，我怀疑这边狗仔队可是和不列颠有的一拼。” “噢，好的。” 才想探手去摸郑建国的卡米尔当即是裹紧了身上的睡衣，只是在她出了门后和乔安娜不知说了什么，再次回来后开口道：“今天我和姐姐一起睡，她说为了避免有谣言，你就自己睡了。” “嗯，那你们俩注意关好门窗。” 郑建国是点了点头，瑞银给他安排的是瑞银专门招待战略级客户准备的总统套房，所以考虑到自己在瑞银的存款和一贯以来的口碑，他也就带着卡米尔姐妹俩和手下跑了过来，却不想忽略了来自于海湾里的威胁，便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点想多了？ 然而，郑建国的这个念头出现没多久，很快安迪就敲开了门神情紧张：“boss，瑞银的保全说通过望远镜发现，海湾里的一艘船上有人在拿着望远镜正朝咱们这边看，他们已经安排人员去查那艘船了——” “法克！” 神情一愣后郑建国想起先前卡米尔的样子，当即是皱起了眉头后骂过，整个人就不能淡定了：“这边的法律抓人很麻烦，你去记下他们的样子，最好能拿到照片，MMP的——” “好的，boss。” 眼瞅着郑建国前所未有的开始骂娘，安迪是不用多想也知道先前他肯定是和卡米尔有了接触，否则肯定不会这么跳脚：“现在需要联系律师咨询吗？” “不用，我们没有接触。” 想起先前的画面，郑建国是先前和乔安娜说了什么，之后卡米尔便裹着睡衣跑了过来，如果真的是报道中出现八卦，他也是有把握让律师们通过打官司来解决：“虽然平时有亲吻拥抱，但是这都在我的控制之内。” “那我去安排了。” 安迪点了点头转身走了，他也知道这个麻烦也就是放在郑建国身上来说是个麻烦，换成任何其他人都不叫个事儿。 十八九岁和十五六岁的谈恋爱的多了去了，作为男人不找比自己小的，难不成要找比自己大的？ 脑海中闪过赫本的面颊，安迪是迟疑了下转身走了，留下郑建国望着漆黑夜色中的维多利亚湾，发现远处的水面上倒映着天上的波波星光，便感觉要不是那艘船上的觊觎者，这里的位置是真的不错。 望着脚下的港湾和远近的高楼大厦，马上都12点了还一派繁华的灯火通明，马路上的霓虹拉出条条灯线，伴着偶尔传来的汽笛声，良久没动的郑建国是叹了口气：“看样子想掩盖这个事儿，还得搞个大事儿来转移注意力了？” “boss，船已经锁定了，是东方海运的船——” 当安迪的声音传来时，郑建国已经是洗漱完了换过睡衣，这会儿听见后转身到了电话机前，他的习惯是把钱包和通讯录都放在电话旁边。 这时想起先前的晚宴上见过那位新任船王，果然没费什么劲儿就找到了张挂有东方海运公司的名片，便拿起电话拨了起来。 不知是新船王没睡，还是电话就在床头，郑建国的号码才拨过去两秒钟，对面便传来了个温润宽厚的声音。 然而说的却是郑建国有些蒙的粤语，他便用普通话开口道：“你好，段先生，我是郑建国，咱们先前在宴会上见过面。” “噢，你好，你好，郑先生——” 电话的另一边，靠在床头上的段浩云飞快坐直了身子，冲着同样坐起的老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略带威严的国字脸上闪过狐疑的开口道：“先前真是抱歉，家中有事就先走了。” “呵呵，段先生能来，我就与有荣焉了，不知明早能否与段先生共进早茶？” 夹杂着歉意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便是眉头挑起，知道这位老先生是误会了自己的想法，以为自己是为了他不告而别才打来的电话。 于是便感觉这个事儿不能在电话里说，郑建国知道必须要和人家见上一面，然后才能说要谈的事儿：“先前人多眼杂，在下是有些合作上的事情想和段先生聊聊。” “噢，不知是什么方面的合作？” 段浩云没有去接共进早茶的话题，而是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他对于郑建国这种有了钱便张扬的年轻人说不上喜欢，真要他去点评的话怕是会批评一下。 特别是从内地出去后有了钱就买买买，脑海中陡然闪过了个不知什么时候听到的信息时，他的声音也就有了些许变化：“是你那艘船的事情吗？” “是，泰坦尼克2号的事儿。” 耳听着对方不接自己喝早茶的话头，郑建国心中也是有了点情绪，他并不是个喜欢抱大腿的性子。 上辈子里面他虽然只是个社会的底层小市民，可接触到的都是红果果的底层人民的挣扎，对于钱这个玩意有着切身的理解，那就是钱不一定是万能的，但是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而那会儿许多人都在感叹社会进步了，房子贵到天上买不起了，想想小时候生病去诊所花个块了八角的，郑建国是看到都想顺着网线一巴掌抽过去—— 作为一个农民，1980年的时候头疼脑热的就去医院？ 作为一个农民，1980年的时候想买商品房当婚房？买不到就不能结婚？ 作为一个农民，1980年的时候想进城上班？ 别说是个土里刨食的农民了，就是1980年京城里面月存100块的双职工家庭，面对着东湖新村小区那750块一平米的房价，也要干上30年才行！ 而这辈子里面，郑建国在接触过罗树强和寇清凯以及程副书记和老人后，对于利益的认知也就有了更深的体会。 用10万可以买到罗树强友谊的话，那么想要买到寇清凯的友谊怎么也得100万，而程副书记就得是1000万了，至于老人更是低于1亿不要开口。 那么什么样的人，才能从老人那里获得友谊呢？ 抱大腿的小弟？ 即便是有那过命的交情，让你抱一次大腿，难道还要让你抱一辈子不成？ 打铁还得自身硬！ 这一路走来到了现在，郑建国已经对于阶层是有了深切的体会，自身的高度决定了身边接触到的层次！ 不说远处，只是先前孟理浩给郑建国摆的排场，亲自到机场迎接，中午吃完了下午茶喝起，下午茶喝完了晚宴走起，朋友们请来一大批介绍了认识过。 当然这也是把郑建国吓的要疏远的原因，如此礼贤下士的照顾他，他是真的怕前面有个坑在等着。 再加上先前被人偷窥的可能性戳到有些心火乱冒，郑建国心底的不满夹杂着重生来没有受过几次的委屈，这又是拿了个热脸贴了个冷屁股的心情也就瞬间消失：“当然，这些我也是在考虑中的。” “噢，那行吧。”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消失，郑建国轻轻的将话筒放在了电话机上，转头看了眼身后安迪开口道：“安迪，你去通知查理，让他带批股票经纪人过来，咱们赚点零花钱。” “叮铃铃——” 郑建国话音未落电话机跳起，他也就看了眼安迪道：“你去隔壁给他打。” “好的，boss。” 默默的扫了眼郑建国没了表情的面颊，安迪转身走了，留下郑建国拿起了电话后开口道：“你好。” “嗨，郑，莫里斯说你要一个人推动羊深高速？” 话筒里的马修声音传来，郑建国是瞥了眼时间知道地球那边正是中午12点多，这是莫里斯回去就打了电话汇报了，便开口道：“实际上我认为给演员总统的面子已经够了，他不能要的更多，他不能把不必要的精力浪费在咱们身上。 他需要去面对美利坚的赤字和通胀以及失业率什么的，还有那个依靠原油价格上涨获利丰厚的苏维埃。 你不认为这些才是他要干的活吗？还是说他准备放着苏维埃不去对付，想要对共和国指手画脚？” “噢，郑，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在那边玩的开心吗？” 感受着电话里传来的从未有过的火药味，马修的声音却是愈发的温和起来，郑建国这话说的很不客气，甚至是可以认为对还没上任的总统的严厉批评。 当然，这也是马修打电话的真正目的：“我和奥古斯都商量了下，既然你跑去港岛了，那么距离曰本也不远，特别是对你的白天鹅来说，而且你反正是要去曰本加油的，对吧？” “当然可以，马修，圣诞快乐。” 听着对方没有再废话，郑建国也就放缓了语气后又说了几句结束通话，便听身后的安迪开口道：“boss，我已经和查理先生通过电话了，他会尽快过来。” “好的，你也去休息吧。” 郑建国是点了点头决定上床了，他在飞机上就睡了四个小时不到，下了飞机便应付招待了一整天，这会儿既然是做了决定，心态放松后困劲便浮现在了心头：“其他的明天再说。” “那船上的两个记者？” 安迪瞅了眼窗外满脸迟疑的说过，郑建国便摇了摇头进了自己的卧室：“明天再说。” “晚安，boss。” 眨了眨眼，安迪转身出了门后带上门，这时卧室里爬上了床的郑建国却依旧圆睁着眼睛：“不知这个新船王上辈子是啥结局？” 由于之前见过的未来大佬足够多，郑建国对于这种大商人早已没了上辈子里接触的想法，这固然是他重生者的心态决定的，也是因为这辈子的地位已经足够高。 于是结合了诸多的因素，郑建国便已经看不上这些人了，特别是经过先前的那个电话，就更加坚定了他的这个想法，价值几亿美元的船托管给你，还要看你脸色照顾你的心情？ 迷迷糊糊中胡思乱想的睡了，郑建国却在睡着睡着感觉手指尖的柔软时，脑海中闪过自己可是一个人睡的想法后睁开了眼睛，便见卡米尔正圆睁着大大的蓝色眼眸里都是柔情，不禁探手捋了下她的金发，才发现天色已经微微亮了：“你怎么来了？” “乔安娜睡着了我就来了，我保证别人不会发现。” 探手捉住了郑建国的手放在脸上，卡米尔呢喃着说了后露出了眼巴巴的模样：“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没有，只是有些不长眼的人。” 用拇指擦了擦卡米尔的嘴角，郑建国便见她抓着自己的手放在了劣弧上，等到两人洗漱过后穿戴一新的到了餐桌旁，老约翰已经是给才到的两人和已经坐了会的乔安娜上过早餐，站到他的侧边位正色道：“查理今天搭乘了凌晨3点35分的飞机，预计今天晚上18点30左右到达港岛。” “这是要飞15个小时？” 才拿起的刀子切了半截牛排，郑建国转头看了眼老约翰，便见他点了点头道：“是的，先生，用时14个小时多点。” “9000多公里15小时，平均每小时700公里——” 郑建国是眨了眨眼，心中算过即便是昨天派白天鹅接人，那么回来也得差不多10个小时左右，为了节省5个小时多花几十万美元，这么想着也就无视了查理等人的体会。 不过就在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旁边的老约翰又开口道：“先前瑞士银行的行长过来表达了歉意，只是那会儿您——还没起床，我就让他们等会再来了。” “他们知道歉意就好，我原本找他们是想着安全和隐私来着，结果来了没多久就被人偷窥了。” 扯了扯嘴角，郑建国是不置可否的说了，先前洗澡不知是精神好还是放松了下心情好，便感觉昨天应该是直接报警，或者是让保护伞的人去抓人就可以了。 然而现在都过去差不多七八个小时，郑建国这会儿说什么也都晚了：“我就不见他们了，你让他们把昨天在那艘轮船上全部人的信息交过来，然后我找律师和他们慢慢玩。” “好的，先生！” 老约翰点了点头，昨天郑建国被香督接走的场面让他是与有荣焉，只是在离开后知道他的被害妄想症发作，便感觉有些发作的太厉害了，当然由于身份的原因，他便没有说什么：“今天上午您有什么出行安排？” “去见几个人，然后去建国公司和电视台，顺路给卡米尔买点首饰。” 虽然说是跑港岛过圣诞，可郑建国也知道卡米尔和乔安娜是见识过世界繁华的妹子，高楼大厦什么的人家从小就生活在其中。 要不是记忆中知道这里乱到当街抢劫杀人警察都没办法，再加上昨天晚上又出了事儿，郑建国便不想在这里待着了：“下午休息下，晚上见过查理咱们就去小曰本。” “为什么你会叫曰本人是小曰本？” 老约翰依旧是点头应是过时，对面正切了块牛排的卡米尔却是开口问了，便在郑建国抬眼看来便举起了手中叉子上的牛肉，想要塞进他嘴里的模样：“他们很小吗？” “呵呵，是指他们的国土面积小，不过到了曰本就不能说了。” 郑建国扯了扯嘴角说过后吃了叉子上的肉，当然心中却是想起了自己小曰本小曰本的说法，蔑称也是蔑称，可被自己曾经的小弟给欺负成那样，也是事实。 而小，就会产生浓重的危机感，于是向强者学习就会成为上下有识之士的共识，再加上岛国寡民资源匮乏，想要崛起就只能走上扩张的道路。 而国人，便是在那个百年未有之大变革时期，绝大多数人也不会认为这个小国能够吞下自己，哪怕遇到大东沟惨败和卢沟桥事变，这个想法也依旧存在于绝大多数国人的心中。 这是一种源自于几千年来，刻入到国人骨子里的认知，横扫欧亚大陆的蒙古帝国灭国无数又如何，威震天下又如何？ 还不是昙花一现凉到连祖坟都找不见？ 与之相反的却是仅仅一小撮的有识之士出现，便能以星火燎原之势唤醒沉睡的无数民众，力挽狂澜于既倒后重新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倒是倾国全力一博的岛国，依旧逃脱不了小国寡民的棋子作用，依旧是唯唯诺诺于强者的膝下，再次收起獠牙恶相披上虚言伪笑的皮，将称霸的野望小心藏起以备后用。 下意识的说过这近似于背后说人的小人之言，郑建国是望着对面的卡米尔陡然想到了个可能来：“未来的十年是小鬼子买买买的十年不假，可这也是小曰本将资产转移海外，所谓与国际接轨的十年吧？” 正文 第五百四十二章 是想了些事情 上辈子里，郑建国对于金融和房地产的了解，只限于有全款可以买一套房子的话，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用首付三分之一的途径去贷款购买两套。 这样，把两套房子出租出去的钱去还房贷，剩下三分之一的钱留着应急生活。 而至于把钱交给所谓的理财机构去生财，郑建国是宁愿拿去买房子去赚钱，也不会交给别人去帮着自己投资。 而这辈子，郑建国依旧是没靠上辈子的记忆去从白银到黄金的赚到了第二桶金，可实现质变的财富暴增却依赖于上辈子对于石油经济的记忆。 并且在通过对石油的长线操作时，关注的财经传媒极大的促进了郑建国对于金融的了解，以至于对未来小鬼子所谓的买买买，也有了自己的感悟：财产转移。 久远的记忆中，这是个和郑建国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词汇，他那会儿最大的财产就是三里堡大队的那套宅子，儿子结婚都还是因为这个宅子处在城市化进程的范围被拆迁，才解决了婚房这个头疼的问题。 后面之所以买了第二套房子，还是因为儿子看他有住房公积金，便凭借着结婚时存下的钱当做首付买了，然而他却在买下后的第二年房子升值三分之一时，重生了。 这会儿郑建国是直到现在，才醒悟到自己之所以先在共和国与美利坚以及不列颠买房，后更把海量的现金扔进瑞士银行里，便是在干着财产转移的勾当。 于是，郑建国基于自己对财产转移时的初衷进行分析，便结合脑海里未来的小鬼子会买买买现象，得出了个泡沫中赚到钱的已经套现离场，倒霉的只是最后的接盘侠们的结论。 也就是在割韭菜了！ 不光是在割小鬼子的韭菜！ 还有全世界涌进去的国际韭菜们，这些韭菜们大的可以参天，小的则是用了杠杆的普通人，可无一例外的全部都在被割的范围内！ 郑建国当然不知道，他这个猛然间通透的想法，便是上辈子里无数所谓专家不敢说出来的原因，因为在本质上来说，从各种权力集合体到资本家都在干。 表面上看，真正赚钱的是那些在高位套现离场的，然而交易期间带来的海量税收，都落入了国家口袋中。 并且依靠制定规则的权利从买卖双方手中获利，这部分财富也就从各大金融机构依靠着税率进入了国库。 所以这个未来的泡沫中，抢先入场并且在高位套现离场的人赚的最多，其次便是曰本政府，再之是依靠信息交换获得利益的政客们，最后才是某些搭上了财富高速路的坐地户们。 貌似自己在白银中，黄金中，石油合约中，都是这么干的？ 想到这里的郑建国发现，他这会儿只具备了提前入场，而且还是提前4年时间入场的先机。 因为他并不知道日经指数会涨到多少，东京都的最贵地段是哪里，将来会涨到多少，然而他知道明年后的八年后那个事儿。 出于对资金安全的规模和自己身份的考量，郑建国这会儿便定下了在7年，甚至是广场协议后的日元升值一倍时，选择离场。 甚至，郑建国都给自己选择离场后的目标做了标记，到时离场后再次提前三年入场开始下坡路的苏维埃，应该不晚。 而至于未来的大帝同志，郑建国相信自己到时候能一翅膀把他扇到西伯利亚去开出租，他隐约记得不知在哪听的，说是大帝在失业后想干这个？ 郑建国感觉只要不来找自己的麻烦，送给他个劳斯莱斯开出租都可以，可惜的是现在这位还在东德当间谍头子，想搭上线可不容易。 “郑，你在想事情吗？” 看着郑建国面前盘子里的牛排还剩好多，卡米尔面现关切的模样开口道：“你可以吃了后再慢慢想的。” “嗯，是想了些事情。” 发现卡米尔和乔安娜的盘子已经空掉连牛奶也都喝掉了，郑建国也就加快了速度，刀子在盘子上不时吱的嘎的发出声响，咀嚼加快了速度的后果却是塞了牙：“牛排有些老了？” “这是咱们自己带来的。” 老约翰说着将餐盘什么的收拾下去，才离开座位的郑建国便见卡米尔跑到了面前，瞪着蓝色的眸子瞅着他的嘴：“我给你看看？来，张嘴，阿——” “波。” 探嘴在卡米尔脸上吧唧过，郑建国是转身向旁边的洗手间走去，而被偷袭了的卡米尔转头看了看乔安娜，便跟着他的背影进了洗手间里。 等到两人再次出现时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的8点15，老约翰显然是等了好一会：“先生，你们中午会回来用餐吧？” “我们在外边随便吃点东西就好了，对了，老约翰，昨天晚上咱们吃的那种烤肉，你有空的话可以研究下。” 想起昨天晚上的烧烤虽然少了孜然的味道，郑建国还是仿佛感觉回到了上辈子的路边摊上，烟熏火燎的守着乌漆嘛黑的桌椅板凳大快朵颐，也就在交代完后带上了卡米尔和乔安娜出了套房的门。 不想三人才出了门，便见不远电梯口站着个收拾到人模狗样的中年男人，在看到三人后当即距离老远神情恭敬的开口道：“郑先生，抱歉我们提供的服务给您造成了麻烦。” “这是瑞银港岛分行的经理费德勒先生。” 耳畔传来安迪的声音，郑建国当即点了点头算作打过招呼，便在考虑过还是和费德勒的手握了握，同时开口道：“目前来看还谈不上麻烦，这涉及到我们在房间里面的照片会否见报，之后才能判断这个麻烦的大小，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也许会让我花上好大一笔律师费。” “郑先生，考虑到麻烦是我们安排不够安全和隐私导致的，我们总部已经授权我配合您的任何要求，来降低或者是弥补这种麻烦带来的负面影响，比如您提到的律师费用。” 费德勒神情恭敬双手握着郑建国的手说了，才直起身子后再次点了点头，以回应过郑建国上下打量起的眼神，便见郑建国开口道：“那好，看样子咱们可以共同来面对这个问题，只是我还有事，咱们可以下次再聊。” “噢，抱歉，打扰到您了，再见。” 微微鞠躬后退一步，费德勒让开了身位后目送郑建国进了电梯，才仿佛是松了口气般双手捏在了一起，面带庆幸。 “他们真的会付钱？” 飞快降下的电梯内，卡米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郑建国说过，便听旁边的乔安娜开口道：“卡米尔，郑是他们的超级大客户，而且是信任他们才出了这个问题，当然现在来说还说不准是不是问题，咱们去哪里？” “去隔壁，我让人前些天在拍卖会上买了些东西。” 郑建国左右看了看，瑞银作为银行业的金字塔，大厦就设在了港岛最繁华的中环皇后大道上，毕竟这里作为金融业和商业中心，是国际大牌和诸多金融机构的理想场所，许多东南亚地区的外来者都会走马观花的转转看看，还有不少人会挑挑拣拣一番。 当然，作为港岛的繁华中心，其房价和地价也不是其他地区能比的，平均每平尺超过3000美元的价格，是直让保护伞和克拉克资产管理这样的过江龙，也老老实实的租了人家的房子。 所以挂了共和国进出口牌子的公司，更是只能在快要出了中环的街边找到个半大的门脸，郑建国带着车队到的时候，路边都是围了群人。 “建国，你来了。” 早就等候在门口的江路皮肤也白了，笑眯眯的看着郑建国到了面前两只手握住，郑建国也就点起了头面带微笑：“江哥你胖了，看样子在这边吃的不错。” “价格也不错啊，一顿饭想吃饱都要几十块港币，想吃好就得一百多块，这样的吃法哪能不胖，走吧，朱师傅还在里面守着你的宝贝了。” 嘴上抱怨着，江路是冲着旁边的卡米尔扫过，发现这货也没开口介绍的意思，好在他回来虽然时间足够长，可奇迹小姐的风头保证了足够高的见报率和辨识率。 于是面带微笑的点头致意过，江路便带着郑建国到了里面的二层小楼上，只见朱景宏站着个装了栅栏门的门口前，郑建国已经开口道：“朱师傅，我把车也带来了，你也跟着去瑞银保险库把东西放好，以后你过来就直接放过去就行了。” “噢，你不看鸡缸杯了？” 诧异的看了眼郑建国身后的卡米尔，朱景宏是说了后就见她身后又出现俩黑西装，便见郑建国开口道：“等我回去看也行，这边人多眼杂的，以后你过来的话最好多带点人来，上次不是郝运说又招了不少老兵？” “好，那就搬吧，这些都是按你要求挑出来的，同器型同花样的瓷器。” 眼瞅着郑建国还是要准备周转掉，朱景宏转身推开了铁栅栏的门做了个请的手势，于是郑建国转头看向了安迪：“把这些箱子存到瑞士银行的保险库里，那边我已经安排完了。” “好的，boss。” 发现里面都是些大小不一的木头箱子，安迪在郑建国带着人下去后转身招了招人开始搬走，而跟着朱景宏到了隔壁房间的郑建国瞅着房间内大小不一的架子，便听老头开口道：“这边不真的太多，我只能是凭借自己眼力劲来挑东西，再加上书画杂项不是我的强项，我感觉还是要把王师傅他们都带来——” “那就把他们都带过来，次级的就不要了，只要一级的，咱这也算是为国宝回流做贡献了。” 扫过架子上的瓷盘子瓷碗瓷罐子，郑建国也知道老头在探自己的话，以前他可是说过国宝回流来着，那么二级三级的玩意就不能算在里面，否则他再有钱也不够填补的：“这些次级的也让普通人有收藏的机会算了。” “嗯，好！” 撇了眼和上次见过没什么区别的郑建国，朱景宏眼睛微亮的点了点头，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货瞅了圈后飞快抓起了架子上的两个盒子，转身给了卡米尔和乔安娜：“来，你们俩见者有份。” “噢，谢谢。” 下意识的接过沉甸甸的木盒，乔安娜飞快看了眼郑建国后面现惊异的点过头，便见他没有说什么的看向了那个正圆睁大眼满脸关切的老头：“那没事儿的话我走了，还有点事情。” “行，知道你忙，我把东西送到银行也回去了。” 眼巴巴的瞅过这对双胞胎女孩手上的盒子，朱景宏是好不容易压下了心中的冲动才改了口，却也在将郑建国送到小楼外的时候提示了下：“建国，你给她们说，要是她们想卖了，你得买回来，这两套可是好东西。” “嗯，没问题。” 再次扫过了卡米尔和乔安娜手中的盒子，郑建国点点头便到了旁边的江路面前，从口袋里摸出了盒烟后递给对方一根，看着忙碌的保镖们点起：“怎么样，在这个花花世界里面，对大冬天的都露着白花花的大腿有什么感想？” “那也没看到你带着她们俩的想法大。” 瞥了眼打开盒子互相瞧着的卡米尔和乔安娜，江路收回了关切的目光看向了郑建国：“你知道那两只手镯多少钱吗？” “——” 看了眼卡米尔和乔安娜各自捏出根绿到沁人心扉的翡翠手镯，郑建国虽然之前没仔细看过，可也能从被朱景宏安放在其他元青花中的架子上，猜出这玩意应该是和一级国宝媲美的。 这会儿看到两人被翡翠映衬着更加白皙的肤色，郑建国却知道这种白皙的肤色在某些时候会变成粉红，也就开口道：“你们俩想看就到车上去看。” “噢。” 两张同样光彩照人的面颊齐齐望来后转身上了远处的路虎，郑建国满脑子都是绿意中的粉和白，嘴上却没闲着的看向了旁边的江路：“江哥，现在钱对兄弟我来说，就是个数字。” 正文 第五百四十三章 那是他活该 “我知道。” 扯了扯嘴角，江路作为圈子里的代表能推到前台来，也是因为他是几人当中仅次于赵亮亮和郑建国熟悉的人。 毕竟崔秘不说二秘的外交官身份，单是曾经武官的身份就无法跑来站台。 这时江路瞅着两张面带小心翼翼的面颊钻进黑色路虎里，满脸的理所当然：“我只是偶尔会忘了，你怎么会赚到这么多钱的？” “要是上次你们没被人坑了，下次我也会带你们玩下，那样的话你们就知道我怎么赚钱了。” 郑建国很想说你们上次没能拿出本钱，这回去小鬼子那里做局就没你们的份儿了，可想想这话要是说出来，那也有挑拨几人关系的嫌疑。 毕竟上次借钱给人并不是全体同意的，搞不好再让几人心中结了疙瘩，到最后反目成仇就坏了，对这些人来说，钱是可以慢慢赚的。 如此，郑建国也就想起了这会儿还在天上飞着的查理：“这次有个机会，不知道你们愿意不愿意，就是我发现了这边的股市里有个漏洞，做一下能赚个——你们那个公司账户上现在有多少钱？” 听到赚钱，江路顿时就忘了翡翠手镯的事儿：“人民币多点，500多万，港币80多万，美元不到8万，日元220万——” 500多万的人民币，这肯定是上次把外汇借出去后，人家还了堆人民币回来。 而且，还很可能是按照官方汇率1:1.5还来的，那么这个数字除以1.5就是300多万美元的外汇？ 脑海中幽幽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也就冲着这几人投以同情，这么看来几个娃是被人家坑惨了。 按照年初时的黄牛汇率去算，这都怎么得换到1000万人民币，可这玩意要再多也没用啊？ 噢，可以去抵押给银行借出外汇？ 眨了眨眼，郑建国对外人都是大把大把的扔钱，可对这几位他是不想养成习惯伸手的毛病。 因为如果把这几个的胃口养刁了，那国内的其他人就倒霉了，不利于商业风气的良性发展。 郑建国望着他没有说话，江路也是知道这货在思考什么事儿，左右看看远处还在装东西的黑西装，便听郑建国开口道：“你这些外汇还不到25万美元，现在我给你个建议，用人民币抵押给银行贷点外汇出来，最好是美元，越多越好。 最后是按照我的要求，在人们日报上刊发一条关于1997年要收回港岛决心的报道，版面不限，编者按也行，然后我给你们算1成股。” “这——” 江路面色陡然一变后，他原本是想说人民币抵押贷款不能搞，不想后面听到的东西更干脆是让他头皮都炸了：“这可是——” “怕友邦惊恐吗？” 郑建国转头看了眼卡米尔和乔安娜坐的黑色路虎，接着回过头来发现江路玩起了变脸时，也就开口道：“如果这个计划成功了，1成股的价值怎么也得在1000到2000万美元之间，要是运气好了，3000万也不是不能达到的。 当然我知道这个你决定不了，而且还不能通过电话联系，这些可是商业机密，不过最主要的是你们参加不参加，我都会去干。” “你知道这样会影响国家级的关系吧？” 江路面色是沉了下来，不想便见郑建国挑了挑眉头道：“你说错了，这不是会影响国家关系，而且是会迅速的改变两国的外交事态，但是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告诉你，你低估了这个战争带来的深远影响——” “战争？” 江路瞬间瞪大了眼睛时，郑建国依旧是保持着先前的风清云淡：“是的，这是战争，金融战争，我将会调集资金进一步推高股价，然后在高点处进行裸卖空。 比如100的地方大批卖掉，再在股价低于20的时候买回来还给券商，这样我就能每股赚80块，等到那些人向银行大笔借钱来维持股价的时候，再放出利差消息。” “到时候他们就会选择离开港岛，进而带动股价进一步下跌，但是一个没有繁华的港岛，你知道怎么收摊吗？” 江路来到了港岛差不多一年时间，是深知这里的人对于大路的传说，如果人们日报上出现了郑建国说的消息，那他相信股价会直接崩盘房地产商破产。 而无数买了房的人都将面对着银行的催债，江路是没想到郑建国会用这种办法赚钱：“建国，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为了赚钱，而枉顾他人的生死。” “我让他们去贷款炒房了吗？” 飞快捕捉到江路话中的重点，郑建国之前是对小曰本的泡沫进行了思考，所以这会儿倒也知道这里面的根本问题在哪：“如果他们辛辛苦苦的贷款买了一套房，我相信全家人在这种情况下不至于去跳楼，日子最多是难过点，而不至于过不下去。 但是，如果为了赚取房价上涨，而去借钱借高利贷买房，以图房价上涨后赚到更多的钱，那么去跳楼也是活该。 你总不能说房价只能升不能降，我只能赚钱不能亏钱吧？这理由放在股市里面，也是适用的。” “可是他们——” 下意识的开口才想说那样很可怜，江路却是陡然想起这话对于郑建国可是没啥用，按照他的逻辑说下去，那是可怜的人就只能赚钱不能亏钱了？ “这个决定你也做不了，过会和朱师傅一起回去商量下吧，记得别用电报和电话，要是走露风声的话，以后就不带你们玩了。” 郑建国说着又瞥了眼江路后转身挥了挥手，钻进车子里面冲着安迪开口道：“走吧，让他们在这边忙，咱们还得去建国公司转转。” “郑，这个很贵重吧？” 乔安娜看着粉色的手掌中绿油油的手镯问了，副驾驶上的郑建国却是头也没回的开口道：“和上次送你们的那个差不多，正好你们可以换着带，不过记得不要摔坏了。” 翡翠这玩意价格比较虚，这是郑建国上辈子就记得的事儿，而且这玩意据说缅甸有一座山上都是。 郑建国也就在选择囤积点东西的时候没有去收这玩意，倒是没想到朱景宏从哪里找了俩，他在看到后干脆拿给两人了。 至于说这俩镯子的价格，这会儿应该也要几十万港币，或者是一百多万也有可能的。 当然，这也是郑建国对翡翠没啥想法的原因，这玩意可不是像和田羊脂玉的籽料一公斤100块，山料则是80块60块的，否则他倒是不介意收上几十吨扔那里。 “噢。” 听到价格和上次那个差不多，乔安娜是有些不信的，这个颜色单是看上去就比上次那个泛白的吸引她的多，直到郑建国说不要摔坏了，也就想起了上次买那个镯子的时候，老妈不让要他的东西来。 也许是说的便宜了，老妈就会允许要了？ 看着手心的粉色在绿色的映衬下愈发的粉嫩，乔安娜脑海中又闪过了个念头的看向旁边的卡米尔，便见她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正盯着自己手上这只。 当乔安娜看到卡米尔神情的时候，副驾驶上的郑建国当然也是看见了，生怕她动手去抢的开口说道：“要不你们俩现在就戴胳膊上吧。” “嗯。” 仿佛是能感受的到郑建国的想法，乔安娜拿着在左手上套了套，废了点劲儿套进去后，又撸起到小臂的袖子看看白皙的胳膊和绿的手镯，不仅是愈发的喜爱起来：“谢谢你，郑。” “嗯，记得洗漱的时候摘下来。” 郑建国是没说这玩意泡在水里才会更绿，当然他话说完后便见卡米尔拿着双眼眸望来，蓝色的世界里飘了些熟悉的东西，于是便在下了车后由左峥嵘陪着进了电视台，才听她开口说了句：“你是不是准备对待乔安娜也像对我一样？” “不是，你也看到这个镯子又不是买的，只是拿来送的，又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你都把你那个表送她了，我送她个手镯也没什么吧？” 知道卡米尔有些缠人，郑建国也知道怎么开解她，当即是说完后在她耳畔又说了句什么，卡米尔当即是面色微红：“我也是这样想的，你会喜欢吧？” “嗯，我会喜欢。” 迎着卡米尔水汪汪的眼睛，郑建国是说了后发现前面的左峥嵘停住，也就没有再调戏她的大步走了过去，便见左峥嵘鼓起了掌开口道：“大家欢迎老板！” “老板好。” 莺莺燕燕的娇呼声中夹杂着几个男声传来，郑建国瞅过了圈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电视台员工，倒是没想到在这些人身后还站着群穿了的确良衬褂齐耳短发的女人，还有她们身后的几个男人。 “这是西游记剧组的演职人员。” 仿佛是看到了郑建国的目光，左峥嵘在旁边说了句便带着他开始一个个介绍了，主持人，演员，有名的，无名的，熟悉的，陌生的，摄影，剧本，武打指导等等等等，很快到了穿着的确良的中年男女面前：“这是《西游记》剧组的导演杨导以及她的丈夫，也就是曲作者——” “你好，杨导，辛苦了。” 望着比记忆中年轻许多的面颊，郑建国是说着和杨导握了握手，不想杨导的眼神显然是扫过了他的身后，才冲他点了点头道：“不知道是喊你郑老板，还是喊你郑博士了？” “这里当然是喊老板。” 旁边的曲作者飞快开口说过，郑建国也就笑了：“郑建国是我，郑老板也是我，郑博士也是我，郑医生也是我，郑教授也是我，随您心情喊就是。” “那我还是喊你郑老板了，谢谢你能让我当这个导演，只是让我当这个导演我有个要求，那就是您不能对剧组里的演员和工作人员指手画脚。” 杨导面上现出了关注的开口时，郑建国倒是没有见外的点了点头道：“这是当然，既然请了您过来，那在剧组中您就是最大那个。” 情知这可能是杨导对卡米尔和乔安娜起了误会，郑建国也没有去解释，相反这个话题是她都没开口，自己要是说些什么才不对。 倒是对于这个导演，郑建国也是知道脾气有点古怪，所以哪怕知道她没选那位齐天大圣，他也没有动用约定中的要求去换人。 因为郑建国拍的这个西游记不是给自己看的，而是给全世界的华人以及想要了解传统文化的国际友人们看的。 至于那位齐天大圣，郑建国倒是没有去想太多，他这辈子已经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如果真要去按照记忆去追寻的话，他现在应该还在为考大学复读不说，寇阳更是已经消失在了他生命中不知所踪。 所以，创造了新历史的郑建国这会儿面对起杨导来，也是摆出了副礼贤下士的姿态，掏出了自己的名片后笑道：“谁要是找您安排角色或是照顾，您都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那，我就当真了？” 瞅着郑建国递来的名片，杨导是接了后扫过名片上的头衔，主任，副教授什么的，唯独是没有公司的老板：“你还真是个教授了？” “郑老板生还是哈佛大学物理系的副教授，可不是单单的医学院。” 眼瞅着这人还在质疑郑建国的身份，先前是憋了气的左峥嵘当即满脸挂着笑的说了，不想杨导却是第一次听说的样子看过他，倒是没有开口：“好，那要是有人安排人进来要角色，我就找你郑教授了，不过你这个名片上怎么没有咱们国家的职位？还是有了职位没有写上去？” “咱们国内的学位制度要下个月1号才实施，杨导你这话要是传到学部那些委员耳朵里，可是对你大大的不妙。” 郑建国扯了扯嘴角笑了，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位杨导真的是性情中人，当即也没有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您应该听说了我用一套衣服逼的孔教授倾家荡产的事儿。” “那是他活该，想要不劳而获抢学生的研究，老师这个称呼的脸都被他丢光了，这种人就只能用你的这个办法去对付他，省的别人以为你是在欺负他了，搞的像是受了婆婆气没地儿哭的小媳妇。” 面现气愤的点了点头，杨导是秃噜着说了句后，旁边传来了左峥嵘的声音：“郑生，李小姐和凌小姐来了，还有许小姐和赵小姐。” 正文 第五百四十四章 我的疏忽 “噢。” 下意识的转头过去，郑建国便是在看到李丽君和凌青霞以及许小凤还有冯程程时，便感觉眼前陡然一亮，心中却是暗叫不好的回过头来看了眼杨导：“那好杨导，咱们回头再聊。” “嗯！！！” 目光在郑建国脸上扫过，杨导是先前才浮现的些许好感顿时不见了影子，再看看他说完后转身到了梅兰竹菊般的四个美女面前，就见到这四个明显是大了许多的女人齐齐露出了灿烂的笑，不禁脸便拉了下来后闷哼一声：“哼！” 若有若无的哼声从背后传来，郑建国却是已经顾不得身后的杨导了，而是冲着探出手的李丽君握了握：“李姐，这才几日不见，却是又漂亮了许多。” “哪里好久不见，才个多月没见了，建国你倒是比以前还帅了。” 李丽君探手和郑建国的手握住后稍微使了下劲，嘴上说着面上好似朵富贵牡丹绽开了国色天香的笑了，收回手的郑建国也就打着过奖过奖的哈哈应付过，转头看向了旁边冷的像是才经过寒霜的孤竹般的凌青霞，探出了手道：“凌姐，你也是风采依旧。” “建国你还记得那个在巷子口说“我怕你啊”的记者吗？” 望着郑建国面上有些令自己讨厌的笑容，凌青霞还是默认了对方这个凌姐的称呼开口说了，便见郑建国眉头不禁是高高的挑起，他当然不会忘记那个农少山找来的小记者。 只是这会儿当着许多人的面却不能说要找人后账，便握着她的手轻轻捏了下，郑建国面上露出了灿烂的笑：“我见的记者不知是三位数还是四位数了，倒是不知凌姐你说的哪个？” 凌青霞模样长的英气，性子也是如此一般的棱角分明敢爱敢恨，否则也不会知道喜欢的人是个有妇之夫依旧不愿放弃，搁给其他性子柔点的姑娘早就不干了。 当然，这不是说凌青霞不知廉耻，而是从小受到言情小说作者的荼毒，纯真的认为自己才是那人的真爱，才出社会憧憬爱情的18岁女孩，又怎么会是有妇之夫情场老手的对手？ 所以即便是才被一段破坏家庭的插足之恋折磨过，却又在感情空虚的时候被另一个有妇之夫盯上，以至于在面对着好友前往共和国的邀请时，便好似找到了个新的逃避之所。 这一次，深陷情殇的凌青霞终于获得了片刻宁静，那个落后的国家转移了她的大部分注意力时，一个早就不时耳闻的年轻男人，却用近乎轻佻的语言为她解了围：“乱世需要美人顶罪，盛世需要美人点缀。” 凌青霞便想到了自己所受到的指责，铺天盖地的小三插足破坏人家婚姻，这又何妨不是拿自己顶罪？ 直到此时，凌青霞依旧是没有去怨恨先前爱过的男人，只是随着这句话的入耳，她却开始审视起过往的这段感情，自己为了追寻真爱被媒体们拿去顶了破坏婚姻的罪，却不过是点缀了那人的窗？ 审视过自己的感情，凌青霞也就关注起自己所处的这个原乡，说了这句话的人很快走了，然后便是源源不断一个更比一个劲爆的消息传来—— 最年轻的拉斯克奖获得者！ 1亿美元的捐赠！ 30亿美元的人类基因组计划！ 不列颠和美利坚慈善的推动者！ 跟着好友漫步在原乡的土地上，凌青霞也去参观过这个消息主人幼年的地方，贫穷，落后，却不愚昧，也不专制，否则不会去坚持自己的梦想，在胃里找出自己也感染了的病菌。 直到他失踪的女朋友找回，到了港岛的凌青霞才知道他为了女朋友做出的付出，钱花了几个亿港币，关系也是找到了不列颠的王储夫妇，身边的人都在说他对女朋友的好。 凌青霞却是记得那句轻佻话时看到的眸子，不经意却仿佛看到了她命运的终点，便好似这会儿用眼睛在说我当然记得时，手上传来的些许力道让她是笑着回捏了下：“既然你不记得了，那就算了。” “呵呵。” 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力道，郑建国不置可否的呵呵笑过，便转头看向了雍容大气的许小凤，探手道：“小凤姐，你好——” “老板好。” 坦荡的妩媚眼神中波光流转，许小凤探出的手却是和郑建国一触即松，语气亲切却用词疏远，郑建国便也是点了点头后看向了下一位：“程程姐你好。” “郑生好。” 目光在郑建国身后的卡米尔和乔安娜手腕上扫过，冯程程和郑建国便也是握了握手，这俩明显是还没成年的妹子毫不掩饰面上的警惕，她便在心中多了些想法后打算保持距离：“很荣幸见到您。” 见到上辈子里的梦中情人如此冷淡，郑建国虽然有些小郁闷，可也没往心里去，知道她和前面的三人不同，这姐姐的第二个娃都满月了。 郑建国也就冲四女又说了两句，转过头看向了旁边的左峥嵘：“左生，今天晚上我要去曰本，中午你订个饭店大家聚一下见见面，包括建设总部那边的也是能来的都来，下次我来港岛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好的，老板，我在这边给你准备了个休息室。” 左峥嵘是飞快的点了下头应过，郑建国转头又和其他人都招呼了，也就看向了旁边的四女：“李姐，凌姐，小凤姐，程程姐，我有个事儿想和你们商量下，咱们到隔壁谈下吧？” “好——” 被挨个点了遍名字，李丽君是有些搞不清他要做什么的，只是想起自己身上的任务，虽然是百般不情愿，也只能应约前往。 以前，她还可以用工作需要，和隔了个地球来搪塞那些人。 然而，现在郑建国是开口点了她的名字，这就是她没办法拒绝的了。 而且再加上先前郑建国提起过要去曰本，李丽君便想表现的积极点，当即是抬脚跟上了他的脚步：“建国，你晚上要去曰本啊？” “噢，我带卡米尔她们俩出来过圣诞的，李姐你最近没事儿吧？” 眼前一亮，郑建国转头看向了这姐姐说过，便见李丽君回头看了看凌青霞，笑道：“我们正打算不知去哪里过节了，青霞，要不咱们一起去曰本玩两天？” “那，好啊。” 下意识的看了眼郑建国，凌青霞英气俊美的面上露出个笑，她年初为了逃避感情上的困扰跑去了美利坚，这一年下来是什么片约都没接到。 现在感情上经过冷静后开始关注起事业来，凌青霞留在港岛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接到片约，没想到他就跑了过来：“又要占你的便宜了。” “青霞姐你这可是见外了，当然我的便宜也不是好占的——” 瞅了眼英气迫人的侧脸，郑建国是下意识的说了两句后发现这话太暧昧了，当即笑着继续道：“我找你们过来，就是想拍个电视剧，《京华烟云》这本书看过吧？” 李丽君眼前一亮时，凌青霞倒是面现惊异：“你要拍这个？” “是啊，所以我把你们叫了过来。” 说着再次转头看了眼四张截然不同的面颊，李丽君的国色天香，凌青霞的正大仙容，许小凤的雍容大雅，倒是冯程程虽然已经成为四大花旦，可也没迎来颜值巅峰的时刻，未来的不老女神白娘子这会儿还带了些婴儿肥。 脑海中闪过几个少儿不宜的画面，郑建国心中暗骂了几句牲口后，嘴上却是没有停下的带了几人到隔壁：“不过这部剧由于年代问题，主要播放地区可能是东南亚这片，另外考虑到李姐和小凤姐的特长，你们俩一个唱片头曲一个唱片尾曲好了。” “这个，歌曲准备好了？” 郑建国说的有些轻松时李丽君开口接着说了，不想郑建国便笑着看向了旁边的左峥嵘，也就好像想起了卡米尔和乔安娜，当即笑道：“左总让人给卡米尔和乔安娜送两杯咖啡来。” “噢，是，是，我的疏忽。” 左峥嵘转头看了看身后是连招呼的人也没有，当即说着转身出门去了，郑建国这才看向了李丽君几人：“这个还是我的一个想法，目的并不是拍出来以赚钱为目的，而是为了给观众们以更多的选择，顺带着也有铭记历史的意味，你们要是片约在身推不开的，也没什么问题。” 李丽君和许小凤是唱歌的，本来就没演过什么影视剧，真正演员出身的则是凌青霞和赵程程，而且还都是拿过视后影后的，当然考虑到目前凌青霞正处在演艺生涯的低谷期，这句就算是对白娘子说的了。 当然，面对郑建国的邀请，许小凤显然有些不习惯这种赶鸭子上架：“老板，你也知道我以前没拍过戏，最多只是在台上唱唱歌主持下节目，这片尾曲片头曲的倒是好说，至于演戏实属非我所长，就算了吧？” “那当然，小凤姐你开口了，这些都不是问题。” 郑建国当然知道许小凤在华语乐坛，确切的说是八九十年代的华语乐坛地位，那是不亚于李丽君的程度，当然真正要比起来的话，也就是在世界华人范围内会低上那么一丢丢。 “谢谢老板！” 巧笑倩兮的开口说过，许小凤倒是没想到郑建国会这么好说话，她原本还以为这货对自己有什么想法来着，只是瞅过旁边的李丽君和凌青霞，以及还有他身旁坐下后便嘀嘀咕咕不知说什么的美利坚姐妹花，目光也是被两人手腕上戴着的手镯引到闪烁了下，便不再言语。 一模一样的长相。 一模一样的手镯。 一模一样的关系？ 一模一样的待遇？ 许小凤目光闪烁的看到手镯时，旁边的李丽君也是看的一清二楚，倒是坐在对边的凌青霞和赵程程看到两人的神情，便顺着她们的目光看了下，也就陷入了沉默状态。 好在，出去叫服务员的左峥嵘回来，让人给卡米尔两人上了咖啡，捏着手坐直后看向了郑建国：“老板，饭店我也订好了，不远的港岛大酒店，咱们是现在出发过去坐坐，还是在这边等会再走？” “左生你先安排把李姐他们先送过去。” 郑建国心说卡米尔和乔安娜的咖啡才端手上，面上倒是没有表现出来的让人先送走了四女，他才看向了左峥嵘道：“这边电视台你感觉还听话吗？” “当然听话，谁不听话就让他滚蛋。” 左峥嵘当即是一派四海到不含糊的样子说了，他知道郑建国之所以先是选择李铁当这个总经理，后是在李铁去学习了才把自己扶正，就是因为自己足够听话，便刻意的借着这个机会点了出来，潜台词就说我也很听话。 微微点了下头，郑建国也就笑了，他连保护伞集团那边都没打着赚钱的想法，港岛这边的就更没啥盼望，主要目的还是在布局：“那这样，我打算让保护伞传媒并购掉电视台，你这边以后就专门负责分销商订单的统筹和管理业务。” “这个，没问题。” 面色一变后迟疑了下，左峥嵘倒是飞快醒悟过来郑建国既然已经决定，那他能做的就只有接受：“我听你的。” “行，那到时候卖的钱在这边买块地，咱们自己建个大厦。” 郑建国点了点头转身看向卡米尔，发现她和乔安娜的咖啡是没喝两口，也就知道可能是口味不对，便起身道：“那咱们也走吧，要休息过去再坐下。” “是吃中餐吗？是要用筷子吗？” 看到郑建国起了身，卡米尔是也不玩手镯了的跟着站起，两步赶上后探手捉住他的手问道，郑建国也就捏了捏她有些凉的纤细手掌：“那肯定是了，学的怎么样？” “那要是我出丑了怎么办——” 双手十指交缠着的感受着他手中的温度，卡米尔是说过后鼻头发痒：“阿嚏。” “——” 无语的看了眼卡米尔的面颊，郑建国探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便见她自己捏了捏高挺的鼻头后吸了吸鼻翼：“嗯，不是感冒。” 正文 第五百四十五章 现在又塞了 “到那边多喝点水了。” 想起早上卧室内房间的温度，郑建国便决定让她多喝点温开水，不想卡米尔蓝色的眸子好似闪过了道光，接着又吸起鼻头来：“有点不透气。” “你先前都说不是感冒了。” 旁边，跟在两人身后的乔安娜开口说过，这时六七人的队伍也到了一楼的楼梯口，郑建国带着姐妹俩很快上了早就等着的路虎车，直到车子发动卡米尔才又开口道：“人家有点不透气。” “那要不你先回去？” 卡米尔的声音未落乔安娜开口说起，郑建国也就转过头来无语的瞅了瞅她，眼神是闪烁了下：“你都会用人家了啊？” “那是，人家不舒服——” 操着生硬的普通话说过，卡米尔好似想起什么的看向了旁边的乔安娜：“姐姐，你会用筷子了吧？” “会啊，我会用筷子吃花生米了。” 面现骄傲的冲着卡米尔说完，乔安娜飞快的看了眼前面副驾驶上的郑建国，不想便见他笑着开口道：“那好，吃饭的时候就由你照顾卡米尔了。” “他们会用花生米来招待咱们吗？” 听到乔安娜的显摆，卡米尔也就想起了家里为什么会在吃饭的时候有花生米了，不过她这个念头闪过便见乔安娜笑了起来：“你的鼻子也不塞了？” “——” 默默的看了看揭露自己小心思的乔安娜，卡米尔便抿了抿嘴朝着前面的郑建国撒娇道：“现在又塞了。” “呵呵。” 瞅着卡米尔的娇憨模样，郑建国是笑了笑没有再理她的小心思，很快车子到了毕打街钟楼不远的六层老酒店，只见先前来的李丽君已经是戴着个墨镜的站在入口处，发现他下了车后招起手来：“这里——” “嗯，这姐姐和小孩子似的。” 跟着郑建国下了车的卡米尔说过，不想旁边已经有人咔嚓咔嚓的按下了快门，几个记者出现在了三人面前时，郑建国已经带着卡米尔转身进了酒店，留下身后的安迪拦住了记者们。 “房间已经开好了。” 里面穿了个旗袍外边套了个丝织短衫的李丽君说着，转身带了郑建国和卡米尔几人到了不算宽敞的大堂，顺着个楼梯走了上去：“咱们订的有些晚了，一楼没有位置了，就安排在了二楼。” 上了桌子和手下们吃饭，发现许小凤没在的郑建国倒是没有摆什么架子，而且由于之前就说了医生的身份，所以酒什么的也没人来要他喝。 当然国人的饭桌上吃饭，敬酒这个环节是免不了的，从左峥嵘开始你随意我干了的也是应有之意，于是李丽君便提议以茶代酒。 而以茶代酒，别人都是一杯一杯的干，郑建国也就只能是把茶当了酒，人家干酒他干茶的，一顿饭下来是菜没吃多少，倒是整了个水饱。 “郑生，谢谢你。” 眼瞅着都走的差不多了，冯程程还带有婴儿肥的面颊上泛着些许的红晕说了，郑建国便是按照老约翰说的那样再次打量过她，笑道：“我虽然是个生意人，可也是个医生，中午留你饭耽误你的事儿了——” “嗯。” 面颊上的红晕好似又多了些，赵程程倒是没想到郑建国会这么体贴，当即又说了几句话后身形婀娜的走了。 望着走出了杨柳依依背影的女人消失，卡米尔不禁是面现疑惑：“她说什么了？怎么害羞的样子？” “她才有了孩子，这顿饭是因为工作跑来参加宴席应酬，郑先前没让她喝酒，便是因为她还要喂孩子母乳。” 嘴上说着面现异样的瞅过旁边的郑建国，乔安娜是说过后便见他开口道：“你怎么知道的？” “她在洗手间里擦过。” 乔安娜歪了歪头说过时，郑建国是不禁看了眼她，便感觉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当即改口道：“你们没事儿的话咱们回去了，我得回去吃点东西。” “你没吃饱吗？噢，你只喝茶了——” 下意识的开口问过，卡米尔便想起先前饭桌上他是真没吃什么，也就站起身后跟着乔安娜拿起自己的东西，跟着郑建国出了房间。 三人才出了休息室，李丽君正好从远处的走廊出现，一溜小跑着到了郑建国面前：“建国，晚上什么时间出发？” “大概22点左右了，这样等到曰本就可以休息。” 郑建国想了想安排，也就看着从走廊里跟着她出现的凌青霞，目光不禁在她劣弧上扫过，笑道：“你们住在什么地方？我让车来接你们。” “哦，我们就住在这个酒店里面503房间。” 报了自己的住处，李丽君便和凌青霞以及知道他要走赶来的左峥嵘等人，将他们送到门口上了车远去，便脚步匆匆的回到了503房间内。 没多久随着凌青霞进来后把门关好，李丽君转头看向了窗台前的男人：“郑建国晚上22点来接我们，你们有什么计划？” “我们的计划，就是希望李小姐和凌小姐，能够发挥主观能动性的和他谈个恋爱。他给卡米尔买了三千多万美元的股票和三千多万英镑的豪宅，你们如果能成为他的女朋友，这辈子就不愁吃喝了。” 窗口的男人面目普通神情淡然，倒是在这普通的模样下面，漆黑的眸子里却是闪过了道狐疑：“另外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显示，杨娜是主动开口才成为他女朋友的，而他身边现在有卡米尔和乔安娜，想必不会对你们主动做些什么。 另外，根据我们的分析，他对于女人的挑选并不一定是控制得住自己，而是可能他发现的那个未知病毒作祟。 他不止一次的在研究结论和私下里说过，那个未知病毒是通过血液和X接触传播，想必这个情报对你们俩有点用处？” “什么用处？难道在和他发生关系前，先给他说我们身上没有那种病毒？” 李丽君的面色顿时难看几分，她心中是不介意和郑建国发生点什么，甚至是和凌青霞一起应付他也没问题。 然而，如果要在发生点什么之前说那种话，李丽君便感觉自己像舞厅里被客人挑拣的陪酒女：“那他会怀疑的吧？” “不会，他的第一个女人在回头找上他，也就是当着另一个女人在床上的时候，说出了你现在纠结的话，然后那个女人在做过病毒检查后，又和另一个女人爬到了他的床上——” 中年男人神情不变的从窗口外收回目光，扫着两张面色诧异到呆滞的娇颜说了，便挑了挑眉头道：“现在我说的这个消息是绝密消息，你们在我走之后也禁止谈论的绝密消息，如果透露让他人知道的话，包括你我在内都要倒霉，而今天晚上你们的任务，就是发乎情出于理。” 男人声音没有任何的波动到了两女面前，目光是上下打量过后从两人中间越过，拉开门后走了。 “我恨你！” 寂静的503室内，凌青霞俊美的面颊变的通红，只是当她愤怒的模样落入眼里，李丽君却是耸了耸肩道：“好吧，你现在可以追出去叫住他说退出，只是那样的话你父亲不光要还赌债，还要因为错手伤人去蹲上十几年，我出于好心帮了你，你现在恨我？” “你把我变成了个工具，也许你会和别的女人伺候过男人，但是我——” 凌青霞的面颊陡然胀的血红一片，不算优的弧度飞快起伏过，脑海中却是闪过了张面颊后，到了嗓子眼的话也就变了：“你和秦翔林发生关系了？” “我还以为你忘了他来着。” 挑了挑眉头，李丽君俏脸现出了复杂神色，而随着她的话出口，凌青霞通红的面颊也就瞬间变白，嘴皮子一阵哆嗦后叹了口气：“你把我拉进来，是在报复他追我？” “你想多了，你把那个男人当成宝，可在我眼里就是个草，欺骗感情不说还要花我的钱。 说实话这点郑建国可是比他们强多了，卡米尔手上的镯子，怎么也得三五十万港币吧？” 李丽君神情复杂的面上露出个冷笑的说过，她对于凌青霞找男人的眼光也是看不到眼里，被个有妇之夫玩了八年是人也没得到钱也没得到，最后还被人家正室扣了满脑门的米田共，以至于要远赴他乡去寻求发展。 而第二个差点要嫁的人，也是自己看不上丢掉的货色，要不是郑建国那会儿插了一杠子，这凌青霞也肯定是又跳进了个渣男的怀里。 仿佛是被拽回了记忆中的过去，凌青霞在听到李丽君对自己的两个前任的评价后，竟是也在心里拿起了这两个男人和郑建国进行比较。 除了长相胜出一头和会哄人外，其他到也真的是没半点优点不说，和这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们花的钱还不如自己花的多？ 望着窗外的高楼大厦和隐约传来的喇叭吵杂声，凌青霞这会儿也已经不再是未经世事的18岁少女，相反这会儿去回想起当年自己迷恋的那个人，发现他除了在和自己保持关系外，还惹出了不知多少的绯闻，可笑自己当初竟然还因此引以为豪。 然而，当凌青霞去想郑建国的时候，却也是很快叹了口气，这并不是说她先前听到郑建国竟然要求前女友做病毒检测才能再齐飞，虽然这个要求同样撼动了她之前的良好印象。 可这货身边的优秀女人太多了？！ 而且自己年龄也太大了？！ 当凌青霞面对着任务进行自我心态调整的时候，远在两公里多远的瑞银大厦顶层套房内，郑建国也在面调整着卡米尔的心态：“曰本这个国家对待女人比较特别，你去了后可别大惊小怪。” “怎么特别了？难道有带色录像带的？” 当抱着杯温水的卡米尔满脸问号时，郑建国是差点没咬了舌头，瞬间是下意识的看了看旁边的乔安娜，便见她开口说道：“我们跟你回国的时候，听说你们男女朋友在街上都不能牵手，吧唧的话会被警察抓走，热吻的话会被判刑，所以卡米尔才会问出这个问题——” “嗯，卡米尔的问题答案是当然的。” 默默的扫了眼卡米尔，郑建国抬了抬下巴让她快喝后继续说了起来：“虽然是可以拍摄，但是不能裸露出来，小鬼子那里是大男子主义，无论有钱没钱都要对男人绝对服从。 所以曰本的女人在嫁人后很少会出门工作，否则的话会让丈夫感到没脸见人，进而被同事和邻居们歧视，这在美利坚只有有钱人家才会这样——” “那以后咱们结婚了，你会要求我在家带孩子吗？” 好似听到了某个关切的词汇，卡米尔瞬间瞪大了眼睛看向郑建国问道，不过就在他准备要开口的时候，旁边正看着电视的乔安娜已经抢先开口道：“不光带孩子，你还得照顾那一二三四套城堡和庄园，就这还不包括帝国大厦和波士顿纽顿要建的那座——郑，以后我给你打工去吧？帮卡米尔照顾这些城堡？” “NO！” 当郑建国被这个问题问到神情愣住时，卡米尔却是开口喊了起来，不过喊完之后又仿佛没什么事儿的开口道：“姐姐，你有别的活可以干，你可以和你未来的丈夫一起做些什么——” “可是你们总是要请女管家或者是女仆人的，不是吗？” 乔安娜歪了歪头的说过时，卡米尔却被她的这个说法给问住了，她当然知道自己以后会过上什么生活，可是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姐姐放到郑建国面前，她有些害怕：“可是让你来，我怕会委屈你，要知道那些女管家就是听——” “听你的总比听别人的命令好，我认为我可以胜任管家的工作，否则卡米尔，我就要去跟着那些主妇一样去端盘子了，每个月的钱还不够支付生活费的。” 好似看到了自己未来的乔安娜开口说着，卡米尔也就愣住了，她并不是个狠心的人，从小在泰勒的刻意保护下是从未品味过底层大众的生活，当然有赖于报纸和电视的原因，她也不是想象不到的：“那你不能勾引郑，咱们俩一模一样，如果你趁我不在的时候装作我——” 正文 第五百四十六章 说一千道一万 “卡米尔，乔安娜会好好学习，考上律师或者医生的。” 发现这姐妹俩谈起了自己，郑建国是心虚的当即开口打断了卡米尔的话，说着时目光从她脸上扫过，落在了乔安娜的面颊上：“然后找个同样是律师或者医生的丈夫，虽然不会大富大贵，可也不会去端盘子进厂打工，我相信你能做到，乔安娜。” “谢谢你，郑。” 好似听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乔安娜冲着郑建国甜甜一笑后又冲卡米尔笑了笑：“卡米尔，你也要好好学习的——天天向上。” “这个当然，我会好好学习的。” 望着郑建国投来的关切目光，卡米尔抱着茶杯咕嘟嘟喝掉，便感觉这个姐姐有些多事儿了，学习，学那么好做什么啊？ “没钱的时候需要学习，这可以帮助自己改善生活条件，而有钱了则更要去学习，因为你可以选择一个你最喜欢的领域，去用钱支持你探索到更远，哪怕是什么都不去做的赚到更多的钱，去帮助可以帮助的人。” 仿佛是察觉到了卡米尔的想法，郑建国便瞅着她做到了桌子边上，望着那蓝到成海天一色的眸子，挑了挑眉头道：“家里有老约翰还有其他管家女仆，你要做的就是把自己打扮到漂亮的美美哒去做你自己喜欢的事儿，比如怎么表演怎么唱歌怎么，经营自己的品牌？” “铃铃铃——” 刺耳的声音传来时，郑建国和卡米尔齐齐转头看了过去，便见老约翰已经到了电话前拿起，好似听过什么后开口道：“抱歉，先生现在正在休息，不方便接听电话，您有需要留言的话，等到他起床后我再转告他。” 冲着电话说完，老约翰放下后看向了郑建国：“是个操着英语想要拜访您的船务公司的电话，您这样是在躲避什么吗？我想不到现在是什么事情，需要您这样畏头畏尾的。” “因为我原本想和他们心平气和的说下，可你知道有些上了年纪的人，会认为我比较年轻，并不是个能够和他们平等对话的——身份。” 皱着眉头说完，郑建国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后发现快下午4点了，也就抬头冲着卡米尔继续说起先前的话题：“正好我想和你聊下关于我对内衣样式的想法.” 上辈子里，郑建国对于服装是压根没怎么了解过，认知程度只停留在肤浅的样式上面，而至于料子？ 他年轻那会儿有的穿就不错了，不透气捂汗的的确良都扯不起的年代里，想追求样式什么的就是在扯淡。 而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布类当中不要票的，也就是的确良这个玩意了，现在郑建国到是明白这是那个不可描述的年代里引进的化纤设备陆续建成投产，才导致这种材料放开了计划进行销售。 所以对于建国公司成立的分销加盟制度后，郑建国也没想着去出头设计什么样式，他制定的这个战略目标定在了底层客户，10美元以下也许有些地方会依然很贵，可与之更高的相比却是很接地气了。 既然廉价，样式就不能繁琐，虽然国内的人工成本近乎于无，这会儿国内学徒工每个月能拿到20块钱就要偷笑了，更多的几百万上千万人成天混迹街头无所事事。 也就是说一件价值10美元的衣服，就是共和国内学徒工一个月的工资，最起码按照官方汇率是这么计算的，那么一个学徒工在流水线上一天能生产多少件衣服？ 单是以每人100件这个数字去算，一件衣服的付出每个月就能收回2999件衣服，这个人力成本有多低？哪怕是每人每天只做10件，那么产量三百分之一的人力成本，高吗？ 什么？你说双休？ 那得等到2000年加入世贸组织再来谈！ 所以在才改开这会，服装的上级纺织行业才是真正创汇的领头羊，而且按照郑建国记忆中显示，一直要进入新世纪了才会慢慢丧失竞争力。 这会儿站在1980年去看新世纪，还有足足的20年时间。 这也是郑建国会选择搭建加盟平台的原因，而且以他现如今学到的分析方法去看待，第一便是建立起覆盖全球的分销网络，这在他的布局里面是未来跨国物流和信息收集渠道的支撑点。 第二他相信利用这种廉价服装能够在引起贸易战之前，就会干掉绝大多数的竞争对手们。 第三是如果这些对手足够聪明，就会选择跑国内来了解下是怎么做到那么低成本的，而一旦等他们了解过后就知道怎么做了，无论是贴牌还是建厂生产，这都是投资。 第四是提前和那些国企们建立合作关系，依托国内网络平台进行统筹组织，等到未来出现竞争力下降后，以便进行系统整合后进行行业升级！ 第五是以此为基础向其他行业发展，玩具制造，小家电制造，模具制造！ 第六是如果将这些分销商培养成千万亿万富翁，那就是一支遍布世界的游资队伍。 郑建国相信到时候凭借自己用20年建立起的信用体系，就足以打爆任何多头和空头的狗头，再加上他在医疗生物上的布局以及海量的资金，想必到时候自己就会成为游戏和影视剧里邪恶至极的终极BOSS了？ 貌似这个保护伞好像就是哪个游戏里的反派公司？ 当然，这些计划都还存在于郑建国的脑海里，他相信给到谁都会给自己带来大麻烦，所以哪怕是左峥嵘，郑建国也只是给他说到第二点。 那么以郑建国上辈子里对服装行业的了解，他先是凭借着记忆中看过的穿着内衣在T台上的画面，用铅笔在纸上画出了各种样式。 然而，郑建国没画几张就被卡米尔拉到了房间里，麻利的全部解除武装后，拿着他的手在自己的劣弧上画了起来：“在这里画！” “咕咚！” 咽了口唾沫的郑建国当即是吧唧了过去，不想身后传来了乔安娜的声音：“卡米尔，你的身体我也是见过的，我也可以帮你出主意。” 瞅了眼郑建国听到乔安娜的声音紧张的拉开距离，卡米尔嘴角挂出了个笑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当即是点起了头：“好吧。” 一个半小时后，当郑建国西装革履的走出了卧室，跟在他身后乔安娜神情如常：“下次可以找个塑料模特的？” “先生，先前又来了三个电话，我已经记下来了。” 目光不变的老约翰看到郑建国到了面前，说着将个小纸条交给了他，郑建国是直接无视了乔安娜的说法看过，转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你去准备晚餐吧，咱们吃过就该出发了。” “好的，先生！” 瞅过神情如常的卡米尔，老约翰点了点头走了，只是等他出去后郑建国给两个女孩接过饮料，不想电话铃声再次跳起，便见才坐下的卡米尔飞快起身道：“我去接，就说你在休息？” “看是谁，要是认识的就给我，不认识的就说是还在休息。” 郑建国说了后跟着卡米尔到了电话机面前，不想卡米尔拿起时老约翰的身影出现，卡米尔在听了两句后便把电话递了过来：“是你们那个领事馆的赵亮亮。” “噢，这货怎么打来电话了？” 下意识的闪过这个念头，郑建国便接过了电话，只是他才喂了一声还没开口，便听赵亮亮的苦笑传来：“建国，你这躲着可不是办法，那边的那位可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能量，你就不能看在人家的年纪大点，敬下老吗？” “呵呵，我为什么要敬老？就因为他们吃的盐比我吃的大米多？就能在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扯着嗓子，哦，嗯，啊，呃？” 眼瞅着对方的电话都找到了赵亮亮头上，郑建国可是知道这个时候地球那边才是早上5点半，这个点能把赵亮亮拎到电话前给自己打这个电话，那保不准旁边守着谁来着，于是也没客气：“我对你讲，现在说啥都晚了，你那边接到江哥带回去的消息了吗？” “建国，说一千道一万，这个事儿你真的需要担待点，你总不能是因为那个社长没去接你，你才这么想的吧？” 赵亮亮根本没接关于江路的话头，郑建国这下就知道旁边肯定是有人了，保不齐还在线上听着的，当即开口道：“这个事儿就这样了，你让那些子人瞪大眼睛看着就行了，让他们记住我曾经以年轻人的身份，和他们好好说过话。 只是他们认为他们可以仗着年纪大倚老卖老，说句不当说的话，他们该被拍在沙滩上了，你赶快打电话给江哥，要不然别怪我没提醒你，没别的事儿的话我就挂了。” “噢，还有个事儿，春节你记得过来，我给你申请了个护照，你那个怕是也没多少页了。” 赵亮亮终于放弃的时候，郑建国倒是也没对这个说法上心，只以为是想让自己和郑冬花以及寇阳还有罗兰的团委们，前去报个到。 不过说到这里，郑建国便又想起这哥几个被坑的那几百万美元来：“我说吃一堑长一智吧，你们要是再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你们以后自己就和泥玩吧！” “建国，我听你心情不错？” 眼瞅着郑建国说完后放下电话，旁边喝过水的卡米尔便探嘴在他脸上吧唧过，笑颜如花：“你刚才好帅，好有魅力，好有男人味！” “呵呵。” 探手揽住要走的她吧唧过，郑建国是在见到她眼神里出现了熟悉的画面后即松开手道：“这个事情怎么说了？就是有人看着我年轻，以为咱是个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 前文说过，郑建国并不是个张扬的性子，上辈子在底层经历了那么多，也知道适可而止可以化解很多潜在隐患。 然而，今天早上郑建国先是被可能拍到的记者戳起了火，这不止涉及到了卡米尔的隐私，还涉及到了他的安全问题，这就直接是触及到他的底线。 老子都特么要蹲大牢去了，找到你头上想联络下感情，你给我来了个哦，啊，嗯？ 如果真的没有办法也就罢了，郑建国相信任何人这个时候都知道要低头服软，毕竟自由这么好，脑门上还有那么光明的未来，为了这些胯下之辱也不是不能承受。 然而，郑建国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这当然是扯淡！ 哪个报纸敢登出来就等着关门大吉！ 考虑到自己和卡米尔的名头能够引起的关注，郑建国是本着搞个大的新闻来掩盖下，那么就能降低全世界对于自己消息的关注。 而且，郑建国事后更是回想了下，他从港督府打电话给瑞银的客户经理找房子，直到自己出现在这个房间里也就不过是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那艘轮船，据说是自己没打电话之前就出发了，那么船上的两个记者，很可能是无意当中对着自己这边关注了下！ 由郑建国的位置看去，对方很可能是在看自己，而如果放到船上去看，那么瑞银大厦周围可是还有好多大楼，即便是看瑞银大厦也不一定是直接拍了什么，这样自由心证下来便感觉对方是很可能没拍到什么？ 那么也就引出了个自由心证的问题！ 于是郑建国为了进一步消除这个风险，他就在打电话想请人帮忙失败后，选择搞个大新闻出来！ 不说郑建国这辈子是因着范戴琳的关系，早就关注起这边的房市来，更是在学校学习那会儿，就拿着佛罗里达迈阿密的房地产泡沫进行比对过，他可是知道国家一定会收回这边。 哪怕是没有上辈子的记忆，郑建国单凭这点就知道目前看似烈火烹油的房市，怕是经不起这个消息的吹动。 再加上郑建国是早就想等着房价下跌，好给自己在这边找个窝，顺便再扩建一下医院什么的，不说未来当包租公，干啥生意不是为了利益最大话去的？ 所以，郑建国干脆就把查理招了过来，不说他原本要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去曰本，单是这个事儿发生时自己就不能在这里待着，否则有个人身打击他是受不了的。 毕竟那么多的身家，也不说日后能不能找回场子，现成的难看和难受肯定要受过再说，更何况身边还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要是伤着这俩他哭都来不及，天见可怜先前三人相处是多么融洽！ 郑建国当然不知道这个事情是折腾了老大一圈，放下了电话在老约翰上了晚餐后，陪着卡米尔和乔安娜俩妹子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开吃。 远处是维多利亚湾近处是海风，品着喝不出感觉的葡萄酒，吃着但马牛的牛肉，再看看两张如花似玉的惊艳面颊——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正文 第五百四十七章 为了表示歉意 “卡米尔，你不能再喝了。” 乔安娜开口的时候，郑建国才发现卡米尔的脸都红了起来，也就醒悟过来她是不能喝的，当即放下了刀叉开口道：“卡米尔，酒就别喝了。” “噢，那我不喝了。” 发现郑建国开口，卡米尔也就舔了舔红唇后乖乖点头，小模样望着远处灯火斑斑的港湾眼神闪动：“这里风景真不错。” “过些时间买下来就是。” 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郑建国拿起领口的餐巾擦过嘴扔在了桌子上：“你们该收拾下东西准备出发了。” “好，我去看看有没有遗漏的东西。” 卡米尔说着的时候站起，不想站到半截身子一歪，带的桌子上的餐巾连着餐盘都拽了下去，眼瞅着是要砸到身上时，旁边的老约翰已经探手将她扯在了怀里，掉落的餐盘碰撞着摔在了地毯上：“哗啦。” “没事吧？” 同样起身的郑建国是没想到老约翰动作这么快，当即一步跨过到了站不住的卡米尔前，便见她睁着蓝色的眼眸面现慌张：“我，我有点头晕。” “你只是喝多了。” 探手看了看她的瞳孔，郑建国接着测了下她的脉搏后把她抱起，转身朝着沙发旁走去，嘴里开口道：“不让你喝你非要喝，你这酒量也就三两。” “你这是又给郑惹了麻烦，要是去医院的话他就得被带走了，给未成年人饮酒——” 乔安娜在旁边看着卡米尔俏脸通红时说着，也就看看旁边的郑建国是转身进了两人卧室的方向：“郑你陪她坐会别动，我去收拾下东西。” “我没喝多！” 乔安娜才转身走了，躺在沙发上的卡米尔探手抓住了郑建国的手，眼神坚定：“郑建国，我爱你，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对于青少年来说，爱很简单，属于互相吸引后，得到对方回应而产生的情绪，这其中主要涉及到外表，好奇，体贴，或者是无意间的一个笑，一个捡起橡皮或者是笔，书的帮助，都会触动到一方的内心，埋下爱的种子，以为这就是爱了。 只是对于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男女来说，青春期阶段萌发的感情就是在干旱的沙漠里种下的一根韭菜，浇完水垄好了地的转身离开下，或是随着风的抚摸沙的扰动，便眨眼间消失不见。 而这会儿的卡米尔，正是这其间的代表，也许是喝了点葡萄酒，也许是吃过了顿足够罗曼蒂克的烛光晚餐，虽说是和乔安娜一起分享的，她却是突然间有了阵危机感：“我害怕失去你。” “我想说你是喝了点酒便多想了，因为你都把你求过婚的事儿忘了。” 打量着卡米尔有些红的面颊，郑建国探手抚摸过她的金色长发，嘴上说着的时候脸上露出个温和的笑，卡米尔不禁是面现羞涩的探手抚上了他的手：“我可能真喝多了？” “从你的表情来看，以后是不能多喝的，知道了？” 看她面色慢慢恢复，郑建国隐含警告的说过，她先前那个样子，可能是联想到了什么才有的危机感，就如他每每想起如果孔教授得逞了，那么这一切就都和自己无关，卡米尔也就不知道在谁怀里了：“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休息一下咱们该出发了。” “先生，查理先生到了。” 郑建国的话音未落，老约翰已经收拾过再次出现在了房间里，他也就拍了拍卡米尔的手让她安心，便起身开口道：“让他进来吧，我们去书房说会话。” “好的。” 老约翰转身离开了时，卡米尔也就撑着从沙发上坐起，目送查理进来后跟着郑建国到了书房里，原本以为他会忙上一段时间，没想连10分钟的时间都不到，郑建国便带着他出现在眼前：“感觉怎么样了？没事儿咱们可以出发了。” “好多了。” 冲着点过头的查理回应了，卡米尔捋着耳畔的垂发站起了身，和旁边的乔安娜各自拎着自己的小包，便跟着郑建国安迪等人的护卫下到了一楼。 不想才走出电梯，郑建国便见到金碧辉煌的大厅中正站着三四个精神矍铄的老人，西装革履的梳着大背头迎来，也就开口道：“安迪，你先带卡米尔他们上车，我和这几位老爷子聊两句，查理，你去办你的事儿吧。” “好的，boss。” 目光在几个黑发老人面上扫过，安迪便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从几人旁边走了，留下郑建国硬顶着个穿了中山装身形挺拔面露沉容的老人目光，嘴角挂出了个温和的笑开口道：“黎社长，你好。” “建国，你想做什么？” 黎冠华花白的眉头皱起时，郑建国转头看了眼身后的楼梯，指了指上面后开口道：“先前我吃饭的时候，看到外边天气好像要起风下雨了，这不就想着别等雨太大了机场关闭走不了，您找我有事儿吗？” “我听说过你和社里的同志出现过的误会。” 黎冠华的眉头再次皱紧说了，只是想起这货和华盛顿分社闹开的传言，便感觉自己说的这个话，搞不好会引起他的逆反心理来，于是便磕绊了下。 听到这位提起自己之前和分社的不快，郑建国是不知道这老爷子真的不知道了，还是在正话反说的呵斥他，当即开口道：“那个误会已经解开了，农少山因为弄虚作假被卡普坦大学除名，还要追回以前的工资，这说明当时那几位分社同志的想法是错的。 不过该说的我还是要说的，记者嘛，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事情妄自指摘，屁股坐到哪里去了？” “建国，我听过你在离开波士顿时的留言了，但是这边形势不同。” 被夹枪带棒的警告了番，黎冠华是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之所以没有应香督的邀请去参加欢迎宴会，正是因为这货在离开波士顿的留言已经发到了他的手上。 而出于某些考虑就借故推脱了下，倒是没想到这家伙来到没多久便惹上了人，黎冠华当即开口道：“听说你对战统工作也比较了解，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绩。” “农少山那玩意就是被某些人打着这个旗号联系上的，现在他做的那些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眼瞅着还拿这玩意来恶心自己，郑建国也就干脆扯开了，目光扫过旁边的几张阴晴不定的面颊，摇了摇头后转身走了：“大局大局，现在连谁是大局都搞不懂，还来和我谈大局？” “郑建国！！！” 黎冠华胸口急促起伏两下呵斥过，他是在电话里收听了这货留言的录音时，便醒悟到这货如今的身份已经成了需要迁就的那个，否则也不会在电话会议中播放出来，目的便是向各地传达关于涉及到这货时要注意方式：“你总要给个理由吧？” “理由就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都要为自己做出的行为负责，现在那俩破记者的身份到现在还没给我，剩下的就勇敢的负责就行了。” 郑建国是懒得和这几位废话了，他总不能说我和妹子独处的时候被拍照了，那个照片很可能会让我身败名裂还要进去蹲起来。 再加上如果说出来那就和照片被公布差不多，即便那俩记者真没拍到也会让人知道他干了啥，便感觉这事儿也就只能这样处理。 把水搅浑后好摸鱼！ 郑建国郁闷的甩给以黎冠华为首的几位个背影，只是等他到了门口看到费德勒，也就更加没了好气儿：“经理大人，我原本可是认为你们办事挺靠谱的，没想到还惹出了这么个麻烦来！！” “郑先生，我们已经决定更换掉外边的幕墙玻璃，您下次来就不会遇到这种问题了。” 费德勒面上露出个讪笑后小心翼翼的说着，将郑建国送到了车上后看他没再说什么，也就在关门前继续开口道：“为了表示歉意，我们已经在东京都为您安排了安全和隐秘的住所，祝您旅途愉快，圣诞节日快乐。” “你们怎么知道我要去东京的？” 才想关门的郑建国眼神一闪的问过时，费德勒面带微笑的开了口道：“由于您是我们银行最尊贵的客户，我们会时刻关注着您在任何国家的出入境动向，以便及时的向您提供服务，而您去东京的消息，便是从英航递交航线申请时确定的。” “噢，虽然你能够据实相告，我感觉还是有点被人盯着的不舒服。” 郑建国眉头微皱，他是把白天鹅委托给英航代管的，每年费用不到80万美元，所以白天鹅的母港就是英航的希思罗机场。 而这笔钱的主要内容除了停放和维护费用外，还包含个叫做服务费的项目，在这个项目里面就涉及到了航线的申请和目的地航司服务的内容。 只是航线的审批时间各不相同，在美利坚国内的话1个小时就能得到结果，这么个时间里面人可能还没收拾完行李到达机场。 而国际航线的申请，则就是按照目的地不同时间不同，从美利坚飞不列颠就是3个小时，从不列颠飞港岛就是2个小时，至于要从这几个地方回国的话，那最少也要5天以上才行。 这还是以郑建国现如今的身份来说的，否则按照最新发布的民航要求执行，想要申请下来白天鹅的航线，那是需要提前两周以上的时间。 这个时间，郑建国坐汽车也到首都了。 既然存在航线需要提前申请，那么以瑞银的关系想要知道这点，郑建国也是以前没有想到而以，上辈子记忆中的航班乘客名单可是半公开的，有心人想查是通过小黑屏都能查的到，也就不要说家大业大的瑞银了。 当然，郑建国是先前才因为隐私问题发了火，这会儿又送上来了个撞墙的，语气便是很不客气：“你们是以为顾客隐私保密为立足之本的，应该知道客户的隐私被冒犯后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是的，所以在瑞银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您的经理和港岛分行以及曰本分行的经理，便是总部负责亚太业务的副总经理也无权知道，至于其他人只知道需要做些什么，而不会知道为谁去做这些事情。” 面上温和的笑容收起，费德勒满是正色的解释过，郑建国也就面现释然的点了点头：“好吧，那就谢谢你们了。” “再见！” 费德勒恭敬的点头时，郑建国便关上了车门，瞅着远处大厅内的几张面庞消失，他是想起了即将去的目的地曰本，确切的说是上次在成田机场加油时，被加藤森空给堵住的经历，看来也是因为航线的申请被注意到的。 “建国，你在想什么？担忧吗？” 先前郑建国和费德勒是用了英语沟通，后座上已经醒酒的卡米尔便听了个清楚，这会儿郑建国瞅着她恢复了的面颊后开口道：“没有，这边没什么好担忧的，因为在我家里有句话叫做不怕小偷上门偷东西，就怕小偷躲在暗处盯着你——” “那盯着咱们的人可是不少了，不过这边记者好像不怎么多？” 想起到中午饭店里吃饭时的几个记者，卡米尔倒是面现轻松的模样笑了，转头看着她的郑建国便开口道：“那是大多数人对咱们不熟悉，有注意咱们的也得等着明天报道出来才知道，所以这也是我现在就走的原因。” “怎么，我感觉你对这边好像没——好感？” 歪着头想了想郑建国今天的反应，卡米尔面现好奇的问过，已经回过头看向车窗外的郑建国开口道：“这边警察手里面只有六发子弹的小左轮，警局里面连个半自动都没有，咱们到现在连配枪都没申请下来，真遇到打劫的除了跑就只能凉。” “那太危险了。” 卡米尔白皙的面颊闪过害怕模样时，郑建国却是没想到能吓到她，也就飞快改口道：“所以这边不是个久留之地。” “那曰本怎么样？” 瞅了眼窗外五光十色的夜景，卡米尔眨着蓝色的眼睛问过，郑建国倒是听的笑了起来：“你们当然没问题，就是站在抢劫的小鬼子面前，他们也不敢对你们下手，不过我就不同了——” 正文 第五百四十八章 是我刻意了 “为什么？” 乔安娜和卡米尔齐齐满脸好奇时，郑建国却是面带微笑的看向了安迪：“安迪，听说过小鬼子对欧美人是什么看法吧？” “那是麦克阿瑟将军教育的好。” 诧异的看了眼满是莫名意味的郑建国，安迪虽然没去过曰本，可也在从新兵连时期就听不少人说起过，外派最舒服的基地就是驻曰本的基地。 不过他倒是没想到郑建国也知道这点，安迪便对着卡米尔笑道：“不过也不绝对，咱们还是要小心点的，特别是到了陌生的地方。” “过去后陌生的人叫你们不要信，除了老约翰或者是安迪。” 想起才找回来还人事不省的杨娜，郑建国飞快的转头警告起卡米尔和乔安娜，两女也是在看到他的神情后想起了杨娜，齐齐应是后卡米尔继续道：“你去哪我去哪。” “好。” 脑海中闪过上辈子看到过的几个画面，郑建国虽然有着对小曰本风月场面的好奇，可也知道如果他打着带卡米尔跑来过圣诞的旗号，被人拍到出入某些场所的画面，那是要掀起新话题的节奏。 当然，想起飞机上还有俩随行的，郑建国也是在到了飞机前下了车时，瞅着没了其他人的开口道：“这次还有李丽君和凌青霞在飞机上，你别被她们看出了什么来。” “那你会不会和她们玩？” 裹着身上有些紧的大衣，卡米尔眼神闪烁的盯着郑建国问了，发现他面现愣神后又继续开口道：“我先前说害怕，就是感觉你看她们不同，你不能这么花心。” “你想多了，我不会和她们在一起的。” 没想到卡米尔的第六感这么敏锐，郑建国是后来才醒悟到见到李丽君四女时，自己的猪哥相应该就差流口水了？ 可郑建国也知道李丽君的情报人员身份，要是推倒了她怕是会给自己带来巨大的麻烦，极端点去说是把他绑走都有可能。 再加上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郑建国隐约猜出了上辈子里这姐姐之所以会在八十年代后期远走泰国，应该是随着两岸的缓和不再需要她蹦跶。 当然，凌青霞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被发展成情报人员？ 和李丽君的温文典雅不同，凌青霞的美算得上是惊天动地那种，而且还是穿上男装帅到女的合不拢腿，女装则是让爷们拔不动腿，属于见一面就会永生难忘的印象。 但是和其他男人不同，郑建国的欣赏能力是上辈子就经历了各种P图级轰炸，再加上这辈子由于“才”气惊人，身边的女孩就没有颜值低于平均水平以下的。 也就不要说是感受过安娜王妃的气质与赫本的典雅，身边更还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所以郑建国这会儿再见到凌青霞，也没有被迷到神魂颠倒：“那你要是不放心，咱们就还在一起吧，她们应该不会说出去。” “嗯！” 眼瞅着郑建国松口，卡米尔面现甜甜一笑的牵起他的胳膊，只是没想到才转头看向登机车时，他也就带着卡米尔加快了脚步，冲着西装革履的加藤森空面现好奇：“加藤桑这是？” “郑桑，在下是来迎接你的，只是在下的私人飞机实在简陋，回去还得搭乘郑桑的白天鹅。” 冲着郑建国来了个九十度鞠躬，加藤森空直起身后面带灿烂的笑看过放下手的卡米尔，是说着后又鞠了个躬：“卡米尔小姐，又见面了。” “加藤先生。” 卡米尔是说了下又看过郑建国，便见郑建国点了点头面带微笑：“古有左中郎蔡邕倒履相迎王粲，今有加藤桑出城六千里迎我郑建国，加藤桑真是让在下诚惶诚恐了。” “郑桑抬举王仲宣了，他靠着祖上三公的余萌才让蔡伯喈倒履相迎，又且是郑桑如今的风采能比？要比也是卧龙凤雏才可与郑桑相较一二。” 面带着些许的认真，加藤森空身子微微前倾的说了，郑建国却是心中一凸有了不好的感觉，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展现的才华有点多，这货竟然拿起了卧龙凤雏来比喻自己？ 当然，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面上神情却是没有异样的保持着先前的笑：“加藤桑过奖了，既然来都来了，那么咱们就进去谈吧。” “嗨咿！” 轻轻点头鞠躬喊起号子，加藤森空也就侧身跟在卡米尔后面登上了飞机，目光扫过里面的装修布局便见到了老约翰出现，当即是鞠躬见礼道：“约翰先生。” “欢迎到白天鹅来作客。” 老约翰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可他是听郑建国和大约翰提到过，再加上先前便在上机前听飞行小组说了，这会儿见到他跟郑建国上来，也就拿出了管家气派：“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吩咐我。” “嗨咿，给您添麻烦了！” 再次鞠了个躬，加藤森空便跟着郑建国向机舱里面走去，好在郑建国也知道他这是见过大约翰，两人间确切的说是还是通过大约翰在中间认识的。 再考虑到上次两人更是在一起见过卡特总统，郑建国便没把他当成外人：“卡米尔，去找老约翰要两杯温水喝了，顺便给我和加藤桑要杯咖啡。” “好哒。” 蓝色的眼眸在两人脸上扫过，卡米尔甜甜笑过后带着乔安娜走了，加藤森空目送两女的身影消失，不禁面现谄媚道：“郑桑实在是给咱们大东亚男儿争了口气！” “加藤桑，我要说不像你想的那样——” 知道这老货在说自己上次带了卡米尔和乔安娜到了俱乐部里，郑建国便露出了苦笑后知道这个嫌疑洗不清了：“你肯定会不信的。” “那既然郑桑你也知道俱乐部都不信了——” 加藤森空面带微笑的说了半截停住时，带着他到了自己房间内的郑建国也就愣住，他发现自己以前是想着只要没有在床上捉到，那就得一口咬死不承认。 然而随着加藤森空的提醒，郑建国到了这会儿再去回头看当时的心态，大家都认可了后你还在撇清，这是皇帝的新装吗？ 貌似大家都那么认为了，自己再否认下去的话，也没什么意思吧？ “看样子还真不是自己看到的那样？” 郑建国神情怔愣的时候，加藤森空却是正拿着双眼睛仔细打量着他，在发现这不似作假的模样后脑海中又闪过了个念头时，嘴角的弧线便又高了些：“而且据我听说，乔安娜小姐也不是第一次到俱乐部里面，她还愿意跟着卡米尔小姐，左右陪伴着郑桑你共同进入俱乐部，现在想来要是有人不同意的话，怕也只是卡米尔小姐不同意了！” “加藤桑，还有我。” 郑建国面上的笑容敛去后正色说过，便听门外传来了老约翰隐约的声音，只是两人转头望向门口时，只见卡米尔睁着双又蓝又大的眸子进来，将咖啡放在了桌子上：“加藤先生，请用咖啡。” “谢谢，卡米尔小姐。” 微微点头致意过，加藤森空也不是没经过场面的人，面上挂着若无其事的笑看向郑建国，便挺直了腰板后开口道：“郑桑，这次在下还受人所托，代表东京大学物理工学科岩田圭介教授，邀请你到东京大学工学部参观。” “噢，加藤桑和岩田教授关系不错？” 挑了挑眉头，才端起了咖啡的郑建国不禁面现讶异，他从伦敦到港岛这几天里，可是没有学校的人露过面，便感觉这小鬼子应该是对自己有了些想法才对？ “呵呵，是我的岳父，他从家内那里听说了我要去接你，便将这个消息转告给了岳父，还请郑桑能大驾光临。” 腰板挺直面带正色的半是解释半是介绍过，加藤森空便站起身后冲着郑建国鞠了个躬，搞的郑建国不得不站起身后受了这个礼，才做了个请的手势道：“你我既然都是家人，就不应该如此多礼。” “是，是我刻意了，请见谅。” 再次点头说过，加藤森空这次倒是没有再鞠躬，说过后坐在了沙发上，郑建国也就开口道：“既然是加藤桑的岳父，那就叨扰下岩田圭介教授了。” “非常感谢，我已经为你和卡米尔小姐一行准备了宅院——” 对于郑建国临时起意跑来过圣诞，加藤森空很是废了下心思去做迎接的准备工作，他是直接当做了正式来访做准备，不过老丈人岩田圭介邀请郑建国倒是真的，这会儿眼瞅着自己的任务完成，心情愉悦的说起时，面现探寻之色：“不知郑桑是否已经安排过了？” “住处的事情倒是不用加藤桑费心，已经做了安排，就是我这次过来还是带着卡米尔过节的，加藤桑不必费心安排才是。” 加藤森空和奥古斯都年岁差不多，郑建国是生怕这货给自己安排了什么传说中的女体盛，可又不能当着旁边坐下的卡米尔明说，眼神也是使了起来。 不想郑建国的眼神才使过，旁边的卡米尔却是开口道：“加藤先生，听说你们有种菜叫女体盛？” “卡米尔，你怎么知道？” 下意识的开口问了，郑建国便醒悟过来这下暴露自己是知道这道菜的，于是顶着加藤森空投来的异样眼神，当即继续说了起来：“这道菜——” “上次你把加藤先生送的但马牛肉分给我时，娜奥米教母说的，这道菜简直是，极端男子主义的体现，她当时用词很不符合信徒的身份。” 歪了歪头，卡米尔面带好奇的解释过，郑建国是又想开口后也装作了不知道这个菜，冲着加藤森空开口道：“加藤桑，卡米尔说的这道菜怎么样？” “嗯，这是一种传统文化的体现，用世界上最纯洁的精神和圣洁的身体，承载着世界上最好的多种美味。 而就我个人来看，女体盛这道传统名菜，体现的便是孔子对食色做为人类本性认知的终极结合，露而不俗裸而不淫。 就像《马背上的戈黛娃夫人》和《自由领导人民》以及《泉》，在这些展现出女性美的油画前，你能把她们和不雅甚至下流联系起来？ 我认为那些有了这些想法的人，才是真的不雅和下流，他们只是看到女性的大部分身体便只能想到那些。” 加藤森空的声音中夹杂着近似于质问的凛然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评价什么艺术表现形式，当然这在郑建国看来他已经把这道菜当成了传统艺术：“但是，欣赏《马背上的戈黛娃夫人》和《自由领导人民》以及《泉》，是需要一定的艺术理解能力和较高的共情能力。” “马背上的戈黛娃夫人也是油画？” 卡米尔却是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下意识的开口问了，旁边的乔安娜已经开口道：“你应该吃过戈黛娃巧克力，那个品牌的徽标就是她，一个为了降低老百姓缴纳赋税，而光着身子骑在马上的Madam——” “那我们去吃这道菜好不好？” 才从老约翰那里知道了Madam的含义，卡米尔当即面带期盼的看向郑建国说过，只是就在他才点了头之际，卡米尔却是不知想到了什么，接着开口道：“正好可以叫上李丽君和凌青霞！” “——” 默默的看了眼好似为自己这个想法点了赞而面现喜色的卡米尔，郑建国是在迎上了她蓝色的清澈眸子后看向了加藤森空，开口道：“那这个事情，就拜托加藤桑了。” “当然没问题。” 加藤森空满脸正色的点了头时，脑海里却是不禁泛起了嘀咕来：“这货是要带着4个女伴，去吃那女体盛？” “加藤桑，难道真的是个女人光光的躺在那里？” 看到郑建国应下，卡米尔心情便是愈发好奇的问过，加藤森空摇了摇头双手交织在了一起道：“不是女人，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处艺女伎，形体上也有着严格的要求，在上菜前需要沐浴去除体毛，当然在下点处通常会以花瓣或者荷叶遮盖，上面则是点缀着蜂蜜糕点——” 正文 第五百四十九章 真是惭愧 “貌美如花？” 飞快捕捉到加藤森空话里的重点，卡米尔当然知道男人都很花心，待了的两个学校里面男同学们，都会在私下里谈到谁和谁睡到一起了，就如女同学们都在说谁家有钱了外，和哪个高年级的好上了。 对于郑建国，卡米尔并不奢望他会像传说中的共和国男人那样，就去守着她这个女朋友直到结婚。 因为在杨娜还是植物人的状态下，以那个国家的风俗去要求他的话，根本就不会有自己啥事儿了，那个风俗是种据说比信仰还有约束力的道德准则！ 所以直到这会儿，卡米尔从未去问过郑建国其他男女朋友在一起时，经常会面对的问题：你喜欢XXX吗？ 卡米尔害怕问出那个问题，郑建国给她了前所未有过的呵护和安全感，特别是当几千万美元的股票和几千万英镑的房产落在自己名下后，便是泰勒也没有再去让她提防着郑建国。 至于学校里面那些同学们—— 卡米尔才入学两个多月便成了风云学生，这些倒是有一半是郑建国给与她的，所以她是即想问，又怕从郑建国嘴里听到不想听的答案。 特别是这次的圣诞舞会，卡米尔享受到了来自于王室的热切招待，王子公主公爵侯爵伯爵的，不知何时她已经发现自己离不开他了。 最终，心中藏着压力的卡米尔在先前的烛光晚餐时，被多喝了两口的葡萄酒催动了心中的恐惧，从而吐露了些许的压力，可也没有问出那个问题。 卡米尔依旧是在害怕，害怕听到那个令她不能面对的答案，所以这时听到了加藤森空这么个说法，飞快开口道：“很漂亮吗？” 卡米尔自以为神情没什么异样，只是她的神情落在加藤森空眼里时，却知道这个女孩吃醋了，联想着郑建国对她的着紧程度，便笑道：“上菜的时候脸上也会摆上寿司，所以漂亮与否并不重要。” “噢，谢谢。” 展颜一笑，卡米尔看向了郑建国道：“那我和姐姐去看电视剧，不打扰你们聊天了。” “好的。” 冲着起身的卡米尔和乔安娜挥了挥手目送两个人离开，郑建国便端起了面前的咖啡喝了口道：“加藤桑，你应该能想到我这次过来，不是单纯的带她们俩过圣诞的——” “嗨咿。” 收起了面上的微笑，加藤森空露出了正色道：“我这边已经做好了资料也打好了招呼，就等1月5日上班后开设外汇账户。” 由于被核平原因，曰本的新年从一个多世纪前的农历新春，变成了这会儿的1月1日，既不是欧美的圣诞节，也不是共和国的阴历。 1981年的曰本新年，曰本全国上下放假放到1月5日，所以1980年12月31日执行的外汇管理条例，实际上是在这天开始执行的。 上辈子里的时候，郑建国对于外汇的概念还只限于国家规定从不许买卖到自由持有，他甚至连这会儿出国，只许携带价值两百人民币以下的生活用品都不知道。 直到这辈子出了国，郑建国才知道国内是禁止私人持有外汇的，假如他从波士顿给郑富贵和杜小妹汇钱，都要到银行里换成外汇券，而在1980年外汇券出来之前，则是要换成侨汇券，外汇券的前身。 然而国门初开内外交流增加，许多有外部渠道的人就需要大量的外汇，这在国家手里都没有的前提下，就只能是想办法从其他路子搞，于是首都人们银行以及友谊商店等涉外商业机构的周围，便多了些神情鬼祟的身影。 外汇的管理很严格，郑建国已经知道这会儿不单是国内要求如此，便是在已经迈入发达国家的曰本，也执行着类似于国内提前申请报备的流程，当然这是以前的情况。 在1980年10月11日时，也就是郑建国得知杨娜被SAS救出，守着她和杨家人打监护权官司的时候，曰本正式发布了日版改革开放的第260号政令《外汇管理令》，吹响了曰元资产出海的号角。 而之所以将这个政令表述为日版改革开放，实际上这并不是一条单纯的外汇管理改革，还涉及到了外贸外资管理在内的法令。 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点，便是由涉汇机构企业之前执行的提前申请报备制度，去掉了提前申请这个起到计划管理和体量控制的主要手段，改为涉汇机构企业在汇转行为发生后进行报备。 通俗来说，就是以前想要用汇需要申请，申请下来之后使用完了，还得再向大藏省进行报备（这会儿日本央行还归大藏省管理）。 而这个要求改变后，则就是去掉了申请的限制，也就是用完说下怎么用的就行，算是放开了外汇进出的控制权，在去掉了对内的贸易保护时，也打开了曰本企业走向世界的牢笼。 如果是在上辈子，或者是这辈子没出国没能加入哈佛俱乐部，郑建国也肯定对这个事儿是两眼一抹黑，顶多会借着上辈子的某些记忆，在看到这个消息后大喊狼来了。 可这辈子里面，郑建国虽然知道了小鬼子的改开，也是因为美利坚的部分人意志的体现，然而他却是依然想喊狼来了！ 上辈子里，郑建国是看过不少报道，许多所谓的分析专家和报道，都在说小鬼子失去的20年或者是失去的30年，认为曰本在过去的20年或者是30年里面，没有任何的经济增长，水深火热的人民悲惨到不可描述的程度。 只是郑建国所看到的，依旧是那个强大的，让美利坚举起贸易大棒狠狠敲打，却依旧是能买下整个美利坚的发达国家！ 1980年的中美日人均GDP分别是194美元，12576美元，9313美元。 1985年的中美日人均GDP分别是295美元，18231美元，11494美元。 1990年的中美日人均GDP分别是348美元，23913美元，25195美元。 1995年的中美日人均GDP分别是608美元，28762美元，43454美元。 2000年的中美日人均GDP分别是958美元，36432美元，38533美元。 2005年的中美日人均GDP分别是1765美元，44218美元，37228美元。 2010年的中美日人均GDP分别是4524美元，48310美元，44673美元。 2015年的中美日人均GDP分别是8166美元，56436美元，34493美元。 2020年的中美日人均GDP分别是10986美元，65895美元，42049美元。 从人均GDP数据来看，被形容90年代泡沫破裂后而惨不忍睹的小曰本，则正是其国力走上巅峰的时代，其后之所以经济起起伏伏，开局都是满手的王炸了，还想当第一个出牌的那个？ 哭着喊着叫嚷着小曰本经济停滞不前了，那么如此的替小曰本着急，居心何在？ 而从2010年到2020年的GDP分析，一群平均拿着不到人家十分之一GDP的人，哭着喊着十倍于自己GDP的人生活多么凄惨，经济多么差？ 这在郑建国看来，就像是啃着窝窝头的，在说吃着面包喝着牛奶的人家吃的不是大鱼大肉，这就过的太差了。 当然，这与他们之前吃着和牛牛排蓝鳍金枪鱼鱼片相比，吃面包喝牛奶是真的很差！ 毕竟在泡沫巅峰时期，东京都的小鬼子们打车都是一万日元起价，过生日什么的送的都是金砖，吃的寿司上裹着金箔，喝的汤里撒着金箔，至于身上穿的就不用说了，穿金戴钻的全世界买买买，夏天的爱好就是去人工室内滑雪场过把瘾。 好在这辈子里面，郑建国随着学习的增加，他对待这些事物也有了自己的分析，再结合上辈子里的诸多记忆，便在小曰本改开的这件事里，找到了属于他的想法：从1821年不列颠率先基于黄金储备开出了借条（英镑），到1973年布林顿森林体系解体美元放弃了金本位（也有说法是美利坚通过这个体系把全世界的黄金收集后再废除这个体系），宣告着世界上第一个基于国家信用为背书的主流货币诞生。 之所以说是第一个基于国家信用为背书的主流货币，这是因为在之前的历史中，有许多国家自己基于国家信用发行的货币只存在于该国或者地区内使用，而不是像十九世纪时的英镑，二十世纪时的美元如此流通。 而英镑之所以能在十九世纪成为主要流通货币，便是因为其每一张英镑都代表着7.32238克黄金，可以找到任何银行换成黄金而使用。 由于有着不列颠英镑的榜样作用，二战以后的新兴国家们大多都在着手以金本位制来建立自己的货币体系，这时才终结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美利坚，则是借着最大的债权国和二战领导者，提出了个提议：你们都不要搞的那么麻烦，把黄金运到我这里来，然后我按照黄金储备发行美元，你们的货币与美元挂钩。 这一年是1945年，这个体系叫做布林顿森林体系。 面对着最大债主提出的解决方案，欠了一屁股债的小弟们能做的也就点头接下，而小弟们却没想到按照这个协议把黄金运到美利坚后，1971年时美利坚宣布放弃金本位制，并在1973年布林顿森林体系解体。 由于在这之前无论是美元还是英镑，都直接和黄金这个硬通货直接挂钩，而外汇这个概念也都可以认为变相以黄金作为锚定物存在，也就是十九世纪英镑可以兑换7.32238克黄金，二十世纪1971年之前一美元可以兑换0.80998克黄金。 所以在1971年布林顿森林体系解体之前，多国货币都是按照固定汇率盯住美元（包括共和国和苏维埃），但是由于各国经济情况发展问题（主要是自由资本的发达国家），导致各国货币主动升值或者是贬值。 承受不住压力的西德马克与荷兰盾率先放弃，两国于1971年5月先后宣布实行浮动汇率制，3个月后的1971年8月，尼克松宣布禁止美元直接兑换黄金，宣告着布林顿森林体系的正式瓦解。 而美利坚为了维持美元的主导地位，在布林顿森林体系解体3个月后，于12月签署了史密森协议，以认可除法兰西（高卢鸡不同意）以外国家的浮动汇率制为代价，正式给美元和黄金松绑。 同时美元可以不再依据黄金储备发行，也就是说依靠着美利坚的强大信用想印多少就印多少，美利坚的赤字开始稳步提高，至此美元成为世界主流的信用货币！ 于是基于外汇允许自由浮动，诸国为了调节国际收支、干预外汇市场、维护国际信誉、增强抵御经济风险选择开始储备美元，也催生出了外汇市场的出现！ 当然，新出现的外汇市场身上还绑着个堪称巨大的枷锁，各国对于外汇的交易管理制度，还是基于以前布林顿森林体系建立起来的。 不说共和国要到1992年才会放开，美利坚全称为National Futures Association的基于期货和外汇交易的NFA，这会儿还没被美利坚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也就是CFTC所认可，属于连台面都上不了的狗肉。 现在，郑建国已经知道了日元要在五年后升值一倍，而他手上又握有大把美元不说，还可以调动同样数量的美元，小曰本也放开外汇管理了——谁知道怎么在外汇市场里赚一波？ 脑海中才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便瞅着对面的加藤森空愣住了，现在貌似外汇市场还是野生状态，要不要插一脚进去坐收佣金？ 不过记忆中有好多交易商都破产了？ 可惜这个不能再和哈佛俱乐部的人说了，否则自己现在折腾的动静越大越准，到时候脱身的难度越大，总不可能真的移民吧？ 貌似再大的动静，也没看准小曰本房价泡沫的大？ 望着加藤森空探寻的目光，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不知加藤桑能动用多少资金？” “这个，真是惭愧。” 白皙的面上现出几分讪然，加藤森空腰板挺直的上半身鞠了个躬，再抬起头时已经变成了惭愧：“在下能动用的金额，大概在30亿日元左右！” 正文 第五百五十章 我想让你背个锅 “现在美元兑日元汇率是253左右，30亿也就是不到1200万美元，可这货上次见面，就送了自己几十万美元的礼？” 缓缓的点了下头，郑建国面上并未露出什么异样的神情，这位的出身他是隐约听大约翰说过，父亲是个渔民母亲是个家庭妇女，能够拿到哈佛俱乐部的戒指，是全凭自己的拼搏。 可再想想卡米尔从出生起就开始赚钱，现在赚了十几年也才赚了不到百万家产，那么加藤森空的全部家当放在美利坚，倒也算得上是大富豪了。 “不知郑桑——” 郑建国虽然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神情，只是加藤森空能白手起家创下如此家业，不说是人精中的人精了，单是看人就不知道看了多少：“有何指教？” “我想让你背个锅，给你半成的好处，这样也好让咱们的合作更加融洽点，不知道加藤桑有没有兴趣？” 面对着同为俱乐部成员家人的加藤森空，郑建国也是没有掩饰自己的意图，他之前在黎冠华面前说了那个话，事后发现如果把这个仇恨值拉到自己身上，搞不好会被人暗中下了绊子。 毕竟，郑建国才和卡米尔说过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来着，于是继续说道：“之前咱们便说过，我对港岛的房市做过研究，那边的房价比波士顿都不差了。 而这，明显超出了合理的区间，再加上贷款炒楼盛行，我打算让它回到合理区间，又不想让人知道是我做的。” 将自己的意图和让对方背锅的原因都说了出来，郑建国之所以这么坦白，也是看在两人都是俱乐部成员的身份上，俱乐部里面是严禁内斗的，违者就会都成为全体成员的公敌：“利润大概在千万左右，美元。” 漆黑的眸子里仿佛出现颗小太阳，加藤森空刷的站了起来，双手并拢在裤缝间鞠躬九十度，头勾的连寰椎骨都凸出了形状来：“尊敬的风云先生郑桑，请务必将这个机会交给我，我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扯了下嘴角瞅着加藤森空的油亮脑门，郑建国当然知道他是在说《时代杂志》颁给自己的新头衔，也就是凭借着去年在学术上的研究和成立的三大慈善组织，以及在纳米比亚开展的人道主义资助，和新总统共同成为了1980年的风云人物。 不过，这个头衔在郑建国看来却是隐藏了不小的恶意，当然这并不用说出来：“那到了东京你就带着人回去吧，我给你个联系电话。” “郑，加藤先生去做什么了？” 很快当白天鹅停在成田机场，郑建国带着卡米尔上了本田车时，加藤森空的离开却引起了她的注意：“他不会害怕请客，跑了吧？” “他有点事情先走了，咱们现在去休息，明天去吃女体盛，怎么样？” 知道卡米尔的注意力在哪，郑建国便笑着说了，只见被他和乔安娜挤在中间的卡米尔歪头趴在了他肩膀上，声音腻到齁人：“我知道你想去看美女。” “美女有什么看的，我是来陪美女的。” 探手捏起她的小手，郑建国这次过来的目的第一个便是陪她玩，第二个才是了解下外资公司的成立情况，第三是正好动视游戏的人在这边找供应商。 只是郑建国没想到会遇到加藤森空这个顶缸的，至于要分出半成利润的千把万美元，那可和他被盯上不知什么时候来个打击的强：“即便是看美女，也只是欣赏。” 从小生长在纽约，乔安娜和卡米尔姐妹俩倒是对东京繁华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惊讶，而记得上辈子共和国繁华的郑建国，干脆是就把精力放在了哄卡米尔开心上面，偶尔会有闲下来的时间里，也是拿出随身的剧本进行完善。 当然，加藤森空带着他的人马走了，郑建国也不是忘了之前的约定，带着乔安娜和卡米尔到东京大学工学部参观过，又在岩田圭介教授的热情邀请下，大家在一起吃了顿饭。 除了在女体盛时乔安娜和卡米尔被惊讶了下，特别是听说作为盛器的女孩要一动不动的，保持这么个姿势几个小时后，便对这道菜的观念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这是酷刑，我连坐在教室里一个小时都做不到。” “但是她每个小时能赚10美元。” 总算对这趟圣诞游来了个完美的收尾，郑建国便说出了女孩这么做的原因，便探手将她搂在了怀里：“这可不是咱们吃饭的这两个小时，而是还要算上她准备的时间，你也能从咱们预约时间看出她的生意很好，每天中午和下午两顿饭吃下来就七八十美元，你认为还是酷刑吗？” “那是高薪了！” 卡米尔还没开口，坐在她那边的乔安娜便接上说了，郑建国也就跟着点头道：“是啊，这在美利坚来说都是高薪了，更不要说是其他地区，你们俩还有什么心愿吗？没有的话咱们吃过晚饭就走了。” “没了，现在的心愿是瞌睡了，回去睡觉！” 睁着大大的眼眸瞅着郑建国的侧脸，卡米尔也就探出胳膊抿了嘴，只是迷离的眼神眨了眨，渐渐又变的清晰起来：“那咱们是不是要分开了？回去后下次什么时候能见？” “没有意外的话，那就是2月4号了，我要去纽约总领馆过除夕新年，你可以陪我去。” 探手帮着擦了下卡米尔嘴角有些花的唇线，郑建国便望着她高挺的鼻头眼前一亮：“咦，你鼻头上的雀斑，是没有了吗？” “嗯，没了。” 发现郑建国在打量自己的脸，卡米尔点了点头坐直身子，语气不舍：“那中间就不能见面吗？我能去找你吗？就像上次那样？” “要是你能利用上课和补习以外的时间，拿出你的设计出来，我很欢迎你来找我。” 扯了扯嘴角，郑建国当然不想让她来找自己，那搞不好会让记者们看出来什么，当然也知道她这些天玩的有些野了，不想回去面对课业和学习：“如果你足够用心的话，我想很快就会完成的。” “那等我回纽约再完成吧？” 转了转蓝色的眸子，卡米尔笑的灿烂起来时，郑建国便见司机已经将车子开进了下榻的西山温泉庆云馆酒店，也就收回了手后改成牵着她的手：“要不咱们去泡个温泉？” “那咱们要个单独的小池子，旁人看不到的。” 卡米尔不知想到了什么的开口说过，郑建国也就在司机停下了车后，嘴角扯出了个笑的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瑞银的人能够找到西山温泉庆云馆来，也是从侧面的说明了这座温泉酒店的隐蔽性，虽然那一千多年的说法让郑建国嗤之以鼻，可能泡着温泉里欣赏远处的雪景，这还是让他比较满意的，再加上有卡米尔陪着—— 郑建国再次感受到了钱的魅力，虽然钱不是万能的，可没钱是万万不能的，即便他有着拉斯克奖的头衔，可要是没有钱的话，那也无法带着卡米尔在参加过王室舞会后，跑来这里泡着温泉过圣诞。 两人话才说完，已经到了车门口的老约翰拉开了车门：“先生，查理先生来消息说还是没等到消息。” 郑建国便是点了点头，转身牵着卡米尔的手进了里面，等到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找了个小温泉泡过澡，欣赏过两只翡翠手镯在远山上的绿和温泉中山壑间的桃花粉，也就到了下午三点多的下午茶时分。 老约翰身形挺拔的出现在了裹着睡衣的三人旁：“先生，保护伞传媒已经接管了港岛无线电视台，先前和建国公司办理过了交接手续，白天鹅也做好了回波士顿的准备。” 瞥了眼正在往嘴里放泡芙饼的卡米尔，郑建国探手从老约翰手里接过了文件夹，在交易额上扫过后点了点头还给了他：“看样子咱们又省下了不少钱。” “可是我感到您好像并不高兴。” 双手接过文件夹收进手里，老约翰花白的眉头下面双眼炯炯有神：“我看您在知道自己成为《时代周刊》1980年度风云人物时，也没有太意外的模样？” “那是我没把你当成外人，这个荣誉以前都是大选年度当选总统的，现在我感觉如果以前演员总统没有盯上我的话，那么这次就会盯上我了，你认为我会高兴吗？” 想起自己1号还没醒来时就被奥古斯都提醒过，郑建国是说着看到卡米尔满脸隐忧的望来时，当即是拿起了餐盘里的提拉米苏继续吃起，不过嘴上也没闲着继续开口道：“中文里有个词叫捧杀，把你放到和你的能力差距巨大的位置上，就会引起那些深知你真实能力的对手的敌意。 这些人就会去找你的毛病，工作上的，生活上的，感情上的，爱好上的，现在我怀疑时代周刊就是出于这个目的，才把这个荣耀给了我。” “那我很荣幸能够听到您这么说。” 面现恍然的老约翰点了点头走了，留下郑建国是吃掉卡米尔手中捏着的泡芙饼，将自己餐盘里的圣女果捏了给她，不想远去的老约翰去而复返：“先生，纽约总领馆赵先生的电话。” “好的，你们继续吃。” 郑建国起身跟着老约翰到了客厅里，三人先前是在专门设置的观光室补充能量，这会儿便跟着他到了电话前，郑建国才拿起喂了就听赵亮亮的声音传了过来：“建国，你这样做，会出大事儿的。” “那都是加藤森空干的，不过我今天晚上回去，你要是想见我就到波士顿来。” 郑建国当然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而且他也知道这样做虽然是对的，可像赵亮亮这样担忧的却是少不了的，虽然这种担忧也是他们关心自己的表现，然而给他的感觉却是在阻着自己发财。 于是，当白天鹅在经过八个小时的飞行，降落在波士顿洛根国际机场，郑建国将卡米尔和乔安娜交给了早已等候的泰勒，便冲着旁边面色不知是冻得，还是情绪不高的赵亮亮笑了：“恭喜你们错过了最后一个机会，以后慢慢和泥巴玩吧。” “这钱我们不敢赚，相信你要是在国内，你也不敢这样做。” 赵亮亮叹了口气后扫过旁边虎视眈眈的安迪，嘴上说着从大衣口袋里摸了个本本道：“这是周司长给你申请的，把你原来那本护照给我。” “噢，这是？？？” 下意识的扫了眼赵亮亮手中的红皮本本，郑建国恍惚间好像是看到了个外交俩字，眼前浮现出俩星期前从这里离开时见到的周建成，已经转身向着远处的老约翰招了招手：“老约翰，把我的护照给我。” 花白的目光扫过赵亮亮的面颊，老约翰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了两人的护照和签证，将郑建国的交给他后，便见郑建国打开看了看，嘴角扯了下后笑着交给了赵亮亮：“我还想留着当纪念了。” “你这个都两年了，也该换了。” 探手从郑建国手里接过护照，赵亮亮打开后看看里面这货两年前还满脸稚嫩的照片，当即合上后放进怀里，将在护照前多了外交俩字的给了他：“考虑到你的专业能力，卫生部决定委派你出任美利坚纽约领事馆卫生专员。” “哈哈！” 接过泛着新意的外交护照，郑建国在美利坚待了两年时间，当然知道自从他接下这个护照的时候，身份便完成了根本上的转变。 当即满脸喜悦的打开看了，郑建国从照片中自己的领带上判断出是上次回国时拍的，那会儿他是找了条红色的领带。 而在照片之下，郑建国扫过了自己的基本信息，唯独是在职务卫生专员的字眼夹杂着12级的级别上停留过，便听面前的赵亮亮开口道：“知道你要满世界的飞，就给你做了加厚的，另外齐省医学院认为你在学习中做的研究成果超出了硕士阶段的发现，为你申请了医学博士学位，学位委员会已经批准了。” 正文 第五百五十一章 后勤科副科长 “博士享受12级工资待遇——” 共和国的学位条例是1981年1月1日正式实施，同时实施的还有关于学位待遇的要求，不说在这之前郑建国就听叶敏德说过，原本他对于这点也是没有想法。 因为以郑建国现如今的成就来说，要是国内第一批博士没有他，那才是天大的笑话，所以并不怎么担心，而让他惊讶和开心的是领事馆卫生专员这个职位。 按照郑建国这两年的了解来说，使领馆里的工作人员是由三部分组成，一个是外交部派出的大使，领事，参赞，一二三秘和随员，这是真正的外交官。 第二部分便是专员类的存在，其中最重要的便是由军队派出的武官为代表，这些专员并不是外交部派出，就如同卫生部任命他为领事馆的卫生专员那样，由其他部门派出。 只是自打来了美利坚，郑建国陆续和不少外交官打过交道，在这之前他听说过军事、农业、工业、科技、教育、文化等诸多专员，可卫生专员，这怕是开天辟地了。 第三部分则是当地雇员就不说了，郑建国甚至猜测着可能是卫生部抢先下手的结果，毕竟这会儿是连齐省医学院都归卫生部管辖，他这么个大卫星上了天，那也可以认为是部里的成绩。 这总算是想起来了！ 瞅着手里轻飘飘的外交护照，郑建国却是感到了双肩上承载起了莫名的重量，这不是说他不知道拿到这个护照就会获得外交豁免权，可以在车头上挂上五星红旗和外交牌照，住的地方也会受到外交豁免权的保护，谁再跑来安装窃听器那就是妥妥外交事件了。 可这个护照虽然好处多多，对这会儿的郑建国来说却是个负担，不说美利坚这边演员总统已经开始就职排练，单是他未来假如选择移民，那就算是叛国了？！ 郑建国并不知道，就在他接下这本护照的时候，旁边是包括赵亮亮在内，好些个人的心便都提了起来，特别是当他打开看了后拿在手里面露思索，赵亮亮是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了下，先前吹到透心凉的寒风都感觉不到了。 当然，正在思考的郑建国并不知道这些，转身将吸引了所有人目光的护照交给老约翰，便回过头看向了赵亮亮：“先前你说的话就错了，这个钱我在国内也会赚，只是你们不知道是我赚的而以，你们也并不是看不到，只是你们的观念还没改变。” “什么观念？” 眼瞅着郑建国将护照交给老约翰收好，赵亮亮是松了口气时便听他说的有些绕，下意识问完才醒悟到这是说的什么：“你说什么观念？” “共和国是一定会收回港岛的，那么这个消息就必然会导致现在这个情况的发生。” 郑建国满脸正色的瞥了眼赵亮亮说过，他原本想借着这个机会让这些人体验下赚钱的快感和手段，当然还有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而当这个情况发生后，也一定会有各种各样的人去赚这个钱，因为这就是资本主义社会的生存方式。” 生存，是所有生物出现的原动力，生下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活着，而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生存，即便是人类所自视与动物最大区别的思维和理性，也是依靠着大脑的生存才会出现的。 而能生存到现在这个时代，也是所有现今人类的祖先们，在天灾人祸中去挣扎，去争那口活下去的命，才让现在的人们有了感受酸甜苦辣的机会。 当然，与将生存本质传递下来的人们相比，那些永远消失在历史中，随风飘散的基因数量，只会比现今人们的数量要多的多。 这些基因组成的人和动物，甚至是生物病毒的一切碳基生命体，它们不想将自己的生命印记传递下去吗？ 鸟不飞出去寻找配偶，那怎么生存？即便是人为的给它个配偶，也只能是拿着笼子里的鸟培养一代二代，三代四代后潜性基因要求的生物多样性就会教导致灭绝。 以前，郑建国是想过通过对身边人的影响，来改变他们已经成型的世界观，那就是放下有色眼镜和已有的角度，去尝试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待这些。 毕竟现在有条件了，以前谁敢那样做运气好的会劳动改造，运气不好的会被拉去打。 现如今允许正大光明的看世界了，你们还秉持着以前的思维，这是想继续过以前的日子？ 对于赵亮亮这些人，郑建国算是已经彻底失望，从国内把网点交给他们，到上次准备做空石油，再到现在的提前抄底，第一次可以算作是大家初次合作信任度不高，第二次可以看做是轻信小人被坑了，第三次却是害怕惹人家不高兴。 想赚人家的钱，还怕人家不高兴？ 郑建国想到这里是心有怒其不争想法，只是等到两人分开他坐着车回到家里，接过戈登送来的咖啡时，目光便在进了门的郑冬花面上定住：“这种小富即安的心态，怕才是让国人不敢行差踏错半步的根究吧？” 国人的身上有着很多标签，其中在全世界范围内最出名的，莫过于吃苦和勤劳，而在这之后便是逆来顺受，只要是能吃饱了肚子，那就一切都知足了。 而在过去的一年，国内是除了两地灾情严重，其他地方却也算的上是大丰收，这虽然是农民们的喜悦，可又何况不是赵亮亮等人的心态？ 大家都有活干，也赚了几百万的人民币，细分下来每个人都混到了百万富翁，这还是港岛那个公司的，如果算上国内网点的份子，千万富翁是不差也不远了，大家还在各自的官场上春风得意—— “我听说你是大使馆专员了？” 冲着开门的老约翰笑了笑致意过，郑冬花是到了郑建国面前坐下的问过，便见郑建国好似回过神来般点了点头：“是的，卫生专员，约翰，把那个山口百惠的告别演唱会录像带找出来。” “我来叫你吃饭的，知道你回来，范姨做了不少的菜，叶教授他们也快回来了。” 瞥了眼情绪有些不高的郑建国，郑冬花只以为他是长途飞行没休息好，嘴上说着看他想开口拒绝，不禁又继续说起道：“国内来的那几个研究生，可是都像被首长接见似的准备了一下午，我能看看你的护照吗？” “行。” 才自省过先前心态有些太孤高了，郑建国便醒悟到如果他之前就能想到这点，那么就不会出现让国内知道这件事儿了。 郑建国便感觉以前是为这些人着想太多，当即也就把这个事儿扔到了脑后，站起身找老约翰拿过护照和录像带，便冲两人开口道：“你们晚饭别忙活了，咱们今天去对面吃。” “好的，先生，这是我整理的应答机中的留言和最近的来电记录。” 戈登是在郑建国去港岛时就跟着泰勒到了纽约，在保护伞管理处拿到了钥匙便进了圣保罗街53号，把之前的留言做了记录后又当了几天接电话的前台。 所以这会儿郑建国便见到了张写的满满当当的记录，发现里面有大部分都是祝贺圣诞节快乐的，当然最近这个星期的则是祝贺成为风云人物的。 在这之外，倒是有包括了《时代周刊》在内打来电话的几家媒体，除了这些需要注意的外便发现还有老爹打来的，不禁看了眼郑冬花：“咱爹找我什么事儿？” “他把你的生日忘了，还说到去年12月5号，也是农历十月二十八日，无论是阳历还是阴历，都是你19岁的生日。” 接过护照才打开看了，郑冬花面现复杂的看了眼郑建国说到，便见他点了点头后笑了：“这个只有小孩子才过生日，三姐该生了吧？以后那几个孩子的生日，你记在心上记得提醒我。” “下个月预产期，昨天电话里才说了，咱娘在学校里当官了，后勤科副科长。” 目光在级别和职务上扫过，郑冬花合上后是说着交给了郑建国，后者也就接了过来给到老约翰，面现果然如此的模样：“那看样子咱爹毕了业，也得被重用了。” “齐省医学院的事儿你问的怎么样了？” 望着郑建国有些古怪的神情，郑冬花是问过后便见他起身道：“这个得等总统就职典礼过后才能得到结果，怎么说也是下个月的事儿了，你们在医院里干的怎么样？” “唉，这个你就别提了，我们进了医院才知道这边那么先进，移动式CT都有，咱们国内连CT都没几台，不过治疗费用是真高，十二项生化检测做下来都480美元了——” 想起了在医院里当护工的这半个月，郑冬花对郑建国是心有腹诽的，你带着卡米尔去不列颠和港岛以及小曰本过圣诞，自己和寇阳以及罗兰却当护工的想法闪过，她倒是也明白自己这些也都是他当年走过的。 “移动式CT是才有没俩月的，还处于小范围测试阶段，也就是说我在医院里都没见过，那个生化检测仪一台就七万多美元，也是才出来没多久——” 听到郑冬花没有抱怨他去玩让她们去当护工，便感觉这姐姐总算是长大了，于是接下来又和她说了几句，也就带着老约翰和戈登到了52号里。 等到被叶敏德拉着介绍过里面的七八个陌生面庞，旁边的吉施履笑着开了口：“建国虽然比你们小，但是咱们科研学术上是不能以年龄来论资排辈的，国内那些在这边行不通。” 不知道吉施履在敲打谁，郑建国却是没有去多想，只是在随后吃起饭时，便听他开口提起了个人：“建国，你这边还和程春先有联系？” “是，以前有过口头协议，帮他介绍国内的游戏点子，不知道他们联系的怎么样了？” 脑海中是回想了下才记起谈的是谁，郑建国也知道国人的饭桌上正是说这些事儿的时候，说完后望着吉施履的眼前便是一亮：“他好像是学部委员吧？” “哪有，还学部委员？你还都不是学部委员了，他前年才当上的教授，想要当学部委员得10年后再说了，当然如果他还能在科学院待上10年的话，是差不多有可能的。” 面对着郑建国，吉施履一点也没有身为老师兼教授的身份觉悟，手里的筷子停下说过后发现叶敏德望来，便连他也没放过：“老叶你别看你教出了建国这个学生，你想当学部委员，那也得等10年之后了，那群老家伙现在把建国晾在这里，到时候明年他要是拿了诺贝尔奖，堂堂诺奖得主竟然不是国家学部委员——” “你想说什么事儿就说，别煽风点火的让学生们看了笑话。” 瞥了眼旁边的郑建国，叶敏德也是知道这个老货的性子，学术上的态度虽然是严谨到没的说，可这个嘴皮子却和绝大多数研究人员都不一样：“建国吃菜，边吃边说。” “他现在是核聚变物理教授，前些年出来好几次就受了刺激，前两天折腾着在中关村创办了个服务部，想要学着这边的模式搞硅谷——” 吉施履夹了块红烧肉放进嘴里吃着说着，眼睛也是在打量着郑建国的反应，末了说过后还问道：“你知道西海岸的那个硅谷吧？” “我还知道中关村科技园里面都是卖碟的——未来。” 脑海里闪过这么个念头的点了点头，自打先前和赵亮亮告别后自省过，郑建国这会儿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轻浮，哪怕是在听说这个消息后就决定要帮程春先一把，也没有表现在脸上：“他知道这边能搞科技成果转化的关键是专利权吗？”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你不看好他这样做？” 吉施履好似回想了下后摇了摇头时，郑建国也是跟着摇了摇头道：“要是以硅谷为中心的话，他这样做是有积极意义的，当然也就这点积极意义而以，国内并不适合搞专利。 因为咱们没有专利保护法，这边之所以能够快速的将研究成果转化，便是因为发达国家的相关规章制度比较成熟。 在这些国家搞研发转化，是不用担心假冒仿制，律师和罚金会让仿冒和盗版者付出天文数字般的代价，还要蹲监狱。 而国内任何研究成果拿来破解后仿制下，你连研发成本都收不回来，我感觉他应该继续在核聚变领域里做研究。” 郑建国虽然上辈子没开过公司涉足过制造业，可他之前和动视游戏的合作中，乃至于后面的扩大投资入主后，对这个行业算是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而随着蓝色小药丸的出现又成立了保护伞生物，便又对科研转化的重要条件，专利保护有了切身的认知，毕竟涉及的是20年保护期狂收几千亿的生意，由不得他不重视。 再加上郑建国现在有钱又有身份，还有着哈佛俱乐部的精英关系，随便找个律师问过都知道美利坚为什么盗版很少存在，当然这是说的美利坚国内。 那么想想连专利保护法都没有国内，郑建国是想象下就知道在国内玩专利保护，30年内是别想了，上辈子里的微硬再40年后也没能解决这个问题。 而从微硬都没能解决这个专利保护问题来看，共和国没有专利法也有好处，那就是可以抄抄抄，最适合弯道超车了。 “你这个角度倒是新颖——” 眼前一亮，吉施履好似茅塞顿开般点了点头，脑海中闪过国内的情况，他来到美利坚也半个多月了，对于这边是才结束了适应性学习，内容便是读听看写，所以对这边情况是有了大致的了解。 之前，吉施履对郑建国能一飞冲天到现在有所怀疑，只以为他是被糖衣炮弹打倒后成了人家的傀儡，毕竟这么个年纪的学生能自己写篇论文就算是顶尖的了，却没想到这一番话说下来，单凭这个角度就不是常人能有的。 吉施履和程春先并不陌生，虽然两人一个是搞生物的一个是搞核物理的，可以看做是两个截然不同的领域。 然而两人却是熟识的关系，对于他要搞中国硅谷的初衷比较了解，后来知道他要过来更是吃了顿饭说了两者联系。 这会儿吉施履回想起来，却发现程春先从没说过专利这个词，大谈特谈的都是公司和科研院所的结合，那成果就转化完了，就能赚钱了。 吉施履第一个感受到的，就是郑建国这货的眼光是真的敏锐，一针见血的指出了科研转化的最大障碍，就是专利问题！ 按照程春先所说的，产品才上市就有人跟风仿冒，这在对方没有研发成本的投入下，是怎么都不可能卖的过对方的。 第二个，吉施履却是在直到饭吃完了，才回想起郑建国先前说起这个问题时的风清云淡，神情平静的好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有点冷了，脑海里便冒出了个匪夷所思的念头来：“建国，你是不是知道，有帮他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那是当然，新公司，就是他那个新服务部成立，面临最大的问题不是赚到几万几十万，而是怎么能够生存下去。” 感受着凄冷寒夜中的海风砸来，郑建国停下已经迈开的脚步，转身看向了满脸期盼的吉施履说着，不等他开口又继续说了起来：“这个我可以给他点订单让，但是他下一个面临的问题，就是赚到钱后怎么给自己，给合伙人们发工资，这对他来说都是大问题。” 正文 第五百五十二章 是居委会的 “呜——” 呼啸的北风裹挟着漫天的雪花扑来，双手把着自行车把弓着腰的程春先眯起了眼睛，任由雪花被风拿起后砸在眼皮上，不想前面车轮一震后呱唧的摔倒在了马路上，天旋地转的不知是摔的还是冻得脸都麻了：“啊——” 身上裹着绿色的军大衣脖颈间又缠着厚厚围脖，坐在地上回了回神的程春先解开了围脖，吐出阵热气后吸进了大量的凉气，这才转手扶着满地的雪想要站起，只是脚下一滑没撑住的再次摔在地上，这下却是脸先着的地：“啊——” 好在，这1981年的第一场雪来的足够大，程春先是抹了下脸上的雪坐起，边不敢再逞强的歇了会，才慢慢的由坐姿改为跪姿，最终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再扶起车子，等他折腾着到了连院子都没有的服务部里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怎么，老程，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外边这么大的雪。” 才带了身后的雪进了低矮的一层小楼里，程春先便听早已到了的服务部同事开口说过，便解着脖颈上的厚围脖开了口道：“别提了，一路摔了三次，这个雪真是太大了。” “瑞雪兆丰年，你可不能不知好歹，去年干了旱了的，明年就靠这个雪风调雨顺了。” 瞅了眼昏暗的灯光下程春先脸上一块淤青，说的中年人已经端着个磕了口的搪瓷缸放在了他面前：“你再不来，我就喝了。” “老徐，这么大的雪，我感觉也没什么人来，要不你回去歇着，中午吃快点饭来替我，咱们不用都在这耗着。” 将围脖挂在椅子上，程春先接过后喝了口热茶感觉有了人气儿后说过，徐泽年已经利索的将脖子上的围脖缠起，笑道：“我就等你这话来着。” 服务部成立一个多月了，程春先表面上没什么异样，心中却是心急火燎的，好在他虽然没有过官场经验，也是经历过那个不可描述的年代，知道这会儿自己不能乱了阵脚蒙头瞎撞，否则那才是真的完了：“煤站说什么时候送蜂窝煤了吗？” “这个我回去的时候问问，下午给你说。” 缠上微博的徐泽南是说过后拉开门跑了，程春先也就紧跟着他关上了小屋的门，双手抱着搪瓷缸坐到了煤球炉子前，感受着有了些温度后叹了口气。 现如今为了省钱连煤也烧不起了，需要烧煤泥压制的煤球，今天看样子又是没收获的一天？ 噗的将茶叶棒吐回茶缸里，程春先才起身拎起炉子上的烧水壶，便听外边传来了个声音：“有人吗？有人吗？” “唉，有人！” 从12月23日到2月1日，第一次听到有人到来的程春先当即是烧水壶和茶缸一丢，慌忙到了透着嗖嗖凉风的门前拉开门，满心的欢喜却在看到门外人身上的呢子大衣后不翼而飞：“你是？” “我是建国公司首都分公司的经理郝运。” 忍着从背后打来的风雪，郝运瞅着满面打量的程春先还站在门口，不禁继续开口道：“你是这个服务部的程经理吗？” “什么经理，我不是经理，我是程春先，你快进——” 对于郝运，程春先是当然熟悉，这个家伙可是郑建国在国内的代理人，脑海中想起才寄出去的游戏点子，当即面现灿烂的将人让进了屋里。 只是随着人进来，程春先发现他身后还有个眉眼差不多的年轻人，不过就在他打量时便听郝运开口道：“这是我大哥，我这里有一份项目委托计划书，你看看然后我明天再来找你。” “项目委托计划书？” 程春先是眉头挑起后便见后面的年轻人已经转身关上了门，隐约间能看到外边停了辆车：“郑建国让你们来的？” “这个，你也可以这么认为。” 郝运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个文件夹，交给程春先后开口道：“这份委托书只能你看，不许复印不许抄写传播不许告诉服务部以外的人，否则将会赔偿后续产生的损失，美元。” 打开第一页露出上面的保密协议，郝运在上面点了点开口道：“听说你英语也不错，这个中英文的保密协议看完后在这上面签个字，盖个服务部的章。” “——” 目光瞅着保密协议上的要求，程春先眼睛便是陡然一亮：“那这个项目你们出多少钱？” “你看完后交给我时，将报价报给我。” 郝运歪了歪头说出个让程春先呆住的话，只见他飞快接过了保密协议签署完毕，又从斑驳老旧起了皮的桌子里拽出抽屉，拿出个章用嘴巴哈了哈，啪的拍在了保密协议里自己名字上，交给郝运后面现紧张：“只有一天时间？” “这个项目委托书你们只能看一天，明天我来拿，然后报价可以在年后上班给我也行，我感觉你们也快放假了。” 郝运说着看了看连墙都没抹的房子，他已经是感觉到有些凉了，于是将保密协议放进包里后放下了项目委托书，同时开口道：“记得不要弄丢了或者是让人知道了。” “好的，好的。” 程春先接过装订好的项目书后便掀开看了起来，只是随着郝运带着郝汉转身拉开屋门出去，狂风裹着大雪吹进来时才醒悟的跟上道：“哎呀，我这里也简陋的很，不知道怎么招待你们——” “不客气，程经理还是看看项目书吧，挺急的。” 将大衣裹紧摆了摆手，郝运带着郝汉到了黑色路虎边上，两人钻进去后发动了车子便看到程春先还在外边风雪中招手再见。 郝汉便发动了油门后离开了服务部门前，感受着阵阵暖意的空调把车开上了大路：“建国这个游戏项目，也是传统文化推广的一环？” “说是针对的外边青少年，三国演义和水浒传是横版武打游戏，红楼梦是什么养成游戏，植物大战僵尸是益智游戏，不知他从哪里想的点子——” 郝运靠在副驾驶上瞅着外边的狂风大雪说过时，便见外边靠近人行道上的路边一个自行车摔倒，也就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这个你别给旁人说，他不让给其他人说，你见到他的时候也别提这个事儿。” “那我走了，佘正你帮我看着点，她们学校前天有个女学生在下晚自习时被祸害了，看样子现在是真的要乱。” 郝汉熟练的打了下方向盘拐上天街，郝运便点了下头后开口道：“你就不担心咱爹咱娘？” “他们，呵呵，他们过的才滋润了，我说你也不小了，现在年都过了，20岁也该找了，谈上两三年的，好安心。” 郝汉瞥了眼副驾驶上不知在想什么郝运，他发现这个弟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虽然样子还是那个样子，然而兄弟俩不知为何有了层陌生感觉：“你不会真想和建国那样，找个外国媳妇吧？咱娘怕是不乐意——” “你就不想找个乔安娜那样的？浑身上下都白的和从面缸里爬出来似的？” 听到哥哥谈起了女人，郝运却是也没隐藏自己对白妹的念想，他凭借着建国公司的经理早已脱离了单身，可每当看着那些色素沉淀的时候，脑海里便不由自主的会想起朱红或者是杂志上国外的那些妹子来。 “我说，你不会是想着乔安娜吧？” 面色陡然一变的郝汉满脸诧异时，也就转过头看起了这个弟弟来：“卡米尔和乔安娜是一模一样的双胞胎，也就是说建国找其中一个当媳妇，那就和找了另一个没什么区别。 最起码身体上来说是这个样子的，另外不说你能不能追到乔安娜，即便是追上了，你和乔安娜在一起的时候，你认为建国在见到你们俩时，会不多想吗？” “哥，我这是比喻，卡米尔找了建国这个男人，乔安娜怎么也不可能找比他差太多的，建国的钱你是不知道有多少，这辈子我是做梦都比不了他的，你弟弟我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我只是想看看白妹是不是真的白——” 眼瞅着郝汉一副认真的样子，郝运是满脸正色的说过，这会儿车子开到人民大学门口，郝汉把车停在了路边后开口道：“我去等佘正下课，你把车开回去吧。” “嗯，注意安全。” 郝运瞅着郝汉下了车，便从副驾驶位置上也跟着下了车，看着他敲开了人民大学传达室的门进去，也就缩了脖子上了车。 很快，郝运熟练的发动后一溜烟的回到了已经拆掉大半的四合院附近，扫了眼依旧是漫天飞舞的雪花，便将车子停在门前两辆吉普车中间。 就见远处拆掉了半边院子的堂屋门被人打开，何成的声音传来：“郝运？” “啊，是我！” 踩着深一脚浅一脚的雪，郝运进了拆掉半个的院子里，再到了堂屋后便见冯亮和张强正围在火炉前，冲着正在转动的索尼录放机苹果，柠檬，山楂的背单词，看到他出现后便飞快站起了身：“二哥。” “嗯，今天都年27了，外边这么大的雪看样子是来接付振海的，咱就送他下去见赵楠和苏红算了，打发走她咱们也过个开心的年。” 瞅着火红的炉子神情淡然的说过，郝运转头看了看已经关上门的何成，便见他面现喜色道：“我早就想打发他去见苏红了。” “冯亮，张强，你们俩在这里守着。” 转头看了眼两个发小吩咐过，郝运是才要带着何成去旁边的西厢房时，冯亮和张强齐齐开口道：“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就差临门一脚了，让我们在这里守着？” “那不同，你们和他没什么恩怨，能帮到这里我就已经很感激了，你们在这里等着就是。” 默默的扫了眼两个穿着开裆裤玩到大的发小，郝运说过后便带着何成到了西厢房里，留下堂屋的张强和冯亮是一阵面面相觑，很快便听里面隐约传来了声尖叫：“郝运，何成，我错了，我不应该强奸赵楠和苏红，我，我真的错了啊，我不应该，不要，啊——” 急促的尖叫和轻微的闷声陡然变的剧烈过，很快又在尖着嗓子喊了声后逐渐变的悄无声息，只是很快郝运急促的嘶声传来：“赵楠也求过你，苏红也求过你，可你——” “咣！” 当冯亮和张强瞪着西厢房的门时，紧闭的堂屋大门猛然间被风吹开，呼啸的狂风裹挟着漫天的雪沫在将为数不多的暖意驱散后洒满了整个地面时，急忙回到堂屋里的郝运看到这一幕，泛着红的眼睛里涌出了大颗的泪珠：“赵楠，你看到了吗？我为你报了仇！你是看到了吗？” “呜。” 陡然闯入堂屋的狂风瞬间消失，飘洒的雪花在落地后很快消失不见，郝运便好似得到了回应般抹了眼角，红着眼睛看向了冯亮和张强：“你们出去看看有没有旁人，咱们——” “唉，我看着那辆车朝这边过来了，应该在里面。” 郝运的话才说了一半时，敞开门外的风雪中隐约传来了个陌生的声音，只是等郝运到了门口面色却是猛然一变，当即转头看了看后面的三人：“是居委会的，冯亮张强你们坐好听英语磁带，何成你去里面找东西把那玩意盖起来，我来应付他们。” “噢，好的。” 随着郝运的话，冯亮和张强连忙坐回了火炉边上，张强哆嗦着按下了索尼录音机时，何成也进了西边的屋里，门口的郝运看到这里后转头看向了门外，大声呵斥起来：“谁在那里？！” “唉，是我，居委会的冯正平啊——” 依旧裹着雪的风里，穿了个补丁大衣的冯正平缩着脖子把手操在了袖口中，带着身后的王军和个面生的绿大衣跑了过来：“郝经理，这位公安刘同志找你有点事儿。” “噢，那进来说罢，外边挺冷的。” 心头一凸，郝运强制镇定的扫过刘同志的大盖帽，便发现他旁边的人有些熟悉，不禁仔细看了看也就笑着点了下头：“王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的？” “这位刘同志是古北省公安厅的，想找你了解点情况。” 王军瞅着郝运眼睛有些通红的样子说过，目光不禁又扫了眼坐在堂屋里火炉边的冯亮和张强，当即心头闪过了怎么让经理跑来开门手下却坐着烤火的想法时，便听旁边已经到了门口的刘凯旋低声说道：“那俩眼神惊慌，这几人有问题——” 随着刘凯旋的话入耳王军眼神猛然一缩时，到了门口的他闻着鼻间飘过的淡淡血腥味，便听刘凯旋开口道：“郝运经理，付振海你认识吧？” 正文 第五百五十三章 大家就误会了 “至此，从1977年我在共和国发现幽门螺旋杆菌以来，全世界陆续有八十多个国家和地区检测出了这种病菌。 其传播之广已经不是某个地区或者是范围内传播，而是成为全球性的问题，也就是威胁全人类健康的共同敌人。” 培训教室内宽大的讲台上，郑建国在经过本瑟姆老师的几次建议后，站到了讲台上说起幽门螺旋杆菌的最新进展，当然内容都是已经发表出来的：“这就不得不让我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病菌是从什么时候悄悄的传染开，毕竟人类在最近五百年内才加速了洲际间和国际间的交流。 而幽门螺旋杆菌虽然传播渠道是粪口传播，但是几百年内传遍全世界，这个速度也是非常的可怕了，当然这部分研究我们已经在做了。” “嗨，郑，你的实验室还要人吗？” 莉莉·哈维举起了手后飞快说过，顿时教室里面发出了阵哄笑，只是在哄笑后又接连响起几个声音来：“就是，郑，你的实验室还招人吗？” “呵呵——” 扫过满脸挑逗意味的莉莉·哈维，郑建国又在其他开口笑着说过的男女学员面上看过，当即是面含微笑的开了口道：“这个，大家就误会了，目前幽门螺旋杆菌研究所虽然是我在主持工作，可管理和人员配置都是由麻省总医院负责的。 不过，我一直有和肠胃病学会针对幽门螺旋杆菌的研究进行合作，目前他们已经在赞比亚开展了相关预防和诊断以及治疗的培训工作。 据我所知，他们目前还缺不少接受过医学院教育的人才，如果大家有愿意为根除幽门螺旋杆菌的传播而贡献自己力量的想法，可以联系他们。” “郑，不可否认你的资助和推广相关预防和诊断以及治疗手段，可以帮助落后地区应对幽门螺旋杆菌的不利局面，但是也在变相的推动人们对幽门螺旋杆菌的了解，以达到被诺奖提名人提名和获奖的概率？” 阶梯型的大教室里，一个留了板寸的金发男人举起手后飞快说起，等到快说完后发现前面的不少人都看来，最后又冲着讲台上的郑建国问了出来：“好让你早点获得诺贝尔奖？” “呵呵——” 迎着对方的蓝色眼眸中的挑衅，郑建国便是面现灿烂的摇了摇头，最后好像是想起什么的笑容愈发灿烂起来，探手一指对方道：“抱歉，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噢，我是莱恩，儿童医院骨科的住院医——” 金发碧眼的男人面现兴趣的歪了歪头说过，讲台上的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道：“莱恩，你想拿诺奖吗？” “？？？” 莱恩瞬间蒙了，这不是说他不知道郑建国问这话是在对自己的反击，而是清楚的知道自己先前的问题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如果回答不是就太虚伪了，他现在的二年资住院医已经过去了一半，9月底就会成为三年资住院医，之后便该考虑偏科研的专科研究了。 而举凡做研究的，谁不想拿诺奖？ “噢，我知道我——没有那么优秀，所以没想过能拿诺奖。” 硬顶着全班几十双目光，莱恩是在心中想了通后给出了个服软的答案，他都知道自己没那么优秀了，那就说明是考虑过拿诺奖的可能性，也就是说想过拿诺奖的可能，才会有这么个结论出来。 “噢，莱恩，虽然这会儿我应该原谅你，但是考虑到在座的几十位来自美利坚的医学精英，我还是要说你的想法有问题。” 郑建国放下了手中的粉笔，食指和拇指搓了搓上面的粉笔灰，抬头扫过阶梯上的几十张或是年轻，或是成熟的面颊。 知道这间教室里集合了来自于麻省几十家教学医院二年资的住院医，郑建国便探手指了指自己道：“大家也许有人不知道我发现幽门螺旋杆菌的经过，那个时候我是基于观察客观现象，才有了在权威否定的情况下，发现了幽门螺旋杆菌。 这实际就是种类似于牛顿被苹果砸到头后，去思考是什么让苹果掉下来的过程，而莱恩在苹果砸下来前，就感觉到他无法窥探到背后的真相。 同样就如同我在选修物理课时，看到合作伙伴拿着石墨片去打磨，瞅着他用胶带粘下的石墨，去思考他要找的东西是什么时，才有了后面的发现。 所以，在这里我要表达的是，大家去基于客观现象进行研究时，你并不知道这个研究能让你获得什么，说实话我在找出幽门螺旋杆菌和原子级石墨层时，我并不知道它们会带来如此大的变化。 我是想要诺奖，因为这代表我的发现在帮助了无数人的健康后，获得了大家的认可，另外我和肠胃病学会的合作内容，并不是只有幽门螺旋杆菌的预防和检测以及治疗手段，还有脊髓灰质炎。” “郑，你对脊髓灰质炎也有研究？” 莉莉·哈维眼前一亮时，手也没举起的开口问过，才在前面几十双目光射来后醒悟到违反课堂纪律了。 只是就在她精致的面容上扯出个讪然的笑时，讲台上的郑建国却是开口道：“这个研究我没做，因为萨宾教授和索克尔教授已经把它研究完了，大家应该知道我赚了些钱，所以我做的就是自己开工生产，把疫苗捐赠给需要它们的人们，以达到消灭脊髓灰质炎病毒的目的。” “哗哗哗——” 莉莉·哈维当即神情激动的站起身拍起了巴掌，以至于其他学员也在反应过来听到了什么后拍起手，很快教室里面便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哗哗哗——” 只是面对着神情激动到站起鼓掌的学员们，讲台上的郑建国神情依旧没有多大变化，因为他的注意力都被教室后面打开的门吸引过去，就见门口的安迪飞快点了下头。 知道这是出事儿了，郑建国便笑着冲着站起鼓掌的学员们致意过，也就冲着旁边的本瑟姆使了个眼色，很快把课堂交给他后到了出现在教室门口：“什么事？” “首都那边来了电话，说是好运先生出事儿了，需要您去接听。” 安迪扫了眼教室里其他望来的人群说过，郑建国便飞快跟着他出了教室的门，也不顾身后正在上的课到了教学中心外停放的黑色路虎上，拿起电话喂了声的就听里面传来了郝汉的声音：“建国，你一定要救郝运，他被公安抓了——” “郝大哥你说清楚，慢慢说，怎么被抓了？” 郑建国飞快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关上门问了，很快便听郝汉声音急促道：“郝运说那个被杀的付振海该死，那家伙仗着担任支队长的身份弓女虽干了赵楠和苏红，还逼她们不许说出去——” “什么？！” 神情一愣头皮一麻，反应过来听到什么的郑建国眼睛都红了，是下意识的才想开口便猛然记起这个电话线上不知有几个耳朵，当即开口说道：“郝运怎么可能杀人？！郝运不会杀人的！郝大哥你别急，等我回去咱们见面再说。” 说完后飞快挂上电话，郑建国咔嚓的推开了门是才想说回家，接着又在望来的安迪注视下拉上门，找出老约翰的电话很快拨了过去：“老约翰，让白天鹅以最快的速度过来，我要回国，你跟我回去。” “好的，先生！” 电话里老约翰的声音才传来，郑建国已经是咔嚓挂上了电话，找出赵亮亮的电话又拨了过去：“赵哥，我要尽快回国，你联系下民航总局，让他们航线审批快点。” “你好——赵秘现在不在，我是——” 郑建国的一通话说完后话筒里传来了个夹杂着距离的声音时，他便没有客气的打断了对方的话：“我是卫生专员郑建国，你把我的话以最快速度告诉赵哥，就是一秘赵亮亮，我不管你是谁，记住了！！” “啊，好！郑专员——” 话筒里的声音陡然一变时，郑建国咔嚓又挂上了电话，他不是不想等对方说完话，他是防备着老约翰的电话打不进来。 这个时候有车载电话已经是黑科技了，至于车载电话的来电呼叫等待业务，那得等他想起来什么时候开发才行，比如挂了电话后的这会儿：“这个呼叫等待或者是留言什么的，看样子也可以搞一下？” “铃铃铃。” 郑建国的嘀咕声还没结束，面前的电话铃声陡然跳起，等他探手拿起的时候果然就听里面的老约翰开口道：“先生，白天鹅预计1个半小时后到达港岛，维护补给时间1个小时30分钟可以起飞去关岛机场加油，等到达波士顿时间是10个小时后了，算上到达首都时间是要30个小时左右。” “30个小时，这都可以飞法兰克福转机了——” 郑建国心中叹了口气，这会儿中美直航虽然开通，可是每个星期一班，至于泛美航空和西南航空的航线还停留在纸面报道上，他要是想最快赶回去，那就只能是按照以前的老办法，飞去法兰克福机场转机？ “所以，我建议您可以搭乘纽约至港岛的飞机，再从港岛搭乘白天鹅去首都——” 郑建国正迟疑间话筒里的老约翰声音接着传来，他却是知道这个时候去港岛可不是什么好选择，那边的房市才崩到炒客排队上天台来着，当然老约翰的这个说法也算得上给他换了条思路：“你看看纽约至东京的航班有没有？” “有从纽约到法兰克福再到东京的航线，需要在法兰克福等4个小时转机过去，3个小时后的航班，大概20个小时后到东京。” 老约翰的声音传来时，郑建国也就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稍微想了下便开口道：“就这趟航班了，你现在开始订票，全部订头等舱，你和我带几个保镖过去，我这次正好回家过年。” 瞅了下腕上的表，郑建国在心中算了下时间，20个小时后正好是国内的2月2日早上，也就是农历大年二十八，这个郝运还真是没留着那个付振海过年了？ “好的，先生！” 老约翰的声音消失，郑建国放下了话筒推开车门喊起来：“安迪，留辆车在这里接我姐他们放学回家，咱们现在回去拿东西去机场，让另一辆车回公司去拿你们的护照和签证，咱们机场会和！” “好的，boss！” 安迪应下的功夫，郑建国便上了后座上面，不过随着车子才开出哈佛医学院的校门电话响起，安迪接过后问了句便转头交给了他：“是领事总馆的赵亮亮。” “赵哥。” 接过电话后喊了句，郑建国便听赵亮亮的声音传来：“建国，出什么事儿了？” “郝运被抓了，具体情况要等我和他谈过后才知道，现在我正在向机场赶——” 猛然间打了个磕绊，差点说出郝运杀人的郑建国陡然醒悟到先前和郝汉的电话里说了些会传达出歧义的话，于是在电话里开口道：“现在白天鹅在港岛，我去法兰克福转机到东京，再从东京搭乘白天鹅回国。” “噢，那你带卡米尔吗？” 车子飞快上了联邦公路时赵亮亮的声音传来，郑建国望着窗外的雪景也就想起了和卡米尔的约定是带她去总领馆过年，当即开口道：“带。” “那我给国内说声，你记得把要搭乘的飞机航班给我下，我需要给你在领事馆做个报备。” 赵亮亮没什么异样的声音消失后，郑建国放下了电话便开始给泰勒拨了过去，不想是佛兰克接的：“你要带卡米尔回国过年？” “是的，佛兰克先生，泰勒女士在吗？” 知道这货手里的监护权只有乔安娜的，郑建国是在问完后陡然想起单独带卡米尔回国，那搞不好会让她感到寂寞，毕竟自己去拘留所肯定不能带着她：“您同意我带乔安娜和卡米尔一起回国吗？这样她们俩好有个作伴的，当然我也会让老约翰照顾好她们。” “——” 前面才把自己当成了透明人，这会儿又要把自己的另一个闺女带走，电话里的佛兰克是听过这无耻的要求，最终选择了同意：“当然，只是你要照顾好她们俩，再把她们带回来，你什么时候回国？” 郑建国飞快看了下时间，开口道：“今天午饭后的航班。” 正文 第五百五十四章 当然 “哇，真的吗？我又可以玩一周了？” 才背着个驴牌书包钻进了后座里，卡米尔便在车子启动那会儿站起了身，探身在郑建国侧脸上吧唧过，不想郑建国跟着开口道：“当然，回来你得追上这些课程，我向泰勒女士和佛兰克先生保证过了，还有乔安娜——” “噢——” 后座上，满是狐疑的乔安娜听到也有自己的份，精致的面颊上露出了灿烂的笑来：“我可以帮卡米尔的。” “谢谢姐姐！我爱你！” 在郑建国脸上吧唧过，卡米尔坐回后座上时便抱住了乔安娜吧唧了，蓝色的眸子眨了眨后搂着乔安娜便笑了起来：“建国，我想再要两个翡翠手镯，那种绿的。” “那咱们可以慢慢找找。” 想起上次雪山上的绿意，郑建国便点了点头想起个事儿来：“不过咱们这次不是坐白天鹅过去，而是要飞上十几个小时，还要去法兰克福转机。” “那白天鹅了？” 发现不是记忆中的出行标准，卡米尔面现狐疑的时候，郑建国开口道：“城堡医院用了，不过回来的时候咱们可以用。” 想起白天鹅买了一年时间，直到这次才发挥了买它的目的，郑建国不禁是感觉到白天鹅的速度，是真的不算快了时，便听卡米尔开口道：“首都也在下雪吗？” “嗯，也在下雪，和纽约这边的差不多，不过没有这么大。” 望着窗外路边的雪景，郑建国便在说过后接着想起了个事儿来：“正好，咱们回来了，可以去参加泰坦尼克2号的龙骨铺设仪式。” “啊，那船开始铺设龙骨了？” 卡米尔满脸问号的时候，郑建国已经点了点头道：“钱我都给了半年了，实际上次咱们在不列颠参加圣诞舞会时，安东尼就叫我去参加开工仪式，我想着不如跳舞好玩就没去，就打算这次铺设龙骨的时候再去。” “记者们说你在港岛赚了不少钱？” 卡米尔不知想到了什么的开口问起时，旁边的乔安娜便轻轻的碰了她一下：“妈妈不让你问郑生意上的事儿的。” “但是妈妈和佛兰克私下里说过这个。” 卡米尔毫不在意的把老妈和老爹给卖了时，郑建国倒是笑着接了话道：“是赚了点，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我们上个星期去普莱西德湖学习滑雪时，班里有个家伙老爹是华尔街里什么公司的董事，说那边如果准备足够充分，赚个几亿没问题，我说不知道，你从来不和我们说这些。” 歪了歪头，卡米尔满脸毫不在意的说过，郑建国倒也没有为她们班级全班去滑雪玩而惊讶，如果不是美利坚人不怎么喜欢骑马，就是全班去赛马场带着自己家的马跑几圈，那也是很正常的现象：“不和你说，那是以为你现在的目的是学习，当然顺带着经营下自己的品牌，怎么来说？等你上大学的时候再给你说这些——” “嗯，你认为我还很小？” 卡米尔是抿着嘴说了的时候，不知想到什么后继续说了起来：“好吧，我还没16岁——我爱你。” “嗯。” 听到卡米尔不再纠结这个问题，郑建国算是松了口气，他先前就想说你还小来着，可想想这个年龄的男孩女孩没个喜欢这种说法的，便转移起了她的注意力：“学习怎么样？” “B-，数学太难了，还分什么代数，几何——” 看到郑建国关心起自己的学习，卡米尔精致的面颊就皱成了包子，开始抱怨起来后念叨着，于是在接下来直到车子停在帝国大厦前面，郑建国算是对她的学习有了清晰的了解：“你对你的未来职业有什么规划？” “你娶了我，经营自己的品牌——” 安迪将黑色路虎停好时，在郑建国拉开车门后的卡米尔满脸认真的说过，陡然发现帝国大厦的入口处老约翰旁边还站在佛兰克和泰勒，不禁眼神闪烁了下后直接走了过去：“妈妈，爸爸——” “嗯，我们有事情找你们。” 泰勒探手帮着卡米尔捋了下衣领后看过乔安娜说过，便搂着两女带着佛兰克进了大厅里面，留下郑建国看向了旁边站着的赵亮亮：“你知道了？” “这个事情，我感觉你不回去，要比回去好的多。” 面现便秘似的从远去的卡米尔和乔安娜一家四口身上收回目光，赵亮亮神情复杂的看向了郑建国说过，便见郑建国皱了皱眉头道：“你知道我问过郝运吗？” “问过郝运什么？” 面上的复杂神色飞快收起，赵亮亮满是正色的看了眼旁边的老约翰，郑建国已经是开口道：“你应该知道赵楠和我是同学，还有寇阳，只是当时我们的关系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差。 相反的是她之所以去主动挑事儿去了南疆，这里面也有我的部分原因，具体的我就不和你说了，我上次回国时就问过郝运，赵楠有没有受委屈？ 我当时问他的意思就是有没有被人调戏，被人侮辱，被人弓女虽干，而这货给我说的是没有，赵楠在去了南疆插场后，没有受什么委屈，他可能是怕连累我。” 赵亮亮陡然明白过来这货是在说什么了，只是他却有些不敢相信：“那要是你当时知道了——” “我相信国有国法，军有军规，而按照付振海的所作所为，以哪一条都会被拉去打靶。” 郑建国迎着赵亮亮恍然的面颊说了，便看到天空飘飘洒洒的落下了雪花，不禁抬手接住个还没等他捏住便化成了水后，又收起了手开口道：“也就不会让他的人生带上这样的污点了。” “你现在也这样想吗？” 瞅着面现成熟的郑建国，赵亮亮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个神情可是绝对不应该出现才对：“你现在还相信国法吗？” “当然，我现在也相信国法，也相信人民法院会给郝运一个客观的审判，我只是想回去抽他一巴掌。” 张嘴说话间发现嘴里的白气更明显了，郑建国飞快说完后又瞥了眼赵亮亮道：“因为他骗了我。” “嗯，他要是有你一半成熟——” 下意识的嘴角扯出了个弧线，赵亮亮是神情放松了许多的改了口道：“你这次赚的——” “这个钱你们别想了，我有用。” 听到这货换了个话题，郑建国转身带着老约翰进了帝国大厦，留下门口的赵亮亮是撮了撮牙花子，面现蛋疼的看向了身后的男人：“我说的怎么样？这下你放心了？” “他这次最少赚了10亿，咱们还得帮他兜着——” 中年男人一副便秘加牙疼的模样说过，赵亮亮已经是转身走向了旁边停着的红旗小轿车：“不过要是他坐白天鹅回去的话，我也能跟着蹭个飞的回去过年了——” 中年男人听到这里，牙好像是更疼的跟着赵亮亮进了小轿车，很快车子发动，在帝国大厦门口留下了道白烟和对面几个记者拍照时的闪光，消失在了阴沉沉的帝国大厦门口。 二楼的房间内，进了自己屋的郑建国是发现挂着领事牌照的红旗轿车消失了，才转身到了泰勒和佛兰克的面前：“泰勒女士，佛兰克先生，我们该出发了。” 佛兰克微微叹了口气：“照顾好她们俩。” 泰勒将两人的护照和签证交给了郑建国：“她们还很小——” “妈妈！” 好似被踩了尾巴的猫，原本就满脸不耐烦的卡米尔陡然叫了起来，只是在看到郑建国转头望来时，当即把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 “当然，老约翰会照顾好她们俩的。” 郑建国知道泰勒和佛兰克正在忙活卡米尔品牌的事儿，要不是这两口子还和以前保持着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状态，他都以为是要旧情复燃了，可想想两人都各自有了另一半，自己想的情节怕也只能是出现在狗血影视剧中：“那我们走了。” “嗯，一路顺风，转机的时候乔安娜看住卡米尔，法兰克福那边乱的很——” 泰勒的叮嘱声传来时，郑建国已经将两人的护照和签证交给了老约翰，穿上大衣后一行人出了帝国大厦，钻进了停好的路虎车里，上了副驾驶的老约翰开口道：“这次沾先生你的光，可以走外交人员通道——” “呵呵——” 嘴上笑了笑，郑建国却是在心中叹了口气，外交通道也是通道啊，也要跑去机场入口进去，那么要走机场的出入口，就得面对着躲了个多月的记者们，也就不可避免的会遇到某些问题。 “建国，你想什么呢？” 操着已经算是流畅的中文说了，坐在中间的卡米尔将手穿过郑建国的胳膊肘，搂住后面现好奇：“我感到你不开心？” “不是，是我在想走外交通道，也得要面对记者，而这些人会问一些——不好回答的问题。” 翻手捏住卡米尔有些凉的手帮她暖着，郑建国放慢了语速后用中文说了，便见她面现思索的开口道：“外交通道？” “就是特殊通道？” 郑建国还没开口的时候，坐在卡米尔另一边的乔安娜飞快接上说了，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可以这么翻译。” “那你计划怎么做？” 卡米尔面现恍然后说了，她也知道上个月新总统就任时报道上提到过郑建国，甚至哈佛医学院还提高了学校里面警察的数量用以对付想要进门的记者们，而圣保罗社区里面也增加了警察，再加上郑建国的保镖足够多，这才没有让记者们跑到他面前。 “该来的总是会来，那会儿不方便回答，是因为大家关注度太高——” 拍了拍她有些凉的手，郑建国嘴角带了个笑的说过，他之所以在过去的个多月里扎在学校里面，便是在躲这个事情：“现在总统都上任了，关注的热度也算是降低了，那么有些事情就是可以说了。” “我害怕——” 白皙的面颊上突然闪过恐惧之色，卡米尔满眼担忧的看着郑建国咽了口唾沫，语气也有些异样：“你，你要是被抓了——” “这个你放心，现在国家关系之所以紧张，都是因为各自的想法在里面，新总统是为了民望，共和国却是为了底线，否则我早就带着你去不列颠了。” 郑建国面带微笑的捏了捏她的手，好像是感受到了他传递出的强大信心，亦或者是给了她足够多的安全感，卡米尔也是跟着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带我回共和国了。” “共和国，短时间内是不会回去住了，当然以后咱们在哪都能住，这样看来我把机场放在善县也是后知后觉了——” 想起投资已经落地正在设计中的善县机场，郑建国发现他已经在首都买了房子也建了宅子，以后回善县的次数也就只能是屈指可数了。 这次老娘突然升了官不知是不是有聪明人开窍了，如果杜小妹出来后老爹再毕了业，他再把老爹弄到首都医院里去，善县那里——三里堡也拆完了，也就只剩下爷爷奶奶的坟了吧？ 噢，还有外公一家子和三个姐姐们！ 暗自盘算了下自己买买买的行为，郑建国便感觉家这个称呼，已经不再是上辈子那样固定在三里堡大队，他未来肯定是要把工作重心放到北上广香伦波这几个城市，那么哪里才是那个家了？ 感受着郑建国没有再出声，心情稍安的卡米尔是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两只手捉着他的左手比着大小，没多大会便见他歪头看来，黑色的眸子里好似闪着光，不禁睫毛眨眨：“怎么了？” “嗯，没事儿。” 左手在她手心里挠了挠，郑建国面上的笑柔和了许多，他这会儿已经想起了以前说过的话，亦或者是给出的诺言，那就是卡米尔在哪，哪里就是自己的家！ 陡然心中升起了阵强大的信心，郑建国这会儿已经想明白过去的个多月里，自己是有些畏头畏尾了，上辈子里的演员总统他不记得是什么情况了，可这会儿的国际形势在未来会是什么下场，他是记得清楚的。 这会儿虽然演员总统说共和国实力太弱，并不足以承担起分担苏维埃的压力重任，然而现今的魏蜀吴已经成型，那就可以给演员总统推荐下三国演义这本书了。 脑海中闪过这些念头，郑建国在随后车子到了机场入口处停下，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笑脸相迎的看向了冲来的记者们：“三个问题！” 正文 第五百五十五章 是你没有礼貌 “郑，保护伞聘请西班牙伊莲娜公主出任该国慈善大使是否有政治意图在里面？” “郑，你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去哪里？你的白天鹅呢？” “郑，你对中美关系的前景感到乐观吗？” “郑，你对当今总统对共和国的态度有什么看法？” “郑，保护伞慈善对资助团体项目是否有某种底线在里面？” “郑，保护伞电视台播放的关于赞比亚去年发生的饥荒——” “郑，你对发生在港岛的房地产泡沫有什么看法？” 天空中密集飘下的雪花没能挡住记者们的热情，郑建国是才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到了入口处，记者们已经是拿着录音机和纸笔挤了过来，要不是先前到达的保镖们数量足够多到组成人墙，这会儿他们仨已经被围起来了。 可即便是有保镖们组成的人墙在，郑建国也看到了个记者是差点突破到面前，也就在进了机场大厅后探手指向了中间的记者：“这个问题回答你了，我对中美关系的前景感到乐观，总统是一个拥有大国领袖风采的智者，特别是如果他能读完《三国演义》，应该会对共和国更加了解——下一个问题。” “郑，你认为总统先生需要用《三国演义》才能治理美利坚吗？” “郑，你认为两国关系需要依靠《三国演义》这本书来维系吗？” “郑，你在教美利坚总统做事吗？” “郑，有评论消息说港岛的房价泡沫是你刺破的？” “郑，你对不列颠会与共和国就港岛问题展开对话吗？” “郑，如果两国关系出现问题，你和卡米尔会分手吗？” 郑建国的话音才落，记者们顿时炸了窝，他先前是夸了下美利坚总统不假，然而后面那句说教意味却是怎么掩饰不住的，再加上他说话的语气之利落，记者们也就瞪大了眼睛。 不想，郑建国却是让卡米尔和乔安娜跟着安迪过了外交通道，也就转过头指了其中一个开口道：“我没有教美利坚总统做事，我只是在向大家推荐《三国演义》，我那么说了后，你们明天就会把这本书广而告之，当然我可以在这里向大家保证，我没有提前囤积《三国演义》。” “哈哈哈——” “噢，郑，你太滑头了——” “郑，你这就过分了——” “郑，你在拿总统先生开玩笑吗？” “郑，你在借着总统先生推荐这本书？” “郑，有评论消息说港岛的房价泡沫是你刺破的？” “郑，如果两国关系出现问题，你和卡米尔会分手吗？” 郑建国的坦诚是直接引爆了记者们的眼球，以至于其中一个啊哈哈笑过后，其他记者都一副见鬼的样子，不过还有人在执着于先前问过的问题，郑建国也就指了最后发问的开口道：“第三个问题给你了，我和卡米尔不会分手，我是她的守护者，在她讨厌我之前离开我之前，我不会和她分手的。” “噢——” “郑——” “你要留下吗？” “郑——” 郑建国话音未落便转身走了，扔下后面的记者们追上两步被保镖拦住，他也就几步进了旁边的外交通道里面，就在记者们有几个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后停住脚步想要离开时，其中一个记者猛然喊了起来：“噢，郑这次走的是外交通道，他是共和国的外交官！” “哇——” “啊——” “真的——” “郑是外交官了？” “这个消息——” 一阵惊呼声齐齐炸开后追上外交通道里的郑建国时，他也就知道以后肯定只能是搭乘白天鹅了，最起码是几个月内都要这样。 “郑，没事了吗？” 卡米尔面带关切的问过时，旁边早就守候着的外交官候机厅接待经理已经到了面前：“郑，你们现在可以登机了——” “好的，谢谢！” 冲着满脸好奇的接待经理点了点头，郑建国看了看身后发现人员都齐了，便在接待经理的引导下上了飞机，空乘长笑颜如花：“郑先生，欢迎您选择达美航空，请随我来。” 只感觉牵着自己的卡米尔手劲儿大了下，郑建国便是头也没回的回捏了下，几人在不宽的过道里上了还叫做商务舱的头等舱，这才分开坐了下，老约翰已经和空乘长聊了起来，不知说了什么后便点点头冲着近乎一个方向的保镖们招了招手：“大家朝我这边方向坐，谢谢。” 哗啦啦的一阵调换方向的坐下后，郑建国发现这下就没人看到自己和卡米尔了，便见老约翰到了旁边道：“那边机票也已经拿到，您可以放心了。” “好的。” 点了下头，郑建国是说完后便发现卡米尔正圆睁着眼睛靠在座椅上望来，也就牵起了她的手闭上了眼睛，飞机上的空调温度开的足够高，他这会儿已经有了睡意：“我睡会，你们也睡会吧。” “你不吃过东西再睡了？” 卡米尔挠了挠他的手心说过，便见郑建国歪了下头道：“睡醒再吃下午茶了——” 郑建国搭乘的这趟从纽约到法兰克福的航班，执行飞行任务的是波音747-100SP机型，与3级人数336人被的100型相比，人数是足足少了差不多100个，所以商务舱里的布局便是非常宽敞。 只是这个型号的飞机使用的发动机，与100型的每小时1000公里巡航速度相比并无变化，降低的载重使之航程达到了12800公里。 从纽约飞法兰克福用时不到6个小时，但是转机需要待上接近4个小时，再算上飞东京的接近11个小时，这就奔着21个小时去了。 虽然老约翰订购机票的时间比较晚，距离起飞时间不到4个小时，只是郑建国的身份早在达美航空的超级贵宾名单上，在确认要包下剩下很多的商务舱后，便又做了下已经购票乘客的工作，将这群人集合到了前面的商务舱里，于是这会儿后面的商务舱里只剩下了郑建国这批人。 所以，当郑建国感觉到有些疲惫的靠在座椅上，任由卡米尔拿着他的手像是个玩具玩着，很快便迷迷糊糊的陷入到了熟睡当中，直到十几分钟后广播中传来起飞的通知，才又睁开了眼睛。 “睡好了？” 看到郑建国醒过来，卡米尔便侧身坐起，趴在他身前开口道：“老约翰说起飞后就可以开饭了——” “嗯，好了。” 擦了下嘴角发现没有口水，郑建国将身上的毯子给拿了起来，就听卡米尔依旧嘀咕道：“你知道戈登向老约翰抱怨过吧？” “噢，抱怨什么？” 眼瞅过前面帘子口处坐着的老约翰，郑建国倒是没想到她能知道这种事儿：“薪资太低了？” “不，是你没有礼貌。” 卡米尔盯着郑建国小声嘀咕了，便见他眉头皱起后接着开口道：“就是你在他服务的时候，拉开车门的时候，没有向他致意，而且对安迪他们也是——” “那老约翰怎么说的？” 听到戈登在背后嘀咕自己，郑建国便有些不快了，虽然知道卡米尔这种背后说人有吹枕头风的嫌疑，可也是没忍住心中的好奇：“你怎么知道的？” “我偷听的，那次我们到帝国大厦吃饭，姐姐便想看看他怎么做饭，我们就去找他了，便听他在和戈登通话。” 小声的嘀咕着，卡米尔一双眼睛扫过远处的老约翰后，看向了郑建国：“老约翰说那才是亲近人的态度，毕竟一家人间是不用那么客气的，只有对待有距离的人时，才会注意起礼节的表达，还说这方面的礼节不用去提示你——” “嗯，这倒是真的。” 郑建国心中的不快瞬间消失，在接触到老约翰之前，他认为不列颠贵族管家那套，纯粹就是摆架子撑场面的行头，毕竟那会儿他虽然已经有了达到了财务自由的资金，却没有忙到现在这样连裤衩的购买都要记在小本本上才会记起的程度。 直到后面公司成立，郑建国是陡然感觉到了需要人来帮助处理自己生活上的问题，毕竟以他分分钟几万块还要分神学习处理公司以及研究之外，每天还要拿出两三个小时去做家务，这就有些扯淡了。 内衣内裤的一双袜子每天要拿出几十分钟去清洗？ 真按照性价比来说，那是真不如直接拆套新的—— 所以那会儿在大约翰推荐老约翰时，郑建国是没怎么想就答应下来，一方面是大约翰的亲近之意要照顾，二是他真的需要管家来帮助干些家务，再加上听说老约翰还管理过物业，顿时感觉帝国大厦有了管理者。 而事实证明，郑建国当时的决定是极具先见之明的，当然这也可以说是大约翰的先见之明，老约翰的到来将他从全部的生活上，公司里面的大部分具体事物中解放出来。 这才有了郑建国能够将大部分精力放在培训和研究上，否则想想每天起来要准备早餐做些家务清洁，怕是锻炼的时间都要没有。 有了这么个感悟，后面郑建国在听到老约翰要招人的时候，也就没说什么的应了下来，知道这会儿自己不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这些人招来后可以帮助他更好的去工作和生活。 这会儿看到前面老约翰花白的头发，郑建国便在飞机到达法兰克福进了转机厅时，开口说了起来：“约翰先生，不列颠那边情况没什么变化吧？” “没有，我来之前才又问过，一切都很正常。” 老约翰面现探寻的飞快说过，便见郑建国点了点头没有再理他，倒是旁边的卡米尔笑着点了点头：“约翰先生说是找到厨师长了，咱们回去应该就能吃到大餐了——” “是的，莱特先生正在安顿家人，咱们回来的时候应该就差不多到纽约了。” 老约翰说着跟上了两人的脚步，只是在进了转机厅后，便听郑建国开口道：“安迪，我来处理。” “郑专员，你好，我是大使馆的二秘林伟杰，这里有个外交邮袋麻烦你帮我带回给部里。” 发现郑建国从一大堆保镖里出来，林伟杰说着将手中封好的袋子递出，不想郑建国便是眉头一皱：“林秘，这不适合吧？” “郑专员，这有什么不适合的？你也是咱们领事馆的专员，帮这边回国的时候带个外交邮袋——” 林伟杰眉头微皱的说过时，郑建国却是没有理他，自从他拿到了卫生专员的外交护照，便对各国在这方面的要求了解过，知道这玩意一般是由外交信使进行递送，通常是由使领馆工作人员回国时顺路带回去。 和外交护照一样，外交邮袋在过关时拥有禁止拆看和扣留的外交豁免权，要是带回去的话也没什么，然而郑建国却是从先前对方话里的“我”字上听出了问题。 而且，外交邮袋里如果是绝密信息，那么就得交给专门使领馆回国人员带回去，或者是直接派人回国带走，当然如果是一般密级信息的话，交给拥有证明文件甚至是寄个国际信件都是允许的。 可有过一面的林伟杰，想让他带回去？ 按照区分来说，郑建国的级别虽然足够高，12级，可他是卫生部派驻的专员，如果是赵亮亮让他带个东西回国，那他是连想都不会想的接下来，然而跑到别的国家里面帮带外交邮件？ 郑建国当即是摇了摇头：“这个邮袋我不方便带，你安排其他人带回去吧。” “郑专员，这里面就是普通的信息——” 林伟杰面色一沉继续开口的时候，郑建国已经是转身带着卡米尔到了转机厅里的米其林餐厅：“咱们随便吃点。” “郑，那人找你有事？” 跟着郑建国进了挂有四个叉匙的餐厅，卡米尔问了后便见他摇了摇头看向了老约翰：“老约翰你去给大家点个餐，好让大家休息一下。” “好的，先生。” 老约翰点了点头时带着安迪和卡米尔的保镖雪莉走了，郑建国既然想请这些人吃点好的，他的任务就是花最少的钱让这些人吃到最好。 “他走了。” 随着老约翰带着人去找了经理，卡米尔是瞅了瞅透明窗外的林伟杰身影转过头来后说了，郑建国却是打量过装修雅致的餐厅后开口道：“不知道那个厨师长的手艺，有没有这家餐厅的高？” 正文 第五百五十六章 这个提议不错 餐厅名字上顶了4个叉匙，这已经是超出了普通食客对吃的要求，只是郑建国和卡米尔还没从是肉就行的初级食客进化到老餮，以至于当就餐结束想起这顿饭的印象，也只有老约翰对亲自上菜的大厨表示了感谢。 郑建国从纽约登机时，是当地时间13点35分，飞6个小时到了法兰克福，也就是晚上的19点多点，正好是饭点时间，吃过饭再等上4个小时多登上前往东京的飞机，则是深夜23点35了。 从法兰克福到东京的直线距离是九千多公里，只是飞机飞行自然不能一条直线拉过去，于是这趟航班飞行时间用时是10个小时，到达的时间应该是第二天的早上10点左右。 当然，这里说的是坐落于西五区纽约的时间，换算到东九区的东京时间就要减去14个小时的头天晚上22点，再加上这趟航班竟然晚点了1个小时，所以当郑建国睡了四个多小时又玩了六个小时的下了地，已经到了东京晚上23点15分。 不过，当郑建国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以及七八个手下走出转机厅，准备步行到白天鹅的摆渡车前时，他便又被人给堵住了：“郑桑——” “加藤桑——” 目光在鞠了九十度躬又直起的加藤森空面上扫过，郑建国倒是有些意外的看了看他身后整齐人群，便对这个小鬼子的马屁精神感到惊讶。 郑建国在知道到达东京成田机场时间是深夜后，便不想给人添麻烦的就打算不告诉他，然而想想人家上次就在机场堵住了自己，那么这次再被堵住就是理所当然了：“这么晚了，你还没有休息？” “郑桑如此着急回国，加藤自然不敢怠慢，此次过来只是想说如有需要，加藤当尽全力如郑桑所愿！” 坚毅的面颊上现出郑重之色说过，加藤森空双腿并拢双手捂在裤缝两侧的深深鞠了个躬，再次直起身后目光在卡米尔和乔安娜以及老约翰等人脸上扫过，便露出了个温和的笑：“只是在见到郑桑依旧是春风得意马蹄疾时，加藤便有些困了。” “谢谢！” 要是说先前有所惊讶的话，郑建国这会儿倒是在看见加藤温和的笑后，心中不禁是感叹起小鬼子拍起马屁来有多么的不要脸。 这么大的年纪拍起自己这个年轻人的马屁，都能如此的理所当然到自然而然，当然郑建国面上倒是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加藤桑多虑了，这次回国也只是想过个新年，正好卡米尔和乔安娜都没体会过新春佳节的气氛——” “那既如此，加藤便不打扰郑桑行程了，祝君新春快乐。” 目光在卡米尔和乔安娜面上扫过，加藤森空再次微微鞠躬的说了，郑建国也就和这货握了握手转身出了转机厅，上了早就准备好的机场摆渡车，便听卡米尔开口道：“我猜他肯定又给你送东西。” “卡米尔——” 卡米尔一句话还没说完，她身后跟着上了车的乔安娜飞快开口喊住了她，接着发现她转头过来后才看向了摆渡车驾驶位上的司机。 卡米尔也就面带恍然的点了下头，探出粉色的舌头做了个鬼脸，倒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走到郑建国旁边，一屁股坐在了他身上，抱着他咬起了耳朵：“我感觉他不是好人——” “呵呵。” 探手抱住卡米尔把她放到里面的座位上，郑建国是早已经习惯了这姐妹俩的一个成熟一个天真，只是她话都说了半截，这又不是涉及到大是大非原则的问题，要是刻意去回避可不利于两人的关系发展：“加藤君的好客上次咱们就体会过了，记得回去后挑个你最满意的照片签了字送给他。” “为什么要给他我满意的照片？” 被放到了里面的座位上，卡米尔却是没和郑建国拉开距离，好在送签名照的事儿上次就干过，这会儿问完就想了起来：“让他送给那个谁？皇储？” “对，让他去联络下感情。” 郑建国笑了笑的说了就见车子很快停下，望着近在咫尺的白天鹅也就点了点头道：“要不过完年回去的时候就给他好了，反正也要到成田机场来加油停顿。” 谈到加油问题，郑建国对首都机场跑道的怨念也就浮现出来，上次他想起善县机场的时候还有些后悔来着，这会儿念头一转便感觉可以拿点钱给首都机场的跑道加长点。 脑海里才闪过这个念头，郑建国便发现这个想法是真的很有建设性，以前之所以要在善县建机场，那是为了拉动善县的经济规模，其次才是让自己回家的时候，不用再坐那个时速不超40公里的火车。 可这会儿善县机场前期选址已经完成进入到设计阶段，那么出点钱让首都机场的跑道加长点，这不光就能在未来善县机场投入运行后，白天鹅是在哪一块都能直接加满油直飞波士顿或者纽约，而不用再去浪费20吨油和一个半小时的补给维护，要知道飞机的寿命指标中有个重要数据便是起落次数。 一次就能省20吨油和1个半小时的时间—— 郑建国是心中默算着带了卡米尔登上白天鹅时，也就迅速下了决定，便在老约翰接管了白天鹅的管理权后看过满是土特产的清单，陡然发现了个事实来：“好吧，这次我回家过年的礼物是有了。” 郑建国这次回家过年的决定有些突然，要知道在这个决定下达前他的课都还没上完来着，这会儿看到加藤森空送的包括和牛牛肉和蓝鳍金枪鱼以及松茸等食材，其中最多的则是总计以吨位单位的和牛牛肉，也就开口道：“这个牛肉是好东西，等下我给你个名单，到了那边后按照名单每家送50公斤。” “先生们女士们，欢迎大家搭乘不列颠航空执飞的白天鹅号——” 郑建国的话音未落飞机动了下，机载广播里传出了温和的乘务长声音，站着的老约翰也就探手从沙发旁拽出了安全带给他扣上，接着便是自己坐了回去。 郑建国则是又给卡米尔扣好安全带后，乔安娜自己也扣上了安全带，广播里的声音继续传来：“本次飞行距离2500公里，预计飞行时长1小时10分钟。” “先生，还要举办上次的聚会吗？” 随着飞机加速传来的震动加大，老约翰突然开口问了时，郑建国便感觉应该是手上这批食材给了他这个想法，脑海中是闪过了个念头后当即点了点头：“这个提议不错，下飞机后看看定在什么时间，不过上次那时候还不算冷，现在要是在室外的话，怕是会冻成狗——” 这会儿的京城虽然马上要立春了，可要是想和上次那样在外边办个餐会，怕是会冻坏不少的人，前天大雪才又飘过来着。 “叮——” 悦耳的提示音传来，郑建国便探手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只是等他给旁边的卡米尔解时，发现她已经靠着自己的肩膀睡了过去，这时好像是感觉到他了睁开眼睛看看，不禁面现好奇的嘟囔起来：“到了吗？” “没有，要不你睡会吧。” 看到卡米尔瞌睡模样，郑建国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看过时间，便冲着起身的老约翰道：“给我倒杯茶来，我等到下了飞机再睡了。” “好的，先生！” 瞅过正打了个哈欠后伸着懒腰展现出苗条身材的卡米尔，老约翰转身出了门后将门带上，看了下怀表的站在门口后，是直到飞机降落也没倒了茶来不说，便是神情有异的郑建国出现在眼前，也没再提要茶的事儿：“我看下面有人？” “应该是上次那些人？” 老约翰挑了挑眉头说过时，郑建国却是知道不可能是那些人了，果然随着他穿上大衣带了卡米尔和乔安娜下了登机车，也就见到周建成带着杨钢以及郭怀怀等人出现在面前：“建国，你说你还跑这一趟——” “赵哥应该给你们说了，我来是揍人的。” 郑建国好似叹了口气让安迪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送上车，没想到旁边还站了个身影：“左总，这次得麻烦你注意这边了。” “郑生客气！” 双手握了握郑建国的手，左峥嵘是面带小心的说了，自打上次和郑建国在港岛见过面后所发生的一切，让他对这位年轻的亿万富豪有了清晰的认知。 虽说表面上都以为是那个小鬼子的手脚，可左峥嵘是认识查理的，并不相信小鬼子就能指使得动查理：“只是比较麻烦的是，郝生已经承认是他动的手了。” “嗯，他以为他很厉害了，大丈夫敢作敢当——” 下意识的念叨两句，郑建国也就醒悟到旁边还有周建成和杨钢等人，便收住了话头后转头看向了他们：“周哥，这次我回来还是有点正事儿的，咱们国内关于脊髓灰质炎糖丸疫苗的资料你费下心找找给我，我有些用处。” “噢，好的，你要这些玩意干嘛？我记得好像都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吧？” 周建成有些诧异的看了眼郑建国问了，郑建国对他倒也没隐瞒自己的想法：“虽然是十几年前就发明的，可现在咱们国内还有不少地方没有接种。 另外也想对比下咱们和美利坚的数据，看看哪一边的好点，就用哪一边的技术进行大规模生产，要是可行的话就在两边设厂同时生产，你这边上上心。” 脊髓灰质炎这是个40年后听都很少听到的词，因为这个病毒在郑建国的记忆里，大概在九十年代国家搞了个什么计划，用了不到十年的时间就在国内阻断了这个病毒传播，所以进入新世纪后便很少听说了。 周建成已经傻了：“建国，你这是——” “有钱烧的心慌慌。” 只看周建成的神情，郑建国就说出了他心中的想法，只是说的时候面上并没有什么笑容，而是正色道：“我打算用每年5亿左右的成本，去阻断这个病毒在人群间的传播，咱们国家去年宣布彻底根除了天花病毒，我要成为那个消灭脊髓灰质炎病毒的人——” 冷冽的北风中，郑建国的话是才出口便被吹散，只是在听清了他想的周建成耳朵里，就好似天空降下了到万丈雷霆，将他劈的呆若木鸡：“你——” “是的，我要被万众敬仰，我要让任何想和我比比叨的人在张嘴前，知道他们要说的事情，和我要做的事情相比，就是渣渣。” 硬顶着周建成瞬间古怪的目光，郑建国满脸霸气的说过后，倒也没停的继续说了起来：“当然，我真实的想法，是通过生产这种疫苗来为保护伞生物的药厂打基础，为了我新药的生产提前练兵。” “那你这个，投入的成本可是够大的，每年5亿——人民币吗？” 周建成心说这才像是印象中那个没干过赔本买卖的郑建国，不想便见这货笑了：“你怎么不说是日元了，当然是美元，今天天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了，明天，对了把你地址给杨哥下，知道你们一年到头吃不了几次肉，这次我回来带了不少的牛肉。” “噢，好，那我这就走了，杨钢知道我的地址，那你们路上慢点，晚上早点休息。” 周建成是说着转身走了，旁边的杨钢看到这里后，飞快冲着身后的郭怀怀使了个眼色，便见郭怀怀转身追着周建成远去，杨钢才冲看着两人的郑建国开口道：“周处长是坐我们的车来的，你让他自己走，那是要走到天亮才能回到家的。” “呵呵，这倒是我想差了。” 郑建国扯了个嘴角笑着说过，倒也很快收起了笑容正色道：“郝运都承认了？付振海那货干的事儿，就没什么说法？” “人都被杀了还能个屁的说法？即便是郝运不对你说，返城后直接去向武装部反应，那也不会让他跑了，现在到特么的好，为了那么个人渣，连自己都折腾进去了。” 瞅着收起笑容的郑建国，杨钢之所以大半夜跑来接他，就是想就这个问题沟通下：“现在他承认了故意杀人，虽然付振海以权凌弱弓女虽干逼死两名女知青在前，然而国法如山不可凌，他杀人罪是怎么都跑不了的，只能从他和赵楠作为情侣的事实上认定社会危害情节较轻。 对了，关于孔教授的判决结果也下来了，由于诽谤捏造虚假事实并利用大揭帖诬陷你等违法犯罪行为，被西城区法院按照《刑法》第一百三十八条判处六个月有期徒刑——” 郑建国眨了眨眼睛：“那我抽郝运一巴掌不犯法吧？” 正文 第五百五十七章 我要是不去学习 “打人不对，需要被教育。” 刚毅的面颊上嘴角抽了抽，杨钢看了眼远处等着的黑色路虎，开口道：“当然，这是郝运被打报警后的处理方式，你也可以帮我抽他一下，相信他不会报警的。” “唉——” 不知是叹了口气还是在应下似的，郑建国转身走了，几步后挥了挥手道：“我困了，回去睡觉了，明天见——” “这家伙，还不是那种护犊子的人。” 目送郑建国上了黑色路虎远去，杨钢转身瞅了瞅夜色中体型纤细的白天鹅，想起这货先前的豪言壮志，便迈着轻松的脚步转身去追郭怀怀了。 远去的路虎车上，郑建国也在和卡米尔说起关于郝运的事儿：“这家伙为了给女朋友报仇成了凶手，现在你想见他都见不到，明天早上我去看完他再带你们出去玩。” “哦，他女朋友怎么了？” 卡米尔白皙的面颊好似又白了些问过，郑建国却是捏着她的手安抚起来：“具体的就不给你说了，咱们这次得去那个饭店住着，上次我住的地方给拆了，现在看来等到帝国大厦装修起来的时候，咱们也要找个临时住处——” “那还要一段时间，裴聿铭最终的设计图还没拿出来。” 老约翰的声音从副驾驶上传来时，郑建国却是在脑海里想起了先前没有见到郝汉这家伙，于是再想起他过了年就要去美利坚参加培训，便发现先前走的是有些潇洒了，这些问题都没关注的到。 不过转念一想郝汉被刷下来的概率也不大，郑建国便没把这个事儿放在心上：“慢工出细活，过了年我感觉也就差不多了。” “那咱们能住一个套房吗？” 卡米尔开口问起的时候，郑建国却是摇了摇头：“不行，我得和我爸妈住一起，他们也在那个饭店里面，你们可以让雪莉陪着你们，这样我也好放心。” “好吧，那明天咱们去买手镯？” 眨了眨蓝色的眸子，卡米尔点了点头算是转移了注意力，不想郑建国眼神闪烁了下看过前面的老约翰，开口道：“这个我已经安排了，可能明天——天亮就会送来。” “嗯，这种翡翠，很值钱吧？” 探手又搂住了郑建国的胳膊问了，卡米尔便见他开口道：“我让人找来的花费不高，但是外边珠宝商那里应该会值点钱，大概十几万美元？” “那很值钱了，我在这之前得到最值钱的礼物就是你送的表了——” 终于从郑建国嘴里套出了这个的价格，卡米尔又拿起白皙手腕上的手镯，不知想到了什么蓝色的眸子里波光熠熠：“你也喜欢的，不是吗？” “那当然。” 瞅着白皙的手腕上那沁到人心扉的绿，郑建国干脆是转头看向了窗外的冬夜，便听耳边传来了嘻嘻笑声，不想前面副驾驶的老约翰开口了：“那在饭店里面，就不用咱们再费周章了？” “嗯，看看有机会了，也不强求。” 首都饭店那是直属政务院的涉外饭店，郑建国要是之前没有接下外交护照，在里面摆上一个场面，请来布鲁斯和兰斯这些外交官，那可以说是联络情谊，可现在他身份已经不再是之前的草头百姓，这些就该顾忌到了：“这次和上次不同。” “好的。” 老约翰开口应下时，卡米尔又靠在了郑建国身上，回过头的他发现这个妹子面现倦容，也知道先前在飞机上是为了避免她落地后倒时差，只让她是睡了一半时间，再加上先前在白天鹅里又累了会，也就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再忍忍，这会儿睡了容易感冒，咱们快到了。” “要到了吗？” 睁开已经打了几架的长长睫毛，卡米尔又瞅瞅外边的景色，发现除了偶尔闪过的昏暗路灯外，竟是一黑到底的样子：“也没几个灯？” “嗯，现在还少，等到过上几年就会多了，也许十几年后就会变的和纽约波士顿那样，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 郑建国说着看向了窗外的夜色，上辈子里面四十多年后的很多人都在怀念这个时代，认为这个时代是那么的美好，人们看得起病，去次医院花的也不多，生个孩子顺产才两块，人人都有国家分的房子住，也不用去为婚房而发愁。 当然，这么想的都是城里娃，家里有宅子结婚当然不用去买，因为首先是没卖的——这会儿除了出国需要钱而且还用不到有卖的为止，其他便是得了癌症需要去北上广大医院做手术要用钱，那也不会拿卖房子的钱去治病的。 再加上这会儿的工资虽然不怎么样，绝大多数城里人凭借着非农业户口可以活到很滋润，哪怕家里孩子有大病要去医院里看，那也会给报上一半。 至于卖房子去治病？ 1980年才放开部分地区房产买卖，在之前是想都别想，而且这会儿结婚买房就是在做梦，公社里的身份进城被抓住就会被当二流子通知队上来接人，屁事儿没有跑出去走南闯北的，很大可能是就此人间蒸发。 真实情况是能租到房子就可以结婚了. 脑海里浮现出上辈子直到进入九十年代才吃上了商品粮，郑建国再次回过神来时发现车子已经进入了市区，黑暗的道路两旁偶尔可见一道灯光，宽阔的大马路上则是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盯着外边瞅了会，郑建国发现天上连月亮都没有，才醒悟到这会儿可是寒冬冷夜里的凌晨1点，深更半夜的这个点不在家里睡觉，那在路上看到的就能带去公安局了。 “你找什么了？” 原本瞌睡虫上头的卡米尔可能是被郑建国打扰了下，这时来了精神的发现他在找什么似的问了，便见前面的车子一拐两侧灯火通明起来，也就记起那个饭店可能是要到了，上次来的时候晚上就这块地儿灯光最多。 “到了。” 随着车子又开了几分钟，安迪跟着前面的车拐进了首都饭店的车道入口，便在穿着厚厚大衣侍服务员打开玻璃门时，车子停住老约翰下了车，郑建国也就在他打开后车门时钻出了车子，再回身将两个女孩接下车子，人已经朝前面的路虎车看去：“雪莉？” “boss！” 才从车上钻出，雪莉飞快的走向了门口的车子，瞅见郑建国正让卡米尔和乔安娜进了大厅，便跟着他进了暖和许多的大厅里：“boss？” “你今天晚上陪和她们一个房间——” 郑建国才开口指派完雪莉，不想便见到穿了呢子大衣的郝汉陪着个花白眉眼和头发的老头走近，是定了下神才发现竟然是朱景宏，当即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抬起了头：“朱师傅，这么晚了——” “建国，我这不是等着给你送这个么，上次你拿了那俩镯子给她们，我就在准备这个了，回来的时候又买了两块顶级的玻璃种帝王绿，不过我只想说如果她们要卖的话，你要收回来——” 花白的眉头在卡米尔和乔安娜两人手腕上扫过，朱景宏眨着有些浑浊的眸子是才想问了，便见两人都露出了手上的手镯，也就将手中的金丝楠木盒递了出去：“你们可以等到没人的时候再看，我走了。” “噢，郝汉——你去送完朱师傅也休息吧。” 下意识的接过沉到有些夸张的盒子，郑建国是双手才捏住的看向了郝汉，他是有些明白这货被朱景宏拉着在这里等自己了，以至于没能去机场接自己：“早上早点过来，我也要去倒时差了。” “好的，那我们走了。” 郝汉虽然满脸探寻之色，可看到郑建国这么快就回来了，也知道弟弟这个同学兼朋友和老板也算是够义气，便强制按下了心中的问题跟着朱景宏走了。 “约翰你去办下入住手续。” 拿着压手的盒子虽然有些好奇，郑建国是说着时发现卡米尔眼馋的望来，便继续开口道：“有点沉，过会咱们看看朱师傅给你们准备了什么。” “噢，好的！” 仿佛是看到了心爱的玩具般面现期盼的应下，卡米尔便跟着郑建国后面像是跟屁虫般看到老约翰办过手续，没想转身之际便见到了张有些熟悉的面庞，不禁飞快字正腔圆的开了口：“阿姨——” “噢，你会说话了？” 下意识的开口说过，杜小妹便感觉身旁的郑富贵猛的碰了下自己的胳膊，然后便是他的声音传来：“生么叫会说话了——卡米尔，欢迎你们来到共和国。” “叔叔。” 白皙的面颊上是露出了好奇的在想着说话是啥意思，卡米尔便见到了郑建国的郑富贵，同样的字正腔圆喊过后，旁边的乔安娜也跟着称呼起来：“叔叔，阿姨，又要给你们添麻烦了。” “咦，这闺女说的好，你们俩谁是卡米尔？” 发现这俩一模一样的女孩穿着打扮也都一模一样，杜小妹顿时满脸探寻的问过时，便见其中一个声音温柔点的开口道：“我是乔安娜，是卡米尔的姐姐。” “噢，你就是卡米尔了——” 转眼看向卡米尔的说了，杜小妹就听旁边传来了个熟悉的声音：“娘，爹，你们，咱们上去说吧？” “你和你爹说，我和卡米尔说。” 瞥了眼面色不知是冻得还是比上次变白的郑建国，杜小妹便探手牵起了卡米尔的手，转身就向旁边的电梯走去：“他们说他们的，咱娘俩说咱娘俩的。” “娘，你说快了卡米尔听不懂的，乔安娜你去帮着翻译下。” 知道卡米尔的普通话没有乔安娜说的好，郑建国是说了后瞅过旁边郑富贵的面颊，不禁开口道：“爹，你学的怎么样？” “你知道你娘是副科长了吗？副科级？” 郑富贵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的不答反问过，接着便没等郑建国开口的继续说了起来：“我要是不去学习，现在应该也是副科了，听说原本医院就有想重用我的打算——” “——” 看到老爹郁闷的样子，郑建国是感觉有些牙疼后想了想自己的12级，便又想起上辈子老爹可不就是个官迷来着，当即开口道：“我感觉你毕业了，应该也得是个副科？当然这是我感觉的啊——” “哦，你也这么感觉？那应该没得跑了。” 上下打量过郑建国的穿戴和面色，郑富贵是才想说便见电梯来了，于是闭上嘴巴后跟着前面媳妇和儿子的女朋友以及她姐姐三人磕绊的沟通，脑海里面是陡然闪过了个匪夷所思的念头，不禁在出了电梯后故意落后几人好些步的要开口时，郑建国已经看向了身后：“雪莉，你去跟着卡米尔和乔安娜以及我母亲，约翰先生你先去带人把行李送到房间去吧，我过会就自己过去。” “噢，好的，先生！” 老约翰和雪莉从郑建国身后越过而去走了，郑富贵面现好奇的开了口道：“你和她们俩——你怎么分清她们俩的？” “爹，你怎么想问这个了？” 只看郑富贵的模样，郑建国心中便浮现出了个不好的念头来，只是郑富贵在望着他远比上次见到还成熟的面庞时，感觉就这么探讨未来的儿媳妇也是老不正经的表现，再加上他还指望这个儿子以后多给点钱花花来着：“那个，你走的时候，能多给我点钱吗？” “当然可以，您要钱做什么？” 没想到老爹会开口要钱，郑建国是当即探手入怀摸出了钱夹子，有鉴于上次他吃早点没钱给的记忆，这次是下飞机时就让老约翰准备了2000块的外汇券，这时打开后点出了1500才想递出，嘴上开口说道：“爹，现在外边很乱，您身上不能带这么多钱——” “你给我吧，老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 眼瞅着厚厚一叠外汇券，郑富贵探手中郑建国手里拿来后，嘴上说着的飞快塞进了口袋里面，眼睛是左右前后的看过，发现杜小妹应该是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进了房间里，这才回头看向了郑建国：“虽然老话说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可马上要过年了，谁不想过个吃香喝辣的肥年，你放心，有你那个媳妇的前车之鉴，你爹交的都是公安朋友——” 正文 第五百五十八章 晚点给你们说 “是是是，爹你是谁，你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那个蓝——” 打量着有些陌生的老爹，郑建国是嘴角扯了个笑出来，他上次听四姐说老爹找佘正的妈妈陈湘买鞋，就知道自己这个翅膀不止是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连上辈子和个城里女人说话都局促的老爹，那都会跑去百货大楼找城里女人走关系了：“但是你得给娘说，我不心疼你们用钱，我是怕你们被人惦记上。” “你这转轱辘的话又转回来了，行，你走后我给你娘说。” 拍了拍口袋的郑富贵说过时，郑建国便见他背后的门口出现了杜小妹的面颊，也就装作没看到她的开口道：“那您一定要说，要不她又得念叨咱爷俩了。” “一定说，你放心。” 郑富贵就差抬手起誓的说了时，郑建国便见远处的杜小妹已经回了房间里，于是话题一转道：“爹，那你知道身为领导干部，要保持作风端正吧？” “你还好意思说我？” 才想转身的郑富贵是飞快立住了脚跟后问过，便在看到郑建国年轻的面颊后点了点头道：“好吧，你小子虽然儿子要出生了，可还没结婚，不过你放心，我和佘正的妈妈是清白的，你爹我不是那种人！ 倒是你娘和佘正她爹听见风就说雨，不说别人了，就是为了你着想，我和你娘也不会走那步的，要不然你娘怎么进咱们家的祖林？” “爹，咱家坟地里就爷爷奶奶——” 眼皮陡然一挑，有过上辈子记忆的郑建国，当然是知道老爹口中这个“祖林”是在自抬身份的说法。 按照曾经被批为封建遗毒的丧葬习俗来说，正常人们对埋了先人的地方叫做“陵、冢、墓、坟”，而前面加上个祖字就代表了各自阶层的自称。 当然这个说法是有着森严等级的，帝王们为陵、十三陵和乾陵就是代表。 而按照古代封建级别往下的文武将相这些的叫做冢，所以有那边军将领在外作战尸骨无存的，放个官服进去就叫衣冠冢，以便子孙纪念邻里瞻仰。 上面这俩都是帝王将相的死后之所，再之下的普通人就是墓和坟了，直白点来说就是有钱的建的好点就叫墓，比如立个写有葬者和子孙信息的碑，就叫做墓碑。 至于普通人和穷光蛋，有后人收尸的就挖个坑一埋算完，由于没钱不请不到人立碑为墓，就只能在埋葬地上面垄个土堆以便寻找，俗称坟头，坟堆。 而没有后人收尸的就不说了，火化完了朝沟里坑里一倒，下个雨浇个地的就尘归尘土归土了，毕竟连个后人都没有的，埋不埋也没什么意思，反正没人会逢年过节的纪念。 当然以上这些都是正常情况。 不正常的就是“林”这个说法了，自打中华文明以来到了这会儿，总共也就那位毕生目标都是想当官教化万民的孔老二埋葬之所：“孔林” 当然，在这之外随着历史的发展，还有新兴的武圣，医圣，茶圣，诗圣，书圣什么的，可惜都不如孔老二万世师表来的出名。 那么郑富贵之所以用上祖林这个词来形容自家的坟地，也是因为孔老二太出名了，在那个不可描述的年代里就成了反面典型，是差点被拉出来和太阳见个面的，人们对于他也就没了敬畏，以至于连郑富贵都说自家的坟地叫林，算是依旧在贬低臭老九的概念。 只是郑富贵不知道，郑建国这货才被老约翰鼓动过，以至于连自己的人生目标都做出了调整要超过老二同志，所以他还是没说出长孔林志气灭自家威风的话来：“您就是走到那一步，只要俺娘没有再嫁人，那祖林里也得有她的地儿。” “你这家伙，胳膊肘——” 才转过头的郑富贵是瞪着眼回来瞅过郑建国，也就想起自己百年（去世）之后，可还要这个儿子给自己送终来着，那杜小妹也是他亲娘啊：“你都说了啊，她只要不嫁人，那这个婚离不离的也没什么意思了——” “您没找，俺娘又没找，您俩老的就是有误会，这个靠说是解不开的，只能靠时间去证明，证明您和佘正她娘是清白的！” 抿了抿嘴，郑建国是终于说出了心里的话，只是等他说完话音才落，郑富贵已经面现古怪的开了口道：“我听你姐说，你和个比我都大10岁的老娘们成了朋友，还搂着人家的腰跳了贴面舞，这是你的心得？” “得，这话算我没说，您俩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听到郑富贵突然把拉斯顿摆在了两人面前，郑建国也就高高的举起了双手以示告饶，难不成真说和拉斯顿是忘年交？ 其实说是忘年交，也没什么吧？ 倒是老爹都知道贴面舞了，郑建国便再次感受了下自己这只翅膀带来的影响力，郑富贵口中的贴面舞还不是他记忆中被划为流氓行为的贴身舞，而是单纯的交谊舞而以，也就是后世中的国标舞。 之所以这样说，还是因为当郑建国在驻美大使馆为了迎接老人到来忙活时，在大会堂举办的联欢会中，交谊舞在告别了十几个年头后再次出现在中华大地上。 只是随着国门初开迪斯科音乐传了进来，京城的舞场便如那雨后春笋蹭蹭蹭的开了起来，特别是在不远处的北海公园里面，露天的迪斯科舞会甚至让人们编起了顺口溜：“某某某的老婆十八岁，参加了美利坚的摇摆队——” 当然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这种现象导致的后果就是在去年年中时分，公安部和文化部联合下发了《关于取缔营业性舞会和公共场所自发舞会的通知》，再次一刀切作罢（唉，临近好日子，就这样吧）。 脑海中闪过这些念头时，郑建国便到了门口就见杜小妹不知怎么的把卡米尔和乔安娜带了出来：“那个，天色不早了，你们也飞了一个地球了，早点休息吧，咱娘几个明天再聊！” “噢？” 卡米尔和乔安娜一阵面面相觑过的看向了郑建国，他也就只能是点了点头，想起先前老娘可能听到和看到的画面，飞快带着两个女孩和雪莉到了旁边的房间里面，卡米尔已经迫不及待的放下驴牌包打开了金丝楠木盒子，下一刻惊呼响起：“哇——” “是真的漂亮哦，还是两层的？” 瞅着盒子中洁白绒布上的玻璃种帝王绿的大小珠串，郑建国也是到了卡米尔的面前，眼瞅着她拿起上面颗颗如葡萄大小的圆润项链，乔安娜已经拿起了下面小了明显一号也长了好多的珠串，满脸惊喜的拎起后发现比卡米尔拿在脖子上比划的是长了不止一倍，也就面现好奇的开了口道：“这是挂哪里的？” “这是——” 郑建国瞅着乔安娜撑开的珠串，眼皮子不禁一阵乱跳的看过她的腰围，便见卡米尔已经是拿着项链到了面前，声音发腻：“郑，帮我戴上——” “好。” 从卡米尔手里接过项链，郑建国是到了她身后给她戴好，便见乔安娜已经打开了盒子的下一层，发现下层里面竟然和上层是一模一样的，不禁面现期盼之色的看来时，郑建国是眼神闪烁了下开口道：“既然是朱师傅给你们俩准备的，那就送给你们了——” “谢谢。” 抿了抿嘴说过，乔安娜也没去拿下层的项链或者是珠链，而是拎着手里的到了卡米尔面前，拿起后在她身上比划起来：“这个，不知道是戴哪里的？” 听到乔安娜的疑惑声，郑建国是左右看了看，发现雪莉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也就探手从乔安娜手里接过了珠串，轻轻的套在了卡米尔的腰间—— 房间门外，雪莉是才蹑手蹑脚的关上门没多久，便见老约翰精神抖擞的到了面前，微微点头后开口道：“雪莉你回房间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了，注意执行出差要求。” “好的，约翰先生。” 面对着公司里一人之下所有人之上的管家BOSS，雪莉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到了旁边的房间里面，洗漱过后上了床，眼睛一闭便听到闹铃响了起来：“铃铃铃——” 按掉在6点10分跳起的闹钟，想起睡觉前想到的事情，便使劲搓了搓有些惺忪的面颊，飞快下了床的穿戴整齐洗漱过。 最终在6点30分前找到了安迪报道，雪莉开便始了一天的工作：“快吃吧，boss要醒了，今天的任务还是不少的。” “不是卡米尔要醒了吗？” 脑海中转悠过这么个念头，雪莉是看到面前清汤碗里的绿菜叶时，想起了昨天见到的那些价值巨万的翡翠首饰，便在吃过饭后发现卡米尔脖子上已经带了项链，那串及腰的珠串却是被她带在了另一条手腕间，还比昨天见的时候多了个好似挂件的东西：“这是什么？” 雪莉的疑问才浮现的时候，卡米尔垂下的手已经将那东西放在手心把玩起来，瞅着那白皙的手指在上面轻握摩捏着，脑海里也就浮现出了个念头：“有钱人真会玩。” “朱师傅请坐——” 神清气爽的郑建国再次看到朱景宏时，显摆的卡米尔和乔安娜已经是都把首饰带在了身上，坐下的朱景宏瞅过两个女孩也就看向了他：“人白翠绿，建国你也是真舍得，连钱都没问了。” “钱赚来就是花的，只是花的地方不同被认为败家或是投资，卡米尔带着这套以后怎么都只会升值，您都稀罕的不行了，国外那帮子土鳖们见过多大的场面？” 郑建国在老约翰放下茶杯后，瞅过出了门去见杜小妹的姐妹俩嘴上是才说过，便见朱景宏嘴角扯了扯，端起了茶杯后瞥了他一眼：“建国，那翡翠辣椒是房中物，不是带出来的，我之所以亲自交给你，就是怕旁人知道了——” “——” 朱景宏是说了后便端起茶盘拿起茶盖，说了后借着喝茶的动作遮住了郑建国的视线，郑建国也就眨了眨眼后老脸一红，自己才说了国外子那帮人是土鳖来着，这老货就啪啪给了自己俩大耳刮子？ 好在，郑建国知道这会儿不该纠结这个，当即是起身飞快的出了门，到过隔了个的杜小妹房间里，从卡米尔和乔安娜手腕上的珠串解下俩翡翠辣椒，在手里掂了掂也就面现恍然，怪不得昨天他研究了会，也不知道是挂哪里的。 “怎么了？” 卡米尔以为郑建国要拿走，便面有不舍的问了时，郑建国也就知道这会儿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晚点给你们说。” 安抚过卡米尔和乔安娜，郑建国是将东西拿回房间后放回盒子里，便在坐到朱景宏面前后无语道：“我感觉您是诚心的。” “那肯定啊，也就是那几个老家伙在国内罢了，要是到了港岛那边，单是手艺费就不是能十几万能打住的，我听说你以前收了不少的羊脂玉山料和籽料，你有没有想再开个珠宝公司？” 朱景宏是放下茶杯后说完了，才发现郑建国面色不对，当即眨了眨有些浑浊的老眼，便明白这话是说岔了：“我是说这套首饰是诚心给你做的，不是说诚心让卡米尔拿着翡翠辣椒到处显摆——” “你那边有人吗？我是说珠宝玉器公司，哦，你这个建议倒是不错。” 下意识的想问这个老货有没有主持工作的，郑建国是半句话出了口，才醒悟到这两套翡翠首饰，可不就是在显摆这玉石上的功夫？ 如果说对古玩文物还有点经验，郑建国对于珠宝玉器的概念就只停留在贵的就是好的上面，当然这个概念在某个时候也是正确的，他之前囤积羊脂玉籽料和山料时，就是打算未来破产了，可以有再从新起家的资本。 而经过在期货市场里杀了几个来回的经验收获来说，郑建国对于这些羊脂玉和那些茅台酒已经有了新的认识，上辈子里面没有自己这只大蝴蝶都炒的那么高，这辈子里面自己收了那么多的，到时候只要不是自己大量出货砸盘子，未来的价格怎么也不会比上辈子还低。 当然，到了这个时候，郑建国所认识到的，还是只限于他这会儿已经有了当庄家的能力，毕竟每公斤100块人民币的价格时，1000万美元按照官方汇率去买，都是150吨。 现在第二批100吨都交接完了—— 可直到这会儿朱景宏拿着套翡翠首饰投其所好，郑建国便对他的提议动了心，开了珠宝玉器公司后自己现在的保全公司就能派上用场了：“这里面的成本你给我说道说道？” 正文 第五百五十九章 算是赚了点钱 “你那边有人吗？我是说珠宝玉器公司，哦，你这个建议倒是不错。” 下意识的想问这个老货有没有主持工作的，郑建国是半句话出了口，才醒悟到这两套翡翠首饰，可不就是在显摆这玉石上的功夫？ 如果说对古玩文物还有点经验，郑建国对于珠宝玉器的概念，就只停留在贵的就是好的上面。 当然这个概念在某个时候也是正确的，他之前囤积羊脂玉籽料和山料时，就是打算未来破产了，可以有再从新起家的资本。 而经过在期货市场里杀了几个来回的经验收获来说，郑建国对于这些羊脂玉和那些茅台酒已经有了新的认识。 上辈子里面没有自己这只大蝴蝶都炒的那么高，这辈子里面自己收了那么多的，到时候只要不是自己大量出货砸盘子，未来的价格怎么也不会比上辈子还低。 当然到了这个时候单就羊脂玉来说，郑建国所认识到的还只限于他这会儿已经有了当庄家的能力，毕竟每公斤100块人民币的价格时，1000万美元按照官方汇率去买，都是150吨。 现在第二批100吨都交接完了，第三个100吨已经成为了网点收购的任务。 可直到这会儿朱景宏拿着套翡翠首饰投其所好，郑建国才对他的提议动了心，这么多的货想要利益最大化，还是要走终端销售。 只是说到做珠宝销售，郑建国脑海中第一个冒出来的人还是范戴琳，不说这个姐姐家里就是搞这个的，他获得第二桶金的白银合约，就是跟着她才掺和到里面去的。 不过要是和范戴琳合伙做珠宝销售，郑建国并不会想太多，只不过这个姐姐现在负责着医院，那么和她谈的话，就得涉及到她的家里了。 而由于杨娜之前的事儿，郑建国并不想和范戴琳亲戚朋友们打交道，保不齐再有什么机构插个人手进来，那都是轻的。 所以听到朱景宏的说法，郑建国就想称称他的斤两，珠宝玉器这玩意的营销虽然比较重要，可他更看重的是专业性，否则一批货给你来个以次充好，那就不是小数字：“那你给我说道说道？” “第一个就是材料成本，这是大块，第二个就是雕工师傅的待遇，这是第二块，不给好了容易被人挖走，第三才是店面和销售人员的成本——” 满世界的博物馆和拍卖公司都转了遍，朱景宏这会儿也不是一年前那个才爬回城的老玩物，而是做到了真正与国际接轨开了眼界，比国内两眼一抹黑的同行高出不知多少。 以至于上次去港岛拍下了鸡缸杯时，朱景宏还考察了下那边的珠宝玉器公司：“当然，在这之上就是安全问题，我知道你自己就开了个保安公司，国内原材料采购这点你已经做在头里了——” “说重点——” 眼瞅着朱景宏磕绊都不打的秃噜出了他不应该知道的东西，郑建国也就明白这老货怕是已经提前做了功课：“故宫博物院又找你了？” “英明！” 左手拢起右手的袖子，右手比划出了个大拇指的点赞手势，朱景宏便见郑建国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还可以按照清宫造办处的档案进行重造？再挂个皇室名头去割韭菜？” 朱景宏这下可就震惊了：“你这也猜的出来？” “多新鲜呐？赚了我几千万过去，我不得多想想？” 默默的瞅了眼朱景宏，郑建国是端起咖啡喝了口时说过，便见卡米尔和乔安娜两人已经回来，两双蓝色的眸子眨啊眨的，也就明白是在问先前那俩翡翠辣椒，当即指了指卧室里面：“只能在屋里玩，不能带出去。” “噢——” 飞快应下后冲着郑建国甜甜笑了，卡米尔转身进了屋里，留下朱景宏望着两人的背影消失，不禁是笑了笑的开口道：“那也不能说是赚了你的钱，你不也拿到东西还运出去了？” “这些好说，博物院是什么章程？” 想起上辈子里看过的我在清宫修文物中出现的国宝，郑建国用脚后跟去想也能猜得出来，这会儿那些国宝怕不是在吃灰就是在箱子里面虫吃鼠咬，当然他也是想起了这次在港岛那边赚的钱上：“您应该都知道吧？” 朱景宏皱了皱眉头后正色说道：“咱爷们称呼还是照旧用“你”吧，你称呼我用的这个“您”字，听的我感觉像是在吃里扒外似的。” 朱景宏知道这套翡翠首饰之所以能在短时间内做出来，而且还是那么多的大师齐齐出手，为的便是想哄郑建国开心了，再多卖点不打紧的字画古玩给他。 当然这个合作就是大家私下聊天时有人提起的，还不是朱景宏拍脑门想出来的：“限于目前政策的话，这边出师傅和清宫造办处的留档，按照港岛的叫法应该是叫设计？ 而其他的原材料采购，特别是翡翠黄金这些，以及店面租赁管理什么的，就得咱们这边负责了。” 眼前一亮，郑建国面对着这个送上门来的买卖，是当即心动后也没客气的干脆狮子大开口道：“还有公司紫禁城多宝阁名称的授权，而且是永久的归这个公司所有，如果未来分开后这个名字就是我的，并且依旧可以使用留档的权利，利润按照持股比例的五五分成——” 珠宝玉器公司什么的实际上卖的就是个噱头，什么一颗永流传的钻戒更是不如路边摊分量十足的金戒指，毕竟后者随时可以变现还有升值的空间，你见过有回收钻石的？ 除了那些有历史人文价值的，珠宝玉器这些东西在郑建国看来就黄金比较保值，而且这玩意作为贵金属，其价格会从现在的每克20涨到300多块增值15倍。 15倍的价格虽然差距并不大，但是黄金在贵金属的属性之外，还带有避险属性，拥有世界上最高的抗风险能力，哪怕在枪炮横行的乱世里面，这东西也不会当成废纸。 当然这只是郑建国做的比较，以他现在的眼光去投资的话，去北上广三地跑马圈地就行了，特别是未来的浦东地区现在还无人问津。 至于珠宝玉器在未来的发展，郑建国现在的打算还是借机会练兵之外，再就是等到未来在小鬼子那边搞到钱了，去囤积点翡翠原料什么的：“既然是你过来和我谈的，那公司第一任总经理就是你了，出的东西就按照留档上多宝格内清单打造，当然是以方便佩戴为主，就先这样。” “那，我就先给博物院那边回了。” 朱景宏眉毛鼻头的一阵抖动，他是没想到这么顺利的就谈下来，当即是面对才倒好的茶也不喝了，又说了两句很快起身告辞离去，旁边的老约翰也就开口道：“先生，你又要开一家公司了？” “嗯，不过这是以建国公司的名义，才把电视台卖给了保护伞，算是赚了点钱。” 目送朱景宏的背影消失，郑建国话才说完便见郝汉走了进来：“建国，郝运他——” “我原本是想抽他的，这也是我回来的原因，只是想了想就算了，当时也怪我没说明白，让他以为这是他个人的事儿，感觉出了事儿一人做事一人当的，也连累不到旁人。” 做了个请的手势让郝汉坐在旁边，郑建国看他坐下后继续开口道：“可他就不想想以现今我和他的关系，旁人会相信这个事儿和我没关系吗？！ 郝大哥你也不算外人，我这边说话就不遮掩了，这也是他不成熟的标志！ 现在的情况是你父母的伤心就不说了，你年后出国学习的事儿也泡汤了，希望你能谅解。” “还有给你添麻烦了！” 顶了个疤痕的脑门皱了皱，郝汉神情复杂的跟着说了句，郑建国先前都说带给他麻烦了，自己要是不顺着说两句，那就是不会做人了，当然说完后还是问起了郝运的事儿：“只是不知道他——” 望着郝汉的疤脸上现出了隐忧，郑建国倒是没接口关于自己的话题，毕竟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个世界上可没有卖后悔药的：“我相信国家不会放过一个罪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这点你也要相信。” “我相信，我相信，谢谢你，建国！” 郝汉不知想到了什么的面现喜色之时，郑建国却是蒙了下，知道这货很可能是理解错误了，当即开口道：“到时候判决下来，咱们可以再谈谈，我过会去见他的时候，你就不要跟着了。” “啊——好，那好吧。” 下意识的才要说为什么的时候，郝汉陡然醒悟过来什么的点了点头转身走了，留下郑建国是随后到了拘留所里见过郝运，出来后便找到了郝汉：“郝运说他一直在教你怎么做事，那这边就先交给你了，反正你也出不去了。” “行，谢谢你相信我，也相信郝运。” 郝汉神情有些激动的点了点头，他知道郝汉这家伙实际上和郑建国的关系在班级里，也就是普通的同桌而以，据说上学时连韭菜鸡蛋水饺也没给人家吃过，能有这么大的情分那就说明郑建国人真的不错：“他在里面没事吧？” “考虑到他面对公安上门时坦白了自己的罪行，这个自首情节给他加分不少，今天下午你们就能见到了，当然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瞅着满脸胡乱感动的郝汉，郑建国当然不知道这货和郝运是心里多么感激他，不过即便是他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因为上辈子两人共同走过了差不多46年，算上这辈子是差不多一个世纪的友情，当然前提是这家伙不继续作死：“毕竟国法如山不可凌。” “这个没问题，只要能保他一命——” 郝汉面现关切的点了点头，他本身就是个退伍兵，对于郝运干的这个事儿，要说没点反感那也是虚的，然而这点心理障碍在遇到兄弟情深时，也就烟消云散了：“你抽他了？” “要是没有公安在我就抽了，可惜旁边跟着三个公安。” 摇了摇头，郑建国是才说完便见旁边多了个身影，比巴掌大点的瓜子脸上嵌了俩酒窝，当即笑起后点了点头：“佘正姐。” “建国。” 面现复杂的点了点头，佘正发现郑建国的坦荡神情后捋了下耳畔的垂发，老妈陈湘和老爹佘存义都闹到离了婚，母女情深的她是知道老妈和郑富贵根本没什么关系，但是据说郑富贵家里也闹的要离婚，便感觉不知怎么面对郑建国了：“你比上次还高点了。” “呵呵，这是我回来后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 扯了扯嘴角笑过，郑建国便回过头看向了郝汉：“郝大哥，那我进去了，你们聊。” “嗯。” 郝汉也是从郝运那听说过佘正老妈和郑建国老爹的绯闻，当即看到郑富贵在进去后遇见了杜小妹，便带着佘正走了：“走吧，咱们看看郝运去。” 饭店里面，郑建国装作没看到杜小妹打量佘正背影时的神情，对着旁边的卡米尔开口道：“咱们过会早点吃饭，然后休息下出去爬长城，上次带你们来赶时间没去成。” “约翰先生正在准备午餐，我感觉咱们可以趁着现在去休息下，吃过饭后坐坐就能出发了。” 探手牵住郑建国的胳膊，卡米尔是说了后面现依恋之色，只不过就在郑建国面现迟疑的要答应时，旁边传来了个声音：“建国，这是你让我整理的资料，都在这里了，我还去医科大找了找——” “噢，周哥，这么快就弄完了？” 不动声色的从卡米尔手中收回手，郑建国在看到周建成后目光便被他打开的包吸引过去，瞅着他拿出的档案袋接了过来说到时，周建成已经拉上了自己磨了角和提手的包，飞快开口道：“这不想过个安心的年嘛，提前祝你新年快乐了，我还得回家忙活，咱们下次聊。” “好的，那就下次聊，过了年吧，初二要陪媳妇回娘家，初三咱们聚聚。” 脑海中闪过要请的关系，郑建国也知道今天二十九明天大年三十了，下午下了班就开始假期，家里还不知多少活等着了，便没留他：“我就不送你了。” 正文 第五百六十章 有找你的留言 “知道你忙，那咱们就初三见了。” 点了点头，周建成也没见外的冲着卡米尔挥了挥手转身走了，郑建国便把档案袋夹在了腋下开口道：“娘，我回去看看资料，咱们下午一家人去爬长城，我和卡米尔还没爬过。” “行，你们玩去吧，不用陪我。” 目光在卡米尔脸上扫过，杜小妹点点头把几人撵走了，不过等她转过头向外看去时，哪里还有佘正的影子，便想起先前佘正和郑建国聊的天，心中也就叹了口气：“这爷俩，没个省心的！” “阿嚏——” 电梯里面，郑建国鼻孔一阵发痒打了个喷嚏，然后顶着旁边女电梯司机的目光吸了吸鼻头，卡米尔已经探手到了他脑门上：“感冒了？” 雪白小臂映着油油的绿入眼，郑建国便探手捉住了她的手，感觉有些凉了的捏了捏，目光便在她脖颈间扫过，不想卡米尔咬紧了下嘴唇时，他也就连忙松开：“回去加件衣服。” “嗯。” 转头瞅了眼旁边的电梯司机，卡米尔乖乖的点了点头后等到电梯停下，便在出了电梯后搂住郑建国的胳膊道：“你给我加呗——” 也许是离家远了也没有其他人可缠，原本打算看下资料的郑建国，是在回到房间后资料也没看成，研究了下翡翠辣椒的用处后算是休息过，等到再次穿戴整齐后吃了饭，三人上了路虎车便感觉到了瞌睡。 “我瞌睡了。” 卡米尔靠在郑建国的肩膀上说了，他也就看了另一边眼皮直打架的乔安娜，点了点头道：“那你们这样眯一会，过会我叫你们。” “嗯。” 动了动头后好似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卡米尔靠在郑建国肩膀上睡了，乔安娜则是像之前那样趴在了她身上。 瞅着两人很快睡了，郑建国便一边当起人形靠枕的拿出先前周建成给的资料看起，也就对国内的脊髓灰质炎病毒的防治有了直观的了解。 脊髓灰质炎是个可怕的疾病，作为一种急性传染病，它和其他诸如肝炎和疟疾以及肺结核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其传染多发于10岁以下的儿童。 按其侵犯中枢神经系统后导致肢体松弛性麻痹的症状来分，又叫做小儿麻痹症。 当然，这里说的是多发于十岁以下的儿童，也就是说成人感染的也并不少见，而其中最为出名的脊髓灰质炎的感染者，便是终结了二战三大巨头之一的罗斯福总统。 虽然这位美利坚前总统感染时已经三十九岁，可极具破坏性的脊髓灰质炎病毒，依旧让他为选择跳入那冰冷的海水当做庆祝方式而付出了惨痛，并且伴随余生残疾的代价。 所以，在罗斯福成功当选美利坚第32任总统时，也成为了美利坚小儿麻痹症基金会的创始者之一，致力推动科学家和人们关注起脊髓灰质炎病毒的同时，发明了既能吸引有钱人的善款，也能吸引小额捐赠者注意的现代慈善方式。 并且最终在罗斯福总统的推动和关注下，该基金会资助的科学家乔纳斯·索尔克率先发明了脊髓灰质炎灭活疫苗，只是碍于其相关科技的迟滞，导致其有效率只有六成到八成。 虽然有效率堪称低下，然而其作为第一款脊髓灰质炎灭活疫苗，其发明者的身份也将乔纳斯·索尔克的声望推上了人生的巅峰。 不过有效率低下的现实，也让其他科学家对其发明并不买账，其中之一便是病毒科学家阿尔伯特·萨宾，在1959年发明出了萨宾疫苗。 只是就在萨宾疫苗发明出来之际，先前一步发明了灭火疫苗的索尔克却遭遇了污染事件，导致未完全灭活的疫苗使得大量接种者感染了小儿麻痹症，最终让美利坚卫生官员下台的同时，一举将萨宾疫苗推上了前台。 而在萨宾疫苗登上前台的同时，在地球另一边的共和国科学家顾方舟先生，紧随其后的研制成功了我国首批“脊灰”疫苗，并在两年后研发出“脊灰”疫苗2.0版本糖丸减毒活疫苗，也就是大名鼎鼎的“糖丸”疫苗。 便是凭借这个利器，郑建国记得上辈子在进入了新世纪后，国家宣布了脊髓灰质炎病毒被完全阻断。 是的，只是阻断传播，不是消灭。 脊髓灰质炎病毒之所以闻者色变，因为这个病毒是个急性转染性病毒，以前在美利坚肆虐的时候，是发现后就要关闭学校和社区，以控制其传播速度。 所以考虑到上辈子都只能是阻断这玩意，郑建国这会儿所想的也就是阻断这个病毒的传播，只是翻到最后也没发现顾方舟先生的联系方式，便感觉周建成这个便宜大哥，也不是没有想法的？ 要是上辈子的状态，郑建国还会以为这是因为周建成匆忙中忽略了。 可经过这辈子人际关系的历练，郑建国脑海中第一个冒出的念头，便是周建成想留个再联系的“借口”。 当然更可能是他身处首都，也可能周建成感觉郑建国想找这位大佬的话，应该很简单才对？ 瞅了眼前面车载电话的位置，郑建国便把这个念头给扔出了脑海，这些猜不猜的没啥意思，到时候再通过周建成去联系就是。 脑海中飘过这个念头，郑建国看了看窗外银装素裹的田野与远山，这会儿从首都饭店到八达岭长城，除了跑去火车站乘坐到八达岭长城山脚下的青龙桥车站外，还可以搭乘到这会儿尚是延庆县的客车，不过前者的问题是绿皮车后者不保暖还要倒车。 当然最重要的是郑建国名声太大不说，他还带着如花似玉的卡米尔以及乔安娜，为了避免惹出什么不必要的话题，就决定开车去了。 不过，由于这一行中就郑建国一个国人，郭怀怀不知是为了捧哏还是做面子，又叫了两辆拉达车带了七八个人跟在了车队后面。 于是前面一辆黑牌本田开路，第二辆黑色路虎居中，后面又是一辆本田压着，再后面就是两辆拉达不紧不慢的跟着，五辆车组成的车队一溜狂奔到了山脚下，很是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 这不是说首都人民没见过车队，作为首都名片之一，八达岭长城周边的人民一年下来见到的，说是上千就夸张了，再多一倍两倍的车队那也是见过的。 只是吸引众人眼球的，还是那与其他车辆明显迥异的黑色路虎，这车别说是共和国了，就是全世界也不到10辆，不说其他路虎都是两开门的，也没有这个颜色，至于防弹性能更不是外人能看出来的了。 所以当这辆车里钻出了郑建国和四五个金发碧眼的外人时，有那早就打量的人们愈发的来了精神，于是看到这里的郭怀怀已经指派起手下来：“小何，你去找你爹拿票，我们先去入口了，阿嚏。” 一句话没说完打了喷嚏，郭怀怀是吸了吸鼻头又裹紧了身上的大衣，脚下没停的到了郑建国身旁菜肴开口，便见不知是卡米尔还是乔安娜猛然打了个喷嚏：“阿嚏。” “好冷啊。” 看了眼蓝蓝天空中的太阳，饶是郑建国已经多穿了件鸡心领的毛衣，还是感觉冷冽的北风从脖子手腕处钻进了衣服里，甚至是眼睛都吹的感觉到了刺痛，不禁面现迟疑的看过拿了纸擦起鼻头的卡米尔：“有点太冷了，要不咱们回去下吧？” 摇了摇头，卡米尔开口道：“不，来都来了，咱们——阿嚏。” 郑建国瞥了眼郭怀怀：“郭哥，去找——七件大衣来。” “好的！” 眉头一挑，郭怀怀转身叫来了个人吩咐过，转过头后开口道：“要不大家先到办事处暖和暖和——” 郑建国开口道：“有空调吗？！” 郭怀怀摇了摇头：“那没有—。” “那就到车上待会算了，别冻坏了。” 转头看了眼旁边面色发白的老约翰和安迪，郑建国迅速做了决定后，便听郭怀怀硬着头皮道：“那行，你们到车上等会，大衣来了我再来找你们。” “找点热水来。” 发现郭怀怀和他朋友都裹得和个粽子似的，郑建国也没客气的吩咐了，便带着卡米尔等人钻回了车里，感受着嗡嗡嗡的震动后涌出来的热气，卡米尔才搓了搓手眼眸微红：“好冷。” “嗯，这次是失算了。” 看了眼默不作声的乔安娜也是眼眸微红，郑建国抓住了卡米尔的手道：“你们可别感冒了。” 嘴上是这么说着，郑建国却在登上城墙后看到“郭强到此一游”的划痕后，鼻头发痒的打了个喷嚏：“阿嚏。” “你在学我吗？” 旁边，吸了吸被冻的通红的鼻头，卡米尔感觉嘴巴都要木了时，裹着个大衣的郑建国已经转头看了看乔安娜和老约翰以及郭怀怀：“那个，咱们就回去吧，太冷了。” “是唉，这风刮的。” 郭怀怀已经不知是第多少次爬过了，这次跟着郑建国也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倒是没想到上来后只感觉凉气顺着脚后跟往上窜：“你好汉这也当过了。” “呵呵，那就回去吧。” 瞅了眼穿着个军大衣面色都雪白的老约翰，郑建国也就决定打道回府，于是乎在开了个多小时后上了八达岭长城还没十分钟，一行人便匆匆拍了些照片钻进车里。 等到车队折腾着回到了首都饭店时，已经是下午5点多了，鼻头和耳朵冻得通红的卡米尔泪眼婆娑：“我想吃上次吃的那个。” “上次？是头天吃的还是第二天吃的？” 想起上次的红烧熊掌和颐和园听鹂馆的菜，郑建国是问完看她没有再打喷嚏，便不等她开口冲着老约翰继续道：“老约翰你去准备点热水来，大家多喝点热水去去寒.” “是早上在路边吃的，那个桌子很脏你没带钱——” 看到郑建国指派完老约翰，卡米尔又吸了吸鼻头说过时，郑建国便面带宠溺的笑了：“那个得早上才次的到，明天早上我带你去——噢，明天就大年三十了，不知道人家出不出摊儿？我让人问问。” “嗯。” 吸了下鼻头，卡米尔跟着郑建国才到了电梯口时，大厅里穿了西装革履的经理跑了过来：“郑建国，有找你的留言，是你们齐省办事处的。” “好的，谢谢。” 听到经理提起的齐省办事处，郑建国便在接过留言条后看向了卡米尔：“找到哪里能吃到你说的那个了，明天早上咱们去吃。” “好！” 看到郑建国是眨眼就找到了想吃的东西，卡米尔飞快点了点头时，便顺眼瞅了瞅郑建国手中的纸条，发现写的字自己并不认识，当即开口道：“是去这里吗？” “是。” 合上寇清凯给自己留的纸条，郑建国也就看向了郑富贵和杜小妹：“娘，寇伯伯请咱们明天晚上到办事处去过年，你们感觉怎么样？” “那好啊，这里的菜都不地道——还那么贵。” 郑富贵当即是面现兴趣的说了时，郑建国便见杜小妹跟着点了点头：“去就去吧，寇斌的妈妈在美利坚照顾你四姐她们，他爸一个人在家过年也挺孤单的，咱们也没地儿去。” 看到杜小妹开了口，这个事儿也就算是定下了，郑建国收起后回了房间里面，让老约翰找来开水后兑到稍微热点，便监督着卡米尔和乔安娜喝了下去：“要是把你们整感冒了，下次泰勒女士就不会放你们跟我出来了。” “先生，牛肉有两家没要。” 眼瞅着卡米尔和乔安娜像喝药似的喝起温开水，老约翰暗中记在了心里后开口说到，据他所知欧美城市中的人很少喝开水的，因为大多数饮用水标准定的比较高，只有在没有管道的地方才会有烧水的习惯。 “好的。” 点了点头，郑建国也没问是谁没收，他现如今的心态已经和以前有了明显的转变，我给的你们不要，那就不要好了：“我去打个电话，你们俩继续喝。” 发现两个女孩抱着水杯的样子装可怜，郑建国说着到了电话机旁问过周建成的住址，便记在小本本上后又写了齐省驻京办的地址，回来交给了老约翰：“这两个地址，上面的50公斤，下面这个送200公斤。” “好的，先生！” 老约翰接过纸片后转身走了，郑建国回过身瞅着卡米尔还剩了小半杯，便接过后慢慢的喂着她喝了，不想便见她探着粉色的舌头在杯口舔了圈，他也就无语了：“别作妖，赶快喝。” 正文 第五百六十一章 您太令我吃惊了 “噢。” 发现郑建国的语气有异，卡米尔便两口喝光了，吸吸鼻头后眼睛亮起：“耶，我感觉好多了。” “半个小时后再喝一杯才能确定。” 郑建国才收回了杯子，旁边的乔安娜已经探手接了过去：“我送过去吧。” “交给服务员就可以。” 目送乔安娜起身离去，郑建国回过头来后便发现卡米尔已经将翡翠辣椒放在了舌尖上，蓝色的眸子闪着深不见底的波纹时，下一刻外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嗨，约翰，郑在里面吗？” “在。” 冲着卡米尔瞪了下眼，郑建国转身到了门口时，布鲁斯和兰斯各自带着个面熟的女人出现，也就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嗨，布鲁斯，你要回去了吗？” “交接的人还没来，应该是要到过了年才行，我是要回去了，郑，你的公司还需要人吗？” 满脸是灿烂的笑，布鲁斯说着探出手和郑建国握了握，便见郑建国开口道：“哈，布鲁斯，考虑到脊髓灰质炎疫苗的保护期正好过了，我打算在共和国与美利坚建个药厂进行生产，用以捐赠给世界上需要它们的国家和地区——” 实际上在出国之前，郑建国便产生了当钱有到足够多的时候，就借着生产这款疫苗的机会，正式插手进入药厂生产领域，以便训练自己的手下和增加相应的管理经验。 毕竟这会儿大多数发达国家，都已经阻断了这个病毒的传播，唯独是发展中国家和落后国家以及地区，碍于经济问题无法完成阻断。 上辈子里面，共和国也是进入新世纪后，才正式达成了这一目标，假如从1962年顾方舟先生发明糖丸疫苗算起，到2000年都有38年的时间。 只是那会儿，郑建国自己肚皮还没半两油水，生存条件都没改善的情况下，这也只是个朦胧的想法。 后来在1978年因缘际会到了美利坚，虽然自己生存条件得到了极大改善，然而压着的适应性学习牵扯了他大部分的经历，再加上那会儿不说还在疫苗的专利保护期内，就是过了保护期他也没钱去搞这个事儿。 直到现在郑建国有钱了，也有巨大的成绩了，更有着进入FDA审批的蓝色小药丸需要生产，而这款1960年通过FDA审批上市的疫苗，也在去年的1980年过了保护期。 郑建国便决定推动这个事儿的进度了，只是如同先前他在珠宝玉器公司上的考虑，他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缺人，没想到就在他要随便找个的时候，没想到布鲁斯跳了出来。 当然，郑建国之所以能选上布鲁斯，这倒不是他早就打算好了的，他之前是真的忘了这位在新总统上任后的结局。 美利坚的大使之所以能够当上大使，很大概率不是依靠着丰富的外交官任职经历，而是凭借和总统的私人关系才能坐上这个位置。 而这些关系的衡量标准，则是非常符合美利坚的国情，不少人都是因为捐赠了不菲的政治献金，才得到了这种卖官鬻爵似的委任。 并且这种潜规则，随着时间的发展在日益增加，最终到了***时期，达到了近乎四成的比例。 所以当过去的1月20日，演员总统宣誓就任美利坚第40任总统后，现任的美利坚驻华大使离职日期也就确定，大年初九卸任回国。 而依靠着和大使私交才坐上参赞位置的布鲁斯，也就跟着进入了离职倒计时，倒是他的手下朱红由于是正式的联邦雇员，很可能会留下来。 于是当郑建国在听到对方不知真假的说法后，便诚心实意的发出了邀请：“你愿意为这个慈善计划加入保护伞吗？” “当然，听说你对待手下从来不吝啬。” 面上挂着灿烂的笑，布鲁斯是握着郑建国的手重重捏了下还晃晃，便话锋一转的开口道：“哈，你给《三国演义》做推广的办法实在是太高超了，我今天还没上班就接到了好多打听这本书的电话，我以为你要翻译这本书了——” “哈哈，翻译这本书我是做不到了，不过我可以组织一批语言学家来试试看。” 在美利坚学了三年时间，郑建国当然知道之前也有不列颠人翻译过《三国演义》，并且已经在小范围内引起过关注，以至于初版后面还重印好几次。 不过要是郑建国没事儿的话去试着翻翻还可能，然而现在他都是分身乏术，也就打过哈哈的松开手，向着旁边的兰斯探出了手：“兰斯参赞，新年快乐。” “哈，这还没到了，不过按照你们的历法和习俗，也是差不多了。” 眼瞅着郑建国和布鲁斯寒暄过，兰斯是面带灿烂的笑和他握了握手，便在郑建国想要松开时又握了下，笑容不变的开口道：“不过港岛那边的年是过不好了，尊敬的加藤森空先生掠去了据说高达十亿英镑的财富——” “我倒是希望能搞到十亿英镑的财富了。” 嘴角扯了下，郑建国心中腹诽过这货的指桑行为，不说以之前1比2美元35美分的英镑兑美元汇率，就是现在的1比2美元20美分来说，十亿英镑就是二十二亿美元。 当然面对着兰斯，以郑建国现在的身份虽然不能承认，可也没有必要否认，因为加藤森空这个幌子或许能瞒得过绝大多数人，却无法瞒过不列颠的军情六处还是几处的。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郑建国只要不作死的公开承认是自己搞的就行，因为那样会引起某些不列颠人的抗议，这会带给正因为国内工人罢工行为而头顶冒烟的铁娘子以压力：“噢，兰斯先生，我认为加藤先生的这种行为不应该受到指责，毕竟没有法律要求房价只能上涨，而炒房的人不会亏钱，因为那违反了市场经济运行的本质。” 轻轻的松了手，兰斯面上的笑容依旧不变：“噢，郑，没想到你对房地产经济也这么了解，对了，郑，有鉴于你对不列颠医学和教育的研究支持和贡献，我个人认为你已经具备了成为荣誉勋爵的资格，所以我已经向上面为您申请了CBE勋章。” “噢，兰斯先生，您太令我吃惊了——” 郑建国愣住了，他虽然在不列颠前后待的时间并不长，可由于有着这会儿站在旁边的老约翰原因，他对于不列颠的爵位体系并不陌生，知道兰斯口中的CBE全称大不列颠帝国司令勋章，属于贵族中最低级的骑士勋章范畴。 当然，这是说如果获得者是不列颠英联邦成员的话，就会获得可以在英文名前冠以Sir/Dame的称谓，反之就是单纯的荣誉性质了。 不过如果能够获得，那就是郑建国以平民身份获得的最高个人荣誉头衔，这还是令他感觉心动的：“这真是个令人感到惊喜的消息，抱歉，先生们，女士们，请坐。” “郑，加藤森空那边真是你让他做的？” 兰斯眨着眼睛面现惊异的时候，郑建国却是不置可否的笑着开口道：“那边房价的确太高了，价格和波士顿灯塔山附近的都差不多，这样让范戴琳院长想在那边搞个医院都买不起地。 我认为现在这样很是不错，房价回归了理性，国家也表明要在1997年收回香港的决定，你看多好？” 郑建国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这还是因为他之前在俱乐部里，就拿着50年前那个佛罗里达棕榈滩的泡沫和奥古斯都说过。 后来更是在和奥古斯都沟通中透露过港岛那边的情形，再加上未来这点会很大概率要传出去的，也就算是半承认下来，因为这货真想知道的话，那肯定能知道真相的。 “嗯——” 兰斯微微失神后跟着发出了声不置可否的声音，老约翰已经端着下午茶走了进来，于是在回过神冲着他致意过，便没有客气的端起了茶杯喝了口，眼神转了转算是消化过这个真相的震惊，是想起先前这货说的东西来：“那不知郑你是否乐意考虑下捷利康药厂？” “捷利康药厂？噢，你是说脊髓灰质炎的疫苗？这个我打算委托给布鲁斯，在他卸任后进行处理，特别是考虑到免费捐赠的性质，当然是生产线的价钱越低越好。” 没想到对方只是眨了眨眼便揭过了港岛的事儿，郑建国不禁为这些专业的外交人员脸面而感叹下，如果换成国人怕是直接要开口呵斥自己这种强盗手段。 脑海中闪过以江路为代表的笨蛋们，郑建国瞅着兰斯的黑色眼眸却亮了起来：“不过兰斯参赞，你也知道保护伞传媒有个电视台，现在这个电视台需要两颗到三颗通信和直播卫星，不知不列颠是否愿意接受这个订单了？” “卫星？” 兰斯参赞面现呆滞的时候，布鲁斯也是掩不住吃惊的模样，再加上郑建国这一开口就是两三颗，那起码也是以亿美元为单位的交易了。 不过，虽然涉及到的资金量以亿计，然而包括布鲁斯在内的两人都不敢随意开口，现在不说才上任的美利坚总统朝哪，不列颠因为97港岛地位问题也是态度未知，兰斯这会儿都没接到关于这件事的最新通报。 沉默，却不是无声的沉默，布鲁斯端着茶盘轻轻的品着，兰斯也是差不多的拿着茶盘不知在想什么，倒是旁边两人的夫人坐在一起，和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嘀咕着找到了共同语言。 如此过了有二十秒钟，布鲁斯当先开口了：“建国，你应该问过美利坚的福特空间及通信公司了？” “是的，上个月才调试完交接给通信卫星组织了，我也是看到这个报道才想起来的。 虽然我还没有接到福特拒绝的消息，但是我这个人喜欢做两手准备，这样不会让我陷入被动。” 轻轻的举了下茶杯说到时，郑建国便是满脸挂了笑的看向了兰斯说过，只见兰斯眨了眨眼收起了面上的假笑后开口道：“郑，你也说了还没接到福特公司的反馈，那么我会将你的这个要求反馈给不列颠宇航公司，想必他们应该能尽快给你个答复，不论是负面的还是积极的。” “噢，那可太好了。” 同样收起了面上的笑容，郑建国倒是不奇怪兰斯没有答应下来，相反的是如果他非常利索的答应下来，他才会惊讶：“不过Intelsat V号卫星可是很先进的，姿态稳定在0.5°以内的三轴卫星。” 如果说医学上面郑建国还是个半吊子，那么对于卫星这种超大型技术集成体就是通了九窍，那是真的一窍不通。 不过，这也是郑建国想要释放出的信号，想想他这会儿连游戏机的芯片都不敢涉及，真要说这么个Intelsat V号的概念，就差不多是泰坦尼克2号和尼米兹级核动力航母的区别。 前者还能靠着钱造一艘玩玩，后者是再有钱都不敢想的，上辈子那么多大佬里面，也只有那位想移民火星的一猛子扎了进去。 可郑建国并不是正常人，他要搞这三颗卫星的目的，第一个是提升想要窃听他电话的成本，以前自己才到美利坚就被人装了窃听器，那么买了这个卫星后，谁想要再窃听他的通话，就不是一个窃听器能解决的事儿了？ 第二个，郑建国这也是在搞曲线救国，目前随着演员总统的上台，中美两国的关系便充满了不确定性，然而这是对其他人来说的，两国都有人对未来的关系感到茫然。 而郑建国却知道，未来的十年，是中美关系建交以来最为亲密的十年，不说记忆中的黑鹰直升机买买买，单是和平计划就足以说明两国关系的加深。 更别说在去年年初，美利坚还将共和国的关系分类中从V类提高到了P类，友好非盟国的概念就比盟国低那么一级，到现在也没有消息说要降级了。 在这么个情况下，郑建国也没有接到郝汉这批人被美利坚拒绝前往学习黑鹰直升机驾驶维护和保养的消息，这点在他看来就代表了两国关系还在快车道上面。 而如果两国关系有所下降，郑建国相信这个涉及到了准军事技术的交易就会被叫停——民用版的黑鹰直升机也只去掉了进攻的武器系统，为了留下上面的夜航系统，他购买的价格是按照美利坚军方采购价格购买的。 正文 第五百六十二章 给你个活 既然目前看来没有被叫停，郑建国就不得不认为这个计划可以继续推动下去，不过哪怕两国关系这么好，他也知道自己购买Intelsat V号卫星的申请，有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概率会被拒绝。 所以，现在郑建国就当着还是美利坚驻共和国科技文化参赞的布鲁斯的面，向不列颠的科技文化参赞兰斯发出了意向，目的便是要透露出被美利坚拒绝后，他将考虑把订单交给不列颠的决定。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不说自己才在港岛那边折腾过，以美利坚和不列颠的准军事盟友的关系来判断，这个订单意向也有八成概率会被拒绝。 然后郑建国计划的重点也就来了，在不列颠这个备选计划拒绝后，他还有个备选就是与共和国已经开启亲密交流的小曰本。 未来的十年，是小鬼子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十年，其电子方面的技术直接导致了美利坚举起贸易大棒，从经济到产业结构等多个维度对其敲打和肢解。 郑建国并不知道美利坚对小鬼子动的这个手术，但是他记忆中芯片和电子产业最发达的两个地方，便是这会儿还是先军主导下的南棒子以及宝岛，连某为的芯片都要由其代工生产。 那么问题来了，这会儿小鬼子看似蓬勃的半导体电子产业，去哪了？ 基于这点上的好奇，郑建国便计划如果美利坚和不列颠拒绝了他的要求，那么他将会借着这个机会，去插手到小鬼子的电子产业里面。 只是小曰本这会儿的电子技术虽然发达，可在卫星制造这方面还是落后于不列颠老远，Intelsat V号卫星作为去年才研发成的新一代直播通信卫星，其技术含量应该不是小鬼子所能拥有的。 然而，郑建国正是看中了小曰本在这方面的欠缺，因为这样他才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提出让曰本与共和国共同开发这款卫星，而且还可以将发射合同交给共和国。 小鬼子有技术，共和国有人才。 郑建国相信如果这个目的达到，共和国的电子技术和卫星制造以及火箭发射都将会得到进一步提升，而这些提升的技术将会把之前的技术降低到民用领域。 虽然这个计划的执行单位将会以年为时间，可这正是郑建国这会儿便开始布局的原因，他知道现在中美问题只是蜜月开始前的不和谐。 而在郑建国的计划里面，将会促使美利坚福特空间和通讯公司和不列颠宇航公司做出拒绝接受订单的决定，因为两国是准盟友的关系。 然后等到不和谐消失中美开启蜜月之旅，到时郑建国已经把订单交给了小曰本，那么想必在蜜月这个大背景下面，小曰本与共和国共同开发这个卫星和把发射合同交给共和国，也不再会是问题。 只是这会儿，这个计划还只存在郑建国的脑子里，面前正在思索着能不能卖卫星的兰斯和满脑子都是要把这个消息反馈回去的布鲁斯，则只还认为这货是真的有钱任性，买卫星也就罢了，还一买就买两三颗？ 以为卫星是大白菜了？ 不过这个想法也只是在两人脑海里一闪而过，布鲁斯是知道这家伙的身家最少在11位数，买两三颗卫星玩就和自己买奥迪似的轻松。 而兰斯则是想的有些多了，他甚至是想到了这货在港岛那边，应该是捞到了两三颗卫星的钱，剩下的被加藤森空搞去了。 于是又坐了会和这俩人共进了个晚餐，郑建国在送走这四人时，并不知道兰斯已经准确的猜中了真相，剩下也就是数字没有搞清楚而以。 “你这来了两天了，连饭都和我们没吃过。” 眼瞅着郑建国和人吃过了晚饭，杜小妹便从隔壁房间里找了过来嘀咕过，便看到他身后出现了卡米尔和乔安娜，也就狠狠瞪了他一眼开口道：“明天的年夜饭，你得老老实实在家吃吧？” “那是当然，我回来就是吃年夜饭的，咱们，吃过年夜饭就去看烟花。” 眨了眨眼睛，郑建国当然理解杜小妹的怨念，可他也是真的身不由己。 就这还是因为住的地方是首都饭店，临近年关是盘查严密了许多，以至于没有护照的人连大门都进不来，才挡住了像是街道办副主任冯正平这样的关系。 和老娘说完话，郑建国又赶紧掏出了记事本翻看，他隐约记得还有个事儿没办。 不想拿着记事本看了下，发现不是一个事儿没办，而是俩事儿。 第一个是联系顾方舟没联系上，郑建国这会儿想了想后干脆给周建成去了电话，安排他初三务必要请到这位。 第二个则是左右看了看，郑建国发现没有找到郝汉的影子，接着想了想后看过表，又拿起电话给郭怀怀拨了过去，很快没多久这货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咱们去哪？” “给你个活，我初一给老人拜年，你安排下。” 郑建国神情淡然的说了后，郭怀怀是下意识的看了眼旁边的卡米尔，回过头来满脸呆滞：“哥，我喊你哥，这个活我可安排不了啊，你太看得起弟弟我了，我咋不知道自己这么行了啊？” “是的，我会带着她去，是的，我也知道你安排不了，是的，我也不知道你啥时候这么行了，但是我总不能把钢哥叫来安排吧？” 郑建国依旧是神情不变的说过时，郭怀怀飞快点了点头转身走了：“那你等我消息。” 由于郭怀怀连二十六个字母都不认识，郑建国对他当然是说的普通话，而以卡米尔对于中文学习的程度来说，能够猜出来他要去什么地方就算不错了：“咱们去做什么？” 郑建国笑道：“5号早上咱们去给个老爷爷拜年，这两天新年快乐会说了吧？” “新年快乐！” 字正腔圆的张嘴说过，卡米尔面带微笑的才想去牵他的手，门口的老约翰快步走了进来：“先生，西班牙大使馆的文化参赞助理鲁伊斯女士到访。” “噢。” 飞快捏了下卡米尔的手松开，郑建国转身带着老约翰到了门口，便眼前一亮的见到了个穿着开襟呢子大衣和牛仔裤高跟鞋的金发美女，当即是打量过后迎着对方的褐色眸子开口道：“你好，鲁伊斯女士。” 鲁伊斯身高足足一米七多，再加上穿了个高跟鞋，瞅着郑建国时算得上是平视，探手和郑建国握了握时，操着口流利的普通话说道：“您好，郑先生，我是受伊莲娜公主殿下所托，将这份礼物和信送来的，祝您新春愉快！” “谢谢，请代我向公主殿下转达谢意。” 松了手的时候看到鲁伊斯身后的高大男人抱了个礼盒过来，郑建国便见老约翰踏步上前双手接过，也就面带微笑的转头看了看自己的房间：“这么晚了还要劳烦你跑趟，里面喝杯茶吧？” “非常感谢，只是我还有事，就不打扰您了，再见。” 鲁伊斯保持着个亲切而又有距离的笑容说过，便点了点头带着身后的高大男人走了，郑建国则目送这两人消失在电梯口，转身进了屋里打量起老约翰抱的东西，当即开口道：“看样子信在里面？” “应该是了。” 老约翰开口的功夫，卡米尔已经到了旁边，她先前在屋里偷听了下，蓝色的眸子便盯住了盒子：“这里面是什么？” “不知道，说是礼物——” 老约翰放下后从口袋里摸出了个裁纸刀，熟练的拆开后只见里面是个瓷碗，卡米尔则是探手拿起了里面的信，交给郑建国后抿了抿嘴道：“我能看看吗？” “卡米尔，那是给郑的私人信件，你愿意把你收到的情书给郑看吗？” 乔安娜的声音传来时，卡米尔面色一变的开口道：“NO，那些我看都没看的都扔掉了。” “噢，当然可以给你看，但是你要保证不许告诉这间房间里以外的人。” 知道卡米尔这个年龄正是心思敏感的叛逆期，郑建国也没放在心上的用裁纸刀打开，只见一笔优雅的英语书写体印入眼帘，算上称呼和收尾的日期也就六行字，转手给了旁边的卡米尔：“祝我新年快乐的。” “噢，要是不算称呼和自称的话，可以写在明信片上了。” 眨着蓝色的眸子发现字里行间没什么异样的，卡米尔捏了捏后飞快折好又给了郑建国，也就想起了先前的事儿来：“去那个爷爷家拜年的话，需要跪拜吗？像对上帝那样？” “NO，不用，那个爷爷是无神论者，祝福完了后陪他说说话就行。” 将信交给老约翰收起抱走不知是青花瓷还是什么瓷的罐子，郑建国挑了挑眉头后冲着卡米尔说过，他是没想到这妹子连这个习俗都研究了：“你听谁说过年要跪拜叩头的？” “我以前的同学麦格尔，她说她见过给父母向给上帝那样跪拜，你说的叩头是什么？” 发现又听到了个新的词汇，卡米尔说完后面现紧张的露出了关切模样，郑建国倒是知道她在着紧这件事了，也就在屋里面看了看后找出个主位道：“我那个拆掉的四合院里面的房子，你记得在这个地方有张正方形的大桌子吗？” “记得。” 回忆了下郑建国的那个家，卡米尔眨了眨眼睛后继续开口道：“旁边还有两张大椅子——” “是的，我家的过年的传统，是在过年那天早上起来后洗漱过，让父母坐在这两张椅子上面，中间的桌子上摆放的是些供品。 而在某些条件好的家庭里面，桌子靠墙部位上还会有条几的存在，而在条几正当中的位置则是摆着先人的牌位，或者是像耶稣像那种神像。” 考虑到这个妹子是已经道听途说过，郑建国便在屋里面做起了讲解，不想原本要走的老约翰也收住了脚步，在旁边仔细观察起来，他也就继续的开口道：“而在这个神像背临的墙壁上，则张贴着大幅的耶稣像画或者是风景画或者是其他什么画的，这个时候就正方形的桌子前，会放上两个软的蒲团或者垫子。 我会在这个垫子上面向着正方形的桌子上，摆放的神像和墙上的神像，下跪弯腰以头触及手面的位置，来表达对祖先和父母生养我的恩情，而不是单纯对父母个人的跪拜——” 卡米尔眨了眨眼面现疑惑的时候，郑建国也就知道自己的表达能力还是有所欠缺，当即是扯了扯嘴角后眼前一亮道：“我去问问有没有那种房间，你们等下。” 房间，首都饭店并不缺，毕竟就是靠房间来招呼客人的地方，很快郑建国就找了个地方带着卡米尔来了遍先前说的东西，最后在八仙桌前的蒲团处站定，便开始总结起来：“和现代社交的礼仪用处一样，跪拜是表达最高敬意的方式之一，就如同你面对上帝时会选择下跪，古代的贵族们在见到皇帝国王时行亲鞋礼。 至于你说的对着父母下跪叩头，那也是因为条件所限再加上不懂这个礼仪的重点，再加上你也看到这张八仙桌和八张太师椅，还有那边的条几这些，一般人家可是置办不起的。” 共和国号称礼仪之邦，而在孔老二时期便有周礼尽在齐的说法，后来更是凭借其思想和学说自成一体，其徒子徒孙更是凭借其言行建立起繁文缛节的程序，来区别阶级上下之分，所以才被砸了个稀巴烂。 只是砸烂的也只是些吃冷猪凉食的泥塑之物，而遗毒之所以被称为遗毒，便是因为这些已经刻入了人的骨子里，并不以其有形之物的在与否而得与失。 正如卡米尔所提到的跪拜，便是让郑建国吃惊之余，也在反思这种思想已经是随着孔氏子孙的散落全球，已经成为了其他族裔对中华文明愚昧的认知。 实际上郑建国知道，这并不是单纯友邦人士对于跪拜礼仪的愚昧认知，便是在北方某些地区之外的国人，也有着外地媳妇到了齐省后的不适应，什么年代了还要向父母磕头？ 正文 第五百六十三章 有钱没钱剃头过年 郑建国却是没拿卡米尔在这上面做法，不说他本身就是个无神论者，确切的说是好多他这个年代的人，都是无神论者。 再加上卡米尔从出生时就是受过洗礼，郑建国还没有顽固到让这个妹子放弃自身信仰，去为了当共和国媳妇而变成无神论者。 因为通过不断的学习和思考，郑建国知道这种所谓的愚昧礼仪，已经逐渐在被人们所摒弃。 再加上记忆中的四十年后，郑建国这代人也有不少人在过年时面对孙辈时，也已经不让孩子们跪下叩头，更加说明了文明是在不断的进步着。 正如郑建国所看到的关于西方古代贵族见到国王时，要跪下后亲吻对方鞋子的行为，已经消失在了现代的主流世界里。 这一方面是国王们的主动放弃，比如最近选择还政于民的西班牙国王，另一方面则是面对不愿意选择的国王时，人们被动做出了推动文明进步的选择。 从本质上来说，郑建国认为东西方都在互相影响着对方向文明发展，只是大家选择的方式有所细微不同而以。 不过，当郑富贵得知郑建国私下里给卡米尔做了过年的科普时，他却是在郑建国要回屋的时候叫住了他：“看你既然这么懂事儿，那我上次之所以给你说到了祖林，也是因为咱的族人找来了，人家拿的族谱——” “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脑海里陡然闪过了句老话，郑建国望着在门口等自己的卡米尔让她先回房间，便在她进了门后转过头来，瞅着绷了个面颊的郑富贵开口了：“爹，你知道俺爷爷哪个字的辈吗？” “你爷爷叫郑永生，所以是永字辈的。” 郑富贵是下意识的说了句，瞅着郑建国的面颊两眼发亮：“我应该是卫字辈的，你应该是光字辈的——” “郑卫贵和郑光国？” 眨了眨眼睛，郑建国是撮了撮牙花子面现无语，他上辈子直到重生那天都没人跑来寻亲，老爹是闭眼那天也没说族谱一个字儿，眉头当即皱了起来：“爹，那以后我和卡米尔的孩子，总不能叫个郑什么的克里斯塔的吧？” “啥意思？怎么叫这么个长的洋鬼子名？” 好像是自己的威严被触到了，郑富贵虎着脸看了眼屋门的方向问过，便见郑建国叹口气道：“卡米尔的全名叫做布鲁克·克里斯塔·卡米尔·希尔兹(之前波姬·小丝是时代特色的翻译，她英文名是Brooke Christa Camille Shields，大家可以自己确认下)，其中布鲁克和希尔兹是她爹她娘的姓，卡米尔则是她娘的名。 所以克里斯塔才是她的名字，当然这也是她的教名，而如果未来我们有了孩子，按照取名方式就是郑·啥啥·克里斯塔，然后再加上个辈分的字叫啥？怕是族谱得另起一行？” “你敢！” 郑富贵的脸一拉眼睛瞬间瞪大，语气也抬高了的呵斥过时，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道：“您看您也不乐意按照传统来吧？那咱们就按现在这样的日子过就行，您还叫郑富贵，我还叫郑建国。 然后我和卡米尔结婚了，她就会改名叫郑·克里斯塔·卡米尔，你说到时候我们有了孩子，男的叫郑杰克怎么样？女孩就叫郑露丝？” “这名字不是该我起的吗？” 眼瞅着郑建国逻辑严密的满脸正色说了，郑富贵的底气也泄了半截，这家伙从小就被他惯得不像话，要不是杜小妹管的严点，上房揭瓦什么的都是基本操作，现在想来当时自己应该多管管的，只是这会儿说什么都晚了：“你就决定要娶她了？她才那么小？” “小了好啊，会撒娇会逗我开心还听话，当然就是有点缠人，不过我还应付得来。” 发现老爹没再提族谱的事儿，郑建国也就跟着转了话题，只是醒悟到这些给他说也不恰当，便又扯回了先前的话题：“杨娜那个孩子名字您想好了？” “没有，只是我感觉这个外国媳妇——” 面色再变了下，郑富贵是盯着郑建国说了句，便见郑建国已经开了口道：“我之前没给您和娘说，现在您提到族谱了，我感觉这个就可以说了。 卡米尔她的血统和意大利的王室家族有血缘关系，特别是还有热那亚及罗马的皇族血统。 这些是有历史学家专门研究过得出的结论，比清朝的爱新觉罗家和明朝的老朱家血统还久远。” “啊？真的？” 郑富贵的眼睛瞬间瞪大之际，郑建国便板着个脸点了点头，想想他买的四合院和肯辛顿宫花园南街的房子，都是冲着满足心里那点虚荣感去的。 而郑富贵这样子想，显然心思只会比郑建国更重，不过该说的他还是要说：“真的，不过就和咱们的明朝清朝那样被风打雨吹去，剩下的也只有族谱上先人门的荣光了。” “那你就不想让你的名字在族谱上流传下去？” 郑富贵面现不以为意的说了，他关注的重点并不是王室皇室还在不在的，事实上在他的印象里，郑建国现今的名气虽然大，可距离那些公主什么的还有些远：“不是说还能刻碑立传了？” “爹，我要的不是刻碑立传，我要的是让人们在生物学教材里铭记，当然还可能有物理学教材。” 郑建国歪了歪头笑着说过时，郑富贵不禁嘀咕了起来：“那还是著书立传了？” “嗯，也许我会抽空写本出来，当然那是以后。” 郑建国低头看了下时间，便想回房的时候就见走廊里的电梯打开，郭怀怀小跑着到了他面前，瞅了眼爷俩后仿佛是感觉郑富贵不是外人，也就开口道：“初一早上我们几个来给叔叔和阿姨拜年，然后咱们再出去拜年。” “还有卡米尔。” 郑建国开口提了句时，旁边的郑富贵开口接上道：“女孩子哪有拜年的？大年初一的上门都是讨人嫌，你带她去给谁拜年？！” “老爷爷又不是您这样的老封建。” 面带无语的看眼老爹，郑建国是当即开口说了，便见郑富贵嘴皮子一阵嗫嚅，瞪大了眼好半晌才点了下头：“那是，他老人家是谁——” “嗯，郭哥你们早点过来，我还得再去你们几个家里转转，下次回来过年就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郑建国眨了眨眼撵走郭怀怀，最近这几个月他之所以能满世界的乱飞，也是因为现阶段是培训学习时间，还是没有考核的培训。 否则如果在急诊室这样搞，怕是早就收到延迟培训计划的通知了，哪还能带着卡米尔回来过年？ 当然，郑建国这次之所以回来陪郑富贵和杜小妹过年，也是因为自从1977年冬天收到录取通知书后，到现在是3年没陪父母过年了。 有钱没钱剃头过年，新的一年当然是从“头”开始，郑建国和郑富贵又说了几句回到房间里面，老约翰已经是拿出了理发工具，这也是他没去过外边理发的原因。 当下便在卡米尔和乔安娜的围观下理过发，只是等郑建国洗漱过穿着睡衣准备上床时，便听老约翰开口道：“先生，查理已经正式代表保护伞慈善，聘请格洛莉娅公主为丹麦慈善大使了。” “查理干的不错，让他用传真把明天丹麦报道上的消息传过来。” 听到自己的公主联盟计划中又多了个，郑建国倒也没有感觉到太大的喜悦，这位格洛莉娅公主说到底并不是丹麦王室的公主，毕竟那位女王只有俩王子，这个格洛莉娅公主的真实身份却是希腊末代公主。 然而考虑到这位公主的大姨是丹麦女王，大姑是西班牙王后，表叔又是查尔斯王储，郑建国对于欧洲老祖母的景仰之情，便如那滔滔黄河浩浩长江。 当然，也就更加的坚定了他要干的事儿—— “你想公主了？” 卡米尔问出这个话的时候已经把身上的珠串打成了麻花状，郑建国也就没给她再说下去的机会，直到第二天被外边隐约传来的鞭炮声叫醒，发现已经是早上6点10分了，距离起床的时间还差5分钟。 眨了眨眼盯着窗帘上隐约透过的白，郑建国便找了睡衣套上后将掉落在地的珠串收起放在了床头，只是等他才进了洗手间里面，就感觉门被打开闪进了个身影，一时间里面的温度开始升高。 等到郑建国穿的人模狗样，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到了郑富贵的房间里时，时间已经是7点15分了：“爹，娘，早。” “早！” 由于去年在波士顿过了俩月，郑富贵和杜小妹倒是也习惯了郑建国这个打招呼的方式，接着卡米尔和乔安娜神情自然的与两位老人打了招呼。 杜小妹便见郑建国熟练的剥开鸡蛋和粽子，旁边的老约翰已经将粥帮着倒好，打发两个女孩吃起了后郑建国才开口道：“娘，过会我们出去转转，你们去吗？” 看着卡米尔和乔安娜自然而然的接过郑建国剥开的鸡蛋和粽子吃起时，杜小妹是看的会愣没分辨出这俩谁是谁：“我们这两天就在转过了，你们去玩吧。” 好在杜小妹之前在波士顿住过一段时间，也知道美利坚的女孩们不是国内能比的，再加上只看郑建国这么照顾她们俩，那也不是当年对待杨娜的模样，便不想打扰他们年轻人相处：“但是你们中午得回来吃饭。” “行！” 瞅了下满眼打量的杜小妹和默然吃饭的郑富贵，郑建国脑海里陡然想起了昨天给老爹的钱来，这么一想也就察觉到了饭桌上的气压有点低，当即是剥了个茶叶蛋和粽子吃过，吨吨吨的喝掉碗里的豆浆，转头看向了卡米尔和乔安娜：“你们还要吗？” “不要了。” 一模一样的模样一模一样的打扮又说着一模一样的话，齐齐开口的卡米尔和乔安娜是话音才落，便让杜小妹再次瞅着两人面现满意。 虽然感觉两个女孩虽然打扮的有点多了，可杜小妹也知道卡米尔是个大明星，瞅着这美的和妖精似的两张面颊，她以前那点对郑建国的不满顿时烟消云散：“吃饱了你们就去玩吧，我来收拾。” “嗯，爹，娘，那我们出去玩了。” 发现老娘开口，郑建国当即是冲着卡米尔和乔安娜使了个眼色，一副风紧扯呼的出了房间，便听追上来的卡米尔开口道：“郑，我感觉你爹不开心？” “有吗？我没看出来。” 嘴上扯着淡，郑建国却是想起了上辈子他藏私房钱被抓的场面，好在也知道这是每个已婚男人都要经历过的痛，除非能做到像他现在这样找了外国妹子才可能避免。 和郑建国上辈子重生前都很少听说的婚前财产公正不同，郑建国到了美利坚后发现这边的婚前财产协议正式的就像是领证那样，双方会挑个时间请上律师过来参谋，用以保证自己的财产不被侵犯。 当然，这样做的虽然是很正常，可在郑建国接触到的人中却很少发生过，因为婚前财产的协议涉及到一个及其现实的问题——你得是有钱，才能在婚前考虑财产协议。 否则毛都没根，你还协议个屁？ 而这也是郑建国为什么会给卡米尔买房子和股票的原因，因为考虑到他目前的身家来说，如果不签婚前财产协议，结次婚的代价便很可能会损失一半身家。 如果卡米尔只有她那不到两百万的身家，这很可能会导致在婚后她会想办法向自己要钱，甚至是为了钱还可能会搞出什么幺蛾子，倒不如在婚前给她个足够自由的财务，到时候签起协议来也算是个平等状态。 至于给卡米尔送上价值上亿美元，郑建国倒是没怎么往心里去，因为如果真的要计较的话，那么他送给杨娜的就更多了，现如今两亿六千万的现金，其中有一亿五千万差不多是他送的，虽说当时是以借对方钱的名义。 可杨娜落了个什么下场？！ 因为这笔钱，差点被杨家人放弃！ 郑建国不是个好人，可也不是个见死不救的性子，更何况还是第一个娃的他妈，所以在杨娜监护权尘埃落定的时候，他是拿了点钱给到杨家人去解决遇到的问题，想必杨娜到时候清醒过来，应该能够感激自己？ 正文 第五百六十四章 建国你别理她 雪已经停了好些天，风却是呼啸的没有停下的意思，零星的鞭炮声中，京城的街头却是人潮汹涌，才转过了天街的月坛道路两侧，郑建国让停下车后就叫住了最近要跑的糖葫芦棒子：“来八串糖葫芦——” 扛了根糖葫芦棒子的人面目黢黑眼睛却亮，脑门上戴了个打过补丁看不出颜色的羊剪绒帽子才跑起，便在听见八串的吆喝声后收住脚，满面狐疑的望着郑建国开口道：“你这话，可不像是外国来的——” “哈，我是假的，你这个糖葫芦干净不干净？别我吃完了再拉肚子。” 扫过这人身上裹的露出棉絮的黑布大袄，郑建国嘴上说着嫌弃的话，手上的动作却没停的刷刷刷拔下来三根，交给了身后戴了羊绒套头帽还有墨镜的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剩下的则塞给了戴着礼帽和墨镜的老约翰手里：“吃的时候别使劲咬，里面有核别硌了牙。” 接着又拔下了六根交给安迪去分发，郑建国最后又拔了根放进嘴里，才从口袋里面摸出了钱包，这次他算是有了前车之鉴的教训，出来的时候带了不少人民币，只是这会儿最大的面额才十块，实际上厚厚一叠看着不少，也就是大几百块。 当然，这几百块对于这条月坛南街上的人来说，也是笔不小的数字了，卖糖葫芦的就在接过十块钱后找了8块3毛5分钱：“一毛五分钱一串，你拿了11串，一共一块六毛五分钱。” 咔拉咔拉的感受着口腔里糖和山楂混合的酸甜味，郑建国噗的吐出了个核后接过了钱，然而下一刻他就发现少带了样东西，当即转头瞅瞅卡米尔和乔安娜的小手，冲着卖糖葫芦的开口道：“里面有卖手套的吗？你把山楂核去了，能卖两毛钱一根。” “有，里面卖什么的都有，今天过年市管办的都放假过年去了，你知道这个核怎么去掉吗？” 飞快点了点头的说了，卖糖葫芦的又拿眼瞅过卡米尔和乔安娜的手和带了墨镜的脸，黢黑的面上满是诧异的瞅过两人，眼睛是再也挪不开了：“真有这么白的人？” 有些反感这货肆无忌惮的瞅卡米尔和乔安娜，郑建国也没理他的走了，顶着对面不断望来围观来的男女老少目光，发现不少人手中都拎着二指宽或者是三指宽的肥彪子肉片。 倒是他受不住冻的很快吃掉手中的糖葫芦，准备将手揣进兜里暖和时，便发现兜里多了个冰凉的小手，接着旁边陡然传来了声啐：“呸，真不害臊。” 转头看了眼卡米尔的脸感受着手中的凉意，郑建国倒是发现这次过来有些太想当然了，自己只想着看看这四九城的大年三十，不想却忘了自己的身份和带了卡米尔，当即开口道：“要不咱们回去算了，这么冷了。” “应该快到了吧？” 好似在回忆般踮起脚尖往前面看了看，卡米尔是才说完便听到旁边传来了个声音：“唉，建国？郑建国？” “噢？” 下意识的顺着声音看过人群时，郑建国就看到了个大冷天戴着个鸭舌帽，手上套了个线手套正推着自行车面现惊喜的面颊，当即是歪了歪头抬起了脸上的墨镜：“唉，处长？” “哈，真的是你啊——你们看什么看啊，这是咱们国家的骄傲郑建国！” 一声吼过，面现惊喜的石俊茂当即是插好好自行车，大步到了郑建国面前时双手探出，微黑的脸上现出了发自内心抑制不住的惊喜：“你这家伙真的回来了？不是我听说你还在美利坚吗？” “处长，您这样可不好，让大家看到我带了个外国女朋友。” 探手和当初在集训处的处长握住后说了，郑建国隐约记得他是姓石还是姓史的，便飞快放下了眼镜后开口解释起来：“我这是回来过年的，过了年初三晚上就走，我还不知道您本职工作是什么了？” “哈，你还记得我啊，我的本职工作不说也罢，倒是你啊，临走时那首诗就让我记忆深刻，现如今正好距离你出去也是三年时间，学习怎么样了？” 目光依旧在把手放在郑建国兜里的卡米尔脸上扫过，石俊茂的级别足够高，那会儿的集训处长他就是高配的。 当然石俊茂在内参上看过不少关于这货的文章，然而他却是不担心这位的前途，相反的是那些发了文章的就再没出现过：“要不家里坐坐？就在前面月坛胡同里——” “不了吧，我的学习也不是吹，您放心就好了，大概还得两年到三年时间才能拿到行医执照，到时候22岁的主治医生，放在美利坚也是前几名的了。” 笑着开口拒绝了，郑建国谈起了对方关心自己的话题，而是刻意的忽略了商业上的内容，不想石俊茂却是直接压低了声音：“建国，实不相瞒，咱们国家今年的情况，很严峻，我也看到你大水大鱼的说法了，我想听下你关于这方面的阐述。” “其实情况和现象以及办法，您都应该知道，说句不是怕得罪您的话，当年我在集训处什么待遇，您应该也清楚。 现在三年时间过去了，那些所谓的政治过硬业务能力强，家里还有关系又可靠的学员，一个一个的都怎么样了？” 郑建国说着的时候又抬起了脸上的墨镜，这位集训处的处长不说什么职位，那可不是级别小才有的这个顾忌，而是很可能级别达到了个位数才有的顾忌。 毕竟当年要负责第一批留学生的选拔和出国事宜，这肯定不是个13级的级别能够扛起来的，搞不好是个6级也说不准。 那么这个情况下再和对方戴着墨镜说话，郑建国虽然不怕得罪人，可也不想落下目中无人的印象：“您现在可能心里不舒服，只是我想表达的是，那些所谓的学员正是目前这件事里的亲儿子，至于那些要被限制要被打压的买蜡烛送的孩子，就是我。” “噢——” 紧皱的眉头瞬间松开，石俊茂满脸恍然的看着郑建国还稚嫩的面颊，也就知道这家伙是借着当年受的不公待遇，来为那些后娘养的娃发声。 至于当时那批出去的留学人员，石俊茂倒是连放在心上都没放在心上，一个一个的肩负着长辈和单位期盼的出去，还没自己拼搏拿到机会的郑建国学的好，当即是开口道：“那个，我要是把你的这个意见整理成文章发在内参上面，你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因为没什么用，这件事里面涉及到的利益太多，作为亲儿子的既得利益者们关系错综复杂，而且个个还都是哭出吹拉弹唱说的好手，那些丢在乡下山脚旮旯里的——” 望着面前这位连名字也没说的前处长，郑建国这会儿是愈发的感受到了他应该是个6级的大佬，只是目前这摊子事儿可不是他这级别能掺和得了的，哪怕再高三级也不顶用：“我也不是笑话您，您以为老人家们不知道这个事儿？他们只是想用这个事儿来堵住那些亲儿子的花样。 你们说有人抢你们的市场了，那我把那些人关起来，你要是再不赚钱，亏的和被大水冲了的样呢？到时候我就把他们放出来了？” “可这样的话——” 石俊茂下意识的开口时，便飞快收住了话头后冲着郑建国点了点头道：“那好，谢谢你，建国，在外边不比家里，万事安全为上，你先前也说了，你用你的实力证明了那些亲生的比不过你这个捡来的，你要更加的珍惜这点，山中相送罢，日暮掩柴扉。春草明年绿，王孙莫忘归，新年快乐！” “您可以看着。” 看到这老处长又念了遍当年临出发前的诗，郑建国倒是笑了照旧说过，很快石俊茂转身推着车子远去时，旁边已经有人问了起来：“那个，你真是郑建国？” “不是，那老人问错人了，郑建国有我有钱吗？这些可都是我请的外国保镖——还买了个外国媳妇。” 扣上墨镜大大咧咧的向着旁边搭话的年轻人摇了摇头，郑建国便牵着卡米尔的手继续带着手下们往里面溜去，不想耳畔传来了她的腻声：“你说我是你媳妇了？” “嗯，我和他们开玩笑了，你这样媳妇可不是钱能买来的——” 感受着近在咫尺的卡米尔，郑建国是生怕她给自己个吧唧，那保不准这条街都要炸了，好在这会儿前面视野处出现了那个三轮车和小方桌，当即晃了晃她的手道：“看，你说的那个摊子，真的在开了？” “啊——” 卡米尔搭了眼看去时，正在摊子前忙到飞起的廖国梁正好看到路上来的群人，这不是他的目光和眼力劲太好，而是郑建国这波人齐齐穿着个黑色的呢子大衣外加大墨镜的黑超特工打扮，走在人均黑灰蓝的人群里面是要多打眼有多打眼。 再加上他身边的卡米尔和落后点的乔安娜两女则是白的像从面缸里爬出来，于是廖国梁一眼就认出来了：“郑建国！” “卡米尔想你们家的辣豆腐脑。” 郑建国倒是没否认的也没摘眼镜的左右看了看说过，廖国梁已经是面现惊喜的看向了他旁边的卡米尔，目光是在被他牵着的手上闪烁了下后用英语开口道：“欢迎你光临，卡米尔小姐。” “我要辣豆腐脑，纽约没有卖辣的，只有甜的或者是咸的。” 卡米尔飞快点了头说起，旁边已经有那看到来了国际友人的熟客站起了身：“唉，国梁，你家生意这么好了啊，都漂洋出海了啊？” “唉——” 发现这位没认出郑建国来，廖国梁也是知道他的身份敏感，保镖们都比上次多了一倍，而且还都换成了外国人，也就又招呼了几个熟客们挪了下桌子，让出了两个小方桌来后看向了郑建国：“我听说那个孔教授终于遭报应了？！” “屁的报应，他把我西装给扯坏了，我让他赔又赔不起——不知多少人在同情他骂我这个杨白劳了，认为我小肚鸡肠仗势欺人打击报复的，呵呵。” 发现这货有自来熟的迹象，郑建国也是没和他见外的念叨起来，到了灰不溜秋的小方桌旁拽了个马扎打开让卡米尔坐下，便又拽了个马扎打开给乔安娜坐下，自己则起身到了盛了豆腐脑的廖国梁前端了，然后放到卡米尔和乔安娜面前，也就看向了老约翰：“老约翰，你也尝尝这个特色早点。” “好的，先生。” 瞅着郑建国的做派，老约翰是带着安迪端了各自的后坐到了他的桌子旁，每人拽了个马扎后看看找对方向坐下，那边端了个筐子油条的廖国梁放下后开口道：“卡米尔能记得这个摊子，今天我请客。” “那好，谢谢，你父亲的病怎么样了？” 用草纸捏起个油条后撕下上面沾的油锅上的黑油部分，郑建国是放到了卡米尔手里后便听廖国梁沉默了下，开口道：“走了，上个月走的。” “噢，抱歉。” 捏着手中的油条愣了下，郑建国是挑了挑眉头后看到豆腐脑里飘的白气，也就没有再问下去。 对于上了年纪的人来说，冬天原本就是一道坎，这是因为冬天的时候万物萧杀，人体机能下降的厉害。 如果再年纪大了身子骨还不好，也就是心脑血管方面的慢性病什么的，很可能就挨不下去。 所以每当入冬的时候，老人们去世的消息也就格外的多，久而久之就有了种说法：如果能熬过去这个冬天到了春天，那么就能再活一年。 “没事，生老病死，尘归尘土归土的，乃是自然轮回，咱们都要走那么一遭的。” 廖国梁是下意识的说了句时，郑建国就听旁边传来了个女声：“那个，郑建国，你在国外看不看诗？” “唉，小梅，建国的时间学习都不够，哪有功夫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你安心学习考个好大学才是正经。” 郑建国才抬起头看过去，发现是个扎了俩麻花辫用手帕包住头的年轻女孩，卡米尔也在听到了女声呼唤郑建国名字后抬起了头。 并且为了看清女孩模样，还将面上的墨镜高高抬起卡到羊绒帽上，于是卡米尔便露出了张令人惊心动魄的绝美面容来，连廖国梁都看的愣了下后开口道：“建国你别理她，学习不好好的学，就看那些玩意。” “郑建国。” 好似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女孩一下扯掉了嘴上带着的围巾，露出了高挺的鼻梁和樱桃小口后。大声道：“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你没听过这首诗吗？” 正文 第五百六十五章 这个你误会了 一代人，郑建国当然是记忆深刻，上辈子在卫校拿了个结业证后还想去考大学，连着三年没考上的便也彻底放弃，那会儿是多少年来着？ 1985年？ 郑建国这会儿已经有些记不清什么时间，只记得那时候听到广播里都在说诗歌，整个世界也变成了诗的海洋，而城里最出名的就是诗人，在县里报纸上发了几个豆腐块，出入便成群结队前呼后拥的。 郑建国有次听说善县剧院里有诗歌讨论会，大清早的赶去远远的看了下，就记得诗人们穿着的确良的衬衫和褶子印清楚的短裤，脚上的大皮鞋黑又亮。 从那次远远的看过后（不是诗人或者引荐的关系户进不去），郑建国便在回到家里开始尝试写作，当然写作之前是需要去读去看的，于是乎也就认识了这首诗的作者。 报道中，这首诗的作者极具导向性，12岁就开始写作，郑建国算了下时间后发现是在1968年，那会儿这位诗人辍学在家养猪时开始写作，当时心里的想法是到了这会儿还仿佛亲眼所见——连初中都没上完的人都能写诗，自己这个中专卫校毕业的，怎么也不会太差吧？ 而之所以会有这么个想法，也是郑建国在又找了其他几个诗人的履历看过后，发现这帮子建筑工，搬运工，锯木工当中文化最高的就是这会儿才名声初显的北大三剑客。 并且后面吊诡的发现，这些只具有初中和高中学力的人竟然都混成了大学老师教授时，才发现自己差点误入歧途，人家从小就有写作的兴趣，自己都这么大了还学了四年的医，难道弃医从文？ 当时是怎么放弃的这个诗人志向，郑建国这会儿已经彻底忘了，只记得最后关于诗歌作者的记忆便是那位面朝大海卧轨自杀，200万字诗歌全部出版的死后家徒四壁，其父母还是住在当年他长大的院子里面。 而且还有消息说这是个衣冠牲口，当老师时勾搭自己的学生，在人家父母的阻挠下分手后，又和个有夫之妇乱搞男女关系，后面更干脆和自己的粉丝爱了恨了的纠缠不清，这也许就是人家能成诗人的原因了？ 这辈子，郑建国已经是拿着几首歌词当诗发了出来，上次回来过中秋时更是借着机会编曲成歌传唱开，然而从这个女孩并不知道，或者是刻意的忽略这点来说，他便醒悟到很可能是有人要蹭自己的流量，不禁眉头微挑：“你知道卡米尔的眼睛是蓝色的吗？” “啊？” 廖国梅下意识的看了眼那张白到令人怀疑的面颊，接着醒悟到对方是在讽刺这首诗，细长的柳眉瞬间皱了一起：“人家那是拟喻，那是特指他在那个年代里渴望光明——” “你知道我那时候多大吗？” 眼瞅着卡米尔手中吃起的油条开始咬成小口了，郑建国便醒悟到先前她才吃过鸡蛋和粽子，便说着探手接过了她手中的油条从中撕开半根，放进嘴里吃着的看向愣住的廖国梅，继续开口道：“诗歌本来是抒情言志的载体，我也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而且还成长在最艰苦最无序的时候，比你们这些吃着细粮长大的更有发言权。 然而你看我的诗，姑且就说是诗吧，里面有这些心理阴暗精神颓废的东西吗？还有这句话的表述本来就是有问题的，眼睛不是用来寻找光明的，那是瞎子。” “人家那是——” 再次开口想要辩解，廖国梅陡然想起先前这货是才批评过这种形势的诗歌，眼睛是急切的眨了眨的才想再开口，便听旁边的廖国梁开口道：“小梅，油条炸糊了。” “啊。” 廖国梅飞快操起筷子翻起油锅中油条的时候，郑建国是撕了乔安娜手里的半截油条后开口说道：“心怀感恩，所遇皆温柔；你现在这个年龄连自己的生存都无法解决，想这些太早了。” “你不就是说我小么？” 默默的瞅了眼郑建国，廖国梅是动了动嘴角终没说出声，她原本想让郑建国点评下这首诗，回到学校里面也能显摆显摆。 不想如今却是得了顿老生常谈的说教，心里便是不快的很了，要不是看着他旁边有国际友人，肯定是要说上一说。 廖国梅没了动静，郑建国却是知道这个妹子怕是心有不服，只是这会儿卡米尔和乔安娜都吃过了不说，他也是连着两根分量十足的油条下肚，再喝掉了辣的豆腐脑，便感觉有些撑的站了起来：“既然今天你请客，那么我就不给你钱了，晚上有烟花表演，记得吃完年夜饭来看。” “说请你就请你了，吃好了吧？” 廖国梁收拾过旁边的桌子后看了眼旁边多了不少围观者，也没遮着瞒着的继续开口道：“说实话能在这里继续摆摊子也是沾了你的光，上次你们来吃过后街道居委会就不撵了。” “这个你误会了，这是国家在进一步放开个体经营经济，翠花胡同的饭店都能开，没理由你这个摊子不能开。” 郑建国没有胡乱往身上揽功，去年他虽然没有在国内待着，而且也没有什么时间去关注国内的情况，可关于国内情况的报道却并不鲜见，再加上记忆中久远的画面，倒也能猜出目前遇到的问题。 然而，郑建国倒是没想到问题要比他想象中严重的多，接下来带着卡米尔在四九城里走街串巷的玩了大半天，晚上带着两人和父母到了齐省驻京办吃过年夜饭，端起了茶的寇清凯便是开口道：“前年赤字170亿，去年120亿，这还没算羊深高速的30亿，今年国家要求不能再有赤字了。” “账不是这么算的，高速路的投资会通过建设环节创造税收，带动上下游收支的税收增加，相关企业赚到了钱，工人手中也有了钱，买衣服买吃的买用的过程中也都在产生着税收，60亿的投资怎么也能拉出来100亿的GDP，这还是按照国内情况来算的。” 郑建国面带微笑的打断了寇清凯的说法，冲着旁边的程副书记看了过去：“实际上我对这条高速路的建议，就是向羊省学习，他们个头大点，咱们跟着就行了。 再加上既然财政赤字那么多，今年齐善高速的项目肯定是没问题的，别以为我不知道美元在黄牛手里能换多少人民币。” 眼瞅着郑建国直接把美元和人民币的黄牛价格都扯出来了，寇清凯也就知道什么话题都可以说了，和程副书记交换过眼神后开口道：“那今年咱们省里的国库券，建国你能买点吗？” 上个月的国库券开始发行40亿，其中一半是面向国企职工一半是居民，原本余泉地区近半的工业化来说根本不叫个事儿，可去年落地的影视基地和机场项目直接掏空了地区财政。 而今年，齐善高速的投资也马上要来了，按照羊深高速规模的话整个齐省就要承担30亿，这是就去年余泉财政光光后，齐省财政也要光光的节奏。 虽然投资最终落地后齐省能留下两亿美元的外汇，这是笔连政务院都要侧目的数字，以及税收和企业上缴利润部分能回点血，可这年头是真的缺钱。 国家都穷到发债券了！ 郑建国当然知道这个问题怎么解决：“国库券这个问题应该不是个问题，您可以把那些企事业单位买的收上来，拿去抵押给银行贷出现金来继续买入国库券，然后再拿去抵押给银行。 这样为了避免让银行嫌弃，可以给他们点好处，比如1000万的国库券抵押贷款出900万，然后买900万抵押800万，800万抵押700万的，我感觉这样1000万能贷出七八千万？” “可是——” 寇清凯是下意识的说了句时眼睛就亮了起来，他此时还不知道郑建国这货支的招是在玩火。 共和国这会儿是国家没钱了，但是却不代表银行里面的存款没了，而且由于国人的爱好就是把钱扔进银行里吃利息，再加上去年和前年的福利待遇提升和农产品价格上涨，1980年的储蓄存款金额达到了395点8亿，比前一年的1979年足足多了114点8亿。 当然，这也是国家为什么会发行债券的原因，逻辑上便是想把这部分存款借出来用，并且开出的利率也是比银行利率要高点，然而考虑到通胀就是大坑了，更何况国家在明年后年将会继续发行国债。 至于郑建国这个办法，则是直接跳过了取出钱购买国债的步骤，直接拿企事业单位的国债去银行抵押借钱，不止是违反了这会儿正收缩银根的文件要求，还违反国债禁止自由买卖和当作货币流通的要求。 不过，郑建国知道这是对普通人说的，这些要求在银行面对着公对公的要求时，会像不存在似的，上面也压根没想过有人敢这么干：“5年后才开始分批返还本金，怎么也能解决齐省对于国债的销售问题了，当然整体数量不能超过银行长期定额存款三分之一。” 郑建国对于国债市场的运作并不了解，这完全是他在港岛那边炒房团身上学来的，不过之所以会特别指明是国债这么搞，还是因为国债有国家背书担保，不会像房子那样一夜之间跌到要去天台排队，只是这样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 而且，郑建国还怕这位余泉父母官给他的后来者挖坑：“您可不能把拿去抵押的钱用作其他地方，要不然到时候赎不回来，那是有人会骂你的。” “呵呵，能接我的班就偷笑吧，还骂我？” 寇清凯是谁，他对于银行的了解比郑建国强多了，这会儿是只愁着去哪里弄钱来搞基建，机场的地址是选完了不假，可从机场到善县和余泉的路得修，未来还要和齐善高速连接，不过这些并不值得他和郑建国张次口：“我在内参上看过你大水大鱼的说法了，不过咱们国情不同——” 脑海中闪过早上和那个集训处处长相遇时的情景，郑建国也知道这是和寇清凯见面避免不了的话题，人家作为余泉地区的父母官，和他在一起谈的肯定不是过年发了两块肥皂五条毛巾的福利。 而且他还知道以后自己面对的人有很多怕都是这种沟通方式：“我也听说了，有人说深城除了五星红旗，已经不是咱们了，这话原本就有问题，说这话的人是什么级别？ 也不管他是什么级别，就能代表咱们这几千万人，咱们这几千万人后面还有近十亿人来着，怎么样才能让这十亿人吃饱饭穿暖衣服，才是最紧要的目标。 我认为还是有些人不想失去他们手中的东西，这些人还想回到以前那个时候，应该把他们下放到干校里面继续劳动改造，现在才吃了几天饱饭就不知姓什么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目前来说形势有些严峻.” 掏出盒烟让了让，寇清凯看到郑建国不抽的自己拿了根放进嘴里，只是在点完后抽了口烟，话题也就变了：“有人说你在港岛那边赚了不少钱？” “大概15亿吧？美元。” 面对着寇清凯，郑建国是也没隐瞒这次收获，说过后看着寇清凯的面色大变时，又多说了两句：“主要是拆了两个房地产公司卖了，还落了不少地皮。” 寇清凯是惊呆了，之前他只知道这货赚钱很有一套，并不知道里面具体是怎么操作的，这次问出来也是因为最近的内参上写了这货针对那边股市发动了攻击，具体情节却是不明：“没人找你的麻烦？” 郑建国笑了：“这都是按照交易规则来的，就像你这边开饭店说10块钱随便吃，然后我带着一帮子人过来花了10块钱吃饱喝足走了，你肯定会修改规则为1个人10块钱随便吃。 然后我又来了，1个人花了10块钱在你这里吃了1天3顿，接着你会修改规则为1个人10块钱3个小时内随便吃，你制定了规则后我按照你的规则赚了你的钱，你不能说我欺负你吧？” 程副书记也跟着听笑了：“我以为你还会说又来吃了——” 正文 第五百六十六章 开始折腾 “哈哈哈。” 郑建国被说的笑了起来，接着指了指外边的堂屋里，正吃着瓜子和杜小妹有一句没一句聊着的卡米尔，继续开口道：“那可以让卡米尔先进去吃，吃饱了再让乔安娜进去吃。” “呵呵呵。” 寇清凯跟着笑了起来，脑海中闪过寇阳当时谈起这货的神情，当年老伴范萍还说他是欲擒故纵来着，没想到眨眼间已经过去了三年时间，于是又说起了家里的情况：“咱们去年还是不错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肚子总算是能放开吃了。” 郑建国点了点头的深以为然：“所以有人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开始折腾。” 1980年，虽然可北省和古北省遭遇旱涝灾害，可全国粮食产量依旧是达到了3亿2056万吨，虽然比上一年1979年的3亿3212万吨减少1156万吨，但是与改革前相比仍是丰收之年，全国人民都可以吃饱肚子。 而老话说死了的保暖思那啥，仓禀足而知荣辱，也都是在说人吃饱了后，就喜欢给别人找点事儿来干。 之所以不说是给自己找点事儿来干，那是因为普通人不会认为这是给自己找事儿，而是认为你不行我比你强。 不过，这会儿自信心再膨胀的人，也不会跑到郑建国面前说你不行，包括程副书记也是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你那个诺奖，今年能拿到吗？” 脑海中闪过才上来的演员总统，郑建国老老实实的说了：“这个有点悬，我感觉明年差不多。” 于是乎在接下来又聊了些目前街面上的情况，郑建国在听到寇清凯把余泉知青挑了批人出来，经过训练过后充实到各个派出所里当起了协防队员，他倒是记起了不知什么时候和郑冬花扯过这个事儿，时间也就差不多到了20点30分。 “咱们去看烟花吧？” 卡米尔拍了拍手上吃瓜子时粘的灰，郑建国看了下手表也就起了身道：“那寇叔叔程爷爷，我就不陪你们坐了，过会看完烟花我们就回去了，明天早上来给你们拜年。” “行，你们年轻人去玩吧。” 寇清凯站起身的时候，程副书记也跟着站了起来，只是随着郑建国让卡米尔和乔安娜上了车后，便听旁边的郑富贵开口呵斥起来：“我听你又显摆赚了多少钱了？你这不是让人惦记嘛？” “上车，有事回去再说！” 抬脚踢了下郑富贵，杜小妹看了眼车里望来的卡米尔后拉着郑富贵走了：“我们就不去看了，你们年轻人看吧。” “你说美元了~” 车里面，卡米尔看到郑建国上了副驾驶后说了，郑建国便和外边的寇清凯几人挥了挥手后，回过头道：“汇报了下去年的成绩和收获，去年花的多赚的少。” “咣——” 车子还没拐出胡同时，远处的天空中猛然炸开了朵灿烂的烟花，卡米尔顿时就忘了郑建国说的东西，趴在窗户上瞅着外边连续腾空而起的火光，最终在天空中炸成了一片：“咣——” 1981年2月4日除夕夜20点30分，人们英雄纪念碑前的空地上，升腾起了朵朵颜色艳丽的焰火，在寒冷的冬夜中绽放开，引的这座古老城池中感慨出无数赞叹声。 当然，有利也有弊的是，郑建国才下了车便感觉脑门上稀稀拉拉的落着什么时，卡米尔已经叫了起来：“啊，好多烟花灰。” “——” 借着天空中绽放出的光明看了看手心，郑建国便招呼几人上车换到上风口，时间已经是快21点了，天空中绽放出的花朵密度开始增加，才下了车的他便感觉胳膊一紧的卡米尔搂住了自己，下一刻一声夹杂着稚嫩的吼声响起：“郑建国，我要嫁给你！” “噢，这是你正式求婚吗？” 头顶不断绽放的焰火，郑建国只以为这个妹子被这个场景所感动，要知道上次他是已经笑着打趣过是不是想向自己求婚了。 那时候她的回答虽然是肯定的，可卡米尔的年龄要到5月31日日才16岁，他便没放在心上：“可是即便你过了5月31日，还没到纽约或者是波士顿以及不列颠和共和国的结婚年龄。” “是的，郑建国，我在向你求婚——” 转过身面对着郑建国吧唧过，卡米尔抬头又看向一朵当空炸开的烟花，这会儿距离先前的感动已经过去了，可她的那个想法却是愈发的强烈，满脸情动的开口道：“我们去——结婚吧？” “咣——” 当空又一朵烟花炸开的轰鸣声传来，郑建国便附耳到了她嘴边：“你说去哪里结婚？” “那里！” 卡米尔抬起头的时候，哪怕是在凄冷夜晚中都白到耀眼的手指所指处，好些朵烟花绽放开来，郑建国是才瞅着消失的烟花满脸疑惑时，半轮弯月陡然印入眼帘，却又眨眼间消失在绽放开的烟花中。 郑建国不禁感觉到是心脏重重跳了两下，回过头来望着卡米尔，漆黑的眸子里升腾起了两颗小太阳：“你想去月亮上结婚？” “我想在月亮上嫁给你！” 又是一颗烟花炸开的光芒将卡米尔白皙的面颊照亮时，郑建国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好，你这个提议，真特么的是好！我喜欢！！！” “我，我能去观礼吗？” 旁边，早已傻眼的乔安娜陡然回过神来，面现激动的期期艾艾说了，发现郑建国和卡米尔望来后，又磕磕绊绊的开口道：“卡米尔，你，你需要个家人在旁边观礼——” “带俩妹子应该比一个还要吸引眼球吧？”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便见卡米尔面现探寻的望来，也是没多想便点了点头：“噢，当然可以，如果NASA那边能够提供足够的座位的话。” “谢谢你，郑——” 双手捏着郑建国的手，卡米尔满脸爱意的吧唧了过，便被郑建国轻轻给推开了，发现旁边除了老约翰和安迪以及手下们，倒也没有其他的人，才松了口气道：“你这样会把咱们送进监狱的，共和国还不是个可以肆意展示个性的时候——” “我只是想表达下我的爱意，郑，我想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深情的凝望着郑建国，卡米尔眼中的情谊仿佛是能融化人般炽热，郑建国也就搂着她看向了绽放着烟花的天空，确切的说是在烟花之上的半轮明月，再次瞪大了眼后又摇了摇头，感叹道：“卡米尔，我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有什么会令我感到惊喜了，哈哈哈，你真是让我惊讶，不过这个消息最近不能告诉我父母——” “嗯，我听你的！” 轻轻的将头放在郑建国的胸前，卡米尔声音陡然低了少许的呢喃过，郑建国便探手抚了抚她的长发，开口道：“看也看完了，咱们回去吧，明天还得早起去拜年，我还要安排事情。” “好！” 飞快站直身子，卡米尔捋了捋耳畔的垂发跟着郑建国到了车边，不想便见他在自己和乔安娜钻进后座时，也跟着上了后座的坐在旁边，又将老约翰叫到了车上：“老约翰，回去后你给管理那边发个消息，让他们问问NASA送三个人去月球多少钱。” “噢，什么？去月球？！” 副驾驶上的老约翰瞬间转过了头，满脸震惊到嘴巴都张开了，郑建国面现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是的，我准备和卡米尔去月球结婚，这个消息是不是很震惊？” 缓缓的摇了摇头，老约翰不知想到了什么后面现茫然之色，连旁边的卡米尔也顾不得了：“我感觉，您应该再考虑下，瑟琳娜小姐的孩子还没出世，您还没有继承人，难道您真的要把这些家业给那些孩子？” 眉头一挑，郑建国也就想起了这会儿不时出现的发射事故，脑海里清醒了下后又点了点头道：“嗯，这个，不是短时间内能决定的，据我所知从阿波罗计划用了十几年，现在要准备的话，也得几年吧？你先让人问问？” 下意识的看了眼后座中间的卡米尔，老约翰飞快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这个事儿：“当然可以，我只是想让您郑重考虑一下，这个事情涉及到的，太多了——” 好似被老约翰提醒了下，郑建国脑海中闪过了手上一串的事儿：“是啊，诺奖没拿，儿子没有，慈善计划还没推广，单精子注射技术还没整出来，隧道显微镜的论文还没发出来。” 旁边，看到郑建国陷入了沉默中，卡米尔却是嘴唇动了下的时候，也就知道老约翰说的没错，她挑的这个男人之所以那么优秀，不就是因为做的这些吗？ 脑海里转悠过了诸多念头，郑建国是在心中算了下，便感觉现在如果向NASA发出申请的话，那么被拒绝也算是可以炒作了下？ 而且在中美两国关系缓和的话，也可以在未来某个时候，那会儿第一个孩子也出生了，也许是今年就拿到诺奖了，也许就能达成这个心愿？ 登上月球，在月球上结婚！ 饶是郑建国做为重生者，也被这么个行为所带来的巨大名声效应而震动，更别说以他现如今的名头，如果和卡米尔真的在月球上结婚，那自己就已经载入了史册，在地球外结婚的第一人！ 到时怕是除了瞎子和聋子，都将会记得自己这张脸，青史留名啊？！ 想起下一个世纪将是走出地球和破解基因的世纪，郑建国便想起了关于历史书中苏维埃加加林和阿姆斯特朗，一个是第一个进入太空的人类，一个是第一个踏足月球的人类。 而如果依靠共和国的能力，不说他这个娶了美利坚媳妇的人能不能通过政审，单是未来共和国登陆月球就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儿了。 仿佛卡米尔的狂想打开了郑建国的野心，他便在平复了下心情后探手捏住旁边卡米尔纠缠在一起的手，探嘴吧唧了过后感觉到她的反应有些激烈，当即拉开了距离后用手指按住了她柔软的唇，神情郑重：“你相信我吗？” 抬起双手抱住郑建国在唇上的手指，卡米尔咕咚咽了口唾沫后飞快点头：“我相信你！” 缓缓的点了点头，郑建国是又抚摸了下她的唇角，正色道：“那就好，老约翰到了饭店记得让公司问问，我也去打个电话——” 蓝色的眼眸亮起，卡米尔脑海中闪过上次和卡特总统一起的那个男人，当即开口道：“给奥古斯都打吗？” 扯了扯嘴角，郑建国是拍了拍她的手，感觉到有些凉了后才醒悟到这会儿好久没让她喝热水了，也就看着车子停在首都饭店门口后开口道：“不，是给个记者打的，让他放出去这个消息试探下——” 才明显放松了的卡米尔面现警惕的开口道：“不会是给李南英打吧？” 当即摇了摇头，郑建国在老约翰打开车门后接出了卡米尔，附在她晶莹的耳垂旁悄声道：“她是个拉拉，你不应该对她充满戒备，那会影响你们之间的关系，我是给别的记者打，上次算是欠的人情。” 下了车后看到郑建国把乔安娜接下车，卡米尔也就跟着他走起后轻声问了起来：“拉拉？真的？你不排斥她们？哦，你是男的——” “我是男的，但是你忘了我的职业是个医生——” 歪了下头又耸了耸肩，郑建国轻声说着在服务生打开的门口进了充满暖意的大堂，不想就见朱景宏带着两个须发皆白裹了大棉袄的老人到了面前：“建国，这位是咱们故宫博物馆的彭馆长，老彭，这张脸是谁，你应该知道吧？” 当先一个面颊消瘦眼眸却亮的老人目光闪烁了下，笑眯眯的探出了手，声音温和：“建国，你好，老朱介绍错了，我是副馆长彭岩，大年三十的来打扰你们过年，真是不好意思。 我不是来和你谈那个紫禁城多宝阁授权的，我是来专门向你致敬的，谢谢你能让鸡缸杯和汝窑笔洗这样的国宝回家——” 感受着温文儒雅的彭岩身上流露出的气质，郑建国也是没有和他见外：“呵呵，您可别拿话套我，鸡缸杯和汝窑笔洗以及茶盏回来也是我的，倒是你们别只拿着二级三级的糊弄我，有什么需要修修补补的好东西，你们搁着也是放那里虫吃鼠咬的，也许我能把它们修复下呢？” 才被二级三级的说法刺的老脸发热，正感觉下不来台的彭岩还没想出怎么接话，便被听到的东西给刺的瞪大了眼睛：“啊，建国，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还真有你说的——” 正文 第五百六十七章 这是当时的美元 “叮铃铃。” 一阵自行车铃声传来，维特尔连忙转头看了下身后冲来的自行车，捏着咖啡和汉堡的跳过地面上的水洼，踩上了报社门前光滑的地面，脚步迈到飞起的才进了公司大楼，腰间的寻呼机传来了声呼叫：“滴滴——” “妈的，又来了个信息？” 低头看了眼腰间的寻呼机，维特尔发现还是自己秘书有电话找的代码，当即是收起后小跑着到了电梯门前，就在电梯门关闭的刹那将脚伸了进去，不想随着电梯打开便见主编的大脸出现，心中一沉的面上露出了灿烂的笑：“早啊，麦伦先生。” 麦伦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两只鱼泡眼眨了眨后抬起，神情冷峻：“现在都早上9点38分了，我该向你说午安了？” “噢，我的车在路上爆胎了，今天运气太差了——” 小心翼翼的说着进了电梯里面，维特尔是陪着笑的到了自己的楼层，便有陪着笑的出了电梯，就在这时腰间的寻呼再次响起，便冲着已经站在自己办公室的秘书吼了起来：“有什么事情吗？你这一会发了3个信息了！” “郑的电话，现在还有1分钟后就要打来——” 晃了下满脑门的爆炸发型，秘书说过后转身回了自己的位置，维特了已经是撞开了办公室的门，将咖啡和汉堡扔在桌子上，旁边的电话铃声准时跳起：“铃铃铃——” “你好，我是纽约邮报的维特尔。” 探手拿起后自报了下家门，维特尔便在说完后瞬间瞪大了眼睛：“噢，郑先生，我，我没听错吧？你，你要和卡米尔，到月球上去，举行婚礼？！没，我这边——” 圆睁着眼睛才想起自己的门还没关时，维特尔抱着电话才转过了头，便见到主编麦伦圆睁着鱼泡眼将门很快关上，快步到了他的面前飞快点了点电话，维特尔也就点了下头的开口道：“好的，郑先生，感谢您，噢，我知道这是您在对我上次善意的回应，谢谢，谢谢您，郑先生，再见，再见，噢，早上好！抱歉现在——” 话没说完，听到对面传来挂断音后维特尔放下了电话，望着主编麦伦的鱼泡眼双目失神，以至于麦伦直接把口水喷到了他脸上：“是那个郑吗？是保护伞那个郑建国吗？他要带卡米尔去月球举行婚礼？！” “噢，麦伦，你的口水，你没刷牙吗？” 抹了把脸上下的雨点，维特尔是说着后退了两步，并在麦伦开口前继续说了起来：“是的，主编，我上次和郑建国，就是保护伞那个，建立起了友谊，现在他善意的回报来了，说是给我的独家劲爆新闻。 天呐，他要带卡米尔去月球举行婚礼，噢，上帝啊！这特么的——还有比这更浪漫的婚礼吗？我他吗要是个女人，也会为他疯狂的！” “噢，你要是个女人，我想他会把你塞进火箭里送上太阳——” 鱼泡眼瞬间瞪大，麦伦肥嘟嘟的脸上现出了温和的笑，一反先前电梯里的嫌弃后开口道：“那么，现在，这个消息可靠吗？我是说这是郑建国的电话吗？你能确认是他的电话吗？” “当然，他说出了我们上次见面的事情，我当然可以确定对面的人就是他——” 飞快的点了点头再次确认过，维特尔却是在说完后下意识的看了眼时间，当即变了个话题：“主编，现在需要您做决定的时刻了，是把就要印刷的头版头条换下来，还是留着明天发？” 确认了这个消息真的是郑建国发来的，麦伦是在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和手上的腕表后，大声呵斥起来：“噢，现在还有9分钟，当然是今天发，我这就打电话，你赶快写个稿子出来，没有的话就编点东西出来，或者是干脆把两人的身份介绍下，快去！！！” 眼瞅着麦伦走向了自己的电话，维特尔便转身急匆匆的到了办公室外边，一把拉起秘书后坐了进去，扯了张纸出来后拽过笔，刷刷刷的写起了标题：“终极浪漫：郑建国将和卡米尔在月球举行婚礼！” “发克！” 旁边，看清了一行标题的秘书瞬间失声的骂完，便在维特尔望来的眼睛中捂紧了自己的嘴巴，只是没等她转过头看向办公室时，主编麦伦已经推开了门大声道：“维特尔，写完了吗？” “马上！需要配上他们的照片，越大越好！标题就打在他们的脑门上！” 手中的笔没停下的刷刷刷书写着，维特尔头也不回的冲着麦伦说过时，麦伦是才转身进了办公室里时，接着又倒退着回到了门口，指着秘书开口道：“注意不要让人接近这里——” 秘书点头的时候，维特尔已经站起了身，拿着手中的稿子到了麦伦旁边，两人也就进了办公室里，只留下秘书警惕的冲着远处望来的同事摆手，示意不要这个时候过来触霉头。 只是，当秘书守口如瓶的时候，没过多久便有那要好的同事看到维特尔没在办公室，端着咖啡装作闲聊的开了口：“郑要带着卡米尔去月球结婚？” 依旧闭着嘴巴的秘书做了个无可奉告的手势，端着咖啡杯的同事也就满脸恍然的点了点头：“噢，那家伙太有钱了，去月球要花多少钱？” “阿波罗计划耗资了100亿，还是200亿？” 秘书是下意识的说过时，端着咖啡杯的同事已经开口道：“一共花了60亿，去了6次，这样算下来是平均12亿一次，当然，这是当时的美元，现在的话，怎么也有100亿了，噢，谢特，我也想当郑的女人！” “噢，那你这样会被郑塞进火箭里送上太阳的。” 秘书歪了歪头的说过，她当然不知道自己才说过的话，是主编之前就用来形容维特尔的：“想和卡米尔抢男人？还不如吃点安眠药去梦里面试试——” “那看子我听到的消息是真的了！” 端着咖啡的女人不置可否的无视了秘书的冷嘲热讽，冲着她说过后转身走了，只听秘书的声音追了过来：“已经在印刷了，相信这次郑会带着卡米尔刷遍全世界的媒体，咱们也要跟着出名了。” 由于时差的原因，当纽约邮报上刊登出郑建国要带着卡米尔到月球举行婚礼的消息时，正是共和国的深夜时分。 而经过小半天时间传播后纽约迎来了夜晚时，地球另一边的共和国首都天街广场上面，身穿深色大衣的郑建国，正带着穿了花格子呢大衣的卡米尔和乔安娜，站在激昂的义勇军进行曲中，目送五星红旗缓缓升起。 曲子是录音机放的，国旗是两个人升起来的，栏杆外边站了个战士负责警戒，栏杆里面的战士将国旗升完了，用手扶着栏杆又翻了出来。 三张年轻的黢黑面颊上打量过郑建国，目露好奇的在他身边两个女孩面上扫过，很快排成一排顺着来时的路走了。 也不由得三名小战士面露好奇，1981年2月5日虽然是大年初一，可也正是因为大家都放了假，街面上早起的行人就格外稀少。 而能跑到这个大广场上来看升旗的，几千平方米的广场上面算上三人，也用不到第三个巴掌就数完了，其中还有四个明显是国际友人的来宾。 郑建国并不知道自己被三个小战士划归为了国际友人，事实上他这会儿也不会在乎普通人对自己的看法，望着旗杆顶随着冷冽寒风飘荡的五星红旗，便听身后咔嚓声响闪光灯闪过，佘正声音传来：“你果然来了。” 佘正的长发已经消失，这会儿顶着个爆炸头似的烫发，身上穿了个垫了肩的黑呢子大衣，原本有些消瘦的瓜子脸上这会儿已经变圆，愈发显得酒窝圆润了，一双明眸黑又亮：“你每次回来都要来看升国旗吗？” 吸了口凉气吐出道白气，郑建国面上的复杂神情已经收起，望着佘正身后没有郝汉的身影，倒是也没隐瞒她要问的东西：“因为我怕以后再见不到了，所以每次回来我都会来看看。” 满是好奇的面颊神情微变，佘正露出了吃惊模样看过郑建国身后的卡米尔，不禁开口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出去？外边那么危险，我听郝汉说成天都有枪击事件，你也遇到过——” 似曾相识的质问入耳，郑建国倒是没有往心里去，经过她的这一打岔，先前看到红旗升起时有的心潮起伏渐渐消失，便感觉到了股凉意：“危险伴随着机遇，我追求的是人类文明夜空中的星辰大海，你可以将这个认为是野心，国内的环境和条件目前还不适合谈这些，而我又没办法等到可以搞的那天，就只能出去冒险了。”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佘正又看了眼面色白的像鬼似的卡米尔和乔安娜，鬼使神差的开了口道：“也就是说你会回来的，对吧？” “呵呵。” 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灿烂的笑，郑建国在佘正被他笑的瞪起眼时，飞快开口道：“回来是相对于出去，离开来说的，而事实上我一直没有离开过这块土地，虽然当我在地球那边埋首苦读的时候，我的心中关切的却始终是这块土地，这就是国人对于根的眷恋，当然你可能理解不了我的感悟，不过我希望你会有理解的那天。” 歪了歪头，佘正圆润的面颊上闪过了茫然，她只以为郑建国在表达没有望了国内的情况时，便听旁边的卡米尔打了个喷嚏：“阿嚏——” “那我们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看了眼皱起眉头的卡米尔，郑建国是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了块手帕交给了她，佘正当即点了点头道：“谢谢，噢，忘了给你说新年快乐了。” “新年快乐！” 卡米尔接过手帕后擦了擦鼻头，发现没有鼻涕出来时便看到洁白的手帕上沾了点口红印，便收起后看过旁边的佘正，跟着郑建国到了旁边的路虎车上，看他坐进来后开口道：“我应该是感冒了？” 想起四个多小时前折腾过的场面，乔安娜是瞅了眼郑建国后冲她开口道：“回去多喝点水，热水。” 瞥了眼这个姐姐，卡米尔想起先前听到的几个词，探手搂住郑建国的胳膊后开口道：“你感觉美利坚很危险吗？” “我说的都是字面意义，我被那个女孩父亲拿着枪找来的事儿，你忘了？” 郑建国扯了个谎后没敢说出被害妄想症的事儿，而且他感觉自己如果真的带着卡米尔去了月球结婚，要么在九十年代来临前回来再不出去，要么就真的剩下移民选择了，当然在这之外他感觉还有个可能性，那就是不让那件事发生，这就需要更加巨大的声望，以及提前布局？ 脑海中怀着这么个念头，郑建国在带着卡米尔回了首都饭店后，便在大堂叫住了已经满脸震惊望来的经理：“潘晓来信的那个处理结论，你去找了让人给我送来。” “好的，建国！” 上下打量过西装革履的郑建国和他身后的两个女孩，经理飞快点了下头转身走了，郑建国也就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回了屋里，老约翰便去给几人准备热茶：“你们喝了后休息下吧？” “好的，你也去休息下吧，六点半叫我就行。” 瞅了瞅表发现才4点18分，郑建国是接过热水壶后给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倒了，又给自己倒了杯后喝起，三人便进了洗手间简单的洗漱过回去补眠，直到老约翰的声音在卧室门外传来，正在晨练的郑建国便缓了口气开口道：“好的！你去准备早餐吧！” 卧室门外，老约翰挑了挑眉头后转身走了，不过随着他才到了门口，便见大堂经理出现在走廊里面，操着口流利的英语道：“约翰先生，郑建国先生起床了吗？” 下意识的从内兜里摸出了块怀表，老约翰按开了后瞅过时间，将怀表放进了内兜时开口道：“先生正在晨练当中，你1个小时后再来，那会儿应该是用过早餐了——” “晨练？” 眨了眨黑亮的眸子看过老约翰身后的房门，经理是在脑海里闪过了个念头后，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好的，约翰先生！” 正文 第五百六十八章 我就回来 对于郑建国的做派，经理是有着满肚子的意见，这货据他所知还是个正式的外派专员，只是出行做派比友人们还像国际友人，现在连管家都给配上了不说，还带着两个外国女孩明目张胆的出入成三——这要是在国内，早就被停职做检查了吧？ 吃了个闭门羹，经理心中的意见是又大了不少，只是考虑到自己这个工作就搞服务的，便转身进了回到1楼的电梯里，不想电梯门才打开，一个穿着宽大西装的中年人走了过来：“你是经理吗？郑建国在哪个房间？” 来人额头见汗神情紧张，圆睁的眼睛里面还夹杂着血丝，人没到的随着声音过来的是令人窒息的口味，经理当即是皱了皱眉头：“你是哪个单位的同志，来这里之前也没收拾下自己？” 来人眉头一皱的上下开始摸了摸口袋，显然知道这里是个什么地方的，最后在裤兜里面找出了个小本本：“噢，我是咱们外交部对外交流司的黄炳进，我是在值班位置上过来的，有急事需要见郑建国，你能通融下吗？” 打开盖有大公章的工作证，经理是在看过上面的级别后又往后翻了翻，实际上这不怪他有点多事儿，自打郑建国人没到的入住手续办过后，他就被不止一个人拎着耳朵叮嘱了再叮嘱，说法虽然各不相同但是都要求不能让这货受委屈，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先执行再汇报，好在这货进来后也没找事儿。 然而，经理是先前才接到了个1小时后过去的通知，就这还是郑建国亲自交代的事儿都这么个待遇，那可想而知其他人的事儿是又得往后靠了—— 经理拿着证件看的慢悠悠，黄炳进却是有些压不住火了，可他也知道这里不是外边什么普通饭店，只得压着性子开口道：“这个证件，有问题吗？” 啪的合上手里的证件，经理交给黄炳进后左右看了看，发现周边没什么碍眼的人，才开口道：“黄司长，郑建国现在不方便见人，你1个小时后再去吧。” “你——” 撸起有些宽大的西装袖子，露出魔都表的黄炳进是看过，眉头瞬间拧成了个疙瘩，拿着工作证在手上飞快拍了两下，有些不耐烦的开口道：“1个小时，我就该给领导汇报了，他现在不在饭店吗？” 瞅着工作证被啪啪摔的直响，经理虽然理解这位大年初一值班还要跑任务的不快，可也不想惯他的这个毛病：“黄司长，你既然是外交系统里的同志，应该知道饭店里住客的信息都是涉密的，我让你一个小时后来已经是违反要求了，你听到我在说什么了吗？” “我——” 黄炳进狠狠的捏了下手上的工作证，可还是没敢发作的将胸口里的火气压下，当即点了点头道：“那行，1个半小时，我来见他，你记得通知下他。” 粗黑的剑眉微微挑起，经理又黑又大的眼睛瞬间瞪圆，字正腔圆的开口道：“你1个小时后按要求来填写探视申请，我再让人打电话通知他，看看他有没有时间。” “——” 敏锐的捕捉到1个小时的说法，黄炳进面现恍然的看了看经理，面上的不耐烦收起后点了点头，也没有为对方话里的冷淡而感到异样，自己先前可是灯下黑的忽略了这点：“好的，谢谢你，经理。” 眼瞅着这货是终于听明白了，经理点了点头后转身走了，到了前台处让人定了个闹钟后开口道：“这个闹钟响了后记得提醒我。” “好的，经理。” 安排完手下，经理也就把这个事儿给扔到了脑后，直到又忙活了会吃过早饭，再次回到大堂后便见黄炳进正在前台旁，便想起后到了他的身边：“申请填完了？” “填完了，郑建国说会下来。” 黄炳进点了点头之时远处的电梯门打开铃声响起，他也就侧身探头看了看，只见几个绿呢子大衣的年轻人从里面出来，其中一个穿着合体黑呢子大衣的年轻男孩转过身，印象深刻的面颊上明亮的双眸看来时，他也就抬脚走了过去，人未到声先到的开口道：“建国，你那个消息是真的吗？和卡米尔到月球上去结婚？” 打量着神情有些憔悴的黄炳进，郑建国目光又在他身后旁边的经理面上扫过，也就点了点头道：“是的，我已经让人向NASA发申请了，也就是美利坚宇航局，但是到现在还没接到回信。” 黄炳进呼吸微停的时候，他才发现不光郑建国是神情坦然，便是这货旁边的年轻男孩们，也好似没什么异样时，却有些不敢相信：“你知道——呃，上月球，它，是个，涉及到，多个——” 黄炳进的一句话说了个磕磕绊绊时，郑建国却是直接开口道：“这位同志，我相信我比你更清楚这个事情背后牵扯到的经济，技术，人文等诸多领域的影响。” 黄炳进再次打量过郑建国的神情，他来的目的便是确认那边传来的消息，毕竟就和郑建国表述中的嫌弃那样，他是没什么资格在这种级别的事情里掺和的：“好吧，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的态度，再见。” “建国，你让问的潘晓事件的结果是杂志社被处理了。” 眼瞅着黄炳进干净利索的转身走人，经理是强忍着到了嗓子眼的好奇开口说起他先前交代的事情，便见郑建国点了点头开口道：“好的，谢谢你，经理。” 冲着经理说完，郑建国便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跟着杨钢出了首都饭店，在上了几辆红旗车后看向了副驾驶上的杨钢道：“我看到报道上有人说要警惕资本自由化，但是我认为潘晓这件事里面杂志社的所作所为，才应该是更需要警惕的，因为前者可以用肉眼看出来，可后者的隐蔽性却无法察觉——” “你想说什么过会再说，我听不懂你说的什么。” 杨钢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不满，他之前来的时候只是想不通郑建国为什么要带着卡米尔去给老人拜年，可和赵远一见面后便被赵亮亮打来电话说的东西给刺激到了，也就想不通为了一个女人就要冒着付出生命的风险远去月球，不说花的钱有多少了，单是如果万一出了意外，那可不是郑建国个人的损失！ 也是共和国的巨大损失！ 直到这会儿，杨钢才醒悟到这个自己以为只是有点小聪明的人，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和国家荣辱与共的程度！ 虽然有了这个觉悟，杨钢却并未转变之前对郑建国的成见，因为这家伙被个外国小妖精迷住了，为了这个小妖精都要置国家利益而不顾，去冒着生命风险去月球结婚！ 去月球结婚！ 这是疯了—— 怀着满满的成见，杨钢对于这货的说法也没有理会，一句话让对方闭上了嘴，在到了不远处的大院子里后，下了车的自顾自摸了盒555烟，抽出根叼在了嘴上望着初升的朝阳点着，深深吸了口后抬头望天。 旁边，郭怀怀目送郑建国带了卡米尔和乔安娜进了四合院，想了想是没敢跟着进去凑热闹，不大的眼神踅摸一番后看见杨钢在吸闷烟，便面带谄媚的走了过去：“钢哥，昨天晚上没什么事儿吧？” 瞥了眼满面谄媚的郭怀怀，杨钢是吸了口后呼呼呼的不知是吐的烟气还是胸中的闷气，tui的一声吐了口痰到墙角后开口道：“目前来说没什么事儿，你那边有消息？” 飞快摇了摇头，郭怀怀瞅着杨钢没让烟的意思，探手从兜里摸出了包红塔山抽出根自己给自己点上，踩着地砖边上没化的雪开口道：“没有，不过去年好像是初三初四才有消息说有人出事儿了，不知这外国的小娘们有什么好的，把建国迷成这个样子，按说不应该啊，他和杨娜都有孩子了，他又不是没见过女人的处男——” 随着郭怀怀的嘀咕声传来，杨钢原本有些郁闷的心情更差了，一根烟抽完后又摸出了根接上，就感觉身后有人时转头望去，便见李东升沉着张脸从院子里出来：“杨钢，你家老爷子问郑建国上月球干啥，他说想青史留名，看样子这个肉包子是回不来了，要不咱们就给他一板砖？” “你以为他带卡米尔和乔安娜过来是安的什么心？” 杨钢头也不回的点着烟吸上，末了还把剩下不多的烟屁股放嘴里抽了两口，这才扔到地上用脚踩灭，便见李东升蹲在了光秃秃的花坛前：“要是上次那个李什么局长，把他扣下就好了。” 扯了扯嘴角，郭怀怀的眼睛滴溜溜转过，不知想到了什么的开口道：“那你说咱们给他找两个女人怎么样？上次不是赵亮亮说他对那个什么甘丽君有想法的？女人不就得靠女人来对付？” 摇了摇头，蹲在地上的李东升瞥了眼旁边的郭怀怀，面带微笑的开口道：“我说怀怀，你这话要让姓王的那家伙听到，肯定让你看看花儿为什么这样红，那小子围着甘丽君就和哈巴狗看到屎似的——不过你这也是个思路，要不咱们兄弟给他踅摸个？”” 呼的吐了口烟气，杨钢连看李东升都没看，tui的吐过了痰后才开口道：“我是找不到比卡米尔还漂亮的了，也许你们能行？” 郭怀怀捏住了往嘴里放的烟头愣了下，接着冲看来的李东升摇了摇头：“我可不认识那么漂亮的——” 飞了个眼镖给这货，李东升面带冷笑道：“你不是认识甘丽君么，噢，你们说那个和李丽君在一起的凌青霞怎么样？” 摇了摇头，杨钢开口道：“要是凌青霞的话，我感觉还不如卡米尔了，你们不会认识不到这点吧？” 一句话让俩兄弟闭了嘴，杨钢满脸蛋疼的抽起了烟，李丽君是郑建国通过建国公司请进来的，安全方面的人不说拿着有色眼镜去打量人吧，也是做出了应有的尊重意思，这个尊重是按照有色眼镜的级别来给与的。 在李丽君来之前，安全方面的人是早就如临大敌一般的对待，只以为她过来肯定得有个经纪人和助理什么的跟着，大家做好对这些人的关注就行了，结果是在机场下了白天鹅之后，大家发现她就带了个朋友，凌青霞。 其他人愣是一个没带！ 如果凌青霞是普通人，或者是李丽君的经纪人助理什么的，那么大家肯定会把她当成情报人员，然而这俩一个是明星一个是歌星。 原本，安全方面已经认为李丽君有极大可能是情报人员，只是没有确凿证据来证明罢了，却没想这一下差不多就证明了之前这个猜测。 那么和李丽君这个差不多确认的情报人员关系不错，凌青霞是不是也一样是情报人员？ 所以有了这么个怀疑，凌青霞从港岛前去美利坚的行为，并且碰巧在李丽君引荐下和郑建国见了面，这个嫌疑顿时陡然高了许多。 然而，郑建国则好像对两人没什么特别的，带进来后自己先走了，扔下两人在国内待了段时间后，才离开去了港岛。 表面上，李丽君和凌青霞在国内的行程和往来的人物里，也没有异样的地方，暗中却是已经被有关部门打上了情报人员的标签，才有了这会儿杨钢的说法。 郑建国选了这俩任何一个，那还不如现在选的卡米尔了，不过这么想的杨钢很快发现自己在比烂，呼呼呼的将手中的烟又接上根，没多大功夫便把手上的烟给抽光了。 不知过了多久才扔下手里的烟屁股tui过，杨钢便见赵远一带着郑建国出来，两人身后的卡米尔和乔安娜手上都拿着个随手礼的袋子，当即扯了个笑道：“拜完年了？” 面相圆润的赵远一开口接了话过去：“就差你了，进去拜年，咱们还有的转了。” “好的，那你们等我下。” 点了点头的杨钢说着进了院子里面，赵远一则回过头来将郑建国送到了车前，笑道：“既然你决定了，那哥哥就祝你梦想成真青史留名，只是今日你我兄弟一别——” 脑海里浮现这位头发花白的样子，郑建国不等他话说完就开口道：“到时候你让我回来，我就回来。” 正文 第五百六十九章 我还有事 郑建国长的和帅沾不上边，主要是瓜子脸单眼皮，鼻梁不高不塌嘴巴不大不小，这几个位置长成这样，那眉毛再粗黑也显不出来立体感，只是这会儿他说这个话的时候，黑亮的眸子深处仿佛闪动着什么东西。 赵远一圆睁着眼打量了下，发现这货说完后就闭上了嘴巴，不禁是眨了眨眼后点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在外边不比家里，万事安全为上，你那个股份你想怎么处理？” 股份，自然是网点里面的股份，六个人分了八成后给郑建国留了两成，他却是一直没要：“网点上赚的钱，包括你们的，也都买国库券吧，最起码这两年是这样，原本我是想带你们见识一下大海的精彩，现在说来还是希望你们能趁着现在风浪小点，进去试试水性。” 缓缓的点了下头，赵远一是很想说当时应该听你的，可他并不是个瞻前顾后的性子，当时大家决定不掺和的确是有人带了头，这会儿再翻出来不利于内部团结，倒不如就这样过去了：“老话说吃一堑长一智，那么现在——怎么都不会晚吧？” 扯了扯嘴角，郑建国却没有符合他这个说法：“你们体制里有个话说的是一步迟步步迟，当然现在是说什么都晚了，你们得需要更加的，加油。” 眼瞅着郑建国是说的正经，赵远一便露出了温和的笑，双眼皮下不大的眸子闪着璀璨的光：“不是还有你么？我们之所以决定不掺和到这次里面，就是因为想看看你在没有这种外力帮助下，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事实证明了没有我们的帮助，你也能够做到如此的——夸张，这让那些想要留下你的人无话可说，所以才决定让你这条大鱼回到海里面。 这当然是考虑到你在大海里面已经折腾出了浪花，而国内现有的经济环境又不足以装下你这条大鱼。 老人认为强留下你，要么会让你泯然于众人，要么给大家带来麻烦，更大可能是会伤害到国家。 而共和国会用30年的时间，来解决全民温饱问题，到时工业经济也将会赶上这会儿发达国家的水平。 想必到那时，你才四五十岁，应该也拿到诺奖了，所以建国，你不要忘了你先前对我的许诺。” 郑建国神情怔愣后眼中爆出一团光芒，只感觉心胸之中涌起股冲动直窜头顶，好悬是在说出口前想起旁边的卡米尔和乔安娜，当即点头道：“嗯，你这个高帽子，可是有够大，他们出来了，咱们出发吧？” 转头看了眼杨钢和郭怀怀出来，赵远一便将郑建国几人送上车，站在旁边挥了挥手：“我还有事，后天就不送你们了，祝你和卡米尔举行婚礼后平安回家。” “谢谢，赵哥。” 挥了挥手看着赵远一消失在身后，郑建国便跟着杨钢和郭怀怀跑了趟这几人的家，说是拜年却也只是上门坐坐，汇报下研究上和学习上的进度。 只是，当连拥有七八个小孩的郭家都坐完后，杨钢又开口道：“午饭的地儿我找完了，咱们直接带嘴去就行，主人表示为了感谢你的捐赠，可以让你点菜。” “翠花胡同的那个菜馆？” 郑建国缓缓点了下头的时候，脑海中却是浮现出了某个4张桌子的小饭店来，只是当他坐的车子顺着天街到了西城区后海的路上，便感觉自己怕是猜的有些错误，终于在车子停下后望向了天空中，那飞舞着落在树上的鸽子：“咕咕咕。” “天气这么冷，还让鸽子飞出来？” 跟着郑建国下了车的卡米尔是才说过，便发现郑建国没有开口的望着枯树上的鸽子，看到入神的连自己的声音也仿佛没有听到，不禁又开口道：“天气太冷了，这些鸽子怕是过不了一夜。” “晚上它们就会回家。” 细声慢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时，卡米尔也就转过了头去，望着眼前的女人却是神情一愣之际，郑建国已经是眼眸闪烁着晶莹的转过了头来，待看清眼前的人后面带微笑声音谦恭：“夫人，您好。” “既然来到家门口了，那就家里坐坐吧。” 面容雍容的女人温和的笑着说了时，人也转身看了眼身后的大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发现郑建国也不做作的昂然进了大门，便跟着说了起来：“听说你是哈佛最年轻的医学博士，那今天你给我检查下怎么样？” “我不用检查就知道您肯定能够长命百岁——” 才进了门，郑建国先前激荡的心神平复不少，嘴上说着进了干净整洁的院子，眼中的晶莹也已经敛去，只是就在他脑海里转悠着哪些话题适合聊时，便见这位夫人已经操着口流利的英语招呼起卡米尔：“卡米尔，午饭想不想尝尝宾州荷兰菜的味道？” “当然可以。” 自打见到便目不转睛的卡米尔是说过了，才醒悟到自己说了什么的看向郑建国时，便见这位夫人温声道：“那今天就让建国和你一起品尝了。” 这顿午饭，郑建国是没吃出什么味儿来，倒是卡米尔和乔安娜吃的兴高采烈，而且还天南地北的与这位夫人聊起，他竟是没什么开口的机会。 直到，一顿饭吃过后告辞时，郑建国才听她依旧保持着雍容的神情开口道：“建国，祝你的人类基因组计划能够成功，帮助下一个世纪里的人们免除病痛的折磨，咳——” “谢谢您，您快回去吧。” 再次望了眼这位夫人，郑建国飞快拉上了车门，任由眼泪在卡米尔的注视中滑落，便见她开口道：“你——” “风有点大，迷眼了。” 探手抹了把脸上的泪，郑建国扯出了个笑后却发现泪水更多了，也就拿出手帕后捂在了脸上，直到车子停在首都饭店面前，他才恢复了正常：“钢哥，我的眼睛不舒服，先进去了。” 郑建国说完转身进了饭店的门，他有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泪流满面，因为以他对生死的态度来说，这不是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情绪，不说两辈子见过多少生命从眼前消失，便是亲自去抢救没抢救过来的，都记不住有多少了。 好在，郑建国的异样也没持续多久，顶着大堂经理默然的眼神进了电梯里面，他是在看到电梯司机按下关门键后，才发现门外的卡米尔还没进来，当即探手按住了开门键，不想卡米尔直接面带惶恐的抱住了他：“郑，你不要吓我——” 感受着卡米尔颤声中的恐惧，郑建国是知道自己的异样吓到了她，当即不顾旁边目瞪口呆的电梯司机双手捉住卡米尔的胳膊，柔声道：“嗯，我没事，我只是想去找个镜子冲下眼睛，你看我现在已经变好了，你看看。” 抿着嘴蓝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探寻，卡米尔有些惊悸的看着好似恢复了正常的郑建国时，身后跟着进来的乔安娜已经在安迪跟进来后按下了楼层键：“你们俩吓到了不少人。” 嗡嗡嗡的电梯上行着，郑建国扫了眼旁边的电梯司机，便将手从卡米尔胳膊上收回，给了她个安心的眼色时才想开口，便听旁边的安迪开口道：“BOSS，NASA说现在没有去月球的计划，所以抱歉了。” 这时当然是没有去月球的计划，上辈子是直到自己重生那会儿，美利坚都还没重启去月球的项目。 不过这个理由对郑建国并不是个困扰，便捏了捏卡米尔的手继续安抚她的开口道：“给他们说，我愿意付钱让他们重启这个计划，让他们报个数字过来就行了，否则我就去找别的国家合作，我不介意再推动下其他国家登月计划——” 郑建国的话没落下电梯门到了楼层后打开，他也就在带着卡米尔出了门后见到走廊里出现的老约翰，又重复了遍自己先前的决定，末了加上了句道：“比如欧洲航天局。” 上辈子里面，郑建国只以为美利坚是拉拢一棒欧洲小弟，在搞死苏维埃后到其他国家煽风点火，利用经济和贸易手段来强化美元，遇到头铁的才会直接挥舞军事大棒进行过打击。 只是这辈子随着郑建国到了美利坚，并且还成为了肠胃病系统以及物理学上的大佬，他敏锐的发现以前想的有些简单，这个国家第一个下手的目标便是欧洲这些小弟。 除了经济上依靠着在二战中赚的盆满钵满的现金，再以战胜国和债权国的身份倡议建立了布林顿森林体系后摧毁它，将美元由之前的伪金本位货币变为信用货币。 于是彻底的打通了任督二脉后，使得美元向着世界货币卖出了关键性的一步外，还利用完整的工业体系和科技发展的机会吸引着各国的人才。 而在这些之外，美利坚更是对能够威胁自己技术优先的盟友们。 比如这会儿不列颠和法兰西研发的协和式飞机，进行着从经济到环境上的抹黑，大肆宣扬炒作高昂的运营成本，以及飞行时产生的音爆对环境的损害，其真实目的也只是想废掉不列颠和法兰西这各领域。 当然，这是郑建国在乘坐了白天鹅一年多时间以来，结合着记忆中美利坚对于小曰本的广场协议，和对欧盟挥舞着贸易大棒敲打等诸多事件分析而出。 对于美利坚这个做法，郑建国是看破不敢说破，否则不列颠航空和法兰西航空的协和式飞机早就调转目标人群，将想靠数量和噱头盈利转为注重于高端客户的服务。 只是想到这里，郑建国也不禁对这会儿不列颠航空和法兰西航空的CEO而感到叹息，他的白天鹅都飞了一年多了，这群笨蛋竟然是直到现在也没发现白天鹅带来的潜在商机，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协和式依旧定位于低廉客户群体。 而之所以不敢说破，郑建国也是因为知道这么做会得罪美利坚的航空业，这可是他在得罪了那一票石油公司后，将要招惹的又一波利益既得群体。 所以，郑建国这会儿也只能打着实现愿望的想法，去用资助其他国家航天的要写来迫使NASA转变这个决定。 当然如果真的再被拒绝，那么郑建国也不介意去投点钱给不列颠和法兰西，甚至是拉上小鬼子来组建个深空公司，顺便再研究下通信卫星技术也是不错，相信不列颠和法兰西的太空专家们，应该会欣喜若狂的？ 面对着自己给出的条件，郑建国相信只要NASA局长的脑子不是感染了裂头蚴，那就应该知道怎么应对这种问题。 更何况，才拿到老人授权的郑建国，手中还有个大杀器没有放出来，那就是最终拖垮了苏维埃的“星球大战计划。” 只是和上辈子里面人们所说的扯淡计划不同，这辈子里面的郑建国在了解过美利坚的科技和脑海中的记忆后，可以确认这个计划也是未来战争的主要应对手段，也就是说这玩意是真的可以应用到现实当中的。 当然前提是有钱去烧！ 美利坚这会儿不差钱，虽然看似赤字已经达到了2000多亿，然而现实是这连郑建国记忆里赤字的尾数都不到。 而美利坚的对手苏维埃，这会儿正全国上下铆足了劲儿，开足油井马力的抢占因两伊战争而空出来的石油份额。 按照两伊在前年出口的规模日均400万桶去计算，以这时38美元一桶就能得出1亿5000多万的收入，保守去估计苏维埃单是靠着卖石油，在今年要赚到四五百亿美元。 最重要的是，两伊战争的参战双方才打出了真火，原本就只占全球不到一半石油产量的欧佩克，内部也是一地鸡毛，至于才接回了人质的美利坚，正憋着坏想要给其中的一方颜色看看。 所以考虑到这两家正是不差钱的时候，郑建国是想了想最终把这个计划当成了最后的手段，如果NASA局长大人真的感染了裂头蚴摸不清状况，那他说不得就放出这个计划，好去推动NASA深空探索计划，相信都要搞死对方的美苏两家会感兴趣。 果然，这次郑建国的要求发了出去后，NASA没有再当即一口回绝说不行，而是在两天后当郑建国要离开首都饭店前往机场时，老约翰依旧保持着一贯的模样开了口：“先生，NASA回过来了一个数字，50亿，美元！” 正文 第五百七十章 人家过的好着了 郑建国扯了扯嘴角，脑海中闪过这两天收集的关于NASA的资料，当即开口道：“TMD，这群人真黑，今年NASA的预算才51亿美元，让保护伞电视台公布这个消息吧。” 花白的长眉下褐色的眸子眨了眨，老约翰是想了下瞅过旁边面带惊喜的卡米尔，才开了口道：“那只让电视台公布NASA开出的这个价格？” 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郑建国便醒悟过来老约翰这是在试探自己了，也就揽过旁边面现关切的卡米尔，丝毫没有顾忌到他的吧唧了，望着近在咫尺前的绝美面颊后开口道：“是的，只是让电视台公布NASA开出的价格，相信凭借马上要迎来纽约的清晨时分，能够调动起那些观众们和记者们的注意力，顺便也给NASA个压力，让世界人民看看他们的贪婪。” 高昂的面颊微动，老约翰是点了下头才想走的时候，郑建国也没有让他继续猜下去：“当然，我会在飞机到达波士顿时，向记者们宣布这个消息，那样第二天观众们和记者们的谈资，也都有了。” 探开双手紧紧的搂住郑建国，卡米尔是撇了撇嘴后蓝色的眼眸中浮现出了层雾，很快汇聚成晶莹的滑落在眼角处，显然是情已到了深处：“我爱你，建国，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郑建国眼神一亮嘴角扯起时，旁边陡然传来了声咳嗽：“咳——” 听到老娘的咳嗽声，郑建国是当即从卡米尔身上收回了手时，便听她已经飞快在耳畔开口道：“要不今天我和乔安娜给你个惊喜？” 郑建国是强忍着怦然心动的咽了口唾沫，便看向了杜小妹：“娘，你们就不用送我了，外边还那么冷的。” 拿着双默然的眸子瞅过卡米尔大白脸上的喜悦，杜小妹是心中叹了口气却是感觉张不开口，她在波士顿住了俩月是已经知道这些美利坚的女孩有多么主动，想起以前温柔端庄的杨娜，闷声道：“我们就不住了，先前你爹就让郝汉定了今天晚上的火车票，你上飞机了我们就直接去火车站回家，你在外边要注意安全，那些白牙哥还在闹事儿吗？” 没想到老娘还关心那些白牙哥，郑建国先前被卡米尔一句话勾的乱飘的心思慢慢恢复，笑道：“娘，我身边有安迪他们了，车子也是防弹的，只要我不乱跑就没事儿，我会注意安全的。 不过您和爹也要注意身体了，人过了30岁机体能力便会下滑，以前是没条件去补，现在别不舍得吃喝。” 再次看了眼旁边的卡米尔正不知和出现的乔安娜说了什么，后者的大白脸上也跟着红的像是猴子屁股似的，杜小妹在心里啐了句俩妖精后开口道：“这个你放心，我和你爹不给你省，就是你三姐要生了，你爹的意思是让她到首都来生，说是那罗刚虽然没了爹娘，可他叔叔也是个干部——” 郑建国想点头的时候，到了嘴边的话却改了口：“这个还是看看三姐的意思，毕竟是她生孩子，要是我的建议的话，既然都来首都了，那不如去不列颠或者美利坚生了，反正和罗叔叔又不是直系亲属。” 听到要让郑秋花去国外，杜小妹却是想起了郑春花和郑夏花，光滑的额头上皱了皱道：“可你大姐二姐她们——” 薄薄的单眼皮眨了下，郑建国是嘴角扯了个笑的开口道：“娘，大姐夫家里在小王庄也是有头有脸的，认为能调到城里也算是承了咱们的大情，二姐家里感觉到了微湖公社也是沾了光不想到影视基地去。 人家自己这是把自己当成外人，您可不能替她们做什么决定，到时候处理落不了好也就罢了，没的坏了亲戚关系，那大姐和二姐就——” 郑建国说着说着留了半截没有再说下去，他很想奚落大姐夫王来和二姐夫赵兵两家人，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泥腿子，一个跟着裁缝铺子偷学来的个体户，就自持身份的想要和他保持距离，生怕来往次数多了就会被人说成跌份。 这么个自尊心下是用脚指头去想，也知道两家人肯定说不了罗刚的好，可罗刚在追郑秋花的时候，不说人家亲叔就是县里革委会副主任了，便是自己也是学校里面的老师身份，是到现在更没把自己当外人过。 当然，郑建国也隐约能察觉到可能是他才赚到钱那会儿，没怎么给两家人透过气儿，可那会儿赚的钱都是投机倒把来的，他也不敢四下里嚷嚷。 直到出了国，郑建国建立了建国公司，后来是一边忙着适应性学习一边忙着赶进度，最主要的是他当时连给杜小妹和郑富贵打电话都很少，也就更不要提两个姐姐家里了。 只是到了这会儿郑建国的心态有了绝大转变，他已经认为你们自己拿自己当外人，我也没有拿热脸去贴冷屁股的嗜好，要不是当着杜小妹这个亲娘，他是连这个话都要说出来的。 也就是冲着老娘在面前，郑建国说话便委婉了许多：“人家过的好着了，三姐的事儿我来问他们吧，您现在的任务还是要提高自己和工作上的业务能力。” 眼瞅着郑建国说的硬邦邦，杜小妹是看了眼旁边的老约翰和安迪以及卡米尔姐妹，才没再开口训他的点头道：“行，那等你问她再说吧，我们送你到门口。” 发现顺利说服老娘，郑建国是松了口气，只是看到旁边和乔安娜站在一起的卡米尔，脑海中闪过她先前的说法，不禁咽了口唾沫的看向了郑富贵：“爹，那我们就走了，你们到家后给我打个电话。” “行了，你们走吧，天色不早了。” 看了下手腕上的表，郑富贵点了点头开始撵人，旁边的卡米尔展颜一笑：“郑爸爸，再见。” 卡米尔声音才落，郑富贵顿时乐了：“哈——” 只是当杜小妹听到这字正腔圆的面现诧异时，卡米尔身畔的乔安娜也是跟着甜甜笑起：“郑爸爸，再见。” 虽然说来话长，可从郑富贵开口撵人到卡米尔开口以及乔安娜接上话跟着说了，前后也总共不到两秒的时间。 然而随着乔安娜的话音落下，满脸是笑的郑富贵却是愣了下后看向了郑建国不说，旁边的杜小妹也瞬间瞪大了眼睛：“你——” 当郑富贵和杜小妹看向郑建国的时候，他也是被乔安娜的话给震了下，卡米尔的郑爸爸这个话里面的称呼，能听出是在称呼郑富贵公公的意味。 而以现如今两人这种确认了关系，而且还马上要去美利坚的情况下，卡米尔这么称呼也是无可厚非，所以郑富贵在听到后都笑了起来。 然而当乔安娜跟着如此称呼声传来，郑建国的脸都绿了，脑海中闪过卡米尔先前的说法是嘴上也没停下：“爸，乔安娜跟着卡米尔胡乱喊的，就是叔叔伯伯的意思。” “噢——” 目光在乔安娜粉嫩粉嫩的像是能掐出水的面颊上扫过，郑富贵是只看郑建国不自然的神情和那闪烁的眼神，就知道这小子现在是在扯淡了，当即面现古怪的看了两张如花似玉的美艳面颊，点了点头：“再见，乔安娜。” 硬顶着老娘和老爹默然的眼神，郑建国是有些心慌的点了点头，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以及老约翰还有安迪，飞快进了电梯里面，望着两位老人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门间。 电梯门是关上了，郑建国的蛋疼感觉还没消，就和他称呼卡米尔的老爹是佛兰克先生和老妈是泰勒女士那样，这不是说他不懂礼貌直接称呼对方的名字，敢在国内这么称呼女朋友的父母，那是分分钟要闹掰的节奏。 然而美利坚不同，美利坚人际之间的关系称呼，直呼其名是极其正常到理所当然，别说郑建国和卡米尔才是两情相悦私定终身还没结婚，便是正式举行了婚礼后领了证，那称呼佛兰克和泰勒也没什么毛病。 当然，要是有人在国内这么干，那是可以直接准备二婚了。 郑建国知道乔安娜可能是称呼错误，毕竟她和卡米尔这两天跟着学了不少普通话，所以才有了那么个极其带有特色的称谓：郑爸爸？ 不过，郑富贵和杜小妹的眼神却不是那样—— 怀揣着淡淡的忧伤，郑建国应付了前来送行的杨钢和郭怀怀等人，照常的带了要蹭飞机回美利坚的朱红，登上了白天鹅号：“大家可以准备休息了，10个半小时后，也就是波士顿时间6点左右咱们就降落了。” 挑了挑细长的柳眉，面带微笑的朱红瞅过卡米尔和乔安娜后，拽着自己的小箱子跟着老约翰走了，留下身后的郑建国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进了自己的房间，只是没等他开口便见最后的乔安娜回身关上了门，拧上了把手。 当郑建国再次精神抖擞的穿着西装革履出现时，已经是白天鹅经历了个多小时的飞行后，降落在了东京成田机场里面。 老约翰上下扫过他的领口和肩膀，目光在房间里的乔安娜面上扫过，便跟着他到了机舱口处：“加藤先生应该是看到了报道——” 默然点了下头，郑建国心说这应该是加藤森空得到了消息，便迎着依旧冷冽的寒风顺着车梯到了地面，只见加藤森空从身后穿了和服的女人手中拿过个盒子，原本有些黑的面颊不知是冻得还是怎么回事，白的像抹了面粉：“郑桑，自从上次一别，加藤才知道郑桑如此喜爱咖啡，凑巧在下以前买了些好运咖啡机械会社的股份，今日喜闻郑赏欲往月球大婚，特奉送以做贺礼，小小心意还望笑纳。” 诧异的看了眼面前的盒子，郑建国还以为这货是又找了什么瓷器画作宝贝来着，只是想想自己以后总是要继续喝咖啡的，便没有拒绝的探出双手后接了，交给旁边的老约翰后开口道：“既如此，那就谢谢加藤桑了，不知公司的注册是否顺利？” 发现郑建国没有嫌弃，加藤森空也是没办法了才想到这点，当然他还像郑建国猜的那样，撒出去不少人在曰本博物馆寻访共和国文物书画什么的，只是在没有消息之前他却不想说出来。 好在这会儿听到了自己想要的，加藤森空白皙面颊上露出了个灿烂的笑，操着口标准普通话鞠了个躬：“一切顺利，既如此夜已深沉，加藤便不再打扰，祝君一路顺风，告辞。” “这货就是来送咖啡股份的？” 瞅着加藤森空又让人抬了两个不小的木桶过来，郑建国微微点过头的让老约翰带人把桶拿进机舱里，也就在目送对方上了摆渡车离去后，便转身上了飞机：“这货跑这一趟，就是为了送咖啡和股份的？” 对于咖啡，郑建国上辈子是没什么机会喝，一开始穷是喝不起茶叶，都是买些茶叶杆比茶叶还多的茶叶渣泡着喝，还偶尔有偶尔没有的，这个喝茶的嗜好也没养成。 直到后来儿子喝起了香气浓厚味道苦涩的咖啡时，条件改善了手上有点闲钱的跟着他喝了起来，所以这辈子到了美利坚又拾起了咖啡。 当然也因为这边的茶叶比国内可是贵多了，都是按美元进口的，即便是国内买了寄过来，还得经过检验才行。 要不然就只能像他这会儿利用私人飞机夹着带进去，虽然被抓到也是要费一番手脚，可那是以前，这会儿护照都是免检的。 让安迪等人抬着一人费劲两人浪费的小木桶上了飞机，老约翰发现郑建国面露思索后不禁开了口道：“除了盒子就是这两个桶了，要不要打开看看？现在距离起飞还有点时间——” 点了点头，郑建国也是有些怀疑这货安排这么个场面，就是为了给自己送点咖啡和咖啡公司的股份，当即就让人带着木桶到了餐厅里面，不想在安迪和飞行小组的厨师打开两个桶后，竟然里面真的都是咖啡豆。 郑建国则是看着木桶上的标识面现恍然：“蓝山咖啡？” 正文 第五百七十一章 如果按照你的结论 上辈子里面，郑建国记得的咖啡品牌有俩，一个是撕开拿水冲的速溶鸟窝咖啡，一块多不到两块钱包，撕开就能冲的速溶咖啡。 另外一个叫做蓝山咖啡的是只闻其名却没喝过，据说这种和主打方便快捷不同的咖啡之稀有，在某个时间前进入到国内销售的，都是通过不可描述方式进来的，所以之前大规模销售的全部都是李鬼。 倒是没想到这辈子有钱了，竟然就把这种传说级的咖啡给忘了，不过好在加藤森空有够狗腿子的觉悟，弄来了咖啡不说，还送了点咖啡公司的股份。 那要不要开个咖啡连锁店了？ 好似被这个牌子按下了回忆按钮，郑建国发现这会儿的媒体报道中根本见不到这款咖啡的相关词汇，便醒悟到这时的媒体传播渠道还处于落后状态。 当然，这是郑建国拿着上辈子动动手指的情况来对比的，可想想自己目前手上的这摊子事儿，也就越发感觉到了手下的人才太少了。 “那就磨点大家都尝尝了——” 很快将脑海中要开咖啡连锁的想法按下去，郑建国丢下句话便跑了，心中腹诽着加藤森空的折腾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老约翰便给他关上了门。 当展翅而飞的白天鹅迎着冷冽寒风腾空而起的时候，在地球另一边阳光普照的美利坚东部佛罗里达州东海岸的梅里特岛上，一栋高大的建筑顶层房间里罗伯特正看着硕大的电视，只见挂了保护伞台标旁貌美如花的主持人：“根据本台获得的最新消息，NASA已经就郑先生和卡米尔小姐前往月球举行婚礼的费用进行了报价，预计费用金额为50亿美元——” “是的，50亿美元，否则我们就成了你们赚眼球的工具——” 想起郑建国一句话让自己成了被无数记者关注的目标，罗伯特便感觉过去的两天是压力山大，原本没几根毛的脑门这会儿更是光到发亮，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盯着主持人说完又瞪大几分时，不想电视里金发碧眼的主持人直接翻过手上的通讯稿：“下面是一条来自于人质回国的消息，自从1月31日搭乘阿尔及利亚飞机回国的52名人质中——” 随着主持人念起了下一条消息，罗伯特猛然从宽大的办公桌上站了起来，满脸不敢相信的盯着电视：“妈的？这就完了？那家伙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应？” “叮铃铃——” 罗伯特的咒骂声还没消失，宽大办公桌上的电话跳了起来，于是满脸郁闷的拿起了电话，不想便传来了个呵斥的声音：“罗伯特，50亿美元，你把NASA当成你的公司了？” 两撇稀疏的眉头扬起，罗伯特虽然在心中骂了句蠢货，可语气却是低下到有些谦卑：“噢，副总统先生，这件事情我已经向您的助理请示过了，郑的原话是NASA如果拒绝，他会去找ESA——”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不满：“ESA？Eastern Surfing Association（东部冲浪协会）？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东部的冲浪协会——哦，你是说的European Space Agency（欧洲航空局）？” 强忍着吐槽的冲动翻了个白眼，罗伯特微微吸了口气平复了下语气道：“是的，先生，这是我们局里的非专家会议得出的决定，考虑到即便是郑建国和卡米尔没有进入月球轨道任务失败，那这么多的资金足以让他们的技术出现质的飞跃，并且对NASA产生威胁。” 电话里的声音消失了下，以至于罗伯特是提高注意力倾听了下时，才有声音传来：“那他有没有和你们讨价还价？50亿美元，这和你们今年的预算都差不多了。” 发现副总统先生语气有了些许缓和，罗伯特当即开口道：“先生，这件事情并不是经济和技术上的问题，郑建国还是原子级石墨层的发现者和核心专家，如果这种基础材料真的能够大规模生产，并且应用到工业体系中去，别说他去月球了，移民火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据我所知他还和哈佛大学合作——” “我问你的是他有没有同意你们的报价？” 蛮横的声音直接打断了罗伯特的解释问过，罗伯特连忙摸了摸发亮的脑门飞快开口道：“噢，没有，副总统先生，我们没有接到郑建国关于报价的任何消息。” 咔哒声响，罗伯特望着被挂断的话筒是吸了口气，扔回了电话上后转到座位上开始干活。 说实话罗伯特并不相信郑建国真有那么多钱，今年NASA的全部预算才51亿多点，不到52亿的样子，这家伙怎么可能拿的出这么多钱？ 相反，如果郑建国真的拿出这么多钱，罗伯特相信到时候FBI就得找到他，了解下关于这笔钱的来历问题。 如果，罗伯特心中感觉要是这家伙的钱真没问题，那么重启一下阿波罗计划也不是太大的问题，据说新任总统正头疼国内的经济问题，这50亿砸下去带动个100亿GDP没啥问题？ 去年GDP好像是28600亿美元？ 这就是千分之几的GDP了？ 罗伯特并不知道相比他这个模糊的想法，先前电话另一头的副总统面前，放着比他猜测更加详细的数据：50亿美元的投资可以带动150亿美元的GDP，这个数字占到了去年GDP的5.2‰，还可以给几千家企业带去几万个工作岗位，以及上百所大学和几十个科研机构。 直接参与到工程中的人数将会达到五万人，并且还将会更新成千上万的新技术，最重要的是这些技术将会惠及到航空航天以及军事领域，并且将之前大批的军事技术降为民用技术，进而去带动更多的经济效应。 当然，在副总统面前的并不止是50亿美元产生的经济和技术以及军事效应，旁边另一份带了FBI绝密字样的文件，则清晰的写明了对于郑建国上月球的动机评估和侧写：“评测目标身为科学家，前往月球的想法也符合科学家和其性格特征，只是如何保证登月过程不泄密，需要与有关部门进行综合评估，然其参与到登月计划中，已经违反了禁止共和国留学生接触到的机密要求。” 褐色的眸子在短短的评估结论上扫过，副总统挑了挑眉头看向桌子前面站的男人，开口道：“你们就没有调查他的资金来历吗？” 被问的男人双手交叉在小腹前站着，白皙的面颊上闪过迟疑之色，好似在下了个决定后点了点头道：“我们通过公开的情报分析，共和国去年的外汇储备为-12亿9600万美元，这是他们向曰本借的钱——” 男人说的时候神情痛苦好像蹲在马桶上排不出来，副总统却是瞬间明白过来这货在说什么了，也就点了点头道：“你可以走了。” 男人双手放开点头致敬后转身离去，很快一个脑门发亮的猥琐男人西装革履的走了进来，双手放下文件后退两步站住，副总统也就拿起了面前的文件，目光在上面瞅过后挑了挑眉头：“你们怀疑他和爱耳兰军有关系？” 面相猥琐的男人神情坦然道：“这是我们目前所能收集到的情报，如果您可以再给我们点时间的话，相信能获得更多的有用信息，如果您能授权我们在国内对其调查的话，相信会很快就能得到结果。” 副总统啪的将文件扔在了桌子上，站起身后抱着胳膊道：“就像他来时你们去装窃听器那样？要不是FBI帮你们周全，是不是就会变成水门事件那样的哈佛事件了？” 面相猥琐的男人飞快点了点头道：“副总统先生，如果我说那次任务是超出预期的成功，您相信吗？” “哈，你说差一点就成了全球丑闻的事情，是超出了预期的成功？” 副总统挑了挑眉毛后眼睛发亮的说着，又转回了椅子前一屁股坐下，心中一动的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好吧，那你说下，为什么是超出预期的成功？” 男人飞快开口道：“根据我们从已公开的消息中收集到的情报显示，郑建国是一个不应该有那么高警惕的人，虽然他给出的解释是由于之前在国内学术上的海伦娜剽窃事件，还有咱们这边犯罪猖獗。 然而根据我们的掌握的资料去分析，能够在离家时将头发别在门缝里作为警报的行为，是只有专业特情人员才会拥有的警惕性，这就充分暴露了他在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防备被人窃听和调查的准备。” 探手挠了挠脑门，副总统探手指了指这货后开口道：“如果按照你的结论，他是特情人员，或者是接受过相关训练的，那么他为什么会在发现你们装了窃听器后，直接选择打911报警？ 而不是装作没事那样，私下里和他们的情报机构沟通后，给你们下钩？噢，难道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了你们在国内没有执法权，而是要狠狠的打你们的脸？ 另外还有你这个报告中要求禁止他接触到哈佛物理系的研究，理由是有可能导致原子级石墨层技术泄露给共和国，你知道这个原子级石墨层是谁发现的吗？ 你知道麻省理工已经投诉你们插手到原子级石墨层实验室的研究工作，导致郑建国去了哈佛后削弱了他们在该领域内的领先地位吗？ 而先前，有专家团队告诉我，如果郑建国在原子级石墨层上的研究取得了决定性的重大突破，将会让他登陆火星成为可能，你还会和我说要禁止他在原子级石墨层上的继续研究吗？ 还是说你准备把他送到欧洲去，还是送回共和国？好让他带领那些科研团队超过咱们的科学家？要知道他直到现在都没有在共和国开展相关研究，你们能找点我需要，或者是总统需要的资料吗？” 虽然以前就听说了这个部门是有多么的不靠谱，可副总统还是被自己听到和看到的东西给刺了下神经，好在他并没有出口成脏的习惯，呵斥完后便让这货滚蛋了：“我会把你们的建议转达给总统的，你可以走了。” 飞快的站直身子微微点了下头，面相猥琐的男人在致敬后转身离去，留下屋里的副总统将桌子上的三份文件收起，扔进了旁边的文件包里：“这家伙真有这么多的钱吗？” 脑海里闪过这么个念头，副总统下意识的摸了摸手指上的戒指，褐色的眸子便亮了起来，于是飞快坐到办公桌前掏出了通讯录，拨了个号码后听到有声音传来，便面现喜色：“威廉，我记得前些天聚会时你说了句哈佛有人赚了大钱？” “要不然你以为会有人钱多到，跑去共和国投资高速路？” 电话里的人语气轻松，丝毫没有因为这边是个副总统而有所恭敬，不过当这边听清楚后也仿佛被按下了回忆检索键，只是当他想起关于克拉克资产管理时，电话里的声音继续传来：“以我对那些人的了解，如果没有赚大钱的好处，他们不会去干的，现在那个哈佛最优秀的年轻人要去月球举行婚礼，你认为哈佛俱乐部缺这50亿美元吗？ 据我所知黑鹰直升机和支奴干就是他们两头关说才批准的，为的就是打开对华武器销售市场，不说那个年轻人还是共和国的风云人物，单是这50亿美元涉及到航空航天的订单，都足以让那些人去跑腿了。 而那个国家的市场有多广阔，我相信你这个在那边待过的人最有体会，如果咱们的总统扭转下他的成见，我相信哈佛那帮子人又压对宝了——” 听到电话里提到自己的过去，副总统的眼眸是闪烁了下，仿佛陷入了回忆中倾听着电话里面的声音，很快又说了几句后约定个饭局，放下电话便微微叹了口气：“要是总统以国家安全的名义拒绝郑建国的要求，那是摆明了要防备这个哈佛最优秀的年轻人。 虽然自己很乐意见到哈佛俱乐部吃瘪，可以后的经济和外交政策上就有嘴皮子官司去打了，就这还没有考虑那帮航空企业——” 正文 第五百七十二章 还有两个 郑建国虽然还没就NASA的报价进行回复，副总统却是早已想到了他身为哈佛俱乐部的成员，想要凭借已有的融资能力去搞来这笔钱，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光是克拉克报备的两个高速路项目，就已经达到了40亿美元规模，就这之外郑建国还在固定资产以及游轮上，投资了超过10亿美元。 而这只是美利坚范围内，据说这货在不列颠那边也花了3个多亿买买买，这绝对不是共和国的资金，那个国家穷的底儿掉，这货的钱花的哗哗的，可怜自己每年不到百万还要交税—— 交税？ 副总统陡然醒悟到了什么，飞快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问问税务局，郑建国纳了多少税获得了多少收入？让他们把资料拿过来。” 放下电话，副总统便开始忙了起来，毕竟郑建国这货虽然凭借上月球结婚的消息，成了美利坚甚至是全球各大媒体上的头面人物，然而工作和吃瓜是两回事。 半个小时后，副总统面前多了个文件夹，以至于他在接过后不禁看向了面前IRS的副局长：“这些都是郑建国的报税和纳税记录？” 西装革履的国税局副局长飞快点了点头：“是的，去年全年的，由阿萨会计公司进行负责申报，其1980年投资收入约为53亿美元，按照资本利得税进行缴纳，其中捐款部分免税——” 副总统打开了手上的文件夹后快速浏览起来，他已经看到了包括账户开设股票交易和转账记录在内的材料，便发现最大的收入便是在低价位上吸纳了足够多的石油公司股票，进而在恢复到正常市值后抛售获利，也就明白哈佛俱乐部为什么会把他当宝了。 谁都想和这样的朋友搞好关系吧？ 合上手中的资料，副总统抬头看了看国税局的副局长，将文件丢在旁边的筐子里后开口道：“谢谢你能过来，这份文件我会交给总统的。” 副局长点了点头后扣上了西装，只是就在转身告辞的时候，面现迟疑的开口说道：“如果您是想确认他有没有50亿美元去月球，我想这对他来说并不是大问题，我听别人说他在这次石油上涨中又大赚了一笔——” 目光在对方无名指上扫过，副总统想起什么似的又看了眼先前的文件夹，开口道：“我先前好像没有看到关于石油合约的项目？” 挑了下眉头，副局长正色道：“在去年交了税后，他就把钱以投资的名义转出去了，我听说这次港岛那边的泡沫也是他干的，据说损失了超过50亿美元，我不知道NASA是不是知道什么才开了这么个价——” 褐色的眸子眨了眨，副总统发现自己先前还真是想差了，如果是旁人说道听途说来的，他肯定不会放在心上，而面前这位可是国税局的副局长，还是哈佛俱乐部的成员，这货是要给自己卖好而透露点什么吗？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副总统点了下头道：“噢，那就你个人来说，会认为他上月球就是蜜月旅行？” 副局长摇了摇头道：“就我个人来说，50亿美元如果进入航空航天领域，我相信可以产生15亿到18亿的税收，同时拉动200亿GDP的增长。 据CBS报道郑是个很会炒作的人，他在第一次来到美利坚面对记者时，就推销了一波自己的研究，而他要带卡米尔去月球—— 至于去结婚还是求婚这件事，我感觉在NASA给出报价的时候，就已经不再重要了，他们去不去都已经达到了全球瞩目的目的。” 副总统点了点头后又说了两句将人送走，他当然知道CBS关于郑建国的报道，知道副局长是在隐晦的表示，咱们不让他去实际上是帮他省了这笔钱，人家已经蹭完了NASA的热度。 只是，副总统也知道这个决定不是自己能做的，果然接下来就在郑建国回到波士顿向着记者们表示接受50亿美元报价时，总统的电话打了过来：“考虑到目前的形势，你不能同意NASA这个交易。” 目前的形势是什么，副总统当然知道，盯着电话在脑海里组织了下语言后，轻轻的开口道：“我认为可以让NASA研究重启阿波罗计划的可行性调查，反正他们现在正在搞航天飞机。这样调查二十周到三十周的，或者是四五十周，民众关注的热度降低了，咱们也好见机行事。” “那就按你的要求来。” 电话里的声音清晰传来时，副总统便知道这个帽子要自己来戴了，当即是挂上电话后打给了NASA罗伯特，安排完后就发现当天晚上的电视台播报了出来：“为了赚到郑的这50亿美元，NASA宣布已经就阿波罗计划的重启进行可行性调查，预计将会持续二十周左右时间——” 当副总统看着这则报道时，远在波士顿哈佛医学院里恢复学员身份的郑建国，是在下课铃声响起后才从安迪嘴里听到了这个消息，当然这也是在他的预料之中：“没说要先付点定金？” 目光在郑建国身旁的莉莉·哈维浮夸的优弧上扫过，安迪点了点头道：“没有，约翰先生的电话里面，没有提到关于钱的事儿。” 听到没有要钱，郑建国便感觉NASA也是厚道人，没有提前要求打款过来去支付重启可行性调查的费用。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这个说法的后面，很可能是NASA根本就没打算就启动进行调查，所以既然是没有打算去启动，也就不涉及相关费用了，而没有产生费用，也就不用让他付钱了。 可不论是有没有启动，郑建国这边都是不亏的，他当时答应卡米尔这个要求看似冲动，然而经过这段时间的考虑，便感觉怎么都不会亏的。 对于卡米尔来说，郑建国已经满足了她这个愿望，现在去不成也不是他反悔了，而是NASA不同意。 而对于郑建国个人来说，他是想去月球看下，成为共和国登月第一人，也是世界上第一个跑月球结婚的人，单就这点便足以载入史册。 只是在这之外，郑建国还想看看阿波罗计划是不是按照阴谋论所说那样，是个巨大的谎言。 上辈子里面，郑建国做梦也没想过自己能和阿波罗计划扯上什么关系，他的记忆中压根就没有关于这个计划的任何记忆，最多的便是每每谈及美利坚人登陆月球了，还是在那个最困难的年代里面。 然而这辈子里面，特别是自打上次回国后被卡米尔想要去月球结婚的说法触动，郑建国回来后便到档案馆里找了关于这个计划的资料。 从报纸到节目录像带以及1女11男组成的世界上最顶级的俱乐部——由漫步过月球的人组成的俱乐部，这是截止到他上辈子里重生前都高到无法再高的小圈子。 你在月球漫步过吗？ 当然就在阿波罗计划如火如荼的展开时，不和谐的音符也就冒了出来，不断的有人在揭露这项工程实际上是个骗局，想要欺骗世界和苏维埃的骗局。 甚至，还有人专门写了本书，提出各种问题来支持自己的观点，说阿波罗计划实际上是在美利坚一处荒无人烟的戈壁上拍出来的，还专门搭建了个电影棚——类似于星球大战画面里的情节。 只是这对郑建国来说并没有太大的阻碍，他记忆中可没有信息显示美利坚登月是在扯淡，要知道那时候共和国已经采集到了月壤进行对比过，可惜国人还未踏足月面。 郑建国每每想到这里，心中的那抹狂想便会冒出来，以未来十年中美两国的甜蜜关系来说，要是他再无法登陆月球的话，那么这辈子就别想了。 由于梦想再次完成了修正，郑建国这时感觉诺奖也就是那么回事罢了，拿了诺奖的少说也有几百个了吧？ 可上了月球的科学家有几个？哪怕那12人全部都是，可也才12人！ 然而事实上这12人当中绝大部分都是军人，按照军衔等级从NASA每年领取不到20000美元年薪的军人。 而到了1981年这时，已经有人退役有人经商有人当起了画家有人改信了宗教，却没有一个是在学术中有所建树的。 对于学术研究，郑建国是已经打算后面不再挖坑，哪怕再有了什么发现也得留着给自己的娃，现在这些已经足以奠定他在各研究领域中的地位，剩下的也就时保持这种领先，直到NASA那边后续消息传来。 所以，郑建国瞅着安迪开口了：“还有消息吗？” 点了下头，安迪开口说道：“还有两个，费舍尔教授说今年的固体物理学会议将在月底26日和27日举行，让您提前做好安排，叶敏德教授说爵士邀请你参加第十四届欧洲生物科学联合会会议。” 嘴上说完，安迪转身就走了，这个时候正是早上两节大课第一节课间时间，郑建国回头看看旁边穿着紧致毛衣，将上围勾勒出优弧形状的莉莉·哈维，不禁是有所感慨：“时间过的真快——” 上了淡妆的莉莉·哈维捋了下耳畔的垂发，精致的面上露出抹颇具女人味的笑，不无所指的开口道：“你本来就没上几天课，再加上那么忙，感觉肯定快了，这两个会议参加下来，怕是又可以好些天不来了。” 莉莉蓝色的眸子里丝毫没有掩饰着挑逗意味，郑建国倒是知道她这种还算是含蓄的了，自打他准备花50亿带卡米尔去月球结婚的报道见报，到了这会儿他已经是全球的头号钻石郑小五。 相信随着NASA的回复出来，他的名头还会再屠一波全球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那些自认为有些姿色的都会凑过来。 可惜，没个是带着HIV检测报告来的—— 不知是被吐气如兰的莉莉·哈维眼神挑逗了下，还是已经天气转暖的到了季节，亦或者是这具透着青春的身体感受到了旁边的异性，好久没尝过肉味的郑建国是心中蠢蠢欲动过，还是没忍住的开了口道：“你上次说的那个感染了未知病毒的孩子，查出来感染原因了吗？” “没有。” 敏锐的捕捉到郑建国眼中闪过的异样，莉莉·哈维是在心中涌起了阵希望后，便感觉这货的自制力也实在是太强了些，眼中明明都透露出侵犯性了，可还是能够控制的住——这货不是个gay吧？ 脑海中再次闪过这么个念头，莉莉·哈维便见郑建国转身指了指走廊出口的方向，像往常那样扔下句出去下便消失在了眼前，心中的郁闷再次泛起：“这家伙真的是个gay？” “看样子，你又失败了？” 莉莉·哈维望着走廊出口的方向郁闷时，旁边出现了个身材高挑面容成熟的女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时，嘴上还没闲着：“你说他是不是只喜欢卡米尔那个年龄的？” 蓝色的眸子一亮，莉莉·哈维转头看了看眼前的希拉，这是她在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的同学克拉丽特·希拉，两人一个在波士顿儿童医院一个在波士顿市医院。 两人原本在医学院里就不错，到了波士顿实习后也是合租在一起，关系也从在学校里的同学，变成了闺蜜一般的存在。 所以莉莉·哈维也没有在她面前隐藏对郑建国的野心：“可瑟琳娜比他还大3岁，长相也不像十五六岁的，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打量了下有些懊恼的闺蜜兼室友和同学，希拉是眨了眨眼两条胳膊抱起：“我看你们先前聊的不错，怎么他突然走了？” 精致的面颊上蓝色的眼眸翻了个白眼，莉莉·哈维摇了摇头道：“先前，是准备才进入了状态，我恭维他可以去参加那些学术会议，然后他问我上次那个感染未知病毒的孩子，以前我和他聊过的某个患者的病情，他就问我有没有找到感染原因——” 面带抱怨的莉莉·哈维说着说着愣住了，她想起以前好几次都是郑建国说到这里时，在自己说了没有找到后他便离去，就和今天是一模一样！ 那么问题显然是出现在自己的回答上面，没有找到孩子感染未知病毒的原因！ 有些明白过来的莉莉·哈维在几天后再次面对郑建国聊起这个话题时，给出了和以往截然不同的答案：“我打算回去后利用排除法去研究他的病因——” 正文 第五百七十三章 现在不方便说 郑建国是有些不敢相信她的这个豪情壮志，左右看了下课间时有同学出门也有同学依旧坐在课堂里，便瞅瞅门口发现没有安迪的影子，也就点了下头道：“如果是普通患者的话，这种排除方式还没问题，但是涉及到未成年人，第一条X关系的传播你打算怎么排除？” “未成年人不会有X伴侣，那个患者才10岁。” 眼前一亮，莉莉·哈维下意识的开口说了两句时，不想便见到郑建国面上闪过不以为然的神情，整个人也就愣住了：“你认为10岁的女孩——” 一句话没说完，莉莉·哈维脑海中陡然闪过了个念头，精致的面上便是满满的震撼，飞快压低声音道：“你认为她，是被携带未知病毒的人侵犯了？” “你以前说过。” 歪了下头，郑建国心说经过四个月的时间你终于想到这方面了，于是跟着放低了声音道：“她的父母没有感染，这可以排除她是还没验证过的母婴传播方式感染的。 那么按照既有的感染途径来说，下一条是血液污染传播了，这可以通过她有没有输入血液制品来确定，那些都有记录。 其次就是通过亲吻和伤口接触来传播，这同样可以通过对她和她父母的问诊来排除，最后就是被污染或者是共用的注射器，这都可以用问诊来排除。 那么这些传染方式中，如果让你去查找排除她感染的原因，你会先去问她有人X侵犯过你吗？还是很长期的？” “不会！” 蓝色的眼眸里陡然亮起道光芒，莉莉·哈维面现恍然的盯着郑建国看了看，她终于明白这货怎么对自己是想下手，又不敢的样子了：“你是因为不知道我有没有做过这个未知病毒的检测，才和我保持距离的吧？” “不！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卡米尔——” 神情微愣后面现被人猜中心思的诧异，郑建国当即是开口否认过还眼神闪烁的摇了摇头：“你是很漂亮，但是我对她，我们的感情是很好的，你看我都要带她去月球——” 眼瞅着郑建国好似被人戳破谎言后的孩子反应以及解释过程，莉莉·哈维圆睁着蓝色的眸子盯着面前的这张亿万富翁的面颊，轻轻继续开口道：“如果你想要，我今天就可以去做。” 正在说着的郑建国收住了声，下意识的左右看过后明白过来自己先前解释的有点多，便探手到了怀里掏出了个半个巴掌大小的录音机，当着她的面按下了暂停后开口道：“就像先前我说的那样，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目光在郑建国手里的录音机上扫过，莉莉·哈维挑了挑细长的柳眉后看向了这个男人的眼睛，脑海中自动把这货的说辞换成我想上你，但是我不会负责的渣男说辞，可想想这个渣男都需要自己做检测才能交往的原则，便感觉这货是真的谨慎到被害妄想症了。 只是下一刻，莉莉·哈维也知道自己这么想也是有问题的，先前扯开这层关系的可是她自己来着，虽说这个渣男之前的言行好像是在试探自己？ 然而现实是，面对着这个全世界最年轻的十亿富豪，自己总算是有了突破性进展。 莉莉·哈维盯上郑建国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以说是她从进入这个学习班时，就做好了要在这六个月内拿下他的计划，而目的只为了能够还掉那10万美元的助学贷款！ 只是没想到，郑建国在进入学习班后三天两头的不见人，偶尔还来个长达个月时间的请假，这让莉莉·哈维的计划是根本无法施展——再发骚总不能直接把自己送到他床上去吧？ 那样也得能获得和他独处的机会才行！ 不过就在眼瞅着培训就要结束，莉莉·哈维都已经做好准备放弃时，她才陡然发现自己显然是低估了这个渣到无底线男人的下限，竟然需要持有未知病毒的检测结果才能见缝插针？ 好在，莉莉·哈维虽然心有腹诽，可现如今自己的计划终于是迈出了关键一步时，她已经没了为这货人品低到令人惊讶去多想，10万美元的助学贷款终于是有望可以还清了。 这家伙还随身带着个录音机！ 幸亏没有按照以前想的那样去敲诈他—— 脑海中浮现出了这家伙以前是拿着录音机对付过别人时，莉莉·哈维还是有些心有庆幸，这个男人要是没有拿出录音机而是继续让自己说下去，怕是以后就可以当做自己骚扰他的证据了？ 莉莉·哈维满脑子的思绪飘过后，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我只是，对你有些想法，你知道人生总是需要经历过不同的心境，才能最后找到自己的净土，我想从你身上开始——” 郑建国却是捏着录音机缓缓的开口道：“我也很好奇一个10岁的孩子是怎么感染了未知病毒的，你可以就这个方向继续研究下去。” 对于HIV病毒，郑建国是已经放弃好久了，他现在甚至是连最新进展都不知道，想要的话还需要去找凯瑟琳问问才可以，可这并不妨碍他帮助这个女孩去认识下HIV，也许以后她能在这个领域内做出点成绩了？ “不——” 面对着郑建国若有所指的说法，莉莉·哈维是愣了下神才以为他是想用这个来搪塞自己，当即摇了摇头道：“我，我是在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毕业的，你知道的，那个医学院，的学费并不便宜——” 一双眼睛扫过有些面现尴尬的精致面庞，郑建国便挠了挠下巴，心中便感觉自己的运气不错，他原本还以为莉莉会和艾斯特那样坦然和红果果，知道尴尬就说明还有羞耻之心，当即开口道：“那你去找个银行开个匿名账户，然后把账户给我下，等到取完了再注销下。” 面上的尴尬还没消失，莉莉·哈维左右看了下后回过头来，飞快开口道：“这个，那不如直接给我现金，银行存款一万以上就会上报给国税局——” 听到美利坚大名鼎鼎的国税局，郑建国便没有再坚持下去，他之所以不怕国税局来找麻烦，那是因为他有专业的会计事务所去处理，而显然她是没办法做到的：“那把你的学号和ID给我，我让人去处理下。” 飞快的将学号和ID写在手中郑建国的课堂笔记上，莉莉·哈维是抿着嘴面现迟疑的时候，郑建国却是直接开口道：“你的检查要去麻省总医院消化中心幽门螺旋杆菌研究所找艾斯特做，就说是我让你去的。” “嗯！” 瞅着郑建国收起了课堂笔记后下意识的点过头，莉莉·哈维却是在应下后好似明白了什么的抬起精致俏脸，一双蓝色眼睛望着郑建国坦然的目光，面色微变后嘴唇动了动，终是没能问出口。 “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男人。” 有些撑不住莉莉·哈维清澈见底的眸子，郑建国有些心烦的说过后站起了身，到了教室门口便见安迪正站在旁边，开口道：“你让老约翰给我办三张额度在十万，两张最高额度的信用卡来，顺便让他每个月还款时把这些信用卡的消费记录汇总给我，注意别让其他人知道了。” “好的，boss！” 点了点头，安迪转身走了，郑建国也就晃着到了洗手间里面放过水，不想在出门的时候被个女人给堵了下，以至于他又歪头看了看门上写有男厕的牌子，回过头后看向面前的女人道：“你好，你走错地方了，这是男厕。” “嗯，我就是要到男厕——” “女人”开口的瞬间，郑建国的目光就在“她”喉间扫过，当即侧了下身子：“抱歉，请进。” “嗯，谢谢！” “女人”点了点头进了女厕所，郑建国便飞快的绿着个脸的出了门，只是才出门转了身，便见走廊里的拐角处，两个货真价实的女孩正盯着自己：“郑，一个女人进了男厕所？” “那不是女人，他只是穿着女装——” 郑建国冲着明显认识自己，自己却不认识的女孩挑了挑眉头说了时，一声尖叫从身后的厕所里面传了出来，确切的说是从男厕里面传了出来：“啊——” 叫声有些凄惨，不过从嘹亮的嗓门可以听出是个男人，很快在郑建国和其他人的围观中，一个长相普通的男人从男厕里面冲了出来，面带惊恐：“女人，有个站着撒尿的女人——” 原本还在好奇的郑建国顿时乐了，接着旁边的男女们爆发出了阵哄笑：“哈哈哈——” 不过只是笑了下，郑建国也就没了看热闹的心思，回到教室里面正好上课的铃声响起，他也就把这个异装癖小插曲扔到了脑后。 很快本瑟姆老师出现在讲台上，拿着双眼眸扫过几十张各不相同的面颊，开口道：“眼瞅着大家来了快半年了，等到咱们这个月过去，大家就该各回各医院去继续参加培训。 我打算和正常的毕业班那样搞个花名册用以留念，每人9美元99美分，想必没人反对吧？” 本瑟姆说着的时候目光在扫过众人后落在了郑建国身上，后者却没有想出风头说我包了，因为这个钱代表着对这次培训相聚在一起的认可。 而且与普通毕业班最大的不同，是大家都是波士顿哥哥医院里的二年资住院医，或多或少的有着各不相同的薪水。 虽然数额相比专科和主治医生们近似于无，可比才毕业要找住处参加一年资培训的毕业生好多了。 本瑟姆目光扫了圈看到没人说话，也就跳过了这个项目进入下一个环节：“想到你们马上要结束难得的空闲时光，将要回到早上4点多就要爬起来往医院去，24和36倒班的生活，我想组织个聚餐活动——” “我想把这个时间用来陪家人——” “这个就算了吧？” “我还得赶着培训结束前多赚点钱——” “——” 原本安静的教室里顿时响起了阵嗡嗡声，郑建国也就知道这个提议算是泡汤了，实际上他是在中午回到家里时，才知道即便是本瑟姆说服了全班，他也是参加不了的节奏。 陶野已经说起了第十四届欧洲生物科学联合会会议举行的日期：“3月26日到4月3日在不列颠举行，爵士想邀请你去做关于PCR技术的报告。” 郑建国冲着正端了锅汤的范萍打过招呼，叶敏德和吉施履已经去了不列颠协助安德鲁爵士开展第一号染色体的基因分析，这边就剩下了陶野带着几个新来的研究生继续啃资料，这会儿正直午饭时分大家都在。 于是郑建国在和几人点头致意过，转过头来看向了陶野：“我3月26号和27号要代表哈佛大学参加物理学会议，陶姐你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这个生物科学联合会会议就由你代表了。 我想安德鲁爵士的目的，应该是帮助咱们把PCR介绍给欧洲科学家们，可以认为是帮助咱们扩大PCR在欧洲生物学界的影响力，只是我要参加的这个会也很重要。” STM的论文已经寄出去3个月了，可到现在还没有通过审核也没有打回来，盲猜下是还不知道转到哪位大佬手里中去了。 论文没消息，哈佛大学的物理教授费舍尔便不准备继续等下去了，打算直接在这次美利坚物理学会会议上做主题报告，这也是先前给他打过招呼，务必要安排出时间出席的原因。 只是对郑建国来说，却没想到安德鲁爵士搭了个梯子过来，要把PCR技术正式介绍给欧洲的科学家们，不说用心是什么，他都是要感恩承情念好的。 然而现实是经过这仨月的回忆，郑建国已经隐约感觉STM在科学相关领域，应该是和PCR技术不相上下的新应用，因为论文中出现的长度单位纳米这个词，在他记忆中可以关联到纳米技术。 PCR技术是直接重新定义了生物学不假，可纳米技术更是代表着人类第一次触及到了微观世界。 以郑建国这会儿的直觉来说，他隐约察觉到STM在观察纳米尺度世界时，也能够做到移动单个原子的程度，也就是代表着纳米技术的出现。 郑建国单从上辈子记忆里面铺天盖地的媒体报道就可以确认，STM这个应用也得是个诺奖才行，那么与已经出现并且成为热点的PCR相比，这次物理学会上关于STM的主题报告重要性就大多了。 当然，考虑到这会儿论文还没发出来，郑建国是点了点头道：“现在不方便说。” 正文 第五百七十四章 判决下来了 也许是条件转好，陶野比去年来时有了明显的改变，原本有些消瘦的面颊这会儿也变的圆润起来。而且随着过去半年里，协助叶敏德在实验室里从研究到管理的涉及，身上最大的改变还是气质里带了些知性味。 当然，穿着打扮上就不说了，上次回去带的最多的便是衣服，这会儿如果不是开口时能听出非常明显的中式英语口音，倒是从外表上看不出是才到美利坚的国人，而这才只是年把的时间。 直到听见郑建国要安排自己去代表他出席会议，陶野面上现出了些许忐忑：“这个，我，我还没在这种大会上做过演讲——” 第十四届欧洲生物科学联合会会议，单从名字上来说就代表了其在学术地位里的级别，这可不是什么西德生物化学学会，德意志细胞生物学学会等国家级小圈子里自己玩所能比的，参与的乃是整个欧洲最为权威的生物学和医学方面的研究员和专家们，其中更是不乏名列教科书中的大佬。 如果是像西德生物化学学会这种会议，可能出席的大佬还会少点，然而单凭叶敏德专门传达安德鲁爵士的邀请，就足以证明这场会议的重要性，不说大佬了，诺奖得主都不会缺。 那么站在台上给这些人介绍自己的研究，放在郑建国身上要不是有着STM主题报告撞车，他都是要请假出席会议的。 郑建国以前是借着学习的机会推了不少的会议，出席的也都是通过哈佛大学或者是医院发来的正式邀请，不说别的，单是请假就省事儿的多。 当然，最主要的是像西德生物化学学会这种级别的会议，郑建国是没看在眼里，否则他这个学也不用上了，全世界的范围内当空中飞人就可以过完这一年。 然而，陶野却是一直没有登上这种会议的发言台，甚至是连参会都没去几次。 实际上别说是陶野，便是叶敏德也没参加过几次这种会议，直到近几个月是才因为人类基因组计划出席了机场准备会议和预备会议，见了不少的大佬和诺奖得主，同样没什么机会站在这种级别会议的演讲台上。 郑建国却是在做出让陶野代表他去参会的决定后，又想起这个姐姐实际上才是PCR技术的核心人物，叶敏德一直带在身边言传身教的这么长时间，见过的和接触过的也算是经历了不少。 再加上这个多月时间里，叶敏德的精力放在了麻省理工的生物工程专业里，把生物实验室的活都交给了她，也没听西莉亚说起两人配合的问题，这就算是不错了。 郑建国便没再让她说下去：“这个事情就这么决定了，回头我会和老师说下，正好他还在那边，你过去后让他把着关点，不会有问题的。” 陶野神情依旧有些紧张：“你那个会议也这么重要？我是说你不会是专门让给我的机会吧？你又有了发现？” 郑建国笑了：“差不多吧，这次物理学会还是比较重要的，我认为是和PCR技术差不多的概念，影响深远。” 上辈子里面，郑建国对于纳米技术的了解，也只停留在叫的响却没什么动静的表面，和炒的火热的石墨烯概念差不多。 只是这辈子里面，郑建国本身便是已经研究了石墨烯差不多两年时间，他知道这种基于基础技术没有进展也就罢了，一旦如果有人推动这种涉及到了基础材料领域的技术前进，那么就足以引发科技爆炸。 计算机芯片才发明多长时间？ 从1947年人类历史上第一个半导体点接触式晶体管出现在贝尔实验室，到这会儿才34年的时间！ 即便是算上郑建国记忆中的时间，满打满算还不到100年时间，人类便将硅基芯片发展到了极致。 而纳米技术，在一力推动了人类基因组计划的郑建国看来，更是可以和基因技术结合，从而推动人类去破解困扰了亿万生命的生死困局，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个办法可以击败死神，那只能是基因纳米学！ 那么作为开启了纳米技术领域的扫描隧道显微镜，重要吗？ 当然，这些还都是郑建国脑海中的想法，不说这个STM论文还没刊发，即便是后面真的搞出来了纳米技术，他手上也没什么人去负责。 再次想到了困扰自己的问题，郑建国是盯着依旧抿了嘴眼波闪动的陶野，脑海中陡然闪过了关于这个姐姐的研究专业是PCR技术，其他也就是肠胃病学上的内容了。 让这个姐姐去搞纳米技术吗？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这个想法时，嘴上却是没有闲着的开了口道：“那就这样决定吧，对于那些人也不要多想，在PCR领域里面除了你就是我，诺奖得主该学的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听着——” “你这家伙，让别人听到了——” 陶野下意识的看看周围说了下，便醒悟到旁边可都没外人，这时旁边的范萍看到该说的都说完了，连忙招呼开饭：“快吃吧，你们吃了该上学的上学，该去单位的去单位，不行就吃着说着也行。” 随着范萍招呼开口都坐到桌子旁，戈登也在帮着上了菜汤碗筷后坐在了旁边，只是没等他拿起筷子，旁边的电话跳起，也就放下了筷子后看向旁边的郑建国，便见范萍到了电话旁拿起应下，在听到里面说了什么后回过头来：“建国，郝汉的电话。” 飞快起身到了电话旁，郑建国是接过后喂了声，便听郝汉的声音传了过来：“建国，郝运判决下来了，判了3年零8个月，赔了8000块。” 眨了眨眼，郑建国不知想到了什么后开口道：“那就让他在里面好好学习下，以前我还想着他怕是安不下心学习，这会儿就算是读个大学了，你那边该打点的打点下，脑子不够用还想当聪明人——” 对于郝运，郑建国是感到有些郁闷的，当然他是没想到这货和赵楠成了男女朋友，可想想传说中外地的老乡见老乡，两人在千里之外又是同班同学，友情和同学之情升温下，发展成爱情也是理所当然。 只是郝运的智商不够还想用身高来补，郑建国是想起上次还专门问过他来着，现在看来这货是早就想好了怎么去处理那家伙，当然还可能有不连累自己的想法在里面，然而这也是他鄙视这货智商的原因：“我感觉这样不好也不坏，你们也别上诉了。” “噢——” 电话里的郝汉是发出了声不置可否的声音，郑建国便感觉牙有些疼了，他的想法是这会儿都1981年了，81年了啊，虽说距离严打还有2年的时间，然而那是上辈子的时间，这辈子里面他干了太多足以改变全世界的事儿，如果提前下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最重要的是郑建国之前扫了不少人的面子，那些人虽然迫于年龄上吃的盐比他吃的米还多，不能和他这个半大孩子计较，可在这个时候拿到郝运做个法，他就要头疼了。 郑建国相信自己这会儿开口，肯定能免了郝运这3年多的大牢生活，最起码加个障眼法的缓刑在前面，也能糊弄不少的吃瓜众。 只是，郑建国害怕如果他一头扎进去关说，到了严打的时候再被人扯出来说道，那不说他有事儿没事儿，虽然很大概率不会牵扯到他身上，只是到时候那些成了顾委的人要做法，郝运下场就着实难料，毕竟连那人都被拉去打了靶。 真要是发生这种事儿，郑建国怕是要哭，他已经把赵楠和不知多少城关中学的命运改变，如果再让郝运吃了花生米，那这辈子就别想再开心了。 并且这个事儿还谁都不能说！ 所以，这会儿听到郝汉极度不满的应声，郑建国也就干脆开口道：“郝大哥，郝运的性子是什么样，你应该比我清楚，我这么做也是让他在里面好好反省下，他这么大的人了，干的事儿也没为别人想过。 我的安排就不说了，你们父母那么大的年龄，还有你这次被撸下来，说句挑拨的话，他这是准备用你们全家人的幸福和两条人命去换一个人渣的命，我希望你不要惯他这个毛病。” 电话里的郝汉是愣住了，如果不是电话打的国际长途，他怕是还以为这货在自己面前，从自己面上的神情看出了什么，于是在听完后是想了下，也就开口道：“行，既然建国你决定给他这个教训，那就让他吃点苦也好——” 听到这货果然是心有埋怨，郑建国便当做没听出来，而是想了下后开口道：“我曾经交代过郝运帮我办过事儿，你问问他办的怎么样了，没办好的话你接着办。” “好的，我会问他，那就挂了。” 郝汉的声音消失后电话挂上，郑建国是瞅了下中午12点的时间，才醒悟到这货这么晚了跑来打电话，这应该是和家里面商量过的？ 饭桌旁，郑冬花发现范萍拿着双眼睛望来，也就瞅着郑建国回到了桌子边上，装作无意的开口道：“郝运判决下来了？” 点了点头，郑建国拿起了筷子边吃边说了起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3年零8个月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你们毕业他就能出来了。” 对面，易金枝是接口说了起来：“要是他表现好点，应该蹲个3年就够了，每年表现好的都有减刑，这个时间让他在里面自学下东西也行，到时候出来了再让他考个自考——” “考自考？” 郑建国抬头的时候，他原本想着让郝运是在里面学点英语，到时候出来随便找个大学读一下，怎么着也能成为浪子回头的典型，却是没想到这会儿就有自考了：“哪里的？” 白皙的面颊上露出个微笑，易金枝当即开口道：“我听石安安说的，她说夹西省机械学院，交通大学，矿业学院，公路学院，师范大学都开设了函授教育课程，只是每年考试是个问题。” 眼前浮现出张和卡米尔差不多白的面颊，郑建国便冲着易金枝点了点头，函授大学每年考试是固定的，不过他感觉这个问题对郝运不是问题，当然要是能在首都找个开设函授的，把郝运树立成个好好改造考大学的典型，也是不错的想法？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却是知道自己该问下石安安的近况了，毕竟以前在齐省医学院里大家算是认识的朋友：“石安安大学该毕业了吧？我记得她好像是77级的？” 石安安是1977级上半年的山大学生，和面前的易金枝都是郑建国曾经抨击过的工农兵学员，现在都1981年3月份了，按照正常时间节点计算，这会儿应该是已经到单位实习完了？ 下意识的瞥了眼旁边的寇阳，易金枝面现古怪的抿了下嘴，有些迟疑的开口道：“她去年办的休学结了婚，现在孩子都满月了，正在家里看孩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学校继续学习。” 面现惊讶的点了下头，郑建国便明白过来可能是石安安做好了拿不到毕业证的准备，才去关注夹西省自考的消息，只是又想起关于她家的听闻，缓缓开口道：“那要看她的意志力了。” 郑建国这话说的含糊，可落在范萍耳朵里却有些异样，郑冬花这个儿媳和寇阳这个闺女都要3年后才能毕业，那会儿两人也都二十四五岁了，再加上三年左右的住院医培训，少说孩子和终身大事都到六七年后了，当即拿起筷子笑着开口道：“吃饭，吃饭，你们要说吃完饭再说，这菜都凉了——” 由于范萍的打岔，原本想开口的易金枝便没有接话的低头吃饭，郑建国则是知道这个话题可能让范萍想起了郑冬花和寇阳，也就拿着筷子低头吃起饭来。 郑建国没有再开口，桌子上便剩下了吃饭的声音，很快吃完饭回了53号房子里，他便在戈登拿过来电记事本，扫过后发现没有要回的电话留言，便到了电话旁边拿起，给范戴琳拨了过去：“范姐，杨娜的手术方案拿出来了吧？” 正文 第五百七十五章 我们都有光明的前途 当时间进入3月份，也就是距离农历新年过去个多月时，波士顿的冬天还在像往年那样，偶尔在出现晴空万里时飘下几片雪，寒风萧瑟的一如他初来乍到，住到灯塔山街上范戴琳的房子里，见到杨娜时。 只是从初见的1979年春，到这会儿的1981年春，已经过去了足足2年时间，这是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 说长是因为2年这个时长，只占了郑建国这会儿生命总长度的九分之一多点，当然这仅仅是以他这辈子的生命历程来算的，如果算上记忆中的那六十年，这个数字将会变成四十分之一。 而至于说短不短，则是因为郑建国来到美利坚的三年里，就占去了三分之二的时间，遍布了他在美利坚经历中的点点滴滴，从学习到生活，从精神到肉体，从没钱到有钱，从好奇到熟悉，从初识到怀上孩子—— 郑建国给出的承诺是有了孩子就结婚，这在当时他的心态来说，实际上是想看自己在她心中的重量，毕竟两人当初在一起时，显得是那样玩笑。 而之所以用这个办法来测试自己在杨娜心中的重量，则是因为郑建国知道她的梦想也是当主治医生，以美利坚现有的培训制度来说，以他都要经历5年时间才可能成为主治医生。 如果杨娜怀孕后结婚再生了孩子，哪怕等到孩子周岁后交给保姆，她都要付出两年时间才能继续参加住院医培训。 并且到时候有了孩子和家庭的牵绊，她的培训能否顺利完成且不谈，极大的可能是放弃成为主治医生的梦想。 这是郑建国当时给出诺言时夹带的小心思，不知道杨娜有没有看破不说破，但是现如今的情况却是她成了这个样子，预产期的也要临近了。 植物人分娩，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很少见，但是对于医生们来说，只能算的上是带点话题性，因为植物人受创的地方多在头部，只要患者的生殖系统没有损害，机体的自然反应都足以保证孩子顺利出生，就像患者在失去意识后的呼吸那样，属于本能。 当然，这是纯理论上来说的。 现实中，正常产妇在生产过程中，都会碰到因产力，产道，胎儿，精神状态中任何一个出现问题导致分娩进展受到阻碍，也就是常见的骨盆畸形和狭窄，宫缩乏力，胎位异常，孕妇在产程中恐惧与精神极度紧张，进而造成异常分娩，出现难产。 虽然其中的骨盆畸形和狭窄，胎位异常可以通过孕检来确认，然而自然生产状态下的顺产所依靠的产力，却是无法提前通过外部手段进行检测。 再加上还有宫缩过强和羊水栓塞这种极少情况，郑建国是没经过太长时间的考虑，便和范戴琳商量着做了剖腹产的准备，为的也是进一步降低对杨娜和孩子的伤害。 既然选择了剖腹产，郑建国这会儿的想法也就是将杨娜接到波士顿这边来，只是这个想法先前在范戴琳那里碰了钉子：“我感觉再耽误下去，杨娜会有可能提前生产。” 电话里，范戴琳的声音是沉默了会，便传了过来：“就如顾忌到自然分娩可能出现的那些症状和情况，医生们依旧不建议杨娜去波士顿做手术，当然这个决定权还是放在你的手里，我们只是尽到医生和朋友的建议。” 对于郑建国，范戴琳是心有不满的，以现如今的各种消息去确认，这货是在杨娜还没失踪时就和卡米尔勾搭上了。 然而，考虑到绑架杨娜的主谋是自己的未婚夫洪霖俊，范戴琳心中的这点不满也只能是在脑海里想下，她已经被壕无人性要花50亿去月球结婚的郑建国给惊到了。 学术上，郑建国已经是拿到了被改为郑·拉斯克奖的临床医学奖，范戴琳这辈子的心愿也就是能拿到这个奖项而以，更别说这货还在其他领域多有惊人发现，去年就已经有消息说他要获得诺奖了。 考虑到有个诺奖朋友，以及郑建国并未因为洪霖俊的原因而疏远自己，范戴琳倒是对于这个自己看着成长起来的“大佬”心怀感激：“如果你是顾忌回到医院里再请假会耽误培训，我想这对你和医院来说都不是个问题，如果你在今年拿了诺奖，或者是明年，甚至是后年拿了诺奖，你认为你在消化系统中的地位，还会有人跳出来质疑，甚至是指责你没完成培训要求吗？ 而且，主治医生资格的最大作用是可以自己开诊所行医，不说以后你拿到诺奖了，也不说你以后会不会再开上几个医院，建国你现如今去哪个医院里当医生，象征意义都会大于实际意义的——” 欧美医生的社会地位之所以比较高，还在于人们对于奉献自己救死扶伤的敬意，这是绝大多数普通人都会有的认识，从生物的趋利避害性来说，可以归咎为谁都有用到医生的时候，总不可能临时抱佛脚。 其次，绝大多数国人对于美利坚医生收入较高的认识还是出于常识上的理解错误，正如郑建国所在的麻省总医院的急诊科里，从一年资住院医到主治医生都可以被称为是医生，然而收入上就是天差地别了。 一年资住院医每月不到1000美元，就这还要扣掉800美元后按照比例进行交税，要知道这群人中绝大部分都背着三万到五万不等的助学贷款，这钱也只够他们在还完部分贷款后保证基本吃住的基本生活而以。 而作为主治医师的内森·贝克森和奥利佛·阿加斯这前后两位主任，他们的年薪高达35万到40万美元，也就是说月薪在3万左右，这别说在共和国了，便是在全世界范围内也是超高收入群体。 然而，以麻省总医院作为在美利坚都名列前沿的排名来说，这俩就差不多是北上广最大那几所医院里的学科带头人身份。 不说是郑建国40年后的上辈子里，便是放在1981年这个时候，医科大的那几位大佬所拥有的的资源，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接触到的。 至于40年后被无数医学生诟病的五年本科+三年硕士+三年博士培训时间，如果从高考毕业时的17岁这个平均年龄算起，全部读完也才28岁到29岁。 可是在美利坚，想要拿到医学院录取通知书，就得读完3年或者是4年的大学再说，也就是说入学年龄普遍在20岁左右。 然后是医学院4年+住院医3年+专科2-6年不等，按照最低的2年去算这都是9年时间，全部读完差不多就奔着30去了，如果选的是神经内科这种比较夸张的6年时间，直接就奔四了。 只是这些都是主流情况，在这些之外便是PhD和MD联合培训项目，也就是郑建国之所以能够以住院医身份主持幽门螺旋杆菌实验室的必要条件。 所以就某种意义上来说，待遇和自身条件是成正比的，不存在本身业务能力超强，而没得到相应回报的现象。 至于辛苦—— 你想要的更多，不就得付出比其他人还要多的努力？ 上辈子里面，郑建国也曾经怨天尤人的认为世事不公，从小时候萌发郑富贵和杜小妹为什么不是城镇职工，到后来上了卫校旁听后恢复高考，认为高考不让他参加是老天没开眼，再到后面善县的发展方向是城东而不是三里堡大队所在的西边，以至于拆迁都是到了2008年了等等等等。 而这辈子里面，确切的说是到了1981年的这会儿和范戴琳谈起了杨娜的手术时，郑建国对于不公这个词有了更加清晰和切身的理解：“命运对杨娜肚子里的孩子是公平的还是不公的？” 从感情上来说，受到如此重创的杨娜都没有流产，并且在失去意识后身体一直在履行着母亲所应尽的义务，直到现如今随时可以剖腹产，将这个孩子带到人世间，她作为母亲是没办法受到指摘的。 相反，在绝大多数人的眼里，这都是一个奇迹，一个足以，也必定会登上世界各大媒体头条的奇迹。 因为这娃，是他郑建国的儿子，一个含着钻石汤匙出生的富二代。 这货应该不会感到不公的？ 要说郑建国已经做好了如果继承人没有能力，便将把所有产业托管给基金操作的决定，可所要托管的产业只限于国际部分的保护伞这块。 至于国内的建国公司郑建国却是没打算并入保护伞，也就不要说是国内囤积的房产古瓦和玉石茅台，这些都是他打算用来安置那些不成器的娃。 要是B超和医生没眼花的话，那么这些应该就都是这个儿子的了。 按照常理认知去说，郑建国是感觉到这个还没被郑富贵起好名字的娃，应该没什么资格去认为不公的，毕竟出生就走上了人生巅峰，这是多少人做梦都想不到的好事儿，你特么的还不知足？ 当然，以郑建国这会儿对人性的了解来说，秦始皇坐拥天下了还想着长生不老了，那么这货保不齐就会在感情上给他找事儿。 娘是那样！生下来连抱没抱过我！ 爹是这样！娘怀着我时又找了个！ 合着我就该感恩吗？ 郑建国脑海里陡然闪过了卡米尔的信仰，倒是飞快的将这个念头扔出了脑外，作为成长于那个不可描述年代的六零后，他和绝大多数同龄人那样都是个无神论者，如果只是单纯的抱着让这娃感恩就去让他接受信仰教育，那到时候怕是才会给自己找大麻烦。 不知道感恩就让他去种地。 脑海中再次闪过了个念头，郑建国是又和范戴琳聊了几句，把杨娜的手术日期确定下来，便又想起了郑秋花的事儿：“我三姐的检查没问题吧？” “你三姐要么是记错预产期，要么是预产期推迟，不过都住到医院里了，你放心就是。” 范戴琳的声音传来后，郑建国便又说了几句将电话挂上，郑秋花原本说是2月下旬的预产期，上次他回去过年时杜小妹说了想去首都生的想法，他便感觉既然都能去首都了，倒不如直接过到不列颠去生。 对于自己的四个姐姐，郑建国是心里从来没有过区别对待的想法，只是大姐二姐出门子生孩子的时候，他那会儿不是为了考大学埋首苦读，便是在齐城医学院里为了考研究生做准备，是想帮忙都没什么条件。 却不想范萍和范颖两姐妹出手，把大姐家安排到了城里保温瓶厂成了工人，二姐家也从大队的小裁缝进了公社当起供销社里严禁打骂顾客的售货员，后来他再出手想调这两家到影视基地里时，人家根本不乐意。 当时，郑建国以为这两个姐姐有想法了，毕竟三姐郑秋花进了财政局四姐到了美利坚读大学，与这两个妹子相比，不说大姐二姐到影视基地里的岗位，单是合资企业就足以让两个姐姐感觉到不靠谱。 再加上大姐夫王来小学都没上完，二姐夫赵兵则更是连小学的门都没进过，两家子人又都是红的不能再红的贫下下农身份，猛一下要去给资本家打工，哪怕是他这个弟弟也不行。 那会儿的郑建国并不知道这些，只以为两家人对目前的岗位很满意了，毕竟从泥腿子社员到工人也就罢了，二姐夫还成了供销社里的售货员。 这可是连新华字典里都用来造句的岗位：张华考上了大学；李梅进了中专；我在供销社当售货员；我们都有光明的前途。 最高学府北大、毕业直接进事业单位的中专、供销社里严禁打骂顾客的营业员，这些都是有编制、有身份的岗位，当然都有光明的前途。 当然，这些并不是郑建国自己想通的，而是后来当他回到波士顿后，郑冬花接受了他的建议后所说，不过他的决定是早就做下，也不会因为知道这么个事儿再有了变化，哪怕郑冬花说出这个近似于解释的话语背后，是透露着大姐和二姐在中间的无奈。 对于两个姐姐的无奈，别说郑建国直到这会儿都没感受到，便是他感受到也不会认为这是个无奈，相反的是他会认为我的好意让你们为难了？ 好在，郑建国满脑子都是装的事儿，别说是猜对方心思的去分析郑秋花这话背后的信息，便是这个姐姐之所以冒着风险去不列颠生子的原因之一，也是在临出门去上学前从电话里的杜小妹口中知道的：“你姐生了个男孩，六斤三两，这下你和杨娜的孩子就有奶吃了。” 正文 第五百七十六章 我喜欢自然色 对于自己的第一个孩子，确切的说是这辈子里第一个孩子，郑建国是早就做好了除了给这个孩子一个完整家庭以外的所有准备：从奶妈到尿不湿，从磨牙棒到照顾他的家庭教师，老约翰还要求3岁后由他来辅导这家伙，要让他成为一个真正的绅士。 唯独，郑建国没想过把他交给正在哺乳期的三姐，或者是二姐，甚至是大姐，这俩姐姐分别又给他生了个外甥。 按说，郑建国在考虑这个儿子出生后，应该第一时间想到这几个姐姐，毕竟在善县这边，如果有孩子在出生后没了母亲，那么这个娃的七大姑八大姨如果有正在哺乳期的，便会自然而然的成为这个孩子的奶妈。 而这个娃，虽然他的母亲还在，然而却是和没有一样，按照道理来说，应该会交给这三个姐姐中的一个。 郑建国却是在杜小妹打来电话才醒悟过来，这会儿再去联想下自己总是让三姐到不列颠生孩子的建议，好像是有些找三姐来当孩子奶妈的意思？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便感觉可能是让老娘和三姐误会了，不过这个事儿他并不想去解释，如果三姐没这么想的话，他要是拒绝会让一家人都多想的：“娘，三姐的母乳也不一定够她儿子吃的，所以我会再安排找个奶妈过来，一起照顾这表兄弟俩——” 杜小妹的声音当即就不乐意了：“奶妈就不要了，我给你三姐烧了花生炖猪脚，这个事儿你就别管了，你爹在那边是上学上糊涂了，起个名字叫郑刚，你感觉咋样？” 郑建国先是蒙了下，这不是他听见花生炖猪脚这道下奶的传统菜，而是郑富贵竟然起了个名字叫郑刚，那么三姐夫罗刚成啥了？ 也不能怪老娘这么阴阳怪气！ 郑建国蒙的不轻时，杜小妹的声音也只是顿了下就接着说了起来：“我感觉这个名字还是你起算了，你爹你就别指望了，我看报纸上你捐了不少生孩子那个让别人用，你是打算让你老郑家的香火散布天下？” 郑建国再次蒙到呆滞时，杜小妹的嘀咕声又继续传了过来：“上次我听他说你不乐意续族谱，那你这支烟火就从你爷爷开始算起，也省的找些乱七八糟的族亲来占你的便宜，谁家不是从一到多的开枝散叶——” 杜小妹变的有些絮叨，郑建国却是有些感动老娘的开明，他还以为会惹来顿好骂来着，只是听到要自己整个族谱出来，就有些不乐意了。 当然这个时候这个想法是不用对杜小妹说的，就和郑建国打算奶妈照样请那样，他宁愿到时候把孩子喂到撑，也不愿意到时候不够吃的饿的哇哇叫。 不过和杜小妹说了会奶妈的事儿，郑建国脑海里又冒出了些以前忽略的东西，于是在坐上开的有些快的车到了培训班里时，便在上课后写了点东西在笔记本上，拿给了旁边正在瞅着讲台上的莉莉·哈维看。 蓝色的眸子中黑色瞳孔微缩，莉莉·哈维回头看了眼旁边的郑建国，便见到双黑色的眼眸中闪着肆无忌惮的光，脑海里飘过先前才见过的两张令人惊艳的面庞，当即是不动声色的接过了面前的笔记本，用笔写了起来：“存放母乳的银行？” 瞥了眼莉莉·哈维堪称优雅的笔迹，郑建国接过了笔记本后便刷刷刷的写了起来：“说是银行，实际上是母乳捐赠，某些产妇母乳分泌过多，收集起来后可以给需要的孩子做准备。 我在急诊室里面碰到过某些早产儿的紧急情况，相信你在儿童医院里面没遇到过也听说过，当然我是有要求的——” 写着写着停下了手中的笔，郑建国转头看了看尽在眼前的精致侧脸，便见她点了点头后，低头继续写了起来：“你和我三姐是第一作者，我那两个同学是第二作者。” 脑海中闪过三张亚裔女孩的面庞，莉莉·哈维便点了点头没有出声，说实话她以前虽然知道这个男人的观察之敏锐，那是先发现的幽门螺旋杆菌后发现的原子级石墨层，横跨医学和物理学两大学科领域。 然而毕竟那都是听来的东西，远不如自己眼前笔记本上写的论文课题来的震撼，莉莉·哈维作为波士顿儿童医院的二年资住院医，当然是听说过有不少早产儿在无法获得母乳情况下出现肠胃系统的病征，甚至是她都曾经想过去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却不想，这会儿被个没到儿科轮岗过的其他住院医给提了出来，莉莉·哈维当即是再没办法控制的开口道：“你怎么想到的？” 眼瞅着自己的目的达到，郑建国是扫了眼前面回过头来的其他学生和讲台上盯着的本瑟姆，是收起了笔记本后老老实实的听到下课铃声响起，才转头看向了她：“瑟琳娜的预产期到了，我给孩子请了个奶妈，就想着如果有那么家类似于银行的机构，应该能够解决我所面临的问题，而不用去付更高的代价去请夺其他婴儿的食物——” 莉莉·哈维是捋了下耳畔的大波浪长发后面现恍然，当然在她就要开口的时候没想到郑建国却是接着说了起来：“我不喜欢烫发——” 眼前闪过中午做检测时艾斯特和菲欧娜的飘逸长发，莉莉·哈维又想起了卡米尔和乔安娜两人的直板长发，倒是飞快点了点头后开口道：“好的，我晚上就去拉直它，你喜欢什么颜色？” “我喜欢自然色。” 郑建国当然知道她中午就跑去做了检测，只是这会儿要说的东西有点多，也就站起身后开口道：“走吧，我带你去和我姐认识下，正好我也可以和你说下这个课题里面的重点，那就是母乳的安全问题，我相信你不会想让婴儿通过母乳感染到未知病毒的——” 缓缓的拿起自己的包起身，莉莉·哈维小步快走的跟着郑建国出了大教室，只是在听他说着到了教学中心的门口时，发现外边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雨，这会儿随着阵风吹来后便打了个哆嗦。 好在没多久，外边停着的路虎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人拿着把伞的跑到了门口，将伞递给郑建国后开口道：“boss，你要出学校？” 面对着有些紧张的手下，郑建国也就说了下到隔壁找郑冬花几人，却不想这三人不知去了什么地方，晃了圈后发现没找到，却在想要离开的时候遇到了个鼓起勇气走到面前的女孩，颜如雪满脸放光的开口道：“建国，你是来找冬花他们的吧？” 发现对方在莉莉·哈维身上看过，郑建国便点了点头笑起：“想找她们说点事儿来着，那等到中午放学的时候再说了，再见。” 面对着颜如雪脸上的灿烂，郑建国当然知道自己这会儿和肉包子进了狗窝似的，旁边绝大多数学生只是满脸好奇的打量自己，这会儿随着她的出现打起招呼，便看到有人已经笑眯眯的过来，也就飞快说了后转身走了。 回到教学中心的大教室里，郑建国将伞交给了安迪，看了眼莉莉·哈维身上有些磨到起边的大衣袖子，开口说起了先前的想法来：“这个项目的资金问题我来解决，就当是我姐姐她们分你成绩的代价——” 感觉到身后的风顺着门缝钻进来后进了衣服里，莉莉·哈维原本白皙的面颊被吹的又白了几分：“这个项目是你给我的——” 敏锐的捕捉到莉莉·哈维长长的脖颈间缩了下，郑建国便带着她进了走廊里面，到了教室里发现没什么人，也就指了指座位坐下后开口道：“从我先前在这里给你看项目的时候，这个项目就是你的了，也许你可以把它当做我无法做到某些事情的补偿——” 蓝色的眸子里再次闪过艾斯特和菲欧娜的面颊，莉莉·哈维又想起了这俩年纪轻轻就成了主任助理，一个抑制不住的想法也就冒了出来：“艾斯特——” 探出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郑建国的眼神陡然变的凌厉起来：“除非你们在面对着对方的时候，其他情况下是不能谈起对方的，特别是和我说到对方。” 白色的面颊终于变了几分，莉莉·哈维飞快摇了摇头满脸不可置信道：“你对她们和对我都是一样的？” 郑建国是扯了扯嘴角，扫过远处看来的本瑟姆老师，接着开口道：“我不想让咱们之间充满红果果的买卖交易，那样的话我会选择去别的地方，百老汇好莱坞什么的。 我感觉咱们在工作上也能够互相配合下，扶持下，当然如果你感觉在我身边待不下去了，可以到时把卡还给我，这两天应该就能送到你的手上。” 用科研成果来做交易—— 莉莉·哈维虽然不知道这家伙有多少钱，因为按照媒体上去计算已经花出去的和没有花出去的，就超过了65亿美元这个数字，她原本可是只想着能够还掉那些助学贷款就满足了。 倒是没想到这货，竟然用科研成果来做交易！ 想到这里，莉莉·哈维发现自己把自己卖了个好价格后，竟然还有了感动的诡异想法，只是这货嘴里透露出的百老汇和好莱坞便将这个想法浇灭，倒是对于他的话有了几分认可。 在莉莉·哈维看来，如果郑建国要想花钱买肉，实际上连学校的大门都不用出，哈佛医学院里大把大三大四想要解决掉贷款的女孩，还都是些既有能力又有上进心的，再加上这货是真的有钱，还有名气。 还有敏锐的观察能力！ 要离开这样的男人？ 想起自己还是误打误撞才找准了接近的门路，莉莉·哈维神情便是一阵复杂：“那个未知病毒，你放弃了？” “那个你就不要想了。” 扯了扯嘴角，郑建国倒是很想幸灾乐祸的显摆下被人截胡去的HIV病毒，每当他心情不好时，都会用这个想法来调整下心理状态，还有啥比这种坑人方法更令人嗨皮的方式了？ 当然，考虑到莉莉·哈维已经认识了菲欧娜，那么为了避免两人私下沟通时，无意间透露出自己甩出的锅有多大，郑建国能做的也就是模糊掉这个问题：“我手上的活可是不少，想必你们医院里也有不少人在盯着这个课题，虽然这个母乳银行和未知病毒没啥可比性，但是以难易度来说要简单的多——” 缓缓的点了下头，莉莉·哈维面现崇拜的眼眸发亮：“你现在，兼的课题很多吗？” 没想到她会露出这么个神情，郑建国倒是被她这个崇拜的样子搞的心中痒痒，毕竟当一个品学兼优又貌美如花的妹子满是崇拜的望着你时，他相信能够不为所动的要么是思想不行外，要么就是身体不行的了：“大部分都是没有发表的，所以就不能说了。” 在学习上，郑建国现在负责的是一个医学研究所和一个物理实验室，幽门螺旋杆菌虽然挂着幽门螺旋杆菌的名头，可他已经借着机会开了两个和幽门螺旋杆菌毫无关联的实验室，一个是基于DNA比对技术，一个便是借着捐小蝌蚪整出来的单精子注射技术。 而物理实验室里面，则是基于原子级石墨层扩展出来的隧道显微镜，而且经过郑建国这些天的思考，未来的纳米技术可就靠这个玩意来实现了。 至于在这两个依托于学校建立的研究所和实验室之外，郑建国的保护伞生物里还有基于蓝色小药丸以及PCR技术为主的实验室，这些里面随便拉出一个项目来，都足以成为相关领域的大佬。 只是郑建国并不知道，他这样模糊的说法却是让莉莉·哈维的好奇心变的更大，以至于在第二天中午跑去拿了未知病毒的筛查报告后，瞅过上面的阴性结果是才松了口气，便眨着蓝色的眸子看向了面前的艾斯特和菲欧娜：“你们知道郑还有别的研究吗？” 从白大褂里抽出手，菲欧娜飞快到了门口关上办公室的门，转过身来后才双手又放回了白大褂的兜里，满眼警惕：“看样子你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聪明——” 莉莉·哈维挑了下眉头时抿了下有些厚的嘴唇，是点了下头后又耸了下肩，坦然道：“是，我是没有你们聪明，我没有拿到MD和PhD联合培训资格——” 正文 第五百七十七章 让您过目 “呵呵——” 菲欧娜笑了两下时，旁边同样一身白大褂的艾斯特，却冲着面色变的有些难堪的莉莉开口道：“不，这和培训资格没关系，只是我们从没有问过他其他研究上的东西，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只是想让他放松。 当然，考虑到你问出这个问题是对他的不了解，我可以告诉你他在他负责的研究领域，都是最厉害那个，也许除了那个未知病毒？” 摇了摇头，菲欧娜满脸不以为然的开口接道：“不，未知病毒那边没有任何进展，和他放手时没什么区别。” 菲欧娜话音未落，紧闭的办公室门被人推开，凯瑟琳诧异的看了眼三人后，目光落在了莉莉脸上，不禁好奇道：“这是新来的？” “是，我是新来的。” 迎着面前这张有些知性美的面颊，莉莉是以为这也是和两人差不多的便才开口说了，就听旁边的艾斯特飞快开口打断了她的话：“不，她只是我的朋友，找我有点事情，不是研究所的人。” “噢——” 嘴里发出着不置可否的声音，凯瑟琳扫过明显有些紧张的艾斯特，又转头看了看闭上嘴巴满脸尴尬的莉莉，发现艾斯特没有介绍的意思后继续开口道：“伯莎生完孩子想回来上班，只是那边没有编制了，你这边还有合适的位置吗？” 艾斯特有些愣神，摇了摇头道：“她才走了3天就没编制了？” 耸了耸肩，凯瑟琳目光又瞅了瞅旁边的菲欧娜，她是很想说梅奥那边来了不少人，这么多的萝卜可就等着坑出来了，只是想起先前这个陌生女孩说的和自己一样，凯瑟琳又转头看了莉莉一眼，便听艾斯特开口道：“那得让boss安排了，我这边只能和他说下这个事儿。” 回过头来看着艾斯特说完，凯瑟琳便点了点头：“那我让她去找boss？” 艾斯特点了点头时，凯瑟琳也就转身走了，只是在出了办公室后找到电话给郑建国拨过去，眼前是浮现出那个女孩的面容后听过到他的声音传来，当即开口说起：“boss，伯莎生了个女儿——” 位置被顶的事儿，凯瑟琳也是没有太奇怪，毕竟这里可是医院，一个坑里的萝卜都不能少，便是像电话里的郑建国，他在急诊室的位置也是有三年资住院医在顶着，而研究所里则是艾斯特在，否则她也不会去找这位了：“她不想放弃之前的付出，只是未知病毒这边没有编制了，我就想着你能不能打个招呼？” 招呼，郑建国当然能打，特别是他在听说伯莎生了孩子后，想要回实验室里去继续之前的研究，他想到的却是郑冬花已经入手的月子习俗研究和莉莉·哈维准备的母乳银行来，便感觉这几位应该能形成互补。 只是考虑到这些研究的保密性，郑建国却没有在电话里和凯瑟琳说，而是要了伯莎的电话后想起这个姐姐的爱好，当即开口道：“晚点我让人给你送点东西，这边挂了，我还有些事儿。” “给我送点东西？这家伙不会是想勾搭自己吧？” 轻轻放下手中的电话，凯瑟琳眨了眨蓝白分明的眸子，接着又想起报道上看的他和卡米尔要去月球结婚的消息，细长的眉头不禁是皱了起来：“这家伙想让自己当他的情人？不可能吧？他好像不是这样的人，没听说他和卡米尔之外的女人有绯闻——” 怀揣着这个淡淡的念头，凯瑟琳是捋了下耳畔的垂发才转身看向宽大的办公室玻璃窗，没想便见先前那个女孩正从外边走过，当即快步出了门道：“嗨——” 正捏着卡片走神的莉莉好似被吓了一跳，飞快将手中的卡片捏在手心里，冲着先前明显是看出什么的凯瑟琳点了点头，先前艾斯特已经叮嘱过她，知道这位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嗨！凯瑟琳。” 目光闪烁几下，凯瑟琳点了点头道：“你先前说是新来的，然后艾斯特——” 话才张口说到艾斯特，凯瑟琳陡然记起了去年只以为是错觉的事儿来，那会儿她直觉告诉自己郑建国怕是会和艾斯特有什么私下联系，虽然后面没有找到证据，然而联想下先前这个女孩的说法，还有当时在里面的菲欧娜和艾斯特，面色陡然大变：“你以为我和菲欧娜以及艾斯特一样？” “莉莉，你先走吧。” 走廊里的另一头，菲欧娜的声音传来，莉莉转身看了眼凯瑟琳后转身走了，她知道自己的智商怕是和这些人差个数量级，先前的话都惹出了这么多的事儿来。 目送这个叫莉莉的女孩离开，凯瑟琳转身看向了已经走到面前的菲欧娜，她已经想起这个外来的和尚没来多久，便和艾斯特搬到了一起好的和闺蜜一般，当然到了这会儿她知道自己在无意间找出了真相：“你们都是boss的女人？” “菲欧娜！” 菲欧娜才要开口的瞬间，走廊里又传来了艾斯特的声音，好似知道出了什么事儿的艾斯特在叫了她后几步小跑着到了两人面前，扫过菲欧娜注视的目光后看向了凯瑟琳：“凯瑟琳，我们不想给你和boss带去困扰，你脑海中所有的想法都和你没关系，你要做的事就是把注意力放在研究上面。 然后等到培训结束通过考核，去玩上两年吃遍天下的美食，再考虑下是找个人嫁了，还是去个私人医院当救死扶伤的医生——” 凯瑟琳这下是明白了，迎着两女默然的眼神，是点了点头才想转身离开，接着又想起了个事儿的笑了：“嗯，我应该早就明白的，他捐赠的小蝌蚪都是你那边负责处理的。” 艾斯特摇了摇头道：“凯瑟琳，这个事情你明白与不明白都不重要，因为你和他彼此间只是生命中的过客，就像过会你去吃饭时在餐厅门口擦肩而过的人那样，你们应该给彼此留个念想，也许等到年龄大了回首这段经历，也许会有也许和假如的话——” 凯瑟琳摇了摇头后转身走了，留下菲欧娜望着艾斯特不禁是眨了眨眼：“你把他的话说给她听，就不怕起到反作用？” 扯了扯嘴角，艾斯特转头盯着菲欧娜精致的唇角，探嘴吧唧过后开口道：“不会，正如他给的评价那样，她是个完美主义者，她的自尊心和高傲不会允许有背叛的出现，也就不要说是分享了，你感觉咱们俩用这个钱做点什么好？” “你真的想听我的意见？” 探手在艾斯特嘴角擦去沾着的口红印，菲欧娜收回手后便见她点了点头，当即开口道：“我的想法是咱们俩可以考虑买套大点的房子，这样不用住在别人的房子里看房东脸色，然后每个月买一套租出去收租？” 艾斯特眼前一亮，便看了眼走廊远处出现的男医生，便转头冲着菲欧娜使了个眼色，齐齐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你说要是他生气怎么办？” 摇了摇头，菲欧娜显然不认可她的想法：“要是生气，就说明他不是那么大方的人，然而你看看他捐的那些钱最少都几百万，送给卡米尔都是几千万英镑，咱们俩总不能连她的零头都比不过吧？” 进了办公室，端起了咖啡杯的艾斯特还是面带忐忑：“咱们又和卡米尔不一样，她那么年漂亮——” 菲欧娜探手指了下桌子上的电话：“总不能去问他吧？以我对他的了解来说，那会让他很不舒服，而且咱们买了房子后，要是他生气，咱们再卖掉就是，还可以把钱还回卡里面，到时候亏了也亏不多。” 菲欧娜的计划让艾斯特没话可说，她虽然从小生在中产之家，可与凯瑟琳那种可以划分为富豪的家庭不同，目前来说接触过最大的资金便是医学院里交学费时，老爹开出的一万八千块的支票。 直到先前安迪跑来送的透支卡入手，艾斯特便和菲欧娜通过电话查询过，也就有了这会儿两人的对话，一个人十万的额度都能付个首付在医院周边买套宅子，两人这会儿加在一起二十万怎么着也能付个全款了。 看到艾斯特没有反对，菲欧娜也就飞快做了决定：“今天下班吃过饭后我先去房屋中介看看，然后晚上你下班了咱们再一起去。” 艾斯特便又是点了点头，郑建国负责的幽门螺旋杆菌研究所和其他实验室的早八晚五不同，而是在这之外增加了晚上六点到九点三个小时的加班时间，所以包括艾斯特在内都要按照这个要求加班。 事实是郑建国不在，如果她再下了班后早早的开溜，实验室里面也就得放了羊。 好在随着实验室升格为研究所，负责的课题也在DNA检测技术出现后，又增加了生殖上的单精子注射技术的研究，艾斯特自己忙的把实验室当成了家不说，便是后来的菲欧娜在下午下班后，也找了过来当起编外研究员。 再加上两人是早就在郑建国指导下，就彼此角质层和粘膜的接触以及神经反射带给大脑的影响进行过深入研究，更是在就他没有掺入到实验中后进行过探讨与合作，没多久便搬到了一起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 所以这会儿艾斯特虽然点了点头，却没有保留的问了出来：“你是早就想着要买房子了？” 白皙的面颊上闪过几缕落寞，菲欧娜是望着艾斯特的眼眸开口道：“我有一个发小，她父亲做生意失败后自杀，房子车子全部都被银行收走，她母亲还背了身债最后选择了自杀——我想要是他做生意失败了，咱们也好有个地方待着。” 嘴角动了动，艾斯特满眼探寻之色：“你那个发小呢？” 耸了耸肩，菲欧娜开口道：“上次听说还是两年前，她成了个妓女，我爸说要是给她们母女俩留套房子，就不会有那个下场了，我就想着以后一定要有套自己的房子，你感觉写咱们俩的名字，还是这个月先给谁买，下个月再给对方买？” 艾斯特点了点头，她倒是没想到过菲欧娜会有那么个朋友，当即开口道：“我感觉第一套可以写咱们俩的名字，然后，如果他不介意的话，下个月再给你买，然后下下个月给我买，买了咱们可以租出去，你不会想搬走吧？” 菲欧娜开口说了起来：“我当然不会搬走，我只是想找个高档点的地方，这样他去找咱们的时候，也不会被什么人看到，或者是被记者们拍了去——” 深知郑建国现如今对记者们的诱惑，菲欧娜是说着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便说了句回实验室了，也就转头离开了办公室。 艾斯特将她送到门口进了实验室，很快忙活到晚上下了班，和看完房子的菲欧娜一起去转过两家待售的房子，于是在中介带领下看了差不多个多星期时间，才最终选择了套灯塔山的高档住宅刷了卡，忙活起搬家的事儿来。 只是，当艾斯特和菲欧娜带着为数不多的行李搬进新家第二天，才锻炼到满身是汗的郑建国，便见来到的安迪手中拿着个文件夹：“这是什么？” “这是约翰先生让人送过来的，让您过目。” 瞥了眼旁边燕尾服的戈登，安迪是说着将文件夹交给了郑建国，郑建国则是从戈登手中接过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才打开文件夹看了起来，只见手写的先生俩字后面是行数据：“1号卡和2号卡刷出19万4990美元，购买了灯塔山波士顿街2号公寓，3号卡刷出了3万2322美元，其中香奈儿女装5套9200美元，LV手包3个总价7000美元，取现5000美元，百达翡丽鹦鹉螺女表3750美元，餐厅消费1200美元——” 1号卡是菲欧娜的，2号卡是艾斯特的，3号卡是莉莉的。 当时郑建国拿到手，便按照顺序装进了写好收信人的信封里，之所以让安迪跑去送给三人，还是为了避嫌，毕竟他在学校培训班里学习，去研究所还比较正常，然而私下给卡到莉莉手中，怕是会引起某些注视者的好奇心。 所以，这会儿郑建国看到三人的消费清单，心中先是惊讶于菲欧娜和艾斯特的理性表现，接着这个心态也就被莉莉的表现所抹去，只感觉自己接触的女孩当中，终于是出了个思维“正常”点的？ 正文 第五百七十八章 让转交给您 然而再想起最近这几天和她见面的情景，郑建国是发现这个姐姐身上的穿戴并未有什么变化，还是像两人没挑明之前那样比郑冬花几女都要高档不少，难道是现在没什么穿戴的机会，放在家里面自己欣赏了？ 可手表是能戴出来的吧？ 怀揣着这么个念头，郑建国虽然还有些狐疑，可心情莫名好了许多。 不过这个心情也只持续到他坐进培训班的大教室里，望着已经上了讲台的本瑟姆，又看了看旁边空空如也的座位，眉头便皱了起来：“这是请假了？还是拿着钱跑了？还是被绑架了？” 郑建国自己请假次数够多也够长，可据他所知莉莉·哈维是从未请过假的，帮他记得课堂笔记整齐的就像是印刷体般整齐，那么外边也没下雨也没下雪也没起风的—— 而至于说被抢了绑了，这也是郑建国想起莉莉·哈维的买买买行为，要是被陌生人盯上，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毕竟作为久贫乍富的正常人，就是大金链子钻石戒指搞上，也不是太奇怪的行为，君不见那些拆二代的男人都沐猴而冠的穿金戴银，就差在脑门上刻仨字：“爷有钱！” 被害妄想症发作，郑建国是各种脑补起了镜头，强忍到响起的铃声打断了讲台上器械代表的声音，他便起身飞快的向着门口本瑟姆走去：“老师，莉莉·哈维给你请假了？” “嗯，是的，说是家里出了点事儿。” 本瑟姆是说着还点了点头，目光扫了眼正在讲台上收拾东西的器械代表，回过头又冲着他开口道：“怎么，她没给你说？” 才想开口，郑建国便见门口出现了安迪的身影，当即是点了点头不置可否过的转身走向安迪，就听他开口道：“先前有人给了拉姆封信，让转交给您。” 安迪嘴上说着，手中已经拿了封信到两人面前，郑建国便探手接起，发现信封连封口都没有封上，也就打开后从里面抽出了张绿色的便利签来，只见上面用印刷体写满了字：“耶喽忙尅，记得按时往卡里打钱，否则我就把你和艾斯特与菲欧娜，还有想潜规则我的事儿抖出来。 你真的以为我会让你那又黑又短又细的丁丁碰我？我真为艾斯特和菲欧娜以及卡米尔感到恶心，噢，谢谢临走前还帮我做了次未知病毒筛查——” 字迹是优雅的印刷体，只是郑建国看完后却并未感觉到任何的优雅，他现在已经醒悟到这个女人之所以没拿到MD和PhD联合培训资格，怕也就是这么个智商的原因了。 这不是说郑建国想要去找FBI来搞定这个女人，而是他深知一个美利坚医生能够走到二年资住院医这个程度，以前是不知付出多少汗水和时间，却在要临门一脚的时候从前途无限光明的医生，转变为下半辈子将永远提心吊胆的敲诈勒索犯。 说实话，莉莉·哈维的这个操作，是真的把郑建国给吓到了，然而他在一开始的惊诧后便想起了这会儿的时间，距离4月1日可是还有个多星期来着，肯定不会是愚人节？ 那么也就说是真的了？ 郑建国捏着绿色的便利签陷入了沉思，如果在去年这个时候发生这件事，他肯定会拿钱让FBI把这娘们给捉回来，哪怕暴露身份也不可能会在被人骂做耶喽忙尅的时候吃下这么个闷亏。 然而，经过这年把时间的成长，郑建国是没费劲便把这个事儿想了个通透，去报警的话肯定会暴露他现在和艾斯特以及菲欧娜的关系，进而会影响到三人在医生这个职业的影响，甚至很可能会让医德委员会盯上，最起码MD和PhD联合培训就别想了。 对于郑建国来说，由于之前范戴琳的那通点拨，他已经知道这个培训再继续下去也只是为了完成自己之前的执念，也就是初心。 即便是这个丑闻爆开，也不会耽误到郑建国未来拿到诺奖，那么到时候就会是按照范戴琳说的那样，去哪个医院是要看心情的。 可这样的话对艾斯特和菲欧娜是个打击，虽然郑建国不会让她们在吃了这么个亏后影响到下半辈子，然而两人身上的道德污点是免不了的。 而且，郑建国要是把两人安排到公司内，卡米尔那边他是没办法交代的，到时搞不好就会是个鸡飞蛋打的情况。 当然，这件事情对郑建国来说，也算是从侧面给他敲了个警钟，见到美丽漂亮的女人贴上来，就自认为声名显赫让人家献身—— 那就，每个月给她打钱，以示对自己的警醒和鞭策？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时，郑建国便发现这么做也是有好处的，不说一辈子要给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娘们送钱，等到他和艾斯特以及菲欧娜拿到主治医生的许可，到时如果心中有所不平，再去找她也不错。 而这其中要付出的代价，便是每个月10万美元？ 一年120万，五年600万？ 盯着手中的便利签，有了决定的郑建国是才想攥紧这个便利签，便见上面的字迹竟然缓缓的消失，当即是眼睛圆睁还以为见到了灵异事件，脑海中也就闪过了个念头：“隐形墨水？” 随着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绿色便利签上的字迹已经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着，很快整张便利签上写满的字迹完全消失。 郑建国却已经改变了先前的想法，捏着便利签抬到了眼前冲着阳光变换了下角度，也就飞快装进了信封里面，交给了面前圆睁双眼的安迪：“找个盒子装起来，让安迪放到保险柜里，以后我有用。” 安迪已经傻了，他虽然看不到便利签上写的内容，却是能看到字迹的：“这个——” 扯了扯嘴角，郑建国看了看当空的蓝天白云，笑道：“化学墨水，写上去过段时间就会变成背景色，也就在人眼中消失掉了，但是上面写的时候用的力会留下痕迹，到时候用铅笔涂抹一遍就会出现了，不过现在不方便招惹这个女人，就让她开心开心吧。” “好的，boss。” 面对着郑建国的要求，安迪当然不会去追问什么，只是与默然执行命令的安迪相比，知道发生什么的老约翰却在郑建国晚上放学回到家时，出现在了他面前：“先生，你应该要吃一堑长一智了——” “吸取教训。” 面对着老约翰的不满，郑建国当然知道老人是在变相指责他见到漂亮的女人就忘了姓什么，只是不方便当着旁边的戈登和安迪说出来罢了，也就在他脱掉自己身上的大衣后开口道：“卡米尔最近怎么样？” 将手中的大衣交给旁边的戈登，老约翰飞快到了桌子旁端起了咖啡壶倒好咖啡，端到了郑建国面前后交给他，开口道：“最近学习很刻苦，24号早上会带着他们班的同学和老师们去不列颠过春假，然后在26号晚上回到纽约，只是最近她喜欢上了蔬菜沙拉，牛排、培根、牛奶、冰激凌、巧克力也不吃了——” 眨了眨眼，郑建国心中多了几分的暖意，卡米尔则是在刻意控制营养摄入，应该是照顾他的身高问题：“卡米尔又长高了吧？” 挑了挑花白的眉头，老约翰重重点过头开口道：“是的，上次在学校里体检时测量的，一米七三——” 郑建国笑了：“我才一米七五，她穿个平底鞋都和我差不多了，不过这个事情我说也没用，你给她做的饭里放个煎蛋吧——” 面对着卡米尔控制饮食的做法，郑建国是心中颇感为难，一个是营养根不上那个小身板就没什么弧线，二个是如果饮食什么的都跟上，那搞不好卡米尔再长高点，就比他高出半个头到一个头，那两人在一起就尴尬了。 和老约翰谈起卡米尔，郑建国先前对莉莉·哈维的怨念也就淡了，接着说过关于对这家伙的想法，便见老约翰满脸赞同的点起头：“先生，我为您的睿智感到高兴，您已经是个合格的主人了，虽然这会让您失去很多乐趣，但是对于这个家庭来说，这是首要的——” 面对着老约翰的恭维，郑建国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因为他知道老人这个点跑来，怕是有什么话要说：“老约翰你来找我，不会就是说莉莉·哈维的事儿的吧？” 再次挑了挑花白的眉头，老约翰是好像做了下准备，才说起了中文：“先生，我想回去照顾您的长子。” 默然点了下头，郑建国将咖啡杯放下，是吸了口气正色道：“老约翰，我不想让你去的理由太多，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我的姐姐会肩负起哺乳这个孩子的责任，当然计划中的奶妈也是要请的。 而我的母亲也已经请了一年的假期留在城堡里，她计划孩子满周岁后带回国，如果到时候你能放心的把管理公司交给找到的接替人手，我就同意你跟着去共和国。” 花白的眉头下明亮的眸子扫过身侧的戈登，老约翰是躬了躬身子后开口道：“那我要给您再换个管家了，我会带着戈登先生和布朗先生去管理公司学习，希望您能同意。” “当然可以。”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答应下来的郑建国是原本就有通过管家去监控整个集团运作的想法，只是在这之前他如果主动去提的话，怕是会让老约翰心生误会或者误解什么的。 毕竟老约翰这个年龄放到任何一个要退休的人身上，那都是会对退休产生种恐惧感，甚至是成为心理负担和精神压力，进而影响到身体的健康。 最直接的体现，便是在退了休后，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去，甚至在其后的两三年内去世。 如果这么个情况下，郑建国让老约翰去多培养几个管家出来，他是不可能不去想下自己年迈体衰的这个事实，而一旦让他有了这么个负担，相信闭眼也就不远了。 曾经，郑建国是郑重的考虑过自己这个集团里手下们忠心的问题，那时候他还没遇见大约翰，就更别说是见到老约翰了。 在见到这位老人之前，郑建国是不相信会有这种以奉献终身作为服务理念的职业，就像史书上的历代帝王所设立的宦官来保证忠诚度，那是帝王们都奢求不来的忠诚——直到见到老约翰！ 郑建国是深深的感受到了这看似代表腐朽阶级的职业的魅力，他准备将这个职业的魅力发扬光大：“而且，我感觉您完全可以考虑成立一所职业管家的培训学校，咱们有现成的城堡和学习环境，甚至是您可以在里面开设管理课程。 我在您和大约翰先生的身上，看到了管家这个古老职业的出路，现在社会正在剧烈的变化，你们这个职业也不应该故步自封，而是要与时代共同进步。 当然，我的想法还是优先为集团培养具备现代商业管理技能的管家，如果您同意的话，我会和王储就这个学校的筹办进行沟通的——” 随着郑建国的声音落下，老约翰圆睁的眼睛是闪过前所未有的光华，怔怔的盯着眼前郑建国那还带了些许稚嫩的面颊，面颊抽了两下后飞快面现激动摇头的同时开口道：“不，先生，您的建议，我接受不了，我是很想去执行您的吩咐，我没想到您是如此的睿智，只是，我已经67岁了。 我知道我的精力负责不了如此重大的安排，我怕会让您失望，我希望您能同意约翰筹备这个学校，我相信他一定能够完成您的吩咐，而且他还是哈佛商学院的BDA——” “噢——” 这下轮到郑建国愣住了，脑海中飞快闪过大约翰那家伙好像还没结婚的记忆，便有些不敢相信大约翰那家伙，竟然也是要一辈子不娶而将自己奉献给主人的职业管家，当即是满脸震撼：“您是说，大约翰先生，也是立志终身奉献给主人的职业管家？” 花白的眉头高高耸起，老约翰圆睁着眼睛双手抻了抻身上的燕尾服，身形挺拔昂然傲立的开了口：“当然，那是他父亲的遗愿，要做个世界上最好的管家，成为所有管家的榜样！” 正文 第五百七十九章 告诉你个好消息 “那是大约翰父亲的遗愿？” 郑建国是先为大约翰在心中点了个赞，然而再看到面前昂然而立面带傲然的老约翰，便明白过来这是大约翰的老爹成家后才生下的这个娃，才对他有了这么个期盼，等同于望子成龙。 如果以管家这个职业的最高标准来看，大约翰的老爹，那个不知叫什么的约翰应该是没有达到标准，也就是像老约翰这样孑然一身，将毕生奉献给主人。 搞明白了大约翰原来还背负着这么个重担，郑建国虽然是主从双方的既得利益者，可也被这种有些畸形的价值观给震了下，他这一代人谁要是有终生不娶的想法，那是早就被老爹打死的？ 便是放在郑建国身上，要是他的儿子敢去搞这些，他虽然不会直接打死，也不可能会把这个家业交给对方，至于养老—— 郑建国还真没想过养老的事儿，上辈子里面他在医院里见过多少久病床前无孝子的事儿就不说了，这辈子里面进了急诊室还遇到过病逝后联系不上家属的。 而至于久病床前无孝子这个说法，如果是上辈子还有那么个可能。 毕竟这个俗语作为贫贱夫妻百事哀的延伸，没钱虽然可以苦熬过活，可遇上意外情况就容易抓瞎。 单是治疗费用就足以让普通家庭返贫不说，还要在床前没年没月的伺候，亲情也极少有能撑得下去的。 至于他真要是考虑养老的话，郑建国再次打量过面前的老约翰和旁边的戈登，他便感觉这个管家的最高标准真是太美妙了：“那这个事情就由老约翰你安排了。” 微微鞠躬致意过，老约翰转头看了眼旁边的戈登，开口道：“戈登，今天你整理下53号后和52号的范女士做下交接，明天一早去帝国大厦找我，有问题吗？” 戈登身形不动的开口道：“没有问题，约翰先生！” 老约翰好似满意的回过了头：“先生，您如果没有安排的话，我就回纽约了。” 摇了摇头，郑建国面带微笑的开口道：“没有，你这样独来独往的，也应该带个助手在身边的。” 精神矍铄的面颊上露出个笑容，老约翰又看过戈登后继续道：“我马上会带两个助手在身边了——” 老约翰说完后将旁边包里的文件拿出，交给了郑建国后说过审计上的问题，后者也就扫了几眼发现不是建国公司的问题，便将文件还给了他：“按照公司规章制度的要求来，该报警的报警，该打官司要赔偿的就打官司，规章制度和法律法规就是给这些人准备的。” 面对着公司运营上的问题，郑建国并不想在忙成这个样子时再去插手，特别是前面想到的要扩大管家们在公司里的重要性，这让他更不想去插手了。 以后这些管家没事儿的时候管理物业上的问题，有事儿的时候可以监督各个分公司的运营情况，不过这就需要管家们掌握商业管理和基本的会计审计知识。 想着以后要有一帮子以奉献忠心为职业的手下，郑建国是在把老约翰送出门的时候，还没忘了提醒他：“管家学校的事儿，您也要放在心上。” “当然，先生！” 再次点了点头，老约翰应下后上车走了，郑建国是望着车子消失在路上，便低头看过手腕上的表，对着旁边的安迪开口道：“咱们去趟研究所。” 时间虽然已经进入三月中旬，可波士顿的天气还是有些反复无常，白天的碧空万里阳光普照，这会儿才吃过晚饭的时间天上便又找不见了星空。 等到郑建国坐车到了麻省总医院消化中心停车场时，更是飘下了密密麻麻的毛毛细雨，他也就接了安迪递过来的伞，撑开后进了消化中心的大楼，守在门口的警察是看到他便打起了招呼：“郑先生，晚上好！” 搭眼看了看这个小警察有些面生，郑建国是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晚上好，警察先生。” 小警察面上还带有几分稚嫩：“郑先生，我是奥兰多，很荣幸见到您。” “嗯——” 不置可否的冲着小警察点了点头，郑建国便转身进了灯火通明的中心，脑海中闪过莉莉·哈维极尽嘲讽的话语，是到了实验室里见到面带惊喜的艾斯特，不禁开始怀疑起这个姐姐是不是也像莉莉那样的想法：“去办公室吧，我想和你说点事儿。” “你们继续。” 转头冲着手下们指派了，艾斯特便跟着郑建国出了实验室，却是在进了办公室后面现迟疑：“那个，我今天不方便，菲欧娜也不在——” 扯了个嘴角，郑建国扫了面带迟疑的艾斯特，就知道她是误会了，当然想起之前自己来找她或者是菲欧娜，也就开口道：“我来找你们说事儿的，莉莉带着我的卡跑了，还留了封敲诈信给我，说我要是不按时给她的卡打钱，就会举报咱们的关系，还有我意图骚扰她的行为。 我是考虑到咱们还要继续培训下去，也为了避免咱们的事情曝光，所以决定按照她的要求给她打钱，你和菲欧娜要注意别给她透露信息了。” 艾斯特已经傻了，白皙的面颊上是傻了好久才露出震惊模样，瞅着郑建国的眼神也变的复杂起来：“我们在看到她时，就感觉她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挑了挑眉头，郑建国是抚过了她的唇角，才咽了口唾沫后开口道：“嗯，我知道这是个教训，对我花心的教训，我打算把每个月给她的钱，当做对自己的警醒，用以提醒我自己长的并不帅——” “她还说什么了？” 敏锐的发现这个男人身上的自信没了神情暗淡，艾斯特是在探手摸住了他的手后，好看的眼睛又睁大少许，蓝色眸子里波光闪动：“要不我——” 探手按住艾斯特的唇，郑建国摇了摇头道：“不用，我只是在这个事儿上反省了下，发现以前是真的以为女孩们都想睡我。” 捏住面前的手指咬了下，艾斯特是再傻也知道莉莉·哈维肯定是还说了些什么，只是她并不想表现的不听话，张嘴道：“其他地方我不知道，但是麻省总医院里面想睡你的女人，我感觉能从这里排到哈佛医学院大门口，告诉你个好消息，有个受精卵开始有丝分裂了。” 眼前一亮，郑建国的注意力瞬间就转移了，想想这个想法还是去年12月初萌发的，到现在都已经是3月中旬了，四个多月的时间下来终于有了好消息，便感觉花的十几万块还是物有所值：“你们辛苦了。” 为了避免过早暴露研究意图，郑建国在研究所开设的辅助生殖实验室并未向医院或者是其他实验室，比如试管婴儿技术的开创者爱德华兹教授取经。 而是通过对已经发布的学术期刊检索，将所有需要的文章或者是技术进行收集储备，并在正式启动前对所有试验项目进行多次重复验证。 好在，由爱德华兹在1978年完成的第一代试管婴儿技术，在这会儿还是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的将蝌蚪和卵子放在培养皿中，让蝌蚪依靠自身的运动进入到卵细胞中以达到两性的遗传物质结合，进而形成受精卵移植回子宫内。 其概念便是让蝌蚪免去了奔波之苦直接钻进卵子，等到发育成初期胚胎后再移植回子宫内，针对的主要是女性不孕的症状。 同样由于保密的原因，郑建国的这个实验室就没有选择和医院的内科生殖方面的医生合作，而是直接财大气粗的向生物公司订购了一批猴子，交给实验室的研究员们进行重复试验，所以很快便掌握了第一代试管婴儿技术中采卵采精培养和移植等核心技术。 然而，单蝌蚪注射技术之所以被称为2.0版，其技术性要比1.0的采卵采精培养和移植，多了选精和注射两项更为复杂和尖端的核心技术。 而这两项核心技术的核心，便是在高倍显微镜下利用注射器选择蝌蚪，再将注射器移转至被显微固定针捉住的卵子上，刺入透明带和胞浆膜吸取到少许胞浆，再吸入尽量少的聚乙烯砒咯烷酮，重新注入胞浆内。 如果说1.0版本的技术是把蝌蚪送到卵子面前，那么2.0版本就是直接把蝌蚪送到卵子胞浆内。 与1.0版本的试管婴儿技术所用到的常规器械相比，2.0的注射技术就涉及到了更高倍的显微镜，显微固定针，穿刺针等专用器械。 好在，郑建国是才整出了针对原子级石墨层的隧道显微镜，知道这些玩意对于某些专业来说就是小意思，便通过麻省理工的工程专业搞了批需要的东西，回头便交给生物公司申请器械专利去了。 当然，这也是郑建国在整个课题中出力最多的地方，其他的到都是由艾斯特自己带领实验室完成，再就是像现在这样不定时的给他汇报下进展：“不过还在观察中，明天早上差不多就有结果了，你感觉现在能写论文了吗？” 郑建国摇了摇头，他当然知道这段时间研究所里是没什么重磅论文出来，艾斯特可能是有些着急了：“再等等吧，我知道你在这里面蹲的时间长了，我打算利用PCR技术去分析下埃及木乃伊胃里有没有螺旋杆菌，到时候送你出去转转，伯莎这两天表现怎么样？” “真的？” 面现惊喜的问了，艾斯特是在郑建国点了下头后在他脸上吧唧过，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嗯，她是到点来到点走，去掉哺乳时间，每天能上六个小时的班？” 对于伯莎到研究所来上班，艾斯特之前不是没想过那个可能，特别是她在未知病毒实验室的位置被人占了，如果郑建国强行把伯莎安排回去，那搞不好会让医院认为他对未知病毒实验室还有所想法。 要知道之前的凯瑟琳就是郑建国安排过去的，如果这次再把伯莎安排回去，那就是在插手未知病毒实验室的人事安排了，不说合作方的梅奥诊所的沃尔顿怎么看，便是医院也会有意见的。 基于上面这两点，艾斯特是早就猜出了郑建国可能做的安排，因为她知道伯莎是这个家伙从急诊室调过来的，如果他离开了麻省总医院还可能顾不上她，毕竟他是那么的忙。 可是只要郑建国在医院里面，以他的性格就不可能对伯莎的遭遇置之不理，所以艾斯特哪怕说出了抱怨的话，也不是在嫌弃多了个竞争者：“女人生了孩子，变化是真的足够大。” 艾斯特说着的时候面现感慨之色，郑建国默默的打量了下后想起杨娜，再又想起这个姐姐的年龄也是不小时，艾斯特已经醒悟到自己怕是说了不合适的话：“你生气了？” 凝视着艾斯特的眸子，郑建国摇了摇头：“不是生气，只是有些想法，我感觉明知道没有结果还把你留在身边——” “你想要什么结果？” 开口打断郑建国的话，艾斯特是抿了抿嘴唇后面上现出了阵落寞：“以咱们的职业去说，说是救死扶伤的天使，可我们能做的是什么？那些普通人不知道，可你我都知道，咱们只是利用药物和器械，去解决患者身上的病痛。 而如果失去了这些药物和器械，你我还能够救治那些患者，让他们从急症转危为安，让他们再站起来离开医院，回到家里和家人团聚吗？ 不，没有人能够做到，真出现那样的情况，我们只能是做着毫无意义的努力，眼睁睁看着他们的生命在眼前流走。 然后告诉自己我已经尽力了，等到骗了自己后再去对患者的家属说，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您亲人的症状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能力。 于是绝大多数的家属都会痛哭流涕，少部分会对我们吼上几句，更少部分会反过来安慰我们，感谢咱们。 郑，咱们只是在扮演着各自的角色，能有结果当然是美好的，然而却不能去刻意强求，我只希望能够活到八十岁，在患上阿尔茨海默忘掉你前死去——” 再次探手按住艾斯特的唇，郑建国开口道：“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情况，你都要坚强的活下去，因为我已经在推动人类基因组计划了，如果在你放弃之后破解了生命的奥秘，那我会感觉到遗憾的。” 轻轻张嘴咬过嘴边的手指，艾斯特挑了挑细长的柳眉后正色道：“那样你就会永远的记着我——” 正文 第五百八十章 这边人太多 面对着满眼爱意的艾斯特，郑建国是感动之余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虽然这个姐姐比自己大3岁，只是他知道这女人一旦被感情所俘虏，那智商和年龄就很少有在及格线上的。 再加上拥有上辈子没遇到过也听说过的狗血记忆，郑建国又在先前才被莉莉·哈维给嘲讽了一波，这会儿面对艾斯特时，也只认为她这会儿感性占据了上风，所以才说了这么浪漫的胡话来。 当然，郑建国心中想的是一回事，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的顺着对方的话说了下去：“那除非我得了阿尔茨海默病，承载着记忆的神经元被病毒摧毁——” 艾斯特是踮起脚尖探嘴吧唧过，没让郑建国说下去后便带着他到了实验室里，好似在显摆自己的管理有方介绍起目前的进展来：“幽门螺旋杆菌——” 幽门螺旋杆菌的命名已经随着郑建国在领取拉斯克奖时确定下来，而且是早在没有获奖之前，他就和陶野沈云辉三人将传染方式也给找了出来，共同署名第一作者的论文还发到了《柳叶刀》上面，所以沈云辉才被金教授给挖到了医科大里。 而治疗手段，更是郑建国在利用检测手段找到这幽门螺旋杆菌之初，便通过以身试药的方式利用抗生素给治愈。 可以说到了这会儿，幽门螺旋杆菌的价值已经被他吃干喝净，只剩下了拍出三维照片的成就还让梅奥诊所给拿了去。 当然，这不是说幽门螺旋杆菌就没了什么研究的价值，如果说郑建国还是上辈子那个小医院的急诊室主任，他怕是也没什么可能去研究这个玩意还有什么可以发掘的价值没有。 只是这会儿的郑建国，已经掌握了面对某个现象或者是事物进行分析和学习的方法，而放到幽门螺旋杆菌上面，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就是他记忆中的呼气检测方法。 其次，便是幽门螺旋杆菌如何传遍世界的，毕竟这个玩意才被他找出来还不到三年时间，如果是已经遍布到全世界的传染率，单是这个问题就足以让郑建国深入下去。 当然，那是郑建国没有其他事儿的情况，否则就是先前他和艾斯特说的那样，先去埃及找找干尸肠胃里有没有这个玩意再说，如果是有的话那就是妥妥的一篇《柳叶刀》了。 埃及法老的胃里发现了幽门螺旋杆菌！ 看看这个标题，郑建国相信单凭这个标题就足以让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外行就不说了，几千年前的木乃伊竟然都有这个病的谈资足以让人印象深刻。 而内行的话，郑建国相信依靠PCR技术扩增提取后的幽门螺旋杆菌的DNA检测，就足以将已经有了热点迹象的PCR技术和DNA检测技术推到大热点的程度。 隐约间，郑建国感觉幽门螺旋杆菌这玩意背后好像还隐藏着什么—— 脑海中的模糊念头看不清，郑建国也就没有再去思考到底有些什么，他现如今手上的事儿是真的太多，在艾斯特陪伴下到实验室转悠过，便再次拒绝这个姐姐温存的想法后回到了圣保罗社区53号门口。 不想车子才停下安迪打开了车门，郑建国就见52号里出现了三个熟悉的人影，当先打头的赵亮亮一身黑色中山装留着精干的短发，不禁上前两步看向了他身后的男女，便感觉眼前一亮的开口道：“赵哥，你怎么跑来了？我还打算过两天去总领馆转转。” 敏锐的捕捉到这货眼中的异样，赵亮亮面上的笑容灿烂几分，开口道：“你这是又要请假？这么长时间请了这么多的假，学校也没意见？” 瞅着52号门口闪烁的人影，郑建国便转头看了看53号的家，开口道：“这边人太多，走，到我哪边去说——” 赵亮亮是当然知道52号里人多眼杂，所以他是在出了门后直接迎向了郑建国，目的就是想拉开身后的距离和这货说点东西。 这会儿听到邀请后赵亮亮便点了点头，跟上他的脚步后同时开口介绍起来：“知道你这次培训完了还得去医院继续培训，考虑到领事馆里还有不少的琐事，卫生部就给你派了个助理过来处理，倒是也没外人，上次你见过的三机部翻译楚琳——” 身上穿着呢子大衣的楚琳飞快开口道：“郑专员，你好，以后我会好好配合你的工作，要是有什么联系国内和侨务的任务，你都可以交给我，我的任务就是为了领导服务。” “这是周建成在提醒自己关于糖丸疫苗的事儿了吧？” 望着白皙的瓜子脸，郑建国的脑海里是闪过了这个念头，又想起上次在四合院里办招待会时她那夸张的优弧，倒是没露出什么猪哥相：“好的，你走前把电话给我，我到时候有事电话联系。” 眼瞅着这货没什么异样，赵亮亮是心中一松，语气也随便不少：“你说过两天去纽约？” 两句话的功夫已经到了53号门前，郑建国是在戈登打开的门里将三人引进屋里，便将安迪撵走后才开口回答起来：“美利坚物理学会的例行会议，每年三月份最后一周举办，当然这是固体物理学领域的，四月最后一周举办的是粒子物理领域的，你们坐吧——” 赵亮亮有些蒙的点了点头，他当年的物理虽然学了不少，然而这会儿是都还给当年的老师了，眼瞅着郑建国说起时眉眼间隐现春风的样子，当即是坐在沙发上后开口道：“你这边又有了新的发现？” 郑建国是点了点头没有开口的看向了电话机的方向，赵亮亮却是瞬间明白过来自己问错话了时，他可是知道这家伙前年才来那会儿就被窃听了。 只是就在赵亮亮不知道是否要换个话题时，郑建国也就开口道：“差不多是吧，说了你也不知道，倒是楚琳你来的正好，保护伞生物要在国内找个制药厂生产糖丸疫苗。 你回去后记得让部里提供下国内药厂的名单和生产情况，顺便问下那个治疗疟疾的青蒿素专利在哪，到时候作价入股到药厂里面。 这里我想说的是全国范围内的专利，如果以后有其他单位或者部门授权给其他国外药厂，到时候别怪我认钱不认人逼他去上吊。” 楚琳是没想到才见了面，就被安排了个活，捋了下耳畔的发梢开口道：“没问题，我回去就给部里打电话。” 眼瞅着楚琳只是点头应了下来，赵亮亮也就指了指她身旁的包：“拿本子把这些记清楚，要做到一个字原封不动的转达，否则后面出了问题就是你的事儿了，这是建国送你的业绩，你可别把好事儿办成了坏事儿。” “噢——” 白皙的瓜子脸上神情一愣，楚琳是从赵亮亮脸上收回目光后便打开了随身的包，掏出笔记本和笔像是学生做笔记那样飞快的写起，很快写完后站起身双手拿着交给了郑建国：“专员，您看我记得对吗？” 挑了眼眉看过面带小心的楚琳，郑建国也就探手接了笔记本看起，只见一行漂亮的行书印入眼帘，不禁开口道：“你这笔字写的不错。” 楚琳眨了眨长长的睫毛，低眉顺眼道：“谢谢，我10岁就练《怀仁集王佑军书圣教序》，后来练的《兰亭序》、《祭侄文稿》、《黄州寒食帖》——” 缓缓点了下头，郑建国是看过笔记后发现她还真是记得一字不差，也就合上后交给了她道：“你说的这些，我只听说过《兰亭序》，其他的连听都没听过。” 上辈子里，郑建国是没什么条件去练字，不说他出生那会儿正是困难的时候，便是后来上了学也没什么钱去买笔和本子。 虽然学校学习不要钱了，可这些作业本和钢笔以及墨水都要自己花钱去买的，然而作为社员只有每年年底决算时能见到几块十几块的钱，可那是未来一年全家的开销，不到人情往来红白事儿是不敢花的。 直到后来郑富贵成了赤脚大夫，家里才算是好转了些，他作为家里唯一的男孩，是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的，倒没为学习上的开销而头疼过。 可练字依旧是没什么机会。 毛笔多少钱根？ 墨水多少钱瓶？ 钢笔都是要修着用的！ 然后去找字帖来练字？ 那只能是在运动巅峰时期，依旧拿着英德法日俄教材学习5国外语的“小木匠”，还有像面前这位助理楚琳从10岁时，也就是那个上下都在破四旧年代里拿着《怀仁集王佑军书圣教序》、《兰亭序》、《祭侄文稿》、《黄州寒食帖》拓片练字的人，才能做到。 当然，“小木匠”的老爹是丰华圆珠笔发明人郑诚惠，1948年创办了丰华精品制造厂，在运动中被打倒后还能学习英德法日俄外语，这个条件郑建国是比不了，郑富贵能娶上媳妇还是因为他在扫盲班里被林山看中，这才有了他郑建国走一遭人世间的机会。 楚琳家应该也是不差的！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这会儿已经没了上辈子里怨天尤人责怪老爹没奋斗成为工人的想法，因为如果那样的话他会想怎么不是干部，而如果是干部的话就会想怎么不是大干部—— 环境会改变人，确切的说是会改变人的想法，而想法一旦变了，那人也就会变，便是那句屁股歪了，看什么都不会是正的。 其他人不说，放在郑建国自己白天的遭遇，就足以说明问题了，如果他没小蝌蚪逆行上脑的馋着莉莉·哈维的身体，会被人家打脸嘲讽吗？ 所以，当郑建国将笔记本交给楚琳的时候，他的目光也没去多看几眼那呢子褂都遮不住的曲线：“记得一字不差，看样子你的记忆也不错。” 楚琳抿着嘴笑了接过笔记本坐回沙发上，赵亮亮也就知道对她的敲打算是完成，便看向了郑建国：“郝运的事儿，你知道了吧？” 郑建国点了点头，他是有些明白这货跑来的目的了：“要说判决结果的话，郝汉打电话给我说了，这家伙做事有点不用脑子，正好让他进去吸取下教训，你帮我看看那片有没有开设函授教育的学校，我打算让他在里面考个函授出来。” 挑了挑眉头，赵亮亮仔细的打量过郑建国的神情，发现和以前说话时没什么异样时，嘴上已经说道：“这个当然没问题，我会让郭怀怀去确认下，另外齐省外事办来了个接待申请，说是要来个教科文卫的交流代表团，我听说是关于齐省医学院的事儿？” “噢，楚琳，找药厂的范围最好是齐省的。” 好似想起什么的探手指了楚琳说过，郑建国是说完后不顾她的愣神，回过头来看向了赵亮亮：“我打算推动哈佛医学院帮助齐省医学院完善学科建制，用5到10年的时间建设成世界一流的医科大学，这样就省的我到时候回去后到了医科大让那些人脸上难看。” 这货是又在表达不满，要花钱打人脸了！ 瞅着郑建国面带古怪的笑和听着他这夹枪带棒的话，赵亮亮便知道这头驴的毛又竖起来了，只是想起他和人在学术上的事儿才过去，就不想去接他这个话，因为这个话怎么接都是问题，同意就是赞成反对就是说你错了。 郑建国有错吗？！ 赵亮亮用脚底板都能想出个错来，那就是太年轻了——于是乎以这个错处为开端，什么年轻气盛，目中无人，桀骜不驯，孤傲不羁等等等等负面词汇，那是不用费劲儿就能想出来的。 当然，这些都是以大局为重的人才认为的，比如像赵亮亮这样的就认为这货太能折腾了，要花50亿美元上月球啊，要是换成国内其他人，怕是早就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了。 赵亮亮没有开口，却不代表旁人没有反应，先前自从出现便没开口的男人这会儿开了口道：“你这样不是重复建设吗？直接和首都医科大合作不是更好？还能省下——” 心中一突，赵亮亮飞快的开口道：“高哥——” 眼瞅着赵亮亮火急火燎的要开口，郑建国笑了：“这位高同志，你太看得起医科大了，竟然说我在重复建设？” 正文 第五百八十一章 说到重复建设 眼瞅着郑建国这头驴开启了嘲讽模式，赵亮亮只得开口打断他的话道：“建国，你们学术上的事儿我们掺和不了，不过你这货什么都朝窝里扒拉，我记得齐省好像没有什么制药厂啊？我说人吃的——” 再次打量了眼这个黑不溜秋还留着三七分发型的“高哥”，郑建国倒是没有理会赵亮亮的说辞，因为这会儿的齐省是真的没有制药厂。 就是记忆中的齐鲁制药前身齐省生物制品厂，这会儿还只能生产预防鸡霍乱猪瘟等四五个畜禽防疫疫苗和青霉素粉针剂，还都是给畜禽类用的。 不过这对郑建国来说不是大事儿，甚至是连眼前的事儿都算不上，当即冲着这个“高哥”开了口道：“现在国内连个无菌手术室都没有，夏天做个手术的空调声都比50拖拉机的排气筒噪音还大，你认为这种就是我要建成的世界一流医科大学？还重复建设？” 郑建国一通说的“高哥”闭上了嘴不再言语，也不知是他不知道还是不想继续说的，才看向了赵亮亮：“说到重复建设，我认为有些东西是不怕重复建设的，比如电站电厂，现在能源是制约生产的瓶颈——” 对于赵亮亮来的目的，郑建国也是心有揣测，他之前在国内是旁敲侧击发表了不少对经济踩刹车的反对意见，然而根据最新的媒体报道来看没啥鸟用，国内打击投机倒把的潮流还是刮了起来。 当然，如果说以前郑建国认为笼子和鸟的问题只是出现在思想上面，他这会儿已经是随着对事态的关注和分析，确认了这应该不是出现在思想上的问题，而是出现在由下而上传来的压力上面。 放在郑建国身上，便可以认为是他和卡米尔的孩子说其他生物学上的孩子破坏规则，想要施展出拳脚就必须要让他们按照规则去进行。 那么作为一个父亲，郑建国难道会直接给这个娃一巴掌，说你个笨蛋有这么好的条件都干不过人家？ 这当然是扯淡，不说郑建国会不会冒着去蹲大牢的风险抽他，单是抽了后卡米尔就肯定不会让自己舒服，搞不好还会以虐待孩子的名义去报警。 所以，面对这种情况，郑建国能做的也就只能是让那些破坏规则的娃遵守规则。 这样做看上去是亲疏有别，只是放在郑建国的心里面，却是想看一下自己这个娃的真本事。 如果按照规则去玩，拥有郑建国全力支持的娃还干不过那些其他娘生的，这就和他早就做下的决定没什么区别。 你既然不成器，那就老老实实的拿点钱一边去尿尿和泥玩，这个家业和你没关系了！ 乍一看，这种决定近似于无情，然而以郑建国这会儿的分析能力去看，这种决定对于这个娃来说，也是种保护方式。 把能力不够的人强行赶鸭子上架，那后果很可能是鸭子飞了，架子也塌了。 而最具有代表性的，便是最近郑建国在听说《万历十五年》出版后，想到的朱由校和朱由检这两位大明皇帝，一个不务正业以昏君名列史书朝廷运转正常，一个勤政爱民兢兢业业直接导致灭亡。 不可否认朱由检当皇帝时，大明已经以四十五度坡度下加速再加速，可大明社稷到了朱由检手里的时候，并未像宋徽宗直接让位给宋钦宗般大厦将倾，可事实就是朱由检登基后十几年时间，明朝灭亡。 朱由检有能力吗？ 以前的时候，包括上辈子里过了一世的郑建国，也认为这个皇帝是个好皇帝，只是接手的摊子实在是太烂了，内有天灾人祸外有强敌环绕，撑不下去也是当然的。 可坐拥亿万财富一年多时间后，郑建国便不那么认为了，这货上了台后心态上没有完成臣子到帝王的转变，面对着朝政还是以没有登基前对于手下人的认知去处理。 只有那些嘴皮子一流的文官们是臣子，魏忠贤这条狗就不是大明皇帝的臣子了？ 文官犯错都需要考量考量再去处理，而生死就在皇帝一念间的内官魏忠贤，就必须要如临大敌的去处死了？ 所以在郑建国看来，破坏规则的远比要没有能力的人可怕的多，就像是一辆车跑上几十万公里出现毛病很正常，但是你不能嫌弃脚刹踏板踩起来太费劲给用千斤顶别住，而朱由检何止是把脚刹给别住，那是连方向盘都给扔了。 特别是当郑建国想起即将要走上巅峰的毛熊，随着地图同志的一通操作下来直接嗝屁凉凉，便感觉这货可以和朱由检拜把子了，就是不知道谁是老大？ 有了这么个认知，郑建国便发现了打击破坏规则的人是有着不少的好处，第一条就是让亲儿子们闭嘴，第二条就是让媳妇和老爹老娘来找自己念紧箍咒，第三条是亲儿子再干不好，大耳刮子抽过去也没人会说你揍的不对，第四条就是给破坏规则越线的孩子紧紧皮，第五条是清理下带坏亲儿子们和野孩子们的手下，第六条便是到时再照顾野孩子们就没话可说了。 当然，这会儿郑建国虽然看破了却不敢说破，而是考虑着能不能在某些地方做下努力：“即便是将来电厂产能过剩——” 郑建国的话当然是在扯淡，别说是像他这样的60后了，便是上了点年纪的80后都无法忘却整个八十年代里的频繁停电，特别是在过了这两年时间后，全国经济形势一片向好的发现电不够用了。 最为明显的就是连齐省这个半农业半工业的大省，一到三夏时期便会为了保证农忙进行限电，许多高初中生晚上一听说要停电是不知多欢快。 也就不要说放暑假的7月8月里面，停电次数不说天天见吧，隔三差五的总要露个脸。 还产能过剩？ 某个集团都是自己建了配套的火电厂。 只是这个话说给赵亮亮听就有些不合适了，他很想说我是个什么人，你和我说这个事儿，我连个电线杆子的审批权都没有，你和我扯电厂？ 好在，赵亮亮这次过来的目的就是看这家伙有没有牢骚，现在发现没有出现自己担心的情况，语气也就轻松了不少：“你这是想在齐省建个医科大学和医院之外，打算再整个电厂？” 郑建国点了点头道：“还有制药厂，我的想法就是卫生部可以用刚才那个治疗疟疾的青蒿素专利入股，在齐省成立个合资药企，共同享有专利——” 郑建国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高哥便是眼前一亮，黢黑脸上闪过道冷笑后开口打断了他的话：“你有销售团队吗？就是国际上的销售团队，不是国内那种，据我所知——” 眼瞅着自己的话再次被人打断，郑建国面现古怪的开口打断了这货的话道：“我不需要团队，这些生产出来的药，我是打算捐赠给落后地区和国家的患者，噢，是我自己掏腰包花钱买了，捐赠出去。” 郑建国的话一出，不光是黑脸“高哥”噎住了，便是知道郑建国有个慈善基金的赵亮亮，也是蒙的不轻：“你花钱买了，捐赠出去？” 郑建国面带蛋疼的点了点头，他是何尝不想依靠卖药赚点钱，然而考虑到青蒿素这个药所针对的适应症疟疾这个病，是哪些地区才会爆发？ 发达国家里就别想了，足够普及的公共卫生体系就严格的限制了疟疾这玩意的流行，再加上拥有遍布山旮旯的医疗体系，即便是偶发性出现也都能够依靠强大的医保后盾来解决这个问题。 只有落后到连喝开水这种最基本卫生条件都不具备的地区，才会出现成片的大规模疟疾流行情况！ 那么想想连烧开水这么个基础的卫生条件都不具备，这种治疗疟疾的药，你是打算卖到什么价格，才能让他们接受？ 郑建国是想起了上辈子里被宣布彻底阻断传播的脊髓灰质炎，他是不介意利用青蒿素来消灭这种疟疾的大流行，毕竟如果一款药生产的足够多，那么成本也就会降到最低，这也是他自己建厂生产糖丸疫苗的主要原因。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郑建国在让人分析了世界各大制药厂的财报后，发现全世界范围内治疟药物的规模在8000万到1亿美元左右，至于利润更是只有三成，也就是不到3000万美元这个数字。 所以哪怕是把这个市场全部拿到手里，郑建国每年能赚3000万美元，而原本就打算每年送出5000万美元糖丸疫苗的郑建国，也就在面对着卖高了买不起，卖低了不如送的做出了这么个决定来！ 而至于蓝色小药丸，郑建国倒是不愁好酒也怕巷子深，特别是他在广告业发达的不列颠，相信一个“他好我也好”的广告，就能吸引到全世界爷们的目光。 一个从发梢到脚趾间都散发着熟透气息的美女，伴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秃顶男人，对着镜头满面娇羞的说道：“他好，我也好！” 郑建国以前，是想通过对美利坚肠胃病的资助，去推动全世界对幽门螺旋杆菌的认识，以达到早点拿到诺奖的目的，登上人生巅峰。 只是经过有记者揭穿了这个初衷，郑建国便敏锐的发现做慈善的好处，可以中和掉他脑门上投资者这个给医生身份抹黑的因素。 于是郑建国便在找回杨娜后，选择继续资助起各国的慈善团体，以至于到了这会儿的保护伞慈善，已经和多国王室建立起了积极的良好关系。 郑建国相信如果糖丸疫苗和疟疾药捐献出去，他身上的医生标签将会由这会儿的青铜级别，变成黄金那样耀眼。 不过，这些是不用给面前这仨说的，到时候让他们看着自己达成目标便行了，郑建国满脸闷骚的如此想过，旁边的电话铃声响起：“铃铃铃——” 瞅了眼手腕上的时间，郑建国便见已经接了电话的戈登用手捂着话筒，一双眼睛望了过来：“先生，是叶敏德教授的电话。” 起身到了戈登前接过话筒，郑建国是才想着这个点应该是不列颠深夜的称呼过老师，便听叶敏德的声音传来：“建国，我刚接到安德鲁爵士的通知，你和陶野以及钱韵嘉成为不列颠皇家学会今年外籍会员的候选人，你要是有PCR技术方面最新的研究资料可以提供过来，我这边挂了。” 郑建国神情一愣眼睛发亮，不列颠皇家学会会员就是俗称的学部委员，只是因为这个组织的性质是学会，而不是国内的科学院，所以成员才被称为会士，就像中科院里的成员应该叫做院士而不是会士那样。 以其概念来说，两者同属于一个级别的学术研究机构。 当然要是以学术地位来说，别说是这个时候了，便是四十年后那也是巨大的悬殊，老牌蓝血贵族又且能是论资排辈排出来的可比？ 而这个时候的话，两者在所有学科中的领先人物，那是不同的两个数量级，那么这个消息对于郑建国来说，却是个实实在在的惊喜了。 可怜他折腾到现在就差把自己捆土星五号发射上天，才只拿了个美利坚物理学会会员和肠胃病学会特别理事的头衔，郑建国当即是嗓门都有些变了：“老师，这个就目前我的状况来说，想要成为不列颠皇家学会的外籍会员是还差点火候，您也不要有太大的期盼，毕竟我的年龄是放在这里。 而且据我所知不列颠学会候选人如果这次没有选上，那么就只能等3年后才能有下一次机会，这也是我让您不想失望的原因——” 叶敏德的声音却没有任何变化：“你能拿到这个提名，就已经让我与有荣焉了，而你能这么想，就更是让老师我深感庆幸。 建国，你要走的路是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路，没有人能够在如此两个重要的领域内走到这样的程度。 在你说出对自己的评价之前，我还以为你已经在做出成绩后忘乎所以，然而现在来看我想错了。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优秀，那么应该能够想出你现在能成为候选人的原因，要是没想出的话就好好想想，我该休息了。” 耳听着叶敏德再次要说去休息，郑建国便没继续说下去，而是飞快开口告别后放下电话，回过身来时却是眼前发亮：“这是有人故意让我等上3年时间才再去参选？” 正文 第五百八十二章 这太可怕了！ 郑建国转过身来圆睁着眼睛陷入沉思的时候，赵亮亮已经面现震撼的站起了身：“建国，你现在参选不列颠皇家学会院士了？” 随着赵亮亮的站起，旁边的高哥和楚琳也是满脸惊讶的站起，郑建国瞅着眼前三张神情以震撼惊诧居多的面颊，笑着开口道：“按照正式翻译来说是不列颠皇家学会外籍会员候选人，按照意义翻译来说就是外籍院士候选人，看样子他们是感受到了PCR技术带来的影响——” PCR技术就不说了，郑建国上辈子没接触过，这辈子也在研究出来后有了切身的感受，这个技术对于生物学的影响可以简单的归结为两个时代，没有PCR技术的生物学和有PCR技术的生物学。 当然，这个就不用给面前三人做过多解释，郑建国是装作没什么异样的和三人聊了十几分钟，把他们送走后按照往常那样洗漱过上了床时，却怎么都看不进手上的文件里去。 勉强看了会，郑建国发现脑子里面都是会员候选人的念头，以及要是没能选上的忐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会，才赫然发现自己竟然失眠了。 咱也是个俗人啊—— 脑海中浮现出这个明悟，郑建国既然是发现自己失眠了，也就没有去用理智纠正脑海中画面的飞翔，他这会儿是一想到如果落选就亏了。 然后理智便会纠正到亏了也没什么，3年后再来过便是，到时怎么也得能选上才对，这一反一正的念头倒腾过来回，那不多的睡意也就消失不见。 而对于这种程度的失眠，郑建国也不是没有办法去应对，那就是在想到落选后亏了时，去顺着这个念头想下去，为什么亏了，亏到哪里，果然没多久便听到了铃声传来时戈登声音也跟着传来：“先生，我送您上学后就去纽约了。” “路上注意安全。” 在戈登服侍下吃过早饭离开53号房门，郑建国叮嘱了句后带着安迪到了路虎车旁，便见郑冬花打着哈欠上了车后，也跟着打起了哈欠，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不想打完哈欠后发现后座上三女齐齐望来，也就开口道：“你们暑假的活我联系完了，还是到医院里去当护工，从接触开始吧。” “——” 面带无语的瞅着郑建国，郑冬花才想开口时便见他继续开口道：“有消息说以后医学院取消统一暑假，按照不同年级去医院里面观摩实习的做些辅助护工的工作。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明年暑假就差不多能趁着暑假实习到各科室轮换了，当然前提是你们能通过STEP 1考试。 而且，我听说ACGME要对STEP 2考试进行改革，在现有的临床知识基础上，增加临床技能的考核内容。 也就是说，会将原来STEP 3部分内容挪到了STEP 2来，这样的话STEP 3难度肯定也会增加。 考虑到挪到STEP 2部分的内容，我感觉应该会增加临床病例模拟考，也就是将1年资住院医部分考核内容挪过来。 所以综上所述，你们还不到放松的时候，等到你们通过了STEP 1和暑假的安排后，寒假我就不给你们安排学习内容了。” 眼瞅着这仨姐姐的第一学年就要结束，郑建国便趁热打铁的给三人透露了下明年的安排，这会儿ACGME已经正式成立，医生们走向正规化统一化科学化的教育同时，要学的东西也是愈发的多了：“我还不知道这个学习后会回到急诊室会怎么样了。” 郑冬花摇了摇头道：“叶教授说你成为不列颠皇家学会外籍学部委员候选人了？” 郑建国看了眼后视镜里的这个姐姐，指了指脸上的倦意开口道：“知道我为什么失眠了？” “啊——” 白皙的面颊上俏眼圆睁，郑冬花顿时乐了：“你这是失眠了？” 郑建国点了点头，只是脸上的笑容飞快收起道：“忐忑啊，选不上咋办？那不丢人了？便感觉自己一定能选上似的，是折腾到半夜才睡着，不过不列颠皇家学会的学部委员除了有个明头外没有任何好处，而且还要交钱。” 郑冬花愣住了：“还要交钱？不是和那些学部委员一样享受待遇和津贴吗？” 回头看了眼这个姐姐，郑建国满脸认真的点了点头道：“没有，除了可以看到学会内部期刊外，还要缴纳会费和承担部分研究资金——如果这年开支出现赤字的话。 我感觉他们挑中我，应该是考虑了这部分的因素，否则我的重磅论文还没10篇了，距离遴选的20篇差老鼻子了。” 寇阳眨着黑白分明的眸子开口道：“可是这并不是钱能买来的，你发在《柳叶刀》和《科学》上的论文，都是重磅的发现，普通人又一篇就能吃一辈子了——” 郑建国是笑了：“谁都想多多益善啊，我也是个俗人。” 打量着郑建国的侧脸，寇阳跟着笑起：“学无止境，欲望也无止境，不过叶教授说你是有能力的，旁人是贪多嚼不烂，你是在医学和物理学上都游刃有余。” 寇阳说这话的时候也只是在重复叶敏德的评价，她连医学院都还没上完，对于研究上的成果概念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这话说出来时心中倒是以奉承意味居多。 当然，寇阳的这个想法也只是持续到车子停在教学中心门口，本瑟姆抱着本《科学》杂志到了郑建国旁边，满脸惊讶：“郑，没想到你看个唱片机都能发篇《科学》。” 本瑟姆手上拿着的是1981年第12期的《科学》杂志，崭新的封面上是郑建国的侧脸在看着台唱片机，脑门上顶了行大大的标题：“原子层面的扫描显微镜！” 郑建国是先惊讶了下接着看到本瑟姆的神情，不禁笑道：“老师，这是我在固体物理学上的研究成果——” 面上依旧是难掩喜悦之色，本瑟姆飞快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摸了根笔道：“我知道，我只是感觉能成为你的培训班老师，真是太荣幸了，你能帮我在这上面签个名吗？” 面带微笑的歪了下头，郑建国是应下后接过来杂志和笔，飞快在上面写了起来，只是写完的时候看了眼旁边的安迪：“你去买30本过来，我要当礼物送人。” 安迪点了下头转身走了，郑建国看到旁边的郑冬花三人还在，便将三人撵去上学，自己则在本瑟姆的陪伴下进了教学中心，难掩心中的喜悦面带灿烂的笑：“老师你也对固体物理学有研究？” 当即是摇了摇头，本瑟姆脸上的笑容敛去几分后开口道：“只是大学时期学习过，可是称不上研究，后来进了医学院就都扔下了——” 要是换成旁人，本瑟姆还能显摆下大学时的专业课，然而不说是郑建国这种把论文发完《科学》又发《自然》，接着又发到《科学》上开创了个领域的大佬，便是个普通的物理系教授当面他都不敢说是研究过，毕竟都丢下十来年了。 瞅了眼鬓角已经发白的本瑟姆，郑建国是心中算了下时间就知道他上大学时，那怎么也是20年前的事儿了，便笑了笑没有说下去，要是本瑟姆这么多年没用到的话，基本就算还给老师了。 再加上如果本瑟姆大学毕业后没有立即考医学院，而是在社会上浪荡了几年的时间，才找准了人生去考的医学院，这会儿的他应该是只剩下了个物理专业的大学毕业证才对。 当然，这个话题只能在脑海里想下，郑建国是到现在还记得他重生后参加的那个考试，一氧化碳的化学式都忘了的场面，也就说了几句到了大教室里面。 开始上课，本瑟姆并没有说郑建国论文发表的消息，因为他也知道这篇论文的内容和医学没啥联系，最起码这会儿他是这么认为的。 郑建国也就免了应付同学们的烦恼，很快一节介绍往复式骨锯的课程在铃声响起后结束，他便在看到安迪出现后到了门口，就见安迪开口道：“杂志买完了，接了三个祝贺电话，其中费舍尔教授说别忘了后天早上集合——” 后天早上就是美利坚物理学会三月会议开始的时间，费舍尔教授原本就想着在这次会议上公布隧道显微镜的研制成功，没想到《科学》杂志好像掐着点似的选择在这一周刊登，算的上是意外之喜了。 由于兼职副教授身份的原因，郑建国之前是拒绝了哈佛大学物理系一起出发的邀请，他还看不上哈佛大学给报的出行费用。 甚至是连住处也没让对方准备，而是决定依旧住在帝国大厦里面，所以费舍尔教授才有了这么个说法。 接着郑建国到了车里签过30本《科学》周刊，又给处在已经是中午饭后不列颠的叶敏德打过电话报了这个好消息，等他处理完这些事儿后回到教学中心，不想本瑟姆又出现了面前，神情鬼祟：“郑，我听说你凭借在幽门螺旋杆菌和PCR技术上的成绩，成了不列颠皇家学会的外籍会员候选人？” 郑建国神情一愣：“老师你的消息，也挺灵通的啊？你等等我去打个电话——” 说罢扔下有些傻眼的本瑟姆，郑建国是转头回到车上拿起电话，便给李南英拨了过去，不想连着打了第二个响了好几下铃声时都没人接起，他也就皱起眉头准备给老约翰打时，话筒突然被人拎起，急促的呼吸声清晰传来后声音响起：“喂，我是李南英——” “你在做什么？” 才因为电话没打通的感到不快，郑建国是下意识的说了后才醒悟到这个呼吸声代表着什么，不禁是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百达翡丽表，发现已经是10点18分了，皱眉道：“你上班时间乱搞？” “boss，我今天给约翰先生请假了，这个电话是呼叫转移过来的——” 电话里的李南英声音平复不少后传来，郑建国也就知道自己是错怪人家了，好在他拿这些手下没当成外人，便开口道：“抱歉，那是我想错了，这边有两个消息你安排人播出去，一个是我获得了不列颠皇家学会的外籍会员候选人身份，另一个是我的最新研究隧道显微镜论文发表在了这期的《科学》杂志上——” 听到对方请假，郑建国便感觉自己错怪了人家，然而想到这娘们上班的时间不好好上班，反而请假在家里嘿嘿嘿？ 这么想着，郑建国放下电话后摇了摇头，转身进了教室里：“真是万恶的资主本义社会啊。” 当郑建国心中腹诽着李南英的混乱生活时，远在几百公里外的纽约曼哈顿上东区的一栋联排公寓内，腰间围了个塑料玩意的吉娜·布尔西看到李南英放下电话，精致的眉眼间现出了好奇：“那个男人成了不列颠皇家学会的候选人？” 转头拨了拨吉娜腰间的塑料玩意，李南英探嘴吧唧了过去后忙活起来的开口道：“外籍会员的候选人，还又发了一篇论文到《科学》上面。” 低头看着李南英急手嘴齐动急吼吼的模样，吉娜·布尔西是强忍着大脑中的异样开口道：“那他的小蝌蚪又要涨价了。” 正忙活的李南英停下手中的动作蹭的站起了身子，目光扫过满脸平静的吉娜，不禁是摇了摇头：“你诚心不想让我舒坦的，是不是？” “不，我只是在重复个事实。” 耸了耸光滑而又圆润的肩把深深的锁骨窝带的动了动，吉娜满脸正色的说了后探手牵住了李南英的手，满脸深情的道：“这个男人虽然成功的推动了普通人对蝌蚪银行的了解，从而帮助了无法正常怀孕的不孕不育者，可也让那些反对咱们的人认识到了这个事情在法律上的空白。 我听说已经有保守议员提议，要对现在蝌蚪银行进行的辅助生殖技术进行立法规范，必须要取得结婚证和医生开具的不孕不育证明，才能进行试管婴儿手术。 我担心的是如果咱们拖的时间够久，如果未来想要孩子时没有办法去做，那样在咱们当中最后那个去世的时候，连个出席葬礼的人都不会有——这太可怕了！” 正文 第五百八十三章 你这是想屁吃 李南英沉默了，两人走的是一条前所未有的路，也是不被世人所接受的路，这条路上崎岖不平还布满了荆棘，异类般的目光和嫌恶的嘲讽也就罢了，甚至可能还会为之付出生命的代价。 发现李南英没有说话，吉娜便又探手安抚起了她的开口道：“咱们应该庆幸，郑没有因为这个事情而嫌弃你，也没有告诉其他人咱们俩的关系，否则佐伊那个男性沙文主义者，肯定早就会让我滚蛋了。” 李南英摇了摇头道：“我无法确定是怀了孕后怎么去面对他，也许公司里会有人认为我和他发生了关系，并且凭借这个关系才获得了这个位置。 你不知道那些人已经在背后议论这个了，我没有处理便是在顾忌让他知道了这个传闻，会做出些回避的手段？出于自证清白似的初衷？ 其次，才是现在公司正在困难中发展，到现在还没赚到一分钱，如果这个时候我选择了怀孕，你认为这个位置还可能是我的吗？” 吉娜面带狐疑的开口道：“这个，你们公司不可能就这么亏下去吧？我听佐伊说你们去年花了五千多万收入不到六位数——” 李南英面现苦笑的开口道：“具体的战略不能和你说，我只能说是今年是个很重要的一年，对于电视台来说如此，对于传媒来说也是如此。 这还没说总统先生可能会针对boss身份做出限制之前，还有对我来说也如此，你在事务所里怎么样？” 面色微变的扫了眼李南英，吉娜摇头道：“不怎么样，都是打架斗殴超速抢劫的小案子，主要是和法官检察官们的助手打交道，算是在积累人脉和学习经验。 不过说到这里，我不得不承认你们boss真是超人，让人崩溃的医学教育都还没压垮他，还在其他领域里面干的风生水起——” 李南英的嘴角挑起，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扫过吉娜立体的五官，开口道：“怎么？看上他了？” 吉娜歪了歪头道：“嗯，看上他的钱了，你们公司去年赚了不到十万美元，他倒是半点没有着急的想法，看样子是真的还有50亿？” 摇了摇头，李南英面现为难的开口道；“你别问了，我只能说他的目光很长远，而且不会为了眼前的这点损失而更改想法，这也是我不想离开保护伞的原因。 我是在看了规划后才明白当时之所以被选中，并不是因为他没人可用，而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考虑到公司在短时间内赚钱的事儿。 那么选谁来当这个公司的负责人，就无所谓了，只要这个人足够听话，对吧？” 和准备以低价策略抢市场的建国公司相比，郑建国给保护伞传媒制定的策略就是依靠免费策略去抢地盘，毕竟与既有人又有市场又有一定资金还占了人和的各大媒体集团相比，他是除了有钱之外其他都没有。 看看郑建国亲自出马想挖纽约邮报的记者维特尔，条件都是让人随便开了，人家却是想也没想的委婉拒绝，不就是认为保护伞传媒没啥前途吗？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保护伞传媒这样做，就几乎是得罪了所有的对手们，这群人可是掌握着全美利坚的传媒。 再加上郑建国干的这个免费策略，几乎就是逼着对方打价格战，这也就是保护伞传媒翻起的浪花不大而以，才没引来同行们的强烈反应，虽然有反应也不会被他放在眼里。 真正引起这些人关注的时候，那得等到保护伞传媒购买的卫星上天才行，而在这个福特空间连消息都没回的时候去猜测，最快也得到年底去了。 只是在这之外，郑建国也是在庆幸早就搞出了保护伞安全，弄了票退伍大兵来保护自己，便可以将大多数狗仔们，隔绝在五米的安全距离之外。 当然这并不是全部，俗话说打铁还需自身硬，郑建国想要不被拍到，最安全的便是不去做引起话题的事情，比如在面临着莉莉·哈维的敲诈时，他果断的选择了接受这个条件。 毕竟与要付出的600万美元相比，郑建国和艾斯特以及菲欧娜三人的医生培训是这会儿最重要的，再加上泄露这个消息后可能引起卡米尔的发难，他认为莉莉·哈维要的600万并不多。 而如果为了这600万去报警，让媒体们知道这个消息，郑建国相信他和艾斯特以及菲欧娜要和医生执照说拜拜了，这个消息哪怕是透露出一丝风声让记者们知道，那就会以比他上月球结婚消息传播速度还快的传遍全球。 虽然经过范戴琳的提醒，郑建国已经认识到自己拿到主治医生的执照，是也不可能会去急诊室当医生，可这并不妨碍他通过获得医生执照来提高自己对自我的认识。 当然，郑建国之所以会将这笔钱定为5年的600万美元，这是因为他相信自己和艾斯特以及菲欧娜会在5年内拿到主治医生的资格，而那时候他的年龄也才是24岁，菲欧娜25岁，艾斯特27岁。 全美利坚最年轻的主治医生！ 只是在那之前，郑建国相信自己会比拿到这个执照更早的拿到诺奖，不过这个也只能是在面对自己人时才能说起，比如当叶敏德在电话里问起他为什么把候选人的消息泄露出去时：“我需要通过舆论来影响那些想在表决会上否定我的人，我不想3年后拿到这个资格，虽然之前我认为是可以等上3年。 然而咱们有句话说的是一步迟步步迟，我打算今年拿到不列颠皇家学会的外籍会员和美利坚科学院的外籍院士身份，然后我就可以等着看国内谁会在我拿到诺奖后才推荐我了。” 电话里的叶敏德是有些不以为然：“你这是想屁吃，你现在连助教，教师都不是，上面还有副教授和教授，那些老家伙里面虽然有看好你的，但是你连给他们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他们会冒着得罪其他人的风险，去推荐你？ 再加上你上次发脾气把科学院外事局的局长给怼下去了，那人后面的人是谁你不知道？现在是下面的没人推荐你，中间的被你得罪了，上面的也没想起点你的名，你就这样折腾吧——” 叶敏德罕有的秃噜了不少东西出来，郑建国倒是没想到他老人家也知道这些，不过他并不怕这种情况会持续下去，因为他在拿到执照前是不打算回国任职的，而等到他拿到执照了，诺奖什么的也肯定会在手里了。 郑建国相信到时候自有人会比他着急，而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先拿到这俩仅次于诺奖地位的荣誉：“您要是能看到最新的《科学》，就知道我应该能成为美利坚科学院的外籍院士。” 叶敏德飞快的开口接上道：“我听说了，学会这边有物理学的教授看到了，认为你这个观察能力太敏锐了，先是发现原子级石墨层，这又从胶片机上发现了隧道显微镜原理。 这边不少老教授们也都有听胶片机的爱好，可惜是听了大半辈子竟然没发现，安德鲁会长让我代他转达对你的祝贺，期待你在美利坚三月物理会议上的精彩发言。” 郑建国的坦诚让叶敏德有些感慨，这货是越来越会利用舆论来给自己造势了，他原本以为应该不会是这家伙泄露出去的，倒是没想到不光是给不列颠学会压力，还连带着把美利坚科学院都给捎上了。 然而想想《科学》上的封面文章，叶敏德不说旁人了，他在工作的时候就听唱片机来着，然而一如幽门螺旋杆菌那种灯下黑的，压根没想过这也是篇《科学》论文来着。 于是叶敏德在说过几句后放下电话，郑建国便知道这个事儿算是糊弄过去了，当然这也有可能是看在他扫描隧道显微镜论文发表的面子上。 旁边，眼瞅着郑建国放下了电话，安迪是低头看了下时间才想开口，桌子上的电话铃声陡然跳起，郑建国也就拎了起来：“喂，你好。” 电话里的范戴琳声音急促：“建国，杨娜的身体出现过度反应，我们经过检查发现是产前阵痛，她要生产了，现在需要你立即下决定是剖腹产，还是让她顺产？” 脑海里闪过孩子的预产期和上次做的决定，郑建国是拿着电话神情恍惚了下，才醒悟到这不是发呆的时候，当即开口道：“还是按照上次的计划剖腹产，我现在就——赶过去。” 说罢后放下电话，郑建国看向了旁边的安迪，转身走向了自己的房间时开口道：“去让人订到纽约的机票，打电话让白天鹅晚会起飞，咱们去不列颠。” “好的，boss！” 虽然心中惊讶于不去学校而是要飞去纽约，安迪还是开口应下后转身到了门口，找了辆前面的车道：“咱们要跟boss去不列颠，你去公司拿咱们的护照和签证，顺便让人订去纽约的机票，最近9点多那班的。” 52号门口，才出了门的郑冬花面带狐疑：“出什么事儿了？建国要去不列颠？” 安迪撵走了前面的车，回头看了看屋内走出的郑建国，开口道：“我也不知道boss要去做什么——” 安迪的话音未落，已经拎了个包的郑建国到了旁边，将包扔进车里后开口道：“四姐，杨娜的预产期提前了，我这得赶快过去，你们坐后面的车去学校吧，安迪，那辆车就每天接送我四姐他们了。” 郑冬花面色微变的愣了愣神，有些不敢相信：“不是说预产期下个月中旬吗？怎么提前这么长时间？孩子还没发育完呢吧？” 才想上车的郑建国看了看手上的腕表，是一边拿起副驾驶上的电话，一边拨起号码一边开了口：“她那个情况谁也没遇到过，你们去上学吧，我这就走了，有消息给你打电话。” 植物人产妇，别说是郑建国没见过，便是全世界范围内这个病例也是没超过一个巴掌，更别说是遇到了。 这不是说变成植物人时怀孕的人数少，而是因为在成为植物人后，很少有孕妇不流产的，毕竟有些孕妇稍微下楼梯时脚步用的劲儿大了点，那都足以造成出现小产的情况。 而能把正常人变成植物人的事故，绝大多数都是来自于脑部受到重创，只有少部分情况为脑溢血造成，才会保留住胎儿的安全。 可即便是孕妇的身体能保住胎儿，可孕妇家人对于植物人的态度也是导致这种情况出现极少的主要原因：放弃治疗。 其他的不说，单是植物人需要一个专人照顾，这对于绝大多数的家庭都是个不小的负担。 再加上清醒时间未知，绝大多数的家庭都怕是没那个条件，去面对着不可预测的未来坚持照顾下去。 也只有像郑建国这么财大气粗，才会仗着自己便是个医生的优势，去组建三个护理小组全天24小时不断的照顾。 可即便是这样周全的照顾，杨娜还是比原定的预产期提前了足足三周时间出现生产的预兆，当然这些就不用给郑冬花说了：“范姐已经带着人准备手术了。” 目送郑冬花点了点头上了后面的车走了，郑建国这才接着拨打起手里的电话，他已经记起这个时候最近去纽约的航班是9点40那趟，到纽约时间是10点40左右，只是他打电话的目的并不是订机票：“老约翰，让白天鹅晚会起飞，你放下手里的事儿跟我去不列颠，瑟琳娜的预产期提前了。” 面对着郑建国的要求，老约翰是连开口问都没开口的应下后开始安排，郑建国这边也就瞅着手中的电话陷入了沉思：今天原本是卡米尔带着她们班的同学和老师去不列颠过春假，没想到杨娜便在这个时候要生产，难道真的有天意？！ 想到这里，郑建国面颊上闪过了惊异不已的神情，他原本就是个无神论者，可想想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儿，连重生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儿都能遇到，那么就像之前认为那样死后没有任何去处也就罢了，可一旦真的有因果轮回—— 郑建国陡然感觉到了对于未知的恐惧！ 正文 第五百八十四章 对生命的敬意 柔和的灯光下，穿着身短袖衬衣和短裙的卡米尔坐在了沙发上，便感觉口干舌燥之际旁边多了杯可乐，不禁转眼望去发现是上围惊人面容清纯的桑多拉，笑着点了下头后接过了可乐：“谢谢，你没去看录像？” 将短裙贴着身体捋着坐下，桑多拉清纯的面颊上现出了几分天真：“他们跟着乔安娜在看《血溅海滩》，那么恐怖的片子艾丽莎老师也不问，我怕做噩梦就出来了，这架飞机真的价值一亿美元吗？” 目光在对方要撑破衬衣扣子的优弧上扫过，卡米尔有些自行惭秽的保持着脸上的笑容说道：“差400万美元到1亿，也差不多是1亿了，噢，这上面的水果和饮料随便吃喝的，如果不吃的话下飞机就是他们飞行小组的了，只有酒水才会放到下一次飞行时——” 转头打量过隔间里简洁奢华的装饰，桑多拉的注意力却未放在方桌上的水果上面，而是好像要把这些布置给记下似的仔细看过，便见门口出现了个仿佛是照镜子般的自己，当即开口道：“莫妮卡，你怎么不看《血溅海滩》了？” 细长的柳眉高高挑起，莫妮卡扫过坐在一起好像是好友的卡米尔和桑多拉，开口道：“姐姐，爸爸妈妈叮嘱过咱们俩不能分开的，你知道的。” 摇了摇头杏眼微眯，桑多拉是扫了眼卡米尔后耸了耸肩，带的一双优弧上下运动过，不以为然道：“现在咱们没有分开啊，咱们都在白天鹅上面，过会起飞了后想分开也分开不了了。” 低头看过纤细手腕上的表，莫妮卡点了点头后转身走了：“好吧，那我不打扰你们聊了，我去看恐怖片了。” 点了下头，桑多拉是看到这个妹子走了后飞快低头到了卡米尔鼻头前，不顾她好似被吓到似的开口道：“她会吓咱们的——” 迎着近在咫尺满是天真的桑多拉怔愣了下，卡米尔便见门口人影一闪，莫妮卡跳了出来后做了个怪脸：“哇！！！” “——” 满是无语的看了眼这俩性格迥异的双胞胎，卡米尔是在发现莫妮卡的娃娃脸上现出了狐疑时，才忍俊不禁笑了起来：“呵呵。” 发现卡米尔没有被吓到，却是反而笑了起来，莫妮卡细长的妩媚眼眸撇过桑多拉，摇着头走了：“姐，你真没劲儿！” 瞅着身形同样和桑多拉一样是S形的莫妮卡消失在门口，卡米尔不禁面带微笑道：“她不会再来了吧？” 挑了下柳眉，桑多拉开口道：“起飞前不会了——” 随着桑多拉的声音落下，卡米尔是才要开口的时候，机载广播里陡然传来了个温柔声音：“先生们女士们，各位尊敬的小乘客们，原定于9点20分起飞的白天鹅因故推迟到11点20分起飞，如有疑问请联系最近的空乘人员，谢谢。” 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卡米尔面带狐疑的站起了身，只是等她才出了门的时候，没想到走廊里面竟然出现了个熟悉的燕尾服，当即面带惊喜的叫了起来：“约翰先生——” 听到熟悉的声音，老约翰转头看了看穿着校服的卡米尔，目光在她旁边身形惊艳的女孩扫过时，嘴上却没有闲着：“噢，卡米尔，先生正在过来的路上，你可以告诉你的同学们，让他们继续玩耍就可以了。” 眼前一亮，卡米尔下意识的看了眼旁边的桑多拉，接着便面现好奇道：“他去不列颠做什么？” 嘴角挂了个笑，老约翰的目光是跟着卡米尔在桑多拉身上扫过，没想这个女孩甜甜一笑面带纯真道：“你好，约翰先生，很高兴见到您，我是卡米尔的同学桑多拉，我有个双胞胎的妹妹莫妮卡，她现在正在娱乐室里看录像——” “很高兴见到你，桑多拉小姐，欢迎搭乘白天鹅号，希望能给你宾至如归的感觉。” 老约翰挑了挑眉头正色的打过招呼，便又看向了旁边的卡米尔，嘴角扯出了个弧线后开口道：“先生要参加第十四届欧洲生物科学联合会会议预备会议，临时接到的邀请，他来到后你就知道了。” 眼瞅着老约翰正色的说了，卡米尔以为这便是郑建国突然去不列颠的原因，也就只顾着高兴而忽略了老约翰的某句话，是直到桑多拉走了后只剩两人，才听老约翰开口道：“瑟琳娜在二十五分钟前，通过剖腹产手术产下一名男婴。” 卡米尔愣住了，只是才想开口时发现走廊里多了个人，便在看清是飞行小组的负责人后点了点头：“那我先回房间了。” 老约翰微微鞠躬致意后目送卡米尔离开，才回头看了打发了飞行小组的负责人，才到了主房间里找到卡米尔，接着开口道：“卡米尔，先生的心情可能不好——” 卡米尔俏眼圆睁的站起了身：“瑟琳娜死了？” 老约翰回过头看了眼门外，发现没有异样后回过头面带正色道：“卡米尔，你这样问会让先生心中不快的，那是他长子的母亲，你应该问瑟琳娜还平安吧，这也有确认是否去世的意义，但是要比死掉死去多了些敬意，对生命的敬意。” 飞快小鸡吃米般点起头，卡米尔开口道：“是，我就是这个意思，谢谢你，老约翰——” 老约翰开口道：“截止到先前是瑟琳娜的状态已经稳定下来，当然具体要到不列颠时才能确认了，你需要在同学面前装作不知道此事的样子，我会在下飞机后安排布朗到3A去帮你招待这些同学和老师们。” 卡米尔神情复杂的眨了眨眼时，外边传来了乔安娜的声音：“老约翰先生，你过来了？” 卡米尔眼前一亮，开了口道：“姐姐，你进来下，我有事和你商量。” 卡米尔话音未落，转了头去的老约翰已经开口道：“噢，你肯定就是桑多拉的妹妹，莫妮卡了——” 莫妮卡惊讶的开了口：“噢，老约翰先生，您竟然能认出我是莫妮卡——” 目光在这个女孩的大波浪发型上扫过，老约翰笑着开口说道：“桑多拉的发梢颜色有些偏暗，你的发梢有点偏亮，我就是从这里看出来的。” 随着老约翰的声音莫妮卡俏眼圆睁了，她却是在看向门里的卡米尔和乔安娜时，湛蓝色的眸子却是在看到两人的头发时，眼神闪烁了下的开了口道：“哦，您的观察真是太敏锐了。” 挑起两撇花白的眉头，老约翰看到走廊里又出来了个“莫妮卡”，便知道是桑多拉过来了，不过瞅见两女并肩站在一起，除了那稍微有异的发色外，这两个女孩身上竟然同时具有天真和成熟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特别是两女牵起手后甜甜笑着望来时，连他见惯了半个多世纪贵族小姐和淑女的心境都动了下。 老约翰神情不动的点了点头：“谢谢您的夸奖——” 莫妮卡甜甜一笑，开口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聊天了，桑多拉，咱们去看录像。” 目送桑多拉和莫妮卡牵着手离开，老约翰是才转了头看向屋里的卡米尔和乔安娜时，便见卡米尔开口道：“您也担心郑见到她们吧？” 直视的眼帘飞快垂下，老约翰接着醒悟到什么的正视起了卡米尔，走前一步进了门后将门关上开口道：“卡米尔小姐，先生是个极其优秀的人，他会像绽放的花朵般吸引着前来寻觅花蜜的蝴蝶，蜜蜂，蜂鸟，偶尔会有蜜蜂或者蜂鸟会停在这朵花上采去点花蜜。 然而，花朵并不会随着被采走的花蜜而离开，相反的是当后来的蝴蝶或者是蜂蜜来到，发现花朵里面没了花蜜时，会毫不留恋的离开。 这些蜜蜂和蝴蝶甚至是蜂鸟，都会带着花蜜回到他们的巢穴里食用，任由绽放的花朵迎着狂风暴雨中傲然而立。 我也知道美利坚这边和不列颠不同，女士们在要求自己不应该像传统和腐朽的要烂掉的旧大陆的女人们那样顺从，依附于男性。 可现实是，这些人依靠的是父亲提供的资金，在家做着传统女性才会做的全职太太的母亲抚养长大，并且依靠这种家庭才成长起来，有了所谓的独立的先进的想法。 如果她们的母亲和她们一样，每天在外边辛苦赚钱而疏于管教她们，那么她们就会像六十年代的嬉皮士那样，通过药物和酒精以及放纵来麻醉自己。 那样的话，她们很可能早就感染了酒瘾和药物瘾，甚至还打着美其名曰放纵的旗号早早怀上孩子，某些人甚至连孩子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以至于生下来后就扔掉了。 因为她们本身就是才十五六岁的年纪，她们甚至没有办法去解决自己的生存问题，最后走向出卖身体来解决生存问题，她们也就不会拥有所谓先进和进步的想法。 而且，我想表达的重点是，在一个家庭里面，丈夫天生的肩负着提升全家成员生活条件的责任，而妻子则负责解决家庭里从抚养孩子到管理下人，再到去安慰在外辛苦奔波过的丈夫的责任。 否则的话，两人在外边都赚钱，就会导致家庭内部的隐患，孩子的教育，彼此间的沟通，拿着接触到的异性来和另一半做对比，这样的家庭不会幸福，会很快分崩离析，就像佛兰克和泰勒女士那样。” 卡米尔愣住了：“你是在让我对他像弗兰克那样在外找女人视而不见？” 乔安娜开口道：“尊敬的老约翰先生，您怎么保证他会回到家里？而不是投入新欢的怀抱？” 诧异的看了眼乔安娜，老约翰耸了耸肩道：“首先，先生是个有责任心的人，你们应该能从他对瑟琳娜的态度上看出来，这还是瑟琳娜没有按照他吩咐去做导致这一切发生。 可全世界都看到了，先生对于瑟琳娜依旧是做到了超过任何男人都做不到的为连结婚证都没领，而且还在移情别恋情况下依旧没有坐看她家人放弃救治。 其次，先生出于对未知病毒可能产生后果的敬畏，而不会去接触那些送上门来的异性，因为他的研究显示那个病毒，是通过亲密接触行为进行传播的。 并且，作为一个传统的共和国男人，他们对于婚姻和家庭有着堪比不列颠贵族传承的责任感，家族的兴旺会被这两者放在超过自身感受之上，而做到这点的前提就是家庭稳定。 当然，目前来说，就是卡米尔你不要去反对先生做出的决定，他现在的心情应该是并不好，孩子早产了3周时间，还要面对他母亲的诘问，他母亲对于你的年龄很不满意——” 卡米尔沉默了，实际上这个问题她是早就和乔安娜商量过的，毕竟随着她在过年时脑子一热说要去月球来个结婚之旅，50亿美元这个数字还是把她给结结实实的震了下，所以才在深受感动下那么做了。 再加上泰勒私下里打听过不少华裔婆婆的消息，卡米尔这会儿的注意力也就变了：“他母亲也在那里？杜女士？” 点了下头，老约翰正色道：“是的，郑家第三代的第一个继承人出生，老夫人当然有职责和义务出面操持，特别是在瑟琳娜自顾不暇的时候，不过您的任务应该是招待好这些学生，以及老师们，毕竟这次是你发出的邀请。” 卡米尔飞快开口道：“嗯，那些事情让郑去处理了，我只让他开心就好了。” 乔安娜却是看向了卡米尔：“那我去带桑多拉她们到娱乐室里玩，希望他们不会见面——” 眼瞅着两人要分工协作，老约翰却是满脸正色的开口道：“据我所知那种未知病毒潜伏时间很长，现在有报道说是三年五年前便感染了，先生认为这种病毒是导致那些人腐烂死去的原因。” 望着满脸正色的刻意着重强调过的老约翰，卡米尔却是眼前一亮的开口道：“不见面是不行的，不让他们有机会独处就可以了，我带着同学们去3A，老约翰你和郑去城堡好了，有什么消息就通知我。” 好似很满意卡米尔的指派，老约翰面带欣慰的开口道：“好的，Madam。” 正文 第五百八十五章 那你失望了 没想到老约翰会这么说，卡米尔是红了脸后看向旁边的乔安娜，便见这个姐姐飞快点了点头，也就收起了心中的几分异样，开口道：“那就这样吧。” 再次点了下头，老约翰开口道：“那我去做下准备了。” 目送老约翰转身离开房间，卡米尔心中的异样消失，转身看向了旁边的乔安娜，抿了抿嘴道：“姐姐，Madam的生活就一定要忍受吗？” 乔安娜面现正色道：“不，Madam并不是都会忍受这些的，也有在丈夫花天酒地时寻找了情人，最终放弃了自己的生活和名声去跟着情人跑了的。 但是下场凄惨，那些人只是看中了Madam的身份和财富，毕竟上流社会的贵妇是任何中下层男人都要觊觎的，不光保养的好还有钱。 这些贵妇们情感寂寞内心空虚，发展下关系后可以收获征服感和钱财甚至是人脉，就像祖父那样在从祖母那里获得身份和地位后，去找了自己所爱的人成家。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你想要爱情就不能再追求放纵，你想要放纵就不能渴求亲情，你想要亲情就需要放弃自我，女王都在面对家国时选择了承受这些。 老约翰先前也说到了瑟琳娜，郑对她已经做的够多了，她依旧拥有他的关心，但是却没了他的感情。” 眨着蓝色的眸子，卡米尔望着好似在看镜子般和自己想象的乔安娜，默然点头道：“是了，郑不止一次说过，瑟琳娜现在的下场，就是拒绝了他当初的关心才导致的。 他已经为她做了足够多，即便是苏醒过来也不可能再继续了，他现在做的这些都是出于对孩子的责任和义务。” 乔安娜倒是没听过这些，面现正色道：“你要是做了不被他认可的事情，那么现在的瑟琳娜就是你的未来，这也可以看做是种警告，你现在还有机会后悔。” 飞快摇了摇头，卡米尔面现坚定神情道：“不，我不会放弃的，我爱他，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包括抚养他和瑟琳娜的孩子！” 乔安娜眨了眨眼道：“你现在还是个孩子，我说你的思想上。” 卡米尔眼眉挑起，不以为然的看了看乔安娜，开口道：“你只比我大几秒钟，或者是十几秒钟？你的思想就成熟了？” 发现这个妹子要炸毛，乔安娜飞快举起了手做了个止住的手势道：“好的，你说的对，咱们都不成熟，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神情微愣，卡米尔面现郁闷的开口道：“我讨厌学习，我不想学习，我只想穿美美哒衣服，化美美哒的妆，把自己打扮的美美哒去逛街！” 精致的嘴角动了动，乔安娜是想过自己要说的话引起的反应，也就竖起了个大拇指道：“我也是，噢，按照郑家里的话来说，俺也是！” “哈哈。” 听到乔安娜蹦出了这么句，卡米尔顿时笑了，双眼弯成了个月牙的跟着她学着开了口道：“俺也是！哈哈。” 自从认识郑建国，卡米尔便开始有意无意的接触中文，并且这种接触随着两人间的关系逐渐靠近而增加着，至于到了最近这半年时间里面，不光是卡米尔自己学起了中文，便是泰勒和乔安娜也跟着学了起来，所以这会儿姐妹俩说起中文来，已然是有模有样了。 当然，至于俺也是这句，还是卡米尔上次粘着郑建国时从他嘴里学来的，她当时虽然没学好，可旁边的乔安娜却是天赋十足，当时就学会后来便又把卡米尔教会。 于是姐妹俩都说了几次哈哈失笑过，先前谈论的不快也就被抛在了脑后时，门外走道里传来了桑多拉的声音：“乔安娜，卡米尔，你们在里面吗？” 卡米尔和乔安娜对视一眼，后者开口说着出了门：“在，桑多拉，你有事吗？噢，还有莫妮卡。” 门外，桑多拉身后戴着莫妮卡出现在乔安娜面前，大大的眼睛越过她的肩膀看向了里面的卡米尔，桑多拉开口道：“嗨，我们想找你们谈点事情，咱们能到里面去说吗？我怕那边有人听到。” 警惕的回过头看了眼卡米尔，乔安娜便见她开口道：“当然可以，这里面的隔音效果很好。” 从乔安娜让开的门里进了房间，桑多拉看到身后的莫妮卡关上了门站定，也就回过头看向了卡米尔，探手掀起了膝上的裙摆将傲人的身形展现在她面前转了个圈，正色道：“我身上没有带录音机，所以咱们这次交谈可以放心没人会留下把柄，这是我们表达出的诚意，我们想和郑认识下，条件你可以随便开。” 目光在对方的后翘和前凸上扫过，卡米尔摇了摇头满脸不确定道：“你们想和郑认识下？” 歪了下头挑了挑精致的眉头，桑多拉一副你懂得表情开口道：“你知道的，就是你们俩和他取长补短的那种事儿。” 乔安娜飞快开口接上道：“那你失望了，不说郑和卡米尔的关系——” 桑多拉挑了下眉头抱起双臂拖住浮夸的优弧，侧身看过卡米尔和乔安娜开了口道：“虽然泰勒证明卡米尔还没有失去童真，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是假的，卡米尔的那篇生理作业——” 门口，莫妮卡看着桑多拉说的越来越多还没说到目的上，也就开口打断她的话道：“卡米尔，我们不是想取代你去月球，我们只是想找点钱花，我们也想带百达翡丽鹦鹉螺，可别说咱们学校里面的高低年级同学们了，他们的妈妈怕是还有好多没有戴上的，卡米尔？” 目光梭巡在桑多拉的面容和优弧上，卡米尔不知想到了什么的开口道：“那个，如果你们只是要钱。” 卡米尔半句话还没说完，乔安娜飞快开口打断了她的话道：“钱好说，打借条就借给你，当然这个借条只是为了防止你们反悔的手段，要是你们不反悔，我们就不会问你们索要借款。” 桑多拉眼前一亮，从身后的乔安娜身上收回目光，盯着卡米尔开口道：“当然可以，乔安娜的要求太棒了，我们说到坐到。” 发现乔安娜抬眼望来，卡米尔开口道：“没问题，你现在可以写借条了，你们打算借多少？” 莫妮卡和桑多拉对视一眼，后者飞快开口道：“那就两块百达翡丽鹦鹉螺？” 正转身拿钱包的卡米尔愣住了，两块百达翡丽大几千美元，她钱包里面可是没那么多现金，不禁开口道：“我手上没那么多现金。” 莫妮卡笑了：“我们知道你手上有张信用卡，可以到伦敦后刷了给我们买的，怎么样？” 卡米尔直觉这样做是不对的，只是面对着两人的步步紧逼，她是在上次乔安娜提醒过后才醒悟到如果把这俩介绍给了郑建国，那搞不好会鸡飞蛋打。 因为桑多拉和莫妮卡同样的都是差不多，却有着比她和乔安娜还要成熟的身材，心中原本就对身形不满意的她便感觉到有些自卑了。 男人都喜欢前凸后翘的—— 回想起这对双胞胎在学校里男生中的受欢迎程度，卡米尔也就在让两人去找郑建国借钱和自己借钱中间做出了选择：“没问题，但是你们不能去找他了，需要保证。” 娃娃脸上露出了个灿烂的笑，桑多拉点了点头道：“这当然没问题，不过仅限于我们不去主动找他，要是他来找我们的话，就不在这个保证内了。” 蓝色的眸子眨了眨，卡米尔是看过乔安娜点头后便答应下来，不过就在她见到郑建国后，开始担心他对这对双胞胎会有想法时，却不想郑建国也只是冲着两人点过头算是打了招呼，便挨个和其他人学生见过面，最后才轮到了老师们：“你们辛苦了。” 18个学生配了5个老师，平均下来是每个老师只需要照顾3个多点的学生，要说辛苦就是扯淡了，这原本就是他们的工作内容，更别说能蹭飞机去不列颠游玩，这个机会放在全美最顶尖的私立学校道尔顿里面，也是极少出现的情况。 其他的不说，单是每天往返于纽约和伦敦的协和机票，那是每张超过2000美刀，即便是打过折的往返联程票也是3000刀起步，这可不是老师们能够消费的起的，更别说还吃住玩全包了。 当然，更让老师们有意外之喜的，便是郑建国突然跑了过来，所以哪怕是当着学生们的面，作为领队的纳特也是激动坏了：“郑先生，能和您合个影吗？” 面对着卡米尔和乔安娜的老师，郑建国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只是好像随着纳特的这个建议引起了其他人的效仿，郑建国是与老师们挨个合影过，又与包括莫妮卡和桑多拉在内的同学合完影，飞机已经开始准备起飞了。 只是在合影过程中好像碰到了什么异样的地方，郑建国便在和这群学生老师告辞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便见卡米尔探嘴过来吧唧过，探手搂住了他后面现依恋：“你能来，真好。” 乔安娜已经是端了杯咖啡和咖啡壶过来，扫了眼好似要挂在郑建国身上的卡米尔从两人旁进了房间，放下咖啡壶后端着咖啡到了旁边开口道：“小心让人看到。” 又探嘴吧唧过，卡米尔面带深情的瞅过郑建国，不以为意的开口说了起来：“那怕什么，又没脱光光的抱一起。” “咳——” 默默的扫了眼这个越来越牛虻的妹子，郑建国是拍了拍她的背开口道：“春假作业是什么？” 脑海中酝酿的爱意瞬间消失，卡米尔松开胳膊后抿起了嘴道：“没劲，作业那么重要吗？你给孩子起名了吗？” 探手从乔安娜手中接过了咖啡，郑建国是喝了口后便听卡米尔开口说起时，乔安娜已经到了门口探头瞅瞅外边关上了门，也就坐下后开口道：“名字我是想了一路还没想好，到时候见到我母亲再说了。” 旁边，关上门的乔安娜看到卡米尔坐在了郑建国的旁边，不禁是想了想后开口道：“郑，先前桑多拉和莫妮卡——” 卡米尔神情愣了下飞快开口道；“姐姐！” 望着自家的妹子，乔安娜当然知道她是不想让郑建国知道这个事情的，只是在她心里却感觉需要说让他知道：“卡米尔，你忘了咱们之前谈的了吗？关于不认可的内容！” 想起先前乔安娜说的瑟琳娜就是做了不被郑建国所认可的事儿后，才导致自己有了机会的事实，卡米尔神情微愣后回过头看向了郑建国，飞快开口道：“桑多拉和莫妮卡想勾搭你，就是想用她们的身体从你这里换点钱出来，我害怕你被她们勾搭跑了，就决定给她们钱，好让她们远离你——” 左手手指飞快敲打着咖啡杯，郑建国是蒙了好一会后才放下了咖啡杯，探手牵起了卡米尔的手，迎着满是忐忑的精致面颊开口道：“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 “不。” 卡米尔飞快摇了摇头开口道：“我怕失去你！” 旁边，乔安娜接着开口道：“卡米尔心中有些自卑，你应该能从桑多拉和莫妮卡身上看出来。” 嘴角扯了下，郑建国当然能从天真面孔魔鬼身形的桑多拉和莫妮卡身上感受到肆意散发的青春气息，可他是才经过莉莉·哈维的教训，压根没往那些地方去想过：“卡米尔，我不是蝌蚪上脑的普通男人，见到个身材夸张的异性就想和人家取长补短——” 嘴上说着，郑建国脑海里闪过艾斯特和菲欧娜的面庞，赫然发现自己虽然有过想睡更多女人的想法，可也没有像俱乐部里面那些牲口似的跑去百老汇对着彩排班子研究哪个妹子不错。 初来乍到的时候，郑建国是碍于不知发展到哪的HIV而守身如玉，当然那会儿他也没条件去勾搭妹子，直到参加会议时遇见菲欧娜被推，再到后面艾斯特自荐枕席，他才想明白自己虽然心中够无耻，却连夜店和舞厅都没去过几次？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这个问题出在哪里：“我的眼光可是很高的，目前来说只有奇迹小姐能让我心动。” 正文 第五百八十六章 管家协会 郑建国的话瞬间让卡米尔情深意动，探嘴过去吧唧后双手也有了动作，好在这会儿郑建国知道不能让她乱来，搂住后满眼警惕的看了眼乔安娜身后的门，开口道：“你不会想让你们老师和同学发现的，对吧？” 乔安娜开口道：“卡米尔，你不会想送他身败名裂去坐牢的，对吧？” 随着郑建国的提醒和乔安娜的警告，卡米尔才收敛了动作后面现深情：“我爱你。” 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笑，郑建国心中是叹了口气，不过他也知道这是确认了关系的后遗症，等同于男女间一旦突破了那层看不见的墙，剩下可以表达爱意的方式也就只能是动不动要取长补短。 好在，郑建国这会儿自制力还是在线，拉着卡米尔问了桑多拉和莫妮卡所提的条件，在听到只是两块百达翡丽表后点了下头，面现赞许道：“这几千美元不是个小数字，但是与可能引起咱们间的麻烦相比，这笔钱并不多，不过我更高兴的是你这种处理事情的方式，你学会思考了。” 抿了下嘴唇，卡米尔是才想说出老约翰都让我包容你可能会找的情人了，可想想一旦这个话题说出来就算是把老约翰给卖了，他说那么多可是在帮自己怎么成为Madam来着。 脑海中转悠过这些念头，卡米尔转头看向了乔安娜：“是姐姐教我的。” 卡米尔当然不知道她在迟疑是否说出老约翰的时候，旁边的乔安娜也是在担心这个问题，好在听到这里松了口气，开口道：“我们都是为了避免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缓缓的点了下头，郑建国目光从乔安娜面颊上扫过，他是听老约翰说过这个妹子应该是接受过传统的贵族小姐教育，只是瞬间想起面前还有卡米尔便收回目光看向了她：“这说明你们都在长大和成熟了，然后最重要的是，你们以后处理完这个类似的事情后，要记得告诉我。 因为你们还没18岁，有些事情不是知道就算是了解的，需要做判断和考虑，这个涉及的因素就多了。” 乔安娜和卡米尔乖乖的点了点头时，郑建国便端起了咖啡继续喝起，乔安娜飞快走到了旁边拿起咖啡壶帮他续杯，不想卡米尔却开口到：“那个孩子，你打算让他加入不列颠国籍吗？” 郑建国不禁挑了挑眉头：“那你希望咱们孩子，是共和国国籍还是美利坚国籍？” 卡米尔神情微变：“我，我不想让他成为共和国国籍。” 听到一向没什么主见的卡米尔给出这么个确定的答案，郑建国就知道这不可能是她能想出来的，如果换成旁边的乔安娜还差不多，不禁开口道：“谁和你说的？” 卡米尔下意识的看了眼乔安娜时，郑建国便见乔安娜开口道：“我们商量的，如果你和她的孩子是共和国国籍，以后会受到两国关系干扰，就像现在有媒体说共和国并不能起到策应美利坚对抗苏维埃的作用。” 诧异的看了眼神情坚定若有所思的乔安娜，郑建国倒是没想到她能说出这么番话来，当然对于这个报道他也是看到过，同时还敏锐的捕捉到乔安娜用这个报道来证明她的论点，那也就是说她对自己和卡米尔两人在两国关系中的位置是思考过。 这就不可能是一个16岁的女孩所能想到的！ 也可能是两人的父母弗兰克和泰勒商量过的？ 不过，这对于知道结局的郑建国来说，并不是个可以去仔细考虑的问题，当即点了点头道：“那就让这个孩子成为共和国籍吧。” 卡米尔明显是松了口气，蓝色的眸子亮起后抿嘴腻声道：“你现在想看珠联璧合吗？” “咳。” 郑建国一口咖啡差点咽岔气儿，这还是卡米尔和乔安娜在研究翡翠辣椒时，拿着项链腰珠玩出的花样，只是当他有所心动时门口敲门声响过，老约翰的声音传来：“先生。” 听到是老约翰，卡米尔便到了门口打开，看着外边的老约翰进来后便见他手上拎着个公文包开口道：“这里是需要您签约的文件。” 乔安娜飞快起身道：“那我们去看录像了。” 眼瞅着卡米尔被乔安娜扯走还关上了门，老约翰打量过郑建国的衣领袖口后打开公文包道：“这是管家学校的选址，约翰让您看一下。” 自打郑建国上次出于私心鼓动过老约翰去搞管家学校，这位老人便好像又焕发出了新的斗志，所以虽然这才几天的时间，然而单是学校的校址便达到了九处之多。 甚至当郑建国看到还有间肯辛顿宫花园街上的城堡，就蒙了：“这座6A城堡不是说非卖品吗？” 对于房产，特别是某些圈子内的房产，比如首都的二环内，纽约的曼哈顿第五大道，东京都的银座四丁目，伦敦的肯辛顿宫花园街这些地段，郑建国是知道只要买下来就不会亏。 他现在之所以没有大规模的买买买，首先还是为准备上月球留钱，其次便是东京都的房改计划准备。 而在这些瞄准的目标里面，最重要的便是东京都和伦敦的房产，这两处地方都是一次性购买，那是永久产权。 只是现在东京都那边加藤还在张罗，剩下的也就只有伦敦的肯辛顿宫花园街，而据郑建国所知，查理那边上次没说这条街上有房子在卖：“多少钱？” 老约翰挑了挑眉头道：“如果是这套房子的话，女王允许不列颠管家协会免费使用——” “不列颠管家协会？” 郑建国是眨了眨眼时，老约翰已经点了点头开口道：“是的，这是约翰联合了其他包括皇室管家在内的七名管家后决定成立的，您的提议让我们重新认识到了目前管家们所面临的困局。 如果还是按照以往那样只秉持着各自的理念一脉相传，我们终将会落后于这个不停变化的世界，在去年一年里面失业的管家就有18人，他们大多数是被新贵族们给辞退的。 原因就在于新贵族们认为他们的地位和家业不需要通过雇佣管家们去获得认可，约翰说这是因为这批新贵族被嬉皮士和科技进步所影响，就像有人认为王室代表着传统和落后。” 郑建国有些明白大约翰在做什么了，管家这个职业一开始的时候就相当于保管员，掌管着贵族们酒窖的管理权，后来随着发展还拥有了厨房和餐具室的管理权，前者是因为酒和饭最为密切，而餐具室则是因为都是银制，需要专人管理的贵重财产。 然而一个家庭里面，即便是贵族的大家庭里，负责了这些吃喝财产管理权限的人，其身份也自然是备受主人所信赖，于是就慢慢变成了其他奴仆的最高管理者，后来更是有了爵位身份的人才能担任的要求。 当然，这些都是老黄历了，长在新时代的继承人们在继承了家业和爵位后，大多数过的下去的贵族并不会通过开源节流的手段来控制家庭开销，毕竟这群人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 只是有少部分会因为巨额遗产税而倾家荡产，别说是辞退像老约翰这种几十年的管家，更有那连遗产税和继承税都拿不出的继承人，只能是变卖家产进行支付遗产税。 连家产都卖了，那么还要请管家继续管理？ 郑建国不知道的是，这既是老约翰被扫地出门的原因，也是大约翰之所以留在哈佛俱乐部，而没有按照老爹遗愿去给人当个管家的原因：管家这个职业已经没落了！ 直到郑建国打算按照自己所需要的目的将管家这个职业超人化：负责全家的管理属于基本能力，在这之外还需要掌握物业管理财会审计等多种职业技能。 郑建国的要求只是出于目的（本能），只是当他的要求传入大约翰耳朵里时，大约翰便敏锐感觉到他的要求正是管家这个职业在未来的出路：在帮助主人打理家庭琐事的基础上，更深入的参与到主人进行的事业中去，从而实现管家这个职业更大的价值。 而在哈佛俱乐部待了那么长时间，大约翰是深知俱乐部成员们面临的最大问题便是没有忠心的管理者，请来的职业经理人们所图的只是报酬，而不是对这个职业的认可，谁给的钱多就跟谁跑了。 然而管家则不同，忠心是第一位的，将主人的利益放在自己的利益之上是第二位的，因为认为主人所做出的成绩里面也有自己的功劳，福利待遇什么的才是第三位的。 从出生在管家的家庭里算起，大约翰到现在还没听说过哪个管家是受不了主人家待遇问题，而提出辞职的。 相反，大约翰这些年听到最多的，便是继承了爵位的贵族们，将看着自己长大的管家们扫地出门。 所以，大约翰在听到了郑建国的建议后，便立即将哈佛俱乐部交给了副手，然后马不停蹄的飞回了不列颠，短短几天便凭借着强大的执行能力成立了不列颠管家协会不说，还把王室管家给拉了进来。 当然，这些事情是郑建国下了飞机后，见到跟着查理迎接自己的大约翰时，才听他说出来的：“郑，约翰叔叔年纪大了，我想让他留在这里负责学校的教学工作，你放心把管理公司交给我吗？” 默默的看了眼身后的老约翰，郑建国面上的笑容飞快敛去：“大约翰，你是想当管理的CEO，还是想当我的管家？” 脸上的笑容现出似曾相识的笑，大约翰身上的气质陡然一变，开口道：“先生，当然是您的管家。” 看着仿佛是老约翰俯身的大约翰，郑建国是咕咚咽了口唾沫，才在想开口答应的时候，转头看向了旁边的老约翰，只是没等他开口说话，仿佛要知道他说什么的老约翰点了点头道：“先生，我想在学校里面教出合格的管家们，好让这个职业更好的传承下去，服务于像您这样伟大的人。” 郑建国点了点头道：“当然可以，约翰先生，我尊重您的选择，感谢您这段时间对我的教育，谢谢！” 挑了挑花白的眉头，老约翰嘴角带出个笑的开口道：“谢谢！我会在学校成立后和约翰办理交接手续的，也会帮助他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管家。” 面对着老约翰的高帽和大约翰的低眉顺眼，眼瞅着这叔侄俩一唱一和把自己当成了小丑，郑建国即便是心中不爽却知道能做的不多，相反的他认为自己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毕竟大约翰哈佛商学院DBA的头衔那可是千金难求，那还是换做大型跨国企业CEO的位置来说，而这货竟然是毛遂自荐的想当自己的管家！ 郑建国再次感受到了事情超出控制变化后的不快，只是现如今他也知道自己能做的不多，拒绝的话就会得罪同是俱乐部成员的家伙：“大约翰，那我就提前欢迎你成为这个家庭的一员了。” 大约翰身形挺拔的点了点头：“谢谢，先生！” 查理已经呆住了，作为FBI的探员，他是在成为基金经理那会儿就知道了这位大约翰，正是哈佛俱乐部的经理，算是哈佛系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可这位堂堂的哈佛商学院的DBA，放着哈佛俱乐部经理的位置不要，竟然要给郑建国当管家？ 查理心中惊讶，面上却没有什么变化，接下来瞅着大约翰和郑建国与前来代表安娜王妃迎接的萨姆森聊起，他之前对这家伙的半点不满是早就不翼而飞了。 这货可是自己未来的顶头上司啊！ 脑海中转悠着这两天和对方打的交道，查理是想了又想发现没什么得罪对方的地方，是才把卡米尔和那帮同学送走去了A3，便在回到自己的车上跟着郑建国的车队离开机场时，听到助手开了口道：“boss，您的叔叔先前打电话说找您有事儿，让您给他回个电话。” “好的！” 望着助手的眸子微缩，查理是装作看向前面的车队时，脑海已经泛起了浪花，这个叔叔可不是外人，而是他在FBI里面单线联系的顶头上司，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才装作了一表三千里的亲戚关系：“这是又来任务了？” 正文 第五百八十七章 只有我一个了 想到这里，查理的心算是沉了下去，如果说以前他拿到5000万英镑奖金时，心中对于监控郑建国的任务有了些许松动，认为只要郑建国不倒卖美利坚的绝密级技术，那么他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然而经过这短短的三个月时间，也就是凭借着郑建国依托瑟琳娜事件和不列颠王室建立起的关系后，又借着聘请埃莲娜公主与格洛莉娅公主出任保护伞慈善形象大使的机会，与西班牙王室和丹麦王室建立起了联系，据上次见过的尤金妮亚所说，比利王室的阿斯特里德公主也对慈善有了些许兴趣！ 当然，查理认为如果有人拿钱以自己的名义做慈善，每个月还有堪称丰厚的报酬，出行都有白天鹅接送，他也会非常乐意去做。 过去的这个多月，查理虽然没有向之前那几个月赚到多少钱，可他心中并未感到着急，因为在大上一个月，他赚到了差不多去年全年的收入！ 再加上查理自从跟了郑建国后，每次赚的钱不再是像常规那样缓慢上涨，而是以近乎跳跃的方式进行增值，到了现在这会儿他的身家已经超过了两亿美元，达到了两亿四千万的规模！ 这才认识郑建国多长时间？ 从郑建国进入灯塔山的公寓楼里开始，查理借着已经凉透的卡莎娜见到他算起，也才不到3年的时间，那会儿他每个月的收入不到3000美元！ 3年的时间财富翻了80000倍！ 在这之外，查理还从3年前的无名小卒，成长为三大王室的座上宾！ 而且，查理上次带着队伍去了趟港岛，便将保护伞基金的大名从之前默默无闻折腾到路人侧目，便是华尔街那几个老牌基金都在想方设法的拉拢自己，可以说他查理是从票子到位子再到面子都有了！ 这一切，都是郑建国给予的！ 所以到了这会儿，查理已经对郑建国算是死心塌地，这是个带他领略了世间繁华与风姿的老板。 而且，最重要的是郑建国没有做过任何将美利坚技术倒卖给共和国的事情，最近的技术转让，还是收了家药厂拿到了已经过保护期的小儿麻痹症疫苗专利。 相反郑建国不光是没有窃取过技术，他还为美利坚带去了原子级石墨层和扫描隧道显微镜技术，一举将麻省理工和哈佛大学的两个相关专业拉到了世界上最顶尖的程度。 特别是先前，那位获得了哈佛商学院DBA学位，并且执掌了哈佛俱乐部经理位置十年的重要人物，竟然要自降身份去给他去当管家！ 还是一旦入职，就要终身不娶，只有主人而没有自己的管家！ 查理知道像大约翰这种智商和能力极高的人，都有着套自己看待世事的角度和价值观，再加上他在哈佛俱乐部干了差不多十年时间，这样的人物给郑建国当管家，且不是可以认为郑建国已经成为了他认可的同行者？ 对于哈佛俱乐部，查理所知甚多，当然这都是些传言，只说哈佛大学的毕业生每年加入的不超过一个巴掌，这就足以说明这个俱乐部招收的只能是精英中的精英。 而郑建国不论是从医学上来说，还是从物理学上去评价，都足以当得起精英中的精英这个评价，那么他会知道自己FBI的身份吗？ 查理心中的隐忧才浮现出来的刹那，一股烦躁的情绪便蒙上了心头，即便是郑建国现在不知道，那么以他现如今的高度和地位，想要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也是易如反掌！ 然后，就是自己消失的时候了？ 如果说查理没有享受过票子和位子以及面子的感觉，那么他在身份暴露后还可以凭借对国旗许下的诺言，而慷慨就义！ 甚至会一口浓痰吐在郑建国的脸上，风清云淡的说有人会替我报仇的！ 然而到了这会儿，查理在享受过票子和位子以及面子带来的感觉后，他对于哈佛俱乐部的位置便有了清晰的认识：美利坚说是一个国家，实际上就是靠着这群由各个俱乐部里精英人物组成的松散联合体，而组成！ 也就是说，这些俱乐部实际上就是这个国家的一部分！ 而自己服从的国家，也就是这群精英！ 自己现如今能够依然潜伏在郑建国身边，很大的可能是因为他还没加入美利坚，而一旦他加入了美利坚，那么“查理”就会消失在世界上，自己运气好了可以换个身份到偏远的乡下当个农民，默默无闻的度过剩下的余生！ 当然，最可能发生的事情，是“查理”消失在世界上！ 在走了趟港岛后，查理便有了这么个清晰的认知！ 表面上，郑建国最耀眼的本事是医学和物理学，他最大的成绩就是在这两个领域内插了旗划了地盘。 可查理知道，郑建国这货最大的本事还是搞钱，而且一旦有动作，那搞的钱分分钟就能砸死人。 这个能力就可怕了！ 那些精英们谁不是想赚钱？ 自己到时候被卖了几乎是必然的事儿？！ 想到这里的查理有些心塞，好在这个时候前面的车队已经进入了以前的城堡医院里，这些事情在没发生之前只能是自己的胡思乱想，现如今还是看看上司找自己是什么事儿才是正经。 可不要是再给郑建国找女人了！ 怀揣着淡淡的忐忑和怨念，查理在目送郑建国进了城堡后，便交代手下们注意安全，也就找个机会用车载电话拨通了记忆中的号码。 只是，随着查理在接通后才喊了句叔叔，就听话筒里传来了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查理，我刚才把你受雇于FBI的档案烧了，现在全世界知道你是FBI探员的人，只有我一个了。 我的要求是你给我5000万美元，那么你就是游走于欧洲各国王室的新贵，真正的保护伞基金经理查理·劳伦斯先生。 没人会知道你之前FBI探员的身份，而你要做的只是给我5000万美元，按照最新的汇率来看，还不到2400万英镑。 查理，我只问你要一半奖金，你还会剩下接近7000万美元，这笔钱足以让你在后半辈子——” 默默的看了眼话筒，查理感觉到熟悉是因为这个声音正是他曾经的顶头上司，在两年前要求他单线联系的副主任。 而感觉到陌生，则是查理从未听到过这种语气的上级声音，以前那个声音虽然有些轻浮，却是有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然而这会儿—— 脑海中陡然闪过乌尔莉卡的面颊，查理便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道：“boss，我现在没功夫和你开玩笑。” 电话里的声音飞快传来了阵急促的呼吸声，只很快这个呼吸声便成了大吼：“查理，我给你一个瑞士银行的账号，如果明天这个时间你的钱没有打来，我就会告诉郑建国你的身份！” 默默的看着手上的话筒，查理这下是确认发生了什么事儿，很可能是这位上司应该换了个位置，临走之前还把自己的档案给带走了，现在这货说档案被烧毁应该是假的，就像先前说的现在只有他知道自己身份那样。 难道乌尔莉卡被做掉了？ 对于郑建国所在的哈佛俱乐部虽然有所狐疑，查理却是没忘了曾经自己的手下，乌尔莉卡当时还是他申请调到麻省理工去的！ 只是仿佛猜到了查理的顾虑，话筒里的声音很快传来了乌尔莉卡的信息：“如果你在顾忌原来那个小手下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她已经在去年上半年牺牲了，如果你有机会去到阿肯色州小石城公共墓地的话，可以在西北角临近阿尔特高中的方向，看到你想要的东西。” 查理神情微愣之际，便见车窗外自己的助手理查德出现，当即对着电话开口道：“噢，叔叔，我这边有点事情，我会尽快给你再打过去的，再见。” 话才说完，查理便挂上了电话，推开车门后就听理查德开口道：“boss，约翰先生让你过去下，大boss好像在找你。” “好的！” 飞快扣上西装的扣子，查理看了眼城堡的方向，便脚步匆匆的跟了过去：“大boss也在？” 理查德点了点头：“是的。” 迈步走着的查理才踩上了门内的大理石地面，便在听到他的语气后停住了脚步，面带狐疑的看向了这个手下：“理查德，你知道了什么？” 理查德神情微变的摇了摇头：“没有，约翰先生让我去叫你，我就来叫你了。” 查理的眼皮微微下垂过，抿了下嘴唇后冷声开口道：“你没用通话器呼叫我，如果这不是老约翰交代的，就是boss交代的——” 理查德神情复杂的开口道：“不是老约翰先生交代的，是大约翰先生交代的，他们两人现在都是管理的CEO了。” “大约翰？！” 心中一凸，查理脑海中闪过大约翰哈佛俱乐部经理的身份，如果这个人想去查自己身份的话，那么十有八九能够查出来，再想起先前的那个上司所作所为，心中的不安也就越发强烈，难道这就是郑建国给自己的警告？ 诸多念头在眼前闪过，查理也知道他这会儿能做的并不多，再加上跟了郑建国这么长时间，他也习惯了用这家伙选择的方式去做选择，便踩着光滑的大理石地面进了屋里。 如果身份暴露，查理想到自己从跟了郑建国后，还没做过对他有害处的汇报。 当然这也是因为郑建国根本没做触及到自己任务红线的事儿，所以暴露了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只是，眼前的这一切就和自己拜拜了，搞不好还会招来郑建国的报复！ 而如果身份没有暴露，查理也并不会给上司5000万美元，他这会儿已经差不多想通了，一旦给了这个钱就说明自己想脱离FBI，也就是叛国！ 这可比在郑建国面前暴露还可怕，FBI只按照合法手段就能把自己给送进监狱，并且下半辈子还要背负着叛徒的名义生活。 当然面对着郑建国，查理也不是没有说辞，按照国会授权，FBI的执法权只限于国内，出了国郑建国做了什么他是上报就会违反这个授权，也就是违法！ 所以哪怕自己去报告了些东西，那么以郑建国现如今的财富和关系，怕是能拉出个史上最强的律师团去和FBI打官司，而最后极大概率FBI会败诉，于是自己提供的国外证据全部作废，自己依旧得面临郑建国的报复。 而如果不说，即便是那个上司打击报复，也只会使用些把自己派去危险地方执行任务，然后再把任务信息通报给目标，借刀杀人的来除掉自己这种手段。 相对来说，查理知道得罪上司还是比得罪郑建国的下场好点，大不了他回国后直接辞职不干，熬到这个领导下台或者退休就可以了。 只是这样做有个前提，那就是郑建国不会损害美利坚的国家利益，比如盗窃美利坚的技术给到其他国家。 这当然是扯淡了，郑建国目前涉及到的尖端领域都是他自己研发出来的，你不能说发明人的技术不能自由使用，这会被专利局把脸给抽肿，不说其他行业，药厂那帮子就能用卡车教你做人。 不过这也要看证据的，如果有确凿的证据证明郑建国窃取了什么技术，那才算的上是证据确凿，否则同样要面临律师团的苦口婆心。 心中飞快做了决定，查理的脚步变的坚定了许多，他不想背叛国家，那会让他成为过街老鼠，他现在品尝过票子和位子以及面子的美妙滋味，如果成了过街老鼠，那不光会失去这些，还会成为阶下囚。 所以在进了房间，见到坐着的郑建国旁边还站着老约翰和大约翰时，查理的笑容一如之前的坦荡：“boss，您叫我？” “是我让先生通知的你。” 大约翰上下打量过神情坦然的查理，心中不禁感叹这货的心理素质还真是够好，便开口道：“先生说他没有做过任何违反美利坚州法律和联邦法律的事情，所以你如果花5000万美元来解决你身份的后顾之忧，那就给了人家你背叛FBI的同时，还证明先生做了违反联邦法律的事情。” 正文 第五百八十八章 我没让她来 查理愣住了，他之前是想象过自己的身份暴露，甚至是还想了下如何应对的办法。 只是当这件事真的发生时，他发现之前想的那些都没啥用，他这会儿只感觉到了种恐惧，想象里这种摊牌的情节只有一个下场。 查理回头看了看身后，发现没有想象中的黑西装出现，就听大约翰的声音传来：“FBI在国外没有执法权，所以我们要下手的话，也不会选择在这个地方下手，更别说如果下手除掉你，只会证明你掌握了某些证据。 查理，基于这个前提去说，关于你的安全问题你可以放心，我们不会对你做些什么，甚至是在我提议要换掉你，让理查德接替你的位置时，先生却想把你留下来，就是保持现状不变——” 嘴上说着，大约翰从口袋里摸出了张名片后走到已经懵到呆滞的查理面前，将名片塞进了他精致西装上的口袋，嘴上却是没有闲着：“这是威廉局长的名片，上面有他的私人号码和办公室号码以及紧急联络人号码，你可以把你目前遇到的问题告诉他。 相信他对于你这个突然出现的高级内线会很高兴，说不定以后你就可以直接单线联系他了，现在你可以出去打电话了。” 低头看了眼名片上的名字，查理便发现这是FBI局长的名片，只是当他从被拆穿身份后的失态中回复过来时，便捏着名片开口了：“你们想要什么？” 郑建国歪了下头，神情倒是和以前没什么区别的看着这个“间谍”，开口道：“先前大约翰说了，我需要的是保持现状不变，你那个顶头上司干的事儿，是违反了职业道德还有法律。 你也知道，我无意于通过窃取手段来获得美利坚的什么技术，实际上在我看来美利坚这会儿最尖端的技术，也就是某些科研单位内正在进行的项目。 而在所谓的半导体和计算机领域，甚至是航空发动机以及卫星通讯这些领域，现如今的美利坚只是老二的位置，半导体和计算机有曰本，航空发动机和卫星通讯有不列颠和法兰西。 当然，在核武器方面这些国家都是不如美利坚的，而我的身份是个医生，我也不希望搞个核弹去干什么事儿，我也没有再去研究核能的想法，我不缺钱，我只缺人。 所以我给大约翰的建议就是留下你，咱们还是和以前那样，有你的监督可以让我时刻提醒自己，这个国家对我还是防备的，也在鞭策我不要行差踏错——” 查理神情微变：“你还是在收集这些情报了？” 嘴角扯出个笑，郑建国是没想到这货的分析能力这么强，当即开口道：“确切的说是分析过这些情报，而这些情报来源则是各个媒体的报道，曰本人的产品充斥着不列颠的市场，性能虽然不怎么高超，但是胜在实惠。 而在航空发动机以及卫星通信领域，你应该知道我有架协和改进B型的白天鹅，这是世界上第一款成熟的超音速商用客机，美利坚压根没进入生产，苏维埃则是直接凌空解体。 所以现在美利坚在唱衰协和飞机，噪音大？大的过满载状态下的747？我是个科学家，我信奉的是用数据说话。 协和飞机是在进行超音速飞行时产生重大噪音，然而长途飞行中不是在空无一人的海上就是在空旷的偏僻地区，进入机场范围内速度都会降到音速以下。 美利坚某些人的想法我知道，哪怕是不列颠和法兰西这种准盟友也不许有超过自己的技术，可是我在考虑到人类的未来这个初衷上，选择了漠视这种行为——” 查理的脸上闪过了震惊之色，他并不知道郑建国分析的真假，因为他压根没去关注过这些新闻报道，也就更不要说是分析过后面的现象，虽然他也从报道上看过这些内容，他是惊讶于郑建国这种超高的战略眼光：“你不怕我向上面汇报这些？” 郑建国笑了，站起身后做了个请的手势道：“你往上面汇报的后果只是无济于事，就像咱们都知道做人的道理是什么，甚至于知道怎么去做个好人，但是你现在做个好人了吗？我反正没有。 有些事情不是说你我想去做就能做到的，就像现在福特空间和NASA如果拒绝了我订购卫星和去月球来趟结婚之旅，我如果去找不列颠和法兰西则会被拒绝。 因为虽然公司很可望得到这个订单，但是政客们会碍于两国的不确定性而拒绝掉这个单子，于是我会选择去找小曰本，我想他们应该会感兴趣的。 到时候中美两国的前景明朗后，我还可以邀请小曰本与共和国的科学家共同研发，然后福特空间和不列颠宇航会再找过来。” 查理扫了眼旁边的大约翰，发现他是一如既往的还是保持着先前自己进来的神情，也就开口道：“你对于两国的前景这么看好？” 郑建国点了点头，走到查理面前站定后开口道：“因为直到现在两国还是友好非盟国，仅次于不列颠和法兰西这种盟国的关系，这是两国关系的晴雨表。 而且考虑到现在那居高不下的油价，我认为苏维埃在获得了充足的美元后，将会更加的膨胀到一个可怕的程度，你认为总统先生会在这个时候，坚持他那已经不合时宜的观念吗？” 听到石油价格，查理愣住了，虽然这会儿距离油价最高时的40美元过去了个多月时间，可油价依旧高达36美元50美分左右，他虽然不知道苏维埃赚了多少钱，然而人家已经在35美元的高位上卖了半年的石油。 接着，查理又从油价上想到了面前这个男人的财富，白皙的面颊上闪过了复杂神情，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大约翰：“那我这就出去打电话。” 大约翰嘴角划出个笑意，冲着查理点了点头道：“先生是在表示他知道底线是什么，所以才不会去碰触，而不是出于畏惧才去避免碰触，因为在先生看来，你们现在所坚持的事情没有半点意义，核武器的出现实际上是避免了各国间爆发像一战那么惨烈的战争。 特别是对于拥有核武器的国家来说，一旦陷入到灭亡境地会放着核武器不去使用吗？而一旦有一方使用了核武器，那么对方就不会使用吗？拥有核武器的大国不会被消灭，当然这对你来说有点难以理解。” 查理满是心思的走了，大约翰看他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口，便收起了先前身上说教的气势，转变为了管家的身份看向郑建国：“先生，抱歉。” “嗯，你没说出来。” 郑建国点了下头看过这货，能够收服哈佛俱乐部的经理来当管家，他是在确认了这个事情真的不可避免后，将最近在港房港股上操作的心得说了出来：金融战争。 在郑建国描绘的形势里，自古以来发生的武装冲突和战争，都可以划为以金钱为代表的利益之争，只是在古代时的金融交易没有如此的便捷，所以在冷兵器和热兵器乃至于现代的核武器时代，战争手段主要还局限于武装手段。 而随着七十年代初的布林顿森林体系的崩溃，美利坚在“无意”中建立起的以信用为担保的美元体系，已经囊括了全世界三分之一的人口和二分之一的金融领域，凭借着独一无二的中心货币地位获得了胜利——连大毛要买东西，都需要用美元来支付！ 上辈子里面，郑建国对于金融方面的了解，还只局限在高价位借出货币后低价位还掉赚钱的程度。 然而在这辈子里面，郑建国结合了美利坚拒绝卖给大毛粮食后，大毛依旧需要拿着美元去从欧洲其他国家进口粮食，欧洲各国再把美元换成本国货币，或者是当做外汇储备起来去分析这会儿美元的地位。 郑建国敏锐的发现冷战实际上早在布林顿森林体系崩溃，美利坚强势的扔掉了和金本位挂钩的决定，建立了信用货币体系时，就已经分出了胜负！ 虽然在1981年的时候，美利坚还没插手到中东地区，通过对石油的绑定来强化美元的国际货币地位，却已经让大毛走上了卖石油换美元的结局。 郑建国记忆中可是有不少油价下跌大毛经济受创的消息，然而他是没想到早在40年前的这会儿，也就是人们高呼着大毛最为高光的时刻，就已经严重依靠石油换取美元来苟延残喘了。 按照明面上的报道去分析，大毛的粮食产量并不低，只是由于之前李森科事件带走了一大波的生物学专家，导致粮食方面的科技研发倒退了几十年。 再加上大毛的上层重武轻文导致偏科严重还需要照顾诸多加盟国，这就导致原本不错的粮食产量平均下来，连自给自足都做不到的还要去进口。 而任何一个国人都知道，老百姓的肚子要是吃不饱，那是会出大事儿的！ 所以在郑建国看来，大毛之所以走向解散，就是包括了军队和百姓在内的人民严重缺乏食物，而如果人民肚子能够吃饱，还有有那么多人走上街头轻信某些公知的嘴炮吗？ 当然，这种事情是只能想不能说的，哪怕郑建国已经有了通过经济手段去搞定大毛的想法，他也不敢冒着被大帝降维打击的风险去干。 好在，郑建国不敢对大毛下手，却不妨碍他对小曰本动手：“日元外汇市场目前才放开，咱们进去做一波空看看反应，要是足够低的话咱们可以买入还给银行——” 对于迟迟没有动静传来的东京都房改计划，郑建国虽然知道涉及到几十万户的项目没那么好拿，可也对加藤森空这货是心有腹诽，便早就想好了要去日元汇市走一波。 而之所以选择这会儿给大约翰说，还是打着美其名曰商量的节奏，放出来考验下这个新任管家的DBA含金量，还有身为管家最基本的素质忠心目的。 因为按照郑建国的计划，金融战争就是借出一波日元抛售下再反手做多，这样的话克拉克资产管理会赚到不少钱，而且小鬼子会很开心，因为有利于出口贸易。 然而这会进一步降低美利坚国内产品的竞争力，导致和曰本的贸易逆差变大，产品卖不出去工人赚不到钱，国家收不到税——当然这些是不能说的。 郑建国没说，大约翰也没表示反对，而是按照他的做事风格给出了建议：“这个最好要做一下风险评估，如果您同意的话，我会找些俱乐部里的人谈一下。” 缓缓点了下头，郑建国知道这才是正确的投机方式，便开口道：“那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了，顺便让那些人了解下小曰本的《外汇和外资管理法》有没有漏洞可钻，我去见我母亲了。” 马不停蹄的下了车就被大约翰以紧急事件拉着处理过查理的事儿，郑建国是还没来得及和老娘杜小妹打个招呼，这时处理完了才说过话出了门，便见外边走廊边上罗刚正站在那里，于是飞快开口道：“姐夫，在这边感觉怎么样？” “走吧，咱娘让我下来找你的，你的事儿处理完了？” 发现郑建国出来，罗刚是面带灿烂的笑转身开口说了，郑建国便点了点头道：“处理完了，这两天没休息好吧？” “呵呵，有那个奶妈和咱娘帮着，还不错。” 露出了后槽牙的说过，罗刚跟着郑建国上了楼梯，只是目光不时的扫向他身后，直到了二层才开口问起：“你那个女朋友没来？” 扯了扯嘴角，郑建国看了眼前面门口站着的罗拉，开口道：“我没让她来，她有同学和老师要招呼，孩子起名了吗？” 罗刚点了点头，满脸是笑的开口道：“我和你姐商量着起的，就叫罗猛。” 罗刚话音未落，看到郑建国到了面前的罗拉开口打起招呼：“先生！” 扫了眼面前这张精致的面颊，郑建国是想起什么的从口袋里摸出了叠红包，抽出一个递了出去：“辛苦！” 正文 第五百八十九章 Super Zheng？ 虽然面现惊讶，罗拉Super还是双手探出接了过来，也没看的露出了个笑开口道：“谢谢先生！” 点了点头，郑建国进了门后给见到的医务人员发了圈红包，末了将手中剩余的给了身后的老约翰：“早班和中班的你让迈雅发一下，别漏了人。” 探手接过，老约翰点了点头却并未开口，因为郑建国已经走向了旁边的病房里，杜小妹正摇着个婴儿床的见他进来，一双眼睛扫向了他的身后，仿佛是发现没有要找的影子，当即开口道：“卡米尔没来？” 郑建国心中一凸，知道先前自己只顾着想卡米尔见不见孩子没什么意思，因为卡米尔自己这会都还是个半大孩子，然而却忘了老娘在这里，应该让她过来见个面以示礼貌！？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转头看了眼老约翰，后者也就点了下头道：“我去确认下卡米尔小姐到哪里了。” 目送老约翰飞快离去，郑建国回过头来看向了杜小妹：“娘，卡米尔她——” “你也和你爹一样学会扯淡了。” 开口打断郑建国的话，杜小妹是才想继续训上这货两句时，不想婴儿床里陡然发出了声啼哭：“哇——” 郑建国心中一颤，那点被训斥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两步到了婴儿床前看着额头有些发黑的婴儿，只见这货正闭着小眼睛张开嘴奶声奶气的哭起，也就咕咚咽了口唾沫的望着杜小妹把他抱起，不禁开口道：“怎么把孩子放在这里？” 杜小妹探手进了襁褓里左摸摸右捏捏，直捏到已经变大的尿不湿后才开口道：“那个范医生说留在这里，可以让他妈感受到孩子的存在，要是有意识的话，应该能早点醒过来——” 扫了眼不远处病床上躺着的杨娜，郑建国又看了看监控上的血压和心率以及其他数据，也就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范戴琳的这种行为已经近似于玄学，也就是普通人常说的奇迹。 然而奇迹之所以被称作奇迹，那种概率的发生也是玄学的体现，孩子的啼哭并未引起监控上的异样。 郑建国收回目光看着杜小妹解开了孩子的襁褓，把两个巴掌大小的孩子短袖解开，露出了还留了个尾巴的脐带，将尿不湿飞快的解下后丢进垃圾桶里，便撩起了衣服的下摆从怀里摸出了个尿不湿，给孩子围好后用襁褓再把他勒住包好，最后捆在一起抱起：“来，这就是你爹——” 强忍着心中泛起的酸楚，郑建国到了杜小妹面前一手拖着孩子的后颈，一手接过了襁褓，只见这孩子在换完尿不湿后竟然又睡了过去，只感觉心中涌动着股暖意。 旁边，杜小妹瞅着郑建国面现异样，不禁是抹了把眼角后看向旁边的病床，只感觉这孩子的命也是苦的很，娘是那个样子，爹又找了个—— 郑建国抱了会襁褓，接着想起这娃的名字还没起来着，也就转头看向了杜小妹：“娘，你感觉叫郑猛怎么样？和他表哥罗猛一个名。” 杜小妹顿时有些不满了：“你这么大个文化人，就起的和你姐似的？” “——” 被老娘呛了句，郑建国心说您上辈子的大孙子可就叫这个名字来着，然而面对着杜小妹的不满，他只得是在心中叹了口气，起名什么时候和学力有关了？ 难不成真叫郑杰克？ 郑克爽？ 郑爽？ ？？？ ！！！ 脑子里转悠了下，郑建国是又变的无语了，起名字这可是个力气活，这么想着眼前一亮，飞快开口道：“郑超，那就叫郑超吧？” 杜小妹嘴里念叨两句，才面现满意的点了点头：“郑超？这个不错，你看你稍微用点心，这个名字不就起出来了？你这还没娶卡米尔来着，就对这孩子没了耐心！ 还有我看这里的报纸上，说你要花50亿美元带卡米尔去月球，郑建国你是真行了啊，真的坐飞机上天还不满意，要去月球了啊？！你是去找嫦娥吗？！” 看到老娘提起了上月球的事儿，郑建国是转头瞅了瞅身后，发现包括罗刚在内的人都出了门，也就回过头来满脸讪笑：“娘，我那是在炒话题，好让人们关注到你儿子干了不少的成绩，不发给个诺奖安慰下怎么能行？你以为那个月球是真的好上？ 50亿美元人家也不愿意送我去，真去了你儿子就是第一个到月球找嫦娥证婚的人了，以后说起第一对在月球结婚的人就是你儿子。 那样我也是咱们国家第一个踏足月球的人，载入史册，这何止是老郑家坟头冒青烟，俺爷爷的棺材板都要按不住了——” 杜小妹面色陡然一变：“放屁！你要是敢去，我就把你腿打断，想去很简单，等我闭眼了你上哪都行，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别想！我看你是被那个小妖精迷住了——” 郑建国飞快收起了嬉皮笑脸的神情，正色道：“娘，你还记得何大拿说过我要上天吗？你儿子我就是想让那些土鳖看看，它们就只能是看着的命！” 杜小妹神情微愣后眨了眨眼道：“他娘见到你爹和我都躲着走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怎么还记得和那玩意的事儿？” “看您说的——” 郑建国嘴角扯了扯，望着老娘的目光也有了些许变化：“人说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呃，这里不是说俺爹，是说在外边发财了也要回到家里显摆一下。 按照你和俺爹这么大的年纪来说，人活一世图的不外乎就是个面子，而这个面子在陌生人前又有什么用？ 还不是说回到家里朝着以前看不起自己的人显摆下，老子胡汉三又回来的小人得志样，这就是人之常情啊。 否则以我现在的身份和财富，我稀罕那些人看不看得起我么，我只是想去掉在心中的那点执念，我就是要上月球，当那个世界第一人——” 杜小妹的脸拉了下来：“我看你还是被——” 杜小妹的一句话没说完眼神向门口望去，郑建国也就跟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发现是穿着校服的卡米尔和乔安娜出现，也就冲着两人使了个眼色，便见乔安娜进了门后甜甜一笑，操着口善县普通话道：“阿姨——” 卡米尔不知这娘俩正好说到她，只是从小在单亲家庭里长大，她的心思也是敏感的很，看到郑建国递来的眼神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倒是明白这会儿跟着姐姐做最好，当即跟着叫了起来：“阿姨——” 眼瞅着俩一模一样的卡米尔，杜小妹是再次蒙了下，她原本就对欧美人感到脸盲，这会儿更是有些分不清谁是谁了，只得转头看向了郑建国，便见他开口道：“善县话说的好的是卡米尔的姐姐乔安娜。” 杜小妹这下是分清楚了，冲着乔安娜和卡米尔点过头，不过想说什么时发现说什么也不好，心中想着郑建国这货是怎么分清这俩的，嘴上却是没闲着的开口道：“来了——” 乔安娜精致的面颊上绽放出个微笑后开口道：“是的，阿姨，我们来看望您和瑟琳娜，我们母亲让我们代她转达对您的问候。” 杜小妹这下是彻底听懂了，虽然乔安娜说的不是善县话，她却是对普通话也有了不少的了解，当即转身看了眼病床上的杨娜，开口道：“谢谢你妈的关心，杨娜还是那个样子，我也感觉不错——” 眼瞅着乔安娜和杜小妹你来我往的沟通化解了先前些许的尴尬，郑建国不禁有些奇怪乔安娜这么个礼貌的说辞是没听过时，便听已经到了旁边的卡米尔开口嘀咕过是大约翰交代的，也就带她到了婴儿床边，瞅着里面依旧皱着小脸的儿子，开口道：“先前起了名字，叫郑超，直译就是super zheng？” 卡米尔从婴儿面上收回目光，眼前发亮：“超级郑？” 郑建国有些蒙：“这样翻译也对？” 当然，郑建国也只是轻微的蒙了下，很快随着乔安娜也到了旁边，也就回过神来开口道：“这是中文名字，郑超，如果他以后想要个英文名，就让他自己起一个——” 乔安娜看了会闭着眼睛的郑超，突然转过头来看向旁边的杜小妹道：“这个孩子肯定会和郑一样聪明。” 望着面带微笑的乔安娜，杜小妹先是露出了个灿烂的笑，接着便在看向孩子后感觉这个话里好像是有什么东西？ 再次狐疑的回头看过乔安娜，杜小妹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是越来越少，目光瞅着孩子的小脸是怎么瞅怎么感觉不对，以至于当两女跟着郑建国走了，郑秋花抱着罗猛进来的时候，她才扫了眼门口的方向后发现没有外人了，才开口道：“三妮，你还记得蝈蝈出生时的样子吗？” 怀里抱着襁褓的郑秋花正暗自高兴郑建国收到的礼物，便被老娘这句话给问的瞪大了眼：“娘，那我哪记得，我比蝈蝈才大4岁，这个你得问大姐——您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目光在郑超的面颊上扫过时说过，郑秋花是在问完才猛然间醒悟到了什么，当即回头看了眼门口，声音放低急促道：“您可不能胡思乱想，才出生不到1天脸都没长开，您能看出什么了？” 从郑超面上收回目光，杜小妹摇了摇头道：“预产期提前了那么长时间，要说蝈蝈自己记错我相信，可女人哪有记错自己预产期的？四妮在电话里也说预产期不对——” 杜小妹的声音说着说着沉了下去，面上的狐疑闪烁不已把郑秋花看的也不敢再说了，这个可能性的后果不是娘俩所能面对的，可两个女人又一旦想到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可能性，终于还是杜小妹开了口道：“这个事情我来说，你装作不知道就行了，省的蝈蝈怪到你身上。” 郑秋花是才点了下头的时候，猛然想起了件事儿来，也就开口道：“啊，这个蝈蝈能够用个检测办法检测出来，那个办法能确认父子关系，我感觉您最好在杨元明他们来之前告诉蝈蝈——” 仿佛是受到了郑秋花的提醒，杜小妹当即又看了会儿孩子，便在出了门后到了一层的主房间时，便见老约翰开口打起招呼来：“夫人，您找先生？” 探头看了看老约翰旁边半掩着的门，杜小妹开口道：“我找郑建国，他在里面吗？” “娘——” 门里面，郑建国随着声音的传来出现在门口，望着杜小妹的注视扫过她身后的林玲道：“娘，你找我？” “你跟我来下，我有点事和你说。” 杜小妹说着才发现林玲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当即开口把她撵去找了郑秋花帮看孩子，这才带了郑建国到了夜色中的城堡院子里，感觉没有什么人能听到后开口道：“蝈蝈，我听说杨娜的预产期提前了3个多星期，这应该是属于早产了，只是医生们说孩子很正常，我感觉这个是不是杨娜记错了？” 郑建国默默的看了眼老娘若有所思的眸子，以他的了解来说这话是杜小妹说不出来的，这不是说他怀疑杜小妹的学习接受能力，毕竟上辈子连大字都看不了几个的老娘都学会了英语，这只能说明环境会改变人的力量足够大。 郑建国是从杜小妹说话的语言组织上分析出来的，老娘可是从没有和他这么文绉绉的说过话，当即开口道：“娘，您想说什么？这边没人能听到咱们的话——” 黑白分明的眸子在郑建国脸上梭巡过，杜小妹是嘴皮子动了动后开口道：“那个，我是想问问你怎么安排杨娜的父母？她们快来了吧？” “快了，应该明天早上就能到。” 知道老娘有事儿在瞒着自己，郑建国也没有去继续追问，而是顺着她的话说过，发现直到老娘转身离开也没说其他的事儿，便在回到屋里前看向了老约翰：“咱们去监控室看看。” “好的，先生。” 老约翰是点了点头后，跟着郑建国到了地下的监控室里，在将里面的操作人员都撵出来后，郑建国考虑到先前和老娘谈话时间不到一个小时，她要是先前想问杨元明到来的事儿，那在先前见面时就问了才对，也就是她想问的事儿是这个多小时内发生的。 郑建国是找出了杨娜病房内的监控开始回放，很快画面里郑秋花抱着罗猛进了病房里，几句对话过后他的脸就变了，飞快删掉这个视频后起身摸了摸兜里，才醒悟到自己戒烟半年多了—— 正文 第五百九十章 你请个农夫来 发现郑建国出来，老约翰转过头后面带探寻之色：“先生，找到您要的东西了？” 郑建国点了点头没有出声，目光望着夜色中远处的高大杜鹃树，那是这座城堡前任主人的祖上栽种的，据说已经栽种了几百年，这个谎言被接手城堡的老约翰给拆穿，说这玩意实际是二三十年代来自于共和国的“圣物”，发现也才是百十年内的事儿，至于栽种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一百年。 只是望着那些来自于遥远故乡的大树杜鹃，郑建国脑海中所闪现的，便如那流落海外的杜鹃树差不多的郑超，这娃作为他的长子，将来留在国内是必然的事情，可如果是个李鬼—— 杜小妹犹如毒蛇般的话语萦绕在心头，郑建国倒是并未迟疑太多，也就做出了个决定：“咱们走吧，你让大约翰来一下。” 默默的跟着郑建国的脚步回到房间里，老约翰便去通知了远在个多小时距离外的大约翰回来，便在将他迎进郑建国的房间里后才要离开，就听郑建国开口道：“大约翰，现在给你个任务，带着这两份生物样本去城堡医院找范戴琳，那边我已经安排完了，你今天晚上要守着这两份样本，明天出结果后立即给我送过来——” 目光在郑建国手旁带有红十字的箱子上看过，大约翰探手拎了起来，只见郑建国开口道：“你去安排24小时人手盯着郑超，要保证时刻有人看着他的下落，另外从安全那边调两个女的过来，按照雪莉的待遇执行。” 大约翰点了点头后转身走了，郑建国回过身看了看老约翰，也就开口道：“天色不早了，老约翰你也去休息吧。” 老约翰神情复杂的致意过，开口道：“先生，您感觉到瑟琳娜背叛了您？” 郑建国不置可否的歪了歪头道：“考虑到我身份的复杂性，我都不知道她接近我是不是有什么目的，所以也就谈不上背叛与否了，而之所以要确定孩子的DNA，我也只是害怕有人趁着机会掉了包，用个才出生的孩子换走了我的儿子。” 花白的眉头高高挑起，老约翰面现恍然的微微鞠躬过，正色道：“抱歉，先生，我先前以为您是在怀疑瑟琳娜和人私通——” 郑建国是眨了眨眼后满脸感慨的开口道：“老约翰，你以为我会枉顾那些生物学上的孩子的感受，去将小蝌蚪捐献给蝌蚪银行？” 随着郑建国的话音落下老约翰神情怔愣过，郑建国又接着开口道：“财富多到像我这样，对绝大多数普通人来说都会是灾难，我想你也能够理解怀璧其罪的道理。 没有守护自己财富的手段和地位，财富能给人的就只能是麻烦和灾难，而我的后代，比如现在的郑超，如果我只有他这么一个孩子，我会担心他长不大。 所以我会让我母亲把他带回国内，那边相对来说没有大型的犯罪集团和作乱分子，小打小闹的凭借我的关系也能搞定。 如果他能成才，到时候这个家业少不了他的那份，而如果他是个普通能力，我会安排好他的生活，这是对他负责，也是对我负责，至于我和卡米尔将来的孩子，我也会这样去安排。 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健康的长大，享受到钱财带来的快乐，否则他们会把这笔财富给败光，自己也会落得没什么下场。 而我把公司大权放出去的消息，是能在掩人耳目的基础上，去分化那些惦记我孩子人的注意力，当然也有激励那些生物学子女的想法。” 老约翰再次鞠了个躬，神情动容：“先生，您能在这个年龄就想到如此的周全，这份睿智令我惊叹！” “那您去休息吧，我也休息了，希望明天能得到个好消息。” 郑建国点了点头也就转身进了屋里，他先前就已经洗漱完了，要不是等大约翰来亲口吩咐这个事儿，人也是早就应该睡着才对。 郑建国在那边上飞机时还是早上，只是伦敦比纽约早五个小时，所以他到达不列颠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这会儿折腾过时间便到了22点16分，也就是该到床上休息的时间了。 由于杜小妹在，郑建国没敢把卡米尔留在城堡里，当然还有个顾虑便是卡米尔那帮同学是跟她来玩的，总不能晚上她自己跑去别的地儿睡觉，把同学和老师们留在房子里。 3月底的不列颠，依旧是之前跌破了两位数温度的冬季，郑建国裹着睡衣到了床上，原本以为会睡不着的他，却在把头放在枕头上后进入了梦乡，一觉睡到了老约翰前来叫门：“先生，已经是6点15分了，大约翰已经在等着您了。” 郑建国翻身从床上坐起，瞅着老约翰进来后拉开了窗帘，望着外边的初升的朝阳开始收拾，很快在老约翰的服侍下穿戴一新，便见拿着小扫帚刷着他肩膀的老约翰开口道：“少爷一夜哭了好多次——” “你去他那边睡的？” 仿佛这才感觉到老约翰的异样，郑建国问完后便见他眼睛里若隐若现的夹杂了些许血丝，不想迎着他目光的老约翰点了点头道：“我也有教育少爷的责任。” 只看老约翰这个样子，郑建国便知道是劝不了这个老头了，当即正色道：“那希望你不会抢了女仆和奶妈的工作。” 抿着嘴挑了挑眉头，老约翰略带疲惫的老脸上露出个由衷的笑容：“当然，那会让她们失业的，我只是在旁边监督下他们的工作，虽然还有些笨手笨脚，但是她们专业多了——” 随着老约翰的诉说，衣帽间门外传来了大约翰的声音：“老夫人，早安！” 杜小妹的声音传来：“哦，约翰先生，你也起这么早？” 听到老娘出现，郑建国转身出了衣帽间望着老娘开口道：“娘，你休息怎么样？” 杜小妹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上下扫过面前人模狗样的郑建国，面现打量的开口道：“把床垫换了后还不错，那个什么海绵床我睡着腰酸背痛的，我想问你这边能让种地吗？郑超那家伙有人看，我白天没事儿做——” 扯了扯嘴角，郑建国想起了之前要在圣保罗社区53号种地的老娘，那会儿他给出的建议是社区有统一的要求不能种地，那么这个要求放在不列颠城堡里就算是扯淡了，于是点了点头道：“当然可以，您想种就种，您也可以让迈雅找个农夫来帮您。” 杜小妹满脸嫌弃的飞快开口道：“我种菜是吃的，你请个农夫来，还不知道给人家支付多少英镑的薪水，这边女仆一个月的钱够我赚两年的——” 随着副管家迈雅的到来，城堡里面请了两个明显是上了年纪的女仆，只是郑建国一直没有管过这个事儿，所以他来了后也只是在下车那会儿和两人见了面，也就交给了迈雅去处理，倒是没想到老娘这会儿提了出来。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老娘这是无心之语，便没有去接这个话的改口道：“你吃饭了吗？要不一起吃？” “要吃你先吃，我过会和你三姐她们吃，你不用管我，我去看看在哪种比较好——” 杜小妹说着转身离开，扔下郑建国望着出现的大约翰开口道：“结果出来了？” 大约翰将手上的文件夹拿出，双手打开后交给了郑建国，后者接过后看了看又将文件交给了他：“这个文件销毁吧，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双手接过文件夹，大约翰眨着有些酸涩的眼睛开口道：“先生，我认为应该存放起来，这样在少爷离开不列颠的时候，再去做个检测以防万一。” 挑了下眉头，郑建国便明白过来大约翰这是在建立身份溯源节点，也就开口道：“不错，才出生的孩子在周岁内变化太大，那你放到安全点的地方，然后过来吃饭。” 将文件夹放在左手上，大约翰身形挺拔的又站直了些，略显白皙的面颊上露出平静的神情接着开口道：“先生，王室代表萨姆森先生先前来了电话，就在昨天晚些时候，不列颠外交部提名您为的GBE的申请获得了女王的批准。 为表彰您在科学和慈善以及公共卫生上的杰出表现，女王陛下决定授予您爵士级大十字勋章，授勋仪式暂定为后天早上9点开始。” “噢——” 下意识的应了声，郑建国只感觉心中泛起了阵波澜，他没想到这个勋章真的申请下来了，由于他前前后后来了不列颠那么多次，也参加了不少王室和非王室举办的舞会和晚会，对于不列颠的爵位制度还是比较了解。 知道由于身份的原因，公侯子伯男那些终身和非终身的贵族头衔和自己没啥关系，除非加入不列颠或者拿到港岛身份纸才行。 当然，在这些必须英籍和联邦的身份之外，不列颠还针对了国际友人们设置的荣誉勋章，比如这会儿让自己再次感到惊喜的爵士级大十字勋章。 这个勋章的设置不光是针对国际友人们准备的，而且涉及到的范围也是基于非不列颠公务员之外，在艺术、科学、慈善、公共服务领域内有所重大贡献的人准备。 科学就不说了，郑建国在医学和物理两大领域的成就简直就是开天辟地，前者更是在检测出遍及全球的幽门螺旋杆菌后，以其庞大的感染基数触及到了公共卫生的层面。 而投入巨资启动的人类基因组计划，更是涉及到了全世界45亿人口健康安全的重大公共卫生计划，怎么也能称得上是重大贡献的级别。 便是放在慈善上面，郑建国单是在去年投入到不列颠各大慈善组织的现金，就超过了一千万英镑。 这么多的成绩拿个爵士级大十字勋章，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儿吧？ 脑海中转悠过这些念头，郑建国是感觉还有什么地方是忽略了，只是他这个疑惑持续的时间并不长，而是在和大约翰以及老约翰用过早餐后，在见到跑来的查理时就醒悟过来：“上次行动里萨姆森的资金回报率是多少？” 查理正满脑子都是想的郑建国对自己的态度会不会有所变化时，冷不丁在听到这么个问题后是愣了下，好在事关王室的事情他都记在心里，萨姆森有个屁的钱，还不都是他背后那些人的：“回报率超过了六成——” 旁边，大约翰发现郑建国是微微点了下头时，开口接着说道：“先生已经获得了不列颠的大十字勋章，授勋仪式将在后天早上举行，将由王储亲自颁发。” 查理飞快看了眼郑建国，白皙的面颊上现出了由衷的惊喜：“boss，恭喜你！” “谢谢！” 知道了能拿勋章的原因，郑建国心中的喜悦也就很快消失，只是想想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心情好了不少时便听旁边的电话铃声响起，就见大约翰过去接了说了什么，开口道：“先生，是皇家学会的电话，叶敏德教授来的。” 听到是叶敏德的电话，郑建国飞快起身后冲着查理说了让他去卡米尔那边招待，也就到了电话旁接过，便听老人的声音传来：“建国，孩子状况怎么样？” “个头不小，六斤五两多——” 郑超的出生没有瞒谁，这是郑建国没下飞机前杜小妹就已经和郑富贵以及郑冬花说了的，郑建国是下了飞机后忙活到深夜，就没想着去通知老人，倒是没想到老人已经知道了：“能吃能睡的，是吃了睡睡了吃，只要哭了不是尿了就是拉了，换完尿不湿立马就好，是半点委屈都不受。” “有你这样的爹，他还要受什么委屈？以后健健康康的就好，名字起了吗？” 叶敏德的声音里透着股发自肺腑的轻松，少见的调侃过郑建国后话音一转问了，郑建国也就呵呵就笑：“一开始起的名是郑猛，猛烈的猛，我三姐那个孩子就是这个名，谁知道俺娘不乐意，我想了想就叫郑超了，超越的超。” “猛不是个好字，过刚易折，过猛易烈，超也不错——” 叶敏德有些嘀咕的声音传来时，郑建国是听到“也不错”仨字就知道老人有想法了，果然随着他这个念头闪过，叶敏德的声音接着传来：“但是超字也有些锋锐，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要给他那么大的压力做什么，就叫超超吧，郑超超，内敛下童趣些，难不成你还真想让他超越你？那不好——” 正文 第五百九十一章 我应该认识吗？ 叶敏德说的有些絮叨，郑建国却是没有往心里去，因为他本来就没想着期待这个儿子能有多大作为，他只希望二十年后这家伙别喊着“俺爹是郑建国”横行善县就行，那样他会亲自打断这家伙的狗腿。 说到对孩子的期待，郑建国上辈子也没有对儿子女儿有过多大的期盼，只想着两个孩子开开心心的，学习上只要别当了倒数就行。 上辈子里的郑建国，自己一辈子都是混的一瓶不满半瓶乱晃的状态，也是没想着能让儿子女儿光宗耀祖——那时候他都奔四的人了，也许是看开了？ 想起上辈子里的儿子，郑建国眼前却是闪过了个绝对不应该出现的面颊，当即和叶敏德又说了两句后敲定要给在大会上发言的陶野站台，便在挂上电话后算出黄大妮今年应该是上了公社高中？ 那是按照上辈子里的记忆时间—— 郑建国是想想就知道他已经把善县的命运都改变了，那么黄大妮也保不准能去按照上辈子里的节点，选择去公社上中学。 当然这对郑建国来说并不是个问题，因为黄大妮是1969年的人，到现在才12岁不到，这个年龄真是个孩子。 想到孩子，郑建国的面色又难看了下，不过想起自己在善县城里的家，他便感觉杜小妹把郑超超带回去，也保不准不会引起黄大妮的注意。 黄大妮是个地道的农村女孩，和绝大多数同龄女孩的梦想就是嫁到城里去，以后不用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在地里刨食吃，为此哪怕是他比她大8岁也没什么。 曾经，郑建国只以为这辈子和她是没什么机会了，特别是到了美利坚后见识到了广袤的亚马逊雨林，他又怎么会怀念起不起眼的水池边一棵小草？ 然而到了这会儿，由于之前杜小妹扯出了郑超超是否自己孩子的问题，郑建国是幻想了下杨娜出轨的可能就感觉眼前发黑，更别说是怀了别人的孩子，他会直接把这娘们掐死。 好在，随着DNA比对超过99.9999%的报告拿来，郑建国心中的疑神疑鬼顿时消失，代之而起的却是对怀疑杨娜的愧疚，以及想到了黄大妮以后会嫁给别人的事实。 郑建国是想了下，便感觉有人给自己脑门上扣了个绿到发光的帽子，当即也就把牵扯不清的卡米尔扔到了脑后，开始想着去怎么接近这个小娘们。 正如郑建国所说，他之所以被卡米尔一句话引的就要上月球，其中最大的原因还在于心中的那个结：“我就看着你郑建国上天！” 何大拿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当时三里堡大队的社员都散开了，可随着后面发生了人命，所以郑建国和他的恩怨已经是传遍了三里堡大队。 当然，郑建国现如今的地位，已经比单纯的上天还要夸张，毕竟那会儿说的上天就是到城里当工人，他现在都是国家干部了，可以说这点心结应该早就抹去才对。 只是在郑建国心里，却有种不痛快的刺扎着，即便是他这会儿已经成了干部，可那会儿连累着郑富贵和杜小妹被其他人冲着脊梁骨指指点点，可也是事实。 如果只是单纯的要报复，郑建国只要静静的等待后年的到来，到时候随便示意一下就足以把何大拿拉去打靶，然而那样做总不能说是我弄死你的吧？ 所以，这个月球，能上还是要上的—— 郑建国下了决定时，也就醒悟过来拿着话筒的时间太长了，不禁飞快放下后转身才走了两步，便听身后才放下的电话跳了起来，当即转身拿起后才喂了声，尤金妮亚的嗓门传了过来：“嗨，郑，听说你要受封了？” 才又理顺了自己的执念，郑建国这会儿的心情是已经好了不少：“尤金妮亚，你的消息倒是灵通，你到不列颠了？” “没有，我在马德里，不过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过去。” 尤金妮亚的声音里带了些异样，郑建国却是不敢接她这个话了，这些妹子虽然各个出身贵族，推倒下能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只是吃干抹净提裤子不认账后果严重，而他又不想去倒插门的加入这些国籍，迎娶尤金妮亚的话得需要加入西班牙，这样才能拿到她娘的爵位，否则爵位是不会传给外人的。 想起尤金妮亚那个见到教皇都不用下跪的老娘，郑建国便感觉还是和她保持点距离的好：“哦，卡米尔带了她的同学们来玩，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和她们做个伴儿。” 电话里的尤金妮亚仿佛是没听出郑建国的婉拒，当即飞快开口道：“我现在就去买机票，咱们下午见！” 瞅着手上已经挂掉的电话，郑建国默默的放在了电话机上，转身后看着大约翰的探寻目光，便开口道：“尤金妮亚要过来，大约翰你问问老约翰怎么招待，她娘是西班牙阿尔巴女公爵。” 大约翰眼前一亮：“那个西班牙最大的地主？” 郑建国扯了扯嘴角，有些不敢相信这话是他说出来的样子：“你想说什么？” 挑了挑高起的眉头，大约翰望着郑建国是身形又仿佛站直了少许后满脸正色道：“先生，您现在的庄园和城堡有点少，还没有自己的花园，如果您同意的话，我打算在这边趁着地价便宜购置点房地产，我看老夫人很喜欢种地——” 如果没有城堡和房子的话，在不列颠种地要比美利坚还难，因为在后者种地只需要社区同意就可以了，而在不列颠种地则干脆是实行准入制。 想要种地就得提前去政府部门申请，什么时候轮到了就可以去种了，至于地在哪里距离你家有多远，那就是另外的说法了，而且还要交钱，像不像租地来种？ 本来就是分租制度。 当然，要是自家有的话就可以随心所欲的种植了，只是想要出售种出的东西需要交税，郑建国却知道这会儿并不是在不列颠买买买地产的时候：“这个暂缓下，等到小曰本那边出了结果再说。” 郑建国的记忆中，不少人都感叹不列颠的城堡和庄园是有多么便宜，甚至在某些地方还有1英镑送的，只是那些都不包括一个东西，也就是地价。 新闻媒体报道中几十万几百万英镑的城堡，那与其说是买倒不如说是租，最多也就算是个地面产权，地皮不是属于所在地政府的，就是属于哪个贵族家传的。 如果真的要买的话，也不是不卖，就和郑建国在肯辛顿宫花园街上的俩宅子，价格要比单纯的房价翻上几倍还止不住。 所以，郑建国就考虑到未来花钱的事情还不少，便没让大约翰去买买买，有这么一套城堡让杜小妹种就足够了。 处理完手上的事儿，郑建国也没去找不知在哪忙活的杜小妹，而是跑到了二层杨娜的病房里，瞅着被老娘用小被褥捆成襁褓的郑超超，便听迈雅迟疑的开了口道：“先生，老夫人不让我们碰少爷。” “噢，这是风俗上的不同。” 知道迈雅是在表达不满，郑建国也就看着闭了眼熟睡中的郑超超，开口道：“孩子这个时候还没学会控制手脚，全部都是凭借本能指挥，这样把他胳膊腿的捋直放在身上用包褥捆住，是怕他抓到自己的脸和眼——” 才出生的第二天，郑超超的脸还没舒展开，大大的脑袋上面，皱着的小脸瞅着就和个老头似的，薄薄的一层头发下，更可以看到随着脉搏跳动的前囟门。 新出生的孩子头部占了身体的四分之一，而不是正常人的七分之一，眼睛大嘴巴大的看着就符合人对可爱的定义，当然这会儿郑超超正紧闭着双眼睡着。 探手试了试小包褥的厚度，郑建国是迟疑了下并没有抱起，这个时候按照老话说的，就是睡一天赶得上日后的三天，正是长身体的好时候。 旁边，正打量着郑建国的迈雅眼角一花，看到他身后的玻璃门上出现了大约翰的影子，也就开口道：“先生，约翰先生来了。” “噢！” 转头看了下大约翰，郑建国回过头冲着迈雅点了点头：“迈雅，这边就麻烦你了。” “是。” 迈雅是开口应下后看到郑建国转身要走，不禁有些好奇道：“先生，您要回波士顿了？” 收住脚步，郑建国是想了下后开口道：“我明天早上走，去纽约参加个会议，然后27号回来。” 郑超超的生日是1981年3月24日，当然这是说的不列颠时间，按照纽约时间郑建国要在26号出席1981年度美利坚物理学会举办的年会，就扫描隧道显微镜进行发言。 然后在28号会议飞回不列颠，参加在伦敦举行的第十四届欧洲生物科学联合会会议，为将在大会上介绍PCR技术的陶野站台，接着在4月1号回到波士顿麻省总医院急诊室报道。 而这是原来的计划，按照先前大约翰临时汇报来的行程，郑建国要在26日早上9点前往白金汉宫领取大十字勋章。 于是白天鹅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9点领奖后11点赶到机场，飞上3个小时到达纽约时是不列颠时间14点。 而去掉时差的5小时就是纽约早上9点时分，大会才刚开始，距离发言的时间10点还有个多小时，正好能够在发言前到达会场。 当然，这样安排有个前提，那就是这些流程中必须要按时完成，如果王室来个推迟一小时，郑建国就要和纽约的那场会议说拜拜了。 不过，由于扫描隧道显微镜的论文已经刊登出来，郑建国的想法是这个会议不去也是可以的，毕竟他要领大十字勋章，放个这种会议的鸽子，哪怕是某些人不舒服，也只能是憋着。 郑建国原本要参会，就是奔着先把扫描隧道显微镜的论文公布出来，这会儿既然都刊登了，那么让费舍尔教授去出这个风头，效果上和他亲自做演讲也没啥区别。 脑海中闪过关于会议做的准备，郑建国没想到是在出了病房后就见大约翰开了口道：“先生，哈佛大学物理系的费舍尔教授来了电话，说有急事儿找你。” 这么个时间—— 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郑建国在心中换算下发现快8点了，也就是说波士顿的时间正是深更半夜时分，便知道这应该是有急事儿了。 当即大步迈着和走来的罗拉擦肩而过，郑建国是微微点头致意后飞快回到了一层的住处，拿起电话才喂了便听费舍尔的声音传来：“郑，你认识盖尔德·宾尼和海因里希·罗雷尔吗？” 费舍尔教授的声音有些疲惫，不过这在郑建国听来是有些正常，毕竟奔七的人了熬夜到现在，那声音没有异样才奇怪了，不禁眨了眨眼后发现没这俩名字的印象，也就开口道：“他们是谁？我应该认识吗？” 电话中费舍尔的声音明显是松了口气：“郑，IBM对咱们的扫描隧道显微镜的发明提出了异议，说是在他们某个实验室里面，我先前说过的这两位研究员正在进行相关研究——” 挑了挑眉头，郑建国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当即开口道：“费舍尔教授，你是在质疑我的研究是窃取来的吗？” 仿佛是感受到郑建国话里的不快语气，费舍尔飞快抬高了十几个分贝开口道：“没有！郑，我没有质疑你学术道德的想法，毕竟IBM他们自己都还没完成这个项目。 我只是担心发生像涉及罗莎琳德·富兰克林那样的争论，那会给咱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现在既然你不认识这两个人，那我就放心了，咱们26号见。” 听到费舍尔提到了DNA之母，郑建国先前的不满也就压下，由于DNA之父是美利坚人，这个女人在美利坚并不为人所知道，倒是在欧洲这边不时能冒出来关于她不和谐的声音。 当然真相如何是郑建国不会关心的，那位DNA之父都是诺奖大佬了，他可没有兴趣去招惹对方，便将先前想过的可能性说了出来：“费舍尔教授，26号早上我要参加个王室活动，如果在会议时间没有赶到纽约，就不能参加会议了。” 正文 第五百九十二章 让他安排接机 能把电话打到不列颠的城堡里面，费舍尔对于郑建国没在美利坚还是比较清楚，他打这个电话的初衷之一就是想提醒下这货，26号的会议别迟到！ 当然，费舍尔打这个电话，还是关心郑建国和IBM开展的扫描隧道显微镜的研究有没有关系。 所以在听到没有联系后，费舍尔才会提醒他会议时间，不想话才说完就得到了这么个消息，顿时就不怎么乐意了：“郑，有鉴于IBM的异议，我有理由相信在26号的会议上，可能会出现些质疑的声音，而你作为原理的发现者和扫描隧道显微镜的负责人之一，我感觉你务必参加这个会议。” IBM的异议很可能会在会议上发难！ 怪不得这么晚了要第一时间找来确认！ 原来在这里等着了？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倒是也没有想太多时间的开口道：“费舍尔教授，实不相瞒我获得了不列颠爵级大十字勋章，而颁发时间就定在26号早上，如果可能的话，我一定会前去参加会议的。” “爵级大十字勋章？” 费舍尔虽然是个物理学的正教授，可他并不是依靠在科学领域内的成绩转正的，而是靠着在哈佛大学熬水走上这个位置。 所以与其他关注学术之外的正教授们不同，费舍尔知道这个荣誉是不列颠王室颁发给外国人的最高荣誉，语气当即就变的充满了惊喜：“噢，郑教授，恭喜你！我知道了，如果你来不了，这边就交给我吧！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来——” 费舍尔还是希望郑建国能来，这也是他考虑到深夜的原因，自己主持的扫描隧道显微镜竟然和IBM公司实验室里的研究撞车了，这对他来说就差不多是天塌了。 和郑建国自己有钱可以想研究啥就研究啥不同，哈佛大学的研究经费是每年都有数的，能够分到费舍尔这里也是看在了郑建国提出的这么个原理上面。 不说极具可行性的想法，单是为了留住郑建国保持哈佛大学在原子级石墨层领域内的学术位置，这笔钱就花的不亏。 可没想到扫描隧道显微镜能这么顺利的研制出来！ 当然，扫描隧道显微镜的研究之所以这么顺利，除了第一个原因是那简单的原理外，第二个原因便是依靠哈佛大学强大的综合科研力量，而第三个原因则是进行了倾斜性的支持。 只是让费舍尔没想到的是，和之前没什么研究机构和郑建国的研究撞车不同，这次顺风顺水的扫描隧道显微镜竟然和IBM撞车了。 虽然在第一时间醒悟到连IBM都在搞这个研究，费舍尔在心中自由心证的再次加深了对扫描隧道显微镜的看重，然而想起自己面对的是这么个大块头的对手，他心中第一时间感受到的便是恐惧。 不说别的，单是这个研究项目只是人家一个实验室里的一个课题，想到这里就让费舍尔感受到了来自于IBM的恶意，他更是害怕对方会通过道外手段来解决这个问题。 所以第一时间，哪怕当时费舍尔就见证了郑建国提出这个原理的过程，可也在思前想后的深夜找到他再次确认过，才算是放了心。 然而随着这个后顾之忧解决，费舍尔陡然发现如果郑建国能够顶在前面，那么即便是如日中天的IBM出手，郑建国也完全是有一战之力的。 费舍尔之所以对IBM心存恐惧，便是因为对方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在美利坚拥有了这两项差不多就可以横着走了。 那么郑建国有钱吗？ 费舍尔感觉能拿着50亿上月球溜达的人，怎么也得比IBM有钱才对，而且还是能拿出来砸人的现金。 那么郑建国有人吗？ 作为哈佛大学物理系的正教授，费舍尔虽然不是哈佛俱乐部的成员，可他正是从自己都没进入那个俱乐部来确认，那里面的成员不能说是有人了，那是哈佛的支柱！ 而作为哈佛俱乐部里风头最劲的郑建国去面对IBM，这在费舍尔教授看来才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最优解，你们有钱人喝个下午茶聊聊天就能解决的事儿。 却不想，郑建国直接说可能无法参会！ 费舍尔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家伙要撂挑子拿自己去吸引火力！ 第二个念头是这货想趁着这个机会解决掉自己成为正教授！ 直到郑建国要授勋的说法传来，费舍尔就知道自己多想了！ 同时，费舍尔也知道IBM有再大的意见，也可以扔到一边去了，拿到大十字勋章的郑建国，同时还是和不列颠皇家学会共同开展人类基因组计划的资助人，如果是学术之外的事情还可以用钱解决，那么在学术上以研究论英雄的领域内，不列颠皇家学会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领主。 IBM有钱有人不假，可郑建国在本身就是专家的前提下，还获得了不列颠王室和不列颠皇家学会的支持，想必IBM能做的就是让那两人冒头冲锋了？ 想到这里，费舍尔教授对于郑建国能不能来已经无所谓了，甚至他都可以拿着这货在领大十字勋章当做挡箭牌，你们谁对这个研究有意见，可以回头和他去切磋下。 当然，如果郑建国那边能戴着大十字勋章来参加美利坚三月物理学会，费舍尔相信那俩名不见经传的研究员，怕是能发出声就算胆大的了。 只是对于费舍尔的想法，郑建国这会儿还没想到那么多，实际上他先前的心态就足够说明问题了，这个会议参加不参加的，好像对自己来说也只是锦上添花的事儿。 所以对着话筒做出个尽量过去的保证，郑建国也就在放下电话后把这事儿扔到了脑后，只是没想到才放下没多久，大约翰又跑到了二楼把他给叫了下来：“共和国纽约总领馆的电话，说是您的助理楚小姐——” 瞅了下时间发现已经是快10点了，郑建国是到了一楼的房间后，冲着大约翰开口道：“记得让人在二楼病房外的走廊里装个电话。” “好的，先生，我这就去安排！” 眉头挑起，大约翰是说过转身走了，以至于眼瞅着他背影的郑建国是拎起电话喂了声后，才醒悟到这货应该以为自己是在支走他才让装的电话，当然随着他这个想法出现的还有耳畔的楚琳声音：“领导——” 眉头一皱，郑建国直接开口打断了她的声音：“叫我建国，或者专员，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多大的领导了。” 仿佛没有察觉到郑建国语气中的不快，楚琳有些甜的声音传了过来：“建国，12级已经很大了吖，苏黎世领馆打电话过来想问下你那个论文，就是《扫描隧道显微镜》文章的创意是不是别人泄露给你的？” 听到把扫描隧道显微镜的论文说成文章也就罢了，连原理都换成创意来描述，郑建国是用脚指头想下就明白不知道谁有拍了下脑门？ 想到这里，郑建国只感觉心底一阵情绪翻腾着窜了上来时，又想起了对面这个手下怕是代人受过，毕竟放在哪里早上5点不到爬起来上班的，那都算得上是不寻常了。 特别是在政府部门单位里面，要不是某个级别以上的人发话，楚琳怕是也不可能被拽起来给自己打电话。 翻腾起来的情绪在嗓子眼里酝酿了下，郑建国便知道不能对楚琳发火，想起这个姐姐上次表现的和镇医院上新来的小护士般没心机，也就开口道：“谁让你来问的？赵哥？” 楚琳声音清脆：“苏黎世总领馆的吴秘，说是科技参赞梁参赞让问的，你的这个论文引起了人家的注意，想了解下。” 想了解下？ 郑建国心中冷然，这不是那个梁参赞装傻就是吴秘装傻，当然不论这俩哪个在装傻，电话对面的楚琳显然是个真傻，也就开口道：“以后你记住了，没有传真件就不用理，有传真件的话就直接传给我处理就行了，这个点的纽约应该还有点早，放下电话再补个觉吧，你不用理这个事儿了。” 听到郑建国的指派，楚琳甜甜应了下后放下电话，这边的郑建国也就将电话放下，算是对于IBM的能量也有了切身的体会，不声不响的就找到了楚琳头上。 旁边，大约翰瞅着郑建国放下电话面现沉思，也就在他转过身时面带探寻的开口道：“先生，是关于授勋的事儿？” “不是。” 郑建国下意识的开口回答过，才猛然想起自己授勋这个事儿，应该是要通知国内才对？ 如果放在以前，郑建国在没接下卫生部的委派时，那他在外边怎么折腾都没问题，然而在他接下专员护照的时候，身份也从以前的留学生变成了委派的正式官员，按照先前楚琳所说那样，12级是真的不小了！ 奋斗了大半辈子的寇清凯，也才在10级上面干了没三年时间！ 想到这里，郑建国也就转身拎起电话开始拨号，由于杨娜的原因他对这边大使馆的人比较熟悉，当先的便是想给不高不低的二秘陈秘打过去，不想话筒里传来了个陌生的声音：“你好，陈秘已经调回国了，你是哪位？” 郑建国开口说道：“我是纽约总领馆的卫生专员郑建国——” “噢，郑专员，你好你好——” 热情而又客套的声音传来半截，电话里的声音陡然一变成了热切：“啊，是建国专员啊，我是新来的张密，我的名字就是秘密的密，你有什么需要哥哥效劳的吗？” 这就是传说中的前倨后恭了吧？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郑建国嘴上也是热切了几分，将自己明天早上接受授勋的事儿一说，电话里的张密就震惊了：“大十字勋章？你又给咱们争光了啊——” 张密的话很浮夸，嗓门也是浮夸到郑建国把话筒拿开了点，以至于开口回话的时候还得拿回来点：“一般吧，这个就是意外之喜了，我的目的就是诺奖，不拿诺奖算什么争光？” 和张密谈话，郑建国当然用的是中文，只是他也知道自己这条电话线上怕是不知趴了几个耳朵。 他这样说并不是为了防备谁，而是潜意识中认为和家人说话也操着口外语，那不叫尊重旁人，那叫脑子进水泥了。 虽然这也可能是张密前倨后恭的原因。 郑建国却没往心里去，在国外待了这么长时间，他也是体会到这些外交人员之所以小心翼翼，还是因为自我要求太高，想要给友人们表现出衣冠上国的风姿。 当然，绝大多数这些人都会做的适得其反。 “我马上汇报给大使，你就瞧好吧！” 张密有些随意的嗓门飞快消失，郑建国也就放下了电话，只是没等他转身离开，电话铃声再次跳起，于是乎等他探手抓起放到耳畔，便听尤金妮亚的嗓门传来：“给你们先生说，我和埃莲娜殿下下午六点到，让他安排接机！” 郑建国有些蒙：“你把你家公主带过来了？” “啊，郑——” 才想挂电话的尤金妮亚是猛然打了个磕绊，接着飞快开口继续说了起来：“她是去参加社交季的，原本就要过去的，否则你以为你的面子真那么大了？” “噢，那还好。” 听到社交季，郑建国也就明白自作多情了，以前的社交季是专门为贵族女孩们举办的，从四月份开始一直持续到秋季的几个月里，年满十八岁的女孩们可以通过参加过这种类似于成年礼的社交活动，来寻找合适的伴侣。 而这也是郑建国上次见到埃莲娜后见过礼便没能和她交流的原因，那会儿这位公主可是还没十八岁来着，虽然成年礼早就被当今女王废除了，可大家还是在有意无意中维持着传统习惯。 当然听到这位要来，郑建国还是考虑到了公主带来的身份问题：“埃莲娜是去王室住吗？” “郑，你不想负担埃莲娜的出行费用了吗？” 当尤金妮亚有些低的声音传进耳朵里时，郑建国也听到了旁边大约翰的声音：“先生，按照慈善的协议，慈善大使们的出行将由保护伞基金负责——” 这是搞了个乌龙啊？ 想起了好像有这么一条，郑建国有些汗颜的飞快开口道：“不，我是说如果殿下需要的话，我可以安排她住到肯辛顿宫花园街1A上去，那边治安环境不错。” 正文 第五百九十三章 公是公私是私 由于王储就住在那里，肯辛顿宫花园街的治安当然不错，在其他地区警察都拿着左轮巡逻时，苏格兰场最精锐的警察全副武装密布两边，最适合埃莲娜这种虽然没钱，但是却很有身份的人去住。 面对着郑建国的安排，尤金妮亚当然是没话说的，于是乎确认完挂了电话，他也就冲着大约翰开口道：“你去1A那边看看怎么接待埃莲娜吧，收拾好后咱们去机场接她们。” 大约翰点了点头后转身走了，郑建国是才到了旁边端起已经凉了的咖啡，便听电话铃声再次跳起，于是郑建国便端着咖啡到了电话机旁，拽了个圆凳坐下后拿起电话，就听张密开口道：“建国，这个消息我汇报完了，只是大使说要向国内汇报下，你耐心等下消息。” “我等什么消息？” 郑建国听着好像是又要多事儿的语气问了，便不等张密开口的接续说了起来：“难道你们还能让我拒绝？” 张密不知道这货是吃了什么枪药，先前语气还凑合的样子，这才没多大会就炸了，好在他当过不少紧急情况下的灭火队员，当即是装作没听到这话了的火气，笑着开口道：“那哪能，你这毕竟是为国争光了，只是领导们需要对这个大十字勋章了解下，这需要一个过程，有消息了我会尽快通知你的。” 郑建国沉默了下，这货虽然语气上是有些讨饶了，可话里话外还是那么个意思，当即开口道：“你的难处我能体会，但是不会体谅，谁要有想法，让他给我打电话。” 话说完扣上电话，郑建国便感觉自己这是给自己找了些爷爷过来，果然没多大会电话响起，不过不是有意见的，而是赵亮亮跑来了：“建国，你这家伙，这种事儿你给那边说什么，要说也要先给咱们这边说啊，你这个屁股都坐歪了，还嫌弃旁人说不得两句？ 你的编制是在这边啊，你按照要求也是先给咱们总领事汇报下，那边的人又对你不熟悉，要不是我接到大使的电话，还不知道你丢了一圈的人——” 连指带点的赵亮亮语气轻松外加些许嘲讽，不过这对郑建国来说算不得什么，真正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实际上是很好说话的，只要不拿着官腔来应付他，就不会让他炸毛：“这个是好事，过会你给咱们大使馆打个电话汇报下，是华盛顿DC的大使馆啊，不是伦敦那个，祝贺你，又给咱们争光了！” 面对着赵亮亮话里话外的敲打，放下了电话的郑建国总算是感觉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上了，按照编制他是纽约总领馆的专员，结果直接给伦敦大使馆汇报起工作来了，然后伦敦的汇报给国内外交部，外交部再给驻华盛顿大使馆打电话——怪不得赵亮亮说是丢人都丢了一圈的人？ 不过赵亮亮说的有理有据，郑建国虽然心中有些恼羞成怒，可也知道正如这哥哥说的，他自己做的差了，还不许人家笑笑？ 一瞬间，颇感蛋疼的郑建国有些庆幸没进体制，否则就他这个低下的情商，怕是被人卖了还得帮着人家数大钱。 郑建国当然不知道他这个想法也是妄自菲薄了，情商低下是12级以下待遇的死穴，出力不讨好可以套用到绝大多数人和做的事情当中，而之所以说是死穴则是做的成绩上面看不到。 即便不说郑建国在过去半年时间折腾出来的诸多事情，便是他现在做的成绩也都是众人目睹的，这么个级别是只要会做事就不会太差。 毕竟是越不干事儿的领导，越喜欢这种埋头干事儿的手下，而且还能干出成绩来的才会更好，级别已经到顶了，谁不想做点实事？ 也就是郑建国早已定下了青史留名的目标，才没想着往那个圈子里去凑热闹，直到不知是卫生部哪个大佬给他发了个委任书。 俗话说端人饭服人管，郑建国既然已经被卫生部拉进了队伍，他这会儿心态也已经是有所变化，那就是有了你我他之分。 特别是眼前遇到的这个事儿，张密的所作所为算是给郑建国上了一课，既然丢人丢完了，那么就该吸取这里面的教训了，给驻华盛顿大使馆打了电话，他也就开始思考这件事里谁把自己摆了一道。 张密肯定算一个，这老小子现在指不定暗乐成什么样了—— 掏出小本本记下，郑建国这会儿是摸不到这家伙，那么他相信以后肯定会有机会的，到时候落井下石就可以了。 郑建国是如此想的，当然也是如此做的，不过随着时间到了下午，张密来的电话又让他改变了这个想法：“两国外交部已经确认完了，到时候大使和科技参赞以及我会当做观礼嘉宾，前去白金汉宫给你捧捧场，这边的第十四届欧洲生物学会会议你到时候出席吧？” 郑建国是没想到两国外交部还要确认的，先前对这家伙的怨念便小了点，当然该不满的还是不满：“是第十四届欧洲生物科学联合会会议，我会给陶野捧场，不过得先去纽约参加个物理学会年会。” 被人纠正错误的说法，张密是没什么变化，当然这是说他的语气：“噢，我听说了，你那个扫描隧道显微镜的论文发表了，建国，恭喜你啊，墙里开花墙外香。” “这货是在讽刺自己红杏出墙？” 脑海中默默的闪过这个念头，郑建国才平复的怨念又冒了出来：“好酒也怕巷子深啊——” 敏锐的捕捉到郑建国话里东西，张密果断换了个话题：“听说那个钱韵嘉也会到场做报告，你知道吧？” 郑建国是才想显摆自己对大势的了解，猛然间就想起了这个电话线上不知有谁在偷听的，便改了个说法：“那到时候就热闹了，当时走的时候可是潇洒的很，连和我说声都没说声。” 仿佛是在等着郑建国这个话似的，随着他这隐含抱怨的话音未落，张密飞快开口道：“建国，公是公私是私，你和李丽君关系不错，也能体会到目前两岸三地都在向好发展，这里面也有你的功劳。” “你不用给我下套，这个事儿我比你拎的清。” 没想到张密是在这里等着自己，郑建国下意识的嘀咕过了，接着又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有一地怕是对我有意见的很了，不过等我拿下这个大十字勋章后，我倒是想看看那些老货明明恨我恨的牙痒痒，却又拿我无可奈何倒要强颜欢笑的样子——” 颇具孩子气的说法传来，张密算是了解了郑建国这不靠谱的性子，这么大的荣誉竟然拿去欺负人，不过他算是没心情去管别人了，这货的气儿消了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那行，明早你提前来下大使馆，咱们一起过去。” 这还是要落在不列颠大使馆头上？ 之前是程序错误？ 放下了电话，郑建国算是搞明白丢人丢在什么地方了，不过想想张密这几句话下来就安抚了自己的情绪，他便感觉这货应该不像感受的那么简单？ 怀揣了这么个念头，郑建国便转身到了病房里面，瞅着正给杨娜翻身而浸透了薄薄后背的罗拉，没想她正扬跪在床沿弓着腰向自己望来，就见到两个椰子型的优弧印入眼帘，便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婴儿床，只听罗拉开口道：“小少爷才睡了，你不要动他。” 几步到了婴儿床边，郑建国是换了个角度才看向了罗拉，扫过她后又回过头看了看郑超超，开口道：“这孩子尽量别让白天睡，当然他现在还小，以后慢慢要调整过来让他白天玩，否则睡颠倒了日夜就有的人受了。” 罗拉将杨娜的薄被掖好后松了口气，捋了下额头上的汗珠子笑道：“先生您对养孩子也很精通？” 郑建国笑了：“哪能呢，我只是小时候听我父亲说的，还有在急诊室里实习时接触到的，你辛苦了，收拾完去隔壁休息下吧。” 杨娜所在的病房，是原来的重症监护室，当然这是郑建国按照记忆中折腾出来的，虽然之前已经有了类似的概念，他却是第一个按照体系建立起来的，只是不知是灯下黑的原因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到这会儿危重症医学有些像前些年急诊医学那样成为专门的医学学科。 郑建国虽然折腾出来了，却没有去戳破这层窗户纸，他身上的光环已经足够多，便感觉留着给不了自己的娃，也可以给郑冬花几人准备，反正他是看不上这点光环。 而病房的隔壁则是医疗小组值班室，里面有着同样的一套监护器显示着杨娜的状态，平时没事还可以休息下，所以这会儿罗拉忙完，郑建国便让她回去休息。 面对着郑建国的要求，罗拉是迟疑了下便应下后转头出去了，留下郑建国到了杨娜的病床旁边坐下，望着小半年没见过阳光而变得白皙的杨娜侧脸陷入了恍惚：“杨娜——” “滴，滴滴滴——” 有些原始的球面脑波监视器上发出了串提示音，郑建国是下意识的看了眼后飞快开口道：“杨娜？” 随着郑建国的呼唤，监视器上的波纹没有太大变化，于是他又试着喊了几次，也就在看到没什么变化的屏幕后没了想法，而是转身到了孩子的婴儿床边坐下，便见玻璃门外出现了卡米尔和乔安娜的身影，只得起身出了病房的门：“你们玩完了？” 卡米尔面现疲惫的笑过又瞅了瞅他身后，娇声道：“我能看看孩子吗？” 点了下头，郑建国转身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回到了婴儿床边，只见卡米尔飞快趴在床边瞅着闭了眼睛在睡觉的郑超超，感叹道：“这么小啊，孩子都这么小吗？” “还有更小的。” 乔安娜比划了下后说了，卡米尔便面现探寻的看向了郑建国，后者也就点了点头道：“这孩子三千克多还算一般，有些瘦弱的只有一点五千克不到两千克，好了，咱们别打扰他睡觉了，孩子睡觉就是在长身体的时候。” “哦！” 点了点头，卡米尔扫了眼郑超超后转身跟着郑建国才走了两步，便又想起什么似的停下来看了看病床上的杨娜，面现探寻的开口道：“瑟琳娜还是那样？” 随着卡米尔的声音，门口出现了老约翰的身影，郑建国点了下头后带着俩姐妹俩出了病房，旁边已经有保姆和护士进了病房，便听老约翰开口道：“先生，杨元明夫妇和他的父亲来了——” “卡米尔和乔安娜，你们俩先去一楼我的房间里等着。” 转头将卡米尔和乔安娜撵下了楼，郑建国带着老约翰到了城堡的大门口处看了眼表，很快随着两辆车由远及近的停下，便见西装革履的杨元明从车里出现，跟着的便是昆丁·柯温，最后车上下来了个穿着呢子大衣的小老头和有过嫌隙的三姑杨元梅，也就迎了上去：“杨爷爷，杨叔叔，昆丁阿姨——” 杨元梅眼巴巴的望着郑建国正满怀期待的听个称呼来着，不想就见这货仿佛没看到自己似的把自己当成了空气，转头招呼起来：“请进吧——” 一股怒气翻着滚的才到了嗓子眼时，杨元梅便见老爷子转头看了自己一眼，当即蔫了后抿着嘴跟上了他的脚步。 对于杨元梅，郑建国是真的当成了空气，别说杨娜现在躺在那里了，这娘们的嘴脸就是杨娜好好的在这里，他也不打算去理会对方。 当然，对于杨元明和昆丁，郑建国也是没什么亲切的意思，带着几人到了病房里面，瞅着抹泪的昆丁和默然无语的杨元明，郑建国是没想到老爷子杨俊慈有要抱孩子的动作：“杨爷爷——” 杨俊慈已经解开了身上的呢子大衣，这会儿露出里面的唐装是横了眼郑建国，冷声道：“怎么，郑建国，我抱下自己的重外孙，你还不同意了？” 眼瞅着杨俊慈要炸毛，郑建国也是知道他说的没错，抱下曾外孙这可是涉及到了基本的人伦，当即点了点头道：“不是，我是想说您的手凉了点，暖暖再去抱他也不迟。” 正文 第五百九十四章 那也太残忍了些 郑建国说的是废话，郑超超这会儿被杜小妹用小褥子捆的和粽子似，只露出小脸在外边睡的香甜，只要杨俊慈不去用手指碰触孩子的肌肤，就不会冰到他。 当然，杨俊慈对于他这个委婉的说法并未在意，他来是专门看孙女和曾外孙的。 转身一手顺着孩子的后脖颈拖住了郑超超后脑，一手用臂弯揽住了襁褓，杨俊慈轻轻的将孩子抱了起来，望着睡熟中的面颊老脸黯然，这才出生就没了娘—— 旁边，昆丁已经转身去了病床边，冲着床上的杨娜抹着眼泪。 杨元梅瞅见她这个样子，眼睛滴溜溜的转了扫过病房的环境，心中惊讶之际也就到了病床另一侧，便发现在宽大的玻璃窗对面，四五个穿着白褂的医护正在里面不知做什么。 郑建国没有去关注杨元梅在做什么，他是站在老人旁边瞅着老人哆嗦着从袖口里摸出了个什么时，便听他开口道：“这是我给孩子请的长命锁，希望你能让他戴在身边。” 锁是普通的玉雕琢的，郑建国虽然不懂玉器，可从上面的包浆能看出这不是个新东西。 所以，郑建国没敢让老人放在郑超超身上，探手接了过来后点了点头：“谢谢！等他大点我会给他带上的。” 杨俊慈有些诧异的看了看郑建国，他还以为这货会显摆下土豪的嘴脸来着，没想到是这么干脆的接了下来，也就开口道：“建国，表面上看杨娜没能听你的话才引出来这么多事儿，我却知道是她没那个命，享不了你带给她的福分。” 你这个老迷信。 默默的扫了眼杨俊慈法令纹深陷的面颊，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后将玉锁收进口袋里。 他上辈子里面就不相信命运之说，这会儿听到老人在暮气沉沉的倚老卖老的显摆，便开口道：“这个就值得商榷了，不过以现在的情况来说，她也许会永远的睡下去，直到机体衰老走到人生终点，也许会在未来某个时候清醒过来。 只是，我又不希望她在足够远的未来清醒过来，比如当我也迎来人生的终焉后，她带着被解救前的记忆清醒过来，发现她认识的人都已经离开了，那也太残忍了些。” 杨俊慈默默的看了眼怀里孩子，轻声道：“那也是她的命，她会感谢你对她的感情，也会原谅你在她出事儿前就移情别恋，而不是沉浸在伤痛中浪费大好年华。” 你这老货是在说反话讽刺我？ 仔细的打量了下杨俊慈的神情，郑建国没有找出什么异样后，便感觉这应该是老人的真心话。 只是，这个话怎么接都是问题，承认了就说明在没找到杨娜时就劈腿了，不承认的话，事实又摆在这里。 好在，郑建国看过依旧在熟睡中的郑超超，也就开口道：“我打算等他半岁后带回国，交由我父母抚养，正好两位老人也算是正当年。” 望着孩子的眼眸闪烁了下，杨俊慈转头看了眼郑建国，正色道：“那他的教育怎么办？国内的教育条件，并不适合让他成为你的接班人，而你这样的——千年未有一见。” 郑建国的老脸一红，他虽然是下定决心要比肩孔老二的人，可被人当面夸为千年一见的，还是心中有所异样：“您过奖了。” 扯了扯嘴角，杨俊慈露出了个笑道：“咱们国人呐，一辈子就有一关是过不去的，那就是封侯拜相，少年成名者也罢，厚积薄发者也好，奋斗的目标都是那个位置。 为了那个位置，父子反目，兄弟阋墙，好似除了那个位置，就没有其他可追寻的了，哪怕孔老二成圣，也是他施展抱负不成被徒子徒孙推上去的。 而少年成名者，《咏鹅》的骆宾王，八岁登基的康熙，九岁要回父亲尸体的孙权，十二岁拜相的甘罗，哪怕最雄才武略的康熙，现如今家族也败了。 以天纵之资来说，孔老二是给他们提鞋也不配，然而他的思想依旧影响着咱们所有的华人，还有周边那些番邦小国。 原本，我并不看好你和杨娜的结合，你们俩出身环境天差地别，听说你上了高中时还穿着打补丁的裤子，啃着泛黄的窝窝头，吃个带荤腥的包子就和过节似的。 而我之所以说你是千年一见，是因为你打破出身决定高度的铁律，在赚到第一笔20万美元时，没有去买买买的通过换身行头来证明自己的成功。 20万美元呐，不说像我们这样的华人家庭了，就是美利坚的中产家庭，也不一定会有这么笔庞大的现金，而国内我就不说了，你比我清楚。 当然，后来你做的事情了，你自己也比我清楚，但是那会儿我认为你是被这笔钱吓到了，不知怎么去花，或者是害怕露白后被人骗去，甚至是个泼留希金也不无可能。 可现在来看，你根本就不在乎那点钱，那点钱对普通人来说有用，但是你郑建国不是普通人。 因为普通人的野心不会那么大，他们最多就是想当官而以，而你郑建国是想成圣，你不止有名有钱有野心，你还有知道怎么成圣的谋略。 这别说是千年一见了，二十四史中可还没你这么号人，竟然能无视王阳明也深陷其中的官道——” 郑建国的眉头皱起，他是有些没想到这老头竟然这么高看自己，以至于连自己的真实目的都看了出来，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毕竟没谁喜欢和能把自己看光光的人做朋友：“我现在可是12级干部了，堂堂的纽约总领馆卫生专员——” 瞅着郑建国有些咬牙切齿的说出了他的级别，杨俊慈乐了，张开嘴无声的笑了笑，接着笑容飞快敛去道：“这个你放在心上吗？” 郑建国沉默了，要是才来美利坚那会儿他接下这个委任，怕是还真会放在心上，可现在正如杨俊慈说的那样，他都是以星辰大海为目标的男人了，对于地球上的边边角角还真没在意。 第一次，郑建国有了被人说到恼羞成怒的冲动：“这可是12级的卫生专员，我肯定会放在心上的，您说这些啥意思？” 发现郑建国要恼，杨俊慈挑了挑花白的眉头道：“娜娜没那个命啊——” 再次沉默下，郑建国也就不打算和这个老头继续聊下去了，再聊下去搞不好底裤都要被人看出来：“您那是迷信，我可不信那些命了什么的之说，我是个科学家。” 杨俊慈点了点头，满脸的深以为然道：“原本如此，否则以你这个面相和你的八字，是怎么也和现在这些沾不上边的——” 郑建国心中微震神情一动：“那您看我的面相和八字，是个什么命？” 摇了摇头，杨俊慈开口道：“我可没那本事给人看相，是我找人给你和娜娜看的，我也不懂那些说辞，简单来说就是你能混饱肚子就不错了，大富大贵都沾不了边儿。 可这只从你的相貌和八字来说，也就是天时地利人和中的天时，而地利上你占了不少的便宜，趁着两国建交的契机受到了贵人的关照，就改了天命——” 郑建国瞅着杨俊慈随意的模样有些心虚，他上辈子可是就在改革开放到了齐省时，也就是差不多九十年代了才转了运，媳妇找了工作问题也解决了，直到快退休了都没享受过大手大脚的感觉，至于大富大贵就更是扯淡了。 六十岁的人，还有做梦发财的？ 只是郑建国是谁，上辈子就和不少路边摊看相的唠过，很快醒悟到自己这是自由心证的先入为主替代进去了套话里面，当即是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看样子咱们是谁也说服不了谁了。” 点了点头，杨俊慈将孩子交给过来的昆丁，转头看向了郑建国道：“我还是不赞同这孩子回国去接受教育，当然这只是我的建议，至于你听不听那就是你的事儿了。” 听到话题又绕了回来，郑建国眉头微皱的开口道：“条件和环境只是不必要的外在因素，必要因素是要有一个积极向上的心态，说实话我并不想给他太大的压力，让他超越我？” 杨俊慈缓缓的点了下头道：“这就是责任心，你让一个孩子有责任心就强人所难了，大人们又有几个有责任心的？ 不过你的想法果然与众不同，当年我要是有你一半成熟，他们几个也不会成这个样子了，我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随着杨俊慈的声音落下，旁边看过杨娜的杨元梅也目露关切的到了旁边，郑建国也就知道这家人来还是有目的的：“好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在这里只要是我能帮得上的，可以。” 花白的眉头皱起，杨俊慈知道这货是误会自己拿旁边的杨娜当要挟，只是他并不是个顾忌旁人想法的人，当然也知道这会儿去解释什么的也没意思，便看了看旁边的杨元梅，瞪了对方一眼。 杨元梅面现讪笑的看了眼郑建国，期期艾艾的开了口道：“建国，这个事儿吧——” 杨俊慈冷声道：“有话直说！” 杨元梅被老爹呵斥了下，面子上有些下不来的迟疑时，旁边杨元明已经开口道：“建国，听说你在港岛那边赚了不少钱？” 哦，原来是惦记找快钱来着？ 郑建国眨了眨眼后，望着杨元明开口道：“我感觉你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做实业比较好，特别是这会儿国内条件不错，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下建国公司的左峥嵘左生。” 杨元梅皱起了眉头道：“那这个港岛的钱——” “亏了你们认吗？” 郑建国扯了扯嘴角，瞅着陷入沉思的杨元梅继续开口道：“你只听到赚了不少钱，可动用了多少钱你们是不知道的，而且下次机会还没找到，你们商量下，到时候亏了别多事儿。” 杨元梅飞快点了点头：“我们商量完了，你找到机会直接可以通知我们的。” 眼瞅着这个女人说的轻松，郑建国却是没让她直接和查理联系，虽然那样会给她个钉子碰下，可最后还是要落到自己头上解决，倒不如这会儿就直接说了：“你们既然准备好了，那就把钱打到基金账户上，保护伞基金只有在投资完成时才会向客户提供投资信息，不是说我这边有项目了，你再拿钱给到基金来，咱们按照要求来。” 杨元梅听到要把钱提前打到基金账户上，顿时就有些傻眼，瞅瞅旁边的杨俊慈后回过头来：“那，我们要是用钱的时候，能随时取出来吗？” 郑建国摇了摇头：“也行，但是需要赔偿解除委托投资协议的损失，看在杨娜的面子上我就不给你们设置投资资格了——” 郑建国这话虽然有些不尽不实，可他的初衷是不想让这家人去风险投资里折腾，因为他都要从短期金融产品转到长期的房地产领域里了，再接受这笔投资无论成不成都是个事儿。 到了这里话又说了回来，郑建国是想让杨家成为建国公司全球网点中法兰西的分部，这个计划才是他未来决战各大金融市场的杀招。 因为，郑建国想带着这个网点上的几万人共同发财，从几十万的中产变为百万级的富豪，再从百万级的富豪变成千万级以上的超级富豪。 按照郑建国的计划，如果这个网点上的人在二十年或者三十年后，人均拥有千万到亿规模的身家，他即便是面对亿万级规模的华尔街，也有一战之力！ 所以，郑建国为了让这些人尽快聚敛起第一桶金，给建国公司制定的战略要求就是每件产品只赚1美元，尽量的把利益让给这些人，以起到跟我干有肉吃的示范作用。 而且，还可以等待国企改革引入外资的时候，让这些人去按照自己的计划进入诸多领域，无论是以量取胜还是集中行业里的精兵强将进行产业升级，这都需要大量的基数去填补。 于是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产业有产业，郑建国相信到时候自己能送给这个世界巨大的惊喜。 当然，这个心思在没有成长为大佬之前，郑建国是不打算透露的：“保护伞基金最少接受资金的规模不会低于百万美元，你们想好后可以直接联系查理。” 正文 第五百九十五章 为啥你不能去体验下 郑建国说的话有些不尽不实，最起码保护伞基金对待像美驻华参赞布鲁斯和王室代表萨姆森时，就没有要求达到百万美元级别之上。 当然，这笔钱是在港岛投资之前的数字，随着这次高达六成的收益，萨姆森名下可以换成92万美元的40万英镑和布鲁斯的75万美元，均已经突破到了百万美元级别。 而上次为了拿到杨娜的监护权，郑建国是给了杨元明一家人500万美元的无息借款，看样子这会儿是问题解决了，还剩了点？ 对于杨家人，之前都已经闹上过法庭的郑建国并没有客气，只是这会儿当着杨娜的“面”，他能做的也就是给了杨俊慈些许尊重，虽然这个老头和他儿子杨元明一样没啥魄力。 被杨元梅的说法引的想起了萨姆森的收益，郑建国便感觉以前是忽略了个重点，不说未来东京都的那个房改计划能不能拿到手，单是如果把手上的美元，或者是帮着不列颠王室手上的英镑换成日元，等到日元升值时就足以赚到超过市面上回报率最高的投资型基金。 这会儿美元兑日元比例是1:225，手上的美元全部换成日元就是超过3万亿日元，即便是升值百分之五十，那也是七八十亿美元的收入。 而且，换成日元后可以去投入股市和房市，未来小鬼子的房市泡沫直接导致了全体国民失去二十年还是三十年？ 虽然细算下来，投入一百多亿美元每年不到十分之一的收益，可这是一百亿美元啊，从白手起家到千万富翁翻的倍数是够大，可那是基数小的原因，什么样的市场体量才能让一百亿美元翻上十倍百倍？ 不亏都是要偷笑了！ 也就是只能趁着小鬼子飞上天，大毛子被放血的时候了！ 可惜共和国崛起要到新世纪里去了—— 脑海中转了圈未来能让财富暴增的机会，郑建国便又发现自己以前对待国内的网点是有些灯下黑了，只以为换不成美元的人民币没啥用，可这会儿可以赚了后去国内买买买啊？ 即便是捐款建学校也是好的吧？ 瞅着杨元明逗弄了孩子的胡思乱想时，郑建国便听病房的门被人打开，老约翰挺拔的身形出现后开口道：“先生，您该出发去机场接埃莲娜殿下了。” 看了眼腕上的表，郑建国冲着安全和医护安排后和杨家人告辞，跟着老约翰到了一楼的房间内，不想就见杜小妹正和卡米尔聊着什么，当即开口道：“卡米尔，乔安娜，你们俩去换衣服，跟我去接埃莲娜和尤金妮亚，娘，杨娜的父母和爷爷在上面，您帮我招待下。” 瞅了眼郑建国一句话让卡米尔和乔安安两个女孩乖乖进了他的卧室去换衣服，杜小妹眼神闪烁的开口道：“你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不知老娘正猜着自己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的关系，郑建国点了点头道：“埃莲娜是西班牙公主，为了安全和避嫌我把她安排到了肯辛顿宫花园那边了，所以得带着卡米尔她们俩去接人，您有事儿的话可以直接让老约翰去做，我会在饭后时间回来。” 面现恍然的点了下头，杜小妹的注意力也就变了：“那你们路上慢点，我去楼上看看杨娜的父母，对了，郑超超和罗猛的户口你看看什么时候去上了？” “这个我会安排的。” 听到老娘提到了户口，郑建国也就说起了对郑超超的安排：“咱们不承认双重国籍，所以我打算让郑超超放弃不列颠国籍，如果长大后他有什么想法，那到时就按他自己的想法去办，至于罗猛，这个要看三姐和三姐夫的意思了，您问问他们怎么想的，到时候给我说下。” 杜小妹点了点头：“这个我不懂，超超就按你的想法，你三姐想让罗猛拿不列颠户口，她说那个什么国籍法要改了，以后生的孩子不能直接加入不列颠了——” 听到三姐已经做了决定，郑建国倒是没感觉到什么奇怪的，当然他没去说以后你们两口子是裸官啥的，距离这个概念提出来都还早了，便开口道：“那是落地法，去年修改的时候加了些限制，那我就让人去处理了。” 郑建国话音未落的时候，卡米尔和乔安娜已经是换下了身上的校服装，这会儿穿了比较正式的小西装加毛呢长裙和黑色小皮靴的装扮，使得原本就一米七多的身高更加高挑，时髦无比。 杜小妹又看了两女一眼，发现无论是怎么看都没什么区别，心中暗自嘀咕了几句时，就见郑建国开口了：“卡米尔，和我母亲道别，咱们该走了。” “阿姨，那我们出去了。” 甜甜一笑，卡米尔冲着杜小妹是说完，也就在杜小妹叮嘱了路上注意后出了门，只是三人上了路虎车后，她便又继续开口道：“我听你母亲说到了孩子国籍的事儿？” 点了下头说过对郑超超的安排，郑建国以为这个事儿是没什么幺蛾子的时候，却不想在招待完埃莲娜和尤金妮亚回到家里后，就听杜小妹开了口道：“杨娜的父亲不同意孩子回国，他认为可以选择法兰西籍。” 发现杨家人又要找事儿，郑建国是扯了扯嘴角：“那就让他打官司吧。” 面对着郑建国隐含怒气的话，杜小妹是才想开口劝上两句，便想起了当时那个什么孔教授的情景，知道这个家伙是真的大了，做什么比他那个爹强到没边，也就开口道：“这个就是你自己拿主意了，那个毕竟是超超的外公外婆，我回去休息了，好久没下地，今天还挺累的。” 发现杜小妹面现疲惫时眼眉间的精神倒是不错，郑建国也就放下心来，他害怕老娘不适应不列颠的生活节奏就坏了，当然该说的还是要叮嘱：“那是，您有年把时间没下地了吧？这边气候您还没摸清，现在就是趟趟路别那么急，看孙子还是第一位的。” 瞥了眼郑建国陡然间露出的亲情模样，杜小妹是心中暖暖的嘴上却没有在意：“哈，说的你娘没出过力似的，不过我想问你，你是怎么分清卡米尔姐妹俩的？我看她们都一样——” 没想到老娘会问出这么个问题，郑建国顿时提高了注意力后开口道：“她们俩是同卵双胞胎，就是看镜子的那种相似度，只是她们父母离婚比较早，跟着母亲那个从小就待人接物，比跟父亲那个要外向点，简单说就是一个活泼一个文静，卡米尔是活泼那个。” 杜小妹面现恍然的点了点头时，接着便若有所指的开口道：“那个，我听说双胞胎，也有很大概率会生双胞胎？” 郑建国愣了愣，接着醒悟过来老娘这是在意指卡米尔的孩子，会有很大概率也是双胞胎来着，不禁笑了：“娘，您说的那是双卵双胞胎，和卡米尔这个不一样，那种双胞胎没什么相似性，不过也只是有这么个说法，至于研究则没什么人去做，不过这个课题倒是可以让四姐关注下。” 杜小妹眨了眨眼，眉宇间隐含失望的开口道：“这还是我听你三姐说的，不过卡米尔也有优点，就是身子骨比杨娜大，未来的孩子肯定矮不了，只是我看她那个娘不像是和善的——” 眼看老娘少见的流露出了对卡米尔的认可，郑建国心说您的眼光倒是不差，卡米尔的老娘之所以能生下她，可不就是凭借着那股狠劲儿，后来哪怕离了婚也没有去找另一半，安心的将卡米尔培养成才，这种对自己狠才是真的狠了。 娘俩难得的和和气气聊了会其他女人，杜小妹也就转身去休息了，白天是挂念着婴儿床里的郑超超，又挂念着才开了片的地，这会儿要不是等郑建国回来说这个事儿，她是早就上床休息了的。 送走了老娘，郑建国却在回到房间里洗漱后没什么困意，是处理了下文件和论文的，才发现老约翰还没休息，便明白过来是在等伺候自己入睡，也就老老实实的爬到床上睡下，直到第二天再次被老约翰叫醒：“先生，不列颠外交部王室专员将会在8点20分到达，陪同您去白金汉宫授勋——” 才找了裤衩的郑建国回过头来：“我没和你说要去共和国外交部一起去白金汉宫？” 熟练的将落地窗帘扯开，老约翰摇了摇头：“没有，如果你确认是和我说了，那我是不会忘掉的。” “噢，那可能是我忙忘了。” 飞快的说着将睡衣套身上，郑建国再次回头看向了老约翰道：“现在你去通知那个王室专员，要么他随我去共和国大使馆一起去白金汉宫，要么我去大使馆后再去找他，你问问他怎么安排？” “先生！” 挑了挑花白的眉头，老约翰叫住了才要出门的郑建国，面带正色道：“这个决定应该由您来做，而不是让旁人替您做决定。” 望着明显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的老约翰，郑建国缓缓的开口道：“好吧，那就通知他和我一起去共和国大使馆，就说是我要求的。” “是，先生！” 老约翰微微致意的应下，只是在郑建国以为他要走的时候，便见老约翰身形挺拔的高抬着头开口道：“您如果是不列颠人，他们都会在您的名字前加上爵士二字，而现在您只能在名字后面加上GBE。” 这是在忽悠自己加入不列颠吗？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老约翰已经转身离开了，他也就进了洗手间洗漱过，便在老约翰的服侍下穿戴一新，和杜小妹以及罗刚等人吃起早饭，三姐郑秋花开了口道：“冬花说你又有了新的研究？” 看到三姐有谈话的兴致，郑建国便点了点头，边吃边说的介绍了下新的研究时，罗刚也就开口道：“能看到物体原子的显微镜，那很厉害了。” 除了郑建国，这桌子上文化程度最高的怕就是罗刚了，他之前就是凭借着中专文凭分配到了县一中里，接触的老师虽然也是良莠不齐，可在整体文化程度不高的时候显然能称得上是个文化人。 当然，和这会儿的郑建国相比，他这个中专就不够看了，好在郑建国也没小觑他的想法，毕竟与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杜小妹和郑秋花相比，这哥哥最起码能听得懂他在说什么：“运气比较好，看到胶片机的时候就有了那么个想法，后来和我那个教授商量了下，感觉能行——” 眼瞅着郑建国和罗刚说了会话，杜小妹是飞快吃完后开口道：“建国，你也老长时间没下地了，过会咱们一起下个地。” “娘，我可没忘了那个滋味，就不用去了。” 想都没想的直接开口拒绝掉老娘的好意，郑建国是没想到杜小妹要拉他重温一把社员的感觉，只是没等他这个话音落下，杜小妹开口说道：“你都让你没走路的儿子回去体验生活了，为啥你不能去体验下？” ？？？ 没想到老娘是在这里等着自己，郑建国是瞅了眼杜小妹时才想开口，便听旁边的郑秋花开口道：“娘，建国现在是大科学家了，你让他去种地？这不是浪费人才吗？ 您是不拿苞米当干粮啊，你想要找帮忙的，让罗刚去给你帮忙就是，建国还有事儿忙着了。” 不知道这个丈母娘哪来的想法，罗刚是跟着接口说了起来：“是啊，娘，您需要帮忙叫我就是，我不没事儿呢么。” 正想着杜小妹怎么找自己去种地了，郑建国是在听到郑秋花和罗刚的说法后，才明白过来这是老娘想找免费的劳动力，可如果找外人的话得花英镑，那么找他这个儿子就不用花钱了？ 想到这里，郑建国顿时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瞅过罗刚看着杜小妹开口道：“娘，您可不能本末倒置，让您种地只是怕您思乡心切水土不服，是给您散心用的，可不是为了您种的那点粮食。 而且这边一吨谷物才一百多英镑，换算成人民币虽然是千儿八百快的，可您儿子我分分钟就几千上万的收入，这可不是我的强项。” 杜小妹满脸惊异：“你这钱是——抢的也没这么快吧？” 正文 第五百九十六章 这真是个好消息 杜小妹是知道郑建国有钱的，毕竟捐款和买飞机的，那不是以千万就是以亿计算，可秒秒钟几千上万块的说法还是给了她莫大的冲击力：“你这钱不是犯法弄来的吧？” 郑建国摇了摇头，他自从在石油合约结束后陆陆续续花了大概有13亿，可不说上次在港岛投资赚来的10亿，即便是以结余在储蓄账户的那130亿庞大的基数去计算，瑞士银行给他的利息都够抹平这笔支出的。 由于布林顿森林体系解体后美元成为了欧洲各国主要挂钩的信用货币，在这会儿美利坚那高达百分之二十的超高利率加持下，全世界的发达国家都跟着提高了利率来应对热钱外流。 便是在去年年底，才开放了外资和外汇管理的小鬼子都给出了15%的超高利率，而瑞士银行则给储蓄账户开出了差不多10%的利率。 在设立保护伞基金的初期，查理为了保证频繁交易操作，是在瑞士银行开设了结算账户，这个账户下的资金往来需要向银行支付管理费。 而自从结束了石油合约的操作，郑建国便将账户性质换成了活期储蓄账户，虽然瑞银开出的活期储蓄账户利息只有百分之四点几，可由于这笔钱的基数足够大，一年下来的几个亿入账，则正好能抹平了他在去年的开支。 所以到了这会儿，加上在港岛投资的收入，现在存在瑞银储蓄账户上的现金，又回到了140亿美元这个关口。 在这个数字下，即便是以瑞银的百分之四活期利率去计算，那每分钟真是成千上万的——人民币。 当然，这些郑建国是没和杜小妹去说：“您放心吧，要是违法犯罪，早就有警察把我抓进去了，您以为没人想着看我出错被抓吗？” 杜小妹饭也不吃了，神情微变满脸惊异：“那你，才找了这么多保安？噢，你这个还要交税吧？” 郑建国冲着旁边的老约翰歪了歪头道：“当然，不交税的话，警察，公安就上门了。” 杜小妹摇了摇头：“我说的是国内交税？你没交吧？” 郑建国笑了，国内个税也是在去年推行的，不过和他关系不大：“娘，国外赚的钱，国内是不用交的，您放心好了，我今天中午要回纽约一趟，预计明天下午——晚上回来。” 用要出行应付过杜小妹的关切，为了避免再被老娘抓了壮丁，郑建国是飞快吃过饭后起身走了，他今天的行程安排的比较密集。 带着老约翰回到客厅里再检查过随身的东西，郑建国就会和了到来的不列颠外交部王室专员去了共和国大使馆，见到笑成灿烂的张密后没说几句话，便跟着大使的车子开往威斯敏斯特西南一号，确切的说是位于这条街上的白金汉宫。 作为不列颠君主的寝宫，白金汉宫并不像肯辛顿宫那样地处幽静之地，而是闹中取静的位于威斯敏斯特城内，规模上只有紫禁城的四分之一，没有高大的城墙和城门不说，连警卫也都是隶属于苏格兰场的警察负责。 当然，白金汉宫门口的警察都是全副武装，冲锋枪和防弹衣以及对讲机的组合，只是看着就能应对一切突发状况。 只是最让郑建国侧目的，还是那骑着高头大马的骑警，戴的高帽甚至让人怀疑是专门用来遮雨的。 不过，由于副驾驶上坐着老约翰，旁边还有不列颠外交部的王室专员，这些念头也只是在郑建国脑海里转悠过，想的最多的还是仪式能不能在1个小时内完成，他还要赶着去机场来着。 只是随着车窗上落下雨点，郑建国先前对于仪式能不能准时结束的想法，变成了对于今天雨势大小的担忧：“预报说会下雨吗？” 副驾驶上的老约翰回了回头：“没有，预报说，今天是个晴天——” 缓缓点了下头，郑建国便听旁边的王室专员操着口特有的腔调道：“不是在你们那里，有个说法是春雨比油还珍贵？” 诧异的看了眼这个叫斯潘塞·艾德的专员，郑建国扯了扯嘴角道：“噢，这倒是真的，春雨贵如油，这是对以耕种为生的农民来说的确是，雨水对于谷物的生长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这个家伙是在讽刺自己社员的身份吗？ 不知是才差点被杜小妹拉去开垦的怨念作祟，还是斯潘塞·艾德的腔调夹杂着说的内容具有明确的指向性，郑建国脑海里冒出了这个念头时，副驾驶上的老约翰已经开口道：“专员先生，你是在讽刺什么吗？” 白皙的面颊上面色微变，斯潘塞·艾德满脸严肃的看了眼郑建国，发现对方正面现诧异的看着老约翰时，也就冲着这个面带冷峻的老管家飞快开口道：“约翰先生，我向你保证没有讽刺郑的意图，我的身份和我的职责都不会允许我有这种意图——” 冲着老管家说过，赛潘塞·艾德转头看向了郑建国，接着开口道：“郑先生，我只是想让气氛融洽一下，先前您给了我不小的压力。” 打量着这个专员的神情不似作伪，郑建国便明白过来这位很可能是想拍马屁或者是套近乎，结果却因为文化差异的原因起了反作用？ 当然，保不齐这货也许是真的有讽刺自己的想法！ 只是对方都开口解释了，郑建国能做的便点了点头，嘴角扯出个笑道：“先前我是走了下神，倒并不是刻意针对你——” 有了这么个小插曲，郑建国发现车子开进了在雨幕中打开的铁栅栏门里，而随着车子在中庭前停住，老约翰已经打开车门后给他拉开了车门。 郑建国今天的身份不同，作为授勋对象王室给了他走使节中庭的待遇，这条路只看名字就知道是给各国使节和国家官员准备的。 而在中庭前下了车，迎面就是个方形的小庭院，绕过小庭院后踩上特许通道的大地毯，只见笑容满面的安德鲁王子站在各种雕塑间，距离老远就打起了招呼：“郑，你没带卡米尔和乔安娜来吗？我听尤金妮亚说她们来过春假了。” 踏步在了厚厚的猩红色地毯上，郑建国和安德鲁握了握手后面现微笑：“她们已经去机场了，我在这边的事情忙完也要赶过去，那边还有个重要的会议等着了。” 冲着旁边由专员伴着的共和国大使点头致意，安德鲁便做了个请的手势侧身说道：“请进吧，观礼的嘉宾们就等你了。” “难道尤金妮亚也在里面？” 望着金碧辉煌的幽深走廊，郑建国踩着地毯是和大使一起到了礼堂里，便发现豁然开朗的高大礼堂中两侧，稀稀拉拉的分散着十几个男女，不论年轻年长是男的西装女的礼服，扫了眼后却没有发现尤金妮亚的影子。 矗立在被大理石和壁板以及雕塑裹着的中间，郑建国并未忘记先前斯潘塞·艾德早就嘱咐过，又被老约翰提点后的动作，随着脚步迈到了这群人的面前，便发现这群大多数都是陌生面庞的诸多人中间，皇家学会的会长安德鲁竟然也在，便是点头致意的算是打过招呼。 安德鲁·赫胥黎朝着红色地毯的尽头使了个眼色时，郑建国便微微转过头踩着红色的地毯，向着尽头的华服女人走去。 由于郑建国的身份不是不列颠人，所以授勋仪式并不是放在了大殿的礼堂内，而且女王颁发的勋章也不是亲自给他佩戴上，而是以交接的形式交到他的手里：“郑建国博士，感谢你在科学和慈善以及公共卫生方面做出的贡献——” 还有把人类基因组计划交给不列颠和那笔收益吧？ 露出了和煦春风拂面而来的笑，郑建国是脑海中闪过了这个念头后神情不变，按照老约翰提点的再次微微鞠躬致意，套话开讲：“非常荣幸能够和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建立这种联系，并荣获此等殊荣。” 神情雍容眼眸却亮的女王是带着笑容点了点头，郑建国便和她侧身看了看旁边的摄影师，噼里啪啦的一通拍后仪式结束，旁边的安德鲁王子却跑了过来：“郑建国GBE——” 转头看到女王已经走远，郑建国便挑了挑眉头看向了他：“你是想让我称呼你王子殿下吗？” 耸了耸肩，安德鲁王子满脸随意道：“当然可以，你可以叫我安德鲁，也可以叫我王子殿下，咱们是朋友，不是吗？” 听到这家伙一脸认真的解释，郑建国就知道自己这个反问是因为双方的文化差异而产生了误会，不禁开口道：“我是说你叫我还是郑就可以，不用刻意带GBE。” “不——” 摇了摇头，安德鲁王子面上的随意敛去，正色道：“虽然你不是不列颠人，但是我们称呼你的时候必须要带全名和后缀，而如果你是不列颠人，那么称呼你就是爵士郑建国先生，现在则是郑建国爵级大十字勋章获得者。” 这果然是文化差异了？ 郑建国面露恍然的点了点头，接着才想开口时发现已经有不少人围了过来，当先的安德鲁会长开口道：“郑建国GBE，后天的会议不要忘了出席，知道你忙就不去你家庆祝下了。” 情知这位老人是在给自己解围，郑建国倒也知道怎么去处理这个事情：“那就明天晚上去我家庆祝下，到时还请诸位赏光。” 安德鲁王子有些好奇：“你真的马上要走？” “是的，王子殿下。” 郑建国面带微笑着说过，便接着又继续说了起来：“不过明天下午就回来了，到时候你有空的话，可以去我那里玩一下。” 白皙的面颊上现出喜色，安德鲁王子是点了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 和这个玩性有点大的王子握了握手，郑建国再次扫过在场的人士后依旧没发现王储夫妇，不禁有些好奇道：“怎么没见王储夫妇？” 眨了眨眼，安德鲁面带微笑的开口道：“这个，你应该明天就能知道消息了，如果你能从纽约回来的话。” 实际上，郑建国是在参加完美利坚物理学会的三月会议后，就从老约翰口中听到了王储夫妇的消息：“王妃已经怀孕五周了，这真是个好消息，如果能够产下一位王子，就更好了。” 面对着神情有些亢奋的老约翰，郑建国倒是已经熟悉了以他为代表的不列颠人，自打安娜王妃嫁入王室以来，不列颠的媒体上便不时报出她怀孕的消息，这会儿已经差不多成了全不列颠上下的心病。 当然，对于王妃怀孕的消息，郑建国是也没感到什么奇怪的，毕竟从去年7月结婚到了现在，都已经过去了八个多月的时间，倒是没怀上他才会感觉不正常。 而现在有了这个消息，看样子自己明天请客的想法就能避免了？ 仿佛是在印证着郑建国的想法，老约翰神情亢奋的说完后接着又说了起来：“王储殿下邀请您参加明天晚上的晚宴，咱们现在出发吗？” 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郑建国是默算了下时差，也就开口道：“现在可以出发了，你去安排下，我和教授他们打个招呼。” 老约翰点了点头后转身走了，郑建国也就找到正在和人聊天的费舍尔说过自己要走的想法，便见他点了点头：“要是知道你孩子出生了，我就不让你过来了。” 扯了扯嘴角，郑建国直接忽略了这种马后炮似的说法，之前听这个正教授的用词，那IBM好像要在会议上发难似的，可这会儿第一天会议都结束了，也没什么人蹦出来，以至于他早就准备好的大招都没地儿放。 当然，人家谈起了自己的娃，郑建国倒是没有去接这个话题，他和杨娜还没结婚，郑超超就属于非婚生子，按照欧美观念就是私生子，虽然美利坚这边没有不列颠那么传统，可拿到台面上来说还是有些说不出口。 于是郑建国所能做的，便是不置可否的点了下头，说起了要回不列颠的事儿：“那下午的会议我就不参加了，下个月1号我得回急诊室继续之前的培训，现在我去不列颠陪陪孩子，如果有事儿咱们再电话联系。” 费舍尔面带微笑的握了握手后开口道：“你放心好了，咱们都先研制成功了，他们还在摸索，路上注意安全。” 正文 第五百九十七章 我怀的是王子 费舍尔的话有些底气不足，研究进度并不能说明扫描隧道显微镜原理的原创性，特别是在IBM那边爆出也在进行的扫描隧道显微镜的研究，却没有像哈佛大学这边大量投入人力物力，以至于整体进度落后于哈佛大学并最终被这边摘了果子，那个实验室的负责人怕是会气到原地飞升。 不说费舍尔了，便是郑建国自己都负责了好几个实验室，如果这个事情发生在他身上，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他与费舍尔以及其他实验室的负责人还要给学校交代科研经费的去向不同，除了麻省总医院这边有例行的审计外，其他都是自己出钱。 在这么个情况下，郑建国就没有遇到过经费上的限制，人手什么的都是想增加就增加，一切向着尽快出结果去计划。 只是其他实验室就不同了，郑建国也是在拿麻省总医院的经费在推动幽门螺旋杆菌的研究，用之前虽然没什么问题，然而在用完后什么结果都没有，一次两次的好说，时间长了不出结果，那也是没办法交代的。 所以，大多数实验室下的项目组，是除了必要人员外不会去往多里准备的，就如同操作一台热循环仪时会有十几分钟的空闲时间，那么绝大多数的实验室都只会配一台热循环仪和一个操作员。 而郑建国在不差钱的情况下，就是直接上两台热循环仪一个操作员，或者干脆就是三台热循环仪两个操作员。 不过这就是在烧钱了，这会儿只有郑建国这种自己不差钱的，亦或者是诺奖大佬才有的资格，对于他们这种程度的人来说钱就是研究的工具，一切为了成果。 然而，这就造成了在获得原理后，用烧钱的办法来提前出成果的目的，也就导致了这会儿费舍尔的底气不足。 只是毕竟论文已经发表出来，费舍尔也在郑建国的压阵下在会议上做了报告，剩下的在费舍尔看来便是听天由命了：“咱们电话联系。” 从1979年年初开始算起，郑建国认识费舍尔已经差不多两年半时间，只看他面色就知道是在强制镇定，也就笑了：“有意见就让他们到美利坚来起诉咱们，您是在怀疑咱们哈佛法学院的律师们打官司的水平吗？” 费舍尔笑了，后槽牙都露了出来：“哈，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好吧，这货原来是等着自己这句话了？ 扯了扯嘴角，郑建国没想到这位老教授也和自己玩起了心眼，不过这也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应对手段：“那我走了。” 如果说之前在从胶片机上想到了扫描隧道显微镜的原理时，郑建国对于这方面的进展没有过了解，那么到了现在论文发表报告也在大会上做过的时候，他已经知道这个扫描隧道显微镜是直接推动了人们对于纳米世界的了解，以至于最终诞生出一门叫纳米科学技术的新学科。 在这个思路的指导下，郑建国是结合了自身的医学领域和物理学领域的了解，更是进一步确认了这项技术的发展，可以诞生出纳米物理学、纳米生物学、纳米电子学、纳米加工技术。 再加上之前人类基因组计划诞生出的功能基因组学、基因组信息学，郑建国相信自己已经掌握住了下个世纪的钥匙，也就是生命科学工业。 原本，这些是郑建国准备在大会上借着发言的机会扔出来，就像是他在参加去年的癌症会议时发表的人类基因组计划的倡议那样，只是没想到费舍尔在论文发表后就放下了心，他也就没和这个老头再去抢风头的机会。 只是郑建国虽然没在美利坚物理学会三月会议上讲到纳米技术，却不想在回到不列颠参加了王储举办的晚会上，被安德鲁爵士问了出来：“郑建国GBE，今天在你参加美利坚物理学会三月会议的时候，我拜读了下你那篇扫描隧道显微镜的文章。 然后，我就惊讶的发现我那台从小听到大的胶片机，竟然还蕴藏着扫描隧道显微镜的基本原理。 只是，我在看过那篇文章之后，发现这种——工具，比较契合霍伯姆·B教授提出的合成生物学表述。 这种工具既然能够看到原子，那是不是可以再发明出可以操作原子的工具，以进行原子级的制造？” 霍伯姆教授是谁？ 郑建国脑海中冒出了个念头时，嘴上却是没有闲着的开口道：“尊敬的安德鲁爵士，您的这个问题涉及到了哈佛大学研究的内容，所以出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不快，这个问题我是不方便回答的——” 虽说是王储举办的晚宴，可老话说的物以类聚便是这会儿郑建国的真实写照，以他和学会会长为中心的两人旁边，是四五个身穿黑色西装和领结的教授模样人群，这会儿看到安德鲁碰了个软钉子，有那关系好的便笑了起来：“那我们换个方向吧，现在的检测进度有些太慢了。” 说话的是比彻·萨克逊，剑桥大学生物系的主任，和安德鲁·赫胥黎关系最好的那个。 郑建国是对这个大鼻头的小老头印象不错，看他说起了这会儿人类基因组计划的进度，虽然知道对方是给安德鲁爵士台阶下，可这个问题他也是在半年来只破解了两位数的基因后考虑过：“这个问题我也注意到了，我的想法是将检测过程进行机械程序化，剑桥大学的工程专业怎么样？” 比彻·萨克逊飞快点了点头，他虽然是生物系的，可生物系也是剑桥大学的，和工程专业都是那种：“当然可以——” 迎着比彻·萨克逊有些发亮的眼神，郑建国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当然他杯子里面装的是可乐，卡米尔虽然没来，可是尤金妮亚来了，这会儿看到他举起的杯子里没了，以为是要换杯的马上给他换了杯。 瞅着穿了晚礼服的尤金妮亚笑着离去，比彻·萨克逊和安德鲁爵士也就露出了暧昧的笑望着郑建国，以至于郑建国是在心中骂了这些LSP的模样后继续开口道：“那么我的想法，就是基于吉尔伯特教授的化学法，还有桑格教授的双脱氧法进行开发自动测序装置，资金部分由保护伞生物来负责提供，萨克逊教授感觉怎么样？” 比彻·萨克逊当即是面现兴奋的点起了头：“当然可以，我想老切克一定会高兴的，只是这个事情还要通知吉尔伯特教授和桑格教授吗？” 郑建国摇了摇头道：“这个倒不用，据我所知化学法和双脱氧法的专利并不在他们手中，我会让人处理这个事情的，你们也不要往外去说，省的有人惦记着。” 也许是灯下黑的原因，不论是吉尔伯特发明的化学法还是桑格的双脱氧法，这俩已经发明了3年的测序方法到了两人获得诺奖时，各个实验室里面还都是老老实实的按照发明人发明的办法重复着，竟然没人去想着通过机械和程序进行改善或者是改良。 对于人类基因组计划，上辈子郑建国是只知道在进入新世纪后左右完成，而开始时间却是不记得了，那么对于能大规模展开测序的DNA测序仪出现的时间，也就更不了解。 只是在郑建国的记忆里面，基于芯片为载体的计算终端已经遍布生活到各个地方，从声控感应式灯泡到智能手机处处都有芯片的影子。 所以在看到手动链式合成DNA时，郑建国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机械和程序化的热循环仪，便拿出钱来让叶敏德和陶野展开原理和验证研究。 实际上，早在那会儿郑建国便已经对化学降解法和桑格法有了几分想法，毕竟这两个办法是目前为止针对DNA测序唯二的办法，如果能像PCR仪那样实现机械程序化，会对PCR仪起到不小的辅助性研究作用。 所以在去年赚了足够多的钱并且决定独自推动这个计划时，郑建国就让保护伞生物去买了下来，那会儿由于PCR技术还没发明，热循环仪的原型机都没造出来，于是名不见经传的保护伞生物花了几十万就拿到了专利。 当然，这些是不用给几人说的，郑建国还考虑以后去如果再收点专利过来的话，搞不好就会被人当猪杀。 而之所以会选择不列颠的剑桥大学，郑建国也是想着才拿到了大十字勋章，再加上之前在港岛的投资让人知道自己赚了不少钱，那么拿点出来投到不列颠这边来，也算是支持下颁发给他大十字勋章的王室和政府态度。 这也许就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郑建国心中闪过这么个念头时，旁边的比彻·萨克逊说的某个词引走了他的注意力：“e-cigarette？” 挑了挑花白的眉头，比彻·萨克逊面上露出个微笑道：“一种新的解闷方式，发明者说经过一年的志愿者测试，得出了可铁宁水平降低，一氧化碳的水平和不用的人相同的结论，看样子很有些说服力。” 点了下头，郑建国知道这老头在说什么了，他上辈子就是个烟民，知道这玩意对于传统烟草行业冲击有多大，大到便是他这个想上月球结婚的人都没想过去赚这个钱，要知道各个国家里面的这种企业，那都是超级纳税大户，说是国家的钱袋子都一点不假。 插手到这个行业里面，那是摆明了和国家为敌。 郑建国去年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就是想了下便为了自己的狗命当做没看到，再加上那会儿他满脑子都在应付毕业考试，也就把这个事儿给扔到了脑后，不想人家已经完成了志愿者测试。 郑建国脑海里便有了些画面，他这时和一年前最大的不同便是资金量又迈上了新的数量级不说，便是关系也和奥古斯都以及马修这俩货有了新的发展，他干不了的活完全可以给这俩家伙去折腾，甚至是切入点都找好了：“辅助戒烟。” 才被自己的想法鼓动了下，郑建国便听到旁边传来了个声音：“郑，你回去后短时间就不能过来了吗？” 转头看了看尤金妮亚满是关切的面颊，今天她穿了身大开襟的传统晚礼服，雪白的脖颈间挂了条黑色天鹅绒的带子，映衬的面颊和半个前襟愈发白皙，郑建国是神情不变的点了下头：“30号早上就回去了，下次再有空就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不过如果有节日的话，应该能再过来转转的。” 对于这个妹子，郑建国是早就考虑到她那个惹不起的公爵老妈，就抱着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心态，以至于自打来了便在若有若无的和她保持着距离，只是先前自己走神的时候安德鲁爵士几人找了别人去聊天，这会儿就剩下了两人。 作为第六感敏锐的女孩，尤金妮亚当然是感受到了这家伙的距离感，只是她深知这个时候不能去把这个感觉问出来，否则对方要是明确拒绝的话，以她的身份便只能是结束这段友情。 曾经，尤金妮亚是因为这货没有勋爵而头疼，即便是她为了对方的财富和身份而倒追，可传出去的话还是会让人感到难堪的，可自从昨天他接受了女王的大十字勋章，这就不是问题了：“那这样的话，咱们就只能在年底时见面了。” 那真是太棒了！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却是有些好奇她年底要去美利坚了：“年底有外事活动吗？” 心中一阵郁闷的面上露出个笑，尤金妮亚是左右看了后发现没什么人时才要开口，不想两人身边又多出了个声音来：“尤金妮亚，能耽误你会时间吗？” 瞅着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安娜王妃，尤金妮亚即便是心中不愿，也是满脸灿烂的点起头：“当然可以，殿下。” 依旧是微微的低着头瞅过尤金妮亚的神情，安娜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谢谢！” 目送尤金妮亚转身离开，郑建国是才收回了目光时，便见安娜的蓝色眼睛眨啊眨的，一双眸子闪着好奇的光开了口道：“郑建国GBE，我怀的是王子——” 正文 第五百九十八章 咱们是朋友 你怀了个王子？！ 这很正常吧？ 迎着安娜的蓝色眼眸和好似羞怯实际上是假装的而微微低着的面颊，郑建国心说上辈子你不就是怀了个王子来着，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王妃怀上的儿子，那肯定是个王子来着。 不对，怀上的是王子，而不是说是个王子？ 敏锐抓到安娜叙述中的用词，郑建国的眉头瞬间挑起，面带探寻的开了口道：“您，怀了“个”王子？” 摇了了下头，安娜一双眼眸眨啊眨的，轻飘飘的吐出了个词：“twins！” “？？？” 虽然知道安娜是在打量自己，郑建国还是被听到的东西给震了下，神情大变后眼神闪烁，他记得这位是生了俩王子来着，所以上次交谈时才说了那么个话。 可正如郑建国记得这个王妃生了俩王子那样，他还记得这俩王子并不是双胞胎，整个人也就不能淡定了：“是用彩超确认过了？” 微微点了下头，安娜抿着嘴用蓝色的眼眸打量过郑建国面上有些奇怪的神情，开口道：“不过这是我让医生们看的，外边并不知道是孪生子，我是在表达对您好似先知般的预言的敬仰，他们会健康长大的，对吗？” 他们应该会健康长大，可是你—— 脑海中飞快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好似明白了安娜是让自己就这俩王子能够顺利的出生和长大成人给出“预言”，便感觉自己上次那神棍般的样子，是给自己挖了个天坑？ 神情怔愣了下的郑建国是在凝视着她的蓝色眸子，只是他这个样子落在安娜的眼里后，还以为自己这个问题会有不好的答案：“难道他们——” “NO！他们肯定会健康长大的。” 发现自己的迟疑让安娜误会了，郑建国是下意识的说了过后，接着又想起了孩子的性别是她要求医生看的，而这会儿通过母亲DNA检测孩子性别的技术还没出现，那么就只剩下超声的手段，当即又接着开口道：“当然前提是您能够按照医生的要求去做，不要做力所不能及的事情，比如蹦跳的剧烈运动。 而且我认为B超会对胎儿造成影响，所以您以后在非必要的情况下，应该不要去照那个玩意——” 瞅着郑建国给了肯定的答案和这么多的叮嘱，安娜面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后郑重道：“感谢你，郑建国GBE，我能感受的到你对他们的关心，这个关心和其他人不一样，你是在为了他们而关心他们，而不是为了其他什么的。” 扯了扯嘴角，郑建国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脑海中转悠着这俩王子是不列颠继承人的想法，嘴上也没闲着的开口说了起来：“哦，咱们是朋友，不是吗？” “当然！” 重重的点了下头时，安娜正色道：“咱们是朋友，我能感受到你对我的关心，而且还不是和其他人那样对我身份的关心，谢谢你！” 敏锐的捕捉到了话里有些的“身份”单词，郑建国扯了扯嘴角笑道：“你现在的想法对身体来说是种负担，特别是现在正在发育阶段的胎儿来说，也是。 虽然相对于咱们个体的人来说，身份的多样性可以达到称之为复杂的程度，只是在这些多样性中，也有主要次要的主从区别。 就拿我来说了，在考上大学之前，我的身份只是共和国农民，而在考上大学之后，我的身份就随着学习研究的深入，从学生转变到了科学家。 而这种要跟着我一生的身份，却只是我许多身份中一个重要的角色，而在前些天我和您一样又有了新的身份，父亲。 这是个巨大的身份转变，因为我需要肩负起对这个孩子的责任，抚养，教育，关心，等等。 而在这之外，还有儿子，女婿，丈夫的多种角色，这些角色的增加代表了不同的责任——” 面对着已经面对自己都要出口抱怨的安娜，郑建国虽然从她的话里只是单纯的看出想要获得别人对自己，而不是对这个身份的认可，却敏锐的发现了她对于新身份的不适应。 只是，正如郑建国以前说过的那样，欲戴其冠必承其重，不说别人了，他和郑超超的关系就导致和杨娜一家子有了新的变化，当然这也是他通过对上辈子的记忆审视过后发现的。 不过，当郑建国的话还未落下，安娜面上的神情虽然未变，可她那双蓝色的眸子里却闪过了不以为然的样子，郑建国也就知道面对着自己的说教，她的叛逆心理也就冒出来了，当即耸了耸肩道：“而现在，你需要履行母亲的责任，为了胎儿的健康发育，而去面对接下来从生理到心理上的一系列变化。” 蓝色的眸子里亮了下，安娜飞快开口道：“当然，他们首先是我的孩子，才是帝国的继承人。” 扯了扯嘴角，郑建国露出了个苦笑道：“是您和王储的孩子！” 两撇长长的睫毛刷刷扫过，安娜眼神闪烁了下后面色微变的开口道：“郑建国GBE，卡米尔是个好女孩，你不应该再和尤金妮亚有什么牵扯。” 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郑建国便发现正在远处和人聊着什么却望来的尤金妮亚，当即开口道：“我知道，她和没什么背景的杨娜不同，我并不想得罪西班牙的贵族们——” 面现诧异的扫了眼这个男人，安娜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的就说了心里话，也就想起了某些事情来的开口道：“那个，你对西班牙的那个大桥工程没什么想法？” 和安娜没想到郑建国会直白的说出他对尤金妮亚的态度那样，郑建国也是没想到她会问关于投资上的事儿，当即回过头后开口道：“噢，在听说了西班牙和摩纳哥的那个计划后，我了解了下直布罗陀海峡的地质情况，我认为那个计划太缥缈了。 还不如不列颠和法兰西的隧道来的现实，毕竟与有领土分歧的西班牙和摩纳哥相比，不列颠和法兰西并没有这方面的困扰——” 缓缓的点了下头，安娜瞪大了蓝色的眼眸满脸惊异：“你对不列颠和法兰西的隧道计划有兴趣？” 眼瞅着安娜的注意力转移过来，郑建国也就笑了：“当然，我很看好不列颠和法兰西间的隧道，毕竟想想从这里开车去巴黎，这不是个很美妙的想法吗？” 相比于直到重生也没听说建成的西班牙和摩纳哥跨海隧道，郑建国倒是记得从不列颠到法兰西的欧洲隧道，当然他不知道这条隧道在建成后的很长时间内，都会亏成屎。 好在，这会儿郑建国花钱是没想着能赚多少，哪怕亏点都没问题，他看重的是借着这个机会深入的踏足到不列颠和法兰西的高层和经济中去。 未来的一定时间内，在美利坚主导的以宽松为主旨的大环境下，不列颠与共和国连港岛这种事情都能谈拢，而法兰西则更是与共和国建交的第一个西方国家，关系只会向着好的发展。 以大规模投资去推动不列颠和法兰西与共和国在科技领域的发展，这是郑建国在察觉到了美利坚针对协和飞机展开的打压行为后萌生的念头，当然这种事情做起来就不能太主动，水到渠成才是大家可以接受的。 脑海中胡思乱想过，郑建国发现安娜是面现迟疑的欲言又止状，他也就扯了扯嘴角开口道：“朋友，你在迟疑什么？” 捋了下耳畔的垂发，安娜耸了耸肩，由于怀孕的原因，她今天穿的并不是露肩那种现代礼服，而是把脖子都裹住的传统礼服：“噢，只是我父亲想认识下你，他现在对我弟弟比较头疼——” 挑了下眉头，郑建国当然听说过安娜目前最大的八卦，她那个又娶了继母的父亲，也就是现任的斯宾塞伯爵，正打开城堡的门让人参观赚钱，顺便再卖点关于安娜的纪念品以增加收入。 而那位和王储同名的小斯宾塞伯爵，则是在安娜开口的时候，就让郑建国感觉头大的存在，这家伙的老爹虽然不怎么样，可这个家伙的教母正是女王殿下。 安娜的家族和不列颠王室比较纠葛，当然这是在不列颠大众人眼里的情况，而在郑建国看来就是妥妥的混乱，她父亲和女王的妹子约会过，她母亲则和亲王约会过，结果女王成了她弟弟的教母。 也幸亏是欧美人对感情比较随意。 当然，郑建国的头疼也只是一闪而逝，这应该是斯宾塞伯爵知道了他在港岛投资上获利颇丰，想要见他的借口。 好在，想起推迟到明天举行的晚宴，郑建国也就开口道：“那这样，明天晚上我会办个聚餐形势的晚宴，如果斯宾塞伯爵有空的话，我想我们到时候可以见面沟通下——” 蓝色的眼眸微亮，安娜面带探寻的开了口道：“看样子你是没打算邀请我了？” 你现在可是怀着帝国的继承人。 要是出了什么幺蛾子，我可承担不起责任。 默默的扫了眼面现责怪的安娜，郑建国是还没想好怎么去应对这个话题，便见她抿着嘴笑了笑：“当然，我想我明天可以跟他过去。” 迎着安娜的蓝色眸子，郑建国知道这是她在让自己发出邀请了，当即面带微笑的开口道：“还请您能光临。” 瞅了眼郑建国端着的酒杯，安娜好似满意的点了下头道：“虽然没有请柬比较失礼，可你不会介意的，对吧？” “当然！” 身形挺拔的重重点了下头，郑建国是依旧保持着面上的笑说过，安娜却是好像叹了口气似的：“你以后不会经常来伦敦了，对吧？” 耳听这似曾相识的说法，郑建国想了下后开口道：“不一定，你知道我的白天鹅飞的比较快，从波士顿过来也就是3个小时的时间，和坐火车去纽约差不多——” 对于安娜的这句话，郑建国感觉应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而是好友间要分开的惜别，于是感受着她身上传来的人格魅力，眼前却是浮现出她的结局。 在没接触到安娜之前，郑建国只以为她是个贵族家的小姐，只是在到了这会儿时，已经知道她的童年也是和记忆中许多离异家庭差不多的，除了温饱不愁外，成年了还要出门去当幼师来补贴自己。 老约翰对她的评价就是个落魄贵族家的小姐。 这会儿都靠着卖她的纪念品来生产有道了。 还是要让她走向那个结局吗？ 望着面前挂着腼腆笑的安娜，郑建国的心却是有些沉重，他是已经决定到时候真要撕破脸了，就让安全的人去保护她，然而那样做就差不多是和整个王室为敌—— 可兔子急了都还会咬人，狗急了都会翻墙，那吉祥物也是有脾气的啊！ 别拿玉米不当干粮！ 心情沉重的郑建国才想过这里，便感觉脑海中好似浮现出了个模糊的念头，只是就在他要仔细去想时，那个念头便干脆消失的干干净净，倒是连个影子也摸不到了。 好在，郑建国已经熟悉了这种事情，知道如果有类似的场面再次出现时，这个念头便会再次浮现出来，还有可能影子会现出真面目。 果然，就在晚会结束郑建国准备离开，安娜和王储站在门口向他告别时，先前模糊的念头再次出现，以至于清晰的让他瞬间找到了解决之法：“和王储同名的小伯爵！” 自己的弟弟，应该会是支持她，和权利保护她的人了吧？ 想起自己的4个姐姐，郑建国相信要是有人刻意的去陷害她们，那么他是不会介意把对方送去某个地方做些研究的。 想到这里，郑建国的心情也就好了许多，冲着面现微笑的王储和安娜，笑着开口道：“尊敬的王储殿下，安娜殿下，考虑到后天我就要离开伦敦了，明天晚上我将家里举办一场类似于聚餐形式的晚宴，不知两位殿下是否能够光临？” 王储笑了，两撇眉头高高挑起了看向旁边的安娜，点了下头后开口道：“当然可以，安娜先前对我说了，知道你要回去继续之前的学习，还说你给了她许多颇有建设性的建议，非常感谢！” 正文 第五百九十九章 应该是要重用的 非常感谢？ 迎着王储似有所指的笑容，郑建国的神情倒是没什么变化，他虽然向安娜透露的东西足够多，可那都是他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决定说给她听的，大方向上来说算是鼓励她积极面对新身份的内容。 即便是先前才知道的双胞胎，郑建国这会儿也是想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不用去想的只从自己身上去推测，也能猜出是自己这只蝴蝶带来的影响。 当然，郑建国并不知道在他的记忆中，王储和安娜的婚礼要到今年才会举办，而后在1982年时有了王子，这会儿他是只以为自己带来的影响。 只是即便王子若有所指，郑建国也没往心里面去，虽然说和他交好才是获得王室最大友谊的途径，可郑建国又不想加入这个国家，那么获得王室友谊的最大好处——爵位就和他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再加上王储都33了，按照10年一个代沟来说，郑建国喊个叔叔也是够格的，男人之间的三大铁是通通不可能有的，更别说两人的成长环境天差地别，想成为话题好友都没可能。 郑建国的专业是医学。 王储的专业是阅读和赛马。 当然，郑建国接触安娜的目的和接触卡米尔的初衷都是一样的，单纯的互相蹭热度而以，只是区别在于一个是有了娃一个还是个娃，当然关系也是一个成了朋友一个成了妹子。 对于安娜这个好友，郑建国是并不打算有太多接触，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这会儿，也只有4次机会，其他都是交给了查理去应付，这么做的目的便是为了避嫌。 安娜只比郑建国大五个月！ 郑建国可不想让人，特别是面前这位有了其他的想法，那对自己和安娜都将是个灾难，日后如果安娜还是选择了离婚，那么他这会儿和她的接触就会成为王室的证据。 更何况郑建国已经想出了怎么“曲线救妃”，这会儿对安娜的表现就透出了越发的距离感，再次道谢过后便转身走了。 上了路虎后回到家里，郑建国先是到了病房里看过孩子和杨娜，便和外间的老娘聊了几句，也就回到了一楼自己的住处。 屁股还没坐下，郑建国便听老约翰挥了挥手将副管家布朗撵走，开口道：“先生，哈佛大学校部秘书劳森·霍博特先前来了电话，留言说校董会已经通过了关于对齐省医学院的帮扶计划，只是相关费用方面要由保护伞基金——” 探出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止住老约翰的说法，郑建国开口道：“你记得让查理去共和国注册个慈善基金，这笔费用走共和国慈善基金的账，还有其他消息吗？” 老约翰飞快掏出笔记本刷刷刷的记了起来，由于他要和大约翰做交接的原因，于是就搞了本这个记事本出来，专门记录和郑建国沟通的过程。 这会儿记完了后，大约翰继续开口道：“您的四姐来电话留言说，以金教授和沈云辉为首的留学生已经到达了波士顿。 其中金教授按照计划留在了叶敏德教授在麻省理工的实验室里，沈云辉等人进入社区大学进行适应性学习。 第三条是建国公司首都分公司郝汉经理的来电，说是郝运经理已经正式服刑，只是周边大学没有函授专业，无法按照计划学习。” 郑建国瞅着老约翰愣了愣神，他并不是为了没有函授专业惊讶，而是郝汉的英语这么好了：“郝汉经理亲自打来的电话？” “NO！” 摇了摇头，老约翰开口道：“是个小姐打来的，年轻的小姐，下一条是找你母亲和三姐夫的，我没有记录。 后面还有瑟琳娜的父亲杨元明先生的留言，对您要带孩子回国的想法表示了反对。 但是不会通过法律手段来解决，他希望到时候让恢复后的瑟琳娜来解决。 最后一条是纽约总领馆赵秘书打来的，说是建国公司与波音公司以及西科斯基交易中要接受培训的人员，已经到达纽约肯尼迪机场。” 想起先前杜小妹没说来电话的事儿，郑建国也就在听到杨元明的说法后嗤之以鼻，你们之前吃杨娜的人血馒头我都还没找你们算账，还想特么的吃我儿子的人血馒头？ 心中对杨元明这个便宜老丈人的人品腹诽过，郑建国也就看了下表后洗漱过等到快12点了，便拎起电话给叶建义打了过去。 伦敦时间比首都晚了7个小时，这个时间正是首都早上7点，这个点的叶建义应该是正吃早饭来着。 果然随着电话接通打了招呼，郑建国就听叶建义的嗓门传来：“建国，我这边才吃了早饭要走呢，先前接了振凯的电话，说是安全到达了——” 郑建国乐了，他还想着说这个事儿来着：“叶大哥，我这边有个好消息，哈佛大学校董会同意以文化交流的名义，对齐省医学院提供教学帮助。 我现在的想法是，将齐省内所有医科学校合并到齐省医学院里，由医学院向卫生部申请成立齐省医科大学——” 郑建国的话还没说完，叶建义的嗓门顿时就大了许多：“咱哥俩也不说那些客套话了，听到这个消息我很激动，只是咱们不缺人不缺地就缺钱，而且还是缺大钱。” 叶建义的嗓门是正说着了，电话里陡然传来了个女人的声音：“怎么，这大清早的就又停电了？” 叶建义的嗓门接着一转：“停电了，我这和建国说事儿了，你一边去。” 听到叶建义满是嫌弃的声音，郑建国便是扯了扯嘴角，齐省可还不是农业大省来着，而且由于是半工业的原因电力算得上是不错，可就这还在大清早便停了电去保证农忙用电，他便是想着又开口说了句：“还缺电。” 叶建义的嗓门小了许多：“是，这个电也是个问题，不过不是大问题，当然这是和齐省医科大学相比。 只是建国你要知道办学校的，那都是没什么成本收回的可能，你投的钱有可能一分都收不回来——” 听到叶建义有些绕圈子的话，郑建国心说这句才是最重要的了，当即开口道：“叶大哥，按说你也到美利坚来开过眼界了，你应该能看出这边发达的原因是对人才的重视。 就拿美利坚风头正劲的水果电脑来说，作为弃儿的老板连大学都没上完，可就凭借着自己的兴趣和干劲儿，就用3年的时间成立了一家市值10亿美元的电脑公司。 我认为在未来的时代里，最重要的财富并不是现金股票和GDP，而是人才，这也是我想帮助齐省医学院升格为齐省医科大学的原因，你应该知道我有家生物公司。 当然，这点就不用在医学院的报告里体现了，不过先前嫂子说的话也提醒了我，那么在这个事儿之，外您收集下齐市和余泉地区的用电情况给我。” 这小子要挖人才出去！ 听到郑建国的投资想法，叶建义脑海里闪过了幽幽的念头，按照郑建国所说那样，他出去到波士顿和美利坚转悠了一圈，并不是没看到人才的重要性。 与郑建国所说相反的是，不说叶建义从参加工作后就是以和人打交道为主，深知人才对于社会而的影响有多大，单是正在电话中要将齐省医学院升格为齐省医科大学的这货，不就是人才的最大体现吗？ 才出去3年时间，就做出了惊天动地的成绩和收获了天文数字般的财富，有什么人才能赶得上你？ 都特么的要带着妹子去月球转转了！ 想到最新出现在内参上的消息，叶建义是忍了又忍的才按下了这么个想法，笑呵呵的开口道：“那好，这些就交给我吧，不过你得和那个周建成司长说下，他最近非常关心齐省医学院的情况——” 周建成没和叶建义说要建医药公司的事儿？ 听到叶建义提起了周建成，郑建国是在脑海里转悠了下哥仨都是建字辈的念头后，扯了扯嘴角开口道：“叶大哥，我不知道周建成有没有和你说，可能是总领馆那边还没穿回去这个消息，我在这边收了家要破产的制药厂，准备以药厂的名义和齐省药厂——” 叶建义的嗓门陡然传来：“建国，咱们齐省没有药厂，只有一家生物厂子，还是生产兽畜类的，噢，那周建成可能是去找外省的制药厂了？” 实际上叶建义还没开口的时候，郑建国就想到了这点，当然他想的也有可能是楚琳没把他的要求传给周建成，于是开口道：“没有再建一座就是，正好美利坚那边也在改造，改造完了再去齐省建一座。” 听到郑建国也建个药厂，叶建义的注意力也就从学校的事儿上转移了下：“你准备生产什么药？” “我打算生产蓝色小药丸，不过现在不能告诉你，虽然你可能也需要。”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个念头时，嘴上却是没停下的开口道：“治疗小儿麻痹症的糖丸疫苗，正好这边的专利保护期过了，我打算生产一大批捐给需要的人，听说国内还有感染病例，这个事儿您也得放在心上。” 叶建义不知想到了什么，嗓门突然低了不少：“这个好说，你出钱哥哥出力就是，不过这些要花不少钱吧？” 郑建国笑了：“钱只有花出去才是钱，不花出去那就是死物，再加上现在我又是个医生，力所能及的做点就做点了，正好有你这个哥哥在看着，我也放心。” 叶建义也跟着笑了个爽朗加开怀：“好，那咱哥俩就好好配合，一块进步。” 心中闪过这哥哥也有了些变化，郑建国便开口道：“那过会我和周建成说下，看看他那边是个什么情况，之后你在10点那片没接到他的电话，就给他打。” 面对着郑建国的安排，叶建义倒是并没什么想法，虽然他很想说你这样的话，就把我卖了的嫌疑，可与涉及到的学校和药厂这两大问题来说，那就不算什么了。 这边又说了两句放下电话，郑建国便在看着时间郝汉差不多起来了，也就给他拨了过去，交代完让郝运自己好好学习英语的安排后，倒是没想到郝汉自己说了个情况来：“那个，我安排佘正有空就到这边来帮忙——” 这哥哥比自己还大3岁来着？ 郝运一时半会成不了家生不了娃，郑建国倒也能从自己身上联想到他父母的怨念，当然这个事儿对他来说是好事儿：“那你们仨都好好学习下英语，其他的了解下就行，也没什么用——” 自打上次在电话里安排过郝运，郑建国后面也想了下那个文凭什么的没啥意思，毕竟不说身上背着个劳改犯的名头，各个单位也进不去。 当然郝运也不乐意去什么单位里上班，这会儿熬了大半辈子苦尽甘来的叶敏德，一个月才300多块钱，还不够郝运进去之前拿的工资的零头。 郝汉更是在听了这个弟弟拿的工资后，立马扔下分配的公安身份跑去了首都，这次要不是受到郝运的牵扯，怕是已经跟着叶振凯那货到了纽约。 想着叶建义没提到叶振凯，郑建国是感慨了下后，想起忘了问这个便宜“大侄子”当没当爹。 于是这么想着拿起电话后，郑建国醒悟到明天要和叶敏德参加的会议，于是乎便兴冲冲的给周建成打了过去：“不知道有没有人接电话？” 脑海中的念头还没消失，郑建国的顾虑就被对面传来的声音给打消了，只是当电话里听到他要找的周司长时，说的东西却让他有了摸不到头脑的感觉：“去党校学习去了？” 电话里的声音清脆：“是的，我们司长最近出了不少成绩，就接到了学习的通知，您是哪位啊？” 咔嚓挂了电话，郑建国脑海中浮现了个不怎么靠谱，却是有些异常清晰到刺眼的念头来，便找出了通讯录给自己的助理楚琳打了过去。 这个时候不列颠已经快1点了不假，可美利坚应该是晚上20点，以领馆工作人员没事不得外出的要求来看，楚琳应该有很大概率还在单位里面。 果然，当郑建国的这个想法结束后，对面便传来了楚琳的声音，只是他这会儿的心思有点重，也就没怎么和她客气：“现在咱们在部里的上司是谁？” 楚琳声音清脆不疑有他：“原来是周建成司长，现在是新来的乔伟民司长，周司长去党校学习了，应该是要重用的。” 正文 第六百章 这是正常流程 应该？ 郑建国发现自己的情商好似有了不小的提升，如果是以前的话他怕是会忽略这个词，当然这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意义：“制药厂的事儿你向谁汇报的？” 如果说之前还没抓住郑建国打这个电话重点，楚琳这会儿算是听出来这是有事儿了，当即飞快开口道：“都汇报过了，不过乔司长是主动打电话来问的，说周司长没和他交接这个事儿就去党校学习去了。” “行吧，我知道了。” 脑海中闪过先前叶建义才说过周建成最近老是联系他，郑建国是说着才想挂上电话时，便听楚琳飞快开口道：“专员，我这边有个事儿——” 听到楚琳迟疑的说起她有个事儿，郑建国也猛然想起自己推动的哈佛大学和齐省医学院的交流，可也是自己这个卫生专员的成绩。 按照这个卫生专员的身份来说，也是要先和总领馆汇报，再由领导们去和国内进行联系，于是想到这里的郑建国也就开口打断了她的话道：“对了，哈佛大学已经同意哈佛医学院和齐省医学院的交流——” “啊——” 一声低呼传来，楚琳飞快的收住了先前的话，改口道：“您等一下，我找笔记下来。” “——” 心中腹诽了下这姐姐助理的不靠谱，郑建国倒也没自顾自的说下去，而是等她找来纸笔后巴拉巴拉的说过了，猛然想起个事儿：“楚琳，按照流程要求，你知道总领馆是会去联系齐省卫生厅吗？” 楚琳的声音清脆：“不是，是先汇报给外交部，领事馆是由外交部直管的，再由外交部转给卫生部，现在医学院归卫生部直管，再由卫生部联系齐省卫生厅，这是正常流程。” “——” 再次泛起了阵无力感，郑建国是心中腹诽了下这个流程后也知道他能做的不多，不过就在这时他猛然间想起了个问题来，也就开口道：“你现在是挂在外交部还是卫生部？” 楚琳声音清脆：“我先前说了啊，咱们的上司是乔司长，要是您要求直接把这个事儿向他汇报，也行。” 郑建国瞅了瞅话筒，便发现这个姐姐本来就没说错，也就开口道：“那你就和他汇报吧，另外你先前想说什么事儿来着？” 楚琳浑然不觉郑建国话里的不满，依旧保持着清脆的嗓音道：“我看那个航天飞机出了事故，真的那么危险的话，你还是别去月球了吧？” “噢。” 郑建国有些蒙，他知道楚琳说的是前些天的哥伦比亚号航天飞机测试时的事故，当然不是航天飞机的测试出了问题，而是那个测试过程导致由于缺氧致使一名工程师死亡。 可这不应该是这个姐姐说的话题才对，郑建国虽然知道她是在关心自己，还是没能按下心中的不快：“我知道了，你没事儿我就挂了。” 楚琳飞快开口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美利坚？” 心中对于有些婆妈的楚琳再次腹诽过，郑建国却陡然醒悟过来向总领馆汇报他的行止，可也是最基本的态度，于是飞快开口道：“30号上午回纽约，4月1号我得回医院报道。” 对着楚琳说完自己回美利坚的时间，郑建国是想了想后又和叶建义打了个电话，只是这会儿他已经从家里到了单位。 郑建国在让秘书叫过后说了周建成去学习的事儿，便听叶建义笑道：“这个倒是我忘了和你说了，他去学习也知道是被安排去的，包括你大哥我能再进一步，都是因为沾了干部年轻化的光。 那么他在学习之余关心齐省的事儿，说明不想和你这边断了联系，再加上咱们都是卫生系统内的，也算是有些共同语言。” 郑建国这下算是明白了，干部年轻化实际上是在他考上研究生的1978年就被提了出来，特别是经过那个不可描述的时期导致断层比较严重，倒是没想到叶建义也是因为这个事儿进了一步。 当然，叶建义说的系统内的，郑建国也是听的明白，他以后回不回国都是要在卫生方面混的，有那么几个关系不错的也是人情来往的体现。 就像先前这几个电话打的，从地方到部里再到美利坚，通了气儿后才发现周建成去学习了，而他竟然是在打完电话才知道的。 想了会，郑建国就知道问题出在了楚琳身上，这个姐姐说是他的助理，显然没把他当成专员来对待，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都换了，还要让他自己打了圈电话才知道。 这姐姐比自己还不靠谱！ 脑海中有了这么个想法，郑建国便有些疑惑怎么把她调来当了自己的助理，当然这个疑问并不急着解开，这一圈电话打下来，时间都马上凌晨1点了。 怀着淡淡的疑问，郑建国是爬上了床后没多久，便见到前凸后翘的楚琳后上了身时，就在被老约翰叫醒后醒悟过来：“这是前有所思后有所梦了？” 低头看了眼正在致敬的小建国，郑建国是想了下才记起有段时间没放松过了，不过也感慨于年轻的身体恢复能力果然不错，睡了五个小时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将窗帘拉开让初升的朝阳洒进卧室，老约翰发现郑建国还坐在床上，也就开口道：“先生，按照计划您该起床锻炼身体了，老夫人已经起了半个小时了。” 点点头，郑建国飞快从还带有暖意的床上翻下，他之所以会在聘请老约翰为管家后，便接受从穿着到举止的一系列建议，实际上还是为了强化自己的自律性。 比如这会的早起和锻炼，前者的目的是控制身体想要回到床上继续补觉的渴望，而后者则是为了保证每天的身体都能获得足够的锻炼。 毕竟，郑建国现在每天不是坐着就是睡着，借助着身体的生长和发育还没出现胖的迹象，可无肉不欢的状态下也让他的体重达到了140斤。 所以，在经过简单的锻炼后勉强将以前轻松扣上的裤子扣好，郑建国便听旁边的老约翰开口道：“先生，您的小肚腩出来了。” “NO，我不会让它出来的！” 摇了摇头，郑建国明面上是对老约翰说的，实际上却是说给自己听的：“看样子要撸铁了。” 旁边，老约翰面带狐疑：“撸铁？” 郑建国说的时候是用善县话说的，而他之所以记得还是上辈子里的某些记忆作祟，大舅的孙子杜锋在善县开了个健身房，折腾了段时间亏的和被大水冲过似的，最后还卷了顾客的钱跑了，让人家追到家里要账。 当然，这个想法也只是在郑建国脑海里一闪而过，过去的半年时间里他的运动量的确有所减少，这也可能是造成小肚子出来的主要原因，而后天就要回医院里面，想必增加的运动量会减缓肚腩出现的速度。 在这之前，郑建国一直进行的锻炼方式就是晨跑，只是出于安全方面的原因选择了家用跑步机，直到来了不列颠才能放心的在边上跑跑。 然而，考虑到生长发育的停止，郑建国还是决定要找个时间撸铁，不说锻炼到健美先生的程度吧，便是保持个良好的体型也算是自律的外在体现。 穿戴整齐到了餐厅里和老娘几吃着饭聊过几句，郑建国便按照安排上了前往位于白金汉宫旁边的梅菲尔酒店，第十四届的欧洲生物学会会议的举办地。 只是当车子穿过有些喧嚣的国王大街，停在具有明显新古典主义风格的建筑前时，郑建国是才下了车便听到远处有记者的声音传来：“郑，三个问题！” “噢，这不是不列颠人。” 老约翰的声音响起，郑建国也就醒悟到不列颠人会称他为郑建国GBE，以表示对王室的敬意，不禁转头看了看站在四五米外想靠近又不敢的几个记者，当即开口道：“好吧，你们有什么想问的？” 第一个记者飞快靠近：“哦，你有加入不列颠的想法吗？众所周知你获得了爵级大十字勋章——” 第二个接着紧随其后：“郑，这次会议据说你和对面的钱韵嘉都要出席，你会在大会上发言吗——” 第三个嗓门好像是在吼：“郑，有消息说卡米尔带了她的同学们来不列颠过春假——” 第四个倒是不紧不慢的：“郑，听说你当爸爸了？孩子名字起好了吗？你打算让孩子加入不列颠国籍吗？” 第五个显然是个不列颠的记者：“郑建国GBE，你对曰本首相呼吁美利坚和曰本共同帮助共和国完成现代化有什么看法？” 郑建国目光在几人面上扫过，指了第二个发问的记者道：“由于PCR技术的主要研发是由陶野和钱韵嘉完成，特别是陶野在从整个项目初期便参与了整个过程，所以这次会议上将会由她做报告，下面第二个问题。” “郑，你打算让孩子加入不列颠国籍吗？” “哦，你有加入不列颠的想法吗？” “郑建国GBE，你对曰本首相呼吁美利坚和曰本共同帮助共和国完成现代化，有什么看法？” “郑，卡米尔和你的孩子见面了吗？” 随着郑建国的声音落下，面前剩下的记者们也都纷纷问出了想要问的核心，他也就冲着第四个记者指了下，开口道：“是的，她们已经见过面了——” “哦，她们？郑，你有了个女儿吗？” “郑建国GBE——” “郑，你会让孩子回国吗？” 听到记者们的追问，郑建国才醒悟到自己的词是用错了，当即开口道：“不，是个男孩，由于涉及到他的隐私问题，再多的我就不方便透露了，三个问题结束，大家再见。” 点了点头转身进了饭店，郑建国便见叶敏德已经带着陶野和钱韵嘉站在不远处，只是在钱韵嘉旁边还有个长相甜美的女孩，模样普通倒是穿的比较时尚。 不过郑建国也就是扫了眼，便冲着叶敏德开口道：“老师，哈佛大学那边同意和齐省医学院的交流计划了，我想趁着这个机会将医学院建成大学——” 扫了眼周围被保镖们隔开了的人群有不少人看来，叶敏德转头看了看身后道：“这边人多眼杂，咱们去会场里说。” 于是郑建国跟着叶敏德几人到了会场里，虽然这场会议设置的地区为欧洲，可像他这样被邀请以及主动联系出席的人数还是不少，以至于主办方是找了个足足容纳千人的会场。 等到郑建国几人进了已经有不少人的会场后，叶敏德是径直领了他向前面几排走去，边走边说道：“早上我和建义通电话的时候他给我说过了，只是我感觉你的想法有点想当然。 齐省医学类学校虽然不少，可筹建个像首都医科大学那样的师资规模还有些欠缺，确切的说是你立意虽然够高，可眼界的宽度还有所不足。 以前虽然全国各省地区都有自己的医学院，可真正拿得出手的还是停办的协和，齐省，湘雅，华西四个医学院。 前年协和恢复后还把云辉都给调走了，这点虽然有加强首都医科大学体系建设的目的，而这正能说明大学和医学院的区别。 当然即便是这样，首都医科大学也是比不了哈佛医学院的教学水平，我认为现在完全可以放眼全国，到时候不说别的，你的人脉也就算是建立起来了——” 郑建国的嘴角扯了下，他是再次感受到了老人家的目光有多毒辣，当时首都医科大学复建就全国筛了一遍，他是因为出国了没被抓走，而叶敏德则是干脆拒绝了。 现在筹备齐省医科大学，如果再筛一遍下来，怕是其他那两家连家底都不会剩下多少。 只是，叶敏德的话也说明了的，这么做的后果明面上看是能够让国内最有实力的医生们，去通过这个计划学习到全世界最先进的医学技术。 而在这之外，郑建国也会通过对齐省医科大学的影响，透过这些医生们和学生们，在未来的卫生领域内建立起庞大的人脉网络。 联想先前是从楚琳口中才知道了周建成去学习的事儿，郑建国陡然发现他的影响力虽然不缺了，可人脉上却像老人说的那样欠缺，当即笑着开口道：“您教育的是，我是有些想当然了。” 正文 第六百零一章 想不到也很正常 眼瞅着郑建国如此坦诚不足，叶敏德也是带着几人到了自己的位置后，冲着他开口道：“你的事儿多，想不到也很正常，实际上还有医科大学的附属医院，里面的仪器设备也都要添置。 这样完成后差不多就是新的医院了，现在的医学技术是离不开这些设备的，而且学生们毕了业到下面——” 叶敏德说的有些多有些絮叨，郑建国却是听着听着有了几分明白。 这会儿国内医疗手段有限，不说动刀的大病除了首都就是魔都，各个省立中心医院都是一瓶子不嘛半瓶子乱晃的状态。 哪怕是最简单的查个血，都要全人工忙上三四天，与麻省总医院的半小时个小时，是差的不止一点半点。 就这还只是最基本的检查，其他的CT什么的全国还没几台，唯一一台核磁共振还是郑建国捐给齐省医学院的，不过这也只是对绝大多数普通人来说。 当然，听到这里的郑建国也是有着自己的想法：“不说那也是五六年后了，便是分配时也能分到一二线城市里面，医疗设备相对比较完善，也算是有用武之地。” 由于上辈子就是个医生，郑建国对于国内的医改进程比较熟悉，以去年政务院批准的《关于允许个体开业行医问题的请示报告》为开端，明确允许个体开业行医，算是给民营医院开了个口子。 而之所以开这个口子，实际上是在文件批复时就说明是公立医疗的补充，以弥补在城镇乡三级医疗体系之外的空白。 如果不是古堡医院才过了草创阶段没什么人，郑建国是在看到这个文件后，都想在国内开一家私人医院了。 另据郑建国所知，在这个文件批复后医改便陷入了停顿，一直要到九十年代中期才会出现新的动作。 还有足足十五年的时间！ 而这个足够长的时间里面，郑建国也不想平白浪费掉，他搞这个大学的初衷还是人才的储备。 好苗子肯定是要送出国深造的，一般的各大医院也不会拒之门外，差点的去二三线城市也不错。 这样等到十几年后，当齐省医科大桃李满天下了，郑建国相信他的人才储备也就完成了。 当然这些肯定不能和叶敏德说，国内这会儿情况还会持续好长时间，那即便是他这个重生者也没办法改变的：“医疗资源本来就是个稀缺资源，您也应该能明白现代医学最伟大的发明不是青霉素，而是现代公共卫生设备，饮用开水和厕所这些——” 叶敏德缓缓的点了下头：“我听说过，19世纪的伦敦就是在建立了这些后，将婴儿的夭折率从二分之一降到了五分之一，还终结了一场霍乱。” 眼瞅着郑建国扯开了话题，叶敏德也就顺着他的话聊了几句扫过旁边的钱韵嘉，便开口道：“建国，这次钱博士过来还有个事儿，皇家学会想邀请她加入到人类基因组计划里。” 扫过面带忐忑的钱韵嘉，郑建国是没费劲儿就能想出这里面的政治味道，便点了点头的扯起个笑道：“欢迎。” 钱韵嘉陡然松了口气：“谢谢！建国！我一定会好好工作的。” 曾经，钱韵嘉对于郑建国是有所看轻，认为PCR技术的发明主要功臣就是陶野和叶敏德。 便是自己在这个技术实现的作用都比他要大，而他其间除了提供经济支持外，也就是个简单的机械化想法而以。 之前的幽门螺旋杆菌和原子级石墨层，也都可以简单的归咎为他的观察敏锐，毕竟这两项成果都是现成的“摆在”那里，只需要一双发现的眼睛就能拿到的结果。 便是郑建国决定独立推动人类基因组计划传来，钱韵嘉也只是惊叹于这家伙真不是普通的有钱，壕无人性就完了。 然而，当扫描隧道显微镜的论文刊登出来，钱韵嘉便被论文中那简单到可怕的原理给惊呆了。 她虽然没有接触过物理学领域，她的丈夫却是比较了解：“如果说原子级石墨层是人类第一次触摸到了原子，那么这个发现便让人第一次看到了原子——” 再次感受到了那个看似普通年轻人的影响力，钱韵嘉的心中也就有了些许的后悔，她毕竟说到底还是个研究人员，在参与到了PCR技术研究后勉强冠上了生物酶学家的头衔。 可从研究氛围浓郁的波士顿回到岛内，虽然多了些以前从未有过的尊重和待遇，却感觉到心中是少了些什么。 直到第十四届欧洲生物学学会的邀请传来，钱韵嘉才醒悟到是对失去了参与人类基因组计划这个机会，而感到后悔。 如果自己当初没有离开，钱韵嘉相信自己绝对能参与到这个影响深远的计划中去的，也必将能凭借参与这个计划而在领域内更上一层楼。 只是，钱韵嘉也知道这次机会还有个障碍，那就是她的身份问题：“只是我的身份，现在已经成了宝岛人。” 扫过旁边依旧拿眼审视自己的时髦女孩，郑建国笑了：“宝岛人也是中国人嘛，在国内的话咱们之间可以分为你是宝岛人，我是齐省人，陶姐是苏省人。 可现在咱们站在不列颠伦敦的土地上，别人就不会说郑建国你是齐省人，陶野你是苏省人，钱韵嘉你是宝岛人，咱们都有一个称谓叫做中国人。 说句不怕贻笑大方的话，现如今你我陶姐算是两岸最为优秀的科学家了，以后大家要同心协力，共攀高峰才是。” 想起已经到了波士顿已经被易金枝安排好的沈云辉，郑建国对于钱韵嘉的回来也谈不上有什么怨念，人类基因组计划只要是对生物学有所了解的，就都知道这个计划对于生物学的意义有多么重大。 当然怨念虽然没有，郑建国心中对钱韵嘉是保持了下距离，在表达了对她回归的态度后又勉力了几句，便听旁边传来了个声音：“嗨，郑建国GBE，这是——” 目送郑建国和旁边插话的人聊起，钱韵嘉转头看了眼旁边的朱松楠，才想开口时便听郑建国的话里某个词汇传来：“就是全自动化出结果，再让研究人员分析。” 由于才从基于PCR技术原理上实现的热循环仪获得了巨大收获，钱韵嘉是在听到全自动化的字眼后便转移了注意力，以至于大半天的会议上都在关注郑建国和人的交谈，甚至是连陶野做的报告都没怎么听全，好在临近会议结束时总算听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DNA测序仪！” 和PCR那样可以自动完成DNA测序的仪器？ 饶是钱韵嘉对于郑建国的想法有过切身了解，可也被自己听到的东西给惊了下，如果这个想法没有实现也就罢了，大家不外乎按照现有的手段去分析测序，可如果实现了——这将极大的加速人类基因组计划的完成速度。 再一次，钱韵嘉对于郑建国的做事风格有了切身的体会，这是个思想天马行空的男人，虽然这个世界上不缺这种人，然而郑建国和那些空想家不同，他是能把自己想法变成现实的那种人，而且还知道怎么去变成现实。 钱韵嘉对郑建国的认识又增加了些，当然这对郑建国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他之前把三人的关系抛出来，也只是为了印证下传说中诺奖的正直正确是不是真的。 当然，这个还是郑建国之前的想法，那会儿他才获得了拉斯克奖，便野心膨胀的想趁热打铁拿下诺奖。 事实证明郑建国期待的奇迹并未发生，去年拿下诺奖医学奖的，是发现了人类白细胞抗原的让·多塞。 而拿下化学奖的则是郑建国这场会议谈论的重心，研究出DNA重组体技术的保罗和两种测序法的桑格、吉尔伯特。 这俩都是让郑建国心服口服的大佬，也都是人类基因组计划能够推动的主要贡献者，可以说没有这三人的发现，人类基因组计划就是个笑话。 不过，让郑建国没想到的是比彻·萨克逊拉来的老切克，竟然还了解他在原子级石墨层上的研究：“经过研究表明，即使是无序或含有杂质的材料，其电阻也不会受到这些杂质的影响，这种特性可以使得电阻可以得到最精确的测量，也就是欧姆的基础。” 老切克的话音未落，比彻·萨克逊便拍了下他的肩膀：“想聊你继续聊吧，反正我得走了，下午还有课。” 歪了歪头，老切克晃了晃光亮的脑门向着郑建国摆了摆手：“郑建国GBE！我还有个实验了，咱们下次聊啊，很高兴认识你——” 摆了摆手算是告别，郑建国还以为这老头会在会议结束后，趁着这个空闲时间和他讨论下量子学这个坑。 现在看来，这老头也可能只是兴趣上来而以，并不是真的想和他讨论些什么。 郑建国走神的功夫，旁边叶敏德便靠了过来：“你是下午就走了？” 郑建国摇了摇头：“不，下午还有些人要招待，我打算明天早上走，您有事儿吗？” “那咱们中午吃个饭算了，你还没和他们见见面了。” 若有所指的扫过旁边的钱韵嘉和陶野，叶敏德是说完后郑建国才醒悟到这应该说的是国内吉施履带来的人，于是想了下便跟着叶敏德见过远处神情拘谨的几位留学生，中午也就是找了个中餐馆随便吃点了解过勉力过，回到城堡里已经是下午3点多了。 想到明天就要走，郑建国是下了车便到了城堡二楼的病房里，不想里面三姐郑秋花正抱着不知是郑超超还是罗猛喂奶，他也就收住了脚步在外边坐下。 老约翰招手让人送了轻茶过来，开口道：“先生，咱们4点就需要去1A迎接客人，以防有人提前到达。” 由于要招待的人里面有安娜和王储，郑建国考虑到最近共和军搞出的动静，便将地点定在了肯辛顿宫门口旁的1A里。 这样距离王储夫妇住的肯辛顿宫一步之遥，也是老约翰会这么说的原因，不过正因为距离太近到抬腿就过去了，那么就指不定这俩会不会提前过来。 不过那边有大约翰在负责，郑建国倒是知道不会慢待早到的人，随便吃了点时便见房门打开，郑秋花轻轻晃着孩子满脸打量：“你来了怎么也不进来？” 郑建国虽然是个医生了，可毕竟是亲姐姐当面喂孩子，心里发窘的却是开口岔了话题道：“我说你喂完放下就行了，你现在抱习惯了等孩子再大丢不下就坏了，尽量让孩子在婴儿床里待着。” 郑冬花瞥了眼郑建国的絮叨，低头看起怀里的孩子：“说不能白天让孩子睡太多的也是你，说尽量放在婴儿床里的也是你，好像你是拉扯过孩子似的——” 面对着三姐的埋怨，郑建国倒是没往心里去，这会儿是站起来看着正瞪大了眼睛乱瞅的小脸，就知道是比郑超超大了差不多个月的罗猛，才出生个多星期的郑超超这会儿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还没到无意识东瞅西看的时候。 发现郑建国靠近，郑秋花是抬了抬胳膊，让怀里的罗猛小脸抬高对着他，开口道：“猛猛快看，这是你大科学家舅舅，以后你得跟这个舅舅好好学习——” 罗猛不知是听到了，还是看到了张陌生的大脸，一双黑亮的眼睛瞅着郑建国时，粉嘟嘟的小嘴陡然裂开，带着哈喇子发出了声笑：“嘿。” 郑秋花高兴坏了：“你看，你这个外甥都知道讨好你了，以后可得教俺学点真本事——” “看你说的，这孩子一看眼睛就知道是个机灵的娃——” 瞅着郑秋花高兴的很，郑建国是不禁想起了大姐和二姐家的仨外甥女俩外甥，算上眼前的这个罗猛就是六个了，也就仿佛是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三姐，你和大姐二姐她们打电话的时候，可是少说点在这边的事情，我怕她们会心里会有想法。” 扯了扯嘴角，郑秋花扫过郑建国的脸活开口道：“这个你姐夫是早就说了，不说罗猛这又是尿不湿又是奶妈的管饱，单是我能到不列颠来生孩子，要不是有郑超超这个幌子在，大姐二姐那边也是不好交代的。 以前大姐二姐出门子的时候，你不是在高中上学就是回家当了社员，算是半点光都没沾着，到我了看似虽然也能沾点光，然而比冬花又差远了，是吧，小五？” 正文 第六百零二章 为了避免他们后悔 小五是四个姐姐才会喊的小名，其中特别是以大姐二姐为最，两人没出门子的时候三姐四姐也都会跟着喊，可随着两人的出嫁，这么喊他的人就少了。 特别是在郑建国考上了大学，便是大姐二姐当着他的面也很少会这么喊，这会儿听到后虽然感觉到了亲切，可这个问题就不怎么好回答了。 大姐现在进了保温瓶厂，二姐成了微湖镇供销社的营业员，三姐进了县财政局，四姐虽然还在上学，可花了几百万—— 郑建国默默的点了下头时，郑秋花抱着孩子就笑了：“你小时候就和冬花不对付，没想到长大了你们俩关系却是最好的，咱爹说是你们在学习上有共同语言，我感觉是她听你的话。” 听到说郑冬花听自己的话，郑建国就笑了，郑冬花要是听话的话，就不会去考医学院了，而是这会儿应该进了哈佛商学院。 当然，郑建国也从郑秋花的话里上听出了些东西：“那是她给自己挖的坑，我也不便多说，三姐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能出来？” 郑秋花面现狐疑：“不是你给的建议吗？” 郑建国点了点头：“只有你按照我的建议去干了，大姐二姐和四姐她们都没有接受我的建议，大姐二姐家是因为她们的公公婆婆当家，四姐则是她自己选择的——” 郑秋花的神情一愣：“你是说你是顾忌到她们的感受，才会没去帮她们的？” 郑建国收起了脸上的笑后点了点头：“我是不想让她们为难，不说她们的公公婆婆没什么见识了，就是咱娘咱爹你也应该能看出来，两位老人不是不想管我，是管不了我。 而你则是因为没有公婆，否则他们不让你出来生孩子，你敢和他们闹吗？就是你敢闹，我怕是都不敢给你出来的建议——” 郑秋花面色微怔：“那四妮——” 郑建国挑了下眉头道：“你听说这边医生的薪水了？” 郑秋花摇了摇头：“没有——” 郑建国飞快开口道：“四姐是奔着医生的年薪去的，每年大概在10万左右，美元。” 郑秋花抱着孩子不知想到了什么的左右看过，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里闪过了诧异之色：“我听说你给这些管家和仆人开的工资，就都是好些万？” 没想到郑秋花的注意力会在这方面，郑建国不禁也是跟着她左右看过，发现没有杜小妹的影子后开口道：“是的，原本我给四姐的建议，是让她去上个商学院什么的，好去帮我看着那些摊子，只是她认为医学院赚的比较多点，也可能是不想从我这里赚钱——” 愣了愣神，郑秋花满脸不解：“反正都是给私人打工，给你不比给外人还方便吗？你又不会亏了她——你请的这些管家仆人保镖的应该花不少钱吧？” 郑建国点了点头道：“女仆比较便宜，包吃包住一万二千英镑，大概两万八千块美元，你可别给咱娘说。” 郑秋花猛地吸了口凉气：“那不是五六万人民币了？” 发现旁边老约翰出现，郑建国是叮嘱了下别说给老娘听，也就进了病房里看过熟睡中的郑超超，发现他正两只小手大张着，粉嫩的手指在荧光灯下晶莹似玉，不禁探出手指在张开的手心里点了下，便是一股发自心底的暖意涌起。 仿佛是感受到了有人在打扰自己，郑超超的小脸动了下，两只高举的手换了个姿势继续沉睡。 老约翰打量过满脸父爱的郑建国，轻声开口道：“先生，咱们该出发了。” 再次摸了下郑超超的小手，郑建国转身带了老约翰出了病房，发现杜小妹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双手显然才清洗过的样子：“你这还出门？晚上回来吃饭吗？” 瞥了眼旁边的郑秋花，郑建国开口道：“晚上就不回来吃了，那边需要招待些客人——” 杜小妹满脸气儿不顺的样子：“你说你来这几天，在家里连一天的饭都没吃到，天天在外边——” 郑秋花飞快开口道：“娘，建国又不是玩的忘了吃饭，他有那么多的事儿，要去快去吧，别让人家久等了。” 瞥了眼陡然热情起来的郑秋花，郑建国飞快接着她的话说了起来：“娘，那我走了。” 飞快顶着杜小妹的目光下了楼梯，郑建国是上了车后察觉到了老娘的脾气有异，以前她在波士顿时可没这样问过，只是他这会儿的事儿比较多，便没有多想。 当郑建国的车队从城堡门口离开时，城堡二楼的病房外边，杜小妹却是追问起郑秋花来：“你刚才是怎么回事？我和建国的话还没说完你就让他走了，我还有事儿和他说来着。” 郑秋花抱着孩子是晃着的开口道：“我感觉您先前可不像是和他说事儿的样子，好像嫌他在外边不务正业的不着家，您不就是想说林玲的事儿么，直接给他说就行了啊。” 再次打量了下郑秋花，杜小妹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道：“那要不你和他说？” 瞅着襁褓里的罗猛，郑秋花是想也没想的便点头应了下来：“我说就我说，我看你们说个事儿为难的成什么样子，那是你儿子，你还不好意思说？” 杜小妹眨了眨眼后虽然感觉这个闺女还是那个样，可怎么感觉怎么有些不同了：“那又不是小钱——” “娘，您这话可真说错了。” 郑秋花歪了歪头抱着孩子满脸是笑：“对其他人来说，这个钱不是小钱，可对你儿子来说，你拉他说这个事儿的时候，你要用的钱都已经被他赚出来了，而且他给外边捐款都是几千万的捐，您认为他是个在乎钱的人吗？” 想起当年郑建国都是把钱交给郑冬花管着，杜小妹深深的看了眼郑秋花才开口道：“他捐钱是做好事，再说了林玲这钱一时半会又还不了，还有上次你姥爷那边借的，我还没给他说来着。” 杜小妹说的有些含糊，郑秋花却是瞬间听明白了，冲着怀里襁褓中瞪大眼的罗猛逗弄两下，装作不在意的开口道：“娘，对俺姥爷那边，建国应该是有他的安排的，您要是不方便问，我就帮您问下，他明天可就回波士顿了。” 想起这个闺女都出门子了，杜小妹面色微变：“那还是我问，你现在都是罗家的人了。” 面对着老娘这内外有别的口吻，郑秋花倒是没往心里去，不说以前小时候就熟悉了老娘的做派，便是她自己也在生了罗猛后重重的松了口气，只感觉底气也有了嗓门也敞亮了。 特别是想起先前才和郑建国说起的大姐二姐，横向对比过的郑秋花在知道比老四不足，却比这俩姐姐幸运的多时，心情愉悦：“那我回去看书了。” “？？？” 瞅着郑秋花的背影消失，杜小妹是再次感觉到了这个闺女好像心情真的不错，只是就在她要起身去问两句时，眼前闪过先前说起林玲时听到的，也就在夜里等到郑建国回来后，拉着他问了起来：“你答应你三姐什么了？” “？？？” 脑海中闪过一排问号，郑建国看了眼老约翰目送他离去后，也就看向了老娘：“没有啊，她没找我说什么事儿啊？” “哦？” 一双眼睛瞅着郑建国的神情不似作假，杜小妹也就把这个事儿给扔到了脑后：“我想让林玲留在这里帮着照顾杨娜，正好她也是个护士，只是听说办签证要不少钱，我就想先借给她点，到时候再让她还就是。” 扫了眼杜小妹的面颊，郑建国还是第一次见老娘这么个语气，当即开口道：“钱不是问题，主要是林玲还没到16岁，您要是在她16岁前回国，她就得必须跟着回国，因为她这边没有监护人。” 林玲这次出来是以杜小妹表妹的身份出来，别说是想留在不列颠打工了，便是杜小妹这个名义上的监护人要回去，她也得跟着回国才行。 杜小妹虽然没说打工这个话，可郑建国相信老娘把林玲留在这里的目的，主要还是想给她某个前程，所以先前话里就用了借钱的名义。 如果是在以前，郑建国肯定会大包大揽的应下来，这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吩咐的事儿，相信大约翰能够办好这件事。 只是现在郑建国的身份不同了，他现在挂着卫生专员的名义，去帮着林玲留在不列颠，这传回去就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毕竟手续办起来要经过大使馆。 最主要的是，郑建国感觉留林玲在这边并不是个好的安排，到时候杜小妹带着郑超超回国，城堡里面就留她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在这边，孤单？聊天都怕是找不到人。 当然，郑建国虽然不想包揽，可也没有说不行，而是顺着杜小妹的想法说了下去：“除非您在这边等她16岁了，到时候我找人给她办个寄宿制学校，让她接受下系统的学习。” 杜小妹面现疑惑道：“你真不在乎给她花的那些钱？” 郑建国笑了：“娘，林爷爷当年教俺爹的时候，可曾想着让俺爹出人头地后回报他？” 杜小妹断然摇头：“人家根本没指望过你爹，那时候人家看你爹就是比较勤快才多说了，噢，你也不指望林玲回报你？” 郑建国收起了脸上的笑道：“我只希望她能够抓住这个机会，去刻苦的学点真本事出来，到时候无论是回国还是留在不列颠，也算是报答林爷爷当年指点俺爹的那点情分了。” 杜小妹上下打量过郑建国的面颊，心中闪过这老气横秋的话，嘴上却没闲着的开口道：“那行，我知道了，上次你大舅找我借了点钱——” 郑建国是下意识的点了下头，脑海中便闪过了个念头的开口道：“俺舅说拿钱做什么了？” 杜小妹飞快开口道：“说是家里想打个机井，去年天气比较干，浇地的时候差点和隔壁大李庄打起来，我就拿给他了。” 看到老娘像是报账似的，郑建国也就开口道：“娘，这个事儿俺姥爷知道吗？” 杜小妹神情一愣，缓缓开口道：“这个，我倒是没问他——” 郑建国扯了扯嘴角道：“娘，俺舅那边要用钱，钱多钱少我不在乎，只是去处您一定要问明白了，然后和俺姥爷说下，我不想让您到时候落下埋怨，还有就是俺大姐二姐那边也是。” 眼前闪过郑秋花的面颊，杜小妹是眨了眨眼后开口道：“你这是和你三姐谈过了？” 郑建国点头道：“差不多吧，还有四姐在内，我给了几个安排让她们去选择，大姐二姐那边是因为公婆家的原因才做了这么个选择，所以出于她们家庭的安稳因素，我就没说什么。” 杜小妹这下是明白郑秋花为什么那个神情了，以前连她都以为让三妮过来生孩子，是给杨娜作伴好照顾郑超超，不禁想起关于春花和夏花的事儿来：“那你是认为大妮二妮应该去那个影视基地？” 郑建国开口道：“原来是想着去了那边可以用时间学习下，再加上大姐夫和二姐夫也不算是文盲，当然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我只是尽可能的给他们提供选择的机会。” 眨了眨眼睛，杜小妹好似想起了什么的开口道：“那你说我被你姥爷埋怨这个？” 白皙的面上闪过默然，郑建国歪了歪头道：“俺舅家那几个表侄从小就没上过几天的学，是什么性子您应该比我清楚，以前集体劳作的时候大人们可能还管下他们，现在大家都有自己的地要招呼，他们应该就放了羊。” 听到郑建国提起自己那几个侄孙，杜小妹是深以为然的点了下头，那几个家伙偷鸡摸狗的不说，上次听说还去爬人家墙头偷看小媳妇洗澡，差点没被人把腿打折。 这么想着，杜小妹又想起了先前听到的东西：“那如果让你给他们安排下，你感觉他们能干什么？” 郑建国愣了愣，他之所以提起那几个表侄儿，就是因为这些家伙偷鸡摸狗干的太多，后来严打开始后被抓去凑了份子，把好脸面的姥爷都给气出脑溢血，没过几年就走了。 原本郑建国就给这几位安排了去处，倒是没想到杜小妹竟然直接问了出来，当即就开口道：“人都说当兵后悔三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为了避免他们后悔，我感觉他们可以去当兵，您可以这样给俺姥爷说。” 杜小妹顿时满面为难：“怕是你舅不舍得。” 郑建国笑了：“您要说俺妗子不舍得我信，俺大舅怕是高兴还来不及。” 正文 第六百零三章 跳梁小丑而已 民间俗语中有句话叫做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从字面意义上来说，这句话的前半句可以照应好钢用在刀刃上，打完刀的下脚料才会去当做钉子的材料。 而好男不当兵这句，表面上看是对男人区分，实际上却是体现了流传千年的重文轻武的思想。 因为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只有入不了这三百六十行当的男人，才会去当那逞凶斗狠就行的大头兵。 当然，这些都是在新中国建立前的说法，这会儿想要脱离农门改变身份的途径，除了考工考学外，就是当兵了。 一身英姿飒爽的绿军装，羡煞多少好男儿？ 即便是郑建国所说的大妗子不同意，那也不是看不上去当兵这个出路，而是不舍得孙子跑去大熔炉里受苦，特别是现在家里条件好点了，又不缺吃少穿的。 而郑建国的大舅之所以会高兴还来不及，那是因为齐省和其他省份地区不同，齐省是自建国前就受到各路大佬看重的兵员大省，别的地方当兵需要做动员去宣传，而齐省则是反过来需要当兵的家庭去跑路子托人情。 当然，以郑建国现在的关系来说，送几个人去部队锻炼下，那是积极响应国家的号召：“不说能不能留在部队里提干，就是到时候复原回来，那也比现在这样强。” 郑建国说的含糊，杜小妹却是记在了心里，她还以为这家伙也要把人往影视基地里塞来着，当即开口道：“那我找个机会给你姥爷说说，就说是你的意思。” 郑建国先是点了点头，接着想起什么似的又开口道：“说一次就可以了，就说是我的建议，要是能行就行，不行您也别说太多，毕竟路都要自己选，要是在部队里出了什么事儿，那就坏了亲戚的关系。” 感受着郑建国这似曾相识又似有所指的说法，杜小妹第一个念头便是想起了楼上的杨娜，第二个念头便是这孩子说话愈发的老气横秋，当即开口道：“那行，就按你的想法来，明天你回波士顿，下次什么时候能回来？” 郑建国是想了下开口道：“4月1号我要回医院里上课，要来的话，应该就是6月底了，不过也不一定，现在说不准。” 听到过两个月就要来，杜小妹是也没放在心上，她还不知道郑建国之所以会预定6月底要来，主要原因还是卡米尔的生日和趁着她放假要开机的电视剧。 当然这也只是郑建国的计划，就像是在先前的晚宴上没见到安娜的弟弟，他也就把两人见面的时间往后面推了推，大不了等卡米尔来拍戏的时候再见面。 不列颠的事情算是处理完，郑建国第二天便在亲了下郑超超后，登上了希斯罗机场里振翅欲飞的白天鹅，冲着台阶下的老约翰挥了挥手进了机舱。 望着舱门在乘务员的操作下缓缓关闭，大约翰开口道：“老约翰是真的老了。” 收住要迈出的脚步，郑建国看了眼大约翰，挑了下眉头道：“因为他找到了可以传承衣钵的大约翰，虽然对他来说这具有积极意义，可这也代表着他的彻底老去——” 默默的打量过郑建国的神情，大约翰飞快开口道：“那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慢点变老？” 郑建国耸了耸肩：“那就把这边的事情都交给他，让他依旧体会到身上所肩负着的责任，他就会发现他还没到休息的时候。” 大约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郑建国转身进了走道里：“经验是有点，以前见过大公司退休的老头，在退休后无所事事没两年就去世了，而喜欢遛鸟逗狗的却半点事儿没有，老约翰身体没什么大毛病，要是他的精神状态能保持下去，再活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 大约翰跟着郑建国进了屋后将他大衣收起，面带疑惑道：“那先生应该知道他为什么不想去美利坚了？” 点了下头，郑建国是微微叹了口气：“他怕在美利坚去世回不来，这也是所有年纪大的人都想留在家里的原因，这表面上看是对故土的眷恋，实际上是我们对记忆的怀念。 我们谈起家的时候，脑海中浮现的就是记忆，幼年的，童年的，妈妈的，爸爸的，亲朋的，仇人的，美利坚没有这些，所以他连去去世都不愿意在那里去世。” 满是正色的点了下头，大约翰开口道：“没想到您真的能看到这点。” 不置可否的挑了下眉头，郑建国心说要不是有这些记忆，我现在怕是正憧憬着卫校毕业能分到哪里，哪还能在这里和你显摆。 老约翰不想跟着去美利坚，郑建国对于他的要求也只能是接受，毕竟之前这两位管家就做过交接，现在算是正式走马上任。 正是由于这些天的磨合，郑建国也已经习惯了大约翰的工作风格，之前老约翰给他的文件都是直接呈报结果，交给他签个字归档就完了。 只是到了大约翰这里，却多了些建议：“药厂的设备多为老旧设备，虽然买起来便宜，用起来后的维护成本却贵，既然是买二手的，美利坚本土的价格要比海外的价格高，因为汇率在那里放着——” 当然，提出建议并不是什么本事，因为人人都有双善于发现别人缺点的眼睛。 在郑建国看来，能解决问题的才是符合称职的要求，于是便接着看了下去：“考虑到购买药厂的目的是为了完整的生产体系，该批设备可以拆掉后运往共和国合资建厂。 新购设备应该以降低人力成本的自动化为首要条件，美利坚人力成本太高，售后成本也高。” 这是在教我做事？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却没有往心里去，不说共和国与美利坚相比了，杜小妹昨天还想着让林玲留下来做护士呢！ 国内的护士这会儿每个月能拿到30块就算是不错了，而给杨娜三班倒做护理的最少都要1000英镑，按照最新汇率换算下就是每个月2350刀。 而且作为医生，郑建国还知道人力成本可不止月薪部分，还有相关的权益，特别是医疗方面的，再加上二手设备的安全性会有个下降，他也就在后面签了个字：“疫苗也是往嘴里送的，你这边多注意看着点。” 大约翰点了点头：“只是内部销售不外流的话，没什么问题，倒是蓝色小药丸如果审批下来，您打算放在哪个医院展开第一期临床试验？” 蓝色小药丸的IND申请已经交上去4个月了，按照FDA的要求最晚6个月时间回复来看，大概到年中时分就差不多下来了。 然后便是人数不超过100人的1期试验，顺利的话3个月后扩大为2期，到时候今年差不多就过去了。 也就是说3期再顺利，加上FDA的申请时间，结果下来就得明年年底，算上去年的研发，这就是3年时间。 当然以郑建国所知，从研发到上市只用了3年时间，这已经算是够快的了，FDA平均审批一款药的时间是5年到10年。 这也就是一氧化氮的主要供体硝酸甘油应用了差不多上百年时间，别说药理性毒理性了，大家对于这个玩意的临床应用已经是摸了个底儿朝天，不良反应和禁忌什么的连许多心脏病患者都比较清楚，也就不要说是医生们和研究员了。 而临床研究是需要找医院开展的，以郑建国的关系来说，他是想放到麻省总医院这边：“你认为麻省总医院怎么样？” 大约翰摇了摇头：“我不建议放在麻省总医院，那会对您的培训产生消极影响。” 大约翰说的有些含糊，郑建国却是瞬间听懂了，以他现如今的影响力在接受麻省总医院培训时，还和医院有利益上的牵扯，单是医德委员会设置的回避条款都能终止他目前的培训。 而如果换到别的医院去进行的话，且不说有没有那么合适的地方可去，郑建国另外兼着的幽门螺旋杆菌研究所所长就可以放弃了。 好在，郑建国想把这个临床试验放在麻省总医院，并不是想通过什么手段去影响结果：“那到时候看看哪个医院合适再说了。” 拿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大约翰是心中松了口气，他还以为那款药里面有什么需要处理的地方，只是就在他开口的时候，旁边的电话铃声陡然响起，也就迈步接了电话问过，便看向了旁边的郑建国：“先生，克拉克资产来的消息，说是齐省的齐善高速联络小组到纽约了。” 联络小组，那就是打前站的，特别是涉及到经贸上的，那么就是由总领馆来接待，再加上涉及到的资金量这么大，大使馆肯定也会招呼周到。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是没想到随着白天鹅降落，不光赵亮亮带着楚琳跑了过来，竟然还有了个让他感到惊讶的面庞：“寇伯伯，你怎么来了？” 瞅着郑建国在管家的陪伴下到了面前，寇清凯是心中感慨这货的风采之际露出了后槽牙来：“你这个称呼可不好吧。” 扫了眼旁边的赵亮亮和楚琳，郑建国倒是没在意的笑了：“您都跑来接我了，还说我这个称呼不好，咱不带这样的，这幸亏是没有外人，您不会就是那个小组的组长吧？” 寇清凯依旧是笑起：“我可不是组长，组长是程副书记，现在正和克拉克资产的人见面，我是听赵领事说你要回来了，就跑来凑个热闹，听说你这次去欧洲是参加学术讨论的？” “哈里斯，留两辆车在这里，其他人先回去吧，我去下总领馆。” 扯了扯嘴角，郑建国是先打发走了旁边的哈里斯，这才转过头看向了寇清凯和赵亮亮：“您两位身份敏感，我就不招待你们去公司里坐坐了，咱们去总领馆聊下吧。” 寇清凯的身份比赵亮亮要夸张的多，想想郑建国连赵亮亮都没带去帝国大厦，就知道两人是都在尽力回避这个话题，而这也是他不相信寇清凯是跟着赵亮亮来凑热闹的原因。 果然，随着三人上了车离开机场，坐在后座上的寇清凯开了口道：“今年经济形势比较麻烦，咱们省为了吸引这条高速路的投资是做了不少的准备工作，要是能够敲定下来，咱们省今年就好过多了。” 郑建国当然知道有多麻烦，内参上说去年赤字128亿，这条路投资下去就是45亿人民币的30亿美元，这还是按照汇率去计算的，实际上多翻个两倍什么事儿都没有。 如果这还不够直白的话，只说去年齐省全年财政收入都没30亿，而且单位还是人民币，就知道这是笔多么大的钱了。 而且，如果这笔投资落地，国家还会提供配套资金，按照去年羊城那边的预算去看，少说也是20亿的规模，换给政务院都得红眼。 面对着自家的父母官，郑建国也没有说什么废话：“这个前些时间是差点有些反复，不过事情都解决了，落地是能落地，就是条件上可能要拉锯下，可谁让咱没钱呢。” 寇清凯面露苦笑，他能察觉到郑建国和上次见面时有了些许变化，只以为他是拿了那个什么勋章和有新发现所致：“那我就放心了，现在全国都知道咱们省在搞高速路了——” 郑建国回头看了眼寇清凯道：“我相信想上眼药的，应该也有不少吧？” 面上的苦笑敛去，寇清凯满脸正色道：“跳梁小丑而以，现在谁不知道发展经济是大势所趋？” 缓缓的点了下头，郑建国知道这个话题就差不多了，于是改口道：“你们既然是才到纽约，那应该还不知道哈佛大学同意和齐省医学院开展交流活动的事儿了吧？” 寇清凯笑了：“这个听赵领事说了，齐省医科大学和那个制药厂，要是真的实现了，那国内就是独一份，噢，忘了说，咱们那个机场开工了。” 对于那个机场开工，郑建国倒是没有意外，不说钱去年就到账了，单是要拿机场的股权去成立航空公司，这个机场就得快马加鞭才行。 不过，郑建国还是有些开心的很：“那不错，距离我直接飞回家又近了一天。” 随着郑建国话音落下，车子停在了12大街520号前，只是没等他下了车站稳，前来开门的男子面色沉重的冲着赵亮亮开了口道：“赵领事，美利坚总统遇刺了。” 正文 第六百零四章 自由美利坚 “总统遇刺，枪手当场被抓！” “总统手术完成，取出.22枪弹弹头一枚！” “总统手术非常成功！！！” “枪手身份确定，其父为欣克利石油公司总裁欣克利！” “枪手模仿《出租车司机》情节向朱迪·福斯特示爱！” “FBI传唤朱迪·福斯特进行配合调查！” “枪手刺杀总统是向朱迪·福斯特示爱！” “打破诅咒！！今日总统康复出院！！” “教皇遇刺！！凶手被抓！！！” “FBI指控约翰·欣克利刺杀总统以及故意伤人等十四项联邦重罪！” “约翰·欣克利代理律师向联邦法庭提请精神鉴定！” “如果鉴定结果为精神失常，约翰·欣克利将会无罪释放！” 当电视中播出总统遇刺的最新消息时，郑建国已经回到麻省总医院急诊室两个多月了，这会儿在看过报道后，饶是他有着上辈子未来四十年的记忆，可也被这会儿电视主持人给惊呆了：“这都可以无罪释放？” 依旧烫着爆炸式发型的马妮翁瞅了瞅电视，又瞅了瞅他：“如果他开枪时真的发病了，那肯定会无罪释放的，他又不是普通人，他爸有家石油公司，而且他还没有兄弟姐妹，他爸一定会花大价钱请最好的律师去打这个官司——” 郑建国还是有些蒙的不轻：“可是，怎么证明他开枪时发病了？” 白牙哥卡尔特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瞅过两人后开口道：“你会为了吸引卡米尔的注意力，去枪击总统吗？” 郑建国飞快摇了摇头：“NO，正常人——” 发现郑建国说了半句停下，卡尔特晃了晃头上的脏辫后挑着眉毛道：“是啊，这不就是非正常人做的事儿吗？” 马妮翁深以为然的看了眼郑建国道：“而目前来看，FBI是没办法证明他在枪击时，精神状态是健康的，只是朱迪·福斯特就倒霉了。” 郑建国没有追过星，上辈子里听到为了追寻明星最疯狂的粉丝，也就是啃着老去追华仔的某个女孩，据说把父亲逼的寻了短见。 当然，这不是说郑建国没有喜欢的女明星，上辈子里对于主持人的甘丽君还有白娘子的冯程程，都是只凭美貌便让他记忆深刻的明星。 只不过说是喜欢，郑建国也没想着去花钱看对方的想法，那会儿他是恨不得把一个大钱掰成两瓣儿花。 便是这辈子里面有了钱，郑建国也没想着通过钱这个玩意和对方发生点什么，就是和卡米尔走到一起，也是蹭热度蹭出了感觉。 毕竟，先有好感再花钱和用钱培养好感的区别，郑建国到了这会儿可以说是有了切身体会，他和卡米尔差不多是确认关系后才开始花钱的——虽然花起来比较夸张。 可与俱乐部里那种花钱就能享受到的相比，郑建国感觉这才符合他对感情的认知，否则便是和上辈子的大保健没啥区别了。 而对于朱迪·福斯特，郑建国是在他初来乍到时便和卡米尔一起认识的，毕竟两女在他考上大学那年，共同在大银幕上演绎了各自对于雏妓这个职业的理解。 后果就是卡米尔因为本身未成年的身份成了话题人物，福斯特却凭借着16岁的年龄获得了奥斯卡的提名，两人也就成了不时被人们拿来对比的童星。 当然，最终让郑建国选择靠近的，还是单纯凭借长相便成为第八奇迹的卡米尔，他并不知道朱迪·福斯特是个智商超高的实力派演员，他只记得卡米尔的画报就养活了八十年代无数的印刷厂。 不过，当得知朱迪·福斯特被这么个黑粉坑成这样，郑建国还是心有戚戚焉的，他已经想起了那个喜欢卡米尔到冬夜守候的漂亮女孩菲比来着：“福斯特怕是要恨死他了。” 马妮翁深以为然的点了下头，这个枪手家里有家石油公司，在这会儿石油价格每桶超过四十美元的时候，那资产怎么也得在九位数以上，想请个豪华律师团队不要太轻松。 倒是朱迪·福斯特虽然从小就成名了，可身家也只比她这样的好点，别说郑建国这样的超级富豪，怕是连男友阿方索这样的都比不上，到现在也没听说请了律师：“郑，你遇到过卡米尔这样的崇拜者吗？” 挑了下眉头，郑建国发现马妮翁满脸天真的样子，也就开口道：“有过一个，那个女孩等到深夜去问她要签名照。” 正收拾病例板的卡尔特听到，顿时眼前一亮：“等到深夜？” 扯了扯嘴角，郑建国是没想到这货关注重点在自己身上，当即开口道：“咳，也不算是深夜，大概10点左右，我们从拉斯克颁奖现场回去的时候——” 卡尔特的黑脸上露出恍然后，同时飞快开了口道：“噢，我明白。” 郑建国默默的扫了眼这货，正感觉要是解释就是越描越黑时，不想旁边的马妮翁飞快开口道：“就是后半夜也没什么，还有谁不知道你和卡米尔的感情有多么好？” 郑建国点了点头没再接口说些什么，他虽然在回学校参加强化培训班的时候没怎么来急诊室，可由于他和卡米尔折腾的动静太大，先是共同参加不列颠王室的晚会和买豪宅，后又是上月球的新闻传来，别说是急诊室的同事们了，便是麻省总医院的吃瓜众们也没个能忽视的。 以至于郑建国上个月才回来急诊室那会儿，不少媒体和记者都跑了过来，好在他之前给媒体们立下了回答三个问题的规矩，这才最大限度的降低了被打扰的可能。 只是，最大限度的降低也不是说没有，面对着某些没有底线的狗仔们，郑建国也没有惯着这些人的毛病，直接联合医院加派警察来应对，这才保证了他培训的继续进行。 当然，代表了医院意志的警察能对付把用心刻在脸上的狗仔，像是某些穿着暴露打扮精致的“患者”就只能干瞪眼了，特别是当这个“患者”的手从白皙的脖颈摸到了优弧的上面，半张的唇瓣粉嫩晶莹时：“郑医生，我感觉这里闷闷的——” 马妮翁在这个“患者”夸张的优弧上扫过，满是同情的冲着这位患者开了口道：“郑只是二年资住院医，在没有高年资住院医的允许下，他没有权利接诊病人，不过你可以跟我来。” 当“患者”望着点了下头的郑建国神情大变时，远处的急诊室门口阿方索出现：“郑，这边来下！” 再次冲着这位浑身散发着成熟味道的“患者”点了下头，郑建国几步到了阿方索的身边，没开口时便听他开口说道：“你说那种病毒是通过血液传播的？” 目光从远处望来的“患者”身上收回，郑建国面露警惕的扫了眼面带紧张的阿方索，开口道：“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阿方索伸出了右手到两人面前，郑建国也就看清了虎口上一个泛红的点，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是在清理送来的患者身上物品时，不知从哪里摸到了个注射器：“被注射器扎了？给那人做未知病毒筛查了？” 瞥了眼远处满眼关切的马妮翁，阿方索侧了个身避开对方的目光后开口道：“按你说的，男上加男，他的男友是他，我就想起你那篇文章了——” 由于时代的局限，郑建国记忆中的诸多违禁品还没被纳入管制名单，而即便是有些被纳入管制名单的诸如海螺音，也因为没有无期徒刑和死刑的震慑而导致在偏僻些的地方所处可见。 便是位于波士顿市中心的麻省总医院急诊室，也经常收治些过量的瘾君子，那么像阿方索这样在收集患者物品时被扎到，就是很正常的现象了。 如果是在郑建国发现HIV病毒之前，像阿方索这样被扎的只会做些基本肝炎等病的筛查，可作为他在医院里关系不错的朋友，阿方索却是在私底下听到过不少告诫，所以即便是这会儿CDC采纳郑建国的学术研究，他却是紧张的不行：“要是你感觉必要，我会掏钱去帮他们做一下。” 未知病毒发现已经差不多一年了，可直到这会儿还没引起人们的重视，不过这对郑建国来说并不是太大的问题，因为即便是重视起来也得十年后才能有解决办法，而在这个期间内发病的致死率高达百分之百。 郑建国相信那些知道自己感染了这个病的人，到时候会给CDC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人一旦知道自己会在短时间内死去，那国法什么的就是笑话了，特别是美利坚这边遍地是枪：“考虑到你不差钱，还是去给他们做一下比较好，然后咱们再来说后面这个事儿。” “那你帮我关注下结果。” 满脸正色的阿方索点了点头走了，郑建国也就看了下手腕上的表，转身向着更衣室走了过去。 今天是1981年5月28号星期四，按照协议中的要求郑建国下午得去研究中心那边上班，所以这也是阿方索为什么会那么说的原因。 和去年寒风肆虐的天气相比，今年波士顿春天的气温普遍偏高，这会儿距离夏季虽然还有个多月时间，气温已经飙升到了90华氏度，也就是32摄氏度的高温。 打过下班卡换了衣服，郑建国便带着安迪直接到了消化中心，由于之前出过的风头太大，他现在每次去医院的餐厅，都能引起数量庞大有心人的注意。 以至于像这个时候就直接去了消化中心，只是随着郑建国出现在大厅里，便有那熟悉的人面带微笑的打起招呼：“郑医生。” 冲着明显是医院里同事点头致意着，郑建国到了电梯前才等到门打开，就见踏出电梯厢的伯莎神情一愣开口道：“boss。” 瞅过对方面带行色的面颊，郑建国知道她怕是急着回家奶孩子，当即点了下头道：“伯莎，我让阿方索送了份血样去你那边检测，下午出结果时记得给我说下。” 捋了下耳畔的垂发，伯莎是点了下头道：“好的，boss，那我先走了。” 由于郑建国的招呼，原本因为生孩子被占了位置的伯莎是又回到了未知病毒实验室里，并且还当回了原来的主任助理身份，这点不光是郑建国知道，便是她自己也听人说了的，所以面对郑建国时还是按照以前方式称呼他。 目送将连衣裙撑到鼓鼓囊囊的伯莎离开，郑建国带安迪几人到了电梯里面，不想随着电梯停在四楼打开，就见一身便装的艾米主任站在外边，也就出了门后打了声招呼：“艾米主任。” 扫过郑建国身后的安迪等人，艾米点了点头道：“下个月有两个会议，6月8号纽约的第21界消化系统外科学会年会和6月29的伦敦肠胃病学和消化系统疾病国际会议，你看看哪个有时间给我说下。” “好的，我看下日程安排。” 郑建国应下后目送艾米上了电梯，这才转身向着办公室走去，能让艾米亲自和他说的会议，那肯定是大会方的邀请名单里有他。 当然，以郑建国现如今横跨医学和物理学两大学科的名气来说，只要是上了点规模的相关会议都忘不了邀请他。 毕竟，举凡自认为高端点的会议上要是没什么重量人物出席，那对于主办方来说就是丢人现眼了。 要是郑建国现在已经拿到了主治医生的资格，那么他也不介意去这种会议上露露脸显示下存在感，因为学术圈子说大并不大，保持一定的曝光度原本就是他拿诺奖的手段。 只是，现如今郑建国还要参加MD和PhD的联合培训，之前的类似会议要么让艾斯特跟着艾米去刷存在感，要么就直接写个祝贺信就算应付了。 而现在之所以答应下来，郑建国是想起了下个月底，还有个生物学会议要在伦敦举办，于是在到了办公室后扫过正在吃饭的艾斯特和菲欧娜，便拿起了电话给大约翰打了过去，果然随着他问完就听大约翰开口道：“6月底的会议有22号在渥太华举办的加拿大分子生物学科学学会年会，6月25号在芝加哥举办的第九届世界微生物学大会，6月25号在伦敦举办的全球传染病和临床微生物学大会——” 正文 第六百零五章 应该是去捧场 学术会议，是每一个研究人员都盼望参加的，不说像是普通的研究人员，便是郑建国这样名头刺眼的，他也想去某些诺奖得主参加，最好是做报告的会议。 即便是因为研究保密协议，许多正在研究的内容没办法在会议上发出来，可能和诺奖大佬们混个面熟，那也是值得，如果能来张合影，他也会洗出来挂在自己办公室里面。 毕竟，诺奖大佬，那就是诺奖大佬，各个领域内言出法随的强人。 想象下，证明了胃里没有幽门螺旋杆菌的帕尔莫身份，可只是个专家还不是个诺奖大佬，就让全世界专家们和教科书跟着人云亦云几十年。 所以，郑建国对于发来的会议邀请，就是设置了要有诺奖大佬出席的底线，这一方面是基于他没时间的现实，还有一方面是专业对口与否的问题。 郑建国现如今的研究涉及到生物和医学以及物理三个领域，只是由于目前条件限制的问题，其中医学是挂靠在麻省总医院这边，也就是有邀请的话会先发给医院，就像先前艾米通知他下月要举行的会议那样。 而物理方面则是挂靠在大学那边，有什么邀请就会发给哈佛大学物理系，主要是由费舍尔来和他做对接。 唯独涉及到生物方向的PCR技术这块，是由郑建国的保护伞生物在负责，也就是正给他报会议的大约翰：“全球传染病和临床微生物学大会是先前才收到的邀请，安德鲁爵士那边让叶敏德教授代转过来的，还说可以的话请您务必出席。” 安德鲁爵士的研究领域是生理学和生物物理学，并且凭借在后者中神经动作电位上的研究，获得了1963年的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和传染病以及临床微生物学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当然，考虑到这位很有可能是代替他人邀请，郑建国这会儿想的还是借着参会的机会去看看儿子：“还有6月29的伦敦肠胃病学和消化系统疾病国际会议，你记得提醒我。” 旁边，眼瞅着郑建国放下了电话，艾斯特面带好奇的开口问了起来：“是代表医院去吗？” 郑建国到了她旁边扒拉了下外卖袋，摸出了个汉堡打开的咬了口道：“医院和私人都有，当然也可能是那边的邀请还没发到医院——” 菲欧娜满眼羡慕的看了眼艾斯特后：“这是被拉壮丁了？” 会议筹办方在组织一场学术会议前，会将涉及到的领域内大佬拉个单子出来，然后依旧会议规模来确定邀请嘉宾的级别，其中地区级能请到像是拉斯克奖获得者，国家级能请到诺奖大佬便算得上是成功，因为可以吸引到足够多的慕名者。 而至于像先前冠以全球这种字眼的国际会议，哪怕是在自己的女人面前，郑建国还没有显摆的想法：“应该是去捧场，说是传染病和临床生物学，对了，你过会问下沃尔顿教授有没有想去的想法——” 菲欧娜满脸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他现在怕是没什么心情去参加这些会议，目前未知病毒的研究还没半点进展了。” 再次咬了口汉堡吃过，郑建国当然知道这才是HIV病毒研究的现状，否则也不会那么轻松的就扔了出去：“那好吧，我还想带你去转转了。” 飞快扫了眼旁边的艾斯特，菲欧娜白皙的面颊上大大的蓝色眼眸弯成了个月牙：“不用，让艾斯特陪你去吧，相信她会把你伺候好的。” 顺着菲欧娜的目光看了眼艾斯特，郑建国是听到了她的说法后感觉忽略了个问题，那就是菲欧娜目前跟着沃尔顿教授研究的HIV病毒，可是要到九十年代才会有进展！ 那么，在这10年里面，菲欧娜将会丧失掉她之前依靠天赋取得的优势。 并且，随着实验室在HIV病毒上的研究陷入停滞，会导致她在目前接受的MD和PhD联合培训项目中落后。 哪怕顺利完成培训拿到主治医生资格，菲欧娜未来能选择的方向，也有极大的可能会是这个领域，否则之前的研究就算是前功尽弃了。 望着菲欧娜精致的面颊和大大的蓝色眼眸，郑建国是又想起了旁边的艾斯特，怎么说也是有篇《科学》打底的了，而且还是在未来有巨大影响力的DNA序列检测领域，以后便是吃老本，那也会是这个领域内的专家。 菲欧娜已经认识郑建国三年时间，便是成为他的女人也有两年的时间了，虽说两人并不是朝朝暮暮的相处着，可以她夸张的智商和女人的第六感，依旧是敏锐的发现他眼中的异样。 不过菲欧娜却以为是想带她去不列颠取长补短了，当然在心中她也是想去的，便眨了眨蓝色的眼眸道：“我想要是你建议的话，教授可能会同意去。” 郑建国摇了摇头，知道她是误会自己在想的什么了，当即改口道：“你对ICSI (单蝌蚪卵胞浆显微注射Intracytoplasmic sperm injection的缩写)了解到哪一步了？” 菲欧娜诧异的看了眼艾斯特后开口道：“和艾斯特一样了解，要不是知道你和瑟琳娜没问题，我就怀疑这个技术是你给自己准备的了，我一直在想你开发这个技术做什么？” 菲欧娜的话音落下，郑建国却是吃着汉堡喝着咖啡没有做声，旁边的艾斯特则是干脆拿着双默然的眸子看向了她：“你还猜不出来吗？” 菲欧娜愣愣的看过郑建国的面颊，脑海中闪过了个念头的开口道：“这个，卡米尔不能正常排卵？” ICSI技术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解决重度的男性不育问题，将没办法自己找到卵细胞的蝌蚪送进去，而不是像目前第一代的那样送到面前。 可这也能解决女性生殖系统比如单侧输卵管畸形等问题，将开始发育的卵细胞直接移入子宫，以达到孕育的目的。 而郑建国和瑟琳娜的儿子都出生了，那么就可以确认他和瑟琳娜的身体是没什么问题的，按照排除法就会想到他的正牌女友——卡米尔！ 不过随着这话问完，菲欧娜已经傻了：“你为了她推进的这个研究？” 这是三人第一次谈到卡米尔，郑建国是边吃便扫过菲欧娜和艾斯特的神情，他虽然已经习惯了三人间的取长补短，可内心中的道德底线还没让他坦然说出对卡米尔的想法：“我想的是你现在多了个选择，以后可以考虑往这方面发展下，到时候论文出来，咱们三人第一作者。” 白皙的面上露出惊喜之色，菲欧娜对郑建国的感情很奇怪，以前是新鲜后来便是名气地位和财富这些，却直到这会儿才发现她从未在学术上去要些什么，便感动坏了：“真的？” 下意识的说完，菲欧娜又猛然间想起个可能性，面现迟疑道：“那这样的话，旁人是不是就能猜到咱们的关系了？” 心说你们俩都住到一起买了各自的房子，对于有心人来说只要查下付账账户就能确认，这会儿倒是想起来旁人的眼光了？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郑建国耸了耸肩道：“外边的人猜不猜没关系，医院这些人应该不会去猜，他们手上的活还没忙完了。” 上下打量过郑建国的面颊，菲欧娜当然能听出他这话里杀气腾腾的潜台词，便知道他可能是对三人间关系的曝光已经做了心理准备，也就开口道：“我已经可以卵胞浆内注射了，这篇论文能发到《柳叶刀》上吗？” 将手上剩的汉堡塞进嘴里，郑建国笑道：“要是你们俩的话，最多也就是发到《柳叶刀》上，但是加上我的话，应该能发到《科学》上，而且这样的话，你以后可以当个生殖方面的专家了。” 下意识的高兴了下，菲欧娜白色面颊上是闪过惊喜后飞快敛去：“你不看好未知病毒的研究吗？” 郑建国心说何止不看好，那就是个天坑，当然这个念头他也就是想想而以，神情不变的开口道：“不是，我是说你多个选择。” 之所以谈到ICSI的论文，这也是因为该技术没什么太大的难度，理论上来说只要想到了这点，剩下的也就是砸钱了。 整个技术最大的难度重点在于显微镜下注射的针：从液面下将活动形态的蝌蚪制住，再先尾后头的将蝌蚪吸入针内，再转移至用显微固定针吸住的卵细胞前完成注射撤回，主要工具便是这根针。 当然在这根针之外，还有显微镜和固定卵细胞的钉。 不过这个针对于旁人可能是个难度，毕竟要求这么高，对于器械公司可能会造成困扰，可对于主导研发扫描隧道显微镜的郑建国来说，就不是太大的问题了，STM的针尖可是一个原子大小。 只不过说是砸钱，针尖和显微镜这些设备的费用，还没超过购买试验动物的费用高。 这是因为郑建国为了尽快推进这个技术，并未拿着便宜点的老鼠兔子和狗来做实验，而是直接使用了和人类最为相似的猴子，在面对每只几千块报价时直接要了20只，另外还找了几间地下仓库改造成了实验室。 好在，这个实验室是挂在郑建国主导的幽门螺旋杆菌研究所名下，医院在考虑到他现在的名望和财富后，从未在审计上发表过不同的意见。 所以虽然这个实验室才成立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可在以烧钱为代价的研究下，便是菲欧娜这个编外人员都掌握了高超的显微操作技术：“目前第一批成功怀孕的10只母猴里，有3只不明原因流产了，还有7只孕检正常，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生出来——” 猴子的怀孕平均周期是180天，以郑建国的了解这第一批胚胎植入才25天就流产了3只，当即是有些沉默：“猴子虽然是最接近人类的灵长类动物，可毕竟野性难去，以这个技术的目的来说，只要是怀孕便算成功了。 而且流产的3只也是很好的研究对象，去找下生物公司要下正常猴子流产的概率，他们那边应该有详细的数据。” 郑建国想的很简单，可事实还是让他发现有多骨感，三人吃过午饭后在心有感动的菲欧娜挑拨下开展过取长补短的研究活动，没多久便报给了他个惊讶的消息：“那边没有做猴子流产的数据，我问了下艾米主任，她说猴子流产的主要原因是营养不良，受到惊吓——” 探手将菲欧娜折起来的白大褂角捋直，坐在老板椅上的郑建国却是在脑海里闪过了个念头：“这个猴子多少钱一只？” 感受着郑建国表达的亲近，菲欧娜是扫了他一眼撤了撤身子，拉开距离后裹紧了身上的宝大褂道：“艾斯特没在这里，我可不想让她埋怨，这些猴子价格在3800美元一只。” 这么贵？ 郑建国虽然以前给西莉亚的实验室买过猴子，可那会儿他对于这个生物养殖还不了解，只以为是美利坚这边的国情使然，毕竟在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度里面，只要涉及到人工的产品就没有便宜的。 而且这些猴子据说每年只能生一胎，再加上几年的成熟期，美利坚规定不到成熟期的猴子是禁止销售的，再加上先前就说过这玩意不好伺候，这么一想几年下来卖个3800美元也不贵？ 可要是用克隆技术加试管技术成批培养—— 望着面前正拿眼看来的菲欧娜，郑建国就被自己想到的东西给刺了下，他之前对于搞试管猴是为了搞出试管婴儿2.0的单蝌蚪注射技术，那会儿忙的脚不沾地的也没想试管猴这原本就是个重大课题，整出来发个《细胞》就和玩似的。 现在看来，这次试验里就涉及到了两个课题，单蝌蚪注射技术和试管猴，而试管猴不成功则罢，如果成功了就算是在给克隆猴铺路了？ 想到这里顾不得去纠正误会了自己的菲欧娜，郑建国神情郑重开口道：“你去让生物公司把这些猴子的档案和资料都交过来——” 正文 第六百零六章 市场规模也不大 对于郑建国的要求，菲欧娜只以为他是想给现在实验室里的20只猴子建立档案，虽然她也对生物公司那边为什么没有档案而惊讶，却没想等她在下班前将资料要回来后，便见郑建国是在看过后点了点头：“你没事儿的话，收集下关于这个猴子市场的资料。” 菲欧娜不禁摇了摇头：“你要这个做什么？” 我要搞克隆猴，但是现在不能告诉你。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郑建国任由她坐到怀里的温存下，便捏起了她的手道：“如果市场够大的话，我打算自己建个养殖中心，这样既可以对外销售，咱们用起来也方便。” 菲欧娜想都没想的开口道：“你知道我爸在药企里面，所以对于这些猴子的作用还是比较了解，试验猴的主要作用是药物研发成功后的毒理性研究，毕竟和咱们人类算是近亲。” 实际上菲欧娜还有话没说，那就是郑建国推动的辅助生殖2.0技术用到的猴子，换做其他实验室最多会选择小鼠和兔子，了不起用狗也到顶了。 而之所以会这么选，则是因为价格不是便宜的多，而是便宜到连零头都算不上，不说几美元和十几美元一只的小鼠和兔子，便是实验狗也不到500美元一只，真正的连零头都赶不上。 这也就是郑建国要求的罢了，否则怕是连艾米主任那关都过不去，更别说是上面的审计部门，烧钱也不是这么烧的。 而医院之所以对郑建国会有求必应，甚至是在知道他要安排伯莎后，硬生生的又在未知病毒实验室里加了个主任助理的编制，除了他的名望和地位财富外，最大的原因还是怕他再整出像PCR仪那样的成果。 再加上更新辅助生殖技术2.0原本就契合医院的发展方向，现有医院的生殖中心也能用的到，一旦成功就算是将医院在该领域内的领先程度推到了第一的宝座上，填补世界空白。 这也就是郑建国在过去的一年里风头无两，否则单是生殖中心那边怕是就不乐意了，毕竟是有重复投资的嫌疑。 当然，菲欧娜也知道这也是郑建国有钱罢了，一旦被拒绝就会自己花钱去启动，如果换成普通的住院医，别说住院医了，主治医生也不能这么任性。 而且，作为主治医生如果不是生殖方向的，那就是在不务正业，不被叫去喝咖啡就算好的了。 只是，饶是菲欧娜对郑建国有了亲密的了解，可也被他的这个想法给惊了下：“猴子可是不好养的，营养问题，环境问题，市场规模也不大，实验用每年不会超过一万的数量——” 不会超过一万，那就是还不到3800万美元，去掉成本开支什么的，能赚到800万吗？ 对于菲欧娜强调起养猴子的困难，郑建国是左耳朵进了后便从左耳朵扔了出去，他这会儿已经想起了随着人类基因组计划的开展，未来基因工程最大的价值便是医疗上的改善。 而医疗方面的变化又以药物研发为重点，就如菲欧娜说的猴子是大多数药企在进行毒理试验的优先选择那样，这个市场怎么做都不可能是亏损的。 至于环境和营养问题，郑建国甚至是连美利坚人工费用高的因素都考虑到了里面，并且感觉可以把这个放到共和国去，去年都有熊瞎子进村被打了靶，环境什么的根本就是全天然，别说是自己建个养殖场了，怕是包个山头都没什么问题，人工费用更是可以低到忽略掉。 当然，这么一来就不可避免的面临着个巨大的问题：“手上还是没什么人！” 国内好说，不说和郑建国关系不错的吉施履，就是让叶敏德去帮着找也没问题，可这么个大好的机会，他还是希望能够再带出个权威出来，最好还是年轻的那种，比如面前的菲欧娜。 郑建国在思考的时候，菲欧娜已经说完了关于试验猴的资料，瞅着他盯着自己眼神闪动，不禁摇了摇头：“你在想什么？” 扫了眼门口没什么人，郑建国抚摸着她的手开了口道：“你想当医生的初衷是什么？” 和这时大多数美利坚的年轻人不同，菲欧娜之所以这么任性，还是因为她没有兄弟姐妹，家里就她这么个一个独生女，父母不是工程师就是当地的议员，这么个条件下想当医生就不可能是为了高薪。 果然，菲欧娜神情一愣开口道：“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我爷爷是因为肺癌去世的，所以我从小就发誓要当医生，只是没想到癌症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怕——” 郑建国缓缓的点了下头，两人都是医生，对于癌症的可怕是就差切身体会了，也就开口道：“如果我让你放弃临床而去做学术方面的研究员，你愿意接受吗？” 菲欧娜拉开了点距离，一双蔚蓝的眸子闪烁了下后眉头皱起：“能发《科学》吗？” 郑建国笑了，他发现自己先前是犯了灯下黑的毛病，只以为菲欧娜会为了医生职业而拒绝自己的提议，却没去想克隆猴对于无论是医生还是研究员的意义：“当然，如果这个都上不了《科学》，那么就没有什么能上《科学》的了。” 菲欧娜抿了下嘴唇道：“那我当然愿意接受，这和养猴子有关吗？” 郑建国点了点头，却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当然有关，只是现在我还没考虑好，我还得再去了解下这方面的资料，不过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 即便是面对着已经实现了试管猴的菲欧娜，郑建国也没有吐露克隆猴的只字片语，而是考虑到这玩意的意义实在太过重大，便在下了班后趁着吃饭的点找到了叶敏德说过，不想老人竟是愣了好一会：“克隆哺乳动物？你怎么解决受精卵问题？” 在叶敏德看来，克隆技术并不是什么新鲜课题，这个词早在二十世纪初期便出现在了园艺学里面，意译成中文的话可以用嫁接来表达。 只是到了二十世纪中期，随着科学的发展，特别是显微技术的巨大进步，让人们得以在微观状态下对细胞进行操作后，便有那科学家对青蛙进行了克隆试验。 也就是把卵细胞中的细胞核摧毁或者取出，再将其他部位的细胞核移植到卵细胞内，以达到取代精细胞促使卵细胞分裂发育的目的。 而能让叶敏德如此记忆犹新的原因，则是在前些年由我国科学家童第周先生展开的黑斑蛙克隆试验，成功将黑斑蛙的红细胞核作为卵细胞核移入到了卵细胞中，并最终培育出了可以在水中游泳的蝌蚪。 后来，更是出于扩大我国鲤鱼产量的目的展开了克隆鱼的研究，并取得了一定成果。 之所以国内外都拿着青蛙做实验，那是因为青蛙作为卵生的两栖动物，会把受精卵排出体外放进水里，就能等着它自动发育孵化便算完成。 所以，科学家们研究的步骤也就是把已经排出的受精卵拿来，去掉中间的卵细胞核，将其他部位的细胞核移植到里面，扔回水里等结果就行了。 然而想要在以胎生为主的哺乳动物身上进行克隆，单是受精卵的获得就是一道天堑，一旦着床的卵细胞绝大多数已经开始有丝分裂，也就无法进行细胞核移植。 也就是说，对于哺乳动物的克隆并不是没人想过，而是由于技术上的困难太大，所以到目前为止还没人开展相关研究。 您没听说过以试管婴儿为代表的辅助生殖技术吗？ 望着老人的神情不似作假，郑建国很快发现他又遇到了个灯下黑的问题，因为目前为止在美利坚开展这个技术的医院都没超过个位数，而麻省总医院之所以会有，那是因为其排名在全世界都属于前五的超一流医院。 再加上不孕不育人数原本就少，连郑建国想起推动这个技术都是碰到了那个蝌蚪银行的总经理，也就不怪像是叶敏德这样几乎宅在自己研究领域内的学者没听说过。 想到这里，郑建国便开了口道：“您听说过试管婴儿吗？” 花白的眉头高高挑起，叶敏德满是褶子的脸上露出了恍然和震惊：“我在不列颠听说过，但是却从没想过去将这个技术和克隆技术联系起来。” 难掩满脸震惊的说了，叶敏德便眼睛发亮面现兴奋的开口道：“不过吉施履回去后要主持国内部分的人类基因组计划，按说老蔡比较合适，只是他那个风湿病要是上了山就怕下不来了——” 叶敏德口中的老蔡便是齐省医学院主管教务的副院长蔡正元，以前在牛棚里面落下了严重的类风湿，这个病别说是现在了，就是郑建国记忆里的40年后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依靠将养来延缓症状的出现。 而郑建国要包个山头去搞克隆猴，这在叶敏德看来老蔡同志要是上了山，怕是直接可以埋山上了，这要是两家没有关系也就罢了，为了研究老蔡根本不会在乎这些，可谁让叶振凯娶了蔡丁香了呢？ 叶敏德不为自己和老蔡着想，也得为叶振凯和蔡丁香小两口着想，否则就有可能亲戚变仇人：“不过让他发挥下余热也行，你感觉赵珍怎么样？给你们上过解剖课的那个。” 郑建国当然记得那位只带过一堂全解课的赵主任，因为在她那堂课后有俩同学直接吓到转学了，不过他并不打算提这个事儿：“她是——” 叶敏德点了点头：“老蔡的外甥女，丁香的表姨。” 没想到那位有些严厉的主任也是关系户，郑建国是又想过在厨房里忙活的寇阳和罗兰的关系，也就点了下头：“那好吧，那就以建个灵长类研究中心的名义去筹备了。” 眼瞅着郑建国想结束这个话题，叶敏德却是继续开了口道：“国内可是还没开展试管婴儿的研究，而且这个技术出来还没多长时间，还算是个热点，你要是打算研究的话，可以带下你姐她们。” 下意识的看了眼身后，郑建国没看到郑冬花和寇阳以及罗兰的身影，便回过头飞快开口道：“我已经安排完了，让她们趁着暑假去我那里实习，以接触科研状态为主。” 去年的假期里，郑建国是安排三女到医院里临床科室当的护工，算是对于医院的大环境进行了解。 而今年眼看着六月暑假马上要开始，郑建国也是早就做好了打算，让三女去辅助生殖实验室里去镀金。 所以，哪怕那些猴子们都怀了一个半月的身孕，郑建国还是借着没有来拖延论文发表时间。 因为按照郑建国的计算，等到下个月初三女开始放假时，猴子们也怀了差不多两个半月的身孕。 这样等到郑冬花三人在实验室里待到九月初开学，也就是掌握了整个技术的所有环节时，猴子们也就该生了。 即便是全部猴子都流产了，郑建国相信有另外十只猴子给三女练手，到时候论文上给她们个第二作者的名义，也能帮助她们在毕业时拿到不少的分。 曾经，郑建国是想过把脑海中什么技术留给郑冬花，甚至是自己的娃，可他在连着给杨娜和卡米尔都做了人生的安排后，才发现自己哪怕拿不到诺奖，也能给她们和自己的娃刷出不少经验。 既如此，郑建国也就没想着再把克隆技术留待以后再去推动，更何况他记忆中虽然是到了十几年后的九十年代才会出现克隆羊多利，然而那个时代里面可没有一个人去推动人类基因组计划。 再加上，郑建国自己想出来的扫描隧道显微镜差点被IBM截胡，他便出于一步迟步步迟的顾虑，推翻了自己之前的决定去启动克隆计划。 倒没想到，叶敏德却是已经帮郑建国替郑冬花她们操心了，于是郑建国说完安排后发现没有其他人在，又继续说了起来：“这个技术我给更新了下，现在最早的一批猴子已经怀了一个半月的身孕，这样等到她们结束实习，就差不多该生了。” 叶敏德再次愣了下：“那个试管婴儿技术你给更新了？” 正文 第六百零七章 成功率 对于试管婴儿这个辅助生殖技术，叶敏德是不记得在哪里听谁说过，当然也很可能是在什么报道上看过。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以叶敏德对郑建国的了解来说，他能以这个技术作为克隆哺乳动物的切入点，那就说明郑建国已经对相关技术的可行性进行过了解，一如当初他要找出幽门螺旋杆菌那样。 可是，叶敏德却做梦都没想到，这货竟然还把试管婴儿技术给更新了下：“成功率比以前更高了？” 眼瞅着郑冬花带着寇阳和罗兰以及易金枝拿筷子的拿筷子，拿碗的拿碗，端菜的端菜，端锅的端锅开始上菜，郑建国点了点头：“提高到了百分之百，受精卵开始有丝分裂才会移植着床。” 叶敏德对生殖技术并不了解，但是能够达到百分之百这个程度，那在科学上的意义便是堪称重大，也就在发现郑冬花几人上好了菜和饭，便把这个话题给岔开：“吃饭吧，吃过再聊。” 该聊的已经聊完，郑建国便跟着老人到洗手间里洗过手坐回饭桌上，不想先前的话题却引起了郑冬花的注意：“你开始接触妇产科了？” 望着郑冬花的白皙面颊，郑建国又看了看她旁边面现关注的寇阳和罗兰，特别是当罗兰旁边的易金枝面颊印入眼帘，脑海里是陡然闪过了个念头来：“易金枝有没有把自己和菲欧娜和艾斯特的事儿告诉这仨姐姐？”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后知后觉的念头，郑建国嘴上却没有闲着的说起：“老师说你们要放暑假了，我就给他说了下你们去我那实习的安排——” 由于桌子上有易金枝和其他过来的研究生，郑建国并未将所有安排都说出来，虽然他说的这些已经足以让任何人猜出是给三人开小灶，可毕竟是宁叫人知莫叫人见。 郑冬花却是被堵了下，她原本还想着暑假趁着时间去哪里转转了，可郑建国把叶敏德都推出来做了挡箭牌，那么也就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的接话道：“学术上的？” 郑建国点了点头：“去年你们已经在医院里熟悉过，今年该了解学术上的研究了，正好我那边有个小项目在推进。” 郑建国嘴上说的随意，郑冬花也只以为是真的小项目，很可能连产妇坐月子的跟踪调查项目都不如，浑不知她在想到这个调查项目的时候，寇阳也是想到了这个项目，不过她的结论却是相反的：“你能推动的项目，应该不会是小项目吧？” 奈斯！ 旁边的叶敏德在心中为寇阳的打脸点了个赞，他先前可是也不满郑建国这种轻飘飘不在意的态度，只是知道这货现如今已经不是单纯的那个想要找出幽门螺旋杆菌的研究生，而是功成名就坐拥无数财富的成功者，他便不方便再像以前那样去指点他如何做人。 倒是没想到寇阳如此聪明！ 默默的看过近似于说你在装批的寇阳，郑建国倒是对她没有半点脾气，于是硬顶着旁边人的关注目光，扔下了句开口吃饭：“你们到时候就知道了，现在成果还没发表。” 郑建国无语的样子自然逃不过寇阳的注视，只是在听他说完后脑海里便闪过了个念头：“这是要给自己和郑冬花镀金了？” 寇阳并不傻，不说在三人当中了，便是在整个学年的百十号人里面，那也能数得上前十，便感觉先前说错了话。 好在，寇阳也知道这会儿不能去开口道歉，否则那样就坐实了自己在讽刺他的初衷：“我感觉你看不上那些小项目。” 迎着寇阳黑白分明仿佛夹杂着星星般的双凤眼，郑建国虽然知道这个曾经的班长先前在说他装批，可也只能是点了点头接下对方给的这个帽子：“差不多可以这么说吧，我更新了下辅助生殖的技术，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听到生殖二字，寇阳也就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虽然她已经在生理课上将两性结构研究透彻，然而当面对郑建国谈到这些时，却在心中多了些异样。 当寇阳心中有异时，郑建国却没什么类似的感觉，吃过饭后又和叶敏德聊了会，便回到了53号的家里面，不想才进门就听大约翰开口道：“先生，拉斯顿女士让您给她回个电话，她先前来电话时情绪不好，我在给摄制组去了电话后才知道她被那边的灾情给吓到了。” 这可是才开始了—— 郑建国缓缓的点了下头，现在才是1981年的5月28号，距离一年当中最热的时候还没到来，非洲大陆就干成了十年未有的旱灾，不禁开口道：“纳米比亚的粮库怎么样了？” 大约翰开口道：“已经修建完成，只是由于当地政府和国家政府有不同意见，查理报告打点的费用超额了八十万美元。” 八十万！ 还是美元！ 真特么的黑！ 郑建国挑了挑眉头却没说出来，毕竟想想自己都买了上亿美元的粮食就等运过去了，便感觉这个第一年是亏的有点多，这个慈善可真不是好干的。 探手将西装给到大约翰坐在电话旁，郑建国是才要拎起电话给赫本打过去，没想电话却先响了起来，他也就探手拿起问了句，里面便传来了卡米尔的普通话：“亲爱的，想我了没？” 郑建国开口说了遍已经成为定式的甜言蜜语，接着用普通话岔开了话题：“你们放假时间公布了吧？” 卡米尔的嗓门里透着股欢快：“放了，下个月5号到9月1号，你们有暑假吗？” 随着暑假二字传来，郑建国便感觉改革也是有好处的，据他最近听到的消息说，新成立的ACGME，也就是美国毕业后医学教育认证委员会，准备修改现有包括医学院和住院医培训的所有制度。 将现在一半时间学习一半时间实习的大三学期，以及三分之一时间学习三分之二时间实习的大四学期，变成从大三便进入医院各个科室轮岗，大四直接成为住院医。 当然，在这个缩短了1年住院医时间之外，据说还给住院医们设置了暑假。 不过，这些都是郑建国道听途说来的，即便要实施也得明年才能享受到了：“有消息说改革后可能会有暑假，但是目前来看，今年我是应该赶不上了，不过六月底我会去不列颠参加会议，大概会待上3到5天时间。” 暑假对于每个学生来说都意味着快乐，这不光是某一国或者地区独有的情况，便是郑建国这样的也没有去排斥如果有暑假会选择放松的想法，而没有想着趁暑假这个机会去处理下公司里或是实验室里的事儿。 倒是卡米尔以为他放了假会忙到飞起：“看样子你放假了就是参加这些会议吧？要么是处理公司和实验室的事儿？” 心中想着自己如果放假会做些什么，郑建国发现他之前还真是没有考虑去处理工作上的事儿，内心深处竟然是去陪陪老娘和儿子？ 不过这个也只在郑建国脑海里转过，即便上辈子没谈过恋爱可也知道这个时候话该怎么说：“NO，我想的是明年如果可以放假，咱们就可以去世界各地放松下了。” 卡米尔的声音又腻了许多：“怎么放松呢？” 想起她明年暑假就17了，郑建国挑了下眉头后开口道：“当然是使劲吃使劲玩了啊——” 而在另一端发现郑建国没接话，卡米尔是才想继续和他暧昧下，便听旁边的乔安娜开口道：“你问问他周末能过来吗？” 听到提醒，卡米尔也就想起了这个电话的目的：“妈妈让我邀请你周末到家里来吃饭，你有时间吗？” 周末是31日，也是卡米尔16岁的生日，先前才想过这些的郑建国便笑着开口道：“我还以为泰勒女士会到酒店里给你们过生日了。” 乔安娜的声音飞快传来：“没有，我们的生日一直都是在家里庆祝的，只请些亲戚朋友，当然今年的会多点，泰勒决定邀请我们的同学来参加——” 卡米尔的声音跟着传来：“妈妈还说今年是最后一次在家里过生日了，因为过了这个生日我们就长大了——” 脑海中闪过个令人心痒痒的画面，郑建国笑着开口道：“那明年我给你们过好了，你们想去哪里过生日？” 卡米尔不知是在想去哪里过生日还是在想其他的事情，乔安娜声音传来：“去俱乐部吧？” 和上次茫然带着姐妹俩去俱乐部不同，这次郑建国却看向了旁边的大约翰：“去俱乐部举行生日有什么要求和说法吗？” 挑了挑眉头，大约翰神情恭敬的开口道：“对先生你来说没什么要求，我相信成员们没谁会拒绝您的邀请。” 郑建国蒙了下：“是要邀请所有俱乐部成员吗？” 大约翰点了点头道：“是的，另外还要负责他们的出行，这部分是支出大头，不过不会超过百万美元。” 听到不超过百万美元，郑建国的心情平复了下，想想自己加入俱乐部一年多时间了，都没有接到这种生日的邀请，当即是冲着话筒开口道：“没问题。” 敲定了明年生日聚会的举办地，郑建国和这姐妹俩又聊了几句便放下电话，是想了下才继续给赫本打了过去，不想连着打了两个都没打通，也就放下电话后看向了大约翰：“还有要回的电话吗？” 大约翰挺胸抬头的开口道：“没了，公司那边进展是生物的设备已经装船完毕，慈善已经正式聘请格洛莉娅公主为丹麦的形象大使，安全那边已经进驻波音公司和西科斯基接受培训，游戏那边的掌机专利申请获批了。” 郑建国皱了皱眉头，他没听到自己想要的：“伟哥还没消息？” 摇了下头，大约翰开口道：“要不要去找人打听下？” 这下轮到郑建国摇头了：“不用，我不想和FDA的人扯上关系。” 出于对伟哥的独占欲，郑建国并不想去通过掮客推动蓝色小药丸的审批节奏，这一方面是他对这个药的信心使然，另一方面则是怕引起其他人的觊觎。 之前面对着奥古斯都的合作意向，郑建国都是不软不硬的给拒绝了，那会儿之所以只有奥古斯都表明了兴趣，那是因为他已经使用过这款药，知道对于心有鱼而力不足的男人代表了什么。 现如今这款药的审批期限已经快到了，郑建国相信潜伏在FDA里面各大药厂的商业间谍们，应该也知道了这款药的存在。 郑建国怕让人去打听消息的话，会给这些人找过来的机会，当然他对这款药的审批什么时候通过也不在意，因为专利是以上市时间来计算的，哪怕晚点上市也不会少赚一年的钱。 在郑建国的想法里，他现有的钱将会扔到曰本那个房改计划里去，而包括动视游戏在内的其他公司在内，将会以每年10亿美元的亏损额去抢占市场。 那么起到给这些公司和人类基因组计划输血作用的，就只能是被他定名为伟哥的蓝色小药丸，现在又加上了要启动的克隆计划。 上辈子里，郑建国对于克隆的了解只存在于报道中，所以他并不知道先前凭借着成功的试管猴让他有了很简单的错觉，茫茫然以为克隆猴也就在向自己招手了。 浑不知即便是上辈子里面在克隆技术很成熟的大环境下，某位孙姓大佬从试管猴入手到成功克隆出食蟹猴，依旧是用了差不多十年的时间。 好在，郑建国与他记忆中那位孙姓大佬相比，是除了有将克隆猴实现后并依靠这个垄断技术去赚钱外，便是拥有堪称海量的资金和足够高到让人投怀送抱的名望。 而之所以谈到这两个条件，则是因为前者可以让研究员依靠烧钱来解决问题，比如一个猴子只能取一次1-3枚的卵，之后便因取卵技术对猴子卵巢造成的创伤而导致无法再次取卵，单是要获得100枚卵就需要30-50只左右的猴子。 同时，由于取卵时打的激素影响猴子的身体状况，导致无法用作受精卵的胚胎移植，取出的这100枚卵全部移植的话，就需要再购买100只身体健康，正直生育高峰的猴子。 于是两者相加便要使用130只猴子，那么以每只3800美元价格计算，一批试验就要烧掉50万美元，按照官方汇率都要75万人民币，去年齐省医学院全年的科研预算也才不到50万。 而至于名望，则体现在叶敏德都要不避嫌的去把赵珍塞进这个计划里，以至于这位曾经的解剖课老师把电话打了过来：“建国，叶教授说你那边有个想法？” 正文 第六百零八章 正教授 赵珍虽然没点出来，可郑建国是谁，不说研究了，单是人家话里提到的叶教授，这就说明这两位老师间是沟通过了，而他和叶敏德提到这位的，也就是克隆计划了。 虽然心中对叶敏德这样做有些不满，郑建国也没去搪塞这位老师：“现在是有那么个想法，您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帮我收集点国内猴类的资料，栖息地分部，习性什么的——” 直接忽略掉对方客气的话，赵珍便一口答应下来：“这个没问题，我最近也不是很忙，给我两天时间，找到后再和你联系，那就先挂了。” 她这边电话才放下，旁边满脸关切的蔡正元满开口道：“他说是什么了课题了？” 瞅过墙上的挂钟发现没过3分钟，赵珍看向了他后开口道：“没说是什么课题，不过和猴子有关，说是让我收集下咱们国内猴子分部和习性什么的，叶教授也没和您说是什么？” 蔡正元摇了摇头，他之所以大清早的不去学校跑来医院，就是因为叶敏德之前打的那个电话：“只说是个想法，我就想着建国之前找到幽门螺旋杆菌，可也只是个想法来着，那这个活我来负责，他是表述的猴？还是猿猴？” 赵珍摇了摇头：“猴子，没说猿猴，要不要再问问他？” 蔡正元摇了摇头：“不用，他说猴那肯定只要猴的，怎么也算是个生物上的科学家了，说话不会没有内容。” 蔡正元的话音未落，桌子上的电话陡然跳起，赵珍却在看到他收住声后才拎起了电话，没想里面传来的正是郑建国的声音：“赵老师，主要找有和人类经期正常的猴子的分部和习性，这个想法需要猴卵来实现。” 飞快开口应下后放了电话，赵珍便将郑建国的叮嘱和旁边已经走到门口的蔡正元说了，就见老人眼睛发亮面现震撼：“和猴卵有关的研究？试管猴吗？” 赵珍也愣住了，两人对于试管婴儿的资料，还是前段时间叶敏德为了让到达波士顿的研究生们学以致用，在易金枝等人的带领下翻译成中文的期刊上知道，没想郑建国就要在国内搞这个了？ 赵珍和蔡正元当然不知道郑建国是要搞克隆猴，那给他们再大的脑洞也想不到，只以为郑建国是曲线救国想从试管猴入手，进而开展试管婴儿的研究，这不得不说信息不对等下都在误打误撞的猜。 好在不论是试管猴，还是克隆猴，这对于赵珍和蔡正元都是重大到不能再重大的项目，因为这俩研究在国内来说都还是空白，再加上是郑建国的想法，那怎么说也是可以引起国际瞩目的研究。 想到这里的蔡正元很快回过神来，瞅瞅身后办公室门外没什么人，面现警惕道：“怪不得建国搞的这么神秘，竟然想搞试管猴？看样子国外还没人搞，这个事儿你别给其他人说了。” 心说我又不傻，建国都神神秘秘要紧成这个样子，那肯定是填补国际空白的项目，这么想的赵珍却没说出来的点了点头：“那当然。” 由于这个姨夫对她历来照顾有加，那被像小孩似的叮嘱语气就不算什么了，老人说的随意她听的也熟悉。 只是，赵珍还是小看了这个姨夫，二天后的下午才要下班，便见留着齐耳短发的蔡丁香跑了过来，一身的确良碎花连衣裙的手里拿着个档案袋：“珍子姑，我爷爷让给你看看的，看完了明天我来拿。” 诧异的看了眼面色红润的蔡丁香，赵珍是接过来后将手中的缸子递给了她，又拿了些菜票出来：“丁香，帮我打份青椒土豆丝和青椒炒肉来，我先看看文件。” “好！” 收住飘逸的身影接了菜票和搪瓷缸，蔡丁香甜甜的应下后一溜烟跑没了影，留下赵珍飞快解开档案袋抽出摞资料，没想竟然全部都是传真件，便一目三行的粗略看过，发现里面都是些符合郑建国要求的猴子的分布情况和资料。 只是在这些分部情况和资料当中，赵珍发现里面不少都标注着五几年六几年的时间点，于是没怎么费脑子就想到这可能是资料整理时期，等她再要看下去时，蔡丁香已经打了菜去而复返：“珍子姑，你还有事吗？” “没了没了，谢谢你，丁香，你快回去吃饭吧。” 望着蔡丁香恢复不错的面颊，赵珍脑海中闪过了正在地球另一边的叶振凯，心中却是望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 蔡正元之所以能猜到试管猴，也是因为蔡丁香在叶振凯走后没多久便小产，直到最近才恢复往日的性子。 不过，叶振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胡思乱想的赵珍收拾好搪瓷缸装进网兜里拎着回到家，是像打仗似的吃过饭后连家务也没做的看起资料，由于这些都是要给郑建国当做筛选的，她便用半夜的时间都背在了脑海里，直到第二天顶着个泛红的眼圈等来了蔡正元：“姨夫，不是丁香过来吗？” 微微叹了口气，蔡正元开口道：“昨天夜里洗了个澡就受凉了，早上什么都吃不下的，喝了点粥补觉去了，我看你这眼神，是把这个资料都背下来了？” 赵珍点了点头道：“不说背下来吧，怎么得记得个大概，否则电话里和建国聊起来，我不能再去扒拉这些资料吧？您现在要给他传过去吗？” 蔡正元花白的眉头高高挑起不说，起了老人斑的脸上还现出古怪之色：“这个，建国说可以用打电话的方式，让那边笔录——” 下意识看了眼手上厚厚的档案袋，赵珍失神好久才开口道：“那电话费，可是够高的了。” 蔡正元依旧是面现古怪的摇了摇头：“他说他算过了，与发国际电报让人带过去港岛发传真和捎过去什么的，差不多钱。” 赵珍再次有些失神：“我还以为他在浪费了——” 蔡正元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我也以为他不在乎这些钱了。” 郑建国在国内捐了不少钱，只是出于他的要求才没见诸报端，只是两人作为医学院的高层还和他关系不错，倒是深知国内捐的不少时，也知道他在国外也是几千万的捐，当然买楼造船什么的更听叶振凯和蔡丁香显摆过。 不过直到现在，两人才第一次体会到郑建国虽然有钱了，可并不是不知道节约的人，当然他那个消费习惯就算了，私人飞机出行保镖的，带有典型的资本主义特征。 赵珍便开口道：“那什么时候给他打？” 蔡正元从口袋里摸出通讯录，将口袋里的老花镜戴上后找了出来给她：“今天晚上8点就是那边的早上8点，你到我办公室里去打。” 瞅着号码赵珍飞快找笔记了下来，面带好奇的开口道：“这个是他家的？” 蔡正元面色古怪的点了下头：“是，不过他不在家，有个管家叫约翰的，你说话的时候客气点，据说这个约翰是哈佛大学商学院的博士——” 赵珍摇了摇头：“哈佛大学的博士去当管家？还是说建国有钱到请个博士来当管家了？” 蔡正元倒是听叶敏德说过这个：“这不单单是钱的问题，按照咱们的说法就是社会分工有不同，大家都是国家这个机器上的零件，秉持着奉献的精神去履行自己的职责。 这个约翰就像是咱们这边领导的生活秘书那样，是通过这个职业来实现自我价值的体现，而他们更进一步把这个奉献精神升华成了信念和信仰。” 赵珍有些黑的面颊上闪过不以为然：“您把这个管家说的——也太高看他们了吧？” 蔡正元神情不动的开口道：“他们为了这个奉献精神可以一辈子不结婚，单凭这点就可以用品德高尚来形容，不过这对建国来说是好事儿。” 赵珍有些不敢相信：“那他们这样伺候人是图什么？” 蔡正元不知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道：“放到建国身上来说，就是免除他被家务所扰，好全心全意的去工作，慈善的推广，幽门螺旋杆菌的防治，人类基因组计划的跟进。 叶教授说这个计划即便是失败，也对全人类的未来有着积极的意义，而这些建国取得的成绩里也有管家的奉献，他们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实现对自我价值的认定。” 赵珍这下明白了，不过想起要终生不娶，还是无法接受的样子：“这也太极端了些——” 蔡正元点了下头，他之前想到的便是执念，这种思想在古代是被上位者所喜欢的，也就是纳头便拜的追随者。 而像这种思想顽固的份子更不要说了，没谁不喜欢这样的手下。 再加上还是哈佛商学院的博士，蔡正元便感觉郑建国的运气不错，他还不知道这位口中的约翰，同时还兼着保护伞管理的CEO来着。 虽然心中依旧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觉，可赵珍却也很快把这个八卦扔到了脑后，当天晚上七点半就到了蔡正元的办公室里面，发现老人已经等在了旁边，也就在开始拨起电话。 不想赵珍拨了个多小时都没拨通，蔡正元便又换了个号码让她拨，这次却是顺利的被人接了起来，他也就从赵珍手里接了电话：“你好，叶敏德教授在吗？我是齐省医学院的蔡正元。” 电话里传来了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你好，蔡教授，叶教授去上班了，要不要我帮你给他打个电话？” 看了眼墙上的日历是1981年5月31日星期天，蔡正元当然知道这个时候那边还是早上，叶敏德去上班就算加班，不过他却不是找叶敏德：“不用了，我是想让他帮忙看看建国那边有没有人，今天原本约定要联系他的。” 电话里的中年女声传来：“建国今天去哈佛大学物理系上班了，家里应该只有个管家在，要不我给他打电话让他回给你？” 蔡正元心说我就找那个管家来着：“那个管家是约翰先生吗？我给他打电话打了没人接，你能帮我去看看吗？” “那你稍等！” 中年女人说了后消失了会，蔡正元便竖着耳朵等她回来后就听她说起：“家里面没人，要不我给建国打个电话让他回给你？” “家里面没人？”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蔡正元当即应下后把自己号码报过去，电话另一边的范萍便在应下后挂断再给郑建国打过去，就听这货开口道：“哦，那是我忘了，您把号码给我，我让人给蔡教授回过去。” “——” 听到郑建国放了这个教授的鸽子，范萍是心中无语嘴上却没闲着的报过号码，又继续说了起来：“中午你到这边来吃饭吧？我今天买了只老母鸡——” 电话另一端，郑建国脑海里闪过老母鸡汤泡饭的味道，便感觉口水有成河的趋势，只是与美味的老母鸡汤泡饭相比，他还有更好吃的等着了：“范姨，我中午下班就直接去纽约了，你们吃你们的，别等我了，我得明天早上才能回来。” 应付过范萍的邀请放下电话，郑建国是在面前的号码上用笔点了两下，便想起蔡正元和赵珍正等着了。 只是没等他拨完号码，郑建国眼前便一亮的挂断给艾斯特拨了过去，不想接了电话的艾斯特声音发腻：“你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吗？啊~啊~” 无视着夸张却熟悉的娇喘钻进耳朵里，郑建国是瞅了眼出现在办公室门玻璃窗里的费舍尔，飞快开口道：“那个，我这边有外人，你拿笔记下个电话号码——” 听到郑建国这边有正事儿，电话里传来了阵些许的背景音，很快艾斯特的声音传来后记下他说的号码和事儿，也就开口道：“家里没有录音机，不过我这就出去买，大概半个小时。” 知道自己安排的活有些突然，郑建国也没让两女太赶时间，应下后放了电话冲着进了门的费舍尔开口道：“我再打个电话。” 费舍尔点了下头，便听郑建国不知给谁打过电话用中文说了什么挂上电话，也就笑着开口道：“郑，我是想问下你，有没有兴趣当正教授？” 正文 第六百零九章 对您的意义不大 郑建国有些愣神，看了眼装作随意模样的费舍尔发现他的双露出关切之色，摇了摇头道：“费舍尔教授，我还不想挑战学校最年轻的正教授纪录，再说我领事馆卫生专员的身份，也不适合接受哈佛大学终身教授的聘书。” 从哈佛医学院入学开始算起，郑建国陆陆续续在哈佛大学已经待了3年半时间，知道他目前这个哈佛大学副教授已经是刷新了历史上最年轻的纪录，而且还顺带打破了之前哈佛大学对于教授级教职工晋升的规则。 原本，哈佛大学对于学校毕业生，也有着助教，教师，副教授以及教授这种晋升的规则要求。 只是郑建国的学术能力实在太强悍，并且再加上有拉拢他的想法，才直接跳过了助教和教师的流程，给了个副教授的聘书。 只是即便这样，郑建国这个副教授也只是兼职的，而不是正儿八经要负责学术和教学工作的副教授。 可费舍尔提到的正教授就不同了，郑建国相信哈佛大学不会想要给他个正教授的兼职身份，哪怕即便给他了，也很可能是终身教授的合同。 而终身教授的合同看似优渥，只不过那是对普通的学霸来说，郑建国可不想给自己套上这么个枷锁。 毕竟，那些教授之所以想进哈佛大学，还是为了充足的科研经费以及待遇，而他又不缺钱：“再说我也没有时间去完成教学任务。” 哈佛大学的正教授待遇堪称顶尖，当然该有的任务也是一样不缺，招聘教授的第一条虽然是科研能力，可入职后的教学任务还是比较重。 而郑建国想当科学家的目的是名垂千古，可不是好为人师，再加上他的老本行又不是物理，压根就没想着放弃医学上的坦途不走，说到这里便彻底拒绝了：“我还是想把重心放在生物那边。” 费舍尔面现惋惜之色：“那真是太可惜了，你这么有天赋——” 郑建国知道对方是在迟疑，便笑了笑没有应下这个话题，心中闪过物理学的尽头是玄学，也就岔开了这个话题。 郑建国之所以拒绝掉哈佛的好意，这不是说他对于原子级石墨层和纳米技术没啥想法，相反的是他知道这两个技术再深入下去的话，进入量子领域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然而，就和郑建国所说要把重心放在生物方向那样，他要是不知道下个世纪是生物世纪和在生物领域内的发展，也就继续钻研下去了。 可事关自己的狗命能活多长时间，郑建国只为这个考虑也不可能去继续搞什么物理，即便是发明了一千公里充一次电的电池，再夸张点是搞出来可控核聚变开始星际移民什么的，这些依旧比不上让自己多活几十年的可能。 是的，只冲这个可以让自己多活上几十年的可能，郑建国都不可能去放弃在这上面的研究，更别说他还占得了先机。 郑建国有奉献的精神不假，可那样做的前提是他乐意才行，就拿身边的大约翰来说，他虽然很欣赏大约翰对管家这个职业的践行，那是因为他是大约翰践行这个职业信念的既得利益者。 如果不关自己的事儿，他怕是会给个被洗脑洗成叉子的评价，特别是考虑到要用管家去制约公司里的那些职业经理人时，郑建国便给与了大约翰充足的尊敬和信任。 于是中午下了班后钻进前往机场的车，郑建国就和大约翰说过了这个事儿，却听他开口道：“正教授也可以兼职，授课次数也可以谈，纯粹的科研方向上的也可以有，不过既然您拒绝了，那就算了，还是以生物学这边为主。” 随着车子发动，郑建国笑了：“可惜了个正教授的名头。” 副驾驶上的大约翰开口道：“对您的意义不大，只是锦上添花的作用。” 缓缓的点了下头，大约翰这话算是说到郑建国的心坎里去了，瞅过他一眼从旁边拿出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掌机按开，这就是动视游戏历经一年时间研发的俄罗斯方块游戏机，只是这会儿改名叫做魔法方块。 发现郑建国没有出声，大约翰转头看了看他正在玩游戏，也就继续开口道：“先前来的消息，说是销量已经突破10万台了。” 正玩着带劲，郑建国听到这话后停了游戏，是心中叹了口气开口道：“一台利润不到60美元，10万台也才600万，这么一说赚的还不少？” 大约翰扯了扯嘴角，转头看着他发现不是在显摆，当即开口道：“这也就是采购量足够大，把单成本价格给降了下来——” 谈起郑建国的魄力，大约翰虽然早就体会到他拿钱不当钱，可也对他在这个游戏机上千万的订单感慨不已。 整个游戏机中，除了最贵的芯片每枚高达19美元99美分外，便是第二贵的液晶屏都压到了9美元99美分。 而第三贵的电路板更是到了3美元99美分的低价，至于其他更是低到1美元99美分的外壳和9美分的按钮什么的。 当然之所以这么低，那是因为每种的采购量都是千万级的，想到这里的大约翰饶是知道了他接下来的计划，也是心有怀疑的感觉卖不出去咋办。 对于魔法方块游戏机的销售策略，郑建国是直接祭出了电竞锦标赛的大招，上辈子他记得这玩意卖的国内到处都是，那么在全世界范围内也应该大有销量才对。 不过最主要的是他现在不差钱，便在筛选了批供应商后要求报价过，最终给小鬼子下了夸张的订单合同。 而通过这次让全球范围内的半导体企业报价，郑建国也是初步了解到这个行业的中心，竟然不是在美利坚的硅谷，而是在地球那端的曰本。 所以这会儿看到大约翰隐约提起，郑建国是又想起了记忆中占了半导体行业半壁江山的棒子以及宝岛和欧美，那可是和曰本没有丁点关系的。 于是这么想下去，也就自然而然想到了曰本半导体是怎么没落，乃至于让这个产业转移到还搞一言堂的南棒子以及宝岛去的？ 对于欧美半导体能够起来，郑建国并不奇怪，之前倒掉的仙童就足以表明先发优势是有底子的，不说树倒猢狲散的猢狲们了，单是其巅峰时期溢出的技术效应就不是其他后发国家所能觊觎的。 一直惦记着以芯片为基础的半导体的他，也就在看着报价低和后面还要去赚钱，再加上还有借口把美元换成日元去当做现金流应付这个长达五年的合同——千万枚芯片可不是一年半载能生产出来的。 基于此，郑建国就借着这个机会先在瑞士银行东京分行，将两亿美元在1:255价位上兑换成了510亿日元。 等到广场协议签订后汇率升值到155价位上，就能换回三亿三千万美元，用两亿美元在五年内赚到一亿三千万，什么都不做年回报率就在百分之十三。 从表面上来看，这个投资回报率连美利坚的基准利率都不如，只是这个基准利率据说要降了，未来还不知会是什么样。 然而日元这个回报率却是保底的，也就是说百分之十三是个回报基准线，并且由于涉及到两个几万亿美元外汇规模的经济体货币升值和贬值，郑建国相信他即便是扔进去一千亿美元，也只会促成双方更大的升值和贬值，而一千亿美元的百分之十三的年回报率就非常可怕了。 再加上郑建国打算加藤森空跑不下来就自己搞房地产，不说到时候当地银行是否经营抵押放贷业务，相信以他和瑞士银行的关系用这些房子抵押借款，也能再贷出一半的钱去继续买买买。 这样下来不说奥古斯都和马修跟不跟进，郑建国相信单靠自己手头上的130亿，就能拿到价值200亿的房产，而如果能在广场协议前向瑞银借来70亿美元，那就相当于白用不说，还赚了一半。 看样子可以考虑在1985年前使劲借出美元兑换成日元？ 不对！ 广场协议里并不是单纯的日元贬值，而是和美元汇率挂钩的主要货币—— 从不断后去的窗外收回目光，郑建国发现相比贷出美元兑换成日元来说，如果欧洲经济强国的英法联邦德国和意面等主要强国齐齐贬值，那么其他国家的货币也会跟着贬值？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抬头看向了副驾驶上的大约翰，开口道：“知道最近欧洲主要货币兑美元的汇率吗？” 大约翰是面露思索后，拿起电话不知给谁打了过去，很快随着他要了各国汇率的对话结束，便将先前记的便利贴给了郑建国：“最新的汇率是1美元兑换1.61马克，6.87法国法郎，1673里拉，2.15美元兑换1英镑，现在美元正在上涨，您想到了什么？” 瞥了眼大约翰，郑建国是接过后看着便利签上的内容和他报的数字差不多，嘴上却没有闲着：“你都说美元正在上涨了，没点自己的想法吗？” 眉头挑起，大约翰转身看向了盯着便利签的郑建国开口道：“美元上涨，这是因为前年美联储主席保罗·沃尔克在三年时间来连续提高利率，用以应对国内严重的通货膨胀问题。 却不想把全世界的热钱都引了过来，以至于短期实际利率都从以前的0利率涨成了百分之五——这么看来查理把王室的英镑换成了美元，还让王室的资产增加了？” 缓缓的点了下头，郑建国也发现在过去半年时间，英镑兑美元就从原来的1：2.5左右贬值到了2.15，接近五分之一！ 换句话来说，王室的投资什么都没做，就升值了五分之一！ 郑建国也就笑了：“这些国家摆脱了美元的绑定就开始贬值了——” 下意识的将有些幸灾乐祸的话说过，郑建国脸上的笑容却在大约翰的注视下凝结，以至于问了出来：“怎么了？” 扯了扯嘴角，郑建国有些蛋疼的开口道：“嗯，肯辛顿宫花园街上的宅子买早了些——” 眨了眨有些淡蓝的眸子，大约翰颇为不解的开了口道：“您也不知道英镑会贬值的啊，噢，确切的说是不知道美元会升值？” 大约翰的话才说完就陷入了沉思，现在全世界都知道美元在升值啊，也就是说全世界都知道欧洲各国货币在贬值，如果这个时候借出英镑卖了，等到贬值后买入还给银行？ 脑海中闪过这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大约翰又看了看郑建国，脑海中却是浮现出了先前谈到的游戏机，确切的说是游戏机上采购的配件产地的货币——日元！ 想到这里，大约翰飞快坐正后拽出电话打了问过，听着里面传来的汇率后又问了句：“过去一年的汇率，是贬值了还是升值了？” “当然是——没变化！” 由于早就默默的关注着曰本房市，郑建国是从未放松过对美元和日元汇率的关注，所以他知道美元兑日元和兑其他货币有着截然相反的表现，那就是在250的位置上震荡。 放下电话的大约翰满脸郑重：“先生，美元兑日元汇率没有太大变化——” 郑建国当然知道他这个表述不准，于是开口道：“确切的说是日元和美元都在升值，而其背后的原因则是在两国的贸易逆差上面，这也是我在分析后想要进入曰本房市的原因，人们赚了钱会做什么？” 大约翰白皙的面颊上的惊异飞快闪过，神情便越发恭敬的点了点头道：“当然是买买买，房地产和股票都会走高——在全世界热钱都涌来美利坚的情况下，日元竟然没有和其他货币那样贬值，曰本真的那么富吗？” 郑建国笑了：“不是富，而是依靠提升技术和降低能耗将利润都拿走了，现在不说别的，警察局的警车都是丰田，为什么？” 知道答案都被郑建国说在前面了，大约翰也就面现思考的开口道：“因为油价高了，美联储也在收缩银根，这就让人们手中没钱去买油耗大的车——” 大约翰的基本分析能力还是有的，只是郑建国眼瞅着自己都严重看空美元看涨日元了，他也没有说出卖出美元买入日元的建议，便在想了想后感觉还是别这么直白了，否则传出去让小鬼子盯上自己，那才得不偿失：“所以，这是个问题。” 正文 第六百一十章 那肯定是赚了大钱 上辈子里面，郑建国和绝大多数六零后人一样，赚到的钱从不会选择投资什么，而是老老实实的放到银行里面吃利息。 便是有段时间跟着去买彩票了，最夸张的梦想也只是在中了彩票后，将钱存在银行里吃利息！ 据说五百万存五年死期的话，每年利息都有二十多万！每个月单是利息就有一万多的小日子，该是何等幸福？ 这不是说郑建国在信息化的浪潮里面，不知道其他的金融产品的基金股票债券等渠道，他到镇医院上班那会儿的工资里面都还有国库券，后来的国债和地方债利率什么的比银行利息高不少，这是因为他压根没往那些地方去想。 不说六零后的郑建国了，七零后八零后又有几个知道地方债利率的？ 然而这辈子里面，郑建国一开始也没想着在金融经济领域折腾下，他才重生那会儿的最大梦想便是考上首都的医学院，去做点小生意后买四合院。 这样就能过上白天上班晚上下班后回到四合院里的日子，压根没想着能找出幽门螺旋杆菌的去觊觎诺贝尔奖，更别说凭借记忆发上什么财。 可直到将俄罗斯方块卖了20万，跟着范戴琳炒白银炒黄金的后来自己炒石油狙击房市，郑建国脑海中许多隐藏在不知名处的记忆便冒了出来，特别是当他这会儿说过日元面对美元的升值竟然没贬值时，便想到了上辈子里和他绝缘的外汇市场这个词。 郑建国上辈子没关注过人民币兑美元的汇率，因为不说他赚的那点钱都老老实实存起来了，单是国家禁止私人兑换外币的要求他就不会去触犯，私下里兑换都是违法犯罪行为。 而这也不是说现在没有汇市交易，由于1978年时欧洲货币机制开始推广，想要摆脱和美元的强制关联，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便开始了自由浮动汇率的管理，也就在无意中给外汇市场的出现创造了更好的条件。 于是，也就在同年的1978年时分，纽约外汇市场针对自由浮动汇率的出现进行改革，其中最重要的一条便是改变了过去之前外汇交易必须通过市场经纪人的要求，转为各大银行可以直接参与到交易里面，至此现代外汇市场便完成了建立！ 再加上随着基于计算机通讯技术的发展，也为这种跨时区的交易铺平了道路，所以现在的条件是日元和美元都在升值，未来美利坚会要求包括日元在内的各国货币继续升值。 甚至，郑建国还想到了这会儿美元兑换日元汇率没有大的波动，也有可能是没有机构去像对欧洲主要货币般买卖？ 想到这里，郑建国便是又想回了自己的游戏机配件采购上，他是知道日元会升值的去主动把美元兑换成了日元去支付交易费用。 然而，其他发生在美利坚的交易就不同了，一辆曰本车卖给美利坚人会拿到美元，但是车企在支付给曰本国内配件商和工人的工资时，就不能给美元而只能给日元。 这就造成了某个时间点上汇率买卖的出现，这个现象还会因为曰本对美利坚的贸易逆差而变得更明显，大量的美元要换成日元。 而且，现在卖出美元会帮助美元贬值以应对国内贸易赤字，买入日元会在未来躺着赚大钱，郑建国便想将账户上的钱全部兑换成日元，也就是想要躺平赚钱。 不过，郑建国不知为何感觉这样做也有问题，具体却没在脑海中找出问题的地方，便将这个冲动给按了下去。 只不过当郑建国将这个念头扔出脑海后，大约翰却没有放弃对于美元和日元汇率的好奇，在车子停在洛根机场的入口处时，便在下车后将手上的便利签交给了旁边的安迪：“让人发给办公室。” 大约翰口中的办公室当然不是保护伞安全的CEO办公室，而是保护伞管理的CEO办公室，属于他来到后做的安排，以便自己可以遥控指挥，好就近照顾郑建国。 安迪飞快接下后看也没看，就让旁边的手下拿走了，而人则是跟着下了车的郑建国，在前后左右六人的护卫下进了候机厅，便有那守株待兔的记者们围了过来：“郑，你对欣克利示爱的行为有什么想法？” 第一个记者没有经验，而第二个记者却对郑建国已经熟悉了：“郑，今天的三个问题还有吗？” 扯了扯嘴角，郑建国脚步不停的往外交通道走去：“没了，今天的三个问题在早上回答完了。” “噢，谢特——” “郑——” 随着郑建国的声音传开，大多数记者们都停下了脚步，可也有不靠谱的继续跟着：“郑，没有问题，咱们就是聊天，今天天气不错哈？” 你这是把我当傻子了？ 瞅了对方一眼，郑建国便已经在簇拥下进了外交通道里面，发现早已熟悉的达美航空贵宾厅经理玛丽正巧笑倩兮的弯了弯上半身鞠躬致敬：“郑先生，欢迎您选择达美航空。” 目光在对方露出大半个的优弧上扫过落在猩红的唇上，郑建国便熟视无睹的点了下头，嘴角扯出个笑的说道：“麻烦你了。” 玛丽再次鞠了个躬后笑颜如花：“非常荣幸能为您服务，请随我来。” 由于郑建国12点下班便直奔机场，这会儿在路上跑了个多小时后已经差不多下午两点了，还没吃饭的郑建国便跟着她到了贵宾厅里随便吃过，不知什么时候消失的大约翰再次出现，身形挺拔的开口道：“先生，我让办公室收集了下关于日资进口产品的报道。” 正端着咖啡大口喝过的郑建国摇了摇头：“那你可是找错人了，应该找加藤森空要下关于在美销售商品企业的财报，然后再让办公室收集下美利坚本土相关企业的财报做对比。” 大约翰神情愣了下，他先前还真是把加藤森空这位俱乐部成员给忘了，便点过头后正色道：“我这就去办。” 大约翰是说完转身走了，郑建国是端起旁边的咖啡时，一个穿着花色丝织短袖衬衫和长裙的金发女人摇曳着才想走来，便在被安迪拦住时推高了脸上的蛤蟆镜，露出张精致的面颊和猩红色的唇：“郑医生——” 打量了下对方鼓鼓囊囊的上围，郑建国是才笑着站起了身：“你好，安吉莉卡小姐——” 探手捋了下耳畔的垂发，安吉莉卡装作无意般晃了晃纤细手掌上无名指的钻戒时，才称呼过的郑建国便改了口：“抱歉，不知道你结婚了，请坐，安吉莉卡女士。” 双手拎着带了系带有些短的腋下包在小腹前坐下，安吉莉卡便见到郑建国目光果然扫过了她手中的包，也就露出个灿烂的笑道：“卡米尔的这个包真是太吸引人了，听说是她自己发明的？” 深深的看了眼这位前联立制药的代表，郑建国是让到了旁边的贵宾厅经理玛丽给她上了杯无糖的咖啡，才点了点头开口道：“她还有很多小设计没有拿出来，因为她对自己很没有信心——” 在过去的这差不多俩月时间里，用卡米尔名字注册的品牌已经进入了试营业，包括了安吉莉卡所拿的腋下包还有带褶皱的牛仔裤以及内衣什么的都是品牌下的产品，当然在此之外还有其他彩妆什么的，不过那些都是她老爹佛兰克的功劳了。 致敬的面颊上露出夸张的笑，安吉莉卡摇了摇头带的浮夸颤了颤时开口道：“什么？就这还没自信？据我所知现在她可以开到10家店铺了吧？” 目光闪烁了下，郑建国努力保持着神情没有变化以装做视若无睹的笑道：“这个倒是没有，目前还在试营业中，不过据说生意是不错的——” 即便是上辈子里没有接触到卡米尔，郑建国也知道如果单以颜值来论英雄的话，那是真如她奇迹小姐般的称谓一般，在整个八十年代里面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而现如今是已经近距离的感受过这位奇迹小姐的魅力，郑建国相信现在的卡米尔还没走上颜值的巅峰，未来的十年里能比得过她的怕是半个巴掌都用不到。 挑了挑细长的柳眉，安吉莉卡笑的无比灿烂：“既然你都说是不错，那肯定是赚了大钱，那个冒昧问一下，听说你的公司还要生产疫苗了？不知道——” 心说你终于谈到了正事儿，郑建国也知道药企这个圈子说大是挺大，毕竟全球医药行业是个堪称万亿美元规模的庞大市场。 只是生物制药在这个市场里面的比重并不大，根据到手的资料来看，全球最多四五百亿美元的规模。 而目前保护伞生物要生产的脊髓灰质炎疫苗，全球范围的市场规模也就在七八百万美元左右，当然这是还没披露慈善用于采购这批疫苗的计划。 之所以还处在保密当中，这是因为郑建国顾忌到连他都知道这个疫苗专利过期了，那么其他二三流的药企肯定也会上马仿制。 就如保护伞生物名义上这么做的原因那样，大公司看不上的蚊子腿在二流三流药企眼里，也是能解馋的肉骨头。 至于像保护伞生物这样的新手，更是可以在保证练兵的同时，保证产生一定的收益，以达到活下去的目的。 是的，郑建国虽然很有钱，有钱到甚至想要花上五十亿美元去月球溜达罗曼蒂克一把。 可在安吉莉卡眼里，别说这几十亿美元了，就是算上郑建国启动人类基因组的三十亿美元在内，八十亿美元的天文数字看似很多，可也不一定能坚持到一款原研药上市！ 那么，保护伞生物以脊髓灰质炎疫苗作为医药行业的切入点，在起到练手的同时保证获得一定的收益，就是个非常高明的策略！ 因为，安吉莉卡知道共和国还没像美利坚这样根除脊髓灰质炎，过去的几年里时不时的可以听到有病例发作的消息传来。 而保护伞生物生产的这个疫苗，铁定会依靠郑建国特殊的身份打开共和国的市场，从而达到活下去的目的！ 这在安吉莉卡看来，就是个非常合适安身的场所了，因为新公司里面总会有各种机会，而且还可以和郑建国这个郑·拉斯克奖得主建立起良好的关系：“有没有适合我的地方？” 郑建国有些蒙，他以为这个女人过来是聊聊天，就好像在急诊室里遇到那样，却没想对方要跳槽：“这个，保护伞生物是在筹备疫苗生产环节——” 蓝色小药丸的一期临床审批还没下来，郑建国是从市面上没人找自己谈去分析，知道很可能还处在小范围保密当中，那么疫苗生产的这个幌子就可以继续打下去，特别是这会儿面对着安吉莉卡时：“下面是需要一定的人手去做相关的工作，只是目前还没招聘销售代表的想法，不知你还有其他的工作经历吗？” 安吉莉卡心说果然如此的飞快坐直了身子，精致面颊上的笑容敛去后正色道：“我是普林斯顿药理学和毒理学PhD学位，并且拥有美国国家医药代表协会认证，大学期间担任橄榄球啦啦队队长，大学毕业后在联立制药用了八年从初级代表干到了现在的高级代表，同时熟悉行政管理和人事考评——” 眉头一挑，郑建国在听到她毕业后就在联立制药干了八年时间，也就竖起了个手指头止住她继续开口道：“你既然从大学毕业就在联立制药干到现在，这说明你并不是个在没有证明自己价值前就提要求的人，现在为什么想着要跳槽到百废待兴的保护伞来？” 丝毫没有为被人打断自我介绍而感到生气，安吉莉卡便感觉郑建国的这个问题实在是没新意时，精致的面上依旧保持着先前的郑重神情开了口道：“您也说了，我并不是个没有证明自己价值就提要求的人，之所以想离开联立制药是因为我对公司现在的价值观并不认可。 在这里我并不想要申明现在公司的价值观，那样会让我感到是在否定我之前为之付出的八年时光，同时还因为您是个有了钱都未放弃初心的医生，这和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不同。” 正文 第六百一十一章 这是您的自由 安吉莉卡长的不错，金色长发没有跟随潮流烫成大波浪或者是小波浪，而是保持着看似天然实则却细致呵护的飘逸长发，发泽光滑透亮自然下垂在有些方的瓜子脸两侧，衬着白皙的面颊愈发耀眼。 再搭配着漆黑到像是锅底的长长睫毛和猩红唇瓣，使得些许狂野从靠着病理学和毒理学PhD学位支撑建立起的知性美中若隐若现，令人印象深刻。 这会儿说着时白皙的双臂将腋下包抱在身前，把原本潜伏在薄薄的丝织衫下抹胸的轮廓展现无遗时，面上却是摆着副小心模样。 郑建国知道这是她诸多面孔中的一个，脑海中想起她和急诊室主任奥利佛的八卦，也就没有点破的开口道：“我的职业虽然是医生，但是在商言商，你的条件符合保护伞生物目前的几个职位——” 全世界都知道美利坚的医生待遇好，当然这里的医生是指主治医生，而不是像才从医学院毕业的住院医和专科医生，这些人的待遇比之普通人的收入都要不如。 而很少人知道，美利坚最高收入的职业却是以安吉莉卡为代表的医药代表们，郑建国听人说过她去年的收入超过30万美元，比原来的急诊室主任内森·贝克森都要高一倍还多。 想想郑建国挖百事可乐的CEO才出多少钱，他便在想到保护伞生物并不需要这种销售精英时，却不妨碍他想低价挖人给小药丸做准备：“不过这些职位的待遇，却也只比波士顿地区平均线高点，比不上你在联立中的收入。” 抿了下猩红的嘴唇，安吉莉卡是迟疑了下才仿佛鼓起勇气般开口道：“如果是保护伞生物CEO的话，待遇不是问题。” 挑了下眉头，郑建国是才想笑时便被心中的好奇给压了下去：“你想应聘保护伞生物的CEO？” 飞快捋了下耳畔的垂发，安吉莉卡也知道她能在医院之外碰到郑建国的机会有多难得，于是开口道：“是的，郑先生，据我所知，保护伞生物目前只有负责生产技术的CTO和财务方面的CFO，而您在给保护伞传媒物色CEO的时候，只选择了个应届毕业生——” 听到安吉莉卡提到李南英便收住了话，郑建国也就知道她先前介绍自己时为什么会说的那么详细，连李南英这种才毕业没有任何实习经验的生瓜蛋子都能负责保护伞传媒，她安吉莉卡没有理由不能去当这个保护伞生物的CEO！ 望着安吉莉卡默然而视的蓝色眸子，郑建国是心动了，当然这不是说对她这个人心动，而是面对她要负责保护伞生物的提议心动。 保护伞生物的CEO还真的没有着落！ 当然没有着落的主要原因，也是因为目前没有合适的人选，再加上疫苗厂还在筹备中，他便没有急着去找，直到安吉莉卡自告奋勇的跑了过来。 不过望着安吉莉卡关切的模样，郑建国也没有当即开口应下，而是开口道：“你的提议我需要考虑下，把你的名片给我，有消息我让人通知你。” 蓝色的眸子里难掩失望的笑笑，安吉莉卡飞快打开腋下包后摸出张名片，双手拿着送到了郑建国的手中，接着站起身看过旁边的大约翰，便冲着郑建国开口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了，郑先生，再见。” 点了点头目送安吉莉卡摇曳的背影消失，郑建国收回目光后看了看手上的名片，探手交给了旁边的大约翰：“过两天你让她去管理做个入职手续。” 探手接过名片收起，大约翰笑了笑道：“是个有野心的女人。” 郑建国点了下头道：“没想到她还调查了下李南英的身份，福特空间通信还没回消息？” 大约翰收起了脸上的笑开口道：“先前才回了，而且我还接到了个消息，美利坚解除了向共和国出售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限制。 这样看来，福特空间通信应该是被打了招呼，在等这个限制解除后接受了购买卫星的申请——” 郑建国不置可否的点了下头，这个解除向共和国出售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限制表面上看很劲爆，可只要对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了解过的人，就知道这个消息根本没啥用。 这是因为和郑建国上辈子记忆中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包含了核武器，生物武器，化学武器不同，在1981年的5月31日时，这个词就只包含了核武器，中间是个等号。 共和国差核武器吗？ 这当然是扯淡的，共和国在1964年搞出了原子弹，1967年搞出了氢弹，并且在去年的1980年5月18日，向距离本土八千公里外的太平洋发射了第一枚洲际导弹，给这俩弹弹配上了名叫东风5的枪，终于摆脱了只能挨打不能投送的局面。 我没有的时候你卖给我，那才叫友情！ 比如航妈！ 当然，这些碎碎念也只是在郑建国的脑海里闪过，他也知道这个消息还是挺劲爆的，因为这代表中美关系向着积极的方向迈出了重要的一步，距离到达V类的西方盟国就差一步之遥。 毕竟连核弹都能卖了，郑建国改名叫黑鹰直升机的武装直升机和叫做波音234的支奴干也就没了障碍，那么福特空间通讯接下卫星订单也就是理所当然了。 郑建国再次点了点头的开口道：“那去月球的事儿有消息了吗？” 大约翰摇了摇头后面带正色：“NASA还没消息过来，我认为去您这个想法很危险，卡米尔不值得您这么做，拿着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发现大约翰直言相谏，郑建国是诧异的看了眼他后开口道：“我这么做是给自己定个目标，如果完成了就会青史留名，而截止到目前为止只有12人登上过月球。 这是个超高端的俱乐部，你没感觉到如果我登上了月球，并且能够顺利回来，那样我的声望将会达到更高的层次。” 大约翰点了下头道：“虽然我不认可您的选择，但是我尊重您的选择，这是您的自由，毕竟生命的意义便在于过程的经历而不是结果，我会给NASA再发个消息。” 听到消息这个词，郑建国是也在想了下，发现大约翰先前说的解除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限制时，他记忆中的生化武器便冒了出来，接着就是一张脸都快烂完了还跑的飞起的画面：“生化危机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上辈子里，郑建国对于诸多游戏的印象并不深刻，之所以记得俄罗斯方块，也是因为儿子偷钱买了个俄罗斯方块的游戏机，对于这种有点益智的游戏才有了了解。 现在整出来的目的，还是打着荼毒下美利坚的青少年们顺便赚点钱的算盘，他现在想起打儿子的过程都还记忆犹新。 而之所以记得生化危机，最主要的便是看过几部这种电影，隐约还记得美剧里面也有类似的片子。 想想当初郑建国连保护伞都整出来了，都不知道这个名字就是生化危机里面研究始祖病毒的公司，而且他还是个致力于推进生物基因工程的医学家。 直到这会儿，当郑建国坐上了包下半个头等舱的飞机，才从无数生物危机电影的画面里，想到了这个问题：“好像不知不觉间，自己就成了生化危机电影里的反派大BOSS？那这个生化危机搞起来就和自黑似的？” 之所以郑建国会对生化危机这个题材有如此兴趣，还是因为目前的卡米尔也好拉斯顿也罢，两人都是走的时尚偶像路线，在被暂定名为《法兰西风云》的世情剧还没开拍时，他便已经为两人的下一个剧本开始考虑了。 好在，郑建国是迟疑了没多久，在飞机降落后上了停在旁边的黑色路虎前，便决定将这个题材影视化，只是在那之前需要对其故事架构进行扩充。 郑建国现如今说忙也是忙，本职工作之外的培训和几个实验室以及保护伞集团，再加上还要给卡米尔的发展想点子，那是真的可以忙到飞起。 只是有赖于郑建国将科研上的作风带到了公司里面，就和在实验室里面那样给手下定个目标，在给与充足的资金后便交给了他们去办，是除了医院的培训需要占用打量精力外，其他的事儿都可以算是给了大约翰去处理。 所以，这会儿没了在医院里面的培训，郑建国便在趁着路上的时间找出了个新的笔记本，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将生化危机的时间线给整理了出来。 由于才下过一场大雨，第五大道上的街面好似被刻意冲洗过似的，水泥地面看不到往常的污迹和垃圾。 这不是说纽约城最繁华的大街上，便没人丢弃饮料瓶和吸管以及包装物，而是因为这些东西都可以拿去卖钱。 而来了美利坚差不多三年时间，要说郑建国能找出唯一国内有而这里没有的，那也就是要饭的了。 当然，这里说的要饭是指真正的讨饭者，而不是说没有乞讨的人。 相反，美利坚的乞讨大军犹如古代丐帮那样遍地都是，只是这些人并不会说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而是不分有产者的所谓落魄艺术家以及破产成了无产者的流浪汉，统统都只会要钱。 这与30年后的国内情况差不多，也算是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上带来的变化。 当然，郑建国之所以没有遇到过掏钱的，那是因为不论落魄的艺术家也好，还是破产成了无产者的流浪汉也罢，这些人最多只会在面前放个盆，或者是放张报纸，任由过路人施舍。 绝对不会拿着盆或者是探着手塞到路人下巴前，一双眼睛犹如讨账黄世仁似的盯着你：“行行好，可怜可怜吧。” 对于这种现象，郑建国也是通过以前的旁观者角度，现在的切身体会去做过分析。 首先，美利坚是个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度，经济发展到极致后将贫富差距拉到天地之分，真真的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虽然死者绝大多数都是因为重度营养不良和西毒过量导致染病而亡。 其次，依法治国的本质是严格执行已经生效的法律，比如住在联排公寓里听到了隔壁邻居在吵架，那是可以直接拨打911让警察来处理的。 不会出现警察上门后发现清官难断家务事调解一下什么的，警察也没调解的权利，谁违法了便直接抓走，有问题可以通过法律手段解决。 当然，这样做的后果便是会让警察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快乐美利坚枪击每一天的枪击问题，你不知道对方会从后腰上摸出把.22口径的伟伯利，还是这人后腰疼到想挺着趴到地面上去。 而郑建国之所以没遇到过，则是因为他先用钱构筑起了道隔开这些乱七八糟的墙，后是出门次数少到可以用一个巴掌就能数完的次数。 这就让他虽然来了美利坚已经三年时间，却只和警察们打了个位数的交道，如果不把和尤娜见面次数计算到里面！ 不过，这也只是作为既得利益者的郑建国所想，也算是作为维护自己这个阶层的典型想法，毕竟他现在已经不是上辈子那个混迹于底层人民中的医生了。 只是，像郑建国这样有钱的毕竟是少数，不说世界上占据了大多数的后发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便是资本主义经济发展了几百年的欧美，能比得过他的也寥寥无几。 所以，当郑建国的车队停在不远处，再由副驾驶上的大约翰抢先下了车拉开门后，看到他出现的楚琳便在跟着他进了办公室时，眨着大大的眼睛开口道：“领导，你那个要花50亿美元去月球的想法，是真的？” 知道这个明显只长优弧没长脑子的姐姐手下情商有时不在线上，郑建国让大约翰去帮她倒了杯咖啡来，才冲着已经施施然坐下的楚琳开口道：“这个话是谁让你问的？” “谢谢你，约翰先生！” 冲着端了咖啡来的大约翰甜甜笑着道过谢，楚琳双手飞快接了咖啡后眨过大眼睛，开口道：“这个是我想问的，我来到没多久就听说了，一直没想着问你，感觉这是你的私事儿。” 正文 第六百一十二章 也不用处理 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郑建国来纽约并不是过周末的，而是专门来给卡米尔过生日的，他这会儿的时间并不多：“是，这是我的私事儿，我有钱，我想去，这是前提，有了这个前提，才是带着卡米尔一起去。 意义等同于咱们的社员想进城，公社干部想进市，大学生分配想进部里，都是人类欲望的体现。” 抱着咖啡杯的楚琳不知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开口道：“现在是大学生想出国留学了，我有个朋友的签证被拒了，您能帮我问问情况吗？” 还以为这个姐姐是跑来给自己讲大道理说教，或者是像之前大使馆那位不靠谱的让自己把去月球的钱捐给国家，郑建国却在想应下时多了问句：“没批的原因是什么？” 郑建国想问两人的关系来着，不过考虑到楚琳的性子太过大大咧咧，便直接跳过这点问了被拒签的原因。 楚琳神情紧张的开口道：“他爷爷以前在解放前给小鬼子看过病，解放后就被扣了个黑五类的帽子，现在身份还没平反，不过他已经联系好了这边的大学——” 随着时间进入1981年年中时分，共和国的公派留学生已经发展到了第三个年头，而人数也从1978年年底的53人变成了去年的5000多人，足足增长了近百倍。 而在公派留学生开启的同时，共和国也打开了自费留学的大门，只是国门初开能有关系接受资助出国的依旧稀少。 绝大多数在面临出国机会时，都是砸锅卖铁甚至卖掉老宅，郑建国手上不少四合院就是这些人卖的，从万把到八九万都有，罕有超过十万的宅子。 不过，哪怕卖上十万块，换成美元也才六万多块，刚刚够哈佛大学的四年学费，绝大多数都是一两万美元的过来后，白天上学晚上打黑工刷盘子赚学费。 而在公派和自费之外，便是李政道先生在前年推动的物理学研究生交流计划CUSPEA，不过限于学历问题能得到帮助的没有超过百人，还不如郑建国捐的一千万送出国的人多。 也就是说目前为止能够拿到出国名额的，要么是国家公派或者是计划资助的，要么是自己联系自己出资的自费生。 只是区别在于前者在选拔进入计划之前，就在政审环节排除了这种身份上还未平反的人，而后者才可能是去公安部办了护照后，卡在拒签环节上。 可身份上的政审环节，那是在向公安部申请之前由申请人所在村委或者是居委负责的，如楚琳所说这样有问题的话，怕是连申请书都拿不到。 楚琳说那人是被拒签的，也就是被驻华大使馆拒签，这就更和黑五类的身份没啥关系才对。 护照都拿到了啊，这年月别说家庭个人或者是亲属身份有问题，便是海外关系上有些不对，那也是拿不到护照的。 而签证被拒绝也不是这个理由才对？！ 楚琳的面色有些迷糊：“我也是听他这么说的，就想让您问下怎么回事。” 郑建国再次看了眼手上的表，发现已经下午快16点了，便开口道：“你把这人的资料给我下，我去问问怎么回事。” 飞快的放下咖啡杯，楚琳从身边的包里摸出了个通讯录和笔，飞快撕下一张写了后交给郑建国，声音清脆：“赵领事现在回国了，你有要带来的东西，可以让他帮忙捎过来。” 看了眼纸上的名字和信息，郑建国是在听到赵领事仨字后飞快抬起头，满脸问号：“赵哥又升官了？” 共和国的外交衔级一共分为大使衔、公使衔、参赞衔、一等秘书衔、二等秘书衔、三等秘书衔、随员七个级别。 而三年前见到赵亮亮那会儿，这哥哥就是一等秘书了，后面调回国内靠边站了半年，回来后去了总领馆也是一等秘书。 直到前不久年初时分才升了一级，挂了参赞衔，算是进入了中层序列，同时职务上也成为了副领事，没想到现在又升了？ 只是郑建国问完，才猛然醒悟到楚琳这个大大咧咧的性子，怕是在这样的场合，把那个副字给省去了：“你不会把他的那个副字给省去了吧？” 楚琳摇了摇头，圆润的面颊上露出才不会的样子：“不是，前天部里下的任命。” 那还真是高升了！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又在和楚琳聊了两句将她送走，便将留有那位被拒签者信息的纸条给了大约翰：“记得找布鲁斯打问下怎么回事。” 将这个临时来的活交给大约翰，郑建国便把这个事儿扔到了脑后，随意处理了下手头上的活，便在到了曼哈顿32街上卡米尔的家里吃起生日蛋糕，才从大约翰嘴里再次听到了这位的消息：“面试官认为这人有强烈的移民倾向，而且就读的大学只是所社区学院，布鲁斯说最近出现不少这种留学生学习结束后滞留的现象，面试官就拒签了，当然如果有需要的话，他可以给朱成志这个签证。” 想起了那位和自己一起出来后，到现在完成学业还没回国的“政治过硬”的业务骨干，郑建国缓缓的摇了下头：“NO！” 美利坚的社区大学作为高等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整个体系中只算作初级高等教育学院，里面绝大多数都是些每学期一千多美元学费的野鸡大学。 而入学资格简单到是个高中毕业生就能上，入学考试也只考数学和英语评测，对于国人来说哪怕是英语口语不过关，也可以在入学后额外参加适应性学习，寇阳的哥哥寇斌和李铁便是在这种学校里面学习英语。 而如果以级别划分来说，是和之前农少山所在的坦普尔大学差不多，整体在美利坚属于世界超一流，世界一流，世界准一流，美利坚一流大学之后的二流学院。 当然，这不是说美利坚的社区大学就没有高质量的，隔壁不远的纽约城市大学社区学院的成员，著名校友中便包含了未来的美利坚国务卿鲍威尔。 如果按照这种大学的性质去定义，便和几十年后国内的成年人高等教育那样，面对的群体是以成年人为主的专业普及教育机构。 只是在这会儿的国内来说，这些大学的名头还是挺唬人的，再加上每个学期一千多美元，接近两千块人民币的学费，更会让不知情况的国人肃然起敬。 可这对知道情况的美利坚大使馆签证面试官来说，要是那货没有露出有移民倾向也就罢了，毕竟两国的关系已经成了事实上的盟友，盖个章放去美利坚当韭菜，还能为美利坚做贡献。 然而在最近出了滞留情况的这会儿，还露出了向往美利坚生活的移民倾向，被拒签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儿了。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别说郑建国是领事馆的卫生专员，就是之前的他也不会点这个头。 不过，当郑建国把这个事儿扔到脑海后没多久，没想四天后一早楚琳就专门打了电话来不说，还在听道原因后流露出了说项的意思：“您能关说下吗？” 如果说以前郑建国还只以为楚琳和这人是普通关系，这会儿就知道俩人关系应该不错了，于是开口道：“如果你能保证这个人过来后，不会滞留在美利坚不回国，甚至是不会因为之前“黑五类”身份而发表政治异见的话，我可以关说下。” 楚琳声音轻快：“可以可以，我可以替他保证的——” 从耳旁拿开电话，郑建国默默的瞅了眼话筒，确切的说是话筒里声音轻快的楚琳，便在她有些兴奋的感谢后心中下了个决定：“赵哥回来了吗？” 楚琳娇声传来：“回来了，他就在隔壁，你要他听电话吗？” “好的，你帮我叫下他。” 冲着话筒说了，郑建国就在听着对面的话筒放下后传来声音时，便在对面传来了赵亮亮的声音后将和楚琳先前的对话重复过，电话另一头的赵亮亮便神情不变的瞅过旁边楚琳，笑着又说了几句后放下电话，脸上的笑容也就敛去：“楚琳，现在我通知你暂停手头工作，回去收拾你的东西！” 满心欢喜的楚琳神情一愣，圆润的面颊上笑容仿佛被凝固住般，咕咚咽了口唾沫后摇了摇头道：“赵领事？” “你凭什么资格去给人做政治上的担保？” 赵亮亮面色阴沉的有些冷峻，这时看到她还没搞清楚状态的样子，也就压不住心中的火气了：“还你同意替人担保！你负的起那个责任吗？！你一个助理就敢给这种人做担保？你的政治觉悟呢？ 你这叫政治不成熟！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暂停手头上的工作！回去收拾你的东西等待处理！！！” 楚琳的眼睛瞬间就红了，咬着嘴唇满眼不可置信：“是建国要求你这样做的？” “建国？！那是你的领导！！” 嗓门又高了八度的呵斥过，赵亮亮是才想抬脚走人，又回过头道：“领导可以对你礼贤下士，但是你不能忘了你的身份和本分，这样随便对待专员，说轻了那叫僭越，说重了那是目无领导。 如果你这个朋友过来后当成黑户还好，如果发表了不同异见，到时候撤你的职，处理你什么的能起到什么积极作用？ 我之所以强调级别，不是说不信任你的立场，而是你这个级别的保证，无法起到补救作用。 就像一个偷鸡摸狗的二流子，说他保证他的12级领导亲戚不会贪污受贿那样，他能作保的只有他改过自新老实种地的态度。 而超过他自己本身可控范围都叫不成熟，我认为你不再适合担任专员的助理了，你回去等待处理结果吧。” 对于郑建国在大局上的政治觉悟，赵亮亮是从见到他那天起就感觉的到的，受了委屈也是通过多个渠道向有挂部门反应，这点虽然有挟洋自重的嫌疑，可这个嫌疑正是证明了他在大局上面的政治觉悟性。 就像是人们常说的宽恕那样，并不是说你被冤枉了后遭受过委屈无法报复回去，面对着比自己地位高的礼贤下士时同意和解的行为，叫做宽恕对方。 那不叫做宽恕，那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或者也可以用好汉不吃眼前亏，以及退一步海阔天空等词来自我开解，甚至极端点用自欺欺人也是可以。 真正的宽恕，便是这会儿正砸锅卖铁凑钱的孔教授找到郑建国，为之前的所作所为承认错误做个深刻的检讨，郑建国接受并且抹掉那身西装的钱，才叫宽恕！ 而没有能力报复回去，捏着鼻子接受下来的，那就别自欺欺人了，用善县话来说，就叫做自欺欺人。 当然，孔教授并未为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感到后悔，也就没有向郑建国传递过认错的态度，选择了和农少山一样自挂东南枝，所以郑建国也就没有展现宽恕的机会。 再说回到政治觉悟上，赵亮亮也认为他在拿到20万之后没有因为之前所受的委屈，去冲着记者们说些遭遇来给国内施加压力，后面直到农少山上了门才把录音给了记者们。 可即便是那样，郑建国也在面对不怕事儿大的记者们引导下，说出屁股坐歪的话来。 也许有人会怀疑郑建国当时没有想到，可到了1981年时的这会儿，别说是和郑建国熟悉的赵亮亮了，便是美利坚的记者们和主持人都没能从他手里套出什么不利于国内的政治异见。 所以当赵亮亮听到郑建国没有情绪的复述时，也就听懂了他的意思，再加上他原本就对楚琳这段时间的表现并不满意，特别是周建成去学习的事儿都没通知到郑建国，也就做出了换掉她的决定。 当然，赵亮亮在暂停了她手头上的工作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又给郑建国打了个电话说过决定，便听话筒里的郑建国开口道：“也不用处理，让她哪里来的回哪里就可以了，这么个觉悟下还当我的助理，也不知道是谁给我找的，行了，赵哥我马上到医院，咱们回头聊。” 正文 第六百一十三章 我让你失望了 对于楚琳，郑建国谈不上什么反感，相反两人在第一次相见时，还感觉这个女孩是少见的集长相身材和智商为一体的高智商美女，毕竟有着娇艳的长相和凹凸有致的身材，还精通多国语言。 哪怕是在后面成为了自己的助理，郑建国也没有因为她的大大咧咧而感到不快，直到他先前要的那个保证后，楚琳给了他所要的保证。 你是个什么身份，敢给人做政治上的担保？ 而郑建国要的这个保证，实际上就是在点出了关键点后，明确表示出了拒绝。 楚琳却轻飘飘的以为，他真的要自己作保。 如果是在国内，郑建国还没想着去换掉她，毕竟以他现在的身份，只要不干自绝于人民的事儿，那是在首都里横行都不叫个问题的。 可现在是在美利坚，而郑建国又兼着个卫生专员的身份，这就算是半只脚踏进了体制里面，只是进入的地方属于专业性比较强的卫生系统。 只不过即便是专业性的专员，那也是持有外交护照的正式外交官，如果郑建国答应了楚琳把这个叫朱成志的人弄过来，就不能保证她那个嘴巴会不会胡乱扯些什么，也不能保证这人过来后会不会引起其他什么幺蛾子。 自从当了这个卫生专员，郑建国就知道了他那批过来的留学生中，还有个到现在明确表明不能按照计划回国的，算得上是个不大不小的刺耳音符。 当然，郑建国之所以还能继续接受培训，这主要是因为他并不是派遣的公费留学生，如果按照目前出国留学的分类来说，属于自己联系的大学和解决的费用问题，他那批留学生中还有其他两位也是这个情况。 郑建国的记忆中，每当谈起八十年代的中美关系时，绝大多数人都会用蜜月来形容。 然而现实是，即便那进行蜜月之旅的新婚男女，也避免不了因各种情况导致出现摩擦和小的分歧。 而被称为蜜月时期的八十年代里，中美关系也是摩擦和小分歧不断，最近的便是他的那位一起出来留学的同学，所以由不得他不重视。 要是郑建国不是卫生专员还好说，毕竟这个叫朱成志的出来是为了赚钱，以后在赚到钱后也会回国显摆，哪怕十年内不会回去，二十年后也差不多会回去。 而像某狐的张朝阳和某娘的李彦宏，都是凭借着半工半读完成学业，带着端盘子刷盘子积累下的资金，凭借着高汇率完成了第一桶金的积累。 可正如之前郑建国说过的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他的身份已经不允许他再像之前那样思考，毕竟也是穿上皮鞋吃上白面馍馍的人了，不再是1978年高中毕业后的三里堡大队社员。 郑建国放下电话的时候，路虎车已经停在了停车场里，匆忙下车后和正在巡逻的小警察点头打过个招呼，也就迈开脚步加快速度进了急诊室里，迎面就是熟悉的惨叫声传来：“医生，我的手还能接上吗？” 随着声音，郑建国便见住院总普利尼·博尔顿推着个浑身脏兮兮的病人从处理室出来，嘴上也没闲着：“迈克先生，不是你的手，是你的手指头，你的手没有问题，你只是把你左手的五个手指头切了下来，至于能不能接上，就要看骨科的——” 身形靠墙躲过推车走远，跟着普利尼的三年资住院医阿方索看到郑建国，飞快说了句跟着远去：“迈克先生成功把自己的五个手指切掉了。” “你这家伙可是有些幸灾乐祸。” 默默的看了眼面带兴奋的阿方索远去，郑建国倒是明白他为什么那个样子，指骨再接手术可是非常少见，断骨连接血管吻合神经续接，这其中每一样对于住院医来说，都是难得的学习机会。 特别是放到急诊室这边，由于急诊的性质在于稳定患者病况，以便转给相应的科室进行处理，碰到的次数也就是更少的了。 再加上麻省总医院位于波士顿市区，平时急诊这边接到的大多是切伤割伤划伤，极少有那直接切掉的，而且这货一次性切了五根下来？ 脑海中胡思乱想着到了打卡机前，郑建国赶在8点之前打过卡钻进更衣室，等他换过衣服开始脚不沾地的忙活过一阵，再次见到阿方索便是三个小时后了：“哦，那家伙在用床锯切割木板时眩晕了下，就把手按到锯片上了——” 嘴上说着还举起左手比划了下怎么切掉的过程，郑建国不禁挑了下眉头：“你也参与手术了？” 嘴角扯出个弧线，阿方索笑道：“当然，不过只是参与了下，因为手术还没结束——” 缓缓点了下头，郑建国上辈子虽然没参与过断指续接的手术，可也在三十四年的行医生涯里遇到过几个病例，知道一根手指的手术时间就要俩小时。 而迈克先生是切掉了五根，这哪怕麻省骨科在全美能排的进超一流科室里，按照一根一小时去计算，这就需要五个小时，而且这还是一切都顺利的情况。 如果出点岔子，那么六七八九个小时以上就止不住了。 想到这里，郑建国便感觉内科也是不错的，特别是自己已经在消化系统的肠胃系统里取得了那么大的成绩。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转瞬而逝，郑建国飞快想到了个问题：“他自己做木工？” 阿方索当然知道郑建国在问什么，于是打了个哈欠后开口道：“他是被直升机从尼德姆转院过来的，那边做不了断指再植手术，唉，我不和你聊了，我要下班了，我应该三个小时前就下班了！” 瞅着对方的背影消失，郑建国也就把这个病例扔到了脑后，看看阿方索的神情都知道能以参加这种手术为荣，不过他现在是想也没用，怎么也得等年底了。 郑建国虽然把这个病例扔到了脑后，可在大半个月后没想到又见到了这位迈克先生，当然还有他那五指乌黑发胀的手指，住院总普利尼脸黑的像是这五根手指的颜色：“迈克先生，你抽烟了？” 迈克胡子拉碴的脸上眼神闪烁，仿佛是犯了错的孩子不敢看普利尼，郑建国却知道他的手指是保不住了。 这看似连接的手指里面血管实际上已经断开，之前医生站在手术室里付出的时间，以及患者和保险公司付出的钱，全部打了水漂。 当然，迈克先生也失去了他的五根手指。 旁边，托着下巴的阿方索歪头看了眼郑建国，发现他满脸思索时以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也就开口解释起来：“断指再植术说到底就是把断掉的小血管连接起来，而尼古丁会导致血管痉挛，特别是对远端末梢的影响巨大，简单说就是把缝合的血管再扯开，所以哪怕一根烟也会造成这种结果。” 普利尼抬起了头扫过两人一眼，朝着服务台开口道：“马妮翁，麻烦你叫下骨科的医生们下来给迈克先生看看，咱们这里是急诊，而迈克先生则是来复查的，他走错了地方。” 马妮翁不知这边出了什么事儿，好奇看来：“好的。” 听到普利尼隐含不满的声音，低着头的迈克抬起了头来：“普利尼医生，就真的没有半点——” “闭嘴！” 一贯好好先生的普利尼猛然吼了起来，宽大的镜片后面双眼圆睁狠狠的盯着迈克，胸口一阵剧烈的起伏过后，好似在使劲全身力气压着怒火般低声开口道：“迈克，你答应过我的，就像我给菲斯塔医生做的保证那样，你知道为了让他给你做这个手术，我向他保证你不会再抽烟！！！” 迈克有些薄的嘴皮子一阵抖动过，好似要哭的抿起了嘴道：“普利尼医生，我向你保证，以后我不会再抽一根烟的！” 缓缓的直起身子，普利尼不置可否的看过迈克的面颊，转头看过墙上的挂钟后便听马妮翁声音传来：“菲斯塔医生说马上下来！” 普利尼冲着远处的马妮翁点了下头时，远处的走廊尽头处电梯打开，一身笔挺白大褂的骨科主任菲斯塔出现。 只是，等到菲斯塔带着三个明显是住院医的手下推着个轮椅到了面前，扫过迈克的手指后看向了普利尼，满脸的怒其不争道：“普利尼，你浪费了我六个小时和保险公司的一万八千四百三十美元，还给患者带去了精神上和身体上的二次伤害。 而这，就因为你不相信一名骨科主治医生三十年的行医经验，不过这样做还是可以接受的，因为你知道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处理了。” 手指已经失去血色的迈克飞快开口道：“不，也许下个和我这样的患者，能够忍住——” 普利尼飞快开口打断了迈克的话，冲着菲斯塔开口道：“菲斯塔主任，是，我知道错了，感谢您的教导。” 面带赞许的冲着普利尼点了下头，菲斯塔转头看向了自己的手下：“好吧，咱们带迈克先生上去，帮助他和自己的五根手指做最后的道别。” “抱歉，普利尼医生，我让你失望了。” 坐上了轮椅的迈克是说着被人推走，菲斯塔却是冲着远去的他开口道：“迈克先生，你现在考虑的应该是怎么支付这次手术费用，保险公司不会为你的错误付钱的。” 嘴角抽了下，郑建国默默的看过双手捏在一起的普利尼，他总算知道这位住院总为啥如此紧张了，菲斯塔显然是那种既有能力又有个性的医生。 这种医生在对待听话的患者时，会展现出堪称优雅和关怀的一面，而对于不听话的患者，就喜欢往伤口上撒盐了。 你不听我的可以，我会在你掉坑里摔倒时再奚落你。 随着郑建国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旁边的菲斯塔便好似在印证他想法似的冲着普利尼开口道：“你不用担心迈克先生，我相信他以后即便是犯了烟瘾，也没有灵巧的手指去拿着抽起来了，那样凭借他省下的烟钱也可以支付这次的手术费，这样还可以降低他患上肺癌的风险。” 嘴上说着，菲斯塔明亮的褐色眼眸却从普利尼移到了阿方索的面上，话音未落的改了口道：“阿方索，咱们可以聊一下吗？” 郑建国眉头一挑时，普利尼已经开口道：“郑，过来下。” “嗯，你好，郑医生。” 随着普利尼的开口，菲斯塔转头冲着郑建国点了下头，后者也就跟着点头致意：“你好，菲斯塔医生。” 这货叫阿方索干啥？ 而且还是当着普利尼的面？ 跟着普利尼到了旁边的服务台，郑建国的脑海中才闪过这俩念头时，不想马妮翁已经问了起来：“郑，那边有个手上扎了刺的辣妹，菲斯塔找阿方索做什么？” 后侧了下身子顺着马妮翁的目光看去，郑建国就看到了坐在隔帘1号床上的“辣妹”，高耸的浮夸将抹胸撑的好似要破了，短短的牛仔热裤遮不住白花花的大长腿。 这会儿甜美的面颊上正露出灿烂的笑望来，郑建国也就看向了旁边的普利尼：“那个，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普利尼医生，你能帮我处理下吗？” 扶了扶鼻梁上的大眼镜，普利尼从马妮翁手里拿过了“辣妹”的病例板，转身走了：“那你现在应该去卫生间了。” “是，是。” 嘴上连声的应下，郑建国飞快转身小跑着去了相反的卫生间方向，没想拐了个弯才收住脚步，便见旁边人影一闪阿方索也跑了过来，当即面现狐疑道：“菲斯塔医生在给你介绍他女儿吗？” “NO！那样我会告诉他有女朋友了。” 摇了摇头，阿方索看到远处的菲斯塔很快消失，才回过头道：“你怎么会这么问？” 郑建国挑了挑眉头，满脸问号：“那你在躲什么？” 挠了挠下巴上的胡须茬，阿方索是左右看了看后发现没有其他人，也就低声开口道：“菲斯塔自己想开个骨科诊所，上次普利尼帮迈克先生说项的时候，知道了我要结束住院医的培训。 现在看来那时候他之所以让我当手术室的一助，应该就是打算在和我说这个事儿之前建立下好感——” 郑建国眉头挑起道：“那你怎么说的？你不是说要赚点钱，好支付马妮翁考上医学院的费用？” 阿方索露出了灿烂的笑：“我说已经答应你，去你们医院了。” 郑建国有些蒙：“你说什么？！” 正文 第六百一十四章 翅膀硬了哈 从菲斯塔面对着手术失败患者，还不忘嘲讽的性格来看，郑建国便能猜出这位应该是在知道迈克有烟瘾时，便拒绝给他做这个断骨再植术，因为知道迈克在烟瘾发了后会有侥幸心理：“抽一口，就抽一口。” 当然，郑建国也不会怀疑迈克在失去他左手五根手指后，选择戒掉烟的决心：如果有人把你手砍了，在杀人不犯法的前提下，你会砍死他吧？ 放在这个迈克身上，他就是因为抽烟而失去了左手的手指。 实际上，在知道阿方索参加过这个手术后，郑建国就曾经想过菲斯塔竟然安排他去参加手术，当时只以为知道这货的富二代身份来着，却没想到是在招揽手下。 阿方索这句话里透露的东西有点多，第一个就是菲斯塔已经成为所有医学生们所想成为的人，获得了主治医生资格后自己开个诊所，踏上医生这条路的人生巅峰。 美利坚的医生地位很高，差不多可以说是和收入成正比，特别是能自己开个诊所当老板的，只要不作死搞出什么违反了医疗条例的事故出来，哪怕碰上事儿也可以通过律师摆平，成为百万富翁也就是时间问题。 第二个就是时间过的好快，阿方索都马上要结束培训了。 按照正常顺序走的话，下一步要么是像接受菲斯塔的邀请那样，去个医院或者诊所赚钱。 在美利坚通过了住院医培训的医生，可以依靠之前在医学院和医院里的表现，拿到远比同龄人高一倍到三倍水平的薪水。 前文说过，美利坚医学院的收费高昂，从超一线的哈佛医学院每年两万多到普林斯顿医学院的一万七八，以至于绝大多数的医学生在读了四年毕业后，都背着堪称天文数字的助学贷款。 所以大多数顺利完成住院医培训的医生，都会利用趁着相对年轻时，选择到医院里或者是诊所中，用三到四年的时间去还掉贷款。 是的，不论是哈佛医学院每年两万多的学费，还是普林斯顿每年的一万八九，在完成了住院医培训的医生眼里，都可以用三到五年时间的收入来解决。 当然，这么做的前提是没有房贷，没有车贷，没有孩子，也就是没有成家。 这是需要敲黑板的重点！ 之所以需要敲黑板，这是因为在说的房贷车贷抚养孩子的费用外，还需要缴纳这些方面的保险，否则孩子的头疼脑热都足以清空你干瘪的钱包。 而如果之前没有规划好医学院之路，拖家带口完成了住院医培训的医生，也会选择去医院里或者诊所中打工来缓解经济压力。 大多数这种医生会想着等到经济压力缓解后，再继续进行下一步的专科培训，以拿到可以大幅改善自己经济压力的主治医生资格。 却不想随着孩子的成长家庭的开支增加，绝大多数抱有这种想法的医生们会渐渐忘掉这个初心，成天不是家庭就是医院的奔波。 而如果这个过程中再有了婚外恋和婚变，还要增加前妻的赡养费与孩子的抚养费，最终成为美利坚医生中最大的群体之一。 只是阿方索不同，这货是个富二代，家里有钱就代表着他只要不作死，就有着充足的试错成本：“如果马妮翁今年能考上医学院的话，我打算找个诊所或者医院去赚点钱给她交学费，而如果她考不上的话，我打算找个有空闲时间的兼职，好给她补补课。” 郑建国缓缓的点了下头，他还以为这货真想去古堡医院来着，现在看来是感觉找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女”：“你和家里人说了？” 阿方索摇了摇头：“没有，我打算等马妮翁考上医学院再说，现在说了肯定会起反作用。” “翅膀硬了哈。”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郑建国笑了：“那就祝你心想事成！” “哈，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 探手拍了下郑建国的肩膀，阿方索满脸灿烂的笑着说了，浑然不知道郑建国脑海里正闪着相反的念头：“又是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接盘侠——” 之所以口是心非，这不是说郑建国当面说人背后说鬼，而是阿方索之所以给他说这些连家人都不说的话，那是想要获得他的认可，而不是听到原本应该他父母说的逆耳良言。 最重要的是，这些都是阿方索意志的体现，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我”的权利，你可以不认可，你可以反对，你可以驳斥我，但是你不能强行更改我的想法，包括看得到的人身限制和看不到的经济控制。 这正是两百年前伏尔泰所赞扬的：“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 表面上看，这是带给世界彷如洪钟大吕般振聋发聩的浩荡之音，激励一代又一代的人去歌颂去践行去赞美。 当然如果自己的孩子敢要求这样做，特别还是在未成年之前，闭嘴罚站禁食都是轻的，一般情况都会要求赶紧滚蛋自己去刨食吃。 再加上郑建国原本朋友就不多，阿方索在他面前又难得的没什么心机，去支持他也不会出什么错，反而可以加深两人的友情，这对他来说可是有不少好处。 不过，郑建国也知道他这么做的底气是没有助学贷款，有可以浪一下的资本：“虽然我不怎么赞同你的想法，但是有需要的话可以找我。” “没问题！” 阿方索脸上露出个灿烂的笑应下，接着便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搓起双手开口道：“对了，能帮我向卡米尔要个签名照吗？我有个朋友很喜欢她——” “当然可以！” 郑建国点了点头，他在回到医院里的这两个半月里面，不论是急诊室这边还是消化中心那边，旁人要的最多的便是卡米尔的签名照，所以他在家里就放了不少：“周一我拿给你。” 阿方索打了个好的手势时，旁边人影一闪白牙哥卡尔特满脸问号的走过：“郑，已经下班了，你还没走？” “噢，12点5分了。” 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郑建国便跟着他到了打卡机前咔嚓打了下班卡，不想就在两人进了更衣室后换过衣服要走，便听卡尔特开了口道：“郑，你那个安全公司还要人吗？” 下意识的收住要拉开更衣室门把手的手，郑建国转头看了看用宽松T恤套住对称六款腹肌的卡尔特，开口道：“你想换工作吗？” 将满头的脏辫晃得动了下，卡尔特明显有些紧张的开口道：“不是我，是我哥哥，他从科罗拉多大学毕业了，他之前在美利坚陆军当了5年职业军人——” 郑建国眼前一亮，上下打量过卡尔特后开口道：“那你给我下他的联系方式，我让人找他谈谈。” 不大的眼睛瞬间圆睁，卡尔特满脸惊喜的开口道：“那个，他现在住在我那里，要不，我带他下午过来你面试下？” 想起自己还要和这货当一年半的同事，郑建国也就笑着点了下头：“我下午会去消化中心那边，你带他来了可以直接过去找我。” 卡尔特顿时笑的一张脸上只是剩下了满口大白牙：“好的，谢谢你，郑——” 郑建国点了下头，如果说来到美利坚这几年时间最大的收获是什么，那就是在面对旁人的致谢时，会心安理得的接受下来，而不是像上辈子那样谦虚的说句客气，或是不客气。 因为对方会把这种谦虚的话语当成真的想法。 当然，郑建国心中还是有所疑问的，在出了更衣室后不禁问了起来：“那个，你哥哥既然是大学毕业的，还当过兵，怎么还想着找安全方向的工作？” 扯了扯嘴角，卡尔特看过旁边满脸警惕望来的安迪，面带苦笑的飞快开口道：“这个，你见到他的时候就明白了——” 发现卡尔特看过安迪后才说的这个话，郑建国也就以为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方便在其他人面前说，眨了眨眼后没怎么放在心上：“好吧，那咱们下午见。” 和卡尔特告辞，郑建国便给安迪说了下午这个面试后，也就到了消化中心的办公室里吃过午饭，只不过随着吃饱喝足面对着菲欧娜和艾斯特想要做点什么时，便被敲开门的安迪带走了注意力：“boss，卡尔特带着他哥哥来了。” 瞅着还没扣好白大褂的艾斯特和菲欧娜，郑建国起身扣上了自己白大褂一个扣子，也就跟着安迪到了门外：“这里是医院，咱们出去说。” 装作没发现艾斯特和菲欧娜神情里的异样，安迪却是抬手在自己嘴间点了下，飞快低声道：“您这里沾了点奶酪——” 探手在嘴角擦过，郑建国便在安迪点过头后出了门，不过随着他转身看到卡尔特时，却是有些不敢确定：“卡尔特，这个是你的哥哥？亲哥哥？” 卡尔特面现讪笑的点了下头，转头后抬起脖颈后看了下像是座山的博尔特，飞快点头道：“当然，这是我的哥哥博尔特，一个爸爸妈妈的，现在你应该明白了——” “噢，我当然明白了！” 再次打量过仿佛抬手就能摸到走廊天花板的黑大个，郑建国单是目测下便感觉长成这样，除了军队里也没其他地方能有施展的才对：“博尔特，你有多高？” 俯视着还不到自己胸口的郑建国，博尔特瓮声瓮气的开口道：“郑，我身高有七英尺五英寸，现在体重265磅，我已经减掉了30磅——” 七英尺是两米一还多，五英寸是十二厘米，223公分？ 265磅是130多公斤！ 来到美利坚不到三年时间，郑建国也并不是没见过身高两米多的人，只是有两米二多的身高，还是退伍大兵又是大学毕业生的，他还是第一次见：“不错，你在大学学的什么专业？” 博尔特瓮声瓮气道：“计算机，我会C语言，精通UNIX Version VI的操作——” 郑建国有些蒙的点了下头，他是打破脑袋也没想到这么一个莽汉似的人物，竟然学的是计算机编程，不过想起这货以前的身份，眨了眨眼睛后道：“嗯，那如果让你自己选择的话，你是想从事偏体能方面的工作，还是想从事计算机方面的工作？” 博尔特好似想了想，铜铃般的眼睛眨过，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卡尔特：“卡尔特，你现在是上班时间，你去上班吧，这边我能处理好的。” 飞快从哥哥身上收回目光，卡尔特是看向了旁边的郑建国，他虽然知道哥哥在军队里待过又上过学，可兄弟间毕竟是在过去十年里没见多少次，这次回来才知道他已经很久没在军队里了，连大学都读完了：“郑，给你添麻烦了。” 大大咧咧的点了下头目送卡尔特离开，郑建国便看向了同样目送卡尔特进了电梯后，才转过头的博尔特：“我的大学专业是计算机，但是我在军队里的训练一直没停下，当然由于没有物资保障，训练强度没有那么高了，这也是我体重下降的原因。” 知道这是博尔特在做自我介绍，郑建国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便见他继续说了下去：“所以我认为两项工作都可以胜任，就看郑先生你让我做什么了。” 这货是CIA派来的吧？ 瞅着对方露出的皮肤全部黑的像是炭头，郑建国可不相信在美利坚这边能晒成这个德性，极有可能是在国外的赤道附近待了不知多少年。 脑海里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又想起了已经在纳米比亚建立起的仓库来，再结合这货选择的保护伞安全和其专业的动视游戏，这么个想法就愈发的清晰不少。 如果把博尔特扔进保护伞安全里，郑建国按照自己的性格去分析，那极有可能是在后面把他派去纳米比亚，从而掌握保护伞安全在那边的行动和目的。 而如果进入动视去让博尔特和动视里正在搞网络开发的凯文合作，相信他也能在短时间内掌握自己的计划，并找机会报给CIA。 这货真的是卡尔特的哥哥？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时，接着又想起了自己的DNA序列检测技术，不过下一刻他就想到如果对这兄弟俩的DNA进行比对，那就说明自己在怀疑他的身份了，搞不好会引起CIA的警觉。 否则，你一个招聘打手的，还需要确定打手的DNA？ 而且如果真是CIA想在身边安插人手，郑建国也知道不能拒绝：“我看你谈起没有物资保障时面现惋惜，那就去保护伞安全吧，暂时跟着安迪干活。” 正文 第六百一十五章 看都看出来了 “谢谢你，boss。” 博尔特的大脸上露出了惊喜模样道谢过，便转了下比常人大了一个半的脑袋，冲着安迪开口道：“头儿！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安迪挑了下眉头带着博尔特走了，郑建国也就回到了办公室里面，发现菲欧娜正满脸好奇看着离开的两人：“哇，这个家伙真的好大——” 艾斯特的眼神闪烁了下，面带暧昧的开口道：“耶，你知道他有多大？” “看都看出来了——” 下意识的说了半句时，菲欧娜猛然间醒悟到什么的看向了艾斯特，满脸紧张的开口道：“艾斯特，这个话题并不好——” 虽然知道这俩姐姐关系很不错了，可郑建国依旧在听到艾斯特的说法后感到了有些异样，只是看着菲欧娜这么大的反应，他也不好去说些什么，那会儿加深菲欧娜心中的顾虑。 于是想起先前脑海中闪过的东西，郑建国也就岔开了话题道：“我姐她们马上过来了，艾斯特你这边记得让她们接触下DNA序列比对技术，就拿那些猴子来练手。 菲欧娜这边做好猴子的档案，每只猴子从出生时，怀孕时的父系DNA到出生后的检测次数，以及检测结果什么的都要做好。 这样卖给其他药厂的价格高点时，也能显得物有所值，因为没有其他公司做到这个程度。” 面对着郑建国的决定，艾斯特虽然不会拒绝，可心中的疑问是没有保留的：“你要锻炼你姐姐她们？” 郑建国知道这是个委婉的说法：“我只是想给她们增加个未来可供选择的方向，虽然我认为女性在生殖系统方向的研究有着巨大的优势，可既然现在有这个机会，那就让她们试试。” 艾斯特飞快点了点头，她之所以这么问，并不是怕郑建国的姐姐们学走什么。 毕竟不论是已经开展了一年半多的幽门螺旋杆菌上的研究，还是最近发表在《科学》伤的DNA序列检测技术，亦或者是还没发表的单蝌蚪显微注射技术。 这些都是郑建国从想法的提出到实验结果的出现，他要是想着把这个技术传给其他人，那没人能左右这个决定。 艾斯特已经隐约猜出了郑建国的想法，不禁感叹他几个姐姐运气果然够好：“那正好单蝌蚪注射技术的论文还没寄出去，要不等她们过来跟着实习完再寄出去。” 诧异的看了眼艾斯特，郑建国微微点了下头后却没说什么，不说以在场三人间的关系，单是到时候单蝌蚪注射技术的论文发表出去，旁人一看通讯作者和第一作者里都有他郑建国，那么第二作者中出现个叫郑冬花的，知道的人也都会知道是什么意思。 特别是知道两人关系的，郑建国相信是人都能看出来他在给郑冬花在学术上铺路，毕竟参与的第一篇课题研究便发表在世界顶级期刊上面，哪怕是第二作者也能给医二学年的医学生带到足够高的起点，特别还是个新出现的技术。 当然，如果试管猴能够顺利出生的话，郑建国相信这篇文章登上《科学》也够格了。 不过想到试管猴，郑建国又想起了克隆猴来，不禁看过旁边正拿眼打量来的菲欧娜：“你收集的资料怎么样了？” 快速的捋了下耳畔的垂发，菲欧娜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摸出了个小本本：“经过对单蝌蚪注射技术的研发分析，发现最难的部分是在对猴卵的采取上面，而猴子又不像小鼠那样是多卵，即便打了排卵激素最多也就是二到三颗。 特别是取卵过程中对卵巢的伤害不可逆，导致无法第二次，最多二次后卵巢便因愈合产生的组织阻碍，而无法继续提取。 也就是说一只猴子只能采卵一次，同时采出的卵子经过单蝌蚪注射后，也要在确认有丝分裂后，短时间内移入到另一只健康猴子中的子宫里。 这样的话，一次试验就需要两只猴子，按照目前猴子价格3800一只计算，就是7600美元。郑，你应该不是单纯的想养猴子吧？” 瞅着圆睁双眼面带期盼的菲欧娜，郑建国笑了：“嗯，经过这些分析，你才符合登上这篇文章第一作者序列的要求，不过你猜的也很对，我想做的是克隆猴。” “哇！我猜对了！” 圆睁的蓝色眸子瞬间变成了月牙，菲欧娜说着冲旁边的艾斯特喊了句，回头看向了郑建国后飞快点起头道：“那你打算把这个研究放在共和国，也有控制成本的考虑吧？” 顶着菲欧娜的注视，郑建国缓缓的点了下头，作为单蝌蚪注射技术的通讯作者和第一作者，他之所以在选择试验动物的时候便定下用猴子，其真实想法便是为了克隆猴做前期工作。 而试管猴和克隆猴的区别，便只有受精卵的处理上面，前者是使用正常的猴子蝌蚪，而后者则是将孕囊中的核替换为其他组织的细胞核。 当然，这里说的有些简单，实际上不说还没展开的克隆猴的操作，单是试管猴的注射操作过程便要求在10秒左右完成，这就需要极其娴熟的手感，而手感什么的都知道是需要练出来的。 要知道一个猴卵就价值1900到3800美元，想要练习到娴熟的手感，就只有烧钱了。 这在郑建国看来都是在烧钱，不过这在确定自己猜对的菲欧娜看来，则完全可以避免：“要是你早说的话，咱们可以用青蛙的卵子和精子来给操作员练手，然后几百次的操作也不会要3800美元。 当然，这里我说的是材料费，而不是她们的人工费用，等到她们练习几百次也就熟练的差不多了，之后再让他们上手猴卵——” 听到菲欧娜的建议，郑建国便是点了点头，当然他不会说那样的话，自己再提议用猴子做实验就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他这会儿已经有了鼓励菲欧娜去表现的想法：“那你愿意去共和国了？” “确切的说是在那里待上足够长的时间。” 飞快点了下头，菲欧娜满脸的兴奋之色，自打跟着沃尔顿教授过来接手了未知病毒实验室，她便发现郑建国毫无反应的把这个研究给让了出去。 这在一个研究者身上可以说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现象，即便是负责再多实验室的研究员，都不会表现的像他这样平静。 直到后面伯莎重新回到实验室里，菲欧娜便在一次聊天中想到了个可能，那就是郑建国之所以那么痛快的放弃，很有可能是不看好这个病毒的研究进展。 当然，这个想法也只是出现过那么一两次，因为郑建国这会儿可以研究的东西实在是足够多，还每个都是领域内最尖端的那种。 就如这会儿的克隆猴那般，菲欧娜相信单是这个消息传出去，都能登上世界媒体的头版头条，便面现柔情的开口道：“即便是你现在要求我过去，也可以。” 菲欧娜是在表忠心，郑建国却不会让她白白浪费掉过去的这一年半时间：“现在不急，你也说了这个研究的困难在于猴卵，那么你要做的是找出从生长到发育成熟最短，排卵次数最多，孕期随时可有的猴种来，这样才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 旁边，一直在听着的艾斯特开口道：“实际上在郑要求选择猴子的时候，我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不过那时候我以为是你在抬高这个研究的竞争成本。” 三人都不是实验室的新手，知道以前人们喜欢拿小鼠和青蛙做研究的主要原因，便是这些玩意的成本低廉。 小鼠的卵子就不说了，一次超排从十几到几十个都有，取卵方式更是简单粗暴，直接杀鼠取卵。 而蛙类一次排卵便在几百上千，用起来的成本是近乎于无，就拿做克隆试验来说，都可以在做完后丢回水里，剩下的便是静待孵化结果就可以了，因为蛙类受精卵在水里都可以孵化。 实际上在郑建国看来，他之所以选择克隆猴这个课题，而不是像原本历史进程中的羊，猪，牛这些玩意，便是因为克隆猴的成本足够高。 每只3800美元的报价堪称昂贵，只是这个价格虽然会增加研究成本，但是也挤掉了绝大多数想要开展相关研究的实验室。 毕竟除了郑建国这种既有想法又有家产的异类外，没有哪个研究机构愿意投入如此规模的资金，去搞这么个前途未知的研究。 而没有什么对手的话，也就不会出现竞争失败，导致前期或者是中期投入打了水漂的可能。 至于说到猪牛羊这些科研成本低，则因为人们有食用这些家畜肉类的习惯，屠宰场每天宰杀的数量，少说都是成百上千只。 再加上没人会吃这些玩意的卵巢，便会成为研究者们现成的实验材料，成本什么的可以说是没有。 只是，虽然早就做好了烧钱的准备，郑建国也不得不考虑怎么尽量的降低研究成本：“猴种选好还得找适合养殖的地形，等到办理完进口手续和人手招聘什么的，我感觉也得明年年底了。” 郑建国的一番话让菲欧娜和艾斯特齐齐沉默下来，明年年底也就是三人结束培训的时候，菲欧娜不知想到了什么笑着开口道：“也许你到时候就拿到诺奖了。” 听到诺奖，郑建国是愣了下，说实话要不是菲欧娜这会儿提起，他已经把做研究的目的是获得诺奖的初衷给忘了：“这个，就借你吉言了。” 敏锐的捕捉到郑建国神情上的怔愣，菲欧娜虽然和他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可两人的关系却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当即是迟疑着开口道：“不会吧，你没想着诺奖了？” 扯了个嘴角，郑建国笑了：“你认为人类基因组计划不如诺奖吗？” 飞快摇了摇头，菲欧娜自己作为医生，当然知道这个计划意义何等重大：“不，这个计划当然比诺奖重要，人类如果未来能够消灭癌症，肯定是建立在这个计划完成的基础之上而实现的，你也将会因为这个计划，而彪炳史册。” 忽略了她口中完成的说法，郑建国当然知道她对于这个计划是没什么信心，毕竟半年多过去了才公布了几百条，要不是他清晰记得这个计划的结局，自己都要怀疑能不能完成了：“那就是了，现在的诺奖对我来说，只是锦上添花而以。” 嘴上说的风清云淡，郑建国心中却是知道今年的候选人推荐已经在年初截止，现在怕是正在秘密的筛选评定工作。 再加上自己今年的扫描隧道显微镜是前不久才刊登出来的，郑建国发现今年能够参选的也就是多了个PCR技术，这样算上之前的幽门螺旋杆菌和石墨烯，就有三个发现能够参加诺奖评定了。 这样看来，就是在物理学奖和化学奖以及生理学奖或医学奖三个奖项了。 当然，明年的话，自己又会多个扫描隧道显微镜参与评奖！ 唯一可惜的是那会儿自己就20岁了—— 怀揣着淡淡的忧伤，郑建国发现自己对于诺奖的觊觎心理还是不小的，当然这也和他最近膨胀的自信心有关，钱什么的不缺研究上又才在《科学》上发了扫描隧道显微镜，现在连儿子都有了再来个诺奖，人生也就大圆满了！ 之所以称得上是大圆满，那是因为如果10月份诺奖得主有郑建国的话，那么有鉴于他的生日是12月份，也就会成为19岁的诺奖得主！ 这个年龄，将会打破1915年物理学奖获得者劳伦斯·布拉格保持的最低获奖年龄的纪录！ 单凭这点，郑建国便足以光耀整个诺奖之巅，这又如何不令他心动？ 只是心动归心动，郑建国也没去找大佬们蹭消息的想法，甚至是转头间就将这个事儿给扔到了脑海之外：“艾斯特，下个星期去开会时你打算把实验室交给谁？” 下意识的看了眼旁边的菲欧娜，艾斯特飞快开口道：“我打算让菲欧娜协助沙曼娜负责。” 沙曼娜是协助艾斯特负责管理幽门螺旋杆菌研究的小老板，郑建国印象里是个沉默寡言只顾埋头干活的人，有次让她汇报进度是简言意骇到，一个字母都不多说。 另外让郑建国惊讶的是，艾斯特竟然没提凯瑟琳，而是提到了菲欧娜，不过这也法没多说，他和艾斯特算得上日久生情：“那你安排好。” 正文 第六百一十六章 西莉亚快毕业了 发现郑建国并未多想，艾斯特悬着的心中却是松了口气，说实话她虽然知道郑建国和凯瑟琳没什么，可正是这样才让她有些拿不准这货的态度，因为按照她和菲欧娜的分析，凯瑟琳·史丹才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来着。 高傲孤冷的性格加上艳丽的容貌，单是穿个白大褂都足以让人印象深刻，不说艾斯特了，便是菲欧娜在心中也感觉这个女人太冷艳，应该能激起男人的征服念头。 当然，这是两人私下里交流的，虽然两人和郑建国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却很少说起其他的女人来，都在好像回避着什么。 不过，菲欧娜认为这次艾斯特有些自作主张了，便在目送下班的郑建国离开后，拽着她回到了办公室里：“记住了，以后再有这样的安排，你应该让郑来决定谁负责，而且我还要去忙试管猴的项目——” 飞快看过办公室的门口没什么人，艾斯特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你要去做什么，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自己，给你的话我不会害怕你夺去这个研究。 但是给凯瑟琳就不一定了，郑已经给了我一篇《科学》，剩下的就是我再和他一起三年半时间——” 精致的面颊上眉头挑起，菲欧娜没想到艾斯特让自己代她主持的目的，是因为自己对她不像凯瑟琳那样有威胁。 想到这里心中便有了几分嗔意时，菲欧娜陡然听到她说起和郑建国的交易，也就眨了眨眼道：“我认为郑不是那种人，因为如果他真那么想的话，现在完全可以把你边缘化，然后将凯瑟琳给调过来，你不会认为他想不到这点，没有这个能力吧？” 艾斯特点了点头：“但是如果情况到了那一步，比如凯瑟琳不愿意走了，或者是想参与到这边的研究，你也说他是个重感情的男人，对吧？” 想起郑建国为了瑟琳娜·杨打的官司，菲欧娜是没想到她想的这么远，不过考虑到这个姐姐和郑建国在一起的过程，是和已知的所有女人不同时，她能说的也不多：“我认为你与其担心凯瑟琳把你的位置挤掉，倒不如担心下郑建国的姐姐们，郑冬花，寇阳，罗兰——” “阿嚏！” 当菲欧娜的话让艾斯特皱起柳眉的时候，远在三公里多外的圣保罗社区52号门前，才下了车的寇阳便打了个喷嚏，以至于引的打开门的范萍满脸关切：“怎么打喷嚏了？受凉了？考的怎么样？” 时间进入1981年六月下旬，和大多数美利坚大学一样，郑冬花等人在哈佛医学院第一学年的考试也已结束，放假时间在公布的同时发布了考试结果。 寇阳摇了摇头的时候，跟着她的郑冬花开口道：“STEP 1都通过了，只是建国下午打电话说明天就带我们去实验室，我还以为能休息两天了——” 听到几人都通过了，范萍圆润富态的脸上也就闪过惊喜之色，不过随着郑冬花后面的话传来，当即开口道：“建国不是说了么，让你们明年元旦的时候再休息下，他既然让你们明天就去，那肯定有去的理由，赶快洗洗吃饭了——” 范萍的心情不错，嘴上秃噜着说了脚步迈开，飞快到了餐桌旁边后发现寇斌大大咧咧的已经坐下，边开口道：“寇斌，去拿碗筷。” 寇斌看了眼已经抬起屁股的李铁，又看看老娘的面色，也就跟着他的背影起身，跑到厨房里从他手中接过了碗筷，回到桌子旁就见叶敏德带着易金枝等人也进了门：“冬花考的怎么样？” 随着叶敏德开口，才关上没多久的门再次打开，郑建国带着大约翰出现，听着叶敏德说完便接口道：“STEP 1考的都是基础知识，只要认真去背的就没有过不了的，明年的STEP 2过了才是合格。 不过我听说新成立的ACGME（毕业后医学教育委员会）发现医学院的非美利坚籍学生英语差异太大，准备建议ECFMG（外国医学院校毕业生教育委员会）增加标准来筛查这些学生——” 就和郑冬花等人差不多，这会儿美利坚医学院在招生方面并未限制某些地域或者肤色群体的比例，只要是能通过面试官的面试，那就可以交钱上学了。 而这其中的潜在要求，便是能够通过面试官的面试，怎么都是在英语口语上满足正常的交流标准。 然而，经过去年改革成立的ACGME统计发现，有很大一批英语非母语的外籍医学生，在通过STEP 1和STEP 2考试进入实习环节的STEP 3阶段时，会出现和患者交流上的问题。 不说像是郑建国这样的了，便是土生土长的阿方索在面临某些患者时，也得需要求助他人。 所以考虑到是在语言关上产生的问题，ACGME便想要求ECFMG去和托福考试配合制定标准，以找到解决办法。 到了洗手间洗过手，郑建国解释着大大咧咧的坐到饭桌前解释过，实际上他并不知道说的这个东西，在差不多20年后会发展成为STEP 2考试中的Clinical Skill部分，也就是临床技能考试。 当然，虽然郑建国并不知道这点，可以他的目光深度依旧可以看出ACGME对于USMLE考试的改革初衷。 只是，考虑到ACGME成立后面临的重要问题还有不少，到现在还没和各州原来的培训委员会取得共识，郑建国说这个话的目的还是想给郑冬花几人泄压：“要是那样做的话，你们的学习压力会更大——” 郑建国说起学习上的事情时，桌子上包括叶敏德在内的人都会默默倾听，因为整个桌子上除了范萍和寇斌以及李铁外，便是跟着吉施履来的几个研究生也都是生物方向的，叶敏德不开口的话，其他人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聆听。 再加上现在郑建国说的这些，还是他对郑冬花几人说的，便愈发的没了搭话的余地。 郑冬花幽幽的扫了眼这货，她很想说我想玩两天，不过考虑到桌子上的人，这句话便在嗓子眼处变了味：“我以为会晚两天来着。” 瞥了眼旁边的叶敏德，郑建国也就说出了为什么提前的原因：“我下个星期要去伦敦参加会议，大概要待上一个多星期，所以就提前让你们过去熟悉下。” 郑冬花脑海里出现了个报道：“卡米尔要去法兰西参加新剧的拍摄！” 寇阳脑海里出现了个报道：“伦敦社交季将会从五月持续到九月！” 罗兰脑海里出现了个念头：“你这是去陪你儿子吧？” 三人各自不同的想法闪过，旁边的叶敏德却是知道什么东西在等着她们，郑建国虽然没给他说明要用试管猴来给三人镀金，可他大半辈子都在和这些事儿打交道。 所以虽然单蝌蚪注射技术可能上不了顶级的《自然》《科学》等期刊，然而上个《柳叶刀》却是没什么问题的，因为郑建国是这个研究的通讯作者和第一作者。 如果《柳叶刀》不想得罪郑建国，就只能发出来，否则就是在将他推给《新英格兰医学》或者是《美利坚医学杂志》，他相信《柳叶刀》的编辑不会那么傻。 而郑建国胆子再大点，把这个研究扔给《科学》，叶敏德相信即便是《科学》的编辑要拒绝，也得开个会来研究下才行，毕竟先前的扫描隧道显微镜才发了出去，拒绝的话就是在往《自然》那边去推了。 当然，叶敏德这会儿也不知道郑建国正致力于将《细胞》打造成可以媲美《自然》和《科学》的顶级期刊，而克隆猴就是郑建国给《细胞》准备的。 不过，叶敏德却知道三女这会儿去郑建国的研究所去实习，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虽然现在接触还有点早，但是既然建国安排了，你们仨还是好好珍惜这个机会才对。 就和建国说的那样，ACGME现在正在大刀阔斧的改革，他就是在研究生恢复考试后，从一个大学生成为了研究生。 再加上一步迟步步迟的说法你们应该也听过，休息的时间以后有的是，可机会以后就说不准了。” “好的，教授。” 飞快开口应下，郑冬花便看了眼旁边的郑建国，她已经想起了那个寒冬腊月天里的“游街”场景，而正是从那会儿起这货便展露出了考研究生的野心，那时的自己是多么的想说白日做梦这四个字啊，然而再看着他精致到一丝不苟的发型和巨万的高定短衫，这才几年时间？ 看到成功说服郑冬花，叶敏德也就转头看向了郑建国：“西莉亚快毕业了，你知道吗？” 郑建国点了点头，他来的时候西莉亚就是大二学年了，不过据他所知明年毕业才对：“不是明年毕业吗？” 叶敏德停了下手中的筷子，褶子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开口道：“她提前修够了学分，不过她打算跨领域考医学院，想在暑假时让你帮忙去找个医护的活。” 郑建国蒙了下，他是隐约记得西莉亚说过要考医学院的话来着，不过他一直没当真：“这个，当然没有问题，过会我找她谈下。” 发现郑建国关注这个事儿，叶敏德也就没说什么的低头吃起了饭，他之所以特别提起西莉亚，不光是看中了西莉亚的学习劲儿头，还有她是蓝色小药丸从立项到成功的全过程参与者。 毕竟麻省理工学院不缺的就是人才，哪怕她用三年的时间修满了学分，而且还兼着实验室的蓝色小药丸项目，更赚到了足以读完医学院的钱。 可麻省理工学院是什么地方，那是全球学霸削尖了脑门，都想要进去的顶尖学府，在这里面最不缺的就是学霸了。 当然，要是郑建国这样的，那就另说了。 想起托马斯教授几次的试探，叶敏德也知道郑建国和哈佛大学物理系搞出的STM刺激到了他，确切的说是刺激到了全世界的固体物理学家。 不过，叶敏德并不是固体物理学领域的专家，他的领域是微生物中的基因组学，对于STM扫描隧道显微镜也只是大致知道个原理，可惜这个显微镜没办法用到观察大分子结构上面。 脑海中幽幽的转过这个念头，叶敏德是又扒了几口饭才停下动作，有些不确定的看向了郑建国：“建国，你知道电子显微镜能看到大分子结构吧？” “那是理论上的。” 下意识的说了句，郑建国便停下手中的筷子，冲着望来的叶敏德开口道：“和扫描隧道显微镜是以电压变化为观测手段不同，电子显微镜的原理是借助电子反射形成的变化来观测。 我知道的就有以蛋白质为代表的大分子便无法使用，电子的能量足以摧毁它的空间结构，也就别指望反射观察了。” 叶敏德缓缓点了下头的时候，旁边的郑冬花却开口问了起来：“为什么？” “你这是来给我捧哏的吗？” 郑建国下意识的抬起头时，桌子另一边的易金枝飞快开口道：“冬花姐，这是因为生物大分子一般都靠氢键来形成它的空间结构，而氢键的能量很低很低，在面对电子时一下就打没了。” 郑建国扫过易金枝的面颊，看她说过后接着开口道：“正确的表述是打断了氢键，而且更重要的是以蛋白质为代表的大分子，它带有生物所特有的活性。 简单来说就是活的，会运动的，电子打上去即便没打断氢键，也会因为运动过程使得反射回来的方向杂乱无章，所以依旧看不到。 而且我记得，电子显微镜的原理中，电子是需要在真空中保持稳定的飞行动能，蛋白质在真空中首先会失去活性——” 发现郑建国熟练的解释起固体物理学和生物化学的知识点，易金枝便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她先前也只是恰巧知道大分子的氢键会被电子打掉，却对电子显微镜的底层原理并不了解。 当然，郑建国之所以对电子显微镜如此了解，则也是因为他提出了扫描隧道显微镜后，专门看过显微镜方面的相关论文。 于是这会儿说了电子显微镜没办法看到大分子结构的原因，郑建国却是在说完后想到了个可能：“如果自己说的这些问题都解决了，那是不是就可以用过电子显微镜看到蛋白质的大分子结构了？” 正文 第六百一十七章 这是凯瑟琳 脑海里闪过这么个想法，郑建国却没有将它说出来，虽然这会儿能出现在桌子旁的，不是师弟师妹们就是其他的后进研究员，没有外人。 只是，研究毕竟是研究，郑建国自己搞了这么长时间，当然明白办法总比问题多，这又不是广义相对论和狭义相对论那种问题，解决什么的办法，也就是在找齐人后烧钱便行了。 还是烧钱—— 想到这里郑建国便萌生了不差钱的想法，只是又想起在筹备中的克隆猴项目，这个念头倒也飞快收起，以要用成千上万的猴子来计算，单是科研费用就得在千万级别的投入。 而这还是顺利的情况，如果研究不顺利，浪费的次数多点，加个十倍什么的，就到亿了。 便宜点的研究也不是没有，猪牛羊的卵细胞根本不用花钱，屠宰场门口随便捡下都有，而且以论文质量来说，上个《自然》或者《科学》的，那也是跟玩儿似的。 目光在郑冬花和寇阳以及罗兰脸上扫过，郑建国便感觉让三人借着试管猴的机会，进入克隆领域也算不错？ 不过这样的话，这个医学院就白读了！ 郑建国心中迟疑的时候，被他注视的郑冬花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开口道：“你那个神秘病毒还在研究吗？” 摇了摇头，郑建国开口道：“没有，那边现在由梅奥医学院的沃尔克教授负责，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旁边，寇阳开口道：“报道上说那个病毒感染的死亡率是百分之百，和狂犬病一样。” 郑建国点了下头开口道：“确切的说是发病的死亡率是百分之百，有人携带了四年都和正常人一样学习生活，不过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如果我感染了这玩意还到了发病阶段，我宁愿找把枪来给自己个痛快。” 自从郑建国找出了神秘病毒，并且发表在《美利坚医学杂志》上，到这会儿时已经过去了一年时间。 而有助于郑建国是将检测手段和传染途径都发了出来，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全美便发现了不少的感染病例。 只是这些被检查出的病例患者，依旧如同原本历史中那样，主要集中在同性恋群体当中。 一开始的时候，检测出病毒的同性恋群体，是压根没怎么当回事儿，毕竟免疫系统崩溃后最常见的症状，便是感冒发烧的发热、头疼、全身肌肉酸痛、浑身无力、咽喉痛、流鼻涕、鼻塞等等症状。 而感冒发烧会死人吗？ 这个答案在美利坚当然是否定的，抗生素可以解决大部分问题，哪怕是流感也有应对措施来面对，最起码死亡率不会达到百分之百这个数字。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可怕的情况，诸如淋巴结异常肿大，荨麻疹样皮疹出现，肺孢子菌、脑弓形虫、隐孢子虫、等孢子虫、结核病、淋巴瘤、卡波西肉瘤、食管念珠菌等等的出现，患者也就成了个人形培养皿—— 郑建国上辈子虽然没见过HIV晚期病人是怎么挂的，可这辈子他是再也不想走进那个病房，所以语气上就想当的干脆：“有机会的话，我可以安排人带你们去看看。” 郑冬花飞快摇了摇头：“这个就算了，连你都受不了，我看有报道用“同志癌”来称呼他们，为什么感染的人多数都是同性恋？” 郑建国倒是隐约知道这点：“确切的说是目前发病的人群，主要集中在同性恋当中，我认为主要原因是这部分人长期生活不节律，导致身体免疫系统长期处在低迷状态，这就给与病毒大规模繁殖提供了可乘之机，最终导致免疫系统崩溃病毒爆发——” 郑冬花露出了果然如此的样子，笑着开口道：“你说是不管那边的事儿了，还是在关注这个病毒进展。” 郑建国面现无语的开口道：“这些话你们知道就行了，别往外说。” 点了下头，郑冬花当然知道他的脾气，便应下后飞快吃起饭，直到收拾过看到郑建国要走，才跟着出了门道：“建国，这个病毒能做个研究吗？” “不能。” 郑建国没想到郑冬花有这么个心思，心说你可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天坑，也就开口道：“你们的研究我安排完了，让你们去研究所就是这个事儿，明天咱们一起过去。” “噢！” 神情一愣，郑冬花才竖起耳朵想听下是什么来着，不想郑建国什么都没说的转身走了，便转身回了52号里面，望着满脸探寻的寇阳道：“他说他安排好了，看样子这不是个好课题。” “那他会给咱们安排什么课题？” 罗兰不知从哪里出现问了，郑冬花就摇了摇头：“他没说，只说安排好了就走了，看样子有些疲惫。” 寇阳飞快看了眼窗外，发现郑建国已经消失在53号门口，回过头后开口道：“不知道那个莉莉·哈维去哪里了，害的咱们想找都找不到。” 瞥了眼有些顾左右而言他的寇阳，罗兰开口道：“建国应该是累坏了，他明天不是去哈佛物理系那边上班？” 寇阳摇了摇头：“不是，他明天去医院研究所上班，后天才去哈佛物理系上班，看样子明天咱们一起过去？” 郑冬花点了点头：“是，他说明天一起过去，没想到他也会累？” 寇阳飞快看了眼郑冬花，下意识的开口道：“是人当然会累，他又不是铁打的，当然——” 罗兰和郑冬花对视一眼，转身走了：“那个，我不知道他累不累，反正我是累坏了，我要洗洗早点睡了——” 郑冬花飞快跟上她的脚步：“你不是说要看冯程程的《烽火飞花》？” 目送嫂子和表妹双双离开，寇阳是抿了抿嘴后眨过眼，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过阵郁闷，她再笨也知道这俩先前是在逗引她说出心中的话，而且还被人套了出来。 可郑建国太花心了，和杨娜在一起就勾搭上了卡米尔，还和那个梅奥医学院的学霸以及实验室的手下乱搞！ 实验室的手下？！ 想起明天要去的地方，寇阳眨了眨眼后泛起了不妙的感觉，飞快转身进了屋找到郑冬花：“四姐，上次你听说和建国乱搞的女人叫什么吗？” 郑冬花有些蒙，她不知道这个小姑子想干啥，当然最重要的是她也不知道这个答案：“我不知道，好像叶教授和易金枝她们知道，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寇阳挑了下下场的柳眉，眼睛又瞪大了些，她原本想说明天可能会见到了，然而一想自己见到又怎么样？ 飞快捋了下耳畔的短发，寇阳装作无事的开口道：“我只是问问，想问问好不好相处。” 郑冬花当然知道这个小姑子的心思，不过连杜小妹对郑建国都没什么办法，她能做的就更少了，便考虑了下的开口道：“建国虽然从小就特有主见，可他并不任性，所以我父母也是娇惯他，哪怕他那样花钱也没说什么，因为相信他不会做错事。” 知道郑冬花这是在表明对郑建国的态度，寇阳便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第二天三女跟着郑建国到了研究所里，在被安排到实验室从头学到了中午时，没想易金枝拉着新来没几天的魏琴跑了过来：“冬花姐，你们学的怎么样？” 易金枝比郑冬花小半个月，所以两人认识后她就以姐妹相称，不过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旁边办公室的门打开，郑冬花还没开口时郑建国便带着菲欧娜和艾斯特出现，也就接着开口道：“建国，我来看看你姐姐她们。” 嘴上说着时，易金枝黑白分明的眸子却在菲欧娜和艾斯特脸上扫过，虽然这俩现在穿着白大褂而不是便装，她却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俩赫然是那晚在郑建国屋里出现的女人，心中不禁暗叫起来：“坏了！” 郑建国是猜出了易金枝在想什么，因为当时她就站在叶敏德后面，临走前还专门看过菲欧娜和艾斯特，不过这俩可能不记得她了。 当然，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这些念头时，嘴上也没闲着：“那正好，我让他们订餐了，你们俩也在这边一起吃过再走吧。” 艾斯特是真的忘了易金枝是谁，因为她对亚裔人有些脸盲，而菲欧娜当时则背对着门，知道外边有人的时候注意力也只在叶敏德身上，根本就没注意到易金枝。 毕竟叶敏德那身气质一看就是教授，不过菲欧娜也有艾斯特的毛病，就是脸盲。 所以瞅着面前五张没什么区别的面颊，菲欧娜满脑子都在找这些人的特征当标签，好去分辨谁是谁，哪里会想到人家已经认出了那晚争宠的自己。 易金枝却没有像菲欧娜和艾斯特记不住脸，特别是当两人跟着郑建国出来，一左一右的站在他旁边时，她发现自己脑海中浮现的竟然是郑建国这货对付女人真有一手，竟然能让这俩平安相处不说，还都塞进了自己的实验室里面。 噢，还是知道郑建国有正牌女友卡米尔的情况下！ 难道说这就是万恶的拜金主义？ 怀揣着这么个念头，易金枝脸上挂着笑的接受了郑建国的邀请，便和郑冬花嘀嘀咕咕的聊着吃过午饭，也就飞快的起身告辞了：“那不打扰你们午休了，咱们晚上聊。” 时间到了六月底，波士顿也已经进入了夏季，忙活了一早上的研究员虽然都在空调房间内，可生理上在吃饱喝足之后依旧需要眯一会，易金枝两人大老远的跑来，已经浪费了不少的时间，好在是混了顿饭吃。 摆了摆手目送两人离去，郑建国也不例外的打了个哈欠，冲着郑冬花三人开口道：“你们午饭后要是想睡会的话，就在我办公室里眯一会。” 经过先前易金枝的提醒，郑冬花已经知道这俩也是这货的女朋友，不过言谈间却是没表现出来：“那我们就跟着实验室上下班？” 捏了下眉心，郑建国点了点头道：“是，早上8点到晚上8点，算两个小时的加班，你们的实习计划我已经给艾斯特了，过两天我带她去不列颠开会，就由菲欧娜负责，噢，这是凯瑟琳——” 一句话没说完，郑建国看着门口出现的窈窕身影说了，便冲着进门来的凯瑟琳开口道：“凯瑟琳，这是我姐姐和阿姨家的姐姐们，她们将会在研究所里实习到开学——” 目光在三张各有特点的面颊上扫过，凯瑟琳和菲欧娜以及艾斯特不同，她的记忆非常好，于是在记下郑冬花和寇阳以及罗兰后，自我介绍起来：“我是未知病毒研究所和这边研究所的主任助理凯瑟琳·史丹，欢迎你们加入研究所——” “这个也是吗？！” 感受着面前充满冷傲美的凯瑟琳言语中透露出的亲切，郑冬花是面带微笑时脑海里便跳出了这么个想法来，也就在看到神情不动的郑建国后，感觉这货也太过分了。 当然，这种不满并未持续多长时间，自认为见识到了郑建国道德下限的郑冬花便回了实验室里，瞅着其他人都抓紧时间或趴或靠的闭上眼休息，就和寇阳以及罗兰找了个角落坐下，三人六目相视无言。 易金枝先前说着郑建国八卦时，并未避讳旁边的寇阳和罗兰，所以两人在看到凯瑟琳的时候，也萌生了和郑冬花差不多的想法，不过这会儿却不敢开口聊起。 隔壁办公室里，被郑冬花在心中划为和艾斯特一样都是郑建国女人的凯瑟琳，却在面对郑建国时露出了少见的柔弱的一面：“电视台上放的那些，都是真的？”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靠在办公桌上坐下后开口道：“当然是真的，而且纳米比亚的情况还不是最糟糕的，安哥拉和赞比亚等更靠近赤道的国家干旱更严重。 那里绝大多数人们一辈子没洗过一次澡，我说的是像咱们用淋浴那样洗澡，也就不要说我家里的泡澡了，她们洗澡是用植物的叶子擦洗身体。” 粉润的嘴唇轻轻咬起，凯瑟琳眼睛微红的开口道：“那我想去帮助他们下，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正文 第六百一十八章 有两位领导来 在早前的时候，关于非洲干旱的报道只是在新闻台中的只字片语，美利坚人们并未体会到主持人话语背后所隐藏的更多信息，受灾多少人多少人的，无法和瘦骨嶙峋的幼儿画面冲击力相比。 然而，这还只是上个月的情况，郑建国相信随着六月即将过去，之前零星出现的灾情将会遍布非洲大陆，区别只在于轻重而以。 可即便如此，郑建国已经从李南英那收到了有人要捐赠方式的消息，不过他却没有去接受这些捐款。 因为保护伞慈善基金是私人慈善基金，从资金支持到去向都是郑建国说的算，而不用去面对捐助者的诸多要求和相关机构监管。 另外最重要的是，郑建国做慈善是为了树立保护伞正面的形象，而有鉴于保护伞集团的私人身份，这个形象也可以说是他的个人形象。 只是一旦接受捐赠，各种麻烦和机构的监管不说了，保护伞慈善的这个形象也就和他没啥关系，最起码关系会模糊许多。 当然，这样做的坏处就是无法接受这种个人捐款，郑建国如果不怎么出名也就罢了，接受后拿别人的钱来给自己贴金，可谁让他现在都是全球热点。 那么，为了避免出现经常出现在慈善组织上的贪腐等标签，郑建国最终选择了拒绝接受捐赠。 好在，郑建国现如今的钱足够多，计划上是不用担心资金来源问题，他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人手不足，特别是像凯瑟琳这样受过正规医学教育的：“如果出于同事身份，我会建议你去做任何可以帮助他们的事情，比如加入保护伞慈善，可出于咱们朋友的关系，我会建议你通过培训后，再去做这个决定。” 眨了眨眼，凯瑟琳不知想到了什么的开口道：“你认为我现在是在做冲动的决定吗？” 郑建国笑了：“不，我认识的凯瑟琳·史丹，不会在冲动时做决定，她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深思熟虑后才做下的。” 蓝色的眸子亮了下，凯瑟琳缓缓的点头道：“那好，我想加入你的慈善，以志愿者的身份加入。” “不行！” 迎着凯瑟琳的冷峻面颊，郑建国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摸出了个名片夹道：“既然你想贡献自己的力量，那么就得让这个力量发挥最大的价值，卡芙兰那边需要你这样的志愿者——” 探手接过有些普通的名片，凯瑟琳看过卡芙兰的诸多名头后抬起了头，眼神发亮：“你不再挽留下我吗？” 扯了下嘴角，郑建国面上的笑容依旧不变，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照映着她姣美的面颊：“不，金丝笼能装下蓝鸦和翠鸟，却无法装下丹顶鹤和白天鹅，我不想让一只白天鹅，放弃她的天空。” 感受着这知己般的话语，心神微震的凯瑟琳飞快低下了头，只是仿佛醒悟到自己失态后的装作再次看过手上的名片，抬起头后凯瑟琳恢复了先前的冷峻模样：“谢谢你！BOSS！” “照顾好自己，别什么都往嘴里放。” 郑建国嘴上说的轻松，心中却是沉了下去，他是想去开解下来着，只是却在看到她的眼神时发现那样做怕是没什么后果，她连吃遍世界的理想都扔下了，这个培训真的那么重要吗？ 将凯瑟琳送走，郑建国是转身回了办公室才拿起电话，身后办公室的门被人打开，菲欧娜面带疑惑的跑了进来：“她来干嘛的？” 指了指手里的电话，郑建国便听到了要找的声音传来：“你好，我是卡芙兰——” 转身坐回老板椅上，郑建国是将腿翘在了桌子上后，任由菲欧娜到了旁边捏起腿的开口道：“我这里有个研究员要去你那边当志愿者，凯瑟琳·史丹，MD与PhD联合培训项目成员，不过她现在放弃了。” 正在轻快按捏的菲欧娜手中动作一停，便见郑建国冲着电话继续说了起来：“你看着安排，我要是把她送去共和国，她怕是还会来找我，让她去纳米比亚的培训班当老师吧，正好那边也缺人。” 竖着耳朵听到郑建国放了电话，菲欧娜依旧是满脸震惊：“凯瑟琳要去非洲当志愿者？” 点了下头，郑建国扫了眼办公室的门后开口道：“人各有志，不能强求，从积极方面来说，她是在尊从心的指示，这是人的本能，做了后可以获得高度的自我认可。” 菲欧娜却是扯了扯嘴：“从消极方面来说就是冲动，不说医学院白上了，这一年多的时间就是浪费了，而且你不是说那边很危险？” “你这是不知道她想浪费两年时间吃遍世界了。” 心中腹诽着已经被凯瑟琳抛在脑后的理想，郑建国便听菲欧娜又接续说了起来：“不过她家条件挺好的，这就是有钱任性了。” 郑建国不置可否的开口道：“只能说有钱可以增加试错机会，就是浪费这三年又怎么样，她要是想成为医生的话，还是能当个好医生的。” 菲欧娜点了下头：“不过她要是去非洲当医生的话，那肯定是个好医生。” 瞥了眼这个姐姐，郑建国当然听出了她话里的东西，美利坚医学院的学位是博士学位，只要顺利毕业就能在全世界任何一家医院里当医生，起步当然高。 只是嘴上说完，菲欧娜却是面现暧昧的换了普通话道：“怎么，是不是感觉煮熟的鸭子飞了？” “你这句说的不错。” 下意识的看过紧闭的办公室门说了，郑建国摇了摇头道：“只是内容你就猜错了，我对凯瑟琳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不，男人都改不了吃屎！” 重重的摇了下头，菲欧娜嘴上说过后面现疑惑：“是狗改不了吃屎？” “嗯，是狗改不了吃屎，你见过男人吃屎吗？” 先前才夸奖过她中文的郑建国嘴角扯了下时，菲欧娜已经继续操着普通话说了起来：“我认为你不是不想干她，你是怕干了她后不——好分手怎么说？” 耳听菲欧娜越说越不靠谱，郑建国才想起身时便听桌子上的电话响起，他也就探手抓了过来：“喂，你好。” 话筒里的赵亮亮声音清脆：“建国，有两位领导来——” “不是领导，小赵，我们是以商人的身份来的。” 赵亮亮的声音响起的刹那，旁边便传来了个温和的声音，在打断他的话后纠正过，便继续说了起来：“来，电话给我——” 冲着菲欧娜做了噤声的手势，郑建国脑海里飞快转动起来，只是没等他想到第二个人，电话里的温和声音带着股亲切传了过来：“郑老板，我是信中的任义荣啊，这次路过波士顿，晚上坐一坐吧？” 眉头微挑心说这何止是个领导，郑建国收回了翘着的腿看着面带探寻的菲欧娜开口道：“你好，任董事长，既然到了波士顿，那就到家里来坐坐吧，就在圣保罗社区52号。” 任义荣温和的声音多了几分爽朗：“更好，更好，那就说定了，咱们晚上见！” 放下电话，郑建国是想了会没想出什么事儿，不过他这个疑惑并未持续多久，一个多小时后赵亮亮就把电话打了过来：“建国，他们过来是想谈发行债券的事儿，曰本那边已经谈完了，就顺路过来看看美利坚这边——” “从曰本顺路到波士顿？” 郑建国总算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信中集团就是奉旨搞投资的，除了钱没有之外那是要啥有啥，脑海中闪过了个模糊的念头时又说了几句，却在他放下电话后面色微变：“在曰本发行募集债券？！借小鬼子的日元？？那可是在五年后就要升值的！？” 脑海里闪过这么个念头时，郑建国是又抓起了电话，才醒悟到这个话题不能在电话里说。 不说发行的息票率多少，单是日元升值就足以让要还的钱翻上两三倍，再加上票面利率，怎么也得翻个四五倍！ 而如果再计算到未来美元贬值后，人民币跟着贬值的因素，再翻上一倍也不是不可能的。 于是剩下的时间里，郑建国便蛋疼的等到了下班时间，当即是连和郑冬花打招呼都没有的，打过下班卡跑的没了影子。 当然，心中有些焦急，郑建国却没流露出来，上了车后听到安迪说过几个来的电话，便在给安德鲁爵士回了个电话后，听到了个不幸的消息：“郑，今年会士的增选结果出来了，抱歉你没获得三分之二的支持者。 不过，距离三分之二差的并不多，我相信三年后你的研究能够让他们心服口服——” 安德鲁爵士语气有些惋惜，郑建国倒是没有太惊讶，毕竟正如他分析的20岁之前获得诺奖的可能性那样，这也就是个比0大点的概率。 不过，这个令人郁闷的消息还是转移了郑建国对于债券的担忧，车子回到家里见到赵亮亮带着西装革履的任义荣，没想他却没有见外的说起了此行到美利坚的目的：“考察下这边同行的工作，顺便再学习下这边同行的先进经验——” 这是套话，郑建国左耳朵听了右耳朵就出去了，不过任义荣下一句却让他差点跳起来：“特别是郑老板你，还请多多指教。” “我还以为你是来推销债券的。” 瞅了眼这位大佬的神情不似作假，郑建国扫过旁边的赵亮亮，发现他正面带关切的看着自己时，心说你看看大佬是怎么做的，让你们跟着我发财都瞻前顾后的，也就笑着开了口道：“不知您能拿出多少钱来？” 任义荣和蔼的面上神情不变：“不知是什么项目？回报率多少？” 看到范萍在两人面前放下咖啡，郑建国微微点头致意过便看向了他，端起后举了下杯子道：“钱少的话可以考虑持有IBM或者是水果的股份，或者可以找个银行存起来吃利息，钱多的话可以考虑参与到外汇交易中来，随着前年不列颠和去年曰本放开外汇管制，我认为这个市场很有前途——” 任义荣终于收起了面上的笑，作为国内对于资本主义金融最为了解的专家，他是早在郑建国把魔法方块卖了20万美元的时候，就开始关注起这位年轻到令人惊叹的留学生。 1979年的时候，国内最富有的家庭也没有20万美元的现金！ 只是那会儿，任义荣正为了初建的信中集团和南边小渔村而奔波于国内外，对于郑建国的消息也是断断续续。 直到购买帝国大厦和订购泰坦尼克2号的消息传来，他才猛然间发现这个还没到20岁的年轻人，竟然花了10亿美元出去！ 任义荣便被惊住了，心中想着什么时候去见见这位国内首富时，不想两人是他在国内时人家在国外，他在国外时人家回了国内，竟然一直没什么见面的机会。 直到人类基因组计划启动的消息传来，任义荣便让秘书开始找机会见一面，他迫切的想称一下这位首富的斤两，以及解开他心中，亦或者说是绝大多数知道他的人的心中的疑问：“你这钱是怎么赚来的？” 可当这个机会来临时，任义荣便发现他还没问出这个问题，郑建国便已经把谜底给揭开了，胆子大到包了天！ 饶是任义荣来之前幻想过很多可能，比如利用资金优势在大宗期货里借助消息的便利兴风作浪——能够拿出30亿美元去启动人类基因组计划的，还又要拿出50亿美元去月球走走的人，身家怎么也不会少于百亿美元的规模！ 而100亿美元，不说能带动起的游资有多少，单是这么大的资金量都能左右大部分的股市和市场。 想起前不久降临港岛呼风唤雨的加藤森空，裹挟海量资本以房市为切入点，直捣股市大盘高位做空后放出利差消息，摧枯拉朽的赚了有10亿美元之巨的大手笔，可动用的资金量也没超过50亿美元！ 由此可见100亿美元能掀起多么大的风浪！ 当然，任义荣知道有钱还不行，还要有发现机会的目光，以及在机会到来时全力以赴的勇气和胆量！ 可任义荣做梦都想不到，郑建国的胆子如此之大：“你是说国际间的外汇市场吗？！” 郑建国不置可否的开口道：“假如你有那么多钱！” 正文 第六百一十九章 再提个想法 任义荣沉默了，现在信中的架子看似足够高，直接隶属政务院的部级机构，这也是赵亮亮为什么会喊他领导的原因，可账上的全部现金连五百万都没有不说，就这还是人民币。 郑建国有钱，这是任义荣早就确认的事情，考虑到已经启动半年的人类基因组计划的30亿，以及上月球的50亿，再加上前面谈的外汇市场，这样可以确定是真的拥有百亿身家了。 否则，想去外汇市场扑棱下都要光溜溜的出来。 任义荣知道外汇市场，实际上作为共和国的红色资本家，他早就在前年就察觉到了布林顿森林体系解体后带来的变化，只是他没想到郑建国胆子真的这么大。 可望着面前依旧带了些许稚气的面颊，任义荣点了下头道：“我不知道你在哪来的勇气，我只想说这是个胆大包天的想法——” 敏锐的感受到对方身上没了先前的上位者气势，郑建国心里也是松了口气的开口道：“如果您知道在过去的一年里面，世界主流货币面对美元都在贬值时，只有日元保持了稳定的汇率，就不会这么说了。” 被人开口打断话，而且还是个不到20岁的年轻人，任义荣眉头是轻轻皱起后心中的不满还没浮现出来，注意力也就被他说的东西给带歪了：“也可以说是日元和美元一起升值了。” 迎着对方说过后便有些闪烁的眸子，郑建国举起了手中的咖啡杯做了个致敬的样子，笑着开口道：“这就当我送给董事长先生见面的礼物了。” 漆黑眸子里闪烁的光华迅速汇聚在一起，任义荣飞快看了下手中的咖啡杯，咕咚咽了口唾沫的开口道：“你就这么确定日元要出事？” 知道这不是扯淡的时候，郑建国是从没见面起就想着怎么引起对方的重视，现如今终于达到了目的后也就开口道：“美利坚保护曰本30年了，就是普通人家还要杀猪过年的，更何况现如今这边的经济情况是这个样子，总统先生以前的想法有些太长远，现在挨了一枪应该醒悟到眼前这关才是重点，他对欧洲小弟都是牛不喝水强按头，曰本有什么？” 任义荣有些不能确定的摇了摇头：“这些都是你看出来的？” 郑建国跟着摇了摇头，笑道：“也不全是，还有其他的人——” 挑了下眉头，任义荣放下咖啡杯开口道：“那在山野证券的协议——” 郑建国并不知道山野证券的协议是什么，可考虑到两人这会儿说的东西，他也能想象的到是什么：“如果数量不大的话，我会安排人吃下来。” 嘴角动了动，任义荣是想了想便开口道：“100亿日元，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个大数字，还没你在机场上的投资多。” 100亿日元听着很恐怖，实际上换成美元不到5000万，这对郑建国来说是真的不多，想了想也就点了下头，算是应了下来。 发现对方连眼皮都没眨的就应了下来，任义荣是松了口气后又面现好奇的开口道：“能问下你怎么处理这笔债务吗？” 郑建国笑道：“我会找人质押后借出日元，实际上我已经安排人在悄悄兑换日元了——” 任义荣有些不能确定道：“那你和我透露了这个消息，没有什么关碍吗？” 郑建国摇了摇头道：“现在虽然美元和日元都在保持着比例升值，但是我卖出美元吸纳日元是在看空美元。 考虑到现如今美元过热的行情，这虽然不符合市场的规律，可这符合美利坚包括总统先生的利益。 所以，这个消息不会对我产生影响，只是已经有的标签又清晰了些，可谁让我是个中国人呢？” 任义荣面现正色的点了点头道：“你很厉害！可惜我没钱，人民币也没有——” 郑建国笑了笑没出声，心中却是乐开了花，只是笑过后便听任义荣又继续说了起来：“听说你和港岛的——” 郑建国收起了脸上的笑道：“那就不劳任董事长挂念了。” 看到人家不想谈的直接拒绝，任义荣也没露出不满，他也只是听说而以，当然还听说了些其他的消息：“那边被加藤森空这么一搞，今年的经济算是趴了窝，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恢复的来。” 不知道这是不是在套自己的话，郑建国却是有自己的说辞：“那边的房价已经虚高到堪比波士顿的房价了，高房价代表着高成本，不利于实业的发展。 所以大多制造业都选择了到内地办三来一补，或者干脆想耐基那样直接在港岛设立总部后，到特区设厂。 这样短期内看似伤害到了港岛的经济，实际上我认为这是好事，甩开原本就没什么发展的制造业，全力发展金融业——” 任义荣愣了愣，面现惊讶的开口道：“你对这个，也有了解？” 郑建国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这位大佬的惊讶目光让他的小小虚荣心满了不少：“看您说的，不了解这些，怎么赚钱？我是说赚大钱——” 任义荣沉默了些许，面上神情不动的开口道：“那你对国内的形势，怎么看？” 郑建国摇了摇头道：“不证明那条路走不通，就有人会幻想什么，只有证明那条路是死路，才能让有意义的人闭嘴，大家好同心协力去找出路，而我能做的就是尽我所能做些准备。” 任义荣再次默然些许，旁边的范萍便跑来通知大家开饭，于是乎郑建国便带着几人洗手过到了桌子旁，好在原本应该出现的郑冬花三女这会儿还在实验室里加班，任义荣带着他的秘书还有赵亮亮带的警卫代替三女，大家开吃后也没再说些什么。 直到饭后任义荣去了洗手间，赵亮亮才开了口道：“考虑到上次楚琳的事儿，这次你的助理有什么想法吗？” 郑建国是想了下，才开口道：“这个就服从组织安排吧——” 他的话音未落，客厅里的电话声响起，郑建国转头看去时，便见接了电话的范萍放下耳畔的话筒，开口道：“建国，你寇伯伯找你有点事。” 冲着赵亮亮点了下头，郑建国飞快起身到了电话旁，从范萍手里拿过后开口道：“寇伯伯，早上好啊。” “哈，你那边现在是吃完晚饭了吧？” 寇清凯爽朗的嗓门传来，郑建国也就笑着开口道：“才放下筷子没多久，范姨连桌子都没收拾完了——” “哈，我就想着等你们吃过饭再打了。” 温厚的声音传来时，郑建国也就知道这话后面应该就是事儿了，果然随着这句结束寇清凯继续说了起来：“我听建义说你想在咱们省搞个制药厂？” “您不会是想着放在善县吧？” 脑海中陡然浮现出这个念头，郑建国便敏锐的发现他之前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上次说起时之所以愿意放在齐市，是想着以后通了高速路去善县也方便，以后等到善县机场建成更可以用支线飞机进行运输：“这个事儿倒是真的，不过我让省卫生厅负责了，现在设备都已经装船运走了。” “哈哈，我想的是以后啊，这种事儿你得放在咱们家里——” 果然随着郑建国的念头而起的，寇清凯是爽朗的说了后话音一转道：“我找你不是这个事儿，是咱们省按照今年计划要再筹建一座大型火电站，好几个地方都在争取这个电厂。” 寇清凯的声音是说完后顿了下时，抱着电话的郑建国是瞬间想起了他先前的半句话，也就开口道：“那找谁能把电厂放在咱们县？” 貌似自己先前说的是地区？ 这货说的是善县？ 敏锐的捕捉到郑建国话里的某个字，寇清凯便想起这货原本就是个比自己还只顾自家一分三亩地的性子，那个机场都被放到了善县旁边！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寇清凯知道这些都不是重点：“你让郭怀怀牵个线就行，这个事儿得用他爷爷的关系，剩下的我自己去跑，另外可能还要花点钱，我想的是不行咱们再组建个合资电厂。” 眼前一亮，郑建国当即来了精神，上次他和叶建义通话时就想过搞电厂的事儿，这会儿没想到就来了，当即开口道：“这个没问题，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得了郑建国的准信，寇清凯也知道这是国际长途，飞快说起了下个事儿：“你让人搞的那个土豆干生产机已经制造完了，你要生产土豆干去卖？” 心中默算了下交给程春先委托书的时间，郑建国没想到用了半年才搞出来，也就开口道：“也可以说是卖，不过是卖给我自己，我买了准备去当赈灾粮食的。” 电话里的寇清凯沉默了会，他是听说过郑建国在搞慈善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下本钱，当即有些不确定道：“那你这个成本可是够高的，今年土豆价格9分钱斤，晒干后能剩下3两？” 郑建国笑了，这方面他当然是算过的：“那也比我在这边买的粮食便宜，平均32美分一斤，按照官方汇率换算下都五毛了，而这还是离岸价——” 年初郑建国开始准备购买粮食的时候，原本想着在去年美利坚禁止向苏维埃出售1700万吨粮食的情况下，怎么也不会太贵。 谁曾想最便宜的玉米一蒲式耳就高达27美元，换算成千克的话就是1美元还多，每斤超过50美分。 哪怕是郑建国以万吨为单位的购买，最后平均下来每斤也超过了30美分，也就想起了国内的土豆来。 上辈子里面，齐省是妥妥的土豆种植大户，即便没有像东三省那样规模化种植，也有上百万吨的产量。 所以即便郑建国早已不种地，也知道这玩意煮熟切片晒干就是解馋的零嘴，而且脱水的土豆干还可以增加储存时间，降低储存要求。 当然，脱水的过程和包装的过程以及运输的过程都会增加成本，可大规模生产和运输的话，会把这个成本进一步降低。 再加上是美元采购，即便按照官方汇率去走，每斤土豆干的价格也不会超过15美分，算上包括包装运输储存成本在内的所有成本，也不会超过30美分这个价格，他也就决定以后买土豆干得了。 而至于口感营养什么的，郑建国就扔到了一边，大灾来临连树皮都能啃光，这土豆干在五年前他都吃不到来着，有的吃就不错了。 最主要的，是土豆这个玩意它不要粮票，也就不要粮食收购许可，食品厂收了后加工也不用走计划指标，当然这也和它既是粮食也是蔬菜的特性有关。 寇清凯当即是想到了可以做些什么：“那你计划采购多少斤？” 发现任义荣出现在客厅里，郑建国开口道：“是吨，今年我计划采购10万吨，如果质量能够达到要求，明年应该还会采购20万吨。” 寇清凯的嗓门瞬间高了许多：“是10万吨土豆干吧？不是土豆？” 嘴角扯了个笑，郑建国开口说道：“当然，按照3比1出干的话，需要30万吨新鲜土豆，所以就麻烦您了。” 寇清凯敞亮的嗓门传来：“这个我得谢谢你——” 郑建国却没让他继续说下去：“那既然您开口谢我了，我就再提个想法，现在随着国内农民积极性的释放，粮食丰收一年比一年好，吃饱肚子现在已经没有问题。 只是来到美利坚后，我看到在粮食作物之外，还有着丰富的蔬果蛋奶可供选择，并且人们的饮食结构也有了巨大的变化，主食类只占日常食用物的一半，甚至是四成。 结合目前国内的大好形势，我认为您完全可以在这些方向上关注下，毕竟粮食只能填饱肚子，而随着人们解决了温饱问题，势必会追求菜蔬果禽肉蛋这些副食品——” 寇清凯的声音沉默了会，猛然蹦出了句话：“建国，咱们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你做事从来没有无的放矢过，你这是应该有个成熟的想法了吧？” 正文 第六百二十章 不记得了 郑建国想也没想的接着开口道：“成熟谈不上，只是单纯的想法，自古以来历朝历代中的粮食大丰收，都会导致谷贱伤农的后果，并且挫伤农民种地积极性。 而考虑到过去几年的大丰收情况，这个情况应该已经出现在局部丰产地区，只是因为以前大家过的吃不饱肚子，有多余的也都储备起来而没有显现。 可以想象的是随着未来两到三年的继续丰收，粮食的种植积极性将会达到一个饱和期，我听说去年已经有人种植棉花发了财，这就是体现。 只是考虑到大量化纤设备开始投产，去年种植棉花发财的现象也会因为国家不再补贴而消失，但是以种植高价值的经济作物也是个出路。 而且在经济作物之外，还有菜蔬果禽肉蛋的种养等多种选择，我感觉您完全可以提前开始这方面的布局。 这样可以在丰富城镇居民的餐桌同时，给种植户和养殖户带去丰厚的经济回报，促进本地经济的高速发展。 未来等着规模上去了，还可以依托着南上北下的铁路和较为发达的公路网，将多余产出的菜蔬果禽肉蛋输送到首都或者魔都，将余泉地区打造成中东部的副食品基地——” 话筒里，随着阵阵的刷刷刷声传来了寇清凯略带兴奋的声音：“建国，既然这是你单纯的想法，那么切入点在什么地方？你不会告诉我不知道吧？” 听着寇清凯毫不见外的嗓门，郑建国笑着开了口道：“切入点是先把省农科所的温室种植专家，请过来培养反季节蔬菜，我高二毕业前的那个冬天，同桌郝运带了份鸡蛋皮的韭菜馅儿水饺，啧啧啧，那家伙一个都没给我尝，可把我给馋坏了！” “哈哈哈！” 寇清凯的开怀大笑声传来时，郑建国微微将话筒拿的离开了耳朵点，等他笑完了才又收回了耳朵边，就听爽朗的声音再次传来：“你这都把我口水说出来了，那我就先请专家们来把把脉，你这个不成熟的想法就先别给其他人说了，怎么样？” 扯了扯嘴角应下，郑建国是又和寇清凯说了几句后放下电话，转身到了面带探寻的任义荣面前，开口道：“接了电话。” “你这不废话么——” 旁边，赵亮亮嘴角抽了下，52号的布局和53号不同，电话放在门口二道门的位置，距离他坐的地方是有些距离。 所以哪怕先前耳朵已经竖了起来，也只是听到些诸如农民粮食铁路什么的，关键词一个没听到。 看到郑建国没有解释的意思，任义荣也没有开口去问，先前他得到的消息已经足够多，于是又坐了会看着八点了，便起身告辞而去，赵亮亮只能将满心的好奇按下，跟着一同离开。 只是才站在路边送走几人坐的车子，郑建国还没向范萍告辞就见大约翰出现在了身旁：“先生，卡米尔小姐的电话——” “范姨，那我就回去了。” 冲着范萍开口告辞，郑建国带着大约翰回了53号，留下身后的范萍目送他进了屋，便看过手腕上的表望向了大马路，果然就见远处传来了两道熟悉的灯光。 黑色路虎的车灯如同车身一样，都属于专门定制的几个强度，为了保证需要的时候不会被人打掉，灯罩都是透明的防弹玻璃，所以熟悉的人一看就能认出来。 而随着车子在路边停下，范萍还没开口就见从车上下来的郑冬花开了口道：“您怎么出来等着了？” “刚送走位领导，这不正好看着到点了，就在这里站了下。” 范萍瞅着郑冬花和寇阳以及罗兰神情没什么异样，嘴上说着转身冲屋门指了指：“建国说你们吃过了，就没给你们留饭，只留了点稀饭。” 寇阳满脸问号：“送走个领导？来找谁的？” 带着闺女进了门，范萍便开口指派道：“找建国的，在这边谈了会事儿走了，你们去洗手，我去盛稀饭——” 乖乖的去了洗手间，寇阳嘴上却没闲着：“妈，还有什么吃的吗？我感觉还能吃点，四姐你饿不？” 已经走到厨房门口的范萍收住脚步，转过身后圆润的面上闪过狐疑：“你下午吃的什么？” “一个汉堡两个鸡腿一杯可乐，建国请客。” 下意识的秃噜过，寇阳发现自己应该不饿才对，这些东西比她平时的饭量都要多了，不禁有些迷糊道：“我感觉和没吃似的。” 随着寇阳的这个说法传来，郑冬花也感觉是有些饿，眨了眨眼后想到了个可能：“难道是咱们没喝稀饭的原因？” “饿了那就再吃点，米饭还有给易金枝他们留的，西红柿蛋花汤和青椒肉丝，要不你们吃了，他们回来我给他们下面条。” 瞅着闺女和儿媳妇都没吃饱，范萍也就说着转身进了厨房，只是等她热好后寇阳和郑冬花都端到饭桌上，便在她们吃起后坐到了三人旁：“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犯错？” 夹了筷子青椒肉丝到面前的米饭碗里，寇阳闻着扑鼻而来的油脂中夹杂着的辣椒气味，忍住下筷子的动作开口道：“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哪能犯错，今天啥事儿没干成，就查了一天的资料，了解下目前的进展。” 看到寇阳说的含糊，郑冬花却知道范萍是差不多有听没有懂，接着她的话开口道：“就是了解下这个技术目前的发展情况，有了清晰的认识后再参与到实验室的研究里面去——” 范萍的学历并不高，中专文凭也是参加工作后拿到的，可她自打去年办了停薪留职后，来到美利坚这年把时间里也在自学英语。 特别是在过去的半年里面，从郑建国到叶敏德和陶野等不是教授就是研究生的相处下来，到了这会儿已经知道大学文凭什么的并不稀奇，要是郑冬花和寇阳拿到医学博士才能弥补自己扔下事业的牺牲。 同样的，范萍也对所谓的研究有了大致的了解，这会儿听到两人的说法，便也能说上两句：“学术上的研究我不懂，但是我知道新到一个场所，就应该多看多问多听多想多做少说——” 寇阳的双凤眼一瞪，瓜子脸上便浮现了几分不耐烦：“妈，您那套是国内官场用的，这边学校和实验室与国内不一样，丁是丁卯是卯，该你的活自有人交代你怎么干，干不好了就是表现差，您那套在这边会被说虚伪的——” 扯了扯嘴角，郑冬花是埋下头自顾自的吃起饭，当然她的耳朵是高高竖了起来，就听范萍讪讪道：“那你们有不会的就问建国，现在你们是实验室的新人，新人不会是正常的，该问的时候就问——” 提到郑建国，寇阳便是瞅了眼旁边的郑冬花，发现她埋着头吃饭耳朵竖起，又瞥了眼老妈的开口道：“建国一个星期只上一天半的班，您放心吧，我们有不明白的当然会去问，对了，我爸那边怎么样？想您了没？” 范萍顿时杏眼圆睁：“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大人的事儿，也是你问的？对了，你们知道哪里有卖韭菜的吗？” 撇了撇嘴的寇阳才低头吃口饭，接着抬起头来满脸问号：“您怎么想找韭菜了？这个只能去唐人街上的华人超市里面买，美利坚人不吃这玩意，您想包水饺吗？” 寇阳脑海中和韭菜有关的食物就俩，一个是韭菜炒鸡蛋，一个便是韭菜馅的水饺：“要是吊点鸡蛋皮就好了。” 看到闺女双眼发亮，范萍也是想起好久没吃水饺了，上次还是过年时包的，眨眼间过去四个多月了：“是，我听建国和你爸打电话的时候说，他上高三，高二那会儿，郝运从家里带了韭菜馅的水饺，把他馋坏了。” “？？？” 随着范萍的声音，寇阳瞬间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时，连郑冬花都抬起了脸来满脸问号，倒是罗兰飞快的看了看寇阳眨过大大的杏眼，心说姨妈您可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郑建国和表姐最纠缠的时候可就是高二毕业前。 仿佛是在印证罗兰的想法，寇阳停住筷子后神情幽幽的开口道：“他怎么想起和爸说这个事儿了？” 范萍飞快摇了摇头：“那我哪知道，你爸说是找他有事，我就把电话给他了，不过看他说话时的情绪不错。” “那是，我都没见过他情绪不好的时候。” 下意识的开口说了，寇阳便低头又继续吃起了饭，只是这次直到吃完也没再说什么，看的范萍跟着沉默许多，她是想起了当初自己那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话，否则要是寇阳和建国走到一起——可也保不准要是两人在一起，就到不了现在这个成就了！ 随着范萍的提起，寇阳是真的想起了高二的时光，当然确切的说是吴斌扔圆珠笔，郑建国开口叫她的时候，大家无忧无虑的，丝毫不为自己的未来发愁，只是想着下课可以玩，放假可以睡懒觉。 那时候恢复高考的消息还没影子，赵楠和郝运还没去南疆，吴斌还在拿任性当理所当然，郑建国正默默的找第二年会火爆的《数理化自学丛书》，结果就遇上了年底的高考。 再次回想过郑建国这巧合到令人惊叹，寇阳是这会儿去想都能感到不可置信的事实时，也就想起了自己当初告诉他恢复高考时的情景，那时候的他—— 正在迷迷糊糊就要睡着的寇阳睁开了眼睛，望着窗帘缝隙中对面的53号宅子，感受着这异国他乡才能享受到的空调，她缓缓的坐了起来。 不想对面传来了个声音：“表姐，失眠了？” 转头看了看对面身影模糊的罗兰，寇阳也就面现迟疑的开了口道：“罗兰，你还记得，当时咱们告诉郑建国恢复高考的消息，他是什么神情吗？” 罗兰有些迷糊：“不记得了，那时候他应该是惊喜的吧？毕竟他之前就抱着材料复习了年把时间，虽说末了好像也没起到什么用，可他毕竟拿了齐省状元的头衔。” 发现罗兰果然不记得，寇阳却是记得异常清晰，她发现自己以前忽略了最为重要的东西，那就是郑建国当时在听到这个消息后，虽然面现惊喜的样子是怎么都掩不住，可随后他松了口气的样子，也是同样让自己记忆犹新！ 他为什么松了口气？！ 为了不用考工人，可以去考大学而松了口气吗？？ 难道这不是应该只有惊喜才对？！ 可郑建国却松了口气！ 就好像终于等来了某个结果！ 难道郑建国早就知道会恢复高考？！ 所以！！！ 才在消息到来时！！！ 先是惊喜！！！ 后是如释重负？？？ 想到这里的寇阳愣住了，怔怔的望着对面的罗兰方向，声音幽幽：“罗兰，第一次科学大会是什么时候召开的？” 眼睛发涩的罗兰睁开了眼睛，支着身子看向了对面看不清面颊的床铺：“表姐，你怎么想问这个了？我记忆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默默的扫过罗兰的身影，寇阳漆黑的眸子在夜色中亮的有些吓人：“嗯，我就是突然想起来，问问，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睡觉吧。” 罗兰揉了揉眼趴回了床上，声音呢喃道：“这些你还想它做什么，赶紧睡觉了，明天还到加班到晚上八点——” 发现罗兰躺倒，寇阳便躺回了床上，只是一双反射着窗外挤进窗帘缝隙光芒的眸子，绽放着璀璨的光芒。 寇阳虽然无法回答自己提出的假设，可她依旧顺着这个思路想了下去，如果郑建国知道年底会恢复高考，那么他再去提前以考工的名义去找复习材料，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儿了。 以至于报考的医学不记入理化成绩都不知道就学了，这说明郑建国只知道恢复高考，而不知道恢复高考的文理科重点不同？ 亦或者是郑建国想全面发展，好为后面发现原子级石墨层做准备？ 那么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再次绕回了没有答案的假设，寇阳不知是过了多久终于沉沉睡了过去，只不过当她第二天顶着微红的眼睛坐到饭桌旁，没想易金枝却是正说着什么：“卡米尔姐妹俩在旅游的时候回到了法兰西大革命的前夕——” 才坐下的寇阳面色大变猛然站起时，不想直接撞到了正端来早饭的范萍，只见她手中的碗脱手而出掉在了桌子上：“咣当——” 正文 第六百二十一章 韭菜馅的面团 1981年6月20日是个周六，只是在这天一早的波士顿圣保罗社区53号门外，就像往常那样被成群结队的记者们塞满。 当然这些人待的地方是社区的马路上，而不是进到53号的草坪或者是门道上，前者属于公共区域后者属于私人地盘。 时至今日，已经有不少记者感叹过这条路不是私人道路，否则他们就得面临被里面富豪送上被告席，面对那堪称豪华阵容的律师们。 周六的时间，郑建国也像往常一样起了个大早，锻炼过后用过早饭出了门，瞅着堪称安静的记者们抬起了手：“大家可以发问了——” “郑，你的电视台播放的消息，是否经过筛选的？” “郑，有消息说你为了应对非洲有可能出现的旱灾，准备了价值上亿美元的粮食？” “郑，有消息说卡米尔品牌运作后面有你的影子？” “郑，你对CDC组织血液制品行业和血友病患者组织同性社团组织以及NIH和FDA——” “郑，卡米尔马上放暑假了，你们有没有计划去哪里度假？” “郑，有消息说你为了赚到钱，而不惜去鼓励孩子们玩游戏机？” “郑，你对欣克利为了博取福斯特欢心的心动有何评价？” “郑，你知道查尔斯·曼森吗？” “郑，你会送给卡米尔一辆德劳瑞恩轿车吗？” 此起彼伏的发问声响过，郑建国指着中间的一个金发妹子开口道：“我听你提到了CDC组织的多方会议，是和未知病毒相关的吗？” 金发妹子面现兴奋的飞快开口道：“是，他们什么都没讨论出来就休会了，不过也不是没出结果，他们给这个未知病毒起了个名字，叫做获得性免疫陷综合征，简称AIDS，作为发现AIDS和传染途径的医生，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郑建国当然知道这场会议，只是没想到啥都没讨论出来，当即点了点头道：“CDC虽然知道这个病毒很可怕，但是血液制品组织，不想对捐赠者进行病毒筛查。 而血友病患者心有余而力不足，同性组织认为筛查他们的血液，是对他们的歧视，NIH则是不想和这群人有所联系。 FDA认为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加强对血制品的监管，我认为这很美利坚，毕竟这是大家权利的体现。” “哈哈哈——” 随着郑建国的声音落下，成堆的记者们爆发出了阵善意的哄笑，只是等这些人笑过了，郑建国又继续开口道：“当然，前提是大家做好防护措施，据我所知目前已经发现的零号病人认为，既然别人可以传给他，为什么他就不能传给其他人？！” 虽然郑建国已经没有再继续对HIV病毒进行研究，可他对于这个项目的进展还是比较关注，知道之前接手了未知病毒研究的沃尔顿是半点进展都没有，除了病发患者已经换了一批：“之所以让大家做好防护，是因为第一批感染了这个病毒的患者，已经全部死亡。” 闹哄哄的记者们顿时愣住了，不过就在这些人要反应过来前，郑建国探出了两个手指头：“第二个问题！” “郑，你说的是，感染了这些病毒的患者，没有个治愈的？全部死亡？” “郑，你说全部死亡？” “郑——” 争先恐后的记者们是面现激动时，发现已经有人问出了他们想要问的东西，也就瞬间收住了声，目光关切的看向了郑建国，便见他指了先前问出的记者，开口道：“是的，第一批患者六人全部死亡，而且死的还很惨，在公共频道上播放需要打码的那种，第三个问题！” “——” “郑，你会送给卡米尔一辆德劳瑞恩轿车吗？” “郑，有消息说你为了赚到钱，而不惜去鼓励孩子们玩游戏机？” “郑，你的电视台播放的消息，是否经过筛选的？” “郑，你现在没有对AIDS继续进行研究了？” 零散的提问再次出现，郑建国发现这四个问题没个好回答的，第一个明显是想蹭自己的热度给那个轿车打广告，第二个则是涉及到了未成年人的游戏问题，第三个则是暗指播放的新闻是刻意挑选的，第四个则会让研究HIV病毒的沃尔顿脸上无光，回答不好会让医院对自己有意见。 脑海中闪过诸多念头，郑建国便指了下第二个发问的记者，笑着开口道：“我想纠正一下你对于魔法方块的错误理解，魔法方块是一款加强孩子对图形理解和逻辑认知的游戏机。 不是单纯的像某些打外星人和怪物的游戏纯粹浪费时间，好了，今天三个问题回答结束，大家可以离去了！” “噢，郑，游戏机，还是游戏机——” 明显没拿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问出问题的记者是说着一步三回头的看看，发现郑建国毫无开口的迹象后转身走了。 眼瞅着打发掉这些记者，郑建国便走向了旁边停着的路虎，只是没等他上车就见对面52号门口，寇阳站在那里默默的看来，也就点了下头上了车，不想直到车子离了好远都没见她回去，不禁满脸问号：“这姐姐在看什么了？” 对于寇阳的疑惑，郑建国并未持续太久就被车上的电话给带歪了注意力，接起后便听杜小妹的声音传来：“建国，是你吗？” 郑建国开口应过，杜小妹问道：“你还是24号的飞机过来吗？” 知道老娘是在问自己去伦敦的时间，郑建国便开口道：“是的，24号的下午飞机，到伦敦应该是晚上了，您早点休息就是，不用等我。” 电话里的杜小妹开口道：“那行，我就挂了。” 听到老娘这有头无尾的说法，郑建国当然知道她应该是有事儿的，否则以杜小妹会过日子的性子，断断不会打这么个国际长途。 只是杜小妹没说，郑建国便也没去问的放下了电话，老娘能找他的事儿不会太多，目前来说除了老爹就是林玲，要么就是郑超超了。 想起儿子，郑建国心底便涌起了阵熟悉的暖意，这是一个父亲想起孩子时的情感流露，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亲情。 不过，郑建国心间涌动的亲情才浮现时，前面的电话便再次跳起将这少见的情绪驱散，等他接了就听卡米尔的声音传来：“建国，你知道《戴提尼》这本书吗？” 眉头一挑，郑建国飞快开口道：“谁给你的？！” 卡米尔的声音清脆：“约翰·特拉沃塔，前年演《周末狂热》的那个，还获得了奥斯卡提名，他说这本书对他获得提名的帮助太大了。” 郑建国却是开口道：“我不希望你和《戴提尼》扯上关系，谁介绍你认识约翰·特拉沃塔的？” 卡米尔的声音沉默了的时候，乔安娜的声音传来：“是约翰·特拉沃塔来拜访的泰勒女士，说今天请我们去参加个科学教的会议，我就让卡米尔给你打了个电话问问，科学会的会议，你应该了解才对？” 眼瞅着车子停在哈佛大学物理系楼下，郑建国开口道：“那就是个披着科学外衣的金字塔骗局，参加会议的目的是让你们交钱参会，当然放到你身上不会让交钱，还可能会给你好处，好以你的名义去叫其他人参加会议。 乔安娜你给泰勒女士说这是我的意见，如果那个约翰·特拉沃塔再来纠缠卡米尔，那就别怪我对他们不客气，他们窃取国家机密才被FBI打击过，老大都还在蹲监狱了，还不消停？” 卡米尔的声音轻快：“哦，泰勒女士就在旁边了——” 郑建国眉头挑起道：“泰勒女士，您要不先带卡米尔去法兰西算了，正好先过去调整下状态。” 电话里的泰勒还没开口，卡米尔却是用普通话道：“我不提前去，我要和你一起去——” 听到卡米尔这么说，郑建国便改口道：“那好，那个约翰·特拉沃塔你就别理了，趁着这两天玩一玩，去了法兰西就玩不了了，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卡米尔甜甜的声音传来：“爱你呦~” “——” 想着对面泰勒就在边上，郑建国是面现无语后嗯了下，终没像以往那样做出回应的挂上电话，也就看了下手腕上的表到了物理系，便见费舍尔已经站在了走廊里：“郑，我还以为你已经来了。” “现在不是来了么？” 知道这个教授是在说先前自己打电话的事儿，郑建国嘴上说过又看了看里面：“怎么在这里等我？” “是关于扫描隧道显微镜专利的事儿。” 挠了挠已经白了不少的鬓角，费舍尔说着转身和郑建国一起往办公室走：“不知道你有没有想法？” 摇了摇头，郑建国虽然知道这个专利能赚点钱，可全球开展相关研究的实验室总共那么多，每年能产生的利润不会超过八位数，这对他来说没啥意义。 当然，最主要的是专利在哈佛大学手里，郑建国要拿下就得出不少钱，这一出一进的做下来，到手的怕是不到千万：“这个就算了。” 发现郑建国拒绝，费舍尔倒也没说什么，进了办公室里和他说了下进度，郑建国也就发现是出了两篇新材料的原子级研究论文，便抱着看了后找出相关数据查过，这一天时间也就在忙碌中过去。 这不是说郑建国没有什么想法了，相反不说上次和叶敏德聊天时对蛋白大分子结构的思考，便引发了他记忆中关于冷冻电镜的词汇。 单说目前才是热点的扫描隧道显微镜，在他看来就不止能扫描用的，还有可以移动原子进而去推开纳米技术大门的记忆。 这俩技术之所以没有扔出来，这也是郑建国感觉到这俩技术并不急，冷冻电镜这个不知在哪听来的且放一边。 就是新发明的扫描隧道显微镜就足以让人玩上好久，显微镜才出现那会儿，人们就差把自己脑子扒拉出来放大后看看了。 再加上之前准备在国内开展克隆猴的研究，郑建国便有了将这俩发现留到找到合适的人，到国内再去做的想法。 所以在哈佛大学物理系混了一天半，郑建国是中午看着时间差不多，就抬脚到了打卡机前打过卡下班，不想才上了车便听安迪开口道：“boss，先前叶教授说今天做的是放了韭菜的面团——” 下意识的收住脚步，郑建国满脸呆滞的看过安迪，要不是他前天才和寇清凯在电话里说过韭菜馅的水饺，怕是也无法将放了韭菜馅的面团和水饺联系起来，当即点了点头道：“不错，dumplings有小面团和汤团的说法，正好你还没吃过，我带你去尝尝——” 嘴上说着，郑建国才醒悟到上次吃水饺的时候好久了，这主要是他没什么时间去包，老约翰大约翰布朗戈登的压根不会，想到这里后脚步轻快许多。 不过上了车，郑建国便拿起了电话，他原本是想请西莉亚到家里吃顿饭来着，这是他来到美利坚的第一个手下小将，从蓝色小药丸再到后面基于PCR技术的热循环仪，一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没有什么想法。 直到上次叶敏德提醒！ 这姐姐提前毕业后要去考医学院！ 这又是个感觉别人行我也行的？ 郑建国脑海里是这么想的，不过他并未表现出来，在电话里和家里的大约翰说了请西莉亚到52号吃饭的事儿，他也就在车子停下后进了屋里时看到了她：“叫你过来是吃饭的，安迪说是放了韭菜馅的面团——” “哈哈——” 一阵哄笑声响起，西莉亚也跟着笑了起来，不过虽然两年时间过去，她却没了当初郑建国见到时的爽朗，神态中多了些拘谨：“咱们吃完饭再说，我想和你说点事情。” 飞快点了点头，接下来西莉亚便明显心不在焉的吃过方了韭菜馅的面团，正暗自感叹以前学的筷子终于派上了用场时，便见郑建国开口道：“我听教授说你想考医学院？” 咕咚咽了口唾沫，西莉亚神情愈发拘谨道：“是，我感觉医生的地位够高，收入也高——” 正文 第六百二十二章 那边有个新闻 地位够高收入够高。 由于自己便是个医生，郑建国对于她的说法也没多想，因为这是绝大多数医学生为之奋斗的初衷，只要不认为自己笨的都会有试一试的想法。 西莉亚并不笨，相反她能在麻省理工提前一年修满学分，而且还是在将大半精力放在实验室的前提下，这就足以说明她的智商怎么也得在100以上。 想起半路出家的凯瑟琳，郑建国这会儿已经很少好为人师了：“是，如果你能坚持到完成专科培训，也就是拿出10年时间去拼一把的话，过了就财务自由了，后面自己开个诊所几年就是百万富翁。” 西莉亚点了点头，她之所以想考医学院，就是知道郑冬花和寇阳三人的事儿后被刺激到了. 当然话是不能这么说的，于是她开口道：“我想让你帮忙找个当护工的活，趁着这三个月去学习下，这样再加上之前我在实验室的经历，应该能达到要求。” 郑建国的笑容有些僵硬，他原本想着是打消对方的想法来着，不过到了这个地步也就顺着对方的话说了下去：“这个没问题，明天我上班问一下，中午之前给你回信，你想报考哪个医学院？” “当然是哈佛医学院！” 下意识的开口说了，没想到郑建国会这么帮忙的西莉亚满脸灿烂，她之前是因为舍友的原因对郑建国有过几分想法，认为如果找个这样的学霸男友也不错。 只是后面发生的事情，实在超出了西莉亚的想象，再加上两人基本上没什么机会单独相处，事情到了这时心思便淡了：“可惜我知道我考不上，这边太激烈了。” 当然激烈，哈佛医学院的录取率只有百分之三，这还是面对全球范围内的学霸，堪称千军万马过钢索。 而与哈佛医学院齐名的还有约翰·霍普金斯和梅奥诊所，郑建国笑着开口说了这俩，便给了她想要的东西：“我很看好你的，加油！” 西莉亚神情有些感动：“谢谢你，boss，你真好。” 这是发好人卡了？ 脑海中国闪过这个念头，郑建国又想起了已经办了离职手续的凯瑟琳，胡思乱想着和她又说了几句，没想到西莉亚开口道：“您认为我适合什么科室？” 这也应该是西莉亚的目的，郑建国却没开口指点：“你现在想这个还早，等你上到医三时会让你去各个科室轮岗，到时候只有你认为适合什么科室，那才是选择方向的时候，当然到时我会给你建议的。” 嘴上说着到时候给建议，郑建国这会儿却是已经想好了她的去处，只要不学的太差，到时候扒拉到古堡医院里就行，至于科室方面的话，也不外乎是内科和妇科产科方向。 不过，到时候自己也已经功成名就大圆满了吧？ 又聊了会望着身形窈窕脚步轻松的倩影消失，郑建国是转头才想告辞的时候，便见叶敏德笑着开口道：“看样子你被说服了？” 郑建国笑了下：“我想着要是学的一般化，十年后就请去医院里当医生，要是学的好点的话，就请到齐省医科大学里当上五年八年的教师，到时候怎么样就再说了。” 叶敏德望着蓝蓝的天，好像飞过了什么东西的叹了口气：“你能这么想，才是真的有了为人师的资格，当时你走了的时候，老李说煮熟的鸭子彻底飞了，还担心你会被这花花世界迷了眼，眨眼间你考上研究生都三年了。” 看了眼身后的易金枝和沈云辉，郑建国当然不知道老院长李乐宁还这么评价过自己，不过想起老头也走了一年半时间，便听叶敏德继续开口道：“对了，今天陶野来电话时，说西德基尔那边有了个新闻，一个妇产科医生使用改造后的腹腔镜，完成了例阑尾切除术。” 郑建国身子一震，知道自己还是灯下黑的忽略了某些东西，40年后已经做到一半外科手术的微创技术，这会儿竟然才出现！ 当然，郑建国也很快知道为什么会忽略这个技术，那是因为他自打重生到这会儿，都没进过几次手术室，更别说是开腹这种级别的大手术了，所以没什么直观印象。 只是很快，郑建国脑海中又闪过上次艾米主任邀请自己参与赫本的结肠息肉手术，那应该是自己距离这个技术最近的时候，可惜后面在赫本的要求下，自己选择了退出！ 如果当时参加了，怕是就能知道这个技术还没出来了？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郑建国装作没有在意的点了点头：“用腹腔镜来完成阑尾切除术？会减少创面？” 1981年的时候，只要是涉及到腹部的手术，全部都是大刀口以供医生拥有充足的术野，所以哪怕是个阑尾切除术，也要打开腹腔进行操作。 而且，郑建国还飞快的找出了外科医生们这么做的原因，那就是传统+对患者人文关怀的缺失，导致对患者术后恢复和感受的轻视。 不过想想这时候的手术过程，郑建国便感觉有的看就不错了，还要强迫医生去注意对患者的人文关怀，美利坚都没这个说法来着，据他所知这么提倡的是欧洲那边某个医院。 当然，这些和郑建国的关系不大，与昨天费舍尔问过的扫描隧道显微镜相比，这位妇产科大佬研究出的腹腔镜什么的，可是未来的发展趋势和外科方向。 对于郑建国的想法，叶敏德并不知道，他之所以会说出来，也是当成个新闻重复的，不过郑建国却解释起来：“老师，如果是真的话，那么这位医生可是又开辟了个新的手术模式，减少患者创面可以减少患者所受伤害和费用压力，还可以有效降低术后感染率和恢复所用的时间，也算是变相的增加患者的康复几率——” 叶敏德点了点头：“但是西德的外科协会以侮辱了外科医生的名义，开除了这位医生的会员资格，并且还建议妇产科联合会开除他。” 郑建国再次蒙了下，不过这次蒙完后飞快回过神来，瞥了眼身后的易金枝和沈云辉，开口道：“那我倒是想见见这位做了好事，却被当成异类的妇产科医生了。” 叶敏德有些好奇：“你认为他为什么会被当成异类？” 郑建国指了指自己，冲着面现默然的叶敏德开口道：“我如果没有顺利出来，也会成为咱们学院的异类，您认为在我上下折腾的情况下，那些领导们会怎么看我？ 孔教授可是至死都感觉自己没错，搞的我成了那个为富不仁的黄世仁，合着没让他占去了便宜，还怪我仗势欺人？” 想起农少山的下场，叶敏德便没理这货，不置可否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屋里：“咱们讲究个人死账烂——” 扯了下嘴角，郑建国冲着叶敏德的背影开口道：“老师，现在共和国是法治社会，法律上可没有说债主死了账就烂了，我不把钱要回来，那不是给他省了么。” 抬手竖了个大拇指，易金枝面现赞许的转身跟着叶敏德进了屋，郑建国是发现老人连理自己也没理的消失在屋里，也就转身回到了53号的住处。 看了眼挂钟，郑建国发现已经14点18分了，在心中加上5个小时的时差，也就拿起了电话给范戴琳打了过去。 这位妇产科医生既然在西德混成了过街老鼠，那么完全可以试试联络下，给他提供个机会不说，后面还可以合伙开个器械公司。 上辈子里，郑建国是没什么机会做手术的，因为大手术不是去了省城就是北上广，一般的手术也有县里医院和地区医院，他所在的镇医院说是个医院，差不多等同于带编制的私人诊所。 特别是随着经济的发展，家家户户都有轿车汽车的，即便是医院周边的也很少有人跑去他那里，也就别说是手术什么的了。 这也是郑建国为什么会在外科领域，特别是进了麻省总医院的急诊室后，表现的就像是个新手的原因，他是真的没接触过正规的训练和各种设备。 可这并不妨碍郑建国对于微创手术的前景判断，不说别的手术，就是这个异类医生开展的腹腔镜阑尾切除术，放在他记忆中第二天就可以下床了。 然而如果以这会儿开腹的方式进行，别说第二天了，第二个星期能下床就不错了，赫本的结肠息肉手术是住了半个月的医院，出院后又在家修养了半个月。 然后就是手术费用问题，便是贵上一倍去收费，郑建国相信绝大多数的患者，也宁愿会少挨一刀去选择这个手术。 再加上以古堡医院的高端私人定位，郑建国便在电话里将这个说了出来：“如果你那边有顾虑的话，可以以我私人名义邀请他过来会面。” 范戴琳声音清脆：“那不会，我对他的腹腔镜手术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如果请他到医院里妇产科担任医生的话，这个你也要明白男性妇产科医生的先天劣势。” 郑建国当然知道这个劣势是指什么，虽然绝大多数患者在面对医生时不会提出这点，可这个世界上什么人都不缺：“我理解，那就麻烦你了。” 电话里的范戴琳笑了起来：“你也是为了医院着想，这么说就客气了，杨娜的状态恢复的不错，线已经拆了。” 听到杨娜的消息，郑建国先前才好了点的心情又沉了许多，便开口和范戴琳应付过，放下电话后神情落寞。 对于杨娜，郑建国是已经好久没想过了，虽然两人间感情的结晶郑超超不时出现在他耳朵里，那也是没提到过她。 好在，郑建国这会儿的事儿够多，旁边看他放下电话的大约翰开口道：“布朗先前打电话过来，厨师长莱特已经聘请到位，同时还请了一个厨娘科罗莎和厨工泰拉，现在正在跟随老夫人学习中国菜——” 脑海中浮现杜小妹带着帮连刀工都没练过的西厨做中国菜，郑建国便被这个美的不要不要的画面给震了下：“这个，要是我母亲没事儿的话教他们来打发时间，当然没问题，虽然我母亲不是什么高级中餐厨师。 但是，这可以当做熟悉中餐制作方式的机会，后面如果真的需要的话，还是要请个中餐大厨来。” 大约翰低头在手中的笔记本上飞快做了记录，接着开口道：“安东尼先前来了电话，说泰坦尼克2号的龙骨已经开始铺设，在电话里抱怨了下关于原材料成本和人工成本上涨的话，却没提出修改合同的异议。” 郑建国直接将这个船三代的话当成了放屁，不过这也算是从侧面给他提了个醒，这货还欠他一艘打捞船来着：“他答应送我的打捞船，怎么样了？” 大约翰摇了摇头：“NO，安东尼在这次通话里没说，现在需要向他确认吗？” 郑建国摇了摇头，他现在关于船的人手还没找到，上次原本想托管给港岛船王来着，结果拿了个热脸贴了人家的凉屁股不说，还被嫌弃了。 要不就找中远集团？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郑建国便望着看来的大约翰开口道：“你个人有符合管理船务的人手吗？不是俱乐部里的。” 大约翰眉头一挑，开口道：“当然有，目前船运业竞争激烈，不少公司都在裁员，您需要的话我可以挑选下合适的人选，只是您需要什么方面的？远洋运输，邮轮管理？” 郑建国是想了下开口道：“第一个是寻宝，在古代海上丝绸之路的航线上寻宝，第二个就是未来泰坦尼克2号的运营。 我打算以泰坦尼克号为主题的旅游航线，对象是某些结婚度蜜月的人群，当然是有钱的土豪和高管们——” 嘴上虽然说着船的事儿，郑建国脑海里又想起了和齐省航空组建的航空公司，联想到目前英航和法航运营的协和飞机依旧是在赔钱赚吆喝，便感觉搞一波也是可以的？ 大约翰已经傻了，因为他听到了个前所未有的词汇：“寻宝？！古代海上丝绸之路？？” 郑建国点了点头：“是的，我已经让查理在欧洲各国的档案馆，找了以前关于远洋贸易，特别是前往中国贸易的记录，寻找那些出了事故后没能返回的沉船记载，咱们去寻宝。” 正文 第六百二十三章 好像不便宜 丝绸之路这个词，大约翰并不陌生，古代中国和西方交汇产生的贸易通道，而海上的却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当郑建国说出寻找古代沉船时，他便想到了关于收集拍卖会资料的要求，特别是关于瓷器的艺术品交易，也就明白先前寻宝的意思了：“寻找古代沉船宝藏。” 对于寻找沉古代沉船用以达到发财的目的，大约翰知道的便有迈克·哈彻以及罗伯特·巴拉德，前者是以寻找二战中沉没战舰为主，后者则是以寻找泰坦尼克号为目标。 当然，截止到目前为止，大约翰知道这俩都没什么太大的收获，迈克·哈彻混的比较好，偶尔能把打捞出的战舰卖个废品价，而罗伯特·巴拉德比较苦批了，据说几年都没什么收获。 郑建国要找沉船，大约翰能想到的便是这几个有名的，只是他不知道这些人手上有没有活，所以给出的答复便是挑选下合适的人员。 只是，当两天后大约翰向郑建国汇报了几人的消息时，郑建国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这些人在忙活什么：“你能确认他们正在忙活什么吗？” 大约翰当然没办法确定，他只是让人找到这些人的联系方式，并且打电话过去邀请了下：“没有，需要确认他们正在做什么吗？” 鬼使神差的，郑建国点了下头道：“当然，你说他们是职业寻宝人，那么他们所忙活的事情，就应该和找东西有关，你可以去联系他们——” 这两天，郑建国也想明白了，他自己组建的寻宝船连个领队都没有，也就不要说是统合起船员们去发挥他们最大的价值，倒不如直接和这些人合作：“就说我可以提供资助，找到的东西五五分账，另外问下安东尼，水下最先进的声呐探测器多少钱，让他给我那艘探宝船装上。” 大约翰面现古怪的开口道：“那据我所知，这个玩意好像不便宜——” 郑建国笑了：“要是便宜我就不找他了。” 嘴上这么说过，郑建国眼前却是一亮，拎起电话给托马斯教授打了过去，不过这个电话却没打通，也就放下后将联系方式给了大约翰：“你过会联系这个号码，问问他们有没有兴趣合作搞个水下机器人。” 大约翰满脸问号：“这个是哪里的电话？” 瞅着大约翰的疑惑表情，郑建国不知想到了什么，下意识改口道：“这是麻省理工物理系主任托马斯的电话，就是和我一起发现原子级石墨层的分数霍尔效应那个，你说他们会不会因为美利坚的技术出口限制问题，拒绝我这个想法？” 大约翰神情一愣道：“那要看你搞的这个水下机器人具体涉及到的技术了，不过考虑到西科斯基的黑鹰出口已经被批准的事实来说，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毕竟搭在了夜视雷达的黑鹰直升机与军用版本相比，只是少了火控程序系统，水下探测技术的限制要求应该不会比夜间雷达的要高。” 由于早先美利坚正式批准了将共和国的级别提升到P级，距离准盟友的V级只差一步之遥，连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都可以买卖了，也就不要说这些次一级的技术。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真正尖端的遥测以及航天发动机还是别想，那些是连欧洲盟友都要防范的机密，不过他也没想着去搞那些：“还是等你问过再说了，我只是想找沉船，比如泰坦尼克号，这样我的2号就能发挥最大价值，如果机会合适的话，我会沉掉泰坦尼克2号来拍摄一部关于它的电影。” 别人找海底宝藏是为了发财，郑建国这会儿满世界扔的钱都九位数了，他现在想做的还是出于对文物艺术品上的布局。 正如之前面对朱景宏所说那般，郑建国将那批花了3700万外汇券买的大部分瓷器都放到了港岛的瑞士银行里，其目的便是等到日后升值时炒作一番，以达到藏物于民的目的。 而郑建国之所以这么做，也是考虑到共和国的悠悠五千年历史中，少说百万件文物的规模，也不是他能吃下来的。与其到时候让人去当庄家去炒热后赚这个钱，倒不如郑建国自己来做了。 所以他便瞄上了历史上大规模外销的克拉克瓷，这些瓷器由于存世量巨大，当然也是因为国内经济所限，目前在欧洲市面上的价格从几英镑到几十英镑不等。 不说国外的情况了，单是国内为了创汇，国家文物局都在组织故宫博物馆遴选精品瓷器到友谊商场发卖，无形中也就给瓷器的收藏标定了交易的上限价格。 清乾隆时期的御用彩绘碗才30000外汇券，折合英镑不到10000的样子，你这个克拉克瓷敢卖2000英镑？ 所以郑建国拍的那个汝窑的笔洗，价格也才150万美元。 150万美元虽然依旧是个天文数字，可对于全球存量不到百件的数量来说，价格依旧是堪称便宜。 换个说法就知道有多便宜了，即便是以全球100件这个数字来说，也才1亿5000万美元！ 不说150万美元，就是1500万美元一件，故宫会卖吗？！ 郑建国相信他要是去开口，怕是能被唾沫星子给淹死！ 因为卖是肯定会卖的，以这会儿国内大佬们对于美元的看重，郑建国相信以自己的名气绝对可以买到。 但是买到那天他也得被故宫的大佬们堵门，搞不好还得有找他拼命的，或者干脆自挂在他家门口。 而且，这会儿的郑建国已经知道想要炒热以瓷器为代表的古玩，就不能拿着汝窑这个国宝级别的去练手，单件价值虽然够高，可存量稀少。 这会儿他已经知道想要赚钱，就不能走高端路线，那是赚吆喝的，偶尔放出去一件自己拍下来，抬抬价格就可以了。 真正想要赚钱的，还得是靠中低端去收割！ 国内这块，郑建国已经让朱景宏去收，准备放上二十年后去割那些富一代。 而国外的克拉克瓷，则可以把精品留下，残次品卖给国际友人们。 虽然单个价格几十几百英镑，可架不住一次性出海数量巨大，因为这些瓷器都是古代的海上贸易商们，专门大规模定制的。 郑建国记得不知从哪听来的，说是出水的船上装了几十万件—— 当然，这并不是说郑建国想依靠这个去发财，那还不如去国内用钱圈地，那才放开没两年的房屋买卖，还没想着有人能买上几十上百套。 所以也没有相关的限制，更不要提个人名下最多几套了，那得差不多四十年后才会出现。 而在1981年的时候，北上广的人均房屋住宅面积不会超过5平米，有些家庭更是全家三代七八口人，挤在不到20平米的弄堂里。 至于大龄青年结婚时，那是能租到房子就算运气不错了，至于分房子则要等到他们工作二十年左右才行，要么就拥有大学文凭。 至于说结婚要买房子？！ 还特么的不买房子不结婚？！ 做梦都没人敢这么想！！ 那么这个时候谁敢想会有人几百套的买？ 郑建国虽然不知道未来二环内的价格会涨到多少，可他知道这会儿能买下就不会亏。 真想躺成千亿富豪，直接捡二环内的房子买买买就可以了，这原本就是他才重生那会儿的理想。 而且，有助于之前和裴聿铭的相识，郑建国在谈起请他回国搞博物馆时，就知道了这位老人早在他考上齐省医学院时，就为保证二环内的天际线向上面提出了建言。 特别是拥有近六百年的紫禁城附近，老人更是明确表明了关于天际线不容破坏的态度，所以也就意味着从广场上眺目远望，绝对不会出现45米以上的高楼大厦。 这虽然制约了二环内房地产的大规模发展，可也从侧面抬高了现有建筑在未来的价格基础。 不让建高楼了，那就只能多占地的去建了，可是二环内就这么点地方——于是价格也就上去了。 当然，郑建国并不知道随着时间的发展，裴聿铭的这个建议也只保证了在紫禁城为中心的两侧不会出现高层，随着时间从广场往南就开发了不少项目，站在万春亭向东便可以看到大堆建筑群。 想到这里，心中迟疑着是不是趁着现在便宜继续买买买的郑建国，才按照约定时间给郝汉打过去电话时，便听这货张嘴秃噜了个消息：“建国，我给你把柳罐胡同到车站东街的地方都买下来了——” 郝汉的声音里透着股显摆，以至于郑建国是把嗓子眼让郭怀怀接电话的声音咽了回去，才醒悟到这货是说了什么：“也就是说从建国门内大街往南，到车站东街的东裱褙胡同两侧，都买下来了？” 郝汉直觉这个声音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是啊，我听郝运说你想多买点四合院，正好我最近认识了东城区房管所的所长，往那边都是他们管着的，人已经拿了钱被安排到后南仓去住了——” 郑建国有些蒙，他这边还在迟疑着要不要继续买了，这货就直接把整个片区给买了下来，原本东裱褙往北地块就差不多是个100乘以180的平方，现在直接买到了火车站东街，少说又增加了100乘以150的面积：“从建国门内大街到火车站东街有多远？” 郝汉声音轻快：“378米，我买下来后就量完了，不过花了180万，我想着你不差钱，最后有几家撒泼打滚的，我怕给你造成不好的影响，就多给了他们两家8000块。” 原来的地块花了是150万，郑建国是听郝运报过账，这次又花了180万，看着比上次多了不少，可对他来说钱不是大问题。 再说了二环内37800平米的地块花了320万，平均下来每平米不到80块，哦，这是可以换成美元的外汇券！ 那么320万以官方汇率去换的话，就是差不多200万美元，在黄牛手中——怎么也得是1000万吧？ 郑建国瞬间眉头皱起，这不是说他感觉亏了，而是这货给自己又买了块这么大的地儿，可就打乱他原来的计划了：“这个你做好账就行，郭哥来了吗？” “来了，你稍等。” 电话里传来了声咚咚交接话筒的声音，很快传来了郭怀怀热情的声音：“你好，建国——” 将先前郝汉说的事儿扔出脑海，郑建国开口道：“郭哥，是这么个事儿，我听说齐省要上马个大型火电站，就想着未来善县的发展肯定离不开电力的支持，而且我认为余泉地区作为煤炭产地有着独特的地理优势，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是怎么想的？” 郭怀怀差点没咬了舌头，声音讪讪的开口道：“建国，你这就开玩笑了，我怎么想是没点用，不过我爷爷是老电力人了，现在虽说已经退下来，可还是关心着电力上的发展。 再说像你这样身处异国他乡求学，都还惦记着家里的用电建设，我想他老人家也肯定会认可你对家乡的这份关切之情——” 听到郭怀怀没有大包大揽，郑建国心中还是有些小惊讶了，他还以为这货会像个纨绔那样拍着胸脯说我办事儿你放心，便感觉自己这个运气也是不错，碰上的没有那种满口跑火车不自量力的。 事实上也是郑建国想差了，他对于这些人的印象都是来自于上辈子某些传言，确切的说大多都是道听途说。 当然这不是说这些人里面就没有不靠谱的，相反的是他们这些人在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不靠谱的很。 不过，那是对待普通人！ 郑建国是普通人吗？！ 别说像是郭怀怀和赵亮亮这样的，就是杨钢和赵远一对于郑建国，那也不会拍着胸脯说我办事儿，你放心！ 因为郑建国自从出去后安排要做的事儿，从影视基地到机场再到组建航空公司以及齐省医科大学的筹备，再到这会儿的大型火电站，那根本不是他们这群人狐假虎威就能摆平的，需要用到老爷子，甚至是像郭怀怀爷爷的关系。 不说办成办不成吧，单是让郑建国认为不靠谱，以后就别想再搭关系了。 而能和郑建国保持友好的关系，这对郭怀怀来说就是个必须完成的任务：“我会尽快给你答复的。” 郑建国看了下手腕上的表，开口道：“那你有消息给郝大哥说下吧，我过会要去不列颠。” 正文 第六百二十四章 我现在用不到那些 郑建国嘴上说着要去不列颠，实际上按照形成安排，他在去不列颠之前，还要去趟纽约，一方面是和卡米尔与赫本会和，另一方面是参加位于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明轩”的开放仪式。 对于这个位于博物馆二层的中式园林建筑，郑建国是在来到美利坚时就在报道上看到过，知道是聘请了国内的园林大师建造，其设计还获得了裴聿铭的认可。 不过，那些都是三年前1978年的消息了。 作为学生，郑建国是真的做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直到上次赵亮亮临走前知道他要去伦敦，就把他加入了出席的名单。 只是，当郑建国带着卡米尔以及赫本等人步入由假山和亭台组成的院子时，他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么点的建筑面积，怎么从1978年搞到了1981年。 “明轩”占地面积虽然不大，位于博物馆二楼北边占地470平方米，里面的建筑面积270个平方。 但是，凭借着设计师高超的设计，在这不到五百个平方的有限空间里，使用空间过渡、视觉转移和光线结合的处理手法，将苏州园林的淡雅明快，舒朗相宜的精巧展现出来。 当然，以郑建国草包性子是看不出来的，他之所以知道，还是在来到后便被赵亮亮抓到了出席的队伍里，从旁人那听来的。 而作为共和国第一座通过外贸方式出口到海外的建筑项目，“明轩”的开放仪式搞的足够隆重，新任纽约市长爱德华·尔文科赫带着市议会副议长乔·纳特等大佬出席，连带着华盛顿大使馆以及总领馆的诸多重量级人物的出现，使得博物馆仿佛变成了招待会现场。 旁人都在应酬，郑建国便带着卡米尔围着摆放的家具转悠了两圈，满满兴致的模样别说是旁边带着卢卡的拉斯顿了，就连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都面现关注的站在了旁边。 赵亮亮生怕这货折腾出什么幺蛾子出来，跟着他趴下看了看面前这张油光隐隐的椅子，低声道：“你想要的话，国内有很多。” 直起身看了眼满脸关切的赵亮亮，郑建国陡然想起了个事儿来：“你说这是不是国内出来的？” 赵亮亮面色微变的扫过卡满脸关切的卡米尔，他知道这个妹子的普通话学了很多，也就低声道：“即便是，那也是1978年以前的事儿了，你想说什么？” 郑建国挠了挠光溜溜的下巴，面带探寻的开口道：“你还记得我让你打听过的大阴人吗？” 赵亮亮当然知道那货，不过他感觉这个问题不是目前最重要的：“现在那人已经申请绿卡了，你怀疑这些玩意是他搞出来的？” 摇了摇头，郑建国发现旁边有人在靠过来，也就开口道：“我感觉这些东西也不错，不过就是太占地方了——” 旁边，眼瞅过房间布局的卡米尔不知相关到了什么，眨着蓝色的眸子用普通话道：“建国，你感觉在这边建个四合院，怎么样？” “噢？！” 郑建国下意识的看了眼卡米尔，开口用普通话纠正道：“当然可以，你这个建议棒棒哒，不过这个布局并不是四合院，它和四合院是个不同的建筑体系风格，可以分开又可以互相融合。” “噢！” 眨了眨眼，卡米尔陷入了沉思时，郑建国转头看向了赵亮亮：“你知道我买下了好多房子吧？” 赵亮亮飞快点过头：“你买下长安街我也不惊讶——” “那你就夸张了！” 面色微变，郑建国知道长安街两侧不是国字号单位就是历史建筑，像他买的东裱褙胡同西边是海关总署，东边是古天文台，而那都是建国门内大街了。 当然，就像卡米尔之前的提议那样，赵亮亮这句话还是给了郑建国其他的想法：“不过在长安街两侧买点也不错，可以考虑搞个家具博物馆，像这屋里面几个条案太师椅桌子的，就能占这么大地方，我买下来不会让人眼红吧？” 赵亮亮并不知道郝汉最近的大手笔，也不知道郑建国这货是在脑海中换算了下拿地成本后，将主意打到了通过买买买的方式，提前给房产公司储备地块。 就和之前郑建国对于汝窑的计算方式那样，150万一件的话，全部也才1亿5000万美元，而这会儿拿地价格不到100块，则是便宜的不可思议。 去年在上半年在羊城发售的东湖新村项目是750块一平米，而深城的东湖丽苑更在850左右，即便是一半的拿地成本，也有300多块。 当然，这些赵亮亮并不知道，他虽然知道郑建国在收四合院，可那是包括他在内的上下都喜闻乐见的，不说去年外汇储备是负数了，单是今年这货的齐善高速落地，哪怕国家买下来送给他也可以。 再加上郑建国现如今的身份问题，赵亮亮都感觉他买的越多越好，所以语气上个就没当回事儿：“你想买就买呗，反正你那么多钱。” 郑建国再次瞅过“明轩”的装饰布局，转头看了看卡米尔道：“要不把牛顿镇那边的城堡，改成这种苏氏园林？我记得那边有个什么湖来着，正好可以引入一下，也算是弘扬传统园林文化了——” 面对郑建国，卡米尔当然是只有点头的选择，她本就知道这个男人是多么的宠自己，便探手牵住了他的手道：“你说好就好。” “嗨，卡米尔，我们能合张影吗？” 随着旁边一个弱弱的女声出现，卡米尔便在泰勒附耳对她说了什么后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卡米尔被拉去拍照了，郑建国便见赵亮亮开口道：“这位是咱们纽约华人商会的梁乐新会长——” 知道领事馆的工作就是为了这些华侨和国人服务，郑建国便打量过对方西装革履的穿着和有些后退的发际线，也就探手和梁乐新握了握：“你好，梁会长。” 梁乐新今年五十八岁，只是生活条件优渥，又把头发染黑了的看着好似中年，手握上没有放的笑眯眯露出了口白牙：“英雄出少年，郑专员你可是给咱们中国人挣了口气——” “您过奖了，风云际会罢了。” 面对着外人，郑建国没有自谦的说什么运气不错，老师支持，领导英明的套话，特别是对方握着他的手还慰问似的拍了拍：“也不是给所有人挣了口气，现在不少人在我背后憋着劲儿了，是吧，赵哥。” 不知这货的脑门是不是下飞机时被门夹了，赵亮亮这时当着旁人的面，是说肯定不能说的，那位现在可还在上面，对付郑建国是力有不逮，要是搞他却没啥难度，当即面露苦笑的开啊口道：“你这家伙——” 郑建国称呼上用的职务，梁乐新称呼他也是以职务相称，只是没提他在医院或者实验室里的身份，而是提到的领事馆职务，这话里透出的东西也让郑建国有了几分准备：“不过整体上来说，领导们还是比较正直的，有些偏听偏信的，也只是被小人哄了，梁会长有没有想法在这边建个这样的宅子？” “这个可是建不起，在下虽然说是薄有身家，只能说是混个温饱而以——” 眼瞅着郑建国话里话外都在发着牢骚，梁乐新已经是打消了和他说事儿的想法，于是又含糊几句应付过，便告辞转身走了。 目送这位离开，赵亮亮回过头看向了郑建国，有些不解道：“你要是不想答应他什么事儿，直接开口拒绝就是，不用这样吧？” 扯了下嘴角，郑建国感受着卡米尔将手探到自己胳膊弯里，面上的笑敛去了几分：“他跑来给我戴高帽还喊我专员，这是摆明要谈半官方的事儿，而且还是当着这一圈的大使馆和总领馆的领导们，是想借势压人，不过没想到我这么得志便猖狂。” 忽视掉探手和郑建国十指相绕的卡米尔，赵亮亮是想了下便感觉他说的还在理儿，虽然颇有踩自己面子的嫌疑，可他对于这货的表现还是比较开心的。 当然，这不是说赵亮亮有受虐的爱好，而是他想起了梁乐新喊的郑建国专员身份，以及郑建国叫出的会长身份，亲切中透着股疏远的意味。 再加上郑建国这么个猖狂嘴脸，赵亮亮是心中开心也感觉难办，边上那么多的大使馆和总领馆同事们，没个跑来和他套近乎的，同样保持着疏远的意味。 郑建国并不知道赵亮亮脑海中所想的，他现在的注意力都在挠着手心的指甲上，好在他也知道旁边大使馆和总领馆的同事们不少，并未表现的太过。 发现郑建国和赵亮亮说完了话，卡米尔便牵着他的手晃了晃，吐气如兰的咬起耳朵来：“我听说下面还有中国的文物，要不咱们去看看？” 轻轻捏了下手心中的手，郑建国开口道：“不看，看了我怕忍不住拿回去，再等会，等市长和大使撤了，咱们就走。” 转头看了眼身后不远的泰勒，卡米尔便和郑建国在“明轩”里转了起来，也许是看着看着有些没感觉了，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口道：“你感觉朱迪·福斯特可怜吗？” 卡米尔的语气有些刻意的轻松，郑建国瞬间听出来后想起面对记者发表的看法，便歪头迎着卡米尔蓝色的眸子开口道：“我是个医生，我不能发表其他的意见，你要记住这点——” “嗨，郑，你果然在这里——” 郑建国话音未落，后面突然传来了个熟悉的声音，只是等他转过头来时，发现是个之前才和大约翰提过的安东尼，不过郑建国的目光是在看过他后，落在了他身旁的金发美女身上：“哦，安东尼——” “嗨，卡米尔，能借下郑1分钟时间吗？这是米莉，她非常想要你的签名——” 耸了耸肩满脸是笑的冲着卡米尔说着，安东尼给了身旁的女伴米莉过眼神，发现两人走开了点也就回头飞快道：“郑，那个药还有吗？” “我现在用不到那些，你可以找大约翰去拿，当然吃出事情我是不会承认的——” 没想到这货跑来是要伟哥，郑建国满脸嫌弃的看了看对方的面颊，就感觉这货的精神状态有点不对：“你的面色——” “噢，你知道的，那我去找大约翰了。” 若无其事的挑了挑眉头，安东尼笑眯眯的转身带着才和卡米尔说起话的米莉走了，留下满脸问号的卡米尔目送两人消失后到了他身边：“你们说了什么？这么快？” 郑建国的面色有些不好看，特别是安东尼流露出的这种若无其事的态度后，他便感觉胸口有些堵的慌：“作为医生，我有义务为患者保密——” 抿了下嘴，卡米尔圆睁着蓝色的眸子现出关注之色，面现担忧：“我让你生气了？” 郑建国笑了：“不是，是那个家伙让我生气了，他准备用快乐面对剩下的每一天，直到那一天到来。” 卡米尔摇了摇头满脸问号：“那不是应该的吗？你以前不是说人生有限快乐无限，不开心的时候就做可以让自己开心的事情，因为伤心一天也是一天，开心一天也是一天——” 探手捏住卡米尔的手，郑建国点了点头道：“是，你说的对，先前我还说自己是个医生了，实际上无论我在不在急诊室，每天都有患者会在那里离开，对了，你的花生米练习的怎么样了？” 发现郑建国注意力转移，卡米尔面上露出了个笑的开口道：“会了，我已经会用筷子夹住花生米了，要不回去我给你表演下？” 郑建国笑着开口道：“那下面你可以尝试下用筷子吃面条了，或者米线也是可以的——” “嗨，建国，我们该走了，你去不列颠我就不送你了。” 随着郑建国的声音未落，旁边的门口传来了赵亮亮的声音，于是他便拍了拍卡米尔的手，跟着赵亮亮到了门口将大使馆和总领馆的人送走，便转头看了看一直跟在旁边的安迪：“安迪，去通知下拉斯顿，咱们该出发了。” 正文 第六百二十五章 一点委屈不受 郑建国是去伦敦开会，按照行程安排，他要参加从6月25号到7月2号的两场会议。 当然这是名义上的，郑建国真正的目的是去看儿子，外加参加筹备了半年多的电视剧《法兰西风云》开机仪式。 原本，这些并未在郑建国的行程上面，他计划是没什么事儿的话，就老老实实的在急诊室里参加培训。 可艾米主任代表医院通知他参会，这就给了郑建国正大光明请假的理由，于是乎才带着要晚上几天出发的卡米尔以及拉斯顿提前动身，便在三个小时的飞行后到了伦敦。 由于卡米尔未来的整个暑假都要待在这边，这次过来泰勒便将曼哈顿的家扔给了娜奥米，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就和搬家似的，她也就只能住进肯辛顿宫花园街上的房子里，便在下了飞机约定安排过再去城堡后，上了车飞快远去。 而拉斯顿一家子，郑建国是直接安排在了自己在肯辛顿宫花园街上的房子里，那边有戈登负责，于是这两家人四辆车的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郑建国参加过“明轩”的开放仪式时已经是下午15点多，在飞机上经过3个小时的飞行到达伦敦时，算上5个时差就是晚上23点了，这也是卡米尔被泰勒带走的原因。 哪怕全世界都知道两人已经在一起了，泰勒还是不想让人亲眼见到，而晚上23点去郑建国的城堡里，她怕第二天传出对这两人不好的新闻来。 城堡距离伦敦市区有点远，再加上希思罗机场原本就在另一个方向的郊区，郑建国的车子开进城堡里时，时间已经到了凌晨时分。 杜小妹却是没有睡，带着郑秋花一人抱着个孩子，站在了城堡大门的入口处，所以当老约翰拉开车门时，郑建国是冲着他开口让人都去休息过，便看向了杜小妹怀里的襁褓。 薄薄的方形褥子将郑超超捆的结实，只露出个圆润的小脸拿着双大大的眸子扫着，虽然明知这是孩子无意识的转动眼睛，郑建国在探手接过来时爷俩四目相对过，他便依旧感觉心都要化了：“郑超超，你好！” “哦喔哈——” 不知是爷俩血脉联系，还是郑建国的笑足够温和，郑超超张开了粉嫩的嘴唇露出满是口水的牙床，发出了仿佛是回应着的声音，襁褓里的小腿还蹬了两下，笑成一团。 虽然知道这是孩子对待外界刺激的正常反应，郑建国还是被他的这个样子给暖到了，抱着才想进门便想起身后还有大约翰以及安迪，也就停下脚步转身道：“大约翰，安迪，天不早了，你们也都去早点休息吧，明天见。” “明天见，boss！” 安迪下意识的开口说了，大约翰却是看了他一眼，开口道：“回去休息吧，8点见。” 听到大约翰的这句话，郑建国就知道现在已经是25号了，明天见的话就到了26号了。 不过听到大约翰纠正过，郑建国也就抱着郑超超脚步没停的进了门，不想襁褓里的这娃又蹬了几下，圆润粉嫩的面颊上小脸飞快皱了起来：“哇——” “可能尿了。” 郑秋花轻轻晃着怀里被这个哭声吵醒的罗猛，是说过后又看了眼杜小妹：“娘，你抱下罗猛，我给超超换下。” 杜小妹飞快接过罗猛，郑秋花也就到了旁边从沙发上拽出了个尿不湿，没想郑建国已经熟练的打开了襁褓，提着郑超超两只小脚丫抬起屁股和腰，便扯下了已经膨胀开的尿不湿，就听杜小妹开口道：“看看屎，别是拉了肚子，才换过怎么又尿了。” 探手从到了旁边的郑秋花手中接过尿不湿，郑建国是嘴上说着手上动作也没停：“应该是吃的多——” 接过已经膨胀开的尿不湿看了，郑秋花转身扔到墙边的垃圾桶里，就见郑建国已经给郑超超换好不说，襁褓也熟练的捆扎好了，正抱在怀里冲着面现笑容的郑超超笑：“你这家伙，换完就开心了，一点委屈不受——” 眉头一挑，郑秋花到了杜小妹面前接过罗猛，笑着开口道：“他们这可是享福了，以前你小时候，别说尿不湿了？那是做梦都没想过，尿片都是旧的，冬天为了洗尿片——” 郑建国扯了下嘴角，知道三姐说的冬天洗尿片是她和大姐二姐的活，而那个尿片当然是包括他在内的四姐三姐二姐在内，大姐也就成了最倒霉的那个，所以也就说不下去了。 当然，这只是郑秋花说不下去了，郑建国抱着郑超超笑道：“这也证明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正确性，现在郑超超这代人，将不会再遇到咱们小时候过的那种日子，吃不饱穿不暖。 实际上咱们善县的情况还是比较好的，隔壁徽省据说一家人只有一床被子两条裤子，那裤子是谁出门谁穿，现在他们也都吃饱穿暖——” 想起自己小时候的糟心日子，郑秋花不知想到了什么的转头看了眼杜小妹，飞快开口道：“去年咱家还通了暖气，冬天就不用为晾尿片而发愁了——” “是铸铁散热器吧？” 下意识的应了，郑建国接着便感觉有些不对劲，不说这会儿国内肯定没有地暖了，那是在他已设计好的四合院里才应用的新型技术。 现实是，这会儿郑超超才适应了伦敦的气候，要是回到善县保不准会出现水土不服的问题。 再加上善县的医疗技术压根没啥可比性，郑建国便看向了杜小妹：“娘，我看了下最近的研究，说是没满周岁的孩子对环境特别敏感，要是环境变化太大不适应，就会出现咱们说的水土不服的情况。 而且国内医疗技术也不行，我打算让孩子在这边长大点再回去，您要不和三姐办停薪留职吧？” 杜小妹面色陡然一变脸都拉了下来，她出来那会儿国内的报纸上，就出现了停薪留职这个说法，知道是为了鼓励企业里面的人员干个体，由各地出台的土办法：“我现在又不是企业单位，我是在县教育局里——” 只看老娘脸色，郑建国就知道她是不乐意的，想想老娘才当了这个副科长还没半年，也知道再强求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杜小妹话音未落的时候，旁边郑秋花瞬间看向了郑建国，她是想起了因为婆家而没办法听这个弟弟的大姐和二姐，以及带着婆婆男人小姑子听了郑建国安排，而去到美利坚的四妹。 郑秋花和郑建国的关系并不亲，毕竟上面有大姐二姐的，下面还有个四妹，论照顾她是比不上两个姐姐周到，论年龄又比郑建国大了四岁还多，不如四妹和他的年龄相仿。 可郑秋花能从现如今这三个姐妹的待遇，分析出来和这个弟弟搞好关系的重要性，特别是当她听罗刚说了连范萍都早早办过了停薪留职，专门在波士顿照顾儿子女儿儿媳妇等人的学业，就感觉大姐二姐家拿着那点所谓的“脸面”也太当回事儿了。 范萍是个什么级别？ 都能为了孩子跟着去了波士顿当老妈子，一群才从泥腿子变成了工人的社员，就因为“脸面”而拒绝了可以改变孩子，甚至是全家人命运的机会？ 脑海中转悠过这么个念头，郑秋花便没有去架这母子俩不快的梁子，而是在接下来给罗猛换尿不湿的时候，感受着细腻的比雪花膏还滑的尿不湿。 她脑海中浮现的便是给郑建国洗尿片的记忆，冰冷刺骨的井水和洗衣棒，冬天的厨房里挂的满是旧衣服扯的尿布。 仿佛那刺骨的凉意再次浮现，郑秋花浑身打了个哆嗦又感受着温度适宜的气候，伦敦的天气实在是让她心生向往，早就过了立夏的善县怎么也得超过30多度，可这里的气温最高只有20左右。 据布朗说全年最热的时候也不会超过30度，当然最重要的是自己在不在这边生活，城堡里面的管家和仆人们都依旧会存在。 很快哄睡了罗猛回到自己的房间，郑秋花在上了床后看向正在床边拿着本书看的罗刚，便探手碰了碰他。 放下手中的书，罗刚转头看了眼郑秋花，目光扫过她炯炯有神的眸子又歪头看了看床边的摇篮，满脸问号的开口道：“怎么了？怎么这个眼神？” 目光扫过罗刚手中的英语书，郑秋花抿了下嘴道：“那个，我想办理停薪留职，在这里照顾罗猛和郑超超，你感觉怎么样？” “办理停薪留职？你怎么想起这个事儿来了？” 猛然间从床上坐起，罗刚有些惊讶的看了眼门口，再次收回目光看向郑秋花时，便见她面现迟疑的开口道：“这个，今天建国和娘说了下孩子回去可能会出现水土不服，他还想让娘办理停薪留职在这边照顾郑超超到大点。” “这是想留在这里照顾郑超超了？！” 罗刚瞬间捕捉到了媳妇话里的重点，当然他也知道在这边留下的话，对罗猛倒真是个极好的选择，而这也正是他想要的，不过他还是有些迟疑：“娘怎么说的？没同意？” 郑秋花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杜小妹不同意，并不是舍不得那个什么副科长，而是老娘在这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想到这里，郑秋花是下意识的面现诧异后又摇了摇头，郑建国作为家里的独子，她可是知道老娘和老爹宝贝到什么程度，要说照顾这个长子长孙的郑超超，那根本不是副科长的位置能比的。 更何况，以现如今郑建国的地位和财富，照顾好家里的这个长子长孙才是老爹和老娘的首要任务才对。 毕竟连范萍都明白这个道理，连着要了五个孩子才有了儿子的老娘，怎么也不可能想不到这点。 想到这里，郑秋花也就明白过来杜小妹是在顾虑什么了：“你说要是咱娘一个人在这里照顾郑超超，她会寂寞吧？” “那当然，她在这里两眼一抹黑的人生地不熟，话又说不利索，那肯定没什么说话的人。” 点了点头，罗刚不知道这个媳妇在想什么，可他却能从先前的话里分析出来郑建国想要把超超留在这里，最起码也要两岁三岁才行。 浑然不知丈夫的想法，郑秋花开口说道：“那我想的，是咱们也留下来怎么样？陪着娘照顾超超？顺带着也能让猛猛享点福，或者回去后大冬天的你洗尿片——” 想了下天寒地冻的自己在压水井旁边洗尿片的画面，罗刚当即就笑了出来：“你这么想，是忽略了个问题，咱们回去后，咱娘也是要一个人带着超超，她总不能跑去上班吧？” “咦，你挺聪明的啊——” 眼前陡然一亮，郑秋花满脸惊喜的开口说了，便见罗刚笑道：“你先前只是钻牛角尖去了，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咱娘是回去也上不了班，除非是找个保姆带孩子。 而参考着目前咱家的情况，也就是要么你不上班带俩孩子，要么是咱娘不上班带俩孩子，亦或者是请俩保姆来带孩子，你们去上班？” 郑秋花扯了扯嘴角翻身爬到罗刚身上，抿着嘴说了句没看出来你还挺聪明的，两人就腻歪着折腾起来。 只是等到几个小时后天蒙蒙亮时，郑秋花就爬了起来穿戴整齐，踩着整齐的草坪在远处的地头间找到了杜小妹：“娘，您带着超超回去后也不能去上班啊，难道您要请个保姆吗？” 瞅着眼前长势喜人的小菠菜，杜小妹满脸好奇的看向了郑秋花：“我想着回去后咱们可以让一人照顾俩孩子，这样另一个人可以在下班的时间回家做饭什么的，主要是你爹在家——” 郑秋花瞬间沉默了，她赫然发现自己之前想的都不对，便是罗刚想的也不对。 不过，当郑秋花怀揣着这个惊讶的心情找到郑建国后说了，没想到这个最不应该想到的弟弟，却想到了这点：“我也想了，要是把咱娘留在这里一年两年，咱爹那边即便是以前没什么心思，这么长时间下来也非得有了心思。” 再次看过满脸轻松神情的郑建国，郑秋花心中一沉以为他是要让老娘带郑超超回去了：“那你让咱娘带着超超回去？” 郑建国摇了摇头道：“我打算每个星期把咱爹接过来度假，星期天晚上再送他回国上学。” 正文 第六百二十六章 开幕式完了 郑秋花瞬间傻眼：“那这得花多少钱？” 瞅着这个姐姐当真，郑建国扯了下嘴角笑道：“白天鹅在起飞阶段，会用掉差不多飞行一个小时的燃油，而一个小时的飞行可以烧掉20吨。 按照现在的油价去算，大概在两万美元，连带飞行小组的开销，一趟下来十万美元，来回就二十万了，所以咱娘肯定不会同意。” 郑秋花飞快点了下头：“那肯定不同意，她现在都还心疼你花那么多钱买了白天鹅了。” 郑建国面上的笑容不减，目前为止他感觉买的最值的资产，就是这个白天鹅了，从美利坚回家也只要八个小时。 当然正如杜小妹的怨念那样，总计9600万美元的价格，比英航和法航运营的协和还贵了一倍零400万美元。 不过郑建国认为这是值得的，毕竟主结构更换了钛合金不说，还为了避免油箱遭受一定的撞击而漏油起火，在油箱外铺设了凯夫拉防弹材料，这就进一步降低了自己狗命被威胁的机会。 缓缓的点了下头，郑秋花不知想到了什么后开口道：“嗯，是花的有点多，不过和你要上月球花的相比，就不算什么了——” 眉头一挑，郑建国看过说了半截后沉默下去的郑秋花，以及她怀里抱着的罗猛，也就想起了以前对这个姐姐的安排来：“三姐，我想的是咱娘要回去的话，你和刚哥就留在这里吧，正好你有差不多一年假，顺便照看着超超点。” 下意识的想点头之际，郑秋花到了嗓子眼的“行”字变了口：“这个，我得和你姐夫商量下，毕竟他不能请那么长的假。” 对于郑超超，郑建国并不担心请来的保姆会虐待他，老约翰现在除了忙活管家学院的事儿外，就是留在城堡里待着，再辅以堪称严密的保安网，这娃的安全也不会有大问题。 只是在心底，郑建国认为还是留个郑家人在这里，不论是对郑超超来说，还是对他而言，甚至于对于以老约翰为代表的手下们，都是个比较好的安排。 然而自从昨天和杜小妹沟通过，郑建国就感觉到老娘怕是留不长时间，那么就把这个可能性扔到了脑后，想到了才比郑超超大了个多月的罗猛，确切的说是三姐郑秋花身上。 不说郑建国对于自己身份的认知，单是郑秋花产假就有十个月，这会儿国内铁饭碗的工资虽然并不高，可这些隐形福利却是令人羡慕的。 以郑秋花在县财政局的待遇，生孩子的半年假是有规定的，而且还非常人性化的细分到了没人照顾的话，还可以继续请上三个月时间，这就奔着九个月去了。 当然，郑建国内心是想让这个姐姐办理停职留薪的，四姐郑冬花既然要走医学这条路，那么他必须要培养个自己人出来。 只是考虑到她现在即便停薪留职后还只能照顾孩子，也就没急着说这个事儿：“这是当然，你也给姐夫说就是，你们留在这边也可以多学点英语，什么时候能通过托福考试了，就在这边读个大学。” 听到郑秋花要和罗刚商量，郑建国便知道这个事儿差不多成了，罗刚这哥哥是他接触到的二代当中，最明白自己要什么以及怎么去得到的人。 虽然这样下来，罗刚和三姐的关系就充满了利益化，可郑建国又不是未经世事的年轻人，知道按照某个民国时期女作家借口的话来讲，婚姻又何尝不是长期的那啥？ 郑秋花满脸问号的开口道：“这边也可以考托福？托福不是美利坚的吗？这边学校也认可？” 摇了下头，郑建国看到郑秋花问出这么“专业”的问题，也就明白她可能是早就注意这块了，不过这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当即开口道：“不全认可，只是这边的雅思我没考过，你也可以试试雅思，没想到你也知道这点？” 郑秋花抱着罗猛笑了笑：“我听冬花说你说的，她说这边不一定有托福考试，让我想考的话先问问，别整的人家不认可了——” 面带恍然的点了下头，郑建国也就想起了他和郑冬花说的托福考试来，那还是他跟着第一批留学生到达美利坚后发生的事儿。 由于没经过系统的英语学习，那批53人中包括郑建国在内都是哑巴英语，也就是可以听读写，却没办法说出来。 而正是由于这个问题，除了郑建国和那两个家学渊源到自己联系学校的留学生，其他50人全部都被大使馆安排去了社区大学参加适应性学习。 据郑建国所知，最笨的那个是在社区学校学了八个月，才在合格后被安排到了学校里面，继续之前的留学生活。 这暴露了国门初开，教育部在派出留学生时，连美利坚接受非英语母语留学生的第一个要求是托福考试，都不知道。 后来在去年，教育部在吸取了这个教训后，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搞起了综合托福和港岛考试经验的EPT（英语水平考试）测试。 只是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骨感的，当留学生揣着EPT的成绩到了美利坚，结果美利坚考试中心不认可，于是这批留学生又被安排去了社区大学，参加适应性学习。 当然这都是以前的消息了，据郑建国所知，赵亮亮现在正协助大使馆那边和美利坚考试中心联系，将托福考试引入国内。 而这也是为什么吉施履带来的以沈云辉为代表的研究生，会以参加劳务派遣方式，加入到保护伞生物里学习的原因。 这些哥哥姐姐们也是没有参加过托福考试，除非是去社区大学学英语，否则专业点的大学都不会要。 不过，郑建国没想到郑冬花会给三姐说这个事儿：“那正好，要是你和姐夫想学的话，可以让老约翰找个英语老师来辅导下你们——” 郑秋花眼前一亮：“真的？不过那会花不少钱吧？” 脑海中浮现捐给哈佛大学的几百万，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把这个事儿敲定下来：“那你就说是我找的，如果咱娘要学的话，就更好了。” 郑秋花面上浮现出了个灿烂的笑，只是很快开口道：“那咱爹——” 幽幽的瞥了眼这个姐姐，郑建国开口道：“你想教咱爹做事儿？” “不是——” 满是灿烂的笑容瞬间敛去，郑秋花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我怎么会教他做事。” “你也不想让罗猛教你怎么做事吧？” 再次面现古怪的说过，郑建国是想起了上次和老爹的沟通来：“他想做些什么就做些什么吧，咱们尽到自己的心就行。” 瞅了眼怀里闭着小眼睛正睡的香甜的罗猛，郑秋花是想象了下被这家伙说教的情景，就明白过来了郑建国为什么这么说，不过她又很快发现这种感悟可不是20岁能够有的：“你怎么醒悟到这点的？” 歪了下头，郑建国开口道：“上次我和咱爹沟通了下他和咱娘的关系，他就说到了杨娜躺在那里，我有了卡米尔后还搂着拉斯顿的腰跳贴面舞的事儿，你能体会这是在表达不满吗？” 没想到这爷俩竟然会就这种问题沟通过，郑秋花是愣了愣神后才醒悟过来：“能，不过你和拉斯顿——” 原本想说下你搂着个50岁的老娘们跳贴面舞不对，郑秋花便瞅着郑建国默然的神情改了口：“那我就去给你姐夫商量了。” 郑秋花神情匆匆的抱着罗猛走了，郑建国收回目光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也就冲着旁边出现的大约翰说了给杜小妹和郑秋花请英语老师的事儿，便带着他上了早就停好的路虎车，缓缓开出了城堡大门。 郑建国是打着参加会议的名义跑来不列颠，虽然包括带队的艾米主任在内都知道他是来看娃的，可作为麻省总医院消化中心的一员，他的职责之一就是要给消化中心站台。 会议开幕时间是早上9点10分，郑建国坐着黑色路虎一顿狂奔，最终是赶在了队伍出酒店之前和艾米等人完成汇合，大家稀稀拉拉的顺着街道往会场走去。 六月底的伦敦早晨，气候宜人温度凉爽，十五度的温度在往年中既不高也不低，西装大衣的正装完全可以应付着。 而以西方医生收入地位所言，即便不是麻省总医院这样的全球顶尖医院，便是普通的医生收入也远远不是普通人能比的中层收入阶段。 所以当医生们扎堆开会的时候，像郑建国这种西装和大衣的组合，便成了大多数与会者的标配。 当然，要是去掉郑建国在进入会场后解开的马甲，以及他那明显材质有异的领扣和袖口，凭借着他并不俊朗的外形，倒也与其他人没什么区别。 只是不说郑建国之前在不列颠的千万级悬赏，单是他在学术领域上的热度，就保证了哪怕再不对学术事物以外信息关注的专家们，也早已记住了他的这张面孔。 更别说这次大会的主题是“全球传染病和临床微生物学”，无比契合的幽门螺旋杆菌便成了当之不让的主要议题，只是让郑建国惊讶的，是在会场里还见到了个熟悉的面庞：“哦，卡芙兰医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穿着身女士西装的卡芙兰面上个化着淡妆，一双明亮的眼睛冲着艾米笑了，再转头看向了郑建国，笑容不变：“噢，郑！我也收到了邀请，我想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不列颠肠胃病学会常务理事玛丽，我们参加完会议开幕式便会去纳米比亚——” 随着卡芙兰的介绍，一个面容慈祥的金发女人和郑建国握了握手，他倒是对这位早有听闻，不过卡芙兰随后的话便把他注意力给扯到一边，冲着玛丽笑道：“非常感谢你能加入志愿者团队。” “噢，我不是为了你的幽门螺旋杆菌，我是为了那些流离失所的难民。” 面上公式化的笑容敛去，玛丽摆出了副颇有距离感的姿态说了，郑建国的神情倒是没有什么变化：“我从来不掩饰我对于推广幽门螺旋杆菌的目的是增加我的影响力，因为有了影响力后我可以带领更多的人去认识它，治疗它，防治它，以便达到帮助人们免除被它折磨的目的。” 玛丽不置可否的歪了下头，转而看向旁边的卡芙兰，后者也就冲郑建国笑了下说过几句话，便带着玛丽转身走了。 面带微笑的目送两人离开，郑建国是能清晰的感受到了这个玛丽的敌意，只是旁边的艾米等人还在不说，不远处的两步外更有些若有若无的目光在打量这边，他也就把这个事儿给扔到了脑后。 只是当郑建国把这点扔到脑海外的时候，他在开完会后却从大约翰那听来了个解释的消息：“卡芙兰女士说玛丽是男同女同反对者，对于你在这件事上的观点并不认可——” 扯了下嘴角，郑建国面现无语的点了点头，说实话作为一个共和国人，他也是非常反感男男，这并不是说他歧视这些人，而是因为这就是心里不健康的体现。 而至于女女，郑建国知道这种情况少部分是因为心里不健康的原因，多数原因都是和遭受过异性伤害产生的错误认知，以为女女就不会互相伤害了。 只是作为一名医生，特别是知道未来大势所趋的医生，郑建国在面对记者们或者公众群体的时候，还是选择了正确的那条路，虽然会产生现在玛丽这种麻烦，可这些反对的声音注定是要消失的。 上辈子郑建国虽然没什么机会接触到国外的这些群体，可网络上对于男男和女女的合法化消息还是看到过，甚至连国内都有类似言论的出现，从而记得这些人会获得他们应有的权利。 瞅着郑建国在走神，大约翰继续开口道：“卡米尔来电话问，中午是否去她那里吃饭？” “不。” 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郑建国抬起头道：“开幕式完了，咱们去医院看看再说，我可能要和这人吃饭。” 正文 第六百二十七章 论文署名 对于郑建国的行程安排，大约翰当然都记在心上，看到郑建国做了决定，便跟着向会场门口走的时候，开口道：“门口有抗议的人群和记者，不过都被警察控制在对面街道。” 默然点了下头，郑建国脚步不停的踩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哒哒声的出了由门童打开的玻璃大门，在对面传来喧哗声的同时，看到了那高举的抗议牌：“反对人类基因组计划！” “这是对上帝的亵渎！” “保护伞滚出不列颠！” “疾病是上帝的考验！” “信上帝得永生！” “反对对试验动物的迫害！” 只是扫了对面一眼，郑建国便看到了几个熟悉的字眼，只是在欧美两地待了不少时间，看到这些人站在街对面喊着口号晃着牌子，连个扔臭鸡蛋的都没有，便在安迪等人的护送下上了路虎，一溜烟的消失在了街上。 瞅着那群人消失在后视镜里，副驾驶上的大约翰开口道：“这些警察是苏格兰场专门派来的。” 脑海中闪过已经成为重点保护对象的安娜，郑建国当然知道不列颠的警察效忠对象是王室，不是她让人派来的也差不多，当即开口道：“记得买点奇异果送过去，这种水果对孕妇比较好。” 飞快掏出笔记本记录过，大约翰面带好奇的开口道：“没有产地什么要求吗？” 郑建国摇了摇头：“没有，不过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卖的？” 发现郑建国连市面上有没有都不知道，大约翰也就没再问下去，而是直接拎起车载电话找过厨师长莱特，放下电话后开口道：“莱特说现在市面上没有奇异果，要到年底时分才会有。” 听到没有，郑建国不禁挑了挑眉头，他想起了让寇清凯搞的反季节蔬菜种植，那么再搞个反季节水果也是不错？ 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郑建国开口道：“那你让人收集下看看世界上的温室大棚栽培技术，蔬菜和水果都行，看看哪里在研究这个。” 大约翰飞快拿起电话拨打过，不过让郑建国惊讶的是他又打给了厨师长莱特，很快问过后放下电话道：“莱特说荷兰那边在搞这个，不过和水果蔬菜无关，那边主要搞花卉培育。” 醒悟到应季果蔬关系到厨师长的手艺体现，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开口道：“那让人找一下这方面的资料给我，既然花卉都能培育，那么果蔬类也是没什么问题的，不说物以稀为贵的赚钱，咱们随时能吃上也是种享受。” 面对郑建国的要求，大约翰只能是掏出小本本记下，直到收起后才面带好奇的开口道：“这个奇异果，对孕妇有什么好处？” 奇异果是猕猴桃在欧美的别称，特别是在欧洲这边，郑建国心说叶酸虽然已经被人发现了半个多世纪，可能预防神经管畸形以及红细胞贫血等症状还没人发现，便开口道：“按我家乡的说法没什么科学性，倒是这玩意富含维生素多点，比其他水果要丰富的多，所以多吃点没什么坏处。” 郑建国说的含糊，大约翰也就点了点头，他在大学那会儿就学过中国历史，自从认识这货后又找了不少的书看过。 可关于没有什么科学性的说法，还是他正式接位管家后才了解到的，好在不论是不列颠还是美利坚，都有类似的这种传统说法。 发现大约翰没有再追问，郑建国心中松了口气，好在这时车子已经开进了城堡医院里，看着一辆救护车飞快开出门，他则在车子直接进了地下停车场后，从内部电梯上了楼。 大约翰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开口道：“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35分钟。” 这时在委婉的提醒自己别早到了，那会让要见面的人感到失礼，郑建国想起老约翰的话，不禁点了下头示意自己知道这点。 不过，这对于库尔特·席姆来说，郑建国倒是不想被生意场人情场上的考量因素所干扰：“我会以医生的身份和他沟通，而不是主人和客人的身份，之所以你没有感受到这位大佬的研究有多么革命性，那是因为你没有被人打开腹腔后割掉阑尾，并且永久的在小腹上留个剖腹产般的缝合伤口。” 大约翰满脸好奇：“阑尾切除术，需要在肚子上划个口子？” “是的，大概这么大——” 探出双手的食指比划了差不多二十厘米的样子，郑建国发现大约翰和安迪以及其他保镖看来时，接着收起其中一个食指后接着开口道：“而用这位医生的办法，切个阑尾只需留两个手指头粗的疤痕，如果你们要切除阑尾的话，你们会选择哪个？” 大约翰点了点头道：“那肯定是这位医生了。” 瞅过满脸赞同的安迪，郑建国收起手指后看着打开的电梯门，迈步走了出去：“而且，用这个技术第二天就可以下床了，如果采用前者的技术，最少也要三五天才能下地，这可是造福无数外科患者的无上功德。” 郑建国丝毫没有掩饰对这位库尔特·席姆的认可，以至于他到了自己在医院里的办公室时，还专门找了件带有医院标志的白大褂，当然工牌就没有了。 只是当郑建国早早的到了要见面的会议室门口，没想到对面座位上已经坐了个发际线后移，并且还白了顶的中年人，看到他出现后飞快站起，操着口有些僵硬的英语道：“郑，你是郑医生？” 瞅了眼对方身上已经起了毛边的呢子大衣，郑建国不确定的开口道：“席姆医生？” “是！是我，库尔特·席姆。” 满脸惊讶的库尔特·席姆打量着面前这张年轻到令人惊叹的面颊，语速却是怎么都提不上去：“西德基尔市，噢，就是在西德北部的，一个港口城市，那里被称为“帆船之都”，是一座非常漂亮的港口城市，只是人数并不多，我就在它的妇科医院——” 看到库尔特·席姆说着闭上了嘴后抓紧他手里的包，郑建国点了点头推开会议室的门，便看了眼旁边的大约翰：“去问问范戴琳有没有德语翻译。” 打发大约翰去找了德语翻译，郑建国回过头笑道：“席姆医生，请进吧，咱们里面谈。” “好的，好的。” 进了宽敞的会议室，席姆又解开了领子上的扣子，郑建国便让他坐在了旁边后隔了个座位坐下，筹措了下词汇的用慢速开口道：“席姆医生，你是怎么想起要赋予腹腔镜新的功能的？” 眨了下眼，席姆同样的慢慢开口道：“那是很早了，大概有五六年的时间了，一个才做了绝育手术的患者，突然出现大出血，而原因则是结扎环滑动异位——” 脑海中闪过以前听来的病例，郑建国点了下头道：“那需要通过手术手段，重新让结扎环复位。” 飞快点了下头，席姆接着开口道：“是的，但是大出血的情况下，没办法再进行剖腹产手术，所以在取得患者家属同意后，我便采用了腹腔镜来主导复位手术，那次给了我很大的鼓励，只是我没想到这么多人——不理解。” 发现对方在给反对者们下定义时迟疑了下，郑建国倒是扯了下嘴角，开口道：“我的家乡有一句谚语，说的是只有无能的人才不会被人们所嫉妒，直白点来说，就是发光的金子会让铜铁的暗淡更加显眼。 而您现在之所以会被这么多人指责，则是因为您在完成革命性的手术后，没有对这项技术进行总结。” 库尔特·席姆摇了摇头，飞快道：“我总结了，我还写了份材料给到了医院，后来又给了市里的医生协会，还有妇产协会——” 郑建国靠坐在了椅子里面，摇了下头后开口道：“我发现幽门螺旋杆菌之前，我的导师认为帕尔莫医生对几千个病例的分析没有错。 并且以此认为我不会从胃里面找出幽门螺旋杆菌，他那时和世界上所有的消化科医生一样，都认为胃部是个无菌环境。” 库尔特·席姆重重的点了下头，白皙的面颊隐隐发红：“是的，郑医生，来之前我拜读过你的研究，你是个颠覆者，你的发现颠覆了所有肠胃病医生的认知——” 郑建国摇了摇头，笑道：“那您应该知道，我是怎么颠覆的吧？” 库尔特·席姆再次点了点头：“您找出了幽门螺旋杆菌，我来之前就听说过您的经历，和您的执着。” 郑建国摇了摇头，正色道：“不是我找出了幽门螺旋杆菌，才颠覆了全世界肠胃病医生们的认知，是我把找出它的过程发到了《柳叶刀》上面，才让所有的人接受了我的发现。” 库尔特·席姆愣住了，他作为医生，当然明白《柳叶刀》是个什么期刊。 只是，他有些不确定理解了郑建国所表达的意义，于是白皙的面色上现出了狐疑之色：“您是说，发到了《柳叶刀》上，才让人们认可了您的发现？” 点了下头，郑建国满脸正色道：“是的，您的材料不应该给医生协会，妇产协会，而是应该写成论文，寄给《柳叶刀》的编辑们。 或者，是《美利坚医学杂志》和《新英格兰医学》这些杂志，如果它们接受了您的研究，那些医生协会或者是妇产协会，还会要除名您吗？” 库尔特·席姆瞬间嘴巴大张，满脸不可置信：“这个，能发到这些杂志上？” 看到库尔特·席姆的反应，郑建国好似有些明白这位为什么会落得这个下场了：“您看过这些杂志吗？” “这些杂志——很贵。” 迟疑的说了句，库尔特·席姆接着开口道：“我只看些当地的妇产类杂志——” 确认了人家压根没想过自己搞的是研究，郑建国也就将先前的计划扔出了脑海，改口道：“那个，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写下论文，您放心将研究材料交给我吗？” “真的？！当然相信！” 满脸惊喜的脱口而出，库尔特·席姆虽然没接触过研究，可他来之前是对这位的报道都看了下。 什么都不说的单是论文，就已经发遍了《科学》和《自然》这种世界顶级杂志，至于《柳叶刀》什么的更是发了不知多少篇。 不过说完后，库尔特·席姆又面现疑惑：“您为什么会这么帮我？我想您不是因为这篇论文吧？” 库尔特·席姆虽然没想到自己做的这些可以发《柳叶刀》等期刊杂志，可他对于论文带来的意义并不陌生，特别是发到《柳叶刀》上这种，对于一个医生而言就是达到了人生巅峰。 当然，郑建国这种不算，库尔特·席姆认为他的目标，应该是《科学》和《自然》才行，《柳叶刀》这种，应该看不上才对：“这个论文署名，对您也没什么意义吧？” “不！这对我有意义。” 郑建国摇了摇头说过，便见库尔特·席姆瞬间愣住，也就继续开口道：“咱们都知道这项技术的出现，可以让患者避免挨一刀，可以降低手术感染并发症，可以缩短患者康复日期，可以降低患者的医疗成本，而且我认为这项技术在外科领域拥有更加广阔的应用空间。” 库尔特·席姆瞬间瞪大了眼睛：“您也认为对于患者有着重大的积极意义？” “是的。” 郑建国点了下头时，库尔特·席姆双手也就捏住搓了下，不知想到什么的面现迟疑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郑建国却没让他开口的接着说了起来：“如果您愿意到城堡医院来工作的话，我愿意聘请您为微创技术中心的主任，负责领导中心就该技术在外科领域内的研究工作。” 库尔特·席姆面色大变：“您要直接在人体上开展研究？！” 嘴角抽搐了下，郑建国摇了摇头道：“不，当然是先在动物上开展相关研究，比如咱们的近亲，灵长类中的猴子，猩猩，一边研究一边等待合适的患者出现。” 库尔特·席姆缓缓的开口道：“那个，实验动物应该不便宜——” 郑建国没接他的话，而是发问道：“我听说手术工具都是您自己改造研发的，不知道有没有申请专利出售赚钱的想法？！” 满是喜悦的库尔特·席姆满脸狐疑：“这个，我也想过——” 正文 第六百二十八章 你一半我一半 这位大佬用的词是想过，那就表示也只是想想而已，郑建国有些知道这位大佬为什么会被排挤了，他显然是那种颇有想法却不会沟通的医生，当然这是肯定他工作的人才会这么说。 反之的话就是孺子牛的埋头苦干任劳任怨，这种人大部分的想法是我干好我的活就行了，少部分会认为我干的活肯定别人会看到，说不说的没什么意思。 可以郑建国的了解来说，虽然欧美医师培训制度中没有所谓行政级别这个考量，但是对于库尔特·席姆这种医生的做法并不认可。 因为现代医学是一个综合学科，讲究的是团队协作，再牛批的大夫动刀前也需要麻醉师的点头，还有手术室里的一助二助和巡查护士等等。 而既然是团队协作，那么就离不开与人打交道，就像郑建国初到麻省总医院急诊室时，那位护士长黛西便想在工作配合上给他下马威，要不是他坚持自己的想法，换成个新的没什么主见的新扎住院医，就搞不好会接受。 只是郑建国也想了，就是他同意了黛西的提议，后面出了事儿也和他没什么责任，因为作为没有管理患者权利的新扎住院医，以对患者的了解来说，完全没有护士长黛西来的了解。 可那样的话，郑建国就会被普利尼打上没有自己想法的标签，当然这对于普通住院医来说没什么问题，毕竟一年资住院医最大的权利就是犯错，在改正错误的过程中完成从住院医到医生的转变。 考虑到这边，郑建国在看到自己这么说了，库尔特·席姆并没开口的意思，也就没有和他再遮掩下去：“如果席姆医生你同意的话，你也可以在工作空余时间里，进行手术器械的相关改进和研发，然后我让人去申请专利，按照销售数量分成或者是专利买断。” 库尔特·席姆眼睛转了下不知想到什么，迟疑的开口道：“郑医生，过来工作的话，你会提供住宿吗？这边房价很高。” 郑建国当然知道这边医院招聘条件里并不提供住宿，因为伦敦的房价是真的贵，特别是再加上英镑的购买力惊人，不过对于这位他可以变通下：“如果您同意专利合作的话，我愿意提供一笔可观的专利费，以帮助您顺利加入城堡医院里。” 眼前一亮，库尔特·席姆飞快开口道：“当然可以，不过我想说我的那些工具，制造起来并不费劲，我用的材料都是现成的，最贵的就是腹腔镜.” 郑建国点了点头，笑了：“那您认为腹腔镜制造起来，会花多少钱？” 面现思索过，库尔特·席姆开口道：“不到采购价的三分之一，也就，一百英镑？里面最贵的就是玻璃纤维，那东西制造起来需要专业设备。” 郑建国的笑容不减，面现鼓励道：“就单纯的物质成本来说，玻璃纤维不外乎就是沙子，便是最好的石英砂，那也不值1个便士。 但是，这个可以应用到腹腔镜里的玻璃纤维，从想法诞生到设计再到制造成功，衍生的价值却足以让它卖到300英镑一只。” 嘴上说着，郑建国转身看了看会议室旁放着的台大电视，探手指着电视说了起来：“就比如现在手术室中的腹腔镜，都是用眼凑到镜筒上去看，那么我认为完全可以加上摄像头，再连接到这台电视上面，这样包括你和我，以及旁边的手术一助二助们，甚至巡查护士都可以看到。” 看着远处的大彩电，库尔特·席姆猛然间从座位上站起，满脸惊喜的开口道：“那样，那样就不用单眼去看了。” 面上的笑容有些凝住，郑建国是眨了眨眼，决定不再和这货绕圈子：“那么，你认为这样的一套腹腔镜设备，应该卖多少钱？！” 回过头望着郑建国，库尔特·席姆摇了摇头道：“你怎么又谈起钱了？这对医生帮助患者治疗有着很大的帮助，不过你既然问了，那么我认为——价值1000英镑？这个电视应该不便宜？” 默默的看了眼这货，郑建国是被问的一愣才想起他的性格，便敲了敲桌子道：“我不知道你那家医院收费水平如何，我认为如果医院真的为患者着想的话，会花10000英镑来买它的。” “10000英镑？” 库尔特·席姆愣住了，郑建国是没理他的发现会议桌上有个透明的药袋，下意识的拿起看了眼，眉头也就皱了起来：“MDMA？！” 目光在郑建国手上扫过，库尔特·席姆以为他不认识这个，也就开口道：“这个是治疗精神障碍的——” 郑建国当然知道这是什么玩意，有碍于医学的发展还没到位，这玩意目前被全世界的精神科医生们当做治疗药物。 可想想连那些一级成瘾药都还没被纳入管制名单，郑建国也就扔到了墙角的垃圾桶里，美利坚的FDA都不在乎，那在他看来卖的越多越好。 要不是考虑到自己的目标是诺奖，郑建国甚至想去搞些更加刺激的东西给这些人尝尝，反正一时半会传不到国内去，也算是扳回一局。 然而想起自己的人设，郑建国又考虑到目前已经引起了大量的关注，他也就把注意力给扯了回来：“当然，如果你同意的话，无论卖多少钱，赚到的利润咱们对半分，你一半我一半，怎么样？” 库尔特·席姆瞬间瞪大了眼：“真的？” 郑建国点了点头，他当然不是看上了卖这些医疗器材赚的那点钱，他这么做的原因是想要打造世界超一流的私人医疗集团。 不说别的，单是库尔特·席姆能把十几公分的刀口降低到两个指头大小的疤痕，郑建国相信只要是有点积蓄的，都会知道怎么选择。 而且，郑建国还知道未来的外科手术中，有近乎一半可以使用微创技术进行治疗，这对打响医院招牌的效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所以为了把这位大佬挖过来，郑建国愿意掏钱再成立个微创技术中心，让他来当这个中心的主任。 当然，郑建国最大的原因还是为了家人的身体着想，毕竟谁也不知道他那么多亲朋好友们的，到时候用到了再划开个十几公分的口子，感染恢复都是大问题。 对于库尔特·席姆，郑建国原本是打算来个怀柔政策，不想人家根本没把自己的改进当回事儿，压根没想着把自己的研究写成论文，只想过改造的手术器械拿去申请专利。 于是乎扔出自己早就有的想法，郑建国也不怕被他偷走，两人接下来敲定了大致的报道时间，库尔特·席姆便起身告辞离开。 将人送出会议室，郑建国扫了眼远处带着个护士模样而来的大约翰，果然随着两人到了面前时，他也就知道这位是找来的德语翻译。 让这个叫简的女护士回去工作，郑建国便想起了麻省总医院专门配的医学翻译们，便在接下来和范戴琳的会面中，提到了这个事儿。 范戴琳本来就在哈佛医学院干了两年的助教，要不是碰到郑建国赚了20万美元寻找投资的项目，她怕是现在还在为成为教师而努力，对于医学翻译当然不会陌生：“这个我已经在准备了，只是考虑到不列颠并不是移民国家，才没有下手去进行推动。” 郑建国点了点头：“医院的定位就是高端人群，这不是说不列颠范围内的高端人群，而是要放眼整个全球，这是城堡医院的战略愿景，为全球需要的人们提供最先进的医疗服务。 想象下如果某个王后需要动腹部手术，现在就咱们拥有这种第二天就可以下地的技术，她会在留个十几厘米的疤痕和在床上躺一个星期，或者第二天就能下地的手术中选择哪个？” 范戴琳眼神闪烁了下，不列颠当然没有王后，因为那是亲王，可还有个王妃来着，而且那位王妃最近怀了孕—— 郑建国当然不知道范戴琳的想法，和她聊了下关于医院上的想法，也就在看了些资料后上了路虎车离开。 按照投资赚钱来说，城堡医院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的盈利，相反的是由于之前搬迁过一次，郑建国和范戴琳以及杨娜又按照持股比例追加了次投资。 然而这对郑建国和范戴琳来说，都算不上什么大事儿，前者是扔的钱足够多了，更何况遗留在原来古堡中的设备设施也都是封存而以，有需要的话就会像上次杨娜做的剖腹产手术，直接一辆车拉着医生们过去就可以了。 而对于范戴琳，由于之前洪霖俊搞出了那么个事儿，她是在恢复后便将精力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医院中，在白银合约上赚的钱也没再动，所以到了这会儿，三人的持股比例依旧没什么变化。 只是告别了范戴琳，望着车窗雨滴上的郑建国不知为何，却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时位于华盛顿大使馆里，她和哈佛医院的院部秘书贝琳达·诺尔森，还有已经去世的校部秘书科密特·布罗迪来接自己。 那是1979年元旦过后，中美两国正式建交后的第二天，还是第三天？ 想到这里，郑建国陡然想到了现在已经是1981年6月底，他那一级的77级大学生，应该已经毕业分配过了。 77级，众所周知的是这是一届极其特殊的大学生，因为这年的高考时间是在1977年的12月底，报道时间则从1978年1月到5月。 而不为人知的是在每一个大学里面，这一年都有两次入学的77级，一次是因为从1976年推迟到1977年春入学的工农兵学员，另一批便是郑建国这批冬天参加高考，1978年入学的77级。 可无论是哪一批，到了1981年6月时，这些人中大部分都到了毕业离校的时候，除了医学院里的某些专业。 这批人是幸运的，哪怕工农兵学员的身份毕业，也都会在尊重知识的氛围下，成为少有的知识分子，虽然未来的高度可能会有限制，可与大多数的国人要强到没边。 而至于以自己为代表的恢复高考的大学生，郑建国深知这些人才是未来共和国的脊梁，他们当中或许有年纪很大的，或许还有像自己很小的，可所有人都迎来了展现自己才华，去报效祖国的机会。 当然这些人，甚至是包括自己，都是历经磨难的一代！ 郑建国想起了寒冬腊月里下了工，在豆大的油灯下和郑冬花复习的记忆，四年的时间已经过去，而自己也从当时穿不暖吃不饱的社员，成为了名扬天下的医生不说，还有了儿子。 那么，四年后呢？！ 应该会拿到诺奖了吧？ “叮铃铃.” 一阵铃声将有些蛋疼的郑建国惊到回了神，不过没等他从窗外的雨幕中看向前面，大约翰已经探手拿起了电话喂过，接着便捂住了话筒后看向郑建国：“先生，是卡米尔的电话。” 点了下头探手接过，郑建国再次看向了窗外的雨幕开口道：“嗨?” 卡米尔的声音传来：“你中午来吃饭吗？我想去看瑟琳娜和孩子.” 想起杜小妹的态度，郑建国笑着开口道：“我现在已经到了肯辛顿花园街，咱们见面再说吧？对了，你邀请拉斯顿过来吃饭了吗？” “没有！不过我马上邀请她！” 卡米尔的声音传来后电话挂上，郑建国也就递给了前面副驾驶上的大约翰：“今天下午的航班安排好了吗？” “叮铃铃。” 郑建国的话音未落，大约翰才放下的电话便再次跳起，等到他接过后便听卡米尔的声音传来：“拉斯顿去见朋友了，她说不会和咱们一起去巴黎！到时候开机再见面。” “我到了。” 目光扫过窗外雨幕中停着的警车，郑建国便在说了后将电话交给大约翰，没想当车子停下时，撑着把雨伞的戈登已经站在了门口，他也就伴着打开伞的大约翰进了院门。 只是很快，一阵大风吹来，大约翰手中的伞被吹了个反转，裹着风的大雨便泼了郑建国一脸，他也就一溜小跑着冲到了屋门口，发现大约翰倒是神情淡然的拿着伞到了面前，满脸的水渍依旧难掩发自骨子里的从容。 正文 第六百二十九章 远征军述职报告 仿佛郑建国一语成谶，这两天便淅淅沥沥下下停停的雨点，在接下来两天更是下了个不停。 甚至是在他带着卡米尔到了巴黎这座浪漫之都后，原本小到中雨的天气变成了中到大雨，保护伞传媒只得将原本定在室外的开机仪式，搬到了凡尔赛宫镜厅进行举办。 好在，相对于郑建国记忆中三牲祭天的国内情况，欧美的开机仪式没有大师指点也不拜神，更不烧香。 只是把主创集合到一起，冲着扛了长枪短炮和话筒的记者们拍拍照，回答上几个问题。 而郑建国作为剧本主创和资方大佬，即便不说他这些身份，单是奇迹小姐守护者和公主守护者以及天使守护者的名头，也能让台下的记者们仿佛打了鸡血。 更何况女主又是全球风头最劲的奇迹小姐，以及赫本这种奥斯卡影后，据说服装更交给了法兰西时装屋的纪梵希全权负责，随便一条话题都可以拿出来放在任何杂志报纸的头条上。 再加上郑建国知道这些家伙们就是靠着话题吃饭，他是早就安排过李南英准备了充足的随手礼，所以当听到她在金碧辉煌的穹顶下宣布开机仪式后，便转身看向了安迪：“咱们可以走了。” 心中虽然满肚子疑问，安迪还是带着郑建国从侧门离开，在看着他和管理处的负责人告别后上了车，才在发动路虎后开口道：“BOSS，你怎么没有上台？” 望着窗上的点点雨水，郑建国笑着开口道：“今天是开机仪式，风头是卡米尔的，是拉斯顿的，是整个剧组的，甚至是李南英的，而如果我出现在台前，记者们将会忘掉这些，注意力都会集中在我身上。” 安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笑道：“我还以为您最喜欢站在闪光灯下摄像机前了——” “实际上我并不喜欢站在闪光灯下摄像机前。” 郑建国下意识的说了句心里话，想起自己连和卡米尔的关系都没瞒着他，也就继续道：“只是没有办法，当我第一次出国在法兰克福机场转机的时候，就听到了有记者们和电视台的要采访。 于是我便抽空了解了下他们这么做的原因，知道他们这么做是为了满足读者和观众的好奇心，我便想起了我的研究来。” “是，您第一次面对镜头时的机智，让很多媒体记者都感到惊讶。” 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郑建国的报道，安迪笑着说过，又在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道：“当时CBS的艾玛还说被您占了便宜。” 眼前闪过迎接国内留学生的横幅时，郑建国便发现当时感觉到的沉重再次浮现，目光也就看向了车窗外雨幕中成片的向日葵田和薰衣草地，注意力也就瞬间转移了：“还真是天公不作美了——” 如果抛开有些乱的治安，巴黎算得上所有年轻男女的约会圣地，高耸的铁塔，时髦的女郎，童话般宫殿，点缀着薰衣草和向日葵的田园小镇，随便找个犄角旮旯都可以和罗曼蒂克画上等号。 当然之所以会有这种感觉，郑建国感觉主要原因还是憧憬已久，曾经被市民们游行反对的铁塔，已经成为了法兰西人民引以为豪的象征，无数徜徉过的情侣在将这些美景铭刻记忆中时，也将法兰西的浪漫带往了远方。 如果没下雨的话！ 再次浮现起淡淡的怨念，郑建国便被响起的电话带歪了注意力，大约翰留在了不列颠没过来，他也就探身抓起了电话，只是不知下雨的原因还是信号不好，除了能听出是查理的声音外，内容倒是没怎么说清楚：“听不清你说的什么，我现在正往机场赶。” 说完不等查理再开口，郑建国咔嚓挂上了电话，他之所以急着回不列颠，因为第二场要参加的会议在2个小时后开始。 巴黎比伦敦时差快一个小时，所以这会儿郑建国确认了开机仪式在8点准时开始，他接下来便要用30分钟赶往戴高乐机场。 然后上了白天鹅等到飞起，在机长把油门踩到底后再拉住刹车，等到降落在希思罗机场后，就可以在会议开始前到达会场。 当然这是原定计划，郑建国的黑色路虎径直开进机场时，不想原本应该在白天鹅上的查理给他留了言：“咱们的人在国防部档案库里找到了远征军的述职报告，我准备去看看再回伦敦。” “那就不等查理了，飞机可以起飞了！” 冲着旁边美艳的飞行小组组长说了，郑建国转身进了机舱里面，先前他还因为当年欢迎中国留学生的华侨们而心有所感，没想到这会儿便听到了法兰西远征军的消息。 那么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支远征军就应该是参加了八国联军行动的法兰西军队？ 郑建国对于八国联军虽然不是很了解，可他知道当时除了日俄英外，各国能派出的军队数量着实有限，因为这三个国家都有地盘在面前。 至于说到带给国人的耻辱，那也算不到这些化外之民的头上，使节被杀的事儿，放在任何国家都是奇耻大辱。 再加上英明神武的老佛爷都向世界宣战了，之所以只有八个国家参与其中，而不是被宣的十一个国家上门，那是因为比利时和西班牙以及荷兰没反应过来。 之所以特别点出老佛爷的英明神武，也是因为老佛爷生怕不列颠拒绝应战，专门给了时任公使窦纳乐一份外，还又给了时任海关总司赫德送了份。 也就是说不列颠被慈禧宣战两次！ 上辈子里，郑建国是没接触这些历史的机会，所以对于那时候被侵略的认知，也只是跟着书上写的那样，因为封建制度的腐败引来了侵略者。 而事实还是老主席的说法，落后就要挨打！ 这放在老佛爷身上就能看出，前面都被巨舰利炮打的灰头土脸了，还认为番邦小国不值一提，后面更是无知者无畏的连没出兵的比利时和西班牙都宣了战，这不得不说是落后到了新境界。 当然，对于这会儿的郑建国来说，落后不落后都是次要的，奥匈帝国的皇储费迪南大公落后吗？ 一战时差点被德意志平推的英法比落后吗？ 二战时被德意志殴打的苏英丹挪卢荷比落后吗？ 所以在郑建国看来，挨打不会因为你落后与否，主要是看打你有没有好处，只要有着足够大的好处，即便是强如苏维埃，也要被打。 而且还是被暴打。 无不应验着太史公那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特别是想起未来的四十年，郑建国感觉这种利益是越来越金钱化，并且会逐渐成为未来战争的主要形势：“金融战争。” 不过这是对于以五大常任理事国来说的，至于这几个国家之外，常规手段的战争还是主要解决问题的手段。 而这会儿，金融战争的影子也才出现，下了白天鹅的郑建国才坐上希斯罗机场里的黑色路虎，便被里面放的报纸给吸引走了注意力：“港岛房地产泡沫造成了经济重挫。” 大约翰开口道：“上面开始关注起那边的情况。” 一目十行的扫过报纸内容，郑建国发现里面并未有什么干货，眼睛转了下便知道这是在做什么了：“关注是真的也是假的，真的是毕竟那边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假的是目前首相女士应该没什么精力，去关心那边。” “抗议削减工人福利！” “工会正在联合起来！” “政府有意出售国有企业！” 翻了报纸的第二版第三版，郑建国找到了自己所要的东西，也就越发确定先前的头条，应该是用来转移视线的。 不过，这对他来说算是提了个醒。 现在，不光外汇市场，便是连NFA，也就是美利坚全国期货协会，都还不是CFTC，也就是美利坚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认可的非商业独立机构。 而正是这么家属于自律组织的非盈利协会，负责了美利坚的期货与外汇交易的管理，以及对相关行业人员的监管。 简单来说，这么家协会还都是富豪们的私人地盘，甚至连外汇交易都和美利坚联邦没啥关系。 当然，最主要的是这会儿外汇交易涉及的种类比较少，除了欧洲的英法意德（西德）等几国外，连已经放开了国外银行买卖的日元，都还没成为市场上的交易货币。 所以，郑建国在脑海中泛起的金融战争并未持续多长时间，便被他扔出了脑海，现在他手上的美元都还没换成日元了，并不着急想办法去借点美元来使唤下。 曾经，郑建国是想着苏维埃在被金融战争干挺前，找点关系借出大量卢布出来换成美元，等到卢布贬值后再用美元收点卢布还回去，以达到薅熊毛的目的。 可上次，也就是见到任义荣时，郑建国发现他要是借了100亿日元出来换成美元，等到几年后日元升值再花钱去买来还账，这怕是会赔到吐血。 毕竟这时的100亿日元，只价值4000多万美元。 而日元升值不说一倍了，单是百分之五十，到时候就得花6000万美元去还账。 并且还要算上年化8.7%的票息！ 怎么算都得还个8000万或者是1亿了。 再加上郑建国记得未来人民币兑美元会突破8比1，这个借款简直是他准备薅熊毛的反面教材。 只是考虑到100亿日元也才4000万美元，他便打算让加藤森空出面吃下来，然后拿去找银行借点日元或者是美元出来，以达到弥补损失的目的。 可正是这么想着，郑建国赫然发现既然知道美元要贬值了，那么如果在贬值前夕找人借点美元出来，等到贬值后再买回美元还回去，不正是薅熊毛的美利坚版本，薅鹰毛？ 而且考虑到还处于荒漠时期的外汇市场，郑建国发现他可以把借出来的美元进行抛售，以达到进一步顺势打压美元的目的，等到在比较低的价位上趁低吸纳，或者干脆挺到广场协议后还款，且不是赚的更多？ 由于脑子里都是这个事儿，郑建国在接下来到了会场里，也没怎么去关心上面的与会者都说了些什么。 好在，这次带队的是艾米主任，郑建国乐的让她出面发言时，并不知道这个行为让艾米消了不少的气儿。 名义上，郑建国是来参加会议的，可他除了开幕式露过面后，人就跑的几天都不见了影子，要不是天天打电话报备第二天的行程，艾米都没办法给其他人交代。 当然，艾米也知道这家伙是真的忙，讲完后到了他旁边坐下时，就听后面据说是他管家的中年人郑低声说着什么：“——已经有人栽培果蔬了，后面资料已经传真到了公司，我已经让人开始整理，晚点应该就可以送来了。” 点了下头，郑建国冲着艾米笑了下，后面的大约翰便起身走了，艾米瞅着他远去的背影，是眨了眨眼开口道：“你要是有事的话，可以去忙了，这边开幕式完了，剩下也就是俩讨论会。” “没什么事儿。” 知道艾米有些误会，郑建国笑了笑说过，便见艾米跟着笑笑，想起什么似的看向了台上道：“你要没事儿的话，这两个会议就帮我顶下——” “没问题！” 只以为对方是有些私事儿，郑建国应下后也没问什么事儿，只是当他代表麻省总医院消化中心连着两天参加了俩讨论后，发现回来的艾米神情有些不对：“你没事儿把？我看你面色不对。” “没事儿，啊，哈——” 一句话没说完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艾米眨了眨连泪都出来的眼睛，满脸疲惫道：“就是熬了下夜，明天咱们就走了，你是跟我们一起走，还是自己走？” “你们先走吧，我在这里再陪两天孩子。” 第二个会议的结束时间是7月2号，这天正好星期四，所以郑建国在来之前给急诊室请的假是2号的上午，因为他下午就直接去消化中心那边上班了。 可艾米就不同了，哪怕代表医院参会，也是连坐协和的费用也没有，倒是坐普通航班的话，正好晚上可以在上了飞机后睡上七个小时：“那行，到时候咱们医院见。” 正文 第六百三十章 要不是他 会议结束，郑建国也没有再四处乱跑，推掉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宴会邀请，全身心的围着郑超超转悠两天。 换尿不湿扎襁褓的，睡醒时便将手指放在他的小手里面，终在仿佛是眨眼间后，迎来了离开的时间。 东西，自然是有人收拾好了，郑建国再次抱过郑超超，便将他放在了杨娜床边的婴儿床里，要是换个不知道的看到母子俩睡觉的样子，只会以为这娘俩睡的好熟。 旁边，郑秋花开口道：“你放心吧，我会帮咱娘照顾好超超的，你姐夫已经同意留在这边，等我的假期结束再回去。” 郑秋花的产假是从4月份开始的，算上半年的产假和三个月的延期，结束时间就到了明年的春节时分，不说春暖花开的，过年总是要回家过才有滋味。 听见郑秋花的说法，杜小妹也跟着开口道：“就是得耽误罗刚的工作了。” 郑建国点了下头：“那就让姐夫在这边也多学点，到时候回国还是在这边，也都可以用的上，我听说今年高考英语也按照实际分数计入成绩了，说明国家已经注意到方面的人才需求。” 实际上在郑建国看来，国内的政策还是有些晚了，英语不达标的现象便在他去美利坚时就凸显出来。 就他那批来的，五十多留学生有大半要强化学习，距离现在掐头去尾的算来都过去三年时间，才在高考中重视起来。 不过，郑建国也知道老爷们在忙活什么，事情能办成这样也不错了，虽然他那批大学生毕业后还要充电。 当然，这是指其他人来说的，杜小妹都学了半年多的英语，罗刚和郑秋花则是学的更多。 特别是这两天专门请来了个英语老师，郑建国心中却担心起老爹的英语水平了：“娘，俺爹那边的英语，你关注着点，我走了。” 眉头一挑，杜小妹是下意识想问你怎么不说，可猛然间反应过来他要是说的话，郑富贵怕是会训他，也就开口道：“行，那你下次什么时间来伦敦？” “有合适的机会就过来。” 郑建国应过后又和罗刚说了两句，便在和老约翰以及布朗等人告别后，转身带着大约翰上了路虎车，冲着窗外的挥了挥手，便将城堡远远的扔在了后面。 只是当车队进入希斯罗机场，停在白天鹅的登机车旁时，郑建国发现除了要回去的查理外，还多了个手捧礼盒的萨姆森。 发现郑建国出现，萨姆森双手捧着礼盒上前两步，操着口地道的伦敦腔道：“尊敬的郑先生，殿下非常喜欢您送的水果，这是她回赠给您的礼物。” 郑建国才看到彩带扎着的礼盒上还有个小巧的信封，旁边的大约翰已经上前一步双手接过，交给了身旁的安迪，郑建国也就笑着探手和对方握了握：“谢谢，请您向殿下转告我对她的敬意，谢谢！” “那就不打扰您了，再见！” 萨姆森身子微微鞠了个躬，开口告辞后转身走了，留下郑建国瞅着旁边的大约翰，没想他却开口道：“应该是盒巧克力，本迪克斯的巧克力比较特别，添加了些薄荷味——” 用力吸了两下，郑建国发现除了淡淡的雨腥外，也就转身上了飞机。 大约翰抬脚跟了上去：“您没有抱过，也没有吃过，所以哪怕闻了，也分不出来。” 郑建国本来就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上了飞机后也就让人打开，包括飞行小组在内每人一块，剩下的也就都塞给了安迪：“拿回去给孩子尝尝。” “谢谢BOSS。” 面现喜悦的接下了盒子，安迪原本想着自己这块就带回去来着，虽然巧克力不稀有，但是王室送的，怎么也能让女儿开心下的，虽然不是送给自己的。 对于这些小礼物，郑建国都是交给了老约翰和大约翰打理，他之所以把安娜送的给分了，实际上还是为了避免到了波士顿不够分，52号那边住了十几口子人，谁的是王室的谁的不是，妥妥的不患寡而患不均的节奏。 再加上还有医院里面的，郑建国是早就知道大约翰都准备过，才决定让大家尝尝鲜。 不过当他看到安迪喜悦的接下了盒子时，还是想到了以前忽略的东西，便找了个机会和大约翰说了起来：“大约翰，你认为安迪孩子过生日的时候，我送份礼物是否合适？” 点了下头，大约翰开口道：“如果以管家这边来说，当然是合适的，这可以起到凝聚这个家庭的作用，因为他们也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 只是按照集团管理来说，我认为您以个人身份去送小礼物的话，也是具有一定积极意义。” “一定的积极意义。” 郑建国瞬间听懂了大约翰要说的东西，城堡里动辄是几十年相托的一家人，集团这边就是雇佣关系了，想到这里便打消了关于花钱的送礼物的想法，未来的这两年又没赚钱的机会，还得考虑着去月球的钱—— 时至今日，郑建国对于上月球的想法是越来越迫切了，他已经想起了上辈子里不少大佬，都在抢去太空的名头，如果自己成了的话，那就会成为第一个以私人身份登上月球的人。 白天鹅的巡航高度是18000米，而在这个高度上崇高窗口往外望去，可以看到远处地球漂亮的曲线，而近处则是层层叠叠绵延不绝的云层，郑建国知道如果是夜晚起飞的话，那么还可以看到无垠的浩瀚星空。 只是，郑建国对于飞出地球的渴望并未持续多久，查理敲门进来汇报过关于北非远征团的消息后，便拿出了厚厚的资料：“这也就是密特朗竞选成功了，要不咱们的申请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批下来。” 查理口中的密特朗，是法兰西的新任总统佛朗索瓦·密特朗，这位社会党人出身的总统，在1981年的换届选举中受到了法共的全力支持，并且有人说正是因为这点才击败了对手，最终成功当选。 不过最近的消息，是法共正式成为密特朗的内阁成员，菲泰尔芒等4人正式进入内阁。 郑建国却不想和这四年换一批的人发展什么个人关系，接过查理手中的资料打开，发现里面大多都是翻拍的高清照片，也就开口道：“你和他们打交道的时候最好别用什么手段，我可不想哪天成为意大利内阁丑闻那样的主角。” “是的，BOSS。” 点了点头，查理脑海中浮现关于意大利内阁集体辞职的新闻，上千名包含了内阁成员，国会议员，高级法官和银行家的名单爆出，瞬间就抢占了原本是保护伞的头条，最终导致包括内阁总理在内的全体辞职，震动了整个欧洲。 之所以说是震动欧洲，还是因为美利坚那边都在关注总统枪击案，亚洲则是前不久港岛的泡沫事件。 新闻上没说这个组织是什么性质，可正因为如此，带给人们的猜测就更加光怪陆离。 什么样的组织，会有一个国家这么多精英人士的花名册？ 而且在整个名单爆出后，昙花一现的出现后又消失在媒体上，仿佛没有出现过似的，大家开始准备下一任内阁成员的猜测？ 在郑建国没开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查理心中只是隐约感觉到这个组织在意大利的能力，可这会儿瞅着他眼皮不抬的说出，查理便飞快的低下了眼帘，不敢再去看那个代表了身份的戒指，他想起了那个敲诈自己的上司——和意大利的丑闻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查理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在郑建国加入俱乐部后就曝光了，而且如果不是郑建国认为留他在身边也不会发生什么事儿，怕是早就被打发去隔壁苦逼的DEA，和火力强大手段残忍的毒枭斗智斗勇去了。 只是，查理虽然不知道自己人生的命运是飘了下又被扯回，可他却是知道没有郑建国的话，他现在人生巅峰的地位和上亿美元的财富，那是怎么都没啥关系的。 出于这点，查理又考虑了下过去俩月里面自己提心吊胆的状态，这会儿好不容易找了个独处的机会，也就在迟疑后开口道：“BOSS，我的身份——” 目光在照片中四柱三门三楼式牌坊上收回，郑建国到是听朱景宏说过这个格局的建筑，开口道：“你的什么身份？” 迎着郑建国锋锐的目光，查理神情迟疑的开口道：“我想说，我在离开了美利坚后，就不是FBI探员了。” “FBI在国外没有执法权，你想执行也没有法律依据，相反还会违反相关法律。” 郑建国是没想过和他谈这个事儿的，不过既然查理提了起来，他知道这个事儿也是要说开的：“现在咱们都在注册地为不列颠的飞机上，只要不触犯不列颠的法律，你有什么都可以说的。” 查理点了点头：“我，我只是想知道那个上司去哪了？” 郑建国神情不变的开口道：“你应该知道这两年美利坚的独品有点多，DEA那边人手并不足以应对目前的情况，我想应该去那边了？当然这是我的猜测。” 查理明显是松了口气，他知道不说以郑建国手指上的那枚戒指，便是他现如今的外交官身份也不会欺骗自己，更别说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他自认对于这位也有着大致的了解：“谢谢你，BOSS。” 打开手上的文件，郑建国继续看起先前的四柱三门三楼式牌坊，开口道：“不用谢，你干好你的活就行了，我也干好我的活。” “谢谢，BOSS！” 知道这是停止这个话题的意思，查理便和郑建国说起了手上的资料来，等到说过后站起身离开，不想在出了门后就见面前站着大约翰，就打了个招呼：“约翰先生！” 探手将查理身后的门拉上，大约翰锋利的目光上下打量过这货，开口道：“你应该感谢先生，要不是他，你在没出美利坚时就去墨西哥缉毒了，也就是现在你前任上司去的地方。 他因为严重违规被降为探员去了那边，希望他不会去敲诈当地的毒犯，因为成了会叛国，不成会被干掉。 当然，如果是后者的话，美利坚会为他报仇的，CIA想必很高兴和那些毒犯聊聊。” 缉毒局外派到墨西哥，查理知道那肯定是以外交官的身份过去的，如果敲诈当地毒犯便会被对方敲诈，无论是检查开绿灯还是泄露情报，那都是叛国的节奏。 扫过大约翰的面颊，查理无视了对方话里的警告，开口道：“谢谢，约翰先生。” 目送查理离开，大约翰转身推开门进了屋，发现郑建国瞅着手上的文件，也就开口道：“先生，到了美利坚后就别和查理说他工作上的事儿了，那会让他的任务失败。” “是他和我提起来的。” 郑建国是先前就在查理称呼大约翰时，便知道他是要和查理说点什么：“我也认为和他谈他的任务，是在给我和他找麻烦，但是你也应该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是的，我知道。” 大约翰正色道：“所以我给他透露了些想要的东西，那么这个事情就可以结束了，您需要茶点吗？” “不，我还不饿，来杯咖啡就可以了。” 点下头目送大约翰转身离开，郑建国便继续看起了手上的照片，确切的说是翻拍信件的照片，不过可惜他的法语近乎于0，于是在大约翰送来咖啡后，开口道：“你的法语怎么样？” “不，我的第二语言是西班牙语——” 放下咖啡，大约翰摇了摇头后说过：“不过您需要的话，我可以问下飞行小组有没有会的。” “那算了，等下飞机再找人翻译了。” 脑海中闪过美艳的飞行小组组长，郑建国心说别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也就把这个事儿扔到了脑后。 不过，至于大约翰的第二语言是西班牙语，郑建国也并不奇怪，因为很少人知道西班牙语是世界上第二大的语言。 当然这是按照第一语言使用者来说，使用西班牙语作为第二语言的，全球范围内超过3亿人，仅次于汉语。 于是便凭借这点，西班牙语成为联合国六大官方语言之一，而原因则是第一个日不落帝国的遗泽。 只是，郑建国并未等到下了飞机，就在大约翰出去了会将安迪领来，找到了他的法语翻译：“我从新兵连出来后就被派到了法兰西的——基地，后来待了三年就去了越南。” 正文 第六百三十一章 和ETS签了协议 安迪的履历郑建国看过，但是履历上当然没有写服役时的详细内容，比如这会儿他说的驻扎在法兰西的美利坚军事基地里，而是简单的写了哪个部队服役，所以他并不知道这点。 因为在法兰西的时候，安迪也没透露出他会法语的迹象，郑建国不禁有些好奇道：“那你在巴黎的时候——” 安迪歪了下头，面现讪然道：“那个，毕竟十几年了，看的话没问题，听的话，都不能太快了，至于说——单词是可以的。” “了解，你这是哑巴法语。” 想起自己在出国前的英语状态，郑建国面现恍然的点了点头，将手上的照片拿给他看了，安迪也就接过后扫了眼，开口道：“这是远征军司令瓦隆，是远征——中国的清朝？” “是，这是1900年左右法兰西远征军，入侵中国清朝的资料。” 郑建国是说着打了个磕绊，中国这个词在英语里都知道，但是因为之前的宣传原因，许多人谈到清朝时期都以为是代表了中国的China，而事实上清朝在英文当中是有Qing Dynasty来特指，前者是国号后者是王朝。 所以在和安迪说时，就不能用上China，因为这个词现在代表着共和国，虽然共和国的全称是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当然，这些都是经过八十年的变迁才形成的，照片内这位率领了北非步兵进行团远征清朝的司令瓦隆，称呼清朝的单词就是Chine，这是法语中的China。 所以安迪看了一眼，就明显惊讶了下，便在听到郑建国的解释后，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这是瓦隆的述职报告，写给国防部的，这张照片里面是团队构成，他率领的是法兰西军队中外籍军团非洲军团下的祖阿夫团。 这个团是由其他团抽调的营级单位组建的混编团，目的是在清朝宣战后解救被义和团围困的欧洲外交官和商人以及传教士，下面是营连级指挥官名单——” 虽然从报告时间上确认了1900年，可郑建国在听到宣战这俩字，也就知道自己无比准确的猜中了事实，便没让他再说下去：“我这里有些照片，你看看用笔翻译下写在上面，然后再给我。” “好的，BOSS。” 正在迟疑要不要继续翻译下面自己要蒙的名字，安迪便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松了口气，接过郑建国给的资料后转身出去，留下沙发上的郑建国端起咖啡喝过，拿起旁边放着的论文看了起来。 安迪翻译的速度有够快，飞机广播中才响过准备降落的提示，他便将厚厚的文件夹拿了回来：“我能翻译的都写出来了，不确定的就没写——” 瞅着窗外的云层擦身而过，郑建国便将文件夹给了旁边的查理：“整理下看看有没有下一步线索，然后让人去确认下。” “好的，BOSS。” 诧异的看了眼安迪，查理面带微笑的点了下头，这时飞机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着，便见郑建国开口道：“坐下扣上安全带。” 郑建国话音未落，大约翰跟着开门进来，找了个座位坐下扣上安全带，瞅着郑建国开口道：“先生，布鲁斯来的消息，安吉莉卡接受了副总的邀请，安德烈不行了。” 眼神飘了下，郑建国才想到这个安德烈是奥古斯都的娃，便默然点了下头：“什么时候举行葬礼？” 大约翰开口道：“考虑到目前的情况，奥古斯都决定不举行葬礼，秘密下葬。” 目前的情况？ 郑建国扫了眼大约翰，便感觉奥古斯都这么做也是在情理之中，目前主流媒体还认为HIV病毒是同志癌，因为截止到目前的发病者，绝大多数都是男同群体。 当然，考虑到奥古斯都送来的那些安德烈的“朋友”，郑建国感觉要是他娃的同性恋身份爆出去，这老哥哥怕是会承受不住。 得了个被认为是耻辱的病还挂了，这可是妥妥的家丑，以奥古斯都的身份和地位来说，他也无法面对参加葬礼者的眼神。 虽然自己已经多次表明观点，这个病并不是男男才会得，可现实是感染了这个病的人多数都喜欢男上加男的。 想到这里，郑建国也就开了口道：“这个也可以当做个课题，这个病不止是肉体上的折磨，还有人们对它先入为主带来的歧视，而奥古斯都就是这个歧视的受害者，这不符合美利坚的价值观——” 安迪是听的满脸问号，查理则是干脆看起了手上的资料，一副我在认真看资料，没听到你们在说啥的样子，心中却是不断的翻找起了叫奥古斯都的大人物。 大约翰当然知道这话是给自己说的，可他不要老婆孩子的最大原因，就是奥古斯都遇到的麻烦：“当然，只是这需要时间，也许一段足够长的时间，这需要像您这样的人努力。” 郑建国点了点头时，飞机机身一震，窗外的景致飞快变换，广播中出现了准备下机的声音，他也就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 七月的波士顿已经迎来了最热的盛夏，郑建国在飞机停稳后才出了机舱，远处便传来了此起彼伏的知了声，虽然没有前年的叫声遮天蔽日，需要全员出动去灭虫，可也算的上半斤八两。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这些虫子生在美利坚罢了，否则换到国内的情况，只是放了假的熊孩子们就能捉走大半。 特别是回到53号见到李铁，郑建国先前对于记忆中的剩下的部分，也就浮现了更多。 小学放假后成群结队的出没于城脚田野间，不分男孩女孩的打青蛙，捉蜻蜓，摸知了，逮蚂蚱，扑蝴蝶，捞泥鳅，捂蛐蛐，便在充满了整个夏天时，也组成了整个童年。 只是，郑建国的童年也只浮现了会，便被李铁拉回了现实：“建国，徐会计，徐平友的儿子大学毕业了，想出来留学，让咱们帮忙打听下，另外我听罗兰说，有个叫林金梅的和寇阳打听出来留学的事儿——” “还有胡大龙和刘强。” 想起那本纪念册上留的名字，郑建国手上当然也有他那批城关中学考上大学的联系方式，只是没想到徐平友会帮他儿子找过来，而林金梅找寇阳的事儿，显然是因为这姐姐现在还没见到他。 徐平友的儿子是1976年的工农兵大学生，郑建国并不记得这货的名字叫什么，只隐约记得他读的是个大专，按照工农兵学员的招生规定是哪里来回哪里去，也就是说现在可能回到三里堡了。 不过很快，郑建国又想起三里堡已经集体转成了影视基地的合同工，那么这家伙要回来还真不错，毕竟是接受过高等教育培养的人才。 脑海中转过这个念头，郑建国也就开口道：“你就说今年年底国内会有个英语考试，只有通过了这边才好走关系，否则大使馆那边的签证官就过不去。” 李铁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有些迟疑：“那当时我——” 只看这货的神情，郑建国就知道他怕是给徐友平许了什么：“你那时候拿了港岛的身份纸，四姐寇阳她们英语也是考过的，你就按我说的给徐友平回，实在绕不过去就说这边的要求变了，你的英语学的怎么样了？” “啊，学的不错了，那我回去了。” 听到问起自己的学习，李铁眼神闪烁的说了句便跑了，留下郑建国是回屋找了下自己当年考上大学，在寇清凯家里留的通讯录，打开挨个看过后便急急匆匆的上了车，一溜烟的跑到了消化中心里，和人打着招呼到了办公室。 “我还以为你下午不来了。” 艾斯特看清开门的人，从桌子上打了个哈欠的抬起头，郑建国扫了眼她睡眼惺忪的娇媚模样，也就开口道：“别说和你一起去开会了，是眼看着吃不到了。” “哼——” 抿了下粉唇，眼光闪动的艾斯特才想说你有卡米尔时，便见他身后的门口人影出现，当即收起了脸上的异样，语气中也带了些距离：“你吃了吗？没有的话我给你订份外卖？” 顺着她的目光转身看去，郑建国发现玻璃窗外正招手的罗兰时，也就点了下头道：“那多点一份，你叫上菲欧娜，我们一起吃。” “嗯？” 艾斯特诧异的看了眼郑建国，便见他已经拉开了门，也就应下后转身走了：“好的。” “一份辣的一份不辣的，就在这里打电话吧。” 冲着艾斯特说完，郑建国转头看向了门口的罗兰，继续开口道：“学的怎么样？吃了吗？” “吃了，我是听李铁打电话说你来上班了，就过来确认下。” 目光在转过身去的艾斯特背影扫过，罗兰这会儿已经从易金枝那边知道了郑建国和她以及还有那个菲欧娜的关系。 只是没等她收回眼神，就见郑建国遮住了自己的视线，罗兰接着便听他开口道：“没吃的话，可以叫上我姐她们过来吃。” “我们吃过了，你们吃吧。” 罗兰强笑着说过后转身走了，留下郑建国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眼艾斯特：“你没给我姐他们多安排下？都有功夫关心咱们了？” “——嗯，你姐她们动手能力很强。” 心中虽然不满罗兰和郑冬花看待自己的眼神，可艾斯特在听到他的用词后还是感觉到了心暖暖的，不过好在她也知道姐弟间的关系比自己和他近多了，便收起了些许的不满说起好话来：“只是，你给她们说了咱们的关系？还有菲欧娜的？” 眼前闪过易金枝的面颊，郑建国扯了下嘴角探手揽过了她，吧唧过后开口道：“这个事儿还得怪菲欧娜，你忘了当时她跑来说咱们没牙来着，然后就把我导师他们引来了？” 姣美的面颊上闪过恍然，艾斯特探手抹掉他嘴角的红印，不知想到了什么的开口道：“我听说病毒实验室那边来了不少新人，好像是哈佛医学院与梅奥都有意增加研究资金——” 眉头一挑，郑建国是知道NIH那边还有个HIV研究所，而且负责人还是未来大名鼎鼎的服气，这也是他当初那么利索就脱身的因素之一，NIH的不差钱和不差人才他是上辈子就耳闻过的，压根就没想过和这么个机构竞争。 可现在看来，哈佛医学院和梅奥医学院，显然想在这里面掺一脚。 不过想起才挂掉的安德烈，郑建国对这件事还是喜闻乐见的，当即把这个念头扔出脑海才想动手时，艾斯特却转身拉开了距离，一双眼睛看向了他身后：“这可还没上班了，要是有人来怎么办？” 听到还没上班，当了个多星期和尚的郑建国便想起了手上的活，点点头出了办公室，进了实验室后找到正趴在桌子上休息的寇阳，便说起了国内毕业的同学们：“你问问胡大龙和刘强他们，有愿意出来留学的，我可以借给他们钱，以后还我。” 寇阳正愣住的功夫，旁边的郑冬花开口了：“我有几个同学要出来，你能借给他们吗？” 郑建国点了下头，转眼看向了旁边的罗兰：“还有你的同学，只要能通过托福考试就行。” “托福考试？” 罗兰面带惊讶的开口问了，她还以为这家伙跑来找她算账的：“去港岛考吗？” “不，上个月，咱们已经和ETS签了协议，今年会在国内举办第一场托福考试。” 郑建国心中算了下时间，发现这个时间去计划下，还真的是差不多的：“正好现在让他们可以申请护照再去跑签证，这样等着考过了就可以直接出来了。” 他知道由于自己的原因，这些老同学们都在普遍的学英语，所以郑建国并不担心这些人的托福会考不过去。 因为即便是以前抱着国内教材学的话，那么当从面前三女口中知道要参加托福考试，就会向她们打听这个考试的内容。 单就和其他国内要参加考试的人比，这些人的条件比之不知要好多少。 当然，关于徐平友的娃，郑建国也没忘了和郑冬花再交代过：“咱们徐会计想送他的娃出来，你们就不要和同学之外的人说这些了，那家伙当时差点坑了咱爹。” 正文 第六百三十三章 关于你的事儿 “观众朋友们，是郑的支持，让朱迪勇敢的走过了令她感到煎熬的日子。” 当郑建国瞅着电视中的主持人，听她复述过先前已经听到的话时，旁边的脏辫白牙哥卡尔特看撅起了嘴：“啾——” 默默的瞥了眼这货，郑建国便见白牙哥直接拿起了上衣口袋的笔，当做话筒递到了自己面前，一副菜鸟记者的模样道：“噢，郑，你对朱迪的这句话有何感想？” 摇了摇头，郑建国知道这个时候既不能撇清也不能进行回应，因为撇清不符合他医生的人设。 而回应的话，则很容易形成菲欧娜一个多月前的担忧，于是郑建国心中惊讶于朱迪被FBI调查了这么长时间，嘴上开口道：“你这是菜鸟记者的问法，一般的记者会先进行设定问朱迪的调查结束了，你对她的遭遇有什么想法？” 也许老哥博尔特顺利进入了保护伞安全，以前对于郑建国还有点疏远的卡尔特变的随意不少：“哦，那老鸟记者会怎么问？” 眉头皱了下，卡尔特口中的老鸟这个词让郑建国脑海中浮现了个“鸟枪法”的词汇，奇怪的是他之前说到菜鸟时却没有这种感觉，于是开口道：“老鸟会问你知道朱迪是个学霸吗？” 卡尔特眉头挑起：“这个我都知道啊。” “这个只要看报道的都知道。” 郑建国来到美利坚后干的最多的事儿并不是学习，而是和包括记者和主持人在内的媒体人打交道，再加上他后来设定的每天三个问题规矩，三年半多时间下来已经积累下了不少应对经验，所以对于记者们问的问题也有着自己的理解：“但是我就这个问题回答的答案，你是不知道的，也是老鸟记者想要的。” 卡尔特面现恍然的点了下头：“你要说知道，他们就会说你了解过朱迪？” 挑了下眉头做了个不错的神情，郑建国继续开口道：“如果我说不知道的话，老鸟记者就会给我科普一下她的成长经历，然后转头说“噢，郑了解过了朱迪。”，你感觉这个标题出现在报纸上，会怎么样？？” 不说郑建国话里的语气有点歧义和暧昧，卡尔特是深知单以他和朱迪两人的名字放一起，就足以让人们关注这两人做了什么，想到这里却没说出来的点了点头，改口道：“那希望卡米尔不会吃醋。” “嗨，郑，过来下，有病人了——” 穿着白大褂的阿方索在走廊里叫过，郑建国便从电视上收回了目光走向他：“什么病征？” “车祸，胸椎塌陷，情况不好。” 歪了下头，阿方索和郑建国推着辆急救床出了急诊室的门，不想外边一阵凉风吹来，两人齐齐打了个哆嗦。 时间进入八月底，波士顿的气温有了明显的降低，特别是先前才经历过了一场大雨，天空中的云层还没消散，裹着雨水气息的凉风在带走了身上的温度时，还带来了淡淡的腥味。 只是打开门跳下的急救员，却被汗水浸透了制服上的前襟，面显沉重的开口道：“抱歉伙计们，让你们白跑一趟，签个字吧。” 瞅着急救员手上和身上沾着的血迹，郑建国从里面单架上的女人面上收回了目光，在阿方索示意后接过了交接记录签过字，急救员已经和阿方索将人抬到了急救床上，接过记录时还瞅过没了气息的女人：“她很漂亮。” 胸椎塌陷，那是连急救法都用不上的，郑建国探手扯起了她身上的白布，盖住了她那张依旧称得上是精致的妆，便转身推着急救床进了急诊室大门，顶着小警察阿肯的目光将她推到旁边。 以阿肯的经验来说，医生们接了救护车上的人能这么从容走着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下午有个阑尾切除术，你过来当二助。” 阿方索说着将手套摘下来后扔进了垃圾桶里，郑建国心中一喜却没有泛起太大的意外，而是开口道：“你还是要去赚点钱？” “我知道你不差钱，但是我不想让咱们的关系因为这个变质。” 歪了下头，阿方索面带微笑的开口说了，接着看郑建国对于参加手术没什么惊喜的反应，不禁开口道：“怎么，看不上阑尾切除术？嫌是个小手术吗？” “不，在我的认知里面，没有小手术这个词，对我来说都是大手术。” 郑建国开口纠正了他的说法，麻省总医院虽然是世界上顶尖的医院，特别是这里的急诊更是在急诊医学成为第23个独立医学前，就已经探索了近十年时间，可依旧不妨碍它所展开的阑尾切除术，需要为了保持术野的方便而打开腹腔。 是的，也就是在肚皮上划个口子，做完手术后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做了剖腹产或者子宫切除以及十二指肠切除什么的，当然患者如果是女性的话。 腹腔都开放式的呈现出来了，怎么可能是小手术？！ 想象下被挖到城堡医院的席姆，郑建国是想了下没提这个事儿，腹腔镜手术的论文他已经写完寄出，打的算盘是什么时候论文发出来了，那到时候以学习的名义混个去学习的名额，看看儿子泡泡妹子啥的，不比现在去推动来的强？ 于是，郑建国便接着开口说了起来：“要是去年的话我会高兴的蹦起来，可今年按照培训要求，我都应该要接触这些了，你说我会感到惊喜吗？” 听到这个说法，阿方索倒也满脸赞同的点过头，培训要求的循序渐进是以参与手术次数来衡量的。 郑建国都马上三年资住院医了，参加这些手术便也是正常的很，更何况还是二助。 想到这里，阿方索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了些许庆幸，你这家伙的名头再大，可还不是要老老实实的按照培训要求学习？ 脑海中陡然闪过这个念头，阿方索又想起了两人的关系这么好，他便笑道：“不过这也可能是奥利佛主任顾忌旁人说什么——” “不，阿方索。” 熟悉的声音突然从另一边传来，郑建国便面现同情的看了眼阿方索，心中默念过说曹操曹操到的俗语，也就看向了白大褂里面穿着马甲的奥利佛·阿加斯：“主任。” “我不是在顾忌旁人。” 奥利佛的身高是一米八，所以看着一米七多的阿方索和郑建国，可以抬高下巴用鼻孔去看两人，再加上两人在背后议论他还被抓了个正着，也就面现高傲的道：“这是ACGME的要求，还有内森·贝克森主任临走前的专门叮嘱，要郑按照要求去接受培训，可以长点但是不能短了” 嘴上说着，奥利佛的蓝色眼眸却在关注着郑建国的神情，末了又对他道：“贝克森主任说是为了你好，你能理解吗？” “当然！”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猜测，郑建国还是为遇到这种“有种伤害叫为了你好”的说法感到郁闷，只是到了现在他感觉不论这个说法的正确与否都已经成为事实，这会儿再去纠结对与错的意义并不大。 因为前任急诊室主任内森·贝克森，已经升任ACGME麻省州急诊专业委员会的主任：“理解，而且我还知道以后会明白这点。” “你这都会抢答了。” 奥利佛缓缓的点了下头，丝毫没有掩饰面上流露出的赞赏之色，在看过旁边的阿方索后回过头道：“那你现在可以请假了，艾米主任找你有点事情，去吧。” “哦，好的！” 郑建国跟着奥利佛看过阿方索的好奇面颊，转身走了后隐约听到奥利佛开口道：“阿方索，我有点事情找你。” “这货马上要走了，找他干啥？！” 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念头，郑建国和老警察尤兰打了个招呼后带着安迪到了消化中心，不想一路上见到的医生不论男女老少都面带微笑打起招呼，他也就满脑子的问号敲响了艾米办公室的门，只是在随着门打开后看到艾米的面颊时，里面竟然还坐着院长瓦尔·费尔班克斯。 看到郑建国出现，头发花白的瓦尔·费尔班克斯满脸灿烂的站起了身：“嗨，郑，快进来，坐，艾米主任，麻烦你去倒杯咖啡来。” “好的！” 瞅着郑建国和瓦尔院长坐了个面对面，艾米飞快的答应下后转身出去了，留下扫了眼她背影的郑建国满头问号：“院长，您找我？” 奥利佛说是艾米，结果来了后瓦尔院长在等着，郑建国没有费劲就想到了这俩主任不管用的原因，那肯定是涉及到了急诊室和消化中心之外的事儿，而他在医院里面这俩地方之外的——也就是幽门螺旋杆菌研究所了？ 事实上，郑建国还是想差了，能让瓦尔跑来找他谈心的，可不止是油门螺旋杆菌研究所的事儿，面对着他的问题瓦尔倒没有遮掩：“是的，关于幽门螺旋杆菌研究所和你培训的事儿，还有消化专业委员会的事儿，说到底还是关于你的事儿。” 缓缓的点了下头，郑建国便听瓦尔继续开口道：“你也知道，去年美利坚各州的LCGME（毕业后医学教育联络委员会）已经合并成了ACGME（美利坚毕业后医学教育认证委员会）。 统一后的ACGME正在整合原来各州的23个RRC（医学专业委员会，1981年时只有23个医学学科，最近认证的是1979年急诊医学），并且打算在原来的专业委员会之外，增设住院医的代表——” 郑建国愣了愣，RRC他知道是医学专业委员会的统称，放在急诊医学里面就是EMRRC，急诊医学专业委员会，放在消化中心这边就是DMRRC，消化病专业委员会。 实际上不论哪个专业的RRC，都有着堪称巨大到绝对的权利，不光制定住院医和实习医的培训计划和要求，还拥有对各个培训机构和医疗机构监督与审核，并就相应结果给与从警告到取消资格，从LCGME时期就是其手下最重要的机构。 只是在之前的LCGME时期，能够出任各个专业RRC委员会成员的，那都是这个领域内的大佬，拿到诺奖的虽然不多，可拿到拉斯克奖却大有人在，最次的都是名列教科书上的人物。 单就郑建国来说，他即便是发现了幽门螺旋杆菌想要拿诺奖，也没想着能加入到这里面去。 因为里面并不是单纯学术上的成就了，还需要拥有极强的行政管理能力，毕竟美利坚的医生都赚到这么多，医院只会是赚的更多。 而且，这还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还有保险公司和药企以及医疗器械还有医学院等等—— 之前的郑建国，是抱着对这个敬而远之的心态，他没时间也没精力更没需要去里面增加自己的权威，在诺奖面前其他什么职位级别都是渣渣。 可没想到现在随着ACGME改革的加深，RRC竟然要增加住院医的代表，那么单就放在消化中心这边来说，除非他开口放弃？ 想到这里，郑建国脑海中又冒出了幽门螺旋杆菌的研究所来，按照管理要求，如果他放弃了这个代表的身份，那再继续主持这个研究所就不怎么名正言顺。 于是就会引出下一个问题：放着RRC住院医代表的身份不干，依旧跑去急诊室里当住院医，以后是要放弃在幽门螺旋杆菌上的研究吗？ 如果这个答案是肯定的，那么既然是要放弃在这上面的研究，不如就现在放弃好了，相信有不少人会感到狂喜的。 而如果这个答案是否定的，郑建国也就要在急诊室和消化中心做个选择了，医院绝对不会同意他担着消化中心这边的RRC住院医代表（他压根没在这边当过住院医），而去急诊室当三年资住院医！ 三年资—— 莫名的，郑建国感觉自己的运气还真不错，现在距离八月份结束还有不到一周时间，翻过了这个月他就是三年资了，而到了三年资就该着手准备专科培训，也就是选择一个科室当做自己的未来。 当然，这是对于其他住院医来说的，郑建国虽然可以选择的机会足够多，从消化方向到待的时间最长的急诊，再到才整了个辅助生殖2.0的单蝌蚪注射技术，这就算是三个方向了？ 正文 第六百三十四章 情况特殊 如果从劳动强度来选，排名第一的肯定是急诊，排名第二的是消化领域，第三的是辅助生殖。 而以郑建国上辈子的经验来看，这个排名也差不多是危险系数的排名。 和国内最大的不同，就是美利坚急诊上送来的患者，可不是国内那些最多拿出钢管和大刀可比，随时随地都能掏出把gun来让你手脚冰凉。 至于消化领域内的危险，则是来自于上辈子，某些因为悲痛状态下走上极端，一波操作带走医生和自己的也不是没有。 倒是辅助生殖领域，郑建国还没听说过哪里产生过恶性事件，更何况后面还有克隆猴的计划，如果没有其他因素也就是这个了。 只是这和幽门螺旋杆菌研究所没啥关系，选择的话就有可能无法继续主持这个研究所，现在改革阶段里出点什么幺蛾子，那可是有极大概率的可能。 而郑建国也不是只有这三个选择，他这会儿老老实实接受培训的目的，还是拿到主治医生的执照，那会儿他就不单是学术上的研究员了。 当然，放弃在辅助生殖技术上的进度，郑建国心中还是有些惋惜，好在他早就有了将克隆猴项目布局到国内去的想法，这会儿放弃也算是损失不大。 郑建国沉吟的时候，瓦尔并未开口打断他的思考，因为如果不是郑建国还在乎这个培训项目的身份，不论是学术上还是商业经营上，他想见这家伙一面，都要提前预约才行！ 再加上瓦尔要谈的是涉及到郑建国培训的内容，他倒是并不介意郑建国去多想一下，毕竟是关系到双方的未来，他用脚指头去想，都知道郑建国完成培训的那天，就是他离开麻省医院的那天。 而从现在开始算起，满打满算只有3年时间了。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瓦尔便见艾米端了三杯咖啡开门进来，他也就开口道：“只是你的情况比较特殊，在消化科和急诊上都有所建树，我听艾米主任说挂在你那个研究所下的项目小组，还开发出了新的辅助生殖技术——” “您这是过誉了，我在急诊上还是个二年资住院医。” 知道要摊牌了，郑建国也没有等对方开口就先否了急诊，过去的两年时间里他虽然没碰到大的危险，可从枪击到炸弹包裹都经历过，要不是警惕性高到就差确诊的被害妄想症发作，他这会儿坟头草都长了两茬。 不说急诊上的危险性和强度大这俩原因，郑建国是确定了以后他即便再整出ICU和叫做多学科诊疗模式的MDT，也比不上他已经在消化领域和辅助生殖领域取得的成绩，既如此放弃也就放弃了。 至于辅助生殖领域，郑建国的真实目标还是克隆猴，他又不打算以后当医生赚钱过活，那么在克隆猴已经确定放到国内去的这会儿，放弃也并不可惜。 只是，郑建国还有自己的条件：“不过，正好二年资住院医马上要结束，下一年的话，我希望能够调回消化中心这边。” “当然没问题。” 旁边，抱着咖啡的艾米满脸喜色，她还以为瓦尔是给郑建国都说了：“正好你回来后，可以把重心放回研究所里了，还可以担任MDRRC的住院医师代表——” 瞥了眼艾米，瓦尔笑着开口道：“那剩下的，就是你那个辅助生殖技术的研究小组，就不适合放在研究所里了。” “没问题！” 心说果然如此，郑建国却没迟疑的点了下头，笑道：“我会让艾斯特这两天整理好资料，在9月1日前交给迈尔斯主任的，怎么样？”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听到郑建国答应的这么干脆，瓦尔虽然对于9月1日这个时间有些想法，可他还是重重的松了口气，感觉迈尔斯有些紧张过度：“我想迈尔斯主任应该会非常高兴的。” 郑建国这会儿并不知道自己整出的单蝌蚪注射技术，直接给生殖中心的迈尔斯带去了不小的压力，甚至还找到瓦尔院长进行了一次长谈。 出于规章制度上的要求，迈尔斯并不知道郑建国是在搞单蝌蚪注射技术，就像她的生殖中心所开展的项目不会告诉郑建国那样，再加上她压根就不会想到这家伙会不务正业。 毕竟你一个在急诊上实习的，还有着自己的研究所，怎么想去再点个辅助生殖技术的科技？ 直到在财务审议会议上听到某些熟悉的医疗器械开支，迈尔斯才赫然发现有人竟然避开自己的生殖医学中心，去开展这方面的研究。 当然，在确认了是郑建国搞的后，迈尔斯由之前的岔岔不平开始担忧自己的地位来。 能在麻省总医院的生殖医学中心担任主任，迈尔斯也是全美这方面有头有脸的大佬。 不过，正是因为迈尔斯对着自己有着清晰的认知，她才知道当郑建国这样的不差钱研究者代表了什么，那不止是可以像其他研究员氪命，更可以肆无忌惮的氪金！ 正常情况下，这是任何研究人员梦寐以求的生活，因为可以随心所欲的去做任何想做的研究和试验。 可如果有了这么个对手时，迈尔斯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地位不保，以郑建国现如今的巨大名望，能引起他注意的就不会是普通的大课题，怎么也得是革命性的才行，否则还不够跌份的。 于是怀着这么个好奇，当迈尔斯从瓦尔口中听到郑建国放弃了这方面的研究，并且还会把资料都给她的时候，她就在瓦尔离开后直奔郑建国所在的办公室：“郑主任，既然你决定要把研究都交给我了，那我能提前问下，你是在做什么方面的吗？” 对于迈尔斯，郑建国以前也偶尔听说过她的性格，一辈子没结婚的老处女，私下里更有传言说她是个拉拉，不过这对他来说是不是都是人家的隐私：“现在收尾还没做完，抱歉还不能透露，不过最迟9月1号前会交给你，这点我可以确认。” 扫过郑建国的面颊，迈尔斯缓缓的点了下头，面上挤出了个有些生硬的微笑道：“那好，谢谢，打扰你了。” “嗯，不客气。” 望着迈尔斯白衣翩翩的背影远去，郑建国看了下手腕上的表，进了办公室算是还没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艾斯特跟着推了们进来：“迈尔斯来说什么？” “想提前知道咱们的研究。” 做回办公桌后，郑建国便翻出了笔记本，他回到消化中心这边的事儿已经定下，只是艾米还没说什么时候让他去科室里面当三年资住院医，好在距离9月1日还有几天时间：“不过被我堵回去了，你男人说什么时间，那就是什么时间。” 听着郑建国语气中流露出的信心，艾斯特轻轻的走到了他身边，任由他的手爬上后脊时，不想门外一声巨响：“咚！” 巨大的声响将楼震的晃了晃时，郑建国已经面色大变的扯住艾斯特到了门口，冲着正探手要开门的安迪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好像是外边有东西炸了。” 发现郑建国没事儿，安迪松了口气的说过，他在越战战场上听惯了各种爆炸物，先前的动静给了他不好的预感：“咱们——” “铃铃铃——” 安迪开口的瞬间，走廊里的火警铃声陡然响起，郑建国连忙到了实验室门口打开，冲着里面还在面面相觑满是好奇的人喊了起来：“全部撤离，到楼下空地上去！” “噢！好！” 火警是已经排练过，眼瞅着里面穿了白大褂的男男女女都往外走，艾斯特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挤了进去：“论文！” “你——” 瞅了眼艾斯特的背影，郑建国是想了想便停住了脚步，知道作为负责人这时不能自己想干啥就干啥，而是先要把里面的人疏散到外边去：“快快快，赶紧下楼！” “怎么了？” 郑冬花带着寇阳和罗兰出现，郑建国手一挥道：“跟着人下去，到外边再说！” “好的！” 瞅了眼郑建国的神情，郑冬花带着两女跟着其他人往外跑了出去，不过就在他心中默默点着属下还有谁没出来时，远处的走廊里突然出现了伯莎的身影，声带哭腔：“BOSS，急诊室炸了！” “什么？！” 郑建国愣住了，脑海中陡然闪过一个念头，便听艾斯特出现在旁边：“BOSS，没人了，咱们走。” “好！” 转头看了眼被艾斯特抱在怀里的文件夹，郑建国发现是单蝌蚪注射技术的试验材料，便点了点头带着她和安迪以及伯莎到了巨大的玻璃窗户前，只见对面的急诊室正冒着滚滚浓烟。 “BOSS，咱们该下去了。” 安迪的声音将郑建国叫回了神，他也就转头看向了走廊尽头电梯口的艾米，于是果断开口道：“咱们走楼梯——” 火警响起的时候电梯已经自动切断电源，郑建国说了便带着几人和赶来的菲欧娜出了消化中心，便见已经有许多白大褂正冲向了滚滚浓烟的急诊室，他是才想抬脚便感觉手腕处一紧，菲欧娜摇了摇头道：“你不能去，那是消防员的职责。” 扫了眼不远处望来的十几双目光，郑建国知道这会儿不是和她说什么的时候，因为旁边的安迪已经看了过来：“BOSS，您不能去。” 郑建国很想去，他有预感这应该是那个什么炸弹客搞的事情，只是想起自己早已授权FBI对任何寄给自己的东西进行检查，那么这种情况下，又是怎么寄过来的？ 而且，郑建国感觉凭借医生的身份，他更应该前去参与救援自己的同事，如果不是先前才办了手续，他这会儿应该还在急诊室里面的！ 郑建国迟疑了下时，菲欧娜已经松开了手，他便发现旁边多了个熟悉的面颊，HIV病毒实验室的沃尔顿·卡摩尔，也就是她的导师。 不过，郑建国这会儿的心情并不好，左右看过后便见浓烟滚滚的急诊室方向传来了几声呼唤，于是旁边大群的白大褂呼啦啦跑了过去，加入到了抢救大军中。 很快，第一具尸体被抬到了旁边，扎起脏辫的面容只剩下了深深白骨，牙床裸露在外边的闪过时被人用白布盖住，接着急促的救护车和消防车声由远及近传来，许多从医院里转移出来的患者们也到了广场上。 郑建国看了眼旁边的安迪，后者好似想起什么的开口道：“博尔特？！” 点了下头，郑建国迈着沉重的脚步到了卡尔特身旁，扯起床单的一角后飞快放下，耳畔响起了他之前的打趣：“噢，郑，你对朱迪的这句话有何感想？” “呜——” 急促的救护车和消防车声中，一声尖锐的警笛拉着停在了远处，郑建国抬头望去时，便见一辆放了警笛的福特轿车上，已经熟悉的奥布里·贝茨正从驾驶位上钻出。 冲着旁边的警察亮了下证件，奥布里·贝茨快步跑向了被四个黑衣墨镜围着的郑建国，冲着他歪了下头到了旁边时，开口道：“郑，这次是冲着你来的，凶手给纽约报纸和华盛顿报纸寄了信——” 神情一凝，郑建国垂眼看了下他的手，奥布里·贝茨便从西装内兜里摸出了个传真件，交给郑建国后开口道：“他想制止你推动的人类基因组计划，还说是像你这样的科学家造成了现在的局面，人类在获得以工业革命为标志的科技进步带来的便利时，也在失去应有的自由，我们判断他是名卢德分子——” “你们辛苦了。” 头也不抬的说了句，郑建国是继续看起手上的传真件时，奥布里·贝茨已经开口道：“我知道你在讽刺我们，可是你也知道，这个，以前我们没什么头绪。” “现在有了。” 瞅着传真件上用打字机打出的一个字母又一个字母，郑建国扬了扬后开口道：“这家伙虽然反侦察意识高到用打字机来写信，但是他忽略了打字机也不是一样的，每款打字机打出来的字迹也有着细微的差别。 而且根据我学了五年多的英语经验来说，每个人写作时的行文方式也是有着细微的差别，我猜这么多的内容里面，你们应该能找人做个分析吧？” 正文 第六百三十五章 编制是领馆随员 奥布里·贝茨皱着眉头看了看他手中的传真件，整个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这个，就是你看到这分析出来的？” “还有墨迹的气味成分分析，纸张分析，信封分析，上面的胶水，以及这些东西的光谱分析——” 依旧头也不抬的说了，郑建国是看过手上的传真件后还给了奥布里，不顾他正拿出小本本写着什么，接着开口道：“从这些信上来说，他应该是接触过高等教育——” 手上的笔不停记录着，奥布里·贝茨摇了摇头道：“你怎么这么确定？” “高中生不会去思考工业革命在推动人类科技进步时，带给人类的负面影响，进而自由心证的认为科学进步是在限制人类群体的自由——” 郑建国扯了下嘴角说过，这个世界上吃饱了撑得去思考科技对人类影响的人不少，可能够凭借这点就为了挽救人类而去给科技工作者寄炸弹的，那是绝无仅有：“并且为了阻止去伤害推动科学进步的人，实际上也不能这么说，这个人认为是科技工作者的研究，在推动着世界的科技进步——” 奥布里·贝茨停下了手中的笔，满脸疑惑道：“这有什么不对吗？！” 郑建国点了点头：“当然不对，瓦特虽然发明了蒸汽机，可起到决定性作用的，还是资本出于对利益的目的推广开来，难道你也认为工业革命和计算机都是由科学家推广开来的？” 奥布里·贝茨面现恍然的点了点头：“就如同你之前要启动的人类基因组计划，一开始的时候没有钱，就要呼吁资本过来帮忙，后来有钱了就可以自己去推动了？” “是的！奥布里探员。” 心说你的智商还是及格的，郑建国说过后便又接着说了起来：“这个人没看到这点，所以他就是个既受过高等教育，思想上还有点偏执的人，那么我建议你拿着这些去比对——不，你将这些影印到报纸上面，然后开出悬赏，我出1000万买这个人的消息！” 奥布里·贝茨有些不敢确认：“你要出1000万买他的消息？！” “是的，奥布里·贝茨探员。” 郑建国面目阴沉的说着看了旁边又抬出两具尸体，奥布里·贝茨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后收回道：“那如果你没其他的事情，我就走了，不过我建议你这两天休息下。” “谢谢，不过这会让那人高兴的。” 发现远处已经出现了大堆记者，郑建国说过后大步走到了这些被警察拦住的人面前，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开口道：“我现在没心情回答问题，我只想借你们的笔和话筒，告诉所有看到这条消息或者是听到这条消息的人，无论是谁能够提供凶手的确切消息，并且警方凭借这条消息抓捕到凶手，我个人将会奖励他1000万美元！ 这个人自认为可以代替上帝来对其他人进行审判，并且还打着这是为了全人类的未来着想的旗号，欺世盗名美化自己的犯罪行为，也只能说是无知者无畏了。” “郑，这是你对凶手的反击吗？” “郑，这次爆炸案是针对你来的吗？” “郑，你认为这个犯罪凶手是个人还是组织？” “郑，你打算用钱来消灭他吗？” “郑，你这1000万赏金要交税吗？” “郑，这次爆炸对你造成了伤害吗？” “郑，你认为凶手做的是没有意义的吗？” “郑——” 此起彼伏的声音中，郑建国指了其中一个开口道：“我并不是打算报复这个凶手，因为我没有那个权利去报复，我只是想找出来让这人接受应有的审判，我相信法律会给与他应有的审判。 他杀死了我在急诊室的朋友卡尔特，他还没来得及感受初为人父的喜悦，就永远的离开了她们！ 她们不应该为了这个懦夫和胆小鬼以及愚蠢的行为而承受这一切，这个人只敢偷偷的缩在老鼠洞里，凭借着幼稚的手段制造劣质爆炸物。 还扬言要对无辜的人们发动大规模袭击，用以要挟联邦来宣扬他那狭隘而又极端的短视思想。 没有现代科技的发展，人类的寿命还会维持在20世纪初期的35岁左右，按照这个平均数去衡量他，这人可能早就死掉了。 所以，他在享受着科技带来的福利时，去反对科技的发展，我个人认为这已经具有极强的反社会人格，以至于他会做出这种反人类的恐怖分子行为。” “郑，这人要对普通人发动袭击？” “郑，卡尔特是你在急诊室的同事？” “郑，我看那边已经抬出了几具尸体？” “郑——” 郑建国直接将对方定义成了恐怖份子，便在做完这些后转身走向了盖着白布的尸体，挨个掀开看了看，却在掀开第五具后牙关咬紧时，旁边传来了安迪的声音：“BOSS，约翰先生的电话。” 轻轻用白布将马妮翁的面颊盖住，郑建国跟着安迪到了黑色路虎旁边，只是等他接过电话后便听大约翰声音传来：“先生，你现在需要在车上等待勘察结论出来，我正在让人调取CCTV闭路电视——” “郑！” 熟悉的叫声从打开的车门外传来，郑建国瞥了眼是尤娜，便冲电话指了指后开口道：“你是说，有可能不是以前那个炸弹客？” “现在还无法确认，只是从爆炸现场来看，这不是普通的化学炸弹，有可能是C4炸药，所以我建议您在车里等待，哪里都不要去。” 大约翰的声音没有什么变化的说了，郑建国却听的咕咚咽了口唾沫，C4这玩意他只在媒体中听过：“那好，我在车里等你的消息。” 说罢咔嚓挂上电话，郑建国转头之际正好看到在尤娜身后的郑冬花三女，便冲着安迪道：“安迪，先让人把我姐她们送回去。” “好的，BOSS！” 安迪赶紧转身去找人时，郑建国也就没避嫌的冲着尤娜和远处的菲欧娜以及艾斯特招了招手，将三女都让进车里后，探手将车门锁上的开口道：“咱们在这里待一会。” 扫过郑建国警惕的眼神，尤娜虽然学力不高，可对于这种神情却异常警惕，再加上先前听他说了句什么炸弹客，便开口道：“凶手还在外边？！” 郑建国摇了摇头，才想开口时扫过远处躺在地上被白布盖住的马妮翁，咬了下牙后摸起了电话开始拨号，很快随着那边传来了温柔的声音，便开口道：“麻烦你叫下阿方索·佐恩——什么？走了？才走？噢，谢谢你！” 放下电话后郑建国又找出阿方索的寻呼号码，飞快打了过去后留过言，才放下电话后看向了后座上的三女，神情黯然道：“抱歉，我的两个好友走了。” “嗯，没事。” 扫过窗外地上的七具用白布遮住的尸体，尤娜是说过后便见远处来了群警察和别着FBI警徽的人，当即开口道：“郑，FBI的人来了。” “嗯？” 瞅过外边去而复返的奥布里·贝茨，郑建国是想了下后开口道：“你们在车里别下来。” “噢——” 扫了眼旁边的艾斯特和菲欧娜，尤娜好似明白什么的又看了看郑建国，便见他推开车门后关上看向了FBI的人，果然就见其中一个明显是头的人小跑几步到了他面前说起什么。 车外，郑建国满脸不敢置信：“什么？！这不是炸弹客干的？” 奥布里·贝茨挠着后脑勺眼神闪烁：“那个，确切的说是有两个人，炸弹客的包裹我们已经截获了，以你的名义寄出去的然后查无此人退了回来，而这边这个人是另外一个——” 奥布里·贝茨一句话说的满头大汗，他作为波士顿的高级FBI探员，是深知面前这家伙可不是以前就让人头疼的哈佛俱乐部成员身份，而且他还是拥有外交护照的外交官！ 一下子爆发出了两起炸弹事件！！！ 不过瞅着郑建国错愕到震惊的面颊，奥布里·贝茨心中闪过一抹庆幸，他高兴的是炸弹客这次踢到了个超级钛合金钢板，以前那些石沉大海的申请这次可不会再悄无声息，相反很可能白宫都要出面。 事实证明奥布里·贝茨想的还是太保守了，就在他伴着郑建国见了波士顿从市长到警察局局长，再到麻省州州长和FBI老大以及CIA老大还有FEMA的老大后，便见同样戴了哈佛俱乐部戒指的大约翰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先生，总统已经到了波士顿。” “！！！” 深深的看了眼郑建国，奥布里·贝茨不禁左右看看，发现这会儿急诊室已经完成了清理不说，便是先前找到的9具遗体也已经转移走了时，外边又涌进来大批的黑西装和黑墨镜，看清这群特勤员的出现，他也就知道美利坚最大的BOSS要来了。 听到美利坚老大要来，郑建国的眉头便皱成了个疙瘩，只是没等他看完那群出现的特勤员，一个声音便从远处传来：“嗨，建国！” 瞅着出现在了远处的赵亮亮和他身后的女人，郑建国便带着大约翰和奥布里·贝茨到了他面前：“赵哥，甘姐。” 女人是甘丽君，郑建国倒是没说你怎么来了，发生了涉及到他的事儿，总领事过来也是应有之意，便是大使过来也不会过分，那位演员总统都来了呢！ “情况怎么样了？！” 给着旁边的FBI亮了下护照，FBI瞅瞅奥布里·贝茨便让赵亮亮和甘丽君进了医院，赵亮亮是在问了后接着开口道：“我听到消息就赶过来了，总领事现在正从硅谷往这边来，大使会在晚点到。” “已经清楚了，一个炸弹客，一个前急诊室雇员的儿子——” 郑建国心说幸亏上次过后麻省总医院把闭路电视安装到三百六十度的无死角，这会儿已经查明凶手就是那位被判刑的戴西·布莱赫斯特的娃，名字他都没记住：“后者在爆炸中死亡，算上凶手共有10人丧生，伤者18人。” 深深的看了眼郑建国，赵亮亮开口道：“你没事儿就好。” “这么说起来也是有些幸运，我早上才办了手续结束了急诊室的培训，轮转到了消化医学中心，中午就发生了这个事儿——” 皱着眉头的郑建国无视了赵亮亮眼中的隐忧，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凶手和炸弹客的目标又是他，所以哪怕是外交护照在身，也被问了好多的问题，当然这是他同意配合的情况，否则FBI也拿他没办法。 当然，那样的话就是自找麻烦而以，搞不好会有不利的屎盆子扣过来。 旁边，耳听着郑建国有些庆幸的说过这些，奥布里·贝茨接着开口道：“我们已经确认，这是雷·布莱赫斯特基于他母亲被判刑的不满，而对急诊室采取的报复行为，现在正在固定证据。” 嘴角动了动，郑建国当然知道奥布里·贝茨这个说法是替自己着想，如果将报复目标定为他和伯莎，那么势必会引起伤亡人员家属的不满，而伯莎的娃还没半岁，他则是拥有外交护照的留学生，能造成的只会是负面影响。 发现郑建国点了点头，赵亮亮也就知道这个事情应该就是这样了，心中重重松了口气后想起身后的甘丽君，也就开口道：“建国，丽君也不是外人，她是来接替楚琳工作岗位的，编制是领馆随员。” “专员！” 深深的望了眼郑建国，甘丽君神态有些拘谨的称呼过，郑建国却挤出了个笑的点起头：“甘姐，嗯，听着和干姐似的，以后咱们随意点就好。” “那不行，私下咱们怎么都好说，在这边您可是代表着国家形象了——” 靓丽的精致面颊上露出正色模样，甘丽君不知是无意还是怎么说了句异样的话，一双亮到有些刺眼的黑白眸子满是郑重：“咱不能让人看了笑话不是。” “可是姐姐你的主持人前途就没了啊——” 脑海中闪过在舞台上光芒四射的甘丽君，郑建国也知道她说的正是共和国外交官们自我严格要求的原因，好在没等他开口旁边的大约翰出现在后开口道：“先生，总统先生到了。” “滴滴，呜——” 一阵警笛闪过，郑建国便见让开的医院入口处，一辆林肯大陆带着几辆车拐了进来，不过随着车子停下钻出了演员总统时，他却发现后面那辆车上钻出来了吉米·马修和奥古斯都，心中不禁狐疑起来：“这是蹭了空军一号过来的？！” 正文 第六百三十六章 传言 瞅过令人眼前一亮的女人，吉米·马修带着奥古斯都到了郑建国面前，来了个拥抱后开口道：“噢，郑，看到你没事儿，我都要跳起来了，不过你不应该指责炸弹客的初衷是错的，我认为按照逻辑来说，正是科学工作者的研究成果给了资本逐利的动力。 所以，这个炸弹客的初衷是正确的，虽然他对于无辜的人造成了一定伤害，可这样会将他和他代表的思想推到世界的对立面，就像现在他做的那样。 下面，虽然人们当中会出现更多认同他的人，不过这不是咱们注意的地方，这些是由FBI和FEMA负责的，咱们只需要让他们成为失业者就可以了——” 吉米·马修的声音传来时，郑建国已经和奥古斯都拥抱了下，便听见他说到自己的逻辑是错误的，心中正泛起不满之际，不想让他们成为失业者的话传来，这点不满也就瞬间烟消云散。 在美利坚成为失业者，这是个等同于流浪汉的词汇，特别是对于曾经有着稳定的工作和家庭的人来说，这种人身上一般都背着房贷车贷以及老婆孩子的开销。 甚至是如果孩子数量多点，老婆还是全职太太的话，那么等待失业者的下场还有离婚后的赡养费，孩子的老婆的——还要按照破产前的生活条件支付。 于是，面对着重重的债务压力和一个又一个被拒绝的应聘要求，绝大多数人都会走上酗酒西毒的道路，最终落个郁郁而终的结局，带着失败者的标签埋进土里。 郑建国震惊了，他第一次切身的感受到了资本对于普通人和阶层的绝对统治地位，按照吉米·马修的思路，任何敢于跳出来蛊惑人心的，都可以利用这个办法来解决对方！ 哪怕对方是个群体！ 那也只需要将这个群体逼到破产！ 剩下的交给时间就可以了！ 而且，郑建国甚至还想到这恐怕才是资本主义社会的内核，给与认可这个价值观的人良好的上升通道，只要有能力就会成为各个职业里的中产高产阶级。 至于没有能力的人，除了老老实实干着以机械式重复性为主，出卖体力和脑力的活苟延残喘外，就只能按照联邦重刑法典上暴富的办法拼一把。 当然，成功与否都会成为这个社会的最底层。 在美利坚待了三年时间，郑建国虽然居住在治安情况不错的波士顿，可他每天都能从报纸和媒体上看到和听到海量的信息。 再结合了上辈子某些记忆进行分析，便知道这个群体是没有希望的群体，这些从小生活在贫穷和恶劣的成长环境中的人，永远也不可能会成为中产阶级。 即便是有个别天资聪慧的出现，也会被包括了自己兄弟姐妹甚至是父母的人，给再次拽回社会底层，再无翻身之日。 可万一有成功者出现，那以现如今美利坚的价值观来说，这人也会面对着各种信用支付的诱惑，而一脚踩进巨大的坑里：在提前消费和享受的同时，也堵上了自己后退的路！ 没有贷款的情况下，人在失业后只会生活拮据点，哪怕依靠各种福利和救济都能活下去，而不会像吉米·马修说的那样，被各种财务公司追到门上，房子没收车子没收老婆离婚，彻底边缘化（真诚的建议不要干这个事儿，这里就不展开了）。 当然，绝大多数人都会受不住这个诱惑，成功获得高薪职位后买买买，心爱的法拉利首付只需付十分之一的几千块，要不要？ 震惊过的郑建国也只持续了一会，因为美利坚的总统已经到了旁边：“嗨，郑，这真是个灾难，我能体会到你失去同事的巨大悲痛——” 总统的语气柔和声音有力，只是就在郑建国以为他要讲个笑话时，总统也好似感觉现在说笑话不合适，简单的聊了几句后走向了远处的媒体：“各位美利坚人民——” 知道这是总统的表演时刻，郑建国便有自知之明的带着赵亮亮和甘丽君到了旁边，不想奥古斯都好似发现了他的动作，也跟着离开了吉米·马修身边跑来：“郑，加藤森空那边来了个好消息，东京都知事叫铃木什么的，已经同意将东京都房屋改造计划加入到明年的工作计划中去。” 目光闪烁了下，郑建国是感觉心情变好后才又看过远处侃侃而谈的总统，脑海中闪过先前吉米·马修和奥古斯都下车时的想法，便感觉他这话里透露出了些东西：“这个消息还有谁知道？” 奥古斯都歪了下头看向远处的总统，郑建国先前震惊的都没变的面色却变了：“是有想法还是已经着手了？” 奥古斯都看着远处的总统开口道：“这是马修送给总统先生的礼物，日元汇率能够保持和美元汇率不变，那个国家凭什么这么有钱？！” 和聪明人说话是不需要多说的，按照这些人的逻辑来说，就是你能明白就明白了，不明白的，给你说了也没什么意思，反而会浪费口水。 放到奥古斯都说的这句话时，赵亮亮和甘丽君就是不明白的那俩，纯粹的是有听没有懂。 而郑建国，则是在奥古斯都跟着总统和吉米·马修离开后，才给两人科普了下：“曰本有钱了，和美利坚差不多一样有钱。” 作为认识郑建国最长的那个，赵亮亮算是对经济比较了解的：“这有什么问题吗？” 郑建国笑了笑：“当然有问题，曰本的钱是从美利坚手中赚来的，就像咱们俩做生意，我买你一美元的东西，你需要买我两美元的东西，作为美利坚的你，会看着手中的钱都被我赚走吗？” 赵亮亮有些似懂非懂：“如果你的便宜好用，按照交易规则，这也是没办法的吧？” “是的，基于便宜好用的逻辑，交易规则是没办法的。” 郑建国点了点头说过，目光在旁边的甘丽君面上瞅了下，开口道：“但是可以通过修改下交易规则来改变双方的条件，比如为了保护你的相关产业，提高买我商品的关税增加我卖给你东西的成本——” 对于赵亮亮，郑建国没提汇率的事儿，这会儿美利坚的贸易大棒还在酝酿中，至于终极杀招广场协议则是连影子都没有，他提出来就是给自己找事儿。 好在，赵亮亮来看他是因为发生的爆炸案，代表总领馆前来探视和慰问的，这会儿聊了半天后等到随后的副馆长带人到达，便在短暂会晤后离开。 急诊室爆炸案引起的动静比较大，总统驾到后视察了爆炸现场外加强烈谴责过这种行为，便成了第二天所有传媒的头条。 只是由于嫌犯在爆炸中丧生，急诊室爆炸案第三天就从大多数媒体上消失不说，医院里谈到最多的也都是重建计划。 当然，急诊室爆炸案的消息虽然从媒体上消失了，可关于炸弹客的悬赏还在各大媒体上头版位置停留。 1000万美元！ 前所未有的悬赏牢牢抓紧了无数人的眼球，FBI开设的电话直接被打爆不说，海量的举报信息直接让奥布里·贝茨崩溃了，才俩星期就瘦的仿佛变了个人：“郑，这样下去不行，我会死的，我会活活累死的，每天上万个情报也就罢了，最多是增添人手，可有人自首说他就是炸弹客——” 美利坚是个奇怪的国度，这里有世界上欠款最多的人，也有世界上财富最多的人，所以有嗑药嗑嗨的神经病冒充凶手，郑建国倒也并不奇怪。 让郑建国不解的是，奥布里·贝茨怎么才半个月没见，好似经过了******的：“你这个状态不对，你是坐镇的——” “有种东西叫压力，说到底这还是你带给我的。” 奥布里·贝茨当然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状态，他已经俩星期没回家了，吃住全部都在中心里面，只是知道这个抱怨拿不上台面：“虽然上面有求必应要钱给钱要人给人，可是正因为这样，我才感觉到了麻烦——” 缓缓的点了下头，郑建国让他坐下后看着艾斯特把咖啡放在了两人面前，靠坐在了椅子上后开口道：“那些自称凶手的，你们确认不了的话，可以采集生物材料进行DNA分析，我这里还留着凶手的DNA呢。 我认为你这个时候可以建立下嫌疑人DNA库，将以后在犯罪现场采集的生物材料进行比对，就能锁定嫌疑人的身份了。” 眼前一亮，才端起咖啡的奥布里·贝茨眼前好似打开了新的大门，他虽然是普通人当中最先接触DNA序列检测技术的人，可本身并不是个业务能力多高的人，能升任高级探员也是运气：“那好，要不就从现在那些自首的凶手身上开始？” 郑建国点了点头的时候，奥布里·贝茨便放下了手中的咖啡站起：“那我走了，有消息再来。” 瞅着兀自热气腾腾的咖啡，郑建国看向了推门进来的艾斯特：“以后这货再来就给他冲速溶咖啡——” 话没说完，郑建国便见进了屋的艾斯特将手中的杂志放在了面前，眼前不禁一亮：“出来了？” “不开腹便完成的阑尾切除术。” 加粗的标题字体仅比杂志的名称《柳叶刀》小上一号，当然随后的副标题郑建国和席姆名字出现，郑建国不禁是扯了下嘴角：“这可不是我的论文——” “但是却是你整理撰写的，这样的工作足可以成为任何论文中第一作者。” 艾斯特轻轻靠在郑建国身边说了，却发现眼角处门窗上的人影闪现过，便身子猛然拉开距离后办公室的门再次推开，菲欧娜操着手走了进来。 敏锐的目光扫过艾斯特有些紧张的神情，一身白大褂的菲欧娜不禁到了她面前撩起她的白大褂，瞅着里面的内衣没有异样后开口道：“你们又没做什么，这么紧张做什么？” “小心点好。” 想起上次被她的导师沃尔顿和艾米看到亲密模样，郑建国说着打开手上的《柳叶刀》看了起，不想菲欧娜到了办公桌前站定，开口道：“我打算终止培训，现在就去共和国——” “你说什么？！” 飞快放下手中的杂志，郑建国发现菲欧娜点着头抱起了双臂，淡蓝色的眸子里异常平静：“你听到了！” 瞅了眼旁边的艾斯特，后者飞快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冲着郑建国否认完，艾斯特又回头看向了旁边的菲欧娜，眼神闪烁了下道：“他是在问你为什么。” 捋了下耳畔的垂发，菲欧娜当即开口道：“那边已经有传言了，再加上老师知道咱们见面最早，他以前只是没往那个方向去想而以，但是上次很多人都看到了。” 看到是因为你真情流露—— 郑建国当然能猜出这点，就像他能猜出菲欧娜作为HIV病毒实验室主任的关门弟子，竟然和他关系暧昧不清，要不是他现如今的身份和地位足够高，流言和嘲笑早就出现了才对。 发现郑建国沉默下来，菲欧娜接着开口道：“我不光是为了我自己着想，我朋友说艾比盖尔主任已经准备重复试管猴试验，我怀疑他是准备搞克隆猴——” 先前还在惋惜菲欧娜要浪费过去两年时间的培训了，郑建国却在听到艾比盖尔要搞试管猴时瞬间将这个念头扔出脑海，想想齐省医学院的赵珍主任已经将中心地址都选好了，便开口道：“那好，你什么时间走？” 菲欧娜面上露出个苦涩的笑道：“你同意的话，我早上办完手续，下午回家看看——” “那就明天吧，我让白天鹅过来，正好还有些东西要带走。” 敏锐的捕捉到菲欧娜面上的苦涩，郑建国却没有问的点了点头，不想便见菲欧娜脸上的苦涩瞬间收起，瞥了眼旁边的艾斯特，面带迟疑道：“那个，你真的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她已经做完病毒筛查了。” 绕出办公桌，郑建国探手抚上了菲欧娜的光滑面颊，正色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不开口说离开我，我就不会离开你——” 门口窗户处人影一闪，艾米打量了下里面的情况，敲了敲门：“咚咚咚。” 正文 第六百三十七章 九月了 “那我先出去了。” 菲欧娜有些紧张的开口说过，郑建国也就点了下头，艾斯特也跟着她转身离开了办公室，目送艾米进了办公室后小步追上了菲欧娜悄声道：“你真的决定了？” “我们做着措施都能怀上，那说明这个孩子就是要注定有的。” 蓝色眼眸转了两圈看过没有旁人，菲欧娜急促的说过后，面上充满了坚定道：“既然当医生是为了以后的生活，那现在有了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还要去面对各种病征来实现自己的生活方式？ 正好我去共和国生下这个孩子，还可以说是在那边领养的，而且他在这一年内都回不去几次，我躲着点他就可以了，而我走之前会把卡给你，你在这边继续买房子——” 艾斯特看到对方主意已定，也就知道是改变不了了，当即听到最后时面现古怪道：“那你不怕我拿着卡跑了？” 菲欧娜却笑了起来：“那样我会给他再介绍个好点的，而且更加漂亮的，你知道我以前的好多舍友，都在打听他的联系方式吧？” 艾斯特抿了下嘴道：“我还以为你会说他去找我——” “这个你倒是可以放心，从他对瑟琳娜的态度来看，如果你违抗了他的意志，他是不会再给你再犯错机会的，找你回来继续犯错？” 嘴上说着发现实验室门被人打开，菲欧娜摆了摆手转身走了，她之所以想临走前给郑建国再找个妹子，主要就是害怕他和艾斯特相处时间长了，从感情上会改变对自己的看法，当然还有个原因是真的有人想和他深入交流下。 不想郑建国再次开口拒绝，还直接点出了自己心中的顾忌，菲欧娜是一边感叹着这个男人的与众不同外，就只能选择去相信他。 目送菲欧娜白衣翩翩的背影消失，艾斯特看了看依旧紧闭的办公室门，便转身进了实验室里面，不想她才看过的办公室门被人打开，艾米冲着郑建国点了下头，转身走了。 办公室里，郑建国将腿翘在了桌子上，抱着咖啡杯是直到门被人推开，才回过神后想起了先前菲欧娜的事儿，不禁放下咖啡杯后将手塞进艾斯特的白大褂里，面带好奇道：“菲欧娜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事儿了？” 侧了下身子让他的手顺利捉住自己，艾斯特开口道：“她怀孕了。” 感受着身上的手停住，艾斯特接着说了起来：“她想留下这个孩子，还说既然是做着措施都怀上了，那就是上帝安排的，而且去了共和国后生下，到时就能以领养的名义带回来。” “你说的是真的吗？！” 瞅着艾斯特平静的精致面颊，郑建国收回了手后眉头微皱，他想起了自己因为老娘一句话，就拿着郑超超的生物材料做了次检测。 便感觉以艾斯特和菲欧娜对于这个技术的了解，应该不会在这上面欺骗自己才对，郑建国也就继续说了起来：“那既然她不想让我知道，你就当没告诉过我吧，我会安排好那边的。” 发现这个男人果然如同自己所想那样，艾斯特悬着的心放下，语气轻松不少：“艾米主任找你什么事儿？” 对于孩子，思想已经有了转变的郑建国是希望越多越好，当然他并未去和人说这个事儿而以，这会儿听到艾斯特打问，也就开口道：“这不是九月了么，看样子今年的诺奖是没我的事儿了。” 艾斯特顿时面带好奇：“你怎么知道的？现在出结果了？” “差不多吧。” 郑建国扯了下嘴角后再次把脚放在了桌子上，看着艾斯特道：“有位大佬提名我成为明年，也就是1982年医学和生理学奖候选人，潜台词就是这个奖今年没我啥事儿——” 当时间进入九月，波士顿的气温进一步降低，不过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温差变化的幅度倒是并不像跌破零度的费尔班克斯那样明显时，诺奖已经开启了下一年度的候选人推荐。 而距离第一次听到有人推荐自己成为候选人，到这时的郑建国已经不抱太大的想法，与拿到诺奖相比，他现在最想干的还是怎么登上月球。 当然，这个想法也只是在郑建国脑海中一闪而逝，心中算了算他1978年5月发现幽门螺旋杆菌以来，到了1981年9月已经是过去了三年半的时间，如果能够明年拿奖，那就是四年半的时间。 不过，四年半时间虽然已经够长，可与目前平均近20年获奖的时间相比，郑建国也就将艾米给的消息扔到了脑后。 因为以他对目前医学和生理学发展的了解，能比的上他的单是去年得主就足以说明问题。 发明了DNA检测技术的大佬啊，开启了人类对于DNA认识的大门，这个意义比幽门螺旋杆菌简直是强大到万倍。 与其想着这个幽门螺旋杆菌能得奖，郑建国感觉他在物理上的发现，特别是和麻省理工托马斯发现了石墨烯的霍尔整数效应比较靠谱。 而至于扫描隧道显微镜，郑建国自己都知道这玩意才发明出来，想要拿奖不说登上多少年月，总是得看运气。 被艾米的消息引的胡思乱想了阵，郑建国是对着艾斯特上下其手了番，也就拎起了电话开始安排菲欧娜的事儿，当然不该说的他倒是没说。 不过当他的动作停下了，艾斯特却没有停的探手伸了下去，所以郑建国这个电话从拨开始就有些神不守舍，直到那边传来了盲音后又换过两个号码，注意力才在给叶敏德打通后回来：“老师，齐省医学院的电话打不通了？” 电话里的叶敏德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你给建义打个吧，我这边还有事儿，就不和你聊了。” 叶敏德既然有些忙，郑建国却还是给他说了句：“老师，我这边要安排个人到云梯山灵长类研究中心去，你那边有国内能用的名单，就直接给赵珍老师。” “哦，行，我知道了。” 有些愣神的叶敏德说过后挂上电话，郑建国则瞪了眼正玩的开心的艾斯特，接着拿起电话给叶建义拨了过去，只是就在他想着会不会有应酬不在时，对方的声音传来：“喂，你好。” “咦，叶大哥你亲自接的电话？” 没想到是对方接的，郑建国飞快开口问过，便听叶建义呵呵笑起：“要是旁人，我肯定说家里电话都是我接的，不过对你的话，我就实话实说了，能打通这个号码的都是要我亲自接的，除非我不在家——” “那不错啊，专用线路。” 脑海中感觉自己也可以这样搞一波，郑建国的注意力便瞬间被艾斯特的动作给带歪了，当即想起打电话的目的，开口道：“叶大哥，我找你是想问下医学院的电话怎么打不通了？” “那边正在线路改造，邮电局专门进口了批设备，这不来了后连夜进行安装，你有什么事儿可以给我说，我让人跑一趟就行了。” 叶建义的声音有些时断时续，不过整体上通话还是没问题的，郑建国开口道：“我想找赵珍主任，就是她那个灵长类研究中心既然考察的差不多，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我这边会派人过去，既然要让叶大哥你转述，到时候还得麻烦你安排下她们。” “这个没问题，你放心。” 叶建义大包大揽的应承下时，郑建国却是想起了这会儿国内的情况来，叶建义这个级别可是都没装上空调，而且即便是装了空调，以国内电力情况也是不怎么保险，当即改口道：“那这样好了，把他们全部安排到齐省医学院实验室的宿舍里去，至于那边的电力保障指标就麻烦你了，不过你让赵珍主任给我回个电话算了——” 醒悟到还没和赵珍沟通确认过，郑建国是变了主意后放下电话，接着拎起给大约翰拨了过去：“把最近交付到这边的路虎调一辆到共和国，挂到云梯山灵长类研究中心去。” 对于云梯山灵长类研究中心，大约翰当然听郑建国说过这是家挂靠在生物那边的研究机构，也听他说过到时会派菲欧娜过去主持，只是没想到还要调一辆防弹路虎，心中虽然好奇出了什么变故，却没在电话里问出来：“好的，先生，我这就通知布鲁斯。” “还有安全那边挑个会点中文，或者是愿意学点中文的女安全助理。” 想起国内这会儿的情况，郑建国便不得不给菲欧娜配个贴身的保镖，只是说完才想起来按照这个套路下来，菲欧娜就会变成第二个卡米尔？ 剩下的就是没给她置点家业了？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郑建国却又想起了她推倒自己后找了其他男朋友，也就将这个念头扔出了脑海，她现在既然要去共和国，那完全可以等她回来再安排了。 做好了菲欧娜的安排，郑建国又想起大约翰那话中，是在提醒自己关于保护伞生物的事儿没和布鲁斯说下，于是想想发现自己从菲欧娜到叶建义再到大约翰的，还真是没把布鲁斯放在心上。 只是很快，郑建国的注意力就被艾斯特动作带偏了，不过就在他要动手之际电话铃声跳起，便以为是赵珍的拎了话筒过来，就听里面传来了个有些磕绊的英语：“嗨，郑，我席姆——” “你少说了个是。” 郑建国腹诽了下的时候，电话里的席姆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谢谢你，我看到了《柳叶刀》上的论文，谢谢你，郑，非常感谢你为我做的事情，谢谢，我是专门给你打电话道谢的，我不知道怎么向你表达我的激动之情，我谢谢你——” 五十了才将第一篇论文发到《柳叶刀》上，郑建国是想象了上辈子自己要是有文章发到这上面，便明白了这家伙的激动之情，那是直接等同于范进中举的节奏！ 当然，不说郑建国三年前就将中文论文发到了《柳叶刀》上，单是这会儿子加快了速度的艾斯特就让他注意力无法集中。 好在，席姆打来电话也只是表达感激和谢意，说完后竟然不等郑建国开口的挂上，后者干脆直接扔掉电话，紧紧的捉住了艾斯特的马尾。 “铃铃铃——” 不知过了多久，办公室里再次响起了电话声，郑建国咕咚咽了口唾沫轻轻的拿起电话，就听赵珍的声音传来：“喂，建国吗？我是赵珍——” “嗯，是我。” 清了下嗓子，郑建国看着艾斯特收拾干净开口道：“赵老师，我这边已经确认好了人选，梅奥诊疗医学院的医学博士菲欧娜，过两天她就会到齐市，我会安排她去找你。” “是和哈佛医学院齐名的那个梅奥吗？” 不知想到了什么，赵珍的注意力瞬间就转移了，郑建国当然知道由于他的原因，齐省医学院上下对于国际上顶流医学院算是比较了解的。 否则换给国内个其他医学院的老师说，怕是搞不清梅奥诊疗是何方神圣。 当然，郑建国这里没将mayo clinic中的clinic翻译成诊所，而是意译成了诊疗。 因为如果按照常规翻译中的诊所来称呼，那么梅奥诊所这个名称就会让不知情的国人，下意识的以为这是家连医院都称不上的医疗机构。 好在，赵珍是清楚知道美利坚的顶流医学院，郑建国听到这里便开口道：“是的，就是原来录取我那个医学院，只是后来我选择了哈佛，菲欧娜和我一样都是学霸，20岁就拿到了医学博士学位，想必到时候你们可以合作愉快。” 菲欧娜的成绩是有目众睹的，否则她也不会和郑建国以及艾斯特还有凯瑟琳那样，拿到MD和PhD的联合培训项目资格。 当然，这并不是说郑建国运气好，认识的都是学霸级人物，而是因为他凭借着上辈子的记忆优秀到足够进入学霸的圈子，所以看上去仿佛身边都是学霸扎堆。 但是对于教了几十年学生的赵珍来说，她是深知能够在医学的圣殿梅奥医学院成为学霸的，那放在全世界都可以算作精英级，当即高兴坏了：“那真是太好了，建国，不过你知道养猴子需要技术员吧？” 正文 第六百三十八章 务必请您到场 养猴子的技术员？ 郑建国是愣了下神，这不是说他不知道，而是说他没想到赵珍会给兽医们，安上这么个带有正式职称意味的名头，当即开口道：“我知道，但是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您有什么建议吗？！” 电话里的赵珍没等郑建国话音落下，语气急切的开口道：“我想咱们自己招人培训，毕竟我没接触过猴子的养殖，相信菲欧娜也应该没接触过。 那么请个老师过来给大家培训，再招点咱们医院和学校闲散的子弟，再加上距离云梯山也不是太远，你感觉怎么样？” 郑建国迟疑了下，他先前说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是扯淡，以这个灵长类研究中心的地位来说，便是去动物园和林场直接划拉人都可以。 而之所以这么问，还是郑建国从先前大约翰提醒他对布鲁斯的态度时醒悟的，不想赵珍还真的给出了建议。 想到这里，郑建国便飞快开口道：“那行，暂时先这样，您招人的时候记得要招些能吃苦的，猴子可不是猪牛羊那些玩意好管理，而且以后这辈子都要和这玩意打交道，您要上心才行——” 郑建国没养过猴子，身边也没有接触过养猴子的活，可他记忆中在网上看到过某些山上的猴子调皮，所以在这里就提前点了下，强调要吃苦才行。 浑然不知这会儿的国内只要能赚钱，别说吃苦了，吃土能吃饱肚子都大把人愿意。 赵珍之所以能提出这么个要求，也是考虑到了目前既然有机会，那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至于谁吃不住苦她都可以去削对方：“这个你放心交给我，谁敢炸翅儿我把他翅膀扯下来烤着吃。” “噢，好的，那就麻烦您了。” 想起这位直接把解剖课上吓坏的俩学生开走，郑建国也曾私下听到过关于她的传言，性格敢作敢当对上谁也不含糊，尤其对于学生那是雷厉风行的很：“如果有需要我协调的，您给我打电话就可以了，没人的话也可以直接留言。” 放下电话，郑建国原本是打算直接找个农校，要个快毕业的兽医班过来当技术员，可既然赵珍有了计划，那暂时放放也是可以的。 而之所以想端个农校的兽医班，这也是郑建国想到了未来成千上万的养殖，不说养殖人员了，就是兽医少点那也是撑不住的。 再加上兽医虽然同样没什么养猴经验，可毕竟接受过系统的培训，到时候上手什么的肯定比较快。 只是唯一一点让郑建国拿不准的，便是这群人怕不怎么乐意到他这个私人中心来，毕竟农校毕业的大学生，全国上下不知道多少双农垦林肯系的眼睛在盯着。 当然，郑建国如果亮出名头的话，那是没什么问题，不过那样做就没什么意思了，学校和医院子弟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铃铃铃。” 正要伸手拎起电话的郑建国发现电话响起，顺手拿了后问过便听里面传来了艾米的声音：“嗨，郑，刚才我向院长申请了个项目，微创技术验证组——” “坏了！” 心中暗自叫了声，郑建国以前是想着能打着去学习微创技术的名义，跑去伦敦看看儿子，直到这会儿他却是想起自己作为这篇论文的第一作者，那么就在医院里就成了主导微创中心的唯一选择，而以艾米主任说的是技术验证组，那就是要他加入指导的节奏。 可是自己摸索，不如去伦敦学习下来的好啊？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也就干脆的开口道：“噢，艾米主任，你现在在哪里？咱们见面聊怎么样？” “噢，我在我的办公室里面，你过来吧，我等你。” 艾米的声音传来后消失，郑建国便放下话筒后看了眼艾斯特，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说，主任大人在她办公室里面的话就不会打电话，都是直接跑来当面聊上几句。 那么现在换成了打电话，就只能是早上看见了菲欧娜和自己的亲密行为，为了避免再次出现才打的电话？ 郑建国有些不能确定，但是领导召唤了，他能做的也只有照办，和艾斯特说了去主任办公室的事儿，果然就在他进了主任办公室时，见到了正坐着的院长瓦尔和艾米，当即开门见山的说道：“瓦尔院长，艾米主任，微创技术验证组我可以参与——” 瓦尔院长冲着艾米歪了下头，开口打断他的话道：“艾米主任建议由你率领验证组，去伦敦的城堡医院里的微创中心学习一段时间，你感觉怎么样？！” “噢！” 郑建国惊讶的看了看领导和领导的领导，飞快点头道：“当然可以，什么时候去？” “我感觉你安排好就可以去，正好这个月还有个会议在巴黎举行。” 艾米点了点头说着，郑建国直接把会议扔出了脑海，卡米尔与赫本已经完成了电视剧的拍摄，前者已经回了纽约道尔顿上学，后者则是回了瑞士托洛肯纳兹的和平之邸度假，他去伦敦能做的也就是看儿子：“会议的话就算了——” “OK，那就说定了！” 听到郑建国这么干脆的拒绝，瓦尔院长站起身后说着扣上了扣子，丢给艾米个眼神转身走了：“你什么时候可以出发，直接和艾米主任说下就行了。” “好的，谢谢院长！” 没想到瓦尔院长这么好说话，郑建国转头瞅了瞅艾米，便见她开口道：“郑，我不得不承认你对新技术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敏锐性，你肯定也知道这个技术对于某些特定人群，非常的适用吧？” “特定人群？” 郑建国摇了摇头，他只知道微创技术对于减少患者不必要的伤害和费用有着难以估量的意义，却没想还可以划归某些群体：“什么群体？” “某些上了年纪，而又不适合做开腹手术的人——” 艾米看了眼已经给关上的门说过，郑建国眼前闪过有些老态龙钟迹象的瓦尔院长背影，陡然明白过来她是在说什么了：“噢，原来如此。” 郑建国是真的明白了，有钱的资本家如果要切除阑尾炎的话，那钱什么的都是次要的，逻辑上和他打算给王室某些大佬做技术准备那样，当然这话他是没说出来：“我感觉哪怕提高手术费用的话，中产以上的患者都会接受这种手术，毕竟创口小可以降低术后感染和某些并发症出现——” 艾米当然认可郑建国的话，只是想起先前见到他和菲欧娜亲密接触时，旁边的艾斯特好像没有任何的异样，是迟疑了下后开口道：“郑，你也应该知道作为一个名人住院医，不光是社会上的人会关注你，医院里面也有人会在注意你的一举一动——” 知道这是艾米在说菲欧娜的事儿，郑建国也就开口道：“菲欧娜决定终止联合项目的培训，接受我的邀请加入保护伞生物，您不会生气吧？” 神情微变，艾米摇了摇头瞅过郑建国，她第一个想法就是能让菲欧娜放弃培训的，怎么也得是个比培训更加重要的事儿或者项目，当然对她来说第二个想法的菲欧娜怀孕才更加可能：“我当然不会生气，不说这是菲欧娜的选择，要生气也是沃尔顿生气才对——” 你把人家最喜欢的学生给拐跑了！ 默然的点了下头，郑建国当然明白沃尔顿会有什么反应，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和艾米又聊了几句出差的事儿离开，便在自己办公室门口看到了面色阴沉的沃尔顿，也就歪了下头打开办公室的门道：“来吧，里面说。” 扫了眼旁边望来的安迪，沃尔顿跟着郑建国进了屋后发现他没进来，也就开口道：“郑，你要给我个解释，你已经安排了伯莎在病毒研究所里，为什么还要通过菲欧娜——” 做了个请坐的手势，郑建国发现沃尔顿依旧狠狠的盯着自己，便自顾自的坐到了宽大的沙发里，开口道：“菲欧娜和别的女孩不同，她有自己的独立思想，原本我计划是她参加完培训，下面看看是考主治医生还是做些其他的休息段时间，可她感觉继续培训下去的意义不大。 当然，前提是这也是我感觉的，特别是在凯瑟琳终止培训后去了纳米比亚，菲欧娜也做出了这个决定提前进入到我给她准备的项目里。 沃尔顿教授，要说生气的话，我和你一样气愤，过去两年的一切都白费了，都变成了没有价值的东西。 可咱们都带过学生，应该知道作为老师会经常遇到这种问题，一个天资聪慧的弟子被咱们认为跟不值一提的原因干扰到放弃——” 敏锐的观察着郑建国有些轻飘飘的话，沃尔顿在听到后面时已经没了生气的想法，正如这货说的那样，菲欧娜的主意已定，两人说什么都是晚了的，再加上他不相信郑建国会去劝慰菲欧娜，也就转身咣的推开门走了。 冲着正从门窗玻璃上望来的安迪点了下头，示意自己没事儿的郑建国才想站起，就听桌子上的电话跳起，温柔中带了些亲切的声音传来：“专员，刚才赵领事说咱们国家银行纽约分行已经确定开业时间，务必请您到场。” “日期是什么时间？” 快速的翻开通讯录，郑建国找出笔按照听到的日期做了记录，瞅着1981年11月16日的日期开口道：“国内最近有什么消息？” “哦，就是首都地铁要交付运营了，到时从你家南门往西走五分钟就能坐上了。” 甘丽君的声音温柔而又清脆，郑建国却是在听到后想了下她口中的家，说实话他原本对在首都的家并不熟悉，毕竟拢共住了没超过一个巴掌的次数。 直到上次郝汉说了买下裱褙胡同往南的部分，才在脑海中形成了大致的印象，因为从南边出门往西走五分钟，就是这会儿的首都火车站。 当然，至于首都地铁一期工程交付运营，郑建国对于这点也并未惊讶，因为据他所知，这个地铁工程是早就通车十几年了，甚至比港岛和华盛顿的地铁都要早。 只是一直没办法解决电气系统问题，时不时的就出现电气短路情况，才迟迟没有交付运营。 现在看样子是解决了这个问题？！ 咱家也是邻铁豪宅了！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郑建国便笑着开口道：“那不错，甘姐，要是有钱的话，你也最好在地铁线边上买套房子，相信你来到美利坚这么长时间，应该知道临近地铁沿线的房屋价格都是很高的——” 甘丽君温柔的声音中夹杂了些许的迟疑：“呃，我还没出去过几次——” 醒悟到使领馆的工作人员没事儿的话禁止出行，郑建国便下意识的开口道：“噢，那下次我带你转转。” “嗯！” 一声柔柔的不置可否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便发现自己这个话有些暧昧了，而且又想起先前的那句甘姐——当即改口道：“不过能买的房子还是尽量买下。” 随着又一声轻轻的嗯传入耳朵里，郑建国便感觉这个电话不能再说了，原本甘丽君的声线就不错。 甚至他感觉如果让她去唱歌，即便与另一个丽君相比，那也是梅兰竹菊各有千秋。 只是想起自己要是和她走的近了再惹出什么事儿，那还是纯粹的自找麻烦。 对于女人，郑建国心中的大男子主义已经占据了统治地位，认为自己应该积极的拥抱在万恶的资本主义制度下成长的妹子们，大家各取所需逢场作戏的——也不算辜负了这具20岁的身体。 只是有鉴于神秘的HIV病毒实在太可怕，郑建国才没成为被下半身支配的动物，老老实实的守着窝边的草不敢乱下嘴。 当然，虽然郑建国已经成功说服自己，可以去犯下只要是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可他心中还是守着条底线没有去触碰。 那就是国内的妹子，确切的说是姐姐们。 这并不是说郑建国只喜欢白瘦幼，而对其他美丽视而不见。 单说寇阳，她的双凤眼便有着令郑建国想要闯入后细细品味的风情。 只是他也知道，在以寇阳为代表的国人女孩骨子里，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那都是耍流氓！ 而郑建国，还不想因为一朵花而放弃一座花园，于是在菲欧娜出现在面前后，便将甘丽君扔出了脑海：“手续办完了？” 菲欧娜摇了摇头满脸关切道：“没有，我听说沃尔顿来找你了？” 正文 第六百三十九章 第一个单子 只是看菲欧娜打量的蓝色眼眸，郑建国便笑了起来：“你还以为我们会打架？” 抿了下粉润的唇，菲欧娜转身走了：“那我继续去办手续。” 目送菲欧娜消失，郑建国便醒悟过来没和甘丽君说这个姐姐要去国内的事儿，不过想想以现如今保护伞的投资来说，也就把这个想法扔出脑海，开始拿起电话打给了叶敏德。 赵珍话里说的是要安置医院和医学院教职工的闲散子弟，这是郑建国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那么出于保险起见便和叶敏德说过这个事儿，给出了自己的建议：“现在这种医院和学校的闲散子弟很多吗？” 叶敏德倒是没有避讳什么：“当然多，医院里学校里早就人满为患了，而这还只是通过正常途径回来的，其他自己跑回来的也有十来个——” 正常途径就是有户口迁移手续的，一般情况是村社大队开信给当地派出所，至于身份证别说几年前的那个时候，就是现在都没这个说法。 普通人出行就靠单位介绍信和工作证，有什么事儿要出门了都是开介绍信。 而知青回城要迁移户口的介绍信也是村社大队开出，知青拿着到县里派出所开具迁出证明，回家后再办理迁入手续。 至于自己跑回来的，就是扔下户口不要回城当个黑户，只是没有户口的话，那是单位招工也进不去。 因为需要户口所在地开具治安情况的说明，也就是有无犯罪记录，那么你户口都不在这里，谁给你开这个证明？ 当然，也有些有关系的会通过辅助手段开出证明，甚至是借助着落后的信息闭塞，再凭借单位安置的工作变成集体户口，从而拿到两个身份。 只是，大多数普通人就没这个条件了，除了当个体户就只能当个力膀，成为未来社会上待业青年的主力军。 这虽然是郑建国早就知道的，可没想到医学院和相关医院下面也有这么多待业青年，而且他还知道这些人由于头脑比较灵活，在上山下乡时就是调皮捣蛋的那部分人，按照善县话来说就是圣人蛋，意指其自以为是到圣人孔老二裤裆都兜不住的显摆程度。 只是正因为这群人头脑灵活，其中出了不少代表了这个群体的程度，是从书面文学到影视剧题材里，许多人对于知青们的认知。 而事实上，这群人在社队里面是出工拉稀下工积极，成天惦记的都是些好吃懒做的事儿，自然也就成了各个社队里面的刺儿头，在社队里祸害说的就是这群人，倒是没想着被几部影视作品洗白不少。 所以，当郑建国从叶敏德口中确认了这个消息，也就没有隐瞒对这些人的成见：“那好，这群人好好干可以，不好好干的话，就别怪我砸了他们一家的饭碗——” 有现成的孔教授被摆成了人样子在那，叶敏德也知道这货是说到做到，而且他还知道这货从小就是个社员，对于这些知青的态度可想而知：“有那放着好日子不过的，就不让他好过就行了，你要操的心那么多，这些就让下面的人处理算了。” 我要不是顾忌着您—— 挂上电话，郑建国望着通讯录是闪过这个念头，便看到要参加的银行开业日期，于是接着拿起给大约翰拨了过去，将这个事儿纳入到日程里后，接着开口道：“过两天我要去伦敦待上一段时间，大概两个星期，要不让白天鹅飞伦敦再去首都了。” 再和大约翰敲定白天鹅的航线，郑建国放下电话后便见它又跳了起来，只得拿起后喂了声，便费舍尔教授的声音传了过来：“嗨，郑，我听说石墨烯入围了明年诺奖的发现——” 郑建国郁闷的靠在了桌子上，前文说过只有没获奖的才会入围，那么按照这个逻辑来看，自己在继幽门螺旋杆菌无法拿奖后，石墨烯上的研究也跟着泡汤了？ 不过好消息是入围了明年的候选名单？ 郑建国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开心了，于是应付过这位费舍尔教授，不想他的电话放下没几分钟，麻省理工的托马斯教授打了过来：“嗨，郑，我听说你的石墨烯入围了明年诺奖名单——” “……” 再次重复了先前对哈佛的费舍尔差不多的话，郑建国应付过了后便靠在了椅子上，只是没等他调整好心态时，桌子上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先前才挂了电话没半小时的叶敏德开口道：“陶野先前来电话说，你们的PCR技术进入了明年的诺奖名单，候选名单——” “真的？！” 郑建国愣住了，如果先前的幽门螺旋杆菌和石墨烯还有可能明年拿奖的话，那么这个亮相才整整一年的PCR技术，可是从没想过能进入名单，脑海中也就忍不住的冒出了个狂想：“明年，不会一次来两个，或者是三个吧？” “不可能。” 下意识的嘀咕了句，郑建国便听话筒里的叶敏德开口道：“有什么不可能的？现在有多少篇关于PCR技术的论文发出来，你知道吗？” “哦，我知道，老师，谢谢你！我听到这个消息很开心。” 郑建国下意识的开口拐过话题，接着在满是不信的叶敏德挂了电话后，靠在宽大的办公椅上瞅着荧光灯有些失神：“耶，要是明年拿奖，正好自己的MD和PhD联合培训结束——” 这么想了下，郑建国便发现如果真的在1982年拿奖，那么这个奖项还真是拿的正是时候，因为他现在都是三年资住院医了，明年这时候在考过专科医生再拿到诺奖，那怎么说都是人生的大满贯了。 特别是一次性拿3个？！ 饶是郑建国已经将毕生理想调整为上月球，可也被这么个狂想给震到心头火热，两拿诺奖的人不是没有，而且数起来是一个巴掌都不够，只是3个奖项的人却还没个！ 就别说是一年拿3个了！ 胡思乱想了阵，郑建国也就收拾好了因为今年没戏而变差的心情，默默的安慰过自己明年可以拿3个时，不想关着的门上被人敲了两下，一身西装革履的劳森·霍博特出现在门口：“嗨，郑。” “哈，校部秘书先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从宽大的办公椅上站起，郑建国绕过了办公桌后到了门口和劳森·霍博特探手握住，便见这位面现打量的校部秘书笑到露出了后槽牙：“当然是有些事情想和你聊聊，不知你现在方便吗？” “当然，快进，请坐，安迪，让艾斯特送两杯咖啡来，我有客人来了。” 将劳森·霍博特让到了屋里，郑建国冲着外边的安迪抬了抬下巴说到，接着转身双手捏在了一起，瞅着已经坐下的劳森·霍博特坐到了他旁边的沙发上：“不知是什么事儿？” “噢，是点公事。” 劳森·霍博特打量过郑建国的神情，装作随意的样子解开西装上的扣子，露出里面考究的衬衫和马甲，正色道：“只是在说公事儿之前，请允许我代学校为你前些天的遭遇表示慰问，看到你能这么快恢复过来，我感到这真是十万分的开心。” “噢，爆炸案还是对我带来了某些影响，毕竟我的许多同事和朋友因为这件事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眼前闪过哭到如同孩子般的阿方索，郑建国面上的微笑收起，自打爆炸案发生以来，他已经听到了太多像是劳森·霍博特的说辞，慰问什么的表达过在感情上的感同身受——最起码明面上是这么说的，他也就只能当成真的。 至于真假，郑建国后来也想到都不重要，按照国内的说法这就是站队时候，面对着他这个学霸和亿万富翁遇到这种事情，想要拉关系的简直不要太多。 甚至去按照有过的类似感觉来说，郑建国都怀疑哈佛大学怎么会姗姗来迟的让劳森·霍博特当这个慰问的代表。 仿佛能察觉到郑建国的这个疑问，劳森·霍博特便在艾斯特将咖啡送到手上时，喝了口的说起这趟的目的：“郑，学校对于发生在你身上的这件事，已经向波士顿市长表达了对安全环境的担忧，市里决定增加辖区内医院警力的配置——”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自从郑建国到了消化中心后，他的三年资住院医身份好似被人忘记，包括艾米在内任由他上班时跑到幽门螺旋杆菌研究所这边来上班，也没提让他出去到病房里跟着其他住院医们干活的事儿，恍然一副正儿八经的研究所主任了。 事实上艾米主任没说，郑建国自己也能想象出某些可能来，以他发现幽门螺旋杆菌和对几万例肠胃病病例分析过的经历来说，他如果按照要求去了病房里当起三年资住院医，那别说其他的三年资住院医或者是住院总，便是作为主治医生的艾米也会在面对他时感到不得劲儿。 特别是以郑建国这张本就依靠肠胃病而扬名天下的脸，相信即便是原本对他毫不了解的人，也会在得了消化系统上的病后了解到他的。 甚至是郑建国都想象出患者抓着他问，亦或者是他在发现某些原本要教他的医生出了问题，他到时怎么说都会是问题。 而且，最重要的是郑建国完成培训后拿到主治医生的执照，那也不可能跑去医院病房里当医生，怕是也没什么医院能开出让他心动的待遇，至于说是合伙成立医院的话，他已经有了古堡医院。 当然，郑建国猜测更大的原因，则很可能是面前劳森·霍博特说到的这个问题：“而学校和医院也决定增加内部安全人员，所以综合考虑到你的情况——” “这是要给我增加安全助理了？” 由于感觉保安保卫的称呼太不靠谱，郑建国便给以安迪为代表的保镖们安了个安全助理的名头，听到这里就以为波士顿警局增加人手在外围的话，那么医院里也要增加相应的手段。 至于学校那些地方，以及波士顿市长说的辖区内的医院，郑建国倒是都没放在心上，人家总不能单纯的给麻省总医院增派警力吧？ 其他医院就不需要了？！ 郑建国相信如果市长大人敢这么干的话，相信第二天的波士顿日报便能喷死他。 不过，就在郑建国这样以为时，劳森·霍博特却话锋一转：“不知你有没有兴趣接下这个活？” “我？接下内卫的活？” 郑建国第一个想法就是傻了，自己怎么可能去当的问过又想了半截，陡然明白过来这是对方在指保护伞安全公司，只是这样一想的话便有些错愕：“这个，当然有兴趣，学校和医院？” 如果能让保护伞安全接了哈佛大学和麻省总医院的安全单子，郑建国相信他的这个安全公司便一炮打响了，可怜成立两年的保护伞安全公司，终于有了第一个单子。 劳森·霍博特面带灿烂的微笑又喝了口咖啡：“当然，特别是医院这边，据说保护伞安全还有自己的直升机，目前最大的商用黑鹰直升机，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担任急救和转院服务——” 缓缓的点了下头，郑建国便醒悟过来之所以有这么个好事儿，怕是俱乐部里面某些人推动的。 至于第一批黑鹰直升机，不说安全已经在组建了自己的飞行小组进行接收，其中运往国内的4架这会儿怕是已经到达了天京。 而这是内部人员才会知道的情况，郑建国相信如果不是劳森·霍博特主动打听，那就是旁人告诉他的。 当然，这会儿是谁说的都不重要了，郑建国也没掩饰自己的真实反应：“那就太好了。” “我也是这么认为。” 送上门的好事，劳森·霍博特并不奇怪郑建国会拒绝，当然下面的问题才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只是，郑，你也知道这是笔比较大的开销——” 美利坚什么最贵？ 当然是人力！ 特别是像与哈佛大学和麻省总医院这样的机构合作，人力的薪水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算上保险和其他开支，差不多是人力拿到薪水的三倍。 当然，这笔钱对哈佛和麻省总医院虽然要走预算比较麻烦，可对郑建国来说并不算是个事儿。 不说安全那边的人没活干都大把开着钱，单是能有这么个待遇都是人家为自己的安全着想，简直是体贴到不能再体贴了。 郑建国便飞快笑道：“我相信咱们可以在这上面取得共识。” 劳森·霍博特放下了咖啡杯：“当然，现在我们既然达成了共识，那么这个事情让负责的人谈就可以了。” 正文 第六百四十章 这个成果很重要 你不是来谈具体细节的？ 望着劳森·霍博特远去的背影，郑建国便知道自己先前想错了，他还以为哈佛大学和麻省总医院顾忌着请内卫的预算太多，现在看来显然不是这么回事儿。 回到办公室里给保护伞安全的哈里斯去电话说过这个事儿，郑建国便听他在话筒里开口道：“BOSS，实际上这才是保全公司运营的方式，找关系去接活，就像你之前给上校先生建议的那样——” 这是被嫌弃了。 郑建国当然能听出这个安全副总潜台词，不过他也有自己的考量，以他在俱乐部里的关系来说，接上几家安全业务当然没什么问题，可正如他自己办安全公司的目的是放心，想必其他人也会有这个顾虑。 而且，俱乐部成员虽然够多，可大多数人都在中产阶级上晃悠，这其中他挖过来的布鲁斯就是代表之一，在曼哈顿上东区买套宅子也要变卖祖宅外加贷款，每个月面临着几千美元的还款压力，人却满世界的乱窜常年不进家。 对于这些人去谈安全业务就是扯淡了，除非面临严重的人身安全危机，并且还要不能告诉警察，才会选择安全公司来增加自己的安全性。 倒是奥古斯都和马修这两个家伙，郑建国认识两人这么长时间，这会儿是已经知道他们大致的身家，那就是十亿级和百亿级的距离。 对于这两个人，郑建国并不想为了开拓安全业务去给他们张嘴，想他分分钟多少钱的人，为这每年不到百万美元的生意去张次口？ 郑建国感觉有这时间不如闭目养神会，于是将哈里斯的话扔出脑海后挂上了电话，不想手还没缩回就见电话跳起，便探手拿了起来：“你好，我是郑建国。” “哈，建国，我是建成啊——” 熟悉的嗓门传来，郑建国顿时乐了，当即靠在椅背将脚放到了桌子上，语气轻松：“周大哥，听说你要被重用了啊，去党校学的怎么样？” “嗨，这个就别提了，哥哥原本想帮兄弟你跑跑合作的事儿，谁知道来了个通知去党校学了半年——” 周建成的郁闷是隔着电话都能闻得到，不过却没有开口抱怨什么，好像知道国际长途价格惊人，语速也是比较快：“这不学完了，就被安排到了市医药总公司，算是升了半级——” “还真是明升暗降了？” 上次听叶建义说了句，郑建国就猜出这个便宜哥哥的位置被人盯上了，搞不好说是学习，实际上是给人挪位置。 果然，学习完的周建成是从部里的副司级，变成了市属企业的厅局级。 首都医药总公司的级别就是司局级单位，下面管着包括市制药工业公司、市医疗器械工业公司、市药材公司、市医药公司、市医药采购供应站等等等等，只要市属和药沾了边的都管。 权利不可谓不大！ 只是，从部里下到地方，按照郑建国从赵亮亮那些人嘴里听来的，都知道下去之前会提上半级。 周建成原本就是副厅，提上1级就是正厅，这也就是在直辖市之首的首都，市医药总公司的行政架构足够高，管理的单位足够多，所以他才说是提了半级。 当然要说成了鸡首也不可能，原因同样是首都的行政级别足够高，周建成这个厅级面对着下面一大票的单位，能做的也不会太多。 毕竟作为共和国的心脏，一砖下去砸中的三人里面，要说有个厅级是开玩笑，但是找个处级的关系总没问题，运气好了差不多能找到部级也可能。 唯一的好处，是级别上来了！ 郑建国的语气也跟着轻松许多：“其他都是虚的，级别才是实打实的，我相信金子在哪都会发光，周大哥你在医药总公司也能干出成绩来。” “哈哈，谢谢兄弟你的肯定。” 周建成笑着说了后，接着开口道：“这次打电话还有个事儿，就是你之前让我打问青蒿素的研究时，我找了下各地申报科技发明的材料。 这不到了医药总公司后，发现下面首都药厂搞了个生产维生素C的“二步法”，他们说这是对于原来的技术改进，拥有较大的应用前景——” 郑建国眨了眨眼，他发现自己忽略了个事实，那就是注意力都放在国际的期刊上面，对于国内的生物和化学领域没有关注，就如同这个改进了维生素C生产工艺的“二步法”。 对于生产维生素C的“二步法”，郑建国并不陌生，事实上他还知道这个生产工艺的改进虽然已经完成了十年，可截止到目前都没产生应有的效应，共和国依旧每年都要花费大量美元进口。 而这也是周建成说拥有较大应用前景的原因。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这是因为共和国工业潜力没有释放出来的原因，他清楚记得九十年代后期时，国内已经把这玩意卖成了白菜价。 周建成有些不确定，郑建国却可以肯定这点，再加上这便宜大哥先前还提到了青蒿素，他再笨也知道为什么过去的半年时间里，自己的这个项目为什么那么磕磕绊绊了。 周建成应该是将消息和资料拿在了手里，和那个谁交接时没给对方？ 脑海中闪过因私废公的想法，郑建国却没有表现出来，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这货之前是真的帮过自己的忙，也就开口道：“周大哥，你想拿这个合资？” “啊，建国——” 周建成瞬间就惊喜了，他原本只是想着让郑建国确认下这玩意是不是有较大应用前景来着：“不，我只是想让你帮忙确定下这个技术是不是真的有应用前景——” “噢，那你稍等，我让人检索下这方面的资料。” 知道自己先入为主想差了，郑建国也在接过这个活后说了起来：“要是有应用前景，咱们可以像之前说的青蒿素那样合作，你把联系方式给我下，我有消息了给你回过去。” “那就太好了。” 周建成惊喜的说了自己的联系方式，郑建国便将这个号码更新在了通讯录上，不过才要拿电话给甘丽君打过去时，猛然发现时间已经是中午11点45了，也就在半个小时后把这个活安排给了郑冬花。 和之前的楚琳是由卫生部派来的不同，甘丽君则是外交部正式派驻的随员，拥有最低级的外交官身份，当然她就得受到相应制约和领导。 按照要求来说，周建成这种擅自和国外联系的行为是禁止的，只不过他打给的人是郑建国，而且两人又都是卫生领域内的领导，虽然双方都不怎么靠谱，可在没出事儿之前是没人跳出来的。 然而甘丽君就不同了，郑建国让她去检索的话，一方面有泄露“二步法”的潜在风险，二是甘丽君并不是专业研究人员，怕是连去哪里找都不知道。 可郑冬花就方便多了，她才在实验室里接触过研究生活，每天早八晚九的干了俩月，基本素质算是有了。 而且以哈佛大学图书馆的资料丰富程度，郑冬花也不用东奔西走的去找，一头扎进去就可以了，当然还可以带上寇阳和罗兰。 打了差不多半天的电话，郑建国在和菲欧娜以及艾斯特吃过午饭后取过长补了短，下午便是又陆续接打了俩小时的电话，时间也就到了下午下班时分。 这是郑建国到了消化中心后上班的常态，而主要来电话的地方也就集中在国内，伦敦，以及纽约，只是像今天这么密集的却并不多。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今天这么密集的原因，也是他在柳叶刀上发了篇新的成果，以至于回到家时，郑冬花都问了起来：“今天我们老师说了，你有篇微创技术的论文发在了《柳叶刀》上——” 夏去秋来的日子，也许是喝够了母鸡汤的范萍换成了一大锅的羊肉汤，这会儿包括郑建国在内的十几人面前都盛了大大一碗，外加俩馒头的吃吃喝喝，一副羊肉泡馍的派头。 拿起面前的辣椒瓶加了点辣椒油到碗里，郑建国大口吃过后望着十几双眸子开口道：“我只是帮着席姆总结了下，他这个技术不应该被埋没，我认为微创才是外科领域的未来。 毕竟没谁愿意在切阑尾的时候，把肚皮划的像是做了剖腹产手术，虽然现实的确是这样，但是不代表未来就会这样。” 这会儿的阑尾切除术看上去很刺激，开膛破肚的后者便可以概括，原本没有其他选择的时候，当然是硬着头皮也要挨一刀的，可有了新的选择呢？ 寇阳却是开口道：“可是也有其他的声音，说这会造成隐患，比如器械损坏遗下东西在患者腹部。” 想起手术器械巡回护士，郑建国点了下头开口道：“你说的是手术器械巡回护士的职责，和这个技术没什么关系，而且你随便拉住一个医生问他得了阑尾炎时，我相信他都会选择这个。” 将纱布遗留在患者体内是人的失职，郑建国不知寇阳听谁说的，相反这是自从外科手术被发明以来，一直都没办法解决的问题，这在他看来和人的责任心有关，与技术无关。 极端的事情不是没有，还有那手术刀片碎了后留在患者体内的事情发生，这是人的原因还是外科手术的原因？ 当然，不论是谁怎么说，在麻省总医院谁要是这么干了，赔钱吊销执业证都是轻的，搞不好还要去蹲几天大牢也说不准。 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可不是杀人的。 发现旁边的罗兰望来，寇阳是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闪烁了下后开口道：“那那个论文什么时间能发出？” “噢，目的原来在这？” 郑建国面现环绕感的看过寇阳，他则是想起了自己寄出论文后的心态，一开始每天都在期盼着能够发表，直到最后这种期盼随着时间消散掉传来好消息，才化作满心的喜悦。 只是这个论文并不同！ 面对着寇阳和郑冬花以及罗兰的期盼眼神，郑建国迟疑了下后开口道：“这个成果很重要，并不是单纯的旧技术新应用，而是涉及到了哺乳动物的开创性试验。 所以我把它寄给了《科学》，当然这并不一定能通过，也说不定会打回来，短时间内怕是没什么好消息。” “《科学》？！” 郑冬花愣住了，她虽然心中有所想法，知道郑建国的成果，怎么也得是《柳叶刀》一级的，再加上又是涉及到的医学领域，那么投给《柳叶刀》就再也合适不过了。 可郑建国竟然给到了《科学》？！ 那如果发了出来—— 想到这里，郑冬花面色微红的看向了郑建国，不想便被他泼了盆凉水：“我只是试试，有很大概率过不去。” 郑建国当然是扯淡，相反的是他对于这块领域有着清晰的了解，试管婴儿这个技术在没进入到应用领域内时，单凭针对动物开展的研究成果，就登上了包括《柳叶刀》和《自然》在内的顶级期刊。 而第一个试管婴儿的手术，则是在《自然》期刊上刊发了这项技术的研究者相关文章后，才进入到了应用阶段。 目前在1981年9月时，试管婴儿领域内当之无愧的两位大佬，就在剑桥大学和曼彻斯特皇家奥德姆医院里。 当然这是单纯的指取出蝌蚪和卵子模拟自然情况进行受精发育，再移回子宫内进行孕育。 而单蝌蚪注射术的出现，则将该技术直接升级到了2.0版本，并且郑建国相信在以后的时代里，人们最多只会对这个版本进行更新，比如2.1，2.2，2.3—— 这并不是说郑建国看不起世界上其他的科研人员，当然他是真的打心底的发自内心的认为，其他人想要在这个版本之上更进一步的推进到3.0，那无异于天方夜谭。 因为在郑建国看来，辅助生殖技术的3.0版本，则是基于人类基因组计划完成后，在其基础上诞生出的基因编辑，不说什么时候会出现，单是世界各国就绝对不会允许人们去做这个事儿。 正文 第六百四十一章 投诉 所以这么个情况下，即便是研究出来，也不可能登上《自然》或者是《科学》以及《细胞》。 而且，郑建国之所以将这篇论文扔给了《科学》，也是因为这个领域之前的报道都是在《自然》上刊登的，他相信只要《科学》编辑脑门不是被门板夹了，这篇论文是有七成能发出来的。 因为《自然》和《科学》也是竞争对手，之前这个领域的成果都被不列颠的《自然》发了，而美利坚的《科学》会善罢甘休吗？！ 当然，要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研究者整出来的，郑建国相信《科学》该拒稿还是会拒稿，不过以他在学术领域内的重量来说，哪怕单蝌蚪注射技术并不值得上，也会看在他面子上给通融的。 毕竟郑建国从一开始的《柳叶刀》，到后来在《自然》发了和托马斯关于石墨烯整数霍尔效应，后面又和费舍尔教授在《科学》上发了石墨烯的分数霍尔效应，而且还有着自己的《细胞》杂志，到现在他已经在各大期刊做了两年多的审稿人。 这么长时间下来，郑建国对于这些杂志编辑看稿子的套路已经有了大致了解，所以面对郑冬花的惊讶虽然当时没说，后面还是找机会给她透露了下：“这些期刊杂志的编辑也不是全能的，有那跨领域的来稿就会去查这人的研究和身份。 前者是这人发过什么文章，也就是看这人是什么领域的，顺便尽责的再去查下相关文章。 后者是看这人参与过什么研究，也就是得看导师是谁，也就是通讯作者和第一作者。 不过这两者的目的都是确认这人的可靠性，关系的可靠性，人的可靠性就涉及到了文章的可靠性。 按照咱们的话来说，就是我在带你们刷存在感，如果这篇文章发出来，那你们到时候申请MD和PhD的资格也就有了。” 郑冬花点了点头，一副不知该说什么的样子。 在过去的这一年多时间里，她感受到最深的，还是这个弟弟在学校师生口中的传说。 特别是说到消化系统领域时，拿着才加入到教材中的幽门螺旋杆菌当成重点讲解过，还专门点出了她的身份，令她与有荣焉。 只是，当有那关系要好的如颜如雪和楚大招等人打听是否开过小灶，她便用忙到见不了面搪塞过，直到这会儿MD和PhD的资格入耳，便感觉以前都相差了。 郑建国并不知道这个姐姐在胡思乱想，而是继续说了下去：“虽然其他学科也有PhD的说法，而且MD的社会地位也比PhD要高，可我认为既然要学的话，就得冲着做到最好才行。 再考虑到未来的行医环境，我认为现在接触科研领域可以帮助你们在未来走的更远，除非你们打算这辈子就当个围着患者团团转的医生了——” 前文说过，MD是医学博士的简称，PhD是理学博士学位的简称，大致来说就是前者代表临床医学的学位，后者偏重专科学位。 正常的情况下，美利坚各大医学院里学生本身就有不少拿到了PhD学位，等到这些人从医学院通过考试毕业后，就可以称为MD和PhD，只是这些人的PhD专业就和医学没什么联系而以。 可能够走到这里的，也都是各个科室里的头面人物，说出去唬唬外行足够了，这也是各大医院里不少MD和PhD的原因。 但是医学博士的MD并不代表主治医生，并且在整个体系中也只是处在最低级，可以在高年资住院医和专科医生以及主治医生带领下，开展有限的医疗手段。 而举凡任何一个拿到了MD的医学院毕业生，其毕生理想都会是主治医生，从MD的医学博士开始到拿了主治医生的行医执照，还隔着3-5年的住院医，以及2-3年的专科医生培训两大阶段。 特别是在结束了3-5年住院医后，到了选择科室进行强化的专科培训阶段，这里的考核指标就差不多是研究生中的PhD论文，也就是专科领域内的研究成果。 所以既然要在日后要考这个，倒不如在医学院里就开始参与到MD和PhD联合培训项目资格，虽然会很累很苦，可毕竟节约以后的时间，竞争激烈都不足以形容了，需要用惨烈来形容！ 因为每年名额只有500名！ 这其中还要面对像郑冬花这样的关系户！ 以前的时候，郑冬花也想过郑建国怎么不给自己开开小灶，毕竟不说这货在医学上的天资聪慧，单是他才学完这些，给自己指点下捷径，总不过分吧？ 然而直到这会儿郑建国点出了MD和PhD，郑冬花才醒悟到和这个资格申请相比，普通学习中的小灶都是在毛毛雨了，当然前提是论文能在《科学》上刊登出来。 MD和PhD主要考核标准，就是学习过程中参与到了什么研究里去，那么一篇《科学》上的第二作者，应该就可以了！ 当然，该说的正事儿说完，郑建国又说起了自己要出去学习半个月的事儿：“医院派我和艾米主任带队去不列颠学习半个月，你们这边也别把注意力放在杂志上，该学的还是要用心去学。” “这个你放心吧，我们知道。” 郑冬花是说过后转身回了屋里，只是郑建国想走的时候，门里面突然出现了个身影，易金枝小跑着带的优弧抖动两下到了面前，手里拿了张纸道：“建国，这是我朋友们的名单，麻烦你了。” “嗯，我会让人安排的，你让他们抓紧复习准备考试。” 接过了信纸，郑建国点过头便回了53号，便听大约翰开口道：“先生，裴聿铭先生的设计图已经送来了，亚力克认为雇佣共和国团队建设会导致纽顿县提出抗议，毕竟之前约定建设工程交给他们，我猜你的解决办法是给他们钱？！” “你说的也对也不对。” 郑建国将外套交给他后挂起，边解袖口的扣子边开口道：“实际上如果亚力克真的看过设计图纸，就应该知道多出的那两条水道，就不是共和国的建设团队能解决的。 我的想法是增加施工成本，将这部分土方的工程交给纽顿县来解决，还有材料的运输什么的，都交给他们。” 大约翰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还是花钱。” “钱嘛，就是花的。” 郑建国歪了歪头说了，转过身望着站在面前的大约翰道：“钱在这个世界上也许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的话那是万万不能，贫贱夫妻百事哀——” 点了下头，大约翰面现思索道：“这句话太有哲理了，一个家庭的稳定往往取决于家族的经济状态，另外37号新来的巴斯特先生邀请你在18日晚参加晚宴，我在接到你要去不列颠后回绝了他，又送了点礼物过去。” 郑建国在圣保罗社区住了差不多三年时间，可出席过旁人的邀请次数还是0，之前是因为上学太忙了，后面则是在毕业后变到更忙，直到范萍过来后才把这个活安排给了她，后面再没出席过私人邀请，忙就成了他的代名词。 实际上郑建国是真的忙，别说是社区这些人的邀请了，俱乐部里面一些无关紧要的邀请他都没去。 当然这些邀请多数时候都是有人请客集体去嗨皮，听听交响乐看看歌剧舞剧的，然后有看上的妹子在演出结束后去个酒吧啥的，最后交换下体液留个纪念。 不过，这都是以前的事儿了，按照大约翰的说法，自打奥古斯都的娃安德烈挂掉，这些绅士们都收敛了不少，将嗨皮的地点放回了俱乐部里。 毕竟经过郑建国名声的热度传播，连带着许多传统非医学杂志报道也对HIV病毒进行了宣传，以至于许多人都知道这玩意会通过包括唾液在内的体液交换进行感染。 好在这个病由于爆发人数并不多，截止到1981年9月的这会儿，全美利坚确诊人数还没超过100人。 再加上绝大多数病例集中在男上加男群体中，大众们接触到男同癌的机会并不多。 所以虽然知道的人不少，可在没有接触到晚期病人时，对于这个病的认知只停留在不少好病上面。 而俱乐部里面就不同了，奥古斯都的娃安德烈从检测出到晚期用了不到半年时间，最后从出现的生理病症开始到带着精神折磨走向死亡。 就这，还是在NIH传染病中心全方位的医疗护理下，面对着病毒的安德烈依旧没能坚持过一年时间。 当然，和俱乐部能扯上关系的，还有船三代安东尼找的那个妹子，据说还是纽约议员的闺女，可惜郑建国见到她时已经开始发病，白皙的脖颈间用一条颈带遮着卡西波肉瘤。 至于绅士们为什么会选择回俱乐部嗨皮，郑建国是没费劲儿就猜出了原因来，虽然见缝插针的话可以选择套上雨衣来避免麻烦，可口对口—— 旁边，大约翰看到郑建国在走神，接着开口道：“先生，福斯特想请您吃顿饭，是由李南英转达的。” “噢，我还以为福斯特那么直接了。” 郑建国面带好奇的看了眼大约翰，嘴角扯了扯道：“福斯特的原话是什么？” 大约翰神情不变的开口道：“为了表达你对她声援的谢意，不过我认为按您的说法是，想蹭您的流量。” “那我需要和卡米尔沟通下。” 听到正如自己所想的，郑建国是直接把借着传言表达不满的李南英扔出脑海，他之前是想过和福斯特互动一波，不过那时候急诊室发生了爆炸事件，随后的事情让他转移了注意力，现在想来是真的可以和这个风头正劲儿的女孩接触下？ 要开启狗血的三角恋情戏码吗？ 福斯特的长相并不符合欧美人对美的认识，从长相上来说卡米尔可以扔她三条街，而且这个比他还小的妹子长相偏中性。 不过郑建国从她出席节目采访的过程来看，心中直觉她和李南英半斤八两，应该是个拉拉。 从性别上来讲，郑建国并不排斥拉拉行为，他相信这是任何一个爷们都喜闻乐见的事情。 那么在职业上来讲，郑建国也不能排斥男男行为，毕竟医生面前没有性别之分，只有需要治疗的患者和不需要治疗的常人。 所以，郑建国面对着媒体时的态度，就是拿出选择权那一套来忽悠美利坚的吃瓜众们，毕竟他作为外来者，这就是需要展示的大国胸襟。 当然，郑建国真实的想法是，你们加油，我看着。 不过这是郑建国对于没涉及到自己利益时的态度，现如今要和福斯特开启互动了，他也就到了电话机旁边拨过熟悉的号码，没想到里面传来了佛兰克的声音：“噢，郑，卡米尔和乔安娜吃过晚饭去参加舞蹈补习班了，泰勒带她们去的——” “好的，佛兰克先生，我是想邀请她们12日和13日到不列颠过两天。” 郑建国看了下电话旁的日历，知道12号和13号正是周六和周日，他如果没有其他意外的话，这两天要去城堡医院学习下微创技术：“那两天我在那边有个培训要参加。” 佛兰克显然也是在翻看日历，一阵杂声过后声音传来：“噢，当然可以，那两天我也有空，我会带她们去的。” “你也跟着去？” 郑建国脑海里浮现出这个念头时，嘴上却没闲着的应下挂了电话，自从和卡米尔认识后他和这位准丈人见面的次数，那是没超过一个巴掌的数量，便感觉这货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找自己时，面前的电话接着跳起，于是拿起就听赵亮亮声音传来：“嗨，建国，找你有点事儿——” 这就是有话要说了，而且还是代国内问的。 根据以往的经验做出判断，郑建国便拎着电话机拽着线到了沙发旁，开口问道：“你说。” 赵亮亮的声音充满了公式化：“有国际友人打电话到大使馆，投诉你使用游戏机荼毒未成年人，还为了加大和加快荼毒程度，设置了基于金钱的奖励办法。” 郑建国眨了眨眼：“这个不是国内投诉的吧？” 正文 第六百四十二章 高材生 郑建国问的话好似废话，他为了推广魔法方块游戏机的铺货速度，直接祭出了达到百万奖金才有的职业赛。 单以美利坚五十个州来说，每个州的第一名奖金就达到了十万美元，而全国冠军更是达到了五十万美元。 如果有人从县级的一万美元赢起，再到市级的五万州级的十万全国五十万拿下来，都能在曼哈顿上东区八十三街买套二室一厅的小户型了，而且还是全款的。 于是按照这么个规模下来，单是以美利坚三千多个县三百多个市五十个州计算，奖金就超过了五千万美元。 而且这还不算人工组织和场地在内，算上的话还要再加个千万美元的支出。 不过，花六千万将魔法方块游戏机推广到美利坚的县级，郑建国相信只要是有点商业头脑的人，都知道这有多么值得。 更何况还可以借着这个活动，将人手铺到县级，从而构建起自己的网络。 虽然这个网络不能像国内那样瞄准物资价格进行投机，但是未来以培训为旗号的电脑游戏房，那个吸金速度可不是物资投机能比的，在新世纪电脑房的黄金十年里，半年收回成本都是慢的。 不过赚钱这些都属于次要的，郑建国要的人才和终端，可都要借着这个机会培养和搭建出来。 这么个计划下，你和我说有人投诉？ 郑建国一句话就把赵亮亮问住了，他心说你这不是在废话么，不说国内大多数人看不到这个报道，就是那些能够看到这些消息的人，谁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性格：“当然不是国内的，而是美利坚的华人。” 听到话筒里依旧不带感情的叙述，郑建国这下可以确定应该是哪位华人的娃在要这个游戏机当礼物，而这人又不想买给孩子：“既然是美利坚的华人了，那让这人去找美利坚的官方机构投诉。 还是说馆内有人想借题发挥下？以显示自己的存在感，来教我做生意，做研究，做人？” 郑建国话问的并不客气，因为他突然想到赵亮亮之所以这么公式化，很可能是线上还有其他的耳朵，特别像周建成那货拿着录音机问自己话的节奏，否则以两人的关系肯定不会这么正式。 果然，郑建国的话音落下，赵亮亮却是没有开口回答这个问题，好像在等什么的过了三四秒，一个声音传来：“你这个专员，就是这个觉悟？” 郑建国突然笑了：“我不知道你是谁，你捐个几千万再来和我谈觉悟吧。” 声音丝毫没有停顿：“我要有你这么多钱，我都捐给国内，你留着有什么用？不知道国内更加需要这些钱？” 郑建国的笑容依旧：“蝼蚁肯定不知道鸿鹄飞那么高做什么，以你的智商肯定无法理解我做的这些，不过你可以睁开眼看着，看着钱在我手里有什么用。” “咔嚓。” 被人说是蝼蚁的声音消失，郑建国就听赵亮亮轻松的声音传来：“呵，建国，好样的，哥哥就等你这话了，你现在应该不会生气了吧？” “呵呵。” 郑建国还真的没有生气了，虽然知道这个声音是借着踩自己拿了个名头，毕竟他不好惹的是传遍了国内外，还敢跑来拿他刷成就的，那不是傻大胆就是自认为不含糊的：“我肯定不生气，等有机会踩他一下就可以了，你应该知道他是谁吧？” 赵亮亮声音干脆的说了个名字后继续道：“今年外交学院里的高材生，可能是来到后发现你和他印象中的形象反差太大——” 郑建国沉默了，国内对于他的宣传当然都是正面的，所以这个时候国内绝大多数人还不知道建国公司是他的，也就更不要说其他的捐款和投资什么的。 如果按照赵亮亮所说，一个国内的大学生，搞不好还以他为偶像的出来了——好家伙一看找了个明星妹子不说，还家产几十亿广置家业的额外买了艘泰坦尼克2号？ 郑建国在沉默，电话里的赵亮亮嘴上却没停下来：“还有个事儿，就是关于齐善高速的投资，刚才齐省外事办的来消息说，克拉克资产管理的莫森说需要等等？” 郑建国倒是知道这个事儿，不过却没在电话里说，谁知道线上是不是隔墙有耳：“那就等等好了，对了，我下星期要去伦敦参加个培训，既然你打电话来，就给你说下。” 理论上，赵亮亮是郑建国在领事馆的上司，再加上问的这个问题又是齐善高速的事儿，郑建国于公于私都要正面回复，虽然这个答案和没说差不多。 又聊了几句挂上电话，郑建国是开着电视机又看了几份文件，不想便在电视里出现了个报道时，合上了手里的文件夹，旁边的大约翰看到他的动作后又看了眼电视机：“这个报道有问题吗？” “主持人说是警察没有逮捕令就抓了这22人——” 瞅着里面依旧在解释了南棒国内要抓人需要逮捕令的主持人，嘴上说着的郑建国看向了旁边的大约翰，接着开口道：“这有违美利坚警察对有违法嫌疑者采取必要行为的原则，而且这里面的报道带了强烈的倾向意图，这违反了电视台应该报道现象而不是倾向的原则，你问下李南英是不是不想干了？” 大约翰起身到了电话旁拎起后开始拨打电话，只是他话没说两句时，话里一个词让郑建国放下了文件，侧头看着又说过两句看来的大约翰，便见他开口道：“李南英说她怀孕了，现在公司解除雇佣合同的话，会起诉公司。” 你个拉拉给我说怀孕了？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年初时她戒备自己的模样，将手中的文件放下后起身到了电话旁边，不过在接了大约翰手中的电话时，便有了个不好的预感，所以在接过电话后当即问道：“你结婚了？” “没有。” 电话里的李南英语气有些生硬，郑建国却在听到这个声音时，先前那个不好的感觉愈发强烈了：“那你别说是通过蝌蚪银行怀上的？” 沉默，死一阵的沉默后，李南英开口道：“恭喜你猜对了，另外我还可以告诉你，还是最贵的蝌蚪。” 郑建国有些蒙，他先前虽然狐疑拉拉是怎么怀上的，可还没自恋到她会用自己的，然而当现实以近乎魔幻般的现实出现后，他脑海中第一个问题竟然不是这些：“你为什么想着要孩子？” 不知为何，电话里的李南英明显松了口气：“你发现的那个病毒对我们造成了很大的负面影响，可以说之前乔治·莫斯克尼和哈维·米尔克以死亡为代价争取来的认同，都随着这个病毒在男同间的传播而烟消云散，并且波及到了我们。” 乔治·莫斯克尼是前旧金山市的市长。 哈维·米尔克是前旧金山市监督委员会委员。 这两个率先表明男同身份并支持同性爱情合法化的上层人士，在旧金山市府大厅被丹·怀特，这位同样时任旧金山市监督委员会委员的反对者暗杀，震惊全美。 当然，丹·怀特虽然成功暗杀了这两位，可也引起了搅屎棍民主党的关注，并且本着共和党反对自己就要支持的原则，声明支持男同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 可HIV病毒的出现，带给了男同群体致命一击，原本的同情在这个可怕的病毒面前压根就不值一提。 这是郑建国所没有想到的，虽然他在听见李南英的说法后，就想到了她这么做是害怕未来会以立法形势来禁止她们的爱情，也就不要说随后要孩子的权利，造成既成事实的现状！ 而以美利坚法无禁止即可为的判例法而言，只要她生下这个孩子，那么就没有任何法院敢于宣判她的行为违法。 因为没有任何一条法律规定，女同和未婚不能生子，也没有规定蝌蚪银行这一新生事物不得向未婚女性提供蝌蚪。 否则，美利坚第十四修正案都可以教法官做人——作为女性，我为什么不能像其他女性那样怀孕生娃？ 而假如李南英这么做是合法的，那么只要有一个法院认可这种行为，她也就为这个群体的未来，扫清了障碍！ 哪怕有那脑门被夹了的法官判定非法，李南英都可能会成为这个群体的英雄，被群体的所有成员们所铭记！ 与这件事相比，先前电视台播放的那个新闻，甚至连毛毛雨都算不上！ 一瞬间，郑建国就想明白了这个娘们的选择，虽然这个选择让他恨得牙痒痒，这娘们是从一开始就不安好心了：“你怕是还做好了我非礼你才导致怀孕的后手吧？！” “NO！” 李南英惊讶的失声传来，接着好似恢复了以前的性格：“噢，上帝，我没想到你的心思是这么的肮脏，你以为我们消费没开发票吗？！我们准备用缴税来证明孩子出身的合法性！！” 就差被人说不要脸，郑建国的脸色有些黑，知道自己先前是想错了，好在他也想起打这个电话的目的来：“你现在是韩裔美利坚人，向美利坚国旗宣誓效忠过，而且以你的学历应水平和只是程度来说，该知道社会文明的进程不是一朝一夕能达到的。 先前电视台里播放的这种事情，你报出来只会带给你麻烦，当然你现在麻烦够多的了，你父母会允许你这么做？” 李南英的声音飞快传来：“耶，你开始关心我了？是怕我赖上你吗？” 郑建国扯了扯嘴角：“你这语气会让吉娜吃醋的吧？” “你这人真没意思。” 李南英好似抱怨过的声音消失后传来了盲音，郑建国也就放下了话筒看向了旁边的大约翰，正色道：“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大约翰点了点头道：“这点我了解过，她们只是在找安全感，这个群体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在经历过心理创伤，无论是谁带给他们的，才会发现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当然生孩子除外。” 郑建国微微叹了口气：“她这是给我找麻烦，要是卡米尔知道了，你认为她会相信我和李南英没什么吗？” 大约翰不置可否的开口道：“那要看你怎么对待李南英了，我能猜出来她肯定是利用你心理上的这个缺点。 我在接触到你之后才通过研究发现，中国传统文化对子嗣的看重都是和利益有关。 而不是单纯的人伦亲情，开枝散叶，多子多福，积谷防饥，养儿防老。” 摇了摇头，郑建国回到沙发上坐下，拿起文件后瞅着上面的开支，看了眼后抬起头道：“这涉及到人对自身安全感的信心不足，在热武器发明之前，人口的数量，就决定了一个族群抵御外族入侵时的延续概率。 十九世纪所谓的三皇会战中，双方总兵力不到二十万，你知道中国春秋末期的秦国将领白起，毕生坑杀了一百多万吗？” 大约翰面现惊异：“这个，我倒是没看到过——” 仿佛知道大约翰为什么惊讶，郑建国接着开口道：“是的，不光你有些惊讶，我也惊讶于他杀的人数达到了整个战国时期，战死总人数的二分之一，不过这是他对手记载的数字，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戏说成分。” 上辈子里面，郑建国对于外国历史了解的不多，他上学那会儿国内历史都没多少，至于外国历史更是连有都没有。 可这辈子里面出了国，看到只有在一战二战中才出现了几十万人的战役，才醒悟到中国历朝历代为什么以世界中心自居了。 能养活以亿人数计的肥沃土地，这不是世界中心是什么？ 可惜领先了差不多两千年，最终还是在竞争中落在了下风，当然这点郑建国就没说出来了，而是改口道：“其实这也是老约翰说了，我才醒悟到的，人多势众只是表面上的逻辑，暗中还涉及到了多一个人就多一个成长性，也许会有人成长为科学家呢？” 大约翰满脸认同的开口道：“像您一样的科学家！” “呵呵——” 郑建国神情一愣面现讪笑的点了下头，知道先前自己差点露出了马脚，他虽然已经习惯了将幽门螺旋杆菌和石墨烯当成了自己的发现，可像先前心神放松时和人聊天，就会露出真正的心态：“那样就是最好了。” 蓝色的眸子敏锐的捕捉到郑建国有些讪然的神情，大约翰并不知道他先前见到的郑建国，才是真正的那个郑建国：“李南英的孩子，也是按照继承计划执行吗？” 郑建国点了下头：“当然，不过我怀疑她们两个女人，能不能养好这个孩子。” 大约翰跟着开口道：“以李南英和吉娜的强势，这个孩子应该会是个乖宝宝——” 正文 第六百四十三章 就说两句话 父母强势的家庭？ 哦，两个妈妈强势的家庭—— 郑建国想到这里就感觉有些无语，再次感叹过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家后，他便想起了卡米尔的老妈泰勒和教母娜奥米，把卡米尔教育成了个乖宝宝似的女孩，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走着两人安排好的道路。 倒是乔安娜，跟着佛兰克和继母没学好，虽然成绩和卡米尔半斤八两都还可以，然而十四岁就和男朋友嘿嘿嘿的，怎么说也是叛逆性十足了吧？ 不知道她那个男朋友咋样？ 想到这里，郑建国眼神闪动了下，手中的文件也就看不下去了，不过好似心有感应般，才洗了个澡准备到床上看文件时，大约翰走了过来：“先生，卡米尔让您给他回个电话。” 看了眼表发现快22点了，郑建国便上床后拽过床头的电话，就听对面的泰勒开口道：“噢，郑，卡米尔在洗漱准备休息了。” 眼前浮现过佛兰克，郑建国开口道：“泰勒女士，我想下周带卡米尔她们去不列颠过周末，佛兰克先生告诉您了吗？” 泰勒的话筒好似被人捂住没了声息时，接着又传来了她的声音：“是她们？” 郑建国沉默了下，他虽然知道自己是在玩火，可想起卡米尔和乔安娜令人心疼的样子，也就开口道：“是的，泰勒女士，我相信我们自己能处理好这个事情。” 这次换成泰勒沉默了下，不知在想什么的让郑建国竖起耳朵时，声音传来：“你这话让我想起了她们父亲说过的“让我来处理好这个事情”，我当时走投无路下选择相信了他，现在我也相信你——” 和我说你与佛兰克的事情？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时，郑建国便醒悟到泰勒这是在表达她现在走投无路了，其实想想事情发展到了这个程度，以他现如今已经做的和正在做的以及未来还可以做的，那么这个事情中所涉及到的人的选择，那是真的不会太多了。 除了他。 心中有了这么个明悟，郑建国就听电话里的泰勒声音继续传来：“你要是能等的话，过会我让她们给你打电话？” “好的，我等她们电话。” 郑建国松了口气后放下电话，望着厚厚的天鹅绒窗帘失了下神，他想起了这些都是那天在城堡里面，乔安娜装成了卡米尔带来的后果——现在终于过关了？ 这么想着，郑建国心中的兴奋还没浮现起来，旁边的电话跳起：“叮铃铃——” 这么快？ 探手拿起电话，郑建国是才想开口喊卡米尔，对面却传来了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带着强烈的疑惑：“你是郑？” “你是谁？” 郑建国飞快想了圈这个声音的主人，发现脑海中没找到相应面孔时，接着开口道：“我是郑建国，你是谁？” “噢，抱歉，郑先生，这么晚还要打扰到你——” 电话里的声音不急不慢说了，郑建国却因为过会还要接卡米尔的电话，没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抱歉，先生，我这边还有事情，你能长话短说吗？你有什么事情？” “是，我是栗树山县警察局探长奎恩，你认识杰奎琳·鲍顿吗？” 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时，有些急切的郑建国瞬间把卡米尔扔到了脑后：“你好，奎恩探长，我认识杰奎琳·鲍顿，她现在遇到麻烦了？” “不是，是，她现在是个受害者——” 电话里奎恩的声音有些迟疑着说了下，接着声音好似恢复正常道：“有几个混小子趁她喝醉后和她发生了关系，只是奇怪的是她没有去指控他们的想法，反而和这群人打成了一片——” “——” 愣了好一会才捋清了奎恩说的内容，郑建国便坚持到听完了对方的话，才醒悟到了另一个可能：“你是从别的案子里盯上了她吧？她现在在哪里？” 电话里的奎恩不知想到了什么的继续开口道：“她现在就在外边的办公室里，我们先前对一个案子收了网，顺便把她带了过来，让我奇怪的是她在学校里填的紧急联系人竟然是你，而不是她的哥哥——” “噢，探长先生，你这个话暗示性特别浓，而且你既然知道我是郑建国，那应该也知道我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把和人的通话用录音设备录下来——” 探手打开卧室里的灯，郑建国说着下了地打开门，继续开口说着道：“所以我认为你这句话只限于字面意义，另外我会安排律师接她出来，如果你没别的事儿要说了。” “当然！那祝您晚安。” 奎恩干净利落的挂上了电话，起身拉开办公室的门看向了旁边坐着的杰奎琳·鲍顿：“电话打通了，没想到你真的认识他？” 瞥了眼这个秃头的油腻警长，面容木然的杰奎琳脸上闪过个复杂神情，眨眼间恢复正常后开口道：“临走前我能再见下那群人吗？” “我的建议当然是不行。” 奎恩歪了下头冲着旁边的女警示意了下，接着回过头来道：“当然，考虑到你和郑建国的关系——” “我只是他的患者。” 冷冷的打断奎恩的话，杰奎琳当然知道这个探长话里的意味，是在指自己和郑建国有身体上的关系：“而且如果你不想惹麻烦的话，我想你不会这么和其他人说的——” “他在你身上做实验？” 奎恩当然没理会这么小儿科的恐吓，事实上他也知道男女关系给郑建国带不去半点损伤，而且还会给自己带来巨大麻烦，他在意的是杰奎琳这个态度：“用人体做实验？” “你应该听说过有种病叫做获得性免疫缺陷吧？” 杰奎琳默默的瞅着这个探长，发现说完后肥脸上面现迷糊，于是又改口道：“还叫HIV病毒，同志癌，怎么，没听过？” 奎恩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女警，看到后者摇了摇头后点了下头，眉头皱起后眸子一凝：“这个什么病毒，通过什么传播？” 双腿分开，杰奎琳面现妩媚的伸出舌头，呻吟着微微晃了两下后，笑着歪头示意了下，全程一声不发。 奎恩油乎乎的大脸上愣了下，好似醒悟道：“这个病——” 杰奎琳点了下头道：“很可怕，你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烂掉，而什么办法都没有，这才是审判。” 旁边的女警神情好奇：“可是你没事？” “那是时候没到。” 杰奎琳歪了下头看向了她：“这样的话，正好给这群人渣成家结婚，噢，忘了说了，这种病是可以通过母婴传播的，也就是说他们的孩子天生就会携带这种病毒——” “你，你太恶毒了。” 女警神情大变的吼了起来，奎恩已经探手做了个止住的手势，想起那几个家伙的父母，他做了个手势道：“那你就更不能见他们了，最起码在警察局里不能见，我们也没听到你说的这些，我们只认为你是在扯淡，胡言乱语那种，记住了。” “你见过HIV病毒患者？” 杰奎琳下意识的问了句，奎恩已经转身走了，好似没有听到她的问题：“你现在可以走了，当然如果你没地儿可去，郑建国说他会让人来接你，大概很快就到了？” 杰奎琳没有理会奎恩的话，瞅着旁边拿眼瞪自己的女警，神情坦然：“你说我恶毒，你知道这些人就是害我哥哥染上HIV的凶手吗？然后因为长年累月的接触，传染给了我？” “你怎么说都无法掩饰你是个凶手的本质。” 女警双臂抱起后面现嫌恶的说了，杰奎琳神情木然道：“我目睹过死亡，我也正在朝着死亡的终焉而去，你说我还在乎你的看法？” “那你应该会知道这些人家里知道的后果？” 女警确认似的点了头时，杰奎琳却撇了嘴道：“等她们能找到我时再说吧，我家人就剩下我自己了，然后我的病例在郑的手里，你认为他会向其他人提供患者信息？” 女警眨了眨眼道：“你不是还在上学？” “呵呵——” 杰奎琳笑了，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般从失笑到大笑：“哈哈，你见过得了癌症快要死了的，还会去上学？” 女警好似被人抽了一巴掌，白皙的面颊忽晴忽暗时，远处的警局大门被人推开，一个精神抖擞的年轻男人出现：“请问奎恩探长在吗？我是杰奎琳·鲍顿的律师。” “你在这里签个字就可以带她走了。” 收回眼神，女警抓起面前的文件到了这人面前放下，便见男人扫了眼杰奎琳：“杰奎琳·鲍顿？我是郑先生派来的。” “是。” 杰奎琳·鲍顿点了下头，便见男人飞快拿出崭新的证件后填在文件上，直起身后收起道：“咱们可以走了，不过郑先生说今天太晚了，我给你安排个住处，明天直接去见他。” “嗯。” 才想说自己有家，杰奎琳陡然想起先前的怨念，便看向了旁边的女警，冲着男人道：“只是我想见下——以前的男朋友，就说两句话。” “噢，没问题！” 年轻男人点了下头，转身看向了女警道：“援引宪法第六修正案，我的当事人有权利探望她的男朋友，特别是她还被男朋友的行为所牵连时。” 女警无语的点过头，看了眼杰奎琳后开口道：“你问她去看她的哪个男朋友？” “当然是所有的。” 无视了年轻律师的诧异眼神，杰奎琳说完后看向了他道：“我说的时候你在外边就可以了。” 年轻律师虽然诧异，可想想有女警跟着，便点了下头看着她挨个和男朋友见过面，只是没想到在每次见过后都听那些男朋友跳脚大骂：“贱人！！！” 硬顶着年轻律师异样的眼神，杰奎琳是跟着他上了辆崭新的福特野马，才开口道：“你们当律师的果然有钱。” “这是BOSS的，只是为了办事才借给我用的，我送你去伦多克酒店，那边登记后就可以入住。” 坐在驾驶位上的年轻律师飞快说过，便发动车子缓缓离开了警察局，只是当他顺着联邦大道开去停在伦多克酒店门口时，没想下了车的杰奎琳却开口道：“要不要上去喝杯咖啡？” 眼瞅着对方满脸的妩媚，年轻律师却想起了她之前的那么多男朋友来，再想起这位还和后面的大BOSS有关系，也就摇头道：“不了，我还得回去送车，你赶快进去吧。” 目送福特野马消失在路上，杰奎琳也就抱着肩膀进了伦多克酒店，说了房间号时做过登记，便在第二天睡到正香时被电话铃声叫醒，等她定了定神搞清自己所处的地方，才拿起了床头的电话：“喂？” “我现在在医院里，你过来我让人给你做个检查。” 熟悉的声音传来，杰奎琳眼前浮现出郑建国的面颊时，当年的那一幕便接连浮现，那会儿她还在啦啦队里为了上大学的学费操心，眨眼间这都过去多久了？ 明明不到两年的时间，怎么像是过去了半辈子？ 对于郑建国，杰奎琳的内心是复杂的，这个男人让她知道了一种所有人都没有过的病，如果不是保密性做的足够好，这种病怕是会以她或者她哥哥来命名。 可想起哥哥从病发到去世的过程，杰奎琳便感觉这些都是郑建国带来的，如果不是他从身上找出这种病，自己最起码不会面对这操蛋的人生！ 当然，这些只是杰奎琳脑海中闪现的想法，当她半小时后在明亮整洁的见到郑建国时，发现自己一如当初与瓦莱丽和麦克敲诈他时年轻：“这次麻烦你了。” “你的状态还不错。” 上下打量过面色有些白的杰奎琳，郑建国并不知道她这会儿正想着自己也想到的瓦莱丽兄妹俩，只是只有他想起了这对兄妹的父亲带给自己的死亡威胁：“下面由伯莎带你去做个检查，你也应该还记得她才对。” “当然。” 瞅过同样面熟却丰腴许多的漂亮女医生，杰奎琳点点头跟着她走了，留下身后的艾斯特在关上办公室的门后开口道：“就是她感染了那几个——罪犯？” “NO，现在陪审团还没定罪，所以咱们要按照疑罪从无的观点去说。” 想起杰奎琳恶意传播的HIV，郑建国对于那几人可是充满了同情：“不过他们敢集体睡了HIV病毒携带者，这种花下做鬼的勇气，是我做梦都想不到的。” 正文 第六百四十四章 这个很重要 艾斯特的神情间充满了同情，作为郑建国的枕边人，她在杰奎琳来之前就听说了整个遭遇：“那你打算送她走？” “当然，她一下惹了那么多人，要是有人搞她下，警察都不知道谁是嫌疑最大的那个人。” 点了下头，郑建国回到了座位上，抛开杰奎琳本身携带的HIV病毒不谈，她的遭遇就是绝大多数美利坚女孩的成长史，上了大学后耐不住寂寞，跟着朋友舍友的出去夜店酒吧的转转，时间长了就会接触到有些钱又不错的男孩，一夜情都谈不上的来个友谊赛再正常不过。 再加上她原本在高中时就是啦啦队长，为了准备上大学的钱就差明码标价了，当年可是还想拿这个来敲诈他来着。 杰奎琳之前是缺钱，为了准备上好大学的钱，那是费尽了心思，为此差点被麦克和瓦莱丽拐上犯罪之路。 可和郑建国签了协议后，她就不再差钱了，为了的学费郑建国一次性付清，她之前攒的差不多两万就都成了存款。 如果只是这样，杰奎琳还能保持着对生活的积极向上心态，这点从她把自己之前赚的钱存着，就能看出来。 什么样的人才会存钱？ 对生活有期盼的人！ 混天撩日的屌丝连眼下都过不去，还会考虑将来吗？ 当然，这一切都截止到杰奎琳的哥哥发病去世，确切的说是去世后要债的人找到她时。 郑建国是个医生，最起码明面上是这么个职业，所以他唯一的选择就是不能赞同杰奎琳的做法：“但是咱们是医生，她现在是个患者，其他的事情并不是咱们能谈论的，不过我怀疑她现在这个状态，应该距离病毒发作不远了。” 艾斯特歪了下头道：“这个你应该给伯莎说下。” 郑建国笑了，知道她在提示自己这涉及到了旁人的研究：“这个不是研究，只是我的猜测，实际上我认为咱们医生和药物能治疗的病征，并不多。” 艾斯特收起了面上的异样道：“这个我记得听你说过？” 郑建国点了点头，喝过咖啡后开口道：“除了外科手术外，其他内科医生和药物的使用，都是在强化咱们人体的免疫系统。 不论是直接强化这个系统，还是通过抑制病毒和病菌的繁殖，单就手段和目的上来说，都是让这个系统来消灭人体内的病毒和病菌。 而从目前已发病患者的情况来看，这种获得性免疫综合征病毒并不具有致毒性，而是通过解除免疫系统的防御，让人得上乱七八糟的玩意。 那么是不是可以通过增强体质的办法，来强化免疫力，以达到提高免疫系统平衡病毒的目的？” 艾斯特摇了摇头转身走了，留给郑建国个窈窕的背影消失在办公室门口，他也就把脚翘在了办公桌上，瞅着天花板的日光灯眉头皱起，脑海中浮现个几十年后认贼作父的名字。 杰奎琳的这种做法—— 郑建国的心脏嚯嚯跳了两下，飞快在心中默念两句自己是救人为己任的医生，也就将这个匪夷所思的念头扔出了脑海之外。 只是当郑建国把这个念头扔掉了，做完检查被伯莎带回的杰奎琳却在离开时，重新将这个念头给他扯了回来：“你有没有想要打他，却无可奈何的人？” 郑建国愣住了，他是差点想问出你怎么知道我有这么个想法时，嘴上却改口道：“我并不是——” “利用我？” 杰奎琳笑了，姣美的面颊上虽然没有化妆，可正是如此才展现了她长的真不错，再加上最近这段生活带来的病态白，堪称美丽动人：“这是为了报答你送我离开美利坚，我知道我身上没有你要的东西了，上次交易时你给了我五年学费，这次肯定要花上大几万不说，人情什么的我想我是给不了你的，你不会想上我吧？” “不！” 郑建国飞快开口否认掉，接着赶在她开口之前继续说起道：“我是个医生，虽然这次做的有点多，但是想到你当时没和瓦莱丽她们来敲诈我，就当我在回馈你当初的善意吧。” 仿佛想起了当初坦白了瓦莱丽敲诈计划，杰奎琳白皙的面上闪过异样，也就开口道：“可惜他们家不知搬哪去了，要不我倒是可以去找麦克玩玩。” 郑建国摇了摇头，正色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和她们已经没了关系，也不关心她们的下落和生活。 下周我会去伦敦，这段时间你可以继续住在伦多克酒店，如果你没事儿的话，可以和我一起离开。 到了那边你看看怎么办，但是不能再传播这种病了——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 杰奎琳微微点了下头：“你是个好人，谢谢。” “你才是好人！你全家都是好人！” 心中忍不住腹诽了句，郑建国面色古怪的目送她转身离开，他虽然知道对方是真心的道谢，可不知为何总感觉好人是在骂人？ 郑建国并不知道他心中的诸多角色都是有所愧疚，作为父亲，没有能把郑超超带在身边，作为男人，没能对一个女人忠心，也就是作为儿子，勉强才能说他做出了让父母满意的成绩。 当然，这也是因为郑建国经历过上辈子的原因，就如那句话说的，已经知道了所有人生道理，可这辈子还是过成了现在的样子。 不过，这点郑建国还没想透，一如他在送走了杰奎琳后，想的并不是被她再次提起的某个人名，而是卡米尔还没回的电话。 吱嘎—— 紧闭的办公室门被人推开，优弧愈发丰腴的伯莎探进了满是金色长发的面颊，瞅着里面没人后才闪身进了屋：“BOSS——” 郑建国从桌子上收起了双脚，冲她还是要保持点姿态的：“有事儿？” “杰奎琳走了？” 伯莎眉头挑了挑的说过，接着不等郑建国开口道：“那个，我是想问下，菲欧娜离职了——是去做什么？” “她做的你做不了。” 目光扫过面现紧张的伯莎，郑建国开口直接回绝了她：“你现在孩子还小，工作只是一部分，所以先做好手头的工作吧？” “噢，好的，那我走了。” 捋了下耳畔的长发，伯莎眼神闪烁的点头说着，转身出了门离开，留下办公室的郑建国再次将脚丫子翘起，不想桌子上的电话铃声响起：“叮铃铃——” “喂？” 飞快探手拿起电话，郑建国便听话筒里传来了艾米主任的声音：“明天下午有个结肠息肉切除术，你准备下过来当一助。” “好的。” 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一助，郑建国便有些摸不着头脑，而且据他所知医院已经要去伦敦学微创技术了，那么现在让自己去参加这台手术，意义何在？ 如果是其他的三年资住院医，郑建国这会儿应该是参加了两位数的手术才对，因为第三年的住院医重心已经由之前的患者问诊以及管理，转移到了更深入更偏向外科的手术。 只是郑建国的情况比较特殊，这不光是体现在他的学习过程中，也体现在未来的培训结束后，当然更体现在和以艾米为代表的管理人员关系上。 心中有了这么个疑问，郑建国也就直接问了出来：“艾米主任，咱们马上去学习了，现在还让我参加这个手术？” 艾米的声音传来：“对，就是在学习之前，让你对比下现有的手术外科技术和微创技术的区别，好有个直观的认识。” “好的，我知道了。” 听到这么个安排，郑建国也就开口应下，便听艾米语气一转道：“关于你申请的对埃及法老展开的幽门螺旋杆菌溯源研究，埃及外交部已经批复了，不过费用比较贵——” “钱不是问题。” 眼前一亮，郑建国面现惊喜的打断了艾米的声音，不想这位主任大人仿佛没听到似的接着开口道：“医院已经同意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埃及？” 想起这个计划还是年初就申请的，郑建国嘴上没停的开口道：“等咱们从伦敦回来吧，我不在这边，如果艾斯特再走了，这边差不多就放羊了。” “嗯，你能这么想就好。” 艾米若有所指的说了后挂上电话，郑建国则是放下话筒后瞅着电话机有些走神，艾米主任的话，显然是在指什么？ 郑建国面带问号的时候，艾斯特推门走了进来，看他桌子上的咖啡杯空了，也就拿起后帮他打了杯：“想什么呢？” “哦，实验室里有什么动向没？” 郑建国端起咖啡喝了口，便见艾斯特靠在眼前桌子上开口道：“要说异样，就是有人在私下议论菲欧娜离职的事儿，说是肯定找到好地方了，好到连未来的主治医生都可以扔下。” 听到菲欧娜，郑建国的注意力也就带歪了：“刚才艾米主任来电话，说咱们申请去埃及研究木乃伊的事儿批了，我回来你就带人过去。” “真的？” 眉头一挑，艾斯特面现惊喜的问了，只是在听到后面开口问道：“你不去？” “艾米主任的意思是让我来了，你再去。” 嘴上说着，郑建国先前带歪的注意力又被她给带了回来，眼前一亮道：“最近实验室人员的心态怎么样？” “没事儿啊，还是和以前一样。” 艾斯特下意识的问过，先前的惊喜消失，不知想到什么的开口道：“你是担心有人挖研究员？” 郑建国摇了摇头时，艾斯特笑起：“你知不知道咱们研究所的待遇是整个医院里最好的？而且成果出的也是最快的？当然还有——厉害的你。” 眼瞅着艾斯特说到最后的媚态，郑建国被她的最后这句给说到心痒痒，不过也知道这会儿正是上班时间，先前多想的心思也就淡了下来。 被挖墙角，这是郑建国压根没想过的可能，不说艾斯特和他的关系，就是以幽门螺旋杆菌研究所成立不到半年，就发了篇《科学》来说，只要脑子没瓦特的研究员都知道这是刷经验。 而且以他现如今在学术上的巨大成就，只要老老实实的跟着混下去，以后怎么说都可以拿这个经历去吹一波了。 这也是艾斯特会说他厉害的原因。 虽然这个姐姐明显是在说别的。 好在，郑建国也知道男女一旦突破那层关系，那么在一起就不会有太多其他的事情可选，并且这种情况会持续好长一段时间。 当然，这么长时间渣男做下来，郑建国也知道怎么去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只要不让气氛变的更加暧昧就可以了：“不过该做的预防要做下，然后这段时间你准备下过去的事儿，我回来后你就出发，争取尽快拿出成果。” 果然，随着郑建国开口将逐渐暧昧的气氛扫荡干净，艾斯特便想起了先前的事儿来：“你不去？” “我去不去都的，挂个通讯作者就可以了，不过那边治安情况不怎么样，你们没事儿就不要出实验室了。” 郑建国并不是不想去埃及转转，可他手上的事情是真的太多了，公司的，医院的，国内的，这么想着便见眼前的电话机跳了起来：“叮铃铃——” 探手拿起，郑建国便听话筒里传来了李南英的声音：“BOSS，福特空间已经同意咱们的卫星订购计划，只是作为条件之一，卫星接收站的建设和人员培训需要交给他们负责。” “你把要求文件传真给我。” 面现惊喜的郑建国直接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很快就见到桌子旁边的传真机吱吱嘎嘎的响了起来，同时李南英的声音传来：“现在咱们需要确定卫星地面站的建设地点，这个很重要。” “这是怕我直接把地面站建到国内去？” 听到福特空间同意保护伞传媒的购买意向，郑建国就感觉是意外惊喜了，至于卫星地面站的建设和管理人员的培训，说实话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且不说他要订购的是通信和转播卫星，上面根本就没有间谍的主要功能拍照，即便是给他个间谍卫星也没啥用，因为国内这会儿缺的不是技术，而是以钱为代表的经济。 所以，郑建国压根就没想着把卫星上的什么技术带回国内，原本就想着哪怕运营管理交给福特通信都是可以的，没想到也只有这么个赚钱的要求。 很快，这么想的郑建国又从文件里发现了想要的东西：“竟然没指定由NASA发射？” 正文 第六百四十五章 扛下所有 在郑建国的预计中，美利坚应该不会同意保护伞传媒的申请，特别是前不久美利坚以国务卿为团长的高级别代表团到访首都后，到了这会儿几个月过去了，连半点积极消息都没传出来，看样子两国还在磋商中。 想到这里，郑建国瞅着传真上的要求只感觉脑海里闪过个模糊的念头，不过当他去想要看清的时候又消失不见，也就抓起电话给李南英打了过去：“没有遗漏的文件吗？都传给我了？就这14页？” “噢，您等一下。” 李南英的声音传来后又传来了阵闷响的，便听她开口道：“是的，意向书是一共14页，页数没问题，您看过了？” “嗯，我还在看，那先挂了。” 郑建国说了挂上电话，不过没等他看完，桌子上的电话跳起，于是看着文件拿起接了喂过，便听卡米尔的声音传来：“你一定要和朱迪互动吗？” 放下文件，郑建国开口道：“当然不是一定，所以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要是我和乔安娜不同意呢？” 卡米尔有些忐忑的声音传来时，郑建国笑了：“那就算了，这个问题就当我没问过你们。” “真的？谢谢你，郑，我爱你——” 卡米尔惊喜的说过，郑建国面上露出个笑的看过对面挂钟，瞅着上面10点37的时间开口道：“我没听到你那边有喧闹声，没去上课吗？” “现在是课间休息，我们让其他人离的远了点——” 声音中夹杂着发自心底的愉悦，卡米尔是在说过后又继续道：“那个，咱们去伦敦的时候能带桑多拉和莫妮卡吗？你忙的时候，我们可以去逛街。” 眼前闪过那俩双胞胎，郑建国原本是想说佛兰克不是也跟着去的话，到嘴边也就改了口：“当然可以，你们什么时候变的那么好了？” “这个不告诉你，以后告诉你，再见。” 有些腻人的撒娇声传过来后消失掉，郑建国并未多想的将话筒挂在了电话机上，于是很快看过十几张文件，确认没有自己想要看的东西，也就放下心来：“这是，可以联系国内了？” 靠在沙发上的郑建国把脚翘起后想过，下一刻之前脑海中闪过的模糊念头猛然再次出现不说，还变的异常清晰：“国内有能力发射卫星吗？！” 豁然坐起的郑建国终于是发现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以他目前的经验来说，这种通讯转播卫星的发射，应该是叫做商业发射了？！ 这么想的郑建国瞬间瞪大了眼睛，截止到目前来说，他还没听说过这个词，而美利坚的商业卫星默认交给NASA进行发射—— 想到了这点，郑建国明白自己以前想的还是简单了，不过事到如今他能做的选择，也就是先打问下国内能不能这么搞一下？ 郑建国并不知道这会儿压根就没有商业发射一说，因为能买得起卫星的公司原本就和国家牵扯比较深，比如之前曰本的NHK以及前不久发射的福特空间，就是分别找的自家国家航空航天部门。 至于商业发射成规模出现，还要等到五年之后，也就是1986年美利坚航天飞机爆炸时，之前因为大规模削减一次性火箭的研发费用，导致全球范围内的卫星等火箭上天，才会被共和国重视起来。 当然，这是郑建国上辈子里出现的历史，这辈子里的他压根就没想到能在这上面歪打正着，只感觉去年洲际导弹发射都成功了，那么把弹头换成卫星，问题也不是很大？ 于是，郑建国怀揣着这么个念头拿起电话，就给赵亮亮拨了过去，不想人没在甘丽君跑来接起：“赵领事出去拜访了，要到下午才能回来，您有急事儿的话，我可以给他发传呼。” “那你给他发个传呼——” 郑建国原本是想说不急来着，可想了下事关卫星发射的事儿都不急，那么这个世界上也就没什么着急的改口说过：“就说我找他，有点别的事儿。” 和原来的楚琳不同，甘丽君在中山堂里干了那么长时间主持人，虽然年龄不大却见多识广，再加上她又长的面容姣美心思灵动，就知道这是有大事儿了：“好的，我这就给他发传呼，只是他在外面没办法给你回电话，需要回来才能再回给你。” 甘丽君的声音温婉，郑建国却瞬间听懂她在说外边通话的安全性，于是应下后放下电话，瞅着电话机陷入了沉思。 距离医院不远的不起眼木屋里，一个男人摘下了耳机开口道：“他在联系领事馆了，咱们要汇报吗？” 旁边，一张弹簧床上斜靠的中年男人翻了下手中的花花公子，目光扫过页面上车灯硕大的女郎，头也不抬的开口道：“不急，有了确切消息再说，啧啧啧，没想到他真的把卡米尔姐妹给上了——” 摘下耳机的男人呵呵就笑：“噢，你要是有那么多钱——”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把手中的杂志翻了过来，露出上面一张硕大特写的彩色照片道：“我才不会看上她们俩，我喜欢这种，又大又圆的，干起来特别有劲儿！那俩排骨，不，我看着就没感觉。” “嘟嘟嘟——” 随着中年男人满脸嫌弃的说了，摘下耳机的年轻男人面前传来了阵提示声，于是他飞快按下旁边的录音机后戴上了耳机，就听里面传来了个女声：“专员，赵领事会在半小时后回到领事馆，他现在已经尽快赶回了。” 眼前一亮，年轻男人转头看了看自己的上司，发现他正从床上站起看向门口，还探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不禁摘下了耳机瞅着门口面带疑惑时，陡然就听门口咣咣的被砸了两声：“我们是警察，快开门！！” “？？？！！！” 年轻男人满脸呆滞的时候，中年男人倒是竖起了个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想下一刻旁边的电话铃声跳起：“叮铃铃——” “法克！！！” 中年男人一声暗骂过，年轻男人已经探手接起了电话：“喂？” “快点离开那里！” 随着电话里传来了个陌生声音，年轻男人是才看向旁边要开口，门外再次传来了咣咣巨响：“最后一次警告！我们是警察，快开门！！” “有人让咱们离开这里！” 年轻男人开口的功夫，中年男人已经面现恍然的双手抱头道：“跟我学，赶快！” “啊——” 年轻男人满脸呆滞的时候，中年男人已经以极其熟练的姿势趴在了地上，而就在这时，木门发出声巨响后被人踹开，一阵怒吼传来：“抱头蹲下，我们是警察！” “我们也是警察！” 年轻男人一声吼还没结束，就被扑进来的大群FBI按在了地上，一个声音慢条斯理的传来：“那就是知法犯法了？！” 西装革履的奥布里·贝茨幽幽进了屋，看过被手下死死按住的两人，又瞅了下旁边依旧在吱嘎吱嘎转动的录音机，发现整个二三十平方的木屋里除了桌子就是沙发，不禁摇了摇头道：“你们CIA干活还是这么糙，这么隐秘的行动，吃喝的后勤没有也就罢了，连快餐店外卖员的小费都不给——” “你们先前可没说是FBI！” 双手后背铐着的中年男人被人拎起，奥布里·贝茨瞅着胡子拉碴的他开口道：“你们CIA可没权利在国内活动，在行动之前有人对你们说了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道自己这次任务失败，中年男人点了点头后竟是笑了起来：“我感觉郑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嗨皮过了，我想找点她们通话的证据，然后卖给记者们。” “你以为记者们的眼力劲还不如你？” 奥布里·贝茨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下，当然他也知道对方是在扯淡，包括他在内都在扯淡，也就冲着手下歪了歪头：“看看还有其他东西没，全部带走。” 随着奥布里的命令，旁边的FBI瞬间对着不大和没什么的屋子来了个扫荡，连地上掉的那本花花公子杂志都给带回了警局。 当然，考虑到这个事儿既然有人探头抗了下来，奥布里也知道能做的选择并不多，到了两人关押的地方瞅着神情坦然的两人，开口道：“既然你们已经做好了准备承担后果，那就希望你们有钱请的起律师，因为警察有义务将你们的犯罪行为通知给受害者——” “你在威胁我们，奥布里高级探员。” 目光在奥布里胸前的牌子上扫过，中年男人点了点头正色说过，不想奥布里歪了下头道：“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就像CIA在那人来之后，跑去装了个窃听器那样的事实。” “可他的反应就像是个受过训练的间谍，否则谁会在出门的时候，拔一根头发来做记号？” 中年男人满脸正色的说了时，奥布里却没停歇的开口道：“所以这也许就是FBI和CIA最大的不同，FBI抓的是犯罪分子，哪怕就像你说的那样，他是个间谍，可他在没干出间谍行为之前，你们就已经假定他干出了间谍行为去抓他？” 中年男人愣住了，他没想到奥布里会给他说这个：“我们是在收集他作为间谍的证据，我们有授权的。” 奥布里摇了摇头，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这货道：“你们以违法手段找出的证据，会被法官认可吗？你们连在国内的执法权都没有！而且我认为总统也不可能承认是他指示的。 如果总统认可你们的这个行为，那就代表他认可你们随意在国内监听任何人，只要能找出犯罪证据就行了！而上一个这么干的总统已经辞职了。 所以现在趁着没监控没录音机的时候我告诉你，我现在把你们抓起来，实际上是在挽救你们，避免你们干出不可控的后果，让授权人坑到总统阁下。” 中年男人已经蒙了：“你是说，现在把我们抓起来，是为了我们，还有总统好？” 奥布里点了点头，接着开口道：“所以这件事最好的结局，就是你们俩扛下所有，说为了赚点钱窃听郑建国，这样虽然依旧可以引来两国外交纠纷？ 毕竟你们知道他是拥有外交护照的吧？所以那些记者们才没抓着他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的事儿炒作——你们俩竟然窃听他国外交官？还说是总统授权的？” 中年男人飞快点了点头，他作为老牌CIA，当然知道监控外交人员虽然是常规操作，可即便是被人抓到把柄也不会承认，只是他没想到FBI能抓到自己。 发现搞定了这货，奥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之所以给你说这些，还是因为你们监听的目标，可不是其他那些人所能比的，他非常善于利用舆论来进行目标引导，如果他把这个事情变成了“水门事件”，那不是任何人想要的，特别是总统阁下。” 确认这两个CIA笨蛋听懂自己要表达的东西，奥布里扔下一句话转身走了：“那么你们将会在半小时后偷到牢门的钥匙——” 施施然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奥布里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拨了个号码，很快听到那边有人接起开口道：“他们俩已经同意了。” “这件事你就当没发生过。”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低沉却夹杂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奥布里瞅着已经没了声息的电话，放下后松了口气，知道这关算是过去了。 心中庆幸的奥布里并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在挂了电话后，又拿起拨了个号码：“嗨，奥古斯都，福特空间的卫星可以卖给郑了，只是有人担心他把卫星弄到共和国去，你这边有没有确切的消息？” “噢，这个的话，我这边还真的有些消息——” 有些逼仄的私人飞机上，奥古斯都冲着对面的马修指了指手上的电话大声说着：“根据某些人的说法，自从去年共和国发射了第一枚洲际导弹以来，后面陆续以发射卫星的名义进行了几次发射。 而且之前两国在非军事卫星方面进行过沟通，那时咱们还帮他们建了座卫星地面站，并使用咱们的卫星进行过测绘。 当时他们就已经透露过邀请咱们为他们制造卫星的意向，只是在咱们回复可以制造时，他们却没了消息——根据情报显示是资金问题。” 正文 第六百四十六章 怕是会气疯的 奥古斯都的话说到这里也就停下，他相信对面的人只要是脑子正常点，就知道该说的都差不多说完了：“所以上面批准了这次的卫星交易计划，只是其他信息就不能告诉你了。” 电话里的人语气倒是没什么变化：“那是当然，这次打扰您了，奥古斯都先生，再见。” 放下电话，奥古斯都看向了从《三国演义》上投来目光的马修，面对着他探寻的目光道：“以两国的关系来说，我是说经过政务院确认的关系，哪怕卖个卫星给共和国，也没太大顾忌吧？” 马修歪了下头道：“顾忌当然是没有，不过那是按照商人逻辑，想要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利益而以。 但是，咱们的演员BOSS可不是大方的人，他上任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查了下IRS，内容是当年他的纳税记录。 而这次也不外是想要以这个卫星的名义，来试探下共和国火箭技术的发展，并且还可以当做解决目前关系障碍的筹码。” 奥古斯都神情一变：“那这件事要给郑说吗？” 马修摇了摇头：“他问的时候再说，他不问，你这就是泄密了。” 奥古斯都的大脸有些黑：“他问了，我再说，就不是泄密了？” 马修瞥了眼这货，装作没看到他脸上的黑线，收回目光继续看起手中的《三国演义》道：“主动泄密和被动泄密的区别，你应该明白吧？” “可那还是泄密唉——”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奥古斯都当然知道主动泄密和被动泄密的区别，前者是叛国后者是失职，不过下一刻他就皱起了眉头：“这是轮到我了？” 马修语气依旧没什么变化的掀了页《三国演义》，开口道：“我感觉以郑的智商来说，他应该知道问了咱们这些事儿，就代表着肩负起了他那个外交官的职责。 当然我认为他有很大可能不会问你，实话说他是我第一个看不透的人，就像这本书里的诸葛孔明般聪明，未出茅庐便胸怀天下——西方历史上还没有过这么聪明的人。” 奥古斯都蓝色的眼眸扫过他手上的《三国演义》，嘴角动了动又挠了挠嘴角，面带迟疑的开口道：“这个，郑说演义这个词不标准，他原话是戏剧化的三国人物，他说这是书作者增加的故事冲突性——” 马修突然抬头冷眼望来：“我说这是历史了吗？” 奥古斯都这下明白过来，知道自己想错了：“嗯，诸葛孔明这么个聪明绝顶的人物，也只有回到法兰西大革命时期的卡米尔才能做到了。” 才看向小说的马修眼前一亮，飞快抬起头后看向了旁边的奥古斯都，后者顿时满脸问号：“怎么了？” “没，没什么。” 马修缓缓的摇了下头，只是再看向书里的诸葛孔明时，便感觉以前所有的疑问都可以解答了：“胸怀天下？天下可都装在心里，自然能坐到不动如山，只是这样一来，要是有这样的对手就太可怕了。” 对于郑建国，马修是从接触那天起就开始研究，他甚至是专门找了关于善县三里堡的资料来看，就差人跑过去做实地调研了。 可正是因为这点，才让马修无法想象郑建国的天纵之资，倒是一番调查下来发现他每每都能踩中节点，这就有点令人惊叹了。 直到这会儿听到奥古斯都的无心之言，马修才发现面前仿佛打开了一道门，只是想象了下便又感觉不可能。 按照奥古斯都的说法，卡米尔过去后是可以凭借对历史的掌握混的风生水起，甚至是成为法兰西女皇也不是不可能，然而要做到在医学物理学上面如此深入，却又是不可能。 出于对奥古斯都娃的病关注，马修对于NIH里面的研究人员算是有了大致的了解，知道常人在一门学科里能够有所作为，那都算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可郑建国这货，是从医学到物理学，再到目前最新的DNA序列检测技术以及隧道扫描显微镜——除非他原本就对这些有着深刻了解！ 只是问题又来了，郑建国之前在急诊室的表现，还不如其他同年住院医，物理学上的动手能力也堪称低下，明显不是之前就接触过的！ 而在经济上面，倒是可以凭借某些信息布局发财，只是这样的话，应该对信息化前沿的流行更加得心应手才对，比如火爆歌曲？ 可这货只发了几首中文歌，甚至之前说给卡米尔写歌的承诺都没做到，也许是为了避免被自己这样的人关注？ 马修当然不知道，郑建国之所以没有再歌舞上表现，便是因为他发现关注自己的人太多了，如果再又唱又蹦又跳的——诺奖得主还是天皇巨星？ 真那样做，是把天下人都当傻子的节奏了。 所以，郑建国后面直接选择烧钱捧卡米尔，也没去用新歌来帮助她。 好在，卡米尔并不是个太有主观的女孩，从小到大都是按照泰勒安排好的去走。 这时郑建国决定的事儿泰勒又没反对，于是乎连自己的品牌都折腾起来，也没向他要歌。 浑不知正是出于这个谨慎，郑建国才降低了自己在马修眼中的嫌疑，当然还有在医学上对于器械的稚嫩操作，他是真的没用过这些“低端”医疗设备。 马修只假设到了郑建国如果是个穿越回来的人，却没去想未来的医疗设备会发展到什么程度，因为这不是他没去想，而是真的无法想象。 比如微创技术在未来外科手术中的巨大作用，这个技术在没出现之前，谁能想到阑尾手术可以不用开腹？ 当然，如果郑建国凭借着记忆中苹果上市这种发了财，随后除了花天酒地的继续买买买的发财，那就是另一个说法了。 想起这货直接拿几十亿去搞人类基因组计划不说，还要花上几十亿带着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去月球，马修便将脑海里不靠谱的猜测给扔出了脑海，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正常的穿越者。 有钱人不都是惜命的吗？！ 马修的疑惑没有问郑建国也没读懂手中的《三国演义》，所以他就不知道后者已经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穿越者了，而是走上了文人才能考虑的名垂青史之路。 在这个目标下，才是像卫星发射可以帮助共和国开展深空研究的觉悟。 当然，至于国内火箭发射技术有没有问题，这就不是接起赵亮亮电话的郑建国所要考虑的事情：“既然去年的洲际导弹已经成熟，那么发射个卫星上天也没太大的问题？” “建国，那不是洲际导弹，那原本就是在验证火箭技术。” 赵亮亮的嗓门陡然高了十几个分贝时，郑建国却是有听没有记的继续开口道：“火箭技术装个核弹弹头，那不就是洲际导弹了？当然现在咱们谈的是卫星发射。 我现在有个感觉，美利坚已经在逐渐放弃在一次性火箭上的研究，转而向可重复利用的航天飞机发展。 这对咱们来说是个机会，一次性火箭的成本虽然足够大，但是发展这个技术的同时可以增强国防力量，毕竟你不可能用航天飞机去丢弹头吧？ 而一次性火箭的关键点就在于发动机制造上面，这就涉及到了基础学科中的重点，想要让发动机保持几千度高温下运行几百分钟，只能依靠基础材料的提升。 当然，这种技术的研发除了烧钱去试错，就没有别的路可走，美利坚现在不想烧钱了，这也就是说他们认为苏维埃的威胁性降低了，这很危险。” 郑建国的语气和以往没啥太大变化，只是里面所涉及的东西却让赵亮亮没了驳斥的想法，他已经想起了上次这货要给国内传达信息时的情况，知道这些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于是老老实实等着旁边录音机录完后开口道：“还有要说的吗？” 瞅着话筒，郑建国发现这哥哥听出来了，也就继续开口道：“以我目前对各学科的发展来看，火箭的智能化和高速化以及小型化是未来战争的主要趋势。 按照古龙小说《小李飞刀》中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的说法来看，放在火箭发展趋势上来看也是这样，洲际火箭用快速导弹就能防守了。” “这个，你怎么开始研究这玩意了？” 赵亮亮不知是真的好奇还是怎么的问起，郑建国于是继续说了起来：“我在构思一个战略游戏，就找了下目前武器资料，发现火箭这个玩意果然是好东西啊，装上卫星就是火箭，装上核弹就是洲际导弹，当然这些只是我的不成熟想法，有人听就听下，没人听就算了。” 郑建国嘴上说的轻松，可他心里却知道这是个极其难得的机会，他不相信这条电话线上只有赵亮亮这个听众，而没有FBI或者是CIA甚至是其他国家的人。 因为以这会儿国内的情况来说，郑建国的这个提议只能算作是个战略，毕竟不说资金上够不够用了，单是以电子技术去看也不可能。 倒是美利坚这边，郑建国则是别有用心的指点了一把，航天飞机的技术要求比一次性火箭都要高，唯一的优点就是搞出来后可以重复利用，然而有这技术为什么不去搞可回收火箭了？ 于是，郑建国就借着这个机会给秃噜了出来，当然他在构思的游戏也是真的，早期最火爆的电脑游戏之一，就叫红色警戒。 只是为了自己的安全，郑建国并未将网络战的概念给捅出来，他相信自己要是说了这些，怕是会立即变成小白鼠。 而至于现在说的这些，郑建国倒是并未想太多，整个通话中所透露出最有价值的一条，也就是判定美利坚放弃了在一次性火箭上的研究，转而去搞航天飞机。 郑建国知道他说的这个判断并不准，因为航天飞机的研发是由NASA负责，而军事用途的一次性火箭，则像黑鹰直升机那样，是由国防部直接向军火公司招标，所以他的这个判断并不知道正确与否。 那么去掉这个最有价值的判断，剩下比较重要的就是通话中透露出了反导的概念，并且还点出了高速导弹的重点。 高速反导是星球大战计划中的主要技术点！ 不论是通过光能武器，还是动能武器，这些概念上的东西都是早就有了的，只是没有重量级人物进行确定。 郑建国相信以他现在的关注度去推动，想必就会引起足够多的重视，于是便借着这么个机会给国内和美利坚吹风。 当然，考虑到福特空间制造的卫星要交给国内发射，郑建国相信这个事儿就和他之前的机场那样，这拍完脑袋后还要去下精力推动。 好在，郑建国除了在研究上的事儿，那是不论保护伞集团，还是建国公司，都是交给了手下们去跑，这件事情当然也不会例外：“如果有需要协调的，可以让甘丽君和保护伞传媒的李南英联系。” 赵亮亮却不得不开口道：“建国，这种合作，应该让大使馆的武官和保护伞传媒联系。” 赵亮亮用的是确定语气，郑建国虽然搞不懂他这么说的原因，可也只能顺着他的语气去说：“那个是后面的流程，现在先让甘丽君和李南英联系，再由双方去向两国确认卫星发射合同的事儿。” 发现郑建国这么说，赵亮亮的语气也就变了：“那你还有要说的吗？” 想想没了其他事儿，郑建国便在说了要去参加培训的计划，便听赵亮亮在电话里开口道：“那个我也听说了，现在国内齐省医学院先前有申请，说是也要到伦敦那边去学习，不过那边的签证还没下来，你们倒是碰不到一起了。” 听到齐省医学院的申请，郑建国就知道这应该是叶敏德让人安排的，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一身靓丽的菲欧娜出现，他便说了几句后放下电话，站起了身来：“怎么，都办好了？” 径直走到了郑建国的面前，菲欧娜上下打量过他的模样，探嘴吧唧了下道：“这下没心思了，不过我需要打着保护伞的旗号应付我父母，否则他们知道我放弃了培训，怕是会气疯的。” 正文 第六百四十七章 家是西柏林的 正常的情况下，美利坚的父母不会太过操心孩子的学业，因为学习不好的在上了高中后就会参加工作，也就代表着经济独立了。 只有学习不错的，有能力的父母们才会继续承担着父母的责任，提供部分资助去让孩子完成学业，当然除非是很有钱的中产阶级，否则都会让孩子在这一阶段开始兼职赚钱。 菲欧娜的父亲是药厂的高管，母亲又是当地有头有脸的县议员，这种情况虽然提供了充足的学习条件，可同样也要承担起相应的压力——来自父母的期盼。 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这放在美利坚也是同样适用，郑建国都能想象出她的父母在知道真想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那你是要给他们个善意的谎言了？” 菲欧娜笑了，一双大眼睛眨啊眨的，再次吧唧了下后点点头：“说的不错，怪不得你会骗到这么多女人。” 敏锐的捕捉到菲欧娜面上少见的柔情，郑建国也就想起了杨娜怀孕时的情绪异常，经过这段时间的回想，他已经隐约察觉到当时杨娜之所以坚决拒绝自己，也应该和孕期的激素对身体影响有关。 当然，这个想法也只是在郑建国脑海里一闪而过，望着面前从发梢到眼眸都散发着光的菲欧娜，心中暗自骂了句自己人渣竟是当着她的面去想杨娜，便开口道：“这个计划原本就是由保护伞生物和齐省医学院共同开展，只是那边的环境需要你克服下了，就当给你做个中文强化培训了。” 点了下头，菲欧娜还以为郑建国没想到这点，只是当她要开口的时候，旁边电话跳起：“叮铃铃——” “那我就先回家了，你出发的时候再来。” 探嘴再次吧唧过郑建国的面颊，菲欧娜转身走了，郑建国也就冲她摆了摆手的拎起电话，便听话筒里传来了个抽噎的女声：“嗨，郑，卡格尼被抓了，我现在正在波士顿警察总部，你能过来一趟吗？！” 愣了下才醒悟到这个抽噎的声音是杰西卡，虽然有些奇怪应该在波士顿大学里的卡格尼怎么去了警察局，他嘴上却没停下：“当然，你们等我下，五分钟。” 和坐落在波士顿市区北部的波士顿警察局不同，波士顿警察总部坐落于麻省和哈佛大学的东边，罗克斯伯里十字街施罗德广场旁，当然也在波士顿大学的东边，距离麻省总医院直线距离不超过一公里。 和进来的艾斯特说了句去处，郑建国就带着安迪下了楼上了车，三辆路虎组成的车队也就上了联邦大道，等到从拉格尔斯街穿过两侧绿意盎然的公园停下时，距离郑建国说的五分钟也就超了两分钟。 先前打电话的杰西卡已经到了车边，瞅过前后两辆车上下来的黑西装们，便冲着中间车上下来的郑建国开口道：“卡格尼是被陷害的，他早已经没有接触那些东西了。” 还真是涉毒了？ 郑建国望着眼睛有些红的杰西卡，上次卡格尼沾了叶子后他是告诉了布鲁斯，后来暑假里更是安排两人到保护伞传媒实习过，李南英还给了个不错的评价，没想到这是又犯了？ 叶子有多难戒，没接触过的人可以想想烟有多难戒就能体会，而这玩意之所以被称为禁品，那是堪比烟瘾十倍的成瘾性。 所以听到杰西卡这么说，郑建国是不相信她的，确切的说是不相信瘾君子。 这个世界上要说男人的嘴不能信，那么瘾君子和赌鬼的DNA都是由谎言组成。 当然，卡格尼不是他的娃，郑建国这会儿心态也没太大变化，只是瞅着杰西卡神情有些异样，眼神一凝：“你也吸了？” “没有！我是早上下班还没休息，我在那边的24小时快餐店兼职。” 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杰西卡开口为自己的憔悴做出了解释，不想郑建国探手拽了她的几根长发，看她啊的叫了声后正要开口的，抢先开口道：“我那边正在研发新的检测技术，将你的头发打碎就能从里面检测出是否有违禁成分，如果有的话就说明你在过去的半年内，吸了。” 才被拽的想要抗议，杰西卡就被听到的东西吓了一跳，一双蓝色的眸子望着郑建国的手指，确切的说是他手指上的头发，面现慌张：“我——” “嗨，郑，你来了？” 旁边，一个熟悉的嗓门距离老远传来时，郑建国也就将手中的头发扔掉，瞅着已经没了稚嫩的尤娜搭档奥布莱尔点了下头：“是，有个朋友在这边——” 郑建国招呼没打完，奥布莱尔旁边的警车里便钻出了个英姿飒爽的身影，将警服撑到小了两号的尤娜做作的打了个招呼：“嗨，郑。” “嗨，尤娜。” 目光打量过丰腴不少的尤娜，郑建国看了下表后开口道：“你在这里等我下，我有点事情要找你。” “有我能帮上的忙吗？” 明亮的眼神看过旁边的杰西卡，尤娜不知哪来的冲动开口说过，便见郑建国点了点头：“还真要麻烦你了。” 杰西卡默默的打量着仿佛第一次见到脱衣舞女的处男郑建国，接着又看看满脸愉悦的女警察，她就是再傻也知道这俩的这种关系，叫做暧昧了。 扫了眼你竟然是这种人的杰西卡，郑建国直接无视了她的这个眼神，跟着到了旁边的尤娜上了十几个台阶，才说了卡格尼因为禁品被带来，便见尤娜停住了脚步，精致的面颊上布满了关切：“你没碰那些玩意吧？那些东西会毁了你的。” “当然，我是个医生，我比你了解这些玩意的危害。” 飞快开口否认掉，郑建国不顾身后的手下和杰西卡以及奥布莱尔无语的注视说了，便见尤娜好似鼓了口气道：“那就好，上次你请我们单位的吃了顿饭，要是你中午没事儿的话，我请你吃顿饭怎么样？” “当然可以。” 想起自己那次涉嫌酒驾被抓，郑建国便应了下来，这个时候已经快中午11点了，以警察们的待遇来说，是有家的回家吃，没家的就开着警车找快餐，而据他所知尤娜和奥布莱尔俩人都还单身，这么长时间没走到一起他都在奇怪。 当然，郑建国对于尤娜的感觉也很奇怪，以前跟着她学枪时，也满脑子被荷尔蒙鼓动到多了些少儿不宜的画面，毕竟挨挨碰碰的按照国内道德标准去看，那是连结婚后的两口子都做不出的亲密。 只是后来见少离多的，郑建国这种感觉就有了些许变化，并且在这时变成了少有的朋友间的感觉。 知道你出事儿了来关心你，当你恢复正常后又迅速离开的远远的——这也许就是朋友了吧？ 尤娜妩媚的笑了，满眼深情的瞥了眼郑建国，便想起先前见到的他那些手下，于是回头看看发现只有四五个跟了进来，便听郑建国开口道：“他们就不用你请了。” 知道郑建国是误会自己，尤娜也没说是担心你这十几个保镖引起不必要的话题，好在这会让已经到了办公室里面，当即嫣然一笑：“那你在这里稍等，我去问问卡格尼的事儿。” 目光在对方纤细的腰肢和傲人的丰腴扫过，杰西卡在她走远了才开口道：“我先前都给你说了哦。” “她父亲是波士顿警察局的局长。” 郑建国说着看了眼这个妹子，便见她精致的憔悴面颊上露出恍然后不再出声，也就想起了她先前话里兼职的说法来：“你急着用钱吗？” “什么？” 才惊讶于局长的女儿竟然开警车当巡警，杰西卡便被有些温柔的郑建国问的一愣神，回过头来满脸问号：“我不急着用钱啊？” 上下打量过杰西卡惊讶的神情，郑建国接着开口道：“那你先前说在快餐厅兼职到早上，你今天早上没课？” “噢？” 再次面现恍然，杰西卡飞快捋了下耳畔的垂发，淡蓝色眼眸眨啊眨的才要开口，郑建国已经抢在她前面开口了：“你知道我最讨厌人家骗我的，对吧？” 到了嘴边的话咽回，杰西卡摊开了双手带的优弧一阵颤抖，坦白道：“卡特琳姨妈不让我们找你借钱了，说姨父现在跟你干，我们再向你借钱的话——” 郑建国摇了摇头，他是没想到卡特琳会这么给杰西卡和卡格尼说，当然他也知道布鲁斯当了保护伞生物的CEO后，他和这家子的关系已经有了实质上的变化：“噢，我认为你和卡格尼已经过了18岁，应该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可从你先前的话里来看，你还像和高中时的学生心态。 按照布鲁斯夫人的说法，你们之前向我借钱的时候，布鲁斯还是美利坚驻共和国参赞。 那种情况下都可以借钱，我想现在更是没有理由宁愿去耽误学业打工，也不来找我的借口。 即便是你们到期不还，我也不会在你们赖账的情况下找布鲁斯要账，因为你们是成年人了。 而且你们现在的任务是上学，好好学习才能以优异的成绩毕业，那样才能在工作后快速还掉你们的欠账。” 郑建国的语气很轻，杰西卡却知道他这是为了自己的面子着想，虽然旁边最近的就是他的手下，于是便点了点头道：“那好吧，我现在缺八百块，我的车子被拖走了，我要再买辆——” 扯了扯嘴角，郑建国从口袋里摸出了钱包，刷刷刷的给她点了八张富兰克林，开口道：“卡格尼没交女朋友吧？” “这个你也要管吗？！” 接钱的瞬间愣住，杰西卡是下意识的开口说了，便见郑建国开口道：“不，只是如果他有女朋友的话，我会建议他做好防护措施，因为HIV病毒很可怕，我记得我以前说过？” 点了点头，杰西卡飞快收起钱后开口道：“是的，你说过不止一次，他没女朋友，如果有的话他也不会去碰那玩意了。 事实上他表白被人家拒绝了，他喜欢的是他永远不会得到的那种类型，就像森特维尔来的牛仔要追卡米尔那样。” 森特维尔位于伊利诺伊州，作为有半数人口处在贫困线以下大州中最穷的地方，森特维尔有超过七成的人处于贫困线下，去年人均年收入不到5000美元，比全国人均收入少了一半还多。 听到杰西卡从骨子里透出的拜金观念，郑建国虽然是个真正的有钱大佬，可也被她的观念给恶心了下：“这个，也许卡格尼以后会发财呢？” 杰西卡满脸嫌弃的摇了摇头，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后开口道：“你是说已经有了现成的百万千万富翁不选择，去跟一个现在是穷鬼，未来还很可能是穷鬼，并且这辈子都有极大概率是穷鬼的人上床？” 嘴上下意识的秃噜完，杰西卡蓝色的眸子从郑建国发型到皮鞋的看过，接着开口道：“喜欢卡米尔的人那么多，你也希望卡米尔去找个穷鬼？你现在要换女朋友吗？” “NO！” 没想到这个话题最终会回到自己身上，郑建国连忙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只是随着他的动作，便见杰西卡耸了耸肩道：“对啊，钱不一定会买来爱情，但是没钱却是根本不会有爱情，除非双方愿意跑去森特维尔的乡下隐居，过着远离现代的避世生活，最终就像他们悄无声息的出生那样，悄无声息的死去。” 郑建国沉默了，他想起了贫贱夫妻百事哀这句话，相濡以沫的爱情不是没有，相反的是在这个世界上任何国家的偏远地区，在那远离由钢铁水泥修筑起的万丈繁华之地，那些悄无声息的来悄无声息的走的人，都可以认为是相濡以沫了此一生。 平凡唾手可得，才被人们摒弃如履。 以人的生命本质经历作为衡量来说，这种平凡的生活，带给人们的只会一眼看到头的终焉。 而能保有这种心态的人活在都市，那也会笑看人生的酸甜苦辣咸，勇敢面对万丈红流的冲刷而巍然不动。 既如此，那么选择不毛之地才能相濡以沫的，其本质也不外乎逃避而以！ 目光在杰西卡面上停留着，郑建国便见她肩旁出现了个女孩，面容姣美眼如精灵，一头金色的马尾辫高高竖在圆润的脑后，无领的圆衫上锁骨窝映着白皙的脖颈，当女孩拿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望来时，他便感觉到了来自心脏瓣膜内泵压的加速冲撞：“咚，咚。” 感觉到郑建国的目光有异，杰西卡转头顺着望去，俏脸上面现怪异的低声道：“她就是卡格尼追求的阿曼达·米歇尔，今年公共关系的大一新生，家是西柏林的。” 正文 第六百四十八章 他还是个好孩子 第一次，郑建国感受到了心动的感觉，这是种他以为再也不会遇到的感觉。 不说他上辈子里见过的各种PS美颜滤镜开到变形的妹子，这辈子里拥有的也都是内在与外表成正比的高学历高颜值妹子。 可到了这会儿，郑建国发现他以前还是想的有些简单了，自以为是万花丛中过的，却在见到阿曼达时有些无法自已的想要拥有她。 甚至，郑建国脑海里还浮现出了这才是美女的认知，比之二十年前的拉斯顿也不遑多让。 直到西柏林这个词传来。 郑建国满脑子的旖念瞬间消失，瞅过旁边的杰西卡就见她正冲阿曼达开口：“卡格尼还在里面。” “他怎么会有叶子的？” 阿曼达的声音清脆悦耳，冲着杰西卡发问后还对郑建国点了下头，一双引人的眼睛瞬间将他的注意力带偏了下，郑建国不禁盯着她的眸子缓缓移动了脚步时，旁边传来了尤娜的声音：“郑。” “噢！” 飞快醒悟到这样盯着阿曼达有些不对劲，郑建国转过头后望着神情有些沉重的尤娜，看了眼她的身后道：“卡格尼怎么样？” “他只是随身带了叶子烟，被警察闻到身上的叶子味道后盘查出来的。” 多看了两眼模样惊人的阿曼达，尤娜发现警局里其他人也都在若有若无的看着她，也就瞥了眼郑建国后低声说起：“根据《1970管制药物法》规定，叶子属于一级管制物品，无论使用和持有都触犯联邦法律。 最低持有量的刑罚标准是1年监禁，或者是1000美元罚款和100个小时社区服务外加矫正学习。 如果愿意接受认罪协议，还可以在罚款数额和社区服务时间上争取下，也许500美元和50个小时的社区服务就可以了。” 郑建国点了点头，他来到这里几年时间，知道美利坚的违法成本虽然很高，可判罚成本也依旧堪称高昂，就拿卡格尼这家伙的审判来说，开一次庭的费用怎么也得在1000美元以上了。 当然，这还只是法庭相关人员的支出成本，如果算上给卡格尼请的律师费用，或者是起诉的检方也要增加人手，那这个费用可就海了去了，而检方和法庭的费用可是由纳税人的钱买单。 所以，美利坚各种司法部门在执行时，对于能减少人力物力的认罪协议，都给与了堪称优厚的条件。 只是出于谨慎，郑建国知道这个事儿不是他能决定的，转头看了眼望来的杰西卡和阿曼达，眼神便再在后者面上闪烁了下，开口说了这个结果后让杰西卡去给布鲁斯打电话，末了冲着阿曼达开口道：“你的眼睛很漂亮，应该是紫色吧？” 惊异的看了眼郑建国，阿曼达美艳动人的面上上绽放出了个好奇：“你看出来了？” 郑建国点了下头，转头看向旁边的尤娜，笑道：“尤娜，咱们的运气不错，能见到紫色眼睛的人，阿曼达就是和伊丽莎白·泰勒一样眼睛的人——” 诧异的看了眼面现兴奋的郑建国，尤娜瞅着长相美貌的阿曼达，仔细看了看她的眼睛后发现虽然很好看，可颜色并不对：“我看好像是灰色？” “那是光线的原因。” 郑建国想起不知在哪本书上看来的说了，接着又歪了歪头瞅过阿曼达的眼睛，接着开口道：“紫色眼睛之所以少见，就是因为这种眼睛只会在特定光线下才会变成紫色，其他光线就不是了，所以人们见到的就少，你很美丽，阿曼达。” 看到这个男人如此坦荡的称赞自己，阿曼达抿着嘴报以善意的微笑，施施然探出手道：“谢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应该就是保护伞的郑先生了，很高兴见到您。” “嗯，我也很高兴能见到你。” 按照老约翰和大约翰教的那样，再次用眼睛打量过面容姣美身形惊人气质优雅的阿曼达，郑建国便从她的嘴角手上的粗糙和鞋子的毛边收回目光，嘴上继续说起道：“虽然卡格尼现在犯了错，可他还是个好孩子——” “？？？” 意中人当着自己的面和其他女人调情，正满腔酸意的尤娜听到这里后便神情一愣，瞅着阿曼达的妒忌眼神也就变成了疑惑，控制不住的下意识转过头看向郑建国时，就见他继续开口道：“我感觉你们现在还是要把精力放在学习上面，因为趁着年轻可以多学点，否则以后年纪大了想学也没太大精力了。” “？？？” 和尤娜同样懵逼的还有阿曼达以及打了电话回来的杰西卡，三女瞅着一副说教嘴脸的郑建国，就在不知如何去接话时便见他继续开口道：“当然，要是生活上有什么困难，你可以和卡格尼杰西卡来找我。” “噢！好的，谢谢！” 阿曼达瞅了眼有些尴尬的杰西卡，同样面带尴尬的捋了下耳畔长发后应下，郑建国便看向杰西卡后开口道：“布鲁斯怎么说的？” “姨父说你在这里，就交给你了。” 双臂抱起的露出了无语的模样说了，杰西卡脑子里想的还是这家伙要抢卡格尼的女神了。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在她脑海中一闪而逝，因为她知道以卡格尼的条件，有没有郑建国都是无论如何追不上阿曼达的。 当然，如果是郑建国这货出手，学校里面，确切的说还有学校外边的富一代二代三代的，统统都没啥机会。 谁不知道郑建国在女人身上花钱，那是能用钱砸死人的大方？ 瑟琳娜，2.5亿。 卡米尔，一亿多豪宅和一亿多股票，也是差不多2.5亿，额外还要说去月球。 杰西卡有时都会想自己要不要借上一大笔，最后肉偿下？ 杰西卡在胡思乱想时，阿曼达当然也在胡思乱想，只是她想的和杰西卡截然不同，瞅着这个只是沉迷了下自己美貌后瞬间清醒的男人，她都在告诉自己不要急，这应该是这个男人对自己的试探，正常的人会在他走后去问杰西卡？ 目送郑建国跟着那个明显对自己有敌意和妒忌的女警离开，阿曼达转头看向了旁边的杰西卡道：“他说生活上的帮助，是什么？” 果然黏上来了！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杰西卡在目送郑建国和尤娜进了办公室，看了眼这个长的让自己感觉到了自卑的妹子，摆了下手后又翻了个白眼：“就是可以向他借钱，然后毕业工作了再还。” 阿曼达面现恍然的道：“你们放假时去的实习地方，就是保护伞传媒吧？” 杰西卡摇了摇头满脸不可置信的道：“这你也知道了？卡格尼说的？” 不置可否的歪了下头，阿曼达是才想开口身后便传来了声呼唤：“嗨，阿曼达，你跑的这么快，来这里做什么？” 随着声音，一个身高一米八多的金发男孩出现，睥睨四顾的看了眼杰西卡，有些狐疑道：“你遇上了麻烦吗？” “不，亚当，我只是来看个伙计，你怎么来的？” 飞快看了眼紧闭着的办公室门，阿曼达嘴上说过后向着他介绍起杰西卡来：“这是杰西卡，卡格尼的表妹。” “表姐！” 忍不住的再翻了个白眼，杰西卡纠正阿曼达的说法后看向了亚当，后者却是看了眼办公室门前站的俩黑衣人，接着想起在门口见到的三辆黑色路虎，而据他所知整个波士顿出行需要这么个安保级别的，那也就是一个人了：“那个，郑，在里面？” 自从郑建国来到波士顿，他的名字就不断的出现在媒体报道上，而且动辄就是全国性的新闻，整个麻省说是都认识他比较夸张，可波士顿里面各大学校的学生们，那都基本是听说过这个名字。 再加上前段时间的爆炸案连总统都引来了，麻省的各大媒体又把他的情况挖了一遍，连带着三辆黑色路虎都进行了广而告之。 当然，黑色路虎的信息也只限于特殊定制，只知道是拥有特殊能力，却没有相关信息进行报道。 可这对大学里的学生们来说就足够识别度了。 只是开口说出郑建国的行踪，杰西卡还是有所顾忌，卡特琳姨妈专门叮嘱过她不要宣扬和郑建国的关系，可现在人家都亲自来捞卡格尼了，再遮掩下去也没必要：“是的。” 确认郑建国在里面，亚当对于阿曼达的关注有所降低，女人什么的，可是没有票子来的实在，而上大学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以后的人生建立起关系网吗？ “果然是万恶的资本社会。” 感受着亚当对自己的注意力转移，阿曼达心中腹诽了句就见办公室的门被打开，郑建国出现的当口亚当已经走了过去，她的注意力便在看到出现的卡格尼后转身看向了杰西卡：“既然卡格尼没事儿了，那我就回去了。” 嘴上说着，阿曼达人已经转身离去，留给身后面现错愕的杰西卡一个背影，脚步匆匆的离开了警察局，望着天空高照的艳阳忍着加速的心跳，强制镇定了下重重呼出了口气：“终于，终于完成了第一步。” 阿曼达的身影消失的很快，在留给杰西卡个近似逃避的背影同时，也留给了郑建国一个婀娜摇曳的曼妙身姿。 只是先前杰西卡提到的西柏林萦绕在心头，就差确诊了被害妄想症正的郑建国，是在带着杰西卡和卡格尼吃完尤娜请的快餐，回到车上第一件事就是拨通了给大约翰的电话：“布鲁斯的娃接近了个来自于西柏林的妹子，名字叫做阿曼达·米歇尔，波士顿公共学院大一新生。” “好的，先生！” 大约翰的声音消失，郑建国也就放下了电话，他之所以对阿曼达起疑，还是因为她来自于这会儿和东柏林分家的西柏林，未来的大帝这会儿可正在对面玩窃听风暴。 以阿曼达18岁的年龄来说，郑建国没去看她的资料，就知道应该是在1964年到1972年之间，特别是1971年和1972年这个阶段，从东德到的西柏林。 当然，这是说阿曼达真的是他猜测中间谍，也就是传说中的“燕子”。 而郑建国之所以说是卡格尼接近了阿曼达，因为事实便是如此，另外让他被害妄想症发作的，也是之前在办公室里面，卡格尼说那只叶子烟不知是谁给他的。 按照常理来说，这是绝大多数人在被警察抓到后的说辞，我不知道这是谁的，我也不知道这是谁放在我身上的，什么？你说我身上不光有烟，还有抽的味道？ 抱歉，我真不知道怎么来的—— 郑建国之所以开始怀疑，是因为这话是卡格尼在签过认罪协议后，在跟他出来时说的。 那么认罪协议都签完了还这么说，郑建国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货为了降低布鲁斯和卡特琳两口子的怒气，毕竟算上上次他的事儿，这都是第二次了。 可第二个想法，就是郑建国想到了出现在警察局的阿曼达，据说这个妹子已经来了波士顿俩月时间，也许是看到自己没去找这姐弟俩，才用了这么个不轻不重的事件，来和自己见上一面？ 阿曼达是很漂亮，郑建国第一眼看到时就感觉到了心动，可他并不是被荷尔蒙能占据理智的年轻人，为了爱情什么的可以放弃自己的思想。 特别是当这个妹子，很可能是传说中的“燕子”。 郑建国将查证她身份的任务交给了大约翰，也就把这个事儿给扔到了脑后，只是当他一个多星期后要去不列颠了，发现过来的大约翰没说这个事儿，不禁又想了起来：“阿曼达的身份还没查出来？” “噢，先生！” 瞥了眼走道里出现的卡米尔和乔安娜，大约翰便等这对姐妹花带着她们的同学桑多拉和莫妮卡，也就是另一对姐妹花过去到了里面，低声开口道：“这涉及到动用CIA的情报问题，您也知道CIA是直属于总统先生的情报机构，对吧？” 简称FBI的联邦警察负责美利坚国内！ 而负责国外情报的CIA则是直属于总统！ 想起这位总统最近在干的事儿，郑建国便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如果把总统当成明朝皇帝的话，那么CIA就差不多是锦衣卫，当然只能负责国外部分。 只是由于之前越战的伤疤还没痊愈，美利坚上下的厌战情绪还有不少，就造成了这会儿直属于总统的CIA在国外，还不像40年后那样无法无天到指鹿为马，那么在情报收集传递方面如此滞后，也就是理所当然的情形。 瞅着郑建国的神情，大约翰开口道：“您和她有接触了？！” 正文 第六百四十九章 消失 被害妄想症发作，不说阿曼达没找过来，就是找到郑建国面前，他也不会在调查结果前，和对方有近距离接触：“没有，不过我希望能在她再次出现在我面前之前，确认下她的身份。” 大约翰点了点头，这个事情同时涉及到了郑建国和布鲁斯，而且如果确认了阿曼达真是燕子的身份，那才是问题：“之前为了安全着想，才让CIA在外围进行确认，实际上如果只是单纯的想知道她是不是燕子，可以让保护伞安全去打草惊蛇下，看看她的反应就知道了。” 说过后看着郑建国回过头来，大约翰继续开口道：“以前的燕子暴露后，会以最快的速度消失。” “消失？” 面对大约翰，郑建国是从没掩饰过自己的想法，所以在让查阿曼达的之后，就给他说了猜测是燕子的事儿，但是却没听大约翰说过其他的燕子：“撤离吗？” 不置可否的歪了下头，大约翰开口道：“我说的是消失，撤离只是消失的一种，还有是真的消失了，你知道的，如果以现代科技的手段，想要让一个人消失的话，那是真的半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郑建国面现恍然的点过头，作为一个医生，他知道想要让一个人彻底消失，那对普通人来说也许很难，但是对于专业人士来说，真的不要太简单。 特别是在这个DNA序列检测技术才起步的阶段！ “不过那真是太浪费了。” 眼前闪过阿曼达的面颊，郑建国嘀咕过后扔下瞅来的大约翰，抬脚迎向了出现在走道里的菲欧娜：“噢，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路上堵了下车。” 菲欧娜将背包从肩膀上拎下，郑建国便探手接过后交给旁边的大约翰，这时旁边飞行小组组长笑脸如花的开口道：“先生，是否可以起飞了？” “可以了。” 冲着对方点了下头，郑建国是转过脸看了下菲欧娜，便见她另一边的佛兰克出现，还一副要说些什么的欲言又止模样，便对菲欧娜点了下头道：“让大约翰带你去休息下，过会咱们再聊。” 撇过旁边的中年男人，菲欧娜不置可否的跟着大约翰走了，留下身后的佛兰克瞅过她摇曳的腰肢，冷冷的看向了郑建国道：“虽然我也是个男人——” “佛兰克先生！” 开口打断这货的话，郑建国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如果可以的话，咱们可以去我的房间里再聊。” 被人硬生生的打断了话，佛兰克圆睁着双眼的点了下头，便跟着郑建国在越过个低眼垂眸的空姐，进了最里面的房间后，瞅着四下里的布置道：“虽然我也是个男人——” “没钱的男人。” 望着布置想到了什么的佛兰克，郑建国倒是没把他当成半个老丈人，因为他从卡米尔和乔安娜姐妹俩那听来了不少堪称劲爆的消息。 当然，现在说出那些东西就是在打人打脸骂人揭短了，郑建国不等他恼羞成怒的反应过来，接着开口道：“但是我不光有钱，我也舍得花钱，就像你在报道上看到的我的前任女友瑟琳娜，还有现在我为卡米尔做的一切那样，我会用事实表明了我对她的感情——” 郑建国说着的时候，飞机震了下缓缓的开始移动，广播里便传来了个温婉的声音：“先生们女士们，本次航班即将起飞，请大家坐好并系上安全带，本次飞行目的地不列颠希斯罗机场，飞行距离5580公里，预计飞行时间两小时三十分钟。” 被广播一打岔，有些恼羞成怒的弗兰克借着提示坐在了软软的沙发上，他虽然不知道这家伙是有几十亿还是上百亿，可他给卡米尔买的股票什么的都价值上亿了，还有最近大卖的个人品牌设计什么的也是他在背后的主导。 佛兰克有些恼羞成怒，郑建国却仿佛没有看到般的坐下扯了安全带系上，淡然开口道：“如果你和我一样有钱，会对自己喜欢的女人这么大方吗？” 嘴皮子一阵嗫嚅，佛兰克知道自己如果有这么多钱，那也肯定不会和这个傻子似的乱扔，当然这个话他是不会说的，面色一沉道：“你对所有的——你喜欢的女人，都这么大方？” 眼前闪过菲欧娜和艾斯特的面颊，感受着飞机在加速的郑建国摇了摇头：“有些逢场作戏的不是，想必你也应该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当然相对于普通人的情况来说，是要大方点。” 缓缓的点了下头，佛兰克没想到这货如此坦荡，虽然心中有点被说教的不快，可想起卡米尔对他的一往情深，还是开口道：“郑，卡米尔年龄还小，虽然你的也不大，而且你们还没有确定——关系，但是作为一个父亲，我还是想说，如果你伤害了她，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咔咔——” 随着佛兰克的声音，飞机加速时传来的震动将咖啡杯带出了声，郑建国点了下头开口道：“当然可以，这是你作为父亲的权利，有义务和责任保护自己的孩子不受伤害。虽然你早早的就抛弃了她，可现在能听到你说的这些，我感到很高兴。” 佛兰克摇了摇头，面带疑惑道：“卡米尔给你说什么了？” “NO。” 郑建国扯了扯和嘴角，这时白天鹅一震腾空而起，他便扫了眼舷窗外逐渐变小的塔台，回过头后开口道：“我不会利用卡米尔和乔安娜的年幼，去套取她们口中无意透露出的黑材料，那对她们来说是种伤害，我只是让人调查了下你们。” 佛兰克神情一愣，满脸不敢置信：“我们？” 歪了下头，郑建国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开口道：“当然，你和泰勒女士作为卡米尔和乔安娜的父母，我需要知道你们以前为了自己的自私感受，做了些什么。” 听着刺耳的嘲讽和对方默然的眼神，佛兰克的面颊顿时变成了铁青色：“你在威胁我？” “NO。” 郑建国再次摇了下头，坐直身子后正色道：“我对当年你用海螺音勾引13岁的曼迪和12岁的洛伦参加的大型聚会毫无想法，毕竟她们的身材和成年人差不多了。” “那你就是在威胁我了。” 佛兰克跟着坐直了身子，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郑建国，后者却神情不变的继续开口道：“威胁是需要索取什么，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威胁你？难道你想威胁我？” 舔了下嘴唇，佛兰克眼神闪烁了下，他之前还真的是想借着菲欧娜来敲诈下这个家伙，可没想到对方竟然把自己年轻时做的事儿都调查出来了。 这会儿盯着对方精致的穿着和舷窗，有些心虚的佛兰克便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并不想威胁你，因为我不想破坏你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的关系，泰勒有什么资料？” 郑建国笑了，他是自打卡米尔把自己当成生日礼物送给他后，就开始为了那一时的放纵做补救，而佛兰克和泰勒作为她的父母，当然就成了最为优先要解决的隐患。 正常情况下，郑建国知道只要和卡米尔保持下去两人的情侣关系，这两口子就不会跳出来找他麻烦，而非正常情况下就是未来两人分手后，这可是个足以跟到他嗝屁的把柄。 于是郑建国就让人调查了下这两人，不想就拿到了两口子年少轻狂时的资料，一些在六十年代都足以让人瞠目结舌的东西，让他大开眼界的同时也对那个时代有了深刻的了解。 当然，佛兰克的问题是不能回答的，郑建国开口道：“抱歉，这个不能告诉你。” 佛兰克点了下头满脸问号：“那你是打算，以后就用这个来威胁我们了？” “不。” 郑建国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口，正色道：“实际上我是为了卡米尔和乔安娜着想，避免这些东西被某些人拿去，从而对她们产生不利的影响甚至是威胁，那会让她们对自己心中原本形象就不高大的父母失望。” 佛兰克沉默了，他先前听到自己被调查的消息，第一个反应，就是为了威胁自己，让自己不去对他有了其他女朋友，甚至是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的关系什么的。 却不想，郑建国竟然是为了卡米尔和乔安娜着想，为了避免以他为代表的父母俩旧闻变丑闻，而提前将这些资料都收集起来？ 可是，这玩意也是能威胁自己和泰勒的！ 泰勒之前做了什么？ 难道和自己一样？ 望着喝过咖啡便默然不语的郑建国，佛兰克胡思乱想了阵，他当年也是跟着披头士的反主流风潮叛逆过，不过就和许多人心中的不堪回首般，都是属于心底中极其隐秘的部分：“你知道，那是个混乱的时代——” 郑建国点了点头，笑眯眯的开口道：“我知道那是个美好的时代，极度丰富的物质让许多人感受到了茫然，进而去追求更好和不可触摸的需求。 再加上年轻人容易受到鼓动和对责任并不了解，就聚集在各种旗号下进行着刺激的嗨皮运动。 实际上这在我看来就是在找借口，为自己年轻时逃避责任和贪图享乐的行为找借口，人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六十年代的美利坚堪称国富民强，全国超过六成的中产阶级家庭，孕育出了成百万到千万衣食无忧的年轻人。 俗话说饱暖思那啥，这群富二代们在享受着国家富强带来的财富时，自然不可避免的产生了精神上的空虚。 于是乎从抽象创作到重金属音乐，以享乐主义为代表的叛逆行为，成了标榜自己与众不同的主要手段，其重点便在于反抗以传统意识为主流的强权。 简单来说就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精神上的贫瘠让这些人挥霍着财富和青春的同时，也就成了“垮掉的一代”。 当然，郑建国已经从HIV病毒那超长的潜伏期，隐约推算出这玩意在美利坚的登陆和传播时间，应该和这垮掉的一代脱不了关系。 只是，HIV病毒已经被他放弃，郑建国的这个猜测也只能放在心底，拿着把柄敲打了下想要就菲欧娜表示不满的佛兰克，他便到了菲欧娜的房间里：“你没事儿吧？” 目光从舷窗下的云朵上收回目光，菲欧娜瞪了瞪原本就不小的眼睛，笑道：“怎么，你看着我像有事儿的？” “不，只是我感觉你有点心思。” 郑建国扫了眼菲欧娜眉宇间隐藏着的疲惫，便关上门后坐在了她旁边，不想菲欧娜的蓝色眼眸飞快扫了眼门，抬起身子往后又坐了坐，拉开距离后开口道：“飞机上人多眼杂的，你注意点。” 菲欧娜的话音未落，郑建国便见旁边的门被人敲响，大约翰声音传来：“先生，有电话找您。” “好。” 目光扫过隐含疏远的菲欧娜，郑建国看了看她面前桌子上的水果，开口道：“那你坐会，过会我再来。” 菲欧娜面带微笑点头的时候，郑建国却在出了门时就看到大约翰身后的卡米尔，前者满脸的无语后者满是好奇，他也就带上了门：“谁的电话？” “我想找你。” 抿着粉润的嘴唇，卡米尔俏脸上露出了忐忑的说过，郑建国也就明白肯定是她央着大约翰这么说的，便冲着大约翰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便听卡米尔开口道：“我想跳舞给你看。” 扫过卡米尔有些闪烁的蓝色眸子，知道她可能是感受到了来自菲欧娜的威胁，或者是听到别人说了什么，郑建国便笑着开口道：“怎么想起跳舞给我看了？” 探手挽着郑建国的小臂，卡米尔搂在怀里腻声道：“我们在找录像的时候，看到拉斯顿的健身操了——” 郑建国顿时面带好奇：“你们俩也去跟着健身了？” 自从去年这个时候赫本在郑建国的邀请下拍了健身操录像，这个已经名气不显的奥斯卡影后再次成为美利坚家喻户晓的明星，只是这次让她名声大噪的并不是精湛的演技，而是基于强身健体为理念的健身操。 同时，随着赫本的健身操崛起的，还有保护伞传媒旗下的电视台，每天在午饭和晚饭后播放的健身操成了主妇们最喜欢的节目，这也使得李南英认为今年就可以实现公司收支平衡。 当然，前提是不能将三颗卫星计算在内。 只是健身操面对的群体是家庭主妇，郑建国没想到卡米尔还会跳这个，他知道这姐妹俩可没怎么看过：“你们看过没？” 抿嘴一笑，卡米尔开口道：“学校组织的表演节目，我们就和桑多拉排了个舞蹈。” 正文 第六百五十章 这么美的背 即便是在1981年时分，道尔顿中学的课程设置也堪称多元化，从纯理论的文理类课程，到纯运动的滑雪、骑马、赛艇都有涉猎。 而且这还都是正课课时的内容，至于艺术类的音乐剧欣赏歌舞剧排练，更是堪称频繁。 至于像卡米尔说的学校组织表演，则可以看做是这种学习后的测验——经过上面诸多的熏陶，再通过各种形势的表演，就可以看出学生们的爱好与特长，也就是性格。 同时，还可以在整个活动过程中，加强同学间的关系，比如这会儿卡米尔说到的桑多拉姐妹俩。 在卡米尔和乔安娜进入学校前，桑多拉和莫妮卡姐妹俩就是学校里最靓的女孩，再加上姐妹俩又是一模一样，出现在任何地方都是自带聚光灯的效果。 当然，这种情况也只持续到卡米尔进了学校，一人之力就抢走了姐妹俩的关注度，甚至是凭借着乔安娜的出现，连双胞胎的效果都被人抢走了。 于是各种羡慕妒忌恨之下，姐妹俩正想着怎么给卡米尔和乔安娜个下马威时，便爆发了录音机事件，将郑建国给招了过来。 对于郑建国，桑多拉是压根没想着能和他有所交集，有钱再多那也是摸不到的赶脚，就像是都知道首富就住在曼哈顿上东区，可想要见一面—— 再加上郑建国的华人身份，桑多拉和莫妮卡虽然不是至高人士，可也对他没有什么好感。 相反两人从小到大接受的说教，那都是落后愚昧的形象，更何况那个国家现在据说是真的贫穷。 直到卡米尔的录音机事件，学校飞快处理了那俩倒霉蛋，卡米尔坦然说出是郑建国的手笔，桑多拉和莫妮卡才算对他有了些许的了解，以及卡米尔的性格。 在泰勒从小到大，将各种补习班把卡米尔的时间填满时，她的性格可以用单纯来形容。 否则也不会在和桑多拉的相处中，就被人看出自己和郑建国的关系，甚至还被人家用这个借口敲诈了下。 好在，两块百达翡丽表入手的时候，桑多拉和莫妮卡也见识到了郑建国的关系网，直接住到了王室的家门口不说，还是王储和王妃的座上宾，于是姐妹俩就后悔了。 在美利坚长大的姐妹俩，当然知道钱和关系就代表着个人的能量，特别是当这个人还是哈佛俱乐部成员时，就会造成指数级加成的效果。 所以姐妹俩对卡米尔的态度，便来了个不小的转变，心思单纯虽然好骗，可骗了的后果太过严重，搞不好家里人都要跟着倒霉。 于是在回到学校里，借着卡米尔送了表的“机会”，一方有意奉承一方毫无心机的，到了这会儿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像这种搭档排练表演节目的，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而对郑建国来说，他也偶尔可以听到卡米尔和乔安娜说起这姐妹俩，只是考虑到原本他和卡米尔见面的机会并不多，次数是连一个巴掌都用不了，也就不要说是接触。 至于真正的接触，也就是先前见到时打的招呼，郑建国听到姐妹俩也要跳舞给自己看，便有些拿不准了：“是你提议的还是她们俩提议的？” 卡米尔抿了抿嘴道：“是乔安娜提议的，你感觉不对吗？” “不是。” 望着蓝色眸子中闪过的某些异样，郑建国是想说这并不合适，毕竟孤男四女的，只是闪过这个念头后又想起君子坦蛋蛋的说辞，也就改了口道：“她们俩没再问你要东西吧？” “没有，都是我给她们买的，吃的喝的玩的。” 摇了下头说过，卡米尔便见郑建国开口道：“那就好，不过出行上她们有建议的话，你还是要给泰勒说下——” “嗯，防人之心不可无！” 用流利的普通话说过，卡米尔就见郑建国面现惊异后开口道：“怎么样，是不是比上次好多了？” “当然~” 感受着卡米尔的显摆，郑建国夸奖了几句也没说你不用这么费劲去学的，只是下一刻想起要去共和国的菲欧娜，也就跟着卡米尔进了屋。 十几个平方大的屋里，围在大电视机前的乔安娜和莫妮卡以及桑多拉，穿着已经换好了上黑下白的芭蕾服。 这时随着郑建国出现，跟着进来的卡米尔也飞快脱下了身上的外套，露出了里面相同的芭蕾服。 乔安娜看到这里，将手上的录像带塞进了录像机，按下播放键后和卡米尔一左一右的，将满眼好奇的桑多拉和莫妮卡夹在了中间。 冲着卡米尔致意过，郑建国便见到随着音乐的响起，四个充满了青春气息，浑身上下紧致的窈窕身姿，动了。 对于舞蹈，上辈子里的郑建国也是以看人为主，印象最为深刻的便是《西游记》中的几位，翩翩的白鹤仙子，腰肢柔美的杏仙，当然还有把天蓬元帅引到支棱起来的嫦娥。 可这辈子里面，按说到了美利坚后的郑建国，在接受了完整而又系统的素质教育后，应该能够发现舞台上展现着艺术的动作。 然而事实是，哪怕郑建国跟着奥古斯都等人看过许多的舞台剧芭蕾舞等艺术表演，他的注意力一如上辈子那样，也就是这会儿般的放在了柔美而又紧致的某些部位上面。 当然，卡米尔和乔安娜当面，郑建国的目光自然不能落在桑多拉和莫妮卡身上，瞅着四人转了个身露出玲珑有致的背影，脑海里陡然冒出了个念头来：“这么美的背，不拔个罐就太可惜了。”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时，郑建国的目光便是一缩，瞅着四人芭蕾服下的T字线凸起，注意力也就瞬间转移了：“——” ***的来源比较悠久，据说几万年前的壁画上，都有这种打扮的人物画出现。 可和女人扯上关系，还是在半个世纪前的纽约世博会上，表演滑稽戏的舞者们被要求遮挡住私密部位，于是***便诞生了。 在这之前，这玩意是男人才会穿的。 现在有穿了这种裤子的妹子在跳舞—— 郑建国思索的时候，卡米尔等人的舞蹈也跳完了，气喘吁吁的到了郑建国面前，娇艳如花：“好看吧？” “好看！” 郑建国扯了个笑啪啪啪的鼓了下掌，只是在随后桑多拉和莫妮卡出去了，才开口道：“这玩意不能经常穿，对身体不好。” 卡米尔面现好奇的时候，郑建国便开口解释起来，当然借口也是要有的：“虽然可以隐藏内衣的痕迹，可更容易使得私密部位发炎和增加痔疮发生率。” 接下来郑建国和卡米尔科普了下这玩意的危害，当然他也知道为什么会有人选择这个：“必要的时候再穿好了。” 乔安娜抿着嘴若有所指的开口道：“那你肯定看过别人穿了？” “——” 再次以无语应对的郑建国正想着怎么岔开这个话题时，便听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先生，有您的电话。” “我去接个电话。” 飞快起身说过后施施然离开房间，郑建国才松了口气的时候就见桑多拉和莫妮卡去而复返，侧身进了后面的房间没多久，隐约爆发了阵笑声。 大约翰目不斜视的开口道：“是总领馆赵领事的电话——” 点了下头，郑建国没去猜测卡米尔四女笑什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后抓起电话才问了句，便听赵亮亮开口道：“建国，国内在昨天用暴风一号火箭，将三颗卫星送入预定轨道。” “多弹头技术！” 才坐下了的郑建国瞬间坐直了身子，接着才想问轨道高度时便改了口：“太好了，这个消息，真的是太好了！” “呵呵。” 电话里的赵亮亮也是语气愉悦：“是啊，太好了。” “呵呵，你可能不懂。” 郑建国忍不住心中的喜悦才显摆了句，接着醒悟到什么的又改口道：“那么下一步就该是反导了吧？” “呃——” 眉头一挑，赵亮亮语气中的喜悦瞬间消失：“建国，这个我不知道。” “现在你知道了。” 郑建国装作下意识的说了句，便又换了个话题：“这次到不列颠学习微创的是谁带队？”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要不你等下我去问问？” 赵亮亮松了口气的时候，郑建国便想着马上到伦敦了，也就拒绝了他的这个建议，又说了会后放下电话。 就和装上卫星的载体叫火箭，装上弹头的载体叫导弹般，一箭三星的意义也就等同于多弹头技术。 以郑建国上辈子里的道听途说，再结合现如今对尖端科学的了解，他是在听到的瞬间便做出了这个认定，并且确认出了只要拿到卫星在轨的技术信息，就能确认这个多弹头技术的成熟性。 只是即便没拿到这些数据，郑建国也知道这个暴风一号的成功发射，是狠狠的秀了把肌肉！ 因为，自从六十年代美利坚和苏维埃陆续成功发射以来，共和国是第三个成功完成一箭三星发射的国家！ 而且，从第一枚洲际导弹到一箭三星的完成，共和国只用了三年不到的时间！ 洲际导弹，解决了共和国无法核反击的短板，也就是之前被美利坚与苏维埃威胁过的，只有弹没有枪的事实！ 没有以枪为代表的投送能力，你这个就只能用来打击侵略者保家卫国！ 去年发射了洲际火箭，今年就搞出来了一箭三星！ 这代表了共和国已经拥有了多弹头技术！ 前不久才有保守力量说共和国不足以起到分担苏维埃压力的能力！ 现在一箭三星的发射，就是结结实实的打了这些人的脸！ 郑建国有些兴奋，只是这个兴奋的情绪并未持续多长时间，甚至是在和赵亮亮的通话还没结束时就消失了。 因为他醒悟过来这是共和国最后的武力展示！ 在继越战中展示了我军的强大军事能力后，这次一箭三星的发射，也是展示了我国对于保家卫国的决心和手段！ 共和国虽然一向温良谦恭，却不是被人随意拿捏的软柿子，而是秉持着千载以降的优良传统：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由于共和国一向温良谦恭的好似兔子，这就让某些眼瘸的人当成了真兔子，且不知兔子急了还咬人？ 只是郑建国更知道，未来的共和国会把注意力放在发展经济上面，许多军工技术都会面临下马的风险，而这也是他在电话里说出反导那俩字的原因。 之前和赵亮亮的通话中，郑建国已经扔出了星球大战计划的核心技术，也就是基于导弹和反导的打击手段。 而其目的，正是点燃美苏的军事竞赛时，也给国内的未来战略体系铺路。 为了这点，郑建国甚至是扔出了这会儿还没有公开资料报道的，超高速导弹概念！ 在郑建国的记忆里，上辈子共和国直到20年后，才启动了相关的研究，而原因他不用去想，就知道是因为没钱！ 这辈子里面，郑建国在眼瞅着连卫星都要买到，又朝着去月球的梦想近了一步，就感觉可以走的更远了。 对于自己，郑建国曾经想了很多，之前面对着国家坐视时的怨愤，他是做好了自有留爷处的准备。 可自打接下了这个卫生部的委派后，郑建国是在听到赵远一先让他这条大鱼去大海里遨游时，陡然醒悟到报国的意义并不局限在小小的身份上。 那些隐秘战线上的英雄们，谁在乎过生前身后名？ 大多数人忍受着默默无闻却又危险的生活！ 更有许多人背负了令人不齿的骂名！ 可这些人的心中，都有着一个共同的信念！ 祖国，不会忘记！ 山河，不会忘记！ 是的，郑建国对于共和国的情怀，已经从这块土地上的父老乡亲，上升到了对这块土地的眷恋，这是源自于他对血液中奔流着的DNA中双螺旋的信念！ 为了这个信念，郑建国已经有了些许的明悟—— 也许，国内不会把他说的话当回事儿，可郑建国最大的倚仗，就是时间会证明他所做，所说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当然，国内这会儿最大的问题，还是外汇！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而航空航天更是烧钱的领域！ 不过，这对郑建国来说并不是太大的问题，因为即便是有钱的话，国内也不会在美苏都还迟疑时，就付诸实施上马他建议的项目。 好在，这个项目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成功的。 随着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诸多考量，屋门口处响过敲门声，大约翰走了进来：“先生，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正文 第六百五十一章 李姓朋友 这种事情，郑建国也没隐瞒大约翰，因为以这会儿中美两国的关系来说，这么大的事儿根本就瞒不住：“是个好消息，共和国用一枚火箭，就将三颗卫星送入了太空。” “这是好消息，说是火箭，可换上弹头，那就是洲际导弹了。” 大约翰毫不掩饰的说了句，郑建国在这方面是没有对他隐瞒过，所以就想到了目前美利坚的舆论来：“这下那些人没话说了吧？” 苏维埃很强大，在与共和国交恶后就成了事实上的与全世界为敌，当然这是之前的情况。 因为在郑建国看来，自打去年年底的油价飙过了35美元逼近40美元关口，现在的苏维埃已经是赚的盆满钵满。 于是在上个星期的时候，苏维埃举行了代号西方81的军演，并且邀请了北约外交官现场观摩。 这才过去半个月时间，共和国就发射了一箭三星—— 虽然明知这是苏维埃的回光返照，将会盛极而衰的在十年后走向解体，可身处此时此刻的郑建国，想起这场军演的规模和目标，还是感觉到了大毛子的可怕。 当然，郑建国之所以感觉苏维埃可怕而不是恐怖，那是因为作为这次演习中最先进的T80坦克上，竟然没有运动火炮稳定器和热成像瞄具。 也就是说在战场上看到其他坦克，需要停下车来转动炮塔瞄准射击，至于热成像瞄具则更是限制了该先进坦克在夜间的作战能力，毕竟主动红外成像的观测距离着实有限。 不过，郑建国虽然在报道上没看到这两个设备的描述，可也不能说大毛子没有这玩意，也许是想要给人个惊喜呢。 好在，郑建国知道未来大国间的战争手段，将会从这些真刀真枪的浴血拼杀转变为看得见摸不着的金融战争，杀人不见血却敲骨吸髓。 而至于派兵到冲突地区里面，则被郑建国直接给忽略了，真抽丝剥茧的去说，这个世界上最公平的时候，也就是大爆炸的刹那间，所有物质都是被喷薄而出的先天之气。 至于后面，就没了公平之说，爆炸后的物质在各种力的作用下变成了各种诸多的形态，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公平就已经是个笑话。 那么距离大爆炸几十亿年后诞生的人类，又凭什么敢要求造物主对它另眼相看呢？ 就因为那基于不满的欲求才付出的虔诚？ 郑建国之前就想到过，如果没有上帝还好说，因为作为造物主的上帝不会看到造出来的人类，去利用其他这位造物主造出的生灵和物质——你和鸡鸭牛羊都是我造出的东西，你吃它们的肉喝它们的血也就罢了，你凭什么向我要到更多？ 就因为你那要钱要生命要健康的欲望？ 还是说就因为你把我的辛苦成果杀了端到我面前来？ 那么基于这点，郑建国感觉上帝还是没有的好，否则真有个造物主发现了人类把世界折腾成了这个样子，那不下手清理门户就是好的了，还想要上天？ 所以对于那些怀璧其罪的国家和地区，郑建国所给与的也就只能是同情而以，这个世界上一共有一百多个接近两百个国家，可为什么那一百多个没引去战火和硝烟以及动荡，而你们就被盯上了？ 随着财富的增加和学识地位的提高，特别是借着重生者的心态和卡特以及里根见过面后，郑建国已经有了与上辈子截然不同的上位者心态，那么看待这些发生的事情，也就有了自己的认识。 比如这会儿苏维埃之所以强大，是因为油价上涨发了横财，可以大把的给小弟撒钱，自己吃肉让手下喝汤。 而这一切，都是高油价带来的—— 想到这里的郑建国脑海中闪过个模糊的念头，隐约间知道这个高油价的背后藏着个偌大的机会，旁边的大约翰倒是开口了：“先前杰奎琳找了过来，我感觉您在里面接电话，就让她等了下，现在可以通知她过来吗？” “当然！” 听到这个女孩，郑建国飞快点过头后便见大约翰出门而去，等到他把杰奎琳带进来时才开口道：“麻烦给杰奎琳倒杯咖啡。” 点了下头，大约翰转身出了门将房间门带上，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后脚步未动，直到五分钟后才向着走廊尽头的空姐招了招手：“去拿壶咖啡过来。” 等到空姐笑意盈盈的拿来了壶新磨咖啡，大约翰敲了敲门后推开到了里面，弯腰给杰奎琳倒上咖啡的时候，就见郑建国开口道：“当然，这个事情你可以慢慢考虑。” “谢谢约翰先生！” 冲着大约翰扯了个笑的说到，杰奎琳端起咖啡后看向了对面的郑建国：“这个病是治不好的，对吧？” 点了下头，郑建国神情不变的开口道：“如果发病就会百分之百死亡，根据我对HIV病毒的了解和推测，这个病毒的潜伏时间不等，从半年到三五年时间无法确定。 只是以我对已发病人员的研究来看，他们普遍的是生活节奏不规律，饮食上也可以说是不规律，精神心态长期出于负面状态下。 这种生活状态持续时间长了，就会导致身体免疫系统下降，而如果这个时候再感染了HIV病毒，那么发病几率就会大增。” 喝了口咖啡后双手抱着，杰奎琳眨着有些浮肿的眼睛道：“也就是说我要保持良好的心态和身体健康？” 郑建国歪了下头道：“确切的说是规律的生活和健康的体魄，再加上积极向上的心态。” 抬起了茫然的面颊，杰奎琳扯了扯嘴角道：“嗯，我马上就要全身烂掉而死，你让我保持积极向上的心态——” 杰奎琳的声音毫无感情，好像是合成的声音在阅读着写好的句子，好在她在说完后是深知自己的情况，放下咖啡杯后站起了身道：“那就一言为定！” 郑建国点了点头之际，大约翰便见杰奎琳转身出了门，不禁回头看了眼郑建国：“你还让她做实验？” 撇过大约翰的面颊，郑建国是迟疑了下开口道：“我想用她给个李姓朋友一个惊喜，代价是如果出了治疗办法，免费给她提供治疗服务。” 大约翰面色陡然一变：“那你这个朋友，可真是太不幸了。” 郑建国摇了摇头，正色道：“这个你就说错了，如果那人是个不会背叛妻子的谦谦君子，杰奎琳当然是不会去强推他，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发生了，你说对吧？” 大约翰神情复杂的看了眼郑建国，疑声道：“你会在婚后保持对Madam的忠诚吗？” 郑建国摇了摇头道：“当然不会，除非哪个俱乐部里有女性成员加入，我才会考虑下。” 大约翰沉默了下，知道自己先前的话，是有些指责意味：“那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郑建国端起了咖啡后满脸不以为然：“不列颠规定18世纪就允许女性继承王位，可同时从拍卖妻子直到1918年有百万家产的妇女才能投票，你应该知道这差不多就是三个世纪了。” 面对着郑建国的嘲讽，大约翰并未出声，甚至他连18世纪19世纪中拍卖妻子是在抗议教会的规定都没说。 因为没什么意义，更何况郑建国说的也是他所认可的，虽然他已经放弃了成家的想法。 发现大约翰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郑建国也就没继续说下去，实际上在全球范围内来说，二十世纪之前的女性们，那都是没什么地位的。 只是和历史上最禁锢女性的明清时期相比，不列颠对待女性的态度也是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程度，女子在成婚时连自己带嫁妆，那都会成为男性的私人财产！ 虽然这个逻辑是嫁妆是妻子的，妻子是丈夫的，可事实上在出嫁的那天，就相当于把自己这个身体的使用权，都交给了丈夫。 于是就在这种法律规定和社会氛围下，诞生出了基于妻子的拍卖会和扶手椅俱乐部等正常爷们喜闻乐见的现象。 直到1928年时，在不列颠的妻子拍卖会上，也只需要花个2英镑就可以买到个合法的妻子。 而如果嫌贵的话，还可以不用经过拍卖会这个合法渠道，在私下里花上1英镑淘换个。 在看到这些相关记载的时候，郑建国就瞬间明白了这些强盗们，为什么会把昆仑奴白牙哥卖的全世界都是了。 这些人连对自己同床共枕的女人都这么狠，那么对待起白牙哥们，也就只会更加没有人性。 至于为什么1928年还可以拍卖妻子，那是因为1918年给与女性投票权是有前提的，拥有百万英镑的财产才能获得这个权利。 所以这条美其名曰是给了投票权的说法，可以看做专门是给贵妇们准备的，而且是普通点的贵妇都无法获得，也就不要说是普通妇女了。 当然，这些都已经成为过去式的历史，未来随着各种野心家前赴后继的推动社会进步，这会儿还是主流的传统女性都要消失大半。 不过，那时候自己都奔7了，应该不会在想这个问题？ 郑建国有些拿不准时，旁边的电话铃声跳起，看到大约翰站在靠门的位置，他也就探手拿了起来喂了声，便听对面传来了郭怀怀的声音：“建国，善县电站的事儿搞定了，另外钢哥让我给你说声，你那四架直升机手续办完，下面就等转场测试了。” 听到黑鹰直升机办过手续，郑建国的注意力也就转移了，当时亚历山大上校下单时，可还有两架波音234和两架C130来着。 只是郭怀怀这会儿说的信息有点多，于是乎说了两句后放下电话，便看向了大约翰：“波音234和C130什么时候能交付？” 作为保护伞集团的负责人，大约翰当然知道这些重要项目，当即开口道：“波音234要到明年年底才能交付，现在波音全力在生产军用型，倒是C130年底就差不多了。” 听到已经拉出了时间表，郑建国便点了点头后拿起了电话，郭怀怀在电话里只说了句善县电站搞定了，那是可能对面旁边有人，不好意思说过了多少关斩了多少将。 那么郑建国就在电话打通后，给寇清凯叮嘱起来：“郭怀怀说的轻松，可咱们不能当真是轻松。” “呵呵。” 郑建国话没说完，寇清凯笑了两声后开口道：“这个我明白，单靠他爷爷肯定是不会轻松，不过咱们打着你的旗号，这个事儿也没太大的对手。 原本计委就要在齐省地区新建电站，只是从兰陵那边转到咱们这来了，当然我会再去一次首都感谢下，你放心好了。” 听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郑建国便释然许多，他还以为寇清凯是认识了几个人就忘了姓什么：“家里情况还好吧？” “家里情况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寇清凯有些轻松的语气传来，只是就在郑建国想了解下善县的情况时，便听这位父母官语气一转的改口道：“我听建义说你也认识邱阳宁？” “邱阳宁？” 郑建国先是蒙了下，好在他认识的人当中姓邱的就那么一个，现在的省政办公室主任，书记大人的得力手下：“见过两面，其中一次还是和周建成见面那次，后来是陪同卫生部下来的调查组，他怎么了？” “在齐市医院做的检查，应该是肝癌。” 寇清凯的话又令郑建国蒙了下，接着便是想到了活体肝移植，只是随着这么个念头出现，又醒悟到国内怕是还没有这个能力，当即开口道：“那要不我找人联系下，看看出来做个确诊检查？” “这行吗？” 寇清凯高了十几个分贝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便醒悟到先前那话应该是在试探自己，而背后的原因，则应该是这位父母官大人，由邱阳宁的病想到了自己。 不过，这个事儿对于郑建国来说，也想不了太多：“当然可以，正好白天鹅要回国一趟，再出来时会来不列颠这边，我可以安排他到医院里做个检查，然后看看结果再说。” 寇清凯的语气便多了几分异样：“那行，我这就给他打电话，噢，不行，这个费用上你怎么和他说？” 正文 第六百五十二章 手术风险 “钱的事儿好说——” 下意识的说了句，郑建国匪夷所思的就想起了对方的身份来，邱阳宁的级别和这位父母官的相同，都是比他高两级的10级。 表面上来看，寇清凯的语气有些随意，问的初衷还是出于担心，可郑建国想到这位年龄也40多了，妥妥的人到中年。 虽然，寇清凯的身份保证了他不会遇到其他中年人的问题，上有老下有小，家里单位里也都诸事顺遂。 可癌症这玩意对任何人来说，都是相同的可怕，别说是寇清凯和邱阳宁的10级，就是1级的大佬们也避免不了这些。 特别是当对国内外医疗技术有着清晰的认识，寇清凯这会儿与其说是对邱阳宁的关心，倒不如说是对他自己的担忧。 不过这毕竟是人之常情，两辈子加一起当了半世纪医生的郑建国并不陌生：“我会让人和他签个研究项目的协议，开展咱们国内第一例肝脏活体移植的相关研究。” 上辈子里面，郑建国不知道世界上第一例活体肝移植是什么时候开展的，因为那距离他这个赤脚大夫出身的医生有点太远。 而这辈子进入了哈佛医学院，郑建国才知道目前为止，还没有谁成功的进行过这方面的手术。 之所以说是成功，那并不是说没有人展开过相关方面的尝试，相反的是不说国外了，便是国内也开展了相关方面的研究。 某金医院，从1977年到1981年这会儿，就在没有无菌手术室，没有抗排斥药物，没有器官处置技术，没有血氧饱和度监测，甚至连无创血压监测技术都没有的情况下，开展了几十例活体肝脏移植手术。 于是理所当然的，这几十例患者有九成死在了手术台上，或者是术后三个月内，另外一成虽然熬过了三个月，却也没突破六个月时间。 这也就是郑建国本身属于医生罢了，否则他是真的想去拜访下无知者无畏的医生们，是如何把这种手术做到几十例的。 所以在听到邱阳宁的事儿后，郑建国便想着让他出来转转，让古堡医院开展下相关的研究，以免这位病急乱投医的上了那家医院的手术床。 “那行，省人民医院的医生说瑞某医院开展过不少的手术，让他去那边试试呢。” 寇清凯的声音传来时，郑建国不建议的话到了嘴边也就变了：“那你给他说下就可以，看看他是怎么想的，不过不要说太多，毕竟这方面的技术还在研究中，国外也没有开展过相关的手术。” “国外没有开展过这方面的手术？” 寇清凯的声音多了些疑问时，郑建国也就开口道：“是的，目前为止全世界范围内，也只有那家医院开展了几十例手术。 虽然有一半多的人，连手术台都没下来就进了太平间，一半多的人多活了两三个月时间——” 电话里的寇清凯沉默了会儿，不知想到什么后开口道：“那国外为什么不开展这方面的研究？” “不是没有开展，是没有合适的患者出现。” 郑建国当然知道造成这个原因的根本在哪：“因为手术前需要向患者讲明手术风险，以这种手术来说，第一例活体移植的失败率高达九成，也就是说有9成几率是下不来手术台的。 这对于患者来说就比较夸张了，只要不是癌细胞扩散的晚期，就没谁愿意会同意这种被宣判死刑的手术。 而至于是随时死亡的癌细胞扩散的晚期，这都已经扩散到全身了，再爬到手术台上挨一刀，那还不如吃点好的喝点好的等死神降临。” 郑建国说的含糊，寇清凯倒是飞快抓住了重点：“那国内为什么会做了几十例这个手术？” 扯了下嘴角，郑建国开口道：“因为国内的人们相信医生，暴躁起来的家属最多把动手术的医生打一顿，不会起诉医院要求几十万，甚至是几百万美元的赔偿——” 说到医疗纠纷的赔偿，郑建国就对国内的情况唏嘘不已，欧美这种情况之所以严重，一是医生们的责任感，二就是那数量庞大的律师。 之所以说是医生们的责任感，这并不是说欧美的医生就道德高尚到像是72个处女，对于可能会失败的手术抱着宁愿不去做。 而是因为欧美的医生们只要拿到了行医执照，那每年的收入都是以5万美元起步的，普通点混个8万9万的只能算是普通。 那么这种情况下，让一名医生冒着被律师盯上注销执照的风险，去为了患者的病情开展违反规章制度的研究？ 再加上每个人的身体情况都有不同，即便是按照规定去提前做到了风险告知的义务，于手术中突然发现肝动脉血管瘤破裂什么的异常情况，那就等着破财消灾吧！ 因为患者家属肯定会拿着协议去找律师，而同时医院内部调查会找到医生问你为什么没预想到这个情况，就开展这种手术？ 谁特么的会想到这个患者还有这个毛病？ 你开展的这个研究，就需要想到这些可能！ 而国内情况就不同了，医生们端的铁饭碗，医院又是国家的，能动手术的患者不是工人就是干部——只说当年鸡血打的还少吗？ 究其原因，不过是利益使然罢了。 郑建国一句话说的寇清凯没了脾气，这位知府大人可不是邱阳宁那种没出过国的普通干部，知道国外起诉赔偿几十万美元几百万美元的，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种情况不说一年来那么几次了，就是十年来一次，那也会让医院刻骨铭心。 寇清凯接着说了几句挂上了电话，郑建国也就把这个事儿给扔到了脑后，便感觉邱阳宁十有八九会拒绝他的好意。 只是这会儿的郑建国并不知道，当自己猜测在第三天变成冰冷的现实时，同时电话里赵亮亮还说了个令他想骂娘的消息：“那个一箭三星的数据泄露了，你想想怎么应付记者，另外10月1总领馆要举办庆国庆参会，你要陪同总领事接见留学生代表。” 这就是不能拒绝的任务了，郑建国看了眼车门外巧笑倩兮的伊莲娜公主，冲着话筒开口道：“那没事就挂了，我这边还有事。” 嘴上说着放下了电话，郑建国钻出车后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会场，便见伊莲娜面带微笑的开口道：“我没有打扰到你吧？” “你都就差钻进车里了，当然没打扰到我。” 瞅着面现微笑的伊莲娜，郑建国脑海中闪过了这个念头，飞快摇了摇头道：“没有，殿下，能请你跳个舞吗？” “当然——” 歪了下高高扎起的马尾辫，伊莲娜瞅过身后跟着的尤金妮亚，面色微红：“咱们是在这边跳，还是去会场里？” “咱们去那边吧，这边地面不是很平整。” 看了下停车区的黑灯瞎火，郑建国深知虽然看不见几个人影，搞不好暗中却不知是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 于是，郑建国按下心中对于没能下了手术台的邱阳宁的惋惜，牵起了伊莲娜的手向会场走去。 悠扬的苏格兰风笛声中，灯火通明的会场中都是成双成对的身影，周边上围了圈上只曲子后替换下来的精致男女。 不过当郑建国和伊莲娜出现在旁边时，一身盛装眼眸灵动的拉斯顿出现在了旁边，小鹿般的眼神扫过两人后笑道：“郑，我听说萨拉女爵来了，你要不要去见下？” 嘴上说着的拉斯顿看到郑建国有些怔神，便又接着开口道：“这是安娜拜托我的任务，说是她不方便过来叫你，而让其他人又感觉不恰当——” “那好，殿下，我去去就来。” 转身冲着伊莲娜告辞，郑建国便跟着拉斯顿到了城堡里，就听她开口道：“郑，我感觉萨拉女爵对你可能有些好感——” “噢，那我应该叫上卡米尔。” 听到一向没说过这些的拉斯顿这么说，郑建国飞快停住了脚步，他在不列颠过了陆陆续续有小半年时间，知道这个萨拉女爵是女王的外甥女，只是一直就读于女校里面，所以还没在这种场合见过面，未成年的贵族小姐——还是带有爵位的贵族小姐，要见自己？！ 拉斯顿笑道：“卡米尔和乔安娜已经被安娜叫了过去。” 点了下头，郑建国心中的疑虑稍去，以安娜和卡米尔的关系来说，这位王妃应该干不出当着卡米尔的面，给自己牵红线的事儿来。 好似察觉到了郑建国的狐疑，拉斯顿面上的笑容有所收敛：“郑，你不会以为有人要撮合萨拉女爵和你成为朋友吧？” “不。” 郑建国摇了下头，两边打量了下走廊，发现没什么碍眼的人，小声道：“我只是害怕惹到像萨拉这样的女爵，你知道她们每个人身后都代表着偌大的王室，我怕引起感情之外的麻烦——” 修长的白皙脖颈动了动，微微点头后的拉斯顿面现俏皮道：“原来你并不是对她们没想法——” “咳。” 郑建国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了，好在拉斯顿这个样子也只是一闪而逝：“不过我认为你多心了，男欢女爱的事情除了双方，没谁会让自己的感情变成幼稚的玩笑。” 听到拉斯顿如此笃定的说法，郑建国是在收起了自恋狂般的心态后有了其他的想法：“这个萨拉，不会是来取代安娜成为慈善大使的吧？” 作为女王的外甥女，萨拉也是王位第9顺位继承人，仅次于女王一家子人和老妈玛格丽特以及哥哥斯诺登伯爵，只是她并未拥有公主头衔，而是少见的女爵。 曾经，郑建国是设想过要把公主守护者这个名号进行下去，野心大的时候便想着把整个欧洲的公主们统统聘请为慈善大使，只是这个想法也能想下而以。 这并不是说郑建国没有渠道去完成，他相信如果需要的话，欧洲们的王室公主都可以成为保护伞慈善的大使，毕竟以欧洲王室们的亲戚关系来说，这根本不叫个事儿。 只是这会儿不列颠的公主有点大，安妮公主31了，萨拉女爵的老妈则是女王的妹子，今年51了。 按照郑建国的想法，他是想过安娜王妃有了孩子会暂时卸下大使的称号，将之转交给长公主安妮，以便安心照看两位小王子。 可这位萨拉女爵的到来，却让郑建国有了其他的想法，那就是交给曾经风头不输于女王的斯诺登伯爵夫人。 可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就在郑建国的脑海里消失了。 因为斯诺登伯爵夫人精神和身体并不好，患有严重的抑郁症不说，前些年还因为之前抽烟太猛切了半个肺。 心中暗自猜测着萨拉女爵的来意，郑建国便跟着拉斯顿到了一间客厅的门口，只见她笑了笑的走了进去，郑建国便收拾心神整理过心态，精神抖擞的进了里面。 穿着宽大孕妇装的安娜坐在考究的木制沙发上，发现郑建国出现就看向了旁边坐在半米外的萨拉，声音慵懒：“郑建国GBE来了，萨拉你可以向他致谢了。” “致谢呢？” 郑建国有些蒙，冲着老佛爷般姿态的安娜身旁女孩行过礼，他虽然知道萨拉女爵的名字，可见面这还是第一次。 只见她长的面容发白鼻头上，还挂了两个雀斑，穿着上就和普通街上的不列颠女孩般：“萨拉女爵。” 神情好奇的萨拉近距离打量过郑建国，特别是在精致的领口和领带针上扫过，行了个传统蹲礼后站起：“你好，郑建国GBE，我是代母亲来感谢您的，您的游戏机让她的心情变好了不少。” “噢！” 郑建国神情有些尴尬的看了眼旁边的拉斯顿，想起先前自己胡思乱想的先是以为自己被人家看上，后是又以为玛格丽特想要取代安娜王妃，结果人家只是来和自己道谢而以？ 旁边，依旧保持着优雅笑容的拉斯顿神情不变时，心中却早已乐开了花时，不过当她心中正暗自嬉笑之际，便见郑建国这一眼看来，也就知道他是在感觉到尴尬后以为自己会取笑他。 当然，单从拉斯顿优雅的神情上是看不出来的，郑建国发现没啥异样后收回目光和萨拉见过礼，不想她却开口道：“郑建国GBE，你那个大奖赛，是针对全球范围内举办的吗？不列颠也在内吗？” 正文 第六百五十三章 伯爵先生 再次深深的看了眼萨拉，郑建国就见到了双明亮照人的眼睛，好在他也知道这会儿两人身上的目光没有十双也有八双，当即一笑：“当然，第一届魔方大赛是全球性质的，除了某些禁止娱乐活动的国家，不列颠当然在内。” 蓝色的眼眸弯了下，萨拉面带笑容的开口道：“那不知我母亲是否可以参加呢？我看她十分喜欢这个游戏机.” “噢，当然可以！” 郑建国说着是左右看了下，发现旁人都在望来，便接着开口道：“魔方大赛是为所有喜爱魔法方块的人举办，当然为了维护未成年人的合法权益，未成年者需要在父母的同意下，才能报名参加比赛。” 萨拉的白皙面颊上惊喜一闪而过，歪了下头露出修长的脖颈后开口道：“哦，那明年我要参加的话，就不用母亲的同意了？” “呵呵。” 知道对方是可能暗示她今年17岁，郑建国露出了善意的笑后开口道：“那只要公主殿下不来找我麻烦就没问题。” “呵呵。” 郑建国的语气里藏着好似害怕被找麻烦的小心意味，便引的旁边一圈人发出了善意的笑声，萨拉则是又看了他眼，声音略微降低不少：“你会害怕我母亲吗？” 这是故意的还是情商不及格？ 先前对萨拉浮现出的几缕好感瞬间消失，郑建国心说我当然不是害怕你的母亲，而是怕把她气坏了身体，毕竟抑郁症可以归纳到精神疾病的范畴，这个世界上没谁会去招惹精神病的。 治疗抑郁症的百忧解机制是什么来着？ 脑海里转有过这些念头，郑建国神情不变的嘴上也没停下：“NO，我是害怕加重公主殿下的病情，你知道我是个医生。” 玛格丽特公主已经离婚了，所以郑建国并没有按惯例称呼她斯诺登伯爵夫人，萨拉便在听到后收起了脸上的微笑，只感觉这人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敏锐的发现萨拉眼睛中的不快，郑建国倒是没去理会她想了什么，因为旁边的安娜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眉宇间隐现疲惫的开口道：“郑建国GBE，虽然我还想招待你们，可医生叮嘱的休息时间到了，我希望你和朋友们能继续在这里玩乐，就像我还在陪在你们身边。” “当然可以——” 知道对方是要休息去了，郑建国并未表现出应有的职业素养，去巴拉巴拉的说一通所有产科专家们都会说的内容，而是坦然应下道：“就像你还在招待我们那样。” 面带微笑的安娜和诸多客人表达过歉意走了，郑建国则是送走她后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还没抬头，拉斯顿出现在了旁边道：“你不会真的还要留下玩会儿吧？” “最少30分钟。” 冲着门口歪了下头的说过，郑建国便带着拉斯顿才到门口，就见迎面站了个身穿着燕尾服的中年人，当即带着拉斯顿打了个招呼：“伯爵先生。” 拉斯顿看了眼像是专门在等着的斯宾塞伯爵，便冲着郑建国开口后转身走了：“我在外边等你。” “噢，赫本女士，我是来邀请你的。” 斯宾塞伯爵不知是喝酒喝多了，还是喝酒就上脸，亦或者还可能是局促导致的，就见他面色微红的开口道：“明天我家里要举行个小型聚会，我想邀请你和郑建国GBE一起光临，不知是否有这个荣幸。” 你个老货不是想搭理拉斯顿吧？ 瞅着像是在表白的处男般局促的安娜她爹，郑建国脑海里闪过了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后看向了拉斯顿，就见她以同样惊讶的目光望来，优雅面容上露出了荣幸般的笑：“噢，当然可以，不知几点开始？” “明天下午18点开始。” 斯宾塞伯爵的脸又红了几分说到，郑建国这下可以确定是他有些激动了，不过想起这位伯爵连玛格丽特公主都约过，也跟着开口道：“没问题，到时我们会到的，不过你不介意我带上卡米尔和乔安娜吧？” “当然不介意。” 想起那对双胞胎，斯宾塞伯爵面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你可以带上你的所有朋友，明天的聚会并不是传统的，而是现代的，大家一起吃吃喝喝，玩玩乐乐——” 传统的聚会，你怕是也举办不起。 想起这位伯爵为了赚钱把庄园都开放给观众不说，便是连安娜小时候喜欢的玩具，都订购了一大批当成纪念品贩卖给餐馆的游客，别说自己贵族的脸面都不顾，王室这边也是跟着连累不少。 好在，郑建国也知道安娜对这位父亲颇多怨言，要不是维护着王子与灰姑凉的完美家庭印象，早就表达不满了。 而这，也可能是安娜在王室里面过的不开心的原因，想想自己要不是在地球这边，那些亲戚们没办法买张船票过来，他自己也肯定要多上不少的亲戚。 上辈子里黄大妮家的亲戚，可是让这会儿的郑建国记忆犹新了，从她的父母到她的侄子外甥的，钱上虽然因为穷就没有大额借款，只是三五天来趟的吃喝拿—— 想着以前说过类似事情的杜小妹，郑建国能想出这是不分中外的人之常情。 只是他和那些没钱被拖累的人不同，郑建国是怕杜小妹给亲戚们太多了，不说升米恩斗米仇，如果他那几个表哥表弟的，拿着钱去吃喝嫖赌抽的养出恶习，这亲戚关系也就算到头了。 不过为着杜小妹的脸面着想，郑建国倒是没有直接说出这个话来，而是点了下要把大舅借钱的事儿给外公说下才行，毕竟老人家还在，儿子孙子的也都能管的住。 可考虑到家家都有难念的经，郑建国想的是不经人苦莫劝人善，他对于斯宾塞伯爵的好奇还是来源于那位查尔斯，也就是安娜的弟弟查尔斯·斯宾塞。 自打去年年底想着要见这货，郑建国在这大半年里竟是没什么机会见到人，好在他也知道这货在伊顿公学就读，别说是他这样的外人了，便是父母每个月都不一定见到。 应下斯宾塞的邀请，郑建国就和拉斯顿回了舞厅，他过来时也没和卡米尔说，不想才走出两步就听拉斯顿开口道：“我听说去年西班牙公主殿下就来了，今年萨拉女爵又出现，我看你对她们俩好像没什么感觉？” “我应该会对她们有感觉吗？” 郑建国有些诧异的看了眼拉斯顿，两人虽然关系好的好像是个忘年交的状态，可相处的时候还是没说起过谈论过彼此感情上的问题：“你认为萨拉女爵是冲着我来的？” “不。” 挑起精致的眉头，拉斯顿的眼睛好似又亮了些许后开口道：“我只是有些好奇，是什么让代表着传统的她们，去打破成年礼前不许参加社交的禁忌，你知道成年礼吧？” 缓缓的点了下头，郑建国享受贵族生活已经差不多两年时间，他从原来的老约翰那里就听说过这个词。 细说的话可以搞本书出来，简单来说成年礼就代表着家有少女初长成，可以向社会展示自己的魅力，同时也是寻找自己未来伴侣。 由于每年都有贵族少年少女长为成人，这个风俗便逐渐的形成了每年中下旬开始，最后更是发展到了由女王亲自主持的地步。 不过由于社会的进步，女王顺应潮流的早在30年前，就废止了这条代表着传统和封建的，脱离了底层人民的腐朽活动。 望着拉斯顿已经遮掩不住的鱼尾纹和法令纹，郑建国倒是没有感觉到应有的美人迟暮，反而由这张优雅的面颊上感受到了种由岁月刻入到骨子中的优雅。 默默的审视着郑建国眼中毫不掩饰的欣赏，饶是拉斯顿历经半个世纪的心境，也不禁为面前这个年轻男人的目光而感到心情愉悦，仿佛回到了少女时代般抿着嘴挑起眉头，眼神发亮：“怎么了？” “嗯——” 眼前一亮，郑建国和拉斯顿出现在舞厅门口时，顶着旁边侍者的目光开口道：“我刚才想了下关于你说的成年礼这个问题，你知道纽约国际名媛慈善舞会吧？” 面带微笑的拉斯顿眨了下眼，面现疑惑道：“我听说过这个，但是并不了解，只是我感觉冠以慈善的话，他们从第一届开始到现在，都还没你做的多。” 冲着飞快靠近的卡米尔和乔安娜报以个微笑过，郑建国继续冲着拉斯顿开口道：“实际上那个舞会不光是慈善效果聊胜于无，咱们从那个舞会算起到现在，就是出席的所谓名媛们，还不如这间舞厅里的多——” 听到郑建国的语气，卡米尔便和乔安娜知道他在说正事儿，两人到了边上后也没打扰他的嘀咕起了什么。 扫过两女的神情，拉斯顿露摇了摇头，面带惊讶的开口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要重建不列颠的成年礼舞会？” 郑建国笑了，扫过拉斯顿的惊讶模样，开口道：“不是我，是你。” 要是先前还说只有惊讶的话，拉斯顿这会儿就感觉到了震惊：“让我？” 点了下头，郑建国收起了面上的大半笑容，转头看向了旁边卡米尔和乔安娜，开口道：“要是让我和这些名媛们打交道，甚至是组织她们来参加，我想不止是她们的父母们会有些奇怪的想法，便是卡米尔也会乱想的。” 扫过卡米尔如花似玉面颊上的探寻，拉斯顿脑海中闪过了个念头时，就听郑建国继续说了起来：“当然，这方面我可以委托老约翰来协助你，由保护伞慈善主办的伦敦社交季，将由不列颠管家学院进行承办，不够的话还可以邀请伊莲娜公主和丹麦的格洛莉娅公主帮忙——” 拉斯顿沉默了，她曾经是想过这货通过邀请王室公主加入保护伞，来扩大保护伞在各国的影响力以及美誉度。 却没想到了这会儿，他是直接要把欧洲贵族们都一网打尽，拉斯顿想到这里便感觉到了心跳有些加速：“你真的愿意交给我？” 郑建国笑了，丝毫没有掩饰眼中的欣赏道：“我的朋友拉斯顿，相信自己吧，再没人比你更适合这个位置的了——” 顶着卡米尔和乔安娜各有异样的眼神，拉斯顿眼神闪烁的点了点头道：“谢谢你，我的朋友。” 拉斯顿的眼神有些异样，不光郑建国看出来了，便是旁边的卡米尔也心有异样，这个女人的眼神——太令自己不安了。 飞快探手揽住郑建国的胳膊，卡米尔还没开口就见他开口道：“明天晚上咱们去斯宾塞伯爵家里玩，所以明天白天你们逛街的时候，可以买点合适的礼物。” “哦，好的。” 瞅了眼拉斯顿后应下，卡米尔是说完后看她被人邀去跳舞，接着好似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那能让佛兰克一起去吗？” “当然可以。” 想起斯宾塞毕竟是个伯爵，郑建国感受着卡米尔手臂上的力道继续道：“那就要带上两瓶好酒了，你记得找大约翰拿上三瓶拉菲酒庄的葡萄酒，然后再买点其他的。” 在不列颠作客不能拿太贵重的东西，所以想起先前叮嘱她买东西的郑建国也就改了决定，卡米尔很少参加这些贵族佬的聚会，别买了什么太贵重的东西才好：“怎么样，今天玩的开心吗？” “跳了好些圈舞，有些瞌睡了。” 整个人好似要挂在郑建国身上，卡米尔声音发腻道：“他们还有人想要乔安娜的联系方式，你知道他们想做什么吗？” 扯了下嘴角，郑建国飞快开口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噢，你这是怕尤金妮亚又靠上来是吧？” 发现远处一副想靠近又怕尴尬的尤金妮亚，郑建国是嘴上说过就见卡米尔抿着嘴，拿着双蓝色的眸子看了眼自己，也就知道猜中了她的小心思。 不过，这也为郑建国对尤金妮亚的敬而远之，提供了足够强大的理由。 只是，卡米尔虽然能够腻在郑建国身边让人非请勿近，却无法对拉斯顿造成相同效果，随着一支《蓝色多瑙河》跳过后，拉斯顿到了两人面前：“卡米尔，能把郑借给我首曲子时间吗？” 拉斯顿开口，卡米尔当然没办法拒绝，眼瞅着郑建国和拉斯顿牵起了手进到舞场里，便听旁边的乔安娜开口道：“早知道咱们去和他跳了——” 卡米尔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接着趴在乔安娜耳畔不知说了句什么，就见乔安娜撇了下嘴面现古怪道：“算了吧，我感觉那是你在为难自己，是谁每次忍不住还想要要要的——” 卡米尔瞬间俏脸绯红，左右看了下没发现近处有人，改口用中文道：“小心别人听到！” 正文 第六百五十四章 老夫人留言 要不是你提到了，我才不会说。 乔安娜脑海里闪过这么个念头，目光也是在暗中看了圈身边，发现没什么碍眼的人松了口气。 这么个想法，乔安娜也只能是想想而以，谁让郑建国先遇到了卡米尔来着？ 而且自己还有过男朋友—— 暗自小心的乔安娜想过，看了眼目光盯着郑建国的卡米尔，于是一双蓝色的眸子也跟着飘到了那个男人身上，虽然他这会正和个比父母还大的女人。 当乔安娜眨了眨眼时，便听卡米尔低声开口道：“我感觉她们俩不像是正常的朋友。” 瞅过拥着拉斯顿翩翩起舞的郑建国，乔安娜从他脸上看出了只有三人间才会偶尔出现的神情，便歪了下头道：“这在中文里有个专门的词来形容，我记得是叫忘年交，专门形容像是这样大年龄差距的友情。” 卡米尔面现疑惑的道：“你自己私下里学来的？” 乔安娜无语道：“中文赵老师教的，你忘了？” 想起好似在中文课上隐约学过，卡米尔有些不自信的开口道：“可我怎么不记得了？” “但是我记得。” 乔安娜面现歉意的笑了笑，卡米尔也就又看向舞厅里的郑建国和拉斯顿，就见两人像是情侣般深情凝望着，还好像在说了什么后拉斯顿面现柔情。 卡米尔的疑惑自然也是乔安娜的疑惑，只是她并没有问出来：“你说明天去斯宾塞伯爵家做客，能不能带上莫妮卡她们？” “嗨，卡米尔，能荣幸的请你跳下支舞吗？” 随着卡米尔的声音响起，一个面带忐忑的年轻男人出现在旁边，乔安娜发现这人说完后就望着自己，便面现无语的看了眼旁边卡米尔：“这位才是卡米尔。” 扫了眼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的年轻男人，卡米尔直接开口拒绝道：“抱歉，我们等到这支曲子结束就该离开了。” 卡米尔的语气有些硬，男人还以为是自己认错人才导致的，也就在被拒绝后满脸尴尬的走了。 乔安娜目送他进了远处几人中间被其他人围上打问起，收回目光后看向了舞池中的郑建国，开口道：“他肯定以为是自己认错人才被拒绝的。” 姐妹俩长的虽然相同，只是以前由于条件限制，穿着上却是天差地别。 毕竟与一心培养卡米尔的泰勒相比，不说佛兰克对于乔安娜的关心了，他还又结了婚后给她找了俩继亲兄妹。 所以即便佛兰克家庭算得上中产，可有这么大家人口之后，乔安娜的生活水平只比普通家庭好点而已。 直到郑建国发了两张卡，才让乔安娜免除了后顾之忧，弥补了两人穿着上分辨出的缺陷。 那么等到这会儿时姐妹俩在一起出现的时候，便是两人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郑建国，也要看过后才能分清谁是谁。 至于外人，那想分辨出姐妹俩谁是卡米尔，就需要靠运气了—— 有了先前碰壁而回的年轻人，卡米尔和乔安娜身边也没人跑来邀请二人跳舞，不过男的虽然没了，尤金妮亚却是出现在了两人面前：“两位一模一样的小姐，明天咱们去看《猫》怎么样？” “猫？” 卡米尔开口的时候，乔安娜跟着开口道：“抱歉，明天我们还有别的事情，后天怎么样？” “噢，后天我们就要回西班牙了。” 尤金妮亚面现惋惜的说过，接着开口道：“那咱们下次再看好了，据说以后随时都可以看。” 尤金妮亚说着后告辞离去，卡米尔不等她还没走远，便开口问了出来：“那只猫很好看吗？” “卡米尔——” 听到这个妹子的嗓门有点大，乔安娜叫住了她避免再出丑，接着开口道：“那是场音乐剧，讲述的是一只猫的故事。” 这时音乐消失掌声响起，乔安娜跟着鼓起掌，就见郑建国伴着拉斯顿走来，两人神情愉悦的边走边说着什么，还没开口就听卡米尔问道：“咱们可以走了？” “可以走了。” 郑建国笑着看向旁边的拉斯顿，笑道：“那咱们明天见了。” 目光在隐现警惕的卡米尔面上扫过，拉斯顿点了下头也没说什么的转身走了，就听身后的卡米尔声音传来：“你们聊了什么？我看你要给她开心？” “我是想给你们俩开心。” 小声嘀咕了句，郑建国瞥了下四周，发现最近的布林德勋爵还在老远，歪了下头道：“走吧，回去我给你们俩开开心。” “哼！” 一声闷哼，卡米尔探手揽住郑建国的胳膊，挨挨碰碰的跟着他往外走着，声音发腻：“今天就让你知道花儿为啥这样红。” “你是越来越牛虻了——” 轻轻捏了下卡米尔的手，郑建国才低声说过，便见门口走廊处王储在送人，也就松开了她的手走了过去：“殿下，今日叨扰了。” 郑建国和王储开口告辞时，卡米尔和乔安娜跟着冲对方露出个灿烂的笑，便见王储开口道：“安娜需要早点休息，所以就委托我来向你们推荐下新伦敦歌剧院的《猫》，真的很不错。” “噢，好的，还请代我们向殿下表示感谢——” 郑建国挑了挑眉头应下，他是没想到安娜会专门为了这件事委托王储来一趟，便决定明天抽空去看看：“明天我们会去看看的。” 王储点了点头算是结束告别，郑建国便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转身到了不远的车前，三人钻进了后座上时就听卡米尔开口道：“先前尤金妮亚来邀请我们去看这个《猫》来着。” 扫了眼前面副驾驶上的大约翰，郑建国嘴上对着她开口道：“那么你们答应了？” 探手捉住郑建国的手，卡米尔开口道：“没有，我们明天要去逛街，看看买什么礼物好，你真的要去看？” “咱们都要去。” 郑建国扯了下嘴角，不说安娜专门嘱咐王储过来交代的，他原本就在委托林肯中心在编排《悲惨世界》英文版，对于歌剧算是比较了解：“听说比较适合年轻人看。” “那好吧。” 郑建国做了决定，卡米尔是从来不会反对，不过听他说起年轻人时的语气那么老气横秋，不禁把下巴放在了他肩膀上，低声道：“那你不能给尤金妮亚和伊莲娜开心——” 感受着耳畔传来的温润，郑建国便知道这个妹子是感受到了危机，不禁低声嘀咕道：“那你怎么不害怕莫妮卡她们？” 神情微愣，卡米尔不假思索的开口道：“她们只是为了你的钱，和那些酒吧舞厅里的女人一样，因为她们的妈妈就是舞女。” “她们的妈妈是舞女？” 郑建国倒是隐约听两人说过莫妮卡姐妹俩跟着她们的母亲生活，不禁开口道：“那她们是怎么上得起道尔顿中学的？” 卡米尔挑了下眉头道：“因为她们的妈妈靠着结婚分了她们爸爸的家产，一次就拿了上千万，而且每个月还会支付给她们俩抚养费，不过都被她们的妈妈拿走了。” 这是没有签订婚前的财产协议！ 一瞬间郑建国就明白了，美利坚有钱人的爱好就是签婚前协议，甚至在各律师事务所都有现成的模板可用。 所以真正有钱人的家族，比如洛克菲勒这样的家族，从未爆出过被人用离婚手段拿走大笔赔偿的。 当然，由于美利坚的富翁足够多，这就导致了不少暴发户被人盯上，打着结婚的幌子无忧无虑的过上几年，离了婚后也就实现了财务自由。 只是卡米尔说这些，是不是在表达什么？！ 按照郑建国对卡米尔的了解，她肯定是没有这么个心机的，于是他便看了眼另一边的乔安娜，果然就发现她的眼神有些闪烁。 将两人的反应看在眼里，郑建国便考虑了前面安迪和大约翰，就在晚些时候给她俩开心完，看着绽放在绿翡翠中的鲜艳花朵开口道：“乔安娜，是不是有人让你做些不想做的事情？” 睁开了仿佛掩着层纱的眸子，乔安娜慵懒的翻身坐了起来：“没有，你怎么想这么问？” “没有就好，我看你不时走神，以为你有心思了。” 郑建国扯了个话题说过，就见乔安娜看过旁边已经熟睡的卡米尔，轻轻将翡翠辣椒收起，他就探手接了过来：“有事儿给我说。” 眼瞅着愈发鲜艳的翡翠被拿走，乔安娜抿了抿嘴后细不可闻道：“卡米尔以为你和拉斯顿有关系呢。” 郑建国笑了：“如果说以前只是感受到拉斯顿的美丽，那么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从未对她生过男女之间的异样——” 对于拉斯顿，郑建国虽然仗着心态上的成熟，感觉这个天使依旧是美丽动人。 可经过这一年多时间的接触，郑建国就越发的感觉到了她的优雅，让他是半点其他心思都没有，多的还是敬重。 当然，这也和郑建国身边并不缺女人有关，再加上紧致的背影要比松弛的臂膀更能激起他的多巴胺，所以才成了类似于忘年交的状态。 看着乔安娜也很快睡去，郑建国便起身到了洗手间里，洗漱过后到了和城堡里一模一样的衣帽间穿戴一新，便在布朗的恭送下离开了肯辛顿宫花园街3号。 回到城堡里，郑建国便见依旧穿戴整齐的迈雅开口道：“先生，老夫人留言，要和您共进早餐。” “噢，谢谢，迈雅，你也去休息吧。” 瞅了下时间，郑建国就知道杜小妹是又不满了，不过想想自己来了前后算是3天，还没陪着老娘吃过早餐，也就心下释然。 要是他儿子这么忙—— 那肯定会高兴的飞起，巴不得永远不要无所事事才对！ 只不过这也是杜小妹的文化程度不高使然！ 这么想着，郑建国到了二楼的病房玻璃窗前，瞅着里面躺在杨娜病床边，正闭着眼睛睡到香甜的郑超超，便强制按下进去抱抱的念头，回到了一楼爬上床。 只是头一沉，感觉过了刹那的郑建国就听到了大约翰的声音：“先生，您该起床了，老夫人已经下地回来了。” 翻身从床上坐起，郑建国瞅着被大约翰拽开窗帘投进屋里的朝阳，就见床头上的表针已经指向了六点零七，距离闹钟的六点十分只差三分钟。 “还可以再睡上三分钟的吧？” 算了下自己睡眠时间不到六个半小时，郑建国又想起昨天安娜叮嘱的音乐剧，也就跳下床后洗漱过找出新的内衣换上，进了衣帽间任由大约翰帮着整理领口肩膀的，开口道：“《猫》的门票已经买了吧？” “票已经送来了，萨姆森先生送来的。” 大约翰手中拿着软毛刷在郑建国肩膀上轻轻刷过，后退一步接着说起道：“在我取了票钱给他后，他说王妃殿下有些想念父母，今天会回父母家过一天，只是王储殿下有赛马会，不会陪同。” “噢。” 郑建国愣住了，按照道理来说，萨姆森作为王室指派给安娜的私人助理，他不应该说出这种就差明说殿下两口子不和的话来。 毕竟，萨姆森是端着王室饭碗的，这么说是不下于吃里扒外的同时，也暴露了他个人的品德问题。 默默的看了眼以管家为终身奋斗目标的大约翰，郑建国开口道：“这是安娜任性了——” 大约翰点了点头，收起软毛刷后开口道：“她应该是想要借机彰显自己的意志存在。” 郑建国有些无语了，不过想起晚上就可以在斯宾塞伯爵家见到她，也就把这个事儿扔出了脑海，因为杜小妹下地回来了。 当郑建国在餐厅见到杜小妹的时候，他差点以为又回到了当社员的日子，只见老娘穿着打了补丁的衣裤，脖颈间搭了条发污的白毛巾，连旁边的罗刚和林玲也是相同打扮。 瞅过旁边眼观鼻鼻观心的迈雅，郑建国开口道：“娘，姐夫，马上吃饭了，你们也没换个衣服？” “不用换，吃完饭还得去了，现在开饭吧。” 拿起脖颈间的白毛巾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杜小妹是大大咧咧的说过后坐在了椅子上，微微起伏的胸口模样落在郑建国眼里，他也就知道这是累狠了。 当年去修水库也没这么累过！ 虽然颇感心疼杜小妹，可郑建国并未说出你这么累的种菜又能卖多少钱的话，老娘来了不列颠大半年多时间，如果不让她自己找点兴趣和乐子转移注意力，怕是早就想家了。 只是—— 扫了眼旁边的罗刚和林玲，郑建国赶忙招呼三人坐下，竖起了耳朵做好被杜小妹念叨的准备。 果然，随着以清淡为主的早餐上了桌子，吃过个三明治喝了杯牛奶的杜小妹，显然是恢复了不少的力气：“我还以为你今天也不在家吃饭了。” 正文 第六百五十五章 他是男孩子 “这两天要见的人多。” 郑建国陪笑着说过，便见杜小妹熟练的拿起叉子按住煎蛋，用刀子切下块后放进嘴里慢慢吃着，一副老夫人的做派模样。 倒是旁边的罗刚好像用的劲儿大了，在盘子上发出了吱声，引的郑秋花瞪了他一眼，罗刚便尴尬的看了眼郑建国，轻手轻脚的吃了起来。 目光扫了圈桌子，郑建国便开口道：“娘，林玲没来吃饭？” “她有点发热，吃了点药又回去睡了，过会我去看看她。” 杜小妹吃着说着，看到郑建国在点过头后继续吃起饭，迟疑了下开口道：“上个星期中秋节的时候，大使馆的王专员来看了看，知道你姐夫英语学的不错，就想请他去做个兼职，说是总要在这边请人的，不如就让他过去了。” 这个事儿没人和自己说？ 脑海中闪过布朗和迈雅的面颊，郑建国倒是并未去看旁边的大约翰，按说那位王专员过来拜访杜小妹，是不用布朗和迈雅给自己汇报的—— 这个念头还没想完，郑建国又陡然想到了先前罗刚用刀子时划出的声音，那就是一副心不在焉的走神模样，当即收起诸多念头的笑了：“大使馆和领事馆是要招些外聘人员，因为从国内招来的话太过靡费，我这边没什么意见，姐夫想去就去。” 郑秋花眼前一亮，不等杜小妹开口就冲罗刚开口道：“那你还是去吧，和人打个交道比蹲在家里好的多。” 端起牛奶的郑建国小口喝过时，一双眼睛扫过郑秋花和罗刚的面颊，他便直觉这两口子间怕是有了些东西。 杜小妹点了点头：“那就去吧，家里又不是没人帮着带孩子，对了，蝈蝈，春花那边想买台彩色电视机，夏花那边想让秋花给她带点这边衣服样式的书，我都让迈雅办了。” 只给大姐买了？ 郑建国看了眼杜小妹道：“娘，要不连着俺姥爷俺舅俺姨那边，每家都送台彩电算了，不过这边的彩电制式和家里的不一样，我让人从曰本那边买，要不每家再送辆摩托车？” 杜小妹正将面包撕开成条的吃起：“摩托车就算了，去年你小舅喝完酒回家，骑车拐弯的时候摔了下，差点骨折。” 郑秋花跟着开口道：“前年冬天，郭炳河不就骑车子栽沟里去了，要不是后面的人发现，人早就冻没了，他那个媳妇还没安好心的，说指不定是人家趁着郭炳河喝多，给推沟里去的。” 郑建国挑了挑眉头，按照常理来说，郭炳河他媳妇的说法也有可能，只是这并不合理，故意推下去了，还招呼赶紧救人？ 一瞬间，郑建国就想起了金陵某个法官来，这位的屁股可是和郭炳河他媳妇半斤八两—— 郑建国在走神，郑秋花是看过老娘没有再开口的意思，就接着转了话题：“建国，二姐那个小叔子高考没考上，想去你那个建国公司。” “那个赵明？” 脑海中浮现了张有些猥琐的面颊，郑建国就见郑秋花点了点头，由于这辈子里大姐二姐在他没考上大学前就出了门子，所以俩姐姐找的都还是上辈子的对象，于是这两家子亲戚也都还是上辈子的那些人。 想起上辈子这两门亲戚里的奇葩，郑建国当即开口道：“建国公司就算了，他要去的话就去影视基地。” 看着郑秋花点点头没再说什么，郑建国是想了下也就把后面的话给说了出来：“他虽然说是高中毕业，可我也听说过他的德性，一个社员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的好吃懒做，我怕到时候他惹出事儿来，大家脸上不好看。” 郑秋花没有公婆，唯一的叔叔罗树强都已经是个位数的干部了，这还是去年羊深高速落地前的级别，这辈子只要不出意外，怎么也能再升3级。 再加上罗树强就一个闺女罗兰，郑建国都安排进了哈佛医学院，毕业后怎么也能混出个名堂。 至于郑冬花的对象寇斌，那是压根不用郑建国去操心的，人家寇清凯上辈子都能干到直辖市的二把手，这辈子有他帮着开过了眼界，再上两层楼也是没问题。 于是要操心的只有外公家和大姐二姐，郑建国也是早就打定了主意，有那上进心的去点拨下，像是赵明这种地没下过上学也不行的，扔到影视基地养着也花不了多少钱。 当然，如果在影视基地里也能干出名堂来，郑建国也不介意送他个前程。 郑秋花没有相关烦恼，谈起这种事情的语气也就轻松许多：“你怕到时候他们表现差了，就不好处理？” 郑建国喝掉了剩下的牛奶，拿起餐巾擦了擦嘴道：“表现好不好无所谓，因为工作职责和管理条例都是摆在那里，只要不违反就没什么问题，我是怕他们自作聪明想些不该想的东西，到时候是处理还是不处理？” 看到郑建国干净利落的吃完，郑秋花也是跟着擦了擦嘴不吃了：“什么是不该想的东西？” 一直没出声的罗刚开口了：“就是利用职务之便吃拿卡要，后面会发展到不给回扣好处什么的，就不给办事儿，那就不是工作态度的问题了。” 郑建国点了点头，冲着放下刀叉的杜小妹开口道：“那我去单位了，晚上你们吃饭就别等我了，得去见几个人。” 无语的点了下头，要说杜小妹以前还有什么怨念，是经过这几个月的生活也没了，起身带着吃过的郑秋花和罗刚送他离开，转头便看向了罗刚：“罗刚，你去了大使馆记得好好干。” “好的，娘。” 罗刚看了眼旁边的郑冬花应下，杜小妹也就在郑建国上了车走后离开，留下罗刚和郑秋花对视了眼，后者却横了他一眼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吃拿卡要？我是想让建国多说两句，好给二姐去说。” 罗刚瞅过四周发现没什么人，开口道：“这个事儿你别想着转圜，建国既然能说出来，那他就希望二姐那边知道他的想法。 如果你在里面转圜了下，换个语气再委婉点，那容易让二姐误会，到时候你就夹在二姐和建国间，里外不是人了。” 郑秋花摇了摇头道：“你不懂，二姐那边不知在哪听到的，说是建国的同学在首都，一个月几千上万的赚，还说肥水都留了外人田。” 罗刚眉头拧起道：“你怎么不直接和建国说？” 郑秋花白了他一眼，一副看傻子的样子：“你是生怕她俩不会闹矛盾吧？” 罗刚收起了面上的不快，正色道：“那么下面就是你们姐弟仨闹矛盾了，建国会感觉你没说全，二姐会认为你在里面添油加醋说了什么——” “哈，二姐那边能说什么？” 郑秋花摇了摇头说完，接着便自问自答起来：“建国刚才说让赵明去影视基地是有原因的，那就是他之前想安排二姐去影视基地，结果她没有答应。 现在又让赵明去，这就是在表明他一视同仁的态度，不论是谁找过来，那都会去影视基地。” 罗刚面现醒悟道：“那你刚才说赵明要去建国公司，就是在给建国透露二姐知道那个郝汉工资的事儿了？” 郑秋花左右打量过，回过头后白皙的面颊上闪过了不以为然：“小四那个笨蛋没听建国的话，而是自作主张去想着学什么医学，还说毕业后年薪十万美元以上。 现在建国给他那个同学开的工资都是上万，难道说小四去帮建国看着他的公司点，建国就会给她低工资？” 罗刚不知想到了什么，瞅过满眼闪着光的郑秋花，开口道：“那不能，建国给外人都是这么大方，没有道理对自己人去苛待，而且他先前说了，按照规章制度去执行就完了，也就是说无论是谁坐上那个位置，都会拿到相同的待遇。” 挑了下眉头，郑秋花转身向着二楼走去：“所以咯，小四这次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现在好好学英语，咱们俩一起学，听建国的准没错。” 郑秋花说的随意，罗刚追上步履欢快的她，飞快开口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感觉去大使馆做兼职不好，出来前叔叔就和我说过，在外边不要和陌生外国人接触，这样容易被其他国家情报机构盯上。” 郑秋花的脚步一停，看着双眼发亮的罗刚愣了会，便点头道：“这样也是，大使馆里的秘密肯定不少，你要是被人盯上了，那还不如不去。” 郑秋花和罗刚虽然不是干部，可两人也都算是体制中人，所以在公安部拿到护照的时候，也被有关部门紧了下关于泄密问题的那根弦。 当然，这两口子虽然警惕性足够高，可却忘了郑建国的专员身份，他都开口说能去了，那就表明不会出现两人所担心的问题。 虽然，这是郑建国认为罗刚即便去了大使馆，也接触不到密级文件。 只是福兮祸所伏，罗刚和郑秋花并不知道，她们这会儿达成的共识，让罗刚避开了之后去大使馆的路上，所发生的爆炸。 甚至是连说好晚上不回来吃饭的郑建国，都在下午出了医院后，早早的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以及佛兰克回了古堡，当然还有所有的保护伞安全人员。 于是乎，当一只由近十辆车组成的车队开进古堡里时，站在二楼看到这个场景的郑秋花便将孩子给了罗刚：“你在这里等着，我去下面看看。” “噢！” 双手接过睁着双眼的罗猛，罗刚便见郑秋花下了楼梯后迎向了郑建国，说了些什么后飞快跑了回来：“下午的时候城里发生了爆炸，说是为了绝食死掉的那些人采取的回报行动。” “这边太危险了。” 脑海中想起自己要是没放弃去大使馆的想法，便会可能遭遇爆炸的罗刚说过，便见郑秋花点了点头道：“那还是算了，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学习英语，等到孩子大点回去再说。” 瞅着郑秋花发白的面色，罗刚抱着孩子开口道：“行，就听你的，咱家你当家。” 发现罗刚的眼睛有些亮，郑秋花歪了下头瞅着闭上眼睛睡到正香的罗猛，探手接了过来道：“别净说好话了，说是我当家，我挣得再多，还不是你们老罗家的？！” “噢，建国来了。” 才要露出个嬉皮笑脸的罗刚改口说了时，面上的异样也收了起来，抱着孩子的郑秋花转头看去，就见郑建国带了卡米尔和乔安娜出现，当即点了下头道：“咱们去隔壁吧。” “三姐。” 郑秋花的话才说完，卡米尔已经和乔安娜齐齐开口称呼起来，只是当两张一模一样的面颊印入眼帘，郑秋花却在愣了愣后面现异样，点了点头的走了。 “她不高兴吗？” 发现郑秋花好似不快的离开，卡米尔跟着郑建国到了病房里面问了，旁边的乔安娜却幽幽看向了郑建国：“她是不是猜出来了？” “嗯，应该不是。” 看过病床上的杨娜，郑建国将她床边婴儿床里的郑超超抱起，就见孩子的眼皮动了动，晶莹的面颊皱了皱，郑建国也就保持了动作不变，果然他又沉沉睡了过去。 瞥了眼卡米尔，郑建国悄声开口道：“你就这样看看吧，他哭起来就不好了。” “噢，好！” 瞅着郑建国怀里的婴儿，卡米尔和乔安娜一边一个的围着看了起来，卡米尔抬起头道：“看着和我小时候差不多？” “差多了。” 乔安娜下意识的开口时，就见郑超超又动了下头，她便抬起头后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轻声道：“他是男孩子。” 嘴角莞尔一笑，郑建国还没开口便见卡米尔又抬起了头道：“到时候我也给你生个这么可爱的宝宝。” “嗯。” 不算粗犷的眉头挑起，郑建国便在笑着应下后看了眼旁边的乔安娜，也就开口道：“这个要等到结了婚才行，所以现在谈起来还太早，要不就看到这里吧，他要醒过来就麻烦了。” 嘴上说着时，郑建国见到郑超超又动了动头，于是连忙将他放入了摇篮里，旁边的卡米尔便搂住了他的胳膊：“可是我要回去了。” 正文 第六百五十六章 郑园 感受着卡米尔的不舍，郑建国便拍了拍她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没有短暂的分别，就没有相逢时的喜悦，没有死亡的威胁，人们就不会对生命足够的尊敬。 回去吧，美利坚虽然是枪击每一天，可毕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现在外边公众场所都停了，你们再留下也没什么意思。” 卡米尔缓缓的点了下头，满脸郁闷的开口道：“都怪那些人，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伤害这么多人——” 随着卡米尔声音传开，手中拿了血压计的罗拉身形微震，美丽的眼眸中闪过道冷然时，郑建国的声音响起：“卡米尔，不经人苦莫劝人善，你我没有他们的经历，也就体会不到他们的情绪。 他们做的正确与否，你我都没有去置喙的权利，能够评价他们的，只有他们的后人。” 卡米尔似懂非懂的点了下头，搂着郑建国胳膊的手摆了摆，蓝色眼睛中浮现出了满满的爱意：“那我听你的。” 扯了下嘴角，郑建国瞅着摇篮里的郑超超又动了下脑袋，便冲着两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一指门外，卡米尔顺着他的手指出门时，乔安娜却又看了看郑超超，回过身出了门时开口道：“超级郑像不像你小时候？” 郑建国笑了，瞅着她不是若有所指的样子，便带着两人下了楼的道：“绝大部分才出生的孩子有着超高的相似度，当然这是指同一族群里诞生的孩子——” 卡米尔跟着笑起：“白牙哥肯定生不出白孩子。” 郑建国摇了摇头道：“不，如果有白化病的，就会出现基因突变，白的会让你感觉到像是外星人，有机会我可以给你找些他们的照片看看。” “那你说我们的孩子，会长成什么样？” 踏下最后一阶楼梯的卡米尔突然开口问到，郑建国便有些随意的才要开口，就听乔安娜开口到：“肯定不会是黑头发黑眼睛，你那个叫菲比的影迷爸爸就是美利坚人，而她的妈妈则是中国人，你忘了她的长相了吗？” “噢，不论是什么样，我都会喜欢他！” 卡米尔好似想了下没想起来的样子，冲着郑建国说完便见他不置可否的挑了下眉头：“我感觉差不多可以开饭了，咱们去吃饭吧。” 郑建国下班的时候就已经五点半了，路上又去肯辛顿宫花园街接了卡米尔等人，再又开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车，这会儿耽误了下便已经快七点。 上了长长的餐桌，杜小妹自然是被让在了主座上，郑建国对着佛兰克陪在她下手，佛兰克那边自然而然的就是卡米尔和乔安娜，郑建国这边则是罗刚和郑秋花，算起来也是正当对的时候。 由于开饭时间晚了点，诸人上了桌子后也没太多的客气，除了杜小妹勉强用英语招呼两句，郑建国连说都没说，直接吩咐开饭。 好在家里已经请了厨师长，晚饭什么在郑建国下班时就已通知过，等到算是吃过丰盛的后，时间也就到了八点多。 于是郑建国在让杜小妹和罗刚郑秋花三人早点休息，带着车队将卡米尔父女仨送上了希斯罗机场的白天鹅，目送飞机没入黑夜中的云层后回了城堡，就听拉开门的布朗低声开了口道：“先生，老夫人说您来了，让您过去一趟。” “好的，那你们也去休息吧。” 瞅过旁边的大约翰，郑建国松了下脖颈间的领带，看过手腕的表发现22点36了，便在进了城堡后到了二层杨娜的房间，就见坐在摇床边的杜小妹看来，当即开口道：“娘，你找我？” 拿着双黑亮的眼睛打量过郑建国面颊，杜小妹回头看了下摇床里的郑超超，带着郑建国出了门关上，开口道：“先前吃饭的时候，我看你对卡米尔的父亲并不热情？” 神情微愣，郑建国没想到老娘会给他说这个问题，不禁摇了摇头道：“娘，欧美和咱们的文化传统不同，和他们打交道就和大约翰迈雅布朗这些人一样，如果他们喜欢吃的东西，不说他们会主动开口要，你去问他们是否需要，他们就会说再来点，而不是国内某些人哪怕依旧饿着肚子，也会说吃好吃饱了。” 杜小妹脸上露出狐疑之色，她虽然有些怀疑郑建国的说法，可想起他毕竟比自己熟悉这些外国人，便点了点头道：“我先前看你那样对卡米尔的爸爸，还以为是因为他之前和卡米尔的妈妈离婚了，你这样做会让卡米尔多想的。” “那哪能，您放心，不会的。” 有感于老娘对于自己和卡米尔感情的关心，郑建国便哭笑不得的否认过，继续开口道：“天色不早了，您早上五点多就起，现在也早点休息吧。” “好，那你也去休息把，我这就洗了睡了。” 杜小妹点点头说过走了，留下郑建国转身看了眼里面，是想了想后到了摇床边上，在先前杜小妹坐过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郑超超依旧闭着眼睛在睡觉，红嘟嘟的面颊在荧光灯的照耀下好似能看清毛细血管，粉润的嘴唇微微张着。 倒是白天还放在襁褓外的小手，这会儿被杜小妹用褥子包住，紧紧的捆在了褥子里面，好似成了个大号毛毛虫。 自己当年也是被老娘这么捆的！ 看到郑超超熟睡的模样，郑建国便幻想了下当年自己这么大的时候，也应该是和这会儿的他差不多。 只是下一刻，郑建国瞅着整洁的襁褓崭新的摇床，面现古怪的嘀咕起来：“你这小子，可是比你爹当年，幸福多了。” 下意识的嘀咕过，郑建国眼睛抬起看了看依旧熟睡中的杨娜，好似确认过一般：“那应该和你娘差不多。” “先生。” 一声沉闷的呼唤，郑建国转身看了眼玻璃门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后出了门关上，大约翰低声开口道：“先生，赵领事有电话找你。” “那咱们走吧。” 瞅了眼白天鹅已经没了影子，郑建国也就在到了一楼自己的房间后接过电话，就听赵亮亮声音传来：“建国，你在那边没事儿吧？” “我当然没事儿，原本有个聚会都取消了。” 想着今天下午整个伦敦的风声鹤唳，郑建国算是对共和军这帮人的手段有了体会，并且还因此从电视上看到了关于这些人血腥手段的总结，不过他关注的却不是这些：“泄密的原因找到了吗？” 赵亮亮的声音沉默了会：“是广播台发出去的，已经处理过了。” “那吸取教训吧。” 听到是广播台发出去的，郑建国便以为这是赵亮亮用的暗语，毕竟以他这个不是搞情报的人都知道这不可能，难道说有关部门都拉胯成这样了？ 郑建国是不相信的，只是考虑到这个电话线上还可能有第三个耳朵，他这会儿也就只能如此说。 赵亮亮倒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接他这个话，而是开口道：“你那个郑园的申请已经批准了，具体合作细节可以直接联系承建公司。” “这倒是个好消息，不过要是早点打来就好了。” 郑建国眼前一亮，这个郑园还是他和卡米尔在纽约大都会博物馆，参加明轩开放仪式时所萌发的，于是便叫停了正准备施工的保护伞纽顿总部计划，委托裴聿铭进行相关设计。 只是设计好说，裴聿铭更是参与了之前明轩的审稿工作，对于苏氏园林可以说是了然于胸，没用多长时间就拿出了几个设计方案。 不过由于上次明轩施工时有人员不告而别，国内对于这种外派工作便有了些许的顾虑，所以即便是又来了赚取外汇的机会，可申请是直到这会儿才有了结果。 这也是让郑建国无语的地方，不过他作为第一批出国留学的大学生，也是体会过花花世界带来的冲击，要不是上辈子见识过诸多的繁华，也会被这巨大的差距所摧垮意志。 好在这时上面的领导还是知道不可因噎废食，郑建国心情沉重了下也就扔到了脑后，只是当他要挂上电话的时候，赵亮亮突然说起了个事儿：“你让郝汉买的那些房子，也是准备建郑园吗？” 郑建国有些愣神，不说那块位于建国门内大街到车站东街的地块已经完成了设计，单是在二环内要大兴土木的兴建一座极具封建气息，并且占地三万五千多平方的园林建筑，他是连做梦也没想过这么夸张的事儿。 因为有着号称半部清代史的恭王府，也才占地六万平方面积。 在推翻了旧王朝半个多世纪的新中国，兴建一座和珅才搞得起的大院子？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幽幽开口道：“你感觉我是能吃饱国家的和珅了？” “那当然不是。” 赵亮亮的语速有些快，只是就在郑建国放松了些许后，赵亮亮的声音接着传来：“以上月球来评价，你可比和珅有钱多了，这个是郭怀怀听人说有大量收古代家具的，就想着你那边的园子建成了，也可以收点。” “噢，收是可以收，现在钱毛的很，不花出去就算是亏了。” 一瞬间，郑建国就听明白了赵亮亮话里的意思，不说港岛那个公司的钱，这哥几个手上应该也有两三百万了，于是便想找点投资。 只是和郑建国这样买房子的话，目标太大不说，这几个哥哥上面还有老爷子，以及老爷子的老爷子，想买房子就得顾忌影响。 当然，这不是说对于普通人的影响，而是在他们各自的关系里面，毕竟以赵亮亮几人的手段，去托人买房子租出去，肯定没人查得出谁是房主。 可亲朋好友们的关系就说不定了，传出去一说那谁谁谁的娃，一口气买了十几套房子，这钱是哪来的？ 与依靠显摆来获得满足感的欧美人不同，国人有一句俗话说的就是财不露白，这一方面是为了避免被自己人惦记，另一方面则是怕被外人惦记。 小偷小摸的外人好说，而自己人则是指亲戚们，在郑建国记忆中小王庄隔壁不远的第一个万元户，就是被亲戚们隔三差五的去借钱，给硬生生借回了穷光蛋，末了去要账时还落了个埋怨，最后都翻了脸是钱也没要来。 不过既然赵亮亮开口问到了投资，郑建国也没遮掩自己的想法：“不过我认为明清家具并不是好的投资方向，这些玩意体积太大，倒不如去文物商店和友谊商店，买上十几件二级的玩意。 如果还有钱的话，那么就可以考虑去下面二线城市里买地了，这点可以利用起你们下面人手的优势。 而地理位置方面，在地图上以人口聚居区密度来划分，万人左右就要买上大概千多平方，买完后我再给你说怎么办。” “好的，那你等我消息。” 赵亮亮嘴上利索的应了下来时，郑建国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样，可等他在10月1日国庆节早上，带着郑冬花和寇阳以及罗兰等人到了纽约总领馆后，就听这货理直气壮的开口道：“你给我说的那么含糊，我就以为你又有什么布局了，就想着咱们今天会见面，所以先答应下来了。” 瞅了眼站在身旁的甘丽君，郑建国冲着她开口道：“甘姐，你去带我姐他们见那些留学生代表。” “好的，专员！” 露出个灿烂的微笑，甘丽君转身招呼起郑冬花来：“冬花，阳阳，兰兰，咱们走吧——” “不是珍珍莲莲爱爱？” 耳听着甘丽君亲切的声音，郑建国不知怎么就想起了猪八戒相亲的情节，好在这时身穿利索黑色女士西装的甘丽君走远，他便回头看了眼赵亮亮：“走吧，去你办公室说。” “噢！” 将先前郑建国毫不掩饰盯着甘丽君的目光收入眼里，赵亮亮是心中叹了口气带着他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小贵，去拿那个蓝山咖啡冲两杯来。” “好的，领事。” 原本屋里正在打扫卫生的年轻人转身走了，留下身后的赵亮亮跟着把门关上，回头道：“现在有什么紧要的，可以说了吧？” 大大咧咧的在沙发上坐下，郑建国是打不准那个走的年轻人会不会很快回来，于是开口道：“寇伯伯那边已经请了省农科所的专家下去，就是到善县地区做温室大棚技术的调研，目的是将微湖那边农科基地里的温室技术进行应用，也就是冬天也有蔬果可吃——” 正文 第六百五十七章 多大点事儿 “你不会是想让那哥几个种菜去吧？” 这会儿就两个人，赵亮亮的语气有些轻松，说着坐在了郑建国旁边，接着开口道：“我知道微湖那边的农科基地，我小时候就记得冬天还有韭菜西红柿的非常好奇，后来问了才知道是特供的，你不会是想着依靠这个发财吧？” 郑建国扯了下嘴角，满脸鄙视的瞅着他，有些不相信的样子：“你不是在吹吧？不是我在门缝里看你，你小时候能分清韭菜和麦苗？” “哈——” 神情一愣，赵亮亮瞪大了眼睛坐直身子道：“你说我扯淡？我不怕告诉你，不光我，还有杨钢和赵远一在内，他们谁没下过地？你以为我们真是五谷不分的？” 发现赵亮亮好似回忆起以前不堪的往事，郑建国也就把话题扯了回来：“不是种地而是卖菜，我的想法是想让你们建个市场，明面上是为了反季节蔬菜的销售做准备，那地皮和市场就是你们的投资，另外也是给你们有那闲着的人找点正事做。” 脑海中闪过郭怀怀那货的大脸，赵亮亮当然知道这货是有单位的，只是仗着得了他爷爷的宠没去上班而以，整天混天撩日的——直到遇见他，便开口道：“你这样是不是有什么说法？” 郑建国点了点头道：“这个是当然，不过我给你说的这些，只是想让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让你们去做的原因，而不能透露给其他人，特别是主政一方的。” 赵亮亮面色微变：“赵哥也不能说？” 赵远一下去了？ 郑建国不答反问的开口道：“他去哪里了？” 赵亮亮摇了摇头道：“还没有，不过也快了，去处还没定。” 想起这位老大的去处，郑建国是迟疑了下开口道：“那没下去就行，我是在来到哈佛医学院在上营养学课的时候，发现了这边提倡的饮食结构说法。 也就是人们饮食当中，粮食虽然能够吃饱肚子，却无法带来其他蔬果肉蛋类的营养。 只是在那会儿，咱们的粮食产量还没上来，还有些人和地区连肚子都没办法填饱。 可经过这两年的大包干，绝大多数地区的粮食都获得了大丰收，我就考虑着开始就蔬果肉蛋方面进行布局。 当然，考虑到这是涉及到了千家万户的民生问题，所以能够去做的人也就只有是寇伯伯，而你们可以做点补充。” “你还是想的那么多。” 赵亮亮神情复杂的说了时，便见郑建国扯了扯嘴角道：“想多点好，虽然以最大恶意的猜测对方有可能被人家用善良打脸，可总比到时候被人家坑完了再打脸，把面子里子都丢了强。” 郑建国的话瞬间让郑亮亮闭上了嘴，想起这货来了没多久就把CIA安装的窃听器让警察找出来，把令全世界情报机构都列为学习目标的CIA是抽了个偌大的耳光，要不是当时两国关系太好，那都是要闹出好大丑闻的。 而国内的那个监控了大部分东部城市的网点—— 赵亮亮只能是露出个苦笑：“那行，我会尽快把这个事儿交代给他们的。” 郑建国也是想起了国内的那个网点，他虽然这两年没再去问过，可赵亮亮依旧是把每年网点的数据报给他，所以知道在去年赚了不少的钱。 当然，郑建国也相信这些钱都被哥几个交了上去，手头上能剩个几十万就该偷笑了，而他在网点的分红都捐了，不过他也没打算在这个里面插手。 不说精力，也不说资金，只说涉及到了这么多的民生，就不是他应该插手的。 于是看到赵亮亮应下，郑建国也就继续说了起来：“考虑到今年的实验性质，就先从齐市开始吧，明年再考虑北上南下。” 赵亮亮眨了下眼，脑海中闪过了个念头道：“那这个市场的章程——” 郑建国笑了：“这个你可以直接联系寇伯伯，他那边已经做了个，目前来说是够用了。” 赵亮亮面现探寻的接着开口道：“那你还说了果蔬肉蛋？” 知道这货是在要这些的章程，郑建国却是依旧点了点头：“都在寇伯伯那里。” 脑海中闪过先前寇阳的模样，赵亮亮要不是知道这货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的关系，他甚至都要怀疑是不是和寇阳成了男女朋友，可即便如此也有些怨念：“我说你什么时候和寇阳那么好了？” 没想到这货直接把心底的怨念表露出来，郑建国倒也没对他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老人家那句话说的太好了，先富裕带动后富裕，大水漫溉的前提是水足够多。 我现在这样也只是在践行他老人家的理念，先从善县所在的余泉地区开始，然后由余泉再到山省，最终实现共同致富的目标。” 要不是郑建国说这话时嬉皮笑脸，赵亮亮都会以为他成了余泉地区的父母官，只是想起国内这会儿的整治行动，不禁开口道：“那这个时候我们去搞这个市场，你这不是让我们表态吗？” 瞬间收起面上的嬉笑，郑建国正色道：“所以这也是我让你们去齐省搞的原因，现在国内的情况，不是上面没发现个体经济的好处。 而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那些潜在的反对者跳出来，以便加以区分，我相信你比我更了解为什么这么做。” 赵亮亮沉默了，他当然知道这样做的好处，只是没跳出事件的现象去看本质，更没想到这会儿被郑建国指指点点，心中是愈发的感觉到了这货的天赋之高：“你不当官真是可惜了。” 郑建国摇了摇头道：“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这么说的，只是我想说你的眼界格局太小了。 按照你的建议，受惠最多的只是一地一方之民，而我的目标是天下人，医者父母心，你不懂。” 心中腹诽着先前这货才嚷嚷肥水不留外人田来着，赵亮亮倒是没在这个事儿上继续和他掰扯，因为事实虽然难以接受，他自认在眼界格局上是比不上这货的。 能比的上郑建国的，不知国内有没有？ 赵亮亮是如此想过，也就把这个话题扔到了脑后，说起了他那个郑园的事儿来：“上次和你说的郑园并不是开玩笑，你知道恭王府吧？” “一座恭王府，半部清朝史。” 郑建国当然听说过这个和珅的家，事实上他之前还打过这个王府的念头来着，毕竟谈到首都的四合院，还有比这更好的也就是故宫了。 可那个大院子是菲卖品，倒是恭王府现如今被四五个部委单位当做办公场所，门口还放了军人，一副可以交易的模样。 于是当赵亮亮提起后，郑建国就来了精神：“卖吗？” 赵亮亮眼睛一瞪，下意识的便开口道：“你做梦呢，那是总理临终前都还惦记着要修缮后开放的，我之所以问你能不能在东裱糊胡同那修郑园，就是想以你那个园子为借口——” 什么借口，赵亮亮没说，郑建国等了会也就知道这是某位大佬缺个借口，可见现在住在里面的单位能量不小，连当年总理都没收回来。 当年没收回来也就罢了，现在也没办法收回来？！ 想到这里的郑建国有些愣神，瞅着赵亮亮的眼神也就变了，连那么厉害的大佬都没收回来，你让我去得罪那些人？ 郑建国瞬间皱起了眉头：“那些人很麻烦？” 赵亮亮点了点头：“主要是涉及的单位有点多，每次有人说起要收回时，就有单位扯皮，然后等到下一次说起时，就会又另一家单位不同意。” 这是犯了众怒啊—— 郑建国有些明白了，以他的个头来说得罪人不怕，但是一得罪一大批，还是心有顾忌，好在想起自己还要在国外待上三四年时间，心里便已经接受。 可好处还是不能不要的，郑建国想了下后开口道：“那就说我用美元租借恭王府，当做展览那些文物的博物馆，租期五十年，等到那些人搬走后，就说我不想租了。” 赵亮亮面现讶异道：“然后呢？” 郑建国笑了：“然后考虑到二环内的限高问题，就是我想在郑园的地下修个大点的停车库，当然下面还有层宝库，用来放那些买到的宝贝。” 听到只是这些，赵亮亮依旧是惊异不已，毕竟出尔反尔这种事情属于负面新闻，而且这家伙才因为学术道德问题折腾过：“那我就这么回给国内了？” “回吧，多大点事儿。” 郑建国点了点头，一副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他先前对于恭王府是起了点贪念，相信以国内紧缺的美元来说，花点钱买下来肯定没啥问题。 可这个念头才浮现到清晰，郑建国便想起了自己之前不敢在首都大兴土木，广建园林的初衷来。 之前连大兴土木都不敢，现在要买恭王府了？ 一瞬间，郑建国就醒悟到这是自己的野心又膨胀了，认为可以依靠着国家缺钱的机会，去用钞能力将这座王府据为已有。 于是便有了令赵亮亮感觉怪异的情形：“那好，上次郭怀怀来电话，说你请的那个导演太霸道了——” 知道正事儿算是谈完，郑建国便呵呵笑了起来：“你那个音乐系还是表演系的妹妹安排完了？” 赵亮亮神情一愣，顿时面露苦笑道：“我给你说，那真是我的妹子，可不是你那被万恶的资本主义糖衣炮弹腐蚀过思想里的妹妹。” 郑建国摇了摇头道：“那你可猜错了，我在那些应酬面前都是彬彬有礼的很，你看我除了卡米尔之外，还和谁传出过花边了？” 敏锐的察觉到这话背后的自怜意味，赵亮亮面现无语道：“你还是小心点，省的被人家拿了把柄难看，男女关系在国内可是高压线。” 郑建国扯了扯嘴角：“这个你就是在夸张了，李哥的小三都把正宫逼的到法院去求国家做主，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 赵亮亮面现古怪的开口道：“哥哥就是知道你知道，所以现在才提醒你，不要让人家母以子贵的要挟你。” 原来在这里等着了？ 郑建国瞬间面现恍然，李东升由于门未关紧，导致一枝红杏进了家，谁曾想那个妹子也不是含糊人，只一次就怀了娃也就罢了，还要挟不娶了她就去告他。 于是早就结婚的李东升就坐蜡了，因为赵亮亮之前说的男女关系，在国内就是真的高压线，根子浅点的都受不住。 被逼无奈，为了自己人生着想的李东升就去找了媳妇，不想他那媳妇也不是泥捏的，竟然直接去法院起诉了，瞬间成了圈子里的风云话题，连远在地球另一端的郑建国都知道了。 当然，能告诉郑建国这个话题的，那也不是外人的郝汉，成天和郭怀怀满城里乱踅摸房子，不到半年时间就差烧香拜把子了。 而有了这么个四九城的门儿清带着，郝汉已经把四九城里的四合院用篦子理了一遍，直接让左峥嵘发国际传真到了他的手上。 郑建国这次过来，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我现在首都买了不少的房子，再买下去没什么事儿吧？” “那能有什么事儿？” 赵亮亮当然知道郭怀怀之所以和郝汉玩的不错，就是因为这家伙带着郝汉去满城里看房子，只是没想到郑建国会专门说这个事儿：“你按照国家法律要求买的，人家按照国家法律要求卖的，交易过程中又是双方心甘情愿的，怕什么？” 郑建国点了下头没有出声，这次他之所以要过来问问，还是因为买的量有点大，三环内三百多套的精品四合院，总价已经超过了千万美元，平均下来每套在15万人民币。 好似看出了郑建国不知从哪来的忐忑，赵亮亮接着打趣起来：“所以你以后在这边做生意破产了，还可以回国当包租公，住在宽敞的郑园里，每天起来后的烦恼就是该收谁家的房租了——” 眼瞅着赵亮亮自然而然的说出了当包租公的生活，郑建国是除了醒悟到自己在国内买房子，也可以算作对自己的一种牵绊外，更明白过来这哥哥应该也是个小包租公了才对。 郑建国笑起道：“嫂子已经过上了包租婆的生活吧？” 正文 第六百五十八章 别说我没钱 赵亮亮瞬间笑了，不过看到郑建国的探寻样子，他原本是想说和你没法比来着，只是想起这货买了房子都握在手里不出租，当即改口道：“我看你那些房子闲着也挺可惜的，要是你不打算发卖，不如就让你嫂子帮忙踅摸着租出去？” 这就是承认了。 郑建国心中又有了点谱，不过想起网点那么大的利润，如果真的全部都拿走也不现实。 现在看来，这些人手里应该也有了几套宅子外，怕是还有不少的存款，否则不会打问他国内投资的情况。 正常情况下，人只有在结余后才会去找生发的路子，否则在温饱的状态下去举债投资，绝大多数结果都只会失败告终。 并且还会因为贫贱夫妻百事哀，而给家庭带上沉重的负担，甚至会改变全家的命运。 在郑建国的记忆里，二十年后有不少大佬就是凭借着或者打工或者倾家荡产，去拼杀出一条富贵的路来。 只是那会儿，郑建国所做的就只有羡慕，度娘的发家资本是从美利坚打工赚来的，某大科技是卖掉房子拿下游戏代理权起的家。 可经过这辈子在科研之外进入了商业后，郑建国已经想起这俩成功者的背后，是几万乃至几十上百万的失败者——带着他们的家庭一同沉沦下去。 当企鹅难以为继要卖100万的时候，在遍布千万富翁的首都竟然是找不到买家，最终被鬼棒子得了头啖汤。 当然，最主要的也是鬼棒子真的有钱，亏了也不会伤筋动骨到全家难以为继，而这也就是富者愈富的原因，钱就是试错成本。 不过在资金之外，就是人的思想转变，郑建国听到赵亮亮都开始关心他的房子没出租，便有些惊讶的很了：“我还以为你会不承认来着，那等我这批房子买完了就让嫂子操操心算了，房子放的时间长了也不是那么回事儿，不过魔都和羊城的房子也都不错——” 赵亮亮顿时笑的见牙不见眼，开口道：“那有什么，以前我做梦都没想着能自己买房子，更别说是靠着房子出租来当旧社会才有的包租公，我看你没说深城？” 郑建国摇了摇头道：“你要是去那边开厂子，我建议你去，你要是买房子收租——那边也不卖。” 郑建国虽然在地球这边，可建国公司的总部就在深城，左峥嵘半个月一次的报告都会亲自交到他手上，所以对那边现在执行的政策是比较了解。 所以那边除了商品房之外，原来居民住的院落什么的，那都是村集体的宅基地，买卖的话少部分还行，一家两家的按照交易要求来就是。 可如果大块的买就不行了，土地使用权可以出售的概念还没人提出来，具体落地都不知要到猴年马月去了。 当然，最大的可能是没人敢提，特别是这会儿有人说深城除了国旗是红的时候。 赵亮亮默默的看了眼郑建国，接着开口道：“别说我没钱，就是有钱也不知道怎么经营啊——” 听到这么说，郑建国也就知道再多说无益，这哥几个都跟着他买房当包租公了，这就算是有了明显的进步：“嫂子这个就叫经营，商业简单来说就是满足需求的行为，饭店是让人吃饭的，衣服是让人穿好的，旅店是让人休息的，自行车是让人缩短目的地距离的，电视是让人看的，医院是让人解除痛苦的，出租是让人临时有个家的。” 赵亮亮眼前一亮：“你说的那个温室，是让人冬天能吃上新鲜蔬菜的，而市场就是交易的场所。” 郑建国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目前来说是这样，而随着社会的发展，就会出现对禽肉蛋奶的需求， 而这些只是初级的，咱们都知道冬天东三省那边的冬捕鱼便宜到像是白送，可如果能加工下卖到缺肉的地方去，你认为关键点是什么吗？” 赵亮亮满脸问号，他知道个屁的关键点啊：“你说。” 郑建国收起了脸上的微笑道：“就是物流，基于公路和铁路以及航空运输展开的物资转移过程，我之所以让你们去做这个市场，就是因为目前物流基础太差。” 赵亮亮跟着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道：“我记得从你家到首都和魔都，都要16个小时吧？” 郑建国点了点头，他之所以决定将赵亮亮等人引进来，最大的初衷就是这些家伙有着足够的能力，去搞到这个时候最快的运输指标——车皮。 否则，以这会儿平均30多公里的汽车时速来说，没有两天是甭想运到首都和魔都的，那么什么菜能在车里捂上两天？ 所以，在当初让寇清凯去推动这个事儿的时候，郑建国就做好了把赵亮亮几人拉进来的打算。 虽然，郑建国是考虑到如果这些人不同意，那他也会找人去拿这些指标。 不过，到时候市场这块，就和这些人没什么关系了。 好在，赵亮亮没有开口拒绝，郑建国便将自己让他们这么做的原因给说了出来。 因为，这不是之前带着他们发财，而是大家要合作共赢。 毕竟，带着他们一起发财，那会有施舍的味道，不如进行利益绑定来的干脆和直接。 瞅着赵亮亮陷入沉思，郑建国接着开口道：“所以在我的规划里面，寇伯伯那边不负责协调运输和销售，直接将菜交给你们运输到市场销售，扣除成本部分后利润对半分成。 你们这边要做的就是协调车皮和运输以及销售，不过一开始肯定是手忙脚乱，所以如果有损失的话，我会安排协调损失费用。” 赵亮亮眼前一亮：“你那边也有投资？” 郑建国笑了：“你以为没人开个头的话，寇伯伯敢冒着用外汇去国外考察，还要花几百万的险搞这个温室大棚？” 赵亮亮点了下头：“那没问题，只要你也参与进来，那我和他们说这个事儿。” “咚咚——” 赵亮亮话音未落敲门声响起，郑建国就见先前出去的年轻人端着咖啡进来，嘴上还开口道：“领事，专员的咖啡来了。” “唉，建国——” 门打开的瞬间，罗兰的俏脸出现在了门口，郑建国也就再次看了眼这个年轻人，便端起了他放下的咖啡，冲着赵亮亮开口道：“那我过去下。” “好的，过会有事我去找你。” 赵亮亮站起身将用咖啡碟端着咖啡杯的郑建国送到门口，郑建国是喝了口后跟着罗兰走出几步，才开口道：“你先前应该先称呼赵领事，特别是当着他属下的面，记住了？” 扫了眼郑建国，罗兰一双大眼睛眨啊眨的，瞥了下嘴后低声道：“那要我称呼你专员吗？” “我懒得理你。” 郑建国无语的看了眼这个妹子，不过想起她以后的职业肯定是医生，即便是回国也只会到卫生系统里，便感觉先前的话有点多余了，以后她也用不到。 再次瞥了下嘴，罗兰开口道：“是留学生代表想见下你，我看他们就是冲着你过来的，话里话外都是你。” 郑建国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旁人，到嘴的话是也因为先前才闪过的念头收起，笑道：“那我真是太荣幸了——” 郑建国的职位是总领馆的卫生专员，这是个在正常情况下别说是总领馆了，便是大使馆里面也不会有的职位，往往都是和科技与文化合并到一起的参赞兼任。 只是郑建国本来就不是走的正常路子，全世界他这样的也就这么一号而以，本身的光环足以掩盖职位上的瑕疵。 如果卫生部那边没人提起的话，由科技参赞兼职下也是没什么的，可卫生部里有人交了申请还通过了，谁说不行就是认为郑建国不适合。 那么郑建国不适合这个职位，那么还有谁能适合这个职位？ 原本国人的性子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更别说这货之前在出来时就折腾过新化社的记者，后来更是凭借一套衣服逼的孔教授自挂东南枝，凶名赫赫都不足以形容他。 而这还是国内有关系的人了解到的，至于对外交系统的工作人员来说，那就是如雷贯耳了。 不过郑建国虽然成了卫生专员，可他来纽约总领馆的机会并不多，除了前两次参加过例行会议外，这还是第三次。 好在，郑建国虽然来的次数少，工作人员们对他的长相却不陌生，实际上不用去看他那张脸，单是精致到贴身的西装革履就能看出来。 所有领馆能这么穿的，也就是郑建国一人而以。 所以当郑建国出现在走廊里时，不管是见过没见过的，注目礼和回头率便让他成了焦点。 当然，郑建国自从国内还没出来时，就经历过不少焦点时刻，后面在进了哈佛俱乐部后，更是见过卡特总统和里根总统，并且还交换了下某些方面的意见。 于是，当郑建国跟着罗兰来到留学生代表们所在会议室时，面对着响彻一片的掌声露出了微笑：“马上就是咱们祖国母亲的生日，大家也都是青年俊杰，咱们就随便点好了——” 一个留着短发的女青年面带好奇：“专员再多说点呗？” 旁边的男青年接着开口道：“专员，我们难得来一趟，就多说点吧？” 于是剩下的五六个跟着开口道：“是啊，专员——” 面对着诸人的热情，郑建国是招呼大家坐下后才要开口，不想就见第一个开口的短发女青年掏出了个本子，面上的笑容也就愈发灿烂起来：“好吧，那就随便说点，大家来到美利坚时间也不短了，感受什么的我相信和我那批来的留学生都差不多。 自行车大军般的私家轿车和汽车，高楼大厦组成的天际线，色彩斑斓的服装和五颜六色的打扮彰显着自我的个性，琳琅满目的超市里涵盖了全方位的衣食住行。 只是你们和我那批过来的人不同，你们是真正经过系统学习通过自身能力考出来的，那些人都是依靠祖辈的遗泽出来的，你们认为这些变化会影响到你们的学习吗？” 随着郑建国的话出口，在座的留学生代表们都傻了，实际上不说这些人，旁边的郑冬花和寇阳以及罗兰等列席的也彻底愣住：不是要说对比吗？ 自从1979年中美建交以来，国门打开的后果便是惊呆了所有的人，从高高在上好似不接地气的大佬，再到有机会听到国外消息的人们，就得知了不说楼上楼下的电灯电话，普通家庭都有小轿车可以开。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些小轿车的购买不用任何计划指标，只要有钱就能买到汽车在内的电视电冰箱洗衣机——普通点的电视洗衣机只要半个月到一个月的工资，洗衣机贵点也就只要个多月的工资，俩月的工资就能买到市面上最好的！ 普通人的月薪都达到了一千五百块人民币！ 这就是水深火热的生活？！ 水深火热就这？ 道听途说的还有所怀疑，可亲眼所见的人便感觉到了心中那堵墙的崩塌，进而开始否定过去的认知，皆因这差距大到仿佛天堑般。 郑建国深知这天堑的宽度，是需要共和国用无数人的血汗，甚至是几十上百万人的牺牲去填平，还要用掉四十年时间才能看到已经先行了百年的美利坚！ 可惜，这是郑建国自己知道的秘密，也只能是他自己知道的秘密，特别是面对着已经成为这些留学生主流思想的认知，他能做的便是去让他们不要放弃希望：“大家是来学习的，课堂上应该全身心的去投入到老师讲的内容上去，而不是外边的高楼大厦，同学的小车社团有了什么活动——” 目光审视着面前十几张面庞，郑建国发现有两个人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神情，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或者是名头不敢开口，于是接着开口道：“我初来乍到那会儿，也曾在图书管理经听到有其他亚裔同学呼朋唤友，走嘛，咱们去放松下，于是那个原本想要继续学习的同学，起身收拾后跟着走了——” 说到这里，郑建国再次微微停顿了下，他需要来个捧哏的，只是当他目光扫过这些留学生代表后，发现依旧没人要开口的意思。 不过，就在郑建国要继续开口的时候，旁边罗兰开口道：“放松一下不好吗？” 正文 第六百五十九章 正是这个意思 我不理你。 瞥了眼正拿着双大眼睛望来的罗兰，郑建国依旧保持着先前笑容开口道：“轻松当然可以，但是要看什么时候，学习阶段我不赞同轻松，父母在田间地头工厂里挥汗如雨的时候，去轻松？ 事实上在我看来即便是大学里面，也不应该轻松，现在连北大清华都按照欧美大学的形势，开展了些社团活动。 甚至连燕园水木，还在去年将学校划为一个选区，参与到当地人大的选举中去，在我看来就是不务正业。 事实也证明了我的看法，长达三个月时间的候选人拉票活动，严重影响了学校的教学计划，甚至该校要举办的运动会都因此停办。 而这件事情，在我看来更是给其他学校造成了严重的消极影响，学生不上课，精力全部放在所谓的国家大事上面。 更还有人将这件事与青年精神活动结合在一起，我认为这种人把将新中国比喻成民国，良心是大大的坏了。” 原本寂静的会议室里顿时爆发出了阵失笑：“哈哈——” 跟着众人笑了笑，郑建国缓和了下说教的气氛后，接着开口道：“那时候需要青年们站出来，甚至为了中华的崛起，还要少年们也要站出来，因为中华民族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 总理当年学习的时候，老师站在讲台上问学生们为什么学习，有人说为了远大的前程，有人说为了光宗耀祖，而总理说的是什么？” “为中华崛起而读书！” 整齐的回答响彻在会议室的时候，郑建国点了点头，扫过十几张已经收起了微笑面露正色的面颊，接着开口道：“那么我认为在大学里要轻松，就是在不务正业，就是在枉费父母的心血，师长的呵护，国家的期望。 现在不需要青年们站起来，也不需要少年们站起来，只需要青少年们完成自己的本职义务，那就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当然，也许在座的各位心中有些其他想法，比如其他人为什么能去参加社团，能去参加聚会，能去酒吧，能去舞厅——凭什么我不能去？我也很累了！ 在这里，我可以回答这个没人问出的，却实实在在的问题，因为你们没有资格去，国家把你送出来是学习的，不是让你出来轻松的！ 到这里，也有人会说，不就是每年几千美元嘛，我在这边白天上课晚上刷盘子都能赚出来，要不还给你？” 郑建国说到这里停顿了下，只是不知代表们碍于他的身份不敢说，亦或者是不想说的，会议室里依旧没有声音响起。 郑建国也没想着有人再说些什么，继续开口道：“我想告诉这么想的人，你是真的发现了我不让你们轻松的原因，因为你们没钱。 实际上不光是你们没钱，你们的父亲母亲，你们的祖父祖母，现在也都没钱！ 但是你们现在的同学们，那些学一会儿累了就要轻松的同学们，他们虽然自己没钱，但是他们的父母有钱！ 前面我说到的那个叫人玩耍的，家里据说是百万富翁，美元，而被叫走的则是个中产家庭，全家年薪应该在十万美元左右。 可咱们这些留学生呢？实际上这个说法也是可以套用到国内情形，大家都是到大学的乡村娃，看到城里娃去轻松，也跟着去了。 这种情况放在国家层面也是如此，咱们国家和西方建交后，就像进入大学里的山旮旯里的放牛娃。 在学习的时候看到美利坚不列颠法兰西成天的玩，还拉着咱们去玩，你们说能玩的起吗？！” 罗兰飞快抬起了眼睛，瞥了眼郑建国闷声道：“玩不起。” 我不搭理你。 郑建国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继续开口道：“谁都想有钱，也都有想从出生时，就拥有了旁人几辈子也积攒不下来的财富，也就是成为富二代，富三代。 可现实是咱们从国家层面到普通人层面，都是在全世界排行里面倒数那一拨，咱们没有当富翁的父亲，所以也就没有资格去轻松。 而以欧美为首的发达国家，他们的祖上就已经奋斗完了，所以现在的美利坚人生活轻松，街上的无家可归者连饭都不要，只要钱。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咱们需要奋斗，就是大家自己当不了富二代，却可以用这会儿的不轻松，让咱们的下一代人成为富二代。 当然，这是大家毕业后才要考虑的问题，现在大家依旧是要用心学习才行，不论你是学什么的，这才是大家的职责，也是我给大家的建议。” “哗哗哗——” 激烈的掌声在会议室炸开，郑建国点了点头看向旁边的寇阳，这姐姐是留学生团支部的书记，所以几人到达后她需要过来先见见，这时自己讲完话了就可以闪人了。 只是看到郑建国要走，寇阳飞快开口道：“建国，既然都来了，大家照个相留个纪念。” 郑建国点了下头道：“好，咱们就拍一张，1981年10月1于纽约总领馆。” 罗兰飞快起身道：“那我去叫摄影师。” 瞅着罗兰拉开门出去，想抬屁股的郑建国便又坐了下去，望着对面几个欲言又止的留学生代表，笑着开口道：“刚才大家只听我讲了，大家有什么想法和意见也可以说出来。” 留着短发的女孩飞快打开了笔记本，一双眼睛弯了下道：“专员，能说下您是怎么赚钱的吗？” “小魏！” 女孩旁的男人开口喊了声，一副郑重的样子看过她又看了眼郑建国，郑建国也就笑了：“这个无妨，先前我才谈过钱嘛，不过我第一桶金，也就是发家的钱，是卖掉那款游戏赚来的，可以看做是转让的发明专利使用权。 后来，就是我当时租住的房东，也是哈佛医学院的助教，她家里是在港岛做珠宝玉器生意的，所以她一直在关注白银期货的行情。 那时候的白银有人在囤积居奇，所以价格是稳中有升，不到十年的时间翻了三倍还多。 于是正好我赚了点钱后，她就鼓动我去买，还说只要不是借高利贷，怎么也不会亏的太惨，后来我们就赚了不少。” 即便是在美利坚梦的诞生地，郑建国的发家史也堪称传奇，从把魔法方块的使用权卖了20万美元开始，后经白银大战和黄金波动，最后再到发现石油公司的股票被低估，早已经过各种报道宣传的人尽皆知。 可郑建国亲口说出来，这还是第一次：“再后来就和外界报道的那样，算是成了富一代。” 被称作小魏的女孩缓缓点了下头道：“可是国内却从未报道过您拥有这么多的财富，而只报道了学习上取得的成绩，以及受到的不列颠王室的肯定，这是为什么？” 怕见贤思齐嘛~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郑建国笑眯眯的开口道：“领导们的想法我并不知道，我感觉可能是为了凸出我在学术上取得的成绩。” 小魏的一双大眼瞬间弯成了月牙：“那您感觉什么时候能拿到诺奖呢？” 看到她问的有些娇憨，郑建国是眨了下眼后开口道：“外边传言我获奖的可能性很大，不过那是媒体方面的认为，并不代表主流学界的认识。 如果以学术上的影响来说，有许多研究成果都比我的重要，所以我感觉拿奖的时间不会太近。 不过我还年轻，十年二十年的都能等得起，毕竟诺奖发现到获奖的平均时间，都在十几年。” “摄影师来了。” 郑建国的话音落下，罗兰带着一男一女两个穿着西装的人进来，于是小魏飞快收起笔记本，笑颜如花道：“谢谢您能回答这么多，祝您早日拿到诺奖！” “谢谢。” 郑建国笑着应下后站起，和大家站到了前面的小台子上拍了几张才要散去，不想小魏开了口道：“建国专员，能和您单独拍张吗？” “当然。” 发现其他人都看了过来时，郑建国能做的却不多，答应下来后看着其他人，便笑着开口道：“那就都拍一张吧。” “噢——” 一阵雀跃声响起后消失，寇阳的目光已经落在了魏莹脸上，郑建国不知道她是谁那是因为接触机会不多，这个女人可是打问他许久了，倒是没想到这般没脸没皮。 寇阳正自满满的怨念时，郑建国突然看了她一眼：“你们也和她们单独拍一下。” 正抱着照相机的摄影师顿时开口道：“那这个费用——” 深知别看这摄影师人五人六的抱着个相机，郑建国却知道别说是这个相机了，连相机里面的胶卷都是公家的，便明白这货先前以为自己想占公家便宜来着，便点了下头道：“那你换一卷新的胶卷，拍完后把胶卷给我就行了——” 目光先是从寇阳脸上挪开看向摄影师，郑建国在说完后又看向了寇阳，接着开口道：“正好，咱们私下里也没拍过，这次咱们都拍几张。” 寇阳笑了笑后开口道：“那行，正好给咱们那几个同学当个纪念。” 郑建国跟着点头道：“正是这个意思。” 两人说话的功夫，摄影师也已经换好了新胶卷，当然他没说这个胶卷取出来就算是浪费了，心中惋惜着没提前自己多拍几张，就开始给人拍了起来。 只是当郑建国和所有人都拍完，发现好似少个人，便冲罗兰开口道：“罗兰你看下甘丽君去哪了，过来咱们一起拍个照片。” 旁边，寇阳飞快开口道：“去升旗那边帮忙了，布置装饰都还没弄好，咱们这边会面完也要去帮忙的——” 郑建国扯了下嘴角道：“那就说我找她有事，你们俩要是想去帮忙就去，不去咱们去办公室开会，还有斌哥和李铁。” 罗兰点了点头后走了，郑建国转身给寇阳递了个眼神，她也就转头看向了依旧兴奋不已的留学生代表们：“大家注意下，跟我来一下——” 寇阳将留学生代表们召集起来的时候，郑建国已经带着郑冬花出了门，熟门熟路的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推开门一看，里面果然没人：“咱们在这里休息下，等到都忙完了咱们再去参加升旗。” 赵亮亮之所以在见到郑建国时就给他要咖啡，那是因为这会儿天还没大亮，旁人赵亮亮可以不管，但是他可知道这家伙脾气不好，怕有人叫他去干活的就叫到了自己办公室里。 当然，这是郑建国进了自己办公室才醒悟过来的，坐到不算宽敞还有些硌屁股的办公椅里，发现和他自己现在干的事儿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知道今天有仪式，特么的到现在布置还没完成？！ 郑建国情知肯定里面有什么说道，不过和他没关系，这么重大的活动经费肯定是早就批完了。 然而现在看这个情况，是要么有人想省下来挪作他用，要么是已经挪作他用没钱了。 不管什么原因，总之是没钱了—— 郑建国带着郑冬花坐下后没多久，将留学生代表们带去会场的寇阳没来，倒是罗兰带着被抓了壮丁的寇斌和李铁回来了。 让三人在桌子旁找座位坐下，已经坐了会的郑建国把椅子又往后拉了下，甘丽君便敲开了门：“专员，你找我？” “嗯，一二三四五，你去烧壶咖啡过来，我给你们开个会。” 郑建国一副指派后甘丽君转身走了，留下旁边的郑冬花面现担心：“你这样做不好吧？” “怎么不好？咱们学习下文件。” 郑建国当然知道郑冬花怕自己得罪人，再加上端人碗服人管，他便拉开了抽屉找出了本最新的内参，开口道：“你们先喝下咖啡，我先学习下文件，再给你们转达上面的精神。” 看到郑建国还知道应付事儿，罗兰便松了口气，不过等到甘丽君端了咖啡壶和杯子进来，就见郑建国从内参上抬起了头：“寇阳呢？丽君你去把寇阳叫过来，就说我要开会。” “好的，专员。” 一直没闲着的甘丽君连忙放下了咖啡壶，冲着郑冬花露出个歉意的笑后走了，留下郑冬花起身摸起了咖啡壶，接着都倒好了咖啡回到自己座位上：“你不在这里待着，甘姐还要在这里呢，你不是说她是外交系统的？” 郑建国点了点头：“不光她是外交系统的，她对象还是大使馆的王领领事。” 正文 第六百六十一章 老约翰的准备 嗯？ 让我满意？ emmmm—— 郑建国眼神闪烁了下的时候，嘴上已经开口道：“这次算是对你过去这段工作的一个考核，去吧。” “好的，BOSS！” 李南英强忍着心中的不适露出个微笑，神情郑重的道：“那我去公司了。” 点点头目送李南英摇曳的身姿消失，郑建国便见旁边的大约翰开口道：“先生，您是在敲打她吗？” 郑建国摇了摇头，他先前用目光肆无忌惮的去看她，并不是想对这个女人怎么样，因为毕竟不说他作为医生接触过不少同性群体，知道这些人当中有很大一部分是被异性伤害过，所以才出现了同性倾向。 那么明知李南英讨厌男人，郑建国就不可能去想着和她发生点什么，先前的肆无忌惮也只是单纯的欣赏而以：“我只是让她好好干活。” 大约翰满脸的不信：“那想必她能做个不错的企划案出来。” 郑建国笑了笑没有开口，能让哈佛商学院的DBA出身的大约翰说不错，这也算的上是大约翰在侧面认可了李南英的能力，而这个女人正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 嗯，调教么？ emmm—— 郑建国脑海里出现了几个少儿不宜的画面，特别是想起她那个不知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的伴侣，接着开口道：“我四姐她们回来了吗？” “还没有，我已经安排人手在等她们了。” 敏锐的捕捉到郑建国脸上少见的猥琐模样，大约翰倒是神情不变的开口说了起来：“我还以为您会和她说起孩子的事儿。” 摇了下头，郑建国看了看表后开口道：“她之所以带着律师过去，就是想证明这个孩子并不是和我发生了什么才怀上的。 虽然传开后肯定会有不少人猜测什么，这个时候我就更不能和她说起这些事情了，有些女人怀了孕后很情绪化，我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大约翰知道这个话题也就到此了，脑海中闪过老约翰的电话，便开口道：“先生，老约翰准备招收福利院适龄的孤儿当学员进行培养，不知您有什么建议？” 老约翰的管家学院已经筹建完毕，只是在等了段时间后报名者寥寥无几，上次郑建国听说时只有3人报名，里面还有两个女的，倒是没想到老约翰会将目标瞄准福利院的孤儿。 郑建国却是直接想到了查理负责的慈善来，不过他对老约翰的想法也感到没什么问题：“有不列颠王室参与的话，我感觉没什么问题。” 由于一开始便有王室管家的参与，而学校又是王室提供的，在学院筹备之初很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打探。 因为许多人都以为在学习完后，会成为王室的管家！ 于是不少人在被明确告知不会进入王室后，也就变成了现在这样连生源都找不到的情况。 虽然老约翰和大约翰没说，郑建国却能从这两位管家身上看出原因来，那就是贵族在没落社会在进步导致的。 从二战结束后，不列颠的贵族数量虽然整体上在增加，可学聪明的王室不再给这些贵族们以封地，主要是以头衔为主。 新的贵族没有封地，自然谈不上要聘请管家来打理自己的事情，而且老贵族们随着时代的发展，也在逐渐没落。 实际上不论没落与否，老贵族们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堪称要命的遗产税。 有钱的继承者都要付出大笔现金，没钱的就只能东拼西凑的去缴纳，然后等到继承过来后再用到手的财产还账。 最后，贵族继承者往往会陷入没米下锅的窘境，那么这个时候还要保留着跟了老爹一辈子，而且还冲自己指指点点的管家吗？ 老约翰可就是其中的代表了！ 于是到了这会儿时，不断的有伺候了几十年，甚至是一辈子的管家被扫地出门，单从管家市场来说已经是供大于求了。 所以，虽然管家们的普遍月薪在20000英镑到30000英镑之间，可管家学院依旧是招不到什么人。 特别是现在除了小鬼子，全球经济都因为石油而阵痛的时候，不列颠也面临着巨大的通胀压力。 在这种情况下，新的富翁群体还没成长起来，管家们的市场又已经饱和了，那么谁还愿意花上一万多英镑，去上学完就会失业的大学？ 当然，这是郑建国没把自己的计划，也就是把毕业的管家们放到公司下面，去当成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说给大约翰听的结果。 那么用上福利院的孤儿去干这个事儿，也就是好上加好的大好事儿了？ 搞不好会被军情五处还是六处插进来两个钉子吧？ 脑海中幽幽的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倒也只是想了下，他现在身边明面上的查理都是FBI的，那么以CIA的尿性也肯定是不甘落后，只是不知哪个是的。 这样算下来，再加上李丽君和那个可能是科技谍报的钱韵嘉，还有最近好久没见的那只燕子—— “铃铃铃。” 郑建国正自感叹之际，旁边的电话铃声陡然跳起，大约翰走了过去拎起问过，放下电话后面现喜色道：“先生，FDA批准了西地那非针对**功能障碍的临床研究。” 郑建国先是面现喜色，接着又迅速收起道：“我还以为这帮人忘了批准期限呢。” 大约翰歪了歪头，同样面现无奈：“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郑建国扯了下嘴角，接着再次面现喜色道：“看样子咱们不用给FDA发律师函了，你不用在这里招待我了，先把这个事情尽快搞定，不光要联系医院，还要督促生物那边药厂的建立——” 感受着郑建国少见的激动和啰嗦，大约翰不禁摇了摇头面现疑惑道：“先生，这个药真的能销售好吗？” “你——” 下意识的才想说你可以试试，郑建国猛然间想起这个说法太不尊重对方了，便在话到了嗓子眼里时，改口道：“可以问问布鲁斯和奥古斯都他们，我想他们会给你个中肯的评价。” “那我去公司了。” 大约翰点了下头后转身走了，很快布朗进来望着郑建国开口道：“先生，您有吩咐吗？” 看看表快11点了，郑建国便点了下头道：“你现在去订下午回波士顿的机票，过会我会去道尔顿学院接卡米尔和乔安娜，中午我们回来吃饭——” 说了自己今天的出行计划，郑建国原本的计划都是早就排好的，只是今天他原本要在总领馆待上一天，所以就有了意外的空闲时间。 布朗将安排都记在了笔记本上后转身走了，留下大厅里的郑建国在厚厚地毯上来回转悠两圈，最终难掩心中的喜悦，自顾自的跳起了舞。 曾经，郑建国是想着钱这么流水的花出去，到时候FDA卡住小药丸的审批扯皮，甚至在被害妄想症发作下，感觉FDA会不会故意拖着这么长时间，好让其他医药公司去提交申请——他已经是准备好了要请个律师来教对方做人的准备。 不想就在到期前一天，FDA最终给了回复不说，还批准了进行下一阶段临床的试验，也就是Phase 1。 由于一直关心小药丸的进展，再加上郑建国又是三年资的住院医，所以他知道Phase 1是相对比较简单的。 数量小于五十名的健康志愿者试验内容，其真实目的还是检测药物的安全性，毕竟健康的正常人本来没啥毛病，如果在服药后有了不适，要比患者服用后出现不适更好确认影响。 当然再细致的话，就是将这几十人分组，按照从高到低剂量给药，以便测试出安全的用药剂量。 而这点的话，郑建国是去年就小范围的找了几个人试验，当然他在后来和卡米尔取长补短的时候也切身体验过，所以安全性上当然是没什么问题。 那么既然正式批准了Phase 1的测试，郑建国也不介意去找些人来完成，并且还为了避免被FDA找麻烦，连现成的安全公司里大批男人都没用上，而是让大约翰按照要求去执行。 Phase 1好说，Phase 2的话就是有问题的患者试验了，不过人数也不会超过百人规模，时间也只要两三个月，测试目的则是治疗效果。 最要命的是Phase 3，大规模的临床试验要求中，涉及到了双盲的RCT，多中心，大样本。 这个阶段的烧钱就不说了，药物的提供，患者服用后的跟踪统计，最终汇总的分析，最快的药物也要以年为单位计算。 等到以上阶段全部完成，才是最终的FDA审批阶段，没通过的话重新按照要求测试，通过的话就可以上市销售，到时也就有源源不断的海量现金流。 虽然还要一年时间—— 心中叹了口气，郑建国对于FDA再次报以画圈圈诅咒的怨念，便收拾了下心神后发现已经11点28了，也就带着安迪上了等在门口的路虎，顶着远处的抗议声消失在了大厦门口。 “帝国大厦是纽约人的！” “抗议改变帝国大厦！” “帝国大厦是历史遗迹！” 路虎车里，郑建国从已经消失的标语上收回目光，帝国大厦的改造虽然已经全面开始，可他每当看到这些自以为是的人便心生感慨。 虽然这些人不能喂你吃屎，但是可以用他们自己吃屎的方式来恶心你，因为他们吃屎的时候，你会感觉到像自己吃了那般恶心。 于是郑建国就被人恶心到了，而且由于要自持身份的原因，他还不能去说你要吃屎就离远点去吃，别在我面前吃。 因为随心随地的吃屎，是美利坚人权利自由的体现！ 好在，随着道尔顿学院放学的铃声响起，郑建国在看到了穿着短裙校服的女学生出现后，心中的这点不快也就烟消云散。 于是，卡米尔和乔安娜带着几十双神情各异的注视下出了校门时，就见郑建国正靠在黑色路虎车旁，面带微笑的望着自己。 当卡米尔心花雀跃的时候，浑然不知郑建国的目光只是她和乔安娜身上短暂停留过，便落在了旁边另一对异常耀眼的莫妮卡和桑多拉身上。 当然，郑建国的目光也只是在两人大力对抗引力的地方扫过，便望向了已经到了面前的卡米尔和乔安娜：“咱们去逛下街再回去吃饭，还是吃完饭再去逛街？” “那就逛街再回去吃饭？” 卡米尔开口的时候，郑建国看向了旁边的乔安娜，就见她转头瞅了瞅莫妮卡，回过头后开口道：“她们俩中午没地儿去，要不咱们带她俩一起去吧？” “噢~” 郑建国眨了眨眼后面带探寻的看过两人，便见其中一个不知是莫妮卡还是桑多拉的开口道：“我妈妈被骗了，我们下个学期就不能在这里上学了。” 看到她说的自然而又无助，郑建国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卡米尔，便见她看了眼乔安娜，回过头来耸了耸肩：“好吧，那咱们就带她们去？” “谢谢，卡米尔。” 莫妮卡紧接着开口说了，郑建国发现远处还有不少人看着这边，也就看向了身后的车子道：“车子坐不下那么多人，卡米尔你让她们俩去后面吧。” “好的，谢谢！” 莫妮卡再次开口道谢过，便跟着旁边的安迪到了后面的车上钻了进去，郑建国则已经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上了中间的车，就听乔安娜开口道：“她们俩拆穿了她们妈妈找的小男人，可惜为时已晚，那个小白脸卷走了她们所有的财产。” 发现有八卦可以听，郑建国顿时来了精神：“怎么说的？” 卡米尔却是抬手搂住了他的胳膊，腻声道：“你不能再要她们了。” “你以为我是泰迪呢？见到女人就上？” 知道卡米尔又感受到了威胁，郑建国便握住了她的手解释了下，便见她嘀咕着开口道：“她们的妈妈找了个你说吃女人饭的小白脸，那个男的还对她们俩动手动脚的想取长补短，后来两人就想起了咱们用过的录音机办法，把那个男的调戏她们的话给录了下来——” 正文 第六百六十二章 笨女人 郑建国笑了，自打上次这姐妹俩用录音机录下了那俩倒霉蛋喝酒的证据，学校里面就没那自认为不含糊的来招惹两人了. 虽然，这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与同学间的隔阂与疏远，可这姐妹俩巴不得没人来找自己。 只是没想到，这俩妹子用录音机的办法被莫妮卡两姐妹学去。 当然，郑建国在听到那个小白脸对两姐妹有想法时，不禁面现疑惑道：“她们俩不是还没16岁？” 卡米尔面现警惕：“你怎么知道的？” 旁边，乔安娜开口回答道：“上次你用这个威胁建国了，说她们要年底才16岁。” 面对着卡米尔的警惕，郑建国冲着答完的乔安娜歪头示意，一副你听听的模样。 白皙的面颊上现出思索模样，卡米尔双手把住了郑建国的胳膊，闷声道：“那是我错了。” 点了下头，郑建国接着问起了自己的疑问：“这样的话，让莫妮卡她们报警就可以了啊，相信那个小白脸会把牢底坐穿的。” 卡米尔盯着郑建国是摇了摇头，满脸无语的开口道：“那个录音在交给她们的妈妈后，不知怎么就被那个小白脸给弄走了，后来更是在财产全部卷走后，她们的妈妈也没选择去报警。” “那应该是她们的妈妈有什么把柄在那个男人手上。” 郑建国没有费劲就给出了个答案，因为这种情况和他当时面对瓦莱丽有些类似，这个情况在美利坚别说有录音了，就是骚扰这个词一旦和未成年联系上，那在目前美利坚主流道德观念中，就算是身败名裂了。 当时要不是郑建国发财后，就让人去NHK那边搞来了高清录像技术，他又出于利用现有技术和自身安全的观念，在建造53号的时候装上了最先进的闭路电视，以至于后来将瓦莱丽和他的对话全部录了下来。 那他现在已经是吃起了美利坚的八大两了，哪还能在这里左边是卡米尔，右边是乔安娜？ 而能让一个母亲向骚扰自己女儿的男人屈服，郑建国能想到的便是莫妮卡和桑多拉的老妈，应该是有着一旦被公开就会落得无比凄惨的把柄，家产什么的就不说了，可能自己和两个孩子都要倒霉。 当然，这个念头也只是在郑建国脑海里闪过而已，卡米尔和乔安娜年龄还小，这种猜测说给她们听的话，两人肯定会出于好奇去找莫妮卡和桑多拉，那搞不好就会惹祸上身。 郑建国虽然不怕事，可也不喜欢惹事，这不是说他没有去处理这些事情的能力，相反的是以他现在的能量，能摆平除了战争和思想碰撞之外的所有事。 只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而以！ 所以在大体搞清了莫妮卡和桑多拉家里的情况，郑建国也就转移了这个话题：“你们俩学习怎么样？” 卡米尔可怜巴巴的眨起了蓝色的眼睛，乔安娜才想张口便醒悟到什么的没有接话，郑建国看了两人的俏模样后便明白过来，牵住了卡米尔的手道：“咱们上次怎么说的来着？” “不要！” 一声闷哼，卡米尔将头埋在了郑建国的怀里，直看的他探手抚摸上了她的长发，轻轻抚摸着感受着顺滑的金发，接着开口道：“以前那样的时候你都没拖拉过学习，现在这样了，学习就应该更刻苦来着。” “学那么好做什么，我就想让你养我一辈子！” 埋头的卡米尔继续闷声嘀咕到，郑建国便将倒了嘴边的话咽下，而是改口道：“可你的生意总要你自己打理吧？泰勒女士和佛兰克先生还年轻，趁着现在他们还算年轻，等到七八年后你大学毕业，正好可以跟他们学以致用。” “你不想养我一辈子了？” 飞快抬起头来，卡米尔愣愣的看着郑建国问到，他便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只是想让你活的更精彩，比如把你的店开遍全世界？建立起自己的商业王国？” 卡米尔撇了撇嘴，面现颓然道：“还是要学习？” 郑建国笑了，开口道：“你没看我也在学嘛？” 卡米尔抿了抿嘴：“我笨嘛，看的书都记不住，要是像你那么聪明就好了。” 郑建国乐了，探手给她整理过额头上的乱发，开口道：“背书可和聪明与否无关，只是要你集中精神去背诵，我又不要求你学成我这样的，别在班上倒数就行了。” 对于学习，郑建国上辈子是真的被某些公知忽悠到相信这边都是兴趣和素质教育，只以为国外的老师在面对学生时，都是想方设法的去激发孩子的学习兴趣，从而提高学习效果。 可这辈子里面到了美利坚，郑建国才知道美利坚的确是有这种教学模式，不过全部都集中在以培养普通学历为主的社区学校里面。 而举凡像是道尔顿这种顶尖的私立学校里，老师们的教学方式一如国内填鸭式教育，其规章严格制度更是堪比军事化管理。 至于不列颠的伊顿公学里面，更是要求初中的孩子在完成学习之外，在生活上更要打理除了洗衣服之外的所有个人生活。 而学习上的排名虽然不会有，可学习成绩差的学生，那是在发布成绩时，会被老师重点提醒的。 好的表扬下，差的批评下！ 甚至真的学习成绩跟不上学校的要求，那么更会被勒令退学。 一如几十年后，被国内无数学生和家长，齐齐诟病不已的填鸭式教育。 所以在郑建国看来，与其说普通社区学校里面是素质教育，倒不如说学校就是大岭幼儿园，老师们的教书育人更像看孩子，哄的孩子高兴了就会多学点，就像幼儿园里面一半，被夸奖的孩子会更加听话和自律。 当然，以教育理念来说，这种激发孩子兴趣去学习的方式，是符合科学教育的本质。 然而，现实是孩子的自律性普遍极差，虽然知道学习是好事情，老师会表扬，同学会羡慕，父母更会给与物质上的奖励，可那些遥远又缥缈的东西，哪有现在一只趴在面前的蝴蝶有趣？ 特别是当郑建国经过科学的系统学习，手下又带了批堪称学霸的研究员，他更是得出了素质教育只是欧美普通教育部分。 如果在这种所谓素质教育中脱颖而出的，就会获得和美利坚精英们一起接受教育的机会，也就是精英教育。 这点在郑建国看来，有点像唐初时的科举制，用以遴选天下大柴进入统治阶层，在输血的同时，用以弱化已经有固化迹象的既得利益者集团。 事实上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学习后，郑建国已经感觉出清朝之所以会被推翻，便在于它终结了科举制的时候，没有拿出给人才上进的办法，堵住了想要报国大佬们出头的机会。 最终，清朝在宣布废除科举制六年后，武昌的一声枪响，就将清朝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 甚至便是科举制本身，在郑建国看来，都是个固化了一千多年的精英教育集团，在关闭了上进的大门后，轰然倒塌归于本元。 同时，由于本身就是科学领域的原因，郑建国还知道填鸭式教育的教学方式，是高等教育学历人数偏少国家最适合弯道超车的方式。 正如之前郑建国对郑冬花和寇阳说的那般，人家一百年前的祖辈就把纽约建成了现如今这样的大都市，人家的后代凭什么不能去在学习时放松下？ 倒是你一个才穿上皮鞋的泥腿子，凭什么要在肩负着学习使命的时候，去跟着人家学放松？ 当然，这种方式会给学生和家长带去莫大压力，从精神上的焦躁到开销上的难以为继。 郑建国也是经过孙子上补习班时的头疼，价格那是让人看了真的感觉到亦可赛艇——没有最高，只有更高！ 于是到了几十年后，教育资源竟然赶上了医疗资源，变成了更加稀缺的资源。 毕竟自己拼死拼活的，不就是为了孩子的成才嘛？！ 直到后来国家关注这块，郑建国就发现变的和欧美差不多了，社区学校里面的教育在应付，私立学校的精英教育开始愈发稳固，可以想见的是龙生龙凤生凤已然不远。 不过，郑建国也知道这是滚滚而来的历史巨轮，谁也没办法改变这种情况的发生。 除非，他能在百年内破解掉从人类诞生那天起就面临的死亡终局，大家才会真的平等！ 你可以用你无限的生命，去学习你任何感兴趣的知识！ 而在这之前，郑建国都得引导卡米尔继续好好学习：“那样如果有报道说你学习不好，大家会怎么看？这是个笨女孩！” 再次抿了抿粉润的唇，卡米尔抛了个媚眼：“是女人！笨女人！” “——” 郑建国面现无语的瞥了眼前面的安迪和不知是谁在开车的驾驶员，发现两人都在眼观鼻鼻观心的看着前面挡风玻璃，一副专心驾驶我没听到的样子，便点了点头道：“好吧，笨女人，你不能给我倒数，记住了？” “嗯——” 看到郑建国神情不愉，卡米尔乖乖的点了点头，收起先前的妖媚模样开口道：“我这次考了个C。” “噢，不是D！” 郑建国松了口气，探手拍了拍她的手道：“亲，继续加油哈！” “嗯嗯。” 飞快应了下，卡米尔瞅了瞅对面的乔安娜，扯着郑建国的胳膊道：“乔安娜考了个A，但是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郑建国瞥了眼这个妹子，正好看到前面一家香奈儿，便想起了要转的地方：“还看衣服吗？还是去给你们俩买块表？” “衣服我们有，要表。” 卡米尔默默的看了眼郑建国时，他也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显然是在责怪自己可能忘了她的店就在卖衣服，也就冲着前面安迪开口道：“去百达翡丽店看看。” “1号车注意，去百达翡丽店。” 安迪拿起对讲机通知的时候，郑建国便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卡米尔，开口道：“你们平时也注意看看目前流行的其他元素，特别是新出现的，适合年轻人群体的——” 卡米尔摇了摇头道：“妈妈感觉下面可以增加点凸显女性美的元素，而不是现在的少女风。” 郑建国原本是要开口否认掉，只是想起先前对于她的说教，也就改口道：“那你认为呢？” “我认为？” 卡米尔眼神闪烁了下，她压根就没在意过什么元素，都是郑建国和泰勒让她穿什么就穿什么，不过她也从郑建国这句话里醒悟出了什么东西：“你感觉不好？” “我感觉你开心就好。” 下意识的说了句，郑建国便知道是说错话了，果然就见卡米尔眨了下眼睛，又瞅瞅前面的安迪后眼神妩媚，当即做了个打住的手势道：“我感觉你高兴就好。” “让你开心我就高兴。” 卡米尔面现妩媚的说了下时，郑建国就知道这个话聊不下去了，说实话她这个样子也让他有些冒火。 毕竟这是个年轻的而又充满精力的身体，连季羡林大佬的日记里都说了，要是回到20岁就不图别的。 当然郑建国的心理年龄还在，迅速转移话题道：“今年圣诞打算去哪里玩？” “嗯？” 满脸妩媚眼波荡漾的卡米尔瞬间清醒不少，眼神逐渐清明后只以为郑建国有了计划，注意力瞬间转移了：“你们会放假吗？” “那怎么可能？” 郑建国摇了摇头，他今年已经是三年资的住院医了，而且还由于调到了消化中心这边，虽然没有参与到正常的排班里面去，之前是顶着一助二助的名头参与过了几场手术当中去。 当然那是以前，一助二助在大术野时代里面，都是干些没什么技术的活，顺带着接触学习下。 只是微创技术作为新兴技术，自然没有出现在原来的住院医计划培训中，而郑建国便因为跟着艾米去学习过，回来后算是成为了微创领域的半个专家。 于是郑建国在原本的实验室和培训计划之外，又参与到了微创中心的筹备工作中，虽然脑门上的头衔又多了个，可要干的活也跟着多了不少。 所以圣诞节放假，郑建国是用脚指头去想，也知道是不可能，除非他偷懒请假。 然而如果请假的话，郑建国又想起了以前请过的不少假，虽然医院没说什么，他可是才拿着学习作为大棒敲打过郑冬花等人，于是便收了这么个心思。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想起以后还有的是机会，郑建国便笑了起来：“也就今年了，明年就会有假期了。” 正文 第六百六十三章 你不能看 三年资的住院医结束，按照要求便可以在继续接受培训，也就是要报考行医执照的专科学习，同时还可以拿着有限行医执照去私人诊所或者医院打工，以缓解下长久以来的窘迫经济。 当然，如果三年资住院医足够优秀，而且所在科室里的住院总有了空缺，那么获取这个职位便可以留在医院里面，不用外出去寻找其他医院打工。 只是放在郑建国身上，他肯定是要留在医院里继续专科学习的，而麻省总医院也必然不肯放他离开，特别是他又成为了微创领域的半个专家后。 至于专科培训的内容，则就是选择以后的专业方向进入深入研究，按照科室不同年限从2年到5年都有。 而在选择回到消化中心的时候，郑建国就决定将消化系统中的肠胃病当做了自己的专业方向，毕竟幽门螺旋杆菌还没拿到诺奖，他如果放弃的话就相当于放弃了这方面的领先优势。 并且，这个优势还可以让郑建国未来的专科学习，轻松加愉快：“如果不放假，我就请假带你们去玩。” 卡米尔白皙的面颊瞬间垮了下来，瞅着郑建国闷声道：“那还有一年时间了，对了，你今年能拿到诺奖吗？” 当时间进入1981年10月，诺奖的揭晓也进入了最后的倒计时，原本只被科研学术界媒体关注的诺奖名单，也随着郑建国的超高曝光率进入了大众视线，甚至某些博彩集团还开出了相应的赔率。 只是卡米尔当面问出来，这还是第一次，郑建国也就开口道：“今年还差点火候，我感觉还得过两年，你们就别给其他人说了。” 卡米尔点了点头，对于郑建国的话，她是一直相信的：“那不是说你拿到医生执照的时候，就能拿到了？” 算了下还有两年半时间，郑建国开口道：“差不多吧，从1978年发现到1983年也有五年时间了，虽然比最长的十几年才拿到诺奖的，近了差不多一倍多时间，可这些年我也在不遗余力的增加发现的影响力。” 对于卡米尔，郑建国没有隐瞒自己搞慈善去关注非洲旱灾的目的，就是为了推广自己的发现，以及个人的影响力。 当然，对于郑建国善于炒作的手段，卡米尔可是深有体会，毕竟两人能走到一起，可就是他当初看到自己《漂亮宝贝》的海报才开始的。 眨眼间都过去3年了—— 蓝色眼眸中的深情肆无忌惮的滚动着，卡米尔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便是一变：“福斯特又找你了吗？” 诧异的看了眼卡米尔，郑建国不知她怎么想到了这点，可却知道如果回答不好，那就是自找麻烦了：“NO，在我明确表示为了避免卡米尔的感情着想时，她就没有再让经纪人联系过我。” 听到郑建国这么说，卡米尔一双蓝色眸子瞬间变的滚烫无比，抓着郑建国胳膊的手也用上了劲儿，感动无比：“我爱你。” 郑建国便知道不能再撩拨她了，于是飞快转移起她的注意力：“你不怕我骗你？” 果然，卡米尔神情一愣，蓝色眼眸里的深情瞬间消失，开口道：“你会骗我？” “呃，不会，我不会骗你的。” 这下轮到郑建国愣住了，飞快拍拍她的手道：“我从来没骗过你，对吧？” “嗯，所以我相信你。” 神情恢复不少，卡米尔点了点头后接着又开口道：“你没搭理福斯特，对吧？” “是！对！我没搭理她！” 心中松了口气，郑建国飞快开口证明起来：“你看，报道上都没再说我和她的事儿，对吧？” 卡米尔甜甜笑起的时候，郑建国是松了口气，只是在车子到了百达翡丽要下车时，乔安娜那深深的一眼却让他有了心虚的感觉，就莫名想起了菲欧娜和艾斯特来。 果然，随着三人在散开的保镖中，带着或远或近的关注进了店，卡米尔被热情的店长引着介绍最新款的表时，郑建国便听乔安娜嘀咕了句：“那俩你安排好了？” 郑建国不置可否的看来时，乔安娜也就露出了个无声的笑，不想她俩的这个小动作落在后面的莫妮卡眼里后，就拽住了旁边的桑多拉：“前面那个是卡米尔，对吧？” 桑多拉抬眼瞅了瞅，微微点头道：“乔安娜那里比卡米尔的大点，所以那是卡米尔，你问这个做什么？” 莫妮卡眸光熠熠道：“先前乔安娜和他使了个眼色来着，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桑多拉扯了扯嘴角，精致的面上露出了不以为然之色：“不就是取长补短么，她们又不带咱们玩。” 嘴上下意识的说过，桑多拉一双妩媚的眼睛扫过玻璃柜台下的表，目光在五位数的价格上定了下，接着抬起头道：“你是说乔安娜和郑有事儿瞒着卡米尔？” 莫妮卡飞快转头看了眼旁边的一个店员，回过头深深的看了眼桑多拉，便岔开了话题道：“不知道妈妈怎么吃饭？” 桑多拉用手指在柜台上轻轻的划过，露出手腕上带着的百达翡丽鹦鹉螺表，头也不回的道：“这不是咱们该考虑的事情，没有孩子应该去考虑父母的午饭怎么吃，我们还有两个月才16岁！” 莫妮卡默默的看了眼这个姐姐，便见前面的郑建国和卡米尔停下，旁边身穿精致礼服的经理神情热切：“噢，郑先生，这块表是我们最新的设计，我们第一次在去掉了秒针后，加入了平年闰年的内容——” “普通人需要时刻牢记平年闰年么？” 眼瞅着经理热切的态度，郑建国便在看到他手中的表后闪过了这么个念头，只是下一刻他在看到这个经理默克的胸牌上后，不禁又瞅了瞅这块Ref.3450型号的表，开口道：“我看这是男士的？” “当然。” 默克嘴上说着眼神飞快的看了眼卡米尔和乔安娜，心中颇有些激动的开口道：“抱歉郑先生，这块表只是方便我们向您这样尊贵的顾客展示用的，您可以在这个基础上面随意修改。 比如倾向于女性化的缩小体积，改变下材质，增加点装饰，表盘和表针的颜色，刻度的形状，点缀的钻石——” 这就是定制了吧？！ 瞥了眼默克好像在哪见过的热切模样，郑建国当然不知道他想的那个人是某方工业代表在见到土豪才露出的笑容，看了看身旁的卡米尔和乔安娜，开口道：“那是你们自己修改下，还是我给你们来？” 卡米尔当即笑着开口道：“我来我来，姐姐咱们一样的吧？” 瞅着卡米尔开了口，乔安娜便顶着旁人异样的目光，露出个笑道：“我听你的。” 神情自然的说了，乔安娜又看了眼旁边的郑建国，也就到了卡米尔面前用中文嘀咕起来：“要不咱们先帮建国定个，咱们再定自己的？” “好啊！” 飞快点了下头，卡米尔便回头冲着郑建国笑了笑，有些娇憨道：“你不能看。” 卡米尔依旧用的中文，这就让旁边的默克瞬间瞪大了眼，客户之间的交流他竟然不懂，心中飞快决定要找个懂中文的店员后，便见郑建国声音轻松的说了句什么。 其他人没听懂，却不包括莫妮卡和桑多拉，两人自打上次在白天鹅上时，听到卡米尔和乔安娜与郑建国用中文对话，便在回来后跟着两人也学了点。 再加上，先前两人又知道了郑建国和乔安娜有事情瞒着卡米尔，注意力也就一直放在两人身上。 只是卡米尔说的什么没听清楚，倒是知道郑建国说的是等同于yes的可以，于是莫妮卡不着痕迹的到了卡米尔身旁，便见她写的是：“钻石。” 听到卡米尔要用钻石，郑建国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在默克给出了报价后，才挑了下眉头：“半克拉无暇钻石一万二千美元？” 默克能出任百达翡丽位于第五大道上旗舰店的经理，其察言观色的能力也是敏锐惊人，更何况卡米尔和乔安娜两人除了给自己设计了外，还给这位世界上最年轻的百亿富豪订了款。 这就让三枚腕表上无暇的半克拉钻石，都达到了惊人的四十多万美元！ 只是这一单，自己就可以拿到两万的提成！ 默克露出了自认为这辈子最优雅的笑容，点了下头道：“是的，郑先生，这是无暇钻最低的报价了，相信您要是想了解的话，就会知道我们的诚意了。” “呵呵，默克先生很会说话。” 缓缓点了下头，郑建国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番话的，当然他问这个钻石的价格，并不是心疼这三块表就差不多五十万美元，而是他记得才来那会儿，钻石好像没这么便宜，都是动辄三四五六万来着。 当然，这个就不用给默克说了，郑建国拿出卡让人去刷了，便在回到帝国大厦后让大约翰找钻石价格的资料，就在吃过饭后将两对清纯妩媚的姐妹俩回到学校里。 只是就在莫妮卡心不在焉的坐进课堂里，她满脑子都是先前郑建国拿出卡后，那个经理毕恭毕敬的双手接过模样，而与之相反的则是自己马上要无家可归的境遇，还有中午的那个疑问——妈妈的午饭是怎么吃的？ 想到这里，莫妮卡飞快冲着过道对面的桑多拉打了个暗号，也就是张开唇瓣发出了呲声，将手中的纸条丢了过去。 无视台上老师的注视接过纸条，桑多拉打开后就看到行字：“你和麦伦怎么样了？” 挑了下好看的柳眉，桑多拉回了行字：“你知道的，他没钱的理由是他用不到钱——” 当莫妮卡看到这行字的时候，她倒是飞快明白过来，实际上她们姐妹俩在入学后，就发现这些有钱人家的孩子，而且还是动辄百万千万福翁家的孩子，身上大多都是一分都没有的。 因为，他们需要的东西，都早有人准备好了。 这种情况下，带钱做什么？！ 当然，姐妹俩也知道，这也说明人家是真的没钱。 那么他们身上连钱都没有，姐妹俩也就没办法套点钱出来。 脑海中幽幽闪过这么个念头，莫妮卡晃了晃指尖上的笔，目光也就落在了手腕的表上面：“难道要卖掉好不容易才搞到的表？” 怀揣着这么个念头，莫妮卡思前想后的发现，她时除了这么个办法可以解决自己下学期的学费外，真的再没其他办法了。 只是当莫妮卡在下课后找到桑多拉说了自己的办法，没想桑多拉摇了摇头后开口道：“咱们可以向郑借钱，我听卡米尔说过，郑那些国内的朋友们之所以能美利坚来上学，都是向他借的钱。” 莫妮卡眼前一亮，接着开口道：“然后你打算取他的长来补你的短还账？” “噢，你这话会让卡米尔生气的。” 面现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桑多拉飞快说完后又耸了耸肩道：“我感觉以后毕业了，可以用到他的公司里上班来还他钱，或者是助学贷款那样也可以。” 莫妮卡炸了眨眼，不知想到什么后飞快开口道：“要不问问他现在有什么适合咱们的工作？” 桑多拉愣住了，她想的是以后毕业了，再去还钱来着，可没想到莫妮卡现在就想找个工作。 下一刻，桑多拉点了点头：“那咱们得先找卡米尔才行——” “为什么要找卡米尔？” 莫妮卡话音未落，桑多拉便开口道：“除非你想失去卡米尔的友谊，并且得罪她——” 莫妮卡点了点头没说话，卡米尔是她们姐妹俩为数不多的大款朋友，可以蹭吃蹭喝蹭玩那种，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蹭下男朋友？ 当然，这个想法是只能想想而已，莫妮卡深知卡米尔对郑的感情，想象下她要是有这么个男朋友—— 于是莫妮卡就在和桑多拉放学后找到卡米尔说了，便见卡米尔开口道：“如果有个角色需要你们本色演出，你们愿意去试个镜吗？” 眼前一亮，莫妮卡想起这个姐姐就是凭借电影才吸引到的郑，当即面现喜色：“你能介绍我们去演电影吗？！” “NO，是电视剧试镜。” 飞快开口纠正对方的表述，卡米尔背上了手上的书包后开口道：“只是，我不敢保证你能通过导演的要求，不过我认为由你，或者说你们十分适合这两个角色。” 正文 第六百六十四章 比那要夸张 想起自家姐妹在学校里的风评，莫妮卡面上的喜色渐渐敛去，面带探寻的开口道：“那是个什么角色？就是让我们演成什么样的人？” 卡米尔耸了耸肩膀道：“就是喜欢追逐钱的女孩，为了钱而不惜一切手段，出卖自己的姐妹，为给出钱的男朋友拉皮条，甚至把自己的妹妹也送到了他的床上——” “你这是说的你们俩吧？” 莫妮卡脑海里飞快闪过这么个念头，不过她也只是在脑海里如此想想而已，不说两人之前已经用一块百达翡丽表敲诈过人家，便是那郑建国现在的有钱程度，也足以让自己倒霉的。 这么想着，莫妮卡飞快开口道：“这是什么电视剧？内容是什么？” 卡米尔摊开了双手看看四周，开口道：“就是一所私立学校里，富豪们子女上学的故事，当然还有些一般的中产家庭，《豪门恩怨》看过吗？这部电视剧叫《名校恩怨》！” 莫妮卡依旧满脸问号：“像《豪门恩怨》里那种情节吗？私下里聚会上的喝酒吗？” 卡米尔点了点头：“比那要夸张，喝酒只是小意思，细读，劈腿，乱叫，同时和多人交往，同性等等等等——” 莫妮卡被吓住了，飞快后退一步上下打量过卡米尔，满脸震惊道：“你，你要演这个？” 卡米尔耸了耸肩，开口道：“这个倒是不会，你可以考虑下。” 莫妮卡神情有些激动，眼睛圆睁道：“你说你不演，让我们去演？” 卡米尔点头道：“我已经有个剧本了，虽然没有这部片子混乱，但是你绝对不会喜欢那种血腥的。” “哦，血腥嘛？” 莫妮卡面现惊恐之色，卡米尔也就点了点头转身走了：“你看，你听到血腥都害怕，我还要去演，记得考虑下，明天给我答复。” “噢，那个，钱是多少了？” 赶在卡米尔的背影消失前问出最关心的问题，莫妮卡就听卡米尔开口道：“这个要看你和导演怎么谈了，也许几百，也许几千，也许几万~谁知道你能拿多少？” 翻了个白眼的说过，卡米尔转过身便听乔安娜开口道：“你说的是《生化危机》？那好像不怎么血腥吧？” 卡米尔撇撇嘴道：“就是吓吓她，省的她，按照郑说的，是好高骛远吧？” 乔安娜跟着开口道：“还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对了，我感觉今天建国说起诺奖的时候，也是想了下。” “但是他一定能拿到的，只是早晚而以，我相信他，他是最棒的。” 卡米尔飞快开口说到，信心十足的样子让乔安娜愣了下，才跟着笑起来：“这倒也是，不过我还是希望他能早点拿到，因为他说过早拿到早享受。” 乔安娜对于郑建国是有着莫名信心的，不过当纽约的气温跌破两位数，大白天都需要裹上风衣时，这天纽约日报的头版头条上，刊登出了条消息：“郑再与诺奖擦肩而过！” 饭桌前，才要拿起三明治的卡米尔飞快探出了手，将日报拿到面前从上到下看过，便听旁边的泰勒开口道：“卡米尔，要不要给郑打个电话，安慰他一下？” 卡米尔面现迟疑时，另一边的乔安娜飞快开口道：“我感觉不用打了，郑上次来纽约时就说这两年拿不了奖，当然卡米尔你也可以安慰他一下？” “好吧。” 看着母亲和姐姐都这么说，卡米尔站起了身后到了电话机旁，拨过号码听到是大约翰的声音，便开口道：“约翰先生，建国在不在？” “先生正在洗漱，我可以请他给您回过去。” 电话里的大约翰声音充满了恭敬，卡米尔想了下后便开口道：“我是想让他开心下，哦，是有报纸说他没拿到诺奖，你感觉他会伤心吗？” “好的，我会向他转达您的关心，另外我看他早上的心情还是不错的。” 大约翰含糊的透露了下郑建国的心情，实际上他很想说郑建国早就在上周知道了这次诺奖无缘的消息，不过考虑到那会泄露郑建国的消息渠道，便在随后帮郑建国收拾时说了自己的顾虑：“卡米尔的性格比较天真——” “哦，就是没有心机。” 郑建国开口翻译了下大约翰要表达的意思，瞅着镜子里的他继续开口道：“这点咱们都知道，而且我认为这是她的优点，和她在一起时我会感觉自己也年轻了许多，嗯，也天真了？！” 回想着卡米尔先前的话，大约翰当然能听出那近似于娇憨说法的背后，是个没有心机也不会提防人的性子。 如果是对着其他家主，大约翰会说这种性格并不适合当madam，不过这会儿面对的郑建国不是普通人，想必也知道没有心机的负面影响。 飞快的后退一步，大约翰收起毛刷后开口道：“先生，我还是认为您的《生化危机》，对您和公司都会造成重大负面影响，特别是现在还有舆论反对人类基因组计划时。” 打量着镜子里人模狗样的男人，郑建国转过身看向了和自己差不多打扮的大约翰，正色道：“你只是看到了我这么做表面上的后果，当人类基因组计划发展到极致，可以终结困扰无数生命都要面对的死亡。 当然，与这个技术可以终结死神那样，也同样的能够化身为死神，那就是将基因技术武器化，比如针对某个特定基因携带者，开发出相对应的破坏性细胞——” 大约翰摇了摇头，他是看过郑建国构思的《生化危机》编年史，所以知道这个即将影视剧作品的内核，却是郑建国那自相矛盾的伟大情操：“我认为您不应该否定自己的研究，大可让反对的人们继续反对好了，您知道自己在做正确的事情就行了。” 郑建国笑了下，自由美利坚枪击每一天，连枪击这种事情都能天天发生几十几百起，有脑子抽抽想要表达不同理念的人就只会更多。 特别是在人类基因组计划曝光后，全球范围内的媒体都对这个计划进行了深入而广泛的报道，以至于这个原本只局限于科学界的事情，变成了人人可以参与讨论的话题。 于是在美利坚这块每一天都有枪击的神奇国度上，高举着宗教或者是个人理念标语的人层出不穷，说些什么基因是上帝设置的禁区，人类对基因的研究是在违逆上帝的意志，必然会受到什么的巴拉巴拉吧—— 然而郑建国是什么人，他上辈子的时候虽然没接触过话题炒作热点制造，可这辈子在经过系统的硕士教育后，就结合上辈子里的某些现象分析出了这点。 所以，郑建国在1978年12月30日踏上美利坚的国土时，就当着CBS电视台摄像机的面，小试牛刀的自我宣传了一把。 后来，更是成功借助媒体，又和连面都没见过一次的卡米尔，建立起了双方心知肚明，媒体高兴，吃瓜众们嗨皮的关系。 并且，最终发展成了现在的男女朋友。 那么当这些指责人类基因组计划的人跳出来，对于话题制造和炒作有着权威级经历的郑建国，也就知道对付这些人的好办法，就是直接无视掉的当成透明便可以。 特别是郑建国当时下飞机时就立下的规矩在前，每次出现在记者们面前时都只会挑出三个问题回答，而不是按照常规的记者发布会那般点名后发问，这使得许多记者在连续问了不喜欢的问题后，就把这个话题扔到了脑后。 再加上郑建国本身就带了许多的热点话题，比如他和卡米尔的关系，以及对中美两国的态度，再甚至是对炸弹客的评价等等，哪一项内容都要比这个人类基因组计划的反对者，更能吸引读者眼球。 于是到了1981年10月底，人类基因组计划已经启动了一年时，当初还颇有些声势的反对者们，早就剩下了个别死硬分子。 而这也是大约翰担心的原因，好不容易反对声音消失了，你这是自己又给自己泼了盆脏水来着：“而且还很可能会引起国家的重视——” 听到大约翰这么说，到了餐桌前的郑建国站住了身形，转头默默的看了眼过来时，大约翰面色也就变了：“您在引起国家的注意？” 施施然坐进餐桌前，郑建国闻着牛排上散发出的香气，拿起刀叉后冲着大约翰开口道：“科学研究表明，这种煎炸烧烤的食物不利于肠胃的消化，所以年纪大的人群都要避免吃这些食物，可还是有不少人为了贪图口腹之欲，吃完后送到了医院里——” 大约翰点了点头：“老约翰曾经也这样进过医院。” 郑建国手中的动作微微停下，便见大约翰继续开口道：“不过就像您说的那样，只是休息下就好了，您是想引起国家的注意，来转转嫁投资风险吗？” 切下块煎得恰到好处的牛肉，郑建国飞快吃起后头也不抬的说了起来：“还有监管，就和这个牛排差不多，老约翰想吃还怕拉肚子，就只能找人来给出他能吃多少，多长时间吃一次的建议。 而对于人类基因组计划来说，你不认为如果真的破解了生死奥秘，打一针就能让人长命百岁时，你认为国家，注意不是美利坚，是这个世界上的任何国家。 共和国，法兰西，曰本，苏维埃等等会允许这个技术掌握在私人，或者是一小撮人群的手里吗？” 大约翰瞬间面现恍然，以他的智商和教育程度来说，甚至还想到了这么做的其他好处：“那时候人类基因组计划才启动，抛出来这个观点就很容易就会引发大规模关注，而被国家层面叫停。 然而现在已经进行了一年时间，如果国家选择这个时候插手的话，有很大的可能会选择进行监管。” 郑建国心说这才是合格的表现，当然在这些之外还有他自己的考量，于是边吃边继续说了起来：“这对我来说也是种鞭策，否则也许当技术成功那天，我会变成科学怪人那样的人。” 抬起下巴微微昂着高傲的脖颈，大约翰面现正色的说道：“您至高的情操依旧让我感到由衷的钦佩，您是一个智者。” “谢谢！” 冲着大约翰报以谢意，郑建国歪了下头后继续说了起来：“这也是我从非洲那边的报告上感悟到的，没有制约的手段可以让一个善良的医生化身为种族屠夫，从而给几十上百万人带去灭顶之灾，那么如果是像我这样控制了人类基因组计划的，要是有了点想法——” 郑建国的话说到最后没说完，大约翰却也没继续追问下去，因为以他对郑建国的了解，知道这家伙除非是见到女人时，才会给人他才20岁的感觉时，其他时间都像是堪比老约翰般的成熟和稳重，当然还拥有老约翰不曾拥有的睿智。 而之所以会说郑建国在见到女人时，会流露出20岁年轻人的感觉，这也是大约翰在私下里见到他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的情况。 不过，这对大约翰来说，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他在俱乐部里面见到过更加奇怪的。 相反，如果郑建国面对卡米尔和乔安娜时能够控制住自己，大约翰就该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同性，那样他就该考虑自己选择的正确与否了。 好在，这会儿郑建国的长子已经有了，而且在大约翰看来，他也没有嫌弃是非婚生子，甚至是让母亲负责照顾，一如共和国人传统那样。 也就是说，郑超超只要不学成那些贵N代富X代的纨绔，未来家主的地位依旧会是他的。 那么对于郑建国和卡米尔的孩子，大约翰便将老约翰的话扔出了脑海，老人家依旧按照不列颠贵族来培养郑建国不假，可这位共和国主人并不是不列颠的贵族，压根不会有小姐的孩子才会成为继承人的认知。 再加上大约翰在联系过医院安排了小药丸的一期试验，他之前对于郑建国如此看重小药丸也有了深刻的体会，不说医院里面的医生了，他竟然发现了奥古斯都早就成了这个小药丸的忠实信徒。 当然，大约翰也由此知道了小药丸的广阔前景，以及那想象下就能计算出的海量财富。 于是，大约翰也就得出了个结论，只要郑建国不自己作死，三十年后就回会成为在全世界都拥有巨大影响力的人物。 这可比什么贵族去影响政策强多了！ 正文 第六百六十五章 有情后补 现在，郑建国又未雨绸缪的去主动引起国家的注意，在无法预料的监管来临之前，就有步骤的推动计划接受监管体系，以避免无序状态下对计划产生冲击。 对于郑建国的这个做法，大约翰当然明白有应对的去接受批评甚至是国家层面的监管，与被动的去面对相比，其差别就在于主动权是否在手。 不过，想到这里的大约翰又想到了个问题：“我认为人类基因组计划成功的话，人们不一定会接受由个人，或者多人来掌控这个——生意。” 郑建国点了点头道：“所以《生化危机》也可以算作是种催化剂，加深人们和国家对于这个计划的认知，不过这个说起来还早。 现在DNA测序仪都还没整出来，要不你那边和大学联系下，再开几个资助项目算了，看看谁先发明出来——噢，这好像是个办法啊？” 眼瞅着郑建国说着说着停住，大约翰面带疑惑道：“这好像是个办法？” 飞快的将盘子里剩的牛肉都塞进嘴里，郑建国放下刀叉后两眼放光：“简单来说，现在是把一个基因从头到尾的，按照顺序一点点进行破解，所以现在进度缓慢。 然而先前我说到了是再多资助几个大学，争取早日发明出测序仪来，原本我是想这样会加快进度节省时间。 可我说的这个法子就很不错，把一个基因拆分后交给不同的小组，同时进行测序后再组成一条基因。 不过这样的话，就会涉及到测序完成后重新拼接的环节，靠人工的话——” 想到这里，郑建国便皱了皱眉头，这个想法有些简单到发指，原本10天检测出的DNA切成10份，交给10个实验室就能在1天完成。 这种进度虽然依靠钱就能取得，然而在这之外还涉及到了重新拼接的问题，也就是说还要增加专门人员对检测结果进行拼接，只是这样就会引出另一个问题：错误！ 好在，这会儿郑建国也没钻牛角尖，他现如今的地位是早已适应了将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丢给他人，毕竟能想出这么个解决思路就殊为不易了。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这种事情不能乱说，他隐约感觉这个说法似曾相识，仔细去想却没有找到来源，便知道可能是上辈子里不知在哪听到的。 既然如此，郑建国便没有和大约翰再说下去，而是吃过了早餐后到达消化中心的办公室里，给推门进来的沙曼娜下了个任务：“去找下关于——DNA分析的技术，包括最新的。” “好，BOSS。” 沙曼娜长的身形娇小，就是一双眼睛大的有些引人，嘴上应下后将怀里的文件夹放在了郑建国的面前：“这是收支表，需要您签字。” “噢，先放在这里，你去把我交代的事儿办了。” 知道这个女孩不善言辞，郑建国看了下文件说过，便见沙曼娜点了点头双手抄在白大褂口袋里，转身走了。 目送这个小姐姐的背影消失，郑建国已经适应了沙曼娜的性格，便低头打开了面前文件，开始一目十行的扫过列表，发现上个月新采购的20只猴子竟然涨价了，从先前的3800长到了4100。 不过在看到供应商还是那家公司，而采购经手人员又是艾斯特，郑建国便跳过了这个环节看了下去，末了看过汇总出的18万开支，在审核上签了名字。 18万这个数字看着不多，那是因为整个实验室在上个月里面没有开新课题，如果去掉这里面最大的大头是20只猴子，就能知道整个实验室的耗材便高达10万美元，妥妥的烧钱。 等到又批了几个文件，郑建国才要起身去实验室溜达圈，自打艾斯特半个月前率队去了埃及研究木乃伊，这就是他每天上班后的必备工作。 只是郑建国才站起身，整理了下量身定做的白大褂，便见紧闭的办公室门被人推开，一个脑袋发亮的医生满脸是笑：“郑医生——” 脑海中闪过先前才看过的20只猴子，郑建国虽然不满这货称呼自己为医生而不是主任，面上却带出了微笑的开口道：“你好，阿肯主任，找我吗？！” “当然。” 醒悟到郑建国可能是要出门，阿肯·迈尔斯后退一步笑道：“不知能耽误您五分钟吗？我想和您聊一会。” “当然可以，请进。” 眼瞅着这个据说是不好打交道的生殖医学中心主任笑成了弥勒佛般，郑建国便以为他是来打听自己买猴子的做法时，不想阿肯·迈尔斯在进了办公室后，双手捏在了一起道：“郑医生，咱们之前可能是出现过误会——” “误会吗？” 面带疑惑的郑建国是想了又想，发现他和这个主任间除了那个试管猴上打过交道，后面还是艾斯特在菲欧娜没走之前移交给了他。 而两女也没说这位主任怎么了，郑建国就感觉还真没其他什么龌蹉，否则以他的性格不说是忘了，怕是会早就报复回去的，当即开口道：“我不记得咱们起过什么误会。” 发现郑建国神情不似作假，阿肯·迈尔斯便收起了笑，圆圆的脸上现出了迟疑道：“那，我听说保护伞生物正在对一款药做Phase 1试验——” 蓝色小药丸！ 郑建国瞬间明白过来，他还以为这位生殖中心的主任，是想来问他继续买猴子的作用来着，没想到是为了这个。 由于保护伞生物的布鲁斯去了共和国，美利坚这边就交给了大约翰暂代，只是不知他出于什么原因，这款药的Phase 1阶段交给了纽约的长老会医院。 而以延续性来说，那么不用去多想，Phase 2和Phase 3阶段也必然会放在这家医院里进行。 当然，这不是说郑建国找不出原因，毕竟大约翰之前就透露过：“是考虑到我在这边的培训，所以就回避了下。” 阿肯·迈尔斯摸了摸下巴，满脸不可置信的开口道：“哦，郑医生，你需要回避什么？我感觉如果你没有做不合规的事情，就不用去回避这些，除非你认为你在医院里面受到的优待，可能会和利益输送有关。” 你在教我做事？ 虽然知道对方说的是实情，可郑建国却感受到了对方话里的说教意味，当即瞅着对方光滑的下巴开口道：“哦，阿肯医生，你还有别的事吗？” “嗯。” 敏锐的从对方眼中捕捉到不满，阿肯·迈尔斯点了点头双手交织在了一起，语气放缓道：“郑医生，我可以免费帮你做Phase 1，你也希望更多的患者更快的速度做完Phase 1吧？” 郑建国眼前一亮，面现迟疑的抱起了双肩道：“Phase 2和Phase 3呢？！” “咳。” 阿肯·迈尔斯好似被口水呛了下，不过他也没有迟疑的便伸出了手：“成交！” “噢！” 这下轮到郑建国吃惊了，一款新药的成本大头当然是研发，而在研发之后便是临床试验阶段的费用，因为最快的Phase 1也要以年为单位。 并且，由于医护人员的薪资水平又在较高位置，长年累月中的人力物力上的支出也不是个小数字。 虽然，郑建国已经做好了继续砸钱的准备，可现如今能有便宜的事儿不占，那不是成了王八蛋吗？ 而且，由于阿肯·迈尔斯面对着郑建国开出的条件，是没有还钱也没有考虑的便答应下来，他为了自己的唾沫也会答应下来。 于是，郑建国探手和阿肯·迈尔斯握在了一起，面带微笑道：“那就谢谢迈尔斯主任了。” “没问题！” 迈尔斯大包大揽的应了下来，肥嘟嘟的脸上双眼充满了探寻：“我听说这款药的效果，是令人感到神奇的好——” 扯了下嘴角，郑建国歪了歪头道：“疗效对症了，效果就上来了，我会安排人到生殖中心找您的。” “尽快！” 冲着郑建国指了下，阿肯·迈尔斯满脸期盼的样子才转身要走之际，突然停下脚步回过身道：“噢，忘了祝贺你了，郑医生，恭喜你的单蝌蚪注射技术登上了《科学》，使得咱们医院成为全球唯一一家，开展了这项研究的医疗机构。” “登上了《科学》？！” 郑建国面现惊讶的时候，阿肯·迈尔斯已经点过头转身走了，留下身后的郑建国想起今天是《科学》出刊的日子，便跟着出了门：“安迪，去买本，不，买30本最新的科学来，上面有我研究的。” “好的，BOSS！” 门外走廊里面，正抱着杂志在看的安迪飞快起身应过，只是在他收起杂志后走出两步，才停下了脚步道：“BOSS，是关于什么研究的？” “单蝌蚪注射技术。” 想起先前阿肯·迈尔斯的说法，郑建国重复了下目送安迪走了，便听身后办公室里传来了阵电话声，心中想着是不是道喜的接起时，果然随着他拎起电话就听到了道喜的声音：“建国，恭喜你啊，又一篇文章登上了《科学》。” 道喜的声音里充满了亲切，只是这不是郑建国以为的叶敏德，也不是参与到里面的郑冬花和寇阳以及罗兰，而是让人有些意外的易金枝。 当然，这只是郑建国脑海里的想法，这个姐姐能第一时间通知他，无论如何都是要感谢的，虽然他已经知道了：“谢谢你，金枝姐，是叶教授给你说的吗？” 易金枝声音轻快：“是，教授在忙活，就让我给你打个电话报喜了。” 一篇论文登上了《科学》，这当然是值得庆贺的。 于是随着阿肯·迈尔斯和易金枝的道喜过，郑建国在这天早上是接了十几个道喜的电话，甚至连国内的蔡正元都打来了电话：“建国，好样的，没给咱们齐省医学院丢人！” 听到老人不见外的嗓门，郑建国也仿佛回到了齐省医学院里，笑呵呵的开口道：“那是当然，也不看咱是谁教出来的学生，名师出高徒，可不就是我这样的？” “哈哈哈——” 蔡正元的爽朗笑声传来，直把郑建国震的耳朵发嗡时，声音便是一转：“只是建国，这次给你打电话，还是要有个事儿麻烦你下。” 郑建国当即开口道：“有事儿您说话，咱爷们间还用这么客套？您先前可没拿我当外人——” “好！你小子没学你老师的缺点。” 丝毫没有当着人家面说人家老师坏话的觉悟，蔡正元大大咧咧的嘀咕过，好在郑建国也知道学院里的大佬们，那是有意见都敢直接当面提的，便听这老爷子继续说了起来：“就是丁香前段时间小产了下，这不恢复过来后为了放心，就给她做了下检查，哈佛来的老师说输卵管堵塞了，国内做不了。” “那好说，你让丁香这段时间休息下——” 眼前浮现张清秀的面颊，郑建国知道她是有护照的，所以想起正在学习维护黑鹰的叶振凯，也就下了决定把她接过来做个检查，顺便让这小两口聚聚：“我看看尽快把她接过来。” “好的，建国，那我就不谢你了，有情后补。” 蔡正元的嗓门低了些说到，郑建国就笑了：“这个您想多了，就是有情后补，也是我和叶振凯蔡丁香的事儿了，咱爷们间可没这些说法。” “哈哈哈，那就按你说的办了，这个电话不便宜，我就挂了。” 蔡正元的爽朗笑声消失后，郑建国却捏着没了动静的电话，面现迟疑：“叶教授怎么也没说下？” 将电话放好，郑建国看了下手腕上的表，发现已经快到下班的时间，也就出门给安迪说了中午回圣保罗吃饭的事儿，于是便在没多久后到了52号。 郑建国一进屋，已经坐在桌旁的郑冬花等人齐齐站起了身，他之所以这个时候回来，就是想着叶敏德带着易金枝中午不回来吃饭，专门过来的。 郑建国去洗手的功夫，寇阳已经从厨房里拿了套碗筷出来，范萍给他打上的时候，满是探寻的开口道：“你回来也没打个电话，我好多做个菜，这都是昨天晚上剩的——” 正文 第六百六十六章 按他的话去说 “没事，范姨，母鸡汤泡饭就很不错了。” 打量了下已经动过的辣子鸡和青椒肉丝，还有明显只剩汤的西红柿蛋花汤与母鸡汤，郑建国便在坐下后用汤勺盛了几勺子母鸡汤放进米饭碗里，坐下后也就发现自己忽略了这些人的生活，中午回来还用剩菜下饭。 当然，这在国内依旧是无比丰盛了，可现在大家所在的地方可是美利坚，而且以他私下里给郑冬花的钱，应该不会这么节俭才对。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一锅5升的母鸡汤，在七八个人吃饭时竟然没有喝完，连着菜也没吃完。 不过，考虑到有范萍这个外人的外人在，郑建国便没去问这些，而是拿勺子将碗里的米压碎后，连米带汤的盛了吃起，才冲郑冬花开口道：“怎么样，说说登上《科学》的感受？” 郑冬花眼角眉梢都现出了兴奋：“你知道的。” 郑建国的目光看向了寇阳时，便见到一双波光闪动的双凤眼，声音发腻：“你明明知道的。” 寇阳的声音有些发腻，好似撒娇的直把郑建国听的心中一凸，又看向了旁边的罗兰，她倒是大大方方：“可惜是第二作者——” “第二作者就不错了。” 郑建国倒是没和罗兰见外，开口说过后继续说道：“这是你们参与到的第一个研究，而且就登上了《科学》，我看以后你们就主攻这个方向好了。” 郑冬花跟着点头道：“是的，我们先前在学校也是这么商量的，按照文章中说的那样，这是个崭新的技术，也就是你和教授说的新热点——” 随着郑冬花开口，寇阳和罗兰便紧紧的接上说过，言谈间更带着股风采飞扬的意味，两人热切的模样是把郑建国和寇斌以及李铁当成了空气。 好在，郑建国也能体会三女的喜悦，毕竟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研究人员，毕生都没办法登上《科学》，而她们在大一学年就做到了，自然有资格神采飞扬。 不过，就在郑建国看着三女聊的兴起，他把一碗饭给干掉时，罗兰突然开口了：“可我们在里面的工作并不明显。” 又拿起公勺盛了点母鸡汤到碗里，郑建国夹起筷子青椒肉丝吃起道：“是的，你能这么想，或者说你们能这么想，我感觉很高兴，所以我打算今年圣诞节安排你们再去学点东西。” 郑冬花飞快的看了眼寇阳，而后者又和罗兰对视了眼，不过就在三人互看的时候，旁边一直没出声的范萍开口道：“建国，你怎么安排她们就怎么学，上学的时候就是学东西的，你们等到学出来再过节也不迟。” 看到这个准婆婆发话，郑冬花当然是没异议，虽然她在心疼期盼已久的圣诞节泡汤，可想起先前才品味到的由衷喜悦，也就把这点郁闷转换成了斗志：“好，都听你的！” 你要是早这么说，现在我该松口气了。 默默的看了眼四姐，郑建国心说幸亏遇上了老约翰和大约翰，否则他这么大的摊子还真的撑不起来，当然这个念头也只能在心里想下。 随着郑冬花的表态，寇阳和罗兰当然也是没得说，三个从未接触过科研领域的女孩，第一次就体会到了如此大的喜悦，当然是把心中的郁闷化成了斗志。 毕竟，连郑建国都这么重视的跑来—— 眼瞅着三女乖乖的听了自己的话，范萍也就在吃过饭后趁着收拾碗筷的时候，开口提点起了跟着进了厨房里的寇阳：“阳阳，在研究上你不能和你嫂子学，她和建国关系是最好的那个，说句不怕直降身份的话，咱们能来这里，也都是托了她的福。” 寇阳眼神闪烁了下，不知想到了什么的开口道：“当年要不是您拦着，也可能就不会这样了——” 罗兰不知什么时候进了厨房，开口接上道：“可是你能管住建国？” 范萍当然能听出寇阳的意思，当年她可是有机会和郑建国关系更好来着，她还记得那会儿她说的郑建国借书是曲线救国，被寇清凯给讽刺了。 不过当罗兰的说法传来，范萍的注意力顿时就转移开来：“怎么？建国需要人管吗？” 寇阳飞快使了个眼色的时候，罗兰神情自然的拿起了抹布，开口道：“我是说他那么厉害，性格差点的怕是压不住他，我看他和卡米尔在一起的时候，都不像是男女朋友，而是和宠孩子似的。” 对于郑建国和卡米尔的事儿，不说范萍已经学会了英语，便是平时也听几人说起不少，眉头一挑的飞快看了眼厨房门口，发现没有郑冬花和郑建国的影子，当即开口道：“你懂什么，卡米尔那么小——” 下意识的才想说小了就得宠着，范萍便醒悟过来建国给她的感觉可不是20岁的，而是三十四岁也不一定有这么个稳重法，于是说了半句就收住了声。 范萍收住了声的时候，罗兰当然知道自己这话要是传出去，那郑建国保不准就会多想什么，不禁飞快嘀咕了句：“我看他就是喜欢年轻的。” 罗兰说者无心，寇阳便是在听到后脸都绿了：“你是说我老了吗？” 眼瞅着表姐要冒烟，罗兰连忙拿着抹布跑了，留下身后的范萍瞅过寇阳，便是心中叹了口气后转身继续洗刷起来。 寇阳都20了，寇斌都24了，郑冬花也23了，都这么大的年龄了，其他自己这个年岁的人早就抱上了孙子，自己啥时候能抱上孙子？！ 范萍满心郁闷的时候，旁边寇阳则是神情复杂：“要是当年——” 寇阳想起了当年，确切的说是4年前1977年的这个时候，自己在回到家里休息得知了恢复高考后，怀着兴奋和期盼的心情到了三里堡，说与郑建国知道时。 那时，他站在自己面前，身上穿的补丁裤子和短袖，脚上穿着坏到需要用针缝补的凉鞋，那可是入冬的清晨。 恢复高考了！ 他哭了—— 这也是寇阳能记住那个清晨的原因，因为她从未见过这么大的男孩，还有哭鼻子的！ 当时她便想这应该是惊喜的泪水，毕竟所有知道他在刻苦学习要考工的人，都会为他的运气而感到惊叹！ 郑建国的运气，太好了！ 回想起这些，寇阳便感觉郑建国的命运，仿佛就从那一天而出现了逆转！ 在那之前，郑建国是为了想考工，而每日在劳作后苦读的社员！ 在那之后，郑建国是可以参加高考的应届毕业生，是共和国恢复高考后第一届大学生，也是整个齐省的高考状元，更是全国年龄最小的研究生，全世界年龄最小的哈佛医学专业和物理学专业，博士！ 当然，还有全世界最显赫的身份，最年轻的百亿富豪！ 如果说郑冬花是伴着郑建国一步步走来的话，那么寇阳就是在近处看着他一步比一步走的更高，直到明明近在眼前却触摸不及的高度。 然而，就在先前，郑建国回来了，他喝着剩汤吃着剩菜，眉宇间散发着飞扬的神采，他来了。 当寇阳手中拿着碗筷洗刷时，旁边范萍和回来的罗兰对视了一眼，后者便微微摇了摇头，开口道：“阳阳姐，还为不能休假出去玩郁闷？” “哪有？！” 回过头瞥了眼这个表妹，寇阳又看了下旁边的老妈，飞快开口道：“我在想那个技术呢，去年赵秘，哦，赵领事的对象过来检查，就是在麻省总医院生殖中心做的检查，说是输卵怪堵塞——” 听到姐妹俩聊起学习上的东西，范萍便手脚麻利的洗过抹布，转身到了客厅擦过桌子，不想等她收拾完后几人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时，就听郑冬花开口道：“妈，建国说咱们吃的太简朴了，吃饭的时候只吃饭不吃菜，不行就按照学校食堂里那样算了，每人每天定量的，不够自己再去打。” 想起先前郑建国吃饭的过程，范萍是点了点头道：“那行，等你回来咱们商量下。” 郑冬花点了点头转身走了，留下身后的范萍捉住了寇阳道：“先前建国吃饭的时候生气了？” 寇阳摇了摇头道：“没有啊，他——他生气很明显的，虽然很少发火。” 旁边，已经出门的罗兰远远看了这娘俩一眼，接着上了早就等的车，便在车子开出圣保罗社区时开口道：“阳阳姐，建国发过火吗？” 神情一变，寇阳飞快看了眼郑冬花，发现她也面带好奇的看来时，也就开口道：“差不多吧，他在图书馆里找那个数理化自学丛书，就有人借口那是臭老九的糟粕上纲上线，结果被他用贫下下农的身份给堵住了。 哦，当时里面还有胡大龙，那个开口的是左建设，当时和我一起见到的还有赵楠——林金梅。” 由于郝运被判刑的原因，郑冬花和罗兰虽然没见过赵楠，可也听到过这个名字，甚至郑冬花还隐约记得，这个女的给郑建国写过信。 于是，罗兰飞快接口道：“胡大龙？就是去了那个南方科技大学的？上次我听你说他们不是要参加这次托福考试？” 听到罗兰改了话题，寇阳便跟着跳过了郑建国发火的事儿，因为她也想起了赵楠，以及那个林金梅：“还有林金梅和左建设，上次打电话来时还说两人在一起复习来着。” 罗兰当然知道林金梅，而且她还从寇阳嘴里听说，这个林金梅在上学那会儿，就对郑建国有意思来着，只是她考上了余泉地区的师专。 当然，有鉴于才哪壶不开提过哪壶，罗兰没敢当着明显有异的寇阳说这个事儿，而是说起了托福考试：“那他们比咱们幸福多了，不用去港岛考。” “咦？” 满脑子才想过以前的事儿，寇阳突然开口说了起来：“我记得这个托福考试时间是12月11号，咱们77年高考时也是12月11日。” 随着寇阳的声音传开，郑冬花面带惊讶的跟着接上道：“那还真是，没想到过的这么快，都4年过去了。” 由于先前才回忆过，寇阳的神情倒是没那么多感慨，望着车窗外川流不息的马路，就听罗兰开口道：“是啊，谁能想到咱们当时只以为是上了大学就可以了，没想到还能到美利坚来上大学——” 郑冬花开口接上道：“建国说过，这是大势转变时的机遇，有准备的人抓住了，就会顺势而起，按他的话去说，就是头猪站到了风头上，那也可以飞起来。” 罗兰满脸赞同：“建国就是这样出来的，也是这样发财的。” “你就知道发财。” 默默的瞥了眼罗兰，寇阳小声嘀咕过，不想这个妹子径直开口道：“建国说了，想发财的人才有上进心，而且这个上进心，是值得鼓励的，特别是在这种大势转变的时代里，不论什么办法只要能够发财，即便是违法犯罪也有人能乘风而起，虽然这种人往往不会有好下场。” 摇了摇头，寇阳满脸疑惑道：“建国和你说的这些？违法犯罪也能发财？抢银行吗？” 跟着摇了摇头，罗兰道：“我是听李铁说的，你不要谈到发财的违法犯罪就想到抢银行，现在国内打击投机倒把也是犯罪了。 可咱们都知道低买高卖才能赚钱，不让人低买高卖的还让人去做生意，还要让人家赚钱致富，这些官老爷们不想喂马，还要让马儿跑——” 听到罗兰开了地图炮，寇阳飞快开口打断她的话道：“我爸说那是某些人借机生事，文件说了打击重心是勾结厂矿干部的经济犯罪行为，下面的人就直接一刀切了。” 罗兰点了点头：“是啊，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反正也是执行命令——” 敏锐的捕捉到了罗兰话里的不满，寇阳是眨了眨眼后开口道：“姨父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罗兰面上的淡然收起道：“形势比较严峻，走海的太多了，成村成村的，而且那些村子都是一个姓的，七大姑八大姨沾亲带故的压根根本管不过来。” 随着罗兰的神情沉重起来，寇阳便知道不能再问下去了，也就换了个话题道：“姨妈去不列颠了吗？” 正文 第六百六十七章 咱们学的这些 只是下意识才问完，寇阳就知道问了个不合适的话题，当然这不是说罗兰的妈妈范颖，没去帮着罗刚带孩子，而是因为郑建国的儿子也在那里。 果然，随着寇阳的这个念头闪过，罗兰点了点头开口道：“去了，还说罗猛和郑超超都吃的不错，更没想到带孩子竟然不用洗尿片，还有不列颠的工资是真的太高了，建议让我毕业后去那边当医生——” 寇阳点了点头：“英镑汇率太高了，比美元都是1：2，就和这边双倍工资似的。” 来到美利坚，三女虽然并未去刻意关注过经济和汇率的事儿，可凭借着发达的资讯以及郑建国和李铁的关系，不费力就获得国内绝无可能知道的信息。 所以眼界开阔了，心态也就都有了相应的提升，范颖连美利坚的薪水都看不上，要让罗兰毕业后去不列颠。 当然，考虑到现在第二学年才开始，寇阳也知道范颖说说的意思居多，想到这里便又想起了姨父罗树强，不禁笑道：“姨父不是还说让你回去了？” “哈。” 罗兰扯了个嘴角，笑容满面：“他又说不过俺妈，再说了，咱们学的这些回去可不一定能用得到，单是那十二项生化放到国内，怕是患者都凉了才能出结果。” 凉了是郑建国当年用过的词，寇阳还记得是说那个跳了井的女孩，从那后就被她和罗兰拿来用了。 只是这会儿罗兰说的东西的让她意兴阑珊，其他国人来到美利坚，所感受到的最多是车多楼高商品丰富。 而三女所在的哈佛医学院里面，却从入学那天起，就从医学的学习里面，感受到了现代科技对医学的重大革新。 单是国内要用三天才能查出血型来说，美利坚只需要一个小时，就能拿出患者的十二项生化结果，至于今年才正式进入医院的手持式X光机，更是代表着最尖端的科学应用。 这里寇阳想到的是应用，而不是国内没有类似的技术，她相信如果国内去研发的话，应该也能够拿的出来—— 当然，就按先前罗兰说的那般，这些问题都是要毕业时才需要考虑的事情，现在三人才医二学年，面临的最大问题并不是这个，而是郑建国给三人的圣诞节，安排了什么试验内容。 来到美利坚两年时间了，三女平时连个放松的周末都没有，从一开始额外的适应性学习，到现在沉重的学习之外，还有郑建国不时安排的内容，就差头悬梁锥刺股了。 好在倒了今天论文刊登出来，三女第一次感受到了品味丰收的甜美，仿佛之前的苦和累，在这一刻全部都有了价值。 当三女带着兴奋走进校园里时，郑建国也带着安迪等人进了消化中心，一路冲着不时面带微笑打起招呼的同事们，他能做的也就是含笑以对。 不知道是不是阿肯主任帮忙广而告之了下，郑建国如此一路到了办公室里，到有大半是开口恭喜的。 只不过由于经历过太多这种场面，郑建国本人虽然也很高兴，可想起这篇文章里另外俩第一作者中的艾斯特带队去了埃及，菲欧娜则去了共和国。 而且，早上在买到杂志之前，他就给比美利坚早六个小时的艾斯特去了电话，不想压根就没打通，至于国内的菲欧娜，则是因为时差原因没去拨。 所以在众人的道贺中上了班，郑建国就在让沙曼娜冲了壶咖啡后，便坐在电话前开始给艾斯特打电话。 不过不知是信号的原因，还是那边没人接，郑建国的这个电话又打了个多小时才放下。 只是就在郑建国放下电话没多久，桌子上的电话铃声响起，他便在拿起后就听对面的赵亮亮抱怨不已：“建国，你这个电话是没放好吗？我打了一个多小时才打通——” “我先前给别人拨号呢，也没拨通。” 面对着赵亮亮的抱怨，郑建国也没见外，说完后不等对方开口，接着便显摆的说了起来：“这么急着打电话，你也没让个二秘打？” 赵亮亮露出了苦笑：“你这个家伙，二秘们也是有工作的，好了，先恭喜你又一篇学术成果刊登在了《科学》上。 其次也是关于你学术成果的，领事馆有领导认为你在科学上的专业水平世界第一，又热衷于传播传统文化。 所以就向上面建议，调你到总领馆来担任科技文化参赞，当然还包括了你现在负责的卫生工作——” 总领馆领导？ 科技文化参赞？ 自己可是专员来着，要是答应下来这就是升官了？ 算上出国之前到外交部办理护照，郑建国后面又成了总领馆的专员，这些年是和外交部打了不少的交道，所以知道这对自己来说是个机会。 因为专员由卫生部委派，科技文化参赞由外交部任命。 前者属于这会儿国内少有的聘任制，后者则是正儿八经的外交官员任命，也就是说他要是答应下来，以后就归外交部直辖了。 郑建国眼前一亮，他是心动了。 之前他之所以不想进入那个群体，寇阳话里话外找他谈了几次将团员身份升华下的事儿，他都出于不想在制度里混的原因，而当做了耳旁风。 可那是他忽略了外交系统这个比卫生系统还封闭的地方，国内的级别到了就不可避免会出现随风而动的无奈，可是外交系统不同。 只说他的记忆，就是单纯的当个外交官也是没有半点问题，不外乎从结果倒推分析，这对以前的他还可能是个问题，这会儿经过系统的科学研究锻炼，简直就是手拿把掐般简单。 而且经过这些年和赵亮亮的接触，郑建国也知道外交系统很少有下到地方的，特别是以他现如今享受10级行政待遇的博士身份，即便是下去了也会在省里。 这是个清闲官—— 面对着刻入骨子里的诱惑，郑建国是晃了下神后分析完了，才又醒悟过来以后会有个官员不得经商的禁令，接着又想起清闲官也没什么意思，最后才是难道要放弃在学术上的研究？！ 一瞬间，心动的郑建国便收摄心神恢复过来，只感觉到赵亮亮这货先前话里的“领导”俩字，是有些刺耳了。 没有多想，郑建国就知道自己在国庆节折腾的后果来了，便开口道：“那可承蒙这位领导高看了，只是我的研究还没经过国内科学界的认可，他就急急忙忙的跳出来说我好，还让我担任科技和文化参赞？ 这不是诚心让人家难看吗！所以为了不让这位领导丢人现眼，也省的让国内的某些学界大佬画圈圈诅咒他，我就不要他那黄鼠狼给鸡的好意了。” “咔嚓。” 随着他话音未落的就听里面传来了个挂断电话的声音，郑建国便听对面的赵亮亮苦笑起来：“我说建国，没看出来你指桑骂槐的本领，可是比胡同口的老娘们都强啊——” 听到赵亮亮的挖苦，郑建国是松了口气，这会儿想起之前的心动，赵亮亮先前话里的明显提示都没听出来，便感觉有些郁闷，再加上以两人的关系去论，是怎么都不可能说打上个多小时电话打不通，脾气就坏成那样。 除非是有人，而且还极有可能那人就在旁边，所以赵亮亮才会在打了个多小时后，借机隐晦的暗示出来。 没想到便让他给猜中了！ 所以，接下来郑建国的语气轻松了不少：“他那个没几根毛的脑袋怕就是这么拍成的，我和国内学界的恩怨也是他能掺和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还剩几根毛！ 不过我感觉卫生系统就不错，去外交系统我怕管不住自己的嘴，让领导们脸上没光也就罢了，如果做出什么有损国格的事儿，那才是何苦来哉？！” 敏锐的捕捉到郑建国话里的郁闷，赵亮亮自然了解他和国内那些学界大佬的不快，当然确切的说是那些大佬背后的人，不过这对他来说就属于神仙打架，自己这个小身板可禁不住风吹草动：“知道你的态度就好，我感觉你的性格也不适合搞外交——” 郑建国心中不禁有些郁闷：“我才是最适合搞外交的，好吧？！” 郑建国的想法当然是在扯淡，他这会儿脑海里未来记忆的价值，就是建立在这个世界的各国都在按照上辈子走的基础上。 如果突然苏维埃和美利坚和好呢？！ 郑建国并不知道他的最大价值，就在于掌握了这些大事件的先机，恐怕这会儿连当事人都不知道的先机，从而可以提前布局。 当然，这也是郑建国的事儿太多了，学术上的生意上的感情上的，这还是因为郑超超没带在身边，如果再加上孩子的事儿，他能想到的可能就非常低了。 不过，郑建国虽然没有醒悟到这点，他却是已经凭借本能去开始这么做了，之前扔出的星球大战理念便是代表。 可由于这属于郑建国的本能使然，他这会儿还没从战略层面去看待和分析，也就不要说是规划什么的。 电话里，赵亮亮的声音还在继续：“王安电脑的王先生来了电话，想要邀请你于圣诞节参加他的晚宴。” 郑建国愣了下，这是个他从没想着会找过来的人，实际上他来到美利坚的第一天，就在报纸上看到了这家公司，或者说这位大佬。 这两年里，也有媒体曾经拿过他和这位大佬做对比，因为两人都拿到了哈佛物理学的博士学位，也都在经过学习后获得了第一桶金，并且事业有成发展壮大。 然而，让郑建国对于这位敬而远之的，还是因为首先他在记忆中压根没找到这位的资料——如果真的以这会儿市值超过10亿美元的计算机公司去说，30年后的计算机界怎么也得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但是，郑建国除了对于王安发明的磁芯记忆体这个技术有着些许的记忆，其他是再没片刻的道听途说，令他一度怀疑自己并不是重生，而是穿越到了和自己那个世界高度相似的地方。 不过以郑建国的了解去说，他也知道在这个自己胡思乱想的可能之外，还有更大的可能是这家公司凉了，并且凉到连渣滓都没剩下来。 让郑建国能这么想的，也就是他自从加入哈佛俱乐部后，却并未发现俱乐部名单上有这么个人。 而且经过这么多年的道听途说，郑建国隐约感觉这位不怎么合群，也就是和学界商界大佬们有啥太大的关系——唯一牵扯最多的IBM，还是对手。 联想起王安的新闻，发现除了在事业上的消息之外，最多的便是他那个不时和女明星传出些绯闻的娃。 可在这会的1981年里，王安电脑正是风头正劲儿的时候，即便是面对计算机领域内的巨头IBM，那也在办公领域差点把IBM干趴下。 至于未来的微硬，郑建国是又等了两年才找到这家公司的身影，当然还有水果公司的乔摊主。 当然在这个时候，水果公司和微硬公司绑在一起，还不到个王安电脑的零头。 郑建国是不知道这家公司怎么消失的，因为在他看来王安电脑的王先生早就是加入了美利坚籍，在以移民为主体建立的美利坚，属于美国梦的标准典范。 可在九十年代，这家公司就消失的连个影子都没留下来！ 这就让郑建国比较警惕了，不说他原本就对这家公司没什么想法，就是眼热对方的磁芯技术储备，那也不会在这个公司正直巅峰的时候插手，等到它快凉凉的时候再买来，不好吗？ 倒是没想到人家通过总领馆找了过来！ 郑建国再次感觉到了些许异样，按说两人都是在美利坚打拼的国人，也都是事业有成到声名鹊起的程度，私人打个电话邀请下，不比通过总领馆找过来的强？ 难道，这货以为自己担任着专员的职位，可以通过总领馆上级领导，来给自己点压力？ 想到这里的郑建国瞬间皱起了眉头，虽然知道端人饭碗服人管的道理，他的心气儿却顿时大坏起来，当即开口道：“这个就抱歉了，我得值班。” 刹那间，电话另一头的赵亮亮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嗓门都高了十几个分贝：“你要值班？在哪里值班？” 正文 第六百六十八章 责任心 郑建国声音倒是没什么变化：“医院啊，圣诞节需要值班的，我这个壮丁就被安排了，为了这个我连安娜邀请的王室晚会都推了，不过你可别乱说，我打算给卡米尔个惊喜。” 我在谈正事儿，你在和我谈约会？！ 赵亮亮便感觉脑门的血压有点高了，不过想想对于郑建国来说，好像完成住院医的培训，才是第一位的？！ 毕竟这货连专员的活，以及几家公司都不去的，就想着要拿到美利坚主治医生资格，那么王安的一顿饭，还真算不上什么了。 有了这么个醒悟，赵亮亮倒也知道怎么处理这个事儿：“那好，我就说你要在圣诞节去不列颠参加王室晚会，反正到时候你要给卡米尔惊喜的，也就是说她会过去吧？” 知道对方这话是在统一口径，省的以后有人对双方在这个事儿的处理上歪嘴，郑建国迟疑了下便开口道：“那也行吧，对了，国内来学习飞机养护技术的那批人，你帮我联系下叶振凯在哪里，还有培训计划的安排什么的，他对象蔡丁香要过来做个检查，我就想着顺便让她们俩聚聚。” 面对郑建国的要求，赵亮亮倒是没什么可说的，拿笔记下来后想起自己听到的消息，也就装作不在意的说了起来：“这次你给那些出来的朋友打了不少招呼，我感觉你应该注意下他们的——思想动态。” 赵亮亮嘴上说的随意，最起码没有之前领导那俩字着重，可郑建国先前就因为听话没听音郁闷不少，这时就知道他说的是自己那批高中同学，以及郑冬花和寇阳与罗兰的同学或者朋友的。 虽然人多，郑建国却没怎么放在心上：“这个你放心，我和他们都签了协议的，如果出来后敢不靠谱，就别怪我让她们感受下资本主义的老拳。” 出于之前楚琳的原因，郑建国在知道这些人通过托福考试后，就给郑冬花三女说了下签协议的要求。 虽然郑建国知道这个协议的约束性不高，毕竟正如他所说的那般，资本主义社会里面，人家要是铁了心的放着光明大道不走，要走羊肠小道的捷径，他能做的也就是把人偷偷的踹沟里，还不能让人抓到把柄和声张。 当然这属于能做不能说的范畴，郑建国面对着赵亮亮也不会留下这个把柄，之前那个农少山自杀的小道消息才没了多久，他又不是吃饱了撑的给自己找麻烦。 不过虽然不能在物理层面搞下对方，郑建国相信以他现在的关系，要打个招呼为难下对方，也应该不会费劲儿。 再加上现在赵亮亮郑重其事的说了出来，就是要郑建国在为这些人背书，而且自己又是要出书立传的人了，不教而诛的帽子扣过来也太难听，所以他也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答应我的事儿做不到，那咱们就按照协议来。” 赵亮亮听的眉头直皱，郑建国这话让他感觉很不舒服，因为背后透露出的，是那红果果的威胁味道。 当然，赵亮亮也知道这家伙的嘴巴有时乱说，便开口道：“那你想到了就行，这么说来咱们大使馆的圣诞晚宴你也不参加了？” 郑建国呵呵一笑：“那是当然，不过我姐她们学了两年了，也没休息过一天，我打算大使馆的圣诞晚会让她们去下，另外也体验下纽约的繁华，你现在可别乱给人说。” 赵亮亮眼前一亮，接着开口道：“我还以为你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 想起自己当年学习的情景，郑建国便把脚丫子翘在了办公桌上，躺在靠椅上晃悠两下，开口道：“你要知道，只有突然从天而降的好消息，才叫惊喜，你要是泄露了，那就是背叛了我的信任，对了，嫂子该复查了吧？” 先前才因为背叛俩字听的眉头皱起，赵亮亮便差点被这货的神转移给带走，当即开口道：“孩子现在都三个月了——” 郑建国飞快从桌子上收回了脚丫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记得上次不是怀了7个月了？” 赵亮亮的语气里透着股愉悦：“那个都半岁了——” 郑建国终于明白过来：“好吧，赵哥，你上次的糖茶可都没请我喝了。” 赵亮亮终于笑了：“哈，你嫂子说等你回国的时候，专门给你办一桌，怎么样，给面子吗？” “那当然给。” 想起那个圆润的女人，郑建国飞快应下后想到了什么：“对了，孩子的尿不湿你应该搞到了吧？” “别，我可没你那么有钱，你嫂子说有那钱不如给孩子存着。” 赵亮亮的嗓子眼里透出股为人父的喜悦，不想郑建国接口道：“钱不能存着，还是能买给孩子买套房子留着吧，你在美利坚应该听说过通胀这玩意，去年咱们情况就不容忽视了，所以有钱就赶快花出去，买啥都比留着强。” 面对着郑建国在经济上的说教，赵亮亮自然是放在了心上，不说人家这是关心的表现，单是现在想从他嘴里听到这个消息的，就不知值多少钱：“这个你嫂子已经在做了，还听说你买了不少羊脂玉和古玩，也是买了不少钱的。 不过现在买的人有点多了，大家都知道这玩意在国外是个好东西，文物商店那边还说弄的他们都收不起了。 只是建国，我想说你有点厚此薄彼啊，卡米尔圣诞可以去不列颠参加王室晚会，你姐他们就去大使馆？” 郑建国笑了，不过就在他要开口说话之际，办公室门上的玻璃外出现了个人影，便改口道：“这个我有安排，现在有点事儿，过会我再给你打过去。” 说着不等赵亮亮回话，郑建国就把电话扣起，站起身后到了门口，望着西装革履带了人来的奥布里满眼打量：“高级探员先生，我感觉你给我带来了个好消息吧？” 忽视掉对方话里的讽刺意味，上次见识过总统都跑来慰问的奥布里点了点头左右瞅过时，郑建国便明白过来门口不是说事儿的地方，将人让到了办公室里后就便听他开口道：“炸弹客把他的文件发给我们了——” 随着奥布里的声音传开，他身后的年轻男人满脸好奇的打量着郑建国，将手中的文件包打开，从里面掏出了叠足以装订成册的打印纸。 同时，奥布里还在继续说着：“他自称是不满工业化的发展限制了人类的自由——” 才探手从他的手下处接过文件，郑建国满脸不屑的晃了晃手中的打印纸，开口打断了奥布里的话道：“他可能不是用打字机打的这些，但是我相信他是用钢笔或者圆珠笔，这些工业化带来的成果所写。 然后他可能是住在荒郊野岭里面，自认为是远离了工业化成果带来的影响，却忘了自己的鞋子和腰带扣斧子刀子锯子这些都是工业化的产品。 没了这些东西，他只能用鹅毛笔去找墨汁在舌头上沾着，然后用价格高昂的天然羊皮纸来书写这些才对。 甚至极端点去说，他父母长辈因为没有消炎药抗生素这些早就夭折，他这种行为在我看来就是圣诞节吃完了火鸡后掀桌子，骂她娘不知道火鸡应该是保护起来的。” “噗嗤——” 听到郑建国充满讽刺的抱怨，奥布里的手下忍俊不禁笑了起来，只是很快就在奥布里望来的视线里收起，便见奥布里满意的歪了下头道：“他声称如果不把这些全文刊登出去的话，将会实施更多的爆炸手段，用以证明对工业化时代的抵制——” 在奥布里手下递来的文件交接记录上签了字，郑建国转身将手里的文件扔进了垃圾桶里，再转过身冲着奥布里开口道：“我以前在哈佛医学院的时候，有个同届的毕业校友，她当时学医生的初衷是为了挽救更多的儿童。 但是她在没毕业之前到波士顿儿童医院实习的时候，发现有不少儿童身上的伤是其父母造成的，有些更甚至是虐待。 于是她先去报告给了医院，社会福利机构就从那些父母手里夺走了这些孩子，她认为她做的是对的，所以没有在意。 我也是认为她做的是对的，但是直到后来她发现她治疗好的许多孩子，在回到父母身边后没多久又受到了相同的伤害。 于是她就变了，她认为她的工作并不能解除孩子受伤的根本问题，也就是应该教育那些家长不要去伤害孩子。 最后她就放弃了自己的工作，四年时间花费了五六万美元拿到的住院医资格，去创建了个不要伤害孩子的非营利性机构。 她去呼吁父母们不要伤害孩子，甚至还呼吁国家为此建立相应的监察机构，现在不知过的怎么样了——” 奥布里摇了摇头道：“你认为她错了？” 郑建国点了下头道：“当然，她当时已经30岁了，身上背着五六万美元的助学贷款，去放弃用这笔钱获得的光明前途，你知道责任心是什么吗？” 郑建国开口问过，奥布里却没有回答，而是定定的看着他，于是郑建国接着开口道：“责任心就是你该知道你该做什么，你选择了这个就要为你的选择结果负责，你不能说我今天想当医生，明天想当超人，后天想当上帝。 你这样只会证明你没有责任心，只会证明你的幼稚，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打理不好活成这个样子，还想着要去挽救别人？！” 奥布里有些明白了，瞅过垃圾桶高里的打印件，面现恍然道：“你认为不要搭理他？” 郑建国点了点头，正色道：“我现在是个医生，我身上最大的责任，是通过学习来掌握治病救人的本领。 而你奥布里探员，则是要抓住你应该抓住的人，而不是考虑这个人背后犯罪的动机是什么。 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男人在追求馋人身子的时候，都是通过魅力的表达，或者是经济上的展示，来达到解馋的目的，只是这是正常男人会做的。 像对着总统连开六枪，在2秒中把枪里6发子弹全部打出去来达到推倒福斯特目的的约翰欣克利，你不用去理解他的作案动机。 难道你要禁止所有女性出演电影，还是说你想禁止所有犯罪题材的电影，亦或者你想要禁止电影这个第七大艺术？ 不，奥布里探员，对于这个案子你连发表言论的权利都没有，因为那会给你带来麻烦，你能做的就是旁观。 即便你是总统枪击案的负责人，你能做的也就是要求法院重判欣克利的同时，去破下一个案子。” 奥布里摇了摇头：“你这话要是传出去——” 郑建国笑起后没有接话，奥布里便改口道：“那好吧，既然你这个当事人都这么认为了，那我就明白了。” 郑建国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满脸正色道：“你不明白，这玩意要是在报纸上全部刊登出去，就会将这个反工业化理念者统一起来。 那样，这个炸弹客就会成为这些人的精神领袖，就和那个杀了好莱坞女星全家，把她的孩子掏出来的人一样，他们获得了多少垃圾的拥戴？！” 奥布里迎着郑建国的面颊，缓缓点头道：“说实话，现在我感觉不到你是个医生。” 郑建国跟着点了点头，一副满是认同的开口道：“是的，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爆炸案的受害者，不是什么医生，我只有在面对患者时才是个医生。 这点便是我先前强调过的，倒是你还没听明白？还是说我说的东西，不像是受害者该说的？” 奥布里当然没忘了郑建国的受害者身份，相反他先前之所以听这货说教，就是在想听听这个智商超高的受害者是什么态度。 而这，也是奥布里会带着炸弹客的宣言复印件过来的原因，因为郑建国这个受害者的身份太麻烦，必须要听他对这件事的意见。 否则，单是郑建国的外交身份就足以让FBI老大跳脚，更别说这家伙的百亿富翁的身份，以及那跨学界和娱乐界到商界的影响力。 只要这家伙对记者们抱怨下FBI还没破案，奥布里就会被不知多少个电话臭骂一顿，当然如果真的把郑建国惹到对自己有了意见，那搞不好自己就得发配去DEA了。 正文 第六百六十九章 他的嚣张 所以，在听到郑建国语气有些不满时，奥布里点了点头道：“我听明白了，你表面上强调的是职业，实际上是说人要有责任心。 那个后来创建了关爱未成年机构的医生，看上去她是想从源头解决孩子被打的原因，实际上是对自己的不负责。” 郑建国点了点头：“是的，30岁了放弃自己过去5年的奋斗，我很怀疑她会在几年后放弃现在的选择，因为我也赞同对犯错的孩子进行适当的体罚——” 奥布里面现恍然，接着神情有异的露出打量神情，一副思索的样子道：“可惜麻省不许任何形势的体罚。” 观察着对方神情变化的郑建国笑了：“我还以为你会说不少华裔有体罚孩子的习惯了。” 奥布里摇了摇头，面露警惕道：“任何族裔里面都有体罚孩子的行为，这不是因为某个族裔才会面临的独有问题，你是在试探我是否有种族偏见吗？” 郑建国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道：“不，我只是想说你说过的内容，任何族裔里面都有体罚孩子的行为，这并不是某个族裔所面临的问题，这是个社会阶层的问题。” 奥布里面色再变：“你是说文化程度决定了这种体罚孩子的行为？！” 郑建国摇了摇头，迎着奥布里的视线开口道：“以收入来给美利坚全社会区分的话，只有低收入群体才会出现堪称密集的暴力事件。 而在我的家乡有句话，叫做没钱的夫妻做什么事都会麻烦，这种环境下成长的孩子如果不听话，挨揍的几率会比中产着大几百倍。 毕竟你在外边干了一天的活，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后，妻子饭都没做的等着你修马桶或者厨房排水管，并且抱怨你什么本事都没有。 而你在打开排水管后，发现里面需要换的东西价值十美元，可你们全家都找不出这十美元。 这时，你的两个孩子打成了一团，把你剩下的半瓶酒给砸了，要知道那是你晚上可以安然入睡的依仗——” 郑建国没有再说下去，实际上这也是在他有钱后，又不断在急诊室接触到各型各色的人后，自己总结出来的。 贫贱夫妻百事哀不是开玩笑，特别是对于上有老下有小，而又一事无成者来说，孩子不听话惹人烦了，就会想动手打人。 这不是说两口子不心疼孩子，而是生活上沉重的压力让他们喘口气歇歇的功夫都没有，哪里还有去考虑孩子感受的想法。 再具体点就是车贷房贷压在身上，突然有个大病来了，钱是能借的都借了，下个月房贷车贷都没着落的时候，孩子如果再不听话任性的要去吃开封菜，不去就撒泼打滚耍赖—— 活都活不下去了，还特么的素质教育？！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不动手的也有，只是相对于整个阶层群体来说太少：“所以解除了衣食住行难题的其他群体，都不会有这方面的因素干扰。 上学不好打一顿又不会变成好学生，顶撞顶嘴什么的在父母眼里，也有着足够的包容心，所以这些都是没钱闹的。” 奥布里不置可否的歪了下头，探出手道：“那好吧，我知道您的意思了，谢谢。” 探手和这货握了握，郑建国正色道：“我反对将这篇垃圾发表出来，希望你能向有关部门领导，传达我的这个意思。” “好的，郑先生，我会向上面转述你的意见。” 听到对方传达的指示性用词，奥布里直接开口转圜了下说过，便带着手下顶着安迪打量的目光离开办公室，便听身后的手下布伦迪开口道：“BOSS，我看他比外边说的嚣张多了啊。” 奥布里头也不回的出了大厅，又闷头走出了老远，才开口道：“布伦迪，这间医院里的守卫都是他公司的人，你记住了不要乱说话，另外他说的没错，在咱们面前他是个受害者，言下之意就是这么长时间没抓住凶手，他没找咱们麻烦就不错了。” 面色有些稚气的布伦迪回头看了看高大的医院，没想到就在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前，郑建国正站在那里远远的看来，也就回过头后拉开了车门：“我只感觉到了他的嚣张。” 回头冲着楼上的郑建国挥了挥手，奥布里跟着进了车里后开口道：“他没资格嚣张吗？” 布伦迪点了点头：“当然有，他那么有钱，还有身份——” 奥布里让布伦迪发动了车子，开口道：“他才来那会儿，用一根头发，就把CIA的监听计划给拆穿了，要不是当时两国关系很好，怕又是个水门事件，就这CIA还被卡特骂了个惨，你知道最搞笑的是什么吗？” 老大在卖关子，布伦迪当然是要捧下臭脚：“这个事儿还搞笑吗？” 奥布里笑了：“哈哈哈，CIA的老大竟然不知道这个事儿，他是在事后才听人说的。” 布伦迪有些蒙，他当然不是怀疑老大在扯淡，而是监听中美交流人员的事儿，CIA最高负责人竟然不知道？ 和FBI直接向司法部负责不同，CIA可是向总统负责，CIA老大不知道的概念，也就是总统不知道这件事。 奥布里点了下头道：“所以CIA那帮人都是猪——” 才骂了CIA是猪的奥布里并不知道，在他带着布伦迪离开麻省总医院的时候，郑建国在办公室里也在用着类似的话骂着FBI：“这群猪到现在没抓到那个炸弹客。” 自打上次这个炸弹客将麻省总医院急诊室送上了天，距离这会儿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然而在总统都表示了关切之际，FBI竟然半点寸进都没有不说，竟然还拿着这个狗屁宣言来问他能不能发。 与先前干脆利落的扔进垃圾桶不同，郑建国是在奥布里走后又拿了出来，好在他的垃圾桶是才换过没多久，平时也没有往里面倒水垃圾什么的，而他又没有烟瘾，所以这厚厚的打印件毫发无损。 只是扫了几眼这个宣言的内容，郑建国就知道碰上了个钻进牛角尖的偏执狂，因为通篇都在讲述工业革命发展以来，人类用这个发明创造带给了自然和其他生物多少危害。 可正与郑建国所说那般，没有工业革命奠定了大工业化的发展，青霉素这玩意就不可能让普通人接触的到。 而且，建立在工业基础上的现代卫生体系，也就不可能出现！ 那么全人类的平均生命，将依旧会维持在二战前的三十多岁这个年龄阶段！ 当然，这也是郑建国骂FBI，而不是骂这个炸弹客的原因，因为这种偏执狂是神经病的基本特征。 比如约翰欣克利的辩护律师主张的，正常人有为了吸引女孩的关注，去刺杀总统吗？ 正常人会这么想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于是按照这个逻辑，约翰欣克利的精神状态就不正常了。 郑建国都认为这个理由很强大，反正如果他是大陪审团成员的话，也会认为正常人不可能这么想，以及这么做。 而以郑建国对美利坚法律的了解，这点也极有可能会成为现实，那就是约翰欣克利被送进精神病院，从而逃过一劫。 只是与这点认知相同，郑建国先前会那么气愤，也是因为他在拿到这厚厚的宣言时，就明白过来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偏执狂。 这种人和其他爆炸案的犯罪分子不同，那些人不外乎就是报复和图才，性质认定什么的都有法律要求写在那里的。 但是这种人作案动机的认定，就需要通过一场又一场的诉讼，来认定犯罪动机。 而炸弹客的犯罪动机，则是和约翰欣克利半斤八两，一个是呼吁人们工业对自然的损害，一个是为了获得心上人的爱意。 虽然表面上去看，这两种目的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然而事实是，这是两人精神状态具现化的后果，都是为了各自的执念。 同时，正是两人同属于执念范畴，而不具有大部分人的普遍性和代表性。 于是在郑建国看来，这俩就应该送进精神病院里接受治疗算完，其他的压根就不用去考虑对方的想法，因为没啥意义。 毕竟全球几十亿人口的基础在那，出现一两个不正常奇行种，也是符合生物进化法则的。 敢冒头，拍死就好了。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约翰欣克利之所以会有大概率成为神经病，还是在于他那个富二代的身份，在资本世界里，钱除了买不到健康和生命外，真的是无所不能。 即便美利坚的司法体系保证了大法官可以无视总统和议会，然而大法官们也是人，是人就有吃喝拉撒的需求，那么在面对资本的力量时，也不得不做出妥协。 总统被枪击又如何？ 再牛批的总统能干几年？！ 听话啥都好说，上一个不听话的盖子都被掀了！！ 事实上在郑建国看来，这个炸弹客的危害要大过约翰欣克利，因为这货抹掉了人类和自然界其他物种最大的核心区别，也就是人权。 忽略了这个权利，只用细胞的本质碳基来作为衡量的标准，直白点来说，就是具有反社会反人类的人格。 当然，这种人也就是在生存不愁的美利坚才会出现，毕竟这个国家建立的基础就是追求自由，资本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的必然体现——超高的社会包容性给这种人提供了生存土壤。 所以在用一下午看完这些垃圾，郑建国再次扔进了垃圾桶里，感觉自己这一下午时间都浪费了。 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发现已经下午4点52分了，郑建国才要到休息室换上衣服是，桌子上的电话铃便把他拽了回来，拎起后开口道：“我是郑建国。” “建国，是我。” 叶敏德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郑建国便有些好奇道：“老师，我正要下班呢。” “我就是看着你要下班了，才打给你的。” 叶敏德的嗓门有些敞亮，说完后继续说起道：“是这么个事儿，国内有人想集结一批诗人的作品出版，这不就有人想起你写的那几首了。” “这个的话——” 郑建国有些愣神，他之前把几首歌的歌词当成了诗发表，后来又找人按照记忆中的节奏谱了曲，在去年的新星音乐会上唱过，现在已经火遍了全国。 那歌词什么的都传的全国都是了，再拿这些歌的歌词出版成册赚钱？ 想想自己那么大的身家，国内都捐了上亿的钱了，现在要再把已经全国传遍的歌词拿出来，再印上成书的去薅诗词爱好者们的羊毛？ 这尼玛是来坑我的吧？ 郑建国当即便想拒绝，不说钱多钱少，他只感觉传出去后，自己在全球商界的名声算是臭大街了。 只是就在郑建国要开口的时候，叶敏德仿佛也知道他要说什么，便继续开口说了起来：“你放心，不是那些晦暗难懂的癔像诗，而是集结王新迪杭约赫他们的作品，你是唯一一个六零后，放进去也是为了引导青年们的诗歌兴趣——” 这是拿我当枪使？ 自打郑建国拿了歌词当诗发出去后，原本对于现代诗歌不甚了了的郑建国，也知道了些现代诗的大佬们，而叶敏德说的这两位他也是知道的，当然仅仅限于知道这么个人而以。 可引导青年们的诗歌兴趣入耳，郑建国的注意力也就带歪了，先前的被害妄想症似的想法消失，飞快开口道：“那可以，我还以为是那几个家伙了——” 作为郑建国最亲近的老师，叶敏德当然知道他对朦胧诗的态度，听到这里也就笑了：“那就这么说定了，你要不要写点序言什么的？” “看您说的，这是我能写的吗？” 由于整了歌词当诗词发表，郑建国这半只脚也就跨进了文学的大门，再加上他现在国内的偌大名头，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没敢乱折腾，除了那些新出的朦胧诗。 于是，传统那些大佬们虽然不看好他的作品，却也没人跳出来蹭他名头，毕竟杭约赫这些大佬中最年轻的也都奔六了，其他的什么不说，羽毛肯定是要爱惜的。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郑建国对于朦胧诗的态度，让这些传统大佬很是高看不少，毕竟大家都是这个圈子里的，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消息，那是想传慢了也不行。 那么，敌人的敌人—— 郑建国已经隐约察觉到了这件事背后有些说道，再加上引导青年们的欣赏能力这个前提，所以才答应的那么痛快。 正文 第六百七十章 科学无国界 然而，答应是归答应了，可要是郑建国写序言，那他是怎么都不可能干的，这可能是那几位老先生里有人示好，他却不能仗着名声拿大，这会儿国内正热火朝天的五讲四美里可是有尊老爱幼这条——这几位老先生的年龄，那都是爷爷辈人物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郑建国看不上这点：“那么多前辈在呢，哪里还轮得到我的份，不过我的意见是引导青年们积极向上为主，只要是以这个为前提的，那我跟着署名也可以。” 叶敏德的声音清脆：“那行，我就这么给他们回了，你最近有新的作品吗？” 郑建国想了想道：“有，《相亲相爱》和《歌声与微笑》。” “天下，相亲与相爱，动身千里外，心自成一脉——” “请把我的歌带回你的家，请把你的微笑留下——” 作为齐省人，前者是郑建国最喜欢的一首流行歌，歌词磅礴大气韵味深长，曲子也谱的好像战歌，特别是里面掺杂的沂蒙山小调，更是有着点睛的作用，令人听到后便会涌出跟着高歌的冲动。 由于极其熟悉的原因，歌词郑建国是早就写了出来，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谱曲机会，所以才留到了现在。 当然，这也是因为李丽君的嗓子不适合演唱，否则郑建国也会像《衣冠上国》《礼仪之邦》找人谱成曲子。 至于《歌声与微笑》，这倒是郑建国给儿子郑超超准备的，也许这小子以后会想唱上两句了，那不得从小准备？ 不想叶敏德会有这个电话过来，郑建国也就决定先把歌词发出去了：“后面我找人传真给你——” 看到郑建国还真有，叶敏德就笑了起来：“你这家伙也要注意休息，这些东西都是小道——” 扯了扯嘴角，郑建国心说您先前可是积极的很来着，就差表扬我的那种，现在又说是小道了。 可想归想，郑建国还是没说出来，知道老人是在关心他，于是想起了什么的改口道：“老师，我听蔡教授说了下丁香的事儿，就安排她出来做个检查——” 叶敏德当然知道这个事儿了，毕竟那是他孙媳妇，怀的还是老叶家的长子长孙，只是这段时间太忙：“我是每次都想着给你说下，每次也都转眼就忘，这个你看着安排吧，有什么事儿就给我说声。” “那行，没事儿我就挂了，我该下班了。” 看看时间已经过了下班8分钟，郑建国便想结束这次通话，于是在叶敏德说了没事儿就挂了后，也就匆匆的换过衣服打卡下班。 只是人才上了车，三辆组成的车队还没开出医院停车场，前面的车载电话再次响起，郑建国便从前面副驾驶安迪手里接了过来，就听里面的赵亮亮传来：“建国，王安电脑的王安说想和你在纽约银行开业时见个面，到时候你会来吧？！” “那个当然会去。” 有些惊讶过王安的执着，郑建国在说完后就醒悟过来王安知道会参加银行的开业仪式，便开口道：“这个，是你透露我要参加银行股的开业仪式吧？” 赵亮亮的声音有些闷：“建国，你知道咱们领事馆的工作，就是为了向在美华侨和出国人员的服务吧？” 作为领事馆的专员，郑建国当然知道这些，不说旁人，就是王安通过领事馆找到他，他都要搪塞才行，放给赵亮亮这个领事的话，那就是没啥选择的。 而且，对方还是王安电脑的王安—— 不过，这并不意味郑建国是需要买账的，这会儿他倒有些好奇这家伙为什么找自己了：“那你知道他为什么想见我吗？” 眼看着过关，赵亮亮飞快开口道：“他说是商业上的事儿，不涉及其他问题。” 其他问题这四个字入耳，郑建国就想起了农少山那货，也就更明白赵亮亮这货的身不由己了。 现在告海峡同胞书早已发表，眼瞅着双方的关系也缓和下来，那么接下来的工作肯定就是文化科技商业领域的交流工作了。 一如上辈子那样！ 而且，领事馆的工作，就是要争取这种在海外华人群体中，拥有巨大影响力的人物。 幸亏自己没进外交系统—— 想到这里，郑建国便感觉之前的决定太英明了，还是自己的医学和学术圈混就完：“那行，到时候我见见他，商业上——” 郑建国的商业布局虽然多，传媒科技生物渠道等等，可现如今蒸腾出点水花的，也就是挂在科技下面的动视游戏公司，才因为魔法方块的发售而名声大噪。 芯片电路吗？ 郑建国能想出的也就这点而以，不过当他在半个月后参加过纽约银行的开业仪式后，不想便被王安的话给惊了下：“郑医生，不知你是否有要进入计算机软件领域？” 国家银行人民银行的纽约分行开业，到场的虽然有纽约政府大头领联邦两院大佬，可当郑建国和王安笑眯眯的站在一起时，还是不由自主的吸引了绝大多数人的注意力。 这两人一个是势必要打倒IBM，已经在计算机领域纵横数十年，最终成为商业领袖的王安。 另一个则是来到两年便挣下亿万财富，并且成功狙击了几家石油公司，在全球都有着巨大影响力的百亿科学家。 现如今这两个风云人物的相见，旁边有那离的近的，纷纷竖起了耳朵。 郑建国却是没在乎旁人的目光，虽然他现在是以总领馆卫生专员的身份参加：“王先生从何得知？” “两个人没握手。” “两个人神情不对。” “郑好像不高兴？” 当郑建国开口的瞬间，有那密切关注着他的人便看了过来，不过他的注意力还都在王安脸上：“您在关注我吗？” 王安点了点头道：“是，也不是——” 这就卖关子了？ 郑建国面色一变也不开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就那么定定的看着王安，便见王安笑到：“不是关注，只是好奇。” 郑建国申请稍缓，开口道：“所以保护伞科技招聘岗位，让您多想了。” 微微摇了下头，王安收起脸上的微笑，正色道：“不是多想了，是我有个建议，如果郑医生想要进入计算机领域，咱们可以考虑合作下，有服章之美谓之华，有礼仪之大谓之夏，不分秦晋无论汉唐，咱们都是中国人。” 郑建国愣了下，他有些反感先前这位王安的态度，先是丢出个悬念问题让自己去猜，后面则在遇到反击后迅速打起了亲情牌——前倨后恭！ 只是瞅着对方有些花白的鬓角，郑建国在听到自己的诗后点了点头道：“如此当然是好，可惜碍于身份之困，计算机领域我不想掺和太深，尖端的没办法参与，低端的我又没兴趣，所以是不曾想过。” 王安点了点头道：“看样子你是早就知道了，当时我在看你的原子级石墨层技术出来后，就从你的行动上判断出了你不会再搞下去，因为有人不让你搞，只是你为什么不跳出来呢？” 郑建国笑了：“因为那不是我追求的东西，计算机——只是种解放人力的工具，而不是我的目标。” 王安点了点头，他自从郑建国来到美利坚起就开始关注，这转眼间下来都3年时间了，对于他是砸了30亿去搞的计划也心知肚明。 甚至，王安都希望郑建国的计划能够早日成功，毕竟他今年都知天命了，对于生命的迫切性比他要大的多。 不过，这并不妨碍王安想要说服他的合作：“郑医生，您说的很对，计算机是种解放人力的工具，而您的人类基因组计划，应该会更需要这种工具。 虽然它不是您的奋斗目标，但是却是我的奋斗目标，有鉴于咱们俩在各自领域内的优势，我感觉可以形成优势互补。” 郑建国愣住了，他先前之所以摆出副生人勿进的态度，最主要的原因便是他记忆中没有王安电脑，甚至是连只字片语都没听到过。 那么，即便是郑建国有着超常的手段和眼界，他也不想和这货有任何的牵扯，谁知道他凉凉的时候会不会带走自己？ 郑建国记忆中可是有不少猪队友的记忆，这些人自己作死也就罢了，许多大佬都被这些人带沟里去了。 而现在的王安电脑在美利坚如日中天，最新款的办公软件把IBM都逼上了墙，公司市值早已突破了10亿美元—— 想到这里，郑建国的担忧便慢慢敛去，因为他的蓝色小药丸明年就能渊源不断的提供现金流了。 那么在不差钱的情况下，现实又如正如王安所讲，两人在这上面如果合作，那么将会带给计算机行业深远的影响。 事实上，郑建国之前便有过推动计算机早点个人化的决定，动视那边的网络连接小组就是提前做技术探索。 只是，正如郑建国所顾忌那般，如果他插手到哪家计算机公司里，比如现在同样声势大涨的水果电脑，那搞不好就会引火上身。 郑建国瞬间笑了：“你认为美利坚会让咱们俩合作吗？” 王安挑了挑眉头道：“科学无国界，但科学家是有国籍的，你来的时候已经好多了，我才来那会儿，揣着我的文凭兴冲冲去IBM面试，不想贴脸贴了个冷屁股——” 听人家讲起往事，郑建国陡然发现两人的情况倒是差不多，都是在美利坚学成后创下如今家业，只不过人家是凭借真本事，而他却是个无人发现的小偷。 当然，法律上都还有规定追溯期限，犯了法如果没人发现没人报警没人主张，过了期限就算是无罪了。 而知道自己是小偷的，郑建国相信半个人都不会知道，所以这会儿早就心安理得的享受起来。 至于王安，郑建国是在来到美利坚后便被他的经历所惊讶，虽然各种八卦都有，可整体上都是对人家的肯定。 不过当王安说到后来加入美利坚时，郑建国摇了摇头打断他的话道：“王先生，咱俩情况还是不同的，先生你出来时正是乾坤未分之际，现在你如回国便是成功华人。 而我，则是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虽然其间有些不甚美好的遭遇，可那些无关大局。” 王安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过道暗淡，接着开口道：“你在这里，我相信可以走的更远——” 郑建国笑了：“我现在一样可以走的更远，王先生见多识广，你可听说兼职当外交官员的？” 王安嘴皮子动了动，想起这货在医院里当着住院医，还又干着总领馆的卫生专员，这个待遇在祖国里不可谓不高了。 那么这货还缺什么呢？ 深深的知道国人秉性的王安有些迟疑了，和他说钱就是笑话，而学术领域自己虽然在磁芯方面颇有建树，但是要和他比的话，那依旧是笑话。 不缺名气，不缺钱，不缺地位，剩下的——就是女人了？ 打量过面前这张还带着稚嫩模样的面颊，王安也知道他说的是实情，自己出来那会儿是九鼎未定之际，加入美利坚时也名声不彰，想想那个面试官要是见到郑建国，怕是早就屁颠屁颠的滚过来了吧？！ 脑海中飞快转悠过诸多念头，王安发现要说服郑建国，还得回到先前的话题上面，于是开口道：“是我唐突了，你不要介意。” 王安开口道歉，这下轮到郑建国有些不好意思了，想想自己话里也有指责对方背弃祖宗的意思，语气上也就没了先前的锋芒：“王先生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样说起来，王先生有多年没回国看看了吧？” 王安神情微变，一双明亮的眼睛里闪过思索模样，面露苦笑道：“如此算起来，已离开祖国35年了。” 望着对方面上的复杂神情，郑建国也就没再开口继续说什么，因为对于两人来说没有必要，他想让自己留下，自己想让他回去看看——这么想着就感觉两人好似倒了个年龄。 年轻人说城市好，老年人说家里好。 正文 第六百七十一章 这真是太奇怪了 他这边一句话让王安没了继续说话的兴趣，旁边早就盯着的赵亮亮便打了个眼色，郑建国便施施然的也没和这位华人商界大佬说话，走到了赵亮亮面前就听他开口道：“你们没事儿吧？” 对于赵亮亮，郑建国倒是没什么顾忌：“他想让我留下来，说只有这边才能有我施展才华的地方，我说你出来这么些年了，现在也混出了名堂，何不回家看看？” 那老货竟然要拐带郑建国加入美利坚？！ 赵亮亮的脸黑了下后飞快开口道：“你怎么想起邀请他回去看看了？” 敏锐的发现赵亮亮的话里有东西，郑建国眉头一挑后开口道：“怎么，你们也在邀请他回去看看了？” 摇了摇头，赵亮亮面色已经恢复不少的低声嘀咕道：“这是晚点的酒会上想说的来着，没想到你现在提前说了——” 郑建国没想到会误打误撞的不知撞破了谁的计划，不过他也没放在心上：“他想和我谈合作来着，我想现在正在国内在招商引资，就顺嘴说了句——” 招商引资这个词还没出现在人们日报上面，只有在羊省和福省两地可以见到，而时间就是金钱以及关联的效率就是生命，甚至连内参上面都看不到。 而且到了1981年年底的时候，随着经济整风运动的逐渐进入密集期，便连羊省和福省两地也有了波及。 所以郑建国虽然初衷是好的，可这并不是个好的时机，而让赵亮亮没想到的，更是被郑建国撇下的王安，竟又走了两步到了二人面前，也不看赵亮亮的径直对着郑建国开口道：“郑医生，如果机会合适的话，我是想回去看看的。” 郑建国笑了，不过他却没有和王安开口，而是看向了赵亮亮，开口道：“这得麻烦赵领事帮忙沟通一二了——” 面上闪过惊喜之色，赵亮亮当然知道这是郑建国在给自己送功劳，而且他和郑建国认识的比较早，关系又那么好，在某些人眼里早就成了同道中人，便也没有遮掩的笑了：“欢迎，欢迎王博士回家看看。” 瞥了眼这个领事，王安又看向了郑建国，原本想开口说些什么的赵亮亮看到，便借机走开给了两人谈话的机会，王安这才开口道：“其实我想与郑医生合作的项目，和计算机的关系不大，而是郑医生你的原子级石墨层，我非常看好超级电池的广阔前景——” 郑建国惊异的看了眼这位华人商业领袖，他是想着人家来找自己在计算机领域内展开深入合作，却没想直接跨界到了超级电池里面。 对于超级电池，郑建国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他更是只记得和交流电之父同名的电动车，搞出了不少的事件。 当然，郑建国虽然知道这是个光明的前景，可他并没有授权使用原子级石墨层专利的权利：“这个就抱歉了，王先生也是哈佛出身的科学家，应该知道在学校里面做的研究，极少能落在旁人手里。” 光滑的额头难掩失望之色，王安自己也是哈佛大学物理系出身，当然知道在学校里面做的课题研究，特别是和学校其他教授共同做的研究，那都是大学的。 王安缓缓的点了下头，他还以为郑建国会是个例外来着：“知道倒是知道，只是没想到你也是和其他人一样。” 郑建国笑了：“那会儿我是入学没多久，当然要是现在来说的话，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郑建国这话说的隐晦，王安便点了点头，面现赞许道：“不过怎么说，你都是为咱们华人争了光，第一个将中文发到了《柳叶刀》上的科学家——” 这是郑建国最响亮的头衔，当然是在华人群体内，可这件事还是他在3年前做的，这么长时间下来听到的次数，真的不记得有多少了：“谢谢。” 开口道谢过又没说话，王安便知道这是人家要结束谈话了，也就又说了两句客套话，转身和旁人说了起来。 仪式举行完毕，郑建国也就完成自己这次招待的任务，只是他才想转身走人之际，便见到了张眉飞色舞的娇容，穿着收腰礼服的卡芙兰出现后，丝毫没有避讳的便挽起了他的胳膊：“BOSS，你看我晒黑了吧？” 感受着胳膊上传来的挨挨碰碰，郑建国眼前却浮现出了张冷峻的面颊，当然嘴上却没有闲着的开口接上道：“没有，我看你比以前更美丽了——” “噢——” 一声委婉的娇吟声后，卡芙兰眼角的鱼尾纹都挤在了一起，眼波流转着摇了摇头道：“那肯定是比不上年轻人的，凯瑟琳在那边很充实，她让人给你带了封信，只是没想到咱们会在这里遇见，我没带在身上。” 带着郑建国在诸人面前溜达了圈，卡芙兰好似心满意足的说着松开了他的胳膊，两人这会儿已经到了门口，于是郑建国就顶着旁边有意无意的目光笑了起来：“看样子她找到了实现自我价值的地方——” 卡芙兰面上的笑容敛去不少，一双眼睛打量过这张透露着股释然的神情，有些不敢相信：“我感觉你好像是个令人孺慕的长者，这真是太奇怪了，难道你就是用这个吸引到赫本的？” “吸引？” 郑建国高高的挑起了眉头时，卡芙兰已经给点了点头道：“是，我听到了不少关于你的闲言碎语，比如你与赫本的忘年恋，卡米尔的幼年恋，第三者或者第四者的菲欧娜以及艾斯特？” 郑建国笑了下，神情不变的坦然接着说了起来：“你怕是还忽略了我与安娜以及几位公主的八卦和绯闻，我感觉他们在吃醋——” 神情一愣后卡芙兰跟着笑了起来，捂着嘴后眼角的鱼尾纹挤成一团，语气轻松：“是的，我想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嫉妒你，这些都是他们的妒忌心理，希望我也能让你被他们嫉妒下。” 卡芙兰似真似假的说过说过后走了，留下郑建国迎着玻璃门开启时钻进的风，自顾自的点了下头：“这天下间，还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了。” 疾步走来的赵亮亮在听到半句后面色微变：“什么？” 瞅着原本要说什么的赵亮亮，郑建国笑道：“就是有人污蔑我和朋友同事之间的关系，不知道是谁，不过我可以把他找出来。” 赵亮亮登时忘了先前的事儿，摇了下头：“你堵不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除非你没做，而如果你没做的话，就不用找出他来。” 郑建国笑容不变的点了点头，就那么施施然的看着赵亮亮，直把赵亮亮看的神情一愣，声音放低：“你真的和其他女人——” 郑建国依旧没有出声，赵亮亮不禁面色一变：“那人家有证据吗？” 脑海中闪过莉莉·哈维的面颊，郑建国先前听到卡芙兰提起菲欧娜和艾斯特时，他就想起了这个娘们。 然而现实是已经自己按照这个娘们的要求，每个月向她银行卡里还钱，她应该不会有泄露这些事儿的动机才对。 难道还有其他人？！ 郑建国又想起了几个人，可很快都被他一一否定，医院里的人在他看来恨不可能，因为以他在学界的地位和财富来说，找他的麻烦就差不多是拿自己的职业生命开玩笑。 当然，这是对于有上进心的医生们来说的，然而现实是，麻省总医院的医生们，哪个不是人尖子中的人尖子，才能进入这家医院的？ 怕是上进心少点，都进不来这家医院！ 郑建国是想了会，发现依旧只有莉莉·哈维这边嫌疑最大，当然这个就不用给赵亮亮说了：“没有，有的话我会是那个最先知道的人，因为无论是谁拿到这个证据，都会跑来问我要钱——” 赵亮亮满脸严肃道：“我怕会强迫你做些不愿意做的事情。” 郑建国笑了：“那样他们就会成为我的敌人，如果他们想那么做的话，怕是早就那么做了，而直到现在都没做，更不会拿着这种破事儿来要挟我。” 赵亮亮有些疑惑：“你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上？” 给了个你放心的眼神，郑建国是开口想否认的时候，便在看到赵亮亮胸口别着的国旗胸章时，醒悟到这个家伙还是自己在总领馆的顶头上司，正儿八经的外交官领导，知道这个事儿上面不能遮掩：“我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的事儿比较麻烦。” “嘶——” 赵亮亮先是愣了下，接着眼睛圆睁后猛然倒抽了口凉气，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郑建国，他已经想不出能说什么了，虽然他自己和郭怀怀等人说起这货时，有过这种类似的猜测，可当亲耳听到时——他只能伸出了个大拇指。 然而，大拇指伸完，赵亮亮眉头微皱道：“我倒是不知该说你什么好了，对了，她们的父母知道吗？” 郑建国没有开口，赵亮亮是瞪大了眼好像看出他给的回应时，猛然想到不出声了，可不就是默认了呢？ 来到美利坚好些年，赵亮亮对于这边的男女关系情况是没见过杀猪的也见过猪走路，报纸媒体上的八卦板块就是给这种事儿开辟的，目标就是郑建国和卡米尔这种名人。 可由于卡米尔与乔安娜年龄未满18岁，所以这件事里面最关键的，就是两人的父母。 赵亮亮接着想起又是给卡米尔买股票，又是在不列颠的天街上买了套价值上亿的豪宅，就感觉自己猜中了真相：“你是把她当成她了吧？” 神情一愣，郑建国回想了下那天在城堡里的夜晚，当时卡米尔和乔安娜两人睡一间房间，夜里他只以为是卡米尔过来了—— 想到这里，郑建国便点了下头，正色道：“你是第一个在卡米尔家人之外知道这个事儿的人，当然我相信FBI也肯定会知道，不过暂时不用考虑他们的问题，你这边也不要告诉其他人了。” 赵亮亮郑重点头的时候，郑建国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也就开口道：“我过会还要见人，就不留了，晚上有时间我会过来。” 看到他要走，赵亮亮便将郑建国送到了门口，目送他带着安迪上了防弹路虎远去，便转身进了银行里面，找到了馆长说过他走的事儿。 远去的路虎车上，郑建国观察着在寒风中的人们，随着时间到了11月中旬，纽约的最低气温已经突破了个位数，便是在这阳光弥漫之际，行人们依旧裹紧了身上的大衣，风衣，西装或者夹克衫什么的。 往日里游荡在大街两侧的无产者们早就转移了阵地，郑建国虽然没坐过几次地铁，可他在电视上看到不少报道。 只是就在这时，车子开过个站台前，郑建国看到了张似曾相识的面颊，唇角的美人痣令这张消瘦的面颊平添了几分女人味——麦姐吗？ 脑海中好似无数灰尘下的记忆浮现，郑建国作为六零后的男人，当然忘不了那几张常年盘踞在挂历上，令无数华夏男儿想看又不敢大胆去看的照片。 不过，这也只是郑建国在纽约见过的诸多熟人面孔中的一张，而未来的川建国同志更是不知见了多少次，也就任由车子开过站台，将那道在萧瑟寒风中的倩影扔远。 这个姐姐，什么时候出名的来着？ 郑建国的注意力被转移没多久，便在车子停下时到了帝国大厦的门口处，历时近一年的翻新就要完成，透明玻璃的幕墙在拉开全部的窗帘时，依旧可以看出原来的模样。 当然，这是在远处眺望才会有的感觉，近处的注意力就只能放在玻璃与合金钢构件上面。 而在对面处，原来的临街大楼已经成了占地面积颇广的广场，所有权虽然还在郑建国手中，可绿化管理都已经交给了市公园管理局。 只是在这些绿化带中间的位置上，一座由合金钢与玻璃组成的金字塔正在层层保护中构成着，这下面是拥有300个车位的帝国大厦停车场，和大楼一样都是只租不卖的菲卖品。 望着自己带给这个城市的印记，郑建国收回目光后在布朗的陪伴下进了大楼，旁边紧跟着的布朗开口道：“先生，李南英小姐早到了十分钟，已经等着了。” 正文 第六百七十三章 妖艳的主持人 “加藤君，可是改造计划有了进展？” 深更半夜的打来电话报喜，这是郑建国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因为京都圈改造计划事关重大，涉及到24万9000户居民的拆迁重建和安置，土地面积那都是以公顷计算。 在这个规模下，不算未来房地产泡沫的增值，就是单纯的工程建设都是好大一块肥肉，整体项目的启动资金也是达到了百亿美元规模。 所以郑建国便急切的打断了对方的话，不想对面的加藤森空语气一窒，先前话里的兴奋有所降低：“呃，不是，是共和国女排在两分钟，现在是三分钟前，击败了曰本队，拿到了第三届世界杯女排冠军。” “女排拿冠军了？！” 郑建国脱口而出的站了起来，只感觉到了股酥麻感顺着脊背爬上了后脑勺，飞快开口道：“好的，谢谢你，加藤君，我这边还有电话要给人打，先挂了。” 说罢不等对方开口接话，郑建国便啪的挂上了电话，整个人兴奋的已经没了任何的睡意，女排赢了，女排精神已经到来！ 只是想过女排，郑建国又想起了上次止步于小组赛的男足，以及那未来好似白斩鸡的所谓国脚，整个兴奋的精神状态瞬间消失：“这哪是妇女能顶半边天——” 即便是已经想着要搞个球队来玩，郑建国也没想着去国内搞，前年的奥运会小组赛都没出线，不过这些并不着急，他的事儿还是太多了。 这么想着，郑建国便拿起电话给赵亮亮打了过去，如此喜事，自当于与君共享！ 赵亮亮作为领事，自然是住在总领馆里面，只是由于费用方面历来比较紧张，所以宿舍里面并没有电话。 那么，郑建国能打的也就是只有值班电话，于是他便按照通讯录上的号码打了过去。 只不过一遍没人接，两遍也没人接，三遍四遍的打到了第五遍，才出现了个急切的声音：“你是谁！？” 一二三四五遍的电话才打通，郑建国先前的喜悦已经是有所降低，毕竟他知道按照要求，这个值班电话是要求24小时都有人值守的。 而这么个24小时都要求有人值守的电话，郑建国自己都打了五遍才有人接，那么其他人的留学生或者是公事外派人员，又该要打多长时间？ 再加上对面的语气显然是有些不耐烦，郑建国是考虑了下这个时间这个点，又想起先前自己被电话叫醒的心情，心中的不满也就压不住了：“怎么，打扰你睡觉了？” 电话里的人显然没接过郑建国的电话，所以就没听出来是他，毕竟以前郑建国要么是给甘丽君，要么是直接打到赵亮亮办公室里，压根没往值班电话打过。 当然，郑建国在这个点打电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不过，虽然接电话的人没听出他的声音，可对于肆无忌惮的不善语气却异常敏感，飞快声音变的柔和起来：“看您说的，现在是我的工作时间，只是先前抽空做了下卫生没来得及接电话，您有事儿吗？！” 刘成刚勉强保持着语调不变的话速说完，便探手捂住了话筒后咕咚咽了口唾沫，他已经听出这是谁的声音了！！ 郑建国！！ 那个风头最大的科学家！！ 那个和美利坚明星谈恋爱的人！！ 那个买下帝国大厦的人！！ 那个富可敌国的国人！！ 刘成刚是才来没多久的随员，在国内的时候他以为郑建国只在国内出名来着，没想到出来后就发现与在国内相比，这家伙在国外更出名。 赚钱厉害，花钱也是没节制，据说给女朋友又是买股票又是买房子，最后还花了成亿的美元给她拍了部电视剧——完全就是被糖衣炮弹打倒后腐化堕落的人！ 然而，不说总领馆和大使馆的领导们了，就是国内大佬们也没有半点关于他的不满消息。 刘成刚能到纽约总领馆来当随员，那也是系统里的老人了，知道这种情况领导不可能看不到，而大家都能看得到却没人去说，那就只说明大家都习惯了。 也就是说大家都已经习惯了郑建国的各种消息满天飞，前天和卡米尔去了不列颠王宫旁的豪宅，昨天就到第五大道的百菲丽达定了表，出双入对的还带着大批保镖！ 在初来乍到的见识了郑建国的另一面后，刘成刚对于这位国内宣传的旗帜变的愈加好奇起来，甚至是想着什么时候认识下，以后自己回去也好吹吹。 不成想就在刘成刚准备趁着国庆节庆祝时认识下，却在当天被没完成的布置忙到忘了这个事儿，乃至等到他想起来的时候，郑建国人已经走了。 只是就在刘成刚把这个事儿忘了后，冷不丁的胡副馆长突然被调回国，接着便有消息传出说是因为得罪了这个郑建国。 到了这时，刘成刚没敢问，也不敢问。 据他所知郑建国一年来不了几次总领馆，真有事儿了也多是他的助理，原来的楚琳现在的甘丽君列席，代表着他在总领馆的存在。 这是个在总领馆极没有存在感的领导，却在来了次就把二馆长给调回去了—— 当然，郑建国虽然在总领馆里面没啥存在感，却并不是说他的名字不为人所周知，甚至相反的是他是整个外交系统里面，名字最为众人所熟知的卫生部领导。 不过，熟知归熟知，刘成刚却真的没有接过郑建国的电话，只是他虽然没接过这货的电话，却是在电视上和广播中听过！ 而先前之所以没听出来，那也是因为刘成刚先前睡着了，起床气让他就把对方当成了普通的留学生，这会儿被那肆无忌惮的凌厉刺了下，他是听出来了也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有事儿您说话。” 郑建国还不知道黄副馆长已经调走了，再加上他现在久居高位更是医生身份，这又听到刘成刚低声下气的说法，虽然感觉这货有看人下菜前倨后恭，可他想起自己之前的起床气，也就开口道：“哦，我想让你等会给赵领事说声，咱们女排在日本取得了第三届世界杯的冠军——” “好的，领导。” 听到是个赵亮亮领事的留言，刘成刚便下意识的回了句，接着想起女排获得冠军的事儿，这才惊讶的接着说了起来：“真的？！那可太好了！” 电话的另一边，郑建国感受着这不知姓甚名谁的喜悦，先前的那点不快也就烟消云散：“是啊，这可太好了，女排姑娘们站起来了，铁榔头——嗯，你那边记得说，我这边挂电话了。” 浑然不顾拿着电话在瞅的刘成刚会想些什么，放下了电话的郑建国却是在警醒自己先前差点说漏了嘴，这个时候的铁榔头还没人叫呢。 前文说过，郑建国对于运动的不感兴趣，也是源于他的生活条件所限。 上辈子家里面是到了他结婚的时候，才买了台收音机，至于电视机，那都是进了九十年代的事儿了。 当然，三里堡大队第一家买电视的，是浪子回头的刁老四买来的。 郑建国到现在都记得他在结婚后不多久，还在当时天一擦黑电视台开播的时候，刁老四院子里就会聚满了人。 所以由于条件的限制，郑建国对于1981年女排世界杯夺冠的记忆，也是和绝大多数同龄人一样，是在广播和报纸上得知的。 不过也只是听听而以，郑建国上辈子这个时候正头悬梁锥刺股的，准备参加1982年的高考，那是他最后一次参加高考。 仿佛被铁榔头的记忆唤醒，放下电话的郑建国想起了上辈子些许记忆，三里堡第一个富起来的刁老四，依旧鼓励自己来年再考的郑富贵—— 对了，上卫校时谈的那个女孩，叫什么来着？！ 思绪飞扬的郑建国愣了愣，他赫然发现自己重生了这么些年，竟然丝毫没有去想过这个女孩，甚至到了这个时候，连人家的名字都忘了。 还是说，自己潜意识的恨她，所以压根就不愿记住，记起？！ 现在的郑建国，早已不是上辈子里那个想要考上大学的肄业生，两个博士学位虽然有取巧的成分在里面，可在哈佛医学院和哈佛大学里接受的学习和分析办法，却是扎扎实实的。 所以很快，郑建国就对自己这个情况分析了下，不过分析完才醒悟到压根没啥用。 不说这个叫什么都不知道的女朋友了，伺候自己一辈子的黄大妮，那都还不知道怎么处理了！ 在男女关系的态度上，郑建国是个非常传统的男人，他每当想起这个媳妇要嫁给别人，他就感觉要发火了。 虽然，自己已经一二三四五个了？ 可为什么要再发火呢？！ 还是说自己的本质，依然是上辈子的那个泥腿子？！ 郑建国望着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的窗户想了不知多久，最后发现自己是放不下卡米尔的念想，也抹不去心中对于黄大妮的不甘，虽然按说以他现在的学力和经历，这应该很容易才对。 好在，郑建国虽然依旧没说服自己不去想黄大妮，可他在想了个多小时后，还是用年龄来将这个纠结压在了心底，1969年的她这个时候才12岁。 当然，最主要的是斜对面的52号里灯亮了，郑建国看看时间也到了五点半，就决定不再回床补觉，而是起来后喝杯温水，到下面健身房里戴上了耳麦听着音乐，锻炼了半个多小时。 等他随后洗了个澡后，裹着浴巾到了衣帽间时，早就准备衣服的大约翰开口道：“先生，李南英先前来电话说，共和国女排拿到了第三届世界杯的冠军，不知要不要做个新闻件？” 看着两排扣三花色杂纹西装和双拼鞋的大约翰，郑建国开口道：“这倒不用，按照普通新闻稿播放就是。” 女排夺冠，代表着中国第一次在三大球上取得了零的突破，国内肯定会大书特书，用以激发国人的自豪感什么的，自不必说。 只是和上辈子女排夺冠，让国人第一次享受到了世界第一的喜悦不同，这辈子里由于有郑建国这么个风头无两的异类早就搞到天下皆知，那么女排夺冠带的影响肯定要有所降低。 而且，排球虽然作为三大球运动，可在其他两个的足球和篮球相比，在世界范围内的受众并不算多。 至于再放在美利坚这边来说，别说排球了，便是足球和篮球也比不上橄榄球的受众程度，那真的属于小众运动。 而且和一个球就能玩到飞起的足球篮球相比，排球你怎么也得整个网才行，并且与之类似的还有需要桌子的乒乓球。 所以在世界范围内，篮球运动和足球运动都好传播，而排球乒乓球羽毛球的爱好者就少多了。 当然同样由于这个原因，在美利坚盛行并且力压篮球和足球的橄榄球正是相反，全世界范围内也只限于其国内风靡。 昨天才考虑过运动的事儿，郑建国对于这些并不陌生，所以与其让李南英做个新闻特辑出来，给保护伞传媒打上红色标签，倒不如按照常规处理。 当然，这件事郑建国是要和52号的诸人分享的，外人喜不喜欢的和自己没多大关系，咱们自己乐呵下还是可以的。 只是当郑建国穿戴一新出现在客厅里时，发现打开的电视台里已经在播出这个消息了，保护伞电视台的女主持正在播报：“这是共和国第一次获得排球的世界冠军——” 望着波大唇红发金眼蓝的女主持，郑建国是走到了餐桌前还看了她一眼，接着便看向了大约翰：“李南英她们不是讨厌这种妖艳的女主持人？” 大约翰回头看了看电视里的女人，回过头后递了个你懂的眼神，开口道：“您知道的。” “我知道的？！”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装作听懂的拿起了刀叉，一块牛排没切完的愣了下，就明白过来大约翰在说什么，也就开口道：“那你注意下，这个事情只要不影响公司运行就不用处理，大家只是各取所需而以。” 正文 第六百七十四章 一流的企业 “是。” 眼瞅着郑建国没放在心上，大约翰倒是惊讶了下，不过想起他的医生身份，也就瞬间释然。 美利坚是个移民国家，这是美利坚自己所标榜的。 事实是随着第一批到来的流氓强盗小偷们，对原住民采取了悬赏头皮运动，最终在鹊巢鸠占的成了这块土地的主人时，也让这块土地成为了野心家的乐园。 而随着野心家不断到来的，还有那源源不断的白牙哥们，并通过欧裔中野心家们的博弈，在经过百十年的苦难后，翻身农奴的拿到了和主人平起平坐的资格，成为这个国家继欧裔后的第二大群体——非裔。 当然在这两个群体之外，还有数量较少的亚裔和犹太裔等族裔，从而组成了现今美利坚的人口结构。 而在移民国家之下的，便是写在宣言中的自由二字，这两个字的本质代表了人们对于束缚的反抗，强权，社会，金钱，情感等等等等。 这是褒义的说法。 贬义的说法则是基于“独”为中心，而枉顾家人，亲人，朋友的感受，完全以自我意志为主的体现。 那么个人的自我意志，又极容易被想要的更多这个贪念所控制，于是在六十年代的美利坚，便出现了所谓叛逆的一代，从而给了野心家新的生存土壤。 于是到了这会儿，在原本种族之间和阶层之间的矛盾外，又诞生出了反男权的女性思潮，以及男男女女之间的——自由。 正如郑建国任用李南英这个女女来负责保护伞传媒，这些都让已经习惯了男权的大约翰警醒不已，提醒着郑建国的不同，也就是他和李南英都是亚裔的事实。 虽然本就如此，却说明了郑建国对于族裔的态度，按照大约翰最新学的那句中文，便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并且随着对这个国家历史的了解，大约翰隐约感觉到了一丝异样，那个土地上的民族有辉煌也有没落，辉煌时无一例外的都是令全球侧目的霸主，而且这种辉煌都是在建国三四十年便能达到，共和国从1949年到1981年，已经过去了32年—— 望着郑建国优雅的进餐模样，大约翰眨了下蓝色的眼睛，只是当他脑海中冒出个匪夷所思的念头时，郑建国突然从电视上收回了目光，开口道：“上次让你查的钻石行情怎么样了？” 迎着郑建国依旧带有些许稚嫩的面容，大约翰开口道：“表面上看，是全世界范围内又发现了不少的钻石矿，实际原因则是目前经济形势比较麻烦，就有不少人在出售手中的投资型钻石——” 收住将要切下的刀子，郑建国满脸诧异的抬起了头：“投资型钻石？戴比尔斯不是说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 大约翰点了点头：“是的，这是他们最成功的营销策划，只是投资型钻石属于未加工的原钻，他们就像买黄金那样以为它会永远的保值——” 郑建国嘴角扯了个弧度后没有出声，而是继续切起肉吃了口，不说他想起了上辈子关于国内人造钻石的新闻，单凭他在石墨烯上的研究就想出了这玩意可以人工制造。 因为石墨和钻石的成分就是相同的碳单质，只不过分子结构不同才有了书写的墨，和代表了爱情价值巨万的钻石。 当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郑建国还知道这玩意制造起来比较麻烦，也就是说成本高昂。 如果是以前价格高的时候可以考虑搞一下，现在都拦大腿砍了刀—— 郑建国切了块牛排才放进嘴里，感受着味蕾上的美妙时，脑海里却陡然闪过了个念头来：“这玩意，要不要囤积点给珠宝公司用？” 旁边，大约翰看着郑建国没有出声，便继续说了起来：“只是在这些投资人准备变现的时候，才发现基本没人愿意接手，要不是戴比尔斯为了维持公司的垄断地位——” “戴比尔斯的垄断地位？” 郑建国发现他记忆中竟然有这家公司的些许听闻，然而就在他想着是从谁那听来时，大约翰的声音继续传来：“于是联合了不少银行进行回收，只不过价格要按照他们的估价来，整个市场也就崩了。” “现在就崩了吗？1克价值六七万美元的时候，你说崩了？！” 默默的瞥了眼旁边的大约翰，郑建国脑海里悠悠的闪过了这么个念头，他到这会儿还没想起在哪听过戴比尔斯，不过这并不妨碍他通过记忆中国内的奢侈品市场，以及在善州市这个县级市都能看到的钻石广告，来推断出可以抄底一波。 当然，正如郑建国所想那般，一克拉这个单位换算成克的话，只有区区可怜的0.2克，按照上次他给卡米尔和乔安娜定制的表价格去算，1克无暇钻石的价格便在六万到七万美元左右。 不说这笔钱拿到首都能买几套四合院，就是在美利坚这都可以在纽约的布鲁克林郊区，买套小房子了。 大约翰的话说完停下时，郑建国却依旧没有出声，只是看着他那思索的模样，大约翰便是挑了下眉头，面现探寻道：“您打算给珠宝公司那边备点库存？” 郑建国点了下头，面露赞许的开口道：“是有这么个想法，不过现在的价格还是有点高，如果我想让这个价格再低点，你有什么建议？” 大约翰面露思索的想了下，接着开口道：“目前市面上之所以不见钻石价格下跌的消息，还在于戴比尔斯通过关系撤稿，当然这也是因为钻石和普通人之间的距离太远，关注这块的大多为中产阶级——” 郑建国边吃边听大约翰继续说了下去：“所以最简单的，就是放出这个消息，不过这会惹来戴比尔斯的关注。” 扯了下嘴角，郑建国心说你一个哈佛商学院的DBA，也就是能想到这点了？ 好似敏锐的察觉到了郑建国的想法，大约翰又接着说了起来：“不过如果他对咱们发起诉讼，保护伞可以起诉他垄断，目前戴比尔斯垄断了全世界九成的钻石市场。” 九成当然可以算的上是垄断！ 郑建国总算有点意外之喜了，不过这还不是他想要的，现在他虽然快结束三年资住院医的培训，继续两年专科医生的学习，然而他并不想在拿到主治医生的执照后，从大约翰手中接过保护伞集团的管理工作。 他是医学博士和物理学博士，而不是商学院的博士！ 再加上郑建国又想到了10年后中美关系，以及20年后随着郑超超长大，甚至是百年后自己不在了时，都需要为这家公司建立起一套良好的管理班子！ 欧美的经理人制度很先进，毕竟是能者上庸者下的成熟体系，可郑建国对这些所谓的经理人并不放心，于是在经过三年的思考后到了这时，便决定在这个管理体系之外，增设管家体系进行辅佐！ 试问已经有了这么个决定，郑建国还会在拿到执照后接手保护伞集团的管理？ 倒不如趁着自己年轻开始布置，真如果出现问题还能有精力和手腕解决。 当然，郑建国并不会现在就告诉大约翰这个决定，他现在需要大约翰继续学习：“你也说了，钻石这种消费品主力是中产阶级，哪怕现在价格崩了，大多数的消费者依旧是无法承受，不过作为路人的他们，依旧是关系到钻石价格的稳定——” 大约翰神情一动，接着开口道：“如果放出几条关于钻石的负面新闻或者消息，甚至是广告——” 郑建国继续低头吃起的说道：“还可以拍个关于钻石的血腥电影，让人们都以为钻石是通过鲜血乃至生命才开采出来的，那样才是咱们抄底的机会。” 大约翰愣住了，接着面露疑惑道：“可那样人们对于钻石的观念就——” 大约翰一句话没说完，郑建国便抬起了头看向他，大约翰不知想到了什么便改口道：“这个倒是好办。” 郑建国面露赞许的点了点头，接着自顾自的开口道：“这是通过普通人的观感来影响那些中产阶级对钻石的嫌恶，毕竟当卡米尔戴着硕大的钻石戒指出现时，人们在看到这枚钻石的第一印象就是血和生命，可是普通人会在意这些吗？！” 大约翰没有开口，而这也是他之前改口的原因，有钱人才会注意面子问题，如果一个女职员被人求婚时拿出钻戒——那除了感动也只有这颗钻戒的价格了。 至于血腥与否，才不是这些人所考虑的！ 只是，为什么郑建国着重点了下卡米尔手上的钻戒？！ 大约翰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个念头时，便看到郑建国抬头望来，一双眼睛好似熠熠生辉般在等什么，他也就沉默了下才要继续想这背后有什么时，洁白盘子中的西蓝花陡然闯进了蓝色的眸子里！ 浑身一震，大约翰就发现郑建国也低头看向了盘子里的西蓝花，确切的说是散发着翠绿色的西蓝花！ 而这抹被洁白餐盘映照着沁人心扉的绿，也让大约翰想起了卡米尔洁白手腕上的翡翠手镯—— 大约翰陡然间有些不敢相信脑海中闪过的念头，正色道：“您想打开欧美的翡翠市场？！” 用叉子将半块西蓝花放进嘴里，郑建国放下叉子后扯下脖颈上的餐巾抹过嘴，开口道：“不是我——” 大约翰神情一愣之际，郑建国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道：“你的三个任务，第一个是打压钻石价格，给珠宝公司那边备货降低成本压力，第二是给翡翠建立起符合宝石学的标准体系，就像戴比尔斯给钻石那样做的，第三才是打开欧美的翡翠市场！” 望着不到自己鼻头的郑建国，这时的大约翰发现虽然自己比对方要高10公分，可这个有些瘦弱的年轻人身上所散发出的野心，却让他无法直视！ 为翡翠建立起符合宝石学的标准体系！ 才了解过戴比尔斯的大约翰是彻底折服了，戴比尔斯为了打击竞争对手才整出了所谓的4C标准，也就是切工、颜色、净度和克拉重量的缩写GIA，并且联合美利坚宝石学院推广到全世界，使得对手要卖钻石都要通过戴比尔斯GIA鉴定才行。 大约翰正色道：“一流的企业制定标准！” 郑建国点了点头没有开口，这是他早就对大约翰和李南英说过的话，然而现实是两人的表现依然没有让他满意，只能说是及格而以。 当然，没满意是不能说的，郑建国这个想法也是他通过上辈子的记忆结合这辈子的学习，最终萌发了这么个想法。 这才是属于郑建国的学习成果，而不是上辈子里面旁人的东西！ 至于能给大约翰个及格，也是郑建国看在他没有惊讶于困难，而是瞬间就接受了他的想法。 就在这时，大约翰便听旁边电话铃声响起，他到了电话旁边接起后问了句，看向了郑建国开口道：“先生，是老夫人打来的。” 默算了下时间，郑建国发现这个时候的不列颠应该还是中午1点来着，便到了电话旁边接起：“娘？” “嗯，是有个事儿要给你说。” 杜小妹的声音才传来，话筒里又传来了个隐约的声音：“先问建国来不来过年。” “不用绕圈子——” 杜小妹显然是给说话的人，在郑建国看来很可能郑秋花说过后，声音敞亮了许多：“蝈蝈——” 老娘这是有心思了？！ 发现杜小妹喊起了自己的小名，郑建国便笑着开口道：“娘，你吃饭了吧？” “迈雅说还没开饭呢。” 杜小妹随后回了句，接着便又开口道：“是这么回事儿，前两天医院来给杨娜做定期检查，范大夫听到你大姐当年生产不顺，就想让她过来做个检查。 正好我想着你大姐二姐还没出来过，你爹到时候也放假了，都一起过来做个检查，顺便在这边过年，你感觉怎么样？” 您都决定了，我能说不行嘛？ 郑建国当即就笑了：“那就以您的名义，把俺姥爷和舅舅们家的也接来算了，正好大家就当做出国旅游，顺便做个全套检查，您感觉怎么样？” 正文 第六百七十五章 你就当我没说这个话 杜小妹声音陡然低了下去，显然是迟疑了下后开口道：“那都接出来的话，应该会花不少钱吧？” 郑建国当然知道老娘这是同意了，只是碍于把那么大家子人都接出来，开销什么的肯定是不少的有所顾忌：“开销大头就是个飞机的油钱，只是去接一个人也是接，去全部接过来也是接，而且俺姥爷他们来了住在城堡里就是，反正房间多也能住的下，您感觉怎么样？” 杜小妹还是有些迟疑，她也是知道那个飞机虽然飞得快，可钱也是烧的快，如果真是去接的郑春花和郑夏花两家人，倒真不如把老爹也都接过来算了。 当然，听到郑建国说法的杜小妹，也知道这个事儿还得和郑富贵商量，于是便开口道：“那我再和你爹商量下，看看他怎么说。” 电话里面，郑建国当然能猜出老爹会怎么说，他这个爹有机会朝着姥爷家显摆，再加上又不用郑富贵自己出钱，当然不会有二话：“那行，你和俺爹商量着来。” “问问建国，过年来不来？” 当郑秋花的声音隐约传来时，郑建国就知道这个姐姐怕是有事儿找自己，也就开口道：“娘，你把电话给下俺三姐。” “唉，你等下。” 杜小妹的声音消失没多久，郑秋花的嗓门传来：“建国，你能来不列颠过年吗？” 听到是问过年的安排，郑建国便开口道：“三姐，今年是我住院医最后一年，我就不去那边过年了，四姐她们也是，今年比较重要，你和咱爹咱娘她们在那过就行——” “哎呀，别忘了给蝈蝈说咱们女排拿金牌了。” 杜小妹的嗓门从话筒里传来时，郑建国也就止住了说到半截的话呵呵笑过，接着道：“你给咱娘说我知道了，不过那不是金牌，那是世界杯，奖杯。对了，你家里那边有什么事儿吗？” 先前郑秋花老是让杜小妹问自己去不去过年，这显然也是有心思的说法，果然随着郑建国问完，郑秋花的声音传来：“是有点事儿，确切的说是你姐夫的朋友，一个叫褚林玉的女孩，她现在在善县制衣厂上班，不知从哪听说建国公司要采购一批外销服装——” 听到褚玉林，郑建国眼前便浮现了双冰冷的眼神，其次才是她那娇小的身躯，还有给赵方布菜时的淡然，从骨子里透露出高高在上的优雅。 当然，这是郑建国三年前的记忆，也就是1978年夏天将尽时，完成了幽门螺旋杆菌的发现后，回家休息时所见。 然而，此时她的男人赵方，已经早已入土为安，据说还是因为讹诈人家的电子表，被人记恨报复导致。 郑建国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没有往心里面去多想，毕竟随着他给赵亮亮等人支了招，使得羊省和福省流进来的电子表数量大减，没想到这玩意的利润不降反增。 而这个世界上的经济运行规律，就是有需求才会有市场，这么高的利润下，那些穷极了饿迷了的人眼里，别说几十块的钱了，便是为了那一坨沤肥的大粪，也能打个头破血流。 再加上赵方这个人当年连寇斌都不放在眼里，自己当个股级干部就不知道姓什么了，那么对于这些第一代个体户，也肯定是用鼻孔去瞧人的。 拿你一块表，是爷们看得起你—— 郑建国不知为何陡然想到了八旗子弟们的做派来，好在这会儿郑秋花后面讲到的东西，又把他注意力给带了回来：“她在善县制衣厂做业务员？” 话没说完的郑秋花飞快接着开口道：“好像不是，哪有女的当业务员的，她好像是厂办的主任，就是想让你帮忙关说下，照顾照顾善县制衣厂。” 听到不是私人的事儿，郑建国倒是对这个褚林玉高看几分，毕竟能为了公家的事儿专门把话递到自己耳朵里，而不是像那几个同学要出国，也就开口道：“那我知道了，你同学朋友那边有没有要还的人情？” “娘，你去忙吧，我给建国说会话。” 郑秋花的声音隐约传了过来，接着郑建国便听她继续开口道：“你还记得柴队长吗？” 柴志刚？ 郑建国愣了下，说实话他做梦都没想到能从郑秋花嘴里，再次听到这么个名字，于是飞快开口道：“我不记得他了，你还和他有联系？” 郑建国的语气很干脆，干脆到应该能让人直接听出他不喜欢这个话题，或者这么个人，只是郑秋花这会儿满脑子都是柴志刚，就没听出来的自顾自说起：“一直有啊，我在财政局时他经常来找我玩，他之前跟的那个副书记调走了，现在在县教委——” 郑建国再次愣了下，脑海中闪过罗刚的面颊，飞快开口打断了她的话：“那他是在知道你成家了，还经常到财政局找你玩？刚哥知道吗？” 饶是郑秋花满脑子都是柴志刚，这会儿也听出郑建国语气中的不满了，当即开口道：“你姐夫当然知道，我又不瞒他什么，你怀疑我们俩？” 我当然怀疑。 郑建国心中一叹，他已经听出了这个姐姐语气里的不满，所以飞快开口道：“我不是怀疑你，我是怀疑他，我怀疑他对你居心不良，据我所知他是有家有室的了吧，上班的时候跑去找你玩，我感觉他没安好心。” 郑秋花怒了：“你怎么这么龌蹉？人家当年还送你了套自学丛书了——” 看到郑秋花生气，郑建国倒是语气没变：“三姐，事到如今我也可以告诉你了，他那套书是罗树强安排送的，目的是不想让我和寇阳走的太近，否则你以为那十几块钱一套的书，他为什么会送给我？！” “什么？！” 猛然间吃到这么个大瓜，郑秋花的注意力瞬间就转移了，接着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你说的罗树强是罗刚的叔叔吧？” “是的。” 郑建国确认过后，又继续开口说了起来：“他之所以会回到三里堡大队知青点当带队干部，也是寇清凯默认罗树强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照顾寇阳和罗兰，顺便不让她们俩和我太近了——” “那他就是不想让你和寇阳好上啊！” 听到郑建国和寇阳擦肩而过的原因是柴志刚，郑秋花的态度顿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拐弯，飞快开口道：“那行了，我知道了，你就当我没说这个话，这个王八蛋，我挂了。” “咔嚓。” 瞅着没了声息的话筒，拿着电话的郑建国不禁有些傻眼，这个姐姐的反应好似被踩了尾巴的猫，只是这会儿对方已经挂了电话，他再打过去问也没什么意思，也就放下了电话。 至于知道郑秋花生气的原因时，已经是个多月后的圣诞节前夕了，郑冬花神情诡秘的开口道：“三姐感觉你没和寇阳走到一起，是咱们老郑家的天大损失，还说要是你成了寇清凯的女婿——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她也是个官迷呢？” 郑建国不知道这个姐姐知道了多少，也就开口道：“三姐都给你说了？” 郑冬花点了点头，飞快看看身后寇阳和罗兰没有出现，接着开口道：“柴志刚送你那套书是让你远离寇阳的。” 郑建国也跟着点了点头：“那你知道三姐对待柴志刚是个什么态度了吧？” 这下轮到郑冬花愣住了，接着不知想到了什么满脸惊异：“啊，她喜欢柴志刚？” 眼瞅着郑冬花猜到了谜底，郑建国便没让她继续猜测下去：“你知道就可以了，谁都也别说，还有柴志刚送书的事儿，过去就过去了。” 对于寇阳，郑建国的感情比较复杂，内心深处他感觉自己救了她的眼睛，却让赵楠丧命南疆，还连累了郝运去吃八大两。 所以，郑建国虽然能够读懂寇阳眼睛里藏的情感，却从未给过她表达这种情感的独处机会，他不想过时时刻刻都会想起赵楠的日子。 至于郑冬花话里透露的寇清凯身份，郑建国则已经没了以前的那点想法，他现在的目标是名垂千古，当那比肩牛顿爱因斯坦的人。 听到需要保密的郑冬花飞快点了点头，一双眼睛眨啊眨的看过郑建国，眼神乱闪的不知在想什么时，郑建国便开口道：“你想说什么？” 郑冬花再次左右前后打量过，飞快开口道：“那你是不是得把柴志刚弄走？” “这是当然。” 看到这个姐姐猜出了自己的宪法，郑建国倒是也没隐瞒的承认下来，只是说完就见远处的寇阳和罗兰出现，飞快笑着改口道：“这个圣诞节的安排就是让你们去纽约过节，来到美利坚两年没出过门，是该出去放松放松了，东西都算是我送的。” “真的？！” 郑冬花满脸惊喜的看着郑建国时，出现在旁边的寇阳和罗兰对视一眼，瞅着她的模样是才要问出，便见郑冬花回过头来满脸喜色道：“咱们圣诞节就是去纽约玩，建国说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就当送咱们的——” 寇阳也跟着面现惊喜的把眼笑成了月牙：“那太好了，我可不和你见外了。” 瞅着这个表姐的神情，罗兰脸上的笑容也是跟着浮现出来：“资本家，是不是以后不用还的？” 郑建国笑了：“当然，来到美利坚这么长时间，圣诞节过了好几个了，也没什么送你们的，这次买什么都算是送你们的圣诞礼物。” “唉，寇阳，你的东西忘拿了。” 郑建国的话音未落，跟着叶敏德出来的魏永新嚷嚷了句，手中拿着本好像是杂志还是什么的到了几人面前，交给寇阳的时候叶敏德冲着郑建国开口道：“刚才建义来的电话，丁香和你外公他们上飞机了，我感觉你让她在不列颠做检查就是，还用专门跑这边来？” 目光在魏永新微黑的脸上扫过，郑建国开口道：“还有赵领事的妻子也要过来，另外卡米尔还要去不列颠过圣诞，所以这一趟是避免不了的。” 叶敏德点了下头没有出声，瞅了眼身后跟来的魏永新易金枝和沈云飞都来了，便开口道：“那你们走吧，我们也该出发了，到了医院好好学习。” “是，天天向上。” 知道老人是在对自己谈到的卡米尔表示无语，郑建国倒是少有的嬉皮笑脸应下，便引的叶敏德摇着头步履有力的转过身，带着身后以易金枝为首的五六个研究生们，俱都满脸怪异的走了。 郑冬花也是满脸怪异的样子：“叶教授说的是我们。” 郑建国倒是没再理会这个姐姐，看了下手腕上的表钻进车里，有鉴于连年来的记者们对于社区的骚扰，社区已经现在禁止记者们进入了，违者将会被罚款。 所以郑建国也是好久没和记者们进行沟通过，好在他最近也没什么事儿要做的，只是就在关门的时候听郑冬花开口道：“你刚才说是让卡米尔去不列颠过圣诞？是去陪咱娘吗？！” 当然不是！ 下意识的才想开口否认，郑建国陡然想起这次外公那边的亲戚们去了不列颠，那么以卡米尔要是没去不列颠也就罢了，如果去了后不见杜小妹就是失礼，老娘搞不好要发火。 而去见杜小妹的话，那么面对着外公舅舅妗子们—— 郑建国稍微想了下，就知道得让卡米尔去老娘和外公家的人露个面了，反正这娘俩也不是第一次见面。 不过自己这边三代单传，亲戚又主要是以外公家那边为主，如果卡米尔这次去拜访过了，那按善县的说法就可以认为是——订婚。 当然由于自己没跟着，这么个说法也不严谨，而且卡米尔又是美利坚人，见面的地方还是在不列颠，不过即便是卡米尔在杜小妹面前做的失礼了，也没什么问题才对。 以后这娘俩总不会生活在一起？ 怀揣着这么个念头，郑建国没怎么想的便开口道：“小辈去拜见长辈，就是有差池也没什么关碍，我会安排她过去的。” 正文 第六百七十六章 便可以拥有 和郑冬花说了后关上门，郑建国便在到了医院办公室后拿起了电话，只是还没拨完就见沙曼娜推门进来，一副有事儿的样子。 探手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让她坐了，郑建国冲着电话里的接线员开口道：“帮我给816732留言，有空给我回电，Z。” 给卡米尔的寻呼机留完信息，郑建国放下了电话看向了沙曼娜道：“有事吗？” 飞快的从沙发上站起，沙曼娜双手抱着文件夹开口道：“是，昨天晚上，伯莎突然到实验室里转了一圈，我是听到就来告诉你了。” 昨天晚上来的，你是听说才知道的？ 你昨天晚上竟然没跟着加班？！ 神情不变的打量了下沙曼娜，郑建国罕有的感觉到了不满，实验室里面现在之所以由她在主持，那还是由于埃及阅兵式上发生了枪击事件，使得才到埃及的艾斯特耽误了不少时间才开始研究计划，目前最快也要过了圣诞节才能回来。 而有鉴于之前沙曼娜的表现，所以这边郑建国就没再安排人。 当然，最主要的是郑建国感觉他已经在这边上班了，之前让菲欧娜和艾斯特搭档，他也是有互相掣肘的作用，现在菲欧娜走了他过来，那么有个艾斯特分担下工作，就不用像之前那样再加个主任助理。 不成想自己准时下班了，沙曼娜也跟着准时下班，那么没了监管的研究室里面，会是什么样子？ 郑建国到过的实验室并不多，就是把国内的那个加在一起，满打满算也就四个的样子。 然而他上辈子里带的那个小急诊里面，就差不多是放了羊。 这种情况可能不会耽误工作进度，只是做事的态度就一定会出现松懈，也就是不一定有偷懒耍滑的，可一定有不认真干活的。 好在来的是伯莎，这姐姐难道看上了空出来的主任助理？ 郑建国想到这里，便见沙曼娜面现忐忑的抱紧了文件夹，看样子也知道这是个重大失误，不过郑建国还是决定给她个机会：“以后你要跟着实验室上下班，这次就算了。” 沙曼娜飞快点了点头，显然松了口气的样子：“我向你保证，以后不会再犯这个错误，BOSS。” 郑建国对待实验室的手下比较严厉，平时很少和这些人直接打交道，都是通过艾斯特和菲欧娜来遥控指挥。 这一方面是郑建国深知近则不逊远则怨的道理，第二个方面则是真的忙，第三个是要锻炼培养艾斯特和菲欧娜，第四个还是他当甩手掌柜习惯了。 齐省医学院的时候，有叶敏德帮忙，哈佛大学和麻省理工的时候，则有托马斯和费舍尔教授主持，以至于他到了医院消化中心里，也是下意识的便那么干了。 只是，郑建国也明白要想马儿跑的快，就不能要求马尔不吃草。 所以，郑建国从开始的时候，就每周都会请全体吃上顿快餐，间或有成果发表了，还会请大餐。 当然最重要的部分，郑建国也知道是他这个实验室在领域内的地位，幽门螺旋杆菌就不说了，单小蝌蚪注射也是登上了《科学》的最前沿技术，虽然这部分已经交给了生殖中心那边。 只是随着沙曼娜的离开，郑建国手中的钢笔才在桌子上点了两下，紧闭的办公室门被人推开，面色红润神采飞扬的伯莎探进了头，一双蓝色的眼睛好似会说话般的亲切开口道：“BOSS，能打扰下你的时间吗？” “当然，快进，伯莎。” 目光在对方敞开了个扣子的针织线衣上扫过，郑建国放下了手中的钢笔后站了起来，伯莎虽然称呼他是BOSS，可两人的关系却不是曾经单纯的上下属。 将人让到先前沙曼娜坐到位置上，他却没回到办公桌后的椅子上，而是靠着办公桌坐了半个屁股开口道：“最近怎么样，忙的够呛吧？工作和孩子都要照顾——” 双手抄在白大褂的兜里，伯莎在沙发前停住了身形回过头，红润的面上眼睛幽幽转着，等到郑建国表示亲近和关怀的话说完，挑了下长长的柳眉道：“你知道吗？他们都说咱们俩有一腿——” 郑建国满脸问号：“他们？” 伯莎点了点头带的马尾辫晃下，接着开口道：“马妮翁和卡尔特，普利尼也知道，只是后面发生了那件事儿。” 听到这几个名字，郑建国先前不错的心情瞬间消失，只是想起那件事儿的凶手是想报复自己和伯莎，便不禁叹了口气道：“我倒是还想听他们说咱俩的事儿——” 好像感觉自己说错了话，伯莎捋了下耳畔的头发后又看看旁边，神情异样的开口道：“我也要离开医院了。” 郑建国眉头微皱，他还以为这个姐姐瞅准了自己这边少个助理要过来，却不想要离开医院，当即开口道：“怎么突然要离开医院了？我记得你的专科培训明年就结束了。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伯莎用的是离开医院，那就是说明她要回家当全职主妇，每天在家人和家务间转悠，也就是要放弃之前在医学院和医院的所有付出，这个牺牲是不可谓不大。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这才是美利坚医生们的正常生活状态，一个当医生一个全职顾家。 放到伯莎身上来说，她丈夫乔治早就是康复中心的主任了，年收入怎么也在个十几万美元，养她一家子肯定是绰绰有余，而且还是放在纽约和华盛顿CD都能养的起。 然而，如果伯莎成为家庭主妇，那么她这辈子就是没了自己的生活，换句话说就是没了自我，这在美利坚虽然是绝大多数女人想要的，可并不是医学院毕业生们所要的。 那么伯莎做出了决定，也就说明昨天晚上到实验室里面，是缅怀她自己在这个医院里的点滴。 郑建国陡然想到了因为嫁人而退出演艺圈的山口百惠！！ 这也许就是肩负起妻子和母亲的责任了？！ 很快，这么想了许多的郑建国，便发现他之前虽然猜错了，这次却猜中了原因，就见伯莎精致的面颊上闪过失落的神情，开口道：“小乔治自从出生后，身体就一直不好，乔治的父母不愿过来，我母亲还需要我父亲照顾，所以我们在商量后决定，需要一个人全心照顾他。” 如果是国内，孩子的祖父母肯定会照顾孙子，好让这两口子安心工作。 可这里是美利坚，以郑建国这几年的见闻来说，如果短时间内照顾下还有可能，只是长期照顾的话，血脉亲情依旧抵不过对自由的重要。 当然，以这两口子的条件完全可以请个保姆在家，只是两人显然没有考虑这点，这就是不放心外人照顾自己的孩子了。 想到这里的郑建国双臂交叉抱起，面带微笑的开口道：“这下你可以想睡到几点就可以睡到几点了——” 抿了下嘴唇，伯莎点了点头后露出个笑道：“如果你的儿子在身边的话，你就知道想睡到自然醒，那也是很奢侈的事情。” 郑建国愣了下，这还是医院里的人头次和他说起儿子，想了下那家伙要是在身边，也就笑道：“这点倒是被你说中了，如果在我身边的话，有人看着我也会挂念的——”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BOSS。” 捋了下耳畔的散发，伯莎说完后就见郑建国开口道：“不用谢，我们虽然以后当不成同事了，可还是朋友。” 面对着这个自己初来乍到时便仗义执言，还挨了一巴掌的女人，郑建国是早就把她当成了可以深交的朋友，坦然道：“真的，如果有需要我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 扯了下嘴角，伯莎再次仿佛确认似的点过头，不过就在她要张嘴说些什么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安迪看了眼她后开口道：“BOSS，有个叫刘开才的人来找你，说是有急事儿。” “你有事儿，那我走了。” 飞快开口说过，伯莎便在安迪打开的门旁离开，留下身后的郑建国望着她匆匆的背影还没走远，就见好久没见过的中餐店老板刘开才神情焦急：“建国，我是真没办法了——” “刘老板你慢说。” 由于之前杜小妹和郑富贵在的时候经常让他送菜送饭，后来更是送过不少两位老人要的家养老母鸡什么的，现在便是范萍也不时从他那里拿东西，郑建国虽然没怎么遇见过他，却是听身边人说过不少次：“进来吧，进来坐着说。” “不，不进了，我，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刘开才两眼通红的摆了摆手，飞快开口说了起来：“我那里留了个国内来的老乡，知道他不会英语，就交代他平时不要和人搭腔。 谁知道今天早上来了个移民局的便衣，三两句就把他的底儿套出来了，现在人被抓走我的店也被封了——” 非法移民！ 还被抓走了！ 自己可是总领馆专员！ 脑海中飞快闪过三个念头，郑建国也就感觉到了麻烦，他平时就交代过郑冬花和范萍以及叶敏德，在这边遇见华人不要贸然接触，有什么要帮忙的就让人找警察，预防的就是被这种非法移民连累。 因为郑建国现在还当着总领馆的卫生专员来着，而且还是正儿八经拿了外交护照的外交官，一旦与这种非法移民牵扯上，就容易猪八戒照镜子两面不是人。 再加上记忆中不少狼心狗肺的东西，小学生做好事都能被拽住说是孩子干的，那么在比国内更加发达和资本化的美利坚，他所能做的就是把人想的坏一点。 所以面对着刘开才的叙述，郑建国不说怀疑这件事里面的真实性，而是他怀疑这老头怕是没说全，当然他也不想听：“您想让我怎么帮忙？” 刘开才干了一辈子餐馆老板，自然不缺看人下菜的眼力劲儿，先前郑建国皱起的眉头虽然很快舒展开，可他那眼里的警惕却是记忆深刻，当即搓着手道：“建国，那个店是挂着俺家属的名字，所以店被封后人也带走了。 我来之前也找律师打问了下，知道这种事情宣判肯定是不知猴年马月，我想的是法庭要是让交保证金的话，能，能借你点钱吗？” 借钱？ 郑建国想过找自己关说，甚至是捞人的可能，只是压根就没想过这个要求，没想到只是为了保证金，这对他来说就不叫个事儿了。 当然，在答应之前，郑建国也是有条件的：“这个钱的事儿好说，但是你不能说是借我的，也不能说是找过我，怎么样？” 听到只是这么个简单的条件，刘开才在美利坚是生活了几十年，当然知道他这是怕消息传出去被其他华人惦记上，于是开口道：“这个，没有其他条件了？” 郑建国摇了摇头：“没有其他条件，只要你答应了，到时候用钱直接来找我就是。” “那没问题！” 刘开才飞快点了点头，仿佛深有体会的郑重道：“建国你放心，我绝对不和其他人说，我连儿子也不说，那我走了，到时候有消息了我再来麻烦你，保证金也会还给你。” 仿佛再次确认过的刘开才说完就走了，郑建国望着他倔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里时，便感觉自己先前想的差了。 只是，郑建国也反思过这种小人心态的后果，不外乎就是像现在这样被人家用善良打脸，不过他感觉总比被骗后再打脸好得多。 恍然了会的郑建国才要转身，办公室里的电话铃声隐约传来，他便将这个感觉扔到脑后，到了办公桌前拿起后坐回了椅子上：“喂，我是郑建国。” 由于接私人电话接习惯了，郑建国接电话的特点是不会说这是哪里，而是直接给对方报名字，这次也是习惯使然的说了，不想对面的人声音温柔还带了遮不住的热切道：“先生您好，我们是美利坚航空的，现在有个活动是一次性支付25万美元，便可以拥——您是保护伞集团的建国郑先生？” 正文 第六百七十七章 豆子做的果冻 经过四年的不断炒作和撒钱，再加上和卡米尔的奇迹守护者，拉斯顿的天使守护者，王室公主守护者的名头，郑建国这三个名字到了1981年时，在美利坚已经成为辨识度极高的字符。 虽然不能说做到人尽皆知的地步，毕竟美利坚的广袤土地可以排的进世界前四（苏联，加拿大，中国），地广人稀外加还有连总统都不知道的原住民保留区。 当然，能够坐在东海岸公司里面打销售电话的，那对郑建国这三个字并不陌生。 不过在有了被害妄想症的郑建国眼里，这女人的演技比12岁的卡米尔还要拙劣，当即开口道：“你的这个电话号码在哪来的？” “——” 电话里的声音沉默了下去，郑建国却是眨了眨眼后知道她在顾忌什么，当即开口道：“如果你告诉我从哪获得的，我就帮你完成这个任务。” “10个。” 电话里清脆的传来了个声音时，郑建国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只是就在他准备挂上电话让人去查的时候，电话里的温柔声音接着响起：“郑先生，您虽然有私人飞机，可公司下面的人出行还是需要选择航空公司，而我们现在的这项活动，可以在未来帮助您的公司节约大笔出行成本——” 未来？ 正要挂断电话的郑建国忽然改变了主意，其他人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的，可他却再清楚不过，都在脑海的记忆里尘封着了。 再加上这位推销员也没说错，郑建国是有架白天鹅不假，可那不是给公司准备的，而是给古堡医院的超级VVVVVIP患者准备。 毕竟连郑建国要使用白天鹅，那都需要去问下古堡那边有没有在使用，如果有空闲才会轮到自己。 想到这里的郑建国陡然来了好奇：“好吧，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先前要卖的是25万美元的——机票？” 仿佛是感受到了成功在望，话筒里的女声愈发甜蜜起来：“是的呢，郑先生，这是我们航空公司推出的终身头等舱机票，而且考虑到会有伴侣出行，只需要再花15万美元，就可以获得一张副票，也是终身有效。” 终身头等舱机票？！ 还40万美元两张！！ 郑建国是彻底愣住了，美利坚的航空业很发达是不假，可也只相当于40年后国内的高铁普及率，能够坐的人还是少数，大多数都是驾驶或者坐普通列车。 而且这40万美元，不说是放在国内了，便是在美利坚和不列颠，那也算的上很大一笔钱——协和飞机从英法到纽约的往返机票，就价值6980美元。 当然，普通机票倒是没有这么贵，单趟从纽约到伦敦，票价在1800左右。 也就是说，一个月内往来一趟美利坚和不列颠，那么6年的时间就差不多回本了，剩下的就都是赚的。 并且，这个单趟1800的票价还是普通舱，并不是这个销售员说的头等舱，这只会更快赚回来。 郑建国顿时心动了，公司里的其他人就不说，便是郑富贵和杜小妹以及三个姐姐家，以后肯定少不了出国什么的，这对于他们来说可是笔不小的开支。 而至于公司里面，则可以当做给那些高级职员的福利，平时由公司保管，休假时出去嗨皮什么的再发到他们手里。 郑建国虽然有钱，并且随着蓝色小药丸的上市，他就算是彻底解决了现金的问题。 然而，不说郑建国的本质依旧是上辈子底层小市民的心态，就算是他现在的商人身份，也不允许他放着这个送到鼻子下的羊毛不去薅。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至于是否有一天这个公司哭着喊着亏了，郑建国相信到时候他们要是这么做的话，只会招来人们的嘲讽，而不会出现像他上辈子里面把价格失误扣在销售员，选择不认账的情况。 事实上，以这会儿的郑建国来看，价格标错虽然会造成百万损失，然而在信息化时代里到处充斥着同质化产品的时候，这完全是个建立起诚信经营的大好机会。 诚信是什么？ 就是失误了也要认账！ 不认账是可以博取一把同情和怜悯，进而挽回这百万的损失。 然而，后果就是别人和你打交道的时候，特别是合作伙伴们和你打交道的时候，就会怀疑你会不会还失误？ 当然也有极大的事实可能是，也许人家与合作伙伴就不敢博取同情和怜悯了。 郑建国虽然瞬间做了要薅羊毛的决定，可并未在电话里当即答应下来，而是开口道：“那不如这样，你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我让人去找你处理下，怎么样？” “好的，我是玛丽，我的呼机号码是——” 温柔的声音飞快留了个号码，郑建国便拿出笔记过，只是就他在声音落下时开口之际，玛丽的声音继续说了起来：“您的这个号码是我在看病时留意到的，您知道我作为销售人员，一定要随时随地的留意潜在客户才行。 我并不是通过其他渠道获得了您的联系方式，我这里有麻省总医院所有办公室的号码，这些都是我自己收集的——” 听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郑建国倒是并未怀疑她的话，因为医院属于开放的公共区域，一个患者想要收集各个科室的值班电话是有些难度，但是对于有心人却不难。 也就是办法总比困难多，就在人怎么想而以。 和这个琳达确认过，郑建国也就在和他聊过后把电话打给了大约翰，说了准备订机票的想法后又给了他练习方式，不想大约翰开口道：“先生，我这里已经接到过她们的推销电话——” 郑建国心说这才合理，由于配上了管家的原因，除非他是正好就在电话旁边，否则都是由管家来接听，这样的话就使得绝大多数推销电话和他绝缘。 不过，郑建国先前就做了薅羊毛的决定，便给大约翰说了下自己的设想，其中旁人就不说了，就是大约翰自己也能用的到，当然郑建国话就不会这么说：“我感觉这是在给咱们送免费的机票，而且还是头等舱，就暂定给总监级以上职员购买，当然他们只享有这机票的使用权，而机票的所有权要归公司——” “好的，先生。” 大约翰当即开口应过，郑建国便准备挂上电话，他接打电话之前就给卡米尔留言来电，这会儿接打那么长时间，保不准卡米尔的电话就会占线打不通。 于是，就在郑建国准备结束通话挂上时，大约翰的尾音一转道：“先生，先前卡米尔小姐来电话，说给你打电话打不通，她课间时间结束要上课，说是——32分钟后再给您打。” 还是占线没打通了。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的郑建国应了后放下电话，也就打开先前沙曼娜送来的文件开始这一天的工作，不过没等他喝掉沙曼娜煮好的咖啡，桌子上的电话便跳了起来，郑建国飞快拿起放在耳边，就听卡米尔的声音传来：“亲爱的，你找我？” “是，亲爱的。” 无视旁边才要转身走的沙曼娜，嘴上说着郑建国靠在了椅子上，双脚放到了办公桌后接着说起：“你圣诞节去不列颠的时候，要去拜访下我的母亲，还有我的外祖父和舅舅他们，他们今年要去不列颠过年——” 卡米尔的声音清脆：“你外祖父他们好说话吗？” 郑建国笑了：“好不好说话，看到你应该都是会满意的，当然到时候你尽量别说话就行了，全部交给我母亲处理就好。” 对于卡米尔去见杜小妹，郑建国想的是这娘俩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在国内时都见了好多次，这次过去拜访的重点是礼节性，只要少说话就没啥问题。 只是他这个要求，在卡米尔看来就比较过分了：“那不会给他们不好的印象吧？要是他们说什么，我不回应的话，会尴尬吧？” 郑建国露出个无声的笑，余泉地区由于紧挨着孔孟之乡，真要去按照老传统去算，卡米尔这差不多就等同于是见他的父母了。 这个见父母女方倒是都好说，男方近亲的女性亲属也都会上门帮忙操持，当然目的还是要看女方为主。 在郑建国的记忆里，这个场面还会涉及到给女方见面礼，然后到城里买上三金，下一步就该双方父母见面，敲定嫁娶时间了。 当然，卡米尔这次去并不会有这些，只是郑建国也能想出姥爷和舅舅妗子们会怎么说：“让你吃你就吃，让你喝你就喝，最多说个谢谢就算完。” 卡米尔显然有些小心：“那我要是不想吃了？” 这时关闭的门被人推开，郑建国发现是艾米主任的助理凯茜，便做了个正在打电话的手势，她也就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卡米尔声音还在继续：“我想吃那个油条了，还有那个豆子做的果冻，今年过年还能去首都吗？我想那个肉了——” 听到卡米尔娇憨的声音，即便是郑建国已经决定将父母都接去不列颠过年，他也是没有开口回绝，而是飞快坐直了身子道：“那这个我得看看行程安排，对了，这次去不列颠，你和乔安娜做个全身检查，还有你母亲也可以做下。” “我身体很好的，就是又长高了点。” 卡米尔的声音中好似多了些郁闷，郑建国看她的注意力转移，也就跟着开口道：“长高了好啊，长高了腿长——” “嗯，你喜欢就好。” 卡米尔声音中的郁闷消失，接着背景音里传来了隐约的铃声，随后她的声音传来：“上课了，我去上课了，晚点聊。” 望着挂断的电话，郑建国是拿在手里捏了捏，便想起门外还等着的凯茜来着，于是起身到了门口，拉开门后果然就见她还等着：“凯茜，找我有事儿？” 凯茜长的又矮又胖，鼻梁上带了个大大的眼镜，满头的金发也烫成了流行的波浪：“艾米主任说菲欧娜走了，你这里还要不要个助理？” 脑海中闪过HIV实验室辞职的伯莎，郑建国不知艾米这是什么意思，便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这边也不经常去病房，现在这样就不错。” “好的，那我知道了。” 晃了晃头上的大波浪，凯茜转身走了，留下身后的郑建国望着她一摆一摆的背影，是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 好在他的事情足够多，虽然感觉有些古怪，郑建国并未放在心上，直到圣诞节前夕送卡米尔去了不列颠和郑冬花去了纽约几人，艾米主任临走前才点了句：“有人说跟你的住院医都干不长，菲欧娜，凯瑟琳，伯莎，你不会把她们弄到你那个医院里去了吧？” 郑建国愣了愣，这个消息他可是没听到过：“我明白了，圣诞快乐。” 和国内春节排班一样，美利坚的圣诞节也是要排班的，因为大家都想回家过年，然而患者们生病却不会选时间，所以医院里各个科室都要有值班医生。 只是艾米临走前说的话，还是让郑建国笑了起来，如果换成其他人也许会以为她说的是真的，然而凯瑟琳去了纳米比亚却是艾米也知道的。 这就说明艾米的意思是在提醒自己，想到这里的郑建国倒也知道问题处在哪里，他三年资住院医已经过了一半，等到4月底就该参加专科医生的考试了。 当然，没谁会怀疑郑建国考不过去，毕竟他初来乍到那会儿就是以夸张的学习能力，给自己打了个超级学霸的标签。 考试没问题，而专科培训的内容，则因为郑建国选择了回归消化中心，同样变的没有任何问题，幽门螺旋杆菌这个领域，他就是当之无愧的绝对权威。 那么剩下的，就是等到两年的专科学习结束，美利坚最年轻的主治医生，也就可以出炉了。 如果郑建国只是这样的医生，想必麻省总医院会给他开个绝对无法拒绝的条件，来留住他。 只是，郑建国并不是单纯的医生，不说他那天文数字的身家，人家自己就有一家私人医院。 没有道理自己的医院不顾，留在你这里吧？ 不过问题也就出来了，郑建国会不会趁着这个机会，在学习过程中给自己的医院扒拉人才？ 正文 第六百七十九章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对于老人，郑建国已经见过了三次，第一次是在大使馆开馆后，自己跟着其他留学生忙完了，最后以最小的研究生身份接见了次。 而第二次和第三次，都是郑建国在两次回国时所见，身份也变成了哈佛的双料博士，以及保护伞集团和建国公司的老板。 只是即便没有见过老人，郑建国也知道自己和老人间是分不开的，没有老人拍板的恢复高考，他现在指不定就会当个工人，或者是成了无根浮萍。 甭管之前谁提没提过搞活经济，郑建国都知道共和国是在老人的带领下，才有了后来的了从温饱到富强的转变。 就这点上来说，老主席带领全体国人站了起来，而老人缔造了共和国的辉煌，还收回了被列强强行租借走的港岛和澳门，有力的维护了共和国的完整。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自己在老人心中的地位，那就是大局观没什么问题，但是足够自我和跳脱，不过这和他的追求有关。 常规上来说，绝大多数人都会在名和利当中选一个，因为名利双收的机会实在太少，谁遇到都可以说是人生大圆满那种。 至于郑建国，他是在有了名和钱后，想的是在人类历史中，名垂千古！ 这个野心足够大，大到算得上是前无古人，秦皇汉武那样的也是干成了事业后，才认为自己的功绩可以彪炳史册了。 而郑建国，则是在还没干成之前，就制定好了要名垂千古的目标，再去一步步的实施。 钱，只是这个目标中的工具。 而且，还是必不可少的工具。 至于怎么赚钱，郑建国已经看不上像是医疗器械专利分成，发明个喷水枪，小孩子的滑板车等小钱。 郑建国所考虑的赚钱方式，那最小是以亿美元为单位计算的，两条高速路和广场协议前借贷美元，以及广场协议后小鬼子的房地产泡沫，这些都是以十亿百亿计的项目。 也就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十年二十年的项目。 只是在暗暗的规划这些同时，郑建国也通过资本流通中，对于经济全球化这个趋势有了自己的分析和认识。 制造业，特别是高科技领域内的制造业，依旧是郑建国现在不敢接触的，当然他要是做个游戏机这种，以及生产个电脑连接器，以及委托程春先在搞的汉卡，那肯定是没问题。 然而，正常人都知道芯片才是高科技，半导体才是未来四十年的核心，光刻机厂商什么的才是高科技企业。 那么搞出了石墨烯的郑建国，当然更能体会这些技术的重要性，毕竟计算机不发展的话，他的人类基因组计划需要再追加十倍的投资。 既然高科技实业不能做，那么在知道未来经济会全球化的趋势下，郑建国能想到的便是遍及全球的分销和物流渠道了。 前者，是郑建国给国内出口商品搭建的销售终端，而物流渠道则是参考着记忆中国内遍布城乡旮旯的快递点。 在全球做渠道销售，郑建国自然干不过已经运营了几十上百年的大型连锁巨头，除非他打算持之以恒的砸上十年的钱。 只是郑建国知道这些连锁巨头的最大优势，就是依靠集团化采购来压低采购成本，将产品以远低于市价的价格卖给顾客们，毕竟你买一件和买一万件的钱绝对是不同的。 至于采购成本这块，郑建国背靠共和国，特别是在国内已经有了个网络的他，是压根不把这些巨头们放在眼里，他现在缺的是渠道。 那么当可以代表美利坚华人联合会的梁会长跑来，郑建国即便用脚指头去想，也知道他十有八九要谈这个事儿，所以当初就直接给了对方个软钉子。 否则，郑建国早就直接去联系各地的华人联合会了，还用借着海选的机会，自己筛选分销商？ 合作，是只有在自己力所不逮，而又想去以小博大，联系些其他和自己差不多，或者比自己块头大的，让出部分预期所得，去达到目的的行为。 就如羊深高速和齐善高速中，奥古斯都和马修与郑建国的联合投资，是在双方都需要的情况下进行的合作。 郑建国在本身不缺钱的情况下引入奥古斯都和马修的资金，要的并不是他们的资金，而是他们资金的性质——国际投资，而且还是财团性质的。 而奥古斯都和马修所要的，则是看好郑建国描绘出来的大饼，当然还有他占的那四成资金，这就算是做了担保，能够达成合作也是理所当然。 那么放在他和梁会长之间来说，梁会长肯定需要郑建国，就像年纪大了的王安想找他一样，前者想要利用自身优势和他谈合作，后者是年龄大了未雨绸缪。 和医生，特别是和有名的医生打好交道，这是任何人都想要，并且认识越多越好的事情。 但是，郑建国并不想要他这个合作对象，特别是在这个全球化的网点上面，这些人虽然可以加快些许进程，毕竟能够在美利坚加入这个团体的，也必然都是有点钱和关系的。 有钱，可以缓解他的资金压力，有关系，可以加速布局。 然而，这样做就很容易尾大不掉，给未来埋下隐患。 虽然郑建国相信自己完全可以解决这个隐患，可他又不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儿干，有那功夫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转转不是更好吗？ 特别是想起国人的窝里斗，郑建国便在两辈子都体会过，他可不想到时候美利坚的网点突然集体炸窝，也就在当时便干脆利落到没给对方开口的机会。 “叮铃铃——” 郑建国正自走神间，才放下的电话跳了起来，还没放在耳边就听里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嗨，朋友，圣诞节快乐。” “拉斯顿——” 当优雅的问候传入耳朵里，郑建国便拎着电话靠在椅子上，同时开口道：“说实话，此时此刻的我并不快乐。” 话筒里的拉斯顿有些惊讶：“怎么，是因为值班的事情吗？我先前听卡米尔说你要代替其他人上夜班呢。” 嘴角扯出个笑意，郑建国开口道：“不，不是值班的事，是在听到你说的圣诞节快乐，我就在想到你的头发又要白了许多时，感到不快乐。” “你这样，真算不上个绅士了。” 拉斯顿的声音沉默了下后传来，郑建国将旋转办公椅朝向巨大的落地窗后缓缓收起了面上的微笑，看着窗外远处的高楼大厦，便想起了她这时还没休息的给自己打来电话，带着少见的感慨开口道：“也只有你认为我是个绅士了。” “在我看来你比大多数人都更绅士，只是怎么想起我的年龄了？是我太啰嗦——” 拉斯顿不知想到了什么的语气低沉时，郑建国却飞快抓住了她话里的东西，人家原本是向自己表达祝福来着，却被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破坏了心情，于是开口道：“呵呵，没有，就像你说的那样，绅士不会和女人谈论她的年龄，那会让她不——高兴。” 拉斯顿语气轻松：“所以，你要变的更绅士些，这样会让我开心。” “——” 眉头一挑，郑建国顿时面现怪异之色，开心这个词对于他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来说，可是还有另外一层含义，所以他先前用到了高兴这个词，只是没想到拉斯顿说了出来。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她是无意的，便决定跳过了这个话题：“其实我感觉绅士挺累的，欣赏你时也要装作彬彬有礼的样子，而不是正大光明的去看。” “呵呵。” 听到郑建国显露无疑的男性心态，拉斯顿倒是没有鄙夷等负面情绪，因为她已经习惯了这家伙在自己面前口无遮拦的样子：“其实绅士，在表面上看是对人在衣食住行上的高标准要求，实际上却是人自律的体现，而“看”这个行为，原本就有欣赏的成分在里面，你总不会去看个其貌不扬的异性啊——” 发现郑建国和自己毫不避讳的谈论异性，拉斯顿也没有表示奇怪的和他聊起时，郑建国也就像老朋友那样袒露自己的想法：“这话说的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是人们天性之中对美好事物的本能，根据我的了解，绅士观念的形成，也是社会生活稳定而又富足才会出现的现象，在我的家乡有句话叫做吃饱了穿暖了，才会去追求自己的身份形象财富多寡——” “查理说你在共和国内也帮助了不少灾民，但是我没听你说起过？” 拉斯顿的声音打断了郑建国的话，不过他在想了想后开口道：“拉斯顿，实际上并不止集团公司里面很少人知道，就连共和国也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点，因为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想去你成长的地方看看，可以吗？” 拉斯顿的声音陡然变的和卡米尔般清脆时，郑建国想了下才开口道：“当然可以，不过那边没有机场和高速路，这对你来说——” “总是没有去纳米比亚来的辛苦吧？” 再次清脆的打断了郑建国的话，拉斯顿在说完后声音充满了惬意道：“我趁着空闲时间，也了解了下共和国的情况，发现之前你们很困难的时候，也为非洲的灾民们做了很多的事情，与不少国家都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到时你会陪我去吗？” 郑建国是彻底愣住了，脑海中闪过似曾相识的卡米尔央自己回国时情景，也想起了这是两人认识以来她明确提出的第一个要求，便开口道：“当然可以，你想什么时间去？” “明年七月份怎么样，那时候你的住院医学习结束，专科学习还没开始。” 拉斯顿自顾自的说出自己想法时，郑建国心中的异样也就更多了，于是体会着这种奇怪感觉的继续开口道：“好的，不过我有些好奇，你怎么突然想四处转转了？” “以前我想的大多都是家庭，接送孩子上学外，就是打理花园菜地——” 谈起自己，拉斯顿的声音依旧充满了清脆感，末了语气一转回到了郑建国的身上：“当你想着去月球时，我想的却是看看树，不过这都是去年的想法了，也就是在前往纳米比亚之前，现在我只想多走走看看，看看世界各地的孩子，尽我所能的帮他们，我打算把去年录像带的钱捐给联合国儿童基金会，你会生气吗？” “不，不会——” 敏锐的捕捉到拉斯顿情绪上的变化，郑建国飞快否认的说完，接着开口道：“拉斯顿，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那有鉴于咱们的关系，我就不谢谢你了。” 拉斯顿语气轻松的传来后，郑建国便又感觉和李丽君通话似的，不过随着拉斯顿又开口说起，两人也就继续聊了下去，等到拉斯顿带着哈欠声的晚安传来后，放下电话的郑建国发现已经快10点了，不知不觉间两人竟然聊了个多小时。 然而，当郑建国瞅着挂钟才放下电话站起身，一个懒腰还没伸完时，电话铃声再次跳起：“铃铃铃——” 诧异的看了眼电话，郑建国拎起后就听对面传来了卡米尔的声音：“亲爱的，你刚才在给谁打电话？！” “——” 耳听着卡米尔充满怨念和质问的声音传来，郑建国飞快坐回了椅子里面开口道：“你那边都快3点了吧，这么晚还没睡？！” “我们想你了，你想不想我们？！” 卡米尔飞快嘀咕着说完，仿佛又想起了先前的问题他还没有回答：“你先前在和谁打电话？” “哦，先前是拉斯顿来的电话，和她讨论了下关于明年成年礼筹办的情况。” 想起先前和拉斯顿聊的后半段，郑建国便拿了出来，不想卡米尔接着开口道：“你是不是想给她开心？天使的守护者？” “——” 知道卡米尔耍起了小性子，郑建国面现无语后开口道：“这个倒是没有，按你这么说也奇怪啊，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半点没有男女的想法，只是老朋友的感觉。” “其实这样也不错，总比他找福斯特当朋友来的好。” 旁边隐约传来了乔安娜的声音，郑建国便眼前一亮跟着开口道：“你看乔安娜都说了，幸亏拉斯顿那么大的年龄了，要是她和你们这个年龄——” 正文 第六百八十章 联系不上就很着急 “那你就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了——” 郑建国的话还没说完半截，乔安娜瞬间倒戈后和卡米尔站到了一起：“你肯定会追她的，而不是卡米尔，她年轻时就是个天使——” 听到这姐妹俩站到了同一战线，郑建国倒也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了，知道岔开话题是最好的方法：“我还以为你们俩会玩累了，早点睡觉来着，所以就没给你们打电话，圣诞快乐。” “我们想你了，联系不上就很着急，不过知道你没事儿就睡了。” 卡米尔声音飞快的说过，接着乔安娜声音传来：“明天早上，不，是今天早上还要去拜访你母亲——” “嗯，谢谢，我也想你们了。” 心中暖暖的说过，郑建国就听卡米尔开口道：“那我们睡觉了，再见，爱你呦。” 放下电话，卡米尔转头看了眼乔安娜，满脸问号：“你说他的外祖父，会不会很严厉？” 缩在被窝里的乔安娜露出了个脑袋，好似回忆了下的开口道：“我感觉严厉些也没什么，咱只要按照他说的那样，面带微笑好了，就装做听不懂他们说什么的样子，不是有大约翰在？” 由于郑建国自己到不了，再加上之前就感觉卡米尔这次拜访，就像是善县里女孩子第一次到男朋友家里的情形，便干脆就当成了这个事儿来办，派出了大约翰代表他引荐上门。 当然，郑建国并未给卡米尔和乔安娜说善县的风俗，因为他深知即便是在经历过反叛精神的美利坚，女孩子这么郑重的上门拜访，也只有一个含义。 所以，卡米尔的内心依旧有些忐忑，瞅着说完后打了个哈欠的乔安娜，睁着依旧毫无困意的蓝色眼睛缩进被窝里，等到三点钟声响过了，才撑不住疲惫睡了过去。 只是当卡米尔头枕着窗外的鱼肚白沉沉睡去时，远在城郊之外古堡里的杜小妹，则已经如临大敌的早早起了床，一改往日里喝点热水便下地的作息，而是带着迈雅往厨房走去：“陈师傅起了吗？” “陈师傅已经在厨房里面准备了，我看他用了好多面粉加起水在搅拌，说是要做叫shouganmian的早餐——” 脚下快走的迈雅紧紧跟着杜小妹的步伐，从4月份杜小妹过来，她已经跟了大半年的时间，知道这是个十分和蔼的老夫人，对于主人郑建国拥有着其他人无与伦比的影响力，即便是和老主人通话，语气上也都没有英国贵族家庭中madam的小心：“罗夫人也跟着在学。” “手擀面有什么学的？” 杜小妹在学英语，迈雅也在学中文，两人在半年时间里是互相学习，只不过手擀面这三个字连杜小妹都没说过，所以迈雅说起来就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好在先前她已经说了用面和水的搅拌，杜小妹也就猜出了这位陈师傅在做什么。 面食做起来都是要放水不假，包子水饺馒头肉饼什么的，却和shouganmian这个拼音没啥关系。 至于罗夫人，杜小妹知道这是英国人称呼已婚女人的方式，想到这里不禁又腹诽几句英国女人太没地位，竟然和古代一样的出嫁要冠以夫姓在前，也就开口道：“我父亲他们从未接触过这样的生活方式，如果今天他们做了什么不应该做的，你和大约翰不要和他们计较，我来和建国说。” “您可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神情一愣，迈雅白皙的面颊上闪过道迟疑，杜小妹先前把她放在了大约翰前面，这虽然让她心中莫名惊喜，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惶恐，想英国几百年的管家历史里面，并未有一个女管家呢。 而迈雅说是女管家，而且还拿着副管家的薪资，但是她知道这都是因为杜小妹和罗夫人到来的原因，让她来负责两人起居以及管理女佣，才正式搭建起了古堡的管家班子。 传统的英国贵族家庭里，像她这样的女管家也不是没有，许多公爵侯爵家族庞大，从管家到副管家再到女管家，甚至大点的家族还有专门管理女仆的，单就副管家数量都有好些名。 然而，再大的家族里面，管家也就只有一个，那是主人最为信任的朋友和伙伴——大约翰还和主人是校友！ 以前的时候，大约翰很少到这边来，扔下经验丰富的布朗和先来的戈登打理这边的三处房子，这在她看来就是在制衡两人，主人和管家最常用的手段。 大约翰这个顶头上司不在，迈雅都没想着去解释管家和管家也是不同的，而由着杜小妹身份的原因，郑建国没给她解释过英国管家的体系，那么旁人自然也没和她说过这件事，于是就造成了杜小妹以为迈雅是她的管家，大约翰是郑建国的管家。 隐约确认了这个事实，迈雅便知道这个事儿不能再等了，据说未来的madam今天会过来，而这也是大约翰回来的原因：“老夫人，我和大约翰先生并不是相同的，他是——” 扫了眼迈雅的神情，杜小妹是想了下才知道她在说什么，当即开口道：“我知道你们是大约翰先生的手下，我们那里在解放前也是有地主老财，哦，就是有管家佣人的人家。 那时候女人嫁人后要和你们这样把夫姓放在前面，按照我嫁给建国他爹就叫郑杜氏，连名字都没有的和你们什么夫人夫人差不多。 但是现在不同了，我们那早在三十年前，就废除了这个陋习，女人可以当家做主，主席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就是夫人，结婚的女人。” 杜小妹这一顿噼里啪啦说的有点多和快，后面说起妇女时才醒悟到自己不知道单词是什么的说起英语，却不想迈雅能够理解妇女这个词：“那就好，我还以为您误会了。” 杜小妹笑了下，接着转身向着厨房边走边说道：“我也是听秋花说的，才来那会儿也不知道的——” “他们这里吃的不是猪油？” 杜小妹话音未落人拐进厨房里时，只见宽大厨房里的大厨正围在陈师傅，确切的说是锅旁边，而身穿白色围裙白色厨师帽的陈师傅另一边，二哥家的二侄女杜莹莹正带着半大的弟弟说了什么：“陈师傅你这个打好的鸡蛋是做什么的？” 油锅里的烟已经没了，陈和平熟练的将切好的葱放进锅里，接着左手拿起锅盖右手将西红柿倒进去，便赶在油锅接触到西红柿的水分炸开时，将左手盖子扣在上面露个缝的翻铲炒了几下，瞅着锅里的油已经煸炒成了西红色，也就将旁边暖瓶里的热水哗啦啦啦倒进去，这才有功夫开口道：“那是后面泼到锅里的，你们谁要荷包蛋？” “我要两个。” 杜锋直勾勾瞅着半个海碗的蛋液，他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用这么多的鸡蛋下面条，只是等他说完就听身后有人说了句英语，不禁回头就发现是小姑：“姑，你也起这么早？” 和大多数孩子都会畏惧长辈不同，杜锋作为家里唯一的男孩，从小就被父母娇惯长大，对于亲戚长辈就特别随意：“先前我姐问她们——” 对于这个二哥家的宝贝侄子，杜小妹也知道他是个不怕人的性子，甚至按照善县话来说有些人来疯，旁人越多越喜欢显摆，便看了他一眼开口道：“不困也应该多睡会。” 感觉这个小姑好像有些不同了，杜锋才想开口便听旁边的杜莹莹说道：“主要是软床睡不习惯，我才坐上床的时候差点吓到，以为坐坏了——” 知道杜莹莹是在帮杜锋解释，可以说是看着两人长大的杜小妹也没理她，而是看了眼旁边的迈雅道：“晚点把她们的床换成木板床，上面铺两层棉花被子再铺床罩。” “好的，老夫人。” 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迈雅飞快应下后转身招来门外的女仆，嘀咕着吩咐完了时就听杜小妹开口道：“陈师傅辛苦了，既然他给你们做了，你们就先吃，我去看看你们爷爷睡好没。” “不辛苦不辛苦——” 眼瞅着天还没大亮诸人都被杜莹莹和杜锋折腾起来，杜小妹的心里并不舒服，因为以迈雅为代表的管家手下还好说，毕竟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既然端了这个饭碗，偶尔辛苦下也是应该的。 可陈和平不同，他是杜小妹张口从大使馆请来的，天不亮被杜莹莹和杜锋拽着下手擀鸡蛋面，这就算是搭了人情。 当然，要是老爹杜世斗想吃，那就算不上个问题了。 毕竟，能够请自己娘家这些亲戚过来，杜小妹也是想过要闹点什么事儿。 这么想着，杜小妹很快到了老爹住的客房门口，抬手的刹那想起了个事儿来：“迈雅，你在这里等着就是。” “好的，老夫人。” 跟了杜小妹大半年的时间，迈雅先前也看出她心中的不快，然而迈雅也知道杜莹莹杜锋姐弟俩和老夫人的亲戚关系，既然她不说就当是没看到了：“有事儿您叫我。” 点了下头杜小妹就要敲门，不想紧闭的客厅门突然打开，穿着夹袄和线裤的杜世斗抢先开口道：“小五，你都是这么早起吗？” 显然是没想到老爹会这么称呼自己，杜小妹白皙面颊上闪过了些许尴尬，接着在看到老人黢黑面颊上藏着的疲惫，当即开口道：“也都是大概这么个时间起，不过我都是去下地——” “下地？这里还有地？” 面色看不出情绪的杜世斗眼前一亮说过，杜小妹笑着开口道：“我才来那会儿没事做，就自己在外边开了片地，种点家里有的和没有的，不过前段时间降温厉害，蝈蝈就让人在那块地上建了个大型温室，说是咱们家里也搞了。” 杜世斗当即点了下头道：“是听说过，好像要花钱投资什么的，有人嫌浪费半年收成就不怎么乐意，要不是村干部们说这是蝈蝈从国外学来的技术，他们想要推广下去也难。 现在听你这么说了，我当时还以为他们是扯淡，走走走，带我去你的地里看看，那些村干部们说冬天都能种西红柿——” “——” 想起厨房里陈师傅下的西红柿手擀面，杜小妹发现老爹精神突然间好了不少，也就开口道：“要去看西红柿的话，就不用到外边的温室里面了，先前小锋和莹莹让陈师傅已经下了面条，还是西红柿鸡蛋面——” “啊，这都12月底了还有西红柿？那个温室大棚是真的了？” 杜世斗愣了愣神后突然转身到了沙发边上，杜小妹这才看到老爹的衣服就放在沙发头上，原本应该在床上的被子搭在另一边，不禁开口道：“爹，你在沙发上睡的？” “嗯，那个床太软了，我睡着不舒坦。” 杜世斗拿起自己的棉夹袄穿着时嘴上说过，末了又想起什么似的接着开口道：“这个沙发倒是正好，薄薄的一层软褥子，我以后就在这里睡了。” “我还专门让人换的客房床被——”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时，杜小妹嘴上却没停下的开口道：“那我让人把床垫翻一下就行，那个床垫的反面是硬的，我还想着让您体会下呢。” “唉，我体会了——” 棉夹袄套上后又穿上还带有褶子印的藏蓝褂子，杜世斗才想说又是城堡又是管家又是佣人又是厨师的，可是和以前的地主老财没啥分别时，便在看到面白唇红的杜小妹后将要说的咽了回去，这话要说出来，这个小五怕是会生气。 当即手一抬，杜世斗开口道：“走，去喝西红柿鸡蛋面，这个西红柿是你那个温室种的？” 杜小妹迟疑了下开口道：“这个，也是温室种的，不过之前有专家在，这都是在专家的帮助下种的。” 瞅过杜小妹的神情，杜世斗已经知道这不是她种的，心中不禁感叹一直没撒过谎的小女儿也变了，却并未开口说些什么，而是点了点头跟着她到了餐厅走廊时，便见昨天晚上吃过饭的餐厅门口站了个人。 望了眼站在门口一身西装领带头发铮亮的洋鬼子，杜世斗还没点头就见他冲着自己露出个温和的笑，一瞬间竟然感觉这个洋鬼子也有些和蔼可亲的错觉时，便听他开口道：“先生，老夫人，早安。” 正文 第六百八十一章 全名有点长 “嗯——” 强忍着心中的局促回应过，杜世斗从小到大都没被人称呼过先生，心中油然萌发了股愉悦感后跟着杜小妹进了餐厅，便趁着她让人上面条的时候嘀咕了句：“这人彬彬有礼的好像大知识分子，怎么跑来当管家了？” 诧异的看了眼老爹好奇而又不好意思问的模样，杜小妹还以为昨天他就应该习惯了才对，毕竟白天鹅上可是有飞行小组伺候，下了飞机后又是公司车队接过来的，并且为了保证安全还用的防弹车，后面进了城堡吃过饭休息也没说什么，还以为他习惯了来着。 现在想来，应该是看花了眼，没什么功夫去想去问自己才对？ 杜小妹当然不知道自己猜中了事实，杜世斗带着一大家子儿子媳妇孙子孙女的，在登上白天鹅后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金发碧眼的男女服务员，装修精致的机舱，明亮到一尘不染的墙壁，软到陷脚的地毯，从未见过的水果饮料。 如果只是这些，杜世斗肯定会和儿子儿媳妇孙子孙女的嘀咕下，相信自有人，比如孙子杜锋肯定会去打探。 然而，和他一起登机的还有外人蔡丁香和乔玉珍，说是建国老师的亲戚要去美利坚。 于是他就没好意思问出来，这一路上连最跳脱的杜锋，也老实的像个乖宝宝。 由于之前在飞机上的震撼，杜世斗在下了飞机后看到早就等着的车队，便看在眼里坐到了城堡，不知是旅途的疲惫还是一路精神亢奋，到了城堡里后随便吃过，也就早早上床休息了。 只是由于年纪大睡眠少，想要休息的杜世斗竟然有了认床的症状，睡下三个多小时就醒过来，一个人在宽大卧室里转悠个多小时，才抱着被子在沙发上再次睡下，可也只又睡了两个小时，就再也怎么都睡不着了。 既然睡不着，杜世斗就在客房里转悠起来，这里摸摸那里看看的，研究没多大会便听到门外隐约传来了声音，这才在杜小妹开门时出现在她面前。 于是，自持身份的杜世斗在坐下后才问了大约翰的身份，杜小妹看了眼正让人端上来面条的迈雅，开口道：“这个回头再和您说。” “红旗和小兵还没起能睡的？” 只以为杜小妹有什么顾忌，杜世斗瞅了下桌子上的人，才发现只有老二杜红军家的孩子在，旁边陡然传来了声大响：“咚——” 先前的好奇被这声大响岔开，杜世斗转头发现是个巨大的座钟，也就想起昨天晚上吃饭时它也响过，远处传来了一迭声的招呼：“来了来了，我泼了点鸡蛋，一个人一个荷包蛋——” 杜锋飞快开口道：“我两个，我给你说了。” “唉，小锋——” 杜世斗开口的瞬间，跟着端了饭碗女佣的陈和平已经用围裙擦着手开口接上：“当然当然，你两个，我专门放到面上了。” 陈和平说话的语速很快，杜世斗后面的呵斥也就咽了回去，只以为陈和平也是城堡的厨师时，杜小妹已经开口道：“陈师傅也坐下吃吧，这两天麻烦你了。” “不，不麻烦，你们吃，我那边还没收拾完，你们吃。” 陈和平双手连摆的说了两句转身就走，杜小妹也没继续开口留他，厨房那边有大厨有厨娘还有帮工，哪里会轮到请来的他收拾。 目送陈和平离开，已经拿起筷子的杜世斗闻着扑鼻而来的香气，挑起一筷子吸溜着吃了，边吃边说道：“我看你对他很客气？” 瞥了眼旁边站着的大约翰，杜小妹很想说您吃饭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说自己对陈和平客气，那就是暗指对大约翰和迈雅以及服侍的人不客气，明显有挑拨自己和这些人关系的嫌疑。 当然，由于说这话的人是杜世斗，这会儿杜小妹心里再不爽，那也只能憋着。 杜小妹不置可否的时候，旁边站着的大约翰却用异常流利的普通话开口道：“先生，陈先生也是老夫人请来的客人，对待客人当然要有敬意才是，而我和迈雅都是老夫人的家人，家人之间的关系自然是要随意些。” 你和杜小妹是一家人？ 正用嘴去接面条的杜世斗愣了下，从满脸隐现傲然的大约翰脸上收回目光，他便发现对面的杜小妹也面现怔愣，嘴角当即是一扯就要开口时，门口处传来了个嚷嚷的声音：“娘——” 随着声音，郑秋花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瞅过里面的情景后面现惊讶：“姥爷，您这么早就起来了？” “嗯，冬花，你快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 点了下头，杜世斗没有见外的说了，来到女儿家女婿外孙都不在的，他也没拿自己当外人：“吃口热乎的。” “好的，姥爷。” 郑秋花说了下时，旁边的大约翰转头看向了杜小妹身后侧位的迈雅，后者连忙提起大裙摆道：“我去看看。” 目送提着裙摆离开的迈雅，郑秋花自顾自的坐到了杜小妹的另一边，开口道：“娘，我还以为您去地里了。” “原本是想去的，这不和你姥爷吃过再去。” 杜小妹嘴上说着目光看向了旁边的杜世斗，就见老人依旧吃到嘴发出巴扎声，在空旷宽广的饭厅里消失不见。 很快，随着迈雅的去而复返，穿着仆从装的金发碧眼女孩端着个木盘到了餐桌旁，先前仿佛不存在的布朗出现后端到了郑秋花的面前，接着微微躬身后退一步到了旁边站定。 目光从入口的大约翰，杜小妹身后的迈雅，郑秋花身后的布朗身上扫过，杜世斗是依旧吃的嘴里发出巴扎声看向杜小妹，发现她正低头吃起面条，却没有和以前那样发出吸溜声。 莫名间，杜世斗发现杜小妹变的极其陌生起来，要不是身上穿的还是深蓝色褂子（他不知道这是杜小妹下地的时候穿的衣服），面色却比上次见到时白了不知多少，身上多了种距离感来。 “姑，我还要碗，你这里有蒜吗？” 寂静的饭厅里面，杜锋一推面前的空碗冲着杜小妹说过，她也就开口道：“迈雅，去看看厨房里还有没这种面条，再拿些蒜过来。” 请了老爹和兄弟姐妹过来做客，即便杜小妹怀疑这个侄子是不是能再吃一碗，也只能满足他的这个愿望。 “是。” 迈雅再次提起了裙摆转身走了，好似被杜锋这个还要吃的举动打断了先前的感觉，杜世斗也就想起了这次过来的目的：“什么时候去医院检查？” 杜世斗开口的瞬间，杜小妹停下了口中的筷子，不过就在她要开口的时候，发现如果在家里这个情景的话，她完全会边吃边说话，而不是现在这种有人说话她就会停住动作，以目视对方来表达尊敬。 脑海中飞快闪过这么个念头时，杜小妹开口道：“这两天先不去医院，您休息几天恢复下身体状态再去。” “恢复下身体状态？我现在状态就不孬。” 杜世斗神情一愣下意识的开口说过，便见杜小妹转头看向旁边的大约翰，后者开口说道：“先生您经过长途跋涉而来，身体机能肯定会受到影响，为了保证检测结果不被这种影响干扰，主人才这么要求的——” 主人？ 听着对方的普通话比自己都要流利，杜世斗是满脸愕然之际这个主人时，餐桌旁的郑秋花已经开口接上道：“姥爷，这是建国安排的。” 发现是郑建国安排的，杜世斗点了下头面露和蔼笑容道：“行，既然是我的好外孙说的，那就没问题，姥爷就多休息休息。” 自打郑建国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成为齐省高考状元，杜世斗也就在杜庄以及周边十里八村出名了，虽然这货自打考上大学后从没去看过自己，他心中的高兴是到现在想起来，那也会老怀大慰高兴不已。 只是，有好些年没见过这个外孙了。 想着这些年来不时登上人们日报和电视的郑建国，杜世斗说完后眨巴眨巴老眼，面现迟疑道：“他什么时候来？” “嗯，他这次过不来。” 杜小妹手中的筷子再次停下看了眼郑秋花，不想后者也正看了她一眼，又飞快回过头看向了杜世斗：“姥爷，建国那边太忙，他的住院医培训马上要结束，不过他女朋友会来，今天就会来，这应该就是咱家那边的进城了。” “进城？今天进城？” 杜世斗猛然间抬高了几分嗓门时，一双眼睛也就看向了杜小妹：“蝈蝈他人不在这里，那女的愿意？” 想起卡米尔把郑建国迷到魂都勾走似的，杜小妹嘴角扯了扯道：“他们俩已经在一起了。” “在一起了？” 杜世斗再次蒙了下面现问号时，旁边一直竖着耳朵的杜莹莹面色变了下：“他们睡一起了？” “在这边那叫同居。” 眉头一皱的郑秋花开口说过，又瞪了眼这个表姐：“这边男女关系比较随便，姥爷，建国很中意这个女孩——” 放下手中的筷子，杜世斗右手的拇指在几个指关节上点来点去一番，接着开口道：“建国好像是牛年的吧？” 杜莹莹飞快开口道：“是，比我小六岁。” “是，你属羊。” 拿起筷子自顾自的吃起，先前还急着去医院检查的杜世斗将剩下的吃掉，接着用掌心抹了下嘴角时，瞅着杜小妹的眼睛闪烁了下：“这个，这个女人知道蝈蝈和人有个孩子吧？” “知道，以前还随建国来看过孩子。” 停下筷子的郑秋花说了，杜世斗在眨了眨眼后扫过堪比自家堂屋的饭厅，开口道：“他是不是奔着建国的钱来的？” “不是，爹——” 眉头一挑，杜小妹飞快抬起头说了，不过也只是说到这里，因为她知道郑建国给卡米尔买了房子和股票，当然这些都是郑秋花说给她听的，而郑秋花又是从郑冬花那听来，属于母女间的秘密。 老娘看了过来，郑秋花只得接口说起：“姥爷，那个女孩并不是贪图建国的钱，因为如果她的目的是钱的话，现在她已经达到了，建国给她买了房子和股票。” “那可能是放长线钓大鱼呢。” 脑海中幽幽闪过这么个念头，杜世斗并未说出口，毕竟女孩是郑建国的女朋友，而且还是今天要上门来拜访的，这话要是说出口，那是在贬低自家宝贝外孙挑女朋友的眼光。 杜世斗的想法只是在脑海里闪过，不想旁边昂然挺胸站着的大约翰开口道：“先生，主人和卡米尔小姐会签订婚前条约，协议。” 一句话将桌子上所有人的目光引来，大约翰面对着五张写满疑问的面颊，继续说起道：“就是约定婚前财产的归属，婚后生活费用和零花钱的内容，用以保障双方的利益不受损失。” “？？？” 生平第一次，杜世斗发现自己明明能听懂对方说的什么，却无法理解这里面的含义：“婚前财产？生活费用？零花钱？” 杜世斗满脸问号的时候，杜小妹却眼前一亮的开口道：“也就是说，卡米尔和建国结婚后，没有支配他钱的权利？” “先生允许的话，比如任命卡米尔小姐进入公司，是可以的。” 大约翰开口的功夫，就见杜小妹顿时面现无语模样，于是继续开口说了起来：“先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这——” 差点说你这不是废话了，杜世斗不大的眼睛又瞪大了几分，好似不敢相信的瞅着这个洋鬼子，确切的说是他脸上谈起郑建国时的傲然，怎么感觉好像他在与有荣焉似的？ 哦，这家伙是建国的管家！ 怀揣着这么个念头，杜世斗对于这家伙的好奇也就越来越重了，于是在杜锋的面条上了桌子时，他就在和杜小妹离开饭厅后问了出来：“这个管家在哪找的？” “爹，他并不是建国的管家——” 脱口而出说了半句，杜小妹原本想说大约翰还是保护伞集团，那个价值几十亿美元公司的总经理时，话到了嘴边才醒悟到那不也是在帮建国管的？ 话只说了半句，杜小妹并不是不知道怎么说下去，相反关于大约翰的身份问题，她从郑秋花以及郑冬花那里听了不少：“管家只是个称谓，实际上他和建国更像是伙伴和朋友，约定帮助和伺候建国一辈子的关系，这点从他来代替建国领着卡米尔上门就能看出来——” 杜世斗开口道：“卡~米~尔？有人姓卡的？” 杜小妹眨了眨眼后开口道：“卡米尔是美利坚人，全名有点长。” 正文 第六百八十二章 好外孙 杜世斗嘴上问的是卡米尔，注意力却在大约翰身上，他虽然没怎么见过世面，也不知道这边不列颠管家体系是贵族体系的补充，可先前杜小妹说出的约定和帮助外孙一辈子，让他想起了三国演义里鞠躬尽瘁的诸葛亮：“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杜小妹还以为老爹是在问郑建国和卡米尔，和他进了厨房里找到锄头背篓下地的东西，开口道：“上学时认识的。” “上学时认识的？” 想了下大约翰的模样，杜世斗有些蒙的反问了句，便接着开口道：“我说的管家和建国怎么认识的。” “通过一个老管家，大约翰介绍给建国当管家的老人。” 发现两人说的驴头不对马嘴，杜小妹倒也知道郑建国和老约翰大约翰的关系，那是她无法理解和相信的，一辈子伺候别人？ 浑然不知杜小妹所想，杜世斗在接过锄头在手上晃了下，感觉还趁手的面现满意之色：“建国这是刘皇叔遇到了诸葛孔明啊。” 刘皇叔是谁，杜小妹并不知道，但诸葛亮却不同了，这名字在她看来，就是三国演义的代表，从这位身上再推下老爹口中的刘皇叔，把篓子挎在肩膀上后开口道：“爹，你也太高看他了，不过他倒是很聪明，和建国一个学校里毕业的，还是什么博士。” 才把锄头扛在肩膀上转身要走，杜世斗在听到这话后飞快转过身来，满脸惊讶：“你说这个管家，还是个博士？” 博士，共和国还没有的最高学历，虽然学位制度早在去年就推出，可那也只为极少数人所知。 放在全国一百多个博士点里面，除了少部分研究生和博导外，就是连正在读大学的学生也鲜有问津。 更不要说以城镇居民和乡村农民为主的普通人，在这些人眼里大学生就已经了不起到让人见到就伸大拇指，博士——那是什么？ 不过，杜世斗却和其他人不同，因为郑建国考上大学的第二年就考上了研究生，接着后面到了国外连拿两个博士学位，他那时就知道了这个博士的含义。 但是，一个博士来当管家？ 杜世斗不知想到了什么，飞快开口道：“这个博士，没建国的厉害吧？” 只瞅了眼老爹神情，杜小妹接着说道：“他是学做生意的博士，现在还帮建国管理公司，您可别小看他。” 心说我只看他那趾高气扬的站姿，也不敢小看他啊。 杜世斗点了点头，帮建国管理公司，还又要代替建国引荐那个卡什么米的上门，俨然一副诸葛亮权倾蜀国的架势。 不过想起卡什么米，杜世斗在和杜小妹出了城堡门后被寒风吹的皱了皱眉头，闷哼道：“这还有点冷的——” “前两天才下了雪，昨天早上才化掉，就连迈雅都说以前没这么冷过。” 踩着碎石子铺的路，杜小妹给老爹解释了下，不列颠的冬天也能低到零下10度，和家里滴水成冰的时候也差不多，当然这边也是有好处的：“这边只是风冷，穿厚点就没什么问题了，当然城堡里面还装了中央空调，所以才在出门时会感觉冷点。” 脑海中闪过之前睡觉时的感觉，杜世斗就想起了自己没把被子裹在身上，也没把夹袄和褂子放在被子上压住，更没弄个灌了热水的盐水瓶暖被窝，便跳过了这个话题：“小五，这次接我们来，得花不少钱吧？” 嘴角动了动，杜小妹很想说没花多少钱，可这一路过来不是火车就是飞机开车的，当即笑道：“建国说了，这是他孝敬姥爷舅舅妗子们的，以后每年过来都检查次，反正也是咱们自己的医院，不来白不来——” “哈，不愧是我的好外孙。” 再次笑的见牙不见眼，杜世斗浑就感觉这吹来的寒风也不冷了，心中暖洋洋的继续道：“小五，孩子能有这份心，这是咱们的福分，你看你两个哥哥家的，嘿，抽着不走打着倒退，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还要让我头疼——” 之前知道老爹是要面子的人，杜小妹才把请他来说成是郑建国的孝敬，只是这会儿又从老爹话里听出些许落寞，便知道是说郑建国再有本事那也是老郑家的，享外孙的孝敬拿外孙的钱去显摆，天底下可没有这个理儿。 以前的时候，杜小妹压根不会去想人家话里藏着的意思，直到上次郑建国说要给杜世斗提下两个兄长借钱的事儿，她才发现这个儿子心中竟然能想到这么深，换到其他家庭里，借给你钱就知足吧，还要我为你借钱干坏事儿负责？ 然而现实是，老爹竟然真为建国的孝心不安。 合着建国孝顺您，还错了？ 杜小妹强压下心中的不快，侧脸看了下老爹花白的鬓角，接着又想起那俩好吃懒做的兄长，陡然间明白过来这是老爹在气杜家的子孙没本事。 想到这里，杜小妹先前心中的不快瞬间消失，开口道：“爹，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又不是没尽力，当年蝈蝈说要钱买书的时候，我和他爹也迟疑过，你说马上毕业要回公社了，还要那书做什么？人家想考工人的知青都考不上——” 正低头走路的杜世斗转过了头：“那是他开窍了，以前蝈蝈在大人面前畏畏缩缩站没站相坐没坐相，那性子蔫的三脚踹不出个屁来，不过现在你也管不了他了吧？” “管他？” 杜小妹摇了摇头满脸苦笑：“我连自己都管不了，就和我先前开解您的那样，我知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可每当看到超超和杨娜，我就会想建国和卡米尔的事儿，你说要是杨娜醒来了，他这个日子该怎么过？” 差点说你这不是也知道说起来容易做就要掉链子，杜世斗却并未说出口：“我感觉蝈蝈这么聪明，应该能解决他所遇到的问题，先前吃饭时秋花不是说了，这边的女孩连亲都没定的就可以和人同居，咱们孩子的想法咱们都理解不了，相信他吧。” 不相信又有什么用呢？ 杜世斗不知道的是，杜小妹先前那话只说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是自打郑建国考工都没参加的考上大学，这个儿子就再没和她谈论过什么，学习上她是不清楚，可生活上也没再说过，就好像是那次要钱买书，是他向身为母亲的自己最后一次要求。 只是生活上不说也就罢了，连未婚生子找媳妇也没说过，这就让杜小妹心里有了疙瘩，看看旁人的家里，这种事儿哪个不是母亲忙前忙后的当家做主？ 再加上杜小妹在首都做手术时都是杨娜忙前忙活的在照顾，现在杨娜给郑建国生了个儿子也挡不住他再找的心，这有本事有钱的男人—— 脑海中闪过正在余泉师专上学的郑富贵面颊，杜小妹即便是面对着老爹，也知道这个话题并不适合去说，因为这个爹也是男人。 怀着对郑建国和郑富贵的怨念，杜小妹带着杜世斗到了三米多高的温室大棚里时，城堡的花匠正在里面忙碌。 而看到挂在枝子上西红柿的杜世斗已经傻眼了，虽然先前吃的面条里就有西红柿，可寒冬腊月天的能亲眼见到挂在枝子上的，这还是他这一辈子做梦都没想过的景象 眼瞅着老爹的震惊模样，杜小妹到了旁边开口道：“爹，你说这些西红柿要是拿到家里去卖，人们会花多少钱买它？” “两毛？” 下意识的转过头说了，杜世斗接着摇了摇头打量过四周的大棚道：“这些应该不便宜吧？” 发现老爹也有成本概念，杜小妹也就没让他再猜测下去：“怎么也在5毛钱以上，而这还是出棚的价格，要运输到其他地方，价格肯定只会更高——” “噢，这点我倒是没有考虑。” 眼前一亮，杜世斗开口接上说了，一双花白眉头下的眸子落在面前的西红柿上。 他这次过来可谓是大开眼界，飞机城堡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东西，统统是都享受过了。 甚至直到这会儿，眼瞅着红艳艳的西红柿，杜世斗不禁转头看了看杜小妹道：“你不会是为了说服我搞这个，才把我们接过来的吧？” “爹，这也是建国的意思。” 迎着老爹的目光，杜小妹只得说出实情来，自打上次她将郑建国对这几个表兄弟的安排说给杜世斗后，她就在想娘家兄弟该怎么帮衬下，后来就听说郑建国安排了国内专家到这边学习栽培技术，便把这个事儿放在了心上。 只是考虑到这样做有替老爹当家做主的意思，杜小妹才没敢在电话里透露过，而是到了这会儿来到不列颠了，才假借郑建国为由说了出来：“而且种的东西不光能卖大价钱，就是寒冬腊月的下地，这里面的温度也比家里要高——” 杜世斗点了点头，他是自打进了这个温室大棚，就感觉有些热了，当然他也有他的想法：“这个棚子，应该不便宜吧？” “现在余泉市有这个项目的贷款，只要约定将自己种的卖给他们就行——” 嘴上说着，杜小妹一双眼睛却落在杜世斗脸上，发现他眉头挑起后接着开口道：“当然，建国也可以出钱，大哥和二哥借的钱，也差不多能建个棚子了。” “那个贷款，也是建国的钱吧？” 猛然间杜世斗开口问了，杜小妹便眨了下眼后点头道：“实际上不止那个贷款，还有咱们地区新建的学校，也都是建国出的钱。” “那你这是可怜你爹和兄弟了？” 杜世斗面无表情的说过，语气中的不满显然是已经到了顶点，杜小妹望着老爹的模样心中一沉，神情不变的开口道：“这也是建国要求我把大哥和二哥借钱的事儿，向您说的原因，他不想让钱伤了亲情——” 听到杜小妹提起宝贝外孙，杜世斗的脸上现出了几分复杂，他吃过的盐比郑建国吃过的米都多（自认的），外孙想帮助自家的人改善条件，他心中也能够想的通，而且还让杜小妹来找自己说，不是大大咧咧的说姥爷我给你点钱你去弄那个大棚—— 发现杜世斗回过身去，杜小妹悬着的心便放了下来，知道先前说的打动了他，否则以他那脾气，当场都能翻脸回国。 “我年纪大了，也种不了几天地了，这个事儿你找红旗和红军说吧，他们的家我也当不起。” 有些苍老的声音出口，杜世斗有些佝偻的背影印入杜小妹的眼里时，他那花白的头发也印入了她的心中，想起一辈子生性要强的老爹能这么说，心中便多了股悲意。 好在，杜小妹也知道老爹这是松口了，于是带着杜世斗在温室大棚里忙了不知多久时，杜锋的声音隐约传来：“姑，三姐说大约翰已经去接那个卡米尔，您和姥爷该回去了。” “噢，差点把这个事儿忘了。” 杜小妹飞快将采摘下的菜放入篓子里挎在肩上，便见杜锋已经探手从旁边枝子上摘了个西红柿，连擦都没擦的放进嘴里就咬了口，她也就探手拽住了杜锋的手：“这个都是打了药的，你连洗也没洗就吃，赶快吐了——” “啊，这个还打药了？” 正感受着酸爽要咽下的杜锋当即吐了出来，看了眼手中被啃了口的西红柿面现好奇：“不洗能毒死人？” “打药是为了灭虫的，虫子都能毒死，你吃了肯定也会有问题。” 探手抓过杜锋手里的西红柿，杜小妹说着扔进了肩膀上的篓子里，便带着爷孙俩离开了大棚往回走。 望着杜小妹的背影，杜世斗看了眼有些闷闷不乐的孙子杜锋，接着开口道：“这边和家里不一样，你老实点。” “哦。” 应了声姥爷的叮嘱，杜锋瞅着杜小妹的背篓里蔬菜，接着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姑，三姐说表哥的女朋友是大明星？” “——” 回头看了眼侄子，杜小妹心说要不是因为她是大明星，建国应该还看不上她才对，当然现在想这些也晚了：“是大明星。” 想起在出了机场后路边上两边广告里的金发女郎，杜锋眼前一亮的开口道：“那家里有她的画报吗？我听三姐说她有个双胞胎姐姐，而且才17岁？” 正文 第六百八十三章 这就公平了 诧异的看了眼这个最小的侄子，杜小妹只以为他是在好奇卡米尔的模样，也就边走边开口说道：“卡米尔在这边不怎么出名，她家是美利坚纽约的，在那边比较受人欢迎——” “和咱们的小花一样出名？” 迈着穿了千层底棉鞋的脚步，杜锋亦步亦趋的伴着杜小妹问过，杜小妹脑海里便陡然闪过了个念头：“小锋今年17了？不会这么早就想女人了吧？” 脑海里虽然这么想了，杜小妹也就开口道：“你感觉小花好不好看？” “那还用说？” 下意识的反问了句，杜锋嘴上说着便见小姑转头看来，当即露出个灿烂的笑道：“我听说建国哥的公司在拍电视剧，怎么不请下小花来演？” “你懂个屁，建国不请小花那是有他不请的理由——” 两人的身后，正在小步快走跟上两人的杜世斗开口呵斥起来，杜锋话里的意味连杜小妹都听出来了，哪里能瞒得过他：“难不成你感觉你比建国还聪明？” 扯了下嘴角，杜锋虽然被父母娇惯的不成样子，可还知道要是惹了爷爷不高兴，那也是后果严重，再加上他还想着从表哥那要点钱花花，当即开口认怂：“俺表哥那是高考状元，最年轻的研究生，这就是天上的文曲星君下凡了，我可比不上。” “算你小子会说话。” 默默的瞅了眼前面的杜小妹，发现她眼角露出喜色的杜世斗还以为这个不靠谱的孙子会炸翅儿，那他保不准就要拿出爷爷的派头来修理修理这个不懂事儿的孙子了，好在这家伙果然有眼力劲儿会说话，当即挑了下眉头道：“现在什么年代了还星君下凡，你表哥那是大科学家——” 耳听老爹这么夸奖儿子，杜小妹先前对杜锋的那点意见也就散去，只以为这个侄子性子随意惯了，却不想等她回到厨房放下东西和采摘的菜，手还没洗完就见郑秋花神出鬼没的开口道：“娘，小锋去问你卡米尔的事儿了吧？” 正打了香皂快速搓着的手一停，杜小妹想起先前杜锋追问的情景，顾不得被这个闺女猛然开口吓到的感觉，转头后看了看身后只有迈雅跟着而没有其他人，于是面现探寻的开口道：“你这么一说，我才感觉小锋对卡米尔是有些好奇了？” “哈，好奇？” 嘴角扯了下，郑秋花面现无语的开口道：“先前你和俺姥爷下地去了，俺妗子早上起来连饭都没吃，就找我问能不能给小锋说个外国媳妇——” “！！！” 哪怕先前杜小妹已经有了些许怀疑，毕竟十七八岁的年龄也该说亲了，而先前杜锋话里话外不是小花就是卡米尔的，那想女人的心思是溢于言表就差明说了，可她也没想到二嫂会如此的——白日做梦？ 是的，这是杜小妹的第一个念头，杜锋想要找个外国媳妇，这在她看来就是在白日做梦般不靠谱。 只是，随着杜小妹想起儿子郑建国，她便感觉自己先前想的太过了，自己的儿子郑建国那是大科学家，找个国外的媳妇也是凭借自己本事，可让郑秋花介绍？！ 也不看看杜锋那是什么德行？ 下意识的脑海如电闪般过诸多念头，杜小妹也知道这些只能想想，说的话那是要和二哥家翻脸了，就是老爹杜世斗听到，也极有可能甩袖子走人。 想到这里，杜小妹拿起毛巾擦过手后看向了郑秋花：“你怎么说的？” “我？” 郑秋花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露出了个古怪的笑道：“我就问俺妗子她们家谁会英语，总不能和人家女孩说些话都要旁人翻译吧？” 脑海里想了下郑秋花描述的场面，杜小妹才要开口便想起了先前杜锋打问卡米尔姐姐的事儿，现在想来特别是那句十七岁时，就开口道：“卡米尔姐妹俩来了后，你跟着她们点，别让杜锋靠近她们。” “杜锋想——” 先前还当做笑谈的郑秋花愣住，望着老娘杜小妹望来的眼神，当即开口道：“行，那我跟着她们点。” 嘴上痛快的答应下来，郑秋花才有些不敢确定的继续开口道：“小锋不会是想乔安娜的好事儿吧？” “他打问乔安娜的年岁了。” 杜小妹摇了摇头不置可否的走掉，留下身后的郑秋花满脸凌乱，作为郑建国的母亲和姐姐，两人当然能记住卡米尔姐妹俩的名字，只是两人无论如何也没想过，杜锋竟然会有这么个想法。 这也太疯狂了！ 瞅着老娘的背影，郑秋花又想起郑冬花私下里说郑建国对这姐妹俩的态度，她便不敢相信自己脑海里出现的念头：“这是要和建国做连襟呢？不知道建国乐意不乐意？” 怀揣着这么个想法，郑秋花就跟着杜小妹回了她卧室里换完衣服，正满脑子都在想怎么能让妗子和杜锋打消这个念头，而不会伤害到彼此的亲情时，一个女仆飞快的到了两人面前：“大约翰先生的车已经进了城堡，布朗先生让我请您到客厅里——” 大约翰是代表郑建国去接卡米尔的，现在他既然来了也肯定是带了卡米尔和乔安娜，郑秋花也就顾不得没想出办法的伴着杜小妹到了客厅里时，不想在见到两女时猛然发现自己先前实在是太杞人忧天了：“这下杜锋不敢开口了吧？” “阿姨您好，咱们好久不见了，您还是那么美丽。” 卡米尔和乔安娜齐齐开口的功夫进了客厅时，杜小妹是不得不微微抬高了下巴，脑海里闪过这姐妹俩好像比上次见面又高了许多时，随即她的眼神变的闪烁起来：“欢迎你们，卡米尔乔安娜。” 正式拜见郑建国的母亲，卡米尔和乔安娜今天的打扮就偏庄重些，挺拔的身姿上套着剪裁合体的黑色大衣，使得原本就白的两人像是掉进了面缸里又爬出来的，便是早就见过两次的杜小妹都看到在心中直呼妖精，也就不要提旁边郑建国的妗子和表姐们了，齐齐望着这一对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两年前就被冠以奇迹之名，十七岁的卡米尔这时正是脱去稚嫩，从女孩蜕变成女人的阶段，再加上郑建国深知她还在发育年龄，为了避免出现欧美女人特有的旺盛体毛，就专门给两人制定个以雌性激素为主的食谱。 所以相处不到两年的时间，原本就处在颜值巅峰的卡米尔体态变的丰腴不少，这就使得她和乔安娜更加的难以区分，直接后果便让杜小妹也分不清谁是卡米尔，谁是乔安娜了。 好在，卡米尔两人也知道这是郑建国的母亲，如果出了岔子就会影响以后的生活，于是卡米尔也就操着口普通话道：“我和姐姐给您带了份小礼物，还有我们父母让捎过来的，大约翰先生已经安排人在卸了——” “这个是卡米尔！” 知道卡米尔是妹妹的杜小妹生怕先前认不出人的事儿被发现，不等对方说完的开口客气起来：“你们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你们的父母身体还好吧？” “郑说的还真准了——” 转头和姐姐乔安娜对视了一眼，卡米尔两人在上飞机之前，就从郑建国那里听说了大致会聊的话题，不过两人没想到会猜的这么准，于是卡米尔开口道：“非常感谢您的关心，我父母他们身体很不错——” 双方礼节的问候结束，迈雅带着女仆已经到了两人身边接过她们的外套，两人也就露出了里面裹着蕾丝花边衬衣的小西装和公主裙，等到她们在杜小妹身旁沙发坐下后，布朗便端着茶盘到了双方面前，放下茶点后转身离开。 卡米尔和乔安娜才坐下，杜小妹的目光便落在了两人的手腕上，右手腕是两个相同的翡翠手镯，左手腕则是装饰了亮晶晶宝石的表，脑海中幽幽闪过了个念头：“这应该就是建国给两人定制的表了——” “赶快喝口茶暖和下，你们穿这么少，不冷吗？” 嘴上招呼着，杜小妹的脑海里却开始翻腾起来，郑建国在百达翡丽给三人定制的表价值五十万美元，这在全世界经济低迷国家和人口袋里都没钱的时候，百达翡丽自然不会放弃这么个宣传的机会。 于是当卡米尔和乔安娜出现在媒体杂志上，连带着这块表也跟着登上了全世界媒体的头条，而《伦敦晚报》作为不列颠首都的百年报社，自然也是跟着转载过。 并且，由于郑建国还通过保护伞传媒持有了这家报社三分之一股份，那么作为股东的福利和职责就是要看一看自家报纸才对，所以每天的报纸都会送到古堡这边。 不过郑建国远在美利坚，看报纸的也就是杜小妹和郑秋花几人，原本母女俩抱着加强英语阅读的初衷，却不想在勉强读懂后，就发现了不少郑建国的花边趣事—— 所以卡米尔手上这块表，杜小妹在看了一眼就认了出来，可当她瞅着卡米尔和乔安娜手腕上一模一样的表，一模一样的翡翠手镯，一模一样的穿着后，她就感觉自己以前竟然忽略了这点，妹夫会给大姨子送和妻子相同的礼物吗？！ 脑海中幽幽的闪过这么个念头时，杜小妹望着面前两张毫无分别的相同面颊，她脑海里猛然蹦出了个匪夷所思的问题：“建国，能分清两人吗？！” 事实上，这么想的杜小妹并不知道，旁边同样看到两块表的郑秋花所想的，远比她要更加的接近真相：“建国和这姐妹俩——” 郑秋花已经顾不得去想怎么当杜锋的电灯泡了，当然她认为如果杜锋能够在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女孩表白，她也会佩服这个表弟果然够男人。 众所周知，卡米尔是个大美女（不是那里大），这个时候的身高已经一米七还多，和郑建国在一起都差不多高了，而杜锋的身高只有一米六五。 至于乔安娜，她虽然跟着父亲弗兰克时受到的关爱有点少，只不过这也只限于亲情方面，物质条件上倒是和卡米尔差不多，所以两人身高也相差无几。 当然这并不是说两人没有差异，常言道居移气养移体，两人的生活环境不同，身上的气质特点也必然不同，放在卡米尔来说就是天真烂漫纯爱些，乔安娜则是偏懂事早熟居多。 只不过无论是天真烂漫的卡米尔，还是懂事早熟的乔安娜，在郑秋花看来都不是杜锋能够觊觎的，甚至在她看来，郑建国能够娶上卡米尔，也肯定是以那百亿家产为后盾的。 不过，想是这么想，郑秋花在接下来倒也履行起先前对杜小妹的承诺，在卡米尔和乔安娜两人到楼上看郑超超时，也跟着到了杨娜的病房里，听卡米尔谈论郑超超：“超级郑长大了好多——” 乔安娜开口道：“这都过去三个月了，肯定会大变样。” 瞅着两只肥嘟嘟的小手紧握，拿着双黑眼睛望来的郑超超，卡米尔开口道：“你说他长大，会不会和郑一样？” 乔安娜面色一变，瞥了眼旁边看来的郑秋花，飞快改口用英语道：“卡米尔，你这么说有质疑这孩子不是郑的孩子的嫌疑，你是在指控这孩子是瑟琳娜和其他男人取长补短后怀上的——” “不，我不是想指控瑟琳娜。” 飞快看了眼远处病床上的杨娜，卡米尔头也没回的直接开口说过，接着回过头来看向了郑秋花道：“三姐，我和建国生的孩子，有很大概率不是黑头发黑眼睛的。” “——” 满脸呆滞的郑秋花飞快看了眼卡米尔的肚子，只是就在郑秋花要开口询问时，旁边的乔安娜开口了：“三姐，卡米尔不是在说那个意思，她只是这几天处在女人不舒服的阶段，思想上就容易乱飘，你应该理解吧？” “理解理解。” 听到乔安娜的解释，郑秋花放下了悬着的心，她知道卡米尔还是个17岁的高中生，虽然这个年龄在善县都可以结婚了，然而卡米尔并不是善县乡村里的女孩，而是在全世界都拥有超高知名度和影响力的明星，万众瞩目到上街需要大群保镖的那种。 这个情况下17岁结婚？ 还是奉子成婚？！ 怕是全世界都要侧目！ 也会给郑建国带来巨大麻烦！ 发现不是自己想象那样，郑秋花才松了口气的时候，已经转过身去看乔安娜的卡米尔声音传来：“那么咱俩和他生的都一样，这就公平了。” 正文 第六百八十四章 这个专业知识 郑秋花瞬间瞪大了眼睛的时候，乔安娜心中闪过的却是卡米尔上次的体检结果，当然她也知道这个事儿是不能说的，这是她和郑建国共同的秘密，所以面对着望来的卡米尔，她能做的也只有赞同：“当然。” 敏锐的捕捉到乔安娜的些许异样，卡米尔心中直觉这个姐姐有什么在瞒着自己，不过她发现乔安娜在点完头后眼神往自己的身后看去，卡米尔的注意力也就转移到了身后的郑秋花面上，瞅着对方圆睁的眼睛开口道：“三姐？” 卡米尔称呼自己三姐是对的。 但是先前乔安娜也称呼自己三姐？ 郑秋花一瞬间想到了先前忽略掉的东西，目光在两人面上扫了下，开口道：“嗯？” 嗯？ 卡米尔面现问号的时候，乔安娜已经想起了先前这个妹妹说过的话，没费力便猜出了她已经知道了的事实：“卡米尔，你先前说的话，暴露了咱们和郑的关系。” “三姐不知道吗？！” 卡米尔白皙的面颊上个浮现出惊讶时，郑秋花飞快摇了摇头：“没有，我不知道，你们俩和建国——” 确认郑秋花竟然不知道，卡米尔沉默了，她先前还以为郑建国已经告诉她了，才在和乔安娜的对话中没有考虑隐瞒这点，现在说啥都晚了？ 望着郑秋花有些怪异的眼神，卡米尔满脸正色道：“那你会帮我们保密吗？” 这下轮到郑秋花沉默了，卡米尔的意思显然是不想再让其他人知道，于是开口道：“向我的母亲保密？” “所有不知道的人。” 旁边，乔安娜赶在了卡米尔开口前说了，接着不等郑秋花回答的继续说了起来：“我们知道这种事情总有曝光的一天，只是现在曝光的话会影响我们俩的学业，而且建国还是总领馆的专员，会给他和你们的国家造成重大负面影响，听说你们家里的男女感情很——传统？” 郑秋花缓缓的点了下头，这会儿国内别说没有确定关系的男女了，就是家里介绍并且都知道的男女朋友在一起，那都和做贼似的避着其他人，生怕被人说三道四。 至于美利坚和不列颠这边？ 其他人就不说了，三人旁边还躺着的杨娜，不就是和建国同居到未婚孕子？ 看到郑秋花认同自己的解释，乔安娜给卡米尔使了个眼色后面露微笑的耸了耸肩道：“如果三姐你告诉阿姨，那么她肯定会生气，而郑说过气大伤害健康，我们就不要让她生气好了？” 望着乔安娜真诚的蓝色眼眸，郑秋花已经听出了她话里透露出的信息，她们和郑建国已经就现在这种关系的后果讨论过，还得出了现在暴露会对三人产生重大影响的结论，潜台词就是等到三人学业完成再来处理这个事儿，不如为了杜小妹的健康着想，先隐瞒一下？ 郑秋花动摇了，她不是顾忌向杜小妹隐瞒的后果，相反作为一个有了儿子的母亲，她清楚的知道这个事儿对杜小妹来说，压根算不上个问题。 因为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儿子能够让女孩子们喜欢，那只会感觉自己的儿子有本事。 虽然郑建国的本事真的不小，年少有为到了全国上下学习的榜样，然而卡米尔单凭外表就已经成了第八奇迹，就是按照国人的郎才女貌标准去说，两人可以称得上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至于郑建国连乔安娜也没放过，那也只会让杜小妹发发火气，等到她发完火还得帮忙给三人擦屁股，所以这件事最不应该隐瞒的，就是杜小妹了。 不过先前乔安娜话里透露出的信息表明，郑建国现在并不想让杜小妹知道这个事儿，这才是让郑秋花决心动摇的原因——她全家的未来都要指望这个弟弟了。 与有些任性的想要通过自己实力改善命运的郑冬花不同，郑秋花是在知道了郝运那个经理每个月都能拿到一万多块时，就决定以后跟着这个弟弟混了。 因为郑建国对待外人都那么大方，如果郑秋花成了那个经理，或者是罗刚成了那个经理，难不成还会开出每个月几十块钱的待遇？ 特别是到了不列颠生下罗猛，郑秋花知道了这个城堡最低的女佣都是月入几千块后，一改之前在国内看到英语时的头疼，甚至还说服了杜小妹请个英语老师来学习。 目的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能提高自己去适应这个弟弟的成长？ 让自己变的对弟弟更加有用？ 建国会亏待自己吗？！ 建国捐出去的钱，那都是以千万，以亿为单位！ 之所以没给家里人钱，也是怕养成好吃懒做吃喝玩乐赌的毛病！ 现在建国需要自己帮他保密？！ 这当然是理所应该的！ 哪怕保密对象是老娘！ 因为建国已经长大，不再是之前从工地回家，都需要杜小妹安排郑冬花护送的孩子！ 一瞬间，想通了这些的郑秋花转头看了看外边，不想就见到大约翰正在外边看来，于是回过头的看着乔安娜开口道：“大约翰先生也知道了吧？” 乔安娜点了下头：“还有布朗和戈登都知道，迈雅应该不知道。” 那你还要求我给你们保密呢？！ 才下了决定的郑冬花有些傻眼，原本她以为知道的人很少，可能只有门外虎视眈眈的大约翰来着，可一想作为郑建国身边管家的布朗，以及作为卡米尔身边管家的戈登，想要瞒着这俩也是压根的不现实。 郑冬花的刹那失神落入眼里，乔安娜眨了下蓝色的眼眸后开口道：“不过郑说，他们是值得相信的。” “泄露出去会直接滚蛋吧？” 想到管家和副管家的薪水，郑秋花没费劲儿就猜出了事情的半个真相，她并不知道管家们的严格要求中，主人的隐秘甚至高过于自己的荣誉，因为连正规公司都还有保密要求存在，如果泄密会被追着赔钱甚至坐牢，而作为管家要是出现了泄密问题，那么这个管家在这个圈子里面，就臭了大街。 只是这个想法也只在郑秋花脑海里转悠过，以郑建国的能力来说，他说要是能够相信的人，那么就肯定是可以相信的。 那么自己就当做不知道好了，反正老娘知道后只会担心，甚至还可能让杜小妹和郑建国间出现矛盾，那个弟弟自打出国后，在变的更加有本事时，也变的更加疏远了。 这是为了老娘好！ 心中做了决定，郑秋花便冲着望来的乔安娜和卡米尔点起头来：“既然是为了建国好，那我可以替你们保密，我也祝福你们能够保密到不怕泄露的那天——” “谢谢你，三姐！” 卡米尔面现感动的说了，乔安娜也是有些被感动了，对于姐妹俩来说，这是郑建国的家人中第一个知道他们关系的人，也是第一个为她们这个关系送上祝福的人：“谢谢你，三姐！” “咚咚——” 随着卡米尔和乔安娜的感谢声，门口的玻璃上跟着传来了敲击声，三女齐齐转头看去时，就见大约翰已经打开了门道：“瑟琳娜的护理时间到了，咱们需要回避下。” “好的！” 看了眼门外的一排护士，卡米尔和乔安娜便跟着郑秋花出了病房，就见护士们进去后有去病床边的，也有到郑超超摇篮旁忙活的，看到这里的卡米尔转头看了眼大约翰道：“大约翰先生，现在咱们可以离开了吗？” “按照先生家里的传统，需要吃过午饭才能告辞离开，现在没事的话，可以到小客厅里休息。” 大约翰高抬着下巴说了，卡米尔和乔安娜也就没再做声，两人之前就被郑建国告知，他已经安排大约翰处理这次拜访事宜，自己两人只需要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也就可以了。 旁边，郑秋花深深的看了眼神情隐含倨傲的大约翰，脑海里陡然闪过了个念头后，面带好奇的开口道：“大约翰先生，听说您在哈佛大学里面，是学的做生意？” “是工商管理专业，罗夫人。” 才要带卡米尔去小客厅的大约翰收住脚步说了，郑秋花便知道自己闹了笑话，扫过望来的卡米尔和乔安娜，接着开口道：“是管理公司的吗？” 不知郑秋花要做什么，大约翰是想了下后开口道：“哈佛商学院的DBA并不是单纯的局限于公司管理，而是涵盖了所有存在管理架构形势的组织，从经济到政治再到娱乐艺术的管理和运作——” “嗯，抱歉，先前是我表达的描述错误。” 知道这是大约翰在表达不满，郑秋花也就明白先前自己说的只限于生意，而人家学的则是什么都可以干的管理专业，心中的那点想法也就愈发涌动起来：“如果我想学点您学过的课程，不知您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噢——” 大约翰愣了下，他虽然在哈佛俱乐部干了十几年的经理，迎来送往中见过的人是数不胜数，可他并未分析过郑建国的家人，因为用不到！ 主人只有一个，分析其他人的性格什么的，没有用！ 只要辅助好郑建国，让他全身心的将精力放在公司，国家，甚至是世界大事上面，而不是为了家里的吃喝拉撒睡醒出回的事儿分神，这才是一个管家的本职工作和存在的意义。 至于分析郑建国的家人，那是大约翰确认郑建国需要他那么做时，才会去做的事情。 所以现在的情形虽然不为郑建国所知，大约翰却知道郑秋花是可以影响到郑建国想法和决策的人，直白点来说就是可以让郑建国从事业上分神的人。 那么，大约翰就分析了下郑秋花这么做的原因是——想要的更多。 人只有在想要的更多时，才会去学习更多的知识，从精神上的阅读到物质上的获得，无一不是通过这条道路。 哪怕是去想抢银行，也得去观察下现场吧？ 至于想要的更多的人，大约翰接触到最多的便是这群人，哈佛商学院里面从大一到博士生们，都是想要更多的人。 于是确认了郑秋花想要的更多后，大约翰没费劲儿就知道她是想改善自己的生活状态，从目前每个月十英镑不到的工资，到几千几万甚至是几十万的想念。 一个社会底层的人，怎么样才能改变命运？！ 如果是个美女，可以找个有钱人嫁了。 如果是个帅哥，可以找个富婆嫁了。 如果不是美女帅哥，那就只有剩下读书这条路了。 读书不一定会让你成功，但是不读书的人一定不会成功，哪怕成功了也守不住自己的家业，除非成功后更加的去读书！ 因为社会在进步，世界在前进，在时代大势面前，比如改开后拼搏的第一代，也就是八一年左右时，以冒尖户万元户为代表，这些第一批吃螃蟹的人都获得了超出想象的收益。 然而他们能有这个收益也只限于在八一年左右时，而到了八二八三甚至八四年，随着改开的大潮奔腾而起，越来越多的人去种地去养殖时，想要再获得万元户冒尖户就会异常的难——为什么？ 因为国家在发展，社会在进步，世界在前进！ 俗话说仓禀足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满足了吃饱肚子的想法后，人们便开始追求外在的缺失，于是在八二八三八四的时候，做针头线脑做衣服做鞋帽做饮食的个体户，就成了站到风口上的第二批人。 可随着国家改革的脚步前进，社会经济开始完成由量到质的转变，某个拥有百万家产的瓜子并没有读书看报，否则他作为第二批站在风口之巅的人，完全可以在改革的深化中登上第三波以股票和债券的高铁。 瓜子是做生意的，拥有最基本的商业嗅觉，更拥有比抵押房产借钱去倒卖国库券才成就百万富翁神话的人，更好的条件！ 可是瓜子并没有继续他的神话，也许是小富即安，也许是泥腿子穿上了皮鞋，所以他没有去读书看报，也没有继续之前的神话而走的更远。 当然，虽然那位倒卖债券的人是从报纸上看到的商机，并且在成为百万富翁后愈发的去看这些东西。 可他的神话的终结，也正是因为看的都是这种东西，而不是去学习接触更多的知识，也就是看更多的书。 这也是共和国风起云涌的八十年代里，绝大部分成功者的通病，也就不要说上辈子浑浑噩噩的郑秋花了。 不过这辈子里，郑秋花还是抓住了属于她的机遇，大约翰几乎是没去想的开口说了出来：“这个专业知识，只要花钱就可以学到。” 正文 第六百八十五章 第一个 只要花钱就能学？ 郑秋花有些不敢相信，杏眼圆睁的开口道：“这个哈佛商学院的专业知识，只需要花钱就能学到？不用考试？！” 冲着卡米尔姐妹做了请的手势，大约翰带着望来的两人下楼时，若有所思的开口道：“罗夫人，在现有社会形态和经济环境下，针对高级知识学习资格而设置的遴选机制，目的是为了将宝贵的教育资源价值最大化发挥出来，这是目前世界主要国家推行教育考试制度的根本原因。 而既然涉及到了价值这个带有货币属性的概念，那么用承载着货币功能的钱来量化，就是人们合理的认知，于是金钱也就可以买到带有稀缺属性的高等教育资格——” 考虑到郑秋花的英语可能不过关，大约翰解释起来时便用了普通话，所以郑秋花毫不费力的就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然而，这是郑秋花在之前从未听到过的，甚至在她心中与对大学和教育的形象相悖，教书育人的地方竟然和金钱交易如此红果果？ 特别想起自己想复读去考大学的经历，郑秋花下意识开口道：“这对没钱的人来说，太不公平了。” “不，目前来说，除了少数几个战乱国家和地区，大部分国家内部都是公平的。” 带着卡米尔姐妹俩和郑秋花到了小客厅里，大约翰说过后冲着旁边的女仆招了招手，安排她去准备茶点后回过头看了看郑秋花，正色道：“先前我说了，教育，特别是高级教育的资格，属于稀缺资源，你想要获得这种资源，就需要付出代价。 有钱的可以请个专职教师，没钱的就需要去证明你比其他人更加优秀，于是考试制度就成了这些没钱人证明自己的公平机会。 你不能想要获得更多而不愿意付出什么，否则旁人也可以会说你为什么可以不劳而获，而他就不能这么做了？” 旁边，坐下后的卡米尔不知想到了什么，接口说道：“超级郑就可以，他什么都没做，就拥有了其他孩子毕生都无法拥有的一切——” 超级郑是卡米尔姐妹和郑建国三人私下给郑超超起的绰号，这点郑秋花虽然不知道，大约翰却听三人说起过，于是开口道：“先生说过，可以选择谁成为自己的父母，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能力，就像安娜王妃怀的孩子，便可以生而为王。” “殿下是怀的小王子吗？” 卡米尔的注意力瞬间转移时，大约翰才醒悟到自己泄露了什么，他之所以知道安娜是怀了双胞胎王子，还是郑建国无意中透露出来的，虽然没有交代他需要保密，可是就在不列颠上下猜测是王子还是公主时，他当然知道传出去的后果。 好在，大约翰也知道怎么去弥补这个小失误，当即不动声色的继续开口道：“在不列颠，女性也可以继承王位。” 卡米尔笑了，她竟然忘了现任女王的事实，当然她在意的并不是小王子的身份，而是他的性别：“但是在共和国，人们都喜欢男孩子，有些妈妈将自己生女儿的错误当做是女儿的错？” 大约翰愣神的功夫，郑秋花面现古怪之色，卡米尔说这话的神情好似在好奇，但是考虑到她说的内容可以关联到自己在内，也就是郑建国的四个姐姐，那么她在说杜小妹？ 郑秋花有些不敢相信的时候，大约翰也想到了这点，飞快开口道：“卡米尔，如果第一个孩子可以选择性别的话，你喜欢男孩子多点，还是女孩子多点？” 仿佛是察觉到了郑秋花的神情有了异样，乔安娜飞快开口道：“当然是男孩，郑喜欢男孩，男孩可以帮助郑一辈子，但是女孩就不同了，女孩长大了就会嫁人，平常没事儿的时候连个面都不露，直到遇见了麻烦，比如被人骗了被人甩了，她们才会想起有这么个父母——” 你比我还有体会？ 郑秋花瞅着乔安娜颇有感叹意味的理由，心中隐约察觉到这个女孩的心机应该是高过自己，当然这不是自己需要考虑的问题，既然郑建国占了人家的便宜，那么尝尝夹心饼干的味道也不错。 被卡米尔姐妹这一打岔，郑秋花对于大约翰的建议已经听进了心里，她知道郑冬花之所以能进哈佛医学院，就是郑建国花了很大的一笔钱，大到甚至连郑冬花的小姑子也带了进去。 以前的时候，郑秋花没什么机会去和大约翰交流，因为大约翰很少到不列颠这边来，绝大多数时间里都在纽约集团公司里坐镇，只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时，比如卡米尔和乔安娜拜访杜小妹，才会代替郑建国过来。 所以到了这时，郑秋花又经过先前的铺垫，也就自然而然的问出了心中埋藏已久的好奇：“我妹妹郑冬花，也是花了钱进的哈佛医学院？” 从卡米尔和乔安娜身上收回目光，大约翰冲着郑冬花开口道：“是的！” 这么痛快？ 神情一愣，郑秋花飞快开口道：“花的钱很多吗？” 大约翰不置可否的开口道：“如果罗夫人想去商学院读书的话，在学习上要花费的并不多，倒是在学习生活中要花不少钱。” 生活费很高吗？ 郑秋花是听郑冬花说过在波士顿的生活费用，天天不是鱼就是肉的，要不各种鸡汤羊肉汤牛肉汤的，每个月也才三千多美元，而那边据说是住了足足十个人。 但是看大约翰这意思，要花不少钱了？ 瞅着燕尾服领带铮亮发型的大约翰，郑秋花这会儿便有些心虚了，能让这么个月入好多万英镑的人说高，那就肯定不是一般的高，几万十几万肯定打不住。 而且，郑秋花相信她开口的话，郑建国肯定会同意下来，可要是让杜小妹知道了—— 郑秋花在迟疑，大约翰已经看了出来，他先前甚至在想，是不是郑建国让她来找自己说的，但是想想郑建国如果要安排这个姐姐去商学院读书，那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郑秋花并不知道她找的大约翰，正是当年帮助郑建国疏通哈佛大学关系的人，确切的说从捐钱手续到入学的安排，统统都是由大约翰负责。 当然，这是因为那时候的郑建国，还是个名声只限于医学院的新人，发现石油公司被低估，乃至于后面高倍杠杆进入原油期货市场什么的，都还在暗中操作。 直白来说，郑建国那时候只是个名医，医学院对于他的高看和优待不少，可出了医学院就不同了，你是医生大家高看你就行了，不得罪的供着也只是为了以后需要时不会碰壁。 可随着后面石油公司股票被低估，以及到了原有期货市场里兴风作浪，乃至于在两伊战争爆发使得油价屡创新高时急流勇退，短短的一年半时间把资产翻了上百倍的收益，狠狠震撼到了俱乐部的所有成员。 美利坚是个资本深入到了骨子里的国度，地位最高的并不是职业排行榜第一的医生和第二的律师，而是头两名都需要面带微笑弯腰服务的对象——富翁！ 所以在大约翰的认知里，抛开郑建国的百亿身家是怎么赚的不谈，单就是他这些现金的存款放在那里，只需要一句话就能把郑秋花送到医学院里去读书。 至于郑秋花想进的商学院？ 大约翰感觉他只要放个风声给学院大佬们，想必录取通知书就会送到郑秋花的手上，而且还很可能是学费全免的那种。 当然，大约翰并不会向学院大佬们透气，因为他现在的身份并不是哈佛商学院的DBA，而是郑建国的管家。 那么面对着郑建国的姐姐时，大约翰的态度也是不同的：“商学院的课程是固定的，如果您只是想学习课程内容，可以让先生直接索取课程资料，甚至是教学录像带都可以，不过——” 不过？！ 才面现希望的郑秋花愣了下，不等大约翰说下去就开口问了起来：“不过什么？有什么顾虑吗？！” 丝毫没有被人打断话的不快，大约翰径直开口道：“商学院里面的课程学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经营同学们的关系，那里面有智商120，从全世界各顶级大学考进去的天才，也有智商处在及格线左右，情商甚至不及格的富家子弟，你需要和他们相处融洽，以便组建你自己的关系网。” 课程学习不重要？ 重要的是组建自己的关系网？ 郑秋花已经听傻了，只是还没恢复思考能力的她就听大约翰停顿了下后，接着说出了令她傻眼到呆滞的话来：“当然，如果罗夫人您去哈佛商学院读工商管理专业的话，我相信您什么都不做，就会获得其他同学，包括老师教授在内的悉心关照。” 郑秋花有些不敢相信：“为什么？” 旁边，一直默然关注的乔安娜挑了下好看的柳眉道：“因为你是郑的三姐。” “乔安娜小姐回答正确。” 不等郑秋花恢复过来，大约翰满脸傲然的开口道：“对于其他学生来说，和您处好关系后，可以连带获得先生的关系，这对于他们毕业后有着莫大的帮助，比如到保护伞集团下面合适的岗位去实习。 而对于教师和学院来说，经营好和先生的关系，可以安排学生们到公司参观学习，再加上先生一向大方处事，捐点钱出席一下学院举办的商务会议，这对于商学院都有莫大好处。 就是我所说的那些智商几个情商低下的富家子弟们，也会对您释放出他们最大的善意，毕竟没人会喜欢给自己招惹像先生这样的人当对手。” 这不就是打着弟弟的旗号去显摆？ 想到这里的郑秋花有些迟疑了，她虽然已经打算好了以后会依靠郑建国，可现如今就要打着他的旗号去上学，后面更会仗着他的名声去工作赚钱——她感觉自己拉不下来这个面子！ 以后怎么和姐妹们见面？！ 刹那间，郑秋花退缩了，望着大约翰开口道：“那这个专业读下来——” 作为郑建国身边最亲近的人，大约翰实际上早在认识郑建国后，就开始关注起共和国以及这个民族的特性，乃至后面从老约翰手中接过管家的位置，他已经发现郑建国虽然已经是这个民族中的异类了，但是还会在利益与面子问题时出现选择障碍。 一如现在想要去学习而改善生活条件，却在发现要利用郑建国的事实后，出现退缩的郑秋花！ 当然，由于早就对类似情况分析过，大约翰也知道怎么去解开她的心结：“您就可以帮助先生分担他的压力，而不是选择去帮助其他人，其他公司，其他机构，既然都是要工作，我建议您可以选择哈佛商学院的工商专业，想必先生也会高兴。” 是啊，我仗着建国的名声和花他的钱去学习，为的是在学成后帮助他！ 大约翰的话仿佛一道闪电照亮了晦暗不明的前路，郑秋花也就解开了先前的心结和钻进去的牛角尖，一双杏眼闪闪发亮：“谢谢您，大约翰先生，非常感谢！” 白皙的面上依旧挂着先前的温和笑容，大约翰开口道：“我应该感谢您才对，您是先生家族里第一个想要去帮助他，而且要践行这种帮助他的亲人，这会从精神和行动上给他以莫大慰藉。” 第一个？！ 有些激动的郑秋花愣了下，接着脑海中闪过郑冬花的面颊，下意识开口道：“那我的妹妹郑冬花——” 大约翰的神情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开口道：“郑冬花小姐的专业是医学，目前还不知她会选择哪个科室作为专科学习，只是即便最短的口腔医学也要经过四年的医学院学习，两年的住院医学习，两年的专科学习，等拿到行医执照后，已经是7年以后了，而且这还是她学习顺利的情况。” 学习顺利的情况都需要7年，这在1981年12月底时说要7年，也就是说郑冬花拿到行医执照时，极大可能已经到1988年！ 眨了下眼，作为母亲的郑秋花又想到在这期间，郑冬花还不能结婚生子，否则拿到行医执照的时间，还会往后去推迟。 这也许就是大约翰末尾说学习顺利的情况？！ 眼瞅着郑秋花接受了自己的开解，大约翰才看向卡米尔和乔安娜时，就见后者眼睛里好似闪动着光芒般望来，脑海里便浮现出了个念头：“你会选择这条路吗？！” 正文 第六百八十六章 是该问他 大约翰第一次见到乔安娜的时候，还是在3年前的1978年圣诞节，她跟着佩林家的小儿子到俱乐部里混吃混喝，晚宴结束时还带了些剩下的食物。 当然，这并不是大约翰记住乔安娜的原因，他记住她的原因与郑建国差不多，都是因为卡米尔太火了。 从出生10个月接下香皂广告，卡米尔的星路随着她的年龄增加而宽阔，直到1978年出演《漂亮宝贝》中的雏女，借着里面颠覆道德长城的争议话题，成为名满美利坚的超级童星。 而大约翰当时作为哈佛俱乐部的经理，干的就是迎来送往周旋于各方人物中的活，自然不会忽略掉这么火的人物。 不过就在看到乔安娜的第一眼，大约翰就确认这只是个很像卡米尔的女孩，因为她伴着的人是佩林，一个因为离婚官司而差点破产的俱乐部成员，连参加聚会都要吃着喝着拿着的人。 这不是说大约翰怀疑佩林他娃钓妹子的本事，而是卡米尔的母亲泰勒，没在身边。 一个智商正常的大人会放14岁的女儿，跟着她的男同学以及男同学父亲，去俱乐部里参加宴会？ 在大约翰的认知里，只要受过教育的父母，都不会允许这件事的发生。 所以当时佩林介绍过她的身份后，大约翰便记住了这个卡米尔的姐姐，只是没想到自己现在会和这姐妹俩有了这么大牵扯。 就如在媒体上看到的郑建国，会有一天成为自己的主人，而自己还要为他和她不能见光的感情做安排。 从到美利坚求学并且顺利完成学业，并且在拿到哈佛商学院的DBA后接下哈佛俱乐部，大约翰在美利坚足足待了15年的时间，这使得他在品味了成功的喜悦后也完成了从青年到中年的转变。 只是，即便在俱乐部里面见过匪夷所思和诡谲危险的大场面，大约翰依旧对于郑建国和卡米尔姐妹的关系感到棘手，一旦处理不好就是个身陷囹圄名声扫地的下场。 而以自己和郑建国现今的关系来说，两人又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郑建国凉凉后他作为知道这件事的人，必然也会受到道德上的牵连。 工作没了身上有了污点，可以想见那是个多么悲催的下场。 所以大约翰能做的，便是尽全力去拖延这件事的曝光，也就是要给卡米尔和乔安娜两人的未来做规划。 卡米尔好说，在郑建国的出谋划策下，已经趁热打铁的创建了她的品牌，并且从产品设计到热点运作全程参与。 但是乔安娜就不同了，作为姐姐从小就活在卡米尔的影子下，长大后跟随弗兰克又有了后妈和继亲兄弟姐妹，从情感到物质上都处处落后于卡米尔，直到和卡米尔分享了郑建国，才得到了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只是，这种关系必然保存在阳光照不到的阴暗处，并且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也只能存在于阴暗的角落里。 不知是出于对卡米尔的尊重，还是郑建国忙的没有去关注乔安娜，可作为管家的大约翰，却不能当做看不到般忽视掉！ 因为，这是郑建国身边最大的不定时炸弹。 由于和郑建国交流过他和两人关系的事儿，大约翰深知美利坚的FBI以及不列颠的军情六处，都应该对三人的这种关系心知肚明。 而现在之所以没有人用这个事儿来找郑建国的麻烦，也是没有这么干的必要。 外部最大的不安定因素排除掉，剩下最大的隐患就是三人感情因素，卡米尔和郑建国两人的感情稳定没有问题，于是夹在两人中间的乔安娜，也就成了大约翰的重点关注对象。 表面上看，乔安娜很成熟，老约翰甚至还告诉大约翰说，她才是最适合当madam的人，而不是毫无心机的卡米尔。 然而大约翰没有告诉老约翰，乔安娜的成熟都是过早的体会到了生活艰辛才导致的，无论她的思想如何成熟，她都是个16岁多的女孩。 那么既然是女孩，就会有情绪不稳定的时候，现在的乔安娜看似成熟，也只是她把女孩的那面埋藏起来而以。 于是长此以往，泰勒和佛兰克都理所当然的认为乔安娜成熟，可以不用去倾注太多精力，多多关心能影响家庭经济的卡米尔才是。 父母无视，或者说没有精力。 郑建国没想到，也可能是太忙。 和乔安娜最亲密的两个关系都没注意，那么大约翰就不得不为这个家庭，去给乔安娜的未来做个规划。 做规划，是大约翰最擅长的，不过给旁人的未来做规划，他还是第一次。 正常情况下，第一次很难，因为没有干过毫无经验，属于摸不着头脑的无处下手。 只是大约翰毕竟拿到过哈佛商学院的DBA，分析下乔安娜的年龄，发现她11年级已经上了仨月，距离参加大学考试的12年级不到1年时间，可以说考大学已经近在眼前了。 既然要考大学，那么就离不开专业方向，这时候参考下她的性格，以及在郑建国和卡米尔中间扮演的角色，普通女孩们偏文学和艺术方面的专业就不适合她，除非她打算放弃现在这种不健康的感情纠葛。 但是，让好不容易才争取到了卡米尔拥有的东西，乔安娜会放弃吗？！ 经过思考，大约翰便给她定下了工商管理专业，以后拿到毕业证就可以进入保护伞集团，从而通过对集团公司的掌控，稳固和郑建国的关系。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了大约翰的预料，在他还没有和郑建国以及乔安娜透露这个想法的时候，郑秋花竟然会找上自己表露出去读工商管理专业的想法。 所以在发现了乔安娜好似流露出兴趣的迹象，大约翰神情不变的趁热打铁：“卡米尔小姐和乔安娜小姐也可以考虑下这个专业，不说去学怎么管理公司，就是了解下管理方面的知识，也可以起到很大作用。” 卡米尔眼前一亮，下一刻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后开口道：“妈妈说让我报古典芭蕾专业——” 脱口说出了自己不能学的原因，卡米尔转头看了看圆睁双眼的乔安娜，飞快开口道：“你学习比我好，不如你去学这个管理专业？到时候帮我或者帮郑管理公司？” “nice！” 大约翰少见的挑了下眉头时，乔安娜却开口道：“这个，我想问下郑的意见。” “噢！是该问他。” 卡米尔神情愣了下后点起头说过，旁边的大约翰不禁又看了眼若有所思的乔安娜，你要学什么，先生说的算？！ 猛然间，大约翰发现自己以前还是小看了这个女孩：“当然，现在距离你高中毕业，还有一年多的时间。” 大约翰话音落下，卡米尔满脸认同：“是啊，距离上大学还早——” 还早吗？ 瞥了眼卡米尔的侧脸，乔安娜面上带着自然的笑，心中按下怦然的感觉，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美利坚女孩，她又怎么能忽略哈佛大学的含义，至于商学院里面的工商管理专业，那更是所有学生的追求。 所以先前郑秋花在打问的时候，乔安娜就全神关注起来，等到大约翰说到花钱就能上，并且还解释了为什么花钱就可以上的原因，她便决定找个机会和郑建国说说。 只是，没想到大约翰会把这个建议给她，差点就让乔安娜以为这是郑建国的安排时，却并未听到大约翰继续说下去，也就明白这可能是他自己的想法—— 既然不是郑建国的决定，乔安娜便感觉如果接受建议的话，就显的自己太自主了，最重要的还可能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和郑建国相处这么长时间，乔安娜也听他说起过对郑冬花的安排，知道这个姐姐如果按照安排去学，明年就该大学毕业。 当时郑建国并未说毕业后的安排，但是郑建国这么多的公司，郑冬花也不可能放着自家弟弟的公司不去，而去其他的公司上班。 然而现实是，郑冬花选择了医学专业，在美利坚看似光明前景的职业，可那是对普通人来说的，作为郑建国的姐姐，她应该尽可能的去帮助自家人。 家人都应该是互相帮助的！ 就像《豪门恩怨》尤鹰家族那样，无论失去多少，家族都必须保持完整！ 从不满周岁时父母离异开始，乔安娜从小就由祖父母照顾长大，后来随着祖父母的离异，她便回到了佛兰克的身边，与继母和继亲们生活在一起，对于电视剧里艾利所说的这句话，有着其他同龄人难以想象的感受和体会。 因为如果佛兰克和泰勒没有分开，那么卡米尔所拥有的的一切，她也都会拥有！ 这样，也就会和卡米尔一起，遇见他！ 可惜正如郑建国说没人能选择父母般，已经发生的事实也没了改变的可能，乔安娜能做的也就是把握自己的命运，不再让自己的孩子品尝到这些。 专业是未来吗？ 你忘了先前所说的可以嫁个有钱人？！ 生个有钱人的孩子才是未来！ 可笑你还是个哈佛商学院的DBA—— 冲着大约翰露出个温柔的笑，乔安娜就见门被打开，杜小妹带着杜莹莹开口道：“卡米尔，乔安娜，你们会用筷子吧？我请大师傅给咱们烧桌善县的菜，让你们也尝尝我家里的味道。” “当然！” 看到杜小妹出现，乔安娜暗中戳了下卡米尔后站起回答过，被戳了下的卡米尔则是转头看了眼她才跟着站起，冲着进来的杜小妹点头道：“当然，我还会用筷子吃面条了。” “那好。” 瞅了眼说话有些孩子气的卡米尔，杜小妹冲着她和乔安娜笑着说过，便在转身离去时和旁边的郑秋花使了个眼色，然后施施然带着迈雅出了小客厅，就听迈雅开口道：“希望卡米尔小姐不是挑着吃。” 随着杜小妹等人的到来，确切的说是迈雅进入城堡后，就在主动学习筷子的使用，毕竟主人家里虽然以西式餐点为主，可主人作为共和国人，在以后的生活中必然不会彻底放弃中餐方式，那么单就想要长远的工作下去，学习筷子的使用也成为了工作的技能。 被迈雅一句话引的想起自己学习刀叉的经历，杜小妹还没开口就见小客厅的门被打开，郑秋花满脸探寻脚步轻快的走了出来：“娘，你找我？” 敏锐的捕捉到郑秋花脸上的扬起眼角，杜小妹开口道：“先前你妗子说下午想进城转转，我打算送走卡米尔她们后就出发，你下午没事儿的话就在家里看着，你姥爷有吃过饭后午睡的习惯，省的咱们都走了他说话没人听得懂——” “啊，行，没问题！” 听到杜小妹安排自己看家，她带着亲戚去逛街，郑秋花飞快开口应了后才醒悟道：“那个，卡米尔她们吃过饭就走？” “大约翰是这么说的。” 细长的柳眉微微挑起，杜小妹眼神闪烁着说了句后，不等郑秋花开口接着说道：“她倒是以为我不知道建国给她了套宅子——” “——” 听到涉及了郑建国送女朋友房子的事儿，郑秋花当即闭上了嘴巴没去接话，因为她只要开口就会涉及到站队的问题，老娘近在眼前建国远在天边，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娘俩没有就这个事儿达成一致。 那么，郑秋花能做的也就是有听没有懂，看了下旁边低眉顺眼的迈雅后开口道：“娘，没事儿我就回去看猛子了——” “嗯，去吧。” 眼瞅着闺女没接话，杜小妹挥了下手像是赶苍蝇似的才说完，接着想起之前给她安排的任务：“快去快回，别让你妗子她们闹了笑话。” “好的，娘，我知道了。” 嘴上答应着脚步迈开，郑秋花一溜烟的小步快走回到自己房间里，还没开门就听里面隐约传来了哭声，先前愉悦的心情顿时消失不见，进了屋看着正抱起转悠的罗刚开口道：“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我正想让人去叫你，这个家伙是奶粉一点都不沾，塞嘴里吃两口就用舌头往外顶，要不就给他断奶算了，这样吊着胃口——” 正文 第六百八十七章 你也别多想 “还不都是你——” 瞥了眼罗刚从他怀里接过孩子，郑秋花下意识的说了半句便转头看了看开着的门，回过头后解开前襟的扣子呵斥道：“还不赶快去关门？！” “唉——” 罗刚灰溜溜的乖乖到门口瞅了瞅外边，发现没什么人后才关上了门，瞅着已经忙着吃奶而没哭的罗猛松了口气，接着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怎么样？卡米尔她们没惹咱娘生气吧？” “惹的生气也没办法啊，建国挑中的人，咱娘有想法也只能忍着。” 看着儿子边吃边睁大了眼睛在看自己，郑秋花是说完了才抬起头接了句：“你没事儿的话可别去触霉头，这两天正是咱娘在姥爷舅舅面前显摆的时候，她就是说错了你也当成正确的，记住了？” 感觉到郑秋花的嗓门有些大，作为最亲密的罗刚很快从她话里听出了愉悦的情绪，便小心的坐到她旁边后低声道：“那当然，升官发财不回家犹如锦衣夜行，建国回不去就把姥爷舅舅们接到咱娘面前，也是在亲戚们面前显摆下，这都是人之常情，这个时候我怎么会去触咱娘霉头，你男人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没眼力劲缺心眼？” “哼。” 瞥了眼罗刚恬着的脸，郑秋花脑海中闪过柴志刚的面颊，瓜子脸上的笑敛去几分道：“罗刚，我想让建国送我去读书，你感觉怎么样？” “去读书？！” 罗刚眉头挑起时，一双眼睛瞬间睁大，面现喜色道：“那是好事儿啊——” 一句话没说完，罗刚脸上的喜色以堪比出现的速度敛去，代之而起的浮现出了满满的狐疑道：“你，不会是去读医学院吧？” “那肯定啊，你以为我和小四一样没脑子？” 郑秋花好似被踩了尾巴的猫般瞪大了眼睛说过，不想怀里正吃到香甜要睡着的罗猛眼睛睁开，奶也不吃了嘴巴一咧：“哇——” “唉唉唉——” 嘹亮到震耳的哭声炸开，郑秋花连忙抱着罗猛哄起的安抚过让他继续吃，不想罗猛边吃还边哼哼的睁着泪汪汪大眼睛瞅来，好似在抱怨被炒到般看的郑秋花感觉连心都化了，抬了下巴的开口道：“儿子，妈妈要去读书，你感觉怎么样？” “哈——” 听到后的罗猛望着郑秋花笑了下，好像回应般奶也不吃的化哭为乐，顿时就把郑秋花给乐坏了：“果然是娘的宝贝，不过到时你就得跟你爹，要不给你舅舅说下，咱们一起过去？” 看着还在吃奶的儿子，郑秋花又看了看旁边的罗刚，就感觉先前想的去美利坚读书的事儿，有些简单了：“罗刚，要不你也跟我去美利坚读书吧？白天你带孩子，晚上我带他？” “行，没问题！” 毫不迟疑的点头应下，罗刚不算英俊的面颊上露出了正色道：“咱们可以办停薪留职，婶子已经在办了——” “婶子在办停薪留职了？” 想起罗兰的妈妈范萍，郑秋花瞬间瞪大了眼睛，她可知道这个婶子已经是羊城教育局后勤处副处长了，不过想起郑冬花的婆婆范颖也办了停薪留职，便眨了眨眼后开口道：“她怎么不声不响的就办了？” “怎么不声不响了？” 敏锐的捕捉到郑秋花话里对婶子的随意，罗刚下意识的说句后接着开口道：“上次叔叔来电话时，就说她在单位里也没啥事儿，就想让她过来帮咱们带孩子，毕竟虽说请了保姆的，可那也是外人——” 但是你处长婶子停薪留职过来帮忙带孩子的话，我和老娘两个连股长都不是的总不能去上班吧？ 脑海中幽幽的闪过这么个念头，郑秋花接着想起自己去上学的事儿，也没和郑建国说了。 不过转念一想大约翰说不会花太多钱，也就是郑建国一句话的事儿后，郑秋花飞快看向了旁边的罗刚神情默然：“那，让婶子帮忙带罗猛怎么样？正好就当让她提前接触下，到时候好给罗兰带孩子？” 罗树强没有儿子，只有罗兰这么个宝贝女儿，郑秋花便感觉罗兰到时候结婚生子的，也肯定是她妈妈照顾居多。 罗刚是想了下，不答反问道：“你还没说你读什么书了，去哪里读，读多长时间？” 郑秋花飞快开口道：“我想去哈佛商学院读，大约翰说只要建国开口就没问题，然后等到毕业了，可以到他的公司里帮忙。” “你终于开窍了——” 罗刚眨了下眼睛强制按下心中的愉悦，在他看来老郑家的一家人，包括杜小妹和郑富贵在内，那都是自尊心都强到没边了，一个老老实实的去学校读书，一个老老实实的去单位管肥皂毛巾洗脸盆暖水壶——以郑建国现今的声望和财富来说，这竟然就让两位老人知足了？！ 读书的目的是什么？ 前文说过，对于普通人来说，读书是改变命运的机会，然而这句话能起到作用的只有学生，年龄越小的学生越有效果。 成年人的命运，特别是像郑富贵和杜小妹这种奔五的年龄，还想通过读书改变命运？ 倒不如想办法培养个出人头地的孩子，比如现在郑建国这号的，让他成才来改变自己命运的几率大点。 那么现在郑建国成功了，可谓是功成名就到惊天动地的程度，两年赚来百亿美元的身家，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这么个另类，因为这钱是他在搞研究的本职工作之外赚的。 可郑富贵去了余泉师专，你说你读书也找个水木燕园旦大级别的啊，而且这个专科学校里面没有医学专业！ 你可是个医生，你儿子更是个名医，结果你去了个普通专科学校？ 要不是自己的岳父大人，罗刚都怀疑这个年龄还去读书，这个功利心也大到没边了。 当然，由于有着郑建国这个儿子，罗刚倒不是怀疑郑富贵当官是为了发财，而是在质疑这个老丈人放着孙子不看，竟然能安心在学校里读书。 正常点的爷爷奶奶，不都是围着孙子在转？ 好在，罗刚从小到大寄居人下，性格早熟看的多说的少，知道这个事儿还轮不到他操心，即便郑建国不闻不问的需要在闺女这边找人出头，他娶的郑秋花可排行老三，上面有大姐二姐在，自己想出头也要看人家也不乐意。 抛开有些不靠谱的郑富贵，杜小妹这样才是一个长辈的做派，扔下工作和家跑到不列颠来伺候孙子，是谁都说不得一个不字。 然而，郑建国的大姐二姐—— 想到这里的罗刚开口道：“你大姐二姐这次没过来，你知道她们怎么说的？” 郑秋花摇了摇头道：“娘说是家里忙不过来。” 嘴上说着杜小妹给出的理由，郑秋花脸上满是不以为然之色，要说以前她还感觉那俩姐姐不一定会疏远娘家，这次就算是确认了。 姥爷舅舅们都来了，郑春花和郑夏花两人却借口有事儿婉拒，看这样子以后是连招呼也不用打，就看这俩姐姐会不会有天找上门来？ 寒冬腊月的忙什么？ 往年里的这个天气，那是连工都不用出的。 就是搞温室大棚，现在也开不了工啊！ 那么现在有了出国开眼界的机会，善县又有什么要忙到放弃这个机会？ 没见那些大学生出国，还都需要过五关斩六将的考试？ 不用花钱不用跑手续的都不愿意来—— 旁边，看到郑秋花的神情有异样，罗刚就知道这媳妇不知道在想什么，也可能是真相不能告诉自己，也就开口道：“你也别多想，也许真的忙什么呢？” 郑秋花点了下头，大姐二姐那边有问题也罢，没有问题的托词也好，反正和她是没太大关系，现在她都嫁人了不说，郑家表面上是由郑富贵和杜小妹操持，可谁不知道现在家里的顶门杠，是郑建国？ 杜小妹开口邀请了都不来，那就是不给这个弟弟面子，当然这个事儿自有人和她们计较。 倒是自己去读书的事儿，不知道郑建国是个什么想法？ 想到这里，郑秋花又想起了乔安娜说的那句话来，不禁看了眼罗刚开口道：“对了，你说我要不要让建国参谋下学习的专业？” “不用。” 神情一愣，罗刚摇了摇头后飞快继续说了起来：“你忘了你妹妹的事儿了，她先前被安排去学工商管理，结果后来又想去学医，建国就安排她去学了医，我感觉你也直接说去学什么的好，省的他要是给你了个建议，你到时候接受不好，不接受也不好——” 接受就是有违自己本意，不接受就是拒绝建国的建议，同样的也不好。 郑秋花原本就是个没太大主意的人，先前被大约翰说动了心时，也只是想到了自己个人的问题，这会儿看着丈夫孩子的，便明白过来这个选择还涉及到了这两个最亲密的人。 眼瞅着丈夫如此支持自己，郑秋花便想到了他先前话里的婶子来：“这个事儿，你要不要和叔叔商量下？” 嘴角露出个笑，罗刚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妻子的关怀，他从小没有父母，叔叔罗树强婶子范萍对他算不上好也谈不上坏，主要还是因为叔叔家庭条件不错，甚至有时候极端点去想，如果他的父母还健在的话，他现在应该当地球修理工，而不是一中的教职工。 当然，那是以前的时候，也就是罗树强在善县当副主任的时候，而不是现在羊城的对外联络办主任：“这个就算了，叔叔还说他能在羊城站稳脚跟，还都是建国的大力支持，你要是让我问他，他一准会说建国怎么建议的——” 罗刚的笑有些灿烂，实际上早在媒体报道出郑建国的百亿身家之前，他就已经从罗树强那里得知了这个小舅子超过五十亿美元的身家，人类基因组计划是三十亿美元，而羊城到深城的高速也要二十亿美元，真正富可敌国的财富。 不过，后来随着郑建国要带卡米尔上月球的消息传开，又是五十亿美元的费用狠狠刺激了下他，这就是百亿的规模了。 等到前段时间政务院批准了齐城到善县的高速，也就是齐善高速的消息传来，罗刚倒是已经没了惊讶的心情，因为按照世界最高等级标准修建的善县机场，早就在年初便开工了。 在这个可以让满载白天鹅起降的机场面前，高速路还真的算不上什么大事儿，真要谈影响力的话，还不如那所医科大学影响深远。 曾经，罗刚想象过自己回去上班的话，以后保不准就会到这所大学里工作，当然他也有可能会步入仕途，毕竟上有叔叔罗树强在，下有郑建国这么个小舅子，这么好的资源不用就太浪费。 只是等到了不列颠，罗刚的想法又跟着变了，他来到后虽然很少出门，可极为便利的信息传播渠道，还是让他知道了这座城市的纸醉金迷，便生出了站在这边找个工作生活也不错的想法，于是借着机会开始努力学习英语。 直到这会儿，郑秋花说出要去美利坚学习，罗刚也就把最初的那点梦想扔出了脑海：“还不如你直接问下建国，我再把结果给他说下，想必他不会反对。” “那——” 听到连罗树强知道念郑建国的好，郑秋花心中又高兴几分，说着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发现还不到10点钟，去掉时差后发现波士顿应该是6点，便开口道：“等过会他起床后就打电话？” 郑秋花要打电话，罗刚当然不会反对，只是想起卡米尔和乔安娜还在楼下，也就开口道：“那正好，和他说说卡米尔来拜访咱娘的事儿——” 听到卡米尔，郑秋花猛然记起杜小妹安排的任务，便下意识的才要站起，也就在看到怀里已经吃着睡着的罗猛，当即小心翼翼的交给了罗刚：“你不提我都差点忘了，你先看着儿子，我得去看看杜锋惹事儿了没——” “杜锋能惹什么事儿？” 知道杜锋是郑秋花最小的表弟，罗刚接过罗猛后小声念叨了句，不想郑秋花边扣上前襟边开口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呗——” “唉，你这话不能乱说，那是你表弟——” 眉头挑起后叮嘱了句，罗刚陡然瞪大了眼睛：“杜锋看上了乔安娜？他想和建国当连襟？唉，我说这样也不错——” 正文 第六百八十八章 都不能说 “也不错？！” 才要抬脚的郑秋花飞快回过头，一双杏眼瞪着罗刚正色道：“你——这话千万不能乱说，记住了，特别是在其他人面前，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面前，都不能说！” “啊？” 郑秋花说完后转身就走了，留下身后的罗刚满脸问号，冲着怀里熟睡的罗猛嘀咕起来：“我不就是这么一说么，那杜锋长的恨天高似的，乔安娜瞎了才会看上他——” 已经关上门的郑秋花没听到罗刚的解释，因为先前差点说出乔安娜和郑建国的关系，让她陡然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如果乔安娜也去哈佛商学院读了工商管理，两人以后很可能会在郑建国的公司里共事！ 特别是如果明年办完手续去上学，那么也就比乔安娜后年只高1级，合着以后不光是共同进入郑建国的公司上班，两人在学校里面就能见到？！ 当然，这是以后会出现的可能，先前郑秋花满脑子都是自己读书的事儿，她现在就想着杜锋那个家伙，可别去找卡米尔和乔安娜聊天。 事实证明，郑秋花担心的事儿有点多余，等她到了小客厅里见到正聊着什么的卡米尔和乔安娜，发现大约翰依旧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好似守候着两女。 “三姐，有事儿吗？！” 看到郑秋花去而复返，卡米尔开口问了句，郑秋花也就笑道：“我想过会给建国打个电话，你们有什么事儿和他说吗？” “过会？” 白皙的面颊上浮现出些许疑问，卡米尔就听旁边的乔安娜开口道：“哦，这个时候的郑可能还在值班，他需要替医院的同事值班，好让那些同事和家人们共度平安夜和圣诞节。” “嗯？” 脑海中闪过这也是郑建国没能来的原因，郑秋花点了点头道：“那他下班可能就会休息了，我这就给他打电话，你们有什么要和他说的吗？” “嗯——” 瞥了眼旁边的乔安娜，卡米尔飞快摇了摇头：“不，没有，三姐你给他打吧。” “嗯！” 乔安娜紧跟着点起头，郑秋花也就转身走了，留下乔安娜瞅着卡米尔开口道：“咱们回去再打。” “回去他就休息了，现在波士顿正是早上不到六点的时候，咱们要打就在12点之前，也就是他8点下班之前打，否则会耽误他休息的。” 卡米尔满脸正色的说了时，乔安娜也就看向了旁边的大约翰：“大约翰先生，你有更合适的建议吗？！” 大约翰高昂着的头以肉眼不可见的角度点了下，正色道：“先生说过，熬夜是最伤害身体的作息方式，那会导致人体的生物钟出现紊乱，从而引发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不适，最明显的症状就是即便白天睡觉，可依旧会导致睡醒后精神萎靡不振，所以值夜班的医生们都是能睡觉就睡觉，哪怕有五分钟的时间——” “噢——” 卡米尔和乔安娜齐齐圆睁双眼的时候，大约翰接着开口道：“先生在值夜班后，会在上午处理些公司里的文件，等到吃过午饭后才会休息，如果需要休息的话。” 听到大约翰谈起公司，卡米尔满脸好奇的开口道：“公司那边的事儿不是有你在处理吗？” “大部分事情都是我处理的。” 大约翰少见的挑了下眉头说过，就见卡米尔面现醒悟道：“那有些事情你处理不了，就需要郑来处理，你认为他会让姐姐去读哈佛商学院吗？” 大约翰看了眼旁边的乔安娜，正色道：“如果乔安娜小姐去说的话，先生肯定会支持乔安娜小姐想法的，先生说过，兴趣是人们最好的老师。” 乔安娜摇了摇头：“嗯，我想听他的意见——” 看到乔安娜依旧在坚持自己的想法，大约翰也并未再说下去，又待了会迈雅找过来后出了小客厅，屋里的乔安娜飞快开口道：“你不应该问大约翰他工作上的事儿，那会给他你在过问他工作职责的错觉，现在他是郑的管家也是职业经理人，也是郑最信任的人——” “咱们才是他最信任的人。” 卡米尔少见的开口纠正了乔安娜的说法，便在见到她愣住后接着开口道：“还是会陪伴他一辈子的人，大约翰能陪郑一辈子吗？他现在快四十了，要是运气不好，也就能再活二十年，三十年？可三十年后咱们才四十多——” 眼瞅着卡米尔少有的神情，乔安娜飞快点了点头：“嗯，你说的对！咱们才是陪郑一辈子的人——” 获得了姐姐的赞同，卡米尔是才要把这个话题扔出脑海时，陡然眼睛圆睁起来：“你不会是拿我当笨蛋吧？” “NO！没有！绝对没有！” 乔安娜双手连摆的强调着说过，以至于卡米尔直勾勾瞅着她有足足五秒钟，才确认自己没有被当做笨蛋：“虽然我相信你了，但是我还有感觉你在说我是笨蛋才赞同我的说法，因为不要和笨蛋争论。” 强忍着心中的笑，乔安娜正色道：“那你让我怎么办？我赞同你就是笨蛋，不赞同你就要和你吵架？” “是我错了，咱们换个话题！” 听到乔安娜都这么说了，卡米尔想了下她说的也没错，便在决定不再讨论后，就听乔安娜开口道：“郑说的那个不是笨蛋，是愚蠢的愚，不要和愚者争论。” 两人和郑建国认识的时间虽然有两年多了，可双方学生的身份就注定了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然而现实是相处在爬山探沟的取长补短时，也有不少双方文化的交流藏于其中。 而不要和愚者争论，便是郑建国给两人说过的快乐秘诀，没想到先前就被乔安娜拿了出来，以至于卡米尔虽然知道这个姐姐在说她笨了，也苦于没有证据而只得作罢。 姐妹俩少见的笑闹过，紧闭的屋门被人打开，迈雅出现在了门口，开口道：“管家先生，有您的电话。” “哦，好的，那你在这里陪下卡米尔和乔安娜。” 大约翰给迈雅使了个眼色后叮嘱过，转身向着两人告辞后出了小客厅，就见走廊旁站着城堡的安全主管莱特，眉头便皱了起来没有开口。 留了嘴胡子的莱特当然知道这位仅次于老板的大BOSS在等什么，飞快开口道：“管家先生，监控室发现了点东西，我想请您去看看。” 大约翰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如果熟知他的人在，就知道这是在生气了，因为他想起先前迈雅说的是，有他的电话，而不是有人找你。 虽然两者效果相差不多，可对大约翰这种身份的人来说，诓骗一次就可以诓骗两次三次，甚至更多。 极端点去说，如果有人放了个陷阱在外边，说有人找的让他踩呢？ 当然，门外找他的人是城堡的安全主管，大约翰便感觉可以压一压心中的不快，看看这家伙遇到了什么问题，才会让人骗自己。 莱特并不知道自家BOSS的BOSS在想什么，他作为保护伞安全在不列颠的负责人，和掌管着监管整个公司的大约翰连面都没见过两次，当然不知道身后的人正在转悠着决定他这份工作生涯的念头。 因为按照安全管理的规章制度，莱特率领的安全警卫并不会四处乱晃，而是按照每日不同的巡逻要求去工作，而每天的巡逻时间方式都会在这一天早上发到负责人手上，由保护伞管理直接发送。 而这样做的目的，则是最大的起到不被人掌握巡逻时间，从而导致安全漏洞出现被人摸上来。 其次，才是降低因为安全警卫的出现，让城堡里居住的人产生不安全的感觉。 所以，莱特的大本营就放在了地下，也就是原来绑匪囚禁杨娜的地方。 当然，现在的地下一层虽然存放了大量的拉菲酒，可第二层和第三层已经进行了现代化的改造。 其中二层被当做了娱乐区和健身区，以供休息和强化体能锻炼所用。 至于第三层，则是专门开辟出来的安全屋，如果有侵略者攻入城堡，那么安全警卫就会将居住人员撤离到这里，并从地下秘密通道脱身。 同时，出于安全的需要，分部在城堡里几十个摄像头的监控室，也位于三层里面。 “管家先生。” 随着莱特进入地下三层，有那遇见大约翰的安全警卫打起招呼，大约翰也就点了下头算是回应过，一双眼睛却不住的打量起环境，便跟着莱特进到了监控室里面。 引导着大约翰到了由几十个显示器组成的墙前，莱特冲着旁边的操控员开口道：“把43号显示器画面放大。” 站在显示了各处情况的显示器面前，大约翰便见随着莱特的声音消失，先前各处情况的画面陡然变化，几十个小画面合并成了一个大画面，他没费劲就从里面有些矮小的身影上看出是谁来：“杜锋？” 巨大的显示墙上，杜锋正在脚步匆匆的从镜头前走过，大约翰没去看监控编号的房间，就知道这里面正是杜锋不应该出现的地方——郑建国的主人房间。 “他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莱特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时，大约翰便默默的瞅了他一眼，画面中的杜锋脚步匆匆神情鬼祟，不时停下脚步警惕的看向身后，这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能看的出来。 一眼将莱特瞪到闭嘴，大约翰回过头继续看向了电视墙，就见这时画面中的杜锋走向了衣帽间门口，还附耳到门上听里面的动静，下一刻便飞快推开走了进去，门口地上出现了开灯的影子。 大约翰没开口，静下来的监控室里只剩下了嗡嗡嗡的声音，他没去问就听出来是换气扇的声音，毕竟地下酒窖的一层就三米多了，二层又是近三米的高度，到了三层这里差不多地下十米左右。 这么个距离的地下，没有换气扇是真的顶不住，更别说面前这堵电视墙正源源不断的散发着热量，温度起码比外边高个十度左右。 脑海中闪过这些，大约翰就见画面里的杜锋探头出了衣帽间，神情警惕的打量过便闪身出来，很快关上客厅的门就走了。 这时，站在旁边的莱特开口道：“就到这里了。” “我知道了，你们把这个录像带备份好，等我通知。” 大约翰神情不变的说过，转身扔下莱特后出了监控室，等到没人时才皱了皱眉头，他脑海里已经闪过了个可能。 当然，在没有确认这个可能之前，大约翰并不想继续就这个可能推理下去，因为这属于自己的想象，而不是已经发生的事实，他不是个自由心证的人，他受到的教育是只有证据才能决定人的清白，以及所犯错误的程度。 这个时候，大约翰已经决定原谅莱特让人骗自己的事实，而是到了郑建国住的主房间里，走进衣帽间后拉开了灯。 郑建国没在这里，里面的衣帽架和放手表纽扣的地方都是空的，这些东西都在郑建国住的53号里，除了杨娜给买的那块18K金方形表。 自打杨娜被解救回来，郑建国就把那块表找出包装盒放好，并且以后再没有带过，就像是把表和对杨娜的感情都放在了这边，所以大约翰也没安排人带走。 不会被杜锋拿走了吧？ 家里的管家和仆人都知道城堡里有主人区域的监控，只是不知道主人区域的监控在什么位置，工作起来也就特别的兢兢战战，更不会在不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当然，杜小妹和郑冬花等客人倒是知道监控在哪里，毕竟这涉及到人的隐私问题，否则生活中被监控看到就要出事儿，可她在介绍的时候也没想着和娘家人说，杜锋不知道就是理所当然了。 那么鬼鬼祟祟的进来是做什么？ 探手拉开了放有表的抽屉，大约翰拿起表盒子打开，瞅着里面的表眨了眨眼睛后，脑海里浮现出了个念头：“没拿走，还是等到离开的时候再拿？” 正文 第六百八十九章 备份删除 先前监控画面里的杜锋，是在主卧和管家卧室间来回寻找什么东西，步履匆匆神情鬼祟的，直到进了衣帽间后停留了几分钟快速离开，只看画面还以为他已经找到了要找的东西。 按照大约翰想到的可能，正常人在到了陌生的地方见到想拿的东西时候，大多都会立即拿走。 而如果没有立即拿走，并不是表明不想拿，也可能是有所顾忌的没有立即去拿。 比如现在杜锋拿了表后，有人发现表丢了，大家就会寻找这玩意。 当然这么一来，城堡里的人就都有了拿表的嫌疑，拿的人做贼心虚，没拿的就会想找出拿的人。 以现在的情况来说，这就破坏了郑建国请杜世斗一大家子来的初心，我们来了你就丢东西了？ 这还是没有抓到拿东西人时，杜世斗一家子的想法，还是必然会出现的想法。 如果抓到了拿东西的人，则会在亲情间蒙上层阴影，郑建国和杜小妹怎么想说不准，城堡里的手下们—— 瞅着盒子里的表，大约翰飞快合上了表盒，放进兜里后关好门离开客厅，招来了旁边的女仆：“让迈雅将这个房间锁起来，然后把钥匙收好。” “好的，管家先生！” 女仆飞快应下后转身走了，大约翰则转身到了走廊里，冲着远处的安全警卫招了招手，把人叫过来后开口道:“你和莱特说一下，让他把43号今天的录像带拿给我，备份删除。” “好的，管家先生！” 安全警卫飞快应下后转身而去，留下身后的大约翰望着远处走廊里出现的杜世斗扯出了个笑以示回应，便在回到卡米尔和乔安娜的客厅里待到走过饭送走两女，才在回到路虎车上后拿起了电话，给远在波士顿的郑建国打了过去：“先生，这边有个情况需要和您说一下——” 电话对面，放下文件的郑建国用遥控将电视机声音关掉，睁着双眼睛瞅着没了声音的女主持听大约翰说完，不禁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你做的很好，卡米尔和乔安娜没失礼吧？” “没有，老夫人做了桌你家乡的菜招待她们——” 大约翰仿佛忘了先前说的事情，改口说起了两女在桌子上的表现：“卡米尔的筷子没有乔安娜用的好，不过也只是在吃炖的马铃薯和牛肉时，不规则的直角马铃薯掉在了桌子上，是用刀切的——” 不规则的直角马铃薯？ 噢，切的土豆。 仿佛同样忘了先前大约翰说的事情，郑建国想象了下卡米尔的笨拙模样，嘴角便露出个淡淡的笑意，看的旁边布朗暗自记在心中。 郑建国之所以会笑，还是因为他也遇到过夹土豆，特别是切成不规则直角形的土豆时，也掉在桌子上的经历，以及上辈子儿孙辈也出过类似的情况。 当然，更多的原因还是想岔开先前令他难堪，甚至感到有些无地自容的话题：“她们俩有遇到问题吗？” “她们俩没有遇到问题。” 语气肯定的回答过，大约翰也没忘了郑秋花想充电的事儿：“就是您的姐姐郑秋花，当着卡米尔和乔安娜的面，表达出了对工商管理专业的兴趣，我便对她和乔安娜多说了两句这个专业的好处。” 这个姐姐，终于开窍了？ 郑建国突然有了欣慰的感觉时，便猛然听到又和乔安娜扯上了关系，便开口道：“乔安娜怎么说？” “我建议她去学习，她说想征求你的意见。” 大约翰说了乔安娜的反应后，又说了下对后面城堡的安排：“您外祖父他们的检查定在了后天，范戴琳院长那边也确认过了。” “那好，没事儿我这边挂了。” 听到大约翰说完，郑建国便在说了句后挂上电话，接着用遥控打开电视机的音量，听着自家女主持的声音接着看起文件。 当然，这是郑建国展现给旁边布朗眼里的形象，他实际上拿看文件来缓解先前的羞愧——他竟然忘了杜锋那小子的手不老实。 偷鸡摸狗，这在国人的观念中，只是人道德上的小瑕疵，即便二十三十四十年龄的人去做，也不会被当成违法行为，也就不要说是十六七的半大孩子。 甚至在有些父母的眼里，孩子这种行为还是鼓励的，因为可以填饱肚子，没有花钱就能吃到，这也是本事。 不过，大多数的父母还是知道这样做不对，可依旧没有违法的概念，最严厉的父母遇到这样的孩子，顶多会呵斥两句。 表面上看，这都是穷闹的，家里没有就想办法解馋。 实际上，还是人性中的贪欲作祟，想吃好吃的，谁不想吃？ 大多数人都不会偷鸡摸狗，因为大多数人都拥有最基本的羞耻心，吃那一口被人戳着脊梁骨念叨。 也只有从小被娇生惯养的孩子，才会不把旁人的态度放在心上，皆因唯我独尊惯了。 而这些在外边都偷鸡摸狗的人，在家里自然会更加的变本加厉打窟窿找洞的，去找钱。 只是这会儿家里有钱的人不多，城市里面情况相对姣好，放在公社时期每年决算收成才会有几十块，全家人全年工分折算出来的。 不过，这几十块钱也只过下手而以，这年之前的人情往来衣食住行开销，另外还有学生的书本文具费，以及杜小妹曾经追着郑富贵念叨过的药钱，还完也就剩不下几个。 当然，杜锋家的条件比较好，舅舅妗子身体健康还有2个姐姐，更上面的杜世斗自己还有自己的地，也不用他家里添补，算得上连年有余。 再加上这小子作为家里的独子，从小娇生惯养的，就在好吃懒做之外养成偷钱毛病，后面更在父母把钱存到银行里后，有了偷鸡摸狗的习惯。 好在，随着年龄的增加，杜锋在成年后并未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后面更是在城里自己折腾了个健身馆，虽说最终卷钱跑路惹出了场官司。 而这，也是郑建国忘了他这个毛病的原因，所以电话里的大约翰虽然没说出小偷这个词，他却心里敞亮的很，这小子就是毛病犯了欠收拾。 可想归这么想，真听到大约翰说出口的时候，郑建国还是感觉到了强烈的羞愧感。 你特娘的这幸亏遇到了大约翰，否则换成其他人直接嚷嚷开，大家都要跟着丢人现眼到国外。 于关系来说，大约翰是郑建国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从私人生活上和卡米尔乔安娜的关系，再到把公司管理大权都给了他，连作为父母的郑富贵和杜小妹都没如此交心。 而大约翰，也是早就表明了要辅佐他——是的，到了这个时候，郑建国已经有了在古代收到士为知己者死的士，一起去打江山的错觉。 可为什么在大约翰告诉自己杜锋干的行径后，自己竟然会感觉脸如火烧，如同自己去偷东西被人捉住后，无地自容的羞愧？！ 想到这里的郑建国无语了，当然他也知道大约翰这个处理办法最好，换成是他都怕做不到这点。 因为以郑建国的性格来说，他在看到监控后，会选择保持沉默，任由事态的发展有了结果，才会下手去处理。 放到这件事儿里面来说，就等杜锋拿完表，甚至极端点可以给表盒涂点东西，这样即便杜锋不拿走，也足以证明他动过表盒。 可那么做的话，和舅舅家的关系也就到头了，只剩下杜小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这可不是人子能做的。 现在郑建国事业有了，女人也有了，名气也有了，他剩下的心愿里面，是除了诺奖也就剩下父母平安快乐，在往后的生活里快乐每一天。 当然，事情既然发生了，郑建国也知道不能当做没发生，否则那就是放纵杜锋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他已经改变了两个同学的命运，并不想让这个上辈子都没吃过八大两的人继续错下去，不过这可以等姥爷杜世斗检查完身体，回去再说。 最后在看完的文件上签了字，郑建国站起身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旁边的布朗开口道：“先生，现在需要休息吗？” “叮铃铃——” 郑建国就要开口的时候电话铃声响起，他也就点了下头道：“我接完这个电话就去休息。” 布朗转身去准备了，郑建国坐回沙发上摸起电话，还没开口便听郑秋花声音传来：“建国？” “三姐。” 郑建国笑着开口应过，就听郑秋花开口说道：“那个，我听大约翰说你可以不花钱，就能送人到哈佛大学里学习？” “我那么厉害了吗？！” 下意识的抬高了几个分贝，郑建国满脸惊讶的说过后，旋即不等对面的郑秋花开口，接着继续说了起来：“那他说可以，应该就可以了，三姐你准备学什么专业？” 郑建国的惊讶倒不是作伪，郑秋花在之前就没透露过要去大学上学的想法，她和杜小妹以及罗刚要学的英语，也是通过关系找的学校里的英语老师，和他上辈子里赚外快搞补习的性质差不多。 郑秋花没说，乔安娜之前也压根没透露过未来专业的选择，因为她明年才上12年级，后年才会面临大学专业的选择，这会儿说了是真的太早了。 而郑建国关于送人去哈佛大学的记忆，还停留在让当时还是俱乐部经理的大约翰托人，送郑冬花进哈佛医学院学习的情景，都是两年前的事儿了。 好在，郑建国虽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一句话，就把人送进全世界精英挤破头的哈佛大学，他却知道大约翰如果说行，那就真的行。 我一个三年资住院医，能一句话送人进哈佛？ 嘴上问完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就听电话里的郑秋花声音迟疑了下：“那要是有困难的话，就不去哈佛好了——” “没困难，大约翰说了就可以。” 听到第一次向自己提张口提要求的三姐要退缩，郑建国倒是给出了确切的答复，两年前他都能拿六百万送三个人进哈佛，三姐这边才一个人——罗刚和孩子怎么办？ 郑建国并不知道郑秋花的儿子罗猛多大，但是他记得罗猛那货比郑超超大三个月，这么计算下来也就知道现在罗猛大概10个月左右，即便是现在郑秋花到大学里读书，也是可以撒开手了。 “大约翰说可以学习下工商管理专业，以后毕业了也能帮到你。” 郑秋花有些急切的声音传来时，郑建国这边连忙捂住了话筒，面现喜色的说了句奈斯后，才松开话筒对着里面说了起来：“这样就更好了，回头我和大约翰说下，看看手续怎么样了，不过你的英语还不能放松，工商管理那边想必也有不少专用单词，和我的医学英语差不多——” “那，那我就谢谢你了。” 郑秋花听到确切的答复后心情有些激荡，不过这边的郑建国却没停下说起：“商学院距离我这也不远，到时候你和刚哥带着孩子直接到这边来住——” “那怎么行，我们和四妮住在一起就行了。” 听到郑建国都开始安排起一家人的住处，郑秋花脱口而出的打断了郑建国的话，就听他接着开口道：“到时候四姐和你们都到我这边来住就是，我在纽顿那边又建了套园子，到时候我会搬到那边去，你们住在这边，那边就当老师和研究生们的住处。” “啊，你又——行，那姐就听你的。” 差点说出你又花钱建了个房子的郑秋花好悬没咬到舌头，郑建国倒也没和这个姐姐说起纽顿那边依湖而修的“郑园”，而是说起了她的家事儿来：“只是你们过来的话，孩子打算交给谁带？” 按照以往经验，郑建国知道郑秋花即便是作为插班转校生在春季入学，那也是两个月后的事儿了。 而如果在正常入学季八月入学，到时候罗猛都会走了，才会走的孩子就得跟上整个大人。 谈起儿子罗猛，郑秋花也就开口道：“罗刚他婶子正在办理停薪留职，听他说的那意思，就应该是来帮忙带孩子——” 正文 第六百九十章 什么都没有 发现是罗兰的妈妈范萍要来，郑建国直觉这样的安排虽然看似两全，可留个正直年富力强的罗树强在羊城，那就搞不好会出什么幺蛾子，就和自家老爹郑富贵和佘正的妈妈陈湘那般。 然而，现实情况是郑建国和郑秋花都是小辈，特别对他来说，这种事儿除了他谁都可以想，就他是最不应该想到的，只看上次他才和郑富贵提起陈湘，便被老爹用拉斯顿给堵了回来。 那意思就是，你小子别说你爹了，你在外边干的事儿都传到我耳朵里了。 那么，对于姐夫的叔叔，郑建国能做的也就决定到时候再说，反正不是郑富贵：“这样最好，罗兰也在这边，她们娘俩也好长时间没见了，而且姐夫也能去学点什么，你感觉他有什么兴趣吗？” “他的兴趣——” 才想说罗刚除了擅长和人打交道，郑秋花猛然想起了乔安娜说的话，当即开口道：“这个，建国，你和你姐夫认识时间也不短了，你感觉他能学点什么？” 郑秋花之所以用了个能字，还是因为她在确认了大约翰说的属实后，对于这个弟弟的能量又有了进一步的认知，之前郑冬花上医学院的时候还花了几百万，现在去商学院，就变成了一句话的事儿？ 由于之前在财政局待过，郑秋花别看学力不高没什么文化，对于这种超出了金钱交易的人情债，是没吃过猪肉也看过杀猪的，财政局里不都是这些事儿？ 所以，郑秋花对于人情债有着清楚的认知，钱什么的最起码还有个数字，至于人情债就不同了，保不准到时候会有什么头疼的事儿出现在面前，以郑建国现在的财富，她原本想着花钱去上这个学来着。 给四妮花了几百万，那么也可以给姐姐花个几百万吧？ 没想到郑建国这么利索的就答应下来不说，还连带着罗刚也要安排，这可是寇斌都没有的待遇，也就差点说出了罗刚的兴趣时，乔安娜的那句听郑建国的意见浮现在脑海里，她就感觉以郑建国的眼光去安排的话，怎么也比自己两口子选择的要强。 “我怕等他学出来了，你压不住他。” 郑建国当然知道罗刚适合学什么，想他当时拎着鸡去找人算账的做派，要不是这哥哥提了嘴有没有下毒，他做梦也不会把人心想的那么险恶，就这不去当股票经纪人就太可惜了。 而且，郑建国已经在为心中的宏伟计划进行布局，到时候以他的身份必然不可能亲自出面，那么罗刚这个姐夫就完全可以推到前台上去，唯独不确定的是到时候罗刚翅膀硬了，确切的说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让这个姐姐伤心。 不过下一刻，郑建国也知道他这是在杞人忧天，只要自己还在的话，就必然不会怕罗刚敢炸翅儿：“去学金融学吧，正好你们两口子可以互补下。” “金融？！” 电话里的郑秋花有些茫然，她压根没想到这也是个专业过，不过既然是郑建国给出的确切答案，她能做的选择也不多：“那行，我去给他说，到时候我们两口子学完了，给你打工。” “那是肯定的，给谁打工都是打工，便宜人家就不如便宜我了。” 眉头一挑的飞快开口应下，郑建国不知道这个姐姐是不是在问他要保证，当然这个保证他给起来也没有任何的问题，他又不需要这两口子去把保护伞集团经营到独霸美利坚，真要那样就距离凉凉不远了。 美利坚司法部已经挥舞着反垄断大棒敲打IBM十一年时间！ 郑建国需要的是代理人而以，这两口子就是什么都没学出来，只要能时刻把公司里的事儿传达给自己，他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至于那点薪水，就和郑建国说的一样，给谁不是给，给自己人还会念自己的好。 又和郑秋花聊了两句姥爷家的事儿，郑建国也没透露杜锋干的勾当便挂哦了电话，只是没等他到卫生间洗个澡，布朗的声音从紧闭的门外传来：“先生，查理的电话在线上。” “哦，这家伙又有好消息吗？” 上次查理帮着找出了大批国宝的线索，也就是远征军构成人员名单，从远征军司令瓦隆到下面士兵的几百号人，他就安排这家伙去按照名单查找这些人的后人，现在应该是有好消息了？ 这是郑建国听到查理来电话的第一个念头，可还没等他拿过毛巾擦拭过身上的水渍，就知道自己想的太天真了，这货要是有好消息的话，直接给自己留言就可以了。 怀揣着这么个念头，郑建国裹上了睡衣后到了卧室里，拿起床头的电话按下了接听键喂了声，便听查理开口道：“BOSS，咱们有批文物在报关时被海关拦了下来，说是需要核实交易信息——” “你知道怎么核实这个信息吗？” 微微叹了口气的郑建国冷声开口问过，查理的声音传来道：“BOSS，这次如果造成了损失——” “费用可以算你的。” 听到这货谈钱，郑建国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接着开口道：“但是这些东西，你有办法给我搞出关吗？” 钱，郑建国并不缺，去年港岛拍卖的那个汝窑笔洗价格150万美元，按照三百来克的重量换算下，可是真的价值千金，还是美金！ 然而事实是，全世界这玩意存世不到百件，即便全部都按照这个价格去拿，也才1亿5000万美元的事儿。 但是，两个故宫会卖吗？！ 这用脚指甲盖去想，也是不可能的事儿啊！ 郑建国知道查理现在也是亿万富翁，可这个钱是跟着他才赚来的，当然这个话不能说出来罢了，因为事儿不是这么个事儿，他之前可是就安排好了的：“我不是让你们交易的时候，去通过拍卖公司进行交易吗？” “我知道了，BOSS。” 查理的声音清脆传来后，又跟着说了句：“我这就去处理。” “好的，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 知道对方肯定是想省事儿，或者是想给自己省下点钱，郑建国这些都是心知肚明，可私下交易的古董艺术品，那不受法律保护啊！ 哦，你说你手上的清明上河图是真的，故宫那个是假的？ 我还说你这个是假的，即便是真的也很可能是故宫里那件，你有证明你这个真的来路清白吗？ 清白的证明就是各种被官方承认的确认机构背书，比如拥有艺术品交易机构的交易合约，从谁那收来的，海关还会以核实信息来卡你吗？ 如果是真的核实信息，郑建国相信海关一个电话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口头确认或者是让报关人通知相关人带着资料到现场，哪还会用这个借口来卡你？ 同时，能让查理专门打电话过来说一声，郑建国相信这里面的麻烦肯定小不了，不过查理没说他也懒得过问，什么都让我来解决，那要你们这群饭桶干啥？ 带着对查理不靠谱的怨念，放下电话的郑建国也就倒在了床上，瞅着天花板的无规则几图案，感觉要是卡米尔与乔安娜在就好了。 只是菲欧娜去了共和国，艾斯特还在埃及，卡米尔和乔安娜去了不列颠，长夜漫漫——哦，现在是青天白日？！ 郎朗乾坤下那啥，不好吗？！ 随着一阵疲惫感涌上眼皮，郑建国便很快睡了过去，只是他并不知道这时远在不列颠的城堡里面，杜锋趁着没人的时候又回到了他那主客厅的门口，黢黑的面颊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左右看过，飞快握住门把手按了下，整个人也就愣住了：“锁上了？” 发现门被上锁，杜锋连忙装作没事儿人般悠悠的回到了住处，发现老爹老娘正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便隐晦的冲着堂哥杜兴打了个眼色，后者就拿着手中的画报跟出了门：“拿到了？” “没有，被锁上了，我感觉那应该是金表。” 杜锋面色阴沉的说过，一双眼睛落在杜强手上的画报里，接着开口道：“俺娘说建国哥给这个女的花了好多的钱，买房子还买什么的，她那块表就几百万，咱爷爷还住在破房子里面——” “几百万？！” 杜兴瞬间目瞪口呆的叫起，杜锋看他不相信自己，接着开口道：“说是十几万美元，上面不是黄金就是钻石，你说建国哥送给女人的都这么值钱，他那块放着的，应该会更值钱吧？” 杜兴摇了摇头，瞥了眼这个好似钻进钱眼的表弟道：“按你说的那么值钱，你要是拿了，他能不找？我感觉这些人得把城堡翻过来找吧？” “找到又能怎样？他给外人都能送的那么贵，你看咱们？” 杜锋面现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探手甩了甩后接着道：“一辆百十块钱的自行车就打发了！” “那你之前还那么高兴，建国哥前建国哥后的——” 杜兴眨了眨眼后深感杜锋说的在理，当然他不想得罪郑建国这个表弟，他到了部队里面可还想着能上军校来着，就是不知道这个表弟认识不认识军队上的人。 “我那不是不知道这个女人么。” 瞥了眼杜兴手上的金发美女，注意力也就转移了：“不过这个卡米尔长的是真俊，我要像建国哥那么有钱，也肯定会给她买那么贵的，唉，你说卡米尔都上门拜见咱姑了，她们俩是不是办事儿了？” “嘘——” 飞快探手止住了要满嘴开车的杜锋，杜兴左右看了看后低声开口道：“这个事情不能提，连提都不能提，万一让人听到了问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说？” 看到杜兴面露郑重之色，杜锋也就开口道：“唉，你说这个卡米尔那么白，她身子是不是也很白？” “我有些后悔带你去跳舞了。” 杜兴再次左右看了看，他当然知道两人在这里谈论卡米尔的事儿要是被人听去，那表弟郑建国不知道怎么想，两人的老爹肯定会用带把的烧饼招呼他们：“在这里你不能提家里的事儿，记住了！” 杜兴说完后转身进了屋，留下身后的杜锋回想着见到卡米尔和乔安娜的情景，他就感觉小姑说的妖精是真对了，可惜这个妖精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怎么才能找个妖精当媳妇？ 跟着表哥杜兴通过跳舞成为了男人，杜锋之前就感觉世面也就那样了，只是随着上了火车和汽车以及飞机的，到了这时他早已把自己变成男人的女人给扔到了脑后，满脑子只剩下了卡米尔的模样。 可惜就是太高了—— 站在门口想了会，杜锋摇了摇头进了屋里，就听大伯母惊呼道：“哎呀这女人咋没穿衣服？丢不丢人？” 顺着声音，杜锋看清了电视机里的画面，只见一个女人穿着要兜不住的两片布走来，是除了想看到的两点一线被遮住，她竟然还转过身后晃了晃胯？ 一瞬间，杜锋就感觉身体内的血液如同脱缰的野马，一上一下的让他呼吸加速满脑子都剩下了那白花花的身体—— 只是下一刻，杜锋飞快看了眼裆部的帐篷，飞快找了最近的沙发坐了过去，这要是被父母长辈们看到，那也太丢人了。 “换台换台，这洋鬼子的女人也太不要脸了。” 大伯母的声音嚷嚷开时，拿着遥控的大伯父便连忙换了个频道，不想画面一闪变成了一双皮鞋和裤腿，同时多了个女人的口哨声传来：“啾——” 随着灰黑色的裤腿逐渐上移，杜锋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女人的腿真长，可当这条腿的上半部分露出后，他的想法也就变成了大腿也这么细的时候，穿着米色针织衫的金发女郎看向了自己，当那堪称茂密的长发和熟悉的面颊入眼，他脑海里也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这是，卡米尔？！” 同时，屋里陡然响起了老娘的惊呼：“这个，不就是先前那个卡米尔？” 电视里的卡米尔开口道：“你们知道我和卡尔文之间有什么吗？什么都没有。” 正文 第六百九十一章 拍的当然好 与有人惊讶于这个女孩就是卡米尔的时候，杜锋却好奇她在说什么，虽然之前他才见过，并且还在一张桌子上吃的饭，卡米尔却说的普通话，而不是现在的英语：“她在说什么？” “你们怎么看这个？” 就在房间内的人齐齐失态时，杜小妹从门口走了进来说过，转头看了眼电视里的画面，开口道：“建国说这都是他和卡米尔确认关系之前拍的，现在的卡米尔就没拍这些了。” 瞅着小女儿的神情，坐在屋里的杜世斗抬了抬下巴：“换个看，换个看——” “小姑——” 杜莹莹满脸好奇的看了眼不高兴的小姑，她当时在杜小妹那个手术后陪护了不短时间，所以她只看面色就知道这是生气了，下意识的就开口问了起来：“卡米尔拍的这个不好吗？” “那是你们没听懂她说的什么。” 望着侄女的好奇面颊，杜小妹之所以会对卡米尔有意见，就在于她以前拍过的那些影视剧和广告，当然这个话她也只能想想的并不能说出来，否则大家还会出于好奇去知道那些经历：“拍的当然好，就是太成熟了，你感觉这个广告里的她几岁？” “——” 由于之前就知道卡米尔比郑建国小3岁多，而杜莹莹也知道郑建国是1961年12月的，那么不用去仔细算就知道不过17岁，只是电视里面——怎么看也得20了。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杜莹莹感觉这话要是说出来后被郑建国得知，那肯定会对自己不满意，可如果现在不说的话，小姑就该介意了？ 很快，权衡这娘俩对自己的重要性，杜莹莹飞快开口道：“哎呀，我看她们都一个样——” “哼。” 听到这搪塞的说法，杜小妹也没和她介意，而是望着看来的杜世斗道：“建国想中的，我能说什么？儿大不由娘——” “嘿，要是什么都听你的，那现在就指不定会不会成科学家了——” 远处的杜世斗看到这里开口说过，说实话他先前也很看不惯卡米尔在电视上的勾人模样，只是杜小妹也说了儿大不由娘，他能做的也就是出面遮掩下。 因为儿子儿媳们自打上了飞机到现在开过眼界，对这个最小的妹子和小姑子早已不敢怠慢，现在面临这娘俩的别扭时，支持哪个都会得罪对方。 不过在杜世斗这里，当爹的虽然不会像当娘那样想的方面周到，也知道这种事儿的唯一解决办法就是和稀泥：“我听说你当时还嫌弃他放着卫校不去回家当社员？” “那都多长时间的事儿了啊——” 眼瞅着老爹说起自己的过往，杜小妹就没再这个话题上说下去，当时郑富贵算得上砸锅卖铁也要走那徐平友的路子进卫校，结果郑建国死活不同意的选择回家当了社员，可是把她气坏了好些天。 当然，后来杜小妹也知道如果郑建国听她的进了卫校，那就和现在的大学生身份没啥关系了，当时有要求说是在校生禁止参加高考。 不过，这也是杜小妹后面没再怎么管郑建国的原因，现在看来当初的决定是对的，这家伙折腾到连人家姐妹俩都好上了，她倒是真管不住了。 眼瞅着大哥把电视换了台，杜小妹也就又说了晚饭的大致安排后转身离开，她原本就是被卡米尔的声音引来的，这还得去厨房操持晚饭。 目送小姑离开，坐在沙发上不敢起身的杜锋眼睛滴溜溜转过，抬起屁股飞快坐到了杜兴旁的沙发上：“你说卡米尔还拍过什么？” “这个，你又听不懂，不外乎就是卖东西的广告罢了。” 杜兴对于这个表弟的性子倒是明白，当然他也不知道卡米尔能拍过什么，不过他也知道谁能解答杜锋的这个问题：“我估摸着三姐应该知道。” 杜锋上面只有俩姐姐，至于杜兴家那边就只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那么这个三姐就肯定说的是郑秋花了。 眼前一亮，杜锋便等到吃过晚饭后看到三姐郑秋花要离开，连忙快步跟了出去：“三姐——” 表弟的声音传来，原本步履匆匆的郑秋花也就转头看了眼杜锋：“嗯？” 打量过郑秋花的耳环和项链，杜锋便感觉鼻头间飘过了阵好闻的香味，满脸好奇的开口道：“我听说建国哥的女朋友是大明星，她以前演过电影吗？” 如果杜锋没提电影这俩字，比如换成广告什么的，郑秋花肯定会给他说些卡米尔主演的电影和名字，可随着电影这俩字出现，她脑海里蹦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漂亮宝贝》，一部让杜小妹差点气到冒烟，最终禁止在家里提到和播放卡米尔电影广告的电影。 然而杜锋既然提到了电影，郑秋花更不可能会说出这部电影的名字，如果让姥爷那边全家上下都知道了，杜小妹必然又要被气一次。 当然，再加上之前知道这家伙对乔安娜的觊觎，郑秋花看他的眼神都变了：“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的英语也没学好了。” “噢。” 杜兴面现失望的点了下头转身走了，不过回到住处又看了会听不懂的电视上床休息，他在床上一闭眼就会出现那个穿了三点式的模特，于是这么想着恍惚间回到了那个麦秸垛，确切的说是那个看不清面貌的女人，他便随着一阵颤抖后睁开了眼睛。 “喝——” 漆黑的屋里传来杜兴的呼噜声，杜锋慢慢的脱下了裤衩才想扔，猛然间想起里面的东西后又塞回了床褥下，不知是先前的女人还是时差没倒好的失去了困意，他就睁大了眼睛想着白天发生的一切：冬天的西红柿面条，不限量的鸡鸭猪牛肉，再到妖精一般的卡米尔，最后脑海里浮现出了那块表。 缓缓的从床上坐起，杜锋小心翼翼穿上衣服出了门，这个客房里只有他和杜兴，所以只要不吵醒他，就没人会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出了门，外边走廊的灯还亮着，杜锋看着昏暗的灯光面现迟疑，他以为外边也是黑乎乎的，那样即便是有人从远处路过，自己随便找个地方都可以藏一下。 然而，这里的电不要钱吗？ 晚上没人的时候也开着？！ 杜锋先是想起了这个念头时，接着想起自家那位表哥可是超级富豪，这么点电费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站在门口迟疑了下，杜锋还是选择去顺从自己的心意，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摸到主客厅门口，不过就在他的手摸上把手的时候，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猛然间从他脑海里蹦了出来：“这一路上的灯都开着没什么人，难道是给我开的？” 杜锋愣住了，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的他这么一想，就感觉这个地方太诡异了，如果这些灯是为他开的，那么这扇门里肯定会有什么？！ 有人等着自己？ 心生恐惧的杜锋缓缓收回了手，接着转身飞快顺着来路回了自己的客房，关上门爬进被窝盖住了头。 此时的他浑然不知地下三层的监控室里，夜班主管正和其他人站在电视墙前，调出了他这间客房门前走廊的监控—— 于是，当郑建国睡了半个下午后吃过晚饭要出门时，就接到了大约翰的电话：“先生，您的表弟可能得了梦游症。”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郑建国的脸都黑了，杜锋这货也是奇蠢无比了，白天都锁上的门，晚上就会打开？ 脑子里养鱼了吧这是？ 对于大约翰找的借口，郑建国是心存感激，当然以他现如今的性子来说，这家伙既然敢执迷不悟，那么他也不介意敲打对方下：“四不过三，你现在把那块表放回去，盒子上抹点荧光粉——” “好的，先生，我知道了。” 大约翰的声音消失，放下电话的郑建国转身出了门，只见明亮的路灯下雪花点点，落在打开门的路虎车上消失不见，他便在登上了安迪守着的车门。 嗡—— 一阵发动机的轰鸣隐约传来，路虎车缓缓的开出了圣保罗社区，望着窗外愈发大的雪势，郑建国陡然为先前做的感觉到了阵后悔，杜锋这小子上辈子虽然拿过家里的钱，也偷过人家的花生玉米西瓜被抓，可最终并未惹出过什么大事儿。 而自己的布置如果用上，那么杜锋会有什么下场？ 下一刻，郑建国就发现如果杜锋被抓了现行，那受到最大伤害的并不是杜锋这小子，而是姥爷杜世斗，特别是事先在手表盒上抹了荧光粉的经过暴露，那么也就可以说他郑建国在整杜锋。 亲外孙把孙子整了，第二个受到伤害的也就是杜小妹，郑建国请姥爷全家过来的初衷是给老娘长脸人前显摆的，结果就整了个这？ 以郑建国对姥爷杜世斗和老娘杜小妹的了解，真抓了杜锋的现行，两人怕是能气出毛病来。 考虑过杜世斗和杜小妹的感受，郑建国其次才想到了二舅和二妗子两人，以及当事人的杜锋。 二舅和二妗子不说，这件事肯定会成为杜锋人生轨迹上的污点，并且还会恨上自己—— 那就让他把表偷走算了。 想起那块留在城堡里的表，郑建国当初之所以没继续带，就是因为他已经接受了卡米尔和乔安娜，如果再带着那块表就是在吃饱了撑得。 脑海里转悠过这个念头，郑建国也就在大雪纷飞的夜色中进了医院自己的办公室，冲着泡好了咖啡的沙曼娜致谢过，就拎起了电话给大约翰打了过去：“那个表盒上别放荧光粉了，他要拿走就让他拿走好了，这个事儿我来处理。” “好的，先生。” 大约翰的声音有些沙哑时，郑建国才猛然看向了墙上的挂钟，这会儿都7点了，不列颠应该是0点左右时，当即开口道：“抱歉，打扰你休息了，那就先这样吧。” “噢，先生，我已经安排好了您三姐和三姐夫入学的事儿，晚安，先生。” 大约翰的声调恢复正常后传来，郑建国虽然心中惊讶于他的速度，却并未表现出来：“好的，晚安，大约翰。” 心怀歉意的郑建国说完后放下了电话，接着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口，才要放下拿起桌子上的寻呼时电话响起，他便用左手接了：“你好。” “我等到你上班才给你打的呢。” 卡米尔的声音传来时，郑建国瞥了眼墙上的表后放下咖啡，将电话换过手的开口道：“这么晚了该睡了，熬夜会有黑眼圈，会影响你身体的生物钟——” “想到有公主在打听你的消息，我就睡不着了。” 卡米尔浓浓醋意的说过时，旁边又隐约传来了个声音：“我也是，我们就睡不着了。” “这也许就是自作孽了——” 脑海中幽幽闪过这么个念头，有些头大的郑建国压根就不敢去接口问哪个公主，按照卡米尔的这个说辞来看，她们下午显然受邀去参加什么聚会了，当然他也知道怎么去改变话题：“要不你们就提前回来下，我带你们去郑园看看转转，怎么样？” “啊，真的？那我们就提前回去！” 果然，听到郑建国邀请的卡米尔瞬间将先前的公主给扔出了脑海，她当然知道之前原本在波士顿纽顿镇兴建的古堡变成了中式园林，当然先前郑建国透露的东西也引起了她的好奇：“我听你说以前住院医都是很忙的，现在你值班不忙吗？不用在下班后休息下？” “这个我也在奇怪——” 发现卡米尔关心起自己的工作，郑建国靠在了椅子上后望着天花板的荧光灯，他昨天晚上是除了在休息室里睡觉，就还是睡觉。 当然，一觉大天亮是没有，中间睡醒了后的第一时间便是看寻呼机，可直到打卡下班也没见有那么条信息出现。 甚至，郑建国为了验证寻呼机是不是坏了，还专门让医院寻呼员给这个号码发个了信息，结果显示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当郑建国安抚过卡米尔后放下电话，他便拿起寻呼机眨了眨眼：那么大的消化中心，连着两天夜里没收个病人？ 正文 第六百九十二章 谢谢就算了 这当然是扯淡，麻省总医院作为整个麻省规模最大的一家医院，HIN最大的科研资金去处，每天不说收个几千吧，单就他在急诊室待的那段时间，每天都是大几百个。 不过考虑到这个时候还是圣诞节假期，郑建国也就想起了上辈子里新年的状态，县人民医院里都可以用冷清来形容。 而圣诞节，堪称欧美人的春节，在这个时候内不想休息的，就是他这种身份的了。 当然，这也只是说的郑建国身份，他还是想跟着休假的，不说可以去看看儿子，还可以选择和卡米尔乔安娜去嗨皮。 这并不是说有钱就想休息，便是打工人有不想休班的吗？ 想通了这点，开始第二天值班的郑建国也没想着主动去病房帮忙，而是在结束了卡米尔的通话后又看了会文件和期刊，也就在时间过了零点后感觉困劲上来时，到休息室里睡起大觉。 和第一天值班的情况差不多，郑建国这一觉睡到窗外有了鱼肚白色，时间已经是早上五点多快六点了，摸过寻呼机看了下，依旧没条信息。 转悠着这种班真不错的简单洗漱过，郑建国到了门口拉开看看，发现外边安迪正抱着杯咖啡喝着，不禁开口道：“我不是昨天让你回去了？” “送完您我就回去了——” 端着咖啡杯从沙发上站起，安迪笑道：“只是早起习惯了，这不醒了后在家里也没事儿，就过来替下博尔特，我让他回车里睡会了。” 发现安迪脸上没有疲惫油光的熬夜模样，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只是想起博尔特那么大的个子在车里睡觉，他也就开口道：“没人和电话过来吧？” “没有，有的话博尔特在交接时应该会说。” 安迪点了点头说过，郑建国便转身进了办公室里，先是感觉自己运气不错，睡觉没被人抓到，接着又想起自己难得的值了个班，竟然连个学习的机会都没有，只是如此这么想过，发现大圣诞节的盼着有人生病也不是太好？ 这么想着到了办公桌前坐下，郑建国又看了下文件到7点多，就听办公室的门被人敲了两下，接着穿了身便装的沙曼娜探头进来，精致的面颊上带着笑：“BOSS，我给你带了点早餐，8点下班再吃饭就晚了。” “哦，谢谢。” 面对着沙曼娜的好意，郑建国连忙起身到门口接过了她手中的，沙曼娜便嫣然一笑转身进走了：“不客气，那我去准备上班了。” 郑建国面带微笑点头的功夫，旁边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博尔特瓮声瓮气的开了口道：“BOSS，你这个能分我点吗，我有点饿了。” “哈——” 瞅过这个黑大个脸上的惺忪，郑建国是想了下后将手中的袋子递了过去，开口道：“我感觉一点是不够的，都给你了。” “谢谢BOSS。” 大眼睛大鼻子大嘴的裂开笑了个灿烂，博尔特也没客气的接过，郑建国则是跟着笑起的打趣起来：“哈，不够的话再去买点，记我账上。” “够了够了，能撑到下班回公司了。” 博尔特飞快点起头说了，郑建国就听身后办公室里的电话响起，也就转身回到了办公室里接起喂了声，便听话筒里传来了大约翰的声音：“早安先生，那块表已经丢了，卡米尔小姐给戈登说要回波士顿，现在白天鹅正在从纽约回伦敦，最快将会5个小时后起飞，预计10个小时后到达波士顿。” 这是大约翰在汇报兼确认了，郑建国在些许的怔愣过后是没想到杜锋手脚这么快，不过听到卡米尔和乔安娜10个小时后就会过来，开口道：“好的，你安排就是。” “好的，先生。” 大约翰飞快应下后，接着说道：“查理先前来电话，说想在法兰西找个慈善大使，我听他的意思应该是遇到麻烦了，想送点人情出去。” “不行。” 郑建国想都没想的开口否决，单就目前保护伞在各国的慈善大使来说，四个国家中就只有安娜和拉斯顿身份不是公主，可前者是比公主更高一级的王妃，后者是享誉全球近半个世纪的美好化身。 法兰西？ 苏菲·玛索？ 郑建国想起了去年凭借《初吻》在欧洲声名鹊起的女孩，这是个比卡米尔还要小上一岁的童星，如果请她来担任慈善大使的话——那卡米尔都可以当个美利坚的形象大使了，这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因为卡米尔从10个月就开始被众人所熟知，这个妹子在去年之前压根没什么消息，搞不好还可能像那个陪了导演三年才拿到女一号的金斯基，到时爆出来才刺鸡。 苏菲玛索，郑建国虽然上辈子也看过她的挂历画报，可毕竟比不上美利坚的几个熟悉，只能说是眼熟。 至于其他人，郑建国是压根想都没想过这个可能，上辈子里有个朋友的亲戚去巴黎旅游结婚，结果人都差点没回来。 郑建国搞慈善的目的虽然看似在撒钱，实际上却是出于建立起长久友谊为目的，这就决定了他不会轻易和某些人扯上关系，比如欧美国家的现管们，美利坚的大统领又如何，还不是资本的傀儡？ 郑建国连演员总统都没放眼里，更何况是不列颠小弟法兰西的？ 更何况以现如今公主大使的身份来说，如果查理请了个不靠谱的过来，那就有贬低其他公主以及她们背后王室的意味。 至于查理的想法，郑建国用脚指头切想下，昨天这货才在电话里说要解决问题，今天就想在法兰西找个慈善大使，那肯定是海关被扣下东西的事儿，他宁愿不要这些东西，也不会花钱还惹人厌。 当然，考虑到之前还是花了不少精力和物力以及财力，郑建国也知道这个事儿怎么处理：“你给查理说，海关扣下的那些东西暂时不用问了，让海关在出具的扣押文书上注明是什么东西以及年代——” “好的，先生。” 面对郑建国的叮嘱，大约翰并不会像查理那样擅自做主，因为他知道这个主人的想法是真的深不可测：“能问句这么做的理由吗？” “法兰西总统也有任期——” 郑建国想了下后开口道：“但是海关工作人员通常没有任期，他们是行政雇员，我可以等上几年再去索要那些东西，如果他们弄丢了或者出了问题，就可以起诉他们要求赔偿了，这点就不用和查理说了。” “好的，先生，那祝您早安。” 大约翰飞快应下后挂了电话，郑建国则是对查理的不满又多了些，不过考虑到这并不涉及原则问题，属于可以原谅的范畴。 当然，未来起诉法兰西海关的费用，肯定是要算在查理头上的。 放下手中的电话，郑建国便拿起旁边桌子上的寻呼机按下，瞅过亮起的屏幕又放回了桌子上：“还是没有信息啊。” 脑海中幽幽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是又在值了个班的清晨，也就是从圣诞夜算起的第四天一早时，才在和前来交接班的艾米主任当做闲谈说过，便见她点了下头道：“和我想的差不多。” ？？？ 郑建国有些蒙，什么叫和你想的差不多？ 好在艾米也没让他开口问出，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你的身份在中心很特别，除了有些手术需要你参加外，其他时间里我都不会去找你。” 这下郑建国明白了，他这个三年资的住院医如果被叫到了科室里面，那么值班的主治医生和专科医生就会感觉到尴尬不说，还会让同年资以及低年资的住院医们，感到无所适从。 按照培训要求来说，三年资的住院医怎么培训，那都是白纸黑字写就的条条杠杠，甚至连一年参加多少次手术都有规定。 可离开了这个培训要求，事实就是郑建国作为幽门螺旋杆菌研究所的主任，他在来到美利坚之前，就对上万例胃病进行过分析研究。 当年ED·帕尔莫主治凭借几百个病理切片就确定了无菌论，那么以郑建国这一万多例的研究和分析，如果在面对患者时提出了和主治医生不同的看法—— 住院医们就不说了，都是吃瓜众，专科医生也不说了，肯定是没他的经验丰富，能说的就只有主治医生，可无论是谁在肠胃病领域对上他，那能做到的也只能是洗耳恭听。 于是当着手下专科医生和其他住院医的面，主治医生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绝大的可能是当面好好好，背后MMP。 所以与其这个样子，大家就把郑建国给选择性遗忘了。 不过想到这里的郑建国，心中可就郁闷了，他到了现在想的更多的，还是怪不得到了消化中心后，除了有手术要他参加外，科室那边是压根没叫过他。 望着艾米要进办公室，郑建国不禁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啊哈，那我以后还去不去科室了？” 收住要进门的脚，艾米瞥了眼睡眼惺忪的这货，一双褐色眼眸闪过了道诧异的开口道：“你以后还想着到科室坐诊？” “好吧，谢谢！” 知道自己问了个废话，郑建国再次面现无语的点了下头，因为艾米这个问题的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他以后肯定不会到科室坐诊的，哪怕回到自己的私人医院里面，也只有某些大佬在时会去转转。 至于其他的普通患者？！ 别说是两千块挂号费了，两万块那也是想都别想的，他现在分分钟收入就在万把以上了，到时候还指望这个赚钱？！ “谢谢就算了，没事儿赶快回去休息去吧。” 瞥了眼有些后知后觉的郑建国，艾米是说完后进了办公室里，留给身后郑建国的这个背影，又让他醒悟到这是艾米主任，甚至是医院大佬们在向自己示好。 不说金钱利益上的关碍了，便是为了以后自己看病方便，也得交好这个朋友吧？ 想明白了这点，郑建国不知是没睡好，还是想起了以前的事儿，精神就感觉到有些恍惚。 仿佛1978年出来前，叶敏德和自己说过的话成为现实：当你成为这个领域里最优秀的医生时，你也就获得了所有最优秀医生的友谊！ 下一刻，郑建国脑海里好似闪过了个模糊的念头，即便是以他现如今的身份和地位来说，也只感觉这个念头是十分的重要！ 不过当郑建国用力去想时，却发现这个念头瞬间变的消失无踪，好在如果是其他人，也许没什么办法，只是他自打重生以来，类似的情况早已不知有过多少次。 于是，郑建国也就在回办公室换衣服的路上，脑海里都在盘旋着先前和艾米见面时的情景和对话，以及自己在她进入办公室后，脑海里闪过的诸多念头。 终于，当郑建国靠在路虎车后窗玻璃上，在53号门口前看到从52号里走出的叶敏德时，目光在他鸭舌帽下花白的鬓角，佝偻着的脊背上扫过，先前那个模糊的念头再次出现不说，还璀璨的像是打开了黄金铸就的大门：“顶级医生的俱乐部！” 刹那间，郑建国便被这个念头给震的没了任何的睡意，知道自己的思想桎梏在继老约翰引导下对待家族有了新的理解后，现在凭借着系统的学习和深远的视野，又再次有了新的突破！ 之前的时候，郑建国被哈佛俱乐部的历史，以及成员们的不凡而感到自豪，为了加入这个世界顶级的俱乐部，而感到自豪！ 只是，即便以哈佛俱乐部的能量，也只是美利坚众多历史悠久，实力庞大俱乐部中的一个！ 后来，郑建国又在去年除夕当晚，被卡米尔的梦想，所引导着接触了人类最顶级的俱乐部：十二人的登月俱乐部！ 终于，郑建国在历经了近乎一年的时间后，醒悟到了自己作为最顶级医生优势！ 那就是完全可以凭借这点，将世界上各领域内最权威的医生组织起来，打造个世界上首个以医生为成员，医疗水平最高的——俱乐部！ 正文 第六百九十三章 玻璃建的 唉，这个俱乐部，叫什么名字才好呢？！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的时候，郑建国就见到已经到了车边的叶敏德站住脚步，他便开口道：“在52号停下。” 安迪将车子缓缓停下，郑建国便在下车后看向了叶敏德：“老师，你找我？” “嗯，你们先上车。” 转头冲着身后的易金枝和沈云辉几个学生说了，叶敏德看到他们进了旁边的车里后，才开口道：“我打算让金枝负责验证你那个霰弹枪法课题，你感觉怎么样？” 霰弹枪法，就是之前郑建国有鉴于目前人类基因组计划进展缓慢，才从记忆里不知哪听来的词提出的设想。 基本理论就是将一条DNA打碎后共同进行分析，分析完毕再拼接到一起的过程，类似于此时国内正在修建的羊深高速，分段同时开工最后合拢验收。 当然，就复杂程度来说，DNA的拼接和高速路的合拢，那压根不是一个数量级的难度。 这不是说高速路施工过程简单，DNA的拼接难，而是前者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有了成熟的施工标准，按照标准去执行就完了。 至于DNA的打碎再拼接，不说是标准了，单就这个想法要不是郑建国提出的，那搞不好都要被人喷的满头唾沫。 对普通人来说，可以参考用手把豆腐拍碎了再拼回原样的难度。 如果有人说这么做可以发财？ 正常人都会认为你脑袋里装的才是豆腐吧？ 不过科研工作者并不能算是普通人，遇到这个问题就如同磨豆腐的工匠去思考这种可能性，如果有资金和物力去支持的话，试一试也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这个设想虽然已经有了很久，郑建国却一直没想着去推动。 这一方面是手上没有合适人选，郑建国目前来说并不缺科研课题，甚至相反的是他手上有大把的项目可以推动，比如可以带歪整个学界的克隆羊猪狗什么的，随便一种动物的项目都能刷到《科学》和《自然》上去。 另一方面则是郑建国既然把孔老二当成了学习的对象，那么单就在子嗣这件事上学还是不够，他已经有了打造自己学术势力，也就是学术门阀阶层。 21世纪是生物学的世纪，这是郑建国记忆中不知从哪听来的，之所以这么说，还要归咎于他上辈子半吊子的出身——赤脚医生出身的医生，想要理解这句话还是很难的。 甚至是第一次听说生物课这个课程，郑建国都是从儿子上了初中时才听来的，他上高中那会儿别说上过生物课，他在学校里甚至连这门课的名字都没听过。 只是这辈子成了人类基因组计划的推动者，郑建国对于这句话的体会就有了无比深刻的理解，单是一个疫苗的研发就足以这句话的正确！ 上辈子里面，郑建国并不懂疫苗的研发过程，可他作为医疗体系中最基层的负责人，对于从天花到狂犬病，再从卡介苗到百日咳，乃至于破伤风和流感以及轮状病毒的疫苗，都是基于人们对于基因层面的了解，也就是基于计算机科学的发展将生物学推动到了极致的成果。 甚至在郑建国看来，21世纪人类的平均寿命之所以能够达到他上辈子里的75岁，甚至是共和国令人引以为傲的76岁，都源于生物学这门科学高速发展的结果！ 因为在1981的这时，人类平均寿命也只有68岁！ 也许有人会以为从68到76岁这个阶段只有区区的8年之差，用40年的时间才增加了全人类8年生命，并且还是基于科学技术高速发展而来——这也值得说道？ 其实以数字来说，8年和68年相比只占了八分之一还多，然而这是生命！ 如果在生命的尽头有多活八年的选择，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 对于普通人，这个问题大多仅限于财产身份自由上面，而对于有钱人来说，甚至是有权的人来说，他又该为多活八年付出如何疯狂的代价？ 而且，这八年并不是某个人多活了八年，这是全世界人类的平均寿命！ 单凭这点，21世纪只能是生物学的世纪！ 那么有鉴于生物学的世纪即将到来，郑建国又误打误撞的成为了人类基因组计划的推动者，同时也是人类基因组学的提出者，他面临的就是如何在这个世纪到来时，攫取到世纪红利中的大头。 那会儿的郑建国，还没被老约翰说动了捐蝌蚪的心思，道德层面一如上辈子的那个底层小市民，嘴上骂着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连摔倒老人都没有扶的人了，轮到自己遇见时连忙躲远的观望心态。 只是自打老约翰给他上了堂堪称精彩的思想教育课，郑建国就猛然发现之前被拿来当靶子批斗的孔老二，那是真遗泽万代的圣人。 且不论那几百万的后代，单是凭借收集之前诸家学识汇聚成自己的思想和书籍，就成为从宋朝到清朝近千年的金科玉律。 他孔老二何德何能做到如此境地？！ 如果是在上辈子里，郑建国最多只会人云亦云的说是为统治者服务，被统治拿来当做禁锢人民思想的武器，压根不会去想他的思想和书籍为什么会被统治者看中，并且改造成为自己服务的工具。 不过随着这辈子的功成名就，郑建国又凭借着上辈子的耳濡目染拥有了足够深远和宽广的视野，他已经明白这是因为封建统治者基于维护自己的统治地位为目的，才会将孔老二推上了圣人的宝座。 当然，现今时代已经没了封建统治者，世界大国中即便还有传统意义上的统治者存在，却也失去了“统治者”的权利，成为了代表国家形象的吉祥物。 然而，虽然统治者没有了，那么基于利益这个目的出现的团体，却是普世般存在于全世界的犄角旮旯里。 好在，郑建国如今也不是想当万世师表的吉祥物，他要做的是高举着推进生命学前进大旗，实际上是为了自己狗命着想的本心，去在原本就诡谲波折的两大阵营中寻求平衡点，来保障自己的利益不会被拿来当成筹码抛弃。 事到如今，郑建国是无比的庆幸自己没有选择进入那个圈子，而是选择和上辈子一样成为医生。 甚至，郑建国连科学家的身份都不想要，就只想要医生这么个身份，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坚持要拿到主治医生资格的原因！ 因为科学虽然没有国界，但是科学家却有国籍之分，想要在大是大非问题上保持无国界，那是在想屁吃！ 不过，医生虽然也有国籍之分，面对大是大非问题上依旧无法保持无国界，可治病救人的身份能够给与他最大的安全保障。 是的，郑建国虽然想打造自己的学术势力，想点开霰弹枪法的科技，却因为对于安全的顾虑，而没有去做。 霰弹枪法在这会儿的人看来很难，一块豆腐打碎都拼不回去，你把基因打碎后分析完了再拼回去，那真会死人的。 以这会儿的科学技术来说，拼回去不难，只要投入大量资金扩建实验室，请上几十上百的大学应届毕业生，稍微培训下就可以完全胜任。 然而，准确性就不说了，烧的钱那就是个天文数字，连已经有了蓝色小药丸打底，以及趁着小曰本广场协议下刀子的郑建国，也会感觉到心疼。 当然这是包括叶敏德在内的人所能想到的办法，并不包括已经有了解决思路的郑建国，他知道这种活完全可以交给计算机公司，比如前段时间找上来的王安电脑，想必完全可以成为取长补短强强联合的经典案例，可以载入哈佛商学院教案中的那种。 不过，这样一来就会触及到郑建国一直避免触及的计算机领域，虽然他已经在动视公司那边开了个实验室，可那是基于数字传输为核心，而不涉及芯片技术这个雷区的项目。 但是霰弹枪法的研发就不同了，以郑建国的哈佛大学固体物理学副教授身份所知，这个技术必然涉及到芯片的领域，这是他知道美利坚禁止他接触的技术之一。 回头看了眼从53号门口出来的卡米尔，郑建国没有多想的便开口道：“那就先交给她负责了，不过我这段时间也想到了个思路，利用计算机方面的优势来解决这个拼接问题比较好——” “计算机？” 同样作为和郑建国差不多的受邀访问学者身份，叶敏德也知道某些尖端技术，比如像计算机这样的是不方便接触的，所以他原本有些轻松的心态瞬间提了起来：“这个合适吗？” 郑建国笑了，点了下头道：“这个我也想了，美利坚这边是不合适——” “嗯？” 望着说话说半截的郑建国，叶敏德瞅了他两三秒钟发现依旧没有开口，眼前便是一亮：“哦，美利坚这边是不适合——” “嗯！” 开口应过，郑建国就见52号门打开，郑冬花和寇阳以及罗兰出现，站在他面前的叶敏德顺着他目光转头看了，接着开口道：“丁香的事儿麻烦你了。” “看您说的。” 瞬间收起脸上的大半笑容，郑建国面现轻松道：“我说过了，咱爷俩间算咱爷俩的，我和叶大哥是我和叶大哥的，我和振凯就是我和振凯的——” “行，那我走了。” 叶敏德神情不变的点了下头，转身背起手后左手拇指在右手腕处飞快点着，到了车门旁后钻了进去，一双老眼透过玻璃望着郑建国心潮起伏，他是再次感受到了郑建国流露出的亲情。 上一次有这个感觉，还是叶敏德听说了郑建国贴揭帖的事儿，不过那时候这种情绪一闪而逝，因为他并不看好郑建国做的事儿——十几年来他已经见过太多类似的场面。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这货竟然真的遇到了青天大老爷，虽然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这么说，有些不伦不类。 可事实就是如此，这孩子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也改变了自己全家的命运，只是没想到他的桃花运这么多—— 车窗外，浑然不知老人正在腹诽自己的郑建国，在和郑冬花等人打了个招呼后，转身带着安迪与博尔特向53号门口的卡米尔和乔安娜走了过去：“这么冷你们怎么出来了？” 目光在已经远去的车上收回，卡米尔当然不会说你那个同学看你眼神不对，而是展颜一笑道：“我给你做了西红柿鸡蛋面！” “？？？！！！” 郑建国的笑容瞬间僵住，他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在一起的时候是研究过不少的东西，比如翡翠辣椒和珠链的感觉以及不同卧室里家具的其他功能，却不包含西红柿鸡蛋面在内的中餐，自打有了管家老约翰后他只有在到52号时才会吃点中餐，其他时间都是以西餐为主。 倒是没想到卡米尔去见了杜小妹一次，竟然会下鸡蛋面了？！ 你这不是拿我做实验吧？！ 脑海里电闪而过诸多念头，郑建国脸上的笑容也只是僵硬了下，便飞快灿烂起来：“哈，那真是太好了，我母亲教你们的吗？” “不是，是我们听你表弟要这道饭——” 自己介意的人走远，卡米尔好似陡然察觉到了刺入肌肤里的寒冷，浑然没发现郑建国脸上的刹那僵硬笑容，而是说着普通话转身看向了乔安娜：“姐姐，菜是道？还是饭？” “菜，是道，一道菜！” 乔安娜飞快开口说着，她当然看见了郑建国脸上的那抹异样，虽然心中好奇却没有点出来，而是跟着他和卡米尔进了厨房里，趁着卡米尔去揭开锅盖抓起面条往里面丢的时候，开口问道：“你不喜欢西红柿鸡蛋面吗？西红柿并不是买的，而是城堡里那个白房子里种的——” “嗯，那叫温室大棚，玻璃建的。” 郑建国从忙活的卡米尔身上收回目光，望着乔安娜开口说过时，不等她开口的又说了起来：“面条是比较方便的——面？！” 正文 第六百九十四章 正视这点很难 面条，国人的传统食物，有着制作简单，食用方便，营养丰富的诸多优点。 当然，这是对国人来说，特别是对这会儿，也就是1981年12月31日国内大多数人，能够吃上一顿鸡蛋西红柿面，是种奢侈般的享受！ 绝大多数的家庭里面，能在面条出锅前泼个打碎的鸡蛋，就已经算不错了。 至于放个新鲜的西红柿，那不异于天方夜谭，属于做梦的范畴，多数都用咸菜下饭。 要是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地球修理工们听到，不被认为是疯子就算好的了，钱不钱的先不说，对于大多数毕生都没离家百里地的他们来说，反季节蔬菜培植技术等于外星黑科技。 不过郑建国已经去推动国内菜篮子工程，上辈子他记得是到了九十年代，人们的餐桌上才多了些除了大白菜萝卜外的蔬菜，而这辈子有自己的插手，怎么说也得提前个几年实现。 虽然绝大多数人都不会知道这点，可郑建国并未放在心上，他这会儿是从嘴里说的东西上面想到了方便面。 国内的方便面历史不短，郑建国出生那年就有首都食品厂研发成功并且顺利投产，只是因为过于暗黑连《首都日报》都给了评价说是吃起来有些怪味，导致其比以研发和投产更快的速度消失在市面上，因为这是用鸭油炸制的。 而目前国内卖的最火的鸡蛋方便面，则是在1971年那个外汇短缺的时代里，由魔都益民市场花费了不少外汇引进的曰本生产线，说是鸡蛋方便面并且还卖一毛五分钱一包，里面只有一包食盐占据了绝大多数的调味包。 至于食用方法，则是沸水煮上五分钟找筷子和碗开吃，这里的方便是指不用你自己和面手擀，可以直接拿回去放水里煮的方便。 不过一毛五分钱的售价，那还是10年前的价格，这个时候是两毛了，可以在首都买四个鸡蛋三两猪肉，单人做成菜可以吃三顿。 之所以会想起方便面，这并不是说郑建国要去搞这个生意，而是他猛然想起来到美利坚这么长时间，竟然没看到有卖方便面的。 其他群体不说，单就先前向他要吃的博尔特，也就是值夜班的人群，应该都会喜欢这种简单方便而又物美价廉的充饥食物才对。 那么为什么这边人没有吃的习惯呢？ 怀揣着这么个念头，郑建国进了屋后也没换上居家便服，就在跟着卡米尔进了厨房后找到了原因，只见熊熊燃烧的煤气灶上，铁锅里正在沸腾的西红柿汤冒着滚滚蒸汽，旁边大餐盘里放着把褐色的面条——欧美人没有喝热水的习惯。 以前才来的时候，郑建国只以为美利坚人之所以不喝热水，是因为管道里面的水都达到了饮用标准，可以拧开直接喝的那种状态，这样的话还要费力气费钱的去烧啥？ 只是在美利坚待了这么长时间，又去不列颠安了家，郑建国才知道浑然不是这么回事儿，直饮水只限于城市里面，离开城市的乡下什么的，那也是要烧水饮用。 当然，居住在河流湖泊边上的也和国内差不多，别说这辈子直接趴过去喝了，就是他上辈子里面也有不少人直接饮用的。 不过，之所以国内有饮用热水的习惯，还是因为之前为了降低某些传染病而提高卫生标准，主席他老人家做出过烧开水的指示。 于是这么一来，需要热水才能吃的方便面，自然没了生存的市场。 卡米尔并不知道郑建国在想什么，而是到了锅边的餐盘里抓起一把面条，做势就要往锅里丢，便见郑建国飞快接了过去：“多了，多了——” “哦——” 眼瞅着郑建国从手里拿过了面条，卡米尔便见他分出了一半道：“你们也没吃吧？” “没有，我们在等你回来。” 卡米尔飞快点了下头，郑建国则从鸡蛋托架上拿起两个鸡蛋，把燃气灶的火打到最小后一手一个，熟练的互相撞了下将鸡蛋磕开放进锅里，接着拿起锅盖扣上锅：“严格来说，人一天所需的营养，也就是一个鸡蛋而以，不过那是能全部吸收才行，我去换衣服，等我来教你们下面条——” “那我去帮你换衣服。” 卡米尔的注意力瞬间转移时，郑建国倒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她便丢下乔安娜跟着走了，留下后者望着不断冒出蒸汽的锅，想了下后飞快拿起盖子，探手抓了个鸡蛋在锅边上磕了下，不想手劲儿太大直接砸碎，混合了蛋清蛋黄的蛋液都流了出来，一半进了锅里一半掉在了锅外灶台上，从没碰到过这个场面的乔安娜也就呆住了：“啊——” “交给我来处理吧，你可以去清理下手上的蛋液。” 旁边，一直站着的布朗开口说过，乔安娜飞快点了下头道：“哦，我是想给郑加个鸡蛋。” “我知道。” 冲着乔安娜点了下头，布朗说过后到了灶台旁，手里拿起抹布的时候开口道：“我想先生也肯定会知道。” 乔安娜飞快去洗手间清理手上的蛋液了，不过等她清理完后回到厨房里，发现换了便服的郑建国已经站在了灶台旁，手里拿着面条直直的竖在锅中间，飞快松开手后就见面条散开倒下，原本发硬的面条很快软在了锅里面，同时郑建国声音响起：“这么放是为了防止粘住，那样就不易煮熟容易出现夹生——” “没想到下个面条也有这么多技巧。” 卡米尔面带好奇的说了，郑建国便将锅盖扣好，转头看到乔安娜后神情轻松的开口道：“今天白天我不休息了，你们感觉去哪里玩好点？” “我们时差还没倒过来——” 卡米尔眼神闪烁的看了看乔安娜，两人昨天上飞机的时候正是不列颠夜晚，而白天鹅的速度又追的上地球自转并且还能超过，所以两人在飞机上睡了三个小时后等到下飞机时，时间已经变成了波士顿的夜晚。 按说，在经过几个小时的睡眠后，两人正好有精力可以和郑建国做些有益于身心健康的运动。 只是当白天鹅到达波士顿洛根机场时，郑建国正在麻省总医院的办公室里值班睡大觉，所以两人在下了飞机后又不能去找他，便只能按照他的安排到了53号休息。 然而由于之前便在飞机上休息过，两人在到了53号后也许心情有了变化，竟然一点不困的坚持到了这会儿。 当然，按照两人的想法是等到郑建国下了夜班，一起休息下再考虑出去玩什么的，且不是更好？ 所以面对着郑建国不休息的要求，卡米尔有些不能理解：“你不是说熬夜对身体不好？那么你上了个夜班后也不休息下？” “——” 面对着卡米尔的眼神，郑建国正考虑着是不是要实话实说时，旁边突然传来了个声音：“布朗，你今天去郑园那边，这边交给我。” 随着声音，大约翰出现在了厨房门口，布朗当即开口道：“好的，约翰先生。” 嘴上应过，布朗抬脚从大约翰旁边擦肩而过离开厨房，大约翰则冲着郑建国开口道：“先生，泰勒女士登记了美利坚航空11点30分的班机，预计在13点40分到达波士顿，我已经安排人到时接机。” 大约翰公式化的说完，转身离开了厨房，留下身后的郑建国转身揭开了锅盖，开口道：“好吧，那咱们吃过饭休息下，下午和泰勒女士一起去郑园——” 西红柿鸡蛋面，郑建国也是好久没吃了，上次还是范萍给研究生们做的时候，让他赶巧吃了顿，这时吃起来的感觉——真的食不知味。 这不是说面条在出锅前没放味精和盐，而是菲欧娜已经走了半年，艾斯特也在埃及待了四个月，距离上次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在一起的十一月，也过去了个半月。 细细算来，郑建国已经当了个半月的和尚，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以最快的速度吃过面条，在食不知味的填饱了肚子后喂饱了卡米尔以及乔安娜，他脑海里又转悠起了先前才想过的方便面来。 之所以再次想起这个事儿，还是郑建国瞅着熟睡中的乔安娜心有所感，她到现在还没提出任何要求，心甘情愿的做着卡米尔的影子。 郑建国不是瞎子，乔安娜的成熟都可以得到老约翰的肯定，这就足以说明她有着足够多的心机。 再加上大约翰已经说了建议她去学工商管理的想法，郑建国就不得不开始考虑怎么安排她，确切的说是开始规划两个人未来的关系和角色。 在这件事上面，郑建国对于大约翰的多事儿有些不满，如果他没有开口去建议，自己就能继续装聋作哑的测试乔安娜的心机深度。 不想被大约翰指了出来，现在他就不能再装聋作哑下去，否则那会给乔安娜一种错觉，她就是卡米尔的影子，这会给卡米尔带来危险。 没谁想做影子，就像能够威胁老大地位的人，除了老二就没有其他人了，这放在任何社会组织里都可以适用。 记忆中四十年后的不靠谱为啥会对共和国一反常态？ 就是因为共和国的发展让他感受到了恐惧！ 那么作为卡米尔的影子，如果乔安娜确认自己只是妹妹的替代品，她原本就已经足够成熟的思想，会不会萌发出取而代之的想法？ 特别是两人作为同卵双胞胎，除了成长环境导致的思想差异外，包括外表模样甚至是DNA都没有差异，他喜欢的是她也可以说是她。 甚至以上辈子看过诸多狗血剧的郑建国去推测，他都害怕如果乔安娜对卡米尔下了黑手之后，取而代之的成为卡米尔也没可能，只需说那个出事儿的是乔安娜就可以了。 郑建国之所以会这么想，还是因为以前的卡米尔性格比较单纯外向，乔安娜则是温婉内向，不说他能轻易的分出来，就是两人各自的朋友也能轻易分出谁是谁。 可自打去年三人在一起，过去的这一年里卡米尔和乔安娜几乎形影不离，如果乔安娜真如他所想那么邪恶，肯定也会注意自己和卡米尔的差异，从而去通过学习模仿的办法来弥补。 当然，这都是差不多有了被害妄想症的他胡思乱想，其真实原因还在于他内心深处所剩不多的良心发现。 所以，当郑建国轻轻的从床上脱身后，扯过被子帮人盖好，便进衣帽间摸出了个文件夹，出门交给了守候在外的大约翰：“这个专利你去申请了，放在乔安娜的名下。” “好的，先生。” 嘴上说着接过文件夹，大约翰打开后看了看眉头挑起：“嗯，还真是适合她呢，公司注册还要安排吗？” “公司的事儿你不用问了。” 郑建国自顾自的往前走着说了，接着在走到饮水机前接起杯水喝过，咕咚咽下后开口道：“帝国大厦的那个停车场送给她吧，再买点可口可乐的股票放到她名下，参照卡米尔来。” 拿着文件夹的手一紧，大约翰开口道：“可是这样就有暴露你们关系的风险。” 郑建国抿了下嘴，面上露出个古怪神情道：“也许这么说有些无耻，但是你知道的，她们俩实在太像了，她们连DNA都一样，我只是在某次相处中没分出来而以——” 蓝色的眸子里陡然升腾起了颗太阳，大约翰仔细的打量过似笑非笑，满脸都在说我就是这么贱了你能怎么着的郑建国，当即正色道：“不，我并不感觉到您的说法无耻，我很高兴能够听到您这么说，这代表您已经正视过自己内心的柔软处，并且找到了令它强大起来的办法。” 没想到大约翰会这么说，郑建国收起了脸上的古怪神情后开口道：“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正视这点很难，不过又好像是水到渠成似的就这么想了，实际上这话是我准备对记者们说的，我只是犯了个男人都会范的错误。” 正文 第六百九十五章 医生俱乐部 大约翰微微点了下头，开口道：“是的，谁都会犯错，能够正视自己的错误并且勇敢去面对，才是负责任的体现。” 知道这是对方委婉的指责自己以前在逃避，郑建国这时想起他以前的态度便有些理解，除了他知道自己在观察乔安娜的心机深度外，从旁观者的角度来说就是在逃避了。 实际上郑建国之所以会观察乔安娜的心机，还是她这个年龄的女孩不应该会隐藏自己的想法，特别是三人又处在这种关系下，不说出来反而证明她那深沉的心思。 不过这件事已经成为了过去，郑建国便打算揭过：“能不暴露还是不暴露的好，如果可口可乐公司里的打工仔有嫌自己饭碗太好的，你要教卡米尔和乔安娜怎么处理——” 听到郑建国开始让两人接触大企业的管理，大约翰面上的喜色敛去：“交给我吧。” 仔细的打量过大约翰的神情，郑建国眨了下眼后开口道：“这个，你真没感觉我有些无耻？” “无耻么？” 大约翰神情微愣的明白过来他还在纠结，接着摇头道：“不，先生，这在俱乐部里面叫做成长，如果您认为这个就是无耻的话，那么我想您是太低估无耻的下限了，当然这也是因为您推掉了大多数的邀请所致，而这点也是您心里比乔安娜更加柔软的部分——” 这下轮到郑建国愣住了，他之前都是拿培训学习来当借口，挡掉了俱乐部里面的所有邀请，唯一一次无法拒绝邀请的就是奥古斯都的儿子安德烈的葬礼，也因为没有对外举行没参加。 合着自己完成培训学习就成了比乔安娜更加柔软的部分了？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也就顾不得去猜测俱乐部里面的无耻是什么场面，而是捍卫起了自己培训学习借口的正当性：“我打算拿到主治医生的资格后，筹备一间只邀请全球最顶尖医生加入的俱乐部，来拥有世界上最好医生的友谊和他们掌握的医疗技术服务。” 大约翰神情不变的摇了摇头道：“如果只是拥有最好医生的友谊，以及他们所掌握的医疗技术的服务，现在您就可以做到，而不是去继续在医院里面浪费时间。 您应该考虑的是京都圈改造计划，港岛制造业向内地的转移，动视计算机班计划，甚至是推动外汇市场的全球化与现代化——” 郑建国彻底愣住了，大约翰能说这么多，还是出乎了他的预料，当然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些事情随便拿出来个，那都比他的主治医生资格重要，甚至也比他要搞的医生俱乐部，以及整个保护伞集团都重要。 不过，郑建国好奇的并不是重要性：“你怎么突然想起现在说出来了？这些是你早就想说的话了吧？” “是的。” 大约翰飞快开口承认过，接着不等郑建国开口的继续说起道：“我看到您才战胜了自己的软弱，就在面对另一个软弱时裹足不前——之前不说是因为您很年轻，这才是犯错的资格，年轻还有知错就改的机会。” “嗯，这叫怒其不争。” 郑建国瞬间明白过来他要表达的意思，于是开口道：“正如你所说，我还年轻，你也是正当壮年，我之所以对主治医生的资格近似偏执，重点在于这是我出国前对老师的承诺，就像我对你承诺过绝对不欺骗你那样，是我必须要兑现的诺言！ 诚如你所言，我现在所拥有的财富完全可以做到拥有顶尖医生的友谊，以及他们所掌握的医疗技术资源，然而我为什么不将这个标准定的更高，比如实现我所有许下的诺言？” 大约翰胸口急速起伏两下，接着正色道：“您说的对，做的对，是我鲁莽了，您的这个医疗俱乐部也很有建设性和操作性。” 看到大约翰放低姿态，郑建国也就知道这个事儿算是到此为止了，实际上他很认可大约翰的说法，京都圈改造计划，港岛制造业流向内地时的机遇，动视计算机技术普及计划，随便扯出来个都是以十亿美元为单位的项目，至于推动外汇市场全球化更是以百亿美元为单位的庞大项目。 可以说这里面任何一个项目如果成功，都足以让郑建国这个名字成为全球范围内的庞然大物，到时候他才算是功成名就。 京都改造计划就不说了，搭上美利坚的广场协议，那怎么也会让投资翻个两三倍，再借着汇率BUFF翻个两三倍，往少处去计算，都是百亿美元的规模。 至于港岛制造业流向内地的后果，趁着楼市低迷不囤积点地块坐等收租，难道要等回归后开始上涨再入手？ 而动视计算机技术普及计划，更是郑建国掺和到万维网组建的必要环节，同时还可以验证数字传输技术，提前为未来的网络战做布局的伏笔，百亿美元规模都少了的，每年百亿美元规模还差不多。 当然，上面这些都赶不上推动外汇市场全球化，甚至连后者的零头都赶不上，如果这个计划成功了，他郑建国才真的做到了兼济天下！ 郑建国脑海中转悠过这些念头，旁边的大约翰却不知道这些的继续说起：“按照您说的，医疗资源是种稀缺资源，而医生作为医疗资源的最重要的组成部分，特别是像您这样的著名医生，他们在任何国家都会享受着最高的待遇。” “你不用这么委婉的。” 郑建国扯了扯嘴角后面现微笑，大约翰这是在说顶尖医生们的重要性不光您知道，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水平越高的医生所享受的待遇也就越高，于是开口道：“我想的是给成员们，以及他们的家属，提供最好的医疗服务，从每年例行的身体检查，到生病后的救治全部免费——” 眼前一亮，大约翰便在沉吟后开口道：“成员们既然都是名医了，那当然可以向其他成员，以及他们的家属们，提供最好的医疗服务。” 看到大约翰不再反对，郑建国也就知道这个事儿差不多能成了，由于他本身就是个医生的原因，当然知道有名的医生们是不缺待遇。 甚至在非洲大陆上那些部落里面，任何一个可以治病救人的医生，都会获得最好的物质和精神待遇，也就是财富和地位。 如果只是以财富和地位去吸引他们，郑建国相信自己再有钱也比不过国家，虽然他相信自己的财富已经比绝大多数的国家都要多了。 只是正如科学无国界，科学家却有国籍那样，这些医生们也肯定会把自己族群放在首位，也就是对故土超高的归属感。 当面对着这块土地的呼唤时，别说是自己的财富和地位了，便是吃糠咽菜的为之付出生命，那也不是不可以的。 然而，由于有过上辈子的经历，郑建国却知道人这种生物，虽然能够在有需要时会选择放弃生的权利，却无法在面对着至亲时选择这点。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这只是大部分人的状态，并不包括某些披着人皮的牲口，会做出常人难以想象的事儿来。 不过，即便是某些畜生不如的人，也逃不脱亲情的桎梏，身体力行的演绎着人性的复杂。 所以，郑建国在先前想到可以搞个俱乐部时，就已经想好了可以利用成员们的自身优势，来给其他成员，以及他们的家属提供医疗服务。 也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医疗服务！ 而且，郑建国经过这些年对记忆的整理，特别是在已经着手建立起的克隆猴实验室后，又记起了胚胎干细胞这个将会取代克隆技术的领域。 其实相比于克隆技术，郑建国对于胚胎干细胞的了解要多得多，知道这个技术集克隆，转基因，诱导终末器官，细胞级治疗等等作用。 而其中最为普通人所熟知的，也就是每对怀了宝宝的夫妻都会遇到的脐带血储存推广，从而了解到胚胎干细胞。 上辈子里面，郑建国也对于这个技术而感到嗤之以鼻过，因为他知道绝大多数的正常人，在一辈子里面都不会用到这种细胞。 即便是真有那需要的人，可也会因为技术限制的原因，导致在使用这个细胞之前就会过了有效期，令其之前花的钱打了水漂。 然而经过这辈子的学习，到了这时的郑建国已经发现他那些想法，只是碍于当时的技术而做出的，就像大家这会儿把脐带血当成医疗垃圾扔掉。 谁会想到这被当做垃圾的东西，会在二十多年后成为最热门的技术，而且还很有可能是改变整个人类命运的技术？ 在郑建国的隐约感悟中，他已经察觉到这个技术才很可能是解决人类生老病死的钥匙，传言中乔帮主在确诊癌症后，便想通过这种技术来治愈他的病，甚至还专门资助了家癌症研究所。 这个事情的真假，郑建国是已经不知道了，而且他也不想去猜测事情的真相。 因为没有必要，他之前成立的保护伞生物，就是为了自己和家人，搞出那120万一针甚至是1200万一针的抗癌药。 只是那会儿，郑建国想到的是单打独斗，凭借自己的声望和资金，搞个用来保障自己和家人健康的公司。 然而随着医生俱乐部的想法出现，郑建国便感觉如果这些医生愿意加入这个俱乐部的话，保护伞生物完全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 所以，面对着大约翰的认可，郑建国也就把这点说了出来：“而且，俱乐部成员和其家属们，都可以享受的到保护伞生物全方位的医疗资源，包括缺陷基因的筛查——” 大约翰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道：“我相信这个俱乐部里面，不会涉及到思想层面的分歧内容吧？” 郑建国点了点头却没开口，他之前已经和老约翰谈到过要名垂千史，而且还是名垂整个人类文明的史册，而不是一地一国一洲的，这种情况下谈论思想分歧什么的，就会成为靶子。 所以，大家见了面还是聊聊医学，科学，甚至艺术什么的，哪个不比这种吵不好就会翻脸的分歧强？ 当然，郑建国这会儿之所以会如此想，也是因为他相信自己不会站到历史大势的对立面去。 相反的是，郑建国完全可以找机会把对手送到大势的对立面去，然后看着他被历史的车轮碾掉就可以了。 至于要和这些人打嘴炮？！ 郑建国又不是吃饱了撑的，如果语言真的有用，那这个世界就不会有这么多纷争了：“我相信只有放下成见携手共同面对未来的，才会有更好的未来，那些举凡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终究会变成全人类的公敌，到时候坐看他墙倒屋塌就可以了。” 大约翰神情恭敬的点了点头，他是自从第一天认识这货时，就感觉到了郑建国虽然年轻，可其骨子里是散发着种睥睨众生的傲然，甚至是在后来面对卡特和里根时，也没有其他人的激动和兴奋，甚至连半点异样都没有。 那会儿大约翰所能想到的，便只有郑建国少年得志的在医学上有了那么大的成就，才导致他有这么个心态的。 毕竟不论是总统也好，还是其他什么职位的人，在医生面前，那都是没有生病的正常人而已，就如去理发店理发，总统也得听理发师的指挥。 可直到从老约翰手中接下了管家职位，大约翰才醒悟到自己之前压根就想错了，郑建国这家伙的高傲完全是心怀天下全人类——你一个四年后就指不定还在不在的总统？ 当然，大约翰还同时了解到这个主人与其他的有钱人相比，最大的却别就是他不会去试探法律的边界，甚至为了自证清白的还放了个FBI探员在身边。 不过，这些都比不上郑建国那要名垂全人类史册的勃勃野心，而这也是大约翰最终答应过来的原因。 在大约翰看来，天下间这么想的人可能会有，只是能做到的，而且年龄这么小的，又还是同属于哈佛出身的，也就这么一个而已。 所以，大约翰就比较在意郑建国会不会作死的去踏足思想分歧领域，那要是出事儿的话，可不是有钱就能解决的。 好在，郑建国依旧是那个警惕的郑建国，大约翰也就开始为这个俱乐部的筹备着想了：“那么这个俱乐部成员的标准是什么？” 正文 第六百九十六章 诺奖太高 郑建国这个倒也是想好了：“诺奖太高，就以拉斯克奖，哦，现在叫郑·拉斯克奖为标准，你先整个名单出来。” 大约翰知道郑建国要安排的事情差不多了，接着开口道：“先前郝汉来了电话，说是有事情向您汇报。” 先前？ 考虑到之前自己正在三人行的找老师，郑建国看了下旁边的挂钟，发现已经是快9点的节奏，这个时候的国内应该都睡下了才对，当然这是对绝大多数普通人来说的：“他说什么事儿了吗？” “没有，他说想亲自和您说下，我以为您需要休息下，就让他11点左右再来电话。” 大约翰下巴微抬的说过，郑建国点了下头向着沙发走去：“那你去给我倒杯咖啡来，我就不休息了。” “我建议您还是休息下，哪怕是躺在床上养会神也可以。” 大约翰蓝色的眼睛望着郑建国的鼻梁说了，后者是想了下便转身回了卧室里面，站在宽大的床前望着床上玉体横陈的美景，不禁嘀咕了句：“这让我养神呢？” 即便是先前已经翻山扑蝶越岭捉兔的才忙活过，郑建国只看了会便解开睡衣顾不得扰人好梦的上了床，很快房间里就响起了狗喝水的声音以及要断气的呢喃，等到再次恢复平静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瞅着快十点了，郑建国发现自己依旧精神抖擞，也就没按大约翰说的闭目养神，而是找出了床头柜上的文件夹看起，确切的说是《细胞》杂志送来的复印稿件。 自打成为《细胞》杂志的老板，郑建国就会定时收来这种复印稿件，都是科研人员寄给杂志社，然后由瓦伦丁按照约定复印留档，大致去算下的话，时间差不多已经过去了三年。 不知是《细胞》名声不显，还是投递过来的科研人员没啥大佬，郑建国在这过去的两年多时间里，压根没找出任何有用的内容。 直到两个小时前睡醒了继续看，郑建国才找到了篇能唤起他记忆的文章，确切的说是文章里面的英文单词：embryonic。 翻译成中文的话，就是胚胎，再加上之后的单词是stem cell，那么全部翻译过来就是：胚胎干细胞，缩写为ES。 这是个令郑建国浮想联翩的词汇，当然这并不是说他熟悉这玩意，浮想联翩的原因还在于上辈子里，这个词实在是太火了。 不过，他记忆中和胚胎干细胞同时出现的，还有诱导二字，全部放在一起就是：胚胎诱导干细胞。 如果这个词放在去年这个时候，也就是郑建国没搞出单蝌蚪注射技术，从而连带着搞出了试管猴的时候，他对这个词并不会有太深的体会。 然而现实是，郑建国基于克隆猴才筹备的云雾山灵长类研究中心都开建了，他这会儿就有了无与伦比的惊喜。 说起克隆技术，很多人都是人云亦云的给它打上科幻标签，能设想的大多都是复制人军团，再了不起就是克隆个器官当做自己病变器官的备份。 且不论这项技术的诸多障碍，即便真成功的可以让人随心所欲克隆了，那么克隆出来的人和器官组织，也是需要时间去生长以及培养的。 而人本身需要器官移植的疾病就那几种，都到了需要器官移植的情形了，你有那个钱有那个技术也有人帮你克隆，你也没那个时间去等克隆器官和克隆人长大了！ 就这还是抛开了伦理方面的认知和因素，否则你把你克隆人的器官切了个，那么这个克隆人怎么办？当垃圾回收的话是湿垃圾还是干垃圾？ 至于克隆器官组织，这就属于胚胎诱导干细胞技术的范畴，也是郑建国感觉到惊喜的地方，他虽然不知道胚胎诱导干细胞的技术过程，可他知道这个技术的基本原理：将胚胎干细胞诱导成自己想要的细胞。 克隆技术是国内按照发音进行的音译，意义的话就是无性繁殖，无性系化，纯系化，通过这个技术可以得到基因完全相同的后代个体组成的种群。 而基于近亲繁衍会导致的后果来看，无性繁殖的种群并不具有繁殖健康后代的能力，一代两代过后就会导致种群灭亡。 所以培育出的种群用处单一，也就是郑建国之所以没去搞克隆猪牛羊，而是上马克隆猴的主要原因。 也许有人会说克隆猪牛羊多好，比如把曰本的和牛克隆一批出来，还不得直接发财？ 可现实情况，却是人们对转基因食品，这种修改过的食物报以隐藏着巨大，且未知是不是有安全隐患的想法，那么通过克隆技术培育的牲畜，又有谁敢保证没有问题？ 这点连科学家都不敢保证。 正是出于这点考虑，才重生后的郑建国宁愿忍受穷苦，也不愿倒腾出记忆中的各种小吃零食，郑富贵和他都是赤脚大夫出身，深知这些东西吃坏了肚子或者人，那真是有口难辩。 于是排除掉了农林渔牧领域，剩下的也就只有医学科研领域应用，比如实验用动物，就非常的对口。 不过，大多数实验室里用的鼠类兔类动物多为一胞多胎，其强大的繁殖速度在降低了成本的后果，便是可以让实验室增加数量来修正试验的误差值。 而只有培养困难又必须要使用的灵长类，才因着其和人类相近的繁殖模式，导致了无法像鼠类兔类般大量使用。 当然，在此之外克隆猴技术还是基因猴的前置科技点，如果顺利拿下，就可以在基因猴的项目上发挥无与伦比的价值。 同时，在药物审批环节的试验中用同基因的猴子进行实验，可以避免出现因猴子个体抵抗力差异不同造成的效果偏差。 简单来说，就是试验猴子的体质情况不同，会影响到药物测试的出现差异，从而导致测试结果不同，那么使用克隆猴便可以排除这种因素干扰。 不过隐约间，郑建国已经认识到克隆猴的价值并不仅止于此，怕是整个世界的医药开发和生命科学研究都将会迎来革命。 至于胚胎诱导干细胞技术，其应用就局限在了医疗技术方面：通过对胚胎干细胞的诱导，让它变成操作者需要的细胞乃至于器官，可以用器官克隆来理解。 一个培养出了大活人，有自己思想和独立人格的人，想要活下去就得切除他身上的器官来放自己身上。 一个培养出了可以直接移植的器官，直接移植就能活下去，不用担心这个器官会有自己的思想。 两个技术在医疗方面的应用，哪个会更好？ 也许有富豪说我只要能活下去，我宁愿花钱去培养克隆个，至于他怎么想又干我屁事？ 那么你都有钱搞克隆人了，就不能在平常生活中多做几个大中小保健，多多运动来改善身体状态什么的，就不至于落到个依靠器官移植来救命的结果吧？ 所以单就技术前景和应用来说，郑建国直觉这个胚胎诱导干细胞技术，是堪比幽门螺旋杆菌的价值，也就是诺奖级成果。 而且克隆技术自打出现时，就带着人们对于伦理关系的担忧，即便是推进到克隆人的程度，最多也只能做到克隆胚胎发育出胚胎干细胞阶段。 所以这样选择的话，胚胎诱导干细胞技术的前景，就只要是个生物人就都可以判断出来。 于是当郑建国再次看起这篇论文时，就变的认真了许多，他手上已经有了不少诺奖级成果，固体物理学上发现了量子分数效应和整数效应的石墨烯，医学上的幽门螺旋杆菌，工程技术上的PCR，这就是三个妥妥的诺奖级成果。 然而现实却是没谁会嫌弃成果多，特别对于科研人员来说，这种级别的成果当然是多多益善。 不过郑建国看文章和其他研究人员不同，大多数研究员会从头看到尾，而他则是跳过之前的做的工作和数据部分，直接到了名叫伊文思和卡夫曼的作者自己总结做了哪些工作里。 很快，郑建国便发现整个设计虽然是伊文思做的，可里面具体的分离工作都是个叫马丁·G·R的人和卡夫曼做的。 好在郑建国自己便带了几个实验室，知道这位伊文思才可能是这个实验室的负责人，至于马丁·G·R和卡夫曼，则很可能是艾斯特和菲欧娜的小老板角色。 于是这么想着跳到文章总结部分，郑建国很快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后松了口气，这些人只是提取到了小鼠的干细胞而已，当然也可能是没放出来。 如果没有上辈子的记忆，郑建国感觉这可能是伊文思在憋大招，就如他搞出了试管猴猴后直奔克隆猴而去，实验室里除了艾斯特和菲欧娜便再无其他人知晓。 而依靠着上辈子的记忆，郑建国便知道这些人无论是要做什么，这个技术在二十年内都不可能会出现。 因为以这篇论文来说，伊文思和卡夫曼也才仅仅的提取到了小鼠的胚胎干细胞，等同于郑建国之前从杰奎琳的血液中提取到的HIV病毒，想要研究它能干些什么就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 郑建国却知道这种干细胞，实际上就时胚胎发育阶段中的未分化细胞，单就功能来说，它没有表皮细胞抵抗细菌病毒的能力，也没有肌细胞伸缩变形的能力，更没有神经细胞可传递信号的作用。 然而，这个未分化的并且没有功能和结构的干细胞，却拥有成为其他细胞的潜力，这也是诱导干细胞技术的来历。 在总结里没有找到诱导的字眼，郑建国便回头又看了遍文章，发现日期已经是三个月前送来的，也就知道自己最近好像看的速度慢了不少。 不过想起自己已经买下《细胞》两年多时间，郑建国是直到现在才算找到了篇堪称重要的文章，他在看完后便感觉来的时间真不错。 由于之前并未想起诱导干细胞这个技术，郑建国对于克隆技术的规划，是直接跳过牛羊猪狗鼠这些玩意，直接攫取到克隆领域内最大最肥硕的果实。 可到了这会儿，郑建国又发现了这个诺奖级的诱导干细胞技术时，猛然间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太浪费了，克隆只狗牛羊这些玩意虽然拿不到诺奖，但是能上《自然》和《科学》啊！ 即便是退一步好了，把这些成果发到《细胞》上面，也比放那等到被人搞出来好吧？ 最重要的是，这些玩意搞出起来花不了几个钱，与克隆猴的猴卵需要建立养殖场才能获得相比，牛羊猪这些都有屠宰场，每天杀掉的数量简直是不可计数。 而卵子所在的卵巢也是没人要的下水，直接去捡都可以，于是剩下的开销大头，也就是仪器设备以及人员的投入。 这点对国内其他人或者机构可以说很难，毕竟相关仪器设备的费用就是个天文数字，可云梯山灵长类研究中心是要设备有设备要人有人，而且作为距离齐市不远的地理位置，想要在周边找个屠宰场也是现成的。 再加上现在看到的这篇小鼠干细胞文章，郑建国便感觉可以在开个猪牛羊的克隆项目同时，进行猪牛羊干细胞的研究工作，从而给未来的猴子干细胞以及人类干细胞进行技术储备。 做了决定，郑建国不知是先前做了两波运动，还是坐在床上暖暖的让他有了睡意，把剩下的文件扔到旁边床头橱上，便缩进了被窝拥住卡米尔37度多的紧致身体，将头埋进了她长发里闭上双眼。 下一刻，才闭上眼的郑建国就感觉身后传来了轻微的震动，接着一条胳膊从顺着腰间摸来，就在他以为这手向下去后落在了胸前，脊背上传来了温暖的身体后闭上了眼睛。 当郑建国感受着有些炙热的暖意时，同时远在地球另一端的善县火车站台上，一列由齐市发往安市的列车在喷出长长的热气后缓缓停下，随着列车员打开车门后下了几个女人，其中两个穿着迥然有异于其他人的羽绒服，金发碧眼的模样直接将拥挤过来的人群看的后退两步。 “先下后上先下后上，都让让，你们排好队——” 列车员的嗓门响起，菲欧娜望着眼前近乎一模一样长相的惊异面颊，很快就在看到站台名后眼神亮起：“这，就是你成长的地方？！” 正文 第六百九十七章 她们是来旅游的 随着菲欧娜的想法闪过，她身后的魏建然则是踮起脚尖，拿着双有些急切的杏眼扫过远处人群，便飞快抬手招了招：“齐鸣！” “啊，魏姐！” 远处的人群中，齐鸣不顾额头上跑的都是汗，气儿也没喘匀乎就挤到了魏建然面前：“抱歉来晚了，咱们走吧，我给你们在招待所订好房间了。” “没想到你们善县车站也这么多人。” 左右看过比先前在齐市上车时都差不多的人群，魏建然下意识的说了句，接着一改先前的善县话，字正腔圆的说起了普通话：“菲欧娜，这是我的大学同学齐鸣，当年建国之所以能被我招进医学院，还都是他通知的我，说建国考了个第一的成绩。” 齐鸣发现魏建然没有给自己介绍这两个金发碧眼的女人，反而是给这个女人介绍起自己来，心中就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应该不简单。 毕竟据他所知魏建然已经成了医学院主管后勤的副院长，那么能让她陪伴过来的，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传言中哈佛医学院的人了。 不过很快，齐鸣就发现自己想错了，而且错的有些太离谱，魏建然在介绍完他后回过头来开口道：“齐鸣，菲欧娜是美利坚梅奥医学院的医学博士，在麻省总医院消化中心担任过主任助理，被建国请来主持咱们云梯山灵长类研究中心的工作。” 梅奥医学院的博士？！那个医学的麦加？！ 麻省总医院消化中心？还是主任助理？ 被建国请来的？ 望着眼前长的只感觉好看的菲欧娜，齐鸣有些局促的开口道：“很高兴见到你，费主任。” “呵呵。” 听到对方喊费主任，魏建然不禁瞪了眼这货，知道他是在说嫌弃自己没介绍全名，也就顾不得没介绍菲欧娜的翻译和生活秘书，当即开口道：“齐鸣你还是爱开玩笑，我们上大学时那会儿他就这样。” 脸上装着无意的笑冲菲欧娜解释了，魏建然转过头来看向齐鸣就不是这么回事了：“是吧？” “是是是，我就爱开玩笑。” 感受到了魏建然眼中从未见到过的冷然，齐鸣当即面现谄媚的说过，不想菲欧娜张口道：“哦，爱开玩笑好，笑一笑十年少。” “呃。” 听到如此地道的善县说法，齐鸣脸上的笑容瞬间变成了愕然，只是就在这时菲欧娜身后金发碧眼的女人开口道：“菲欧娜主任比较随和，齐鸣先生你不用那么客气。” 女人才开口说了，魏建然飞快跟着开口道：“这位是菲欧娜的生活助理和翻译，原来美利坚大使馆的参赞助理朱红小姐。” “那是以前了，现在我是保护伞安全的行政助理。” 朱红操着比菲欧娜还字正腔圆的普通话纠正过魏建然的说法，远处突然响起了火车的汽笛声：“呜——” “啊呀，你看咱们只顾着在这里说话了，走，咱们出去说。” 满脑子都在好奇保护伞安全是个什么，齐鸣嘴上却没有闲着的开口招呼起来，只是就在他探头去瞅几人身后行李的时候，发现几人都拖了个模样怪异还带了轮子的箱子，也就做势道：“要不我帮你们拎着吧？” “这个不用，直接拖着走就可以。” 魏建然身后也是拖了个箱子，这还是菲欧娜送她的礼物，这时她拖到了两人面前，齐鸣才看到箱子上还印了行字：“齐市云梯山灵长类研究中心。” “哦，会议礼物？” 想起自己以前参加各种会议时，领的笔记本茶壶茶缸脸盆什么的，齐鸣点点头便转身带着手下道：“那好，我已经在商业局招待所给你们订完房间了，只是现在过来的领导和外商们太多，套间是都订了出去，就只给你们订了几个单间。” “哦，早知道给你们发个函了。” 听到没有套间，魏建然的眉头微微皱了下，然而没等她决定是否要找关系在县委招待所找个套间时，就听身后的朱红开口道：“住处就不用了，我们已经找人安排了。” “你们找人安排了？” 齐鸣的惊讶还没落下的时候，一行人正好到了个高举写有云梯山牌子的人面前，朱红已经冲着对方开口道：“是冯亮冯经理吗？！” “唉，不是，冯经理在那边了。” 举着牌子的刘岩正想着怎么有外国女儿人停在面前时，猛然间被说出普通话的朱红吓了一跳，当即顾不得去思考对方的普通话怎么比自己还好，连忙转头朝着远处嚷嚷起来：“经理经理，她们在这边呢。” “唉。” 正在另一头举牌的冯亮连忙跑到了几人面前，看了朱红还感觉正常的转头看了眼菲欧娜，神情愣了下后飞快反应过来，连忙招呼道：“抱歉各位，房子定了个县委招待所里的套间，咱们现在可以出发了。” “好的，你们先把行李带过去。” 朱红冲着冯亮点了下头说过，浑然忘了先前才拒绝过的齐鸣，转头看向了旁边的魏建然道：“魏女士，这是建国公司在善县的经理冯亮，我们保护伞集团和他们公司有业务上的往来，之前为了避免造成不好的影响就没给您说，您不会介意吧？” “建国公司是建国的，保护伞也是建国的。” 迎着朱红的注视转悠过这么个念头，魏建然脸上的笑容是愈发灿烂起来，保护伞这三字在国内可以说是默默无闻，而她却是少数清楚其中关碍的人之一，当即开口道：“看你说的，有安排我只会高兴，那咱们赶快去吧，天色也不早了。” 几人说话的功夫，列车早已缓缓开出，先前热闹的站台上冷清了许多，这时魏建然说完，朱红才看到个子不高的冯亮身后跟了个女孩，冯亮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下，接着开口道：“这是我女朋友褚林玉，她对善县比较熟悉，如果几位不嫌弃的话，你们在的时候就给几位当个向导。” “唉，你这么一说，我们还真缺个熟悉的了。” 扫过模样和气质明显高于冯亮的女孩，魏建然倒是没想到这个经理如此会说话，于是嘴上应了下来后便看向旁边朱红：“那咱们在这边时就麻烦下小褚了。” 小褚？ 菲欧娜跟着打量过这个女孩后看向旁边的朱红，一双蓝色的眼眸眨啊眨的也没开口时，朱红飞快开口用英语道：“小褚是她们称呼晚辈时表达亲近的用词，比如你是小菲欧娜，麻烦则是出于需要她的帮助而提前表达出感谢的意思，比如麻烦你帮我拖下箱子。” 缓缓的点了下头，菲欧娜冲着褚林玉笑了笑，生硬的开口道：“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您客气了。” 褚林玉面带微笑了说过，冯亮也就招呼起几人来往外走，嘴上则冲朱红说了起来：“朱助理，褚林玉也会住在招待所里，你们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直接找她，她会让人去办的，前面就是咱们的车，我就不跟几位过去了。” 一行人这时穿过道长廊到了片空地处，包括齐鸣在内的几人都看到了辆熟悉的车子，朱红便开口道：“好的，谢谢你，冯经理。” 魏建然有些惊讶：“这里也有这个车子？” 朱红已经点头道：“这辆车比咱们坐的那辆还要早，和首都港岛那两辆都是第一批，缺的就是没有电话。” “在美利坚和不列颠，车上装电话的也不多。” 菲欧娜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口用普通话说过，朱红挑了下眉头面带微笑的道：“那当然，一部车载电话要五千美元，还要排队。” 褚玉林神情一变转头看了眼冯亮，脑海中闪过他说这车几百万的话时，她这会儿却是有些信了。 浑不知此时女朋友的想法，冯亮还以为她是在告别了，当即拉开后面的一辆将几人行李放进去，便钻进了车里面。 由于之前朱红就说了人数，冯亮就把手里最好的两辆车给带了过来，当然主要是这车他用的机会都不多，每次使用都要打报告给首都那边公司，标明油料费用也就罢了，甚至连里程表数都要给过去，这就极大的限制了他公车私用的机会。 直到前不久来了个通知，说是有云梯山什么中心的人要来，可以用车安排下，他才得了上手的机会，不过后来一看人员名单，好家伙都是女的，脑子里便不禁有些歪歪，这不是谁的谁吧？ 当然，冯亮的脑洞还没大到往某人身上去想，这会儿在接到本人后就更不会想了，因为他知道某人不光是有女朋友，连娃都有了。 出于对摸车不容易的考虑，冯亮这次是亲自担任了几人的司机，不过善县总共就那么大，之前革委会没撤销的时候，就坐落在火车站前的这条路上，连带着其他单位部门的聚集于此，最终这条路也就顺理成章的被命名为府前路。 政府部门前面那条路。 所以说是冯亮开车，还开了两辆，实际上他在出了火车站后一脚油门都没踩到底，目的地的县委招待所也就到了。 原本以为能当个劳力使唤，冯亮发现这几个女人连这个机会也没给他，每人拖着自己的箱子施施然跟着褚玉林进了招待所，他也就转身上车回家。 如果菲欧娜这群人没来，晚上不到10点的时候，还不是冯亮回家的时间，虽然这个点连府前路上都乌漆嘛黑的没几个影子，可他自然有不少的去处，看电影跳舞的吃喝玩乐，时间哪能浪费在睡觉上面？ 不过，有鉴于这行人是自己这个经理上任以来，开天辟地头一次来的保护伞公司的人，冯亮决定还是早早的回去休息，谁知道这些人和郑建国啥关系？ 和魏建然一样，冯亮也知道保护伞这个公司也是郑建国的，不过他是上次去探视郝运时才听说的，并且还交代他如果有这个公司的来人，一定要招待好了。 对于郑建国，冯亮只是跟着郝运见过一次，两人甚至连句话都没说。 可那次没说过花的见面，就足以令冯亮吹嘘好久了，因为那次见到的人实在有几个重量人物，前革委会主任的娃，郑建国的三姐，四九城里都有名字的郭经理，这些人中哪位对他来说都是大佬。 只是由于缺乏涉外信息的渠道，冯亮虽然知道这个保护伞公司是郑建国的，却也就只到此为止了，他甚至不知道云梯山灵长类研究中心就是保护伞生物投资的。 至于再详细的菲欧娜等人身份，冯亮也只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在他观念中郝运交代要办的，那肯定办了没错。 所以，冯亮即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只不过当他第二天依旧想贯彻这个决心时，不想睡眼惺忪的褚林玉说了个让他颇感困难的难题：“她们是来旅游的，想去那个影视基地看看——” 善县的影视基地很出名，当然这是说在国外的华人眼里，建国公司号称要在这里打造东方的好莱坞，第一批开建的就有红楼城，只看名字也知道是为了拍《红楼梦》而建造。 不过放在国内，知道这个影视基地的就比较少了，折腾一年多下来也只限于善县周边，主要集中在余泉的北部地区。 再往外的齐省南部地区，知道的除了些能接触到内参的人，那是少之又少。 盖因目前对南边的羊省和福省都在批判当中，更有重量级人物说那边除了红旗还在的话，齐省这边要不是有郑建国站在背后硬顶着，特别是在已经批复的齐善高速中出力又出钱，那也保不准会不会落得个羊省和福省的待遇。 至于想宣传？ 你还是歇着吧！ 别说门都没有，窗户缝都不给你留个。 不批你就好了。 没看现在倒春寒都刮成什么样了？ 所以当褚玉林说出菲欧娜等人的计划时，冯亮是既在预料之中又在他的想象之外：“再说那边现在天寒地冻的都停工了，没什么可看的啊。” 正文 第六百九十八章 建国的同学 说预料之中是指既然谈及了旅游，那么善县这块地上唯一能被金发碧眼老外们得知的，也就那么一个影视基地了。 至于说预料之外，那是因为这会儿是寒冬腊月天，影视基地那边正在建设的红楼城，在入冬那会儿就停工，施工队都撤走了。 而之所以会停工，则是因为工期便是如此。 《红楼梦》主演的全球海选是已经结束，经过长达一年的寻找，宝玉和黛玉的扮演者在经过几十位红学专家的好些轮打分，最终才各选出三人集中学习。 之前的海选，并不是一步到位选的演技派，而是寻找与诸多红学专家心目中相符的模样。 至于表演和文学素养以及人物理解什么的，则要按照郑建国上辈子那样封闭学习，由在各大学里任职的红楼专家们教授古典文学，各大学里表演专业的老师教授表演知识。 所以海选是结束了，演员们也都召集起来了，可剧组却并未上马开拍，都在首都那边的学校里学习。 于是这会儿影视基地里面，除了些没拆除的施工架子外，连机械设备都已经拉进仓库里封存了。 现在菲欧娜想去看看，这自然没什么问题，冯亮接到的指示便是做好保护伞来人的接待和服务工作。 当然该说的话，冯亮还是在见到了精神头不错的菲欧娜等人后开口道：“那边现在是个停工场地，里面除了原来三里堡大队的人，就没有其他人了。” 菲欧娜一行人中除了魏建然和她带的个助手赵宁是国人，菲欧娜带的助理朱红以及女保镖凯茜都是美利坚人，几女面对着冯亮的说法自然有听没有懂，还是魏建然问出了关键点：“我记得建国家就是这个三里堡大队的吧？” 面对着这个问题，冯亮就看向了旁边的朱红，昨天这个保护伞的联络人员也没介绍这两位的身份，以至于这会听到他冷不丁的提起建国俩字，也就面现探寻之色。 魏建然是什么人，她当初能担任齐省医学院的招生组组长，就证明她的情商远远高于及格线之上，这会儿只看冯亮的神情便笑着开口自我介绍起来：“我是齐省医学院的副院长魏建然，咱们齐省高考状元郑建国同学，当年就是我招进齐省医学院的，所以知道他的事儿——” “哦，魏院长你好。” 冷不丁听到对方的身份，冯亮连忙打过招呼，接着开口道：“是，建国他家就是三里堡大队的，不过现在他们大队已经整体转成了合同工，现在是影视基地管理公司的工人，负责维护影视基地的管理工作。” “全部？！” 魏建然有些蒙，她虽然早就听说过郑建国搞了个影视基地，却没想到干脆把原来的大队都雇佣了，不过旋即一想郑建国这家伙什么都喜欢往窝里扒拉的性子，便感觉这么做也是理所当然的肥水不流外人田：“那咱们过去的话，方便吗？” “方便，方便，我和他们支书也挺熟。” 冯亮作为过去一年善县风头最劲的头面人物，甚至是连制衣厂有名的厂花都追到了手，他最大的凭借就是身上的建国公司经理身份，而影视基地又是建国公司在善县最大的投资，他要是不熟悉也没人再熟悉了：“就是今天起风了，大家穿暖和点——” 冯亮和魏建然开口的功夫，朱红却在打量他年轻到有些稚嫩的长相，因为朱红想起了之前她在和郑建国一起时见过的那个郝运，也是年轻到和郑建国相仿的年龄，据说那是郑建国的高中同学。 想到这里，心中一动的朱红也没有迟疑的开口道：“冯经理，你和建国也是同学？” “不不不——” 当着郑建国老师的面，冯亮探手便挠了挠头的讪笑道：“我和郝运是发小，他去年走之前让我做了这个经理。” “哦，郝先生是个男人。” 毫不迟疑的开口说过，朱红对郝运吃了八大两的事儿比较了解，因为之前郑建国有什么事儿要操作的话，就是让他来找自己，只是没想到为情人报仇触犯了刑法，这种快意恩仇在她看来就差不多是东方的西部牛仔了：“不过他也快出来了，这都一年了吧？” 神情一愣，冯亮没想到朱红竟然如此高看郝运，心中便有些感动：“是，谢谢，还有两年半时间。” 确认了这个经理也是郑建国的关系户，朱红不禁轻松许多点过头，看向了旁边拿眼望来的菲欧娜道：“郝运先生是BOSS的高中同学，以前建国公司首都分公司的经理，他把害死他女朋友的人给杀了，现在还在监狱里面服刑。” 菲欧娜听的面现恍然时，朱红转头看向了冯亮道：“冯经理，既然大家不是外人，我们想看看郑建国先生的家——” “嗯？！” 冯亮再次愣住到有些怔神时，旁边的褚玉林已经是圆睁着双眼看向了菲欧娜，脑海里天雷滚滚般闪过了个念头：“这是郑建国的女朋友？” 面对着两张几乎是认出自己身份的不同面颊，菲欧娜突然开口道：“是郑建国委托我来拍下他家里的变化，然后寄给他。” 旁边，一直默然不语的魏建然脑海里陡然闪过了个念头，开口接上道：“嗯，也是，建国自打78年年底出去，这都3年了，是该给他拍点照片，让他看看家里的变化，菲欧娜主任，你这个想法真不错。” 警惕的看了眼魏建然，菲欧娜动了动嘴角后不置可否的点过头，知道自己先前谈起郑建国的时候流露出了异样的态度，当即开口道：“那咱们现在能出发了吧？” “当然，当然，咱们，现在就可以去。” 冯亮飞快左右看过，冲着旁边圆睁双眼的褚玉林隐晦的打了个眼色，于是几人收拾过后上了门口停好的车，一溜烟顺着府前路往西边开去。 北风呼啸的寒冬腊月天，府前路作为善县最繁华的商业街，宽阔马路两旁依旧是不少行人，等到车子在府前路尽头拐过，更有个人扛着插满了糖葫芦的大棉棒正自吆喝起来：“糖葫芦，糖葫芦，一毛五一根的糖葫芦——” “朱红，我想吃那个。” 疾驰而过的路虎车里，正望着车窗外打量的菲欧娜突然开口后，驾驶位上的冯亮飞快踩下了刹车，坐在菲欧娜旁边的朱红下意识推开车门时，不想外边正好有辆自行车出现，一头撞在了门上：“啊——” “坏了。” 朱红吓了一跳时，冯亮已经推开车门窜了下去，几步转到摔倒在地的人面前，就见这人正从地上翻身坐起，两个粗黑油亮的麻花辫子甩开，一张白皙的瓜子脸上柳眉倒竖：“你们怎么突然停车了，你说停车也就罢了，我让你们的时候，你们下车前也不看看就开——” 满嘴咆哮的林金梅瞅见车门里的朱红，差点没把舌头咬了不说，整个人翻身从地上站起，瞥了眼旁边望来的冯亮，接着对朱红开口道：“朱助理，你，你怎么在这里？” “噢，你是那个——” 当林金梅差点咬到舌头的时候，车上半开门里的朱红也是吃惊不已，不过旋即醒悟到既然是自己人，那么自己这个差点把人推倒的事实也就可以挽救下，飞快指着对方道：“BOSS，郑，建国的同学，什么梅？” “啊，是，是我，林金梅。” 浑然忘记先前自己被车门撞到的身子还痛着，林金梅已经没有兴趣关注这个疼痛感了，她做梦也没想到能在家里遇见美利坚大使馆的参赞助理，整个人兴奋坏了：“您，您，您到善县来考察？” “——” 转头看了眼菲欧娜，朱红当机立断的下了车，咔嚓一下将门关上后开口道：“这个，先前摔倒了，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没事儿，我穿的厚，摔一下，唉——” 眼瞅着朱红的模样，林金梅是瞥了眼车窗发现看不到里面，也就大大咧咧的活动着四肢显示自己没问题时，不想右胳膊抬高了后就感觉肩胛骨处传来了阵痛感，直接疼的她脸都扭曲了：“嘶——” “唉，真摔着了？” 发现林金梅面现痛苦，朱红也知道这应该是真的摔到，转头的时候就见身后车门打开，菲欧娜下了车时那边魏建然也下了车，当即开口道：“可能摔到肩胛骨了。” “上车吧，咱们先把她送医院去。” 菲欧娜本身就是个医生，虽然没在急诊室待过，可没见过杀猪的也吃过猪肉，当即做出了决定后看向从车后绕来的魏建然，开口道：“魏院长，我听你说善县医院有CT和X光？” “还有核磁共振。” 点了下头，魏建然嘴上说着到了林金梅面前，只看她脸色就知道痛的不轻，回过头继续道：“还是建国让瑟琳娜捐的。” “瑟琳娜？” 菲欧娜下意识的跟着说过，才想起这个瑟琳娜正是郑建国的前任女朋友，现在成了植物人后被安置在了不列颠城堡里，于是脑海中转悠着诸多念头让车调头去了人民医院，就听旁边的魏建然开口道：“我去看看齐鸣在不在，你们慢点来。” 车上，第一次坐路虎的林金梅不知是疼劲儿太大了已经麻木，还是这会儿没碰到伤处好了许多，一双杏眼打量过车里的装饰感受着如春风般的热意，嘴上却依旧强辩着：“我没事儿，现在好多了，到医院来——” “这个需要拍个片子看看才能知道结果。” 下意识的开口打断林金梅的话，菲欧娜就感觉这个共和国女孩在走神，还以为是质疑自己的权威便继续开口说起道：“我是梅奥医学院的医学博士，在梅奥医院实习了一年，在麻省总医院实习了一年半——” “哦。” 林金梅的瓜子脸上杏眼瞬间圆睁，她并不知道梅奥医学院是何方神圣，也不知道梅奥医院是什么概念，但是她知道郑建国毕业的哈佛医学院，以及他毕业后实习的所在地麻省总医院，白皙的面颊上现出了狐疑之色道：“你，你也在麻省总医院实习过？那你认识郑建国吗？他是我同学！高中同学！” “！！！” 刹那间，菲欧娜呆住了，确切的说是不止她呆住了，便是前面驾驶位上要下车的冯亮，副驾驶位上的褚玉林，都被自己所听到的东西给惊呆了。 世界，这么小吗？！ 只是下一刻的菲欧娜在林金梅脸上捕捉到了股异样，摇了摇头道：“你，和郑建国，是高中同学？” “是的。” 旁边，沉默着的朱红突然开口说过，接着转头看向菲欧娜后，投以莫名眼神后开口道：“BOSS让我帮她们办理的申请手续。” 菲欧娜沉默了下，便在下车后看向远处的走廊，发现一如齐市医院没人推着急救床过来，好在就在这时去叫人的魏建然带着人出现，到了近处她才看到这几个白大褂竟然拿了个单架：“啊，还能走啊，那直接去里面就是——” “没事没事，不用单架的。” 林金梅下车后看到如此阵仗，当即说着按照白大褂的带领进了医院里，留下身后的菲欧娜望着两层楼板房的医院，不知在想什么。 好似消化完了先前林金梅也是郑建国同学的事实，冯亮带着褚玉林到了旁边后看到菲欧娜在打量医院，自顾自的开口道：“这就是善县人民医院，不过建国，说临时就这样了，他会给善县盖个全世界一流的医院。” “嗯。” 作为郑建国的枕边人之一，菲欧娜当然知道自己的男人有着多么庞大的野心，就如同他在自己心里超人般那样无所不能。 瞅着菲欧娜有异的神情，冯亮不知这个主任在想什么，而是猛然间想起个事儿的开口道：“哦，建国的爸爸，也在这所医院里上班。” “啊？” 菲欧娜猛然转头过来时，冯亮已经接着开口道：“不过他现在去学习了，现在不在医院里。” 瞬间面现无语之色，菲欧娜瞪了眼冯亮向着医院里走去，留下身后的冯亮与褚玉林对视一眼，后者便挑了下眉头后开口道：“你知道吗？她怀孕了。” 正文 第六百九十九章 这点也说不准 她怀孕了？ 这是冯亮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不过接着第二个念头便是满脸茫然：“她怀孕了，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的？” “她现在是穿了那个面包服看不出来。” 褚林玉拿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就那么迎着冯亮的目光报以微笑，冯亮便蒙了：“郑建国的？” “我不知道。” 褚林玉当然不会承认她这么想，所以接着开口道：“但是我知道这个孩子见不得光，她说想在生下后是在福利院领养的，我感觉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孩子，肯定不是咱们福利院能收的孤儿吧？” “那你还说不是建国的？” 目瞪口呆的冯亮嘴巴好似能塞个鸡蛋，如果菲欧娜怀了个金发碧眼的娃，那要说在善县福利院领养就是把其他人当瞎子的扯淡了，只有她怀的是个黑头发黑眼睛的才勉强能行得通，而这会儿能让这个梅奥医学院医学博士搞大肚子的，除了那谁也没旁人了？ 冯亮的情商并不低，之前褚林玉打着认识寇斌和郑建国的旗号，找到他头上想帮制衣厂要点份额，在确认了她也认识郑建国后，便支了招还给了联络方式让她去找寇斌疏通。 这一方面是冯亮想看看她是不是在扯淡，寇斌的名头也就罢了，还说认识郑建国，自己这个郝运的发小都混成了经理，你要是有这个关系还跑来我这里要份额？ 于是出于这么个想法，当然冯亮之所以会这么做，也是他看到褚林玉的第一眼就鸡动了。 褚林玉的长相并不出众，可她有着这时极其少见的雍容气场，这是种基因都给不了，需要后天成长环境培养才能拥有的特质。 每个村子和街道都少不了远近闻名的美女，三里堡大队所在的红旗公社更有所谓五朵金花，却很少有像褚林玉这种气质的女人。 所以对于褚林玉，冯亮在看到时便动了不少脑筋，后面更是在接到可以将份额交给制衣厂的通知，去过几次制衣厂也就把她追到了手。 当然，这并不是说褚林玉水性杨花的裤带比较松，而是因为她原来的男朋友赵方这会儿坟头草都老高不说，她的年龄也22了，比冯亮大了足足4岁。 这么个年龄也就是放在善县城里还属于职工，要是在下面村镇大队上，那妥妥的就是个老姑娘，谁家有这么个闺女没出门子，那是堪比斗战剩佛的头疼。 再加上之前随着赵方被杀的案子告破，他拿人表才被报复的事儿也就传开，以至于褚林玉也跟着名声受损，在厂子里面招致了不少指指点点。 这种情况下，褚林玉也顾不得按照善县男女谈朋友的进度，三个月牵手三个月带回家里看看，那样的话她要再等上1年才能结婚。 所以面对着冯亮车接车送的追求，褚林玉便在跟着他去了几次建国公司的舞厅后，在他办公室里做过了深入探讨的交流。 原本，褚林玉还担心在交流后被追问赵方的事儿，不想冯亮压根就没往那块去想，能这么快就圆了先前的好梦，正美不胜收的以为自己魅力无限，连可以称之为优秀的情商都变成了负数，哪里还会想追问那个事儿。 由于才好上没多久就接到了保护伞的接待通知，冯亮便在确认名单上多数都是女人时，让正在上班的褚林玉请过了假帮忙招待，当然她那个班在他看来上不上的也没啥意思，每个月四五十块钱到顶了，还不够他一天工资的零头。 再加上昨天晚上见到菲欧娜时，冯亮就怀疑过是不是那谁的女人，此时听到这么个说法，这在他看来就板上钉钉了：“她和你说的？” “那哪能，我听她和那个朱红聊天时说的。” 褚林玉摇了摇头说过后，接着想起先前那个被撞的说出朱红是参赞助理，当即面现狐疑道：“不过，她一个大使馆的参赞助理，怎么跑来给人当老妈子？” 褚林玉的抱怨冯亮倒是知道，当然他也是听郝运的哥哥郝汉说的，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没什么机会说，这个时候虽然知道她不是在问自己，依旧开口说了起来：“你知道我的工资就是因为级别在这里，才这么高的吧？” 飞快点了点头，褚林玉之所以会答应这个长的又矮又矬的男人追求，看中的就是他那高达几千块的工资，眼前闪过朱红说过她的身份，俏眼圆睁：“她那个级别是——” “她的级别不高，保护伞安全的行政助理，属于经理级别的助手岗。” 冯亮左右看了看没外人，一指医院的入口边走边说道：“但是工资应该有上万，美元。” 褚林玉的精神一阵恍惚，现在报道上万元户都还稀奇的时候，那个什么行政助理，就拿到每月一万了？ 还是美元？ 由于认识冯亮，褚林玉对于国外的事情并不陌生，当然这是相对于国内其他人说的，知道汇率说是1:1.5，在黄牛手里都能换到7块多，也就是说那个行政助理每个月七万块。 “按照你说的——” 说着几步到了走廊下面时，冯亮转头瞥了眼这个女朋友，声音变小道：“我才醒悟到这点。” 醒悟到哪点？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褚林玉却没开口问出，走廊远处写有放射科的门前站了圈人，穿着面包服的菲欧娜和朱红正由魏建然陪着和白大褂们说什么，她便想起了个事儿来：“那这个费用，得你们出吧？” “这个事儿，花不了几个钱。” 冯亮没想到自家女朋友注意力在这，当即开口说道：“这种摔伤最多拍个片子打上石膏，又不用动手术的，了不得在医院住段时间，十来块也就到顶了。” 抹了唇膏的嘴唇动了下，褚林玉即便是和冯亮好上了，也被他这话说的心情复杂，她想起了朱红那个待遇来。 冯亮这样月入几千的都是这样，朱红那个好几万的收入，又该是过的什么日子？ 十几块钱，这都是自己小半个月的工资了，可笑自己之前还为涨了半级不到两块钱的工资，高兴好些天。 脑海中胡思乱想着，褚林玉又想起了昨天偷听朱红和菲欧娜的谈话来，飞快小声道：“那这个菲欧娜的工资——” “她的我不知道，郝大哥没提。” 摇了摇头，冯亮瞅着远处看来的人群，嘴上却在说完后没停的继续说起：“不过，从朱红是菲欧娜的助理来说，菲欧娜的工资应该也不会低于她，当然菲欧娜和朱红不是一个公司，这点也说不准。” 冯亮嘴上飞快说完，朱红已经快步到了她俩面前：“冯经理，片子要到个多小时后才能出来，林金梅的住院手续你让人办一下，还有开销费用什么的，到时候你把账单给我就行。” 来到共和国小半年时间，菲欧娜对于这边的消费水平也是清楚的很，别说这种骨折拍片子了，就是顺产生个孩子都只要两三块钱，连在美利坚最便宜的手术收费零头都不到。 不过，即便是在美利坚，菲欧娜也不会对这种事情推脱，等到朱红说完后接着开口道：“如果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你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好的，我这就安排人去办。” 知道这是菲欧娜和朱红要走才做的安排，冯亮便冲远处看车的手下招了招手，朱红看到这里转头冲着魏建然道：“魏院长，这次要麻烦你的朋友了。” “不麻烦不麻烦，齐鸣也不是外人。” 到现在还感觉是无巧不成书的魏建然回应完，她便看向菲欧娜开口道：“要不你们先回去，我在这里陪着——” “哎呀，我不能住院，我还得回家等电话——” 魏建然的话没说完，就见林金梅出现在了不远处的放射科门口，只见这个才扣上大袄的女孩带着背后穿了白大褂的齐鸣跑来，魏建然只得改口安抚起来：“小林，住院是医生安排的，你如果不想留下后遗症就要按照医嘱来，你要是等谁或者什么电话，可以找齐主任说下，他会看着安排人去通知的。” “我——” 听到有可能要留下后遗症，先前想走的林金梅变的迟疑不少，毕竟涉及到以后健康的问题，想了下便冲着身后的齐鸣开口道：“齐主任，那我现在能打个电话吗？” “当然，可以。” 齐鸣并不想让林金梅打电话，因为他不知道林金梅的亲戚们好不好说话，如果通情达理的还好说，反而如果是胡搅蛮缠的就麻烦了。 不过看到眼前的菲欧娜和朱红，齐鸣也知道这个时候还是让这俩赶快离开才对，于是嘴上说了后冲着魏建然抬了抬下巴：“魏院长，这里交给我就是，你们放心。” 齐鸣的顾虑，魏建然也能猜测出一二，她能看出林金梅是个通情理的姑娘，可这并不代表她的七大姑八大姨也是。 再加上魏建然顾虑着菲欧娜的身孕，否则真动了胎气什么的，那就得惊动美利坚大使馆，这也是她想带人离开的主要原因。 所以魏建然果断看向了菲欧娜：“咱们先回去吧，在这里也没什么可做的，回去等消息也是一样。” “不同等警察来处理吗？” 菲欧娜左看右看过没见到自己想象中的大盖帽时，旁边已经安排人去办手续的冯亮飞快开口道：“那个，林玉，你在这里等下公安来处理，顺便陪陪林金梅，有什么需要的东西，让他们给你送过来。” 褚玉林飞快点了点头：“好，这里就交给我吧，你们回去等我消息。” “嗯，那就这样了。” 朱红看着都做过安排，便冲着菲欧娜开口道：“那咱们回去等消息了，那个影视基地暂时就不去了。” 默默的看了眼这个助理，菲欧娜抿了下嘴戴上了羽绒服的帽子，魏建然也就跟上两人的脚步回到车边。 看到魏建然替两人做了决定，冯亮便到了车的驾驶门前，打开后钻进去冲着远处的褚林玉点了下头，便在诸人都上了车后发动车子出了医院。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中，车里就剩下了车子微微震动的声音。 很快，菲欧娜不知想到了什么的开口道：“这个林金梅是在申请签证？” 冯亮的耳朵瞬间竖起，便听后面的朱红开口道：“是的，她和其他BOSS的同学和朋友，姐姐的朋友，同学的朋友什么的，来打听留学签证的事儿，我接待了他们。” 菲欧娜眼睛微亮：“打听留学签证？！” 好似为了缓解有些压抑的气氛，朱红笑道：“是的，她们并不想太麻烦BOSS，就在郝汉经理的介绍下找到了我，说是打听去美利坚学习的信息，她们认为已经给BOSS带去太多困扰——麻烦，就想自己和我沟通。” 菲欧娜摇了下头道：“也许是想发展个人和你的友谊了？” “呵呵——” 朱红露出了整齐的牙齿笑过，接着闭上眼挑起眉头道：“可我那时候是政务院的工作人员，他们和我的友谊会带有利益色彩，这是当时的我需要回避的，在我看来他们放着BOSS这种朋友不去寻求帮助，反而想要私下获得我的帮助——” 听到朱红提起郑建国，菲欧娜嘴角微微上翘了下，而看到她这个模样的朱红则继续说了起来：“实际上在我看来，她们的托福考试都不用考，她们又进不去哈佛耶鲁那些大学，就只能上些普通的社区大学，这样她们就不用浪费这半年学期时间——” 旁边，一直有些茫然的魏建然面现恍然，朱红说的那些人既然是为郑建国的同学或者朋友，以及姐姐和朋友的朋友们，那么都应该是1977年那界大学生。 这些人中大部分都在经过4年的学习，也就是今年上半年的4月份或者5月份毕业分配，只是这些人还想要出国继续留学深造，这才在工作之余想着通过托福考试，再去国外学习。 然而正如朱红所说，这些人有着郑建国的关系在，再加上郑建国之前已经安排了人过去读书，那么完全可以有样学样的寻求下帮助，而不是浪费这半年时间。 正文 第七百章 青菜 当然，魏建然也知道朱红的想法有些太主观，正如她认为这个女人放着国家的铁饭碗不端，反而跑去给郑建国打工，并且还能BOSS长BOSS短的挂在嘴上是跌份那样，属于成长生活环境不同造成的观念差异。 脑海中转悠过这个念头，魏建然也没开口去纠正或者说些什么，而是竖着耳朵听朱红继续说了起来：“表面上看他们可能是考虑到已经给BOSS带去更多的不便，实际上他们这么想就有些杞人忧天了，BOSS管着几个实验室还有公司，就是抽空安排他们去大学的功夫便已经把他们的学费给赚出来了——” 朱红正自说着，菲欧娜眼前一亮打断了她的话道：“杞人忧天？” 挑起细长的眉头，朱红之所以会用普通话和菲欧娜聊天，就是在帮助她学习普通话，当然这也是她的工作内容，飞快开口解释起来：“一个杞国的人害怕天掉下来而患上了忧郁症，形容人们过度担忧某些不可能，或者是一段时间内不会发生的灾难事情，而影响到现在的正常生活。” 蓝色的眼眸瞬间圆睁，菲欧娜满脸好奇的开口道：“还有这样的人？” “我感觉像寓言皇帝的新衣那样，讽刺用的。” 作为在大使馆前身办事处时期就来到共和国的美利坚人，朱红在这个国家已经生活了4年时间，原本按照原来历史的轨迹，这个时候的她已经选择结束这份工作而回国。 不过由于郑建国这只超大号蝴蝶的出现，朱红并未按照她原来的人生轨迹那样回国，而是接受了保护伞生物总经理布鲁斯的邀请，加入保护伞管理行政部后被派到了菲欧娜身边，与这位曾经的前BOSS一起，都成了自己送到美利坚后飞黄腾达的郑建国手下。 只是菲欧娜怀了郑建国的孩子，这点是朱红做梦都没想到的，因为她清楚的知道郑建国儿子已经半岁了，正牌女朋友还是卡米尔，直到菲欧娜说出郑建国不知道孩子的事儿，她才明白这个女人要干什么。 对于郑建国，朱红可以说是全美利坚人当中接触最早和最深的那个，她到现在都还记得这货在见到自己时的坦然，以及拍照时的意气风发。 当然，这些都是朱红在接二连三的听到郑建国崛起，如同流星到达头顶时才醒悟过来，等同于马老师的大学同学们看到他成为首富时的感慨。 所以即便在共和国，朱红依旧不时关注着郑建国的事儿，毕竟这家伙代表着中美友谊的开端，虽说现在两国有些分歧却不影响大局。 至于能影响到成为百亿富豪的郑建国，朱红感觉便是演员总统见到他也得笑脸相迎，天文数字般的身家再乘以哈佛俱乐部成员的身份，没谁会吃饱了撑的和钱有仇，也没谁会公私不分的把国事私情混合起来，真那样做的话不用郑建国去动手，自有老对头会教他怎么做人。 特别是郑建国还通过慈善手段获得了欧洲诸国王室的友谊，国事的话大家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可假如在个人问题上发难，那些没落王室们却都是一家人。 再加上郑建国的医生身份，朱红压根就不相信演员总统会去找他麻烦，单是有可能会造成百亿现金流出的后果，就是总统也不愿面对。 那么这个情况下，除非是中美关系出现重大转向，朱红相信郑建国在美利坚会继续待下去，直到他想回来为止。 是的，朱红并不是只分析了郑建国在美利坚的处境，便是在共和国这边她也结合之前的所见所闻进行过分析，得出的结论就是这边有不少人在反对他。 当然，朱红也知道反对他的那些人并不是真的反对他，而是对他身上的标签和符号不满。 可正如国内的共和两党互相看不对眼，朱红更知道在中美关系没有重大转向之前，那些不满和反对他的人，也只能和演员总统般忍着。 大方向没有什么问题，朱红就感觉郑建国只要脑袋不是抽了，应该不会自己搞个大新闻出来，直到得知菲欧娜怀孕的事儿。 而这也是朱红先前提议先离开的原因，菲欧娜如果动了胎气什么的住进医院里，那无论如何都会引起大使馆的注意，这就离引爆真相距离不远了。 如果郑建国知道菲欧娜怀孕的话，那么朱红还不会这么多想，她相信以郑建国现如今的手段和关系，想要盖住这件事很简单。 但是现实是，菲欧娜并没有透露任何消息给郑建国，这在朱红看来就是标准的美利坚女孩思维了，和这么有钱的人生了娃，后半辈子就算是衣食无忧。 特别是郑建国还没结婚，与卡米尔的关系还处在男女朋友的阶段，只要生下来那卡米尔就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当然并不是认下这个孩子，而是原谅郑建国的错误。 不过，按照美利坚的传统剧本模式，菲欧娜到时候会被卡米尔描述为心机婊，找机会勾引郑建国后生了孩子来赚钱。 当然，那是以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朱红现在面临的情况就是照顾好这个BOSS的地下女朋友：“你还想吃糖葫芦吗？吃的话我去给你买？” “有机会就买，不用刻意去。” 想起因为吃个糖葫芦引发的这个事儿，菲欧娜到现在还为受伤的林金梅感到歉疚，当然以她从小到大养成的性格，也没有说不吃了这种自责的话，事情发生了去处理就可以，自责什么的表达过歉意就可以。 “这菲欧娜倒是挺率真的。” 魏建然脑海里闪过了个念头，她并不知道这个评价对菲欧娜可谓是一针见血，如果换成旁的美利坚女孩，也肯定干不出推倒郑建国的事儿来。 不过魏建然也知道，菲欧娜这话在朱红看来，就是需要安排招待所服务员去买的任务，至于有没有机会的，那都是领导说话的艺术。 果然，随着车子在冯亮一脚油门下回到了县委招待所，魏建然跟着朱红和菲欧娜进了里面时，就见朱红落后几步叫住了个服务员说过话，便见服务员点了点头走了。 朱红几步跟上开口道：“他们说这里面就有糖葫芦，我让他们送到咱们房间里了——” 点过头，不知是先前的经历有点刺激，菲欧娜便感觉到了一阵疲惫感出现，接着开口道：“我可能是被风吹凉汗了，得去多喝点热水。” 随着凉汗这种土味十足的话传进耳朵里，魏建然转头看了看朱红，发现她也正瞪着双眼看来，脑海里也就浮现出了个念头：“这不是你教给她的？” 和魏建然脑海里的茫然不同，朱红在听到菲欧娜如此有地方味道的口音时，就明白过来这可能是郑建国教给她的，也就几步跟上正自小步快走的菲欧娜：“要不要吃点阿司匹林？” 阿司匹林是镇痛缓释类药，在美利坚这玩意就和板蓝根于共和国的概念，属于有个头疼脑热不舒服就会吃两片的范畴。 之所以会有这种情况出现，主要在于阿司匹林的镇痛作用，众所周知疾病带给人最大的困扰就是疼痛，对于痛度的缓解是想当明显，这也是美利坚人喜欢吃的原因，有钱难买爷乐意，葛优躺舒坦的重要性不分种族，只分有无。 能舒服，为啥要痛着？ 然而朱红的好意却被拒绝了，菲欧娜看她跟着进了屋后让她关上门，开口道：“孕妇不能乱吃药，那会对胎儿有影响，轻微的着凉受寒，可以通过多喝水避免吹风达到治疗的目的。” 瞅着连说话方式都变了个人似的菲欧娜，朱红有些蒙：“你这些，是，学来的？” 朱红原本要说是从哪听来的偏方，我怎么压根没听过，不过猛然间醒悟到这个说话方式有些熟悉，也就变了个问法。 菲欧娜点了点头：“郑说的，他说患者们，绝大多数非外科患者们的治疗，并不是通过医疗手段和药物使用来达到治愈效果。 而是使用这些东西来强化人体的免疫系统，通过人体免疫系统自有的能力来解决患者遇到的病痛问题——” “哦——” 人体的免疫系统，这还是朱红第一次听说，蒙了会又眨了眨眼的开口道：“我没听懂，不过既然是你们讨论过，那应该是这样的。” 发现朱红没有不懂装懂，菲欧娜也就点了点头开始给自己倒水喝，连着灌了两杯后服务员敲开门送来了糖葫芦，便又拿了串糖葫芦开吃，不过没等她咽下就听远处传来了声大响：“轰——” “怎么？哪里爆炸了？” 听着声音有些不正常，菲欧娜瞬间停住了动作，麻省总医院急诊室被护士长黛西的娃轰上天时，她也在旁边的消化中心里，自打那就对各种响声异常敏感。 瞅着有些反应过度的菲欧娜，朱红倒是感觉这个声音有些熟悉，飞快到了窗口看看外边没啥动静，也就开门找了服务员问过，便转身进了屋里：“是有人在制作爆米花，使用的是一种原始的锅，放在火上烤过后猛然打开，就炸响了——” “哦，膨化机？” 眨了眨眼，也许是喝水效果明显，恢复了先前精神的菲欧娜顿时来了兴趣，只是等她穿戴好后吃着糖葫芦到了招待所大厅里问过，就见服务员满脸打量的开口道：“人已经撵，离开了，他，去别的地方做爆米花了。” 缓缓的点了下头，菲欧娜回过身便小声问起了身旁的朱红：“撵，是什么意思？” 朱红有些蒙：“捻？” 菲欧娜摇了摇头：“刚才那个服务员，说是人已经撵——” 朱红回想了下，面露疑惑道：“可能是叫走了？” 菲欧娜才要继续开口，大门入口处突然多了个人影，冯亮出现后脚步匆匆的到了两人面前，额头见汗：“菲欧娜主任，林金梅的X光片出来了，大夫，医生说骨骼没问题——” 飞快拿着双蓝色的眼睛打量过对方双手，菲欧娜开口道：“片子没拿过来吗？我也是个医生，也会看片子。” “哦，那我这就去拿，您稍等。” 冯亮神情一愣转身去了，留下身后的朱红看着菲欧娜道：“但是你在这边并没有行医执照。” “郑说赤脚大夫们连人体解剖图上的肌肉都分辨不了。” 菲欧娜满脸的不以为意，她和郑建国在一起的时候虽然并不多，而且能说的话题也同样不多，便主要集中在他的过去和医学研究方面，所以听说过国内的医疗体系情况。 至于行医执照？ 有梅奥医学院的毕业证就可以了！ 不说共和国的情况，就是在美利坚的绝大多数医院里面，都是些二流三流的医学院毕业生当主力。 像她就读的梅奥医学院以及郑建国就读的哈佛医学院里面，毕业生掌握的是其他医学院都未设置课程的尖端医学知识，比如郑建国发现的幽门螺旋杆菌对现有的肠胃病治疗手段。 这种最新的发现，连哈佛医学院都在和郑建国主持的研究所修订新教材，其他医学院的也只能是等，至于医院里还又不少没开展幽门螺旋杆菌检测的。 于是面对着全国都没几台CT的共和国医疗水平，是发自内心的为自己梅奥医学博士身份感到自豪，和不容置疑。 当然，脑海里这么想的菲欧娜却并未说出来，因为她的男人郑建国已经用事实证明，只要拥有了相同的师资力量和设备条件，这些基础程度的医学知识学起来压根不是问题。 医学上的事儿，朱红并不懂，可她知道梅奥医学院在医学院当中的地位，就像医生们在人们心中的地位那样崇高。 再加上朱红也知道菲欧娜的学霸身份，自己这个连门都没摸到的想要和她讨论医学领域内的东西，那真是坐井观天的自不量力。 好在，朱红是个紧守本分的人，伺候着菲欧娜的精神好像恢复的不错，也就看过手上的表后开口道：“那我去餐厅安排下午饭，你有什么想吃的？” “青菜。” 想起自打来到共和国后最大的不适应，菲欧娜就十分的渴望以前她压根没注意过的东西：“西蓝花茄子长豆黄瓜西红柿菠菜都可以——” 正文 第七百零一章 不过个头有点小 菲欧娜并不是个素食主义者，她和绝大多数同龄女孩的爱好相同，喜欢吃汉堡喝汽水等高热量食物饮料，对于蔬菜是能少吃就不会多吃一口。 在到共和国之前，菲欧娜已经从郑建国那打听过这边的大致情形，听说吃肉的消费要高点也没什么想法，不说公司开给她的待遇水平，她手上的那张卡就足以让她天天吃法式大餐。 特别是自打和郑建国好上后，菲欧娜就了解过共和国的消费水平，知道普通人生活费每月不会超过几十美元。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菲欧娜在初到共和国那会儿，凭借着雄厚的经济实力，对于涉外宾馆的收费也没感觉到贵。 后来随着布鲁斯从首都到了齐市，接触到普通人的后果便是发现吃喝比之前的还便宜，顿时就有了如鱼得水的关系，直到进入冬季。 第一次见到成车的大白菜，第一次听说买大白菜也需要票，第一次看到全家老少出动去拉菜。 在美利坚出发之前，菲欧娜就已经做好了条件艰苦的思想准备，然而事实是随着连续吃了个多月的白菜萝卜萝卜白菜后，她现在只是想想那西红柿的味道，便止不住的狂咽口水。 菲欧娜并不知道，如果她没离开首都的话，在冬季吃点想吃的也没啥难度，香泉山农场就有小规模种植的反季节蔬菜，不光是冬天种些春秋夏的，还会在秋天种些春天的。 不过，随着菲欧娜离开首都到了齐市，这些原本便稀罕的东西就别想了，以这会儿的道路运输能力来说，摘下来半天内送不到桌上就会冻坏捂烂。 而齐市距离首都差不多五百公里，即便是以特快列车运送也得要走六个小时，换做普通运输列车的话，需要近八个小时。 所以在齐市从秋天待到冬天的菲欧娜，就再没见过西红柿长的啥样了，这会儿借故说了怀念一番，就见朱红挑起了柳眉满脸无语的道：“好吧，那我去问问，这里有没有。” “怎么可能有啊——” 望着朱红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菲欧娜眨了眨眼后叹了口气，她知道如果给郑建国说想吃这些的话，郑建国肯定会想办法弄来她想吃的，甚至搞来美利坚产的也不是不可能，然而那样就有些过了，她知道那种行为可以称之为浪费，而自己则会被扣上奢侈的帽子。 当然，最重要还是身边人都没得吃，总不能她一个人吃吧？ 一张桌子上摆满了好吃的，同事朋友们都只有看的份儿，却没有吃的资格？ 菲欧娜只是出生在中产家庭而以，并不是超级富翁那种豪门，这个阶层是能看到底层的艰辛，也能看到上层的穷奢。 之前菲欧娜在拿到郑建国给的卡后，想到的不是哈维那样的消费，而是和艾斯特两人共同投资到房地产里。 所以这些想法，也只是在菲欧娜脑海里幻想下而以，虽然这会儿想到口水横流，看到朱红拿来的东西愣了好一会，才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这个助理：“你手上拿着的——” “吱——” 直接拿到嘴边大口咬了，朱红就发现自己才嚼了两下，酸酸的果肉已经顺着喉咙咽了下去：“咕咚——” “你，这是哪来的？” 发现自己没眼花和幻视，菲欧娜飞快靠近朱红瞅着她的手，确切的说是她手上被咬了口的西红柿，当即重重吞咽了口唾沫：“咕咚——” “在厨房里拿的，才送过来没有半个小时。” 朱红看着手上剩下的西红柿说了，接着又咬了口后边吃边说了起来：“老实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里有这个了？” “怎么可能。” 瞅着朱红吃的嘴角都是西红柿汁，菲欧娜摇了摇头后继续开口道：“如果我知道这里有西红柿，我早就过来了，这个东西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建国公司搞的反季节栽培技术，从荷兰引进的。” 作为保护伞管理的行政助理，朱红直接把听来的说法给翻译了下，果然菲欧娜一听就懂：“所以才有西红柿的？” “还有黄瓜，不过个头有点小，但是确实是黄瓜。” 把手上最后一块塞进嘴里，朱红边吃便冲着门的方向歪了下头，示意菲欧娜跟上后脚步轻盈，她知道自己以后不用天天白菜萝卜萝卜白菜的了：“当然，价格可能会高点，大概两块五毛钱一千克。” “噢，要是每天都能吃的到，我愿意出一块钱一个来买它。” 菲欧娜面现兴奋的说过，只是很快在即将要到厨房的时候，她收住了脚步开口道：“这个，那个冯经理也没说过？” “咱们也没问啊。” 朱红理直气壮的将菲欧娜问住，接着继续开口道：“所以我在厨房里发现了西红柿后问了下大厨，他们说这也是县里为了招待贵宾们才买了点，一斤西红柿的钱可以买二斤猪肉了。” “那能不能送到齐市？” 菲欧娜下意识的问了句后，接着不等朱红开口便自顾自的摇了摇头：“那算了，以后想吃就过来吃。” 褐色的眼眸扫过菲欧娜转过去进了厨房的背影，朱红却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发现时间已经10点多了，便在菲欧娜拿着两个西红柿和三根黄瓜回了房间后，到了服务台摸起电话拨了过去。 很快，电话里传来了个温和的声音：“你好，我是大约翰，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嗨，BOSS，我是朱红，现在陪同菲欧娜到了善县——” 知道这边艳阳高照的快中午时，那边已经到了晚上十点，朱红也就没有拖泥带水的把自己想法说了，就听对面旁边有人说了什么，大约翰温声道：“好的，朱红，我这边会安排下。” 放下电话，大约翰转头看向了正擦拭着头发的郑建国，开口道：“朱红说菲欧娜很不适应缺少蔬菜的冬季。” “嗯，这个责任在我身上，是我没安排好。” 手中的动作一停，郑建国拿下了毛巾后面现思索的想过，接着继续开口道：“那边整个冬季只有两种蔬菜可选择，也就是大白菜和萝卜，不过善县那边的温室大棚也有产出了，就以公司的名义采购过去当做哈佛医学院外派教师的福利，不过怎么从善县送到齐市是个问题，火车的速度太慢——” 大约翰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口接上道：“先生，我的建议是购置三架安2飞机放在航空公司下面——” “安2飞机？” 脑海中泛起不知是上辈子记忆的熟悉感觉，还是这辈子在美利坚不知从哪听到的，郑建国才表达了狐疑就见大约翰继续开口道：“是的，这是一款——极其安全的双翼机，截止到目前为止的事故率里面，有九成九的原因是驾驶员飞的过低，撞到了地面建筑导致的。” 郑建国有些蒙：“撞到地面建筑？” 大约翰点了点头，满脸认真：“比如电线杆和大树——” 郑建国顿时就蒙圈了，他虽然没找出安2的记忆来源，也不知道这架飞机的资料，可由于自己就有白天鹅和交付后正在进行试飞的黑鹰，他单凭双翼机就猜出这应该是二战前后的老式机型了。 想到这里，郑建国接着又想说既然这个飞机如此安全，那为什么在购买黑鹰之前没人和自己说？ 只是当这个念头才出现，郑建国便从大约翰沉稳的，隐约和老约翰几分相似的面上醒悟过来，当时自己的大管家可是老约翰来着。 郑建国突然开口道：“老约翰那边还好吧？” 没想到郑建国真的想到了自己担心的事情，大约翰神情不变的点了点头：“还不错，前天通电话时还认为我给他打电话太频繁了，便感觉我在工作上是不是有所懈怠的地方——” 郑建国笑了，大约翰今年才三十五岁，正是一个男人精力处在人生巅峰的阶段，再加上他的高情商和高智商，处理起保护伞集团的事儿和负责几个家的管理外，还有时间把中文学到了手。 而先前大约翰那么隐晦的提出安2，郑建国就在想到了黑鹰和老约翰后，醒悟过来他是在对之前自己的决定查遗补漏，这就涉及到了自己和老约翰的关系，有所谨慎也就很正常了。 不过，该提的意见还是要提，郑建国开口道：“这种飞机对起飞条件要求高吗？善县机场还在建设中。” 对于建国公司的投资情况，大约翰虽然没有负责那边的管理，却作为资方管理代表也知道那边工程进度，当即点了下头开口道：“只要不是沼泽水面，坚硬点的泥土路便可以保证正常起飞，而且这种飞机在共和国也有量产，叫做运输5型。” 应该是叫运五！ 郑建国知道这个飞机，当然这也仅限于他听说过这个名字，具体信息和接触倒是都没有过。 不过，从大约翰的表述中，郑建国也听出了这飞机的定位，平整点的地面都可以随便起降，那么影视基地里的大型操练台演武台的，那肯定也是可以起降的。 发现郑建国陷入了沉思，大约翰继续开口道：“安2的安全性很高，它独特的设计保证了即便是在高空出现机械故障，也不会进入失速状态进而坠毁，目前最大多的事故原因就是驾驶员飞的过低导致撞击。” 知道大约翰这是借着机会拿安2和黑鹰做对比，郑建国便考虑着几十年前的飞机价格肯定不会太贵，也就开口道：“这飞机数据怎么样？” 大约翰开口道：“起飞重量5吨左右，载重重量1.5吨左右，速度在50-200公里，升限是1500米，满载最大航程1800公里。” 速度50公里？ 郑建国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飞机，不都是动辄上百公里去了，就像白天鹅巡航速度都超过了两千公里，那么这个几十公里的飞行速度，是农业飞机吗？！ 如果是没出国，郑建国怕是不会想到这点，国内可耕种面积在庞大的人口基数下都不够分的，也就别说是土地多到用飞机撒农药了。 许多他这个年龄的同龄人，怕是要到几十年后，才能通过发达的信息时代听说这点。 只是来到美利坚这么长时间，郑建国也知道这边的农民种地，那都是以英亩为单位计算的，不少大型农民，或者说是农场主种地，都会使用飞机来喷洒农药。 郑建国面现思索的时候，大约翰继续说了起来：“这种飞机的设计初衷，就是苏维埃为了农业生产准备的，据说空中停车后还可以用启动杆启动——” “空中拖拉机？” 脑海中浮现出手摇启动杆的拖拉机，郑建国就听大约翰继续说道：“这种飞机在普通的坚硬地面上都可以降落，所以用不到正规跑道，而且考虑到小主人会在近期跟随老夫人回国的可能，那么他的必须品也可以通过这种飞机来完成周转，毕竟善县机场在三年后才会建成。” 前面有菲欧娜想吃的蔬菜瓜果，后面有郑超超回去的应对计划，郑建国陡然发现大约翰这个考虑还是有必要的，白天鹅到不了善县只能在首都机场和港岛机场降落，但是这个时速200公里的运五飞机可比火车方便多了，不失作为临时应对善县机场没建成的补救措施。 当然，以郑建国这会儿考虑事情的周全，他还能听出大约翰话里没说的部分，郑富贵和杜小妹以及其他亲戚如果有用到的时候，也完全可以通过这种接力的方式完成转移。 所以一瞬间，郑建国便认可了他的这个计划，只是人家提起了儿子和老娘，他也就开口道：“我母亲和孩子回去，你认为派谁跟过去比较好？” 大约翰毫不迟疑的用普通话说道：“我的建议是派戈登和迈雅两人跟着小主人去，在老夫人和您的姐姐姐夫学习英语的时候，他们也在跟随老夫人和您的姐姐她们学习中文，现在已经掌握了不少日常生活用语——” 正文 第七百零二章 去苏维埃买 郑超超8个月了，想到这里的郑建国有些默然，作为两世为人父的经验告诉他，接下来的郑超超将会进入成长阶段，这个阶段的生长变化堪称日新月异，从记忆层面的认人到生理层面的走路，跑步，乃至于喊出第一句爸爸妈妈。 可惜他的妈妈不能回应他。 他的爸爸也为了生活——远在万里之外。 这是第一批的留守儿童吧？ 父母的角色缺失，会带给孩子身心以巨大的不良影响，隔代教育更因为观念的不同，对待孩子的学习自然谈不到上心。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郑建国这代人哪家不是三四个孩子起步，五六个都称不上多，七八个的更是哪个村队都有的。 这么多孩子想要每个都上心去照顾？ 换位思考下，郑建国自己想想要是有这么多孩子，那头也会大的不行。 至于教育观念，这些才通过扫盲班认识自己名字的老人，那是真的一问三不知。 这么个情况下带出的孩子，能够学习好的那真的是苗子好，而不是后天通过各种补习班培训课拔苗助长出来的。 当然，郑建国并不是考虑到杜小妹会亏待郑超超，也不会担心这家伙的学习水平问题，他担忧的是杜小妹别惯坏了性格。 俗话说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这是每个父母对孩子的美好期盼，不过以这会儿的郑建国来说，他只想这个儿子能够健康长大，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结婚生子，不变成骄横的富二代也就行了。 是的，郑建国没想着郑超超能考上水木燕园哈佛耶鲁，因为他压根不需要去通过考上好的大学和专业来改变自己的命运，那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才会走的路。 前有郑冬花通过砸钱进了哈佛医学院，现有郑秋花没花钱进了哈佛商学院，郑建国对于学习的认识又更深入了一层，知道绝大多数人学习的目的，都是用来当做进身之阶。 同时，郑建国也深切的体会到了上辈子某些传言，谁家的公主当了时装设计师，谁家的成了明星，谁家的成了演员——要是郑超超想当个明星，他能给个带把的烧饼？ 这当然是扯淡，不说郑建国压根不会动手，就是动手也得被杜小妹和郑富贵拦下来，结果就是闹的儿子被打，老爹老娘生气，自己则是猪八戒照镜子两面不是人。 好心惹的个三方都不舒服，那何苦来着？ 再加上依旧人事不省的杨娜，郑建国感觉只要这小子不折腾到天怒人怨，他就不会去过度指指点点。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接不来身边是条件所限，因为郑富贵还在上学的原因，郑秋花两口子已经决定过了年就到波士顿，到时候杜小妹也会带着郑超超和戈登以及迈雅回国。 按照郑建国的设想，杜小妹这个时候带着儿子一起到波士顿最好，不过考虑到老爹郑富贵还在上学，他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这么做，除非他想再让郑富贵给自己生个弟弟出来。 好在，这也只是郑建国学业没完成的原因，等到明年结束住院医的学习，继续按照计划完成两年的专科培训，等到1984年夏天的时候，应该也就可以拿到行医执照了。 到时候，郑超超才三岁，才开始记事儿的年龄，郑富贵到时候也毕业了。 老爹这个学，上的什么呢？ 怀揣着对郑富贵的怨念，郑建国便点了点头：“那你安排吧。” 大约翰迟疑了下后开口道：“是在共和国采购吗？” “嗯。” 下意识的应了句，郑建国继续拿起毛巾擦着头发起身要走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道：“你前面说这个安2是苏维埃那边产的？” “是的。” 不知道郑建国想到了什么，大约翰脑海高速转动起来时继续开口道：“不过现在有权生产的厂家比较多，连共和国都在生产这种飞机，以及改进型号。” “这个我当然知道。” 大名鼎鼎的运五，连并未过多关注军事装备的郑建国都听过，不过他想要的并不是生产厂家和价格，回头瞅着大约翰好一会，才开口道：“去苏维埃买，另外要加夜间飞行系统，到时候从温室大棚摘下的蔬菜瓜果，直接装飞机发齐市。” “好的，先生。” 即便是大约翰已经熟悉了郑建国偶尔会迸发出的奇怪命令，他还是被自己听到的这个要求给引起了好奇：“不过要加装夜间飞行装置的话，美利坚也可以改装，虽然要从共和国买了运过来改装——” 哦，好像美利坚是给共和国改装过战斗机？ 脑海里陡然闪过个模糊的念头，郑建国仔细想想便发现没有再多的信息，也就没有继续想下去，大约翰这句话几乎是在明着问你为什么要去苏维埃买了，他点了下头后开口道：“是，我是有些想法，我在试探苏维埃对我，对保护伞，对共和国的态度。” 上辈子里，郑建国和绝大多数同龄人差不多，对于苏维埃的解体是从电视上听来的，他到现在还深深的记得听到这个消息时的心情，震撼，无与伦比的震撼，老大哥竟然这么就没了？ 并且，在那之后很长的时间里，郑建国和大多数国人一样不知原因，直到进入新世纪后随着互联网的发展，在重生前才得知是国内各种矛盾导致经济破产。 至于更深层次的东西，郑建国是到了现在才隐约察觉出来的，并且通过前段时间的西方81军演，才逐渐醒悟到苏维埃解体的原因和明朝完蛋差不多，都是财政破产导致的。 当然，这个时候郑建国也明白是国家没钱了，并不代表记忆中那些报道中的毛熊寡头没钱，这也和明朝完蛋后八大皇商崛起的性质差不多，都是发了国难财后崛起的。 掂了掂手中的毛巾，郑建国坐回了沙发上后开口道：“大约翰，你之前不是说想让我推动外汇市场全球化么。” “是！” 大约翰身形瞬间绷直，双手自然下垂后正色道：“我感觉，如果您能完成这个计划，您将在金融业拥有比医学领域更庞大的影响力，在这个计划面前，京都圈改造和港岛制造业消失后的影响什么的，压根没有可比性，任何的可比性，都没有！” 郑建国点了下头，说实话自打重生后天不怕地不怕的，从在大使馆开馆时见到老人以及又建国卡特和里根，他都凭借着强大重生者心态保持着一颗平常心。 直到去年拥有了百亿身家，不列颠皇室借着安娜的名义投了笔英镑进来，郑建国才猛然发现了个他原本应该早就注意，并且引起足够重视的现实。 那就是外汇市场！ 上辈子里面，即便是郑建国这种两耳不闻国外事的底层小市民，也从新闻报道中听到过金融风暴中港币暴跌，以至于国家出手托底什么的说法，使得港币成为唯一没被资本家打倒的货币，那是他第一次听说货币也可以被打倒。 然而等到安娜的英镑进了基金会，郑建国第一次接对外汇兑换有了直白的认知，紧接而来的便是曰本决定开放外汇管制，他便想起了记忆中对于曰本泡沫罪魁祸首的广场协议，通过美元贬值来获得贸易优势，从而转嫁国内供需不平衡导致的经济危机。 再联想着十几年后的港岛金融风暴，郑建国便敏锐的发现了令他感到诧异的纽约外汇市场现状，每天交易量不到上亿美元，而且交易手续极其繁杂和迟滞，并且不面对普通人开放，而是直接和诸如银行基金等金融机构合作，这很难让他相信这就是记忆中媒体报道上说的，每日几万亿美元的外汇市场。 事实上，郑建国如果没有设置基金这个机构来管理财产，他压根就不会注意到这块眼皮子底下的偌大机会。 因为在原来的历史中，外汇市场这并不是哪个人或者是哪个机构想要去这么做才建立起来的，而是通过世界经济的发展规律，各国为了适应经济的需要陆续放开外汇管制才自发出现形成。 用后人的眼光来看，这是一个过程想当漫长，却在成立后飞速发展，并且迅速壮大到成为经济全球化重要标志。 其中最关键的条件，就是1976年经过世界货币组织的研究后，正式废除了基于金本位的布雷顿森林制度，提供了可以通过市场交易量进行调节的可能。 随后，才是各国为了应对经济的发展，不列颠于3年后的1979年放开外汇管制，曰本于1981年年初放开外汇管制，从而为外汇按照市场规则流动提供了必要的条件。 否则，即便是知道可以通过买卖外汇赚钱，在每一笔交易都需要提前报备以及监管过程中，那也是不可能做到的。 直到郑建国这只蝴蝶有了足够多的资本和关键的记忆，才萌生了去推动这个市场全球化，以完成他那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野心——通过建立外汇市场促进世界经济全球化！ 然而，现实是郑建国作为被害妄想症患者，他在面对这个成为全世界从未有过的计划时，想到的并不是好处。 因为好处不用去想，这个计划成功之后，郑建国这三个字都可以在金融业里面当饭吃，什么红杉基金量子基金的在他面前就是孙子辈，搞个国家的金融都不用费劲儿，大家可劲儿拿钱砸就完了，即便是亏了也可以通过代理人趁低抄底等到后面回血，对吧？ 至于有什么发财的机会，没机会也可以创造机会的啊，通过无与伦比的影响力唱衰下你的经济，知道郑建国这三个字的肯定会交割离场？ 这些好处不用去想，郑建国想到的是养虎为患，他以现在的身份完成了这个计划，并且利用这个市场去主导世界经济全球化——那该会得罪多少人了？ 俗话说夺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郑建国之所以搞外汇市场的目的，想的就是提前布局金融战争，而他近期的目标就有小鬼子，远期的目标就有大毛子。 小鬼子好说，只要打服了就会跪下喊爸爸，但是大毛子就不同了，大帝更是个自由心证我行我素的人，要不到时候送他个出租车公司，省的来找自己麻烦？ 脑海中转悠过诸多念想，郑建国冲着大约翰开了口道：“我现在就在布局，苏维埃的军演带给人们很大的震撼——” 大约翰开口道：“但是我感觉您没有这种震撼。” “嗯，我看的角度不同。” 被人打断要说的话，郑建国也没继续说起，而是解释起来：“你看到后只会想这种军事实力带来的生存危机，我看到的时候会想保持这样一只庞大的军队，应该是会很费钱。” “那是当然，美越战争中的花费就高达3000亿，几乎是每天一亿美元。” 大约翰眉头微挑的说了，接着蓝色的眼眸亮起，继续说起道：“据我所知，苏维埃依靠卖石油，获得了不少美元。” 郑建国点了下头：“是的，现在油价虽然没有之前那么夸张了，但是依旧在30美元的价位以上，苏维埃今年赚了不少钱。” 大约翰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那么，如果把油价降下来，苏维埃的石油也就卖不了多少钱了。” “你的关注点错了，大约翰。” 摇了摇头，郑建国满脸不以为意的说过，便见大约翰飞快开口道：“如果石油价格下降，苏维埃就无法获得大量美元，也就无法通过与其他国家的国际贸易，来获得需要的设备和粮食？” “你说的是没错，但是你的关注点，却错了。” 郑建国再次开口说过，不等大约翰开口便继续说了下去：“大多数人在看到那演习中铺天盖地的钢铁洪流时，想到的是事关生存的战争，我想的是如此一个强大的国家，令欧洲和美利坚以及共和国都感受到可怕的国家，为什么还需要美元才能买到需要的技术和粮食？！” 正文 第七百零三章 非常有建设性 还没重生那会儿，郑建国听到和美利坚最多的消息，就是除了新冠之外的美元霸权，描述美利坚联合沙特将石油和美元强行绑定，用以达到兵不血刃的收割全世界的目的。 然而现实是，由于第四次中东战争中美利坚支持以色列，导致以沙特为首的阿拉伯世界为了报复美利坚及其小弟们，强行降低石油供给引爆了西方国家的经济危机。 面对着沙特的报复，美利坚也没想着拉上小弟们去搞武装游行，更没有拿着标榜大美利坚的自由做什么宣传，而是在焦头烂额的处理经济危机中，想办法找寻替代石油的能源。 再加上以沙特为首的欧佩克成员们只占全球产油国的五分之二，其他以苏维埃为代表的产油国们则都是给钱就卖，不给钱也可以拿东西换的节操，想要说大美利坚在搞美元石油霸权，那连演员总统自己都不相信。 如果石油美元霸权是真的话，美利坚还会被这高不可及的油价搞到满头包？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40年后的美元的确是霸权货币，那么站在这个关口去看苏维埃靠着卖石油赚了大把美元，就能轻易分析出美元已经有了霸权的迹象。 只是，这个迹象在全世界的人眼里，包括演员总统在内的美利坚精英们，都没有察觉到！ 而且，苏维埃之所以会需要美元，也不是说它手中的石油只能卖成美元，因为法郎和马克以及英镑，甚至是意大利面的里拉，也都是在欧洲范围内被所有国家认可的法定货币。 比如美利坚拒绝的那一千多万吨粮食的订单，就被法兰西的几大谷物商给联合吞下，如果苏维埃说我手里有石油卖成法郎来支付，法兰西的高卢鸡们会拒绝吗？！ 这当然是扯淡，连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都不认账的高卢鸡，自然不会拒绝这种天上掉馅饼的机会，他们连老大不要卖给苏维埃粮食的命令都置若罔闻，对于这种事儿的态度，自然是多多益善。 那么为什么会必须卖成美元？ 这是因为法郎里拉英镑只能在欧洲范围内好使，如果出了欧洲到其他地方，比如曰本和美洲以及非洲甚至是美利坚，这些货币就不怎么好使了。 再加上这年月交易手段严重落后，世界上唯一的一家外汇市场还在纽约，于是为了方便才接受了美元结算这个事实。 在郑建国看来，正是苏维埃这个贪图方便的举措，从而给自己的灭亡按下了倒计时的按钮。 更由于之前了解过大宗谷物的购买，郑建国在确定了1980年苏维埃就向美利坚下了个高达一千多万吨谷物的订单后，就结合过去一年中非洲干旱以及共和国内干旱的消息，从而认定苏维埃的粮食产量，肯定也会出现差不多的情况。 而更为严重的是，郑建国知道之前由于李森科事件，苏维埃的生物科学专业遭受到了毁灭之灾，从已经初具雏形的现代农业直接倒退回了沙俄时代，要不是共和国那时和苏维埃翻了脸，搞不好还会波及到国内。 那么如果一个军事实力强大的国家，竟然需要进口这么大量的粮食来满足国内的不足，要是没了能买粮食的美元或者不值钱的石油，其国内情况又会怎么样？ 这简直就是金融战争的最佳目标啊！ 当然，郑建国虽然确定了这点，虽然已经确认了要通过推动外汇市场的全球化来布局，他依旧不敢说出这个计划来，鬼知道正在窃听的FBI或者是CIA成员里，有没有苏维埃的间谍？！ 于是考虑到这点，郑建国便开口道：“而这也是我想和苏维埃建立起联系的目的，看看能不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大约翰神情恭敬的点了下头：“好的，我会安排公司联系苏维埃大使馆，只是推动外汇市场这个计划，我感觉是个非常大的机会——” 大约翰并不知道外汇市场在世界经济全球化的作用，但是他仅凭从郑建国了解到的蛛丝马迹中，就感觉郑建国已经有了成熟的想法，而不是像和苏维埃建立起联系后，再去确认这个想法的可行性。 望着大约翰关切的神情，考虑着外汇市场建立后负面影响的郑建国便眼前一亮，正色道：“嗯，这是个机会，所以你需要去推动外汇市场的全球化和现代化——” “当然，我会帮您——” 蓝色的眼眸瞬间圆睁，大约翰面现激动的说了两句后，面色一愣再也说不下去，就见依旧神情不变的郑建国点了点头，开口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不是帮我，是你，约翰·安格斯，哈佛商学院的DBA，去推动外汇市场的全球化和现代化，以促进全球经济快速发展。” “不。” 飞快摇了摇头，大约翰面现激动的才要继续张口说出自己的理由时，便见到张神情不怒自威的郑建国面颊，以及那深邃眼神中的凝视，当即高高抬起的下巴动了动，咕咚咽了口唾沫后声音低沉：“好的，先生。” 发现大约翰没有再推辞，郑建国接着开口道：“动视游戏那边有个网络实验的项目，就是仿照现在银行间的数据传输，利用现有的有线电视或者电话线进行信息传输，我的想法是最好能依靠电话线来传输这种信息，毕竟有线电视的普及不如电话线来的多——” 大约翰郑重的点了点头：“好的先生，我会了解下这个项目，不过我感觉和可以发送邮件的阿帕网有些相似。” 郑建国开口道：“是基于EMail传输原理上发展出来的数据交换和操作，就像是交易所里面的交易系统那样，对，就是基于这个原理开发出给外汇市场用的软件。” 大约翰眼睛瞬间亮起，他想到了其他的东西：“将阿帕网全球化？！” 妈耶，终于引导你说出这个了。 这么想的郑建国露出了吃惊的模样，他之所以会决定将推动外汇市场的帽子送给大约翰，其真实目的就在于这个在大众视野里并不起眼的阿帕网。 郑建国并不了解互联网的发展历史，更不知道因特网阿帕网互联网的区别，但是他知道这个阿帕网是最接近记忆中那个网络的形态，不过是最最最原始的初级形态，主要作用是发发EMail。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这只是该网络面向普通人的作用，至于其他方面比如军事信息传输什么的，他也没有什么兴趣。 为了自己的安全。 郑建国是个共和国人，而且他也没想着放弃这个身份，这就决定了他在美利坚属于外来者，而不是像王安电脑的王安那样，成为华裔美国人。 那么作为一个外来者，郑建国深知他的国籍在某些人眼里就是原罪，就是不可认同的非我族类，这就限制了他在计算机领域内的机会。 但是大约翰和自己不同，大约翰是不列颠裔美利坚人，也是哈佛俱乐部的成员，在身份认同上不会遇到他面临的麻烦——信任问题。 而先前大约翰为郑超超考虑的事情，也证明了他在对待自己家人的态度上，是比自己这个父亲都要周全，那么这个计划交给他也未尝不可：“你的想法，非常有建设性。” 大约翰摇了摇头，正色道：“这都是受您启发的，而且俱乐部里有传言说，军方有意将阿帕网剥离为商用，如果您同意的话，我想和他们确认下。” 郑建国愣住了，阿帕网他自然听说过，并且在听说这种在某些大学中已经连接运行了超过十年那样，他清楚的知道这种级别的项目肯定离不开FBI或者是CIA，甚至是军方的直接管辖。 不想到了这会儿，郑建国在确认了自己的想法的确是事实时，竟然听到了这个网络要商用的消息！ 一瞬间，郑建国就激动了，大约翰说的商用是指技术迭代淘汰下来的技术，其中多指带有密级的技术被更先进的取代后进行处理的方式。 其中郑建国知道的，就有郑超超用到的尿不湿就属于这个范畴，这个技术原本是NASA为了解决宇航员在太空中的生理需要才研发，后来随着技术迭代更新转为商用。 也就是说美利坚军方有了更尖端的分布式通讯技术？！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毫不迟疑的开口道：“这个就交给你了，因为外汇市场可以用的到它，当然计算机知识培训计划也可以用的到。” 对这个时候的国家来说，阿帕网很先进，先进到就连研发了它的机构，也就是美利坚军方也只知道它可以用来保障信息的传递，网络上的任何一台主机都可以成为指挥系统，而不用担心被斩首后下面人乱成一团。 连研发机构都不知道阿帕网的其他作用，其他那些发展中国家就不谈了，便是欧洲那帮子人都想象不出美利坚还研发了这么个玩意。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欧洲那些国家想象出来也没啥用，因为那帮子国家面积并不大，真打起来几个主要城市被种了蘑菇就可以举白旗了，而不具有像美利坚如此广袤的疆域条件。 但是郑建国就不同了，他上辈子虽然没接触过这个行业，可作为没有杀过猪也见过猪在飞的，单是想到的就有办公软件聊天软件游戏软件音乐软件—— 好在，现在阿帕网八字还没一撇，郑建国便在说完后打了个哈欠，起身进了屋里面：“我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 “晚安，先生！” 大约翰的声音在身后传来，郑建国推开卧室的门打开灯，望着足够宽大的床把自己扔了上去。 泰勒来了，郑建国脸皮再厚也没办法留下卡米尔和乔安娜，只得让她们俩跟着去了酒店。 在床上趴了会，郑建国翻身起来将枕头竖起靠在后背，摸出了床头上的文件夹开始看起。 郑建国并不是没事儿干，确切的说是他手上有大把的活，医院里的公司里的，还要抽空帮着《细胞》《科学》《自然》审稿。 于是等他手上的这篇文章没看完，等到再次睁开眼时发现对面没拉紧的窗户缝里，已经透进了鱼肚白色。 不过没等郑建国坐直，他便感觉脖颈处传来了阵剧痛，牙关瞬间紧咬的面部肌肉抽搐过，便借着重力乖乖的歪倒在了床上，脑海里才浮现出了个念头：“靠，落枕了！” 剧烈的疼痛彻底将郑建国的困意给驱散，他便在床上趴了好一会，才歪着个头的小心翼翼从床上坐起，一手缓缓的掰着疼痛侧的太阳穴，脖颈缓缓发力的心中默数十个数，等到他折腾了会感觉没那么疼了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先生，您该起床了。” 瞅过旁边墙上的挂钟，郑建国还没转过头便见大约翰推开门走了进来，打量过他的怪异姿势后眉头微皱：“您房间温度的制热温度太低了——” 出于安全考虑的问题，郑建国的房子在建设时，并未接入管道暖气，而是直接上了个中央空调。 之所以会调低温度，也是昨天早上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取长补短的热了，故意调低点温度后方便休息，都知道冷点睡觉会很舒服。 却不想昨天郑建国处理的事儿有点多，卡米尔和乔安娜走了后也没想到这点，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他看着文件睡着，睡觉的姿势没摆好。 只是事已至此，郑建国倒也并未过多解释，就这么歪着头洗漱过，当他在大约翰的伺候下穿戴整齐时，脖子已经恢复了不少，可以不用再保持着歪头的姿势去见人。 不过才走出衣帽间，郑建国就见布朗出现在卧室门前：“先生，有个自称是张开才的男人出现在门口，说是有急事找您。” “张开才，哦，好的。” 脑海中闪过前些天神情凄惶的张开才面颊，郑建国点了下头后转身向着客厅走去，一眼看到门口过道的张开才后开口道：“张老板。” “建国——” 听到郑建国这颇有距离感的称呼，张开才当即改口道：“郑医生，真不好意思，大清早的就来借钱，我想向您借一万美元——” 转头冲旁边跟着的大约翰点了下头，后者便转身进了屋里面，郑建国回过头来后开口道：“一万美元够吗？” 正文 第七百零四章 求上门来 前文说过，美利坚是个深度化的资本主义社会，违反法律或者法令的情况下，可以选择缴纳相应罚金来免除牢狱之灾。 然而，这只是对于违反了普通法律或者法令，就像去年的圣海伦火山爆发，州长颁布了临时禁止令，用以避免民众私自前往而造成不必要的伤亡，禁令中还规定违反的人需要面临半年的监禁刑罚，或者是600美元的罚款。 放到国内来说，就差不多等同于违反了治安处罚法的性质，不过是可以花钱免灾。 只是对于严重到触犯刑法的人，也就是像张开才这种使用非法移民，并且协助非法移民隐匿，就不是单纯缴纳罚金的问题了，需要经过法庭的审判才能决定。 按照美利坚司法要求，从犯罪嫌疑人被抓到面临指控再到法院开庭审理，这其间有着长达几个月的等待时间。 于是如果嫌疑人所犯罪行不严重，监狱里面又差不多满了，法官便会考虑这人是否可以取保候审，并且依照其经济条件开出数量不等的保释金要求。 一万美元，这个数字还是在郑建国的预料之中，因为对张开才家来说，这是笔不大不小的数字。 张家来美利坚比较早，据说民国建立后忍不住日益深重的摊派就跑来了，当然这是张家对外讲的版本，郑建国曾经听卖水果的朗在华说，这家子是得罪了他们县的军警头头，撑不住才跑来的。 来到美利坚后，张家的日子也很难熬，即便是有合法的移民身份，可架不住那会儿正直美利坚大萧条，全世界经济都半死不活的，能够扎下根就是凭借着吃苦耐劳的坚忍。 好在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到了张开才成年后已经有了份小家业，结婚那年就过上了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幸福日子，于是一直到这。 所以郑建国猜测这可能不是保释金的数额，而是他动了家底后的缺少部分，当即开口道：“不够的话别客气。” 张开才连连摆手：“够了够了，我还有点积蓄，谢谢你了，郑医生，等回头宣判了我一准把钱还给你。” “还钱的事儿好说，你也不用太着急——” 郑建国话音未落，旁边的大约翰去而复返，手中拿着个厚厚的信封，他便接过来打开看看，发现里面是叠还带了封条的富兰克林，封条上面还印着曼哈顿银行的字样以及其他信息，也就装回信封里交给了张开才：“张老板，要不留下吃顿饭。” “不了不了，回头我请你吃饭，谢谢你，郑医生。” 知道郑建国拿出钱来是给自己看的，张开才飞快开口拒绝邀请后接过信封，忙不迭的转身走了：“我还得去接人出来，先走了。” “那好，我就不送你了。” 站在门口说着的目送张开才远去，郑建国看到远处郑冬花过来时，便听身后的大约翰声音传来：“先生，今天假期还没结束了——” “嗯，我知道。” 郑建国看了大约翰一眼，圣诞节作为美利坚的年假，开始放假时间是在每年圣诞节的前一周，结束时间是次年元旦的1月1号后的第一个星期天，次日周一正式上班。 放在1981年的这个圣诞节假期来说，就是12月18号开始放假，一直放到1982年的1月3日截止，4号正式上班。 今天是1982年1月1日，连国内都会放假的时候，张开才要去交钱的银行可能在上班，但是办手续的县法院，关押的县拘留所，会办公吗？ 当然，也可能是张开才不想在这里留饭的推辞之言，郑建国开口道：“求上门来了，这钱总是要借的，至于他是不是有其他用处，且听他说便是。” “建国。” 郑建国话没说完，郑冬花已经裹着个羽绒服小跑到了门口，他便打开门后将人迎进来的开口道：“正好我要吃饭，你也在这边吃吧。” “不了，我那边盛好了。” 郑冬花也没往里走的开口拒绝过，接着满脸打量之色道：“我看那个张开才来找你，不是你答应他帮忙捞他媳妇吧？” “这个你也知道？他去找你们了？” 郑建国眉头一挑也没再让的问了，郑冬花飞快摇了摇头，白皙面颊上不知是冻得还是抹了雪花膏的愈发白了：“没有，我是听赵领事说的，他说这边有个华裔家庭收留了非法移民，波士顿移民局已经给总领馆发函了，那个非法移民要遣返回国。 赵领事听说是离咱们不远的唐人街，就问我和寇阳认不认识这个人，原本我们也不知道这个张老板叫什么，但是我们在他那个饭店见过被遣返的那个小梅——” 郑建国回忆了下发现这个小梅压根没啥印象时，郑冬花已经飞快接着说了起来：“看了资料才知道张老板就是张开才，范姨曾经让他找了不少家里的土特产，不过当时我们没承认，直到先前寇阳从窗户里看到他来找你，才让我赶紧过来给你说下，他没找你帮忙？” “如果借钱算是帮忙的话，我倒是帮了下他。” 没想到这姑嫂去了趟纽约过圣诞节，还遇到了这个事儿，郑建国倒也没往心里去的开口说起，末了想了下还是说出了理由：“他之前来找我的时候，我也担心他想通过我关说这个事儿，结果人家是来借保释金的，先前还说等到宣判了就还给我。” “哦，那他还知道怎么做人。” 郑冬花明显愣了下，她也稍微了解保释金是做什么的，于是点了下头后开口道：“那我们回去了，今天还得去生物那边帮忙。” “那个，三姐两口子过完年就到哈佛商学院上学。” 眼瞅着郑冬花拿着双黑幽幽的眼睛指控自己，郑建国是趁她临出门之际陡然想起了郑秋花的事儿，不想郑冬花飞快转过头来还冲着开门的布朗挥了挥手示意关门，眼睛圆睁：“他们两口子？你花了多少钱？” 转头看了眼布朗和旁边的大约翰，郑建国目送两人齐齐转身九十度进了里面，才开口道：“以前你弟弟我的脸还没那么大，所以要花钱才能上这个大学。” 郑冬花沉默了，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啊眨的盯着这个神情轻松的弟弟，脑海中泛起的却是赵亮亮在过去两天内的殷勤招待，于是到嘴的话便咽了回去。 郑冬花的迟疑，郑建国也是看在眼里，他是在说完这个事儿后才醒悟到，郑秋花和罗刚都来上哈佛商学院，那么寇斌这个家伙——有他爹寇清凯在呢。 不过，当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时，他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罗刚的叔叔罗树强，那是和寇清凯同一个级别的。 当然，即便是相同级别，罗树强和寇清凯也是不能比的，郑建国想到这里后转头看了下桌子，做了个手势道：“你还是在这边吃吧，回去都凉了。” “嗯。” 不知想到了什么，郑冬花这次没有拒绝的答应下来，便跟着郑建国坐到了餐桌旁，就见布朗飞快端着个餐盘到了旁边，上了份和郑建国面前一模一样的早餐。 瞅着一块牛排不说还有个煎蛋，郑冬花熟练的拿起刀叉开动起来，嘴上还没闲着的开口道：“你早上就吃这么油腻？” 嘴角微微挑起，郑建国跟着拿起刀叉后开口道：“我的身体还在成长阶段，所以不用考虑吃多了消化不了的——” “——” 正感受着味蕾上的油脂芬芳，郑冬花在听到这么个说法后不禁面现无语，只是很快想起这家伙现在才19岁，不知想到了什么的看过旁边大约翰和布朗，发现两人依旧木头人似的站那里不动，只得小声道：“那你知道肚子上的赘肉怎么减掉吗？！” 郑建国头也没抬的插了个西蓝花塞进嘴里，又切块牛肉放进嘴里，这才开口道：“锻炼，嗯，这么一说我也好久没锻炼了，大约翰，以后六点三十叫我，六点四十到七点十分锻炼半个小时。” 大约翰飞快开口道：“好的，先生。” “你能起的来吗？！” 郑冬花有些不敢相信，大冬天的谁不是能赖床就赖床，不到最后一秒就不会起床那种，当然她知道最大的原因还是累：“我们马上去实验室帮忙，你今天有什么活动？” “嗯，你们前两天玩的时候我在帮人值班。” 面对郑冬花的不满，郑建国也知道她只是嘴上抗议下而以，于是少有的反击了下后自顾自开口道：“现在该轮到我休息了。” “嗯——” 想了下自己在纽约买的东西，郑冬花点了下头道：“嗯，你也该好好玩下了，你现在跳舞还会踩到人的脚吗？” 不知道这个姐姐什么时候提起三姐郑秋花的事儿，郑建国嘴上开口道：“说起这个我才发现，学会之前有不少跳舞的机会，可学会之后反而很少用到了，总领馆那边有舞会吧？” “有，而且参加人数不少。” 听到郑建国提起圣诞节的总领馆舞会，郑冬花便飞快点起头来：“前来的留学生代表们，还给你送了些礼物，都交给甘丽君收着了，我们来的时候看她没提捎给你的事儿，也没主动说。” “那是因为他们送给专员的礼物，所以由总领馆接着了。” 郑建国倒是明白这点的解释起来，不想郑冬花愣了下才醒悟道：“哦，不是给你的，是给你这个身份的？” 摇了下头，郑建国又切了块煎蛋放进嘴里，边吃边开口道：“可以这么认为，就像老人们出国访问接收的礼物属于国家，外交官们接收的礼物也是归于国家的。 因为送礼的人是因为我们代表了国家的身份才给的，换句话说就是无论是谁来替代我这个角色，都会收到相同的礼物，这种情况下你还说礼物是你的？” 郑冬花顿时面现诧异的开口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在其位不知其政。” 郑建国点了下头也没继续说下去时，郑冬花开口道：“那，你对于你寇斌哥，有什么想法，建议没？” 打量了下这个姐姐满是忐忑的面颊，郑建国郑重的摇了摇头：“四姐，这个话题千万别和范姨和寇伯伯说，这是他们的权利，事实上有了郑超超后，我也逐渐醒悟过来斌哥的性格是怎么来的了，以寇伯伯的身份来说，斌哥的爱好就是寇伯伯和范姨的爱好。” 郑冬花满脸不以为意的开口道：“你这个语气，让我感觉你好像比咱爹还大了，怪不得你能和拉斯顿处的那么好，不过她的《罗马假日》和《窈窕淑女》真的很好看——” 听到拉斯顿的成名作，郑建国也没把她说的年龄大放在心上，而是开口道：“拉斯顿的魅力就在于她的气质，她并不是个单纯靠外表吃饭的明星，她——” 下意识的说了两句拉斯顿的优点，郑建国便在见到郑冬花若有所思的眼神后醒悟过来，当即改口道：“你见过她的，去年那个在哈佛医学院的舞会上。” “你刚才谈起拉斯顿的时候就变的神采奕奕——” 郑冬花迟疑的说了句自己先前的感受，不过即便是亲如姐弟两人的关系，她也没能将嗓子眼里的那句你们年龄是个问题说出口。 虽然，郑冬花的话没有说出来，郑建国只是从她眼里就读懂了这些：“这个你放心，我们这是知己，友情之上恋人未满，在我心目中她就是个天使，而天使是不容亵渎的，她前不久决定向联合国儿童基金会捐款两百万美元，那是她在入职保护伞传媒后的所有收入。” 郑冬花彻底愣住了：“她没捐给你的慈善基金？她把从你这里赚到的钱，捐给了那个联合国儿童基金会？” 郑建国微微叹了口气：“是的，为此她专门打了个电话向我解释，不过我没有介意，因为她做的对。” 白皙的面颊上瞬间浮现出了惊讶模样，郑冬花拿着手中的叉子虚点两下，当即开口道：“那我劝你不要和卡米尔说这个事儿，我想她会受不了的。” 正文 第七百零五章 不占白不占 郑冬花很少提起卡米尔，不论是在面对着郑建国时，还是在52号里面，因为她不知道怎么和弟弟谈论感情问题，就像不知道怎么处理寇阳和郑建国的暧昧。 当然，郑冬花之所以不愿意这么做，也是因为这个事儿做好了也就罢了，做不好就会成为照了镜子的猪八戒，两面不是人。 再加上对于郑建国，郑冬花深知他看上去好像随和到性子有些软的人，实际却是个极有主见的，也不容他人反对的性格。 那还是4年前，高中放假时要跟着出工下地，以至于要不是年龄大了，杜小妹都要动手揍人。 所以到了这个时候，郑冬花更不会去谈论他的感情问题，不过关心下还是可以的：“小心她吃醋。” “嗯。” 笑了笑将最后的煎蛋塞进嘴里，郑建国并未说你这个提醒何止是马后炮了，去年卡米尔就因为拉斯顿和他闹了次，只是这个事儿面对亲姐也不方便说。 郑建国没接这个话题，郑冬花吃饭的速度也就快了许多，于是就在她不时在餐盘上划出吱嘎声中，旁边的电话铃声跳起，先前木头人似的大约翰飞快走过去接了，才问句喂后便开口道：“先生正在用餐，嗯，好的。” 将电话从耳边拿下另一只手捂上话筒，大约翰转头道：“先生，是郝运先生的电话，说是有事儿找您。” “哦，我来。” 探手将领子前的餐巾拽下擦了下嘴，郑建国瞥了眼墙上的挂钟后疾步到了电话机旁，这个时候国内应该是晚上快九点了，能让郝运这家伙打开电话，那不用说是有急事儿的。 于是从大约翰手中接过电话，郑建国也没客套的直接开口道：“郝运，我是建国。” “建国，那个，我有个事儿想求你下。” 郝运的声音有些沙哑，郑建国便没迟疑的开口道：“你这家伙，咱俩之间还讲这个，什么事儿你说。” “我那个朋友何成被人打伤了，现在挺严重的。” 不知是信号的原因还是郝运的嗓子问题，他的声音在郑建国听来便感觉有些颤抖，好似委屈的要哭出来了，于是眨了下眼后开口道：“他不是和你一起么？” “上个月我们分开了，他去了隔壁监室。” 郝运的声音恢复了正常语气也顺了许多，郑建国想了下后开口道：“嗯，我知道了，你现在里面安心接受改造，他们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记住了？” “嗯，我知道，我这边时间到了，该——” 郝运的话还没说完没了动静，郑建国捏着电话在手心敲了两下，旁边的大约翰声音传来：“先生，郝运先生遇到麻烦了？” “嗯，差不多。” 郑建国才想说不是郝运遇到了麻烦，而是那个何成遇到了大麻烦，不过考虑到这家伙和郝运的知青关系，郑也就把这个麻烦算到了郝运的头上。 毕竟能为兄弟插人家两刀的交情，这在郑建国看来还有些羡慕，虽然以他现今的身份来说，愿意替他拿刀插人的会不少。 大约翰先前用的是普通话，餐桌旁的郑冬花在听过后飞快站起：“建国，你，你要相信法律，你不能让人拿了把柄——” “这个我知道。” 满脑子都在转悠是给赵亮亮打电话还是直接给郭怀怀打，郑建国在听到她的话后飞快应了，接着开口道：“四姐你吃完就去忙吧，我这边处理一下。” “嗯，行，那我走了。” 郑冬花点了点头后转身在布朗打开的门离开，留下身后的郑建国放下电话开始给郭怀怀拨号，只是等他折腾了近半个小时打过去都没人接听，放下电话正要拿起再拨时，面前的电话陡然跳起，甘丽君声音清脆：“专员，赵领事找您有点事儿。” “嗯，好。” 郑建国冲着电话说了，对面也就传来了赵亮亮的声音：“建国，何成的事儿我听说了，据说是他睡觉的时候掉床摔的，我已经让人安排他到协和医院做检查了，等到检查结果出来再办个保外就医，你感觉怎么样？” “好，那你多上心。” 郑建国飞快的开口应下，他已经从赵亮亮话里听出了些东西，不过人家安排的如此堪称熨帖的周到，他能说的也不多：“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知道有人在处理，挂上电话的郑建国也没再给郭怀怀打，而是给郝汉打了过去，不过这家伙的电话也没打通，住处没人公司里也没人，只得给接电话的留言后放下电话。 只是当郑建国电话才放下，电话铃声接着响起便将要离开的他叫回，于是当他以为郝汉打了过来时，就听电话里传来了个清脆的声音：“你还没来吗？我们晚上就要回纽约了。” “嗯，给你们买的机票也不能浪费，以后你们想我就可以来了。” 挑了下眉头，郑建国瞬间将郝汉的电话扔出了脑海，不过下一刻他就听电话里的卡米尔声音飘远许多：“噢，妈妈，郑说以后我们可以随时来找他，就用他送给我们的机票——” 随着卡米尔发自内心的欢呼声传来，郑建国先前有些坏的心情变的好了许多，美利坚航空的终身机票是很贵，40万美元两张的价格他给家人都买了不说，还给公司所有高管都买了，至于像卡米尔和乔安娜这样的就更不说了，还给泰勒也买了一正一副两张。 那么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初衷，郑建国也不介意让两人打飞的来找自己，反正那边有公司车安排送到机场，这边再让公司车接下就可以了，副票还能带上她们的保镖。 到时候美利坚航空会哭吧？！ 想象着这家公司到时的窘迫，郑建国便听卡米尔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那你现在不过来了吗？” “不，我先前处理了点事情，现在马上出门。” 郑建国飞快应下后，卡米尔便开口说了句赶快也就挂上电话，他也就放下电话看向了门口出现的安迪，探手套上了大约翰拿来的大衣开口道：“郝汉要是来了电话，就让他打我车上那部。” “好的，先生。” 左右打量过郑建国的后背，大约翰开口应下时将他送到了门口，旁边早就等着的安迪冲着大约翰致意过，跟着郑建国出了门把他送到车上，自己在上了副驾驶后随着车子发动，便听郑建国声音传来：“安迪，以后卡米尔和乔安娜可能在周末会搭乘飞机过来，你那边看看怎么做个保护计划。” “是乘坐美利坚航空吗？” 副驾驶上的安迪说着回过头时，郑建国打量过旁边已经没了车的52号，开口道：“是的，你有什么建议吗？” “可以安排雪莉随行，卡米尔她们两人中副票就可以了。” 安迪想了下后飞快开口说了，接着回头看过窗外后继续说起道：“可以让那边的车送到机场，只是在进入贵宾候机厅前会经过大厅，不过让她们不要停留就可以了，还可以让开车的安全助理护送下——” “嗯，那就按你的想法执行，让雪莉配合下。” 听着和自己想的差不多，郑建国并未多想的定了下来，美利坚有保镖的人不少，可为了自己的安全就注册了个保镖公司的，他这个外来者还是第一个。 不过大多数人都知道杨娜被绑架，最后还是不列颠军方解救出来的事儿，所以不少媒体说他是惊弓之鸟，却没人认为他这么做是错的。 虽然自己的活又多了点，安迪并未感到有太大负担，实际上他宁愿出去跟着郑建国乱跑，也不想蹲在公司健身房里锻炼体能：“我也有机票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占占美利坚航空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哈哈——” 郑建国乐了，这是他当时说给大约翰听的理由，不想被安迪记在了脑海里。 不过旋即想起卡米尔和乔安娜如果来波士顿，就只能在下了课后的八九点搭乘飞机过来，而安迪以前这个时间都是在家陪老婆孩子。 这么想过，郑建国当即开口道：“算了，那会耽误你陪家人的，现在节假日你都没得休息，我要是再让你下班时间乱跑，小安迪就该找我要她爸爸了。” 驾驶位上的博尔特不禁看了眼后视镜，发现后面的郑建国神情自然面带微笑，只看这模样哪里有半点大BOSS的样子？ 博尔特在打量郑建国，郑建国也在打量他，这不是说郑建国感受到了有人在观察自己，而是博尔特的块头太大，一人怀抱的方向盘在他手里都和小孩玩具似的，所以他只是抬头打量的动作，就引起了郑建国的注意。 瞅着对方那黑黝黝的大光头，郑建国脑海里突然迸发出了个念头来：“博尔特，要是让你去拍个电影，你感觉怎么样？” “拍电影？我没学过导演啊——” 博尔特微微歪了下身子，郑建国已经笑了：“是让你演男主，一部讲述非洲某国开采钻石的故事，部落武装为了可以换来AK47和黄金以及粮食的钻石，奴役着从其他部族抓来的人开采钻石。” “部落武装？” 博尔特愣了下，他并不是新的非裔美国人，他家在祖上是从黑奴贸易时期就到了美利坚种植园，所以从身份认同上，对于非洲那些国家压根没什么归属感，因为他现在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我对那边不怎么了解啊。” “哈，你不了解这好说啊，慈善那边和美利坚肠胃病学会有项目，你要是有想法的话，我可以安排你去体验下。” 郑建国越想越感觉博尔特合适，不过随着他话音未落，旁边的安迪飞快开口道：“BOSS这是给你成名的机会，还不赶快谢谢BOSS？” “哦，我得和我母亲商量下，BOSS，我现在回复不了你。” 博尔特不顾正在猛打眼色的安迪说过，就见后面的郑建国开口道：“哦，是，还是你想的周到，我知道了。” “谢谢BOSS。” 飞快开口道谢过，博尔特在将车停在伦多克酒店后目送郑建国下了车，随他进去的安迪没待多久再次出现时，满脸的恨铁不成钢：“你这家伙有没有脑子啊，BOSS让你去做什么，你去做就完了，你母亲这边，你请个保姆又该花多少钱？” “我听说那边武装林立乱的很，我怕去了就回不来了。” 前有BOSS的不满，现在又有顶头上司的不满，博尔特当即说出了心中的顾虑，望着神情怔愣的安迪继续道：“我弟弟没了，现在我家就我一个了，我还没结婚——” “嗯，是我没考虑到你的情况，你别介意。” 猛然想起这家伙的弟弟，安迪先前的不满瞬间消失，只是作为深知郑建国脾性的他依旧摇了摇头：“你这个机会，可难得的很。” 瞅着博尔特不知想什么的神情，安迪之所以会选择有人替班的情况下也不想和人替换，目的就是为了等这种类似的指派。 那个只懂机械修理的哈里斯凭什么能当安全的副总？ 还不是郑建国当时手边没有合适的人手？ 当然，这个话就不能和博尔特说了，安迪坐在副驾驶上放倒了下座椅，不过没等他找个舒服的姿势时，前面电话响起：“铃铃——” “嗯，来电话了。” 飞快坐起接了电话，安迪是清了清嗓子就听对面传来了个声音：“你好，建国在吗？” 如果有人问安迪你认识的第一个中文是什么，他脑海里肯定会冒出来“郑建国”三个字，甚至不单是这三个字放一起，便是拆开他也能说出这三个字的意义，而且还是用中文说出来。 所以当对面的人操着口中文时，安迪当即捂上了话筒冲着旁边博尔特开口道：“去通知BOSS来接电话。” “好的。” 博尔特飞快开了车门跑远，安迪也就拿开手对着话筒开口道：“你好，郑建国先生现在不在，我已经安排人去通知他了——” “哦，这个事儿，不找他也行，你认识善县的冯亮吗？就是你们公司的那个经理——” 话筒里的声音突然变的和自己学到的发音有些不同，安迪也就直接听蒙了，他知道郑建国的家是共和国齐省的，但是这个善县他真的没听过。 至于冯亮什么的就更摸不着头脑了，不过随着对方说出经理俩字，安迪瞬间掐头去尾的判断出这是在问自己认识不认识那个经理，当即开口道：“这个您稍等，我已经去让人请郑建国先生了，他马上就来。” 正文 第七百零六章 人有点惨 由于就在郑建国身边的原因，安迪知道保护伞集团里面只有生物公司在那边开展了业务，好像是制药和什么研究中心，心中这么想着却没乱说。 因为安迪的身份是安全助理，从工作职责上面来说，并不应该知道这些才对。 只是，先前这人打通电话后语气亲切，安迪就感觉这应该不是外人：“能问下您是哪位吗？” “哦，我是他爹。” 电话里的声音传来，安迪顿时就蒙了，他是学了不少中文，先前对话也是用中文和对方沟通的，不想就在沾沾自喜以为学的不错了时，一个爹字让他再次有了还需要继续学的感悟。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随着这句安迪有些蒙的话后，话筒里传来了个熟悉的电话忙音，对方不知是挂了还是掉线了。 这个—— 有些蒙的安迪将电话挂上，看了眼窗外的郑建国后推开车门下了车：“BOSS，电话又挂上了，听声音好像是共和国内来的。” “你没问他是谁？” 郑建国瞥了眼安迪，于是他就在接下来听到了个地道的善县话，安迪回忆着听到的声音重复道：“我是他爹，BOSS，这是我在问对方的身份后听到的。” 下意识的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郑建国就发现已经9点23了，算上13个小时的时差，这个时候国内应该是晚上23点23，这个时间还没休息，老爹打电话来做什么？ 郑建国看向了安迪：“爹是爸爸的简称，他还说什么了？” 安迪飞快开口道：“他还说，问我认识不认识善县的冯亮，说这个人是我们公司的经理，在善县的。” “那不是保护伞公司的。” 郑建国拉开车门上了车，安迪脑海里闪过关于建国公司的传闻跟着上了副驾驶，便见郑建国从后面递出了个通讯录：“打上面这个号。” “好的。” 接过电话本瞅着爸爸两个字后面几组号码，安迪摸起电话开始拨打，不过直到泰勒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出现，这几组号码没个打通的。 有些担心老爹情况的郑建国有些急了：“你记得回去后尽快把这个电话换成来电显示。” “出什么事儿了吗？” 敏锐的捕捉到郑建国语气里的焦躁，乔安娜问了句后将旁边的卡米尔注意力也扯了过来，只是没等她开口身边的泰勒开口说道：“郑，你有事情可以去处理的，让他们带我们转转也可以。” “没事儿，上车吧。” 冲着博尔特点了下头，郑建国上了副驾驶的位置，把后面留给了母女三人，安迪到了驾驶位后发动车子向前开去，卡米尔声音传来：“今天郑园没有放假？” “应该是付了加班费的？” 乔安娜跟着卡米尔回答了，郑建国侧过头后瞅着两人道：“是的，现在是土方施工，为了开春施工做准备。” “是像那个明轩从共和国内请人来修建？” 泰勒突然开口问了，郑建国点了下头道：“是的，他们现在正在办手续，等到春天就会过来。” 郑园的施工邀请虽然才批了没多久，可作为施工方的苏城古典园林建筑公司早就做好了准备，接到批复后当即马不停蹄的就开始报关手续，构件什么的这会儿已经装船发运。 当然，郑建国知道之所以会如此快速，也是因为那高达八位数的工程款，还是美元。 只是这就不用给泰勒说了，郑建国还没转过头便听电话铃声响起，考虑到这可能是老爹打来的，他也就飞快接了起来：“喂？” “建国，是我，我先前去看何成了。” 话筒里的郝汉声音有些哑着嗓子传来，郑建国也就醒悟过来先前自己想差了，飞快开口道：“人怎么样了？” “人有点惨，肋骨断了三根，左胳膊也断了，不过人没事儿。” 郝汉的声音虽然有些哑着，语气里却透着股轻松，郑建国都听的皱起了眉头时，不说他上辈子的记忆了，这辈子在急诊室也见过不少肋骨断了胳膊折的，没谁会说这种情况叫没事儿。 当然，郑建国脑海里飘过这个念头时，便醒悟到郝汉这货可是上过战场的，估计按照他的标准得是那种缺胳膊少腿的才叫有事儿：“人没事儿就行，那里面的情况我也能想象，不过这个事情现在不方便处理，你找下何成的家人办理下保外就医——” “他没家人了，前段时间他家在的村子遭遇了泥石流——” 话筒里郝汉语气中的轻松瞬间消失，比之先前多了些平静的莫名味道：“上次我去探视的时候他还在说，如果没被关起来吃八大两，就保不准会不会一起倒霉。” 咕咚咽了下唾沫，郑建国再次想起先前还以为这货晚上去哪潇洒的念头，也就开口道：“胳膊折了肋骨也断了，那你找个手脚麻利的去帮着搭把手，让他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的安心养伤接受改造。” “好嘞，有你这句话就行了。” 郝汉语气中的轻松再次回归，不过没等郑建国开口说话，接着自顾自的说了起来：“那个，哥哥有个事儿想求你——” “——” 似曾相识的声音传来，郑建国拿开电话后确认了下，才接着放到耳边听起来，只是这么个动作就耽搁了郝汉的半句话没听到：“——这是我想拜托你的地方，我不想让她知道我找了你，她对自己很有信心——” “佘正在你旁边吗？” 郑建国突然开口打断对方的话，郝汉声音一愣开口道：“她没在，这次她感觉考的很不错，不过我能看出她的心事，我听说美利坚那边也有每个学期千多两千美元的学校，你能——” “郝大哥。” 心说大哥你可是真枪实弹冲过猴子阵地的爷们，郑建国是接着开口道：“我问她在不在，就是想给你说这个事儿，我想对你说，你把她送出来了，那就差不多是煮熟的鸭子飞了。” “建国，你能这么说，也是没拿哥哥当外人。” 郝汉的声音依旧，语气都没什么变化：“我也给她说你打算让她去齐省航空公司上班，只是她想要出留学，说是留学回来再去齐省航空会更好。” “这女人还真是想的美——” 郑建国心中涌起对佘正的不满，郝汉这话透露出来的意思，便暗示出国上学是为了好在公司里上班，以便为了公司的利益发挥最大价值。 然而郑建国是谁，佘正这话明显是在给她自己留好了后路，出来学习不说找工作也不说，即便混不好学不好也能回去在齐省航空上班，这个算盘也是打的响当当。 不过，郝汉前面才说了求自己的话，一天之内两兄弟一个为了女人一个为了兄弟都开了口，郑建国能做的也不多：“那行，你让人帮她办护照吧，我这边联系个学校给她发邀请，不过费用你自己解决。” “那是那是，谢谢你了，建国，哥哥一定会给你看好这个摊子——” 如果说先前郝汉的语气只是轻松的话，这回直接变成了欢快：“对了，郭怀怀说他手上有批多人贴条的古董要按无主之物没收，如果你有想法的话，我去弄几个条子让他贴上——” 贴条子，是将之前不可描述没收的财产财务返还后剩下的部分，由于原来持有者大多早已去世，就让家人或者是后人前来辨认。 如果感觉是自家的，就可以将自己名字和联系方式贴上去，随后管理人员便会对这些贴了条子的东西进行验证。 至于验证办法也很简单，如果一件物品上只贴了一张条子，那么就说明这件东西不是其他人的，就会发还给这家人。 而郝汉说的贴了很多条子的，则就证明这是有争议的东西，或者是多家都有这个东西，那么处理办法就是谁也不给，直接没收进入国库。 郑建国知道这是郝汉在表示亲近，不过以他现今的身份地位和财富来说，这些就属于歪门邪道了。 当然，郑建国更知道郝汉之所以会出这么个馊主意，还是因为随着他让朱景宏在国内文物商店和友谊宾馆买买买，再加上不少进入内地的外商跟着买，直接把古玩市场带的热了不少。 不过，即便是贵了点，郑建国也不会接受这个建议：“这个就算了，让郭怀怀盯着那批东西，办理完入库后再让朱景宏去找人看看能买下来不。” “哦，建国——” 发现郑建国没接受自己的建议，郝汉也没多想的开口道：“说起朱师傅我这边有个事儿，他前段时间从这里提了100万去买了套假的编钟——” “嗯，那不是假——” 才想纠正对方话里的错误，郑建国说了半句猛然醒悟过来仿照的可不就是假的，于是顿下开口道：“这个我知道，那套编钟是国宝文物，这个钱是复制的费用，这也就是文物所那边缺钱罢了，否则这种级别的文物，你看都得买票去看，哪里还会给你复制一套？” “行，既然你知道就行，我还以为朱师傅被骗了。” 郝汉的声音里没什么变化，郑建国不禁扯了下嘴后没纠正他的认知，朱景宏这个人并不是那种一朝得势便张扬跋扈的性子，他自打成了建国公司在紫禁城文化艺术公司的代表，就借着和故宫博物院打交道的机会邀请了不少大佬成为公司顾问，甚至在他本人擅长的领域瓷器方面也找了俩顾问进来，要说这么个专家团队面前都能造假，那就是在扯淡了。 不过说这话的是个文盲，郑建国也就没稀得搭理他，而是飞快说起了自己找他的事儿：“先前俺爹给我来电话，我没接到电话就挂了，你让人尽快去找他，确认后给我回个电话，或者让他给我打也行。” “啊，好，没问题！我办事你放心！” 郝汉爽快的应下了这个活时，郑建国是不禁怀疑这家伙到底靠不靠谱，不过又想起他毕竟经历过完整的军旅生涯，应该不是那种嘴上跑火车的人才对。 一通电话打完，郑建国放下电话后才醒悟过来还有个事儿没说，于是摸出口袋里巴掌大的口取纸，将要帮佘正办理留学手续的事儿记上，交给了旁边的安迪：“记得给大约翰。” “好的。” 大约翰不在的时候，安迪就成了郑建国的临时的生活助理，这种记事儿转达什么的次数一多，大约翰也就认可了他的这个临时工身份。 临时处理完没接到老爹电话的事儿，郑建国也就把这个事儿给扔到了脑后，接下来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到了纽顿镇，在保护伞建设总经理亚力克的陪伴下转起大工地的郑园时，远在地球另一端的善县建设公司里面，一阵急促铃声打断了狗喝水的动静：“铃铃铃——” “曰，谁特么深更半夜来电话！！！” 正抱着褚林玉使劲的冯亮一声骂过，望着门外隐约的电话铃声迟疑起来，感觉是不是嗨皮过再去接的时候，不想底下的褚林玉一推他道：“还不赶快去接，这个时间来的电话，肯定是有急事的。” “哦，好吧！” 看着要耕的地都跑了，冯亮也只得匆匆套上裤子和外套，他之所以没回家而是带着褚林玉回来打夯，主要原因是这里有冬暖夏凉的空调，家里虽然也有暖气了，可是由于只是暖气片而不是地暖，效果并不怎么样。 “你这个扣子还扣个屁，不赶紧裹着去接了电话。” 眼瞅着冯亮还要给羽绒服里的内扣扣上，褚林玉飞快踢了他一脚后跟着摸过羽绒服套上，便跟着冯亮出了休息室的门到了外边，却不想零下的温度直接将她冻的打了个哆嗦。 几步到了办公桌前，冯亮已经撩起旁边的电话线，把电话都拎了起来后接过道：“喂，你好，你找谁？” 旁边，褚林玉飞快竖起耳朵跟着进了休息室，就在转身关门的时候便听冯亮声音陡然一变：“啊，郝大哥，你说，我，我今天没事儿，不是，那个谁，菲欧娜，保护伞公司的菲欧娜来了，她现在正在县委招待所里，我怕她临时有事儿召唤，就住在了公司里面。” 正文 第七百零七章 他人在哪？ 瞅着冯亮差点咬到舌头的结巴样子，褚林玉便竖着耳朵做坐到了他的身边，脑海中闪过能被这货叫郝大哥的，而且还能结巴成这个样子像是汇报工作的，那应该就是郝运的大哥，现在的建国公司首都分公司经理郝汉了。 褚林玉脑海里的念头还没消失，冯亮已经对着话筒开口说了起来：“是去余泉师专找郑富贵？哦，建国他爹？那没问题，地址是余泉师范专科学校——” 眼瞅着冯亮摸起桌子上的笔歪歪扭扭写下行字，褚林玉便被这行堪比小学生的笔迹看的柳眉挑起，不过就在她期待着电话号码时，就见冯亮在写完地址后就停下了手中的笔，同时开口问道：“那建国的电话号码，哦，好的，我这就出发，你放心，菲欧娜我安排好了，我让我女朋友接待的她。” 嘴上说过的冯亮又说了几句后放下了电话，飞快转头道：“小玉，菲欧娜你可招待好了，我得去找建国他爹。” “没问出郑建国的电话？” 褚林玉却想着别的事儿，冯亮点了点头，他手上当然有郑建国的联系方式，然而那是他私下里打听来的：“我想问郝汉要呢，他说建国他爹那边有，看样子我这就得去了。” “那你送我去招待所就——啊——” 褚林玉话还没说完，冯亮的手已经探着她半开的羽绒服窜了进去，顿时将她的话堵了回去不说，冯亮人也跟着贴了过来：“不过也不急这一时半会——” “你还是赶快去吧，不急的话郝汉能这个时间给你打？” 眼瞅着冯亮一副猴急的模样，褚林玉却知道这个事儿不能耽误：“要是没事儿也就罢了，真要是有事儿你去晚了，郝汉郝运那边你都不好交代。” “嗯，行吧。” 依依不舍的收回了手，冯亮还是抱住褚林玉吧唧了口才转身进了屋，很快穿戴整齐后开口道：“你也别去招待所了，我给那边服务员说声，菲欧娜有事儿的话让她给这边打电话，你好好休息。” “你得叫几个人。” 褚林玉心中暖暖的上前帮冯亮整理好了领子，不想冯亮又探嘴过来吧唧了不说，手也是再次探进了羽绒服里狠狠抓了把，这才转身走了：“这个不用你交代，我开车去接了他们直接去余泉。” 受到突袭的褚林玉吓了一跳，不过看他离开的样子竟然有种说不出的洒脱，也就将人送出了门关上后又插上，回到休息室里的床上抱着被子睡了会，就感觉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之间，冯亮回来了还又用手摸上了身子。 “铃铃铃。” 刺耳的声音陡然传来，褚林玉飞快翻身坐起，将床头上正跳着的闹钟按停，这才发现时间已经到了早上六点半，空调不知什么时候停了，走到近处看了看指示灯才发现没电了。 感受着依旧不凉的温度，褚林玉就醒悟过来这应该是才停电没多久，于是飞快穿戴整齐洗漱过，便听到外边有个女声传来：“经理，你在吗？我给你带了早点。” “——” 褚林玉白色的面颊上柳眉挑起，飞快拿了羽绒服套在身上后打开休息室的门，大声嚷嚷道：“谁啊，冯亮不在。” “呃？” 一声带着惊诧的讶异声传来时，褚林玉便几步到了门口想要打开经理办公室的门，不过就在她要摸到门把手的时候，桌子上的电话铃声突然跳起：“铃铃铃。” 瞬间将门外给冯亮送早点的女人扔出脑海，褚林玉飞快到了办公桌旁接起电话：“喂，你好，这里是——” “冯亮呢？昨天让他去找——人，他人在哪？” 电话里声音中的不满好似扑面而来，褚林玉却顾不得询问对方的身份，而是飞快开口道：“这个，冯亮昨天晚上接了电话，说是要去见谁的，连夜带了他的手下就走了，现在还没消息吗？！” “昨天接了电话就走了？！” 原本夹杂着些许怒气的郝汉愣住了，接着心中泛起不好的预感后，飞快开口道：“你是冯亮那个女朋友？” “对，他接了电话就走了。” 如果说电话里的郝汉只是有了些许预感时，褚林玉这会儿的心都提了起来：“那个，建国他父亲给建国打电话了吗？！” “打了，建国给我打了电话，我才知道他们取得了联系。” 想起先前郑建国在电话里说让人帮忙给郑富贵送点钱时，自己还大包大揽的说让在那边的冯亮给就可以了，不想郑建国直接说冯亮不是在善县怎么会去了余泉时，他才知道郑富贵的那个电话压根没和冯亮有啥关系，而是老头子睡醒了后继续打通的。 于是，12小时前才给郑建国拍了胸脯的郝汉就怒了，老子才拍了胸脯还专门在电话里着重交代尽快找到后给建国回电话，冯亮要是连夜去了余泉，现在在哪里？！ 一瞬间，郝汉已经没心思去责怪这个家伙掉链子，当即开口道：“那你安排人去他家里，还有他带去找人的人家里问问，他开着什么车去的？” “就是那辆路虎。” 电话里的声音好似在印证郝汉的想法传来，他便开口道：“那，你赶快去安排人找，找到后马上给我打电话，另外那个菲欧娜你也照顾好点。” 冯亮的下落不明，郝汉便感觉不能再安排其他人来替代褚玉林接待菲欧娜，虽然他知道善县分部还有个副经理，然而郝运说了那是郭怀怀的朋友，负责协调车皮的。 当然，不说那货对善县的熟悉程度，很大概率那人可能都没在善县。 脑海里转了圈，郝汉也就开口道：“找到冯亮之前你就是经理，有什么消息就给我打电话，我的号码你记下——” “好的。” 虽然对方话里始终没有表露过身份，褚林玉却已经猜测出来他应该就是郝汉了，飞快记完后开口道：“您是郝汉经理吧？” “是，有消息尽快通知我。” 郝汉说完后挂了电话，旁边的佘正满脸探寻之色：“冯亮去干嘛了？” “不知道去做什么了，那边也没消息。” 摇了下头，郝汉说完后瞅着佘正开口道：“你是回去开证明还是让你爸妈帮你办？” “我回去趟吧，要是真出国了，下次回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佘正面现疲惫的摇了下头，郝汉便搂着她吧唧了口，脑海中闪过郑建国近似警告的提醒，开口道：“那我安排人去买票，正好你睡到明天那些人就开始上班了。” 感受着郝汉的亲密动作，佘正笑着道：“要不要我去那个分公司看下？” “你想去就去，到了给我来个电话说声。” 想起有些不靠谱的冯亮，郝汉虽然有了些许担心，却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想的更多却是佘正这次回去，应该属于衣锦还乡的显摆：“啦啦啦，我来办理护照证明了，我要出国了——” 只是，当晚上睡了16个小时卧铺的佘正到达善县报过平安时，同时还说了个不妙的消息：“冯亮到现在没找到，和他失踪的还有他两个手下和那辆路虎车。” “那我今天晚上回去，早知道我和你一起回去了。” 郝汉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如果从冯亮出发时算起，这家伙连人带车已经失联48小时了，就是公司安排人寻找也都有24个小时，到现在依旧音讯全无，那肯定是出事儿了。 而且，如果单是人出事儿还好说，可那辆车—— 这么想的郝汉瞬间摇了摇头，他虽然清楚的知道人是最重要的，不过考虑到那辆车的特别，就知道这才是更麻烦的。 这么想着，郝汉便在上了深夜的卧铺车后睡了八小时，赶在第二天傍晚时分到达善县后，见到来接人的佘正后便见她开口道：“这是我母亲陈湘。” “你好，陈阿姨。” 打量过似曾相识的美丽女人，郝汉就见陈湘开口道：“小郝，路上辛苦了吧，赶快回去说，这天又开始下雪了。” 飘飘洒洒的雪花从漆黑夜色中出现，穿过昏黄无力的灯光落在头顶上，郝汉点了下头道：“冯亮找到了吗？！” “那我回去了，你们晚上早点回家，记住了。” 陈湘说着冲佘正和郝汉叮嘱了，知道这是对自己说的郝汉便点了点头：“陈阿姨再见，晚点我会把佘正送回家的。” 目送陈湘转身离开，郝汉转头看向了佘正：“冯亮还没找到？” “没有，公安们也跟着找了一天。” 佘正摇了摇头时，郝汉的面色又难看几分，佘正打量过他的神情后开口道：“因为他那天出去的时间太晚，除了他去找的那两家人有印象，半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 郝汉当然知道晚上10点的善县是什么情况，实际上不说善县了，就是他在首都那边，晚上10点还又是大冬天的，那路上除了像冯亮这样有急事儿的，也就是些想吃夜草的家伙。 想到这里，郝汉便有些后悔那么晚还让冯亮去余泉，不过事已至此多想也没什么意思：“我先回趟家——” “唉，大汉。” 就在郝汉要到出站口时，一个洪亮的嗓门突然传来将他和佘正叫住，两人便见到出站口的值班室里出来两个人，打头的那个穿着羽绒服却带了顶狗皮帽子，郝汉当即开口喊了起来：“爹，我不是说不用来接？” “我这不吃完饭没事儿，你娘就让我来接你。” 郝庆谷嘴上回答者郝汉，眼睛却是停在了他身旁的女孩身上，感觉在哪见过的开口道：“这是——” “哦，这是我女朋友，佘正。” 眼瞅着老爹突然出现，郝汉介绍完后也不等老头子开口，飞快接着说起道：“不过我得先去下公司，你先回家给俺娘说下，我晚点再回来。” “哦，那行。” 发现这小子也没介绍自己，郝庆谷再次打量过佘正后开口道：“小佘，有空到家来玩啊。” “好的，郝叔叔，您慢走。” 佘正展颜一笑大方应下，郝庆谷便点了下头回看郝汉这货，就感觉这个儿子看着长大了，可一点事儿都不懂的也没介绍自己，当即转身和熟人们招呼过，背着手走了。 郝汉冲着几个车站工作人员称呼了下，也带着佘正离开了出站口，就见一个穿了军大衣的人飞快靠近，贼眉鼠眼的打量过两人后开口道：“要计算器吗？国外的——” “不要不要。” 摆了摆手，郝汉是才想说上两句显摆下，便想起前段时间那个讹了人家表被杀的家伙，感叹着一块表就带走了两条人命，就感觉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也就没继续打理这人的左右看了看，带着佘正向路边停着的拉达车走去。 “这些人看到公安忙到飞起就又出来了。” 打量过郝汉严肃的侧脸，佘正说了两句后才要问怎么去公司时，就见路边停着的车门打开，下来了个穿着时髦的女人，就在佘正面露诧异时便听人家开口道：“郝经理？” “是我——” 郝汉眉头微挑的打量过面前的女人，褚林玉原本就生的身材娇小白净，再加上她气质独特又经过这两天的煎熬和忙碌，此刻单是望去便有种病态美。 当然，这只是从外表看去而以，郝汉第一眼对上褚林玉的眼神就知道这个女人不好惹：“你就是冯亮的女朋友褚林玉？” “是的。” 身为女人，褚林玉在确认了郝汉的身份后便看向了他旁边的女人，这会儿说完冲着佘正点了下头，接着开口道：“菲欧娜那里一切安好，我已经为她们订了明天回齐市的卧铺票，只是公司这两天耽误了不少事儿，好多文件积压了下，我记得公司里还有个副经理？” “你不用问其他的事儿，只要和公安对接好找冯亮的事儿就行。” 郝汉之所以会亲自过来，就是因为这边的事儿还得处理后安排下，而且即便是冯亮没有找回来——在经过三天的寻找后还没丁点消息，郝汉不得不考虑这边的公司运行，他也不会让褚林玉当这个经理。 “那咱们是去公司，还是去招待所看菲欧娜她们？” 褚林玉飞快转身走向拉达轿车，郝汉也就带着佘正跟上：“不去看她们，我来开，你去后面坐。” “郝经理——” 稍微迟疑了下，褚林玉也就将车钥匙交给了郝汉，打开后门钻了进去后随着佘正上车郝汉打火发动，便望着后视镜中的郝汉道：“我感觉你还是去看看菲欧娜。” 正文 第七百零八章 大家都在找了 “哦，为什么？” 郝汉从后视镜中看了眼褚林玉，不想就见她转头看了看佘正，郝汉也就开口道：“她是我女朋友，你有事儿直说就行。” 褚林玉冲着望来的佘正点了下头，致意过后清脆开口道：“菲欧娜并不是普通的大学医学博士。” “我知道，她是全世界最好的医学院博士生。” 想起这位郑建国亲自挖来的医学博士，郝汉就记起了关于她的学历来，只是没等他话音落下就见后视镜中的褚林玉面颊上闪过道莫名神情，当即小心翼翼的开着车开口道：“她还有什么身份？” “她怀孕了。” 褚林玉开口的时候观测着前面的郝汉，果然就见他脸上闪过道诧异却并未有其他动作时，就听身边传来了个声音：“你知道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 “不，我不知道。” 褚林玉摇了摇头，这个话她可不敢乱说，而且她深知这种情况下实话实说才会起到最好的效果：“我只是听她和那个助理商量，就说这个孩子是从善县福利院领养的——” “干！” 郝汉愣住了，他虽然不是很聪明，可也并不傻，而且以他在过去这年把时间里接触过的外国人来说，他当然知道如果那孩子是外国人的，就压根没啥可能说在善县福利院领养的。 只有那孩子是黑头发黑眼睛的情况，这个办法才会成立！ 特别是考虑到菲欧娜的梅奥医学院博士身份，她应该不会想不到这点！ 那么，能让这么个梅奥医学院博士心甘情愿的，并且还是偷偷的要生下这个孩子，目的并不想让孩子的父亲知道？ 想到这里的郝汉飞快转头看了眼佘正，就见她正圆睁着双眼目瞪口呆着。 对视一眼，郝汉这下明白褚林玉为什么会说不是，如果不是也就算了，而如果真是的话——他真的得去看看这个女人。 当然，这个想法郝汉就不会对褚林玉说了，毕竟两人今天第一次见面，而且她也不是公司的人，开口道：“我知道了。” 褚林玉当然能感受到他的疏离，将心中原本打算说出的话咽回肚子里，望着车窗外的昏黄路灯神情恍惚：“这都失踪三天了——” 瞥了眼满脸心思的褚林玉，郝汉便在到了公司里处理过手头的文件，佘正不知从哪里拎了个保温桶过来：“老前门的羊肉汤，吃点东西再休息吧。” “好的。” 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发现已经23点了，郝汉伸了个懒腰后感受着身体关节发出的噼啪声，就见办公桌上的电话陡然跳起，于是飞快拿起电话：“你好，我是郝汉——” “郝汉先生。” 电话里传来了个有些生硬的普通话时，郝汉飞快开口道：“你好，左生，是我。” “不好意思这个时间还给你打电话——” 电话里的左峥嵘语气客气而又正式，报以歉意后径直开口道：“先前接到保护伞管理约翰先生的通知，要求你那边报个采购申请，随后我会将信息资料传真到善县，你办完后尽快传真给我。” 左峥嵘的声音未落，电话旁边的传真机突然自己动了下，然后吱嘎吱嘎的发出声音时，一张纸从里面卷入后吐了出来。 探手摸起传真，郝汉搭眼一瞅眉头微皱，他虽然在首都那边读了个夜校，然而看起传真件上的繁体字还是要连蒙带猜，不过嘴上却没停下的开口道：“好的，左生，我这边办完马上给你传过去。” “嗯，那就这样，晚安，郝经理。” 随着左峥嵘的声音消失，郝汉放下了电话后旁边已经拿出碗倒好羊肉汤的佘正靠了过来：“左峥嵘让你做什么？” “确切的说是建国交代的事儿。” 郝汉扫过不是繁体字就是英文的传真，交给了佘正后开口道：“你看看是做什么？” “哦。” 探手接过了传真，佘正跟着郝汉坐到了桌子旁，白皙的面上现出了讶异：“这个，是种叫安2的飞机，建国不是买了那个黑鹰和奴什么？又买这个？” “他让买就买——” 听到是买飞机，郝汉这会儿已经没有惊讶的心情了，有些事出于保密的需要他之前连佘正也没透露，不过眼瞅着她都要出国了，也就操起筷子挑了辣椒酱放进羊肉汤里，装作不在意的开口道：“你是不知道他那架白天鹅有多贵，要是你运气好的话，可能还能坐下。” “白天鹅？！” 佘正在私下里听说过郑建国有架私人飞机，不过她从未听郝汉亲口说过，只是在听到这个词后目光却被传真件上的某个词带走了注意力：“这个飞机是苏维埃产的，咱们要从那边买？” “嗯，这个我不知道。” 虽然直觉这个要求有些问题，郝汉却并未放在心上，大口吃着用筷子指了指她手上的传真道：“按这上面的要求来，这就是证据，有问题也不会找到咱们头上——” “嗯，这上面还说要求加装夜行系统。” 将最后的信息说了传真件放在郝汉面前，佘正也就想起了先前的白天鹅来，坐下后跟着拿起筷子开吃了口，边吃边道：“你说的白天鹅是——” “建国的私人飞机，我也只是远远看到过，还没坐过。” 郝汉挑了下眉头说了，他之所以见还是上次送郑建国的姥爷家人上飞机，佘正看他没有再说下去，也就换了个话题：“你这边的英语学习也不能放松，省的到时候咱们能出国了，看不懂说不出的——” “行，听你的。” 郝汉用筷子夹了捧肉放到她面前，飞快将这些事儿扔出了脑海的开口道：“快吃，吃了我送你回家，明天早上我去接你一起见菲欧娜——” “我方便吗？” 点了下头，佘正先前猜测的就是郝汉会去，只是没想到会带上自己：“没有必要的话，我就不去了。” “你不想咨询下去学什么吗？” 郝汉挑了下眉头问过，佘正便是愣了下后开口道：“问她学什么就算了，人家是学医的，我听说学医的想出师，最少也得七八年，你能等我七八年？” “你要是想当医生，那我就等你。” 郝汉恬着脸说了下时，佘正不禁撇了下嘴笑道：“嘿，你就消遣我吧，菲欧娜那个学校是全世界最好的医学院，而且她还是和郑建国一样的学霸，18岁就大学毕业靠近医学院。” “好吧，合着你已经了解过了？” 郝汉面带好奇的说了，佘正已经看了看四周的装修后开口道：“你知道吗？有人说冯亮拿着公司的钱，带着个女人跑了——” “呵呵。” 郝汉笑了，冯亮那家伙的脑子很好使，不过他的胆子并不大，再加上冯亮也知道郑建国在国外比在国内还嚣张，拿着自己的几年工资跑路？ 十几万被抓会被枪毙啊！ 想起现在经济领域的整肃，郝汉便在吃完后将请购单填写过盖了善县公司的章，又拿出自己的印章对着哈了口气，啪的盖上后用传真机给左峥嵘发了过去。 瞅着郝汉的潇洒动作，佘正跟着他在上了拉达车后开口道：“对了，这个事儿你给建国说了吗？” “再等两天。” 望着车窗外漆黑的夜色，郝汉摇了摇头后接着开口道：“既然明天你不去见菲欧娜，那我明天下午再去接你，我见完菲欧娜还得去看下郑建国的父亲。” “郑建国的父亲？哦，就是冯亮连夜去找的那个？” 佘正当然知道郑富贵，老爹佘存义就因为这人和老娘陈湘见过几次面就闹的家里不安生，不禁有些奇怪：“他怎么了？” “是没钱了，建国他娘去不列颠了，我安排冯亮过去是送钱的。” 郝汉面现无语的开口说道，他并未听说过陈湘和郑富贵的事儿，再加上现在冯亮下落不明，这心情是直到第二天见到郑富贵才勉强打起来：“叔，建国让我给你送两百块钱，你这边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没有，我就是缺点钱。” 郑富贵接过了郝汉手上的钱后朝着手指头吐了口唾沫，捻开后数着时还不忘开口道：“这个钱，是一个月送一次吗？” “是。” 挑了下眉头的应下，郝汉趁着他数钱的时候左右看过两层的宿舍小楼，发现这里竟然还供暖时，就听郑富贵接着开口道：“那个，你能帮我弄点东西吗？” “什么东西？” 郝汉直觉不妙的才问过，郑富贵已经将钱揣进了兜里，面现迟疑道：“我听说国外有种健身录像带，叫什么奥黛丽·拉斯顿·赫本的？” “国外的？那我让人去问问，有的话我会在下个月送钱大的时候给您带过来。” 神情一愣心说我都没听过有这么个录像带，郝汉却并未迟疑的掏出了通讯录，飞快从羽绒服内兜里摸出了根钢笔：“您能写下这个名字吗？” “嗯，行，顺便再找点《大侠霍元甲》的录像带，还有录像机。” 郑富贵接过通讯录和纸笔飞快写了，只是在还给郝汉的时候又提了两个条件：“要是可以的话，再送个大点的彩电？” “行。” 飞快打开才要合上的通讯录记下，郝汉虽然心中感觉这叔叔压根不像是来上学的，却对他的这些要求并未有什么想法：“这个没问题——” 眼瞅着郝汉干脆利落的应下，郑富贵眼睛圆睁道：“小郝是吧，这个就别和建国说了，他在那边日理万机的，操心的都是大钱大事儿，你说是吧？！” “——” 郝汉眉头微挑迎着郑富贵炯炯有神的目光，飞快掏出了张名片道：“是，建国，他是很忙，您有事儿直接找我，这是我名片。” “嗯，那你去吧。” 点了点头，郑富贵将名片放进通讯录里后收进怀里，接着施施然的在舍管注视下进了二层小楼，留下身后的郝汉左右看了，便转身回到了已经坐着人的拉达车上：“去邮电局。” 郑富贵并不知道，他如果没有叮嘱不要给郑建国说的话，郝汉就压根不会想起这个事儿来，毕竟他要的这些东西也没什么特别，属于改善下自己生活娱乐的范畴。 然而，郑富贵着重的点了这么一句，那就让郝汉判断出这个事儿并不像看上去那么普通。 于是，当郝汉离开余泉师专后，就直奔不远处的余泉邮电局，用了二十分钟才把这个事儿给郑建国说了：“建国，我给你说了，你可不能和你爹说是我说的。” “嗯——” 电话另一头的郑建国有些蒙了，在他看来郑富贵要录像机和彩电没啥奇怪的，要大侠霍元甲也没啥奇怪的，可是要拉斯顿的健身舞录像带，他就有些想不通了：“那个健身舞的录像带就不找了，就说你没找到，其他的都给送过去把，另外港岛那边的电视剧多找几部录像带给他。” “好的，就是冯亮失踪了——” 郝汉想了下还是选择这会儿直说了，因为如果他没打这个电话，还可能要等后面再说了，再加上这都第五天了还没消息，再不说就有些过了：“就是那天我让他连夜去余泉找你父亲。” “这都三四天了吧？” 听到又是失踪不说，还已经失踪了五天，郑建国就有些蒙了，下意识的说了句后愣了有三五秒：“怎么早没告诉我呢？！” 只是很快，郑建国说完后就明白这货是白说了，接着开口道：“那你要安抚好他的家人，在没有——结果之前，还不能放弃希望。” “这个我知道，大家都在找了，公安——” 郝汉的声音有些蒙 技术禁运还不严格，美帝还没想着把美元打造成霸权，更没想到美元也是种武器，可以打倒苏维埃，并且获得最后胜利的武器，其前提就是引导美元成为霸权货币，通过外汇市场来巩固美元的霸权货币体系。 单是这个消息就能在哈佛俱乐部里引起地震吧？ 郑建国之所以如此淡定，还是因为他记得这个是在进入新世纪，也就是2000年后才开始进入大众视线里，从而让他这个乡镇医院的医生知道。 至于像储存脐带血的说法，郑建国记得那是到了30年后，也就是2010年后才开始流行起来的，所以他压根没放在心上。 正文 第七百零九章 他们只要钱 郑建国的面色有些不好看，这不是说他不满郝汉瞒着自己好些天，毕竟即便是当时就告诉他失踪了，他在这边能做的也就只有等待，等待那边确认是不是失踪了，还是去做什么了的结果出来。 由于杨娜失踪案的原因，郑建国知道这个如果以消失24小时便算作失踪案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有八成的失踪案会在24到48小时内告破，不论是这些失踪者回来还是被人找到。 而剩下的两成中，也有一半会在48到72小时后回家或者被人找到，所以全世界范围内的警方设置的报案要求，便是48到72小时这个范围。 那么在警察没有立案之前，郑建国知道了也只能去干等着，这会儿可不比40年后有电话有摄像头，连大美利坚这边都才开始普及车载移动电话，在国内出门就等于失联。 和郝汉关注的重点在那辆路虎上不同，郑建国眼里是冯亮和他两个手下的安全：“还有他的两个朋友，不过这事儿你就不要和其他人说了。” “这个当然不会。” 对于建国公司在善县的经理，郑冬花当然也听过这个名字，不过她是从郑秋花那里听来的，面现关切道：“他们是朋友关系？会不会带钱跑了？” “这个，应该不会。” 郑建国原本是想说不可能，这个时候的年轻人能在包子铺火柴厂找个工作，那就差不多是他记忆中考上公务员才能比，虽然建国公司比不得国企水平，可冯亮那百倍于公务员的收入也不是国企能比的。 如果冯亮真放着这么优厚的待遇不要，拿着公司里的钱，冒着被拉去打靶的风险，跑路？！ 而且还是带着两个手下跑路？！ 这肯定不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 只是，郑建国记忆中不乏脑回路与众不同的人和事，他便在话音未落时改了口：“现在等公安调查结果就可以了，咱们这边也使不上什么力——” “也是。” 自顾自的点过头，郑冬花不知想到了什么后开口道：“不过这防人之心也不可无，你在国内那边的事儿也没怎么过问，我感觉你应该放点自己人，就像这次冯亮失踪都没消息过来，直到失踪这么久了才告诉你？” “这是出于成本管理的考虑。” 郑建国没想到郑冬花会这么说，于是看了眼旁边的大约翰后继续开口道：“国内是个相对落后和滞后以及封闭的社会环境，绝大多数人，这里我说的是包括城镇职工在内，他们中间大部分人没有离开过居住地方圆百里，而且还很可能是一生都不会离开这百里地。 那么就拿冯亮这三人来说，他们可能平时会占点公司的便宜，比如开上路虎车在善县周边溜达玩玩，再不然指示人从生活物资采购到订单合同中要点回扣，可涉及的资金能有多少？ 生活物资上，全公司上下每个月有1000块生活支出吗？而外贸订单善县也才拿到几十万美元，并且这钱还是直接打到外汇管理账户，他们想动点手脚也不可能，因为他们眼界不宽。 即便是有那找了漏洞，放着阳光大道不走，而是去钻狗洞老鼠洞的人，那么现在国内涉案金额超过500块就是金额巨大，5000块就是金额特别巨大，按照刑法这都是10年以上20年的八大两待遇。 说实话我不怕有人动手脚，因为这不是伸手砍手动脚砍脚了，而是搞不好要被拉去打靶的下场，现在建国公司内任何人只要敢这么做，我就会把他送到刑场上去打靶。” 郑冬花眉头微挑：“可是损失能追回吗？你才说了出于成本管理——” “我有钱。” 郑建国神情不变的歪了下头，望着郑冬花开口道:“我说的成本管理是对我来说的，完善的制度可以保证公司在不用我操心的情况下保持良好运行，而不是说有人贪污受贿侵占财务时要去处理，有那时间我睡个懒觉不好吗？” “资本家！” 郑冬花瞥了眼郑建国嘀咕过，从道理上来说她也是认可这个说法的，只不过出于思维习惯还是开口道：“我还是感觉你应该放个自己人。” “这个真的不用，因为建国公司里的人对我来说，都是自己人。” 再次拒绝掉郑冬花的建议，郑建国也感觉这么说太硬了，于是接着开口道：“里面只有优秀和普通以及不称职的区别，而你所说的自己人大多数都是不称职的，哪怕他们可以代替我的眼睛看着公司的运转，然而他们却不一定能够如实的将所见所闻传达给我。” 郑冬花飞快的看了眼旁边的大约翰，郑建国也就继续开口道：“不过考虑到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我就只有花钱去找优秀的人才了，这是目前我亏钱的主要原因。” “你现在在亏钱？” 一瞬间，郑冬花的注意力就转移了，郑建国想了想今年花钱的大头是齐善高速和买卫星，这俩加一起就接近20亿，如果再算上慈善那边的1亿左右，不用去细算就知道超过了20亿：“嗯，今年亏了不少，不过明年就可以赚钱了，今天忙的怎么样？” 知道这是在问自己过来做什么，郑冬花飞快开口道：“国内的托福考试成绩出来了，胡大龙和林金梅没问题，倒是刘强没考过，还有我和寇阳在师专里的同学，噢，易金枝的朋友艾丽也通过了——” 由于之前便做好了让佘正过来读个什么大学的打算，郑建国听到这里后也就点了下头道：“你让他们汇总个名单出来，我找朱红给他们疏通下。” 朱红虽然不在美利坚大使馆工作了，可让她帮忙向签证官打个招呼却是没什么问题，毕竟与被总统提名的大使以及被大使提名的参赞们相比，朱红这种助理的工作则是由美利坚政务院委派，和其他使馆工作人员属于同事的范畴。 再加上这几人还都通过了托福考试，郑建国相信即便没有他的这个招呼，这些人的签证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只是该说的还是要说：“记得在面试官时不要露出向往美利坚生活，那会给签证官移民倾向，到时候可能会起反作用。” 自打1978年年底以郑建国为代表的，共和国第一批留美学生到达美利坚以来，中美两国的正式建交也开启了两国民间的往来。 所以，到了1981年这个时候，国内有渠道的已经知道了美利坚的发达情况，不少有关系的是砸锅卖铁也要到美利坚来。 而等到这些人踏上美利坚的土地，也就会将所见所闻发给国内亲朋好友，从而让更多的人对这块土地上的生活充满幻想。 只是这会儿出国渠道比较单一，公安部在年初才放开自费留学的审批，美利坚这边又因为之前有留学生在签证到期后滞留不归，就在签证官面试中加入了对于移民倾向的审查。 虽然郑建国已经决定给这些人打招呼，可考虑到他现在的身份来说，这种事情传出去就不怎么好听了。 和他国外交人员私下交往过密，呵呵—— 郑秋花不知想到了什么面现狐疑道：“不是说这边是个移民国家了？” 打量过这个姐姐的面颊，郑建国点了点头道：“美利坚当然是个移民国家，当时建交前副总统问老人说能不能放开移民时，老人说可以给美利坚送一千万移民过来。” 郑秋花面现呆滞：“那怎么没送过来？” 发现这个姐姐满脸正色的问出，郑建国扯了下嘴角道：“然后副总统先生就没接这个话，而且后面也没再提这个事儿，因为这是个能够改变美利坚这个移民国家人口结构比例的数字，现在白牙哥们就是因为人口增加才导致出现这种情况。” 面现诧异的郑秋花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只是这边那么多地，为什么美利坚人就不愿意多生点？” 郑建国笑了：“这是资本深化后带来的影响，想要的更多就需要去更多的付出，那么时间就是金钱这句话便成了本质。 比如参加了这次托福考试的人，有的人通过了有的人没通过，也就是你付出不一定会有收获，但是你不付出是一定不会有收获。 付出了没有收获的人就不说了，他们会继续向着这个目标大步迈进，即便是有了收获的人，像那些即将来到美利坚的同学们，或者说是现在那些研究生们。 他们就像第一批到来的移民，看着这里充满了机会，并且顺利凭借吃苦耐劳的精神生存下来。 他们的后代就会生长在丰衣足食的环境中，别说韭菜和麦苗了，他们甚至想不出种地是什么样的。 这就会造成巨大的代沟，他们从小生活在优渥的环境里不知民间疾苦，大多数人都会变成像美利坚这边的年轻人随波而流，当然这都是表面上的东西。 实际上，美利坚这边是人间天堂和地狱，有钱人在这里甚至可以操纵国家，没钱人在这里会遇到人间最可怕的事情。” “可是这边的福利——” 郑冬花想起这个国家的福利，贫困线以下的人群可以每个月都领到比国内最高工资还夸张的生活费，而有些失业的人更是可以领到国人一辈子都赚不来的救济金，这在她看来就比国内太幸福了：“纽约街头上都没有人要饭，他们只要钱。” “你知道为什么吗？！” 郑建国挑了挑眉头问过，当然他这么问也不是想郑冬花会回答，确切的说是回答出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因为有我们共产党的存在，我们党虽然没有将红旗插在这块土地上，解救以亿计的被资产阶级压迫的人们，但是我们所追求的共产主义光辉，依旧带给了这块土地上工人们应有的权利。 为了避免压迫太狠被挂在路灯上，资本主家们迫不得已改变了他们父辈长鞭加棍棒的办法，给工人们提高工资提高福利提高社会地位，虽然他们没这么说，却实实在在的做了。” 面对着郑秋花的疑问，郑建国没去用内卷的说法去解释，因为在他看来想要的更多，就只有去通过比别人更刻苦更煎熬的付出，来获得。 从吃穿用度到衣食住行，再到配偶子女人际关系的向好化，及至亲情爱情友情和生老病死等等等等，这些世界上人们的所有烦恼，都是因为求而不得！ 当然，这个烦恼是只要生物就都会有，便是郑建国这样百亿身家的，也有着念念不忘的诺奖和上月球，及其与秦始皇相同求而不得的愿望。 对于普通人来说，最基本的生活问题解决后，也就是那句俗语仓禀足而知荣辱后，便会向着更高的吃好睡好目标前进。 这句俗话对于资本家来说也同样适用，而且就其意义来说，还会比普通人更有效果，他们追求的是社会地位，甚至是代表了权利的议员总统。 在国内的历史上，修桥铺路是农民对地主的最高褒奖，而在美利坚这边，资本家们干的就是撒钱和慷他人之慨。 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在竞选时许下许许多多的诺言，没有当选的也就罢了，当选后的资本家们怎么也都会应付下当年许下的诺言。 当然有鉴于美利坚的野心家们太多，在经过了六七十年代的思潮动荡后，现在美利坚已经有了群魔乱舞的迹象。 所以，郑建国参考着记忆中美利坚的各种男男女女，男变女女变男，女男女，男女男，忽男忽女时男时女的再看这时，就感觉这正是资本家们刻意为之。 因为不说别人，便是郑建国自己面对着反对白牙哥反对亚裔的，也只能藏起自己的真实想法，摆出副大度的样子来展现宰相肚量，这与别有心思的资本家野心家，也是没什么区别了。 只是这些都属于能干不能说的范畴，郑建国便扔出了威胁论来解释美利坚的高福利：“不过这些资本家也不是什么都能答应的，上次参加罢工的航空管制委员会员工们，不就全部被总统给开除了？！” 正文 第七百一十章 重要的邀请 郑建国的记忆里，美利坚的工会是极为强大的，可以和雇主要求这要求那，甚至有些人故意犯错损坏财物还不能开除。 当时郑建国冒出的想法，就是这些不能开除的人，不知道是哪些人的七大姑八大姨亲戚，开除的后果严重就只能忍着，属于请神容易送神难的好汉。 而这辈子到了美利坚，郑建国是直到前段时间才验证了这个想法，美利坚航空管制协会发动了一场声势浩大到全美航空管制员，总共15000人的超级大罢工，全美都被波及卷入，各大航空公司停飞机场关闭几千架次航班取消。 然并卵，焦头烂额的美利坚大统领直接扔出了个塔夫脱哈莉特法案，宣布如果次日结束前不回到岗位者，将会被开除并剥夺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内所有福利。 于是随着法令颁布，原本士气高昂的万人大罢工顿时分作两派，少部分人感觉还是退休金重要，而大部分则认为演员大统领不可能那么强硬，进而拒绝接受这个要求回到岗位上。 事实证明演员大统领的魄力还是有的，直接宣布开除了没有回到岗位上的所有员工，让各飞行学校里面的管制员顶替上岗，从而解决了这次波及到全国的罢工事件。 此次事件里，美利坚大统领展现出了少有的强硬一面，毕竟这位自打参加竞选以来，就不时以亲民的形象示人的演员，也只有在对上苏维埃时才会露出严肃的表情。 同样的，大统领颁布了一系列法令后，还强制法院解散了组织空管员罢工的工会，并将所有没有返回岗位的近12000人全部录入航企的黑名单，终身不得聘用。 而且最诡异的是，全美利坚没有一家律师事务所接下这件案子，任由法院面对着不作为的援助律师判定罢工违法，将4名空管员代表送进了监狱，这背后所透露出的信息，也就太耐人寻味了。 当然，这是对于美利坚的吃瓜众们来说的，在郑建国看来这表面上是触动了航空公司的利益，实际上却将美利坚大统领逼到了墙上。 如果这次罢工答应下来的话，不光会得罪势力庞大的航空公司，还会让更多的罢工找上门来。 于是，与其到时候没完没了的罢工将自己变成没用总统，倒不如趁着这次展现出强硬的一面，既维护了航空公司们的利益，也杜绝了以后各个工会用这个方式来和自己沟通的可能。 然后，就在资本方航空公司的支持下，大统领便展现出了强硬的一面以及雷霆般的手段，罢工事件就像秋天的蚂蚱消失在了各大媒体上。 不过，这个事情就不用和郑秋花说了，郑建国话音一转道：“不过这些你知道就行，也别和其他人说了。” 默然点了下头，郑冬花突然开口道：“那我就给他们叮嘱下，不过寇斌的爸爸要调走了。” 寇斌的爸爸？ 寇清凯要调走了？ 注意力瞬间收回，郑建国下意识的开口道：“他不是——” 一句话只说了三个字，郑建国便把后面的给咽了回去，脑海中泛起自己成为高考状元时，寇清凯到大队给自己披红游街的场景，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四年已经过去！ 可为何感觉这些才像是昨天发生的？！ 郑建国沉默了下，自己都已经考上大学四年了，这位父母官也是该挪挪位置，如果算上他回家当了一年的社员，寇清凯在余泉任上干的时间，已经比得上一届省委任职时间。 而且与上辈子不同，在自己这只蝴蝶翅膀的扇动下，余泉地区接连落下了影视城和机场以及发电厂三个大项目，这还没算上连接齐市的高速公路。 虽然，这些郑建国出钱又出力，可对于寇清凯来说也都是妥妥的政绩！ 上辈子里的寇清凯，好像就是这个时间调到省里去的？ 郑建国回想了下，却发现没有太详细的记忆，毕竟人家是地区里的大佬，后面之所以有印象，还是因为这位在后面调任了直辖市二把手，算得上余泉地区父母官中最顺的那个，开口道：“说去哪里了吗？” 郑秋花摇了摇头没说什么，郑建国也就知道可能她知道去哪里，只是现在这个环境并不方便说，毕竟在波士顿FBI和CIA眼皮子底下，传出去就是不大不小的泄密了。 虽然，郑建国知道这个秘密泄不泄的，也没什么意思。 然而，要求就是要求，特别是之前才经过的一箭三星泄密事件后的当下。 接着想起郑秋花三女才在总领馆过了个圣诞，郑建国也就明白她的消息是怎么来的了，既然说不能说也就跳过了这个话题：“那既然你们玩完了，开学后就好好学习吧。” 看到郑建国没有再追问，郑秋花便感觉这个弟弟是越发的稳重，就跟着说了句：“我感觉应该是升了。” 下意识的瞥了眼这姐姐，才心生你这不是废话么，寇清凯在任上还是勇于任职的，再加上余泉地区工业化比较发达，财政上也有些积蓄，这个条件在齐省都算是优渥，不要说隔壁那俩兄弟省份。 “铃铃铃——” 刺耳的电话声传来，郑建国便见大约翰飞快走了过去，接起电话问了句后，转头看来道：“先生，是李丽君小姐——” “哦。” 郑建国飞快起身到了电话旁，接过电话后开口道：“嗨，李姐，最近忙的怎么样？” “建国，我这么叫你，你不会介意吧？” 李丽君有些调皮的声音传来，郑建国虽然很想和她保持点距离，只是考虑到两人的关系还代表了海峡双方，更别说现在这个紧张时期，他就是出于对这个不怎么靠谱的专员身份，也不能摆出老板的架子：“当然没问题。” “那好，建国，姐想请你参加下周的演唱会，可以吗？” 李丽君甜甜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也就开口道：“当然可以，下周我会去港岛，咱们见面聊。” “那姐就等你喽，现在不打扰你了，再见。” 电话中的李丽君声音消失，郑建国也就放下了电话，转头看着大约翰道：“下周有什么要我出席的事情吗？” “会议是有，但是没有需要您出席的会议。” 由于临近住院医培训结束，郑建国连之前偶尔会出席的各种学术会议都推掉了，全部由医院或者是哈佛大学那边的人代表，所以他的日程表上是除了上下班就没其他的安排：“您说不必要的会议全部推掉，我就没有安排。” “嗯，我知道。” 郑建国点了下头时，就见到不远的沙发上，郑冬花拿着双大眼睛瞪来：“你要去港岛？” “是李丽君邀请我参加她的演唱会。” 郑建国能想出这姐姐在转悠什么念头，不过他也是有自己的理由：“单就目前建国公司与她的合作，以及目前中美和两岸的错综关系，再加上我的专员身份，这是个比我学业还重要的邀请。” 郑冬花神情微愣，她先前想说的是你出去看演唱会了，不想就听到郑建国这么番说辞，于是先前的羡慕妒忌情绪变成了好奇：“她什么时间举行演唱会？” “——” 郑建国很想说姐姐你们得学习，只是考虑到自己先前才说过这个邀请的重要性，他便看向了大约翰，后者飞快开口道：“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个周末，举办时间是晚上饭后时间。” “那边比咱们这早12小时——” 听到了自己想要的，郑冬花面现兴奋的开口说着：“9号晚上是咱们9号早上，这样完全可以在8号下班后过去，当然要坐你的飞机，然后咱们9号晚上看完后就回来。” “嗯，你计划的不错，不过现在是冬令时，那边比咱们早上13个小时。” 面对着郑冬花的兴奋和有些可怜巴巴的眼神，郑建国想的这样安排也可以带卡米尔和乔安娜去，那么三人组的出现就代表了海峡双方以及美利坚，这应该能传递出积极的信号才对。 下一刻，这么想的郑建国便为自己找的理由暗暗点了个赞，他当然想去港岛转转，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去转转，当然这就是不能说了。 “真的？那我去告诉他们了？” 郑冬花开口的瞬间，正讲过飞快点起了头：“好，连着老师和范姨还有云辉他们——” “他们怕是去不了，叶教授要带他们去不列颠，对了，咱姥爷的体检结果出来了吗？” 郑冬花摇了摇头后说出叶敏德的安排，郑建国点了下头后开口道：“那这个事儿就别告诉他们了，就说我给你们有安排，咱姥爷什么事儿都没有，就是有点酒精肝，不过想让他戒掉是不可能了，以后少喝点。” 姥爷杜世斗的检查结果早就传真过来，郑建国也拿着结果在麻省总医院里找了圈人问过，发现还是记忆中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不少的状态，倒是大妗子得了子宫肌瘤让他惊讶了下：“咱大妗子倒是检查出了子宫肌瘤，现在正在考虑是不是切除。” “——” 郑冬花神情一愣开口道：“恶性还是良性的？” “看你这话问的，恶性的还用考虑吗？” 郑建国瞥了眼她，恶性的肯定要切除，连子宫都要摘掉，不过却并未说下去，改口道：“正好让罗兰和父母见见面。” 与去年才见过杜小妹的郑冬花以及寇清凯的寇阳不同，罗兰自打79年来到美利坚到现在都没见过她父母，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回去，从港岛坐直通车到羊城也很方便。 郑冬花点了点头，又说了几句话便怀着兴奋的心情回到52号，和寇阳以及罗兰说了下后高兴的等到了上飞机时，不想郑建国身边左右站着卡米尔和乔安娜，整个人也就愣了下。 郑冬花在愣神，卡米尔和乔安娜却齐齐开口：“四姐。” “——” 郑冬花面色微变愣住时，郑建国已经招呼起她身后的范颖道：“范姨，大家赶快上飞机吧，这还有点冷的。” 一双杏眼在卡米尔和乔安娜身上扫过，范颖虽然心中泛起了奇怪的感觉，也知道此刻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当即推了下前面的寇阳和郑冬花：“走啊，咱们进去再说。” 打量过神情坦然的郑建国，寇阳脸上挤出了个有些硬的笑后进了机舱，留下身后的郑建国接受过后面罗兰李铁寇斌不同目光，很快所有人都上了飞机他才转身带着两女回了自己的房间。 “四姐好像不高兴。” 进了房间的乔安娜抓起咖啡壶帮着倒起说过，郑建国瞅着她放下咖啡壶的手，开口道：“我感觉你的描述不恰当，她应该是有些惊讶而以，不过这不是问题，她应该早就听三姐说了才对——” 安抚过心思敏感的乔安娜，郑建国端起了咖啡后便感觉机身动了下，广播里传来飞行小组的播报：“先生们女士们，欢迎大家搭乘不列颠航空执飞的白天鹅号，此次飞行目的地为港岛，飞行距离12800公里，预计飞行时间6小时30分——” 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郑建国发现已经22点多，7个小时后就是9号早上5点，加上13小时的时差正好是港岛18点，所以他打算让这俩倒时差：“你们可以先去睡会。” “你做什么？你不睡么？” 将自己扔在沙发上，卡米尔从下向上仰望着问到，郑建国扫了眼她的模样，飞快开口道：“坐起来，你这样大约翰就进不来了，我还要处理点事情。” 听到大约翰要进来，卡米尔翻身从沙发上坐起，接着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对了，我们还有家庭作业，要不我们去写作业了。” “嗯，不过外边有点人多，你们在这里写吧。” 知道这次带了不少人，郑建国也就留下了两人，乔安娜和卡米尔各自摸起自己的书包，她们这次连家都没回的在放了学后，直接上了保护伞的车搭乘美利坚航空到的波士顿，机场都没出的直接上了旁边白天鹅。 不过笔还没拿起，卡米尔飞快开口道：“我饿了，我去找点吃的——” 卡米尔说着站起了身出门而去，郑建国不禁看了眼旁边的乔安娜：“你们在头等舱没吃东西吗？” “妈妈和娜奥米吵架了，娜奥米说妈妈要和爸爸和好。” 乔安娜歪了下头说过，郑建国便在听了这有些驴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后有所醒悟：“卡米尔看到她们吵架了？” 正文 第七百一十一章 终身男爵 点了下头，乔安娜自顾自的翻开课本，拿出文具盒以及作业本，郑建国看到这里后笑道：“看样子卡米尔开始接触大人的世界了。” 对于原生家庭缺失的孩子，郑建国两辈子里接触的都不多，上辈子所见所闻的也都是以旁观者的心态去理解，父母离异留守家庭等等都是人云亦云的苦了孩子。 直到这辈子里，随着郑富贵和陈湘的绯闻传来，郑富贵和杜小妹生了间隙，郑建国才有所体会，知道这件事自己不能掺和。 只是没想到，卡米尔这里也遭遇了类似的问题，郑建国没怎么想就隐约猜测出了原因，卡米尔父母当年之所以离婚，就是因为门不当户不对，简单用俩字来概括就是没钱。 钱不是万能的，可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特别是建立在资本上的美利坚，钱就是衡量成功与否的唯一标准，现在卡米尔和乔安娜都有了钱，泰勒和佛兰克之前的障碍也就没了。 再加上两人作为这姐妹俩的父母，想到这里的郑建国看向了旁边的乔安娜：“她们吵架了？！” “是的，卡米尔不想妈妈和娜奥米分开。” 乔安娜头也不抬的说了，郑建国便等到卡米尔端了盘西点过来，瞅着她坐下后开口道：“卡米尔，你不应该为了父母的感情问题而想太多，因为你左右不了，你只能当你自己的家，就像泰勒女士也当不了你的家那样——” “那是有你。” 卡米尔转头瞅了眼郑建国说过，蓝色的眼睛眨了眨后竟然涌出了层层雾气，眼瞅着她就要哭出来时，郑建国飞快开口道：“嗨，你想哭吗？” “嗯？” 正情绪酝酿卡米尔愣了下，一双蓝色眼眸发现郑建国满脸认真的样子，先前心中要逆流成河的委屈顿时被这个问题带歪了注意力：“我，我也不知道——” “嗯，我知道。” 郑建国再次说的卡米尔愣住，然后自顾自的开口道：“因为你知道你在乎的两个人发生了争吵，但是作为晚辈的你没有办法去左右长辈们的想法，而且你不想让她们分开的想法忽略了他们的感受。 那是他们作为长辈应有的权利，如果她们想征求你的意见时，他们会主动的询问你的意见——” “她们没有问我，你好像很懂的样子？” 卡米尔还没回过神的功夫，旁边的乔安娜飞快开口说了，将郑建国和卡米尔的注意力扯去后眼睛眨啊眨的满是打量，郑建国便开口道：“我父母有些时候也会出现分歧，所以我也有过这种感觉。” 郑建国没好意思说郑富贵和陈湘的绯闻，毕竟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和外人诉苦的同时会暴露自己的秉性，现在你向我抱怨旁人，那么谁知道你会不会向其他人抱怨我？ “那你怎么面对的？” 卡米尔虽然没了哭的冲动，于是先前酝酿出的雾气凝结在蓝色眼眸里，看的郑建国突然食指大动，不禁挑了下眉头道：“我相信他们能处理好两人的关系，要不你给我跳个舞看看——” “嗯，好。” 对于郑建国的要求，卡米尔是从来没有拒绝过，这会儿虽然有些不想跳，还是清脆的应下后站了起来，不想还没想好跳什么时郑建国突然开口道：“卡米尔，我爱你。” “我也爱你。” 被突然表达爱意的郑建国说了愣了下，卡米尔想也没想的飞快说道，便见郑建国探出了手道：“看，你虽然不想跳，可为了让我开心还是选择来跳，这就是包容，你能为了我强忍不满而跳舞，这说明你在慢慢长大，也可以试着去接受泰勒和娜奥米的争吵。” “噢。” 卡米尔似懂非懂的将手放进郑建国掌中时，旁边的乔安娜飞快起身道：“我去关门。” “——” 卡米尔面现好奇的看向乔安娜，郑建国已经牵着她的手到了面前，双手上下熟练的巡进入自己的领地，轻声开口道：“为了惩罚你没有按时吃晚饭，我要执行家法——” 随着房间里多了些若有若无的奇怪声音，关上门的乔安娜回到了自己的作业面前，趁着旁边正在忙活的两人不注意时，飞快掏出了个东西塞进嘴里，端起郑建国剩下的咖啡咕咚喝了口。 不过，乔安娜还没放下杯子，郑建国的目光就已经扫了过来，她便心中一跳泛起了不妙的预感，只以为他会说自己的时候，不想直到飞机降落在启德机场，才见他开了口道：“谁给你开的药？” “我继母的。” 乔安娜没有迟疑的说过，郑建国已经开口道：“以后这些东西就别吃了，对身体不好。” “你知道是什么？” 乔安娜面现好奇的时候，郑建国扯了下嘴角道：“从你先前的反应来看，我能猜得出来，因为我也是个医生。” 另一边，卡米尔满脸好奇开口道：“你吃什么了？” “阿司匹林，我有点头疼。” 乔安娜下意识的说过，就见郑建国眼睛一瞪：“下不为例，记住了。” “嗯。下不为例。” 吐了下粉色的小舌头，乔安娜飞快说完后看向了窗外灯火通明的机场：“这次还有翡翠首饰吗？” “对，我们是来看翡翠首饰的。” 卡米尔的注意力瞬间转移时，郑建国已经转头看向了模糊的玻璃窗，透过有些扭曲的外边光线可以看出远处已经等了拨人，他便开口道：“这没问题，只是这边的环境比下城那边还乱，你们记得不要乱跑，随时带着雪莉不要离开安全人员太远——” 就像太阳总有照不到的角落，繁华如纽约这个国际大都市里，在名扬全球的曼哈顿上东区之外，到处都有流浪汉无所事事的身影。 这还只是白天的情况，等到了晚上九点之后，黑的，白的，不黑不白的，半黑半白的各路英雄好汉们，就会干些劫富济贫的活动。 而作为已经被资本化近百年的港岛，自然也不会少了阳光照耀不到的阴暗处，再加上记忆中这里关于帮派的传闻，郑建国就不免说的多了些。 面对郑建国的关切，卡米尔和乔安娜自然不会拒绝，齐齐应下后想着就要有新的翡翠，眉宇间不免露出了兴奋模样。 只是当两人和雪莉嘀咕着说了郑建国的交代时，郑建国便见雪莉面带微笑的开了口道：“BOSS，我们的安全在这边没有问题，倒是您的姐姐和朋友们才要注意。” “嗯，一样。” 打量了下雪莉的神情，郑建国不置可否的应下，便在见到安迪时问出了心中的疑问：“雪莉说她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在这里的安全没问题，我姐姐和朋友们倒是要注意，这是为什么？” “咳——” 安迪神情一变好似得了便秘，只是顶着郑建国看来的目光，最终选择了开口道：“因为她们是白人，在港岛的白人是最安全的，比在曰本还要安全，这里的警长说以前有敢伤害白人的，那么在救他家火的时候浇点汽油进去。” “哦，我还以为收钱救火就已经是够腐败了。” 郑建国挑了下眉头说过，对于港岛廉政公署的来历，他还是这辈子到了美利坚才知道的，当然这在过去的六七十年代里，港岛的情况在世界范围内都算得上普遍，甚至到了现在都比南棒子要好的多。 不过，郑建国很快就被安迪话里的另外一个地方带歪了注意力：“曰本那边不安全吗？” “那个国家大多数人都是好的。” 安迪扫了眼旁边出现的大约翰，接着开口说道：“您知道的，曰本的官僚体系比美利坚还要严重，总领馆发给曰本外交部的协查通报，三个月都到不了各地警察局手里。” “先生，该下飞机了。” 大约翰不等安迪话音落下说过，郑建国便结束了这个话题，点过头就见大约翰继续道：“先前接到莫里斯·杰森的汇报，说是香督带领几位政商人士已经到达机场——” “哦，香督先生该调回去了吧？” 想起还是前年见过面的孟理浩，郑建国也就想起这位已经进入倒计时的任期，大约翰郑重点了下头道：“是的，先生，在今年元旦当日，女王决定授予香督终身男爵的身份，以表彰香督为大不列颠做出的杰出贡献。” “终身男爵。” 郑建国瞅了眼满脸郑重的大约翰，知道这是他在提醒自己香督又多了个头衔，不禁为自己没有加入不列颠而感到开森，否则他这个所谓的GBE见到人家时，就得称呼对方Sir Murray MacLehose， GBE， KCMG， KCVO， KStJ了。 想到这里，郑建国开口道：“那称呼上有没有什么变化？” 大约翰摇了下头道：“有鉴于您的身份不是不列颠公民，照常称呼便可。” 发现和自己想的差不多，郑建国也就在穿戴整齐后出了房间，经过这一会耽搁飞机已经停下，机舱出口处已经挤了堆人，当头的郑冬花满脸好奇：“建国，说是香督在下面，来接你的？” “是的，你们稍等下再走，公司会送你们去酒店，我去应付下他们。” 知道外边还在下雨，郑建国也没有太耽搁，简单安排过转身出了机舱口，这才发现外边雨已经停了，不过扑面而来的海风还是把他吹了个透心凉，当即快步下了飞机和满脸带笑的香督握住手，嘴还没张就见身形高大的香督温声道：“欢迎你的到来，郑建国GBE，萨姆森先前打来电话说，请我替他代表殿下向你转达最真挚的谢意——” “安娜谢我？” 原本要自谦下的郑建国面色微变，只不过下一刻他便满脸喜色：“啊，这真是个好消息——” “是啊，这真是个好消息。” 蓝色眼睛仔细打量过郑建国的表情变化，孟浩里转身给郑建国介绍起身后诸人身份时，脑海里却闪过了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他和殿下的关系——” 冲着孟浩里介绍的人不断点头致意握手笑过，郑建国的脑海里都被先前想到的可能给占据了，好在他也知道自己想的消息有多重要，于是直到上了香督的车，他才问了出来：“真的是双胞胎？！” “我不知道，萨姆森转达给我的话就是这么说的。” 孟浩里满脸是笑的说过，以他的信息渠道来说是可以确定这个事情真实性，毕竟这个消息可是涉及到大不列颠的未来，再怎么珍而重之都不为过。 得到了个撇清的答案，郑建国也没再继续追问，先前这个消息虽然两人知道了，却并不代表没有保密性，便改口道：“还没恭喜香督被女王陛下册封为终身男爵了——” “哦，郑，说实话我并不想走。” 孟浩里突然开口打破了先前愉快对话的气氛，发现郑建国望来后继续说道：“我想你也知道，港岛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期，股市楼市萎靡不振，制造业在持续流失，市民中遍布着悲观情绪，他们不想过买肉需要票，下工后没有舞场歌厅的生活。” 瞬间将安娜和她的双胞胎娃扔出脑海，郑建国迅速判断出孟浩里依旧没有放手的想法，当即开口道：“我相信您说的这个问题不是无解的，我感觉老人们肯定会拿出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而不是枉顾港岛的现实情况，去做杀鸡取卵的事情，至于经济上——” 这是在转移话题了？ 孟浩里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接着想起去年楼市股市双重震荡带来的损失，也就飞快开口道：“不知郑建国GBE有什么办法？” 这是在请教了啊？ 就这么直接开口请教了啊？ 不耻下问啊！ 郑建国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前面这位还遮掩着表达不满了，然后转头间就问了出来，想到这里便开口道：“我相信大约翰应该有些思路，毕竟他是哈佛商学院的DBA。” “哦。” 如果说先前的不耻下问已经在强忍着心中的不满，孟理浩在听见如此个说法后，心中的不满顿时化作了怒意，你说你的管家有些思路？！ 正文 第七百一十二章 天涯呀海角 哦就完了？ 发现这位香督只是表达了下惊讶便没了其他话，郑建国便感觉自己怕是说错什么，于是直到进了香督府被安排进临时客厅，孟浩里就再没说些其他的话。 如果说先前在车上有了不妙的感觉只是猜测，到这会儿的郑建国已经明白自己惹了人家，好在别说是面对着即将离任的孟浩里，便是他继续在任上干下去，郑建国也不会介意他是否生气，因为去年的那次房市股市震荡就已经得罪了。 不过，虽然郑建国不怕事儿也不怕惹人，可他十分好奇自己怎么惹了对方。 于是，在进了屋还没坐下时，郑建国便将先前的对话说过，末了满脸好奇的开口道；“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先生，您是个绅士。” 大约翰不知想到了什么，身形笔挺的又抬高了下巴微微鞠躬过，接着直起身子后正色道：“香督阁下是勋爵，早在1976年便受到女王授予GBE爵位，而我只是个管家，还不是他的管家。” “嗯，我知道了。” 望着神情没什么变化的大约翰，郑建国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面现哂笑道：“这就是老不列颠米字旗人的骄傲吧？！可以向其他人不耻下问，却不能向其他人的管家不耻下问，因为那是管家——” “但是现在并不方便得罪香督。” 大约翰神情不变的提醒过，郑建国不以为意的开口道：“你怕是忘了去年查理赚到的15亿美元，要说得罪的话，那时候就算是得罪他了。” “如果他知道加藤森空是傀儡的话。” 大约翰倒是怀疑郑建国的说法，以他对不列颠人的了解，这个真相并不容易获得：“咱们的交易账户是瑞银开的，操盘手也是美利坚带来的，不过如果是军情六处出手的话，还是可以从CIA那边确认这个情报。” “我说的是不怕得罪他，他已经要走了。” 郑建国倒不是想追究这个事儿是不是泄密，实际上大约翰还有个可能没说，那就是进出口公司的江路，以及他背后的杨钢赵远一等人。 因为郑建国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个机会，他要说的是另一件事情：“大约翰，你还记得我对港岛过去五年经济分析中，制造业连年下降的结论吗？” 大约翰瞬间将查理狙击股市房市的事儿扔出脑海，正色道：“高房价高用工成本导致经营竞争力下降，和目前美利坚的情况差不多。” “不，美利坚那边更严重。” 郑建国摇了下头，这会儿中美关系的谈判还在进行，美利坚制造业还没被曰本打趴下，虽然已经有了苗头却却还没到天怒人怨：“只是美利坚国土面积足够大人口足够多，所以未来可能会出现港岛类似情况，却不是现在。” “是，港岛地小人多，还紧邻共和国。” 大约翰作为商学院的DBA，之前缺少的只是大局观的提升，也就是战略眼光的锻炼，而郑建国却没有这方面的短板，实际上他最不缺的就是大局观了，只是出于安全顾虑才花了这么长时间去引导他，这会儿看来已经有了明显的进步：“可以将制造业转移到共和国去，这边只开展基于进出口贸易转售的业务，以及金融业和娱乐业。” “是的，所以我想将港岛打造成继纽约和伦敦之后，第三个外汇交易中心。” 郑建国说出了自己蓄谋已久的计划，大约翰面色微变后开口道：“可是这边经济规模并不大——” “是现在还不大。” 郑建国点了点头，港岛去年的GDP是280亿美元，看似不少却没法和纽约以及伦敦等老牌金融中心相比，然而在他看来这既是缺点也是优点：“纽约和伦敦势力错综复杂，即便是咱们主导着建立起外汇市场，只能算是为他人做嫁衣。” 大约翰面现正色道：“僧多肉少！” ？？？ 郑建国才想点头便神情一愣，接着笑了个满脸灿烂：“是僧多粥少，僧人不吃肉的。” 开口纠正了大约翰的成语错误，郑建国接着开口道：“是的，港岛这边虽然势力也是错综复杂，全部体量也就百亿美元的规模，费点心思整合下这就是咱们的大本营，因为我对亚洲经济很看好，所以我决定将一颗卫星发射到港岛上空。” 大约翰再次鞠了个躬道：“谢谢您，先生。” 郑建国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虽然是我的管家，可也是哈佛商学院的DBA，保护伞管理的约翰·安格斯！” 大约翰正色道：“先生，考虑到这些计划的准备时间比较长，我想建议老约翰在管家学院开设几门专业课程，培养符合保护伞集团要求的管家。” 眼瞅着说服了大约翰，郑建国便是松了口气，金融中心也罢外汇市场也好，实际上他的真实目的还是把网络扯过来。 所以至于大约翰的建议，郑建国也没想太多：“你知道要避讳什么吧？” 郑建国话音未落，安迪出现在了门口处，开口道：“先生，总督让人来请您过去。” 郑建国下飞机的时间都已经18点，再从机场赶到位于半山的总督府，时间也就到了19点，等到几人临时安置到了客房里休息下，现在距离20点也没多长时间了。 好在，郑建国之前在飞机上折腾后换洗了，来到这里是坐都没坐过，身上的笔挺西装还算拿的出门面，也就没等大约翰开口回答的出了门。 香督府没什么变化，和去年差不多的样子，不过随着郑建国伴着孟浩里出现在大厅里，才发现里面的装饰已经不是去年的淡雅色调，变成了水晶灯当头金光四溢的暴发户形象，最吸引人眼球的是在四个硕大的水晶灯中间，挂了个只有夜店才有的灯球。 郑建国打量着装饰感受着大厅主人的欣赏能力时，旁边的孟浩里已经到了大厅主位上的话筒前：“各位先生们女士们，感谢大家的到来，今天与大家齐聚一堂，是为了欢迎我的朋友郑建国GBE——” 鸦雀无声的大厅里，孟浩里在向在场的来宾致辞，郑建国则是左边卡米尔右边乔安娜，神情淡然的接受着在场几十双各不相同的目光打量。 好在，孟浩里也知道时间不早了，简单说了两句后看向另一边的女人：“下面，就由最近声动港岛的许小凤小姐为大家表演歌唱——” 许小凤在这里？ 如果说郑建国想到了孟浩里会请些明星过来，那么许小凤就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人之一，好在这个时候被孟浩里介绍的许小凤已经到了台上话筒前，在诸人打量中面带微笑道对：“郑生，欢迎你的到来，不知你想听什么歌？” 臭娘们。 望着好似熟透苹果而又端庄大气的许小凤，郑建国心中痒痒的骂了句，笑道：“小凤姐唱首《天涯歌女》吧。” 郑建国说的随意，可在许小凤耳朵里便听到了浓浓的调戏味，因为这首歌的内容就是狼啊妹啊，不过这首歌她唱了差不多十年之久，现在老板兼欢迎主角要求，也就转头看向了不远的乐队。 下一刻音乐声响起，许小凤回过头扫了郑建国一眼，幽幽的开了口道：“天涯呀海角~觅呀觅知音~小妹妹唱歌郎奏琴~” 凝望着由风情万种变成的凄婉眼眸，郑建国只感觉心脏重重一跳，便有些后悔让她唱这首歌了，不过这时孟浩里已经到了面前，他便冲着身后的卡米尔和乔安娜开口道：“你们去找点吃的吧，不过别走远了。” “好的，我们去找点吃的，顺便再给你找点。” 卡米尔从许小凤脸上收回目光说过，也不和孟浩里点头就带着旁边的乔安娜和雪莉走了，留下身后的孟浩里开口道：“郑建国GBE——” “小妹妹想狼直到今~” 目光在和孟浩里谈笑风声的郑建国身上转过，许小凤轻轻吟唱着想起了去年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情景，那会儿总经理还叮嘱了一定要应付好的提点，就在自己以为要遇到令人难堪的动手动脚时，不想自己连着冯程程以及李丽君等人只是见了个面。 后面，再无音讯！ 不，是房市和股市双重地震！ 房价下跌有人跳楼！ 股市下跌也有人跳楼！ 只是据说背后的主使人赚了大钱！ 作为在港岛娱乐圈混了十几年的名媛级头面人物，许小凤自然少不了这些消息的路子，不过让她内心颇为感慨的是所有人都在说，那个人就是见了自己一面的人。 当然，这些都是传言，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给出确定的答案。 因为还有个传言说，房价下跌股市下挫是个曰本人干的！ 真真假假的，谁也说不出个真假！ 可能让孟浩里亲自前往机场迎接的，怎么也不可能只是本事大点的医生，建国公司的老板吧？！ 脑海中闪过对郑建国的诸多记忆，许小凤在唱完这首歌后也没继续找他点歌，继续唱过最近才发布的《风的季节》，也就换随便唱过几首后结束了这次的演出。 只是，当许小凤回到临时的后台准备收拾下班去吃大排档，没想就见到左峥嵘叼着根烟开口道：“小凤，现在跟我走。” “去哪里，做什么？” 许小凤神情一愣面露警惕，她很想说现在22点了，我该下班了，然而想想自己签下的约期，便装作卸妆的到了梳妆台前：“天都这么晚了——” “到了你就知道了。” 左峥嵘目光在许小凤身上扫过，丝毫没有掩饰打量的开口道：“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去，不过我实话对你说，这是个机会。” “是郑生要见我？” 细长的柳眉挑起，许小凤看着梳妆镜里的左峥嵘，考虑到自己和公司签署的合约，还能给自己带来机会的，除了郑建国也没旁人了：“除了他，我想不出还有谁能给我机会。” “是，但是你不能说出去。” 左峥嵘面色微沉，他又何尝不知道已经22点了，可是老板到了港岛还交代了任务，他便是老爹扑了街也不能砸自己的饭碗啊：“后果，你可能承担不起。” “他不嫌我年纪大？！” 许小凤的心沉了下去，22点了让她过去，这——连个吃饭喝酒的前戏都没有？ 果然是年轻人，没什么耐性！ 想起先前郑建国的绅士派头，许小凤缓缓的拿起了手包道：“明天你来接我？” “不，明天早上我会带人去羊城。” 看到许小凤没有拒绝，左峥嵘神情恢复了不少，叼着烟出了门道：“我在外边等你。” “不用了，就这身过去吧。” 起身施施然走出了临时化妆间，许小凤便跟着左峥嵘出了房间到了他的车上，望着远处山下的片片灯火神情恍惚：“左生，郑生还有其他身份吗？” “保护伞集团也是他的，和安娜王妃以及王储都是朋友。” 瞅过后视镜中满脸震惊的许小凤，左峥嵘飞快开口接上道：“先前香督介绍他身份的GBE你应该听到才对，那是女王亲自授予他的勋爵，可惜他没有不列颠国籍，所以只是个称号，哦，他还是大陆驻美利坚总领馆的外交官。” 作为建国公司的老总，左峥嵘是被大约翰安排过来做接待的，因为保护伞在这边只有个安全和建筑的分公司，大猫没有小猫两三只的，不如建国公司在这边人手多和方便。 当然，没有大约翰的通知，左峥嵘也早就从李丽君那获得了消息，于是在知道香督请许小凤给郑建国接风时，便跟着一起过来。 不过，左峥嵘并未提前透露郑建国的身份，这也是许小凤不知道要献唱的人是自家老板的原因。 对于保护伞公司，许小凤还是听说过的，因为这家公司请了祖家的安娜王妃做慈善大使不说，还请了其他王室公主当做慈善大使，据说还花大钱搞了个什么科学计划。 只是，许小凤没想到这竟然也是郑建国的，不禁开口道：“那不是美利坚的公司吗？！” 正文 第七百一十三章 多多熟悉下 “那也不是美利坚的公司，保护伞和咱们注册地都是维尔京群岛。” 下意识的说了保护伞的注册地，左峥嵘飞快将车子停在了瑞银大厦门口：“好了，咱们到了，下车吧。” 望着已经紧闭大门依旧灯火通明的瑞银大楼，许小凤跟着停好车的左峥嵘拾级而上进了大堂，便在用高跟鞋踩出哒哒哒声从电梯到了顶层，就见左峥嵘冲着电梯口外的高大金发男子开口道：“约翰先生，这位就是许小凤小姐，老板要见她。” “好的，左先生，请把许小姐交给我吧。” 将怀表揣进兜里，大约翰冲着左峥嵘说过便带着许小凤转身离开，留下身后的左峥嵘看了看表，左右扫过发现不远处有排座位，也就施施然走了过去坐下。 眼睛不够用的打量着四周，许小凤发现这里的装修并不像他见过的任何酒店套房，地面上连地毯都没铺的只有地砖，只是当她这个念头还没消失，前面的大约翰已经到了两扇门前，探手敲了敲后推开门道：“先生，许小凤许小姐到了。” “哦，请许小姐进来。” 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许小凤便在大约翰回过头的注视中进了房间，不想就见一间直通对面玻璃幕墙，两侧宽达百尺的客厅里，郑建国正和先前见过的双胞胎吃着什么，当即开口道：“老板。” 嘴上称呼完，许小凤已经看清了郑建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面前的干炒牛河，不过这时身后传来了大约翰的声音：“先生，左先生还在外边等候。” “噢，让他一起进来吧，正好一起说。” 郑建国冲着大约翰点了下头，看着他离开后放下了筷子道：“小凤姐，先前在香督的招待会上，我想让你唱的歌并不是《天涯歌女》。” 许小凤眉头一挑时，就见郑建国身旁的女孩将他面前餐盘拽了过去，和另外一边的女孩吃了起来。 从作怪的乔安娜脸上收回目光，郑建国便见许小凤拿着双会说话的眼睛看来，于是接着开口道：“不知小凤姐对港岛的未来有什么看法？” 将脑海中匪夷所思的念头扔出脑海，许小凤飞快开口道：“老板，您之前想让我唱什么歌？” “嗯。” 感受着对方眼中透露出的桀骜不逊，郑建国开口道：“《我的祖国》。” “什么？！” 许小凤面现诧异的时候，郑建国已经歪了下头无视掉进来的左峥嵘，开口清唱道：“一条大河波浪阔，风吹稻花香两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接着郑建国的歌词唱起，许小凤也只唱了三句便停住，郑建国便探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小凤姐和左生请坐。” “咱们走吧，吃光了。” 乔安娜开口说了，卡米尔便看看她的盘子后又瞅了瞅唱歌的女人，也就端起盘子转身走了，留下身后的郑建国目送两人离开，接着开口道：“只是之前听了小凤姐的《天涯歌女》，让我想起了原唱周旋所处的时代，乾坤动荡民不聊生，我也有了个不成熟的想法，不知小凤姐对港岛未来有什么看法？” “？？？” 如果说没来之前许小凤已经吃惊不小时，这会儿接二连三面对着和想象中截然相反的情况，她依旧是感到惊讶不已：“我，说是个歌星——” 旁边，左峥嵘眉头一挑，开口道：“老板这是抬举你呢，你按照老板交代的做就可以了。” “呵呵。” 扫了眼面带谄媚的左峥嵘，郑建国也就知道自己这个礼贤下士有些过了，于是飞快开口道：“我想请小凤姐明天晚上，和我以嘉宾的身份出席李丽君小姐的演唱会。” “需要登台表演吗？比如合唱《我的祖国》？” 许小凤漆黑的眼睛眨啊眨的问过，郑建国摇了摇头道：“不用，只要出席就行。” 微微点了下头，许小凤清脆道：“当然可以，如果唱这首歌也可以。” “哦，小凤姐不害怕吗？” 郑建国面现好奇的问过，先前两人的对话看似简单，只是在这几个字的对话下面，是涉及到在港岛问题上的站队问题，而这也是他没有去贸然邀请许小凤的原因。 双手摊开做了个无奈的手势，许小凤嫣然笑道：“我会说这是公司的决定，他们有意见就找公司好了。” “不错，也是这样。” 郑建国跟着笑了下，接着起身道：“那行，今天我就不继续留两位了，左生将小凤姐送回去后也休息吧，明天还有事情要忙。” 看到郑建国开口撵人，左峥嵘和许小凤齐齐飞快站起，郑建国便和两人握了握手送到门口，就见左峥嵘开口道：“小凤姐，你先到那边等我下，我马上来送你回家。” “哦，好的，左生。” 许小凤应下后冲着郑建国致意过转身离开，左峥嵘便迟疑着看向了郑建国：“老板，我有个朋友想请您吃顿饭，不知您——” “你应该先说朋友的姓名和身份，再让先生考虑去不去。” 左峥嵘的话音未落，旁边大约翰飞快用中文说过，一双眼睛打量过他后面现不满：“而不是直接问先生去不去。” “呃，是，是，是。” 没想到小心思被大约翰看破不说还戳穿了，左峥嵘白皙面颊瞬间变成通红，飞快开口道：“先生，是佳宁公司的老板程青松，他也是找了我好多次——” “这个人你以后不要和他往来了，这是为了你好。” 郑建国直接开口拒绝掉左峥嵘的关说，接着想起这几年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便感觉这么硬邦邦的拒绝也不好，当即接着开口道：“这个人未来不会有好下场，到时你不要被他牵连了。” 左峥嵘面上的红色瞬间消失，满脸关切道：“他，他怎么了？” “他玩的那套把戏也只有骗骗本地的韭菜们，要是在美利坚他早就破产去吃八大两了。” 想起去年在港岛薅了条羊腿下来的查理交给自己的报告，郑建国也没替这货遮掩：“他那个股价都是左手倒右手，拿着坑蒙拐骗来的钱哄抬上去的，现在应该是拎着猪头找不到庙门了，你最好和他划清界限，还有港岛这边的公司你都不要放在心上，一群井底之蛙见过多大的天？” 郑建国的语气把左峥嵘震了下，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个老板是真的有钱，不算那个什么基因组和两条高速路，就是上月球的那50亿，也足以证明钱在郑建国眼里，真不是个大问题。 可把港岛形容为一口井，这还是超出了左峥嵘的想象，不过眼瞅着对方那还带有些许稚嫩模样的面庞，便醒悟到自己如果在20岁时有这么多钱，那也是舍我其谁的目无余子了。 目送左峥嵘离去，郑建国还没转身便感觉后背一沉，熟悉的气息夹杂着金色的长发从后背传来，呢喃也跟着钻入了耳朵里：“狼啊，我们准备好了——” “我怎么感觉你在喊狼啊。” 为了避免她掉下去双手箍住腰间的腿，郑建国说着才要转身之际，不想门口突然人影一闪，出现的郑冬花眨了眨眼看过两人模样，接着转身以比来的速度还快消失在两人面前：“那个，打扰了。” “四姐，你有什么事儿？” 探手拍了拍卡米尔，郑建国放下她后冲着屋里抬了抬下巴，卡米尔也就吐了下舌头进去，郑建国则到了门外拉上门，便见面带尴尬的郑冬花开口道：“这，我们没钱了，还有先前罗兰给她爸爸打电话了，罗叔叔邀请你去羊城转转。” “这个去不了，晚上我还有事儿要处理。” 郑建国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了钱包，打开后也没数的抽出了叠道：“就当送你们的礼物了。” 知道郑建国这次过来参加李丽君的演唱会是任务，郑冬花接过钱后也没数的揣进兜里，开口说道：“咱们可以早上去，下午回来，这样就不耽误你晚上的事儿了。” “嗯？有早上发的车了？” 想起不知从谁那听说这边只有下午的班车，郑建国收起钱包后面现好奇之色：“有加开的车了？” “那是以前，只有早上从羊城到港岛的车次——” 发现引起郑建国的兴趣，郑冬花飞快的说着还看了眼远处过来的大约翰，接着回过头后继续道：“去年加开了第二对，早上8点30从港岛出发，14点从羊城回来。” “大约翰，明天早上我们去羊城转转，早上去下午回来。” 郑建国迅速的做了决定，大约翰便从口袋里摸了个记事本和笔后开口道：“如果这边放架小型私人飞机就好了。” “到时把黑鹰放一架到羊省航空这边来。” 郑建国说着想起了安2飞机来：“安2飞机的事儿有消息吗？” “没有，我认为苏维埃正在调查保护伞以及您的身份。” 大约翰满脸正色的说着，一手笔一手本子的做着记录，郑建国便看向了郑冬花：“那就说定了，明早见。” “嗯，再见，大约翰。” 冲着大约翰甜甜笑过，郑冬花转身步履轻快的走了，留下身后的郑建国目送她进了远处的套房，也就开口道：“你感觉左峥嵘有没有接收程青松的好处？” “这个问题不用去猜测，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大约翰将记完的笔记本合上钢笔收好，发现郑建国面露思索之色，也就继续开口道：“1981年度审计就要开始了。” 正在思考的郑建国瞬间默然，不知想到什么的开口道：“那就审计完了再说。” 说实话，郑建国并不想动左峥嵘，这不是说他认可这家伙对于建国公司的管理，去年的1980年年度审计就查出公司采购部管理混乱，供货商的办公地址都是假的，涉嫌里应外合吃回扣。 只是经办的采购员已经离职没有拿到证据，郑建国便看在涉及金额几十万，也就下了个责令追回差价的处罚文件以示警告，算是将这个事儿揭过。 郑建国之所以不想动左峥嵘，还是因为建国公司的全球分销计划已经正式启动，价值以亿计算的夏季服装已经在陆续安排装船发货，这些服装将在海上飘一到三个月不等的时间，到达以欧美为主的全球近万名分销商手里。 赚钱，郑建国并不指望这些廉价的服装能获得多少回报，相反在他的预计中只要不是经销商们卷货跑路，哪怕全部卖不出去亏掉，那也是值得的。 因为，郑建国看重的是这个网点，钱没了还可以继续赚，网点没了才算功亏一篑。 至于有人卷货跑路，郑建国也只能感叹有人放着百万富翁的机会不当，而去做那被警察找麻烦的诈骗犯。 不过考虑到几年十几年后其他人都成了百万富翁，自己却因为一个选择错误身陷囹圄，到时候后悔都可以教他做人了吧？！ 当然，如果左峥嵘敢在工程上动手脚，郑建国也会考虑把他送进去吃八大两。 于是考虑到这点，郑建国便在进门前多说了句：“他那边的网点业务，你趁着这次审计的时候，多多熟悉下。” “好的，先生。” 大约翰站直身子应下，郑建国也就扔下他回了屋，左右看过到了卧室里发现没人，便转到了旁边的浴室门口，果然还没靠近就听里面水声哗哗。 只是，当郑建国左右一扯拽下脖颈上的领带到了浴室门口，才听到除了水的哗哗声外，还有个若有若无的歌声：“一条大河，是这么唱么？” “对，上次在林肯中心里，郑好像就唱过这首歌。” 另一个声音清晰传来，郑建国不禁低头看了看小建国同志，先前才涌出的些许兴趣顿时没了影子时，里面卡米尔继续唱了起来：“波浪阔~” “靠！” 第一次，郑建国感受到了来自这首歌的暴击，然而想想这个因还是自己种下的，脱衣服的动作也就慢了许多。 不过，当郑建国扒光自己拉开横拉门后，便见绿色的珠链在水蓬头的冲洗下映着牛奶般的皮肤，也就迫不及待的转身拉上了门道：“那个，先前谁说的狼来着？现在我给你们讲个狼来的故事——” 正文 第七百一十四章 没有误会 郑建国的话音未落，手拿水蓬头的乔安娜已经抬手冲了他满身水，这狼的故事自然没法讲下去，于是干脆化身狼人径直扑向她，卡米尔已经摘下了另外一个水蓬头喷向两人，算是放弃中立加入了战场。 快乐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至于身处双倍快乐中的郑建国，是等到大约翰声音传来，才在看到天光大量后醒悟到还有活要干：“快起，咱们今天要去羊城，下午回来。” “去羊城？不买首饰了吗？！” 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坐起，身上还挂着珠链的卡米尔呢喃过，就见郑建国开口道：“那个，我让人做了给咱们送过去。” “好吧。” 由于之前就没考虑过买翡翠的事儿，郑建国就没想着朱景宏那边，再加上他知道卡米尔说买的重点可能是逛街。 如果坦言自家公司收了不少翡翠料子，那就会失去了逛的乐趣，毕竟难得到了个没多少人认识她的地方。 直到这个时候感觉时间安排不开，郑建国才决定让朱景宏做点首饰，用以安抚卡米尔和乔安娜。 而卡米尔和乔安娜在，大约翰叫醒郑建国后便没进来帮他收拾，因为这个活都是两人在做。 只是等到郑建国收拾好后，时间已经到了7点40分的出发时间，望着早已穿戴整齐等了半小时的郑冬花，他便开口道：“路上随便买点吃，咱们该走了。” 郑建国的话音未落，大约翰无视了旁边直勾勾瞅着郑建国的郑冬花，满脸正色道：“先生，先前左总打来电话，说鲍先生想请您喝早茶。” “哦——” 转头看了眼投以注视的大约翰，郑建国看了下手腕上的表摇了摇头道：“嗯，他请我我就要到吗？！” “左总是5点43分打来的电话。” 耳听郑建国不善的语气，大约翰飞快接着开口说过，这也就是说电话时间来的不晚，两个小时前人家就打来了，只是你先前在睡觉。 敏锐的捕捉到大约翰话里的意思，郑建国便收住了身形，只是下一刻面现不屑的摇了摇头：“左总到是交游广阔的很，咱们该走了，再不走就赶不上火车了。” “鲍先生是谁？” 身后传来的的声音追上郑建国脚步，他便听大约翰说了个全名，电梯口旁边守着的安迪开口道：“BOSS，早。” “早，安迪。” 郑建国点了下头时，安迪已经按开了电梯，随着大家接二连三的全部进入，他才最后进了电梯守在了门口。 随着电梯启动下行，郑建国则想起了过会买什么当早点，便听旁边的寇阳开口道：“建国，鲍先生能见还是要见一下的。” 转头看了眼望来的寇阳，郑建国又看了眼她身边的范颖，也就点了点头没有开口，转过头来望着安迪的后脑勺继续思考起吃什么来。 郑建国的另一边，卡米尔突然字正腔圆的开口道：“这个姓鲍的不是好人。” 眼看卡米尔将诸人视线全部引来，乔安娜飞快开口道：“卡米尔，这个话题并不适合咱们讨论。” “嗯。” 听到姐姐的语气有些郑重，卡米尔当即闭上了嘴巴不再言语，只拿着双蓝色的眼眸眨啊眨的看过寇阳，便冲着郑建国甜甜一笑：“我想吃豆腐做的果冻。” “好。” 郑建国眼前一亮的应下，不想乔安娜接着开口道：“不要辣的，脸上会起囊肿——” “少吃点没问题。” 卡米尔小声嘀咕过电梯也就到了1层，郑建国看着安迪出了电梯门，便跟着出了电梯门道：“一份辣的一份不辣的，你们俩一人一半，我要份辣的。” 对于豆腐脑，郑建国也是好久没吃了，上次吃还是带着两人在那个什么月坛胡同里，不过没等他去让人买，就见远处的左峥嵘小跑过来：“老板——” 眼看着左峥嵘靠近，大约翰飞快做了个止住的手势，开口道：“先生现在有事要处理，你之前转达的邀请推掉吧。” “噢，好的！” 发现郑建国随行的人全部出现，左峥嵘当即站住了身形，只拿着双满是探寻的眼眸看向郑建国时，便听他开口道：“左生，你知道鲍先生有我的联系方式吧？！” “啊——” 将愕然愣住的左峥嵘扔在身后，郑建国对于这个家伙是真的有些不满了，昨天那个程青松今天这个鲍先生，一个是左手倒右手的骗子，一个是高傲自大的老头。 当然他最不满的是左峥嵘好像没什么脑子，以后者的能量想给他打个电话，那不是随时随地都能打的？ 再说了，即便是找和事老，那也不会找个对方的手下，来当和对方的关说人吧？！ 不过随着郑建国钻进了车里，望着外边挥手的左峥嵘消失在车窗外，猛然醒悟到他这个智商也不错，最起码不会在建国公司里搞出什么大事件。 郑建国注意力转移的时候，在后面第二辆车内，寇阳却在和郑冬花说着什么：“嫂子，我们虽然是同学和朋友，可毕竟是外人，鲍先生的身份你得和建国说说，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 面对着小姑子的提醒，郑冬花没好意思说他也不可能会听我的，而是感觉寇阳这么关心自己的弟弟，出于这点她也不可能拒绝人家的好意：“行，等会上车了我和他说说。” 两女的旁边，罗兰突然开口道：“我感觉你应该先和大约翰说下，顺便问问他们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唉，你这个想法不错。” 郑冬花眼前一亮的说了，于是在车子到达火车站时，趁着上车的间隙到了大约翰身旁：“约翰先生，建国和鲍先生有误会吗？！” “没有误会，只有——搪塞。” 大约翰字正腔圆的用中文说过时，郑冬花便是神情愣住：“这个，建国碰钉子了？” “是的，先生受到了令人难堪的轻视。” 大约翰挑了下眉头后说过，接着不等郑冬花开口，继续说道：“我想请您不要在先生面前提起这个名字了。” “嗯，好！” 想到郑建国碰了钉子，郑冬花顿时收起了对鲍先生的那点敬畏，飞快应下后接着又开口道：“谢谢你，大约翰。” 神情高傲的微微点下头，大约翰转身跟着检票到了车厢里，左右打量过通道，施施然到了车厢里坐下的郑建国面前：“抱歉，我们接到通知的时候——” “没事。” 无视车厢远处不时打量的其他乘客，郑建国满脸好奇道：“你去看看有什么吃的，咱们随便吃点。” “我已经安排人准备了。” 大约翰话音未落，车厢连接处安迪提了几个袋子出现，只是就在他到了几人面前的时候，突然咔嚓一声传来，大约翰已经转身看了过去：“这位小姐，你未经本人许可擅自拍照，侵犯了本人的隐私权，请你将胶卷交出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是卡米尔，欧美的明星。” 抱着相机的女人三十来岁穿着红色的风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扫过卡米尔说过时，接着向大约翰开口道：“我可以保证没有侵犯你的隐私——” “我需要确认下。” 大约翰转头看向旁边雪莉的时候，后者便飞快起身走了过去：“这位女士，请麻烦把你相机交给我，如有损坏我会照价赔偿。” “你——” 女人一副你拿我当傻子的模样才开口，雪莉已经出手扣住了她的手腕，轻轻一捏就将相机拿了过来，同时开口道：“谢谢你的配合。” 脸都白了的女人愣了下才醒悟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满脸不可置信的双眼圆睁开口道：“你，你是抢劫——抢劫！我，我要告你们！警察！” 探手从雪莉手中接过相机，大约翰看了看后将胶卷拿出捏住，把相机放到了女人面前道：“雪莉你跟她下车去趟警局，我告诉你女士，如果这个胶卷里面有我的隐私，那么你将会面临起诉。” “我是记者，我有权利将事关公众利益的照片——” 女人显然是被气坏了，面色发白的大声喊出时，大约翰摇了摇头道：“我对你的权利表示质疑，所以需要经过法官来审判了。” “两位，两位，这是起什么误会了？！” 随着有些怪异的普通话传来，一个戴了列车长袖套的列车员出现，面色发白的女人飞快指向了雪莉，大吼道：“她抢我的相机，这是抢劫——” “列车长先生，这件事情需要警察处理，麻烦你叫下站台上的警察。” 大约翰吐字清晰的说了口普通话时，列车长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羊城生长的他从小到大见过不知多少国际友人，面前这位还是第一个把普通话说到比自己还好的。 只是面对着这人的“非法要求”，列车长当即面色一正开口表示了拒绝：“这位先生，您的要求是极其不合理的，您现在所搭乘的穗港第93次列车，隶属于中华人民共和国羊城铁路局所有，港岛警察并不具有执法权——您有什么问题和建议可以向我提。” “这怎么可能——” 女人目瞪口呆的喊出了声时，大约翰却飞快转身看了眼远处的郑建国，这不是说他处理不了需要求助，而是他压根没听懂这位列车长说的啥，虽然有不少词比如中华人民共和国您的要求执法权警察这些。 好在列车长仿佛看到大约翰有些蒙，进而改口又用英语说了起来：“您两位现在所搭乘的穗港第93次列车，隶属于中华人民共和国羊城铁路局所有，港岛警察并不具有执法权——您有什么问题和建议可以向我提。” 列车长的英语极为中式，不过大约翰这下是听明白了，不过没等他开口就听身后的郑建国声音传来：“你认出我了？！” “滴——” 随着郑建国声音落下，列车外突然传来了阵汽笛声，而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车身一震开始移动，车载广播响起：“各位乘客——” 看到郑建国出面，大约翰微微侧身让出了位置，只见女人抿了抿嘴眼睛又睁大了几分，飞快点了下头：“我前年在林肯中心李丽君的演唱会上见过你，我知道你有每天回答记者三个问题的规矩——” “把胶卷给她。” 郑建国冲着大约翰说了，后者飞快拿出了胶卷递给了女人，接着回到郑建国身侧站定，郑建国便开口道：“现在你可以就第一个问题提问了。” 女人接过胶卷后收进兜里，接着毫不迟疑的开口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港岛？” 郑建国挑了下眉头，心中松了口气后说到：“和上次我出现在林肯中心的原因一样，参加李丽君小姐的演唱会。” “？？？” 面色一变，女人下意识道：“你专门来出席她的演唱会？” “是的。” 郑建国点了下头道：“这是第二个问题。” “——” 女人神情微怔后才要张嘴便探手捂住，这次愣了好一会才继续开口道：“你对港岛的未来有什么看法？祖家会放手吗？” 感叹着女人的职业素质太低，郑建国正色道：“不列颠放不放手，都影响不了港岛将在1997年7月1日回归的事实，我相信国家有实力和决心维护祖国的金瓯无缺。” “金瓯无缺？” 女人下意识的开口时，郑建国就听旁边的安迪开口道：“三个问题回答完毕，请你后退。” “OK，OK。”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女人飞快放弃了继续纠缠，不过就在她坐回位置上拿出纸和笔写下斤欧無缺时，旁边同排坐的中年男人突然开口道：“你那个斤错了，是金子的金，欧是區瓦甌，無缺对了，金瓯是金属酒杯，完整的意思是金属酒杯完整不缺，这个成语代表着国土完整。” “要你多事？” 女人眼睛一瞪把中年男人吓到闭嘴，不过却没有再继续写的收起了记事本和笔，便见男人伸长脖子瞅了瞅里面的方向，缩回头后开口道：“那个男的是谁？我看好有气势。” “你要是有他那么多钱和本事，你说话也会有气势的。” 轻飘飘瞥了这个中年油腻男，女人面现不屑的说过时，就听郑建国那边突然传来声叫，抬头看了眼发现是先前的列车长正激动不已：“哎呀，真的是你——” 正文 第七百一十五章 临时停车 看着列车长惊讶到失态的模样，郑建国不禁笑道：“怎么，我和列车长同志想象中的不像？” “那，” 听到同志俩字，丁高宇心中顿时涌出股亲切感，原本想违心说和自己想象中差不多时，却看到仿佛直入心底的眼睛后改口道：“是有点不同。” 只是在说完后看到对方穿着打扮，丁高宇也就感觉这话有些指责的味道，飞快又接口笑道：“不过我感觉现在的你，才能代表咱们中国少年。” 发现对方没有睁着眼睛说谎，郑建国对这人的观感好了不少，依托于报道中的倾向机制，国内对于他的宣传只集中在了学术层面，研究生博士生博士研究所主任什么，别说保护伞集团了，便是建国公司也很少有人能想到他，虽然名字上有那么大的重复。 当然，这是对于没什么涉外渠道的人而言，像面前这位93次列车的列车长，就有可能从两地不同的报道上看出不同。 不过现在看来，这位应该是非常老派的党员同志，再加上郑建国先前非常满意他对的表现，态度上便和蔼了许多：“没想到车长同志也听过呀呀之语。” 郑建国知道对方是在恭维，毕竟花花轿子人抬人的属于国人打交道的常用手段，于是接着按照正常套路自谦起来：“不过这都是老师长辈们的栽培之功，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我这也算是没有给他们脸上抹黑——” 感受着对方话中透露出的倨傲，丁高宇也没有放在心上的笑了笑，如果他要是还像个好好学生那般，怕是也发现不了那个什么细菌。 当然，丁高宇瞅着对方的穿着打扮，脑海中闪过听到的李丽君演唱会，嘴上却没停的开口道：“你这次回国，是准备探亲？” “转转。” 知道对方在打量自己，郑建国也没有刻意的继续遮掩的意思，不说他先前已经暴露身份，这会儿当着身后旁边亲朋好友的面也不能藏头露尾：“我听说深城羊城搞的不错，到实地走走看看。” 郑建国话音未落，旁边打开了包装袋的卡米尔突然开口道：“这个豆腐果冻和以前吃的不一样。” “豆腐果冻？” 听到这个外国女孩竟然能说这么流利的普通话，丁高宇眉头一挑看了看她面前的豆腐花，便听郑建国开口道：“这应该是本地化的，和首都那边的当然不同。” 飞快瞅过几张桌子上的早点袋子，丁高宇的注意力也就转移了：“是北方的咸豆腐——花吗？” “不是，是辣的，她上次吃的川味豆花。” 郑建国也知道这趟直通车上是有餐车的，而且上面为了招待好往来两地的旅客，备了不少山珍海味飞禽走兽，然而卡米尔念念不忘的是川味豆腐脑，这在首都都不一定有几家卖，那么放在这边就更不可能会有多少了。 果然，随着郑建国说完，丁高宇点了下头：“川味的，这个还真没有，不过我可以让餐车试试——” “试就不用了，正好尝尝粤式美食的与众不同。” 眼看着还要麻烦，郑建国笑着算是拒绝掉，这会儿正好有列车员出现将丁高宇叫走，他便转过头看了看身后还没开吃的其他人，开口道：“大家都吃吧，凉了就不好了。” 瞥了眼郑建国冲着卡米尔和乔安娜说着什么吃起早餐，郑冬花这边也跟着打开了袋子，一时间车厢里弥漫开食物气息，引的另外半个车厢不少人眉头皱起。 好在，由于之前才发生过的偷拍事件，车厢里有那不满的人也都选择了隐忍，毕竟先前郑建国对待记者都是那个态度，而且从列车长的反应看来这人在共和国也不是普通人，再加上对方物理上的人多势众，最终直到他们都吃完了也没出声。 只是，当大约翰收拾过餐桌后去丢掉垃圾，郑建国便敏锐的发现车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着，车载广播里的音乐随即停止，改成了普通话播音：“各位旅客，本次停车为临时停车，请各位旅客耐心等候。” “这条线还要让快车吗？” 想起1978年从齐市到首都的列车和上辈子的记忆，郑建国面现诧异时就听身后的郑冬花声音传来：“临时停车？是让快车吗？” 如果说郑建国和郑冬花等人能为临时停车找到理由时，大约翰就感觉有些不妙了：“先生，我去问一下。” “不用，你去了也没什么用。” 郑建国摇了摇头，他虽然先前给这个临时停车找了个理由，可并不相信自己找的这个理由。 因为这是羊港直通车，只看那个先前拍照的女记者又举起了照相机往车窗外张望，就知道这种临时停车都有不小的新闻价值。 郑建国没让大约翰去问，丁高宇却在停车后没几分钟，便出现在了他面前：“有人打电话举报前面车轨上有障碍，铁路局已经派人去看了。” “还有这事儿？” 郑建国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人家跑来这么说了，他不相信也只能当真的去听：“谢谢你，车长同志。” “以前也遇到过，不过都是报假警，等会看看再说吧。” 丁高宇说完转身走了，留下身后的郑建国还没开口，大约翰已经开口道：“以后出行还是要按照日程计划。” “嗯，是的。” 醒悟到这次如果真有人在轨道上放了什么，郑建国的被害妄想症也就随之发作，不过由于提议人是郑冬花邀请人是罗树强，他也就把这个事儿扔到了脑后。 “出什么事儿了？” 郑冬花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便看了她一眼道：“说是前面有电气故障，现在已经安排人去看了。” “是有人报警题录上有石头吧？” 远处突然响起了个声音，接着车厢里便爆发了阵吵吵声：“又是这样——” “不知哪个扑街仔报假警！” “那些警察有什么用——” “前几次的假警报到现在没破。” “这次不知道是什么，石块还是木头？” 郑建国有些蒙的看着面前的变故，从这些人的话里可以看出，现在自己遇到的问题已经发生了好多次，而且每一次都是假警报。 果然，随着半小时后车身一震缓缓开动，广播里传来了播音员的声音：“各位旅客，临时停车时间40分钟，预计晚点40分钟——” 虽然听到晚点的消息，郑建国却有了熟悉的感觉，这个年代的列车就没有不晚点的，便是从齐市发往昆城的那趟车，到达善县都要晚点半个小时左右，即便是上辈子晚点那也属于正常现象。 不过，当列车缓缓的停靠在终点站羊城站时，郑建国的这个感觉变的有些不妙，瞅着手腕上显示着12点的表，他再一次感受到了时间紧凑带来的麻烦。 郑建国看表的动作没有瞒过罗树强，事实上他自从见到这货下车后，眼神就再没挪开过：“建国，今天下午就别走了，在这边住一晚吧。” “罗叔叔，我从波士顿之所以过来，就是为了晚上的安排。” 面对着罗树强，郑建国也没有遮掩的给了个不是解释的解释，说实话他是有些后悔答应过来这趟了，来回六个小时消磨在列车里，这个时间都够他从港岛飞回波士顿了：“让罗兰她们在这里过一夜算了，明天早上搭乘直通车回港岛，下午一起回波士顿。” “我才不，我要看李丽君演唱会。” 虽然和老妈范萍聊着什么，罗兰却没忽略到郑建国的声音，飞快抗议过后和老妈说起：“妈，要不你下午也一起走，咱们去看李丽君演唱会——” “行，行，既然要走，那咱们赶快去吃饭，我已经在招待所安排好了——” 眼看着宝贝闺女连自己这个爹都不陪要去看演唱会，罗树强也就连忙开口招呼起来，带着郑建国往停好的车队走去时，就听旁边的范萍开口说罗兰：“那个演唱会有什么好看的？李丽君的歌我也听过。” “今天这个演唱会不同。” 不着痕迹的扯了下老妈，罗兰瞥了眼前面走着的郑建国，飞快开口道：“是个任务。” “哦，是的。” 前面，陪着郑建国到了车边的罗树强眼睛一亮，他已经想起了郑建国和李丽君的身份，不过这个念头还没消失就听罗兰继续道：“还有许小凤也会以嘉宾身份出席，这样和建国就是代表了两岸三地的文化交流。” 深深看了眼郑建国，罗树强心中不禁是郁闷不已，先前郑建国拒绝时他还在想那个演唱会有什么好参加的，不想直到罗兰解释开了，他才体会到郑建国那句之所以从波士顿过来。 你小子要是当官——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时，罗树强瞬间就把这半个想法扔出了脑海，将郑建国接进车里后跟着上了车，才开口道：“建国，你寇伯伯已经去首都了。” “这就走了？？？” 郑建国刹那间有些失神后，飞快开口道：“那现在谁去余泉了？” 由于之前郑冬花便透露过寇清凯要走的消息，郑建国对于罗树强的说法也没感觉到惊讶，相反的是与寇清凯的去处相比，他更好奇的是谁会成为自家父母官。 只是，郑建国没想到随着他这个下意识的问题问出，旁边的罗树强面现迟疑不说，还咕咚的咽了口唾沫，看的郑建国脑海里冒出了个念头：“这有什么紧张的？” 迎着郑建国有些狐疑的面颊，罗树强面上露出了个微笑道：“建国——” 靠！ 不会是你吧？！ 脑海里浮现罗树强这会儿的神情变化，郑建国正差点不敢相信自己这个想法时，罗树强已经开口道：“你感觉罗叔叔怎么样？” “你——” 如果说先前罗树强心情和神情有些忐忑的话，现在就轮到郑建国心中飙过了一万匹的羊驼，愣了足足三秒钟才开口道：“这个，罗叔叔，按说咱们间的关系，我应该给你些积极的建议，不过考虑到你在羊城任职，想要出省的话我感觉很不容易。” 从感情上来说，郑建国是比较认可罗树强的，这不是说他的工作能力有多强，业务能力有多好，相反以郑建国上辈子的记忆来看，罗树强的这两项硬指标只能说是普通。 然而，罗树强有两个极其夸张的优势，那就是他的年龄和学历，今年35岁还是高中生。 而这辈子由于郑建国蝴蝶翅膀的原因，罗树强不光到了现在的位置，还自学了英语以及开阔了眼界，未来只要不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折腾，那就保证了他怎么也不会比寇清凯太差。 不过也正因为罗树强到了现在的位置，以及学习了英语和开阔过的眼界，这就杜绝了他回到余泉的可能。 因为，羊城会放人吗？！ 这是郑建国在确认罗树强想回去后，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能单次引进20亿美元外资的人才，这即便放到他记忆中的2021年，在哪个省不是香饽饽的待遇？！ 更别说现在的1982年，热火朝天的深城从1978年开始计算，那资金利用也没到10亿美元的规模。 这么个情况下，就是羊城会放人，那羊省也肯定不可能放的！ 更别说旁边还有个福省在，即便是羊省放手，罗树强十有八九也回不去余泉。 不过，郑建国很快就发现他还是小看了这位罗叔叔：“今天咱们就吃顿便饭，我也没请人招待你，就一个我们办公室的好哥们，咱们边吃边说吧。” “你这是真把我不当外人啊。” 郑建国眨了眨眼睛微微点了下头，便感觉自己先前想的有点太简单，罗树强能拉来投资的原因是认识自己，那么把自己介绍给罗树强的继任者，罗树强也就有了让羊城羊省放手的可能。 想到这里的郑建国便有些不爽，你用我也就罢了，还让你的继任者再联系我——你的女婿是李铁不是我啊！ 然而下一刻，想到李铁的郑建国更不爽了，这家伙是他穿开裆裤的交情，否则也不会把货带在身边。 而如果罗树强去找了李铁来关说，郑建国感觉还是十有八九会同意，于是就着这么个思路想下去，他才发现即便是没有罗树强和他这个哥们，自己依旧会推动港岛制造业的转移。 想了一圈，郑建国也就感觉如果罗树强这个哥们靠谱的话，那么交好下也是可以的：“你这个哥们家里做什么的？” 罗树强飞快开口道：“这哥们叫石玉，他老丈人是汪宁。” 正文 第七百一十六章 抵押贷款 石玉和汪宁？ 郑建国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这是两个比较陌生的名字，不说罗树强没介绍身份职务的，即便说了他也不会放在心上，论名字还有比演员总统响亮的？ 只是随着罗树强到了招待所里，郑建国看到这个有些熟悉的瓜子脸，再细细咀嚼这个石玉的名字时，些许的记忆才浮现出来。 这应该是个名人。 可能是个大佬？！ 未来的大佬！ 不对，上辈子里的大佬。 这辈子—— 郑建国大大咧咧的冲着对方点了下头，也没探出手要握的意思，而是反客为主的看向了罗树强：“罗叔叔，咱们开饭吧，我也是有点饿了。” “好的，石玉你去安排下，赶快上菜。” 敏锐捕捉到郑建国的称呼，罗树强这才想起两人的辈分差距来，这货跟着罗兰和寇阳可以称呼自己一句叔叔，那么对于年龄不大不小的石玉，就不想称呼了？ 不过这也只是想了下，罗树强虽然感觉这货有些不爽，却知道郑建国说的也是事实，12点从车站接到他，现在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让他们赶快点。” “哎，我这就去。” 瓜子脸的石玉当即应下后转出门，就见外边好些个金发碧眼的男女不知在说什么，靠近了才听到服务员声音传来：“卫生间在那边——” “你应该带我们去的——” 其中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说了口普通话，满是好奇的石玉还没靠近，就听服务员已经开口道：“我是这个房间的服务员，我得在这里等着——” “咱们自己去吧。” 卡米尔瞅了眼服务员后冲着雪莉说过，雪莉已经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安迪：“头儿？” 安迪自然不可能摇头，确认后扫过旁边满脸打量的石玉，径直跟着进了先前郑建国进入的房间，飞快在室内溜达了圈算是检查过，便带着罗树强的注视出了屋，站到大约翰旁边。 知道屋里没什么问题，大约翰开口道：“你去雪莉那看看，这里交给我。” “好的。” 安迪抬脚而去，大约翰便见石玉冲着先前的服务员开口道：“你去通知下，这边可以上菜了，上快点。” “喝什么酒？” 女服务员开口的时候，大约翰接上道：“不需要酒水，现在并不是个喝酒的耗时间，而且我们会在14点之前返回港岛。” 看到这个外国人竟然会说中文，女服务员圆睁双眼看向了石玉，后者虽然搞不清这人的身份，依旧便点了下头道：“哦，好的，就不要酒了。” 满意的点了下头，大约翰转头扫了眼安迪和雪莉消失的方向，就在他等了会打算让人去看看时，旁边传来了郑建国的声音：“大约翰，你们自己安排好轮流吃饭。” “是，先生。” 知道郑建国出来可能是找卡米尔的，大约翰应下后又说道：“卡米尔她们去卫生间了，你姐姐她们在前台——” “招呼大家赶快过来吃了，早吃早走。” 郑建国点了下头后回到屋里，留下身后的大约翰冲旁边的布朗招了招手：“去通知郑冬花小姐她们入座。” 布朗领命转身而去，大约翰便探手入怀摸出块怀表看看，揣进怀里后就见远处端着菜的服务员出现，卡米尔和乔安娜也带着雪莉回来，他便歪头瞅了三人后的安迪，才冲着两女开口道：“你们该上座了。” “这里竟然没有马桶！” 卡米尔摇了摇头的时候，大约翰便见她身后的雪莉挑了下眉毛一副无语的样子，于是等卡米尔和乔安娜进了屋，大约翰冲回来的布朗道：“布朗，你去安排人员换班吃饭，就在隔壁要间桌子，吃快一点。” “好的。” 布朗转身走了，安迪则是看向雪莉：“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好的！” 看着安迪带人转身走远，雪莉转头看向了大约翰：“约翰先生，这边卫生间里面没有隔间也没有手纸，卡米尔和乔安娜两人也没带——” “谢谢。” 大约翰微微点了下头，雪莉便笑了笑，接着开口道：“我问了下她们服务员，她们说这边都是那种卫生间，就这还是好多了，外边都是木板搭的。” 回想起看过的几个报道，大约翰开口道：“这次是临时变更的出行计划，所以遇到不少麻烦，谢谢。” 当大约翰听起雪莉对招待所硬件的不满时，屋里面郑建国也瞅了眼窗棱上脱落的玻璃泥：“这边还是挺冷的。” “咱们家里是干冷，这边是湿冷。” 打量过郑建国身上的西装三件套，罗树强也就知道他是感觉到了冷，不禁开口道：“要不我让他们加个火炉？” “有火锅上火锅，多上两个吃起就不冷了。” 郑建国也是感觉到了冷意，看着进来的卡米尔和乔安娜以及郑冬花等人说过，石玉当即转身出去安排了，于是罗树强看到人都到齐后和范萍范颖安排人落座，大约翰出现在郑建国身后道：“先生，我没让他们安排酒水。” “嗯，没有就好。” 郑建国点了下头大约翰后退到房间门后，罗树强看到这里后不禁开口道：“建国，要不让你这个朋友也坐坐——” “大约翰是我的管家，大家现在开吃吧。” 郑建国不置可否的开口说了，罗树强还要再开口的时候就见反应开口道：“树强，赶快吃吧，时间不早了。” “嗯，行，那就吃吧。” 隐晦的接触到这个大姨子的目光，罗树强便开口招呼起来，只是没酒也就跳过了举杯环节，瞅着已经有些凉的菜肴面带歉意：“这次招待简陋还请多多见谅，下次你们来我请大家去白天鹅坐坐——” 熟练的拿起筷子才要动手，卡米尔眼前一亮面现好奇的看向了郑建国：“白天鹅？” “一座酒店的名字。” 罗树强扯了扯嘴角说过，他当然知道郑建国的私人飞机也叫白天鹅，当即笑着说道：“现在正在建设中，如果顺利的话，年底也就差不多投入运营了。” “哦，这个酒店建设有问题吗？” 对于白天鹅酒店，郑建国倒是听人说过，背后是少数几个令他顾忌的大佬之一，想想连他都感到顾忌不已，心中便奇怪谁敢在这个项目上下绊子：“谁那么大的胆子？” 看到郑建国问的如此肆无忌惮，罗树强眉头一挑的面露苦笑道：“当然没人有那么大的胆子，可架不住人家想用白天鹅抵押贷款——” “抵押贷款？” 郑建国敏锐捕捉到罗树强话中的苦涩，眨了眨眼睛后不禁面现好奇道：“他不会是想借外汇吧？” “美元，5000万。” 罗树强迟疑了下说过，郑建国也就愣了愣，国家去年外汇储备是负的，别说是5000万美元了，就是500万美元也没有。 而且这是国家外汇储备，放到只有政策没有钱的羊省来说，这个钱就更是大头疼，也就怪不得罗树强是这么个模样。 想到这里的郑建国不禁冷笑了下：“投资1000万美元做启动资金，项目开工后拿去抵押借5000万美元，这个算盘倒是真不错？” 罗树强嘴皮子动了动，没敢开口顺着说下去，他在羊城还不知待到多长时间，再加上本身工作的性质问题，先前透露的信息都算是违规。 而郑建国之所以会想到国家外汇储备，那是因为这个时候拥有外汇储蓄业务的只有中国银行，其他银行都没有这项业务，于是想要抵押贷出美元，就只能找这家银行。 然而现实是，这家银行在国内并未开售收揽储蓄放贷业务，之前华侨汇给亲属的都会换成侨汇券，这是种比外汇券更早的特权货币——买东西不用票。 所以国内普通人手里并没有外汇，这个银行面向的也不是外资公司，那些公司躲都来不及哪会把美元交给这家银行。 当然，这并不是说银行里面没有外汇，相反依托于独门生意的便利，国内许多外贸大户都在这个银行开设了不少账户，虽然有各个外汇局进行辅助管理，可钱是放在银行里的。 那么，现在想找这家银行搞抵押贷款美元，就差不多是向这些外贸企业借钱，也等同于找国家借钱。 或者说你想找我借钱？！ 陡然脑海里冒出这么个念头，郑建国吃饭的速度也就变快了不少，后面随着两个火锅上了桌子，他才拿起筷子下手时，不想门外传来了个声音：“先生，抱歉啊，那个火锅上错了个——” 郑建国收回筷子的时候，罗树强面色一变看向了出现的服务员：“上什么上错了？就放这里了。” “先生，这是别人的火锅。” 女服务员开口强调了下，郑建国也就抬手止住了继续开口的罗树强：“罗叔叔，让她端下去就是。” “好，你端走吧。” 罗树强狠狠的瞪了眼女服务员时，旁边的石玉已经站了起来走向女服务员，不知说了什么就听女服务员开口道：“这个，这是崔主任的火锅，我给你们再上个不行？” “唉，今天就这样吧。” 郑建国瞥了眼旁边放下筷子的卡米尔，罗树强也就强笑起来：“那行，今天就这样了，石玉你出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咱们喝会茶吧？” “罗叔叔，你还想在这里喝茶呢？” 眼瞅着罗树强要发狠的样子，郑建国倒是没怎么在意的笑着说过，又看过旁边的郑冬花和范萍范颖等人道：“咱们去火车站坐坐吧，时间也不早了。” “唉，这次想让你宾至如归来着——” 罗树强扫过桌子上已经凉透的菜，郑建国已经不等他继续说下去，接口道：“到这里来还不如去你家里坐坐了——” “哈——” 罗树强听的面露微笑过，接着开口道：“如果去我那里这饭也吃不安稳，因为大院里的人都会知道你回来了。” “嗯，也是。” 想起罗树强现在的级别，郑建国便发现自己先前想简单了，就好像他在接受到邀请后想的那般简单，去羊城吃完饭还能休息会，谁知道特么的会遇到临时停车？ 不过这都不是大问题，郑建国转头看了眼罗兰道：“罗兰，你不在这里过一夜？” “我不，俺妈过些天就去波士顿了。” 罗兰面色微变的说过，郑建国也就对罗树强报以一笑，后者对于这个宝贝闺女的说法也是感到无语，再看看她身边正拿眼打量自己的李铁，便自嘲的笑起：“哈，我这个爹还没李丽君的演唱会重要——” “爸——” 罗兰娇声叫起时，郑建国便冲着卡米尔和乔安娜点了下头：“咱们走了。” 虽然没有吃饱，卡米尔依旧飞快站起，看过腕表后开口道：“这边有糖葫芦吗？” 卡米尔是用普通话说的，郑建国被问了个蒙时，旁边罗兰的妈妈范萍开口道：“有倒是有，不过需要碰着找，我来这几年就遇到几次。” 随着大约翰将外套递过来，郑建国接过后看着雪莉帮卡米尔和乔安娜拿来外套，他便在穿上后开口道：“想吃回去我给你做。” 卡米尔面现惊讶：“你会做吗？” “那有什么难的，就是把冰糖熬化了，用山楂串搅搅什么的。” 郑建国还真是会做糖葫芦，当然这是他上辈子学会的，之所以在重生那会儿没靠这个赚点钱，还是怕被人惦记上在档案里写一笔，这会儿当然是不怕了。 “哦，那就太好了。” 卡米尔面现惊喜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个声音：“罗主任，罗主任，真是不好意思——” 随着声音传来，一个穿着宽大西装的中年男人出现，满脸带笑的看清屋里情况后，显然没想到里面是这么个情况：“唉，是兄弟招待不周，大家坐大家坐，我已经安排厨房——” 低头看了下手腕上的表，郑建国没理他的径直擦肩而过，身后的卡米尔和乔安娜飞快跟上，大约翰也就跟着出了门冲布朗道：“咱们现在去火车站——” 大约翰声音未落，旁边突然传来了个声音：“喲，抢人家的菜不成，就恼羞成怒叫经理了？” 正文 第七百一十八章 拍脑袋的想法 怀着对李铁的无语，郑建国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检过票上了车，很快随着大约翰郑冬花和安迪等人上来，车子况且况且的开动，卡米尔突然开口道：“咦，这节车厢里就咱们这些人？” 被卡米尔提醒，郑建国才发现这节车厢里上百个座位，竟然只有这些人时，旁边的大约翰开口道：“为了避免出现咱们来时遇到的麻烦，我把这节车厢的票都买下来了，大家可以随意坐。” “——” 郑冬花面现无语的看了下郑建国，先前她还以为下午回港岛的人不多，接着就感觉这样也不错，大家最起码清净不少，只是好像票价56港币一张？ 100张就是5600？ 从郑建国隐现赞许的脸上收回目光，郑冬花便想起了先前在商店里买的零食：“建国，我们先前买了瓜子，你要不要吃点？” “好，那就来点，五香的？” 眼前一亮，郑建国就见郑冬花打开了随身的牛皮纸袋，从里面抓起后发现是西瓜子，当即开口道：“没有葵花子？” “你看怎么样，我说建国会问吧？” 旁边，寇阳面带微笑说了句，郑冬花便跟着笑起道：“没有，这边只有西瓜子和南瓜子，咱们家里那种没有，而且还是甜的，卡米尔应该能吃点。” “好，那就尝尝。” 抓了把放到卡米尔和乔安娜面前的桌子上，郑建国熟练的放在嘴里一个磕了，接着拿出来用手捏开后坐下，将瓜子仁放到两人面前开口道：“皮是不能吃的。” “噢。” 面现惊奇的瞅过瓜子仁，卡米尔便见乔安娜摸走后放进了她嘴里，眼睛瞬间瞪大后才要开口，郑建国已经又拿了个瓜子道：“这样竖起拿住，用门牙轻轻咬这个位置——” 卡米尔对这个瓜子并不陌生，陌生的是吃法，她从小到大的认知是这玩意全部都可以吃，而里面的仁则是有烘焙糕点时才用到。 当然，卡米尔现在的注意力并不是学习怎么剥，而是在郑建国示范着咬开了，便探手拿过来放进了嘴里。 乔安娜挑了下眉头面露微笑，和郑建国看着卡米尔的时候，旁边郑冬花声音传来：“要是有炒花生就好了，建国你说在波士顿卖炒货能赚钱吗？” “这应该可以。” 郑建国在教过卡米尔和乔安娜后自己吃了几个停住，欧美吃瓜子的历史并不短，只是手段单一不像中国美食文化多元，一个葵花瓜子就五香焦糖话梅咖啡等等诸多味道，主要作用类似于国内的佐料，而不是当做零食。 当然，这是郑建国上辈子里的记忆，现在炒货在国内从瓜子到添加剂都是计划物资，购买时需要凭借票才能买到，而票则是逢年过节才会发一二斤，就这也只有城镇职工才能享有，所以傻子瓜子的生意才会那么火。 至于说傻子的原材料从哪搞来的？ 这就是上面要打击经济犯罪的原因了。 好在郑冬花问的是在美利坚炒瓜子卖，郑建国也就把国内这会儿投机倒把扔出了脑海，欧美人没有嗑瓜子的习惯，想要起步也肯定是卖给有习惯的华人。 这么想来，赚大钱可能做不到，养家糊口的小钱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只是让郑建国没想到的，却是乔安娜突然开口了：“这个生意，能赚钱吗？” 郑建国却没理她的转头看向了大约翰：“那些玩具的专利还没下来？” 大约翰点了下头道：“已经安排工厂开模，距离申请还要一段时间。” “那是什么玩具？” 正拿了个西瓜子在使劲的卡米尔抬眼看来，郑建国便探手从她手里要拿过瓜子，不想沾了点口水的瓜子丝滑异常，食指和拇指才使劲捏住便啪的弹飞出去，他也就重新拿个瓜子咬了下剥开，放回她手里后道：“和你那个品牌一样，这些玩具是我送给乔安娜的礼物。” 看着手心白色的瓜子仁，卡米尔眨了下眼睛后看向乔安娜，不知想到了什么的开口道：“哦，这下我们都一样了，姐姐。” “你是卡米尔，我是乔安娜，这怎么会一样呢。” 虽然惊讶于郑建国还给自己准备了礼物，乔安娜却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惹起卡米尔的妒忌，飞快笑道：“不信你问郑，卡米尔是独一无二的。” “嗯，谢谢你，姐姐。” 飞快看了眼郑建国，卡米尔便将手心的瓜子仁放到了乔安娜手里：“你吃。” 发现乔安娜两句话就化解了卡米尔的妒忌，郑建国便松了口气，接下来也没再说玩具的事儿，开始拿着瓜子教起两女怎么吃。 由于这节车厢里都是自己人，郑建国等人在接下来直到列车停下，也只有和送水的乘务员说了几句话，大约翰和布朗将吃的瓜子皮和其他干果壳收拾干净，便在车子停下后顶着乘务员的好奇目光，踩在了港岛的站台上。 “BOSS，他们在那边。” 安迪一眼瞅见巨人般的博尔特，郑建国便带着大约翰走了过去，还没靠近就见比常人大了两号还多的博尔特瓮声瓮气道：“BOSS，您早上离开后没多久，便有您的曰本朋友过来，说是叫加藤森空。” “这家伙的鼻子倒是挺灵的。” 下意识的嘀咕了句，郑建国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大约翰，后者飞快开口道：“我没有通知他——” “嗯，那看样子是白天鹅泄露了行踪。” 确认不是大约翰通知的，郑建国没怎么费劲儿就猜出了加藤森空找来的原因，说完后面露微笑道：“我感觉他应该是来蹭白天鹅去成田机场的。” 大约翰虽然在想鼻子灵有什么说法时，也没忘了对加藤森空的到来给出积极评价：“那就是倒履相迎几千里了。” “呵呵，你这个词用的不错。” 郑建国面带赞许的点了点头，脚下跟着博尔特从旁边几十双注视到出站口离开，这只是在上了车后卡米尔开口道：“咱们还要去曰本吗？！” “要去，港岛机场跑道级别太低，白天鹅无法满载起飞——” 随着车子开动窗外的景色不断后退，郑建国冲着卡米尔解释起来：“需要到曰本成田机场加油，才能回波士顿。” “去纽约吧。” 卡米尔突然扯住郑建国的胳膊说过，不过眼睛一眨想起昨天晚上吃的那个，飞快接着道：“我还想吃昨天晚上那个菜。” “那个不是菜。” 前面才计算了下时差看看去纽约的利弊，郑建国差点没跟上她要吃干炒牛河的神转移，于是冲着前面的大约翰道：“让人去多买几份干炒牛河送到瑞银大厦里去，这次真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下次不能这么匆忙了。” “好的，先生。” 大约翰应下后拿起副驾驶上的车载对讲机，让人去炒干炒牛河后放下了对讲机，转过头瞅了正依偎在郑建国身旁的卡米尔，开口道：“这次回去还给卡米尔和乔安娜造成了不便。” “嗯？” 郑建国下意识的转头时，不想卡米尔正好从他胳膊上抬起头来，两人鼻尖碰了下后卡米尔皱了皱挺直的鼻头，小声嘀咕道：“那里的洗手间里没有隔间，没有马桶，没有手纸，当然我应该自己带的——” “嗯，那边是挺艰苦。” 郑建国探手拍了拍卡米尔的手，感觉有些冰凉后握住，便听前面的大约翰开口说道：“先生，您在善县的家也应该改善下，这样日后回去的时候，也不会遇到这些问题，老夫人也已经适应不列颠的生活了。” “这个事情，你去办吧。” 想起过了年就要回善县的老娘杜小妹和儿子郑超超，郑建国原本是想把这个活安排给郝汉，不过想起别说郝汉这家伙了，就是整个建国公司都没几个去过不列颠的，也就将这个活安排给了大约翰：“以不要张扬为主。” “迈雅和布朗都要派过去，你说不要张扬呢？” 悠悠的看了眼郑建国，大约翰想了下也就把这个念头扔出了脑海，开口应下道：“是，先生。” 瞅过大约翰的侧脸，卡米尔眨了眨眼后突然开口道：“你家里比羊城还落后吗？” “是。” 郑建国面现古怪的应下后附头到了卡米尔耳畔道：“我小时候都用土坷垃擦屁股。” “啊——” 瞬间将原本就不小的眼睛瞪大，蓝色的眼眸里充满了震惊不说，卡米尔只是想了下那个画面已经呆了：“真的？” 看到卡米尔问的天真，郑建国倒是缓缓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正色道：“真的，现在也应该有不少孩子会用这个办法，美利坚虽然有贫富差距天差地别，可这个国家连贫富差距都没有，大家过的日子都是差不多的，许多孩子连上学的作业本都是正面的用完，然后拿反面来写作业，铅笔则是用到拿不住——嗯？” 瞅着说了半截吐出个疑惑词语的郑建国，卡米尔满脸好奇道：“你想到了什么？” 探手将卡米尔冰凉的手握住，郑建国就感觉另一边的胳膊上多了股力道，便探手摸了过去感受着同样的凉意，当即开口道：“我感觉可以开个铅笔厂和造纸厂，嗯，再搞块林场来种些树。” 敏锐的捕捉到后面传来的声音，大约翰开口道：“您不是说这样做会有邀买人心的嫌疑吗？” “可以生产了捐出去，钱什么的容易被人挪用——” 想起前两年捐款的去向，郑建国虽然捐钱后还让已经成为徐主任的徐秘做了笔账，然而架不住教育部门在各地的弱势，许多钱都以维修校舍添置桌椅的理由挪用，结果就是连他看到这些理由也只能选择接受，主要是全国上下都缺钱：“即便这些东西他们拿去卖了，这些铅笔和作业本也会以远低于市场价的价格，落到学生手里。” “这又是个拍脑袋的想法。” 大约翰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时，面带探寻的开口道：“这个应该是交给建国公司处理吗？” “是，你先做下记录。” 郑建国想了想今年建国公司的重点，也就把这个想法扔出了脑海，在车子到达瑞银大厦后下了车，便见门口旁边加藤森空正鞠躬九十度：“嗨，郑君。” “娘的，你这个大礼我感觉很不好。” 冲着加藤森空看了眼，郑建国是想了下就没忍住：“加藤，你我关系还用这么正式吗？” “当然，对待外人如果都是正式的话，那么以咱们的关系来说，再怎么正式也不为过！” 嘴上飞快的说过，加藤森空又微微的鞠了个躬，浑然没听出郑建国话中不爽的模样：“在下原本是来听李丽君演唱会，不想在到达后听说郑君也在港岛，这真是千里有缘来相会——” 原本面带微笑的郑建国才惊讶于这货竟然是来看演唱会的，而不是自己猜测的从机场那边知道白天鹅时，随着对方最后一句字正腔圆而变了脸：“千里有缘来相会是对男女来说的，加藤你这个词用的不好。” 直起身的加藤森空面现呆滞：“啊，那咱们是他乡遇故知？” “这是你的他乡——” 下意识的说了句，郑建国便醒悟到他所站立的地方虽然也是国土，可现在还插着不列颠的米字旗，于是迅速改口道：“你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 “那些政客太官僚了，有些东京都议员认为计划涉及人口众多——” 跟着郑建国往瑞银大厦里走着，加藤森空落后半个身位的还没说完，旁边突然出来了个呼唤：“郑建国，你去哪里了？！” “嗯？” 猛然听到有人指名道姓的叫自己，郑建国神情一愣便转头看了过去，只是在看清对方的模样后眉头挑起：“王社长？” “呵，你还认识我？” 王义国方正的面颊上神情不怒自威，嘴里呵斥过后在郑建国身边的卡米尔和乔安娜脸上扫过，眉宇间也就拧成了个疙瘩：“你看你，你还有外交官的样子吗？管家随行前呼后拥，还带了两个外国女人招摇过市——” 眉头挑起，郑建国神情一变就要发作时，陡然间扯开了大衣道：“我这边有录音机录音呢。” 正文 第七百一十九章 对牛弹琴 王义国脸都绿了，原本的国字脸气成了个马脸：“郑建国，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面现恍然的瞅着对方，郑建国面上的戏谑模样瞬间收起，接着想起旁边不止有大约翰和瑞银的经理以及加藤森空，便放低了声音道：“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并且我准备好了就这么做的行为负责，王义国社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先前以为你不知道我以前的手段，现在看来你知道我以前的手段，还跳到我面前指名道姓的质问我，现在我正式警告你，如果下次你还这样出现在我面前，别怪我让你难堪。” 浑身抖了下，王义国花白眉毛下的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惊讶光芒，嘴皮子哆嗦着道：“跋扈，跋扈，你这是跋扈！” “哈。” 郑建国被气笑了，瞥了眼王义国后转身就走：“我要是跋扈，就让保镖们把你扔出去了，还会让你站在我面前？” 发现郑建国竟然真的转身离开，王义国瞬间老脸通红便要抬脚去追，不想旁边多了个西装革履的外国人，满眼注视的挡住了自己：“先生，请你不要纠缠，否则我要叫警察了。” “大约翰，不用管他。” 听到大约翰的警告，郑建国招呼了句便带着加藤森空和卡米尔走到电梯口，很快呼啦啦的十来人进了电梯，随着电梯门关闭加藤森空突然开口道：“先前那位是——” 转头瞅过面前身形并不小的小鬼子，郑建国不知想到什么的扯了扯嘴角，笑道：“你先前才说过啊，官僚啊，那就是个老官僚，这种人在哪里都有，曰本，美利坚，不列颠，港岛——” 郑建国说的有些快，加藤森空虽然先前一直用中文，可这些都是他平时想起来才学的，和大约翰以及卡米尔等人学习的主观能动性压根没啥可比性，所以后面的地名就连蒙带猜过，面现探寻道：“他是你的上级？” 摇了摇头，郑建国收起了面上的笑容道：“他的级别比我高，但不是我的上级，他来找我是想当中间人的，那种美利坚老式绑匪会用的中间人，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白皙的面颊上现出恍然，加藤森空接着露出了吃惊模样：“可我感觉他好像你的上级？” “前面我说了，他的级别比我高，就认为可以对我发号司令——” 下意识的指出王义国会这么做的心态，郑建国却在看向这个小鬼子后突然说了句：“和你们那边的前辈差不多。” 加藤森空面现思索后开口道：“这并不一样，如果我们大曰本国有像你这样的后辈，没有任何前辈敢这样无礼对你，他们和你套近乎还来不及了。” 瞥了眼这货，郑建国倒也知道加藤森空说的到不假，当然这在他看来也是社会制度不同造成的差异：“这是资本主义的利己思维作祟，而共和国的思维方式是舍己为人的奉献，这也是那个老官僚对我态度的原因，认为我应该以大局为重的，去按照他认为解决事情的方式做。” 加藤森空面现迟疑道：“他要你抛弃自己的意志服从于他？” “是放弃我的立场，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郑建国摇了摇头并未再解释下去，而是改口道：“对了，你们东京都那个官僚议员是想做什么？索贿还是想当为民做主的清官？” 知道郑建国不想继续先前的话题，加藤森空飞快开口道：“他岳父有个建筑公司，里面大部分人都是社团三口组的成员，所以比较麻烦。” 郑建国缓缓的点了下头：“哦，原来是仁人志士，那你要加油了。” “？？？” 加藤森空满脸呆滞的时候，上行的电梯发出了叮的一声停住，郑建国便当先走了出去，留下身后的加藤森空怀揣着不知什么心情跟上，跟着出了电梯的郑冬花飞快道：“建国，那我们回房间了。” “嗯，你们也休息下，他们买的河粉应该也快到了。” 感受着暖暖的空调，郑建国说完后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卡米尔和乔安娜也没理加藤森空的双双走进旁边的房间里，加藤森空左右看了看的开口道：“郑君，你来参加演唱会是为了缓和两岸的关系吧？” “哦，加藤你还对这个有研究？” 郑建国将大衣交给大约翰后松了松脖颈上有些紧的领带，大约翰也看向了加藤森空道：“加藤你还是喝酒？” “不，我最近在戒酒了，你给我准备下咖啡好了。” 飞快的说着，加藤森空也没见外的到了落地窗前瞅过，接着面现惊讶道：“哇，这里的风景真是太好了，竟然能看到维多利亚湾，晚上肯定很漂亮。” 到了加藤森空旁边，郑建国扫过远处好像怀抱般的港湾，开口道：“所以米字旗人不想走，他们在强行租借一百年后都不想还给主人，还想要继续借下去。” 神情一愣，加藤森空瞥了眼郑建国的神情，发现他脸上看不出异样，才开口道：“那时候和现在不同，中华人民共和国1949年10月1日成立——” “没什么不同，“现在”这个说法是个错觉——” 知道对方是指米字旗人从八旗人手中借走的港岛，郑建国转头看向了这货满脸正色道：“事实上没有现在和未来，我们都身处历史之中，远的有你去年在港岛赚了15亿美元，已经在港岛金融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近的有眼前我才说过的还想要继续借下去，以及未来三个小时后会参加的李丽君演唱会，将会在随后的港岛乐坛留下印记。 而15年后的1997年7月1日中国收回港岛，则是在中英两国历史书上共同书写下友谊的见证，这样的话你认为还有什么不同吗？！” 加藤森空有些蒙，郑建国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了三秒，才醒悟到自己是对牛弹琴了：“加藤，以后好好学下中文。” “嗨伊！” 直直的鞠躬九十度，行过礼的加藤森空在直起腰后满脸尴尬：“真是抱歉，没有能聆听——” “讲英语！” 听到对方说了半截中文还要想词，郑建国干脆抬手止住了他继续说下去，不想旁边大约翰开口用英语道：“加藤，中文有句话叫做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这句话也可以翻译为实力为王，当年不列颠从腐朽的清朝手中租借走了港岛，现在强大起来的共和国当然可以要求不列颠归还港岛，我现在怀疑你当年是怎么从哈佛毕业的？” “嗨咿！” 再次鞠躬九十度，加藤森空满脸受教后的茅塞顿开：“约翰，你教育的是，我是太愚笨了，郑，不知这次有没有需要在下效劳的地方？” “噢——” 面现恍然的扫了眼大约翰，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这点，知道这货去年凭着顶锅的活让身家翻了差不多一倍，也就好奇道：“加藤，你去年除了在忙计划的事儿，还有什么动作吗？” 动作？ 加藤森空面现疑惑时，大约翰飞快开口道：“就是商业运作投资什么的。” “噢，有！” 加藤森空挑了下眉头后开口道：“在听说动视游戏让NEC和东芝以及日立就某个型号的芯片报价后，我买了些这些公司的股票，不过郑你应该找我的，你让他们报价，他们不会自相拆台的，大藏省不会让他们这么做。” 听到对方提起了动视游戏，郑建国转头看了眼旁边的大约翰，后者飞快开口道：“你是从大藏省那里得到的消息？” 加藤森空面上露出了笑意：“当然，他们在确认了购买者的身份后，有人就找到了我——” 确认不是自己公司这边泄露出去的消息，郑建国对于小鬼子的这个做法也没奇怪，先前加藤森空就说过小鬼子的服从性有多强，他只是没想到这家伙会去买日本半导体的股票，心中便是一动：“小鬼子的半导体——” 郑建国的记忆中，半导体是南棒子和美利坚为主，新闻联播和网络上到处都在说人家有多先进，先进到某个品牌手机没了人家芯片就要卖卖卖的程度，那么现在和美利坚IBM都不相上下的小鬼子，是怎么凉凉的？ 郑建国并不知道曰本半导体的发展之所以凉凉，还是受到了广岛协议引发的金融泡沫和房市泡沫双重打击，其最直接的原因便是投资者在面对着一日三涨的房子和股票，就不会去选择投资巨大回报漫长成本高昂的制造业，面对买到就会赚到的某白酒股，手握几百万的人是真坐不住。 当然，这并不是说曰本就没有有识之士看到看不出实业的重要性，相反的是他们能够清晰看到实业发展带来的利与弊，整个八十年代曰本凭借着物美价廉的制造业把全世界同行打到满地找牙，最终引来了美利坚爸爸的经济大棒。 那么，这种情况下还要继续发展实业呢？！ 倒不如趁着泡沫经济高涨之际，出海！ 与郑建国想办法去拿地皮和房子来赚钱不同，曰本人手里原本就有大批价格低廉的房子和地，而至于股票市场里的各种证券就不说了，为了刺激经济开闸放水的曰元，开动印刷机就能印。 再加上美利坚还要求曰元升值，原本能买一辆车的钱现在能买一辆半了，这还不赶快出去买买买？ 所以，当所谓的曰本经济泡沫危机破裂后，也就是各种砖家和分析家们口中最悲惨的10年20年里，曰本的人均GDP依旧比美利坚都要多，因为其国家经济已经借着经济全球化的进程完成了出海转折。 简单总结下，就是曰本这个股民，被美利坚要求在股票最高位抛出离场，这个股民连国家经济都不顾了，还会在乎制造业中的半导体技术？！ 好在，曰本虽然碍于爸爸的威胁选择放弃，可郑建国在到达美利坚那天就开始惦记这个技术，现在猛不丁的听到加藤森空还买了NEC和东芝等公司的股票，那心底埋藏着的念头便又冒了出来：“现在合适插手吗？” 脑海里才冒出这个念头，郑建国便在看到加藤森空时将之扔出脑海，一手养大的小鬼子都保不住，那么自己这号的也是想当然的不可能。 “咚咚——” 两声敲门声将郑建国注意力扯开，大约翰到了门口后打开，转身道：“先生，干炒牛河买回来了。” “你也随便吃点，中午都没吃上饭。” 摆了下手，郑建国也是真的感觉饿了，望着安迪拎了好些袋子进来，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加藤森空：“加藤，一起吃点？” “噢，不用，我该回酒店了，过会再来拜访。” 知道自己有些碍事儿，加藤森空说着便告辞离开，郑建国将他送到屋门口目送进了电梯，卡米尔和乔安娜已经从卧室里出来到了食盒面前，打开后卡米尔鼻头抽动两下，娇声道：“嗯，我饿了，我感觉能吃两盒。” “大约翰，你也可以去吃了。” 瞅过旁边的大约翰，郑建国说完后便见他应过后离开，乔安娜已经打开了份放到他面前，旁边卡米尔开口道：“吃完我要休息会，先前差点睡着。” “那就休息会，我叫你。” 看了下手腕上的表，郑建国发现已经快17点了，便想到昨天几人的时差都还没倒完，再次感觉到今天算是白折腾了，时间浪费不说又冷又饿又特么的累，瞅着大口吃起河粉的两女面现歉意：“嗯，今天真是个糟糕的一天。” “没有，我感觉要是没有先前那个老头找你麻烦，今天算是个难得的经历。” 乔安娜摇了摇头边吃边说过，她虽然之前在电视上看到过非洲那些人穷到吃土，却没从电视上看到用土坷垃擦屁股，在集上她在那个招待所里洗手间的感受，算是对贫穷有了切身的体会：“以前我们认为贫穷只是吃不饱穿不暖，没想到会这么糟糕。” 郑建国显然没想到乔安娜会给出这么个评价，拿起筷子吃了口只匆匆咀嚼两下咽了，也就想起自己好久没饿过肚子的事实来：“那人就不说了，先前我想了下，要不今天晚上看完演唱会咱们就走，这样算上在成田机场加油检修的两个小时，到达纽约时正好是9号的晚上6点。” 手中的筷子一停，卡米尔满脸惊喜道：“真的？” 正文 第七百二十一章 那叫互动 嘴上说过，郑建国也知道这么说是有些对牛弹琴，于是继续解释道：“简单来说，之前的试管婴儿是将蝌蚪放到卵细胞面前，等它自己钻进去后开始有丝分裂，再移植到孕妇的肚子里面，而我开发的这个技术，是直接将蝌蚪送到卵细胞里面，目前第一只试管猴已经3个月大了。” 加藤森空面现探寻道：“试管猴？” 点了下头，郑建国开口道：“通过这项技术出生的猴子，其存在证明了这项技术的可行性和安全性，据我所知已经有患者成为了该技术的受益者，当然出于对患者隐私的保护，我并不能告诉你更具体的信息。” 由于单蝌蚪注射技术属于生殖中心的研究领域，郑建国在成果发表后便将资料和数据移交过去，毕竟他搞这个的目的是为了克隆猴做技术储备，并不是想放着自己的坦途不走，再开自找麻烦的去新领域折腾。 当然，技术资料什么的虽然都移交过去，郑建国却并未放弃对该技术的研究，依旧在幽门螺旋杆菌研究所里，搞了个试管猴的课题组来测试不同试验参数。 明面上，郑建国是打着继续研究的名义，实际上，他的目的依旧是为了未来克隆猴做数据储备。 如果是其他的研究员或者医生什么人，甚至是连阿肯·迈尔斯这样的中心主任，医院和学校都有各种办法来说服他放弃这个想法，最直接的就是从预算上进行干预。 可郑建国并不差钱，再加上还有自己的医院，以及超乎常人的大脑，医院和校董会就不想在这个事儿上和他闹什么分歧，正如加藤森空所说那样，套近乎还来不及呢。 有天赋的科学家本来就很难找了，而如果这个科学家还已经有了开天辟地的成果，还又有着充足的财富去氪金，没有哪个科研机构会去得罪这样的人物。 所以于对郑建国自身财力的忌惮，医院和学校董事会也没想和他说这个事儿，没有什么研究也就罢了，不外乎浪费点资金，可一旦郑建国再搞出什么成果，那到时候就和医院以及学校没啥事儿了。 于是，面对现实选择躺平接受的阿肯·迈尔斯，便捏着鼻子认下这个既成事实不说，还把单蝌蚪注射技术的进展情况汇总给了他。 而这，在保证了郑建国对于这项技术最新进展的了解前提下，也从侧面获得了他对生殖中心的支持和认可：“不过目前这项技术已经由生殖中心那边接手，我这边只是做些纯研究的工作。” 加藤森空微微点了下头没再说什么，郑建国却知道这家伙应该是心动了，当然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家伙竟然在演唱会开始前，突然开口道：“郑，过会我跟你直接去纽约，可以吗？” 眼瞅着台上乐队已经奏乐，吊起的射灯开始跟随音乐变化，深蓝色的地灯亮起，将巨大幕布打成阴深恐怖场景，郑建国的注意力收回：“这是你临时改变的主意？” 目光从动作生硬的热场伴舞身上收回，加藤森空眉头微皱的摇了摇头道：“我要去找亚伯拉罕来纠正下我的欣赏能力，没想到这里的舞美设计这么——” 加藤森空满脸嫌弃的才说了半截，就在看到旁边郑建国后改了口：“我听说他那里正在排练《歌剧魅影》，不知道怎么样了。” 郑建国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这会儿台上的热舞环节结束，伴随着幕布缓缓打开，电子钢琴的滴答声响起，一个巨大的人影出现在幕布上面，留着短发烫头的妩媚身姿出现在聚光灯下，低声吟唱：“让我们肩并肩手拉手——” 按照漂亮字面意义来说，漂是指漂洗后给人耳目一新，亮是给人视觉冲击，比如眼前一亮天亮了，这朵玫瑰花真漂亮等。 作为褒义词通常形容人物和事物让人记忆深刻，之外还用于肯定或者认可的态度表达，这事儿干的太漂亮了。 李丽君并不是个漂亮的女人，甚至极端点去说，这个词和她基本没什么关系，她身上有种基于典雅气质融合而成的美，这种美没有视觉上的冲击感，需要慢慢去靠近细细去品味。 当然，能够慢慢靠近还可以细细去品味的，不说放在郑建国的记忆里中了，就是现在这个时候都很少有人能做到。 因为有机会的人大多没什么耐心，比如这会儿的郑建国，哪怕台上轻声歌唱的李丽君不时望来，他关注的却是加藤森空另一边加藤洋子那头的凌青霞，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扎在脑后，将原本就精致到惊艳的五官更加突显出来，搭配着勾勒出曲线的高领针织衣，这就让人很是难忘了。 只是，凌青霞的硬伤也不是没有，郑建国借着和加藤森空说话的功夫冲对方笑笑，回过头来就听旁边的卡米尔开口道：“她的还没我大。” “——” 嘴角扯了下，郑建国知道这个时候台上后面不知多少人在打量自己，心中感叹着卡米尔越来越牛虻时，也知道这并不是她变成了牛虻。 而是因为男女间一旦突破了那层关系，除了相处时动不动便会天雷勾动地火打到混沌初开，平时说话间则会更加肆无忌惮，再加上两人间还夹了个乔安娜，三人在一起可是比画眉还夸张。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卡米尔和乔安娜会变成这样，他要负上最大的责任，所以面对卡米尔的醋意，他便开始装傻：“什么？” “你不是在看她吗？” 卡米尔瞥了眼远处那个女人，接着收回目光打量过郑建国，接着开口道：“她没有烫发梳着马尾辫，穿着紧身线衣长的也不错——” “然后呢？” 郑建国有些心虚的装作不在意问了，卡米尔想也没想的开口道：“这不就是你喜欢的文质秀气类型么？” “卡米尔，我喜欢也是要看人的，不是说这个类型打扮的我就会喜欢。” 继续强忍着心虚辩解过，郑建国当然知道怎么化解卡米尔的的诘问：“我喜欢卡米尔，还有乔安娜。” “哦？” 想象下台上的李丽君如果留着头马尾辫，卡米尔心中美滋滋的算是接受了他的这个说法，不过下一刻便想到了个事儿：“她不会让你再和林肯中心那样唱歌吧？” “那叫互动，是调节现场气氛的技巧。” 眼瞅着卡米尔不再纠结自己看凌青霞，郑建国松了口气后看向李丽君，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这个姐姐会不会和自己互动下，因为这个事儿并未安排：“不过我们会在演唱会结束后进行合影，还有那边那个许小凤，也是我这次回来的目的。” “嗯，那还好。” 卡米尔小声嘀咕过，不过下一刻她就想问下你们是不是去房间里面合影，可瞅着台上的李丽君便决定不如在接下来上飞机前都跟着他简单。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卡米尔看到李丽君和第一排的人都做了互动，便发现直到结束郑建国也没什么机会和李丽君以及那个女人独处，也就在上了前往机场的车后揽住他的胳膊：“我瞌睡了。” 对于卡米尔的小心思，郑建国倒是并未放在心上，因为从昨天开始倒时差，到今天早上忙到现在，先前在来体育馆演出现场也只吃了些河粉，这会儿是除了有些累之外便是感觉有点饿，自然没啥心情去猜她的小心思：“你饿不饿，上飞机后咱们吃点东西就休息好了，” “嗯。” 轻轻应了声，卡米尔听到郑建国没了其他安排，心中自然是松了口气，想起喜欢吃的巧克力松饼才要开口，不想前面路旁突然传来了阵吵嚷，一大群人手拿砍刀棍棒的画面印入眼帘，车载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注意，注意，前面发生了暴力冲突事件，注意避让以保证安全——” 副驾驶上的大约翰转头看了眼郑建国，发现他只是看着窗外并没什么指示，也就没有拿起对讲机回答，很快车队安全通过诡异和前面疾驰而来的警车擦肩而过，对讲机里传来了个声音：“车队安全通过冲突区域，警报解除。” 卡米尔从窗外的喧嚣排挡上收回目光，冲着郑建国开口道：“我还以为这里没有打架的呢。” “呵呵，那是我没打开电视让你看看。” 卡米尔说的有些天真，郑建国不禁笑了笑道：“记住了，这个世界上只要阳光能够照到的地方，就会有黑暗，而照不到的地方，更是永久冰冷的黑暗。” 飞快点了下头，卡米尔不知想到了什么的面现兴奋道：“是了是了，我们老师说，月球上有个地方永久都是黑暗的，是把，姐姐？” 乔安娜开口道：“不是，你说的可能是因为潮汐锁定导致月球始终保持一面对向地球，实际上月球自己也是在旋转的，所以当咱们看到的这面月球消失，也就是白天的时候，它另一面就会被太阳照到。” 卡米尔面色微变，接着开口道：“那月球上有太阳永远照不到的地方吗？” “没有！” 乔安娜摇了摇头再次给了个否定的答案，好在她在看到卡米尔突然变的沉默起来时，也就知道这个妹子是在生气了，便接着开口道：“如果你想找太阳照不到的地方，那就是马里亚纳大海沟了，咱们地理课上教过的。” “哦，原来在地球上，那是我记错了。” 卡米尔面现恍然的小心翼翼看了眼郑建国，浑然不知他另一边的手已经探上了乔安娜的腿，轻轻挠了两下迅速收回：“其实马里亚纳大海沟也是因为海水遮挡，海面1000米以下就没什么阳光——” 轻轻的将手摸上郑建国的大腿，乔安娜面带好奇道：“那个大海沟下面有生物吗？” “当然有。” 随着大腿上传来的异样，郑建国不带痕迹的轻轻按住乱窜的手，转头看了眼满是挑逗的蓝色眼眸，接着开口道：“所有鱼类在死亡后都会以残骸或者粪便的形势回到海底，所以即便是太阳无法照耀的万米深海，也生存着不少海洋生物，这就是生命的伟大和顽强。” 卡米尔却不知两人在搞小动作，面带好奇的开口道：“那底下会有美人鱼吗？” “呵呵。” 听到这天真的问题，郑建国便面现宠溺的看了眼卡米尔，开口道：“像你这样美的美人鱼吗？” “哼。” 白皙面颊上闪过妩媚模样，卡米尔满心甜甜的瞥了眼郑建国时，接着发现他那边的乔安娜没了动静，便侧头看了下道：“姐姐，你睡着了？” “嗯，差点睡了，你们说什么了？” 乔安娜装作睡醒的样子问过，还大大打了个哈欠：“哈——好困。” 装睡虽然是假的，可乔安娜这个哈欠打完眼泪都出来的模样，还是成功迷惑住了卡米尔，于是先前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咱们吃完就睡吧，哦，还得洗澡，飞机上能洗澡吗？” “当然可以！” 眼瞅着卡米尔没有发现，郑建国开口时便松了口气，知道以后不能再这样撩拨乔安娜了，于是话音未落接着道：“大约翰，现在能联系飞机吗？” “先生，我已经让布朗安排所有人的宵夜了。” 大约翰转头说过，郑建国才要开口就听旁边的卡米尔叫起：“哇，大约翰你太好了——” “谢谢。” 冲着满脸惊喜的卡米尔说了，大约翰便回头看向了前面车窗外，先前他虽然没看到郑建国和乔安娜两人手上动作，却从车外后视镜中看到了面色有异的乔安娜，再加上她对卡米尔撒谎说的睡着了，也就明白先前是发生了什么。 大约翰虽然没有打算过成家，可他并不是没接触过女人，毕竟他在哈佛商学院读书那会儿，正是各个大学搞解放活塞运动的时候，再加上学习能力强悍还积极参加各个社团，身边一直没缺少过女朋友。 所以作为过来人，大约翰很明白年轻人在一起时的胡天胡地，至于郑建国和乔安娜先前的小动作，在他眼里压根都不需要提醒。 只是随着车队拐进机场，大约翰瞅着车窗上飘落的水珠，正要拿起对讲机就见远处的白天鹅停机坪旁，布朗带着几个人已经打开了伞：“先生，外边下雨了。” 正文 第七百二十二章 当然可以 “那就赶快起飞。” 郑建国当然知道下雨对飞机起降意味着什么，再加上港岛这边的跑道窄短周边建筑物林立，每次白天鹅起降都是对机长的巨大考验。 这么想着，郑建国在车子停下后大约翰和布朗一边一个开了车门，他便招呼起后面的郑冬花和范颖诸人：“大家赶快上飞机，咱们马上起飞了。” 随着郑建国的声音传开，天空中猛然间刮来阵狂风，布朗手中的伞刷的被吹到翻了个面，于是才下了车的郑冬花等人和加藤森空看到，也不顾正紧的小雨疾步冲向了远处的飞机。 被淋了满头的雨，郑建国也没什么雨夜漫步的心情，带着裹紧大衣的卡米尔和乔安娜往登机梯走去，很快大家便稀拉拉都进了机舱，最后满脸狼狈的布朗拿着坏掉的伞进来：“管家先生，所有人都登机了。” “嗯，你去收拾下自己。” 打量过布朗手中的伞，大约翰点了下头看向旁边的飞行小组，开口道：“各位，现在可以起飞了，麻烦将宵夜送到各个房间里。” “好的，约翰先生。” 飞行小组组长甜甜笑过，大约翰便转身进了机舱里面，感受着暖意后解开了身上的大衣，放回自己的房间便到了郑建国的房间门口：“先生。” “请进。” 房间里，郑建国将擦过头脸雨水的毛巾交给了乔安娜，大约翰瞅着三人已经都收拾过了，开口道：“我已经安排他们送宵夜过来，你们可以准备用餐了。” 大约翰说完便退了出去，只是门还没关上两分钟，大约翰再次敲门后出现：“先生，加藤想要见您。” 做了个请的手势，郑建国也没和门口的加藤森空客气：“加藤有事儿吗？” “嗨咿！” 鞠了个躬，加藤森空直起身打量过脱下外套的郑建国，想起卡米尔和乔安娜后也知道自己正在被嫌弃中，当即开口道：“郑，我已经安排人准备了些礼物，还请笑纳。” 想起已经断供好久的和牛肉和松露，郑建国面带微笑的点了下头：“谢谢，我已经让飞行小组准备了宵夜，你也去和洋子吃点吧。” “嗨咿，打扰了！” 加藤森空再次鞠了个躬转身离开，大约翰也跟着点头致意后带上了门，留下屋里的郑建国换上乔安娜拿来的拖鞋，开口道：“这下好了，咱们又可以大饱口福了。” “这个曰本人给你送了什么？” 换过便服的卡米尔满脸好奇问过，乔安娜将郑建国换下的鞋拎起道：“我感觉应该是那种好吃的牛肉——” 目送乔安娜拎着鞋进了里面房间，卡米尔上下打量过郑建国后飞快起身，端起他旁边的咖啡壶才要倒点，郑建国飞快开口道：“卡米尔，现在喝了就不用睡觉了，要不你们俩先去洗——” “咚咚。” 郑建国话音未落，紧闭的房门被人敲响，接着大约翰的声音传来：“先生，你们的宵夜来了。” “进来。” 郑建国招呼了声后示意卡米尔放下咖啡壶，大约翰便推开门让布朗端了个餐盘进来，很快放下几样香气扑鼻的茶点烤肠后离开，里面房间的乔安娜打着个哈欠出现：“啊，哈——困了。” 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22点15分，郑建国转头看向舷窗外才面现好奇，机身突然微微一震，广播中传来了温柔的中低音：“各位先生们女士们，欢迎搭乘不列颠航空执飞的白天鹅号，本次飞行目的地为经东京到纽约，飞行距离13750公里，预计飞行时间6小时30分钟，经停东京2小时，共计飞行时间8小时30分钟，飞机即将起飞，请注意餐具安全。” 听到与往日不同的提示，郑建国将旁边的咖啡壶放进了固定位里面，乔安娜也拿起了餐盘里面的茶壶放到茶几下固定盒里，卡米尔则是看向了舷窗外远处不断远去的灯火，很快机身一震脚下重心改变，站立不稳的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窗外的灯火夜景消失，飞机广播中发出了叮咚一声，郑建国开口道：“好了，现在可以吃了。” “好。” 卡米尔从沙发上才站起身形，就感觉眼前一阵发黑身形晃了晃，早就看向她的郑建国当即冲了过去，堪堪在卡米尔倒向地面的时候扯住了她，只是由于重心不稳被带了个踉跄，好在没让她摔倒的揽在怀里：“卡米尔？” “嗯？！” 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卡米尔在看清眼前的面颊后露出个笑：“你，你怎么抱住我了？你现在想吗？” “不，你刚才应该是短暂昏迷了下。” 郑建国缓缓的将卡米尔放到旁边沙发上，接着就摸向了左胸口袋的位置，只是入手触空空如也时，便醒悟到自己并未在医院里，身上自然不会有什么小手电筒，于是便侧开头看了看她的瞳孔：“你现在有呕吐的感觉没？” “我又没怀孕，怎么会有那个感觉？” 看到郑建国关切的模样，卡米尔眨了眨蓝色眼眸满眼爱意，不想下一刻就见郑建国挑起眉头：“如果你怀孕了，那我就要上法庭了。” “不会！” 卡米尔飞快坐起，白皙的面颊上现出了关切道：“我宁愿不要孩子，也不愿意你去吃——八大两。” 眼看着卡米尔认真的模样，郑建国关注的还是她的反应：“你现在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我现在很好。” 晃了晃头，卡米尔将金色马尾边带的甩了甩，下一刻却转头看向旁边的茶几：“不过我现在饿了。” “嗯，你可能是血糖低了。” 飞快端了碟巧克力松饼，郑建国坐在了卡米尔的身边，旁边的乔安娜看到这里，从茶几下面端出了茶壶给她倒了杯：“你应该是饿的，我那个继亲姐姐就是为了省钱不吃早饭，有次在学校里面昏倒了，检查结果是饿的。” “嗯，我现在就很饿。” 一口一个的吃了三个，卡米尔边咀嚼边含糊不清的说过，只是在看到郑建国接了乔安娜手中的茶杯后，便拿起了个松饼放到他嘴边，接着开口道：“这个肯定比八大两好吃。” “呵呵。” 一口吃掉卡米尔手指的松饼，郑建国便吃着开口道：“你多吃点，那边还有碟，布朗专门为你准备的。” “你能给我个管家吗？我是说照顾我。” 卡米尔面现关切的开口问了，郑建国倒是显然没想过她会说出这么个要求，不禁看过旁边的乔安娜，乔安娜飞快开口道：“我不知道——” “姐姐当然不知道。” 卡米尔显然有些不满郑建国看乔安娜的动作，语气高了八度不说，眉头都挑了起来：“这是我自己想的，这个管家还可以帮我管理公司，就像你的大约翰——” “哦，这个当然可以。” 发现卡米尔要恼了，郑建国当即点了点头，只是他也知道这里面还有个最大的问题：“只是咱们俩的情况不同，我之所以会将公司交给大约翰，是因为我的父母都是没什么管理知识的人，而你父母虽然不是管理专业毕业的，可他们都有过或大或小的管理经验，这是我父母所不具备的，当然最主要的是你还没18岁。” 卡米尔愣了愣，拿着双眼睛盯着郑建国看啊看，旁边乔安娜小声嘀咕起来：“还有16个月零21天。” “——” 随着乔安娜的声音传来，郑建国瞬间明白这是她也认可了卡米尔的提议，只是碍于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才在选择中站到了卡米尔的阵营里，不禁下意识道：“乔安娜，你也不想让佛兰克管理你的公司？” “当然！” 乔安娜飞快点了点头，接着不等郑建国开口的继续说了起来：“和卡米尔不同，我还有继母继亲们，如果让佛兰克管理我——那个公司的，我怀疑她们会让这个公司破产。” 郑建国沉默了，从先前乔安娜站队来看，这显然不是她教卡米尔，或者是怂恿卡米尔如此做的，卡米尔先前是真的不想让泰勒再管了，这说明泰勒做了足够伤害到母女感情，并且让卡米尔记恨的事儿。 当然，这也可能是卡米尔真的长大了，开始为自己成年后的生活进行规划，不想再受制于从小操控自己衣食住行的泰勒。 是卡米尔长大了，还是泰勒做出了伤害她的行为？ 如果说出这个要求的是乔安娜，郑建国只会为她这个想法点赞，而不会怀疑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因为她现在的家庭并不是原生家庭，而是父母离异后又组建的家庭，说实话那个股份和还没开模生产的喷水枪设计，他也是想过交给佛兰克去管理的隐患。 所以，郑建国当时在安排大约翰去买股票和申请专利的时候，还说了让他去教两人怎么参与到公司的管理中去。 然而现实是，卡米尔竟然成了提出不想泰勒继续管理公司的人，这就让郑建国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泰勒对于自己的威胁，也就是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的关系。 看到郑建国沉默不语，正吃着松饼的卡米尔面现忐忑道：“不行吗？” “不，当然可以。” 郑建国飞快开口说了，只是不等卡米尔面现惊喜的开口，便左手食指竖起做了个噤声手势：“你们这个想法先不要告诉泰勒和佛兰克，我需要时间来考虑下这个问题，因为这个事儿涉及到咱们三人以后的人生，如果他们去起诉我的违法行为，我会站到法庭的被告席上，你们俩也会成为坏女孩——” 卡米尔瞬间面色发白：“她不会的！佛兰克也不会！她们不会得罪你的，她们甚至生怕我们惹你不开心，让她们失去这些财富——我之所以会不想让她管公司了，就是因为她把我当成了个筹码，可以换钱的筹码。” 看到卡米尔如此大的反应，乔安娜飞快到了她旁边搂住了她，轻声道：“没想到你也遇到了，这个事儿对你来说太残忍了，卡米尔，姐姐好心疼你。” 眼瞅着卡米尔红了眼睛，郑建国也没想太多便开口道：“好吧，这个事情交给我来处理，你们不要和泰勒以及佛兰克提这个事儿，最好迹象也别流露，就和往常那样。 我现在要给你们挑管家，不过和大约翰这么能干的管家并不多，所以挑选起来会比较慢，咱们暂定为18岁这个年龄让你们自由支配公司，怎么样？” “谢谢你，郑。” 卡米尔抹了下眼睛，不想直接把睫毛膏都给抹花了，乔安娜飞快从旁边茶几上纸盒里拽了张纸，便见郑建国摆了摆手道：“行，就这样吃吧，吃了去洗澡，然后早点休息。” “好的，早点，休息！” 卡米尔面现妩媚的说了句，郑建国便被她这个有些飘忽的性子给弄的哭笑不得，不过就在三人随着她这个说法引到气氛变的旖旎时，紧闭的屋门突然被人敲响，大约翰声音传来：“先生，纽约总领馆电话找您，在1号线上。” “哦，我知道了。” 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郑建国让两人继续吃起，自己则坐到了沙发另一边，从下面摸出电话按了个1号接听键：“喂，你好，我是郑建国。” “专员，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扰你，你现在从机场起飞了吗？” 随着甘丽君的声音传来，郑建国看了下表发现已经起飞43分钟，也就开口道：“已经起飞了，现在距离到达成田机场还有半个小时多点。” 电话里的甘丽君声音清脆：“先前国内传来电话要找您，说是希望能和王社长见个面，既然您已经起飞了，那我给他们回过去算了。” 这是想让自己回港岛呢？ 听到话筒里甘丽君好似询问的说法，郑建国没有多想的便开口道：“我已经快到东京了，如果王社长能给我报销飞机油钱，那我回去见下他也是可以的，你就这么回复吧。” “好的，专员，那我这边挂电话了，晚安。” 甘丽君的声音消失，郑建国放下电话便感觉自己这个条件开低了，不说王社长手里有没有外汇，单是他来个可以到国内加油什么的，或者干脆点那个鲍先生都可以出这笔钱，自己就真的要回去吗？！ 想到这里，郑建国便到了门口拉开门，发现大约翰果然站在外边，也就开口道：“去把这个电话线给掐了，我要休息了，然后也去休息吧。” 眉头一挑，大约翰开口道：“好的，先生，晚安。” 正文 第七百二十三章 又回到计划中了 大约翰说完后转身走了，郑建国则在回到房间里面感觉这样做并不是个最佳选择，有些孩子气的逃避般不愿面对，只是还没等他细想下去，正抱着杯茶喝的卡米尔开口道：“怎么了？” “没事，大约翰还没休息，我让他去休息了。” 郑建国将先前的想法扔出脑海，到了两人面前看她们吃的差不多了，也就开口道：“你们吃过了就去洗洗休息——” “那我们等你。” 乔安娜说着看了眼卡米尔，后者不知想到了什么的点过头，起身跟着乔安娜进了卧室里面，留下身后的郑建国找了下手边发现没有文件，便知道应该是大约翰没放过来，也就将餐盘里剩下的茶点吃光，端起放了蜂蜜的菊花茶喝掉进了卧室。 不大的房间里，除了一张大床占掉了三分之二的空间，剩下的地方主要集中在门口以及浴室入口位置，郑建国将地毯上扔的衣物捡起放到衣橱里挂好，就见磨砂玻璃的浴室门打开了条缝，戴着个头套的乔安娜探了头：“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你们先洗。” 知道那个淋浴里面也就两个平米大小，郑建国便在换过睡衣后靠在了床头上，脑海中想着过会洗洗的，下一刻却睡了过去，直到清晰的震动感传来，便瞬间睁开了眼睛。 宽大的床上，卡米尔和乔安娜两人并排将头放在床边，把金色的长发放到床外晾着，此时依旧睡的沉沉。 浴室里是配有吹风机的，郑建国扫了两人这个模样就知道可能是怕打扰到自己，便将身上搭的毯子给两人盖好，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床头橱上的表正指向23点18分，郑建国到了舷窗边打开窗帘，就见飞机已经拐进了临时停机坪，远处灯火通明的繁华加上时间，就知道这应该是到了成田机场。 关上窗帘，郑建国便转身进了浴室里面，飞快简单冲了个澡后才要摸下吹风机，便想起两人的那头长发，也就又摸条毛巾擦拭几遍算完。 回到卧室里，郑建国发现卡米尔翻了个身占去小半个床，就感觉如果这样上去的话，应该会打扰两人的睡眠，迟疑了下后便打开衣橱，摸了条毯子到了外边沙发上。 不过躺下没多久，郑建国就感觉身上多了条蛇，这条蛇顺着腿飞快窜到了大腿，只是就在他要叫的时候眼睛睁开，蛇不见了就只有两张一模一样的面颊，不禁面现无语道：“你们睡醒了？” “已经3点了，不能再睡了。” 卡米尔从乔安娜的手上收回目光，嘴上说着面容带笑：“要不然下飞机后就睡不着了。” 郑建国才要开口，卡米尔已经探嘴过来吧唧了，郑建国便将她扯了过来，任由乔安娜自由发挥的忙活着，在沙发上翻身开始做起主人，没多久房间里便响起了断断续续的歌声。 等到歌声停下，郑建国闭上眼想要睡会时，肚皮便咕咕的叫了两声，旁边卡米尔也嘀咕了句道：“我也饿了。” “哦，我去让人送点吃的。” 响起卡米尔之前可能是低血糖，郑建国飞快下床找到了睡衣，只是就在他以为没人开了外边的门后，就见大约翰精神抖擞的开口道：“先生，需要送点宵夜吗？” “要，你没休息吗？” 没想到大约翰还在，郑建国面现好奇的才问了，大约翰从怀里掏出了怀表看过，接着开口道：“我休息了3个小时，请您稍等。” 点点头目送大约翰离开，郑建国缩回房间里就见卡米尔和乔安娜都起来了，也就喊两人换过衣服等大约翰送来宵夜，便见大约翰开口道：“先生，机长先生说纽约正在遭遇大雪天气，我和奥古斯都联系了下，他回复说这场雪在未来12小时内升级为暴风雪，到时候港务局将会关闭机场，您降落后可能会面临短时间内无法起飞的情况。” “哦，看样子这个临时回来的计划——” 示意卡米尔和乔安娜先吃，郑建国原本想说这个问题是他改变行程才带来的，就想起如果按照原计划12小时后出发，那么就是正好撞上这场大雪，也就改口道：“那咱们回波士顿，波士顿的雪怎么样了？” “波士顿也在下雪。” 半个小时后郑建国吃完不知是早饭还是宵夜的加餐，大约翰开口说了句后，接着开口道：“不过算不上大，天气预报也没有大雪预报，而纽约到华盛顿的雪势都在加大。” 大约翰说完后没有再言语，郑建国则瞥了眼看来的卡米尔和乔安娜，知道这是他在建议放弃去纽约回波士顿，于是想起过去自己这36个小时改变计划带来的诸多变故，也就开口道：“那就回波士顿吧，你安排人给其他人通知下，就说纽约在下大雪——” 大约翰领命而去，郑建国回头看了卡米尔和乔安娜，卡米尔不知想什么时，乔安娜挑了挑眉毛：“又回到计划中了，不过提前了12个小时。” “差不多吧。” 郑建国想了下兜兜转转的又回到了原计划里，便端起了杯咖啡喝过，就见卡米尔突然开口道：“哦，要是下大雪，就不用回纽约了？” “还有火车呢。” 乔安娜吃着说着若有所指的看了眼卡米尔，郑建国瞅着她笑道：“不过依旧可以玩上一天，晚上坐火车回纽约。” 卡米尔眨了眨蓝色的眼眸，满脸妩媚的开口道：“像去年那样吗？” “当然，只是应该叫前年了。” 想起前年自己的生日礼物，郑建国心中依旧颇多感动，身在异乡为异客，身边那么多人就她还记着自己的生日，在大雪飘零的寒夜送来了温暖和浓情，这么想着眼中的爱意也从无处可藏多到肆无忌惮。 旁边，乔安娜眼瞅着两人郎情妾意的凝视，飞快开口道：“但是火车上人太多了，而车站站台上的人只会更多，你和我们共同出现的话，很容易就会让人以为什么，特别是列车员那边——” 郑建国当然知道乔安娜说的也是可能出现的情况，去年他送卡米尔回纽约时要不是下着大雪，媒体上怕是早就出现两人的八卦了，想到这里便开口道：“再过两个月就没这些麻烦了，等到郑园建好帝国大厦也装修完，白鹰就可以直接从帝国大厦到郑园，到时候你们想来就来。” 卡米尔眼前一亮：“白鹰是什么？” 乔安娜摇了摇头道：“那个机票不就浪费了？哦，你和我们在一起就不会被人发现了。” 郑建国冲着乔安娜笑了笑，对着卡米尔开口道：“黑鹰直升机的商用版本就叫白鹰，现在第二批已经在交付训练中了。” 卡米尔面现恍然道：“哦，我想起来了，记得去年有报道说共和国用黑鹰执行人道主义任务了？” 微微点过头，郑建国并未就这个话题进行下去，去年齐省隔壁遇到了不小的大水，正在进行交付前训练的4架白鹰便被租去，成为齐省航空开张以来的第一次商用业务。 而作为白鹰的制造生产商，西科斯基公司也没放过这个机会，在ABC和CBS以及NBC上插播了不少相关新闻，以至于连卡米尔都有了印象。 不过由于中美在两岸问题上的分歧，这个新闻也和秋后的蚂蚱一样没蹦跶几天，以至于等到4架白鹰在这次人道主义任务中交出了无一故障率的答卷，西科斯基连个新闻也没再插播，至于国内更是连提也没提。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这是表象而以，经过这4架白鹰完成了人道主义任务的检验，他相信国内只要是应该知道的人，都会对这款直升机的表现满意不已，否则不会继续租借去了青藏运送物资，还是在这漫天大雪的时候。 听到白鹰就是黑鹰直升机，卡米尔还是比较好奇：“怎么叫白鹰这个名字？是白头鹰的意思吗？” 郑建国没想到卡米尔会关注这点，飞快开口道：“你可能不知道黑鹰这个词的来历，这不是一种鸟的名字，黑鹰直升机军用代号是UN-60A直升机，它是一种武装直升机，之所以叫黑鹰这个名字，是因为有人想起了一个叫Black Hawk的印第安人酋长——” 眼前一亮，乔安娜飞快开口道：“黑鹰战争，那个酋长帮助殖民者不列颠镇压美利坚的反抗运动，在失败被俘后没有被监禁或者杀死，杰克逊总统像诸葛亮放掉孟获那样，送他回到了自己的部族和领地，不过他和多次造反的孟获不同，从那后他就没有攻击过商船和美利坚人。” 郑建国有些蒙，他原本以为起这个黑鹰名字是美利坚人自我标榜大度的虚伪，想借机描述下美利坚人对印第安人残暴和镇压来着，不想这位酋长竟然是当时帮助殖民者不列颠，镇压反抗殖民统治者的走狗。 那么考虑到一百多年前的独立战争，郑建国再去看有人用这个酋长的名字黑鹰来命名这种杀戮机器，便感觉美利坚人也是真的太不要脸了，故意借用这种方式来宣扬杰克逊总统的大度让人们知道。 不过考虑到乔安娜是自己的女人，郑建国便决定扯开话题：“乔安娜，你在看《三国演义》？” “当然。” 乔安娜点了点头，抱起咖啡杯道：“我爸妈都在看，就除了卡米尔不怎么看。” “我怎么没看了？我只是看的比较慢，遇到词和字就得查字典。” 飞快看了看郑建国，卡米尔小声嘀咕过便冲着他继续说了起来：“滚滚长江东逝水，这句话我就查了半天——” “嗯，我没想到你们会看这个。” 郑建国面现同情的说过，以卡米尔和乔安娜这会儿的中文水平来说，她们也就是小学四五年级的模样，这个才学完常用字的阶段，能阅读理解五言绝句就算不错的了。 至于看《三国演义》？ 那怎么着，也得再过两年才行。 只是望着面前两张相同却异样的面颊，郑建国并未去夸奖乔安娜和鼓励卡米尔，24个小时前卡米尔还露出厌学情绪来着：“乔安娜，你知道《三国演义》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吧？” “知道，戏剧化的三国时代。” 乔安娜飞快说完，郑建国便点了点头，接着开口道：“那么里面所讲的诸葛亮放孟获，现在已经无法考证真假，至于捉了7次放掉7次，就更是不可信了，不能和历史记载混淆。” “我也是这么想的，一个人犯了两次叛国罪就可以杀掉了，还会等7次吗？” 乔安娜满脸不以为然的说了，郑建国不禁是看了看她，决定忽略她给孟获同志下的叛国定义。 抛开孟获和诸葛亮两人的角度不谈，作为这个世界上唯一非敌即友的环境战场来说，被俘虏两次的人怎么都不可能会活下去。 至于放回去后依旧造反到七擒七纵的孟获？ 那吕布的棺材板都要按不住了。 而且从被俘后的反应来说，吕布也比孟获更有资格被放一下，因为他的勇武比孟获高到不知多少，士族出身的曹操，怎么也不可能会忘掉刘邦和项羽的故事。 至于说是平定部族叛乱，群龙无首之下连败七次别说打服了，全族上下的骨灰都给扬没了才对，那些消失的西域各国，哪个不是一次两次灭国战争就彻底消失了？ 当然，这些就不用和两女说了。 郑建国当时之所以会扔出《三国演义》这本书来，目的并不是去强调目前这个环境下，大家的对手是苏维埃。 而郑建国之所以会那么说，除了给自己打个有大局观的标签外，更多的却是知道历史走向的投机行为，你看我说的应验了吧？ 表面上，郑建国这些话是对美利坚人说的，其实他主要目的还是给国内传递这种远见。 一次两次可能会认为他只是出于身份而正直正确，可随着这种远见不断的出现并且大部分应验，到时候如果有人想要在这种级别的事儿上放对，就得考虑他早就打造起的这种正确人设。 不过，这就是深层原因了，对于卡米尔和乔安娜的用处不大，郑建国便在接下来的聊天里换了个话题，只是让他没想到的随着大约翰再次出现在面前，倒是提起了苏维埃：“先生，苏维埃总领馆回了信息，说是可以接受公司对安2的改装要求，并且得知先生对安2有兴趣后，邀请先生前往生产厂家进行参观。” 正文 第七百二十四章 真实目的 上辈子里面，郑建国对于苏维埃的麻烦大多都是道听途说，各种因素导致了财政破产以至于联盟解体，属于由内而外的麻烦。 可是直到这辈子不断学习和分析，郑建国才发现财政破产只是表象，重点还是以霸权为中心的本质改变。 从六十年代前开始，这位之前的老大哥便想通过军事控制共和国，支持阿三入侵巴铁，策动安哥拉，干涉索马里，颠覆扎伊尔，入侵南也门。 就这还只是小规模的行动，大规模则有支持北棒子和猴子以及利比亚和古巴，再加上尼加拉瓜和萨尔瓦多等国。 而在这些提供武装支持外，还出兵叙利亚和伊拉克以及埃塞俄比亚与阿尔及利亚，提供美元几内亚和贝宁与莫桑比克的兄弟党派，更是挑动第三次中东战争以及入侵阿富汗。 等到时间进入了八十年代时，苏维埃已经从六十年代之前的反殖民主义，给予被殖民主义者压迫的人民从经济到武装支援的老大哥，变成了将社会主义大家庭兄弟当成争霸棋子的超级大国。 于是人们赫然发现，当年可依赖的反帝反殖民靠山，竟然成了新的帝国主义，最终随着1979年入侵阿富汗，引爆了这种埋藏已久的危机。 当然，这些只是郑建国自己结合上辈子记忆分析得出的，他并不确定国内是否了解目前苏维埃面临的情况，不过以他对国内情况的了解来说，这会儿国内知道不知道的也没什么意义。 不说国内还在美利坚就关系正常化谈判，就是记忆中将继续改开深化下去来判断，也能看出未来不可能在军事层面竞争。 而至于想要两面当人的美利坚，则肯定已经发现目前全世界反苏同盟的出现，如果不借着这个机会去极限施压，那演员总统后面的资本家们也肯定不会乐意。 因为共和国只是想要发展经济和收回国土而以，最起码现在的共和国目前是这么想的，这就与想要把自己等人全部挂上路灯的苏维埃相比，堪称是大善人。 对外人来说，郑建国身份有点多，医生，学者，有钱人，聘用的外交人员等等。 可郑建国知道他在苏维埃人眼里还是个资本家，他之前是想过怎么去了解下这个国家，不想对方就如此体贴的竟然直接发出了邀请，顿时引的他被害妄想症发作：“他们窃听了咱们的对话？！” “——” 如果说大约翰先前对于苏维埃的邀请感觉有些突兀，那么郑建国这句话就瞬间引爆了他心中的惊诧，面色当即大变：“这，不可能吧？！” 认识两年多时间，郑建国第一次见到了大约翰失态，可见他先前那个假设有多么的可怕，只是考虑到他之前就和大约翰说过这个事儿，其他时间再没提起过：“可咱们只有在那个时候说过这个事儿，现在苏维埃就发来了邀请？” “我会让人好好检查的。” 大约翰飞快恢复了正常，冲着郑建国说过后转头离去，留下卡米尔望着他面现好奇，乔安娜飞快开口道：“卡米尔，这个事儿不能问。” “哦。” 听到姐姐的警告，卡米尔转过头来看向了乔安娜时，郑建国便探手牵住了卡米尔的手道：“抱歉，这个事情你现在还无法理解。” “嗯。” 感受着郑建国的歉意，卡米尔飞快开口道：“这个，你不会有危险吧？去苏维埃做什么？我听说那里很可怕，到处都是间谍——” “我不会有危险。” 关于自己的安全，郑建国倒是不怎么担心，他这会儿虽然已经引起了不少情报机关的注意，可大多都处在相安无事阶段。 对于苏维埃，郑建国的心情与这会儿全世界其他所有人都不同，他清晰的知道这个国家凭借一己之力的作死行为，将自己送到了全世界的对立面，而且还是在有着美利坚这个生死大敌的情况下。 即便如此也不够，更在把所有对手推到对立面之后，苏维埃还朝着这些人狠狠的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肌肉，代号西方81的演习从名字到目标，都是对准了以美利坚为首的敌人们。 当然，除了朝美利坚和欧洲这些生死对手示威之外，还包括了巴铁，安哥拉，索马里，扎伊尔，南也门，北棒子，猴子，利比亚，古巴，尼加拉瓜，萨尔瓦，叙利亚，伊拉克，埃塞俄比亚，阿尔及利亚，几内亚，贝宁，莫桑比等等的对手们示威。 只不过这些都是外部环境，对于苏维埃的解体起到了一定的积极作用，真正决定其生死的还是内部因素，任何再坚固的堡垒，都是最容易从内部攻破的。 就像上辈子郑建国看到的分析那样，财政破产导致无米下锅，这对于任何一个国家来说都是致命的，更何况对于一个超过一百多个民族组成的联盟？ 至于财政如何破产，上辈子的郑建国也只知道人云亦云的，认为现在已经打了两年的阿富汗战争拖垮了这个国家。 倒是这辈子的郑建国，在经过系统的分析后，知道财政破产的原因是美利坚发动的金融战争，通过打压石油价格来控制苏维埃的收入，其次是严格控制其引进高科技技术，并通过星球大战计划来作为增大其科技研发成本，来达到消耗对方财政的目的。 于是，在有着五百万军队的巨大消耗下，又有着阿富汗的伤口不断流血，再加上对其他兄弟国家的输血，短短几年时间财政就崩了。 既然得出这么个结论，郑建国知道对于苏维埃的布局也要开始了，安抚过卡米尔和乔安娜摸起了旁边的电话，等到对面接起后开口道：“甘丽君，你通知下赵哥，由于纽约大雪，我直接回波士顿了，让他坐火车过来一趟。” 打完电话，郑建国看着出现在面前的大约翰，放下电话后开口道：“大约翰，你安排下，让马修过来趟，我有件礼物送给他。” “好的，先生。” 大约翰挑了下眉头应下，接着瞅过旁边的卡米尔和乔安娜道：“我已经安排人去检查了，我不认为咱们的对话是被人窃听，他们邀请可能只是出于——礼貌。” “呵呵呵。” 郑建国笑了，不过想起自己在生意上干的都是赔钱勾当，也保不准毛子会认为自己是个冤大头，这么想着便开口道：“我答应他们的邀请了，时间就放到夏天吧，大冬天怪冷的。” “好的，先生。” 面现诧异的看了眼郑建国，大约翰想了下才要开口，就见旁边的卡米尔突然开口道：“是放暑假的时候吗？我们能去吗？是坐白天鹅去？” “哦——” 神情一愣，郑建国瞅着满脸期盼的卡米尔和乔安娜，迟疑了下便开口道：“当然可以。” “我爱你~” 起身抱住郑建国吧唧过，卡米尔将头贴在了他耳畔嘀咕了句什么时，大约翰默默的转身出了门，将门带好后招来远处站着的布朗道：“你在这里候着。” “好的，管家先生。” 布朗飞快贴着郑建国的门旁站好，大约翰点了点头道：“没有招呼不用进去，我去去就来。” “是。” 布朗开口应下，大约翰转身施施然的到了自己房间里，找出通讯录后摸起了电话，拨了个号码过去后开口道：“马修先生在吗？我是郑建国先生的管家大约翰——” “嗨，大约翰，你现在的工作还可以吗？” 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大约翰飞快开口道：“马修先生，主人邀请您近期访问圣保罗社区53号，不知您最近是否能安排下？” “当然可以，不如就在今天好了，我的机长先生说华盛顿正在下暴雪，我准备回纽约的。” 马修有些庆幸的声音传来，大约翰飞快应下后回到了郑建国的房间，发现卡米尔和乔安娜都没在，便在汇报完后接着问道：“先生，您有了什么计划？” 将手中的记事本亮起，郑建国飞快收回后拿着笔在上面写着说起：“过会这个计划里的资料你填充下，然后整理两份草案出来给我，最好在马修和赵领事来之前整理出来。” 咕咚咽了口唾沫，大约翰努力的站直了身躯道：“先生，这两份草案需要一样吗？” “当然，为什么不一样呢？” 飞快在大纲上写下美元霸权四个字，郑建国正往下写着的时候，大约翰继续开口道：“先生，那您会提什么条件呢？” “诺奖，多多益善的诺奖。” 郑建国笑了，只是笑着说完后神情变得冰冷，面现自嘲道：“以前，我以为这个世界上有公平的竞争，最起码在学术层面是这样的，就像我鄙夷农少山和那个坦普尔大学，以为是学校的放纵，才使得农少山这种人有了生存土壤。 可是我现在发现我错了，学术专家虽然是精英中的精英，可他们毕竟是人，而只要是人，就会被七情六欲所困扰，就会面对现实而屈服，至于由学术专家组成的研究机构，就更只会受到利益的牵绊——也就是资本。” 大约翰眨了眨眼面现恍然，接着开口道：“可是诺奖委员会由瑞典，确切的说是欧洲那帮人——” 停下手中的笔，郑建国看了看说到半截停住的大约翰，发现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后低头自顾自的边写边道：“六七十年代的时候，欧洲和曰本趁着美利坚陷入越战泥潭而不可自拔，通过发展实业生产而逐渐脱离控制，此消彼长后导致七三年的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 然而现在对美利坚来说也不晚，趁着毛熊带给欧洲人的压力，我认为可以通过美元和石油深度绑定，发挥美利坚在经济金融上的优势，和苏维埃打一场经济战。” 大约翰紧紧的攥紧了双手，声音低沉：“这才是您推动外汇市场全球化的真实目的吧？！” “呵呵，错了。” 手中的笔在笔记本上敲了两下，郑建国撇过大约翰后摇了摇头道：“不，我的真实目的，共和国可以在经济全球化的进程中，取得她应得的市场地位，在我这个计划里面，美利坚由于成本高昂，某些人力密集型产业在全世界范围内都失去了竞争力，就现在来说的曰本电子产品和汽车——” 蓝色的眸子闪烁两下，大约翰缓慢开口道：“您应该掩饰下的。” “大约翰，阴谋诡计能够发挥效果的地方，只限于非生即死的战场之外。” 郑建国面露正色的停住了笔，望着旁边的大约翰想了下，接着继续说道：“而在非友即敌的战场上面，实力才是决定胜败的唯一因素，我不想让大家在面对着可以拉全世界陪葬的敌人时，还顾虑着旁边的盟友战友的会不会捅自己一刀，狮子搏兔尚需全力，对待苏维埃自然也是如此。” 大约翰微微鞠了个躬道：“您的品德——” “你看完这些再说了。” 用只写了大纲的笔记本打断大约翰的恭维，郑建国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开口道：“现在距离降落还有两个半小时，你下了飞机后就让布朗负责，尽早把这些资料和数据找到，虽然这薄薄的一张纸就足够了，看看再怎么丰富下。” 郑建国的话音落下，大约翰却仿佛未听闻般看着笔记本，好在上面写的东西并不多，百十个字不说一目十行吧，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也就看完。 看完后，大约翰愣住了，这上面的字数虽少，可内容着实让他感到心惊肉跳，美元霸权就不说了，通过武力控制产油区以达到抑制油价的目的，在他看来就不是轻易办到的：“产油区一旦开战，油价势必会继续上涨——” 郑建国歪了下头看着大约翰手中的笔记本，原本想说个你去把这些资料找齐，就会分析出你的想法先入为主的话，就变成了对于这个计划的解释：“中东地区的油国们都是部落酋长制，当然在欧美国家眼里他们叫做君主制，那么你知道他们在苏维埃眼中，是应该被推翻的封建制吗？！” 正文 第七百二十五章 现任局长 美元霸权，这是个郑建国记忆中印象深刻的词汇，美利坚通过把货币和石油绑定，将全世界的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后来在特殊时期还放了以十万亿为单位的水，把全世界韭菜又一茬一茬割了，可谓是惹的全球天怒人怨。 当然，这是郑建国记忆里的事情，而在自打来到美利坚那天计算起，直到1982年的阳历年过完，也没有人把美元和霸权联系到一起，直到现在郑建国写在了大约翰面前，它，出现了。 郑建国不知道美元霸权是什么时候形成的，不过以他现在的学习分析能力来说，可以确认是通过记忆犹新的那几场战争，比如未来的海湾战争。 海湾战争里面，傻木同志妄想通过控制科威特掌握住对美的话语权，结果被美利坚按在地上摩擦到冒烟，如果不是为了平衡地区的事态，怕是早就连灰都扬了，哪还会等到第二次下场。 而由于上辈子的阶层不高，郑建国看到这个新闻时就和绝大多数人差不多，认为美利坚打入侵威特科的拉克伊，那就是狗咬狗一嘴毛的心态。 可现在不同了，别说美元成不成霸权，那中东的油王们因为美利坚支持以色列，10年前就用高油价让欧美品尝到了经济危机，十年下来算上前年两伊战争和苏维埃的入侵阿富汗，油价现在每时每刻都把欧美诸国按在经济危机边缘上摩擦。 至于美元霸权？ 油王们怕是能吐你一脸唾沫。 当然，这只是目前大多数有识之士的认知状态，至于你说大多数人都在做什么，世界上第一个24小时播放新闻的保护伞电视台，可还没上星了。 这个时候，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媒体都不怎么报道国外消息，因为需要外派记者，有的也大多都是各国官方媒体，从驻他国大使馆里拿些新闻稿发发。 再加上这个时候的电视机普及率稀少，欧美等国都还不到七成，（倒是曰本已经达到了八成），发展中国家就只有一二成，至于国内更是低到一层以下（人口基数大）。 然而，这些有识之士不包括苏维埃和中东诸国，如果苏维埃会把资本家挂路灯的话，那么面对着落后的代名词封建统治阶级，就只能说是送他们去见沙皇叙旧才是正经。 于是郑建国几乎不用去想，就知道如果美利坚这个时候去勾连下，那么他们除非是想放着荣华富贵不要去见那72个大闺女，否则无论如何都会选择无视掉以色列的。 不过，当郑建国在家里等到马修看完这个计划草案，就见他合上后揣进了兜里开口道：“如果你不是给我这这份有些潦草的计划，而是单纯的去说应该和他们联系来应对苏维埃的压力，我会以为比尔凯西的出行泄密了。” 转头看了眼大约翰，郑建国还没转过头来，马修便接着开口道：“郑，你不用看大约翰，他现在没在保护伞管理公司，就只是你的管家，你这个计划超出了我的想象，真的，我做梦，甚至我梦见睡了美利坚的女总统，都没有如此惊讶过，你想要什么？” 大约翰没有理会马修，飞快开口道：“比尔凯西是CIA的局长，现任局长。” “噢。” 郑建国缓缓的点了下头，他知道CIA是美利坚总统的眼睛和耳朵，局长直接向总统负责，拥有的权利差不多就是明朝锦衣卫级别的，能坐上局长位置的人，怎么着和总统的关系都不会太差。 只是在下一刻，郑建国就感觉到了后悔，以他现如今的专员身份，去得知了CIA局长秘密到访过沙特，这对于马修和大约翰来说，都是泄密的范畴。 当然，考虑到马修和大约翰的关系和身份，郑建国也没太把这个事儿放在心上：“我要诺奖，我应该得到的诺奖。” 点了下头，马修探手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郑建国便想了下道：“还有就是登月。” 再次点了下头，马修这次没有再做手势，而是直接开口道：“还有吗？” 郑建国摇了摇头，又转头看看大约翰，便回过头来道：“没有了，其他我都可以自己解决。” 马修神情微怔，一双褐色的眼睛瞅过坦然望来的郑建国，左右手放在一起后转了转左手食指上的哈佛戒指，接着开口道：“我让你继续的意思并不是说想试探你，而是你作为哈佛俱乐部的成员之一，如果在被诺奖委员会提名后没有其他哈佛成员竞争，那么咱们俱乐部就不会袖手旁观。 当然，我想说的是诺奖评审委员会是旧大路的那帮人，我不知道你在伦敦设置的第二个基因组中心是不是有意的，现在我想告诉你完全不用考虑诺奖会和你无缘，需要的只是时间而以。 至于月球，郑，我还是想劝你放弃，以你现如今的身份和交给我这个计划的重要性，一旦出现灾难性的后果，这对于你的国家，对于俱乐部和美利坚，乃至于考虑到你在医学上的贡献，我会用上对于全人类，都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面对着马修的诸多解释和劝慰，郑建国淡然开口道：“如果我放弃的话，我会后悔，很可能会在余生里都在后悔，甚至这种情绪会成为我的心结，在某一天成为心理障碍。” 发现郑建国说的郑重，马修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下去，以他的性格能说这么多，也都是看在先前拿到的计划上面，如果这个计划没有实现也就罢了，一旦实现的话——那么哈佛俱乐部将会成为最大的赢家！ 旁边，大约翰瞅见出现的布朗冲自己点头，当即开口道：“先生们，晚餐准备好了，还请入座。” “噢，不知道加藤手艺怎么样，咱们过去吧？” 挑了下眉头，郑建国冲着马修做了个请的手势，便见马修跟着笑起道：“郑，说实话我是真的羡慕你，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只会找女人，嗯，虽然找女人的本事也没你高，那时候我特别迷梅丽尔。 可惜她是耶鲁的，要知道我爸可是哈佛的，为了避免成为家里的不孝子，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被断了经济来源，我只能选择找了个和她差不多的——” 听着马修表达亲近的唠叨，郑建国带着他进了厨房另一边的餐厅里，这里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开伙，除非像今天这种招待来客时才会用到。 不过，当马修跟着进了餐厅里，看到早已就坐的卡米尔和乔安娜时，马修突然看向了对面坐下的郑建国：“郑，不知哪个是乔安娜，我竟然有些分不出来了——” 撇过身旁的卡米尔以及她另一边的乔安娜，郑建国拿着餐巾扎在领口后开口道：“这个，我也分不出来，你要知道，她们不止是外表一模一样，她们的DNA都是相同的。” 眉头一挑，马修俊朗的面颊上闪过个若有所思的神情，将餐巾扎好后开口道：“这个，你怎么可能分不出来？” 郑建国笑了，嘴角扯出个笑看向旁边的两女，任由布朗在面前放下餐盘，开口道：“先前我说了，自从有次我没有分出来后，从那就再也没分出来了，你知道她们是那么的相似，对吧？” 飞扬的剑眉瞬间下拉，马修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打量过对面的两个女孩，开口道：“这个，你上月球会带哪个去？” 郑建国依旧保持着笑容拿起刀叉，开口道：“我分不出来。” 马修终于愣了下，手中的刀子冲着对面看来的两女比划了下道：“那就，一起去？” “当然，我说了，我分不出来。” 郑建国切了块牛排放进嘴里说过，飞快面现惊异的看向了对面马修下手位置的加藤道：“加藤，你的手艺实在是太棒了。” “多谢夸奖！” 先前一双眼睛在卡米尔和乔安娜身上飘忽的加藤森空致谢过，旁边的马修也就收回了停在对面郑建国脸上的目光，轻轻切了片后放进嘴里，便是眼前一亮：“加藤，你不去当厨师太可惜了，要不以后你给我当厨师算了——” 加藤森空面色大变时，郑建国却差点没稳住脸上的笑容，飞快接口道：“哦，马修，如果你想要个厨师，可以让加藤帮你请一位，他还需要推进东京都计划，而且在这里我想谈一下东京都计划的重要性。 曰本在过去的20年里面，被美利坚保护的实在是太好了，石油危机都没有对他们造成太大的影响，以至于他们可以安心发展制造业，凭借低廉的人力成本导致两国出现逆差——” 目光在卡米尔和乔安娜脸上扫过，马修摇了摇头道：“郑，你真是太让我羡慕了。” 郑建国侧头瞅过两人，飞快开口道：“这个，我真的是没分出来，以至于犯了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好！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马修眼前一亮的瞬间瞪大双眼，接着笑了个灿烂：“噢，没想到你花心起来，可是丝毫不输我当年的风范，抱歉两位美丽的女孩，我真的是妒忌到要发疯了。” 卡米尔和乔安娜互相看了眼后低头吃饭的时候，旁边大约翰却暗自松了口气，只是在送走马修和加藤森空后，依旧没忍住的开口道：“马修想和你加深下关系来着。” 郑建国看了下手腕上的表，眉头皱起道：“连襟可不是什么好关系，再说了我最讨厌有人打我女人的主意。” 大约翰点了下头道：“当然，马修没有去抢人女友女人的爱好，这点您可以放心。” 郑建国倒是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如果谁想试试，我保证会让他全家都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叮咚。” 郑建国话音未落，门口传来了声铃响，布朗飞快到了门口看过，转过头道：“是总领馆的赵领事带了几个人。” “你去把另一份拿来。” 郑建国冲着大约翰点了下头，转身到门口将赵亮亮和甘丽君以及另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接进屋里，便冲着布朗道：“去准备些热开水。” “这位是新来的警卫员小凌。” 随意介绍过目光如电的魁梧男人，赵亮亮冲着旁边出现的大约翰点了下头，才将身上的大衣交给了甘丽君，由她挂到了墙边的衣帽架上，跟着郑建国到了沙发处：“这个，你得管个晚饭吧？我们为了赶过来连下午饭都没吃就来了。” “是喝面条还是吃牛排？今天我又收到了不少土特产。” 眼看赵亮亮说的随意，郑建国便也心情轻松，当然他也知道两人会怎么选，面条对于才到美利坚的国人可能是个念想，特别是天寒地冻的来碗鸡蛋西红柿面，上面再放个荷包蛋，那简直是不要太幸福的享受。 可对于赵亮亮和甘丽君来说，到了郑建国这里吃面条就是浪费了，他们在总领馆里除了面条就是其他面食，毕竟这些玩意在国内还要票呢，美利坚这边简直就是放开了买，米饭和面类主食轮换着按照年月为单位吃，这会儿说够了那是虚的，但是在有牛排选择的话还是没谁想要。 赵亮亮飞快开口道：“当然是牛排，我以后可能来不了几次了，以后要是回国或者去了其他犄角旮旯里，想吃你一顿可就不容易了。” “怎么，你真要挪挪窝了？” 心中算算赵亮亮去了总领馆也有年把时间，郑建国冲着旁边的大约翰示意了下接过他手里的计划书，回过头才又想起早上打的那个电话：“国内那个电话的事儿？” “那哪能，那个事儿就过去了。” 赵亮亮扯了扯嘴角，他是想说你小子是不是故意让电话出故障的，可想起旁边还有个小凌在，便改口道：“你这次去羊城溜达了圈，感觉怎么样？” “一个管理人员的子女带着六七千快的劳力士，你说我感觉能咋样？” 郑建国没想到这货会提起他回国的事儿，当然这个事儿的重点还在于他没报备了，不过考虑到港岛的特殊性，他是想报备都没人可报备，除非打电话到总领馆去说，考虑到既然已经过去便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他：“这种事儿不提也罢，我找你来是有个重要的事儿想说下，这个你带回去交给赵远一，他知道会交给谁以及我的目的，另外我会在住院医学习结束后，去趟苏维埃。” 正文 第七百二十六章 补偿 接过后听到是要转交给赵远一的，原本想问是什么的赵亮亮顿时被他后面的话，带歪了注意力：“你怎么想去那边？” 郑建国发现赵亮亮没有打开文件夹，做了个请的手势后开口道：“我想买他们的安2飞机，他们就向我发出了前去考察下的邀请，我也答应了。” 赵亮亮低头看了眼文件夹，只是看了眼后飞快抬起了头，望着对面神情淡然的郑建国，再次垂下眼帘仔细看过，摇了摇头道：“我没看懂。” “呵呵。” 郑建国笑了，只是很快脸上的笑容收起，神情复杂道：“当时答应赵哥的事情，怕是做不到了，这个就算我送他的补偿。” 赵亮亮拿着文件夹的手一紧，转头看了眼旁边的大约翰，便见他依旧神情不变的站在那里，就听郑建国开口道：“赵哥，你可以告诉那些人，他们会在十年内看到自己失去了什么。” 旁边，一直没开口的甘丽君飞快说道：“专员，您不能这样——” “甘姐，你多虑了。” 郑建国摇了摇头笑着说过，转头看向了赵亮亮道：“我只是不等他们了，大约翰，去把港岛那个计划书拿来。” “是，先生。” 大约翰应声后转身离开，只是还没走远就听身后隐隐传来了个声音：“建国，你有事情可以向上面反映的，你如果不想自己说，告诉我也可以——” 脚下的步伐不停，大约翰进了郑建国的办公室，在文件筐里找出才放下没多久的文件夹，拿在了手里回到客厅中，就听郑建国在说着什么：“核武器最大的威力就是拿在手里，而不是丢出去，就像我现在手拿一颗核弹，面对着五个没有核弹的敌人，他们之中绝对没人敢先出手攻击我，虽然其他四人知道我扔出去后就能干掉我，我会利用他们迟疑的这个功夫，造出更多的核弹来核平他们，所以我用不到请谁帮忙。” 赵亮亮有些蒙，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郑建国这个说法：“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说？” “因为，死心了吧？” 扯了下嘴角，郑建国从大约翰手中接过文件夹，扫过封皮后交给了赵亮亮道：“人都说哀莫过于心死，我今天才把心死这个事儿想通透了，从看山是山，到看山不是山，再到看山还是山，这个圈子真是把我绕惨了。” 由于有着先前的计划草案在，赵亮亮在接过了港岛的计划书后只是看了眼里面的提要，发现是港岛产业结构的分析，便没继续看下去的合上道：“这个事儿，我只能说你多想了，以你现在的身份，你不应该会想这么多才对，直接去干就完了。” 脸上露出个苦笑，郑建国便跟着默然点头道：“是啊，去干就完了，所以现在我就干了——” 话没说完，布朗出现在了郑建国的视线里，他便飞快改口道：“行吧，正事儿说完了，你们该吃饭了。” “你不吃点么？” 赵亮亮看到这货主意已定，也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直到吃完饭又坐了会临走时，才想到了什么：“那你这个安全可要注意了。” “呵呵，现在谈这个还早，怎么也得等上三年五年的有了效果后。” 郑建国当然知道自己搞的事儿传出去，特别是传到老毛子那边会有什么后果，不过真正有威胁还要到10年20年后才对，可考虑到自己如果十年二十年后还要怕大帝，那自己这辈子也就是白混了才对。 目送赵亮亮的车子消失在了夜色中的风雪里，郑建国从门廊回到了客厅中，就听旁边的大约翰开口道：“先生，泰勒女士先前来电话说，明天早上她会乘坐列车过来接卡米尔和乔安娜。” 想起乔安娜和卡米尔要开除她们的父母，郑建国发现他现在几乎不用去考虑这两人能带给自己的威胁，当然考虑到两人的年龄问题，便开口道：“这是她的权利，即便证明她和佛兰克两人不适合当卡米尔和乔安娜的监护人，可那样的话也不会轮到我来担任她们的监护人，她们俩还有祖父母，想必她们的祖父母很乐意来当她们的监护人，所以这个事情还要等她们成年才能说。” “这正是我所想的。” 大约翰飞快开口说了，郑建国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我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 “好的，先生，您休息我就去休息。” 大约翰飞快开口应下，郑建国便也没说什么，不过等到洗漱完毕回到了卧室里，瞅着已经睡着的卡米尔和乔安娜，便蹑手蹑脚的爬到床上后枕着不知谁的头发，闭上了眼睛。 一夜无梦，郑建国是被嘀咕声吵醒的：“外边还在下雪，好像还变大了，咱们想逛街也没法去了。” 闭着眼睛，郑建国就听乔安娜开口道：“那这样在家里也好，有他在就好。” 下一刻，郑建国睁开了眼睛：“我也是这么想的。” “哇，你醒了哦。” 卡米尔突然探头到了面前说过，满头的金发也就耷拉到了郑建国的脸上，不想几根长发从他鼻端扫过，便打了个喷嚏：“阿嚏——” “啊——” 被郑建国喷了个正着，卡米尔瞬间转头摸向了床头橱上的抽纸，卡米尔已经满脸关切：“你感冒了？” “没有，只是被她的头发刺激到了鼻孔。” 转头看了下墙上的挂钟，郑建国发现才5点48分，不禁又躺回了床上后看到正在望来的乔安娜，于是探手摸了过去。 等到三人收拾过后穿戴整齐时，时间已经到了6点53分，大约翰在检查过他的穿着时，开口道：“先生，泰勒女士将会在9点左右到达，我已经安排人去接站了。” “什么？她怎么来这么早？” 早就自己穿戴整齐的卡米尔叫起的时候，站在衣帽间全身镜前的郑建国开口道：“哦，昨天就来通知了，我忘了对你们说，你们在我没安排好之前，还是要听泰勒和佛兰克的话，当然是正当的安排，这样她们才可能允许咱们在春假时，去苏维埃。” 由于之前便讨论过这个话题，卡米尔这时便面现无语的耸了耸肩道：“当然，现在她还是监护人——” “那是你的妈妈，她虽然有些固执，但是她抚养了你并且教育了你。” 看到大约翰收起了毛刷，郑建国转过身看向了卡米尔说着，只是与之前在飞机上的感觉不同，他这会儿从卡米尔的神情上看出了些许的叛逆，当然考虑到记忆中这个阶段孩子的反应，他也知道这个事儿不能去说太多，当即转移话题道：“要不，咱们今天在家玩游戏？” “是那种魔法方块吗？” 卡米尔面色有些难看的时候，乔安娜已经笑了起来：“卡米尔不喜欢玩游戏，特别是《魔法方块》，要不咱们看电影？看录像带？” “——” 郑建国回想了下，发现卡米尔好像真的没有谈论过游戏，便点了点头道：“当然可以，咱们还可以打下牌，你们会玩麻将吗？” “麻将？” 卡米尔和乔安娜齐齐面现诧异的时候，旁边的布朗飞快冲着大约翰低声道：“我会这种游戏，老夫人在家也玩了段时间，还教会了——所有人。” “——” 大约翰当然听说过麻将，不过这是他在港岛的时候听说的，当然也只限于听说而已，目光瞅过了有些兴奋的布朗，开口道：“那有空位的时候，你可以帮着凑凑人。” “这个游戏是4个人的游戏。” 布朗目光在卡米尔和乔安娜以及郑建国身上扫过，大约翰挑了下眉头道：“那现在，就缺游戏的道具了，是吧？” “是的。” 布朗面有嘚瑟的点了下头，郑建国却对大约翰开口道：“家里有扑克牌吧？” “当然。” 大约翰飞快应下到了里面摸出了副扑克，郑建国便在接过后冲着卡米尔和乔安娜开口道：“麻将牌没有的话，可以用扑克牌来代替，大约翰你说我们开发一款，就是把这些扑克牌国际象棋桥牌开发成电视或者电脑游戏，能不能卖给大人们？” “——” 如果说先前大约翰还认为郑建国找人打牌打麻将的是小赌怡情，那么等到郑建国的这个话传入耳朵时，他已经为自己狭隘的想法感到了羞愧，飞快道：“当然可以，先生。” “把这些开发成游戏，也可以卖钱吗？” 卡米尔面现好奇的时候，乔安娜已经开动了脑筋转悠起来：“那么，是不是化妆也可以开发成游戏？” “当然可以，但是不是给自己化妆。” 熟练的拿出扑克手一翻，拧出个漂亮的扇形后郑建国洗了起来，嘴上没有闲着的继续开口道：“而是给宠物，比如狗，猫，或者其他什么的，比如星球大战里的绝地武士，不行，这个绝地武士需要授权，或者是其他什么的，都可以化妆。” 郑建国脑海里的游戏内容虽然不多，毕竟作为六零后的他，说起游戏时就冒出了儿子孙子沉迷游戏的记忆，对于这种毁人心智的玩意自然是心有排斥，当然这是他上辈子的心态。 现在到了美利坚，郑建国的心态也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不说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导致眼界开阔，就是这些精力旺盛的美利坚男孩女孩们，也和他没有什么屁的关系才对，游戏嘛，卖的越多才是越好。 至于游戏的害处，郑建国的免责词都想好了：“适度游戏益脑，过度游戏伤身，合理安排时间，享受健康生活！” 之前没有将精力放在游戏上，还是郑建国实在太忙了，要不是这会儿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出不去打发时间，他也不会误打误撞的想起这些点子来。 对于郑建国的奇思妙想，大约翰和布朗自然是早有领教，不说以前的外汇市场全球化，就是昨天晚上的美元霸权计划都足以刷新他的认知，至于卡米尔则是因为一颗心早就系在了郑建国身上，打心底就认为他是无所不能的，这会儿也就只顾着满眼小星星了。 唯独是乔安娜，在听到郑建国的这个计划后，才第一次感受到了外界对于这个男人的传言，是真的实至名归了——谁能想到大家平时玩的扑克象棋，也可以做成软件卖？ 当然，这个想法也只令郑建国注意力转移了下，很快将扑克牌洗好分成4份，旁边布朗就在大约翰的提议下上了桌子。 于是玩着教着，卡米尔和乔安娜没多大会就完成了上手，直到旁边大约翰开了口道：“先生，泰勒女士马上要到了。” 几人玩的彩头并不是钱，而是谁输了在脸上贴纸条，这会儿郑建国的下巴上贴了四根，卡米尔则是最多的五根，倒是旁边工具人的布朗最少，只有一根，至于乔安娜则是两根。 听到来客人了，布朗飞快摘下脸上的纸条起身站起到了门旁，卡米尔笑颜如花的瞅着郑建国却还意犹未尽：“这个，咱们能再玩会吗？” “当然可以。” 原本就打算陪两人一天，郑建国也没摘纸条的跟着走向门口时，旁边的乔安娜却探手都给他摘了下来：“小心被人拍到。” 瞅了眼两层玻璃外边的满天飞雪，郑建国也知道这是乔安娜温柔和体贴的表现，便任由她摘下后到了门口时，突然想起什么的转头看向了大约翰：“加藤那边今天有什么安排？” “他说想自己转转晚上去纽约。” 大约翰正色回答过，接着目光投向了窗外：“泰勒女士到了。” 随着窗外一辆路虎车停下，郑建国拉开了门廊的里门后走了出去，大约翰紧随其后道：“我让人买的麻将也来了。” 目光在泰勒身后的安迪手上看过，郑建国便面带微笑的开口道：“泰勒女士，卡米尔和乔安娜都在屋里了。” “郑，她们没给你添麻烦吧？” 泰勒说话间吐出了口白气，在郑建国做的手势中朝屋里走去，郑建国面带微笑的开口道：“当然没有，我们在玩游戏，一种叫做麻将的游戏。” 正文 第七百二十七章 ACGME改革 “妈妈。” 将身上的外套交给了旁边的布朗，泰勒发现卡米尔和乔安娜都在门旁迎接自己，心情不错的开口道：“你们俩没给郑添麻烦吧？” “没有，我们在玩游戏，今天下雪了，就没出门。” 乔安娜飞快摇了摇头，嘴上说着满脸带笑的看向卡米尔，后者跟着点起头道：“是的，今天不方便出门，太冷了。” 扫过桌子上还放的纸牌，泰勒才要在沙发上坐下，乔安娜已经叫了起来：“哦，这个就是麻将吗？” “当然。” 大约翰拎着不小的盒子到了桌边放下，乔安娜和卡米尔都跟到了旁边，郑建国瞅过打开的两人，布朗已经端了个托盘出来，在泰勒面前放下后又倒了茶，郑建国做了个请的手势：“纽约的雪还很大吧？” “当——” 泰勒才要开口时，旁边陡然响起了卡米尔的惊呼：“哇，是这样的，这是翡翠的吗？” 白皙面颊上挤出了个有些尴尬的笑，泰勒转头看了眼桌子旁的卡米尔，就听郑建国开口道：“从目测上看来应该不是，不过你喜欢的话，我可以让人做一套。” “当然~” 卡米尔瞅着手中看似晶莹剔透的麻将牌，丝毫没有发现老妈投来的眼神里充满了无语，直到她的声音传来：“郑，这就太浪费了。” “这个怎么玩？” 浑然没理泰勒的客气话，卡米尔拿了个三条亮了亮，郑建国也就说了句您先坐便到了桌子边，翻起一张牌的时候开口道：“这个和扑克牌又不同了，你拿的这叫三条——” “三条？” 卡米尔翻过来看了看牌面，接着眉头挑起：“是因为上面有三根条条？” “当然，这些牌是这样玩的——” 将所有牌全部铺开，郑建国便教起了两人认牌，不过没等他教完卡米尔看向了旁边的泰勒：“妈妈，咱们可以一起玩吗？以后咱们没事儿的时候可以和娜奥米一起玩。” “噢。” 发出了声不置可否的回应，泰勒瞅着已经喝了两杯的茶也就站起了身，面带好奇的到了桌子旁，浑然不知她这一步靠近，将会给纽约上层带去了来自东方的潮流：“这些是玩的？” “当然，妈妈，我来教你，这是条，这是饼，这是万，这是字牌——” 卡米尔飞快的将先前才听来的重复着，郑建国并不知道麻将曾经在美利坚流行过，当然这种流行只限于家庭主妇为主的普通人，其主要原因则是游戏成本低，而中产阶级则有着更多的选择去打发时间。 四个人的牌桌什么时间开始的不知道，不过当大约翰通知可以入座开饭时，时间已经到了中午的12点10分，郑建国扯下了脸上的纸条，将泰勒请到了餐桌旁。 泰勒来了，卡米尔和乔安娜自然不能坐到郑建国下手，而是挨着泰勒坐下，几人不知是玩饿了还是胃口大开，上了桌子后也没说什么话题，埋头开吃后很快结束了午餐。 由于还在兴头上，大家吃过午饭也只是休息了会，很快4人又坐回到了麻将桌旁，稀里哗啦的推起后掷出骰子，便玩到了大约翰去开了门回来：“先生，您的四姐来了。” “噢，好的。” 瞥了眼门口处的郑冬花，郑建国把旁边站着的布朗拉来顶替自己，起身后摘掉脸上的纸条后看了眼手腕，发现已经下午4点半了：“四姐。” “嗯，那个，国内托福成绩出来了，有几个人没考过。” 郑冬花扫过远处正在垒长城的卡米尔诸人，嘴上说着后看向了郑建国：“另外你那个同学林金梅出了车祸，说是锁骨骨折，她听说这边的治疗费比较高就想晚点再过来。” 伤筋动骨一百天。 郑建国才想点头便在下一刻改口道：“锁骨骨折，是裂了还是断了？” “裂了。” 郑冬花飞快开口说过，这时坐在背对着门的中年女人看来，她在看到是泰勒后也就愣了下，冲着对方点过头时便听郑建国道：“骨裂就是保守治疗，让她跟着过来，正好这边条件好点，多补充些营养和钙就行，那几个没考过的也都过来吧，考试只是检验学习成果而以，口语什么的反正过来也要强化学习。” 要说的事儿说完，郑冬花瞅着已经颇有牌风的卡米尔打出了张牌还喊了个清脆的3万，面色也就变的古怪起来：“你这是教她们学中文呢？你今天玩了一天？” “是啊，外边那么冷，出去还要花钱，所以蹲家里暖和了。” 郑建国手上还拿着四五张纸条，说完后转脸看看远处的牌桌正想着回去时，不想郑冬花突然开口道：“那你知道是谁把林金梅撞倒的吧？” “？？？” 眨了眨眼，回过头的郑建国面现好奇时，郑冬花也就面现古怪的开口道：“是保护伞生物的人，建国公司接待她的时候在路上把林金梅撞了，好像叫菲欧娜？” “菲欧娜没事儿吧？” 面色大变的下意识问过，郑建国醒悟过来这么问有些关切时，转头看了眼远处的牌桌后开口道：“除了林金梅，其他人没事儿吧？” “没有，其他人都没事儿。” 郑冬花面现恍然的瞅着郑建国说到，一双黑白分明炯炯有神到刺人的眼睛眨啊眨过，直看的郑建国咕咚咽了口唾沫，开口道：“那好，这个事儿就这么办了，我会让人跟进他们的签证手续。” 知道这货在撵自己，郑冬花点了点头露出个笑的转身走了，留下身后的郑建国不知想了什么，转身走到大约翰面前道：“生物那边没有消息传来吗？” “NO，没有，我先前才问过。” 大约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飞快开口说过后自顾自的接着说起道：“我可以让人问一下那边。” “不用了，那边的情况，你让生物向齐省航空申请货运业务，从善县采购蔬菜运过去，就当哈佛过去的教职工福利——” 想了下国内冬天的生活情况，郑建国也就等不及去订了安2再去执行，现在齐省航空旗下应该不缺运五才对，夜间虽然飞不了，早上装机起飞怎么也比火车来的快。 “好的，先生。” 大约翰开口应过，便在郑建国回到了桌子旁后让布朗随侍左右，转身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后摸起了电话，不过等他弄清楚了发生的事情时，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的清晨，就在帮郑建国整理服装时开口道：“先生，您应该告诉我菲欧娜的事儿。” “我以为你知道的。” 瞅着全身镜里大约翰的目光，郑建国说完后才明白他在说菲欧娜怀孕的事儿，不禁开口道：“如果说我也是在她去了共和国才知道的，你信吗？” “当然，您说的我都会信。” 大约翰眼睛圆睁的强调了下，郑建国便点了点头继续道：“那就是了，她不想让我知道，她可能以为我会不要这个孩子，而她又想要，这是她的权利，对吧？” “当然，这是她的权利，我需要为她做记录吗？” 大约翰才问了就见郑建国点了下头，也就看过墙上挂钟后开口道：“您该用餐了，外边还在下雪，尽量早点出发。” “是的，你在路上也是。” 郑建国同样的叮嘱过，大约翰按照行程也会在他上班后返回纽约，那么考虑到外边逐渐增大的雪，出行安全是这会儿最主要的。 穿戴整齐，郑建国便坐到了餐桌旁边，不过没等他看过旁边的报纸，注意力就被开着的电视机引了过去：“随着纽约机场重新开启，这架飞机在降落后不知为何滑出了跑道——” 有些乱晃的镜头里，一架看不出标志的737趴在土堆中，郑建国飞快的看了眼大约翰道：“还是坐火车吧。” “这场雪太大了。” 大约翰点了点头后冲着电视机画面发出了感叹，郑建国便感觉要是自己按照计划去了纽约，不说有事儿吧，那怎么也得辛苦坐火车赶回来。 当然，这个念头也只是在郑建国脑海中一闪而过，很快在吃过饭后到达医院里，开始了往常的工作。 可也只过了一天，当郑建国吃着午饭看着电视新闻时，便被里面插播的紧急消息给震了下：“佛罗里达航空的一架737在起飞后，不知为什么撞上了第十四街的大桥，最后掉进了波托马克河里面，华盛顿特区出动了国民警卫队在内的所有救援力量进行打捞，此次事故地点距离五角大楼只有1公里左右——” “这特么的，不会是那帮人在找事儿吧？” 连着两天出了飞行事故，郑建国并不是怀疑某个组织这会儿找刺激，而是前段时间总统解散的空管工会：“这要是报复事件也不能撞桥啊——” 随着郑建国脑海里闪过这么个念头，就见电视机里传出了个类似的说法：“有相关人士表示了担忧，他们怀疑是否与前段时间被辞退的空管员有关，本台将会继续跟进报道，我是CBS的菲力，在华盛顿为您报道。” 发现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自己这个聪明人，郑建国便把这个事儿扔出了脑海，在会议室里开始进人前将电视机关掉，很快就见艾米主任带着白大褂出现，他也就飞快站起点头致意。 “坐吧，我们随意点。” 艾米让助理把文件全部发到这些人手里，坐下后开口道：“首先，之所以把大家召集起来，是RRC经过对以前培训流程和反馈的研究，认为如果医生和律师那样每天朝八晚五的上下班，会在多次交接过程中放大患者的安全隐患。 所以，他们在通过以前对全美患者平均住院时间的分析后，对比了去年在某些试点医院里开展的研究，认为医生的工作时间应该为连续周期性的工作，具体时间则是不小于30个小时——” “连续工作30小时？” 郑建国对面的专科医生菲利斯开口了，不过就在郑建国面现同情的时候，艾米仿佛没听到似的继续说了起来：“而每周工作总时长不小于80小时，大伙儿赚钱的机会来了。” “法克！” 郑建国在心中骂了句的时候，对面的菲利斯突然开口道：“主任，那些住院医——” 艾米默默的转头看了眼郑建国，若有所指的开口道：“我当年才毕业那会儿，就恨不得住在医院里面，这样可以尽可能的去多跟些病例，以便早点达到医院的要求。” 你那时候—— 想起30年前的医学生培养制度，郑建国的注意力也就瞬间转移了，艾米嘴上说的是医生们的工作时间，也就是以他对面菲利斯的专科医生身份到主治医生身份在内，将会从之前医院里试点的30小时连班制度，变成正式的工作制度，并且还会推广到全美利坚的所有医院。 如果再考虑到美利坚医学在世界上的地位，那么不用去多想，这个工作模式将会很快普及到全球。 表面上看，这似乎只是对于专科医生以上的人有影响，毕竟以前虽说经常加班什么的，可最起码可以天天回家看看孩子陪陪老婆。 而这个制度正式实施后，那么以30个小时连班去计算，老婆孩子什么的就得看机会陪伴了。 当然，正如艾米所说的每周工作时间不低于80小时来看，收入什么的最少比现在要增加三分之一。 甚至以郑建国的了解来说，这个工资的比例有可能达到二分之一，医生们完全可以在下班时间休息的24小时里，拿出一半时间去干兼职，毕竟你不可能睡上24小时的，对吧？ 然而，医院里面并不是只有医生在的，还有医护人员和住院医们，这些人中前者的工资可能会跟着增加点，但是住院医们就苦批了，这些人拿着堪堪缴税的薪水，干着比医生们还要多的活—— 仿佛察觉到了郑建国的想法，艾米继续说了起来：“此次改革还涉及到在校的医学生，第三学年考过USMLE Step 2的医学生，将会在第四学年里拿出一半学时，到医院里面科室里轮岗，并在毕业考试中增加临床部分的考试内容。” 正文 第七百二十八章 没什么进展 这就是在增加临床实习的部分了。 郑建国那会儿入学的时候，是第四学年第一学期才会进行Step 2的考试，其主要目的还是在于给不合格的学生复习时间，以免在第二学期结束时没办法顺利毕业。 而且等到拿了毕业证，按照分配或者自己联系的医院里担任住院医，才会开始接触到临床，也就是这个职业里最苦逼的阶段。 当然，那是当时住院医们认为的，现在随着正式改革落地，相信只要看到这个变化的内容，都知道现在这些住院医才是最苦批了。 待遇不变工作时长猛增—— 脑海中闪过郑冬花几人的面庞，郑建国没有理会旁人异样的眼光，他之所以能坐进这个会议室里，凭借的便是消化中心的住院医代表这个身份。 是的，郑建国作为住院医代表，也就是说他也在这次改革的涉及范围，医生们都要30小时连轴转了，住院医怎么也不会少了才对？ 想到这里，郑建国便转头看向了主持位上的艾米，以为她会说些自己的安排，没想直到会议结束大家散场，艾米带头离开时都没看他一眼。 很快，会议室的人都走光了，郑建国才施施然站起身，穿着考究而又合身的白大褂出了会议室，便见门外两侧哪有医院的人在等自己？ 难道自己被刻意忽略了？ 想起之前值班时一个呼叫短信都没收到，郑建国这么想着就带着安迪到了电梯口按了下，就见从1楼上来的电梯停下门打开，里面正在聊天的几人齐齐看来，其中认识的何大为与玛丽莲·卡洛琳飞快点起了头：“郑主任。” “嗯，你们忙的怎么样？” 目光在两人脸上转过，郑建国进了电梯后安迪探手按了4楼，便见何大为摇了摇头：“还是那样，没什么进展。” 何大为话音未落，旁边的玛丽莲·卡洛琳飞快接上道：“不过我们都在努力。” “不努力也没啥办法啊——” 缓缓的点了下头，郑建国看着电梯到了后开口道：“好好做，我相信你们能行的。” “谢谢。” 踩着何大为的声音出了电梯，郑建国带着安迪还没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见沙曼娜从办公室里出来，几步到了面前道：“BOSS，艾斯特先前来了电话，说她那边手续已经办完，17号就能回来了。” “好的。” 听到艾斯特终于要回来，郑建国心情不错的进了办公室，原本计划两个月的项目折腾了六个月，不过想想埃及这几个月的动荡，便感觉能完成就不错了。 瞅着郑建国心情不错，沙曼娜跟着进了屋后帮他倒上咖啡，放下后面现好奇道：“BOSS，这次能发个《科学》吗？” “哦，这个我还没想好。” 端起咖啡喝了口，郑建国还没放下就听电话跳起，探手拿起后便听大约翰的声音传来：“先生，传媒那边接到了指向您和菲欧娜以及艾斯特的消息，我怀疑是莉莉·哈维那边透露出来的。” “沙曼娜，我这边接个电话，你先去实验室里看看。” 开口将沙曼娜撵走，郑建国看她离开后才对着话筒道：“我感觉不是她，她要求的我都做到了，每个月那么多的钱，她没有理由这么做，是不是银行那边出的问题？比如有人离职后报复银行——” 对于莉莉·哈维的事儿，郑建国这会儿也有了个更深的理解，他是本着睡对方的目的给了人家把柄，按照以己度人的逻辑就可以认为，人家拿着这个把柄来找他要钱，那也算是情有可原的理所当然，总不能只许你馋人家的身子，不许人家馋你的钱？ 只是，如果莉莉·哈维单纯的敲诈金钱为目的，郑建国对于她也没有太大的怨念，更不会想着去等到拿了行医执照，再去告对方敲诈。 而之所以会计划着起诉对方敲诈，则是因为莉莉·哈维留言中对于种族的攻击，深深的刺中了郑建国内心最柔软的部位，你敢得了便宜还卖乖？ 所以有了决定，郑建国对于莉莉·哈维也就没放在心上，只等拿到行医执照后断掉给那张卡的还款，想必她就会给自己传递敲诈信息，等到自己不予理睬时才会联系媒体进行宣传，然后便可以告她个敲诈。 特别是在之前把美元霸权计划交给了马修，郑建国相信到时候莉莉·哈维才会体会到什么叫做后悔，所以他并不希望这个时候就对上这个事：“难道她向你要钱了？” “没有，她从没有联系过我。” 大约翰的声音清晰传来，郑建国便继续开口说道：“那就是了，你先问问大通曼哈顿银行，是不是他们那边出了问题，如果是他们的问题，我会起诉他们的。” “好的，先生，我这就去问。” 大约翰的声音消失，郑建国啪的放下了电话，之前医院里虽然传了点话到艾米主任耳朵里，可从那之后这个闲话便没了下文，因为这个事儿在美利坚人眼里也就是个绯闻而以，就这还是因为他有正牌女友卡米尔在，否则连个绯闻都算不上。 不说已经20岁的年龄，就是现在高中阶段的男女孩，谁不是在和一人或者多人谈朋友？ 再加上郑建国在医学上的权威，除非像莉莉·哈维那样打定主意改行的，谁会得罪自己所在领域内的大佬？ 望着对面的白板胡思乱想了下，郑建国端起咖啡又喝了口，眼睛在白板上艾斯特的名字上停留过，脑海中浮现个令人犯罪的玲珑曲线，下一刻便感觉身体有了明显的变化，不禁有些无语：“这个年轻的身体——” “咚咚——” 随着门被人快速敲过，安迪出现在了半开的门前：“先生，奥布里探员来了。” “高级探员。” 郑建国抛开身体带来的变化站起了身，将面带微笑的奥布里迎进了办公室里：“探员先生，您是来给我送好消息的吗？” “对我来说是个好消息——” 目光在郑建国脸上梭巡过，奥布里打量过屋里的摆设后看着坐在了办公桌上的郑建国，撇了下嘴后开口道：“我被解职了，接替我的马库斯正在飞过来的路上，他们认为我没有尽力。” 望着说是好消息却没半点高兴迹象的奥布里，郑建国脑海中闪过了个可能的点了点头，飞快开口道：“我想既然你说是好消息，应该不是去DEA吧？” “哦，当然。” 盯着郑建国的奥布里面色一变，神情舒缓了不少道：“你怎么想我去DEA的？” “那你是去做什么了？” 郑建国心说我看你就和死了娘老子似的脸才这么猜的，当然这个念头属于能想不能说的范畴：“也许以后我有需要你帮助的地方？” “噢，这个倒是可以。” 发现郑建国真的不知道什么，奥布里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总部打算扩大犯罪部物证技术科，利用DNA序列检测技术来为破案提供帮助。” “这是好事儿了，恭喜。” 探手到了奥布里面前，郑建国和他握了握后突然开口道：“我突然有个想法，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我来是想教训你的。” 奥布里挑了下眉头后露出个灿烂的微笑，他原本在海量的假报警假消息中焦头烂额时，突然在今天接到了调令通知，命他将手上的爆炸案资料全部移交给接手的人后，带领DNA序列检测团队前往总部，至于扩大物证技术科，还是他通过私人关系打听来的。 那么考虑到这个案子的目标，奥布里下意识的便认为这是郑建国不满他的工作，把他由一名罪案高级探员变成了技术科的行政主管，当即就在放下电话后跑了过来。 不想，郑建国好似没事儿人般不说，还对自己的新岗位有了因崔思婷的想法。 奥布里双臂交织抱起了膀子道：“当然，你说。” 瞅着对方满是不善的眼神，郑建国却没有想太多：“这个技术只为了给破案提供帮助的话，就有些大材小用了，我认为你完全可以发挥主观能动性，去要求所有被抓人员在采集指纹信息的同时，采集他们的DNA信息——” 眼前一亮，奥布里飞快的松开了抱着的肩膀，手指虚点道：“你这个想法，真是太棒了，以后这些人再次犯罪的时候，或者被人分尸的时候——” “那叫失踪！下落不明。” 面色一变，郑建国飞快给这货的用词换了个说法，然后不等对方继续说下去，接着开口道：“还可以建立个DNA信息库，把全美国的所有犯罪分子DNA全部放进去，甚至在未来还可以建立个全美利坚的DNA基因库，这样在现场发现的DNA信息就不用去寻找了，直接比对基因库就可以锁定犯罪嫌疑人。” “郑，你这么大方的对我讲了——” 奥布里有些愣神，郑建国说的这些内容并不长，但是对他来说意义实在重大，可以称得上给他指明了一条康庄大道，心中感动之余便脱口道：“我还以为是你找人把我调走的。” “哈？” 郑建国瞬间愣住后飞快醒悟过来，满脸警惕道：“你来是打算教训我的？” “NO！” 不说门外就是这货的保镖，奥布里这会儿绝对不会承认这个事实，否则这货把自己调去DEA就坏了：“我只是来和你告别的。” “噢。” 郑建国半信半疑的应下，一双眼睛扫过奥布里的神情，足足过了十几秒才点了点头：“你想留下吗？继续破这个案子？” “嗯？！” 如果说之前奥布里有些怀疑郑建国能否调走自己的话，那么这会儿他就有些不敢相信了：“你能让我留下？” “可以试试，毕竟咱们之前配合的也不错。” 郑建国自然不知道他能不能办到，只是考虑到和FBI之前在查理那货上取得的默契，他感觉自己去找马修说这个事儿的话，还是有很大可能做到的：“当然我也不敢保证，并且我认为你趁这个机会放手，去建立DNA基因库才是更好的选择，你感觉呢？” 缓缓的摇了下头，奥布里飞快开口道：“那，我感觉还是听你的好了，毕竟以成就来说，你的目光比我敏锐多了。” 难得的听到对方坦诚不如自己，郑建国也没和他客气，否则就是有装批嫌疑了，当即探手和对方握了握：“那祝你一路顺风。” 奥布里探出了双手，满脸是笑：“谢谢，以后少不得还要打扰到你。” 这就是在要支持了，郑建国便爽快应下后又聊几句将人送走，远处实验室的门一开沙曼娜出现：“咦，怎么走了？他不是来问那个DNA检测的？” “什么DNA检测？” 感受着依旧有些异样的身体，郑建国目光在她的脖颈间扫过，便见沙曼娜嫣然一笑道：“就是那次送来的骨骼检测，结果显示属于父子关系——” 脑海中闪过好似熟悉的说法，郑建国便被她靠近后带来的香味带歪了注意力，只是想起先前莉莉·哈维的前车之鉴还在，强按下心中的异样开口道：“那真是个悲剧了。” “是啊，看那些骨骼上的烧烤敲打痕迹，真是太可怕了。” 白皙的面颊上露出惊异模样，沙曼娜又故意靠近了下时，办公室里突然传来了阵铃声：“铃铃铃——” “嗯，那你不要对旁人说了。” 飞快的扔下了句话，郑建国转身进了办公室里，留下身后的沙曼娜看了看安迪，露出个强笑后转身进了实验室，面上的笑意敛去：“难道那个药没什么用？” 办公室里面，郑建国强制按下心中对于沙曼娜身体的旖念，冲着话筒道：“你好，我是郑建国。” “你好，我是科学的大卫，你是郑医生吗？” 话筒里的声音虽然有些陌生，郑建国则是想了下沙曼娜之前提到的《科学》杂志，不禁开口问起了自己在这个杂志的编辑来：“斯蒂芬去哪里了？他不干了吗？” “斯蒂芬？哦，我不知道他是谁——” 名叫大卫的男人声音中带着些许磁性，说完后不等郑建国开口的，继续说了起来：“不知你了解自己吗？从自我体会和感受中去了解，而不是人云亦云的——” 正文 第七百二十九章 重启阿波罗计划 咔嚓。 发现对方在故弄玄虚的扯淡，郑建国便扣上了电话。 这并不是说对方的话没有什么用，相反的是他已经被这短短的两句话勾起了心中的好奇，举凡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就是凭借着没有人云亦云，才发现了幽门螺旋杆菌以及石墨烯。 而这货竟然说他在人云亦云。 按照正常逻辑，郑建国不论是出于对这个说法的反对，还是对说法的认可，都会落入对方这个电话的套路——继续沟通下去。 以郑建国现在的成就而言，再加上他现在的这个年龄，不说顺我者昌吧，目无余子才是人们对这个状态的认知。 只是，郑建国在本质上并不是个聪明的人，能够获得现在这个成就，也都是有着上辈子的诸多记忆，所以在对待同学和同事以及陌生人时，都抱以最大的客气面对。 也正因如此，郑建国没有其他所谓成功人士身上普遍存在的自大心态，毕竟自己现在获得的一切，都几乎是偷窃他人的成果而来。 更何况郑建国自从来到美利坚，就是带着有色眼镜看待周围的人和事儿，以至于在被窃听事件爆发后患上了被害妄想症，那么在接到这个电话后的一瞬间，他脑海里便冒出了被人盯上的想法。 所以哪怕对方真的让郑建国起了好奇心，他却想也没想的在挂上了电话后，就打给了大约翰：“有人刚才给我办公室打了个骚扰电话，你看看是谁打来的，他想做什么。” “好的，先生，我这边也接到了找您的电话，正想通知您。” 大约翰的声音传来后消失，郑建国便眨了眨眼后放下电话，只是随着他放下电话没30秒，就见电话再次跳起：“铃铃铃——” “你好。” 考虑到先前来的电话，是在自己表露身份后才开始扯淡，郑建国这次便没有自报家门：“你是哪位？” “您了解自己——” 随着电话中的女声说了半句，郑建国咔嚓的将电话挂上，抱着肩膀感觉自己遇上了麻烦：“这是准备继续骚扰我了？” 脑海中幽幽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便在接下来的43分钟里，接到了18个骚扰电话，之所以是说43分钟，那是因为时间到了17点。 脱下白大褂换上大衣，郑建国在出了门后看到安迪，才想起车上的电话来：“车上的电话没有人找我吗？” “没有。” 浑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安迪飞快说了后带着博尔特随他进了电梯，郑建国心中也就有了大致的预料，果然随着他上了车回到53号家门口，在路边迎接的布朗开口道：“先生，电话号码是卡米尔那边泄露的，泄露了给她的一个叫米雷娅的同学，这个同学的父母都是科学教的狂热——” “让大约翰起诉他们——我来处理。” 郑建国眉头瞬间皱起，只是话说完才明白这个安排并不是最优选择，这个打着科学幌子的迷信团体已经找过卡米尔一次了，没想到现在竟然盯上了自己不说，还特么的打起了骚扰电话。 当然，考虑到美利坚的国情问题，郑建国也知道去起诉这些人只会浪费时间和金钱，那么与其浪费时间和金钱的起诉，那么其他的手段也不能放弃了。 之前的时候，郑建国对于这些人并未放在心上，毕竟美利坚这边连反对工业化的炸弹客都能孕育出来，像前段时间把那个好莱坞明星插了十几刀的凶手也只是小意思，下意识感觉这种事儿多点才像记忆中的美利坚。 只是现在这些人盯上了自己，郑建国便不打算再无视下去，谁知道这些人会不会干出更疯狂的事儿？ 心中做了决定，郑建国也就在进屋后换过衣服，到了电话旁边给大约翰打了过去：“你去找IRS举报这些人偷税漏税，不光是他们的负责人，还有他们的所有成员，FBI那里我记得有花名册——” “先生，马修说他会处理好的。” 大约翰的声音传来时，郑建国也就止住了后面要说的东西，改口道：“他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他给您打电话没打通，就打到了我这里。” 大约翰平静的叙述过，郑建国的注意力便飞快的转移开来，以马修这货的性格给大约翰打电话，肯定是想追问自己在和谁通话那么长时间：“马修说什么了？” 大约翰的声音终于有了些许的波动：“他原本想亲口告诉您，NASA决定重启阿波罗探月计划，只是没打通电话让他有些不爽，所以让我代为转告给您了——” “重启阿波罗计划？！那好啊，可以让苏维埃竞争不说——” 瞬间将科学教的骚扰电话扔出脑海，郑建国当即面现兴奋的瞬间瞪大眼，就在脑海里飞快盘算过这个计划的好处时，不过在想到第二个好处便愣了愣：“月球上面还有氦——几来着？” 想到这里，郑建国飞快扯过旁边的笔在口取纸上写下氦，后面先是写了个3又用笔划掉，接着写了个4感觉不对后又改成3，就听对面的大约翰继续说道：“另外FDA已经批准了蓝色小药丸第二阶段的测试，同时安全那边接到了政务院的防务合同，负责美利坚驻南非和纳米比亚大使馆的安全业务，还有传媒那边接到了福特空间通讯的答复，他们表示可以就卫星购买签订协议了。” 在氦3上画了个圈，郑建国听到这接二连三的好消息，不禁是重重的叹了口气，只感觉如果没有把美元霸权计划交给马修，这些卡住的项目，还不知道会卡到猴年马月？ 脑海中幽幽闪过这么个怨念，郑建国接着想起了奥布里后开口道：“嗯，要不是有那些骚扰电话，今天真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一家伙有了这么多的好消息。” “先生，今天依旧是个值得庆幸的日子，虽然要花掉50亿了。” 大约翰的声音里依旧没什么变化，不过这边郑建国在听到后飞快开口道：“那你可以让传媒就这个消息发个简讯出去了。” “好的，先生！祝您晚安。” 大约翰的声音消失，郑建国将电话放下噘嘴啾的吹了个口哨，不想身后传来了个声音：“有好消息了？” 转头看了眼郑冬花，郑建国将写画有氦3的口取纸撕下放进兜里，做了个请的手势把她让到沙发旁，正色道：“是，我可以带卡米尔和乔安娜去月球了。” “什么？！” 才要坐下的郑冬花飞快站直了身子，白皙面颊上露出了震惊的摇了摇头：“你，他们怎么会同意的？” “——” 感受着郑冬花有些闪烁和刺人的目光，郑建国挑了下眉头道：“四姐，我虽然做了些事情，可并不涉及到你想象的那些范畴，这点你完全可以相信我——” “是不是因为那个王社长？” 郑冬花显然有些不信他说的东西，郑建国却听到笑起道：“当时我就不想理他，你认为我会为了他去做某些事情？那你就太小看你弟弟我了，我做的事情，目前来说是于国有利的，这点你在以后就能看到。” 郑冬花紧紧的咬了下嘴唇，突然开口道：“我要看你的外交护照。” “没问题！” 郑建国转头冲着布朗点了下头，接着做了个坐的手势道：“不过你过来的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和你谈下，关于你们三人的学习——” “哦。” 飞快捋了下耳畔的垂发，郑冬花瞅着郑建国不似作伪的模样坐下，注意力便被他后半句话给带歪了，以至于布朗飞快出现后将红本护照放到面前，她才下意识的接过道：“我们老师找你了？” “没有。” 郑建国探手接过了郑冬花手上捏着的护照，打开后看着里面还带有稚嫩的照片，目光在发证日期上扫过，嘴角处便现出了个笑容：“认证委员会ACGME的改革制度要落实了，之前在麻省总医院试点的30小时工作制度将保留下来——” 看了眼护照的郑冬花顿时面色大变，俏眼圆睁：“那不是说每周要上八九十个小时？” 来到美利坚两年多时间，郑冬花这会儿已经是入乡随俗的认为，周六周日是需要休息的，虽然她们之前就压根没休过。 只是这和休不休没啥关系，而是涉及到了有没有的问题，没休那是自己选择了学习，和连休都没得休，属于俩概念。 郑建国将护照放到郑冬花手里后开口道：“以后休班不再以周末周日为计算时间，而是按照排班和轮班来，当然好处是待遇会提高，相应的加班费不会少，值班期间的饮食由医院提供。” 飞快的看了看手上的外交护照，郑冬花不知是因为护照松了口气还是ACGME改革没那么可怕，释然道：“那还凑合，我还以为还是现在这个条件了。” 先前郑冬花的反应有些大，不过事实是以她为代表的三女才面临着USMLE Step 2的临床考试，而住院医的培训距离她们还有一年时间。 所以这会儿也只是听听就算结束。 毕竟与下半年才会遇到的麻烦相比，郑冬花这会儿还是比较关心郑建国即将到来的专科考试：“你的专科考试过了吧？！” 当着自家老姐的面，郑建国倒是也没显摆，点了点头道：“过了，另外我之所以和你说住院医的培训，是因为ACGME还决定就医生培养制度作出调整，USMLE Step 2的考核通过后，就直接提前一年，在第四年将会开始接触住院医的活，确切的说是过度，下学期大部分时间将会在医院里度过。” 郑冬花当即是面现喜色，俏眼睁圆睁的开口道：“那不是说——” 郑冬花一句话没说完，就发现自己再没法说下去，因为她并不知道这次ACGME对于学习阶段的改革是啥，于是飞快改口道：“是好消息吧？” 郑建国点了下头，ACGME成立一年多了，这次改革将是全方位和深化的：“USMLE Step 2考核通过后，将会在第四学年拿出三分之二的时间，去各科室轮岗，也就是开启一年资住院医的预习。 并且在之后的USMLE Step 3考试中，增加临床部分的考核，只是这部分还没确切消息出来，我感觉考试内容应该有真患者和模拟患者的内容，通过后才发给MD学位。” 看到郑建国说完停下，郑冬花发现并未听出他说的好消息是什么，于是开口道：“你说的好消息——” 郑建国笑了，他还以为这个姐姐会不懂装懂了：“好消息就是ACGME针对医学教育改革时，里面考核部分的标准弹性就比较大，和咱们当时参加高考的状态差不多。” 郑冬花这下是彻底明白了，与当时感觉姐弟俩都是恢复高考的受益人不同，经过四年的眼界开通阔，特别是有郑建国这个家伙在，她已经了解到改革就等同于机遇，姐弟两人就是这种机遇的受益人。 而郑建国，还是最大的那个受益人。 只是想通了这点，郑冬花还是没想出什么具体的便宜可占，当然想起今年的暑假心有期待，她去年那篇《科学》上的二作身份，可就是利用俩月暑假挣来的。 想到这里，郑冬花虽然感觉心有难为情，毕竟她作为姐姐要让弟弟帮忙，心理便有些别扭。 好在，这两年多在美利坚的生活，让郑冬花是真的成长了不少，就忍着心中的不适开口道：“那今年暑假你给我们安排了吗？” 虽然察觉到了郑冬花神情上的异样，郑建国却没有多想，因为他原本就给三女安排好了：“当然，今年暑假你们仨可以回国转转，齐省云梯山的共和国灵长类研究中心有几个项目在进行。” 郑冬花愣了下，她是做梦都没想到会回国去当暑假工，不过看到郑建国淡然的模样，当即开口道：“那你也会回去？” “是，不过我可能要到8月份。” 让布朗去准备晚餐，郑建国开口说过后打开电视机，瞅了瞅墙上的挂钟后调到了保护伞传媒频道，以李南英对媒体的把握，他要发的那个信息，应该是快来了。 郑建国话音未落，郑冬花便见远处的大电视中，保护伞传媒的女主持人开口道：“根据本台最新的消息，NASA决定重启阿波罗登月计划——” 正文 第七百三十章 如果我没回来 “根据本台记者消息，NASA重启阿波罗计划——” “该计划之前耗资超过两百亿美元——” “该计划除了带回点土外什么都没有——” “NASA决定重启阿波罗计划是错误的——” “这项计划会消耗掉以百亿美元为单位的纳税人的钱——” “有人认为这是美利坚在用纳税人的钱送某个医生上月球——” “重启这个计划是疯狂的，前宇航员表示这个计划是错误的——” “有信息表明随着10年前阿婆罗计划终止，其相关设计已经丢失，重启费用比之前还要高——” “之前质疑阿波罗计划的比尔·凯恩教授表示这是国家在搞利益输送，登月过程只需要在好莱坞摄影棚里拍摄完成——” 一顿晚饭还没吃完，郑建国便发现各个电视台都开始跟进这个话题，只是随着他不断调换频道看过，便被最近这个CBS找到的比尔·凯恩给逗笑了。 不过没等他继续看下去，旁边的电话铃声响起，郑建国便拿过遥控关上声音，就见接了电话的布朗看来道：“先生，是卡米尔小姐的电话。” “嗯，拿过来。” 瞅了眼电视机，郑建国让布朗把电话放到了面前，探手按下外放键开口道：“嗨，卡米尔，你还没吃饭？” “哦，妈妈带我们去吃了开封菜，只是没吃完就被记者们给围住了——” 卡米尔的声音未落，旁边传来了乔安娜的声音：“亲爱的，我想你了——” “乔安娜，门外有记者，你的声音小点。” 乔安娜的话音未落，娜奥米的提示声传来，接着便听卡米尔开口道：“那我们进去打电话好了，他们有人说这个计划是在浪费钱，而且还是浪费国家的钱，当然他们更想知道这个计划里有没有包含咱们去月球的项目——” “浪费这个词是相对来说的——” 郑建国听着那边的杂音自顾自吃起，他能想象出来卡米尔和乔安娜被记者们围住的画面，两人出行本来就容易吸引到狗仔，更何况自己在放出这个消息前也没通知两人，那么在无意下引来大量记者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儿，再加上她们住的地方本来就是个开放的联排社区，当即开口道：“你给泰勒女士说下，这两天暂时搬到帝国大厦去住，那边离学校和公司也近。” “好的，我这就去告诉妈妈。” 乔安娜的声音飞快远去，郑建国便冲着旁边的布朗开口道：“你去给大约翰说声，让他派人把卡米尔他们接到帝国大厦去。” “好的，先生。” 布朗应下后转身离开，郑建国想了想先前的话题，接着开口道：“如果按照普通大众的观念来说，现阶段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科研都可以认为是浪费，因为他们做的都是在明知道不会成功，却依旧拿着国家资助机构的钱在进行研究。 这些不是普通人应了解和理解的，他们虽然顶着个纳税人的名义，却并不代表交的税钱是他们主动去扣缴的，而是身为美利坚人应尽的义务。 至于交的钱用到了什么地方，美利坚宪法虽然给了这些人知情权，并未给与他们认可或者是反对的权利，因为那是联邦才具有的权利。” 上辈子里面，郑建国也被众多公知忽悠着信了所谓的美式自由，认为美利坚人才是自由的灯塔之国，直到这辈子到了美利坚，才赫然发现这个自由竟然来至于赤旗的飘扬。 六十年代当国内开展轰轰烈烈的上山下乡运动时，远在地球另一边的美利坚也是差不多的类似情况，各个大学和工人阶级通过此起彼伏的串联运动，就差把资本家们挂路灯上了。 所以面对着国内的赤色迹象，原本作为傀儡的政客们开始反向说服，大幅度的提升工人福利待遇，而资本家在面对这个情况时自然没什么选择。 于是在六十年代后半段里，就出现了一个工人的收入便能养上全家4口不说，还额外可以养两条狗的情况。 然而这样做的资本家就吃亏了吗？ 事实上并不是，大幅度提高的待遇让工人们有了充足的消费资本，买买买的后果就是直接带动了经济上涨，人民有钱国库充盈的启动了阿波罗计划。 当然，由于这个时期美利坚深陷越战天坑，导致军费由开战之时的每天200万美元，到停止战争撤退的每天1亿美元，整个越战美利坚打了4000亿美元进去。 这也就是美利坚真的有钱罢了，换个国家让苏维埃都得丢上半条命，就如现在已经开始出血不止的阿富汗战争。 不过，这些都是全世界的错觉而以，郑建国深知美利坚在越战中花掉的4000亿并不是没有任何回报，得到了这笔军费中大部分的军工联合体，这会儿是真的已经憋出了大招。 比如海湾战争中的王牌杀手F117！ 如果没有喂饱军工联合体，他们能有钱搞出这个来？ 所以通过对美利坚的自由分析，郑建国是对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有了新的认知，当然再加上他现在的资本家身份，看待这些普通美利坚人自然当成韭菜：“不过现在盯着咱们的人太多，你们这段时间别搭理记者们就可以了，我这边会处理好的。” 之所以要把卡米尔接到帝国大厦，这也是郑建国考虑到这个事儿怕是要折腾一段时间，便这么说着聊着吃过晚饭，对面的卡米尔突然开口道：“哦，我看雪莉来了，可能是来接我们的——” 随着卡米尔自顾自的说完，很快乔安娜的声音传来：“是来接我们的，亲爱的，咱们过会再聊好吗？” “那你们到了帝国大厦再给我打电话好了。” 郑建国应和过后放下电话，瞅着电视机依旧在讨论阿波罗计划的节目，便在没多久后电话铃声跳起，还以为是卡米尔来的：“嗨，你们到了？” “哦，是我。” 赵亮亮有些温厚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也就飞快改口道：“赵哥，你也是来问阿波罗计划的？” “那肯定，我在看到新闻的时候就给你打了。” 赵亮亮的声音透着股重重的无力感，不过他也没忘了这个电话的目的，飞快将没打通电话还接了几个的念头扔出脑海，继续问了起来：“你非要去月球么？！” “不止我，还有卡米尔和乔安娜，我们三个一起去。” 郑建国当然知道赵亮亮话中的无力代表了什么，就像他知道这货打电话问的这个问题，是替别人问的那样了然：“另外还有个事儿，保护伞传媒向空间通讯订购了三颗通信广播卫星，我打算将其中一颗交给国内发射，你那边可以联系国内让他们准备了。” 赵亮亮并没有接关于卫星发射的话题，而是有些迟疑的开口道：“那你知道阿波罗1号的情况吧？” “这个我也有考虑过，基于国内目前没人可用的现实——” 郑建国长长的吸了口空气，接着开口道：“如果我没回来，我名下国外的财产都会交给保护伞基金管理，负责人是保护伞管理的大约翰，每年利润的百分之五十捐赠给国内教育和卫生系统，国内部分则交给我的父母，由我三姐和四姐管理。” 一句国内没人可用，电话里的赵亮亮便陷入了沉默中，郑建国看他不说话，便自顾自的接着说起道：“与其让不懂经营却和我有关系的人把公司搞破产，倒不如交给我信任并且有能力的人去运营好它，这样无论如何也能等到我儿子长大成人，至于到时候他是怎么处理，那就看他本事了。” “既然你都安排好了，那哥哥就祝你心想事成。” 赵亮亮沉重的声音传来，接着便轻松许多：“不过考虑到你的专员身份要参与到这里面来，我感觉最好以国家合作的名义，反正你也不差那点钱，对吧？” “钱是不差那点，但是合作就免了，我还是以个人名义上去算了。” 第一次，郑建国旗帜鲜明的表示了反对，当然这个事儿他也是想过的：“中美两国的国情不同，大美利坚这边的国情属于有奶便是娘，咱们那边则是考虑这个考虑那个，等到考虑完了黄花菜都凉了。 出于五讲四美中的尊老爱幼倡议来说，咱们也不能让老人们太伤神才对，至于国内想要宣传的话，可以用个表现优异获得了NASA的邀请什么的，参与到这个计划里就可以了——” 应付过看似好奇实则奉旨问话的赵亮亮，郑建国在放下电话后才看向电视，就见电话再次跳起，不过就在他以为是卡米尔的时候，大约翰声音传来：“先生，卡米尔小姐已经到了帝国大厦，另外老夫人让您给她回个电话。” “这个点呢？” 看了下墙上挂钟，郑建国发现已经快21点了，那么比波士顿快6个小时的伦敦，这会儿正是凌晨来着：“她给你打的？” “是的，先生，她的语气非常不好。” 大约翰有些迟疑的说到，郑建国也没想着再找卡米尔聊天，而是飞快挂了电话给杜小妹打了过去，不想接过电话的时候就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孩哭声：“哇——” 即便是隔着电话，郑建国也不禁心中一揪，飞快开口道：“娘？” “你要上天也行，那就带着你儿子去，他今天晚上不知怎么了，哭起来没完没了——” 杜小妹的嗓门传来，郑建国便是松了口气，杜小妹提到的上天也不是没来由的，那是之前他就用当年何大拿的说法来开解过老娘，现在旧事重提的表示了不满，重点还在于郑超超这家伙身上。 然而，当郑建国发现不是杜小妹反悔而松了口气时，原本哭声震天的郑超超突然没了动静，就在他竖起耳朵要问时，便听杜小妹声音传来：“咦，你爹打来电话你就不闹了，你这小子欠揍呢。” “娘，超超睡着了，可能是哭累了。” 随着郑秋花的声音传来，心中泛起了异样的郑建国便听杜小妹开口道：“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现在翅膀硬了我管不住，儿大不由娘，你自己看着办。” “咔嚓。” 发现对面没了动静，郑建国也就将电话放下，脑海中泛起这个状应该是郑冬花告的念头时，就见电话再次跳起，便以为是卡米尔时听到了个好久没听到的声音：“嗨，郑，你的那个寻宝船我给你改装好了，上面拥有最先进的声呐探测雷达——” “我还以为是泰坦尼克2号造好了——” 眉头一挑，郑建国不禁带着重重抱怨的嘀咕了，就听电话里的安东尼嗓门瞬间大了不少：“下水还得半年，谁让你想着把黑鹰给放两架到上面啊，还有那个把烟囱改成豪华套间的想法，你知道我给总工说这个想法时，他看我的眼神是什么样的吗？” “哦，如果泰坦尼克1号的烟囱上有豪华套间，我相信她不会撞到冰山上去的——” 郑建国并未理会这货的不满，不说现在有钱的就是大爷，现在眼瞅着蓝色小药丸已经通过了第一阶段测试，那么无论如何今年都是可以上市的，出于对记忆中某些想法的考虑，当即开口道：“如果我再要两艘这种寻宝船，配上最先进的声呐和水下机器人，大概多少钱？” “——你要这么多寻宝船？” 电话里的安东尼声音先是有些迟疑，不过很快没等郑建国开口，继续说起道：“现在船不是很值钱，你应该知道目前海运业可以称得上是萧条了，大点的船也就百十万美元，普通的四五十万就能买到，小点的也就二三十万，但是声呐设备比较贵，至于水下机器人，那是石油公司才配备的东西，我感觉怎么也得十几万起步，我需要打问下才知道。” “那你等我消息把。” 实际上在问出先前的问题后，郑建国就知道自己问错人了，石油公司的水下机器人大多都是自己投资研发的，自己要是搞的话没什么精力，而且公司目前的摊子已经铺的太大了，再加上水下机器人完美的作为尖端设备，是真的造不如买。 心中有了决定，郑建国正要挂上电话时，猛然想起自家的船长还没下落了：“你那边有靠谱的船长介绍俩？” 正文 第七百三十一章 韩裔美利坚人 作为船厂老板，也许和船长打交道的机会不会太多，毕竟能找到船厂买船的人不是大公司就是郑建国这种富豪，自己买船来开当船长的那是少之又少，买二手船的除外。 然而，既然是造船的和开船的关系，想要说不认识几个也不可能，下水后交付之前的测试还得要他们呢。 只是安东尼作为船三代，他平时在船厂里待着的时间就不多，再加上给家里拉到泰坦尼克2号之前，纯粹的就是个花花公子，更别说郑建国还要他担保所谓靠谱点的，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船长我倒是能找到，但是我认为靠谱的没有——” “好吧，你也就这样了。” 笑着抨击了下安东尼的纨绔生活，郑建国便听话筒里传来了声嘀咕：“我这不是实话实说么，你要的是靠谱的，我现在自身都难保了，可打不了包票。” “行，知道了。” 郑建国知道安东尼这才是负责任的反应，只是接着想起这货身上的HIV病毒，便感觉还是不提的好，反正自己能做的也都早就说过了：“下水日期没问题吧？” “没问题，下水日期可以保证，你现在可以考虑嘉宾名单了。” 安东尼的声音倒是没什么变化的说了，接着突然变的好奇起来：“可以的话，我感觉你能请个公主，或者王妃到场，这肯定会让泰坦尼克2号变的更有趣。” 泰坦尼克2号的下水仪式，郑建国早就做好了要邀请安娜参加，不过他没想到安东尼竟然会给出这个建议，当即眨了眨眼后开口道：“哈，你这家伙，那我会有什么好处？” “我送你三艘探险船，但是不包括水下机器人，或者让我父亲找几个靠谱的船长给你挑？” 听到郑建国如此干脆，安东尼也没有遮掩的开口说了，郑建国想了下也就答应下来：“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过我可不敢保证某人能来——” “哈，那就这么说定了，好了，我不和你聊了，我去找我父亲问他船长的事儿了。” 发现郑建国语气没什么变化，安东尼便有些兴奋的说过后挂了电话，郑建国能请来王妃或者公主前来参加下水仪式，那么他们公司自然也能跟着蹭一波热度，甚至也许能借着这个机会，将业务扩展到旧大路去？ 对于又敲诈了安东尼两艘船，郑建国也没有太高兴的感觉，毕竟这货给不给他好处都是要请安娜过来的，至于船长什么的就得交给大约翰沟通了。 才放下电话，远处的电视机中出现了个忙碌的画面，CBS的菲力站在冰天雪地的河边开口道：“针对坠河客机的打捞已经完成，客机的黑盒子也已经找到，此次空难共计造成78人丧生，只有5人幸免于难，其中4人为旅客，1人为乘务员——” “铃铃铃——” 电视中的菲力还没说完，就被郑建国面前的电话铃声打断，他便想也没想的拿起，只以为是又有了好消息时，不想李南英声音迟疑的开口说道：“BOSS，奥运转播权被ABC拿走了。” “——” 郑建国愣了下神才醒悟到对方在说什么：“你，ABC报价多少？” “2.25亿美元。” 李南英的声音有些低沉，郑建国便想也没想的开口道：“那你报了多少？” “2亿美元。” 李南英机械化的说过，郑建国却是想骂娘了：“你——不打算解释下吗？” 李南英飞快开口道：“是我的错误，我在分析他们的资料后，认为他们不可能出到超过2亿美元——” 发现没听到自己想象中为了省钱的说法，郑建国蛮横的开口打断了她的解释：“现在你打算怎么补救？” “补救？” 李南英下意识的反问传来，郑建国便再次有了想骂娘的冲动，只是考虑到对方怀孕这个事儿，以及这个事儿带给她的影响，当即强制按下骂娘的想法，改口道：“我想拿下这个转播权的目的是什么？” “好的，我知道了，BOSS。” 李南英的声音瞬间恢复了正常时，郑建国便咔嚓的扣上了电话，天见可怜他就差把人搂在怀里手把手的教了，结果李南英还是在把转播权弄丢后，还特么的连他的战略规划都忘了，一副被打败后便一蹶不振的样子。 电话线的另一边，李南英盯着没了动静的电话嘀咕了句：“真是太粗鲁了！” 旁边，一身睡衣的吉娜·布尔西眼睛圆睁：“他骂你了？” “没有，他只是挂上了电话。” 李南英明显松了口气的靠在了沙发上，便见吉娜探手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肚子，同时开口道：“你说他知不知道你怀了他的孩子？” “这是咱们的孩子，你个贱货。” 冰冷面颊上现出了个媚态，李南英说完后就见吉娜探头过来吧唧过，只是正撩起她的睡衣时门禁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温和的男声传来：“李小姐，有个自称为李正中的访客在我这里，您需要见他吗？” 将身上的吉娜推开，李南英飞快站起后放下被撩起的裙摆，到了门禁前开口道：“哦，让他们上来吧。” “好的！” 随着门禁话筒没了声息，李南英转头看了眼吉娜：“我父亲来了，你要不要回避下？” “我还是回避的好，我不想让你为难，记得不要和他吵，为了咱们孩子。” 扬起双手在李南英浮夸上抓了把，吉娜说罢后转身进了里面房间，留下身后的李南英眨了眨细长的丹凤眼，白皙的面颊上现出了几分冰冷到了门前。 很快随着叮咚一声门禁亮起，李南英便拉开了门，发现除了父亲李正中和母亲金慧珠外，竟然还有个陌生男人：“父亲，母亲。” “南英。” 李正中飞快转头看了眼身后的男人，接着开口道：“这位是祖国大使馆的韩泰良，不是外人。” “——” 精致的丹凤眼在韩泰良黢黑面上扫过，李南英还没开口就见韩泰良飞快微微鞠了个躬，探出手道：“初次见面，打扰了。” “请进吧。” 当着父母的面，李南英向着对方回了礼后将三人请进了屋里，不想金慧珠目光在她身上转悠过，在坐下后看向了李南英道：“我和你一起去——” 迎着父亲的注视，李南英眨了下眼才点过头，知道这是母亲应该要说些什么，果然随着两人进了足足有三十平大小的厨房，金慧珠望着巨大玻璃窗外矮小的高楼大厦，突然开口道：“南英，韩泰良是邀请咱们回家看看的。” “咱们家不是洛杉矶吗？” 想起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家，李南英一边拿出水壶一边拿出茶叶，手上忙着的同时开口道：“难道是回那个咱们冒着生命危险，才跑出来的家？” “李承晚已经死了，死了已经17年了。” 金慧珠嘴上说过后目光在李南英身上转悠过，接着看她还是没什么反应，不禁开口道：“现在的总统是英明的，即便你之前让人报道了那些事情，他也没有像李承晚那样认为咱们是在针对他，反而认为你能够在如此年轻的时候掌控这么大的公司，是应该值得向国民们宣传的榜样——” “我现在是美利坚人——” 将茶叶小心的滤过，李南英心中微动的嘴上说过，接着又看了眼旁边的金慧珠道：“和您与父亲一样，都是美利坚人——啊。” 突然探手在李南英肚子上摸了下，金慧珠飞快在她后退的时候探手扶住了她的后背，白皙面颊上的瓜子脸闪过了复杂神情道：“韩裔美利坚人。” 不着痕迹的挣脱金慧珠的双手保护，李南英瞅着她脸上隐隐现出的喜色道：“妈妈，我并没有改变我的选择，您高兴的太早了。” “但是你怀孕了，我虽然学历不高，可也知道女人没办法让女人怀孕的。” 金慧珠咕咚咽了口唾沫说过，便在李南英面色变的冷峻时改了口道：“咱们和白人不同，即便抛开韩裔不说，咱们身上还有亚裔的标签，就像白牙哥们那样属于一看便知的差异，特别是对于向咱们这样非美利坚出生的人来说，这个标签是一辈子的事情。” 李南英依旧绷着张脸没有接话，金慧珠眼神闪烁了下，继续开口道：“这次韩泰良找上门来，是代表总统邀请你父亲参加技术振兴大会的，总统准备提供资金和技术扶植一批企业——” “没想到这个总统还懂经济？” 李南英突然开口说了句，她原本就是波士顿大学公共关系毕业的，学的就是怎么搞传媒营销这套，虽然对于产业经济没什么了解。 可架不住有着就差搂怀里手把手教的郑建国，在给她开阔了眼界的同时也因着对集团业务的了解，不说生物那边搞了几套一手二手设备在往共和国运，就是生物涉足的制药业就是技术为王的业务。 至于从孩童时期长大的美利坚，更是个可以凭借技术就能掀起滔天财富的国度，所以在听到老妈说的东西后，便判断出这个总统是懂经济的。 下一刻，李南英更是凭借着老妈先前所说自己可以当榜样，就分析出这个总统不止是懂经济，甚至是眼界和心胸魄力上，也不是之前几任所能媲美的。 自己当时让人发了光芒事件的专题，都被郑建国叫去训了顿来着，然而这个总统却不计前嫌的要把自己树立成榜样——这也和自己了解的反差太大了点。 当然，以李南英的学识和眼界来说，她也知道这是因为自己有被对方树立为榜样的价值，毕竟生活在红果果的资本主义社会里，无事献殷勤的不说非奸即盗吧，那也是非奸即盗了。 只是连夜父亲带着找过来，李南英便感觉这个事儿很可能没那么简单，当然考虑到先前母亲算是把话说透了，父亲这次回去参加会议，是十有八九想回国发展。 好似猜中了李南英的想法般，金慧珠扫过两双筷子两个碗，面带微笑的开口道：“你父亲这次之所以过来，还是想回国前看看你——” 转头看了眼母亲笑意盈盈的熟悉面颊，李南英到了嘴边的看什么，就在金慧珠鬓角的花发入眼后改了口：“不说总统要城门立木，就是你们的身份也能保证他不敢乱下手——” “城门立木？” 正打量着的金慧珠猛然间听到个陌生词汇，便见李南英飞快将茶杯茶壶放到茶盘里，端起后开口道：“一个共和国的成语故事，就是总统请我父亲回去有彰显诚信的姿态，向其他在外边的国人们展示出他礼贤下士——” “盘子给我，你现在不能做这些——” 眼前一亮，金慧珠眨了眨眼睛后不顾李南英的反对接过茶盘，便在离开厨房时满脸好奇的继续说起：“礼贤下士？这也是个共和国成语？” “是的，你应该知道，我的老板是个共和国人。” 硬顶着老妈有异的目光，李南英却在跟着金慧珠回到客厅后面现不愉，而看到她这个神情的李正中飞快将手中的信封放回茶几上，旁边的韩泰良已经面现恭敬的开口道：“还有茶，真是叨扰了。” “请用。” 金慧珠在将茶盘放到他面前后扫了眼信封，不过只来得及看到是个学校的落款，就见李南英探手将信封拿起，放进了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探手拿起遥控按开了电视，坐在旁边自顾自看起。 眼看李南英在有外人的情况下如此对待自己两口子，金慧珠眉头一挑便要开口时，旁边的李正中却抬手做了个止住的手势，回过头后默默的打量过正看着电视的李南英，刚正的面颊上表露出了个欣慰的笑，冲着面带探寻的韩泰良道：“来，咱们不管她，喝茶。” 似曾相识的说法传来，正拿着遥控的李南英浑身一震，飞快转头看了眼正喝起茶的李正中，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的她便故意在家里来了客人时做些看电视调收音机的事情，耍起小性子来表达对客人的不满！ 回想起先前的动作，李南英黑白分明的眸子落在李正中的眼角和鬓角，不禁开了口道：“爸爸——” 随着李南英的叫声，电视机里出现了郑建国的照片，同时主持人声音传来：“有不少人相信，NASA此次重启的阿波罗计划，就是为了将来自于共和国的郑建国医生送上月球——” 正文 第七百三十二章 比瑟琳娜还早 宽大的客厅内，李南英半句话没说完就被电视中的声音带歪了注意力，实际上这并不是她不知道这样做很不礼貌，然而考虑到她的职业就是搞传媒，特别是电视机中还涉及到了郑建国，也就顾不得在父母面前再次失礼了。 发现女儿叫过自己就看向了电视，李正中冲着要开口说她的金喜珠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也跟着看向了电视机，只见这个主持人话音未落又继续说了起来：“另外根据不愿透露身份的知情人表示，郑医生在医院里面与多位下属保持着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法克！！！” 李南英下意识的骂了句时，旁边的电话机突然响起，她便站起身探手接过，便听对面传来了个声音：“BOSS，CBS已经在播报大BOSS的新闻了，咱们要不要跟进？” “跟进个P！” 想起先前才被郑建国扣了电话，李南英想都没想的骂了句，接着醒悟到旁边的人，语气收敛几分道：“绝对一个字都不能提，记住了！” 咔嚓放下电话，李南英正考虑要不要给郑建国再打个电话时，面前的电话再次跳起，她在看了眼来电显示号码后接起，恭声道：“约翰先生——” “李小姐，先生已经就绯闻事件选择向FBI报警，你那边可以放出消息了。” 大约翰的声音传来后飞快消失，李南英瞅着没了动静的电话看看，便在放下后找出先前的电话号码，按了回拨键后等到那边接起，开口道：“把先前的绯闻播一遍，然后加上郑建国先生已经向FBI报警，其他不要多说。” 交代完要说的东西，李南英放下电话后又看了眼电视机，才转身冲着韩泰良点头致意过，便回到了先前的沙发上坐下，端起茶壶给三人倒了半杯多的浅茶，拿起遥控切换到了保护伞新闻台。 “根据本台最新消息，共和国领导人在会见美利坚华人协会主席时，阐述了一个国家两种制度是可以允许的——” “根据本台独家消息，针对目前绯闻的无端指控，正在麻省总医院学习的郑建国医生已经向FBI报警，更多消息请关注本台后续报道。” 看到消息播发完毕，李南英便松了口气，旁边的李正中看到这里，飞快开口道：“他这个报警，会有用吧？” 李正中话音未落，电视机里的主持人声音继续传来：“根据福特空间的最新消息，本台购买的卫星协议已经通过相关审查，此次购买协议中所涉及的卫星，为福特空间基于通信和广播开发而来的最新型号，单颗价值1.5亿美元的3颗卫星全部发射后，将构建起横跨亚欧美三洲的通信和广播网——” 从电视上转过头看向李正中，李南英开口道：“目前看这个形势，应该是有用的。” 旁边，喝过茶的韩泰良接口道：“据我所知，郑医生还未结婚，这个事情在美利坚应该不会造成负面影响，只是考虑到共和国的人在感情表达上比较传统，国内压力想必才是他头疼的，当然还有他的那个女朋友。” 李正中点了点头：“是，他还是总领馆的卫生专员，美利坚这边应该不会有问题。” 外人都知道的事情，李南英自然不会不知道，相反的是她还从今天突然可以继续进行的卫星交易看出，郑建国在背后又不知道做了什么工作。 当然，就和韩泰良说的那样，绯闻这件事对郑建国的影响，主要还集中在共和国的反应，以及他的正牌女友卡米尔那边，他现在应该在打电话解释了吧？ 事实上，郑建国接到卡米尔电话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不过连他都没想到的是，卡米尔并未在电话中提及绯闻的只字片语。 等到卡米尔提起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又过了两天的15号晚上，也就是周末放假后过来度周末时：“姐姐说你和她们确定关系的时间，比咱们要早。” 郑建国没想到卡米尔会以这句话作为开场，想想自己和菲欧娜在一起都还在杨娜之前，便顶着卡米尔的注视点了点头：“比瑟琳娜还早，那时候我才来美利坚，还没和其他女孩牵过手，她就在一次我们相处的时候把我变成了男人——” 卡米尔才泛起雾气的眼睛眨了眨，这显然与她之前想的都不同，瑟琳娜作为郑超超的妈妈，郑建国和那个女人竟然认识的比瑟琳娜还早？ 那自己且不是就成了第三者？ 不对，第四者！ 当卡米尔怔愣住的时候，旁边的乔安娜突然开口道：“那你们在一起，她没有要求什么？比如确定关系？” “NO，她只是对我好奇而已，现在想来她还有点叛逆。” 看到乔安娜接口，郑建国冲着大约翰点过头目送他离开，接着回过头来道：“她的父亲是一名至上主义者，而她则是因为我放弃去梅奥医学院才对我有了好奇，当然就只是单纯的好奇，从那我们在一起后就没再联系过，直到她在一年多后交流到麻省总医院来，那时咱们还没确定关系——” 好吧，还真是第四者了？！ 卡米尔咕咚咽了口唾沫的时候，乔安娜已经开口骂了起来：“这个贱人！” 姐妹俩都是在美利坚长大的，对于郑建国所说的情况是没遇到过，也在媒体杂志甚至是身边同学，或者其他学校听说过类似情况，甚至还有些女孩专门周旋在几个男孩之间—— 眼瞅着两人都在沉默中，郑建国知道这个时候就要趁热打铁了：“但是那时候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虽然我和那个人还没挑明关系，但是我感觉那个才是我的朱丽叶，后来果然就和我想的那样，她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冬夜成了我的朱丽叶，我，我承认我花心了——” “没有，如果你是那种花心的男人，你不会承认这一切的，你会赌咒发誓的否认掉来哄我们开心。” 乔安娜摇了摇头不知想到了什么的说过，便见卡米尔转头看了她一眼，接着回过头看向了郑建国道：“那个放出消息的人，她是在威胁你要钱吗？” “确切的说是我已经给了她钱，每个月10万。” 听到卡米尔语气松动，郑建国飞快开口说过，便见大约翰端了壶菊花茶过来，他也就探手摸起茶壶给两人倒好后加了点牛奶，看到大约翰走了后继续开口道：“她叫莉莉·哈维，之前是波士顿儿童医院MD和PhD联合培训项目成员，说是不给钱的话就会找记者曝光，就到了现在这个事儿。” “她也有我们的信用卡？” 卡米尔眉头高高挑起的时候，乔安娜突然开口道：“这个莉莉·哈维，长的不错吧？” “——” 无语的看了眼乔安娜，郑建国回过头看了眼卡米尔：“是的，就是你们拿的那种卡。” “那她又问你要钱了？” 乔安娜没理会郑建国的眼神问过，接着发现卡米尔也看来时开口道：“如果不是你没满足她要求的话，她为什么要曝光这个事儿？” “不曝光的话，咱们就不知道了——” 卡米尔下意识的看了眼乔安娜说到，不想乔安娜飞快接着开口道：“卡米尔，曝光这件事会影响到你爱郑吗？我不会，我只认为郑是被那个贱人抢先一步了，这并不影响我爱他的事实，相反的是我认为那个贱人曝光这件事，是想毁了郑，卡米尔！你想和那个贱人一起毁了郑吗？现在咱们应该和他站在一起！” 再次看了眼乔安娜，郑建国心中不禁涌起了阵感动，只是就在卡米尔神情迟疑的要点头时，旁边的电话铃声响起，他也就开口道：“你们先喝点茶，我接个电话。” 瞥了眼站起接电话的郑建国，乔安娜飞快贴在了卡米尔的耳畔道：“郑现在还是那么喜欢你，你应该为这点高兴，难不成你要为了这个事儿放弃这段感情？如果你的婚姻破裂了，你要么试着接受其他男人要么就愤世嫉俗，你忘记了妈妈和爸爸的婚姻了？” “没有！” 卡米尔飞快摇了摇头看向接电话的郑建国，旁边的乔安娜当即面现好奇：“那你还在伤心什么？他和那个女人是比瑟琳娜认识还要早，这么说来他喜欢你到睡完人家不认账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伤心——” 眨巴眨巴满是委屈的眼睛，卡米尔才要继续说起后就听郑建国声音高了几分：“不是你的事儿，那么是谁透露出去的？” “？？？” 卡米尔白皙面颊上闪过问号的时候，乔安娜已经探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就见郑建国继续开口道：“我已经向FBI报警了，你应该知道我告你敲诈的后果是什么样的，现在我只想把这个事儿搞定，也就是说你现在还有配合我的机会，否则单就你敲诈我的这个事实，你也会身败名裂进监狱！” 啪的挂上了电话，郑建国转头看向了卡米尔和乔安娜，语气温和许多：“你们在飞机上吃过了吧？” “没有，我之前不想吃。” 卡米尔抿了抿嘴说过，接着看向郑建国身后的电话，开口道：“是那个莉莉打来的？” “是的，她说不是她给记者说的。” 郑建国瞅着卡米尔不知是冻得还是饿的白色脸庞，接着开口道：“你现在需要吃点东西，我怕你再血糖低了晕倒，要不我给你下碗面条？” “西红柿鸡蛋面吗？” 回想起酸酸的味道，卡米尔不知是真饿了还是其他原因有了食欲，郑建国便点了点头道：“来吧，正好我也有点想吃了。” “我也要。” 乔安娜飞快起身跟上，卡米尔看看两人的模样也就站起，跟着到了厨房里面，瞅见郑建国从冰箱里摸出俩西红柿洗起时，便几步上前道：“我来洗吧。” “好，用点洗洁精。” 郑建国将西红柿交给卡米尔，便到了灶台前打开燃气灶，从旁边厨具厨里找出铁锅，再上了油后打油烟机，旁边乔安娜拿出了两个鸡蛋道：“这个是打在碗里了？” “是磕到碗里再打。” 瞥了眼这个今天明显帮了不少忙的乔安娜，郑建国拿出碗后才要从她手里拿过鸡蛋，就感觉手心中被挠了两下，身后卡米尔声音传来：“这样就可以了吧？” 啪啪两个鸡蛋磕在碗里，郑建国拉开消毒柜摸出打蛋器，放到碗里面贴着碗底按下开关，便在里面的头转了几圈后，交给了乔安娜：“放到碗底再按开关——” “噢，还有这个了，上次我记得是筷子。” 乔安娜圆睁着蓝色的眼眸面现好奇时，郑建国转头从卡米尔手里接过了西红柿，发现梗上面的叶子还没摘掉，便掰下后又拿水冲了下，才放到案板旁边找出盘子，就见乔安娜端着鸡蛋过来：“这样可以了吧？” “可以了，把打蛋器上面的头拔下来放到那边盆里。” 郑建国手上拿着油倒进了已经热起的锅里，便摸起刀切过西红柿和葱，不想就见乔安娜开着没了头的打蛋器，不知在想什么：“你拿那个做什么？” “这像不像翡翠辣椒？” 乔安娜满是好奇的声音传来，郑建国差点没把盘子里的西红柿给倒到锅外边去，等他一手锅盖遮着溅开的油花一手拿起铲子快速翻炒过，看到里面的油变成了西红柿颜色时，才拎起旁边水壶倒入热后盖上了锅盖。 看到郑建国忙活完，乔安娜拿着没了头的打蛋器到了他面前，细长的手指轻轻按下开关，便见没了头的打蛋器嗡嗡嗡的转了起来：“你说要是翡翠辣椒能这样——” “你个小涩女。” 探手揪住乔安娜的腮帮子捏了下，郑建国满脸宠溺的开口道：“那样并不好，你们还要吃荷包蛋吗？就是在面条上放个鸡蛋？” “我要个~” 发现郑建国没兴趣，乔安娜也就收起了打蛋器到了他旁边，郑建国探手摸出了个鸡蛋看向卡米尔，在她也点了点头后有摸出了个，将火放小后打在了锅里面。 “铃铃铃——” 随着锅里的水再次沸腾，郑建国拿起面条时客厅里便传来了阵电话铃声，没多久身后传来了大约翰的声音：“先生，莉莉·哈维同意配合咱们的调查，我已经安排人去找她了。” 正文 第七百三十三章 她只有两个选择 “好的，你去休息吧，这边我来。” 点了下头没有再说什么，郑建国用筷子搅了下锅里的面条，看着颜色差不多了汤也滚开，便端起旁边乔安娜打好的蛋液，轻轻的浇在了锅里面。 默默的看着郑建国关注的模样，卡米尔突然开口道：“你还会见她？” “NO，我不会再见她。” 郑建国摇了摇头看着锅里的汤再次滚开，将三个碗拿出后放到了锅旁边，开始盛起面条时身后传来了卡米尔的声音：“那她会怎么样？” “她只有两个选择。” 郑建国头也不回的将面条放进三个碗里，接着用勺子把鸡蛋也放在碗里面条上，端起后开口道：“一个选择是的能到FBI抓到她，我会用她敲诈这个新闻来转移公众的注意力，那么她会身败名裂然后蹲上十几年，后半辈子都会为她所作所为备受煎熬，目前来看她没有选这个。” 将面条放到客厅的茶几上，郑建国回到厨房后端起锅和勺子回到茶几旁，每个碗里都盛了些带有蛋花和西红柿的汤，便在把锅放回厨房后回到了茶几旁坐下，每人发了筷子后开口道：“现在的话，她会承认这是对以前我们俩的矛盾而杜撰的消息，这虽然同样会让她身败名裂，但是没有敲诈的加重情节在，她只需要向我道歉就可以了，这种民事案件在没有原告的情况下，法官不会涉及到其中，而我也会大度的表示——原谅她。” 卡米尔停住了手中的筷子，蓝色的眼眸闪烁道：“可她说的是事实。” 郑建国边吃边开口道：“我爱你也是事实。” 抿了下嘴唇，卡米尔飞快点了点头道：“我也是——” 乔安娜紧接着笑道：“俺也一样——” “呵呵。” 随着乔安娜学了自己以前的善县话，郑建国笑起的时候，紧闭的门口处传来了门铃声：“叮咚——” “你们先吃，我去看看。” 放下筷子，郑建国起身到了门口看过，也就按下了门廊外门的开关，在郑冬花推门进来时拉开了里面的门：“四姐？” “我同学他们已经上飞机了。” 目光在屋里的卡米尔和乔安娜身上扫过，郑冬花说过后瞅着郑建国点了点头：“我只是来说声，就不进去了。” “行，我知道了，你早点休息。” 目送郑冬花转身离去，郑建国站在门旁直到看她进了52号，才转身回到了茶几旁端起碗，就见乔安娜面带好奇望来：“四姐有事儿？” “没有，就是说个消息，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郑建国看了眼卡米尔碗里还有不少的面条，乔安娜放下了空碗起身道：“那我去给妈妈打个电话，咱们先前都忘了。” 将面条汤喝掉，郑建国就见卡米尔抬起眼来，一双眼睛眨啊眨的，不知在想什么后低头继续吃起，旁边的乔安娜声音传来：“妈妈，我们到家了，郑还给我们弄了点吃的，你们可以休息了。” “到家了？” 听到如此坦然而又自然的说法，郑建国心中暖暖的时候不禁下意识的想起郑园应该才是家，接着发现帝国大厦才是时，便又在脑海中闪过了古堡中的杨娜，最后定格在了三里堡大队中的那三间土瓦房，上辈子里他是住到要结婚时，才翻建了三间的砖瓦房。 现在三里堡已经拆迁完了吧？ 莫名的，郑建国开始想念起记忆中的家来，不知是离家太久还是心有所感，即便是在之后和卡米尔乔安娜优势互补过望着黑黑的夜色，也是久久不能入睡，前所未有的竟然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郑建国就被醒来的乔安娜用温柔的方法叫醒，两人还没取得默契时卡米尔也醒来，以至于三方混战过后他站到了衣帽间穿起衣服时，大约翰都忍不住开了口道：“先生，您应该知道过度劳累后并不适合放纵——” 从全身镜里的红红眼睛上收回目光，郑建国面现无语的开口道：“我这个状态不是你想的那样纵欲过度，实际上是昨天晚上我失眠了，可能是吃太饱的原因，不过也可能是想家的原因——” 面现恍然的点了下头，大约翰取出扣子扣上袖口，自顾自的开口道：“您不应该除了医院和公司就是在家里蹲着，年轻人应该有点夜生活才是，去迪斯科舞厅酒吧里转转——” “那个54号俱乐部又开了吗？” 听到大约翰的建议，郑建国自然而然的想起了纽约，也就是这个时代地球上最前卫和高端的夜店来：“他们老板被判刑了？” “当然开了，他们只是偷税，补交完了差额和罚金就重开了——” 大约翰再次审视过郑建国的袖口衣领，嘴上说着转到了他的身后，再次转过来时才接着开口道：“大概三个月了？” “那有空就去转转。” 下意识的说过后想起菲欧娜想让自己带她去的那晚，郑建国便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卡米尔和乔安娜，也就岔开了这个话题：“莉莉·哈维那边有消息吗？” “她提供了几个可能知道的人名，现在安全那边还在确认这几个人是否泄露的人员——” 大约翰站直身体后说过，郑建国才要开口就听浴室里传来了卡米尔哈哈大笑的声音，也就带着他出了卧室：“卡米尔和乔安娜要是出去的话，最好别让她们接近记者。” “好的，先生！” 伺候着郑建国吃过早饭，大约翰便见卡米尔和乔安娜出现，只听郑建国开口道：“你们早上在家完成作业，等我中午回来吃饭——” 交代完两女，郑建国也就看了下时间准备出发，不过等他出了门将要上车时，52号门口停着的车门打开，穿了大衣戴着个鸭舌帽的叶敏德出现，他便关上了车门迎了过去：“老师。” 冲着旁边看来的大约翰致意过，叶敏德开口道：“我听你姐说你有个同学是电子大学毕业的，能让他去霰弹枪项目计算机小组吗？” “这个当然可以，不过他是来上学的——” 脑海中闪过胡大龙的专业，郑建国也并未说出这家伙连键盘怕是都没摸过，他在出国前就听说了连水木燕园里面，都是在用纸壳子做的键盘模型练习：“这个您还要问他本人才行。” “可以半工半读，这样以后毕业了，也可以参与到项目里来。” 叶敏德点了点头走了，郑建国冲着远处看来的范萍点了下头致意过，扫过寇阳和罗兰后转身上了车，很快将圣保罗社区扔在了身后，带着群守在外边的记者目光远去。 星期六作为双休日第一天，郑建国之所以能克服浓浓困意爬起来，还是为了两天前想起的氦-3，40年后连普通人都听说过的核燃料，这会儿不知道有没有人提。 当然，顾忌着这几天自己惹出了那么大的事儿，郑建国考虑到身上的关注度肯定低不了，也没有去了解过这玩意的情况，甚至为了安全起见，他连写下的氦-3口取纸都给烧了。 之所以会这么做，郑建国也是考虑到了截止到目前为止，全世界登上过月球的国家，也就美利坚这蝎子粑粑独一份，如果说谁知道月球上有大量的氦-3，那么就只能是美利坚人了。 而自己要是暴露出知道月球上有氦-3，甚至是在没有接触过月壤时就在上月球前对氦-3有了兴趣，那么搞不好会人你个人以为自己从其他渠道知道了这个绝密级信息。 所以，郑建国在考虑了两天后，才凭借着强大的意志，从温暖和柔情的被窝里爬了起来，穿戴整齐的跑到哈佛大学物理系上班。 不过，郑建国的出现，还是让费舍尔教授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会请假了——去月球是真的吗？” “呵呵，我还以为您不会问了。” 郑建国算是半承认的说过，接着醒悟到对方这个八卦，可不就是在为自己的想法铺路么，这么想着当即开口道：“教授，你有没有想研究下月球土壤的想法？” “月球土壤？” 费舍尔瞬间瞪大了眼满脸震撼，接着抱起肩膀后左右神秘的看过，发现开的门口没什么人时，眼睛又瞪大了些许：“是未来你从月球上带回来的吗？” “不。” 郑建国摇了摇头，便在费舍尔面现疑惑时，继续开口道：“是我想以实验室的名义，向NASA申请些月球土壤进行研究，您感觉怎么样？” “——” 费舍尔的老脸上再次挂满了震撼，即便他亲眼目睹过郑建国凭借着老式留声机萌生了隧道显微镜的现实，可也被他这异想天开的狂想给再次惊到了：“这个——” 费舍尔原本想说不可能，NASA自己就有研究所，而且里面还集合了全美利坚最顶尖的科学家，其专业科研力量之雄厚，就是哈佛也比不上。 然而当费舍尔睁着有些花的老眼，看着眼前郑建国已经褪去稚嫩，虽然年轻却隐现威严的面颊，也就想起了他发现幽门螺旋杆菌和石墨烯的经过，当即改口道：“你有把握吗？” 费舍尔当然想搞点月壤来研究下，他相信全世界的物理学家，确切的说是不限专业的科学家们，没谁不会想搞点月壤来研究的，谁知道那里面有什么东西？ 只是，费舍尔作为哈佛大学的正教授，他也深知涉及到了月壤的研究，必然就离不开相关的限制，比如面前这位科学之星的身份。 郑建国也不知道行不行，他这是传说中的拍脑门行为：“不试试又怎么知道行不行，您要是有顾虑的话，那我也可以写个项目申请——” “你这边都准备上月球了。” 费舍尔眨巴眨巴有些浑浊的老眼，当即开口道：“那还是我写个项目申请好了，咱俩一起当申请人——” “那就这么说定了。” 郑建国就等着费舍尔这句话了，而这也是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因为在他看来，如果自己去申请这个项目，那保不准会不会被为了反对而反对的人盯上，毕竟身份上的硬伤是怎么避都避开不了的：“要是资金上有问题的话，那么我也可以出资的。” 研究说白了就是烧钱，这点在美利坚更是如此，至于放到波士顿麻省理工和哈佛大学这块来说，人才和项目那是遍地都是，缺的是资金。 郑建国不差钱，当然哈佛大学也不差钱，特别是在项目研究上，费舍尔相信他只要说这是郑建国让申请的，相信没谁会在钱的问题上给他表现的机会：“这个应该不会有问题。” 费舍尔没说死，郑建国也没继续说，接着了解了下目前石墨烯的进展，发现又有人撕出了新的二维材料外，再就是隧道扫描显微镜的专利落到了IBM手里。 于是这么在哈佛大学待了一天半，郑建国也就回到了家里面，与卡米尔和乔安娜吃了个午饭后，便趁着难得的半天休息时间去郑园转了转。 雪虽然停了，可气温依旧足够低，道路两旁的路边还有着厚厚积雪，到了难得有人打扰的地方，郑建国便探手捏了个雪球，扔在了已经捂着头的卡米尔手上，旁边乔安娜看到，便有样学样的团了个，砸在了郑建国身上：“看球~” 不顾身上挨了一下，郑建国飞快又抓了把雪团起时，旁边的安迪突然开口道：“咦，那边有人？” “你们俩过来。” 顺着安迪的视线望去，郑建国连忙让卡米尔和乔安娜到了身边，就见前面放了些假山奇石的角落里，一个简易帐篷出现在远处，乔安娜到了他身边瞅瞅，飞快开口道：“流浪汉的家？” “流浪汉的家？这边没有巡逻的么？” 安迪说着看了眼郑建国时，郑建国已经停住了脚步，因为他想到了个可能性，如果那个帐篷是流浪汉的，那么以前段时间的大雪和这两天的低温来说，里面的人就会凶多吉少了。 “卡米尔，咱们先回去。” 牵起卡米尔的手揣进大衣兜里，郑建国才带着她转身，旁边的乔安娜便飞快跟上，探手插入了他另外的口袋，十指交缠的扣在一起：“你说里面有没有人？” 正文 第七百三十四章 如果我没猜错 隐隐的递给了乔安娜个眼神，郑建国轻轻的捏了下她的手后开口道：“我不想知道，要不咱们回家，我去给你们做糖葫芦吃？” “好耶好耶~” 卡米尔面带惊喜的叫过，郑建国就感觉乔安娜捏了捏自己的手，嘀咕道：“我感觉里面有人——” 里面当然有人，郑建国只是扫了眼那个简易的郊游用帐篷，就知道那是美利坚特有的群体，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们才会用到的，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人竟然跑到了近似郊区的纽顿镇来，而不是去市区里晃悠。 之所以说这个群体是美利坚特有的，那是因为其他国家里像他们这种人压根没有生存下去的可能，也就更别说是成为一个独特的庞大群体。 美利坚的税收很高，个人税率最高接近四成，当然历史上最高时税率是九成，比如演员总统先生的第一个百万收入，就被美利坚国税局按照当时的税法拿走九十万，到手只有十万块。 当然，高税率针对的是超高收入群体，低收入群体里面不到1000块的是不征税，至于连工作房子财产的都没有的流浪汉，不光不征税，每个月还有食物券可领。 这主要是因为美利坚的财政支出里，基于福利和相关领域以及社会保障占据了很大一部分，其中福利和相关领域的达到了一成还多，再加上社会保障的卫生和养老部分的三成，整体占比就达到了四成的比例。 再加上赚了钱的资本家，也愿意拿点小钱出来改善下形象，于是美利坚各大城市里面慈善团体扎堆，这虽然没办法解决流浪汉的温饱问题，却不会让他们食不果腹，最终为这个群体的出现提供了生存土壤。 只是也只有在大城市里面，这样的流浪汉才能混天撩日的躺平，至于像离波士顿十几公里的纽顿镇这边，还是比较少见，更何况看上面的雪还不知道住了几天。 至于里面住的人—— 怀揣着这么个想法，郑建国在将卡米尔和乔安娜送上车后，冲着旁边的安迪开口道：“有结果的话等到了家再告诉我。” “好的，先生。” 知道这算是安全的失职了，安迪便绷着脸应下后冲着车里的博尔特使了个眼色，关上门后拍拍车窗后将人送走。 从车窗外远去的雪景上收回目光，乔安娜缓缓的靠在了郑建国肩膀上，声音慵懒：“我瞌睡了——” 卡米尔歪了歪头看到她的样子，飞快开口道：“那你回去可以休息，我们制作糖葫芦。” “我也要学做糖葫芦。” 乔安娜飞快坐直了说着，郑建国便想起家里应该是有冰糖，但是山楂肯定没有，不过可以用水果里的桔子和草莓以及香蕉切段，这些家里冰箱都有，只是没有竹签？ 没了竹签的糖葫芦自然是没什么灵魂的，郑建国想了下也没让人去满大街买竹签，而是到了家后找出筷笼里的公筷，用刀子从中劈开后便凑够了10根竹签，便见安迪出现在旁边：“里面是个非裔流浪汉，身上没有ID和其他证件，尸体已经运走了。” 郑建国撇过安迪才要开口，就见卡米尔靠了过来，也就飞快改口道：“没事儿就好，这个事儿让警察们处理。” “好的，BOSS。” 顺着郑建国的视线看了下，安迪应下后步履匆匆的走了，留下卡米尔面现好奇道：“怎么，那里面有人吗？” “没有，只有帐篷，不知道人在哪——” 装作无意的说了两句，郑建国拿起手中的竹签交给了她：“看这个怎么样，你们往上面串水果——” “姐姐在洗苹果了，她说要吃苹果味的——” 瞅着长长的竹签，卡米尔接过后面现兴奋的说了，郑建国便将手上的防刺手套交给了她：“串之前要戴好手套，上面有刺。” 事实证明郑建国还是想简单了，他之前只以为桔子瓣和草莓以及香蕉可以代替山楂，然而当乔安娜听说糖葫芦不一定要用山楂时，她便在冰箱冷雪区找出了苹果面包果梨哈密瓜西瓜—— 于是很快，郑建国这边的冰糖还没熬好，卡米尔和乔安娜两人已经用颜色各异形状不同的水果串满了10根竹签，以至于三人边做边吃的玩了半个下午，晚饭都不用吃了。 不过考虑到夜色的降临也带来了离别的讯息，卡米尔和乔安娜在陪着郑建国吃过没吃几口的晚饭，便在沙沙落雪中上了路虎车远去，留下郑建国踩着已经有些厚度的雪花回到屋里，看着电视机里出现的坠机照片走神。 电视机中，CBS的主持人正说着什么：“——这次灾难起因应该是飞机等待时间过长，又没有按照规定返回停机坪清理上面的冰雪，导致机翼上的结冰影响到了传感器——” “先生，您的姐姐来了。” 身后布朗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从正在播报坠机事故的电视上转过了头，便见郑冬花穿着厚厚的抓绒衫道：“建国，他们已经到达纽约正在转机，今天晚上就会到波士顿了。” “那行，还是让老师安排他们了——” 下意识的开口说了句，郑建国接着想起这些人中的林金梅还是伤员，转头开口道：“明天早上你们带林金梅到医院里做个核磁共振，这两天就让他们先休息下再说。” “嗯，我也是想和你说这个事儿来着。” 郑冬花点了下头说过，不过在临走之前还是没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道：“你那个事儿没问题吧？” “没有，我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郑建国眼神有些闪烁的说了，身后的电话铃声响起，郑冬花看着旁边的布朗去接了电话，便面带微笑的开口道：“没事儿就好，那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行，那我不送你了。” 郑建国到了门前帮着拉开门，郑冬花也就摆了摆手道：“我走了，你去接电话吧。” “先生，是萨姆森先生来的电话，王储殿下想和您通话。” 布朗身形笔直的面现恭敬说到，郑建国不禁面带好奇的看了看门外的郑冬花回到号，才飞快转身到了电话旁接了过来：“嗨，殿下——” “嗨，郑，最近还好吗？” 随着王储爽朗却带着独特腔调的声音传来，郑建国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货在关心自己，不过下一刻就想起了香督说过的某件事，嘴上同时开口道：“当然，殿下，我还没向您表示祝贺，恭喜您。” “噢，我想请你过来一起庆祝，就在27号，怎么样？” 王储的声音里透着股轻松的愉悦，不过在他话音落下便传来了声若有若无的啼哭声，郑建国便想也没想的开口答应下来：“当然可以，不过我能带两个朋友吗？” “当然可以，欢迎你和你的朋友。” 王储飞快的说过时，旁边又隐约传来了个声音，很快王储接着开口道：“郑，斯宾塞想亲自向你发出邀请——” “呵呵。” 听到王储有些意味深长的说法，郑建国这边报以尴尬的笑过，就听里面传来了个亲切的声音：“郑，听到没有，斯宾塞想邀请你来——” “他还要带卡米尔和乔安娜来，如果我没猜错。” 远远的背景音里传来有些调侃的声音，安娜的声音接着传来：“是吗？郑，你要带卡米尔和乔安娜过来？可惜你不是天主教徒，不过这也许正是你神秘力量的来源，我听说你们的圣诞节也是25号，只是1月25号，这样你可以过完25号的圣诞节，27号来放松下——” 神秘力量？ 圣诞节也是25号？ 1月25号？！ 找你去放松下？ 当斯宾塞这一连串的话传来后，郑建国瞬间明白了先前王储那个意味深长的说法是从哪里来的了，飞快翻翻日历到25号时，嘴上已经开口道：“当然可以，我很荣幸能接到您——和殿下的邀请。” “哦，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到时见面聊，哈里又哭了——” 斯宾塞有些急的声音传来后消失，郑建国看着没了动静的电话，也就轻轻放下翻起日历，旁边的布朗飞快开口道：“先生，这需要管家先生处理。” “噢，好的，布朗，你给大约翰说下。” 瞥了眼高仰着头的布朗，郑建国便将这个事儿安排给了他，这会儿他可以确定参加的应该是不列颠人的满月酒，不过这在人家的称呼里面叫洗礼，虽然人家在电话里面没说。 至于自己不是天主教徒的说法，郑建国则只是听听就算了而以，这并不是说他不知道斯宾塞这个说法意味着什么，相反的是由于卡米尔的原因，他知道这个信仰里面有种关系叫做教父和教母。 当然，这个教父可不是马兰·白兰度主演的黑道电影，而是类似于国内干亲中的干爸，区别在于教父母比干亲的关系更近，甚至在父母遭遇意外去世后，需要承担监护人的职责。 不过，郑建国感觉自己即便是信了这个教，他怕是也当不成生而为王的教父，因为他并不是不列颠的老米字旗人，倒是如果卡米尔现在成年的话，应该就能担任起教母的资格。 可惜要请假了。 卡米尔两人也得请假了。 郑建国飞快的做了决定，便在大约翰安排好了行程后通知过卡米尔，第二天就在电梯里见到艾米时追了过去：“主任，我下个星期请三天假——” “我以为你从今天请到28号呢。” 艾米若有所指的说着让他关上了电梯门，接着开口道：“这个事情28号能解决吗？” “不用28号就能解决，也许今天或者是明天，我是清白的。” 硬顶着艾米怒其不争和其他人的异样目光，郑建国倒是没什么心理负担的说了，便艾米点了点头道：“那艾斯特不会请假吧？” “当然，艾斯特，她在这边我才能放心的请假。” 假装没听明白对方的话，郑建国便在电梯停住后艾米要走时，才醒悟到什么的接着开口道：“这次我打算把艾斯特的研究交给《细胞》发表——” 想起艾斯特的研究结论，艾米也就点了点头道：“你的研究你做主。” “好的。” 目送艾米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门缝里，郑建国便等到电梯再次停下，带着安迪和博尔特出了门，不过让他惊讶的是进了办公室才发现完全不是自己想的那回事，咖啡壶是凉的咖啡杯是空的。 人呢？ 郑建国转身进了里面的休息室，脱掉身上的大衣换上白大褂，再次出来后就见沙曼娜正端着咖啡壶出去，不禁开口道：“艾斯特没来？” “BOSS。” 随着郑建国声音落下，半开的门口出现了个身影，熟悉的面颊上露出个甜甜的笑，艾斯特冲着沙曼娜点了下头道：“这个我来吧，你去给他们开下会。” “好的。” 飞快将咖啡壶递了过去，沙曼娜转身冲着郑建国点了点头出门而去，留下身后的艾斯特再次冲着郑建国笑了笑，转身消失在了门口处。 挑了下眉头，郑建国转身回到了办公桌前时，门口传来了安迪的声音：“BOSS，您的四姐带人来了。” “噢，来这么快。” 郑建国几步到了门口时，就见郑冬花带着几个男女出现，其中林金梅留着齐耳短发还吊着个绑带在脖颈间，当即面现兴奋道：“胡大龙，刘强，林金梅，这个姐姐也很面熟——” “建国——” 胡大龙和刘强两人神情明显有些拘谨，瞅着笑了个灿烂的郑建国招呼过，倒是旁边的林金梅神情坦然中藏着莫名：“郑建国，没想到你比寇阳说的还要厉害——” “唉，建国，这是我同学仇倩倩，我记得你们当年还见过的。” 眼瞅着林金梅语气轻佻，郑冬花心有不快的打断了她的话，郑建国也就冲着旁边明显年岁见长的仇倩倩点了头，隐约记得这是郑冬花班的书记还是委员来着：“欢迎欢迎，大家坐，坐下说——” “BOSS。” 郑建国的声音未落，门口人影一闪艾斯特出现，屋里正面面相觑着迟疑是否要坐的胡大龙等人当即站住，郑建国接着开口道：“艾斯特你去拿点一次性杯子来，这是我在国内的同学——” 眨了眨眼在郑冬花脸上扫过，艾斯特飞快用普通话开口道：“欢迎大家。” 正文 第七百三十五章 没谁不想去 “谢谢，谢谢。” 林金梅飞快开口致谢的时候，身后的胡大龙和刘强以及仇倩倩便跟着开口谢过，艾斯特转身出门去拿杯子，留下身后的郑建国招呼诸人：“坐吧，大家都坐吧。” 郑建国办公室的东西不多，一张桌子后面的两个文件柜，桌子对面就是几块写了各个项目进度的白板，在侧面摆了三组沙发和茶几，都是医院的制式设计。 当然，考虑到有时候会把人召集过来开会，在白板下面靠墙角的位置里，还放了一排收起来的折叠椅，这会儿郑建国一手两把的拽了过来，开口道：“女士们坐沙发了，男士们坐折叠椅。” “这不会耽误你工作吧？” 原来就有些内向的刘强飞快接过了折叠椅，郑建国便笑了：“让你坐就坐，我的工作就是蹲这里处理事情——” “好好好。” 听到郑建国确认了不会影响到工作，刘强和胡大龙等人接了折叠椅坐下，郑建国便从刘强大衣里的棉袄上收回了目光，回到桌子前坐了上去，瞅着七八双神情各异的眼睛开口道：“你们出来之前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有分配不去报道和家里闹了矛盾的，也有干脆就没参与分配的，还有托福成绩没有通过的，不过这些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吱嘎——” 紧闭的办公室门被人推开，艾斯特拿了筒纸杯走到茶几面前放下，旁边的郑冬花便起身端起了郑建国身旁的咖啡壶，回到了茶几旁按照人头数倒过，便见艾斯特探手道：“给我吧，我再去烧一壶。” 探手将咖啡壶递给了对方，郑冬花点了点头目送她离去，就听坐在桌子上的郑建国继续开口道：“现在可能有点热，注意别烫到了——” 林金梅瞅了瞅冒着热气的咖啡，目光又落在郑建国的脸上衬衫领带上，面带惊异的开口道：“你的变化太大了，当时可是和刘强一样的内向——” 望着好似没什么变化的林金梅，郑建国也就想起了还在吃八大两的郝运来，于是赵楠的面颊浮现在眼底，他便点了点头道：“不变不行啊，就年龄来说，咱们都已经长大，就环境来说，国内的改革也在加深，至于以美利坚为代表的发达国家，更是可以称得上日新月异。 这个国家每时每刻都有人变成有钱人，十万，百万富翁，当然也每时每刻，都有人变成无家可归的穷光蛋和流浪汉。 而更多的则是在路边过马路时被人拿枪抢劫，等到你哆嗦着把最后一美分拿出来的时候，他却因为你身上没钱变的恼羞成怒，给你一枪跑了。” 说到这里的郑建国停顿了下，瞅着面前诸多张惊讶和狐疑的脸，便决定还是换个话题了：“所以你们以后无论是在哪里上学或者工作，都不要单独上街出行，至于晚上以后能不出门就别出门，这里是个一言不合就拔枪的地方，大家是来奔前程的，我不想让大家成为美利坚变革过程中的不和谐音符。” “这里人可以合法持枪？咱们能拿吗？” 郑建国的话音未落胡大龙飞快开口问过，郑建国当即点了下头道：“是的，这里人可以合法持枪，咱们想要持枪的话可以先考个驾照，也就是取得这边的身份ID，然后通过十几个学时的学习，再等上三到六个月就能拿到了，不过这只是咱们所在的麻省范围内持枪，如果想跨州持枪，那还需要取得相应州的火器证。” “考驾照？咱们还能考驾照？” 如果说考枪证只是让胡大龙有所惊讶时，考驾照这个事情就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在这之前做梦都没想过自己能开车：“不过我看这边车子倒是很多——” “当然可以。” 脑海中闪过帮助自己拿下枪证的尤娜，郑建国点了点头继续说起：“考虑到护照的重要性太高，大家出行中又不方便随身携带，我建议大家都可以去考个驾照放在身上，这个驾照不光可以开对应车型，平时生活中还可以当做身份证来使用，就和咱们国内单位里的工作证性质差不多——” 嘴上说着，郑建国看到大家都在聚精会神的听，也就端起了旁边的咖啡杯道：“大家喝咖啡。” “咱们国内可没身份证。” 一直没做声的仇倩倩端起咖啡后说过，郑建国在喝了口后笑道：“这就涉及到经济的发展了，你们在来的时候应该看到了，忙碌的机场如织的车流，这些都是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时，才会带来的变化，咱们国内还没等到这个阶段。” “你对资本主义社会发展和经济也有了解？” 旁边，一直没出声的徐焕开口问了，将众人的目光里吸引过去后便见郑建国开口道：“可以这么说吧，虽然我没办法看出资本主义的发展趋势是什么样的，但是做些事后诸葛亮的总结还算有点心得。” 随着徐焕的开口发问，旁边的仇倩倩接着开口道：“那个，说你要上月球的事儿，也是真的了？” “当然，上月球，没谁不想去，不过说NASA为了我才重启阿波罗计划，这个听听就可以了。” 考虑到这些人昨天晚上就来了，郑建国也就半真半假的说过，之所以说真还是他的计划作祟，说假是因为他隐约觉得美利坚这会儿已经将这个计划，当做了吹响星球大战计划的号角，更何况还能让他分担50亿美元的重启资金，简直是一举多得。 捏着手中还有些趟的咖啡，林金梅突然道：“和你的女朋友？” “如果可以的话。” 郑建国露出了个温和的笑容应下，就见林金梅也跟着笑了起来：“看样子不光徐卓移情别恋，你这也是妇唱夫随的见异思迁啊。” “哈，你这就是在乱点鸳鸯谱了，当时明明我们连话都没说几句。” 郑建国跟着笑了个灿烂的辩解了下，也就回想起了那年的冬天来，不过考虑到这些人里有一半不是同学，便将话题扯了回来：“不过你们既然是出来奔前程的，还是先以学业为重，有没有人经过这两天的感受，发现什么能赚钱的商机？” 胡大龙飞快开口道：“我感觉在这边随便做点什么，都能赚钱。” 罗兰举起了手道：“进出口生意？” 刘强面现迟疑道：“善县的冬季大棚，就是你搞的吧？” 林金梅干脆的很：“给你打工。” “——” 随着林金梅清脆的声音传开，其他原本要开口的人便收住了声，齐齐看向了很没形象坐在桌子上的郑建国，屋里也就静了下来。 “吱嘎——” 刺耳的开门声打破了屋里短暂的寂静，艾斯特端着壶咖啡进了屋后看看里面的动静，郑建国也就笑道：“你们都错了，对于你们来说首先是学习，从知识到技能，其次后面是分析，分析下自己所学的知识和技能适合什么工作——” 郑建国也经历过初来乍到那会儿的冲击，看着比起记忆中40年后共和国都不差的情景，要不是深知共和国终将会变成这等模样，他知道以自己的性子来说，是坚持不下去的。 特别是经过这几年的生活，郑建国更凭借着学习上的进步，分析出了他记忆中共和国之所以会发展成40年后的模样，便是依靠着以自己为代表整个六零后的付出，甚至是牺牲换来的！ 上辈子里，郑建国看过关于八零后是最苦的一代人，他当时就感觉那个蛋扯的太大了，与六零后的成长相比，七零后八零后最起码没饿过肚子，而他到现在都还记得麦糠窝窝也不够吃的生活。 就这还是生活上的痛苦记忆，在于学习上七零后八零后最起码能学点真正的知识，更不用面对六零后所经历过的家庭成分，众人推荐上大学的难言经历，只需要坐在明亮的教室里去学习，用天赋和刻苦敲开大学的大门，从而改变自己的命运。 等到进入九十年代了，乡下的六零后成为了城市建设的主力军，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地球修理工变成了灰头土脸的农民工，在建设起一座座高楼大厦的时候，还为了避免弄脏公交地铁的座位选择席地而坐。 而城里的六零后在面对着人到中年的无奈时，随着我不下岗谁下岗的口号卖起了早点卖起了地摊，与以前正眼都不看的城管玩起了猫与老鼠的游戏，只是身份已然有了截然不同的转变。 至于在硝烟飘荡的战场上，六零后更是在红旗的指引下，在隆隆的炮声中，毅然扛起了历史和时代所赋予给他们的责任，直至染红了那旗的颜色，或者回家为农。 只是到了这会儿，郑建国也没有去感叹国家为六零后做的太少，因为他已经不再是上辈子的那个小市民，深知如果以苦难去评说的话，那么他的父辈1940后，爷辈1920后，甚至是祖辈的1900后，才能夺个高下。 皆因，大家既然无法可选无路可退，自当肩负起身为人子、人夫、人父、人民的责任！ 不过即便如此，考虑到现在的身份，郑建国并未给出让大家学成归国的建议，而是打算看看这些人的选择：“我一向认为兴趣才是最好的老师，那样不光可以事半功倍，还可以充分的发挥主观能动性，不用——” “叮铃铃——” 郑建国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他屁股旁边的电话铃声响起，也就探手抓起了喂过，就听大约翰的声音传来：“先生，关于您的绯闻来源已经查清，是莉莉·哈维在和朋友瑞贝卡·柯尔特聊天时无意中透露的，另外传媒那已经和福特空间就卫星购买事项签署了协议，他们并未就发射添加限制性条款，也就是未指定由NASA或者ESA发射，李南英准备举办个答谢酒会——” “她那个状态还能参加酒会？” 听到泄露消息的不是莉莉·哈维，郑建国的心情陡然变好了许多，于是在听到卫星购买协议敲定，便感觉李南英挺着个大肚子去喝酒也是不负责任至极了：“让她好好休息下，你没事儿的话去转转吧，你也好长时间没轻松了。” “我打算下周回不列颠再轻松下。” 大约翰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也没再坚持，开口道：“好的，那就让她去好了，这样避免她想东想西的，我挂了。” “先生——” 听到郑建国要挂电话，那边的大约翰飞快说了起来：“莉莉·哈维表示，她想亲自向您解释下这个事情。” “她现在在你那里？” 郑建国愣了愣的时候，大约翰连忙开口道：“NO，她认为这件事伤害了你们之间的信任，她还通过这件事发现了以前的错误——” “算了，我不想见她，这件事结束后，告诉她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郑建国飞快说完后挂上电话，才醒悟到面前可是还有不少人来着，于是看向了旁边的艾斯特，开口道：“你过会带我这些同学到下面做个核磁共振，给他们做个全套筛查——” “好的，BOSS。” 艾斯特眨了眨又大又圆的蓝色眼眸，转头看向了旁边已经站起的林金梅，就见郑建国冲着这些人开口道：“四姐，我这边有个事情要处理下，你们跟艾斯特下去做个检查。” “好的，交给我们就是。” 郑冬花当然听清楚了先前郑建国在电话里说的那些，不过正因为听清了他的话，才又继续问了起来：“带他们做全套筛查？” “是的，就当我送给大家的礼物了。” 面带微笑的看了看林金梅和胡大龙等人，郑建国在发现这些人面现好奇时，就知道他们没听懂自己安排艾斯特时的英语，也就双手搓起的解释起来：“大家既然来到了糖衣炮弹的资本主义世界，那么我这个资本家出于对借出资金的安全考虑，大家现在请跟我姐他们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这样也避免我借钱给了个病号不好收回，怎么样？” 林金梅在艾斯特面上扫了眼，笑颜如花道：“要是免费的就没问题，谁不知道这边看病贵啊——” 郑建国挑了下眉头道：“当然免费，大家跟着我四姐就行了，正好她们今年度的体检还没进行，艾斯特付账。” 正文 第七百三十六章 奇怪的警车 随着郑建国的声音，一群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了他身边艾斯特面上，倒是郑冬花和寇阳以及罗兰在她手下待过，知道她是实验室的具体负责人，在医院里能代表郑建国的角色。 当然，对于林金梅可就好奇的很了，出了门瞅着好似改了性的寇阳嘀咕道：“这个什么爱思特，我看年龄也不是很大？” “年龄不大学历很高，1978年的MD和PhD联合培训项目成员，学习很厉害。” 罗兰飞快冲着好奇宝宝的林金梅说了，末了又嘀咕了句道：“还有个更厉害的，那个和咱们一般大，不过现在走了。” “MD和PhD联合培训？” 林金梅小声的问过时，旁边的仇倩倩等人也看了过来，罗兰瞅着她解释起来：“这是个比哈佛大学还难考的培训项目，哈佛大学的录取率在百分之三，这个项目每年全美只招收500人，录取率不到2%，建国是79年的成员，四姐，建国今年该开始专科培训了吧？” 朝着身后隐晦的使了个眼色，郑冬花开口道：“上次听他提了句，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唉，艾斯特，你回来了啊？” 旁边突然传来了声招呼，郑冬花转头看去就见艾斯特开口道：“是啊曼迪，今天第一天上班，我去忙下，回聊。” 应付过这个临床上的小护士，艾斯特无视了对方眼中毫无遮掩的异样目光，转身跟上了郑冬花后帮这些人找了医生开出体检单付过账，也就开口道：“郑小姐，医院你们也很熟悉了，剩下按照指引做检查就可以，有结果我会告诉BOSS的。” “好的，谢谢你，艾斯特。” 郑冬花知道她就是派来付账的，不过听到有结果会直接告诉郑建国时，她就开口道：“这个不会让你们医生犯错误吧？” “噢，不会。” 艾斯特摇面露微笑的看向旁边几个没见过的，回过头冲着郑冬花道：“我给你们办的是保护伞公司入职体检项目，所以告诉BOSS的话，就不受患者隐私保护的限制，你们检查完就可以走了。” 面现恍然的点了下头，郑冬花转脸瞅着林金梅几人道：“好吧，为了避免浪费时间排队，咱们分成三组。” 瞅着郑冬花等人开始忙活，艾斯特也就转身回到了实验室的办公室里，关上门后冲着站在巨大玻璃窗前的郑建国开口道：“我给你惹麻烦了？” “没有。” 郑建国回过身后看着小半年没见的艾斯特，径直走到她面前后探手到了自己的领地上，开口道：“这是我应该承担的责任，毕竟你不能只要求索取，而不想着去付出。” “那还是带给你麻烦了。” 艾斯特抿着嘴唇突然抖动了下后退一步，蓝色眼睛眨啊眨的迎着郑建国的差异，接着开口道：“这两天盯着咱们。” 探出手指按在艾斯特的嘴唇上，郑建国便见她唇齿轻张咬了下指尖，接着开口道：“卡米尔没有让你表态吗？还是说你欺骗了她？” “这件事已经解决了。” 歪了下头，郑建国双手动作不停的忙活起来，看着艾斯特拿眼望来后继续开口道：“之前我还以为是沙曼娜这边泄露的，实际上是莉莉·哈维那边泄露的，确切的说是她朝闺蜜显摆炫耀时，让那个闺蜜起了疑心，为了200美元的爆料费告诉了媒体。” “那莉莉·哈维会怎么样？” 艾斯特轻轻探手解开了身后扣子，郑建国却瞅着眼前雪白肌肤上的鸡皮疙瘩停住了手，开口道：“她想亲口向我表示歉意。” “哦，她想给你口么？” 艾斯特面上突然闪过媚态，郑建国不禁笑了起来：“也许吧，我不知道，不过我给拒绝了。” 艾斯特摇了摇头面现好奇道：“那你应该干她的，狠狠的，大力的，这样才能抚平她用语言带给你的伤害，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你怎么突然这样想了？” 郑建国手上的动作停住，便见艾斯特挑了下眉头开口道：“我说被你先前的态度感动了，你信吗？” “当然，我是个很有担当的男人。” 郑建国毫不迟疑的继续塑造着自己的人设，他之所以能负责也是因为能力雄厚，之前的经济基础到现在的身份变化，以及这段时间处在话题中心的心理变化：“我只是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却没有像其他所有男人去选择逃避，而是直面的去承担起应有的责任。” 蓝色的眼睛里绽放出了抹迷恋的光芒，艾斯特飞快继续开口道：“实际上是我在埃及大使馆里遇到了个女人，她挺着大肚子向使馆请求寻找一个叫马特的美利坚大兵，说如果这个大兵没在她生产前接走她的话，她就会被家里人处以石刑。” 郑建国再次愣了下，下意识的开口道：“她被处死了？” 艾斯特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从那以后我就再没见过她，直到我离开时都没见过，我希望她能活着，或者被马特接了过来。” 敏锐的察觉到艾斯特状态有些不对，郑建国才要说话时就见艾斯特继续开口道：“然后我在下了飞机后，就看到了你和属下乱搞的绯闻，我那会儿就决定要个孩子，他父亲虽然不会承认他，但是有我在——” “如果你一个月后还这么想，当然可以。” 郑建国歪了下头没有再说什么，艾斯特这会儿的精神状态有些像凯瑟琳，不过和凯瑟琳被水深火热的非洲灾民所震撼不同，艾斯特是从那个未婚先孕的女孩身上看到了以前忽略的东西，类似于知足常乐的状态。 当然，按照郑建国的说法，应该是冲动了。 不过，当郑建国感觉艾斯特有些冲动时，不想艾斯特一句话便让他冲动起来：“你打算一个月不法克米？” 郑建国是个正常的爷们，被人当面如此调戏，当即扛起了身形娇小的艾斯特，将电话拿起后扔到旁边，转身进了里面的休息室。 只是，郑建国并未发现在楼下远处的警车里，尤娜收回了望远镜后看向了旁边的奥布莱尔：“咱们走吧？” “没看到吗？！我刚才看到他在那了啊。” 歪着头从窗户看向远处的那个办公室，奥布莱尔发现没有熟悉的人影便探手朝尤娜手上的望远镜拿去：“我看看。” “看什么，咱们走吧。” 飞快将望远镜放进警车的收纳箱里，尤娜转过头后紧紧的咬起嘴唇，便听车载广播里传来了个声音：“麻省总医院东大街32号A户有人报警。” “咱们去吗？！” 奥布莱尔面带好奇的问过时，尤娜已经吼了起来：“这还用问我吗？！” “哦，好的。” 被吓了一跳的奥布莱尔飞快拿起对讲机报告完，便按响警报发动车子冲了出去，浑然不知在医院停车场的黑色路虎里，博尔特拿下了手中的望远镜，比常人大了一号的眼睛里现出了狐疑之色：“这辆警车还真是奇怪。” “叮铃铃。” 博尔特的嘀咕声还没消失，旁边电话铃声响过，他便用蒲扇般的手捏起了话筒，瓮声瓮气的开口道：“喂，你好。” “嗨，博尔特，我是哈里斯，BOSS没在医院吗？” 随着电话里传来了个熟悉的声音，博尔特当即左右看过，发现车队里的车都还在，也就开口道：“我们都在岗位上，BOSS没有离开医院，需要我去确认下吗？” “不用去见BOSS，去找下安迪。” 电话里的哈里斯声音顿了下，接着安排起来：“让他见到BOSS的时候，说下咱们的防务合同报价已经准备好了，麻烦他有空了看一下。” “好的，BOSS，我这就去通知头儿。” 放下电话，博尔特飞快推开车门下了车，给旁边的手下招呼了句后进到医院里，也就在郑建国的办公室门口见到了安迪：“头儿，哈里斯说见到BOSS提醒他看个文件，就是咱们防务合同的报价。” 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安迪点了下头开口道：“怎么样，你想没想过去南非或者纳米比亚上班？” 博尔特摇了摇头转身走了：“不，我不想到那些原始世界里去。” 目送博尔特高大的身形消失，安迪想了想便感觉除了那些没结婚的人，怕是没谁想去那些地方，当然缺钱用的肯定不在这个范围内。 低头继续看起面前的《三国演义》，安迪没看几行字便拿起了口袋里的《新华字典》，按照偏旁部首找到了页面，如此直到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才再次抬起头后站起了身道：“郑小姐，先生现在去开会了。” “噢，好的，我想告诉他已经检查完了，你让他注意下检查结果。” 郑冬花瞥了眼远处的办公室门说过，脑海里闪过艾斯特的面颊后转身走了，留下身后的安迪坐回沙发里还没看几行字，就听旁边紧闭的办公室门打开，艾斯特当先出来后进了远处的实验室，他便飞快起身到了办公室门口，敲过门后开口道：“先生，您那些同学已经检查完了，您的四姐留言让您关注下检查结果，另外哈里斯先生那边的防务合同的报价也要审批。” “好的。” 神清气爽的郑建国点了点头，目送安迪消失在办公室门口后继续打起了电话，将防务合同的报价丢给大约翰后想起林金梅的检查结果，便在见到艾斯特后才要让她盯着点，不想艾斯特开口道：“检查的那些人里有人需要重新检查。” “怎么了？” 郑建国面现关切的问过，脑海里飞快闪过了郑冬花的面颊，就见艾斯特圆睁着的蓝色眼眸里满是郑重：“您四姐和寇阳以及刘强需要重新做检查，您四姐的腹部核磁检测有肾结石，寇阳的卵巢部位有阴影怀疑是囊肿，刘强需要做胃组织活检。” “这没——” 才想说没看错吧，郑建国便醒悟到这是在通知复查了，当即拉开了门后看向安迪道：“安迪，你去找下我四姐，让她喊上寇阳和，刘强应该是回去了，带她们去接刘强，我在医院等他们。” “好的，BOSS。” 安迪飞快招呼了身边的手下安排过，郑建国也就转身看向了艾斯特：“外科那边谁值班？” “是珍妮特主任。” 艾斯特飞快说完后接着开口道：“还有你那几个国内的同学，大部分都感染了幽门螺旋杆菌——” 听到幽门螺旋杆菌，郑建国倒是并没有感到意外，虽然他已经发现这玩意4年时间，甚至是因为发现这个都从哈佛医学院毕业两年了，可国内对于这块的认知也只限于针对发展到重症才会去积极治疗，而原因则是众所周知的没啥致病性。 不说国内状态了，这会儿郑建国听到后都没太大反应，而是开口道：“我先去看看片子。” “他们来了还是要看。” 发现郑建国有些失态，艾斯特轻轻扯住了他的胳膊，正色道：“在没正式确诊前，不要这样，他们看到你这样，会开心的——我不想让他们开心。” 感受着艾斯特话里的担忧，郑建国缓缓的捏住了她的手，只是就在这时身后的门被人敲响，艾米挑了挑眉头的使了个眼色，郑建国也就放下了艾斯特的手道：“你先去安排。” “嗯。” 将文件夹抱在怀里，艾斯特冲着艾米点了下头后离开，留下身后的艾米进了屋开口道：“现在你和她们的绯闻还在飞呢，稍微顾忌点吧？还是说你们俩真有什么？” 迎着艾米的注视，郑建国倒是没有被捉现行的尴尬和不适，神情坦然道：“主任，我和艾斯特是清白的，另外绯闻的事儿不是医院内部传出去的，是有人听风就是雨的传了几句，就有人相信了，确切的说是他们选择性的相信了。” 目光在这货脸上扫过，艾米也知道这是郑建国在向自己保证了，当即迟疑着开口道：“郑，NIH打算建立个HIV研究处，你有什么建议没？” 正文 第七百三十七章 只是有点忐忑 NIH要建立个HIV研究处？ 瞥了眼满是认真模样的艾米，郑建国摇了摇头道：“这个，不是咱们该操心的事儿吧？” NHI是美利坚国立卫生院，在美利坚社会地位差不多等同于国家科学院，不光拥有自己的实验室从事医学研究，还拥有对国会财政拨款分配，甚至通过自己设立的基金资助各科研院校里非国家研究人员，以及国内外研究机构的工作。 简单来说，NIH除了自己有钱，还能每年从国会那里拿到上百亿的财政拨款，并且还拥有对这笔钱的分配权利，堪称位高权重。 至于建个HIV研究处，也就是某个副院长拍下脑门的事儿。 不过，这个事儿和自己没关系不说，和眼前的艾米也没啥关系才对？ 艾米是消息中心的主任，不是传染病和免疫方面或者X病专家。 只是当郑建国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他飞快接着开口道：“您升职了？” 精心勾画的眉角微微挑起，艾米眼角处的三道鱼尾纹很快挤做一团，声音里透着股人逢喜事的愉悦道：“瓦尔院长要退休了，他向医院董事会提议我出任院务的副院长，这不还没上任就听说了NIH要建立HIV研究处，想来听听你的意见。” HIV短时间内不会有进度。 这并不是郑建国上辈子里的记忆，而是他上次听到叶敏德要人去霰弹枪项目时，才从目前的计算机和人类基因组计划进度分析判断，而得出的结论。 现代医学说是基于研究人员的努力才推动进步，倒不如说是基于现代科学的发展，通过对计算机和显微技术以及科学的分析办法，才取得了爆炸性的成果，将人类由战前的平均35岁，推到了这个时候的60岁。 而现在阻碍医学发展的不是资金和人员，而是看上去毫不相干的计算机领域—— 望着虚心请教的艾米，郑建国开口道：“如果可以换来些好处，我感觉可以放弃，就像我曾经那样做的，有时候退一步也许会有意外发现。” “好吧，我知道了。” 发现郑建国依旧不想出头，艾米面带惋惜的走了：“我还想你能接手了——” “我现在这样很好了。” 心说你这个坑给我挖的好大，郑建国拉开门将艾米送走，他原本以为是来征求自己建议的，没想到艾米主任打的算盘，是想等现在主持HIV实验室的沃尔顿带人去了HIN，让自己再重开炉灶继续搞。 这也是真看的起自己了！ 要是能搞的话，那还用等到现在了？ “走了吗？” 随着身后传来了声音，郑建国就见艾斯特满脸忐忑的靠了过来，他便冲安迪点了下头带着她进了办公室，不等艾斯特开口说道：“沃尔顿的HIV实验室要去NIH了，看样子上面的大佬们开始关注起这个病毒，不知道谁又感染了这玩意。” “叮铃铃——” 郑建国的话音未落桌子上的电话铃声响起，他便转头拎了起来：“你好。” “先生，安全那边接到了个订单申请。” 大约翰的声音飞快传来，郑建国便以为还是政务院的防务合同时，不想接下来大约翰语气一变道：“承担一队考察团在新几内亚期间的安全工作，这支考察团由洛克菲勒基金会资助，哈里斯已经出发前去找您了。” “哦，好的。” 到落后地区开展考察工作，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自己在纳米比亚的活动，便把这个事儿给扔到了脑后，直到半个小时后在安排过郑冬花等人的复查，从从哈里斯的嘴里听到了些不同的资料：“这支考察团的成员全部都是退伍兵，他们可不是您想象中的科学考察，而是真的会烤和插。” “这个——他们不是洛克菲勒基金会的？” 郑建国有些好奇，先前大约翰可是专门点过的，只是他话音未落便见哈里斯挑了挑眉头道：“我以前听说有个洛克菲勒三代在新几内亚那边失踪了，然后当时还有消息说落到了食人族部落手里。” 脑海中闪过奥布里之前拿来的那些人体骨骼，郑建国这会儿要是再不明白那些是谁的，也就可以找块豆腐撞死算了，当即脱口骂了句：“噢，法克！不行，咱们不能接这个合同。” 望着惊讶到目瞪口呆的郑建国，哈里斯也就跟着歪了歪头，带有些许雀斑的面颊上现出迟疑道：“BOSS，约翰先生说，他已经和您沟通过了。” “——” 回想了下之前大约翰的电话，郑建国也就沉默了，大约翰拢共说了三句话，第一句是合同内容，第二句是合同的身份——洛克菲勒基金会？ 想起这个不再显赫于大众前的名字，郑建国猛然发现他之前以为加入哈佛俱乐部，就已经触摸到了这个世界的真相时，不想到现在才发现这道门后还有扇门。 现在，应该是自己推开这扇门的时候了？ 刹那间，郑建国感觉到了阵阵委屈，他从发现幽门螺旋杆菌到现在，一路在医学上科学上经济上直到拿出了美元霸权的战略，都才只够资格站到这扇门前！ 而要想推开门，还得交纳投名状！ 迎着哈里斯注视的目光，郑建国点了下头道：“协议签好，按照政务院的那个防务合同来——” “好的，BOSS！” 满是关切的脸上陡然如释重负，哈里斯有些兴奋的应过后又啪的敬了个军礼，大声道：“yes，sir！” “注意安全。” 郑建国拍了下比自己还要矮上少许的哈里斯，便见他开口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嗯，我明白，谢谢。” 知道这货是在开解自己，甚至郑建国还知道这可能是大约翰交代他的，便在把他送出了门道：“安排好小杰克再去。” 哈里斯飞快点了点头转身走了，留下身后的郑建国瞅着他轻快的步履眨了眨眼，就见旁边的安迪开口道：“先生？” “没事。” 摆了摆手，郑建国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发现距离中午下班还有40分钟，也就回了办公室等到三人检查完回来，便对艾斯特道：“你今天刚回来，中午带他们去聚个餐，晚上我再请他们一起吃个饭。” “好的，BOSS。” 艾斯特点了点头走了，郑建国便转过头来看着郑冬花和寇阳以及刘强，做了个手势道：“走吧，下午等出结果了再说，你们现在想了也是白想。” “我，我不会得胃癌吧？” 郑建国话音未落刘强满脸忐忑的开过问到，郑建国便探手搂住了他的肩膀道：“我说的话你可能不喜欢听，从现在的检查结果来说，即便是胃癌也只能是初期，现在发现要比以后发现好的多，首先可以治疗你胃里的幽门螺旋杆菌，降低它继续加重病征的能力，当然更有可能只是重度胃溃疡，也就是胃癌前期的前期，那样以后你不能再以咸辣为主菜——” 郑建国说的有些絮叨，特别是他罕有的动作给了刘强好哥们的暗示，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旁边寇阳说的话：“建国就是胃病上的专家，还是全球最顶尖那个，他说的你要是不信就没办法了。” “不，不，我不是不信，只是有点忐忑，总感觉天意弄人的样子，来到美利坚就查出癌症了——” 刘强摇了摇头飞快说过，微黄的脸上现出感激的看向了郑建国：“这次还多亏是你，得花不少钱吧？” “放心吧，账单我都给你记着呢，以后慢慢还，我又不追你要债。” 知道这货担心的还是钱，郑建国又拍了下刘强的胳膊示意他放心，便松开后看向了旁边的郑冬花和寇阳，故作轻松道：“你们俩都是学医的，我就不开解你们俩了，结果没出来前别自己吓自己。” “这是当然，下个星期就过年了，除夕你有打算吗？” 郑冬花故作轻松的问过，她是没想到自己会有肾结石的，去年体检都没有来着，于是打问起下个星期的安排，不想郑建国顿时面现尴尬道：“我得去伦敦参加个邀请，顺便陪咱爹娘过年。” “你是回家过年，顺便参加个邀请吧？” 郑冬花的瓜子脸上瞬间堆满了怨念说过时，郑建国则歪了下头面现无语道：“这个事儿你等我回来就知道了，现在不方便说，你这个结石的事儿我感觉确诊也没什么，看你连疼也没疼过，就多多运动跑跑跳跳——” “你怎么知道我没疼过——” 看到这货满脸的神秘劲儿，郑冬花也没在这个事儿上纠缠下去，当然她认为自己想的还是对的，即便有什么事儿需要出席，那也肯定是奔着儿子和老爹老娘过年去的，其次才会轮到那个事儿。 至于肾结石，郑冬花也没好意思说以前以为是例假导致的腹疼，现在知道原因后也没放在心上。 事实证明还是虚惊一场，郑建国下午拿到了三人复查结果，也就在给刘强打了电话说过没有癌细胞，便听电话旁边传来了范颖询问的声音，当即又让她接了电话说道：“寇阳卵巢的囊肿实际上是卵泡，范姨你不用担心了。” “那冬花，你姐的肾结石怎么处理？要动手术吗？” 范颖紧接着追问起郑冬花的结果，郑建国也就开口说道：“结石看着0.7公分，那个主治大夫说的是先保守治疗吃点药，尽量通过加强运动的方式，看看能不能排出来，要不然就只能通过手术了——” 说起三人的检查结果，郑建国没想到最严重的不是有胃癌迹象的刘强，而是看似没大问题的郑冬花。 这会儿传统的肾结石手术方式属于开放式，也就是划个20公分的口子满足术野要求，再把有结石的肾脏拿出来划开口取出结石，其难度比肾癌切除都要高。 当然，麻省总医院这边已经在5年多前，就开展了类似于微创技术范畴的PCNL，也就是经皮肾镜取石术，不过大罪可免小罪难逃，要是没办法自行排出，手术床上就得走一遭。 好在，郑建国也知道这个手术的问题不大，便对范颖开解起来：“不过这个手术也没什么，您不用担心。” “好的，建国，回来我一定盯着冬花运动。” 范颖显然松了口气的带着些许庆幸说了，郑建国便笑着应和两句挂上电话，不想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安迪推开门后开口道：“BOSS，约翰先生来电话找您。” “好的，我这就给他打过去。” 做了个手势再拎起电话，郑建国拨了大约翰的号码过去后，就听那边飞快被人接起传来了大约翰的声音：“先生，洛克菲勒·戴维先生的助理打来电话，戴维先生想邀请您在周末时分参加他的家庭聚会，我考虑到您的不列颠日程安排就给推掉了，日后需要回请戴维先生一次。” “没问题，你看着安排下。” 郑建国眼前闪过那个已经换了颗心脏的老者，便感觉这个老头有点不靠谱了，大年除夕的邀请自己去做客，而且还是参加家庭聚会，不知道大家过节的时候都很忙么？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这是人家释放善意的方式，属于人际关系中由陌生到熟悉的必要阶段，只是他没想到第一次就直接请自己参加家庭聚会。 家庭聚会，顾名思义是家人们相聚的场合，虽然潜台词里面有拿他当家人的意味在，可大家什么时候好的可以成为家人了？ 大约翰没在身边，郑建国也就没在电话里问出来，谁知道FBI或者CIA的，亦或者是其他乱七八糟的人听着。 郑建国没问，大约翰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另外还有高盛，摩根史坦利，花旗，美利坚银行，美林银行的邀约，我也都一并谢绝了，相信他们到时候能够知道具体原因——” 一瞬间，郑建国就听明白了大约翰的潜台词，确切的说是他的提议：“我要是公布了这个事儿的话，斯宾塞可能不会有想法，但是女王肯定会介意的。” 下一刻，大约翰带了磁性的英伦腔道：“所以，您就要考虑下送什么礼物了。” 正文 第七百三十八章 三个人 听到礼物郑建国就笑了，不列颠虽然不是廉洁度最高的国家，却对这种人情往来的礼物有着明文规定，超过140英镑就会失去养老金的风险，所以朋友间走动人情往来，大多都是一瓶酒一盒巧克力一束花，再大点了不得就是几盆花。 当然，这种限制对于郑建国来说没啥意思：“那我感觉可以送128块人民币的猴票过去，大概值个80英镑？” 对于郑建国在国内的收藏，虽然大约翰不知道郑建国这两年收了多少，因为那是建国公司首都分公司经办的，可他知道郑建国大量收购的行为必然会导致价格上涨，这和之前亨特家族暗中收购的海量白银不同，郑建国的收购就是敞开了收，茅台酒和玉以及猴票。 按照市场的物以稀为贵原则，大约翰不用费劲就知道郑建国这种收购的方式，是除了炒作外也不会有别的目的。 然而，让外国人看上共和国的邮票—— 大约翰心中虽然感觉不怎么靠谱，还是尽职道：“以现在的大致汇率，应该是30英镑多点。” “哦，那就可以送256块的？就这么说定了。” 郑建国想了下后就知道人民币汇率应该是跌了，不过他没说完就听大约翰开口道：“先生，还有卡米尔和乔安娜需要送的礼物，您不会都送这个吧？” “噢，大约翰，你这个建议真的很不错。” 郑建国不顾大约翰话中透露的诧异做了决定，就听电话里良久才传来了大约翰的声音：“当然，先生。” 当做没听出对方话里的无奈，郑建国咔嚓扣上了电话便感觉现在是可以给邮市预热了，他之前的猴票就收了不少，之所以价格没炒起来，还在于他没有去加钱收，而是让网点上碰着找。 上辈子里，郑建国对于这玩意的印象只停留在存世量稀少，也就是物以稀为贵的层面，压根没想着后面会有人去故意炒作的可能，毕竟谁要是有那么多的钱，不多买几套房子放着？ 不说是守财奴的心态吧，那就是小市民的投资心态。 即便是这辈子里，郑建国一开始收猴票的想法，也是这种小市民心态作祟，未来会升值啊，如果单以涨幅来说的话，这玩意比房价可高的多，房价也不外乎万倍而以，这玩意是十万倍。 可随着过去的这年里面，郑建国结合了上辈子记忆和对经济以及世界大势的分析，猛然醒悟过来以猴票为代表的茅台酒和羊脂玉这些玩意，都可以通过炒作手段来放大它们原本就稀缺的本质，进而达到赚钱的目的。 虽然这个钱现在不能换成外汇，但是可以通过捐给卫生和教育系统？ 郑建国做了要送猴票当礼物的打算，也就在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说了礼物的事儿后，又拿起电话给赵亮亮打了过去：“周末回不列颠过年，顺便会参加个邀请。” 赵亮亮不知想到了什么后，突然开口道：“不是不列颠大使馆的新春晚会吧？” “那哪能，是27号王室的邀请，不过他要是邀请可能会去。” 面对着代表了组织的赵亮亮，郑建国倒是没有磕绊的说了这次回不列颠的原因，不想就听赵亮亮开口道：“你去那边我就不好交代了啊，你拢共没来我这参加过几次活动，记住了。” “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这哥哥会有怨念，不过这对他来说也算不上个事儿，他打这个电话还有个事儿：“就是我打算让他们再收点猴票，你那边让郭怀怀往西边多跑跑。” “噢，这个没问题，另外你那个合作的事儿得暂时放放，有关单位要有变化。” 赵亮亮语气轻松的说过，郑建国就见办公室门被推开，安迪出现后开口道：“BOSS，约翰先生有事儿找您。” “那好，我这边有点事儿，先挂了。” 郑建国飞快和赵亮亮说过后放下电话，便见安迪满脸喜色的开口道：“恭喜您，BOSS.” “嗯？” 抬头的瞬间安迪已经关门离开，郑建国脑海中浮现出个这会儿又不是年底诺奖名单宣布的时候，电话接通大约翰声音传来：“先生，先前马修又没能打通您的电话，这让他很是不爽，于是他就给我打了过来，先生，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您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需要完成NASA宇航员的训练，其中考虑到载人数量问题，您还需要通过指令长的培训，这样您才能带领她们两人到达月球并顺利返回——” 一股酥麻顺着后脑勺到达脑门，郑建国强忍着前所未有的惊喜大声开口道：“我准备好了，大约翰！” “不，先生，您还需要通过体能检测，还有卡米尔和乔安娜。” 大约翰毫不犹豫的打击着陷入狂喜中的郑建国，接着不等他开口又继续说了起来：“她们虽然不用学习您所需要掌握的技能，但是马修说这对她们来说将是前所未有的考验。” “我相信她们，约翰。” 郑建国斩钉截铁的大声说出口时，接着醒悟到了什么继续开口道：“训练有具体时间安排吗？” “所以这对她们将士前所未有的考验。” 大约翰重复过先前的某句话，郑建国便在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后开口道：“那你现在别告诉她们，我会亲自告诉她们的，马修给你要求了吗？” “第一步是先去约翰逊航天中心进行体检。” 大约翰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也就知道自己先前想的有点想当然了，飞快开口道：“什么时间开始？” “明天就可以开始，如果您愿意的话。” 大约翰声音低沉的说过，郑建国当即做出了决定：“那好，明天我会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过去体检，你安排下。” “好的，先生！” 大约翰的声音很快消失，郑建国却没有放下电话，拎着按了下挂断键找出赵亮亮的号码回拨过去，靠在了椅背上后将脚丫子放到桌子上，等到那边传过赵亮亮的声音，默然开口道：“今天晚上我会去纽约，请你和甘姐吃顿饭。” “——” 电话里沉默了会，赵亮亮声音传来：“好的，我等你。” 由于之前才通过电话，而且郑建国并未提及会见自己，赵亮亮在挂断点话后便醒悟到可能出什么事儿了，让其连执念般的医学执照都可以扔到脑后？ 怀揣着这么个念头，赵亮亮也不是没有半点想法，相反能值得郑建国抛弃医学执照的，除了诺奖也就是——卡米尔出事儿了？ 可是这货的语气不像啊？ 赵亮亮探出手指敲了敲桌子，抬头看了眼秘书一眼接着开口道：“你去让甘丽君到我这里来趟。” “好的，领事。” 秘书转身出门而去，赵亮亮便等甘丽君进了门，目光在她的敞开的小呢子外套间看过，做了个手势道：“建国晚上请咱们吃饭，你没什么安排吧？” “没有，专员突然怎么想请咱们吃饭了？” 装作没有看见对方的眼光，甘丽君面露好奇的问过，便见赵亮亮笑着开口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先前电话里听他语气不错，应该是有好事儿要分享了？” “那应该是吧？说去哪里吃了吗？” 甘丽君俏脸上依旧挂着好奇问过时，便见赵亮亮满脸诧异的开口道：“这个，不会是他上月球的事儿，有消息了吧？” “上月球？NASA不是有消息出来了？” 甘丽君早在看到NASA重启阿波罗探月计划时，就萌生出了这是郑建国的钱打动了NASA，据她所知这个部门今年的预算都不到50亿美元，而郑建国上月球的预算都开到50亿了。 莫名的，甘丽君有些羡慕起卡米尔来，只是随着这个念头而浮现的，却是寇阳的面颊，她是真搞不懂现在女孩都在想什么，如果自己再年轻个两三岁，那肯定是要死缠烂打抓住一切机会的吧？ “我说的是NASA给他了正式通知。” 赵亮亮慢悠悠的说过，他越想越是这么回事，所以看到甘丽君面带好奇的看来，便继续开口道：“就像学开车那样，得办个什么手续才能学？只是这样说来不用那么着急吧？” 赵亮亮的疑惑没人可以解答，最起码面前的甘丽君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在随着两人忙活到下午下班时分，郑建国出现在了两人面前：“咱们走吧，我带你们去帝国大厦楼顶感受下资本的气息。” “那边装修好了？” 与赵亮亮相比，甘丽君对于改造了8个月的帝国大厦还是难掩心中好奇，郑建国做了个请的手势让两人上了车，无视了门口不断探头打量的人，钻进车里后开口道：“装修已经完成，现在处在最后的测试阶段，测试完成后就可以验收出租了。” “说罢。” 赵亮亮没有理会帝国大厦，他现在的调令马上要下来，就等着国内过来的人做过交接就要回去，以后和这家伙想再见面聊天，那就指不定是什么时候了：“什么好消息？” “NASA已经通知我去做体能检测。” 撇过赵亮亮嘴角留起的胡子，郑建国接着发现他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模样，便又接着开口道：“不过价格有变，从50亿涨到了60亿，三个人。” “你——” 侧头露出了精致的鹅蛋脸，才想说你真有钱的甘丽君愣了下，接着开口道：“三个人？你和卡米尔之外，还有谁？” “乔安娜。” 赵亮亮帮着郑建国回答完，不顾依旧愕然到茫然的甘丽君，开口问道：“没有提其他要求吗？” “什么要求？” 郑建国扯了扯嘴角不等赵亮亮发问，冲着满脸难掩震惊的甘丽君开口道：“甘姐，你应该知道她们从长相到DNA都是一模一样，我只是有次犯了个错误，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你这个资本家就别狡辩了，看你脸上哪有错误的模样？” 敏锐的捕捉到郑建国脸上悠然自得的模样，赵亮亮心中一沉就感觉这货比上次又变了许多，那次还能从话里看出他内心的忐忑，这次竟然变成了洋洋得意，也就把话题扯了过来：“就是其他的要求，比如让你加入美利坚？” “唉——” 微微叹了口气，郑建国脸上的自得飞快消失，他之所以会摆出副得了便宜还显摆态度，最主要的是为带卡米尔和乔安娜上月球做铺垫。 因为大家，确切的说全世界认识他的人，都知道卡米尔是他的正牌女朋友，甚至连艾斯特和菲欧娜也是这样认为！ 那么当他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上了月球？ 如果卡米尔是他女朋友的话，那么乔安娜怎么上去，亦或者说是什么理由上去呢？ 大姨子？！ 那姐姐们就都能上了！ 只要脑子正常点的人，就都能猜到乔安娜也跟着上的原因，就像这会儿明白过来的甘丽君眼中，那复杂至极的眼神好似在看——牲口。 当然，甘丽君眼里的异样也只是一闪即逝，郑建国扫了她眼后转头看向赵亮亮，他当然听出这家伙先前话里的异样语气，好似某个小品中主角质问配角的语气：“你是叛徒——” 只不过，这也是郑建国先前叹气的原因，他从赵亮亮这句话里分析出自己送回国内的那个美元霸权计划副本，应该是自然而然的没什么动静，并且以后还很大概率会没啥动静，泥牛入海那种。 然而，这个事儿郑建国还没办法解释，因为以这两天他所感受到的美利坚所释放出的善意来说，这个计划应该是被认可了，至于认可的人是谁他虽然不知道，却能猜出这些人才可能是美利坚的主人。 那么现在去告诉赵亮亮这个事儿，就有可能会带给他以及自己不可预计的变量，甚至极端点去说，很可能会危及安全。 好在，郑建国也知道怎么去变通的解释：“没有，我想以后也不会有人和我提这个问题，因为单就目前已经做的这些来说，压根不需要我用换国籍的形势，来现我对美利坚的期望和感情。” “停车！” 赵亮亮一声吼过，路虎车吱嘎声停下，赵亮亮转头看向了另一边的甘丽君道：“咱们走，让他自己去享受吧。” 正文 第七百三十九章 我感觉到恶心 甘丽君飞快推开车门下了车，赵亮亮紧跟着下去用力关上门发出砰的一声，踩着不断在脚边落下的雪向着来路走去：“快走吧，雪大了。” 嘟嘟作响的喇叭声中，甘丽君回头看了眼停在身后的黑色路虎，就见车门已经关上后启动，冲开飘零的雪花后消失。 转身疾步追上已经走远的赵亮亮，甘丽君神情忐忑的开口道：“领事，专员他——” 摇了摇头，赵亮亮没有开口的只顾走路，直到甘丽君又要开口的时候，才瞥了她眼道：“打车，回去说。” 紧紧的闭上嘴，甘丽君转头看过身后招来辆出租车，很快两人钻进去后回到总领馆，便听赵亮亮开口道：“我不反对他的选择，我也没有那个资格，但是他那向美利坚效忠后还志得意满的态度，我感觉到恶心。” 飞快的发泄出心中郁闷，赵亮亮说完后才想起甘丽君的身份，接着开口道：“这次连累你了，我马上要回国不用看他脸色，就是以后你要注意点，他变的太厉害，你去食堂看看还有吃的没，我去下办公室。” “嗯，没事，我就是为专员服务的。” 甘丽君心中一沉面色如常的说了，便见赵亮亮转身去了里面，也就回头走向食堂，不想迎面就是熟人：“甘姐才回来啊，赶快去吧，今天包的羊肉水饺，不知道还有没有——” “好的，谢谢。” 鹅蛋脸上堆出个笑意，甘丽君飞快到了食堂里打过水饺，只是没等她端到餐桌前时，就见食堂里的电视机中传来了个熟悉的字眼：“根据本台驻纽约记者报道，先前一架涂装了保护伞集团标志的黑鹰直升机降落在了帝国大厦上，这种直升机在保护伞购入之前，一直作为武装直升机使用。” “据猜测是随着帝国大厦改造的完工，这座耗资近一亿美元改造费用的摩天大楼，即将以崭新的面貌出现在世人面前。” “根据不愿透露姓名的知情人士表示，NASA已经通知愿意花钱上月球的某位医生前往训练，该知情人士透露还有两位女性将陪同他接受训练——” “啊——” “两个女性？” “唉——” 一阵惊呼声响起后恢复平静，甘丽君从电视上收回目光后端起水饺，顶着食堂里神情各异的注视到了角落的空座上，装作没有听见和看见的拿起筷子吃了个水饺，旁边突然传来了个声音：“小甘，那边有调好的蒜和醋。” “谢谢，梁秘，我不吃蒜。” 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应到，甘丽君便转头看向了电视机，任由这人目光在脸上身上扫过，前面已经有人在低声议论了：“这个建国专员一个人上天也就罢了，他带两个女人去？眼里还有组织和纪律吗？” “人家没结婚了，还是团员——” “听说他出来时就被人刁难过——” “出来的钱都是这边大学出的——” “我感觉科学院那边有问题——” “不知道那些专家们是怎么评的——” “嘘，吃饭吃饭——” 此起彼伏的声音传来，甘丽君充耳未闻的盯着电视机，确切的说是上面和郑建国并排放在一起的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照片，现在这三人应该在不远的帝国大厦上，吃饭吧？ 不知是不是被郑建国带的思想有了问题，甘丽君对于赵亮亮的评价并不认可，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反感他这种结论。 因为对于甘丽君来说，郑建国没有放弃国籍加入美利坚，这就是他政治立场的体现了，虽说这应该是每个国人的有应有的立场。 然而现实是什么样的，别人也许不知道，可赵亮亮作为总领馆的领事，他不应该看不到这点，那个原本应该在两年前结束学习就回国的留学生，现在凭什么能继续留在这边？ 至于感觉到恶心？ 做服务工作的，有权利感到恶心并且去反对？ 这才是忘了本职工作！ 当然，甘丽君对于郑建国也是有不满的地方，这个家伙竟然真的堕落了，堕落到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纠缠不清！令人感到恶心！ 生于红旗下长于红旗下，甘丽君并不是不知道某些人的作风问题，她之前在中山公园的音乐堂当主持人，就见过李东升和那个第三者跳贴面舞，现在被黏上后闹到家里面也就算，把原配逼到去法院打离婚官司，也算是丢人现眼到家了。 可犯了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这按照郑建国的说法是有可能，毕竟那卡米尔和乔安娜长的一模一样，然而认错了不应该会承认错误分开吗？ 竟然依旧会在一起？！ 甘丽君心中对于郑建国的好感是瞬间崩塌，不过她也很快找出了让郑建国变成这样的原因，那就是纸醉金迷的资本主义生活，已经将他腐化堕落。 甚至按照她所了解的美利坚女孩作风而言，搞不好乔安娜才是那个第三者，借着机会插入到了郑建国和卡米尔的关系里面。 甘丽君当然不知道她已经猜中了三人关系的真相，更不知道她这会儿所经受的思想碰撞，将会成为未来十年国人所面临最大的危机。 不过，这个危机依旧潜伏在看似平静的水面之下，虽然郑建国已经竭尽全力的在提示和传递，甚至拿自己做起了法。 然而，便是连亲近如甘丽君和赵亮亮在内，也没有想到这点。 郑建国是有些心塞，面对着娇俏可人的卡米尔和乔安娜，坐在帝国大厦最高层的360度全角度餐厅中，吃着可口到停不下来的牛排，任由餐厅中间施坦威钢琴在大约翰指尖下，迸发出的莫扎特K448第二乐章流转，直到对面的泰勒开口打破这个气氛：“郑，我听说这个训练也是有危险的——” “当然，不过与火箭发射到返回而言，就没什么可比性了。” 由于之前赵亮亮和甘丽君半路而去的影响，郑建国直到这会儿的心情都还没怎么恢复，所以下意识的说过后感觉针对性太强，便接着开口道：“咱们都知道白天鹅起飞时的加速度会让人站不住，那么火箭起飞时对身体施加的压力只会更可怕，如果宇航员身体内心脏或者脑部有血管瘤什么的，会直接在这个过程中造成致命的后果，这也是明天要去NASA做体检的原因，不过您可以放心，我们身体都是健康的。” “——” 泰勒自然知道卡米尔和乔安娜的身体状况，去年年底才到不列颠的古堡医院里做了检查，那么作为古堡医院主人的郑建国知道，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乔安娜飞快开口道：“郑，妈妈是担心你的情况。” “噢，谢谢，泰勒女士，我没有问题的。” 郑建国的身体也是才做了体检没多久，不过想起卡米尔身体的某个问题，便接着开口道：“最起码和这次飞行任务没什么问题。” “那还是有问题了？你生病了？” 听到郑建国委婉的说法，卡米尔停住了手中的动作问过，便见他笑道：“我有先天性的扁平足，也就是我的脚心足弓部位比常人的要低平，不过考虑到它没有影响到我的正常活动，这并不是个大问题，咱们上月球又不是跑步去的，对吧？” “当然！” 看到郑建国神情淡然的解释，卡米尔也就转移了注意力，拿起刀叉准备继续开吃，便听郑建国开口道：“不过考虑到必要的体能训练，你们俩以后不能以素食为主，鸡蛋牛奶肉类都要吃饱，再像上次那样低血糖昏倒，那就不是开玩笑了。” 飞快看了眼卡米尔，乔安娜乖乖的点了点头，郑建国也就看向了卡米尔：“以后你们俩互相监督。” 眼瞅着卡米尔跟着乖乖点头，泰勒心中泛起了阵酸意后看向郑建国：“郑，原本我想等私下再和你谈这个事情，我以为无论如何都会等到明年下半年时才会有人注意，只是先前的报道想必你也看了——” 随着泰勒的开口，卡米尔和乔安娜飞快看向了郑建国，她们虽然早已习惯了目前这种相处的方式，可马上要真相大白于天下时，要说不担心也是虚的。 好在，郑建国对于这个事情也早已经想过，望着满眼关注的卡米尔和乔安娜，坦然开口道：“我会让人放出小道消息说，你们都是卡米尔的备份，为了避免出现训练过程中的意外原因，导致卡米尔无法跟随我去月球，所以现在你们俩都在参加训练。” 目光在一模一样的女儿面上扫过，泰勒发现这俩要是不开口的话，现在就连自己也无法贸然分清，那么要在这俩当中找出卡米尔，外界怕是没谁能分的清谁是谁。 只是，泰勒这种事情能瞒得过一时，却瞒不过一世，缓缓开口道：“那以后等你们上了月球——” 郑建国笑了，冲着乔安娜递了个眼色后开口道：“泰勒女士，这件事情我已经和律师谈过了，这件事我会在从月球回来前处理好的。” 虽然心中有些好奇，泰勒却也没有继续追问，不说以后郑建国能处理成什么样子，单是以他截止到目前为止的手腕来说，也不是自己和佛兰克能比的，当即开口道：“好的，那我就把她们交给你了，希望你能永远像我一样爱她们。” “妈妈！” 卡米尔开口抗议的时候，郑建国却探手制止住了她的继续，而是目视着泰勒道：“泰勒女士，我向你保证，除非她们自愿离开我，否则我不会抛弃她们的。” 脑海中闪过依旧在古堡里的瑟琳娜·杨，泰勒默默的点了下头，转头看了眼旁边的娜奥米，齐齐摘下脖颈间的餐巾擦过嘴角，起身走了。 “我吃饱了，咱们去上面玩吧？” 看着泰勒的背影消失，卡米尔飞快丢开了手中的刀叉看向郑建国，就见郑建国的眼睛落在了自己面前盘子里，不禁眼神闪烁了下后看向对面正在低头吃着的乔安娜，乖乖拿起了刀叉后开口道：“那咱们吃完去玩。” 默默的点了下头，郑建国便放慢了吃饭的速度，等着卡米尔左手叉子右手刀子的将盘子划到滋滋响吃完，才把最后的西蓝花叉起后放进嘴里。 “我感觉还是面条简单。” 卡米尔瞅着眼前的盘子嘀咕过，郑建国便转头看向了大约翰，点过头后带着她和乔安娜出了餐厅，就见安迪和博尔特正守在外边，不禁开口道：“你们没去吃饭？” “吃过了，一大块好吃的牛肉夹在馒头中间——” 博尔特瓮声瓮气的开口说起时，郑建国不禁想了下连这货都说是一大块的形容词，然而等到馒头俩字出现后，他脑海中也就浮现出了肉夹馍三个字来，当即开口道：“那就好，你们俩也不用都在这了，我们上去看看。” “我们还是都在这里的好，您有事情可以直接安排我们。” 不等博尔特开口，安迪飞快抢先说了，郑建国也就没再撵人，便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以及这俩进了上行电梯，很快停在了楼上一层。 帝国大厦的改造之所以花了1亿多的钱和近1年时间，是除了将原有建筑主体当做承重柱，在四周用基于新型合金钢为主的钢结构扩建外，最主要是内部房间也进行了大规模拆除重建。 这主要是得益于帝国大厦建造时用料充足到堪称奢侈，最高处的墙体都有足足1米厚，虽然这导致当时建成后房间狭小而被人诟病，却为这次的改造设计解决了最大的障碍。 所以这会儿改造完的帝国大厦，除了按照纽约市府要求保留的一楼和观景台名人墙部分外，其他从电气化预留管线到监控设备的安装，再到门禁卡的使用和电梯设备之外，更是在楼顶增加了可升降的停机坪。 所以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卡米尔顿时面现惊讶道：“哇，这里停了两架白鹰呢？” 乔安娜飞快看了看头顶：“咦，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看到她的惊讶模样，郑建国也看了看头顶道：“从上面天窗进来的。” 正文 第七百四十章 这是正式的 郑建国说的是天花板，实际上他之前也没看过，三人说着望去发现是两扇巨大的开合门，只是这会儿处在关闭状态，只在中间留下了道结合处的缝隙，卡米尔不禁好奇道：“你是直接坐白鹰来的？” “是的。” 郑建国这次之所以能在做了决定就来，便是因为这边的楼顶停机坪和机库已经验收完毕，才能在纽顿镇的郑园直飞这边，以白鹰350公里的时速正好用去一个小时，避免了他从家到机场，再从机场到家折腾的时间：“以后你们去找我就方便了，4点半放学5点到这里，6点咱们就可以坐一起吃饭了。” “——” 抿了下嘴唇，卡米尔白皙的面颊上闪过迟疑，瞥了眼乔安娜道：“可是这样会花很多钱——” “钱赚了就是花的。”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能从卡米尔嘴里听到这个说法，她以前对钱是从来没有过概念的，不禁摊开手冲着偌大的机库划了下道：“而且这些东西都是为了咱们服务的，只有把它们利用起来才不会浪费，否则你只担心飞行的油钱和人工钱，那些连这个机库和直升机折旧的零头都比不上。” 乔安娜飞快在卡米尔耳畔不知说了句什么，便见卡米尔看了眼远处的安迪和博尔特，眼神闪烁着时郑建国就知道乔安娜应该说了些少儿不宜的东西，当即装作没看到的开口道：“走吧，我带你们上去看看，明天早上就可以从这去戈达德了。” “真的？” 卡米尔面现惊喜的时候，乔安娜已经飞快到了郑建国的身边，于是他便带着两人再次进了电梯，按了下上行键后很快再次停止，电梯门打开后便感觉到了阵明显的凉意，几人出了电梯后卡米尔面带好奇道：“这里是原来的观景台？” “是的，观景台，纽约市府要求保留的。” 郑建国点了点头左右看过，夜色中的纽约城不论远近都是灯光斑斑星光点点，只有在脚下横平竖直的街道上才能看到如织灯光。 作为世界上最发达国家的经济中心，这座城市彻夜点亮的灯光能够在太空中看到，所以在纽约人的心中，这个城市还有个不夜城的雅号。 只是在郑建国的眼里，不夜城的绰号也就到此为止了，大量灯光源至于建筑的外部装饰，为了追求点亮效果才设计的，而不是他记忆中由全钢化玻璃建设而成，由内到外的点亮。 所以在裴聿铭拿出了基于全钢化玻璃作为外墙的设计时，他便毫不迟疑的接受下来，这样就在增加了足够多的使用面积时，还将帝国大厦变成了纽约第一座全钢化玻璃幕墙的建筑，并且安装了可控的灯光设计。 只不过改造虽然完成，验收前的检测还没结束，郑建国出于某个想法便把开业时间订到了两个月后，所以现在依旧没有全部点亮过，也就没展现在世人面前。 甚至这会儿面对着卡米尔和乔安娜，郑建国也只是简单的转悠了下，当然这也是因为他感觉两人怕是不会在意这点，大厦好看什么的还没打雪仗有意思了。 乔安娜才悄悄的团了个雪团在手里，郑建国便探手捏住后拿了出来，呼着白气开口道：“有点冷了，咱们下去吧。” “嗯。” 翻手牵住郑建国的手，乔安娜抿着嘴用手指在他手心挠了挠，不想郑建国挑了下眉头后开口道：“你知道明天体检的吧？” “知道啊。” 乔安娜眨了眨眼说过，郑建国瞅着她清澈的眼眸就知道她不懂，于是便在回到房间里让安迪和博尔特下了班，便拉着两人做了些检测过程的科普，就见卡米尔面现忐忑道：“那这个检测，不会不合格吧？” 没想到又引起了卡米尔的担忧，郑建国飞快开解起来：“当然没问题，最起码从咱们之前的检查结果来看，没有问题。” 卡米尔乖乖的点着头和乔安娜走了，泰勒在这边的话两人自然不能留宿，好在郑建国之前也解释过，便在让大约翰把两人送回房间后，洗洗上了床。 只是第二天一早，郑建国在见到两双泛着红丝的蓝色眼睛时，便见乔安娜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道：“她失眠了，我也没睡好。” “——” 瞥了眼卡米尔水汪汪的眸子，郑建国看了下手上的表开口道：“快吃吧，吃完咱们该出发了，从这里到马里兰的格林贝特也得一个小时。” “嗯。” 感受着郑建国语气中的些许不满，卡米尔拿起了刀叉埋头吃起，旁边的泰勒和娜奥米对视了眼，装作不在意的开口道：“你们怎么了？” “卡米尔担忧体检通过不了。” 郑建国歪了下头吃着说过，泰勒但那估计转头看向了卡米尔：“卡米尔，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没有，我只是担心。” 卡米尔吸了吸鼻头继续吃起，泰勒便见到郑建国又看了眼他手腕上的表，也就继续吃起了早餐，直到在随后回房间穿戴时才问了乔安娜：“你们昨晚在我睡着了后出去找郑了？” “没有！” 乔安娜摇头说过，泰勒瞅瞅她和卡米尔神情不似作假，脑海中闪了个念头后也就没再追问，而是在随后登机前才找了个机会问郑建国：“卡米尔的卵巢发育——” “我安排好了。” 发现已经上了飞机的卡米尔和乔安娜望来，郑建国面带微笑的说了后便向泰勒使了个眼色，做了个请的手势道：“上飞机吧。” 机舱里面，原本好奇宝宝模样的乔安娜看过两人神情，也就收回目光后投向了另一侧的机窗，看着外边低矮的高楼大厦，便隐约猜出了这两人在谈什么。 当然，乔安娜虽然猜出来了，却没怎么放在心上，以郑建国安排事情的仔细程度，卡米尔的事儿压根就不叫个事儿。 果然，随着白鹰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飞行，降落在马里兰州戈达德航天飞行中心检查过，一行人乘坐白鹰才回到纽约，便见迎接的大约翰开口道：“先生，你们三人的体检结果通过了。” “哇，真的吗？” 一直沉默的卡米尔面现惊喜的叫起，大约翰看了眼从机舱里下来的泰勒，面带微笑道：“是的，你们三位的检查结果已经达到健康的标准，只是在未来时间里，需要加强体能训练——” “我就说么，你们俩这个身高，这个体型——” 转头看向卡米尔和乔安娜，郑建国眼角含笑的打量过两人身材说过，便在想起旁边的泰勒后改口道：“现在通过了吧？” 郑建国的说法和尴尬模样传来，泰勒便是眼神闪烁了下瞅过和他差不多高的两个女儿，发现这俩的眼睛都好似黏在了他身上，便在心中叹了口气后选择假装没听到：“那以后晚上的课就不上了，我给你们找个运动教练。” 听到泰勒要给两人找运动教练，郑建国当即开口道：“噢，泰勒阿姨，她们的教练我已经找好了，就是拉斯顿，您感觉怎么样？” 听到这货称呼自己阿姨，泰勒心中涌出股喜悦后眉头挑起眼角多了几道鱼尾纹，直接将对方话里的最后一句忽略，面现愉悦的开口道：“当然可以，卡米尔，乔安娜，你们感觉呢？” “我不想找拉斯顿当教练！” 脑海中幽幽闪过这么个念头，卡米尔却在迎上郑建国的注视后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那么咱们中午一起吃顿饭好了，我想你们会喜欢上她的。” 郑建国冲着泰勒笑了笑，他能看出这个丈母娘是真的高兴了，便再次对中美文化的差异感到不同，不说在国内面对朋友同学父母都要叔叔阿姨的，就连遇见陌生人也是要这样才能显得礼貌，否则喊个名字怕是要被认为在挑衅。 至于像男女朋友的关系还这么称呼？ 怕是早就禁止来往了！ 当然，美利坚也不是没有面对非血亲称呼叔叔阿姨的时候，就像这会儿郑建国对泰勒的称呼，便代表了双方关系的进步，而且是要明显进一大步的：“泰勒阿姨，娜奥米阿姨，我想请你们到伦敦的家里去一趟，正好我的父母也在那边。” “噢。” 即便是先前从这货称呼上的改变察觉到了两人关系的向好，泰勒也没想到能听见这么个邀请，飞快看了眼旁边同样满眼惊异的娜奥米，当即是飞快开口道：“郑，你这个邀请，是正式的吧？” “这是正式的，我还会邀请佛兰克叔叔和蕾丽丝阿姨。” 郑建国点了点头看过旁边的卡米尔和乔安娜，就见两人正圆睁着蓝色眼眸竖着耳朵一副关切的模样，也就继续开口说了起来：“只是我的父母文化水平不高，沟通上可能会有些障碍，不过到时候我会在旁边。” “就是这个周末吗？” 泰勒面上的笑容渐渐敛去，郑建国便点了点头，按照善县结婚的规矩来说，卡米尔和乔安娜上次拜访过杜小妹，就算是和父母见过面了，下一步就是现在他正在做的这个事儿，双方父母见面，而这次正好郑富贵也放了假，跑到不列颠这边过年：“是的。” “当然可以。” 仿佛感觉到自己的神情可能有些问题，泰勒有些僵硬了露出个笑点起头，只是很快想起什么后开口道：“那个，非要这周吗？” “这是个比较合适的时间，我父母都在不列颠。” 郑建国当然听出来泰勒可能是有什么事儿，只是他之所以会突然邀请这两家人上门，也是因为机会难得：“如果下次，我父母会在不久后回国，考虑到他们下次出国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所以我才想着这周你们双方见个面，当然如果您有事儿——” “NO，没有，我只是有些好奇这么仓促。” 飞快摆了下手，泰勒这会儿可是已经想明白了，郑建国要在从月球上回来前，解决他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三人的问题，那么如果三人在到月球过程中有什么意外，那么这样双方见面的机会就很难得了。 泰勒能想到的问题，郑建国自然也是早就有了决定：“按照我家里订婚流程来说，你们双方见面就是第二步选个订婚的日期，当然考虑到现在的情况来说，你们见个面吃个饭就好，其他事情我来处理。” “我知道了，我们会去的。” 听到和自己想的差不多，泰勒也就松了口气应下，便转头看了眼乔安娜和卡米尔，想了下后继续开口道：“要不，我帮你告诉下佛兰克？” “当然。” 脑海中闪过个念头，郑建国也就开口答应下来，很快泰勒和娜奥米离去，旁边卡米尔幽幽的开口道：“蕾丽丝阿姨怕是不乐意。” “咱们尽心就好，毕竟那是长辈。” 发现卡米尔有些情绪低落，郑建国嘴角露出了个笑意道：“我还以为泰勒阿姨让你们下午上课呢。” “啊，你不能提醒她。” 瞬间将泰勒和佛兰克之间的蕾丽丝扔出脑海，卡米尔腻声道：“我要陪你。” 旁边，大约翰挑了下眉头转身出了门后把门带上，探手到了前襟里摸出块怀表看过，冲着远处的布朗招了招手道：“通知厨房，午饭半个小时后再准备，先生需要休息下。” “好的。” 瞅过大约翰身后关闭的房门，布朗领命后很快远去，只不过就在他要走过拐角时，隐约听到后面传来了电话的铃声：“铃铃铃——” 屋里面，双手已经忙活起来的郑建国连忙停住了动作，探手拎起电话时还看了眼旁边不知是古董还是仿制的工艺钟，便听对面传来了个热情的声音：“嗨，郑，你来了纽约也不告诉我，我还是从电视里知道你来了，下午有空没有？我这边有好看的——” 随着好看的说法传来，郑建国瞬间想起了这货是谁，左手捉住卡米尔探过来的手，飞快捂着电话说了句下午有好玩的，便冲着话筒开口道：“亚伯拉罕，你那边有什么好看的，我下午带卡米尔和乔安娜去看看。” “呃——” 电话里的亚伯拉罕明显卡了下壳：“这个，是咱们俱乐部内部的，不对外的。” 正文 第七百四十一章 需要多多运动 上次不就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进了俱乐部？ 只是下一刻，郑建国想起俱乐部成员都是男性，便探手轻轻抚摸过卡米尔的长发，神情不变的开口道：“那好吧，到时候咱们见下。” “我们不能去吗？” 卡米尔探手捉住郑建国的手面现可怜时，旁边的乔安娜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便见郑建国放下了电话道：“可能是有点事情要谈下，说是俱乐部会议。” “那我想咱们可以先开个三方会议？” 乔安娜眼波流转神情妩媚的腻声说了，郑建国也就想起她知道哈佛俱乐部可是比自己还早，望着站到面前蹲下去所展露出的风景，以为她要动手时便听她开口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会见到纯洁，圣洁的天使，她们是完美的，完美到任何一个出现，都可以让人刻骨铭心，无论这个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乔安娜在说的时候手上动作也没停，只是让郑建国难受的是她脸上露出了股虔诚的模样，这就不禁让他盯着自己的小建国开始思考：“你也说了，你是在——” 随着卡米尔加入了双方的战争里，郑建国的话便没能说下去，直到半个小时后衣冠楚楚的回到客厅里，他才在见到了气质优雅的拉斯顿后，再次想起了乔安娜先前提起过的天使。 当然，脑海虽然转悠过这个念头，郑建国神情却没啥异样的招呼她落座：“拉斯顿，请坐，卡米尔和乔安娜的锻炼事宜还要交给你了。” 目光在郑建国的衣领袖口处扫过，拉斯顿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两女的身影，便面现好奇的开口道：“我的朋友，我听说了些你的事情——” “我的朋友，你想问什么？” 郑建国挑过眉头故作轻松的笑了，他这段时间搞出的新闻有点多，虽然已经隐约猜到这位天使会问出什么，却没想拉斯顿径直开口道：“你和她们，上床了？” 迎着拉斯顿有些冷的眸子，郑建国是迟疑了下后才缓缓开口道：“拉斯顿，你知道的，她们是一模一样的，从外表到DNA，而我有次犯了个错误——” 拉斯顿沉默了，她在看到媒体上的说法后，也曾经想过郑建国凭借着地位和金钱去哄骗住了两人，甚至极端点去想的话，他就是用甜言蜜语去欺骗两个涉世未深的女孩。 然而，拉斯顿做梦都没想过这个可能，卡米尔和乔安娜是一模一样，那么以郑建国的身份去说DNA一样，那应该就是一样的了。 这是个可以原谅的理由？ 拉斯顿缓缓的点了下头，小鹿般的眼眸里冷意敛去，代之而起的浮现出了复杂神情：“我的朋友，我想确认你没有被金钱所俘虏，也没有用金钱去俘虏她们，对吧？” “当然，金钱只是工具——” 心中一松，郑建国飞快点了下头，扫过拉斯顿风韵犹存的面颊，眼中流露出了欣赏之色道：“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个花心的男人，虽然在看到美好的事物前会流连下，不过这都是人之常情，如果我想做的话，相信现在欧美的八卦头条上就都是我了。” 感受着郑建国目光中的真诚，拉斯顿面现释然的开口道：“好吧，看样子我是真的老了，你们年轻人——” 发现拉斯顿没有再追问下去，郑建国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后面现微笑：“你忘了么？我也老过的。” “哈——” 仿佛想起之前两人的交往过程，拉斯顿少见露出了个灿烂的笑，脱口而出道：“你那个问题没回答我呢。” 察觉到对方话里的亲昵，郑建国跟着面带微笑的开口道：“拉斯顿，因为我是天使的守护者，最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也许你——” 感受着对方话里的坦然和真诚，拉斯顿神情愉悦的跟着开口道：“当然，天使的守护者。” 随着拉斯顿好似在接受了郑建国的声音传开，远处的走廊口出现了两个身影，卡米尔不知是听到了什么还是真的好奇，人还没到就满脸好奇的开口道：“郑，你们在聊什么——” 有些亮的眼眸看过旁边的拉斯顿，郑建国忍着心中的异样面带微笑道：“卡米尔，乔安娜，快过来，我们聊了下你们锻炼的事儿。” 目光隐含警惕的看了看拉斯顿，卡米尔乖乖的点过头算是打了招呼，便坐到了郑建国的身边：“从今天开始吗？” “当然，这个事情宜快不宜迟。” 郑建国挑了下眉头说过时，卡米尔便冲着拉斯顿开口道：“赫本阿姨，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听到郑建国有些绷不住的话音未落，乔安娜接着开口道：“这是中式的叫法，郑说在他那边面对年龄大的长辈时，都会以叔叔或者阿姨来表示尊敬的称呼——” 发现这俩突然化身成了中国通，郑建国不禁开口道：“阿姨就算了，你们想称呼的话就叫赫本。” “不用，郑。” 拉斯顿神情不变的瞥了眼郑建国瞅向卡米尔和乔安娜，看着两张一模一样的青春面颊，便对郑建国犯的错误有了更深的体会，这俩别说乍看了，就是自己这样打量也不好分。 怀揣着这么个念头，拉斯顿开口道：“卡米尔，乔安娜，郑让你们跟我增强锻炼的原因和其他人不同，其他人是为了保持自己向上的状态，而你们是有目的性的加强，具体原因就不用我说了吧？” “去月球，我们会去月球。” 卡米尔飞快点了点头，拉斯顿神情不变的看了眼郑建国，接着开口道：“所以，你们俩要在锻炼中更加努力才行。” “噢——” 下意识的应声后，卡米尔心中就泛起了不妙的念头，于是在开饭前趁着拉斯顿去了洗手间时，飞快看向了旁边的乔安娜：“姐姐，她不会故意让咱们多锻炼吧？” “锻炼是好事，多锻炼也没什么。” 乔安娜虽然也很怀疑拉斯顿会不会对两人“另眼相看”，可想起她虽然是郑建国安排的，但是目的却还是以强化两人的体质为主：“你不想检测结果更好吗？” “当然更好，但是那样咱们会不会继续长高？” 卡米尔飞快提出了自己的担忧，乔安娜便跟着愣了下，郑建国的身高已经一米七六，穿上带点跟的皮鞋差不多一米七八，然而姐妹俩不穿鞋都有一米七五，穿上三公分的高跟鞋就和他差不多了。 如果只是这样也很不错，毕竟一米七八对一米七八，最起码吧唧的时候不用踮起脚尖。 然而现实是两人现在才17岁，距离停止生长的20岁还差3年，这就给了两人不小的心理压力。 不说是体型通常不高的亚裔了，姐妹俩这么个身高状态，那是在美利坚也属于出类拔萃的。 之前某次和郑建国相处时谈到了生长发育的问题，两人就偷偷的把某些话记在了心底，后面减肥减到了卡米尔出现低血糖，这才引起郑建国的注意，后面给两人调整了下食谱才算轻松许多。 直到这会儿卡米尔再次提起，乔安娜自然也没更好的想法，好在她也知道这个问题谁能解决，便在开饭前和郑建国说了这个事儿，不想就听他开口道：“那样也不错，最起码是健康的表现，以后咱们的孩子就矮不了，我喜欢。” 两双蔚蓝的眼眸瞬间变的闪烁起来，郑建国就知道这俩被感动坏了，情知不妙的飞快扯开了话题：“不过咱们目前的任务，还是加强体能锻炼去月球。” 浑不知郑建国是在转移话题，卡米尔和乔安娜先前的感动消失大半，只不过即便这样，两人在接下来的饭桌上面，也不时用满满柔情的眸子打量过某人。 以至于这顿饭吃完散场后，告辞的拉斯顿在被郑建国送到门口时，满是感慨的说了句：“我感觉你是有神秘力量的，如果你对哪个女人上了心，她一定跑不出你的手心。” 神秘力量吗？ 郑建国愣了下的时候拉斯顿转身走了，优雅的背影迈出婀娜的步伐，只是就在她要消失在电梯里时，郑建国突然开口道：“那你呢？” “叮——” 伴随着一声响，电梯门切断了拉斯顿的微笑时也带走了她，留下站在门口的郑建国不禁眨了眨眼：“连点回应也没有呢？” “郑，赫本已经走了。” 有些大的声音传来，郑建国转头看了眼卡米尔，以及她身后的乔安娜，飞快开口道：“过会你们休息下，大约翰会陪你们去趟可口可乐那边，我忙完了会去找你们。” “妈妈还说可以打会麻将。” 卡米尔飞快说了句，远处正走到三人面前的泰勒顿时变了脸：“当然工作重要，麻将随时可以打。” 点了点头，郑建国是没想到这家人已经有了安排，于是趁着卡米尔和乔安娜注意力转移的时候，转身带着安迪走了：“那我出去了，祝你们玩的嗨皮。” 目送郑建国消失在门口，泰勒转头看向了卡米尔和乔安娜，低声道：“你们感觉拉斯顿不好？” “NO。” 乔安娜开口的同时，卡米尔点了点头：“嗯。” 飞快看了眼乔安娜，卡米尔面现狐疑的还没发问，乔安娜便开口道：“卡米尔，这个事情并不适合让妈妈知道，因为那样咱们不说的话，她会以为咱们在任性，咱们说的话会让她胡思乱想的，她们之间的问题都还没处理好，我不相信她们能处理好咱们只见的问题。” 眼瞅着满是叛逆模样的乔安娜说过，泰勒就感觉身后的娜奥米轻轻碰了下自己的胳膊，当即开口道：“那好吧，这个事情就让你们自己处理，你们现在17岁了，也该学会处理自己的事情了，那么乔安娜，考虑到过会去可口可乐公司的事儿，我现在给你的建议是，你需要告诉你的父亲这件事，你感觉是我通知他比较好，还是你通知他？” “OK，还是我来吧，你打电话会让蕾丽丝跳脚的。” 嘴上说着向旁边的卡米尔使了个眼色，乔安娜转身进了屋里面走到电话机旁，留下身后的泰勒盯着卡米尔才要开口，就听旁边的娜奥米声音传来：“泰勒——” “我不问她拉斯顿的事情。” 泰勒给了娜奥米个放心的眼色，转过头后发现卡米尔正满脸警惕，不禁感觉这个闺女是越来越叛逆了，想了下后开口道：“你有没有和其他人说起妈妈时，用泰勒代替？” 下意识的愣了下，卡米尔飞快开口道：“没有！” “噢，那就好，不要向你姐姐学习，记住了。” 探手搂住卡米尔的肩膀拍了拍她的后背，泰勒便冲着娜奥米使了个眼色，接着松开这个拥抱故作轻松道：“我听说郑有同学和朋友到了波士顿，你有没有发现谁对他表现的比较亲近？” “没有，只是他姐姐好像得了结石，需要多多运动。” 回想了下和郑建国在一起时听来的消息，卡米尔警惕放松不少的说了，接着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咱们要不要去探视下她？” “不用，不过你可以问下郑，看看他怎么说？” 泰勒摇了摇头带着卡米尔回到了沙发旁坐下，旁边跟着的娜奥米接着开口道：“如果郑说需要的话，咱们再去也不迟，不过我认为你这么说下，郑就知道你在关心他的姐姐了。” 旁边，放下电话的乔安娜瞥了眼娜奥米，飞快坐到了卡米尔身边，开口道：“然后郑就知道是你们在教卡米尔这么干了，这并不是个好主意，他姐姐也是医生，而且他姐姐对我们——” “她对你们不好吗？” 泰勒面色微变到现出关切的问了，旁边的娜奥米却看向了卡米尔：“郑知道这个事吗？” “不，不是对我们不好，我们和她都没聊几句的。” 卡米尔回想了下郑冬花对待自己的感觉，虽然没有说上几次话，可看待自己的眼神总感觉有些怪异，不过就在她没想出来怎么去形容时，就听旁边的乔安娜声音传来：“敌视？仇视？轻视？歧视？” “郑知道吗？” 泰勒满脸震惊的捂起嘴，便听旁边传来了大约翰的声音：“卡米尔，乔安娜，郑小姐没有那些想法，她只是无法理解美利坚女孩对爱的执着，这是两种不同文化差异的体现。” 正文 第七百四十二章 我要是吹个口哨 顺着声音，泰勒母女四人看向了门口的大约翰，只见他已经换下了先前见过的管家燕尾服，穿起了笔挺的西装三件套，头发向后面梳着一派精英人士的打扮。 卡米尔面带好奇的打量过，开口道：“管家先生，你要出门吗？” “是咱们要出门，先生安排我带你们去可口可乐看看。” 冲着卡米尔点了下头，大约翰说完后看向了旁边的泰勒和娜奥米道：“不知佛兰克先生是否会过来？” “他应该快到了。” 看了下手腕上的表，泰勒呵呵娜奥米对视一眼后说过，她和弗兰克当然不想错过这么个机会，只是没等她转过这么个念头，就听旁边的乔安娜突然开口道：“约翰先生，您没有受邀出席俱乐部的会议？” “这是先生安排的。” 大约翰笑着看来时，乔安娜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关于哈佛俱乐部的一切，都是她从那个男同学嘴里听来的，想到这里便发现之前和郑说起这个聚会的传闻，不也在提醒对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 乔安娜的忐忑，大约翰隐约察觉到了点，这个女孩是个有点小心思的，不过这点小心思都在郑建国身上，他也就没怎么去在意，因为在他看来这是个很正常的事情，像卡米尔那样被泰勒保护到这么好的，全美利坚都不多。 至于郑建国这次去做什么，大约翰更是心知肚明，毕竟他当年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是被震撼到这会儿想起，依旧如同亲眼所见的粉白嫩。 上辈子里面，郑建国也是到县城里搞过大保健的人，虽然去的档次不怎么高，而且还是善县话中请了就会烂丁丁的待遇。 当然，那会儿的郑建国也没想着自己这辈子就足了，因为手机电脑电视上还有好多堪比天仙，确切的说以现在郑建国的欣赏标准，应该叫天使的美女。 而到了这辈子里面，郑建国之所以在面对着朦胧时期的寇阳都能无动于衷时，很大原因这是这点，上辈子的审美被轰炸到了疲劳，她虽然美丽动人，奈何他心已花。 于是等到了出国遇见杨娜以及卡米尔和乔安娜，郑建国才算是找到了种阅尽花丛的大圆满心态，女人也就差不多这样了。 然而随着郑建国到达林肯中心的大都会歌剧院，在奥古斯都和马修的陪同下见了几个人，才在诸多精英中的精英中坐下，便被台上出现的人，确切的说是女人，美丽的，冷傲的，高贵的，纯洁的，雍容的——天使们所震撼。 郑建国曾经想过会遇见这种情况，披着丝织纱造的轻薄内衣，面容高贵神情高冷身材夸张的红颜出现，迈着令人惊心动魄的猫步向自己走来——他甚至早已做好了扑上去的打算。 可这会儿当想象变成现实，郑建国发现自己瞬间萎了，当然这不是说他面对着只出现在想象中的女人出现时，感到冒犯佳人什么的心理不适，他又不是处男。 相反的是郑建国只是看了眼，就感觉才被处理过没多久的小建国有了想法，不过这会儿他能做的，也只能是用目光向着台上的天使们转达着小建国的想法。 他是想爽下，可不想爽死。 从台上诸多梦想中都没出现过的身体上收回目光，郑建国瞥了眼旁边正看到津津有味的马修，便听身后隐约传来了个声音：“那个不错，不知道会不会抢走——” “？？？” 郑建国下意识的才想转头时，旁边马修从台上收回了目光，开口道：“郑，你也可以挑一个，亚伯拉罕敢用他的小脑袋保证，这些天鹅都是纯真的女孩——” 天使，是郑建国送给舞台上们天鹅女孩的称号，这会儿台上演出的是芭蕾舞剧中经典的《天鹅湖》，只是造型与之前他在影视剧杂志传媒上看到的不同，这些天鹅们身上的舞服近乎透明不说，还只有腰间的裙装。 上面？ 没有。 真空的天鹅湖，一只只天鹅带着俩蹦蹦跳跳的白兔出现，有谁看过？ 还是在所谓艺术殿堂的林肯中心，大都会歌剧院上演！ 你们城里人真会玩！ 郑建国好半晌才恢复过来感叹不已，当然让他去选的话就算了，这些除了鼻梁上带着眼罩和腰群的也许是在表演艺术，他却没办法容忍自己的女人干过这样的活：“不，谢谢，我不习惯让别人这样看我的女人，哪怕是露水情缘——” “哈，那就让你看看我们的女人好了——” 马修瞥了眼说过时，台上的天鹅们开始踮起脚尖转起，将优美的身姿展现给台下几百号人时，也将最引人入胜的地方展现无遗，郑建国第一次感受到了这种煎熬：“没人会泄露出去吗？” “你会泄露出去吗？” 马修头也不回的看着台上某个身影，探手入怀的摸出了本支票道：“既然你没看上的，我就不替你出价了。” 歪头看着马修在支票本上写了个1后面划了五个0，郑建国瞬间就把脑海中关于这些女孩为什么参加的想法扔出了脑海，开始想这些女孩会不会拿着这笔钱去报税。 这么想着，郑建国还是有些好奇了：“你们经常这样玩？” “这要看亚伯拉罕能不能找齐人。” 马修将手上的支票轻轻折了下，转头看过郑建国不住打量台上的模样，嘴角露出了个灿烂的笑：“要不我送你个？” 郑建国从台上令人心荡神驰的天鹅身上收回目光，原本到了嘴边我想白嫖的话收回，他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保不准马修就送他个了：“呵，你赚点钱也不容易，还是省点花吧。” “其实我们这些人加一起也比不上你。” 马修捏着手中的支票扬了扬，面现古怪的迎着郑建国注视，继续开口道：“即便是卡米尔和乔安娜，20亿一个也太贵了，我问过专家们，在失重状态下并不适合做运动——” 悦耳的音乐突然消失，郑建国的注意力便回到了台上，随着一只只天鹅带着两只白兔退下，舞台暗了下去大幕拉上。 在这之前，郑建国并未看过《天鹅湖》，这一方面是他没时间，二是因为他有时间的话，也没人陪着去看，于是索性就蹲家里了——波士顿也有剧院演出，他却从没想着通过这个来提升自己的品味，直到这会儿彻底开了眼界。 随着音乐第二幕拉开，郑建国便又被震撼到开了眼界的叹为观止，天鹅们身上的白色装饰变成了黑色，对比着她们本来白皙的肌肤，他便心动了：“要不要挑个呢？” 当然，这个念头也只是在郑建国脑海中一闪而过，家里可是还有卡米尔以及乔安娜了，再招惹个还不知道会有啥麻烦，于是便继续欣赏起来。 只是很快，郑建国陡然发现了个异样情况，身后虽然不时有议论声响起，大家却没人吹个流氓口哨啥的，不禁恶作剧心起的看向了马修：“我要是吹个口哨，会怎么样？” “哦，这个事情奥古斯都做过。” 马修侧头看了看另一边的奥古斯都，郑建国便见他听了马修的说法后耸了耸肩道：“郑，那对你来说并不算个问题，台上共有32只天鹅，也就是320万而以，现在看来约翰没和你说这个事儿，也是这么认为的？” 吹个口哨就算是包场了？ 郑建国的脸都绿了，这不是说他心疼钱，就像奥古斯都说的那样，320万对他来说并不是个大数字，毕竟他捐钱搞慈善都是千万起步，扔钱都那么大方，花在自己身上更是不会有半点迟疑。 重点是台上有32只天鹅！ 全部包下来？！ 郑建国第一次有了庆幸的感觉，虽然他曾经梦想过像这种生活，可等到现在有了机会时，却发现之前的想法也太幼稚了。 只是，当郑建国面色古怪时，旁边的马修不知想到什么开口道：“我感觉这次就算了，你要是想玩的话，可以让亚伯拉罕帮你再找找，这样等你的泰坦尼克2号处女航时，带到船上去玩。” 一瞬间，郑建国再次有了心动的感觉，不过想想到时候肯定会有大批外人，也就随便找了个借口：“噢，还是算了，到时候肯定会有不少人——” “没事，这样她们正好可以在船上的舞台表演，顺便赚点外快？” 马修摇了摇头又看回台上，留下旁边的郑建国再次感受着心动时，不想马修又回过头来道：“噢，郑，我想告诉你，女人，就是女人而以，你为她们考虑的太多，像台上这些天鹅，她们或者是想要买点奢侈品，或者是想要还掉之前的助学贷款，或者是想减轻自己在纽约的生活压力，或者是为自己的房子付个首付，或者是想为自己找个有钱的朋友，咱们只是帮她们分担下压力，否则她们只会白白浪费掉她们的身体。” “——” 默默的瞅了眼马修，郑建国便感觉这货再次给自己拓展了下知识的盲点，虽然明知这些理论很不对劲，可他又隐约察觉到这些事实既然存在，那么也是有其存在的合理性。 郑建国的思想正饱受着又一轮现实带来的冲击时，亚伯拉罕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旁边，这时插口道：“郑，这些女孩都是干净纯真的女孩，她们比你在电影里看到的任何一个女孩，除了卡米尔，都要纯真和干净。” 亚伯拉罕的声音未落，他身后紧接着传来了个女声：“还有赫本。” 飞快看了眼身后，亚伯拉罕回过头后接着道：“是，还有赫本，降落在凡间的美丽天使。” 侧头瞅了瞅亚伯拉罕身后的女人，郑建国只感觉眼前一亮时，亚伯拉罕当即开口道：“这是玛丽娜，女孩们的队长——” 玛丽娜当即面带微笑的探出了手：“很荣幸能够见到您，郑先生。” “嗯，我也是。” 脑海中泛起老鸨俩字，郑建国在明白过来她和亚伯拉罕关系的时候，也听懂了这俩是在夫唱妇随的说女孩们很干净，比电影上那些明星们都要干净，这就是说自己有心理洁癖的事儿已经被人看出来了？ 郑建国是个传统的男人，对于男女关系的态度和绝大多数爷们差不多，我可以在外边彩旗飘飘你不能和人眉来眼去，想他这会儿已经在有了卡米尔后又准备给乔安娜洗白时，还在惦记着怎么把黄大妮给安排了，最起码不能落到别的男人手里去。 只是即便这样，郑建国也没认可马修的理论，虽然在他记忆深处埋藏着无数似曾相识的记忆。 当然，郑建国虽然出于心底中为数不多的道德底线不认可，却没开口反驳对方这个说法。 因为以郑建国目前的状态来说，他没资格去对台上那些原因不一，却站在上百名陌生男人面前果舞的女孩指摘——无论是想要奢侈品还是想减轻生活成本，这都是台上天鹅们的选择，不经人苦莫劝人善。 怀揣着这么个念头，郑建国突然感觉即便是请这些女孩上船也不错，当然不是这些人想的那样：“你们俩有没有兴趣把女孩们的表演场所换到船上去？” “？？？” 亚伯拉罕神情一愣面色微变，他之所以能在林肯中心挂个行政总监的头衔，就是依靠十几年来用这个办法打点的人际关系，现在你要抢我的饭碗呢？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亚伯拉罕看了看远处正望着台上的马修，就感觉后腰上被玛丽娜戳了下，她的声音响起：“这个，涉及到资金交易吗？” 听到资金，这下轮到郑建国愣住了，好在他也从亚伯拉罕脸上的神情看出，这货应该是以为自己想要抢他的奶酪，当即摇了摇头道：“不，我只是想让船上的旅行热闹点，我并不擅长这种人际组织的手段，依旧还是你们负责——” 看到郑建国神情不似作假，亚伯拉罕面色恢复不少，想着把天鹅们带到海上去，眼前便是一亮：“那倒是有趣的很，可以在旅行途中转转，还能放松下？你那船票不会太贵吧？” 郑建国笑了：“确切的说是不会太便宜。” 正文 第七百四十三章 CIA想去打捞来着 泰坦尼克号之所以会被人们所铭记，并不是因为它是在处女航时就沉了，而是因为在它建成之前，就已经凭借其堪称辉煌的奢华游轮称号，为全世界上流社会所熟知。 同时，也是在处女航中的沉没悲剧，导致它成为1912年前最大的海难事件。 而高达一千多人葬身海底的后果，直接催生出了影响深远的《国际海上人命安全公约》，这条公约直到现在还在规管着全世界的海事安全。 于是郑建国在当时想要一比一复制时，便遭到了安东尼的嘲笑，直言如果那么干的话，这条船的安全问题会导致连出厂证都拿不到，这就是泰坦尼克号带来的改变。 至于说登上这艘船的代价，那就是从最低等3英镑到最高870英镑不等，按照当时的汇率5换算成美元，最高的票价能买10辆福特轿车，最低的也能让美利坚人全家四口温饱一个月。 所以，郑建国对于泰坦尼克2号船票的定价，就是按照这个来的：“我感觉低等船舱怎么也要5000美元才行，普通票价10000美元，头等票价20000？” “嘶——” 亚伯拉罕呆住了，瞅着郑建国的侧脸面现狐疑道：“郑，你知道这艘船能装多少人吧？” “当然，大概一千五百人。” 郑建国花了差不多五亿才搞出来的船，这虽然有当时表态的想法在内，也没想着这笔钱就扔到水里听个响，他对于怎么运营这艘船是有计划的：“1200个普通舱，200个中等舱，50个头等舱，另外还有20个不对外开放的，以便某些朋友心情不好想要放松下。” 由于安东尼就在身后不远，郑建国也没想着隐瞒泰坦尼克2号的事儿，毕竟这些可都是他的潜在客户目标，说着目光落在亚伯拉罕身后的玛丽娜脸上，笑道：“比如你想带着玛丽娜来趟为期15天的轻松之旅，我想两万美元肯定不是很贵。” “15天？” 亚伯拉罕眼睛一亮时，郑建国点了点头：“这是条环大西洋航线，船会从纽约出发，沿着东海岸到达佛吉尼亚，并在迈阿密停留两天，经巴哈马到美属维京群岛，横穿大西洋后到达摩洛哥和西班牙，并在这两地做短暂停留后，从葡萄牙经法兰西到达不列颠，最后经过泰坦尼克号沉没的地方返回纽约。” “那这样的话，倒是不贵。” 亚伯拉罕心动了，他所在的这个圈子说白了就是搞人际关系，经常满天飞来飞去的，知道15天下来，单是换算成房费还算有点贵，然而能躺着就把美利坚东海岸和欧洲西海岸转了，这就能称得上是便宜了。 瞅着这货心动的模样，郑建国笑了：“而且为了提升游客们的服务满意度，我还会为这艘船配一名英伦管家，每位头等舱客户都将会有一名男侍和女侍，当然他们也可以选择不用。” “噢，那个我感觉只会更精彩，郑——” 亚伯拉罕彻底心动了，撇过台上的女孩们退下大幕拉上，也就放低了声音道：“既然船上有基于提供服务的管家，那么我感觉这么多游客在船上度过如此长的时间，完全可以考虑下这个空闲时的娱乐服务——” 上辈子里面，郑建国连齐省都没出过几次，去到最远的地方就是首都，结婚后带着黄大妮爬了次长城，印象里除了人山人海外，就是那十块钱一份的水饺，让他这会儿想起都在肉痛。 所以从那个时候起，郑建国就懒得再去看人脑袋了，哪怕逢年过节的放假，也最多只在县城里转转，就那么直到重生前。 然而现实是，郑建国虽然没参加过旅行团，他却凭借着便利的资讯储备了不少这方面的知识，也就是俗话中没杀过猪也见过猪走路。 从出行的交通事故，再到导游联合店家宰客，盘子里的龙虾不是按份卖的，而是按只卖的，还有五百块一个的鲍鱼—— 当然，郑建国是不敢这样对待国际友人的，不说人家背后有着强大的律师做后盾，便是国内也不允许他靠着这个来抹黑，他想的就是高端蜜月游。 不说爱情和婚姻一辈子有几次，初婚对哪个国家哪个民族哪个人来说，也只有一次，就像任何男人都不会忘了他第一个喜欢上的人，女人都不会忘了第一个睡了她的人般深刻。 那么在这个极具有纪念意义的日子里，多花点钱去给这个日子添加些内容，不是很罗曼蒂克又因崔思婷的事儿？ 可直到亚伯拉罕的提议出来，郑建国便发现如果把台上这几十只天鹅放到新婚燕尔的夫妇中间，那么产生的正向结果概率就会远远小于负向结果了？ 只是下一刻，郑建国便感觉这样也不错，美利坚的男女对于这事儿可看的太开了：“这个事情我感觉可以考虑下。” “噢，郑，我向你保证，你绝对不会为这个决定而后悔的。” 亚伯拉罕双手交织在一起满脸灿烂，并且在说完后看向舞台上一只只带了俩玉兔的天鹅出现，突然低声道：“郑，如果你看上了哪个——” “你们看过的我就不看了。” 飞快开口打断这货的提议，郑建国便见亚伯拉罕身后的玛丽娜抬眼望来，也就转过了头看向台上：“那会让我很不开心——” “那就太可惜了，天鹅们会伤心的。” 玛丽娜的声音充满了低沉和诱惑，郑建国却没有往心里去，台上的天鹅们也许会在其他时间伤心，可今天这个场合要说伤心的话，那就是没赚到钱？ 才要继续开口，玛丽娜就见亚伯拉罕从左腋下探来的右手食指摇了摇，也就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直到舞台上的最后一幕收场，台下爆发出了阵阵的掌声，才借着这个机会问起来：“咱们可以对他说女孩们并不是都没有穿东西，我想他肯定会相信的——” “那样也避免不了他知道咱们在欺骗他！虽然他会假装不知道——” 亚伯拉罕面色冷峻的说过，大厅中的掌声随即消失，他便放低了声音道：“这会破坏我和他的关系，你脑子都长breast去了？” “这个你可以自己检查下——” 玛丽娜收紧小腹后满脸挑衅的说到，亚伯拉罕左右看过没有打理她：“记住了，郑最讨厌的是别人欺骗他！他来了——” 脸上堆出个笑，玛丽娜望着走到面前的郑建国才要开口，便见他转头看向了亚伯拉罕：“噢，亚伯拉罕，我想在这里请你们看场国内的舞剧，不知道你有什么建议？” “NO，当然没问题！我非常喜欢东方舞——” 神情一愣，亚伯拉罕飞快笑着说过，脑海中却高速搜索着关于共和国的舞剧来，天见可怜他哪里听说过的找不出任何头绪时，就听身后的玛丽娜声音传来：“噢，如果是在港岛演出的那个——” “《丝路花雨》” 眼瞅着这俩货不懂装懂的样子，郑建国也没继续让两人猜下去的说了答案，亚伯拉罕当即笑了起来：“对对对，就是《丝路花雨》，我非常喜欢里面的服装和造型，它们充满了共和国作为四大古文明——” “你这样说，我会感觉到你在取笑我。” 面现无语的瞥了眼亚伯拉罕，郑建国上辈子是听了不少四大文明古国的说法，不想这辈子到了国外才知道学术层面压根就没这个概念。 如果这么说的亚伯拉罕是国人的话还凑合，毕竟自己人认可的东西是不需要向别人证明的，可这货是个地道的美利坚人，这么说就是在拍马屁了，而且还是非常拙劣的马屁。 郑建国说过后瞅了瞅已经消失在身后的马修，便接着开口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走了。” “好的，这次没能让你满意——” 亚伯拉罕当即把听来的四大文明古国说法扔出脑海，就见郑建国转头冲着奥古斯都开口道：“奥古斯都，你和马修说下，我先回去了。” “噢，下面才是最精彩的部分，你真的要走吗？” 奥古斯都挑起了眉头后满脸惋惜的说到，郑建国却没理他的转头就要走时，安东尼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嗨，郑，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安东尼，你竟然没跟着马修去后面？” 发现是这个船三代，郑建国便有些惊讶了，这家伙从小就是个花花公子，仗着外形俊朗和家中有矿睡了不知多少妹子，现在这会儿竟然放着那么多的天鹅不去，难道是改性了：“你不会告诉我你对女人没感觉了吧？” “不，那样我会被踢出俱乐部的。” 眼睛一瞪，安东尼不顾旁边的奥古斯都和亚伯拉罕便嚷嚷开来，他之所以放着妹子不去呵护跑来找这货，自然是有事儿要谈：“我给你找到了艘寻宝船，只是个头太大，而且用起来并不便宜——” 安东尼的声音里带着探寻说过，郑建国却没怎么在意：“要啊，个头多大？” 白皙的面颊上闪过迟疑神情，安东尼歪了下头道：“50000吨。” “50000吨？还是5000吨？” 郑建国神情愣住开始怀疑自己听错了，他造的泰坦尼克号才特么的46000多吨，50000吨的寻宝船，特么的这不是航母吧？ 迎着对方看傻子的注视目光，安东尼点了点头：“不是5000吨，是50000吨，上面有最先进的绞索打捞系统，可以从5000米海底抓起800吨的沉船，当然如果那船还足够结实的话，而且你还给它配齐了人手的话——” 郑建国再次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在5000米的海底，抓起800吨的沉船？” 这下安东尼没再开口了，而是郑重的点了点头后，问出了个词：“要不要？” 知道这货的脾气上来，郑建国也就知道自己没有出现幻听什么问题，而是跳过了这个话题道：“那船上也有5000米的海底机器人吗？” 安东尼继续点了点头，不过这次却开了口道：“当然，最先进的CURV系统，不过船需要大修，放在那里有好些年了，大修费用3000万左右，这是专门给你的折扣价。” “没问题，但是这艘船肯定有什么来历吧？” 听到才3000万，而这货又没提船值多少钱，郑建国便感觉这么牛批上天的船，应该是为什么项目特别定制的，所以在问完后又追问了句：“这船不收钱吗？” “这艘船之前叫做探险家号，被CIA拿来来打捞K129潜艇的。” 安东尼左右看了看后低声说过，郑建国便在心中大叫了声我靠，便想拒绝。 这不是说郑建国知道亚速尔计划，相反的是他压根就没听说过这个事儿，然而安东尼话里提到了CIA用这艘船打捞潜艇，那么这个世界上能让CIA去捞潜艇的，除了毛子也不可能有外人，其他国家的话不用搞这么搜船去打捞，就是美利坚丢海里的核弹也没找么找过。 发现郑建国没开口，安东尼继续低声说了起来：“苏维埃的潜艇沉了，CIA想去打捞来着，谁知道被纽约时报给曝光，惹得人家在沉潜艇的地方搞无限期军事演习，这艘船也就废了，现在放了有8年时间，你要是不要的话，就拆掉卖废铁了。” “我要了！” 听到安东尼解释过，郑建国倒是没怎么迟疑的应了下来，这会儿虽然听的云里雾里，可他也知道这么大的事儿，回头随便找人问下都能搞清楚，当然他心中还有别的好奇：“这船应该是不便宜吧？” “当然，建造费用4亿美元外加3年时间。” 眼看着郑建国这么爽快的答应下来，安东尼也没遮掩的说过，接着又想了想后开口道：“之所以这些年没有公司买，还是因为这艘船打捞过苏维埃的潜艇，郑，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当然，不过我感觉这艘船给我正好。” 嘴角挂出了个笑，郑建国这会儿倒是也算是想明白，船都放了八年，怎么说打捞潜艇的事儿也是10年前的事儿，那个时候苏维埃当家做主的可不是现在这位，而且以5000米的水下机器人来说，也正好拿来打捞不知沉在哪里的泰坦尼克号：“只是船长和船员的话，我就一事不烦二主了，还得你帮忙找。” 正文 第七百四十四章 这个什么圣座 确认郑建国真的要了这艘船，安东尼也没再说什么，至于船上要的人员更没放心上：“人手好说，就是水下机器人和打捞系统需要专业人员，这个可能要费点手脚，你急着要吗？” “不急，慢慢来，反正泰坦尼克2号下水后也不能交付。” 摆了下手，郑建国左右看过发现奥古斯都不知跑哪去了，也就开口道：“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嗨皮了。” 说完扔下安东尼，郑建国转身到了内部通道的入口，带着安迪从电梯到了地下车库，就听他开口道：“博尔特。” “情况正常。” 随着对讲机里传来了瓮声瓮气的回答，郑建国便见电梯停下打开门，身形高大的博尔特出现在外边，三人很快会和一起到了车子旁边，踩着远处滴滴车子报警声上了车：“有电话吗？” “没有，只有约翰先生的留言，他们去可口可乐公司了，大概四点三十左右回来。” 坐上了驾驶位后扣上安全带，博尔特瓮声瓮气的锁上四个门，旁边并排的一辆路虎便当先发动离开，郑建国这辆也就跟上，很快在车子到了出口处时，见到个旁边身材高挑的女人正踢着辆林肯的轮胎，心中当即浮现出了个奇怪的感觉：“这是在盯着自己呢？” 想到这里，郑建国转头看向了前面的车子，脑海中浮现出各种影视剧里盯梢绑架情节，直到车子顺利出了地下车库上了第五大道，他便知道自己被害妄想症发作了。 当然，郑建国并不知道随着他所在的车队消失，踢着轮胎的女人便停止了动作，飞快从挎包里摸出了盒万宝路，抽出根叼在嘴上点了，长长的吸了口后眨着褐色眸子看向内部电梯方向。 随着女人脚下落下第七个烟蒂，内部电梯又走出了个身形高挑容貌清秀的女孩，她便将才摸出的烟塞回了包里，钻进车子驾驶位上等到女孩上了车，缓缓发动后离开了地下车库。 拐上车水马龙的大路，混入川流不息的车龙里面，驾驶位上的女人才看了眼后视镜，面带好奇道：“你没事儿吧？” 女孩面目清秀长相甜美，只是深蓝的眸子里却冷到和外表截然不同，打量着窗外的繁华道：“他并没有像计划中那样出价，所以我在后台连见都没见到他。” “但是这次他来了，不是吗？” 女人神情不变的开口说过，手上的方向盘一转拐进了78大街，便听身后的女孩开口道：“不过有个消息，说是他接受了条船，我一定要陪那个老头子？” “不，你的任务结束了，6点前我会让人来接你。” 眼眸一亮，女人没有情绪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个笑容，只不过从女孩满是释然的脸上收回目光后，看向车窗外的褐色眼眸里闪过道冷然。 很快，女孩在车子到了住处时下了车，步履轻松的进了楼上回到房间里，便在放下包脱了大衣后收拾起行李，满心都是记忆中白色山与水的直到门铃响起：“叮咚——” 手中的动作停住，女孩转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就见上面传来了咚咚咚咚咚五声响，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去开了门，发现是个身形矮小面目普通的男人，冲着外边歪了下头：“我来接你的，咱们该回家了。” “好的，我已经——” 女孩面现喜悦的才应着转过身，就感觉后脑勺一震眼前陷入黑暗，人则是咚的砸在地板上面，不再动弹。 转身看了眼外边楼道，矮小男人回过头来后带上门，便从口袋里摸出了副手套戴上，接着又在口袋里摸出两只鞋套穿上，这才到了她旁边将人翻过来。 “啾——” 随着一张清秀纯真的面颊入眼，矮小男人不禁吹了个口哨，从口袋里摸出了根注射器后蹲下身，接着卷起她的衣袖到最高处，拔掉注射器上的针罩也不顾里面带了些气泡，熟练的给她注射完毕。 只是在注射过后，矮小男人又扯住女孩的右手手指在注射器上按了，便松开手将注射器留在了她手里，一双眼睛再次打量过女孩的面颊，喉咙处发出了声咕咚的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细不可闻的嘀咕起来：“反正你都动摇了，浪费挺可惜的——” 两天后，当女孩出现在郑建国眼前时，已经是保护伞传媒新闻台的一则短讯：“下东区的法来盛一栋居民楼里，一名独居的女子因西毒而丧命，根据经办警官的判断，该名女子应该是第一次尝试注射方式，却不想没有控制好剂量而丧命，据悉该女子是太平洋西北芭蕾舞团学校留学生——” “嗯？” 正低头看文件的郑建国飞快抬起头来，目光在屏幕中女孩清秀的面颊上扫过，只是随着这个新闻结束，也没听到她是来自哪里的留学生。 脑海中闪过前些天在林肯中心看过的《天鹅湖》，郑建国当即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摸起旁边电话，给大约翰打了过去：“大约翰，你问问亚伯拉罕出演《天鹅湖》的女孩，是不是还都在。” “好的，先生。” 大约翰的声音消失，郑建国便挂上了电话后继续看起文件，可就在他以为这个事儿很快会有结果时，不想直到又过了两天要去不列颠了，大约翰依旧没得到消息：“亚伯拉罕说有些人还没联系上，他也没办法确认是不是都在，你知道咱们俱乐部里的人都很忙，他们也许带到了其他地方去——” 瞥了眼旁边正面带好奇的卡米尔和乔安娜，郑建国也没办法说去查下那个西毒的女孩，只得点了点头道：“可以，这个事情你继续跟进下。” “好的，先生。” 挑了挑眉头应下，大约翰便转身走了，扔下郑建国望着两双满是好奇的眼睛，决定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们的作业都完成了吧？” 卡米尔的注意力瞬间转移了，先前的好奇也变成了忐忑：“没有，我打算开学前再写，先玩一下，姐姐也是。” “好吧。” 将卡米尔的忐忑模样收进眼底，郑建国便没再继续让她忐忑，而是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开口道：“距离起飞还有些时间，你们可以先去休息下。” 卡米尔面上露出喜色后进了机场，乔安娜却没动的开口道：“郑，蕾丽丝可能——” “我来处理。” 开口打断了乔安娜的话，郑建国露出个笑后看她点点头离去，这才转身看向旁边的大约翰：“差不多就可以起飞了，咱们去看看佛兰克两口子——” “蕾丽丝是个正直的律师，调查显示她从小到大没有任何的劣迹。” 跟着郑建国低声说到，大约翰便在他看过来后又继续开口道：“但是她的前夫在八年前出了车祸，后来选择火化后下葬。” 神情一变，郑建国瞥了眼大约翰，就见他挑了挑眉头，脑海便闪过了个念头的开口道：“她前夫不是信徒？” “不是，蕾丽丝是天主教徒。” 大约翰神情不变的说了，郑建国脑海中的那个念头却越发的清晰，美利坚自由的灯塔，对于殡葬形式并未强制要求。 所以这边既有土葬也有火葬，只是大部分人出于信仰的因素选择土葬，火葬主要流行在大城市里。 当然，这种形式的区别主要受限于逝者的遗愿限制，而如果没有遗嘱这种玩意的话，其家属也可以决定丧葬方式。 那么蕾丽丝的前夫，是有遗嘱要火葬的了？ 还是说有什么阴谋，需要烧的干净？ 由于事关乔安娜，郑建国想到这里后被害妄想症发作，当即便决定让乔安娜离她远点，当然这个事儿可以慢慢来，也就在到了两人的房间前停下，敲了敲门后开口道：“佛兰克叔叔。” “噢，郑，请进。” 探手开了门，佛兰克发现是郑建国后便将他和大约翰请进了屋里，就见坐在沙发上的蕾丽丝飞快站起，一双又大又蓝的眼睛瞥了眼两人身后面现打量，郑建国看到这里便开口道：“乔安娜和卡米尔在一起，我来是想谈下乔安娜的事儿——” “我听说了，你正在按照你家里的婚礼仪式推动这件事。” 蕾丽丝飞快开口说到，一双眼睛直直的望着郑建国，不想这个年轻人脸上丝毫的表情变化都没有，于是接着开口道：“虽然乔安娜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但是我对她的感情和亲生的一样，你应该从她那听说了我对她和对其他孩子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在某些方面我对她的关心要远远高于克丽丝她们——” “咱们可以坐下谈。” 郑建国说了后自顾自的坐下，接着回头看了眼大约翰目送他离去，便看向神情有些冷峻的蕾丽丝，发现她虽然已经是3个孩子的母亲，却没和其他同龄的美利坚女人那样横向发展，依旧年轻的好像不到三十岁。 当然，考虑到蕾丽丝的职业是律师，这是个在美利坚收入与主治医生差不多的职业，而且还不像医生们一天必须要蹲在医院里，想要保持下体型什么的便多出了些时间，那么现在这样子也就不奇怪了。 脑海中飞快闪过这些念头，郑建国正色道：“蕾丽丝阿姨，非原生家庭的孩子心理情况是不同的——” 佛兰克和蕾丽丝齐齐面现疑惑时，郑建国的话也就改了下口：“就是父母双方有离异情况再组建的家庭，这对于你们这些原生家庭，抱歉，这对于原生家庭成长起来的孩子来说很难理解。” “情况有些类似于乔安娜进入了我和卡米尔之间的状态，当然这个事情的错误在我，她们在一起的时候我认错了人，你们应该知道她们是一模一样，从外表模样到DNA。” 蕾丽丝飞快的开口道：“可是你一错再错，你们这种情况是没有未来和结果的，目前来说你可以用乔安娜来当做卡米尔的备份搪塞，但是你们从月球上回来呢？” “我认为你是在利用你的智商和物质条件来欺骗乔安娜，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很容易受到欺骗，她才17岁，你们的年龄差距也超过了3岁，这对你来说是个麻烦。” “当然，考虑到你的身份问题，虽然美利坚的法律不会适用于你，可你们国家也不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你们以后怎么办呢？她们甚至没办法受到上帝的认同和祝福。” “呵呵——” 郑建国突然笑了，只是很快想起面对着的人和谈论的话题时，便在蕾丽丝神情变的严肃后开口道：“当我们到达月球上时，我会向她们求婚，虽然没有牧师，但是旧约中一些神喜悦的人有多媳说法，按照联合国《外层空间法》的约定，地球上的法律并不适用于月球，这些过程会经卫星向全世界直播，我现在打算到时候给教皇打电话，为卡米尔和乔安娜她们送上祝福。” 蕾丽丝瞬间就被震惊了，她之前嘴上虽然提醒了中美两国婚姻法上的限制，内心深处却知道在美利坚国内的某些州里，是允许三人这种情况的出现。 可蕾丽丝做梦都没想到，郑建国是要在月球上向两人求婚，那么不说她没听说过的联合国《外层空间法》了，单是美利坚法律就有要求只限于国内的规定，毕竟你不能用美利坚的法律去约束其他国家！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郑建国求婚的行为虽然不受地球法律的约束，可也正因为这样也不会受到法律的保护，然而想到如果真的能在全世界注视下缔结婚约，那么这也算是得到了全世界观众的见证。 至于想要获得教皇的认可—— 难掩震惊的蕾丽丝想到这里，便开口说道：“郑，虽然旧约中有一些神喜悦的人说法，但是我认为教皇不可能做出这么明显违反教义的事儿，当然考虑到你的能量和关系，这可能不是个大问题。” “不，我不会在这件事上动用能量和关系的，我到时候会直接给他打电话。” 郑建国摇了摇头满脸正色的说了，接着在蕾丽丝满是诧异的看来后继续道：“如果他不同意的话，我会给坎特伯雷圣座打电话，问问他能不能为卡米尔和乔安娜送上祝福。” 佛兰克满脸好奇：“这个什么圣座，是谁？” 正文 第七百四十五章 是寓言也是游戏 蕾丽丝瞥了眼这个男人，飞快开口道：“坎特伯雷圣座是不列颠国教圣公会的领袖，自从圣公会在四百年前和罗马教廷决裂以来，圣座就成了为不列颠国王加冕的圣公会大主教。” “虽然不列颠也禁止重婚行为，但是只禁止本土的重婚行为，而且不列颠婚姻法规定，只需要年满16岁就能结婚，圣座完全不会拒绝你的这个要求。” “而且考虑到你的身份，不列颠王室和政客们，也肯定会乐意见到这个事情的发生，郑，你太让我惊讶了，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迎着蕾丽丝好似放光的蓝色眼睛，郑建国脑海中闪过了个念头笑笑，开口道：“当然，不过这件事还需要保密，目前只有你们和泰勒阿姨以及娜奥米知道，就是卡米尔和乔安娜我也没说，希望你们能帮我保密。” “要给她们个惊喜吗？这当然可以，我们会替你保密的——” 蕾丽丝飞快开口答应下来时，郑建国便说着看向了旁边的佛兰克，最终在说完后看他没有说话的意思，也就起身告辞道：“那我回去了。” “那麻烦你让乔安娜过来一趟。” 蕾丽丝飞快站起了身说过，郑建国便点了下头转身出了门，带着门口的大约翰回了自己机舱里：“乔安娜，蕾丽丝阿姨让你过去一趟，我已经与她和佛兰克先生谈过了。” “好的。” 乔安娜眨了眨眼起身离开，郑建国也就解开了西装的扣子，只是没等旁边的卡米尔接过就听机载广播响起：“各位先生们女士们，欢迎大家搭乘不列颠航空执飞的白天鹅号——” 将西装交给卡米尔目送她进了里面休息室，郑建国坐在沙发上后看着大约翰道：“你也去休息吧，我过会也休息了。” “白鹰被拉走了——” 卡米尔说着从休息室出来，到了郑建国身边跪在沙发上趴到舷窗口，将修长的纤腰细肢一展无遗，便看的郑建国不禁食指大动，熟练的探手到了自己的领地内，不想门口处传来了个声音：“布朗，郑在里面吗？” “噢，妈妈来了。” 飞快从沙发上下来，卡米尔手忙脚乱的整理起衣服，门外同时传来了布朗清脆的声音：“泰勒女士，先生准备休息了。” “嗯，好吧，那麻烦你告诉他一下，我们也休息了。” 泰勒的声音很快消失，郑建国撇着卡米尔紧张的模样，不禁回想着先前的感觉，开口道：“卡米尔，你能再像刚才那样趴着么？” “嗯——” 听到郑建国第一次这么说，卡米尔飞快到了沙发上趴在舷窗前，就听身后的门口传来开门声音，便吓的飞快转过身坐回沙发上，不想就见到红着眼睛的乔安娜，当即开口道：“姐姐，你怎么了？” “嗯，没事儿。” 默默的看了眼卡米尔，乔安娜关上门后又销上，径直走到了郑建国面前道：“法克米！” “你让我法克就法克？” 郑建国却没有要动手的想法，装作没在意的到了门口打开门，左右看过后找到布朗，开口道：“让人送茶点过来。” “好的，先生！” 布朗应下后转头走了，郑建国也就关上门看到乔安娜还站在旁边，当即探手熟练的从她衬衣扣子间钻了进去，摸了摸她扁扁的肚子后开口道：“过会吃饱喝足再说，省的饿晕了。” “弗兰克感觉还能问你要点钱。” 乔安娜眼睛通红的抽了抽鼻头，郑建国便抽回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要不等找机会我问问他，乔安娜多少钱一斤，我买了。” “哼，你以为人家是猪——” 面色微变的抗议了下，乔安娜精神恢复了不少，抱着郑建国用普通话道：“人家爱你——” “人家——” 郑建国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跟着这个说法开口道：“人家饿了——” 好似想起什么的拉开距离，乔安娜面带好奇的开了口道：“你爸爸会不会很凶？” 随着乔安娜的声音，郑建国就见卡米尔也转头看来，当即开口道：“不会，他很和蔼的，你们上次也见过他的，就是上次咱们在首都宾馆里面——” 乔安娜面现回忆之色眨了眨眼，不禁看了眼卡米尔后用普通话道：“那他会不会感觉我想当你的女人，是个不要脸的女孩——” “噢，不会。” 听到乔安娜如此地道的说法，郑建国也就明白她之前的失态是怎么回事了，飞快开口道：“我是他的儿子，他只会为我而感到骄傲和开心——” 郑建国话音未落，旁边的乔安娜就打断了他的话：“那你给我们开心吧。” 眼瞅着才一句话的功夫又扯了回来，郑建国便怒了，拽着她到了舷窗边上按倒在沙发上，只见舷窗外点点星光簇拥着高悬的明月，银色的光芒撒在下面的云层上面，好似一朵朵漂浮的银色棉花糖。 只不过当郑建国才要继续动作时，紧闭的屋门传来了两声敲门声，接着便是布朗的声音传来：“先生，晚点来了。” “吃完再教训你！” 眼瞅着这不上不下的情况，郑建国狠狠抓了把她放下衬褂，到了门口处发现乔安娜进了里面休息室，便开开门等布朗送过茶点，瞅着吃起东西的两人便浮现出了个念头，这俩现在就黏人了，等到10年后—— 对于琴瑟和鸣的办法，郑建国上辈子里是知道不少，只是出于黄大妮性子便没用过，而这辈子里现在靠着年轻的身体没啥问题，可出于上辈子的记忆以及被害妄想症来说，便感觉还是未雨绸缪下：“快吃，吃了咱们玩个游戏，郎来了的游戏。” “狼来了不是寓言么？” 卡米尔满脸好奇的抬起了头时，郑建国便露出了满口的白牙道：“嗯，是寓言也是游戏，这个郎不是个郎——” “我感觉你不对劲。” 乔安娜点了点头做了个评价，只是她并不知道这都是自己招惹出来的，以至于在随后极具震撼的感觉中哭出来时，郑建国却并未停下的让她哭到更大声，以至于在飞机降落时泰勒都面现担忧的问了出来：“你们俩有什么需要向妈妈说的吗？” “NO。” 乔安娜和卡米尔齐齐面现好奇的回答过，泰勒便和娜奥米对视了一眼，当即开口道：“那好，过会咱们直接去A2——” “爸爸，妈妈，我要和卡米尔一起睡。” 乔安娜冲着旁边看来的佛兰克和蕾丽丝大声说过，佛兰克不禁瞅了瞅蕾丽丝后看向旁边泰勒道：“如果——” “当然可以，我会照顾好她们的，另外A2就在隔壁，乔安娜要回去很简单。” 飞快打断佛兰克的借口，泰勒说过后看向了两女：“那咱们是在机场和郑分开吗？” “NO，这边也有白鹰，咱们可以直接飞到古堡里，从那边再回城。” 乔安娜开口解释过，就感觉脚下的飞机停止了移动，走道里也出现了飞行小组的身影，长相艳丽露着大片前襟的女组长笑颜如花：“先生们女士们，祝您旅行愉快。” 随着机舱门打开，一阵凉风钻进了机舱里，众人便见穿了大衣的郑建国带着大约翰出现：“咱们下了飞机后直接搭乘直升机到古堡，然后再送你们去肯辛顿花园街，那边直升机不让去。” “好的！” 虽然先前就听说了，佛兰克和蕾丽丝也是没止住心中惊讶，便跟着郑建国等人下了飞机后，径直走向远处停着的两架黑鹰直升机，齐齐上了一架后飞上天空，佛兰克不禁有些好奇道：“那边飞机上也有人？” “那边是为了防止可能出现的危险，一架的话可能会坠机。” 郑建国虽然知道这个时候并不适合谈坠机的事儿，可不回答的话就太失礼了：“所以安排一架伴飞，这样真万一出现问题的话，也能减轻坠机带来的严重后果。” 强忍着心中对于郑建国的无语，佛兰克脸上挤出了个笑道：“嗯，真好。” 无视了对方言不由衷的模样，郑建国倒也能猜出这货的想法，不过这会儿当着大家的面他能做的并不多，直到飞机经过半小时的飞行降落在了古堡里面，才在下机后开口道：“佛兰克叔叔，麻烦您稍等下。” “好的。” 面现探寻的瞅过远处被灯光笼罩住的城堡，第一次来的佛兰克好似成了初到大观园的刘姥姥，左右前后的都打量过了，才见走向远处的郑建国又转了回来，手中还拿了个文件夹：“佛兰克叔叔，蕾丽丝阿姨，这是肯辛顿宫花园街A3的房产文件，我已经过户到乔安娜名下了，那边也安排了个管家负责，你们过会直接去那边就是——” 郑建国话音未落，佛兰克和蕾丽丝正圆睁着眼睛互相对视之际，旁边突然传来了乔安娜的叫声：“你们向郑要的房子？” “没有！” 佛兰克和蕾丽丝齐齐开口否认了，佛兰克下意识的开口道：“不是你要的？” “没有！郑，他们问你要房子了？” 乔安娜飞快看了眼郑建国满脸坚定时，郑建国却瞬间想起了先前她红着眼来的情景，不禁开口道：“没有，佛兰克叔叔和蕾丽丝阿姨并未开口提到房产的事儿，这是我送给你的，你不信的话可以看看文件上的办理时间，早在上次过来后我就给你办了过户手续，只是一直没机会说——” 面现迟疑的看了眼郑建国手中的文件夹，乔安娜踏前两步拿了打开，借着远处的灯光看过上面的日期，只见正是自己上次和卡米尔拜访郑建国母亲的时间，也就合上后啪的塞到了佛兰克手里，转身便走：“这下你们俩满意了！！” “——” 满脸尴尬的捏着文件，佛兰克正不知怎么化解时，旁边的郑建国开口了：“误会解开了，佛兰克叔叔，你们也早点去吧，天色不早了，明天早上我再去拜访你们。” “好好好，那我们先走了。” 佛兰克醒悟过来后连忙追着远处的乔安娜而去，留下身后的蕾丽丝冲着郑建国致意过，便跟着脚步匆匆的追了上去。 “嗯，原来这两口子是想让乔安娜向自己要房子，才在飞机上把乔安娜逼的哭了？！” 望着佛兰克两口子上了路虎车远去，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时，不想身后突然传来了个熟悉的声音：“建国，你怎么不留卡米尔和乔安娜在这里休息下？” “噢，爹，你还没睡呢？” 转头发现是老爹郑富贵，郑建国嘴上说了看着车队也已经走远，便转身带着大约翰到了他身边，就见老爹的目光在大约翰脸上转悠，当即开口道：“这是大约翰，老约翰的侄子，您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呢？” “嗯，和他叔叔是很像。” 似模似样的打量过大约翰，郑富贵点了点头看向郑建国道：“你儿子知道你要来，哇哇的哭到我睡不着——” “啊，那您去休息吧，我去看看。” 郑建国心中一揪也不管郑富贵了，扔下句话迈开大长腿往城堡走去，他们这行在波士顿起飞时是当地时间17点30，由于不列颠比波士顿时差早了五个小时，也就是他起飞时间就已经是不列颠的深夜22点30分，于是经过两个半小时的飞行，这个时候都快1点了：“大约翰你也去休息吧。” “好的，先生。” 眼瞅着郑建国望子心切，大约翰便在将他送到前往二楼的楼梯口停住，将身后的布朗招了过来：“你跟着随侍下，明天再休息。” “好的，管家先生。” 布朗的声音飞快追上二楼郑建国的脚步，他却没心思关心大约翰的安排了，距离杨娜的病房也就是她的卧室老远便见郑秋花站在门口，手上还拎了个望远镜的开了口道：“你这趟不是专门为了会亲家的事儿吧？” “呜呜呜——” 到了门口的郑建国正要开口，就听见门里面传来了呜咽声，也就转身推开门进了屋后开口道：“当然，过两天你就知道了，现在说出来就是麻烦——” 随着郑建国进了屋，先前摇篮里还呜咽的郑超超没了动静，正推着摇篮的杜小妹看到这家伙竟然睡着了，不禁开口骂了起来：“他奶奶的，你爹来了你就睡着了——” 正文 第七百四十六章 不能亲眼看到了 “呜呜——” 随着杜小妹的声音未落，摇篮里闭上眼睛睡着的郑超超，便又发出了声哭喃，好似在委屈的抗议被骂了。 “娘，您去休息吧，三姐也是。” 郑建国进了屋后将大衣脱掉，扔在旁边的椅子上到了摇篮旁，就见郑超超两只手放在外边，红润的面颊上长长睫毛紧闭着，嘟着的阿小嘴还吸允了下，倒是没有再哭闹。 “嗯，看看这小子多孝顺，知道他爹来了，也不哭闹了。” 神情复杂的看过郑建国和郑超超侧脸，杜小妹念叨着起身说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便转身要走，只是突然想什么的又停了下来，开口道：“你姥爷他们这次花了多少钱？” “这个钱您就别问了，也别和姥爷舅舅妗子们提。” 郑建国瞥了眼老娘的神情，话才说完发现外边的门被打开老爹出现，当即改口道：“爹，你到首都是怎么去的？” “坐火车啊。” 不大的眼睛在杜小妹和郑建国脸上瞅过，郑富贵语气有些不好：“还能怎么去？难道飞着去？” “你吃错药了？和你儿子说话这么冲？” 杜小妹眼睛一瞪回过头来呵斥过，郑富贵便飞快的放低了声音，满脸讪笑道：“我这不是说的实话么，咱家里就只有火车，那个机场还没建好——” “我已经安排那边买飞机了，听说在影视基地的演武场就能起降。” 眼看老娘对老爹的不满这么大了，郑建国连忙开口说了自己的安排，就见郑富贵瞬间面带好奇道：“那以后就能从咱家飞过来了？” “不是，运五航程不够，只能从咱家飞首都，要过来的话还只能是白天鹅。” 郑建国瞥了眼老爹说过，不想郑富贵眨巴眨巴眼睛，接着问了起来：“这个飞机安全吗？我听说你那边前些天有个飞机掉河里去了。” “那是华盛顿的飞机，不是我那边波士顿的，而且那是因为机长违反规定，没有按照正常的除冰程序执行，就导致飞机翅膀上结冰太重又影响到了传感器，这才在起飞后没能顺利爬升——” 没想到老爹还关注着波士顿的情况，郑建国便大致的解释了下那架飞机事故的原因，而是说起了运五的事儿来：“单就安全性来说，运五很安全，截止到目前为止的事故率里面，有九成九的原因是驾驶员飞的过低，撞到了地面上的电线杆和树木导致的。” 郑富贵瞬间震惊了：“飞机出车祸？” “——” 郑建国被老爹的这个说法给惊了下，愣了愣神发现还真是他说的这种情况：“是的，因为这种飞机安全性太高，就导致国外的驾驶员们疏忽大意，它独特的设计保证了即便是在高空出现机械故障，也不会进入失速状态进而坠毁，再加上这种飞机在国外都是农业飞机——” 郑富贵再次被震惊了：“农业飞机？种地的？” 郑建国点了点头：“就是美利坚那些农场主用来撒药用的，所以只要不是沼泽水面，坚硬点的泥土路便可以保证正常起飞，这也是我考虑在影视基地演武场起降的原因。” 旁边，眼瞅着这爷俩聊起了飞机，杜小妹又打了个哈欠后才要走，脑海中闪过老爹杜世斗一家回去的事儿，便突然开口道：“你这个飞机，不会是专门给你爹用的吧？” “不是，主要原因是公司在省城有业务要用到。” 迎着郑富贵再次震惊的目光，郑建国便开口说了这么安排的原因：“再加上俺爹和姐姐们都在家里，还有姥爷舅舅那边的亲戚们，而且您和超超过完年就回去了也能用到，我打算让迈雅和戈登陪您一起去。” “她们也要去？” 杜小妹白皙的面上现出了惊讶，她虽然和迈雅相处的不错，可国内那个情况和这边并不同：“那这样影响就不好了，她们的话都说不利索，你要想找保姆，咱们在国内找就是，还便宜——” 看到杜小妹满脸顾虑，郑建国却没放弃这个安排：“语言方面她们已经学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就是过去后的适应性学习，至于费用方面的开支，她们不去国内也会在这边无事可做，那才是浪费了。” 眼瞅着郑建国有了安排，杜小妹也知道这货的决定自己肯定改变不了，想了下这段时间和迈雅的相处，也就点了点头道：“那既然你做了决定，就按你说的好了，你姥爷那边这次过来看病，花了多少钱？” 发现老娘还在执着姥爷家的看病费用，郑建国倒也没再遮掩：“不到8000人民币。” “那你给你爹弄的录像机和大彩电多少钱？” 杜小妹冲着郑建国问完，便转头看向了旁边的郑富贵，郑建国就见老爹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不禁开口道：“俺娘怎么知道我让人给你送的录像机和彩电？” “呵呵，你应该问你爹亲戚朋友里面还有谁不知道你给他送录像机和彩电的？” 杜小妹语气不善的说完后转身走了，留下身后的郑富贵顶着郑建国的目光，满脸黑线：“你买的这个飞机，速度不慢吧？” 知道老爹这是难堪了，郑建国也就没再问怎么亲戚朋友都知道送彩电的事儿，而是开口道：“巡航时速一百五六十公里，从咱家到首都大概三个半小时。” “那不错。” 眼看着儿子没再继续追问自己显摆的事儿，郑富贵面色恢复不少后点了点头，只是下一刻就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不过你娘和超超都回去了，我也不用来回跑了啊。” “您又不是以后都不出来了啊，再说还有公司也能用的上。” 郑建国没有再说什么安排，郑富贵听到公司也能用的到，这才打了个哈欠转头走了：“我不行了，我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 将老爹送出门，郑建国将运五的事儿扔出了脑海，他并没有和郑富贵说买的是安2飞机，而不是他口中的运五。 之所以这样，还是这玩意事关全家老小的安危，以国内这会儿连战斗机配件都无法达到通用的标准，他还不想拿生命安全去冒险。 这不是郑建国怀疑国人的工匠精神，他知道八级工老师傅单凭手艺，就能做到堪比高精度机床的要求。 只是这会儿的工匠们还习惯于按照指示干活，谁能相信花费几千万外汇买来的钻井设备，用了五年时间直到这个设备翻沉时，竟然连使用须知操作规范安全说明都没翻译完？！ 在郑建国的记忆中，未来的共和国是个工匠大国，天路和跨海大桥以及电站设备什么的，那都是世界顶尖的行业标准级工程，至于标准化更是覆盖进了各行各业——然而这时是真的不行。 这就是在八九十年代里，人们为什么会认为外贸商品的质量都是最好的原因，乃至于四十年后听到外贸商品，那都还能让人们趋之若鹜，与这会儿现在各大工厂里的夸张相比，某州的纸鞋和砸烂的几十台冰箱都是小意思了。 当然，这个原因郑建国只能埋在心底，即便是对于这会儿的他来说，也属于只能想想而不能说。 因为有些事情可以说却不能做，而有些事情却只能做不能说，这就是态度问题。 否则，如果有人拍着胸脯说交给我你放心，出了事儿你来找我。 那么郑建国能怎么做？ 没有出事儿也就罢了，出了事儿你是真去找他算账？ 想想郑建国向孔教授追要衣服钱的头疼程度。 那怕是要落个为富不仁仗势欺人的评价！ 而且，以郑建国的性格来说，那搞不好就是逼死人的下场。 倒是在国际上没有这么多避讳，真出了什么事情，郑建国绝对会让那些失职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特别是看似强大，实际上已经从巅峰开始滑落的苏维埃—— 望着熟睡中的儿子，郑建国心中涌起了股前所未有的自信，在决定推动美元霸权计划之前，他在想到9年后这个国家解体的时候，打算以见不得人的方式，偷偷摸摸的浑水摸鱼，在保证了自己安全前提下，给自己和国家捞点好处。 郑建国之所以会有这么个心态，还是源自于他记忆中未来的各种信息，确切的说是信息中的男人——大帝同志太可怕了！ 然而，当郑建国把学习来的分析办法和手段化为己用，随着财富和社会地位的逐渐提升，结交的又都是些精英中的精英人物后，便从把推动外汇市场现代化交给大约翰的过程中分析出，美元霸权这个计划也可以交给合适的人，比如交给马修去推动。 这一方面是将对苏维埃的金融战争目的隐藏起来，毕竟美元霸权是针对全世界范围展开的，理论上来说其他国家所有的货币都是其对手，苏维埃的当然也不例外。 第二个方面是郑建国出于自身安全的需要，即便将来苏维埃真在金融战争中倒下，甚至他和马修等人反目成仇后，人家抛出这个计划的始作俑者是自己，郑建国也可以背靠已经崛起的共和国来打嘴皮子官司。 毕竟，美元霸权这个计划是针对全世界的，被人拿来对付苏维埃，并不是我主导的。 就像爱因斯坦导致了原子弹的发生，那么现如今用原子弹出现之前的一战之惨烈，和现在大国纷争间用核弹去威胁对方相比，就可以看出正是核武器的出现制约了三战的爆发，在维护着世界的和平！ 核平=和平！ 而第三个方面，则是郑建国基于目前情况的分析，感觉按照这样条件发展10年，如果还会害怕大帝什么的，那也可以找块豆腐撞死得了，虽然有很大概率会在撞死前，被大帝的马仔干掉。 至于第四个方面，是郑建国在确认了《三国演义》中三国灭亡顺序后有了新的想法，这也是他之所以会接受苏维埃总领馆邀请的原因。 当然，这个想法也只在郑建国脑海里里转悠而以，即便是面对托付公司的大约翰，他也没有透露丝毫迹象。 瞅着郑超超放在包褥外的小手，郑建国将手指放到了他的手心，任由他晶莹剔透的手指攥了，便在感觉到手指上暖暖的时候，郑超超手指张开，原本紧闭的眼皮一阵颤抖后眉头皱起，嘟囔的嘴又吸允两下后睡着。 知道这家伙要醒，郑建国便没再招惹他，而是转身看了看门口处的布朗，开口道：“把要看的文件拿给我，顺便倒杯咖啡来。” “好的，管家先生说大厦的灯光测试要开始了。” 布朗飞快应下后说完离开，郑建国也就看了下手腕上的表，发现距离凌晨两点还有19分钟，便感觉这真是太遗憾了：“不能亲眼看到了。” 帝国大厦的开业日子还有点远，要到3月24日正式开业，之所以会选择这么个时间，还是因为在郑建国面前，依旧闭着眼睛熟睡的郑超超。 这天是他的周岁生日，虽然他不会到场，而且外人也不会知道。 但是该知道的人知道，那就行了，不该知道的人，知道了也没什么意思。 当然，帝国大厦开业的日子虽然还有点远，可并不妨碍它这会儿展现存在的价值。 全玻璃钢幕墙的存在并不是装饰用的，它还有个功能是通过计算机程序连接的灯光组成显示屏，虽然这会儿灯光色彩还没LED灯那样由程序控制般丰富，可显示些简单的图案还是没有问题。 于是随着十九分钟过去，也就是纽约时间23点到来，原本笼罩在装饰灯光内的帝国大厦突然暗了下去，接着出现了由四个小方块组成的长条形，缓缓从天上缓缓落下。 就在远处的人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凭空出现在眼前的长条形，满脑子都在怀疑这是个什么东西时，只见它就在要落到地面上时，突然变化了一下，由1变成了一落在了最下面。 随着这条一落下，帝国大厦幕墙的最高处，再次出现了个T字型的方块。 这次出现的T字，却并未像之前的1那样落下后开始变换，而是在出现后迅速调转了一百八十度方向，由T字型变成了凸字，飞快落在了贴着左侧躺倒的一字右侧。 下一刻，帝国大厦前新建成的帝国花园内，响起了个惊呼声：“哦，上帝啊，这是魔法方块！！！” 正文 第七百四十七章 你的家你做主 “噢，帝国大厦成了游戏机，魔法方块的新玩法！” “帝国大厦！用一亿英镑打造的游戏机！” “这是某个医生的新玩具吗？在去到月球之前消磨时间用？” “有人猜测，这是保护伞公司在为第一届魔法方块大赛预热！” 扫过面前熨烫过的报纸，正吃早饭的郑建国充耳未闻的听着不时出现的吱嘎声，姥爷杜世斗一家这会儿已经回国，杜小妹和郑秋花等人来了快一年时间，刀叉什么的早已用到习惯，所以能发出这么个声音的就只有老爹郑富贵。 只是郑建国作为儿子，没办法去说而已，而从开始吃到现在看来，杜小妹也没有要说的意思，至于郑秋花和罗刚，就干脆和他一样好似没有听到。 发现郑建国抬起头来，郑富贵停住了手里的动作，开口道：“蝈蝈。” 郑建国手中动作跟着声音停下看向郑富贵的时候，正叉起了块牛排的杜小妹则已经拿着双瞪圆的眼睛跟着看去，而随着这娘俩的动作郑秋花和罗刚也不禁转头望去。 面对着四人的注视，郑富贵当然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眼神闪烁了下后开口道：“我说他娘，我怎么叫儿子是我的权利。” “还你的权利？看样子你在大学里学了不少东西啊。” 杜小妹左右看了看郑建国以及郑秋花，将两人看的低头继续吃饭时开口道：“你儿媳妇今天都要进家门了，你还叫他蝈蝈？” 随着杜小妹话音未落，郑秋花飞快开口接上：“爹，你孙子都快会跑了，以后蝈蝈就别喊了吧。” “超超会走了？” 眼瞅着老爹脸上快要挂不住，郑建国连忙开口岔开了话题，果然随着他的声音，杜小妹的注意力迅速转移：“你看你这个爹当的多轻松，你爹当年可是恨不得把你时时刻刻抱怀里，现在超超都会走路了，你才抱过几次？” 没想到老娘会转移火力过来，郑建国瞬间就沉默了，他很想说郑超超的事儿之所以麻烦，都在于他娘的自以为是，否则即便两人现在没走到一起，那也绝对不会让郑超超没出生就缺娘少爹的。 可这个话说出来，势必会涉及郑建国的态度问题，他想要卡米尔和乔安娜想要诺奖想要上天，甚至还想要菲欧娜和艾斯特—— 至于儿子？ 郑建国潜意识中给这娃好吃好喝好住好穿好伺候，等年龄到了四五岁再接到身边，那时候自己的事业不说忙完了，也差不多告一段落，这样就有时间照顾这娃。 然而，郑建国这会儿才发现，按照这个计划的四五年后，卡米尔和乔安娜肯定也会有了孩子，而按照上次艾斯特的想法，也指不定会不会有，至于菲欧娜更是还有四个月的预产期。 只是，郑建国发现归发现，当这些事情在脑海中转悠过的时候，他依然感觉目前这个状态下，现在的做法依然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还需要三年到四年的时间——” “建国，咱娘只是在担心你而以，并不是说你没尽到父亲的义务。” 随着郑建国的声调传来，郑秋花就感觉心中重重一跳，连忙解释起来时飞快看了眼杜小妹，不想就听郑建国开口道：“我知道你们把我抚养长大教育成才已经尽了责任，按照常理来说父母都想把最好的给到孩子，所以我想再麻烦您三四年的时间——” “你这是屁话，我看你小子就是欠揍了，和你娘这么说话呢？” 手中的刀叉一扔，郑富贵脸陡然拉了下来呵斥过，旁边的杜小妹则飞快起身走了，郑富贵不禁瞪了眼郑建国跟着起身啪啪拍起桌子：“你娘懂什么，她就是个妇道人家，说你两句就不行了？你今天还要会亲家？” 拍完桌子的郑富贵走了，留下郑建国依旧坐在桌子前感觉憋闷，好在这时旁边还有郑秋花，瞅着他这个好长时间没见的模样，不禁笑了：“我还记得四妮揍你，你去给咱娘告状，咱娘把她揍了顿后，她又把你揍回的样子。” “呵。” 脑海中翻起久远的记忆，郑建国不禁笑了下后心情恢复，只是瞅着对面老爹老娘的座位，笑容敛去后声音飘忽道：“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所有做人的道理，却依然把生活过成了这个样子，有时候我真的羡慕那些富二代三代，他们可以无忧无虑的肆意妄为。” “你这是嫌弃咱爹没本事，小心让他听到真的揍你。” 眼瞅着这货的脾气消了毛也捋顺了，郑秋花悬着的心放下，实际上她之前就听过杜小妹的抱怨，抱怨郑建国都这么有本事了和有钱了，就不能少赚点钱少把精力放在事业上，多多陪陪孩子—— 当然，郑秋花并不认可杜小妹的说法，毕竟郑超超之所以会出现，就是因为杨娜任性的后果，否则最起码杨娜不会成为植物人，而是会尽到作为母亲的责任。 只是现在杨娜没办法尽到母亲的责任，杜小妹能抱怨的人就成了郑建国，只是没想到这货的脾气见长反应这么大，把老娘都给气跑了。 然而，当郑秋花用童年的糗事儿开解过，便被他说出的做人道理这番话给震了下，飞快的察觉到先前那个郑建国应该才是真正的他，而不是现在这个成熟到稳重的人。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在郑秋花脑海中闪过，现在正经要做的事儿，是化解这货和老娘的矛盾：“你这辈子是当不成富二代了，超超倒是能当个。” 随着郑秋花的声音落下，大约翰出现在了餐厅门口，几步到了郑建国身旁，开口道：“先生，王储代表韦伯斯特到了，他是向您转呈殿下夫妇邀请的。” “你们慢吃。” 冲着郑秋花和罗刚点了下头，郑建国扯下前襟上的餐巾后起了身，带着大约翰飞快到了客厅里，不想就见杜小妹和郑富贵也在，正满脸好奇的看着站在门口的韦伯斯特：“他是？” “王储的特使。” 和仅是斯宾塞私人助理的萨姆森不同，韦伯斯特作为王储的内廷侍从，可以说就代表了王储本人，所以他跑过来送的正式邀请函，大约翰也没办法接下后转交。 当然，这也不是郑建国和韦伯斯特第一次见面，之前单是在肯辛顿宫就见了两次，还有次是接受GBE册封时，虽然没说上几句话：“嗨，韦伯斯特，好久不见，最近可好？” “很好，虽然工作多的好像做不完，但是非常不错！” 操着明显不同于大约翰的腔调说过，韦伯斯特从外套内兜里摸出了封信，双手拿着神情恭敬道：“殿下夫妇命我转交给先生您的信，另外王妃殿下命我向您转达她的祝福，祝您和家人在新年春节里快乐。” “嗯，新年春节里——” 接过封了火漆的巴掌大信封，郑建国不禁为斯宾塞的祝福用词挑了挑眉头，接着醒悟到这对韦伯斯特来说可能是有些轻佻，当即开口道：“请转告王妃殿下，非常感谢她的祝福，另外我代表全家向女王陛下及不列颠王室就王子们的健康成长，祝以衷心的祝福。” “非常感谢，我会向女王陛下转告的。” 昂首挺胸的面现正色应下，韦伯斯特点头致意后开口道：“现在，请允许我告辞。” 点了下头后让大约翰送走韦伯斯特，郑建国用指甲挑开了火漆，从小巧精致的信封里抽出了折叠的和元宝差不多信纸，便听老娘开口道：“殿下要来咱们家过春节？” “没有，最起码目前还没有，殿下祝咱们家新年快乐。” 一目三行的扫过信上内容，郑建国嘴上说着便折叠起来，装回信封后看着大约翰回来，便把信交给了他是，眼神闪烁：“你说咱们请斯宾塞来过除夕，怎么样？” “——” 接过信封的大约翰有些蒙，撇过旁边的郑富贵和杜小妹，面现迟疑的开口道：“这要看殿下有没有时间，在我看来由于某个特殊的原因，她有很大概率不会过来，而且还不能单独邀请殿下，现在她们如果出门，就必须只能是两人同时出门。” 特殊原因，自然是两位小王子，不说两人还没到洗礼，就是斯宾塞按照国内说法，那也是在月子里，这也是郑建国之前，没想过请她来过年的原因。 而且，出席这种聚会就离不开吃喝玩乐，考虑到斯宾塞还要给孩子哺乳，那么就和他准备在除夕夜搞的烧烤晚会无缘了。 当然，郑建国稍微想了下也知道这是个机会，拉近和王室的机会：“考虑到殿下两口子都知道我来过年的事儿，那么咱们就发出个邀请，他们来不来，就都和我没关系了，你感觉怎么样？” “这当然是个很好的提议。” 大约翰飞快点了点头，不过下一句就变了：“只是我并不懂中国的除夕怎么过——” “从你没用中国的圣诞夜，而是除夕这个说法来看，你是在了解过后发现不知怎么安排。” 瞥了眼大约翰，郑建国倒是没有见外的分析了下，他当然知道年是怎么过的，而这次过来陪老爹老娘过年，也是做好了准备：“就是烧烤晚宴加水饺，吃过晚饭后可以放烟花，到时候有事儿的可以先走，没事儿的留下打麻将。” 打麻将，大约翰见过，知道这是个赌博游戏，不过在他看来郑建国虽然玩，却没想着从这上面赚钱的意思，纯粹为了娱乐玩。 烧烤，大约翰之前就在港岛大排档上见过，知道是种烤制食物的吃法，在这边搞下想必不难。 放烟花，就更不难了，据老约翰说，建国公司以前就在首都放过以百万计的，今年也是打算在帝国大厦上放百万，想到这里的大约翰开口道：“这边也要放百万的吗？！” “放烟花人多才有意思，十万就可以了。” 郑建国摇了下头，便见大约翰开口道：“那我去给殿下夫妇写信了。” “等下，还有烧烤炉子你去让人订两个。” 叫住要走的大约翰，郑建国从通讯录里摸出了张草图，这还是他在飞机上画的，不过好在这玩意结构简单，科研过程中接触过不少设备，虽然画的很丑却把各个部分的数据列到清楚。 诧异的看了眼郑建国，大约翰拿着草图走了。 这是被嫌弃了。 郑建国目送大约翰离开，转头看向了旁边一直竖着耳朵面现好奇的杜小妹和郑富贵：“爹，娘，咱们今年过年吃烧烤打麻将好了。” “你的家你做主。” 杜小妹绷着脸扔下句话走了，郑建国眨了眨眼的时候，郑富贵也没给他好脸：“你怎么学会打麻将了？” “不玩钱的，或者玩点小钱的，过年高兴乐呵下，” 郑建国下意识的说过，接着便见老爹瞅着自己不知想什么，当即开口道：“您在学校那边生活怎么样？” “没这里好——” 郑富贵抿了抿嘴继续眨起眼睛，接着不等他开口后说了起来：“那个，我听说你三姐过了年也要到波士顿上学，她婶子都能帮忙过去带孩子让两人上学，那你娘为什么就得回国带超超？” “爹，俺娘没和你说呢？” 瞥了眼满是不解和好奇的郑富贵，郑建国转头看了看老娘离开的方向，发现没什么碍眼的人后开口道：“俺娘想回去上班，她在这边生活上太憋闷了，虽说一直在学英语，可毕竟年龄和文化在那里，除了家里的这些佣人外也没什么说话的人，您忘了前年她在波士顿过的那俩月，后面非要回国么？” “嗯，那看样子还是回国的好。” 回想起前年那俩月的生活，郑富贵便颇有体会的点了点头，接着眼神闪烁的开口道：“我还以为你搞区别对待了——” “那哪能，我原本计划是让您和娘一起去波士顿的。” 郑建国有些蒙，他是没想到老爹还存了这么个心思，当即开口继续解释道：“可想了想前年您两口子过的不开心，所以就没有提这个事儿，因为我感觉您和娘要是那样过个几年，可能精气神就都憋没了——” “叮铃铃——” 一声电话铃声传来，郑建国便到了旁边接起喂了句，就听甘丽君声音传来：“专员，集结您诗的样书已经刊印完了，下次他们回国的时候会带过来。” 正文 第七百四十八章 已经有了改善 听到自己那几首歌词真的和大佬们的诗刊印到一起，郑建国的心情顿时愉悦不少，飞快说了两句后放下电话，便发现这应该是自己参与的第一本书。 可惜不是教科书——那才是著书立传了！ 想起哈佛大学正在修订的消化病学，郑建国又想到了费舍尔和托马斯两位修订的材料学，这在他看来石墨烯应该属于纳米技术学，可惜他不能说。 而同时还有叶敏德主持的基因组学，以及还可以写本DNA序列检测技术，这样下来算算自己最起码能名列五六本书？ 郑建国放下电话胡思乱想过，不想还没转身就见电话再次跳起，于是探手接起：“你好，哪位？” “嗨，BOSS，我是布鲁斯——” 随着电话里传来了个熟悉的声音，郑建国不禁看了下表，心中换算下时间后发现是国内下午三点，不禁开口道：“布鲁斯，你说。” 不知是线路问题还是电话问题，布鲁斯的声音忽然变的有些小：“安吉莉卡先前接到了消息，说美利坚已经有医药公司展开了青蒿素作为疟疾药的研究，怀疑他们已经拿到了授权——” 郑建国有些愣神，想起之前让周建成跟进了下这个青蒿素的研究，便又想起这货去学习过后到了首都医药总公司，差不多两年时间都没消息传来，也就开口道：“好的，我知道了，你在那边生活条件能保障吧？” “噢，已经有了改善，前些天送了批西红柿什么的，我还以为是从国外进口的，没想到是善县培育的。” 电话里的布鲁斯声音清晰不少后带了几分兴奋说完，接着又开口道：“BOSS，祝你春节快乐。” “好的，也祝你新春快乐。” 说完后放下电话，郑建国也没动的摸出通讯录，他之前听到青蒿素这个单词，原本还可以的心情瞬间不翼而飞。 对于青蒿素，郑建国可以说是从还没出国那会儿就开始关注，因为他知道这是个诺奖成果。 然而这并不是说他惦记这个成果，人家屠大佬早在他会走路时就完成了研发，而是这个研究项目会成为共和国第一个诺奖。 当然，这是他上辈子记忆中发生的事儿，别人不知道他却清楚。 之所以会关注，还是想把这项国内科学家的成绩介绍给世界，疟疾这玩意在国内已经被根治的差不多了，所以想要发挥它最大的价值和效果，也就是打开市场。 不可否认，郑建国才出来那会儿是想着通过帮助青蒿素注册，来给自己掘一桶金，只是后来便想起了毛子方块这个游戏，才没继续惦记青蒿素，直到现在。 只不过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骨感到这会儿以郑建国的能力，想要找它的专利单位，都没办法找到。 好在，郑建国也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也是因为他没有刻意去找，毕竟国内国外关注他的人不少，所以才把这个事儿拖到了现在。 而正是到了现在，郑建国对于青蒿素的怨念，也就只剩下了发挥它价值的想法，疟疾这个传染病在落后地区流传较广，所以它是有着不少市场的。 只是这属于想当然的状态，认为有市场就会有收益，可那些落后地区现在连饭都吃不上了，还想着会去拿外汇买药？ 所以到了现在，这个青蒿素在郑建国的计划里，已经和糖丸疫苗都被他纳入了捐赠目录，就等药厂投产后开始生产。 却不想，专利可能让人家拿走了！ 所以，郑建国在打通电话时的心情，就不是太好了：“周大哥？” 不想，话筒里传来了个有些莽的陌生嗓门：“周大哥？你谁啊，找我还是找我爸？” 从1978年12月21日离开首都算起，到了1981年5月25号时，郑建国正好出来了三年半的时间，从小到大是两辈子在首都待了不到1个月时间。 而这个电话，郑建国又考虑到和周建成打的话，那肯定是不能用英语的，所以就用了下善县味道的普通话。 再加上这货心情有点不好，就使得他这个话的善县味道更浓了点，那么落在从小到大窜胡同过程里长大的周峰耳朵里，就是个标准的外地人了。 实际上，要不是郑建国话里带了个周字，而且称呼上还是大哥，以周峰的脾气早就咋咋呼呼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郑建国的声音有点年轻，周峰想了想自己没听过这么个声音的，语气也是有点冲：“你要是找我爸的，他现在没在家，出去吃饭了，和外商在东来顺呢，你着急的话去那找他。” “大峰你和谁说话了？” 仿佛是听到了屋里面的动静，才从厨房端着热过菜的林艺红说着将菜放下，周峰便扫了眼一大盘辣子鸡，飞快扔下电话道：“一个外地口音说是找周大哥的，听声音有点年轻——” 看着周峰手也没洗的就抓了个馒头拿起筷子开吃，林艺红飞快走到了八仙桌上摸起了电话：“喂，你好，你找哪位？” 将块鸡肉塞进嘴里，周峰是又咬了口馒头才想继续夹起，不想老妈林艺红顿时热情坏了，语气就好像是见了隔壁才升10级的刘副部长：“是建国啊，你好你好，你周大哥中午才念叨过你，只是他现在没在家——” 手中的动作一停，周峰是吃着馒头拿着筷子到了老妈身边，就见老妈转过脸来开口道：“大峰别吃了，赶快去找你爸，就说家里有急事儿，让他赶快回来。” “咳——” 一口馒头差点呛住，周峰是眨了眨眼的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门外，就见林艺红先前的笑脸陡然拉了下来双眼圆睁，也就硬着脖颈回过头来点了下，想想这肯定是老头子成天挂在嘴上那个郑建国，便撒丫子跑出了门。 周峰之所以在电话里透露了周建成的去处，也是因为他考虑到这家伙语气中的随意，不论是找自己还是找老爹，这就说明不可能是陌生人。 而他之所以说是找自己的，也是因为周峰最近接触过的人实在太多，有那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在见了次面的情况下这么喊，他就怕无意中得罪人了。 当然，事实证明这个电话是郑建国的，周峰便想起先前那话说的就有点显摆了，所以在道了东来顺后找到已经喝成关公脸的老头子，也没敢隐瞒这个事儿：“您说他会不会认为我不稳重？” “你一边去吧。” 已经喝到微醺的周建成晃了晃头，正好发现身后的房间里探出了个脑袋来，便开口道：“你先回去，我这边安排下马上回来。” 周建成说完又进了吵吵的房间，周峰是抽了抽鼻头闻过混合了烟酒气，也就只得按照老头的说法回了家，不想电话已经被林艺红放回了电话机上：“那个，郑建国的电话说完了？” “你爸来了让他回过去，你赶快坐下吃。” 林艺红瞅着四五不着调的儿子说了，一双杏眼落在了他见汗的额头上，用筷子将盘子里的鸡肉夹到他面前，声音温婉道：“你那个英语学的怎么样了？” “咳——” 屁股才沾到凳子面，听到英语二字的周峰脸都绿了，当即是站起了身：“妈，我还有点事儿——” 圆睁着的杏眼一瞪，林艺红开口道：“这是你爸让我问的，你今年要是考不上那个托福，你爸就让你去你外公家种地，说是国家也肯定了大包干，他跑跑关系给你多弄点地是没问题的，我打算你要是不想学了，趁着马上夏忙了，提前给你外公家帮帮忙。” 周峰的脸顿时黑了下来，他也就是能分清麦苗和韭菜的水平，下地那是真的没下过地，在家里连碗都没洗过：“你说我爸也是，咱们共和国人学什么外语——” 飞快看了眼黑乎乎的门外，林艺红摇了头面现不信道：“你真的不想出国赚钱？” 周峰眉头挑起面现不屑，手中拿起筷子吃了块鸡肉，嘴里含糊不清的道：“挣钱挣的再多又怎么样，那郑建国在外边赚了那么多的钱，可国内连宣传都没宣传过，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国家不认可他赚钱的事儿，您知道他怎么赚的钱？我用脚指甲去向，都知道肯定是低买高卖的投机倒把！ “我感觉他现在也幸亏是在国外，要是在国内的话早就被抓了，您不会是想让我出去赚钱，以后不回来了吧？” “还投机倒把？” 看到儿子说的头头是道，林艺红神情一愣后飞快看了眼门外，收回眼神后开口道：“你爸之所以不告诉你郑建国的事儿，就是因为你嘴不严，所以你现在别管人家投机倒把什么的，你先把英语学会通过托福考试就行——” “你和他说这些做什么？！赶快去准备倒水——” 林艺红的话音未落，一身酒气的周建成突然从院子里进了屋，只是在他身后还跟了两个人，话才说完便转身道：“这是寇主任和赵司长，我们先前正吃饭了，艺红你去准备茶，大峰你去厨房吃。” “噢，寇主任，赵司长，欢迎欢迎。” 眼瞅着两个面色微醺的人进来，林艺红当即飞快起身打了招呼，便冲着周峰使了个眼色时，就听这位寇主任开口道：“呵呵，这次要叨扰了。” 接到暗号的周峰飞快起身端起盘子，冲着寇主任和赵司长开口道：“寇伯伯赵叔叔。” “唉。” 扫了眼面露乖巧的周峰，要不是寇清凯先前听到了这家伙的嗓门，怕是会以为他是个乖宝宝，便目送他端着盘子离开了，才问向了周建成：“建成，我看孩子不小了吧？” “唉，只长个子不长脑子，要是有寇大哥你家里那俩半成，我哪还这么拼啊——” 知道先前周峰的话都被寇清凯听清楚了，前面带路的周建成心中暗暗决定要教育下这个混蛋，只是这会儿他的任务还是给郑建国回电话：“你们随便坐，我这就给建国拨电话。” “嗯，你打你的。” 寇清凯扫了眼八仙桌靠墙上的条案，以及条案上摆着的观音像和旁边的电视机，也就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瞅着周建成拎起电话开始拨。 沙发有点硌人，这是坐下的寇清凯第一个感觉，接着目光在端了热水来的林艺红平底布鞋上扫过，便笑着接下了她倒好茶的杯子，才发现她戴了个耳环。 感觉到寇清凯有异的目光，林艺红保持着先前的笑转了身，又给这个赵司长倒上了水，才对周建成开口道：“建国说他在不列颠的家里，号码我记下了。” “噢，他去不列颠了？” 周建成看过电话旁的号码后拎起电话开始拨号，这会儿往外打还是比较麻烦的，这个电话之所以能打外线，还是他费了不少劲儿才跑下来的，否则京城这么多的涉外部门，能在家直拨国外那是压根就不够分的。 不过，在座的几人都是经常和国外联系的，寇清凯便端起有些烫的茶杯，等到喝掉大半才听周建成拨通了电话：“建国，我是你周大哥，你先前打电话找我了？” 从周建成面上的笑容收回目光，赵亮亮转头看了眼寇清凯，心说终于有人帮着自己分担下这个尴尬了。 赵亮亮今年30整，给郑建国这个20的当哥是正当年，只是郑建国这货称呼寇清凯是寇伯伯，他平时没怎么放在心上。 那是因为他和寇清凯见面的机会不多，更是很少一起出现过，不想自己前天才办了交接手续回到国内，就在昨天晚上和杨钢赵远一等人吃饭时遇到了寇清凯，于是一番寒暄过后今天就接到了饭局的邀请。 而对寇清凯来说，他去年跟着齐省经贸代表团去纽约时，赵亮亮代表总领馆从接机到送行忙前忙后的，着实给了他很好的印象，虽然隐约察觉这可能是因着某人的关系，可寇清凯也是领了这份情。 所以在遇见后的第二天，寇清凯就亲自打电话约了他和周建成坐坐，由于范萍和寇阳已经寇斌都远在波士顿，他到了京城这边虽然住进了大院里，可家中只有他和生活秘书两人，于是便趁着过年的时候给人家放了假，自己约了人也过个年。 就是没想到，会在吃到半截的时候，听到郑建国来电话的消息，于是大家商量了下便结束饭局到了周建成家，不想就听才打通电话的周建成叫起：“什么，不可能，青蒿素的资料——” 正文 第七百四十九章 机会难得 随着周建成的一声叫将寇清凯的注意力扯回，大开的屋门外边传来了声吵杂：“大峰，大峰在家吗？” “这边，过来，你们都过来。” 林艺红的嗓门跟着传来时，寇清凯就听周建成接着说了起来：“建国啊，这个，哥哥不想给你说的原因，是因为主管科委的领导，让项目主持人在青蒿素专题报告会上，向世界各国的与会专家做了最新的报告。” “那是建成你的信息收集晚了。” 听到科委的主管领导，寇清凯眸子一缩开口插了话，正拿着电话的周建成当即对着话筒改口道：“是是是，这是哥哥我的信息收集晚了，国外的与会专家们都知道了，我就想着给你再说也没什么意思。” 寇清凯的眉头瞬间皱起，接着一闪而逝的就见周建成突然对电话改口道：“噢，是寇清凯——副主任，还有赵亮亮司长，我先前陪他们吃饭来着，这不听到是你来电话，我们正好也吃的差不多了——” 这趟是来对了！ 听到周建成还是在称呼上带了职位，寇清凯倒是没有不快的想法，相反他很高兴旁人在介绍自己时，能这么详细。 寇清凯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的功夫，周建成已经开口道：“寇大哥，你也和建国说几句吧？” “那好，我也老长时间没听他的声音了。” 寇清凯是说着要站起身的时候，周建成已经拎着电话拽着线的到了两人沙发前，将话筒给他的时候将电话放在了茶几上面。 寇清凯接过电话，赵亮亮便起身道：“周大哥，你这里茅坑在哪？” “噢，我带你去。” 神情一愣的周建成当即开口带着赵亮亮往外走，临到茅坑前拉亮了灯，就听远处的厨房里传来了老伴林艺红的声音：“别玩太晚了，10点之前回来，现在外边乱多了！” “10点之后就别回来了！” 周建成当然不会在茅坑门口守着，里面反正也是有废报纸的，便借着机会说了句后到了门口吼完，就听几个年轻人隐隐约约谈了什么：“快快，再晚人家放假就都跑了——” “放假？他们去学校呢？”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周建成也就没放心上的看了眼厨房，就见林艺红正看着堂屋的门，便开口道：“建国和寇主任说几句话。” “他是什么部门的主任？不会是哪个车间主任吧？” 林艺红有些好奇寇清凯的身份便说了随意些，不想周建成面色一变探出手指到了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后面现冷峻：“这话你别乱扯，他能管几万个车间主任了，只是现在上面还没宣布，记住了。” 神情一愣，林艺红面现震惊的眨了眨眼，她虽然没接触过太高的家属们，可也知道主任这个职位说小可能是个街道办主任，说大那就到了天了，当即改口道：“他和建国也认识？” 周建成点了点头，看了眼堂屋的方向又看了眼茅厕的方向，开口道：“他就是原来建国在的那个地区的革委会主任，闺女还和建国是高中同班同学，现在都在波士顿留学——” 眼前一亮，林艺红的杏眼中燃烧起了八卦之火：“那他不是建国的老丈人了？” “呃，这个倒不是，不过两人关系不错。” 周建成挑了下眉头是说着面现疑惑，林艺红这就是标准的正常逻辑，俩年轻人在高中是同班同学，又一起到远在地球那边的波士顿共同学习，关系上肯定离朋友不远来着。 然而—— 想起郑建国在内参上的光辉历程，周建成便将这些给扔到了脑海里面，他现在虽然到了首都总医药公司，可怎么着也是领导的位置，所以还是能看到这些。 周建成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林艺红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的突然开口道：“是建国被外国人迷走了吧？” 周建成的注意力瞬间回来，面现狐疑道：“你怎么知道的？” “哈，男人——” 下意识的说了句，林艺红陡然醒悟过来面前的周建成，也就开口道：“那天我在街上见了个年轻外国女人，长的和妖精似的，眼都是蓝的，穿了件连腚沟子都勒出来的裤子——” 周建成嘴角扯了扯，为了避免惹祸上身的将到了嗓子眼的话给咽了回去，他是亲眼见过卡米尔和乔安娜的，知道搁给这娘们去评论下，那也是妖精级别的。 当然，出过国的周建成也知道在国外，长成卡米尔的也是少见，不过这就不用给林艺红说了。 说多了也是事儿！ 仿佛看到周建成没说出自己想要的，林艺红的注意力也就转移了：“建国找你什么事儿？” “唉，以前他让我办点事儿，我出于对他好就没和他说，这次他突然问起来了，也幸亏有寇主任在这，这不他们俩聊上了。” 周建成侧头看了下堂屋的方向说过，他是有些不解郑建国对于青蒿素的执念，在他看来要是论经济效应的话，首都制药厂参与改进的维生素C二步法，怎么也比青蒿素要高的多。 出于自身业务能力，周建成虽然不知道青蒿素的市场有多大，可他知道维生素C这玩意是要花大钱进口的，而且还是要用美元这个外汇购买，每年规模都在百万数字之上。 而治疗疟疾的青蒿素，每年能有多大经济效益，让郑建国如此念念不忘？ 如果换成别人，也许会认为郑建国是钻钱眼里去了，连每年这么点的收益都能看在眼里。 可周建成不是旁人，他深知这位要带女朋友去月球转悠的年轻人，财富早就突破了百亿美元，真正的富可敌国！ 单是不求回报的撒钱，都是百万千万美元的撒，据说投资了几百万美元合资的齐省制药厂，那生产出来的也是捐赠做慈善的！ 就不说捐给卫生部和教育部留学生的几千万美元，甚至是捐钱都做的悄无声息，连个名声都不要那种。 这样的一个人，要说关注青蒿素是为了钱，周建成不信！ 所以在找青蒿素的信息时，周建成在发现这玩意已经被大佬向友人们做了广而告之，他便出于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的初衷，做出了选择性遗忘的决定。 当然，目的也是出于自身的安全状况，不想去让郑建国找人家的麻烦。 毕竟，郑建国天高皇帝远的在地球那边，有人是想搞他都摸不到，可周建成自己就不同了，就在四九城的眼皮子底下要是被人惦记上，穿个小鞋都是轻的。 就是不知道郑建国有没有接受自己的解释。 想起先前这货不置可否的说法，周建成就见赵亮亮叼着根烟从茅厕里转了出来，他也就想起了先前郑建国安排给自己的任务来：“赵司长——” “周哥见外了，叫我赵亮就行，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 赵亮亮也知道自己全名叫出去有点小的感觉，就抽着烟说了句后改口道：“你先前和建国说的青蒿素，是怎么回事儿？” “噢——” 没想到这家伙也问起了青蒿素，周建成倒是不敢遮掩，赵亮亮家的老爷子他也认识，当即开口道：“说起这个，倒是建国早就安排给我了，让我找这个青蒿素的负责单位，看他那意思应该是想要联系国外厂商进行生产什么的。” “只不过在后来，我就查到青蒿素的所有权未知，你也在国外单位公干过，知道那边专利权什么的比较重要——” 赵亮亮点了下头：“是知识专利权，咱们也在搞这个了，商标法就是这个的延伸。” 在改开之前，国人对于知识专利权的概念是没有的，从产品设计到发明创造，全部都由计划部门进行负责安排。 而青蒿素的发现过程，也是由国家组织相关单位进行攻关取得，而在这种情况下，专利自然就是国家的。 然而现实是，共和国还没有专利局，之前海外商标都挂靠在港岛的那家公司里，于是就有了青蒿素专利所有人不明的情况。 当然，这只是改开之前的情况，自从国门打开之后，特别是郑建国依靠着设计的游戏赚了20万美元，这就给了某些人不小的刺激。 同时，由于出国考察的人越来越多，这种情况也在慢慢的改善之中，而目前将要实施的《共和国商标法》，就是代表。 所以赵亮亮考虑到专利权在国内的空白，也就只能这么遮掩：“建国之前没怎么在国内科研单位待过，不怎么了解咱们国内的科研状态，所以他才会有这么个想法。” 周建成飞快点了点头，便接着说了下去：“所以啊，我是不想让他为了这个事儿去惹人，毕竟他以前就因为农少山得罪过科委的负责人。” 赵亮亮瞬间皱起了眉头，扫了眼周建成后弹了下指尖的烟灰，开口道：“嗯，周大哥你做的对，现在这边形势比较复杂，这个关碍就别和建国说了，他在外边也忙的够呛。” 听到赵亮亮也这么说，周建成当即就笑了，只是他还有话没说完：“先前建国也没接着问，倒是听我说了维生素C的事儿后，让我给大使馆发个收集维生素C资料的函——” 赵亮亮眉头一挑：“让你发？” 周建成飞快开口道：“是以首都医药总公司的名义发，他说是想降低我和他在这个合作中私人关系的作用——” 赵亮亮愣了下，白皙的瓜子脸上一双明亮的眼睛眨了下，顿时笑了：“周大哥，说句那个的话，这是建国在给你送前程了，开始让你直接接触国外环境，机会难得。” “呵呵——” 微黑的面上露出个由衷的喜悦，周建成先前也是隐约感觉到这么做有好处，倒是没想到赵亮亮直接挑开了说，当然他也从这货现在的亲切上察觉到多了些味道：“那你说大使馆会搭理医药公司吗？” 周建成说的有些忐忑，甚至是在灭自家威风，毕竟堂堂的首都医药公司，那怎么也是个副部级架子。 只是这个架子再怎么大，也大不过驻美大使馆。 因为在国人的观念里，外交无小事！ 赵亮亮当然知道这点，望着面带请教之色的周建成，便感觉既然是郑建国安排的活，也就开口道：“大使馆当然不会搭理医药公司——” 听到了个意料之中的回答，周建成的面色便是一凝：“那怎么办？” 赵亮亮接着开口道：“因为这是总领馆的业务，大使馆那边会把你们的函转交给总领馆处理，不过具体回复就需要时间了。” 想到既然是郑建国给周建成支的点，赵亮亮便又说了些关碍的地方，他先是在驻美大使馆干了两年，又去总领馆干了一年多，对于这些算得上是了解。 很快说完等到和寇清凯从周建成家离开，赵亮亮便在出了门后推上各自的自行车，就开口说起了先前听来的青蒿素来：“我是想着别再激化建国和那人的矛盾来——” 寇清凯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个事儿，如果说他这会儿还是余泉地区的负责人，那他也会赞同赵亮亮的想法。 只是自打成了这个副主任，寇清凯的想法倒是从看山是山，深入到了看山不是山的程度：“呵呵，你这个顾虑倒是多想了，以前建国还没做出这些成绩，就敢拿农少山把人家顶到墙上下不来，现如今人家都算是退下来了——” 叮铃铃的按了下自行车铃铛，寇清凯看到远处的孩子让到路边，不禁瞅着那一张张稚嫩的小脸心生感慨：“真快啊，这都5年了。” “5年了？” 赵亮亮狐疑的问了句时，寇清凯点了点头道：“是，我第一次注意到建国，就是77年这个时候的事儿，听阳阳说他考工人的年龄还不够，结果年底够了的时候人家已经考上了大学——” 眼前闪过寇阳如花似玉般的面颊，赵亮亮是知道有关部门对郑建国开展的调查结果，当然打的旗号是挖掘小研究生的成长经历，用以正面宣传用。 当然，赵亮亮也知道那个调查结果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所以他知道这位寇副主任，曾经安排人送给郑建国一套数理化丛书，而目的则是让郑建国远离寇阳。 这个感慨也是有些后悔的意思吧？ 脚下缓慢的踩着自行车，赵亮亮是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旁边同样骑着的寇清凯突然改口道：“你说，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将首都，建成纽约那样的不夜城？” 正文 第七百五十章 技术好久不练 望着一眼就能看到头的低矮胡同，赵亮亮随着他这句话想起了即将结束改造的帝国大厦，再又由帝国大厦的改造想起了那座大楼是50年前建成的，便对转头看来的寇清凯开口道：“那就要看您的构想是否能够实现了。” “哈哈，你这家伙，也会拍马屁了。” 寇清凯神情一愣后大笑两声，不想他话音未落前面陡然传来了个声音：“笑什么笑，吓人一跳，滚蛋！” “放什么屁呢，丫给爷有多远滚多远！别欠削！” 眉头一挑赵亮亮飞快翻身下了车子时，前面的寇清凯也跟着下了车子，不过开口就是呵斥起他来：“小赵，这是我的不对，这位同志，抱歉抱歉。” 前面的住家门口处，随着声音一男一女两个人影出现，男的长的身高马大留着大平头，只是好像很长时间没剪了，像个帽子似的扣在脑袋上，一双眼睛却亮。 女的则留着齐耳短发，一双眼睛神情闪烁，发现来人都推着自行车，慌忙转身走了：“我走了。” “我，我送送你。” 男的显然也发现了寇清凯和赵亮亮穿着不同，没有理会拿眼狠瞪自己的，明显是跟班或者手下的人，嘴上说着追着女人的身影远去了。 “噢，咱们打扰人家谈朋友了。” 寇清凯收回目光冲着赵亮亮说了，接着便推起自行车上了车子，不想身后骑车追来的赵亮亮开口道：“孤男寡女的窝在墙角，不知道的还以为做什么呢？” “哈，小赵我发现你怎么比我还老传统？” 眉头高高扬起，寇清凯面带讶异的看了眼赵亮亮说过，他还以为这家伙在华盛顿和纽约待了那么长时间，思想上应该会解放点。 下意识的，赵亮亮脱口道：“您以为我是建国啊。” 想起郑建国的感情生活，寇清凯先前的愉悦心情是消散不少，不说以他这个级别可以看到很多东西，单是从寇阳寇斌范萍那传来的零零碎碎，也能让他在心底自由心证些东西了。 当然，赵亮亮这货说这个话很可能是无意的，寇清凯当然不会做出附和他的行径，而是改口道：“建国也是年轻罢了。” 知道先前说话有问题，赵亮亮便没去接这个话，而是想起什么似的改口道：“以后您出门的时候，还是带上生活秘书比较好，现在情况不如以前了。” 按照寇清凯的级别，他出行当然是可以带警卫的，不过他嫌招摇就没让人跟着，甚至是配车都很少使用，出行都是靠自行车和公交，再不行就步行。 当然，赵亮亮也知道这是寇清凯看在年关上给人放了假，便想起了最近发生的事儿后感叹道：“现在有家属下夜班的，都要家人去接才行了。” 寇清凯的眉头皱起：“经济现在没搞上去，倒是这个情况和纽约差不多了。” 寇清凯在纽约待了总共不到一个星期，可就是这一个星期里面，他除了知道郑建国是卡米尔男朋友的身份之外，还了解到这家伙的身家已经突破了百亿美元，出行不是私人车队就是私人飞机。 当然，在这之外便是广播电视报纸上美利坚人们的生活状态，经济富足精神空虚的吃喝玩乐嗑，贫富差距比从共和国到美利坚还遥远。 倒是对于每天都少不了的枪击事件，寇清凯并未放在心上，在他看来有前面的物欲横流导致的拜金主义大行其道下，笑贫不笑娼的坑蒙拐骗偷都是小意思了。 那种随处可见的持枪抢劫，才是资本经济发展到贫富巨大的主要特征，人为了钱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啪” 正自胡思乱想着一声鞭炮传来，寇清凯就听赵亮亮开口道：“您过年要是没地儿去，不如到我家里热闹热闹。” “不去打扰你们了，我已经答应人去齐省办事处过年。” 寇清凯面带微笑的拒绝过，只是在骑上车子往回走的时候，便又开口说了句道：“早就听说建国公司的烟花秀，今年可以大饱眼福了。” 当寇清凯说起烟花秀的时候，他并不知道远在万里之外的郑建国，也在和人说起这玩意来：“以前家里没钱，买了鞭炮回来都是拆开了放，用香点着——” 嘴上说着，郑建国一手拿着点燃的香，一手捏了个拆开后的鞭炮，点然后飞快扔了出去。 只是不知火药捻装药太多，还是使用了新配方，原本应该扔出后才炸的鞭炮，在离开手指的瞬间，便猛然炸开：“砰。” “靠！” 感受着手指间传来的疼痛，郑建国看了看指尖，发现没有被火药的燃烧冲到，也就将剩下拆开的，扔回了鞭炮堆里：“不行，技术好久不练，差点炸到。” 旁边，大约翰良久才开口道：“先生，您的手没事吧？” “没事。” 面现讪讪的看着买回来的鞭炮和烟花，郑建国侧头看了看安迪，开口道：“你们放的时候，把这个引线接长点，别伤到了。” “好的，BOSS。” 目光闪烁了下应过，安迪便发现旁边博尔特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不禁面现好奇道：“你以前点过这个？” “哦，我小时候住的地方有家人也是华裔，他们在庆祝节日的时候就会放这个，我那时候块头也大。” 博尔特说着挑了挑眉头，大黑脸上一副你懂得模样，看的安迪也就点了点头：“那好，到时候这些家伙交给你了。” “安迪，你该出发去接卡米尔和乔安娜了。” 大约翰的声音远远传来，安迪便转身跑了过去，留下身后的博尔特走到了拆开的鞭炮前，用粗大的手指捏出个鞭炮，走到旁边插在地上点燃，接着飞快转了身：“砰。” 已经到了城堡门口的郑建国回头看了，便转身进了屋里面，只见走廊边上贴了个身形高大，神情略带紧张的陌生中年人。 当然，之所以说是陌生，这是因为郑建国可以确认自己没见过他，不过瞅着他身上的管家燕尾服，就听身后的大约翰开口道：“先生，霍夫曼是新的副管家，戈登离开后将由他接手戈登的工作” 霍夫曼双手微微攥了攥，高高的鹰钩鼻脸上露出个微笑：“先生。” “霍夫曼，以后就麻烦你了。” 郑建国说着探出了手，霍夫曼飞快看了眼旁边的大约翰，在他点了下头后才和郑建国握了握手：“非常荣幸能为您服务，先生。”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找大约翰，也可以找我。” 一触即松的放开手，郑建国话音未落就见旁边郑富贵走来，接着使了个眼色后消失，他也就冲着霍夫曼点了下头，大步追了过去。 客厅里，郑富贵眼神闪烁的看着儿子到了面前，面现诧异道：“你娘说你要都娶了？” “——” 面对着自家老爹，郑建国感觉到了嗓子眼的借口便堵住了，好在这个理由他已经重复了没有八遍也有五遍，顶着老爹的异样注视缓缓开口道：“爹，您知道她们长的一模一样吧？” “嗯。” 郑富贵点了点头，他亲眼见过就不下三四次，当时就想过郑建国是怎么分清姐妹俩的，现在回想起来也就更好奇了：“然后你就都想娶了？” “——” 陡然发现老爹说的就是自己想的那么回事儿，郑建国摇了摇头道：“不是，是的——” “——” 轮到郑富贵面现无语的时候，郑建国飞快开口道：“我之前没想着都娶了，就是后来由于她们一模一样，我在有次喝了酒后把乔安娜当成了卡米尔——” “行了，我知道了。” 眨了眨眼，郑富贵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左右看过发现没有杜小妹和郑秋花在，心里松了口气后跳过这个话题：“那她们没说什么？” “我给卡米尔说了下，乔安娜和她一样，也就是她和乔安娜一样，如果乔安娜嫁给了别人，那我的感觉就会是卡米尔也嫁给了别人，反过来的话也会这样——” 郑建国有些语无伦次的解释过，郑富贵的双眼又瞪大了些，继续满脸无语道：“你，那你到时候娶哪个？” “哪个都不娶，我是说领结婚证，不过我会求婚，向她们求婚，” 好似被问了个无解的问题，郑建国倒是没和老爹说上月球让教皇圣座证婚的套路，因为这是郑富贵无法理解的东西：“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你小子翅膀硬了——” 猛然冒出这么句话，郑富贵点点头转身走了，背着双手脚步轻松，留下身后的郑建国重重松了口气，便又想起了老娘问的事儿来：“那个录像带和彩电的事儿，是怎么泄露的？” “先生，安迪他们已经出发了。” 霍夫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郑建国也就示意自己知道了，接着想起什么的开口道：“我去二楼病房了，有事儿到那里找我。” “好的，先生。” 踩着霍夫曼的声音，郑建国回到屋里拿起要看的文件，带着上了二楼病房里，不想护士们正在给杨娜翻身擦拭，杜小妹抱着郑超超在晃悠着。 “娘，超超给我吧。” 放下拿着的文件夹，郑建国将圆睁着大大眼睛的郑超超接过，不想便见这娃张开满是口水的嘴巴，哈的笑了起来还蹬了下腿：“嘻——” “哈，叫爸爸。” 接过后放在怀里，左手托着屁股右手扶着头的郑建国才开了口，便见郑超超使劲挣扎起来，头也转向了旁边好似在找人，嘴里还啪啪的发出了声音看过，又回头看了看郑建国，哈的一声笑了。 “你爹在眼前还找啥呢。” 瞅着爷俩的模样，杜小妹面露微笑的看着笑到灿烂的郑超超，只见这小子在郑建国怀里才晃了两下，眼皮便耷拉下来却还笑着，于是转身将摇篮里的包褥收拾下，回过头后开口道：“睡了就放下吧，他这是刚吃完，应该困了。” 随着杜小妹的声音，郑超超耷拉的眼皮猛然又睁开，黑亮的双眼没有焦距的四下瞅了瞅，再次眼皮耷拉着闭上眼睛。 打量过吹弹可破的粉嫩面颊，郑建国鼻尖飘过了阵阵奶香味，便抱着郑超超微微晃起，他也就沉沉的睡去。 “放下吧，别抱习惯了。” 杜小妹小声嘀咕过，郑建国蹑手蹑脚的将孩子放回摇篮，便听杜小妹继续开口道：“没想到你抱孩子也挺有经验的，医院里练出来的？” “嗯。” 心中一惊，郑建国看了眼老娘后点点头，他在急诊室里哪抱过几次孩子，送来的都是车接床送的，即便偶尔出现个也都是女医生和护士去接着，这些经验都是上辈子里儿子孙子身上练出来的：“我找儿科医生请教过。” “那还算你有心了。” 杜小妹颇有感慨的嘟囔句，转头看了看里面床上被护士们摆布的杨娜，便在心中叹了口气后出了门：“这孩子也是个苦命的，那娘有和没有一般——” “有娘的孩子像个宝，没娘的孩子像根草。” 脑海中闪过某句歌词，郑建国心中虽然感觉老娘说法不对，却也没办法开口说些什么，眼前的郑超超还没长大就不说了，那乔安娜和卡米尔这姐妹俩的不同性格，可不就是因为一个被妈妈从小呵护，一个跟着老爹和继母早早有了叛逆之心？ 不知老娘是不是在提醒自己这个事儿？ 郑建国瞅着摇篮里的郑超超愣了下神，他原本打算是3年或者4年后，等到自己结束培训，再把这娃接到身边，然后在他记事儿之前给他个完整的家，爸爸妈妈——虽然妈妈可能会多个。 然而考虑到3年后，卡米尔和乔安娜也才大三或者大四，这就会势必导致她们无法将精力放在家庭中，或者学业上。 也就是说，想要达到自己设想中的生活，需要等到5年，或者6年后。 而那时，郑超超已经6岁，或者7岁，该上小学了。 想到这里，郑建国不禁摸了摸郑超超放在包褥外的手，六岁的孩子已经有记忆了，如果不把他接到自己的身边，到时候叛逆性格什么的，可就会影响到他的身心健康！ 猛然间，郑建国对于老娘先前的话，又有了新的感悟：“这孩子也是个苦命的，那娘和没有一般。” 正文 第七百五十一章 它应该会有趣 当然面对这个疑惑，郑建国也没有想太多，首先是他的培训规划不会变，除非拿到诺奖，到时候即便他想继续学习下去，那国内也不可能让他继续下去，回国任职就是唯一选择。 再说既然都拿到诺奖了，还要那个所谓的行医证，也是太不把诺奖当干粮的行为，也太给ACGME面子了。 其次是卡米尔和乔安娜，无论如何都得上完大学，堂堂的诺奖获得者媳妇，竟然是个高中生，那也太难听了，很容易会被人当做绣花枕头的花瓶。 至于两人能否考上大学，这在郑建国来看完全不是问题，以他对两人的安排来说，未来也不可能会让她们依靠文凭，去生活。 经过这段时间的感悟，郑建国对于这个世界的领悟又深了一层，他已经由之前盲目的想要旁人去做什么事儿，变成了现在寻找共同利益者去做，同时也对之前自己幼稚的行为感到可笑。 没有利益的事儿，当然没人会去干。 可惜这个领悟有些晚，到了现在郑建国需要做的不是再做些什么，而是保持住目前这种形式的发展，剩下的就等待时间而以。 好在，战略层面的规划可以告一段落，郑建国也就把精力放回了生活上，瞅着郑超超陷入熟睡后拿起文件，没看过大会护士们也就忙活完离开。 病房内瞬间静了下来，只剩下监护仪上不时传来滴滴声，郑建国打开了随手的文件夹，便发现是保护伞慈善在过去一年里的运行情况。 随着前年在纳米比亚建立起第一家医院，去年又以该医院为主建立起了医学培训中心，针对当地的医护人员进行基础培训。 由于该医院和培训中心的工作人员多是志愿者身份，所以在人力成本上面花费极少，甚至连仪器设备也没花多少钱，毕竟开展的基础培训里，并不涉及CT和MRI的范畴。 支出大头最多的还是慈善兴建的粮库，从地皮到建设再到源源不断运过去的粮食，去年就花了差不多五个亿，美元。 “这要是让国内某些人知道了，怕是要被骂吃里扒外了——” 郑建国撇过开支一栏，发现除了粮食和基建费用外，最大的粮食运输费用，竟然达到了三千九百多万美元，不禁扫了眼粮食购买费用的四亿七千万，脑海中闪过安东尼后拿起笔在运输上画了个圈，拉出条牵引线后到了空白处：“泰坦尼克2号要放到个船务公司下，还有那艘五万吨的打捞船，不如再买艘大点的运粮船？” 写完后无视下面的审计结果，郑建国便把这份文件扔到了旁边，不过就在他拿起下面的安全公司的审计结果时，又把先前的文件拿了回来，掀开后在下面备注了行字：“国内1号文件肯定了大包干的先进性，可以预计的是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国内粮食丰收会呈现大规模上涨的事态，整体丰收的后果会导致谷贱伤农，国家在财政不足的情况下只能以行政来干预，考虑到汇率和人力成本的因素，可以买来做慈善？” 郑建国的笔还没收起，外边门玻璃上出现了大约翰的影子，他便将文件放进文件夹，拿着到了门外就见大约翰开口道：“大使馆来了电话，想邀请您去过除夕。” “就说我要招待人，你给他们回过去吧。” 脑海中闪过赵亮亮的抱怨，郑建国也知道这是应有之意，当然他说要招待人也是真的，眼瞅着窗外远处出现的车队，他便冲着旁边的迈雅点了下头：“你看着超超点。” “是，先生。” 迈雅微微蹲了下身子，郑建国便将文件夹交给大约翰带着他下了楼，赶在车子停下前到了城堡门前，只见随着车队停下布朗和戈登上前给两辆路虎开了门，卡米尔和乔安娜先是钻了出来，接着泰勒和娜奥米出现，随后佛兰克和蕾丽丝下了车。 卡米尔和乔安娜是见过杜小妹的，距离上次见面也就半个月时间，倒是郑富贵上次见到两人时，还是一年前春节前夕，考虑到今天都是大年28了，这怎么算都是一年时间过去。 好在，卡米尔和乔安娜两人拥有差不多的高挑身材和模样，所以郑富贵在两人出现时，就知道这应该就是那俩儿媳妇了，只不过让他吃惊的还是两人开口瞬间：“叔叔，阿姨。” “好，好，赶快坐，大约翰上茶。” 郑富贵面现惊讶的招呼了两人后冲着大约翰吆喝起来，郑建国则是冲着佛兰克和泰勒两对介绍过父母，便在落座后等到布朗和戈登上了茶，听着双方鸡同鸭讲的担任起翻译，就见旁边的电话铃声响起：“叮铃铃——” 大约翰昂首阔步的走到了电话前，拎起后开口道：“你好，这里是郑氏庄园，噢，您好，韦伯斯特先生，主人当然在——” 随着大约翰的声音，郑建国眉头一挑，就见大约翰看了过来，便冲着佛兰克和泰勒致意过，起身走到电话机旁接过，王储的声音传来：“郑，你那个晚宴会不会有趣？” “这还真的会来呢？”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嘴上却没停下的开口说起：“殿下，有趣没趣我不知道，但是我想您是从没有接触过的，单从这点来说，它应该会有趣。” “噢，我听说了下你们的圣诞夜，全家一起吃个大餐后彻夜狂欢到天亮——” 王储的嗓门里带着些许求证和好奇，郑建国也就知道这位是打听过除夕的过法，便打算说下自己的烧烤除夕夜想法时，却听对面这位话音一转道：“我想这应该会是有趣的夜晚，不过我们不会在你那边过夜，你感觉怎么样？” “当然，如您所愿。” 把到了嘴边的说辞咽回肚子里，郑建国飞快应下后以为要结束通话了，不想就听王储继续开口道：“噢，斯宾塞有话要和你说。” 听着这仿佛意有所指的话语，郑建国还没来得及回应就听对面传来了个温柔的声音：“嗨，郑，到时我会带上我弟弟，你感觉方便吗？” “当然，你可以带任何人。” 感受着对方亲切的语气，郑建国是回句后才醒悟到没称呼对方，当即接着开口补上道：“殿下。” “噢，前面还是斯宾塞，这就是殿下了？” 斯宾塞的声音中带了些许责备，郑建国虽然感觉有些不妙，可也只能开口道：“是，斯宾塞。” “嗯，到时我还会带上斯宾塞小伯爵，咱们到时候见。” 多了些愉快的声音消失，郑建国侧头迎着大约翰微微下垂的视线，便将手中的电话递了过去：“你看看怎么准备，斯宾塞小伯爵也要来，不知道小王子们会不会来？” “不会，王子们有内侍照顾——” 大约翰挑了挑眉头时，将手中电话放到了电话机上，接着面现打量的开口道：“这件事，我想请老约翰来筹备。” 想起好久没见的老约翰，郑建国点了点头道：“老约翰那边还好吧？” 大约翰神情不变的开口道：“还不错，咱们来之前我给他打了个电话，他还认为我给他打电话太频繁了，便感觉我在工作上是不是有所懈怠的地方——” 郑建国笑了，大约翰今年才35岁，正是一个男人精力处在人生巅峰的阶段，再加上他的高情商和高智商，处理起保护伞集团的事儿和负责几个家的管理外，还有时间把中文学到了手。 当然，郑建国也明白他为什么会让老约翰来操持，对于像老约翰那样的管家来说，一辈子能负责接待次王储夫妇的光临，这对任何管家都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旁边，发现郑建国在接了个电话后满脸心思，郑富贵以为出了什么事儿，便顾不得旁边的亲家在，开口道：“什么事情？” 面对着王储和斯宾塞，郑建国说的自然是英语，确切的说是介于英式和美式之外的中式英语，所以习惯了他发音的佛兰克和泰勒四人听懂了，卡米尔和乔安娜也听懂了，甚至就连杜小妹也连蒙带猜的听懂了。 于是郑富贵这么一开口，大家就知道他是唯一没听懂的，发现这个情况的郑建国飞快开口道：“王储夫妇要来过除夕，可能还会有些人，我让大约翰安排下呢。” “王储夫妇要来过除夕？吃饺子吗？” 郑富贵眼睛瞬间瞪大问了，郑建国也就发现了个灯下黑的事实，王储夫妇跑来过除夕，肯定是想要体验下中式节日氛围，比如吃饺子这个除夕必备保留环节，而考虑到全家上下连带着手下，不禁眨了眨眼道：“要不到华人街上订点来？” “那不好，要不到大使馆里找几个过来帮忙。” 郑富贵摇了摇头干脆利落的拒绝，郑建国望着老爹这个模样，便点了点头看向旁边的泰勒和佛兰克几人，卡米尔和乔安娜除夕肯定会在这过，这么想着便开口道：“佛兰克叔叔，蕾丽丝阿姨，泰勒阿姨，娜奥米阿姨，我想请你们后天晚上来做客，不知你们有没有其他计划？” “没有，当然可以。” 泰勒还没开口的时候，蕾丽丝已经开口应下，接着看了看佛兰克，便见他点了点头：“当然，我们没有其他计划。” 目光在佛兰克和蕾丽丝的脸上扫过，泰勒又看了看娜奥米后开口道：“当然，我们也没体验过中国“出席”。” “是除夕——” 听见老妈发音错误，卡米尔飞快开口后便发现郑建国拿眼看来，也就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歪了歪头面现可爱模样，便见娜奥米开口道：“当然可以，郑。” 发现几人应下，郑建国便看向了一直拿眼打量的郑富贵，开口道：“爹，你可以邀请些大使馆的人来帮忙了。” “行，我给他们打电话。” 郑富贵说完后起身走向了电话机，郑建国不禁诧异的看了看他，卡米尔和乔安娜的父母还没招待完来着，这么想着又不能让老爹再继续坐下去陪着，当即看向了佛兰克和泰勒几人：“佛兰克叔叔，泰勒阿姨，卡米尔和乔安娜会带你们在城堡里面转转，旁边也有休息室——” “妈妈，我带你去玩——” 郑建国的话才说了半截，听到这里的卡米尔已经站起后接上，于是乔安娜也跟着站起，以至于佛兰克和泰勒几人纷纷起身，郑建国看到这里便改了口道：“大家休息下，我已经准备好了午饭——” 按照善县会亲家的规矩，男女双方父母见面要谈的主要内容便是结婚时间，这个敲定后男方家里就该留饭了，于是喜气洋洋的吃过这顿饭，男女双方家庭就可以就结婚做准备了，男方家里的结婚流程预定女方家里的亲朋好友通知，就都在这个环节之后。 当然，郑建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的事儿比较麻烦，双方说是会亲家却鸡同鸭讲半天也没进入婚礼这个主题，主要原因便在于卡米尔和乔安娜两人身上。 佛兰克和泰勒几人虽然已经认可了郑建国的计划，只不过当着众人的面讨论把两个闺女嫁给一个男人，那对几人来说也是难以开口的事儿。 而放在郑富贵和杜小妹这里，则是两人都知道说服不了这个翅膀硬了的娃，毕竟面前这俩不说了，楼上可还躺着个——也就任由这娃自己折腾算求。 所以当卡米尔看似莽撞实则恰当的打岔行为出现，双方俱都是齐齐松了口气，泰勒和娜奥米跟着卡米尔，佛兰克和蕾丽丝跟着乔安娜去了旁边客房，留下屋里的杜小妹神情复杂：“你说你以后这个日子，可怎么过——” 旁边，正拿着电话等对面接通的郑富贵听到这里，飞快开口道：“行了吧，你儿子没让你操心找不到媳妇——啊，老陈，我是富贵啊，先前我说建国呢，这小子就不让人省心——” “——” 将到了嘴边的话咽回肚子里，杜小妹从郑富贵脸上收回目光，狠狠瞪了眼面前的郑建国，转身走了：“上梁不正下梁歪——” 硬顶着老娘的嫌弃目光看她走远，郑建国转头看向了大约翰：“殿下夫妇要来，你看看安全那边怎么配合人家。” 正文 第七百五十二章 祝他除夕快乐 在常人的观念里，不列颠王室成员的出行，会像新闻中影视剧上显得大张旗鼓，随行的车队，全副武装的警卫，戒备森严远到生人莫近的样子。 只不过，在像郑建国和大约翰这样与王室成员打过交道的人来看，王室成员的出行可以称得上是低调和松懈，不说王储夫妇了，便是女王夫妇也经常自己开车上街。 然而，这只是在没有出席场合的私下情况，相当于古代皇帝的微服出巡，在体验民情的时候也有与民同乐，借机传递亲民的意味在里面。 而实际上，郑建国也知道王室不是不想提高安全级别，只是碍于囊中羞涩要节俭度日，在正式场合有现任政府买单，私下想要高级别的服侍就得自掏腰包。 毕竟现在的王室，包括女王在内，都是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权利的吉祥物。 当然，相对于其他君主立宪制国家来说，不列颠王室还拥有对苏格兰场的绝对领导权，不列颠的警察们所效忠的对象可不是现任铁娘子，而是以女王为核心的王室。 好在，郑建国也知道他这个城堡的安全性有多高，真严格对比的话，怕是连白金汉宫和温莎城堡也没他这里安全，单是还在测试中的监控画面报警就属于黑科技，也就不要说基于高清摄像技术上研发中的人脸识别，外边敢这么想的不知道有没有。 所以当负责王室安全的兰瑟出现在监控室后，便被眼前超出了想象的情景所震惊，一堵由几十个显示屏组成的墙上，每个显示屏中都在传递着城堡内外的动态：“你们这是在哪里采购的？” 博尔特歪了下头，黢黑的面颊上现出了不以为然：“抱歉，你现在看到的这些都属于公司机密，所以我能做的便是无可奉告。” “噢，抱歉，我明白。” 兰瑟飞快笑了笑，目光在监控墙上扫过，虽然没有靠近细看就察觉这些电视屏，也太清楚了：“这真的比我见过的所有闭路电视都要清楚——” 笑笑没有开口，博尔特脑海里却在转悠着之所以派他来接待，很可能就是上面想到了这些人会问东问西？ 发现博尔特没有接话，兰瑟便又看过监控室内的布置，暗暗记在了心中后转身离开，打量过远处缓缓降下的直升机，心中咋舌的叫过了远处手下：“那好，博尔特，我们就回去了，谢谢你的陪伴。” 露出整齐的白牙齿笑了笑，博尔特探手和兰瑟握了握，后者也就带着人回到了城堡前的车上，一溜烟消失在了城堡门口。 “头儿，这个郑真有钱。” 驾驶位上的手下多德开口说过，兰瑟瞥了眼他却不想开口，想起这两天关于郑建国的传言，就听多德又说了起来：“哦，你说他和卡米尔姐妹俩有一腿吗？” “我劝你不要在城堡里面这么说，他们的监控很厉害，我可不希望听到有人向我投诉你，多德。” 飞快开口警告过，兰瑟很快也感觉声音可能太严肃了，便接着开口道：“这个人很麻烦，你既然听过他的花边新闻，也应该听过他在港岛的传闻，还有和贵族老爷们以及王室的关系——” “那个城堡下面有什么？” 想起自己被留在外边，满脸络腮胡的多德看了眼后视镜，不想便见到了双充满警告的眼睛，也就撇了下嘴道：“哦，我知道了，咱们现在是回家还是处里？” “送我回处里，你不要乱跑，下午准时来接我。” 兰瑟转头看向了车窗外的白色玻璃房子说过，接着鼻翼耸动两下后开口道：“中午不许喝酒，咱们要去肯辛顿宫。” “好的，BOSS。” 多德一溜烟的将兰瑟送回单位，便转头开着车子到了家热狗店门口，打量过周围的情况后进了门，在吧台上点了份热狗后，付钱的多德将手中车钥匙随意的丢在台上，从干瘪钱包里摸出了张五英镑纸钞递了过去，假装随意道：“今天的天气太糟糕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新的雪来——” 接过钱的女服务员抬眼看了多德，将找零放到了他的面前，面上的微笑灿烂无比：“每一片雪花都是新的，就像每一滴雨都是凭空出现而成。” “雨和雪都是水蒸气凝结产生的，可不是什么凭空出现的，就像我哈出的白气，这个热狗上的蒸汽，都是水蒸气，你们上学时没学过吗？” 女服务员的声音未落，旁边突然出现了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张嘴接过了话后一番说教，多德便趁着机会拿过了找零和热狗，转身找了个小桌子旁坐下，自顾自的吃起。 “你的咖啡。” 随着声音，多德面前多了杯咖啡，女服务员说完后用抹布擦拭起旁边的桌子，多德左右看了下发现近处没什么人，也就飞快开口道：“后天晚上，王储夫妇将会到达郑氏庄园，参加中国的圣诞节，据悉城堡地下室有什么东西，不过我没权限下去。” “郑氏庄园？” 女服务员手中的抹布一停，接着又飞快擦拭起，便听多德开口道：“郑建国的城堡，你们不会没听过这个人吧？保护伞公司的老板，要去月球那个！” “闭嘴，我们当然知道。” 女服务员低声呵斥过，飞快的转身走了，留下身后的多德盯着她的背影曲线喝起了咖啡，等到吃喝干净后打了个嗝，便离开了热狗店回到车里，将副驾驶上多出的信封塞进了内兜，发动车子消失在了路上。 热狗店地下室里，半老徐娘的女服务员正吸了口烟摇着头：“这个家伙越来越应付咱们了，这种烂消息有什么用？” “有没有用不是你我说的算，咱们只是收集人员，后天才会去，晚上下班你去跑趟。” 女服务员的对面，一个身材矮小头秃肚子大的中年人说了，女服务员便将指尖的烟放进火红嘴唇里，吸了口后满脸不以为然的转身走了，留下中年人数了数手上的英镑，便将这个事儿给扔出了脑海。 直到第二天一早，中年人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不过就在他摸起电话后还没开口，对面传来了个声音：“老板，你们昨天的热狗不错，我感觉还可以更好吃点。” “好的，先生，我们会让热狗更好吃，欢迎您再次光临。” 中年人说完后放下电话，熟练的将枕头下手枪放回床板夹缝里，又摸出电话拨了个号码过去：“还没起吗？去外边发下传单！我让你们来是干活的，不是睡懒觉的！一群废物！” 将手下人全部撒出去，中年人便慢悠悠的起床吃饭到了楼下店里，不想开门没多久便坐了个人过来：“给我来条热狗，要最大那个——” “早上好，先生，最好的五英镑。” 中年人笑嘻嘻的说着到了面前，就见来人掏出了五英镑拍在桌子上：“快点，我要赶时间，老板今天心情不好，说干不完就要免费加班。” 接过了钱的中年人眸子一缩，转身快速的将热狗包好递给了来人，便听这人开口道：“这条热狗很不错，我会把它全部吃掉的。” “欢迎再来。” 中年人笑容不变的说了，只是在目送人家离开后飞快进了后厨，找到正在抽烟的女服务员道：“多德的传单给了？” “给了，还加了泥巴。” 女服务员狠狠的吐出了个烟圈后面现诧异：“怎么，多德的情报被关注了？” “上面要求全力配合他。”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女服务员便探手掐灭了手上的半截烟，踩着高跟鞋飞快远去，留下身后的中年男人满脸好奇：“收集郑建国的情报做什么？” 中年男子好奇的时候，他并不知道远在几个街区之外的苏维埃驻不列颠大使馆里，武官伊万斯基也在问着相同的问题：“我想说如果收集这人的情报暴露了，会让共和国和不列颠发作的——” “伊万斯基同志，你还要再加上美利坚才对，根据最新的情报显示，目标已经获得了美利坚高度信任，否则他不会买到最尖端的卫星，同时还有信息表明，他应该参与到了一项极为机密的计划里面。” 电话里的声音清晰传来后，伊万斯基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不禁开口道：“那么，如果咱们调查他的消息泄露，我认为这会带来巨大的麻烦。” “伊万斯基同志，请你在不打扰到他的前提下，尽量收集目标的情报，因为他将在未来的某个时期，前往莫斯科，这对我们很重要。” 电话里的声音再次让伊万斯基面现惊异时，对方却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挂了电话，剩下这边的伊万斯基放下话筒，便是满脸问号：“这家伙要去莫斯科？” 伊万斯基的疑问自然没人回答，不过就在他准备把这个事儿扔出脑海之际，面前的电话突然跳起：“叮铃铃——” “喂，你好。” 伊万斯基飞快的拿起电话，便听先前的那个声音再次传来：“伊万斯基，我这边有个建议，你可以找总领馆那边，以安东诺夫设计局的名义送点小礼物，祝贺目标新年快乐，明天是他们的圣诞夜，后天是他们的圣诞节，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你在用我钓鱼，特别是现在这个苏中关系不好的时候。” 脑海中幽幽的闪过这么个念头，伊万斯基却没有迟疑的开口道：“当然，我感觉应该会不错，据我所知中国人是很好客的，只是您感觉今天去，还是明天去？” “如果你愿意冒下险的话，我想你可以明天晚上过去。” 电话里的声音传来后一如先前般消失，伊万斯基便啪的扣上了电话，他知道自己必须要明天晚上去了，当即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飞快拉开了办公室的门道：“斯坦尼斯拉·瓦芙娜，帮我看下有什么礼物是可以送给中国朋友的——” “噢，武官先生，我还不知道您有中国的朋友？” 瓦芙娜精致的面颊上现出好奇之色说到，不想就见伊万斯基正盯着自己不说，还面现打量之色，不禁低头看了眼遮住脚面的身形，发现没什么异样后飞快开口道：“我感觉可以送点咱们的土特产，鱼子酱，巧克力，伏特加，这样您的中国朋友在品尝时，就会感觉到您的友谊了。” 目光在瓦芙娜身上梭巡过，伊万斯基的嘴角便露出了个笑意，他之前想的可也就是这些了，不过这会儿他感觉这个问题也没白问，当即开口道：“那好，你去仓库里领一下，明天晚上咱们一起去他那里祝贺下。” “啊，我也去吗？” 瓦芙娜俏眼圆睁的问了，伊万斯基面露微笑的点了点头道：“郑建国，你不想近距离看看他吗？去他那个城堡里面，感受下被资本主义腐化导致堕落的共和国外交官，是什么样的？” 面上的笑容敛去，瓦芙娜雪白面颊上露出了郑重，开口道：“嗯，那我要去看看！听说他的学习能力，很厉害！” “瓦芙娜你也很厉害，我感觉你可以想些问题请教他。” 伊万斯基说着转身回了办公室里，不过就在要关门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后开口道：“瓦芙娜，记得穿上你前些天圣诞节时的套裙，你穿这身有点太正式了——” “您是让我打扮下？” 瓦芙娜眼睛再次瞪大时，伊万斯基已经转身进了办公室：“是的，化妆，抹点口红什么的。” 咔嚓。 望着办公室的门关上，瓦芙娜也就知道自己执行任务的时候到了，虽然这在她看来有些突然，却又有些理所当然，自己之前接受的那些训练，可不就是为了现在准备的？ 虽然心底有些不愿—— 随着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瓦芙娜雪白的脸上露出了警惕之色，左右看过后到了仓库里填了领取物资的表格，接着让伊万斯基签字后交给大使批了，便在第二天下班前领了出来。 打量过面白唇红眼眸晶亮的瓦芙娜，伊万斯基面现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吧，咱们去看看我那个朋友，祝他除夕快乐！” 正文 第七百五十三章 依旧在冒险 “呯。” 一声炸响，郑建国扫了眼远处的博尔特，只见这货又点了个鞭炮扔出去，砰然炸开后又点了个，玩的个不亦乐乎。 只是郑建国这会儿注意力却没放到他身上，因为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先前听到的东西：“你是说苏维埃驻不列颠大使馆的武官？” 昂首挺胸的大约翰歪了下头却没开口，白皙面上现出的诧异模样正显示着他这会儿的心情，郑建国不禁摸了摸下巴道：“那我现在显然是不能留下他们，对吧？” “当然，王室警卫们都紧张了。” 大约翰点了点头看过远处已经望来的王储，郑建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韦伯斯特正向王储说着什么，也就开口道：“这里先交给你了，我去城堡那边看看。” “好的，先生！” 虽然感觉郑建国这样扔下王储和斯宾塞不妥，可大约翰也知道今天的晚会成功与否，都在那位不约而至的武官身上。 不过就在郑建国要走的时候，远处的王储已经带着韦伯斯特到了他面前，眼神闪烁道：“郑建国GBE，我听说苏维埃的武官来了？” “是，殿下，据说是受托而来，我正准备过去看下。” 面对着王储和旁边的诸多目光，郑建国神情自然的说了句，接着侧身看看旁边左右的老约翰和大约翰，开口道：“还请允许我暂时离开下。” “当然，这边，真是太有趣了——” 王储点了下头左右看过，郑建国也就冲着他旁边面现关切的斯宾塞致意过，转身就听老约翰开口道：“约翰，你跟先生去一趟，这里交给我好了。” “哦，好的。” 大约翰露出个微笑向着王储和斯宾塞致意了，转身飞快跟上了郑建国的脚步，一同出了温室招呼过远处的博尔特，便见他开了车过来把两人送到了城堡门口，下车时才听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儿：“苏维埃的武官？” “就来了两个，不用多想。” 瞥了眼这货，郑建国说了后等安迪打开车门，就见远处停了辆苏维埃大使馆的外交牌车子，不禁心中有所庆幸的看向了大约翰：“咱们把烧烤现场搬到温室，还是因祸得福了——” 挑了下眉头，大约翰显然也很认可这个说法，之前郑建国脑门一拍要整个烧烤晚会，却忽略了1月底的不列颠也是冬季的事实，确切的说这个时候的不列颠，还是一年当中最冷的时候。 所以当烧烤架才定制完毕，漫天雪花的出现提醒了郑建国拍脑门事实，好在他围着城堡转了没有半圈，就发现了远处的温室大棚，占地十亩高度五米的现代化大棚里，开个烧烤晚会自然和玩似的。 当然，这么干也是有人不乐意的，杜小妹认为这小子是在败家，要不是当着亲家们的面，以及招待的还是不列颠的王储夫妇，她肯定会骂人。 事实证明，郑建国这么个拍脑门的想法，是真给从小到大生活在资本主义下的王储开了眼界，可以在冬季让植物生长的温室大棚他虽然没见过，却听说过《美泉宫》里茜茜公主的温室花园。 只是在这么个地方自己动手烤制些食物，大冬天的漫步在各种生机勃发的蔬菜瓜果当中，在开了眼界的同时也真的让他感受到了来自有钱人的——因崔思婷。 于是，在连王储都感觉到了有趣的时候，其他人的斯宾塞和佛兰克以及泰勒等等等等，对于这点也只能是报以城会玩的感叹。 直到这会儿来了苏维埃武官，所有人都对郑建国的这个安排感到熨帖不已，否则如果在城堡那边举行，这会儿大家可能就要面对面了。 郑建国的说法同样引起了大约翰的共鸣，两人一前一后的在布朗陪同下进了客厅，郑建国便见一个身材不高，面容普通的斯拉夫人站起，也就开口道：“伊万斯基同志——” 郑建国一句话没说完就醒悟过来说错话了，同志这个说法可是非常特定的词语，特别是对于在场双方而言，这个词一度等同于战友的意思！ 而当郑建国醒悟到这点的时候，伊万斯基更是感受到了股亲切，这是他在之前做梦都没想到过的称谓，这是只有在共同的信仰下才会用到的称呼，虽然他不知道这个达瓦里希为什么说起后眼神闪烁，多了些怜悯和复杂的情绪——这不是一个20岁年轻人所能拥有的目光！ 当然，心中醒悟到自己虽然说错话了，郑建国却没有停下的继续说了起来：“我想咱们还是初次见面——” “噢，是瓦芙娜。” 听到对方开门见山的说两人并没有这个见面的必要，伊万斯基先前涌起的那股亲切也就收起，转头看了眼美艳动人的瓦芙娜，笑道：“她的父亲是安东诺夫设计局的斯坦尼斯拉同志，昨天她们在通话中得知您到了不列颠，斯坦尼斯拉同志便委托她向您转达在这节日来临之际的祝福，我今天只是个司机。” “是的，郑建国同志——” 随着伊万斯基面带微笑的介绍过自己，瓦芙娜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后还踮起脚尖跺了下脚，笑容亲切而又纯真：“我的父亲斯坦尼斯拉同志是安2飞机的装配工程师，他让我代他向您表示祝福，祝您节日快乐，现在我们该离开了。” “噢，斯坦拉尼斯，你父亲真是太客气了，大约翰，麻烦帮我拿套猴票过来。” 嘴上说着转头看了眼大约翰，郑建国回过头后看着要走的瓦芙娜，脑海中闪过阿曼达·米歇尔的模样，虽然这是两个风格截然不同的女孩，他却感觉两人身上好像有种相同的特质——眼神。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这个想法太过自由心证，那是因为他清楚知道这两人的身份才会这么想：“我这里也有点礼物回赠给你的父亲，希望你能转交给他。” “当然，您真是太客气了。” 依旧保持着灿烂的笑，瓦芙娜说着转头看了眼伊万斯基，不想很快离开后车子上了大路，就听伊万斯基开口道：“你接受礼物的时候不应该看我的，那会暴露你是受到我的控制，进而会让他们怀疑这是一场虚构的计划，虽然这是事实，我看你该回去强化训练了——” 瓦芙娜沉默下来的时候，在已经远去的城堡里面，大约翰也在说着类似的话题：“可以看出这是场非常苏维埃的戏剧——” “确切的说是套路。” 瓦芙娜转头看向伊万斯基的行为，在郑建国看来就是标准受制于人时的体现，联想到传说中大帝所在的克格勃，他才要说话就见郑富贵满脸探寻的进了客厅：“有苏维埃人来了？” “已经走了，祝贺咱们新年快乐的。” 郑建国笑着应付了句，他可不想让老爹老娘被克格勃给盯上，当即开口道：“已经解决了，我得去招呼王储夫妇了。” “现在这个时候，你可不能和苏维埃人有什么联系。” 郑富贵眼瞅着这货要跑的连忙说过，郑建国便笑着应下后转身离开：“爹，相信我，没事儿的。” “有事儿就晚了！” 踩着郑富贵的声音出了客厅，郑建国发现门外走廊里正站着大使馆帮忙的厨子陈和平，当即点了下头：“陈师傅辛苦。” “没，不辛苦，这是应该的——” 陈和平慌忙说了句时，郑建国已经从他身边越过：“今天来的客人不少，我就不招呼你了，咱们自己人随便就行。” “好好好，招待外宾重要，你忙，你忙。” 陈和平连忙回了两句，郑建国便脚步不停的转身离去，隐约可以听到那个身形高大的管家声音传来：“您和苏维埃——” 后面的声音陈和平没听到，郑建国却停了个清楚，只是考虑到走廊里的人，才在上了车子后冲副驾驶上的大约翰开口道：“刚才在面对着那位所谓的同志时，我感觉到了种危险，并且对这种危险背后的原因分析了下。” “可是，据我所知，以共和国与苏维埃曾经的关系而言，互称同志的状态下，应该不会有这种感觉。” 大约翰白皙的面颊上闪过了郑重，他先前听到这货喊了个同志，便感觉到了心脏重重跳了下，以至于现在想起时还有所余悸：“另外我想到了个可能，以前我忽略的可能，您不会是有感于现在中美关系——” “大约翰，我以为你早就发现了，在我接受苏维埃总领馆邀请的时候，就应该发现。” 郑建国转头看了眼前面的安迪后说过，接着看向前面回过头的大约翰，继续说了起来：“我之前对赵亮亮赵领事说过，我对国内那些人已经死心了，这话反过来也可以认为是对美利坚现在的某些人死心了。” “那些人眼光狭隘目光短浅毫无战略眼光，他们能看到的就是眼前这点利益，单就个可以搁置的问题揪着不放。” “当然我也知道他们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有些人更是怀着自己做不好，也不让其他人做不好的心态。” “更甚至在国家大事上面，为了自己的个人利益而枉顾国家利益不说，还有那背后拖后腿下黑手的行为。” “目前中美的关碍在于这些人的贪得无厌，妄想拿着底线去威胁共和国，这明显是在为美元霸权的计划设置障碍。” “而我在做的这些，则可以看做是为了让这些想要更多的人看清现实，难道这些蠢货看不到霸权计划重要？” “但是他们会认为您在为共和国着想，而霸权计划则是附庸。” 大约翰好半晌才从郑建国说的话里面回过神，不顾车子已经停在了温室大棚门口的说过，郑建国便在等安迪开门的功夫开口道：“大约翰，我无论是在学术科研还是商业经济领域，秉持的理念就是大家有钱一起赚，这点从美利坚第一个亿万富翁的结局，到现在的成千上万个亿万富翁都可以看出，想必你比我清楚。” “而在国家层面，无论是散沙一盘的欧洲，还是聚沙成塔的合众国，乃至于所谓苏维埃联盟国，这都可以看做一个个大型的公司，因为它们也和公司一样依靠赚钱来生存。” “特别是之前伊万斯基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陡然发现了个事实，也就是在我称呼他为同志之后，我发现对这位同志从思想到外表都不了解，就像咱们对这个国家一样。” “这就太可怕了，咱们三方并不是普通的公司，而是有着毁灭全人类力量的公司，我认为如果任由这种不了解的隔阂日益深重，会不会导致误判情况而发动毁灭程序？” 看了眼已经打开的车门，大约翰当然知道郑建国所说都是真的，然而在他看来这样很危险：“先生，这样会很危险。” 郑建国笑了，探手拍了拍前面副驾驶上的大约翰肩膀，转身下了车：“大约翰，人在出生之前就会面临无数危险，比如有几千万到上亿的小蝌蚪，因为没有第一个找到妈妈而被杀死，比如出生时的饥饿，出生后的病痛，成长期的意外，乃至有心脏病的吃了小药丸，可这是个由危险和机遇组成的世界。” “这我当然知道，可是您依旧在冒险。” 大约翰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也就下了车后跟着郑建国到了温室大棚里，便见韦伯斯特飞快迎了过来：“郑建国GBE，请问已经解决了吗？” “不是解决，是他们已经离开了，只是为明天的节日转达某人的祝福。” 郑建国当然知道这是韦伯斯特在代表王室问话，嘴上说过后瞅了正在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拍照的小斯宾塞伯爵，便见旁边站在烧烤架前的斯宾塞拿了两串烤羊肉走来：“噢，郑，看样子事情解决了，这是我跟卡米尔学的，查尔斯说烤的口味没有任何相同，你愿意品鉴下吗？” 望着低垂着头还又抬起眼看来的斯宾塞，郑建国飞快看向了旁边的王储：“殿下品尝过了？” “嗯，我感觉很不同。” 王储皱着眉头说过，接着面露同情的开口道：“我想你可以试试？” 正文 第七百五十四章 没二话 试试什么？ 试试羊肉串？ 还是——斯宾塞？ 敏锐捕捉到王储眼神中的意味，郑建国脑海中飘过不靠谱的念头，探手接过了羊肉串放进嘴里。 首先感觉是凉了，其次是感觉烤的时间过长，肉质发紧，随后才是没有撒调料，不放辣椒也得放点孜然吧？ 只不过下一刻，郑建国就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他之前叮嘱斯宾塞时说过哺乳期不能吃这些，所以这姐姐在给别人烤的时候，也是忽略了这块？ 不忽略也把握不了度。 至于凉了和烤时间过长，也可能是来回加热次数太多？ 脑海中飞快闪过这么多念头，顶着以王储为代表的五六双注视，看向了斯宾塞道：“殿下，您忽略了在正常情况下，人们吃羊肉串的时候，是不用避免加入调料的。” “我想让你们品味下我的感受。” 饱含着恶作剧的眼眸在郑建国身上扫过，斯宾塞探手到了王储的臂弯处看向他，郑建国就见王储面现错愕后看向自己，当即跟着露出苦笑道：“噢，这真是一个有趣的感受。” “今天是很有趣的一天，不是吗？” 从郑建国脸上收回目光，王储面带微笑眼神闪烁的看向旁边斯宾塞，郑建国心中不禁一揪的跟着看向她，便见斯宾塞垂着头俏眼含笑的望来：“如果不算早上的话——” “哦，殿下——” 心中一跳的飞快打断斯宾塞要说下去的话，郑建国看向了旁边的王储，不想就听斯宾塞开口道：“郑，你可以叫他查尔斯的，我们还需要你神秘力量的祝福。” “当然，你可以称呼我查尔斯。” 随着斯宾塞开口，王储好似想起了什么的开口道：“威廉和哈里晚上经常睡着睡着好似受到了惊吓，无缘无故的放声大哭，医生们什么检查都做了，但是没有半点办法找出问题。” “殿下——” 查尔斯声音才落，旁边的韦伯斯特突然开口叫了句，将郑建国和其他人注意力都引过来后，斯宾塞突然开口道：“韦伯斯特，不说郑作为王室的朋友，就是查尔斯亲口告诉了他威廉和哈里的名字，也不是你所能质疑的！” “是，殿下。” 韦伯斯特神情不变的闭上了嘴，郑建国和查尔斯目光对视了下，便决定当做没听到斯宾塞的呵斥，开口道：“当然，这只是暂时现象而以，威廉和哈里的身体是没什么问题的，他们会健康成长为像他们父亲查尔斯这样的男人。” “噢，郑，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右手挽着查尔斯的斯宾塞说着左手抓住了郑建国的胳膊，接着一触即松的收回后嘴上继续说道：“他们太让我心焦了。” 感受着斯宾塞溢于言表的母爱，郑建国脑海中却是闪过了个念头，开口道：“查尔斯，斯宾塞，你们知道我有一艘船，不知你们有没有兴趣看看它是怎么下水的？” “当然，我们有兴趣。” 听到郑建国开出了条件，查尔斯当即开口应了下来，只是说完后看了眼旁边的韦伯斯特，就见韦伯斯特开口道：“如果到时没有其他安排的话，不知是否有官方人员出席？” “不是官方仪式，而是私人邀请。” 随着韦伯斯特的开口，旁边一直没出声的老约翰突然接过话，郑建国便向查尔斯和斯宾塞开口道：“当然，只是私人邀请，不用王室和不列颠政府出费用，我这边会做好所有的安排，包括所有随员在内。” “我早就对你的白天鹅好奇了。” 斯宾塞眉头微挑的时候，查尔斯便点了点头道：“当然，如果到时候没其他的安排，这应该是同样有趣的事儿？是泰坦尼克2号吗？” “是的，我想让它完成之前那艘没有完成的旅行。” 郑建国应下后看到查尔斯点了点头，便知道不能再继续追着问了，毕竟涉及到王储的出国，这对于不列颠来说都是大事儿，好在这时旁边的老约翰开口道：“先生们女士们，中国除夕的必备餐点可以品尝了——” 踩着老约翰的声音，大约翰带着布朗和戈登以及霍夫曼端着水饺出现，在场诸人也就转移地方到了餐台前取用。 目光在卡米尔和乔安娜手中的筷子上扫过，斯宾塞有看了看自己盘子里的叉子，不过就在她迟疑着是不是要拿起旁边筷子时，旁边突然传来了查尔斯的声音：“这个很难用，除非你做好了出糗的准备，否则不要去尝试。” “你试过了？” 迟疑了下还是选择叉子，斯宾塞面现好奇问过，查尔斯不置可否的开口道：“你应该看的出来，我感觉你这个朋友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两人的关系，很有趣。” “我的朋友吗？郑不是王室的朋友？” 斯宾塞试探着用叉子吃了口水饺，不想正好咬到了叉子插中的部位，下半截水饺便掉回盘子里，查尔斯看到后直接将整个水饺都放进了嘴里，点点头道：“嗯，很有趣的食物，很有趣的味道，他当然是王室的朋友，王室需要这个愿意花30亿英镑去月球的朋友，你想去看那艘船下水吗？” “你不想去看那艘船下水吗？” 斯宾塞歪了下头的时候，旁边多了个声音：“姐姐，卡米尔和乔安娜想和你拍张照片，殿下，可以吗？” “当然。” 斯宾塞冲着弟弟点了下头，不顾旁边查尔斯还没开口走向了卡米尔和乔安娜，留下身后的查尔斯又吃了个水饺后放下盘子，便见韦伯斯特出现在旁边：“殿下，咱们该离开了。” “好的，我想郑还需要处理苏维埃人的事儿。” 查尔斯看了看表后开口嘀咕过，也就在等了斯宾塞与卡米尔姐妹俩父母们拍过照，向着过来的郑建国开口告辞：“郑，今天是个有趣的一天——” 脑海中闪过斯宾塞说的上半天，郑建国面带微笑的和查尔斯寒暄过上了车，便见随后的斯宾塞开口道：“如果我不把他叫过来，他就会去找她了，他们早上还在一起的，威廉和哈里还没有满月——” “斯宾塞，你现在的注意力应该放在孩子身上——” 眼皮一跳瞅过远处正给查尔斯开门的韦伯斯特，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记忆深处的传闻，接着开口道：“有些人因为爱而变的软弱，但是每一个母亲都会为了孩子变的坚强，我想你会通过成为优秀的母亲而成为合格的王妃，乃至于不列颠的王后，就像女王陛下夫妇那样服务于帝国。” “就像女王陛下夫妇那样？” 斯宾塞愣了下才要开口，便见韦伯斯特已经到了近处，于是点点头道：“非常感谢你的招待，后天见。” “后天见！” 探手挥了挥将车队送走，郑建国便听旁边的老约翰声音传来：“先生，您和殿下的关系——” “老约翰。” 转头望着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的苍老面颊，郑建国口吐白气道：“前天我才和我的母亲发生了点冲突，因为她指责我没有将更多的精力，放在郑超超的身上。” 老约翰挑了挑白色的眉头道：“那以您的学识而言，不应该会上升到冲突层面的。” “人的理智只有在面对在乎的人时，才会失去并被情绪所左右。” 点过头，郑建国面现自嘲道：“我也只是个凡人，虽然知道所有的做人道理，原本我以为只有我是这样，可就在先前我才陡然发现，以王室为代表的上层社会和以我父母为代表的普通人，都听说过这些为人处世的道理，却很少有人能真正做到。” “所以才需要道德和规矩乃至于法律层面的约束——” 老约翰面露微笑的说了，旁边卡米尔出现在两人面前：“你们在说什么？咱们可以去打麻将了吗？” “噢，当然可以！” 郑建国笑着说到，卡米尔便转身跑远了：“现在可以去打麻将了——” “——” 满眼宠溺的瞅着卡米尔进了温室大棚，郑建国便听老约翰道：“去吧，去和他们放松下，今天可是除夕，是全家在一起快乐的日子，不应该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 “好的，那我们就打一夜的麻将，您早点休息了。” 郑建国长长呼出了口气，转身进了温室大棚里，发现卡米尔和乔安娜一家子正往外走，便跟着他们出了门回到城堡里面。 考虑到人数问题，郑建国找到了要去睡觉的郑秋花和罗刚以及父母，坐到客厅里面算上卡米尔一大家子，最后把大约翰叫上开了三桌垒长城。 生怕有人放不开，郑建国是让郑秋花和罗刚与父母同桌，佛兰克和泰勒两家子四口人一桌，最后自己和大约翰与卡米尔以及乔安娜一桌，五毛一块的开始玩了起来。 所以当陈和平忙乎完过来告辞的时候，就看到了个极度具冲击力的画面，客厅里三张四四方方一看就是定制的桌子旁，坐了群老少爷们拿着麻将赌钱不说，旁边还围了圈仆人伺候赌局。 陈和平是老爹招呼来的，可郑建国身上还挂了个专员身份，虽然不是这不列颠总领馆的，可出于郑富贵都站起身招呼人，郑建国便想跟着站起：“今天麻烦陈师傅了——” “建国你坐，我去送陈师傅。” 郑富贵连忙开口让郑建国坐下，转身带着陈和平出了客厅，才转头看看他的双手：“老陈，今天辛苦你了，我也知道你们的规矩，就不给你送值钱的了，就是解冻的牛肉羊肉，再冻上不好吃——”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脑海中幽幽闪过个念头，陈和平面上的笑却没落下：“我说富贵，你这就见外了，如果你给我这些，下次我就不给你帮忙了，行啦，我得走了。” “这个，其实我是想让你办点事儿——” 郑富贵面上的笑容里多了些许忐忑，陈和平当即拍了拍胸脯道：“富贵你说，只要咱老陈能办到的，没二话。” 舔了下嘴唇，郑富贵转头看了看走廊远处的客厅门，回过头来道：“就是先前那个苏维埃大使馆的武官，你能不能别给其他人说，我怕给建国造成不好的印象。” “啊，这个，当然没问题，我是个厨师，又是来帮忙的，胡乱传话那成什么了，富贵你这是看扁我了。” 眉头一挑，陈和平绷起了脸装作生气的样子，便拍了拍郑富贵的手道：“你给我叫辆车送回去就行了，还有过年没地方去的话，到大使馆里找我，我带你们看看咱们大使馆是怎么过年的——” “车已经安排好了，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郑富贵瞅着陈和平神情不是作伪，也就四海的答应过，便将陈和平送到了门外的车前，随着车子开出老远还没回屋。 面上挂着灿烂的笑，陈和平打量过前面的驾驶员发现不是国人，便转头看向了车窗外远去的温室大棚，脑海中闪过伊万斯基和瓦芙娜的消息，笑容便渐渐敛去。 只是下一刻想起自己还在车上，陈和平再次打量过前面的驾驶员，重重的打了个哈欠后干脆闭上了眼睛，直到车子停在大使馆门前，才操着英语冲司机开口道：“谢谢，先生。” “你进去吧，你进去我就走了。” 司机飞快的开口说了，陈和平眨了眨眼睛便冒出了个狐疑的念头，这货难道是害怕自己半路失踪，给郑建国带去麻烦的进了大使馆，也就踩着发动机离开的声音到了前台处：“小刘，你记录下我回来了，值班领导是王秘？” “陈师傅这么快就回来了，建国专员那边比咱们准备的好吧？” 小刘满脸好奇的问过时，不想陈和平左右看过，开口道：“你都知道是建国专员了，还乱打听领导的事儿？” “噢，抱歉，我这不是——嘴欠，谢谢你，陈师傅。” 小刘一迭声的道歉时，陈和平已经扔下他转身离开，小步快走的很快到了值班室里，敲开门后不等里面的王秘开口，而是面现郑重的抢先道：“王秘，我在建国专员那边发现了个情况，苏维埃大使馆的武官访了建国专员，还是当着王储夫妇的面。” 正文 第七百五十五章 好家伙 方面大耳浓眉小眼的王秘正要往外走，便在听到这么句话后站在了原地：“陈师傅，你亲眼所见？” “没有，我一直在厨房里帮忙。” 陈和平眉头微皱，他去郑家是帮忙和面包饺子的，可以说是从进去就没怎么离开过厨房，缺什么了都有厨师长和厨娘们以及仆人去拿：“是建国专员的父亲说的，他叮嘱我不要向大使馆反应这个事儿，我就感觉里面是不是有蹊跷。” “行，这个事情你就不要给旁人说了，我会给领事说下。” 王秘缓缓的点了下头，想起上次自己让郑建国捎个外交邮件被拒绝的事儿，就感觉自己报复的机会来了，只不过不能做的太明显，毕竟知道自己被郑建国拒绝的事儿也不少：“怎么样，建国专员那边的除夕怎么过的？” “好家伙，那是比资本主义还资本主义了，在三人多高的温室大棚里开烧烤餐会——” 陈和平满脸感叹说了，这些当然也不是他看见的，而是从厨房里面的厨师那些人嘴里听来：“我来的时候人家送完王储夫妇，一大家子摆上麻将稀里哗啦的垒长城，边上还有四五个管家仆人的伺候牌局——” 感受着陈和平话里的喟叹，王秘看他都是听说来的，便点了点头道：“那行，我会给领事说下，陈师傅也忙了这么长时间了，早点回去休息下吧。” 除夕之夜，大使馆也是有招待会的，不过陈和平从郑家出门时都九点半，所以这会儿已经是夜里十点，大使馆这边的招待会也早已结束收拾停当，没有排班的也都各自去休息了。 王秘打发走了陈和平，便一改先前要回去休息下的想法，而是出门右转到了里面办公室前，敲开了张敬业的门：“领事，去建国专员家帮忙的陈师傅回来了，还带了个消息过来。” 张敬业今年三十六，正是一个男人年富力强的巅峰阶段，平时工作就是兢兢业业恪尽职守，这会儿听到王秘的话也没开口，只拿着双不大的眼睛看去，王秘便继续开口道：“陈师傅说苏维埃大使馆的武官拜访了建国专员，感觉有些不恰当便向我报告了这件事。” “不恰当？擅自结交他国武官——” 张敬业眨了眨眼睛却没说出，而是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值班吧。” 开口打发走了王秘，张敬业脑海里转悠起郑建国和苏维埃的事儿来，按照正常流程来说，他接了这么个消息就得给上面汇报。 毕竟擅自结交他国外交官，而且还是负责军事情报收集的武官，即便郑建国是个其他国家的专员，那也不会有半点差别对待。 可自打去年来到不列颠大使馆，张敬业就被不断登上报纸头条的郑建国刷新着知识盲区，所以年把时间下来，他已经知道这货不能以普通的专员身份看待。 因为普通专员都是外交部任命的，只有郑建国这个另类的专员是由卫生部聘请的，属于蝎子粑粑独一份的合同制。 所以，这货虽然挂了个专员的名头，可并不是真正的外交人员，不适用包括不得经商不得擅自结交驻在国人员——更别说是驻在国他国武官。 好在，张敬业也知道这个家伙的身份虽然麻烦，却不是他所能考虑如何处置的，甚至综合了这家伙所有身份来说，也不是他能置喙的。 于是，张敬业便敲开了武官郑连明的宿舍门，巴拉巴拉一通把王秘说的消息叙述过，又对这位新来没多久的武官解释过郑建国的身份，最后才问道：“这种情况应该是不正常的吧？” 留着头精干短发的郑连明满脸正色道：“这个要由领导们来判断，咱们只需要如实上报就行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嘴角露出个笑，张敬业起身告辞后敲开了大使的门，浑然不知在距离大使馆三个街区外的军情六处里，进了办公室的兰瑟也在听着类似的说辞：“根据情报显示，伊万斯基之所以主动去送礼物，还是因为代为转达安东诺夫设计局的礼物，可以判断出他们上门不是冲着王储去的，应该是冲着郑建国去的，咱们可以下班了。” 随着台上的BOSS宣布下班，兰瑟突然举起了手指，开口道：“可郑建国什么时候和苏维埃有了联系？” “那是CIA关心的问题。” 布兰登瞥了眼这货说过，转身扔下屋里的人拿着文件走了：“过几天咱们再告诉他们，如果到时郑建国没有被撤职的话。” “我感觉他应该不会有事的。” 兰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说过，不想就见原本已经走出门口的布兰登回过了头，面现警惕的开口道：“兰瑟，你有什么我没掌握的情报吗？” “没有，BOSS，我都告诉你了。” 兰瑟顶着上司和周围几双有异的注视说了，就见布兰登摇了摇头道：“那你先前是凭什么，感觉他不会有事的？” “噢，他有神秘的力量——” 面现恍然的开口说过，兰瑟便见布兰登面现看傻子的神情，于是飞快开口道：“你们知道王储夫妇去做什么的吗？他们是为了让郑建国祝福两位王子，看样子以前那个传言是真的——” “兰瑟，如果下次我再听到你这么说，你就给我滚去爱尔兰干活。” 布兰登用手中的文件指了指兰瑟说过，接着转身迈开脚步飞快远去，留下身后的兰瑟挠了挠鼻子，小声嘀咕道：“郑建国从来没犯过错误，这还不足以说明事实吗？” 随着兰瑟的抗议声，旁边有人啪的拍了下他的肩膀：“笨蛋，咱们的国教是圣公会，你说应该守护圣公会的人，是受到东方神秘力量祝福才长大的？” “哦，法克！” 兰瑟瞬间回过神来，想着那俩王子肯定有一个会成为国王，而作为圣公会国教的最高领袖和守护者，竟是接受过来自东方神秘力量祝福才长大的，那想必牧师们会审判自己的。 不过想虽然是这么想，兰瑟却依旧秉持着之前的初衷，因为他之前就听说过那个神秘的东方大国，后来对郑建国了解后便感觉这是个神秘人物，现在连王储夫妇都相信他的神秘力量，自己为什么不去相信下？ 当兰瑟认为自己想法才是真相的时候，同时在切尔西西侧肯辛顿宫的主卧室里，换上了睡衣的斯宾塞到了婴儿床边，瞅着两张相同的面颊小声嘀咕道：“妈妈虽然失去了自己的爱情，可妈妈还有爱情结晶的你们，有了郑的祝福，你们会好起来的——” 仿佛是在回应斯宾塞般，正闭眼睡着的婴儿撅着小嘴吸允两下，接着便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室内传来了开门响声，才哇的哭起。 “噢，你们吵到他们了。” 翻身从床上坐起，斯宾塞扫了眼进来拉开窗帘的女仆呵斥着，人已经翻身下了床到了婴儿床边，发现随着先前不知是谁的哭声，另外一个也跟着哭了起来，正迟疑着想要去抱哪个时，门口传来了声音：“殿下，我们来了。” 随着两个女仆的出现，斯宾塞便跟着她们给两个孩子换过尿不湿，之前她原本想要自己负责这些来着，不过就在尝试过两次后便选择了接受现实，一个人是真的照顾不过两个同时吃喝拉撒的孩子。 只不过即便有人帮忙，斯宾塞每次也都会站在旁边主持，所以等到给两个娃挨个哺乳了，便听有个女仆开口道：“殿下，王子殿下们睡的好吗？” “当然，他们一觉睡到了玛丽开门拉窗帘。” 瞅了瞅远处大光的窗户，斯宾塞说完后想起已经出去吃早茶的查尔斯，便又瞥了两个女仆一眼：“所以，我的坚持是对的，你们可以去问查尔斯，他们一夜都没吵醒他。” 两个女仆对视一眼没有做声，斯宾塞却没将两个人的反应放在心上，她已经习惯了由嫁入王室前的自己打理，到现在身边随时都有人服侍的生活。 喂完孩子，斯宾塞也没有去洗漱用餐，而是直接让人把早茶送到了卧室，拿起电话给郑建国拨了过去，不想响了两声就听大约翰声音传来：“殿下，先生需要一点时间——” 脑海中闪过卡米尔和乔安娜的面颊，斯宾塞就感觉打扰了人家好事儿的时候，却不知对面郑建国才冲着摆满果蔬的供桌跪了下去：“爹，娘，祝你们新年快乐。” 一跪两叩首，郑建国缓缓起了身，郑富贵和杜小妹连忙递出了手中的红包：“快去接电话把。” “叔叔阿姨，新年快乐。” 看到郑建国起身，卡米尔和乔安娜齐齐开口说到，郑富贵也就看了眼杜小妹，后者满脸是笑的到了两人面前，每人塞了个红包：“快乐快乐，咱们去吃饭——” 电话旁，郑建国却没承认这是他祝福的功劳：“正常情况下，婴儿的惊悸大多数都是由外界因素引起的，比如气温和环境影响，这是因为他们才离开产妇身体没多长时间，身体神经发育还没完全结束，对于气温和环境的感受要比成年人大的多，不过这是正常的适应过程，以后就会慢慢消失了。” “嗯，我明白，你是没有信仰的科学家，谢谢。” 电话里的斯宾塞声音传来后飞快消失，郑建国脑海里闪过竟然连个再见都没说，也就将话筒交给了旁边的大约翰，便见他看着自己的身后，于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点了点头道：“噢，可以吃饭了，你们不用拜年。” 看到自己不用向拜上帝那样下跪，卡米尔和乔安娜齐齐松了口气，只是没走几步卡米尔小声嘀咕道：“我还有点瞌睡——” 昨天麻将打到后来，佛兰克和泰勒两家四口人倒是先回去了，留下两桌子人里郑富贵和杜小妹随后散场，在放过了0点的鞭炮后休息，接着便是三姐郑秋花上楼照顾孩子睡觉，最后只剩下了郑建国和姐妹俩，外加了个罗刚玩到3点钟。 所以这会儿郑建国也有些瞌睡，不过他也知道继续留在家里，过会保不准就要被郑富贵拉着见客人，于是开口道：“咱们下午再休息，过会去看看《猫》。” “叮叮叮——” 急促的电话铃声飞快追上，郑建国便停住了脚步看向身后，只见布朗飞快去接了电话，然后交给了走到电话前的大约翰，郑建国也就冲着卡米尔和乔安娜示意了下，目送她们俩进了餐厅就听大约翰声音传来：“查理祝您春节快乐，说之前被法兰西海关扣押的艺术品已经通关。” 郑建国默默的点了下头，只是在要到餐厅前时，才突然开口道：“你让人注意下现在城里的房价，我打算再买套当做在城里落脚的家。” “好的，先生，我这就去安排。” 大约翰说完后转身离去，郑建国也就进了餐厅，看着老爹老娘面前的牛排和卡米尔乔安娜面前的水饺，他便在坐下后开口道：“吃水饺吧，昨天有人吃到礼物吗？” “没有，先生。” 大约翰不在，戈登飞快接上了话，郑建国便拽过餐巾扣在脖颈间和大腿上，接着笑道：“噢，那就说明还有机会——” “你们今天中午还回来吃饭吗？” 瞅着郑建国面前的水饺，郑富贵吃着问了句，只是随着话音落下嘴里飞出了个肉沫，郑建国视若无睹的咽下了嘴里的饭，才开口道：“应该不回来吃，我们看完猫就去公司转转——” “猫？你们去动物园？” 郑富贵顶着杜小妹的冷眼瞅过低头吃饭的卡米尔和乔安娜，只见这俩儿媳妇就差把脸按盘子里了，好在也由于有着充足的心理优势没感到尴尬，便听旁边的郑秋花开口道：“爹，那是歌剧，针对年轻群体的歌剧。” “哦——” 被提示了的郑富贵闭上了嘴巴，心中默念年轻群体后再不出声，埋头吃饭。 看到老爹终于不再问东问西，郑建国很快吃完饭后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上了路虎车，就见副驾驶上的大约翰开口道：“先生，老约翰说白金汉门1号正在出售。” 正文 第七百五十六章 辛苦谈不上 白金汉门1号是简称，全称是白金汉大门街酒店，郑建国按照这个名称就猜出了大致的位置，能在不列颠叫白金汉这个词的，那就只能是女王所在的白金汉宫附近。 而事实上，白金汉门1号不止在白金汉宫附近，甚至它的正对面就是白金汉宫的后花园。 于是半个小时后，郑建国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登上7层，眺望着远处即便在冬季也绿意盎然的花园，不说女王住所白金汉宫就在眼前，就凭在寸土寸金的伦敦城里能看到这片绿地，他心中便有了买下来的想法。 当然，由于之前就在不列颠买过不少房产，郑建国便开口道：“是2级保护建筑，还是3级？” 旁边，皇冠地产高级经理克林弗兰神情恭敬：“先生，是2级。” 郑建国瞥了眼他后不置可否的左右看过，鼻翼微微扇动两下，闻着淡淡的霉味道：“我想请你们改造下，然后再交易，怎么样？” 克林佛兰神情一愣，接着面现迟疑道：“您是说，我们，按照您的要求改造后，咱们再交易？” “当然，你知道2级保护建筑的改造手续很麻烦——” 郑建国回过头来看着这家伙，神情淡然的也没遮掩自己企图：“为了避免遇到某些不合格的代理公司和失职的公务员，以至于将来有人拿楼房改造不合格来找我，我感觉你们既然能替女王陛下管理她的房产，想必在这上面是不会落下把柄的？” “当，然可以。” 克林佛兰眼前一亮，他算是听明白这位风头最劲的富豪在说啥了，一个共和国外交官买下了女王家对面的房间大肆改造——会不会想挖个直通女王家的地道？ 至于2级保护建筑，佛兰克林连想都没想的直接忽略了这个说法，那纽约的帝国大厦可是美利坚1级的保护建筑，还不是被这货砸钱搞成了个大游戏屏？ 想通了这点，克林佛兰便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只是您也知道，改造费用可能，大概率不会便宜，而且还很可能会随着时间增加——” “当然，不列颠人的性格我是知道的，钱不是问题。” 郑建国转头看了眼大约翰，接着便在双方轻松加愉快的气氛下，在这座由三栋建筑组成的酒店转悠过，他便做出了大致的决定：“正面花园这栋当做我在城内的家，另外那两栋一座当做公司总部所在地，另外一栋当做员工宿舍，而在这之外加装内部电梯，地下部分再挖两层出来，当做员工影院——可惜这边是禁飞区。” “——” 直接忽略了最后的那句话，面带微笑的克林弗兰就差把后槽牙都给露出来了，不过他并不知道郑建国在带着大约翰离开后，谈起的并不是改造：“这个房子只是切入点，我听说皇冠地产手上还有不少金融城的物业，政策上面咱们使不上多少力，却可以提前布局入场。” “你是在谈投资吗？” 歪在郑建国身上的卡米尔说过后打了个哈欠，眼泪都出来了：“这边房价比纽约还贵，应该会赚不了多少钱？” “这边是能赚大钱的地方。” 目光在卡米尔满是泪水的眼眸里扫过，郑建国便也被她这个哈欠打的困意泛上心头，好在也知道前面安迪和大约翰都在，开口道：“伦敦的金融业得天独厚，之所以现在没发展起来，还是之前的保守主义抬头导致闭关锁国，而纽约虽然现在看似活力四射，却也到了瓶颈阶段，和美利坚差不多。” 探手进了郑建国的手心挠挠，卡米尔面现好奇道：“怎么能赚大钱？你说的大钱，应该不是几百万的吧？” “当然，几百亿英镑。” 郑建国捉住她的手，便见卡米尔面现娇憨道：“几百亿英镑？这里有那么多钱？” “啊哈，只是这些钱都还在锁着。” 郑建国没忍住的打了个哈欠时，就感觉另外一边的大腿上多了个手，自顾自的说了下去：“纽约只是美利坚的金融中心，而伦敦是整个欧洲的金融中心，从无到100万在大多数地方都能赚到，但是从1000亿美元翻到2000亿这个数量级，就只能依靠这两个地方。” “好的，先生。” 大约翰开口应下的时候，卡米尔却拿眼看了看郑建国，嘴唇微启之际便被郑建国手指按住，另一边的乔安娜声音传来：“我困了。” “咱们去剧院睡觉？” 先前眼皮要打架的郑建国看着手指上的粉嫩舌尖，便见卡米尔开口道：“那样会影响到别人的吧？你睡觉打呼噜。” “——” 飞快瞥了眼前面的大约翰和安迪，郑建国就见两人没事儿般一个开车一个拿笔在写什么，旁边的乔安娜开口道：“要不咱们去肯辛顿宫街上看看，要是爸妈出去逛街玩了——” “不错。” 卡米尔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时，郑建国开口道：“那咱们去看看，我感觉她们应该不会待在家里面，安迪。” “好的，BOSS。” 安迪飞快打着方向盘开向了切尔西大街，大约翰却不禁在三人下车后开口道：“先生，这边没有您的衣物间。” 点了点头，郑建国也就明白他在说什么，于是在进了家后卡米尔扑过来时，他便做了个手势道：“去洗澡——” “那你快来。” 发现郑建国十分抗拒的样子，卡米尔便转身进了卧室里面，留下身后的郑建国按照记忆中把衣服脱了放好，才光溜溜的冲进了浴室里面：“来，我给你们讲个狼来了的故事——”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特别是对于忙活起来的郑建国而言，过了个大半天都在床上的春节，他来不列颠的任务也就提上了章程，再次出现在面前的韦伯斯特送来了洗礼仪式的流程。 当然，郑建国对于流程没什么问题，他是来凑热闹不是挑刺儿的，让他好奇的是流程后面的与会名单，他看到了好多连听都没听说过的人：“这些都是谁？” 站到郑建国身旁，大约翰挑了下眉头用中文道：“这些不是公主就是王子，这个萨林·维特斯根坦是个德意志公主，不过和威廉王族没有关系，用中文翻译的话也可以叫亲王，其他人也都是类似身份，因为欧洲领主们也相当于公国国王，当然和不列颠王室无法相提并论——” “嗯，你的中文越来越好了。” 面现恍然的瞅了瞅几十个名单组成的观礼团，郑建国发现没个自己认识的也就放下心来，不认识的他就可以敬而远之了。 然而，很快郑建国就发现自己太有些想的太简单了，当他身穿礼服走过被长枪短炮笼罩的范围，进到了前些天才看过的白金汉宫正门，便见小斯宾塞伯爵迎了过来：“郑，我姐姐专门让我在这里等你——” 顶着旁边远近十几双注视的目光，郑建国心中喊着我又不是你姐夫的开了口道：“噢，我来晚了吗？” “没有，还没开始，我姐让我和你在一起，可以吗？” 小斯宾塞伯爵仿佛是在提醒旁人，说是我姐姐让我和你在一起的，郑建国强忍着心中MMP的嘴上开口道：“当然，不过我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仪式，不知道你能提醒我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些什么吗？” 小斯宾塞伯爵鼻头上带着些雀斑，实际上他之所以能向学校请假，就是因为这个事儿离不开他，否则这个时间的他应该还在哈罗公学上课。 当然，查尔斯也知道姐姐让自己接近这人的目的，那就是这家伙非常的有钱，还会东方的神秘力量：“哦，我想你已经看过了仪式流程，如果里面没有写让你做什么，那就是和我一样什么都不做，来吧——” “哦，我也是这样想的。” 跟着查尔斯的小舅子查尔斯，郑建国七拐八拐的很快到了间小教堂内，瞅着里面有些拥挤的人头，脑海里闪过了大约翰的交代：“据说，玛丽女王的心脏埋在了这里。” 洗礼的过程很顺利，最起码在郑建国看来是这样的，不过当洗礼结束后查尔斯却表示了异议：“姐姐很累的，她一个胳膊要抱一个孩子，她不想放下任何一个，我感觉她可能分不清哪个是威廉，哪个是哈里——” 默默的瞥了眼这货，郑建国脑海中陡然闪过了个念头时，小斯宾塞伯爵已经开口道：“你是怎么分清卡米尔和乔安娜的？” “噢，你小子在转悠这个念头？” 郑建国缓缓的点了下头，飞快开口道：“我也分不清谁是谁——” “你也分不清？” 小斯宾塞伯爵显然有些傻眼，满是稚嫩的面颊上现出了好奇道：“你连你的爱人是谁，也分不开吗？” “当然，因为她们不止是外表一样，连DNA也是一模一样的。” 郑建国缓缓的开口说过，就见小斯宾塞伯爵的脸有些红了：“她们都是你的女朋友？” “查尔斯，你太无礼了。” 随着查尔斯的声音落下，郑建国就听旁边传来了个斯宾塞的呵斥声，以及紧随着她出现的另一个查尔斯：“斯宾塞，他还没长大。” “——” 默默的瞥了眼一副教训模样的斯宾塞和说情模样的查尔斯，郑建国不禁面现好奇道：“这是怎么了？” “没有，只是，他还小。” 斯宾塞转头看了眼弟弟，回过头冲着郑建国说到，查尔斯便冲着他接着说起：“查尔斯被记者们下套了，他说你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 “没有，是那个记者看着郑带了卡米尔和乔安娜睡到中午。” 小斯宾塞伯爵面红耳赤的小声抗议过，郑建国连忙开口道：“哦，查尔斯，斯宾塞，这不是现在讨论的问题，谢谢你们的关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现在是大家开心的时间。” “还不向郑道歉？” 斯宾塞转头看向弟弟的时候，旁边查尔斯开口道：“郑都不介意了，查尔斯还小，他以后会知道记者们不是好东西的——” “查尔斯，你怎么会在外人——说脏话？” 斯宾塞的注意力瞬间转移，郑建国却没看向有些不满的查尔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前些天在肯辛顿宫花园街上被人跟踪，甚至还可以从中午这个说法判断出，跟踪并蹲守了很长时间，也就开口道：“看样子我前些天在你们家门外被跟踪了，而且还被蹲守了很长时间？” “噢，这个可以让苏格兰场加强下巡逻。” 查尔斯飞快接口说到，斯宾塞便转头看向了郑建国，点头道：“这个是应该向苏格兰场反应下——” 忍着斯宾塞异样的蓝色眼眸，郑建国倒是神情不变的没有任何异样感觉，因为在他看来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的关系，该解释的都已经解释过了，再说多也是没啥必要的。 然而，郑建国并不知道他这个坦荡模样落进斯宾塞眼里，却是有种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洒脱：“他们这么做，太过分了。” “是盯梢蹲守过分？还是说我和两人的事儿过分？” 迎着蓝色眼眸的斯宾塞，郑建国脑海中幽幽闪过这么个念头时，就见她开口道：“我们中午有个餐会，你如果没事儿的话，可以去坐坐。” “噢，斯宾塞，查尔斯，我要离开了。” 听到邀请，郑建国却没有答应下来，而是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开口告辞：“现在还不到9点钟，这样我到了波士顿还能赶得上去医院上班。” “啊，没想到你还这么辛苦。” 查尔斯面现惊异的摇了摇头，便见郑建国面露苦笑道：“辛苦谈不上，这也是我自己找的事情，毕竟你不能想要太多而不想付出，正如我与卡米尔和乔安娜的关系那样，所以就要面对像查尔斯的不满——” “什么？” 斯宾塞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时，两个查尔斯也齐齐目瞪口呆，盯着郑建国好似看外星人般。 强忍着心虚到要躲闪的视线，郑建国在看过三双神情复杂至极的眸子后，开口道：“是的，我犯了个错误后，还不想改正这个错误，就要面对这个错误带来的后果。” 正文 第七百五十七章 再买一份 想起前些天参加晚宴时听来的信息，斯宾塞眼神中浮现出了难以置信的震惊：“我记得上次你说她们的父母也在——知道了？” “是的，我取得了他们的谅解，因为我们是真心的对待彼此。” 面对着斯宾塞看禽兽的目光，郑建国这会儿只想走人，说完后当即告辞道：“我需要走了。” “噢，祝你一路顺风。” 斯宾塞飞快回过神来，开口告别完就见郑建国转身疾步而去，留下身后的查尔斯·斯宾塞忍不住的叫了出来：“他竟然——” 剩下的话郑建国没听到，他是直到出了白金汉宫望着路边记者们的长枪短炮，只感觉自己之前在斯宾塞面前营造的形象崩塌了，这让他有了手足无措的感觉。 这是种以前从未想象过的感觉—— 好在，随着车窗外的记者们入眼，郑建国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之前被跟拍的消息上，冲着大约翰开口道：“前天中午应该有人在跟拍，小斯宾塞伯爵从记者们那听到了些消息。” “我已经知道了，先前BBC新闻里播发了这条消息，不过只有猜测。” 大约翰转头迎着郑建国的注视说到，瞅着神情有些异样的他，不禁开口道：“您在里面遭遇到了非绅士的待遇？” “没有，只是小斯宾塞伯爵当着斯宾塞和查尔斯的面问了出来。” 郑建国先前提着的心放下，他还以为三人的照片被人曝光了，那他在接下来就会遇上大麻烦，然而就在他这个庆幸的念头闪过时，前面副驾驶上的大约翰便给他说了个坏消息：“先前您进入白金汉宫后，共和国驻美总领馆来了电话找您，我感觉对方的心情并不好，他让您给他回过去。” “不会是这么快就传过去了吧？” 郑建国有些蒙，先前BBC才报了出来，驻美总领馆就知道了？现在美利坚时间，才特么的3点半才对？ 想到这里，郑建国看了下手腕上的表，算上时差发现自己没算错时间，不过下一刻他就醒悟到，这么个深更半夜的时间找自己，那肯定是有急事儿了：“你拨回去，我看看他怎么说。” 探手拿起电话，大约翰找出来电号码回拨了过去，就听才响了下对面便被人接起，他也就把电话给了郑建国。 由于先前才被斯宾塞的目光深深刺伤，郑建国原本心情就不咋地，结果又听大约翰说有个语气不好的人找自己，他也就没什么好气儿了：“你好，我是郑建国，刚才谁找我？” “啊，专员，是胡领事，他就在这里。” 随着甘丽君的清脆声音传来，接着便传来了个似曾耳闻的声音：“郑建国专员，你是不是私自接受了苏维埃大使馆的礼物？” “坏了！” 来不及纠结这个胡姓副馆长怎么成了领事，郑建国便醒悟到他接下的鱼子酱和伏特加，因为按照外交人员管理条例的要求，他这些礼物是要上交给总领馆的，当即开口道：“是的，胡领事，现在我正准备出发回美，到时会安排人交到总领馆。” “——” 电话里的胡领事显然没想到这节，当然他之所以能在被调回国内后又被调过来，对于简在帝心的这位是真的了解过，当即跳过了这点小小不然，继续问了起来：“郑专员，现在我通知你不是礼物的问题，而是你和苏维埃方面是如何联系上的，这个事情你需要写个情况说明，这是国内上面领导要求的。” “这个好说，胡领事，你把电话给甘丽君。” 郑建国眨了眨眼睛等到甘丽君接过电话，便继续开口道：“甘姐，这个情况说明你写就是，然后传真给我，我签了字再传给你。” “啊，专员，还是因为采购安2飞机联系上的？” 甘丽君有些大的嗓门传来时，郑建国也就明白这是她让自己表态，毕竟之前自己要买安2的事儿她也是知道的，于是开口道：“是的，我打算采购几架最先进的安2放到国内使用，安东诺夫飞机厂就发来了邀请函，这次苏维埃驻不列颠大使馆武官伊万斯基找我，就是为了转达飞机厂对我在除夕节日的祝福。” 郑建国的声音落下，甘丽君还没开口，胡领事的声音陡然传来：“郑建国专员，你知道外交人员管理条例吗？你还知道你的专员身份吗？你擅自与他国外交人员建立联系，并且还是没有和上面领导汇报以及允许——” “我做事你看着就行，虽然现在你一定是看不懂，不过明年后年你也许就懂了。” 冷冷的说了两句扣上电话，郑建国虽然很想骂两句，可现在他也是想明白了，以现如今自己的身份和他计较，那才是跌份的事儿，有这心思还不如想下这个事儿的手尾：“伊万斯基送来的鱼子酱和伏特加没人喝吧？” “老爷把伏特加拿走了。” 接过电话的大约翰并不知道外交人员条例的事儿，于是说完后就见郑建国挑了下眉头，开口道：“那就让人按照伊万斯基送的东西，再买一份，现在，马上。” “是的，先生。” 不知道郑建国为什么这么做，大约翰便拿起了电话开始拨号，这些玩意也许旁人不知道哪里有卖的，那肯定不会包括在管家学院里的老约翰，于是问明了在伦敦销售这些商品的经销商，拿起对讲机让后面跟着的车子去买了。 做完这些安排，大约翰才听后座上的郑建国开口道：“买了后你带去纽约，以我的名义交给卫生专员的随员甘丽君。” “好的，先生。” 大约翰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时，便听身后的郑建国声音继续传来：“以后这种外交身份的人员赠送的礼物，全部买一套留作用以上交。” 郑富贵竟然喜欢伏特加，这是郑建国所没想到的，由于杜小妹的原因，老爹在上辈子里就没啥酒瘾烟瘾，现在竟然有了这种变化，那看来也是自己这只蝴蝶翅膀带来的改变。 不过想想老爹还要过拉斯顿的健身录像带，郑建国也就把这点想法扔出了脑海，与好奇录像带里的拉斯顿相比，这瓶伏特加还真算不上什么。 前面副驾驶的位置上，大约翰在做了外交物品需要上交的记录，便转头看向了郑建国：“先生，根据CIA那边的情报显示，阿曼达·米歇尔应该是KGB的燕子，而目标就是冲着您来的。” 眼前闪过记忆深处的紫色眸子，郑建国发现要不是大约翰提起这个女孩，他怕是已经把人家给忘了。 当然，由于大约翰点出了阿曼达的身份，郑建国再是小蝌蚪上头游啊游，他也不可能去见这朵带刺的紫玫瑰，便摇了摇头道：“那还是让她在波士顿大学好好上学算了，我怕她绑了我。” 大约翰面现赞许的点了下头，他之所以点出阿曼达的身份，就是想看看郑建国的反应：“那春假里还是安排她和卡格尼到传媒实习？” “她没露出马脚就继续。” 郑建国点了点头，自打他为了捞卡格尼在波士顿总警局见过阿曼达，从那以后就再没见过这个妹子，不过后来倒是从杰西卡那里转手借了五百美元，说少不少说多不多的。 说是不少，那是因为美利坚街头上的大多数人，口袋里都没有这么笔钱。 说是不多，也是因为阿曼达借这笔钱的目的，是想要买辆不知过了几手的道奇卡斯当代步。 郑建国给的理由正大光明，阿曼达的燕子身份在她没有干出窃取情报时，便是连CIA也没办法直接出手处理，毕竟是捉贼捉赃的没有事实情况下动手，那唯一的结局就只能是嘴皮子官司。 而至于说是苏维埃的情报人员—— 呵呵，谁不知道苏维埃驻美大使馆里，那都是情报人员吗？ 只是在大约翰看来，郑建国这是依旧在对阿曼达有所觊觎，否则一个拒绝不是更好？ 然而，大约翰的本职工作只是个管家，建议什么的他先前也说了，再强调下去就有些强行改变郑建国决定的嫌疑，这就是管家的大忌。 毕竟以近乎确诊的被害妄想症患者而言，在明知道阿曼达的身份下，郑建国依旧选择把她放在身边，那要是没点想法就扯淡了。 当然，郑建国并不知道大约翰在想什么，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关注的卡米尔和乔安娜的事儿：“让人给CBS放消息吧，就说乔安娜之所以也跟着参加训练，是为了卡米尔如果上不了月球，便顶替她的名字去。” “好的，先生。” 随着大约翰应下，郑建国便没有再继续言语直到车队进了城堡，在到二楼看过已经睡熟的郑超超，很快布朗出现说鱼子酱等东西买来了，才和郑富贵杜小妹开口告别，行色匆匆的上了直升机。 卡米尔和乔安娜已经跟着父母四人早早去了机场，等到郑建国从白鹰直升机下来上了白天鹅，大约翰便让乘务组通知可以起飞了。 由于知道回去就得到校上学，卡米尔和乔安娜便没顾忌父母都在，上了飞机后就打着提前倒时差的名义，抓紧最后的时间选择了休息。 所以，直到白天鹅降落在肯尼迪国际机场时，穿戴整齐的郑建国才想起两人的作业还没写：“你们的作业还没写吧？” “我们会写完的。” 卡米尔飞快探嘴又在郑建国脸上吧唧过，乔安娜倒是没动作的开口道：“快走吧，你还要上班。” “嗯，周五来找我。” 郑建国冲着两人点了下头，又和旁边的佛兰克泰勒四人致意过，便带着大约翰上了远处的白鹰直升机，很快两架飞机升空远去，留下地上的乔安娜看向了卡米尔道：“你会写完吗？” “郑又不知道老师才知道的事情？” 卡米尔看了看乔安娜说过，不想旁边的泰勒突然开口道：“噢，卡米尔，不说你作业情况完成的怎么样，这都无法改变你在欺骗郑的行为，这不是个好的开始——” “ok，妈，我会完成的，如果咱们能早点到家。” 卡米尔翻了个白眼说过，泰勒也就瞬间闭上了嘴巴，于是跟着旁边的大约翰登上了另一架白鹰直升机，很快起飞后卡米尔看着旁边跟着起飞的白鹰，不禁转头看向了大约翰：“管家先生，郑什么时候会到达郑园？” “大概1个小时。” 看了眼怀表，大约翰盯着卡米尔开口道：“先生之所以会这么着急回来，目的除了是回到单位上班以外，还有就是你们的训练已经耽误太长了——” “我知道，管家先生。” 卡米尔点了点头开口说过，迎着大约翰注视的眼眸又开口道：“我知道先前不应该想着欺骗郑——” “人们说谎话会成为习惯的，而一个谎言需要几十上百个谎言去填补。” 大约翰不置可否的说到，实际上他想说的是你们两个是郑建国不会欺骗的人，如果你们俩欺骗他，后果会很严重，甚至可能会影响到郑建国的性格。 毕竟，只有你相信和在意的人，才会欺骗和伤害你。 大约翰虽然没说，卡米尔却体会到了，先前泰勒开口的提示就让她醒悟到错的地方，所以在两天后周五晚上见到郑建国时，便老老实实的坦白了自己的欺骗：“我骗了你——” “嗯，这个可以等吃完饭再说。” 瞅着一副做错事的卡米尔，郑建国却有些不正经的说过，接着看了看厨房继续开口道：“我在给你们准备晚饭，吃完后咱们还要训练，快点吧。” “我想吃冰糖葫芦。” 卡米尔小声的嘀咕过，乔安娜却飞快趴在她耳畔说了句什么，就见卡米尔面现古怪，追着乔安娜进了走廊：“你不想吃吗？你不想吃吗？” “——” 看着这俩打闹着去了卧室，郑建国正要回到厨房里时，就见电视上的画面一变，CBS美艳的主持人道：“根据从共和国回来的华人协会主席透露，共和国领导人在接见其过程中，提出了同一国家不同制度的概念，有分析人士认为共和国已经为港岛的回归开始解决障碍——” 正文 第七百五十九章 中午吃过的 “是，你那边安排好就行。” 感受着这个女人的质问语气，郑建国皱着眉头说了后放下电话，端了咖啡进来的艾斯特已经圆睁着双眼面带好奇道：“阿曼达是谁？” 看了眼办公室的门，郑建国接过咖啡后歪了下头道：“不要在别人面前提阿曼达这个名字，她是个大麻烦。” 艾斯特抿了抿嘴唇，像是在强忍着什么的闷哼道：“菲欧娜也不说？” 瞅着艾斯特强忍着的模样，郑建国扯了下嘴角后正色道：“也不能，这是对你们俩好，我不想让你们有任何的危险。” 艾斯特眼中的好奇收起，望着郑建国近在咫尺的面颊开口道：“我明白了。” 艾斯特说完后顿了下，不过就在郑建国松了口气的时候，便见她面现担忧的又开口道：“她那么危险，你也别接触她，好吗？” 郑建国手中的动作一停点了点头，只是发现艾斯特还在望着自己，便开口道：“行，我答应你，不和她接触了。” 又抿了下嘴唇，艾斯特眼睛不知为何红了起来：“谢谢你。” 发现艾斯特有要哭给自己看的架势，有些傻眼的郑建国放下了咖啡，温声道：“怎么了？我可没凶你的意思。” 艾斯特默默点了下头，开口道：“我是想起了你才来那会，想占你的便宜了。” 神情一愣，郑建国扯了扯嘴角笑起：“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也想占你的便宜来着。” 艾斯特再次点了点头：“这都三年时间了，过的真快。” 敏锐的察觉到这个姐姐今天状态有点不对，郑建国眼神突然闪烁了下，目光落在了她敞开的白大褂中间，开口道：“你。” 艾斯特摇了摇头依偎在了郑建国怀里，开口道：“咱们的约期快到了。” 想起之前和她做的约定，郑建国是早就扔到了脑海之外，不过他没想到会成为艾斯特的心结，也就开口转移起她的注意力来：“那你不打算趁着难得的假期，出去放松下吗？” 微微摇了摇头，艾斯特是迟疑了下后开口道：“菲欧娜让我看好你，她怕我去休假了你被人勾引走，这次据说来的MD和PhD培训生里，有不少很漂亮这里大的。” 随着时间进入三月底，郑建国和艾斯特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MD和PhD培训计划中的MD部分，又齐齐的选择留在麻省总医院里进行下阶段的专科医生培训，新的MD和PhD联合培训生也即将到来，所以艾斯特才有了这么个说法。 当然，艾斯特的担心，也是出于她本身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原本她就想着能用身体换篇《科学》来着，结果没想到郑建国随后像是超人般取得了令人瞠目结舌的成绩。 而且最重要的是和郑建国日久生情后，发现这个男人心底虽然和其他男人没什么区别，可在生活上还是有着极高的自律性。来到美利坚四年了，他竟然没去过几次酒吧夜店！ 不过，这些“常识”并不适用将要来的某个人。 眼前闪过寇阳的面颊，艾斯特是想了又想，还是没按照菲欧娜的叮嘱，说出那个女孩的名字：“菲欧娜说你要是想要新鲜的，她那边可以给你介绍几个。” “你们这俩女牛虻。” 听到菲欧娜的旧事重提，郑建国探手勾了下艾斯特挺翘的鼻头：“还要几个？你们俩我都应付不过来了，我的想法是你该休息的时候。” “忙碌的时候我不会去想失去你怎么办。” 开口打断郑建国的话，艾斯特便见他神情一变，顿时面现忐忑的道：“我。” “没事，这只是惩罚了。” 探手拍了拍艾斯特的手，郑建国说着面现沉重之色，先前艾斯特面上的忐忑模样深深刺痛了他：“这是对我想要拥有你们的惩罚。” 艾斯特先前话语里饱含了对于他的指责，因为怕失去他而连想都不敢想的艾斯特，是在说他滥情！ 有时候，郑建国都在想自己基于责任心而去包容她的指责，以至于没有办法去选择做个不用顾忌她们想法的渣男！ 提起裤子就走，不好吗？！ 像那个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的大哥，不好吗？！ 自己可是要做个永垂青史的男人！ 女人应该会成为阻碍自己醉卧万花丛的障碍吗？！ 巴尔扎克为了能找个吃软饭的贵族寡妇，在给亲妹子写信让她介绍自己时多赞美几句！ 而写出第四交响曲的柴可夫斯基，则在他给自己的软饭碗信中，直言并不会因为向她要钱吃饭而羞愧，因为她有钱！ 至于大思想家卢梭，则更是像孔雀求偶般，直接在给个软饭票的信中，将软饭票尊称为上帝、母亲、大姐、朋友、老师、守护者、情人。 当然要说最出名的软饭王，还是泡了老婆闺蜜芭芭拉，嘉宝，梦露的鲁维，并且通过吃软饭成为了超级富翁。 那么轮到自己了，为什么就不能当个渣男呢？ 难道就因为要成为青史留名的那个？ 就要把自己的名声，看的比自己的感觉，还要重要？！ 想到这里的郑建国愣住了，因为上面这些他想到的大佬们，都是不拿面子当面子的存在，倒是自己和绝大多数的国人都差不多，都是喜好面子的人！ 是生怕有人跳出来说：“郑建国你不要脸，对那么漂亮的妹子始乱终弃！” 人言可畏么？！ 胡思乱想的分析出自己的软肋，郑建国却没有办法克服这点，因为他所求的名垂青史，可也是面子的最高境界。 特别是对于国人来说，人要脸的原因就和树要皮那样，否则何来千夫所指无疾而终一说？ 当然，找出自己的软肋后，郑建国也很快通过先前对马库斯的坦诚，分析出现在的他现在有的困惑，就是还没有达到功成名就的最高境界。 因为郑建国之所以对马库斯坦诚和艾斯特的关系，就在于两人已经完成了住院医阶段的培训，剩下的也就是走过场熬时间的专科训练，即便是被其他人知道两人之间有什么，那也是无关紧要的了。 如果真有人曝光，那么能带给郑建国麻烦的，也就是国内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 毕竟对于这个时候的国内来说，男女关系就是高压线，名声越大级别越高，就越会引来重拳出击。 好在郑建国并未在国内，艾斯特也是地道的美利坚女孩，对他来说算得上是天高皇帝远，撒欢没人管。 因着郑建国专员身份的领导们，那都是外交系统的，而他这个座位则是卫生部委派的，打报告歪嘴的可能会有，但是能处理他的绝对没有。 再加上这家伙之前的恶名远扬，只要他不是惹的美利坚上下天怒人怨，现管们能做的，也就是歪歪嘴。 经过这么一番分析，郑建国并不知道他已经朝渣的路上迈出了关键的一步，那就是试探着克服基于责任心带来的心理障碍。 其本质就是为了自己的感受，而在明知其他人的痛苦感受时，让他人强行克服这种痛苦感受来屈从于自己。 至于凭借的，也就是基于金钱和声望在身的利益，去完成对女性从精神到物质层面的物欲化，充分的暴露了资本主义的本质。 当然，这个时候的郑建国还没有察觉到这点，他心中的羞耻心还无法让他在卡米尔已经知道了艾斯特的情况下，继续再寻觅猎物。 甚至是想象下，郑建国都会皱起眉头后手足无措，他是真的喜欢这个不曾被风吹雨打过的温室玫瑰，不想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只不过正如墨菲定律所说那般，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随着又一个周五夜晚的到来，出现在郑建国面前的卡米尔像是兔子般红了眼睛，发现他在打量旁边的乔安娜，突然张口道：“怎么，你没见过她穿衣服的样子吗？” “这是吃了炮仗来的？” 脑海里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心中虽然感觉不爽，可瞅着卡米尔委屈的样子，却没和她计较：“我是想问乔安娜你怎么哭了？” 旁边，乔安娜擦身进了屋里面：“我们前天做了个体检，卡米尔的体检结果是卵巢发育不良。” 卡米尔抿了抿嘴角后变的泪眼朦胧：“是，我不能怀孕了，不能生孩子了。” “噢，这不是个大问题。” 郑建国面现恍然的下意识说过，就见正泪眼婆娑的卡米尔面色一变：“这怎么不是大问题？你不想要咱们的孩子了？” “不是，是我已经。” 面对着有些咄咄逼人的卡米尔，郑建国又脱口而出了半句话，就醒悟到这么说下去是有问题的，果然随着他的话出口卡米尔面色怔愣过，布满了雾气的蓝色眼睛多了几分诧异：“你，我以前在古堡医院里做过检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了？” “——” 郑建国默然半晌，知道这个事儿不能再瞒着她，也就开口道：“是的，之前就发现你的检查结果有异常，但是考虑到你的身体依旧在发育过程中，这就无法确认不良情况是否能影响到生育。” “所以当时我就做了两手准备，开发了一种辅助生殖技术，再结合试管婴儿技术，即便以后你确诊无法正常怀孕，也可以通过这种技术怀上宝宝。” 卡米尔依旧红着双眼道：“可是你骗了我，这是你第二次骗我。” “卡米尔，郑没有骗你，因为你没问过他这个问题。” 送了书包和箱包的乔安娜出来后说过，卡米尔摇了摇头道：“不，郑知道了就应该告诉我，他没说就是隐瞒真相，就是欺骗我。” 敏锐的发现到卡米尔神情的异样，郑建国不禁看了眼乔安娜道：“卡米尔下午吃什么东西了？我是说她吃了你没吃的东西。” “郑，你是在转移话题吗？” 卡米尔的眼睛微眯后打量着看向了乔安娜的郑建国，却没见乔安娜神情一愣开口道：“今天早上检查结果出来后，卡米尔精神有些焦躁，校医给她开了点地西泮，中午吃过的，她现在应该还带着。” “郑！！！” 卡米尔一声大吼过，郑建国便转过了头看向她，望着蓝色眼眸中闪过的凌厉，飞快开口道：“卡米尔，能告诉我是因为检查结果，让你有了无法面对我的绝望，才会感到焦躁的，对吗？” “我。” 卡米尔眼中的凌厉和焦躁瞬间敛去，撇着嘴泪水再次夺眶而出，郑建国便缓缓的探出了手，将她搂在了怀里道：“噢，没事儿了，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检查结果，是因为你在我心中是完美的，以后肯定会好起来，并不是想隐瞒你真相，我原来打算等上三四年后再告诉你。” “要是生不了孩子，你还会要我吗？我知道你们对孩子看的比爱情还重要。” 卡米尔听到后飞快和郑建国拉开距离，后者也就点了点头道：“不，你一定会生出孩子的，即便是真的发育不良，也可以通过辅助技术怀孕，并且生下健康的宝宝。” “另外繁衍后代对任何生命体都是最重要的事情，因为这是生命体在没有出现之前，便已经桎梏在它身上的枷锁和责任，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族群的延续，知道为什么你我会站在这里吗？” 卡米尔满眼是泪的好奇道：“为什么？” 郑建国眼神陡然变得深邃起来：“因为在人类历史出现之前时，你我的祖先便在以万年为衡量尺度的长河里，于血火战争天灾洪水中求生，才将你我带到了这个世界上，而那些没能将生命传递下来的，就永远的消失了。” 卡米尔不知想到了什么的面现思索过，开口道：“他们都去了天堂。” 挑了下眉头，郑建国开口道：“如果咱们的祖先都在天堂里面，看着他们没有完成自己肩负的生命，也就是没有让更多的后代有机会来到天堂，你认为那些祖先会怎么想？” 正文 第七百六十章 不是没人说 卡米尔愣住了，由于潜意识当中不相信去天堂的说法，毕竟让一个心智还没成熟，又没接触过社会的孩子，去想象如果真的有天堂该是什么情况，这原本就是硬逼着人无中生有的强人所难。 再加上卡米尔的父母，祖父母辈都还在，卡米尔就更是无法想象在天堂中见了他们，那该是大不孝的范畴了。 当然，郑建国的情况就有些不同了，瞅着神情渐渐平静的卡米尔道：“祖先们会问你，孩子，你过的好吗？吃的饱饭吗？身体健康吗？有人关心你吗？你有关心的人吗？以后我们这个大家庭，还会不会有新的成员加入？” “你说的好像真的有——” 卡米尔抹了把眼睛后下意识说起，却在半句后没办法说下去，因为这涉及到了她的信仰，这属于能想能怀疑却不能开口质疑的。 好在，郑建国也没想着去让她放弃信仰，而是开口将这个事儿扯了回来：“这就像你害怕的那样，以后咱们的家庭就不会有新成员加入了，这对于任何一个父母辈和祖辈的人而言，都是极其重要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可是没人说上了天堂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 卡米尔不知是注意力转移了，还是情绪恢复了，语气平静的说着，探手接过了乔安娜递过来的纸巾，不想就见郑建国耸了耸肩道：“不是没人说，而是没有办法说。” “为什么没有办法说？” 卡米尔擦了擦眼角后看着纸上落下的眼线痕，便见郑建国嘴角扯了个笑道：“因为这和童话中王子和公主的故事差不多，从此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而没人会将王子和公主做运动，出轨，政变，冲突写出来，知道为什么没办法写出来了？” “那就是成年人影带了。” 卡米尔面现恍然的点了点头时，郑建国便探出了手道：“把校医给你的地西泮给我。” 探手到了口袋里，卡米尔拿出了个小药瓶，郑建国接过后看了看上面的信息，抬手将上面的标签撕掉后扔进垃圾桶里，回过头道：“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你如果有问题的话，可以让人准备直升机过来，那玩意会让人产生依赖的，我可不希望你变成个瘾君子。” “可是你在《名校风云》剧本里都是吞云吐雾的情节。” 卡米尔瞅着旁边的垃圾桶，隐约感觉到自己先前的异样，可能是和这个药有关系了：“我先前，是和这个药有关系？” “这个药充当了帮凶，让你在原本就有些焦躁的情绪变到更糟糕。” 郑建国倒是没一竿子把她先前的反常都归为药上面，看她的状态恢复差不多，便探手捉住了她的手腕，试了试脉搏后又看了看她的下眼睑，接着开口道：“你们以后在外边不要乱吃乱喝，特别是酒精类，如果你们变成了酒鬼，我是真的会生气的，而如果你们学会了吞云吐雾，那就是对我的背叛，准备开饭了。” “——” 抿了抿嘴，卡米尔面现紧张的点过头：“不会，我保证不碰那些东西——” “嗯，我相信你，去洗把脸准备开饭。” 郑建国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刺激她，目送她去了洗手间的方向后冲着旁边的乔安娜使了个眼色，后者便飞快起身跟着去了，不过没让他想到的是随着两人到了饭桌旁坐下，乔安娜不禁开口道：“那斯宾塞和查尔斯她们有问题吗？” “王子和公主们也是人，当然会遇到人所遇到的麻烦。” 郑建国看着两人坐在旁边摸起刀叉，说过后又接着继续说了起来：“就像牙齿有时候会咬到舌头，咬到嘴唇那样，两个思想完全独立的人在一起，出现的事情会更麻烦，特别是对于婚姻。” “就像爸爸和妈妈，爷爷和奶奶。” 乔安娜挑起了眉头抢答过，郑建国则是目露赞同的看向了卡米尔，发现她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好似变成了以前的模样，继续开口道：“实际上，爱情之所以会导致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现象发生，便在于双方看到的是对方好的一面，穿着得体说话风趣优雅什么的。” “你不知道他回到家里会袜子随便丢，床上被子从来没收拾过，甚至吃剩的碗盘都两三天才刷一次，请客吃饭的钱都是刷的信用卡，结婚后就要还的那种。” “而这些还只是生活习惯上的外在不同，对于婚姻生活更重要的内在方面，一个喜欢歌剧古典乐，一个喜欢计算机程序——” 正吃着的卡米尔突然抬起了头，一双眼睛眨啊眨的瞅了会郑建国，默默的开口道：“我会好好学习的。” “噢。” 郑建国神情微愣的瞅着说完后又继续吃饭的卡米尔，脑海里的念头是转了个弯才明白她在说什么，便想开口说有我宠着你就行了，可这么个说法又是在变相鼓励卡米尔放弃学习，当即开口道：“我并不是在变相说你们俩学习什么的，实际上对于咱们来说，学习只是一个了解的过程，你不一定要全部掌握住所学的知识，但是一定要知道大致的情况。” “比如专业的管理知识，会计知识，法律知识，金融知识，这样你们才不会被人从智商上欺负，欺骗，而不自知。” “当然，在婚姻里面，双方的文化程度和教育背景差别太大，就会导致在生活中出现些分歧。” “而在这个基础之上，比如家庭条件差距太大，双方年龄差距太大，这种分歧就会更加的剧烈。” 乔安娜面现思索道：“可斯宾塞也是贵族啊。” 郑建国笑了，转头看了看旁边的大约翰，就见他开口道：“贵族和王族，是不同的阶级，一个国家里面会有很多贵族，比如领主，庄园主，农奴主，僧侣，这些都是贵族，斯宾塞的父亲是一个没有领地的小伯爵。 但是王族就只有一个，在斯宾塞之前的不列颠王族里面，只会选择和其他国家的王族进行联姻，而这也是斯宾塞为什么会被不列颠民众认为平民王妃的原因。” 卡米尔听的面现恍然时，大约翰并未停下的说起：“女王的丈夫是丹麦王储，这也是中文门当户对意思，除了可以强强联姻外，还能起到互相帮衬的作用。” “那查尔斯为什么会迎娶斯宾塞？没有其他王室公主了吗？” 卡米尔眨了眨眼满脸好奇的问过，大约翰不禁看了眼郑建国，开口道：“因为查尔斯之前的风流，导致国民对王室恶感大涨，再加上之前有人认为不列颠应该像法兰西那样推翻王室，所以为了缓和国内日益高涨的反对浪潮，查尔斯没有像他之前的祖辈那样，娶一个公主为妻。” “那斯宾塞——” 乔安娜瞬间愣住的闪过诧异之色，大约翰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郑建国望着卡米尔开口道：“之所以说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这就是原因了。” “我不想长大。” 卡米尔突然开口说到，接着埋头拿着刀子把盘子划到吱吱作响，郑建国也就知道这是在耍小性子了，便开口道：“当然，你现在还没长大，来，咱们商量下你们的生日怎么过？” 卡米尔先前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看着旁边的乔安娜道：“姐姐说。” “之前我们商量过。” 喝了口旁边的饮料，乔安娜面现迟疑的好似在想怎么开口时，卡米尔飞快开口道：“去苏维埃。” “不行。” 郑建国想都没想的开口拒绝，只是话在脱口的瞬间就见乔安娜瞪向了卡米尔：“你都让我说了，为什么还会抢着说？” “你们俩谁说都一样，我是不可能同意的。” 少有的开口打断了两人的话，郑建国说完后也没等两人再开口，当即就做了决定：“拉斯顿下个月就要去不列颠主持社交季了，咱们正好可以去开开眼界，看看老不列颠米字旗人是怎么腐败的——” “还能怎么腐败，查尔斯都没见过在温室花园的烧烤，他们肯定没你会玩。” 卡米尔好似也知道这件事郑建国不可能答应，于是想了下后面现失望道：“要不咱们还是跟着拉斯顿去那边好了，郑，我们能带着莫妮卡和桑多拉她们吗？” “哦，当然可以。” 看着这俩没有再坚持要去苏维埃，郑建国眼前闪过那俩胸怀天下的俏脸，便低头继续吃起了饭，以至于旁边的乔安娜偷偷看了眼卡米尔，飞快嘀咕道：“她们的妈妈失踪了，房子也被银行收走，要不是之前我们送她们的表，她们连下个月的学费都拿不出来，这样等到电视剧拍完，她们就有钱支付明年的学费了。” 郑建国点了点头没有接口，卡米尔如果说是被泰勒保护到有些天真的话，那么乔安娜就属于相对比较单纯的女孩，有点心机并不深沉的状态，和莫妮卡以及桑多拉属于半斤八两。 当然以郑建国的被害妄想症来说，这俩也可能是在等待时机，找个什么机会干票大的，不过这个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如果这俩在明知道自己不在乎她们占点卡米尔和乔安娜的小便宜，而去下黑手的话，那他也不介意在适当的机会推一把两人。 “叮咚——” 郑建国正把最后一块牛排塞进嘴里时，门口传来了个铃声，站在桌子旁的大约翰几步走了过去，接着回头道：“先生，是甘丽君小姐和两位先生。” “噢，你们吃完后回避下。” 眉头微皱的扯下脖颈间的餐巾，郑建国起身走向了门口，卡米尔和乔安娜看到，也就齐齐起身拽了餐巾，扫了眼正走进来的男女后进了里面，就听那个是郑建国手下的女人声音传来：“专员，这是咱们总领馆的齐馆长。” “您好，齐馆，请进，你们吃过饭了吧？” 门口处，郑建国冲着面相和蔼的齐进步握了握手，便见齐进步大致的打量过屋中情形，发现一如自己所听那般装修精致外加管家伺候的排场，白皙面颊上却没露出异样的开口道：“建国，我们吃过了，原本是没有你这边安排的，这次冒失了。” “请坐，齐馆。” 听到对方是改了行程过来的，郑建国将人邀请到沙发旁坐下，冲着大约翰点说了倒茶后面带微笑坐下：“是国内有什么传达吗？” “呵呵，没有，是我听小甘说你的住院医学习结束了，想着还没到你这边坐过，这不也没和你说声就来了，建国不会介意吧？” 齐进步满脸都是和善的笑，再加上他声音温润清脆，几句话就把郑建国心中那点不满给涤荡干净，跟着笑道：“齐馆这话可是在责怪我没邀请过您来做客，实际上我是想等到24号再邀请您到帝国大厦坐坐。”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就接受了。” 听到郑建国的说法，齐进步也没推辞的应下，便见大约翰端着茶到了面前，就接着开口道：“谢谢。” 大约翰点了下头后转身走了，郑建国看到齐进步坐直了身子，当即竖起了耳朵做出副洗耳恭听状，齐进步也就开口道：“建国，说实话我还没谢谢你对总领馆工作的支持，上次你让小甘提的邀请丝路花雨过来表演，国内已经批准了，他们正在办手续。” 知道这是对方在表达谢意，郑建国倒是没把这个事儿放在心上，不说这原本就是他和亚伯拉罕张张嘴的事儿，便是建国公司正在搞的经典传唱，原本就宣扬的这些东西。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目前能在两国这个状态下被批准，必然在国内引起过不少争论，想到这里便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自己这是贴着人情又拿钱的，现在看来到让不少大佬为难了。 对于郑建国做出的成绩，先是在大使馆后又去了总领馆的齐进步都看在眼里，这也是他之前对于下面任何歪嘴都不理睬的原因。 甚至在庆祝当天甩了袖子走人都没放在心上，年轻人原本就心高气傲的，更别说是他这种做出成绩的了。 不过，齐进步这次来，正如郑建国所表现出接受指示的样子，他是有事儿来的：“建国，你那个安2飞机哪里都有卖的，咱们国内也能造——” 没想到还是这件事儿，郑建国不禁叹了口气：“齐馆，您认为安东诺夫设计局邀请我过去，是为了什么？” 正文 第七百六十一章 翻版计划 为了什么？ 齐进步默默的打量过郑建国面颊，他在这之前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他考虑是现如今以两国关系来说，自己手底下的专员要去出访了，这会让上面和美利坚这边怎么看？ 可直到这会儿郑建国给了提示，齐进步才去想换个角度来思考这个问题，以反主流意识形态博出位的人不是没有，这种人在任何团体中都会存在。 然而这些人大多都是下层人物，稍微有点身份和地位的级别，别说是保密级别最高的军工部门，便是看看他自己这么紧张的样子，就知道这种邀请郑建国到访的决定，不可能是安东诺夫设计局所能做出的。 那么，安东诺夫设计局上面—— 想到这里的齐进步顿时感觉到了阵口干舌燥，以至于先前还算温和的神情变到有些生硬不说，连嗓音都变了：“这个，你是说苏维埃方面想改善和咱们的关系？可他们才在去年举行了那么场演习——” “确切地说，我并不知道他们的想法，但是前有邀请后有节日的祝福，我感觉这应该是在表达善意。” 郑建国神情不变的做了个请喝茶的手势，当然在他脑海里还有另外一个可能，那就是克格勃已经知道他是美元霸权计划的设计者，把他引过去后干掉。 果然是这样！ 确认了郑建国也想到了这点，齐进步虽然感觉诧异，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建国，这个事情并不是咱们这样的级别，能掺和的。” “是你没办法掺和。” 郑建国神情复杂的看了眼齐进步，这还是共和国里少有了解国外情况的人，却也只能做到这样。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这句话说完后会得罪齐进步，这位一直对他不错来着：“这样会改善现在咱们和美利坚的关系。” “这还真是我没办法掺和的了。” 齐进步的笑容有些僵硬，他有些后悔跑来这趟了，心中转悠着你一个专员，还是和外交没啥关系的卫生专员，就敢妄自掺和这种事儿的念头，也就很快结束了这次拜访告辞离开。 怀着这么个念头，齐进步更是在之后推掉了24号帝国大厦开业的邀请，而是派了个副馆长代表自己出席，向这货明确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以至于甘丽君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齐馆正在接待国内来的代表团，我们也要尽快回去才行。” 郑建国倒是没把齐进步放在心上，毕竟两人专业不同领域不同，要不是挂着个身份在，他连见也懒得见这些只会带来负面情绪的人：“那好，我这边也不招待你们了，刚刚我接到了个消息，苏勋宗先前在塔什干的讲话中表示，他从来没有否认过咱们的社会主义国家，也完全承认咱们对宝岛的权利，并且明确反对两个共和国的提法，表示愿意就改善两国关系问题进行谈判。” 望着郑建国远去的背影，甘丽君难掩脸上的震惊之色，然而当她连忙回到总领馆向齐进步报告过，三天之后还没上班就接到了个通知：“国内外交方面先前举办了个发布会，已经对苏维埃领导人的发言做出了回应，注意外交纪律。” 当甘丽君接到通知的时候，远在几百公里外的波士顿圣保罗社区内，郑建国也才放下电话，望着已经拉上的窗帘神情恍惚：“这个，是我改变了什么，还是原本就该发生的？” 之前的时候，郑建国是有鉴于两国的僵持，想着通过自己接受安东诺夫设计局，来向双方传达出不同的角度问题，却不想前有勋宗直接表态愿意改善关系，现有国内进行了回应。 这就把郑建国给吓坏了，天见可怜他只是想起个引子的作用，顺便在关系改善过程中，看看有没有双方合作的可能，比如开个建国公司苏维埃分公司？ 在郑建国的记忆中，两国的关系因为记忆久远问题，他除了知道解体后的大致情况外，对于整个八十年代里面都没什么可用记忆，唯一记得的便是未来的地图同志会在某个时间点上位。 好在，郑建国在这辈子里面通过学习，特别是在接触了科学分析这块，便结合了记忆中10年后的某些情况，感觉可以趁着这个时候搞点生活方面的生意。 比如被美利坚取消的粮食进出口贸易，随着年初农村工作的1号文件出台，国家从政策层面上肯定了大包干的积极作用，这就注定了国内今年的粮食大丰收，并且还会在日后逐年增加导致粮价下跌，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打好关系，未来搞点粮食贸易。 当然，在这之外，郑建国还从记忆中某位换飞机的大佬身上，分析未来的酒水日用品，也应该是畅销的玩意。 现在完全可以趁着去苏维埃的时候，打下合作的基础。 这才是郑建国要去苏维埃的原因，外有保护伞在这边搞金融战争，内有建国公司搞物资贸易，这才是他对金融战争的完整计划。 不过，现在这个计划还是有着不小的问题，比如安东诺夫设计局属于军工企业，他们压根没有和国外贸易的权利，总不能现在就拿罐头换飞机吧？ 脑海中幽幽的闪过这么个念头时，盯着厚厚窗帘的郑建国是愣住了，下一刻这个问题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面：现在为什么不能拿着罐头换飞机？ “嗯，怎么了？” 旁边，眼皮发涩的卡米尔揉着眼睛坐起时，乔安娜已经探手到了郑建国的身上，他便安抚了两人后躺下，只是双眼圆睁着的目标从窗帘变成了天花板，开始考虑起拿罐头换飞机的可能性。 虽然，这会儿国内的罐头也属于稀有物资，可如果拿来能换成外汇的话，想必国内还是十分乐意看到这种交易——退一万步讲，即便是换不回来美元，换回石油也是可以接受的？ 毕竟，现在油价还特么在32美元飘着，国内用不到可以卖给其他人，比如小曰本。 脑海中隐隐闪过个模糊的念头，郑建国就感觉好似漏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时，不想肚皮上突然多了个手，转头看去便见乔安娜一双眼睛飞快靠近，吧唧过了后脑海中的所有事情化作了烟云消散。 而当郑建国再次想起这个模糊的念头时，时间已经到了三个小时后的早餐桌前，电视新闻中播报着最新的石油价格：“截止到昨日收盘，石油合约价格再次跌破了32美元关口，以31美元98美分报收。” “哦，谢特。” 瞅着美艳主持人旁边的石油价格，郑建国飞快看向了旁边的大约翰：“上次那个去了沙特的局长还没回来吗？怎么这个油价还是这么高？” “总统先生还在考虑。” 大约翰说着端起了茶给郑建国倒了，卡米尔和乔安娜出现在了餐桌旁，郑建国才要开口就听电视里传来了个新闻：“有鉴于共苏进行了回应，政务院发言人表示总统先生对此感到很失望，并且认为双方的关系不应该受到第三方的干扰——” “你认为咱们能在消息出来前，做空一下石油吗？” 扫过电视上的新闻，郑建国说着看了眼大约翰，便听旁边的乔安娜开口道：“郑，需要我们回避吗？” “不用。” 摆了摆手，郑建国让卡米尔和乔安娜坐下后开吃，转头又看向了大约翰，就见他开口道：“我想说盯着的人太多了，这很难。” “和我想的差不多，那些人不会放过这么个机会的。” 郑建国缓缓的点了下头，石油这块肥肉盯着的人太多了，如果占了世界半数石油出口的欧佩克增产，那么华尔街上的老牌资本家们，肯定不会放过提前做空的机会，毕竟是现成的钱，弯腰捡下就能到手。 看到郑建国就这么放弃，大约翰再次领略到了他的魄力，面对着现成的钱都没有多想，而是说放下就放下了，这可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更何况这个计划还是他制定的。 眼瞅着现成的钱拿不到，郑建国也没纠结于石油上面，因为这个结果也在他的预料之中，就相当于股市里内幕交易知道了结果，放给散户都知道怎么做的前提下，那些人能放过才怪。 只是，郑建国之所以会放弃，那是他的注意力又转回了罐头换飞机上面，当然在这里也可以考虑换成罐头换石油，虽然国内现在石油多到用来出口——曰本？ 下一刻，郑建国脑海中的模糊念头瞬间变的清晰，内参上说去年国内石油出口主要对象是曰本，那么也就是说国家外汇局手上，有不少日元？ 那么，能不能以市场价来拿到这批日元？ 不过，这样做好像是在占国家的便宜？ 现在换成日元有点早了，距离那个广场协议少说还有两三年时间。 郑建国胡思乱想着吃过早饭，便在出门前拿起电话给甘丽君打了过去，让她向国内要了点和日本的石油交易项目，不想晚上下班后才到家，就从她口里听到了个坏消息：“石油工业那边说这些都是机密，您想要的话需要打申请，批准后才能知道。” “哦，回头你写个详细情况说明传真给我。” 只听甘丽君这么个说法，郑建国就知道这姐姐是碰壁受委屈了，便想着要给某些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人，看看什么叫做令箭：“我看看谁那么牛批。” “这，这不好吧，都是职责在身的同事，要不我让我对象找找关系？” 甘丽君的声音飞快传来，郑建国当即开口道：“那算了，还是我来找关系得了，先挂了。” 说完不等甘丽君开口，郑建国放下电话后看向了大约翰，满脸好奇道：“加藤森空那边最近怎么样了？” “自从上次他在小蝌蚪银行捐献过，就有不少曰本女人去做了手术。” 大约翰默默的看过远处卡米尔和乔安娜，飞快开口道：“刚才接到的消息，您生物学上的第20个孩子已经降生了，是个女孩。” “嗯，希望她的父母能满意，除非是医疗上的问题，其他不用去管她。” 看着卡米尔和乔安娜到了面前，郑建国将身上的衣服和西装交给两人，很快到了卧室衣帽间换上常服，便听卡米尔开口道：“乔安娜说明天早上咱们可以一起锻炼，到健身器材上。” “不行，对你们来说太危险了。” 下意识的开口拒绝，郑建国说完后便见卡米尔和乔安娜面面相觑过，后者接着眼睛圆睁道：“哦，你是说那种锻炼？” “哦，你们说的是——锻炼？” 醒悟到两人之前说的不是自己想的那回事儿，郑建国便见卡米尔开口道：“哦，那种锻炼方式，也是挺——刺激？” “不行，那对你们身体不好。” 脑海中飘过几个画面，郑建国便再次重复过先前的说法，当即转身出了衣帽间，踩着乔安娜的声音远去：“我想试试——” 没理会跟着出来的乔安娜，郑建国回到客厅里坐下，便听大约翰接着说起了加藤森空：“他那边县议会里面，还是有不少人反对启动京都圈改造计划。” “大约翰，我之前一直忽略了个问题，你有没有感觉这个计划，像是沙特石油增产的翻版？” 郑建国接过了卡米尔倒好的茶，任由她挨着自己坐下说着，就见大约翰拿着双眼睛看来，一副好似在思索的样子，当即继续开口说了起来：“如果这个计划经过县议会和市议会以及国家批准，那么从县里到市里再到国家层面，就全部都知道这些房地产开发是会赚大钱的，咱们到时候再入场的话，会平白增加入场成本不说，还会被人盯上。” 大约翰神情终于变了：“那么现在看来，应该是被人盯上了？所以县里议会反抗阻力那么大？” “这个要问加藤森空了。” 郑建国先是开口说到，接着便摇了摇头道：“要不咱们自己单干，放弃那个改造计划，让加藤森空出面买房子，注册个租赁公司进行持有，我记得他也买了张美航的终身机票，那就让他过来一趟，就说我找他。” 正文 第七百六十二章 置换更新特别优惠 加藤森空来的很快，当天晚上接到了郑建国的电话，依靠着时差第二天就从东京到了波士顿，晚上见到他后还不忘显摆：“郑，你的建议真是太棒了，单是这一次来回我就能赚回5000美元。” 美利坚航空自然有开通纽约到东京的直飞航线，只是没有直飞波士顿，郑建国看这货到了纽约，连休息都没休息就到了波士顿，虽然知道对方有着无利不起早的因素，还是感觉到了熨帖：“你应该休息下，事情又不迫切。” “也许你早点拿到，就会变的有用呢。” 加藤森空嘴上说了两句，便从随手的文件包里摸出了份文件，起身弯腰双手递给了郑建国：“交易资料我拿来了，去年曰本从共和国进口了950万吨，付款方式为美元结算——” 加藤森空神情恭敬隐含期待，面对着郑建国想要中日两国石油交易资料的要求，这容不得他半点马虎，外人也许不知道郑建国的发家细节，可俱乐部的人都知道这货就是从石油期货上，攫取到了百亿身家。 现如今想要中日两国的石油交易情况，那就只能说明郑建国再次盯上了石油，确切的说是有了财富增量的机会才对。 什么样的市场，会让人从十亿增加一个数量级的财富？ 那就只有石油了。 当然，加藤森空知道这个事儿不能去问，他相信以之前和郑建国打下的关系，这次只要干好交给自己的工作，就不愁喝不上半口汤。 所以面对着郑建国的要求，加藤森空接到电话后就发动关系，拿到了两国石油交易的资料。 不想，郑建国看了眼手上的资料，不知想到了什么的开口道：“这个资料不是机密吧？” “您放心，对俱乐部成员来说不是机密。” 加藤森空眨了眨眼睛后说到，就见旁边布朗端着茶到了面前，接着开口道：“非常感谢。” 布朗点了点头转身走到旁边候着，郑建国从资料上抬起了头，说实话他之前还真想着拿手里的美元，去通过国家和曰本的石油交易过程中换日元，直到后面决定放弃京都圈改造计划，通过投资房地产将美元换成日元。 于是看了看手上的资料，郑建国发现共和国出口了7500万桶原油，也就是收入了大概22亿美元多点，脑海中闪过这个石油开采是真的钻钱，并且又想起那艘50000吨的寻宝船能不能去找石油，嘴上却开口道：“加藤，我听说曰本国内，对于房产交易的态度是积极向好的？” “积极向好的？” 咀嚼着郑建国这个说法，加藤森空虽然不知道怎么突然从石油跳到了房产上面，可他之前肩负着推动京都圈改造计划，就知道目前曰本国内对于房地产的态度：“是的，为了鼓励大家拥有更好的居住条件，国家颁布了《置换更新特别优惠》条例，规定如果购入的房产面积大于卖出房产面积，两笔交易将全部免税，否则的话将会对差别部分征收15%的重税。” 这也就是曰本人能想出的奇葩税法了。 郑建国对于这点倒是听说过，不过考虑到未来的曰元上涨和房市以及股市上涨，他也就决定忽略掉入场时的税务部分：“如果我打算个人投资商业租赁项目，就是像买帝国大厦改造后对外出租赚钱，你个人会有什么建议？” “噢，像帝国大厦那样——” 脑海中飞快闪过几个画面，加藤森空眼睛转了转后开口道：“如果在曰本想要找出像第五大道那样的商业街，就只有靠近千代田的银座了，郑是看好曰本的经济吗？” “当然，从我的游戏机上所使用的芯片来看，我很看好曰本的经济。”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于是放下手中的资料看向了这货，正色道：“所以，我决定放弃京都圈改造计划，马修和奥古斯都则是因为资金问题，也决定退出这个计划。” “郑桑。” 加藤森空面色微变后飞快站起了身，双脚并拢双手下垂的鞠躬九十度：“是在下无能！” “加藤言重了，请坐。” 探手摆了摆，郑建国看着加藤森空重新坐下后，面现忐忑的望来，便继续开口道：“前面我也说了，我很看好曰本的经济，所以决定选择曰本作为保护伞下一步投资的重点。” 加藤森空这次倒是没有站起来鞠躬九十度，而是面现正色的倾了倾身子：“郑，在下甘愿效犬马之劳，还请给在下这个机会。” “这也是我叫你来的原因。” 事到如今，郑建国也没有再摆出礼贤下士的模样，对于这个小鬼子，他可以说是从认识就在考察，虽然年纪大了点还胡乱拍马屁，不过考虑到小曰本一贯如此崇拜强者的德性，这些还真是他所需要的：“希望你不会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郑桑，如有差池。” 啪的再次站起，加藤森空鞠了个躬后直起了身子，白皙面颊上露出凝重的说道：“在下愿意以人头担保。” “这个就过了，坐吧。” 虽然嘴上说着过了，郑建国面上却露出了满意的做个请的手势，看他坐下后继续道：“如果让你大批量买入商业物业，你认为应该怎么做才能达到最好效果。” 眼前一亮，加藤森空想也没想的正色道：“就像您在帝国大厦项目中做的那样，雇佣不同的人对整体目标进行接洽，待到手后再对外进行公布。” “嗯，这也是我找你来的目的。” 郑建国这下是满意了，他之所以从开始就没有选择派大约翰或者谁过去负责，就是考虑到欧美人过去目标太显眼。 这点从保护伞之前要求曰本几个芯片制造商报价就能看出，那些企业在大藏省的居中协调下，可以说是展露出了对外的团结。 所以，郑建国之前在收购帝国大厦临街物业时，用到的李代桃僵办法，就只能找加藤森空这样的来帮忙，虽然他一开始的人选，是不远的邻居新井熊。 加藤森空不知想到了什么，面现疑惑道：“不知郑桑准备动用多少资金？” “今年第一批资金20亿美元，第二批30亿美元。” 郑建国点了点头后也没多说，说了数字后继续道：“具体你要去找大约翰了，看看你们俩怎么配合——” 加藤森空失魂落魄的走了，当第二天大约翰打来电话说过他连薪资待遇什么都没提的接受了安排，郑建国便对这货的态度又有了新的认识——在没干出成绩之前提条件，实非智者所为。 只是，当郑建国将要放下电话的时候，便听大约翰声音继续传来：“本尼·巴德和他的老板闹翻了，我打算邀请他去担任加藤的首席财务官，另外派戈登过去学习下。” 知道这是在设置监督部门了，郑建国想了下也就开口道：“可以，另外我三姐那边快来了，你什么时候过来一趟？” 时间进入四月初，波士顿地区的各大学校也就迎来了毕业季，包括医学院在内的所有学院，都将在这个月里陆续送走应届毕业生。 至于开学季，按照各大学院里的入学时间规定，要到八九月份，只不过那是对于普通学生来说。 而对于郑秋花两口子来说，他们之所以这个时候过来，一个是杜小妹即将带着郑超超要回善县，二个是罗兰的老妈范颖到了，三是两口子之前学的属于英式英语，还需要到这边来进行半年的适应性学习。 不过，郑秋花的到来还带了个让郑建国惊讶的消息：“你知道寇伯伯走了，谁到余泉地区了？” 寇清凯进京，这是郑建国早就知道的事儿，不过出于对方没说，他在电话里也没开口去问，毕竟以这位便宜伯伯之前的级别，就属于妥妥的领导级人物，在电话里打听这种事儿不说违规吧，那也是妥妥的泄密。 至于寇清凯的接班人是谁，郑建国更是压根没去想过这点，他相信无论是谁去了余泉，都得老老实实的安心发展善县才对，那么基于这种情况再去问是谁，也属于没必要的情况。 眼看着三姐卖关子，郑冬花直接开口道：“是叶叔叔。” “叶叔叔？” 郑建国面带好奇的看了眼这个姐姐时，脑海中转悠了圈姓叶的叔叔，面色不禁微变：“叶振凯他爹？” 飞快点了点头，郑冬花一双眼睛眨啊眨的，接着便小声嘀咕道：“而且，寇伯伯有想让寇阳和寇斌回国的想法，说她们在外边，寇伯伯那边会被人说。” 想起了才来的范颖，郑建国便明白寇清凯升到了个重要位置上，否则不会有这么个说法出来，毕竟之前这兄妹俩在外边都没啥事儿。 脑海中闪过这些念头，郑建国不禁想了下开口道：“那她们俩——你也要回去？” 原本，郑建国想的是寇斌和寇阳回去了，郑冬花能留下继续之前的学习，可话说了半句猛然想起四姐和寇斌的关系，那要是分开了，就十有八九会分开了。 默默的瞅着这个好像脑子不在状态的弟弟，郑冬花点了点头道：“我们想的是，你能不能和寇斌他爸说下？” “这个事情，并不适合外人介入。” 郑建国下意识的便想拒绝，寇清凯那是什么级别，别看他在外边这么折腾都没事儿，那是因为国内看他不顺眼的人摸不到，否则保准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而且，从寇清凯之前的表现和现在的态度可以分析出，要不是有人给他提起这个事儿，他是绝对不会想起这个关碍的。 更别说以寇清凯现在的级别，能和他开口说这个关碍的，就只能是同级或者上级。 当然，最重要的是郑建国现在裤裆里，可还有老大一坨黄泥巴在，如果介入到这件事里面，人家找不到他，那保不准目标就会转移到寇清凯身上去。 再加上之前安排郑冬花的事儿，郑建国便开口道：“你们现在不是小孩子了，应该学会掌握自己的命运，不过这种选择的事情并不用考虑太多，只需要列出来你们回去后的好处和坏处，再列出来留下的好处和坏处，我想你们自己就能做出正确选择。” 郑冬花顿时满脸失望，只是面对着旁边的郑秋花，她能做的选择便是应下来：“那行，我们商量下，反正也不急。” 发现这个妹子竟然真的要回去商量下，旁边的郑秋花当即打起了眼色来：“你们回去做什么？当医生挣那仨瓜俩枣的？寇伯伯级别再高，你们一个月能拿多少钱？撑死七八十块了不得了。” “再说了，你和寇阳去到医院里面，你们在连个CT和MRI都没有，连个无菌手术室都没有的医院，你们能救几个人？你们能做的其他医生也能做。” 郑冬花面色再变：“可是寇斌他爸——” 眼瞅着郑秋花都说的这么明显了，郑建国也就开口道：“寇伯伯现在工作已经完成了调动，那么就表示他之前的工作已经获得了肯定，这些事情都是想改造他的人提出来的。” “目的并不是帮助他把分内的工作内容做到更好，而是显示那人的存在，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那人要么是个该退的人员，要么就是打着退下人员的旗号。” 郑秋花飞快接口道：“就是可有可无的人，你们别理就行了，马上都要埋土里去了，咸吃萝卜淡操心的，你忘了建国才来那会儿，有个什么玩意让他把钱都捐给国家的人了？” 再次看了眼这个三姐，郑建国决定装作没听到，经过这些年的经历，他对那人早就没了念想，虽然当时的愤怒依旧，心中剩下的却只有怜悯。 当然，如果再次有人出现在面前这么说他，郑建国估计会直接大耳刮子抽过去：“现在国内缺媳妇的人多了，你怎么不把媳妇捐出去？” “先生，卡米尔小姐和乔安娜小姐来了。” 随着郑冬花点了点头才要开口，旁边的布朗飞快说到，郑建国也就看了看他旁边正进来的卡米尔和乔安娜，就见两人发现郑冬花姐妹俩，齐齐开口道：“三姐，四姐。” 正文 第七百六十三章 该争取的要争取 “那咱们走吧。” 转头看了眼郑冬花，郑秋花开口说过便见她起了身：“那我们先走了，回去看看怎么说这个事儿。” “重点是你们即便回去，寇伯伯也做不了什么。” 跟着起身将两人送到门口，郑建国若有所指的说到，郑冬花便点了点头和郑秋花出了门，还没走出53号房门就听郑秋花开口道：“卡米尔她们不是在纽约上学？” “是啊。” 不知道这个姐姐在说什么，郑冬花转头看了看，就见郑秋花开口道：“那她们是下午不上课吗？这个点就从纽约跑来了？” “你弟弟很舍得在她们身上花钱。” 郑冬花不知想到了什么后说过，就见后面的郑秋花眨了眨眼：“包机过来的？” “是白鹰，她们放学后直接去帝国大厦，从上面坐白鹰到这边。” 郑冬花说着到了52号门前时，紧闭的屋门被寇斌打开，粗黑的剑眉下双眼现出了探寻：“怎么样？建国怎么说？” “建国说他不适合直接找爸爸说这个事儿。” 郑冬花说着进到了屋里，发现旁边寇阳也在，当即开口道：“他说这个事儿需要咱们自己解决，不过他给的分析是咱们回去，也帮不到爸爸做些什么，而且说他之所以会有这个困惑，是有人在测试他的反应，我听建国的意思是说他的倾向——” 冲着帮开门的寇斌点过头，郑秋花看到郑冬花说到半截，也就插话道：“还有你们的学习工作问题，回国后一个月那八十块不说，就是到了连设备都没有的医院里面，你们能做的其他医生也能做，最重要的是建国正在推动齐省医科大学的建立，不如你们坚持到毕业再回去。” “哇——” 郑秋花面现淡然的才说过，走廊里便传来了声大哭，她也就扔下几人转身快步进了里面，便见罗猛在学步车里哭着望来，当即快步到了面前：“怎么了，爸爸呢？” “我上了趟厕所。” 随着一声抽水马桶响过，旁边卫生间的门打开，罗刚说了后看看走廊，开口道：“你们问的怎么样了？” “婶子呢？” 郑秋花注意力却没在先前的事儿上面，罗刚看看她就知道这是有意见了，当即开口道：“咱姨带着去超市了，以后她们俩要负责照顾这大家人，也是挺辛苦的。” 知道罗刚是在说住在这里的那些研究生，郑秋花擦干了罗猛小脸上的泪痕后抱起，开口道：“都是为了孩子呢，这些人不是研究生就是研究员，连建国都高看一眼，她们还不是为了寇斌寇阳以后多条路？” “所以我感觉咱姨有些认不清，建国那边怎么说的？是不是让她们自己处理？” 罗刚跟着抹掉罗猛眼角的泪痕问到，郑秋花便看了眼身后开口道：“把学步车抱二楼去，这边人那么多他可转悠不开。” 弯腰抓起学步车，罗刚跟着娘俩上了楼后就听着郑秋花开口道：“建国一开始是让她们处理，我看着冬花还和不明白似的真想要回去商量，就直接打岔让建国说了想法，你怎么猜出的？” “姨父的那个级别，建国这个身份，这个事儿对他们来说压根不是问题。” 罗刚放下学步车看着郑秋花把罗猛放进去，便说着弯腰扣上安全带，直起身后就见郑秋花满脸问号的看来：“怎么不是问题？” “安排他们几个人的工作，压根不是问题。” 蹲下逗弄着罗猛，罗刚嘴上说着后又看了眼郑秋花：“也许对姨父来说是问题，但是对建国来说，应该不会是问题，只要她们开口，建国并不是个善于拒绝的人。” “但是四妮已经寻求过一次了，还带着寇斌寇阳的——” 下意识的嘀咕过，郑秋花猛然想起自己和罗刚，才要开口之际就听窗外传来了刹车声，接着闹哄哄到可以称为喧闹的声音传来，不禁开口道：“这里人也太多了些。” 罗刚没有开口，他来之前就察觉到这个问题了，寇斌一家子就四口人，再加上叶敏德带的四个研究生，而且还有国内来的那批留学生，现在算上自家三口加上罗兰三口人，这也就是房子足够大到上中下三层，否则单是住就属于大问题。 当然，罗刚也知道这只是眼前情况，那些留学生是要住到学校去的，便开口道：“刻苦下呗。” “可是建国那边就有四五个人住——” 脑海中幽幽闪过这么个念头，郑秋花却并未说出口，因为她们这家人才来，如果就和郑建国提住宿条件的话，那会不会让他认为自己事儿精？ 别人住着都没事儿，你一来就不够住，嫌吵了？ 胡思乱想了阵，郑秋花接下来才给罗猛喂过奶粉看他睡下，就见郑冬花突然出现在了面前：“建国让咱们过去下。” “什么事儿？” 面带好奇的郑秋花飞快出了门，就见郑冬花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是布朗过来叫的，说是有事儿。” “那行吧。” 郑秋花冲着屋里的罗刚点过头，便跟着郑冬花出了门，想起这个妹妹一家子的事儿，随着布朗走向53号时开口道：“你们怎么商量的？” “我不想回去，那种赶集都需要票的日子我是不想过了，冬天除了萝卜就是白菜的——” 郑冬花说着时到了53号门口时，发现郑建国已经在等着自己了：“坐吧。” 默默的看了眼屋里的动静，郑冬花和郑秋花姐妹俩坐下时，郑建国已经拿起了两个文件夹，分别放在两人面前道：“这是房子的赠与文件，52号送给四姐，53号送给三姐。” “这个，我们不能要。” 郑冬花眉头一挑抢先说了，郑秋花飞快点了点头道：“是的，建国，我们不能要，你不在波士顿了？” “你在不在波士顿，我们都不能要这个房子。” 郑冬花再次开口打断郑秋花的问题，郑建国不禁笑了：“我在下面纽顿镇建了个园子，这两套如果再挂在我名下持有的话会多缴税，你们俩名下又没有房子，房主信息我已经更新完了，明天就会过去。” “需要搬家吗？” 听到房子已经过户完毕，郑秋花便没有再坚持拒绝下去，倒是郑秋花又开口道：“建国，这个房子我真不能要。” “那就先挂在你们名下，费用方面我来负责。” 郑建国也知道两套房子价值百万，强行送给两人可能会弄巧成拙，便拍板后跳过了这个话题：“三姐，这边的东西我都不会带走，明天你们搬过来就是，另外叶教授年龄大了那边人太多，不如让他和那些研究生住过来。” “这里的东西不带走？你那边都收拾好了？” 郑秋花面现好奇的说过，郑冬花嘴唇动了动终没再次拒绝，郑建国都用这个借口了，便感觉再开口拒绝，那是会得罪他的，便改口道：“你有什么要干的，让你斌哥干就是。” “已经收拾完了，这边和你们住的52号布局一样，就是地下室里放了些健身器材，你们要是用不到的话，可以喊布朗处理了。” 看着两人没有再推辞，郑建国也就放下心来，他之所以会想着把房子送给两人，主要是这房子并不好卖，之前修建时从材料到整体防盗措施，就差不多值个房子的成本，花相同的钱都能在波士顿市中心商铺买了。 这也就造成卖高了没人买，卖低了又感觉太亏，后来一想干脆送给两人得了。 当然，郑建国之所以会要让两人挂着房主名头，还在于以后她们好处理这边的社区问题：“这边的社区虽然强调个人隐私，可也和咱们家里经常走亲串邻唠家常差不多，而在这之外还有就是社区的会议和活动，之前都是范姨代替我去的，这点你们以后要积极参与才行。” “可是，咱们都不是美利坚人啊？” 郑冬花下意识的开口说到，郑秋花却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咱们现在是房主了，就要承担起房主对社区的职责和义务，是吧？建国？” “当然，该争取的要争取，该反对的要反对，选择自己认可的那一方就可以。” 在美利坚待了三年多时间，郑建国虽然自己没接触到传说中的幺蛾子，可在急诊室里听说了不少：“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边的情况和咱们三里堡也差不多，你一次两次的当好人，以后当大家习惯了的时候，你又不想当老好人了，那么就会被人打上表里不一的标签，也就是虚伪。” “这边人们的意识里可没有谦虚一词，做的好接受掌声并且享受丰收的喜悦，进而认为这种感觉是理所当然的，这就是文化差异的不同体现。” “而你先前提到的身份问题，这在目前的主流意识形态里，是所有正常人所极力避免的情况，不过当这种选择出现时，你们要站到少数群体的这边。” 郑冬花和郑秋花齐齐面现愕然，郑秋花飞快开口道：“这边不是少数同意多数吗？” “那是正常情况下，而美利坚并不是个正常的国家。” 郑建国摇了摇头看着两人真的不理解，便开始解释道：“不说这是由移民组成的国家，而咱们华人在美利坚也只占亚裔中的少数部分，这种天然身份带来的就是面对至上主义者时的劣势，咱们支持他们就是反对自己。” “所以咱们支持的是少数族群运动，可为了降低咱们吸引太多仇恨，要以用中立的方式表达出对弱者的同情，另外你们尽量不要单独外出，生活上的物资我会让人每天送来。” 郑冬花笑了：“寇斌他妈还带着罗兰妈妈去超市认路了。” 郑建国笑了笑，圣保罗社区周边并没有大型超市，最近的也要开上十分钟的车，这也是他会安排人送菜来的原因。 很快姐弟三人又聊了会，郑秋花挂念罗猛便起身告辞，郑建国将两份文件交给她们道：“这个你们拿着，到时社区里万一用到了好出示。” “这个就不用了吧，万一掉了就麻烦了。” 郑冬花再次开口拒绝过，想接过的郑秋花便面现迟疑的看着郑建国，郑建国也就笑着将文件塞进了两人手中道：“这个房契和咱们国内的房产证不同，美利坚这边没有房产证，而是我对这两栋房产的赠与协议，掉了我再开一份就是。” “这是你自己开的？那你再开一份不就可以卖出去了？” 郑冬花下意识的开口时，郑建国便笑着点了点头道：“理论上如果我要诈骗的话，可以用这个办法，而这个协议也包括了你所说的这个情况，如果将来该物业于产权纠纷而发生诉讼，无论该纠纷所涉及到该物业历史上任何时段，我将承担一切费用和损失。” “那——” 瞬间听明白的郑冬花才要再次开口，郑建国就接着说了起来：“这两份文件是为了避免我不在波士顿的情况下，有社区需要或者社会部门上门时出示用，拿着吧。” “那行，我们拿着了。” 郑秋花捏着手中的文件开口应下，郑冬花也没再推辞的点了点头，郑建国将两人送到门口，望着她们进了52号里，布朗出现在了旁边：“先生，可以开饭了。” 转头点点头，郑建国进了餐厅里面，发现卡米尔和乔安娜已经坐好，便坐到了布朗拉开的位置前，拽过餐巾扣在脖颈和大腿面上，开口道：“这周学校发生什么好玩的事情了？” “茱蒂丝在高尔夫球课上时肚子痛了。” 卡米尔面现笑意的把一双蓝色眼眸弯成了月牙，乔安娜好似想起后也跟着笑起道：“后来老师发现她并不是得了阑尾炎，有人说她带了个振动器在身上。” 郑建国瞅着这俩好似在说相声的模样，便见卡米尔继续说了起来：“听说是克罗夫特让她带的，还约定了如果他想要做运动的话，克罗夫特就会按一下再松开，不过这次据说开关坏了，启动后停不下来。” 乔安娜满脸兴奋：“我以为你那个剧本的情节都是虚构的了，没想到现实还有比你那个情节更刺激的事儿。” 正文 第七百六十四章 执行主任 饭桌上展开了这么个话题，这是郑建国所想不到的，转头看了眼布朗道：“布朗，你去休息吧，这边我来收拾。” “好的，先生。” 虽然不知道三人口中的振动器是个什么东西，布朗还是从三人神态上看出这应该属于不方便说的，也就告辞后转身离开。 目送布朗离开，郑建国回过头并未看两人，而是低头拿起刀叉继续吃起，想了下后才开口道：“考虑到这是咱们在这的最后一晚，我想给你们在这里上一堂预防课，你们感觉怎么样？” 面对郑建国的要求，卡米尔和乔安娜是从来没有拒绝过，于是齐齐点过头后看他给两人换了酒，便坐回了位置上道：“好吧，可以继续开吃了，你们尝尝这杯酒和之前的有什么区别。” 卡米尔飞快端起尝了尝面现思索道：“好像有股肥皂味？” 乔安娜端起后跟着尝过，接着面现疑惑道：“这个里面加了什么？” 打量过乔安娜的神情，郑建国开口道：“可以让你们背叛我的东西。” “不，我不会背叛你的，永远，永远。” 卡米尔神情微变后开口说过，乔安娜却没有开口表态，而是直接将杯子里的酒倒进嘴里，咕咚咽下后面现思索也不说话，卡米尔看到这里后连忙开口道：“姐姐？” 默默的打量着乔安娜的模样，郑建国自顾自的吃着牛排道：“卡米尔，我说的背叛不是离开我，而是会和其他男人发生关系，虽然我知道你们不会做，可喝下这杯酒后，你们会被身边任何异性所吸引，感觉到和他在一起很快乐，就像咱们在一起那样快乐，就以为自己遇上了命中的那个人——” 卡米尔摇了摇头的正要开口否认，不想旁边的乔安娜满脸郑重：“亲爱的，你说这种感觉都是别人故意的？” 如果说先前郑建国已经发现有所征兆了，那么这会儿随着乔安娜的开口，他脑海中便闪过了个念头，不过却有些不敢相信：“你以前——” 默默的看了眼卡米尔，乔安娜好似在心中做了个决定，突然开口道：“你能继续说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当然，不过你现在要吃点东西，这样过会才有力气去锻炼。” 郑建国点了下头，做了个继续请的手势看过两人，发现她们拿起刀叉继续吃起后开口道：“这个时候你们会认为遇到了命中的真爱，也就会放大这人身上的优点，比如长的不出众就会认为他风趣幽默，继而降低心中的警惕性。 “这个时候如果他来邀请你去跳舞，或者从酒吧为代表的聚会场所换到舞厅，然后你们会很大概率答应下来。” “不过他在出门后就会说要不找个地方坐坐，或者车里面旅店的，此时你们会更加的快乐，感觉整个世界都是多彩多姿的，还会以为这是和他在一起才导致的。” “别说了——” 乔安娜再次放下手中的刀子时，眼睛也变的通红，郑建国瞅过她手中的刀子，缓缓放下刀子后柔声道：“过来，乔安娜。” 蓝色眸子里瞬间被晶莹雾气填满，乔安娜抿着嘴到了郑建国面前时，大颗泪珠便如断了线的珠串滚落，一双眼睛兀自睁着道：“郑，我——” 探嘴吧唧过，郑建国将她揽在了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开口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嗯，咱们去锻炼，好不？” “嗯，抱我。” 乔安娜的呢喃声响起，郑建国也就探手把她抱了起来，转身大步走出了餐厅：“卡米尔，快来帮忙，我给你们讲讲后面会发生的事情——” 后面发生的事情，郑建国并未像之前在餐桌上那样说出来，而是采用实战教学的方式让两人拓展了新的知识盲区，只是在最后狂风暴雨消弭于无形后，乔安娜满脸泪痕的开口道：“亲爱的，我——” 看着已经睡熟的卡米尔，郑建国扯了被子给她盖好，转身将乔安娜揽在怀里低声道：“我知道了，我会让那家伙付出代价的，你相信我吗？” “嗯。” 默默的应了声，乔安娜便探嘴吧唧了起来，不想就感觉郑建国的手顺着背探了下去，当即嘀咕着说了句，两人默默的下了床—— 在郑建国的坚持下，乔安娜最终没能说出她的遭遇，他已经能够大致的猜出发生了什么，不外乎就是贪图新鲜涉世未深的她，遇上了个早熟的小渣男而以。 这不是说郑建国不愿意去面对这个事实，而是当时乔安娜被那个小渣男得手时，他们三个人都处在少年的状态，现在扯开这件事简直是自杀。 所以，郑建国即便得知了这个真相，他能做的也就是拿出小本本记下，就在第二天早上和两人说了这个决定：“咱们可以考虑下以后怎么给他个教训，现在就可以放下了。” “找个HIV患者勾引他。” 乔安娜脱口而出的话让郑建国瞬间抬起头来，一双眼睛迎着两人挑过眉头道：“那是违法行为，而且你就会有个把柄在那个HIV患者手上了，与她可能带给你的麻烦相比，完全可以通过诉讼让他身败名裂，毕竟你是个受害者——” “可那样的话，会让人知道你的女人被欺负过。” 卡米尔突然用中文说过，郑建国便点了点头道：“那要不就把他搞破产吧，穷人在没有过钱的时候，是不会知道有钱人的乐趣，而有钱人在品尝过这种乐趣后再失去，想必心中会有更大的落差？” “我听你的，我相信你会帮我报仇的。” 乔安娜满脸深情的说到，郑建国便见卡米尔跟着开口道：“嗯，那就你来处理了，昨天晚上你们是不是离开过床？我记得醒了次看到你们不在。” “哪里，我们都在的，你应该是做梦了。” 郑建国满脸诧异的说完，就见卡米尔狐疑的开口道：“哦，那是我做梦了？” “快吃吧，吃了咱们可以去郑园了。” 面带微笑的打断卡米尔追问，郑建国便在吃饭的间隙瞥了眼乔安娜，很快三人吃过早餐准备出发，不过就在他出门的时候电话响起，布朗去了接后回头道：“先生，是拉斯顿女士的电话。” “你们等下。” 郑建国冲着门口的两人说过去接电话，卡米尔和乔安娜对视一眼开口道：“你猜拉斯顿找郑是不是告密？” “如果是告状的话，应该不是今天这个时间，记住他昨天怎么说的了？” 乔安娜倒是没去关注郑建国和拉斯顿有什么，她昨天可是在与郑建国独处的时候学了不少知识，这个时候看向卡米尔便不禁打量起来：“感觉到有肥皂味的酒后，立即结束任何行程通知保镖离开——” “当然可以，过两天见。” 郑建国的声音传来放下电话，卡米尔就见他到了面前后开口道：“教练女士要来？” 由于担任了两人的体质强化教练，拉斯顿就成了卡米尔和乔安娜口中的教练，郑建国便点了点头带着两人出了门道：“是的，说是UNICEF（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执行主任想拜访我。” “啊，那应该是来要钱的——” 卡米尔神情一变说了，乔安娜眨了眨眼跟着用中文说起：“中文应该是叫化缘？” “那是佛教徒的用词，不过也可以这么说。” 郑建国用普通话说着上了车，转头看了看驾驶上的博尔特和副驾驶上的安迪：“早啊，安迪，博尔特。” “早上好，BOSS.” 博尔特用中文回了句，郑建国就听乔安娜开口道：“也可以叫做要饭，讨饭，乞讨？” “哦，乔安娜，这么说是不恰当的。” 郑建国面露正色看着这个好像在昨天晚上去了束缚，多了些轻松的女孩，瞅着车窗外不断倒去的风景开口道：“UNICEF是我认为联合国诸多机构中唯一公正无私的机构，虽然大家都不怎么喜欢它，可它的存在挽救了以千万计的孩童——” “那么为什么大家不喜欢它？” 卡米尔面现天真的眨着清澈到见底的蓝眼睛问到，郑建国便转头看了看夹着股理所当然的质问模样，不顾前面两位手下在的探嘴吧唧过，就见乔安娜圆睁着眼睛开口道：“因为它太公正了，中文有句俚语叫水至清则无鱼？” “对，是的，乔安娜说的对。” 郑建国探手抓住卡米尔的手后在她手心挠了挠，卡米尔瞬间面颊绯红的看了看前面两人，才要开口时就感觉郑建国的手收了回去：“他们太公正了，公正到拿了你的钱后也只是对你表达下感激之情，所以你看各大慈善晚会上许多人都在捐钱，接受在场各界名流的掌声，可他们连个晚会都不举办，只是在报纸上感谢下捐钱的人。” 谈起UNICEF，郑建国倒是颇有好感，这不是说他记忆中帮助国内建立起了第一套“冷链系统”，将各种疫苗通过打造出的系统送达百分之九十地区，大幅度提高了接种质量和效率。 而是早在建国前，UNICEF就为饱受战争影响的儿童提供救济食品，并且通过培训医务人员来提高母婴保健水平和医疗急救能力，直接影响到了建国后的“赤脚医生”体系建立。 不过也正如郑建国所说，UNICEF是真的太公正了，每年一次的内外双重审计就不说了，费用开销的预算甚至要上联合国大会审议——这么看来不公正也不行，不说五大常任理事国了，就是其他国家也不缺审计师的，敢在全世界注视下动个手脚，那后果真的会社。 可即便是有好感，郑建国也没有想着去接触对方，虽然这会让他拥有更多的荣誉，比如爱心人士或者什么大使。 虽然，郑建国的钱真不少，只是再多也没有拿着让别人去花，好处和人际关系都被旁人拿去的癖好。 只是，郑建国没想到拉斯顿会掺和到这里面去，看样子她的工作还是不够多，关心的人比较少？ 当然，这些就不用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说了，郑建国带着两人到了郑园门外时，天上一架白鹰直升机远远飞来，卡米尔面现好奇道：“那是谁？” “好像是上校？” 安迪从天上收回目光说到，郑建国便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看向了三座石牌楼，高达五米的一高两低汉白玉主体上面雕梁画栋，青砖绿瓦的檐角上瑞兽傲然而立。 即便是已经看到多次，郑建国也被这大气到堪称巍峨的牌楼震慑到心生渺小，至于初次见到的卡米尔和乔安娜，则更是只顾着仔细打量。 “老爷回府喽。” 一声打趣从牌楼下门口传来，朱景宏面现灿烂的到了郑建国不愿处打千儿：“老板，给您请安了。” “你这让人看到，还以为我是铁杆庄稼的出身。” 看到朱景宏的作怪模样，郑建国也没和他计较，瞅着他身后出现的亚力克道：“怎么样，都通过验收了吧？” “主卧室部分没有验收，朱工程师不让外人进。” 亚力克说着看了眼已经站起身的朱景宏，后者便冲郑建国开口道：“那里面有要紧事物，我过会亲自带你去验收，怎么样？” “那行。” 瞅着朱景宏一副卖关子的模样，郑建国也没再坚持，转头看向了亚力克便往里走去道：“那行，其他部分没有问题的话，可以接收了。” “你要的翡翠麻将也带来了。” 朱景宏连忙跟着往里走，于是郑建国在上了九级的汉白玉台阶后，进到了座足足两层门房的大门前，他虽然上辈子没研究过明清建筑，可也知道这大门入口应该不是这么高的：“这也是中西合并了。” “为了贯彻你要的细节指示，矮的可显示不出宏伟大气来。” 朱景宏飞快开口接上解释了，郑建国便没再说什么，带着好似眼睛不够使唤的卡米尔和乔安娜，很快就在朱景宏与亚力克两位建造主持人下大致转悠过，直到最后的起居室部分的主卧，朱景宏开口道：“建国，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想单独带你去里面验收我们几个老家伙送给你的礼物。” 正文 第七百六十五章 你是个医生 朱景宏一口气说了个长句，郑建国便冲着旁边亚力克和安迪点了下头，不想朱景宏眼睛直直的还看来，眼神不住的往旁边卡米尔和乔安娜身上飘，郑建国也就开口道：“亚力克，你可以给卡米尔和乔安娜演示下怎么操作那面电视墙。” “噢，好的，BOSS。” 亚力克挑了挑眉头看向旁边的卡米尔和乔安娜，郑建国冲着两人说了句我很快就回来，便跟着朱景宏进了卧室里面：“你们准备了什么东西？” 朱景宏不答反问道：“建国，你是个医生，知道男女之间的最大差别吧？” 脑海中闪过果然如此的念头，郑建国还是被朱景宏一本正经的样子给惊了下：“当然，男女由于先天基因和后天成长的差异不同，导致在两性生活中很少能契合到一起，也就别说是和谐的状态。” “你们文化人说话果然不同。” 朱景宏眨了眨眼后点过头，接着转身瞅过暗色调的卧室，探手将照明灯光打开，开口道：“考虑到你还是找了两个，那么这就需要一些辅助手段来调和你们的差异——” 虽然心中早就有所预料，郑建国还是被朱景宏显摆的任意床给惊了下，想起上辈子连听说都没听过这些东西，面带疑惑道：“这是内务府记载的？” “当然，还有这个方子，你可以研究下。” 探手从口袋里摸出了个信封，朱景宏递给了郑建国后看他也没打开的捏住，不禁面露好奇道：“怎么，还不好意思了？” “没有，只是我那个公司正在测试一款新药——” 打量过虽然花了头发却精神矍铄的朱景宏，郑建国是迟疑了下后继续说了起来：“就是帮助爷们重振雄风的，不知您想不想体验下开个洋荤？” “——” 朱景宏无语了，一双浑浊的眼眸扫过满是好奇的郑建国，开口道：“还是算了，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菇凉们的折腾。” “嗯，这也好，省的染上了那个病。” 知道老头心动了，郑建国也没再继续说下去，他之前给小药丸下的定义是重振雄风，便是考虑到这位的年纪，扬了扬手中的信封道：“那就谢谢了，你回去的时候带点土特产，就说是我的谢礼。” “行，知道你是大财主，我就带他们谢谢你了。” 朱景宏也没推辞的开口应下，接着一指床头上的云纹道：“那些小玩意我都放地下金库里面了，还有就是自从去年咱们收翡翠以来，翡翠价格上涨迅猛，当时送你的那对翡翠手镯已经涨到了100万一只——” “100万一只？” 想起卡米尔和乔安娜戴的那俩手镯，饶是郑建国手上带着块价值十几万美元的百达翡丽定制表，也被听到的东西给惊了下，面现狐疑道：“港币？” “看你说的，100万港币有多少我要多少。” 朱景宏花白眉毛挑起后眼睛一瞪，经过这两年在全世界各大拍卖会的历练，老头早已不是当初跟着赵亮亮见他的落魄模样，好在也知道面前这货虽然比较老成，可毕竟是个年轻人，接着飞快开口道：“当然是美元，换算成港币是500万一只。” “那两人上街不是带着400万美元了？” 浑然没有把朱景宏的反呛放在心上，郑建国这会儿的注意力可都在卡米尔和乔安娜身上，就这还只是每人两只手镯的价格，还没算上项链和耳环以及戒指还有珠链——翡翠辣椒就不算了。 发现郑建国傻住，朱景宏也知道时间紧迫，见这货一次并不容易，不顾正在走神的他开口道：“所以我想去仰光看看毛料价格，你感觉怎么样？” “当然可以，不过我听说那边治安不行，你们过去的时候说下，我让安全这边派人。” 听到是去看毛料，郑建国便开口答应下来，大约翰那边已经着手按照宝石学标准给翡翠定级，他也该派人接触缅甸提早布局，也就做出了安排：“由港岛分公司向安全发个业务申请，资金先给你转5000万过去。” “那行，我这次回去就准备。” 朱景宏面带微笑的应下，接着老脸上的笑容收起道：“你知道毛料在切开前，会有风险的吧？” “我知道，有可能是一本万利，也可能是赔掉底裤。” 郑建国并没有接触过赌石，上辈子是没钱这辈子是没时间，可他上辈子买过彩票，知道赌石和彩票差不多，绝大概率是毛都没有的前提下，隐藏着亿万暴富的机遇：“所以我就给你们这5000万，如果赔光了就要等上两年了。” “行，你是老板你说的算。” 朱景宏说了不是废话的废话，接着眨巴着有些浑浊的老眼，面现探寻道：“那要是赚了——” “赚了就再投进去，给你们刷经验，直到赔光这5000万为止。” 郑建国并没有想靠赌石赚钱的想法，因为如果以赚钱去算的话，这五千万美元能在首都买几条胡同了，他的目的是依靠着这种方式和当地势力建立起关系来，当然这话就不用告诉朱景宏了。 到了地下金库看过里面的东西，郑建国便拿起了个大号的翡翠辣椒看过，也就回到了客厅里面：“亚力克，可以签验收协议了。” “好的，BOSS。” 将遥控交给卡米尔，亚力克带着朱景宏出了门，郑建国走到了八仙桌旁的太师椅上坐下，不想乔安娜靠了过来道：“郑，这些不是以前死人们用过的吧？” “不是，这都是仿制的，那些古董家具可比这些贵多了。” 虽然喜欢买古董，郑建国却没有拿来用的爱好，特别是之前的明清时期家具，否则躺在个两百年的古床上，他虽然标榜自己是个无神论者的科学家，可谁知道死后是不是真的有另一个世界？ 所以早在决定要把城堡建成园林时，郑建国便让朱景宏找人用古料打造了这批家具，而设计上则是结合了中西简洁思路，除了这正堂的风格保持着明清家具特点外，其他部分都是实用为主。 当然，考虑到有可能会需要使用，郑建国也准备了一批的仿古家具作为储备，这会儿看着乔安娜如玉面颊，脑海中闪过看到的任意床，不禁开口道：“我带你去看个好看的，怎么样？” 两人在一起相处这么长时间，乔安娜早已熟悉了郑建国的语气，面色微红的看了眼远处的卡米尔，小声嘀咕道：“就咱俩？” “卡米尔，走了，咱们去看看卧室。” 叫过还站在电视墙前研究的卡米尔，郑建国起身带着两人进了卧室，让两人带上新的翡翠饰品体验过任意床，等到再次人模狗样的出现时，时间已经到了中午时分。 作为基于北方园林为模板兴建的郑园，自然少不了各种高大林木，除了常见的柏树和松树外，还花费不少钱移植了大量银杏树，所以虽然是新建园林，却依旧是绿树成荫。 只是，虽然身处古典园林之中，郑建国的午餐还是西式大餐为主，直到第二天要招待拉斯顿带来的UNICEF执行主任，他才亲自下厨做了几道家常菜，在八仙桌上摆出了公筷和私筷的阵仗：“好久没下厨了，不知技术有没有退步，请用吧。” 目光从有些冷清的房间布置上收回，UNICEF执行主任本森·米尔塔面露微笑，将精致的眼角挤出了三四条鱼尾纹，声音温婉：“能承蒙您的招待，这真是太荣幸了。” “噢，我和拉斯顿的关系非同一般，她能带你来就说明是值得我来招待的。” 郑建国坐在主位上装作随意的说过，本森·米尔塔有些长的脸上露出了个笑，看向对面跟着笑起的拉斯顿，开口道：“那我还真是要感激你了，奥黛丽。”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没想到郑建国会如此抬高自己，拉斯顿心中涌出了股异样后优雅的客气过，不想郑建国接着开口道：“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已经安排人给你们准备好了客房，咱们吃过饭后我带你们在家里转转，实际上你们是我家的第一桌客人——” 再次看了眼拉斯顿，本森·米尔塔挑了挑细长的眉头，温声道：“如果可以的话，那真是太荣幸了，只是我晚上还有个会议要开，过会休息下就要赶去机场了，奥黛丽应该可以享受下来自东方的迷人夜晚。” “那要看是不是真的令人着迷。” 拉斯顿优雅的微微笑起，便用公筷跟着郑建国夹了块鸡肉，放入面前餐盘里后从旁边摆了刀叉和筷子里，拿起双筷子夹了鸡肉吃过，小鹿般的眼眸亮起：“嗯，有点辣了呢。” “所以这顿只是便饭，就没有准备酒水了。” 郑建国笑着回应过，目光看向了旁边同样吃起的米尔塔，才要开口就听拉斯顿声音传来：“郑，基金会准备发起一场每年挽救百万儿童生命的运动，我感觉这是个非常有必要的倡议。” 冲着拉斯顿点头回应过她的发言，郑建国看向了另一边的米尔塔，就见她开口道：“这个运动分为四个主要内容，分别是成长监测，口服补液疗法，母乳喂养和免疫接种，我听奥黛丽说你也在着手准备类似的工作，就感觉咱们是否有机会合作下？” “不是来化缘的呢。” 郑建国神情不变的看向拉斯顿，就见她开口道：“我是听卡米尔和乔安娜聊天时说的，她们说你准备捐赠疫苗，就感觉可以参加到这个活动中来，基金会有世界上最大的志愿者群体——” “真是个没什么心机的天使。” 目光在拉斯顿清澈的眼眸上扫过，郑建国面露微笑道：“这个事儿是有的，我想捐赠的是脊髓灰质炎疫苗和疟疾药青蒿素哌喹片，可前者是专利期才过还没投产，后者作为中成药还在试生产中，所以目前情况就是如此。” “我明白了，您是打算自己建药厂生产后捐赠？” 本森·米尔塔说着摇了摇头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郑建国便面带微笑的点头道：“当然，因为我并不是只捐赠一批两批，或者几批多少钱的疫苗，我是一直会捐赠到这个病毒消失为止，就像之前被消灭的天花那样，所以我必须要基于这个目标和安全性以及成本为出发点，去推动这件事可以持久的进行下去。” “郑——” 拉斯顿浑身一震面现郑重，清澈的眼眸中出现颗小太阳般刺人光芒，就那么注视着郑建国，柔声道：“我相信你会成功。” “消灭脊髓灰质炎，如果你真的做到了，一定会拿个诺贝尔和平奖的。” 本森·米尔塔也是难掩惊讶的说到，便见郑建国面露错愕后开口道：“这个我还真没想过，你知道的，我是个医生。” “你还是个固体物理学家。” 拉斯顿难掩溢于言表的兴奋接过话，本森·米尔塔跟着笑起道：“那看样你差不多能拿两个诺奖了——” 诧异的看了眼米尔塔，拉斯顿嘴角动了动却没开口说些什么，直到晚点吃完饭后午休过送走她，才对郑建国开口道：“看样子你还不够出名了，她都不知道你有好几个伟大的发现。” “我的天使知道就可以了，走吧，我带你转转。” 郑建国打量过优雅到骨子里的面颊后发出邀请，拉斯顿便紧了紧身上的披肩道：“真好，就当你带我去善县那样，提前熟悉下？” 感受着拉斯顿的随意，郑建国难掩发自内心的笑起，冲着园子里面歪了下头道：“善县可没这么大的园子，不过我在首都会有个和这一模一样的家，可能面积没这么大，因为那边不需要这么大的公司总部，也没有停机坪什么的，因为那里是禁飞区——” 踩着他有些显摆的声音，拉斯顿看着郑建国截然有异于之前成熟的兴奋模样，便面带微笑的跟他转悠了熟悉过，末了在回到堂屋中时看着堪称广阔的堂屋道：“这里是可以跳舞的吧？” “当然。” 郑建国眼前一亮的到了门后控制台前，按照昨天学的关了门后选过音乐，施施然到了拉斯顿面前，探出了手道：“我的天使，能请您跳支舞吗？” “当然——” 将手放进郑建国手里，拉斯顿眼眸灵动的脆声道：“我的守护者。” 正文 第七百六十六章 他已经不是孩子了 曲子是经典的《蓝色多瑙河》，郑建国接过了拉斯顿的手后，并未像老约翰要求的那样做个样子。 而是用唇轻触便顺势将人带入了怀里，这才发现对方穿的是低跟鞋也和自己差不多高，踩着曲中小提琴震音踏出了舞步。 有赖于过去三年多时间改造似的着装要求，郑建国身上穿着精致到考究的双排六扣西装，他之所以喜欢这种左右开弓的设计，还在于其能收紧腰部线条，再加上精心打造的细腻感觉，更是单排扣西装所无法比拟。 而熟知正装设计的人都知道，双排扣这种源自于大不列颠帝国辉煌时期海军服的设计，所代表的正是海军对于不列颠的权利体现，简单来说便是双排扣西装基本上就是权利的表达。 所以，即便是郑建国穿着这身参加肯辛顿宫晚会，也不会给人以失礼的感觉。 倒是拉斯顿，今天穿的比较休闲和生活，上身一袭淡蓝披肩里面是件白色针织衫，下身是件卡其色九分裤还踩了双黑色低跟鞋。 于是，左手攀上了郑建国的肩，拉斯顿便开口道：“如果我知道会跳舞的话，我会穿的更正式一点。” “你认为我会介意吗？” 当然，郑建国跟着由圆号的低鸣转变到轻松愉快节奏，望着近在咫尺的清瘦而又不失雍容的面颊，接着不等她开口的继续道：“先前你好像没吃多少，在控制饮食？” “你说过的，上了年龄后就要注意饮食均衡——” 拉斯顿说着露出了副你忘记的疑惑模样，郑建国不禁面现古怪的动了动右手，接着满眼关切和宠溺的开口道：“那我会说你多想了，你的身体我只会怀疑吃的少，这是不必要的，而且你现在锻炼强度那么大，在现有分量上增加三分之一最好。” “那就按你说的好了。” 感受着身上传来的异样，拉斯顿轻轻点头说过时，心中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对他眼中的感情判断，这种宠溺的眼神她是几十年没见过了。 发现拉斯顿不愿多说，郑建国也没继续说教下去，而是静静的和她跳着舞着，心中涌起股一片宁静祥和，脑海中的研究和计划统统不见，直到慢慢的依偎在了一起。 郑建国再次感受到了天使的自带气场，如果是一个普通的20岁年轻人这样和她跳舞，大多不会对拉斯顿有什么奇怪的想法，毕竟就如其自己所述，年龄的差距可在这里了，除非有奇怪的情节作祟。 可郑建国不同，他虽说有着20岁的身体，可这个年轻的身体里面却藏了个比她还大10岁的灵魂，这点使得他在面对拉斯顿时，可以保持着足够的心理优势，面对她和卡米尔等人虽说有些差异，可都是能吸引自己的女人。 那么现在两人这个暧昧状态下，郑建国发现自己竟然毫无半点男女之情的想法，甚至在先前动过手后她也没有半点不满，那么除了她令人不容亵渎的气场外，就是——自己出问题了？ 郑建国当然可以确认自己没出啥问题，昨天可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研究过任意床，便将自己古井般的心境归咎在了对方身上。 只是，郑建国虽然转悠着逾矩的念头，却在接下来的几支曲子中并未过界半分，直到两人都有些累的分开，便让布朗上了些茶点。 “要是去外边凉亭坐坐就好了。” 脑海中闪过个念头，拉斯顿倒也没说出口，先前的相处让她颇有些异样的感觉，这是她以为不会再出现的。 郑建国并不知道拉斯顿的想法，两人跳了一个多小时的这会儿到了4点半，看着布朗的茶点送上后分开落座，便见拉斯顿开口道：“你怎么想起去苏维埃的？” 没有称呼，没有掩饰，郑建国敏锐捕捉到这话中的随意，端起旁边的茶壶给她倒了，开口道：“是去探路的，就和行军打仗那样先要派出的情报收集员。” “所以会有危险？” 拉斯顿面现关切的问过，郑建国摇了摇头道：“不会，我是外交专员，虽然出于以商业合作为目的，但是知道的人并不多，不过在各个观察者的角度上去看，就有些量子力学中量子的不同表现那样，有人说是为了破掉目前两国的僵局，有人说我在博出位——” “我相信你会没事，因为你是最善良的有钱人。” 拉斯顿缓缓的点了下头正色说到，郑建国不禁面现好奇：“你怎么这么说，洛克菲勒可是比我善良多了——” “从你没有称呼他先生来说，我认为你也认可我的说法。” 挑过细长的眉头，拉斯顿端起了茶杯轻轻喝过，便见郑建国露出了认同模样道：“噢，那你这么说的理由是什么？” “因为他是在退休后无所事事的情况下，出于自己麻烦缠身的现实和日益衰老导致即将面对的死神——” 拉斯顿放下茶杯后，说着拿起叉子戳了个泡芙放进嘴里，吃着歪了下头继续说起：“才选择资助基于教育和医疗的慈善行为，就和大多数富翁那样，他们不是出于善心才去行善的，他们是花钱买平安。” “可是有人说我花钱买诺奖，推广大众对幽门螺旋杆菌的正确认识和治疗手段。” 郑建国眨了眨眼说起自己的第一个诺奖级成果，便见拉斯顿毫不迟疑的笑着说到：“可石墨烯和PCR也是你的超级发现，还有你花钱推动的人类基因主计划，这都是出于你善良的心灵才做的，对吧？” “噢，这么说来，我还真是个善良的人了，虽然我早就这么认为了。” 满是自恋到臭屁的说过，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还真有人和自己一般想法，当然拉斯顿这么高的赞美还是让他有些受不住，就见她继续开口道：“这说明你还真是老过的——” “实际上我和那些富翁一样，都是出于对面麻烦和死亡才这么做的。” 郑建国没有去接关于老这个话题，因为他知道心怀再宽广的女人，在面对这个话题时都只会一个感觉，那就是糟糕透顶：“我是出于对我，对身边人，对全人类的未来考虑，才会做这些事情。” “我知道。” 拉斯顿心情莫名愉悦的开口应下，接着脑海中就浮现了个好久没有这种感觉的念头，嘴上继续说起道：“如果人不先为自己考虑，那么他也不会为别人考虑，这种人太虚伪了。” 面对着拉斯顿的奉承，郑建国心中的沾沾自喜就不必说了，毕竟没有什么事儿能赶得上遇到个知己更令人开心。 于是在接下来两人吃过下午茶又聊了会天，郑建国又下厨做了三菜一汤，拉斯顿也没用公筷的和他吃过晚饭，便在看了会儿电视后开口道：“运动时间到了，你这边应该有健身器材吧？” “运动时间——” 脑海中飘过个别有含义的词汇，郑建国当然知道拉斯顿不是想拉着自己做自己想的那种运动，想了下后开口道：“当然，这边隔壁就是个健身房。” “那我回房间换身衣服。” 拉斯顿并不知道她说的这个词对某人有别的含义，因为她在电视上录像带节目中，就是这么个说法：“你晚上有运动的习惯吗？” 郑建国锻炼的时间一般是早上，六点半起来后到地下室健身房里，把跑步机咣当咣当的踩上半个小时，七点整冲个澡后开始吃饭。 不过，那是在搬到郑园之前的生活规律，今天早上的郑建国是在占地几十亩园林里跑上半个小时，压根没想晚上再锻炼的事儿。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晚饭后半个小时维持一定强度的锻炼，是可以促进身体代谢机能并可以有助于接下来的睡眠。 所以面对着拉斯顿的邀请，郑建国也没有多想：“之前没有，不过今天可以试试。” 只是，当郑建国话音落下就要关闭电视墙时，只见上面的画面一闪，金发碧眼的女主持人肩膀旁边出现了两面国旗，下面打了行字道：“阿根廷向不列颠表态：将用自己的方式收回马岛。” 目光在马岛和阿根廷国旗上扫过，郑建国飞快用遥控放大了音量，就听女主持人播报着什么：“——不能再拖，阿根廷将用自己的方式收回马岛。” “马岛，马岛战争？” 仿佛是被马岛这个词所吸引，郑建国脑海里闪过了个念头，并且随着这个念头浮现了句话：“港岛不是马岛，共和国也不是阿根廷。” 这句话的地点和时间已经不记得了，可只从内容就能证明不列颠在马岛战争上获得了胜利，并且想用这场胜利的声势来应对共和国对港岛的要求。 那么，按照马岛还在不列颠手里来看，阿根廷会通过武力来夺回马岛，结果被不列颠锤爆？ 如果不列颠胜利的话—— 郑建国愣了下，接着看过手腕上的表，飞快到了电话旁边给大约翰打去，便在接通后开口道：“大约翰，你现在让查理和加藤森空去港岛，我判断阿根廷要动手了，让他们在不引起市场注意的前提下，尽量买前五名房企的股票。” “噢，先生，你是说阿根廷要对不列颠宣战了？” 大约翰有些高昂的声音传来，郑建国对于他这个问题也没回避：“我感觉就像是当年共和国的勿谓言之不预，当然考虑到风险问题，所以我才设置了不引起市场注意的条件，让他们赶快行动吧。” “好的，先生。” 随着大约翰声音传来，郑建国也就放下了电话，就见旁边的拉斯顿正色道：“你认为马岛要发生战争了？” “当然，我记得那个国家的总统是个军人出身——” 嘴上说着打量过面现关切的拉斯顿，郑建国陡然发现她的目光中多了些东西时，便醒悟回过来她的身份，于是将后面关于对这人的评价扔出脑海，改口道：“人们都有一个惯性，按照自己之前的思维方式去看待新发生的事情，就像当人们手中拿着个锤子的时候，见什么都想去敲一下，而军人在面对麻烦的时候，都会想到武力解决。” “可是，你准备发战争财？” 拉斯顿语气中多了些质问时，郑建国却知道自己猜中了她在想什么：“没有，我不会插手双方的武器装备人员情报这些东西，我这个判断是基于市场对于战争的连锁反应，不列颠现在政府的麻烦是经济改革，但是经济改革有个前提是社会秩序平稳运行，像非洲那些灾难频发的国家就是动荡的结果——” “嗯，你很厉害，我都没有听懂。” 拉斯顿面露思索后嘀咕过，接着转身道：“我去准备运动了，等你啊。” “好的。” 眼看着拉斯顿没有圣母化，郑建国目送她离开后换过运动服，再次见到她时望着有些消瘦的身形，便想起了她年轻时的遭遇来，当然这个话题并不适合提，开口道：“你并不适合练习推举——” “我也只是晚上才做会，好为睡眠做准备。” 将手上的五斤杠铃放下，拉斯顿甩了甩双手走到旁边海绵垫上，瞅着暗色调下被柔和灯光罩住的各种器材，面带微笑道：“我感觉你用的频率不会太多。” “这是当然，晚上事情太多，只有早上外边不适合运动的时候，我才会到这里面来练习。” 说了自己对于健身的计划，郑建国就见拉斯顿到了海绵垫上做了个伸展运动，将姣美的身形展现在自己面前，像是电视上录像带中缓缓的开口道：“运动，可以让我们更好的去支配身体，当然这是指适量的运动——” 即便是在运动，拉斯顿的声音里依旧带着淡淡的优雅，郑建国目光在她身形上梭巡过，便发现之前自己忽略了个事实，那就是她的年龄真的到了韶华不再，深陷的法令纹和眼角鱼尾纹，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天使已经进入了暮年。 这以前可是没发现过，还是说这段时间就老了这么多？ 郑建国突然开口道：“拉斯顿，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些，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拉斯顿默默看了眼郑建国，接着回头继续先前的动作道：“西恩碰了他不应该碰的东西，可我能有什么办法，他已经不是孩子了。” 正文 第七百六十七章 这也是我想的 脑海中闪过去警局捞出来的卡格尼，郑建国当然能从她话中，听出拉斯顿的心情应该不是现在看到的状态，当即开口道：“是打码还是马飞？或者是其他的？” “是打码。” 拉斯顿说着点了点头，郑建国不禁松了口气才要开口说这个问题不大，可下一刻就醒悟过来这么说的话，搞不好拉斯顿要翻脸了，也就改口道：“作为医生的话，我首先认为他可能是被人引诱才接触到的，他不应该是那种因为空虚寂寞无所事事寻求刺激，才去碰这些玩意的。” “他找了个女朋友。” 拉斯顿终于停下了动作，一贯以优雅示人的面上闪过了焦躁：“他现在已经搬出去了。” 郑建国也就明白问题的原因了，西恩碰的东西是引子，根子就在这个女朋友身上，确切的说是单身母亲要面对婆媳关系了。 婆媳关系，这在中外都属于难以调和的问题，只是由于欧美传统文化差异，许多人成年后便选择独居，就造成了婚后居住在一起的更少，而不是像国内那样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所以极少有调和不开的情况。 从理智上来说，郑建国也很赞同成年后自己生活的状态，这表面上貌似是锻炼孩子的自立能力，实际上却是在帮助孩子完成由半社会到全社会的转变，以便更好的融入社会当中。 这也是为什么会有穷人孩子早当家说法的原因。 只是单亲母亲就比较麻烦了，看看泰勒之前对卡米尔的保护，全身心全方位的呵护备至，以至于郑建国使出了浑身解数从物质到精神，从阳谋到阴谋都用上，才在激发了卡米尔的叛逆心理后得偿所愿。 好在，拉斯顿还有个卢卡，郑建国想到这里后面露微笑道：“我想起了我第一次抽烟，你可能想象不到那种感觉，原本要学着大人模样吸了口，不想没啥经验就岔了气儿，然后被呛到咳嗽的眼泪都流出来，孩子大了就该放手，这样他才会有自己的爱人，自己的孩子，自己的生活——” 迎着郑建国深邃的目光，感受着他话中流露出的欣慰，拉斯顿面上的焦躁敛去眼神闪烁道：“嗯，看样子你真的善于学习，连这种父母的感悟都能学到，你还有什么是学不到的？” “大部分人都知道怎么去生活和处世的道理，但是很少人能够做到知行合一。” 发现拉斯顿神情恢复正常，郑建国却是想起了卢卡来：“你要去不列颠了，卢卡这边有什么安排吗？” “我打算来回飞，周五飞回来，接卢卡去不列颠，再在周日把他送回学校。” 拉斯顿捋了下因为运动而垂下的发梢，郑建国不禁开口道：“那样你太辛苦了，我想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安排大约翰接他过来，反正大约翰也要来，这样你可以不用每周都来回飞，而是两周三周回来一趟。” “你是认真的吗？” 拉斯顿一双眼睛闪烁着问到，郑建国当即点了点头：“当然，我想我可以带他去实验室看看，如果他愿意的话，也许可以激发他对科学的兴趣，未来当个科学家也说不定。” “嗯，这也是我想的，只是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拉斯顿突然低下了头后又抬起头说到，郑建国却笑的依旧温情：“我想卢卡知道会怎么感谢我，走吧，我想看电影了，咱们去看电影。” “可是运动还没做完——” 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拉斯顿发现两人谈话的这会儿，时间已经到了9点，也就是结束锻炼的时候，不禁面现惊讶道：“这个时间过的好快。” “幸福的时光总是快如闪电。” 郑建国下意识的说了句后拉斯顿便露出了个笑，两人很快到了堂屋另一边的放映厅，拉斯顿当即面现惊讶道：“竟然是胶片放映厅？” “当然，隔壁放映室下面就是胶片存放库。” 探手打开放映厅的灯光，郑建国带着拉斯顿到了影片库，瞅着架子上的胶片盒道：“想重温下记忆吗？《罗马假日》或者《窈窕淑女》？” “不，那些都在我记忆里面，我想看看你除了我演的电影外，最喜欢的。” 嘴上说着的拉斯顿扫过一排排架子，莫名感觉到有些凉意时，郑建国也就将身上的外套拿下给她批上道：“为了避免潮气损坏胶带，这边是有除湿系统，我最喜欢的片子是《2001太空漫游》，我想你对它是没什么兴趣才对。” “我可以陪着你看。” 拉斯顿挑了挑眉头说过，郑建国便找出了胶片后按照亚力克教的那样，半是回忆的半是摸索着启动了放映机，就见前面荧幕上出现了画面，拉斯顿看看明亮的灯后开口道：“咱们是不是要关上电灯？” “这灯是感应式的，过会就自己关上了。” 郑建国带着拉斯顿到了座位上坐下，荧幕上却是依旧黑乎乎的，直到过了一分钟后灯光消失，这才看清上面不时闪烁过胶片上的光斑，郑建国转头看了眼旁边的拉斯顿，笑道：“有些枯燥的情节开始了。” 上辈子里面，郑建国虽然参加几次高考都是名落孙三，可连续几年的高强度学习和复习，还是让他拥有了远超同龄人的学识。 后面更在没有考上大学后，独自一人跑去过改开中的深城，虽说最后因为身份问题被遣送回来，却因为这个经历算是开阔过眼界。 所以在后面当时代进入了两千年，郑建国并不像身边的同龄人那样跟不上时代节奏，而医院科室里普及的计算机，则为他扫清了接触信息时代的障碍。 这些让郑建国早早的学会了上网和使用智能机不说，还因为追着欧美医疗剧接触到了欧美影视剧，英语虽说早就忘光，但是网上大大小小的字幕组帮他扫清了语言上的障碍。 于是，郑建国在看过大多数的医疗剧后，便开始接触到其他类型的影视剧，科幻恐怖剧情犯罪等等不一而足，不过大多数都是和其他观众那样，看过就算。 直到这辈子到了美利坚，郑建国在成立了传媒后为卡米尔接触到剧本，陆陆续续便在有空的时间里写下了不少故事，目前正在准备的《名校风暴》和《生化危机》便是其中的代表。 至于真正的科幻剧本，郑建国是写了几次都没写下去，这不是说他不记得情节了，而是因为这辈子里之前学到的物理学知识，让他没法写下去。 比如所谓最硬核的科幻大片《星际穿越》，主人公说这是人类自己为了拯救人类，才放了个黑洞到太阳系里面。 那么作为一个科学家，郑建国单是想想怎么把黑洞放到太阳系里，就懵圈到无法可说。 因为按照正常逻辑来说，都能把黑洞放到太阳系里了，那为什么不干脆将地球，或者地球上的人，直接放到那所谓的什么星系里去？ 难道说移动地球或者地球人，耗费的能力和能量要大于挪动一颗黑洞，所以已经到了超维的人类，做不到？ 怕是这点能量的小数点后面改造下人类，那都可以让全人类白日飞升肉身进入宇宙了吧？ 所以出于这点，郑建国目前就把看科幻电影当成放松的方式，以希望唤醒脑海中更多的记忆。 当然，拉斯顿并不了解郑建国为什么会喜欢这部电影，她之所以会说陪着看，还是想从侧面了解下这个令她不解的男人。 只是，拉斯顿显然低估了科幻电影对于女人的催眠威力，可能这也是下午的舞蹈和之前的锻炼令人感到了疲惫，便在坐到双人沙发的另一头后看着看着睡了过去，直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传来：“呼~喝~” 下一刻，拉斯顿睁开了眼睛，瞅着柔和光线下竖起来的荧幕，顿时醒悟到自己在看电影时睡着了，而自己正斜靠在个人身上不说，呼喝之声也是这人发出的。 缓缓的抬起头，拉斯顿就见郑建国头向另一侧歪着，不知是自己的动作惊扰到了他还是换了个姿势，先前的呼噜声瞬间消失，她便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再次看向他后不想就见到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当即尴尬道：“抱歉，原本说陪你看的，没想到——” 郑建国眼皮发涩的挑了挑眉头，面带微笑的开口接上道：“嗯，没想到陪我睡觉了——” “你——” 拉斯顿面色微变的坐起，郑建国却飞快开口道：“当然，咱们什么都没做，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怎么样，这个电影很无趣吧？” “我怀疑你是故意——” 先前的尴尬萦绕在心头，拉斯顿又是下意识的开口说了半句便停住，郑建国飞快摇起了头：“那我会选《惊魂记》，然后开着灯看。” “哈——” 被郑建国后面一句逗笑，拉斯顿飞快起身走了，留下郑建国看看手腕上的表，发现时间已经五点多，便见拉斯顿去而复返出现在门口，声音清脆：“马上六点了，咱们去跑步吧？” “我去洗漱下，10分钟后见。” 郑建国说着到了门口，拉斯顿点点头转身去了客房，他便活动着有些酸疼的胳膊，回到卧室里面洗漱过又换了衣服，就见拉斯顿出现在门口，他也就倒了两杯温水道：“过来，喝了再去。” “没有牛奶吗？” 拉斯顿到了旁边看着两杯水，郑建国已经端起了杯喝掉，开口道：“空腹并不适合饮用牛奶，人在经过一夜睡眠后，由于新陈代谢导致身体内水分减少，所以最先补充的就是水，然后活动半个小时，等到之前干渴的细胞补充完水分了，再进食比较好。” “上了年纪的人也是这样？” 拉斯顿说着端起了水杯，看着里面有些热气腾腾的水问完，郑建国笑道：“当然，另外回来我给你个，我配好给你吧。” “是可以变年轻的灵药吗？” 轻轻喝下水后来不及放下杯子的问到，拉斯顿便见郑建国点了点头道：“嗯，如果你听话——” 挑了挑眉头，拉斯顿可是好久没听到过这么个语气了，不过想起从不列颠那流传出的神秘力量说法，便开口道：“当然，我会听你，你是个医生呢。” “那咱们就从晨跑开始吧。” 耳听着她有些多余的解释，郑建国嘴角露出个得逞的笑容带着拉斯顿出了门，在堪称宽大的院子里站定后两人做了舒展运动，就见旁边的走廊下布朗出现：“赫本女士，您的早餐是选择西式还是中式？” “和郑一样吧，就不给厨师先生添麻烦了。” 努力跟着郑建国的动作节奏，拉斯顿说过后看他在伸展臂膀时动作停顿了下，也就想起自己先前靠在上面睡了大半个晚上，不禁开口道：“要不，我给你按摩下？” “你会按摩？” 郑建国愣了下顿感心动时，不想拉斯顿飞快开口道：“我在健身房跟他们学过，不过还没有机会试验过。” “噢，我感觉好多了。” 听到对方才学到还没找人试验过，郑建国脸上露出了个灿烂而又夸张的笑说完，便指了指往后园的路道：“走吧，先以比步行快点的速度跑下，第二圈再加点速度。” 真正的晨跑，这还是郑建国来到美利坚后第一次，昨天早上由于卡米尔和乔安娜在，他起来后只是简单的做过舒展运动就算。 所以即便是在自己园子里面，郑建国也像初来乍到般那么新鲜感十足，跑跑停停的带着拉斯顿只跑了一圈，就用去差不多半个小时。 拉斯顿发现一路上压根没个人，也就在跑完后气喘吁吁的问道：“这么大的园子，要是有人翻墙进来就危险了吧？” “我晨练的时候安全员们不会巡逻。” 郑建国笑着看向面色红润的拉斯顿说过，便带着她洗漱过到了餐桌旁后继续道：“另外在不起眼的地方，还有动态闭路电视监控——” “谢谢。” 冲着放下餐盘的布朗致谢过，拉斯顿瞅着面前的蒸包和煎包以及茶叶蛋，发现和郑建国差不多后开口道：“动态笔录电视监控？” 随着郑建国话音未落，布朗去而复返的出现在了旁边：“先生，管家先生说苏维埃已经批准了白天鹅的航线请求，并且就您的到访表达了欢迎。” 正文 第七百六十八章 你能看懂这个？ 冲着布朗致意过的点了下头，郑建国也没见外的拿起个茶叶蛋剥了，放在拉斯顿的餐盘子里用餐刀切开，才又拿起个后给自己剥着开口道：“是的，当画面里的景色出现变化时，就会以警报的形式提醒保安们查看。” 目光在模样迥异于记忆中的鸡蛋白上看过，拉斯顿的注意力却从监控上转移开来，面现担忧道：“我听说那边很危险，他们还在打富阿汗，造成了大量难民涌往邻国——” 感受着拉斯顿话中流露出的关切和对苏维埃的指控，郑建国边吃边开口道：“如果是对旁人，我会跟着谴责这个国家的暴行，但是对于你，我想说的是当雪崩开始的时候，它从下到上的每一片雪花，都不是无辜的。” 拉斯顿面现郑重的摇了摇头：“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郑建国歪了下头道：“因为人性本贪，富阿汗在没有获得它与之相匹配的能力时，就做出了威胁到苏维埃的选择，这就像是非洲大草原上的鬣狗和秃鹫，只能欺负下食草动物或者剩下的残骸腐肉果腹。” “而如果有只鬣狗突然对狮子表示，你咬死的这只鹿是我地盘上的我要先吃，那么等待它的就只有一个结果，而且它的这个行为还会连累到鬣狗群里所有鬣狗。” 拉斯顿继续摇了下头道：“可人不是动物。” 郑建国笑了，做了个请吃的手势后继续道：“人的确不是动物，因为动物在面对大敌的时候，不会去考虑通过其他手段，比如使用工具使用计策，而是直接选择逃跑。” “但是人不同，人会使用工具使用计策，这也是人类社会在近百年来，实现如此伟大发展的原因，借助对工具的利用，甚至可以飞上太空登上月球。” “那么当大家都会利用工具的时候，一个千万人级的国家想要挑战亿万人级的国家，这对于正常人来说都是不会做的事儿，但是对于不正常的人来说就不同了。” 拉斯顿神情再变：“不正常的人？” 郑建国吃着面现赞同的开口道：“你能打的过10个你吗？” 拉斯顿摇了摇头面现诧异满眼看傻子的模样：“当然打不过。” “你这是正常的思维，所以你是正常人。” 郑建国面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一口将鸡蛋都塞进嘴里后继续道：“但是某些掌握了绝对权利的人，他们的思维就不会这么想，他们会认为我一千万个人完全打的过你一亿人。” “这就像那个针对我的炸弹客，只是那人手中没有什么权利，否则他会发动一场去工业化的运动，让人们拿起长矛和狮子老虎搏斗，你也看到有不少言论在支持他了吧？” 拉斯顿没有再纠结下去，而是面现些许后面现担忧道：“可我在担心你。” 瞅着对方的手指动了动，郑建国探手捏住了她的手道：“谢谢你的关心，我向你保证这趟苏维埃之行不会有事。如果真的他们绑架了我，我想我会给他们任何想要的，来换取回到你身边的机会。” 反握住郑建国的手捏了捏，拉斯顿接着问到：“那你会去几天？” “大概三四天，不会超过一个星期。” 想了想只是到安东诺夫设计局转转的安排，郑建国看着拉斯顿开始吃饭，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噢，你知道我那里有个很不错的地方吧？” 拉斯顿用筷子夹起半个鸡蛋放到嘴里，很快吃了后又喝口豆浆，咽下后开口道：“你那里？你的城堡里面？嗯，那个温室花棚？” 想起报纸上对于自己招待查尔斯和斯宾塞的转载，郑建国笑道：“那是翻译错误，不是花棚，是温室大棚，里面都是些蔬菜瓜果，我想你没事儿的话，可以去照料下。” “啊，那你的父母呢？” 拉斯顿面现惊讶的问到，她记得报道上说过郑建国父母和孩子都在那里，便感觉这家伙邀请自己去见他母亲是不是有什么意义，便见郑建国开口道：“我父母已经回国了，那边现在有个管家和几个仆人，好像还有个农夫，嗯，还有我的前任。” 眼瞅着郑建国说到最后，面上现出了意兴阑珊的模样，拉斯顿连忙开口道：“抱歉——” “不，不用，应该道歉的人是她，不是你。” 郑建国面上再次露出了笑的说过，也就把剩下的包子塞进了嘴里，看着拉斯顿面前剩下的一个包子道：“一个鸡蛋一个肉包一个素包，一碗豆浆，必须要吃完。” “当然。” 跟着笑了笑，拉斯顿便拿起了最后一个包子吃起，很快两人吃过饭郑建国看了看时间，也就抬起头道：“咱们到院子里转转，过会8点再去医院。” 拉斯顿这次过来，并不是专门为了介绍米尔塔和郑建国认识，而是她的肠息肉手术后定期复查，于是自然而然的想起了上次手术时的事儿来：“上次让你失去了个机会，这次你会给我做检查吗？” “我倒是想了，那样我会对你的康复有个直观的认识。” 迎着拉斯顿有些异样的眼神，郑建国正色说过后便转过了头，看着已经发绿的银杏树接着开口道：“只是医生们不会给亲近的人诊治，因为关心则乱，心乱手乱的会干扰到对病情判断，从而增大误判的可能性，所以我不会给你做检查。” “那你会跟着吧？” 拉斯顿眉头间多了些许愉悦问到，郑建国看了下表后开口道：“当然，我会跟在旁边，咱们该回去换衣服出发了。” 拉斯顿很快跟着回去换过衣服，才出门就见郑建国早已等在门口，飞快用丝带扎上了头发到他旁边，才发现是向园子里面走去：“咱们不从进来的地方走？” “有侧门和后门。” 郑建国带着拉斯顿很快到了先前的银杏树下，拉斯顿这才发现早已有三辆熟悉的路虎等着了，于是上了车后看着缓缓启动的车队，面带好奇道：“你就这样上下班？” “当然。” 郑建国说完就见前面副驾驶上的安迪开口道：“BOSS，约翰先生给您留言说，苏维埃总领馆转达了乌克兰加盟共和国科学院的邀请，想请您参观固体物理学部和医学部及其附属医院。” 这才是应有之意。 郑建国点了点头并未说话，他最近半年虽然没有什么成果出现，可那是指幽门螺旋杆菌和石墨烯以及PCR级别的发现。 基于这三点的成果却是出了不少，已经寄出去木乃伊肠胃中检出幽门螺旋杆菌的论文，就能横扫专业到大众眼球。 而原子级的石墨层则是压根没停过，由费舍尔教授主持的哈佛大学物理实验室，几乎是以一个月一种新材料的速度刷着经验。 倒是PCR上面陷入了停顿，可这是对外界而言，郑建国知道最新一代的热循环仪已经申请专利，只等专利下来便能大量生产。 至于基于人类基因组计划而产生的基因组学，还在由以叶敏德为首的研究生团队进行编撰，相信放出来就是震动世界的成果。 当然，郑建国知道他目前最耀眼的头衔，还是全球最年轻的百亿富翁。 不过，这是对于大多数正常国家的人来说，郑建国这会儿怀疑乌克兰加盟共和国里面的人，是不是也和国内一样只知道他的学术成就。 好在，郑建国也没想着跑去苏维埃显摆钱多，和大约翰沟通了下给个可以的答复，便拿起电话给总领馆拨了过去，不想说完形成安排后就听甘丽君声音清脆：“专员，您要带我一起去，我会俄语。” “这是总领馆的安排了？” 想起两人的身份，郑建国嘴上却并未停下的开口道：“那行，正好带你去散散心，省的待憨了。” 说罢挂上电话，郑建国就见车队拐进了停车场，不想旁边的拉斯顿面现好奇道：“乌克兰加盟国是讲俄语的吗？” “？？？” 眨了眨眼睛，郑建国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而旁边的拉斯顿看他这个样子，也就在车子停下后开了门，开口道：“我记得好像是乌克兰语，不知是听谁说的了。” “那他们应该能听得懂俄语吧？” 想起现在苏维埃的主体国家俄罗斯加盟共和国，郑建国便连蒙带猜的给了个答案，拉斯顿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儿，也就没有再说什么的跟着进了医院。 拉斯顿的复查，自然是郑建国让艾斯特安排的，所以当他带了拉斯顿踩着一路的招呼声到了门诊，便见艾斯特早已等在了门口：“BOSS，咱们的论文发出来了。” 搭眼看了看艾斯特手中的《CELL》期刊，郑建国就见到上面印着个大大的幽门螺旋杆菌，不过这个螺旋杆菌爬在金字塔上面，旁边是行心目的标题：“木乃伊中的幽门螺旋杆菌。” 旁边，拉斯顿默默的打量过艾斯特眼中光芒，转头冲着郑建国笑了笑：“恭喜。” “噢，赫本女士，我带您进去。” 艾斯特将期刊交给郑建国后冲着拉斯顿说过，后者便冲着郑建国点点头到了诊室里面，留下郑建国打杂志扫了下目录，发现没什么有印象的也就翻到自己文章的页面，就见到第一作者上写着自己和艾斯特的名字，当即粗粗扫过实验数据和结论，感觉和记忆中没什么区别的合上了杂志。 经过两年的发展，《CELL》杂志这会儿已经有了不小的名气，虽说没什么重磅论文发表，可位置已经走出麻省州到了全国知名的梯队，并且借助着美利坚蓝血精英的优势，也可以看做是全球范围内的第二梯队。 至于想要跻身和《自然》或者《科学》，郑建国知道得需要两篇颠覆性研究或者发现才可以，比如克隆猪羊牛或者猴子。 手里捏着杂志，郑建国看着上面的标题旁不起眼的两个名字，现在他和艾斯特的住院医培训已经结束，专科医生要求的科研成果也有了，那么剩下的就是要硬靠两年时间过后，达到专科医生培训的时间要求，就能拿到主治医生的行医执照。 而出于对年底获得诺奖便要回国的可能，郑建国并不想在这两年里整出什么大动静，目前手上开展的克隆类技术已经放到了国内，物理方面要启动的人造太阳计划又不适合艾斯特，那么这两年就让她浪费下去？ 由于有了马修的解释，郑建国相信自己能在这两年拿到诺奖，所以他计划中也就做好了拿奖后回国的准备，如果真的在这两年里拿到了诺奖，那么叶敏德教授也肯定不会再执着于小小的行医执照。 美利坚的行医执照再珍贵，那也没有诺奖含金量高，这是个对科研领域有基础认识的都知道。 可自己走了，还把艾斯特留在这里？ 诚然，郑建国可以拉下脸用五年之约来留下她，相信仅凭自己教给她的知识和不到30岁的主治医生身份，就能在美利坚混到风生水起。 只不过，她会嫁人生子。 郑建国不知道别的渣男是怎么想的，也许换个女人就和换件衣服似的，可他一想起她会嫁人生子就有干掉那人的冲动——这就是自私自利了吧？ 或者，让她拿到行医执照再去国内？ 还是说，让她现在直接去国内，接替准备临产的菲欧娜工作？ 郑建国脑海中才浮现个清晰的结论时，便见远处哆哆哆的走来了个女孩，火红的长发随意的扎在脑后，蓝色的眼睛直直望来，雪白的皮肤被火红发色和黑色睫毛衬托到如同精灵，特别是当女孩微微一笑露出两颗虎牙时，他就感觉心脏重重跳了下。 苏珊·唐娜的心脏也在加速，只是她也知道这时候不能表现的太刻意，脸上露出个笑的轻张最后露出两颗虎牙，接着便探出了粉色舌尖翻了翻嘴里的泡泡糖，便目光落在郑建国手中时将嘴上的大泡泡吹爆，发出啪的一声后面现探寻开口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你能看懂这个？” “呵呵——” 目光顺着对方的脖颈看了圈，郑建国只感觉某个地方蠢蠢欲动的开了口道：“嗯，我还真看不懂了，你能看懂吗？” 正文 第七百六十九章 还有拉斯克奖 “哦，您是郑主任。” 蓝色眼眸闪烁了下，苏珊·唐娜白皙面颊上现出了恍然脱口而出时，飞快从口袋里掏出了个纸片，将嘴里的泡泡糖吐到里面包好收进兜里，满脸歉意的开口道：“不好意思，您没穿白大褂，我就没认出来，我是今年MD和PhD联合培训项目成员苏珊·唐娜，考虑到我们这批中还有个苏珊·洛伦，您可以叫我唐娜。” “嗯。” 再次打量了过面前从发梢到指甲都散发着雌性荷尔蒙的女孩，郑建国先前被惊艳到蠢蠢欲动的旖念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燕子阿曼达和瓦芙娜，目光停留在火红色的头发上道：“苏珊，你的头发是染的还是原本就是这个颜色？” “当然是原本模样，您看下发根——” 眼眸微亮，苏珊·唐娜的精致面颊微微侧了下，用修饰过的红色指甲在鬓角捋了下，开口道：“没谁会想到染这个糟糕的颜色，虽然它看上去有种另类的美感，可与它带来的麻烦相比，没谁会想要它长在自己头上。” “它给你带来了麻烦？” 郑建国再次打量过令人依旧感到惊艳的发色，便见苏珊·唐娜点了点头道：“当然，您可能不知道一个单词叫Ginger head。” “生姜头？” 郑建国有些明白了，这个词他还真是第一次听到，不过在这会儿听到瞬间就感觉这不是个褒义词，果然随着他的想法闪过，苏珊·唐娜点了点头道：“当然，大多数人会感觉这种头发的人是野蛮、粗放、性情古怪且脾气暴躁的，不过我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我喜欢它，谁如果歧视它，我会让这个人后悔的。” “嗯，这样看来，是人们的异样对待才导致了会有这种结果发生。” 打量过面现凶狠的苏珊·唐娜，郑建国开口对她说的这些贬义词做了分析，便见苏珊·唐娜神情愣住后摇了摇头道：“你在分析我吗？你还学过心理学？那我也可以分析下你的，你从穷乡避壤来到了美利坚，有了钱后就从衣食住行上努力的向着所谓贵族学习，却不知这身精致到价值巨万的定制装，正暴露了你暴发户的自卑本质——你想用它们来被贵族和上层社会所认可。” 探手冲旁边过来的安迪做了个手势，郑建国默默迎着毫不退让的蓝色眼眸，缓缓的开口道：“任何事物都有最基本的正反两个评价，你分析的只是这种表现的负面评价，而它的正面评价是表露了积极向上的心态。” “说实话，这身衣服和所谓的贵族生活方式并不舒服，这身花了上万英镑的西装让我做不了蹲下，扩胸，大步走，快步奔跑的动作。” 苏珊·唐娜眼神现出疑惑后，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种，苦行僧般自律要求？用以追求更高的境界？” “差不多吧——” 郑建国点了点头，想起自己被老约翰要求坐椅子不能靠背，还要抬头挺胸板正腰板如同受刑的记忆，接着自顾自开口道：“我不知道其他这么做的人是怎么想的，我感觉这种刻板的要求会帮助我自律，每天早上六点15分起床，然后锻炼到7点洗漱准备吃早饭，要么上医院要么上学校，晚上回家吃饭看文件——” “我感觉你不像是年轻人，像是个事业有成的中年人或者老年人。” 苏珊·唐娜面现狐疑的说了，接着盯了他的面颊继续开口道：“我刚才说的这些，不会让你介意吧？” “当然，美利坚是个自由国家，以咱们的关系来说，我当然不会介意。” 郑建国神情淡然的说到，苏珊·唐娜便是眉头挑起，这货摆明了说两人就和路人差不多，他也会把自己说的当成废话，心中陡然涌起股被轻视后的愤怒，却在下一刻开口道：“原来你并不像你说的那样，大度。” “你不能冒犯了一个人后，还妄想让他把这件事当做没有发生——” 郑建国目光在好似沾沾自喜的苏珊·唐娜面颊上扫过，接着开口道：“就像其他人不认可你的发色，你就会想要给他们好看，我家里有句话叫做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你用感激的心态原谅了一个伤害过你的人，那么你怎么面对一个帮助过你的人？还是感激他吗？那是抑善扬恶。” “BOSS。” 随着郑建国话音落下，旁边紧闭的检查室门被打开，艾斯特出来后喊了句，拉斯顿便跟着出了门，郑建国也就无视了正盯着自己不知在想什么的苏珊·唐娜，到了两人面前只见艾斯特开口道：“检查结果没有发现问题。” 艾斯特说着看了眼从旁边走过的苏珊·唐娜，回过头发现拉斯顿正交织着双手看向郑建国，眼神温柔而又深情，眉头挑起后就见郑建国也是同样的回望着，先前对苏珊·唐娜的敌意顿时扔出了脑海，满脑子都是个天雷滚滚的念头。 艾斯特的眼神也许能瞒过拉斯顿和其他人，却瞒不过拥有最亲密关系的郑建国，于是在让拉斯顿先回到车上后，开口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友情已满恋人未达，另外我想安排你去找菲欧娜——” “怎么想起说这个了？” 飞快左右看过，艾斯特的注意力也跟着转移了：“菲欧娜出事了？” “她那边又开了两个项目，需要帮手。” 经过苏珊·唐娜的打岔，郑建国这会儿也已经想明白了，未来基于人类基因组计划和计算机发展起来的分子生物学里，克隆和诱导干细胞两大技术都是热点中的热点，科研工作虽然也比较辛苦，可比医生要轻松的多。 再加上主持过克隆项目的资格，艾斯特和菲欧娜两人怎么说也是世界顶尖专家，两人在生活不愁的情况下，也就只剩在科研上的追求了。 当然，这是诱导干细胞技术没出现之前，这是个可以终结克隆技术生命的逆天黑科技。 不过，这只是郑建国的想法，也要看她的态度：“只是，如果这样的话，专科培训这边就得放一下了。” “那谁来照顾你？” 脑海中闪过苏珊·唐娜的面颊，艾斯特直直的盯着郑建国，不想便见他开口道：“如果今年拿到诺奖，我就会必须结束在这边的培训回国，而且很可能是咱们连单独见面的机会都不会有，就回去了。” “那我听你的。” 眼睛瞬间瞪大，艾斯特便开口应了下来，她之所以会接触到郑建国，本质就是利益交换的用身体来换成果，打算是之后只要拿了成果在手，那当医生还是当研究员就随便选择。 直到后面郑建国爆出了十亿级的身家，艾斯特当时就担心五年之约满了怎么办，她要成果的目的就是为了能获得未来的高薪职位。 那么现在守着这么有钱的富豪，还做的是自己喜欢的工作，天下还有比这幸福的事儿？ 只是，郑建国肯定给她不了名分，这对于任何一个女人都是无法接受的，直到菲欧娜的事儿曝光，才从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而更重要的，则是随着菲欧娜的离开，艾斯特便有了郑建国手上并不是没有项目，而是出于某个原因才没有在医院里展开研究的感悟，现在这个原因揭晓了——如果获得诺奖他就要回国。 这种情况下，郑建国自然不可能会继续开项目，那么出于对自己未来的考虑，艾斯特能做的也就只有接受：“我什么时候离开？” “你现在就可以申请了，正好可以趁着菲欧娜在的时候，熟悉下工作。” 郑建国说完后转身离开，艾斯特则是想了下，转身到医院里的投币电话前，塞过钱币后拨了个号码过去：“他安排我去找菲欧娜，我感觉应该是照顾即将分娩的她和孩子。” “这是好事，菲欧娜那边显然在准备个大项目，你去了后咱们就应该能掌握全部情况了。” 电话里传来机械合成的声音后没了动静，艾斯特便将电话挂上转身回了办公室，浑然不知在纽约哈佛俱乐部里的某个房间里，奥古斯都正学着郑建国将腿放在办公桌上，拎起才挂了的电话又拨通个号码，便满是郁闷的开了口道：“郑，我这边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噢，难道是那位先生接受了计划？” 电话里的另一头，郑建国抱着电话面现好奇，不想就听奥古斯都声音传来道：“是NASA已经批准了哈佛大学物理实验室的申请，同意其申请的10公斤月壤研究项目。另外你那个人造太阳计划，科学院计划出资六亿美元，剩下的由哈佛大学出资四亿美元，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这真是太好了，正好现在我有点缺钱。” 郑建国语气轻松的抱怨过，接着又说了下要去苏维埃的事儿，便将电话交给了副驾驶上的安迪，还没回头就听拉斯顿道：“你现在缺钱了？” “确切的说是有个发财的机会，而我又不想为他人做嫁衣的借钱去做，所以才会说缺钱了。” 知道引起了她的误会，郑建国开口解释了下，便见拉斯顿眨了眨眼道：“能够被你认为是发财机会的，那肯定不是个小数字，不过我听说有种基金管理公司，可以拿别人的钱来投资，然后赚了就分成？” “那是个不错的点子，我相信以我身上的光环，还可以吸引到不少钱投进来，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对于基金，郑建国自己就有个，不过是私募型基金，而且这支私募基金从未对外募集过，里面资金最多的斯宾塞助理萨姆森，也才不到200万英镑，还是去年从港岛那边获得的。 甚至去极端点猜测，郑建国认为他在过去的这一年里，之所以会被王室如此优待，便是来源于这笔收益。 至于像拉斯顿所说去真的搞私募投资，郑建国并不是没有想过，而是现如今时机并未成熟。 大方向上，小曰本才放开外资管制三个多月，市场还没透明下郑建国都动用五十亿这个级别的资金，马修和奥古斯都却连半点兴趣都没有，就足以说明并不看好他的入场。 而小方向，则是郑建国没什么时间，需要通过加藤森空遥控指挥，这也可能是两人兴趣缺缺的原因，高速路那些项目可是有国家背书和他资金陪绑，这种纯私人性质的投资还是交给加藤森空这货，也必然是顾忌的因素。 当然，这两人没有闹着参加，郑建国也是比较开心，否则以马修之前对京都圈改造计划的出资来说，两人加一起就突破百亿美元规模，这么大的资金量肯定是瞒不过明眼人。 抛开价格不同，这笔钱单是放在纽约曼哈顿区，就能买下一百个帝国大厦，可曼哈顿哪里会有这么多，整个纽约城才差不多有一百座帝国大厦规模的建筑。 所以，郑建国也是乐得这两人没掺和，这样等到今年五十亿花完，明年再将蓝色小药丸的收入投进去，保守估计未来三年将完成上百亿的投资，这么个数量级下房价无论如何都会上涨的。 而且，还极有可能会因为郑建国这个规模资金的插手，将房价上涨速度推到更快。 那么，到时候有了现成的成绩在那摆着，郑建国再以基金的名义对潜在客户发出邀约，怕是能再募集个几百亿？ 只是，这些并不适合对拉斯顿说，因为郑建国知道她听不懂：“你以后赚的钱就别都捐出去了，真想继续做的话，把钱成立个基金进行投资，每年投资盈利多少进行捐赠，这才是可以持续的善举。” “就和诺贝尔设立诺奖那样？” 拉斯顿面现好奇的问过，郑建国便点了点头道：“还有拉斯克奖，嗯，现在叫郑拉斯克奖，也是这个模式，每年将收益发放或者捐赠出去，至于名字就叫奥黛丽·赫本儿童基金会？” “BOSS，前面有警车在招手。” 随着郑建国声音落下，对讲机中陡然传来了个声音，郑建国歪头看了看前面车窗外，就见一辆警车并排开着。 而在打开的车窗里，驾驶位上的奥布莱尔正前后打量着车队，留了小胡子的脸上满是探寻之色，郑建国便开口道：“放下车窗。” 正文 第七百七十章 比朋友还要近 随着车窗缓缓降下，郑建国看向了降低车速到旁边的奥布莱尔道：“嗨，奥布莱尔，好久不见。” 扫了眼郑建国那边的拉斯顿，奥布莱尔脸上露出了个笑道：“哥们，后天是尤娜的生日，她想邀请你这个最有身份的朋友光临——” “哦，当然可以。” 打量过奥布莱尔的小胡子，郑建国笑着应下后就见他副驾驶上露出了张姣美面容，多了几分女人味的尤娜开口道：“要是你有事儿的话可以去忙的。” “到时候见。” 郑建国挑了下眉头说到，奥布莱尔飞快开口道：“你看，我就说他肯定会来的——” “你——” 尤娜的柳眉才竖起便醒悟到对面郑建国还在，狠狠瞪了奥布莱尔一眼，冲着郑建国展颜一笑：“到时候见。” “再见，哥们，我要去被教训了~” 奥布莱尔眼角含笑的说完车速降下消失在了郑建国面前，于是他也就透过后视镜看着停下的警车，发现尤娜正在举起拳头威胁奥布莱尔，直到看不清模样。 旁边，拉斯顿瞅着郑建国面带微笑的神情，不禁有些好奇道：“你的警察朋友？” 你的女性朋友？ 你怎么认识她的？ 什么时候认识的？ 你们是朋友关系？ 感受着拉斯顿话中的质问，郑建国便斜斜看了她一眼道：“我来到波士顿没多久认识的，那时候她还是个试用期的小警察，性格不错人很好，还帮我申请了火器证，也就是持枪证。” “有次参加个餐会后返回学校，被警察临检发现身上有酒味，虽然我当时没喝酒，但是她连夜把我接了出来，要不然我就得在警察局过夜了。” 敏锐的捕捉到郑建国眼神里的异样，拉斯顿便在他像是解释般的回答后沉默下来，因为她想起了先前自己的那个语气。 拉斯顿对于郑建国的感觉很矛盾，亲眼可以看到的年轻就不说了，可他身上有时会流露出阅尽世间的沧桑，这在她的感受中就好像是个比自己年龄还大的老人，因为年轻人不会对老年人流露出欣赏和宠溺眼神。 再加上昨天晚上在健身房里，一个20岁的年轻人陪着个50岁的老女人聊孩子，如果不是随后自己在放映厅里睡着，证明这个家伙并不是对自己有其他企图，那她还会继续怀疑这家伙会不会是《毕业生》里的本恩。 当然，想起在放映厅里能够睡着，拉斯顿也明白这个人给了自己少有的安全感，以至于先前就那么随意的问出了那个问题。 郑建国并不知道拉斯顿会以为他要放《毕业生》这部电影，看她没有再接关于尤娜的话题，也猜出了她可能醒悟到先前的问题透露了什么，不过他却不想让她这么想下去：“要不回去吃完饭，我让飞机送你？” “不，那太浪费钱了，有不花钱的机票呢。” 拉斯顿下意识的开口拒绝过，郑建国便点了点头没有再强求，而是改口道：“那回去后记得多补充点肉类，太瘦会降低免疫系统抵抗力，这会导致你在面对细菌和病毒时虚弱不堪——” “你这就是在对待孩子——” 再次感受着直入心底的关切，拉斯顿优雅的笑了笑却没开口，只是一双眼睛默默盯着郑建国，直到两人的车子出现在波士顿洛根国际机场入口，她才在看道外边拿了照相机的记者道：“你就别下车了。” “那会显得咱们做了亏心事，见不得人那种。” 郑建国倒是没有在意记者们会怎么想，说着在车子停稳后钻出安迪打开的车门，顶着入口处噼里啪啦响起的相机，转身将拉斯顿接下了车，远处传来了声惊呼：“是拉斯顿，郑来送拉斯顿——” 自打白鹰直升机完成了交付，郑建国往返波士顿和纽约两地就不再通过机场，而是选择白鹰直升机从郑园直飞帝国大厦。 这样就造成了记者们极难见到他，以至于过去两个月里面，最大的新闻还是从伦敦那边传来的。 所以先前听到拉斯顿要坐飞机回去，郑建国就准备好了回答问题的准备，这时将拉斯顿接下车后便竖起了耳朵：“郑，你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的关系是真的吗？” “郑，有人说科学派的骚扰过你？” “郑，你对3月24号的塔什干发言怎么看？” “郑，你和拉斯顿是什么关系？” “郑，有人说你把帝国大厦变成了红色的。” “郑，有人说你为了乔安娜和斯宾塞的弟弟吵架了？” “郑，你打算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一起去月球？” “郑——” 由于郑建国很长时间没被记者们堵到，这会儿随着他伴着拉斯顿在手下们护卫中进了机场，里面原本没看到他的记者也瞬间围了过来，于是乎接二连三的问题砸来，他便快刀斩乱麻的竖起了三个手指，开口道：“我回答三个问题你们离开，第一个是我和拉斯顿的关系，我们是比朋友还要近的关系。第二个是我和小斯宾塞伯爵并未吵架，因为他还是个孩子。第三个回答是帝国大厦并未变成红色，它只是变成了纽约最亮的王冠。” “啊，比朋友还要近——” 随着郑建国的话音落下响起一片惊呼声，他便看了眼旁边的安迪，后者飞快开口道：“三个问题已经回答完毕，请大家止步，谢谢！” 安迪话音未落，博尔特跟着大声喊了起来：“三个问题已经回答完毕，请大家止步，谢谢！” “看样子以后我要找个墨镜带上了。” 拉斯顿小声嘀咕的时候，郑建国不禁面现灿烂的笑道：“记得给我准备副，到时候咱们俩一起戴。” “那好。” 优雅的面颊上现出个笑意，拉斯顿便听郑建国接着开口道：“然后一起看电影。” 没了记者们的跟随，郑建国和拉斯顿几句话功夫已经到了贵宾厅通道口，拉斯顿在听到这话后扫了眼早就守候在里面的贵宾厅经理，从随身包里掏出了护照和机票道：“那我走了。” “记得我说的，否则我会给你打骚扰电话。” 郑建国面带微笑说过，拉斯顿嘴唇动动后点头进了通道里面，他便瞅着里面的贵宾厅经理玛丽和拉斯顿说过什么，消失在了通道口处。 “BOSS，先前哈佛大学实验室打来电话，说他们已经接到了NASA接收月壤的通知。” 安迪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郑建国便点了点头带着他转身离开，这个消息奥古斯都已经说过，那么剩下的也就是怎么宣传了。 这么想着，郑建国在回到车上后便拿起了电话，在给奥古斯都拨通后开口道：“先前有人在，我这边不方便说——” “好的，你现在可以说了。” 电话中的奥古斯都不知做了下什么声音传来，郑建国便继续开口道：“实际上从开始，我就没想过会插手到人造太阳计划里去，因为这个不同于人类基因组计划属于学术和健康范畴，这个计划所涉及的技术是能源也是武器，其机密程度便能让马修亲自跑过来一趟。”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只是想放个烟雾弹来吸引苏维埃参与进来？” 奥古斯都的声音倒是没出现什么变化，当然这在郑建国耳朵里也是理所当然的情况，到了他们这个位置上的就没有傻子，于是开口道：“不止是将苏维埃吸引进来，同时还可以通过对月球上某个物质的重点宣传，来堵上那些反对登月计划者的嘴。” “比如某个同位素是绝佳的核燃料，像石墨烯电池那样充一次电就能跑上千公里，你知道普通人喜欢这种黑科技，普通人喜欢了，那些政客们也就好说了。” “噢，想要欺骗对方，就得先把自己人先骗了？” 奥古斯都嘀咕的声音传来时，郑建国便想开口说是的时，就听奥古斯都继续开口道：“刚才谁在你那里，竟然让你这么顾忌？” “嗯，拉斯顿，我带她做了个复查。” 郑建国想也没想的开口回答过，奥古斯都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口道：“你给她做了个检查？” “——” 心中暗骂了句老流氓，郑建国飞快开口道：“呵呵，也许有机会我给你做个检查。” “——” 听到郑建国的说法，电话中的奥古斯都瞬间卡壳，显然是想起了自己如果消化系统有问题的后果，当即放弃了拿拉斯顿来调戏他的想法，开口道：“你感觉这个计划成功率是多少？” “这是阳谋。” 郑建国看到这个家伙还识相，也就放过这次的解释起来：“即便是咱们放的虚假消息，他们也必须跟着去做做，因为科学研究是骗不了人的，实验结果真的就是真，假的你也假不了。” “那么要验证理论上的东西，必须要持续不断的投入进行试错，否则一旦对手搞出来了，这个后果就会有科学家解释给他们听。” “至于那些科学家会怎么说，我相信你看看咱们这边科学家对于经费的态度，就知道他们会给出什么答案了。” 经过这三年时间的学习和分析，郑建国对于记忆中美利坚所搞的星球大战计划已经算是彻底了解，当然这是他基于记忆中的那些画面来说。 所谓星球大战计划，这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造飞船去太空打仗，而是基于地球大气层上面的星际空间，针对反导和突破技术进行研究。 不论是路基海基空基上发射的动能光能声能武器，只要其中一个科技点成功突破，那么就会在军事领域内造成绝对的优势——你的导弹我拦下来了，我的导弹你咋办？ 再加上这些技术不是超光速曲率引擎那样突破天际都摸不着的技术，无论是动能还是光能以及声能哪种科技树，都已经点到了临门一脚。 那么面对这个威胁，苏维埃哪怕知道对方是有可能在扯淡，而且扯淡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花钱去研究这些，苏维埃也只能去老老实实的拿钱研究。 不过，这些问题的短板别人也许不知道重点在哪，可并不包括郑建国这个拥有着上辈子记忆的人。 第一，就是计算机的运算能力，雷达发现后的传输处理过慢，这对于以马赫为速度单位的导弹来说差0.01秒，那导弹就不知道跑出多少米了。 第二，就是基于现实技术的综合运用，比如这会儿郑建国在美利坚待了几年里，都没听说过的密集阵系统。 当然，郑建国并不知道这会儿第二代密集阵已经开始列装航母编队，只是出于保密目的没有公布，再加上没有参与到作战任务中，所以才不为大众所知。 而听完郑建国的解释，奥古斯都也没再说什么便挂断了电话，他便拿起后给费舍尔打了过去，随后谈了下对月壤的想法让他尽快接收过来，俨然一副正教授指派副教授的模样，费舍尔倒也没有感到奇怪的应下。 人造太阳计划，郑建国之前是真的想去插一杠子，哪怕冒着身陷囹圄甚至是生命危险。 在这个技术面前，他就成了面对着美利坚的苏维埃，只要有那个可能，是无论如何都会参与到其中去。 因为结果正和郑建国之前所说，这个计划不成功也就罢了，不外乎就是烧了钱而以。 可一旦成功的话，那么这个技术对于人类而言，就像是太阳对于地球生命，人类历史也会分为两种——有太阳和没太阳。 就是如此重要！ 然而，现实也证明了郑建国的预计，哪怕他拿出了美元霸权计划，就差跪下来喊爸爸了，可一样不会让他接触到这种技术。 好在，这原本就在他的预料当中，再加上这个项目是真的烧钱，启动资金都是10亿扔出来，这即便是为了消耗苏维埃的资金，可也是消耗了美利坚的科研经费。 当然，至于美利坚和苏维埃两国能不能整出商用化的人造太阳，郑建国倒是并不担心，他记忆里上辈子可都没造出来。 很快郑建国也就把这个事儿给扔出了脑海，回到郑园后到地下金库里转悠了圈，在吊坠架子上摸了个透明的打开后将盒子扔到旁边，瞅着一根红线下挂着的晶莹剔透弥勒佛，面现满意：“男戴观音女戴佛，就是不知道上帝和佛祖打起来，哪个厉害点？” 正文 第七百七十一章 连个懊悔都没有 由于学习太紧张，郑建国来到波士顿后就没交过几个朋友，所以哪怕在波士顿已经待了3年多时间，他参加过的生日宴会邀请，是真的用一个巴掌就能数的过来。 好在，由于卡米尔和乔安娜的原因，郑建国对这边的生日过法还算了解，大家带着价值不高的礼物吃吃喝喝欢聚一堂，随后吃喝完毕跳点舞就能走人，这个生日也就过去了。 不过，这是指普通美利坚家庭，不包括身为波士顿警察局局长的家，这也是郑建国后来很少和尤娜联系的原因，在他的身份和卡米尔的关系下，再去招惹这个妹子就属于摸老虎的屁股。 更何况，之前发生在医院的爆炸案，让这位警察局局长很是备受了很大的指责，虽说后面被麻省州联邦警察接手，那也是相见不如不见的情况。 直到今天尤娜在奥布莱尔的鼓动下发出邀请，郑建国考虑到住院医的学习已经结束，也就答应下来。 郑建国挑中的礼物看似不起眼，透明的材质乍看就像是塑料玻璃制品，可这个小小挂坠的材质却是十分水的玻璃种翡翠，价值虽然朱景宏没说，可在把玩了不少翡翠的他看来，单位怎么着也是以万美元起步。 当然，郑建国相信很少人能看出这玩意的价格，特别是他把包装盒扔掉后，拿在手里就和旅游纪念品差不多。 事实证明，郑建国的想法一开始是真的得逞了，当面对着宾客的尤娜拆开个小小盒子时，瞅着既小巧又透明的弥勒佛怀疑这应该不会很贵时，旁边的亨特·史密斯开口道：“噢，郑，我敢打赌，这个应该是价值不菲的。” 眼瞅着四周大堆警察望来的异样眼神，郑建国倒是神情不变的开口道：“这个我并不知道它是不是价值不菲，因为是我在唐人街二手商店买的，如果史密斯先生要确认的话，我这里还有收据——” 嘴上说着，郑建国探手到了西装内兜里，摸出钱包后从里面掏出了个收据，交给亨特·史密斯让他看了看，继续开口说起道：“玉石弥勒佛吊坠，23美元50美分——” 瞅了瞅收据上的信息，亨特·史密斯缓缓的点了下头，将收据还给郑建国后道：“抱歉，你知道我们需要遵守的道德规范要求。” “当然，虽然咱们只见没业务上的交集，但是考虑到咱们的身份，这也是要避免的。” 表示自己理解对方，郑建国说着冲尤娜笑了笑，便看到亨特·史密斯示意她收起，接着开口说起道：“希望你会喜欢。” “当然。” 尤娜面带喜色的将包装放下，不想等到聚会结束人们散去，亨特·史密斯叫住了要上楼的她：“尤娜，明天咱们可以去下那个二手商店吗？” “去做什么？你不是看完那个收据了？” 尤娜面上的喜悦收起露出不满时，就见旁边的母亲沙莎·史密斯开口道：“亲爱的，城里面盯着你父亲的人太多了，他们总是在找你父亲工作上的瑕疵，如果你能带着那个吊坠去二手商店确认下，咱们就可以放心了。” 面对着母亲的解释和父亲的注视，尤娜双手举起后开口道：“当然，你们不能和共和国外交官有什么联系，那会让父亲无法当上州警察局局长的。” “尤娜，如果郑用这个胁迫你父亲——” 沙莎·史密斯面色微变的时候，亨特·史密斯便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不要说下去，望着尤娜的眼神充满了鼓励道：“去休息吧，明天见。” 尤娜蹬蹬蹬把楼梯踩到仿佛敲打般消失，沙莎转头看了眼亨特，不知想到了什么后开口道：“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郑建国了，怎么这次就这么巧？” “是奥布莱尔，他们在路上碰到了，然后发出的邀请。” 亨特说着叹了口气，想起关于郑建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的传言，便开口道：“明天早上你去问问那个老板，如果真是23美元30美分，咱们就收下，如果不是这个价格，你就给我打个电话，我来处理。” “或者你去警告他，如果再和尤娜联系，就找他麻烦！” 沙莎突然面现坚决的说过，亨特摇了摇头道：“不用，尤娜再过几天就升任1级警员，到时候多给她点事儿分分心，在这之前只要别让她们再有见面的机会就行了。” “她够格了吗？不会让你为难吧？？” 沙莎有些担心的望来时，亨特笑了起来：“这个是转正警察都有的，只要工作三年没有出现失误，就都会得到晋升，而且尤娜之前还抓到过毒犯，这么看来她在医院门口蹲着也有好处——” “她已经22了，还没有男朋友，你不会忘了这点吧？” 看着丈夫脸上露出了欣慰的模样，沙莎飞快开口泼了盆凉水过去，好似想起什么的道：“奥布莱尔都开始留胡子了，你的女儿还没找到男朋友，确切的说是还没找过男朋友，她们俩天天在一起，怎么没发生点什么了？” “你的女儿把人家当兄弟——” 亨特说着转身走了，留下沙莎瞅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默，即便是美利坚没有所谓的养儿防老概念，可连着生了三个闺女的沙莎还是心有隐痛，要是生了三个儿子，就不会如此操心了吧？ 当史密斯夫妇两口子为尤娜的感情头疼时，远在波士顿外纽顿镇街道的黑色路虎上，郑建国也在头疼着尤娜的这种守候，因为在之前的生日晚会上，竟然没有向她表达爱意，和对自己露出敌意的。 当然，郑建国作为一个两辈子加一起快九十的人，他隐约能猜出和尤娜的暧昧情感带了点初恋意味，所以这种处于朦胧状态的感情，便显得异常醇厚回味悠长——可两人是真的没有未来。 不可否认，在经过三年时间的资本腐蚀，特别是郑建国找到了给自己滥情光明正大的理由后，他对于自己的优势和女人的态度又有了新的认知，潜意识中已经有了多多益善的想法，然而这些女人并不包括尤娜在内。 因为，郑建国不忍去破坏那朦胧的感情，以他现如今的名望和身份来说，这种感情以后是铁定不会有了。 而如果有一天能够长生的话，也就意味着以后的岁月里就都不会再有了，这是很珍贵的情感。 重新审视过两人的感情，郑建国最终决定让这种感情沉淀下去，便在车子开进郑园里后看着大约翰道：“卡米尔和乔安娜呢？” “她们在写作业，说是写完就可以放松的玩了。” 大约翰昂首挺胸的说过，鼻翼间飞快扇动两下后开口道：“看样子您没有饮酒。” “那里面全部都是警察，酒后驾车可是知法犯法。” 郑建国摇了摇头嘀咕过，便抬脚向着堂屋走去，不想大约翰飞快跟上道：“卡米尔和乔安娜查了下监控。” 飞快停住脚步，郑建国直直的盯着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大约翰，他很想问没有自己的允许，是谁给她们权利查的监控？ 可下一秒，郑建国就心软了，开口道：“是看我和拉斯顿的相处？” “是的，先生。” 大约翰神情不变的说到，郑建国便转身进了堂屋：“那就给她们在这个园子里的权限，反正这也是为她们建的。” “好的，先生。” 大约翰挑了下眉头应下，转身招过来旁边的布朗道：“你去给卡米尔和乔安娜增加下相应的权限，然后去休息吧，明早再来值班。” “是的，管家先生。” 布朗领命转身而去，大约翰便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施施然到了堂屋里，隐约听到阵卡米尔的嬉笑声传来，也就探手拉上了堂屋的门，望着明亮的月色走神：“不知道还要不要加餐？” “大约翰，送三份茶点到放映厅来。” 随着郑建国的声音出现，堂屋的门被人拉开，郑建国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出现，大约翰应下后转身走了，他则是带着两人到了放映厅里，按下灯光开关后开口道：“关闭摄像头。” “嗯？” 卡米尔和乔安娜齐齐望来后，两人又转头向着天花板看去，卡米尔便发现门口上的摄像头红光闪了闪灭掉，郑建国开口道：“打开摄像头。” “嗯？怎么又打开了？” 卡米尔面现好奇的问过，郑建国不禁瞥了她一眼，装作好奇道：“我只是给你们演示下怎么用，你想到什么了？” “——” 瞥了眼郑建国，卡米尔就见他似笑非笑的看来，顿时转身走了：“那我去写作业了。” “那好吧，我也去写作业了。” 乔安娜也跟着说过后离开，留下身后的郑建国打量过放映厅，便探手关了灯后才要出门，不想卡米尔哇的一下蹦了出来：“哇~” “——” 心中一惊的郑建国接着满脸无语，卡米尔却挑着眉头道：“谁让你搂那个老女人睡觉了，这就是给你的惩罚——” “我只是也睡着了。” 知道两人还是介意自己和拉斯顿的事儿，郑建国一边说着看到两人进了放映厅后打开灯光，这时大约翰也送来了茶点，他便闭上了嘴看着两人找了电影胶卷后研究着放了，这才一左一右的坐到了身边：“关掉摄像头吧？” “关闭摄像头。” 郑建国嚷嚷了句后拿着茶壶给两人倒了茶，接着开口道：“这个星期的学习怎么样了？” “不好，老师说我阅读要加强——” 卡米尔直接躺在沙发上把头放在郑建国腿上，接着拽了他的手到怀里后嘀咕道：“茱蒂丝转学了，据说是转到了个社区中学里，她爸妈不再管她了。” “茱蒂丝？” 郑建国的手正在忙活时猛然听到这个名字，不禁有些好奇的问过，便见卡米尔不知想到了什么，飞快坐直身子后道：“以后我要生个儿子，这样他就不会在犯错后连个改错的机会都没有。” “茱蒂丝就是带了震动器那个女的，上个星期我们给你说过了。” 乔安娜自顾自的说着看了看面前的茶点盘子，瞅着上面有些似曾相识的东西接着问道：“这是那个什么来着？” “豆沙饼和驴打滚。” 想起是听过两人说起了这么个女生，郑建国在用中文介绍过盘子里的新式糕点后看向了卡米尔：“那个男的没事儿？” “当然，克罗夫特一点事儿都没有，连个懊悔都没有，茱蒂丝太可怜了。” 卡米尔用力点着头说过，便凑到了糕点盘上瞅着俩没啥印象的糕点，满是好奇的用中文道：“豆子和沙子做的饼？” “哈哈——” 才要动手的郑建国顿时被卡米尔的问题逗笑了，接着看她面带好奇的模样，探嘴吧唧了下后开口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家里人都这么叫，我感觉是吃着像细细沙子的绿豆？” “噢，那我要尝一下。” 卡米尔说着探手拿了块时，就见乔安娜已经端起了面前的茶吨的下喝掉，然后探头到了郑建国面前吧唧过，双手也飞快的忙活起来，只听郑建国抗议道：“我还没吃呢。” “谁让你不吃的。” 乔安娜小声的嘀咕了句，卡米尔的茶点也就没吃下去，很快随着放映厅的电影播放过半，才又悠悠响起了个声音：“郑，我们也想去苏维埃——” “不行。” 原本昏昏欲睡的郑建国瞬间来了精神，坐起后看到盘子里面还有几块驴打滚，豆沙糕倒是都没有了，也就知道这两个可能不喜欢驴打滚的口味。 当即拿起块塞进了嘴里，郑建国瞅着荧幕画面中蹦出的异型，脑海中才浮现出关于生化危机的剧情，不想后背一沉身上趴了个人，卡米尔声音随即传来：“我们怕你被苏维埃留下了，那样有我们在就可以陪你，然后美利坚也会为了救我们，去把咱们都救出来——” 郑建国心中一震，探手将从后背上下来的卡米尔扶助，借着荧幕上的微光开口道：“你们真的愿意为我冒险？” “当然，咱们都是要坐土星炸弹五号的。” 卡米尔高昂着细长的脖颈，任由自己毫无保留的站在郑建国面前，声音坚定：“要是真的上了天堂，那也会在一起。” 正文 第七百七十二章 不幸的消息 卡米尔口中的土星炸弹五号，全名土星五号运载火箭，别名农神五号和月球火箭。 作为人类有史以来制造出最大，并完成发射任务的运载火箭，土星五号全高110.6米，直径10米，起飞重量3038.5吨，推力3408吨，月球轨道运载能力45吨，近地轨道运载能力118吨。 而在郑建国低调的和NASA签订登月游协议，并且将第一批40亿美元打入指定账户后，他拿到了关于重启登月计划的预算：单枚发射成本15亿美元，重启成本35亿美元。 当然，郑建国在拿到了数据的时候，以报道自由知名天下的美利坚媒体们，也拿到了相关的资料，一边宣传造价时一边报以悲观态度。 其中最有影响力的，就是纽约时报关于土星五号初次发射事故，造成了三名宇航员死亡，并给其取了个绰号叫土星炸弹——可以炸毁土星的炸弹。 好在，郑建国也知道这个时候和对方计较，那就是在给对方刷热度，最好的应对办法就当做不知道，暗中把记者和编辑找个小本本记下，等上五年八年的再去找麻烦就可以了。 只是这属于对付那些人的办法，眼前的卡米尔竟然也说了这么晦气的话，那郑建国便绷起了脸：“你知道什么是家法吧？” 忽明忽暗的荧幕反光下，卡米尔腻人的声音中夹杂着惊喜：“你同意了？” “那就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 郑建国不置可否的说完，便见眼前的荧幕消失，耳畔传来了个呢喃后等到卡米尔表现完，乔安娜瞅着好似小猫般熟睡的她开口道：“只是过去后，咱们不能像这样了吧？” “当然。” 郑建国没想到乔安娜会意识到这点，接着下一刻便明白过来她们俩可能早就这个问题探讨过，于是继续低声道：“我之前便出于这点，才不想带你们去的，不过现在想来，你们说的也对。” “那你也不能保证这次过去是百分之百安全的？” 乔安娜的声音传来后，先前还有些睡意的郑建国看了她一眼，便见到了双有些亮的眼睛，抬手捋了下她面颊旁的垂发，露出了还带着些许稚嫩面颊，正色道：“没谁对某件事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这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的原因。” 漆黑的夜色中，乔安娜敏锐的捕捉到郑建国话中前所未有的无助，便探手抓住了他的手拉到怀里按住，小声嘀咕道：“我们去是有目的的——” 感受着自己的领地好像又扩张不少，郑建国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指尖微微用力后开口道：“你们应该继续欺骗我的。” “嗯，我们没有骗你——” 乔安娜低低发出了声闷哼后将头抬起，把领地往前面送了送，继续道：“这是你答应后我才想到的，不信你问问卡米尔，她都不知道。” “其实选择很好做，找张纸列出来做和不做的后果——” 郑建国才要动了下时，不想惊到了旁边的卡米尔，看她直接探手抱住自己，便在下一刻将脑海中的想法扔掉，接着开口道：“然后基于自己所掌握的信息，去推一下后面可能发生的事情，想必你就能做出正确选择。” “谢谢。” 知道这是在教自己，乔安娜说过后看他收回了手不再动弹，便躺在了郑建国身边道：“那你是答应我们用可口可乐股东的身份过去？” “当然可以。” 想起这俩手上的股份，郑建国便感觉到乔安娜长大了，竟然能想到用这个身份去苏维埃。 不过很快，郑建国想起百事可乐早在尼克松时期完成在苏维埃的布局，就感觉自己也是太闲，眼前放着个妹子还去为别人公司操心。 于是郑建国探起手指指了指隔壁房间，便见乔安娜缓缓的下了床过去，他也就小心的下了床跟上。 曾经，郑建国为了这次苏维埃之行做过计划，比如对着想勾引自己的瓦芙娜上下动手一番，再在紧要关头止住后面现诚恳的道歉，从而达到调戏克格勃的目的。 可现在卡米尔和乔安娜的出现，让郑建国察觉到自己这个想法是朝着渣男又迈进了一大步，抛开双方的身份不谈，只说性别上就是在耍流氓了。 作为一个男人，郑建国对于传说中的燕子是很好奇，特别在确定阿曼达有九成概率是燕子后，他从大约翰那里又听说了不少消息：把她们装进理想的牢笼后，苏维埃还让她们和乌鸦进行切磋以提高业务能力，以达到技术不凡身手高超的要求。 只是，当甘丽君带着警卫江红军出现后，郑建国便从这个翻译姐姐嘴里，听到了另一个版本的克格勃燕子：“咱们到了那边后，你不能随便外出，他们会让女人勾引你犯错，然后再找混混装作女人丈夫抓你把柄，最后克格勃出面让你就范，否则就把你扔进古拉格监狱——” 冲着见过面的江红军点了点头，郑建国挠了挠鼻子道：“我会带卡米尔和乔安娜过去，不过她们是以可口可乐股东的身份去转转。” “——” 甘丽君的鹅蛋脸上现出几分错愕，接着便飞快看向了旁边的江红军，不过旋即想起他不知道郑建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的事儿，就发现自己能做的也不多。 当然，这是初时听到后的震惊让她大脑有些宕机，等到白鹰直升机载着拉斯顿降落在停机坪上后，甘丽君又想到了个麻烦事儿：“可是如果克格勃发现了你们的关系——” “所以我要找个灯泡来碍眼，甘姐你这个翻译就得时刻在我身边了。” 望着甘丽君白皙面颊，郑建国说完后招呼起从直升机上下来的拉斯顿：“行程有了点变化，咱们要晚上才能出发了，卡米尔和乔安娜也要来。” 目光在甘丽君脸上扫过，拉斯顿优雅的点头致意了下，便看向了郑建国：“那咱们是吃完饭再走吗？” “不，她们来了咱们就出发。” 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郑建国说着看向了旁边的甘丽君道：“这是共和国总领馆的专员助理甘丽君——” “你好，甘丽君女士，见到你很高兴。” 拉斯顿面现优雅笑容的探出手时，甘丽君飞快伸手握住说起你好，便听旁边的郑建国开口道：“拉斯顿想看下咱们的大好河山，正好我打算六月份回去一趟，她的手续到时候你帮忙办一下。” “非常荣幸能够为您服务——” 敏锐捕捉到郑建国脸和拉斯顿对视的眼神，甘丽君强按下脑海中浮现出的某些报道内容，面上带着热切笑容说道：“您可以随时到总领馆找我。” “那等郑回来了再去好了，正好我要在不列颠待上一段时间。” 拉斯顿神情自然的说过，郑建国便看向了旁边的布朗：“我已经安排完你的房间了，你可以临时休息下，也可以到放映厅里看看电影。” 眼神陡然闪烁了下，拉斯顿从郑建国眼神上收回目光，便跟着布朗去了，留下身后的甘丽君瞅啊瞅的，鬼使神差般说了句：“她和艾斯特一样？” “当然不是。” 挑了下眉头，郑建国想起了这个姐姐在大使馆工作的对象，不禁有些好奇道：“你从哪听说的？” “报纸上。” 看到郑建国从未有过的神情，甘丽君当即开口说到，便见这货点了点头转身走了：“那我回去休息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哼，被我说中了！” 甘丽君黑白分明的眼神里闪过渣男二字，也就带着江红军跟了上去：“拉斯顿是到国内旅游？” “应该是，之前她让我带着她转转——” 嘴上说着，郑建国突然站住了身形，回过身望着满眼鄙视的甘丽君彷如未见，便在等到几人乘坐白鹰直升机降落在洛根机场里，冲着伴了卡米尔和乔安娜的大约翰道：“让人买两辆Vespa P125X放到首都郑园里。” “好的，先生。” 不知道郑建国怎么想起会买车，大约翰却在招呼众人上了白天鹅后开口道：“先生，才接到消息，阿根廷出兵占领了马岛——” “噢，这真是个不幸的消息。” 神情一愣，郑建国虽然早就从记忆里推测出阿根廷会动手，可当这个消息传进耳朵里时，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人能膨胀到这种地步：“他是怎么以为自己能打的过不列颠？” “据我所知他是想转移国内矛盾。” 大约翰神情不变的说了句，郑建国则是摇着头转身进到机舱里面，找到甘丽君说了这件事，不想甘丽君直接开口道：“咱们要支持阿根廷。” “可以支持主张，但是要反对通过武力来解决问题，这种事情应该要通过对话来解决。” 郑建国先是肯定后是否定的说了，便在回到自己房间里感觉有些麻烦，望着大约翰道：“难道那个家伙没看见不列颠国内的反对声音？” “考虑到美利坚现在的焦头烂额，我感觉不列颠要单独面对了。” 大约翰罕有的皱着眉头说完，郑建国却摇了摇头道：“不说欧共体的利益，就是不列颠自己都能解决问题，而且这对铁娘子来说，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看她有没有这个魄力了。” “您又抢先一步了。” 大约翰面上的眉头舒展开后拍了句马屁，郑建国不禁露出了个笑，不过这个情绪也只是流露片刻，毕竟港岛经济的体量太小，真正肥的羊还是曰本：“本尼在那边还适应吧？” “当然，加藤给他介绍了个小明星，每天除了工作就是泡温泉——” 嘴角挂出个笑，大约翰开口介绍过加藤的情况，末了话锋一转道：“不过那边地下比较混乱，我打算等哈里斯从非洲回来，就让他带队去曰本。” “你们在聊什么？” 随着声音，卡米尔面带好奇的出现在门口，大约翰看了看她和乔安娜，开口道：“我在和先生汇报加藤想要卡米尔小姐签名的事儿——” 嘴上回答完卡米尔的问题，大约翰回过头看向了郑建国道：“那我出去了，先生。” 点点头目送大约翰离开，郑建国才打量过进来的卡米尔，就见她身后的乔安娜道：“卡米尔，以后不论去谁的房间，都要先敲门。” “我知道了。” 蓝色眼睛微微瞪大，卡米尔面现不耐的说完看向郑建国：“超级郑回家了？” “是的，跟我母亲回去的。” 没想到卡米尔会问儿子郑超超，郑建国说完就见卡米尔挑起眉头道：“哦，我还想抱抱他呢——” 一岁的郑超超已经能开学步车了，不过由于还没学会走，三姐郑冬花说就和开碰碰车似的，这里撞那里撞的，郑建国摇了摇头道：“哦，我感觉还是算了，这个年纪的孩子可是难带。” “真那么难？” 发现郑建国都这么说，卡米尔才问完就听房间门被人敲响，接着大约翰出现在门口道：“先生，苏维埃伊万斯基武官来电，1号线上。” 大约翰说完后关上门走了，留下屋里的郑建国看看沙发旁电话，乔安娜已经站起身子：“卡米尔，咱们去换下衣服。” “我——” 目光盯着电话机才要开口，卡米尔想起先前没敲门就进来，也就点过头进了里面卧室。 转头发现卧室的门还开着，郑建国将话筒放到耳边后按了下1，开口道：“你好，伊万斯基。” “嗨，郑建国同志，我奉命陪伴您从伦敦直飞基辅，不知是否可以？” 当亲切而又的熟悉声音传来，郑建国却瞬间皱起了眉头，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个画面，缓缓开口道：“伊万斯基同志，考虑到飞机上载客量有限制，而我的随行人员又多，如果是您一个人的话，我想应该是可以的——” “当然是我一个人，瓦芙娜在前些天已经回国了。” 伊万斯基的声音好似在和朋友间介绍另一位朋友的近况，郑建国脑海也就浮现出了张面颊后，清楚知道可能是到基辅等着自己了：“既然如此，我想是没问题的。” 咔嚓放下电话，郑建国便起身插上了门，飞快进到卧室里面看着卡米尔和乔安娜道：“噢，有个特大电灯泡要来——” 正文 第七百七十三章 咱们慢点 在郑建国的印象里，克格勃里的特工都像是隶属于不列颠陆军情报六局的007，装备从小如眼镜打火机手表到豪华轿车全部都是特制，从头到脚都是黑科技加持。 所以，在知道了伊万斯基也要登上白天鹅，郑建国便在执行过家法后将这个情况通报给了大约翰。 不想，大约翰在听完后毫无所动：“考虑到这架飞机注册地在不列颠，他应该只是例行伴随，否则在这个时候同时招惹中美英，我相信只要是个头脑正常的人，都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真正需要提高警惕的是咱们下榻的疗养院，那里面服务员全部都是训练有素立场过硬的军人担任，即便以前没有监听监视系统，想必咱们住的也必然会有。” 说到最后，大约翰看了看卧室的方向，便听郑建国开口道：“那好，你去请甘丽君过来，顺便准备些茶点。” 与神情淡然的大约翰相比，听到伊万斯基也要登机的甘丽君就紧张多了：“他会不会上来搞破坏？或者阻止你去苏维埃？” “你们需要什么就找乘务准备就是，这些东西都是付过钱的。” 发现旁边江红军在打量自己面前餐盘，郑建国开口说过后看向了甘丽君：“没有必要，如果他们要搞破坏也不用这么麻烦，只是我听说那边安排的什么疗养院，倒是可能远处有眼隔墙有耳的，对了，那边有文物商店或者友谊商场这种地方吧？” 默默看着满脸探寻的郑建国，甘丽君面现迟疑的开口道：“这个，苏维埃在三几年就有对外商店了——” “——” 感受着甘丽君话中的无语，郑建国便决定跳过这个话题，而是在送走两人后冲着大约翰道：“你说我如果问他们有没有文物古董卖，会有什么后果？” “我想您说的是古代中国的艺术品，这点等咱们到对外商场里转过后，您可以装作不经意的问下营业员。” 大约翰神情不变的说过，郑建国便发现这次是真的有些不在状态，也就转身到了卧室里面钻进温暖被窝，搂过不知是谁的开始补觉。 按照计划，白天鹅此行目的地终点便是基辅，而由于后者时差比波士顿早了7个小时，当白天鹅在波士顿时间18点起飞，用3个多小时飞过近8000公里的距离降落时，正直基辅清晨4点多，属于一个比较尴尬的时间点。 接待方面这么早爬起来就不说了，便是郑家国和卡米尔等人也会感觉麻烦，睡觉吧，天都亮了，不睡吧还困。 于是，郑建国便帮着美利坚航空省了个头等票钱，将前往伦敦主持社交活动的拉斯顿送到希思罗机场，才在检修两个半小时后飞往基辅，而到达时间正好是清晨八点多。 这样的话，郑建国等人在经过六个小时的睡眠后，精力方面也就恢复的差不多了，正好可以精力充沛的游览下基辅。 只是，随着伊万斯基这个小插曲开始，郑建国才睡下没有多久便被人叫了起来，大约翰抬头挺胸的开口道：“先生，韦伯斯特转达了殿下想要和您通话的请求——” “王储？” 拉上睡衣，郑建国脑海里闪过张面颊后却没问出来，转身到了沙发上坐下看着大约翰开始倒茶，郑建国清了清嗓子后拿起了电话：“你好，查尔斯。” “是我。” 斯宾塞的声音清晰传来，郑建国便有些愣神的开口道：“抱歉，我以为是查尔斯。” “噢，萨姆森因为个人原因辞职了，我新的助理还在挑选中，现在是由韦伯斯特负责。” 斯宾塞温柔的念叨声好似拉家常般说到，接着好似醒悟到什么的开口道：“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 嘴上说着看了眼时间，郑建国才想起手表上的时间还没调回伦敦时间，下一刻便见到了大约翰送到眼前的怀表，于是继续说了起来：“我正在倒时差，基辅那边比波士顿快7个小时，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我给你的家打过电话，你的管家布朗先生说有急事可以打这个号码。” 斯宾塞特有的温婉声音里夹杂些许随意时，背景里突然传了声奶音的哇哇叫声，斯宾塞的语速开始加快道：“查尔斯和我想邀请你观看马术比赛，下周的全国赛。” “当然可以，我还没看过马术比赛，什么时间？” 郑建国话才问完便听见对面传来了盲音，也就放下电话后看向面前的大约翰：“邀请我看赛马，他们不知道我不是个贵族吗？” “会骑马的不一定是贵族，但是贵族一定会骑马，王储殿下就非常喜欢骑马和看书。” 大约翰不置可否的挑起眉头念叨完，瞅着郑建国有些乱的发型道：“您是起床还是回去休息？” “如果我是生而为王，我也会喜欢骑马和看书。” 嘴上说着转头看了眼旁边的电话机，郑建国话音未落便听电话再次跳起，于是探手接过才喂了声后听到斯宾塞温柔的声音传来：“威廉，对面是来自东方的郑，你是听到他的声音才这么开心的吧？” “啊喔——” 一声毫无意识的奶音叫声出现在话筒里，郑建国顶着大约翰探寻的目光面现无语，心里想着你们王会玩的拿长途煲电话粥，嘴上却开口道：“嗨，小王子，你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随着郑建国的声音消失，对面发出奶音的威廉不知是被抱走了还是睡着了没什么动静时，斯宾塞有些惊讶的声音传来：“哈，他才3个月，你就和他说话了？” “我听到你在和他说，我以为威廉是个很早就学会说话了——” 再次对这个娘们报以无语表情，郑建国开口说了半截，便听斯宾塞声音传来：“好吧，是我把你骗了，4月10日马术决赛，你会到的，是吧？” “当然。” 郑建国也没多想的答应下来，斯宾塞便又说了两句话后结束通话，他放下电话开口道：“4月9日的马术决赛，规矩应该不小？” “马术决赛？不是皇家赛马会？” 大约翰面现狐疑的问了，郑建国开口说过是马术决赛，便见大约翰点了点头：“那就可以随意点，如果是皇家赛马会就要准备高礼帽。” “先生们女士们——” 机载广播突然打断大约翰的声音，郑建国看了看身上的睡衣，等到机载广播说完降落的消息后声音消失，站起身后到了门口道：“走吧，我去送下拉斯顿。” “——” 打量过郑建国的睡衣装扮，大约翰虽然很想说你这样见人家太不礼貌时，沙发旁的电话声响起，他便上去探手接起后喂了句，接着很快放下电话道：“马岛上的英军全部投降了，阿根廷把他们都送了出来。” “——” 郑建国再次面现无语的看着大约翰，他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国家的脑残了，点着头转身拉开门走到拉斯顿的门前，轻轻敲击两下便见拉斯顿开了门，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就听飞机广播再次响起：“先生们女士们，本次航班即将降落希斯罗机场，由于伦敦正在下小雨，当飞机下降过程中会穿过积雨云，这样会导致飞机因气流扰动的正常颠簸，请做好——” “快，进来。” 已经收拾好行李的拉斯顿连忙招呼着让开门口，郑建国便到了里面的沙发上坐下，只是当他拽出安全带准备扣上，关了门回来的拉斯顿到了面前时，飞机突然一震后重重的颠簸过，拉斯顿身子便栽了过来，将正要起身去扶的郑建国砸回沙发上：“啊——” “我——” 拉斯顿慌忙中看到郑建国面现痛苦模样，便要从他身上撑着爬起，两人虽然之前有过肢体上的接触，甚至还抵头而坐睡了半夜，可那会儿是真的无心之失。 而且所处的地方也不是这会儿的外人环聚之处，只要彼此相信对方就不会有闲言碎语，现在这货可是穿着睡衣了！ “飞机还在颠。” 躺在沙发上的郑建国将身上的拉斯顿紧紧抱住才说过，不想这会儿飞机就和特么启动的任意床似的，虽然不够剧烈但是随着特定频率的震动传来，他便飞快发现原本就因早起而不满的小支棱有了上头迹象，就见拉斯顿小鹿般的眼睛默默望来，郑建国也就面现尴尬道：“我不是故意的，这是正常的反应。” 感受着飞机还在颠簸抖动着，拉斯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开口道：“我以为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靠，不说你是个女人，我是个男人——” 眼睛一瞪才说了两句，郑建国瞬间明白过来先前那话是说错了，于是飞快解释道：“我说的正常反应不是男女在一起的反应，我是说我这个年龄的身体每天都有支棱现象，这和我对你的身体——” 闭上的眼睛瞬间睁开，拉斯顿冷冷的开口道：“松开手。” “不行，这些桌子边虽然做了安全预防没有棱角，但是桌子腿有——” 郑建国当然知道自己又说了不应该说的话，于是飞快说着看向了旁边的圆桌腿，拉斯顿不禁跟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圆桌下面的腿正是四四方方九十度方块，心中涌起股歉意后才要开口就感觉这家伙越来越支棱了，下意识的开口道：“咱们慢点。” “嗯？慢点什么？” 满心尴尬的郑建国面现问号时，就见拉斯顿神情莫名的开口道：“还能是什么？慢点扶我起来。” “噢！” 缓缓的松开胳膊，郑建国就见拉斯顿向着沙发里面动了动，探手扶着依旧在抖动的沙发靠背，他也就往外边挪了挪时。 不想下一刻飞机震动消失，郑建国连忙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就见拉斯顿看来的眼神闪烁了下，他便低头看看撑起了个帐篷的支棱，飞快右手食指扣在拇指后便弹了下，眉头瞬间皱起道：“我就不送你了。” 嘴角动了下，拉斯顿便见郑建国转身出门而去，这时机身一震窗外闪过大片灯光建筑，也就起身后拿下大衣拎起随身的包，不想在走出房间后就见空乘组的人看来，当即露出了往日优雅模样：“你们辛苦了。” 开口说完，拉斯顿就发现这些人好似在看身后，于是转头顺着她们的目光望去，在空乘的客气声中见到了张惊讶面颊，脑海中闪过郑建国那货，也就笑了下向出口走去。 甘丽君已经呆了，先前飞机颠簸过后为了确认郑建国的安全，她就从自己房间准备去他的房间看看，不想才出门便见到郑建国从远处房间出来后头也没回的离开，她脑海里就浮现出了这应该是拉斯顿的房间。 郑建国到拉斯顿房间里做什么？ 还是穿着睡衣出来的？ ！！！ 望着那个远去的背影消失，不知想到什么的甘丽君激灵灵打了个哆嗦，便感觉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回头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随着白天鹅缓缓停住，乘务组在打开门后排成队在旁边，拉斯顿便见门外的登机车下，正跑来个穿了管家服饰的男人，手里挑着柄伞到了门口，神情恭敬道：“Madam，直升机已经准备好了。” “欢迎您再次搭乘白天鹅号，非常荣幸能够为您服务。” 旁边传来阵整齐划一的声音，拉斯顿冲着乘务组的人点过头，便抬脚到了雨伞下，任由裹着细雨的风吹过耳畔发角，带着身后管家在他指引下到了铮铮作响飞机前，回头看了看远处已经关闭舱门的白天鹅，也就上了直升机。 “准备起飞。” 霍夫曼将伞收起后跟着上了飞机说完，拉斯顿就见前面驾驶舱里下来了个人关上门，很快外边的雨声和螺旋桨声音消失不见，直到飞机一动缓缓升高，才望着朦胧窗户外的另一架直升机开口道：“那架飞机上有什么人？” “夫人，那是伴飞的飞机，预防意外情况的。” 霍夫曼看了眼窗外的另一架白鹰直升机，目光便投向了更远的白天鹅，很快随着距离的拉远再也看不清，收回目光冲着拉斯顿道：“夫人，先生说要让您有回到家的感觉，您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告诉我。” 正文 第七百七十四章 在册人员 “美利坚陆军编号：UH-60 Utility Helicopter，公司编号：S-70A，代号：Black Hawk，译文：黑鹰，通称：西科斯基“黑鹰。” 漆黑的夜色中细雨延绵，铮铮作响的两架直升机先后消失在目光里，伊万斯基脑海中闪过飞机的信息后收回目光，拎着包上了登机梯，先前黑鹰直升机的数据又变成了白天鹅的数据：“最大速度2.2马赫，海平面爬升率25.4米/秒，巡航速度2150千米，巡航高度18000米，载油量120吨，最大载重航程14110千米，起飞距离3310米，着陆距离2220米——” “欢迎光临白天鹅号。” 门口三名乘务组的招呼声打断了伊万斯基的思绪，他便冲着三人致谢过后看向旁边的大约翰，开口道：“约翰先生，要给您添麻烦了。” “先生还在休息当中，您的房间已经安排好了，请随我来。” 大约翰面带微笑的做了个请的手势，伊万斯基便踩着厚厚地毯跟到了扇门前站定，瞅过他打开的单间后不禁心中感叹起来：“资本家果然有够奢靡。” 白天鹅是郑建国的私人飞机，这是绝大多数知道它的人的认知，只不过这些人并不包括古堡医院和保护伞集团的人。 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架飞机实际上是三个人合伙买的，真正的作用是为了超高端客户们服务，虽然自从买了后用到的次数并不多，单个巴掌就能数的过来。 所以在一开始内部装修设计上，白天鹅就将这点考虑到了其中，从内部装修到家具摆设，基本都是以素雅色调结合简洁理念进行设计定制，而不是随大流在市面品牌上选择。 上辈子里面，郑建国对于装修和家具设计什么并不了解，天见可怜他是在儿子结婚时才知道有这么个说法。 至于什么造型什么材料什么美感，有房子能住就烧高香了，家具不是能用就可以？还特么的要好看要有美感？ 只是，郑建国虽然并不了解这些东西，可作为被信息化时代熏陶到离不开手机的人，其见过的诸多式样还都埋藏在记忆深处。 而这辈子里面，郑建国在通过学习后虽然还是没接触过设计方面的东西，可最基本的欣赏能力还在。 就如同吃惯了大餐的人会被窝窝头唤醒某些记忆，却要让他继续吃下去时敬谢不敏，依旧选择丰富异常的大餐作为果腹之物，属于没杀过猪也见过猪在跑的范畴。 所以能被郑建国认可，本身就代表了其是顺应时尚潮流的价值，那么落在出生于慈父时代，成长于玉米地里，在筒子楼长大到现在的伊万斯基眼里，也就能理所当然的称之为奢侈了。 “你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找乘务组，或者也可以到前面房间来找我。” 将伊万斯基的反应收进眼底，大约翰说过后便准备转身离开，伊万斯基看到这里开口道：“那不知什么时间能见到郑建国同志？” “我想应该是天快亮的时候，或者是到达基辅前。” 探手到怀里摸出了表看过，大约翰开口说完后接着道：“那我回去了。” “那个，麻烦你和正在抱着卡米尔和乔安娜休息的先生说一下，我有件事想和他聊聊。” 伊万斯基说完后也不顾旁边站定的大约翰，自顾自进了房间后关上门放好包，转身打量过桌子上透明盒子里的水果，掀开盖子拿了个草莓塞进嘴里，眼睛一亮再次感叹道：“真是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家，在豪华私人飞机上搂着最美丽的姐妹花——” 嘴上才嘀咕着坐到沙发上试了试垫子弹性，伊万斯基就见紧闭的房门被打开，穿着睡衣眼睛发亮的郑建国进了屋里，瞅过桌子上没有盖紧的食品保鲜盒，回头示意大约翰把门关上开了口道：“不知道伊万斯基同志想聊些哪方面的事情？” 看到面前趾高气扬的郑建国，伊万斯基转头看了看门口的大约翰时，就听郑建国开口道：“大约翰是我的管家，也是我最信任的人，他知道我的所有事情，也会在我登月发生意外后负责管理保护伞集团——” 面带诧异的看了眼大约翰，伊万斯基不知想到什么后探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坐，郑建国同志，这里是你的地方，咱们不用这么见外的——” “但是现在这个房间的使用权是你的。” 郑建国嘴上说着在先前抱了拉斯顿躺下的沙发上坐下，摊开双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道：“不知你想谈些什么？” 探手在塑料盒里又拿了两个草莓，伊万斯基吃着看向了旁边的大约翰道：“关于你在美元霸权计划中的作用。” 大约翰眉头微挑后眼现凌厉，伊万斯基嘴角挂出了个笑后回过头，便见郑建国神情不变的开口道：“所以呢？” “所以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获得美利坚友谊的——” 伊万斯基嘴上吃着草莓说着时，眼睛却紧紧的盯住了郑建国的神情：“据我所知你在美利坚的情报保密级别很高，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可能知道我会赚钱，但是你肯定不知道，我还喜欢带着朋友一起赚钱。” 郑建国强制按下心中的镇定说着，探手在空中比划了下，抬头看过房间的布置，再次看向了对方道：“你不喜欢和这样的人交朋友吗？” “没人会讨厌这样的朋友，只会嫌遇不到这种朋友。” 伊万斯基嘴上说着歪了下头，扫过旁边依旧满脸凌厉的大约翰，回过头后继续开口道：“所以，同志先生，不知能否获得您的友谊呢？” “——” 一直强忍着心中恐惧的郑建国终于愣住了，他虽然做梦都想在苏维埃发展个关系，甚至是找出个代理人，可也没想着去找个如此重量级的来——不列颠作为美利坚的头号小弟，能在驻不列颠大使馆担任武官的，这怎么也得是个KGB高层？ 好似猜中了郑建国的狐疑，伊万斯基又拿起了个草莓放进嘴里道：“我不止是在册人员，还是排名在1000内的，我想这应该是可以和同志你，能够交朋友的了？” 这货想和自己做朋友？ 是想从自己这里搞情报？ 还是想从这里搞钱？ 默默的迎着伊万斯基的视线，郑建国想到这里后发现对方眼中闪过道好似发现猎物的光芒，心中一惊道：“噢，我想如果有机会合作的话，当然可以做个朋友。” “那你想获得什么方面的机会？” 伊万斯基咽下后没有再伸手去拿，而是坐直了身子前倾道：“是军事上的，还是物资上的，还是人员上的？” “哦，我想了解下民生上的，比如吃穿用这些——” 郑建国看了眼旁边的瞪眼望来的大约翰说着，回过头又看向了对面眼中闪过道愕然的伊万斯基，继续开口道：“我手上有批物美价廉的服装，可能未来还会有白酒和食物，小麦啦米啦面啦，嗯，还可能会有些肉类。” “——” 伊万斯基沉默了，盯着郑建国足足有几十秒钟，直到后者想到什么的继续开口道：“嗯，这些也属于物资上的？” “达瓦里希，我只是个武官——” 伊万斯基说着撇了撇手，满脸无语道：“如果我有你说这些物资上的审批权利，我现在应该坐在莫斯科宽大而的办公室里面写写画画，而不是到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家来，看人们是如何水深火热的，自己却没办法体验一下。” “我想您肯定有这方面的朋友，对吧。” 郑建国当然知道对方是计划体制，而且计划和进出口审批权并不在一起，只是他却知道随着去年年底的石油价格居高不下，苏维埃那边单是依靠卖石油就赚到盆满钵满。 那么以己度人的想想，郑建国自己在有钱了后对于百十万小钱的态度，相信如果以自己和身后的共和国身份去进行不多的贸易，这也是极有可能的？ “哦，那我需要去找找看，不知你对时间上有什么要求吗？” 伊万斯基面现思索的想了下后开口问到，郑建国当即摇了摇头道：“这个倒不急，实不相瞒，我这次到基辅就是为了看看有没有在这方面合作的可能，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没钱了，就像看看能不能找个合作伙伴，共同发财。” “这个我倒是听说了，60亿美元，可以帮助美利坚制造4艘最先进的尼米兹级航母。” 伊万斯基点点头自顾自的面带着微笑说完，只是在下一刻便皱起了眉头道：“那你知不知道这些航母可能会对共和国产生威胁？” “啊，军事上的事情我就不了解了，我只知道些经济医学上的事儿——” 郑建国挑过眉头后露出了笑的说过，不想伊万斯基依旧皱着眉头又摇了摇头道：“不，还有科学上的事儿，我感觉同志你太奇怪了，这么年轻这么有钱的人不是没有，但是和你一样舍得花钱，而且还是会花钱的人，我还没见过。” “现在你见到了。” 耸了耸肩后摊开双手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下，郑建国保持着脸上的笑容继续说起道：“你还漏说了我赚钱的能力，就像我先前所说那样，如果这次基辅之行能够取得一定的成绩，我就可以用低价收购国内的粮食，来卖给你们大赚一笔，而且这还是笔长远的生意。” 伊万斯基缓缓的收起笑容，歪了下头道：“如果这些粮食是给驻扎在东边的大军吃呢？” 白皙面颊上的笑陡然变到灿烂，郑建国飞快开口接上道：“哈，你终于说到了我的优势，这样你们就不用在国外买完粮食，还要自己从西边运到东边，而是直接在家门口，确切的说是在军营门口，就把上好的粮食和肉类接收进去。” 缓缓的点了下头，伊万斯基面带微笑探出了手道：“好吧，那看样子我是真的要好好找下有没有关系的朋友了，合作愉快。” “嗯，合作愉快。” 探手和对方握了握，郑建国接着起身道：“那我告辞了，趁着还有时间休息下，你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找空乘，或者找大约翰。” “好的，再见。” 起身将郑建国和大约翰送出门口，伊万斯基在关上门后盯着门板眨了眨眼睛，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达瓦里希，没想到你在被拆穿身份后依然不上钩，这真是太厉害了。不过这次也不算一无所获，想搞物资进出口贸易？” “还有那个美元霸权计划到底是个什么鬼？现在美元还不够霸权？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去基辅？要是不去基辅就说明这个计划是针对苏维埃的，另外他会让人去查泄密者吧？” 伊万斯基并不知道当他总结着这次的任务时，门外的郑建国在冲着甘丽君做了噤声手势后，带她回了自己的房间任由大约翰带上了门，也跟着神情严肃的做起了总结：“伊万斯基在钓鱼，妄想拿情报来诱惑我露出马脚——” “我会让人去查那个事儿的。” 大约翰同样是满脸的严肃，不想郑建国摇了摇头道：“现在并不适合去查。” 一句话没说完，郑建国神情怔愣的将后面话给咽了回去，机械的转过头看向大约翰，只感觉嗓子眼发干道：“如果那个事儿是针对苏维埃而去，那么作为计划提出人的我在得知苏维埃知道后，肯定会出于畏惧而选择终止前往基辅的安排，而这样的话也就暴露了我才是针对苏维埃的幕后黑手。” 说到这里的郑建国再次停住，只感觉后背发凉头皮发麻，当然下一刻他便将这些出于恐惧而来的负面情绪，扔出了脑海：“所以不能去查那个事儿，也不能改变这次行程安排。” “我明白了。” 大约翰双手微微握紧了下应道，郑建国却再次愣住后眼前浮现出斯宾塞的邀请，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再也止不住的浮现出来：“先前斯宾塞的电话，她是在给自己提示吗？” 面对着两人的哑谜，甘丽君面现关切的开口道：“你什么计划被他们知道了？” 正文 第七百七十五章 美元霸权计划 面对甘丽君，郑建国当然不会隐瞒这种事儿：“美元霸权计划，赵哥最后一次去我那里时，我让他转交的那个计划。” 白皙的鹅蛋脸上神情微变，甘丽君点过头后并未开口，之前的时候她还真不知道这个计划，所以才会问出来，否则她绝对连问都不会问。 甘丽君并不知道美元霸权计划的内容，甚至以为这个名字也只是代号而以，可她知道这不是自己能接触到的：“不会给你带来危险吧？” “这说明取得这个计划的人并不知道内容——” 郑建国倒是不置可否的看向了旁边的大约翰，便见他开口道：“当然，如果知道这个计划的内容，伊万斯基不会冒冒失失的跑来泄露给您，他这是在用那个泄密者为代价，来取得和您的——友谊。” “这可能是在钓鱼，也可能是真的想做什么。” 作为来到美利坚就把CIA摆了一道，郑建国是深知这里面的坑有多么深，而且这种身份是一旦沾惹上，那是一辈子都洗脱不掉：“但是我不是个情报人员，不论他在钓鱼还是想做什么，我都不想和他们建立起这种关系，因为在我看来这些情报都不需要。” 情报人员的使命就是收集情报以供上级去分析，再进而判断出对方的企图或者计划从中牟利，国家之间和商业上压根没什么区别，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可郑建国并不需要情报，他知道未来的历史走向，这次前往苏维埃就只是为了将要发生的事情布局，确切的说也是在拿自己当幼儿去钓鱼，倒是没想到伊万斯基会这么直接暴露自己的企图。 这可能是伊万斯基想叛变，或者当双面间谍，依靠给双方需要的情报来获取自己利益，然而这和郑建国的初衷就背道而驰了，他不想插手到这里面去，甚至连沾都不想沾：“这件事在我没做决定之前，就当没有发生过。” “好的，先生。” 大约翰应声的时候，甘丽君眼神闪烁了下，当然她也知道郑建国这么说是在撵人，脑海中闪过拉斯顿的面颊，起身道：“那好，我就先回去了。” “也许苏维埃正想等您过去了。” 随着甘丽君离开，大约翰面现担忧的开口说到，郑建国不禁笑了起来：“你说的有这个可能，但是你只需要确认下苏维埃的经济模式，就知道他们除非拿到了计划的全部，否则单是某部分的泄露，他们绝对看不出这个计划的目的，他们能理解什么是经济全球化吗？” 大约翰面现思索后缓缓点了下头，不可否认的是苏维埃作为地球两极之一，其强大是从文化艺术到科技军事的全方位，都足以傲世全球到令欧美在内的其他人全部不安。 除了市场经济！ 而连市场都不理解，其建立在市场为基础的经济理论，更会让苏维埃摸不着头脑！ 至于建立在市场化经济模式上的金融战争，在这个才开启了经济全球化进程的时刻，别说是苏维埃了，便是目前所谓最懂经济的学界大佬们，也想象不出来这个计划的重要性。 “你很难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大约翰突然悠悠说过，郑建国便想下意识的开口说这句话有问题时，突然不知想到了什么后心中一动道：“嗯，我要去睡觉了。” 大约翰微微躬身后转身离开，郑建国也就喝了口温水后进到卧室里，脱掉睡衣钻进了被窝里，想着大约翰担心的自投罗网，便抱了个不知是谁的闭上眼睛时，就感觉后背贴了个身子，乔安娜呢喃的开口道：“出什么事儿了？” “没有，睡吧。” 安抚了下乔安娜后看着她沉沉睡去，郑建国却在接下来怎么都没法睡着，先前大约翰的担心再次浮现在脑海，便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慌了——如果苏维埃拿到了全部计划呢？ 如果伊万斯基是真的想叛逃呢？ 想到这里的郑建国再次动了下时，便见旁边的乔安娜缩进了被窝里，很快随着支棱起一个念头从他脑海浮现：“如果苏维埃能够拿到全部计划，那么美利坚就该凉凉了。” 以美元霸权的保密性来说，这个计划就是美利坚国内，知道的人也不会超过两位数，而且这还算上了该计划下面的支计划，汇市，结算，软件安全等等等等。 当然，这是指目前情况而言，随着计划的推进肯定会超过三位数，达到四位数的规模。 那么目前来说，KGB很有可能是听说了这个计划，也就仅此而已，所以伊万斯基跑来钓了下鱼？ 事实证明，郑建国还真猜到了真相，随着他到达基辅后由瓦芙娜陪同转悠了三天，直到登上了白天鹅后回到不列颠，便听大约翰开口道：“伊万斯基被调回国了，接替他的是奥列格·戈迪夫斯基。” 脑海中闪过果然是钓鱼的念头，郑建国面带好奇的开口道：“那能找出来是谁泄密的吧？” 大约翰神情恭敬的点了下头：“考虑到您已经安全回来，我想无论是谁泄密的，都不会产生任何影响，马修说他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随着大约翰的声音未落，卡米尔穿着身苏维埃服饰鲁巴哈从卧室里出来，转了圈后满脸期盼道：“好看吧？” “当然，不过没有人好看。” 郑建国想也没想的开口说过，大约翰便躬了躬身子转身离去，留下身后的卡米尔不顾他还没关上门，跑到郑建国面前撩起了裙子下摆，晃了下后面带微笑道：“好看吧？” “好看。” 郑建国依旧重复着先前的话，不想卡米尔缓缓的又向前走了两步，期期艾艾道：“那，那你就不想多看两天？” “——” 瞅着近在咫尺的美景，郑建国探出手指划了下后面现正色道：“你也想去看赛马？” “我们怕你上了拉斯顿。” 乔安娜穿着相同的鲁巴哈从卧室里出现，郑建国不禁挑起了嘴角道：“嗯，这么一说，如果我不让你们留下，就代表我想上拉斯顿。好吧，那你们可以留下，正好让拉斯顿监督你们训练下，我想斯宾塞也会欢迎你们的。” “我不喜欢她弟弟。” 卡米尔不知想到了什么后说到，乔安娜也跟着点头道：“是的，那个小伯爵太过分了，我们只是感觉你们俩住在城堡里太不安全了，她虽然面相看着年纪大，但是她的身体很年轻，比——” “乔安娜。” 开口止住了乔安娜的话，郑建国面现无语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时，不想旁边的卡米尔开口道：“你是个医生都没有办法面对她的身体，这说明你很在乎她。” “是，你们说的很对。” 郑建国点了点头，牵住卡米尔的手把她拽到怀里，缓缓道：“你们也知道，人都是有贪念的，确切的说是人性本贪，小时候有父母可以帮助我们控制，也就是教会我们去控制这个想法。 贪念是我们上进的动力，我想吃的好，我想穿的好，就需要去拼命赚钱来满足，而想要一份高薪工作的前提，就是去拼命学习。 那么世界上所有人的贪念汇聚在一起，也就成了推动社会前进的动力，大家都想要过上更好的生活，这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正常的。” 将头抵在郑建国脸上蹭了蹭，卡米尔嘀咕道：“我们只是不想让你被她拐跑了。” 乔安娜点了点头道：“嗯，你对我们最好了——” “那你们就应该相信我。” 郑建国瞅着两人说过，接着不等两人开口又说了起来：“我也是很贪心的，这和大多数人都一样，但是我和这些大多数人不同，我有着足够多的资本，还有去满足自己贪心的手段，但是我不能这样，我需要对你们负责。” “我爱你。” 卡米尔飞快的吧唧了下，郑建国便继续开口道：“所以，我需要个来控制自己贪念的人，而这个人就是拉斯顿，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涉及男女，否则我早就有机会去向对你们那样对待她了。” “可是她不一定不会啊——” 乔安娜飞快坐到了旁边，面现迟疑的开口道：“就像我当初那样。” “所以我同意了你们可以下周一再回学校。” 知道拉斯顿给了两人危机感，郑建国也就收起了剩下的说法，而是做了决定后开始找借口道：“就说斯宾塞邀请咱们看赛马。” “好耶~” 卡米尔和乔安娜笑了个灿烂时，满心无语的郑建国不禁面露苦笑，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随着第三天在皇家马场见到斯宾塞，便听她若有所指的开口道：“噢，我以为你会带拉斯顿来。” “——” 扫了眼被拉去旁边拍照的卡米尔和乔安娜，郑建国瞥了眼她身后发现没有某个人的影子，不禁有些好奇道：“查尔斯没来？” “他应该和卡米拉在哪个房间里享受吧？” 耸了耸肩，斯宾塞垂着头挑着蓝色眼眸和细长眉头说到，一副随意而又淡然的模样让郑建国心收起了面上笑容，脑海中匪夷所思的浮现出了个念头时，便听她继续开口道：“但是他们都以为我不知道，还为了他去隐瞒那些事情，我们已经一个月没在一起了，你知道这些后会不会离开我？就像萨姆森那样？” “当然不，我把你当成像拉斯顿那样的朋友。” 郑建国突然有些口干舌燥的说了句时，不想斯宾塞原本下垂的面颊微微抬起，一双蓝色眼眸里闪过道诧异后嗓门高了八度：“你是指我像个老女人？我只比你大5个月——零4天？” “不是老女人，是感情上的关系距离。” 心肝儿微微颤了下，郑建国硬顶着对方似笑非笑的目光说完，便见斯宾塞面上的微笑灿烂了下：“比朋友还要近的？可以无话不谈的那种？” “当然。” 想起自己和拉斯顿谈起过的孩子问题，郑建国便见斯宾塞眼神变的温柔起来：“嗯，我就知道。” “你知道啥？” 脑海中闪过个念头，郑建国才要开口便见远处的卡米尔和乔安娜回来，斯宾塞望向两女后面现微笑道：“卡米尔，乔安娜，你们感觉怎么样？” “真的太棒了。” 卡米尔满是灿烂的高兴模样，乔安娜则是飞快看了眼郑建国神情，嘴上却没停下的开口道：“是的，没想到竟然有专门的马术学校，我也想学。” 随着乔安娜的声音落下，韦伯斯特缓缓站到了几人旁边，斯宾塞连看都没看他，却是扫了眼郑建国的开口道：“噢，那我可以帮你们参考下的，你们可以到这边来上学，韦伯斯特，咱们这边的学校里面，哪家学校马术课程最好？” 顺着斯宾塞的目光看向郑建国，韦伯斯特面现诧异后露出了喜色道：“虽然大多数学校都开设了马术课程，可如果说要最好的，那么就只能是梅菲尔德学校。这所学校里面除了拥有优秀的马术师外，还拥有一个奥林匹克标准竞技场大小的全天候竞技场，应该不是郑建国GBE要参加吧？” “当然，是乔安娜和卡米尔。” 斯宾塞神情不变的从卡米尔和乔安娜脸上收回目光，郑建国心中却有了不妙的感觉，只是当他看向两女时，便听韦伯斯特开口道：“哦，那你们要做好吃苦的准备，因为马术学习并不是直接去骑，而是要从照料马匹熟悉他们的习性开始，如果去梅菲尔德上学的话，还要自己带3岁马匹过去才行。” “可以自己照料小马驹？” 卡米尔眼睛一瞪面现惊喜，乔安娜却飞快看向了旁边的郑建国，于是郑建国就发现周围人都看了过来，而这时卡米尔也跟着开口道：“郑——” “当然可以。” 郑建国露出了个微笑后应下，便见斯宾塞蓝色眼眸中闪过得意的笑，转头冲着韦伯斯特开口道：“查尔斯还没到？” “我去确认下。” 韦伯斯特说完后向郑建国几人致意过转身而去，卡米尔和乔安娜两人正对视着高兴到眉飞色舞时，不想斯宾塞开口道：“噢，我真的很羡慕你们，他是如此的爱你们——” 正文 第七百七十六章 比友情要深 “羡慕我们？” 卡米尔神情愣住的时候，乔安娜却面露警惕的看向了郑建国，便见他开口道：“斯宾塞和拉斯顿一样，都是我友情之上恋人未满的好友，所以她知道咱们的事情。” “友情之上恋人未满？这就差取长补短了吧？” 乔安娜脑海中闪过了个念头，卡米尔不禁问了出来：“友情之上恋人未满？” “比友情要深，但是还没到恋情的关系。” 郑建国瞥了眼满脸警惕的乔安娜解释过，这是他早就在向记者探路自己和拉斯顿关系时的说辞，当然在他看来两人的关系也属于这种红颜知己，不过就在先前随着斯宾塞的说了些东西，现在他便有了两位红颜知己：“正好拉斯顿要待到年底，你们过来后还可以跟着她继续加强锻炼。” “那我们是要转学了？” 后知后觉的卡米尔面现诧异问到，郑建国便挑了个眉头后笑了：“要是早点知道，我会在郑园建个马场，不过如果你们想要建的话，现在也是可以的。” “我感觉还是转学到这边的好。” 斯宾塞面带微笑的将诸人目光扯到自己身上，蓝色眼眸里闪过了道光：“现在已经进入社交季，在接下来的半年里，伦敦将会成为社交聚会的中心，其他王室和贵族们将会蜂拥而来，你们可以在学习的空闲来参加下，陪我解解闷——” 听到其他王室和贵族，卡米尔和乔安娜齐齐心动了，两个女孩都是正处于爱玩的年纪，前者是因为之前被泰勒约束太紧，后者则纯粹的为了虚荣心作祟，毕竟开口邀请的人是不列颠未来王后，这是个可以保持终身的友谊！ 当然，最主要的是郑建国显然也同意这点，卡米尔和乔安娜两人对视一眼，后者飞快开口道：“只是我们来了，你——” “假如你们想我了，可以坐白天鹅去波士顿。” 郑建国扯了下嘴角说着，满脸溺爱之情溢于言表，卡米尔也就露出了灿烂笑容转头看向斯宾塞，不想就见她默默盯着郑建国眼眸发亮，便没多想的开口道：“那就可以了，殿下。” “噢，你们可以和郑一样叫我斯宾塞。” 脑海中闪过白天鹅飞一次美利坚要花掉的钱，斯宾塞说着冲两人笑了的说过，郑建国便跟着开口道：“我感觉伦敦是一个适合居住的地方，当然这边的记者们有些无所不用其极，你们平时多注意下就可以了。” “我可以让韦伯斯特给苏格兰场打个电话。” 斯宾塞面上的微笑收起后露出郑重说到，旁边便传来了个熟悉的声音：“噢，抱歉，车子在路上出了点问题，你们在聊什么？” 郑建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发现是查尔斯，便齐齐见过礼道：“殿下。” “郑建国GBE，请叫我查尔斯，还有卡米尔和乔安娜。” 查尔斯面带微笑的冲三人说完，末了不等三人开口的继续说起：“你们先前在聊什么？我听到斯宾塞提到了苏格兰场？” “先前我邀请卡米尔和乔安娜入读梅菲尔德学校。” 斯宾塞说话时视线从卡米尔和乔安娜面上扫过，最后落在了郑建国脸上：“郑在担心记者会盯上她们，我想可以让韦伯斯特给苏格兰场打个电话？” “噢，当然可以，那些记者们——” 查尔斯眼睛一亮不知想到了什么飞快说起，不想旁边的韦伯斯特径直开口打断他的话，接着说道：“好的，殿下，比赛就要开始了。” “好的，咱们入座吧。” 查尔斯扫了眼韦伯斯特的神情后应下，便带着斯宾塞和郑建国以及卡米尔和乔安娜向着贵宾区走去，远处不分年幼老少男女的齐齐分开两侧，男的鞠躬女的弯腿欢迎着诸人过后，才起身继续之前的动作。 到了贵宾区主位上，郑建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就没了靠近两人的资格，座位被安排到了两人身后第三排上，两女便一左一右的坐在了他身旁。 打量过前面还在见礼的查尔斯和斯宾塞，乔安娜满脸八卦的看向了郑建国：“我听说——” “回去慢慢说。” 回头看了眼乔安娜另一边的人，郑建国说完后便从口袋里摸出了个小巧的望远镜：“现在是看赛马的时间。” 顺着郑建国的目光看了眼自己另一边，乔安娜便见到了个正目瞪口呆看着自己的年轻男人，于是回过头从手包里摸出了个望远镜，跟着郑建国看向了马场里面。 乔安娜想说的是查尔斯的八卦，这是郑建国早就知道的事情，事实上并不止他知道，由于不列颠的法律太过自由，查尔斯在婚前的事儿，可以说是全不列颠都人尽皆知。 甚至有传言说，王室之所以会违反不列颠王室几百年的传统，没有去找个门当户对的其他王室公主，而是选择了个贵族小姐当做未来王后，便是出于改善查尔斯的形象，以及王室的形象。 不过在郑建国来看，也正是因为记者们连王室都不放在眼里，就别提像其他贵族和富翁，这也是他之前特别提出关于记者问题的原因，上次他来不列颠过年时，就足足被人盯了半天时间。 当郑建国担心记者狗仔们的无孔不入时，前面第一排坐定的查尔斯也在装作打量马场后开口道：“斯宾塞，你知道咱们不应该和记者们牵扯到一起吧？” “当然，所以我的用词是让韦伯斯特，给苏格兰场打个电话。” 斯宾塞同样面带微笑的冲着远处人群和场子里的队伍致意说到，查尔斯便在眨了眨眼后明白过来：“嗯，打个电话到是没什么问题，就说郑向咱们抗议了，韦伯斯特说你们聊的不错？” “为了说服卡米尔和乔安娜转学过来，你们不是需要加深和郑的关系么？” 斯宾塞神情不变的从远处收回目光，转头看向了查尔斯后继续道：“郑说她们可以随时坐白天鹅去找他，不过你来的太快，我还没来得及问他关于对马岛战争的看法。” “郑——” 眼眸微微亮了下，查尔斯却并未再开口说什么，因为轮到他开口致辞了，冲着台下发表了篇不长的玉音放送，坐下后开口道：“刚才我接到了通知，他们想安排咱们在六月份出访澳大利亚和新西兰，我感觉可以趁这个机会去趟美利坚，参加那艘船的下水仪式。” “噢，真的？” 斯宾塞眼前一亮的转过头时，查尔斯看了眼面现喜悦的妻子，回过头看向台下后开口道：“当然，你可以晚点告诉他。” “好的，我想他会很开心。” 面现喜悦的说完，看向台下的斯宾塞没有发现查尔斯眼中的异样，而是在看完比赛后找到了第三排的郑建国：“郑，查尔斯说可以在六月份去美利坚——” “这真的是受宠若惊了。” 郑建国神情微愣后面现惊喜，他没想到当初的突发奇想，竟然真的变成了现实：“我还需要做些其他什么吗？” “郑建国先生，你的三个问题还在吗？” 随着郑建国话音未落，旁边突然传来了个急促的问题，以至于将沉浸在喜悦中的斯宾塞吓了一跳时，身后走道上的安迪和博尔特已经大步到了几人面前。 探手止住了想要动手的安迪和博尔特，郑建国扫了眼面前胡子拉碴眼神明亮的中年人，开口道：“当然还在，只是我要先看下你的记者证。” “嗯，我是BBC的斯威夫特·奥利尔，这是我的记者证。” 中年男人瞥了眼旁边的斯宾塞，发现她正在望向自己身后，便顺着目光看了看虎视眈眈的安迪和博尔特，咕咚咽了口唾沫后回头看向了郑建国：“记者有采访的权利，你作为公众人物——” “我并不是个公众人物，我是个医生。” 郑建国抬手止住了这货的废话后说到，接着不等对方开口继续道：“现在你可以提问了。” 斯威夫特·奥利尔眼前一亮，按下了手中的录音机道：“郑医生，请问你对发动马岛战争的那个国家有什么看法？” 郑建国点了点头道：“作为医生，我反对一切武力手段，这种事情应该通过对话来解决问题。” 斯威夫特·奥利尔顿时面现喜色道：“你认为发动马岛战争的国家是错误的？” 郑建国点了点头道：“作为医生，我反对一切武力手段来解决问题，至于评价错误与否，我是没有资格去评判的，只有联合国有那个资格，所以我支持联合国决议。” 斯威夫特·奥利尔愣住了，可他不敢再随便发问，因为还剩一个问题，于是乎想了下后看到旁边的卡米尔和乔安娜，当即开口道：“你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的关系是一样的吗？” 郑建国眉头一挑，开口道：“考虑到如果她们都通过了体能测试，我会带她们去月球，这么说来应该是一样的？” 斯威夫特·奥利尔顿时面现狂喜：“你和她们的关系是一样的？” “这是第四个问题了。” 随着斯威夫特·奥利尔话音未落，旁边的安迪突然开口说到，接着便站到了郑建国和他中间：“请你离开。” “好的好的。” 斯威夫特·奥利尔飞快举起了双手并且后退，只是眼睛在看过旁边的卡米尔和乔安娜后神情微愣，因为他想到了个问题：这俩哪个是卡米尔？ 诚如郑建国的借口所言，卡米尔和乔安娜除了思想不同外，两人从外表到DNA都是高达99.99%相似度，那么基于喜欢一个人是从外表到内在的过程而言，喜欢卡米尔也就等同于喜欢乔安娜了。 斯威夫特·奥利尔并不知道他猜出了郑建国的借口，虽然没有亲耳听他所说，却在误打误撞下想到了答案。 当然，这会儿的斯威夫特·奥利尔并不知道这些，面对着比自己还高了两个头的博尔特，很快转身离开，他要把这三个问题的答案给发出去。 同时，斯威夫特·奥利尔更不知道他帮了斯宾塞的忙，以至于望着他的背影消失，斯宾塞发现没了这个问题，也就不好和郑建国再谈下去了。 于是，想着那些人想知道这个问题答案的原因，斯宾塞便面现打量道：“郑，这样你不会有麻烦吧？” “什么麻烦？” 郑建国当然知道她是指港岛问题，可他还是想亲耳听到斯宾塞说出来：“会有麻烦？” “港岛。” 斯宾塞眼睛圆睁的说到，郑建国也就露出了个笑道：“港岛不是马岛，共和国也不是阿根廷，我相信国家会通过双方都可以接受的手段，来解决港岛问题，而且——” “而且什么？” 眉头微皱的斯宾塞下意识问到时，旁边传来了查尔斯的声音道：“哦，斯宾塞，咱们不能过问这些问题，这会让人误以为王室想插手政府事物，咱们需要避免类似情况，是吧？郑。” “当然。” 心中微微一跳，郑建国诧异的看了眼查尔斯，他没想到这货竟然能猜到这点，不过眼中的敌意是怎么回事？ “哦，那真是抱歉，下次咱们不说好了。” 斯宾塞浑然不觉的点点头，接着想起什么似的继续开口道：“晚上到肯辛顿宫做客怎么样？拉斯顿也会来。” “这个就抱歉了，我需要参加个重要的电话会议，那边的研究有了新的进展。” 硬顶着旁边查尔斯的注视，郑建国说着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接着转头看向旁边的卡米尔和乔安娜道：“考虑到拉斯顿也接受了您的邀请，她们应该可以参加下。” “真的，那太好了，你那边又有新的发现？” 斯宾塞面带好奇的问到，郑建国还没开口就见查尔斯抢先道：“斯宾塞，科学研究的内容都属于秘密——” “这个不是，是发现了月球土壤中存在大量的氦3。” 郑建国摆了摆手装作不用介意的模样，只是说完就见斯宾塞满脸问号，便想起这个比自己大5个月零4天的姐姐只有高中学力，当即接着开口道：“这是一种同位素，如果建立一座聚变电站来利用它，那么人类就不会为石油价格而烦恼了。” 正文 第七百七十七章 这是欣赏 “没有放射性的同位素能源，氦-3！哈佛大学最新研究发现！” “不列颠正式派兵前往马岛！战争已然不可避免！” “《甘地》成为奥斯卡最大赢家，狂收八项大奖！” “共和国支持阿根廷的正当要求！” “21世纪的波斯湾——月球！百万吨氦-3的存量，足够全人类使用1万年！” “洛克达因公司宣布新一代F1火箭发动机将于7月份进行地面试车！该发动机为火星五号一级推进系统！” “阿军“贝尔格拉诺将军”号巡洋舰被击沉！” “国会动用特别预算10亿美元启动“人造太阳”计划！” “法兰西宣布因技术原因，原定交付阿根廷的导弹将延期交付。” “NASA将新的登月计划命名为“普罗米修斯”，意为帮助全人类去盗取月亮上的天火——氦-3！” “伊朗夺回被伊拉克军队占领的所有城市！” “在智利的预警雷达关闭检修24小时内，不列颠军舰加拉哈爵士号与踹斯川爵士号被击沉！” “约翰-保罗二世和大牧师罗伯特-仑西，在坎特伯雷大教堂拥抱在了一起！” “不列颠拒绝了联合国关于谈判的呼吁！” “福克兰群岛爆发大海战！不列颠“谢菲尔德”号驱逐舰沉没！” “不列颠王储夫妇将会出访澳大利亚和新西兰以及美利坚！” “NASA宣布，由于之前负责火星五号程序的软件公司已经破产，普罗米修斯计划中软件工程将由IBM负责！” “巴拉解组织宣布对伦敦刺杀案负责，该刺杀案件导致以色列大使遇难。” “为应对日益严重的外部安全威胁，美利坚宣布启动星球大战计划！” “因驻不列颠大使遇刺，以色列对黎发动了全面报复！第五次中东战争爆发！” 随着时间进入六月份中旬，波士顿的气温开始像热点局势般直线上升，只是在纽顿镇的郑园内却绿树成荫清风徐徐。 坐在电视墙前的郑建国用遥控器换了个频道，便见到张巨大到鼻毛都能看清的熟悉面颊，随着这人的画面出现，金发碧眼留着爆炸头的主持人开口道：“经过7个星期的庭审，最高联邦法院宣布约翰·欣克利无罪释放，这位将子弹打进总统肺部的枪手患有间歇性神经病，在不发作的时候如同常人——” “——” 即便已经知道老约翰拥有钞能力，而且这还是在金钱至上的美利坚，郑建国依旧被这个消息给惊呆了：“精神病不应该是进医院吗？！” 好似在解答郑建国的疑问般，电视中的主持人接着说了下去：“不过在约翰·欣克利和家人即将离开法庭的时候，检方带来了圣伊丽莎白医院的医生，表示既然无法确定发作时间，而每次发作又会产生极度暴力行为，那么出于对其健康的考虑需要进行积极治疗，目前约翰·欣克利已经被医院收治。” “这是正道的光？” 郑建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他也知道这小子可能要挂掉，圣伊丽莎白医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相反可以说是人间凶地，磁爆步兵杨医生在里面都算是小意思，人家在一百年前就开展电击疗法。 拿手的治疗方式便是开脑门搅额叶，甭管患者是如何凶残的性格，拿着钢针在这个地方搅一搅，再凶残的人也会变成乖宝宝，当然这个手术的致死率高达三成。 不过后来随着医学发展变成了切除术，才把致死率降低到了一成，最著名的患者便是某个被刺杀总统的妹子，因为某些原因接受了该手术治疗。 郑建国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电视中画面换成了张漂亮面颊，主持人的播报依旧：“朱迪·福斯特依旧没有任何评价，听到约翰·欣克利的名字便转身离去。” 随着朱迪·福斯特的照片消失，布朗出现在了旁边，开口道：“先生，您的四姐带人来了。” 瞥了眼门口出现的郑冬花和寇阳等人，郑建国屁股也没抬的给几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坐吧，你们放假了？” “放假了，9月8号开学，咱们什么时间回去？” 郑冬花说着拎起旁边茶几上的水壶，开始翻茶杯给几人倒水，便听郑建国开口道：“布朗，你让大约翰安排下回国的航线，看看什么时候能下来。” “好的，先生。” 布朗应声后转身去了，郑建国便转头看向郑冬花等人时，旁边的电话铃声响起，也就起身到了电话边上接到，才开口喂过就听郝汉声音传来：“建国，年初失踪的路虎车找到了，不过冯亮他们依旧下落不明。” “郝大哥，我过两天要回国，这个事儿咱们见面再说好了。” 听到失踪了半年的路虎出现，郑建国还以为冯亮等人的下落也有了，不过想想没有下落代表着那微乎其微的生存概率，便又聊了下后放下电话，回头看向了旁边的郑冬花：“佘正那边情况怎么样？” “很正常啊，郝汉来的电话？” 郑冬花喝了杯水后面现好奇，郑建国便点点头道：“说是冯亮开走的那辆路虎找到了，不过人还是下落不明，你们仨这次考的怎么样？” “没你当时考的好。” 郑冬花眼神闪烁着看了下寇阳和罗兰，后两人也是飞快点头，寇阳有些心虚道：“从老师没有点名表扬和批评来看，应该是一般。” “我要说一般就行，你们以后的学习心态就会放松，所以还是要刻苦点。” 不轻不重的说了三人一句，郑建国也知道就只能说到这里，于是接下来换了个话题：“那些过来的留学生里面，有没有人找你们打探当黑工的事儿？” “没有，你应该知道原因。” 寇阳不知想到了什么的说过，郑建国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在美留学生是禁止打工的，因为这涉及到了非法务工和漏税的嫌疑。 然而面对着刷4个小时盘子就有20美元，不说这会儿国内黄牛手里六和七的汇率，即便按照银行里1:1.5都是30块人民币，也就是国内工厂普通工人一个月的收入时，谁能不动心？ 只是出于郑建国的专员身份，才不会让他知道这个事儿，这也是寇阳会那么说的原因。 “我听说你这里还有电影放映厅？” 随着寇阳的声音落下，罗兰面现好奇的左右看过，郑建国便朝门口歪了下头道：“走吧，我带你们去看看。” “我还以为你会说没有了。” 罗兰飞快放下茶杯的跟上时，郑建国头也没回的开口道：“那是因为你们要学习，现在你们既然放假，当然可以放松下，劳逸结合嘛。” “你这次回国是做什么？” 郑冬花好似想起什么的开口问到，郑建国已经带着几人到了电影厅前，推开门后就见旁边寇阳满脸惊奇：“这里面开空调了？” “没有，是下面胶片仓库的通风系统，上面的灯是声控的——” 说着踩上了水磨砖地面，郑建国就听身后哒哒哒鞋跟敲击声传来，才发现三女都穿上了凉鞋，郑冬花打量过头上亮起的灯后开口道：“你要带卡米尔和乔安娜回去？” “不，她们暑假里有拍摄计划。” 想起自己打磨了差不多两年的剧本，郑建国知道这姐姐是在问自己回去做什么：“我邀请了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人去国内考察冷链运输，你们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吧？” “当然。” 郑冬花神情一愣后点过头，在常人认知当中，这个词大多和海鲜食品有关，只有少部分人才会知道还有疫苗可以用到，从储存到运输过程中的低温能大幅度提高接种计划的质量，特别是对国内的道路环境来说。 当然除了这些，郑冬花脑海里还浮现了张优雅的面颊，于是便在到了影库后小声嘀咕道：“赫本？” “是，菲欧娜和艾斯特在齐市，我不可能带卡米尔和乔安娜过去。” 发现这个姐姐还在追根问底，郑建国便没再遮掩什么的说过，郑冬花果然没再说什么，拿着震惊的眼神瞅过他，追上寇阳和罗兰去挑胶片了，留下身后的寇斌和李铁满脸问号：“建国，你和赫本？”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面对这哥俩，郑建国倒也没瞒着的拍了拍李铁肩膀，开口道：“就和咱俩关系一样，不过她是女的而以。” “年龄也大，比婶子都大。” 李铁开口纠正过，满脸认真的样子看得郑建国想抽人，于是郑建国改口道：“你们这学期考的怎么样？” “——” 寇斌默默看了眼李铁，哥俩上的学校叫惠洛克学院，学的专业是传媒素养，别说是这会儿国内其他人了，就是郑建国上辈子都没听过这个专业，当然这辈子里他也是在收了李南英后，才知道这是传说中的野鸡专业。 不过想想一个学期1200美元的学费，郑建国也没办法去要求老师们教点啥有用的知识，权当给哥俩加强英语学习了，所以他从没有问过两人的学习情况。 直到这会儿李铁哪壶不开提哪壶，郑建国便开始了互相伤害：“到时候能拿到毕业证吧？” “那是当然。” 寇斌重重松了口气，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被殃及池鱼了，飞快改口换了个话题：“你这里有《异型》吗？” “有，就在那边。” 郑建国转头看了下架子，寇斌连忙走了过去，留下李铁在后面浑然不知的开口道：“罗兰说你这可能是有恋母情结——” “屁的恋母情结，这是欣赏，对美丽的欣赏。” 面对着发小，郑建国倒是知道对这货不能搞那些弯弯绕：“你看过抽象派的油画吧？随意涂鸦就有人感觉那就是美的，赫本也是这样，韶华已逝容颜也老，岁月的刀在留下痕迹时，却让那温润的优雅更加醇厚。” “噢。” 李铁不懂装懂的点了点头时，郑建国也就放弃了对牛弹琴的想法：“等你过上几年就知道了。” “为什么要过上几年？” 李铁满脸好奇问过，罗兰便出现在了两人身旁：“你们在说什么？” “他说你说我有恋母情结。” 郑建国瞥了眼罗兰的圆脸说过，就见罗兰杏眼瞪大看向了李铁，白皙面颊上现出尴尬之色道：“这个，我也是胡乱说的——” 看到罗兰有些紧张的解释，郑建国倒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不置可否的瞥了李铁一眼，远处的郑冬花不知是挑完了还是看到这边再说什么，出现在三人旁边后开口道：“建国，三姐他们还回去吗？” “她们不回去。” 郑建国摇了摇头，郑秋花和罗刚两人才来没多长时间，先把学习基础的英语打好再说：“我给她们报了适应性学习的课程。” “那咱们还回家吗？都到齐市了。” 郑冬花发现和自己想的差不多，便见郑建国开口道：“你们想回去的可以回去下，黑鹰直升机现在好像没什么活了。” 自从去年年底到高原完成了适应性飞行，黑鹰直升机在正式交接给齐省航空后，便源源不断的迎来了某些部门的商用订单，第一批交付的4架黑鹰在高原飞了5个月时间后，订单量才有了明显下降。 当然，郑建国之所以会知道这个情况，也不是说他无时无刻不在盯着齐省航空，而是因为那些商用订单的客户们在使用后提了建议：要是能再加点油量就好了。 如果没有白天鹅之前的改装波折，郑建国也得去让专业人士来处理这个事儿，于是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他就想到了加装油箱，外挂或者是内置。 只是，有赖于之前白天鹅的经验，郑建国也知道这两种选择都是有好有坏，前者的好处是不受制于飞机内部空间所限，挂个和主油箱差不多的都可以，缺点则是会降低气动外形进而影响飞行速度，重量的增加也会降低起飞载重。 而内置油箱方面，则是受制于内部空间，这对于原本就不大的中型黑鹰直升机来说，就比较鸡肋了。 不过，这些都是客户的建议，就郑建国个人来说，随着改装后的安2飞机交付完毕，他已经有了支以安2和黑鹰以及白天鹅组成的飞行机队，完全可以满足短中长的旅行。 然而，即便是以郑建国的身份来说，在国内也不是想飞就能飞的：“不过需要提前申请航线，大概一个星期。” 正文 第七百七十八章 这是纪律要求 “从齐省到善县？” 郑冬花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郑建国却知道她不懂国内的情况：“不论国内国外，都是一样的时间，一样的审批流程，就是乘坐的体验不同，要赶时间就坐定期航班和火车，不赶时间可以等下。” “那还是坐火车好了。” 想起那个好似慢了拍的地方，郑冬花正要开口便听楼梯处传来了脚步声，布朗面带恭敬的开口道：“先生，大约翰先生说王储夫妇即将结束对新西兰的访问前往美利坚，不列颠和美利坚安全部门正在对帝国大厦进行检查，另外殿下夫妇想在白宫举办的欢迎晚宴上见到您，所以他把白天鹅回国的时间定在了下周这个时候。” “让上校先生把安全的所有人都带过去，检验他们业务能力的时候到了，启动姿态和人脸识别系统。” 郑建国吩咐完布朗目送他离开，便发现郑冬花满脸好奇看来，她是知道保护伞安全的，却第一次听说姿态和人脸识别系统，当然更让她惊讶的是那个邀请：“你要去白宫参加晚宴了？” “这只是附带的，王储夫妇是来参加泰坦尼克2号下水仪式的。” 面对着郑冬花而且还是在地下影库里，郑建国并没有隐瞒的打算，当然该说的还是要说：“除了咱们几个人外就都别说了。” 即便知道这个弟弟和不列颠王室关系很好，以至于某些八卦报道说他和斯宾塞关系暧昧，可郑冬花还是没想到俩人跑美利坚来，是为了泰坦尼克2号下水的。 郑冬花瞬时就震惊了：“我感觉参加下水仪式才是附带的吧？报道上说不列颠正和阿根廷在马岛打成一团，不列颠之所以派出王室前往美利坚，是想通过夫人外交和尿不湿外交加强双方的关系。” “嗯，以后这个话别在王储夫妇面前说出来。” 默默的点过头，郑建国开口叮嘱过，郑冬花便小鸡吃米般点起头，满脸郑重：“放心，你姐又不是缺心眼，到时候我们也能去参加下水仪式吗？” 想起寇斌和寇阳以及其他人的身份，郑建国到了嘴边的可以也就吞了回去，改口道：“这个我不敢确定，得看下他们身边安全人员怎么说。” 知道这是应有之意，郑冬花便没有再说什么的走了，郑建国看看旁边满脸震惊模样的李铁，开口道：“你们几个人外就别说了。” “我知道，这是纪律要求。” 李铁飞快点过头，远处就传来了寇斌的声音：“我找到《异形》了，咱们先看这个吧？” 瞅着抱了盘胶片盒的寇斌，李铁的注意力顿时从郑建国请来了王储夫妇上面转移，不过等电影看完又吃过饭回到住处，便在洗漱时发现魏永成报纸上王储夫妇的照片，一边挤着牙膏一边开口道：“魏哥，知道不，王储夫妇是建国邀请来看泰坦尼克2号下水的。” “噢？” 飞快从夹缝招工广告上的待遇收回目光，魏永强翻过了手中的报纸看看背面，便在见到不列颠王储夫妇照片后面现惊奇：“你说这是建国邀请来的？” “对，他们还邀请建国参加白宫晚宴，冬花姐说是总统举办的。” 挑了下眉头的李铁边刷着边开过说到，魏永强不禁面现好奇的收起了报纸，开口道：“你们今天去建国那了？玩的怎么样？” “你能想象的到的就不说了，他还整了个私人影院，还有一整座地下的胶片库，我们才到就听他的管家说这俩要来——” 李铁满脸显摆的摇头晃脑说过后走了，留下魏永强坐在厕所上盯着报纸上的硕大照片，不禁嘀咕道：“这个消息不知道有没有用？” 怀揣着这么个念头，魏永强便在第二天到了实验室里忙活过，趁着出门买烟的时候到了个投币电话前，摸出个硬币塞了进去，打通后开口道：“我想订下你们的期刊——什么？打错了？噢，好的，抱歉，打扰了。” 听到打错号码了，魏永强也没再继续拨打，而是回到实验室里继续忙活过，转天上班后又把烟抽光了，便顶着沈云飞的目光开口道：“云飞，我去买烟，你有要捎的吗？” “没有，魏哥。” 沈云飞摆了摆手后魏永强转身离开了实验室，只是等他买了最便宜的烟后到了投币电话机前，就见对面的电话机上正有人在拨电话，也就拿起了面前的话筒假装投币，不过没等他按完号码就听对面人声音传来：“有什么消息？你得手了？” 假装在键盘上按过号码，魏永强飞快开口道：“没有，我还没找到机会，李铁说王储夫妇是郑建国邀请来的。” “王储夫妇是郑建国邀请来的？” 对面的声音有些惊讶时，魏永强用眼角余光打量着四周远处时开口道：“是的，李铁说王储夫妇是为了郑建国的泰坦尼克2号下水主持仪式，另外还邀请他参加白宫晚宴，这个消息值多少钱？” “已经半年了你连寇阳的手都没摸到，上次给你的药，为什么不用？” 对面的声音先是夹杂着重重的不满，接着话音一转继续说起道：“钱给你多了是惹麻烦，先给你100美元，就说是捡的，怎么样？” “200吧。” 魏永强有些迟疑的还了句时，便听对面的声音传来：“好，那个药你也要记得用，我走后10秒你再走，我会在确定没人时掉钱。” “我也想成功啊，只是寇阳的吃喝都是她母亲和姨在处理，不过我也摸清摆放碗盘的规律了，有机会我就下手。” 魏永强飞快的说完后对面男人放下电话，转身顺着路走出四五米掏出钥匙，两张皱巴巴的富兰克林掉在地上。 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魏永强连忙放下电话后跑过去捡起来，接着生怕被人发现似的，一溜烟回了实验室忙活起来。 很快，又是忙碌的一天过去，魏永强和沈云辉几人下班后回到住处，不想就见李铁等人坐在电视机前，好似以前在打谷场上看电影的人，也就开口道：“你们在做什么？” “建国去白宫了，过会就要入场，现在CBS在白宫门口直播。” 李铁瞥了眼望来的魏永强说完，旁边的罗兰已经开口喊了起来：“来了，建国的路虎。” 随着罗兰的声音，电视机中传来了CBS主持人的声音：“前面来了三辆黑色路虎，如果我们没有猜错，这应该是保护伞集团老板郑建国医生到了——” 电视画面中，正在行驶着的三辆路虎头两辆径直开过，第三辆则碾着主持人的声音停下，副驾驶上的门打开后大约翰出现，电视主持人的声音跟着变了：“噢，应该就是郑建国医生了，众所周知保护伞管理的约翰也是郑医生的管家——哇噢——” 大约翰到了后面门前拉开车门，身穿酒红色燕尾服的郑建国出现，瞬间把CBS的主持人给惊呆了：“天呐，郑今天的装扮，真的，真的太精致了——” 撇过远处的摄像机和噼里啪啦刺瞎眼的闪光灯，郑建国就见入口两旁的记者已经问了起来：“郑，你是来见王妃殿下的吗？” “郑，你今天穿的好像有些单薄——” “郑，你和王妃是什么关系？” “郑，你没带卡米尔和乔安娜？” “郑，你这一身是太夸张了，这代表你的心情吗？” “郑，你对美中两国关系怎么看？” “郑，这是你从苏维埃带回来的？” “郑——” 此起彼伏的问题中，郑建国指了第一个发问的记者，面现微笑的开口道：“我是应邀来见朋友的，第二个问题。” “哇，你和王妃是朋友吗？” “郑，你和王妃是什么样的朋友？无话不说的那种？” “郑，你对王妃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郑，你喜欢王妃吗？” “郑——” 浑然不顾远处CBS问的问题，郑建国指了下保护伞娱乐的记者开口道：“我和他们都是朋友，可以直接聊起育儿经的那种朋友。” “郑，你喜欢王妃吗？” 随着一个大嗓门压下其他人的声音，原本乱糟糟的记者们顿时静了下来，甚至是后面又来了辆车下来个人都没有转移注意力，郑建国不禁面露微笑道：“你们不喜欢王妃吗？” “哇，郑，你太狡猾了，如果我们说喜欢，你也可以——” “郑，我们喜欢王妃，你也喜欢是吗？” 与先前的一个记者在追问相比，连着两个好似在捧哏的记者问过，四周顿时再次静了下来，以至于后面又停下了车后出现个人也没谁去理会，郑建国看到这里也就知道气氛差不多，面带微笑的开口道：“是的，我喜欢王妃。” “哇！！！” “啾！！！” 踩着成片的惊呼和口哨声，郑建国施施然带着大约翰进了灯火通明的大堂，就见马修和奥古斯都陪着个老人望来，便面带微笑的走到三人面前，冲着老人致意后开口道：“尊敬的议长先生，很荣幸见到您。” “噢，郑，我想你是不是感受到了什么错误的信号？” 老人目光在这货红色燕尾服上扫过时说着右手探出，郑建国便探手和老人有些枯槁的大手握住，眼睛扫过旁边的马修后便见他开口道：“议长先生认为你要离开美利坚，我想这应该不是因为某些事情的干扰所带来的，比如说你去了趟苏维埃后有了什么新的想法——” “噢，离开美利坚吗？我的确在为这个可能做准备。” 郑建国耸了耸肩后便见老人眉头挑起，原本清澈的眼睛愈发明亮起来后看向马修，后者却是变了面色：“为什么？就因为没让你参加那个什么太阳计划？” “不是，因为我在美利坚的学习已经完成了，专科培训所要求的成果也有了——” 想起从菲欧娜开始到艾斯特离开，最终等卡米尔和乔安娜转学去了不列颠，郑建国是没想到这群人反应如此迟钝，当然这种打人打脸的说法是肯定不能说的，嘴上继续道：“剩下的时间就是熬上两年拿到行医执照，但是如果诺奖成果下来，我就得立即回国了。” “所以就把菲欧娜和艾斯特带去共和国，还把卡米尔和乔安娜转到了不列颠？” 老人面色跟着起了变化时，郑建国却没有回避这个问题：“我回去后才可以做些互惠互利的事情，如果没有诺奖的话，我还是人言轻微的，而且卡米尔和乔安娜去不列颠，都只是因为她们喜欢王妃这个朋友，尊敬的议长先生，您在她们这个年龄的时候，有过王子或者公主做朋友吗？” 老人神情不变的眨了眨明亮眼睛，不答反问道：“那就是说她们俩的转学和你的离开，并不是因为美利坚拒绝了你参加那个太阳计划，才导致的？” “当然不是，不是我狂妄——” 心想果然如此，郑建国面现微笑的摊开了双手道：“人造太阳计划虽然会成功，但是我可以肯定的说在一百年内都不要想，而且我回去还会出来，因为我还要去月球，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 老人默默的收回眼神，冲着旁边马修做了个摊开的手势，后者便看向了郑建国，最终点点头道：“ok，我也非常想有个王储或者王妃朋友，这样她在到访我暂留的国家时，可以让那个国家的总统邀请我来陪她跳舞。” “她让总统先生邀请我来，是为了陪她跳舞？” 即便是面对着老头都没任何情绪变化的郑建国蒙了，于是就在他满是诧异的注视下，马修点了点头后视线漂移了下道：“当然，尊敬的第一夫人已经在你身后好久了，她会告诉你这件事的。” 顺着马修的视线，郑建国转头看向了身侧的第一夫人，想起关于她的传言神情恭敬道：“夫人。” “你可以叫我南希。” 红光满面的南希面露微笑，郑建国虽然不敢叫她南希，可也不想让自己的气场被压住，飞快跳过这个话题道：“我听马修说是威尔士亲王妃殿下邀请我来和她跳舞？” “当然，她指明了要你。” 面上的微笑灿烂几分，南希褐色的眼眸里好似浮现出点点繁星道：“你不想和她共舞吗？” 正文 第七百七十九章 沃德医生的事儿 在白宫晚宴上和斯宾塞共舞，旁边还有演员总统夫妇以及大堆高官资本家围观，郑建国没费劲儿就猜出了这辈子，也就可能只有眼前这次机会。 而且考虑到这是斯宾塞专门叮嘱的，原本想把这个机会让给马修的郑建国，便把这个念头扔出了脑海：“当然想，不过我感觉应该不是我才有这么个荣幸吧？” “是的，还有屈伏塔，伊斯特伍德。” 南希有些大声的说过时，目光却打量过郑建国的穿着，燕尾服她见过不知多少，可酒红的燕尾服还是第一次，红润面颊上不禁露出惊讶模样道：“噢，今天晚上你肯定会是最出彩的那个。” “我看到了请柬上注明的Ultra-Formal（极正式）字样——” 嘴角挂出个微笑，郑建国左右看过后随意道：“所以在经过咨询后，便定制了这套晚间大礼服，没想却忽略了这是在以多元化著称的美利坚，极正式场合也只要穿Formal（正式）的塔士多便可以。” “嗯，是的，这里是多元化的美利坚——” 南希说着面露微笑的说过，目光一转再次落在郑建国的衣服上，若有所指的声音清脆：“所以你选择了个和她非常契合的颜色？” “和她？” 郑建国面现狐疑的时候，南希却微微笑过开口道：“祝你今晚玩的愉快。” 南希说完后转身走了，留下郑建国回头看过依旧站在原地的马修和奥古斯都，不禁面带好奇的开口道：“总统先生请了他的一帮老伙计？” “当然，总统阁下有一帮影视圈的朋友。” 马修抱着肩膀才说了句话，自从进来后便好似不存在的大约翰开口道：“先生，韦伯斯特助理来了。” 随着大约翰的声音，郑建国和马修齐齐转头看向了走廊口出现的韦伯斯特，就见他在看到郑建国后显然怔愣了下，才到了面前后恭敬开口道：“郑建国GBE，殿下请您过去一趟。” “不会是斯宾塞吧？”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便冲着马修和奥古斯都致意了下，跟着韦伯斯特进了走廊里，在拐过个转角后到了扇装饰简洁的门前，韦伯斯特当先打开了门后向着里面开口道：“殿下，郑建国GBE来了。” 韦伯斯特说完后站到了门旁，让出身后的郑建国施施然踩着地毯进到屋里，查尔斯神情变了下：“噢，郑，你衣服这个颜色——” “嗯，没想到会是这样。” 查尔斯看到郑建国的时候，郑建国也明白了先前南希说的“她”是谁，巧笑倩兮的斯宾塞竟然穿了身深蓝色天鹅绒礼服裙，雪白脖颈间带着个硕大蓝宝石项链，当即开口道：“酒红配深蓝，我已经想好了明天的报纸头条，查尔斯，你要是介意的话，我可以换一套——” “不，不用，你这身看上去很英伦，他们说这是极正式的场合，还大多都穿着正式的塔士多。” 查尔斯挥了挥手看过旁边的斯宾塞，后者便想也没想的接口道：“韦伯斯特说这是美利坚，新大陆的美利坚，郑，你要是没事的话，可以在这里陪下我们。” “当然没事，我就是专门来陪你们的。” 郑建国在旁边沙发上坐下，瞥了眼眼神默然的查尔斯，知道这家伙应该是在嫉妒了，便开口道：“斯宾塞，卡米尔和乔安娜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没有，她们学的很好，已经掌握怎么给马匹打扫卫生了。” 斯宾塞低着头面带微笑说到，不过想起什么后飞快接着问起：“我听她们说要拍的剧本是你写的？” “当然，是批判美利坚的某些现象，以及我对技术发展的思考。” 没想到卡米尔和乔安娜会和斯宾塞说这个事儿，郑建国当即知道这并不是个美好的话题，于是话锋一转道：“斯宾塞，威廉和哈里太小了，你不应该把他们带出来。” “可是我离不开他们。” 斯宾塞微微抬起了头面现郑重，罕有的模样显然代表着她这会儿的不满，郑建国面颊上的神情却没啥变化，而是顶着旁边查尔斯的注视目光开口道：“斯宾塞，大多数的父母都把孩子放在首位，他们的健康成长比什么都重要，有时候甚至超过了我们的生命，因为他们本来就是我们生命的一部分——” 面对着郑建国的说教，斯宾塞转头看了眼旁边的查尔斯，发现对方正盯着郑建国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的便没再开口，而是等到宴席结束转移到了舞厅中，才在和郑建国跳起舞后面带微笑的开口道：“你认为我不是一个负责的母亲？” “——” 即便是之前就看出斯宾塞心中的不满，郑建国也没想到会是在这个情况下面对，当即保持着面上的笑右手食指动了下，开口道：“没有谁会质疑你母亲的资格，只是斯宾塞，你不止是一个母亲，你还是王国继承人的母亲，同时也是王储妃，未来的王后，王太后，你要辅佐国王以便把王位交到威廉手里——” “所以我就要忍受？” 斯宾塞下巴微抬的说到，郑建国闻着淡淡混合过酒气的香水味，脚步配合着她的舞动开口道：“看看你的婆婆，想想你的公公，先前你和其他人跳舞时，查尔斯前所未有的感受到了被忽视，他不再像之前在澳大利亚和新西兰那样神采飞扬，他品尝到了你之前被忽视的味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你知道很多事情，你怎么知道的？” 斯宾塞的头再次微微低垂下，郑建国越过她白皙肩膀看了眼舞池边面露关切的查尔斯，开口道：“我不是个好男人，我辜负了很多好女孩，不是这个世界上诱惑太多了，而是我感觉自己可以和应该获得更多，于是按照这个逻辑推理下去，你的公公拥有比我更夸张的权势，他可以做的也就比我更多。” “你在教导我成为武皇后。” 斯宾塞面带微笑的说过时，郑建国也跟着笑了起来：“斯宾塞，我只是想让你了解武皇后并不想变成那样的，她是个和你一样善良和聪明的人，她很快就融入到了那个圈子里，而我看到的是这个圈子在为你做出的改变，哪怕冒着风险让你带了威廉和哈里出来，这很危险。” “那你知道有人会问咱们说了些什么吗？” 斯宾塞将手放在郑建国手里转了个舞步后问到，郑建国却知道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儿，不过考虑到脑海中许多的传说，等到将她再次拥入怀里后开口道：“也许会有人会读唇语，所以你可不能撒谎。” “真真假假的事儿又不是撒谎。” 随着音乐节拍停止，斯宾塞和郑建国松开手后半蹲行礼，郑建国则躬下身看过她的深蓝色天鹅绒礼服裙，直起身形后开口道：“既如此，那咱们过会见了。” “哗哗哗——” 热烈的掌声响起，郑建国伴着斯宾塞到了舞池旁的查尔斯面前时，不顾早就知道该伊斯特伍德请她跳舞，而是左右看过后开口道：“查尔斯，过会你们跳一首吧？” “噢？” 查尔斯转头看了看斯宾塞，发现媳妇也是满脸诧异，便在想起什么后开口问到：“为什么？” “证明你们很享受这次的国宴招待。” 郑建国挑了下眉头说过，查尔斯也就转头看了看身后的韦伯斯特，便见这个侍从助理点过头，就看向斯宾塞后牵着她进了舞池，留下韦伯斯特冲郑建国躬了躬身子致意道：“非常感谢。” “南希给斯宾塞找了4个舞伴，却好像忽略了查尔斯。” 知道这才是大内总管，郑建国装作无意般说过，发现韦伯斯特眼睛亮了亮，也就开口道：“我想你可以让随行摄影师拍些她们俩的照片，我会安排人展现下查尔斯的领袖风采，你感觉怎么样？” “郑建国GBE，能说下这么做的原因吗？” 韦伯斯特面现警惕的说到时，郑建国也就没遮掩什么：“刚才我在和斯宾塞跳舞时，感觉到了查尔斯身上的落寞，而先前摄影师拍摄的照片，也只要集中在斯宾塞身上，我不想让查尔斯在美利坚，有斯宾塞在澳大利亚和新西兰时的感受，这会影响他们俩的关系。” “好的，我明白了，我马上安排。” 韦伯斯特神情微变后致意过走了，留下郑建国看过身后的大约翰，若有所指的道：“看样子南希没有请些女舞伴？” “嗨，郑——” 随着郑建国的声音未落，马修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郑建国便转头看了过去，不想就见到张熟悉的面庞，当即开口道：“副总统阁下。” “郑，叫我赫伯特。” 赫伯特说着探出了手，一副主人做派：“今天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菜式没有共和国的丰富？” “还有酒水，如果是茅台，我相信今天的舞会更有趣。” 面对这位，郑建国一如先前的随意模样说过，接着看向舞池中的查尔斯和斯宾塞，于是继续开口道：“不过我看两位殿下倒是心情愉快。” “这要感谢你了——” 赫伯特眼睛发亮满脸微笑的点点头，郑建国心中一惊后神情不变的望着对方，赫伯特便挑了下眉头道：“要不是你请他们来参加新泰坦尼克号的下水仪式，想必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另外你这身衣服和殿下很搭。” “这说明我们的友情不是假的。” 郑建国依旧保持着随意的模样说过，只是很快醒悟到什么的回过头来继续说起道：“殿下是我的红颜知己，和拉斯顿一样。” “我知道，铁打的王室流水的首相。” 赫伯特面现灿烂的笑脸出现，郑建国突然开口道：“赫伯特，你有没有去看新泰坦尼克号下水的想法？” “啊，如果有空的话，我一定会过去。” 赫伯特面上的笑容敛去不少时，郑建国便听身后传来了大约翰的声音：“先生，不列颠已经夺回了马岛，战争已经结束了。” “你去通知加藤和查理，六个小时之内全部清仓。” 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郑建国说完后目送大约翰离开，回过头后发现旁边的赫伯特与马修也在听人说什么，舞池内随着音乐停下查尔斯与斯宾塞回来，他便向着两人笑道：“查尔斯，斯宾塞，恭喜二位，不列颠已经收复了马岛。” “你来向我祝贺，这真是奇怪的感觉。” 查尔斯面现微笑的点点头，郑建国却没理他话中的讽刺，如果说以前还在怀疑他的想法是怎么产生的，现在这个答案已经不用去想了，妈宝男而以：“那你的感觉是好还是坏？” “我想撒切尔应该感觉很好。” 查尔斯面带微笑的瞥了眼旁边赫伯特，郑建国瞅着这位老先生不知如何接口的模样，自顾自的开口道：“以医生的身份来说，我反对一切暴力手段来解决问题，因为那是无能的表现，只有恼羞成怒失去理智的人才会做的选择。” “可是港岛和马岛差不多。” 旁边突然出现个陌生声音，郑建国瞥了这个人一眼，也不等人开口介绍过便开口道：“是，我赞同你的意见，现在请你离开我身边，谢谢。” “——” 说话的中年人愣住了，瞅着郑建国满脸嫌恶的转过头去，只感觉心中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意涌上喉咙：“这里是白宫，该离开的不是我！” “威尔逊，向郑和王储夫妇殿下道歉。” 赫伯特面上的笑容飞快敛去，一双眼睛盯着威尔逊满是凌厉的样子，后者瞪大了眼睛扫过旁边的郑建国和查尔斯以及斯宾塞，就见查尔斯开口道：“郑是我邀请来的朋友，但是现在我不想见到你，请你离开我身边，谢谢。” 威尔逊满脸愤慨，显然是强忍着心中的愤怒道：“殿下，希望你还记得沃德医生的事儿。” “威尔逊，你现在可以走了。” 赫伯特眼见关注这边的人越来越多，语气也变的严厉起来，威尔逊看到这里后飞快转身离去，留下身后的查尔斯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回过头看向了郑建国道：“嗯，真是个没有礼貌的家伙。” 瞅着查尔斯少见的嫌恶神情，郑建国不禁面现好奇道：“沃德医生的事儿？” 正文 第七百八十章 那不是个美妙的话题 “先生，那不是个美妙的话题。” 大约翰的声音在旁边传来，郑建国转头看了他一眼后，发现南希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身边，显然在听旁边人汇报着什么，便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正要开口，不想赫伯特开口道：“郑，作为殿下夫妇的朋友，你不应该比他们先离开的。” 嘴角挂出个微笑，郑建国冲着赫伯特开口道：“当然，我并不是准备离开，我只是看下距离12点还有几分钟，那边的交易能不能提前完成。” 查尔斯却答非所问道：“一个叫沃德的医生在给我父亲诊治过后，还给了个苏维埃的间谍看过病。” 随着查尔斯的声音传开，郑建国愣住的时候，旁边听完手下汇报的南希双手捏着到两人旁边，面容郑重声音清脆的开口道：“尊敬的殿下，郑，请允许我就威尔逊带来的不快向两位致歉——” “他这是冒犯。” 查尔斯点点头后看向了郑建国，而经过先前和这位殿下的相处，郑建国也有些明白他的性格了，当即开口道：“查尔斯，你不应该就狂吠的小丑而介意，咱们让他承担应有的责任就可以了。” “嗯，我还以为你会回避这个问题。” 查尔斯若有所指的应下，郑建国却冲着旁边的南希笑了笑道：“哈，那这样说起来我招待的人就多了，前不久我还在基辅的什么疗养院里，招待了些前去拜访我的朋友慕名者，按照威尔逊的说法，以后我是不能邀请在场诸位到家里做客的，否则就会有间谍的嫌疑。” “噢，郑，如果你真的邀请我，我肯定不会介意这些。” 赫伯特飞快的开口接上时，郑建国和查尔斯都笑了起来，不想旁边的南希突然开口道：“郑，先前你说你赞同威尔逊的说法？” 赫伯特的笑容有些僵硬，郑建国不知道这位夫人在想什么，也就开口道：“那是我不想和外行就专业性的东西进行辩论，比如和在场诸位讨论PCR和石墨烯或者木乃伊体内的幽门螺旋杆菌——” “郑，威尔逊是政治家，你对政治也有研究吗？” 南希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后问过，郑建国不禁看向了旁边的赫伯特和马修，面带微笑的开口道：“那我就要考虑威尔逊是不是别有用心了，如果港岛和马岛相同，那么美利坚完全可以去亚洲找些和阿根廷差不多的国家进行合作，或者说他作为一个政客，连这点都看不到？” “港岛和马岛当然不同。” 查尔斯面现肯定的点了点头时，郑建国却笑了起来：“查尔斯，咱们都是说话不算的边缘群体，我相信这件事情不用咱们去掺和，那些说话作数的人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他可能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通过和你讨论的方式，来判断你的态度。” 一直垂着头没出声的斯宾塞突然开口说到，直听的郑建国心中一跳，便面现灿烂道：“所以我给了他那么个答案以表明我对他的态度，斯宾塞，咱们能跳支舞吗？” “当然。” 斯宾塞面现微笑的探出了手，郑建国便接住后轻轻捏了下，带着她到了舞池中抚上后背，便踩着音乐探出了脚步：“你说的有点多了，以后要谨言慎行。” “我只是想为你解围。” 斯宾塞蓝色眼眸望来，郑建国保持着笑容不变却心中漏跳了拍，声音发飘道：“我知道，但是这样会暴露你是个聪明的女孩，你要相信我有能力解决任何问题。” “你认为我没有那么聪明？” 斯宾塞敏锐的抓住了话里的东西，郑建国却点了点头道：“是的，因为聪明人从不会说自己很聪明，那代表着志得意满，也是人最自大最容易犯错的时候。” 斯宾塞默然了，一双蓝色眼睛眨啊眨的，便见郑建国说了起来道：“考虑到你今天的绝世风华会引起的麻烦，我会让人宣传下查尔斯的王室风范，这样会降低他对你的妒忌，避免你们俩之间产生矛盾，促进你们的感情生活更加和谐，这就是咱们交谈的内容。” 缓缓点过头，斯宾塞才要开口就见郑建国默默望来，于是露出个灿烂的笑容，便没有再说什么。 望着近在咫尺的蓝色凝视，感受着肌肤触觉上的异样，郑建国不敢再继续看下去的眼神飘走，开口道：“对了，明天可能会有个关于我喜欢你的头条报道，希望你不要介意。” “真的？” 斯宾塞神情一愣面现惊喜，郑建国便挑了挑眉头同样满脸笑容：“你会介意吗？” “不——” 斯宾塞满脸灿烂的笑过，接着声音温柔道：“这不会带给你麻烦吧？” 摇了摇头，郑建国保持着脸上的笑容没有再开口，于是两人配合默契的跳道到曲子结束，斯宾塞蹲下施礼郑建国鞠躬过，两人到了舞池旁边站定，就听查尔斯说道：“我感觉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坐飞机回去吧？” 发现赫伯特和南希都走了，郑建国说着看向了旁边的韦伯斯特，便见他看了眼查尔斯道：“殿下，王妃还要陪总统跳支舞。” “嗯，夫人邀请的女舞伴太少了。” 郑建国神情淡然的左右看过，一副好似在踅摸猎物的模样让查尔斯不禁笑了起来：“卡米尔和乔安娜肯定想不到你会这么想。” “噢，查尔斯，你会为我保密的，对吧？” 郑建国同样露出个笑的时候，旁边里根出现冲着斯宾塞发出邀请，于是他便目送着两人进到舞池里想着终于快结束了，不想旁边的查尔斯开口道：“郑，谢谢你，韦伯斯特和我说了。” 诧异的看了看韦伯斯特，郑建国摆了摆手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实际上在他看来韦伯斯特能告诉查尔斯，就和里根邀请斯宾塞跳舞一样，都是应有之意。 于是在发现没有回应自己的邀请，郑建国便跳过了这个话题：“对了，先前我来时向记者们说我喜欢斯宾塞，这个是我想蹭一下她的风头，查尔斯你不会介意吧？” “嗯，我知道，你的管家大约翰和韦伯斯特说了。” 查尔斯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接着看向了舞池中的斯宾塞，略带醋意的开口道：“毕竟她是那么迷人，韦伯斯特说还有很多很多人喜欢她——” “你这还是介意了。”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了个念头，却并未开口符合几句，而是等到斯宾塞踩着掌声从舞池中出来，当即开口告辞道：“那我先离开了，后天见。” “你不再玩会儿了吗？” 斯宾塞面现惊讶的问到，郑建国瞥了眼旁边的查尔斯后开口道：“你们也应该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忙活了。” “韦伯斯特，麻烦送下郑。” 斯宾塞好似察觉到了什么般说过，便见郑建国带着旁边的大约翰和韦伯斯特离开舞厅，转头看向查尔斯道：“咱们也去休息吧？” “我看你还没玩到尽兴。” 查尔斯若有所指的露出个笑，斯宾塞探手揽住了他的臂弯，声音温柔：“已经玩的很开心了，咱们去看威廉和哈里，我要告诉他们今天多开心。” “他们应该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 转身带着斯宾塞向住处走去，查尔斯没走两步就见韦伯斯特很快回来：“郑建国GBE已经回去了，殿下要休息了吗？” “是的，麻烦你和总统先生说下。” 查尔斯不知想到了什么，说着时不着痕迹的收回了手，转身向着住处而去，斯宾塞低着头抬着眼看过韦伯斯特，自顾自的回到房间后看过威廉和哈里，便在洗漱过后上了床，等到一觉睡到天大亮，发现查尔斯已经早就不在身边。 望着天花板的蓝色眼眸眨了眨，斯宾塞突然坐了起来看向侍女：“今天的报纸送来了？” “送来了，您要看吗？” 侍女打开窗帘系上后蹲了蹲身子行礼过，斯宾塞已经从穿着睡衣从床上翻下，坐到梳妆镜前看过里面有些乱的头发道：“要，快去拿，全部拿来。” “好的。” 侍女来不及收拾的转身出门而去，很快斯宾塞就见到了摞报纸：“还有部分在殿下那里。” “郑喜欢斯宾塞！” “郑对斯宾塞的表白！” “郑——” 连着扒拉了三份报纸的标题，斯宾塞也就没有再继续翻下去，而是缓缓的将报纸拢在一起，面带好奇道：“没有报道查尔斯的吗？” “这个我不知道，需要我去问下吗？” 侍女满脸好奇时，斯宾塞摆了摆手便将报纸丢在了旁边，洗漱完毕后照看过睡醒的威廉和哈里，直到见了韦伯斯特才又问起：“没有报道查尔斯的吗？” “有，只是数量不多。” 韦伯斯特神情不变眼神闪烁的看了看斯宾塞，嘴上继续说起道：“大多数都是报道郑建国GBE的，少部分是您和殿下的，毕竟郑建国GBE的装扮，实在太过另类了。” 想起郑建国的装扮，斯宾塞嘴角便划出了道弧线，酒红色的燕尾服别说见了，就是听都没听说过：“不过总比大红色来的好，那样就和侍从的服侍差不多了，不过有大约翰在，他应该不会犯这个错。” 对于郑建国的穿着打扮，斯宾塞虽然并不懂设计，却凭着这两年的王室生活经历，发现他走的完全是合体风格，没有垫肩的大衣西装和收腰设计，虽然让郑建国看上去有些消瘦，却也给人朝气勃发的感觉。 当然，这些想法也只是转瞬即逝，斯宾塞装作不在意的开口道：“郑建国GBE没有遇到麻烦吧？” “这个，我需要确认下。” 韦伯斯特眼神再次闪烁了下，斯宾塞连忙开口道：“那我给他打个电话好了，你去拨下号码。” “是。” 韦伯斯特到了电话机旁飞快拨完，问了句后转过身交给旁边的斯宾塞：“他已经回波士顿郑园了。” 说完后韦伯斯特再次拨打起号码，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后交给旁边的斯宾塞，回到门口时就听她开口道：“嗨，郑，我看到你说的东西了，你没遇到麻烦吧？” “早上好，斯宾塞。” 电话的另一边，郑建国撇过旁边上的报纸招呼过，便继续说起道：“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来找我麻烦，现在看来我忽略了你的魅力，各大报道和频道新闻中全部都是你，由于卡米尔的原因，所以我能体会到这时的查尔斯感受，接下来你要将他放在首位，慎言多听。” “噢，那你是什么感觉？” 电话中的斯宾塞显然有些好奇，郑建国却知道她这是答应下来了，飞快开口道：“我之前并不是个公众人物，所以考虑到查尔斯从小就适应在聚光灯下，也就是说人们和视线的中心，如果让他失去这种感觉，他会无所适从的，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就落后他半步，并且保证视线在他身上——” “可是我看到报道上都是你。” 斯宾塞说起报道的时候，并不知道郑建国面前几乎摆满了报纸，大部分除了他以外就是斯宾塞，只有三份报纸报道了不列颠收复马岛的消息，便感觉这次可能是玩漏了：“目前先按照我说的办好了，这样查尔斯如果对我有意见，他会告诉我的。” “嗯，看到你这么受欢迎，我也很惊讶。” 斯宾塞的惊叹传来，郑建国却没有将这个功劳揽在自己身上：“你知道的，我非常会炒作话题，这次只是巧妙地利用了你的到来——” 对于斯宾塞，郑建国并不敢拿卡米尔来做比喻，因为昨天他在回波士顿的直升机上，发现斯宾塞在回答他蹭热度的那句话，可是极其暧昧不清。 如果这只是自己的多疑还好说，但是如果斯宾塞真的在电话里说出什么，那将给他和她以及查尔斯带去天大危机。 再加上她现在的住处，郑建国用脚指头去想就知道这条电话线上少不了CIA或者FBI，当然极大的可能是两者都有。 所以非常干脆的，郑建国便坦诚了自己利用她蹭热度的事实：“以及普通人心中对于王室的那点情节，不过我并不建议你在接下来面对记者时进行回应，这也是我给你慎言多听建议的原因。” 正文 第七百八十一章 你喜欢斯宾塞 “不列颠收回马岛！！” “郑对王妃的喜欢！” “不列颠王室的回归！” “王妃对殿下的深情凝视！” “纽约市民欢迎两位殿下的到来！” “王储登上了帝国大厦！” “帝国大厦之巅，不列颠旗飘扬！” “正在闪耀的平民王妃！” “展开尿片外交的时刻！” “王妃参观了纽约慈善福利院！” 随着接下来的三天时间过去，不知是郑建国的叮嘱起了效果，还是美利坚人民自由至上的生活态度作祟，老米字旗上三旗之首的查尔斯热度有所降低不说，连带着斯宾塞也从头条上消失。 不过，这对郑建国来说也在预料之中，表面上两人这趟美利坚之行的任务，是为了彰显不列颠和美利坚的关系，毕竟到了人家后花园里打成一团，面子上的歉意总是要表达一下的。 而现在不列颠已经收复了马岛，两位身上承担的任务也就消失，以郑建国对于查尔斯的了解，要不是他们来的真正任务还没完成，怕是这两天都不会多待。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在这个不列颠重现昔日荣光的时候，两人应该尽快回国，于是在到了医院后给两人打了个电话：“查尔斯，明天的下水仪式后我会回不列颠，你们要不要一起走？” “这个需要韦伯斯特去咨询下，你也要回不列颠吗？” 查尔斯不知在做什么，声音中夹杂了有些喧闹的背景声，郑建国目视沙曼娜端着咖啡壶进来后做了个手势，便看着她开口道：“我的制药厂要开张了，所以我要回国待上两天，这样考虑到你们的飞行速度没有白天鹅快，如果赶时间的话可以和我一起走。” “哈，我以为你会坐着新泰坦尼克号回去。” 查尔斯的笑声传来，心情显然不错的样子：“还以为你会邀请我们去参加你的那个药厂开幕式——” “噢，你们能参加新泰坦尼克号的下水就让我铭记万分了——” 郑建国虽然自视甚高，而且还感觉和查尔斯关系不错，可也没狂妄到请两人回国参加齐省制药竣工仪式的想法，那也太不把包谷当做干粮了：“以后有机会的话可以坐坐新泰坦尼克号，体会一把那时候人们的享受。” “抱歉，韦伯斯特说你的白天鹅装不下我们这么多人，虽然我很想快点回去。” 查尔斯满是惋惜的样子，郑建国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打这个电话的目的主要还是提前说下回不列颠的事儿，否则前面才见过时连个消息都没透露，转眼就先人一步回去了，礼多人不怪：“那好，明天我就在船厂等候你们大驾光临了。” 旁边，倒好咖啡的沙曼娜看到这里正要开口，办公室的门便被人敲响后推开，安迪开口道：“先生，波士顿警察局局长亨特·史密斯先生来了。” “噢，快请进。” 郑建国说着从办公桌后转了出来，就见一身西装的亨特·史密斯打量过出门而去的沙曼娜，便对安迪笑笑后看向了郑建国，开口道：“郑，你知道我来是做什么吧？” “我想不会是公事，请坐。”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了个念头的做了个请的手势，便见亨特·史密斯耸了耸肩，从口袋里摸出了个吊坠，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的神情道：“我又找人去鉴定了下，发现这枚吊坠价值高达15万美元。” “这么贵？” 郑建国惊了下，他以为最多几万美元也就罢了，接着发现这位警察局长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不禁面色一怔道：“你不会以为我想拐弯抹角贿赂你吧？” “不——” 盯着郑建国的神情，亨特·史密斯之前肯定的想法有些动摇了，他自己干了一辈子的警察，别说审问过多少人了，就是他亲手抓的拷打过的，那也早就记不清数量。 不说察言观色的能力，就是凭借警察直觉就知道这货的惊讶是真的，也就是说他不知道这个玩意的真实价格。 只是即便这样，亨特·史密斯也没有收下的想法，拿着吊坠的手往前一探道：“因为这样会给你带来巨大麻烦，虽然我相信你能够解决掉这个麻烦。” “当然，超过25美元的礼物，都有行贿嫌疑。” 探手接过了吊坠，郑建国便晃了晃手腕上的表，面现惊讶道：“真的难以相信，这玩意比我手表都贵。” “这玩意能在市区里全款买套房子。” 亨特·史密斯挑了挑眉头走到旁边沙发上坐下，不等郑建国开口继续说起道：“郑，我知道尤娜喜欢上了你，也知道你对她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再加上你有了喜欢的人，我想你能不能，拒绝她，让她不要——” 亨特·史密斯说着大手连连摆起，一副想说又难以开口的样子，郑建国却摇了摇头道：“尤娜是个好女孩，曾经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能够伸出友谊之手，只是就像你不愿意伤害她那样，我也不想让她伤心。” 亨特·史密斯面色微变的时候，郑建国接着开口道：“当然，如果她向我暗示或者表白，我会告诉她我已经有了喜欢和爱的人。” “好的。” 亨特·史密斯缓缓站起了身，大步走到郑建国面前探出了手道：“谢谢你。” 默默的和亨特·史密斯握住手，郑建国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便见亨特·史密斯又开口道：“如果你对尤娜像是卡米尔和乔安娜那样，我保证会杀了你。” “你不应该说这句话的。” 郑建国神情一愣后轻声说过，亨特·史密斯便眉头挑起道：“怎么，你不相信？” 摇了摇头，郑建国不置可否的开口道：“这个房间里有不知多少个窃听器，可能是FBI的，也可能是CIA的，还可能是MI6的，或者是KGB的，可无论是哪个国家的，他们都知道你对我发出了死亡威胁，这对你不好——” “所以你要离尤娜远点。” 亨特·史密斯说完后看了看房间，便整了整身上西装走了，留下郑建国看过手上的吊坠，放进兜里冲着门口查看的安迪点下头，就听旁边的电话跳起：“铃铃铃——” “喂？” 郑建国接起时坐回办公桌前，卡米尔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亲爱的，我们起飞了，你来接我们吗？” 瞬间将尤娜扔出了脑海，郑建国陡然有了小别胜新婚的喜悦：“当然，那样我就会早些见到你们了，你们学习怎么样？” “爱你啊，我们到了再和你说，再见。” 卡米尔的声音很快传来后电话挂上，郑建国望着手中没了动静的话筒，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个念头：“不列颠的教学比美利坚严？” 事实证明郑建国还是猜中了，当他中午下班后的路虎车队开进洛根机场，便在登上早就等着的白鹰直升机后，就见卡米尔满脸小心的开口道：“我们没考好，得了个C。” “25分还是35分？” 即便早就有了心理准备，郑建国还是被这个成绩给惊了下，只是看到旁边满脸无语的泰勒和佛兰克，也就打消了问出的想法，开口道：“这个咱们可以回去再说，岳父，岳母。” 弗兰克满脸灿烂：“郑，这还麻烦你过来接。” 泰勒跟着笑起：“这还平白浪费了，佛兰克，咱们去另一架飞机。” “噢，好的。” 佛兰克神情愣了下很快点起头，便跟着泰勒下了飞机，走向了几十米外的另一架白鹰直升机。 哗啦声响中安迪关上了门，将外边的喧闹声隔绝掉，郑建国还没开口就见卡米尔靠了过来，手中还拿了个圆形的东西，满是可怜巴巴的样子道：“我们让你失望了。” 接过卡密尔手中的东西，郑建国摩擦了下后看向两人道：“你们在学校还适应吧？” “你不喜欢这个吗？” 乔安娜的手跟着伸开，露出了个和卡米尔差不多的东西问到，郑建国便将它拿了过来道：“你们不要说那个学校里都是这些玩意？” “没，是莫妮卡和桑多拉给我们的，说你会喜欢。” 卡米尔眨了眨蓝色眼眸面现小心的说了，郑建国却知道自己可能之前做错了什么，便露出个笑道：“不会是她们卖你们的吧？” “嗯，你猜中了。” 卡米尔松了口气的时候，乔安娜却开口道：“她们不会用这个当把柄敲诈我们吧？” “目前来说是不会。” 郑建国说着将两个东西收进兜里，便看向了玻璃窗外远处的白鹰直升机关上门，也就打开了旁边的通话器：“可以起飞了。” “收到，完毕。” 对讲机里传来前面驾驶员的声音，郑建国让两人坐好后给她们扣好安全带，才坐到了两人中间道：“我看佛兰克和泰勒？” 直升机缓缓离地中卡米尔和乔安娜对视一眼，后者开口道：“他们俩复婚了，打算等新泰坦尼克号下水后，就来一趟蜜月旅行。” 仿佛在担心什么，卡米尔接着开口道：“当时他们之所以离婚，就是爷爷奶奶强迫的，现在只是回到正轨而以。” “噢，那是她们的选择，咱们能做的就是尊重他们的选择。” 郑建国缓缓的说过，便见卡米尔露出个灿烂的笑容道：“就像他们尊重咱们的选择那样？” 脑海中闪过娜奥米和蕾丽丝两人的面颊，郑建国却在看着开心的卡米尔后没有问出，以前她可是和大多数的孩子那样挽救过泰勒和娜奥米的关系，现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令她改变了想法，这会儿再提就是在揭伤疤了。 发现郑建国只是笑着没有开口，乔安娜面现忐忑的看过旁边卡米尔，开口道：“我们真的尽力了，只是老师讲的东西真的听不懂——” “嗯，这点我想到了，学校和学校的教学理念和大纲都不同，更何况是国家和国家间的不同。” 探手到乔安娜面颊旁捋了下她鬓角的碎发，郑建国就见乔安娜眼神闪动道：“你真的不生气？” “不生气，实际上让你们好好学习，也有我的私心在，这样别人就不会说你们是只有外表的花瓶——” 郑建国探手帮她把头发捋顺，也明白过来先前这俩之所以会听莫妮卡和桑多拉的，就是害怕自己生气了：“不过想想男的才是要学习好去养家糊口那个，以后你们俩只要开心就好。” “那你给我们开心吧？” 乔安娜转头轻轻咬住郑建国的手指，便见他飞快收回后开口道：“你们这个样子泰勒都看出来了，另外我姐她们现在放假去家里玩，我不想让她轻视你们。” “她们也放假了？” 乔安娜点头的时候卡米尔声音传来，郑建国也就说起了回国的事儿：“我要回国一趟处理生意上的事儿，考虑到你们假期还有两个本子要拍，我就不带你们回去了。” “《名校风暴》还好点，《生化危机》一定要那么丑呢？” 卡米尔的注意力瞬间转移，郑建国便笑了，不过没等他开口，乔安娜问了起来：“你什么时间回国？” “明天晚上，把你们送回不列颠，我就直接回国。” 郑建国点了下头说完，乔安娜便接着问起道：“都有谁和你一起回去？” “我姐她们，还有拉斯顿和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人，她们是帮助国内组建冷链系统的。” 神情不变的冲着乔安娜说完，郑建国就见她的眉头挑起，旁边的卡米尔已经问了起来：“拉斯顿？你带她回国？” “是的，她是儿童基金会的介绍人。” 郑建国努力保持着面上的神情装作自然而然的说到，不想乔安娜摇了摇头道：“你要是带她去别的地方，我会怀疑你要法克她。” 瞥了眼驾驶舱的人，郑建国面露警告的开口道：“——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听到你说这个词。” “我又不能说睡。” 乔安娜点点头表示收到后嘀咕过，郑建国就听旁边的卡米尔接口道：“嗯，因为你们俩已经睡过了。” 明白这俩是在吃醋，郑建国发现她们没说那个词，也就当做了耳旁风：“那个，你们应该知道我蹭了下斯宾塞的热度？” 卡米尔和乔安娜齐齐开口道：“是的，你喜欢斯宾塞。” 正文 第七百八十二章 只有小孩子才会选择 虽然距离信息时代还有40年，郑建国对于斯宾塞的表态没能像动动手指就传遍世界，却也因斯宾塞和他的双重身份以及参会地点的三方加持，在第二天清晨便完成了英伦三岛的登陆。 之所以这么迅速，还在于伦敦时间原本就比华盛顿早5个小时，当郑建国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正是伦敦各大报社开动印刷机准备开工的凌晨0点。 于是有拿到消息的报社便紧急替换掉了头条，比如哪里都不可缺少的BBC，更在替换掉报纸头条后进行了新闻播报。 至于传到卡米尔和乔安娜耳朵里，那就更不会有什么意外了，两人还没到学校就从报纸上看见，后来在学校里面还有那关系好的打问过。 只是，卡米尔和乔安娜并未像之前关于菲欧娜的身份般上心，因为她们凭借着转学后俩月时间就和斯宾塞成了朋友，再加上卡米尔原本就是通过这种隔空互动认识的郑建国，没费劲就猜出了这是两人在蹭热度。 当然，与心思相对单纯的卡米尔相比，乔安娜却想的多了些：“你这次回国，不是因为港岛的事儿吧？” “不是，这些你别多想——” 抬起胳膊将乔安娜揽在怀里，郑建国闻着她头发上没有过的香味，开口用中文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说的就是负责什么职责就做什么工作，就像你们现在学习阶段，主要职责就是学习。” “而对我来说，就是制定好公司的战略计划，让大约翰去执行，然后就是在研究上把握下进度，顺便学习下新的研究。” 乔安娜飞快抬起头，面带好奇道：“你现在也在学习？” 探手在她鼻梁上刮了下，郑建国笑道：“你是不是感觉学的越多，就越感觉自己不会的东西更多？”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了。” 乔安娜面现思索的说过，郑建国看她这么个娇憨模样，不禁探嘴吧唧了下，开口道：“所以就要学的更多了。” “然后就发现不会的更多？” 乔安娜眼神闪动的说过后咬紧下唇，郑建国便微微拉开了点距离，开口道：“你抹了口红，家里还一群人了。” 郑园里当然是有着群人，随着时间进入六月底，波士顿地区的大学陆续开启暑假模式，原本的郑冬花三女加上寇斌李铁外，又加上了郑秋花一家人和几人的同学好友，白天来晚上走的这会儿正在家里玩。 所以当郑建国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出现，看到和听到直升机来的诸人便围观了下，十来人的队伍里面寇阳和罗兰等人还好说，毕竟她们早就见识过郑建国出行的派头。 但是对林金梅和胡大龙以及刘强，还有佘正与艾丽而言，这还是超出了几人的想象，虽然来了几个月已经听说过，却依然震撼到让人如梦似幻般不真实。 因为，这些人清晰记得四五年前，这家伙其貌不扬到令人转头便忘。 然而，更令诸人面面相觑的，还是卡米尔和乔安娜冲着郑秋花以及郑冬花开口的称呼：“三姐，四姐。” “两人会说普通话？” 林金梅面现好奇的打量时，郑秋花和郑冬花已经齐齐露出了灿烂的笑：“快进屋歇会，你们时差倒过来没？” “咱们回去吧，让她们自家人说会话。” 胡大龙瞅着远比电视和报纸上更漂亮的卡米尔和乔安娜说到，刘强也跟着点了点头：“咱们走吧？” “那也得和建国同学说下。” 艾丽瞅着郑建国带人进了屋，便说着看向了林金梅，满脸打趣道：“现在知道输在哪里了吧？” “应该早点下手才对的。” 林金梅面现微笑的发出了声感慨，脑海中却匪夷所思的闪过了赵楠的面颊，作为当时拥护赵楠倡议的人之一，她清楚记得那个倡议原本是郑建国提出的，只是没有参与到里面，被赵楠提了出来：“现在咱们给他说下，就回去。” “那你和佘正去给他说下吧？” 艾丽说着看向了旁边默然的佘正，便见她怔愣了下看向林金梅：“那咱们去吧？” 林金梅点点头，就和佘正顺着连廊到了堂屋门口，不想寇阳正从里面出来，看见两人后开口道：“我正想去找你们，郑老板留饭了，咱们去餐厅开伙，送来的自助餐。” “嗯，那我去给他们说下。” 佘正冲着林金梅说完便走了，留下林金梅看目送她远去，才看向了寇阳道：“我后悔了，当时就应该先下手的。” “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后悔也晚了。” 寇阳面色古怪的笑了笑，事实上她又何妨没有过类似想法，只是这会儿好似近在眼前，却也因为看到更多，而清楚知道双方的差距太大，当然郑建国太过滥情，也是让她不敢踏前的原因。 旁人最多是事有不成便可退却，而她在同学和朋友之外，还有着哥哥小舅子的关系羁绊，一个处理不好，那就是影响全家不和的可能。 这么想着，寇阳冲着林金梅点了点头道：“不过你要是不怕失败，可以试试。” “那还是算了，你都不敢试，让我去当炮灰呢。” 林金梅飞快摇了摇头面现嫌恶模样，寇阳也就笑了下没再说什么，不想林金梅话音一转道：“你知道赵楠当时的那个倡议，是从建国嘴里听来的吧？” “提前毕业下乡？” 寇阳愣住了，这个事儿她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虽然当时的想法是总要下乡，便感觉赵楠的倡议也有些道理。 不过以这会儿事后人的眼光去看，这步棋是真的有够臭，因为如果没有这个提议，那么赵楠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外人也许会以为等到毕业时，赵楠同样会被安排到南疆，但寇阳却知道这不可能，齐省知青从开始就很少有出省的。 最远也不外周边的可北和荷兰，罕有再远的地方，绝大多数都是她和罗兰的待遇，就在县城周边公社插队。 至于北疆南疆以及西疆那些地方，则是由首都和魔都两地知青给包了，间或有两地周边的知青，才有资格过去。 那么赵楠之所以会去南疆，这也体现了有求必应的插队思路，只是没想到会连命都留在那里，可谓是求锤得锤。 然而，寇阳没想到这是郑建国的点子，脑海中闪过他在拿到赵楠来信，和得知恢复高考时的反应，双凤眼里便多了些恍然：“可能他都不记得了。” “我也是才想起来你可能不知道。” 林金梅瞥了下在望的餐厅，寇阳便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等到吃过一如以往丰盛的午饭，才在要去上班前的时候，找到了郑建国落单的机会：“建国。” “嗯。” 转头看了眼跟着寇阳小跑动作而起伏的兔子，郑建国等她到了面前后不禁面现好奇：“有事儿？” 六月底的波士顿已经进入了夏季，寇阳这会儿正是副碎花连衣裙和凉鞋的普通打扮，不过由于之前的衣食无忧和这两年医学院的生活，便让原本就美丽动人的她多了几分知性气质。 只是，郑建国作为食髓知味的老男人，这会儿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按照老约翰教的那样梭巡一遍后，再凝视着想要倾诉的眼睛神情坦然：“嗯，你好像又长高了。” 作为一个女人，寇阳的直觉告诉自己这货眼神不对，只是早就有所打算的她并未计较这点，因为郑建国这货神情坦荡而又镇定，完全不像是心怀肮脏念头被人发现后的慌乱和闪烁，她并不知道眼前渣男在这方面接受过顶级训练。 再加上寇阳也是有了个计划，一双眼睛紧紧迎着注视的开口道：“赵楠的那个倡议，是从你这听来的？” 面上的笑容瞬间敛去，郑建国面现警惕的眼神闪烁了下，于是他便范了个错误的左右看过，才醒悟过来自己不应该做这些，这些动作都在代表着自己心慌心乱心虚。 迅速就自己的失态做出了分析，郑建国点了点头道：“可以这么说，我记得当时原话是，既然总要下去，先下去总比后下去要占点便宜，赵楠就去占便宜了。” 寇阳神情不变的开口道：“只是没想到把命给丢了。” “——” 迎着寇阳的注视，郑建国不答反问的开口道：“你想说什么？” 咬了下嘴唇，寇阳好似下了个决定的开口道：“你知道这些，你知道会恢复高考，你知道中美会建交，你——” 郑建国终于慌了，探手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到了嗓子眼的你怎么知道，却在看见寇阳脸上的打量和恍然后，改口道：“你猜错了，如果我知道，我不会让赵楠去南疆，因为郝运喜欢她，当然现在你也应该看出来了，能够为了心爱的人豁出命报仇，这种感情值得用人间最美好的词去赞颂。” “而如果我知道会恢复高考，我就会拉上我的父亲一起去复习，而不用让他现在凭借关系去读教师进修学院，那样他会做个真正的大学生。” “另外你也应该听我四姐说过，当时我还邀请过三姐一起学习，只是她后来没能坚持下来，所以连高考都没去报名。” 寇阳点了点头：“但是你现在不用让他们复习和刻苦学习，就把他们送进了大学里。” “这是我所没想到的。” 郑建国笑着看了眼远处出现的安迪，接着回过头来打量过寇阳的面颊，又在她浮夸上扫过，低声道：“要是我知道的话，我不会为了整片花园，而放过你这朵又美又艳的大丽花，因为只有小孩子才会选择，我会都要。” “郑建国！” 寇阳愣了下变的面色绯红，她之前的假设都建立在大事件上面，比如郑建国知道上山下乡，知道高考会恢复，知道中美会建交，却忽略了如果郑建国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应该不会接受姨父送的那套自学丛书？ “说实话，我倒是想知道这些。” 郑建国点了点头，接着便没再继续说的转身走了，留下寇阳站在廊廷中，直到旁边传来林金梅的声音：“你们说什么了？” “你以后离他远点，他变了。” 想起先前那渣到极致的话，寇阳摇了摇头转身走了，扔下身后的林金梅面现狐疑：“建国怎么变了？” 用自爆的渣男形象，抹去寇阳心里猜中真相的事实，郑建国心中的郁闷也就别提了，这姐姐可不是旁人，搞不好郑冬花晚上就得找自己谈心了。 被害妄想症发作下，郑建国甚至怀疑郑冬花会不会告诉老娘杜小妹，那么当老娘问出你对你姐的小姑子也那么流氓？ 好在，郑建国的事儿足够多，他这个念头还没继续想下去，前面的车载电话响起，于是在接过后听到大约翰说了个消息：“先生，李南英生下了个男孩，这是您帮助的第31个家庭拥有了他们的后代，另外蝌蚪银行的麦克·沃克来电话说他那边生意非常好，您是否还有捐献的计划？” “这么快？当然有。” 郑建国想了下后有些惊讶，他是在艾斯特走之前又给蝌蚪银行捐了百十个，不禁好奇道：“现在接受了捐赠手术的有多少家庭？” “还没出生的有168对。” 大约翰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也就想了下开口道：“那好，你下午安排卡米尔和乔安娜到医院来趟，另外给李南英这个孩子做下DNA比对，明天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吧？” “安东尼那边安排好了，船长们我也面试过了，明天您就能见到他们。” 大约翰的声音消失，郑建国便挂上了电话，想着明天船厂的安排事宜到了医院，没忙活多久便在卡米尔和乔安娜到来后，开始了捐赠过程的取出蝌蚪，不想却在交给沙曼娜进行处理时，就见到了个既是预料之外，也在预料之中的人：“嗨，尤娜。” “嗨，郑。” 一身警服的尤娜目送沙曼娜拿着什么东西消失，回过头后看了眼办公室的方向，发现郑建国没有邀请自己进去的意思，也就开口道：“我父亲把那个吊坠还给你了？” “是的，我没想到那么贵。” 郑建国说过后心中陡然泛起了股不妙的预感，果然随着他的这个感觉出现，身后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面色酡红的乔安娜满脸好奇道：“你送哪里去了？” 正文 第七百八十三章 这边的路很难走 乔安娜的神情有些异样，郑建国看出来的时候，尤娜也看出来了，特别是随着她的出现，卡米尔也跟捋着长发出现，郑建国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慌，冲着两女道：“这是尤娜，我来到波士顿后的第一个朋友。” “你好，尤娜。” 乔安娜点点头转身碰了下卡米尔回了办公室，卡米尔则看了眼郑建国才转身跟着进屋，留下郑建国有些尴尬的看向尤娜道：“嗯，史密斯先生说这么贵的东西会带给他和我大麻烦，所以我就收回来了，不过我为你准备了点别的礼物。” 尤娜虽然没谈过朋友，可她在高中那会儿就见过不少同学和人谈朋友，再加上毕业后当了警察，处理过不少男女间的纷争和站街女，属于没见过杀猪的也吃过猪肉。 所以一瞬间，尤娜就看出了乔安娜和卡米尔的异样，虽说早就知道这个男人和卡米尔的关系，然而两人都是这个样子，就让她有些震惊了。 只是，郑建国说起的东西飞快带歪了尤娜的震惊，于是便想起他先前所说的第一个朋友，也就抿着嘴点点头道：“我父亲说那个价值15万美元？” “他也这么告诉我的，我出于对受贿和行贿的嫌疑才收了回来。” 郑建国飞快点过头，美利坚这边的行贿罪和受贿罪都是联邦重罪，特别是以他和亨特·史密斯的身份而言，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那绝对能横扫全美利坚传媒的头版头条：“所以我打算给你一些我家里的邮票，想必你父亲就不会介意了。” “好，那我等你。” 做作的挑了下眉头，尤娜双手摊了摊后挤出个笑道：“我现在不是光袖了，不用再上街巡逻了，晚上我们有个聚餐，你能来下吗？” “当然可以。” 想也没想的便开口应下，郑建国便见尤娜又点点头说了地址后转身而去，也就看向了旁边的安迪：“光袖警察就不用上街了？” “偶尔也会，但不经常。” 安迪说着从尤娜背影上收回目光，郑建国脑海中闪过了坐办公室的概念，不过就再他要回办公室的时候，走廊里又出现了几个人影。 卡格尼带着杰西卡和阿曼达看到郑建国，连忙加快了步伐还开口道：“郑，我父亲想让我们跟你的飞机去共和国团——” 卡格尼一句话还没说完，旁边关着的办公室门被人打开，卡米尔探头瞅了瞅外边的人，目光便在阿曼达脸上停留了下，心中陡然多了股危机感时，便见她旁边的陌生男人开口道：“卡米尔？” “这是我朋友布鲁斯的家人。” 只看了眼卡米尔的神情，郑建国便开口做了介绍，接着不待卡格尼开口，当即点了下头：“可以，明天咱们先去不列颠，再从不列颠去共和国。” 随着郑建国的声音，卡米尔身旁露出了乔安娜的面颊，卡格尼满眼惊异的瞅着两人，便在等郑建国说完后开口道：“噢，郑，我能和她们合个影吗？我保证不会耽误她们太多时间——” “这个你要征求卡米尔和乔安娜的意见。” 看这货有点二皮脸架势，郑建国说着看向了卡米尔和乔安娜，就见卡格尼神情激动的开口道：“卡米尔，乔安娜，我，咱们明天可以合影吗？在郑的飞机上？” “当然可以。” 卡米尔说着扫了眼旁边的杰西卡和阿曼达，卡格尼已经夸张的喊了下介绍起两人：“这是我表妹杰西卡，这是我同学阿曼达——” 嘴上介绍过，卡格尼转头冲着郑建国道：“郑，那我们先走了，我要去找个好点的相机借用下。” 兴奋的卡格尼说完后带着杰西卡和阿曼达离开，郑建国转头之际便见卡米尔开口道：“她们也要和你一起回国？” 乔安娜飞快开口道：“那个警察朋友找你有事儿？” “她请我晚上参加个聚餐。” 郑建国说着看向了旁边的安迪，开口道：“过会你送她们回去后，去找布朗拿点东西给我。” 安迪应下后卡米尔面色微变：“你晚上要和她约会？” “应该还有些其他警察朋友，比如奥布莱尔。” 知道她小性子又起来了，郑建国装作不在意的摆了下手，不想在晚上下班后到了医院对面的餐厅里时，却发现只有尤娜一个人在：“他们还没来吗？” 瞅着郑建国手中打了蝴蝶结的礼盒，留着齐耳短发的尤娜非常干练的说道：“他们知道你要来了后，就这个样子了，这次你的礼物不会太贵了吧？” “噢，不贵，你可以拆开来看下。” 情知奥布莱尔等人可能是给尤娜制造机会，郑建国说着将手中的礼盒送了过去，尤娜面带好奇的接过后扯开蝴蝶结，便在开了盒子后发现里面竟然是邮票，而且是足足一打的邮票，当即面现惊讶道：“这个邮票，应该不贵吧？” “大概5美分1张，这里是880张，大概44美元。” 郑建国说着在侍应生拉开椅子后坐下，便见尤娜抬眼望来，知道她可能想到了25美元的要求，当即开口道：“这是两次的，其中一半是你过生日时的礼物，一半是这次祝贺你升职的礼物，那么考虑到生日礼物在于意义，那么这些1980年的猴票，在美利坚也无法使用，更没办法变现，我想它是非常合适的。” 仔细看过透明包装里的小猴子，尤娜面带歉意的开口道：“抱歉，给你增加了这么多麻烦。” “我想史密斯先生这次不会再给我送回来了。” 郑建国笑眯眯的说过，尤娜又扫了眼一排排整齐的猴子，便在聚餐结束后回到家里，将邮票拿给了亨特·史密斯：“爸爸，郑这次送了一堆他家的邮票，咱们这里无法使用的邮票，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敏锐的发现尤娜话中幽怨，亨特·史密斯接过邮票后看过上面方块字，拿在手里看了半天后想起那个国家的条件和汇率，也就将邮票还给了尤娜：“好吧，这件礼物，应该卖不了多少钱。” 当然，嘴上虽然这样说，亨特·史密斯等到尤娜上了楼，便对老伴沙莎开口道：“明天你去唐人街二手商店问一下，前年共和国的猴子邮票多少钱张？” 于是，当亨特·史密斯第二天到了警局没多久，便接到了沙莎的电话：“问了好几家二手商店，只有一家说是8分人民币，不过他们说这个邮票没价值，如果咱们想出售的话，他们不会要的。” “好的，看样子郑没再动心思了。” 亨特·史密斯终于送了口气的时候，他并不知道在几百公里外的安东尼造船厂里，正要下车的郑建国也接到了郝汉关于猴票的消息：“之前你让我找郭怀怀说猴票的事儿后，他就找邮政总公司的人给下面发了文件，让没卖出去的全部寄回来，所以现在咱们手上的数量有380万7508张。” 第一次，郑建国被郭怀怀的骚操作给惊了下，于是下意识开口道：“那茅台和羊脂玉？” “茅台第二批100万已经交货了，全部用塑封机封装后放在了租来的军用仓库里。” 电话里的郝汉声音传来，郑建国才简单换算了下茅台酒是8块4一瓶，便听郝汉声音突然磕绊了下：“那个，就是有人知道咱们手上有以前的老酒，通过郭怀怀买走不少——” 和追涨杀跌是为了好处那般，物以稀为贵的茅台酒成为香饽饽也是必然，原本官方售价8块4一瓶的价格不是没人喝，而是想喝的人不舍得喝，因为按照整瓶重量去算，那也比猪肉还贵好几倍。 而自从郑建国在大前年的1979年开始让人收，到了1982年6月时已经买了三年时间，使得原本就稀缺的茅台酒，变的更是稀罕。 好在，郑建国让人收的是1979年之前的茅台，连当年产的都不要，这才没导致市面上茅台绝迹。 然而，能喝得起茅台酒的人，自然会惦念记忆中的味道，特别是以前喝的越多，到了这个时候就越能分辨出年份来。 那么，有人找过来买，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儿。 于是，郑建国便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羊脂玉那边呢？” 电话里的郝汉飞快开口道：“我找你就是想说这个事儿，我之前看到郭怀怀找人发文件好使，就联系了下物资总公司，结果他们的库存太多了，说可以卖给咱们一半——600多吨。” “——” 郑建国有些蒙了，瞅着已经停下的车子，飞快开口道：“是羊脂玉籽料？不是和田玉？这是两种料。” “当然，我听说后就给朱师傅打电话把他叫回来了，他就在旁边。” 郝汉的声音有些急促说过，接着便是朱景宏嗓门传来：“只从外表看的话可以认为是籽料，至于来源你也可以放心，这是总公司从新中国成立后就开始收的，一直收一直没怎么往外卖，至于原因你应该能想到。” “我知道了，我明天回国，咱们到时候见了再说。” 郑建国心中算了下一吨是十万块，六百多吨就是六千多万，换算成美元都有四千多万，建国公司账上怕是都没这么多现金，于是在看到大约翰跑来开门，也就对着话筒道：“现在先让人去邮局门口，问问谁手里有成版的猴票没，有的话就8块钱一版收。” 说完也不等对面开口，郑建国就把电话交给了副驾驶上的安迪，下了车后将卡米尔和乔安娜接下，便听大约翰开口道：“咱们要到门口去迎接殿下夫妇。” “你又买什么好东西了？” 卡米尔左右看过后问着靠近了郑建国身旁，乔安娜则落后在了她身后跟上，开口道：“我听着是玉，不是翡翠。” 瞥了眼乔安娜，大约翰想起什么似的跟着开口道：“缅甸政府不愿意参与到翡翠标准制定里面来，拒绝与咱们合作。” 迈出的脚步停下，郑建国不顾安东尼伴着几个中年人过来，开口道：“那咱们自己干就是，先按照宝石学对翡翠分级，你那边做个预算出来，这个事儿宜早不宜迟。” 后槽牙都露出来的安东尼显然没有见外，到了郑建国面前后不顾他正在说话，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后满脸灿烂：“嗨，郑，这是我父亲安东尼·哈泽。” “郑，很荣幸能够见到你，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安东尼·哈泽身形不高有些矮小，消瘦的面颊上同样喜笑颜开，双手握住郑建国探出的手晃着，便看向了旁边的大约翰：“约翰先生，也欢迎你的到来——” 安东尼·哈泽也是哈佛大学出身，不过却没能加入俱乐部，所以对于前任俱乐部经理的大约翰，可谓是闻名久已：“感谢你对小安东尼的提携。” 郑建国在身旁，大约翰只是笑笑也没开口，安东尼·哈泽看到这里后想起儿子说的，便转头冲着另一边的卡米尔和乔安娜点头致意：“两位美丽的小姐，希望你们能在这里玩的开心。” “谢谢。” 卡米尔和乔安娜齐齐开口应下，郑建国就听旁边的大约翰道：“殿下夫妇来了，咱们过去吧。” 诸人打招呼的功夫，船厂入口处先是进来了两辆警用摩托，接着便是三辆黑色路虎出现，郑建国便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过去，还没走进就见远处一堆人也走了过去，就听安东尼开口道：“那是州长乔伊斯·巴泽尔和他的州政府以及市级成员。” “那咱们就等等好了。” 知道这是人家表现的时候，郑建国便在快要到了车边时停下，安东尼·哈泽却脚步不停的走了过去，于是乎随着一片噼里啪啦闪光灯响过，等到郑建国看见查尔斯的时候，已经是几分钟后了：“两位殿下辛苦。” 浑然不顾旁边跟着的联邦和州以及市三级公仆在旁，查尔斯在听到郑建国的客气话后，当即皱着眉头满脸苦涩的开口道：“噢，郑，是的，真的挺辛苦，这边的路很难走。” 瞥了眼旁边大堆面面相觑的公仆们，即便是郑建国已经领略过这位的性格，也被听到的抱怨给惊了下：“嗯，这是为了安全需要，否则咱们就一起坐白鹰过来了。” 正文 第七百八十四章 你还要谢谢她 郑建国安慰的解释过，斯宾塞跟着下了车后面现惊讶：“你这车太贵了，不列颠那边的也是这样的？” “当然，还有港岛和共和国都有，你知道我对生命比较在意。” 冲着两人致敬过的郑建国面带微笑，嘴上自嘲似的说了转身看向旁边的安东尼·哈泽，介绍过安东尼的老爹后搂住了这货道：“这次安东尼破费不少，三艘船中的那个打捞船，是去找泰坦尼克号的。” 打量过郑建国展示的亲近模样，查尔斯微微笑了下算是打过招呼，便看向了远处旌旗招展的船：“你给它取了这个名字，不怕它像那艘泰坦尼克号吗？” 随着查尔斯的开口，原本热烈许多的场面瞬间又冷了下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齐齐看向郑建国时，便见他转向了身后某个人开口道：“那艘船是某些人的失职行为导致，我想——” 发现郑建国看向了泰坦尼克号的船长，大约翰迅速猜出他可能是忘了人家的名字，当即低声道：“诺伊斯·克劳德。” 听到大约翰的提示，郑建国对满脸是笑的诺伊斯·克劳德露出个笑，接着道：“诺伊斯·克劳德船长，应该不会犯之前那艘船的错，最起码他不会以为这艘船是永不沉没的。” 迎着王储王妃和大堆上层人士的目光，诺伊斯·克劳德保持着面上的灿烂笑容飞快接口道：“当然，与之前的那艘相比，新泰坦尼克号的密封舱并不是互通的，而是严格按照安全指标建造，除非征服者号核潜艇用4型鱼雷对它开火。” “噢，我想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即便是以查尔斯粗大的情商神经也感觉出这个比喻有些问题，郑建国则是笑容不变的看了眼这位船长，便跳过了这个话题道：“请把，我想安东尼先生已经为两位殿下准备好了落脚的地方。” “当然，两位殿下，请随我来。” 安东尼·哈泽笑容有些僵硬的做了个请的手势，查尔斯便进了精心收拾过的大厅，于是其他人呼啦啦都跟了进去，落后两步的郑建国转头看了下自家的船长：“克劳德，你的马屁拍到了马腿上面，查尔斯对核潜艇和巡洋舰并不在意，如果你不说核潜艇和鱼雷的话，他可能还不知道征服者是艘核潜艇名字，这些是安德鲁喜欢的，下面有机会的话你可以说说莎士比亚，当然前提是你知道的话。” “安德鲁王子，我知道他，他还驾驶了海王直升机——” 诺伊斯·克劳德点点头脱口而出的时候，郑建国不禁面现无语的看向大约翰，便听旁边传来了个声音：“郑建国GBE，殿下邀请您过去下。” 再次看了眼诺伊斯·克劳德，郑建国转身跟着韦伯斯特进了里面，很快顺着地毯来到了间宽大客厅里，正坐下解开衬衣凉爽的查尔斯挥了挥手：“郑，先前我想了一下，可以跟你的白天鹅回不列颠，不知是否还可以？” 郑建国愣了下，转头瞅瞅旁边的韦伯斯特，便见他开口道：“先前殿下便和内政大臣沟通过，如果您能提供10人的舱位，其他不必要的人数可以跟随专机回去。” 第一次，郑建国感受到了来自于王者的任性，昨天他可才打过电话邀请了，而对方也是明确拒绝的。 当然，王者毕竟是王者，虽然这会儿查尔斯还没加冕，郑建国能做的便是点头：“当然可以，不过我需要去安排下。” “当然，那就感谢你了。” 查尔斯自顾自的点起头说了，郑建国便笑着接受这个谢意，也就看向了身后的大约翰：“先去查询下英航下午回不列颠的协和机票，如果机票数量够的话，让我姐他们和布鲁斯家人坐协和过去，而如果机票剩余不多的话，再安排到白天鹅上来。” “好的，先生。” 大约翰开口应下才要走，旁边韦伯斯特跟着开口道：“约翰管家，我们也需要接洽一下。” 随着大约翰和韦伯斯特离开，斯宾塞突然开了口道：“郑，有什么麻烦吗？” “没有，只是需要做些安排。” 郑建国笑着说过，查尔斯的这个临时决定，对他来说都不算是麻烦，不外乎把原本要蹭飞机的郑冬花等人，以及布鲁斯的家人，安排去坐英航的协和航班——目前全世界唯二运营协和客机的航司之一，另一家叫法兰西航空。 至于费用，郑冬花这边六人，卡格尼那边三人，总数九人的机票钱，按照单趟票价也就是二万美元。 这笔钱对查尔斯也许是笔钱，毕竟这家伙虽然生而为王，花钱也得找撒切尔报账，否则就得在他王室补贴里面扣除。 但是对于扔钱成性的郑建国而言，这笔钱连让他去考虑都不会考虑，而是在大约翰安排完回来后，又想起了关于协和飞机的事儿：“伦敦和巴黎都有到达纽约的航线？还是同一天？” 大约翰不知郑建国想到了什么，接着开口道：“还是差不多时间到达，差不多时间起飞。” “每天有200人往返于欧洲和美利坚？” 郑建国面现好奇的问过，大约翰却摇了摇头：“怎么可能，那样的话咱们就安排不了你姐姐她们了，今天英航的票还剩34张。” 郑建国缓缓的点了下头，按照英航和法航的每天航班数来说，这俩飞机每天满载的收入是39万美元，按照这个数字去计算每年的收入，就会得出个1亿4000万的数字。 当然，即便郑建国没有接触过航空运营，也知道天天能达到满载那也是白日做梦，还是能让两家航空公司老大，以猪叫声笑醒的梦。 只不过，即便是扣掉一半的平均载客率，这也有7000万的收入，平均下来每天在20万美元左右。 再去掉固定的燃油成本每吨700美元，协和满载95吨全部烧掉，这才要花7万美元，算上班组人员费用和管理费用3万，还能结余10万美元。 每年3000多万美元的收入，这个数字看似不多，可与不到7000万的协和飞机相比，就知道两年是可以回本的。 如果是外人，还可能不知道这些数据，毕竟哪怕是坐过协和飞机的，也很少会知道油钱人工成本是多少。 可郑建国自己就有白天鹅，所以这些信息对他来说可以轻易获得，于是想到这里的他也就泛起了个疑问：“我记得英航和法航的协和飞机，是不列颠和法兰西以每架1英镑或者1法郎卖给两家航司的？” 大约翰不知道郑建国正在自由心证着，缓缓点了下头道：“是的，由于运营成本压力太大，两家航空公司不愿意购置协和飞机，最终两国决定以1英镑和1法郎卖给两家航司，只是约定利润的80%需要交给国家。” 刹那间，郑建国好似明白过来协和为什么不赚钱了：“赚钱就需要交利润，对吧？” 随着郑建国话音才落，旁边突然传来个拿腔捏调的声音：“噢，郑建国GBE，你是说英航的人，在故意制造亏损，以便不给国家上交利润？” 发现说话的是个身形矮小却挺拔的陌生人，郑建国就听旁边的大约翰开口道：“维克多爵士，殿下的内卫队队长，负责殿下的出行安全事物。” “韦伯斯特侍从官告诉我殿下要乘坐您的白天鹅回国，所以我需要了解一些事情。” 维克多努力的高昂着下巴，一双眼睛在郑建国和大约翰的脸上扫过，接着抬起后脚跟踮了下脚，改口道：“只是没想到听见如此严重的指控。” 发现这货像是盯上了猎物的鬣狗，郑建国便挑了下眉头：“维克多爵士，你在说什么？” 不大的眼睛眨了下，维克多敲了下手中的文明棍，面现狐疑道：“你先前说的，我听到了，英航赚钱就要上交利润，所以他们运营的协和飞机，从来没有过盈利，都是亏损。” “噢，我可没这么说，你这是曲解，恶意曲解。” 眼瞅着这货有缠住不放的趋势，郑建国也就皱起了眉头道：“你是来问殿下夫妇回国的事儿，还是来调查协和亏损原因的问题？” “我知道美利坚抵制协和是因为妒忌，妒忌欧洲的天才设计师和工业制造体系，因为对于正常人来说，95分贝和115分贝没什么区别，都是人类无法忍受的范畴。” 维克多眼睛发亮的用特有英伦腔调说着，不时还戳着手中的文明棍，用以表露心中更多的不满：“至于音爆，也只有在飞机到了高空后突破音速的刹那，才会产生一道声响，而以协和飞机的速度来说，它突破音障的地方，不是在渺无人烟的荒野就是在海面上，而他们这些吃着野生动物和鱼的人，强调噪音会伤害到野生动物和鱼，这是多么的虚伪？！” “这是个明眼人。”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却不置可否的看向了旁边的大约翰：“大约翰，你可以和爵士先生确认下白天鹅的安全事宜了。” “郑建国GBE——” 维克多再次踏前一步的时候，旁边传来了斯宾塞的声音：“喔，你们在争吵吗？” 嘴上虽然问着两人，斯宾塞却看向了郑建国，一副你是被人骚扰了的不确定模样，郑建国也就开口道：“这个到没有，你们这两天感觉怎么样？” “嗯，你应该看出来了。” 微微一笑，斯宾塞说着向旁边查尔斯示意了下，郑建国当即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大约翰说查尔斯喜欢阅读和骑马，我想他已经很长时间没阅读和骑马了。” “是的。” 查尔斯面现无语的重重点了下头，一副宅男被强制拉出去逛街还无可奈何的样子：“不过这是责任，我们应该尽到的责任。” 旁边，韦伯斯特不知从哪钻了出来，冲着几人开口道：“殿下，时间到了，咱们该去船台了。” “噢，终于要结束了。” 查尔斯啪的拍了下双手说过，便丢下斯宾塞和郑建国当先而去，看到这里的斯宾塞，便冲着郑建国使了个跟上的眼色，追着查尔斯去了门口。 不知是一个小时内连着被查尔斯吐槽，还是旁边就有艘五万吨的打捞船，当郑建国站到船台上瞅着旌旗招展的新泰坦尼克号时，心中却并未感觉到太多的喜悦。 当然，心中虽然如此作想，郑建国面上却并未表现出来，毕竟查尔斯和斯宾塞是他请来的，即便之前抱怨连连他也只能忍着。 于是，郑建国心中不断的告诫自己人家是天生王者，需要好好对待不可有怨念时，斯宾塞拿起酒瓶朝着船壳才要丢，旁边的查尔斯突然开口道：“这是什么酒？” “噢？” 差点闪着胳膊的斯宾塞将酒瓶放到了查尔斯面前，郑建国就见旁边的韦伯斯特靠近过去，声音之大连自己都能听到：“美利坚这边是葡萄酒。” “应该是香槟的。” 查尔斯不置可否的声音传来，郑建国心中对这货的不满又多了两分，于是顶着旁边看来的安东尼·哈泽以及州长乔伊斯·巴泽尔视线，当即开口道：“斯宾塞，砸。” “嗯。” 飞快看了眼郑建国，斯宾塞想也没想的拽起酒瓶，狠狠砸向了船壳：“啪——” 随着酒瓶在船壳上撞到粉身碎骨，刺鼻的酒味随风散开，四周爆发出了阵掌声：“哗哗哗。” 看到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出现，郑建国忍着鼻尖飘来的酒味，冲着查尔斯探出了手：“谢谢。” “嗯。” 大大咧咧的应下，查尔斯和郑建国的手握了握，只是在松开后看向了旁边的妻子：“你还要谢谢她，没给你砸上两次。” “——” 嘴角的笑容再次变的僵硬时，郑建国强制按下吐槽的冲动点了点头，望向了斯宾塞后开口道：“谢谢你，斯宾塞。” 蓝色的眼眸瞬间变成弯月，斯宾塞不置可否的笑道：“这个道谢可不是友情已满才有的，咱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听到终于可以走了，查尔斯转头看向了韦伯斯特：“咱们还要坐车回去吗？” 韦伯斯特转头看了眼维克多爵士，开口道：“维克多爵士认为，可以跟随郑建国GBE的直升机离开，他带了两架白鹰直升机过来。” 正文 第七百八十五章 这个经验 “噢，郑，你是专门来接我们的？” 查尔斯面现惊讶的时候，郑建国却摇了摇头，虽然按照这货的说法可以凑趣儿，可那样搞不好会带来别的麻烦，比如你是不是有别的计划什么，当即坦诚道：“不，查尔斯，这是为了出行安全着想，如果乘客搭乘的飞机出了故障，另一架可以起到及时协助的作用。” “啊，那希望咱们俩坐的飞机没事儿好了。” 查尔斯迅速做了决定，韦伯斯特飞快打量过旁边的郑建国，便点头应下后和大约翰出门而去，留下身后的斯宾塞嘴唇动了下，又把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王储要走，最不舍的就是安东尼·哈泽了，带着小安东尼跑来委婉的表达了留饭的请求，查尔斯想也没想的便给推了，他现在恨不得立即回到不列颠。 只是，当郑建国以为船厂之行就这么结束时，才跟着老爹离去的安东尼却带着乔伊斯·巴泽尔出现，身材高大面相俊朗的州长声音铿锵有力：“郑，我是代表威尔逊在白宫晚宴上的失礼，向你致歉。” 瞥了眼旁边的安东尼，郑建国就见这货面带微笑歪了下头，便回过头道：“虽然我知道他可能有试探，或者扮演坏人角色的想法，但是我不喜欢别人把我当成他们那样的傻子，我的时间很宝贵。” 乔伊斯·巴泽尔挑了下眉头后满脸认同：“噢，郑，我非常赞同你的这个想法，只是有些人以为旁人都像他们那样，这也是避免不了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感冒发热这些病是可以治疗的，可蠢是真的没办法解决。” “哈，州长先生，我是医生，这个经验，我比你丰富——” 郑建国乐了，神经病还可以送进医院里用束缚带捆着，至于蠢则是真没办法解决，唯一能做的就是远离：“至于您代他致歉就算了，他是个成年人了，而且还是联邦议员，他应该承担起应有的责任。” 缓缓的点了下头，乔伊斯·巴泽尔面上的笑容变的有些僵硬，只不过就在他心中泛起不快时，便见郑建国继续开口道：“我不知道他当时哪里来的底气，跑去那样质问我，但是我会让他知道我为什么有底气，去出现在那里，并且还那样对待他。” 乔伊斯·巴泽尔面色终于变了，脸上的笑容收起后开口道：“郑，你说的这个底气是？” 郑建国笑了，扫过满脸不善的这货，接着开口道：“州长先生，我很年轻，我现在才20岁，我不是资二代三代，政二代三代，我是赤手空拳成为富一代，学一代的，如果你现在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想在十年内你就能看到。” 乔伊斯·巴泽尔愣住了，他以为这货会说关系，比如此刻最大的倚仗，在旁边远处望来的查尔斯。 当然在此之外，乔伊斯·巴泽尔还以为这货会说专员身份，以及马修和哈佛俱乐部什么的。 诚然，乔伊斯·巴泽尔不论是对前者的查尔斯，还是这货的专员身份，都属于有气也只能憋着。 当然这不是说这俩他都惹不起，而是之前的威尔逊做差了，在国宴上对来宾质问呵斥，这在整个美利坚历史上，都是屈指可数的恶劣行为。 不说是丢人丢到姥姥家，那也是丢到全世界面前去了，否则他又何必巴巴跑来道歉？ 然而，乔伊斯·巴泽尔却听到了个超出他想象的答案，年龄，这货才是20岁了？！ 一瞬间，乔伊斯·巴泽尔便明白过来这不是自己能掺和的，因为郑建国已经表示不会抹过此事，不论后面是亲自出手打击报复，还是在适当场合踩一下，这就要看他的心情了？ 第一次，乔伊斯·巴泽尔对于年轻这个词有了新的认知，不再是紧致的胴体稚嫩的面颊和浮躁的性格，而是巨大的威胁。 终于，乔伊斯·巴泽尔默默的点过头后走了，留下身后的郑建国怀疑这货会不会找人干掉自己，就像才打了里根的神经病枪手约翰·欣克利那样时，旁边传来了查尔斯的声音：“郑，我感觉到你们之间的谈话，并不愉快？” “他是来代替威尔逊致歉的，就是那个在国宴上质问我的议员。” 看了眼这货的侧脸，郑建国嘴上说着就见他挑了下眉头，面现恍然后还问了出来：“你原谅那个无礼至极的家伙了？” “怎么可能？我说你代表不了那个人，因为如果那家伙真的认识到了错误，他就会亲自过来道歉。” 郑建国瞬间皱起了眉头，他之所以会对乔伊斯·巴泽尔如此恶劣，就是因为威尔逊竟然不来道歉，而是由州长代劳，而显然从先前州长的表现来说，这货依旧没有认识到他的错误：“那么从由旁人道歉的事实来看，这个无礼至极的家伙，到现在依旧没认识到他的错误，你认为我分析的对吗？” “当然，我也是这么想的。” 查尔斯面现认真模样的说到，郑建国不知想到了什么，望着这货开口道：“考虑到这件事的恶劣影响，我认为从英美两国的关系上来说，并不适合通过媒体进行炒作，因为这会影响到你这次的出访成果，你应该就此事让韦伯斯特向他们表示不满，就可以了。” “噢，我还以为你会让你的电视台报出来呢。” 查尔斯满脸惊讶的说过，便见郑建国拿着双眼睛直直看来，以为他是想问自己怎么会这么想，当即接着开口道：“是韦伯斯特说的，他也说了你那么做的话，会对这次出行和英美两国关系造成影响。” “我还真没这么想过。” 无视了旁边维克多爵士的注视，郑建国耸了耸肩膀道：“嗯，这让我有些伤心，不过考虑到咱们之间的另外身份来说，这也是可以接受的解释，你认为保护伞电视台对你的报道，怎么样？” 面上露出个温和的笑，查尔斯挑了下右眼眉头，不知想到了什么后变成了亲切的笑，开口道：“和你说的那样，南希邀请的女舞伴太少了。” “嗯——” 同样的面现会心微笑，郑建国左右看了眼后发现没有碍眼的人，接着笑道：“我感觉那不是对你的疏忽，而是南希在防备着请来的女舞伴，被那个白色房子的男主人看上，你知道那个男主人和很多女明星，出演过很多对手戏吧？” “啊，原来是这样？” 查尔斯眼睛圆睁的说到，旁边维克多突然咳咳的咳嗽两声，郑建国当即开口道：“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做不得准的。” 随着郑建国的声音传开，被人拽去拍照的卡米尔和乔安娜以及斯宾塞回来，看到屋里模样后还没开口，韦伯斯特跟着出现道：“殿下，咱们可以离开了。” “好吧，那咱们走。” 查尔斯当先出门而去，斯宾塞则紧随其后，末了郑建国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出了门，就见前面两排队伍列队整齐，依次送行。 跟着前面的查尔斯和斯宾塞，郑建国顶着远处拍照的记者，和面带微笑的送行者致意过，也就在出了船厂办公楼后到了路虎车上，便感觉卡米尔脱了鞋道：“我累了。” “鞋不合脚么？” 探手将卡米尔的鞋子拿起，郑建国看了看后便见她摇了摇头，就听另一边的乔安娜开口道：“感觉有点挤脚，应该是我们又长大了。” “该长的地方不长呢——” 卡米尔嘀咕了句歪头看来，郑建国不禁露出了个微笑正要说话，就见前面直升机在望的改口道：“这个问题，咱们可以晚点研究下。” 郑建国说话的功夫车子停下，卡米尔便在大约翰拉开车门后先下，郑建国也就带着乔安娜飞快下了，低着头弓着腰和两人上了直升机。 很快，查尔斯一大家子上来，末了韦伯斯特和大约翰各自带着维克多和安迪登机，其他人则去了另一架飞机。 于是很快，随着直升机的起飞，查尔斯好似发现了什么，开口道：“这架直升机很安静。” “做过隔音处理，否则太难受了。” 郑建国笑着解释了下，查尔斯也就面现探寻道：“多花钱？” 没有开口的点了下头，郑建国看过另一架直升机跟来，回过头后瞥了眼睡篮里的威廉和哈里，脑海陡然出现了个念头：“这要是出了事儿——” 发现郑建国的目光落在睡篮里的儿子身上，查尔斯接着开口道：“我还担心噪声太大会让他们吵闹，看样子他们也很享受这次难得的机会。” 随着查尔斯的声音，睡篮里不知是威廉还是哈里的手指动了下，郑建国便竖起食指后做了个噤声手势，声音放低道：“我想咱们打扰到他们的睡眠了，如果你不想在接下来面对他们的吵闹，咱们还是不要发出声响的好。” 举起双手做了个好的手势，查尔斯也就没再开口，而是转移注意力看向了窗外，只见远处另一架紧紧跟在身后，便又看了看外边大片的田野，发现如果以后选择这种出行方式也不错。 于是怀着这么个念头，查尔斯在波士顿洛根机场和送行的副总统赫伯特告别后，登上白天鹅就打问起了飞机的价格：“这架白天鹅花了你1亿美元，那些白鹰多少钱？” 虽然怀疑查尔斯这么问是想买，郑建国却并未问出来：“300万英镑一架，不算装修和夜行系统。” 查尔斯点了下头转身进去了，郑建国则面带微笑的看向了旁边的斯宾塞，目送她也跟着进去后，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卡米尔和乔安娜，开口道：“咱们要克服下了。” 查尔斯全家的到来，就把白天鹅上的主房间给占了去，再加上要跟着走的随行人员就10人，郑建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挤到一个房间里不说，大约翰和安迪也挤在了一个房间。 只不过这次起飞时间是中午，郑建国有文件和研究可以忙活，卡米尔与乔安娜却有些无所事事。 好在，随着午餐时间到来，两人简单吃过后选择了午睡，等到睡醒后发现窗外已经黑了天。 伦敦原本就比波士顿早上5个小时，白天鹅从洛根国际机场起飞的11点时，伦敦就已经是下午的16点了。 等到白天鹅用两个小时跨过大洋进入不列颠领空，时间已经是18点多，至于白天鹅真正降落在希斯罗机场跑道上，时间则到了18点35分。 面对这个结果，即便查尔斯早已从机载广播中听到，可真到了看见外边早就等待的熟悉车队，还是发出了对于白天鹅速度的感叹：“郑，非常感谢你带给我们超音速的感受，祝你这次回家一路顺风。” “非常感谢你，郑。” 斯宾塞跟着开口致谢了，郑建国便看了眼空乘正打开的门，开口道：“那我就不安排白鹰送你们了。” “噢，你这里也有两架白鹰。” 查尔斯好似后知后觉的说到，斯宾塞已经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卡米尔和乔安娜：“你们现在是去城里还是去城外？” “我们去城里。” 卡米尔和乔安娜看了眼郑建国，面现期盼的就见他开口道：“嗯，如果你们去肯辛顿宫的话，那么还是顺路了。” “好吧。” 卡米尔无奈的点了下头，便探嘴在郑建国脸上吧唧了下，乔安娜看到这里也跟着吧唧了，开口道：“我们等你回来。” “嗯。” 郑建国面带为微笑的应下，查尔斯也就看了眼斯宾塞后转身下了飞机，在门外管家的恭迎下到了车里，冲着上了车的斯宾塞开口道：“你看到了，郑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 脑海中闪过先前的画面，斯宾塞冷冷的开口道：“你应该能看出来，他对她们俩是一样的，一个住在A2，一个住在A3，还答应带她们一起去月球，而不是对这个热那个冷，只因热的那个会哄他开心，冷的那个不会哄他开心，哪怕迷恋过别的女人，也知道自己所爱在哪里。” “郑迷恋过别的女人？” 查尔斯眼神闪烁了下时，斯宾塞转头看向了车窗外的白天鹅道：“一个比卡米尔她们，更早和他在一起的女人。” “噢。” 查尔斯不置可否的应了下，顺着斯宾塞目光看向了正在登机的窈窕背影：“那是拉斯顿？” 正文 第七百八十六章 就你能 同样的六月底，与已经有了夏日气息的波士顿相比，伦敦的气温便显得冷了些，身穿白色衬衣米色长裤的拉斯顿，系了件碎花披肩在前襟的登上了白天鹅，神情优雅的开口道：“郑，我用了些你的酒。” 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郑建国开口道：“酒就是用的，存在那里也是为了用掉的，我看你精神还不错，晚餐用过了？” 松开系着的披肩，拉斯顿说着眼神闪动了下道：“还没有，基金会的人还没来，你带查尔斯和斯宾塞回来的？” “那咱们就可以来个烛光晚餐了。” 郑建国眼前一亮的笑了时，拉斯顿却飞快看了前后的走道，面现好奇道：“现在就咱们俩？” “如果不算大约翰和安迪他们，就咱们俩。” 郑建国露出个莫名的笑应过，冲着里面歪了下头道：“来吧。” 优雅的面容上闪过迟疑神情，拉斯顿便跟了上去，只是就在她感觉这个气氛有些暧昧，便要开口的时候，前面走着的郑建国开口道：“查尔斯改变了下他的出行计划，我姐和朋友们就去坐了英航的协和，大概还需要两个小时才能降落。” 说着到了自己房间的门前，郑建国推开门后就见里面已经收拾过，便当先进了屋里坐下，就见拉斯顿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也就冲着门口的大约翰道：“准备晚餐吧。” “好的，先生。” 大约翰应下后转身出门，还把门给带的关上，拉斯顿便听郑建国开口道：“现在看来查尔斯改变的计划，也不是没有好处。” “——” 看了眼若有所指的郑建国，拉斯顿又想起先前的烛光晚餐，便也跟着笑了道：“什么好处？” “首都比伦敦快8个小时。” 郑建国盯着拉斯顿说了后，果然便见她满是愕然的望来，面上的笑容又灿烂几分，于是继续开口道：“这样到达首都时间正是10点左右，咱们休息下就可以吃饭，你打算去宾馆住，还是去郑园住？” “郑园？咱们不是去首都么？” 才泛起被这家伙耍了念头的拉斯顿愣了下，接着便闪过了个匪夷所思的念头，面现惊讶道：“你在首都也有个郑园？” “当然，和咱们住过的那间一样。” 郑建国话音未落门被敲响，很快大约翰推开门后，霍夫曼推着个餐车出现，在桌子上放下两份餐盘和酒杯，大约翰便打开了瓶酒给两个杯子倒上，才转身离开把门带上。 “来吧，虽然还缺根蜡烛。” 郑建国说着坐到了桌子旁，拉斯顿便笑着坐到另一侧，开口道：“这么说的话，你还缺件外套，我还缺套礼服——还有隐形粉底，用来遮盖皱纹和色斑的。” “哈，那还缺个拉琴的。” 郑建国跟着歪了下头，外边的温度虽然低，飞机内却是始终保持在23度左右，所以他就没穿外套的只穿了马甲和衬衣，倒是没想到她会说出来，不禁接着开口道：“那就到郑园里住了，到时候咱们再吃顿标准的烛光晚餐，然后锻炼过去放映厅睡觉。” “——” 想起在郑园的记忆，拉斯顿再次面现无语模样，瞥了他眼端起酒杯，开口道：“敬，此时此刻。” 端起酒杯，郑建国和拉斯顿轻轻碰了下，发出了叮的一声后开口道：“敬，每时每刻。” “每时每刻？” 拉斯顿瞅着郑建国咣的喝了大口葡萄酒，优雅的面容上露出了惊讶模样时，便见郑建国开口道：“是的，和你在一起的每时每刻。” 拉斯顿眼神闪烁了下，接着飞快垂下眼帘后又抬起，面露微笑道：“你这个喝法，是共和国的？” 发现她的眼神不再闪躲，郑建国放下酒杯后摸起刀叉，面带微笑道：“不，你的喝法，也就是老约翰教我的品酒技巧，才是共和国的。” “噢，那也要细品吗？” 拉斯顿跟着摸起刀叉问了，只以为白酒也和葡萄酒或者是干红香槟差不多时，便见郑建国笑着开口道：“不，因为不细品的话，很容易就醉了。” “酒精度数很高？” 拉斯顿愣了下时，郑建国却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葡萄酒的酒精度数大多数都在十来度，主要集中在8-15度这个范畴，所以生活当中许多人在饭前饭后都会端杯，聊着天喝着的一如烧烤摊上干扎啤模样：“一般都在一倍到两倍之上，以飞天茅台来说，更达到了53度，如果不像葡萄酒这么喝，一口就该找地方坐着了。” “啊，那是真的在喝酒精了。” 拉斯顿显然没想过白酒这么高，于是郑建国便和她说起了酒的不同，他虽然没有喝过多少葡萄酒和白酒，上辈子是没机会这辈子是没什么时间，学习紧张到连聚会都没有几次，可在老约翰传授的贵族知识里，却少不了对酒水的品评——管家这个职位在才出现那会儿，就是专门帮助主人管理酒水的。 所以，郑建国虽然没喝过多少，却在面对着只是偶尔接触到酒水知识的拉斯顿，堪称游刃有余般容易。 当然，显摆过这些知识的郑建国，也没把这些知识的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你知道的，管家们对这些不会陌生。” 一番没有烛光的晚餐结束，拉斯顿瞥了眼空掉大半的酒瓶，便在郑建国又要举杯的时候，才好似后知后觉般想起了个事儿：“你从没说过，你以前都是喝的53度酒——” 望着面色绯红眼睛却亮的拉斯顿，郑建国面带微笑的想起了乔安娜曾经要说的话，便轻轻和她手中的酒杯碰了下，开口道：“被你看出来我的用心了，就这杯怎么样？” 抬手将酒喝掉，拉斯顿微微捂了下嘴，手和脖颈间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着，声音温柔道：“我想听你再说会话。” 一口干掉杯中酒，郑建国起身道：“咱们可以到沙发上坐着聊会天，不过我先让大约翰把东西撤下去。” 捋了下耳畔的垂发，拉斯顿往沙发后坐了坐，郑建国也就到了门口叫来人，看着大约翰和霍夫曼进来收拾过，不想他才在两人离开后关上门，回过头就见拉斯顿已经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红色的拉斯顿，郑建国还是第一次见，便瞅了眼酒瓶和酒杯，也就拎起后放到下面橱子里收好，到卧室里面拿了个毯子给她搭上，便在要转身时看到了熟睡面容上的法令线，缓缓坐在了她的身旁。 通常人们意识中最容易老的部位，并不是眼袋和抬头纹以及鱼尾纹，而是人脸上鼻子两侧的法令线，由于过深便导致通常以线的形势体现。 至于法令线的名称由来，则是取自面相学中的常识，鼻子两侧的皱纹可以体现出一个人说话的分量，皱纹越深的人大家都会听，至于浅显和没有的人说话，则没谁会放在心上：发号施令的线，便被称为法令线。 当然，这会儿的郑建国并不是要给她相面，也不是望着拉斯顿的酒醉模样考虑下不下手，而是他再次想起了叫玻尿酸的东西。 上辈子里面，郑建国因为家庭条件所限，就只有在某些报道上看到过这个词，从根本上来说，压根就没想着会有用到的那天。 而这辈子里面，郑建国是自从第一次和拉斯顿跳舞，就被她的法令线给勾出了在记忆中尘封的碎片——玻尿酸。 这不是说郑建国嫌弃拉斯顿的美人迟暮，他两辈子的年龄加在一起快九十岁，所以面对着这会儿的拉斯顿，也只感觉是令人不带旖念的赏心欢悦，然而如果可以变的更年轻的话，这也是没谁会拒绝的。 郑建国望着熟睡的面颊继续想玻尿酸时，拉斯顿的眼皮便动了动，缓缓睁开后对上郑建国黑白分明的眼眸，不禁露出了个自嘲的笑道：“又睡着了——” “这你可以放心，我不是个趁人之危的人。” 郑建国面现欣赏的说着才要探手，门口突然传来了两声敲门声，接着大约翰声音传来：“先生，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联络员乔尔·季琳娜登机了。” “噢，我需要回避下。” 拉斯顿猛然从沙发上站起，不想原本就有些晕的头瞬间蒙了下，才站起的身子正要栽倒时就感觉到股大力传来，已经被一双有力的胳膊抱住。 大步将拉斯顿抱进了卧室里，郑建国将她放在床上后便转身离开，关上了卧室的门发现外边的敲门声消失，也就到了门口打开：“大约翰？” “先生——” 目光在郑建国整齐的穿着上打量了下，大约翰说着转头看向了走道另一头，开口继续介绍起来：“乔尔女士想和您打个招呼。” “嗨，郑医生，晚上好。” 乔尔·季琳娜面现微笑过，接着转头看向了另一边，介绍起来道：“这是我的助手德格·阿西娜。” 面相老成的乔尔·季琳娜和大多数美利坚妇女差不多，心宽体胖的身形矮小还留了头大波浪烫发，鼻梁上架着副遮了半张脸的大眼镜后面，是双令人印象深刻的白色虹膜眼睛。 而在乔尔·季琳娜旁边的德格·阿西娜，则就单眼皮蒜头鼻上长了些雀斑，神情拘谨的打了个招呼：“很高兴见到您，郑医生。” “嗯，欢迎你们的到来，咱们再过会就起飞了，你们有什么需要可以找乘务组。” 双手捏在一起的笑笑，郑建国却没想着上前和对方握手，因为他身上这会儿不止有酒味，还有先前和拉斯顿接触时沾来的香水味：“也可以找大约翰和我。” “好的，非常感谢。” 乔尔·季琳娜和德格·阿西娜齐齐说完，便转身跟着霍夫曼远去，留下身后的郑建国看了看大约翰，也就转身回到了屋里面，只是才要关门的时候就听大约翰声音传来：“先生，您姐姐她们还有半小时就要降落了。” 知道这货是在提醒自己没做的事儿就不要做了，郑建国面现古怪道：“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我可以给她们说您已经休息了。” 大约翰不置可否的说过，便探手将门缓缓带上，昂首挺胸的站在门旁摸出了怀表看过，也就在等到霍夫曼安排完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人回来，开口道：“先生的姐姐和朋友们要来，你去准备接待一下，如果有人问先生在哪里，你就说先生已经休息了。” “好的，管家先生。” 霍夫曼飞快应下，转身到了机舱门口站定，果然没过多久就见外边停下了辆机场摆渡车，呼啦啦的下了群人，当即打起精神准备认人打招呼。 钻出了摆渡车，郑冬花望着白天鹅是长长出了口气，只是没等她发出松口气的感叹，顿时一阵微风吹来便打了个哆嗦，紧接着起了层鸡皮疙瘩的招呼起来：“赶快走吧，这么冷。” “白天鹅怎么跑这么快？” 罗兰满脸问号的跟上几步问到，身后才下车的李铁声音传来：“怎么是跑的？白天鹅是飞的，而且它不用等待航班时间，要不王储怎么想起来坐白天鹅？” “唉，李铁，小声点，别乱嚷嚷。” 寇斌连忙开口招呼了句，李铁也就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不想等他回过头就见罗兰拿着双杏眼瞪来，当即面现狐疑：“怎么了？” 罗兰瞬间柳眉竖起：“就你能，是吧？” “——” 看到女友这个模样，李铁瞬间萎了，老老实实的闭上嘴，便听罗兰继续开口道：“我不知道白天鹅是飞的么？” 李铁没敢再接口，一副你说什么我都不吱声的样子，不想随着队伍到了登机车前面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个声音：“就你能，是什么意思？” 转头瞅了瞅，李铁发现是要去国内找老爹的卡格尼，不禁开口道：“就是你显摆啥的意思。” “你~显~摆~啥？” 卡格尼满眼问号的重复过，李铁瞬间就被问住了，接着转头看了看罗兰道：““就你能”是什么意思？” 冷冷的看了眼这货，罗兰转头开口道：“就是炫耀个人能力或者实力，特别是在你明知道某人实力不如你时，你在这个人面前故意展示实力，别人就会用“就你能”，来表示你应该谦虚的诘问。” “谢谢。” 卡格尼似懂非懂的点了下头，接着转头看向了旁边的表妹：“杰西卡，咱们还请他当翻译吗？还是去找BOSS郑问问？” 正文 第七百八十七章 先前怠慢了 杰西卡和卡格尼都没学会中文，虽然布鲁斯两口子早就给两人叮嘱过，表示如果掌握了这门语言，将会在未来的中美贸易里面占得先机。 如果说布鲁斯之前在大使馆的工作经历，让他认识到了这个国家正在进行的巨大转向，那么在进入保护伞公司后的年把时间里，让他看清了这个国家的巨大潜力——如果把工厂搬到这边来，单靠人工成本就能赚到盆满钵满。 只是，布鲁斯也知道目前两国还在就某些事情谈判，未来的前景晦暗不明也就罢了，共和国的调整还在进行当中，保护伞集团家大业大的还有郑建国在背后撑着，他那点小心思也就收了起来。 所以杰西卡和卡格尼的中文，也就是叮嘱过就算，而两人在面临着要把26个字母进行音节转换，并且随机组合后准确拼读去认字的办法前，没坚持几天便败下阵来。 好在，杰西卡很快想到了个可以当翻译的人选：“不知道玛莎中文学的怎么样？” 想起自己那个跑去共和国读高中的亲妹子，卡格尼便感觉够呛能够学好：“她当时连英语阅读都不及格，我感觉还是找郑问下比较好。” 卡格尼和杰西卡两人嘀咕时也没遮掩，前面的郑冬花几人没听到，后面的范萍却听的足够清楚，她虽然没有去社区大学进行适应性学习，却在这两年里把英语学了个七七八八，缺的也就是系统的读写学习。 于是，等到进了机舱和郑冬花几人分到个房间，范萍开口道：“卡格尼和那个杰西卡先前在商量着找翻译，你们感觉寇斌或者李铁能干吗？” 罗兰飞快拿了个草莓放进嘴里，开口道：“姨，卡格尼他爸妈就在齐省，我感觉他爸妈应该会有安排的。” “噢。” 面现恍然的点下抬头，范萍坐在了沙发上后开口道：“先前他们还在商量去不去找建国，刚才没见到他？” “说是休息了。” 郑冬花嘴角扯了个笑的说了，接着看到范萍点点头开口道：“那咱们也准备休息吧，飞机降落是中午10点？” “现在21点，时差8个小时，再加上要飞4个小时，不到10点就到了。” 郑冬花嘴上才说完，便感觉机身震了下，也就转头看了眼舷窗，便见外边斑斑灯火正在移动，机载广播跟着响起：“先生们女士们，欢迎搭乘英航执飞的白天鹅号，本次航班飞行目的地为共和国首都，飞行距离8120公里，预计飞行时间3小时40分钟，飞机在起飞时会有正常颠簸情况，请就近做好安全措施避免走动——” “到家10点，怪不得建国会休息了。” 罗兰面现恍然的说了，既然到了首都是早上10点，那肯定不会选择再睡几个小时，否则时差便差不多反了过来。 于是范萍和郑冬花几人，也就在起飞后放平各自沙发，摆了个舒服姿势，想着睡醒后就到了家，闭上了眼睛。 只不过，当郑冬花被机载广播吵醒，怀着兴奋的心情趴在舷窗上，想看看外边地大物博的山河风光时，却发现窗外是块遮住了整个下面的机翼。 仿佛看出了郑冬花的郁闷，扎起长发的罗兰笑道：“我们先前就看了下，斌哥那边也是这个样子，空乘说只有靠近机头部位的房间，才能看到下面风光。” “机头前面？建国的房间里？” 瞥了眼外边阳光普照的蓝色天空，郑冬花翻身从沙发上下来，有些兴奋的道：“你们等下，我去拿相机给咱们拍张照片，坐白天鹅一次可不容易。” “啊，那我要化妆。” 罗兰神情一愣飞快解开才扎起的头发，郑冬花已经出了门正要敲对面的门，便见前面走道里出现了个身影，容光焕发的赫本正面现微笑望来，不禁愣了下开口道：“你好。” “你好，郑小姐。” 拉斯顿点头致意了下，便转身看向了乔尔·季琳娜旁边的德格·阿西娜，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两人进了自己房间里：“先前怠慢了，为了倒时差我睡的比较早——” “睡的比较早？” 门外走道里的郑冬花不知想到什么时，罗兰探出了身子瞅瞅门外，发现没什么人后开口道：“你和谁在说话？” “赫本，和她打了个招呼。” 郑冬花说着敲开对面的门，只是从寇斌手里接过相机，便眼前一亮的回到了房间里面：“寇阳，罗兰，咱们去找赫本合影吧？” “啊，她也在飞机上？” 正拉起拉链的寇阳满脸问号的转过头，郑冬花点头道：“还有另外两个人，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你们去不去？” “当然去。” 罗兰冲着镜子撅了撅嘴发现唇膏效果不错，便收起了口红转过脸，有些好奇道：“她们是在咱们前面到的？” 想起白天鹅在机场等了两个小时，郑冬花眼神闪烁了下后便听寇阳开口道：“妈，你去不去？” “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我就不掺和了。” 范萍说着将沙发上的毯子收好叠起，寇阳也就开口道：“这个不用收拾了，让空乘们干就行，嫂子，要不你先去问问能拍不，能拍咱们再去。” 才想说有什么不能拍，郑冬花便想起了郑建国这货对人家的殷勤，当即点头后出了门，正好看到那两个陌生女人从拉斯顿房间出来，她便等三人分开后开口道：“赫本女士，我们想与您合影留念，不知可以吗？” “当然可以，郑小姐，你可以叫我拉斯顿，郑也是这么叫我。” 拉斯顿面带微笑的优雅说了，郑冬花便感觉心中一跳的跟着笑道：“那真是太感谢了，拉斯顿，我去叫她们。” 双手捏着点了下头，拉斯顿很快就见郑冬花和寇阳以及罗兰出现，三人又是一番认识过，郑冬花便发现拉斯顿没有纠正寇阳和罗兰的称呼，只是忙着拍照而没放在心上。 然而，当白天鹅降落在首都机场上，郑冬花眼见联合国儿童基金会联络员被卫生部来人接走，拉斯顿却依旧留在郑建国身旁，便感觉有些诡异了。 当然，这个念头也只在郑冬花脑海中闪过，前来接人的寇清凯已经到了几人面前，和郑建国握了握手道：“知道你要忙，我就不和你唠叨了，明天后天有空去我那里吃顿饭，咱们再聊聊。” “那行，还没祝贺寇伯伯高升了，明天我过去。” 感受着寇清凯宽大手掌上的力度，郑建国说了后发现他看向旁边的拉斯顿，也就开口道：“赫本马上成为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亲善大使，我就请她到咱们这边转转，过两天还会去余泉待两天，您怕是这段时间还没回去过？” “哈，欢迎你，赫本女士。” 寇清凯说着向拉斯顿致意过，便在听到后半句话时面现苦笑，回过头看向这货后想了想，开口道：“那行，到时候咱们一起去看看，你自从走了后也有几年没回家了？” “正好4年半。” 郑建国计算了下离开的时间，寇清凯面上的笑又灿烂几分，满意至极的开口道：“这就功成名就了啊——” 旁边，眼瞅着老爹又要说下去，寇阳当即开口道：“爸，旁边还有人等着呢，您和建国以后再聊就是。” “好，那就说定了，明天过来。” 满眼宠溺的看了眼寇阳，寇清凯冲着郑建国点了下头确认过，也就看向了旁边的郑冬花：“冬花去我那里玩两天？” 郑冬花转头看了眼郑建国，后者也就明白寇清凯这是做什么了，当即开口道：“我那边还没收拾好，要不你去玩两天，后天温锅的时候再过来。” “行，咱爹娘不来？” 听到温锅俩字，郑冬花问着飞快看了眼旁边的拉斯顿，郑建国笑道：“咱爹还有几天放假，我打算过两天回家转转，再带咱爹娘和超超过来住上俩月。” “好，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再次看了眼神情优雅的拉斯顿，郑冬花便转头与寇阳和寇斌跟着寇清凯走了，留下身后的郑建国看向了旁边和大约翰聊天的布鲁斯，握了握手后说上两句，便见这位前参赞面带微笑的冲卡格尼和杰西卡道：“我给他们找了个中文老师，正好这俩月让他们学下中文，顺便跟着我锻炼下。” “啊——” 随着卡格尼一声惨叫捂起了脸，郑建国也就见到布鲁斯啪的拍了这货，带着旁边面现凄凉的杰西卡走了：“给我说说你上次被抓去警局的事儿——” 场面上的亲朋和手下打发完，郑建国转头冲着拉斯顿道：“你先跟大约翰到车上，我和他们说几句话。” 默不作声的点了下头，拉斯顿跟着旁边的大约翰转身走了，郑建国便施施然走到了面容越发圆润的赵远一面前，开口道：“还劳烦哥几个亲自跑一趟？” 圆润面颊上眼睛笑成了条缝，赵远一探手道：“丫见外了不是，我们可是接到怀怀通知，就马不停蹄的跑来了。” 杨钢黢黑的国字脸上满是认真：“怀怀是滚回来的，郝汉让他找的物资总公司，结果就被人惦记上了，你买的那些玉，以后真赚钱？” 探手和赵远一握了握，郑建国松开手看了眼周围道：“我收的东西都会赚钱，玉，古董，邮票，现在之所以会便宜，是因为大家手里都没钱，当然现在有部分人会有点钱，比如现在我把市面上的猴票大部分都给拿在手里了，后面我会逐步提高收购价格，1毛，1毛5，两毛，五毛，一块，10块，100——” 李东升飞快举起了手，面现惊讶道：“那可比我月工资还高了？” 郑建国点了点头，他并不介意这些人会去屯点东西：“现在文物商店里的那些东西，拿出去就能翻上一倍两倍，还有之前的明清家具，你们也应该在世面上看到有别人在收吧？” 郭怀怀发现李东升和赵远一以及杨钢全部望来，知道他们是在向自己求证郑建国的话，便点了点头道：“是，现在有不少人在收文物家具，而且都是有钱人。” “怀怀你丫可别涨旁人威风，你在建国面前说旁人有钱啊？” 李东升眼睛圆睁着收回了目光，郭怀怀便忐忑的看了眼郑建国，旁边的赵远一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听说你参加查尔斯邀请的晚会上，出了点事儿？” “一个议员想借着踩我来显示他的存在，被查尔斯给训了顿撵跑了。” 郑建国面带微笑的说了时，赵远一便眉头挑起道：“反对派？” “也谈不上反对派，也许是想彰显自己的存在，也许是想前倨后恭——” 想起那个威尔逊，郑建国倒是没有想过他那么做的原因，因为对他来说根本不用去费那个精力，有机会就踩一下就行了：“查尔斯在走的时候，还向赫伯特副总统投诉了下，现在报道出来了？” “这个倒是没有报道出来，不过你和查尔斯他媳妇的跳舞照，现在已经出来了。” 赵远一说着嘴角露出了个笑，旁边的杨钢面现猥琐道：“说说，感觉是啥样的？” “要是没在白宫里面跳，我就感觉下了。” 知道男人间到一起谈论的也就是这些，郑建国便没在意的说过，他当然不会说出斯宾塞夫妻间的问题：“你要是看到照片，就会知道当时是个什么情况了，记者们议员们侍从们，那时候出点问题，都是有损国格。” “好吧，哥哥说错话了，欢迎你回来。” 杨钢说着探出了手，郑建国和他握了握时，就听旁边的赵远一开口道：“赵亮亮去了外边还没来，中午你休息下，晚上去我那里聚聚？” “好的，那咱们晚上见。” 探手再和赵远一握了握手，郑建国便带着旁边的郝汉走向了远处路虎：“郝汉大哥，你帮我申请下探视时间，我看看郝运的英语，学的怎么样了。” 目光从郑建国背影上收回，李东升看向了赵远一道：“你怎么不问问他那个什么计划？” 赵远一摇了摇头道：“我怕他说完后，发现自己听不懂，到时候不就丢人现眼了？” 正文 第七百八十八章 是个好男人 车队启动，明亮的阳光洒进了车内，照在郑建国身上暖暖的，车窗外穿着的确良的工作人员，正站在出口处面带疑惑的望来，两人视线交织后迅速错开，车子开上了他已经不记得名字的大路。 出了机场，车队由向西方向变为了向南开，身上没了阳光的郑建国依旧打量着窗外，六月底的首都已经进入了夏季，街上的人们也不似上次来时的蓝黑灰，白色的的确良和米色成了人们身上的主流色。 不知是寇清凯问的离家时间作祟，还是想看看离开时间内的变化，郑建国在接下来时间里，默默观察着窗外的景致，直到车队过了四元桥再次转向，开上这会儿还是外环的二环路，路边两侧人流便多了起来。 当然，二环路这会儿还没出现，不知是否已经有了设计图，或者说在某些人的脑海里，公路上坑洼不平的，在车里都能感受的到。 除此之外，便是低矮的楼房和稀疏车流，看到这里的郑建国也就收回了目光，想起什么的看了眼旁边的拉斯顿，只见她正靠在座位上，微微探着头看向窗外。 只是下一刻，车队经东直门桥向南，郑建国便见到在窗外远处的建筑上，飘扬着面鲜红的镰刀锤子红旗，飞快由远及近的伴着苏维埃大使馆的牌子出现，又消失在了视线中。 苏维埃的克格勃，不会再搞什么幺蛾子吧？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就感觉拉斯顿回过头来，一双明亮眼睛熠熠生辉时，不想车子一个急刹车，人便被闪了下的勉强坐稳，对讲机里传来了声音：“BOSS，前面有人非法停车调头。” 声音有些气急败坏，以至于用上了非法这个词，而被打扰了和拉斯顿视线交流，郑建国脾气也有些生气，飞快贴在车窗玻璃上，就见到辆212吉普车逆行去了身后。 默默的记下了牌子号码，郑建国便开口道：“走吧。” 车队再次出发，郑建国转头看了眼拉斯顿，便见她正坐直身子双手捏在一起，发现自己看了才挤出个笑容，却没了先前的视线交流的触动，多了些激灵。 探手按住她捏在一起的双手，郑建国露出个安心的微笑，便侧身给她了个肩膀依靠着，就听到个嘀咕声音：“这不是错觉呢。” “怎么是错觉？” 郑建国跟着嘀咕了句，拉斯顿便摇了摇头，不置可否的开口道：“这些是学不来的。” “我说了，我也是老过的。” 感受着拉斯顿声音里的疑惑，郑建国笑着说起，他上辈子里原本以为六十岁能退休来着，那样便可以拿着退休工资，再返聘回医院里过完这辈子，不想结果随着新的政策执行，还要等上五年才能退休了。 只是这辈子里身边多数都是年轻人，再加上这具青春身体分泌的多巴胺影响，郑建国平时的表现虽然老气，可也并未显露出花甲之年的状态。哪怕偶尔在面对卡米尔和乔安娜露出的娇惯宠溺时，在没有达到足够年龄心态的前提下，便以为这是单纯的爱意。 直到先前在飞机上，郑建国和拉斯顿展开过精神上的极致交流，才在事后展露出了无微不至的体贴关怀，于是暴露了真实的心理年龄。 年轻是可以装出来的，因为人都有年轻过的经历，只是想要装老，举止动作虽然依旧可以学习，甚至通过言传身教来掌握技巧，作为心灵窗户的眼神却永远不会欺骗人。 所以先前郑建国的一个眼神，便让拉斯顿飞快捕捉到了他的感情：“真奇怪，我真的感觉你，好像是个老人。” “那么，你就是个小姑娘了~” 郑建国嘴角划出了个笑意的嘀咕过，拉斯顿也就飞快看了眼前面的大约翰，眼神闪烁着坐直了身子，转头看向窗外，不知瞅见了什么的面现惊喜道：“你看，那边有人放风筝了。” 窗外的路边上，一个半大孩子正扯着个风筝在跑，两三个孩子也都拿个风筝蹦跶着在追，这会儿阳光撒在他们身上，也被他们扔在身后，肆意飞扬的欢笑着。 不过很快，孩子和风筝都消失在了外边，拉斯顿面上的笑容敛去几分，郑建国也就开口道：“过会到家，咱们也可以放下，不过我有好久没放过了。” 想起上一次放风筝，郑建国发现还是在8年前，那年他从小学上了公社初中，便知道如果没有拉斯顿的提醒，他怕是还不知什么时候想起这个事儿。 于是让后面车上的郝汉去买了风筝，郑建国正想着要不要找台高清摄影机，来记下自己和拉斯顿的这段生活，就听前面副驾驶上的大约翰开口道：“先生，之前那辆吉普车在后面，不知是不是在跟着咱们。” “郝汉没发现跟着的这辆车？”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侧头看了眼前面的后视镜，果然发现先前那个号码的212吉普在后面，现在看来是之前开在后面的郝汉挡住了，才没引起大约翰的注意。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这只是自己的想法，因为这是条南北主干道，同行的车子简直不要太多，虽然整个街面上的车辆都不多，可万一对方真的是凑巧呢？ 想到这里，郑建国开口道：“不用理他，可能顺路。” 嘴上这样说着，郑建国却是被害妄想症发作，不过他并不是认为有其他国家的情报人员在里面，而是某些知道他，并且自认为不含糊，可以认识下做个朋友什么的人物。 旁边，发现气氛有些不对，拉斯顿面现探寻道：“有事情？” “没有，目前来说还没有。” 拍了拍她的手，郑建国说完就见车队停在了建国门交通亭前，这会儿的红绿灯还是稀罕事物不说，还是通过手动操作才能切换，每天开启时间是早上7点到晚上10点，交警下班便会关闭。 不过，随着路虎车队停下，旁边远近的行人和交警望来，一辆212吉普车贴着车队停下，驾驶员摇下了车窗，相貌普通的面颊上露出打量之色，一双机灵的明亮眼眸扫过两辆车，抬了抬下巴满脸不含糊道：“唉，是郑建国回来了？！” “开下窗户。” 开口让安迪降下车窗，郑建国冷冷的开口道：“你找我有事儿？” “哈，果然是你丫~” 吉普车上的司机眼前一亮，当即推开车门下了车，满脸兴奋的跑到了打开的车窗前，目光先是打量过郑建国模样，嘴巴一张说着便向里面的人打量过去：“你丫混的不错，我听说你还找了两个姐妹花玩，给咱爷们——” 发现这货一副自来熟的样子，郑建国原本还想着给人留一面下次好相见，不想这货竟然勾着脑袋撇着眼要看拉斯顿，也就转身将身旁的拉斯顿遮在身后，开口打断这货的话道：“我认识你吗？你眼往哪看呢？” “哈，爷——” 赵自立面上的笑容僵硬了下，飞快左右看过，又看了看身后的吉普车，开口道：“我是赵自立，我爸是赵华中。” “滚蛋，你给谁当爷呢？” 郑建国的脸顿时拉了下来，赵自立便眉头皱起道：“爷们想认识认识你，怎么，认识不起你呢？” “你说对了，你还真没资格认识我。” 郑建国再次点了点头时，对讲机里传来了声音：“BOSS，可以通行了。” “走了。” 郑建国说着从赵自立脸上收回目光，安迪将窗户关上后跟上了前面的路虎车，由二环路方向拐上了建国门内大街，贴着南侧辅路开了六七十米的过了古天文台，车队再次拐向正南后停下。 大约翰飞快下了车打开车门，郑建国则在钻出车门后，探手接出了里面的拉斯顿，她还没站稳便听远处传来了个声音：“老爷回府喽。” 拉斯顿从高大牌坊上收回目光，郑建国便没有理会到了旁边的朱景宏，左右瞅过便发现这个上坡门口，距离辅路足足四五十米，面现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我还以为你们会放在入口了。” “其实对你来说，就应该放在入口。” 朱景宏双手捏着看了看浪费掉的四五十米路，说完发现郑建国回头看来，继续开口道：“年轻人不跋扈，什么时候再跋扈？等到我这样再跋扈？” “你说的这个词是儒家文化中特有的——” 郑建国不置可否的看了眼朱景宏，满脸不以为然道：“跋扈的本意是指骄横和强暴，在英文中通常以专横和盛气凌人的domineering来代替，而这个词单纯翻译的话，叫做专横，这可和跋扈差了十万八千里，这是因为取得骄傲成绩的人，做些横行的事情属于正常的表现，否则就说明这个人虚伪。” 朱景宏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口道：“显然按照你这个说法，你也是有些虚伪的？” “波士顿的郑园牌坊，我可以放到路口让人看到。” 郑建国点了点头说着又看了看辅路距离，接着开口道：“首都的郑园我只能放到这个位置，不过这不叫虚伪，这叫入乡随俗，对于所在地人文传统的一种尊重。” “拉斯顿。” 嘴上说着，郑建国冲着旁边满是打量的拉斯顿招呼了声，她便跟上后进了大门，脑海中闪过记忆中郑园的模样，很快就发现竟然真的差不多，特别是到了吃过饭跳过舞的堂屋，恍惚间仿佛回到了波士顿。 拉斯顿在打量房屋摆设和建筑格局，郑建国则是带着大约翰和朱景宏以及郝汉在交接：“和波士顿那边金库的玉石制品相比，这边金库里大多都是古玩家具为主，当然普通点的都放在你这些屋子里面了，所以日常使用中也要注意点。” “卧室里面不会也是古董家具吧？” 郑建国眉头挑起的时候，朱景宏点了点头道：“你的卧室和几个客房不是，其他房间里都是，不说以后了，就是现在你这个宅子，也是仅次于故宫博物院的收藏规模，以后只要你老郑家不沾赌——” “谁沾赌我会打断他的狗腿，当猪养起来。” 下意识的接了句，郑建国满意的点了点头时，身后的大约翰便操着口普通话道：“还有引诱孩子们去赌博的，也要打断腿，当猪养。” “呵呵，不错。” 神情一愣，郑建国面现赞同的开口道：“可以交接了，亚力克在港岛忙完了，就让他过来趟，然后再转5000万资金过来，” “好的，先生。” 大约翰应下后摸出怀表看了眼，接着开口道：“先生，该准备午饭了，您午饭后还有计划吗？” “午饭后休息下，起来放风筝，然后到景山公园转转。” 手指点了点，郑建国也没有和朱景宏以及郝汉客气，开口道：“还没温锅，我就不留你们饭了，等着温锅再请你们了。” “当然，那我们走了。” 朱景宏面带微笑的看了眼郝汉，后者也就点点头跟着告辞走了，留下大约翰打量过郑建国的神情，开口道：“先生，拉斯顿怎么安排？” “和我安排到一起。” 郑建国眼神闪烁了下说到，接着不等大约翰应下便继续开口道：“大约翰，之前在飞机上面的时候，你没有做些什么吧？” “先生，你是指什么方面的？” 强制控制着眼神的凝视，大约翰面现探寻的问到，郑建国也就仔细打量过这个最信任的人，发现眼神没有闪烁以及双手虚抓的小动作，微微叹了口气后说道：“你知道的，我一直把拉斯顿当成，只可远观，不能亵玩的——” 发现郑建国没有再追问，大约翰便知道自己过关了，悬着的心放下后听到他卡词，当即接道：“天使，你是天使的守护者。” “嗯，是。” 眨了眨眼，郑建国应下，接着双手捏在一起，面现无语道：“但是，你也知道我不是个不会负责——” 挑了下眉头，大约翰面现正色用普通话道：“您不是个渣男，是个好男人，只是不想伤害所有善良的天使，您说过，每个女人的前世，都是天使——” 正文 第七百八十九章 已经放大 “啊，你们在说什么？” 应该在堂屋里的拉斯顿不知什么时候找了来，郑建国便笑道：“我们在讨论中午吃什么，我打算给你做顿咱们在波士顿郑园吃的，怎么样？” 冲着拉斯顿微微致意，大约翰目送她自然的用手勾住郑建国臂弯，两人有说有笑的消失在视线里，转过身后面上的微笑敛去：“要是我不放的话，你到现在还得迟疑，不过能被喝出来，看样子还是放多了。” 郑建国并不知道大约翰在葡萄酒里下了点东西，这还是他先前回味起和拉斯顿在时的记忆，才感觉到那瓶葡萄酒里面，好像有熟悉的味道。 虽然很淡很淡，可他毕竟是亲自用过，本身又是医生，还给卡米尔和乔安娜两人做过讲解，只是大约翰放的量比较少，这就让郑建国不能确定。 当然，最主要的是那瓶酒被两人喝光，酒杯和酒瓶都被回收走，现在想确定也没办法。 不过，为了找回那点感觉，确切的说想要确认下，郑建国在准备午饭时，又让大约翰上瓶佐餐酒，按照他对大约翰安排的了解来说，十有八九还会拿之前那瓶葡萄酒的同批。 果然，当郑建国看到大约翰拿着的酒瓶，便举起了杯子看向对面的拉斯顿：“来吧，为了庆祝乔迁之喜。” “新家祝贺？这个是才建的？” 举起了酒杯的拉斯顿面现好奇，在她看来这个房子建成有些时间了，只不过更让她在意的却是郑建国的回答：“是的，希望你不会介意。” “当然不。” 说着轻轻碰了杯，拉斯顿轻轻抿了口酒后放下酒杯，瞅着面前的三菜一汤道：“这种搭配也可以？” “可以，葡萄酒中的单宁可以解除油腻。” 郑建国做了个请的手势后摸起筷子，一双眼睛瞅着拉斯顿面带微笑道：“以你上次的体检结果来说，多吃点肉类还是比较好的。” 嘴上说着，郑建国却在细细品味着酒的味道，不过也许是面对着拉斯顿的心境有了变化，虽然在这顿饭结束后都没喝出酒中的异样，精神状态却比之前在飞机上时还要好，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个念头：“酒不醉人人自醉呢？” 将依旧举杯的郑建国和拉斯顿留在屋里，大约翰在让人撤下餐桌后到了门外，望着清风徐徐的庭院看了眼怀表，就见安迪神情匆匆的出现在面前：“管家先生——” 探手做了个止住的手势，大约翰转头听了听屋里面的动静，便冲安迪点了下头，转身往旁走到离屋门五六米的位置，开口道：“什么事？” 安迪开口道：“先前那个在路上拦先生的人，说找先生有事。” 眉头一挑，大约翰开口道：“先生正在倒时差，你让他留下联系方式回去等着，这边也按照安全条例执行。” “好的。” 安迪飞快应下，转身走了，留下大约翰转头看着堂屋的屋门，缓缓的到了门口，就见屋里只剩下了酒瓶和酒杯，也没进的探手便把屋门给带上，将远处的霍夫曼招过来让他准备侍应，施施然回了自己的房间里，看着桌子上的午餐松了口气：“以后不能这样干了。” 即便已经知道郑建国的警惕性很高，大约翰还是被先前他喝了口后举杯思索的神情给惊了下，以至于这会儿想起都还有庆幸的想法。 于是，大约翰在吃过饭后找出了包里的小药瓶，到了卫生间后将里面东西全部倒进马桶冲走，剩下的塑料瓶也用剪刀全部剪碎冲掉，这才算是完成了毁尸灭迹。 不过回到办公桌前的大约翰，依旧没有彻底放心，仔细回忆了下自己动手时的情景，发现还有买货的人和拿酒的空乘可能泄露，便感觉有些麻烦的皱起了眉头。 买货的人可以不来往，自己准备酒水时的空乘，找人把她调离？ 调离的话会惹出更大嫌疑，而且还会引起关注郑建国的情报机构注意，现在已经知道的便有CIA和MI6，搞不好KGB也有人在盯着，那就先放放再说了。 “咚咚——” 连续敲门声传来，大约翰便开口喊了句进来，就见推开了门的安迪神情莫名：“咱们有辆车被那人砸了，只不过跑的太快人没抓住。” “你们干什么的？！” 大约翰面色瞬间冷了下来时，安迪的神情依旧有些莫名和无语，冲着门外歪了下头道：“不是砸的门口的车，那人是从墙外扔的砖头，正好砸在了院子里的车上，等到他们出去抓人的时候，人家已经跑没影了。” “不是有地下车库吗？怎么停在院子里了？” 大约翰愣了下神满脸探寻，首都这边的郑园说是和波士顿郑园布局一样，实际上由于面积小了近一半，所以在兴建的时候就把车库放到了地下，而不是波士顿那边地上就有停车场。 大约翰有些不高兴，安迪也有些不高兴，只是面对着顶头BOSS的顶头BOSS，他也知道这都属于现管，而且还涉及到了外部公司：“由于没配备对讲机，郝汉经理买了风筝后就把路虎停在那里了，他走的时候从前门开了辆福特皮卡，我已经让他们准备好了视频备份。” 示意安迪带路，大约翰便跟着他到了门房上面的监控室，瞅着显示器中出现在一长条胡同里的吉普车，旁边安迪开口道：“这是咱们的西墙小路，在共和国被称为胡同——” 随着安迪的声音，大约翰就见吉普车很快停下，只见车上下来了个人时，安迪声音传来：“把人放大。” “已经放大。” 操作员把显示屏上的人放大，大约翰就发现正是之前，在路灯口找郑建国的赵自立，只见他手中拿了个东西扔进三米高的墙里，时间则是13点21分52秒。 下一刻，显示屏上的画面切换，大约翰便发现是园子内部的画面，一辆黑色路虎正在靠在墙边停着，墙上飞进了个东西落在车顶上，车灯飞快闪烁起来。 看到这里，安迪开口道：“从这里我们就接到警报，而外边扔砖头的人显然明白砸到了什么，上车后开车走了。” 目光扫过显示屏上消失的吉普车，大约翰点了点头道：“把视频备份准备下，等先生起来再向他汇报，你们也安排下值班的人员，其他人去倒时差。” “好的！” 安迪应下，大约翰便转身出了监控室，这些安全措施早在园子规划时便着手准备，一方面是安全需要，第二个方面也起到了工地监工作用，只是他没想到在交接不到半天时间，就发挥了作用。 当然，大约翰对于扔砖头人的报复心也有了切身体会，如果这件事发生在英美，安迪不用通知到他就可以直接报警，后面便可以等到路虎公司开出维修费用单，连出庭都不用的就可以让律师去解决。 可是在共和国，大约翰连想都没想的就知道这要等郑建国决定，所以在霍夫曼通知郑建国午休结束后，他便无视了一身睡衣的拉斯顿帮郑建国打理服装，开口说过了这个事儿：“我没有让他们报警。” “现在就去报警。” 郑建国点了下头满眼示意过，大约翰便飞快应下后转身走了，旁边正摸出了袖扣的拉斯顿给他扣上袖口，嘴上却开口问了起来：“是麻烦吗？” “不是，只是小插曲。” 郑建国看了下袖口，就在拉斯顿要给自己西装也扣上时，开口道：“下次让大约翰来处理就是，你可以在旁边看着。” “不，除非我不在你身边，否则就只有我做。” 拉斯顿探手抚平了西装肩膀的褶皱，站在郑建国旁边望着镜子里的两人，突然不知想到了什么的开口道：“要不，我给你做管家？我也知道怎么处理——” “那就太可惜了，你还有你的事业。” 郑建国瞥了眼拉斯顿说过，接着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口道：“我有时候也想要抛下所有的顾忌，去按照自己想要的生活去生活，比如同意你的提议把你留在身边，可理智告诉我这不行，那样会让我在很短时间内就失去你，安于现状的本质是失去了前进动力，这会瓦解掉心理和生理上的防线。” “可是，我不想和你分开了。” 拉斯顿说着闭上眼后摇了摇头，郑建国却面带微笑用手捋过她的垂发，开口道：“没有短暂的分别，哪里会有相逢的喜悦？我的天使还要为了非洲旱灾的受灾儿童去奔走，我答应你如果真的累了，我会答应你任何条件，哪怕给我当个管家婆。” “那我不去联合国儿童基金会了。” 拉斯顿点了点头说过，接着后退两步再次打量过，郑建国到了嘴边的你应该去便咽了回去，笑道：“当然，只要你高兴。” 上次见到那个执行主任，郑建国就知道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看中了拉斯顿，只不过出于对她的尊重，他能做的也就是去鼓励，哪怕从事实来看，基金会有摘桃子的嫌疑。 自打前年慈善聘请了拉斯顿和斯宾塞当大使，这不到三年的时间便花了差不多三个亿，而眼瞅着今年自从入夏以来的非洲降雨稀少，今年的数字肯定也不会低于一个亿。 而且，和斯宾塞是不列颠，伊莲娜是西班牙，格洛莉娅是丹麦等地的慈善大使不同，拉斯顿是保护伞整个非洲的慈善大使，相较于前三地的捐赠主要以资金为主而言，单是通过她的名义在非洲捐出的粮食价值，就超过了其他三国的总和。 当然，单以牌面来说，保护伞慈善和基金会压根没啥可比性，这对于任何一个以声望为著称的名人而言，都是不用费劲便可以做出选择的差距。 所以出于这点，郑建国之前甚至怀疑大约翰给两人下了东西，目的则是想让两人关系再进一步，从而让她留下来。 这是郑建国之前没有想到的，因为他之前对于拉斯顿的态度，便如对卡米尔和乔安娜所说，拉斯顿是他在感情上用于自省其身的警示。 不过，这都是之前的想法了，郑建国并不是个会后悔和甩锅的性子，既然踏出了这一步，那么怎么解决问题，也就是要提上日程的事儿。 好在，目前来说郑建国还有大把时间，接下来聊着非洲最新的消息，等拉斯顿穿戴整齐在她手腕和脖颈间扫过，也就带着她到了堂屋。 大约翰已经报过警，而且还因被砸的车属于建国公司，郝汉也被他一个电话给叫了过来，而当郑建国带着拉斯顿出现的时候，他正好进了屋门：“这个事情我来处理？” 让大约翰给三人上了茶，郑建国摇了摇头道：“人家冲我来的，你报警怕是不行，大约翰你让路虎公司的人过来，看看车子维修要花多少钱，咱不欺负人就让他赔钱。” 郝汉不知想到了什么，冲着端茶来的霍夫曼点头致意过，接着开口道：“要是赔钱的话，我想我能解决。” “重点是赔钱后，我会举报他们钱是哪里来的。” 说着端起茶杯轻轻啜了口，郑建国冲郝汉笑笑面现不屑：“你们去买风筝后跟上来的，他说他是赵自立，他爹是叫赵什么来着，便以为能和我认识下，可能是从我这里搞点外汇券，也可能是让我介绍个妹子给他——” “他爹是赵华忠，上个月才从下面回来的。” 郝汉点了下头说过，接着眼睛眨啊眨的不知想说什么，郑建国便没给他这个机会：“郝运的探视你申请了吧？” “申请了，今天晚上前差不多就会有结果。” 郝汉的注意力转移，他知道赵华忠是干啥的，可正因为知道这位的身份，才在想了下后决定交给郑建国处理，拿到赔偿款后再去举报资金来源，这么狠的招数他可吃不消。 看到郝汉没有再坚持，郑建国便又喝了两口茶，瞥见旁边的拉斯顿面带探寻，显然是有听没有懂的样子，也就开口道：“不过车子是挂在建国公司下面，等会公安来了你去做下笔录，后面的事儿我来处理，拉斯顿，咱们出去转转吧？” 正文 第七百九十章 我能行 最后一句话换成了英语，拉斯顿也就听懂了：“你处理完事情了？” “交给他们处理了。” 郑建国说过后起身看向了郝汉，开口道：“你这边和公安就公事公办，视频证据也可以带他们去看，和备份交给他们，虽然我知道他们用不上，但是一定把赵自立的照片和车子确认好。” 从椅子上跟着站起，郝汉看了眼大约翰后回头道：“没问题，你们去哪里？需要让人带路吧？” “我们不走远，就去故宫转转，那边门口让停车吧？” 郑建国看了下时间发现快两点了，说着看拉斯顿回去拿了件披肩出来，便听郝汉开口道：“门口两边都可以停，里面也可以开进去。” 拉斯顿穿的依旧是浅色系搭配，白色衬衣白色裤子白色鞋子，这会儿拿的披肩也是白色的，看的郑建国想说两句来着，便在衬衣上的蕾丝装饰后改了口：“现在就缺副墨镜了。”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和打扮，拉斯顿再次确认似的开口道：“需要戴么？” “现在外边是阳光最好的时候，咱们都需要的。” 郑建国露出了个笑的歪了下头，转过身带着大约翰出了屋，不想就听身后的拉斯顿开口道：“我感觉太阳并不刺眼。” “好的。” 侧身看了眼拉斯顿，郑建国便没有再坚持先前的想法，带着她到了地下车库里上了路虎，车子很快发动后跟着前面的车子到了大马路上，他就发现不远处的车站路牌，明白可能是到了后门。 不过，就在郑建国看到窗外出现的“首都站”牌子，旁边的拉斯顿开口道：“新家的乔迁之喜，不用邀请朋友们参加的吗？” “当然要，而且这还是个传统。” 侧头看了眼面现探寻的拉斯顿，郑建国点点头开口道：“在我老家那边，名字叫温锅，也有地方称之为暖房，都是取义搬了新家之后，请亲朋好友们过来庆贺下，当然更主要的是以前联系手段有限，也让亲朋好友们认认门，以后别断了交往。” 下意识的开口解释过，郑建国也没多想的看了眼窗外，发现车子已经拐上了车站街向北去，就听前面副驾驶上的大约翰开口接上道：“Madam，郑园的温锅将在后天晚上举行，先生还没有安排。” “谢谢，管家先生。” 拉斯顿开口道谢的瞬间，郑建国便明白过来这是个什么状态了，再联想到之前不戴墨镜的想法，默默的和大约翰在后视镜中对视过，当即开口道：“车子就停在门外吧，咱们是来溜达转转的，你们没事儿也可以自己拍些照片留念。” “好的，先生。” 大约翰开口应过后拿起对讲机和前车说过，车队也就在拐上了天街后五分钟不到，停在了高大院墙的门旁。 大约翰从副驾驶上下车后开门，郑建国钻出了车子探手将拉斯顿接下车，便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左臂弯，扫过远处坑洼不平的路面，和杂草丛生的墙角，带着她进了午门。 不想两人才走了两步，郑建国发现大约翰等人没有跟上，不禁回头看了眼就见他正和两三个年轻人分开，开口道：“怎么了？” “他们想用与咱们的车子合影。” 大约翰说着到了两人面前，郑建国便瞅了瞅远处正和红旗车合影的人，大约翰声音继续传来：“说可以支付五角钱当做报酬，我没有同意。” “收费就算了，他们有自己带照相机的，别和车子接触就行。” 想想这年月自行车还是结婚配置的三大件之一，郑建国便没看上那几毛钱的收入，说过后带着拉斯顿进了门洞，瞅着两侧墙上布满了各种污痕，凹凸不平的地砖，不禁有些庆幸的看了眼她的鞋子：“看样子还是你有先见之明。” 迈着轻盈的步伐，拉斯顿眼神闪烁了下低声道：“你没发现我的脚很大？” “我感觉很正常。” 想了下两人相处的记忆，郑建国面现诧异的开口道：“哦，我还以为你是为了照顾我的身高，才穿的来着。” “没有，我感觉你的身高也很正常。” 拉斯顿跟着面现诧异的说到，然后不等他开口接续道：“噢，没想到你会在意这个？因为我的身高吗？” “当然。” 原本想否认的郑建国应下时，两人也走过了长长的通道，只见堪称巨大的院子里地砖整齐，在靠近墙角的地方长了片野草，近处的游人正靠在华表汉白玉栏杆上拍照。 当然，最让郑建国吃惊的是在细小的青松之间，一群穿着背心和短裤衩的人正在打篮球，距离老远还可以听到嚷嚷声：“传，传，传给我~” 郑建国等人的出现，瞬间吸引了球员们的注意，这不是说有人发现了他或者是拉斯顿，而是旁边大约翰身后的安迪等人，四个黑西装黑皮鞋还带了墨镜的黑衣人。 这个排场放在第五大道上都是可以吸引到足够关切，整个四九城里也就只有极少部分人见过——早在郑园施工建设初期，保护伞安全便派出了队伍参与其中，所以见过的人还是有不少。 只是和整个四九城的人口基数相比，真正见过黑衣人出没的毕竟属于少数，保护伞安全的工作地点就在郑园里面，在没建成接收之前，更当成了公司的总部。 好在，球员们也只是看看，郑建国带着拉斯顿施施然进了端门，拉斯顿便扯着他的臂弯，开口道：“没人认识你呢？” “这个还真被你说中了，能认出我的人不多。” 感受着有些雀跃的拉斯顿心情不错，郑建国应着后不等她问起，自顾自的解释道：“我在国内最大的名头是学霸，而且大多数人对国外没什么印象，他们会认为我穿着，的确良衬衫，就是那边那个男人穿着差不多——”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拉斯顿就见远处一个穿着白衬衫，浅蓝裤子的男人，头发像是没打理过的样子，耳畔继续传来了郑建国的声音：“而不是外边的天使守护者郑医生郑老板。” “还是奇迹小姐的守护者。” 拉斯顿面带优雅的说了，郑建国便探手抓住了她在臂弯上的手，左手和她十指交缠着牵起道：“感觉到手心的汗了吗？实际上和你约会，我是有些紧张的。” “可你在之前飞机上的时候，却不像紧张的样子——” 拉斯顿面上的优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柔情：“我感觉你好像比我还大，难道那个时候你是在“扮演”？” 郑建国面现思索后摇了摇头，无视远处望过来的路人，正色道：“我可以很负责的说，那时候才是真正的我，只想静静躺在你身边，感受着仿佛拥有全世界后的清净心，可是这具身体在感受到了你的气息后，便分泌了些不应该出现的多巴胺，于是就变成这样了。” 下巴微抬，拉斯顿不知想到了什么的，一双褐色眼眸眨了下后看向远处的五个汉字，接着开口道：“卡米尔和乔安娜说你把我当成个真的天使，来作为你心中善良的那面镜子用以警示自己，我当时只是想看你是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就没想到你真的老过，我对成熟稳重的人有天生好感。” “我知道，但是你以后不要说出来了。” 郑建国捏了下手笑着说到，接着面容收起道：“你知道年纪大的人，一般都会比较固执，所以我会把那个人干掉的，无论他是谁，” “真的？！” 拉斯顿神情优雅的面现探寻时，郑建国露出了上辈子最后和黄大妮吵架的神情道：“当然，我现在是个固执的老头，六十多岁的老头。” “哈——” 明亮的眸子瞬间弯成了月牙，拉斯顿满脸柔情的开口道：“那好吧，既然有了你这个六十多岁的老头，那我也不需要其他的老头了，这样可以避免你们这些老头打架。” “哈——” 郑建国不禁乐了，不顾前后左右的人在不在打量自己，探手到了拉斯顿的后背上揽住她吧唧了下，身后跟着的大约翰便转头看了眼安迪等人，神情森然的低声道：“如果我发现有消息传出去，你们就做好下半辈子隐姓埋名的准备。” 大约翰的声音有些低，只是这会儿他们和郑建国距离并不远，确切的说只落后三个身位，这也是考虑到两人谈论的东西，涉及到了双方的隐私。 可实际上，正沉浸在多巴胺加速分泌中的郑建国，压根就没在意他先前的动作暴不暴露，天见可怜他自打重生后，就小心翼翼用沉默寡言的内向，来作为自己真实年龄的伪装，直到这会儿已经5年时间。 好在，之前的伪装也有着天然助力，那就是学习学习再学习，这才了郑建国真实年龄的心态暴露，人之所以不同，除了外表的差异外，心态的不同才是最大的个体体现。 于是接下来，大约翰便见到了迥然有异于先前的郑建国，带着拉斯顿也没再牵着手，而是像老夫老妻般，游走在不同的房间和殿堂之间，就各种房屋的作用讨论过，回到郑园后更是在厨房里研究起了美食来。 所以当郭怀怀见到郑建国的时候，他在厨房里正围着围裙拿着可乐，作势往锅里面的鸡翅上倒：“现在就可以加可乐了——” “我来。” 同样穿着围裙的拉斯顿接过可乐，冲着郑建国撇了撇手：“你说，我来操作。” “把可乐倒至越过鸡翅。” 郑建国浑然不知厨房门口多了个人，目测一瓶可乐不够的从旁边又拿了瓶，也没有去直接往锅里去倒，而是等到拉斯顿倒光了她手里的那瓶，才递了过去接过了空瓶，拉斯顿又倒了半瓶后看着可乐没过鸡翅，还没转头便听郑建国开口道：“下面用大火烧到沸腾，然后转小火慢炖15分钟。” “烧到沸腾？” 拉斯顿捋了下耳畔因忙活落下的垂发，便见郑建国正打量自己，接着眼神闪烁下看向了锅道：“皱纹也让你这么着迷吗？” “当然，你的皱纹里都藏着优雅。” 发现拉斯顿不敌自己的目光，郑建国说过后看了眼已经滚开的锅，开口道：“现在把火放到最小——” “啊，灭了？” 随着拉斯顿将燃气旋钮关到最小，原本燃烧的火焰也就消失不见，郑建国开口道：“往反方向拧，就是最小，不过也不用太小，嗯，这样就行。” 把火苗调整完毕，拉斯顿飞快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发现已经是17点35了，不禁开口道：“你不是还要参加应酬？” 也跟着看了眼表，郑建国转头看了眼门口的郭怀怀，当即开口道：“郭哥你先在外边等下，这份菜好了我会带过去。” “嗯，好的。” 郭怀怀在拉斯顿脸上扫了眼转身走了，郑建国便找出了另外一口锅，洗刷干净放在了旁边的燃气灶上，开口道：“来吧，咱们再重复一遍？” “好的。” 拉斯顿说着到了灶台面前，郑建国便帮她捋了下头发，开口道：“按说是要带帽子的，中餐菜式的烟油气比较大，另外要记得锅上炖的东西，有次我是把菜炖到没有汤汁，闻到了糊味才想起来。” 没有开口的闭上眼睛点过头，拉斯顿到了锅前正要动手，旁边的郑建国便将八角和姜片分做一堆，酱油和盐用碗盛好，然后站到边上看她动手。 站在锅前面，耳朵里听着旁边那口锅的声音，拉斯顿回想着先前学到的步骤，便看向了旁边盘子里的鸡翅：“这个鸡翅还要用白水煮过吗？” “不用，这个之前煮过了。” 抱着肩膀靠在旁边的灶台上，郑建国说完就见拉斯顿眉头间隐现疲惫，也就想起自己都感觉到了累，不禁开口道：“要不，你休息下，我来？” “不，我能行。” 拉斯顿手一甩开口说过，接着拿起旁边的油桶，想着的往锅里倒了点油，然后发现锅里的油没什么动静，便歪了歪头发现下面的火还没打开，于是打开后看着锅里的油很快有了变化，一阵烟气从里面升腾起来，当即开口道：“这个烟气怎么看来着？” 正文 第七百九十一章 这是好东西 “就这道菜的话，有青烟的时候关到小火。” 郑建国看着锅里的青烟说过，拉斯顿便将开关拧到最小，端起旁边的鸡翅放进锅里，拿起铲子缓缓翻起，同时开口道：“炒到金黄？” “金黄色的油脂感觉。” 瞅着拉斯顿小心的翻着鸡翅，郑建国目光在她的手上扫过，看着锅里的鸡翅颜色差不多时，她便面带探寻的转头望来，当即点了下头面现鼓励。 微微一笑，拉斯顿回过头拿起可乐，加到了锅里面没过鸡翅，将火加大后烧开转小，最后放上了锅盖子，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你该走了，让客人们等久了不好。” “那你吃过饭后，可以和大约翰商量下后天的烧烤聚会，之前我在城堡温室里搞过。” 扶着拉斯顿的胳膊行了吻面礼，郑建国打开了先前的那个锅盖，看着里面的鸡翅已经收过汁，便找出了准备好的保鲜盒盛好撒了点芝麻，就听拉斯顿开口道：“现在看着你，就像是赶着上班的白领，在准备了午饭后要出发的样子。” “是的，Madam。” 嘴角笑了笑，郑建国将保鲜盒扣好后踮起脚尖在她额头上吧唧了下，接着松开手道：“等我回来。” 面现温柔的点过头，拉斯顿探手帮郑建国解开了围裙，接着左右看过他的衬衣，面带微笑道：“不要带着别人的味道回来，否则我会介意的。” “这个你可以放心，那些伙计们的妻子，绝对不会让他们有这个机会的。” 郑建国扯了个笑拿起保鲜盒，说着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安心，便转身出了厨房看到门外的郭怀怀，将手中保鲜盒塞给了他后，冲着旁边的大约翰道：“我9点之前会回来，你们就不用安排车辆了，另外你和拉斯顿商量下后天的烧烤聚会。” “好的，先生。” 大约翰应下后将手中的西装给郑建国套上，便将两人送到了大门口，郑建国上了郭怀怀的车后才离开门口，郭怀怀边开车边看了眼后视镜里的他：“你和这个赫本——” “考虑到赵自立那货说的话，我就不和你说这些事儿了。” 面带嫌弃的瞥了眼这货，郑建国转头看向了窗外，不知不觉间到了下午五点，宽大的马路两侧挤满了自行车大军，便是之前还有些稀少的路当中，也挤了些红旗魔都华沙的身影。 当然，与川流不息的伦敦和纽约就无法相比了，郑建国也压根没有去对比的想法，旁人也许看不清这巨大差距的原因，却不包含他在内。 发现郑建国很不爽，郭怀怀莫名的松了口气，先前这货虽然面带微笑神情和蔼，可那身上的气场，让他颇为忐忑不安：“这个你可以放心，钢哥已经找过那家伙了，他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认识你一下，看看有没有可以合作的地方。” “这个事儿咱们到了赵哥家里再谈，李哥他媳妇闹完了？” 郑建国面带狐疑的开启了八卦状态时，郭怀怀却飞快看了后视镜中的他一眼，开口道：“完是不可能完的，这不李哥打算下去，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这个事儿我原本不想说的，因为那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嫌疑。” 郑建国当然知道这些，李东升两口子当初就是家里老人做主，只不过后来女方家里老人走的早，可女的从小在家里就和公主似的，娇惯她的老人走了依旧如此，面对着第三者便敢做敢恨的选择闹大，坏了面子的李东升自然蹲不下去，不过人走茶凉说的便是这个了：“可老话说的齐家治国平天下，也不是没来由的。” “你这话我可不敢接，李哥他老子都说不上话。” 郭怀怀飞快摇了摇头明确表示拒绝这个话题，郑建国不禁笑了：“这就是问题的重点了，李哥她对象家里老人走了这茶也就凉了，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要让人家以大局为重，玩玩的感情还真是日久生情了？” “这个，你就不怕到时候头疼呢？” 面现无语的郭怀怀瞥了眼后还是没忍住说了出来，不过说完他就想抽自己，和这货废什么话啊，李东升再厉害也是窝里横：“我只是担心你到时候麻烦。” “嗯，和我比的人不是没有，但是一般我不会告诉他这些，做到我的成绩再说，没有做到的就滚犊子。” 郑建国倒是没和这货见外，他最讨厌的就是攀比了，你看隔壁家的孩子，你看人家开的车，你看人家赚的钱，你看人家的本事——说话的你是谁家人呢？ “哈，你这么说就没人敢和你比了。” 郭怀怀瞬间表示了投降，郑建国的成绩不说后无来者吧，那也是前无古人了，要财有财要才有才：“不过我感觉你在国内，还是要注意点这方面的问题。” “那是当然，谢谢。” 想起上次对寇阳的想法，郑建国便露出了个灿烂的笑，他在和寇阳展现出了渣男的一面后，便对当时的理由又仔细想了下，如果当时真的推倒了她，那么完全可以借着出国后来摆脱她，毕竟天高皇帝远的，隔着个地球呢？ 这么想着，郑建国瞥了眼窗外一个穿了红裙子的女孩，他并不知道上次对寇阳说的话，让他再次突破了心底的道德底线，向着渣男的人格又前进了一大步。 毕竟，吃干抹净还不负责任的好事儿，这对任何一个男人都是做梦想要的生活。 当然，郑建国之所以没有成为渣男，还在于上辈子成熟的心理年龄带来的责任束缚，认为照料自己的她是无可推卸的责任，除非像莉莉·哈维那样摆了他一道。 而李东升又有什么？ 抛开家里安排的因素，和建立在所谓自由主义上的爱情观，李东升在面对妻儿和家庭以及家族的责任时，都无法做出正确的选择，甚至还沉迷在第三者的怀中不可自拔——这和都想要的小孩子，有什么区别？ 好在，郑建国也知道他这是旁观者的理解，指不定李家的老人们，感觉李东升这么个家庭下没成为纨绔，就比像赵自立之流强多了来着。 简单的换位思考下，郑建国便发现以李家的位置来说，李东升能够做的事情还真不多，大锅饭的工作可能对旁人是个考验，可对他家来说都是从小就接触的，那么多出来的时间就可以摸鱼。 那么就目前国内一个巴掌，就能数的过来的娱乐消遣来看，摸鱼肯定没有摸女来的爽快？ 然而，眼瞅着八三年马上来了？！ 李东升在这个时间点下去？！ 郑建国想到这里，便看了眼前面的郭怀怀，到了嘴边的话缓缓咽回去，这老郭家个头虽然不大，可这货只要不作死也没啥问题。 郑建国在胡思乱想，郭怀怀却在扫了眼后视镜时，发现他正盯着自己，不禁开口道：“怎么了？” “没有，才想起来应该问问你们带女伴了没。” 郑建国随口扯了句，他之前是想着带上拉斯顿来着，只是想想外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哥几个别看都是大学学力，可在前年之前大学是不学英语的，至于他们的对象就更别提了，大学毕业的都是凤毛麟角。 再加上，今天下午在故宫博物院转悠了俩小时，郑建国便打消了这么个想法，选择独自去参加这个聚会。 只是和上次过来拜年不同，郑建国的车子在进了胡同口时，发现远处的门口卫兵已经撤了，一个半大孩子正百无聊赖的蹲在门口，看到车子后进了院子里，驾驶位上的郭怀怀开口道：“那就是李哥的儿子，李强。” “这都得10岁了吧？” 郑建国面带好奇的问了，接着想起什么的开口道：“你这也没说有孩子，我就带点礼物了。” “你这道菜不就是礼物么。” 郭怀怀说着将车子停下，便见大门里赵远一带着个模样精致的女人出来，大圆盘脸上和赵远一倒是颇具夫妻相：“欢迎你，赵博士。” “赵嫂子你这可是在取笑我了——” 听到称呼自己的学力，郑建国心中便有些不快，这个称呼里的正式和疏远就不说了，还可能是彰显赵远一的级别身份，好在赵远一很快接过了口道：“你嫂子说她招待过不少当官的，可就是没招待过几个高学历的，我说你又是博士又是副教授的，她就上心了。” “快进快进，家里喝茶。” 女人一双眼睛笑成了月牙不说，招呼着还打量着郑建国：“你比照片上还显年轻，而且这身得不便宜吧？我看那些外宾也很少有穿你这样的——” “这个倒是真不便宜。” 郑建国嘴上说着跟了赵远一进到院子里，便见迎面赵亮亮出现，探手道：“建国，早上没赶回来，你这是比以前更帅了，没带拉斯顿过来？” “我要是知道你们两口子在，就把她带过来了。” 郑建国探手和赵亮亮握了握手，接着转身看了眼郭怀怀手里道：“这是她的心意，郭怀怀到的时候我们才刚做了出来。” “可乐鸡翅，这是好东西。” 赵亮亮瞥了眼郭怀怀手里的透明保鲜盒，也就想起了郑建国还用这个招待过自己，不过那会儿他还没认识卡米尔和乔安娜，当即看了眼妻子袁梅道：“马上要放假了，袁梅她们单位也没事儿，你那边要是需要翻译的话，可以让她过去帮忙招待下。” “那还真的需要帮忙了——” 说着到了四合院里，郑建国便见杨钢和李东升以及江路等人出现，便笑着改口道：“今天我是来请大家后天到我那里温锅的，到时候开个烧烤聚餐，大家可以去打土豪。” “呵呵，快坐，快坐，喝茶。” 赵远一招呼着诸人坐下，他媳妇便接过郭怀怀手中的保鲜盒，钻进了旁边的厨房里，郑建国也就解开西装坐在了马扎上，看着绷直的西裤和扯紧的衬衣，开口道：“赵自立把我的路虎砸了，我打算趁着这个机会，树个人样子给外人看看，你们不要掺和这件事儿里。” 转头看了眼李东升，发现他正拿眼看来，赵远一开口道：“能说说原因吗？” 郑建国当然发现了赵远一的动作，他之所以上来就开门见山的挑明要怼赵自立，目的便是想看看这些人中，是不是有人和赵自立有牵扯的，这会儿发现李东升面露关切，也就说了自己这么干的缘由：“因为今年年底我可能就回来了。” “你那边学完了？！” 赵远一面现讶异的说过时，李东升同时开口道：“那你是想杀鸡给猴看？” 瞥了眼赵远一，郑建国点点头后看向了李东升，开口道：“我的学习阶段早就结束了，现在就是在靠时间，我打算看看年底要是机会合适就回国——” 李东升面露思索的抬了抬手，打断郑建国的话后开口道：“你是亲眼见到，还是听人说的他砸了你的车？” 旁边，自打坐下后便没动静的赵亮亮开口了：“李哥，建国那边的安全措施上有闭路电视的监控，24小时不停的录制监控画面，当时他就因为这个避免了一场麻烦。” “是的。” 冲着李东升点了下头，郑建国接着开口道：“我打算让他赔钱，然后去举报他这笔钱来路不明，看看他是倒卖外汇还是倒卖批条还是倒卖其他的投机倒把行为。” 李东升的面色微变道：“你这就不必了吧？” “这很有必要，因为有利于我日后工作的展开。” 郑建国再次点了下头的时候，李东升飞快的闭上了嘴，郑建国不禁转头看向了赵远一，继续开口道：“我给你的那个计划书，美利坚已经进行了相应的扩充——” 李东升自顾自的开口道：“你那个计划对美利坚可真是好，你就不能把咱们的钱搞成那样？” “我现在就在搞。” 郑建国面现正色的说到，眼看着李东升还要张嘴，便接着开口道：“你可能以为赵自立是那只鸡，但是我告诉你你错了，实际上他家才是那只鸡，谁要是耽误我的计划，我可以保证他们比这只鸡还惨，咱们没时间了。” 正文 第七百九十二章 理论上没错 李东升神情一愣，接着面现不可置信的想笑，却又没笑出来：“你不能得罪那么多人，国内和国外不一样。” “在我看来没什么不一样的——” 郑建国看到这里，就知道李东升肯定认识赵自立，想起这家伙的后院都搞到鸡飞狗跳，可以看出来李家老爷子，也不是个有大智慧的人，不禁笑道：“一群井底之蛙，见过多大的天？” “茶来了。” 随着郑建国的话音未落，旁边的袁梅端着个茶盘出现，每人面前停留了下，让诸人都端了杯茶后，到了郑建国面前：“知道你要来，那些嫂子们说想给你弄点洋玩意做招待，你亮哥说那些你肯定不稀罕，就让人给你整了点熊掌燕窝，他说这些玩意在欧美比较少。” “熊掌还凑合，现在能吃到就是福分。” 郑建国端了杯茶闻了闻，他之前是不怎么喝茶的，在波士顿也只有招待国内来人才用，这会儿便轻轻呷了口，放下后继续说了起来：“倒是燕窝以后就别弄了，那玩意营养还没猪皮胶原蛋白多，纯粹就是逗人玩的。” “噢，我看东南亚那边人吃的不少？” 旁边，一直没开口的江路面现探寻的接了话，郑建国便放下茶杯开口道：“古代物流不畅，国内又没见过这些玩意，巨大的物流成本加上去，就是米盐这些也会贵上天，这么计算下来，放给咱们在座的来说，你们会把它卖多少钱？又以什么理由卖到这个价钱？” “呵呵。” 诸人微微面露思索后便笑了起来，如果是以前的时候，他们肯定对郑建国的话有听没有懂，而这些年有着网点公司在，或多或少的知道了物流对于跨区域经济影响。 当然，更多的是诸人都想起了郑建国的医生身份，他说这玩意的营养不如猪皮，那就保准没错了。 只是，郑建国看着没人捧哏，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这还只是说到了卖家，换做买家的心态而言，肯定会搭配些银耳莲子这些东西，甚至是专门搞些器具提升氛围，以便朝其他人显摆，来满足自己有钱的虚荣心，或者是面子。” 赵远一笑了：“你这是说暴发户了。” 郑建国笑着摇了摇头：“我听人说，清朝乾隆皇帝每顿饭要摆上三大桌子菜，而这也是咱们常说的摆谱由来，后来有皇帝嫌太多浪费，便减了不少，等到清末时期已经只剩二三十道菜。” “可到了清末时，慈禧却又恢复了之前的规矩，于是众人便说她奢靡成风，且不知她是自比之前的皇帝，却又不敢学武则天那样登基。” “所以，这虚荣心态不在于暴发户不暴发户，而是是否能正视自身现状的心态，也就是咱们常言的平常心，这点对于退下来的老人而言，特别重要。” 赵远一脸上的笑容敛去，默默点头道：“你这么一说倒是真的，这两年走了许多老人，那个年代都熬过来了，眼看着过上好日子——” “舒坦的日子并不是好事。” 郑建国面上的笑容跟着敛去，这些人也许不知道年纪大的人是什么心态，他却知道的一清二楚：“首先是一个生活条件猛然改善，对身体生理上的影响，之前那个年代吃糠咽菜坚持就不说了，在艰苦生活下磨练出的身体，特别是肠胃方面的消化能力，没办法对大鱼大肉进行充足消化分解，甚至过多的高脂肪高蛋白进入人体后，会造成肠胃功能的紊乱，我个人来说并不建议这样补充，当然更重要的是心理方面——” 旁边，一直不知在想什么的李东升开口道：“你回来的话，会去当医生吗？” “不会。” 郑建国瞥了眼这货，接着就听李东升开口道：“那你学的这些，之前学的这些，不就都浪费了？” “学习的过程是对这个领域认知的过程，简单来说就是通过对基础知识的学习，了解下研究到了什么程度，如果你说的是到医院坐诊给患者看病，目前来说国内我能诊断的病，其他医生也可以诊断。” 知道李东升连个标准的纨绔都不是，郑建国算是做了点简单科普，末了接着话锋一转道：“而如果其他医生做不到的医治，比如开展微创手术，那么我也做不到，因为没有相应的手术器械和手术室，这类似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发现空气中多了几分火药味，杨钢抱着茶杯也没看李东升的说道：“东升，建国回来是要进科学院的，你不懂就别乱说，外人这么扯那是外人，你这么说就搞笑了，建国，你那个美元计划对咱们有什么好处？” “这个计划是针对苏维埃的阳谋。” 心说终于进入了正题，郑建国神情不变的一句话将诸人注意力扯来，接着开口道：“细说的话你们理解不了，简而言之就是强化美元在大宗国际商品贸易中的地位，通过对某些商品的深度绑定和控制，利用市场化经济的手段来达到摧毁苏维埃物资市场，想象下苏维埃人民食不果腹的后果？” “可是，苏维埃有几百万军队！” 李东升面现诧异的摇了摇头，接着发现郑建国望来，继续开口道：“去年他们的演习你没看？” 赵远一开口了：“李哥，军队也是要吃饭的，如果苏维埃人连肚子都吃不饱，即便军队能够吃饱饭，那么面对外部进攻时，也不会取得人民的支持！因为人民都在挨饿，这是要出大事的。” “李哥，你可能对我说的这么简单有些误解。” 郑建国露出了个微笑说着，双手一摊道：“我说的这句话里面，涉及到了四到五个堪比这个计划本身的计划，强化美元？大宗商品的绑定和控制？利用的经济手段？这里面每个计划对于世界的影响力，都超过咱们的五年计划对于国家的影响。” “呵——” 李东升笑了，只是想想后不置可否的道：“行，你比咱们——都厉害，我去看看饭菜好了没。” 嘴上说着，李东升抬起屁股去了旁边的厨房，赵远一和杨钢对视了眼，接着发现郑建国好似没什么变化，赵远一也就开口道：“建国，李哥的性子就是这样。” “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郑建国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喝了口后看向杨钢，开口说道：“钢哥你先前问这个计划对于咱们的好处，那么我能说的就是可以帮助国家加快发展，可以让我的财富继续高速增长，乃至于早日去月球。” “你还想着去月球？” 赵远一愣住了的时候，郑建国也就开口道：“如果在十年内我上不去月球，那么我就会永远的上不去了，以咱们的发展计划来说，即便三十年四十年能送人去月球了，那我的身体机能也没办法上去。” 杨钢飞快开口道：“你可以通过自己的影响力，去推动咱们的科学进步啊。” “李哥就是现成的人样子了。” 郑建国笑了，右手大拇指往厨房的方向一指，接着面上的笑容敛去道：“在国外这样的，我连正眼看他都不会看，你们知道我现在每秒钟，赚多少钱吗？” 赵远一眉头瞬间皱起，开口道：“建国，咱们国情和外边不一样——” 郑建国点了点头，一双眼睛瞅过杨钢和江路，开口道：“说实话，赵哥，我比你清楚咱们的国情是什么，也切身的感受过孔教授带给我这种所谓的国情，所以我才会坚持去月球，因为猪队友我真带不动。” “哈，你这话说的——” 杨钢嘴角扯了下笑起，赵远一便嘴角动了动想说咱们可以慢慢来，却在看到郑建国喝茶后选择放弃，只是又想了想后，接着开口道：“目前来说，事情是无法一蹴而就的，另外你在国外说的某些言论，也让有些人感觉不合大体。” “国情如此。” 郑建国似笑非笑的接了句，赵远一的话也就没再说下去，只看他的德性就知道又得说看都不看人家，便感觉这货半年不见脾气又涨了时，便听郑建国开口道：“你知道寇清凯主任吧？他那些同事还说他的对象和子女都在国外，这样影响不好，不利于工作的展开——” 赵远一和杨钢再次对视过，杨钢开口道：“那你也知道有人说你修的机场，买的直升机和白天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享受吧？” “钢哥，我下面这话说了你可能不爱听。” 郑建国面上的笑容敛去，接着看到杨钢拿眼望来面现探寻，继续开口道：“我赚的钱，我乐意享受，你只能看在眼里，痒在心头的，干着急，对吧？” 杨钢眨了眨眼没开口，旁边的赵远一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凭借勤劳付出赚到钱的，这是应该鼓励的，也可以想怎么花，就怎么花，理论上没错，他们是有眼红的，可也有从艰苦环境成长起来的——” 郑建国缓缓的开口道：“赵哥，你说的这些人，既然是吃了这么多苦，想必现在年纪也大了，早点退休回家颐养天年多好，还可以享受下之前没享受过的待遇，国家虽然还很穷，可毕竟比之前任何时期都要好。” “你这家伙，我们是为了你好。” 杨钢憋了半天蹦出了句话时，门外隐约传来了阵自行车铃声，郑建国听着越来越近，也就转头看了过去，果然就见门口多了个女孩和自行车，瓜子脸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望来，声音清脆：“赵哥，江哥。” 杨钢眉头微皱：“这个也是你赵哥，赵亮亮，你喊他亮哥吧，你怎么来了？” “亮哥。” 女孩大方的冲着赵亮亮招呼了，接着眼眸一转的看见了郑建国，飞快瞥了眼杨钢：“那这个，我是喊弟弟么？” “——” 杨钢之所以没介绍郑建国，那就是这货的年龄还真没这个妹子大，先前被呛的脾气瞬间不翼而飞，冲着郑建国道：“这是我小妹，杨蕾，你们就以名字相称吧？” “叫什么名字？你们关系那么好，郑建国，我60年的，你多大？” 杨蕾放好自行车后到了几人面前，居高临下的问过后才看清郑建国的穿着，也没等他回答的继续问了起来，眼神发亮：“你这个西装也应该不便宜吧？” “当然，一套下来大概两万三。” 嘴上说着站起了身，郑建国没想到她也有1米7左右的样子，脑海中闪过了个怎么认识的都这么高念头，便见杨蕾的瓜子脸上布满了震惊：“你——” “而且是美元。” 郑建国说着探出了手，侧腕露出了精致的扣子道：“这些扣子都好几百一个，上面有我姓氏的全拼。” 眼前在郑建国手腕上亮晶晶的表上扫过，杨蕾探出手指指了下，面带好奇道：“这个应该不便宜吧？” “百达翡丽的定制钻表，现在钻石价格又跌了下，不过也能卖个十五六万美元。” 郑建国好似显摆的说过手腕上的表，不想旁边坐着的杨钢到了两人身旁，探手指着表盘中的字母道：“这是他女朋友卡米尔的缩写，你来这找我有事儿么？” “我来找郑建国的。” 杨蕾满脸嫌弃的就差要说谁找你了，回过头眼睛发亮的冲着郑建国道：“我有好几个同学都很崇拜你，你什么时间有空，到我们学校去转转？” “那还是算了，我这次回来的行程，还是安排的很满的。” 郑建国说着看了眼旁边的杨钢，开口道：“不信你问问你哥？” “当然。” 杨钢想也没想的应下，杨蕾却满脸的不信，盯着两人看了眼，接着开口道：“那你这次回来是做什么的？我可以带我们同学去围观下就行。” “——” 见她姿态低到话都说成这样了，郑建国便没能继续撑住，转头瞥了眼杨钢，也就开口道：“后天中午我那里会温锅，你到时候可以跟你哥去热闹热闹。” “哥！” 杨蕾面现惊喜的看向杨钢时，厨房里的李东升拿着块肉出现，塞进嘴里后看到她，不禁面现惊讶：“蕾蕾，你们该放假了吧？这次考的怎么样？！” 正文 第七百九十三章 赚点辛苦钱 “李哥，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要考得好，还会这么头疼么？” 杨蕾面色瞬间由晴转多云，接着看过旁边的郑建国，开口道：“郑建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能带朋友去吗？” 杨钢看到这里，飞快开口道：“蕾蕾？” “当然可以。” 冲着杨钢装作不介意的样子说了，郑建国转头看向面现喜色的杨蕾道：“我姐和同学朋友的到时也会去，大家人多的话也热闹点。” “哥，你看人家这气度——” 摸了下肩侧的辫子，杨蕾冲着杨钢面现嫌弃的说过，又看向了远处坐着的赵远一，面现灿烂道：“赵哥，好久不见，你们那个县好玩不？” “想蹭饭就得干活，你嫂子在厨房里还没忙活完，去帮忙吧。” 面现微笑的赵远一说着看了眼厨房，杨蕾也就转身冲着杨钢说了句走了：“那我去帮忙了。” “唉，让我爷爷惯坏了，建国你别介意。” 杨钢嘴角扯了个笑的回过身坐下，郑建国便跟着坐回了自己的马扎上，摸起面前小桌子上的茶喝了口道：“钢哥你这就客气了，声名在外就摆脱不了这些。” “唉，你这次回来就是为了那个药厂？” 杨钢跟着拿起茶杯喝了口问过，郑建国却没藏着掖着的开口道：“是来看个女人和孩子的，你们也知道我的感情生活比较混乱，不过这个事儿你们就当不知道好了。” “那你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吧？” 赵远一面色微变的时候，旁边的杨钢不禁跟着开口道：“而且你以后回来了，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两人住在一起，短时间可能没问题，但是时间长了，你以后单位里的同事们，也肯定是大麻烦。” 知道这些人也是出于对自己的关心，郑建国眼看着说到这里了，便开口道：“我计划回来后去齐省医科大学工作，谁要是工作不尽力还有精力扯淡，那就别怪我让他另谋高就，因为我回来是做研究的，不是来和人搞关系的——” 既然要准备在可能的获奖后回国，郑建国也考虑过回来后的去处，按说以他现如的最优势的领域来说，应该是开天辟地级的石墨烯研究。 毕竟，要不是他自己折腾出了二维结构也不是绝对平面，而是具有大角度的形变结论，才算缓解了这个发现对热力学涨落理论的有力冲击。 否则，现如今的固体物理学家们，还不知怎么去解释这个绝对不可能出现的现象。 至于幽门螺旋杆菌，虽然也是改变观念的发现，可随着这些年的研究发现，以前也不是没有人发现，不过是当时人们没有办法来确定它是来自于胃部，直到他用自己做了感染试验，才确定了幽门螺旋杆菌的致病性。 而剩下的HIV和蓝色小药丸以及PCR还有隧道扫描显微镜当中，HIV是在去年就已经放弃了，基于血管学研究而来的蓝色小药丸和PCR以及隧道扫描显微镜，则是技术层面的发明，继续研究下去的科学意义并不大。 当然，这是对于手握幽门螺旋杆菌和石墨烯的郑建国而言，否则随便一个拿出去，都是能埋没掉绝大多数科研人员一辈子，更何况他现在又要开的克隆领域。 所以在决定要回国时，郑建国便做出了回到医科大学的决定：“至于学术上的内容，我就不和你们说了。” “你说了我们也不懂。” 赵远一笑着接了话，旁边回来的李东升却开口道：“你不去科学院？你那个发明，不是填补了世界空白？” “去那里意义不大，再说那点科研资金，我也看不上。” 郑建国瞥了眼李东升说过，不想就见这货开口道：“那是他们去向上面申请，如果换成你去的话，国家肯定不会吝啬。” “李哥，实际上国家都没多少钱，想大方也大方不起来。” 郑建国说着收起了笑容时，李东升想也没想的开口道：“你不是有钱？” “哈——” 郑建国被逗笑了，瞅着李东升眨啊眨的眼睛，他便摊开了双手道：“如果李哥你可以做主，说我投入研究的成果归我个人的话，那么我可以出钱，这个我可以告诉你，钱不是问题。” “啊？科研成果？” 李东升愣住的时候，郑建国便点了点头，正色道：“如果你可以做主，说项目研发成果全部归我个人，那么我可以启动咱们的登月计划，100亿200亿都是小意思。” “啊，那我可没有这个权利。” 李东升再次愣了下面现尴尬，提到钱他便萎了，国家这两年缺钱缺的有点厉害，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转到了钱上面：“你还有这么多钱？” “现在没有了，账上不到10个亿，不过年底就有钱了。” 看着这货不再放嘴炮，郑建国也知道不能再让他难看，而是话锋一转道：“我之所以不愿自己拿钱搞项目，不是说我郑建国没有爱国之心报国之心，而是因为不想让某些人拿我的成果去送人——” “送人？！” 赵远一满脸愕然的问到，郑建国点了点头，正色道：“咱们在七十年代搞的青蒿素，现在使用权落在了国外一家制药公司手中，那家公司一分钱没花的，就拿走了咱们成百上千科研人员，花费无数心血和资源，用了以十年为单位时间的研究成果，这是国有资产的流失。” 赵远一满脸的不可置信：“怎么让人拿走的？” 郑建国笑着说了个人名，便望着几人沉默的面颊继续说起道：“你看，你们会考虑利害关系什么的，而不是去想这个造成的损失谁来负责，这也是我不想自己出钱搞研究的原因。 另外，程春先那个服务部，在赚了钱后多给下面人发个奖金，而且还只是1块钱，不到1斤猪肉的奖金，就让人投诉到上面去了。 然后，一群所谓的委会成员去批判这种现象，感觉好像受到了多么大的委屈和不公对待，这种所谓的研究机构，不进也罢。” 随着郑建国的声音落下，李东升突然开口道：“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儿——” “这就是钱的事儿。” 郑建国打断了这货的话，接着迎了他的目光，飞快开口道：“别人有，你没有，所以你就感觉吃亏了，而不是说劳动应所得，这点在科学研究中是绝对的，你没有付出，就不能有所得，只有付出的人，才可能有所得，所以我认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发现郑建国语气再次变的有些呛人，顿感不满的李东升才要张嘴，就听到了他最后那句话，瞬间没了半点不满：“你有脾气给我发啥火，我又不管这些，你说的那个什么青什么素，外国公司用它赚了多少钱？” “钱倒是不多，每年几百万，20年专利时间下来，一亿多美元。” 郑建国并不了解青蒿素的疗效，可他知道疟疾虽然每年感染都以千万为单位，利润却并不多，因为大规模感染的多数为落后国家或者地区，吃饭什么的都不一定能吃饱，想要拿外汇去买这种药？ 李东升面色大变道：“这可是不少钱，怎么能让人白拿呢？” 考虑到先前他说的话，郑建国便没再言语，因为本质上来说，李东升的话就说明了决定态度的不是规章制度，而是屁股问题。 如果说郑建国可以以身作则的，去改变些科研领域的不良习气，那基于屁股而言出发的事儿，他是连沾包都不想沾，因为这些是赵远一的事情。 郑建国没再说话，旁边诸人又不知道，李东升眨了眨眼便撇过这个话题，改口道：“你在外国的钱很好赚？” “对于有钱的人来说，是很好赚。” 郑建国点了点头，他知道这几个手上有点钱，可能放在国内还算点钱：“比如你们现在的状态，要是有闲钱就买房子买古董买猴票。” 李东升眨了眨眼扫过旁人后，面带好奇道：“买房子我知道可以收租，买古董可以等到价格上去卖钱，买猴票做什么？你好像买了好几百万张？” “现在不多了，我全部毁掉了。” 郑建国摇了摇头，瞅过面前几张诧异神情，就见李东升好悬没咬了舌头：“几百万块，你说毁就毁了？” “当然，我现在还在让人加价收，一版80张原价六块四毛钱，现在我十块收。” 郑建国说着发现李东升依旧难掩震惊模样，倒是旁边的赵远一和江路以及杨钢齐齐露出了思索神情，不禁继续开口道：“然后我会20块一版，30块一版，50块一版，或者100块一版，大家就都会去抢购了。” 李东升眼前一亮，面现恍然后一副你小子原来在这里的样子，开口道：“然后你就会慢慢的卖出去？你那几百万张没毁掉呢？” “我那几百万张毁掉没毁掉都没区别，因为它们不会出现在市面上。” 郑建国不置可否的说起，他手上的猴票当然没有毁掉，这不是说他指望着到时候凭借这些发财，因为数量实在是太大了，物以稀为贵的前提下是数量稀少才会受到追捧。 否则全国集邮爱好者总计百万人规模，他放出去百万多张，那价格就不是最高的1万了，人手一张怕是1块钱也就到顶了。 当然，这并不是说郑建国留下猴票没用，而是他感觉到了上辈子的猴票好像有人在炒作，这些留下的猴票便是用来预防某人的。 因为如果要毁掉的话，那也就是郑建国一句话的事儿，而且还可以随时毁掉，所以他才没让人销毁，未来公司举行个活动什么的，完全可以用来当奖品。 只是，这就不用给几人说了，郑建国暼过几人后开口道：“原本想带着你们实现财富自由的，现在看来你们也就中产阶级了。” 旁边，一直默然的江路开口道：“建国，我们现在手上有点钱了，大概两百万美元。” “现在已经晚了，以后有机会换成日元。” 郑建国说着端了茶杯喝过，对面的杨钢飞快接口道：“现在怎么晚了？” “你们应该都听说过一步迟步步迟。” 郑建国瞅过了几人神情，发现都是面带好奇和有些不解的样子，便继续开口道：“在我的计划里，你们如果当时拿出这200万美元，可以通过港岛那次变成600万美元，然后再跟着这次马岛战争变成1000万美元。 这样等到现在进入曰本房市，利用三到五年的时间，可以翻到1个亿美元，到时候再去港岛买房子收租，用每年收个几百万的钱到魔都或者首都买房——以后你们就会看到错过了多少。” 李东升眉头瞬间皱起，开口道：“你早就知道这些了？” 杨钢跟着开口道：“这是一步迟步步迟，建国你对曰本那边房市很看好？” “现在全世界主要经济体都在改革，不列颠，曰本，美利坚——” 郑建国知道这些人是真的不懂，于是便朝着最简单化去说道：“从本质上来说，这是他们遇到了和咱们一样的问题，需要借助外部力量来解决这些面临的矛盾，英美是人力成本太高导致产成品竞争力下降，曰本是面临着国家保护带来的贸易制裁，而咱们是需要发展经济。 这就像先前我说的情况，有钱的可以凭借钱去赚钱，也就是英美，确切的说欧美的金融行业，而没钱的咱们就只能出人力给人家代工，赚点辛苦钱。” “发展经济——” 随着郑建国的这四个字出口，赵远一便和杨钢对视了眼，不想旁边的李东升开口道：“可是现在的情况可够呛，报道上都是各种案子。” “其实现在这样做也不错。” 发现几人再次变的沉默不语，郑建国倒是笑了：“我看通知上虽然把经济和犯罪分开了，却没注明重点在犯罪上面，于是便有人一刀切的进行处理。 这个现象也有积极的一面，针对案件处理的手段，来判定各个地方上是否领悟了通知的本意，在我看来这些人都是尽职尽责，而不是照本宣科的机械人。” 随着郑建国的声音落下，远处厨房里钻出了杨蕾，脆声嚷嚷道：“嫂子说准备开饭，你们还喝点吗？” 正文 第七百九十四章 沾都没沾 “酒就算了。” 想起国人酒桌上的规矩，郑建国便选择了开口拒绝，在场的除了他，有一个算一个，那都可以说是便酒经沙场，他一对一都指不定能喝过人家，现在又围了这么堆人，到时候喝的兴起来个车轮战，他就得丢人现眼：“那玩意影响拿手术刀，你们谁想喝，去我那里拿。” 眼瞅着郑建国这么干脆的拒绝，赵远一不禁笑道：“你难得来一回，就喝点？” 一点也是点，亿点也是点，郑建国上辈子的酒桌记忆，却不敢让他松口：“这次就算了，等我回来咱们再喝。” 旁边，李东升眼眉一挑，开口道：“得，那就光吃饭吧，吃完还能去跳个舞。” “行，那就等你回来再喝，哥几个都记住了啊。” 赵远一笑着招呼起其他人，郑建国便是松了口气，他之所以咬紧青山不松口，就是知道一旦上了酒桌，那就指不定会不会有人不含糊，再加上先前扫了李东升不少面子，要是这家伙拽着自己拼酒，那就得得罪他了。 上辈子里面，郑建国不说有酒瘾吧，那也是有人请客就会喝点，这一方面是他的人际关系并不大，能邀请的就不是外人，其次是黄大妮管的比较紧，平时在家绝对是不让喝酒的。 于是，郑建国上辈子的酒量，也就一斤左右，喝到一斤半便需要找地方睡觉，否则便会睡个人事不省。 至于更多的量，比如二斤酒，郑建国压根没有喝那么多的经历，不过他是医生，见过不少喝多的人，有睡觉的，有痛哭流涕的，有抢着付钱的，有抱着猫狗电线杆摔跟头的，还有第一次去老丈人家拜年，喝多后和老丈人干架的。 虽然喝多的反应各不相同，但是郑建国却记住了这些人在清醒后，绝大多数都不记得他们在喝多后，做过的事情，也就是俗称的断片。 当然，郑建国作为医生，也知道这些人有不少是记得的，只不过无法面对自己承认喝多后的行为，才选择了失忆来逃避令人难堪的事实。 而到了这辈子里面，郑建国便考虑着以前没喝多过，也就无法确认自己酒后是睡觉，还是抢着付钱，如果是这些都还好说，可万一是最常见的扯淡，显摆自己知道的事情多，比如苏维埃的解体时间—— 那么面对着无法预计的后果，郑建国能做的就是对酒敬而远之，虽然他也知道以国人的饭桌文化而言，没有酒的聚餐便是少了灵魂般无趣。 但是出于天大地大，都没自己身上的秘密大这个理念，郑建国在接下来坚决拒绝了劝酒的行为，于是这顿饭便吃了不到个小时，也就散场了。 “你这家伙太扫兴了——” 跟着送到大门口的李东升满脸嫌弃，嘴上说完后看向了旁边的杨钢：“要不咱们换个地，接着喝点？” “你不是去跳舞么？我们该回去了。” 杨钢瞅了眼旁边的杨蕾说到，李东升也就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了郭怀怀：“你送完建国没事儿的话，去文化礼堂那边找我。” “好的，我把建国送回去就过去。” 郭怀怀飞快应下时，郑建国便自顾自的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旁边赵远一便抬了抬手道：“行，那你们就走吧。” 冲着几人挥了挥手，郑建国就见郭怀怀发动车子，缓缓开出了胡同口，脑海中转悠过先前李东升的话，便在车子停到了郑园门前，下了车后开口道：“你开着车就少喝点，注意行驶安全。” “好的，那我走了。” 郭怀怀应下后飞快走了，郑建国转身看到大约翰出现，还没开口问就听他说道：“先生，您走后卡米尔和乔安娜来了电话，然后在先前18分钟之前，苏维埃领馆领事加夫里拉过来拜访，说咱们订购的安2飞机已经装船起运，大概在下月底到达。 而在他之前是不列颠领馆领事兰斯·艾肯，和布鲁斯转达的美利坚大使馆领事菲利普，曰本大使馆的领事小森直人，他是加藤介绍的，明天会他就会到这边，还有可口可乐公司的总经理尼克尔·莫雷——” “这还挺热闹的？” 郑建国没想到自己离开这顿饭的功夫，就有这么多人找来，不禁开口道：“那就后天晚上招待他们了，中午是我姐他们，你感觉怎么样？” “如果带上女士们，会更好点。” 大约翰说完就见远处拉斯顿出现，郑建国便点了下头，开口道：“那你看着安排下，今天晚上就早点休息好了。” “是。” 大约翰应下后转身走了，郑建国看着拉斯顿缓缓到了面前，打量过后面现好奇：“你是换过了衣服还收拾过了？” “没喝就没有酒气。” 鼻翼微微吸了吸，郑建国说着探出了臂弯，拉斯顿便探手挽住，轻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喝点，甚至是酩酊大醉，一点也没喝？” “当然，沾都没沾。” 带着拉斯顿到了堂屋门口，郑建国突然看了眼幽幽夜色中的院子，便有了个注意：“咱们去转转，还是休息？” “我听你的。” 拉斯顿面带微笑的说了，郑建国便带着她离了堂屋门口，转向院子里面没走了两步，前面传来了声吱吱叫，正感温馨的拉斯顿注意力顿时转移了：“这是知了声？” 感受了被抓紧的臂弯处，郑建国打量着拉斯顿的侧脸，开口道：“你怕黑？” “——” 迎着近在咫尺的眼眸，拉斯顿不置可否道：“除非是很有勇气的——” “啪” 拉斯顿一句话没说完，院子里明亮的电灯灭了下去，郑建国愣了好一会才醒悟到出了什么事儿：“看样子停电了。” “停电了？” 拉斯顿的声音跟着响起，郑建国便感受到了她语气中的恐惧，探手到了她背上后弯腰抱起，开口道：“那咱们回去休息好了。” “啊——” 随着拉斯顿的失声叫了下，院子里的灯再次亮起，郑建国没去问就知道发电机运行了，便抱着人回到堂屋里，用脚丫子和后背将门关上，径直到了卧室旁的浴室里面：“后天忙完了我会去齐省三天，你在这边招待下基金会的联络员，然后到时会有飞机来接你到善县，我在那边等你。” “先前那亮起的灯，好像是宵禁深夜中亮起的探照灯。” 拉斯顿圆睁的眼眸里闪过恐惧的轻声说过，郑建国便将她拥入了臂弯里，开口道：“好的，那咱们一起去，这样回来后你可以再招待她们，正好让她们这两天好好玩一下。” “谢谢。” 拉斯顿呢喃着说过的闭上眼时，郑建国才发现这个以优雅而著称于世的女人，内心也并不像她表现那样坚强。 不过想象下那个时代的风云激荡，郑建国便想起了比之欧洲战场更加动乱的亚洲战场，于是自然而然的想起了膏药旗。 当然，才感受过了拉斯顿最柔软的部分，郑建国现在想到的事儿，还是怎么去解释菲欧娜和艾斯特。 于是接下来两天，郑建国便在头疼中招呼过郑冬花，以及布鲁斯等国内国外两拨温锅客人，才在深夜登上了南下的火车后，选择了坦白：“拉斯顿，我这次是去见菲欧娜和艾斯特的。” 正打量过只有两张卧铺的隔间间，拉斯顿看了眼被郑建国关上的门，眉头一挑后优雅笑起道：“我看这个隔间没有隔音效果，你的话让别人听去，就不好了。” “隔音效果？！” 郑建国的注意力歪了下时，接着看到拉斯顿现在的神情，和之前没什么区别，面色微变：“你早就知道了？！” “我无意中从卡米尔和乔安娜聊天中得知的。” 拉斯顿缓缓坐在了卧铺上，探手按了按卧铺厚度，接着从窗外的漆黑夜色中收回目光，看向了他后面现优雅的开口道：“我还知道你给她们说，你对待我和像对待斯宾塞一样，都是友情已满恋人未达，乔安娜却不相信，她说你和我们俩，就差取长补短了。” 双眼瞬间圆睁，郑建国面色古怪的愕然半晌，接着听到她用两人的关系，来影射自己和斯宾塞的关系，飞快开口道：“我和斯宾塞没有关系！我是说没有发生过关系！没有取长补短过！” “这个以前我是不信的。” 拉斯顿默默点了下头说到，接着双手轻轻捏在一起，神情复杂道：“我现在相信了，不过也晚了，你和菲欧娜认识最早，她还是你的第一个女人，卡米尔和乔安娜都选择了原谅你，现在我才知道你竟然都付出了真的感情，这真是太奇怪了。” 郑建国坐到了她对面的卧铺上，不想拉斯顿接着起身坐到了他身旁，开口道：“她们也许有一开始被你的名望，被你的财富所吸引的，但是只有在靠近你后，才能感受到你骨子里无比自信的成熟，还有你这个并不强壮，却能给人莫大安全感的身体——” 看了眼自己的右手，郑建国缓缓握成拳头后试着绷紧了肌肉，却在下一刻面现无语的放弃道：“我的身体之所以不强壮，是因为我现在还处在生长发育的最后阶段，所以才选择了有氧训练，而不是用蛋白粉的进行肌肉训练。 否则大量的肌肉就会限制骨骼生长，等到时候你就不会用并不强壮来形容它了。另外，莉莉·哈维并不是这么想的。” 小鹿般的眼眸瞬间变成了月牙，拉斯顿优雅的笑道：“所以，她现在才知道错过了什么。” “那你——” 郑建国心中一动才说了个字的时候，拉斯顿面上的优雅笑容敛去，正色道：“可如果你真的老过，像你给我的感觉那样，就应该知道人都是不知足的，特别是年轻人，她们会被一时的冲动所影响，进而做出不符合年龄的非理性选择，但是等到以年为单位的年月后，她们就不会再满足于现状。” “我当然知道。” 想起自己的感情问题，郑建国微微叹了口气，浑然不知旁边的拉斯顿正面现关切，黑白分明的眼眸关注着自己，确切的说是分析着自己的开口道：“就功利主义而言，我能给的已经给了她们，而且还比其他人给的更多，这不是说我想要不知足的，去在拥有着旁人梦寐以求的感情时，还妄想着去获得更多的感情，来满足自己的所谓贪婪。 而实际上这对我来说，只是肩负起之前，年轻时意志不坚定造成的责任，我无法像其他年轻人那样，去理智的终结掉这段感情，因为那会伤害到她们，更会伤害到我，拉斯顿——” 优雅的面上再次露出微笑，拉斯顿点了下头：“嗯？” “我害怕。” 郑建国探手轻轻按在了拉斯顿的手上，感受着因为岁月而失去了光泽的肌肤，面现思索道：“在找回瑟琳娜的时候，我就在思考过这个问题，趁着她变成那个样子，借着她父母去争夺监护权的机会，去抛弃她！” “——” 感受着郑建国声音中的郑重，拉斯顿便感觉心底莫名一震，便见郑建国继续说了起来：“现在看来如果我当初那么做，她就会被她父母放弃掉，而我也可以带着孩子，去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过上幸福的生活，然后在见到新的女孩时，像抛弃瑟琳娜那样抛弃掉她们，于是就这样周而复始的喜新厌旧，周而复始的抛弃再抛弃。” “别说了。” 翻手握住郑建国的手，拉斯顿面现不忍的摇过头，接着眼睛发亮的道：“我的守护者，那样你就无法到品味到责任的芬芳，这是人最高尚的美德，人们正是因为肩负起了对爱人，对家人，对族人，对人类的责任，才会给这个地狱带来只有天堂才存在的希望。” “我只是不想伤害她们任何一个，而不是我自私。” 郑建国面现无助的说着，这是他此时此刻真正的想法，以此时拉斯顿带给他的感情而言，他完全可以踢掉菲欧娜和艾斯特，甚至连卡米尔和乔安娜也能打着没了感情去分手，来和她们撇清这个关系。 然而，那样所带来的后果，郑建国没有多想就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化身风流浪子变成被下半身支配的动物，直到身边没有任何可以信任的女人。 好在，郑建国也知道目前的现状是什么：“当然，这在外人眼里，便是有些不知足了。” 正文 第七百九十五章 想象的出来 不知足么？ 不是给滥情的自己找理由来开脱？ 还是为了想全部都要？！ 拉斯顿想起平常接触中，通过卡米尔和乔安娜听来的点滴，她能感受到郑建国话中的真挚和痛苦。 真挚是对自己的感情，连续几天的共同生活过来，她已经确认这家伙是真的老过，否则不会拥有只有老过的人，才知道的琐碎点滴。 至于痛苦，不说拉斯顿在以往和其他男人接触过，便是通过每天层出不穷的八卦媒体报道中，就知道这货真的可以做到那些，分个手对旁人来说也许很难，可以他现在的身份和财富，那可就太轻而易举了。 而且，郑建国之所以能勾搭上卡米尔，就依靠当初利用传媒报道进行互动，以至于卡米尔还说朱迪·福斯特想和他演场戏炒作下，最终却在卡米尔的要求下作罢。 这真是个奇怪的感觉—— 这家伙是在解释他的糟糕私生活！ 哪个男人没有几个情人的郑建国版本？！ 想到这里的拉斯顿，陡然发现自己却没有任何愤怒，像之前那个男人带来的愤怒！ 人怎么可以滥情到这样？！ 他是为了避免伤害那些曾经爱过的人！！ 可事实上却在都要着！！ 他还是为了避免伤害那些曾经爱过的人！！ 这就不是依旧存在的感情了，而是责任！！ 拉斯顿无意识的喟叹一声，正要摇头之际，郑建国突然开口道：“卡米尔还和你说过什么？” “？？?” 面现诧异的摇了摇头，拉斯顿的注意力顿时被带歪了，正色道：“她并没有和我说过什么，都是她和乔安娜在私下聊天时，我无意中听到的。” 拍了拍拉斯顿的手示意她安心，郑建国缓缓开口道：“能告诉我下都有什么吗？” 发现郑建国神情中多了些默然，拉斯顿心中多了个匪夷所思的念头时，优雅的面颊上一双小鹿眼跟着亮起，她原本就是个聪慧的女人，迎着郑建国的注视露出了哭笑不得的古怪模样：“现在看来，她的确像你说的这样，她那些话，还有乔安娜的话，都像是在刻意对我说的——我突然变笨了？” 挑了下眉头，郑建国面现宠溺的探手拂过了她的面颊，轻声道：“拉斯顿，我能说些什么呢？你是这么善良。” “不，这是笨了。” 拉斯顿闭上眼后露出了个笑，她是不敢相信自己被卡米尔的话给骗了，还天真的以为自己偶尔听到的只字片语，是卡米尔和乔安娜的无心之失：“她们一开始说你喜欢帝王绿和胭脂粉，我那时候并不知道这些是什么——” 郑建国顿时明白过来拉斯顿为什么闭上眼了，面现尴尬的也就没让她说下去，而是改口道：“好吧，这真是个尴尬的话题，她们还有什么没说的？” 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拉斯顿明亮眼睛里闪烁着打量和审视，仔细看过郑建国坦然望来的清澈黑眸，瞳孔中绽放出了颗太阳般亮光道：“还有你在酒里面放的东西。” “酒里面放的东西？” 郑建国愣了下，接着脑海中浮现出教卡米尔和乔安娜预防被人下药的夜晚，不想拉斯顿开口道：“就是你在飞机上的酒里面，放的东西。” “那瓶酒里面？” 郑建国面色陡然大变后面现诧异，只是在问完这句话后，面上的诧异敛去，转而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你以前——喝过？谁给你下的？” “不是你放的？！” 拉斯顿优雅面容上现出了惊讶之色，她先前之所以密切注视郑建国的神情，就是想看看他的反应中有没有惊慌失措，不想没看到不说，还被他察觉出了自己以前的遭遇，当即将先前想法扔出脑海，摇头道：“我不是追究你，不是想追究这个，我很感激你让我明白了某些事情，可那已经属于过去的事情了。” “过去了？我记得卢卡父亲安德烈是个医生？还是精神方面的医生？他应该很了解那玩意的效果。” 郑建国是谁？他只看拉斯顿的神情，便在脑海里找出了个人来，以至于他说出这个名字时，拉斯顿面上的优雅敛去，隐现惊慌的开口道：“郑，我不想再讨论这件事了，因为从事实上说，你和他没什么区别。” 眼看拉斯顿的惊慌模样，郑建国飞快举起了双手，同时开口道：“那好，我知道你是为了卢卡，不想让他受到伤害，但是我想说的是，我不会对你使用这种手段，因为那是对你和我的侮辱。 如果我只是想得到你，也就是找个和你外表一样的，那我会花钱去寻找她，用来满足对你的臆想，可那样不是我想要的——” “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 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拉斯顿盯着郑建国的神情说道：“但是你答应我，不要再去想他的事儿，我不想让你因为他而带给你任何麻烦，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那好，这个事儿就当过去了。” 郑建国拍了拍拉斯顿的手安抚两句，只是想起两人在飞机上喝过的那瓶酒，不禁面带好奇道：“只是这样的话，我就不能去找大约翰问那瓶酒是谁动的手脚，因为这会儿暴露出安德烈对你的卑劣手段，这可瞒不过大约翰。” 翻手按住郑建国的手，拉斯顿面现关切道：“那就忘掉这件事情好了，即便是大约翰在酒中动的手脚，他也是想让我们在一起，你不能否认这点。” 缓缓的点了下头，郑建国按照这个逻辑，没怎么费劲就给出了理由：“这么说来，他应该是知道你要离开保护伞慈善，去儿童基金会，为了避免之前公司的投资打了水漂——他倒是对公司忠心耿耿的。” 拉斯顿神情愣了下，接着面现优雅道：“他对你很忠诚。” “但是他做的有些过了，如果是他做的话。” 郑建国眉头瞬间皱起，他在拉斯顿身上投资的虽然不少，可她并未像其他人那样选择接受，单是去年发行的录像带和个人收入而言，就全部捐给了联合国儿童基金会，或者换个说法就是花钱买了名声。 因为拉斯顿作为整个六十年代优雅美的代表，她虽然没有像梦露那样依靠大红大紫获得天量财富，可比起同时期的绝大多数明星来说，个人财务是早就自由了。 所以，她在和安德烈再婚后便选择息影，一心在家除了担负起相夫教子的责任，家庭开支什么的也都是她在支撑。 即便是后来发现找的安德烈是个十足十的渣男，连她住院生孩子期间都出没于夜总会和脱衣舞厅不说，还登上了罗马的八卦头条被人嘲笑。 可到了此时，拉斯顿也没有选择分手，而是盼望着浪子能够有一天回头的坚持了十年，她如果没有早就自由的财富，单是生活就无法支撑了。 当然，能够让拉斯顿下定决心分手，还在于安德烈把酒吧的情人带回了家里，妄想让个舞女与她比翼齐飞。 如果说结婚后息影的底气是财富自由，那么拉斯顿在经过长达十年的安德烈生活后，她的经济状态已经恶化到了濒临破产的边缘。 所以在离婚后，拉斯顿除了没拒绝保护伞提供的机会，还通过息影前的人脉迅速拿到了不少剧本，迅速解决了个人财政危机。 原本，拉斯顿付出的目的只是单纯的赚点钱，用以改善自身的经济环境。 只是在拉斯顿担任了慈善大使后，便发现了可以寄托感情，并且奋斗终身的事业，那就是利用自身的影响力，去帮助落后地区的儿童。 而这，也是拉斯顿想要接受联合国儿童基金会慈善大使的原因，毕竟保护伞慈善虽然钱足够多，可牌面是怎么计算，都无法比肩后者的。 不过，拉斯顿和郑建国都没想到大约翰使了这么一招，在又发现了安德烈的卑劣手段后，两人的关系也在通过这件事的深入了解后，有了新的进展。 然而，正如郑建国所说那样，大约翰这次敢为了公司利益对他下手，那么从个人情感上来说，这就差不多是自作主张的行为，用背叛什么的形容他可能有些过分，一个辜负他的信任是妥妥的跑不掉。 可这件事儿还不能挑明，否则就会暴露拉斯顿对这玩意的效果很了解，进而引出她极力避免，也就是卢卡老爹安德烈，是个人渣的事实。 所以，当郑建国第二天在拉斯顿的收拾下穿戴整齐，便在见到门口的大约翰时，开口道：“大约翰，以后举凡涉及到我身边人的问题，你都需要和我说了后，我再去决定怎么处理。” 瞥了眼神情优雅眼睛明亮的拉斯顿，大约翰看向了面前的郑建国：“当然，先生。” 随着大约翰的声音落下，另一边卧铺隔间里的郑冬花出现，浑不觉有些异样的开口道：“建国，咱们下车去哪里？” “先去中心，把你们安顿好了，我再去参加药厂的投产仪式。” 郑建国说过发现大约翰没再开口，远处的车厢连接处，出现了个乘务员道：“各位同志，现在餐车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谢谢，我们不需要。” 大约翰字正腔圆的说过，乘务员便拿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打量过其他人，转身走了，能订的起这两节车厢卧铺的，那都是7级以上的行政级别，更别说一个老外会说普通话，指不定是什么紧要人物了。 “各位同志——” 车载广播里传出了个铿锵有力的女声，郑建国低头看了眼腕表，发现时间列车晚点了个多小时，使得原本到达的6点15分变成了7点32分，而这还是首都始发的车，便晚点这么长时间，嘴上开口道：“大家准备下车了。” 车载广播消失，列车速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低，密集的况且况且声间隔越来越长时，窗外出现了站台的影子，终于当况且声止住，诸人便向着车厢连接处走去。 “卖冰糕了，千佛山冰糕，五分钱根！” 踩着远处的敞亮吆喝声，郑建国跟着前面的郑冬花到了站台上，就见前面的罗兰开口道：“这个冰糕好吃，你们谁要？” “我不要了，大约翰去给安迪他们买点。” 瞅了眼身后跟着出来的大约翰指派过，郑建国又看向了他身后的拉斯顿，开口道：“大清早的，你的肠胃不好，就别吃了。” 默默的点了下头，拉斯顿打量起远处站台的人群，郑建国跟着看了看，发现是群迫不及待上车的，正要从车窗钻进去的里面人又不让，便堵在了那里。 “建国，怎么样，想起当年到齐市了不？” 手里拿着个冰糕的罗兰出现，郑建国不禁扫了眼她手中的冰糕，笑着正要开口说了，便见远处出现了波人，带头的是身穿着女士西装的扎克·路易斯，也就是原美利坚驻华联络处的朱红，当然他嘴上却没有停下：“我来那时候可冷，你来的时候已经暖和不少了。” “但你是来考研究生的，我是来上大学的，咱俩不一样。” 说着面现古怪的看了眼冰糕，罗兰便感觉和以前的味道有些不同时，便见眼前出现了个金发碧眼的女人，操着口普通话道：“老板，你们来晚了？我们等了俩小时了！” “嗯，想象的出来。” 打量过对方白皙的面颊和脖颈，郑建国转头看了眼拉斯顿，回过头笑着用英语道：“我和赫本要回善县一趟，你到时候和我们一起走，怎么样？” “当然可以，很高兴见到您，赫本女士。” 飞快的和拉斯顿打过招呼，朱红便和她算是见过面，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大约翰：“您好，约翰先生，很高兴见到您。” 默默点了下头，大约翰是没开口也没探手，朱红便又看了看其他人，发现除了几个应该是郑建国同学，也没有熟悉的面孔，便冲郑建国开口道：“老板，菲欧娜在善县收养了个男婴，现在两个月大了。” 陡然间感觉脸上阵火辣辣的，郑建国强制控制着自己的神情，面上露出了个恰到好处的诧异，接着不置可否的开口道：“嗯，菲欧娜在研究所时就说过她想去儿科，她还想跟另一个同事去非洲当志愿者，看来她在这边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正文 第七百九十六章 我不介意 “这还是那个沉默寡言的大男孩吗？” 望着笑容自然，说话得体，神情温和的郑建国，朱红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面上露出了个迟疑的开口说道：“是的，菲欧娜是个善良的女孩，另外，那个，郑建国同学，祝贺你学业大成名利双收。” “哈，这些离不开你和布鲁斯的帮助。” 发现她果然提起了当年的事儿，郑建国便面现灿烂笑容的说过，转头冲着面现探寻的拉斯顿道：“这个事情我随后可以告诉你，现在咱们该出发了。” 诧异的看了眼拉斯顿，朱红便转身带起了路：“按照您的吩咐，我们没有通知学校，但是根据我的了解，他们应该会很快就知道了。” “知道肯定会知道，我不让通知是避免他们搞迎接仪式。” 跟着朱红向着远处停着的车队走去，郑建国说着面现笑容道：“你应该知道他们会怎么迎接的。” “噢，BOSS，这里的人们太热情好客了——” 面上露出个笑，朱红不算之前联络处时期，单是正式建交算起就已经过去了三年半时间，对于喊口号拉标语挂横幅的欢迎仪式，便是亲自参加过的就不知有多少，这会儿听到郑建国说起，就有了莫大共鸣：“咱们先去哪里？” “先去中心，再去学校，最后去公司。” 郑建国嘴上飞快说了，转头看向旁边的拉斯顿和大约翰道：“拉斯顿，你先和霍夫曼去公司吃个早餐——” “我想跟你去看看那个孩子，你知道我也很喜欢孩子。” 拉斯顿开口打断他的话，神情优雅笑容亲切，郑建国当即也没多想的改口道：“那好，咱们去中心，大约翰，你让霍夫曼带人先去公司，咱们晚上之前会回来。” 大约翰转身去安排了，郑建国便看向了郑冬花和罗兰等人，开口道：“我先带你们去中心，这两天先玩玩熟悉下，就不让你们干活了，等从善县回来你们再干活。” “没问题，你是老板。” 郑冬花还没开口的时候，罗兰抢先说过，郑建国便见范萍碰了她一下，也就没说啥的摆了摆手：“那就走吧。” 眼瞅着郑建国和拉斯顿上了前面的车，范萍又碰了下罗兰道：“罗兰，你们私下里说话这么随意没问题，以后不能在其他人，特别是建国手下在的时候，这么说。” “妈，没事的。” 郑冬花飞快接过了话，便招呼起来：“快上车上车，不知道中心那边有没有水煎包，我有好些年没吃了——” 随着郑冬花的打岔，罗兰便没再说什么的上了车，很快以路虎打头的车队带着无数打量眼神，开出了火车站后向着南边开去。 初升的朝阳透过车窗洒在身上，郑建国默默的打量着窗外的一切，不算宽大的道路两侧全部都是自行车，叮叮当当的铃铛声隐约传来，一辆大梁上载着个宝宝椅的自行车出现，坐在上面的岁把孩子圆睁着漆黑眼睛看来，便迅速消失在了窗外。 旁边，拉斯顿突然开口道：“你不想让我去？” “嗯？” 郑建国飞快回过头时，便见到拉斯顿圆睁着的明亮眼睛，想了下才明白对方是在说什么：“没有，我先前在打量这座4年前离开的城市，发现并没有什么变化，于是就思考了下为什么会这样，而不是你所想的我在介意你过去。” “嗯，我以为你会把我想的那么笨。” 拉斯顿眨了眨眼睛后看向另一边窗外，接着打量过外边路人的模样后，又回过头道：“你知道混血基因大多会继承双方的优点吧？” “我知道，我有那些生物学后裔的照片。”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了几十张大同小异的照片，这些是他已经出生的生物学子女，虽然多数父母都是亚裔夫妻，可也有十来个是金发碧眼的夫妻，于是他早就知道菲欧娜收养的孩子，大致会是什么模样。 再加上他和杨娜都是亚裔，有了郑超超这个对比在，外人也许看着菲欧娜收养的孩子像国人，可对于以他为代表的国人来看，妥妥的不可能是在善县可以捡到的。 好在，由于信息渠道的单一和落后，再加上整个中心的人手本就不多，大多数都只是听说了这么个事儿，却没亲眼见过这个孩子，能够往两人身上去想的，便只剩下了保护伞公司的人。 当然，这是对郑冬花和寇阳以及罗兰到达之前而言，随着车队到达中心下了车，郑建国连招呼都没给几人打的，带着拉斯顿直接去了办公楼，她们才想跟上时就见个熟悉的面颊出现：“郑小姐，寇小姐，罗小姐，欢迎你们的到来，不过听说你们才下火车，我可以带你们去吃点早餐。” “艾斯特助理？” 郑冬花面色微变的看了眼寇阳和罗兰，只见两人也和自己一样满脸惊讶，于是看了眼远处已经消失在大楼入口的郑建国，飞快点了点头道：“谢谢，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BOSS说菲欧娜这边需要人手，我就过来了。” 艾斯特面现微笑的拍了下双手，转头看向了身后，发现郑建国带着的拉斯顿已经消失，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咱们的餐厅在那边，吃过饭后我可以带你们去宿舍，你们对于住的房间，有没有什么要求？” “要求么？” 虽然隐约猜测艾斯特应该是故意拦着自己，可不知道是什么事儿的郑冬花注意力便转移了，带着其他人向着餐厅走去，开口道：“有抽水马桶吧？！” “当然，中心里面生活设施参照麻省总医院建设的。” 想起遇到过的旱厕，艾斯特面现诧异的看了几人一眼，她在来时是上过旱厕，才知道了这边的条件有多么艰苦，没想到郑冬花来到后就想到了这点。 不过，想起中心里开展的研究项目，艾斯特便接着开口道：“只是中心这边的研究内容，和咱们之前在麻省总医院里面的工作内容，有着天翻地覆的不同，在原本的猴子研究外，还开展了猪和羊的研究，所以目前来说，灵长类研究中心的名字——是有点问题。” 旁边，打量过周边环境的寇阳开口道：“试管猪和试管羊？” “差不多吧，这是你们的临时身份卡。” 说着从白大褂里摸出了叠拴了挂绳的工卡，艾斯特每人发了个后推门进了餐厅，接着开口道：“这里面吃饭是刷卡就可以，考虑到你们的医二生身份，中心给你们的待遇是实习助理研究员，参照麻省总医院的待遇进行补助。” “600美元？” 想起去年夏天在麻省总医院实验室的收入，郑冬花面现好奇的问过，就见艾斯特摇了摇头道：“是900人民币。” “——” 在首都待了三四天，郑冬花先是换算了下发现亏大时，便很快回过神道：“嗯，比本地待遇好多了。” “当然，他们大多都不到一百块。” 艾斯特左右看过，不想郑冬花转头看了眼今日早餐供应的东西，当即面现古怪道：“还有咖啡和可乐？” “中午还有牛排和烤肉。” 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艾斯特便拍了下手道：“好了，我过半个小时再回来带你们去宿舍，怎么样？” “好的，你有事儿去忙吧，我们不懂的会自己问下。” 知道对方可能是要去见郑建国，郑冬花便开口应下，不过等诸人到了明亮的打菜口点过早点，才坐下旁边就传来了个声音：“你好，你们是新来的？” 转头望去，郑冬花就见到个留着齐耳短发的中年女人看来，穿着宽大的的确良衬衫和浅蓝色裤子，脚上踩着双千层底布鞋，圆脸上还挂了个油光发亮的黑框眼镜，就听旁边罗兰开口道：“是，我们今天才到的，你是哪位？” 目光在桌子的工卡上扫过，赵珍在看到郑冬花三字后露出了诧异神色，看向郑冬花开口道：“我是咱们中心负责后勤工作的赵珍，你是建国的姐姐？” “你好，赵主任。” 飞快站起探出了手，郑冬花和赵珍握住后便面现微笑道：“以后还得给你添麻烦了，这是和我一起来的寇阳和罗兰——” 耳听着郑冬花的介绍，赵珍也就飞快的猜出了范萍以及寇斌等人的身份，她是早就从蔡正元嘴里听叶敏德说过寇清凯的关系，虽然多了个罗兰和李铁，可能被郑建国安排过来实习的，那肯定不会是外人。 于是，挨个算是认识过，赵珍不禁面现好奇道：“建国还好吧？” “噢。” 郑冬花面现诧异的应了声，便醒悟到赵珍竟然不知道郑建国回来，她并不知道这次郑建国回来，是把消息控制在了保护伞内部人员范围，目的就是不想让医学院知道，搞出什么欢迎仪式来：“建国让我们先过来吃饭，他去楼上了。” “啊，他也来了？” 赵珍面现惊讶的问到，郑冬花当即点了点头，开口道：“我们一起来的，您要不也吃点？” “不了，你们吃，我去看看他。” 赵珍飞快摆了摆手转身走了，隐约就听她的嘀咕声传来：“这回来也不提前说声呢？” “我感觉建国是故意不说的。” 罗兰望着赵珍远去的背影说过时，此刻在楼上三层的宿舍区域内，丰腴了许多的菲欧娜也在说着这个事情：“我是听他们说了，才知道你也要来的。” “要不然我就不能来看你们俩了。” 瞅着襁褓里闭眼睡觉的立体面孔说到，郑建国不顾旁边的拉斯顿在，便继续开了口道：“你没和我说声，就带着他回来了，我还没找你算账。” 飞快的看了眼拉斯顿，菲欧娜精致面颊上双眼才和艾斯特对视了下，瞥见两人这个动作的郑建国就开口道：“这次我是打着带赫本考察名义回来的，所以提前和她说了咱们的事情，你给这娃起的什么名字？” “谢谢。” 面现感激的冲着拉斯顿点了下头，菲欧娜到了郑建国旁边，看着依旧闭着眼熟睡的孩子，开口便是字正腔圆的道：“齐鲁。” “姓齐名鲁？？？” 郑建国蒙了下，低头看看孩子吹弹可破的立体五官，接着满脸古怪道：“你怎么想叫这个名字的？” 菲欧娜面现郑重的用普通话道：“齐，在古代是个国家的名字，我知道这个地方以前是齐国和鲁国的，原本我想叫他齐孔，据说孔子是个非常非常非常，有知识的人，2000年前就很有知识，但是艾斯特说，你以前被个姓孔的差点夺走了研究成果——” 面现无语之色，郑建国飞快打断她的话道：“那你知道，郑，我的姓氏，也是个国家名字吗？” “啊？” 菲欧娜精致的面颊上双眼圆睁时，接着好似想起了什么的，用手指指了指地面道：“是在这个地方吗？” “——” 再次面现无语的郑建国当然不知道郑国在哪，可他知道绝对不是在脚下这片范围里，瞅着菲欧娜精致的面颊和眼眸，又想起她一个人照料这孩子，当即开口道：“那好，那就叫齐鲁，虽然让旁人听到了会有古怪的感觉，可这样也好记。” “呜~” 随着郑建国的声音，正闭眼睡觉的齐鲁发出了声似哭非哭的呓语，菲欧娜便探手接了过去：“他可能要饿了——” 嘴上说着，菲欧娜接过孩子后抱在怀里，解开了前襟第一个扣子喂起奶，嘴上不停的继续道：“英文名叫特纳·查普曼，既然是收养的，那就跟随我的姓好了——嘶，他咬我。” 目光在菲欧娜有些浮夸的地方扫过，郑建国抬起头就见她正拿眼望来，一副打量模样后开口道：“你不介意吧？” “考虑到他对你的意义，我不介意。” 知道她是在说姓氏的问题，郑建国摇了摇头看着正闭着眼海吃的齐鲁，便听身后传来了拉斯顿的声音：“要不，我回避下？” “不用。” 郑建国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接着抬头看向了菲欧娜和艾斯特，开口道：“我该走了，快的话可能年底就会回来，如果慢的话，明年年底就会回来，你们先做好手上的工作。” 正文 第七百九十七章 不是小孩子了 说完，郑建国也没等菲欧娜和艾斯特开口，便转身带着拉斯顿离开了房间，看了眼旁边站着的大约翰，正要开口就见远处的楼梯口多了个人影，好久没见的赵珍出现，到了嘴边的话也就改口道：“老师，好久不见。” 心说果然在这里，赵珍瞥了眼郑建国身旁的优雅女人，面上的灿烂笑容便抑制不住了：“建国，你回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还是听你姐说了，才知道你回来了，我要不是堵住你，你是不是连个面都不露，就得走了。” “您应该先说祝贺你取得了那么大的成绩，没有给咱们医学院丢脸。” 知道赵珍的性格，郑建国便面带微笑的没接她的话说了，接着侧身看了眼旁边的拉斯顿，继续开口道：“这是拉斯顿女士，我请她来做考察的，不过您先前说的可是差了，这不是我和菲欧娜以及艾斯特说了会话，就想着要去学校了，现在正好您也过来，咱们就一起过去怎么样？” 抱着齐鲁的菲欧娜听到这里转身回了屋，艾斯特便带上了门后默默旁观着郑建国和人客套，不想就听他话音未落拉斯顿开口道：“郑，你去学校的话，我就不去了，我想在这里转转，中午去公司找你。” “噢，可以。” 顶着旁边诸人的目光应下，郑建国便看向了旁边的大约翰，开口道：“那路虎就放在这里给我姐他们吧，咱们回去的路上开慢点。” “好的，先生。” 大约翰飞快应下时，艾斯特突然开口道：“BOSS，你们还没吃饭，要不我让人送点饭来，你们吃过饭再走吧。” “对哦，我也没吃饭呢，咱们吃过饭再去学校好了，我去安排。” 赵珍面带微笑的接过了话便转身走了，郑建国想了下看向大约翰道：“那去安排人吃餐厅饭吧，1个小时后出发。” “好的，先生。” 大约翰应声后看向了旁边的安迪，郑建国则看了看拉斯顿和艾斯特，接着推开旁边的门回到房间里，开口道：“我回来后会过来抓克隆项目，你们现在还是先把摊子搭起来——” 菲欧娜低头看着正在吸允到香甜的齐鲁，一双眼睛微红的道：“你就不能在这里陪他两天？” “我会陪他长大。” 郑建国飞快的看了眼齐鲁，发现旁边拉斯顿出现，接着用英语道：“到时我会收他当义子，你们应该知道我对孩子的态度，另外你这个心理状态会影响到齐鲁，甚至还有可能导致母乳期提前结束，在我们这里叫做回奶，到时你就要给他找个奶妈了。” “真的？” 菲欧娜面现疑问的开口问到，不想下一刻便发出了声惊叫：“啊，他咬我。” “那是他以为你要不给他吃了。” 瞥了眼大惊小怪的菲欧娜，郑建国瞅着齐鲁襁褓说过，旁边的拉斯顿接着开口道：“可能是你们聊天吵到他了。” “先生，早餐准备好了，咱们是下去吃还是在这里吃？” 随着大约翰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便看了眼菲欧娜，开口道：“我们下去吃了，不行就请个奶妈。” “不要，我要自己喂他。” 菲欧娜面现坚持的说过，郑建国也就转头看了眼拉斯顿，带着大约翰出了门，很快顺着楼梯到了楼下，赵珍满脸探寻的道：“建国，中午在学校吃个饭吧？” “中午有约了，要去拜访下咱们书记大人——” 笑着说出了实情，郑建国之所以没让通知学校，就是想看他过来的消息，能不能在某个范围内保密，现在看来是做到了：“咱们晚上再聚吧，也不用去别的地方，在学校食堂里就行，正好让我回忆下。” “哈，你这个要求，可让人为难——” 同样笑眯眯的说着，赵珍在进了餐厅后推开门，等到郑建国和拉斯顿进了，才松开手的跟上他脚步，同时开口道：“等到你走了，书记让人问了学校怎么招待的你，咱们学校就要挨挂落，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用食堂大锅饭招待？” “呵呵，就说是我要求的，相信书记也能体谅我在外边吃过大餐牛排的，也不忘本的心情。” 发现远处已经有不少吃饭的人望来，郑建国干脆到了郑冬花等人的桌子旁边，开口道：“就这里吧，简单弄点，吃了还得赶路。” “你们忙完了？” 郑冬花面带好奇的抬起头时，便见郑建国点点头道：“安排完了，我打算让你们每人跟一个项目，猪，牛，羊，未来两个月你们要跟兽医上的同事多学点，不能拿乔。” “不是卵细胞的操作呢？！” 听到要向兽医上的同事多学点，郑冬花就发现这和她之前想的有些差别，原来她们三人可是就在试验台前忙活，看这意思便有了不妙的念头：“还要去养殖场？” “这次来是让你们学习项目管理的，不单是操作。” 看着大约翰在面前放下早点，郑建国不顾范萍在旁说着看过郑冬花和寇阳以及罗兰，接着开口道：“你们不想自己的名字出现在第一作者里面吗？还是说你们真想在毕业后继续干临床？” 郑冬花愣住了，她之前还真是想着在毕业后干临床，最好能做成郑建国这样，可以去病房也可以带实验室，项目全部可以甩给手下做，出了成果还能挂在第一位，具体干活的只能排第二或者老三。 多爽？！ 然而，在郑冬花的想象里面，这种生活怎么也得是在毕业后完成住院医培训出现，这次过来最多是和去年那样，做点具体的事情后在这个项目的论文里签个名，这就是她之前想象的极限了。 没曾想现在就要接触到项目管理，怎么说也得是菲欧娜和艾斯特的级别，郑冬花满脸惊喜道：“当然是第一作者，去年是试管猴的，这次就是试管猪牛羊？” 郑建国笑着点了点头，如果抛开关键的细胞核替换，这个活还真是和去年的试管猴差不多：“你们要是不想挑的话，那就抓阄好了。” “那，还是抓阄吧？” 说着转头看了眼寇阳和罗兰，郑冬花便见寇阳开口道：“嫂子你先挑。” “那就抓阄了。” 郑冬花飞快做了决定，就端起了空空的餐盘道：“那你们吃饭吧，我们吃好了。” 目送几人端着餐盘离开，郑建国也就看向了旁边吃着茶叶蛋的拉斯顿，指了指面前的小米粥道：“这个要趁热喝，凉了对肠胃不好。” 拿起汤勺试了下温度，拉斯顿喝过后点了下头，面现满意的开口道：“你们先前说了什么？” 郑建国先前和郑冬花没用英语，这会儿看拉斯顿问起，自顾自的用筷子将剥好的茶叶蛋一分为二，夹起后放到嘴里道：“我给她们在这个暑假里布置了点学习任务，你感觉卢卡放假后，让他在这里过段时间，怎么样？” “这个可以吗？” 拉斯顿飞快放下了勺子时，郑建国笑着做了个别停的手势，接着开口道：“我之前带他到哈佛实验室的时候，发现他对物理方面的研究没什么兴趣，不如让他过来看看，就当暑假旅游了。” “他小时候被山姆，就是我之前养的约克夏犬咬过，所以从小就不喜欢动物，我也是从那就没养过宠物——” 用汤勺喝着小米粥，拉斯顿面现回忆的说了，郑建国却笑了起来：“现在他长大了，你也可以继续养了。” “不要了，之前养的让我太伤心了。” 飞快拒绝了郑建国的建议，拉斯顿在喝掉小米粥后放下筷子和勺子，面现思索道：“如果过来的话，他的语言是个问题，他说话都比较晚，上学时的语法课大部分时间都不好，我当时在家也会辅导他，可他好像对什么都没有兴趣。” “现在他大了，不是小孩子了。” 郑建国摇了摇头面现不以为然，冲着拉斯顿开口道：“12岁除了身体发育，还有精神上的叛逆，而考虑到他成长阶段里安德烈的表现，我感觉可以给他些适当的物质激励，不过这只是我的建议，我也不想让他变成唯利是图的人。” “他倒是问过我关于舞会的事情，不过都是好玩不好玩。” 拉斯顿说着面现无奈，实际上她没说的是卢卡还问过两人间的关系，于是神情上便有些异样时，不想就见郑建国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便听他开口道：“等上车我给你说说，他问过我什么。” “什么？” 拉斯顿心中一跳时，郑建国已经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不过就在他看向旁边的赵珍时，只听“砰”的一声大响，接着便是阵哗啦啦声中，一块沾了泥土的石头，落在了餐厅光滑地面上。 “小瘪犊子——” 赵珍一声咒骂的站起身时，原本还算白皙的面颊已经胀成了通红，飞快看了眼望来的郑建国，迟疑了下就开口道：“建国，这肯定是后面那群野孩子。” “这是第几次了？” 探手安抚了下面现惊异的拉斯顿，郑建国皱起了眉头问过，赵珍满脸无奈的开口道：“已经四五次了，后面是片种了树的山坡，这群野孩子每次都是跑山坡里躲起来。” “那要你当这个后勤是做什么的呢？” 脑海中幽幽的闪过了这么个念头，郑建国也就看了眼大约翰，起身开口道：“那咱们走吧，你让安全的人在这边装套监控，另外把后面山坡那片地也买下来。” “好的，先生。” 大约翰瞥了眼光滑地面上的石头，郑建国已经看向了走到面前的赵珍，开口道：“我让人把后面的那片山坡都买下来，到时候沿着墙的区域全部种上痒痒草，之前打破玻璃的日期和损失你暂时记录下，等抓到人后让他赔。” “能抓到吗？那么多人都不知道谁扔的。” 赵珍面现诧异的问了，郑建国用脚丫子去想也知道她想糊弄，便点点头也没在说这个事儿，开口道：“你做好这些就行，我该去学校了。” “噢，是，咱们该走了，我让人收拾下。” 赵珍嘴上说着的时候转过身去，郑建国却没等她的转身和招呼过郑冬花等人，带着拉斯顿很快出了餐厅，钻进了大约翰拉开的丰田车里。 坐惯了差不多是SUV的路虎车，郑建国没等大约翰关上门，就感觉到了空间的狭小，特别是等着车子缓缓开出了中心的水泥地，上了布满坑洼的柏油路，当即开口道：“大约翰，看下目前有合适的新车型没，这边的路还是以能越野车型为主。” “是，先生。” 副驾驶上的大约翰应下后掏出小本本记上，想回头却发现身上的安全带有些紧，当即做了个无奈的手势道：“嗯，这种车除了廉价，还是廉价。” 听到大约翰的吐槽，郑建国笑了，他这个身高去看大约翰，都是要微微抬起头，他那少说一米九的身高，能塞进这辆车里，那就已经为难人了，还想要在车里活动下？ 从后视镜里发现郑建国心情不错，大约翰便想起了先前的事儿：“先生，那块石头是在搞恶作剧吗？” “不，是群没有被社会毒打过的未成年人，和美利坚贫民区无所事事的街溜子差不多——” 郑建国当然知道先前是怎么回事，一群有爹娘和没爹娘差不多的孩子，看到了个软柿子而以，保不准在中心建设过程中尝到了多大的甜头，不过当时自己没有发现，现在能做的也就是抓现行：“都是精力旺盛而又不想吃苦，父母虽然知道上学能博个出路，可碍于自身的文化不高无法进行正确教育，甚至绝大多数自己就是个好吃懒做长大的，这种情况下去要求他们的孩子走上正路，那着实是件违反丛林法则的事儿。” “丛林法则？” 一直旁观的拉斯顿开口问过，郑建国便看了眼她，想起先前她被吓到的模样，开口道：“咱们都知道自然界里面的弱肉强食，那么你如果想让豹子不吃鹿和兔子，就只能让更强的人去帮着做平衡——” 正文 第七百九十八章 给我打二两酒 咔拉一声道路颠簸过，车厢里的郑建国依旧在解释着：“然而豹子也有孩子和配偶，豹子找不到吃的只会饿死，这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认为人的这种行为，也是体现了弱肉强食的原则。 而极端点去说的话，也就是以科学中对生物这个词的定义而言，兔子和鹿吃的草，我知道你以前有只鹿叫依比，你我和豹以及鹿与小草都叫做生物，它吃掉的草也可以认为是对草的伤害。” 拉斯顿不知想到了什么，面现郑重道：“但是依比对我很重要，它还很聪明，跟我上街都不乱跑，我从来没用绳子栓过它——” “嗯，是，我可以想象的出来。” 飞快放弃继续说下去的打算，郑建国改口说了后便见拉斯顿眨过明亮的眼睛，烟视媚行的转过了头去，嘴角便露出个笑没在说什么，她这个模样可从没有显露过。 不过很快，转过头去的拉斯顿又看了过来，面现探寻道：“你不好奇依比去哪里了？” “不，那会让你重温失去它的感伤。” 郑建国摇了摇头面现正色，不想就见拉斯顿面现诧异道：“没有，后来依比太大了，现在还在动物园里面，我每次回去都会看它。” “现在你应该想起了送走它的时候。” 郑建国说完看拉斯顿面现沉默，探手抓了她的手过来拍拍，接着继续说道：“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养宠物，而且还对那些丁克家庭养宠物来解闷嗤之以鼻的原因，宠物的寿命大都不长，投入的感情太多，那就是每十年就要送走一只，特别是对感性的女人而言，这种对心理的创伤更为剧烈。” 感受着郑建国言谈间流露出的温存，拉斯顿摇了摇头道：“但是它们会给我们快乐。” “只有无所事事的人，才会想到利用宠物来获得满足感。” 郑建国嘴角再次露出个笑意，便见拉斯顿微微点头过，接着开口道：“你想想是不是有了卢卡后，就没再想过宠物，而现在他去了学校，你也有了事业，这些才是人们用尽全部的力气，去寻找的东西？” “还有转移感情——” 拉斯顿下意识的说了半句，便醒悟到什么没有继续说下去，就听郑建国开口道：“你不说我也能查得出来，不过你不说就不说好了，我先把你送回公司里，我要去趟之前的学校看看。” “那好，正好这个时间可以给卢卡打个电话。” 拉斯顿点了下头没有再想着跟去，郑建国也就在进了市区后的路口，安排后面的车子把她送去公司，便让车队再次启动后顺着大路向东开去，开口道：“大约翰，卢卡在你那边表现怎么样？” “他只是个普通的孩子，从一开始认为是您的出现，导致他失去了父亲——” 打量过后视镜中的郑建国，大约翰便没停的继续说了起来：“后来他在学校里听说了安德烈的行径，才知道他母亲遭遇了什么，我便告诉他这是拉斯顿不想破坏他心中高大的父亲形象，特别是由母亲之口说出，将会对他在心理上造成难以磨灭的永久伤害，但是旁人就不会顾忌他是否受伤，只会往伤口处撒盐。” “这个也是可以想象的。” 郑建国微微叹息着说了句，便转头看向了窗外忙碌的人们，大多菜色的面颊上绽放着希望的光，也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安德烈说是个精神病学者，可咱们都知道30年前的精神病领域是个什么状态，治疗精神病唯一的手段就是额叶切除术，捆绑禁锢电击更是各个精神医院的常规配置，天知道他在拉斯顿身上用过什么手段？” “安迪，靠边停车。” 大约翰突然开口下了命令，正在开车的安迪便看了眼后视镜，瞅着后面的郑建国点了点头，探手拿起对讲机通报过，将车停在了路边，就听大约翰开口道：“请你先出去下。” 再次看了眼后视镜中的郑建国，安迪在看到他的示意后推开车门下了车，接着将车门咔的关上，留下里面副驾驶上的大约翰开口道：“先生，所以卢卡就向我说了安德烈常用的东西，并且向我表达了见到你们在一起的愿望。” 冷冷的看着大约翰，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个说法在里面，下意识的开口道：“所以你就给——” 半句话没说完，郑建国便没能再说下去，因为他原本要说的是给我下的，可考虑到卢卡说这是安德烈给拉斯顿用的，那么大约翰用这玩意的目标就只能是冲着拉斯顿而去，想到这里语气也就变了：“我送女人？” “我倒是想送——” 面对着郑建国的质问，大约翰微微松了口气，咽了口唾沫后继续道：“可您的要求太高了，看中的不是王妃就是公主，要么就是KGB的燕子，这些我是真的无能为力。” “扯淡，我对斯宾塞和伊莲娜以及格洛莉娅没有想法。” 眉头一挑的郑建国满脸郑重，他现在是真的怕了，这货要是回头趁着机会给这仨下点东西，自己也就只能上监狱里面躲风头去了，不想大约翰跟着开口道：“我可以告诉您的担心是多余的，即便她们三人怀了孕，这件事也会隐瞒下去，因为不止您承担不起这个后果，就是她们三人，或者三个国家，也都承担不起这种后果，而且就您对后代的看法而言，这对她们也都有莫大好处——” “闭嘴，以后不许这么想。” 第一次，郑建国的脸都绿了，原来这家伙在帮自己物色女人了，当即开口道：“我现在就要头疼炸了，你不会以为我是那种人渣呢？” “我当然知道您的品格有多么高尚，只是我想告诉您，您现在还年轻，不用蓝色小药丸就能应付过来，但是您的青春已经过了一半，剩下的时间便弥足珍贵。” 大约翰面现郑重的迎着郑建国眼神，理直气壮的恳切言辞差点让郑建国没撑住，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劝他不要乱搞了，当即抬了抬手道：“这个话题打住，我问你卢卡对我们俩是个什么态度？” 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大约翰飞快改口道：“卢卡是个普通孩子，他才品味到锦衣玉食香车宝马，是这么说吧？” “我明白了，你没给他钱吧？” 眨了眨眼的郑建国不答反问过，大约翰便点了点头道：“当然，如果依靠通过贿赂卢卡来获得拉斯顿的认可，想必这件事情暴露后她会再次受到伤害，从而给你们造成适得其反的严重后果，卢卡只是希望您能帮助他取得一定的财务自由，比如零花钱什么的。” “噢，为了零花钱，就把他娘卖了。” 郑建国无语的对卢卡进行过评价，便感觉大约翰对这货的评价太高了：“这还叫普通吗？这特么的不是蠢吗？” 仿佛没听到某人不满的诘问，大约翰施施然从怀里摸出了块表看过，塞进怀里后开口道：“先生，现在需要出发了，咱们要在11点之前赶回公司。” “安迪，开车。” 按下车窗冲着外边的安迪喊了句，郑建国不顾他上了车后开着跟上前车，看向大约翰：“那玩意你是从哪里搞来的？” “查理，这个玩意虽然不是管制药品和违禁品，但是在美利坚没人用。” 大约翰飞快供出了同谋也没再说下去，郑建国也就没有继续追问，没人用的意思就代表着没有需求，而没有需求自然也就不会有市场，也就是没有人会卖这玩意。 那么对于美利坚的药管局和缉毒局而言，没有出现过的东西，特么的自然就不受到管制，再加上美利坚是判例法国家，属于法无禁止即可为的行为。 然而，考虑到是查理给的，郑建国又想到了包括白天鹅的注册地不列颠，于是开口道：“这玩意在不列颠是管制和违禁品吗？” “当然不是，否则我不会这么做的。” 大约翰满脸郑重的说过，郑建国倒也不是不相信他，而是知道这种事情压根瞒不住，一旦到时候爆发出来，那他作为购买者和动手的，肯定第一个先进去。 不过，虽然这些玩意现在还没列入管制和违禁名单，郑建国却没有放过大约翰：“考虑到这玩意的危害，你们以后谁碰了这玩意，我就会让你们走人，因为它会让你们被别人控制住，大约翰，记住了？！” “是，先生。” 大约翰应声而过时，旁边的安迪飞快开口道：“记住了，BOSS。” “嗯，记住了就好。” 郑建国转头看向了窗外，装作无意般嘀咕了句：“对头发的吸独检测也快完了，你们可别撞在枪口上。” 安迪的两只耳朵瞬间竖起，面现诧异道：“BOSS，能通过头发的分析，检测出吸独了？” “是，独品会影响发根的分泌，所以可以通过头发的长度，判断出六个月内是否吸独过。” 郑建国说完就见车队已经停在了医学院大门口，大约翰从副驾驶上下了车，到了后门给他拉开时，门外已经传来了个似曾耳闻的嚷嚷声：“建国来了，放鞭炮！” “呯呯呯——” 踩着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郑建国再次站在了齐省医学院的门口，望着远处笑颜如花的魏建然，像个球多过于像个墩子的门卫孔大海，头发已经花白被蔡丁香扶着的老院长蔡正元，瓜子脸上写满了尴尬的冯德政，他还记得这货当时是调换自己的研究生试卷了？ 当然，郑建国这个念头只是在脑海中闪过，到了面前的魏建然身旁伴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头发花白慈眉善目的眼神却亮，开口便是口地道的齐市话：“建国，欢迎你载誉归来——” 旁边，魏建然跟着开口道：“建国，这是咱们大学的楚书记。” “楚书记你好，这次称不上载誉归来，只是回母校看看。” 郑建国双手和老人的干瘦双手握住，就听老人笑了个灿烂的转过头道：“哈哈，是我说错了，建国现在还要继续深造，不错啊，不，大家看看建国的学习态度，不过你的事儿我没来之前，就听到耳朵里起了茧。 你在国外，那没得说，你代表咱们国家，其次才能轮到咱们省，最后才是咱们学校。可你现在到了国内，那就是咱们省的光荣，学校的光荣，蔡老院长知道你要来，这不都跑了过来——” 感受着老人的手松开，郑建国面带微笑的和蔡正元握了握，不想就见蔡正元张开嘴，咳咳咳的几声，一阵风箱似的喘气过后，张大的嘴里发出了声沙哑：“我见到你回来了，我比老李，比老李好。” “蔡院长。” 郑建国强忍着酸涩的眼眶笑了起来，便听旁边的蔡丁香眼睛通红的开口道：“郑叔，爷爷上个月查出了食道癌晚期，我不让他出来，他非要出来。” “我，我是医生——” 蔡正元沙哑的说了句，郑建国拍了拍蔡正元的手，眨了眨微红的眼睛道：“你是个医生，但是医者不自医，你还是要听医生的，之前什么时候你怎么想，我都不管，现在一定要听医生的，一定要尽力坚持到10月份，那样你才是真的战胜了李院长。” “好，我听你的——” 浑浊的眼睛猛然一亮，蔡正元陡然来了股精气神，晃了晃郑建国的手，开口道：“他不是院长，你又乱给人封官——” “哈哈哈。” 听到这个又字，郑建国顿时乐了，脑海中才浮现出第一次到院务办公室的画面，旁边传来了楚书记的声音：“唉，丁香，老院长都答应听医生的了，你还不赶快扶老院长回去休息？” “我，我这都走，你，你别操心。” 抬了抬下巴，蔡正元念叨着跟了蔡丁香转过半个身子，接着又想起什么似的停住，开口道：“招待，招待好建国，你招待好建国，他是，是咱们的，骄傲——” “是是是，交给我吧，你赶快回去休息。” 楚书记摆了摆手说过时，郑建国却被他这个动作给闹的一愣，不过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听才转过身没走的蔡正元道：“丁香，让你奶奶，给我打二两酒——” 身子一震，郑建国再次红了眼睛，蔡丁香的奶奶20年前就去世，老人这么说，肯定是记忆力减退，不记得老伴去世，却还执着着自己的回来——食道癌和阿兹海默症吗？！ 正文 第七百九十九章 确切的说 旁边，楚书记瞅着郑建国神情异样，喟叹一声后开口道：“建国，别伤心了，蔡院长都老糊涂，噢，叫那个阿兹海默症了，都还记得你，走，咱们里面去坐坐，中午就别走了，我已经让人去通知了——” “楚书记，我中午得陪咱们省里的秦书记——” 面对着楚书记的盛情邀请，郑建国也就全部说了出来：“这个时候过来，都是趁着药厂开工典礼前的准备时间，跑来的。” “啊，那晚上怎么样？！” 听到是省里的秦书记，楚书记的注意力顿时转移了，而且他也知道那个药厂是已经建好了，不过没想到和郑建国有关系，就感觉自己的消息渠道有些闭塞，于是在没能留下郑建国后送走他，便看向了旁边的魏建然：“建然校长，那个药厂的合作对象，是建国？” “是建国的公司吧？” 魏建然面现狐疑的说了句，接着发现楚书记的神情有些不快，便又开口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然也不会等到赵珍主任打来电话，才知道建国到了齐市，我连他回国的事儿，都不知道。” “啊。” 发现魏建然不像是在扯淡，楚书记又想起了什么的，冲着身后围着的人摆了摆手都撵走，才接着开口道：“那叶教授那边，也没有消息传来？” “没有，叶教授那边很忙，现在都不知道他是在波士顿还是在伦敦。” 魏建然看了看已经消失在马路上的车队，她并不知道药厂是叶建义和郑建国两人搞出来的，原本如果蔡正元没有病倒的话，倒也能从他那里获得这个消息，只不过随着年初叶建义去了余泉，蔡正元在也病倒，叶敏德的消息就时断时续了，大多时间也都是研究方面的事儿。 “这就是咱们学校的不对了，建国对于学校还是很有感情的——” 楚书记想起先前的画面时，在已经远去的车上，郑建国却知道齐省医学院已经永远的化作了记忆。 李乐宁早已去世，蔡正元的生命之火也进入了倒计时，当时对自己最支持的两个老人，一个化作黄土一个风中残烛，物是人非。 莫名的，郑建国想起了老人送自己的那句诗：“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 原诗中，这句是作者知道了故土收复的消息，顾不得青天白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便高举酒杯高声唱歌，要在这青草繁盛的春天陪伴里回到家乡。 而单独拿出来去看，就成了既然在青天白日下都纵声高歌，那么也就不要介意再去狂饮美酒，只是不要贪玩太过的趁着年轻早日回家。 当然，如果以郑建国记忆中的词汇而言，这句话可以看做是家长对出门玩耍的孩子说：在外边玩的时候注意安全，晚上早点回来吃饭。 可直到现在，郑建国对于这句诗中的青春又有了感悟，你年轻的时候早点回来，老人们还能看看你，不说相对而坐耳提面命，也能把手言欢忆往昔。 老人能剩下的，也就是记忆了。 作为老过的人，郑建国可以说对这点颇有体会，随着先前见到蔡正元时的悲伤渐渐敛去，前面的车子陡然降低了速度，窗外多了些穿着白色警服的公安，车子缓缓开进个大门里面，停在了五层高的办公楼前。 大约翰飞快推开车门下了车，转身再打开后面的车门，郑建国便钻出了低矮的轿车，布鲁斯已经出现在了面前：“BOSS，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抱歉，有点事耽误了下。” 瞅了瞅手腕上的表，郑建国说着看向了入口里的大厅，只见有过三面之缘的秦书记，正面露和蔼的笑望来，当即撇下了身后的布鲁斯，同样面带微笑的朝对方走去：“秦书记，劳您久——” “咔嚓。” 随着郑建国话音未落，旁边出现了道闪光灯，他便有些不满的看了过去时，不想就见到了张面如桃花的熟悉脸庞，当然他嘴上却没停下的继续说起，又看向了秦书记：“等了，真是抱歉。” “哈，我还以为你昨天晚上会来呢。” 瞥了眼旁边的记者，秦书记探出了手和郑建国握了握，郑建国也就露出了个笑道：“原本我想着过来的，谁知道航空那边业务有点繁忙，所以就干脆坐火车来了。” “BOSS，时间可以了。” 布鲁斯的声音在旁边传来，郑建国便口风一转看向了门外，接着改口道：“那现在咱们就去开始吧？” “好，那咱们就去。” 秦书记笑眯眯的应下，郑建国便伴着他出了办公楼的门，到了大门口看着被红布盖着的厂牌，随着秦书记的致辞完毕，也就和他一起拉下了红布，露出了白色牌子上的黑字：“齐鲁生物医药公司。” “噼里啪啦——” 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从远处传来，郑建国便伴着秦书记到了厂里，看着整洁明亮的无尘生产车间，第一次见到现代化生产车间的秦书记愣住了，良久才开口道：“这里，就是生产车间？” “是的，里面就是生产车间，按照国外最先进标准建造的。” 郑建国当然知道这个车间意味着什么，这会儿首都最先进的手术室，也没这个车间干净，而他之所以会搞成这个样子，也是有着自己的想法：“单以目前要生产的疫苗而言，当然不用这么高的要求，不过考虑到后续产品种类还要增加，现在是一方面做相关技术的储备，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公司拿到世界卫生组织的GMP认证，目前咱们国内这块还是空白。” “咱们这块还是空白，那你怎么认证？” 秦书记面现好奇的问过，郑建国便点了点头道：“就是请他们道国内药厂来认证，这也是为什么早就建好，迟迟没有正式开工投产的原因，因为这个GMP认证没有拿到，在使用方面就会受到各种制约，必须要每个国家每个国家的去申请，然后请每个国家的人过来，这个花费就比GMP高多了——” 听到这货都说要花不少钱，秦书记也就从侧面了解到了这个厂房的价值，剩下的时间里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于是大家便看看逛逛的拍了些照片，这才离开后到了餐厅里面。 餐厅里面同样是整洁明亮，不过有了先前在车间里的经历，秦书记等人转悠过后坐了餐桌，一顿正宗的法式大餐上来，帝王蟹澳洲龙虾的招待过，这次开工仪式也就结束。 望着秦书记的车子离开，收回了手的郑建国左右看了看，就见身后不远站着个靓丽的身影，傲人浮夸将碎花连衣裙撑到高高的，不禁开口道：“石记者，好久不见。” 敏锐捕捉到这货眼中的熟悉目光，石安安瞥了眼郑建国旁边的大约翰和安迪，她自打先前给这货拍了照片，就一直想着怎么能靠近下，不想直到现在这俩都没离开过，便到了他面前道：“我还以为你发财后忘了老朋友。” “走吧，里面咱们坐坐喝会茶。” 郑建国回过头看了眼办公楼，就见旁边的布鲁斯还有其他人都在，便开口让这些人都散去，这才带着石安安进了办公楼，不想找到招待室才进去，就听她开口道：“先说啊，你先前眼神可不正。” “给我们倒两杯咖啡。” 嘴角露出个笑意冲着大约翰说了，郑建国回头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先前我那是在欣赏，我听艾丽说你都是娃的妈了，应该知道所谓的正人君子，也是要行周公之礼的，否则无后可是最大的不孝。” “哈，艾丽说的果然不错，你出去后变坏了。” 圆圆的眼睛瞬间瞪大，石安安上下打量过眼前的郑建国，西装三件套和拼色皮鞋，坐在那里靠在沙发上，嘴上说完不等他开口的摸出了相机包道：“你别动，我给你拍张照片——” “这你可别乱发，小心被人拿住作法。” 瞅了眼对方相机上的尼康F3字眼，郑建国说着就见她已经端着相机站起，这会儿招待室的门被人打开，大约翰将咖啡送来时她咔嚓的按下了快门：“我才不会乱发，我就自己留着看，我要时刻提醒自己，是如何与这么个优秀的男人，擦肩而过的——” “那还不如你乱发了，你对象知道了，还不得找我麻烦？” 郑建国愣了下后面现微笑说过，便探手端起了咖啡看向她，说实话这个女人他是连去想都没敢想过，这不是说他对石安安没啥兴趣，相反的是他在第一次见到时就颇有想法，只是后来知道了她的身份，才敬而远之的连对方邀请都没去，因为他知道两人差距太大了：“我宁愿去对付那些乱发的报社杂志，也不想让你们夫妻不和。” “别提他，咱们还是朋友。” 石安安眼睛一瞪，郑建国当即改了个话题：“你毕业后去了哪个单位？” “光亮日报，不过现在到了新化社。” 又是咔嚓咔嚓的几张照片，石安安从相机后露出了面颊，带着意有所指的笑到了郑建国面前，浑然不绝的抱着相机蹲下，斜斜向着上方开口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来了吧？” 目光在无限美好风景中留恋着，郑建国当然知道她是说自己和新化社的纠结，不过他还没开口就见石安安又开口道：“嗯，你这神情，不知道的，还真是以为在欣赏什么艺术品。” “我就是在欣赏艺术品呢。”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却没敢说出来，因为他害怕这个浑身散发着成熟魅力的姐姐，扑上来：“其实我在看你的相机品牌，这玩意应该不便宜。” “对我来说，是不便宜，对你就是太便宜了。” 停住手中的动作，石安安看了眼手中的相机，仿佛先前没说过他在看自己，神情自然的歪了歪头道：“好了，咱们叙旧完了，郑建国同学，请问你在国外是不是有回答三个问题的规矩？” “当然。” 郑建国也没意外的喝了口咖啡，便见石安安又举起了照相机咔嚓拍过，面现好奇道：“那如果我保证不发表这些问题的答案，是不是能问你三个私人的问题？” “当然。” 郑建国想了下开口说过，石安安也就开口道：“第一个，你和卡米尔的妹妹也好了？” 点了点头，郑建国没有去纠正乔安娜是卡米尔姐姐的事实，不想石安安面现郑重道：“我说的好是你们那个，卡米尔竟然也同意？” “你这是第二个问题？” 郑建国不答反问的挑起了眉头时，石安安摇了摇头，满脸狐疑的飞快改口道：“卡米尔怎么会同意。” “这个答案是我送你的。” 眼看又扯到这个问题，郑建国也没吝啬的说出了重复过的答案：“她们是单卵双胞胎，从外表到细胞里的DNA，也就是遗传基因信息，都是一模一样，而我只是在某个时候，认错了人。” 石安安蒙了，抱着照相机足足愣了十秒钟，才仿佛回了神道：“你只是认错了人？那她，另一个，没反抗吗？” “确切的说，我没给她机会。” 郑建国说着放下了咖啡杯，涉及到乔安娜的名声问题，他肯定不会说是她主动，否则真传出去，虽然会洗掉他感情生活混乱的原因，可那会打乱三人间的这种微妙平衡：“现在你问第二个问题。” “好吧。” 石安安自顾自的点了下头，接着开口道：“我听说国外什么都不缺，而你更是从车子城堡到私人飞机都有了，那么你毕业后，还会回来吗？我是说你会回国吗？” “当然，我是个中国人。” 郑建国放下喝光的咖啡，在她面前的咖啡杯上做了个请的手势，继续开口道：“从学习上而言，我是学到了东西并且做出了点成绩，这样回来后可以在相应领域内做些工作，而从商业经营上来说，我想通过自己的心得，带着其他人共同劳动致富。” 也许是拍够了，石安安放下了相机坐到旁边，双手端起咖啡后面现打量道：“可你以前受到过不公，从孔教授到王社长，他们一个是想攫取你的科研成果，一个是想让你忍气吞声——” 正文 第八百章 不是蠢就是坏 “他们对我的影响，很严重。” 想起这两个人，郑建国还算不错的心情多了几分沉重，石安安看到这里后接着开口道：“然后即便你反应到了上面，可结果只是停职而以，要不是你的那身西装太贵，孔教授选择了自挂东南枝，现在他可能都不会受到处理——” “人死也不会帐烂。” 郑建国歪了下头后说到，石安安便愣了下，满脸惊讶道：“你还在追债？” “确切的说，这是我决定回来的原因。” 郑建国开口应下，接着发现石安安震惊依旧，不禁笑道：“我要把孔教授摆成个反面典型，让所有敢在这个领域内乱伸手的人掂量掂量，而如果我选择移民出国了，那么就没办法继续追究，因为那样国家会让绝大部分人忘掉我，也就成不了典型了。” “啊，我还以为你会愤而投敌了。” 石安安不知想到了什么的说过，郑建国也就笑了，目光再次欣赏过她，开口道：“投敌的不会少了，但是回来的也不会少了，像《太阳和苦恋》中星星说的话看似有理，实则是自私的天性和无知导致。 对于普通人而言，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是完美无缺的，因为普通人在每个国家都是中下层的主流，他们的生活环境遍布着贫困和磨难。 《太阳和苦恋》中的主人公一家，在自己最熟悉的环境下都混到苦不堪言，女儿星星还妄想出国去美好，甚至说出这个家既然不好，那就可以不要的屁话。 我要是她老子，肯定就一巴掌抽过去，你既然嫌弃你爹你娘没本事，那你特么的再去找个有钱的爹，有奶的娘好了。” 石安安沉默了，默默的盯着面前的这张脸，这是她做梦也没想到的答案，不禁摇了摇头道：“那如果她去寻找别的爹娘呢？” “呵呵——” 郑建国笑了，坐起身后面上的笑容敛去，正色道：“你现在也是个母亲了，你会不会收养一个，嫌弃他亲生父母没有本事，无法给他更多的美食，更好衣服，更好生活，就想贪图你家庭条件的孩子？！” 石安安再次沉默了会，嫣然一笑满脸妩媚：“这种白眼狼可没谁敢要，搞不好就是农夫与蛇了。” 点了点头，郑建国开口道：“所以写出这么个剧本的人，它不是蠢就是坏，但是参考下人家几十年的创作能力，谁都不会给他个蠢的评价，那么按照排除法来看，这就是坏了，良心大大滴坏了。” “唉，郑建国。” 石安安发现这货眼睛没再乱瞅，充满风情的面颊上露出个好奇模样，开口道：“你还有个诗人身份了，这么说，不怕人家和你急？” “我只是就事论事。” 想了下自己好像是发了几首歌词的诗，郑建国说过后双手一摊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而且我虽然还不是党员，但是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这点是所有中国人应该铭记的。 我们不能因为这个家庭穷困苦，就想找个有钱的爹有奶的娘，这么干的人不是思想滑坡的爱慕虚荣，不是年龄太小不懂事儿，是真的天生反骨狼子野心。 为什么我会这么说？因为这个家很穷，不用说，大家都可以看到，这个家很苦，大家都是苦水里泡大的，我也是60年代长大的，以前的苦难我都记得。 可为什么绝大多数人都在想着通过双手，去建设，去致富，去为四个现代化的实现而添砖加瓦，就你受不了，过不下去，想要换个爹？！” “啪啪——” 放下咖啡杯鼓了两下掌，石安安顾不得这货眼睛又欣赏了下自己，面现兴奋道：“要不，我把你这些话整理下，给你发个特约评论员文章？” “你有把握？” 郑建国愣了下，特约评论员文章中，特约是指他这种不是报社内的人身份，一般情况下都是甲字号的抬头，他虽然有论文转到了人们日报上，可距离这种级别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当然，考虑到自己未来某个时间回国，以及这些年中被树立起的旗帜作用，如果能发出来也是极好的事情。 就国内而言，科研工作者和这些凭着笔头吃饭的文字工作者，都属于知识分子的范畴，更简单点就是文化人。 面对着郑建国的疑问，石安安倒也收起了先前的娇俏模样，正色道：“如果以你的真名发表，我想这对于目前的国内环境而言，应该是可以发出来的，你不会还以为你是无名小卒吧？这次社里的拍摄任务和采访任务都没人敢接下来，他们都害怕你的报复，当然还有那位大主任。” “大主任年纪大了，我熬都能熬走他。” 郑建国下意识的嘀咕了句时，旁边半掩着的门被人敲响，接着大约翰开口道：“先生，拉斯顿问您过不过去喝茶。” “那我该走了，你晚上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 飞快将照相机放进相机包里，石安安随口的问了句，不想郑建国开口道：“是去你家里做客？能带客人吗？” “客人？卡米尔？” 石安安有些愣神，这是她的第一个念头，不过却没问出来，也就开口道：“当然可以，我打算喊上耿宝宝，你还记得她吧？” 那个眼睛有些斜视的？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却没有多想的点了点头，和起身的石安安出了招待室，发现旁边还站着布鲁斯，以及他的大娃卡格尼和外甥女杰西卡，也就站住道：“你把地址给我下，另外你对象是做什么的？我好准备点拜访的礼物。” 掏出笔记本的手一顿，石安安便接着从里面摸出了钢笔，龙飞凤舞的写了个地址，接着撕下来后往前一递，面上的笑容敛去道：“我要说我是个寡妇，你会不会不来了？” “抱歉。” 将地址交给大约翰的郑建国愣了下，接着面现微笑就醒悟到这样做不对，收起了笑开口道：“当然会去，艾丽没和我说过这个事儿。” “她走后才发生的，酒后骑摩托栽沟里去了。” 石安安说过后转身走了，留下郑建国望着她的窈窕背影好半晌没回过神，直到旁边的大约翰道：“好像出了个不幸的事故？” “现在这里的酒后驾驶，还不是违法行为。” 郑建国点了下头，他先前问的时候，就感觉石安安好像在回避这个话题，只以为两口子在闹别扭，甚至是离婚什么的，却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咱们晚上去这里做客，你和拉斯顿说下情况，让她看看准备什么礼物，回来后就直接上火车，你通知其他人下。” “好的。” 大约翰飞快应下后走了，郑建国转头后看向了布鲁斯，笑道：“这段时间辛苦，等新泰坦尼克号处女航的时候，你带上全家去玩玩，就当我给你的额外奖励了。” “哈，谢谢BOSS。” 布鲁斯面现喜色的搓了搓双手时，郑建国不置可否的看了眼旁边的卡格尼和杰西卡，接着开口道：“现在你物色下接替你的人选，到时候回来我打算让你去曰本那边，未来十年咱们公司的重心，将会放在那边。” “好的，我这边会做好交接的。” 布鲁斯双手交织在一起面现郑重，郑建国便转头看向了卡格尼和杰西卡致意过，转头和布鲁斯握了握手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人团聚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的，BOSS，我送下你。” 布鲁斯冲着儿子和外甥女探手指了下，也就将郑建国送到了门口看着他上车远去，不想车子还没走远，便听身后传来了卡格尼的声音：“爸，我们要去学曰语了吗？！” 远去的车子上，郑建国和大约翰说了让布鲁斯去曰本的事儿，就见他开口道：“先生，先前我接到了个留言，卡罗林斯卡医学院发来了邀请，想邀请您参加为期三个月的学术交流，具体还要到公司才能确定。” “如果我猜的不错——” 郑建国顿时将布鲁斯和曰本的事儿扔出了脑海，只感觉胸膛里一股热流直冲脑门，大约翰却神情不变的开口道：“先生，我认为在结果没出来之前，咱们不应该就这件事进行讨论，这会儿影响到您的心境。” “呵，你对我倒是信心十足了。” 想了下自己前年和去年的空欢喜，郑建国也就把这个事儿给扔到了脑后，不过等他带着拉斯顿参加完石安安的招待上了火车，第二天一早在善县火车站下车时，就见早已等候在站台的叶建义说出了个消息：“建国，先前我父亲来了个电话，安德鲁爵士说让你做好准备。” “老师的电话？” 正睡眼惺忪的郑建国顿时来了精神，叶建义便点了点头面带狐疑道：“是的，他只是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我知道啊——” 想起头天才听到的消息，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的郑建国，不禁和旁边的大约翰对视一眼，接着发现叶建义看向了旁边的拉斯顿，当即开口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赫本，来国内考察慈善项目，顺便转转。” 发现这货连介绍自己也不介绍，叶建义便以为是个普通的朋友，才想开口就见他身后又出现群男女，当即笑着和对方打起了招呼：“嫂子，寇大哥没和你们一起来吗？” “建义啊，你寇大哥想跟着回来的，只是又突然有个会议——” 范萍嘴上说着打量了面色坦然的拉斯顿，她以前不知道来着，可先前是瞅着和郑建国又一起出来的，这心里的念头便再也止不住了，当然嘴上却没停的继续笑起：“这不就让我们过来看看，还劳烦你亲自跑来接，这让他知道了，又得说你。” “哈，那嫂子你就别说好了，省的咱们都吃挂落。” 叶建义笑着看过郑冬花和寇阳到了罗兰，不等范萍接口的便自顾自又问了起来：“罗兰，你爸妈最近怎么样了？” “我妈在波士顿看孩子呢，我爸应该还在头疼走海的事儿——” 罗兰脆声的说到，叶建义便点着头看向了郑建国：“人都到齐了吧？还有东西吗？” 瞅了圈远近的月台没有发现善县的父母官，郑建国也就笑着开口道：“你这还真是微服私访跑来的？” “我和你一样，不喜欢搞排场。” 叶建义笑着转身看了看远处的路虎车，回过头来开口道：“我看你也都安排好了，咱们中午坐坐？” 坐是肯定要坐的，不说叶建义是现管的现管，郑建国因着叶敏德也要亲近下：“既然这样，那就去我家坐坐，不过先说好，我不喝酒。” “哈，我还想蹭你瓶酒喝呢，你这是先把话堵住了啊。” 叶建义顿时露出了个灿烂的笑，郑建国便也跟着笑起来：“你想喝，走的时候我给你拉一车，只要你不怕嫂子叨叨你。” “如果说是你送的，她肯定没话说，那就这么说定了。” 叶建义飞快做了决定时，郑建国看向了旁边的范萍，开口道：“范姨，我就不送你们去招待所了，下午我再来接你们过去。” “行，建国你忙你的就是，不用来接我们。” 范萍飞快的开口应下，她这次之所以跟着过来，可不是说家还在这里，自打寇清凯年初调进了京里，她的关系也已经从善县教育局转走，这样原来的房子就被收了回去，前些年又没置办下家产，所以回来就只能住招待所：“我们到时候自己过去。” 当然，范萍之所以跟着回来，最主要的便是拜访郑富贵和杜小妹，至于原因不光郑建国看出来，就连熟知的叶建义也看出来了，目光在郑冬花和寇斌身上扫过，这俩可是比叶振凯和蔡丁香还大。 目送范萍带着寇斌和寇阳以及罗兰上了车远去，郑建国便转头看向了李铁：“你回去后别乱跑，咱家里虽然枪没有美利坚多，可无所事事的街溜子并不比那边少，老老实实在家蹲着陪陪李叔和婶子。” “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了。” 李铁面色有些尴尬的看了看郑冬花，郑建国也就点点头道：“那行，我让人送你走，对了，别去找那些狐朋狗友。” 正文 第八百零一章 这个是当然 “知道啦！” 有些不耐烦的说过，李铁到了拉达车旁边才要拉开，接着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建国，这车能给我开下吗？” “你——” 下意识的想问你行不行，郑建国到了嘴边的话却在要出口的时候变了：“行，但是需要司机陪同，你不熟悉这个车子，另外注意行驶安全。” “这个你放心好了，绝对出不了事儿。” 李铁满脸兴奋的嚷嚷过，便让旁边的司机出来去了副驾驶，自顾自的上了驾驶位，在郑建国注视下熟练的打火启动走了，他才醒悟到了个事实：“李铁平时没少开车呢？” “他喜欢车，没事儿就拉着你斌哥研究。” 郑冬花当然知道这货在问自己，不过她的注意力都在旁边拉斯顿身上：“赫本要去拜访咱爹娘？” “礼节性拜访。” 郑建国装作没有在意的随口说过，接着便让其他人准备上车，再看向了这个姐姐开口道：“你打算好了？” “现在才问这个问题，你不感觉晚了么？” 郑冬花飞快反问了句后上了车，郑建国也就知道自己先前问了句废话，不说她和寇斌早就同居过，单是和范萍这个婆婆都共同生活了两年，不过这是老爹和老娘该操心的，便也跟着上了车离开。 离开破旧的站台，出了斑驳的铁门，硬化过的水泥路印入眼帘，郑建国发现善县已经变了个样子，虽然道路两边的门头房前还是土路，甚至连公交站台的牌子都还歪歪斜斜着，可整条府前路全部都完成了路面硬化，比之郑园大门口的长安街也不差。 发现郑建国在打量外边，旁边的拉斯顿突然开口道：“先前你姐姐问到了我？” 先前郑冬花用的是善县话，这对于普通话都没学会的拉斯顿就更加陌生，不过由于郑冬花之前便称呼过她，所以她虽然没听懂整句话的意思，却听出了两人谈到了自己。 “她问你是不是也要拜访我父母，我说是的。” 郑建国面带微笑的回过头说了，接着开口接续道：“我姐的婆婆这次过来，是专程和我父母商量两人结婚的事儿——” 发现郑建国话没说完便闭上了嘴，还转过头去望着窗外，拉斯顿开口道：“噢，那要恭喜她了。” “嗯，是的。” 听到拉斯顿的声音，郑建国从窗外收回了目光，确切的说是车队已经离开了府前路，向西拐上了城关西街，并且向着记忆中有些印象的胡同开去，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也就冒了出来：“不会吧？” 随着车队的出现，街道两旁的行人纷纷停下了脚步，面带好奇的瞅着出现的几辆车，接着又齐齐瞅向了胡同口的老外，以及他身后跟着的群半大孩子。 “戈登先生，你在等人？” 黄大妮瞥了眼身形好像又站直的戈登，一双眼睛落在了逐渐靠近的黑色车子上，浑不知车子里的某人正紧紧的盯着自己。 郑建国这会儿已经愣住了，他先前随着熟悉的街道唤醒沉睡的记忆，便想过黄大妮的姨奶家在这里。 甚至，郑建国还想到了会不会见到这个妻子，却不想他的念头还没消失，就发现了戈登身后的熟悉面颊。 淡蓝色的褂子，打了补丁的黑裤子，泛黄的凉鞋，黢黑面颊上黑白分明的杏眼，便感觉这个媳妇小时候竟然有点丑，大部分人都是小时候漂亮来着。 脑海中闪过了这么个念头，郑建国便听身旁传来了个声音：“我没准备拜访的礼物。” “我让大约翰准备好了。” 瞬间将黄大妮扔出了脑海，郑建国声音未落时车子停下，戈登几步上前后拉开了车门，开口道：“先生。” “嗯，辛苦。” 瞥了眼浑身一丝不苟的戈登，郑建国便转身探手接出了拉斯顿，转头看了眼已经呆住的黄大妮，发现她正瞅着拉斯顿失神，而拉斯顿却面带好奇的看着自己，也就转身看向了胡同里面，回来过的郑冬花开口道：“是左边第二家。” “应该都买下来的。” 发现胡同里不少人正探头张望，还有手里抱着个碗的看来，郑建国面带打量的回望着这些面庞，便随着戈登脚步和拉斯顿进了胡同，身前身后隐约传来了议论声：“这是谁？” “不知道，女的真俊。” “真由美才俊呢。” “这是去郑家的？” “穿的没见过。” “唉，你们找谁的？” 踩着议论声的郑建国冷不丁听到声招呼，便默默的看了眼对方，发现是个年龄相仿留着大平头男人，正要开口就见这家伙眼神往身后飘了下，面现惊讶道：“唉，冬花，你回来了？这是你对象？” “你什么眼神啊，这是我弟郑建国。” 郑冬花脸都黑了，她是之前还感觉郑建国搞个郑园出来，有些脱离群众自抬身份高高在上的意味，不想这会儿顿时就被恶心坏了，说完后还看了眼郑建国：“这边的家，你是不是也要收拾下？” “咱爹娘高兴就好。” 郑建国下意识的说了句时，不想郑冬花紧接着开口道：“咱爹娘年纪虽然不大，可学力和文化水平并不高，我这么说是为超超着想，孟母三迁的事儿你应该知道吧？超超在这里可学不了好。” “噢，你说的也是。” 点了点头，郑建国从这个姐姐关切的面颊上收回目光，才想说话就见前面出现了郑富贵的身影，他还没开口身后传来了个声音：“老郑，这真是你那个儿子郑建国？” “哈哈，那还有假？” 郑富贵还不知道姐弟俩的心思，顾不得还没和儿子闺女的打招呼，先倒是和前面说话的抬了抬下巴，不想就见到了面前的郑冬花绷着张脸道：“爹，这些人你以后就少来往吧，那家伙说建国是我对象呢。” “啊？” 郑富贵神情一愣后面色大变，不过就在他要开口呵斥那货时，看过姐弟俩的视线，便落在拉斯顿脸上，先前愣住的神情便呆住了。 “这是来考察的拉斯顿，知道我要回来，就想拜访你和俺娘。” 脑海中闪过老爹要拉斯顿健身录像的事儿，郑建国开口说着介绍了下，郑富贵顿时忘了先前的事儿，侧过身子让开门口的道：“好好，快进快进——” “礼物在大约翰那里，给你的是酒给俺娘的是丝巾。” 回头看了眼大约翰，郑建国说过后带着拉斯顿进到院子里，迈雅飞快行礼道：“先生，管家先生。” “嗯，辛苦了。” 冲着迈雅回应过，郑建国到了她身旁蹲下，瞅着学步车里正在望来的郑超超，只见明显比上次见到时大了好多不说，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倒映着自己的模样，裹着奶嘴的嘴巴动了动时，身子一转看向了迈雅：“呜~呜~呜~” 迈雅连忙蹲下，看着郑超超，用手指了指郑建国道：“超超少爷，这是你的父亲。” 看到儿子不找自己，转头去找迈雅，即便郑建国知道这是熟悉的原因，可也是感觉到心中塞了下，连着想起先前郑冬花的话，也就探手将郑超超从学步车里抱出，给他拿掉奶嘴后开口道：“儿子，叫爸爸。” 不知是不怯生人，还是身体的血脉作用，郑超超满是口水的看了眼奶嘴，开口道：“伯伯——” “这是你爹。” 旁边，身上裹着个围裙的杜小妹说了句，抱着郑超超的郑建国便看向了旁边的拉斯顿，开口道：“娘，赫本专程来拜访你和爹的，另外寇斌的母亲也来了，我看她那意思是想把四姐的事儿定下来。” “啊，人家来了？” 正打量着拉斯顿的郑富贵转头看了看身后，郑冬花跟着开口道：“现在没来，他们去招待所了，说是晚上再过来。” “屋里面坐吧。” 看到郑富贵和杜小妹的注意力转移，郑建国冲着拉斯顿向堂屋歪了下头，便抱了郑超超带她进到堂屋里，发现也就是左右耳房的布局，心中也就有了决定的看向拉斯顿道：“坐会喝杯茶，我再带你转转。” “这是你成长的地方？” 拉斯顿打量了下收拾还算整齐的房间，便听郑建国笑了起来：“那哪能，现在老家已经拆掉了，不过你要是想看看我小时候院子的样子，我可以带你到哈佛俱乐部的房间里看看，不过那样的话，俱乐部其他人就知道咱们的关系了。” “如果你介意的话，就不去了。” 拉斯顿双手交织在一起后面现柔情，郑建国便不置可否的看向了怀里的郑超超道：“我现在都忘了那时候是什么样子，也许可以去看看加强些记忆——” 随着郑建国的声音，戈登端着茶盘到了屋里，在拉斯顿面前放下后到了旁边站住，接着郑富贵和杜小妹也进了屋，看他抱着孩子的模样，以及只顾瞪着双大眼睛瞅的郑超超，杜小妹开口道：“你对你四姐和寇斌的事儿，是什么想法？” “这个事儿问我？你们得问俺四姐，她说行那就行，不过她们年龄是不小了。” 晃了晃郑超超的转过身，不想这孩子看到杜小妹，两只手就冲着她探了出去，拽住嘴里的奶嘴随手扔掉，满是口水的小嘴巴念叨起来：“奶奶奶奶奶奶——” “不许乱丢！” 杜小妹啪的打了下郑超超的手，弯腰捡起了扔在地上的奶嘴，交给旁边的迈雅，被打了下手的郑超超便收回了手，将晶莹的手指放进嘴里含着，泪珠子噼里啪啦的就掉了下来，郑富贵看到这里连忙探出手道：“来，爷爷抱抱。” 莫名的感到有些心疼，郑建国却没出声的观察着郑超超，确切的说是这一连串的反应，普通的孩子被打这么下，肯定会不管不顾的咧嘴就哭，可这娃竟然强忍着委屈，默默流泪？！ 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么？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时，郑建国就见怀里的郑超超向郑富贵张开，身子也微微前倾着靠过去，他便将郑超超放在了老爹怀里，不想随着换了抱着的人，郑超超就像是找到了亲人般放声大哭起来：“哇——” “啊，乖乖不哭啊，爷爷带你去玩。” 郑富贵抹了把郑超超小脸上的泪痕说过，便转身横了眼杜小妹后出了堂屋，外边的郑冬花声音传来：“怎么了怎么了，来，姑姑抱抱？” “你这次回来住几天？” 杜小妹好似没看到郑富贵的眼色问了，郑建国也就开口道：“我是来送四姐她们回来实习的，另外还有个事儿办完了，再过三四天就该回去，考虑到先前我四姐的事儿，您和爹如果同意的话，可以去京城的家里发嫁。” “你那边房子建好了？” 杜小妹看了眼进来的郑冬花问过，郑建国也跟着看了她一眼，开口道：“建好了，四姐，咱爹娘在这里，我打算给你套房子当陪嫁。” “那大姐二姐她们怎么办？” 郑冬花下意识的开口说了，杜小妹面色便是一变，接着开口道：“你也不害臊，给你你就接着了？” “您不懂——” 面露得意的笑，郑冬花揽住杜小妹的胳膊，看向了郑建国道：“您这个儿子，可不是那种虚情假意的，心中不舍还得打肿脸充胖子，一边心疼一边送东西的铁公鸡，有和他推来让去的客套时间，他已经把送出去的钱给赚回来了。” “那你给你爹说。” 难得的再次体会到闺女的撒娇，杜小妹嘀咕过后就看向了郑建国，接着开口道：“反正是你自己的钱，你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不过你大姐二姐知道了，心里怕是会有疙瘩。” “疙瘩早就有了吧？” 郑建国想起安排大姐和二姐时惹来的麻烦，却没有说出这句话去让杜小妹为难，而是想也没想的开口道：“那就都送一套好了，不过我感觉大姐二姐是不会要的，她们老王家和老赵家丢不起那个人，毕竟也就剩那点自尊心了。” “你这屁话可别乱说，让她们听到了。” 杜小妹飞快开口呵斥了句，便醒悟到旁边还有外人的看过拉斯顿，才想开口就见郑建国开口道：“这个是当然，另外这个话就别给俺爹说了，我怕他喝大传出去——” 听到郑富贵喝酒，杜小妹瞬间扔下对拉斯顿的疑问，满脸不满：“那你还给他酒喝？！” 正文 第八百零二章 当然了解 原本，郑富贵并不经常喝酒，因为那会儿穷，钱都在杜小妹手里，而他又不时的自掏腰包，去补贴拿药的钱。 这就导致了他身上从来没有喝酒的钱，确切的说是连买烟的钱都没有，所以他是没有酒瘾也没有烟瘾。 好在，杜小妹除了限制郑富贵吸烟外，到知道男人如果再不喝点酒，那出门也是跌份的指摘，于是便偶尔会打些散装白酒给他，一方面出于对男人的心疼，一方面是有了客人上门，用来招待客人。 当然，这个情况也就持续到郑建国一鸣惊人，从那时候起，在村子里扬眉吐气的郑富贵，便经常被大队和公社上的人喊去吃饭，毕竟大家都知道他的酒量不多，喝了也不吵闹的除了睡觉，也就是睡觉。 再加上物资匮乏，不论是大队还是公社，吃饭的菜式多以下酒菜为主，炒个鸡炖条鱼的那都属于席面了，真的是多他不多少他也不少，于是慢慢的这酒量也就涨了起来，很快便在进修学校里得到了酒精考验。 因为自打和郝汉建立起了联系，郑富贵不光从他那里获得了21寸大彩电，最新款的录像机，最新的录像带，并且还知道郑建国除了买四合院外，还在买古董，买茅台，买猴票，买羊脂玉籽料。 于是第一次的，郑富贵知道了郑建国握有以百套计的四合院，以房间计的古董，以万瓶为单位的茅台，以百万为单位的猴票，以及以吨计的羊脂玉籽料。 在这之前，郑富贵一直以为郑建国只在国外折腾，对于国内这笔财富是连做梦都没想过，于是在知道这件事后的第一时间，就盯上了以万瓶为单位的茅台，天见可怜他这辈子还没喝过来着。 在人均月收入三十块工资的时候，八块四毛钱一瓶的茅台，没谁舍得喝，所以卖起来也不要票和券，只要有钱就能买的到。 郑富贵之前没能喝上，是因为手里没钱，郑建国给的钱都在杜小妹手里攥着，他要是说拿八块四毛钱来喝瓶茅台，保准能被杜小妹骂做败家。 然而，郑富贵的运气便随着郝汉到来而出现，当一个喜欢喝酒的人，知道自家原来有这辈子都喝不完的美酒，会怎么做？ 那当然是喝啊！ 所以到了郑建国这会儿，他才醒悟到自己好像是和郝运说过，不能给老爹太多的钱，他要多少就给他一半，要什么东西就直接拿东西给他——后来郝运进去，自己好像没叮嘱过郝汉？ 陡然发现这个事实，郑建国倒也没放在心上，郑富贵既然想喝，家里也有着成吨的酒，那么就喝点好了？ 当然，郑建国作为老过的人，也知道这个想法只能在脑海中想想，说出来肯定会招来杜小妹的呵斥，搞不好还会引火烧身，连自己都要倒霉。 于是，郑建国便开口道：“那您和俺爹这两天去齐市检查下，做个全身检查好了。” 发现这家伙不接话，杜小妹当即开口道：“那酒也不能想喝就喝，去年冬天外边路上有个喝多，夜里抱着电线杆子使了半天劲，酒不是好东西。” “嗯，行，那您给他定个喝酒的规矩，我来配合？” 眼看着还是被问到了，郑建国便看了看门外抱着郑超超在玩的老爹，杜小妹这才仿佛满意了，开口道：“那行，你明天带两瓶酒，跟我去你姥爷那。” “两瓶哪里够？我拿一箱吧。” 善县作为郑建国的大本营，这里他也是放了些茅台在，于是眼瞅着麻烦都解决掉，便说起了先前郑冬花提到过的事儿：“这边环境我感觉不咋地，不如您和俺爹去京里那边住，要不等我走了那边空下，也是浪费。” “呵，你也知道浪费了？” 杜小妹连想也没想的说过，她早就感觉浪费了，管家仆人保镖的，一个人每年就大几万块，现在听到郑建国说那边浪费，便感觉连这个家伙都认为浪费，那还不知是多少钱？ “我是想着超超快会走路了，这边外面人多眼杂的，刚才还有眼瞎的说我和俺姐是对象——” 想起先前的遭遇，郑建国虽说没有生气，因为说话的人文化并不高，如果和那家伙计较，才是失了身份，然而即便是没有生气，可也从侧面暴露出这边不小的问题，再加上墙角并不高门也矮，这些安全问题才是他在意的：“虽然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所谓的千日防贼的，可咱们这个家庭，已经到了需要千日防贼的时候，当时我要不是在波士顿53号，装了可以录音的闭路电视，现在我应该蹲在监狱里面，吃八大两。” 杜小妹眉头瞬间皱起，郑建国说的这个事儿，她是后来去了，才从报道上知道后追着他问，才明白是个怎么回事：“可咱们这边不是那边，谁敢那么下作？” 郑建国无语了，由于他的原因，善县这边，确切的说是整个余泉地区，在寇清凯没离开时，就几乎照搬了他的建议——对返城知青通过文化筛选，挑出了批既有文化又政治过硬的，塞进了新成立的城市管理大队。 至于挑选剩下的也没浪费，全部塞进了新成立的协管大队，按照家庭住址分区画片的，给这群不安定分子套上缰绳。 而之所以如此安排，就是冲着这群人都属于各地方上的坐地户，对于出现在地盘上的外来者有着天生的优势。 再加上既然是坐地户，那么就不好意思去对邻里间欺压太过，毕竟老话说的远亲不如近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即便是有那心狠手黑的冲着窝边草坑蒙拐骗，那也会被其他人记在账上。 于是，余泉的治安情况便比原本历史中有了明显改观，不说杜绝了各种街溜子，那也没像其他地区公安忙不过来的情况。 那么放到善县来说，郑建国在国外折腾到就差登月的事儿，除了作为普通人的大多数人之外，比如郑富贵所在的学校在内，不知道他的彪悍表现，只要是能看到内参的，就没有不知道这货取得的成绩。 更别说有着齐善高速和羊深高速的加持，善县的头头脑脑可以说被不知多少人拎着耳朵提点过，所以整个善县里面不说是夜不闭户吧，也达到了少见的犬不夜吠——随着生活和经济的逐渐好转，城里有了不少养狗的。 然后，郑建国就被杜小妹这句，问的有些斯巴达了：现在治安不错啊？ 好在，经历过两辈子世情考验的郑建国，很快就找出了个理由来：“考虑到我声名在外，咱们不说是日防夜防，也得尽量做好防护措施才行，咱们国家超过10亿人，只要有一个脑子抽的，咱们这家子人口本来就不多兴旺，我不想到时候因为疏忽的事儿，让任何人再变成杨娜的下场，特别是还涉及到超超的成长。” “好吧，正好我听说那边有补习英语的。” 发现郑建国神情凝重的提起杨娜，杜小妹飞快看了眼拉斯顿，便没有再坚持下去，她想起了如果杨娜没出事儿的话，全家该是多么幸福？！ 不过，当杜小妹的后半句说完，郑建国的眸子却缩了下，首都那边自然有英语角，不过考虑到家里面英语顶级的——戈登是个男性也就罢了，迈雅应该是能聊得来的？ 那么，杜小妹这句话的目的，是想学习？ 上大学吗？！ 郑建国有些不敢确定，如果杜小妹想去上大学，他倒可以在什么水木燕园搞个自费生名额，反正老娘也不指望毕业后去分配，只是单纯的提高下学力？ 当然，这些都是郑建国的自由心证，看到老娘这么爽快的答应下来，注意力改变后便感觉到了股尿意，也就站起身出了堂屋，左右扫过院子的布局，便凭借着直觉找到了厕所，瞅着里面的茅坑解开腰带，舒爽的放完水又打了个哆嗦。 只是，当郑建国拉上拉链回到堂屋里，便发现拉斯顿抬眼望来，神情显然有些异样，也就看向了老娘：“娘，我们出去转转，中午回来吃饭。” “——你们不再坐坐了？” 杜小妹神情有些忐忑的问了句，郑建国便看了看郑冬花和拉斯顿，发现这俩也是神情有异眼神闪烁，想了下后开口道：“不了。” “噢，那你想吃什么？我中午做给你吃？” 眼看郑建国要走，杜小妹说着到了门口，他便想了下，发现老娘炒的东西，那真是一言难尽，不过这话是不能说的，于是想了下后眼前一亮：“四姐，你教咱娘做下那个可乐鸡翅，或者可乐排骨，上次我看你们玩的不亦乐乎。” “鸡翅没有，排骨有，不过在冰箱里面了。” 杜小妹飞快说过，郑建国看了下腕表发现9点23分，也就点头道：“那就米饭加可乐排骨了，再烧个西红柿鸡蛋汤，然后辣子鸡，有羊肉的话再炖个羊肉汤，没有的话直接去火车站那边打些过来，现在两菜两汤，再来个醋溜白菜和豆腐鱼头，怎么样？” “白菜和鱼头得去找，白菜现在有吗？” 没想到郑建国真点起菜来，杜小妹便眨了眨眼问过旁边的郑冬花，就见她圆睁着眼在思考7月份有没有白菜时，郑建国已经想了起来：“那算了，青椒土豆丝吧，咱们这里的特产，地蛋之乡再没地蛋——” “别地蛋地蛋的，你也是个文化人了——” 杜小妹脸拉了下眼睛圆睁的呵斥过，旁边的郑冬花忍不住心中吐槽，开口道：“娘，建国这样的是大知识分子了，可不是文化人能称呼的，你在外边可别惹人笑。” “谁敢笑我？你没事儿出去找找哪里有卖鱼的，这个鱼头豆腐我还没做过。” 杜小妹冲着郑冬花呵斥了，郑建国便冲拉斯顿点了下头，就听她开口道：“郑夫人，很高兴能够拜访您，感谢您的热情招待，再见。” “娘，赫本和您告别呢。” 飞快碰了下杜小妹的胳膊，郑冬花说着便翻译起来：“说是很高兴见到您，感谢您的热情招待。” “啊，我也很——” 才想说我也很见到你的杜小妹打了个磕绊，只是想起郑建国就在旁边盯着，便露出个笑接着说了起来：“高兴见到你，欢迎你——下次再来中国。” “噢，我母亲说欢迎你再来。” 郑建国直接忽略了有点多余的词翻译过，面带微笑的冲着拉斯顿点过头，便带着她出了堂屋又和郑富贵聊了句，顺便又帮她翻译了客套话，也就带着大约翰出了院子：“我母亲在我离开的时间里，和你说什么了？” 优雅的面上露出个笑，拉斯顿无视了前面路边围观的人群，瞥了眼郑建国后面现调皮，轻声道：“上车给你说。” 随着拉斯顿的声音传来，郑建国还没开口就听前面有人喊了嗓子：“郑建国，这是你媳妇吗？” “你又不是记者，打听这些做什么？” 郑建国不满的说了句便看向了拉斯顿，迎着望来的眼眸翻译过，拉斯顿眼前一亮道：“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你想都别想，是不是都和你没关系。” 嘴上随口的扯着蛋，郑建国就发现她眼里闪过了失望，于是转头看向了站在黄大妮身边的男人，开口道：“我倒是想娶她为妻，可惜人家不愿意。” 男人眼睛一瞪，瞅过望来的拉斯顿，满脸郑重道：“我说郑建国，你可别耍流氓，你儿子那么大了，媳妇还是植物人——” “你对我的事儿很了解嘛。” 郑建国心中一凸，不过神情却没什么异样，感觉这不是老娘就是老爹透露出来时，就见男人点点头道：“当然了解，你是咱们善县的骄傲，可不能给咱们善县丢脸。” “谢谢你能这么想，单就这个觉悟来说，你比我适合当这个角色。” 冲着对方点了点头，郑建国说完后装作无意般看了眼黄大妮，发现对方黑白分明的双眼圆睁着看来，炽热和期望的光芒好似艳阳，心中只感觉某根弦动了下，一股打招呼的冲动到了嗓子眼时，便听旁边的拉斯顿小声道：“你又说了什么？” 正文 第八百零三章 在一起了？ 咕咚将嗓子眼的话咽回，郑建国露出了个灿烂的笑，满眼柔情的开口道：“我给他说，我想娶你为妻，只是你不同意。” 优雅的面上好奇瞬间消失，拉斯顿好似在忍着内心喜悦的摇了下头，明亮的小鹿眼里闪着璀璨的热切：“是的，我虽然依旧相信爱情，却不相信婚姻——所以我不能嫁给你。” “郑建国，她说了什么？！” 已经走过的身后传来了男人的声音，郑建国便收起了脸上的笑，面现郑重的回头看着男人道：“我说想娶她为妻，她说她虽然相信爱情，却不相信婚姻，所以没有办法嫁给我。” “哈哈，是因为你有儿子了吧？” 男人幸灾乐祸的笑起时，郑建国却探手到了拉斯顿面前，拉斯顿也就伸出手牵住，先前眉飞色舞的面庞被优雅所替代，声音清脆：“你打算带我去哪里？” “去我的高中学校吧，看看我的老师。” 郑建国想了下后话音未落，身后便传来了声巨大的惊呼：“郑建国，人家都拒绝你了——” “拒绝还把手伸出去牵着？！” 陡然一个更大的声音追上来时，郑建国和拉斯顿已经出了胡同到了车旁，郑建国让拉斯顿上了大约翰打开的车门，不顾身后传来了句还有专门开车门的，上了车后冲着安迪开口道：“安迪，我指挥你开，让他们后面跟着。” “好的，BOSS。” 安迪飞快看了眼后视镜，等到大约翰上了车，郑建国左右看了看，便开口道：“前面左转。” “嗡——” 路虎车很快发动起来，带着追出胡同口的人们注视，缓缓消失在了城关西街上，浑然没发现随着车队最后一辆车消失，在另一个方向的路口，却又拐进来了只以212吉普为首的车队。 不过，郑建国这会儿却并不知道又来了人，等他到了记忆中的红旗高中门前时，却发现大门紧锁也就罢了，毕竟现在是高考前夕，学生都放假回家休息准备迎接高考了，可里面丛生的杂草，足足有半米多一米的样子，这怎么看都不像是要准备高考的。 望着好像荒废的样子，郑建国隐约从脑海里找出了个念头，他记得好像是杨娜还是郑冬花捐了多少钱，盖了个新的高中出来？！ 一中么？ 我靠？！ 慢慢的，郑建国的记忆挨个浮现，便大手一挥：“找错地方了，上车。” 随着郑建国转身要上车，紧锁的铁栏杆大门里面多了个老头，面现警惕的打量着几人道：“你们，做什么的？” 老头穿着个黑不溜秋的海军蓝秋衣，下身则是补丁裸补丁的裤子，脚上踩着双黑色凉鞋，郑建国飞快用普通话道：“噢，我找原来在这里教学的周连生周老师，这个学校去哪里了？我记得原来没有围墙和大铁门啊？” “你说的周老师我不认识，不过学校早就搬走了，都搬走三年还是四年，听说是和县一中合并了。” 老头圆睁着浑浊的眼睛说过，已经想起这茬子的郑建国，也就面现微笑的点了点头：“那谢谢你，我去一中那边问问。” “嗯。” 老头依旧面现警惕的样子，郑建国便转身上了车，他这会儿已经记起是赚了钱后，让杨娜代替公司给医学院和城关高中捐了钱，好像就除了已经被拆掉的小学没捐，别说小学了，红旗公社的中学都合并没了。 于是车队又以黑色路虎打头，缓缓的开出了城关街，沿着大路到了府前路上，算是转了一大圈的从教育局前，转上了县一中才命名的育才路。 不想车子才出现在宽达五米的育才路上，郑建国就透过前面的挡风玻璃，看到在远远上百米的学校门口处，转悠着三四个身影。 大约翰飞快的回过了头：“先生，好像是寇阳小姐和罗兰小姐她们。” “噢，还真是她们呢。” 随着车子飞快靠近，郑建国已经看清了寇阳和罗兰旁边的寇斌，以及他身边有些面熟的什么亮亮，之所以会记住这么个名字，还是因为和赵亮亮同名。 事实上，寇斌和寇阳以及罗兰认出郑建国的速度，要比他认出几人更早和更快，因为整个善县就两辆黑色路虎，一辆已经报废正在交警大队事故处，一辆就是郑建国又新调来的，早上来接他的那辆。 所以当黑色路虎一出现，寇斌就说郑建国来了，于是当车子停在学校门口时，寇阳便看了眼车里面的拉斯顿，冲着郑建国开口道：“你也是来看周老师的？” “当然，又不光你记得周老师。” 郑建国下意识的说了句，便醒悟到这话有些冲了，飞快看看紧闭的大门，向里面张望了会就发现是座五层教学楼旁，还有实验楼和办公楼：“周老师是在这里面？” “是的，现在是教委办副主任，不过这两天在准备高考，所以不知道他在不在里面，我们正想问呢，你就来了。” 寇阳眉头挑起的说了，郑建国也就探手到了铁栏杆大门的锁前，发现是用铁链子加锁拴在一起，便拿起了锁邦邦敲在门上，很快旁边传达室里钻出了个人，满脸不耐烦：“干嘛的？学校放假了！” “我们找周连生老师，他现在是在学校，还是回家了？” 仿佛没有听到对方的不耐烦，寇阳问过后便见说话的人已经收起不满神情，面现打量的瞅过郑建国，确切的说是他身后的路虎车，当然下一刻他就发现这人身后还有俩外国人，便眨巴眨巴眼开口道：“你们是哪个单位的？” “你给周老师说下，郑建国在门口等他呢，你问他见不见？” 罗兰不答反问的说了句，就见里面的男人眼睛瞬间瞪大，接着圆脸上露出了震惊和惊讶以及狂喜：“郑建国？！你是郑建国！？” “你这不扯淡么，他要不是郑建国，就没人是郑建国了，开门！” 罗兰一副狐假虎威的吆喝过，里面的男人当即抬手就朝腰上摸去，不想摸了个空后开口道：“你等下，我马上给你开门，郑建国，郑建国——” “唉，你说下周老师在哪里，我们去给他个惊喜好了，你不用给他打电话。” 默默的看了眼罗兰，郑建国开口叫住了男人，便见男人开口道：“建国同志你稍等，我拿钥匙来给你开门。” 男人去的快，回来的更快，手里拿着拴了绳子的钥匙开着门，嘴上就自我介绍起来：“我是咱们学校的保卫王海军，周老师他们在里面忙着布置考场呢，要不我用大喇叭帮你喊下？不然的话，咱们得问着去找。” “那好吧，王海军同志，麻烦你说下有人找就可以了。” 郑建国想了下便做出决定，打开门的王海军也就做了个请的手势，不过随着他的目光看清几人身后的外国人，神情迟疑着还没开口，就见郑建国说道：“他们是我的朋友，不用管他们。” “你带赫本来做什么？” 发现赫本也跟着进了学校，罗兰不禁瞅着郑建国问到，便见他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显摆，炫耀，我胡汉三——” 一句话才说了半句，郑建国便醒悟过来胡汉三是谁，还以为罗兰会取笑他来着，不想罗兰开口道：“不知道的你们还在约会了。” 面对着罗兰，郑建国当然不会和对胡同里看热闹的人那样，开口道：“我也有这种感觉，我感觉和她在一起比较舒服。” 罗兰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圆睁着看了拉斯顿，正要开口时就听呲啦一声，大喇叭响起：“注意了，注意了，周连生主任，你的——朋友来找你了，现在正在门口。” 踩着喇叭声到了传达室门口，郑建国打量过有些乱的里面，也没进的左右看了看，发现拉斯顿正拿眼望来，便知道她肯定想问罗兰说了什么，于是开口做起了介绍：“先前咱们看的那个学校是我读书的地方，现在都集中到这边来，这条件可比我上学时好多了——” 拉斯顿左右看过回了头来，瞅着像是在介绍自己家庭环境的郑建国也没说话，看到她这副模样的郑建国却笑了：“当然，我比你幸运的多。” 旁边，竖起耳朵的寇阳和罗兰对视了眼，两人并不知道赫本的求学经历，可这并不妨碍两人对这货的神态语气分析，男女间能把话题聊到这种深度的，那怎么也不可能是普通朋友？ 好在，寇阳和罗兰与郑建国除了朋友关系外，还分别和这货有着姻弟/姻兄的关系，寇阳比他大，罗兰比他小，这就决定了两人说的想的，不能胡乱猜测。 再加上郑建国之前对寇阳表达过觊觎之心，这就导致了她原来有些萌发的感情直接消失，对于这货便没了半点想法，要不是中间还夹着寇斌和郑冬花，而她又知道自家哥哥真的喜欢这个嫂子，才没说出他的恶劣行径来。 当然，由于在一起生活了差不多两年时间，寇阳和郑冬花的关系也处的不错，除了有些担心寇斌未来会被管成气管炎外，剩下的便感觉郑建国除了感情生活上不堪外，其他方面是真的无可指摘。 寇阳的烦恼，罗兰却半点都没有，她早就和李铁在一起了，对于郑建国的态度也超然许多，堂哥罗刚是他姐夫，李铁又是他发小，这种关系下对他的态度堪称是随意：“我感觉你和他是越来越远了。” “两根铁轨是很近，却永远不会有任何的交集。” 寇阳飞快瞥了眼这个妹子，罗兰眼前一亮道：“你也开始写诗了？” “怎么可能？我现在哪有闲空去写那玩意？” 寇阳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只是说完后又接着开口道：“不过听我在职校的同学说，现在各个大学里面都很流行这玩意，不知道他们在那么大的学习压力下，是怎么有时间折腾这些的。” “时间嘛，就像女——” 蛮不以为然的罗兰开口说了半句，便紧紧的闭上了嘴巴，只是她心虚的看了眼寇阳的神情，还是让后者醒悟到了这话不对劲：“就像女什么？” “就像这里。” 罗兰说着两条胳膊交织在一起，向中间挤了挤后左右看过，嘴上同时说道：“挤挤总会有的。” 鹅蛋脸上的双凤眼瞬间瞪大，寇阳接着面现古怪道：“罗兰，你跟谁学的这么流氓？” “这就流氓了？” 罗兰飞快放下两条胳膊后面现诧异，脑海中转悠着你这人体解剖和生理都是白学了，开口道：“孔老二就说了，吃和这个事儿都是天性，结婚就是为了干这个事儿的，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你无药可救了。” 只感觉面颊上温度直线上升，寇阳摇了摇头说过时，远处的教学楼里出现了个身影，罗兰跟着看了眼后开口道：“那你知道保护伞生物有款药进入了二期临床试验吧？” “什么药？我不知道。” 寇阳的神情恢复了不少，罗兰便看着跑到近处的周连成道：“就是治疗ED，帮助男人保持内力的。” 细长的柳眉瞬间挑起，寇阳顾不得周连成已经到了面前，脱口问道：“李铁不会是得了ED吧？！” “怎么可能？！” 听到有人怀疑自家男人的基本能力，罗兰飞快的开口说道：“他身体没问题，他比大部分男人——” 一句话又说了半句时，罗兰也就没再说下去，因为周连生已经抱着郑建国的手，面现震惊了：“建国，你学成回来了？！” 瞥了眼不知为什么谈起李铁的两女，郑建国面带微笑的开口说了回来的目的，便话锋一转道：“老师，您还记得寇阳吧？” “当然，你们那批我都记得，寇阳和徐燕，林金梅和赵楠——” 周连成红光满面的说着，只是在脱口提起了赵楠，便醒悟到这个话题可不好，他一开始并不知道赵楠出了事儿，直到郝运替她报仇的案件传来，才知道赵楠原来早就去世了，看到寇阳如今出落的如花似玉一般，不禁改口打趣道：“你们出去后这么长时间，在一起了？” 郑建国神情一愣，面上露出了个笑容道：“没有，我们现在是亲戚了。” 正文 第八百零四章 可能会有点重 “噢，你看我这嘴。” 周连生笑容不变的虚打了下自己嘴，便转身看向了学校办公楼，开口道：“走，既然来了，咱们就屋里坐坐，说会话正好吃午饭——” “坐会可以，午饭的话已经被人安排了，我还得回家陪客人。” 郑建国说着看了眼身后，末了话音一转道：“这位是我的好朋友赫本，到咱们这边考察下，顺便转转。” “你好，赫本女士，欢迎你的到来。” 开口便是还算流利的英语，周连生说完就见郑建国用英语开口道：“里面坐会，咱们就回去。” 敏锐的发现这货神情和语气有异，周连生眨了眨眼便看到拉斯顿优雅的笑了下，只感觉一股莫名气质出现，以至于失了会神。 发现自家的老师神情有异，郑建国却没有放在心上，赫本这会儿对国内来说，只是个陌生的漂亮女人，她之前的电影和同时期大多数欧美电影那样，一部都没在国内上映过。 而这，也是郑建国没找来遮阳帽和墨镜的原因，如果在国外还有人能认出来她，甚至会上前要个签名甚至合影，这在国内是绝对不会出现的，最多像是周连生这样默默围观而以。 好在，拉斯顿早已适应这种程度的被人凝视，冲着周连生露出个笑的致谢完毕，他便醒悟过来了自己的失态，转身做个请的手势开口道：“建国，你在外边的学习又有什么心得吗？” 知道周连生只是客套的找个话题来增进感情，郑建国便简单说了下从去波士顿到现在的学习经历，一行人七八个也到了周连生的办公室坐下，很快找了人每人倒杯水送到面前，便开口道：“没什么好茶，大家担待下。” “白水都行。” 瞅着周连生比记忆中白了不少还胖了不少，郑建国发现连鬓角也白了些，便简单的问过学校的情况，不想门口呼呼啦啦进来了群人，打头的脑门铮亮穿着个的确良褂子，挽起到胳膊肘间露出黢黑皮肤，消瘦的面颊上戴着个酒瓶底的眼镜，声音粗犷：“建国同学，久仰大名啊！” “这是咱们的黄济校长——” 周连生开口介绍过，郑建国便双手和黄济握了握，接着便又介绍过后面的人，他便感觉来的有点不是时候了。 然而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诸人才落座后没多久，门外又进了堆人，黄济校长看清打头的面颊，当即开口道：“建国，这是咱们地区的张局长，原本是来咱们县检查高考准备工作的——” 自从1977年年底恢复高考，在1978年确认了统一命题统一考试时间，并于1979年夏天正式确定高考日期为7月的7日，8日，9日后，更在1982年提出了高考预选制。 于此，高考不再是之前的应届高中毕业生就可以参加，而是需要提前通过预考进行选拔，通过后获得高考资格，没有通过的可以准备回家种地，或者等到来年再战。 所以，出于对预考制度落实后的第一次考试重视，从国家层面到各个县级市，诸多领导便马不停蹄的忙活起来。 而对于余泉教育局局长张玉民来说，善县一中虽然凭借建国公司捐款，拥有了全地区首屈一指的教学设施，可它毕竟不是余泉市的市一中。 所以在检查工作的排名里，被安排在了第二天，早上8点出发，9点左右到达善县一中，拍些照片转悠过，便在善县教育局领导的陪同下撤退。 不想才到了县教育局的招待所，就听到了叶建义出现在县委招待所里的消息，张玉民正想着顶头上司怎么到了时，陪同的县教育局局长带着教委主任出现——郑建国到一中了。 郑建国，一个令张玉民记忆深刻，确切的说是整个余泉地区的主要负责人，全体深刻的名字。 这不是说郑建国名气很大，作为1977年的高考状元，1978年的最小研究生，到了1982年的年中时分，已经过去了四年五年的时间，大部分人虽然还记得，却已经飘向远方。 而余泉地区的主要负责人，大多都是如同寇清凯这样的外来者，虽然知道郑建国是地区里的一面旗帜，可也只是面旗帜而以。 至于，有人说善县机场和建国公司都是他出的钱，这也就是听听，不说他有没有那么多的钱，谁有钱会搞这些玩意？ 然而，随着年初寇清凯的调离，叶建义的空降，绝大多数人都猛然想起了那个名字。 这并不是说头头脑脑们神通广大，很快就找关系摸清了新任上司的背景，而是叶建义在履新会议上，当着完成交接的寇清凯和前来送人的组织上负责人，简言意骇的说出了两人的关系：“——余泉是个人杰地灵文脉昌盛的宝地，我父亲的得意弟子郑建国就是余泉善县人——” 虽然只是短短一句话，张玉民和在场所有人那样，脑海里浮现个匪夷所思的念头时，也将郑建国这个名字记在了脑海里。 甚至，作为余泉地区教育系统的老大，张玉民还想起了在教师进修学校上学的郑富贵，那是郑建国他爹，英雄谱上也是挂了号的。 所以先是听到叶建义来了善县，郑建国也出现在了才离开的县一中，张玉民当即做出了回去的决定，不说套不套近乎，十有八九是能见到叶建义的。 果然，随着张玉民和郑建国见了面没多久，叶建义出现在了学校里面，瞅过好大一堆人后，先是冲郑建国说了句没想到你也在，便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寇阳和寇斌，开口道：“我是来找你们俩的，寇主任马上到，你们俩去不去？” “我爸不是开会呢么？” 寇斌面带好奇的问了句时，寇阳却知道叶建义跑来叫两人俩，肯定是让他们跟着去的打算，便接着开口道：“我妈先去了？” “你妈先去了，我车子坐不下人，就让人先把她送去了。” 叶建义说着瞥了眼郑建国，冲旁边的善县两套班子嘀咕了句：“你们跟我去下就行了，其他人就该忙啥忙啥去吧。” 叶建义发了话，其他人自然只有照办的份，说完后回过头看了看张玉民，就见张玉民开口道：“我来这边检查高考工作，正好碰见建国回来了。” “那你也跟我去吧，寇主任这次回来是私事儿，咱们就不用太多人了。” 叶建义自顾自的说过，便看向了郑建国：“建国，你去不去？” “我不去了。” 郑建国直接开口拒绝了，接着看了眼旁边的寇斌，开口道：“斌哥，四姐和俺爹俺娘也都说过了，咱们既然没有外人，那你看看能不能请寇伯伯和范阿姨中午到家吃个饭，我回去准备下。” “哈，我感觉这样可以。” 叶建义眼前一亮，他是知道范萍和寇清凯跑来提亲的，并且还知道包括郑建国在内的小辈难得回来，而且寇斌和郑冬花年龄都比叶振凯大，不趁着这个机会敲定下来，还不知会拖到猴年马月去。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原因，叶建义隐约感觉寇清凯之所以这么急，也和郑建国即将回来有直接关系，如果拖到这家伙回国，到时挂个什么职位再谈婚事，那看人下菜的味道就太浓了。 叶建义想的东西，郑建国并不知道，他之所以改变主意把晚上的拜访提到中午，还是因为之前他已经邀请过叶建义到家里来吃饭。 可现如今寇清凯来了，以这位现在的级别而言，叶建义作为地主是无论如何都要作陪，所以干脆一起邀请家来算了，私下里的叶建义也算不得外人。 只是，当叶建义说完后，寇斌却开口说了句：“那个，礼物还没买呢？” “你今天的活就是笑，其他都不要管好了。” 叶建义毫不见外的呵斥了句，郑建国也就把嗓子眼的话咽回，不顾这个便宜大哥还在，当即开口告辞过，带着拉斯顿和大约翰出了校门，呼啦啦回到家里和杜小妹一说，不想就见老娘眼睛圆睁：“怎么这么急？我还想着下午叫你姨和妗子她们来——” 按照善县的传统，郑冬花要出门子了，就会叫上两边亲戚中的女性，而由于郑建国老爹郑富贵没有兄弟姐妹，所以这就只能叫外亲的妗子姨等人。 一方面是告诉这些亲戚喜讯，另一方面则是让大家过来帮忙招待，顺便认识扩展下人际关系，再就是热闹热闹，毕竟人多话题就多。 不过，当郑建国被这句问到愣住的时候，旁边抱着郑超超的郑富贵开口了：“人家那么大的官亲自过来提亲，你就知足吧。” 心中一凸直觉不好，郑建国就见杜小妹的神情大变，当即赶在她前面开口道：“俺妗子和姨那边，可以等到后面四姐出嫁，把他们接到首都去热闹，连俺姥爷也叫过去，正好那边也有地方住。” 发现郑建国这么着急的样子，杜小妹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找了找院子里面，好似没找到的开口道：“那行，反正也跟人家那么长时间了，你们一个两个的——” 说了半截，杜小妹却没再说下去，只拿着双眼睛瞪了郑建国，转身进了里面的厢房，留下他眨了眨眼，就知道老娘很可能是误会郑冬花怀孕了。 只是，杜小妹既然没说，郑建国又身为弟弟，他今天的活和寇斌差不多，都是人样子的摆设。 好在，如果是以前，郑建国这个角色就是看客，看着全家为了接待郑冬花婆家人忙活。 而现在，郑建国不忙也就罢了，便是郑富贵和杜小妹也没忙活多久，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个厨师，在原有三菜三汤的基础上，又增加了辣黑鱼和辣炒大肠。 闲了下来，郑建国也没有去看文件和资料，坐在屋里看着郑超超把学步车开成碰碰车，嘴上和拉斯顿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便听她开口道：“我在这里不会碍事吧？” “不会。” 郑建国说着发现学步车里的郑超超打了个哈欠，便起身把他从里面抱了出来，迎着漆黑明亮的眼眸抬了抬下巴，嘚的弹了下舌头坐回椅子上，就见郑超超露出个喜色，满是口水的咧嘴笑了不说，两条腿还狠狠蹬了下，发出高兴声音：“哈——” 心中软软的将郑超超抱在怀里，郑建国跟着笑了起来：“叫爸爸。” “奶奶——” 郑超超面上的笑容敛去，转过头左右打量了圈，便又张开嘴巴打了个哈欠，细长的睫毛眨眨，瞅着郑建国打量起来，他也就知道这货要睡了，轻轻拍起他的屁股，眼中尽显慈爱：“睡吧。” 也许是困了，更有可能也许是累了，郑超超缓缓闭上了眼睛，旁边的迈雅正要上前，郑建国摆了摆手，轻声道：“过会再把他放床上，现在还没睡熟。” 默默的打量着郑建国神情，拉斯顿陡然感觉到了阵温馨，便双手轻轻握着看向了郑超超，只感觉这要是在城堡的草坪上，旁边胶片机播放着巴赫C大调赋格——郑园里的银杏树下也可以？ 郑建国在看着怀里的郑超超，拉斯顿则陪在旁边默默望着他，旁边的迈雅瞅着这三人状态，发现如果拉斯顿再年轻点，即便是现在这个模样，也能察觉到她身上流露出的母爱，真年轻就没卡米尔和乔安娜什么事儿了。 浑然不绝的盯着郑超超睡熟，郑建国抬起头便见到了迈雅打量神情，不禁看看旁边的拉斯顿，就见到了双温柔眼眸，原本想让迈雅抱走的想法顿时转变：“你想抱抱吗？” “我可以吗？” 黑白分明的眼睛一亮，拉斯顿面现惊喜，郑建国也就侧身一手环在郑超超屁股下，另一只手托着他的脖颈和头，送到了她怀里面：“可能会有点重。” “噢，宝贝——” 轻轻从郑建国手里接过郑超超，拉斯顿面现温柔的打量了说过，屋门外传来了杜小妹的声音：“建国，客人们来了——” 一句话没说完，杜小妹就见到了拉斯顿怀里的郑超超，当即下面的话咽回，转头看了眼迈雅道：“迈雅，都睡着了你还不抱走？” “是，老夫人。” 迈雅飞快弯了弯腿施礼过，走到拉斯顿面前开口道：“女士，我要送小主人去休息了。” 正文 第八百零五章 让你看出来了 “噢，抱歉。” 拉斯顿不知道杜小妹说的内容，可也能察觉出她神情上的不快，只以为自己耽误了迈雅的工作，说着便将郑超超小心翼翼的交给了她，目送她抱着孩子离去后冲着杜小妹面现歉意的笑笑。 “正好你在这里，我想给超超找个育婴女仆——” 从拉斯顿面上收回目光，杜小妹转头看向了郑建国，嘴上继续说起道：“迈雅说找这个育婴女仆要给约翰说，然后他会推荐些合适的过来担任，我就感觉那样找太麻烦太贵了，在咱们这边找个知根知底的不行吗？还便宜！” “给超超找育婴女仆？” 郑建国愣了下的时候，他倒是听大约翰说过，找些十来岁的半大女孩担任，专门照顾幼儿和负责婴儿室的管理，并且还可以和孩子玩耍，不过考虑到郑超超还小，才没有着急去想这个事儿。 好在，杜小妹的话音才落门外出现了人影，郑建国便开口道：“这个事儿晚点说，寇伯伯他们到了。” “你们在说什么？” 郑富贵出现在了门口打量过娘俩，便看向杜小妹道：“非得在这个时候说？” 默默看了眼郑富贵，杜小妹转身看向了院子里的人，郑冬花已经介绍起来：“这是寇斌的父亲寇清凯——” 顶着郑富贵的注视，郑建国站起身到了门旁，便听拉斯顿小声嘀咕道：“你母亲生气了？” “没有，她想给超超请个育婴女仆，认为在外边请费用太高，就计划从本地请。” 郑建国才说了两句话，郑富贵已经和寇清凯打过招呼，把人让进了屋里，他便没等拉斯顿开口，面带微笑的招呼起来：“寇伯伯——” “建国。” 面带微笑的点了下头，寇清凯招呼过就看向这货身后的拉斯顿，心中一凸的时候笑容倒也没变，听着郑建国介绍说是想了解婚俗流程，也就点过头当成真的。 等到长辈们进了屋，郑建国作为小辈，是打过招呼也就完成任务，到了门外从旁边厢房找出马扎，坐到院子里的背阴处，将先前杜小妹的事儿给大约翰讲过，便见他开口道：“考虑到孩子要跟老夫人生活，我建议还是听从她的建议比较好，否则让育婴女仆为难的话，有可能会做出伤害小主人的事，不过老夫人在找到后，需要按照女仆要求检测和培训，通过后才可以担任。” “那好，我知道了。” 眨了眨眼，郑建国心中便有了决定，于是等到招待过寇清凯和范萍一家人，在送走后找到了面现疲惫的杜小妹：“娘，您给郑超超找的育婴女仆需要检查和培训。” “还要检查和培训？” 才松了口气的杜小妹面现好奇时，郑建国看向了旁边的迈雅，开口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是大约翰说的，迈雅应该知道？” “当然，需要对健康进行检查，和学习育儿课程。” 迈雅面现正色的开口应过，杜小妹不禁看向了郑建国，就听迈雅继续道：“还有外表中等偏上，需要拥有一定的读写能力，最好能有中英双语沟通的能力——” “你这是找育婴女仆？不是找找翻译吧？” 杜小妹说着看了眼迈雅，旁边的郑建国也就开口道：“迈雅说了，最好要有，那样郑超超的英语可以从小就学起，现在高考也都考英语了啊，咱让他从走路就开始学，赢在起跑线上。” 发现涉及到孙子的未来，杜小妹也就没再坚持下去，瞅了眼迈雅道：“还有什么要求吗？” “最好11岁到12岁间，这样她们能处理自己生活的问题，避免其他人操心。” 迈雅说完后点点头，杜小妹不知想到了什么的，开口道：“那13岁怎么样？” 看到老娘接受了大约翰的建议，郑建国便丢了句找到后将名单给到大约翰，也就带着拉斯顿出了门：“怎么样，是不是没意思？” “这就决定了吗？他们好像只是吃了顿饭，也没说什么事儿？” 飞快跟上郑建国的脚步，拉斯顿自然而然的将手探到了他的臂弯，面现好奇道：“难道他们是在外边说的？你也没翻译给我听下？” “本来就是吃顿饭，大家正式认识一下，吃饭的本身就代表了双方认可的意思。” 知道文化差异的不同，郑建国简单介绍了下，不像是国外办事儿都要坐到会议桌上弹，国内能到酒桌上谈的事情，大多数都是在来到时便表明了态度，真正具体的条件也只是一两句话的事儿。 至于放到郑冬花这件事儿上来说，寇清凯亲自上门就是表明了寇家对郑冬花的认可，否则两人连继续交往都不可能会有，更何况是上门表态？ 当然，郑建国隐约猜出了叶建义也想到的可能，不过既然郑冬花和寇斌都同居这么长时间，而且还是范萍亲自照顾的，他能做的也就是吃吃喝喝外给拉斯顿当下翻译，其他就差不多闷口葫芦一个。 “咱们现在去哪？休息下吗？” 拉斯顿似懂非懂的眨过眼问过，便见胡同口出现了郑冬花的影子，当即不着痕迹的收回了手，郑建国却翻手抓住后开口道：“斌哥说什么时候领证了吗？” 默默的看了眼郑建国的手，郑冬花飞快看了看身后，开口道：“没有，他说让我和咱爹娘商量下，你们这是——” “大姐二姐三姐出门子的时候我都没在。” 郑建国下意识的说了句，便和拉斯顿对视了眼，继续开口道：“考虑到我会在未来三个月去瑞典学术交流，你要是在这两个月内出门子，我有可能没办法到场，这次就当我和拉斯顿提前送你了。” “你——” 郑冬花下意识的看了眼拉斯顿，发现这个神情优雅的女人只是静静站在那里，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下的和自己对视着，她便摇了摇头：“咱爹娘知道了会怎么想？她，她还能生孩子吗？” “如果我想的话。” 郑建国说着看了眼旁边的拉斯顿，接着用英语道：“如果我愿意的话，我可以让拉斯顿再年轻十岁，或者二十岁，但是那样后果太严重，至于孩子的话，我感觉这个状态就不错。” “你现在懂得比我多，学力也比我高，但是我想说，你这样是不对的。” 郑冬花满脸无语的摇了摇头，飞快说完后从郑建国身边擦身而过：“你把这话给咱娘说下看？” 发现郑冬花头也不回的走了，拉斯顿捏了捏郑建国的手道：“不要这样，你知道我不可能答应嫁给你的，我已经对婚姻失去了信心。” “有人说婚姻是座城堡，里面的人想出来，外边的人想进去——” 郑建国凝视着拉斯顿的面颊，很多人都认为婚姻是个围城，以至于有人还以此名写了本书，并且随着识字率的进一步普及，而引起了无数读者的共鸣，可郑建国却并不会这么看：“这是一座熔炉，将爱情升华为责任的熔炉——” 原本，双方只是被对方美好的一面所吸引，有时候是个笑，有时候是个动作，有时候是个善念，有时候是个误会。 可无论是笑，动作，善念，误会，这都是对方身上的一个闪光点，可以吸引到另一个人，并且铭记深刻的闪光点，每每想起都可以让人陶醉其间，便要与对方更多的接触。 然而，人作为世界上最高等的动物，其在社会群体中展现的复杂性，便是比天上的繁星还要难以预测。 这就决定了人在不同环境下绝不相同的心态，婚姻前的好奇和好感可以让两人走到一起，甚至在外界反对力道越强时而变的更加叛逆，更能让两人在一起时的多巴胺发挥猛烈的作用。 终于，当建立起了婚姻关系，激情退却头脑清醒，从原本扫帚倒了都不会扶，到在每日工作后回到家里，还要拖着疲惫的身体周旋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中，爱情的消散也就开启了倒计时。 而这，还是有着一定能力和基础的夫妻，才会拥有的生活环境，至于在这个生活环境之外，则就是所谓的贫贱夫妻百事哀，对方的真相很可能从两人在一起后，就会在日常生活中所展现，并导致婚姻这座城堡，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塌。 到了这时，婚姻这座熔炉便完成了点火，升腾的火焰在冲天而起后会无时无刻，从精神到物质层面炙烤着里面的人。 于是，双方从婚姻前的只看到对方优点，到这会儿满脑子都是对方缺点的转变，婚姻在这个时候化作了围城——外边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 这时候的爱情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对双方，双方家庭，社会环境，乃至于法律的顾忌，也就是婚姻最大的束缚力。 大多数人，在面对着升腾起的烈焰，会基于以前的感情记忆，社会环境的道德约束，孩子的生活，而慢慢认识到这就是生活的本质，领悟出这是对于婚姻的责任，做出勇敢面对并且努力履行义务的决定。 至此，婚姻转变为了责任，熔炉里的火焰熄灭，没了之前的煎熬，也没了之前的喜悦，婚姻这片海终于迎来了风平浪静：“而你之前因为成长阶段的父爱缺失，导致你对成熟男人比较有好感，可惜责任心与否和年龄没有太大关系，不过我要说庆幸的话，你会生气吧？” “没有。” 黑白分明的小鹿眼中闪烁了下，拉斯顿捏着郑建国的手看了看，开口道：“你不会是在开解我，好让我答应嫁给你了？” “让你看出来了。” 郑建国飞快捏了下她的手拽着放到臂弯处，转身看向了胡同口等待的车子，便听拉斯顿开口道：“你说了，这人心与年龄没有太大关系，我很高兴你没有骗我，但是你也应该知道，我身上有肩负的责任，我们在一起会给你带来巨大的非议，而且还会对西恩和卢卡造成影响——” “和我猜的一样。” 郑建国说着停在大约翰打开的路虎车前，做了个请的手势将拉斯顿送上车，便看向了旁边的大约翰道：“你去安排今天晚上回首都的车票，我们今天晚上就走。” “好的，先生。” 大约翰飞快关上了门，拉斯顿看了眼车子缓缓启动，仿佛想起先前这货说的什么，小声嘀咕的问了起来：“你先前说——” “这个我已经安排了。” 面带微笑的瞥了眼拉斯顿说过，郑建国不禁拍了拍她的手，开口道：“原来天使也会在乎自己的青春，不过我感觉这样也很好——” “不要说你的皱纹里都是无尽的优雅。” 拉斯顿飞快打断了郑建国的话，明亮的眼睛紧紧闭上后，眼前浮现出了照片中的自己，才缓缓开口道：“虽然我第一次听很感动，可现在想来，皱纹，这并不是个美好的话题，我之前想成为梦露那样的女人，而不用像个木乃伊那样——你的天使想变的年轻。” 瞅过缓缓睁开双眼的拉斯顿，郑建国也就收起了面上的笑容，正色道：“目前来说，我在酝酿一个新的应用，但是它只存在于理论上，还没有经过，不说试验了，现在可能还没人会那么想过。” “很难吗？！” 拉斯顿优雅的神情敛去后说到，郑建国却摇了摇头道：“难到不难，不过需要点时间去研究，而且看到我的天使都这么在意，我想可以投资下开发出来，以后在医院里面开展个美容科室，也是不错的。” “当然，没人会不在意。” 拉斯顿面现优雅的说过，她已经顾不得前面开车的大约翰和安迪，因为就像她所说那样，这是个所有女人都会在意的地方：“对于女人来说，这就像是她们的生命一样重要，之前的时候我会那么淡然，是因为我不知道有可以年轻的东西，其他人也在慢慢变老，郑，你想要我做什么？” 望着神情明显有些异样的拉斯顿，郑建国好像又看到了那晚在飞机上的她，脑海中回想了之前吃的饭菜，发现没有类似肥皂水的味道，便没再想就醒悟到这是单纯的多巴胺在作祟了：“等，需要等一段时间。” 正文 第八百零六章 这是收拾过了 郑建国要走，这是杜小妹没想到的，她还以为这次回来能够多住上两天，最起码安排好的第二天去娘家，那可早上就说好了。 好在，郑建国要走也不缺借口，卡罗林斯卡医学院发出的学术交流邀请，这在旁人眼里可能不知道意义，但是并不包括郑冬花在内。 这家医学院虽然不是与哈佛医学院所能比的，但是人家院务机构里面，可还有个叫诺奖委员会的组织来着，当即顾不得脑海中的传言真假，便解释过这个邀请的重要性。 然而，郑建国的未来是很重要，可在杜小妹感觉里，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才对，她自然不知道郑建国急着要走，是心中对善县有了前所未有的反感——老家拆了，学校搬了，邻里的恶趣味，老娘管他，四姐对于拉斯顿的不认可，便感觉到自己这次回来，是在浪费时间，再留下去更是在浪费时间。 不过，杜小妹虽然异常不满，却并未表示反对，而是让霍夫曼赶快找到了位于城关高中的郑建国：“老夫人让您赶快回去，现在就去您的外公家。” “噢，还要去外公家。” 先前只想走的郑建国陡然记起这个事儿，也就再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教室，这是他当年高二最后一学期的教室，才来那会儿感觉少了桌凳什么的，现在却发现少的东西也太多了，学生，老师，以及那永远回不去的记忆。 恍惚间，郑建国仿佛回到了77年的初春时节，赵楠圆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开口呵斥道：“郑建国，你的作业怎么回事，写的和屎壳郎爬的似的？！” 望着站在眼前的赵楠，郑建国又看了看好久没用过的黑板，手指动了动后发现连半截粉笔都没留下，也就转身道：“咱们走吧。” 探上郑建国的臂弯，拉斯顿跟着他出了教室，走进杂草丛生的院子开口道：“我感觉到了你先前的，沧桑？” “嗯，这个应该不给你说的，我回忆了下当年的学习生活。” 郑建国说过后望着旁边的看院老人，面现微笑的开口道：“老大爷，谢谢你，门我没锁。” “看完了啊？过会我去锁就行，你以前有认识的人在这里？” 老头打量过郑建国和旁边的拉斯顿，满脸好奇的问过了，便见郑建国摇了摇头，却没开口的转身走了，留下身后的老头将这群人送出了大门，找出链子锁再次锁上。 车里面，郑建国目送老头的背影消失在草丛里，转头说了句走吧，便探手和拉斯顿牵在一起道：“我以为回到这里，能够找回当年快乐的感觉，却发现找回的，只有对于逝去青春的喟叹。” 前面副驾驶上，大约翰转过了头开口道：“先生，这就是你说的年轻人不看《红楼梦》，老年人不看《三国演义》的原因。” “当然，悲春伤秋，最伤心神，年纪大的人经历过太多世情——” 郑建国缓缓的说着，便转头看向了注视着自己的拉斯顿，露出个笑道：“过会我要去外公家一趟，你就别去了，到公司里休息下。” “你什么时间会回来？” 拉斯顿面现关切的问了，郑建国想了下，发现这个时间去的话，肯定会在那边留饭，也就开口道：“可能会在那边吃饭，那样的话，回来咱们就可以走了。” “那我不方便去吗？” 拉斯顿小声的嘀咕过时，郑建国却摇了摇头，也就改口道：“大约翰，那咱们就都去好了，你看着安排下。” “好的，先生。” 大约翰飞快开口应下，于是车队到了胡同口，郑建国便带着拉斯顿和杜小妹说了连郑超超都去，郑富贵面现狐疑道：“你姥爷那边，怕是凑合不开这么多人。” “我可就像带这么多人去让姥爷顾不上拉斯顿呢。” 脑海中悠悠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嘴上却没有说出来，开口道：“我难得回来一次，超超也还没去过，这次就都去吧。” 想想郑建国说的也在理，郑富贵便和杜小妹对视一眼，最终两人也没再说什么，于是乎大家一通忙活上了胡同口的车，直到车队到了杜家庄的村口，杜小妹才醒悟到了什么：“拉斯顿还跟着呢？” “我不知道。” 郑冬花眨了眨眼说过，另一边的郑富贵后知后觉道：“建国和这个娘们什么关系？我看不像是普通的朋友？” “你问我，我问谁？” 杜小妹突然呛了句，郑富贵不知这个娘们又哪里气不顺了，便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很快车子进了杜家庄的打谷场，一群正在旁边大树下的人站起身，杜小妹突然开口道：“俺爹在那呢——” 杜小妹看到杜世斗的时候，后面车上的郑建国也看见了，开口叫停了车子，便没等大约翰的推开车门，下了车：“姥爷。” “哈，建国，我的宝贝外孙。” 看清出现在面前的人，杜世斗红光满面的露出了惊讶：“你，你是学完了？” “啊，这就是郑建国？” “孩子来了，你还不赶快带回家？” “这穿的——” “后面那就是管家了？” “老杜家是地主的时候——” 乱七八糟的议论声传来时，郑建国看到前面车子里杜小妹和郑富贵下了车，他便转身将车里的拉斯顿接下了车，回过头介绍起来：“这是我朋友，跟着来玩的。” 想起记忆中的卡米尔模样，杜世斗虽然感觉这个女人有些不同，可由于他在不列颠时看国外女人都差不多，也就是脸盲的状态下，当即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心想怎么看着年龄有点大的，面上却没有迟疑的，露出了个和蔼笑容：“你给她说下，欢迎她来玩。” 旁边，才下了车的杜小妹听到这里，顿时喊了声：“爹！” “你叫这么大声做什么，我又不聋。” 飞快眼睛一瞪瞥了眼杜小妹，杜世斗回过头看向了拉斯顿和郑建国，就见这个女人露出了个莫名令人舒服的笑容说了句什么，郑建国同样面带微笑的开口道：“她说谢谢您的欢迎。” “不客气，不客气，咱们自家人呢，客气啥。” 杜世斗原本就红光满面的脸上露出个灿烂模样，顾不得旁边黑着脸的杜小妹，转身看向了身后的邻里好友们，冲两人指了指后嗓门嘹亮：“那个，小孩他们来了，我得回家招呼，你们继续聊。” “爹。” 眼瞅着杜小妹神情不对，郑富贵到了旁边连忙打起了圆场：“建国这次回来是有急事，他们夜里就得回，去那个什么学校讲课，所以现在就来了。” “哈，什么时候来我都高兴，赶快家里去，建国，叫上你朋友。” 杜世斗再次看了眼郑建国和拉斯顿，便心花怒放的朝着庄子里走去，留下郑建国冲着好些双打量眼神点点头，便看向了旁边的大约翰：“留两辆车在这里，其他就都回去吧，晚上7点半过来接咱们，你安排好他们轮班去公司吃饭。” “好的，先生。” 大约翰应下后转身去找霍夫曼了，郑建国便带着拉斯顿无视四周的人群，打量过四周模样进了庄子，由于正是初夏时节正热时分，除了偶尔有传出的鸡鸭叫声，路上除了一起来的人外，倒也没其他什么人。 前面的杜小妹和杜世斗在聊着郑冬花的事儿，郑建国和拉斯顿在后面跟着听着，前面旁边的院子里突然传出了阵狗叫，拉斯顿面颊上的好奇顿时化作了惊讶时，郑建国却面露警惕之色，他可是知道村子里的人养狗，很少会拴绳子的。 好在，这狗的嗓门虽然洪亮，却只在院子里狂吠着，并没有冲出来。 很快靠近后发现门锁着，郑建国才松了口气，前面正在走着的杜世斗突然弯腰，在路边捡起了个土坷垃，猛然向前面丢去后同时开口道：“滚。” “嗷——” 杜世斗的目标被土坷垃砸的一声叫，郑建国不禁面色变的古怪起来，瞅着屁股黏在一起的两条狗，心说姥爷你这心思可是和孩子没啥区别，旁边传来了拉斯顿的声音：“他们的主人呢？” “这边的狗大多数都是放养的，很少有人套个项圈每天溜达，现在狗主人可能还不知道这个事儿。” 简单的解释过，郑建国却想起了未来不知什么时候的打狗运动，算上先前叫的那只在内，这就是三只狗了，这别说在他小时候了，就是4年前也不多见，隔壁的省连肚子都吃不饱。 “那不是个尽职的主人。” 拉斯顿默默看过黏在一起的两条狗，前面大门里突然出现了个半大孩子，打量过后又冲进了门里面，很快传来了个声音，她便面现好奇的才要开口时，旁边的大约翰开口道：“Madam，这不是个应该被讨论的话题。” “当然。” 拉斯顿冲着大约翰点了下头，她虽然没有接触过贵族的训练，这段时间却接触过不少贵族女性，知道看到类似场面只需要表示惊讶的笑笑，不去讨论也就罢了。 毕竟，就像大约翰说的那样，这不是个应该被讨论的话题，言外之意便是动物们可以随意展现本性，作为比它们高级多的人，却不能和这些动物一样没有忌讳。 发现拉斯顿没再说什么，郑建国也就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很快到了杜世斗住的地方，一间堂屋两间厢房的没有院子，就和记忆中拆掉的老家差不多，便介绍起来：“我原来住的地方和这差不多——” “也和英美的底层人民差不多。” 拉斯顿打量过四周说到，郑冬花已经从屋里面拿出了马扎，递给两人的同时，开口道：“外公说晚上去大舅家吃饭，这里的东西都搬到那边去了，他招待不开。” “谢谢。” 拉斯顿露出个笑，郑冬花便扯了扯嘴角回报个笑，很快转身走了，郑建国看看西天上的阳光，还没找到坐的地儿，便见远处来了堆半大孩子，面带微笑的看了看拉斯顿：“嗯，你说他们在看谁。” “当然是你的天使。” 拉斯顿优雅的笑着说过，面容上绽放出了个灿烂微笑，一副理所当然舍我其谁的姣美模样，郑建国便挑了下眉头露出个笑回应着，浑然不知在堂屋里面，看到这一幕的杜小妹正冲杜世斗抱怨：“你不懂装啥懂啊，那个一看就是娘们啊，怎么可能是卡米尔？那脸上的褶子比我都多——” “啊，不是卡米尔吗？我看他们俩很像对象啊——” 杜世斗浑然不知自己正在火上浇油，说完冲旁边的郑冬花道：“你去找你大舅，给他说咱们晚点去他那吃饭，让他赶快找人准备准备。” “你看着像？” 杜小妹差点没被气坏，好在她也知道自己是回娘家的，而不是来让老爹不痛快的，说完后打量过屋里的乱七八糟，注意力也就转移道：“大哥他们也没来给你收拾下？” “这是收拾过了。” 看了眼没什么问题的屋子，杜世斗说完后又看向了被郑富贵抱着，正圆睁眼睛看来的郑超超，伸出了双手道：“来，让老姥爷抱抱——” 面对着杜世斗探出的双手，郑超超却没给这个老头面子，侧着身子靠在了郑富贵身上，一手拿着奶嘴一手揪着奶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瞥着打量着，一副怕生人的小心模样。 郑富贵笑着开口道：“咦，这孩子还认生了？” “看样子是认生了，早上建国抱都还没事儿。” 郑冬花跟着开口说了句转身出门而去，杜世斗便没再坚持去抱，而是探出手指戳了戳郑超超的小手，面现欣慰道：“你看这水灵劲儿，一看就是个有福的，他妈还是那样？” 听到老爹问起了杨娜，杜小妹转头看看外边和拉斯顿说笑的郑建国，面现无语的开口道：“是不是那样没啥区别，这家伙有了本事，翅膀也硬了，我是管不了他的事儿，到时候自有他头疼的。” “不。” 迎着依旧拿眼看自己的郑超超目光，杜世斗摇了摇头道：“你们该说的还是要说，要不然等他头疼的时候，你们也会跟着头疼的。” 正文 第八百零七章 这个什么罗斯科夫 一顿口味令人难言的饭才吃过，郑建国在放过水后见到拉斯顿，心中便对她的品性有了更深的认知，因为如果这顿饭不是在姥爷家吃，他是连1个馒头都干不下去，得从头看到尾。 当然，这不是说郑杜两家最有出息的外甥到来，杜家的俩舅舅不舍得置办啥席面，相反在郑建国看来，可能正是因为太重视，就上了些只有大席面才会出现的硬菜：红烧肘子，九转大肠，糖醋鲤鱼，油焖大虾，齐市把子肉，外加一个汤——甲鱼汤。 个顶个的分量足油水厚，这些菜式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常人做梦才会出现的奢侈品，最便宜的九转大肠也要大几块钱，而其他的几样没有十块压根下不来，相当于常人的三分之一月工资。 然而，郑建国却不是常人，他自打在电影票上赚到了第一笔钱，就没在吃喝上面亏待过自己，后面随着出国赚到了美元，更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再后来碰到了老约翰，便在吃这方面完成了升华。 至于拉斯顿，就更不要说了，人家在三十年前就完成了财富自由，想必吃喝方面只会比他更精细，胃口也会更刁钻。 于是，当两人面对着几乎飘了层油的五菜一汤，郑建国便带着拉斯顿，对油水最少的糖醋鲤鱼和甲鱼汤使起了劲儿，两个馒头一碗疙瘩汤的干完，总算没有给杜世斗说太客气的机会。 不过，郑建国和拉斯顿有些嫌弃的红烧肘子等菜，却也没出现剩下的情况，等两人站在夜色中吹了会风，屋里面剩下的人也很快结束了这顿饭，二妗子满脸是笑：“蝈蝈吃饱吧？你客气的话，你姥爷怕是不乐意。” “吃饱了，妗子，确切的说是吃撑了，在这边站会儿。” 耳听对方在叫自己的小名，郑建国便露出个灿烂的笑，二妗子接着看了看旁边的拉斯顿，抬手指了指：“看她这么瘦，你朋友没怎么吃肉，你得给她说说多吃点肉才行，哪有女人这么瘦的？要不到时候孩子不好要。” “好的，妗子。” 郑建国努力保持着面上的笑不变，转头瞅了眼拉斯顿后开口道：“这个二舅妈把你当成我的女朋友了呢，还说你吃的太少，身上也没什么肉，到时候生起孩子，可也不容易。” “我感觉她看出来了呢。” 拉斯顿若有所指的说过，便眨了眨眼后开口道：“你这个二舅妈才是最聪明的那个，先前吃饭的时候她可一直在打量咱们。” “嗡——” 随着拉斯顿的声音，院子外边隐约传来了发动机的轰鸣声，郑建国正转头看去时，就感觉到眼前一黑，堂屋里面传来了大妗子的声音：“哎呀，又停电了，大家别动，我找出蜡烛点上。” “先生——” 发动机的声音很快到了门前，大约翰摸着手电筒出现在了大门口，郑建国便接过了个到手里，照着地走到堂屋门口：“爹，娘，车子来了，咱们走吧？” “这才吃过饭，也没坐坐，再坐会——” 大妗子的嗓门响起时也点亮了蜡烛，屋里面正抱着郑超超的杜小妹看过条案上的座钟，发现已经8点13分了，当即开口道：“大嫂，建国晚上还要赶车回去，我们就不坐了，爹，我们回去了。” “行，建国还有正事儿，我就不留你们了。” 杜世斗先前喝了点酒，这会儿面色微红的说着到了门口，望着一表人才的郑建国道：“你在外边，其他的都可以扔下，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钱多钱少，名声高低，都不如人重要，听姥爷的话，知道吗？” “听到了，姥爷，你也要注意身体。” 郑建国飞快的开口说着，看到郑富贵和杜小妹从屋里面出来，连忙将收点递给了老爹，从杜小妹怀里接过圆睁双眼的郑超超，开口道：“喝酒一定要吃饭，要不然就把身体熬坏了。” “爹，听到没，你外孙可是大医生——” 跟着郑富贵出了门的大舅接过话，杜世斗便重重点了下头，瞅着郑建国怀里的郑超超，微醺的面颊上眼睛发亮：“没问题，俺亲外孙说的姥爷听，小重外孙，你要向你爹学习啊——” “行，那俺们走了，大舅二舅，妗子你们也收拾下，早点歇着。” 抱着露出了小脸的郑超超挨个打过招呼，郑建国便带着旁边的拉斯顿出了门，发现整个庄子也都黑乎乎的，只剩下车子开的大灯光柱。 在大约翰的手电筒中到了路虎旁，郑建国先让拉斯顿上了车，才将怀里的郑超超交给了她，自己钻进车里还没坐下，便听拉斯顿开口道：“超级郑，你好呀~” “哈~” 仿佛是在回应的郑超超笑了，郑建国就见关上的车门再次被大约翰拉开，杜小妹出现在了外边，发现郑超超被拉斯顿抱着，不禁开口道：“超超给我，你们就直接走吧，按你姥爷说的，路上注意安全。” 看了眼抱着郑超超的拉斯顿，郑建国回过头道：“我送你们回去再走。” “啊呀——” 随着郑建国话音未落，旁边的拉斯顿便是一声惊呼，以至于连前面驾驶位上的安迪都转过头时，便在看清场面后以比之前转头还快的速度，又转了回去。 默默的瞅着郑超超探进拉斯顿怀里的手，郑建国便发现她的脸在以肉眼可见速度变红，也就知道这个儿子干了什么事儿，于是看了看车门外的老娘，就见杜小妹当即开口道：“他睡觉就得摸着睡。” “这样——” 下意识的想说这样不好，郑建国飞快打量过郑超超后，将下半截话给咽了回去，望了眼面现异样的拉斯顿，改口道：“我送你们回去吧。” “那我把包被拿过来，他睡着容易感冒。” 杜小妹说着转身走向前面的车，摸出了个四四方方的小被子到了车门旁，郑建国接过后大约翰将车门关上，拉斯顿眼神闪烁的开口道：“我听说这是孩子没有安全感的体现。” 瞅着郑超超小手依旧放在拉斯顿衬衣里面，还圆睁双眼看向她，郑建国将小被子给他斜着盖上，低声道：“是的，入睡困难的孩子，通常都是因为没有安全感。” 听到郑建国的声音，郑超超眼睛眨了下，拉斯顿便抬了抬下巴，柔声道：“嗨，宝贝——” 嘴角划出个笑，郑超超眼皮慢慢的合上，原本有焦距的眼睛微微斜了下，最后被长长的睫毛带着眼皮遮住，竟是直接睡着了。 诧异的瞥过旁边的郑建国，拉斯顿面现愉悦的还没开口，车子缓缓启动开去，她便想探手抽出郑超超的胳膊，郑建国却抬手摆了摆，开口道：“再等会，他现在才睡着。” “他的指甲该修理了。” 拉斯顿轻轻的拍了拍郑超超，郑建国便探手摸了摸他的指甲，只感觉一道锋锐划过指肚，也就想起了个事儿来：“大约翰，我母亲说育婴女仆的事儿了么？” “先生，说了。” 大约翰隐约察觉到了后面的状况，便没看后视镜的说起：“是个叫黄大妮的女孩，1969年11月30日生日，现在12岁零6个月，接受过完整的小学教育，没有接触过英语，我已经安排她去齐市参加体检——” 郑建国愣住了，诧异的看了眼依旧说着的大约翰，他没想到自己在放弃了黄大妮时，杜小妹竟然又把她给扯了回来，而且还直接扯到了身边？！ 刹那间，郑建国便想否掉杜小妹的决定，因为他已经没有精力再去周旋于更多的女人间。 只是下一刻，郑建国便想起上辈子里黄大妮的人生轨迹，据她说在初中辍学后，就回到家里养鸡养鸭养猪种地的等到成年，便开始在亲朋的介绍下找个婆家，最终遇到了自己。 然而，上辈子里未来的自己已经消失，那么按照原本的人生轨迹去走，很可能会找个读过书的人结婚生子，黄大妮认为读书人不会打媳妇，所以她找对象的标准就是读过书。 别说郑建国知道这个标准很扯淡，就是这会儿黄大妮的父母如果知道了她的想法，也会说她这个想法如何的扯淡，读过书的人使起坏，那比没读过书的人，可不知要狠多少。 而如果让黄大妮成为育婴女仆，这会直接改变她的命运，单就后果和影响而言，甚至比她考上了大学还要巨大，因为郑超超是保护伞集团和建国公司的继承人，如果这货不会败家，并且获得自己认可的话。 当然，这是远期去看，而放在眼前，如果黄大妮接受过迈雅的教育，单就英语一项，就会让她成为比绝大多数同龄人都要优秀的人才，未来四十年里的英语之重要，堪比语文数学。 默然良久，想到这里的郑建国松开了郑超超小巧手指，开口道：“辍学是什么原因？是她不想上了，还是家里条件所限？” “条件所限，她的学习虽然不是很优秀，却也是中上成绩。” 大约翰依旧没有看向后视镜的说到，郑建国便探手轻轻拽出了郑超超的小手，看着拉斯顿松了口气时，继续说道：“那就让迈雅平时多教点她知识，如果她不能在郑超超成长过程中，跟着一起成长，那到时候就送走她。” “是，先生。” 大约翰飞快开口应下，郑建国也就看向了拉斯顿：“累了就给我抱下？” “不累，我好久没这么个感觉了。” 拉斯顿望着熟睡中的郑超超说过，郑建国便再次探手摸了摸他的小手指，于是两人便沉浸在这奇怪的氛围中，直到大约翰声音传来：“先生，我们到了。” “再见，小宝贝。” 拉斯顿轻轻在郑超超额头上亲了下时，已经下车的郑建国探手将他接了过来，看着旁边的杜小妹道：“娘，快的话我年底就会回来，要是慢的话，得明年年底才能回来了。” “回来就行，在外边注意安全，少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来往。” 杜小妹说着探手接过了孩子，便看看郑建国又看看车里的拉斯顿，转身抱着郑超超由迈雅伴着进了胡同里，旁边的戈登开口道：“先生，祝您一路顺风。” “谢谢，戈登，辛苦了。” 郑建国探手和戈登握了握，便转身钻进了车里，大约翰轻轻的关上车门，撇过戈登后上了副驾驶位置，带上门后车子开动，后座上的拉斯顿已经偎依在了郑建国肩膀上，咬着耳朵不知在说什么。 终于，当大约翰再次看了眼自己时，郑建国开口道：“大约翰，有事情？” 飞快转过头，大约翰眼神发亮的开口道：“先生，刚才留守的霍夫曼说，苏维埃驻美利坚总领馆给您留了回复，如果您还有意向同苏维埃展开谷物贸易的话，可以联系苏维埃大使馆的罗斯科夫领事，他负责文化科技农业与卫生工作。” “噢，这次不是给——” 下意识的想说不是来个武官KGB来着，郑建国说到半截后猛然想起了旁边的拉斯顿，便转头看了眼她后探嘴吧唧过，改口道：“我不能让你遭受任何危险的牵连。” “我愿意为你冒任何风险。” 拉斯顿面现柔情的说过，接着又开口道：“我四十年前就曾经为游击队送过情报，在盖世太保的眼皮子底下。” “我知道，你不光有爱心，还很勇敢，也很坚强，就像你的母亲那样。” 郑建国笑着说过，拉斯顿当年为荷兰游击队募捐过，还依靠着年龄优势帮着传递过情报，这些都是公众所知道的。 唯一有差别的，是没说在盖世太保眼皮子底下，不过他却没有质疑的念头，因为和前两项相比，这点差别压根不值一提。 想到这里，郑建国转头看向了大约翰道：“这个什么罗斯科夫，是苏维埃在哪个国家的参赞？” “共和国。” 大约翰是没想到郑建国这么沉迷拉斯顿的，虽然这些天他发现两人在一起时，会有种令人匪夷所思的契合感，就像是已经共同生活了几十年的默契，如果郑建国是为了拉斯顿变成这样的，那他的学习能力也就太可怕了：“另外，马修打来了电话，说中美两国已经取得了高度认可，双方将会开启新的篇章。” 正文 第八百零八章 当英语老师 缓缓滑下的手停住，郑建国面现好奇道：“看样子苏维埃的这个邀请，还来的真是时候？” 光滑而又饱满的额头瞬间挤出个川字，大约翰望着郑建国黑白分明的眸子，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脑海中出现的东西，一双蓝色的眼眸当即浮现出了狐疑时，郑建国点了下头道：“我想你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是的，先生。” 大约翰的神情有些凝重时车子停下，旁边的安迪看了眼后视镜开口道：“先生，我们已经到达车站了，咱们现在进站候车吗？” 侧头看眼窗外的车站，郑建国看了下手腕上的表，发现距离检票还有差不多个小时，便笑了起来：“考虑到你们要坐软座，我先请你们补充点能量，旁边的羊肉汤馆，里面味道很不错。” 不过今天回首都是郑建国临时做的决定，大约翰便没有买到足够多的卧铺票，甚至连硬卧算进去，也只有三张软卧三张硬卧，剩下还有六个人只能坐软座回去。 由于去京城的人太多，甚至想买三张连票都很难，当然这也是距离始发站太远导致。 当然，郑建国说是专门请没卧铺的吃饭，实际上却都招呼着到了旁边羊汤馆，原本有些人声鼎沸的百十平米陡然静了下来，大约翰指了指两个桌子让安迪带人坐下，面色黢黑的老板便到了面前：“几位怎么吃啊？” “八份二斤的，两份半斤的，不要酒水快点上。” 郑建国开口说着带了拉斯顿坐在张桌子旁，于是看了眼旁边的小方桌子上挤不下其他8个人，便又开口道：“大约翰和霍夫曼，你们俩过来坐。” 按照管家的职业要求，能和主人坐而论道也是正常的事情，不过通常都在忙完了一天，即将休息前，没了旁人的只有两人时，倒上半杯酒说说聊聊，既是主仆也是知心人。 只是，如果有外人在的时候，管家不说坐下吃饭聊天了，便是站姿标准和神态，都有着可以用尺子去量化的要求。 好在，管家的本职工作就是服从主人的命令，再加上这会儿又受到条件限制，如果郑建国没有开口邀请，大约翰和霍夫曼就只有留个人适应着轮班吃饭。 而现在有了邀请，大约翰便和霍夫曼在用开水冲洗过筷子和碗，才一左一右的坐在了郑建国的双手边，等待老板端上了羊肉汤：“几位还要添饭吗？有烧饼，馒头，面条。” 大约翰飞快起身问了旁边的桌子，便和老板安排过回到了自己座位上，发现郑建国正在教拉斯顿用筷子的技巧：“这个筷子是圆形的，而不是咱们家里的方头——” 慢慢夹起筷子肉，拉斯顿闻着扑面而来的香气，吹了下后放进嘴里，明亮的双眼微眯后笑道：“我还以为会有很多油水——” “按说你应该多吃点油水的，当然按说现在也不适合喝羊肉汤。” 知道她是说起了先前那顿饭菜油水多，郑建国用筷子指了指桌子上红红的半碗辣椒油，开口道：“油都被用来熬辣椒了，还放了些调味料在里面。” 由于才解决了温饱问题，这会儿人们对于油脂的需求，也变的日益明显起来，不过是碍于目前养殖业的落后，而没办法满足大多数家庭的需要，虽然不至于像是几年前用油布擦锅的窘迫，可购买肉类依旧需要票。 所以，在先前的杜家饭桌上，才会出现基于油腻为主的大鱼大肉，让两人很是有些吃不下。 当然，郑建国吃不下，是因为他吃过太多，对于油脂没什么太大的需求，倒是拉斯顿吃不下，则是因为她的肠胃问题，年幼时养成的习惯，让她对于这类食物，保持着敬谢不敏的态度。 好在，这家羊肉汤馆和郑建国想的差不多，羊油什么的专门盛出熬了辣椒油，白色的清汤里见不到半片油花，肉也都是以瘦肉为主，肥点的可能被捞出单卖了。 不过，这也不是说郑建国没吃出问题，肉片切的太厚不说，从咀嚼时的费劲来看，柴成这个样子，不知是煮了多长时间。 这么想着，郑建国从面前的盘子里抓了点香菜，放进了碗里后，又用辣椒油碗里的汤勺，撇了点放到碗里面。 用筷子搅拌了下，郑建国就见拉斯顿好奇的看着自己，不禁用筷子指了指桌子上的香菜，开口道：“你夹一点闻闻。” 看到郑建国的鼓励，拉斯顿用筷子夹了点到鼻头前，好奇的面颊上瞬间变了颜色，飞快丢回盘子里面，小鹿眼便瞪向了他的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闻着是不是有些刺鼻？” 郑建国问了句不是废话的废话，拉斯顿便跟着说了句不是废话的废话：“像臭味，好像臭虫，你喜欢这个味道？” “我闻着是种清香味，这可能和人的体质不同。” 郑建国歪了歪头说过，旁边的大约翰已经探出筷子，夹了些到鼻头前，光滑额头上便是皱了皱，开口道：“这是Coriander，该单词在希腊语中意为臭虫。” 随着大约翰的声音落下，安迪的声音从旁边传来：“BOSS，没了还能加吗？” “当然可以。” 郑建国说着看了眼大约翰，后者便起身去安排了，他便和拉斯顿对视眼继续吃起，远处隐约传来了嘀咕声：“他们会说咱们的话——” “不要议论，不要围观——” “来，咱们喝个——” 很快大约翰再次回来坐下，郑建国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吸溜着喝起有些热的汤，看的旁边拉斯顿学着凑到碗边，才想下嘴就记起抹了口红时，郑建国已经开口道：“老板，送个汤勺来。” “好的，稍等。” 厨房的方向传来了声吆喝，郑建国正要低头就见门外进来了个人，瞅着自己正瞪大眼时，寇斌跟着出现在门口：“怎么，里面没——建国？” “斌哥。” 随着寇斌的大脸出现，郑建国隐约想起了面前这人，好像是个叫什么亮亮的，之前寇斌招待他时还吃过饭，便放下了筷子才说完，寇阳和罗兰的面颊出现，后者面现好奇道：“你们也吃的这么晚？” “临走之前再尝尝味道，我们过会就走了。” 郑建国冲着几人说过时，老板也拿着勺子到了旁边，递给郑建国后面带微笑的看向几人：“欢迎光临，你们几位是在这吃，还是带走？” “我们在这吃，不过我看你这里满了。” 旁边的许亮亮打量过满屋子的人时，老板看了看面前这五六个人的，笑道：“里面还有个房间，要不你们到里面坐？” “那好，我们8个人，你先每人按1斤来，不够再添。” 许亮亮说着看了眼旁边的寇斌，便见寇斌点点头，才冲郑建国致意过，就听罗兰开口道：“你们过会就走？回首都还是波士顿？” “先回首都，你们吃完早点回去，别在外边乱窜。” 瞅着面前这些男男女女的，郑建国说过后又想起正流行的舞厅舞会，接着看向了寇斌道：“斌哥，有舞厅舞会的，你们就别去了，这边的舞会可不干净，贴面舞什么的，都是违法行为。” “嗯，我们才看了电影。” 当着朋友兄弟姐妹的被人训，寇斌便有些不耐烦，当然他也知道这货不止是单纯的小舅子，还很受老爹老妈的看重，再加上今天又才敲定了亲事，即便心中的不耐烦变成了不满，他也是憋了下去：“吃过东西就回去了。” “你这也是管的有些宽了呢。” 罗兰面现同情的瞅过寇斌，当然她这个念头也只是想想，说出来的话怕是还要挨训，因为郑建国的本是在关心他们，闹到寇清凯和罗树强面前，那也会说郑建国说的有道理——这货怎么知道我们要去舞会的？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罗兰面现好奇开口道：“你怎么知道这种舞会的？我记得你好像从来没有，去过？” “我在前年就知道了。” 郑建国只看几人的神情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不过考虑到这个时间这个点，一群男女青年在外边乱晃，他要是没见到还好说，如果晚点出了什么幺蛾子，被寇清凯和罗树强知道了，那么搞不好就会落下什么疙瘩。 即便是晚上没有出现什么事儿，可想起这会儿距离83年也就5个月的时间，郑建国可不想到时候有人跑来，说寇斌和罗兰当时怎么怎么的，他正憋着劲儿等到时候坑人了，如果这几个货被人给坑了，才叫麻烦。 只是，当郑建国说过知道这个舞会后，便猛然想起了老爹可是在两年前就听说了，而且郑富贵又是在教师进修学院，那里面除了学生外，还有过去进修的女教师—— 想到这里，郑建国的面色也就有了变化，不过他这个神情和先前的话落在旁人眼里，特别是以寇阳和罗兰的眼里，就以为这货也肯定是参加过。 合着你自己参加过，就不让我们参加了？ 脑海中齐齐浮现出这个念头时，寇阳和罗兰便对视了一眼，不过没等她俩有人开口，就见先前还不爽的寇斌，一反之前的态度突然露出了个笑容：“建国，你能搞来《少林寺》的录像带吗？” “你是说《少林寺》的拷贝胶片吧？” 郑建国愣了下时，寇斌已经飞快点起头，面上的笑容也变成了灿烂：“是啊，就是能在你那个放映厅看的。” “当然可以。” 郑建国想都没想的确认过，和几十年后人们对《少林寺》的国产电影印象不同，这部电影实际上是先在港岛上映的合拍片，到了前不久才在内地播放，让港岛那边送个拷贝过来，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不过需要等几天，到时候你们去首都的时候，问霍夫曼就可以了，他到时候会负责打理郑园。” 嘴上说着看向了旁边的霍夫曼，郑建国脑海中却想起了寇阳和罗兰会跟郑冬花去中心学习，那么以寇斌和李铁为首的就成了没人管的羊，这么想着突然改口道：“斌哥，这俩月我打算安排你和李铁去学些东西，你感觉怎么样？” “俺爸已经安排了。” 寇斌面色陡然一变的时候，他原本以为能回来爽俩月来着，没想到先是有老爹后是有小舅子，都在惦记着这原本应该是爽快的俩月时间，于是飞快开口道：“让我去给他们单位学校的暑假班，当英语老师。” “那好吧。” 郑建国缓缓的点了下头，便感觉有些低估寇清凯时，旁边的寇阳突然开口道：“你打算让斌哥做什么？” “就是怕他闲着，想随便给他点事情做。”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寇阳会问出来，说完后看向了旁边的罗兰，继续道：“明天你和李铁的事儿办完了，让他后天去首都找我。” “嗯，行。” 罗兰飞快应下过后，拉斯顿便看向了旁边安迪的桌子，郑建国转头瞅了瞅，发现都吃完后又看过腕表，也就站起身来冲几人道：“那行，祝你们暑假愉快，我们走了。” “——” 听到暑假俩字，寇阳和罗兰以及寇斌齐齐面现无语，郑建国也没搭理这几人的带着拉斯顿出了门，旁边霍夫曼已经掏出了车票和手续递给两人，便又去给后面的人发了车票。 感受着初夏夜晚的凉意，接过车票的拉斯顿探手到了郑建国的臂弯间，才要说话便呃的打了个嗝，优雅面容上露出了个优雅的笑，小声嘀咕道：“你先前说到了跳舞？” “是的。” 先前和寇斌等人聊天，郑建国是用的普通话，这对于拉斯顿而言，是几乎有听没有懂的状态，不过其中的舞字却不陌生，所以便有些好奇：“这边也有舞厅呢？” “当然有，不过很少。” 郑建国点了点头说过，便看向了拉斯顿放在臂弯间的手，接着看向四周头来的诧异目光，开口道：“这是由于男女间的感情还趋向于保守，像咱们这种在英美比较常见的行为，在这个国家里就是需要被批判的，甚至会被冠以违法的流氓标签，等同于咱们在帝国大厦门口人仰马翻。” 正文 第八百零九章 我的守护者 “你——” 拉斯顿飞快松开了郑建国的胳膊，优雅的面容上闪过警惕左右看过，只感觉面容发热的盯着他才要开口，旁边大约翰跟了过来：“先生，怎么了？” “没有事情。” 郑建国当然不会说两人的私密之言，冲着拉斯顿做了个请的手势，便伴着她出示过票和证件进了候车厅，就见有人在检票口举了个车次的牌子，后面写着晚点1个小时的字样。 而候车厅里的人并不多，几百个铁凳子上稀稀拉拉坐着三四十个人，只是由于郑建国这行人目标太大，此时大多数都望了过来。 郑建国看了眼手腕处的表，他也没想着进旁边的小包间候车室，开口道：“好吧，看样子咱们可以找个地方坐会了。” “你以后不能说了，在外边的时候。” 拉斯顿眉头动了动面现正色，郑建国便收起了面上的笑，同样正色道：“当然，我向你保证。” “这对咱们来说，都是好事。” 拉斯顿神情恢复了优雅的抬起手，便在探说完后醒悟到这个动作等同于人仰马翻，当即两只手握在了一起后面现好奇：“你之前在那条路上时，怎么没有说这个——禁忌？” “因为没有人去追究。” 看着她想要又不敢的样子，郑建国探出了手捏住拉斯顿的双手，分开后一手一个握紧道：“这就是我顾忌的原因，因为你不知道谁会追究，谁会不追究。” 似懂非懂的望着郑建国，拉斯顿还没开口就听旁边传来了个声音：“两位同志，你们在做什么？” “你看到了吧？” 嘴角露出个笑的用英语说过，郑建国看向了旁边穿着公安和铁路职工制服的两人，改用普通话道：“我看她刚才神情有些疲惫，怕她摔倒了。” “噢？” 问话的铁路制服男人看了眼拉斯顿，便见她面现好奇的看来，除了眉头间隐现疲惫的样子，精神状态倒是还好，不像是遭遇什么麻烦的情况，也就冲着郑建国开口道：“那就打扰了。” 这两人说完话就走，郑建国则笑着看向了拉斯顿，一指远处最靠墙的座位道：“怎么样，他们还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咱们去那边休息下？” “不了，吃的有点多，咱们走走。” 拉斯顿从远去的两人背影身上收回目光，跟着郑建国到了靠墙没什么人的座位前，缓缓的来回溜达起来：“他们很有爱心。” “当然，他们的本质很善良——” 郑建国打量了下头顶上的三叶风扇，感觉有些热的解开了西装的扣子，拉斯顿连忙到了旁边帮他脱了，折叠在手里后交给了旁边的大约翰：“你还没说跳舞的事情呢？” “咱们在这里跳的话——” 左右打量了下平整的水泥地候车厅，郑建国脑海中再次闪过在药厂车间的念头，冲着拉斯顿做了个请的手势后，便看了眼大约翰：“我记得不知在哪看到过轮滑的资料，你让人收集下目前的专利，都传真过来。” “是，先生。” 抱着西装的大约翰将将西装交给了旁边的霍夫曼，转身走向了远处的公用电话，留下霍夫曼守着已经相拥起舞的郑建国和拉斯顿，心中默默为他们打起了拍子。 在国内火车站的候车厅里跳舞，郑建国的手便比往常规矩了许多，放在腋下位置的几乎贴在了背上，十指交缠的手指变成了握手，近在咫尺的距离更拉开了近二十公分，以至于拉斯顿瞬间感觉到了这些，并且迅速猜出了他心中的顾忌：“我是不是又做了件错误的事情？” “没有，现在这样就很好。” 敏锐的捕捉到她眼眸的小心，郑建国露出个镇定人心的笑说过，拉斯顿的眼神却飘向了远处的人群，身体不停脚步跟随着他的身体移动着，很快就有人发现了这边的异样，站起身后指指点点的便感觉脚下踩空，心叫起来：“坏了。” 感受着脚上传来的力道，郑建国便扶着拉斯顿停下脚步，瞅过拼色皮鞋上的脚印，就见拉斯顿飞快拉开距离，从口袋里摸出了张面巾，蹲下给他擦起来：“看样子我又惹了个麻烦？” “我倒是没怎么感觉。” 郑建国看着拉斯顿想要站起时没站起来，便探手慢慢把她扶了起来：“以后别这样擦了，咱们坐会。” “抱歉，请止步。” 随着身后的安迪声音传来，郑建国才发现已经有人到了不远处，满脸打量神情的看着两人，普通的面颊上眉头紧锁着，拉斯顿捋了下耳畔的垂发开口道：“要不其他人就看到了。” “休息下吧。” 带着拉斯顿到旁边座位上坐下，郑建国扫了眼依旧在安迪外边打量自己的男人，才想朝霍夫曼招招手让他去买瓶快乐水，接着想起这家伙的普通话还在学习，便打消了这个想法的改口道：“安迪，去买两瓶可口可乐。” 随着安迪离开，站在旁边的男人突然用英语道：“你让这位女同志给你擦鞋呢？” “感谢你的关心，因为鞋子是我踩——” 拉斯顿神情优雅的才张口说起，郑建国便做了个制止的手势，开口道：“感谢你的关心，我也不想出现这样的情况，谢谢。” “谢谢。” 拉斯顿再次优雅的道谢，男人再次看过郑建国，只感觉自己好像有些多管闲事了：“嗯，是我误会了，打扰，再见。” “我教你跳探戈吧？” 发现热心人走了，拉斯顿看向了郑建国，接着便见他飞快摇了摇头道：“这里可不行，回家可以。” “当然是回家。” 拉斯顿面现正色的说过，这会儿她是体会到了巨大的差异，不过下一刻就醒悟到什么似的，开口道：“你会跳探戈呢？” “当然，卡米尔和乔安娜教我的。” 郑建国下意识的说过，便醒悟到这应该撒个善意的谎言才对，当然他也知道这种情况，不能亡羊补牢：“不过很少跳而以。” 默默的点了下头，拉斯顿看着远处安迪回来，便开口道：“我想也是这样。” 探手从安迪手中接过可口可乐，郑建国递给拉斯顿一瓶，开口道：“怎么会这么说？” “你能应付她们俩？” 拉斯顿优雅的说过，郑建国却被她这句问的心中重重跳了下，当即举起了手中的可乐道：“这个你应该有切身体会才对。” “我是说跳舞。” 拉斯顿依旧优雅的强调过，明亮眼眸里的些许嗔意随即敛去，自顾自的道：“就像你说的，我当然有切身体会，这几乎都不用去质疑，很奇怪的感觉，因为你是医生吗？” “确切的说是老医生。” 郑建国举起了手中的可乐说过，拉斯顿轻轻的用可乐瓶子碰了下，便相视一笑的喝了，不禁瞅了瞅瓶子开口道：“这里面不会有那个东西吧？” “当然没有，我没喝出来。” 郑建国又细细的抿了口眨过眼，摇了摇头的看向拉斯顿，确切的说是她明亮眼眸，才明白这是什么状态：“从医学上来说，我们体内就有些自源性的化学物质，比如多巴胺，我们的所有喜怒哀乐，都和这玩意有直接关系。 包括两人在一起，爱意满满的情况下，双方便是轻微的接触，都足以引发深入灵魂的震荡，这就是人们为什么沉迷于爱，想要获得爱人回应的原因。” “我爱你，守护者。” 拉斯顿举起可乐瓶时，郑建国轻轻的和她碰了，开口道：“我爱你，天使。” 不想拉斯顿喝了口可乐后眼神发亮，面现疑惑道：“也就是说，你可以让任何一个女人，爱上你？” “以现在的我来说，差不多。” 郑建国面现狐疑的放下可乐瓶，双手摊开朝着自己比划了下，继续道：“我有钱，有声望，这些可以吸引到大多数的女人，而且考虑到我还知道如何利用这些，那么就会成为你的认知。” “那你在害怕什么？” 拉斯顿陡然变的好奇时，郑建国笑了，从她手里接过空瓶子交给安迪，回过头后开口道：“表面上，我是在用HIV来警醒自己，毕竟我不能找到你说，嗨，我要分析下你的血液，看看有没有HIV，再决定触及到你最温暖的地方——” 优雅的笑容缓缓凝固住的时候，拉斯顿就见郑建国收起了笑，继续开口道：“实际上我的责任心不允许我的贪婪再泛滥下去，我已经比世界上绝大多数的男人要幸运，继续放纵的后果就会伤害到旁人。” “HIV很可怕吗？” 拉斯顿不知想到了什么的面现关注，郑建国却左右看过，面现郑重的开口道：“如果我染上那个玩意，我会在发作时给自己来一枪，所以你一定要告诉西恩，在找女朋友的时候做好防护措施，因为根据我手上的病例资料，这个病毒就是在纽约登陆美利坚的。” “真的只能通过在一起传染？” 拉斯顿双手下意识的互相捏住，郑建国便探手到了她手上拍拍道：“HIV是通过血液传播，即便是偶尔和带有HIV的人进行亲密接触，也只有三分之一的概率会感染，不过考虑到长期的话，那么感染几率就会达到高危级别，另外还可以通过血液制品输入传染，再有就是母婴也可以传染。” “那，我让他，和他女朋友去做个筛查，你感觉怎么样？” 拉斯顿面上的优雅已经变成了忐忑时，郑建国就感觉有些不对了，瞅着她道：“你知道什么事情？” “他那个女朋友，我感觉不像是普通女孩。” 拉斯顿缓缓的说出口时，郑建国便明白过来可能身上有什么叛逆标志，比如耳洞或者纹身什么的，他上次见到西恩时，这货就把脑袋染成了个彩虹色，有朝着摇滚青年进化的迹象：“当然可以，你安排他们去下不列颠，就说带他们参加下社交季，我会安排人提取他们的血液进行检验，怎么样？” “我会让他们过去的。” 拉斯顿翻手握住了郑建国的手，面现感激说着就见大约翰出现在了旁边，开口道：“先生，我已经安排人去检索轮滑的专利，大概明天就能传真过来，您想看这个做什么？” “你看看这个地面？” 郑建国用穿了鳄鱼皮鞋的脚丫子踩踩水泥地，大约翰便左右看了看，面现好奇道：“轮滑鞋是在这上面走的？” “安装了滑轮的鞋子，和滑冰鞋差不多，只是一个在光滑地面上玩的，一个在冰面上玩的。” 想起上辈子里公园中的轮滑场，郑建国还想起了其他两样赚钱的东西，一个是台球，一个是录像厅，这些在电脑房出现的之前，堪称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当然，这会儿郑建国并不是想依靠它来赚钱，而是这玩意也属于强身健体的运动项目：“我感觉它会像滑板那样，被年轻人所接受。” 郑建国说的含糊，大约翰也没见过怎么玩，这个话题便没再进行下去，很快车站广播响起开始检票，诸人才出了有些闷的候车室，跟着稀稀拉拉的人群到了站台上，拉斯顿便打了个哈欠：“哈——” 瞅着她隐现疲惫的眉头，郑建国倒是伸了个懒腰，听着骨缝间传来的咯吧声，远处传来了声尖锐的口哨，轰隆隆的声响从夜色尽头出现，一个内燃机车头呜呜开了过来。 “要是高铁多好——” 回想起三百公里的时速享受，郑建国也知道自己想的太疯狂，小鬼子的新干线才210公里就让全世界惊叹了，这会儿国内的所谓特快列车也才80公里，差不多三倍的差距。 不过，郑建国也知道小鬼子作为先发国家，将会在5年后走上巅峰，便在随后陷入经济停滞增长的怪圈，最终被共和国追赶超越。 怀着对即将长达16小时旅程的蛋疼，郑建国也就在列车停稳后检票上了车，跟着乘务员到了两个床铺的房间前，让身后的拉斯顿先进去，便接过了大约翰拎着的随身衣物包：“你也早点休息吧。” “先生，晚安。” 大约翰微微鞠了个躬说过，郑建国无视了拿着双眼睛看来的列车员，将门关上后看向了脱掉外衣的拉斯顿，嘀咕道：“我现在可以说人仰马翻和点头之交了吧？” 静静的坐在卧铺床上，拉斯顿面现优雅的开口道：“当然，我的守护者。” 正文 第八百一十章 无论成功与否 同一时间的卧铺隔间门口，大约翰坐在了靠窗的座位上，乘务员正要开口他就竖起了个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后，低声道：“我会自己去我的床铺。” 回头看了眼关闭的卧铺隔间门，乘务员便点点头转身走了，留下大约翰望过身后连接处，很快就见到了霍夫曼的身影出现，他也就递出了自己的车票：“你先去休息下，我两点的时候叫你来侍应。” “好的，管家先生。” 霍夫曼飞快接过了车票，进到隔壁卧铺房间里休息去了，大约翰正要将手上的车票放进钱包里，不想乘务员出现在了旁边，身后还跟了个年轻的女乘务员，后者操着口英语道：“先生，您这样——” 抬手竖起了食指，大约翰看了看两张面带好奇和探寻以及迟疑的面颊，低声道：“麻烦请随我来下。” 两个女乘务员对视一眼时，大约翰已经起身到了车厢连接处，从口袋里摸出了钱包，操着口普通话道：“我想在这里坐着，因为硬卧那边气味太刺鼻，如果把我这身衣服熏坏了，就需要再花一万八千美元去购买, 不知我可以买张那个座位的坐票吗？” “这个——” 瞅着一副彬彬有礼温润如风的大约翰，两个乘务员顿时就被说动了心, 她们何曾见到过美式精英中的精英, 想大约翰之前在哈佛俱乐部迎来送往近乎十年, 不说是往来无白丁谈笑皆鸿儒，他本身便是个在纽约都少有的DBA, 向俩连纽约在哪的乘务员求助，自然是有求必应：“我们当不了家，我们需要向上面请示下。” “谢谢, 无论成功与否，我都对你们的帮助心怀感激。” 大约翰露出个温文尔雅的笑，两个乘务员听到这里便齐齐转身走了，于是大约翰在几分钟后, 就见到了两个女乘务员和个面带好奇的男人：“如果先生你能保证，不会做出干扰其他乘客的休息，您可以在这边坐着，也不用买票。” “谢谢你, 先生, 非常感谢。” 大约翰面现微笑的致意过，这节列车的乘务员却面现好奇道：“先生, 您是在为那位女士服务吗？” “抱歉, 这涉及到了个人的隐私, 我不能透露，希望您能见谅。” 字正腔圆的用普通话说过, 大约翰便见两女一男的对视后, 便没再说什么的转身走了，留下这节列车的乘务员开口道：“先生, 您或者那位女士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找我的。” “好的，非常感谢。” 开口确认过, 大约翰转身回到了卧铺隔间门口, 坐在贴近窗户的小座位上，从口袋里摸出了笔记本, 按照今天的行程, 开始整理归纳接到的指令, 并且再就这些指令推测背后的动机, 也就是郑建国的想法。 那么以轻重缓急而言，对于郑建国最重要的，便是卡罗林斯卡医学院，大约翰隐约从这家学院发来的邀请中，确认郑建国极有可能进入到了诺贝尔医学和生理学奖名单。 和直觉自己应该能拿奖的郑建国不同，大约翰对于诺奖的了解远远要高于他，深知以时间节点来说，这个时候应该是卡罗林斯卡医学院的诺贝尔大会50位成员，在经过对郑建国的研究审核评议过，提交给了更核心的18名评委会定夺。 而后者如果再表决通过, 才会获得诺奖，并在10月份的某一天，将电话打到郑建国所在的研究机构, 通知他这个喜讯。 至于获得诺奖后, 大约翰便直接跳过了这个环节，郑建国已经决定在获奖后，前往齐省医科大学任职, 那么国外的事儿就交给了自己—— 想到这里，大约翰便在齐省医学院后备注了行字：“落脚点？扩增公司还是再建座郑园？” 做完这个备注，大约翰便听到了旁边隔间里传来了声压抑的颤声，不禁左右看过通道，发现没什么人影后，继续看起了手上的笔记本。 卡罗林斯卡医学院的事儿过后，便是名叫黄大妮的育婴女仆，大约翰能够感受的到郑建国对她的迟疑，当然考虑到未来只要郑超超不太差，那么他将作为保护伞集团的继承人，成为自己的——学生。 不过，考虑到20年后，30年后, 郑建国也还不到四十多岁，正是一个男人精力处在巅峰的时候, 也不一定会到时就将保护伞交给他。 那么就是黄大妮的培养问题了？ 飞快在黄大妮名字后标注了个培养字符, 大约翰便跳到了下一项, 也就是苏维埃大使馆的回复, 可以通过谷物贸易建立联系，然后呢？！ 郑建国年底，或者最迟明年年底就会回来，以之前马修回复的中美关系取得了进展来看，这个谷物贸易的未来也不明朗？ 缓缓画下了个问号，大约翰便没再写下去，他隐约感觉郑建国这么做，是有什么深意在里面。 于是这么想着，大约翰在第二天早上，打发值了下半夜班的霍夫曼去休息，便在侍应郑建国吃起早饭时，开口问了出来：“先生，您打算和苏维埃进行谷物贸易吗？” “当然。” 郑建国瞥了眼站在门口的大约翰，便将剥开的茶叶蛋放到了拉斯顿面前，接着回头看了眼他道：“这个事儿就不用我再说了吧？！” “是的，先生，不用再说了。” 随着郑建国的当然二字，大约翰也就明白过来，这是郑建国准备插手到苏维埃的农业体系中去，甚至他还考虑到了以他在基因领域的研究在内，会不会搞些什么小动作？！ 看到大约翰没有再继续追问，郑建国便把这个事儿扔到了脑后，他是对于苏维埃的农业体系有想法，不过有想法的原因，却不是冲着谷物什么去的，而是这会儿正在掌管全苏维埃农业的那位，如果和这位搭上了线，即便是这些年什么都不用去做，也能在那个时刻到来时，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当然，郑建国之所以想着不去做点什么，那是因为他害怕自己一翅膀，把人家给扇没了，才叫坏事儿。 想到这里，郑建国拿起刀叉将又剥开的茶叶蛋切破，再用叉子将蛋黄挑了出来，开口道：“鸡蛋多吃蛋白，鸡蛋黄容易引发三高——” 由于列车上没法洗头，拉斯顿的头发便有些散乱的披着，将蛋白放进嘴里吃了，面现好奇的瞅向车窗外，发现依旧是没什么变化的田间地头，不禁开口道：“咱们到哪里了？” 看了眼表发现早上7点38分，郑建国大致算了下时间开口道：“咱们应该快出齐省了，还有4个小时到家。” 嘴上说完，郑建国便感觉坐火车也不是没有好处，出了车站往东一拐就是家门口，当然是后门口，缺点就是速度太慢了，每小时40来公里的车速。 怀着对于速度的怨念，眼睛瞅着正在吃早餐的拉斯顿，郑建国嘴角慢慢的浮现出了个笑容，他想起了上辈子从善县坐火车去齐市的经历，车厢里挤得沙丁鱼似的小孩哭大人叫，空气中弥漫着鲱鱼罐头似的味道——可能会弱点？ 不确定的摇了摇头，郑建国便见拉斯顿已经停下了动作，拿着双眼睛望来，也就打量过她面前的鸡蛋和豆腐脑，开口道：“怎么了？” “你在笑呢？” 拉斯顿拿起了碗里的汤羹，开口道：“看着好像在回忆？” “不，是在记忆。” 郑建国歪着头说了下，于是在看她面露探寻神情，接着说起道：“善县机场差不多建设完成，年底大概就能起降了，以后这样坐卧铺的机会，将会很少出现，特别是和你。” 优雅一笑，拉斯顿飞快的吃起了豆腐脑，郑建国目光正在她脖颈间扫过时，外边传来了句中式英语：“先生，能帮助下您吗？” “不用，先生，谢谢。” 随着大约翰的普通话传来，先前说英语的人换成了普通话：“哦，先生，你的中文说的非常不错，没有接待您的同志陪同吗？” “这个是的，我没让接待的同志陪同。” 大约翰的回答过后，便接着问了起来：“我们这次出行是临时计划，请问您是什么身份呢？” “你先吃。” 眉头一挑，郑建国冲着拉斯顿笑了笑，他作为驻美利坚总领馆的卫生专员，当然知道国际友人在到达国内后，各地的外事部门便会派出随员跟随，一方面是保证这些友人的安全，一方面也起到协调和控制事态的作用，至于另一方面的职责就不说了。 而郑建国能带着大约翰和拉斯顿乱窜，甚至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并且身边还没有外事部门的随员跟随，就是因为他本身便属于外事人员，同时由于这只出行队伍的领队是他，便没让人跟随。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能质问大约翰的，那也不会是普通的外事人员，再加上这会儿能拿到软卧票的，是除了外宾也要7级以上才能买到票，即便以他现在回国的行政级别，都达不到这个要求。 平心而论，郑建国也知道这件事让大约翰处理就好，因为再怎么说，大约翰身上挂着保护伞管理的名头，以公司对两条高速路的投资来说，安排专机都是够格的。 可现实是，能知道这这两条路的资金来源的，自然也会知道他是这家公司的老板，如果闹开了知道他就在车上，却没有出面搭理这位不是7级，也是7级随员的贴心人，这就触及到了立场问题——仗势欺人呢？ 于是，郑建国便拉开了半掩着的隔间门，发现站在大约翰面前的，是个确良短袖上插了个钢笔，淡蓝色裤子和皮鞋的中年男人，面白无须的脸上戴着副小巧的金丝镜，也就开口道：“这位同志，如果你认为这位约翰先生形迹可疑，你需要先亮出身份，并且出示证件，就像我是郑建国，约翰先生是受聘于我的私人助理——” “把我的护照给这位先生看下。” 话锋一转的冲大约翰说了，郑建国再次看向了这人，继续开口道：“不知同志你如何称呼？” “我是羊省深市的赵子恒，我并没有质疑这位约翰先生——” 赵子恒嘴上说着，双眼打量过这比港岛老板还有牌面的年轻人，白皙面颊上却露出了难掩惊讶的模样，接着又变的满脸古怪后，也不看旁边这个叫约翰的人拿出的东西，满脸复杂的开口道：“嗯，没想到咱们会在这个场合下相见，郑建国同志，我是赵自立的叔叔，赵子恒。” 才从大约翰手中接过护照的郑建国愣住了，默默的迎着赵子恒复杂神情，便又将护照还给了大约翰，开口道：“你好，赵子恒同志，我并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 光滑而又饱满的额头瞬间皱起，赵子恒摇了摇头道：“郑建国同志，具体事情的经过我也不了解，只是我感觉既然咱们在这里能够相逢，那便是有些缘分在了，自立——” 探手做了个止住的手势，郑建国打断了赵子恒的话，开口道：“我说了，我不认识什么赵自立，如果你没其他的事儿，那么我就回去吃饭了。” 赵子恒面色微变后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打量过他后开口道：“郑建国同志，既然你不认识自立，那下午我介绍你们认识，怎么样？” “这个不好意思，我没有时间，我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郑建国直接摇头拒绝过，接着一指身后道：“比如我现在一顿饭还没吃完。” “那我请你到餐厅吃，怎么样？” 赵子恒瞥了眼半开的门里，便见郑建国侧身挡住自己视线，声音也比先前的冷了许多：“抱歉，咱们俩非亲非故的，这顿饭就免了。” 说完，郑建国转身回了隔间里，将门拉上后就见拉斯顿面现探寻的望来，他也就看了眼还有半碗的豆腐脑，坐到她身边后开口道：“怎么没吃完？” “我感觉你们好像不愉快。” 拉斯顿说过便喝起了豆腐脑，不等郑建国开口的，看了看面前的鸡蛋黄，继续开口道：“这个凉了能吃么？” 郑建国笑了，用手拿起两半的蛋黄放进嘴里，开口道：“没事儿，快吃吧，吃凉了对肠胃不好。” 正文 第八百一十一章 分开带着 “我以前都是吃凉的了。” 拉斯顿面现认真的强调了下，她居住和出行的地方自然不是落后地区，即便去了非洲到访部落，也从不饮用当地的水质饮品。 这是因为在大城市里面，供水管道里面的水，全部都是可以直接饮用的直饮水，即便以年龄阶段划分，也可以直接给到婴儿饮用，而不用再去加热杀菌。 国人之所以会有喝热水的习惯，这还是来自于建国时的卫生知识普及，到了这会儿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时间，人们也随着时间慢慢接受，至于家里来了客人，那是要烧壶茶招待的。 当然，这是明面上的说法，也是众所周知的宣传内容，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便和当时美利坚放的害虫有关了。 不过考虑到马修才传来的喜讯，郑建国便面现宠溺的笑了下，拉斯顿接着开口道：“我是认识你，才开始接触这些热食物的。” “这是好的习惯，以后要保持。” 看她放下勺子，郑建国飞快抓过自己的豆浆喝掉，将碗筷摞在一起，说着起身道：“因为太油腻的东西，需要趁热吃，否则等到凉了，便会增加油腻感——” 嘴上不停的拉开门，郑建国冲着外边的大约翰点过头，便在他进了隔间收拾走碗筷勺子，继续开口道：“不过从你这几天的状态来说，你的身体适应了这些食物，那么在生活习惯上面，也要跟着改变才行，之前我还担心你会水土不服了。” “水土不服是什么？” 拉斯顿起身将窗帘卷起窗户推大点，郑建国只感觉阵凉风进来, 又给她关回只留了个缝隙, 开口道：“就是身体无法适应生活环境的剧烈变化, 而产生的过激反应，另外你到了新的地方后，一定不要轻易接受和食用当地食物, 他们吃了没有问题，不代表你吃了也没问题。” “当然。” 将擦过手的纸巾扔进垃圾桶, 拉斯顿站起了身道：“我感觉有些吃多了, 先前的咸豆子里面, 有个发苦的。” 眼瞅着拉斯顿的身体在面前晃悠，郑建国才要探手便面色一变：“你怎么没吐掉？” “我以为这个食物原本就是这样的。” 拉斯顿只看他神情就知道要做什么, 说着拉开了点距离到了隔间门口，轻轻关上门后站到了他面前，双手捋起披散开来的头发, 缓缓转了半圈的将窈窕身形展现无遗, 优雅的面上便是妩媚一笑。 歪靠在卧铺上, 郑建国目光来回欣赏着, 就见拉斯顿身形站定，悠悠开口道：“你说我以后穿裙子怎么样？” “当然。” 听到这里, 郑建国飞快坐了起来，探手在她身上比划了下，开口道：“如果你不介意, 我想请纪梵希先生再给你设计几套——” 感受着这货手上的熟练动作，拉斯顿的注意力顿时被转移了, 面现好奇道：“你不介意我和纪梵希的关系？” “如果你说是咱们俩这种，我当然介意。” 郑建国手上的动作停下, 拉斯顿飞快摇了下头，开口道：“当然不是, 他的感情非常奇怪，你知道女士穿裙子的意义吧？” “就像先前说的，当然。” 郑建国收回了手后又歪在卧铺上面，眼神闪烁道：“天使，你能重复下先前的动作吗？” “嗯。” 双手将披散的头发挽起举高，拉斯顿面现优雅的踮起脚尖，居高临下的望着郑建国，缓缓转了圈后就见这货咽了口唾沫，当即开口道：“不许动。” “好。” 郑建国应下时，拉斯顿便又倒着缓缓转了圈，好像在舞台上表演结束做过个谢幕礼，不想这货又探手过来，不禁一声低呼道：“让你不许动——” “我是个固执的老头，当然我说的算。” 郑建国面现做作的说过，拉斯顿便抿着嘴露出个幸福的笑，不想间隔门外传来了大约翰的声音：“乘务员女士，他们的车票在我这里。” 神情一变，郑建国飞快松开拉斯顿帮她整理过衣服，不禁面现古怪道：“要是穿裙子就好了。” “哼。” 一声不置可否的哼笑，拉斯顿的面上露出了优雅模样，如果不是闪动的眼神仿佛在激烈回应着，郑建国压根想不到这还是先前的她，于是躺在卧铺上看着她去拉开门，操着英语问了起来：“有事情吗？约翰先生？” “没有，Madam。” 大约翰打量过拉斯顿的神情，便从她肩膀处看见了躺着的郑建国, 手中车票也就递给了穿着白色制服的乘警：“这是我们三人的车票。” “你们先前在里面做什么？” 接过车票看了看，白色制服的男公安看向了拉斯顿时，郑建国翻身从卧铺上坐起到了门口, 冲着大约翰开口道：“你去让安迪把摄像机拿过来。” “你说的什么？” 男公安面现警惕的看了眼郑建国, 又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大约翰，就见这人开口说了句什么时, 隔壁的隔间里面又出现了个外国人，看了眼自己的目标后侧身走了，也就皱起了眉头道：“你是做什么的？” 面上露出个温柔的笑，郑建国冲着拉斯顿开口道：“嗨，去里面坐会，我来负责处理。” “不要冲动，你是个老头。” 拉斯顿眉目含情的叮嘱了句，神情优雅的回到卧铺上坐下，郑建国便挑了下眉头转过头，看着面前的白色制服男，面上的笑容化作了冷笑：“跑到软卧来查票，我看你们铁路上的这些同志，是该加深学习文件精神了。” “BOSS，需要拍什么？” 随着郑建国的声音落下安迪出现，他身后还跟了个扛着大家伙的黑西装，郑建国也就开口道：“录下我和这位先生的对话。” “好了，BOSS，正在录制了。” 安迪身后的黑西装飞快打开录制键，便将镜头对准了郑建国和他面前的人，就见郑建国开口道：“这位同志，在你要求查票之前，我需要知道你的身份，报出你的单位名字，再出示你的工作证件。” “我是这趟列车的执勤公安。” 制服男神情迟疑的开口说过，郑建国也就从大约翰手里拿过了护照，冲着制服男亮了下，开口道：“这是我的身份证件，但是你在看它之前，需要报你的单位和名字，再出示你的工作证件，否则我有权利拒绝接受你的检查，并且还会质疑你公安身份的真实性，如果你想要强制动手，我不保证会不反抗。” “我的身份就是这趟车的执勤公安。” 制服男声色厉茬的拉下了脸，之所以这样还是他真没带工作证，因为头天上班前慌慌张张的摸了件衣服就走，倒没想到会出现这个事儿，不禁下意识的摸了摸耷拉着的腰间：“你敢暴力抗法？” “噢，给这个腰间拍个特写。” 眼瞅着发展成这样，郑建国却笑着让手下拍了拍，接着下巴冲着这人的腰间抬了抬，飞快将护照递了出去，同时开口道：“你早说有你有小砸炮，或者你早点亮出来，还用我废这么多话么？！” “哼。” 制服男飞快拿了护照，铁青着脸的还没打开，就见封面上写着行字：“共和国外交护照。” “这是你的！？” 制服男显然知道自己手中的证件是什么，当下转头看了看前后左右，一副好像找人的样子过后，原本铁青的脸刷的就白了，顾不得郑建国没开口的满脸冷意，打开后就见到了张熟悉的面孔，接着又看到了个熟悉的名字，整个人也就不淡定的抬起了头：“你是郑建国？” 跟着这货前后左右的看过，郑建国没见到想象中的人，嘴上却没停的开口道：“无论我是不是郑建国，能坐这个卧铺的人，都是你只能保护的人，而不是你连工作证件都没带，就跑来耀武扬威的人。 并且，考虑到你还是列车上的执勤人员，在面对着软卧乘客时，都是如此的态度，我也怀疑你在面对其他乘客，比如硬座和没票乘客时的态度，所以我认为你是失职的。” “我，我是——” 制服男下意识的才要开口，便猛然醒悟到什么的当即合上了护照，面带微笑的双手递出道：“抱歉，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回国了，我真没认出来您——” 旁边，大约翰探手接过了护照，接着拿出了拉斯顿的护照，开口道：“那你还要看里面女士的护照吗？” “不，不用，打扰，抱歉！” 制服男神情匆匆的带着手下走了，郑建国却开口道：“拷贝6份，分开带着。” “是，先生。” 安迪的声音传来时，郑建国便转身关上了门，打量过面现探寻的拉斯顿，开口道：“嗯，咱们可以继续讨论裙子的事儿了——” 隔间的门外，大约翰掏出了怀表看过，便让安迪等人回了自己的车厢，才坐下就见乘务员匆匆跑了过来：“先生，您没事吧？” “没有，谢谢。” 大约翰点了下头神情凝重，这不是说他对这个乘务员的马后炮不满，而是他考虑到了先前郑建国提到的枪。 当然这会儿看着又关上的门，大约翰很快醒悟到即便没关门，这也不是个好的话题，他隐约记得共和国内是不许持枪的。 脑海中闪过先前的那个公安，大约翰又在这个想法后加了个PS：武装人员除外。 只是很快，大约翰便在见到精神抖擞的郑建国说了后，又从他嘴里听到个可能：“如果我获得诺奖回来，可以申请一只放在身上，不过在国内带枪是个麻烦。” 大约翰不知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指的开口道：“有先前的危险麻烦吗？” “这个——” 郑建国愣住了，他想起了即将到来的1983年，以及自己最迟也会在1983年年底回来的事实，到时候如果有人惦记上了自己，或者想去自己住的地方搞点钱花花，那么除了自己申请枪支的话，想到这里的他便眼前一亮：“到时可以请上几个公安当保镖。” 这下轮到大约翰愣住了，他很想质疑这个请公安的想法，因为据他对这个国家的了解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然，考虑到自己了解的都是以前状态，大约翰也知道自己这个主人不是普通人，之前自己在担忧中美关系的时候，这家伙好像压根就没有考虑过万一的可能？ 郑建国并不知道大约翰在想什么，他先前那话的灵感，也是源自于记忆中的犄角旮旯里，蹦出了个有什么百万富翁，请了公安当保镖。 这个灵感的作用直接开阔了郑建国的思想边界，如果自己回来后到了齐省医科大学，大不了再给公安们捐点钱，扩充下装备什么的，或者直接在大学门口，搞个派出所来。 作为全国唯二的医科大学，怎么也得可以配个派出所吧？这么想的郑建国很快做出了个决定。 之所以没去想配枪的原因，这不是说郑建国真的嫌麻烦，毕竟作为爷们，就没有不喜欢这种东西的，想他到了美利坚去办驾驶证的目的，可就是为了买枪方便。 只不过在国内持枪，这个手续什么的就不用说了，郑建国相信他到时候只要申请，上面也绝对会批给他，可国内持枪是追责制的，如果丢了引发重大案件，那就得去吃八大两了。 而且，由于郑建国自己持过枪，同时也是干过急诊科的医生，便知道在日常生活中，这玩意是最容易造成误伤的罪魁祸首，美利坚绝大多数枪伤中，有大半是拥有者失误造成的，甚至普通到连大点的媒体，都不会拿这些事儿当新闻。 所以，郑建国宁愿花钱去给单位建个派出所，也不想自己带着那玩意。 至于说先前的那个公安，郑建国也是没想着放过他，在被索要工作证不给时，恼羞成怒的想要进行武力威胁，便在下了车后将一盘录像带交给了郭怀怀：“这个麻烦交给有关部门下。” “有关部门是哪个部门？？这是什么？！” 接过录像带的郭怀怀有些蒙，说着瞅了瞅上面也没写个信息，便继续开口问了起来：“大片？？” “你就知道大片。” 没想到这货果然足够纨绔，郑建国说着看了眼身后下车的赵子恒，开口道：“赵自立他叔叔让人为难我的过程，你感觉交给哪个部门？” 正文 第八百一十二章 就是顺路的事儿 顺着郑建国的目光，郭怀怀便见到了张望来的威严面孔，当然还有站在这人身旁的赵自立，眼睛转了转道：“这个，威胁你，那肯定是交给——卫生部，你现在娘家是卫生部，确切的说是卫生部的保卫处，负责单位内安全的。” 眼看着远处的赵自立想过来，却被赵子恒探手扯住，郑建国将拉斯顿送上了车，自己便钻了进去：“那就辛苦你了。” “这，辛苦个P，就是顺路的事儿。” 郭怀怀脸上露出个不以为然的模样，便见郑建国点了点头，大约翰探手关好门上了副驾驶，飞快抬手挥了挥目送车队远去。 “呵，好大的排场，直接开到站台上来？” 赵自立冲着远去的车队嚷嚷过，郭怀怀便将录像带塞进了腋下，转身带着两个跟班施施然向出口走去，直到被赵自立叫住：“郭怀怀，郑建国给你的什么东西？” “滚蛋，我认识你吗？” 郭怀怀冷眼看了看还不知死活的赵自立，摇了摇头便转身就走，很快便从侧门出了车站，身后响起了个声音：“哥，那姓赵的可不好惹。” “你们认为建国好惹？他们老赵家——” 面现不屑的脱口而出，郭怀怀猛然想起郑建国上次对卡米尔和乔安娜的事儿表示过不满，便将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改口道：“要不你以为他那个叔叔，为什么会跑回来？！” “他们家出事儿了？” 随着身后跟班的声音传来，郭怀怀摆了摆手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到了路边左右看过，望着东边的路对面开口道：“我感觉建国从这里回家，走路最快了, 也最省钱。” 当郭怀怀望着郑园嘀咕的时候, 在车站东路绕了圈的黑色路虎上面, 郑建国也在看着这个回家路线图犯嘀咕：“原来想着靠近车站方便，现在看来当时是想着把火车，当成公交车来坐了？” 左右瞅过车窗外的环境, 郑建国的举动自然引起了旁边拉斯顿的注意，只以为他在找后面是不是有人跟着：“那人还跟来了？” “没有。” 郑建国拍了下拉斯顿的手, 接着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大约翰, 中午别准备中餐了, 还是按在波士顿那样，或者晚点也行, 我们先去收拾下。” “好的，先生。” 探手摸出了怀表看过，大约翰发现距离12点还有19分钟, 也就在车子开进郑园地下车库停住, 冲着身后车子上下来的霍夫曼道：“去准备洗澡, 并让厨房准备12点30分开饭, 西餐。” “好的，管家先生。” 霍夫曼飞快转身向着楼梯口走去, 大约翰便拉开了路虎后座上的车门，将郑建国迎下车看向了旁边的安迪：“你去休息下准备吃饭，这些天就别让他们走远了。” “好的, 约翰先生。” 安迪应下后发现郑建国没开口，也就转身而去, 很快在大约翰的指派下，郑建国身旁就剩下了拉斯顿, 他便将两人送到了堂屋门口，探手入怀摸出了表看过, 霍夫曼出现在了旁边：“管家先生，我已经安排完了。” “你也去休息下准备吃饭，然后来替我。” 探手将霍夫曼撵走，大约翰望着绿意盎然的院子，听着树上传来的知了声，感觉之前过去的这15个多小时，真的是太一言难尽了。 不过，大约翰也知道这不快的旅程，罪魁祸首还是郑建国自己，如果他没有决定改变计划，而是按照原来计划中的3天后，也就是明天晚上搭乘白鹰回来，就完全可以避免这些不快。 大约翰并不知道，此时在身后房间里卧室里，三下五除二将自己扒光的郑建国，也在抱起拉斯顿进到浴室里时，想起了年初回港岛时的经历。 那次也是郑建国临时改变计划决定去羊城，从而让自己和卡米尔等人，是吃也没吃好，喝也没喝好，甚至连休息都没休息好，还惹了一肚子的气。 “怎么了？” 感受着郑建国有些心不在焉，拉斯顿才面带好奇的问了，不想就见郑建国嘴角露出了个笑，心中陡然浮现出了个不妙的念头时，他便探嘴吧唧住拉斯顿, 两人齐齐倒进了浴池里面，哗的砸起朵硕大的水花。 作为北方人, 郑建国也是有泡澡的爱好，上辈子为数不多的梦想里面, 就有自己发财了，要在大房子里搞个可以随意扑腾的浴池，最好能像孩子时那样，能够跑着跳进去，感受着水花四溅开的魅力。 所以，郑建国目前的主要住处里，帝国大厦和两个郑园中，都有长达八米宽四米的浴池，别说是两个人在里面扑腾了，就是再来四个两人也不会拥挤。 于是，不论是波士顿的郑园启用，还是首都的郑园启用，郑建国都是带着身边的女人，去浴室里面享受下泡澡的乐趣。 当然，卡米尔和乔安娜也好，拉斯顿也罢，郑建国之所以会游走在几人间如鱼得水，还是他上辈子里掌握的中医推拿，经过最触及灵魂的沟通后，便会用推拿手法帮助其放松。 不过，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当郑建国和拉斯顿穿着睡衣出现在餐桌前时，时间已经距离12点30过了33分钟。 大约翰倒是没有奇怪，转身让霍夫曼去厨房推来餐车，发现拉斯顿的神情依旧堪称优雅，眼神却变的闪烁起来，当即开口道：“Madam，请看我的双眼。” “嗯？” 被点了名的拉斯顿一愣，便见大约翰开口道：“您应该听说过贵族礼仪中，镇定是面对不愉快局面的最有力武器，而眼睛就是镇定的中心。” “就是只要你不感觉尴尬，那么尴尬的就只会是别人。” 下意识的接着大约翰说过，郑建国还没说完就见大约翰面现赞许，接着开口道：“先生说到了镇定的秘诀。” 拉斯顿面现异样的看了眼郑建国，便见郑建国抬手在空中转了转，开口道：“因为我在急诊室里碰到过，嗯，考虑到马上要进餐了，我就不去细细描述了。” “看样子很令你印象深刻。” 拉斯顿眨了眨明亮的眼眸时，郑建国抬起手指摇了摇道：“你这么一说，我的印象又加深了些——” 随着郑建国的声音，霍夫曼推着餐车到了门口，大约翰便跟着给两人上了酒水，转身退到了门口，只留两人坐在堂屋里，拿起刀叉挥舞着。 连着吃了几块肉，拉斯顿感觉饥饿感少了点，便想起了先前遮掩什么的郑建国，探手端起了旁边的酒杯：“先前你想到了什么？” “嗯~” 挑了下眉头，郑建国咽下嘴里的东西，举起酒杯和拉斯顿轻轻碰了，面现古怪的晃了晃道：“这个并不适合天使听。” “那你知道你这样形容，会更加激发我的好奇心么？” 拉斯顿说过后轻轻抿了下酒，便面现优雅的望向了他，郑建国则是已经喝过后放下了杯子，拿起刀叉继续冲着牛排忙活起来：“一位女士和她的宠物狗展开了对话，深入到灵魂和最温暖的那种，然后她发现她处理不了对话后的情况，就拨打了911，然后送到急诊来后，还向急救人员强调她是个正常的女人，责怪旁边围观的医生和病人大惊小怪——” “噢，上帝啊。” 拉斯顿愣住了，很快一双小鹿般的眼神变的无处安放时，郑建国便举起了手边的杯子，开口道：“嗨，快吃，吃了还要休息会。” “噢。” 飞快举起了杯子和郑建国碰过，拉斯顿便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直到离开饭桌都是处于走神的状态，最终在被郑建国扛起后才算找到了机会：“她怎么会那样对待自己？” “吸独了，然后来了感觉的不知不觉间就——” 感受着拉斯顿的无助，郑建国倒也知道这是她善良天性发作了，也就是共情能力什么的，搞不好就有朝“圣母”发展的趋势：“警察后来去她家搜索出了不少重罪玩意，所以我们帮她脱困后，就被警察带走了。” “真是太惨了。” 用头在郑建国的面颊上磨蹭着呢喃着，拉斯顿灵动的眼睛眨啊眨，他便将人放在了床上，才扯来被子给她盖住，不想人已经睡着了。 探手帮她将头发捋到一旁，郑建国坐在床边看了会，也就蹑手蹑脚的出了卧室，在堂屋门口找到大约翰，开口道：“有什么消息过来？” “您没休息吗？现在要更衣吗？” 大约翰看了眼怀表后问过，郑建国摇了摇头道：“你把要的——” “郑？” 远远的身后传来了拉斯顿的呼唤，郑建国也就扔下大约翰，转身冲着追出来的拉斯顿走去，两人很快就消失在了堂屋里面。 再次看了眼怀表，大约翰感觉短时间内两人不会出现了，将旁边的霍夫曼召了过来：“你在这里侍应着，我去下办公室。” “好的，管家先生。” 霍夫曼开口应下，大约翰则快步的回到了办公室里，瞅着已经凉的午餐，飞快吃过后又到卧室里冲洗个澡，等到收拾整齐掏出怀表，发现已经过去了个半小时。 知道不能再让郑建国休息，大约翰当即带着个文件夹到了堂屋后的卧室门口，摸起上面的木环敲了三下：“先生，您该结束休息了。” “我在这里。” 旁边的衣帽间里，郑建国正站在两米高的镜子前，任由拉斯顿往身上挂着领扣袖扣，大约翰打量过他身上的衣服，拿出文件夹开始汇报：“您需要的轮滑专利资料已经发来了。” “这么多么？” 瞅着一整个文件夹，郑建国有些蒙，特别是等他探手接过，沉甸甸最起码三五斤重量传来，旁边的拉斯顿便扯过了他的袖口捏住，用扣子扣好后整了整，又蹲下系起了鞋带，圆形领口里的景致一览无余时，他便将文件夹塞了大约翰：“过会出去再说。” “好的。” 只是瞅了眼蹲着的拉斯顿，大约翰接过文件夹后转身走了，回到堂屋里冲着门口的霍夫曼道：“去准备咖啡，30分钟后送来。” 衣帽间里面，拉斯顿裹紧睡衣后退了两步，优雅的面上露出了戒备模样，郑建国也就摊了摊手道：“那好，咱们去园子里坐坐。” “园子里有蚊子。” 拉斯顿摇了摇头转身到了自己的衣柜间，郑建国看着她白皙的脖颈，也就想起前天被咬的记忆，便出了衣帽间到了堂屋客厅里，面现好奇道：“大约翰，这些天你有被蚊子咬过吗？” “没有，先生。” 诧异的看了眼郑建国，大约翰将文件夹交给了他，不想郑建国接过后开口道：“你让人去按照床铺尺寸挑选个蚊帐来，顺便让戴比尔斯把他们最好的蓝钻石资料给我下，另外再去大通曼哈顿银行办张副卡，给拉斯顿用。” “好的，先生。” 大约翰掏出了笔记本飞快记下，看着郑建国打开文件夹，便继续开口道：“卡米尔和乔安娜先前来了电话，我告诉她们您休息了，她们说睡醒再给您来电话，也就是夜里21点后，不列颠时间7点左右。” 郑建国知道这是大约翰在提醒自己，不过却没放在心上，于是翻看着轮滑的专利，大约翰便继续汇报起来：“昨天有个叫杨蕾的女士找了过来，并没有留言，之前的美利坚领事菲利普，想邀请您参加今天晚上的聚会，在首都饭店休闲厅里面，并且还邀请拉斯顿过去。另外可口可乐的尼克尔·莫雷总经理想拜访下您——” “尼克尔肯定是想说限制销售的事儿。” 郑建国想了下最近关于可口可乐的消息，前些天搞了下买可乐送筷子的促销活动，结果就被人批判是资本特色，后来不知哪位大佬发了话，说只许卖给外籍人士：“这么看他还没接到两国最新进展的消息，就不用见他了——可口可乐的股票要涨了。” 郑建国的话说了半截留了半截，只是大约翰作为他的身边人，知道这是说共和国作为人口大国，中美的大环境就决定了可口可乐投资前景的走向，现在这个重大利好消息还在封锁中，所以连尼克尔·莫雷都还在头疼业绩问题，那么等到这个消息出来，股票肯定会上涨不少？ 随着大约翰脑海里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敲了敲桌子道：“你去安排查理收4000万的，以拉斯顿的名义放到基金里面，还有斯宾塞。” 正文 第八百一十三章 顺便当个翻译 “是，先生。” 大约翰神情微微愣了下，接着转身看了眼门外，发现霍夫曼还没出现，便在致意了下转身走了。 随着大约翰的离开，堂屋侧门的拉斯顿出现，穿着身休闲的半截袖针织衫，下身是卡其色九分裤，脚上踩着双淡蓝色皮鞋，郑建国却挑了下眉头道：“不是说裙子么？” “噢。” 不置可否的回应过，拉斯顿便转身进了侧门里，郑建国低头继续看起专利，只是翻到后面发现竟然连过期专利都有，好在直到最后也没看到带有PU，也就是鞋头轮子前装了简易制动的四轮鞋，就感觉可以在这上面搞一下。 “这件怎么样？” 拉斯顿的声音响起，停住笔的郑建国抬起头，便见她换了身红色白点连衣裙，腰间用条皮带扣住，这会儿正原地转了圈，倩影窈窕裙摆飘飘，也就露出个笑道：“不错，不过这个暗红色有点太沉重，我感觉完全可以穿身我姐她们的那种连衣裙，你感觉呢？” “那个太年轻了。” 拉斯顿说着到了旁边时，郑建国再次上下打量过，面露微笑的开口道：“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穿暗色系的服装吗？” “增加稳重感和气势？” 拉斯顿发现这货有探手的迹象，便缓缓的后退两步，郑建国也就收回手，佯怒道：“你知道我是个老头，老头最常做的就是发脾气，像孩子那样发脾气——” “晚上。” 拉斯顿不置可否的说了句，郑建国就见门口霍夫曼出现，便跳过了这节道：“晚上咱们有个邀请，需要穿礼服过去，你带晚礼服了吧？” “要穿晚礼服吗？正式的邀请？” 拉斯顿面现诧异的时候, 霍夫曼已经将咖啡盘放下, 给两人倒着咖啡的时候大约翰出现, 接话道：“邀请上倒是没说着装要求，不过根据我对首都饭店的了解，那边的聚会都是正式级别, 还是需要按照正式进行准备。” “噢，我没带晚礼服过来, 这里有卖的吗？” 拉斯顿摇了下头, 大约翰便看向了郑建国, 在场的如果有人能知道的话，那就只能是这货了, 于是就见到郑建国开口道：“晚礼服没有，不过我感觉你可以试试中国的晚礼服，七分袖旗袍。” 按照传统来说, 欧美社交约定中的礼服穿着要求, 多数是对男性而言, 所以在诸多舞会酒会餐会场合里, 可以看到齐刷刷近乎统一的男士装扮，而女士则就花枝招展的各不相同了。 然而, 这里说的没有硬性要求，可也不是说随便穿个休闲装能进去的，比如拉斯顿这会儿穿的白点红色连衣裙, 国内参加什么活动都没什么问题。 当然，如果拉斯顿是个国人, 那么跟着郑建国去参加这种聚会，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可现实是, 拉斯顿并不是普通人，她自打出现在媒体上面, 就是以高贵和优雅形象示人，虽然这些年里面为了突破演技，出演过卖花女和村姑形象，可那是为了演艺需要，真如果穿了这身去参加聚会，绝对会引起众人侧目。 拉斯顿可是没想过在这里会接到邀请，她原本以为和郑建国不会发展这么快，是压根没想着会跟他去参加邀请——可谁知道大约翰会在酒里动手脚？！ 默默的扫了眼大约翰，拉斯顿也不是对他心怀怨念，相反她这会儿有些庆幸能发展到这种情况，自然也就想跟着去参加邀请。 所以听到郑建国说的旗袍，拉斯顿便跟着想起了看过的这种服饰，眼前一亮道：“这种服饰制作麻烦吗？！” “这个倒是不麻烦。” 郑建国越想越感觉自己这个点子太棒了，也就转头看向了大约翰，开口道：“你去通知朱景宏，让他准备几套搭配旗袍的翡翠首饰，送过来。” “好的，先生。” 大约翰转身走了，留下拉斯顿目送他离开后，回过头来道：“你要送我首饰？” “当然。” 郑建国说着招了招手，冲旁边的椅子做了个请的手势，继续开口道：“你都为我穿上裙装了，我也不能让你再去电视台里蹦蹦跳跳，你以后还是以做慈善为主，我看你也不喜欢演艺圈——”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演艺圈的？” 到了椅子前坐下的问过，拉斯顿便见郑建国端起咖啡喝了，冲自己做了个请的手势, 才继续开口道：“因为你是个有原则的人，而不是像为了拿到个片约——” 郑建国没有再说下去, 拉斯顿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默默端起咖啡喝了口，她当然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想到这里后开口道：“我也有过，你会介意吗？” “你用的是过去式，所以我不介意。” 看她提起以前的事儿，郑建国摇了摇头，便见她拿着双眼睛望来，笑着开口道：“中国古代有句无名诗说的很贴切，你生我未生，我生你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你好。” “这是充满着爱意的诗——” 拉斯顿笑了，不过没等她话说完，郑建国便面现古怪的继续说了起来：“不过，考虑到当时的国际环境，即便是我和你一同出生，怕也没什么见面的机会，我身材也不会高大，长相也不会俊朗。” “噢，没有想到你还这么自卑？” 拉斯顿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似的面现惊讶时，郑建国便是点了点头，单就外表来说，他的长相不说是欧美了，就是放在国内去对比，也只能说是再普通不过：“那当然，毕竟人有百分之九十的感受是通过视觉获得的，所以眼睛也有心灵的窗户一说。” 拉斯顿面现优雅道：“可我听说你们有句话，是形容男人有头脑就可以了，这在全世界都是适用的，男人长的太帅太高大，只是面对女人时才会成为加分项。” “郎才女貌。” 郑建国眼前一亮时，边望着她笑了起来：“这么说的话，咱们俩还是很合适的，男的只要有本事，女的负责貌美如花。” “噢，我现在——” 说着还摇了摇头的拉斯顿满脸不以为然：“不过你能这么说，我很开心——” 郑建国再次笑了时，拉斯顿却眼神飞快闪烁起来，接着面现优雅道：“你不许乱想！” 谷僐 “嗯，我在想你穿上旗袍，是什么样子。” 收起了笑容，郑建国往后靠了靠，用目光从拉斯顿身上瞅了两遍，接着起身道：“走吧，我带你去买旗袍。” 站起身轻轻锤了下郑建国，拉斯顿却没再继续说下去，这个话题她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来得及吗？” “来不及也可以定做下，霍夫曼你让人准备车子，去友谊商店。” 郑建国带着拉斯顿才出了堂屋指派过霍夫曼，就见远处入口里大约翰出现，几步到了面前开口道：“先生，那个杨蕾小姐来了，说是找您有事。” “噢，那正好，你让她进来，我们去下友谊商场。” 示意霍夫曼去安排车，郑建国冲着大约翰说过，大约翰从腰间摸出了个对讲机：“请杨小姐进来。” “她是谁？” 听到是个小姐，拉斯顿开口问过，便发现远处多了个身影，郑建国便开口道：“我朋友的妹妹，杨蕾，你英语怎么样？” “——” 穿着身连衣裙的杨蕾面色迅速有晴转多云，飞快打量过旁边满脸好奇的拉斯顿，不禁开口道：“你先说做什么？” “我带赫本去看有没有合适的旗袍，你要是懂英语的话，顺便当个翻译。” 没想到拉斯顿会这么敏感，郑建国便在问完后朝她开口道：“裁缝给你量的时候我又不能跟着，大约翰也不方便。” “旗袍吗？我不懂英语，不过你要是去友谊商店买，他们那里是有翻译的。” 只以为郑建国是在介绍自己，杨蕾说着又冲拉斯顿笑笑：“也有女翻译，专门服务她们的。” 心说自己有些灯下黑，友谊商店专门是接待友人们的，为了方便销售，肯定也会配有翻译在，郑建国便开口道：“噢，谢谢，你找我什么事儿？” “原来的事儿就算了，现在我想跟你去友谊商店。” 杨蕾展颜一笑时，接着看向了旁边的拉斯顿道：“她叫赫本吗？名字好像有些耳熟？” 发现这个女孩朝自己发问，拉斯顿转头看了看郑建国，便见他开口道：“不是和你打招呼，她可能看过你的电影，在确认你是不是你。” 听到郑建国说的有趣，拉斯顿面现优雅的挑了下眉头，却没有开口的望着他，郑建国便转头看向了杨蕾道：“你的暑假作业做完了？” 只感觉这个赫本有些眼熟的杨蕾，满脸不耐烦：“你怎么和我哥那样婆妈？你就说带不带我去吧。” “那好，既然你这么说了，走吧。” 发现远处的霍夫曼出现，郑建国也就没和她继续扯淡，因为他知道杨蕾学习好与坏，都影响不了她的未来，便带着拉斯顿从旁边楼梯下到车库里，指了指前面的路虎：“你去那一辆，顺便带路。” “你去哪里都是这个车队吗？你知道友谊商店，就在你家斜对面的长安西街上吧？” 杨蕾面现好奇的时候，郑建国将拉斯顿送上了路虎车，在自己上车前后过头道：“那你知道我带着这群人出去，会引起什么情况吧？” 嘴上说完，郑建国也没等杨蕾搭话的上了车，他当然知道友谊商店在哪，开车比不开车要慢不说，烧掉的油钱就够这次出行目的的了，可考虑到步行过去的麻烦，便也没改变想法。 面对着郑建国冷淡，杨蕾想起被这货气坏的李东升，便老老实实的到了前面车子前，不想就见个黑墨镜帮自己拉开了车门，笑道：“谢谢。” 钻进车里，杨蕾就感觉随着车门的关闭，外边再没任何的声音传进来，当即坐到车窗边瞅了瞅，只见外边目力所及之处，整个地下车库宽大到仿佛是个小操场。 好在，杨蕾的好奇并未持续多久，车子爬了个坡后到个大路上，她便发现这是到了车站东路，正在往西前进的想法才出现，就见车子已经右拐进了大羊毛胡同往北开去，很快穿过胡同到了建国门内大街向北，停在了和外大街间的交警岗亭前。 车子才停下，四个路口的交警便齐齐看向了路虎车，以至于第一次乘坐车子的杨蕾，只感觉心底有个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下。 缓缓的，车子旁边停下了辆女士自行车，上面的女人穿着红色连衣裙踩着双小皮鞋，头发也烫成了时髦的波浪样式，圆脸上杏眼瞪着自己，满是打量之色。 当杨蕾看向红色连衣裙的女人时，郑建国也正揽着拉斯顿在看，边看便说：“我感觉这样的连衣裙就不错，颜色方面再浅点就好了。” “不是说旗袍呢？” 从窗外女人身上收回目光，拉斯顿才开口说过，郑建国已经笑了：“嗯，你穿什么都好看。” “哼。” 灵动的眼神看过前面，拉斯顿接着又横了郑建国一眼，却没开口说些什么，倒是眼眸继续打量起窗外的女人，直到车子再次开动没多久停下，便跟着他下了车：“我想试试旗袍。” “当然。” 左右看过热闹的街头，郑建国便带着拉斯顿很快进了友谊商店，直奔三层工艺刺绣区，果然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你看效果不错吧？” “还没看。” 拉斯顿说着到了用衣架挂在墙上的旗袍，郑建国已经招呼起旁边过来的销售员，开口道：“你们这边定做的话，需要多长时间？” “需要三天，不过可以加急，第二天的话，费用要增加不少，因为需要安排人员赶工。” 销售员年龄不大还扎着两条麻花辫，不大的樱桃小嘴说着眼睛在两人面上打量过，只以为郑建国是华侨来着：“先生您的普通话说的很不错。” “他是中国人，虽然喝了点洋墨水。” 旁边，杨蕾满脸嫌弃的接过了话，接着想起自己这次的任务，便继续开口道：“你们这里有女翻译吧？这位赫本女士想要定做几套，郑建国，是你付账还是她付账？” 正文 第八百一十四章 旗袍是女人穿的 “作为地主，当然是我付账。” 郑建国瞥了眼这个便宜姐姐，他虽然不介意向外人展露和拉斯顿的关系，可毕竟这里面外国人太多了，之前瞅见的就有七八十来个，考虑到这些人如果见到拉斯顿，那搞不好会弄出什么麻烦，便在说完看到杨蕾瞪眼过来，鬼使神差的说了句：“你要是想中什么，就当我送你的咨询费。” 眼前一亮，杨蕾面上带笑道：“我想要件旗袍。” “旗袍是女人穿的——” 下意识的嘀咕了句，郑建国便瞪着杨蕾的麻花辫没能再说下去，不想就见她开口道：“我不是女人吗？难道是男人？” “这位同志可能是说妇女。” 旁边，一直拿眼打量的销售员开口说过，杨蕾的面色顿时红了许多，已经看过旗袍样式的拉斯顿开口了，冲着郑建国道：“你说那件怎么样？！” “太郑重了。” 抬眼顺着拉斯顿的目光望去，郑建国发现她看中的是件深绿色旗袍，上面还用金丝线绣着牡丹还是什么玫瑰的花，眼睛飘忽了下感觉其他的不是红色就是紫色的老成颜色，当即又看了眼杨蕾后顿时来了主意：“我没想中这些颜色，要不咱们去看看材料再做决定？” “嗯，那就去看看。” 拉斯顿优雅的点了下头，郑建国便带着她到了旁边的刺绣工艺区，冲着跟上来的销售员道：“这些材质和图案能做旗袍吗？” “当然可以, 我让人请一下旗袍裁缝来。” 销售员说过后连忙招来了旁边的同事嘀咕过，后者看了眼几人走了, 郑建国转头发现安迪等人都在四下打量, 便对大约翰开口道：“你们也随便挑下, 就当我送给大家的礼物了。” “噢，那他们的运气不错。” 大约翰挑了下眉头走了, 郑建国则带着拉斯顿和杨蕾站到了淡粉色的牡丹花前，开口道：“你感觉以这个颜色来作为旗袍的基色，怎么样？” “我能穿这个吗？胭脂粉？” 拉斯顿优雅的面颊上闪过尴尬时, 郑建国脸都黑了，默默瞅过旁边看来的杨蕾，回头压低了声音道：“我是个倔强的老头，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当然。” 下意识的探手揽住郑建国臂弯, 拉斯顿面现柔情的笑了下：“小老头，我听你的。” “这还差不多，另外帝王绿我也让人准备好了。” 面现嘚瑟的说过，郑建国不顾拉斯顿面颊绯红, 便冲着旁边柜台上的旗袍开口道：“我感觉可以保留旗袍上半部分, 下半部分设计成咱们先前见到的连衣裙，你感觉怎么样？” 强忍着帝王绿和胭脂粉带来的异样, 拉斯顿回想了下便感觉有些不好：“那这是旗袍, 还是连衣裙, 亦或者是旗袍连衣裙？” “我感觉可以是旗袍连衣裙。” 眼前一亮，郑建国说过后才想起还有个要旗袍的来着, 转头看着杨蕾道：“你感觉怎么样？” 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两人间的关系, 杨蕾飞快点头道：“我感觉应该不错，最起码不会露大腿了。” “你看她就感觉不错。” 郑建国冲着拉斯顿说了, 她便回头看了眼杨蕾，优雅笑过后回过头来，瞅着旗袍的颜色, 不着痕迹的从郑建国臂弯收回手, 指了指旗袍道：“我看这里没人穿这个？” “这就是成衣定做了。” 郑建国心说这会儿大家能穿得起的确良都是凤毛麟角，面前这堆不是针织就是丝绸的玩意, 属于奢侈品中的奢侈品, 单是外汇券就挡住了绝大多数的需求者。 然而, 事实证明, 郑建国还是低估了自己看中的材质，留着齐耳短发的旗袍裁缝面现热情：“这是12姆米的莨纱，属于香云纱的佼佼者，特别适合制作夏天的旗袍装和裙装，当然也可以做——” 瞅着老裁缝笑的眼睛都挤在一块，郑建国情知自己很可能被人当了肥羊，不过考虑到自家的钱包厚度和才说服了拉斯顿，他便也没迟疑的点了下头：“那好，麻烦同志你给这两位量一下体型。” “真的给我买？” 杨蕾神情有些异样的开口时，拉斯顿已经转头看向了她，郑建国便开口道：“当然，如果你拒绝的话，我也不会太强求你。” “那我肯定要。” 杨蕾飞快开口说过，郑建国便冲着拉斯顿笑道：“你们可以跟裁缝去量体型了，她想要一件和你一样的，我就送给了她。” “噢，她不会有帝王绿和胭脂粉吧？” 拉斯顿面现优雅的说过，不顾郑建国的脸再次变黑，跟着旁边面现关切的裁缝走了，留下身后的郑建国目送几人进了男士止步的房间，才猛然想起什么似的看了眼旁边，发现大约翰站在老远之外。 “BOSS怎么了？” 安迪远远从打量过的郑建国脸上收回目光，便见大约翰冷冷丢过来了个眼神，也就当做什么话没问过的闭上了嘴。 发现没人在旁边，郑建国的尴尬慢慢消散，瞅着旗袍什么的看了会，拉斯顿再次出现在面前：“我感觉可以在衣服表面加层轻纱，边上超出些怎么样？” “当然可以。” 郑建国看到拉斯顿有了参与设计的兴趣，便面带微笑的点过头，拉斯顿又钻进了男士止步的房间里，直到半个小时后腿有些酸了，才再次出现：“裁缝说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取，晚上怎么办？” “咱们可以挑件连衣裙。” 左右看了下，郑建国没有发现连衣裙的影子时, 旁边跟着的商店翻译开口道：“先生，你们要急用吗？” “当然，晚上6点要到首都饭店参加个邀请。” 郑建国开口说过，便瞅了眼旁边的拉斯顿，又接着说起到：“如果我6点钟就要，需要额外花多少钱？” “这个我要请示下，请您稍等。” 谷偓 翻译眼前一亮的说过，不等郑建国开口的转身又进了男士止步的房子，没多久便再次出来道：“我们领导说了，全力以赴帮助你们，不需要多支付费用。” “噢，那真是太感谢了。” 郑建国面现惊异的探出了手时，翻译神情迟疑了下才摆了摆手，后退一步道：“不客气，我又不是领导，欢迎你们以后多多光临。” “好的。” 听到多多光临，郑建国脑海里闪过了个模糊的念头，不过却很快就消失没能抓住，只是当他转头招呼大约翰去付账，先前模糊的念头瞬间清晰，果然在回到车上后就听他开口道：“先生，他们每人拿了个瓷器，一共花了八万七千块，要不是车里随时备有有这么多钱，怕是咱们都脱不了身。” “嗯，看样子都学精了？！” 郑建国好半晌才醒悟到是出了什么事儿，合着这些手下都跟着自己，确切的说是近墨者黑的盯上了文物：“他们也在收古董吗？” “这个，您应该咨询朱景宏鉴定师。” 大约翰说着露出个笑，便转过头去给郑建国了个背影，于是当他回到郑园见到朱景宏，便没看他身后带的两个黑衣人：“他们也找你买古董了？” “啊？当然。” 朱景宏浑不知出了什么事儿，回头看了看身后两人道：“首饰我拿来了，还要我给你说怎么用吧？” “能用的我不要，我只要首饰。” 郑建国神情微变的左右看过，发现杨蕾还跟在后面，于是接着开口道：“那个，晚上我得出去吃饭，这里没人招待你。” “切，谁想吃你的饭，我是想问问你什么时间有空，我们学校想请你过去转转。” 也许是才占了这家伙便宜，杨蕾性子变的收敛许多，说完后生怕拒绝，又接着开口道：“也不是学校，就是我们社团，想请你过去讲两句。” “你，不会也和人去掺和诗社什么吧？” 郑建国面带好奇的时候，杨蕾眼睛跟着瞪大：“你不喜欢诗歌么？！” “如果是对别人，我会鼓励他去研究诗歌。” 郑建国看着杨蕾面现探寻时，接着开口道：“但是对于你，我想说是的，我不喜欢诗歌，特别是现在这种所谓的文学氛围，大家三五成群的课业不钻，成群结伙的搞什么诗社——” 白皙面颊上的探寻敛去，杨蕾郑重道：“国外都有社团，咱们为什么不能有？你也在国外学了那么长时间！你敢说没有社团吗？” “你说的很对，我在的哈佛医学院里面，还真的没有社团。” 郑建国很想转身走人，不过想起这货是杨钢的妹子，还是开口说起来：“因为大家没有时间去参加这些，大多数的学生，每天都恨不得把时间，掰成两半去来学习，而就是这种学习强度，每学期的考试中，有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的人不及格。 而我之所以会那么快就修够学分，就是靠着只知道教室和图书馆的劲头去学习，每天除了吃喝学习外，其他的什么都不放在心上，这才是我成功的原因。” 杨蕾满脸无语的看着郑建国，如果是外人的话，可能会说你这样的全国都不多见，而对她来说，那就是全世界都很少的学习机器：“可你这样的毕竟是万里挑一，据我所知好像就只有一个15岁的神童考上了北大，现在人家也参加诗社了，写的很不错。” “我还没说完呢。” 郑建国瞬间皱起了眉头：“另外那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的不及格人里面，会有一半的人通过补考，达到及格标准，而剩下的这些人，大概有五分之一的人数，是不用学就能拿到毕业证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杨蕾愣住了，接着面现诧异道：“他们学不及格就能拿到毕业证，如果在医院里出了事故怎么办？” “他们的父母会出手摆平。” 郑建国眉头挑了下，就见杨蕾面现恍然道：“他们家里有钱有势？” “当然，前段时间美利坚总统被捅，你听说过吧？” 郑建国说完后看她点了点头，便接着开口道：“那人家里最少也有几十亿美元，直接请了律师让他无罪释放，而且还是当庭释放，你敢相信吗？” “如果家里有钱成这个样子，那他还要学习做什么？” 杨蕾下意识的嘀咕了句时，郑建国便笑了起来：“那人就是不学无术，完全凭借家里有钱才进的耶鲁大学，和哈佛大学齐名的世界一流大学，而他去里面的目的，是为了追求一个女明星。 而这，就是我想提醒你的地方，别人可以去挥霍眼前的时光，但是我不想让你跟着他们去挥霍，因为对他们而言，能够成为大学生，就已经是走上人生巅峰了。” 似懂非懂的眨了眨眼，杨蕾面现好奇道：“难道，成为大学生，还不是人生巅峰吗？！” “对他们来说是的，但是你看我。” 郑建国说着双手摊开，做了个过来的手势，杨蕾愣了下神后开口道：“你是说他们都是井底之蛙？” “不，他们只是时代洪流里的一个水花。” 郑建国面现轻蔑的说过，接着定定迎着杨蕾不可置信的明亮眼眸，开口道：“我对你讲，你眼中这些所谓的，走上人生巅峰的大学生们，他们绝大多数人，连友谊商店都进不去。 他们只能和其他人那样，路过的时候羡慕的望着里面，或者组织下脑海中所谓的文学功底，嚎上两嗓子去批判一下，接受其他水花的鼓掌和叫好。” “可他们也想进去——进去也买不起啊。” 杨蕾下意识的自问自答时，郑建国才恍然想起这姐姐的成绩来，便开口道：“如果你还是参加诗社什么的，而不是去把精力放到学习上，那以后你就不要来了，浪费我的时间。” “郑建国，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杨蕾面色陡然大变时，郑建国便理都没理她的回了屋，扔下杨蕾站在院子里愣了半晌，很快跺了下脚的出门找到自行车，推起两步左脚踩住脚蹬，右脚便跨过了车子踩到右边的脚蹬。 只是，就在车子下坡要到辅路上时，杨蕾捏紧了刹车停住，转身望着几十米外的高大门牌楼，以及上面清晰可见的郑园二字，脑海中闪过了个念头：“赫本，好像是个明星的名字？” 正文 第八百一十五章 这就是赖账了啊 脑海中又闪过郑建国和这个女人的亲切模样，杨蕾脚一蹬踩起了自行车，很快一溜烟的回到了家里，车子没停下便开口道：“哥？！哥？！” “唉，什么事儿？” 从床上一蹦而起，杨钢穿着两道筋的背心和大裤衩子就到了院子里，面现关切的打量过杨蕾神情，发现没事儿才皱起了眉：“我还以为有人追你呢。” “有你在, 谁敢追我？” 杨蕾左右打量了下，杨钢就知道肯定是有事儿了，果然见她到自己屋里面拉开冰箱，摸出瓶可口可乐用起子开了，不禁问道：“什么事儿，说罢？” “和郑建国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是个明星吧？” 杨蕾放下茶杯才说了, 杨钢面色便是一怔, 看看屋门外没什么人，当即压低了声音道：“他的事儿你别掺和，谁都掺和不起，你没看李东升都被他顶的连气儿都不敢生？” “得，你们的事儿我不掺和。” 杨蕾听到这里也没再继续打问，这个哥哥一向疼她，杨钢这个神情就足以说明问题了，于是飞快说了今天的事儿，面现忐忑道：“我蹭了他一件裙子，应该没事儿吧？” “裙子的事儿不是事儿，他给你你就拿着。” 杨钢满脸不以为然的说过，郑建国这货花钱就和开闸放水似的，只要是身边人，就没有在钱上面亏待过，整个就是一大水漫灌, 他在意的是诗社的事儿：“和你们学校，包括街面上那些所谓的诗人不同, 建国的诗是在引导风气走向，他现在每分钟都是几百块的生意，你以后找他就别整这些了，哪怕是去他那玩都行，但是别和他聊诗这玩意。” “每分钟几百块？” 杨蕾终于是愣住了，她虽然听说过有私人飞机和管家什么的，也知道修路扔出去几十亿美元，可毕竟没有量化过，每分钟几百块——这一天不得个几十上百万？ “只多不少，他的时间很宝贵的，没事儿少去找他。” 杨钢说着听见院子外边有声音，两步出了门便见郭怀怀骑着自行车出现，开口道：“那个录像带是个铁路公安想查建国和赫本的证件，卫生部的保卫干事已经报上去了，跑去查软卧乘客的身份，这胆子可是包天了。” “包不包天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杨钢瞅了眼身旁的杨蕾后含糊过，杨蕾便哼的一声进了堂屋里，留下杨钢冲着面现探寻的郭怀怀道：“咱们和美利坚谈完了，美利坚接受了咱们的要求，你这些可别往外边秃噜，知道吧？” “哈，我倒要看看那群人怎么收场——” 郭怀怀面现惊喜的说过，接着好似想起什么的开口道：“那这个事儿给建国说吧？” “你认为他的消息渠道会比咱们慢吗？” 杨钢先是摇了摇头，接着便感觉郑建国要是在国外，那肯定没什么问题，可这货是在国内，那收不收的到呢？ 当然，虽然杨钢很是怀疑郑建国对于情报的掌握速度，可他并不敢跑去透露：“你可别自作主张乱叨叨，现在指不定多少人盯着他呢。” “建国晚上去首都饭店见美利坚领事。” 杨蕾的声音突然从屋里面传来，杨钢的脸就黑了下来，便感觉先前的脑子有些不在状态：“那咱们说不说的，也就没什么意思了，蕾蕾，这个消息你可千万别乱说，这是爷爷亲口交代的，你哥我好不容易才干了点成绩出来，你可别坑我。” “叮叮叮——” 杨钢的话音未落，屋里面电话响起，他也就扔下杨蕾和郭怀怀到了屋里，不想接起就听对面的郑建国道：“钢哥，我在苏维埃那边找了人，想从国内搞点谷物粮食过去，你帮我问问该找谁？” “咱们的粮食，好像也不够吃的啊。” 下意识的嘀咕了句时，杨钢就听对面的郑建国开口道：“那是以前不够吃的，今年年初1号文件下来，以我这个农民子弟的了解，今年只要是风调雨顺，粮食肯定会出现大幅度增长，不过这样也会带来个问题，那就是谷贱伤农，这么说来人民币还是有用的。” 听到又涉及到了大方向的预测，杨钢能做的也就是应下：“那我只能帮你打问下，具体的还得看消息怎么说。” “别紧张，这次只是建立渠道为主，量不会太大，有消息尽快给我。” 电话对面，郑建国拿起了旁边的笔，拽过便签纸写了行字：“通过网点成员建立起轮滑场，用来当做新的吸金利器，再用赚到的钱去收粮食，卖给苏维埃人？” 很快放下电话，郑建国瞅着粮食二字眨了眨眼，接着拿起笔在上面画了个×，又写了个酒，最后又备注了下伏特加，眼前一亮道：“看样子咱们和罗斯科夫可以见见了。” 旁边，大约翰看了眼旁边的座钟，开口道：“先生，您和拉斯顿该出发了。” “那你以公司的名义，约下罗斯科夫明天中午吃个午饭，就在莫斯科餐厅。” 郑建国说着发现拉斯顿还没出来，便转身进了后面卧室里，只见她坐在梳妆台前定定的望着镜子，便到了旁边看过镜子里的精致面颊，然后手就探进了圆领里面，开口道：“是不是被自己美呆了？” “现在我可以确认卡米尔的那些设计，都是你的了。” 瞅着镜中容光焕发的女人，拉斯顿说着才侧脸后看向他，郑建国便探嘴吧唧了下，收回手探出了左臂道：“亲爱的，咱们该出发了。” 再次看了眼镜中的帝王绿项链耳坠和身上的胭脂粉旗袍裙，拉斯顿探手勾住了郑建国的臂弯，身形窈窕的跟着出了卧室：“你认为他们会说些什么呢？” “他们说什么都是在妒忌。” 郑建国笑着说过，看到两人出现的大约翰面现微笑：“Madam，您今天真是太漂亮了。” “谢谢，约翰先生。” 拉斯顿面现优雅的致意过，大约翰便笑着看向了郑建国：“先生，已经和罗斯科夫约好了。” “嗯，那咱们出发吧。” 郑建国带着拉斯顿到了地下车库，很快随着车子开了不到十分钟到达长安东街，停在首都饭店的门口，郑建国下了车后将拉斯顿接出，闻讯赶来的菲利普已经呆了：“噢，赫本，虽然早酒知道你的美丽动人，可今天的你依旧让我感到惊讶，就像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照片那样。” “谢谢，菲利普领事，你的赞美让我很，荣幸。” 磕绊了下的说过，拉斯顿神情不变的扫过菲利普旁边的女人，笑了笑：“很高兴见到您，菲利普夫人。” 谷涗 “我也很高兴见到您，赫本女士。” 菲利普夫人笑着说了，便转头看向了旁边的郑建国，接着开口道：“很高兴再次见到您，郑先生。” “噢，咱们可以到里面再聊——” 菲利普从拉斯顿脖颈间的翡翠项链上收回目光，笑容不变的冲着两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在旁边诸多双打量的目光下伴着两人进了大堂，话锋一转的看向了郑建国：“郑，想必你已经知道了那个消息。” “确切的说，我早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没想到这货还没坐下就聊到了正题，郑建国倒也没有太过惊讶，因为菲利普请他吃这顿饭的目的，就是想在消息出来之前表态，确切的说是向其他人传达信号，所以他才会带着拉斯顿过来，顺便让她沾沾光出出风头：“不过，这对于你我来说，依然是个可以为之庆祝的时刻。” “当然如此。” 菲利普露出了灿烂的笑，心情不错的在接下来堪称宾主尽欢的晚餐后，又将两人亲自送到了门口车前：“祝你们有个美妙的夜晚。” “哈，有赫本的每时每刻，都是美妙的。” 郑建国说着将拉斯顿送上了车，便和菲利普握了握手：“感谢你们今晚的招待，再见，菲利普。” “再见，郑。” 探手一握即松，菲利普目送郑建国上了车远去，便回头看了眼妻子，开口道：“你感觉到了么？” “我感觉你的眼睛都在她身上了。” 菲利普夫人挑起了眉头说过，示意了下左右人后摸出手包，不顾菲利普面现无语，继续说了起来：“今天这顿饭可以报销吗？” “当然可以。” 脑海中闪过赫本风姿绰约的面颊和婀娜背影，菲利普脑海中不禁闪过了个匪夷所思的念头，接着开口道：“我感觉他们俩——” “这还用感觉吗？除了瞎子都能看到。” 听到可以报销，菲利普夫人神情恢复了不少，想着郑建国的模样左右看过，开口道：“郑有钱又年轻，还有声望和地位，赫本现在也离婚了，这应该没有什么奇怪的，你难道不想和她上床？！” “噢，你这么说就过分了。” 菲利普瞪大眼的时候，在远去的路虎车上，拉斯顿依偎着郑建国，也在小声嘀咕道：“我感觉这样过分了，卡米尔和乔安娜要是知道了——” “我不会承认的，除非你答应嫁给我。” 郑建国摩擦着拉斯顿有些瘦弱的胳膊嘀咕了，便听她呢喃着开口道：“不行，我不相信婚姻了，而且那样会让我失去西恩和卢卡，还有你会被你的家人指责——” “你是这么的善良和体贴。” 郑建国缓缓点着头，拉斯顿满脸爱意泛滥的露出了娇俏模样：“这样等我老的走不动了，就不用担心被你抛弃了，你说先前有人偷拍咱们吗？” “这是必须的，即便没有记者，也肯定会有路过的摄影师，搞不好还是菲利普亲自安排的。” 郑建国自己就是搞热度蹭流量的高手，现在两国这个状态下，已经谈拢的内容虽然不能说，可从双方有联系的人和事件上，便能拿来释放下积极的信号，那么自己带着拉斯顿参加的这次晚餐邀请，就成了不大不小正好合适的目标。 眼前一亮，拉斯顿面现好奇的开口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吧？” 撇过窗外的夜色，郑建国不搭反问的说了句时，拉斯顿也就看看手腕上的表，开口道：“下午9点38，已经21点38了。” “嗯，那你还记得白天答应我什么了？” 发现她真的去看表了，郑建国面上露出了个若有所指的笑嘀咕过，拉斯顿优雅的面容上便现出了思索神情：“白天我答应你了什么？” “你说的晚上。” 郑建国嘀咕过，拉斯顿便飞快看了眼前面时，车子已经拐进了地下车库里面，当即昂着脖颈面现正色道：“你说什么？我不记得了。” “这就是赖账了啊——” 看着车子停住，郑建国便笑着下了车，探手将拉斯顿接出后，旁边的大约翰已经指派起来：“大家做好交接班，都去休息吧。” “是，约翰先生。” 四下传来了稀稀拉拉的应声，郑建国则带着拉斯顿到了堂屋里面，冲着大约翰道：“你也去休息吧。” “是，先生。” 大约翰恭声应了，转身而出的时候，郑建国已经抓起拉斯顿的手扯过，扛起后大步进了卧室里面，不过就在拉斯顿看到多出的蚊帐而面现好奇时，就见郑建国脚步不停的到了浴室里面，飞快开口道：“不要，我还没——” 拉斯顿的话没说完，郑建国已经跳进了浴池里面，于是拉斯顿下半句话也没能说出口，等她从水里面浮起身子飞快站起的时候，就见郑建国已经扑了过来，两人便在浴池里面混做了一团。 很快，浴室内响起了若有若无的嗯哼声，只是随着嗯哼声出现没多久，拉斯顿的叫声响起：“你的表进水了。” “闭嘴。” 郑建国呵斥声过，拉斯顿的声音消失，直到两人躺进了挂着蚊帐的床上，她才再有空去研究表的事儿：“真进水了？” “进就进呗，这又不是防水的。” 郑建国瞅过拉斯顿手上的钻石表，特别是看过卡米尔和乔安安的简拼字母，探手拿过后塞进了枕头下，捋了她的长发道：“现在还是晚上了，对吧？” 正文 第八百一十六章 我都不敢喝了 表进水了，大约翰当然知道怎么进的，实际上他没说的是两人的衣服，也因为经过温水的浸泡后，在混乱着扔到一块时，沾染了彼此的颜色，进而彻底报废。 当然，郑建国的衣服虽然贵, 可与这块手表相比，却连零头都算不上，大约翰便在看过表后，开口道：“这需要送回去维修，而据我所知，百达翡丽最近的店在东京。” “那就算了，后天就回不列颠了，到时候再修。” 郑建国头也没抬的吃着早餐，接着看向对面的拉斯顿道：“拉斯顿的那身衣服应该也不能穿了，你安排人带她去多做几套。” “是，先生。” 大约翰开口应下的时候，郑建国也就冲着拉斯顿道：“中午我会去莫斯科餐厅见苏维埃领事，你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安排，你去见他是谈事情？” 拉斯顿说着放下了刀叉，郑建国看着旁边的茶叶蛋，之前那会儿还是他亲自剥开，这会儿显然是被大约翰记住，让人给剥好了，便用汤勺托着个放到她面前，同时开口道：“合作前的接触, 应该可以算作认识, 我打算在国内搞点粮食什么的，卖给他们，现在众所周知的，都知道他们卖石油卖发财了。” “噢，可是我听说共和国粮食也不多？” 拉斯顿说着拿起了刀叉，熟练的将茶叶蛋从中切开，用汤勺把蛋黄放到了郑建国盘子里面，他也就开口道：“你印象中应该是六七十年代，也就是二十年前左右，粮食什么的，是真不够吃的，还要进口。” “现在不缺了吗？” 拉斯顿眼睛发亮的问过，便见郑建国点点头后，面现好奇道：“那这种方法能推广到非洲吗？” “呵呵，这个可没有办法推广。” 郑建国顿时乐了，以至于他转头看了眼大约翰时，发现他也是面现莞尔，接着开口道：“地理位置不同，生活习惯不同, 文化传统不同, 自然条件也不同，你知道粮食多了价格就会下降吧？” “当然，粮食多了，需要购买的人就要跟着多，才可以。” 拉斯顿说出了自己的理解，郑建国将蛋黄塞进了嘴里，开口道：“我预计今年国内就会获得大丰收，但是国家现在手里也没什么钱——” 郑建国并不知道1982年会获得大丰收，前所未有的大丰收甚至突破了自从唐朝时期，便陷入徘徊的粮食规模，达到了人均近350斤的产量。并在接下来的1983年和1984年屡破新高，经过376斤蹿升到近400斤。 而且，郑建国凭借着上辈子的记忆和这辈子学到的办法，去针对以善县为主要的余泉地区进行分析，感觉经过前些年的大包干实践，人们应该已经完成了温饱中的吃饱目标。 只是没想到在年初的时候，国家正式下发了肯定大包干的1号文件，在认可的前提下鼓励合适地区开始推行，想必原本那些心有顾忌的人，也知道该承包自己耕作了。 那么，在原本就已经达到了温饱目标中的吃饱前提下，大家又一窝蜂的去扩大种植面积，今年的大丰收也就是他没费劲去想就得出的结论，至于后面的谷贱伤农却不是他想到的，而是史书中早就写了不知多少次的。 不过，郑建国这会儿去见罗斯科夫，也不是想着卖多少粮食，还真是礼节性的拜访：“接触下，看能不能卖给他们了。” “那我不去了，正好中午我招待下基金会的联络员。” 拉斯顿飞快点了下头，郑建国也就和她聊过西恩到不列颠的事儿，在放下刀叉后大约翰再次出现，开口道：“先生，查理已经按照您的要求购买完了可口可乐的股份，另外杨钢先生正在外边。。” “噢，请他到隔壁茶室，我马上来。” 拽下脖颈间的餐巾说过，郑建国在放到了桌子上后看向旁边的拉斯顿，开口道：“我给你和斯宾塞买了点可口可乐的股票，她那边是为了感谢她对我做的事情，给你也是感谢你为我做的事情，希望你不要推辞。” “当然，虽然这样有些让人包养的感觉，可为了你，我不会介意。” 拉斯顿面现惊讶的迟疑了下，接着开口道：“是为了感谢斯宾塞的掷瓶礼吗？” “还有邀请我去白宫跳舞，如果没有她的邀请，我想这辈子都没什么机会，去里面跳舞。” 郑建国笑着说完转身就走，不想还没到门口，就听拉斯顿开口道：“你不会也想她的帝王绿和胭脂粉吧？” “不，绝不。” 郑建国摇着头出了门，留下身后的拉斯顿开始怀疑这话的真实性时，人已经到了隔壁的茶室里面，一张长方形的茶桌旁边，对称分布着六张低背木凳，不过杨钢这会儿正站在旁边看墙上挂的画，发现他到了后开口道：“你这个画，不会是真的郑燮画的吧？” “当然是假的，真的我肯定藏起来了。” 郑建国说着瞥了眼这货铮亮的皮鞋，不禁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念郑变呢。” “哈，你以为现在只有你在倒腾这些？” 杨钢再次打量了下眼前的石竹图，瞅着上面的红色印章正要抬手，郑建国飞快开口道：“扣下没事儿，但是扣坏了你得赔。” “那你还说是假的？！” 收回正要按上去的手指，杨钢瞪了眼郑建国，不过转头又瞅瞅画上的郑燮二字，当即笑了：“这个，你们老郑家不会是和他有关系吧？” “那俺爹能高兴坏了。” 郑建国眨了眨眼想起郑富贵说修族谱的事儿，那个时候他是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可到了现在郑超超都会走路，其他生物学上的子嗣也大几十个，便感觉如果不搞个族谱出来给他们排排坐，等到自己真的百年之后挂了，这些家伙还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出来——按照20年一代人去计算，很有可能是自己挂不了就得搞出幺蛾子。 当然，这个念头就不用对杨钢说了，郑建国招呼他坐下，看着霍夫曼上了茶，开口道：“粮食的事儿怎么说的？” “你可给我找了个好活，我被骂了顿。” 杨钢眼睛一瞪满脸不满，不过没等郑建国开口，自顾自的继续说了起来：“骂我的人，认为现在这个时机不好，有投机的嫌疑，还会给美利坚传递不好的印象，毕竟大家才经过这么艰苦的谈判，取得了现在的成果，殊为不易。” “这人在放屁。” 谷潞 郑建国从茶杯上收回了目光说过，便见杨钢瞬间收起笑容时，轻飘飘开口道：“喝茶的时候，注意点轻拿轻放，别摔坏了你赔不起。” “——” 先前的不快瞬间扔出脑海，杨钢低头看了眼面前似碗非碗，比酒杯大却比最小碗还小的杯子，正要发问间低头看去，只见一只栩栩如生的公鸡旁边，是一只母鸡旁边围了三只小鸡，不禁有些好奇道：“这是好东西？” “喝完茶你就可以出去吹了，现在不说是怕你手滑摔了。” 郑建国探手试了试杯子的温度，脑海中也就浮现出了上次买的汝瓷盏托，对面的杨钢一听这话，不禁面现惊异道：“你要是不说，我摔了可不负责。” “因为我说了你也不知道是什么，鸡缸杯听过吗？” 郑建国说着抬起头时，就见杨钢果然满脸问号，并且还问出了个非常接地气的问题：“这个很值钱？” “故宫博物院里也就有两只，宝岛那边的博物院里有六只。” 郑建国敲了敲桌子说过，发现杨钢依旧还执着于先前的地气问题：“你多少钱收的？” “贵到不贵，两只一千万港币，还没我的汝窑盏托贵，下次再招待贵客，就用汝窑盏托配这个杯子了。” 郑建国打量着桌子上的两个杯子说过，这其中一只是1980年苏富比拍的，当时花了550万港币，后面一只是1981年从苏富比拍的，花了450万港币，两只合在一起正好1000万港币。 不想杨钢眉头一挑，满脸震惊道：“你拿着一千万的茶杯来喝茶？” 一千万港币不到两百万美元，按照官方汇率是三百万人民币，不过就连杨钢也知道那是官方而以，这会儿两百万美元，在某些人手里能换两千万人民币，所以他用的是一千万这个数字。 因为杨钢就是某些人的代表：“你这要是摔了，可心疼，我都不敢喝了。” “没拿出来的盏托才贵，两百万美元一个。” 郑建国说着端起鸡缸杯吹了下，轻轻抿了口放下，便发现有了盏托的话，应该还需要茶杯盖才行，就感觉自己的任务还是很长远：“这不是你来了么？到时再找俩好杯盖。” “——” 听到这货都用了个好字，杨钢双手上前卡住茶杯，不过还没拿起就感觉到了烫手，飞快放下后开口道：“太热，你这话要是让杨蕾知道，她肯定得和你急，不过你别和她一般见识，让我爷爷惯坏了。” “我也就是看你面子上，去指点下她。” 郑建国倒也没多说，实际上他之所以搞个郑园出来，就是想说不够格没关系的，就别上门了：“也有赞同的吧？” 知道这货还是和杨蕾计较了，杨钢是嘴皮子动了动想替杨蕾再解释几句，便在话到了嗓子眼时，改口道：“当然，有人说咱们的外交，不应该优先考虑到其他国家的感受，应该要以国家的有利发展为前提，咱们完全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在官方的来往之外，促进两国民间的积极交流。” “嗯，所以说，这是民间的自发交流了。” 郑建国心里有了谱，虽然和他想象的有些差距，不过这样也正好符合他的利益：“那行，我准备在网点里面增设两个项目，就是像北海公园冬天的溜冰场那样，搞个可以在水泥地上滑行的收钱，你感觉怎么样？” “水泥地上怎么滑？” 杨钢有些傻眼，他还以为这货继续问粮食的事儿了，没想到是要给网点搞业务：“水泥地又滑不起来。” “以你们的想象力——” 下意识的想抨击下几人落后的思想，郑建国便把后面半句话咽了回去道：“给鞋底装上轮子，不就能滑动了？” “啊？” 杨钢脑海里出现了个踩在汽车轮子上的人时，郑建国并不知道这货已经展开了想象，而是自顾自的说起了自己的事儿：“那我安排个人过来搞，你认为是以港岛贸易公司的名义，还是以咱們国内集体，或者合作社的名义？” “还是港岛的名义吧，国内这会儿正抓投机倒把的了。” 将脑海中的汽车轮子扔掉，杨钢说着端起了鸡缸杯，噘嘴冲着茶又吹了吹，便用嘴唇试了试感觉不烫了，喝过后点了点头道：“嗯，果然不错，好喝。” “这是1毛钱斤的茶叶沫子。” 郑建国说着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杨钢是愣了好一会，才醒悟到他做了什么，当即哭笑不得道：“你这家伙，就逗我吧。” “不是逗你，是谁来喝茶，我都这么招待。” 郑建国摆了摆手，便感觉开心极了的笑到好大一会，收起脸上的笑容后，开口道：“考虑到我后天就走，这个事情我会先交给李铁去办，等他过来后我请你们坐坐认识——” 发现是熟人，杨钢也跟着说起道：“李铁我也认识，以前还和他一起吃过饭，苏维埃那边需要什么东西，你就让他以那个公司的名义，找江路的进出口贸易公司，交货地点和方式让他那个公司负责谈好，这边运到指定地点进行交割。” “嗯，看样子你对贸易运作也有了解了。” 郑建国面现诧异的时候，杨钢却面现尴尬起来：“这是我来之前就谈好了的，可不敢贪兄弟们的功劳。” “哈，我又不会给他们说。” 郑建国顿时乐了，不过没等他话音落下，旁边的茶室门被人敲响，大约翰便出现在了门外：“先生，外边有首都日报的记者想采访下您，说是想了解下您在国外的学习情况。” “这不是杨蕾的朋友吧？” 瞅过对面的杨钢，郑建国眉头微皱的敲了下桌子，开口道：“好吧，那你在这里稍等下。” 正文 第八百一十七章 名器不缺 “一起去。” 杨钢说着站起了身，一指桌子上的茶杯道：“看在你用这么贵茶杯招待我的面子上。” “哈。” 露出笑，郑建国便带着他跟了大约翰到门口，只见留着个短发的女人身后，还跟着个大平头的男人，这会儿正冲远处的路虎拍照，当即眉头皱起道：“你们是首都日报的记者？” “啊，我们是晚报的。” 穿着连衣裙的女人说着掏出了记者证, 面现好奇的打量着郑建国，到了他面前后递出去：“想采访下你关于龙顺家具厂的事儿？” 才看到记者证上叫吴慧莲的名字，郑建国便飞快抬起目光，面现正色道：“龙顺家具厂的事儿？” “咔嚓。” 郑建国话音响起，远处的男人已经冲着他按下了快门，随着他转头看去时，吴慧莲飞快开口道：“是的，他们有一批文物被当做普通家具卖给你了，你不知道吗？” 旁边，一直没出声的杨钢，突然开口道：“放屁，你说卖给我们就卖给我们了？！” “你怎么骂人呢？！” 吴慧莲面色一正的呵斥起来，郑建国也就明白这是来找事儿的，当即看了眼远处的男人，开口道：“拦住他，把相机拿过来。” 随着郑建国话音未落，安迪和旁边的黑衣人已经冲向了拍照的男人，就听吴慧莲一声义正言辞的呵斥：“你敢！！我们是记者，我们有权利去报道事实——” “你们是有权利去报道事实，但是没有权利侵犯我的个人隐私。” 郑建国冷冷的看着男人被安迪等人按住, 夺出了手中的相机, 吴慧莲已经气的面色发白身子直抖, 声音凄厉：“你们，你们——” “BOSS。” 安迪拿着相机到了郑建国面前，他便从远处跌坐在地的男人身上收回目光，接过相机后发现是海鸥相机，便摸索了下打开后盖，将里面的胶卷全部扯了出来曝光过，将相机递给了吴慧莲：“告诉我是谁让你们来的，这个事儿我就当没发生过。” “你就当没发生过？！” 吴慧莲仿佛是被踩住了尾巴的猫跳起，郑建国便感觉有些麻烦了，不过没等他开口，旁边的杨钢开口道：“你想知道是谁在使坏还不简单，我让人查下就知道了。” “你知道怎么样？！好去打击报复吗？？” 吴慧莲双眼圆睁的跳脚时，郑建国也就转身回了院子里：“她要吵闹就报警，让公安通知她单位来领他们。” “郑建国，你好大的官威啊！你现在还不是个官——” 远远的声音追来，郑建国也就站住了身形，转头看向大约翰道：“现在就打电话报警, 让公安来处理他们，如果人走了，就把视频资料和照片洗出来给公安。” “好的，先生。” 大约翰转身走了，郑建国笑着看了看杨钢，便见他开口道：“我去打个电话，问问怎么回事。” “我希望你是去问这个龙顺家具厂，而不是门外这俩记者。” 郑建国不置可否的说完时，杨钢却没放在心上，摆了摆手道：“肯定是两个都问下啊，我走了。” “行，有消息给我说下。” 郑建国转身要送杨钢出门时，不想这货竟然转过去后，又转了过来，几步进到茶室里端起鸡缸杯，一口喝了放下杯子，这才转身又走了出来：“我总感觉不是茶叶沫。” “哈。” 郑建国乐了，他想说你这个牛饮，就是武夷山大红袍，也喝不出来，可看着杨钢小步快跑的出门而去，便冲旁边的霍夫曼挥了挥手：“都收起来吧。” “出什么事儿了？” 拉斯顿的声音出现在堂屋门口时，郑建国笑了笑：“没有，你和那两个联络员联系了？” “她们不在饭店，说是去考察了。” 拉斯顿将手探进郑建国的臂弯，两人便向着里面院子走去，很快站在透过树丛洒下的太阳光斑里，一股宁静惬意的氛围弥散开时，拉斯顿突然开口道：“那是黄老鼠吗？” 飞快看了眼拉斯顿，郑建国就见她面现好奇的盯着旁边墙角，于是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首先便是见了双漆黑的眼睛，接着才是黑色面颊白色下巴，以及细长身子和长长的尾巴，当然最重要的是它身上披着的颜色，黄黄的——鼠狼。 “滚蛋。” 脱口而出的郑建国是说完了，才醒悟到可能会吓到拉斯顿，果然就见她面上的优雅和好奇消失，关切道：“怎么了？” “没事，这是黄鼠狼，虽然吃老鼠，也吃其他东西，本身还带有鼠类细菌。” 郑建国作为无神论者，他自然不相信什么仙不仙的，当然他这代人信的并不多，除了东山省那些地方，其他地区都是见到便要追的命运，记得李铁还和卜发才去堵过黄鼠狼的洞，就为了它的皮子能卖钱，大概是三块还是五块来着？ “可它的眼睛好有神。” 拉斯顿看了看后又强调过，郑建国便瞅了瞅依旧蹲在墙角，拿眼看来的黄鼠狼，脑海中浮现出是不是要养只看家鹅时，又醒悟到鹅这玩意的排泄物不好处理，于是接着想到了狗时，也许感应到了郑建国的杀意，原本标本般的黄鼠狼突然转头，顺着墙角跑了。 “咦，它怎么跑了？” 谷亙 拉斯顿面现好奇的看过去时，郑建国探嘴吧唧了下，拉斯顿瞬间将黄鼠狼扔出了脑海之外，面现柔情的瞅着他就笑：“你这可不像是老头了。” “老头有多种多样的了，但是你肯定没见过年轻的。” 郑建国探出了臂弯，拉斯顿搭手牵上，便这么溜达着聊着，不知过了多久大约翰找来，开口道：“先生，朱景宏先生和郝汉经理到了，另外Madam该去友谊商店挑选旗袍裙样式了。” “他们俩来做什么？难道他们真的买了那个什么家具厂的家具？” 郑建国眼睛圆睁的时候，大约翰不置可否的挑了下眉毛，郑建国便知道自己这是问错人了，带着拉斯顿很快回到了前院里：“你去挑选旗袍裙吧，让大约翰跟着你去，这边留下霍夫曼就可以了。” “不用——” 优雅的开口拒绝过，拉斯顿在看到郑建国的眼神后，改口道：“好吧，就听你的。” 拉斯顿抛了个媚眼后跟着大约翰走了，郑建国目送两人消失在地下车库的入口里，面上笑容敛去，转过头看着正满脸打量的朱景宏，还没开口就听这老货说：“嗯，没想到你牙口这么好，不过她的身材也不错。” “——” 无视了这个老流氓的嘲讽，郑建国转头看向了郝汉，开口道：“那个什么顺龙家具厂——” “是龙顺家具厂，以前存放查抄来的家具，里面大部分都是清末民初的家具。” 发现这货看郝汉，朱景宏开口接过了话头，将郑建国的视线引来后，继续开口道：“但是考虑到那些红巾军们都是文盲，而且像我这样的都去游街了，所以里面就混进不少好东西，紫檀、海黄、金丝楠的桌椅板凳床板扇，屏风挂牙窗门匾，还有不少是清末那会儿宫里面流出去的，洋鬼子二鬼子都忙着抢金银财宝玉器书画什么的，就没什么人在意这些家具，当然按照当时的价值来说，这玩意并不值钱。” 郑建国点了点头：“现在值钱了，搞出去就是大钱，几块十几块的，出去就翻个万把倍，落在喜欢的人眼里，十万倍也能翻的出来，所以就怪不得有人眼红。” 郝汉瞥了眼朱景宏，飞快开口接上道：“应该是个姓陈的女人，我们去的时候她正托人找关系了。” “还把人截胡了。” 郑建国这下心里算是彻底明白了，不过说完后就感觉好像有听过这个女人的记忆：“以前你们和我提过她吗？” 郝汉点了点头：“提过，当时我们去通州溜达了圈，发现她带着几个港胞，您说不用理他们。” “坐吧。” 看着两人有些紧张的模样，郑建国挥挥手让两人坐了，便让霍夫曼去倒了茶，接着想起先前的黄鼠狼，开口道：“朱师傅，金库里不会有老鼠什么玩意的钻进去吧？” “那肯定进不去，你这边地下金库修的和碉堡似的一米厚，老鼠就是拿着金刚钻也进不去。” 朱景宏下意识的说过，接着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你在下面见到老鼠了？” “没有，我刚才在后院里见到了只黄鼠狼，被我骂跑了。” 郑建国说完就见霍夫曼端了壶茶进来，瞅着他倒茶的时候，就见朱景宏眼神看来，神情莫名：“和你对眼了？” “拉斯顿先发现的，我们俩看它，也不知道它在看谁。” 回想了下先前的情况，郑建国作为一个医生，当然知道心理学上的自我暗示原理，清楚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灵异事件，都是自己吓唬自己，而在医学上来说就有假性怀孕，俗称假孕的现象。 想想下，作为一个正常人，都能在某些情况下，自己把自己忽悠到出现怀孕症状，这就能理解心理暗示是多么夸张的能力，另外还有种是药物要做双盲试验的原因——服用安慰剂都能把病治好，厉害吧？ “那肯定是你，外国人它不找，你还是家主，不过既然你把它骂跑了，那就算了。” 自顾自的说着，朱景宏便想起了这货是个科学家，不信鬼神信自己的战士，就把事儿扯了回来：“看样子这个龙顺家具厂的事儿，是要闹一闹了，不过咱们的手续是齐全的，家具厂是以普通家具价格卖的，不能说咱们从里面挑出了好东西，就要退给他吧？那满大街捡漏的人还不得赔死？！” “手续不手续的，也就这样算了。” 郑建国倒是没在这个事儿上费神，以他现在的身份来说，只要不杀人早饭什么的，在隔壁街上横着走都不叫事儿：“朱师傅，你们这里面，有懂钻石的吗？” “那玩意就是骗人的，现在左手倒右手的回收下，就得打骨折。” 朱景宏满脸嫌弃的样子说了，郑建国也跟着点头道：“话是这么说，不过赚钱嘛，不寒碜，钻石这玩意骗钱才是最高境界，你买到了还以为赚了，你们珠宝这边要学习才行，另外我准备再给钻石价格泼点水，到时候好抄底一波，你们这边还是要准备人手和技术储备。” “那等你再打压下钻石价格，我们再下手好了。” 朱景宏在国外溜达了两年时间，对于钻石下跌的情况不说清楚吧，可也在媒体报道上看过不少，之前是没想着去掺和这个事儿，因为跨领域和专业了啊，不说他认识的人了，就是听说都没听说过谁玩钻石的？ 当然，最主要这玩意是玩不起，一克拉无暇的都两三万美元，能有想法和行动力的，怕也只有面前这货。 眨了眨眼，郑建国倒没想到朱景宏还有这想法，抄底啊，不都是到了底儿再去抄么？ 发现郑建国没开口，朱景宏还以为他在想那个姓陈的女人，便面现探寻的开口道：“这个，龙顺家具厂的事儿，不会对你产生影响吧？” “不会，该收的你們继续收，当然把咱们当傻子的就算了。” 郑建国摇了摇头，算上今年半年，他在首都已经收了差不多三年时间，而且还是在博物院的老专家们协助下，到了现在这四九城转的也差不多，该出去转转了：“要是让你们去外边收，东山省和仙安省，有没有什么把握？” “东山省可以，当时伪满洲国时期流落出去不少好东西，至于仙安省那边就算了——” 朱景宏眉头微皱的看了眼郝汉，便回过头继续说了起来：“名器不缺，但是有极大概率是从地下摸出来的，这种就是违法犯罪，也有损阴德了。” “你不用提醒我。” 默默看了眼朱景宏，郑建国想起已经倒塌的法门寺佛塔，现在应该是已经在秘密发掘，他现在自认为有点钱有点身份，可也没想着凭借这些去碰触法律底线，特么现在收了批旧家具都让人盯上，要是真参与了这些东西的交易，那么为了保密需要，就该对这些人下手了：“阴德我虽然不信，可国法如山不可凌，你们要是干了些触犯刑法的事情，别怪我不讲情面。” 正文 第八百一十八章 寂静的宽大客厅里，朱景宏啪的拍下了太师椅的扶手，中气十足的高声道：“好！” 默默打量过有些兴奋的老头，郑建国却没继续搭理他，转头看向了旁边的郝汉：“郝大哥，你这边去收集下那个姓陈的女人资料，上次我没搭理她, 看样子是失策了，她既然敢盯上咱们，还找了记者来，说明她也是尝到过这玩意的甜头，还知道通过媒体引导舆论来攻击我，这可不是个咱们国内人能有的眼界——” “好的, 我会让人尽快收集的。” 郝汉显然是松了口气, 有些圆的脸上也有了些许笑容, 郑建国却望着他的轻松有了新的感悟：“看样子这个郑园还是考虑错了，就应该把大门牌坊放到路边去，省的现在这样遮遮掩掩，一个破记者都知道用这个来仇富，老子正大光明赚的钱，凭什么花起来还要遮遮掩掩？” 朱景宏动了动嘴皮子，想说你早就该这么想了，年轻时不嚣张跋扈，等到老了再跋扈？ 不过，考虑到这会儿说出来，有打他脸揭他伤疤的感觉，朱景宏便没有说出来：“要不，再改一下？” “不改了，这还没住一个星期呢。” 郑建国摇了摇头，按照这个思路，他很快又想起到时候如果卡米尔和乔安娜过来了，拉斯顿就不能再在这里, 那就再买块地皮搞一下？ 脑海中陡然浮现出这么个念头，郑建国便想到了这么做的好处, 首都里面的房产，升值什么的就不说了，等到年底或者明年年底回来，在中美两国关系向好的前提下，还可以坐镇遥控东京攻略——搞个俱乐部吗？！ 发现郑建国说了句话后没再言语，朱景宏便看向了旁边的郝汉，自顾自的道：“那就再建个？！” 眼前一亮，郝汉飞快接道：“那我回去看看哪片房子多点。” “不用看那些了。” 郑建国摇了摇头，他这会儿已经从财不露白的想法，变成了要跋扈要穷奢显摆，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的成为了二极管：“你找郭怀怀去天街两边，看看哪里有空地，就说我想买下来，让他们报价。” 按照郑建国的理解，天街两侧的空地虽然并不少，可大多数都是有主之物，能够可供买卖的并不会太多，所以他在给郝汉的指令里面，是有的话就去问问多少钱。 然而事实是，当郑建国中午和罗斯科夫在莫斯科餐厅吃过饭，才到家就被郝汉和郭怀怀拿来的地图给惊了下：“这么多地方？！” 打开的首都地图册上，天街两侧的位置上被划了不少红圈，郑建国一眼就瞅中了最大的：“这块地是什么位置？” “广场西边，原本要留着修大剧院的。” 郭怀怀瞅过地图说了，接着发现郑建国拿眼望来满是探寻，也就继续开口道：“不过一直没修起来，就拖到了现在。” “那算了，这个块头太大，我还是不找刺激了。” 眼馋的收回目光，郑建国并不知道他第一眼看中的地方，是未来国家大剧院的地块。 单就地理位置的黄金而言，这天下也没有比的上这块地的区域：东边就是人民大会堂，路对面的左边是南海，右边是紫禁城，当然更刺鸡的是隔路相望的正对面。 郑建国只是想显摆下，而不是去找死，如果搞下这块地，大佬们进进出出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而且再搞到金碧辉煌什么的，那就太招人惦记了。 于是再次看了眼这个地块，郑建国就做出了他为数不多，会后悔没下手的决定来，指着首都饭店西边，人民文化宫东边的区域道：“这片区域是空地？” “是片老旧居民区——” 郭怀怀飞快说过，郑建国目光在地图上晃了下，发现这个区域北面是东苑戏楼和皇史宬，整个区域面积虽然赶不上郑园，可地理位置要比郑园好的太多，西边就是紫禁城了。 瞅着郑建国面现思索，郭怀怀飞快开口道：“不过这些人大多都是私搭乱建的房子，原来这块是金水河东段，在十几年前大修天街的时候填平，你要是想中了，可以让东城街道去清理出来，现在国家也鼓励自建房。” 目光又在仅次于这块地方的标记上看过，郑建国指了指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是一片体育场，周边部位单位工作人员的活动场所。” 郭怀怀说着便见这货摇了摇头：“这块有点小，还是先前这块地方好了，你去找人打问下是什么条件，手续什么的全部办好。” “是用美元吧？！” 郭怀怀面现探寻的时候，郑建国便没迟疑的点了点头，于是郭怀怀面现喜色的开口道：“那你就等我好消息了。” 收起地图册的郭怀怀走了，郑建国也就看向了郝汉，便见他开口道：“那个姓陈的女人叫陈丽华，人已经移民去了港岛，现在回来是以港商的身份来的，还在让身边人收这些东西。” “去了港岛，还敢来找我麻烦？” 郑建国愣住了，以为自己以前是太低调的时候，旋即就想到了孔教授的事情上面，自己一直处在被动的局面，这也可能给了这个姓陈的错觉，以为自己是好欺负的？ 自由心证了一番，郑建国也没有太多的想法，他已经感觉这件事里面，肯定不会是像表面上这么简单：“看样子好戏来了。” 好似在印证着郑建国的想法，他这个念头还没消失，大约翰出现在了旁边，开口道：“先生，有个叫周建成的先生来了电话，说有急事。” “哦？这哥哥回来了？” 郑建国面现诧异的到了座钟旁摸起电话，按下了1号键接听后，才打了个周大哥的招呼，不想周建成嗓音急促的传了过来：“建国，我看首都晚报要对你下手了？” “首都晚报？” 郑建国侧头看过大约翰，后者便飞快转身出了门，召唤过霍夫曼道：“去让人买一份最新的首都晚报，赶快。” 周建成前两天下去考察了，而且还是带着老婆孩子溜达了圈，所以郑建国前些天想联系他，也没联系上：“你这是回来了？” 谷彅 “是啊，11点30才下的火车，这不吃过饭休息了就看到报纸——” 电话里的周建成声音急促，说完后不等他开口，又说了起来：“说是你与人合伙将批文物当成了家具买了下来。” “呵呵，你既然回来了，那咱哥俩晚上就坐坐，到时候见了再说把。” 感受着对方的关心，郑建国却没有想继续讨论下去的想法，敲定了晚上见面的事儿，放下电话便对郝汉开口道：“我记得咱们国家律师暂行条例出来了，你帮我去联系下。” “找律师做什么？” 郝汉有些蒙，他还以为是找谁疏通下来着，最不济也要去找公安的，不想竟然是找律师：“律师干嘛的？？？” “打官司的。” 郑建国有些无语，可考虑这个律师暂行条例是今年才实施没多久，便没再难为这货：“你不知道的话，可以问问你认识的那些朋友，另外郭怀怀去跑的事儿可能还涉及到居民安置问题，你挑些远点的房屋状况差点的四合院出来，不行我就和他们置换下。” “行，那我走了。” 原本想说不用如此的郝汉改了口，郑建国将他送到堂屋门口，正要转身就感觉眼角处动了下，转头看去只见先前那只黄鼠狼，正蹲在通往后院的连廊口处，拿着双黑亮眼睛望来，心里便起了嘀咕：“最近诸事不顺，是不是这货来的原因？” “怎么了。” 随着脑海中闪过身后传来了个温柔的声音，郑建国转头看向了拉斯顿，发现她换上了身胭脂色的旗袍，便露出个笑：“这是你自己挑的？” “我感觉不错，倒是扣子不好解。” 拉斯顿指了下斜在前襟的盘扣，郑建国打量了下开口道：“多解几次就可以了，你只是一开始的不适应。” “先生，报纸来了。” 大约翰出现在门口站住，郑建国转身探手接过，只见头版头条便是行加黑字体：“家具还是古董？” 只看这个标题，郑建国就知道这个吴慧莲是个业务能力不错的记者，因为按照这会儿大多数报道中的用语，这件事的标题最多是“龙顺家具厂事件”“龙顺家具厂的文物”“龙顺家具厂的交易”等等诸如此类，以叙述事实为主，而不是按照吴慧莲带有强烈主观指向的诱导。 由此，也看出吴慧莲对于这件事掺和之深，郑建国一目十行的看起内容，便见她开头就将自己摘了出去：“本报讯，记者获悉龙顺家具厂之前存放的古董家具，只因数量太多，才暂放于龙顺家具厂之库房。 不想被人以家具为名买走，本报记者遂前往调查之，却在追踪到郑建国面前遭遇阻拦，更将记者所拍胶卷取出曝光。 由此，记者不禁想问，郑建国如此富裕，建牌楼兴广厦，出则车队相伴，入则仆侍恭迎，如果只是普通家具，不会如此面对记者吧？” “呵呵。” 郑建国笑了，他还以为这里面会写点控诉安迪几人的粗暴，没想到还真是避重就轻，以探寻古董为名，而行曝光自己之实，前面说了去处胶卷曝光，后面就注明了仆侍，这就说明对自己还是比较了解了？ 旁边，一直打量着内容的拉斯顿开口道：“怎么？有麻烦么？” “没有，一点小事情。” 打量过拉斯顿优雅的神情，郑建国又翻了翻报纸，才开口道：“大约翰，你给兰斯参赞打个电话，我想请他吃顿饭，明天中午或者晚上。” “好的，先生。” 大约翰应下后走了，郑建国将报纸扔在了茶几上，便看向了拉斯顿道：“咱们去后面转转？” 看到郑建国神情恢复正常，拉斯顿没开口的将手搭在他臂弯里，出了堂屋从连廊门到了后院，吱吱的知了声中，几只麻雀从空中飞过，落在高大的银杏上面，叽叽喳喳的好像在对两人评头论足。 感受着这初夏时节的惬意，郑建国才要继续迈步而去，旁边大约翰去而复返的出现道：“先生，兰斯参赞今天早上回国述职了，您有什么事情需要经过他处理的？” 迟疑了下，郑建国开口道：“这次麻烦都是一个叫陈丽华的女人搞出来的，据说这个女人现在移民去了港岛，我想让那边取消她的移民资格，你认为我卑鄙吗？” “卑鄙只是弱者最后的反抗，也是最无力的那种，影视剧中通常被用来形容获胜者，你不会说一个失败者卑鄙，所以我认为这个词是个褒义词。” 大约翰说着看了眼拉斯顿，便面现正色的不等郑建国开口，继续说起道：“不过就您的想法而言，这完全可以交给克拉克资产管理的莫里森处理，我可以给他打个电话。” “噢，那就交给你了，陈丽华，1941年出生，去年从首都移民过去的。” 知道自己有些灯下黑了，郑建国也没想着自己去出面，他在看到报道的第一时间，就知道自己把目标定在这个吴慧莲身上，是有些药不对症：“我希望能查一下她出去文件的真实性。” “我知道，先生。” 大约翰应下后转身走了，留下郑建国望着依旧叽叽喳喳的麻雀，将拉斯顿带离这群鸟盘踞的树下，就听她开口道：“我以为你不知道要躲着走了。” “哈，我有那么笨吗？” 郑建国笑了，家里有鸟有宠物的就避免不了这些事儿，甚至他还记得上辈子人们称呼养猫的，叫做铲屎官：“我虽然没养过这些玩意，可我小时候捉知了——啊，我带你捉知了吧？” “捉它们？做什么？” 拉斯顿优雅的俏脸上现出好奇，郑建国也就想了下，脑海中泛起小时候捉金蝉用盐腌制过，再用油炸了吃掉的记忆，开口道：“以前是可以吃的，不过大多数都是玩，用竹竿绑上面筋，轻轻一沾就能捉到，拿在手里可以开心好些天。” 拉斯顿面现怜悯的摇了摇头，柔声道：“现在你又不用去吃它，还是别伤害它7天的生命了。” 正文 第八百一十九章 招呼是要打的 面对着拉斯顿的要求，郑建国最终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两人时走时停的流连过树下房檐连廊，很快就转回了堂屋门口，霍夫曼开口询问起来：“先生，是否需要茶点？” “去准备吧，不过我要壶咖啡。” 郑建国话没说完, 郝汉出现在了大门口处，距离老远便招呼起来：“建国，律师找到了——” “律师的事情先不着急，我让人去处理这个事儿了。” 看到这货来了，郑建国便没再瞒他：“等到后面那个人处理完，我再来处理这个吴慧莲, 不过我后天晚上的飞机, 你们后面注意下这方面的问题就行了。” “那行，到时候你走我再来送你，佘正那边还得麻烦你照顾下。” 郝汉缓缓点过头说了，接着想起什么的又继续道：“你怎么处理那个陈华丽？” “取消她的移民申请，然后关上一年两年三年五年的。” 郑建国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使用假文件移民会被判几年，不过他的目的是只要把陈华丽关起来：“当然，不是说等陈华丽关上三年五载再去起诉吴慧莲，只要陈华丽那边被关，这边就可以做了，她可能还不知道打官司，是个多么考验精力财力的事儿。 而对陈华丽来说，她的户口在移民那会儿就注销了，她即便被关上三年五年后，还是要遣返回来，而那时候，她会成为没有户口的黑户。 因为咱们国家还没想过会有这么个情况，所以也没有相应处理办法, 不过我感觉她应该能凭借关系回来, 到时候你们就专门去盯着她, 看她出门就去找公安，送她去劳教。” “噢。” 郝汉愣住了，他是没想到郑建国会这么处理陈华丽，如果不知道这个娘们是因为古董家具而起了贪念，最终才得罪了郑建国，单是听这个处理方式，他都会感觉到太过分了。 当然，考虑到以郑建国现在这个身份，都要头疼她带来的麻烦，郝汉却没将慈悲心发在这件事上，而是开口道：“建国，那我回去了，公司里还有点事情。” “去吧。” 目送郝汉离开，郑建国看向了旁边的拉斯顿，面带微笑道：“怎么，听懂几句了？” “没听懂，我只是想在离开前，多看你会。” 拉斯顿面现柔情的说过，郑建国便见旁边的霍夫曼推来了餐车，也就小声嘀咕了起来：“那咱们得好好珍惜这即将到来的分别才是——” 优雅的面上现出了几分妩媚，拉斯顿转身进了堂屋里，郑建国才跟着进了屋，发现大约翰也到了霍夫曼旁边：“先生，外边有个自称为陈华丽的女人想见您。” 郑建国神情一愣，他倒是没想到这女人会找上门来，当即开口道：“我不想见她，告诉她慢慢享受这为数不多的快乐时间吧。” “好的，先生，莫里森那边已经通知过了。” 大约翰应下后走了，郑建国冲着送完茶点的霍夫曼致意过，到了茶几旁坐下，没多久拉斯顿从里屋出现，开口道：“你在不列颠会待多长时间？” “大概1天，你可以和西恩在城堡里面住，我会到卡米尔那边住。” 郑建国歪了下头看过拉斯顿，接着又拿起个巧克力泡芙塞进嘴里，开口道：“不过我不是回美利坚，而是会去瑞典，我将会到卡罗林斯卡医学院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学术交流，这么说的话，我还没和总领馆报备。” “噢，那有机会的话，可以到我的农庄里住两天。” 拉斯顿面现探寻的说过，郑建国倒是没有拒绝：“那我过去就会查看瑞典什么时候会放假，然后安排飞机过去。” “你不怕别人知道吗？” 拉斯顿停住手中的动作，她实际想说的是你不怕卡米尔和乔安娜知道么，不过考虑到以不列颠媒体的狗仔作风而言，别人知道也就会代表她们俩知道了：“这会给你们带去烦恼，我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也不想，不过就和我先前的感悟那样，只要我关心的人开心就好了，至于旁人，我又不是他们的父亲或者母亲。” 郑建国做了个继续吃的手势，他并不知道先前陈华丽所作所为，深刻的影响到了他对处理事情的态度。 那就是基于保证双方共同利益的前提下，去解决出现的问题——从寄磁带，找领导带话，再到对陈华丽的釜底抽薪，以及打算用拖延战术，去消耗掉精力和事业的吴慧莲。 郑建国想起了记忆中某个电视剧，里面主人公和知府的对话，案子不让结案，就拖着，拖他个一年半载，两年三年。 当然，这会儿事情过去了，郑建国心中是感觉这样的话，不就和那个主人公没啥差别了，正想着两者还有什么差距时，旁边的拉斯顿突然开口道：“你怎么会这么想，你不想为那些受灾的孩子出力了？” “当然不是。” 陡然将脑海中泛起的最后仁心扔出脑海，郑建国飞快开口道：“我这个是说那些狗仔们，还有像今天这两个给我上眼药的，并不是说对孩子们，以及对灾难中的人们，失去了仁爱之心。 天灾无情人心有爱，人和动物最本质的区别，就是我们更在乎生存和繁衍之外的事情，比如思考和同情心。 在动物界，我们可以看到无数父母，在面对生死危险时，将生的机会留给自己的孩子，可换做其他物种便不会出现。 只有人类，可以为了他人，为了其他物种，飞禽，走兽，去产生同情心，甚至为了这些生物，而献出自己的生命。 而这，就是人类高贵于动物的地方，不过拉斯顿，我想告诉你，如果以后，我是说如果以后有孩子需要你去救的时候，首先考虑到你自己的安全。” 优雅面颊上的爱意瞬间收起，拉斯顿面现正色的摇了摇头道：“怎么，你先前还说舍己救人是高贵的，如果有需要我去做的时候，你让我放弃？！” “是的。” 谷嵞 迎着拉斯顿逐渐变冷的神情，郑建国点过头后，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如果你做了这种蠢事，我会终止所有的慈善行为，你记住了。” 拉斯顿瞬间面色变的古怪起来，黑白分明的眼睛亮了起来：“你做这些，是为了我？！” “当然，我从一开始就是为了你。” 郑建国笑了，接着看到拉斯顿也想笑非笑的样子，开口道：“从第一次看过《罗马假日》，然后了解了下你的成长经历，我就知道自己找到了灵魂的另一半，可那时候你还在备受折磨。” “哈，你——” 拉斯顿感觉自己要傻了，她一直以为两人的关系，是种水到渠成的自然而然，不想竟然是对方计划好的，心中涌起了前所未有的爱意，便又飞快的消失掉，她想到了个可能性：“安德烈带乔吉亚来找我，不会是你安排的吧？” 探手将拉斯顿牵着到了面前，郑建国瞅过她高傲的天鹅颈，直直的望着明亮眼眸，开口道：“如果是我安排的话，你绝对想不到我会让他付出什么代价。” 敏锐捕捉到这家伙的眼中冷意，拉斯顿眼睛圆睁：“找人干掉他？？” “不，我是个医生。” 郑建国说着探出了手解开了个旗袍上的盘扣，发现拉斯顿面色微怔时，接着继续道：“你应该想到了。” “你用这个办法对付过谁？” 拉斯顿忍着从脊背上升起的凉意，面上的优雅已经彻底消失，摇了摇头道：“你不应该会这么想的，你是个医生——” “在医生之前，我首先是个男人，老男人。” 郑建国的手忙活着，拉斯顿便是眉头微皱的闭上了眼时，他继续开口道：“所以拉斯顿，我先前说的你一定要记住了，因为那样可以挽救更多的孩子。” “你——” 拉斯顿睁开了眼睛，眸光闪烁道：“这么爱我？” “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 郑建国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看着拉斯顿眼眉间的鱼尾纹，自顾自的开口道：“如果不是你上月球会有生命危险，我就带你去了。” “我很感动了——” 拉斯顿笑了，轻轻的搂住郑建国的面颊吧唧过，面上的笑容敛去后，浮现出了无尽的惋惜：“可惜我不能生孩子了。” “这个我在做了，让你平时吃的这些，还有生活上的习惯，你要坚持下去，另外我还——” 郑建国说过正要站起身，门外突然传来了大约翰的咳嗽声，接着声音传来：“先生，有几位自称是卫生部的工作人员，想要见您。” 改抱为轻拍的抚过拉斯顿肩膀，郑建国探嘴吧唧了便走到门口，开口道：“走吧，我猜是来道歉的。” 不置可否的歪了下头，大约翰跟着郑建国很快到了大门口，郑建国便见周建成面带微笑：“建国，你那个事儿过去了吧？” “过去不过去的，都没什么意思，你又回部里了？” 由于郑建国自己便是卫生系统出身，现在的关系又挂在卫生部里，和周建成在言谈上便自带了些许亲近，所以周建成看他这个样子，面上笑容灿烂几分，开口道：“我就知道那都是跳梁小丑，这位是咱们部里的胡厅长——” “什么厅长不厅长的，建国，叫我老胡，很高兴见到你，咱们卫生系统的骄傲！” 胡文耀年约四十来岁，面白无须身上的的确良和浅蓝长裤干净整洁，半挽起的手腕处带了块魔都表，郑建国扫过后和他握了握手，转身道：“既然没有外人，那就进家。” “这两位也是咱们部里的，这位是负责保卫处的小林，这是部里办公厅的小何。” 胡文耀简单的做了下介绍，便跟着郑建国进了院门，瞅着条石台阶和青砖地面，心中暗自咋舌的进了堂屋，发现除了常见的八仙桌和太师椅的布置外，宽度竟然又探出了一丈有余，也就神情不变的坐下，说明了来意：“建国，你那个录像带我们通过部里交到了政务院，相关责任人也已经受到了处分，只是背后指使者那边不承认，说是知道你们的身份后，从没找过人去查你们的身份，这个事儿，也就只能这样了。” “嗯，和我想的差不多。” 点了下头，郑建国倒是不怀疑这些人在胡诌，因为也许赵子恒和那个公安不知道拉斯顿的身份，可既然是交到了政务院里，那么院里势必会考据出她的身份来，以她之前的出名程度和现在慈善大使的身份，如果赵子恒承认，那么他的活也就干到头了。 搞小动作搞到出了国际纠纷，这个帽子没谁能带得起，当然主要是搞出来了麻烦，解决不了。 郑建国相信，如果赵子恒能像他这样游刃有余的化解掉，则就是另一个说法了。 所以考虑到这些，郑建国便把这个事儿给揭了过去：“既然处理了，那我和拉斯顿说一下，另外我想再提个要求，就是让铁路那边内部发个文件，将这个事儿通知下，好让其他人学习学习，以便为即将到来的经济建设，添砖加瓦。” “怎么样？我就说建国的觉悟不低，水平也高吧？” 周建成笑眯眯的当即拍了扶手，胡文耀于是跟着恭维两句，郑建国瞅着这事儿算是了结，也就想起了自己的事儿：“原本我这边有个事儿，想去找部里说道说道，正好老胡和周大哥你们都来了，我想问下，如果我在外边去瑞典进行学术交流，咱们部里就不用再打招呼了吧？” “招呼是要打的，另外还要给你在的总领馆说下。” 胡文耀面上的笑容灿烂几分，他是没想到这货真的喊自己老胡，当然他更不知道面前这货的心理年龄，差不多九十了，所以面对起这些人，郑建国并不会客套：“那行，到时候我让总领馆那边给部里发个件，周大哥，你那边维生素C的生产工艺，确认发明者了吗？” “别了，这个事儿就当我没提过。” 白皙的国字脸上现出个苦笑，周建成双手连摆着不说，还摇了摇头：“有青蒿素的事儿在前，我这个小小的总经理，可掺和不起维生素C的二步法。” 正文 第八百二十章 如果心再狠点 眼看周建成提起青蒿素，郑建国便没再继续追问，当然以他的手腕和办法，想要拿到这个专利，可谓是轻而易举，再去国外注册下专利，到时候这个便宜就让自己占了。 只是正如周建成所提的青蒿素, 郑建国现在可以借着信息渠道的优先，去拿到授权抢占专利，不过这样做的后果，就容易搞成先前龙顺家具厂的事儿。 他虽然不在意这每年千把万美元的利润，然而龙顺家具厂的所有古董家具，加在一起也同样没个千把万美元，还不是让陈华丽眼红到亲自上门？ 再加上这玩意的千把万美元利润，还是和青蒿素差不多的每年效益，整个二十年的保护期下来，两亿美元怎么着也能赚到，别说是1982年这个时候了，上辈子重生前的两亿美元，也是会让人眼红脖子粗的去拼命。 随着周建成的声音未落，大约翰端着茶杯到了几人面前，彬彬有礼道：“请喝茶。” “噢，谢谢，谢谢——” 胡文耀连忙站起身的端了杯茶，大约翰便又到了其他四人面前，最后轮到郑建国时，他便小声的开口道：“先生，斯宾塞在1号线上。” “噢。” 飞快看了下表，郑建国发现已经15点01，去掉比不列颠快的8个小时，也就是早上7点01分，便感觉有些麻烦了, 总不能人家才端起了茶杯, 自己就送客呢？ 端茶送客！ 这些人不懂吗？ 郑建国脑海里闪过诸多念头, 便也没再迟疑的放下了茶杯，他相信自己如果用英语的话，这里面应该没谁能听懂：“胡大哥你们先坐，我接个电话。” “啊，你接你的，咱们自己人，不用客气。” 胡文耀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说过，就见郑建国已经起身到了座钟旁的电话机前，他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端茶不就是送客呢么？ 没有理会这些没有眼力劲的同事，郑建国到了电话机旁摸起，便换了英语：“嗨，斯宾塞，早上好。” “这是你给我的惊喜么？” 电话里的斯宾塞显然很兴奋，压抑的嗓子眼里透着股愉悦，郑建国脑海中浮现出她这么笑的模样，开口道：“确切的说是给威廉和哈里的，现在由你帮他们掌管着。” “噢，竟然不是给我的，我太伤心了。” 斯宾塞愣了下后高声叫过，接着想起什么的又笑了起来：“不过既然是给威廉和哈里的，那我就不伤心了，谢谢你，他们让我退给你，说这笔资金暴露出去的话，会让人以为我接受了你的贿赂。 我倒是没想到你会说是给威廉和哈里的，这下他们应该不会再强调了，威廉和哈里又不会替你说好话，或者是左右到铁娘子的意志，他们只会啊~啊~啊。” 随着异样的叫声传来，郑建国便感觉小心脏砰砰加速跳动过，好在斯宾塞话锋转过接着开口道：“你知道我现在在看着什么吗？你之前是不是在接卡米尔和乔安娜的电话？” “没有，我之前——” 下意识的想说在待客，郑建国便听斯宾塞打断了他的话：“噢，拉斯顿太惊艳了，如果不是知道她已经那么大了，我还以为你找了个年轻的她，她的那身衣服很漂亮，很惊艳——” “你是说，你现在正在看我昨天和拉斯顿出席晚宴的照片？” 虽然早就猜出了这个结果，郑建国还是被这个匪夷所思的速度给惊了下，就听电话中的斯宾塞声音传来：“哈，当然，BBC早报的头版头条，如果我没猜错，现在电视的早间新闻里面——玛丽，动静小点声，威廉和哈里一夜都没闹。” 随着电话里的呵斥声传来，斯宾塞声音接着响起：“报道上说她的裙子是新式的，好像从来没有过这种借鉴，圆形的扣子，粉色的裙身，还有纱做装饰，这是你给她设计的吗？我记得卡米尔和乔安娜说过，你也很懂设计，还给她们设计了抹胸和裤衩——” “噢，希望她们没说她们给我设计的裤衩。” 鬼使神差的，郑建国下意识说了句，不想就听电话里的斯宾塞哈哈两声笑后没了动静，要不是有捂住时的咚咚声，他还以为对面的挂上了，不过这也就明白过来自己不幸是猜中了，只是随着他这个念想闪过，斯宾塞压抑住笑意的声音传来：“她们说你后天会过来，我记得拉斯顿也是后天要回来，你们会一起回来，是吗？” “是的。” 郑建国已经忘了身后的人说到，斯宾塞收了笑的声音接着传来：“噢，那你是送拉斯顿回来的，还是见卡米尔和乔安娜的？” 不知是受到先前斯宾塞的愉悦感染，还是心中真的这么想了，郑建国面带微笑的开口道：“我是去见你的。” “哇，真的么？你这样说，太让我开心了——” 斯宾塞惊喜的声音传来，郑建国却知道先前的这句话有些过分了，于是呵呵一笑道：“哈，当然是假的，我是去见皇家学会安德鲁·赫胥黎爵士的，另外我还会到瑞典待上3个月时间，进行学术上的交流。” “那你可以参加大部分社交季了，明天亨利赛舟会开赛，后天你过来的话还可以去看看，虽然不是决赛，但是还挺有趣的。” 斯宾塞好似无意间的发出了邀请，郑建国想了下还要在不列颠等西恩的检查结果出来，便开口道：“噢，那当然可以，只是不知道卡米尔和乔安娜，明天有没有戏要拍。” “哈，我想你要是对她们说下，她们肯定会把明天的戏先拍出来。” 斯宾塞的笑声又恢复了时，郑建国还没开口，就听那边传来了不知是威廉还是哈里的哭声：“呜呜呜——” “噢，他们醒了，我先挂点话了，谢谢你，郑，后天见。” 谷媸 斯宾塞的声音在感谢过后消失，连再见也没说的郑建国也就放下电话，转过身望着三双神情默然一双好奇的眼睛，笑着说了说：“一个朋友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嗯，咱们先前说到哪了？” “建国，你的英语太好了。” 周建成笑眯眯的说了句时，胡文耀几人便跟着恭维几句，没坐多久起身告辞，出了大门后周建成问了句：“老胡，我记得你英语也不错把？” “呵，不行了，刚才建国说的那几句，是有听没有懂，看样子还是得学下。” 胡文耀推起自行车摇摇头，带着其他两人走了，留下身后的周建成收起面上笑容：“你个老货，希望别给自己惹麻烦，两个她给他设计的裤衩，这肯定是给女的说了，关系还是很亲密那种，两个她可能是卡米尔和乔安娜，那这个女的是谁？明显三个女的是相互认识的——” 这么想着，周建成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直觉郑建国这个兄弟，指不定会哪天在女人身上惹出大篓子，便上了车子很快走远。 而已经远去的胡文耀，也在向两个手下叮嘱着类似的内容：“我不管你们听懂没听懂，今天一个字都不能传出去，建国已经为他回来做准备，想触霉头的可以直接找我。” “是——” 两个手下齐齐应声的时候，郑园堂屋里的郑建国却在想着这四人来的目的，表面上看是告诉他卧铺车查票的处理结果，暗中却是指出了赵子恒的蛮横，如果以这个思路去看，算作是在提醒他这家伙不好对付。 不过，郑建国却没把这货放在心上，以他的先前布置的手段，不赔钱就要坐牢，在损毁他人财物价值500块便是大额经济损失的规定面前，路虎车擦着点漆都算是超标了。 就赵自立砸了一下什么的而言，不说回厂翻修的费用，就是来回的运费就超过这个不知好多倍，5000块的重大经济损失就可以判三到五年，并且还要赔钱，50000块就是重特大案件了。 当然，郑建国相信赵家不缺这个钱，哪怕是以前缺，这次也肯定不会缺，就等对方赔钱去举报了。 事实上，郑建国的这招阳谋真的让赵家上下异常难受，不赔吧，这放到哪里都说不过去。 而且由于身份的原因，导致了赵家对于郑建国在国外的影响力，可以说是有着清醒的认知。 本身的名头就不说了，单就一个才参加过白宫晚会，还和斯宾塞翩翩起舞过，这就让赵自立挨了不止一顿打。 而就在郑建国接到斯宾塞电话的时候，赵自立又被他才进家门的老爹抽了一巴掌，外加踹了一脚：“这个事儿完了，你跟我去部队，老子非要把你这个炉渣炼成钢。” “你打他也没用了啊。” 代秀玲飞快拦在了抱着半张脸的赵自立面前，冲着赵子桓吼了起来：“你要是早点告诉他郑建国的事儿，他还会被人挑拨着找出这个事儿？” “别怪旁人，你的儿子你心里有数，大家也都有眼，郑建国的事儿他问谁了？” 赵子恒没有理会这个婆娘，在他看来这个不争气的玩意，都是这个婆娘惯出来的，当然这话不能说，满是怒气的脸上看过旁边默不作声的弟弟赵子恒，探手一指道：“你叔叔都差点因为你的事儿倒霉，现在给我说说，你在外边倒卖外汇和那些电子表，赚了多少钱？！” “你在外边赚钱了？！” 代秀玲神情一愣飞快转过身时，赵自立面现小心的看了眼老爹，又瞅了瞅旁边的叔叔赵子桓，还没开口外边又进来了个人，瞅着屋里的状况开口道：“姐夫，子恒哥。” “恩维，你问的怎么样了？” 代秀玲不等赵自立开口问过，代恩维眉头飞快皱起，瞅过赵自立开口道：“首都晚报的事儿别指望了，就是一个姓陈的女人找记者去搞的事儿，不说是不是郑建国找人买了那批古董，就是他亲自干的，这个事儿对他也没什么威胁，那个家具厂把宝贝当成垃圾卖了，能怪买的人么？不过听说那个女人是港人，这方面咱们是不是能做点什么？” “港人？” 代秀玲眼前一亮，飞快开口道：“现在国家想让他们过来投资，她有那个郑建国有钱吗？” “有钱还会惦记那批古董吗？” 赵子桓并不知道郑建国有多少身家，不过他也有自己看问题的逻辑：“即便是有，她能在国内投资多少钱？郑建国现在最大的底气就是那几十亿美元的投资，另外他还花了六十亿去带卡米尔上月球，港岛那边有比他还有钱的人？” “大哥你还想着搬倒他呢？” 旁边，一直没出声的赵子恒开口问过，他下午就被人叫去问了话，这会儿对于郑建国已经是彻底服软：“你们知道港岛警察是直接效忠于王室的吗？郑建国上次去港岛，都是香督亲自到机场迎接的，钱和东西上面，就不要想着去和他斗了，要想搞他，就只能从男女事情上下手，这么说来，那个姓陈的女人倒霉了。” “噢，怎么倒霉了？恩维你坐。” 赵子桓摘下帽子交给代秀玲拿走，探手让代恩维坐下，就见赵子恒开口道：“不论那个姓陈的什么身份，郑建国一句话就能把她送进去监狱，如果心再狠点，找几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烂仔，搞不好就得被种荷花。” “种荷花是什么？种地么？” 放下帽子提了壶水的代秀玲问过，赵子恒扫了眼这个嫂子，开口道：“就是把人放到大油桶里，浇满水泥扔到海里面，绝大概率是人不知鬼不觉。” “什么？” 正倒着热水的代秀玲手一抖便没抓住暖壶，眼看着就要掉在地上时，旁边的赵子桓出手如电拽住壶把手，只感觉手面传来几个刺痛，飞快放下壶后甩了甩手，开口道：“道听途说的事儿就算了，咱们还是想想怎么给钱找个来源吧？” “现在车子鉴定的钱还没出来，不过怎么说也得是以万为单位了，他那辆车差不多两百万美元一辆，维修费怎么着也不会少了，而且有很大概率会达到十万这个数字——” 下意识的嘀咕了句，赵子恒便瞅着依旧捂着脸乖宝宝般的赵自立，他当然知道这货手中的外汇和电子表什么玩意从哪来的，也知道即便是十万这个数字，也难不住这货，可难就难在后续收尾上：“李东升亲自给你说的，郑建国会去举报咱们钱的来源？” 正文 第八百二十一章 先生在忙 飞快面露小心的打量过老爹脸色，赵自立顶着老娘舅舅和叔叔的注视点了点头，乖乖开口道：“是的，他说他想帮着我说两句来着，郑建国就说是为了杀鸡给猴看，而且还说——” 赵子桓黢黑的面上尽显冷峻，喝声道：“还说什么？” 撇了撇嘴, 赵自立面现委屈的眨巴眨巴眼睛，鼻音浓重道：“还说这只鸡不是我，而是咱们赵家，郑建国要在回来前，用咱们赵家当做人样子，给那些敢对他指手画脚的人看。” “砰！” 赵子桓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怒发冲冠的站起了身，怒吼道：“郑建国！！！” “大哥，你别冲动, ” 眼瞅着事态要失控，赵子恒飞快看过赵自立，接着开口道：“李东升那货也是个不靠谱的，我没回来就听说他离婚的事儿闹的满城风雨，自立你以后离他远点。” 脑海中闪过老伴说的挑拨二字，赵子桓转头盯着这个不争气的玩意，啪的又探手抽了一巴掌：“小王八蛋，天天正事儿不干，这个事儿完之前，你给我在家蹲着，敢出门就打断你狗腿——” “呜——” 先前的委屈这会儿的巴掌，赵自立顿时眼泪掉了下来，只是看到老爹又转头过来，便抿嘴收声一副激灵模样。 迎着儿子的眼神，赵子桓心中莫名一痛, 接着又想起这货都20多了，竟然还哭的像个娘们, 只感觉一股怒气翻着跟头上涌时，就听代恩维开口道：“姐夫，我这里有个注意。” 按下再次抽人的冲动，赵子桓转头看了看这个小舅子，开口道：“恩维，你有什么想法？” “还是先前这个姓陈的女人。” 代恩维瞥过被姐姐代秀玲拉进里屋的赵自立，心中一叹的看向了赵子恒：“咱们都在考虑怎么给钱找个合理来源，不如就说是倒卖古董赚的吧？” “咦，这个想法不错。” 眼前一亮，赵子恒就感觉自己之前灯下黑了，之前可还想过家具古董就在人的主观间，把古董当成家具卖掉也不能怪旁人精明的？ 现在即便是把钱拿出来，只需要说是家里卖了几件古董，这个钱的来路问题也就解决了，郑建国追查追问起来，也完全可以用个不认识的港商来遮掩一二。 这么想着，赵子恒拍了下双手就感觉大哥的这个小舅子，脑袋瓜子真不错：“哈，还是恩维你聪明，这样郑建国就不能揪着咱们上眼药了——” “而且，子恒哥。” 代恩维却没有露出喜色，而是一如保持着先前模样默默的看了眼赵子恒，将他注意力扯来后，接着开口道：“如果李东升是在扯淡也就罢了，可如果李东升说的是事实，郑建国绝对会鸡蛋挑骨头的在咱们身上找麻烦，所以你那边能处理的事儿，一定要尽快处理掉，这个人不是咱们能招惹的。” 知道这是代表老丈人家的小舅子在表达不满，赵子桓脑海中闪过你怎么不当着你姐的面说念头，却没在这个事儿上计较太多，当即开口道：“恩维，你放心，等这个事儿完了，我就把自立带走，省的郑建国来了，再被他寻个由头刁难。” 看到姐夫表过态，代恩维也就继续开口道：“这不是说咱们怕他，我认为这完全是个化干戈为玉帛的机会，之前我也打听过这件事的起因，自立在建国门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下车敲开了郑建国车队的门，据说还当着车里赫本的面，说起他和卡米尔姐妹的事儿，嘴巴也是不干不净的——当然，这只是我的建议。” “明白，烂泥扶不上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赵子桓想了下也明白如果不这么做，那么两家的疙瘩，最起码会继续下去，以后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被郑建国盯上，到时候落井下石才是人之常情？ 而如果借着这个机会，去让赵自立上门道歉下，也不用为代恩维说的事儿，只是单纯的为砸车事件赔礼道歉，这个事儿就算是揭过了？ 发现这个姐夫虽然应下，却还在面露思考，代恩维便继续开口道：“姐夫，这是为了自立好，也让他知道，这个家的维持是需要大家齐心协力，而不是单纯的只享受没有付出，他今年也23了？” “明白，知耻而后勇。” 赵子桓开口应下，便看向了赵子恒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你那边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该放手就放手好了，现在家里这个情况，安全为上。” “是，大哥。” 赵子恒说着站起了身，开口道：“既然做了决定，那么宜快不宜迟，我今天晚上就返回深城，大哥你看看怎么和郑建国说下？” “我和他说什么？” 赵子桓说着站起了身，开口将代秀玲和赵自立从屋里喊了出来，开口道：“你现在给李东升打电话，让他给郑建国说，你愿意赔礼道歉，咱们卖掉家传古董给他。” “爸？李东升说——” 神情一愣，赵自立下意识开口说了半句，才醒悟到自己听见了什么：“家传古董？咱们家还有古董宝贝？” “啪。” 又是一巴掌抽过，赵子桓这次却没抽在脸上，而是照着脑门来了下：“要不然怎么来的这么多钱，贪污受贿以权谋私么？你个蠢货，快去打！” “噢，噢，噢~” 脑袋瓜子上挨了一下，赵自立顿时反应过来，到了旁边摸起电话找出通讯录，不想打过去就听到了个消息：“李东升调走了，好像是去下面了。” “调走了？” 赵自立又问了问去向，末了挂上电话给他家打过去，于是得到了个差不多的结果，最终放下电话道：“说是下到地方上去了，今天早上走的。” 谷臔 “那你还有其他和郑建国熟的关系吗？” 赵子桓开口问过，赵自立便摇了摇脑袋，郑建国那货原本就在首都待了没多长时间，而且主要时间又都是处在封闭学习里，城里能够认识的，那是一个巴掌就数的过来了。 眼看这家伙的可怜模样，赵子桓便看向了旁边的代恩维：“要不咱们直接经公过去得了，就说咱们赔礼道歉，让公安上的同志代为转达。” “目前来看只能这样了。” 代恩维点了下头，便看向了代秀玲，开口道：“那宜快不宜迟，姐，我和姐夫带自立去一趟公安局，你就在家里等消息好了。” 代秀玲有些迟疑，可她也知道既然弟弟都同意了，剩下的选择就不怎么多了，飞快拿过老伴的军帽道：“那行，你们快去快回。” “不快去快回，你以为人家还管饭呢？” 赵子桓皱着眉头没接军帽，当即出了门带着儿子小舅子上了吉普车，一溜烟的到了DC区公安局，找到经办负责人说了下，于是这个电话便打到了大约翰的手里，说清后就听大约翰道：“抱歉，先生正在和人通电话，您是等下还是我转述给他？” “噢，我们等下好了，谢谢。” 电话里的声音传来，大约翰放下电话后拽出个便签纸，将内容写在上面，便递到了正拿着电话的郑建国面前，他便捂住了话筒道：“没想到他们也有聪明人，登门道歉什么的就免了，到时候账单会直接给他们。” 不置可否的挑了下眉头，大约翰转身去回电话，郑建国便放开话筒上的手道：“你们怎么可以向斯宾塞泄露那么隐私的事情，害的我在她面前好像赤身光腚，以后我该怎么面对她？” “噢，我们不是故意告诉她的，是我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我们想知道些王室的事情——” 卡米尔撒娇的腻声传来，郑建国嘴角便露出了个微笑，这个时候的欧美虽然传媒非常发达，可和他记忆中动动手指便能沟通世界相比，差的何止是十万八千里，而是整整的40年。 再加上不列颠王室一向保守著称，要不是斯宾塞嫁给了查尔斯，让这个传统的，老旧的，腐朽的大家庭有了些许热闹劲，对于普通不列颠人就是高高在上的感觉。 而至于卡米尔这种，更是距离十万八千里之遥，如果不是郑建国给双方架起了相识的桥梁，只可远观就是她这辈子能做的极限。 所以听到这个理由，郑建国便原谅了两人的泄密：“那你们套出了什么话？” “这个，不能在电话里说，我们要出发了~” 卡米尔迟疑的说过，郑建国也就开口道：“那好，这个话题就放在见面时聊了，祝你们拍摄顺利，再见。” “我爱你，再见~” 卡米尔的声音消失，郑建国放下了话筒，门口侍立着的大约翰开口道：“先生，我感觉他们，应该是从关于您的报道上，找到这个理由的。” “所以，我感觉陈丽华应该付出点代价。” 郑建国拿起了旁边的茶点塞进了嘴里，大约翰却摇了摇头：“应该不会这么快，她需要出境回港岛时，才会知道这个消息，现在这个报道，对您真的没有影响吗？” “实质性的影响不会有，只是些名誉上面的，比如有人知道我在名声之外，还赚了这么多钱，就有可能会出现和美利坚仇视富人的街溜子，这个是具有普世性的，而不是哪个组织或者国家内部特有的。” 郑建国摇了摇头，经过这半天的思考，他也发现之前的愤怒大可不必，这种报道除了揭露自己有钱人的身份，会导致亲朋好友之外的人好奇心外，最多就是自己以后的名头上面会多个富翁的称谓，而且会取代之前所获得的所有荣誉，成为最吸引人眼球的那个称号——首富。 也许，这对旁人来说是个困扰，一群有了百万千万家产，还不敢花的生怕人惦记，出门穿的不说是破破烂烂，还如同之前的吃糠咽菜，那么这个钱留着就会成为负担和累赘。 可对郑建国而言，他在有钱后就按照超级富豪的标准对自己完成了改造，按照首都报道那般出则车队相伴，入则仆侍恭迎，本来就不在乎旁人的心态，这会儿在想透彻后，更是理所当然。 听到不会出现麻烦，大约翰便看了眼座钟，开口道：“先生，拉斯顿午休该结束了。” “好的，我去叫她。” 郑建国歪头瞅过座钟，起身从侧门进了后面卧室，大约翰自顾自的掏出了笔记本，翻看过备注的事情，便直等到半小时过去，才召唤过霍夫曼将茶点撤下，悄无声息的走到了门外时，屋里的电话铃声传来，他也就回到屋里接起，郑冬花声音传来：“大约翰，建国在吗？” “抱歉，先生在忙——” 转头看过依旧毫无动静的侧门，大约翰倒也没有感到奇怪，郑建国看似有时候异常老成，以至于和拉斯顿在一起时，他都有老夫老妻的错觉，可毕竟是个20岁的年轻人，热衷于男女间的事儿，就太正常不过了：“您有什么事情，我可以转告？” “噢，其实找你也是可以的，就是我们去首都的车票，需要麻烦你帮忙购买一下，之前我给郝汉经理打电话，一直没有找到他的人，不知是否可以？” 郑冬花带了探寻的声音传来，大约翰便飞快开口应下，确认了人数和时间，等到郑建国和拉斯顿穿着睡衣出现，开口道：“先生，您四姐来了电话，想预定最近这些天她和您父母来首都的车票，是定在明天还是后天？” 瞥了眼身旁的拉斯顿，郑建国开口道：“定在咱们走后吧。” 大约翰致意后转身而去，郑建国便探手到了拉斯顿身上道：“咱们去看电影吧？” “还是看那个科幻片吗？这次我可不会睡着了。” 优雅的挑了下眉头，拉斯顿想过上次和这货看电影的场景，便在到了放映厅里后突然开口道：“既然你早就做了计划，那上次为什么没有行动？” “什么计划？什么行动？” 郑建国心中浮现出笑意的时候，拉斯顿还以为他真忘了，面带正色开口道：“就是你觊觎本天使倾城美貌的时候。” 正文 第八百二十二章 目前为止 “呵呵。” 郑建国笑了，靠在宽大的三人沙发上，探手拍了拍身边，开口道：“那是捕捉猎物前的试探——关闭监控。” “所以后面就被你抓了。” 拉斯顿跟着笑了笑时，便坐到了他的身旁，将脚丫收到沙发上，靠着他开口了道：“那以后咱们就不能到这生活了吧？” 探手从她天鹅颈间而过, 郑建国望着开始闪烁的荧幕，感受着这难得的温馨时刻，他也有些不舍即将到来的分别，可想想这次去瑞典的意义，便轻声道：“这次我去瑞典，是为了诺奖。” “真的？！” 脱口而出的飞快翻身起来，拉斯顿面现关切的看向了郑建国, 浑然不知垂下的圆形领口，像是毫无遮挡的任由这货视线穿过, 开口道：“我听说每个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都需要去瑞典那个医学院讲课才行，才有可能获奖。” “噢，你也对诺奖有过了解？” 视线闪烁了下嘴角挂出个笑意，郑建国探手到了她领口里继续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诺奖的？” “哼——” 优雅面容上闪过缕不自然，拉斯顿将他的手揽在怀里，靠在郑建国身上看向了大荧幕道：“这个世界上没几个女人能找到个诺奖得主当爱人，特别是当这个女人已经人老珠黄，当然最主要的是大多数诺奖得主垂垂老矣，到时候卢卡只会对你更加崇拜。” “那他会听我的么？” 感叹着这泛滥的母爱，郑建国装作不知道的问了，拉斯顿抬了下脸道：“当然，他现在的学习态度都有了很大的转变，以前上课时经常打扰老师讲课，但是过去的这一年，他比以前懂得学习了。” “因为他长大了。” 郑建国轻轻的嘀咕过, 拉斯顿和安德烈离婚的时候, 卢卡已经10岁了，这个年龄的孩子虽然身体上还未开始发育，心智方面却已经健全，之前生活在每个男人都有几个情人的意大利，他还不知道这是极度大男子主义心态，于是在才面对父母离异的现实时，甚至对郑建国还恶言相向。 可随着后面卢卡跟着拉斯顿去了纽约，初进繁华大都市的冲击瞬间让他忘记了过去，在被获得财富自由的拉斯顿送进道尔顿学校后，便被世界顶级的私立学校所震撼。 之前他所生活的罗马虽然是个大城市，只是与世界金融中心的纽约相比，依旧落后的仿佛是乡下一般，至于原来上的那所像农庄多过于学校的地方，更是无法和近乎囊括了整个美利坚富豪子弟的道尔顿相比。 拉斯顿虽然已经财富自由，可与这些富豪相比还差得远，被近乎奢华的物质世界所惊叹时，也从高年级的卡米尔和乔安娜身上，知道了郑建国的财富——帝国大厦都是他的物业之一。 当然，关于郑建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的传言，才是抹掉了卢卡对他敌意的原因，感觉如果换成他是郑建国，在拥有了这两个女孩后，绝对不会去想她母亲的事儿。 所以，后面郑建国和拉斯顿说节假日可以接他去玩时，卢卡便没多想的接受下来，最终品尝到了早已羡慕的路虎车接送，白鹰直升机赶路的美妙。 好在，虽然卢卡是基于从财富和物质观入手，接触到了郑建国凭借着赤手空拳，在美利坚打拼这番家业的“美国梦”似的励志故事，最终开始认真学习，这却是无意中完成了拉斯顿的愿望：孟母三迁的给孩子提供更好的学习氛围。 不过，郑建国和拉斯顿虽然没有猜中过程，却都看到了结果，也就是算作了成长过程，以至于在面对着两人的邀请时，没有多想的便应了下来：“他接受了你的邀请，放假后到这边过暑假，所以我回去后，还会再过来。” “到时如果我母亲她们在，你可以住到客房里面，我会交代好戈登的。” 郑建国眉头微皱的想了下，房子他是不缺的，手上大把四合院房产证，可那些都是没有收拾过，安全上面也没什么保障就不说了，出行不方便还全都是旱厕，再加上即将要来的散打运动，他可不想因为疏忽出点什么幺蛾子：“你们住其他地方，我不放心。” “那就听你的，这是笛子？” 随着拉斯顿的声音，一阵悠扬笛声出现，接着便是个旁白音：“嵩山，位于中国版图的正中央，故称中岳，是中国的五座名山之一。” “咦，这是——” 面现好奇的拉斯顿来了精神时，男中音的歌声接着响起：“少林，少林——” “这个我没看过。” 拉斯顿瞅着字幕下的英文说到，郑建国便没让她再继续说下去，开口道：“所以才带你一起看。” 电影是目前最火的《少林寺》，郑建国少有能记得的影片之一，另外还有个是大名鼎鼎的《红高粱》，不过他并未有什么去启动拍摄的想法，因为他很忙。 当然，这不是说郑建国要干的活有点多，而是他从研究到商业再到感情上的牵扯，实在是太多了些，而无一例外的又都是不能放弃的。 研究，郑建国的根本，即便他年底拿到了诺奖，科研这块依旧是他的职业，甚至连商业行为都要往后靠，至于后面的感情，则就是科研和商业的调和剂了，如果说要找个重心出来，也就是上月球这个事儿。 不过，考虑到上月球也属于科研行为，郑建国更倾向于将它归纳于科研领域，只不过研究的目标是自己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 而对于拉斯顿，这场电影也标志着她第一次接触到共和国的传统文化载体，可以从这个载体上面去分析和了解郑建国。 所以接下来，拉斯顿除了某些词语的拼音发问外，目光是一刻都没离开过荧幕，很快随着少林的男中音歌声响起，拉斯顿转过了头来：“这就完了？白无瑕后面怎么了？” 眉头微挑，郑建国倒是没想到她会执着于这点，不过考虑到她之前出演的角色，多数都是感情戏为主，便眨了眨眼睛道：“觉远既然是选择了信仰而终身不娶，那白无瑕应该是孤独终老了。” 谷躯 拉斯顿转过了头来，黑白分明的眸子在亮起的灯光下熠熠生辉：“那他们在天堂相遇了？！” 原本有感于个人感情在历史洪流中的孱弱，而对白无瑕和觉远和尚的爱情有所感动，郑建国就被拉斯顿这句话给搞的想笑，只是望着眼现期盼的优雅面颊，他还是点了点头：“也许吧？你知道我不相信天堂地狱，我是个科学家。” “可科学家都是有信仰的，爱因斯坦就信奉上帝。” 拉斯顿摇了摇头面现诧异，面上的期盼依旧没减：“那你就不相信什么吗？！” 望着拉斯顿注黑白分明的眼眸，郑建国陡然想起这还是第一次听她谈起上帝，而且用的还是爱因斯坦就信奉上帝这个表述，而不是像包括了天主教和基督新教以及东正教在内的基督徒们，常用的直接赞美上帝而作为开场。 那么也就是说，拉斯顿并不是个基督徒，而以她成长阶段的经历环境来看，也可以从某种意义上称为无神论者？ 仿佛确认了这点，郑建国心中的警惕放松，他原本还想着打了科学家的名义，去拒绝由感情上而带来的信仰入侵，既然拉斯顿不相信，那么就好说了。 至于自己相信什么？ 郑建国思考了下，他清楚自己是啥都不信的，如果真要找出个什么东西的话，他发现自己不再像上辈子那样迷茫，也不像是才重生那会儿想要通过高考改变自己的职业，更不像在风云际会的跟着留学生们去美利坚后赚钱当包租公，而是这会儿脑海中打开的崭新大门：“我相信自己，可以用爱去改变世界，如果再简短点，那就是我相信爱，出于对自己，对亲人，对情人，对族人，对陌生人，对国家，对世界的爱，让我走到了现在——大爱无疆，大道无垠。” “这是我听过最美的告白。” 拉斯顿优雅面容上眼眸灵动，说着露出了充满爱意的笑容，自顾自开口道：“我不相信有上帝，否则人世间不会有那么多战火和纷争，也不会有那么多孩子收受到伤害，我小时候看到过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小女孩，被**扔进了牛车里面和其他人拉走，而我只能和舞团里的其他人看着，看着她在的牛车消失在道路的尽头上。 每个孩子都应该享有最基本的生存权，这个权利不应该被任何事情所剥夺，因为孩子才是世界的未来，孩子们的遭遇也会反映到未来世界里，在战火和饥荒中长大的孩子，只会带给世界更多的战火和饥荒，因为他们只学到了战火。” 郑建国探手拂过了拉斯顿的头发，穿过她的天鹅颈揽在怀里，瞅着荧幕上早已停住的画面，开口道：“今年非洲的干旱会更严重，你知道干旱对于什么样的国家最有威胁吗？” 依偎在郑建国身上的拉斯顿飞快坐起，面现正色道：“贫穷的国家？” 看了下自己的手，郑建国面现不满的招了招，拉斯顿也就重新靠回了他身上，嘀咕道：“或者没吃的国家？” “不，是农业国家，贫穷国家只要不是农业国，在干旱来临时，最多只会饿肚子。” 说着探手回到了自己的领地上，郑建国眉头皱起道：“但是农业国家如果遭遇了旱灾，特别是以目前的非洲干旱持续下去，那将会造成以百万人为单位的饥荒灾难，这种规模下会导致那里成为人间地狱，包括人吃人都会发生。” “那你做好准备了？” 拉斯顿再次想坐起时，被郑建国探手按住，叹了口气道：“目前为止，除了纳米比亚和南非以及安哥拉，大部分国家还在拒绝保护伞的进入，而这三个国家里面，安哥拉的情况则比较差——” “那如果以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名义呢？” 拉斯顿终于坐直了身子说过，接着想起大约翰为了把自己留在保护伞动的手脚，又飞快开口道：“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噢，真的？” 郑建国眼前一亮时，拉斯顿点点头道：“当然，即便你让我和卡米尔以及拉斯顿一起给你取长补短——” “不。” 神情一怔，郑建国飞快从沙发上坐起，盯着拉斯顿有些不敢相信：“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不会做出有损你尊严的事情，哪怕是在卡米尔和乔安娜面前，如果你做到我的要求，就是不许为了这个事情，而干出伤害自己的事情，包括衣食住行和改变我定下的规矩，我可以答应你，但是需要大约翰去和联合国儿童基金会谈。” “因为我感觉你有些特殊的癖好。” 拉斯顿面现优雅的点过头，郑建国也就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起身后冲着门外歪了下头道：“该吃晚餐了，咱们去和大约翰说下。” 跟着找了拖鞋穿上，拉斯顿将睡衣扣子系紧些，探手到了郑建国的臂弯处，小声嘀咕道：“你真的没那么想过？以后我可不会再答应了。” “真的。” 瞥了眼这个连说起如此话题都尽显优雅的女人，郑建国说完便看到了门口的大约翰，也就继续道：“准备晚餐吧，过会和你聊点事情。” “好的，先生。” 大约翰应下后冲着远处的霍夫曼打了个手势，郑建国目送霍夫曼消失，带着拉斯顿回到了前院堂屋里，开口道：“如果慈善和基金会选择合作，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考虑到当地的武装忠诚度无法评估，需要将保护伞安全的费用算作支出项目。” 大约翰飞快开口说过，郑建国面现认同的点过头，坐在太师椅上便见他继续开口道：“同时执行慈善任务过程中，指挥权要在保护伞安全手中，因为就之前纳米比亚的经验来看，他们与其说是一个国家，不如说是一个部落联邦制，各个部落负责管理自己领地上的事情，只有主要城市掌握在国家手中。” 看着大约翰没有开口拒绝，郑建国便决定让他去处理了：“那这些你和基金会去谈，我感觉今年那边的干旱有些严重，顺便让肠胃病学会也参与进来，基础医疗知识的普及和肠胃病防治——” “好的，先生。” 大约翰开口应下，接着看到霍夫曼推来餐车，便继续开口道：“资金方面，您有安排吗？” 正文 第八百二十三章 不要带走它 资金方面—— 郑建国想了下目前手上的资金去向，最大头的便是登月的60亿，虽然提前支付了40亿过去作为启动费用，后面的20亿会在验证发射成功后划拨，所以这20亿还没划拨过去。 其次是曰本的50亿投资，为了避免一次划拨带给汇率震荡，所以这是分作三批进行划拨, 目前来说第三批已经要划走了，所以这笔钱也是不能动的。 于是账上不到30亿的大头里面，刨去20亿准备登月的尾款，郑建国手头上只还有不到10亿美元现金的8亿8000多万。 而就是这笔钱，还要支撑已经启动的魔法方块全球大赛，另外随着大赛的举办，各地的电脑房也在筹备中，租房子什么的还不是大头, 真正的大头是电脑房计算机的采购——少说也要去掉3亿5亿。 最后就是卫星的发射和保险费用，这个到现在还没接到国家的答复，郑建国隐约感觉可能会在接下来的两三个月，收到答复。 至于收入方面，魔法方块虽然因为比赛热销百万台，然而即便全部都是纯收入，99个百万也还不到1亿美元，更别说扣掉成本，扣掉税，扣掉人工成本，运营成本，场地成本，物流成本，能赚个3000万还是4000万？ 这还没算比赛的宣传和奖金费用，否则极大的可能是赔钱，要不是郑建国在搞局域网和基于通信的传呼技术，换成旁人就砍掉了。 而保护伞传媒也在亏, 3颗卫星就不知三年五年是否能回本？要不是正在推动高清标准的审核，以便进入高端电视机制造领域, 这也是要砍掉的项目。 历时三年，大了大钱的保护伞商业帝国，都还依旧在布局当中，倒是没怎么费心的小药丸可以上市，这总算是有稳定的现金流了。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开口道：“如果能拿到合作的主导权，可以再投入3亿到5亿美元，否则的话就是2亿，看看他们是不是真为了孩子们考虑。” 瞅着霍夫曼将餐盘放完后退下去，大约翰当然知道如果是基金会配合慈善，将会给慈善带来巨大的美誉度和权威性，这是花钱都买不来的无形却又巨大的资产：“是每年吗？” “当然。” 郑建国原本就计划每年在慈善上面花2到3亿美元，如果儿童基金会愿意陪跑，他也不介意再多花点：“蓝色小药丸第三期临床结束了？” “还有两周时间，如果没有意外，下个月就可以拿到批准了。” 大约翰躬了躬身子说过，便见郑建国点了下头，转身走到门口站定，就听拉斯顿开口道：“谢谢。” “我说到的做到了，那么你也要做到我的要求，吃饭。” 郑建国手上的刀叉不停，说着看了眼拉斯顿面前的餐盘，拉斯顿低头看看，露出个真心笑容道：“当然，吃饭，吃完了，我给你修下指甲？” “噢。” 放下刀叉看过手指甲，郑建国想了下开口道：“如果在医院里的话，我会想起修理它，你喜欢修指甲？” “当然，我喜欢修指甲，我喜欢打扮，我喜欢哪怕在闲暇时，也涂唇膏穿盛装，还喜欢粉色。” 拉斯顿面带柔情的挑过眉头说到，郑建国的刀子也就切在了盘子上，发出吱一声后消失，满眼好奇：“这是真的，还是你为了——” “是真的，你不用怀疑。” 拉斯顿叉起切下的牛排吃过，望着郑建国缓缓开口道：“我以为你发现了我看到胭脂粉时的感觉，现在看来我隐藏的非常好，当然也许你那时候在想事情，你在思考的时候很容易全神贯注，以至于忽略身边的人和事。” “你说的很对，我在工作时，或者叫进入工作状态时，会比较——投入。” 郑建国点了点头，知道这会儿才算是敲开了拉斯顿的心扉，让她主动说出了自己的喜好，虽然花的钱有些多了点，不过考虑到之前投在慈善上带来的回报，也感觉这种支出也算做是肩负起应有的社会责任。 不过，随着第二天拉斯顿带着大约翰招待过基金会的人，郑建国还是发现有些小看了人家：“10年的长期合作协议？！” 高高挑过眉头，大约翰面现无语道：“是的，先生，慈善如果想要在合作中取得主动权，就需要签订长期的合作协议，说是避免出现某些有损双方利益的情况，并且还需要约定捐赠金额的大致数额。” “那你的建议是多少？” 郑建国想了下未来十年的大致历史，便看了眼旁边面现关切的拉斯顿，这是个出乎他预计的情况，不过想起未来的收益，也就在说完后摆了摆手道：“那你看着办好了，另外再往郝汉这边划拨1000万美元，我让他在对面买了块地，到时候给拉斯顿起座宅子。” “是，先生，另外我刚接到消息，可口可乐的股票涨到了2点85美元。” 大约翰应下后转身走了，留下身后的拉斯顿飞快看向郑建国，面现好奇的开口道：“那个股票涨价了？” “嗯，翻了大概一倍，现在你要是卖掉，能赚4000万。” 郑建国面现惊异的时候，拉斯顿优雅的面容上闪过了震惊模样：“这就赚了4000万？” “如果卖掉的话，不过我不许你卖掉它。” 望着拉斯顿失态的模样，郑建国说完后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便起身到了她面前，旁边的大约翰看到这里，也就转身到了门口处，只听郑建国有些费劲的声音逐渐远去：“记住了，不许你自己捐赠，投资上的事情我来处理——” 瞥过空空的客厅，大约翰正要探手关上门，旁边电话声响起，他也就走了过去摸起电话，恭声道：“您好，这里是郑园——” “郑在吗？” 谷紹 斯宾塞的声音传来，大约翰便看了眼身后，飞快开口道：“殿下，先生已经休息了。” “休息了？他睡那么早吗？现在首都不是才21点？” 斯宾塞有些兴奋的连串问到，大约翰不禁开口到：“可能是为了明天回不列颠，所以休息的早了点，您需要我叫醒他吗？” “不，明天我再和他打了，你不许告诉他我打过电话，记住了。” 斯宾塞的声音消失，大约翰不禁摇了摇头后放下电话，感慨过这位殿下的失礼，便在第二天见到郑建国时，无视了正给他整理衣服的拉斯顿，开口道：“先生，昨天晚上威尔士亲王妃殿下来了电话，然后知道您休息后就挂断，说今天会联系您。” “嗯，咱们比她快8个小时，这个时间她应该才睡下。” 看了眼7点15分的腕表，郑建国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开口道：“看样子中美进程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否则可口可乐公司的股票不会被人这么追捧，我感觉是不是可以放出利差消息，做空一波？” “利差消息吗？” 大约翰扫了眼抬起头的拉斯顿，郑建国却神情不动的看着镜子中的两人道：“可口可乐前段时间为了打开市场，就在百货商店里搞了波促销活动，买瓶可口可乐送一双筷子，而且是质量上乘的楠木筷子，就引起了人们的哄抢，最终让很多人不满，有人发话说不许卖给国人一瓶。” 大约翰愣住了，直直的瞅着郑建国，脑海中闪过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去可口可乐董事会转悠的事儿，当即开口道：“看样子是个重大利差消息了，不过这会让卡米尔和乔安娜以及殿下和拉斯顿女士——” 心中的担忧没说完，大约翰便再没继续说下去，而是飞快鞠了个躬致意道：“那现在就去办吗？” “这个到是不急，现在美利坚也收市了，你让查理提前做下准备工作，正好咱们也赚点零花钱。” 随着拉斯顿扣上袖口和领扣，郑建国望着面色红润神情优雅的模样，接着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你去给斯宾塞的那个助理留个口信，就说殿下醒了能不能见个面，问她要个授权。” “是，先生。” 大约翰应下后转身离去，郑建国便抬起了手在拉斯顿身上忙活着，很快就把神情优雅的她变到面红耳赤，以至于声音都有些异样了：“你很高兴？” “当然，差点错过了个赚钱的机会，这个世界上如果有比赚钱还高兴的，那就是和拉斯顿在一起了。” 郑建国是没想到这个消息传回去，能让可口可乐的股票翻到一倍还多，否则他就直接提前放出这个利差消息，让股票价格再下跌上几十美分，趁低价位买进后再让人放出这个消息，那才是赚到盆满钵满。 好在，现在虽然有些后知后觉，可为时并不晚，因为既然受此利好消息而被投资者看好，那么当这个利差消息出现时，想必会和利好消息进行双重叠加，毕竟即便两国关系好了，可不让你卖，那也是重大利差消息。 不过，毕竟可口可乐卖的是糖水，而不是像之前被低估的石油公司，其总市值虽然不小，能操作的空间却不多。 因为大约翰先前就说到了，卡米尔和乔安娜以及斯宾塞还有拉斯顿，现在不大不小的都算是超过百分之一持股的股东。 真折腾的太狠了，那是要招人记恨的，郑建国还想让几人长期持有来着，毕竟他都搞出了可乐鸡翅和可乐排骨两道菜，以后在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下，可口可乐的市场怎么也不会太差了。 只是，郑建国的这个想法很快卡了壳，当他乘坐的白天鹅伴着窗外鱼肚白进入不列颠领空时，斯宾塞的电话打到了他耳朵里：“郑，欢迎你来到不列颠，不过可口可乐的股票我是不会放弃的，因为从没人送过我这么贵重的礼物，不要带走它，留给我，好吗？” “噢，当然可以，你可以继续拥有它。” 听着故作可怜巴巴的哀求，郑建国瞬间将赚零花钱的想法给扔出了脑海，因为他想到了这些股票，并不是单纯斯宾塞最贵重的礼物，对于卡米尔和乔安娜，以及拉斯顿，都是最贵重的礼物。 很快，郑建国进而发现，自己之前满脑子都是赚点钱，而没有考虑这些股票对于几人的意义，卡米尔和乔安娜年轻，可能感觉不到这些。 但是，这对于冰冷城堡里的斯宾塞，以及才成为灵魂爱人的拉斯顿，都应该有着极具纪念的价值，即便将来买回再多的股票，也无法弥补第一次礼物被卖掉的遗憾:“我已经放弃去做空了。” “谢谢，什么是做空呢？” 斯宾塞的声音恢复了原先的模样，郑建国不禁笑了起来：“就是有座海边用沙滩垒起来的城堡，我在大浪到来之前看到天空里远处的积雨云，进而判断出要有海浪冲过来了，就选择把这座城堡卖掉，再拿钱躲到内陆里的山上去，然海浪就把那座城堡给冲坏了。” “啊，那你是提前看到了积雨云，才要做空的么？” 斯宾塞飞快抓住了问题的重点，郑建国却也没有再遮掩下去：“是的，对于可口可乐公司而言，一场海浪要来了，它的股价会在短期内暂时性下跌，不过就长远来看，倒是没什么问题，你要是有其他的钱，也可以去买点。” “那好，既然是你说的，那我就去多买点。” 斯宾塞好像下了个决定时，便继续开口说了起来：“中午你有空吗？可以带卡米尔和乔安娜到宫里面来玩，我姐姐和父亲也会过来，噢，还有我弟弟，他们放假了。” “卡米尔和乔安娜是有拍摄计划，不过我可以带拉斯顿过去。” 转头看向旁边望来的优雅面颊，郑建国说完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接着不等对面开口，继续说起道：“噢，还有她的儿子卢卡，这家伙要去我的研究所过暑假，我打算在他去受苦之前，先犒劳一下他。” “当然可以，不过他去你的研究所里，是准备受苦么？” 斯宾塞毫不迟疑的应下后又问到，郑建国便笑着开口道：“当然说是去过暑假，我打算让他参与点研究内容，也许会因为这点让他爱上科学了，不过我感觉应该有很大概率，他会讨厌枯燥的研究。” 随着郑建国声音落下，斯宾塞声音传来：“啊，拉斯顿会穿那身旗袍裙吗？” 正文 第八百二十四章 一应俱全 奢华的寝室里，斯宾塞飞快的放下了电话，瞅着旁边的侍女，开口道：“你去通知下霍斯特先生，中午聚会的名单上增加三个人，郑和拉斯顿以及她的儿子卢卡。” “是，殿下。” 侍女行了个屈膝礼转身走了, 斯宾塞看看旁边的早餐，探手拿了块饼干塞进嘴里，便又摸起电话给老爹斯宾塞伯爵打了过去：“嗨，父亲，查尔斯的暑假你是怎么安排的？” “噢，戴安娜，我没有打算——” 电话里的斯宾塞伯爵慢条斯理的说过, 接着想起什么似的继续开口道：“我们正在准备出发, 为了参加你的邀请，你的继母从早上就开始做准备了。” 眉头微皱，斯宾塞迟疑着开口道：“父亲，我突然有了个想法，你感觉让查尔斯到郑的研究所里，过个暑假，怎么样？” “为什么？是郑的邀请吗？” 斯宾塞伯爵的嗓门高了八度时，这边的斯宾塞愣了下，接着开口道：“我想让查尔斯跟着郑接触下科学，也许他会成为斯宾塞家族唯一的科学家，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玩耍当中，他能跟那些人学到什么东西？？” “他可以吗？他这次在伊顿只考了个C++，连B都不是。” 斯宾塞伯爵显然无法想象这个提议，以至于这边的斯宾塞提高了嗓音：“没有试试，怎么会知道呢？也许他会在这个暑假里，研究出什么东西来？郑就是在16岁的时候发现的幽门螺旋杆菌, 查尔斯也16岁了。” 电话里的斯宾塞伯爵显然有些无语，他很想说那个郑的爹是医生，自己连医院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 不过想起某些传言，突然开口道：“你说服郑了吗？如果查尔斯去的话，肯定还要找个人去看着吗？” “噢，郑一个人就去美利坚留学了，16岁时，查尔斯还要你帮他穿衣服吗？” 斯宾塞的话里显然比老爹无语的多，不过她倒是不怀疑如果查尔斯跟着去过个暑假，会被拒绝：“拉斯顿的儿子卢卡会去郑的研究所里过暑假，郑会在中午的时候带她们一起过来，我想如果我请他带查尔斯去的话，他应该不会拒绝。” “你说的话，他就会听吗？” 斯宾塞伯爵下意识的声音传来时，这边的斯宾塞顿时提高了警惕，缓慢开口道：“我和他以及他的女朋友卡米尔和乔安娜都是好朋友——” “啊，天呐，卡米尔和乔安娜都是他的女朋友？！” 斯宾塞伯爵的大嗓门令斯宾塞拿开了电话，便感觉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儿后，老爹斯宾塞伯爵的声音再次响起：“查尔斯可是还对乔安娜念念不忘了，这真是个糟糕的现实，他怎么是那样的人？他是用钱收买了乔安娜吗？” 耳听着老爹吃惊到震惊的声音，斯宾塞飞快开口道：“查尔斯能分清哪个是卡米尔，哪个是乔安娜吗？郑只是有次没分清犯了个错——你考虑一下，如果不同意，就当我没说过，中午见，父亲。” “噢，上帝啊，他在和两个女人乱搞。” 斯宾塞伯爵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旁边的儿子，查尔斯不禁面现好奇的看着老爹难得一见的失态，才想开口就听老爹开口道：“你姐还让你跟他去学习！？” “爸，你在说什么？！” 查尔斯面现好奇的到了冰箱前，拉开后拿出了瓶可乐道：“二姐让我跟谁去学习？” “郑，那个男人，不知道给你二姐说了什么，让她去美利坚都要邀请她，还对媒体说什么喜欢你姐，查尔斯难道没有意见吗？” 斯宾塞伯爵双目圆睁着，查尔斯听到这里后也就明白老爹是在说谁了，不过他却知道那个同名姐夫的想法：“郑和二姐夫妇都是朋友，我听姐姐说如果不是郑没有信仰的话，那他就是威廉和哈里的教父了，未来大不列颠国王的教父。可即便是这样，姐姐也认为是郑给她送来了威廉和哈里。 因为在没有怀孕前，郑就说姐姐会生下两个王子，而且上次威廉和哈里晚上惊悸哭闹，也是郑给了祝福后转好的，你可别和二姐说郑的坏话。” “哦，怪不得你姐会知道他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的事儿。” 后知后觉的斯宾塞伯爵眼睛圆睁着说了，不想查尔斯眨了眨眼睛瞅着老爹如此惊讶的模样，便左右看看没发现继母的身影，飞快开口道：“您不会不知道这个事儿吧？您想想也就能想出来了啊，卡米尔和乔安娜长的一模一样，郑说她们连人体的那个什么AND还是NDA的，都一模一样，郑只是有次认错人了，而他又不是个没有责任担当的男人。” “你连这个事情都知道吗？” 如果说先前斯宾塞伯爵只是感觉到震惊的话，这会儿看到儿子查尔斯一副解释和理所当然的样子，就感觉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有什么事儿是你知道，我不知道的？” “二姐说她和郑是最好的朋友，男女间友情的最高境界，友情已满，恋人未达。” 查尔斯倒是没想到这个老爹真的一点都不知道，面现狐疑道：“那你和二姐见面的时候，你们都聊什么？” “都是问候，喝酒，吃水果，或者喝茶——” 斯宾塞伯爵好半晌回了神，想起以前见二闺女时的场景，便见查尔斯满脸无语的摇着头要走，连忙开口道：“你二姐打算让你暑假去郑的研究所里，学习，你去不去？” “怎么去？！是坐白天鹅吗！？” 已经转过身的查尔斯顿时收住了脚步，说着回过头带着雀斑的脸上，现出了好奇和兴趣模样：“上次查尔斯都羡慕郑的白天鹅，一亿美元的白天鹅，我早就想上去看看了，我们学校里最有钱的家里，都没这么贵的私人飞机。” “——” 只看了眼自己儿子的神情，斯宾塞伯爵就感觉这货也变的有些陌生了，迟疑着开口道：“那如果可以去的话，你也想去了？” “那当然肯定去，如果有机会，来回能坐两趟飞机呢，而且还可以看看那个国家，是不是报纸上说的那种。” 查尔斯瞬间给自己找了好几个理由，用以加强自己去的正当性，不过他没想到的是随着见到姐姐斯宾塞，说了自己的想法后便听她又开口道：“而且你去了，还可以在那边学下中文，两个月时间，应该能学不少了。” 谷院 “你真的去呢？” 斯宾塞伯爵有些急了，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如果不去上学，平时连门都很少让他出：“你不懂那边的语言，干什么都得自己动手，最起码衣服和鞋子什么的，都得自己洗。” “又不是查尔斯自己去，拉斯顿的儿子也会过去。” 斯宾塞瞅着老爹还在扯后腿，便开口说了起来，低垂的头抬高后想起郑建国16岁去美利坚上学的事儿，接着开口道：“郑16岁就去美利坚上学了，你这还是有人招呼——” 查尔斯顿时面现无语，他暑假结束开学才上高中了，想想郑建国这个年龄都去上大学，还没开口就听旁边的老爹开口道：“戴安娜，我听你对这个人的称呼，感到很不安。” “为什么不安，郑送给了威廉和哈里一大笔钱的股票，只是现在由我代他们掌管。” 斯宾塞飞快接过说过，便看向了目瞪口呆的老爹：“郑说这是为了答谢威廉和哈里去参加那艘船下水仪式的谢礼，还让我不要对任何王室成员和公务员们谈论关于他的事情。” “殿下，郑建国GBE到了，还有赫本和其子。” 随着助理霍斯特出现在门口说过，斯宾塞飞快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到郑建国出现在门口到了面前，探出了右手面现好奇：“我还以为安德鲁·赫胥黎爵士留住你吃午饭了。” “你就皮吧你。” 硬顶着旁人注视的郑建国立正垂首致意过，脑海中闪过了这么个念头，双手握住了斯宾塞的四根手指前端，探嘴一触即分的吻过手面，露出个微笑道：“殿下，很高兴再次见到您，安德鲁·赫胥黎爵士应该又在实验室忘了时间，我等他了两个小时都没见到人，就过来到您这里蹭饭了。” “噢，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了你当时的烤肉了——” 低垂着头抬着蓝色的眼眸，斯宾塞似笑非笑的说过，便看向了正在下蹲施礼的拉斯顿，接着面现惊异道：“欢迎你的光临，赫本女士，还有你家的小绅士。” 卢卡面色微红的打量着斯宾塞，只感觉这个女人美的比卡米尔和乔安娜还要好看，当然还没忘了老妈交代的礼仪，立正后垂首致意过，开口道：“我是卢卡，很荣幸见到您，殿下。” “请坐。” 做了个请的手势，斯宾塞的目光就落在了拉斯顿身上，确切的说是她粉色的旗袍裙上面，眼睛发亮的仔细瞅过时，嘴上也没闲着：“这是郑给你设计的么？” “没有，是我们在商店里和设计师共同设计的。” 拉斯顿和斯宾塞见面的次数比郑建国还多，知道她性格的便笑着说过时，只见斯宾塞面带微笑的看过郑建国，回过头来开口道：“卡米尔和乔安娜也都是设计师，我想她们看到的话，肯定也会有灵感出现的——” 知道斯宾塞在说卡米尔和乔安娜给他裤衩设计的事儿，郑建国神情没有变化的保持着笑容，心中却被这众目睽睽之下的挑逗，拨弄出了些许异样感觉：“小娘们你就皮吧。” 好在，斯宾塞这次见郑建国是打着探寻旗袍裙的名义，看到他没有开口接话，注意力也就都放在了拉斯顿的穿着上，像是闺蜜般问了起来：“这个轻纱是原本在布料上的么？” “不，轻纱是用同色丝线缝制在上面——” 低头拿起裙摆，拉斯顿轻轻扯着多出裙摆老多的轻纱说过，郑建国便在侍从端来了茶后，冲着旁边正襟危坐却满脸好奇的卢卡开口道：“卢卡，喝口水。” “噢，好的。” 飞快转头看眼已经放下茶杯的郑建国，卢卡便端起了茶杯要喝，郑建国的声音跟着传来：“先用嘴唇在茶杯边缘试探下茶水的温度，顺便轻轻抿一口，感觉可以接受，再喝。” 斯宾塞带着继母和拉斯顿研究起旗袍裙，剩下的斯宾塞伯爵和小斯宾塞伯爵查尔斯注意力就转移了，特别是后者想起姐姐说的这个家伙要跟着去过暑假，便瞅着郑建国和卢卡说过话，试探着开口道：“卢卡，你暑假要到郑的研究所去过吗？” “我母亲是这样安排的。” 卢卡迟疑着看了看远处的拉斯顿，查尔斯却面现古怪的看向了郑建国，小声嘀咕道：“噢，我姐姐打算安排我也去——” “？？？” 从远处愈发拥有女人味的斯宾塞身上收回目光，郑建国下意识的看了眼查尔斯他爹，便冲着卢卡开口道：“卢卡，这位是殿下的弟弟，查尔斯·斯宾塞，女王陛下的教子，这位是殿下的父亲，斯宾塞伯爵。” 卢卡面现正色的致意过，郑建国便看了眼查尔斯：“查尔斯，你去过农村吗？就是照顾鸡鸭鹅狗猪的农户家庭。” “没有。” 摇了摇头，查尔斯想象了下这些动物后，面现好奇之色：“你的研究所放在农村里了？” “确切的说是个山脚下的农村。” 郑建国歪了下头笑过，接着冲他挤了下右眼道：“我在那边正在进行一场惊天动地的项目，所以要找个远离城市的安全地方，你有兴趣吗？” 随着郑建国的话音未落，旁边一直在关注着的斯宾塞伯爵开口了，瓮声瓮气道：“噢，不行，那边太远了，我没时间陪你去那边过暑假。”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在学校里都是自己叠被子叠衣服收拾卫生，你也没去学校陪我。” 面对着老爹的否决，查尔斯摇了摇头满脸的不以为然，接着转头看向了郑建国，开口道：“不过我还不会洗衣服，你那里有洗衣机吗？” “当然，研究所里面的家电，一应俱全。” 发现查尔斯露出了感兴趣的模样，郑建国能做的却不多，抛开他和斯宾塞的所谓友情不谈，拒绝的话还可能会引起MI6的注意，与其吸引到不知名的间谍过去，倒不如直接答应下来：“我想这对你来说，会是个难忘的暑假。” 正文 第八百二十五章 一个 郑建国下飞机的时候已经7点多了，又在马不停蹄的跑了趟皇家学会干等俩小时，算上路上消耗的时间等到了肯辛顿宫，时间已经过了11点多，所以他在见到斯宾塞的那会儿，就挑明说是前来蹭饭的。 于是没多久，在郑建国顶着吹胡子瞪眼的斯宾塞伯爵, 答应了查尔斯可以去的请求时，斯宾塞的助理霍斯特出现在了旁边：“殿下，午宴已经准备好，可以入座了。” 拍了下手，斯宾塞面现兴奋站起身，招呼起众人道：“那好, 先生们，查尔斯应该不会回来，咱们边吃边聊好了。” “戴安娜, 我不同意查尔斯去他的研究所。” 斯宾塞伯爵瓮声瓮气的说着站起身，便不等众人开口的转身向着门外走去，留下斯宾塞瞅过郑建国和查尔斯，只见郑建国挑了下眉头，查尔斯面现不满，当即开口道：“好吧，查尔斯，那你可以问问父亲，看他给你安排了什么暑假生活。” “当然。” 查尔斯看了眼继母，跟着出门而去，留下斯宾塞到了郑建国身前，面现无语道：“嗯，我以为和他们商量过了，没想到会成为这个样子。” 感受着这话里的无助，郑建国笑了笑开口道：“我们知道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做人的道理，最后却依然将生活过成乱七八糟的样子, 你知道为什么吗？” 眼前一亮, 斯宾塞瞥过旁边的霍斯特, 开口道：“为什么？” “因为绝大多数人都是不知道这些道理的，所以造就了人的复杂性。” 郑建国说着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斯宾塞便眨了下蓝色的眼眸，开口道：“那咱们过好自己的就行了，是吧？” “应该是尽到自己最大的责任，这样在日后的生活里，才能不去想当时如果——” 郑建国说着陪同斯宾塞出了门口，踩着厚厚地毯到了旁边的招待厅里，便听她嘀咕的开口道：“明天早到会。” 郑建国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便在到了近处的侍从引导下，坐到了斯宾塞继母的对面，左手处的拉斯顿则是对着斯宾塞伯爵，再往旁边的则是查尔斯对着卢卡，至于斯宾塞则是坐到了上首位置。 也许是先前斯宾塞伯爵的表态破坏了气氛，或者是斯宾塞从郑建国的话里有了新的感悟，当然也有可能是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便在这顿饭中没有再挑起他和郑建国的话题，而是和继母以及拉斯顿聊起了服装上的事。 三个女人一场戏，这是郑建国对于女性的传统认知，不过当这三个女人身份迥异时，他却没有在餐桌上感受到这种氛围，三人不失优雅的吃着聊着，斯宾塞看着都差不多了时放下刀叉，面带微笑的开口道：“咱们休息下，再喝个下午茶吧？” “噢，这个就算了，我下午还要去趟皇家学会，也许安德鲁·赫胥黎爵士现在忙完了。” 扯下领口的餐巾，郑建国面带微笑的开口拒绝了，又看向主位上的斯宾塞算是解释过，话锋一转道：“另外考虑到明天去神托看赛舟会，我还需要去订几套划艇装，这样才能避免被人赶出来——” “那好，明天我也会带威廉和哈里去，也许咱们到时候能够遇见。” 斯宾塞面带微笑的站起时，郑建国便带着拉斯顿和卢卡起了身，在斯宾塞伯爵带着一家子去了旁边房间休息去时，他也就在斯宾塞送到了门口时，开口道：“我不希望你和斯宾塞伯爵发生些什么不快的事情，他们毕竟是你的家人，再说你也已经尽力了。” “当然，明天见。” 斯宾塞眨了下蓝色眼眸说过，便和旁边的拉斯顿开口告别，接着看向卢卡，笑道：“小绅士，明天见。” “再见，殿下。” 卢卡脆生生的说过，郑建国便让他先进了路虎车里，接着是拉斯顿上了车，最后才冲着斯宾塞点头致意过，跟着上了车。 随着车子碾压在碎石子路上离开肯辛顿宫，郑建国瞥了眼拉斯顿另一边的卢卡，开口道：“怎么样，卢卡，吃饱肚子了吗？” “嗯，我感觉还能再吃点，你们吃饱了？” 卢卡趴在驾驶靠背上问到，郑建国便看过拉斯顿后笑了：“当然没吃饱，这是因为咱们只参加了上半场，下半场的酒水才是重点，能够把咱们吃下的东西泡开，这样就会让胃感觉到吃饱了，咱们去吃汉堡怎么样？” “可以吃鸡块吗？他们竟然没有鸡块吃？” 卢卡说着面带好奇的看向拉斯顿，郑建国便见她不置可否的问道：“你喜欢吃鸡块？” “当然，有谁不喜欢吃的吗？” 卢卡显然知道这里谁说的算，问完后看向了另一边的郑建国，继续开口道：“郑，你也喜欢吃鸡块汉堡吧？” “嗯，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喜欢吃。” 想了下自己12岁吃过的东西，郑建国却没说出没得吃的话，因为这个话题对卢卡而言并不合适，他虽然生活的条件只能算是中产，可毕竟在拉斯顿的呵护下，从小别说是挨饿了，就是吃穿用度方面也没受过委屈，哪里品尝过挨饿的感觉：“后来有钱了，就感觉没有和牛肉帝王蟹澳洲龙虾好吃了——” “那你现在呢？” 卢卡勾着头问到，郑建国便露出个笑，看过拉斯顿打量的模样，接着道：“直到听说了在非洲大陆上的饥荒，知道那片土地上拥有成千上万连糖都没喝过的孩子，我又感觉了鸡块汉堡的美味，现在我感觉这些是没什么区别的，当然你现在可能理解不了，需要饿两顿饭才行。” 优雅的面颊上眉头瞬间挑起，拉斯顿横了眼郑建国，开口道：“郑是想让你感受下挨饿的滋味，这些是那些孩子每天的生活，然后才会知道能够吃饱肚子也是种奢求。” “那是他们的父母没有好好学习。” 卢卡理直气壮的说，拉斯顿神情怔愣了下面露笑容，郑建国也跟着笑了起来，心中默默点个赞后看向了拉斯顿：“是的，学习虽然不一定会成功，不学习的是一定不会成功，即便是有时被大势走上了人生巅峰，也会因为没有丰富的知识，很快或者在一段时间后烟消云散。” “先生，汉堡店到了。” 随着车子停下大约翰声音响起，郑建国便看向了拉斯顿：“你们是在这里吃着，还是买了边走边吃？” 谷肹 “你不是还要去皇家学会？” 拉斯顿响起郑建国的安排，看向了他后开口道：“我们可以在这里吃着，等你回来？” “我给你留辆车，你们在这里吃完了，直接去给卢卡做划艇装，大约翰会带你去。” 郑建国想了下便做出决定，去看划艇也不是随便就能去的，当然如果只是在河岸边上随便找个地儿坐下，那是不用考虑穿什么衣服鞋子帽子，穿个两道筋背心和大裤衩子以及人字拖，都没人会管你。 可郑建国要带母子俩去的神托观赛区，别说是褂子裤子帽子裙子，甚至连衣服具体材料都有规定：西装要颜色靓丽的划艇西装，裤子是斜纹棉布裤，帽子是短筒礼帽，女士的裙摆不能高于膝盖，严禁穿着短裙和裤装，否则直接请离观赛区，并且取消会员资格。 是的，斯宾塞邀请郑建国去的神托观赛区是会员制，这个观赛区只对赛舟会的官员、会员及与他们随行的宾客开放，如果没有斯宾塞的邀请，他只能找别的会员带进去。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郑建国没去申请，他哪里会想到有时间和贵族老爷们去看划艇比赛，所以这会儿连他都要去现买衣服：“大约翰，我的衣服直接买成衣好了，反正就穿明天一天。” 郑建国的话音未落，卢卡飞快开口道：“那给你买了带走吃？” “好吧。” 迎着卢卡的探寻面颊，郑建国便等到他跟着大约翰和拉斯顿去拿回汉堡，接过后和他挥了挥手，让安迪发动车子吃起。 不知是饿了，还是很长时间没吃了，亦或者大约翰记住了他的口味，郑建国一个汉堡吃完，发现肚子显然还有些地方不说，感觉再来瓶快乐水就更好了。 好在，这会儿车子已经拐进皇家学会里，郑建国拽下西装左胸口的手帕擦了擦手，不禁笑了起来：“这还是它第一次发挥本来的作用。” 说话的功夫车子停住，郑建国不等安迪跑来打开车门，自顾自的推开下了车，便见米黄色的学会主楼入口处多了个身影：“郑教授，安德鲁·赫胥黎爵士已经等候多时了。” 出现的是个发际线后移脑门铮亮的中年男人，郑建国看他望来时还以为称呼身后什么人，不过回头看看发现只有路虎车没有其他人，才确认这货是在称呼自己，当即开口道：“你好。” “我是毕夏普，安德鲁·赫胥黎爵士吩咐我在这里等您的，请随我来。” 毕夏普神情恭敬的着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郑建国跟着他却没开口问些什么，因为这些人从来不会客套，比如说些什么路上辛苦了，或者解释安德鲁·赫胥黎爵士最近有些忙，所以也算是入乡随俗了。 踩着大理石的台阶拾级而上，郑建国很快跟着毕夏普进了楼里面，踩在水磨石的地面上发出哒哒鞋跟撞击声，将远处路过的几人视线引来，他却没认出这些白发大佬是谁，好在几人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的便转身走了。 毕夏普也没介绍几人的身份，带着郑建国到了会长办公室前，敲了下门将他请了进去：“安德鲁·赫胥黎爵士，郑教授到了。” “嗨，郑，抱歉，早上我被锁在实验室里，电话还坏了。” 安德鲁·赫胥黎操着口慢悠悠的牛津腔站起身，郑建国便露出了个微笑来：“看样子有了喜人的成果？” “是的，但是先请坐。” 做了个请的手势，安德鲁·赫胥黎在郑建国面前坐下，看着他也落座后，继续开口道：“郑，你的散弹枪设想已经由牛津大学伍斯特学院的菲里茨实验室实现，虽然还处在实验研究阶段，但是单就目前的效果来看，比之原来的方法效率要高十倍以上，你这个想法真的是天才般的创意——” “哈，这真是太棒了。” 眼前一亮，郑建国面带惊喜的坐直了身子，不过想想自己提出这个创意已经有大半年，这喜悦也就淡化了不少：“成果发出来了？” “还没有，不过论文已经寄出去了。” 安德鲁·赫胥黎面带微笑的摇了摇头，郑建国便感觉自己问了句废话，以安德鲁·赫胥黎的身份来说，他说的话就差不多是保证了，当即开口道：“那么人类基因组计划就可以快速推进了。” “郑，你应该听叶教授的转达了吧？” 安德鲁·赫胥黎眼睛圆睁的面现探寻时，郑建国不知想到了什么，缓缓开口道：“当然，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我也接受了来自卡罗林斯卡医学院的邀请，准备去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学术交流。” “嗯，是的，我找你就是这个事情。” 安德鲁·赫胥黎眼睛里闪过莫名的光，正要开口时办公室门被人敲响，毕夏普端着壶咖啡出现在屋里，放下后做了个请的手势转身出门，留下安德鲁·赫胥黎面现迟疑的开口道：“郑，如果我建议你放弃去学术交流，而且是以你个人的原因为由放弃，你能够接受吗？！” 放弃？！ 还要以个人的名义放弃？？ 郑建国愣了下，探手缓缓端起咖啡，从之前这位会长大人让叶教授转告的话，以及马修让大约翰转告的话来看，自己极有可能已经从50人的评审中脱颖而出，到了18人的终审评委面前。 这是最低的可能，而在这个可能之上，便是已经通过了18人的终审，这就是板上钉钉的结论了。 不过考虑到往年中评审进程而言，18人终审评审时间在8月份才会出现，而现在这会儿才是1982年的7月15日。 所以郑建国才确定，自己这是极有可能从50人的评审中出线，到了18人的终审评委面前。 然而，考虑到如果所有从50人中脱颖而出的人，都能接到卡罗林斯卡医学院的学术交流邀请？ 一瞬间，郑建国醒悟到之前犯了个灯下黑的错误，不答反问道：“安德鲁·赫胥黎爵士，请问接到卡罗林斯卡学术交流邀请的，有几位？” 安德鲁·赫胥黎挑了下眉头，风清云淡道：“一个。” 正文 第八百二十六章 这个世间 一个！！！ 一瞬间，郑建国只感觉脊背下升起了股酥麻，顺着脊背两侧直入后脑勺，前所未有的愉悦感在大脑绽放开来，知道自己的多巴胺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分泌着，而这样的后果便是呼吸加粗心跳加快—— 在之前的时候，郑建国便假设过如果所有候选人都获得了邀请, 那么将会成为卡罗林斯卡医学院公布所有候选人的事实。 这是诺奖评审委员会绝对不允许出现的事情，要知道诺奖评审委员会规定的候选人名单，都需要保密五十年才会解禁。 即便是评审委员会所在的卡罗林斯卡医学院，也绝对不允许出现这种情况，否则就会带给诺奖巨大的信任危机。 然而以这个逻辑去推理，即便是通过了18人终审委员会的认可, 也绝对不可能会出现邀请学术交流的情况出现, 那无异于是在公布最终结果，严重性是直接违反了诺奖评审规定，公布日期是要到9月份。 这也是不可能会出现的事情！ 那么问题也就来了，为什么会邀请自己过去学术交流，而且安德鲁·赫胥黎同时还会通过叶教授向自己暗示？！ 脑海中闪电般浮现过诸多念头，郑建国先前超量分泌的多巴胺瞬间消失，他又想起了这位爵士让自己拒绝的要求。 因为如果没有获得诺奖的话，那自己去学术交流也没什么问题，只可以看做是正常的邀请而以，现如今想要邀请自己的学校，还少吗？！ 而如果获奖的话，提前邀请自己过去进行学术交流，等到揭晓诺奖得主就是自己，还会坐实之前早已有的传闻：那就是没去学术交流的，一定拿不到诺奖，只有去学术交流过的，才有可能拿到诺奖！ 类似于郑建国上辈子买彩票的感悟：没有买的，绝对不会中奖, 只有去买的，才有可能中奖！ 是的，买彩票的本质，就是买那个中奖可能性，而按照在卡罗林斯卡医学院的推测，自己这是拿到了，还是没有拿到？！ 当郑建国脑海中浮现出这么个念头时，清醒过来的头脑也让他清晰的看到了安德鲁·赫胥黎，脑海中最终浮现出了个可能——没有拿到诺奖的话，他不可能让自己拒绝这个邀请的！ 只有在拿到诺奖的前提下，自己去进行学术交流，才会引起巨大的争议，去交流了就拿到诺奖的认知就不说了，还会违反诺奖揭晓时间的规定，因为提前锁定了得主。 所以，安德鲁·赫胥黎才会要求自己拒绝，这样会抹掉蒙在诺奖评审上的阴影？ 可这样就会暴露出个问题，那就是卡罗林斯卡医学院不知道自己得奖的事情，然而这对于外行人来说是有可能的，可对于所有医学领域的研究工作者而言，这就是扯淡了。 因为不论是50人的初评人员，还是18人的终评人员，不少人都是卡罗林斯卡医学院的管理层。 然而，安德鲁·赫胥黎为什么让自己拒绝？ 猛然间脑海中电闪雷鸣般轰轰轰的飘过了个念头，郑建国满脸震惊的开口道：“是化学还是物理？” 圆睁的眼睛飞快闭上，安德鲁·赫胥黎摇了摇头后再次睁开了眼睛，褐色的眼眸变的闪烁起来：“我不知道，郑。” “哈！哈！！” 仰天大笑两声，郑建国收起了面上的喜悦，望着安德鲁·赫胥黎开口道：“好的，我会拒绝掉这次学术交流，因为我又想到了个新的研究，等到它展现在世人面前的时候，将会改写人类的历史。” 飞快的从沙发上站起身，安德鲁·赫胥黎立正后低头致意过，正色开口道：“噢，郑，请允许我代表学会向你道歉，你的外籍院士身份因为政客原因，而没有通过。” 连忙从沙发上站起，郑建国面带微笑的开口道：“科学无国界，是说科学技术没有国界，任何国家都可以享受的到科学前进和发展带来的便利，并且利用这种便利来改善自身环境，然而科学家是有国界的——” “谢谢你的谅解，我想以后我们能够更加紧密的合作了。” 安德鲁·赫胥黎说着探出了手时，郑建国便伸手握住，面现感激道：“虽然现在说来还有些早，但是我非常感谢您为我做过的事情，无论成功或者没有成功，都无损于您为人师表的高尚情操。” “谢谢，感谢你的赞赏。” 安德鲁·赫胥黎缓缓的点过头，收回了手后跳过这节，好奇道：“我还想你要是没什么研究，就邀请你来学会转转了，既然你已经有了安排，那我就放心了。” “好的，那我走了，这些事情都需要去安排。” 确认了自己想象的事儿，郑建国便在和安德鲁·赫胥黎告别后回到车上，冲着安迪说了有个私人电话要打，把他和博尔特撵下车后关上门，双手握拳的叫了起来：“啊~~~~~~~~~” 一声竭嘶底里的喊过，郑建国心中的兴奋收起，打开车门喊上了安迪和博尔特，车子缓缓启动。 无视了不时打量的安迪目光，郑建国的腿快速抖了起来，手指则不停的敲打着膝盖，这会儿的他恨不得放声高歌，可惜手边没什么酒？ 望着窗外明亮的阳光，郑建国想到这里陡然醒悟到现在不就是1982年，今年的拉菲是最好的？ 想起上次和大约翰谈起酒，郑建国隐约记得还是杨娜出事儿前的决定，那时候还是老约翰在？ 于是这么想过，郑建国在到了摄政街上的裁缝店停下车，便找到大约翰问了起来：“今年波尔多的拉菲几个酒庄的都预定了吧？！” “当然，而且不是预定，是全款购买的。” 敏锐的发现郑建国眉宇间现出的兴奋，大约翰说过后才想问有什么高兴的事儿，就见郑建国点了点头道：“那好，你以我的名义给卡罗林斯卡医学院发个回信，就说因为研究工作安排不过来，就不去那边学术交流了。” 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大约翰飞快开口应下：“好的，先生。” 眼睛虽然在量着身形尺寸的卢卡上面，拉斯顿的心思却都在郑建国的身上，这会儿听到要取消去卡罗林斯卡医学院的邀请，深知这次过去交流重要的她也就悬起了心，优雅的面容上现出了关切，开口道：“出了什么事儿？” 谷舚 “没事儿，有了新的安排。” 露出个发自心底的灿烂笑容，郑建国站到了她身旁，看着抬头望来的裁缝道：“拉文斯·考夫特先生，最近生意兴隆吧？” “噢，郑，如果你再长高点，再长壮点，我会更开心——” 拉文斯·考夫特面带微笑的说过，还低头从眼镜之上看了眼郑建国，后者听着这简直熨帖到心里的话，眉头挑起后高兴道：“哈，拉文斯·考夫特先生，我想你的心愿很快就会达成，因为我感觉身体的生长已经结束，下面就该是体型的调整了。” “上次那件红色的燕尾服很惊艳。” 拉文斯·考夫特手中的皮尺在卢卡身上量过后说着，末了转头看了眼拉斯顿后挑起眉头道：“如果我感觉没错的话，赫本女士身上的这件，应该也是你参与设计的，令人一看就能感到惊艳。” “呵呵，这个颜色是我选的。” 转头瞥了拉斯顿身上的胭脂粉旗袍裙，郑建国话音没有结束便听安迪声音传来：“禁止拍照！” “噢，看样子狗仔们又来了。” 拉文斯·考夫特摇了摇头继续忙活着，郑建国也就知道自己的到来，让三辆路虎车这个标志被狗仔们看到，这么清晰的标志虽然出现次数不多，可只要一次两次被人注意，就知道平时这些路虎单独出动时，那不会是他到了，而三辆路虎齐齐出现时，十有八九就是他出现。 不过郑建国这次过来萨维尔街，并不是来接拉斯顿和卢卡的，第二天早上的划艇西装他还没有，帽子虽然可以买现成的，裤子和衬衣也领结什么的也都有现成的，西装却是需要现做：“这次需要辛苦你们加班了。” “您的需求就是我们的使命，哦，量完了。” 拉文斯·考夫特挑着眉头说完，将尺寸递给了旁边的手下，转身看向了郑建国，目光在他西装左胸口袋停留些许，面带微笑的开口道：“您是使用身上这套的版型制作？” “当然，只是明天参加个邀请，要不是这个邀请无法拒绝——” 下意识的嘀咕了句，郑建国却没再说下去，拉文斯·考夫特的面上浮现出了个会心的笑，将皮尺挂在脖颈间，笑道：“这个世间，总有些我们无法拒绝的事情，它不会以你的意志为转移，那我就使用您的上个版型制作划艇西装了？” “当然，谢谢，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工作了，再见，拉文斯·考夫特先生。” 知道这是人家在撵人，郑建国笑着告别过，转身带着拉斯顿和卢卡在拉文斯·考夫特恭送下出了门，不想就见安迪带着人在远处拦了群人，看到他出现后噼里啪啦一阵闪光灯亮起，同时传来的还有声音：“噢，郑，你和赫本发生了什么？” “郑，你抛弃卡米尔和乔安娜了吗？” “郑，你喜欢这么大年龄的女人了？” “郑，你会不会要带赫本去月球？” “郑，你现在还喜欢戴安娜吗？” “郑，三个问题——” 此起彼伏的呼唤声中，郑建国轻轻碰了下傻眼的卢卡，开口道：“上车，咱们该出发了。” “噢。” 扫了眼远处状若疯狂的记者，卢卡哪里见识过不列颠狗仔的阵仗，直到郑建国声音传来才钻进车里，接着便是拉斯顿上了车，郑建国便在上车后牵住了她的手：“抱歉。” “没有——” 不着痕迹的想抽出手，拉斯顿发现郑建国没有松手的意思，也就任由他牵着的看了眼旁边的卢卡，发现他正望着窗外的记者，不知在看什么，心中莫名松了口气道：“你知道我不像媒体上——” 想起先前拉文斯·考夫特的暗示，郑建国摇了摇头开口道：“那是以前，但是现在就有了，你知道他们会怎么做。” “是，但是我不会在乎他们的想法。” 拉斯顿说完后发现车子启动卢卡望来，便见他纯真的眼神仿佛烙铁戳进了心里，只以为会说些什么时，不想卢卡好像视而不见般转回了头，瞅着窗外飞逝的场景开口道：“这里的记者和罗马的差不多，没有美利坚的那么绅士。” 郑建国当然知道不列颠是个什么情况：“这是没人找他们麻烦，请律师打官司可是个不小的数字。” 最有钱有势的王室，怕被人说仗势欺人影响原本就不好的形象，不敢通过法律找狗仔的麻烦，否则很容易被人扣上打压的帽子，进而引起反对王室的势力注意。 而有了王室这么个带头的，这会儿不列颠的富翁还主要是贵族们，可以从阶级角度，看做和王室都是统治阶级。 这些人原本屁股就不干净，风流私生子更是每年不断层出不穷，当年连女王妹子都被这些人闹了个没脸没皮，就导致更不敢招惹这些狗仔。 至于更次一级的公务员们，这些人原本就是靠着民意上去的，那么在掌握了民意渠道的狗仔面前，只会力求无过，哪里还会给自己找麻烦。 于是到了这个程度，狗仔们便再也没了制约，打着各种公共利益的旗号，干些钻窟窿打洞也要拿到新闻的勾当，这么些年下来也就把毛病惯出来了。 只是，郑建国却不同于王室和贵族们，而且还考虑拉斯顿会成为基金会的慈善大使，如果有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八卦，那绝对是要让对方赔到倾家荡产的程度：“大约翰，你找下这边咱们在法学院的校友，只要是有涉及到拉斯顿的不实报道，就给他们发律师函，按照这些报社身家十倍金额，索赔精神损失费，并且要求在所有转载过他们报道的媒体上，进行为期最少一个月的公开道歉。” “好的，先生。” 大约翰飞快开口应下，接着面现好奇道：“现在是回城堡，还是去白金汉宫街1号？” 正文 第八百二十七章 去看看她 白金汉宫街1号只是简称，全称为白金汉宫大门公寓，整座建筑是由三栋独立建筑组成的建筑群，其中面向白金汉宫街的可以算作主体。 而这也是郑建国在年初过来时买下当做在城里的住处，同时附属的两栋中一栋用来当做公司总部，另一栋当做公司外派人员的生活区使用。 然而，这只是外表上的划分, 由于不列颠的区以及城市和国家的规划要求，白金汉宫街1号外表只进行了翻新，而不是进行改建。 不过，这就不是说没有可以改建的部分，除了内部基于简约和素雅这个基调换了装修风格，再就是三栋建筑的地下部分， 相关的法规只是要求了外表, 却没有对地下部分进行设置要求, 所以经过近半年的改建, 三栋四层高的建筑下面，又多了三层基于停车和储存为主的地下部分，最终将原本使用面积又扩展了三分之一。 当然，为之付出的代价，便是高达千万级的英镑，与购买时的一千多万价格相比，差不多等同于花钱买的建筑面积。 好在，郑建国之所以会这么要求，还是他记忆中的某些词汇作祟，全球金融中心的报道里有这座城市。 再加上基于经济全球化的计划中，这里和纽约要成为欧美两大洲的外汇市场所在地，那么提前搞点房子是怎么都不会亏。 现在改造完成，郑建国便让车队去了白金汉宫1号：“去送下拉斯顿，我再回城堡。” 旁边，卢卡面现好奇的回过头来：“白金汉宫1号，是在女王隔壁吗？” “是的, 一街之隔, 对面就是女王后花园。” 想起上次看到的巨大草坪，郑建国说完便见拉斯顿瞅着自己，只以为她也是好奇，便继续说起了要去的地方：“之前就是王室用来接待各国王室和使团的地方，现在年久失修就没人去了，这才到了我手里。” “郑，那我能去你的城堡里探索下吗？” 卢卡趴在驾驶位的椅背上问到，拉斯顿面色便是一正，开口道：“卢卡——” “当然可以，安迪。” 郑建国眉头一挑笑过，驾驶位上的安迪便打开了对讲机，前面路虎很快回复过，车队变了个方向开向城外，拉斯顿却依旧盯着卢卡，低声道：“你怎么这样？” “拉斯顿，卢卡还是个孩子，好奇很正常。” 郑建国探手到了拉斯顿胳膊上摩擦过，她便收住了声没再说什么，卢卡面现不以为然的转过头去，一双眼睛瞅着窗外的景色不断后退，直到车子在城堡里停下拉斯顿去了洗手间，他才看向了郑建国，正色道：“郑，我不是个孩子了。” 只看这货面现正色眉头挑起的一脸倔强，郑建国就知道先前那句话引起了他的叛逆，当即面带微笑的拍了拍他肩膀道：“噢，伙计，是我说错了，不应该把你当成小孩子，抱歉。” 侧身后退两步，卢卡面现不满的开口道：“嗯，我接受你的道歉，虽然你现在还像哄小孩子似的。” “哈——” 郑建国乐了，看过旁边的大约翰正要开口，卢卡面现不满的飞快开口道：“如果你想和我母亲在一起，就不能在城市里面，那边容易被人拍到你们在一起的照片，然后发到媒体报纸上，就会对我母亲造成伤害，即便是你可以让他们赔钱道歉，可对我母亲的伤害都是无法挽回的，她之前从来没有过绯闻——” “——” 郑建国愣住了，他是没想到这货能说出这么番话来，面上的笑容收起后坐到了沙发上，探手招了招卢卡道：“伙计，谢谢，这下我可以确定你长大了，坐下说。” 看到郑建国没有再嬉笑，卢卡面上的倔强收起，自顾自的走到了他旁边坐下，又瞥了眼他道：“我母亲受过伤，她的膝盖不好，上次在向加里·格兰特致敬时就差点摔倒，你们在一起了吗？” “这个问题不是你所能关注的，因为它涉及到拉斯顿作为你母亲的尊严。” 郑建国瞬间皱起了眉头，他当然知道拉斯顿的身体都有些什么情况：“就像我会尊重你的想法，你先前说你不是个孩子了，那么就需要学会尊重旁人，特别是你的母亲，另外她身体状况最大的问题不是膝盖，而是肠胃上的消化系统。 只是考虑到这属于她年轻时的遗留毛病，单就目前来说治疗手段并不多，只能在日常饮食中去慢慢调理，你要记得叮嘱她吃些带温度的食物和温水。” “好的，我听你的，你是这个方面的专家。” 卢卡飞快点过头，接着站起身道：“我这能去城堡里探下险吗？” “当然，我可以让霍夫曼带你去转转。” 郑建国说着看向了门口的大约翰，不想卢卡开口道：“能让约翰先生带我去吗？” 瞥了眼大约翰，郑建国笑道：“可以。” “很高兴为您服务。” 大约翰冲着卢卡躬身致意过，卢卡便带着他出了门，留下郑建国坐在沙发上正要起身，便见拉斯顿出现在面前，打量过四周开口道：“卢卡？” “带着大约翰去探险了。” 郑建国站起身走到了她面前，打量过有些疲惫的优雅面容，开口道：“他现在正处在发育开始阶段，内分泌导致会做些奇怪的变化，会讨厌来自于外界的所有说教，这个时候你需要去鼓励他做这些尝试，甚至是带着他一起去尝试，不得不承认他比以前成长了太多。” “自从我和安德烈离婚以来，他就变的沉默了，我还以为他会对你——” 拉斯顿面现默然的摇了摇头时，郑建国却知道她想说什么，不外乎是基于父母离异创伤而起的反感，当然他也知道这种年龄的孩子怎么对付，当即开口道：“这种情况下就不要给他压力了，让他做些想做的事情，用时间和现实来抚平这种创伤，然后等他平静下来再去处理，目前来说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点了下头，拉斯顿的注意力便转移了：“嗯，你的事情怎么处理的？” “说我事情之前，我想先问下你在向加里·格兰特致敬时，差点摔倒了？” 郑建国不答反问而过，拉斯顿便闭上了眼睛后睁开，面现优雅道：“嗯，那是我对他的感谢，他是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之一，在我和安德烈离婚时给了我不少的精神支持，还有纪梵希。” 谷歮 “以后要注意了。” 郑建国不置可否的说过，接着看过拉斯顿的面颊，开口道：“你知道我是个霸道的人，对吧？” “当然，以后我会注意。” 优雅一笑，拉斯顿探手落在郑建国的臂弯，他也就带着她出了门道：“因为出于某些顾忌，我这次去卡罗林斯卡医学院的计划取消了，目前我得到的消息是如果不取消，将来会给卡罗林斯卡医学院，也就是诺贝尔奖以巨大危机。” 看着前面的方向，拉斯顿开口道：“去见瑟琳娜么？” “是的，去看看她。” 郑建国微微叹了口气，面现默然的看了眼她，踩上了楼梯后开口道：“这么说来，她是第一个知道我对你想法的，不过当时她并未察觉到。” “她很可怜——” 拉斯顿想起上次作客时的记忆，郑建国已经带着她到了病房门口，探手推开望着里面熟睡的杨娜，神情冷峻：“被父母细心呵护十几年才能长大成人，只需要一个错误决定，就能让这些化作虚无，这就是生命的珍贵之处了，” “她是不幸的，因为变成了这个样子。” 揽着郑建国的臂弯，拉斯顿面现优雅的开口道：“可她又是幸运的，有一个虽然不爱她了，却依然守护着她的人，她会醒来吗？” “我不知道。” 说着拿起旁边的文件夹，郑建国大致的翻看过最近检查结果，发现和之前没什么区别，也就将文件夹合上后放回了原处，开口道：“我只是在尽力。” 感受着出现在郑建国身上的忧伤，拉斯顿明亮的眼眸闪烁起来：“那要是我——” 飞快转过头，郑建国圆睁双眼，打量过面前这张被自己动作吓到的面颊，缓缓开口道：“拉斯顿，我不想再听到类似的话题，你已经答应过我，以后按照我的要求去做，而我会尽最大力量去守护你的安全，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露出个会心的笑，拉斯顿点点头道：“好的，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说了。” 看到她点头应下，郑建国回身又看了眼躺着的杨娜，便带着拉斯顿回到了楼下，发现时间已经快3点40，开口道：“霍夫曼，你去准备下午茶送来。” “好的，先生。” 霍夫曼应下后转身离开，郑建国便解开了脖颈间的领带，拉斯顿看到这里帮他脱掉西装，面带好奇的看了看两边内门：“哪个是你卧室？” “左边的，右边的是以前的侍从室，现在当成了客房。” 郑建国指了下说过，接着想起什么的继续开口道：“当时卡米尔和乔安娜第一次来城堡时，她们俩就住在那里面，因为她们害怕去隔壁的客房睡，而我也是那次认错了人。” 已经走到卧室门口的拉斯顿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眼郑建国后进了卧室里面，发现布局竟然和首都的郑园除了装修不同，方位上竟然没有任何区别，也就到了衣帽间前打开灯，瞅着里面整齐的西装将手中挂上，回到了客厅里面：“她没反抗吗？” “只是轻微反抗了下，我还以为是自己吓到了卡米尔。” 郑建国面现无语的说过，他虽然在这个城堡里住的次数不多，整个时间也不长，可给他留的记忆还是不少的，杨娜的绑架，乔安娜摸上床，郑超超的出生，和杨娜家人的纷争，这么想着突然看向了旁边的拉斯顿，眼睛发亮到：“今天你在这里还是去白金汉宫1号？” “今天我要陪卢卡，你要陪卡米尔和乔安娜。” 拉斯顿摇了摇头时，门口的霍夫曼推着个餐车出现，郑建国摸了摸鼻子道：“那我明天下午回波士顿，你带卢卡在这里好好玩两天，顺便去纪梵希那里把裙装做几套，等我把美利坚的事儿处理完了回来，咱们一起回首都。” “那——我要给卢卡说吗？” 拉斯顿优雅的面上闪过少见的迟疑时，郑建国愣了下后开口道：“我感觉不用刻意去说，顺其自然就好，而且我感觉他应该猜出来了，之前给我说了不少你的事儿，比如你和加里·格兰特致意时差点摔倒，无论那些狗仔是不是能赔钱道歉，都会对你的声誉造成巨大影响，他现在的确不是个孩子了。” “这些都是离婚带给他的影响。” 拉斯顿神情复杂的摇了摇头，郑建国却没放在心上的开口道：“总算他能体会到你的难处，没有再认为是你带给了他这个巨大的灾难。” “可是这依然是令人痛心的。” 拉斯顿下意识的说完，接着想起了他的事儿，开口道：“要是你有事情的话，我可以带卢卡去见菲欧娜，不用你特意再回去的。” “我是要回去的，否则这次借口圆不过去。” 郑建国摇了摇头，他拒绝卡罗林斯卡医学院的原因，是避免在9月份诺奖揭晓后出现危机，如果没有按照说的那样搞什么研究，而是跑去波士顿老老实实上班，到时候也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要不，咱们到里面，我给你说下什么事儿？” “不。” 飞快看了眼门口，拉斯顿面现警惕的回过头道：“卢卡很快就会回来了。” “我可以让大约翰带他去温室大棚，我感觉他可以在那玩上好大一会。” 郑建国说着站起了身时，拉斯顿依旧摇了摇头，开口道：“要是卡米尔和乔安娜回来了呢？” “霍夫曼。” 郑建国朝着门外喊过，霍夫曼出现在了门口，看着两人道：“先生。” “去给大约翰说下，卢卡还没见过温室大棚，他想玩的话可以去那边看看。” 郑建国说着还点了点头，末了看向了拉斯顿又开口道：“卡米尔和乔安娜要是回来了，就说我去白金汉宫一号了。” 正文 第八百二十八章 你这话问的 “好的，先生。” 霍夫曼应下后转身走了，郑建国便冲拉斯顿露出了个笑时，旋即想起身后的门还没关，当即就感觉霍夫曼也太没眼力劲儿着，转身到了门口才要关上，身后电话突然响起：“叮铃铃——” 飞快起身到了电话边, 拉斯顿接起后开口道：“你好，这里是郑建国的家——我是他的女管家。” 嘴角扯了个弧度时，郑建国到了电话旁环住了拉斯顿的身子时，不想就见她开口道：“好的，请你稍等，他就在旁边。” “你这可不标准。” 在她的脖颈和发间嘀咕过，郑建国瞅着她手上的电话道：“你应该说，先生，XXX的电话——” 感受着郑建国的温存，拉斯顿优雅的开口道：“亲爱的，你的电话。” “好的，亲爱的。” 飞快从话筒上收回目光，郑建国用手指戳了戳话筒，接了过来捂住后道：“被他听见就不好了，谁的电话？” “说是你的助理？” 拉斯顿面现迟疑的时候，郑建国已经探嘴吧唧了下，拿开捂住话筒的手开口道：“甘姐？” “啊，建国，不，专员。” 电话里传来了甘丽君的声音时，郑建国发现面前的拉斯顿面现好奇不说，耳朵也好像竖了起来，一副想听却听不懂的样子，当即又探嘴吧唧了下，看她满脸妩媚时就听甘丽君声音接着响起：“你要去瑞典卡罗林斯卡医学院交流学习吗？？” 眉头一挑, 郑建国想起卢卡暑假结束后还要回美利坚, 改口道：“原本是想去的, 现在不去了，我打算回波士顿看看再说，应该会回国待上两个月，我姐她们在那边实习，现在打算请两个月假回去。”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安排，没和总领馆说了，那您回来见面再说了，再见，专员。” 甘丽君的声音消失，郑建国轻轻放下话筒，瞅着拉斯顿探寻的模样，探手到了她身上后抱起，转身走向了卧室的开口道：“我想了下，要是结束了在麻省总医院的学习，就不能在卢卡暑假结束时，送你们回美利坚了。” “我们可以自己——” 拉斯顿的话没说完，便被郑建国关上的卧室门止住，等到两人再次出现时，外边的茶虽然没了温度，卢卡也没从温室大棚回来，直到郑建国让霍夫曼换了新茶，两人吃着喝着时，灰头土脸的卢卡出现在了门外：“噢，郑，你的温室大棚太有趣了，你那间研究所有没有温室大棚？” “这个倒是没有。” 郑建国说着便是眼前一亮，如果他年底回国，那么这个冬天无论是在首都，还是在齐市，总不可能是回到善县。 这就导致了冬季蔬菜的供应不会像在国外这样，即便每天有到货的安2运输机运载，也不如直接在山旁边再建个大棚？ 有了这么个念头，郑建国越想越是如此，当即冲着大约翰点过头：“你现在去安排人做下准备，到时候即便我回去，也可以在冬天里耕作下。” “是，先生。” 大约翰开口应下时，拉斯顿已经扯着卢卡开口道：“这边哪里可以给他清洗下？” “请随我来。” 大约翰瞥过郑建国后带着拉斯顿和卢卡走了，郑建国又拿起块泡芙吃了，发现时间已经差不多五点时，旁边电话再次响起，他便探手拿了起来，才喂了声就听卡米尔腻声传来：“我爱你。” “嗯，我也爱你们，今天什么时候能收工？” 郑建国有些庆幸似的看了眼门口，电话里便换成了乔安娜的声音：“我们已经收工了，正在去城堡的路上，你没去白金汉宫一号？” “我一个人去也没意思啊，你们想去那边吗？” 郑建国下意识的抱怨起来，电话中的乔安娜声音里却带了质疑：“哼，你有天使啊，别以为我们猜不出来你们做了什么，你不想带她去白金汉宫1号吗？” “呃，我倒是想带她去，可卢卡过来了，她是不可能跟我去的。” 郑建国满是抱怨的说起卢卡时，他并不知道在隔壁的客房洗手间里面，卢卡也在说着他：“妈妈，郑对你比爸爸好吗？” “嗯？” 正在监督卢卡洗手洗脸的拉斯顿心中一惊，接着双臂抱在前襟的靠在开的门上，开口道：“你怎么这么问？” “我只想知道有人照顾你了没。” 卢卡说着放下香皂，两只手互相搓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瞅着手指间的泡泡，开口道：“或者说你还在想爸爸吗？” “没有，我没有再想你的父亲了，我现在很忙——” 拉斯顿说着想起先前才做过的事儿，面上的优雅消失片刻再次浮现，打量过明显比上次见还要成熟的儿子，开口道：“你想他了？？” 摇了摇头，卢卡扣着指甲缝里的泥，开口道：“没有，但是我前天梦见他了，梦见他带着那个女人，来给我过生日，然后我就想起你，梦就醒了。” “噢，我不应该当着你的面崩溃——” 拉斯顿面现懊恼的说过，便见卢卡洗着手道：“谁看到那种情况，都会崩溃的，如果爸爸看到你把别的男人带到他面前，我想他会崩溃的更厉害。” “不，我不会那样做的。” 下意识的开口否认过，拉斯顿才醒悟到这些可不是能和他聊的话题，接着开口道：“你怎么会想这么多的？这并不是你应该关心的。” “《豪门恩怨》里放的，离婚的女人就代表着彻底的失败，我不想你成为失败者被人嘲笑——” 擦干了手的卢卡满脸正色，想要装作认真的样子却被鼻头上隐约可见的雀斑破坏掉，拉斯顿心中却是颤了下：“你在担心妈妈？妈妈不会失败的，郑虽然对我很好，但是我们不会结婚的。” “为什么？是郑不愿意向你求婚？” 卢卡面色大变的时候，拉斯顿便挥了挥手道：“你现在——” 一句话说了半截，正要说你还小的拉斯顿，便想起了之前郑建国说的话，于是改口道：“无法理解爱情是什么，爱情并不是两个人互相喜欢，然后去领个结婚证举行个婚礼，甚至是生了孩子这些，而是责任，你是否做好了肩负起对方的责任。 谷怩 就像郑所做的这样，他之前的未婚妻出了意外，他都没有放弃因当初感情而带来的责任，他当时完全可以把未婚妻还给她的家人，而不用这样去继续守护着她，希望她能有一天醒来。” 卢卡似懂非懂的开口道：“不抛弃对方，就是责任吗？” “是在感情不在了时，还在为了彼此和孩子坚持。” 拉斯顿说着眨了眨眼，便探手在自己和卢卡只见做了个相互的动作，接着开口道：“如果你父亲没有带那个女人到家里来，我为了你也不会和他离婚，因为他那样就是夺走了妈妈最后的尊严，你现在可能无法理解——” “不，我知道，有报纸说你从来没有过绯闻，那才是新时代女性的榜样——” 卢卡摇了摇头打断拉斯顿的话说过，不想敞开的门外郑建国敲了敲门，将两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接着开口道：“你母亲信仰的是爱，爱不单是责任，还有包容，可以包容所爱人的任何缺点，所以她可以容忍你父亲那样伤害她，同时也为了给你一个完整的家，而选择隐忍他的缺点，但是我不一样——” “郑。” 拉斯顿飞快举起了双手，优雅的面容上现出了几分哀求：“请不要说出来——” “好的。” 郑建国举起了双手，探嘴在拉斯顿额头上吧唧过，接着开口道：“我去白金汉宫街1号了，晚上你在这里招待西恩和他女朋友吧，明天早上咱们去神托。” “嗯，明天见。” 拉斯顿扶着郑建国的臂弯说过，他便冲着卢卡致意过，转身离开了客房，留下拉斯顿开口道：“抱歉，刚才和你说了那么多不应该说的。” “没事，我已经知道了答案。” 卢卡稚嫩的面颊上露出个恍然道：“父亲从来没对你这样过，他都是喝的醉醺醺的，你和郑聊过医学上的事情吗？我记得你也学过心理学的？” “这也是我们在一起的原因。” 拉斯顿缓缓的开口说过，接着面现优雅的道：“我能从分析和感受上确认他的心理年龄，他外表虽然看着年轻，可内心是远超外表的成熟度，少说也在六十岁左右，所以我们在一起很开心，这是个奇怪的感觉，你不反对吗？！” “他对你那么好，又不是想花你的钱，也不是让你做不喜欢做的事情，我感觉这样不错。” 卢卡说着出了卫生间，拉斯顿便摸了摸他的肩膀和胳膊，开口道：“虽然这有些难，可妈妈希望你能像郑一样好好学习，这样你才能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否则你只能被生活塑造成什么样的人——” “就像爸爸那样。” 卢卡点了下头面现探寻，接着想起晚上到来的哥哥，便又开口道：“还有哥哥。” “西恩找过你吗？” 拉斯顿神情一怔的问过，卢卡摇了摇头道：“没有，他好像很忙，很少来找我，他这次过来，也和咱们一起去郑的研究所吗？” “不，他们是来不列颠玩的。” 脑海中闪过个模糊的念头，拉斯顿却发现想要去看清时，这个念头以比更快的速度消失掉，于是便没放在心上的带着卢卡吃过晚饭，在机场门口接上西恩和他的女朋友佛瑞迪，直奔城堡医院吃过饭让几人到楼上病房隔壁做了检查，才在第二天早上见到郑建国时，这个模糊念头瞬间出现在脑海里不说，还变的异常清晰起来：“郑，你没有去随意的找女人，是为了避免感染到HIV病毒吧？” “咳——” 郑建国瞬间面现怔愣之色，由于这会儿的雨衣感觉实在是一言难尽，他平时与卡米尔和乔安娜也好，菲欧娜和艾斯特也罢，是从开始道现在就没有使用过，都是要么算清日期要么口头之交。 直到和拉斯顿在一起，郑建国才算如鱼得水放飞了自我，却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被她这么快就看了出来。 好在，郑建国作为心理年龄差不多九十的老头，还是又遇到过比这更尴尬情况的急诊科医生，当即正色道：“你在想什么呢？我要是有想法的话，让那些女人提前吃点去氧孕烯，很难吗？” “去氧孕烯？” 望着这货神情不是作伪的拉斯顿顿时被带歪了注意力，郑建国也就小声道：“取长补短之前吃的。” “噢。” 眼神闪烁着应了，拉斯顿的注意力恢复正常，不顾旁边卡米尔和乔安娜看来的开口道：“检查结果没问题吧？” 知道拉斯顿是在问西恩和女朋友佛瑞迪的HIV检测，郑建国摇了摇头道：“没有问题，不过恭喜你，当奶奶了。” “——” 优雅的面颊上杏眼睁大，拉斯顿面现兴奋道：“佛瑞迪怀孕了？” “先前的检查结果是的，但是最好需要到医院里用核磁共振看下。” 郑建国瞅着到了近处的卡米尔和乔安娜说到，拉斯顿也看了两人后开口道：“那，那我带他们去复查下，要不你带着卢卡去神托看划艇比赛？” “你不去了？” 郑建国下意识的问完，便见拉斯顿开口道：“我先去带西恩和佛瑞迪检查下，你们去玩吧。” “那好，到时候再让斯宾塞带你去了，反正你也不缺这个机会。” 郑建国点过头目送拉斯顿离开，卡米尔和乔安娜齐齐开口道：“西恩和佛瑞迪怎么了？” “佛瑞迪应该是怀孕了。” 郑建国小声的嘀咕过，卡米尔和乔安娜不禁对视了眼，还没开口就听远处的西恩一声叫：“什么？怀孕了！？这不可能！！” “——” 瞅着西恩好似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郑建国的神情顿时变到有些古怪，旁边卡米尔和乔安娜才要开口，穿着身合体划艇西装的卢卡到了三人面前：“郑，佛瑞迪怀孕了？” “靠，你这话问的——” 下意识想训这孩子两句，郑建国就见远处的拉斯顿回头看来，当即把到了嗓子眼的话咽了回去：“嗯，初检是这个结果，所以要让他们再去复——” 随着郑建国的声音未落，远处的西恩又大叫了起来：“我特么的每次都带雨衣，你特么是怎么怀孕的？！” 正文 第八百二十九章 突破性进展 眼看西恩开始骂娘，郑建国瞬间眉头皱起，飞快开口道：“西恩，你母亲在这里了，有话好好说，去做个检查而以。” 西恩顿时面红耳赤的回过了头：“我家里的事情也要你管吗？嗯？！你是什么人？？” “闭嘴，西恩！” 拉斯顿飞快呵斥过, 接着看向了郑建国，发现他并没有像自己想象那样跳脚，心中震了下的回过头道：“卢卡，听郑的话，不要乱跑。” “好的。” 卢卡面现紧张的瞅着老妈拉斯顿，便听郑建国开口道：“博尔特，你带他们去下城堡医院。” “好的, BOSS。” 博尔特瓮声瓮气的应下，郑建国便让卢卡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上了车，自己钻进去后车队出发，很快到了大路上飞速开了起来。 车里的气氛有些压抑，卢卡不知道怎么化解那个哥哥带来的破坏，卡米尔和乔安娜则是碍于有他在，也不好去问郑建国这是个怎么回事儿，毕竟有打听人家八卦的嫌疑。 好在，郑建国脑海中也在转悠着检测假阳性的事儿，毕竟不说这会儿各种仪器还没计算机化了，就是上辈子里40年后近乎智能化的设备，也不一定能达到一次准确率100%。 然而西恩的反应的确太大，只是下一刻郑建国想像下如果卡米尔和乔安娜怀了，他也是要有跳脚的冲动，他这计划可就全部打乱了。 不过，西恩这个娃有什么计划呢？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时，便感觉旁边的乔安娜依偎过来, 转头瞅过一双有些担忧的蓝色眼睛，他便使了个眼色后开口道：“卢卡在呢。” “嗯，他又不是没有女朋友。” 乔安娜飞快看过隔了个卡米尔的卢卡, 郑建国便见他瞬间面孔变红道：“没有，我没有女朋友，我和卡罗尔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可不会送玫瑰花。” 卡米尔跟着笑起的时候，郑建国也就明白过来卢卡是真的有了心上人，于是看着她和乔安娜你一句我一句的逗弄着卢卡，不禁开口道：“现在谈论男女朋友还太早，最多也就有个好感和喜欢而以，西恩那样的都不一定搞懂什么是男女朋友，喜欢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只要不耽误学习和伤害对方，这个记忆会让你铭记终身。” “那你有铭记终身的记忆吗？” 卡米尔飞快接口问到，郑建国不禁看了眼卢卡，点点头面现正色道：“有，那是在机场里面，我看到了个只在海报上见过的女孩，她长的像是人间奇迹——” “哼。” 满眼春波荡漾的眸子弯成了双月牙，卡米尔含情脉脉的看过郑建国, 就看到了面现默然的乔安娜，不禁开口道：“姐姐, 咱们从长相到DNA都是一样的，你不会吃我的醋吧？” “——” 乔安娜看了眼郑建国时，卡米尔自顾自的开口道：“你是姐姐，郑说的是看到了个女孩，她长的像是人间奇迹，卢卡，我们俩是不是长的分不出来？” 正面现打量的卢卡哪里想到自己会被点名，瞅瞅卡米尔又看看乔安娜，他之前是在学校里见过两人，不过最近转学到了不列颠才没见来着，不过他记得桑多拉和莫妮卡，那是真的除了家人外，谁都分不出来的程度：“是的。” “你们不要让卢卡站队了。” 郑建国开口将卢卡解救出来，卡米尔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后靠在了乔安娜身上：“瞌睡了，这个划艇有什么好看的吗？” “斯宾塞邀请的，要不我也不想起这么早——啊哈。” 虽然知道哈欠会传染，郑建国一句话没说完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结果打完眼泪都出来了：“才用完人家两口子和俩娃，总不能过河拆桥吧？她的朋友原本就不多，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高墙绝凡尘——” “你怎么不念了？我记得你也是诗人呢？” 乔安娜探手从郑建国臂弯穿过的嘀咕了，他便笑了：“因为念不下去了，说太多你们容易被人套去话，所以就不和你们说了，以后斯宾塞请你们去玩的时候，尽管去就可以了。” 卡米尔飞快开口抗议道：“我不想去了，有些什么伯爵侯爵家的好烦人，动不动就扯什么莎士比亚，狄更斯，都是我不会的。” 原本想说教的郑建国乐了，歪头从乔安娜头上看着卡米尔，面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开口道：“咱们只是偶尔去下就感觉到烦人了，你想象下斯宾塞就要生活在这种氛围里面，她该是何等的绝望？” “斯宾塞是王妃，她是未来的王后。” 卡米尔面现正色的说到，便见乔安娜开口道：“斯宾塞为了王后的位置需要坚持，那么咱们为了和她保持这个友谊，也要坚持。” “那好，听你的。” 卡米尔歪着头想了下，郑建国也就在心里叹了口气，当然他也知道这个事情，并不是只有两人和斯宾塞才会遇到的：“实际上，在咱们生活中也充满了这些，从一出生的家庭决定高低，除了像是顶级的如同威廉和哈里这样，可以有选择躺平也不会衣食无忧的机会——” 卡米尔飞快开口打断道：“还有超级郑。” “——” 无语的瞥了眼面现狡黠的卡米尔，郑建国便将她的话扔出了脑海，继续道：“其他的所有阶层所有人，除了傻子都会想要奋斗，向上爬！换句话来说，就是争夺生存权。” 卡米尔瞅着窗外河道上两侧的人群，面现好奇的开口道：“那咱们到这里来是做什么的？” 谷馬 原来随着前面路虎拐了个弯，这会儿车队已经上了条靠近河沿的小路，在路旁到河道之间的草地上，零落分散着或多或少的人堆，少则二三人多则五六人的样子。 当卡米尔打量着窗外时，河道两侧也有不少人发现了这只路虎车队，有那手中带了相机的，已经拿起噼里啪啦的拍了起来。 当然，最多的还是行了下注目礼，随着车队缓缓开远后，该干啥干啥。 而在车队里面，打头的路虎缓缓放慢速度，拐进了片宽阔的空旷区时，车里面的人也看见了远处穿着划艇西装，头戴短筒礼帽的男人们。 不过，最显眼的还是穿着长裙的女士们，不少穿了一字肩裙子的露出大片浮夸，以至于郑建国下了车后冲着两人道：“你们俩别离我远了。” “嗯~” 卡米尔提着裙摆跟着乔安娜下了车，郑建国左右看过后发现没有霍斯特的身影，便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不会被放鸽子了吧？” 好似猜到了郑建国的念头，卡米尔开口道：“斯宾塞好像还没来？！” 随着卡米尔的声音落下，远处的路上又出现了个由三辆小轿车组成的车队，大约翰看了眼车牌便开口道：“应该来了，不过没见保姆车。” 知道保姆车是威廉和哈里出行的必备车，郑建国便知道斯宾塞没能带着两人出来，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当车子在观赛区入口停下，查尔斯竟然从车里面钻了出来，有些长的脸上眉头轻锁着：“嗨，郑，抱歉昨天我没能回来。” “噢，我一猜你就是被耽误了。” 郑建国露出个微笑的说过，旁边卡米尔和乔安娜齐齐屈膝见过礼，接着看到斯宾塞从车里钻了出来，便又再次见礼过，观赛区里的大堆人马也到了旁边，男的风度翩翩女的优雅有度，就在郑建国以为没自己什么事儿时，见过人的查尔斯开口招呼起来：“郑，咱们到前面去坐吧？噢，还有卡米尔和乔安娜，你们的戏还那么吓人吗？” “那些都是假的，只是看上去有些吓人，第一眼是的。” 卡米尔说着跟上郑建国和查尔斯到了前排，才坐下就听查尔斯开口道：“很难相信有人会喜欢惊吓的表演，不过考虑到我很少看新闻之外的电视，也许这就是爱好的不同了，郑，玛格丽特知道了你给威廉和哈里股票的事儿——” “玛格丽特？” 郑建国面带好奇时，隔着查尔斯的斯宾塞开口道：“她的丈夫是撒切尔，噢，现在应该说是首相的丈夫，她的父姓是罗伯茨，母姓是史蒂芬逊，所以玛格丽特这个才是她的名字。” “你婆婆姨好像也叫玛格丽特？” 若有所思的点过头，郑建国算是再次体会到了这些名的复杂性，于是看过旁边的查尔斯，开口道：“好吧，这位玛格丽特说了什么？” “她认为这是桩丑闻，传出去的话，会对威廉和哈里造成重大影响。” 查尔斯抬头望向远处的河面，发现还没有皮划艇出现，接着看向了郑建国，面现正色道：“她这话是对女王说的，我们之所以迟到了，就是被叫去问这个事儿。” “与其说对威廉和哈里造成影响，不如说是对玛格丽特，或者是她的内阁——” 郑建国悠悠的说过，威廉和哈里这会儿才4个月大，能够发出奶音的称呼就让人感到惊奇了，而股票对于王室也压根算不上太大的问题，王室的财产投资遍布全球各地。 重点是持有了国外一家公司的股票，而且还是热场消费品的快乐水，这要是传出去，就会对本土类似公司造成冲击。 再加上，这会儿玛格丽特正在大刀阔斧的搞国退民进，要不是前段时间的马岛战争获胜，将所有的反对者给扫到一干二净，三年前爆发的群体散步，怕还不会结束。 想到这里，郑建国便感觉玛格丽特不光是扫清了对手，就是女王也可能对她有了点改变，也就说出了自己这么做的初衷来：“王室在国内的投资早已到了瓶颈，想要再进一步就会触及本土利益，这样会面临与民争利的指责，所以我感觉可以趁目前这个机会，适当加大对国外的投资，你应该知道我对做生意，很有点心得。” “在国内的投资？” 查尔斯显然不知道这些，郑建国便点了点头，接着开口道：“实际上就玛格丽特的反对来说，她应该是不想让我和王室的距离太近，现在即便她没说，也会在未来某个时间内说出来，这是她的真正目的。” “为什么？” 查尔斯带了些许雀斑的面上露出好奇时，郑建国笑着开口道：“应该是避免出现不必要的后果，比如咱们的交往传出去后，会给玛格丽特的内阁造成负面影响，因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会趁着这个时候考虑港岛的问题，那么对于你我两人的身份而言，就很容易被不列颠的狗仔们拿来做文章，或者是炒作些什么话题。” 查尔斯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皱起眼神冷然：“你在套我的话吗？” “没有，因为我不会在意你们王室和玛格丽特那帮子内阁的态度。” 郑建国摆了摆手，接着发现查尔斯露出狐疑和打量神情，也就收起了面上的微笑，露出傲然神情道：“因为你们的态度，对这件事情影响不大，而我之所以对你讲这些，也是感觉到你虽然不够聪明，对朋友却是没什么可说的。” “你是说，王室和玛格丽特对港岛能做的并不多么？” 查尔斯面现古怪的笑着说了，郑建国便跟着笑了起来：“是的，查尔斯，如果你的消息，或者玛格丽特的消息足够灵通，她应该已经接到了某个消息才对，当然，也有可能是玛格丽特，在向你们封锁这个消息。” 查尔斯眼神闪烁了下，面现质疑的摇了摇头道：“什么消息？她为什么要向我们封锁这个消息？” “因为如果是向你们封锁这个消息的话，那她考虑的可能是你们在这件事中的作用不大。” 郑建国直觉查尔斯是真的不知道，当然他感觉最大的可能，是连玛格丽特都不知道这个消息，当然他也知道自己如果说出来，那就是妥妥的泄密。 虽说他的消息来源是从美利坚得知的，可他的身份就决定了无论从哪个消息源获得的消息，只要说出来就是泄密。 当然，这种消息的可变通处就多了，郑建国扫过旁边看来的斯宾塞，接着开口道：“因为中美关系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正文 第八百三十章 我不想骑马了 作为亨利皇家赛舟会的最佳观赛区，神托观众区因其地理位置有着极长而清晰的视野，这就保证了满足整个区域几千人观看的要求。 而作为查尔斯和斯宾塞的客人，郑建国虽然坐在了第一排的两人旁，他带来的卡米尔和乔安娜以及卢卡，却被安排在了身后一排。 所以，郑建国就可以无视另一个方向的什么爵士, 可以勾着头和查尔斯放心的聊起来：“而这点，是玛格丽特所无能为力的，她除非想面临现在加尔铁里的麻烦，否则她就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查尔斯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的开口道：“这个消息可靠吗？” “噢，我不希望你告诉王室以外的人, 因为这会让玛格丽特更加担忧。” 郑建国摇了摇头, 转头看着远处河面出现的几艘皮划艇, 两岸边已经有人跟着喊起了加油，便回过头来继续开口道：“那会让她以为王室有插手政务的错觉，这对于女王和玛格丽特，都不是个好的信号，女王虽然不会那么做，可玛格丽特却不会那么想——” 从远处靠近的皮划艇上收回目光，查尔斯好似想起了自己来的目的，开口道：“你给威廉和哈里的可口可乐股票，就是想和王室，引起王室的投资兴趣？” “是的。” 郑建国跟着从皮划艇上收回目光，瞥过查尔斯另一边的斯宾塞，开口道：“现在看来，我的眼界还是没有那么宽广，忽略了那个消息带给到共和国投资企业的影响，使得在我买了后便上涨一倍多。” 嘴上说着，郑建国双手翻了下, 开口道：“查尔斯，我现在正在进行一个项目，这个项目我还没有邀请过别的人参与, 考虑到咱们之间的友谊，我想邀请你们加入。” 顾不得旁边已经到了近处的皮划艇，以及旁边逐渐喧嚣的加油鼓励声，查尔斯开口道：“是我和斯宾塞，还是包括女王？” “你和斯宾塞没那么多钱，所以是女王。” 郑建国歪了下头说过，接着发现查尔斯面现诧异，于是继续道：“这个投资是以亿英镑为单位。” 想起这货的身家，查尔斯面现默然的笑过，转头又看了看斯宾塞，接着道：“这个我无法决定，我需要回去请示女王才能给你答复。” “噢，这个不急，这个投资是以年为单位。” 郑建国装作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他对于不列颠王室的这个想法由来已久，甚至是在第一次见到斯宾塞时就萌生出来。 如果能够让斯宾塞执掌王室的财政大权，这一方面可以分散她对感情不满的注意力，另一方面还可以让她通过这个操作而巩固自己的位置。 如果上辈子斯宾塞能左右王室财政, 那她还会被扫地出门吗？ 那除非是给王室戴了个超大的#008000号帽子。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王室同意的可能性并不大，因为即便是女王同意了，那么她那些投资顾问，特别是现在掌管着王室投资的内官们，也会极力反对这种不靠谱的行为。 因为，在经济全球化才开始的阶段，很少人能把目光放到周边环境之外去看看，而原因则是这会儿的跨地区旅行成本太高，传媒资讯传递速度太慢。 不过，让郑建国没有想到的，是斯宾塞在离开时将这个结果说了出来：“这么高的投资，我感觉女王不会答应的。” “呵呵。” 郑建国笑了，瞥过眉头再次皱起到苦着脸的查尔斯，开口道：“那我会和其他王室谈下，毕竟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即便其他王室都拒绝了，到时候也会证明我的投资眼光，这样可以为将来的继续合作，做些提前准备。” “好吧，那我们走了。” 低垂着头露出个笑，斯宾塞跟着查尔斯上车离开，留下郑建国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左右看过卡米尔和乔安娜以及卢卡，开口道：“你们还想在这里玩吗？” “我瞌睡了。” 卡米尔可怜巴巴的说了，郑建国发现卢卡也是副蔫了吧唧的样子，便冲着大约翰开口道：“那咱们走吧，不知道这玩意有什么看的。” 转头吩咐过安迪准备离开，大约翰回过头来面带微笑道：“最后一天可以，场面火爆而又激烈，咱们回白金汉宫1号，还是去城堡？” “我带卢卡去城堡医院，卡米尔和乔安娜你们先回1号。” 心中挂念着拉斯顿，郑建国开口说完便见卡米尔摇起头眨巴过蓝色眼睛，开口道：“我跟你去医院。” “那好，咱们都去。” 只瞅她这个样子，郑建国便举起了双手，打出了个出发的手势，卡米尔当即面现惊喜的探嘴吧唧过，浑不知远处对岸的高倍镜头后，一双眼睛的主人正将快门按到飞起。 当然，随着这人飞快按下快门时，旁边举着各不相同照相机的人，也都在干着相同的事情，只不过目标换成了正在离开的路虎车队。 车子里面，大约翰正在给后座上的四人解释着：“到这边来看比赛的人，没有个是专门来看比赛的，除了拓展关系就是为了出风头，因为对面岸边藏着不少记者和摄影师——” “显摆嘛，人之常情。” 郑建国到没意外这点，不过是有些心疼身上的这件西装，上千英镑就穿了半天，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穿？ 脑海中转悠过这个念头，郑建国开口道：“大约翰，问下博尔特他们在哪里。” “好的，先生。” 大约翰应下后摸起电话，很快拨了过去问过，便转头看向了身后：“先生，她们检查完回城堡了，另外说是西恩和拉斯顿发生了争吵，然后自己买机票回美利坚了。” “那咱们回城堡。” 任由胳膊被卡米尔搂在怀里，郑建国面现好奇道：“那么就是说，佛瑞迪真的怀孕了？” 谷煐 “这个还要问吗？” 大约翰开口问过，郑建国摇了摇头，不说正如之前西恩说的那样，他算个锤子，这个事儿问起来就属于脱裤放屁，纯粹是闲到淡疼了，才会去掺和人家的家事儿，西恩比他还特么大一岁了，这么个年龄是早就应该独立了。 当然，西恩虽然22岁了，可旁边的卢卡才12岁，郑建国歪了头道：“你回去后要记得听话，不要惹拉斯顿生气，否则她管不了西恩，你就倒霉了。” “不会，母亲不会生西恩的气。” 卢卡摇了摇头，郑建国看到这里眼神一转，飞快看向了大约翰道：“约翰，你带卢卡回城堡，我带卡米尔和乔安娜去城里一趟，下午咱们直接回波士顿。” “先生，我打算到管家学院里挑两个管家带回去。” 大约翰突然转头说了，郑建国便也没有多想的点过头，因为他想起了曰本那边的投资，这些管家的本职工作便是物业管理，当即接着开口道：“既然要带，只要合适的就都带过去，锻炼下放到哪里都可以。” “好的，先生。” 随着大约翰开口应下，郑建国又想起了他在未来回国，那么帝国大厦也好，波士顿郑园也罢，还有这里的城堡和白金汉宫1号，都必然会出现长期闲置状态。 并且，同时闲置的，还有两个地方的四架白鹰直升机，原本郑建国在的时候还偶尔能用，等他离开后这用的次数肯定会直线下降。 于是这么考虑着，郑建国也就在大约翰带着卢卡下车时，对这个事儿做出了安排：“除了必要的安排之外，以后卡米尔和乔安娜以及拉斯顿的出行，你就给她们安排直升机接送。” “好的，先生。” 大约翰说完带着卢卡去了后面的车子，郑建国才关上门就感觉卡米尔贴了过来：“你和拉斯顿取长补短过了？” “没有。” 郑建国再次重复了遍谎言，便探手到了她的身上道：“我回波士顿办过手续就会回国一段时间，大概暑假结束我再过来，你们拍戏间隙注意休息。” “我不想你回去。” 卡米尔调整了下胳膊角度让他的手进入领地，面现哀求道：“我又不想学骑马了，还要照顾它，和它培养感情，打扫马厩，天呐，还要跟上学习进度。” “这是你感觉到了厌烦，把它当成乐趣就好了。” 郑建国瞥了眼旁边乔安娜，开口道：“你也感觉照顾它很难了？” “还可以吧，只是个特大号的宠物，我感觉比较麻烦的是培养感情。” 乔安娜先是应付了句，便跟着和卡米尔似的抱怨起来：“吃喝拉撒都要处理，要是我们没有拍摄计划还好，现在真的麻烦，还又不能请马夫帮忙，因为那会失去意义——” “那好，等到拍完这两部戏，就不给你们安排拍摄计划了。” 想起这还是放下了每天的例行锻炼，郑建国也就给两人画了个大饼，打算让两人拖过这个暑假，不想卡米尔直接腻声道：“我不想骑马了，我想转学去别的学校。” “噢，如果你因为讨厌照顾马而选择转学，那么就只能回美利坚。” 郑建国飞快的挑起了眉头时，卡米尔和乔安娜齐齐面现无语，瞅着两人是这么个模样，他便继续说了起来：“因为你们即便转去了别的学校，也不能做的比在这里还差，否则旁人就会知道你是不想养马而选择了转学，那么你的这个缺点会以比你想象的速度还要快的传遍学校，而且考虑到你们的身份，会传过大洋到达美利坚。” “啊，被斯宾塞害惨了——” 卡米尔撇着嘴说过，乔安娜也跟着苦起了脸：“那看样子只能在这里坚持了，等到高中毕业——你想让我们去学什么？” “这要看你们想学什么了。” 有鉴于两人先前的学习态度，郑建国可不敢再给两人胡乱出主意，原本以为卡米尔性子还好点，不想两人待了这么长时间，就变的有些跳脱，他怕以后给自己找麻烦：“只要你们想学，我就肯定能把你们送进去。” 前文说过，通过学习而改变命运的办法，只存在于普通人中间，在一没有人际关系，二没有物质基础的情况下，想要改变身为普通人的命运，就只能通过学习的办法，来证明自己的与众不同，以获得提升身份的机会。 是的，学习优秀只是获得了提升身份的机会，想要真正的提升身份，更需要不断的学习，从书本上到人际关系上的学习。 最终在学习阶段结束时，也就是通过毕业考核获得了社会认可，才能得到身份的提升，从脱离体力劳动者阶层，到达脑力劳动者这个初级精英的阶层。 可即便是到了这里，初级精英的阶层也不稳固，因为其家庭和恋爱关系会影响到理智决定，选了个高中的女朋友，家里出了变故什么的，都会影响到身处阶层的稳定。 但是一旦离开了普通人阶层，其所获得的社会资源便可以保证在同等条件下，其后代会获得比普通人子女更加充足的条件。 学习到了这里，也就不再成为唯一改变命运的选择，而是成为备选方案。 至于首选方案，便是兴趣，也是郑建国正在引导卡米尔和乔安娜去做的，因为按照他的说法，在拥有充足的物质和人力条件这个前提下，只要两人能够选择她们所感兴趣的专业，出成绩也就是必然的结果了——没天赋也可以用人力物力去堆出成绩来。 当然，郑建国并未透露出这点，因为这种事情就不用说了，即便他不去支持两人，弗兰克和泰勒也会倾尽全力去支持两人。 再加上他虽然已经挑中了拉斯顿，可对于两人也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好在拉斯顿没给他婚姻这个压力。 更重要的，是郑建国还要为年轻犯下的错考虑，两人明年5月31日才18岁，这要是因为情变闹开了，不说是身败名裂吧，那也是过街老鼠的下场。 而且，在郑建国心中还有个小九九，那就是把这俩送进她们想去的大学里，他可以带着拉斯顿在国内生活，这样等到4年后两人大学毕业，也就会各自找到心上人了？ 不过，郑建国并不知道卡米尔和乔安娜早就考虑过大学的事儿，甚至还为此进行过讨论，所以这会儿看到他这么爽快的问了，也就对视一眼后开口道：“我们想去中国上大学。” 正文 第八百三十一章 效果不错 “啊——” 郑建国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曾经想过两人会去学管理，因为之前他给两人说过对大学的想法，比如哈佛经济管理和行政管理，却没想到要去国内学中文：“怎么想着去那边学这个？” 抬起身的卡米尔面现天真道：“你不是说可能会在今年年底，最晚明年年底回国？” 另一边，乔安娜接着开口道：“这样咱们就能在一起了, 你不想吗？！” “不，当然想。” 郑建国下意识的否认过，乔安娜敏锐的捕捉到话里的异样，便看了看卡米尔，发现她没什么感觉的露出笑，便在到了白金汉宫1号里后, 看着卡米尔去了洗手间, 面带探寻的开口道：“你不想带我们回去？” “想。” 知道乔安娜有点小心机, 郑建国便没给她思考的机会，吧唧着双手上下忙活过，抱着她进了卧室里面，没多久卡米尔跟着进了卧室，直到大约翰敲响了门：“先生，该出发了。” “噢。” 抹了把嘴角的口水，郑建国从床上翻身起来，望着闭了眼睛的卡米尔和乔安娜，发现两人眼皮都在抖动着，嘴角露出个笑意的转身在衣橱找出件内衣穿了，面上的笑容收起后到了旁边的衣帽间里，开口道：“让人准备点吃的送来，另外让飞机上准备点吃的——” “好的，先生。” 将手中的衣服放在全身镜旁，大约翰转身出去了，郑建国拿出了袜子套上裤子穿了, 末了衬衣穿上扣过前襟的扣子，最终塞进了正好腰围的裤子里面，大约翰再次出现找出扣子，开始在袖口和领口的扣眼扣过，最后是套上西装拿着毛刷整理了，最后才拿着鞋拔子穿好了鞋。 望着全身镜中的自己，郑建国挠了挠下巴上的胡茬，开口道：“你说我要不要留点胡子？” “不，以您的年纪来说，并不适合留胡须。” 大约翰歪了下头满是不以为然，郑建国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转身带着他出了衣帽间的门，瞅过紧闭的卧室，就听里面隐约传来了哭声，便打消了告别的想法，转身离开了卧室进到电梯里面，大约翰按下了车库层，他就开口道：“为什么我不适合留胡须？” “因为您不用依靠胡须来增加稳重和成熟感。” 大约翰简言意骇的说过，接着看向郑建国的侧脸道：“西恩的女朋友怀孕了，但是西恩不想要这个孩子，他还没有做好当父亲和丈夫的准备，两人在沟通无果的情况下, 西恩选择了返回美利坚。” “在白天鹅上？拉斯顿怎么说？” 郑建国面带疑惑的问过时, 电梯到达车库后停住，叮的一声打开后踏步而出，大约翰跟着开口道：“没有，西恩选择的美利坚航空，他有终身机票，拉斯顿说他会想通的，他不是个逃避责任的人——” 嘴上说着，大约翰快步到了黑色路虎前拉开门，在郑建国钻进车里后再把门关上，自己则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带上门后转头看向了他：“您不参加新泰坦尼克号的处女航吗？” “你去吧，我到波士顿办完手续就回来。” 郑建国眨了眨眼看着车子上了大路，接着想起什么的开口道：“你感觉霍夫曼和布朗，谁适合跟我回去？” “我感觉戈登比较适合，他已经在共和国生活了半年左右，而且这次见他也没有抱怨什么。” 大约翰飞快转过头说到，一双眼睛在郑建国脸上梭巡过，便又继续开口道：“迈雅陆续跟着老夫人生活了一年半时间，我感觉她已经是名合格的管家了，所以建议由她接替戈登，负责老夫人和小主人的生活。” “那好，就按你说的安排。” 郑建国大致想了下没有发现问题，却敏锐的捕捉到他话里的抱怨二字，看样子其他管家有抱怨的？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想了下能够抱怨的管家里面，这肯定是没办法适应环境的改变，难道是霍夫曼？ 好像是猜出了郑建国的狐疑，大约翰开口道：“霍夫曼对您和拉斯顿的关系颇有微词，不过这属于他个人的价值观因素导致，而不是无法克服的心理障碍，所以我认为暂时让他负责些其他的地方，然后看他的表现再做选择。” “嗯，这个可以理解，我和拉斯顿——” 郑建国倒是没有去责怪霍夫曼大惊小怪，毕竟当初和拉斯顿还没确定关系，就有老爹老娘四姐几人的反复敲打，连自己亲人都这样，更别说是外人了：“不过他应该给我说的，我又不是容不得旁人提意见。” 面上露出个笑，大约翰开口道：“先生，这是我要求他们的，因为有些事情不方便由您来处理，这是我的职责。” “那好。” 瞥了眼大约翰的神情，郑建国醒悟到这是他在抗议了，也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很快车子到了城堡里面，拉斯顿身影出现在车窗外挥了挥手，他便让车子停下后钻出车门：“有事？” “我有个朋友想见下你。” 拉斯顿说着捋了下耳畔的垂发，优雅面颊上现出了期盼的眼神闪烁：“最好的朋友。” “纪梵希？” 脑海中闪过上次见过面的老头，郑建国要不是看出了他的倾向，还以为是拉斯顿的情人，当然现在知道是她的姐姐：“还是派克？” “不，是格蕾丝。” 拉斯顿飞快摇了摇头，面现柔情的开口道：“我先前和她说了咱们的事儿，她邀请咱们去做客，你感觉怎么样？” “格蕾丝么？” 脑海中飞快搜索起这个名字，郑建国嘴上却没迟疑的点下头，笑道：“什么时候？” “等你回来，咱们去共和国之前？” 拉斯顿面现探寻时，郑建国开口道：“那好，我安排好时间后给你电话。” 谷枊 “嗯，再见。” 拉斯顿笑着说了双手抱起胳膊时，郑建国却探嘴在她额头上吧唧了下，转身进了车里再次起动，他便看向了前面的大约翰：“格蕾丝是谁？！拉斯顿说邀请我们过去。”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格蕾丝·凯利，摩纳哥王妃。” 大约翰开口说过的时候车子再次停下，郑建国瞥了眼他下车打开车门，也就俯身低头向着远处的白鹰直升机走去，在驾驶员拉开机门后钻了进去，望着上来的大约翰面现好奇：“拉斯顿怎么会和个王妃是好朋友？” “格蕾丝·凯利之前是个好莱坞明星，确切的说是个拥有和拉斯顿同样令人惊叹外表的美丽女人——” 大约翰说着就见郑建国瞥了眼自己，于是脑海中闪过了个念头，飞快继续说了起来：“我只是重复当时美利坚人民对她的评价，那时候能够和格蕾丝媲美的，也就是梦露了，不过梦露走的是性感风格，而格蕾丝则是端庄风格，大家闺秀的美丽外表。” “那你安排下，后天我和拉斯顿过去转转。” 郑建国说罢看着地面逐渐远去，先前路虎停住的地方还站了个身影，很快身影再也看不见城堡变小，不想当他到了波士顿请过假返回不列颠，搭乘着白鹰回到城堡停机坪时，拉斯顿已经裹着个披肩站在了旁边，面现柔情的开口道：“波士顿的事儿都处理完了？” “主要是请假，哈佛大学和麻省总医院，有些是要亲自拜访才行。” 探手到了拉斯顿面前，郑建国看她牵住自己的臂弯后看了眼身后，开口道：“我这次给你带了点好东西，以后睡觉前运动时，只要可以不化妆的时候，你就用它护理皮肤。” “什么东西？” 拉斯顿跟着转头看去时，便见远处城堡门口卢卡出现，也就慢慢收回了手拽着披肩，郑建国看到这里开口道：“玻尿酸，一种医用级护理品，可以帮助我给你调理，延缓身体机能流失，当然还有些别的用处。” 郑建国说着露出个灿烂的笑，拉斯顿眼神变的闪烁起来，仿佛想起了正事儿：“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两个半小时后，白天鹅需要做检修补给，另外我也要洗个澡。” 郑建国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接着想起身后的布朗道：“这是我的管家，布朗，跟着咱们去摩纳哥和首都的，你有事儿和他说也行。” “您好，Madam。” 拎着箱子的布朗飞快立正后低头致敬过，拉斯顿露出个笑：“以后还需要多麻烦你了。” “这是我应该的。” 布朗说着将箱子交给旁边的男仆，郑建国便向远处的卢卡歪了下头，笑道：“这两天玩的怎么样？” “昨天有个报道咱们的描述很不堪入眼，把他气坏了。” 仿佛想起什么的拉斯顿摇着头说过，郑建国便牵起了她的手道：“相信我，这些人会为他们的不实报道，而付出应有的代价。” “不要，我不想你和这些人沾在一起。” 拉斯顿面现正色的强调过，郑建国拍了拍她的手道：“当然，我不会和这些人有任何牵连，如果到时候还有人记得他们的话，嗨，卢卡，你没照顾好你的母亲啊，你让她担心了，这不是一个伙计该做的事情。” “那你不找人对付他吗？他说你和妈妈——” 卢卡紧绷着脸的急促说了，旁边拉斯顿飞快开口打断道：“卢卡，你再说我就生气了。” “你看，你妈妈生气了。” 郑建国说着探手想拍下卢卡的肩膀来着，只是在看他咬紧的牙关圆睁的双眼，便将拍打换成了画圈，开口道：“你应该知道我非常善于和记者们打交道，比如当时报道我和你母亲的罗马记者们，他们胡乱写这些东西的目的，是为了赚钱，而我虽然可以找人打他一顿，可那样会带给我和你母亲更大的麻烦。 所以我准备让他们以后没钱赚，这才是真正反击的手段，而且还是通过法律去完成，然后等上三年五载七年八年的，再去找人打断他的腿——” 旁边，原本以为郑建国是在开解的拉斯顿愣住了，接着飞快开口道：“郑！卢卡还是个孩子，你还是个医生——” “我和卢卡开玩笑的。” 眼看她发了火，郑建国当即改口说过，便拍了拍卢卡的肩膀，继续道：“但是，那样你的人生也就留下了污点，你找的那个人，他会成为你心中的一根刺，你也知道手上扎了个刺是什么感觉吧？” “嗯，很疼，但是找不到。” 卢卡乖乖的说着看了眼老妈，郑建国也跟着看了眼拉斯顿，开口道：“但是你心中有根刺的话，它就会深深的伤害到你，而且是没有办法取出来的，除非你去向警察自首，而这样的话，你的人生也就完了。” “好了，你去再检查下你的东西，郑要休息会儿，咱们两个半小时后出发——” 悬着的心放下，拉斯顿说着将卢卡安抚完目送他离开，便在和郑建国进了客厅时抱起了肩膀，正色道：“郑，即便是——啊。” 探手将要说教的拉斯顿扛起，郑建国大步进了里面的卧室，边走边开口道：“来，我教你怎么用玻尿酸做护理。” 玻尿酸是个好东西，这是拉斯顿第一次见到这玩意，特别是当郑建国用了近个小时，手把手的教她怎么用过，便被他所说的神奇效果惊讶到不能淡定了：“真的吗？” 望着镜子里仿佛年轻了十岁的拉斯顿，郑建国点了点头，他是没想到这个效果这么好的，当然也有可能是两人深入交流后带的向好作用，于是开口道：“我看过这玩意的论文和进展，我感觉透明质酸完全可以达到锁住皮肤水分的效果——” 郑建国这次之所以亲自跑趟波士顿，便是到图书馆查了关于透明质酸这玩意的论文，发现早在差不多半个世纪之前，就有人发现了这个玩意，并且还通过研究发现它的保水效果，只是碍于当时提取手段落后，价格比黄金都要贵上15倍。 而正是因为其价格昂贵，所以即便到了1982年这会儿，也只有涉及到眼科手术，比如晶体植入，角膜移植和抗青光眼手术等使用。 可即便是经过了差不多半个世纪的发展，透明质酸的提取工艺借助着科技手段有了巨大进步，然而其每千克5000美元的价格，依旧让其无法成为普通人的护肤品。 好在，这个价格对于郑建国而言并不是问题，望着镜子中的拉斯顿道：“现在看来效果不错。” 正文 第八百三十二章 刚才找不到你 镜子中，拉斯顿的面色红润，嘴角和眼角微微翘起，灵动的双眸闪烁着，原本有些刺眼的皱纹，也变浅了少许，以至于看到这里的她, 都不忍挪开目光：“这是真的么？” “当然。” 郑建国的面颊出现在了镜子中，探手在拉斯顿唇角轻轻抚摸而过，接着开口道：“我咨询过皮肤科的专家们，他们说面部保养的重点，在于尽量少使用低廉化妆品，而在这之外就是皮肤皱纹的产生，与该皮肤组织的运动次数成正比, 就像一件衣服穿的次数多了, 清理的次数多了, 会因磨损而产生痕迹。” “那么皮肤怎么减少运动次数？” 拉斯顿灵动的眼神闪烁了下，郑建国便冲着镜子露出个笑，保持住后用手指在自己眼角和嘴角处点点，接着收起笑容后再次用手指点过，正色道：“这就是这些区域皮肤的运动过程，另外根据我的分析，笑容牵扯到的肌肉部分，也就是法令纹相邻的这部分，应该也有些关系。” “那以后？” 拉斯顿面现诧异的摇了摇头，接着开口道：“不能笑了？” “减少，不是不让你笑了。” 探手在拉斯顿的面颊上划过，郑建国正要有所动作时，布朗的声音出现在门外：“先生，该准备出发了。” “好的。” 侧头在拉斯顿面颊上吧唧过，郑建国自顾自的进了衣帽间, 拉斯顿看到这里飞快起身跟上，很快两人出现在了客厅里面，正在看书的卢卡开口道：“郑, 妈妈。” “卢卡，你的东西收拾完了？” 拉斯顿神情有些异样，卢卡瞥了眼她红光满面的样子，点点头道：“当然，我又检查了遍，你们准备好了？” “是的，咱们可以出发了。” 拉斯顿笑着到了卢卡身边，郑建国则看着布朗让人进来收拾行李，便看了眼手表后带着两人出了客厅，才想起没和她说过格蕾丝，于是在到了车上后开口道：“你和格蕾丝是在好莱坞认识的？” “是的，那是我在获得奥斯卡最佳时认识的，她是个非常美丽的女孩。” 拉斯顿的眼神有些闪烁，郑建国发现她另一边的卢卡也看了过来，当即挑了下眉头没再说什么，只以为是女人间的八卦狗血情节，不想等三人在摩纳哥转了两天, 在登上回国的白天鹅时, 拉斯顿开口让卢卡去了娱乐室, 便跟他回到房间里面还关上了门：“郑, 我并不像你想的那么完美——” “我要说我知道，你会在意吗？” 郑建国将西装脱下后拿到了面前，拉斯顿飞快接过后说着进了卧室里面：“你不介意吗？我才知道你们文化中，对女人的道德要求比较高。” “那你认为我是传统的中国男人？” 郑建国坐下后翻过茶盘上的杯子，说着拎起了后倒了，就见拉斯顿摸出双一次性拖鞋到面前放下，他便放下茶壶脱掉鞋换上拖鞋，拉斯顿拎着皮鞋又进了卧室里：“我感觉不是，但是这样又会诞生出新的问题——” 目送拉斯顿消失在卧室门口，郑建国知道这是她在说自己如果像欧美男性那样风流，比如她的前夫安德烈亚那样就会导致感情上的问题，旋即想起这是她到了摩纳哥才有的新想法，当即开口道：“格蕾丝给你说什么了？” 坐下后看了眼面前的茶杯，拉斯顿面现优雅的说道：“她说你是个极其聪明的男人，比我以前接触过的所有男人加一起都要聪明，并且建议我不要和你牵扯太深。” “我知道你和谁来往过，所以就不用提了。” 探手到了她脖颈间捋过乱的发梢，郑建国接着面现正色道：“至于聪明嘛，我相信我比绝大多数人都要聪明，不论男女，所以出于对这点的认知，我想如果去责怪你的话，就有些太独了，那样我会想怎么没有提前30年出生，可那样的话我又没办法去国外见你——” 感受着直入内心的表白，拉斯顿闭上了眼，仿佛给自己打起勇气，接着开口道：“你不介意我之前和其他男人的绯闻吗？” “不介意，哪怕是你和肯尼迪的，不说你去他的办公室找过他代表了什么，即便是你们在一起过，那也是过去式了。” 郑建国毫不迟疑的摆了摆手，拉斯顿双手捏在了一起的面现柔情，轻声道：“谢谢。” “实际上我有些庆幸。” 探手扯着拉斯顿的手让她坐到了身旁，郑建国面现笑容道：“庆幸他没有选择你，你知道他为什么没有选择你吗？” 拉斯顿面上的优雅敛去，一双眼睛定定的愣了会，开口道：“你知道？” “当然。” 感受着她身体的僵硬，郑建国探手安抚了两下，接着开口道：“我还知道梦露丢掉的那本日记，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在玩火而以，包括肯尼迪也是，所以他会有那个下场，他当时是想娶你来着——” 眼神飞快的闪烁了下，拉斯顿好似想起什么的，摇了摇头后开口道：“我不想听了。” 微微叹了口气，郑建国接着开口道：“因为你是那样的迷人，又正直女人最为黄金的年龄，格蕾丝·凯利和玛丽莲·梦露的美，只是地域性的美丽，而你的美丽则是跨越了世界的。 再加上肯尼迪不是爱德华八世，他身上承载着家族的责任，所以他在总统宝座和你之间，选择了前者，当然现在看来他也选择了悲剧，可见他并不是个聪明人。” “你以前调查过我？” 拉斯顿缓缓的拉开了点距离，一双眼睛闪着惊异的光芒，郑建国看到这里便明白这是吓到她了，当即开口道：“是的，但是我这是为了保护你，我要知道谁那里有你的秘密，这样可以避免有人用那些东西威胁你，迫使你做出某些不愿意做的事情，同时还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把那些东西抹掉。” 拉斯顿急促呼吸了几下，面现无助道：“可是你知道了——你上次去波士顿，就是为了这些事？！” 郑建国点了点头，接着开口道：“但是我还是爱你的，之前那些事情丝毫没有影响我对你的感情，因为爱的本质便是包容，在欣赏优点时包容过去，格蕾丝在什么情况下给你说的，我很聪明？！” “嗯？” 正感受着再次表白的拉斯顿愣了下，接着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迟疑着开口道：“我，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无话不谈那种的闺蜜。” “你和她说了我对你和卡米尔的态度？” 郑建国面现醒悟的问到，便见拉斯顿飞快点头道：“是的，他说你这是在为自己的滥情找借口，并且通过放大我的同情心，而选择接受你的解释，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在担心我。” 谷溵 “当然，我怀疑这也是她给你说的。” 郑建国想起记忆中摩纳哥这个国家的事儿，发现没什么记忆浮现，也就将格蕾丝背后说人的不快扔出了脑海，自顾自的接着说了起来：“那这次我就原谅她破坏咱们感情的事实了，你怎么感谢我？” “什么？感谢你？” 拉斯顿愣住了，下意识的问完，才醒悟到他在说什么，飞快开口道：“我还没怪你暗中调查我——爱我吧。” “当然。” 探嘴抱着拉斯顿吧唧过，郑建国便见她抿了抿嘴，嘀咕道：“我的守护者，去卧室——” “好的，我的天使。” 感受着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拉斯顿，郑建国心中叹了口气将她抱起，只是没走两步便听她开口道：“透明质酸，透明质酸。” 抱着拉斯顿转身到了门口，郑建国看她拿起手包后才又进了卧室，只是才感受过拉斯顿与往日迥然不同风情的春波荡漾，便听她嘀咕着开口道：“亲王和你说了什么？” “他想让我过来投资，还介绍我去赌场散散心，但是这些就扯淡了。” 郑建国探嘴吧唧过摇了摇头，便见拉斯顿面现柔情的开口道：“那咱们以后就不去了，赌博和吸独一样，都是会毁掉人的陋习。” “当然。” 郑建国捋了捋她的长发，想起亲王的邀请，他还以为拉斯顿会为了和格蕾丝的友谊，继续邀请自己过去了：“即便你不说我也不会去的，亲王虽然依靠国家从希腊船王手中收回了大批领土，继而受到了国民的爱戴和吹捧，甚至被塑造成了英明神武的形象，可一个言而无信到过河拆桥的亲王，这是任何投资者都不会选择的项目，因为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改变主意，这也是投资小国的弊端，一不留神就竹篮打水了。” “竹篮打水？” 拉斯顿撑起身子说过，不想就见到了墙上挂着的挂钟，当即翻身下了床：“坏了，卢卡应该发现了。” “——” 瞅着拉斯顿的身形，郑建国将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嗓子里，便自顾自的下了床后走向浴室，就听她开口道：“你先洗，过会我来给你穿衣服。” “嗯。” 挥了挥手，郑建国进了浴室冲洗起来，很快用毛巾擦干出了浴室，只见拉斯顿正拿出西装做准备，便找了个裤衩套上开始穿戴过，末了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面现满意时，拉斯顿开口道：“我给你修下指甲，它们有些长了。” “噢。” 竖起手指看了看，郑建国便在到了外边让布朗送来茶点，也就吃着让她修起了指甲：“卢卡还在看电影？” “在玩游戏，魔法方块，你放的吗？” 拉斯顿用矬子轻轻的擦着他的中指指甲，郑建国便摇了摇头，面现好奇道：“没有，我是反对他这个年龄玩游戏的。” “那你还去卖这个游戏机？” 拉斯顿愣住了的时候，郑建国陡然醒悟到他好像说错了话，当即开口道：“抱歉我没说完整，我想表达的是反对长时间玩游戏，因为魔法方块可以起到锻炼孩子逻辑能力的作用，图形的转变，角度的思考，下落时的判断，适度就可以。” “嗯。” 听到这货好似科学的说法，拉斯顿便改了注意力，拿着指甲刀和矬子修完左手修右手，接着又修过了脚指甲，末了忙活完去到卧室里洗过手，不想出来时就见卢卡抱着魔法方块正在玩，当即开口道：“卢卡，你玩多长时间了？” “刚才找不到你，就又玩了会。” 卢卡瞅着游戏机头也不抬的说过，拉斯顿便飞快看了眼郑建国，只感觉这娃的话里面好似在指摘自己时，郑建国便接着开口道：“卢卡，拉斯顿到首都过些天就走，咱们会在那边待到开学，你感觉没问题吧？”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卢卡按了暂停键放下游戏机时，拉斯顿摇了摇头道：“不是，我要去非洲一段时间，那边发生了些灾难，我想去那边看看当地的孩子们，以后这就是我的工作了。” 卢卡面现探寻的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一周左右，然后我会回来陪你。” 嘴上说着眼睛看过郑建国，拉斯顿坐到了卢卡身旁，发现他依旧没抬头的时候，旁边沙发上的郑建国也就开口道：“我会教他些生物学方面的知识，当然还有中文。” 想起郑建国哈佛大学副教授的身份，拉斯顿面现温柔的开口道：“谢谢。” 她之所以能接受郑建国，一方面是被他身上既年轻谦虚又成熟稳重的多重气质交织而成的混合特质所吸引，另一方面也有着对其身份光环的崇拜，这源自于她并未受过高等教育的遗憾，不过最关键便是他的善举了。 诚如拉斯顿想坦白的那样，有钱人她见过不知凡几，家庭背景强大的肯尼迪也交往过，可有钱有势有名声有地位的，还乐意用实际行动的花钱去帮助他人的，她这辈子也就遇到过这么一个。 当然，在最终在一起之前，拉斯顿只以为这段感情毕竟不会持续太久，毕竟她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情况，容颜不再也就罢了，甚至连爱情结晶都无法再有。 所以，这让拉斯顿对郑建国的感情中，便有了更多利益上的考虑，比如自己面对着还没长大的郑超超，以及他可以辅助自己对卢卡的教育，从而担当起父亲这个角色来。 于是乎这会儿听到郑建国开了口，拉斯顿道谢过的时候，便看向了卢卡：“郑对学习很有心得了。” 卢卡再次按下了暂停键，抬起头后面带好奇的开口道：“郑，你那个研究所是研究什么的？” “研究什么的吗？” 脑海中悠悠闪过这么个问题，郑建国看向了旁边的拉斯顿，只见她优雅面容上露出淡淡好奇，便笑着开口道：“这是为了你母亲研究的技术。” 正文 第八百三十三章 十有八九啊 “给我研究的？” 拉斯顿满眼好奇模样，郑建国却满是郑重的点了点头，不过就在她要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旁边的卢卡兴奋了：“啊，那真是太棒了，我会好好学的。” 卢卡的话打断了拉斯顿的询问，郑建国原本要说的话也没能说出口, 于是拉斯顿瞅着儿子这么兴奋，注意力也跟着转移了：“那好，提前祝你们研究成功了。” “好的，妈妈，你放心，我一定会跟郑好好学习的。” 卢卡好似在保证般说过, 机载广播跟着响起：“各位先生们女士们，本次航班目的地首都就要到了, 请各位乘客做好安全措施，飞机在下降过程中会有正常的颠簸现象——” “为什么会有颠簸现象？” 好奇宝宝般的卢卡突然站起身问到，接着趴到了机窗边上瞅过外边，不等有人回答大的开口又问了起来：“我没看到有灯光啊？” “那是因为原本就没有。” 郑建国面带微笑的站了起来，跟着到他身旁往机窗外黑乎乎地面望去，白天鹅从摩纳哥起飞时，是在参加过格蕾丝的送行午宴后的3点，算上时差就是首都时间的22点，这会儿又飞了3个多小时，正是凌晨不到2点，夜色中的首都也只有天街两旁有路灯开着，其他城区里面自然就乌漆嘛黑一片了。 默默的打量着趴在机窗旁的两人，拉斯顿面现柔情的眨了眨眼，想起自己的化妆品还没收拾，便转身进了卧室里收拾东西去了。 看到拉斯顿身影消失，郑建国也就知道该和卢卡谈两人关系的事儿了，开口道：“卢卡, 在学校里有喜欢的人吗？” 瞬间从窗外收回目光，卢卡转过头后面现紧张之色瞅了瞅四周，发现没有拉斯顿的身影，便飞快放低了声音道：“我和卡罗尔只是朋友。” 想起卡米尔说他给卡罗尔送过花，郑建国心一横的说道：“但是我爱拉斯顿，想必你也看到这点了？” 白皙面颊上的雀斑皱了下，卢卡面现古怪的打量过卧室的门，低声道：“你不嫌她年纪大？也没有身材？” “我爱的不是她的外表。”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这孩子会如此直白，不过想想他都12岁了，对待男女间的事儿应该有了朦胧的认知，再加上又是在资讯发达的美利坚，便拍了拍旁边的沙发让他坐下，继续开口道：“这对现在的你来说，比较难以理解，只是拉斯顿不愿意嫁给我，她虽然是说不相信婚姻了，可我感觉她应该是顾虑你和西恩的感受。” 卢卡沉默了，一双眼睛眨啊眨的不知在想什么，接着仿佛是鼓起了勇气道：“你不感觉她是因为卡米尔和乔安娜的关系, 才拒绝你的吗？” 悬着的心思放松, 郑建国歪了下头面现思索的开口道：“我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的关系，类似于你现在和卡罗尔以及西恩和佛瑞迪的感觉，受到她们外表的影响比较大。这是因为当时我很年轻，看待感情和事物的方式太注重于外表。 虽然我知道拉斯顿时，也是被她的外表所吸引，不过很快我就发现拉斯顿虽然青春不再，可她的心灵依旧是那个美丽的善良天使，如果她是因为卡米尔和乔安娜的关系拒绝我，这个我倒是能处理好。” 卢卡顿时目瞪口呆：“你会和她们分手吗？！” “应该会。” 想起上次自己离开时卡米尔在卧室里哭泣，郑建国心中便是莫名一痛，接着感觉飞机震动了下外边灯光闪过，便开口道：“不过这需要时间，我希望你能给我和拉斯顿这个时间。” 卢卡点点头道：“当然，不过你会像我父亲那样伤害她吗？” 瞥了眼卧室方向没什么动静，郑建国面现正色道：“不会，我可以向你保证。” “那好。” 卢卡跟着看了眼卧室的方向，接着好似想起什么的，继续开口道：“那西恩怎么办？” 摇了摇头，郑建国面现不以为然的开口道：“从上次西恩对待拉斯顿的态度来看，我不会在意他的想法，因为他太自私了，他连自己孩子都不在意，我不相信他会在意拉斯顿的感受。” 随着郑建国的声音未落，机载广播里传来了温柔的声音：“尊敬的先生们女士们，本次航班已经到达首都国际机场——” 卧室门口，拉斯顿拿着件西装外套出现，瞅着两人开口道：“到了呢，咱们该准备下飞机了。” “是的，妈妈，我去看下我的东西还有没有漏掉的。” 卢卡说着从沙发上站起出门走了，郑建国在穿上西装后环住了拉斯顿的身子，开口道：“看样子他早就知道了。” 探手抚平郑建国西装的褶子，拉斯顿面现优雅的道：“谢谢。” 将她的身子搂在胸前，郑建国闻着鼻头间的香味，面现好奇道：“这是纪梵希给你配的新香水？” “当然，叫东方。” 拉斯顿说过后优雅的面上杏眼发亮道：“你能想起什么吗？” “旗袍裙。” 郑建国说着吧唧了，便见拉斯顿点点头，也就看了眼窗外，发现飞机渐渐停住，门外传来了布朗的声音：“先生，可以准备下飞机了。” “我去拿东西。” 拉斯顿转身进了卧室，郑建国便见她拎了个手包出来，接着想起什么的进到里面，在保险箱前打开后拿出个盒子，掀开看看里面的东西再次关上，出了卧室后将盒子递给了她：“猜猜是什么？” “翡翠辣椒？” 拉斯顿毫不迟疑的说到，郑建国面现古怪的摇了摇头抬脚出门，留下身后的拉斯顿也没再猜，而是拿着盒子跟着出了门，看到外边的卢卡示意他跟上，于是两人很快到了机舱口，伴着郑建国在飞行小组的恭送下出了门。 舷梯下，郝汉望着出现的郑建国到了面前，飞快开口道：“建国，首都饭店旁边的地拿下来了，八十万美元和八套丰台的院子置换的，全部都搬完了但是还没拆迁。” 看了眼已经两点的表，郑建国瞅着他和身旁的郭怀怀开口道：“这个天亮再说了，我这次回来要待上一段时间，你们也赶快回去休息把。” “那行，送你回去我们就走。” 郝汉开口应下，布朗已经到了旁边路虎车前拉开门，郑建国便没再说什么的让卢卡和拉斯顿上了车，自己钻进去后车队出发，卢卡突然开口道：“你们会住在一起吗？” “当然。” 郑建国飞快开口接上，拉斯顿便瞪了眼过来，郑建国却没理她的开口道：“你现在还怕黑吗？” “不，只是想问下。” 卢卡摇了摇头后看向窗外，郑建国就感觉拉斯顿探手到了手面上，于是翻手捏住的开口道：“我母亲她们又回去了，郑园的情况还是和上次一样。” 听到上次的说法，拉斯顿面现好奇道：“砸车的人抓到了？” 谷蓹 “把路虎的维修账单给他了——” 没想到拉斯顿还记得赵自立，郑建国简单的说了下，另一边的卢卡跟着开口道：“外边的灯不多哦。” “不多才是正常，这边的电力化没有欧美高，经济也是欠发达。” 拉斯顿在脑海中搜索了几个词说到，郑建国便接着开口道：“是的，经济欠发达，电力化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不过咱们要去的地方不用担心。” 有鉴于电力对生活的重要性，以及国内这会儿电力的不稳定性，郑建国虽然找了不少关系用来加强用电保障，可他出于防患于未然的性格，还是在郑园以及研究中心两边，装了应急发电机和储能电站。 否则不说停电对于实验的影响，单是加装的监控没了电，那也只是个摆设。 然而郑建国并不知道的是，当他带着拉斯顿回到郑园安排了卢卡去休息，打开盒子露出令拉斯顿惊喜到解锁新姿势的蒂芙尼黄钻时，远在齐省云梯山脚的研究中心外，五六双贪婪的眼神，正望着还有灯光的中心大楼。 正直黎明来临前的黑夜伸手不见五指，吱吱作响的蟋蟀和蝈蝈此起彼伏呼应下，几双眼睛的主人正在小声的嘀咕着什么：“马上要到停电的点了，大门口传达室的人在睡觉，不过墙上应该有玻璃碴。” “玻璃碴可以用砖头敲掉，然后用草毡盖住下，差不多就能上人了。” “那不如直接从大门上去，还有踩的攀的地方，那么高的墙怎么下去？跳下去？” “跳就跳呗，我又不是没跳过，你们在大门口等着，我跳进去给你们开门。” “停电了，咱们赶快动手吧，天快亮了——” “记得别动手，被发现后就跑，谁守着大门点？” “啊啊啊——” “那就哑巴守着大门了。” “好，走。” 随着好字声音出现，黑夜中若有若无的六个影子出现，向着远处没了灯光的中心跑去，很快几个身影出现在了墙角，叠罗汉般将个瘦小个子驮起，一个声音从这人嘴里出现：“咦，竟然没有玻璃碴。” “快上。” 一声压抑的呵斥声响起，瘦小个子双手抓住墙头正要使劲，只感觉几道刺痛扎进手里，顿时一声闷哼：“嗯——” “怎么了？” 低下的询问声响起，瘦小个子看了眼双手发现没什么东西，于是再次勾住墙头脚下使劲一蹬，右边小臂便撑在了墙头上。 不想下一刻，小臂内侧一阵密集的刺痛传来，瘦小个子便下意识的收回胳膊肘，接着脑海中闪过个坏了念头，脚下踏空的直直摔下，只听咔嚓一声刺耳的声响过，歪在地上没了半点动静。 “猴子？” 先前呵斥的声音再次出现，一个黑影推了推没有动静的瘦小个子，还没察觉到发生什么时，旁边有人开口道：“咦，传达室里面怎么来电了？” “什么？不是说为了保证三夏用电，这个时候停电么？” “不知道啊，你看大门口的灯光——” “怪了，难道没停电呢？” 几个人扯了下时，一连串的声音响起：“啊啊啊啊——” “哑巴，闭嘴，你指瘦猴干嘛？” “瘦猴，瘦猴~？” “坏了，没气儿了~” “什么？！！！” “瘦猴！！” 几声惊叫响过，远处紧闭的大门吱嘎一声，几道手电筒的光柱出现，瘦猴旁边围着的诸人顿时化作了鸟兽散：“快跑。” “站住！！” 随着光柱中的人影散开，一个中气十足的嗓门吼过，便又是接着一声吼：“不站住开枪了！！” “啪！！！” 一声清脆的枪响刺破夜空，已经跑出老远的五个身影，仿佛被定住般不再动弹，还有人喊了起来：“别，别开枪——” “起来，站起来。” 倒在墙角的瘦猴旁，穿着白色公安制服和大盖帽的黄致列踢了踢这人，看到没有什么动静的心头泛起了不妙的感觉，便冲着旁边的手下辅警开口道：“去把人都用扎带扣起来，带回去看看。” “好的。” 其他拿了手电筒的人朝着举起手的走去时，黄致列为防这人装死暴起伤人，又抬脚踢了两下便没再动他，而是等到手下把其他五个人扣起来让三人押回中心，这才让空出手的裴强和冯涛将这人翻了过来，不想人依旧是动都不动的，心中一惊：“坏了。” “黄所，看样子没气儿了。” 冯涛探手在这人鼻头间试了试，黄致列也就收起了枪俯身查看过，抬起脸后面现凝重道：“你们俩在这里看下，我去叫医生过来看看——” “好的。” 冯涛和裴强对视了一眼应下，黄致列便转身跑回了中心大门里，留下身后冯涛拿着手电筒左右看过，面现古怪道：“我感觉他们应该是想爬墙头，被里面的监控室发现的。” “十有八九啊，要不怎么会用对讲机叫咱们？” 裴强歪头看着大门檐下挂着的东西，收回目光又瞅了瞅地上的人，面现惊异道：“先前我还想整这个监控有什么用，现在看来是有大用啊？” 冯涛摇了摇头道：“我感觉咱们才来第一天，就碰上了这个事儿，要是咱们没有过来，他们就指不定跑了。” 裴强跟着开口道：“你这么一说，倒也是。” 正文 第八百三十四章 这叫龌蹉 其实黄致列也在犯嘀咕，他这个新扎的齐省云梯山研究中心派出所所长，才上任的第一天就碰到来犯的蟊贼不说，还是出了人命的大案，整个人不说是斯巴达了，那也是仿佛被十万只草泥马，踩着脑门狂奔而过的凌乱。 好在案件清晰简单, 在中心里几个来自于哈佛的医生集体出动，确认过瘦猴死的不能再死后，黄致列便带着人到了监控室里，调出了瘦猴上墙不成一头栽死的经过。 连续看了五遍重放，黄致列带着裴强和冯涛离开了监控室，死因经过既然确认了，那么剩下的就是去审问这些人爬墙的原因, 虽然他心中已经有了结论，可毕竟还需要拿到口供。 本地警方负责人走了，保护伞安全派驻的主管却知道这个事儿还没完，一个电话打到地球另一边总部里汇报过，接着总部便又直接打到了帝国大厦办公室的大约翰手上，结果这个电话在绕了个地球后又打到了首都郑园里的监控室里，确切的说是正在值夜班的博尔特手上：“先生起床后，需要让戈登将这个消息转达给先生。” 于是，当郑建国站在全身镜前，看着拉斯顿给自己套上西装时，便听戈登汇报了这个事儿：“五人已经被关押起来，死者也被转移到了医院停尸房。” “我知道了，你先让人准备早餐。” 默默的看了眼这货指派走，郑建国回过头来看向了低头拿扣子的拉斯顿，探手在她后背上安抚两下道：“抱歉，戈登性格比较直接。” “那要是对待客人也这样，可就不怎么美妙了。” 微微点过头，拉斯顿掰开手中的扣子，将郑建国的袖扣口对好，再用扣子穿过后捏在一起, 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身上忙活着，面现柔情的开口道：“我也接触了不少管家，当然像大约翰的只有韦伯斯特，好管家也是太少了。” “大约翰好像挑中了两个女管家，到时候可以派这边来。” 郑建国说着探手没摸到黄钻石，不禁开口道：“钻石去哪里了？” 抬起修长的天鹅颈，拉斯顿优雅的面颊上现出了妩媚之色，眼眸闪亮的柔声道：“你猜~？” 想起昨天解锁的姿势，郑建国探嘴吧唧过，开口道：“我才不猜，我会找出来的。” “那就等着你找了~” 拉斯顿说着后退一步，打量过郑建国的穿着后点点头，转身走了：“我去换衣服了，你先去看报。” “好吧。” 目送拉斯顿婀娜背影消失，郑建国转身离开了衣帽间，到了客厅里的桌子旁坐下，才扫了眼报纸，就见到正是自己的特约评论员文章, 而记者正是石安安，标题极其夺人眼球：“是反思还是反叛――评电影文学剧本<太阳与人>。” “将反叛的思想至于反思之下，将一小撮人的行动看做是整个群体的行为，进而否定这个群体存在的价值，如此的不是文学创作，而是电子元件中的二极管，极端的非黑即白。” “即便是需要评论整体，也要将整体之前和中间以及现代来看，而不是截取其中一段进行放大，如此做的只能是攻击行为，而不是所谓的反思。” “剧本的所谓探讨反思，也只是其开始于反思而结束于反思，这里剧本反思的本质是对比，而不是所谓的思考，这说明其对于现今状态也是不满的。” “现在就有这么一种不满的情绪，对于任何新鲜事情都需要进行批判，比如可口可乐销售时送的筷子，比如引起广大群众热爱和传唱的乡恋，之前都是被批判成了污染源和毒草。” “而现今是个什么状态呢？农民们火热朝天的大包干着提升粮食产量，工人们正加班加点的完成生产任务，而所谓的文艺工作者们，也有走入田间地头的《人生》，也有娱乐于民的《少林寺》。” “可更多的，却是些所谓的伤痕，反思，批判，为了这些连本职业务都不管不顾，农民不想着如此种好地，工人不想着如何提高业务能力，学生不想着如何精进能力，都沉湎于伤痕，反思，批判。” “仿佛这些人的生命意义只存在于伤痕，反思，批判之中，地里的庄稼，工厂里的产品，学校里的学业都不再重要，只要这些人能于伤痕，反思，批判中博取些眼球，之前的庄稼产品学业就都够了。” “文学表达的是应当是现今社会的倒影，而不是去利用一时的群体情绪达到自己的目的，那不叫文学，那叫引导，也就是攻击行为，这点之前我在对《青年》进行批判的时候就已经阐明过，此处不再叙述。” “而在这个剧本之中，星星跟随男友去了国外，暗示国外就是桃花源，就是无忧无虑的幸福，那里的一切都是美好的，没有因为你是有色人就对你咒骂，没有在你等地铁时把你推到地铁车轨下。” “即便是能够出去，可作为一个背叛了自己故土的人，一个面对着考验和艰难落荒而逃的人，一个认为自己受到了委屈，姑且当做其他人没有受到委屈的去说罢的人，谁会接受一个这样的人？” “这里姑且不谈是偷出去还是拿到了签出去，在国内都混到连个藏身之处都没有的人，出了国就能找到自己的安家之所幸福港湾？最终也就是成为刷盘子洗碗的黑工罢了。” “另外基于此点，如此在作品里毫不掩饰自己崇洋媚外的人，标榜自己所创作该作品的目的是反思，是思考，是呼唤，是呐喊，不说这人之前失去的一切都拿了回来，揪着个一小撮人的错误不放，是个什么心态？” “说到错误，哪个国家没有走错过？远的白牙哥贸易就不说了，现在各国的动荡思潮，可我也没见有旗帜鲜明否定祖国，而没有受到处理的。” “端起碗嫌饭不好吃骂爹，放下碗嫌娘给脸色看就掀桌子的，那是什么玩意？还美其名曰反思？这是反叛！” 一目十行的将内容大致看了遍，郑建国便发现石安安在里面夹带不少私货，不过主体思想倒还是他的意识表达，心中不禁骂了句这个小娘们时，盛装的拉斯顿出现在了旁边，柔声道：“在看什么？” “卢卡呢？” 郑建国转头看了眼戈登，便见他开口道：“在放映厅里面看电影。” “他吃完饭了？” 拉斯顿眉头挑起，戈登点了点头道：“是的，Madam，他一个小时前就起来吃过了，需要我请他过来吗？” 看了眼腕表发现已经是8点多了，知道是两人起晚了的郑建国，便面带微笑的看了眼拉斯顿，只见她眼神飘了下的开口道：“不用了，戈登，开饭吧，他饿了应该会自己找吃的。” “好的，Madam。” 戈登说着转身出去了，留下拉斯顿妩媚的看了眼郑建国，优雅面容上浮现了缕异样道：“他应该是知道的，我好久没起这么晚了。” “确切的说，是我也饿了。” 郑建国笑着将报纸翻了过来，又看起没几眼的戈登去而复返，布朗推着餐车将餐盘放在两人面前，不过他还没拿起刀叉开吃，戈登从门外进来道：“先生，有位叫杨蕾的小姐前来拜访。” “噢，你请她进来，顺便让厨房再准备一份牛排。” 抬手做了个指派，郑建国在目送戈登出去后，看向了旁边的拉斯顿：“有个朋友的妹妹过来了，我打算请她吃顿早餐。” “当然。” 谷鈋 拉斯顿停住手中的刀叉，很快穿着身连衣裙还背了个草帽的杨蕾出现，面孔红彤彤的眼睛发亮：“郑建国——” “坐。” 探手在旁边做了个请的手势，郑建国看了眼自己和拉斯顿面前的牛排，继续开口道：“既然来了，就陪我们吃顿早餐。” “哇，你们早餐就吃牛排？这太奢侈了。” 杨蕾打量过两人面前的餐盘，便没客气的解下脖颈间挂着的草帽，放在旁边的太师椅上坐到了桌子旁，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打量过拉斯顿，面现微笑的用英文道：“你好，赫本女士，很高兴见到你。” “打完招呼后，你应该接着介绍自己，这是礼貌。” 郑建国瞥了眼杨蕾说了，便见她继续开口介绍过自己，拉斯顿这才面带微笑的点点头：“杨蕾小姐，我也是很高兴见到你。” 杨蕾飞快看向了郑建国：“然后下面怎么说？” “你为什么会认识她？” 郑建国是没想到杨蕾竟然也会紧张成这样，接着开口道：“比如我看过您演的《罗马假日》，里面的安妮公主被您演的无比优雅和高贵。” “啊——” 瞅着郑建国说的词汇自己有大半不记得，杨蕾呆滞片刻飞快改口道：“那你帮我翻译呗？” 知道她有些自来熟，郑建国便转头看向了拉斯顿，面带微笑道：“她说你比她在《罗马假日》里看到的还要优雅和高贵。” “噢，谢谢，你也很漂亮。” 眉头一挑的拉斯顿特意扬起了下巴的说过，杨蕾却面色微红的看向了郑建国：“这还是第一个当面说我漂亮的了。” “我先前就说你漂亮了。” 瞥了眼有些傻大姐的杨蕾，郑建国说完就见戈登飞快端了餐盘过来，当即继续说起道：“既然来了，就陪我们吃点，你怕是在外边吃不到这么正宗的牛排。” “啊，这是我的？谢谢。” 眼前一亮，杨蕾对着戈登道谢过，便摸起了餐盘上的刀叉，她之前也是吃过的，所以拿起来倒也似模似样。 看到她开动了，郑建国和拉斯顿便对视了一眼，摸起刀叉后轻轻切起吃着，也就开口道：“你是看过《罗马假日》的吧？” “当然，我哥说了她的身份，就特意让江哥找的拷贝。” 杨蕾再次打量过望来的拉斯顿，接着发现这俩神情好像不对劲时，便见郑建国开口道：“出去后就别说了——” 拉斯顿不知想到了什么，面现诧异道：“这里以前没有放过《罗马假日》？” “没有，想看的话，需要自己想办法。” 郑建国点过头，便看向了杨蕾，继续说道：“是郭哥给你说我来了？” “我哥说的，我也不知道谁给他说的。” 杨蕾露出个笑的模棱两可说了，接着眼睛在桌子上踅摸过，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是来想问你那篇文章的，你和石安安什么关系？” “朋友，上次齐市才到她家做客了，赫本也去了的，还有耿宝宝。” 郑建国只听她语气就知道是认识石安安的，不过考虑到杨家的大本营就是部队，能认识几乎是种必然：“文章的话，你是想问什么？” 手中的刀叉停住，杨蕾飞快开口道：“你发这篇文章的动机是什么？” “敲打。” 郑建国想了下给出个答案，杨蕾却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开口道：“你敲打谁？” “文艺界的野心家。” 郑建国倒是没有迟疑的说了，便见杨蕾面露疑惑道：“就像你讨厌的诗歌作者？” “和这些人相比，诗歌就是压根不入流了。” 郑建国切了块牛排放进嘴里，吃着后继续说了起来：“这些人可不像是诗歌那样对大学生有影响，他们是对所有知识分子都有影响，而知识分子的通病就是文无第一。 自己明明错了还死不承认，说好听点这是所谓的风骨，说难听点是想通过骗庭杖，来树立自己直臣的形象。 往阴谋里面去说，这种人竟然敢争夺道统，就应该继续上山下乡接受改造，自己眼高手低除了耍嘴皮子功夫——” 杨蕾不知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道：“郑建国，你可也是个知识分子了，不用说这么难听吧？” “呵，你以为我不知道？” 郑建国瞥了眼杨蕾开始吃起，而望着他的杨蕾则慢慢的停住了刀叉，一副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你说你正式因为是知识分子，才知道他们这个心思？” “这不叫心思，这叫龌蹉。” 郑建国面现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发现拉斯顿抬眼看来，便继续开口道：“咱们在城里玩两天，再去研究所，怎么样？” 展颜一笑，拉斯顿面现妩媚道：“好。” 正文 第八百三十五章 应该还有封信 将赫本和郑建国的神情收入眼里，杨蕾已经忘了自己来的目的，直到他转过头来，才开口道：“但是这样的话，你会得罪他们所有人的。” “谢谢。” 没想到杨蕾会这么说，郑建国点了点头，自顾自的吃着说起：“我不会在乎他们的死活, 从现在起，谁敢跳出来妖言惑众，我就敢踩死他，而现在这个死鸭子嘴硬，到现在都没开口认错的，就是第一个，这个事儿别人干不了，因为顾忌太多, 所以就只能我来干了, 我又不怕他们。” 感受着这霸气侧漏到舍我其谁的一往无前，杨蕾微微失神了下便醒悟过来，扫过旁边看来的拉斯顿，便露出个笑的开口道：“好吧，不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没了，以后暗箭也伤不了我了。” 郑建国当然能看到杨蕾刹那间的迷恋神情，不过他却对这妹子没什么想法：“当然这个话，你就别往外边说了，到时候传出去，怕是会惹出不小麻烦。” “当然，我又不笨。” 挑起眉头睁大眼睛，杨蕾打量过两人模样，发现赫本还是拿着双眼睛盯着自己，不禁看向了牛排后抬头道：“过会我去外交学院礼堂玩, 你们要是没事儿的话，一起去吧？” “不了。” 郑建国毫不迟疑的开口拒绝，开什么玩笑，外交学院那些人肯定都认识拉斯顿，自己虽然不怎么在乎流言，甚至本身还是卫生系统的，可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搞幺蛾子的：“我们过会去享受二人世界。” “？？？” 杨蕾差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时，郑建国便开口笑了起来：“我们过会去跳舞，就不带你去了。” “去哪？！带我啊。” 杨蕾瞬间瞪大了眼面现兴奋，郑建国却摇了摇头道：“是去国际友人那里，你的身份就不适合了。” 随着郑建国的话音未落，门口戈登出现，恭声道：“先生，威尔士亲王妃电话在1号线上。” “稍等。” 冲着面现震惊的杨蕾致意了下，郑建国放下刀叉后起身到了旁边电话前，拿起后按了1号键，开口道：“斯宾塞，这个时间你应该休息了。” “噢，我睡不着——” 斯宾塞有些低沉的声音传来，郑建国的心便在刹那间悬了起来, 因为按照语境来说，这种话后面往往还有句，于是仿佛印证着他想法般, 斯宾塞的声音接着传来：“我想你了。” “嗯——” 有些蒙到大脑一片空白的郑建国发出了声不知是答应还是回应，亦或者是声回应的叹息，就听斯宾塞有些慌乱的开口道：“郑，抱歉，我刚才说了不恰当——” “没有，我也想你了，想你此时的绝望——” 一瞬间，郑建国就将所有东西都扔出了脑海，而仿佛随着他这句话出口，先前大脑的空白瞬间被理智填满，于是在好似强调般的说完之后，接着开口道：“看样子王室已经做出决定了？” “是的，拒绝你的提议。” 斯宾塞的声音里沉重尽去，取而代之的是透着股愉悦的欢欣，仿佛是郑建国的那句话，点燃了她即将要熄灭的火焰：“不过在我的坚持下，股票可以给威廉和哈里留着，不过需要交给王室财产委员会管理，看样子是卖不掉了——” “嗯，这是个好消息，卖掉只是我上次没想好计划。” 郑建国微微叹了口气，这还是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于是想了下后继续开口道：“威廉和哈里这两天休息怎么样？” “很好，自从你给了他们祝福后，他们就很少夜里会惊悸到啼哭了。” 斯宾塞语气轻松的说过，接着不等郑建国开口，继续说起道：“你说我去看卡米尔和乔安娜拍戏，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 “不，她们现在拍的是恐怖剧，我怕吓到你。” 郑建国眉头一挑的飞快拒绝过，脑海中便浮现出了临走时，卡米尔在卧室里哭泣的声音，便又想起先前招惹了斯宾塞的事实，不过他这会儿却没了之前的隐忧，即便线上的人听到又该如何：“不过你有机会，可以邀请她们去玩下，她们很憧憬王室的生活，她们在不列颠也没什么朋友——” “当然，现在正是社交季，不列颠一年当中最热闹的时候。” 斯宾塞开口应下，接着想起跟了他的拉斯顿，不禁话锋一转，开口道：“拉斯顿和你在一起吗？我可以和她聊两句吗？” “当然。” 探手捂住话筒，郑建国转头看向了拉斯顿，点了下头时她便起身到了面前，接过话筒后开口道：“嗨，殿下——斯宾塞。” 眼看两人聊起，郑建国回到了桌子旁，瞅着拉斯顿没了的盘子，便拿起刀叉低头吃起，不想就听杨蕾开口道：“你说想她了？” “你可别惹事，就当没听到。” 郑建国面现正色的抬起头，杨蕾当即飞快点了头：“当然，我，什么都没听到，只是，你这样做——” “我们是朋友，无话不谈的朋友。” 郑建国微微叹了口气，接着将盘子里最后牛排塞进嘴里，面现无语的瞅着上面西蓝花摇了摇头，他这会儿是真的蒙蔽了，这个事儿要是传出去，不说是身败名裂了吧，那也会在国内成为过街老鼠。 虽然诺奖可以保他安全没问题，但是事儿，却不是这么个说法。 而且，最重要的是，两人以后见面的机会，很可能是一个巴掌就可以数的过来了。 谷藽 如果卡米尔和乔安娜还在美利坚上学，那么他可以在八月底剧组杀青时，去不列颠送两人回美利坚。 可现在两人就在不列颠上学，这样自己也可以借着杀青的名义，去见下两人？！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猛然想起了郑冬花和寇阳以及罗兰，接着便是他这次请假时间是到8月底，也就是需要和三人一起回美利坚，按照上次请假的过程来说，如果他再请假的话，就会失去继续专科培训的资格。 可是去美利坚，也不会必须经过不列颠了，还是去见下卡米尔和乔安娜算了。 再次感受过自己这要乱的感情世界，郑建国便再次羡慕起那些渣男，可以毫不留恋的说放下就放下，可以提起裤子就不认账——妈的这就是成熟必须承受的？ 脑海中乱糟糟的，郑建国就见拉斯顿放下了电话，走到了旁边坐下的开口道：“她让我帮她定做两套旗袍裙捎回去。” “那过会就去。” 郑建国是没想到斯宾塞会有这么个要求，不过想想也很正常，上次拉斯顿穿着去就见过，可这种服饰普通人穿没啥事儿，以斯宾塞的身份去穿这个，老米字旗的人怕是要炸窝的：“只是她穿这个的话，是会被狗仔们盯上的了。” “她说穿给你看。” 拉斯顿面上的优雅敛去，一双眼睛打量着变色的郑建国，接着开口道：“她说你在神托会场给查尔斯说的那些，玛格丽特是在伦敦时间今天下午才收到，这让女王开始正视起了你的友谊，斯宾塞猜测虽然不能把资金交给你操作，可能会跟随你的投资计划。” “她是想让你当信使了？” 郑建国瞅过面带探寻还在吃的杨蕾，便见拉斯顿摇了摇头，优雅的露出了不以为然：“斯宾塞是个聪明的女孩，你不要以为看着她腼腆和不善言辞，就以为她很天真内向，否则她会让我和你说这些？” 郑建国沉默了，这是个他先前想过的问题，有什么话的不和他说，要让拉斯顿去转达？ 当然，郑建国之前那会儿没去细想，是因为被她在电话里的表白给搅乱了心神，而没有去细想。 那么现在看来，斯宾塞这是在告诉拉斯顿和郑建国的关系，在普通友情之上的利益关系，而且还是受到了王室认可的，这娘们是在向拉斯顿宣战呢么？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郑建国便眉头微皱的看向了拉斯顿，探手牵住她的手时才想到了旁边还有人，当即看向了杨蕾道：“你在这里慢慢吃，我们出去溜达下。” “哼，想撵我就说呗。” 目光在郑建国脸上扫过，杨蕾说完后也顾不得继续吃，放下刀叉抬腿便走：“我不打扰你们了。” “——” 从远去的杨蕾身上收回目光，郑建国站起身看向了拉斯顿，面现复杂道：“我没想到她会这样，她知道咱们的关系了？” “能够为女人设计衣服的，除了设计师就是男友。” 拉斯顿说着探手到了郑建国的臂弯处，他也就明白斯宾塞可能是从当时的午餐上看出来了，不过这对他的影响不大：“看样子先前她也是在试探我了。” 望着透过树叶缝隙撒在地面上的初升阳光，拉斯顿优雅的摇了摇头：“从你的慌乱解释来看，你是动心了，不过她的试探应该不会是这点，哪怕录音也不会成为寄托——” 站在初升的朝阳下，望着优雅高贵的面颊，郑建国脑海中浮现了个念头时，拉斯顿缓缓开口道：“应该会有封信。” “那应该是让你带回来了？” 想起让拉斯顿捎服装的行为，郑建国便给出了他的猜测，不过当拉斯顿半个月后从伦敦直飞纽约，正式接受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聘请，成为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亲善大使，前往以纳米比亚和南非为开端的慈善奔走时，他的这个猜测都没有变成现实。 不过，就在拉斯顿在非洲大陆上奔走了月余时间，郑建国差不多已经忘记时，好久没见的查理出现在了他的面前：“BOSS，基金上最后一笔汇往曰本的资金已经划拨完毕，还有这是她让我转交给您的。” 她？ 正要开口的郑建国看见了查理双手中的东西，一个叠的和小孩子玩的元宝似的厚纸牌，探手接过才发现上面还带了个火漆，DSZ三个字母印入眼帘，他便翻过来看了看封面，只见开头就是亲切的称呼：“Dear Zheng——” 才看了个开头，郑建国便飞快抬起了眼帘，他已经想到查理说的她是谁了，甚至连里面的内容他也能够猜得出来，不过让他他做梦都没想到是，她竟然让查理来送了这封信，让一个FBI的高级探员，来送给自己的私信？！ 发现郑建国看来，查理莫名感到了阵紧张，只以为是在问谁让送的，因为他也看到这封信上的亲切称呼，甚至是通过这个称呼，而判断出里面的大致内容：“BOSS，这是——” “我知道是谁，这个事儿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开口打断了这货解释后问了，郑建国便啪的拆开了封缄火漆，扫着优雅飘逸的字迹，就听查理开口道：“除了我，就是戴安娜的助理霍斯特，然后就没离开过我的身边，直到我交给您。” 从最后令人心惊肉跳的信尾上收回目光，郑建国叠起后收进内兜口袋里，他这会儿已经对拉斯顿说的寄托又有了新的感悟，当然这就不用和人分享了，瞅过面前站着的查理，开口道：“这个事情你就当没发生过。” 查理面现正色道：“BOSS，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满意的点了下头，郑建国往旁边椅子做了个手势，接着开口道：“既然你这次过来了，我想让你以每年十分之一的回报率募集些资金，锁定期限为五年，五年内不许撤资——” 眉头一挑，查理将到了嗓子眼的话咽回，竖着耳朵听着郑建国继续说了起来：“以咱们现有物业进行抵押担保，而为了避免泄露出去风声，我打算这些资金实行邀请制，最低规模在五千万之上。” 眼看郑建国没有再说下去，而是面现思索模样，查理飞快开口道：“其实不用抵押担保，只要允许投资人查看资产状况就可以了，另外还可以为了展现诚意，设定止损线来作为允许撤资的条件，这样可以避免资方产生不必要的担忧，甚至可以签订对赌协议。” 发现这货好似已经有了想法，郑建国不禁摇头道：“我感觉你已经有目标了？” “是的，BOSS。” 查理飞快立正后点头致意过，开口道：“瑞银公司。” 正文 第八百三十六章 忘了做防护 “噢。” 郑建国瞬间明白了，瞅着面带正色好似在思考人生的查理，发现没有看傻子的眼神和其他小动作，才点了下头：“坐吧，瑞银的人找你不少趟了吧？” 查理抹了把头上没有的汗，天见可怜他在郑建国提出想搞私募基金时，就想到了瑞银公司。 十分之一的回报率, 还是五年锁定资金不许撤资，这平均年化率下来，每年高达15%还多？ 他当时就想说，特么的你不是专门给瑞银？或者哪个投行量身打造的业务吗？ 只是，考虑到之前自己在法兰西捅的篓子，以及戴安娜让转交的信，查理就没敢这么说出来。 而是跟着他的思路进行了引导，不想没两句就被郑建国看出，朝里也就开口道：“这半年就没闲着——” 随着查理的解释，郑建国也就明白自打年初给NASA划了40亿美元过去，后面又让加藤森空组建房地产管理公司，瑞银公司就密切关注到了他的动作——不关注不行，哪家银行的客户突然10亿20亿的提钱，不说客户经理了，就是背后老板也得表示下出了什么事儿？ 而之所以没找到郑建国身上，也是因为都被大约翰直接给挡了，这个命令还是他下给查理去操作的，扛不住压力什么的把自己推出来，大约翰便没再往郑建国身上推，他在哈佛俱乐部迎来送往差不多10年，这点本事都不值得说到。 当然，最主要的还在于郑建国一贯正确建立起的威望，让查理这个原本可以提供建议的人才，没有可发挥专业知识的机会, 毕竟他是亲眼见到这货怎么白手起家的。 至于郑建国放在瑞银的一百多亿来说, 存了这么多钱的不是没有，相反某些名声不显的几个家族账户里面，百亿规模都有好几十年了。 然而，百亿多的现金放了一年没啥动静的，却只有郑建国这么一个，以至于银行都吃不消了，灵活利率针对的是广大散户群体，零存零取零存整取的，整体规模并不大，当然这是直到这笔钱出现。 而随着这笔钱出现，由于是灵活账户，银行并不能拿这笔钱进行投资，因为灵活账户里的整个资金量并不大，全欧洲分行的灵活账户里全部加一起都没这笔钱多，一旦拿去投资后他要动用了，就会引起一连串的巨大麻烦，以及损失。 比如郑建国要上月球的40亿，就需要瑞银转给美利坚银行，你去其他哪个银行里能轻易跨行划账？ 这也就是从欧洲的瑞银划往美利坚罢了, 否则这么大的款项要是划给个犄角旮旯, 那搞不好真要拉上几十吨现金去支付。 而对于这笔前的去向，由于郑建国压根没说过保密的事儿，查理也没和银行遮掩，因为大家都知道这笔交易是要见报的，而且还是全世界各大头条的待遇，郑建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三人上月球的费用。 瑞银公司见过的有钱人不少，百十年来的历史里，是什么样的幺蛾子可以说都见过。 只是，郑建国这么个幺蛾子，不说是瑞银公司了，就是全世界范围而言，也没有任何人见过这么个令人斯巴达的幺蛾子。 有钱！ 任性！ 瑞银表示吃瓜都吃饱了，学不了。 可上月球的瓜太大，瑞银这么大的体量都只能看着，而更因为是全程吃瓜，这也让他被不少里面的人所关注。 于是当第二笔10亿转账出现时，并且去向不是上天入地下海等超常规项目，只是普通的转去曰本时，瑞银就感觉机会来了，这是代表沉寂了一年多的郑建国，要有动作了？ 出于这么个好奇，查理便遇到了银行的不少招待，不过这个项目和之前40亿的上月球不同，这个项目郑建国是交代过保密的——为了避免出现像收购帝国大厦周边物业那样的麻烦。 否则，就不会通过加藤森空借壳进入曰本，而是直接以保护伞的名义进去了。 碍于商业机密问题，瑞银公司虽然最终打探到了大约翰面前，却没能拿到一星半点有用的信息。 当然，这不是说瑞银公司没有自己的情报分析渠道，毕竟10亿美元这个数字，换算成日元就是2520亿，按照房屋均价最高的东京35万去算，这就是几十万平米的交易。 而这还是第一批，第二批更是从10亿美元翻到了20亿，于是接着在前不久第三批50亿转出，同时媒体上出现了银座地段大型物业交易的信息。 到了这会儿，要是瑞银公司还不知道郑建国在做什么，那干脆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毕竟瑞银公司自己也有投资业务，否则单纯的靠手续费只能过活，可不会发财，拿着别人的钱去投资赚钱，这才是发财的手段。 而作为银行，瑞银公司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而且还是大钱，不是百万千万，十亿百亿什么的，而是以千亿为单位。 不过这些钱不是自己的，投资什么的赚了还好说，毕竟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可万一赔了，这可是以十亿百亿为单位的投资，亏起来绝对和被大水冲过似的。 所以，即便瑞银公司已经注意到了这笔高达50亿的投资去向，公司里面分管投资的大佬也在蠢蠢欲动，可最终还是被否了，因为这么大一笔钱要是赔了，不说负责的人要完蛋，恐怕公司都要凉凉。 当然，查理并不知道这些事情，不过他本身就是交易员出身，对于银行的心理不说是门清吧，那也是心知肚明，因为他本来干的就是投资。 于是，当郑建国决定开启私募的时候，查理就知道机会来了：“我感觉要是和瑞银谈的话，就不能先把底牌晾出去，您定个数字，我去谈，怎么样？” 看这货没有得了便宜还卖乖，郑建国倒也没想太多，开口道：“最低100亿美元，锁定5年，每年1成回报率，你要是能谈到半成，那半成我给你当报酬。” 飞快从椅子上站起，查理面现正色道：“BOSS，我跟你已经赚的够多了，你给不给我奖励，我都会全力以赴。” “嗯，那好。” 想起最近几次用到这货时都没吝啬，郑建国便没有和他客气，实际上这半成回报他还真没放在眼里，开口道：“你有什么需要协助的，直接找大约翰。” “好的，BOSS，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谷橢 查理告辞过便转身走了，郑建国也没和他客气的连屁股都没抬，低头从口袋里摸出了信再次看起，郑建国只感觉斯宾塞巧笑倩兮的出现在面前时，对于拉斯顿所说的寄托又有番感受，以至于看完后竟然感觉自己在看情书。 对于斯宾塞，郑建国没有像对卡米尔和乔安娜，以及对于拉斯顿这样的男女之想，因为她的身份实在是不容半点差池，他接触的出发点都是想在给未来做铺垫，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该出手时就出手。 只是，当误打误撞的发展成了这个样子，以至于斯宾塞在电话里说出近似表白的话时，郑建国便没能服从于理智的做出了回应，最终接到了这么一封信。 一封泄露出去，就足给两人带来毁灭的信！ 可郑建国却不愿毁了它！ 缓缓收起放进兜里，郑建国转身进了没到过几次的书房，打开通往地下的金库，打开信后闻着上面淡淡的幽香，郑建国将信放了进去。 不过，当郑建国锁好保险箱关了金库，才回到客厅里靠近拉斯顿，就见她眉头挑起，鼻头动了两下的面现优雅：“斯宾塞给你写信了？” “你怎么知道？” 郑建国神情有些僵硬，拉斯顿却答非所问的开口道：“你可以让纪梵希配种香水给她，也不用回信，这样可以避免你们的关系泄露。” “你不——” 差点说出你不吃醋么的郑建国，将后半句咽回肚子里，不想拉斯顿开口道：“我要是吃醋，那就熏死了，我要是介意，就不会回来了，不过你这是在玩火，我感觉很危险，你们的传统文化接受不了这种事情。” “这次白天鹅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 郑建国没敢再继续说下去，情知国外对情人关系容忍度比较高，可国内是绝对不同出现的，于是打问过查理这次过来带的东西，拉斯顿飞快开口道：“吃喝的，噢，说是还有你要的鞋子，滑鞋？” “啊，旱冰鞋——” 郑建国眼前一亮，接着探手到了拉斯顿腰间环住她，开口道：“我去车库试试，你去不？” “不了，地下车库有点凉。” 拉斯顿摇了摇头时，郑建国便在她额头上吧唧过，开口道：“那你去做皮肤保养，这个月都晒黑了。” “我不想用了，那个，太贵了——” 拉斯顿突然扯住他的手说了，郑建国也就收住了脚步，回头道：“这个话题咱们讨论过了，你也答应过我，现在去做。” “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 拉斯顿下意识的说出时，郑建国便探手按住了她的嘴唇，面现正色道：“这个话题我已经说过了，你也答应过我了，对吧？” “可是我那时候不知道灾害那么严重。” 拉斯顿探手扯住了郑建国的双手，优雅面容上露出正色道：“真的，我宁愿不吃这些，不用这些——” “拉斯顿，你再多说一句，我绝对以后不会再问那些事情。” 郑建国面带微笑的再次强调过一遍，拉斯顿拜年飞快举起了双手，紧闭着嘴唇点点头进了屋里面，留下身后的郑建国开口道：“记得去做皮肤保养，这些是你答应我的。” “好的。” 拉斯顿声音传来，郑建国便收起了面上的微笑，感觉她会不会按照自己说的去做时，甚至做好了耍小性子怎么去安抚的准备，不想等他在车库里摔了个浑身酸痛不止的回到卧室里时，就见抱着书的拉斯顿连忙放下书，涂了层透明质酸的脸上露出惊讶：“你受伤了？” “没有，穿那个鞋子摔的，忘了做防护了。” 看了眼米色衬衣上的灰和磨皮的胳膊肘，郑建国扫了眼拉斯顿的身子，探手在她脖颈间摸了摸，发现没有想象中的透明质酸，开口道：“我先去洗个澡，过会我来给你涂，咱们晚上还要去首都饭店，你得收拾的漂漂亮亮的。” “嗯，我等你。” 拉斯顿面现优雅的点了点头，目送郑建国进去后微微叹了口气，回到床边也没能再继续看进去。 自打她一个月前到纽约联合国总部，接过了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亲善大使聘书，便在到了非洲灾区没多久，见到了饿到站都站不起的孩子时，她就感觉到了后悔。 在这些遭受旱灾的孩子连稀粥都喝不上，自己却要每10天便用去5000美元的化妆品，有时候控制不好用量甚至只够用7天，这种奢侈的行为便让她充满了负罪感和无助，以至于这过去的一个月里面，她后悔的次数已经不记得有多少次。 可每次在和郑建国提起的时候，拉斯顿都在他的坚持面前败下阵来，无论她使用了什么办法，都没能改变这个家伙的想法。 所以从第一次开始，拉斯顿就感受到了郑建国常人难见的一面，那就是固执和控制，这是种她曾经遭遇过，并为之逃避过的情况。 好在，郑建国的这种固执和控制，并不是利用她去做些付出的事情，而是相反的让她接受这些，所以在心底才没有引起太大的反抗。 当然，这是因为拉斯顿也知道郑建国说到便能做到，如果因为这件事情导致两人间出了裂痕，那么依照他之前的行事原则，绝对会取消对灾区孩子的帮助。 郑建国并不知道自己的固执和控制，在给拉斯顿的精神带去一定压力时，还唤醒了她之前堪称久远的生活记忆，并为此还对他进行了重新的评价。 不过，拉斯顿并不知道，郑建国之所以会如此坚持和固执，也是和她最近的表现有关。与一个月前的频繁提起这件事，到半个月前偶尔提起，再到现在这会儿想起来才去说做对比，浑不知自己的表现，才是自己失败的根源。 于是，眼瞅着拉斯顿在精神上慢慢臣服，郑建国在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时，倒是对她有了更多的爱恋：“来吧，躺下我给你按摩下，好让皮肤吸收快点。” 正文 第八百三十七章 你能找出原因 说是按摩，郑建国真正做的却是推拿，拉斯顿年幼时常年累月的吃不饱肚子，这造成的直接后果，便是她成年后体型偏瘦，肠胃能力差。 即便在成长末期生活趋于稳定，更拥有了最基本的生活保障, 从而不再像之前那样忍饥挨饿，可失去的毕竟是补不回来了。 好在随着战争结束社会秩序恢复，战后恢复的民生促进了经济的高速发展，演艺行当在电视还没大规模普及的前提下，保证了只要不是太差，就能混的比普通人好。 而拉斯顿的星路就不用说了, 先是在两部电影里凭借出众的外表有了点名气，后面更是在参加《罗马假日》时一炮而红，生活上的改善也跟着有了翻天覆地的提高。 只是随着人到中年, 拉斯顿年幼时留下的隐患开始显现，而这也是郑建国让她改喝温水，并且只要在一起时，就会打着按摩的旗号给她推拿，算得上是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当然，郑建国作为赤脚医生出身的医生，他所会的并不是单纯的推拿这一项，中医中的望闻问切都算是懂点。 之所以没给拉斯顿直接开药调补，还是因为郑建国对自己这方面有自知之明，中医医药讲究的是针对整体状况的搭配，基于以调整身体机能达到治本的效果。 不说郑建国自己在中医上是个半吊子，即便是他现如今最擅长的领域消化系统上，也不敢给自己或者身边人乱看，因为医者不自医。 那么作为半吊子的中医，而且还是给拉斯顿去看，郑建国自然不可能给她乱抓药, 于是这一个半多月里面, 便借着生活和推拿了解了过她的身体状况，这才算是松了口气：“舌质红瘦腰膝酸软，至于肌肤无华身形消瘦就不说了——” 感受着身上的手消失，拉斯顿睁开了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床边气喘吁吁额头见汗的郑建国，面现关切道：“我不让你做的。” “嗯，你想是你想，我要做的还是得做。” 探手将拉斯顿的手放在脖颈间抱起，郑建国说着进了浴室水池里将她放下泡入水中，望着近在咫尺面现柔情的面颊道：“知道我很高兴吗？” “嗯，看的出来。” 拉斯顿轻轻贴近郑建国说了，他便靠在浴池边面现微笑的开口道：“这两个月我都在给你做检查，用我们传统的医学手段，现在看来你身体没什么大问题——” 扯下身上睡衣的拉斯顿正要吧唧，便被郑建国的这句话给说到定住身形，一双眼睛看着他的手环住自己，优雅的面上现出了关切：“我的健康还有问题？” “健康没有问题~” 看她吓住的模样，郑建国用温水轻轻往她身上撩着, 又探手将她长发拢起挽住，开口道：“就像是车子该做保养了，我会让人给你带点东西在身边, 记得每天定时服用。” “是做什么的？” 拉斯顿说着取下手上的头绳，将郑建国挽住的头发扎到脑后，面带优雅的侧头给他了个侧脸，妩媚一笑道：“美丽吧？” “啾~” 探嘴吹了个口哨，郑建国在拉斯顿瞪大眼时开口道：“当然，要是不美丽，我还——是喜欢。” “哼——” 褐色眼眸闪烁着瞥了眼郑建国，拉斯顿就感觉这货的手探了过来，便任由他环住自己带到他身旁，只感觉两人更进一步时，才发现他的胳膊竟然有了肌肉：“你这个多月都在健身了？” “差不多吧，既然已经都不长个子了，就该保持体型了。” 郑建国歪了下头，他在这个月之前的锻炼，绝大多数都是拿着跑步机使劲，其作用目的是自律意义大于锻炼意义，真正跑步起到锻炼作用还是到了郑园里面，在跑步机上跑的半个小时，连在路上的10分钟强度都不到。 而在过去的这个月里面，郑建国开启了早就设计好的无氧健身房，大小龙门架，单双杠引体向上器，多功能仰卧板，罗马椅蝴蝶机等二十来套设备。 另外，郑建国还从记忆中找出练肌肉的补充剂蛋白粉，这还是他从开过健身房的表侄杜锋那听来的，所以虽然才过去一个月，他身上的肌肉便已经初具模样。 不过，当郑建国下意识的说完，就瞅着面颊红润的拉斯顿眨了眨眼，嘴角挂出了个笑意不再动弹，果然便见她神情微愣，腻声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以为你要睡着了。” 嘴角扯出了个笑，郑建国说完后便将先前的想法扔出脑海，不过还没等他继续起来，外边隐约传来了个声音：“妈妈，你回来了？” “啊，是的，我在洗澡，你到外边等下。” 神情有些慌乱的拉斯顿说着按住了郑建国，让他不再动弹就听外边的卢卡开口道：“好的，那我去放映厅了。” “噢，好的。” 随着里面拉斯顿的声音传来，卧室门口的卢卡便转身到了堂屋客厅，探手拿起旁边太师椅间茶几上的苹果，自顾自的咬了口看着门口的布朗，开口道：“布朗先生，能送点茶点到放映厅里来吗？” “当然。” 布朗开口应下转身去了，卢卡又咔嚓咬着口苹果，转身到了放映厅里找出《异形》看起，没多久苹果吃完茶点也送来，才要开口道谢就见拉斯顿出现，当即站起了身：“妈妈。” 冲着推了餐车离开的布朗点头致意过，拉斯顿到了卢卡身旁的沙发上屈膝坐了，瞅着卢卡的侧脸开口道：“嗯，我听郑说你在研究所学了不少东西？” “如果你是说接触羊猪牛，是的，我还被猴子丢的石头打过。” 卢卡说着摇了摇头面现回忆，转头打量过拉斯顿，接着一双眼睛在她脸上梭巡过，面现惊讶道：“妈妈，你好像漂亮了点？” “真的么？不是你想妈妈太久——” 心中美滋滋的拉斯顿挑过眉头说了，她当然知道自己身上所发生的变化，甚至凭借以前自学的心理学知识，隐约察觉这是自己从内心到外表都受到爱的滋润，所以才由内而外的有了改变：“才有的错觉？” “不是错觉——” 谷蠕 卢卡摇了摇头说完，就见郑建国出现在远处，当即开口道：“要不你问下郑，看他是不是会说你比之前漂亮了？” 卢卡的声音很大，郑建国还没靠近就的一清二楚，于是在还没靠近时便笑道：“卢卡，拉斯顿一直都是漂亮和美丽的——” 嘴上说着，郑建国到了拉斯顿另一边坐下，探手给她拉上背部的拉链，轻轻扶着她的背继续道：“只是你这段时间没见到，就把她的美丽给忘记了。” 目光在郑建国的手上扫过，卢卡便发现母亲拉斯顿正面现关切的望着自己，当即笑着看向了郑建国道：“郑，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每天给妈妈拍张照片，这样可以记录下来她的变化——” “噢，那样太浪费了。” 拉斯顿心中一惊的面现责怪时，郑建国的手已经探到了她的腰间停住，面现鼓励的看向了卢卡道：“卢卡，我感觉你这个主意太棒了，为了表示我的惊讶，我可以送你一件国内的礼物，也当做对你这段时间学习的奖赏。” “卢卡，不许要。” 拉斯顿飞快转身看了眼郑建国，面现正色的还瞪了他一眼，不想卢卡已经开口说了起来：“噢，我想要的礼物，就是下次还能再来。” “咦？” 拉斯顿愣住了，她还以为这孩子会要点贵重的东西，于是看看卢卡道：“还要去研究中心？” “是的——” 卢卡郑重的点了下头，望着拉斯顿开口道：“菲欧娜老师说这将是个漫长的研究，以年为单位，而现在她们准备了大半年时间，也才刚刚结束了准备工作，如果我以后还可以过来，就会发现与我走的时候，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是的，卢卡说的对，这个研究是比较消耗时间。” 郑建国轻轻的安抚了下拉斯顿，看她还没开口的又拍拍背，拉斯顿这才点了点头道：“好吧，你可以下次再来。” “噢，谢谢你，妈妈。” 卢卡飞快起身的在拉斯顿脸上吧唧过，她便面带微笑的挑起眉头道：“你应该谢谢郑的——” “嗯，你谢谢他就可以了。” 卢卡说着瞥了眼荧幕，正好看到飞船准备降落，当即大叫起来：“妈妈，他们要倒霉了。” “嗯。” 瞅着已经看过的电影，拉斯顿应下后还要开口，就感觉背上的手拍了拍自己，她便转头迎着郑建国的视线道：“这样是不对的。” “我才和他改善了点关系，你认为这样是不对的？” 郑建国微微挑起眉头说过，接着面现微笑道：“拉斯顿，他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你也不是普通人，他不用依靠刻板的学习，去证明自己的能力，他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这样当他在高中毕业时，才会选择自己最感兴趣的东西。” “我知道——” 想起这小半年来接触到的所谓贵族精英们，拉斯顿当然知道郑建国说的是正确的，普通人通过学习的优秀，来证明比其他普通人更有资格，去获得继续接受高级教育，只是她有时候会忘记了这点：“可这样对你是失礼的。” “他没有去苛责咱们在一起，这就很不错了。” 探手将拉斯顿搂在靠到怀里，郑建国嘀咕着看向了大荧幕，不想旁边正在看电影的卢卡开口道：“我是感觉妈妈和你在一起很开心，她也没有再伤心过，你会永远让她开心的，对吧？” “卢卡——” 想起开心这俩字在郑建国词典中的意义，满心异样的拉斯顿开口叫了声，便感觉郑建国这货又拍了拍自己，就见卢卡继续开口道：“妈妈，即便你否认，但是我也能看的出来，我不是小孩子了。” “那你在研究中心认识不少其他孩子吧？” 拉斯顿若有所指的而开口说了，卢卡转头看了看她，接着摇了摇头道：“没有，他们不会英语，我又不会中文，当然那是以前才来的事儿，现在我会了不少，你还会去非洲吗？” “不去了，那边旱季灾害有所缓解，联合国也运了不少粮食过去——” 没想到卢卡还会关心这个，拉斯顿难得的说了下自己知道的情况，非洲82年的旱灾是从3月就开始了，一直持续到8月的大旱导致十几个国家受灾，说到这里的她便转头看向了郑建国，优雅面容上露出了柔情道：“谢谢你，这次你帮助了数以百万计的孩子——” 望着近在眼前的面颊，郑建国不顾旁边卢卡在的探嘴吧唧过，开口道：“所以你要听话，乖乖的听话，不要妄想反抗我，记住了？” 飞快看过旁边的卢卡，发现他在看电影仿佛没有发现，拉斯顿点点头轻声道：“当然，我的守护者。” 满意的点了下头，郑建国看向了荧幕不再出声，拉斯顿也靠在他身上瞅着飞船降落，不想两人在感受着这难得的温情时，旁边卢卡看到两人没再聊天，自顾自的吃着点心开口道：“非洲以前就那么干旱吗？” “这个——” 拉斯顿愣住了，她哪里知道那边以前有没有干旱过，好在她虽然不知道，旁边的郑建国却知道些原因：“非洲的干旱历来都有，那边的天然因素里面就是蒸发高降水少，下的雨都不够蒸发的，这就导致了农作物产量不高。 之所以从70年代开始会有旱灾出现，是因为人口的几何数字增加，原本只能供养百万人的土地，可以让两百万人不至于饿肚子。 可如果出现旱灾又要供养三百万人口，人们会疯狂到连地上的草和树皮都会吃掉，而没了草和树木的土地在面对降雨时，会迅速沙漠化。 于是等到来年，在耕地比去年减少的情况下，再次出现干旱天气，那么这种灾难就会更加严重，拉斯顿应该见过每家每户都有不少孩子吧？” “可是，孩子总是要生存的——” 拉斯顿已经从郑建国身上坐起，一双褐色眼眸在荧幕光亮中闪动着，她发现自己忽略了个问题：“你能找出原因，也能解决这个问题吧？” 正文 第八百三十八章 从现在开始 “噢，拉斯顿——” 郑建国愣住了，下意识的想摇头时，便在她期待的目光中，摇了摇头：“我是能发现原因——” 杏眼中闪过到诧异，拉斯顿飞快打断了他的话，开口道：“怎么, 你发现了原因，却解决不了吗？” “不，我当然可以给出解决办法。” 看着拉斯顿关切的样子，郑建国说了后摊开手招了招，她便面带希望的偎依在了郑建国怀里，低声道：“那你会做的, 对吧？” 知道拉斯顿学力不高，确切的说她只接受过中级，还是艺术特长类的教育, 甚至连艺术特长的学校都不算的补习班，郑建国便开口道：“我有解决办法，却和没有一样。” 作为接受过最科学先进教育的人，郑建国早已不是上辈子里，只知道提问题的普通人。 因为，只要不是又瞎又聋的人，都能轻易的发现这个世界上的问题，什么贫富差距，什么贪污受贿，什么天灾人祸，什么各种歧视等等等等。 那么大家都能看到的问题，你提出来有个屁用？除了鼓动同样不满的其他人，对现有社会环境起到破坏作用，还有什么积极作用？ 真正发现问题的人，会在提出前对这种问题进行思考, 并且去尝试想办法解决这种问题。 比如去年的审计中，会计公司发现的建国公司左峥嵘有几百万不合理的采购费用, 真正嫉恶如仇的人会不问青红皂白的直接开除，并且追究其相应的责任，而不顾产生的相关法律成本人力成本和过程中的时间成本，最后又招来了个同样会弄虚作假的继任者——左峥嵘能够依靠这个位置弄虚作假，就决定了这个位置是拥有弄虚作假的条件，所以最后结果只是进行了通报批评。 因为开掉左峥嵘的后果太严重，建国公司之前的布局要在今年检验成果，咔嚓下子在年初开掉他，那么他之前的亲信也是不能用的，于是在外边再找个不熟悉情况的，今年搞不好整个公司都要遭受巨大损失。 可即便是能发现问题，也能够提出解决办法，那么这个问题就能解决了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现实中有太多的因素，去制约这个问题的解决，比如郑建国设想中解决非洲干旱问题的办法：“提高教育水平，控制生育率，引入资金兴建灌溉系统——” 郑建国话还没说完, 拉斯顿便摇了摇头：“你这个办法，他们做不到，没有谁能控制住自己想要孩子的愿望, 他们那的人，甚至连雨衣都没见过。” “所以我说的第一个，就是提高教育水平。” 郑建国探手捏住她的手摩擦着，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些：“不过这是他们国家负责的事情，咱们能做的，能做到的，就只能是救急不救穷。” “救急不救穷——” 优雅面容上现出了思索模样，拉斯顿歪头看了眼郑建国的侧脸，面现惊异道：“这是你们文化中的箴言吧？” “俗语，类似于欧美文化中的俚语。” 郑建国笑着瞥过她的面颊，接着看向了大荧幕道：“因为贫穷本身就是社会现象中的一种病，而要医治这种病，那是连美利坚和不列颠都做不到的事情，所以他们能做的，就是救急不救穷的分发下救济食物。” 面现恍然的点点头，拉斯顿探手环住了郑建国的脖颈，探头贴着他的脸道：“那你就是去非洲发了下救济食物？” 感受着拉斯顿的温情，郑建国摇了摇头道：“给孩子们，只给孩子们发下救济食物，而且是愿意让孩子们接受咱们救济的地方，我可不想养出一群依靠救济为生的懒汉出来。” “那你现在国内做这些了么？” 拉斯顿突然开口问过，郑建国便从大荧幕上收回了目光，瞅着她开口道：“在外边的时候，你就不要和人谈起这个问题了，国内的话比较麻烦，当然我也在想办法。” “好的，我只是不想让你被人指责。” 拉斯顿点点头说了，郑建国看她没有再执着，而是欣然接受了自己的决定，也就探头摩擦了下她的面颊，心中却为谎言感到了有些自惭形秽，天上不下雨不代表着地下没有水，想要缓解那边的旱情，打上以万计的深井就可以了。 而且还算得上不说是一劳永逸，那也是造福万民的好事儿，平时不干旱时地下水位高，干旱时也不至于没水去浇灌，可那么做的后果也是很严重，因为这会得罪五大流氓中的五个。 至于国内，郑建国就没了前年的急切想法，这一方面是国内情况比非洲那边好上太多，特别是到了今年粮食的大丰收已经成了定局时，另一方面就是避免戳痛了某些人的肋下软处，去年涝了点时接受物资都遮遮掩掩的，那是饿死也不能吃嗟来之食的架势。 当然，国内的问题也不是没有，那就是穷，他虽然有办法，可毕竟人言轻微不说，还嘴上没毛。 郑建国还是没留胡子，拉斯顿又蹭了下时发现这点，便探手在他下巴上摩擦两下，不禁开口道：“你不想留胡子呢？” “不，大约翰说我不用靠胡子来增加成熟和稳重感。” 跟着摸了摸下巴，郑建国也感觉有些扎手时，看了眼拉斯顿道：“要不，用你的眉夹帮我拔了？” “啊，那不疼吗？我感觉修眉时就疼了。” 拉斯顿斜着脸看来时，郑建国便已经点了点头，站起身后弯腰将她抱起，不顾卢卡的侧目转身走了：“去找个咱们到树下拔~” “你——” 挣扎了下没能挣脱，拉斯顿只得搂住了他的脖颈，两人到了屋里后一人去找了眉夹一人去找了凉席，末了又让拉斯顿找了个枕头，两人便到了树冠最大的银杏树下放好，他便躺在了拉斯顿的腿上，望着透过树叶间擦着拉斯顿面颊的光斑，开口道：“过两天我姐要在这里出嫁，到时候我父母他们都会来——” “别说话——” 手里拿着眉夹的拉斯顿嘀咕了句，郑建国便闭上了嘴巴，她拿着眉夹轻轻夹住一根胡茬，轻轻的揪了下便拽出，面现关切道：“疼吧？” “不疼。” 郑建国瞅着倒了脸的拉斯顿，就见她面现探寻道：“卡米尔和乔安娜会来吧？” 谷肌 “不，我不打算让她们过来。” 郑建国微微摇了摇头，接着睁开眼睛道：“有你就可以了，她们也不懂这个事儿，再说连我也没要做的事情，你又不能帮我挡酒~” “会喝很多酒？” 听到要用挡的比喻，拉斯顿又拔了两根的说过，郑建国想了下发现又不是在善县，寇斌这家伙的狐朋狗友能来的并不多，那么自己也就不用考虑去被人灌酒的事儿？ 按照善县规矩，姐姐出嫁弟弟就是送亲的，姐夫家要当成最重要的客人来接待，那么以齐省喝酒成风的规矩，饭桌上陪酒的就有正陪和副陪，有家族的甚至还会出两个副陪招待。 可无论是正陪副陪，唯一的要求便是酒量，别没等客人才喝了两杯，你就趴桌子上呼哈睡觉，留下客人在旁边看着你，那才是把主家的人都丢到姥姥家了。 而由于喝酒成风的原因，正陪和副陪的任务目标，便是让来做客的人喝醉，否则就是没有完成主家，一般是叔叔伯伯的任务，等到客人回去后也会让姥姥家看轻，酒都没喝好，这是没热情招待？ 所以，郑建国才会下意识的和拉斯顿聊这个，当然即便是在善县面对寇斌的狐朋狗友，他也有能力扛住对方的劝酒，因为他的年龄和职业摆在这里，再加上名头什么的，对上谁都是不会打怵的：“因为找我喝酒的人会很多。” “那你喝醉了，会做什么？” 拉斯顿停住手中的动作面现担忧，郑建国便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继续，才开口道：“我还没喝醉过，不过应该是想你。” “哼——” 发出了个不置可否的鼻音，拉斯顿面现温柔的笑，虽然装作了不以为意的样子，但是神情上却透露出了小儿女的娇羞态，看的郑建国却没敢说你哼什么难道不相信，因为他怕听到拉斯顿说你在想斯宾塞。 谈论过了要离开前的最后一件事儿，郑建国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便将郑冬花出门子的事儿扔到了脑后，和拉斯顿在四九城里留下诸多照片的，过了几天蜜里调油的生活。 不想，等到八月底郑冬花真正出门子的时候，问题没出在郑建国担心过的寇斌朋友身上，而是出现在好久没见的大姐郑春花身上，戈登面现紧张的开口道：“您的大姐正在呵斥拉斯顿——” “姥爷你在这里看电影，我去去就来。” 飞快从沙发上站起身，郑建国将怀里的郑超超交给旁边的迈雅，转身带着戈登出了放映厅：“前面带路。” “在后院银杏树下。” 戈登说着迈开了大长腿，郑建国便沉着脸大步跟上，果然转到后院没见几步，就听郑春花的声音传来：“——还带着个拖油瓶的住在这里，我弟弟今年才22岁，你是两个22都——” “大姐！” 眉头一挑的郑建国飞快喊了句，院子里的郑春花和郑夏花齐齐转过了身，瞅着郑建国出现，抱着闺女王婷的郑春花看到，高声开口道：“蝈蝈你也是——” 银杏树旁边，拉斯顿正双手捏在一起，面现惊异的望来，郑建国看到这里就知道吓到她了，心中不禁庆幸她并不懂中文，而且郑春花的善县普通话也带了重重鼻音，当即开口打断了大姐的话：“大姐，感谢你的关心，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 “蝈蝈，你现在还没成家，没经过女人——” 郑春花下意识的开口说了半句，接着醒悟到这个话题有点不对，转头看了眼拉斯顿又回过头来：“她长的虽然年轻，可她的年龄比咱娘都大——” “大姐，我希望你能尊重我，不要再说了。” 郑建国看着拉斯顿冲门口歪了下头说过，也许是以十万计透明质酸的作用，也许是这段时间的阿胶虫草安排上了，当然也许是有了他从心灵和身体上的滋润，这会儿的拉斯顿已经恢复成巅峰时七八分模样，单看外表说是三十岁也有人相信时，他心中的呵护和爱恋自然是比之前还要重：“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弟弟的话。” “蝈蝈，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姐这是对你好——” 郑春花神情一愣后面色大变，郑建国当然知道这个姐姐文化程度不高，所以他也没有像应该做的那样跳脚暴怒，虽然他很想这样做：“对我好就不要说了，以后也别再提了。” 眼瞅着拉斯顿乖乖的站到郑建国身后，郑春花还要再说时，旁边的郑夏花便扯了下她：“大姐，你就别说了。” “嗯，谢谢。” 郑建国瞅了瞅两个姐姐，便转头看了眼拉斯顿：“从现在开始，你不能离开我身边。” “好。” 拉斯顿乖乖的点了下头，探手到了郑建国臂弯间回了前院，留下身后的郑春花急促的喘息两口气，只感觉一股热血冲上了脑门：“你，你，你看——” “大姐，我感觉咱们俩说了半天，应该是被当成放屁了。” 郑夏花后知后觉的收回了目光时，郑春花却眉头挑起：“你说她当咱们放屁了？” “放屁还有味儿了，可我看她连半句话都没说——” 脑海中闪过先前拉斯顿的模样，郑夏花面现思索的想了想，接着开口道：“应该是听不懂咱们的话？” “这个——” 郑春花愣住后开始回忆的时候，此时跟着郑建国回了前院的拉斯顿，却没像两人认为的那样，没有听懂她们的话：“她们责怪我耽误了你，说我带着卢卡会连累到你，你的未来是那么远大——” 郑建国面现关切的打断了她的话，开口道：“拉斯顿，请不要介意她们的语言，她们连小学都没有毕业，她们只是用片面和狭隘的思想去看待我们的感情。” “我没有介意。” 拉斯顿优雅的昂起了修长脖颈，面现高贵的开口道：“因为直到她们开口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爱上了你，我从没想象过会有如此的——爱你。” 正文 第八百三十九章 三成也可以 初升的朝阳下，光芒撒在了拉斯顿的右脸上，红润的面颊上是双熠熠生辉的眸子，深不见底的瞳孔里藏着无尽的爱恋：“我现在担心你会抛弃我了，那样我可能会活不下去——” “不会。” 知道自己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郑建国睥睨四顾的霸气道：“现在你是我的了，以后还永远会是我的, 除非我挂了，否则我不会让人夺走你，无论是谁伸手，我都会打断他们的手。” “我会走在你的面前——” 眼神闪烁着的拉斯顿说了下时，郑建国又摇了摇头，探手牵起她的手道：“你要相信我——” 随着郑建国开口说了半句, 堂屋客厅里布朗出现在旁边：“先生, 有您的电话，苏维埃大使馆领事罗斯科夫的来电。” “跟我来。” 冲着客厅歪了下头, 没能继续说下去的郑建国，便带着拉斯顿到了客厅里面，摸起电话的开口道：“嗨，罗斯科夫？” 电话里面，罗斯科夫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传来：“噢，郑建国同志，我想请你在首都饭店吃个饭，用以答谢你的上次邀请，不知你什么时间方便？” 想起明天郑冬花出嫁，而自己在这里陪了下姥爷看地道战，就让拉斯顿被大姐训了顿，郑建国便开口道：“噢，那过会怎么样？就是今天中午。” “当然可以，那我就等候你的大驾光临了。” 罗斯科夫毫不迟疑的应下后挂了电话，郑建国则是放下电话后面现思索，瞅着旁边面现探寻的拉斯顿道：“去收拾下, 咱们中午出去吃饭。” “好。” 飞快开口应下, 正要转身的拉斯顿接着收住脚步，一双褐色杏眼瞅着他道：“那你还要收拾下吗？你的胡茬又出来了。” 抬手挠了挠下巴，郑建国便跟着拉斯顿到了卧室，两人腻歪着给他拔了胡子，又收拾过的再次出现，不想杜小妹出现在了客厅里面，开口道：“我看戈登去叫车队了，你们要出去？” “嗯，刚才苏维埃大使馆的邀请，中午我们就不在家吃饭了。” 郑建国点点头说过，就见杜小妹直直的打量过拉斯顿，开口道：“那你们下午几点回来？” “两三点吧？我们没事儿就会回来。” 想了下上次和罗斯科夫吃饭的过程，郑建国只感觉大姐很可能是找到老娘告状了，便飞快招呼起拉斯顿道：“走了。” 从拉斯顿身上的首饰上收回目光，杜小妹是想了下也没再开口叫住两人，她来了这两天，知道拉斯顿平时出门不会佩戴首饰，现在这么个耳环项链手镯的, 应该是出门参加宴会的装扮，而不是郑冬花说的生气了。 杜小妹并不知道, 知道要去显摆的拉斯顿连黄钻也带在了身上，到了车上后和郑建国咬起了耳朵：“钻石我也带着了呢。” 眼前一亮的转头吧唧过，郑建国将她揽在怀里看了看前面，便听拉斯顿嘀咕起来：“这个罗斯科夫请你吃饭，是有事儿吧？” “应该没事儿，如果不算吃饭的话。” 把黄钻扔出脑海，郑建国摇了下头，瞅着窗外过了建国门的红绿灯拐向西，便在到达首都饭店时开口道：“咱们和他在这里吃饭，就是要办的事儿。” “和前段时间的公报有关？” 捏住郑建国的手下了车，拉斯顿无视着远近看来的目光，昂着修长的天鹅颈探手到了郑建国的臂弯间，就听他开口道：“差不多。” 随着郑建国带着拉斯顿没走出两步，带了个女伴的罗斯科夫出现在了入口处，有些长的脸上双眼绽放出了亮光：“嗨，郑建国同志，咱们又见面了。” “咔嚓。” 一声按钮响过旁边出现个金发碧眼的女人，挂了几颗雀斑的脸上双眼圆睁：“赫本，有人说你被郑包养了，这是真的吗？” “虽然我很想这样做，但是你这么说就是在捏造了——” 郑建国眉头挑起的呵斥了句，接着面现正色道：“你应该知道饭店虽然是公共场所，但是你采访是需要经过被采访人同意，又考虑到你这个问题中涉及到了我，现在我请你离开。” 眼看赫本没有开口而是站到了郑建国侧后，女记者便知道今天是从赫本嘴里套不出什么了，而是看向了他：“郑，你的三个问题用过了？” “没有，但是我并不想回答你的问题。” 郑建国飞快拒绝过，转头看了眼拉斯顿没有开口，也就带着她跟了罗斯科夫到了二楼的休闲厅里，挑了个不好不差的桌子坐下，便转头冲着安迪道：“你们也在边上随便吃点。” “好的，BOSS。” 安迪转身去安排的时候，郑建国便召过了服务员，看过罗斯科夫道：“罗斯科夫，你的中文这么好，筷子肯定也会使用吧？” 夸张的露出个笑容，罗斯科夫不着痕迹的撇过旁边竖起耳朵的赫本，操着口普通话开口道：“当然，我之所以选择在这里回请，还是想借着回请你的名义，到这里来品尝下共和国的美食。” “噢，赫本也会中文，不过需要慢一点。” 转头看过拉斯顿，郑建国算是介绍了下时，罗斯科夫也跟着介绍起了身边的女人：“这是我的夫人卡丽莎，她在听说了你的成绩后，非要跟着来见见你。” “是的，您取得的成绩令人震惊。” 卡丽莎显然不善言辞，说了句后只顾着拿双蓝色眼睛瞅啊瞅的，郑建国从她有些僵硬的普通话上猜出可能不会说，便开口道：“谢谢，非常感谢你的夸奖。” “您还这么礼貌。” 谷閸 卡丽莎跟着说了句时，郑建国脸上的笑便跟着灿烂几分，于是也没再开口的拿起菜单，不禁被上面的两道菜给带歪了注意力，当即召唤过来旁边面现探寻眼睛圆睁的服务员：“这道可乐鸡翅和可乐排骨来一份。” “好的。” 服务员再次看了看旁边的赫本，只感觉这么美的女人是从未见过的时候，就听郑建国开口道：“还要个剁椒鱼头，驴打滚来两份，豌豆黄一份——” 眼瞅着服务员刷刷刷的记完，郑建国放下了菜单冲着罗斯科夫就笑：“呵呵，既然你请客，那我就不客气了。” “哈哈，当然不用客气，想吃什么，随便点。” 罗斯科夫哈哈大笑两声，将其他桌上客人目光引来大半，郑建国却没再继续点下去，而是看向了旁边的拉斯顿道：“过会尝尝这里的可乐鸡翅和可乐排骨，另外给你专门叫了份驴打滚点心，记得都要吃掉。” “嗯。” 挑起眉头的笑着应下，拉斯顿便见对面的卡丽莎拿眼看来，就又是微微一笑的致意过，罗斯科夫又点了挂炉烤鸭和酱肘子两道硬菜，郑建国才知道这位可能是真的公款解馋时，就听卡丽莎又点了个九转大肠，便看向了拉斯顿：“咱们吃了这顿，回去就得多多运动了。” 清雅高贵的面颊上闪过了道妩媚，拉斯顿眼神灵动的点了下头，罗斯科夫不禁和卡丽莎对视一眼，两口子齐齐闪过个匪夷所思的念头时，郑建国却突然开口了：“噢，罗斯科夫，上次见面之后我让人去卢森堡注册了家公司，以后咱们交易就通过这家公司了，怎么样？” “当然可以，另外从目前形势来看，共和国今年的粮食应该会获得大丰收——” 罗斯科夫从拉斯顿面颊上收回目光，作为外交官，他虽然没看过《罗马假日》，可对于她却不会陌生，特别是上次自打郑建国带着她，在这里参加了美利坚领事菲利普的邀请，其令人惊艳的造型便在过去的个多月时间里，传遍了整个世界的传媒。 当然，罗斯科夫作为外交官，他也知道这可能是欧美媒体为了放大中美关系，用以给苏维埃制造关系亲密的假象，毕竟郑建国作为共和国最近风头最盛的年轻人，未来即便是没有留在国内去了欧美，也会成为风云人物，因为这家伙太年轻了。 而如果郑建国未来依然留在国内，那么作为从中美建交起就为世界所知的人物，未来进入高层也只是时间长短的区别，而且未来还肯定会成为两国关系的领域。 不过，拉斯顿的风华绝代也是无法回避的，否则郑建国除非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出现，否则换成其他人就没这么大的效应了。 不想这会儿当罗斯科夫亲眼见到，依旧令人感到惊心动魄的高贵：“只是你也知道，这种交易的关键因素还是价格，还有交易用的货币。” 听到果然涉及了交易货币，郑建国心里是有点腻歪的，苏维埃作为老大哥，人家执行的是固定汇率，就是不论外边多少，一概是1美元兑换0.6卢布。 那么问题就来了，以苏维埃也生产的最新款菲亚特轿车为例，原装的价格在4000美元左右，而苏维埃的出口价格是3000美元，但是其国内售价是8000卢布，按照固定汇率兑换，就是13333.33美元。 出口价格是3000美元，国内售价是出口的4倍还多，所以要美元就是挨宰，当然要软妹币就更刺激了，双重挨宰。 至于卢布则是只能买苏维埃的东西好使，而这也是郑建国瞄准的：“谈价格之前，我想先谈下使用的货币，我可以有条件的接受贵方使用卢布。” “卢布？！” 罗斯科夫蒙了下，以至于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原本打算给人民币来着，没想到竟然是卢布，这可就太好了：“你的条件是什么？” “我的条件有两个。” 郑建国才说了服务员送上餐碟碗筷的，他便叫住了要走的服务员：“给我用茶壶打壶开水来。” “噢，好的，先生。” 服务员瞅了瞅郑建国应下走了，留下身后的郑建国才要开口，就见旁边的卡丽莎摸出了盒烟一副要抽的样子，当即探手制止道：“抱歉，我对这个烟味比较反感。” “抱歉，不好意思。” 卡丽莎飞快就把烟塞回了手包里，郑建国便看向了旁边的罗斯科夫，开口道：“第一个是想在贵方银行要点卢布贷款额度，第二个是想以低于国际市场价四成购买钻石，用卢布支付货款。” 罗斯科夫眼角猛然抽了下，一双眼睛仔细打量过时，旁边服务员飞快送来了壶水，开口道：“先生，您要的茶，我们经理说里面的茶是送给您，不收费的。” “噢。” 转头顺着服务员的视线望去，郑建国就见到个面熟的男人，隐约记得是饭店的经理来着，名字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也就开口道：“同志，那你帮我谢谢他。” 服务员应下后转身走了，郑建国便回过头看向罗斯科夫，探手将拉斯顿面前的景泰蓝碗筷碟子汤勺拽到面前，拿出碗倒了半碗水，接着拿起筷子用汤勺舀着茶水浇在上面，同时开口道：“领事先生，我不是想空手套白狼的用贷款额度去买钻石，而是在每次交易中使用五分之一或者十分之一的贷款额度，再加上十分之九或者五分之四的现金卢布，去买钻石。” “啊，你这个要求——” 罗斯科夫人是蒙的，说了半句便呆呆的看着郑建国，把烫过的碗碟子放到赫本面前，好半晌才开口道：“我得回去请示下。” “当然，顺便也可以把能够卖的东西搞个清单给我。” 郑建国笑着给将筷子放到拉斯顿面前，接着在说完后又想起什么的笑到更灿烂：“嗯，军事装备什么的就算了，我买了也没地儿去用。” “呵呵。” 罗斯科夫下意识的笑了两句，便想起什么的看了眼卡丽莎，于是她便冲着正在烫洗碗盘的郑建国道：“那这个贷款额度你打算怎么还？” “用交易的现金卢布还就可以，或者你们需要什么东西，我在国内弄给你们。” 郑建国将汤勺放到拉斯顿面前的碗里，便见罗斯科夫和卡丽莎又对视了一眼，她便再次开口道：“市场价的四成太低了——” “三成也可以，或者二成，但是需要把钻石专卖权给我。” 郑建国瞥了下罗斯科夫说到，他现在再搞不清这个所谓的妻子卡丽莎才是当家人，也就可以找块豆腐撞死了：“不知您的职位是？” 卡丽莎歪了下头，白皙面颊上露出个莫名的笑：“翻译成中文应该是苏维埃内外贸易部，二局一处主任，专门来和你谈这次合作的。” 正文 第八百四十章 绅士行为 “幸会幸会，卡丽莎主任，很高兴见到你。” 郑建国故作激动的探出了手时，卡丽莎却动都没动的，拿着双褐色眼睛仔细打量过郑建国，也就探手和他握了握：“嗯，你这个不懂装懂, 可不像是科学家能干出来的。” “呵呵，让您见笑了。” 没想到人家会当面拆穿，郑建国收回手后面现狐疑道：“您的这个内外贸易部，和我们的不一样吗？” 卡丽莎微微一笑，露出了整齐的牙齿：“比你们的计委还多了决策军工贸易的职能，不过二局是负责非军工贸易的。” “——” 这回是郑建国呆住了, 心中十万匹草泥马狂飙而过，他并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内外贸易部，是真的人如其名牛叉到原地升天。 因为它不止是拥有军工装备出口的专营权, 还拥有军工装备出口价格的定价权，简单来说就是我不在乎造出来花了多少钱，卖给谁卖多少钱，我说的算。 当然，正如卡丽莎所说，她只是二局负责非军工装备的部门，也就是负责民用领域内物资的主任，专门跑来这趟可谓是屈尊就驾了。 只是，郑建国虽然不知道这个部门的厉害程度，可他清楚国内计委的能量，这会儿的计委可不是失去了微观管理和行业管理职能，单就凭借它的绰号“小政务院”，就知道这里面的权利何止滔天。 脑海中闪过寇清凯的面颊，郑建国又看了看对面的卡丽莎，这眼里的光芒就再也遮不住了，当然这不是说他对人有想法, 而是他之所以折腾这个事儿, 真实目的还是想着能勾搭个一般的角色，进行长期联络感情。 可做梦都没想到，能直接勾搭到个手握大权的大佬来，郑建国心头的十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后，便醒悟到这个事儿，十有八九能成了：“那么卡丽莎主任，您感觉我的提议如何？” “银行的事儿不是我负责。” 卡丽莎虽然被看的心里有些异样到瞅了瞅拉斯顿，她也是没想到郑建国会用这么个眼神看自己，不过谈到正事儿她就把这个念头扔出了脑海，飞快开口道：“市价两成的钻石专营权这个条件，我可以给你，你还有其他什么想要的么？” “嗯，我是还有些想要的，只是现在还在考虑中。” 郑建国说着面带微笑的看了眼拉斯顿，发现她正面带优雅的看来，便笑着用英语开口道：“我可以尽情用钻石来装扮你了。” 拉斯顿眼睛发亮的时候，郑建国却已经转头看向了旁边：“卡丽莎主任，不是我质疑你的身份, 而是我感觉这个问题, 你还是向上面请示一下, 这样可以避免因为这次合作, 带给你的指责。” “谢谢您的关心。” 卡丽莎微微一笑看过拉斯顿，发现她还带着柔情的望着郑建国，又回过头后开口道：“我之所以会这么快的答应你，是因为钻石这玩意并不在我拿到的禁售清单上面，虽然有些人会要它，可每次要的数量也不是太多，现在价格还那么低——” 郑建国有些明白卡丽莎的逻辑了，钻石这玩意在他眼里是好东西，可就相当于这玩意在1982年的国内，再便宜也不是普通人所能奢望的。 而且自己之前还表示愿意接受卢布，这样可以避免使用值钱的外汇美元和人民币以及其他货币，而由于其汇率制定是差不多固定的0.6，市价10000美元的钻石，按照两成去算就是8000美元，而按照卢布去购买，就是4800卢布。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计算方式，真如果能做到的话，那么苏维埃也不用靠卖石油赚美元，再去用美元满世界买粮食，直接拿着卢布去市面上兑换美元就完了。 而事实是，卢布出了小圈子就没什么用，小圈子里面缺的东西，那是只有美元能够买到，而小圈子里面不缺的东西，那不用卢布也能买到——卡丽莎所在的这个苏维埃内外贸易部，就有从建议制定上报，到最后定价的权利，每年撒出去的几十亿上百亿美元，都是这个部门决定的。 可如果郑建国要美元，那么就需要用到卖石油换来的外汇，同样放在缺美元的国内都整出了出口创汇补贴，就知道美元是多么的难搞到。 所以，虽然有着两成的折扣在，卡丽莎最终还是当即决定给了郑建国这个专营权，因为只从单纯的整个交易过程来看，就是用钻石买粮食，这在国际交易中可谓是开天辟地，给出这么个折扣价也说得过去。 而这两成折扣对于郑建国而言，他隐约猜出这应该就是对他个人的投资了，他原本想着能拿到专营权就可以，没想到还能拿到这么个优惠。 不过想想，这会儿苏维埃开采钻石的工人都是铁饭碗，从出生到入土一条龙服务都有国家包了，对于手中开采出的钻石真实价格，极有可能是入土都不会知道。 当郑建国脑海中纷乱繁杂的闪过这些念头时，卡丽莎的声音还在继续：“您能告诉我要这些钻石做什么吗？” “当然是装扮我的天使。” 说着冲旁边拉斯顿露出个灿烂微笑，郑建国脸上露出了充满爱意的凝视，看到这一幕的卡丽莎只感觉心中某根弦震动了下，下意识的看向赫本就发现她也在深情回望着，不禁感觉这家伙是真的被糖衣炮弹腐蚀了，当即冲着她笑了：“噢，那就恭喜你了。” “她在嫉妒我把钻石送给你。” 卡丽莎说的是中文，郑建国开口用英语翻译给拉斯顿听了，便见卡丽莎面上的微笑有些僵硬时，也就猜出了她应该也是懂英文的，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四人便吃吃喝喝过，卡丽莎开口又扯回了正题：“郑建国同志，不知你说的这家公司，都是经营哪些粮食呢？” “这要看你们的需求了。” 郑建国说着用公筷给拉斯顿布了块肘子肉，便见她低声说了句什么，当即站起身冲两人开口道：“抱歉，我们要离开下。” 帮着拉斯顿将椅子挪开，郑建国便伴着她到了旁边洗手间前，叫过了个女服务员让她先进去看过，才把拉斯顿放了进去，站在门口正等着，不想先前见到的女记者出现：“郑先生，我需要借用下洗手间。” “你可以到隔壁去一下，那边也有个。” 郑建国冲着另一个方向说了下，女记者面色当即微变，开口道：“这个洗手间坏了吗？被你包下了吗？” 探手止住了要过来的安迪，郑建国又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抱歉，我想请你去那边的用一下，如果你真的是想使用洗手间的话。” 谷帺 “法克！” 女记者摇了摇头转身走了，郑建国就见洗手间的门被推开，拉斯顿面现好奇道：“我听到你和人争吵了？” “没有，我只是在防患于未然。” 郑建国笑着说了句，便伴着拉斯顿回到了桌子旁，他原本就有被害妄想症，拉斯顿这次带了翡翠首饰和钻石的出来，要是东西丢了还好说，如果被人盯上对她下了手，到时候后悔也晚了。 心思都在拉斯顿身上，郑建国并不知道远处的角落里，女记者正举着相机咔嚓咔嚓拍着两人，于是在第二天一早郑冬花穿上旗袍裙头戴红花，才拜别了郑富贵和杜小妹时，他便接到了卡米尔的抗议电话：“你连她去洗手间都跟着了？！” “那个报道说了什么？” 郑建国有些心虚，他很想说是拉斯顿带着首饰了，又没给她配女助理，可这么说的话就是在否认他的感情，便又找了个借口：“当时旁边还有其他人，我这是绅士行为，你们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首都比伦敦早八个小时，所以这边的时间都快7点时，那边应该是快23点，两人应该要休息的：“到时我给你们解释——” 随着郑建国一句话还没说完，旁边传来了布朗的声音：“先生，王妃的电话在2号线上。” “——” 冲着他点了下头，郑建国飞快改口道：“我这边有电话进来了，你们赶快休息。” “我不，我们想你了——” 卡米尔的声音突然变的低沉时，郑建国便感觉心中一揪，当即捂着话筒看向了布朗，开口道：“你去给殿下说下我会在第二天回给她，让她早点休息。” “好的。” 布朗面现同情的应声后走了，郑建国也就拿开了捂着话筒的手，开口道：“那好，我让人把那个电话推掉了，今天拍的不顺利吗？” “顺利倒是顺利，就是先前看了你和拉斯顿的新闻，不舒服。” 卡米尔的语气恢复了些许，郑建国心中默算了下时间，才隐约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当即开口道：“要不这样，你们早点完成拍摄计划，到时候去郑园过几天？” “我们商量好了，决定去共和国上大学。” 乔安娜的声音突然在话筒边响起，卡米尔便跟着说了起来：“是的，我们要去共和国上大学，你会同意的，对吧？” “当然，我可以提前咨询下有什么专业，不过你们和佛兰克以及泰勒商量过了？” 郑建国有些无奈的说过，电话里的卡米尔语气又低了下去：“我们会说你邀请的。” “——” 猛然感觉自己好像被坑了，郑建国却没想太久，飞快的应了下来：“好吧，可以，你们的锻炼还在坚持吗？” “没有，我们今天去参加了夏洛特女王舞会，发现没个漂亮的女孩，都长的，按你的说法，就是一言难尽，不过跳舞的不少——” 卡米尔嘀嘀咕咕的念叨起来，郑建国脑海中闪过先前斯宾塞来的电话，才泛起应该也是看到了自己和拉斯顿的新闻报道念头时，旁边一身优雅连衣裙的拉斯顿出现，他的注意力也就转移了，露出个眉飞色舞的惊讶表情，便在听到卡米尔声音停顿住时，冲着电话柔声道：“哦，那玩了这么久，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等你们睡醒我再给你们打电话了。” “好吧，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感觉瞌睡了，姐姐，来和亲爱的晚安了。” 卡米尔说着打了个哈欠的声音传来，接着便是乔安娜的告别声：“晚安了，亲爱的，记得给我们打电话。” “好的，帮我亲一下卡米尔，再让她亲你一下，晚安，宝贝们。” 转身对着电话放低声音说了，郑建国将话筒放下后看向了旁边的拉斯顿，就见她开口道：“你的姐姐等的很长时间了。” “好的，走吧，感受下现代中式婚礼。” 郑建国转身带着拉斯顿出了客厅，发现院子里已经站了舅舅妗子的都在，知道他们是代表郑富贵和杜小妹送亲的，表弟们正准备按照善县习俗用太师椅将郑冬花送出门，而不多的表妹们则成了伴娘。 而郑建国之所以用现代中式婚礼来定义，这是因为寇清凯没同意小两口的婚纱西装建议，而采用了红色连衣裙加的确良短袖卡其色长裤和皮鞋的组合。 所以这会儿的郑冬花身上，便是一袭红色连衣裙和红凉鞋，脸上抹着时下兴起的腮红和口红，反正是看的郑建国一言难尽。 原本，郑建国是想和寇清凯商量下给四九城的爷们整个狠活，整个欧式的婚礼给老少爷们们开开眼，可先有寇清凯的执着和后来想起大姐二姐三姐的出嫁，便没再去坚持什么。 于是到了这会儿，郑建国带着拉斯顿出现，他身上就不说了，三件套的海军蓝条纹西装，外加手工拼色的鳄鱼皮牛筋鞋，而拉斯顿则是穿了身最简单的白色碎花连衣裙，首饰什么的是一件都没带，可也不失清雅和高贵。 比新郎新娘还像新人。 好在，不论是来接亲的寇斌，还是坐上了椅子要出门的郑冬花，对于两人的这套行头，那真的没啥异样感觉，因为郑建国一直这么穿，而赫本今天这个造型，都算是普通的了。 不过，这是对两人而言，杜小妹就有些不同了：“建国，今天她也跟着去？” 正文 第八百四十一章 酒量不行 “嗯，拉斯顿没见过咱们这边是怎么个流程，就跟着体验体验。” 郑建国脸不红心不跳的解释过，郑富贵也就从拉斯顿身上收回了目光，他这两天在放映厅里看了好些遍《罗马假日》和《蒂凡尼的早餐》，只感觉要是不知道她比自己还大，就感觉和郑冬花差不多了：“想去, 那就跟着去吧，天不早了，寇斌你们该走了。” 眼瞅着终于可以撤了，寇斌飞快开口道：“那行，爸，妈，我们就走了。” 随着寇斌的声音响起，先前还感觉有些磨蹭的郑冬花红了眼睛，闷声道：“爹，娘，我走了。” 看到这里，杜小妹也有些心塞，招了招手嫌弃道：“赶紧走，不用留你的金豆子，你弟弟不需要。” 按照善县的规矩，女子出嫁时要哭才行，不论是发泄心中的不舍，还是为了表达对父母的流连，最终就形成了哭嫁的风俗。 而善良的人们，对于这种现象也报以溢美之词，将女子流出的泪珠称之为金豆子，祝愿父母家里衣食无忧，特别是有兄弟的，更会用讨喜庆的话语来表达。 只是杜小妹这话落在郑富贵耳朵里，便拉下来了脸, 不高不低的呵斥了句：“哪里有这么说话的？还有嫌钱多的？” 眼瞅着爹娘要呛起来, 郑建国便转头向着远处的卢卡招了招手：“卢卡, 走了。” 随着郑建国的声音，围在郑冬花身边的几个表弟，齐齐架起了她坐着的椅子，很快就消失在了门口处，紧跟着一阵鞭炮声传来：“噼里啪啦——” 踩着密集的鞭炮声，郑建国带着拉斯顿和卢卡到了外边，将两人送上车后，发现郑冬花已经上了前面的红旗轿车，舅舅妗子的也都上了前面的车，便自己也钻进了车里面。 从车窗外收回目光，拉斯顿面带好奇的开口道：“我看你母亲不想让你姐姐悲伤？” “她是不想自己悲伤。” 看了眼跟到大门口的杜小妹，郑建国说着前面的车子开动，不过没开出两步就见前面辅道上拐了三辆自行车，俱都穿着的确良衬衣和素色裤子，其中一个还在腰间别了串钥匙，面目却陌生没见过。 打量的功夫自行车很快到了眼前，郑建国也就叫停了车子, 等到车窗降下，看向了三人：“几位是找谁的？” “我们是来查看古天文台情况的。” 显然是带头的人开口说了, 郑建国便开口道：“那你们走错地方了, 出去后往东边走十米往南看。” “啊，谢谢——” 带头的人话没说完，郑建国就开口让车子再次启动，旁边拉斯顿开口道：“问路的？” “是，隔壁是个古代的天文台，他们应该是历史领域的研究员。” 嘴上简单的解释过，郑建国便想起了对这母子俩的安排来，于是接着开口道：“先前我和新郎商量过了，中午的这顿午餐会安排你和寇阳以及罗兰在一起，她们也会和四姐跟着咱们回波士顿，准备开学。” 明亮的杏眼闪烁了下，拉斯顿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郑建国，以至于他是愣了下都没搞懂啥意思：“你想说什么？” “没有。” 拉斯顿露出个优雅的神情看向另一边车外，郑建国便想了想先前说过的话，不禁开口道：“我和寇阳以及罗兰可不是你想的那样。” 嫣然一笑，拉斯顿回过头后面现妩媚：“那样就是姐姐嫁了哥哥，弟弟娶了妹妹。” 看到她果然是以为自己和寇阳有点啥，郑建国嘴角露出个笑，探头道：“卢卡，知道拉斯顿身上带了个钻石吗？” 优雅的神情瞬间不翼而飞，拉斯顿双眼圆睁的瞪了眼郑建国，眉宇间闪过了道慌乱的开口道：“没有，我没带。” 转头打量过神情有些慌乱的老妈，卢卡发现她耳朵上脖颈间和手上都没有，不禁瞥了眼郑建国：“哪里有？” “噢，那就是没带了。” 郑建国说着打量过杏眼圆睁的拉斯顿，接着探手握住了她的手，面现正色道：“下次记得要带上了。” “我以后都不会带了。” 拉斯顿面现坚定的说过时，郑建国却似笑非笑的挑起了眉头：“真的？” “——” 嘴角动了动，拉斯顿却没敢再开口说些什么，一副想说又不敢的样子，直看的郑建国牵起了手道：“说，以后都会带着。” “我——” 拉斯顿吐出了个字时，却没再敢再说下去，而是飞快垂下了头，低声道：“以后都带着。” “你看，这样多好。” 郑建国探手将拉斯顿带入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安抚道：“过会到了，记得要用开水烫过碗筷，另外他们可能没准备公筷，你记得要，给卢卡布菜的时候，要用公筷，另外我让你吃的几种食物，也要记得吃——” 旁边，卢卡看着偎依在一块的两人，开口道：“咱们去哪里吃饭？” 仿佛是被卢卡的声音惊醒，拉斯顿飞快从郑建国身上坐直，他便轻拍着她的背开口道：“说是吃烤鸭，不过我先需要把人送到家，再去饭店。” 虽说是不到首都不知道帽子小，以寇清凯这会儿的帽子而言，放到首都里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帽子了。 不过，由于他生性不喜人情往来和要避嫌，这次寇斌的事儿便没大操大办，而是只通知了几个关系很好的，在全聚德订了个三张桌子的包间。 所以，郑建国这次送亲要跑两趟，一趟去家里拜过天地父母和夫妻双方，一趟便是招呼人马到饭店入座。 当然，这是对郑建国而言，他今天的活就是摆设和吃客，其他的事儿都有寇家人招呼。 于是，在领着拉斯顿和卢卡看过两口子进入洞房，郑建国就招呼两人出门上了车，一溜烟的到了饭店里找到包间坐下，发现是一个大厅用两扇八页屏风隔开，便带着两人坐在了最左边的桌子上，每人面前发了把葵花子开磕：“今天这个过程比较简单，是因为男方父亲身份特殊，就没让邀请太多的人——” “和我当时——” 谷哂 下意识的说了半句，拉斯顿便飞快的将后面话给咽了回去，优雅面容上现出关切的看过郑建国，他便开口道：“你不说就以为我不知道了？不过你那是不想铺张浪费，西恩的事儿怎么样了？” 将手中剥开的瓜子仁放到郑建国手里，拉斯顿开口道：“我还以为你生他气了。” “生气肯定是生气的，不过为了避免让你为难，我就没找他麻烦了。” 郑建国说着转手将瓜子仁放到卢卡面前，就见拉斯顿温柔道：“现在他们已经分手了，西恩说那个孩子不是他的。” “好吧，这和我想的是有点差距。” 没想到是这么个狗血情节，郑建国倒是愣了下，他先前还以为要用到DNA检测了，不过目前这个结果还是不错的，除了那个佛瑞迪要找孩子的爹去要打胎费：“上次我走了，他没冲你发脾气吧？” “没有。” 飞快的否认了，拉斯顿就见郑建国依旧看着自己，当即又摇了摇头道：“他不是那种不让人关心的孩子，他知道那是对他的关心。” “如果他对你不礼貌，我会给他上一堂什么叫做尊敬的课。” 手中的动作停下，郑建国说了后继续磕着瓜子，很快许亮亮带着两个人出现，瞅着三人露出了惊讶模样，将手中抱着的酒放到了墙角处打起了招呼：“建国。” “嗯，今天辛苦你们了。” 郑建国说着也没停下手中的动作，许亮亮便瞅了眼三人面前，露出个微笑道：“你说辛苦可就过了，这个得让寇斌说才行。” “哈，我也是这样感觉的。” 露出个笑的郑建国和其他两人点头致意过，许亮亮便带着两人走了，很快又搬了几箱子玻璃杯，走到另一边的桌子上开始按照人数发放，等到了他这桌子时，郑建国便起身到门口让服务员送来热水，烫过了三个杯子后将两个放到拉斯顿和卢卡面前：“过会去哪个桌子吃饭，就带着去。” 拉斯顿显然这才想起了个问题：“我们不能和你坐一桌？” “应该可以？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安排的。” 郑建国说着就见门口又进来了几个人，发现没个认识的，便起身将屏风拉起遮住大半，就听稀稀拉拉又进来了几个人，寇阳的声音传来：“三爷，大伯，叔叔——” 随着寇阳的声音响过，一个嘀咕声隐约传了过来：“唉，阳阳，里面——” 两个耳朵竖起的发现没听到后面的话，郑建国就见寇阳在屏风口露了下脸，他也就开口道：“寇阳，你们吃饭的桌子是怎么安排的？还是男的女的分开坐？” 精致的双凤眼在拉斯顿面颊上扫过，寇阳点了下头道：“嗯，我们又不喝酒，和你们坐一起还粘的满身酒味烟味的，你不想分开坐吗？” “分开坐的话，那你和罗兰照顾下赫本和卢卡。” 郑建国说着看了眼拉斯顿，寇阳愣了下的一副仿佛想起了什么，点点头转身跑了，留下郑建国和拉斯顿对视了眼，便开口道：“我和她说过了，要是分开坐，就让她们照顾你们点。” “我感觉她可能是想起来，没安排我们的座位了。” 拉斯顿优雅的面上露出个笑意时，郑建国是眨了眨眼才想起，好像寇斌没问过自己这边有几个人的事儿，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那过会就知道了。” 事实证明拉斯顿猜对了，寇阳出去没多久，外边一群陌生人被请了出去，接着叶建义出现在了屏风口，瞅了三人后开口道：“建国，要不你到我们那桌去坐？” 飞快摇了摇头，郑建国直接开口拒绝：“我才不去，你们都是酒精考验的，我可和你们比不了，我又不喝酒。” “哈，那行，就不叫你过去了。” 面带微笑的说了两句，叶建义转身走了，不过在出了门后，找到了正招呼人的寇清凯：“寇大哥，寇斌没找人灌建国酒吧？他酒量可不行。” “啊，这个我安排过了，先前寇阳找我说了。” 寇清凯之前还真是忘了这茬，笑着开口道：“他们那边也不分桌子了，谁想坐哪个坐哪个，你就别管了。” “那行，你安排好了就行。” 叶建义说着转身回了自己的屋里，瞅着上位的秦书记面现无奈道：“建国说咱们都是酒精考验的，他又不喝酒，就不过来了。” “嗯，他不来就不来好了——” 露出个笑的秦书记说过时，隔壁桌子上的郑建国还在拒绝着罗树强的邀请：“去什么包间，我在这里就正好，我又喝不过你们——” “那行，你照顾好赫本，我就不管你了。” 罗树强笑眯眯的说过后走了，郑建国便捏起拉斯顿剥好的瓜子仁吃过，松了口气：“好了，咱们可以放心吃了。” “你不用和我们分开了？” 拉斯顿面现探寻时，郑建国却愣了下，想想外边的情况，便点点头道：“目前来看，是的。” 优雅的笑了笑，拉斯顿又拿起个瓜子要剥，郑建国当即开口没再让她剥下去，后知后觉的开口道：“你怎么不自己吃？” 看看面前剥开的一小堆瓜子仁，拉斯顿面现正色的开口道：“这个对牙齿不好，总是会频繁使用同一个位置，会导致牙齿出现磨损缺口。” 望着拉斯顿的满口贝齿和粉唇，郑建国咕咚下的咽了口唾沫后面上露出个笑，拉斯顿当即面现注意的看了眼卢卡，就见他满脸好奇的看来：“怎么了，妈妈？我的牙齿有磨损了？” “嗯，没什么，没有。” 飞快开口说过，拉斯顿回过头发现郑建国已经将瓜子仁推到了卢卡眼前，面现思索道：“嗯，这么浅显的道理我都没想到，看样子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卢卡，以后记得用手剥——” 被夸奖的拉斯顿当即变的眉飞色舞起来，只是旋即看看自己有些发疼的手指，接着开口道：“想吃最好买剥开的，这个剥起来——” “哗啦。” 随着拉斯顿的话没说完，一阵大响从外边传来，接着就是个女人的尖叫：“抓小偷！！” 正文 第八百四十二章 它可以冲水喝 饭店里还有小偷？ 这是郑建国听到这么句话的第一反应，接着第二个反应就是看向了拉斯顿，他想到了外边的小偷别狗急跳墙窜进来！ 于是接着这个想法，第三个反应便左右看了看的发现除了凳子，特么的先前几箱子酒被搬走了？ 好嘛，武器少了，就只能御敌于外了？ 想到这里, 郑建国快步到了门口，将要出门的寇阳扒拉开，探手将门砰的关上，开口道：“大家都别动。” 正对门的桌子旁，罗兰和几个年轻男女已经齐齐站了起来，和被扒拉开的寇阳一同望着门口的郑建国，好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 寇阳满脸惊讶的开了口：“你做什么？” “做我该做的事情。” 迎着寇阳美丽的眼睛, 郑建国神情自若的看了眼木门, 不过当他再要继续开口的时候，木门被人飞快敲响，叶建义的声音传来：“建国？寇阳？” 收回卡住门的脚，郑建国拽开了门，开口道：“叶大哥，小偷呢？” “我还以为你去追小偷了。” 发现这家伙还在，叶建义显然松了口气的说过，接着就见罗树强大步到了门口，瞅过屋里的景象开口道：“你们都没事儿吧？” 迎着罗树强的关切目光，郑建国说着转头看了眼寇阳和罗兰等人：“没事儿，我听到外边的动静就把门关上了。” “嗯，那就好，你们在屋里待着别乱跑。” 罗树强说着看了眼叶建义，两人虽然没见几次面，也都知道彼此的身份, 当即点过头算是致意了，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随着罗树强的离开，叶建义也很快转身而去，留下郑建国将门关上，走到了面现关切探着头的拉斯顿旁边，拍了拍她的双臂道：“没事儿了。” “建国，你刚才那样可不对。” 寇阳冷冷的声音传来，郑建国转头看了她一眼，冷声道：“我阻止你的心情，和你要去做的心情，是一样的，只是出发点不同。” “既然是一样的，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抓小偷？” 寇阳神情一变摇了摇头时，郑建国却不以为然的开口道：“我认识你是谁，我又不认识被偷的人是谁，你要是感觉我说的不对，你可以去问问寇伯伯。” “那你认为张华不应该救那个老头了？” 寇阳依旧是摇了摇头面现诧异模样，郑建国点头道：“是的，我认为他不应该蠢到去奋不顾身，一个连游泳都不会的人去那样做，我只能替他的父母和师长感到惋惜, 而且还要浪费大幅篇幅去歌颂他，这不是奋不顾身, 这是鼓励人们去自杀。” “你太自私了，你已经被资本腐化了。” 寇阳满是惋惜的说着拉开门正要走，郑建国却知道这个事儿不能再扯下去了，因为此刻她已经自认为站到了正义的一面，而自己成为了需要被打倒的反面人物，便带着拉斯顿回到了屏风后面。 出了这么个事儿，郑建国的这顿饭也没怎么吃好，等到上了菜勉强吃了几口，主要是给拉斯顿布了差不多的菜，喝着茶看着她吃到差不多，也就在等到寇斌和郑冬花转着圈敬过酒，便带着拉斯顿和卢卡离开饭店。 只是回到郑园，郑富贵和姥爷杜世斗已经喝完酒回去睡觉，放映厅则被两个姐姐和表弟们占去，郑建国想拉着拉斯顿回去午休，却在看到无所事事的卢卡改了主意：“卢卡，咱们去车库里滑旱冰吧？” “好啊好啊。” 听到可以去玩旱冰，卢卡自然是兴奋无比，他虽然年龄才13岁，可脚丫子已经35码，穿最小的旱冰鞋算是正好，于是两人一前一后的准备去玩时，郑建国就见拉斯顿也跟着来，不禁开口道：“卢卡，你先在这里等一会，我回去换身衣服再来。” “那咱们3点再玩吧，我有点困了。” 卢卡瞅了眼郑建国和拉斯顿说过，转身跑了：“那咱们下午见。” “——” 郑建国有些蒙，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发现还没到两点的时候，旁边拉斯顿已经转身进了堂屋，不过他正要跟上的时候，布朗出现在了旁边：“先生，您该准备给殿下去电话了。” “嗯，我知道，谢谢。” 瞥了眼布朗说过，郑建国正要继续走的身形一定，接着开口道：“我现在想午休下，有什么事儿，等我起来再说。” “好的，先生。” 布朗飞快应下，郑建国便大步过了客厅经连廊到了卧室，就见拉斯顿正探手要摸后背的拉链，当即过去后帮她拉开：“卢卡真的长大了——” “我也更老了——” 拉斯顿缓缓的转过了身，任由身上的连衣裙滑落，站在郑建国面前昂着天鹅颈，优雅而又高贵的面颊上现出端庄模样，柔声道：“我的守护者，你还在等什么？” “当然在等我的天使张开双翼——” 郑建国说着将她双臂放在自己脖颈间环住，拉斯顿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只感觉云里雾里的飞翔了不知几万里，睁开眼后见他正在自己身上按摩着，当即开口道：“你这样会累坏的。” “累坏到不至于，你没感觉现在状态好多了？闭眼。” 郑建国将手上的透明质酸在手心中化开，很快看着她闭上眼后轻轻涂在脸上，同时开口道：“过会你就在这里休息，我陪卢卡去玩，一个小时后吸收干净，才能起来。” 闭着眼的拉斯顿点了下头，郑建国也就在涂抹干净后，轻轻的用指肚转着圈按摩过，做完这些时间已经2点43分，便到浴室里冲了个澡，穿着身运动短袖和裤衩的扣好护具。 只是当郑建国全副护具的找到卢卡时，远处出现的布朗也就提醒了件他忘掉的事儿，当即拍了拍卢卡道：“抱歉，我得去打个电话。” “好的。” 看着远处出现的布朗，卢卡才说完就见这位管家已经开口道：“先生，王妃殿下的电话。” 谷晈 “王妃？戴安娜？” 卢卡眼前一亮的时候，郑建国却竖起了食指，小声道：“这个可不能告诉别人，知道吗？” “妈妈不是别人。” 卢卡面现求证的说过，郑建国点点头道：“是，拉斯顿不是别人。” “嗯，那我先去车库了。” 卢卡说着正要进楼梯口，已经走出两步的郑建国转过了身：“在这里等我，不许一个人去，摔倒没人知道。” 听到郑建国的警告，卢卡便举起了双手，郑建国也就很快到了客厅里面，接着想起家里这么多人呢，便转身向书房走去：“我去书房接一下，16点的时候准备下午茶。” 布朗开口应下的时候，郑建国已经进了书房里，坐在宽大到没几次的椅子上，摸起了电话按下1键，喂了声便听对面传来了斯宾塞的声音：“你知道吗？我刚才竟然梦到了你，然后站在我的身边，就那么的看着我，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我想对你说我想你了，可是我连嘴巴都张不开——” 郑建国有些蒙的开口道：“那我说了些什么？” 斯宾塞的声音有些迟疑：“没，没有，你也什么都没说，不过我感觉你应该会说些东西，比如我想在淌着蜜的花园里见到你？” 脑海中陡然浮现出信中的那些代替词，郑建国差点没被呛着：“咳——” 电话里，斯宾塞依旧是在自顾自的说着：“噢，也许是我的形容不对，或者是到处是蜜的花园里，见到你？你会怎么选？” 郑建国迟疑了下，发现电话里斯宾塞的声音消失，便想了下开口道：“我感觉应该是到处是蜜的花园里，蜜的芬芳，蜜的甜腻，蜜的粘稠，蜜的晶莹——蜜是种好东西，它可以冲水喝。” “哦，那我可以试试，如果真的味道不错，我会送点给你。” 斯宾塞的声音有些异样时，郑建国却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迟疑着是不是要说点什么时，就听斯宾塞开口道：“那好，我现在可以去准备试试了，晚点告诉你我的感觉，好吗？” “好，那就先再见了。” 郑建国说着听到对面电话挂断，也就放下电话后站起了身，脑海中都是转悠着斯宾塞用蜜冲水的结果，不想直到和拉斯顿乘坐白天鹅回了波士顿，都没有等到她的消息。 只是就在郑建国差不多忘记这件事儿，将腻歪几天的拉斯顿送走后，却被从不列颠回来的卡米尔手上瓶子所唤醒：“斯宾塞说这是她送你的蜂蜜水，她说感觉不错，只是蜂蜜的甜度可能不够，所以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噢。” 盯着有些浑浊发黄的蜂蜜水，郑建国面现古怪的点了下头时，卡米尔已经飞快到了面前，探嘴吧唧了下后呢喃道：“我的守护者，你还在等什么？” “嗯，是。” 只感觉有些匪夷所思的相似画面浮现在脑海里，郑建国便探嘴吧唧回去，他便弯腰将卡米尔抱了起来，转身进到客厅里开口道：“大约翰，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是，先生，” 大约翰躬身致意后转身离开，在出了堂屋门口后将门带上，将远处的布兰琪和莉蒂娅召了过来：“你们准备一下，大概一个小时后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见面。” “是，管家先生。” 布兰琪和莉蒂娅齐齐屈膝行了个礼，接着转身离去，等到大约翰再次叫两人时，只见郑建国在两人行礼后开口道：“现在霍夫曼在不列颠照顾不过来三个地方，我打算给你们俩配个女管家——” 打量着两张同样面现温和笑容的面颊，卡米尔很快发现一个是蓝色眼睛，指了指她的时候：“我想请这位女士当我的管家，姐姐你感觉怎么样？” 乔安娜看了看后点头道：“当然可以，她和咱们一样都是蓝色眼睛。” 莉蒂娅飞快屈膝行了个礼，柔声道：“很高兴为您服务，两位Madam，我是莉蒂娅，苏格兰人——” 看到选择出了结果，大约翰轻轻的冲着布兰琪向门口使了个眼色，便转头和郑建国对视了眼后，带着她出了门。 只是，当大约翰在招过远处的安迪时，布兰琪已经面色发白，声音发颤的开口道：“管家先生，我，我要回去了吗？” “不，你需要为另一个Madam服务，那位Madam有双令人沉沦的褐色眼睛。” 大约翰面现正色的说过，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安迪，开口道：“请安排布兰琪到帝国大厦接管布朗的工作，谢谢。” “布兰琪管家，非常乐意为您服务。” 安迪面露微笑的点过头，便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回去收拾您的行李，我会安排人运送过去。” “谢谢您，管家先生。” 布兰琪说着行了个屈膝礼，大约翰便点点头道：“布兰琪，你见到那位Madam时，就应该明白如何对待，我希望你能记住这点。” “是，管家先生。” 再次行了个屈膝礼的布兰琪跟着安迪走了，望着两人消失在夜色中的大约翰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也就转身进了堂屋客厅里，站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旁边，坐在郑建国另一边的乔安娜看到，不禁转头看向了郑建国：“我们俩是蓝色眼睛，于是莉蒂娅就是蓝色眼睛，那个褐色眼睛的管家，是那个褐色眼睛的管家？” “莉蒂娅。” 眉头一挑的大约翰叫了正在面现好奇的莉蒂娅，便冲着门外歪了下头的，带着她出了客厅，转身关上门时就听郑建国开口道：“这个事情——” 咔的一声将门关紧，郑建国的声音也随之消失，大约翰转身指了下旁边的位置，开口道：“你在这里候着，里面有什么事情，除非先生叫你，你才能进去，记得了？” “是，管家先生。” 莉蒂娅低眉顺眼的行过屈膝礼，便站到了大约翰指定的地方，望着眼前的夜色竖起了耳朵，脑海中闪过了先前听到的八卦消息：“那个褐色眼睛的管家，是那个褐色眼睛的管家？” 旁边，发现莉蒂娅连开口问都没问的执行命令，大约翰面现满意的转过了身，掏出笔记本瞅看向了最近的记录标题：“恢复青春的赫本，是喝了东方的不老泉？” 正文 第八百四十三章 车祸 拉斯顿的变化有些大，特别是她年初时分才出席过颁奖活动，在台上向好友兼搭档加里·格兰特致意过，便留下了足够多的照片。 至于在前些日子的非洲之旅，拉斯顿是除了使用透明质酸外，并未像之前那样精装打扮，所以看上去只是有些清雅, 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只是，当拉斯顿随着非洲旱情的减缓而消失在荧屏上，回到了首都被记者用相机记录下来，她精致的装扮便占据了各大传媒娱乐版的头条。 当然，这时候的拉斯顿还在首都，虽然有在共和国派驻记者的媒体发力去找，可架不住郑建国把她藏得结实，自然是一无所获。 不过，当郑建国带着她回到了波士顿，也只凭借白天鹅和白鹰直升机，让她的曝光延迟了个多星期，直到她回了纽约要到儿童基金会配合宣传，才出现在了各大媒体面前。 人长的可以很漂亮，可以倾国倾城，可以让粉丝疯狂到为了追求，去给演员总统来一枪。 好在这些事实虽然夸张，毕竟有脉络可循，女人嘛，大了就会十八变，在几十亿这么个基数下，变出个令全世界都感到奇迹的，也有现成的例子，奇迹小姐在那里。 然而，正如女大十八变那样，当然女人的年龄过了保质期时, 再美丽再漂亮的容颜, 也是敌不过岁月这把杀猪刀，鱼尾纹和褶子什么的，可不会因为某人的身份地位而有所不同。 再加上拉斯顿成长时期营养没跟上，身形消瘦到腰围只有20，这就放大了岁月杀猪刀的威力，年初时出现在台上的模样，说是60岁也会有人信。 不过，可也正是因为这样，经过郑建国全力呵护的拉斯顿，从精神上到身体上受到了全面的滋润，最终只用了半年的时间，便重回了容光焕发的巅峰状态。 于是乎，拉斯顿的优雅形象便屠掉了欧美各大传媒头版头条，并且还以比三十年前更夸张的速度，传遍了全球：“返老还童的赫本。” “重回青春的天使。” “天使的祝福，还是不老泉的力量？” “对孩子们的爱得以让天使青春永驻。” “天使找到了不老泉。” “赫本——” 纷纷扰扰的传媒们热闹不休时，拉斯顿也就再次站到了聚光灯下，不过当她远在纽约带着诸多记者, 游走于各大孤儿院配合着基金会和保护伞慈善的宣传时，回到了麻省总医院的郑建国, 也在面对着身边人的关切。 已经升任了副院长的艾米，便对拉斯顿的这个改变，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你不要说消失的这俩月，是在国内研究皮肤领域了？” “我倒是在想这个了——” 郑建国做了个请的手势让艾米坐下，不说他当然记得透明质酸这玩意应该是注射使用，就是以他所学的医学知识都能看出这玩意想要发挥出最大功效，也只能采取注射办法来达到这个目的 然而，现实是郑建国虽然不缺资金和想法，却在愁于没有试验对象而无法展开，因为面部作为人体中最为特殊的皮肤组织，它和其他人体部位皮肤最大的不同点，可以认为是生命的具象体现。 俗话说，人要脸树要皮，有谁不要脸吗？ 相信再渣的人，面对这个问题，也不会说我就不要脸，你想怎么着，冲我来吧？ 这可不是传统道德中的不要脸，而是物理意义上的不要脸，一旦注射出现问题，想象下半张脸笑到如花，另外半张脸冰冷无情的样子，亦或者再在这半张脸上，多点伤疤花纹什么的？ 所以，郑建国就压根没敢去就这点开个实验项目，因为采取这种美容的方式太过危险，以美利坚的法律体系架构来说，这个项目面临的法律风险太大，除非是去找那些被毁容的做实验。 不过这就又引出了个问题，郑建国现在手上能用的人都是肠胃消化领域的，总不能为了自己的这点想法，去耽误几个MD和PhD联合培训生的未来人生吧？ 那也太不拿MD和PhD当包谷了。 再加上现在都已经九月中旬，距离诺奖开奖的时间不到一个月，那么在这个马上到要揭开诺奖的时候，再去开个项目？ 而且，郑建国之所以对透明质酸有了兴趣，唯一原因就是为了拉斯顿，对于她而言只要能改善皮肤状态，进而让她心花怒放的为了成为自己女人自豪，别说是5000美元一公斤了，就是后面再加个0的50000美元，那也该用就用。 至于说是让透明质酸发挥最大好处的注射，这个技术目的也只限于控制透明质酸的成本，真正从根本上改变身体皮肤状态的办法，还是吃。 所以，在经过近乎一个半月的观察后，郑建国就在给拉斯顿开出的饮食安排中，除了阿胶和虫草之外，便加了透明质酸到食谱中去。 当然，这点拉斯顿是不知道的，郑建国从开始到现在，都没给她说过这玩意是怎么来的，因为在没有知道之前，她要是听说了提取的工艺，怕是会直接拒绝。 不过，这点对于艾米而言却不会成为心理障碍，郑建国便歪了下头坐在她旁边道：“与涂抹和食用相比，我认为注射是更能发挥透明质酸效果的办法，而且还可以大幅度降低成本，未来这个技术成熟后，也许能够成为比牙医更赚钱的科室——” “呵呵，这个我可吃不起。” 艾米笑着摇了摇头，她之所以想跑来问下，就是因为眼科那边已经有消息传了出来：“你大量买透明质酸的消息已经传开了，现在有人猜测是你开发出了种利用透明质酸的美容技术，至于为什么会这么说，你应该知道原因吧？” “当然，而这也是我向你坦白的原因。” 郑建国跟着笑了，这个消息不用想就知道是生产公司泄露出来的，因为在他之前只有某些手术，从人类眼部的某些手术，到给赛马关节注射以外，压根就没人想着利用这个玩意去美容。 因为对知道它可以美容的人来说，实在太贵了。 而对于想要美容的女人而言，却没人敢拿她们做实验，一公斤5000美元的价格，对于百万级富豪也是吃不消的。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在于没有效果摆在那里。 所以，在郑建国拿来做实验之前，这玩意最大的客户便是医院和有钱玩赛马的富豪，可碍于每次用量最大，也没超过两位数的克作为单位，从没有一次性购买便达到了10公斤这个单位的。 于是，当郑建国买了10公斤的透明质酸，接着拉斯顿又仿佛年轻了二三十岁，公司方面就不得不去想，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因为知道这玩意的人，都知道透明质酸最大的作用，就是保水。 谷粶 区别只在于，之前没人想着用它来保持脸部的水分，来达到美容的目的。 可郑建国用实际行动，来展示了这种通过保持脸部水分，来美容的可能性。 不过由于只存在可能性，生物公司便没咬死去说透明质酸可以美容了，而是让业务员若有若无的打探这个消息，以至于到了这会儿连艾米也惊动了：“那么要是有人想展开这方面的研究，你这边有没有加入的想法？” “好嘛，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郑建国愣了下，这是个他还没想到的事儿，还想着等到回国后找几个研究生研究下，顺便给古堡医院搞个美容科来赚点钱：“那么医院的想法是？” 只看这货神情，艾米就知道他肯定也是想搞的，而且还极有可能是和传言中，已经在离开的这俩月里面，搞出来了成果，否则不足以解释拉斯顿那么大的变化。 不过下一刻，艾米就醒悟到连医院里都有人想到了这点，那么以郑建国横跨研究和商业两大领域的耀眼成就而言，他要没看到这点，也不会取得现在的成绩。 想到这里，艾米便笑了起来：“透明质酸对皮肤的改善。” 发现果然如此，郑建国也就没再遮掩：“那么我加入的话，有什么限制？” 艾米挑了下眉头，正色道：“考虑到这是涉及到个人健康领域的研究，而且你不反对的话，医院出人出钱，你可以成为通信作者，因为这个想法也是建立在你的想法之上的。” 这个想法当然是我的！ 拉斯顿就是现成的试验成果！ 不过这个研究只是拓展下透明质酸的用途，也没什么太大的学术意义？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便开口道：“是的，拉斯顿就是在外用和食用了透明质酸，面部皮肤才有了明显的改善。” “这可不是明显的改善，而是巨大的改善。” 艾米面现古怪的摇了摇头说过，接着眼睛眨了下便站起身，笑道：“那恭喜你在研究领域上更进一步，我就不打扰你了。” 探手和艾米握了下，郑建国不置可否的欲言又止道：“嗯，我只是——” “我明白，赫本真的很令人着迷。” 艾米露出了个我明白我理解的笑容说着，一双眼睛打量过面前和帅搭不上边却不怒自威的面颊，便转身走了：“还有人说她用牛奶洗澡了。” “呵呵。” 郑建国笑着将艾米送到了门口，牛奶洗澡的传说已久，最远的就是埃及艳后用牛奶洗澡，而且是每次都要用鲜牛奶洗澡。 这在郑建国看来简直就是扯淡，生乳这玩意虽然在几个小时内有“自然抑菌”的能力，可以埃及那块地方而言，常年那么高的温度下，除非隔壁就是奶牛等着。 否则不说运输用的工具干净与否，单是如此长的时间就指不定会有多少细菌出现，更别说埃及艳后还采用的是坐浴，现代女性有几个不知道这样意味着什么的？ 而且以当时的环境来说，埃及艳后作为贵族后裔从小到大都没晒过几天太阳，这就导致皮肤肯定不会黑成同时期其他人那样。 在那个文智未开的野蛮时代里，这样就会让人以为她平时用的东西，比如牛奶洗澡才会变白的错觉。 而最重要的，就是郑建国作为消化系统领域的专家，知道生乳这玩意里面有九成的水分，剩下一成中的七分是脂肪和蛋白质构成，剩下的三分则是其他诸如无机盐和乳糖等东西，可以说半点美白成分都没有。 至于说可以缓解皮肤干燥，起到柔滑细腻的作用，在他看来如果只是冲着这点的话，那么切片猪肉在身上擦一遍的效果，会更好。 当然，如果使用的不是生乳，而是现代工业化处理过的牛奶，可以考虑加点糖和乳酸菌在里面。 这样蛋白质在经过乳酸杆菌发酵后，会被分解成为多肽类物质，而脂肪会被代谢成甘油和脂肪酸，乳糖代谢转为乳酸，乳酸可以加快皮肤表面角质层代谢和脱落，简单来说会促进皮肤变白。 不过，郑建国却没敢让拉斯顿这么干，因为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儿童连肚子都填不饱，你让我用牛奶洗澡？ 于是脑海里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在回到办公桌后坐下，想着拉斯顿的模样，才发现两人已经有个星期没见了？ 这么想着，郑建国便摸起电话拨了过去，很快等对面布兰琪的声音传来，接着开口道：“Madam在吗？” “先生，请您稍等，Madam正在接电话，我去通知她。” 布兰琪的声音很快随着电话里咚的一声消失，郑建国也就靠在老板椅上把脚丫子放到桌子上，不想就见关着的门被推开，安迪面现郑重道：“先生，王妃殿下的电话。” “啊——” 神情一愣的坐起身子，郑建国瞅瞅手中的电话，面现迟疑道：“说什么事儿了吗？” “没说，只是说找您，不过我听着她应该是哭了。” 安迪绷着张脸说过时，郑建国也就将手中的电话放下，开口道：“你来这帮我遮掩——” 随着郑建国的话还没说完，他手中的电话里传来了拉斯顿的哭声：“郑，格蕾丝去世了。” “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郑建国瞬间将斯宾塞扔出了脑海的问过，电话里的拉斯顿已经放声痛哭起来：“格蕾丝，格蕾丝出了车祸，咱们，咱们要赶快过去。” 下一刻，郑建国想起了斯宾塞来的电话，飞快开口道：“好的，我给大约翰打电话安排——” 正文 第八百四十四章 还有对赌协议 听到郑建国要安排出行，拉斯顿没再说什么的放下了电话，他便飞快扣上又给大约翰打了，说过要去摩纳哥的消息，就听大约翰开口道：“先生，按照您的要求，如果让白天鹅到波士顿就太耽误事儿了, 我感觉您可以搭乘从纽约到伦敦的协和号，这样就可以等您到达伦敦时，直接搭乘白天鹅飞往摩纳哥。” 瞥了眼墙上的挂钟，郑建国发现这会儿是早上10点38分，按照时差四个小时计算，这会儿伦敦时间才6点38, 距离协和号起飞的8点30，还有一个半小时，再等它用三个小时飞过来, 以及两个小时的检查养护，这就是七个半小时。 而根据郑建国的经验，如果安排白天鹅飞过来，最快也需要3个小时，这还是现在伦敦时间快上班的时间，飞行小组什么的交接班还没开始。 并且，飞快过来还需要两个半小时，经过两个小时的检查养护，以及再飞上三个小时到达摩纳哥，这就差不多十个半小时了。 同时，白天鹅的飞行成本以及申请航线的费用也要大几十万，不过按照大约翰的计划，自己就得飞去纽约和拉斯顿会和，然后带着她去坐协和飞机去不列颠——斯宾塞还等着自己电话了。 想到这里，郑建国也就做了决定：“那好，就按你说的做, 你把这个安排通知下拉斯顿，我这边准备去见她。” “好的, 先生。” 大约翰声音传来，郑建国便将电话扣上进了休息室，拽出风衣穿着出了办公室，不想就见助理沙曼娜跑了过来：“BOSS，艾米主任派了——” “你看着安排下，我现在有急事要离开。” 开口打断沙曼娜的汇报，郑建国脚步不停的看向了安迪：“通知布朗让白鹰准备起飞，带上我的东西去帝国大厦，你让人先回公司拿手续，都跟我去伦敦。” “好的，BOSS。” 安迪大步跟上了郑建国的速度时，郑建国便发现前面走廊旁边站着个红头发的苏珊·唐娜，走到近处就见她开口道：“郑主任——” “你去找下沙曼娜，抱歉我现在有事情要离开。” 开口打断了对方的话，郑建国带着安迪等人进了电梯，很快下到一楼和几个招呼自己的人致意过，脚步匆匆的上了用对讲机呼叫过来的车子, 摸起前面依旧等待接听的电话开口道：“嗨，斯宾塞。” “摩纳哥王妃去世了, 我和查尔斯要去一趟。” 斯宾塞的哽咽声音传来，郑建国便在心中叹了口气，自顾自的开口接上道：“我和拉斯顿也要过去，不过不是从美利坚直接去，而是要搭乘今天下午返回伦敦的协和回去，你和查尔斯要是不反对的话，咱们一起过去？” “好的，那我问下他，先不聊了。” 斯宾塞说过声音消失，郑建国也就放下了电话面现思索，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个消息，即便是摩纳哥并不大还属于倒数第二小的国家，然而作为王妃的格蕾丝竟然因为车祸丧生？ 想到这里的郑建国却没能继续想下去，因为他又想起了上辈子里面，关于斯宾塞车祸的事儿，那也是场车祸，还是极其惨烈的车祸，以至于震动了整个世界。 特别是考虑到那个卸磨杀驴的亲王，郑建国就感觉这个事儿怕是不会简单，不过格蕾丝和他的关系不大，要不是有拉斯顿这个因素在，他最多只会在看到报纸后想想斯宾塞的事儿。 上辈子里面，斯宾塞的结局和格蕾丝没什么区别，而这辈子里面的郑建国，却感觉真到了那个程度，他是可以做点什么的，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再重复一遍结局才对。 曾经，郑建国是想着怎么去插手，特别是和斯宾塞携手共舞的时候，想象着她那绝对和幸福沾不上边的结局，要不是他两辈子练就出来的定力，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不过郑建国有些头疼的，还在于两人发展到现在的关系，好在先前她说了查尔斯也要去，这才开口邀请两人一起过去，否则他是绝对不会发出邀请的。 然而，当这么想的郑建国摸起电话，给艾米请假和甘丽君报备时，远在不列颠的肯辛顿宫内，拿着电话的斯宾塞正面现诧异：“你是说你不去了？” “我这两天还有安排，你可以搭乘郑的飞机去，正好你和他以及赫本关系都不错。” 电话里面查尔斯慢条斯理的声音传来，斯宾塞捏着电话线的手指缓缓搅动过，把电话线在手指上缠了两圈，优雅的面上现出了释然道：“女王陛下同意了？” “我可以和女王陛下说，只要你同意代表我和王室就行。” 电话线的另一头，查尔斯望着出现在门口的女人，当即眼睛放光语气急促：“如果你不反对，我就和女王陛下汇报了？” “当然，如果这是你的想法。” 话筒里的斯宾塞仿佛卸下了什么，声音清脆而又优雅：“我可以代表你和王室去摩纳哥，嗯，和拉斯顿一起去。” “那我这就和女王陛下说。” 查尔斯的声音从话筒里消失，斯宾塞也就放下了电话，望着面前的电话听着座钟的滴答声，不知过了多久再次传来查尔斯确认的声音，她便摸起了电话开始拨号。 于是很快，远在纽约上空的白鹰直升机舱内，响起了辅助驾驶员的声音：“BOSS，威尔士亲王妃的电话——” 左右看了下，郑建国摸起旁边的机舱壁上挂的电话，放到耳边才称呼过斯宾塞，就听电话里传来了个默然的声音：“查尔斯有别的安排，你带我和拉斯顿去吧。” “那好，咱们晚上见，我这马上到纽约了。” 望着远处已经出现的高楼大厦建筑群，郑建国心中再次叹了口气，却也没有想太多：“你有什么需要我带的吗？” “给我带束花吧，白色的。” 斯宾塞的声音消失，郑建国便将电话放下，望着下面由钢筋混凝土打造的丛林，神情默然。 很快远处的帝国大厦出现，白鹰直升机开始降低高度，最终停在了楼顶巨大的H中间，螺旋桨转速变慢停机坪缓缓降下，伴着拉斯顿的大约翰等人印入眼帘，齐齐站在内部电梯入口处。 随着白鹰直升机门被打开，郑建国面色沉重的下了飞机，拉斯顿神情悲伤的跨前几步，郑建国便探手拥住了她，开口道：“伤心对身体不好。” “我真是很难相信——” 谷飌 拉斯顿红着眼睛说了时，郑建国点点头的看向了大约翰，开口道：“斯宾塞和咱们一起去摩纳哥，你这次也跟着过去。” “好的，先生。” 大约翰微微鞠躬致意过，郑建国便转头看向了拉斯顿，神情复杂道：“虽然知道你很伤心，但是我不想让你这样——” “爱我吧。” 拉斯顿吸了吸鼻子说到，郑建国也就探探嘴吧唧了，带着她进到电梯里面道：“嗯，在爱你之前，你需要吃点东西，我也要吃点东西。” 拉斯顿收起悲伤神情歪了下头，面现优雅的开口道：“当然，只要你高兴。” 嘴角露出个笑，郑建国在拉斯顿身上拍了两下安抚过，便在午餐时当着她的面，放了颗东西到她酒杯里，开口道：“猜猜这是什么？” “能让我开心的东西？” 拉斯顿面现好奇时，郑建国摇了摇头露出个继续猜的模样，拉斯顿便又瞅了瞅正在分解的药片，优雅的挑了挑眉头：“能让你开心的东西？” “和你在一起我就很开心了。” 郑建国自顾自的说着摸起了刀叉，看着药片差不多分解掉了，开口道：“但是你现在心情不好，就连带影响到了我的心情，所以也可以说是让你我都开心的东西，不过却不是你想的那玩意。” “那好。” 拉斯顿点点头的端起了酒杯，高昂着白皙的天鹅颈，面现妩媚道：“为了咱们开心——” “为了我的天使。” 郑建国举起了酒杯致意过，拉斯顿嘴角露出了个笑，看看面前的酒杯，开口道：“我现在感到很开心。” “那也要吃过饭才能开心。” 郑建国看到这里便放下了酒杯，拿起刀叉开吃，拉斯顿也就跟着喝掉酒，面颊红润的吃起了牛排，只是很快情绪又低落起来，拿着刀叉默默吃着，抬眼看来时也都是强颜欢笑的模样。 知道她还沉浸在对于噩耗的悲痛中，郑建国便没有再继续调节气氛，而是加快速度吃过，走到她身边接过刀叉放下，接着探身抱起后便听她开口道：“我还是感到了伤心——” “当然，先前那个药片是维生素C的咀嚼片。” 望着近在咫尺的娇媚面颊，郑建国面带微笑的说着进了卧室才要进浴室，拉斯顿飞快挣扎起来：“不行，我不能再让你浪费衣服了——” 生怕她摔倒的郑建国弯腰放下她，拉斯顿便探手将他拽进了衣帽间里，熟练的将领扣袖扣解下，末了在褪去他身上的衬衣后神情愣住：“你——” 双拳紧握绷紧了上半身的肌肉，郑建国看着由三块全身镜组成的180度镜子，拉斯顿已经探手在股二头肌捏了起来：“以前没这么大吧？” “那是肯定。” 郑建国看着镜子里已经有了明显轮廓的上半身肌肉和腹肌，接着发现拉斯顿眼神闪烁时才知道这会儿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当即三下五除二去掉了身上的裤子，探手到了她背后上的钩子挑开，开口道：“透明质酸你放哪里了？” “在浴室里。” 拉斯顿咕咚咽了口唾沫的说完，郑建国便已经将她身上的连衣裙挑开，扔到一边后打量了下她的身体，不禁开口道：“嗯，看样子你最近也没吃多了。” “我吃多了，每次都是吃到十成饱——” 一句话没说完，拉斯顿便被郑建国吧唧住到没能再说下去，很快当神清气爽的郑建国带着拉斯顿出了卧室时，时间已经到了两个半小时后的下午时分，大约翰开口道：“先生，苏维埃领事罗斯科夫来了通知，说您的要求已经获得了批准，卢布贷款额度为您购买钻石的五分之一，另外今年需要的谷物清单也发了过来，要求您报价。” 松开拉斯顿的手，郑建国从大约翰手里接过了张清单，只见上面第一行就是个吓人的数字：“小麦，550万吨——” 不说国内这会儿买粮食还要粮票，单是以1毛钱1斤的价格去算，这么大个数字就是11亿人民币。 而以这会儿差不多2的汇率，就是5亿5000万美元，再按照1美元兑换0.6卢布计算，可以得出个3亿3000万卢布的数字。 然后下面还有大麦玉米大豆等等，粗略扫了下发现也有三四百万的规模，整体价值应该也和上面差不多，大概在10亿美元左右，6亿卢布。 妈的，自己这是要进口10亿美元的钻石？！ 郑建国瞬间挑起了眉头时，接着醒悟自己可以八折拿货，另外支付的现金里，也可以贷出1亿卢布？ 想到这里的郑建国有些蒙，记得多少年以后，这个卢布汇率会跌到多少？ 好在，郑建国很快醒悟到这应该是全年进口量，将单子交给了大约翰道：“这个事儿先放放，反正现在咱们也没钱——” 探手接过了单子，大约翰收进了笔记本里面，正色道：“先生，先前的时候FDA批准了伟哥的上市申请，另外查理那边和瑞银谈下了协议，以百分之八的年回报率，锁定了一百二十亿美元为期五年的风险投资。” “呵呵，你是专门拆我台的了——” 郑建国双眼瞬间圆睁面现惊喜，名叫伟哥的蓝色小药丸可以提供大量而又稳定的现金流，而瑞银的这一百二十亿，则差不多给了他让资产再次翻倍的杠杆，至于百分之八的年回报率，这个看似远低于市面上任何收益的回报率，背后是高达一百二十亿美元的海量资金。 普通人都知道，从一百块赚到一千块很简单，从一百万赚到一千万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很少人知道从100亿别说赚到200亿了，就是赚到150亿都很难，搞不好还会亏钱。 只是，这也不是如此简单就能用的，大约翰开口道：“还有对赌协议，如果投资出现亏损两成的情况，瑞银有权利拍卖资产进行止损——” 正文 第八百四十五章 这娘们 郑建国点了点头，这个条件他是没办法拒绝的，毕竟大家伙投资的目的是为了赚钱，出现亏损及时止损的办法就是清仓离场，美利坚各大风投公司的基本条件而以。 至于为什么要设置两成的止损线，郑建国不用去问也是心知肚明，开口道：“如果亏损达到两成, 就用咱们的50亿，来弥补他们的损失？” “当然，而如果达到了约定的10%收益率，他们可以让出2%作为对赌协议的补偿，120亿的5个1.1倍的0.02，大概5亿？” 大约翰开口应下，接着扫过旁边的拉斯顿，开口道：“不过现在，您该准备出发了。” “拉斯顿，走了。” 郑建国冲着旁边的拉斯顿招了招手，便见她几步到了郑建国身边，两人向着内部电梯口走去，守在门口的安迪按开电梯鱼贯而入，最后进入的安迪按下了机库键。 很快上升的电梯停下，远处的白鹰直升机出现，郑建国便带着拉斯顿登上飞机，天花板处的闭合门缓缓向两侧打开，巨大的停机坪缓缓上升，螺旋桨叶开始转动加速，发出了低频率的嗡嗡声。 而随着上升的停机坪不再动弹，白鹰直升机的螺旋桨带着机身离开了停机坪，郑建国望着下面远去的高楼大厦，想起了个事儿来：“你要不找个墨镜戴上？” “需要我戴吗？” 优雅的面颊上杏眼现出了几分探寻，拉斯顿说着露出个乖巧的笑，继续道：“你要是让我戴的话, 那我可以戴上。” “那算了。” 打量过容光焕发的拉斯顿，郑建国也没有再坚持自己心中的那点顾忌，自打她回到纽约后，两人还从未出现过大众面前过。 而以目前这段时间拉斯顿的关注度来说，两人只要被人拍张照片出去，那差不多就算是坐实了，至于缺少的关键部分，那些看到报道的人自然会进行各种脑补。 基于目前的状态而言，郑建国是想降低下两人出现在大众前的热度，因为那会让卡米尔和乔安娜再次醋意大发，就像上次那样让他头疼万分疲于应付。 可郑建国又不敢撒谎，这会深深的伤害到拉斯顿，并且还会给她留下不可信任的印象，一旦这种印象形成，那么他之前为了花心而堆砌出的责任形象，就会瞬间崩塌。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拉斯顿这样说，是在迫使他表态，两人先前才人仰马翻的取长补短过, 如果开口让她戴上墨镜，就说明不想让两人的关系暴露，虽然这是他提议戴墨镜的本意。 好在即便是去肯尼迪机场登机，郑建国依旧凭借着在机场和航空公司打通的人脉，成功在下了白鹰直升机后，直接在其他旅客登机前上了由不列颠航空执飞的协和号，并且凭借钞能力占据了后半截客舱。 虽然，里面又陆续上来了十几个乘客，却在面对着以安迪和大约翰为代表的黑西装组成的屏障时，没什么靠近两人的机会。 由于郑建国的到来，拉斯顿对于格蕾丝的意外没了那么大的伤感，这会儿没被人发现的上了飞机，虽说没有记者什么的上来套近乎，可有着大约翰在前面坐着，这也让她小小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盖因大约翰虽然没有郑建国为人所知，那也是对普通人而言，对于纽约大多数的上层人士来说，可能认识哈约翰·安格斯的不会太多，但是对于哈佛俱乐部经理约翰先生，却很少人会没听说过。 再加上大约翰放着哈佛俱乐部经理不干，跑去给名声鹊起的郑建国当管家，代其执掌据说在几十亿资产的公司，这种事儿更是在无形中给两者的身份，抹上了层神秘色彩。 而之所以会在几十亿资产前面加上个据说，也是因为保护伞公司还没上市，属于私人企业。 那么大约翰能够取得郑建国的如此信任，也从侧面印证了管家和主人的传言，虽然这是个令所有知道的人，都不敢相信的事情——现在还有如此传统的主仆？ 在确定接收郑建国的感情之前，拉斯顿也曾经怀疑过这点，虽说由于她的母亲也曾是贵族出身，知道这种情况并不是普通的雇佣关系，却还没有亲自接触过。 直到那次郑建国安排她住进了城堡里，私人飞机，私人直升机，私人医疗小组，成群的管家仆从，数以万计的红酒，这些便直接冲击进了拉斯顿的内心深处。 也就是在那次，拉斯顿相信了外界传言中，关于郑建国百亿身家的传说，因为单是在不列颠，他便拥有近四座价值千万英镑的豪宅，而在美利坚还有帝国大厦和郑园。 同时，这货在拥有着卡米尔和乔安娜时，依旧与斯宾塞有着难以想象的友谊。 最终，拉斯顿的好奇心便被撩了起来，以至于在喝到加了料的酒时，半推半就的接受了他的感情。 不想前所未有的，拉斯顿享受到了从精神到身体的双重温柔，并且通过深入交流的前中后，感受到了这个男人的成熟和体贴，没有老过的人绝对不会知道的关爱。 于是乎，一个截然于外界所言的郑建国，出现在了拉斯顿的面前，并且随着他碍于责任心才导致难以割舍的倾诉，让她感受到了这个男人的理智。 当然，拉斯顿并不是个未经世事的女孩，实际上自打从小跟随母亲辗转求活，她就见识到了人世间的各种惨剧。 深知在那个妇女连选举权才刚拥有的时代里，男人依旧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而作为有权有势的男人，更是可以改变自身命运的阶梯。 于是乎她在失去了继续学习芭蕾舞，这个可以接触上流社会的艺术表现机会时，便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了舞台剧，以便能通过这些方式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最终，当她面临着不会演戏时被叫去演戏；在不会唱歌时被要求唱“FunnyFace”；在不会跳舞时被要求与弗雷德·阿斯坦共舞——所有这些她都没有准备面对时，为了能够抓住这些来之不易的机会，就去近似疯狂地尝试和努力。 自然而然却又似理所当然的，拉斯顿抓住了机会，凭借着辛苦付出拿到了《罗马假日》的试镜推荐，凭借着展示自己获得了纪梵希的友情，更凭借着一炮而红的奥斯卡小金人，得到了来自于肯尼迪的邀请，以至于可以堂而皇之的进入他的办公室。 如果母亲没让自己去的话—— 想到这里的拉斯顿沉默了，望着郑建国年轻到还带着些许稚嫩的侧脸，一双明亮的眼睛眨啊眨，正满脑子都是迟疑的冲动时，就感觉眼前一花吧唧的感觉传来，也就露出了个妩媚的笑。 发现拉斯顿笑的有些可爱，郑建国探手勾了下她的鼻头，不想她连抗议都没有，只是拿着双明亮的褐色眼睛看自己，当即又吧唧过的开口道：“怎么了，不认识了？” 谷鄈 拉斯顿皱了皱鼻子，眉头挑起的开口道：“嗯，你是第一个知道我所有秘密，却依旧能够包容我过去，还这么的如此爱我的人。” “然后呢？” 郑建国露出个不以为然的模样说了，拉斯顿便闭上了眼睛开口道：“你知道的，我需要被爱，也渴望付出爱情，但是那个——” 眼瞅着闭上眼探着嘴说到的俏模样，郑建国又吧唧了下的打断她，接着拉开距离继续开口道：“但是那个怎么样？” 缓缓的睁开眼睛，拉斯顿面上的笑容敛去，缓缓开口道：“所以我现在说出来真相，就是当时都是我母亲让我那样做的，你会不会认为我的解释很苍白无力？” “没有，我感觉你在乎我了。” 郑建国扯了个嘴角笑着说过，拉斯顿飞快点头道：“是的，我怕你抛弃我，你给我了个这样的梦，我好害怕梦醒了，还是在和平之邸的家里，那样虽然我会感觉到安全，却没有了你——” 敏锐的发现拉斯顿有些多愁善感，郑建国便想起了先前格蕾丝的噩耗传来，心中便再次叹了口气，知道不能任由她再胡思乱想下去，开口道：“噢，钻石带着了吧？” “嗯。” 面色一怔的拉斯顿应下，接着警惕的看了眼前面，发现没什么碍眼的人，才依偎在了郑建国的身旁：“你要不检查下？” “检查肯定是检查的，不过不是现在。” 郑建国动了动屁股感受着狭小的座位，拉斯顿看他不得劲的样子，笑道：“感觉不舒服了吧？” “嗯，不过可以克服下。” 郑建国先前就感觉到了不爽，不过看着拉斯顿注意力转移，情绪好像改善了不少时，突然又听她开口道：“当时我不想那么做的——” “嗯，知道了，不过这个和我说就行了，别和你母亲说了，她当时也是为了你好。” 心中再次叹了口气，郑建国探手抓住了拉斯顿的手，脑海中转悠着应该给她找点啥事儿干时，就见拉斯顿开口道：“我说了她肯定会怪我没有早听她的，也就是拒绝费勒的求婚，那样在第二年我会等到派克，也许后面就不会离婚——呃，也就不会遇到你了。” “不，那样我会找上门去的，你知道我对女人很有办法。” 郑建国下意识的嘀咕了两句，便感觉这个话题简直是愚蠢透顶了，当即话锋一转继续道：“我会让你们分开的，然后找个机会把你一棒子敲晕，拖回山洞的窝里去当媳妇。” “哈——” 拉斯顿被郑建国说的逗笑，只是下一刻便说起了令他再次叹气的内容来：“那你现在是不是想把谁敲了，拖进山洞里？” “靠，这娘们，更年期了吧？”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露出个笑的摇了摇头时，不想先前才说了句带着幽怨话的拉斯顿，却没再继续说什么，而是睁着双眼面现狐疑之色，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依偎在了他身上，不再言语。 先前还感觉有些烦的郑建国愣住了，看她这么一副心思的模样，当即开口道：“怎么了？” “没。” 拉斯顿眼神闪烁着歪过头去，郑建国虽然知道她在撒谎，可也没有直接去问的办法，而是开口道：“卢卡最近在学校怎么样？他和那个卡罗拉不会有什么吧？” “没有，他们最近学了人体课，老师们教他们认识了自己的身体。” 拉斯顿眼神闪躲的开口说过，郑建国见她没再说什么，想起先前的按摩过程有点凉，便探手到了她额头上，却没感觉到有什么异样，于是只感觉应该和格蕾丝的噩耗有关时，接着开口道：“那不错，他们这个年龄，正是各种好奇心爆发的时候——” 十二三岁的孩子，正是身体开始发育生长的关键阶段，内有各种激素分泌，外有身体明显改变，再加上身处美利坚这个高尚与肮脏并存的万花筒世界，基于对自我的支配和异性的好奇，足以让不负责任的家长操心一辈子。 脑海中胡思乱想着，郑建国就感觉飞机微微震了下，机载广播里传来了个声音：“先生们女士们，欢迎各位搭乘由不列颠航空的协和号，本次——” 随着温柔的声音响起，协和号在牵引车的帮助下离开了航站楼，很快飞机在跑道上经过短暂的震动，一跃而起的刺入了蓝天白云里震动消失，前面的走道里出现了两辆小推车：“先生们女士们，本次飞行供应免费午餐和咖啡烟酒杂志——” “要点咖啡吗？” 郑建国转头看了眼拉斯顿，就见她飞快摇了摇头，眼神瞅着自己又摇了摇头，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便试探着开口道：“那么杂志要看吗？” “你不用陪我的，你有文件和论文要看。” 拉斯顿突然想起什么的开口说过，郑建国不禁面露好奇的道：“噢，你自己没问题吗？” “没有，我可以找本杂志看的。” 拉斯顿说着站起身，向着前面的两个空乘招了招手：“我想看看杂志，你们有什么杂志？” “噢，赫本女士，您好，我们这里有《VOGUE》和《HARPER’S BAZAAR》以及《ELLE》还有《COSMOPOLITAN》——” 随着拉斯顿的起身，两个空乘齐齐露出个笑容的说着，一个说着去拿了杂志，一个看向了郑建国，露出个温柔的笑道：“非常荣幸能够见到您，郑建国GBE。” 正文 第八百四十六章 什么都没了 面前的空乘有些眼熟，郑建国是很少坐协和飞机的，那么这就排除了两人在这种情况下见面的概率。 而剩下的，也就是这个空乘之前执飞过白天鹅的任务，而且还是在郑建国搭乘的时候，所以他才会感觉到眼熟。 不过，现在考虑到旁边的拉斯顿, 郑建国却没想和对方攀谈的想法，便露出个微笑点头致意过，话都没多说了，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然而，郑建国虽然没有多说，空乘却笑容不减的继续说了起来：“我们先前接到了通知，过会到达伦敦后，会执飞白天鹅。” 眉头一挑，郑建国笑了：“噢, 那就要辛苦你们了。” 站直身子再次鞠了个躬，空乘笑颜如花：“很高兴能为您服务。” 目光在对方白花花的前襟处扫过，郑建国接着便想起了旁边的拉斯顿，下意识的转头时就见她正盯着自己，当即心中一跳面不改色的开口道：“她们会跟咱们去摩纳哥。” 从郑建国没什么异样的面颊上收回目光，拉斯顿冲着两个空乘点了点头，面现优雅的开口道：“噢，谢谢你能提前告诉我们。” “——” 感受着这话里的意味，郑建国就见两个空乘小姐再次致意过，直起身子后推着车子回去，旁边的拉斯顿声音传来：“她们这算是泄露白天鹅的飞行信息了吧？” “嗯。” 点了下头，郑建国看向了拉斯顿手中的英文版《VOGUE》，不想拉斯顿看他没有开口，又继续说道：“咱们还好说，斯宾塞的身份就比较特殊了。” 知道拉斯顿这么做的原因还在于先前空乘的示好，郑建国联想过之前她有些控制不住的情绪, 点头道：“我会让大约翰处理的。” 拉斯顿挤出了个笑的低头看起杂志，郑建国便见到她掀过的这页上写了伦敦时装周的字眼，于是心中一动道：“要不咱们回来，去看看时装秀？” “卡米尔和乔安娜会介意的。” 飞快开口说过，拉斯顿接着抬起眼看向了郑建国，面现歉意道：“嗯，抱歉，我不应该让你为难——” “不，这和你没关系，这些是我要付出的代价。” 露出个笑的说过后面上现出了默然，郑建国就见拉斯顿飞快探嘴过来吧唧了，眼神闪烁道：“我错了，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 拍了拍拉斯顿的背，郑建国说完她已经低头看起杂志来，也就知道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不想没等他这个念头转过，拉斯顿从杂志上抬起头道：“我感觉斯宾塞应该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心中再次重重跳了下，郑建国故作镇定的面现好奇道：“这个机会？什么这个机会？她要做什么？” 细长的柳眉挑起，拉斯顿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打量过郑建国, 低头看起了手中的杂志道：“你曾经说过，你和我以及她的关系, 都是友情之上恋人未达的，你要和我在她面前保持距离吗？” 想说不会的郑建国蒙了，因为按照她的说法，他和斯宾塞也会与她一样，也就是说不会保持距离。 那么想想自己和拉斯顿的关系，以及和斯宾塞的关系，以及当同时面对着拉斯顿和斯宾塞时—— 郑建国只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觉，顺着脊背窜进了大脑里，以至于大量的多巴胺让他都忘了这会儿的环境。 默默的将郑建国神情收入眼里，拉斯顿低头看了两眼杂志，只感觉往日还能引起兴趣的服饰设计，这时只剩下了索然无味，心中还是乱糟糟的。 回过神的郑建国探手摸住拉斯顿又要翻页的手，就见她抬起头后明亮的眼睛看来，神情间也没了先前的焦虑，缓缓开口道：“这样是不是没有烦躁和焦虑了？” “嗯——” 褐色眸子闪烁了下的拉斯顿点起头，郑建国也就继续开口道：“为了避免出现你担心的事情，我感觉你不能离开我的身边，在任何时候都不行。” “真的？” 拉斯顿的注意力转移了，以她对斯宾塞的了解，即便两人表明关系，斯宾塞也绝对不会当着她的面做出什么，只是这样的话，就势必会影响到郑建国和斯宾塞的关系：“我知道你和她的关系不同，你们在普通友情之外，还有别的东西，你们不止是感情上的牵绊，还有利益上的——” “利益上的东西我倒是不在乎，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可以了，而且从不列颠到摩纳哥只有2000公里左右，白天鹅不到一个小时就能飞到了。” 郑建国下意识的嘀咕过下了决心，拉斯顿却没有答应下来：“你不会后悔吗？以后这种机会可是不多了——” 想起拥着斯宾塞在白宫舞池中旋转的感觉，郑建国便强行按下了心中的冲动，望着打量自己的拉斯顿开口道：“后悔就后悔吧，我这一生拥有的感情实在太多了，大多数的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我却是到现在没点坎坷如同大圆满似的，那就让她做个我人生中的缺口好了。” “那好，只要你决定了。” 拉斯顿灵动的眼神中闪过灿烂，便感觉自己的感情之路终于否极泰来，能够遇上如此智慧的男人，当即面现爱意道：“那咱们就向她表明关系好了。” 感受着拉斯顿毫不掩饰的真情流露，郑建国心中叹了口气后面上露出个笑，只感觉做好完全准备去面对即将到来的可能性。 不想等到协和号降落在希斯罗机场，登上了白天鹅的郑建国和拉斯顿发现斯宾塞早已到达不说，还反客为主的开口指派起来：“大约翰，韦伯斯特，能请你们离开下吗？” 韦伯斯特则同样的看了眼郑建国，又看了眼拉斯顿，鞠了个躬便转身出去，后面的大约翰则是看了眼郑建国，便鞠了个躬道：“当然，殿下。” 从正在对视的郑建国和拉斯顿两人面上收回目光，斯宾塞突然在大约翰已经出门后，开口道：“噢，大约翰，麻烦你让人送点咖啡过来，我们现在不方便饮酒——” 随着斯宾塞的声音落下，拉斯顿接着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噢，我就不要咖啡了，给我送点蜜蜂水。” “好的，Madam。” 大约翰应下后瞥过郑建国，将门带上后关了，冲着远处的布兰琪招了招手：“你去让厨房储备咖啡和蜂蜜水送来，咖啡加糖不加奶，蜂蜜水加片柠檬汁。” “是，管家先生。” 布兰琪行了个屈膝礼走了，大约翰便站到了韦伯斯特的旁边，两个耳朵高高竖起的从口袋里摸出了笔记本，很快乘务组推着餐车送来了咖啡和柠檬汁，他就让人送进去后依旧是关上门退出，继续拿起笔记本看了起来，直到白天鹅起飞后降落在尼斯的蓝色海岸机场，身后的门都没再打开过。 韦伯斯特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大约翰没有异样的神情下，心中却在考虑如果飞机停下，里面的斯宾塞还不出来，那样就搞不好要出乱子——外边可不止有摩纳哥的接待官员，还有不列颠驻法大使等着了。 随着白天鹅的滑行明显在减速，韦伯斯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直到机载广播传出了温柔的声音：“先生们女士们，本次航班的目的地尼斯蓝色国际机场已经到达——” 飞快睁开眼睛，韦伯斯特再次瞅了眼紧闭的门，发现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时，脑海中不知闪过了什么画面，便冲着大约翰露出个笑，准备转身离去。 只是，当转过身的韦伯斯特还没踏出一步，旁边紧闭的门咔嚓一声被人打开，斯宾塞眼睛有些红的吸了吸鼻子，闷声道：“走吧，咱们到了。” “是，殿下。” 韦伯斯特扫了眼半开的门里，发现神情同样黯然的拉斯顿身后，郑建国冷着脸看来，当即微微低头致意过，便追着斯宾塞而去，留下身后的大约翰只看了眼门里，就发现郑建国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于是开口道：“先生，外边有迎接斯宾塞的不列颠官方人员和媒体，咱们可以等她们走了再下机。” “好的，大约翰。” 郑建国的眼神闪烁了下，便探手到了拉斯顿的腰间，不想就见她转身脱离了郑建国的双手，进了里面的卧室，大约翰仿佛未见的拿起了笔记本道：“先生，原本这个消息是想在到达前说的，有消息说格蕾丝是脑死亡后拔掉生命监测系统的。” 郑建国愣了下，接着转身瞅过身后卧室的方向，发现拉斯顿还没出来，便回过头看着大约翰道：“这个消息就别和拉斯顿说了，也许人家不想养着个无法履行权利和义务的格蕾丝呢，以她那个对于希腊船王卸磨杀驴的丈夫来看，也保不准会不会这么做。” “这筒胶卷怎么处理？” 随着拉斯顿的声音，郑建国就见她拿着个胶卷的暗盒出现在旁边，便想也没想的拿到手里，打开后转着露出了胶卷，探手一拽便全部都扯了出来，看过上面没有任何的痕迹后，随意卷了下扔进旁边垃圾桶里，面现庆幸道：“好了，现在什么都没了。” 大约翰眼神闪烁了下，目光瞅过面现轻松的郑建国和旁边神情优雅的拉斯顿，先前到了嗓子眼的话也就没再说下去，而是探手到了怀里摸出表看过，开口道：“先生，咱们可以准备下机了。” “嗯，我去下。” 郑建国跟着看过了手腕上的表，说着转身进了卧室里面，大约翰便想转身出门时，发现随着郑建国消失在卧室门口，拉斯顿却伸开了手到他面前，低声道：“为了保护郑的声誉，你需要把它洗出来留着，但是不许其他人知道。” 默默的看了眼拉斯顿，大约翰探手将她手中的暗盒和磁带拿在了手里，才放进口袋里就见郑建国出现，瞅过两人道：“好了，咱们走吧，你们俩说了什么？” “我说我饿了。” 拉斯顿，说着探手到了郑建国的臂弯间，一双明亮的眼睛眨啊眨的继续说起道：“咱们带点吃的在车上吧？这样好直接去医院。” “我感觉咱们怕是见不到格蕾丝。” 郑建国眉头皱了皱时，拉斯顿便面现黯然的看了看他，郑建国当即醒悟到自己说错话了，他想说的是人在车祸后没抢救回来，那么尸体现在的状态绝对超出常人的想象，以他现在想起都直皱眉头而言，对于拉斯顿就是搞不好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的冲击：“要不咱们吃点东西再走，反正也不差这一会半会。” “那就听你的。” 拉斯顿说完肚子便咕的叫了声，大约翰飞快看向了门外：“布兰琪，让乘务组送两份晚餐过来，你也去吃饭吧。” “好的，管家先生。” 布兰琪的声音逐渐远去，郑建国便带着拉斯顿坐回了沙发上，脑海中闪过先前的画面，只感觉依旧如梦似幻的时候，门外传来了餐车的声音，大约翰端着两份餐盘出现，他也就坐到了桌子边，招待着拉斯顿吃起。 不知是真的饿了，还是之前的悲痛已经消失，亦或者是先前的运动浪费了大量体力，拉斯顿很快把餐盘扫荡干净，优雅的面上现出了古怪道：“我还能要一份吗？” “当然可以。” 郑建国神情愣了一下说过，便招呼了大约翰再让乘务组送来份，于是他便放慢了速度的等来第二份，就见拉斯顿双手拿着刀叉快速吃起，等他放下刀叉时正好她也放下了刀叉，不禁端起了酒杯道：“祝你胃口大开。” “不，我不想喝酒了。” 望着面前的酒杯，拉斯顿摇了摇头面现温柔的说了，郑建国想起她的情绪才缓和过来，也就不再坚持的自顾自喝了，对面的拉斯顿不知想到了什么，双手拍了下道：“噢，我想起来了，我在以前的《The Secret People》里还吃过中国菜——” 眉头一挑，郑建国摇了摇头道：“你那是吃的印度菜，手抓饭。” 眼前一亮，拉斯顿面现惊讶道：“你看过那个片子？” “当然，我看过，我有你演过所有电影的拷贝。” 郑建国说着将杯中酒喝掉，放下杯子后看到大约翰出现，便带着她起了身道：“情节里面应该是巴黎博览会，不过虽然你们吃的是印度手抓饭，我可以从服务生的穿着和菜单上的汉字确定，应该是家中餐馆——” 正文 第八百四十七章 实话实说 郑建国看过拉斯顿的所有电影，不过这并不是两人没认识之前，而是自打两人认识后，特别是在一起之后，他就让人把每部电影的拷贝给买了两套，之所以是两套，便是因为目前有两个郑园, 一个郑园一套。 所以这会儿聊起这些片子，郑建国却没有陌生的感觉，相反由于两人的这个关系，他对于某些情节可谓是记忆在心，比如她所提到的吃中餐情节。 不过也许是下了白天鹅，踏足在这个曾经格蕾丝亲自来迎接的蓝色海岸机场, 拉斯顿的情绪便再次低落下去, 以至于上了车到达地中海沿岸的摩纳哥，都没让她的情绪再次恢复。 考虑到距离格蕾丝越来越近，郑建国也没把她的情绪低落当回事，甚至在休息中想要接近她时被拒绝，更只以为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让自己碰，心中想的便是等到过了这两天，她情绪恢复就好了。 然而现实是，当郑建国带着拉斯顿站在与斯宾塞相对应的另一边，也就是在没各国王室或者政府代表重要的亲朋好友队伍里，参加过格蕾丝的葬礼，她却依旧在躲着自己。 好在，不说郑建国是个受过正规培训的医生，便是两辈子加在一起的阅历，也没让他把这个事儿放在心上，毕竟才参加过好友的葬礼，这对于以感性为主的女性而言，情绪上的影响是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的。 于是，郑建国便压下了飞扬的心思，顶着远处记者们的长枪短炮准备带她上车时, 旁边的大约翰突然开口道：“先生, 殿下来了。” “噢。” 带着拉斯顿站定，郑建国转过头便见斯宾塞到了旁边，知道远处不知多少相机和记者瞅着自己，双脚立正的向对方鞠躬致意：“斯宾塞。” 摘下手上的手套，斯宾塞将手递到了郑建国面前，他便接过了手掌在背部吻过，旁边的拉斯顿已经行了个屈膝礼。 收回了手，斯宾塞下巴低垂目光抬起，蓝色的眼眸藏着莫名的光道：“郑，我要回去了，你会经常到伦敦来看我吗？” “——” 飞快看了眼旁边的韦伯斯特，郑建国发现这货低眉顺眼的看着斯宾塞，当即开口道：“当然，如果我到伦敦的话，我会提前给你打电话，而如果我没到伦敦的话，我也欢迎你到城堡里来玩, 王宫里可是没有温室的。” “当然, 还可以看看瑟琳娜。” 面现微笑的斯宾塞说完, 不待郑建国开口的转身而去，郑建国目送她的背影逐渐远去，陡然醒悟到远处特么的还有记者们，当即转过头看了眼拉斯顿：“咱们走了。” “嗯。” 下意识的应过后将手探进郑建国臂弯里，拉斯顿接着想起什么似的飞快收回时，郑建国却转头看了她一眼，便将手环到了她的腰间，护着走向旁边听着的车子，不想赶到机场还没登上白天鹅，大约翰开口道：“先生，卡米尔和乔安娜的电话，说是让您知道后第一时间打给她们。” “——” 转头看了眼拉斯顿，郑建国点点头带着她上了飞机，知道两人来电话的事儿肯定和拉斯顿有关，于是带着她进了自己的房间里面，便听拉斯顿帮他脱掉外套时开口道：“给她们打个吧。” 转身看到拉斯顿拿着外套进了卧室里，郑建国想了下便摸起电话，只是在要按键时发现时间还不到10点，于是放下后进了卧室里面，瞅着才关上衣橱的拉斯顿走到她旁边，手才探出便见拉斯顿闪了下，转身出了卧室：“嗯，我有点口渴了——” 探出的手指虚空抓了抓，郑建国心中郁闷的跟出了卧室，就见大约翰出现在门口，当即开口道：“咱们回伦敦，我直接去见她们解释。” “你怎么给她们说？” 拉斯顿飞快放下手中的茶杯问到，黑白分明的眼睛闪烁了下后看向手中的茶杯，接着开口道：“她们年轻，容易冲动——” “与她们相比的是，我更担心西恩对你的影响。” 说着坐到了拉斯顿的旁边，郑建国就见她微微抬起身躲远了些，眨着眼睛正色道：“他说我会后悔的，外边还会说些像你大姐说的那些话，并且你对我的新鲜感过后，就会像——” “呵。” 郑建国笑了，接着探手捉住她的手，门口的大约翰看到这里，转身离开还把门给带上，郑建国感受着不断想抽手的拉斯顿逐渐增大的挣扎力度，便挪了下身子一手反抓住她的手，另一手将她的腰环住。 不想下一刻，郑建国就感觉反手捉住她手腕的指肚间，传来了股细不可及，却又异常清晰的脉象，整个人也就愣住了。 仿佛感受到郑建国的异样，拉斯顿不着痕迹的轻轻起身道：“我，我去叫点吃的——” “嗯。” 愣愣的瞅着拉斯顿起身离去，郑建国望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脑海中闪过自打前天来时的异常，不喝酒了也不喝咖啡了，而是喝起了蜂蜜水，他当时还以为是悲伤过度导致的情绪不稳，可这些天连身体都不让自己碰了。 “谢谢，大约翰。” 拉斯顿展颜一笑的回了房间，就见郑建国神情古怪的看来，眼睛里闪着从未有过的光，不禁心中微紧的双手捏在一起，面现优雅道：“怎么了？” “你说你最后一次生理期是五月？” 郑建国缓缓起身的说了，拉斯顿便浑身颤了下，优雅的面颊上好似僵住了般：“是的，这，这也是说无法给你生孩子的原因。” “过来——” 探手牵着拉斯顿的手，郑建国将她带到了三人沙发旁坐下，右手放在沙发靠枕上面，又扯过旁边沙发上的布垫塞到她腕关节背面，才探出了右手指肚捏住了她的寸口脉，只感觉一串气泡从食指中指无名指的指肚窜过，眼睛猛然睁大：“靠！” 自打进来就面现好奇的拉斯顿飞快收回了右手，一双褐色眼睛露出了警惕的神情，双手再次互相捏住的开口道：“怎么了？你在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 郑建国飞快坐到了拉斯顿身边，先是探手环住她的身子，不想这会儿门被敲响，大约翰声音传来：“Madam，您要的蜂蜜水来了。” “嗯。” 探手松开拉斯顿，郑建国起身到了门口，打开后接过蜂蜜水，想了下后又开口道：“给我送两份茶点来。” “是，先生。” 大约翰瞅着郑建国神情有些不对，却也没多想的应下后召唤过远处的布兰琪，郑建国已经关上了门坐回拉斯顿旁边，面现正色道：“城堡里面有核磁共振，咱们可以确认下是不是怀孕了。” “不——” 拉斯顿猛然站起身面色通红眼神闪烁，郑建国看她这个模样，哪还不知道这才是最近她反常的原因，当即开口道：“为什么不？你想自己处理这个事情？” “我——” 拉斯顿面色接着变白摇了摇头，她已经想起了先前这货的动作：“你先前是在验证这个想法？” “是的。” 郑建国上辈子就是个赤脚医生出身，其他地区的赤脚医生他不知道会不会有把脉的，可在善县这块地方，只要是赤脚医生就没有不会的，之前一直没什么机会用罢了：“孕妇血流量会比平时快五分之一，所以刚才我给你简易的测量了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身体的异常？” “我以为你没想到——” 拉斯顿摇了摇头面色再次变的红了时，眼睛也跟着缓缓闭上道：“而且，而且我应该是已经没了生理期才对。” “也许就是因为你说没生理期，所以才导致现在这个情况。” 郑建国站起身将她带着坐下，瞅过不敢直视自己的明亮双眼，他便开口道：“你以前说过，你——” “不，我不会嫁给你的。” 拉斯顿飞快打断郑建国的话，眼神变的闪烁起来后正色道：“那会给你带来无法承受的巨大麻烦，你的国家，你的父母，你的声誉，你的——” 郑建国愣住了，接着开口打断她的话道：“难道你打算让孩子如何看我？如果看待咱们的感情？” 拉斯顿闪烁的眼神变的坚定起来：“我会说我们虽然没有婚姻的约束，但是却又双方爱情的守护，我们的感情是超越了上帝的见证的情感，它不用在任何神灵面前，国家面前铭刻在纸上书上，因为我们的灵魂就是这种情感的体现，如果你爱我，请不要逼迫我，郑。” “嗯，你说的我像是个人渣——” 郑建国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时，接着想起她之前的情绪变化，便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强迫她，于是不由自主的想摸她时，不想探手之处摸了个空，侧过了身去躲开的拉斯顿眼睛圆睁道：“你是个医生，你应该知道现在不能碰我。” “——” 郑建国满脸蒙皮的神情呆滞过，飞快开口道：“也许咱们都是误判了，也许只是你悲伤过度，才导致情绪上的反常。” 眼睛瞬间瞪大，拉斯顿面现冷然道：“你是在诅咒自己的孩子？” 刹那间，郑建国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当即举起双手道：“法克！没有！绝对没有！你知道我对孩子的态度！” “当然，所以我才问你是不是变了。” 拉斯顿依旧面色冷然的呵斥过，接着起身进了里面卧室：“在到达城堡检查前，你不许碰我，要是有的话，检测完也不能碰。” “那好，你说的算。” 郑建国有些无语的站起身到了卧室门口，很快外边的门被人敲响，紧接着大约翰声音传来：“先生，茶点来了。” “噢，对，叶酸——” 猛然间想起这个事儿的郑建国飞快到了门口，拽开后看着大约翰道：“飞机上有猕猴桃吗？送点过来，记得让布兰琪记住，以后拉斯顿每天十个猕猴桃，打成果汁给她喝。” “啊——” 正端着茶点的大约翰动作停住，一双蓝色眼睛盯着郑建国愣了好一会，这个命令他之前是听郑建国给斯宾塞说过，而那时候的斯宾塞才怀了两位王子，想到这里便不敢相信了：“拉斯顿？” “根据我的检测是的。” 郑建国说着往屋里面摆了摆手，大约翰便将装了茶点的餐盘放到屋里，接着直起身后眼神发亮的盯着郑建国，直到郑建国做了个出去的手势，才开口道：“先生，您——的基因太强大了。” “哈，我也是这么感觉。” 郑建国乐了开花的时候，卧室里面突然传来了拉斯顿的声音：“郑！” “嗯，这个事儿就不用说了。” 知道拉斯顿有些恼了，郑建国压低声音说完后把大约翰赶了出去，接着走到卧室里打量了坐在梳妆台前的拉斯顿，开口道：“出来吃点东西，另外我给你说下注意事项和必须吃的食物水果。” “好。” 拉斯顿飞快从梳妆台前起身，想想她原本生理期都结束一个多月了，没想到两人在一起这么短的时间，自己不光是生理期没结束，竟然还又坏了孩子，天知道她当初为了要孩子是多么艰难，却不想两人才相处了三个月的时间下来，除了自己的外表有了巨大改变，现在连孩子也有了。 这难道是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 于是怀着这么个念头，拉斯顿便在接下来将郑建国的交代全部记下，甚至还想起了另外一个事儿，优雅的面上现出了探寻道：“那这个孩子的姓氏？” 当然跟我姓了！ 脑海中飞快闪过这个念头，郑建国却在下一刻变了主意，当即开口道：“我听你的。” 拉斯顿面上的探寻消失，取而代之的郑重：“我希望能得到你的承认，并且拥有你的姓氏，以及拥有和你其他继承人相同的权利。” “当然可以，因为这个孩子是咱们爱情的结晶和见证。” 郑建国毫不迟疑的点了下头说过，拉斯顿便面现柔情道：“那好，能说下你怎么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解释吗？” “实话实说，只要能原谅我，她们怎么对我都可以——” 郑建国收起笑容后叹了口气，旁边的拉斯顿却直接起身去了卧室，留下他望着卧室的门，想起还要用核磁共振确认，便暂时将这个事儿压在心底的回到希思罗机场，并且火速通过白鹰赶回城堡里，最终望着检查结果神情呆滞：“两个孕囊么？这是双胞胎么？！” 正文 第八百四十八章 对不起 寂静的办公室里，罗拉蓝色眼眸从显示屏上收回目光，精致的面颊上现出了微笑道：“BOSS，我不是放射科和产科的医生，我只是接受过操作MIR的培训，所以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 “嗯，我知道——” 高临下的在罗拉的浮夸深沟里扫过, 郑建国收回目光后又看了看显示屏，知道她没有上过医学院，只是接受过护士方面的培训，指着显示屏上两条不怎么明显的小阴影道：“这两个位置应该是心管脉搏，是胎儿发育6周左右才会形成的，知道了？” “是，BOSS。” 罗拉展颜一笑过, 便猛然想起什么似的, 接着开口道：“恭喜BOSS。” “呵呵——” 郑建国乐的露出了灿烂笑容, 只是接着想起自己和拉斯顿的身份，不禁飞快转身看了罗拉一眼，又记起关于她的身份，面上的笑容敛去几分后竖起了手指道：“这是我们的秘密，知道了？” “是，BOSS。” 微微倾了倾身子，罗拉面现乖巧道：“我谁都不会说。” “嗯，那我就看你的表现了。” 再次打量过罗拉的浮夸，郑建国便转身看向了旁边玻璃对面的检查室里，留下罗拉眨过精致的蓝色眼睛，只感觉这话有些别的意义在里面时，就见郑建国敲了敲玻璃后示意检查结束，转身出了办公室。 将显示屏上的影像资料打印出来，罗拉瞥了眼对面的检查室，发现赫本已经从床上下来, 而郑建国也到了她身边说着什么，接着赫本脸上绽放出惊喜的光芒，便感觉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这么大年龄了还能怀孕，而且还是双胞胎呢？ 不过，赫本是真的漂亮，看着也不像是那么大的。 从检查室内收回目光，罗拉看到郑建国带着赫本要走，便起身出了办公室门口，开口道：“BOSS，检查结果还要吗？” “打印出来，我会让人看的。” 郑建国回头看了眼罗拉说过，便收回目光看向了拉斯顿，面现爱意道：“嗯，要不从现在开始，你就在这里休息好了，反正未来也没什么事儿，现在想来肯定是你去非洲之前怀上的。” “现在就开始吗？！” 拉斯顿面现诧异的问到，接着想起什么后自顾自开口道：“我现在又没有恶心的孕期反应——” 郑建国默默的直视着拉斯顿看她说起，拉斯顿的一句话便没能说完, 眼神不敢再看他的挪开后, 开口道：“不过我不想在这里, 我想去郑园, 首都的，既然是在那里怀上的，我就要在那里生下她们。” “那边——” 下意识的想说首都的冬天可不好过，郑建国才说了两个字便没能再说下去，因为他想起了如果年底回国的可能，到时候两人也就能在一起了？ 而至于环境问题，也只是外边的气候，郑园里面除了通有地暖，还安装了中央空调，至于水果什么的，也可以从善县那边空运，大不了让白天鹅每个星期飞一次国内？ 于是脑海中闪过这些念头，郑建国便挑起了眉头道：“那好，就按你说的办。” “谢谢。” 拉斯顿优雅的面颊上露出了柔情，接着探嘴在郑建国嘴上吧唧过，便转身向着楼梯口走去：“现在你该给卡米尔和乔安娜打电话了。” “——” 知道拉斯顿是急于向卡米尔和乔安娜确认两人的关系，郑建国先前的好心情顿时不翼而飞，不过他也没有迟疑太多，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发现已经11点49了。 脑海中闪过卡米尔和乔安娜应该放学了，郑建国便迈腿跟上拉斯顿的脚步，很快回了客厅里摸起电话，给两人的路虎车打了过去，果然电话响过传来了卡米尔的声音：“你在哪？” “我现在在城堡，正准备去白金汉宫1号，咱们在那里会和。” 想了下的郑建国飞快安排过，电话里的卡米尔声音传来：“只能你一个人来，我们等你。” “好的。” 瞥过旁边各种报纸上的自己和拉斯顿以及斯宾塞，郑建国就见竟然还有人知道斯宾塞和自己全程待在一起的报道，也就放下电话后看向了大约翰：“准备车子去白金汉宫1号，另外你确认下这个消息，是飞行小组泄露的，还是韦伯斯特泄露的。” “好的，先生。” 大约翰转身出去了，留下郑建国又扒拉了下报纸，发现大部分都是自己和拉斯顿的特写镜头，其中牵手凝视对望几乎都有不说，以至于连他都不得不佩服这些摄影师的技术之高：“娘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摆拍了。” 旁边，又加了件披肩的拉斯顿出现，瞅着斯宾塞的报道，开口道：“你不担心她吗？！” “不会，这虽然会让查尔斯他妈不满，可并不会影响到斯宾塞的安全。” 想起上辈子的记忆，郑建国摇了摇头看向拉斯顿，飞快靠近后才想吧唧，就见她猛然闪开到了旁边，优雅的面上现出了正色道：“不行。” “我只是想亲一下。” 郑建国跟着面色变过，接着又想起如果和她生活在郑园里，然后大半年里只能看到而又吃不到，便见拉斯顿面上的正色敛去，现出了优雅神情道：“你可以让我吧唧你，因为你吧唧我的话，我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应。” “噢——” 心中陡然浮现出股征服感，郑建国便撅起了嘴道：“来吧？” “嗯。” 精致面颊上的优雅变成了妩媚，拉斯顿飞快靠近后探嘴吧唧过，就见旁边大约翰出现在门口后又消失，跟着门外传来了他的声音：“先生，车子已经准备好了。” “我去见卡米尔和乔安娜，中午你记得吃那些东西。” 郑建国面上的笑容敛去后说过，拉斯顿面上的妩媚也飞快消失，转身开口道：“那我去给你拿件风衣——” 目送拉斯顿轻快的身形消失又出现，郑建国穿上了她拿的风衣，开口又要了个吧唧的转身出门，瞅着腕表时间已经12点多，正要上车时就听大约翰开口道：“先生，拉斯顿之前给了我卷胶卷和磁带，让我洗出来留存好，说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 郑建国愣住了，转身瞥了眼神情默然的大约翰，接着上了车后看他坐到副驾驶上，随着车子启动才开口道：“你怎么现在才说？” “因为之前我怕有人在窃听，而回来的时候您又和拉斯顿在一起。” 大约翰回过头后面现正色，郑建国却没开口的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大约翰便继续开口道：“现在如果您同意的话，我准备把胶卷洗出来，以及对磁带进行备份。” “拉斯顿是有点心机——” 郑建国下意识的开口说了句，接着醒悟到前面还有安迪，后面的话也就变了：“现在看来，我当时是因为受到斯宾塞的影响过深，不过这玩意既是证明我的证据，也是指证我们的证据，还是在日后对威廉和哈里最大的威胁，磁带在你身上吗？” “当然。” 大约翰凝重的点了下头，他虽然早已入籍美利坚，可由于交友广阔不缺视野，知道郑建国和斯宾塞的事儿如果暴露，必然会对整个不列颠产生重大冲击，不过他却知道两人的关系也不尽然是感情问题：“这也许是斯宾塞对查尔斯的报复。” 大约翰能够看出的东西，郑建国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不过他作为既得利益者，不能提了裤子就不认人，旁人可以这么说，却不代表他也有资格去说：“你准备下录放机和耳麦，过会我有用。” “好的，先生。” 看到自己的目的达到，大约翰也就应下后眼观鼻鼻观心的没再说下去，而是等到了白金汉宫1号，便让人找来了录放机和耳麦，最终又加上了磁带交给郑建国：“先生。” “嗯，让厨房准备午餐吧。” 看着面前的三样东西，郑建国说过后等大约翰离开，看向了旁边两张充满委屈的青春面颊，咕咚咽了口唾沫后开口道：“抱歉，我和拉斯顿相爱了——” “所以，你要和我们分手吗？” 卡米尔瞬间好似被踩了尾巴的猫叫了起来，郑建国便面色陡然大变，接着开口道：“不，我要同时拥有你们！” “你想让我们三个一起和你取长补短？！” 卡米尔眼睛大睁的时候，郑建国却摇了摇头道：“不会，我不会让你们再见面，或者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如果你们还相信我的话，我想说我对你们的感情还是没有变化，还是像之前那样。” “可是你现在已经有了菲欧娜和那个艾斯特，现在又有了拉斯顿，她的年龄——” 卡米尔脱口而出的探出了手准备数数字的时候，旁边一直没出声的乔安娜飞快开口打断了她的话道：“卡米尔，咱们讨论的是感情，不是人身攻击，咱们应该听郑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即便是不和她见面，可报道上都是你和她的事情，我们怎么办？我们怎么面对爸爸妈妈，还有同学和朋友们？” 看着乔安娜说完，卡米尔飞快接上道：“郑，你知道她以前的那些事情吗？和每个演员——” “卡米尔。” 乔安娜再次开口打断了她的话，眼睛圆睁的再次强调起来：“不要人身攻击，我相信如果郑想知道，他会知道比咱们的都多。” “那好，我不说了。” 卡米尔乖乖的点了下头双手捏在一起，乔安娜也就看向了郑建国，开口道：“好了，你现在可以说，怎么解决了？” “拉斯顿以后会退出娱乐圈，演艺圈。” 郑建国双手摊开说过，发现卡米尔和乔安娜放松了不少，也就知道自己找对了切入点，于是继续开口道：“她以后会完全转向以关注孩子为主的慈善领域，除了不定时作为邀请嘉宾出席颁奖典礼或者慈善晚会，其他不会再接受任何片约邀请。 这样你们碰面的机会就会大幅减少，同时考虑到你们会还会继续在娱乐圈发展下去，那么在面对传媒采访时，尽量不要去回答这个问题，如果实在避免不了，只需强调咱们的关系没有任何问题。” “你以后在我们面前不许提她。” 卡米尔说着点了点头，眼睛微红的又抿紧了嘴，很快站起身后捂着嘴带了声呜咽的跑进卧室里，郑建国心中一疼的站起了身，跟着进到卧室里看见趴在床上嚎啕大哭的卡米尔，便坐在了她身边道：“我错了。” “呜呜呜，我以为我们的爱情很完美——” 卡米尔翻身从床上坐起，梨花带雨的泪流满面到快要崩溃，只是没等她话说完，乔安娜出现在了卧室门口，手里拿着磁带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考虑到你们在我心中的位置都一样，所以拉斯顿知道的事情，我也必须要让你们知道。” 郑建国长长的出了口气时，已经哭花脸的卡米尔注意力也就转移了，满是晶莹的蓝色眼睛瞅过乔安娜转身出去的背影，回过头看着郑建国道：“那是什么？上面录了些什么？” “噢，法克——” 随着乔安娜的叫声传来，卡米尔还带有晶莹的蓝色眼睛眨过，就见乔安娜一手拿着录放机，一手把耳麦贴在了左边耳朵上，满脸震惊的看着郑建国，比之前看到他和拉斯顿的新闻还要吃惊：“是斯宾塞？！” “嘘！” 飞快冲着乔安娜竖起右手食指做出个噤声的手势，郑建国便面现警惕的左右看过，压低了声音道：“这个事情绝对不许说出来，在任何情况下。” “啊。” 眼瞅着郑建国这副郑重的样子，卡米尔先前还剩的委屈感觉彻底被扔出脑海，瞅着乔安娜到了床边坐下递过来个耳麦，当即探手接过放到了耳畔，下一刻面现怪异：“她——” 再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郑建国制止她要开口说下去，就见卡米尔和乔安娜互相对视了一眼，两张如花似玉的相同面颊上齐齐现出个古怪模样，却也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聚精会神的听了起来。 瞥过两人的这个模样，郑建国便轻轻的做到卡米尔身边，闻着她惊人发量的味道，将她扎起的马尾辫解开，看着如绸缎般的金色长发，轻声道：“对不起，卡米尔。” “不，不是你的错——” 卡米尔飞快摇了摇头，面现正色道：“我可以确定，是赫本勾引的你，就像这个磁带里的贱人一样。” 正文 第八百四十九章 检查 望着卡米尔清澈见底的眸子，郑建国第一次感觉到了来自良知的愧疚，卡米尔是如此的相信自己，以至于把自己的花心，都归咎于拉斯顿和斯宾塞，可他又不能去承认这点：“卡米尔——” 摇了摇头，卡米尔没有让他说下去的开口道：“我宁愿你去酒吧舞厅找个舞女, 找个几百块，或者买个包就能打发的，你这样上一个爱一个的，我该怎么办呢？我是没办法坚持下去的，我看到你们在一起，我的心都碎了。” 郑建国心中叹了口气, 面现郑重道：“我向你保证，拉斯顿是最后一个，你相信我吗？” “考虑到你还没有向我保证过什么——” 卡米尔面现思索后眼神闪烁过, 接着想起了什么的自嘲道：“嗯，以前我们是那么快乐，以至于我从没想过会有人能从我身边夺走你，我相信你，但是如果你做不到这个，我，我会死的！” “噢，不行。” 心中一震的探手将卡米尔搂进怀里，郑建国开口道：“我不会让你去做傻事的，我一定会遵守我的诺言，你知道的，我还没有去失信过谁——” “那斯宾塞你是打算不认账了？” 旁边，乔安娜面现古怪的接口问到，郑建国就感觉卡米尔从怀里抬起头来，睁着好奇的眼睛道：“如果她为了你而选择离婚，你会怎么办？” “不, 她不会那样做的。” 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郑建国便发现卡米尔和乔安娜面色微变，心叫坏了后开口道：“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责任，威廉和哈里。” “我不是说她会不会那样做。” 卡米尔光滑的额头上拧出倒下的川字，语气激烈道：“我是说她那样做，你会怎么做？” “如果她为了我选择离婚——” 郑建国咕咚咽了口唾沫，凝视过卡米尔和乔安娜的神情，继续开口道：“我会基于弥补之前的错误，而负起应有的责任，我不会让她后悔，也不会让你们后悔。” “嗯，那看样子，你的麻烦大了。” 卡米尔眼神闪烁着点过头，翻身下了床鞋也不穿的走了：“我饿了，莉蒂娅，大约翰——” 目送卡米尔出了卧室，乔安娜也拿下了耳麦，放到他面前道：“这个是斯宾塞给你留的纪念？让你想起她的时候就听听？” “不，这是拉斯顿为了保证我的安全，偷偷录下来的。” 郑建国摇了摇头, 探手按下录放机上的暂停键, 打开后抽出了磁带, 然后用指甲盖挑出中间的带子，轻轻扯出便全都拽了出来，同时开口道：“但是你们俩千万记住，私下不要说这个带子和斯宾塞的任何事情，就当这件事没有出现过，否则你们俩就是背叛了我的信任。” “那好，反正你也和她见不了几面。” 乔安娜说着翻身下了床出门而去，郑建国便拿着磁带到了客厅，就见大约翰已经让人推来餐车，便将带子和盒子交给了他：“拿去销毁吧，还有暗盒。” “好的，先生。” 大约翰探手接过转身而去，郑建国就坐到了桌子旁，瞅着正和卡米尔咬起耳朵的乔安娜，拿起刀叉时卡米尔突然开口道：“你不会也带她去月球吧？” 停住手中的刀叉动作，郑建国正色道：“不，她的身体不允许了，她现在是应该怀孕了。” “她怀孕了？！” 卡米尔眼睛瞬间瞪大过，接着压低声音开口道：“我说的不是斯宾塞，是拉斯顿！” “嗯，我也是说的拉斯顿。” 郑建国默然的说过时，卡米尔和乔安娜齐齐开口道：“什么！！” “嗯，我来之前才检查过，确认是怀孕了。” 郑建国面现莫名的说了，要不是知道这俩情绪才刚稳定，他怕是会喜上眉梢的说出来，可即便如此他也差点憋出内伤，这会儿看着目瞪口呆的两人，摇了摇头道：“这真是奇怪的事情，原本她是不能再怀孕的——” “不能怀孕的？为什么？和我一样？” 卡米尔的注意力瞬间就飘了时，郑建国当即开口道：“不是，女人到达一定年龄后会失去生育能力，这是所有女人都会遇到的阶段，所以我就没有带雨衣。” “那我现在也可以给你生啊。” 卡米尔顿时就愣住了，圆睁着眼睛面现诧异：“她愿意给你生孩子？她没有要求你娶她？” 郑建国摇了摇头，开口道：“咱们还要上月球，你生了孩子就会影响这个计划，她只是要求我承认孩子。” “这个贱货——” 卡米尔听到生孩子会耽误上月球，嘴上骂骂咧咧的注意力也就转移了，郑建国虽然听着刺耳，可想想毕竟是自己做错了，强行压下心中不快道：“卡米尔，你可以骂我，但是不要骂她，我不会允许你们任何一个，去攻击另一个人。” 卡米尔瞅着面前的牛排要饿摇头，抬起头后开口道：“那好，看在你向我保证过的事实上，我不骂她了，我也不会骂你，我爱你。” “嗯。”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郑建国便举起了手中的酒杯，面现好奇道：“你们的马还在照料吗？” “当然，还要考试，我会坚持下去。” 卡米尔举起手中的杯子和郑建国碰了，乔安娜也跟着举起了酒杯的碰过，开口道：“恭喜你，郑。” “谢谢，宝贝。” 郑建国说着喝了口，不想就见卡米尔望来，当即继续道：“也谢谢你，我的奇迹女孩。” “不客气~因为我爱你。” 卡米尔面现深情的说了，郑建国悬起的心终于放下，于是雨过天晴的吃过午饭兴致恢复后，三人取长补短过他便将两人送进学校里面。 冲着依旧没离开的郑建国挥挥手，卡米尔转身进了学校里面没多久，旁边的乔安娜声音传来：“我还以为你会提出分手了。” “分手会便宜那个贱货！” 咬牙切齿的卡米尔满脸纠结：“还会让我失去郑，我不知道失去他后能做些什么，而且爸妈也会疯，咱们也上不去月球了，你听到他说想拥有咱们——我当时在想，如果是咱们主动离开，会不会就是他想要的？” “嗯，你终于长大了。” 乔安娜微微松了口气，瞅着远处沐浴在温暖阳光下的学校教堂和马厩以及远处的全地形赛马训练场，就感觉天也高了云也大了：“他说那句话的时候，我感觉灵魂都在颤抖，现在还有男人会女人面前，说我要拥有你们？！” “嗯，你又春波荡漾了——” 卡米尔转头打趣了句，乔安娜却丝毫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头，开口道：“当然，才被他开过心呢，想想他把另外一个贱货都搞到春波荡漾，我不会离开他的，他虽然够花心，可也没有什么女人都上，只是看上的女人有些特别——” “这个话题是不能说的。” 卡米尔飞快回过头的提醒过，乔安娜便左右看过没再继续说些什么，浑不知在卡米尔的内心深处，正闪过了个念头：“奇迹小姐守护者，天使守护者，王妃守护者，公主守护者，现在就差个公主了？！” 卡米尔并不知道当她转悠过这个念头时，在远去的路虎车上面，郑建国正在接着伊莲娜公主的电话：“看了报道才知道你也到摩纳哥了——” 想起上次见面的时间，郑建国心中不禁感叹过的时间之快，接着想起去年这位公主没给自己送礼物时，便又醒悟到自己后面好像是没回礼物不说，后面的逢年过节的时间，也没想着给对方送？ 这么想过，郑建国不禁有些后知后觉，不说要不要发展下什么感情，就是普通的友谊什么的，也会有不定时的书信往来，礼节馈赠什么的吧？ 于是仿佛是感觉到心中愧疚，郑建国下意识的开口道：“嗯，我倒是看到公主和王后了，不过由于实在太远，就没什么机会上去拜访——” 郑建国还真是见到伊莲娜公主和苏菲亚王后，不过正如他连斯宾塞身前都近不了那样，而带着伊莲娜公主的苏菲亚王后就更远，所以他也只在人群中看到过对方：“毕竟我认识的王室朋友并不多。” “还有格洛莉娅了，我们明天准备去夏洛特舞会转转，你到时有空的话，也可以去看看。” 电话里有些生硬的邀请传来，郑建国便感觉大脑中的多巴胺开始疯狂增加，只是想起才使出了浑身解数安抚过卡米尔和乔安娜，下意识的想法就是开口拒绝。 然而，想要拒绝的郑建国也知道这话一出口，那是肯定会得罪对方的，毕竟以前都是尤金妮亚发出邀请，自己拒绝也就拒绝了，可现在换成了正儿八经的公主，还不是格洛莉娅那种落魄公主。 这么想着，郑建国也就知道自己要失言一次了：“噢，我可以问下管家先生有没有安排，也许到时咱们可以见一面。” “那好，咱们到时见了。” 伊莲娜的声音很快消失，郑建国松了口气时，前面的大约翰却开口道：“先生，如果您到不了的话，需要在聚会开始前，送一束花过去表示歉意。” “啊，那就要送两束了。” 想起伊莲娜还代格洛莉娅发出的邀请，郑建国便没多想的做过决定，不想大约翰接着开口道：“而且，这种歉意只能表示一次，第二次就没有效果了。” “嗯，不用第二次，她们就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被我放鸽子了。” 郑建国倒是并未犹豫便放弃了这次的机会，他好不容易有点时间了，不多陪陪拉斯顿和娃的，跑去和小姑凉掺和，是把先前才在卡米尔和乔安娜面前的头疼劲儿给忘了：“咱们回城堡，大约翰你——” 随着郑建国的声音未落，前面的车载电话响起，郑建国便闭上了嘴看大约翰接过电话，接着回过头道：“先生，甘丽君助理来的电话，说是找您有事儿。” 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郑建国发现已经快13点30的13点26分，当即探手接过才喂了声，电话里的甘丽君声音传来：“专员，国内要求你尽快返回——” “哪个部门给的通知？” 郑建国眉头一挑的说了，电话里的甘丽君却打了个磕绊：“这个，是外交那边发来的文件，没说什么事儿。” “还能是说什么事儿？” 郑建国扯了个嘴角说过，接着也知道甘丽君只是个传声筒，和她说这些不说是对牛弹琴吧，那也和鸡同鸭讲差不多：“我知道了。” “专员，您可千万要尽快回去。” 甘丽君的声音里多了些忐忑时，郑建国也就没再多想的应下，便将电话塞给了大约翰：“安排白天鹅最快去首都。” “好的，先生。” 大约翰飞快开口应下的时候，远在深城葫芦检查站入口处，吴慧莲眼巴巴的看着陈丽华道：“陈姐，你过去了，还会回来吧？” “看你说的，妹子，姐过去就给你弄个身份纸，然后你就能过去了。” 陈丽华的圆盘脸上挤出个笑，胖胖的大手拍过吴慧莲的手，一副我办事你放心的四海模样，便摆了摆手道：“你回去招待所去吧，最多十天半个月的，我一准回来。” “唉，陈姐，那我就回去等你消息了。” 吴慧莲瓜子脸上露出个灿烂笑容，末了心一狠将口袋里的手帕包掏了出来，打开后看着里面八十多块钱，数出了五十后递给了陈丽华：“陈姐，我也知道那边钱不值钱，可这点也是我的一片心意，就当提前请你吃顿饭了——” “唉，你这可不兴啊，这边出关都是要查这个的，带的人民币不能超过两百块，否则就得吃八大两，你快收回去，我进去了。” 眉头一挑的陈丽华摇了摇头，大圆脸上露出了正色呵斥过，便转身进了排着队的检查站。 很快顺利的过了这边检查站，陈丽华脚步匆匆的才过了罗河桥半截，前面穿着大裤衩大盖帽的港警便举起了警棍：“检查。” “噢，好的，警察先生。” 陈丽华飞快放下了背着的包袱，从里面摸出了个红色的身份证双手递出，这个港警便一手用警棍戳了戳大盖帽，一手接过身份证看了看上面的名字，开口道：“姓名？” 正文 第八百五十章 恶心 咦，这次怎么还确认自己叫什么？ 脑海中虽然闪过这么个疑问，陈丽华却没多想的露出个微笑，字正腔圆的念道：“陈—丽—华，耳东陈，美丽的丽，华人的华。” 再次看了眼这个女人, 港警翻看正看的晃了晃手中身份证，留着小胡子的脸上露出了好奇：“噢，这个是你最近拿到的？” “是的，是的，才拿到没1年。” 陈丽华飞快的说起时，港警却又开口问了起来：“花了不少钱？” “唉，是的, 花了好几万港币——” 下意识的回答两句时, 陈丽华就见港警露出了个笑的转身就走：“那好, 拿着你的东西，跟我来。”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了？！ 心中再次多了些疑虑，陈丽华却没敢多想的探手拎起地上包袱背在身上，迈着脚步就要往前走，旁边刷的伸过来了个警棍：“你的证件！检查！！” “啊？！” 诧异的看了眼拿着警棍的港警，陈丽华心理有些慌了，探手一指前面远去的港警，发现前面哪里还有那人的影子，当即喊了起来：“啊，我的证件，他，那个警察先生拿走了，他说让我跟他去的——” “警察先生？！” 手里拿着警棍的港警面现诧异的盯了陈丽华看过，接着再次打量过这个女人好像想起什么似的，飞快转头看了眼身后，发现其他同事也都一副好奇模样望来, 当即回过头眼睛一瞪：“哪个警察先生拿你的证件了？！你叫什么名字？？” “啊，我，我叫陈丽华，耳东陈，美丽的丽，华人的华。” 心中慌乱到急躁的陈丽华大声的嚷嚷过，拿着警棍的港警不禁和身后几个同事对视了眼，回过头来后眉头皱起：“你的证件呢？！” “啊，我的证件被那个警察拿走了啊！！” 如果说先前还有些急躁的陈丽华说完，心中变有些慌的好似明白了什么，看着面前几个似笑非笑的港警也不去问旁边其他过口岸的人，只是都盯着自己好似在打量，她心中的慌乱已经变成了恐惧，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道：“我的证件真的被先前那个警察先生拿走了，你，这位大哥，你帮我去问问，他，他先前好像就去那个屋的方向了——” “你真的想进去吗？” 港警飞快看了眼远处的办公室，回过头来低声道：“我劝你最好不要过去，赶紧回去。” “抓住那个女人！” 随着一声吆喝从后面传来，先前才低声说过的港警直接挡住了陈丽华, 望着远处走来的几个同事，飞快低声道：“想活命就用行李砸我后赶快跑。” “啊——” 听到活命二字的陈丽华想也没想，将包袱砸在了身后的港警脸上，然后不管不顾的撒丫子，带着片警哨声跑了起来，不想还没冲出两步，就被几个守桥公安挡住了去路：“站住，为什么跑？！” “救，救命，他们想害我。” 陈丽华脚步飞快停下的慌乱中说出口，就听身后追来的港警吼了起来：“她袭警！！！” 几个公安飞快看了眼脚下的桥面，陈丽华正低头去看时，不想身后一股大力传来，整个天旋地转过后脑袋震了下。 等到陈丽华再次恢复神智时，只感觉自己被人架着两条胳膊拖回了港岛检查站，耳边还传来嘀咕的粤语声：“她这身份证是假的了，不知找谁办的，像是真的？” “我，我——是真的。” 嘴巴动了动的陈丽华大着舌头强调过，就听旁边传来了个嬉笑声：“你说真的就是真的了？” “和她废话什么，关上饿两天~” 又多了个声音的嚷嚷过，陈丽华又大着舌头张嘴说起道：“我，我是真的身份证，你们，你们不能，不讲法律——” “我们当然讲法律的啊，你使用假证还袭警啊，这是犯罪，你知道吗你？！” 旁边又多了个嘲讽的声音传来，陈丽华突然抿着嘴哭了起来：“我，我是真的身份证，你们，你们不能——” “真，真个屁，老子的牙都被你打掉一个。” 有些熟悉的警察声音响起，旁边又有个陌生声音传来：“听说这女人是惹了大法官？” 突然，一个大声呵斥接着响起：“烂眼三闭嘴，如果你不想干了，你现在就可以滚蛋。” “啊，是，队长！” 烂眼三大声吼过，被叫做队长的人吐出口烟的看过陈丽华，将烟蒂弹向了远处的桥外，扫过桥对面正在望来的几个公安，他能看出来这几个人先前想动手来着，而他也希望这些人会动手，那样上面的人就会知道自己兄弟们尽力了。 可惜，最后还是没有动手。 tui的朝着旁边吐了口唾沫，队长转身进了办公室里，摸起电话拨出个号码，在对面传来声音后恭敬的开口道：“长官，您上次吩咐的陈丽华事情已经办妥了。” “噢，我知道了，干的不错，我还以为你们都没带眼睛上班了。” 电话里的声音消失，队长便面现无语的放下了电话，接着坐回办公椅上摸起张报纸，瞅着上面硕大的标题看了起来：“首相22日前往首都就港岛问题展开谈判。” 当队长瞅着报纸硕大标题的时候，远在不列颠城堡里的郑建国，也在拿着报纸看着类似的标题：“首相将于22日对共和国展开国事访问。” “你关心这个吗？！” 怀里的拉斯顿突然问出时，郑建国便将报纸放到了旁边，拿着她的手轻轻按摩着，开口道：“这是个赚钱的机会，不过我感觉有些鸡肋——” “鸡肋？” 拉斯顿歪着头望来的时候，郑建国探嘴轻轻一触即分的吧唧过，笑道：“就是鸡肋骨，吃的话没肉，扔的话又挺可惜的，这就代表了我的心情。” “呵，我都是拿鸡肋喂狗的。” 拉斯顿面现妩媚的歪过头去说了，郑建国便笑着开口道：“你现在不能养狗，不过你这话也提醒了我，我看不上是因为赚的不多，可对于某些人来说，这笔钱应该可以做个试探，我打个电话。” 拉斯顿侧身坐起后看着郑建国起身，然后又躺在了沙发上，看着打电话的他道：“噢，你的不多是多少？” “大概几千万美元？” 郑建国说着正要摸向电话，不想就见电话跳了起来，于是自然而然的接过后喂了声，便眼前一亮道：“嗨，莫里斯先生，最近还好吧？” “啊，托您的关照——” 莫里斯·杰森的心情当然足够好，上个月的两国公报一发，他这个资产管理公司的投资算是没了后顾之忧，甚至未来的金光大道也是可以预期的，以至于来到后没打过交道的人都凑了过来，这心情岂止是一个好字能够形容的：“最近非常不错，另外上次约翰先生交代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那个陈姓女人过关时袭击了检查的警察，后来发现她使用的证件是伪造的。” “嗯，好的，我会告诉约翰的。” 郑建国眉头一挑的说过，便在又聊了两句后放下电话，说实话他已经忘记这件事儿了，之前才离开首都时还惦记过什么时候会有结果，现在看来她应该是直到现在才返回港岛，这么想着就见沙发上的拉斯顿开口道：“亲爱的，出事儿了？” “没有，只是接到了个反馈。” 转头瞥了眼沙发上玉体横陈的拉斯顿，郑建国正要继续说话时身旁电话再次响起，他便说着拿起了电话：“上次咱们回国的事儿。” 响起上次在火车上被人追问的事儿，拉斯顿便没放在心上的将头发捋起扎到了脑后，不过想想郑建国看到这样子的反应，又拉了拉披在了后背上，就见他开口道：“哦，这个我要让大约翰看下行程，到时候给你通知好了。” 坐起后裹紧了披肩，拉斯顿便见郑建国回过身，开口道：“有没有想去港岛转转的想法？” “嗯？咱们不是要去首都呢？” 拉斯顿优雅的面上现出好奇，郑建国到了她身旁坐下，探起胳膊环住她后开口道：“回国的航线不好申请，按照我的经验是最快也要一个星期，慢的话要半个月去了，现在港岛那边的电视台在筹备个歌唱比赛，刚才就是想邀请我去看看——” “可是你不回波士顿了？” 拉斯顿转过头问过，郑建国便缓缓的探嘴吧唧了，拉斯顿也就跟着闭上眼睛回应过，只是就在郑建国的手要动时，拉斯顿明亮的眼睛瞬间睁开，原本迷离的眸子变的清澈见底不说，还多了些冷然：“NO。” “好，那就这样？” 缓缓的收回手，郑建国缓缓的又探出了嘴时，拉斯顿便闭上了眼睛回应着，很快只感觉心底有股冲动时，舌尖的感触瞬间消失，她便睁开了迷离的眼眸，看着站起的郑建国道：“要不——咱们轻点？” “不，嗯，我只想着自己了，这对你也是折磨——” 郑建国飞快将脑海中的旖念扔出脑海，想起了先前的话题，便继续说了起来：“那咱们就去港岛转转，我去让大约翰安排。” “嗯。” 裹紧了披肩靠在沙发上，拉斯顿点了点头目送郑建国出了门，便重重的松了口气，感觉先去港岛转转也没什么，她还没去过那边，据说也是高楼大厦的繁华之地？ 另外还要学中文了。 不过好像港岛说的是另一种语言？ 脑海中才胡思乱想过，拉斯顿便见郑建国很快去而复返道：“计划改变，咱们还是先回首都，这次航线申请的比较快。” “噢，那你还去波士顿吗？” 神情微怔的拉斯顿面现好奇问了，郑建国走到了她面前，探嘴又吧唧了过，开口道：“NO，我打算守着你，直到他们顺利出生。” 幽深的瞳孔微缩，拉斯顿优雅的面容上现出了感动，只是就在要说话的时候，郑建国已经又探嘴过来吧唧了，她便探出了头反客为主的吧唧过去，直到呼吸变的急促面颊发红声音呢喃：“抱我，去床上。” “抱你可以——” 探手到了她背上揽住的将人抱起，郑建国大步走到了沙发前坐下，轻轻拍着她的背道：“我们以后多的是机会了。” “我爱你。” 拉斯顿说着便突然泪如雨下，郑建国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让她情绪激动下去，不禁嘴角露出个古怪的笑，以至于抹了下泪的拉斯顿鼻头发闷的开口道：“你笑什么？” “我在想要不要把你的泪——” 古怪的笑瞬间化作灿烂笑容，郑建国说到这里便伸出了舌头发出吸溜哈喇子的声音，接着开口道：“吸干净。” “恶心！” 泪眼婆娑的拉斯顿眉头瞬间皱起，可说过后又想起先前的感动，便抿了抿嘴的小声嘀咕道：“我化妆了，那多脏？” “那好吧，就不吸溜了。” 看到拉斯顿情绪转移不少，郑建国便抓起了她的手，看着上面粉色的指甲盖，知道拉斯顿最喜欢的颜色就是这个，缓缓开口道：“这些化妆品对孩子发育不好，以后别化妆了。” “可那会儿丑啊，还老——” 拉斯顿摇了摇头面色一怔，只是看着郑建国望来的眼神，她之前在家里就喜欢化妆，只要起床就会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可想起肚里的两个孩子，接着点头道：“那好，不出门就不化妆好了。” 才想说我又不是喜欢你的年轻，郑建国便感觉这话要是说出了后，那就是在变相提醒她的年龄，这对以前的拉斯顿可能不会造成困扰，可现在她的情绪却在不稳定状态，跳过这句的开口道：“你在国内化不化妆没什么区别，该认识你的人会认识你，不认识你的人也不会介意你有没有化妆——” 拉斯顿仿佛是又想起先前的事儿，开口打断了他的话道：“你真的会陪我到孩子们出生吗？” “当然。” 毫不迟疑的做出了决定，郑建国就见拉斯顿开口道：“那你在波士顿的工作——” “噢，工作哪里有你和孩子重要？” 郑建国面色微变的说过，不想拉斯顿歪了下头杏眼圆睁好似在暗示什么，他便眨了眨眼睛想起所在的城堡，以及上面医疗区里睡着的杨娜，于是缓缓开口道：“我就是因为瑟琳娜的遭遇，所以才做的这个决定。” 拉斯顿瞬间明白了，面现同情的开口道：“抱歉，让你想起了这么糟糕的事情。” 正文 第八百五十一章 给你个机会 “嗯，到时候多多补偿我就好了。” 郑建国嘴角露出了个暧昧的笑，拉斯顿便跟着面色微红，抿了抿嘴的才要张口，门外传来了大约翰的声音：“先生，白天鹅三个小时后就可以起飞了，现在可以准备行李吗？” “做准备吧, 咱们要在那边待上很久。” 郑建国下意识的嘀咕过，接着想起大约翰还要出来，当即飞快改口道：“不过你不用在那边待着，让布兰琪和戈登在那就可以了，另外卢卡那边你照顾好他。” “是，先生。” 大约翰应下后转身走了，留下郑建国看了看腕表, 发现距离卡米尔和乔安娜放学还有个多小时，不禁抬起了头才要开口，拉斯顿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去找她们吧，记得早点回来。” 拉斯顿说完时就进了卧室，郑建国便叹了口气的开口道：“那你注意休息，有事儿吩咐布兰琪就可以了。” “嗯。” 拉斯顿拿着风衣再次出现，郑建国也就穿上后探嘴吧唧过，转身出了客厅门而去，留下屋里的拉斯顿紧了紧身上的披肩，正要转身时门口传来了布兰琪的声音：“Madam，先生说您需要茶点了。” 瞥过已经跟了自己俩月的布兰琪，拉斯顿摇了摇头面现思索道：“不，我打算休息下，现在首都那边是凌晨，咱们三个小时后出发，然后飞上三个半小时，到时就是国内的早晨不到7点，你可以给我倒温热的蜂蜜水，另外放些透明质酸——” “好的, Madam。” 布兰琪飞快应下后走了, 拉斯顿便转身回到卧室里找出个毯子，拎着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喝过布兰琪送来的蜂蜜水，便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直到不知过了多久，只感觉斜开的前襟怀里多了个大手，才缓缓睁开了眼睛：“你洗过澡了？” “咱们该出发了。” 郑建国轻轻的捋了下拉斯顿的散发，她便缓缓从沙发上坐起，睡眼惺忪的打量过郑建国的神情，好似想起什么的面现小心道：“我没吃茶点——” “那就该惩罚了。” 郑建国挑了下眉头扶她起来，拉斯顿站起身后扬起修长的天鹅颈，缓缓闭上眼后开口道：“来吧。” 探头吧唧过，郑建国将她抱起进了卧室里，很快收拾过的两人再次出现，门口站着的大约翰开口道：“先生，直升机已经准备好了。” “铃铃铃——” 随着大约翰的声音落下，旁边电话铃声响起, 大约翰便过去接了问到，于是转头道：“先生, 是威尔士亲王妃殿下的电话。” “嗯。” 冲着拉斯顿笑了下的示意她稍等, 郑建国也就走到大约翰身旁，接过电话才问过，就听斯宾塞声音传来：“我刚才和卡米尔通了电话，她说你要回国了，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心中一叹，郑建国努力保持着声调不变的开口道：“我感觉应该会要一段时间，短则两三个月，长的话可能要半年多点，也许我们会过来过圣诞节。” “那好，那就定在圣诞舞会上了，到时见？” 斯宾塞有些试探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也没多想的开口道：“好，记得到时给我发邀请。” “不，我不会给你发邀请，到时候你直接来找我。” 斯宾塞的语气变的有些激烈时，郑建国跟着挑起了眉头，不过想想两人的关系，便开口道：“好，到时我会带卡米尔和乔安娜去找你玩。” “好吧，如果你要这么做，我不会拒绝你的，Z。” 斯宾塞的声音消失，拿着电话的郑建国却飞快感觉自己是应该说错话了，不过对方既然挂了电话，他也不能再专门打过去解释，因为那样会越抹越黑，于是将电话放下，转头看了眼拉斯顿：“咱们走吧。” 默默的看了眼郑建国，拉斯顿拽紧了身上的披肩，就感觉他会给自己解释下这个电话，不想直到下了白鹰直升机，紧了白天鹅的专用包间里，他都竟然没有任何的说辞。 终于，当白天鹅从希斯罗机场跑道跃入夜空中后，拉斯顿再也忍不住了：“你要来和斯宾塞过圣诞？” “还有卡米尔和乔安娜。” 说着从手中论文上抬起目光，郑建国就见拉斯顿抿了抿嘴唇拿眼看来，一副想继续听解释的模样，于是继续开口道：“这样你可以陪西恩和卢卡过圣诞节，我想即便他们接受了咱们俩在一起，也肯定会在那个时候产生些许的不快。” 眼帘微微垂着，拉斯顿摇了摇头道：“那咱们两人呢？我虽然不信上帝，可在别人都团聚的时候，你却不在我的身边？！” 看到拉斯顿的神情有些激动，郑建国飞快放下了文件，牵住了她的手安抚起来：“嗨，嗨，亲爱的，我会和你过春节，这是中国传统节日里的圣诞节。” “啊——” 拉斯顿愣住了，睁着明亮的杏眼面现思索过，很快在久远的记忆里，找出了个是有中国春节的说法，便感觉先前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了，却不想承认的开口道：“真的？” “嗯，今年应该比较好玩了。” 感受到拉斯顿的情绪恢复，郑建国也就没再继续看文件，而是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开口道：“咱们该休息下了，这样倒时差就不会太辛苦，特别是你现在这个状态，下午茶点也没吃的——” “抱我。” 拉斯顿面现柔情的说了，郑建国的话也就没说下去，起身缓缓将她抱起进了卧室里，等到再次出来时已经是天光大亮不说，白天鹅也降落在了首都国际机场。 不过，当郑建国下意识的望向窗外时，发现停下的白天鹅旁边竟然围了七八个白色公安，便心中一跳的看向旁边拉斯顿，开口道：“我可能要去处理些事情，你先跟随布兰琪回郑园。” 看到外边站着几个当时在火车上见过的人，拉斯顿面现郑重道：“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当然不会，放心。” 郑建国生怕她情绪再起了变化，便露出个微笑的安抚过，只是在出了房间后看到大约翰，却又安排起来：“如果我被带走了，你们在没接到我的指令前，什么事情都不要做，配合他们的要求就可以了。” “会出什么问题吗？” 大约翰面现正色的问到，郑建国歪了下头带着拉斯顿走去：“按我的要求去做就是了。” “是，先生。” 大约翰好似想起什么的应下，郑建国已经带着拉斯顿到了机舱门口，冲着三个笑到灿烂的空姐和机长致意过，便踏出了机舱门走下舷梯。 不想才转身接了拉斯顿的手，郑建国回过头就见白色制服的公安到了面前，旁边还跟着赵亮亮，其中打头的公安开口道：“郑建国同志是吧？我们有件事情想了解下，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旁边，赵亮亮飞快开口道：“建国，是关于叶教授研究生魏永强的事儿，和其他事情无关。” “还有其他事情？” 打头的公安国字脸上眼睛圆睁，郑建国便眨了眼后开口道：“你没资格知道。” 眼瞅着郑建国语气不善，赵亮亮飞快开口接上道：“刘主任，你只管好魏永强的案子就行，其他事情你并不适合知道。” “那好，咱们，找个地方？” 名叫刘主任的公安左右看过，郑建国却没搭理他的转头道：“大约翰，你带拉斯顿先上车——” “我想跟着你——” 拉斯顿说着探手牵住了郑建国的臂弯，他的后半截话也就没说下去，而是转头看了眼赵亮亮和刘主任，开口道：“那就都去郑园说了。” 从虎视眈眈的安迪和大约翰脸上收回目光，赵亮亮飞快点头道：“那好，刘主任，咱们去建国家里说好了。” “——” 默默的瞅过面前这个狐狸精似的女人，刘主任便巴喳巴喳嘴点了下头：“好吧，那看在你为国争光的面子上，就去你家说。” 知道这位不爽，很可能还看不惯自己，郑建国却没把这人放在心上，而是冲着拉斯顿点了下头，面带微笑道：“那好，咱们走吧。” 看到自己撒娇成功，拉斯顿便优雅的给了郑建国个媚眼，不想前面的刘主任正好回头看到这幕，也不禁感觉心中一震的又转过头。 飞快到了自己的车边，刘主任目送郑建国扶着那个女人钻进路虎车里他再进去，便拉开车门上了吉普车，瞅过身后上了车的赵亮亮道：“建国在国外也这样？” “不。” 知道这位转悠什么念头，赵亮亮看着远处的路虎开动，接着开口道：“他现在出机场都坐直升机，就是齐省航空的白鹰直升机，直接飞到家里面。” “好吧，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 刘主任让手下开车跟上，身后的赵亮亮却不禁嘴角露出个笑，心说真正的你怕是想都想不出来，不过下一刻他的注意力也就转移，开口道：“过会你就知道有钱的好处了。” “怎么？他还能凭空变出花来了？” 刘主任面现轻视的往后侧了下脸说过，赵亮亮却没再接口继续说下去，而是在到达郑园入口后，任由这位刘主任满是惊异的打量着到了茶室坐下，瞅过布置雅致的桌椅板凳和立轴，他才指了下墙上的画道：“这是郑板桥的竹石图，咱们坐的椅子用的桌子，全部都是明朝的古董家具，这一间屋子里的东西拿出去卖，怎么也能卖个百八十万的。” “嚯，那他这座宅子，不得个上千万？” 刘主任面现惊异的说过就见郑建国进了屋，不禁挑了挑眉头若有所指道：“郑建国同志，外边的钱真这么好赚？” “这座宅子你拿1亿出来我都不卖。” 郑建国冷笑了下的说了，瞅过赵亮亮面现不满道：“魏永强叛逃了？” 刘主任先前被1亿给呛了下，语气自然也就没怎么好了：“这个事儿和你无关。” 郑建国顿时乐了，瞅过几人后笑容收起：“那你可以走了，和我无关你来干什么的？” “嗯，我们是来调查你和伊万斯基的关系。” 刘主任面上现出了正色的说过，接着又开口道：“还有你在基辅几天都见过谁，都是以什么方式见的。” “我记得我当时写了个报告？” 郑建国神情一愣的说了，看过赵亮亮又回过头来面现醒悟道：“噢，这么说来，我见罗斯科夫和卡丽莎倒是没写报告，不过你调查我和伊万斯基的关系做什么？我出国三四年了，在国内我又没担任职务，我有什么可泄露的？” “那防不住人家惦记你，准备放长线钓大鱼了？” 刘主任眉头一挑的面现不满，嘴上说着还看了眼赵亮亮，回过头来又说起道：“你未来不回国了？回国不得耽误——” “我还真想着不回国了。” 郑建国面色陡然变冷的打断刘主任的话，旁边的赵亮亮看到这里飞快开口道：“建国，他们只是来了解情况的，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用说，你和他扯这些干啥？” 眼看赵亮亮打起了圆场，郑建国的脸也就拉了下来，冷声道：“你们可以走了，有本事就拿抓捕令搜查令什么的过来把我铐走，没本事就滚蛋，还我和伊万斯基什么关系？我和演员总统副总统不列颠王储王妃都有关系了，我和FBI以及CIA的人吃过饭了——” “砰！” 刘主任豁然起身拍在了桌子上，怒目圆睁的呵斥道：“郑建国，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那里有监控了。” 郑建国说着抬头指了指墙角，面色铁青的刘主任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时，郑建国却继续开口道：“你在这里放个屁的动静都能录下来，而且你可以向驻美大使馆和总领馆求证，看看我先前说的是不是真的，把这些事情调查清楚了，你再来找我了解我和伊万斯基的事儿，可好？” 旁边，赵亮亮笑呵呵的开口道：“呵呵，他要是有本事能让那边配合，就不会拿着鸡毛当令箭，跑来丢人现眼了。” “先生。” 随着赵亮亮的声音落下，大约翰出现在了门口，正色道：“先生，不列颠参赞兰斯·艾肯到了。” “你让拉斯顿先接待下，就请他一起吃早茶，我这边处理完了就过去。” 郑建国开口指派完目送大约翰离开，接着看向了刘主任，开口道：“现在我给你个机会，是谁给你透露的这个消息，让你来找我了解这个事儿的？” 正文 第八百五十二章 不用花钱 “无可奉告，这是我们的内部机密！” 刘主任义正言辞的呵斥完，便转头看了眼监控，昂首挺胸的扔下一句话就走了：“我会如实上报你的态度。” “头别抬那么高，小心踩空。” 郑建国连屁股也没抬的开口奚落过，不想他这话才说完，呼啦啦出门的人当中就有个脚踩空的, 距离老远都能听到咔嚓声后传来了声叫：“啊——” “——” 面现无语的目送歪倒的人被其他同伴架走，郑建国脑海中闪过未来铁娘子也这么跪倒的片段，看向了旁边的赵亮亮：“这是什么玩意弄来的？” “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人临时通知我配合他来找你问个问题。” 赵亮亮说罢又啊的打了个哈欠，结果打完后眼泪都出来了，敲敲手上的表道：“我可是六点就被拽起来了。” “看你说的, 我从昨天到现在还没睡呢。” 郑建国低头看了眼表，发现才7点11分，不禁起身道：“有客人来，我就不招呼你了，过两天喊你吃饭。” 脑海中闪过兰斯·艾肯的名字，知道这货是要招待不列颠参赞去，赵亮亮面现好奇道：“你这次回来，什么时候走？” “很可能就不走了。” 郑建国面现正色的说了，赵亮亮便眼前一亮，满脸惊讶道：“你的学习结束了？” “不，拉斯顿怀孕了。” 郑建国露出了个灿烂微笑时，赵亮亮差点没咬了舌头，眼睛瞬间睁大的露出了目瞪口呆模样，好半天才开口道：“赫本？” “嗯，我会等到孩子出生，那个时候应该也不会再出去了。” 郑建国不置可否的说过, 接着转身要出门时，才醒悟到什么的收住了脚步道：“你不许透露我不再出去的消息，明面上我是来等法庭开庭的，另外我会写个辞职申请给卫生部，本人才能有限干不了这活。” “建国，你想休息就休息——” 赵亮亮的心已经有些乱了，他虽然知道先前那话是气话，可也知道郑建国能说出来，那就是心有所感，不过就在他想起这些的时候，就听这货开口道：“在外边，谁敢和我这么说话？” “这不是国情不同么？” 下意识的说了句，赵亮亮就见郑建国摇着头出了门：“嗯，可不就是国情不同么？所以呗——” 所以什么？！ 赵亮亮没有问出口，郑建国自然也就没有回答，而是出了门回到客厅里，就见穿了身正装的兰斯·艾肯面带微笑道：“噢，我还以为是有人骗我了——” 骗自然是扯淡的，从白天鹅托管的不列颠航空，到拉斯顿的不列颠护照，再加上郑建国的外交护照，所以他回国的航线一申请，不列颠驻共和国大使馆的值班人员就接到了通报。 而之所以会如此快速，还在于兰斯·艾肯老大的老大的老大的老大的老大要来了, 再加上郑建国又是和王室交往密切渊源颇深, 国际上风头强劲的话题人物，他在这个时候突然回国，没事儿那是不可能的。 好在，郑建国之前虽然向赵亮亮透露了实情，他却不打算和兰斯·艾肯说实话，于是便又拿出了准备出席起诉首都晚报的说辞，便把这位参赞给应付过去。 当然，之所以选择应付这位，郑建国打的算盘是测试城堡和卡米尔以及赵亮亮，这三个地方的信息保密程度。 不过，这个想法郑建国却没和拉斯顿说：“我感觉可以等到月份再大点去说。” “我想到时去城堡里生产。” 拉斯顿不知想到了什么的说到，郑建国当即开口道：“当然可以，你打算给他们起什么名字？” “这个我还没想——” 面现温柔的露出个笑，拉斯顿就见郑建国点头道：“那可以慢慢想，今天早上咱们就在家里转转——” “去看电影。” 拉斯顿开口打断了郑建国的话，他后面的多走动说法也就咽了回去，想着拉斯顿虽然体型消瘦，一米七的骨架却是不小，更何况这才不到俩月，等到再大点去走动什么的，也不错？ 于是，怀揣着这个想法，郑建国便带着拉斯顿到了放映厅，找出了《罗马假日》《龙凤配》后叫来吃的喝的，两人便扎在里面看起了电影，间或听拉斯顿说些当年拍摄的故事，只是在放到吧唧过程时，才没了动静只顾着拿双明亮眼眸打量他。 郑建国当然能从眼角处看到她的异样，不过这个时候怎么说都是错，说在乎吧郑富贵那时候都才学会跑，说不在乎吧可就是违心了，好在以他现在的学识而言，也知道怎么评价：“嗯，这段你拍的不错，现在看来都还能感觉到萌动的心跳。” “你不在意吗？” 下意识的嘀咕过，拉斯顿便想起了他说的话，接着开口道：“那不看这些电影了，看你喜欢看的怎么样？” “这些就是我喜欢看的了——” 郑建国知道这个时候需要甜言蜜语砸过去：“看你就够了，要不咱们去床上？我给你按摩下？” “不要。” 拉斯顿摇了摇头时，郑建国便继续看了下去，于是两部片子看完，中午吃过饭后谈起了下午的安排：“午睡后去院子里转转？” “好。” 拉斯顿展颜一笑，郑建国也就在吃过后帮她按摩了，接着午睡过下午在院子里溜达到四点，叫来茶点吃过后又聊了会天，晚上吃过晚饭又看了部电影，上床前郑建国才想起了个事儿：“可以把郑超超叫过来？” 可是那样的话，杜小妹也会跟着过来？ 而且黄大妮以及老爹也得来？ 那么杜小妹会给拉斯顿好脸色看呢？ 这个答案当然是否定的，郑建国这会儿甚至都怀疑，当时四姐郑冬花出门子时，大姐郑春花和二姐郑夏花堵住拉斯顿骂，都可能是老娘杜小妹交代的。 如果是这样，那么自己和拉斯顿双宿双栖的过起小日子，绝对会引起杜小妹的巨大反弹，甚至是非要和他闹翻不可。 这么想着，郑建国便打消了将郑超超接到身边的想法，这娃现在走路都还没学会，接过来了也会打扰自己和拉斯顿的二人世界，虽然她现在不让自己去碰。 心中做了决定，郑建国也就把这个事儿扔到了脑后，如此陪着拉斯顿过了两天，看她依旧是没有水土不服的症状，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于是趁着吃过午饭她去休息了，郑建国便和大约翰说起了事儿：“你那边回去后，问问西恩有没有去哈佛深造的想法，另外我姐那边还是按照往常规矩，如果她们想去波士顿郑园，除了主卧室外也让她们去好了。” “那您在麻省总医院和哈佛大学的职位——” 大约翰面现探寻的问过，郑建国便陷入了郁闷状态，这是他不想放弃的名头，因为一旦他放弃了，在这个还没诺奖光环的状态下，势必会对哈佛医学院和齐省医科大学的交流活动产生冲击，经过这两年的运作，他隐约猜出了自己留在麻省总医院，哈佛医学院派人到齐省医科大学做交流，实际上是种利益交换。 当然，这之前是郑建国自己的猜测，现在看到大约翰提出这个问题，那么他便把这个想法说了，就见大约翰开口道：“这个可以运作下，负担些费用，或者捐赠一笔钱，以目前的两国关系来说，都可以解决。” “那就交给你处理好了。” 郑建国眼前一亮，后知后觉的才醒悟到自己可不单是科研人员，那么即便自己不在麻省总医院了，可也是哈佛俱乐部的成员。 只是，当郑建国高兴的时候，大约翰却想起了先前他交代的事儿：“西恩的话，我感觉您应该通过拉斯顿解决，因为我怕他会以为您用钱或者身份或者关系羞辱他，毕竟他现在比您还大，而且与Madam状态差不多，都是从小跟随母亲成长——” “嗯，他有过一个继父了。” 郑建国缓缓的点了下头，接着面现正色道：“大约翰，保护伞集团今年处在关键期，按说我不应该这个时候回来，可计划没有变化快，后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是，先生。” 大约翰神情不变的应下，接着微微鞠躬道：“那我晚上就回纽约了。” “去吧，那里才是你的舞台。” 郑建国点了点头，探手拿起旁边的论文，掏出了笔在上面正要看，便看到通往卧室的连廊门里拉斯顿出现，瞅着她身上衣服都没换过，当即放下了论文站起身道：“怎么？不想休息了？” “我来叫你——” 拉斯顿转头看了眼连廊门，面现妩媚道：“给我按摩。” “啊，我的天使——” 挑了下眉头的郑建国探出了右臂，拉斯顿便伸手牵住，只是两人还没走出两步，旁边的打电话铃声响起，他便没理的带着拉斯顿进了连廊门。 等到郑建国再次从戈登嘴里听见这个电话的汇报时，已经是个多小时后的三点多：“是位叫寇清凯先生的电话，说是想请您明天晚上去吃顿便饭。” 听到不是今天，郑建国也就决定要去，因为他今天晚上的饭点已经定好了，不过只以为这么个电话时，就听戈登继续开口道：“另外还有个说是齐省驻京办主任的电话，说您有什么事儿需要跑腿的，可以直接指派他们办就是。” “目前倒是没什么要办的。” 郑建国想了下发现这点还真是忽略了，毕竟以戈登为代表的手下都是外来者，不说去做点什么了，能把话说利索的就已经算是够本事了，不过想到这里就想起晚上见到的郝汉，先前的心思便淡了。 现在还缺什么是搞不到的？ 郑建国这么想过便发现还有月球和诺奖，先前那点自满的心思瞬间收起，旁边拉斯顿穿着身浅蓝色的马海毛开衫和黑色低腰过膝裙出现，脚上踩着双卡其色平底皮鞋，头发高高的扎在脑后，妆容素雅面现妩媚：“好看吧？” “非常漂亮。” 郑建国毫不迟疑的说过，目光便盯在了她的腰间：“我感觉腰间再高点就好了，你感觉怎么样？” “我在里面穿了件针织衫。” 拉斯顿说着的时候戈登飞快致意后转身离去，留下身后的郑建国露出了个笑，戈登虽说跟他时间不短了，可有时候反应上总是有些慢半拍，于是拉斯顿撩起了毛开衫下的白色蕾丝衬衣，郑建国便满意的点了点头：“晚上咱们去吃涮羊肉，明天开始我该恢复锻炼了，我起床的时候会尽量不打扰你。” “我想和你一起锻炼，现在都有点胖了。” 拉斯顿面现无语的撇了下嘴，郑建国当即来了兴趣，站起身围着她转了圈，拉斯顿便优雅的站在原地，任由他探手这里捏捏那里摸摸，很快就见郑建国盯着她的腹部开口道：“嗯，你不会是说这里胖了吧？” “还有腰，你最喜欢的地方。” 拉斯顿飞快撩起了毛开衫亮出纤细腰肢，郑建国瞅着有些勒紧的低腰裙，不禁笑了：“前面就是小肚子了，骗我白激动呢？” “噢，是这个原因吗？” 面现傻眼模样，拉斯顿便见郑建国探手进了低腰裙的腰带里，轻轻试了试松紧度，接着开口道：“以后不能穿这个了，或者换成高腰的——” 两人围绕着衣服卿卿我我聊了会，布兰琪很快送来了下午茶，拉斯顿瞅着透明玻璃杯里的绿色猕猴桃和柚子汁，便端起后吨吨吨的喝了，面现好奇道：“这个里面有什么重要维生素吗？” “这玩意都是宝贝，多吃只会有好处没有坏处。” 郑建国当然不会说这俩水果里的叶酸都很多，虽然现在已经有这玩意的提取物了，可他并不想透露出这玩意的重要性。 毕竟郑建国现在再多搞什么研究都是浪费，未来还指不定后代里有没有学医的，到时候烂泥扶不上墙的多储备点技术并没有什么坏处：“这样可以调节你的体质。” “那好，谁让你是医生了——非常非常有名的医生。” 拉斯顿将杯子中的最后一滴喝掉，还探出粉色的舌尖在杯沿舔了，郑建国就感觉心脏跟着漏跳了下，扫过她的修长脖颈等她坐下，想了想后开口道：“亲爱的，你说我送西恩去哈佛进修下，怎么样？” 拉斯顿眨了眨明亮的眸子，面现探寻道：“我想这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不过我想知道需要花多少钱？” “不用花钱。” 郑建国摇了摇头，接着发现拉斯顿拿眼看来，便摊了摊双手道：“你知道的，我在哈佛有点影响力。” 正文 第八百五十三章 恭喜你们 郑建国说的很含蓄，他用的词是有点影响力，以至于拉斯顿以为他在装批：“你可不止有点影响力，在过去这个月里面，好多媒体都在说你完美的预判了两国的公报，而且你还在科学领域拥有——你想让我夸你吗？” “不，我只是在自谦。” 郑建国飞快摇了摇头, 他并不是个习惯于站在聚光灯下的人，当然那是他上辈子里的心态，而这辈子里面之所以能够面对谁，都能做到侃侃而谈，还是因为他重生者的身份。 发现这个男人说了实话，拉斯顿也没再遮掩自己的想法：“那会不会让你做些什么不方便做的事情？” “嗯, 我说了我是在自谦。” 郑建国再次强调过先前的说法，接着面对有些茫然的拉斯顿摊了摊双手，豪气冲天的开口道：“实际上我一句话就能把他送进去。” “O——K。” 明亮的杏眼瞬间圆睁的说了, 拉斯顿又眨了眨眼瞅过郑建国，接着探身起来到了他面前，探嘴吧唧过的又吧唧起来：“我爱你——” “嗯，我也是。” 激烈回应过拉斯顿的吧唧，郑建国将她揽在了怀里，望着远处红了的银杏树，小声嘀咕道：“原本我想直接找西恩谈这件事的，不过大约翰表示这会让西恩误以为我的善意是居高临下的——” “不会，你多想了，我们没结婚，你也不是他的继父——” 拉斯顿下意识的嘀咕两句，便没再说下去的回过头，缓缓点头道：“嗯，这会让他无所适从，大约翰说的对，不过考虑到我怀孕的事实, 我感觉应该你亲自和他说, 而不是我或者大约翰, 由于咱们之间的关系，以及我和他的关系里面，你应该承担主动调和关系的那个人，我感觉你能做到。” “好，我会和他谈的。” 郑建国飞快应下，原本他想的是让大约翰去办，这样可以避免他直接和西恩对话，那样有可能让两人间爆发冲突，无论冲突结果如何，都会带给拉斯顿身心影响。 可随着拉斯顿这么说了，郑建国便醒悟到这个事儿旁人处理不了，因为最亲近的大约翰和拉斯顿中，拉斯顿现在不能受到刺激，大约翰又远了层还是管家身份，这对西恩而言即便是去哈佛上学，也是他居高临下的施舍，不用换位思考他都知道这会让西恩原地爆炸。 至于说拉斯顿的最后这句话，郑建国知道这就是她要求自己承担责任，应有的责任：“那卢卡了？” “你想和他们一起谈吗？” 拉斯顿眼睛瞬间圆睁, 郑建国便探手安抚了她下道：“既然要谈，那就一起谈好了，毕竟他们是你最亲近的人，是你把他们抚养长大的，也是你最在乎的人，我不想让你受到半点伤害，他们也不行。” “那你有把握吗？” 拉斯顿优雅的面上现出担忧时，郑建国笑了，揽着她的手轻轻摩擦过她的腰肢，自顾自的开口道：“男孩子和女孩子不同，你在童年失去父爱的记忆让你喜欢成熟的男人，而大多数女孩子都有轻微的恋父情节，只要她的父亲不是酒鬼家暴犯，这就让你更容易被成熟男人的体贴所感动——” “所以我就被你——吸引了？” 拉斯顿杏眼圆睁的问到，郑建国便点点头道：“直白点，确切的说是抢到手，现在看来，当初我要是对你动作再慢点，你就得被罗伯特·沃德斯趁虚而入了，你知道他的亡妻年轻时，和你有些相似吗？” “好吧，看样子你的动作最快。” 拉斯顿好似回想了下的笑过，接着发现郑建国拿眼看着自己，一副仔细观察的模样，不禁优雅笑了笑：“我倒是不知道你连他亡妻的照片都收集到了。” “当然，那时候他被我当做了对手。” 郑建国说着的时候手往上挪了挪，熟练挑开她衬衣的扣子，面现思索道：“嗯，幸好他在你最需要的时候退缩了，否则还真是要动上一番手脚。” 侧身让他的手顺利进入衣襟内，拉斯顿面现狐疑道：“如果他没退缩的话，你会怎么做？” “我又不会让人打他。” 郑建国眉头一挑的说了，接着看她还在望着自己，也就继续开口道：“就是给媒体些东西，让你知道他对你的企图并不纯粹，不像我这么爱你。” “哼——” 发出声不置可否的闷哼，拉斯顿眉梢间浮现出了喜悦，她当时是真和罗伯特颇有情投意合的感觉，只是随后和安德烈打起了离婚官司，两人间才疏远了不少，现在想来罗伯特是退缩了，这货则对自己撒好了网？ 回想了下的拉斯顿感觉身上的手突然停住，便飞快想起什么的看了眼郑建国，就见他正面带微笑的望来，当即面现柔情的笑了：“看样子我是自投罗网了？” “并不，你只是做出了对的选择。” 感觉手上的领地传来异样，郑建国缓缓的抽出了手，帮她扣上扣子的开口道：“我想到时候和他们说你怀孕的事儿。” “既然你都准备好了，我没意见。” 拉斯顿露出个温柔的笑，实际上她并不是个热衷于名利场的性格，否则她也不会为了家庭选择放弃事业，只是没想到遇人不淑罢了：“晚上聚会需要晚礼服吗？” “不用，这身就可以，也不是聚会，只是几个朋友吃顿饭。” 郑建国摇了下头说过，从大前天早上算起，他现在回来已经三天了，这三天里除了头天的不速之客外，就都是电话联系，今天晚上这趟还是三天来第一次出门：“都是知道咱们回来原因的人。” “你告诉他们了？” 拉斯顿精致面颊上的优雅尽敛，取而代之的先是惊讶接着变到面现关切：“他们不会传出去吗？” 郑建国没想到她这么大的反应，当即正色道：“这也是我告诉他们的原因，如果这个事儿传出去，那他们就失去了我的信任，没谁会想和这种人做朋友的。” “那好，既然你决定了，我去准备下。” 拉斯顿优雅的站起身去了，郑建国则目送她消失看起文件，很快随着阵秋风吹来文件上落了片树叶，还带着青意的叶脉却被树木抛弃，便将树叶伸手弹开，起身回了前院。 堂屋门口，戈登身形笔直的躬身道：“先生，现在准备车吗？” “差不多了，让他们准备吧。” 郑建国说着进了屋，发现拉斯顿已经收拾完毕，虽然还是先前的装扮，项链耳环手镯的却是都戴上了，素雅休闲装和奢华的翡翠首饰，竟是在她身上完美的进行了融合，当即赞美道：“噢，拉斯顿，你太美丽了。” “你应该说亲爱的。” 拉斯顿上挑的嘴角显示着她不错的心情，不过说完后也没等郑建国开口，便转身进了里屋再次出现，身上多了个深色披肩后手上多了件风衣：“我听到外边起风了。” 起风了，郑建国才钻出了路虎车时，一阵大风便裹着远处飞扬尘土冲来，他便砰的将车门关上，等到这阵风小了点的，才又拉开车门将拉斯顿接了出来，带着她便往店里走去。 门口处，身穿夹克和牛仔裤的郭怀怀已经招呼起来：“咱们二楼包房——” “噗，这风真邪性——” 吐了下嘴边的沙子，郑建国不顾周围打量的神情，开口道：“他们都到了？” “嗯，都来了，李哥和赵哥也从下边赶来了。” 郭怀怀说着飞快看了眼拉斯顿，只感觉要不是知道她的年龄，单看外表也就最多三十左右模样，当即面现微笑道：“欢迎你，赫本。” “过会再给你们介绍，先上去吧。” 打断要招呼郭怀怀，郑建国说完就见郭怀怀点过头，当先带路到了楼梯口，他则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安迪，开口道：“你安排他们随便吃点，可能要晚点才能走。” “好的，BOSS。” 安迪开口应下，郑建国看向了拉斯顿，想起先前郭怀怀的招呼，便带着她上了楼梯的开口道：“他先前在和你打招呼，原本我打算到饭桌上再给你们介绍的，他叫郭怀怀，现在自己搞了个店，当老板。” 随着郑建国话音未落人也没到二楼的时候，二楼楼梯口探出了个脑袋，没有几根头发的脑门铮亮，马脸上挂着的八字眉下小眼闪烁：“咦，小伙子你英语不错啊，哪个单位的？” 眼看有人套近乎，郑建国是不想搭理的，因为看似在夸他，实际上人家在显摆自己的英语能力，只是不知道向谁显摆，不过这货竟然在楼梯口站住不走了，他也就开口道：“无业游民，麻烦让让。” “噢，我只是感觉你有些眼熟，咱们应该没见过才对——” 搭话的人往后让了下的说过，一双眼睛又落在了拉斯顿脸上，只感觉眼前整个世界消失掉，他后面的话也就没再能说下去，竟然连话都忘了说了。 拉斯顿当然见过无数对自己目瞪口呆的人，所以对这种情况也算是习以为常，便露出了个善意的笑后跟上郑建国，很快发现先前的郭怀怀冲着那人说了句什么的，却见郑建国连头也没回的往旁边房间里走去，当即迈脚跟着进了屋。 郑建国出现在四五十个平米的包间里时，杨钢和李东升正要站起身，而赵远一和赵亮亮则已经到了门口，另一边烫了头的五六个女人也都起了身，其中还有个将手中瓜子揣进兜里的。 只是就在郑建国看向身后拉斯顿，准备介绍面前的赵亮亮和赵远一，身后门外传来了咋咋呼呼的声音：“哎呀，我来晚了吗？” “你没来晚，进来吧。” 郑建国转头接上了话，拉斯顿便跟着转头看去，发现是上次见过面的女孩，便听郑建国开口道：“这个是朋友的妹妹，杨蕾，现在还在上大学。” 知道这趟出来的目的是认识人，拉斯顿便露出了优雅神情的开口道：“很高兴见到你，杨小姐。” “啊，我也是，很高兴见到您。” 穿着身连衣裙的杨蕾抹了下额头上的汗，面现惊异的和拉斯顿握了握手，只感觉与上次有了明显的不同：“您好像又年轻了。” 知道这个姐姐没什么心机，郑建国便和看来的拉斯顿翻译过，也就看向了杨蕾：“你应该说又美丽了才是。” “她怀孕了吗？你的孩子？” 杨蕾没有搭理的问过时，郑建国却被她这话问的笑了起来时，旁边传来了个女人的呵斥声：“蕾蕾，这个话题不是你能问的。” 发现只能听懂孩子两个字，拉斯顿就知道应该是谈到了自己怀孕的事儿，当即面现关切的看向了郑建国：“她们在说什么？” “噢，她在向我确认咱们孩子的事儿。” 郑建国露出了个笑的看过杨钢媳妇说过，拉斯顿当即冲着杨蕾优雅笑道：“是的，我们有了爱情的结晶，现在她们快20周了。” “她说什么？我听着有20这个数字？” 杨蕾眨了眨眼时，郑建国便点点头道：“她说我们的爱情结晶已经20周大了，两个月多点的时间——” 嘴上对杨蕾说着，郑建国转过头看向了旁边的赵远一和赵亮亮，话锋一转冲着拉斯顿接续道：“这位是赵亮亮，曾经在驻美总领馆工作过，现在回到了国内，担任国家公务员。” “很高兴见到您，赵先生。” 拉斯顿面带微笑的探出了手，赵亮亮飞快伸手握了握，同时开口道：“恭喜你们有了爱情的结晶，赫本。” “谢谢。” 拉斯顿优雅的笑着应下后松开手，郑建国便看向了旁边的袁梅，开口道：“这是他的夫人，袁梅女士。” 眼看距离老远，拉斯顿露出个笑的致意过，袁梅也没再上前的笑笑，郑建国便看向了赵远一，开口道：“这位是赵远一，现在也是国家公务员，那位是她的夫人——” “很高兴认识你，赫本。” 赵远一跟着探出手势，拉斯顿便和他轻轻握了，就听郑建国翻译过，神情优雅的笑了笑：“很荣幸见到你，赵先生——” 随着郑建国介绍过接下来的杨钢夫妇，他便在介绍过李东升时，就见这货指着旁边的陌生女人开口道：“这是我的女朋友，古莱。” 古莱长的面目清秀五官端正，瞅着郑建国赫本看来，便先探出了手用英语道：“恭喜你们。” 正文 第八百五十四章 建国都这样做 接着介绍完毕大家入座，十四五个人的旋转桌子旁坐了不到12个人，由于都是自己人，大家也就没有按照主位之分，而是以郑建国和拉斯顿两人作为分界线，男一半桌子女一半的安排，拉斯顿的左手边是袁梅, 郑建国的右手边则是赵亮亮。 既然落座，郑建国照例的是拿茶壶烫餐具，好在除了古莱以外，其他人或多或少的都和这货吃过饭，知道这是他的习惯，倒也没有见怪不怪。 只是，当郑建国烫完后给到拉斯顿时，其他人也就不能淡定了, 女的看看男的, 男的瞅瞅再互相对视一眼，末了又默默看向郑建国。 终于，李东升忍不住古莱的目光，将旋转桌上的茶壶转到面前，学着郑建国烫过的给了古莱，嘴上还自顾自的开解道：“建国都这样做，咱们也要注意下卫生。” “嗯。” 古莱展颜一笑的接了，正烫完后起身倒掉茶水的郑建国，就感觉到了几双饱含着控诉的眼神看来，当即面现正色的开口道：“拉斯顿——赫本以前的饮食习惯和咱们不同，所以过来后就得注意下这些环境上的差异，否则很容易就得个水土不服，这个说法你们应该明白。” “噢——” 随着郑建国不是解释的解释，杨钢和赵远一等人齐齐面现释然，各自看了看自己的媳妇，一副人家是外来者要注意, 咱们都是坐地户的出身，就不用整这些的意思。 不过郑建国还没回到位置上，坐在袁梅那边的杨蕾探过了头，面现好奇道：“你叫她拉斯顿？” “这是我和旁人说起她的名字，一般我都叫亲爱的。” 郑建国面现正色的说过，满脸好奇的杨蕾顿时面现愕然，接着眨巴眨巴大眼睛缩回了座位上，就见旁边的袁梅开口打圆场道：“嗯，国外两口都这么称呼，达令？” “对，口语化的Darling。” 郑建国点了点头又和旁边的拉斯顿翻译过，门口传来了服务员的声音：“菜来了——” 既然是到了东来顺吃涮羊肉，负责安排的郭怀怀也就整了个全羊宴，于是随着服务员的招呼声，涮、炒、爆、烤的各式美味也就上了桌子。 于是，郑建国又动了，拿着筷子挨个都尝了尝味道，发现没有太过邪性的，便给拉斯顿介绍着让她吃过, 最后要了碗羊汤让她慢慢喝。 只是尝了一口, 拉斯顿便眉头扬起道：“嗯，比在你家吃的好喝。” 看到她拿东顺来和善县火车站门口的比, 郑建国当即就笑了：“那是当然，上次那个饭店，只是纯粹字面意义上的羊肉汤，这边才是品尝。” 随着郑建国的声音落下，隔了三个人的杨蕾又探过了头道：“唉，郑建国，你这次真的不走了？打算去哪个单位？” “我哪个单位都不去，在家休息下。” 郑建国想都没想的开口说了，便转头看向了赵亮亮，这顿饭由于有女士在场，赵远一和李东升下午就要回地方上，郭怀怀便没安排酒，所以他在招呼拉斯顿的功夫，其他人都在闷头吃喝差不多，也就是该谈事儿的时候了：“魏永强出什么事儿了？” “唉，我去关下门。” 郭怀怀起身去了门口，郑建国便见赵亮亮开口道：“按说这个不是该我说，魏永强想给寇阳下药来着，被寇阳发现后就跑了，到现在还是下落不明，国内就有人想让叶教授他们都回来，然后上面就让你回来了——” 脑海中闪过几次魏永强和寇阳在一起的记忆，郑建国不禁看了几人一眼：“我回来也没用啊，他下的什么药？” “经过寇阳检测，是GHB。” 赵亮亮说着看向郑建国时，旁边正拿着汤勺要喝的拉斯顿手一滑，汤勺啪的掉进了碗里，勺柄都滑了进去不说，溅起的汤汁四溅开来，还落在了她前襟和腿上的餐巾处。 歪头看了眼拉斯顿身上没有汤汁，郑建国探手到了西装上面口袋里摸出手帕，递给了她道：“没事儿吧？” “没事，手滑了。” 拉斯顿接过手帕后将身上的餐巾摘下，看了看前襟和衣服上没有汤渍，便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放下道：“我吃好了。” “嗯，你坐会——” 打量过拉斯顿的神情说了，郑建国这会儿是有些后悔给她解释GHB了，不过当时是为了揭露安德烈的嘴脸，可这玩意到现在都还不是FDA上的管制类违禁品，也就别说是DEA打击的独品了：“我聊下天。” “嗯。” 拉斯顿面现优雅的轻声应下，郑建国也就看向了旁边的赵亮亮，开口道：“这玩意合成门槛不高，国外随便找个车库都能整出来，不用说渠道也没法确定了？” 旁边，杨钢突然开口道：“这玩意效果是什么？” “效果我就不说了，只说要是你们碰了这玩意，相信腿都会被打断。” 郑建国嘀咕过的看了眼赵亮亮，便见他开口道：“你也知道那边警察的办案流程，而且这个事儿中涉及到的双方都是咱们的人，这个事儿也就这个样子了。” 这个样子是什么样子？ 郑建国很想问出这么个废话，可他旋即想起寇清凯明天请的晚饭，也就算是跳过了这个话题：“粮食的事儿研究怎么样了？” 赵远一眉头一挑，开口道：“上面还在研究，不过今年秋收马上结束，大致数据已经出来了，可以确定今年是个丰收之年。” “政通人和风调雨顺。” 郑建国笑着说了八个字，不过很快收起了笑容道：“下面要是国家不提高粮食收购价，就该谷贱伤农了。” “唉，建国，你怎么能预言这么准的？” 李东升说着从口袋里摸出盒烟时，郑建国探手指了指烟道：“因为我是农民子弟，知道农民只要能种粮食的时候，就不会种别的，你那烟就别抽了，想抽等我走了再抽。” “噢，那我出去抽。” 瞅了眼拉斯顿的李东升说着站起身子，郑建国目送他出门后看向了几个人，开口道：“那没事儿的话，我也走了。” “要是我邀请你去我那边转转，你感觉怎么样？” 赵远一眼前一亮的说了时，郑建国却摇了摇头：“算了，你那里也好不了多少，该说的，我以前都说过了。该做的，我也已经做完了。咱们就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吧。” “可我这样感觉你是在浪费啊。” 赵远一眉头瞬间皱起，他是没有想到郑建国会如此利落的开口拒绝，瞥了眼拉斯顿后接续道：“你也知道，现在咱们正在调整，你还说过这艘船太大，转向就需要控制节奏，如果太快了就会出事。” “赵哥，不是我说，什么时候没有困难？” 郑建国笑了，探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将所有人目光都吸引过来，面现正色的接续开口道：“什么时候都有困难，都有掣肘，推翻清王朝的时候困难多大？无论什么情况下去直面困难，才是考验一个人，乃至于一个组织，一个信仰是否拥有先进性的机会。 没有先进性的，那都是要成为历史，这些早就写在咱们历史书上，只要站到人民反对面的，所有的牛鬼蛇神都只有一个下场，这个就不用我说了。” “行，那既然你决定了。” 赵远一点了点头没有再说继续说下去，毕竟强按牛头去喝水的，搞不好会被顶一下：“我们也就尽力了。” “嗯，这个话我记住了，你们也要记住，当有人找到你们的时候，你们要记住今天说的话。” 郑建国长长的出了口气说过，旁边一直没怎么开口的杨钢开口道：“要有什么事儿了？” “没有，我的意思是说，当我拿到诺奖的时候，有人会找到你们来做我的工作，你们要记住我今天说的话，不要到时候来碰钉子。” 郑建国说着看过几人的面颊，就见杨钢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这样不好吧？咱们哥几个的老爷子还是支持你的——” “不外乎一个红脸一个白脸。” 郑建国摇了摇头说着站起身，看到拉斯顿也跟着站起，也就冲袁梅面带微笑的开口道：“以后嫂子们到我家来玩，我欢迎，但是这些公务上的事儿就算了，回见啊。” “那好，建国，我们可当真了——” 袁梅说着露出了个灿烂的笑，郑建国也就挨个探出了手握过，走到赵远一和杨钢以及江路面前，全部握了手后突然开口道：“22号这次到访是个机会，我感觉港岛那边的股市会上涨下，你们要是想赚点的话，可以去试试，不过要在23号下午卖出离场，然后再做空下，应该能赚个大几百万。” “这个——” 江路面现苦涩的时候，郑建国便摆了摆手没再理他，转身道：“什么时候没有困难？我吃还不想动嘴了，可为了活下去，还不得张嘴去吃？” 郑建国说的这话就重了，就差指着鼻子说你们几个想赚钱，还怕得罪人，那还想赚钱呢？ 所以包括江路在内都没再说什么，倒是袁梅和杨蕾两人跟在郭怀怀后面送到了楼梯口，回来就见赵远一开口说着什么：“咱们也都尽力了，要不就按建国说的办，他既然撂下了话，咱们到时候上门，也肯定是要吃闭门羹。” 李东升却面现古怪：“吃闭门羹也证明咱们出力了，至于建国不答应，那才正好，谁拉的屎谁想办法自己舔回去，反正丢人现眼的也不是咱们。 我记得去年这家伙，就差点拿到不列颠皇家学会院士，明年要是他拿了诺奖去成了人家的院士，我感觉这样到时候才是最精彩的。” 杨钢飞快点了个赞：“这个想法不错，最好让建国骂咱们一顿。” “得了，你们是生怕建国惹的人少了。” 赵远一眉头瞬间皱起呵斥过，不想李东升却眼睛发亮道：“他要是拿了诺奖，我不相信还有人会招惹他，他不去招惹别人就该那人烧高香了。” “那行，到时候就派你当代表做工作，我该走了。” 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赵远一起身后到了郭怀怀面前，开口道：“建国那边你注意点，有什么消息记得随时传达。” “噢，赵哥你放心，他才说了让我明天中午送点羊肉汤过去。” 郭怀怀面带微笑的将赵远一夫妇送到楼梯口，不想才转头就见杨蕾守在身后：“郭哥，明天你几点给他送过去？” “你问这做什么？” 郭怀怀当即面现警惕的问过，他知道这个妹子学习简直是一言难尽，平时杨钢就交代他不许给她任何娱乐产品，而且是有需要的话还得汇报给杨钢，所以一听说有跟自己去的想法，当即就戳起了她的伤疤：“你不上学？” “哈，我明天早上只有两节课，10点半就下课了。” 杨蕾下意识的解释过，就听身后传来了哥哥杨钢的声音：“蕾蕾你该上学去了吧？还不走啊？” “——” 飞快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杨蕾也就转头看了哥哥一眼，开口道：“那我走了。” 目送杨蕾蹬蹬蹬的踩着楼梯消失，杨钢收回目光看了看李东升和古莱，面现好奇道：“你们俩的事儿什么时候办？到时候得给建国说声吧？” “那肯定得给他说啊，我还指望他送点好东西了。” 李东升瞬间瞪大了眼的说过，接着有些后知后觉的看向了古莱，面现思索道：“不过建国也没说他结婚的事儿？” “咦，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 眼前跟着亮起的杨钢说过，便转头看向了旁边的赵亮亮：“是啊，建国和这个女的都有娃了，难道那女的不结婚也愿意生孩子？” “这个我不知道——” 赵亮亮眨巴眨巴眼睛瞥了眼袁梅，就见袁梅开口道：“那有什么不好说的，国外小白脸找女明星，小闺女找有钱人的，以建国的这个身份，卡米尔和乔安娜姐妹俩都愿意跟他好，为的还不是钱么？ 再说只看建国对杨娜都那么有情有义，都成植物人了还不愿意撒手，每个月几十万雇人伺候着，这个赫本只要给他生个儿子，下半辈子就可以彻底财务自由了，女人结婚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眼看媳妇说话有些上劲儿，赵亮亮瞪了她一眼开口道：“孩子不孩子的，建国不在乎，他生物学上的孩子，就百十个了，要是真拿了诺奖——” 正文 第八百五十五章 泥鳅豆腐汤 随着赵亮亮的话出口，宽大的包间内顿时响起了几道惊呼：“一百多个孩子？” “生物学上的？什么意思？” “都是谁生的？” “一年一个也得上百年吧？！” 眼看着几个嫂子连杨钢都看了过来，赵亮亮便开口解释起来：“就是男的没有办法让媳妇怀孕的，就用建国的蝌蚪和女的卵细胞结合，等到发育成胚胎后，再移植到女的肚子里面，这是个医疗技术。” “啊——” “还能这样？” “那玩意那么小——” “那男人能愿意？用别的男人——” 几个声音接连响过, 赵亮亮不禁面现无语道：“用这个技术还不便宜，不算建国的蝌蚪，整个手术下来也要一万多美元，而现在建国的蝌蚪，也在5000美元多，等到他拿了诺奖, 就指不定多少钱了，这些你们出去可别和旁人说。” “哎呀, 这不就是借种么？” “也是, 建国那么聪明——” 几个女人下意识的说了句时，便没能再说下去，杨钢看到这里不禁横了眼赵亮亮，起身道：“那没事儿我们就回去了。” “嗯，我们也走了。” 赵亮亮飞快起身跟着告辞，只是在出了饭馆后推起摩托车，便听上了后座的袁梅开口道：“我看赫本虽然不是很大，可你不是说她儿子都比建国大了，那该怎么和建国的父母相处？” “这个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赵亮亮一脚踹起挎斗摩托，听着轰鸣的声音打开大灯，缓缓的离开了饭店道：“你要是没事儿的话，就去找赫本解解闷，反正你那个班上不上的，也没什么意思。” “啊, 你也这么想啊？” 袁梅飞快抱住了赵亮亮，贴着他耳畔道：“我早就这样想了，一个月累死累活就那几十块, 还被训的和孙子似的，还不如一个院子收的租金来的高，而先前建国让江路去做那个生意，他们几个竟然都不敢去，怪不得建国后来说那个话，烂泥扶不上墙了啊？” “这话建国说没事儿，他们有意见也只能憋着，这话你可不能乱说。” 赵亮亮连忙开口交代过，后面的袁梅便想也没想的开口道：“这个不用你交代，我想问你赫本怀孕咱们送点什么？” “呵呵，你这个问题可难住我了，建国那么有钱，还又是医生——” 赵亮亮有些傻眼的想了下，发现从物质需求上而言，郑建国的钱和获取东西的渠道，都不是他能比的。 而如果从赫本身体健康上去说，郑建国本身就是个医生，现在连之前无论如何都不放弃的培训都扔了，能想到的原因也就是赫本怀孕这个事儿。 那么有郑建国守着，这些营养什么的可能会超出自己想象, 赵亮亮想了会便开口道：“他什么都不缺，你想买点什么就买点什么好了。” “嗯，那些山珍海味的他肯定不缺——” 袁梅暗自嘀咕了句，接着想起什么的开口道：“你感觉送点泥鳅过去怎么样？他以前可能吃过，现在肯定是想不到这个。” “不错，泥鳅这玩意壮阳补肾——” 赵亮亮开口接了句话便没再说下去，因为他想到了守着个孕妇的郑建国，吃多这玩意不一定是好事儿，不过媳妇难得想到点送的东西，他也不好点出这个。 于是第二天一早，袁梅便在蒙蒙亮的时候爬了起来，然后简单梳洗过直奔水产市场，果然发现自己想到的是个好东西，因为她转了三圈才在个犄角旮旯里看到，瞅着时间不早了，便匆匆买了赶往郑园，交给管家后一溜烟的去了单位。 所以，当郑建国大汗淋漓的从健身房出来，便在听说了这个消息后，有了下厨的冲动：“先放清水里，切两个辣点的辣椒扔进去，再滴上两滴麻油，等我来处理。” “好的，先生。” 戈登拎着个袋子走了，郑建国则感觉身上汗渍有变冷的趋势，连忙几步进了浴室里，不想就见拉斯顿已经泡在里面，正在搓她的满头深褐长发，当即进了池子道：“要不要帮忙？” “不要，我快搓完了。” 拉斯顿身形侧着说过，脸上还带了些戒备，郑建国也就往身上泼了点水出了池子，光溜溜的走到淋浴蓬头下捏了点洗发水，按在头上抹了抹的揉了揉过，便冲过水的往身上打起沐浴乳，拉斯顿声音传来：“我有点饿了——” “你肯定饿了。” 郑建国说着手上的动作速度加快，拉斯顿有些醒悟的声音传来：“是两个的原因？” “当然，现在你需要定时加餐，要不然为什么我会守着你？” 郑建国感觉身上的沐浴乳冲干净了，连忙关了水蓬头看着池子里的拉斯顿，从旁边拽了条毛巾到了浴池旁：“你现在别动，小心晕倒。” “啊？会晕倒吗？我现在只是感觉饿——” 拉斯顿之前虽然使用过浴缸泡澡，却并未泡过热水的浴池，再加上她早上起来什么都没吃喝的，就到了这里面泡了不知多长时间，这会儿晕堂子才是正常现象，不晕都是怪事儿。 再加上拉斯顿血糖一直就低，郑建国这会儿心中压着点火发不出来罢了，他先前看着面颊微红躲闪动作都慢。 于是当即进了池子里到了她身边，郑建国先用毛巾把她的长发包住挽在脑后，才弯腰入水的将她手放在自己脖颈间，轻轻抱了起来：“记住了，以后想下池子必须饭后半小时才行——” “嗯——” 感受着郑建国的交代，拉斯顿搂住他的脖颈后只感觉眼前有些发黑，便两条胳膊揽住了他用脸摩擦起来：“我又做错事儿了？” “没有。” 看着拉斯顿的虚弱模样，郑建国将她放在了旁边的床上，打开旁边橱子找出了两件睡衣，自己套上件后又给她穿上了件，便抱着回了卧室里面放到床上。 探手按下了床头上的呼叫铃，郑建国坐在了拉斯顿的身旁，探手解开她头上的毛巾，轻轻帮她擦拭过后就听门口传来了声音：“先生，您呼叫了？” “去将牛奶加热到50度送来。” 郑建国手上动作不停的说了，戈登应声后远去，郑建国便到了旁边梳妆台前找出了电吹风，回到床头旁将她的长发捋着吹起，就见拉斯顿拿着眼在看自己，当即开口道：“知道你眼睛大，不用专门瞪给我看，闭眼休息会。” “我爱你。” 探手抚摸上郑建国的手，拉斯顿面现柔情道眨了下眼睛，很快小鹿眼里便布满了晶莹，抿着嘴道：“我，我应该早点遇到你的——” “要是20年前遇见我，你得帮我把尿了。” 郑建国脸上露出了个笑的说过，拉斯顿满是晶莹的眼睛眨了眨，原本凝聚的雾气竟然很快散去，当即撇嘴道：“你，我先前感动了。” “知道，我是故意的。” 郑建国嘴角的笑敛去几分，手上没闲着的继续帮她吹着长发，嘴上也跟着开口道：“你这样情绪起落会影响到孩子，不能大喜大悲和过激，另外沐浴乳和洗发水这些东西，不要往浴池里面放，这些东西洗出的污渍，会对你的身体健康造成隐患。” “嗯，那是你在转移我的注意力了？” 拉斯顿面上的柔情敛去，门口传来了布兰琪的声音：“先生，Madam的牛奶来了。” “好的，送进来吧。” 郑建国让布兰琪将牛奶送完让她离去，便到了床头橱摸出了透明质酸，走到牛奶旁边感觉温度差不多了，便给她兑了点透明质酸，才将拉斯顿抱着靠坐在床头，端过牛奶后用嘴唇试过温度，开口道：“一口气喝掉。” “嗯。” 优雅面颊上现出了乖巧模样，拉斯顿接过后放到嘴边，扬起修长的天鹅颈吨吨的喝了，便见郑建国正盯着自己眼神闪烁，不禁露出个笑的伸出粉色舌头，将嘴边的牛奶舔掉后吐到杯子里面，就见郑建国咕咚咽了口唾沫的转身而去，当即坐直道：“亲爱的？” “有人送了点泥鳅，我去看看怎么做了，你再躺半个小时起床。” 郑建国说过后转身进了浴室里，将身上沾了水的浴袍换掉，穿了身新的内衣出来找出睡衣套上，才施施然出了卧室。 目送这个男人离开，拉斯顿瞅过床头橱上的表，发现已经7点15了，便老老实实的缩回被窝里，圆睁着双又大又圆的杏眼，毫无焦距的看向天花板。 而在拉斯顿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先前郑建国的温柔，从包起头发到从浴池抱起自己，再到擦干净身上后换了浴袍到了床上，又拿着吹风机帮自己吹头发，这些是以前除了妈妈以外，从未有人给自己做过的。 这个男人有着无比细腻的心思—— 拉斯顿脑海中闪过这么个结论时，圆睁的小鹿眼也缓缓闭上，直到身边微震后传来了个温柔声音：“嗨，亲爱的，该起床了。” 缓缓睁开明亮的眼睛，拉斯顿就见郑建国面含微笑的望来，当即探出了双臂：“抱我。” “嗯。” 郑建国笑着试了下自己手的温度，便将她缓缓抱起到靠坐在床头背板上，端起了床头橱上的碗，轻轻拿起汤勺搅动着乳白色的汤，开口道：“这个味道会很淡，喝快了会容易有呕吐的感觉，所以要慢慢喝——” “你喂我。” 拉斯顿眨巴着眼睛面现娇俏模样，郑建国便挑了下眉头，搅着有些烫的汤道：“没问题，另外我建议你以后在床上吃早茶，吃完后再起来梳妆打扮，怎么样？” “像以前贵族夫人那样？” 拉斯顿眼睛圆睁着说过，郑建国便点了点头，接着看向了她的褐色眼眸道：“而且考虑你的身子会越来越重的问题，布兰琪建议咱们分房睡——” “不，分房睡只有在婚姻——破裂前才会那样。” 飞快摇过头的拉斯顿打了个磕绊说完，郑建国也就知道这个话题不能继续了，当即用汤勺盛了勺汤吹过，开口道：“那算了，咱们还是在一起，只是考虑到起床后你化妆时间太长，所以就在床上吃早茶了。” “可那样的话，咱们就不能在一起吃早茶了？” 拉斯顿轻轻的探嘴喝过汤勺的汤，圆睁的眼睛和优雅面颊也就变了：“这么多油腻？” “你现在需要这些。” 郑建国当然知道她之前的胃口以清淡为主，再加上她之前因为身子虚弱多次流产，而且再考虑到生产后，还要用坐月子的方式改善她的体质，便继续开口道：“确切的说是胎儿需要这些，我希望你能坚持下。” “嗯，好的。” 拉斯顿虽然怀疑这货为什么如此有经验，可由于之前才感受过他的关怀和体贴，便没多想的也就选择接受了他的安排，毕竟她也知道自己之前多次流产的原因，就是身体比其他女人瘦弱的多，于是开口道：“这是什么汤？” “泥鳅豆腐汤。” 郑建国挑了下眉头说过，便在拉斯顿的配合下仿佛是喂中药般，将一碗加了料的泥鳅豆腐汤喂完，当即探嘴吧唧了下：“干得不错，现在可以起床了。” 伸头探嘴的回应过吧唧，拉斯顿面现思索道：“嗯，喝多了感觉味道还可以。” “嗯。以后我会多给你熬点这种汤，为了避免你难以下咽，所以会以汤类为主。” 郑建国起身端着空碗正要出门，不想拉斯顿飞快下了床道：“我服侍你穿衣服。” “不行，从今以后你要注意下蹲弯腰这个动作，特别是拿取重的物体。” 开口拒绝过拉斯顿，郑建国便探手按下了呼叫铃，转头看着她继续道：“等到孩子出生了，这个任务再交给你，现在这些都要听我的。” “先生——” 随着戈登声音从门口传来，郑建国便拿着碗勺的转身走了：“以后你的衣服什么的，也都让布兰琪负责，直到——” “孩子出生。” 拉斯顿接上郑建国的半句话说到，便见他面现满意的点点头走了，留下拉斯顿脑海中闪过不列颠城堡里躺着的瑟琳娜，也就知道这会儿是没办法违逆这个男人的命令，因为一切都是为了孩子，还是两个孩子。 随着拉斯顿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卧室门口传来了布兰琪的声音：“Madam，您需要更衣吗？”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小腹，拉斯顿开口道：“当然，布兰琪，以后就要麻烦你了。” 正文 第八百五十六章 为了我的母亲 “《行尸走肉》吓跑了《豪门恩怨》，保护伞传媒击败CBS创下新的收视纪录，奇迹小姐没让她的守护者继续赔本，当然这也可能是投资不高的原因。” “波音宣布重启的S-1C级火箭正式开建，该级火箭为土星五号的1级火箭，其之前火箭发动机已经通过了地面测试。” “据说郑已经离开了麻省总医院和哈佛大学，奇迹小姐的守护者带着天使去了远方, 最后露面是和年轻的天使在摩纳哥王妃的葬礼上。” “NASA宣布将为保护伞传媒发射采购的新式卫星，由此保护伞传媒将成为第一家拥有私人卫星的电视台。” “不列颠首相结束对共和国的国事访问，据传其在离开时摔了一跤。” “中国女排再次夺冠！在近日的世界女排锦标赛上，中国女排以六个3:0的成绩，击败了古巴队、匈牙利队、苏联队、澳大利亚队、日本队、秘鲁队，夺得了桂冠。” “底特律爆发了大规模的抗议游行, 汽车工人们抗议国家坐视他们的失业，在过程中砸坏了几辆曰本车。” “共和国于今日向预定海域发射运载火箭成功，据悉此次发射是今年改组的航天工业部后的第一次发射。” 随着世界上熙熙攘攘的九月过去, 一场秋雨的出现洗去十月初落下的沙尘，深秋的首都充满了萧瑟气息。 面对着即将令万物凋零的冬季，郑园里的银杏树叶也在这深秋中纷纷洒下，黄色的树叶跌跌碰碰飘着，砸在了地面上正在搬运食物的蚂蚁旁边。 内院入口的连廊下，拉斯顿下身上搭了个毯子，浑然不觉的双手拿着两根毛衣针勾着，针上两根毛线耷拉在旁边的筐子边上。 在竹子编的筐子里面，还有或大或小颜色不一的毛线团，任由初升的朝阳撒在上面，将青蓝粉三种颜色照的越发鲜明。 这是拉斯顿在过去大半个月里最大的收获，而给她带来这种收获的也不是外人，旁边同样抱着毛衣针在使劲的袁梅，两人没见几面就发展出了这个共同的爱好。 于是在拉斯顿学会没多久，郑建国便多了条长围巾，一种对于毛衣初学者而言最简单的作品, 这会儿他便围着出现在了内门入口：“亲爱的，西恩和卢卡来了。” “妈妈。” 随着郑建国的声音落下，身材高大面色默然的西恩出现，旁边的卢卡已经叫着冲了过去，留下身后的西恩回头看了眼郑建国，接着转头走向了远处坐着的母亲，面上露出了个笑容道：“妈妈。” “噢，你们来了。” 拉斯顿说着收起了毛衣针，眼睛发亮面颊红润的将到了面前的卢卡抱住时，身后看到这里的西恩面色却是一变：“妈妈，你怎么了？” “这个问题咱们俩可以过会谈。” 郑建国跟着到了旁边说过，西恩却面色微变的正色道：“为什么要过会？！你伤害到她了？？” “西恩，郑没伤害我。” 拉斯顿飞快松开了卢卡接上话，接着看向旁边招呼着袁梅出去的郑建国，收回目光道：“我想你已经从报道上知道，我和郑相爱了，然后我怀孕了。” “妈妈？！” 卢卡和西恩齐齐失声的时候，拉斯顿便面现柔情的看向了两人点点头，正色道：“我从没感受过这么真挚的爱，我和他在一起感到很快乐, 他也用实际证明了对我的爱, 我很幸福。” “可是, 妈妈——” 西恩面色再变的摇了摇头，一双圆睁的眼睛瞅着拉斯顿时，后面的话却在看到她红润面颊后消失，这才发现母亲如果不笑的话，她眼角的鱼尾纹几乎是看不出的，而这张熟悉道极点的面容上，更是多了些自己小时候都没见过的神采飞扬。 旁边，送走了袁梅的郑建国出现，走到了拉斯顿身旁轻轻在她额头上吻过，看向了旁边的西恩和卢卡道：“你们应该能看出来拉斯顿的精神状态很不错，这就是我们感情的证明。” 眉头一挑，西恩从老妈脸上扫过看向郑建国，接着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你从哈佛和麻省总医院离开，就是为了我母亲？” “当然，我从知道后就没离开过她，一直到现在，还会到孩子的出生。”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这货能想到这点，不过考虑到他都23了，再不懂事儿的人到了这个年龄，最起码的理智和思维也肯定会有了：“拉斯顿不止是你的母亲，还是我的爱人，也是我两个孩子的母亲。” “两个？！” 一直傻眼到瞅着三人的卢卡面现惊喜时，西恩也跟着面现错愕，只是想起这家伙搞了个什么技术，眉头微皱道：“你是用什么技术让她怀孕的？” “我们没有借助任何的技术。” 郑建国面现无语的说过，旁边的卢卡已经缠着拉斯顿问起道：“妈妈，真的是双胞胎吗？？” “是的。” 拉斯顿面现柔情抚摸过卢卡的头，郑建国看着既然谈到了这里，便没再继续遮掩什么：“只是拉斯顿虽然还相信爱情，却不相信上帝见证的婚姻，所以我们没有登记结婚，我想她也是有为你们考虑的因素在内，可不论是什么原因，我都尊重她的意见。” 西恩面现凝重的开口道：“妈，他没有用什么东西控制你吧？” “没有，西恩，你怎么会这么想？” 拉斯顿眉头挑起面色不愉的问到，郑建国便探手到了她的肩膀上，轻轻安抚过开口道：“西恩在担心你，他显然是知道安德烈对你做过的事。” 西恩下意识的脱口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的事情比你想的要多——” 郑建国跟着说了句时，就感觉拉斯顿拍了拍自己的手，当即咽了回去的听她开口道：“西恩，这个话题我不想说了，我最近的生活很幸福，这就是我想要，可以说是一生所追求的生活方式，我相信我们的爱情，也相信你已经看出来了，你最近生活还好吗？” 看到母亲说到这里，西恩从旁边的卢卡脸上收回目光，挤出了个笑容道：“当然，妈，如果以前我的生活是好的话，现在还是好的，我想就上次对您的不敬致歉，那时候我有些失态了。” “嗯，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过你还需要向郑道歉。” 拉斯顿说着面上的优雅收起后看了眼郑建国，就见西恩的咀嚼肌绷起后松开，看了眼郑建国开口道：“抱歉，郑，当时是我失态了。” “嗯，我接受你的道歉。” 郑建国放松先前绷紧的肌肉说了，旁边内院门口出现了布兰琪的身影，端着杯果汁到了旁边道：“Madam，您该喝果汁了。” “谢谢，布兰琪。” 拉斯顿探手接过后小口喝了口，润过嗓子后便吨吨吨的喝掉，将杯子放到了布兰琪的餐盘上，开口道：“麻烦你让他们准备茶点送过来，谢谢。” “好的，Madam。” 布兰琪应下后走了，留下身后的拉斯顿看过郑建国，他便知道这娘仨要聊些私密话，还可能会涉及到之前的安德烈和费勒，当即冲着两人开口道：“西恩，卢卡，拉斯顿不能情绪激动，如果有什么事情和分歧，我希望你们能尊重她母亲的身份。” “放心，他们不会惹我生气的。” 探手拍了拍郑建国的手，拉斯顿给了他个眼神安抚过，便在目送他转身离开后开口道：“好吧，现在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说了。” “妈妈，真的是双胞胎吗？” 卢卡瞅了瞅拉斯顿盖着毛毯的肚子问到，旁边的西恩却没理他这个不靠谱的弟弟，开口道：“妈，你希望我称他继父吗？” “以前我是不想，但是先前听到郑说的，我会尊重你的意见。” 拉斯顿面现迟疑的说过，西恩便眨了眨眼想起她为了避免自己和卢卡去称呼郑做继父的考量，还是摇头道：“我，我做不到。” “嗯，那我尊重你的想法。” 拉斯顿挑了下眉头露出个优雅笑容说到，接着看向旁边的卢卡，就见他开口道：“我听你的，妈妈，你好像胖了？” 看到这货问的天真，拉斯顿便抱着卢卡的额头亲了下，开口道：“郑说妈妈的身体有些问题，需要通过这次机会来调理下，你知道他是个很厉害的医生——” “所以我才担心您，他又把您弄到这里来。” 西恩下意识的接口说过，拉斯顿面上的优雅瞬间敛去，正色道：“西恩，我再说一遍，郑没有通过感情以外的东西，任何东西，来影响我的感情判断，我爱他是遵从内心爱的指引。 而且到首都这边来待产，也是我坚持的，他原本计划安排我在不列颠城堡里，那边有着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和医护小组。 可是怎么说了，我想让这两个孩子拥有完整的印记，就像当初我为了你们所做的那样，我希望以后不会再听到你说出类似的话，西恩。” 再次打量过老妈好似年轻二十岁的面颊，西恩举起了双手装作投降状，开口道：“好的，我现在是感觉您爱上他了，只有陷入爱情的女人，才会做出您的选择——” “嗯，我知道你是想说陷入爱情的女人没有什么理智。” 拉斯顿面上现出了优雅的嘀咕过，换头看向了旁边的卢卡，探手抚摸着他的肩开口道：“但是我不会嫁给他，所以你也不用称呼他做继父。” “是卡米尔的原因吗？” 卢卡面带好奇的问过，西恩的眉头便再次皱起，他发现自己先前还是忽略了这个东西：“他和卡米尔还没断开？他还要带卡米尔去月球？” “还有乔安娜。” 拉斯顿优雅的说了，便将身上的毛毯扯开，缓缓站起身的没去接西恩探出的手，望着两人道：“这个事情涉及到的隐私太多，也很复杂。简单来说，就是郑在为年轻时做的错误选择负责，再加上全部都是感情上的纠葛，他想在不伤害任何人的前提下，或者是将对相关人的伤害降到最低的前提下，去解决这件事。” “也就是说外界说的是真的，他早就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发生关系了？” 西恩面色凝重的瞪大了眼睛，拉斯顿摇了摇头道：“还有其他的，你们知道就可以了，我选择和他站在一起解决这些问题，他现在正是需要身边人去支持他的时候，你们也看到他给我带来的改变了？” “当然，妈妈，您看上去好像年轻了20岁。” 西恩缓缓的点了下头，面带微笑的看过旁边卢卡，便见他开口道：“是的，妈妈，您还胖了些，不过我感觉现在正好。” 被儿子夸奖年轻漂亮，拉斯顿面颊上浮现出了灿烂笑容，探手和卢卡以及西恩拥抱了下，松开后看向了他道：“嗯，爱上个爱自己的人，这是幸福的，西恩，你可以去见下郑了。” “嗯？” 才感受过母亲温馨的拥抱，西恩便被听到的东西带歪了注意力，好奇道：“能透露下是什么事情吗？” “去吧，去了你就知道了。” 拉斯顿探手拍拍西恩的肩膀，他便转身向着来路走了过去，隐约听到卢卡说了句什么的过了内门到前院，发现接自己的戈登正站在扇门口，当即过去还没开口去问，门里面传来了郑建国的声音：“西恩。” 冲着戈登点头致意过，西恩也没开口的进了堂屋里，郑建国便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是咖啡还是茶？” 打量过和大都会博物馆明轩差不多的布局，西恩坐在了郑建国的旁边，不置可否的道：“你是这个家的主人，还是我母亲的爱人，你提供什么我都会接受，为了我的母亲。” “那好，看样子咱们间会省掉很多麻烦。” 郑建国歪了下头自顾自的说着，探手将咖啡壶边上的杯子翻过来了个，接着拎起咖啡壶给他倒上，又做了个请的手势开口道：“我知道拉斯顿的前两段爱情里，一个是渴望被爱做出的，一个是被感情因素之外的东西影响后做出的，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之间不是这两种，而是互相爱和渴望被爱的结合，所以出于对她的爱，我想送你到哈佛商学院学习。” “呵呵——” 西恩笑了，接着面带不屑道：“我还以为你会直接给我钱，或者让我当个部门的负责人，或者给我的剧本做个投资。” 正文 第八百五十七章 然后我给她了 冲着咖啡再做了个请的手势，郑建国自顾自的端起了面前的咖啡，喝了口后开口道：“你想要这些吗？然后在以后别人夸奖你的时候，也就是你在这些角色上做出成绩的时候，比如你用我给你的钱成为了公司老板，或者成为了一个出色的职业经理人，亦或者成为了一个极其优秀的制片人时, 你都会想到这些都是在我帮助下，也就是你并不认可的继父角色帮助下，去获得的这一切？你想要这个感觉吗？” 西恩愣住了，看着面前的咖啡有些傻眼，他虽然设想过这个“继父”给钱，或者给职位，甚至投资拍片时, 自己应该言辞拒绝。 可他并不是出于不要这些感觉，才去做出拒绝这个选择, 而是纯粹的无法接受一个睡了自己母亲，还仗着有钱对自己羞辱的道德层面去决定的。 直到这会儿郑建国说了，西恩才明白如果接受了那些，会有终其一生都无法抹除的阴影跟随自己。 然而上学就不同了，这年月接受别人帮助完成学业的，那真是如同吃饭喝水般普通，虽然接受这货的帮助同样让人难以接受，可比那些更直接的帮助，要好上太多。 最起码，自己未来做出成绩时，不会被人说是靠着老妈跟了富豪，才拿到的机会。 想到这里，西恩便知道老妈很可能是和郑建国商量过了，当即开口道：“你，抱歉, 我没办法称你为继父。” “当然，但我还是会把你当做继子的。” 郑建国倒是没再遮掩两人的关系，再加上他让大约翰调查过这货，知道和他那个爹不说是半斤八两吧，那也是半斤对250克的级别：“为了我孩子的母亲。” 你孩子的母亲—— 脑海中幽幽闪过拉斯顿怀的双胞胎，西恩就感觉这个想法太糟糕了，于是才想扔出脑海之时，又想起了先前老妈那迥然有异于记忆中的模样，这个注意力也就转移了：“那个，我想知道我母亲的外表——” “爱，拉斯顿的前半生可以看做是在寻找爱的半生，然后我给她了。” 郑建国没想到这货会关注这点，不过想想他也是不能免俗的俗人一个，也就是实话实说起来：“另外我花了很大的一笔钱，来调理她的身体状态，目前来说应该有几百万，不对，如果算上为她在非洲花的，大概有三亿或者四亿了。” 想起过去的这个夏天拉斯顿在非洲忙碌的新闻，西恩默然良久, 捏着咖啡杯道：“你用断绝慈善帮助这个威胁, 强迫她接受调理的？” “是的, 她说这些钱可以让几万儿童吃饱肚子——” 郑建国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付出，因为面前这货压根就不是外人，说罢又摆了摆手面现诧异道：“那些人能比得上拉斯顿的身体和健康吗？” “当然，我是说比不上。” 西恩飞快的开口说过，便感觉两人竟然在这点上有了共同认知，心里的排斥也就没那么大了，不过考虑到两人的年龄差距和身份差距，说不怪异也是假的：“你们在一起有共同语言吗？” 摇了摇头，郑建国喝了口咖啡道：“之前没有，但是我的学习能力很强，你应该是听说过，我可以学她感兴趣的东西，比如窝在家里看她生活，当然现在她的重心又放在了慈善上面，这样我就比较省事儿了。” “——” 再次默然打量过这货，西恩发现两人间几乎不是相差1岁的人，相反感觉这货要是不看脸的话，从这些说辞上去分析，应该最少也有四五十岁的感觉。 想到这里的西恩瞬间面现恍然之色，他有些明白老妈为什么会看上这货了，有钱会哄人还舍得花钱，那么什么女人能逃得过这么个追求方式？ 不过老妈还是很漂亮的！ 可惜被这个家伙—— 西恩眨了眨眼睛，将脑海中的东西扔掉，决定不能再和这货相处了：“如果去法学院的话，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可以如你所愿。” 郑建国露出了个赞许的神色说过，他发现这货的野心还是不小的，法学院未来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个就是进入各大律所里面锻炼，后面干好了可以自己开个律所，日进斗金都是小意思了。 约翰欣克利的老爹为了把这货捞出来，花了九位数请来了全美最豪华的律师团，而这帮律师界的扛把子组团出战，也果然不负众望的赢得了官司，直接当庭无罪释放。 另一个是进入政界，在美利坚的法系上升途径还是不错的，比如搞定个大案子就什么都有了，声望和地位什么的，比如直接给约翰欣克利来个有罪判决。 当然，这是郑建国想想而以，不过有他在的话，到时候把这货塞进哪个律所里锻炼下，也是可以的：“不过你要做好刻苦学习的准备，法学生虽然没有医学生压力大，可想要学好还是不简单的。” “谢谢。” 西恩点了点头说过，便感觉这货也没想象中的难相处，除了想起拉斯顿来，才转好的心情便有些变坏：“那个，什么时候能去？” “这个应该不会太慢，现在那边才开学没多长时间——” 郑建国说着看了眼腕表，便站起了身走到旁边电话前，拿出通讯录给大约翰打了过去说过这个事儿，就听电话里的大约翰开口道：“这个是没问题的，不过如果确认了，他就需要尽快入学，考虑到他现在还在您那里，我建议他立即搭乘白天鹅返回不列颠，再从不列颠坐协和号返回美利坚。” “噢。” 郑建国有些愣神的转过头，按住话筒看向望来的西恩，开口道：“去的话是没问题的，不过你现在就要回美利坚，为到学校里学习做准备。” “现在吗？” 西恩面现震惊的时候，门口拉斯顿和卢卡进了屋，就见她瞅着西恩道：“那我建议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噢，妈妈，我还没陪您吃顿饭了。” 西恩下意识的站起身时，不想拉斯顿转头看向了卢卡，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妈妈该说的都和你说了，过会跟着西恩回去吧？要不然还要安排人到时候送你，而且其他航班还很难坐。” “好的，妈妈。” 卢卡面现惊讶的应下，西恩也就知道这个事儿没得选了，不过看到老妈拉斯顿的优雅高贵模样，隐约感觉自己兄弟俩在这里待着，是有点碍事儿的，当即开口道：“那好，咱们一家人吃顿饭吧？” “那好。” 郑建国说着和拉斯顿对视了一眼，拿着话筒到了耳边开口道：“你可以办理了，西恩和卢卡吃过午饭后会跟随白天鹅回美利坚。” “是，先生，我这就安排。” 大约翰的声音传来后郑建国放下电话，转过身瞅着西恩和卢卡道：“你们筷子用的怎么样了？要不我做顿中餐招待你们？” “这个就不用你下厨了，让东来顺送点过来就可以。” 拉斯顿扯了下身上的披肩看过两人，郑建国便见卢卡和西恩齐齐摇头：“筷子太难了，还是西餐算了。” “那就中西合璧了。” 郑建国迅速做了决定，接着摸起电话找出菜单，订了些不怎么油腻的送来，放下电话又让戈登安排过厨房，便在中午吃过羊肉汤和烤羊肉加牛排的午饭，和拉斯顿将两人送上了等待的车队。 不想目送车子消失掉，郑建国就见她眼睛微红的转过了头，心中一叹的便搂住后吧唧过去，果然拉斯顿注意力转移，回应着吧唧两下拉开了距离，腻声道：“谢谢。” “嗯，不客气。” 郑建国说着将手臂探出，拉斯顿牵住后面现好奇：“你知道我谢什么？” “当然，他们称呼不称呼我，都是我的继子。” 郑建国神情淡然的说了，拉斯顿便抿着嘴迈着长腿跨了大步，不想就在她又探出一步时，郑建国直接探手揽住了她的腰：“你现在应该小步慢走——” “好的，亲爱的。” 抿着嘴优雅的说了，拉斯顿伴着郑建国还没到楼梯口，就见戈登神情兴奋的出现在上面，昂首挺胸的恭声道：“先生，您的电话，瑞典诺贝尔奖基金会秘书皮特·埃里克松的电话。” “啊？！” 郑建国神情一愣，便下意识的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发现时间已经15点13分，不禁看了眼旁边的拉斯顿道：“瑞典是什么时区？” “斯德哥尔摩是东一时区，咱们现在在东八时区。” 拉斯顿跟着小鹿眼圆睁的说了，满脸优雅化作了关切：“你这是获得了诺贝尔奖？” “吧唧——” 抱着拉斯顿吧唧过，郑建国举起了双拳面现狂喜，然后看着她又要开口问，于是再次抱住吧唧了，就感觉拉斯顿激烈的回应着，便听旁边的戈登声音迟疑：“先生——” “噢，先去接电话。” 拉斯顿呼吸急促的拉开距离说过，郑建国便探手将她抱了起来，大步上了楼梯很快回到客厅放下，就感觉最近的锻炼没有白做，否则以他之前的小身板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松时，拿起了电话后按下了1键，开口道：“您好，我是郑建国。” “嗨，郑建国先生，我是瑞典诺贝尔奖基金会秘书皮特·埃里克松——” 电话里的皮特·埃里克松声音温润语速缓慢，只是郑建国在听清楚后面的话后，再往后便没能听清楚接下来的话，以至于良久之后电话里的声音才又传进了耳朵里：“郑建国先生，您记住了吗？” “啊——” 失魂落魄的郑建国瞅瞅旁边拉斯顿，接着面现歉意的开口道：“这个抱歉，尊敬的皮特，埃里克松秘书，先前您说的消息实在太过惊人，我先前的大脑丝毫不记得您之后的话了——” “呵呵，可以理解，毕竟我们在知道这个情况后，也是确认后才知道了这个结果。” 随着郑建国开口道歉，电话里的皮特·埃里克松传来了善意的笑，于是接着开口道：“那么郑建国先生，我再重复一遍注意事项好了，首先您可以携带14名随行人员——” “噢，那我这个数量，也是14个随员？” 郑建国问着拿了旁边的便签本到面前，电话里的皮特·埃里克松不禁莞尔笑了笑：“当然，郑建国先生，规定是每位获奖者都可以携带14名随员到场观礼，这是我们基金会的规定——” “那好，这条我已经记下了，咱们可以进行下一条了。” 随着先前的打岔时间收拾过心情，郑建国这会儿的激动已经平复不少，也知道诺奖是个非常严肃的事情，便在接下来时间里没再打断对方的话，把注意事项一条一条的记录下来，末了就听皮特·埃里克松确认的声音：“如果您都记录完整了，那么请允许我再向您表达一声祝贺，祝贺您，郑建国先生。” “噢，谢谢，皮特·埃里克松先生，非常荣幸能够接到您的电话，再见。” 飞快的说完道别过，郑建国听到对面电话没了动静，才缓缓的将话筒放到了电话上面，不想等他转过身才和拉斯顿吧唧在一块时，放下的电话再次跳起：“叮铃铃——” 拉斯顿轻轻的拉开了点距离，面红耳赤的呼吸急促：“接电话——” “不。” 郑建国再次吧唧住，拉斯顿便没再躲闪，吧唧着抱住郑建国的脖颈，双腿一张像是八爪鱼般缠住了他，腻声道：“去卧室——” “不行。” 听到这里的郑建国瞬间清醒，将身上的拉斯顿缓缓抱着放下，头却抵着没有分开，声音呢喃道：“我该接电话了。” “我想到了个办法。” 拉斯顿跟着呢喃说过，拉开距离后面现妩媚的进了侧门消失，留下郑建国顶着戈登和布兰琪的注视，转身摸起了电话，就听安德鲁·赫胥黎的声音传来：“郑，祝贺你，获得了诺贝尔医学和生理学奖。” “呵呵——” 面露个傻笑的笑过后，郑建国还没开口就听电话里的安德鲁道：“怎么，是不是惊喜到失去了语言能力？好了，知道你那边电话会很忙，再见。” “嗯？” 随着安德鲁的电话声消失，郑建国有些蒙了，他这只顾着傻笑还没说句话来着。于是放下电话找出这位不列颠皇家学会会长的电话，不想随着郑建国拎起电话，还没拨号就听里面传来了费舍尔教授的声音：“嗨，郑，咱们获得了诺贝尔固体物理学奖，你知道吗？” 正文 第八百五十八章 我的这些成绩 你那边应该是凌晨呢吧？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当即开口打趣起来：“委员会他们也太不体贴了，凌晨三点多把你吵醒，那多扰人清梦，而且还怎么让你接着休息？！” 电话里的费舍尔显然没想到郑建国会这么说，当即中气十足的开口喊了起来：“啊，我不休息都没事儿, 你知道还有托马斯吗？咱们三个因为发现石墨烯和整数效应以及分数效应，获得的诺贝尔物理学奖？” “这个我知道了啊——” 感受着这个老搭档发自内心的由衷喜悦，郑建国也知道面对旁人他可以选择保密，可对于这些同为诺奖得主而言，他留着消息不说的话到时候怕是会得罪人：“费舍尔教授，我还获得了医学奖和化学奖。” “什么？！” 电话里的费舍尔教授瞬间发出了声惊叫，接着更大的声音传来：“郑，祝贺你，你是当之无愧的时代巨擘，我非常荣幸能够和你成为搭档，真的，郑，噢，这真是个太惊人的消息了，我现在要打电话告诉托马斯。” “嘟——” 看着手中的电话没了动静，郑建国轻轻放下了电话，旁边的戈登看到这里，面现关切神情激动道：“先生，您获得了三个诺贝尔奖？” “是的，戈登。” 郑建国面带微笑的说了时，戈登当即昂首挺胸的立正后面现郑重，沉声道：“非常荣幸能够为您服务，先生。” “嗯，我的这些成绩, 都离不开你们的付出，戈登。” 知道这个时候是灌鸡汤机会，郑建国转头看向了他和旁边的布兰琪, 继续开口道：“是你们的辛苦解除了我的后顾之忧，才能让我把精力全部放到事业上来，谢谢你们。” “这是我们的荣幸，先生！” 戈登眼睛微红的再次立正垂头致意，旁边的电话再次跳起，郑建国便将整个电话拿起，带着线的到了旁边太师椅上坐下放了电话，才拎起话筒道：“你好，我是郑建国！” “建国！咱们获得诺奖了！” 随着陶野压抑的哭声传来，郑建国便面带微笑的开口道：“这是好事啊，你怎么还哭起来了？” “人家激动嘛——” 陶野发腻的声音脱口而出，郑建国却被这个腻声给震的心头微颤，飞快开口道：“嗯，那你知道我获了几个奖？” “什么？！你还获得了其他奖？” 陶野的失声抬高了十几个分贝时，郑建国便听那边的背景音里传来了叶敏德的嘀咕声，接着就听老人声音变的清晰：“建国，幽门螺旋杆菌拿到医学奖了？” “还有石墨烯的物理学奖。” 郑建国毫不迟疑的接着报喜过, 叶敏德的声音突然沉了下去：“好啊，建国, 你这，可是，为咱们，争光了，光耀万丈！” “呵呵，这都是您的教导有方，老师。” 郑建国也知道老人可能激动坏了，于是说完后便解释起了对于获奖的想法：“先前我也想了，这些奖项里除了医学奖，其他两个奖都有政治含义——” “是，PCR的钱韵嘉是宝岛人，石墨烯里的那两个教授是哈佛和麻省理工的。” 叶敏德一瞬间分析过这次得奖人的身份，郑建国只听他语气便知道计策成功，医学奖是他原本就惦记的目标。 这会儿看来如果当初把老人的名字加上，那么现在得奖的就会是师徒俩，可一旦那样的话，后面孔教授没了，搞不好会出个胡教授王教授的。 而至于石墨烯能够得奖，还是超出了郑建国的预计，他虽然知道这是个诺奖成果，可记忆里是要到新世纪里面去了。 由于先入为主的认为石墨烯的继续研究意义不大，郑建国在发现后的这两年里，就差不多做到了放手，甚至连国内相关研究的建议都没提。 只是在事实上，郑建国整出的石墨烯这个材料，共计涉及到了3块诺奖成果：量子霍尔整数效应，量子霍尔分数效应，再加上石墨烯本身的量子霍尔整分数效应。 因为在原本的历史中，量子霍尔整数效应将会在3年后获得诺奖，而分数效应则是到16年后获得诺奖，至于石墨烯更是要到22年后，最终在常温中观察道分数效应获得诺奖。 也就是说，原本共有三次诺奖的机会，都在这一次给到郑建国和费舍尔以及托马斯，其三人的研究成果的重量，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至于，原本应该获得诺奖的《对与相转变有关的临界现象理论的贡献》，更是无法和三人的研究一较高下。 只有这会儿才显现出价值的PCR，才因着合作者的身份，也就是大陆和宝岛学者在美利坚合作研发，才提前那么多年拿到了诺贝尔化学奖。 当然，这并不是说PCR的发现，不如原本应该获奖的《发展了晶体电子显微术》，而是采用了PCR技术的人类基因组计划才算开上了快车道，其科学价值不为外人所知罢了。 而诺奖评委会里就没有外人，这个时候虽然夹杂了些政治因素，可对于PCR技术的革命性意义给与了毫无保留的评价。 不过按照诺奖的规章制度，这些涉及到评审的意见，要保留到50年后才会解密，而实际上不用50年，即便在原来历史中的20年后，这项技术的价值就会彻底显现。 倒是幽门螺旋杆菌，郑建国算是硬插队到1982年的名单里面，和《发现可移动的遗传元素》的巴巴拉·麦克林托克，平分了这年的诺贝尔医学及生理学奖。 可即便是平分，诺奖的分量还是丝毫不减，电话里的叶敏德便后知后觉起来：“这是你当时拒绝去交流的原因吧？” 心中一紧，郑建国可不敢让人怀疑这个诺奖有没有猫腻，当即想也没想的开口道：“不，拒绝去的原因是赫本怀孕了。” “你，你就折腾吧，我反正管不了你，你现在就差上天了。” 随着叶敏德磕绊的声音传来后消失，郑建国面现轻松的放下了电话，他还真怕老人指着鼻子骂，不想他还没松口气，旁边传来了拉斯顿的声音：“你和谁说我了？” “嗯，我的老师，少数可以指责我的人。” 郑建国转头看着拉斯顿到了面前，发现她还是那副装扮的才打量过，拉斯顿便面现高贵嘴角含笑的嘀咕了句：“我把钻石带上了。” 瞥了眼旁边出门而去的戈登和布兰琪，郑建国回过头来才探手到了她腰间，旁边电话再次跳起，于是探手接了起来拿到耳畔，看着拉斯顿坐到怀里的开口道：“你好，我是郑建国。” “亲爱的，恭喜你。” 斯宾塞充满喜悦的声音传来，郑建国手上的动作也就停了，拉斯顿面现诧异的过头看来，郑建国心中叹了口气道：“嗯，亲爱的，谢谢。” “那你今年能提前来了？10号颁奖，然后到不列颠宴请几天就到了圣诞节，怎么样？” 斯宾塞自顾自的语气欢快的说了，拉斯顿已经侧耳听出了她的声音，不等郑建国开口的接起了话：“当然可以，我可以在旁边给你们帮忙——” “——拉斯顿，那就按你说的办了。” 斯宾塞显然是愣了下的语气变的磕绊起来，郑建国却神情有些尴尬的望着拉斯顿，而后者也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看自己，接着开口道：“我愿意和卡米尔她们一起和你取长补短。” “我不同意。” 郑建国下意识的说了句，便冲着电话道：“斯宾塞，我这边处理下事情，谢谢你的道谢。” “噢，希望你不要惩罚她。” 斯宾塞若有所指的声音消失，郑建国也就看向了拉斯顿，面现正色的才要开口，拉斯顿已经探嘴吧唧过来，腻声道：“我爱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那好，就是把这些念头扔掉，以后慢慢爱我。” 探手搂着拉斯顿的身子说了，郑建国话音未落便听旁边的电话再次跳起，于是脑海中浮现过安德鲁的道谢，接起后开口道：“你好，我是郑建国。” “嗨，建国，是我啊——” 随着电话里传来了个宽厚的声音，郑建国却是神情微变，冲着身上的拉斯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便见她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缓缓开口道：“唉，您好，有什么事儿吗？” “建国，听说你在国外获得了诺奖，这是为咱们国家争了光啊。” 宽厚的声音里充满了慈爱的夸奖，不过落在郑建国耳朵里却不是那么回事：“那点成绩不足一提，也不牢您挂念，我这边还有电话进来，就先挂了。” “谁的电话？你怎么这么冷淡？” 拉斯顿的手松开了嘴的问过，郑建国便将电话扣上，吧唧了下后没有松开，直到旁边电话铃声再次响起，他才放过了面红耳赤眼睛水灵灵的拉斯顿，开口道：“你好，我是郑建国。” “唉，建国，我是吉施履啊，祝贺你取得了那么大的成绩，实至名归！” 吉施履的语气里藏着毫不遮掩的欣赏，声音铿锵有力：“我就和老叶说了，你拿奖绝对是手拿把掐，不像那些尸位素餐的，占着茅坑不拉屎还特么的嫌味难闻。” “哈哈，吉教授你那边可是天还没亮呢吧？” 听到这位直接张嘴开骂的郑建国就乐了，当然他也知道这件事上两人是同一条线上的感觉，于是接着开口道：“我这边早就决定了，无论是谁来说，我都绝对不松口，我又不靠那点拨款搞研究，谁来我都堵死他。” “哈，爷们，我支持你，就得摆他个人样子出来——” 吉施履笑了说着便是话锋一转，接着开口道：“就是魏永强人没了，是从海里捞上来的，警察说从现场初步判断，应该是酒醉后失足落水，至于后面有没有其他线索，要看尸检报告怎么说了。” “嗯，我看他还是挺正干的，可惜了。” 郑建国眉头一挑的说过，吉施履便笑着又说了两句挂掉电话，郑建国便跟着放了电话，拉斯顿探嘴过来吧唧住时，门口传来了布兰琪的声音：“Madam，您该喝果汁了。” “嗯，好的。” 飞快从郑建国身上下了，拉斯顿走到布兰琪面前接过玻璃杯，小口喝了下润润嗓子，便听旁边的电话铃声响起，当即吨吨吨的喝过，打了个嗝后将杯子给了布兰琪：“谢谢。” “您现在该休息了，您下午就没休息。” 布兰琪面现关切的说了，拉斯顿指了指郑建国，低声道：“我等亲爱的一起去。” 白皙的面颊上柳眉挑起，布兰琪接过杯子转身走了，留下拉斯顿转身回到郑建国面前，在他身上缓缓的坐下，探手到了他的脖颈里，将头靠在了另一边，腻声道：“咱们该休息了。” “谢谢，咱们到时候见。” 郑建国轻轻冲着电话里说了，便放下后看向拉斯顿，探手抹过她嘴角沾的果汁，不想就见她抓住了自己的手，将沾了果汁的大拇指轻轻含住，当即飞快抽了出来：“脏不脏呢？” “不脏~” 拉斯顿将头埋在郑建国脖颈里说了，便可怜巴巴的开口道：“我瞌睡了，该休息了——” “那好，咱们去休息。” 想起今天的按摩还没做，郑建国开口嘀咕过便看向了门口：“戈登，有电话帮我记录，就说我有人在接待，不方便接电话，让他们留言，有人来就说没在家。” “好的，先生。” 出现在门口的戈登看到郑建国抱起了拉斯顿，便视若无睹的将电话拎回了旁边的电话台上，按了下转接键后转身出了堂屋客厅，召唤过旁边的布兰琪开口道：“你在这里准备侍应，我去办公室给电话做记录，有事儿通知我。” “好的，管家先生。” 布兰琪飞快站到了堂屋门口旁边，戈登转身向着管家办公室走去，距离老远就听里面电话声声，于是快步进了屋接起电话，翻开旁边的笔记本坐了下来：“您好，这里是郑园，先生现在没有在家，我是接待的负责人戈登——” “噢，管家先生你好。” 电话里面，一个操着熟练普通话的男人招呼过，接着变成了英语道：“我是不列颠驻华大使馆的珀西·柯利达，我仅以个人的身份向你家郑建国先生，表示对他获得三项诺奖的祝贺，并期待他的回电，谢谢。” 正文 第八百六十章 你给我过来 郑园门口，随着车队缓缓离开，郑建国是松了口气时，旁边的寇清凯却皱紧了眉头：“你连茶都没让上也就罢了，可是说那么多做什么了？你不知道说多错多么？以前的聪明劲儿呢？还是说拿了奖，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嗯，寇伯伯, 考虑到先前我没上茶，就不让你进去了。” 郑建国收回目光转头扫了眼寇清凯，探出手指指了指已经下山还剩半张脸的太阳，继续开口道：“夕阳而以，我在乎他们吗？我从出国时就没在乎过他们的想法，现在更加不会在乎，他们以前就只能看着, 以后还能做些什么？还是看着而以！看着我如何把想法变成现实！” 寇清凯顿时眉头挑起眼睛圆睁，瞅着这货不满的开口道：“得，我说不过你，你现在是个铜豌豆了，你真不去科学院？” “我资历不够啊，按照他们那些人的说法，我现在是头重脚轻，为了避免摔倒，就不去了。” 郑建国再次开口拒绝掉，接着看到旁边的拉斯顿紧了紧身上的披肩，便面带微笑的开口道：“这样对那些学部委员们也好，省的看到我这么个比他们孙子都年龄小的学部，大家别说是开展工作了，看着都尴尬。” “可还是有不少学部是关心你的，也一直关注着你的学习——” 寇清凯有些无语了，这货竟然真的拒绝去科学院，那传出去后可就乐子大了：“你现在身份不同了, 应该要有容人之量。” “我打算50之前不考虑这个容人之量。” 郑建国再次开口拒绝掉, 先前他当着大爷爷的面都拒绝了, 这会儿自然不可能食言而肥：“我又不是官迷, 也不指望卖弄权数，更不想浪费国家宝贵的科研资金，所以我进去哪里干嘛呢？纯属的找不自在。” “得，既然你还是这么不知好歹，那我就给你父母说了。” 寇清凯心一横的瞅过这货，接着便见郑建国眼睛圆睁，不等他开口就继续道：“我就说你宁愿去国外当院士，也不愿意在国内当，你感觉他们会怎么想？” “——” 郑建国沉默了，老爹郑富贵怎么想他不在乎，不外乎吃喝玩乐收买下就能解决，可老娘杜小妹就不同了，更何况旁边还有个拉斯顿，这也是他为什么回来这么长时间，没敢和老娘说回来的原因。 因为涉及到了拉斯顿的怀孕，杜小妹如果知道了这点，那绝对会跳脚加火冒三丈，搞不好还会把郑超超扔给自己, 以便破坏自己和拉斯顿美好的二人世界生活。 郑建国能够想到, 寇清凯自然也是一清二楚这里面的关碍, 这货跑回来他以为是贪玩放松的，谁知道竟然把赫本的肚子搞大了，这女人可比自己还大！ 不过涉及到郑建国隐私中的隐私，寇清凯虽然和郑富贵是亲家关系，可也不敢贸然去戳这个事儿，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亲，这货连人家肚子都搞大了，真戳开是要被记恨一辈子的。 可郑建国是谁，他正愁着怎么过老娘杜小妹这关，寇清凯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以他没事儿都会多想的被害妄想症性格，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这家伙准备干啥。 早知道就把你闺女推倒了！ 脑海中幽幽闪过寇阳的面颊，郑建国瞥了眼旁边的拉斯顿，接着便感觉这也是个机会，老娘，我拿了三个诺奖，还和赫本有了双胞胎孩子？ 快乐并痛着？！ 双喜临门呢！！ 想到这里，郑建国也就变了主意，开口道：“好吧，实际上我害怕过去后被人穿小鞋，你知道我脾气不好，眼里容不得腌臜东西，如果遇到那些糊糊事儿，我怕闹大了不好看，所以就不想去。” “噢，我就说嘛，我会把你的顾虑向上面反映的。” 眼前一亮，寇清凯面现微笑的说了，又冲旁边拉斯顿点了点头，开口用英语道：“恭喜你们有了爱情的结晶。” “噢，谢谢——” 拉斯顿优雅的面上露出了惊喜的说过，她隐约记得这位还是郑建国的亲戚长辈，心中喜悦瞬间爆棚的看向了旁边郑建国，不想这货好似大便不畅的开口道：“我过会就给俺爹娘打电话，喊他们过来一起高兴高兴，到时候您也过来。” “行，到时候我来帮你打圆场。” 寇清凯再次看过旁边的拉斯顿，就见她朝着自己甜甜笑了下，便感觉心跳都跟着重重跳了两下，当即招了招手转身带着秘书离开：“那你们回去吧，我走了。” “嗯——” 无语的目送寇清凯钻进212吉普车离开，郑建国转身看向了拉斯顿，发现她正拿着双眼睛瞅着远去的车子，便探嘴吧唧了过去，很快拉斯顿激烈的回应着正要探手时，远处门口传来了个惊讶的声音：“这大庭广众的，你们也不回避下？！” 发现有人的拉斯顿瞬间分开转头望去，郑建国却在看清来人之前就开口道：“这是我家门口，我只要不裸奔——” 一句话没说完，郑建国就见杨蕾旁边还跟了两个女孩，正面现窃笑的望来时也就开口道：“我今天很忙，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我们是在车队前来的，只是被撵到边上去了。” 杨蕾知道这货的德性，连忙有事儿说事儿：“我们是来祝贺你的，祝你拿了个诺奖。” “我说你们这信息渠道也不靠谱，我拿了3个。” 郑建国说完不顾三人傻住，转身看了眼拉斯顿便往家里走，目瞪口呆的杨蕾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什么？你拿了三个？” 对于杨蕾的惊呼，郑建国压根就没理会，先前经过寇清凯的这个提醒，他已经醒悟到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把和拉斯顿的事儿给杜小妹说了。 所以还没进到大门，郑建国已经冲着旁边身形笔直昂首挺胸的戈登发出了指令：“你安排白鹰，准备去善县接我父母他们过来，我这就给她们打电话。” “好的，先生。” 戈登应下后飞快转身走了，郑建国带着拉斯顿施施然进了院子，门口的杨蕾却傻眼了：“这个家伙！脾气越来越大！” “先前那个就是赫本？” 旁边死党兼闺蜜的声音传来，回过头的杨蕾便点了点头：“是的，《罗马假日》那个安妮公主，长的漂亮吧？不过这货竟然拿了三个诺奖？不是一个吗？” “可是看着年龄不像五十多的啊？” 旁边死党兼闺蜜的声音传来，另一个便开了口：“我刚才听他说让那个人找航空公司安排飞机？那个是管家吗？” “那是个小管家，大管家应该去美利坚了。” 杨蕾眉头皱起的说过时，里面安排过飞机的戈登，也在和郑建国说起了大约翰：“管家先生制定的行程表发来了，另外还有些您国内的朋友来的电话，我也做了记录。” “好的，谢谢，我看下。” 发现已经快六点，郑建国想起先前和拉斯顿的下午茶也没喝成，当即开口道：“你们可以准备晚餐了。” 戈登应声而去，郑建国到了电话旁边，经过这会儿的确认，他感觉趁着这个机会告诉老爹老娘，可以最大程度缓解拉斯顿怀孕这个事情带去的冲击。 拉斯顿也隐约猜出了这么做的目的：“你想利用这个喜悦来冲淡他们的反对？” “当然，而且这个事情是没法逃避的。” 郑建国冲着拉斯顿点过头，便摸起电话开始拨号，很快对面传来了黄大妮的声音：“你好，这里是郑建国家。” “建国你的电话，谁来的。” “建国——” 一瞬间似曾相识的记忆浮现，郑建国愣了下神先前的话也就忘了，好在瞅着旁边面现关切的拉斯顿，飞快开口道：“大妮——” “啊，建国，你找——老夫人吗？” 随着混合着惊讶和磕绊的声音传来，郑建国的注意力再次歪了下，不过这会儿不用去旁边的拉斯顿提醒，当即开口道：“是的，我找俺娘。” “老夫人，建——先生的电话。” 电话里黄大妮的声音显然打了个磕绊，不过这不妨碍对面杜小妹的动作，只听对面传来了阵交接的砰砰轻微声后，杜小妹夹杂着喜悦的声音传来：“建国，我听说你得了那个奖了？” “——啊，是的。” 脑海中闪过老师叶敏德和便宜大哥叶建义的面颊，郑建国才说完就听杜小妹语气欢快道：“这个奖是不是你研究那个什么的最高奖？然后得了后，你就可以回国了，对吧？！” “——” 郑建国心中一塞，天见可怜他回来这个月里面，都没给老娘和老爹打个电话，不过这也可以看出四姐三姐都没说，便顺着这个话题说了下去：“是的，娘，实际上我已经回到首都了，只是，娘，赫本怀孕了，怀了双胞胎。” “——谁？！那个娘们？！” 杜小妹语气陡然大变时，郑建国就感觉头皮发紧，竖着耳朵听到里面没动静，只剩下呼呼的粗气时，当即心中一横，开口道：“是的，娘。” “啊，郑建国，你就气死我啊！小王八蛋，你和你爹都想气死我——” 随着一连串的咒骂传来，郑建国却没敢把话筒拿到旁边，因为拉斯顿可就站在边上拿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盯着，如果拿开的话那就说明是无法面对杜小妹的怒气，于是开口打断了杜小妹的咒骂：“娘，我喜欢她，怀孕已经三个月了。” “小王八蛋，你等着我去打断你的狗腿，郑富贵，你给我过来！” 杜小妹陡然高了十八度的嗓门传进耳朵里时，郑建国隐约听到老爹郑富贵的咋呼声：“怎么好好的骂起人了，你儿子得了那么大的奖——” “他把那个娘们的肚子搞大了，还怀了双胞胎——” 杜小妹声音变的呜咽时，郑建国便听郑富贵一声惊呼：“不对吧，那，赫本五十多了，能怀孕就稀奇了，还怀了双胞胎？！” “你怎么知道她五十多了？！” 杜小妹最后的声音响过，郑建国就发现电话被人给挂上了，于是放下再拿起拨打过去，他的正经事儿还没说来着，不想才按了一个号码，话筒里便传来了卡米尔的声音：“戈登？请帮我叫下郑。” “卡米尔，是我。” 郑建国飞快放弃拨号的说过，就听卡米尔的尖叫声传来：“啊，我的男人，你不知道我现在多么想要你——” “咳——” 郑建国被口水呛了下时，旁边拉斯顿突然靠近后冲着话筒开口道：“卡米尔，我也愿意。” “你就别学她疯了。” 郑建国探手捂住了拉斯顿的嘴时，电话里便传来了卡米尔的声音：“噢你来找我吧，不过你怀孕了荡漾不了——” “卡米尔，这个电话线上可能还有人在听着，所以这些咱们可以见面再聊——” 郑建国生怕这俩再说出什么话时，当即看向了旁边的拉斯顿，抽出手指后眉头挑起：“去刷牙，小心病从口入，你这还怀着了！” “——” 拉斯顿乖乖走了，郑建国便听电话里换成了乔安娜的声音：“我们爱你，先前我们都哭了，现在外边一大堆记者在跟着我们的车，你太棒了！你什么时候过来领奖？” “好吧，你们竟然还在车上？” 郑建国有些蒙的想起负责两人安全的博尔特和马丁·雪莉，便感觉卡米尔和乔安娜这俩也该拎着耳朵提点下了：“是谁在开车？！我还以为你们到家了！” “是雪莉和妈妈在开车——” 乔安娜的声音传来时，身后又传来了个声音，郑建国转头看去，发现是拉斯顿拿着个牙刷和牙缸，一手刷着牙一手端着半杯水的杯子到了旁边，当即开口道：“那个，我这边有点事情，随后我会给你们打过去，十几二十分钟后，先挂了。” “不会是——” 随着乔安娜的话没说完，郑建国已经咔嚓扣上了电话，转头看着嘴角带了白沫的拉斯顿，开口道：“卡米尔先前在车上，你说的话可能让她的母亲和保镖听到了，如果这个事情泄露出去，对她们俩影响不会很大，但是对你就会成为一场灾难，知道我为什么不会在电话里聊这个了吧？” 正文 第八百六十一章 肯定不会 “那好，我以后不会了，我只是想表达下对你的爱意——” 拉斯顿眨了眨眼的开口做了保证，她和卡米尔两人虽然都是影星出身，可走的却是截然相反的优雅高贵和低俗擦边人设。 特别是卡米尔在13岁出演了《漂亮宝贝》的雏女，和15岁的《青春珊瑚岛》中果露角色，其身上就因低俗擦边而引起了不小的非议, 也就是凭借外表和制造话题而成为第八奇迹。 所以，即便是卡米尔先前在电话里的表白泄露，那么考虑到之前她和郑建国隔空互动的绯闻话题，这甚至会成为她再次回归世界顶流，更别说男猪脚还是拿了三个诺奖的正牌男友，可以想见的后果便是火上浇油。 然而拉斯顿就不同了，虽然她之前因为和郑建国在摩纳哥王妃葬礼上的同框，在全世界八卦界里掀起了不小的议论, 可本身在大众眼里面, 还是之前优雅高贵的形象。 而且最重要的，是拉斯顿这会儿正担任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大使，如果爆出了这么个劲爆的超级八卦，那么之前优雅高贵的人设就会彻底崩塌。 再加上这会儿又怀着孩子，郑建国虽然知道这件事最坏也就是辞去慈善大使的结果，可他并不希望任何关于性感上的话题落在她身上：“我知道，我是提醒你以后要注意这方面的关碍，哪怕是为了爱我，我也不允许你做出伤害自己形象的事儿，因为那会让我和西恩以及卢卡受伤，让费勒和安德烈高兴。” “我知道了，我向你保证以后不会了。” 拉斯顿再次开口说过，只是说完后又想起什么的，神情有些激动的开口道：“不会通过电话了，但是我还是想为你做这些事情，因为我爱你——” “嗯，现在你可以去吐掉牙膏沫了。” 眼看她情绪有些异样, 郑建国便开口转移起她的注意力, 接着转身摸起电话给家里打了过去，很快就听老爹郑富贵的声音传来：“建国，你真的把赫本肚子搞大了？还是两个？” 随着郑富贵的话音未落，背景音里传来了杜小妹的高声呵斥：“郑富贵，那是你儿子的女人，你这样问啊？” “呃，我这是医学讨论，你不懂别搭话。” 瞬间郑富贵的嗓门高了十八度呵斥过，接着话筒里又传来了他的好奇声：“建国，这是你的研究吗？” “我再研究也不会拿她们娘仨研究啊。” 强压着心底的火气反呛了句，郑建国这心情也就变坏了：“我安排好飞机了，你们收拾下准备过来招呼客人，我要宴请一下向我祝贺的朋友们，正好天气也慢慢变冷了，家里面那个暖气我感觉没啥用。” “怎么没啥用，去年暖和的在家里要穿背心——” 郑富贵的抗议声音传过，接着变小许多的继续说了起来：“建国让咱们去他那帮着招待客人，赫本有了身孕他忙不开，他又没伺候过孕妇——” “谁伺候过啊？我也没伺候过！倒是你伺候过——” 杜小妹嘀嘀咕咕的抱怨声高了不少时，接着变的清晰起来：“多给她炖点大枣母鸡汤, 银耳莲子粥什么的，不能吃辛辣那些刺激玩意，我看你早晚得毁这个狐狸精身上，飞机什么时候到？” “这个我安排了，您先让迈雅他们收拾东西，我再打电话催催看。” 悬着的心放下，郑建国嘴上说着就见拉斯顿出现在旁边，便对她探手做了个胜利的手势，拉斯顿眼睛圆睁着看他挂了电话，优雅面上现出了期待模样：“你母亲接受我了？” “我希望你能把她当做母亲，她虽然学力不高，可对我的爱是无法质疑的——” 郑建国探手揽住了拉斯顿说过，便见她飞快点头道：“当然，你的母亲也是我的母亲，我会像对我的母亲那样，对待她。” “当然，现在你们初次见面可能有些困难，比如她的英语不好，你的中文不好——” 郑建国感受着拉斯顿已经隆起明显的小腹，接着醒悟到这会儿她的情绪才恢复没多久，便话锋一转开口道：“我会尽力不让你们单独相处的，噢，这么说来，她可能会做些食物，不过我会和她沟通的。” 歪着头的面颊上优雅化作温柔的笑，拉斯顿眼睛微眯的道：“我还以为你会和她们发生争吵。” “在这种事情上，我有时会考虑到他们的知识面和环境局限性，去包容他们的固执。” 郑建国揽着拉斯顿面现无语的说了，门口处出现戈登的身影道：“先生，晚餐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开始吗？” “现在开始吧，然后早吃早点休息，未来过两天怕是会很忙。” 郑建国探手招了招，拉斯顿优雅的面上露出个妩媚的笑，腻声道：“我需要你给我按摩——” “当然。” 探嘴吧唧了下，郑建国便带着拉斯顿坐到了桌子旁，迎面而坐四目相望之际，随着牛排大餐上了桌子，没有蜡烛和音乐的环境下，心有灵犀的凝眸一笑，只感觉人生之快事，也莫过于此：诺榜提名时，天使怀双胎。 在巨大的喜悦冲击中，拉斯顿不仅让郑建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曲意奉承，更是汲取了他的医学知识解锁了新的姿势，让他再次感受到了来自于天使深处的温暖和悸动。 只不过，就在郑建国以为这种日子会持续下去时，便在郑园举办过堪称盛大的庆祝酒会当天晚上，两人才用新姿势达到了人心合一状态，一个清脆的声音差点没把他吓缩了：“爸爸——” “靠！” 郑建国一把抓过了睡袍将拉斯顿身子盖住，望着出现在门口的郑超超强忍着要骂娘的冲动，拉斯顿已经用睡衣捂着身子上了床，将手中的睡衣扔给了他：“你别吓着他。” “肯定不会。” 郑建国接过睡袍穿上，光着脚丫支棱着小建国，几步到了眼睛圆睁满是好奇的郑超超面前，弯腰将他抱起道：“怎么了？宝贝。” “你在做什么？” 郑超超玩着自己的小手问过，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瞅着床上的拉斯顿，郑建国便想了下开口道：“爸爸正在爱妈妈，这是一种感情升华而来的交流——” “妈妈好了？” 郑超超转头看着床上的拉斯顿，郑建国便心中一沉的露出了个笑，抱着他正要出了卧室去隔壁婴儿室时，拉斯顿突然在床上喊了下：“亲爱的回来，你现在穿着睡衣，不适合去见育婴女仆，让迈雅去，或者让布兰琪去。” “噢，那你按铃吧。” 郑建国想了下才13岁的黄大妮，便抱着郑超超回了自己床上，已经穿上了睡衣的拉斯顿面现微笑道：“嗨，超级郑。” “嗯——” 郑超超头一转又打量过拉斯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啊眨的，只是打量过却不说话，郑建国看到这里凑近了他面颊旁，拿着他的小手指着拉斯顿道：“这也是你的妈妈，知道吗？” “先生！Madam！” 随着郑建国声音未落，门口处传来了布兰琪的声音，他便开口道：“布兰琪，你去叫下育婴女仆，让她来接郑超超。” “好的，先生。” 布兰琪应下的声音传来，拉斯顿突然开口道：“布兰琪，麻烦你叫下迈雅过来，让她接过去给育婴女仆比较好。” “是，Madam。” 布兰琪的声音消失，郑建国不禁看了眼拉斯顿，就见她瞅瞅郑超超道：“布兰琪并不是育婴女仆直属的管家，让她通知育婴女仆会给迈雅不好的感觉，而如果育婴女仆受了委屈再对郑超超不好，那就坏了。” “嗯，有些道理。” 看着依旧拿了双黑漆漆水灵灵大眼看自己的儿子，郑建国心中闪过黄大妮不是这种人时，门口传来了迈雅的声音：“先生，Madam，育婴女仆来了。” “来，乖儿子，去找姐姐睡觉觉。” 抱起郑超超下了床，郑建国拍着他的小屁股到了门口，发现黄大妮正面现忐忑的站在迈雅和布兰琪中间，面带微笑的还没开口，郑超超已经伸开双臂向着黄大妮趴了过去：“姐姐姐姐——” “唉，小主人——” 黄大妮露出个笑脸的接过郑超超，郑建国便见这个儿子小手飞快探进了黄大妮的衣襟里，不禁眉头一挑的开口道：“大家都回去休息吧，这两天也都累坏了。” “是！先生。” 包括黄大妮在内的布兰琪和迈雅齐齐行过屈膝礼，郑建国也就转身进了卧室将门关上，床上的拉斯顿也就开口道：“这幸亏是找咱们来了——” “嗯，我知道，先前我也说了，这两天大家都累坏了。” 郑建国说着回到了床边坐下，拉斯顿便起身趴在了他身上，腻声道：“这个年龄的孩子是最累人的——” “嗯，才会走才会跑的——” 郑建国转过身手上穿过领地草原翻过山峦峡谷，在摸到先前的东西还在后缓缓将她抱在了怀里，最终在簇拥着帝王绿的胭脂粉中沉迷到手腕上传来震动，才缓缓睁开了有些酸涩的眼，发现已经早上六点十五分了。 卧室里黑乎乎的，只有窗帘上有些白的提醒着时间还早，旁边的拉斯顿像是虾米般蜷缩着，身上裹去了大半个被子。 郑建国抬头看了下才发现她的睡衣丢在床脚处，便瞅了会神情安详面色红润的优雅面容，不想就见长长的睫毛缓缓睁开，迷离的眼睛伴着面上的优雅笑容变的清晰，缓缓的伸了伸嘴和脖子，他便想也没想的吧唧了下去。 于是原本预6点20起的郑建国，便在7点才穿着运动装出了卧室，端起茶壶倒了杯温温的水给拉斯顿喝了，他在喝了后钻进后院里的健身室，噼里啪啦抓着各种器械完成任务，时间已经到了7点35分。 穿戴一新的拉斯顿已经到了饭桌旁，郑建国抓紧时间到浴室里冲洗过，随意套了件衣服再次出来时，发现郑富贵和杜小妹都到了桌边，不禁开口道：“你们先吃就是，不用等我。” “你一年到头在家吃不了几顿饭，赶快坐下。” 抱着郑超超的杜小妹开口呵斥过，便见旁边的郑富贵开口道：“戈登，可以开饭了。” “是！” 戈登虽然知道叫称呼不对，可也一副熟悉的出了大门，向着远处厨房的方向打了个手势，进屋就听郑富贵在开口问：“你什么时候去科学院上班？” “怎么得下个月吧，我明天去不列颠那边还有个庆祝要举行，当地的朋友——” 郑建国盯着正含着奶嘴的郑超超说了，便见这货圆睁着漆黑的大眼睛瞅向拉斯顿，就在他嘴上说完要说去纽约和波士顿时，郑超超突然向着拉斯顿张开了双手，一副求抱抱的开口道：“妈妈妈妈——” 心中一震，郑建国就见老爹老娘齐齐看向自己，旁边拉斯顿已经起身要抱的张开双手：“来，妈妈抱抱——” “我来吧，你别让他踢着你。” 郑建国飞快起身将郑超超抱进怀里，发现这货依旧是冲着拉斯顿张开两只手，十根手指还一伸一缩的嚷嚷起来：“妈妈妈妈——” “你这家伙——” 郑建国下意识的说了半句，就见拉斯顿已经探手到了怀里抱住郑超超，接过后便见他贴在拉斯顿怀里，那手就自然而然的探进衣襟去了，白皙的面颊上露出个灿烂的笑。 “惯得这是什么毛病？” 脑海中幽幽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又想起老娘貌似说过，这货必须要摸着才能睡，便感觉这家伙从小就这么好色——这么想就过了，吃屎的娃，那是有奶就是娘。 难道是看到拉斯顿的大了？！ 想到这里的郑建国转过头，就见老娘杜小妹正拿眼打量自己，接着想起老爹先前的话，继续开口说了起来：“后面我还得去纽约和波士顿，这些应酬是避免不了的，你们要是没事儿，咱们就一起去？” “不去，老远折腾来折腾去，这两天我的脑子都要炸了——” 杜小妹当即开口否决，这几天她感觉比在城堡见斯宾塞和查尔斯还麻烦，人多的那叫个熙熙攘攘，还都是些记不住名字和长相的，于是看向了旁边的郑富贵：“要去你去。” “我去干嘛呢？” 郑富贵心里就惦记着郑建国去科学院上班的事儿：“你去科学院上班的话，那就能叫做学部委员了吧？” 正文 第八百六十二章 有什么秘方吗？ 寇清凯这货给你打电话了？ 郑建国想起被威胁的记忆，他当时之所以会松口，就是因为以前忽略了学部委员这个称号，对于老爹老娘的意义。 在郑建国的认知里，他知道这会儿尖端科学还是以欧美为主，精英中的精英，蓝血贵族中的贵族, 说的就是那雄厚的底蕴，也是那对自己领域的高度理解和对自己的认可，以至于会出现高傲的心态。 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当牛顿被苹果砸了脑门思考万有引力的时候，同时期的大多数文明还处在部落蛮荒时代，当阿姆斯特朗踩在月球上, 踏出了人类第一步的时候，其他文明中也只有苏维埃，才发射了第一颗绕月探测器。 什么叫做差距？ 差距不是说看着有多少，而是能以什么样的速度去弥补这宽大的差距，你前进的时候别人就踏步不前了？ 一步之差，自然是步步差，跟不上节奏的，就只能被时代抛弃，成为历史中的一段小字。 这是郑建国对于科学界的理解，拿到诺奖挤进这扇大门，他相信自己可以凭借源源不断的海量资金，来给这些精英们挖个大坑。 原本，郑建国以为自己会拿到1个诺奖，那他就有了敲开大门的本钱，可不想一下子就是接二连三，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人。 不说是后无来者吧，那也是空前了。 可对于郑富贵和杜小妹，这俩连完整的初中教育都没接受过的人而言, 很难以全学科眼光去理解不列颠皇家学会和美利坚国家科学院的地位，因为他们有着自己最质朴而又纯粹的认知和逻辑观念：“你得拿了咱们的学部委员, 才好去当人家的学部委员吧？” 好这个字可以认为是有资格。 老爹认为自己拿了学部委员的身份，才有资格去美利坚或者不列颠当院士挥着会士，不列颠皇家学会没有院士一说，他们的成员都是会员身份。 不过这些不用给老爹说，郑建国知道两位老人学力不高，说了也是白说的结果，还浪费口水，于是开口道：“咱们这边想当的人太多，僧多粥少的参不参加没什么意思，我又不指望国家的拨款搞研究，再说现在国家重心是在搞经济，也没什么钱拿出来搞研究——” “可是他们都没拿诺奖啊，你一下拿了三个，甭管别人吃什么，咱先把咱应该得的拿到——” 郑富贵吃着说着还看着郑建国，一副苦口婆心的教育模样：“要不人家一看，我是说咱们家里的人一看，你拿了这个奖和没拿似的，你什么时候在乎起别人的眼光了？” “——” 强忍着转头去看拉斯顿的冲动，郑建国默默的剥开鸡蛋，将蛋黄捏出后瞅了眼郑超超, 就见这货竟然在拉斯顿怀里睡着了，当即转头看向旁边的迈雅：“让大妮把超超抱去睡觉。” “我来抱吧，大妮陪着玩了半夜，早上才睡下。” 杜小妹飞快起身到了拉斯顿旁边，将郑超超的小手从拉斯顿衣襟里抽出，转身进了旁边的婴儿房里面，迈雅看到后也跟着走了进去，留下郑建国将蛋黄放到拉斯顿面前盘子里，看向老爹道：“咱们怎么想都白搭，人家不要你儿子去了，您想想一帮子比我爷爷都大的老头子，看到我这个——过去，那不是膈应人么？” “我都说了，你不用理会那些人，活那么大岁数了，这点包容心没有，那也是活到够身上去的。” 郑富贵眼前一亮的嘀咕过，发现郑建国依旧沉默不语的样子，接着又开口道：“你总不能没听过宁为鸡头不做牛尾吧？我听说中科院就差不多是古代的翰林院，到时候咱家族谱上——” 一句话没说完，郑富贵好似想起什么的卡了壳，而听到这里的郑建国脸都绿了，只是瞅着面现忐忑的老爹，到了嘴边的话也就咽回肚子里，他既然能包容拉斯顿的过去，自然不会对父母如此苛刻：“您还在掺和那玩意了？” 看到郑建国没有反对，郑富贵显然是松了口气：“这不是想看看咱老郑家的根在哪么？你就不想知道么？” “我当然不想知道，因为知道了会有不可预料的麻烦——” 脑海中幽幽的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瞅着老爹面色红润也胖了些，接着想起上辈子里老爹一辈子吃没吃好喝没喝好抽也没抽好，自己直到结婚后有了孩子才开始正干，操心操到近30岁的都没抱怨过自己，现在看到他难得有了个念想，当即开口道：“那行，我会安排人跟您去提取下他们的DNA，看看是不是和咱们有血缘关系。” “DNA是什么？” 郑富贵面现好奇的问过时，旁边送郑超超睡觉的杜小妹回到了座位上，郑建国便开口简单的说了下：“你和俺娘给我的生命印记，比如我这个长相眉眼和您有些相似，这个是能看出来的显性特征，而在我身体的肉里和血液中，会包含隐性印记，这个玩意就是DNA，通过这个印记的对比，可以确认咱们和谁拥有共同的祖先。” “真的？！你怎么不早说？” 郑富贵瞬间就震惊了，眼睛猛然圆睁的瞪大，郑建国心说我这不是看您现在没事儿，未来也有很大概率是没事儿可干的想过，便继续吃起的开口说了：“因为之前那时候花费比较高，一次要上万块，现在成本降下来了，而您又想看看咱们的根在哪里，这虽然不一定能找到根，可那样能排除找来的人——” “那你这个检测准吗？可别搞错了祖宗？” 郑富贵的面色再变后嘀咕了，郑建国便点点头道：“当然准，这玩意可比族谱什么的准确多了，咱爷俩的基因比对率可以高达99.999%，我和超超也是这个比对率，所有父系子女都是这个比对率——” “那咱娘俩呢？” 旁边坐下的杜小妹开口问了，郑建国就感觉自己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天坑，而且还是必须得跳的那种：“嗯——娘，这个印记比对主要是来自男的，只有少部分是来自女的。” “白眼狼——” 杜小妹眼睛圆睁的说了句，便下意识的看向旁边拉斯顿，接着说了句：“我生的，我养的，结果和我没关系？！” “当然有关系。” 眼看着老娘要冒火，郑建国连忙开口填坑：“只是俺爹的占到九成九，您的只占六七成——” “这不对吧？九成九加六七成不就是十六七成了？” 郑富贵面现狐疑的时候，郑建国却点了点头，继续开口道：“因为你们也有相同的基因组，我说的这个差异并不是整体基因的差异，事实上所有人类的基因相似度都达到了99.999%，因为咱们都是人类，我这里说的不同是咱们作为人类99.999%中，那0.001%中的差异部分的差异。 而正是这点差异代表了您两位的基因结合，从而诞生了我，我就是您和娘基因的传承，这种传承里基因的九成九和六七成的多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的基因造就了我，这就是父母和孩子的血脉传承——” “嗯，我说着玩的，你别在意。” 杜小妹飞快开口说了句，便看向了旁边的拉斯顿，指了下桌子上的鸡蛋和牛奶，用英语道：“你现在得多吃，看你这瘦的，到时候才有力气生——” “这个是我的研究成果，你们现在别往外边说。” 眼看着自己挖的坑填完，郑建国也跟着叮嘱了句，这些哪里是他的成果，现在人类基因组计划还没完成万分之一，而主流学界的认知是人与人的不同高达一半，因为从外表到基于器官移植带来的排斥反应，就认为表明人类差别不会很小。 至于这些研究成果，都是他上辈子道听途说而来，里面的观点传出去都会引起巨大争议和反响，更别说他记得人和猪的基因也有八九成的相似性，这个说法传出去后会屠掉全世界所有媒体的头版头条。 “谢谢，妈妈——” 拉斯顿优雅的笑着致意过，经过这些天的适应她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只是杜小妹显然还没适应，看了眼她点点头自顾自吃起了饭。 旁边，郑富贵从拉斯顿脸上收回目光，族谱的事儿获得了郑建国的同意，便感觉先前的事儿可以继续了：“我感觉还是宁为鸡头的好，在没有成绩的地方做出成绩，才会容易显出你的本事，而且既然你有了那么大的成果，也可以在国内教些弟子出来。” 望着老爹有些闪烁的说法，郑建国这会儿算是听明白了，当即开口道：“如果您是担心我移民的话，我没有移民的想法，因为大多数移民者，都是想改善自己的生活条件，研究环境，少部分会以为国外月亮圆，我又不缺这些——” “哦，好，是。” 郑富贵后知后觉的面现恍然又松了口气时，旁边的杜小妹却瞅着郑建国和拉斯顿开口道：“那你感情上怎么办呢？你之前和杨娜的事儿还没了结，后来又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姐妹俩有了感情，现在又是赫本——你打算和哪个结婚？” 没想到是在这个时候面对这个问题，郑建国看了眼拉斯顿后开口道：“拉斯顿不相信婚姻能保证我们的感情，卡米尔和乔安娜又不能同时嫁给我，所以我不打算结婚了——” 杜小妹的脸顿时黑了下来：“哪有不结婚的？！” 旁边，眼瞅着原本和谐温馨的气氛降到冰点，郑富贵飞快开口道：“哎哎哎，咱们慢慢说，建国你也考虑下，这婚还是要结的，不为了别人也得为了赫本肚子里的孩子，杨娜那个是没办法，可你不能让赫本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明不白吧？” “不会，我会承认他们的继承人身份，他们也会以我这个父亲和拉斯顿这个母亲为荣——” 郑建国瞬间面现正色的说过，郑富贵和杜小妹顿时没了半点脾气，郑建国的身份就不说了，单是科学家走到哪里都会被人高看，两人只会更加宝贝的不行。 而两人这两天也从络绎不绝的来宾对待赫本的态度，知道了这个儿子女朋友也是天下闻名的美人，再加上从迈雅嘴里听说了不少赫本之前的事儿，发现之前除了嫁过两次人外，压根就没惹出国什么天下皆知的绯闻，至于出演的电影节目里面，也没有卡米尔那种不堪入目的情节。 当然最主要的，是这个据说五十多岁的女人，看上去竟然丝毫感觉不到半分老态，甚至在相处当中，连杜小妹都没生出这人比自己大的想法，这会儿随着郑建国的话望过去，发现也只是个成熟的已婚女人而以。 怪不得能迷住儿子！ 杜小妹心中愤愤不平的想过时，郑富贵的心思却都在拉斯顿身上，当然这不是说他有扒灰的想法，那样不用郑建国找他算账，杜小妹就能骟了他。 郑富贵的心思，是都在拉斯顿如此年轻的秘诀上，不过他并不敢当着儿子和媳妇去问这个话题，甚至他连私下里找拉斯顿打问的想法都没有，因为他面对这个比自己还大的儿媳妇时，要避嫌。 所以，郑富贵在吃过饭后，就找了个两人离开的机会叫住郑建国：“赫本的皮肤是怎么保养这么好的？有什么秘方吗？” “您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郑建国下意识的面现警惕问到，他想到了佘正的老妈，不过郑富贵的话又打消了他的疑虑：“我听你娘昨天嘀咕，说真看不出来赫本比她还大，然后我就看到你娘的法令纹和鱼尾纹也都出来了，就感觉她可能会不是是想问你这个问题。” “这个是生活习惯的问题，赫本以前可没下过地，再加上她的经济条件不错，吃穿用度生活习惯上，没出过力——” 郑建国眨了眨眼算是给出了些许解释，当然面对着老爹想改善老娘皮肤的心情，他是举双手外加双脚赞成。 平心而论如果郑富贵和杜小妹两人离婚又找了，他会跳脚的，而如果老娘找了个年轻的，他会爆炸的，虽然这有些双标。 可是郑建国还真的双标了，他又不是崇尚自由为生命原则的美利坚人，好在目前为止两人还没闹出原则性的矛盾，于是开口道：“除了生活条件改善外，我找了点东西给她改善，到时候我会拿了给俺娘试试。” 正文 第八百六十三章 并不能看着 “嗯，你娘现在也坐办公室了——” 郑富贵缓缓的点了下头说过，正要转身的郑建国也就停下了脚步，瞅着老爹白皙的面颊，发现他这两年没在田间地头奔波，皮肤变白不少连发型显然也是收拾过的，不禁好奇道：“俺娘现在又去上班了？” “上啊, 天天早上去露个面，开个会布置下工作然后买点菜回来。” 郑富贵面现迟疑的说了，郑建国便打量老爹这么个神情，他知道杜小妹是去年就进了善县教育局，在后勤科上当个副手，负责的内容是发放些福利什么, 再联想到老爹说的中科院就是古代的翰林院，便有些后知后觉的开口道：“您那个培训, 是几年的？” “两年的, 今年过了年就结束了。” 郑富贵面上的迟疑变成了关切，说完后瞅着郑建国不知在想什么，迟疑道：“你问这做什么？” “呵呵——” 嘴角露出个笑的郑建国左右看过，才想说咱爷俩您还转个这么大的圈子说话，可想起郑富贵毕竟是长辈，而且连杜小妹都是最低序列的副科了，便强压了笑容面带好奇道：“您的学习成绩还能跟上吧？” “当然，我的英语是全校最好的——” 郑富贵下意识的嘀咕过，郑建国心说您在波士顿过了三个月，又在不列颠过了半年，英语如果还在一个学校里面都不拔尖的话，那还是老老实实回放射科当医生好了：“那您打算毕业后去哪里？” “能去一中当老师吧？” 郑富贵眼前一亮的说完，发现郑建国拿眼猛然瞅来，以为他在质疑自己的学习能力，当即开口道：“我去教英语，保准比那些老师都强。” “不是去百货大楼找佘正妈呢？” 郑建国下意识的松了口气时, 接着猛然想起县一中和百货大楼，特娘的好像是就只隔了一条马路？ 想到这里的郑建国就愣住了, 他的第六感外加直觉，认为这应该就是老爹的真实目的，到了一中后出门都能看到百货大楼——的陈湘？ 而且，考虑到先前才问过拉斯顿的保养秘诀，他都怀疑老爹这是给陈湘问的了。 然而，当郑建国感觉老爹这样做是不忠时，便又想起自己这混乱的感情来，于是几十万批草泥马在他心中呼啸着几个来回，也就开口道：“行，到时候我找人安排下，顺便把俺娘的也安排下。” “噢，那好。” 郑富贵面现喜色的转身走了，留下身后郑建国神情无语的才要往卧室去，戈登与郑富贵擦肩而过的出现，开口道：“先生，管家先生想问您是否继续为蝌蚪银行提供捐赠——” “当然，我会在到达纽约时继续捐赠的。” 想也不想的开口应下, 郑建国说了后回过头，就见面前拉斯顿神情优雅的开口道：“那你知道他们会拿你捐赠的善意，去转而卖钱吗？甚至是每个上万美元？” “那你知道急救用血，收费是多少吗？” 几步到了拉斯顿旁边揽住她，郑建国说着便蹲在了她的面前，侧耳贴近了她的肚子，就见她缓缓提起了睡衣的裙摆，露出下面的黑丝道：“我感觉你应该把善意的款项都捐出去——” “不，那样会让公众关注的焦点转移到我身上来。” 无视露出的黑丝说着，郑建国比划了下隆起的小腹大小，站起身后将她的睡衣放下道：“现在，大家会宣传麦伦·沃克，就是善意银行的老板，拿着我的善意去攫取巨额差价，甚至还可能会有人说我是他的种库。 然而，那样大家就不会去批判我和这件事情本身，不过如果我要求把善意的费用捐赠出去，那么人们就会关注这件事本身，会讨论这么做的伦理因素。 虽然我已经给所有出生的孩子做了档案，这样避免他们日后会爱上素未谋面的兄弟姐妹，可依旧无法保证百分之百的避免这种问题。” “噢，我好像没有听说过这种说法？” 拉斯顿愣住了，探手牵着郑建国的臂弯进了浴室里，他便说着将她身上睡衣解开，扶着躺在木床上：“就像行尸走肉是对人类基因组技术的思考，这是我对单蝌蚪注射技术出现后的思考，而外界很少人想到了这点。” “嗯，它是有点大了，已经挡住我的视线了——” 躺在木床上的拉斯顿低头看了看后说过，便见郑建国的手探了过来测量了下，便拿起旁边床头下面隔板上的透明质酸，从里面掏了点后抹在手上的开口道：“但是，这种技术的出现，是顺应了技术发展，并且还因为有应用的价值，也就是有些人需要通过它，来获得完整的家庭，也可以看做是完整的人生，这种慰藉。” “我理解这些人想要孩子的渴望——” 木床上的拉斯顿想起了自己对渴望孕育孩子的回忆，正在她身上忙活的郑建国便点着头开口道：“是的，在这种渴望面前，道德和技术，甚至是法律，都不再会成为障碍，而我正是出于这点为前提，去选择捐赠善意，我想我虽然不是很高大和健壮以及俊美，可我相信我身上还是有着不小的闪光点，比如爱心——” 因着熟悉而又舒服的按摩闭上眼的拉斯顿笑了，缓缓睁开迷离的双眼露出爱意笑容，开口道：“噢，你想听我夸奖你吗？我的男人，你有一个强大到足以战胜世界还充满了爱心的大脑——和令我愿意为之永远沉沦的身体。” 在一举获得了前所未有的三项诺奖后，郑建国的名字再次横扫了全世界各大媒体头版头条，并且还最短的时间内将面庞刷在了以亿为单位的电视机观众面前。 只是开始的时候，所有的媒体都是依据三项诺奖成果为中心，报道郑建国在这三项诺奖中发挥的作用，并且着重于强调和突出其年龄和学习能力。 毕竟，16岁发现幽门螺旋杆菌，17岁发现石墨烯，18岁整出了PCR技术的光辉战绩，这是无法避开其年龄和学习去谈成绩的——世界上绝大多数这些年龄的人，甚至还没走出高中的大门！ 一时间，不同文字不同语言的电视台里，各大专家开始就三项发现进行了深入浅出的讲解。 幽门螺旋杆菌就不说了，在推翻了之前所有肠胃病学的认知后，掀开了人们对于胃部的重新认识，全世界各大医学院中，关于这块的资料已经完成了更新。 至于石墨烯，则更是差点撼动了热力学中的涨落效应，如果不是郑建国随后的研究给出了解释，给出了二维材料也不是绝对的平整性假设，那么这个不可能出现却又事实存在的现象，将会令无数物理学家抓狂。 只是到了PCR技术应用时，生物学领域的专家们才将这项应用，和最近因着郑建国名声大噪出现的人类基因组计划，进行了深入性的讲解，被形容为攻克癌症密码的最有力武器。 然而，随着连续几天的科普解释和广而告之的宣传，郑建国三项诺奖的热度有所降低时，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出现在了保护伞的电视台上，并且以光速以纽约为中心向着全世界传递开来：“三项诺奖得主，郑建国先生将继续为善意银行捐赠善意，用以帮助因没有善意而无法怀孕获得孩子的家庭。” 诺奖的宝宝？！ 于是乎，原本热度下降的郑建国，再次登上了美洲地区的广播电视台和报刊报纸等媒体，同时也将善意银行，这个原本只局限于不孕不育中男性不孕不育小圈之中，才有机会听说的新鲜事物，打破圈子的带到了普罗大众面前。 不过，刚开始的时候，各个传媒渠道所报道的，也只是很正常的科普报道，毕竟这个新鲜事物，只是帮助即便在不孕不育中，只占百分之五的病例——毕竟不孕不育多以女性为主，而善意不行这个因素只占男性不孕不育中的两成部分，可以说是除了周边人有得了这个病的，那是旁人压根都不会听说过的稀少病例。 再加上即便是得了这个病的患者，绝大多数从医生那里得到的反馈，便是这辈子再也不能要孩子了。 因为即便是在1982年10月份的时候，即便是传媒资讯发达的美利坚，善意银行都是冷门到不能再冷门的话题。 不过，这种情况也只存在于郑建国的新闻出现之前，而随着他继续捐赠善意的新闻播发，善意银行就成了全世界大多数人知道的事物，毕竟这会儿还有少部分人，是生活在连电都没有的荒山野林海岛沙漠，远离文明和繁华的地方。 郑建国捐赠善意的初衷是奉献是帮助，最起码这在他看到电视里的卡米尔，对着记者面现春情的说出我们会有个诺奖宝宝，旁边的乔安娜跟着补刀说这个诺奖宝宝会很聪明之前。 因为在卡米尔和乔安娜两人面现春情的说过后，拿着话筒的记者便将这件事儿推向了另一个方向：“你想生个聪明的诺奖宝宝吗？现在郑的善意就在纽约善意银行——” 旁边，一手钙奶饼干一手拿着蜂蜜水的拉斯顿下了结论：“这个记者肯定收麦伦·沃克的钱了，否则他不会这么直白。” 虽然郑建国早就预料到了这个情况，可他还是被麦伦·沃克的无耻给惊到了：“娘的，这差不多就是说老子的种手快有手慢无了。” 将浸入蜂蜜水的钙奶饼干放进嘴里，拉斯顿飞快吃着后开口用普通话道：“我感觉卡米尔应该在向你求干。” “——” 回头看了下紧闭的门，郑建国松了口气的回过头还没开口，拉斯顿已经抢先道：“我保证不再说了，我吃着东西竟然还能感觉到饿，这两个家伙太能吃了——” 目光在拉斯顿鼓起的小腹上看过，郑建国便把到了嗓子眼的说教给扔出了脑海，探手扶着她出了娱乐室，晃晃悠悠的踩着慈禧步回到机舱房间里，机载广播响起：“先生们女士们，本次航班飞行目的地，伦敦希斯罗机场到了，飞机在下降过程中，会有正常的颠簸现象，请避免走动并做好安全措施——” 耳听着广播员温柔的声音传来，郑建国飞快坐在了沙发上，将站着的拉斯顿牵住拉进怀里，冲着她手上的蜂蜜水抬了抬下巴：“喝了吧，然后我抱着你。” “嗯。” 轻轻的应下，拉斯顿抬起下巴扬起修长的天鹅颈，轻轻将蜂蜜水喝掉，便将杯子放到桌子下的卡槽里，坐在了郑建国的身上，探嘴便是一个深长的吧唧，温柔而又炽热。 只是，当郑建国缓缓离开了些距离时，拉斯顿眼睛却红了起来：“我的梦就要醒了吗？” “不，我不会离开你的。” 郑建国下意识的嘀咕过，便见拉斯顿飞快接上道：“那我可以看着你和卡米尔乔安娜取长补短吗？” “——” 郑建国有些蒙，他想起了之前做的保证，可眼瞅着拉斯顿微红的眼睛，便感觉自己越来越无耻了：“并不能看着，你可以，在隔壁。” “你说过不会让我离开你视线的——” 拉斯顿默默的嘀咕过，郑建国的心就塞了，心道我当时哪里会想到你会这么黏人，可想起两人的爱情结晶和见证，当即开口道：“你这样会惯坏我的，拉斯顿，你知道男人学坏很快。” “如此，谁让我爱你呢。” 抿着嘴的露出个深情微笑，拉斯顿轻轻的捧住了郑建国的面颊，开口道：“我现在想起过去的这一个月，就感动的想要哭，可你说过情绪不好会影响孩子，我真的很难，也很害怕。 害怕这是一个梦，害怕梦醒了，发现还是我一个人坐在冰冷的房间里，看着生机勃发的花园，我心却凉如寒冰——我该怎么办呢？” 轻轻拥着拉斯顿的身子，郑建国能够感受的到她身体的颤抖，不禁眉头皱起的感受着飞机传来的颠簸，缓缓开口道：“抱歉，我这才发现你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我向你保证了，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那孩子出生后呢？” 拉斯顿眨了眨眼的问过时，郑建国再次蒙了下的想起孩子出生时，他也应该老老实实待在国内憋大招挖大坑了，顺便还会去齐省医科大学上上课？ 那么剩下的时间，应该就没事儿了？ 脑海中转悠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正要开口时，不想飞机猛然一震，接着哗啦一声头顶上的氧气面罩出现，剧烈的震动中郑建国紧紧的抱住了拉斯顿，开口道：“好的，我答应你！” 正文 第八百六十四章 邀请已经发出了 随着郑建国近乎嘶吼的保证出口，剧烈震动的飞机瞬间恢复了安静，接着便是机身降落时的冲击震动传过，窗外明亮的灯光印入眼帘，拉斯顿紧紧的吧唧住了郑建国，泪流满面：“我爱你——” “不许激动，我都答应你了。” 郑建国轻轻的抚摸着她修长的背安抚过, 拉斯顿便抬起了头飞快站起，抹了眼泪抿着嘴的吸着鼻头，强笑道：“好的，我不激动。” “——” 露出个无奈的笑，郑建国便掏出了西装上的手帕帮她擦掉，这时机窗外的灯光不再远去, 飞机速度降下后缓缓停住，机载广播里传来了声音：“先生们女士们——” “嗯, 可以下飞机了，没有下雨。” 擦过眼泪的郑建国指了指窗外，拉斯顿转头看了过去，想起先前的失态，又想起他答应的事儿，也就进了卧室里拿出了大衣给他穿上，自己又摸了呢子裙裹在肚子上，末了又套了个大衣在外边：“好了，走吧。” “嗯，可以下机了。” 揽过拉斯顿的肩膀，郑建国便带着她出了门，瞅着外边出现的布兰琪，戈登被他留在了郑园里照顾父母，所以就只带了她一个：“照顾好Madam。” “是，先生。” 布兰琪行了个屈膝礼时，拉斯顿却神情一紧，扯住了郑建国的胳膊面现惊诧，他便赶忙拍了拍拉斯顿的手, 安抚道：“下飞机的时候脚步要轻提轻放——” “你背我下去？” 拉斯顿眼前一亮的时候, 郑建国当即开口道：“不，你要学会锻炼，因为还有半年多的时间，以后你的行动会越来越难，可正是那样，你才要更加注意这些小动作才行。” “好得，我会听你的。” 拉斯顿缓缓的点了下头时，郑建国便露出了个鼓励的微笑，开口道：“我会在旁边看着你的。” 仿佛是在表示自己很听话，拉斯顿在郑建国的陪伴中下了飞机，然后看着远处卡米尔和乔安娜冲到他怀里，其中卡米尔甚至是毫不掩饰的直接吧唧住郑建国，嗓子眼里的颤抖从间隙中传出：“法克米。” “那应该叫干我。” 拉斯顿神情不变的说了句，卡米尔瞬间和郑建国拉开了距离，旁边的乔安娜填补上去，开口道：“干我。” “——” 有了旁边拉斯顿这个灯泡，郑建国也只是和乔安娜的吧唧轻触便分, 开口道：“回去干！或者你们想把我送进去吃八大两。” “那就回去, 干。” 卡米尔面现喜色的接了话，郑建国便瞅瞅她和乔安娜, 又看看旁边的拉斯顿，回过头还没开口，卡米尔突然开口道：“你想让我们和她一起吗？” “不，她现在怀孕了。” 郑建国虽然被三人撩的立正致意，可并不敢在这个时候松口，看了眼远处转头离去的佛兰克和泰勒，便带着三人向远处的白鹰直升机走去：“回城堡再说。” “你好像又年轻了点？” 卡米尔瞅着拉斯顿到了郑建国旁揽住他的胳膊，便面色微变的到了他的另一边搂住，乔安娜看到这里默默跟上，很快四个人走到远处的白鹰直升机前，卡米尔和乔安娜先上了飞机，郑建国则是把拉斯顿先送上飞机，最后才钻了进去：“走吧。” “你什么时候和郑睡的？” 卡米尔望着拉斯顿问过，郑建国便开口道：“是我把她灌醉后下的手，所以我得负责，现在又有了孩子，我更得负责，就和我要对你们负责一样，你们说我滥情也好，无耻也罢，我就想要你们。” “下的手？不是下的支棱？” 卡米尔脱口说过后不知想到了什么，蓝色的眼睛和乔安娜对视过，又继续开口道：“还有斯宾塞？！” “没有，我不可能和她有什么，为了她，也为了咱们。” 郑建国虽然就差上天了，可还是没敢想着和斯宾塞走到一起，因为那代表着他要挑战整个不列颠，虽然这个国家已经是日落西山的日不落帝国，却也不是他能用这种办法去得罪的：“过两天她会过来，你们要守在我身边，记住了。” “这个，我们在不在的，可能没用——” 卡米尔和乔安娜再对视一眼说过，郑建国也就明白两人可能是知道什么了：“她给你们说什么了？” 挑了下眉头，卡米尔面现柔情的开口道：“她说她已经和查尔斯说过了，你比他更像个男人，也让她更像个女人。” “这个话题到此打住，以后不能再说了。” 郑建国面色微变的开口说了，卡米尔却露出个笑正要继续开口说什么，郑建国已经竖起了右手的食指，比出个噤声的手势后不再言语，而是从口袋里摸出了个笔记本和笔，写了行字递到卡米尔面前：“你说的是真的？点头或者摇头。” 缓缓的点了下头，卡米尔面上的柔情敛去，郑建国便拿回了本子笔的又继续写起来，放到了她的面前：“以后禁止再讨论关于斯宾塞的话题。” 再次点过头，卡米尔显然被郑建国的动作吓到，惊异的看了眼同样看过的乔安娜，发现她眼中也闪过惊异时，郑建国将本子和笔收进了口袋里，开口道：“到城堡后，我会先带拉斯顿去做个检查，你们俩先准备下春波荡漾。” “嗯。” 妩媚一笑的卡米尔走到郑建国面前，双腿分开坐在他的腿上正要吧唧，机舱内突然响起了个声音：“BOSS，有位女士说是您的斯宾塞的电话，她说需要和您通话。” 抚上卡米尔腰间的手抬起，郑建国取下了旁边挂着的电话，才开口喂了声就听对面传来了个轻笑声：“我的爱人，你还好吗？” 心中一叹，郑建国冲着卡米尔露出个笑，开口道：“我很好，相信任何一个男人能够获得如此多的爱，他的心中都只能感激，无尽的感激——” 斯宾塞的声音里没有太多的情绪，而是普通到如溪水般流过树下：“嗯，只是我不能像她们那样和你长相厮守，不过这样也好，如果我去了，怕是会给你带去麻烦，不过我感觉你应该不怕这种麻烦。” 目光从卡米尔面上挪到旁边拉斯顿脸上，郑建国露出个灿烂的笑道：“当然，这个世界上能够让我感觉到麻烦的，也就是爱我的人罢了——” “你感觉像我们这样的真挚感情是麻烦吗？” 斯宾塞的声音里多了些东西时，郑建国面上的灿烂笑容倒是没什么变化，自顾自的开口道：“当然，因为我不是个玩弄感情的渣男，每个这样的感情对我而言，都是份沉甸甸的责任，特别是我已经接受了的，我需要拼尽全力去守护她们，因为这是我的义务和责任，我害怕任何因为我的疏忽，而令她们受到伤害。” “我感到很荣幸——” 斯宾塞愉悦的声音传来，接着好似想起什么的，又开口道：“现在她们在旁边吧？” “当然，不过她们早就听过我的这份表白了。” 郑建国眉头一挑的说了，接着面前卡米尔探嘴过来，电话里传来了斯宾塞的声音：“谢谢，我接受了，不过我感觉除非你想娶格洛莉娅或者伊莲娜，否则我不建议你和她们发展些什么感情，你应该知道你现在身上的标签——” “本来我就对她们没什么想法，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郑建国当然知道他身上最得意的标签，不是三个诺奖得主头衔，而是最年轻的诺奖得主，在他距离21岁还有1个多月，也就是20岁零10个多月时，拿到了更显赫的三个诺奖。 这个身份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足以奉为上宾的，也就是说他现在可以去任何一个国家，表示我要见你们的国家元首，都会得到最高礼遇。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郑建国未婚的身份，虽然他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的事儿差不多人尽皆知，这也从侧面增加了他对某些人的吸引力。 “那好，我听到你的保证了，到时候见。” 电话里的另一端，斯宾塞说完后放下电话，转身哼着轻快的节奏，无视了旁边育婴女仆的存在，走到威廉和哈里的摇篮旁边站定，打量着两个睡到香甜的面颊，很快就听身后传来了个声音：“殿下，王储说他已经说服了女王陛下，明天邀请郑建国GBE入宫参加晚宴，祝贺他取得如此惊人的荣誉。” “当然，他值得任何人的祝贺，而不是依靠出生获得的成绩。” 斯宾塞下意识的说过时，便醒悟到什么的转头看向了助理霍斯特，开口道：“王储说谁邀请了吗？” 立正垂首致意过，霍斯特开口道：“以女王陛下的名义，邀请已经发出了。” “这么好心了吗？！” 斯宾塞脑海中闪过这么个疑问，便下意识的感觉也无可厚非，毕竟以郑建国的名气，再加上他还获颁爵士身份，如果其本身不是不列颠人，那就是妥妥的爵士了。 那么，女王陛下宴请他表示祝贺？ 怀揣着这么个念头，斯宾塞便也没再多想的开心起来，她原本以为要年底圣诞节才能相聚，没想到对方在获奖后提前回来，便想着后天两人才能相聚，接着这会儿又改到明天便能想见，当即眉梢挑起的为第二天见面做起了准备。 不过，当斯宾塞满怀期盼的心情在第二天打扮过，却在见到郑建国的第一时间就被他浇了盆冷水：“记住了，今天不要找我，我也不会找你。” “什么？！” 斯宾塞神情微变的时候，郑建国已经笑着转身离去，而等到她搞清楚这货说的原因时，已经是在第三天的聚会间隙，两人在经过触及灵魂深处的交流后，感受着她别样温暖的悸动，郑建国开口道：“如果咱们这样在那里面被发现，我相信现在咱们已经臭名昭著了。” “他们不敢拿你怎么样的，特别是在那个女人回来前摔了一跤之后。” 斯宾塞呼吸急促的说了，却被郑建国接下来的一句话给震的没了呼吸：“死人是没办法为自己发言的，它最后的作用就是当做交换的筹码，记住了，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以安全为上。 如果我有一天出了事故，那么为我报仇的事儿就是你的责任，而如果你一天出了事情，我也会为你报仇的，这就是爱的义务和责任，斯宾塞。” “好的，我的爱人，但是现在请爱我。” 斯宾塞的呼吸再次急促过，时间已经是又过了半个小时的四点时分，赶在下午茶结束前出现在了诸人面前。 望着优雅高贵的拉斯顿，斯宾塞微垂着视线摇了摇头：“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羡慕你——” “现在我知道了，但是你绝对不会羡慕以前的我。” 拉斯顿神情不变的说着，旁边远处的车队到了面前，斯宾塞便看向了卡米尔和乔安娜，面现微笑道：“嗯，欢迎你们常去找我玩。” “也欢迎您能出来玩。” 卡米尔点点头说了，斯宾塞也就看向了旁边的郑建国，发现想象中的格洛莉娅和伊莲娜没了影子时，郑建国开口道：“我希望你能经常来玩，无论我在不在这里，它都是欢迎你的。” “嗯，我会经常来看瑟琳娜的。” 斯宾塞看了眼城堡二层的病房，面现惋惜的回过头，又看向了郑建国：“你帮助了这个世界上那么多的孩子，我想上帝一定会让她醒过来的——” “——” 眼睛瞬间圆睁，卡米尔和乔安娜对视了一眼，再看向斯宾塞的时候，眼神可就不对劲了，两人可是因着瑟琳娜出事儿，才和郑建国走到现在的，结果你说她一定会醒过来？！ 醒过来会怎么样？！ 卡米尔陡然发现自己以前忽略了这点，当然她是听过郑建国的表白，和瑟琳娜已经没了感情，特别是因为不相信他才导致了现在这个情况的发生，可这个男人对于责任心有着近乎固执的执念。 瑟琳娜现在还是郑超超的妈妈，如果以郑建国的这个责任心态度去推理，搞不好醒过来就会对她负责！ 那么这样的话，原本就够多的对手里，又来了个重量级的？！ 正文 第八百六十五章 当然有机会 卡米尔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拉斯顿也在想着类似的问题，不过她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甚至是斯宾塞的最大不同，就是不怕问出任何想问的问题：“杨娜要是醒过来，你怎么处理和她的关系？！” 从远处已经消失的车队上收回目光，郑建国看了眼拉斯顿后揽住了她的身子, 探嘴在她光滑的额头上吧唧了，招呼起旁边的卡米尔和乔安娜回了城堡里，开口道：“她应该感到知恩，如果不是我的坚持，她现在坟头草都有一米高了，那可是她的亲生父母——” 拉斯顿毫不迟疑的接着开口说道：“她和我们没有关系, 我也不想知道她会做什么, 我只想问你，你会做什么？还要对她继续负责吗？为了郑超超？！” 想起那段无比黑暗和沉重的日子, 郑建国摇了摇头道：“不会，她的任性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我不会给伤害过我的人第二次伤害我的机会，还有你们也是，如果你们想要以自己的独立自主人格为由，向我索取我不可能给你们的东西，包括原谅和包容，我不会同意的。” “嗯，真是个固执的老家伙——” 拉斯顿轻轻的拥住郑建国吧唧了，接着分开看向了卡米尔和乔安娜，开口说着转身走了：“今天他是你们的了。” “你不在旁看着了？” 卡米尔飞快开口喊了句，拉斯顿摆摆手后到了隔壁侍从房间里，留下乔安娜面现怪异的回过头来，瞅着郑建国若有所指的道：“她现在离开你的视线了。” 知道拉斯顿可能累坏了，而她就有午睡的习惯, 今天为了忙活到这时候都没睡的，郑建国便探手环住了卡米尔和乔安娜的腰，眼神闪烁道：“她现在该休息下了, 今天午饭后还没休息，实际上我也是累了——” “看样子你真比查尔斯强？” 卡米尔探手解开了郑建国的西装扣时，他却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虽然斯宾塞这样说会让我的多巴胺分泌加速，可我并不想以这个来评论我和她的感情，我宁愿相信这是她对查尔斯背叛的反击，因为三十多岁的男人应该正处在精力巅峰期，或者是他提前玩坏了？” “嗯，查尔斯以前可不少猛料——” 卡米尔探手到了衬衣上的扣子解起，眼睛便盯着衬衫掩不住的贲起肌肉，改口道：“不过我敢打赌，查尔斯身上肯定没有这样的肌肉，斯宾塞怎么说的？” “斯宾塞说她看到的时候就心潮澎湃了——” 郑建国的话音未落便被卡米尔吧唧住，旁边乔安娜啾的打了个流氓哨，三人混作一团的滚进了卧室里。 敞开的客厅门口出现了大约翰身影，将门关上后站在了旁边摸出怀表，发现已经16点32分了，便招过了旁边的布兰琪：“去把给Madam的果汁端来，放些透明质酸在里面，就不给她准备茶点了, 晚上会早点开饭。” “是，管家先生。” 布兰琪行过个屈膝礼后走了，大约翰又招过了旁边的莉蒂娅，开口道：“你在这边侍应着，有事情通知我。” “是，管家先生。” 莉蒂娅应下后站到了大约翰位置上，他便看向了旁边的安迪，开口道：“把今天的录像全部删除，不许留任何备份，完了后让人盯着点白鹰直升机，从现在开始，白鹰直升机24小时都要有人看守。” “是，约翰先生。” 安迪应下后转身走了，大约翰自顾自的回到了办公室里，摸出笔记本看着上面罗列的事情，脑海中闪过斯宾塞和郑建国的面颊，他是没想到事情还是发展到了这一步。 不过下一刻想起郑建国取得的成就，大约翰也就将这个想法扔出了脑海，而是看起了自己最新得到的消息，并在随后的饭桌旁做起了报告：“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大选，玛格丽特决定将不列颠电讯公司，不列颠航空公司，劳伊莱斯汽车公司，部分钢铁厂和机场进行私有化。” “不列颠航空和劳斯莱斯？” 郑建国眼前一亮的停住了手中动作，不列颠航空可不是只涉及飞机制造和运营，它还拥有卫星和战斗机从设计到制造的能力。 简单而言就是不列颠的军火公司，而至于后者的劳斯莱斯就不用说了，这会儿没有爵位连买都买不到的顶级豪车，虽然这车比他的路虎便宜多了。 “是的，玛格丽特准备在明年连任后，将这些企业私有化。” 大约翰微微躬身致意的说过，郑建国发现是明年连任后的事儿，也就继续吃起了饭道：“你认为保护伞有机会拿到不列颠航空的股份吗？” “当然有机会，保护伞是一家注册在英属维尔京群岛的公司。” 大约翰面现正色的说过，郑建国便点了点头，开口道：“那这个不列颠航空和劳斯莱斯的事儿你跟进下，另外外汇中心的事儿你的怎么想的？！” 大约翰昂首挺胸的开口道：“据说玛格丽特将会在这个任期结束前，推动不列颠内部的银行业和证券业进行整合，我准备在整合前收购家小型银行来开展国际汇兑业务，同时为下一步进入港岛做准备。” “然后了？” 郑建国手中的动作停住，转头看了眼望来的大约翰，接着不等他开口道，继续道：“国际汇兑业务领域里，时间就是生命，现有的信息传输被监测窃取的概率太大，让动视公司那边的网络小组过来，看看怎么将这边的监控数据通过网络，连接到帝国大厦的总部里，这样等我回国后，也可以开展线上办公。” “电视会议吗？！” 大约翰面带好奇的问过，郑建国摇了摇头，装作不在意的道：“通过计算机，比如水果2，开发一款文字信息传递软件，再集成语音传递功能，最后是视频通话功能，你可以想想下，如果人们坐在家里面，通过这种方式来呼叫在世界上任何地区的亲朋好友，然后大家坐在一起，看着屏幕上的所有人——” 浑身一震，大约翰飞快的看了眼郑建国，接着面现震惊道：“那这家公司，将会是世界上最大和最有权利的公司。” “我希望这家公司是私人企业，或者说是合伙型企业。” 郑建国说着手中的刀子在虚空中划了下，就听大约翰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世界将会因这家公司而改变。” “世界都将会因为郑而改变。” 拉斯顿面现爱意的说了，大约翰昂首挺胸的立正致意过，开口道：“我知道了，先生，我会跟进计算机培训学校的事儿。” 回应过拉斯顿的笑，郑建国看向了旁边的大约翰：“嗯，在这些之前，先去收购些菲利普的股票，他们最近搞出了镭射光盘，目前计算机的软盘容量太小，录像带也太大，收购后让动视的人开展下扩展研究，什么时候能让镭射光盘取代计算机软盘，我再给你说下一步再干什么。” “好的，先生。” 大约翰知道这肯定是郑建国不知想了多久的计划，也可能是出于外汇中心而扩展来的想法，以至于如果这个想法变成了现实，那么这家公司会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私人企业，因为它掌握了所有的终端，这就太恐怖了。 也许这也是合伙想法的来源？！ 想到这里，大约翰缓缓开口道：“先生，那么是否可以借着这次机会，邀请下飞利浦公司的人？” “那样就会暴露目标，在拿到股票前不要打草惊蛇。” 郑建国想也没想的开口拒绝过，大约翰看到这里便没再说什么，现在关注郑建国的人数量之多，单是记者们就足以把他的一切，放在显微镜下去观察。 而郑建国的出行，虽然可以通过白鹰直升机来避开狗仔和记者，这些前去参加庆祝的人却没有白鹰直升机的待遇，出入什么的都需要通过车辆进出，也就无法避免被守株待兔的记者们抓拍。 至于对飞利浦受邀的人而言，能够趁着这个机会蹭下顶流的流量，那是用脚丫子去想都会出现的结果。 如果这样做是有好处也就罢了，郑建国原本就是蹭流量的高手，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儿，他也不介意保持下这种曝光率。 可被蹭去流量不说，还可能因为这种事儿而赔钱，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这么干的。 再加上郑建国要在纽约请到场的人，除了州市府的各路大佬外，最次也是哈佛俱乐部的成员，这种上层中精英扎堆的机会，一年到头的次数都不会太多。 当然，郑建国先前布置的任务，也给大约翰提了个醒：“还需要请娱乐明星热场吗？” 随着大约翰声音未落，卡米尔飞快开口道：“不要，除非我们过去。” “我感觉这可以。” 拉斯顿开口说着的时候，大约翰便闭紧了嘴巴，郑建国瞅着卡米尔和乔安娜望来的眼神，他之前是没打算带这俩去美利坚的，因为还要上学。 然而，大约翰的提议显然给拉斯顿提了个醒：“考虑到我身体的不方便，有她们俩看着你点，会比较好，而且她们也好久没回美利坚露面，下次你出来的时候就到了年底。” 将过了年这俩就去首都上大学的想法扔出脑海，郑建国点了点头开口道：“那好，就一起去了。” “哇，真的吗？！” 卡米尔面现惊喜的时候，乔安娜已经放下刀叉走向了电话机：“我要给爸妈打电话说声——” 眼瞅着两人兴奋的模样，郑建国心中微叹的答应下来：“当然，我才说过，不过你们要听话。” “当然，我们绝对听你的。” 卡米尔摩擦着手中的刀叉说了，郑建国便做了个手势让她吃饭，很快乔安娜打过电话回来，桌子上也就剩下了刀叉碰撞着盘子的声音，大约翰转身出门，安排莉蒂娅给两人收拾东西去了。 默默打量着没有说话的郑建国，拉斯顿眨了眨明亮的眼眸，在放下刀叉后开了口道：“你介意了？” 飞快将电脑视窗软件的想法扔出脑海，郑建国面现好奇的看了她的盘子：“介意什么？” “介意她建议我们跟着过去？” 旁边的卡米尔飞快开口说了，接着乔安娜便点头道：“嗯，你答应后就一直没出声了，好像在想事情？” “当然，我在想事情，关于刚才说的那个设想——” 郑建国露出个笑的将刀叉放下，双手相交的看向三女，开口道：“这样以后无论咱们相隔在哪里，我都可以通过这个方法看到你们，和你们聊天。” “也可以一边按着车灯一边打方向盘？” 卡米尔眼睛亮起的说了，郑建国的脸瞬间黑了下来，抬头看看门口，发现没什么人后开口道：“当然，以后脱衣舞就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表演了，然后人们想看的话，也可以付钱看下半段。 不过，你们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获得巨大的关注量，喜欢你们的人可以通过这种方式，看到你们愿意让他们看到的东西。 最新的照片，短视频，心情感悟，或者只是随便聊下什么，随机挑选一个聊聊天，这可以让你们获得和他们最直接的互动。” 拉斯顿眼前陡然一亮，神情优雅的面容现出了关切模样：“也可以让关注我的人，看到非洲挨饿的儿童？！” “当然。” 郑建国面现正色说了，他是没想到拉斯顿能有这个联想的，而卡米尔有那个联想也不奇怪，有了深入交流过的男女间自然没了任何顾忌，再加上两人又是在笑贫不笑娼的美利坚长大，对于这种事儿的概念就是吃饭喝水的食色而以：“你们想的都会变成现实。” “那什么时候才会实现？！” 拉斯顿面带好奇的问过，卡米尔和乔安娜也转头看向了郑建国，一副关切的样子，他便想了下后开口道：“原来大概要二三十年，现在也许要十几年？” “啊？！这么长时间？？” 卡米尔瞬间目瞪口呆的时候，拉斯顿却露出了个微笑，面现深情的看向了郑建国开口道：“嗯，那到时候就让她们继承我的心愿好了，你感觉怎么样？” 正文 第八百六十六章 这不好 摇了摇头，郑建国看向了面带稚嫩的卡米尔和乔安娜，两张如花似玉般的面颊上唇红齿白肤如牛奶眼似蓝宝石：“这不好，她们出生在没有战火纷争的环境里，成长在安逸富足的星条旗下，她们没有过饿到眼睛发绿的感觉，也就没有过从人道主义组织手中, 接过牛奶后的感念之心——” 发现面前的郑建国陡然变到陌生起来，乔安娜飞快开口道：“我们虽然没有挨过饿，但是我们会听你的。” 拉斯顿眉头微皱，开口道：“你吓到她们了。” “嗯，我只是说她们不适合做慈善。” 郑建国露出个笑的从拉斯顿身上收回目光，瞅过卡只顾着拿眼睛看来的卡米尔，开口道：“我小时候虽然没遭遇过战火，可也挨过饿,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幸福，是赶得上饿了三天后吃到大餐的感觉了。” “我也可以饿上三天，然后就知道挨饿的感觉了——” 卡米尔突然开口说过，一双蓝色眼睛瞅着拉斯顿眨啊眨的，郑建国便知道可能是伤到她了，面上的笑意化开道：“有我在还能让你挨饿呢，乔安娜都说听我的话了，你也得乖乖听话。” “那就听你的。” 卡米尔飞快开口应了，郑建国也就看向了旁边的拉斯顿，若有所指道：“你也少想那些事儿，我之前说过，如果你不听话，那我也是不会再做这些事儿了，我郑建国自问已经做的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要多。” “当然，我会听你的。” 拉斯顿优雅的笑着应下，瞅了瞅空空如也的盘子，嘀咕道：“我想再吃点提拉米苏, 上面浇点槭树口味的糖浆, 巧克力要多点——” “布兰琪！” 郑建国开口叫了声，穿着黑裙白衫的布兰琪出现在了门口：“先生。” 瞥了眼拉斯顿，郑建国开口道：“让厨房做几份多放巧克力的提拉米苏，上面浇些枫糖浆，过会我们走的时候带着，通知布朗那边将这个加入到茶点中去。” “好的，先生。” 布兰琪行过屈膝礼后转身走了，郑建国看到这里便站起身到了拉斯顿身旁，扶着她站起道：“记得睡觉前两个小时不许吃——” “那我能只吃巧克力吗？” 借着郑建国的手劲儿站起身，拉斯顿说着整了整裙摆，卡米尔和乔安娜瞅着她这个状态，面现好奇：“我怎么感觉你这像是六七个月大的？” “两个啊，一个的话，这个时候应该才显出来。” 拉斯顿瞅着身上的裙子，说过后看向了旁边郑建国，眼睛眨啊眨的，他也就开口道：“不能多吃，少吃多顿可以。” 优雅面容上露出个笑, 拉斯顿探手到了他臂弯里牵住, 撇了撇嘴道：“嗯，以前我小时候, 最喜欢吃巧克力，可那时候没的吃，后来拍《窈窕淑女》时，那是第一次在外人眼前吃巧克力，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尴尬感觉，那时候西恩都大了，我又不能当着他的面吃，对吧？” “对我来说不对，你应该和他分享，最多让他吃过后去刷牙。” 郑建国摇了摇头表示过反对，满足口腹之欲的东西，就没有谁会讨厌的，之所以不吃便是因为条件，大水漫灌之下想吃就吃的毕竟是少数，绝大多数家庭的紧衣缩食才是正常情况，这会儿国内大白兔奶糖比猪肉都贵，谁家结婚嫁女的邻居间发上几块，那就是不小的手面。 当然，在条件所限的前提下，拉斯顿不想在外人面前吃巧克力，那是碍于身份抹不开面子，否则旁人一看就和没见过似的，优雅啊高贵啊什么的，那是要人设崩塌的节奏——巧克力这玩意都舍不得吃，还高贵啥？ 所以拉斯顿说了这点，便算是卸下了最后的面具，好在这里面没有外人，瞅着他面现讨好的开了口：“我就说你让吃的。” 瞅着她这俏模样，郑建国探嘴吧唧了下，拉开距离道：“当然，不吃不行那种，噢，还有那个果汁，不喝不行。” “那个也是你研究的东西么？” 拉斯顿神情愉悦的说了，郑建国点点头，瞅着她有些小心的模样，开口道：“要是早知道你能怀孕，我就提前让你喝了，那些东西从备孕开始就应该坚持喝的，一直喝到六个月孕龄才行。” “那要是你知道的话，你也会让我怀上？” 拉斯顿面现迟疑的说过时，郑建国便笑了起来：“当然，要不然我怎么会连雨衣都不带，可惜你说你生理期早结束了——” “嗯，我还以为你会想——” 拉斯顿挑了下眉头面上现出了无助的样子，郑建国却没让她继续想下去：“你没感觉这样的话，才说明我很厉害吗？” “当然，你很厉害，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拉斯顿说着探手抚摸了下高耸的肚皮，接着好像醒悟到什么的，抬起头道：“要不我去称下体重？” “你现在已经胖了10斤，110斤了。” 郑建国说着双手在拉斯顿身上比划了下：“这里也大了，还有这里——” 无视着郑建国落在自己身上的手，几个月相处下来的拉斯顿这会儿已经熟悉了他的这些小动作，开口道：“我想去称下看看。” “当然可以。” 郑建国说着回头看了眼卡米尔和乔安娜，发现她们正在看着两人，也就开口道：“你们也去，我看看你们长了多少。” 不容拒绝的口吻过来，卡米尔和乔安娜便跟在两人后面到了厨房里，不顾旁边烤箱前正忙碌的厨师和帮厨，拉斯顿先站上了磅秤，瞅着最终的刻度捂住了嘴巴：“115磅？” 旁边，看过结果的郑建国面现满意，开口道：“嗯，52千克，再去掉你身上的衣服鞋子这些，大概在100斤？” 郑建国话音才落，跟着拉斯顿的布兰琪开口道：“先生，这并不是个可以公开讨论的话题——” “好的，抱歉。” 飞快瞅了眼远处正在张望的厨师和帮厨们，郑建国说过后回头看了眼卡米尔和乔安娜，两人飞快上去称了下的看过，这次郑建国是带着三人回到了卧室里，才开口道：“噢，你们俩最近减肥了？上次夏天体检时就115磅，现在都冬天了还是115磅？” 卡米尔和乔安娜对视了一眼，接着卡米尔面现忐忑道：“我们没有减肥，我们在保持体型——” “你们保持个P的体型？” 郑建国眉头瞬间挑起，探手到了卡米尔前后车灯上抓过，接着又是乔安娜的前后车灯，知道先前的话是有些重了，面带微笑道：“不许保持体型，你们现在每天都还在锻炼，更需要增加营养。” “可是，如果我们比你高了——” 卡米尔面现迟疑的说了半截，郑建国面上的微笑瞬间灿烂起来：“那样车灯也大了啊，我希望你们的车灯再大点。” “真的？！” 白皙面颊上现出个惊喜的说了，卡米尔拜年飞快看向了旁边的拉斯顿，郑建国顺着她的目光看看，回过头来满脸正色：“拉斯顿的车灯会在生完孩子后出现质的改变，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另外你们先前也看到了，她在过去的这个月里，长了15磅还多，我感觉以这么个趋势长下去，还能再长个四五十磅。” “——” 拉斯顿的眼睛瞬间瞪圆，她很想说我是个吃不胖的体型，前半辈子都是这么个重量，可想起肚子里都能怀了俩娃，那么这个男人也许是真的能让自己变胖，这个她一辈子都没有过的体型，便将这么个话咽回了肚子里面：“我感觉这两天是胖了，内衣都穿不进去了。” 拉斯顿说出了自己的感觉时，郑建国却没再说什么，两人相处了差不多四个月，平时中除了做些摸着车灯打车把的事儿外，也就是听她讲些以前的遭遇和习惯。 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拉斯顿之前不怎么吃高蛋白和高脂肪，最爱的美食是番茄酱意大利面，最多是加些蔬菜沙拉。 当然，这不是说拉斯顿是个素食主义者，她除了基于人道主义的小牛肉不吃，其他的牛羊猪鱼这些是没有忌讳。 而之所以不吃，郑建国从拉斯顿的诉说中分析，是因为这些玩意烹制起来费时费力，而她除了照顾孩子外还要兼顾事业，想要站在厨房里把肉从处理，到煎好上盘摆盘什么的，这是真正的功夫活。 那么爱吃的番茄酱意大利面，则就是快餐的标准了，番茄酱是现成的，最多切切蔬菜煮煮面条，最后捞出来把蔬菜放在面条上，最后倒上两瓶番茄酱，这盘番茄意大利面，也就好了。 郑建国听到的第一反应，就是这特么的是方便面用开水煮了，撒上调料包搅拌下，想加个蛋就加个蛋，不加蛋也可以加点辣椒酱什么的，唏哩呼噜下去也就完事儿。 就这还是意大利的传统美食？！ 怪不得你到现在都瘦的和杆子似的！ 吃了大半辈子的泡面，能胖的起来才见鬼了！ 当然这个想法，郑建国也只在脑海里转悠过，就没敢去质疑她的回味，而是打着给孩子补充营养的旗号，高蛋白高热量的东西吃了俩月，要是没再长点肉的，那也是活见鬼的节奏！ 于是到了这会儿拉斯顿的体重有了明显的增加，郑建国就知道自己以前的猜测怕是事实，她第一个男人就把她当成了摇钱树，压根就没顾忌过她的想法和身体什么的，虽然这有那个时代局限性里缺少营养学的认知作祟。 不过如果说第一个男人是在身体上控制她，那么第二个男人则就是基于精神上的冷暴力了，成天介的八卦报道上都是男人出轨的新闻下，她还要负责操持家庭和养育两个孩子，这就是妥妥的从精神到身体上的双重压榨，放在40年后的雌性拳击手们绝对能让他身败名裂。 而这也只是这个男人明面上做的勾当，这货之前挂着个精神科医生的名字招摇撞骗，那可是额叶切除术被当做治疗精神疾病灵丹妙药的时代，甚至这个技术在1949年还拿到了诺贝尔生理学和医学奖！ 更别说拉斯顿竟然知道GHB，郑建国当时就知道她遭遇过什么，而在那个年代里能够知道这玩意，并且接触到这玩意的，除了搞科研的也就是医生。 再加上从传媒上报道两人在一艘游艇上认识，把酒言欢后便有了无比投机，甚至从那时候就出双入对的到了一起。 对于外人而言，这可能是认为男的高大帅气又是医生，女的是美貌和优雅化身的天使，走到一起也是人们喜闻乐见的佳话。 可只要是知道GHB这玩意的，都能从报道中抓住重点，酒，近似于一见钟情的无比投机，就会联想起这么个玩意来，因为这玩意还有个名字，叫做“tinghuashui”。 不说是五十年代了，也不说是这会儿的八十年代，这玩意直到进入新世纪才被列为管制。 而在那个年代里，拉斯顿肯定不知道自己的思想受到了这玩意的干扰，不过等到她明白这点后，也没办法去揭露这人当年的卑劣行径，因为这个时候这个东西，它还不是管制清单上的东西，比它严重的大马都没上名单能。 更何况，还有着卢卡这个因素在，拉斯顿为了他也不可能去揭露，甚至为了他的心里健康成长，还要帮着隐藏这点。 那么有感于这个女人上半生的遭遇，郑建国能做的，也就是履行他这个守护者和男人的义务，从内在的调理身体机能和增加营养什么的，到外在的透明质酸按摩，总要让她知道自己的爱有多真挚才行。 当然，从怀了孕的拉斯顿身上，郑建国的付出也没有浪费，除了收获非常可喜的感情回报外，还有就是能够接受他实质上的滥情事实，这点可是和她之前那位带回舞女的前夫，有着半斤八两的相似。 所以，当拉斯顿毫不介意的随着卡米尔和乔安娜，陪着郑建国参加完帝国大厦和郑园的庆祝酒会，他便在四人进了浴池后问出了这个疑问：“你没想过我和安德烈是一种人吗？” 缓缓的解开身上睡衣最后一个扣子，拉斯顿任由它从身上滑落后将越发丰腴的身型展现无遗，神情优雅气质雍容道：“噢，你如果想听我夸你，像斯宾塞那样夸你——” 正文 第八百六十七章 抱歉 探出手指按住了拉斯顿的嘴唇，郑建国飞快开口道：“抱歉，我现在也害怕这是一场梦，梦醒了后依旧蜷缩在善县三里堡大队2队1组的逼仄房子里，冷冽的寒风透过窗户上报纸缝隙钻进屋里，而我却只能裹着打了补丁的单薄棉被蒙住头，闻着混合了发霉和臭脚丫子的气味想——” 嘴上说着, 郑建国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些许后顺着修长脖颈下滑到了锁骨处，接着到了嘴边的话便没能再说下去，先前说的什么也都忘了，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它好像又胖了点？” 施施然的越过这货走向浴池旁，拉斯顿蹲下身子后试了试水温，接着将脚丫子放进了里面, 往身上撩拨着适应了下温度, 缓缓坐进了清澈的浴池里面, 发出了声舒服至极的嗓音：“啊——” “你还不过来？” 目光在拉斯顿身上梭巡过的卡米尔开口时，郑建国便将地上的睡衣捡起，到了拉斯顿旁边给她披在肩上，自顾自的进了旁边水里，旁边的卡米尔站起身后跟着到了旁边：“我不想去上学了——” “你这个和我每天不想起床一样，该起的还是得起，所以你该上还是得上。” 拉斯顿闭着眼睛说了，卡米尔也就从她脖颈间收回了目光，轻轻靠近郑建国怀里后嘀咕道：“我刚才感觉好无聊，她们都是说些哪里买东西哪个夜店好玩哪里的私人俱乐部，还有个说手上有剧本想让拿给你看的，刚才那个李南英和你说了什么？” 紧闭的眼睛豁然睁开，拉斯顿瞥了眼旁边的郑建国，发现他正拿眼看来，不禁又闭上了眼睛，两只耳朵竖起的听他开口道：“你们记住以后离她远点, 她是个女女，别被她占去便宜了。” “她是个女女？！” 拉斯顿再次睁开了眼睛，郑建国的注意力也就转移了，撇下卡米尔到了她身边，面带疑惑道：“她没碰你吧？” “没有，只是我给卢卡整理衣服的时候，她看到我不能弯腰了——” 拉斯顿望着近在咫尺的郑建国说了，便感觉他的手到了自己的身体上，不禁眉头皱起：“她不会把这个当做新闻报出去吧？” “那你感觉什么时候合适？” 郑建国环住要闪的拉斯顿问了，就见她眉头皱起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感觉现在报出去，对你而言是个麻烦。” “我认为现在这个时候比较合适。” 郑建国缓缓地开口说过，拉斯顿眼睛圆睁的转过了头来，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乔安娜开口接上道：“现在咱们要走了，报出来也不会影响到你，这样等到12去领奖时，你们就可以出现在记者面前了，只是我们就得躲着狗仔队，或者我们帮你们承认？！” 郑建国摇了摇头开口道：“不，拉斯顿这次回去，就不出来了，我领完奖，也会以最快的速度回去, 你现在这个状态，我有些不放心。” “那你把我放在郑园里，会放心吗？” 拉斯顿飞快开口问过，郑建国的眉头便微微皱了下时，她又接着开口道：“考虑到你之前的承诺，你还要陪她们过完圣诞节才能回来，我可以在城堡等你，那样我会在心理上感觉距离你近些，正好我可以和卢卡过圣诞，而你和她们过圣诞。” 听到说起之前的承诺，郑建国便想说我还保证你们之前不见面来着，可谁知道三个诺奖就扫平了你们之间的所有障碍，想到这里也就知道是没得选了，这娘们显然是仗着两个娃在任性，当即改口道：“那就一起过圣诞好了，反正别人也知道咱们是怎么回事，你们都能为了我面对这些流言蜚语，我也就跟着你们被万人所指了——” “可是你在国内会有麻烦吧？” 拉斯顿面色一变的问了，她这会儿当然想和郑建国在一起，甚至是被人在背后诋毁也在所不惜了，可郑建国在国内是不同的，那很可能会带给他牢狱之灾：“你好像说过在国内的话——” “那是以前，现在没事儿了，只要你们不去告我乱搞男女关系，就没事儿。” 郑建国眉头微皱的说过，他想起了即将到来的1983年，不过考虑到他还没招惹过国内的女人，便没把这个事儿放在心上。 然而，当郑建国第二天带着拉斯顿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登上白天鹅，才回国内就接到了个不善的电话：“郑建国，你知道你在国际上造成的影响有多么坏吗？！” “咔嚓。” 探手将电话扣上，郑建国瞅着身上的乔安娜，便拍了拍让她继续，只是很快电话再次响起，他便按了下转接键，等到乔安娜大汗淋漓的趴在身上，他才将人放倒在沙发上，缓缓分开她的头发开口道：“记住了，在外边任何地方，都不许把斯宾塞和我联系起来。” “嗯——” 睁开迷离的蓝色眼眸，乔安娜探嘴吧唧过的露出个笑，郑建国便起身拽了条毯子给她盖上，施施然进了旁边的浴室里，开始快速冲洗起来。 卡米尔和乔安娜之所以会跟着回国，还是因为白天鹅要返回不列颠，如果先送她们俩回去，那么白天鹅就会飞回来，再多飞回去这一趟，不如这样直接回国，他和拉斯顿下了飞机后，两人就跟着白天鹅回伦敦了。 很快冲洗过，郑建国擦过头出了浴室，不想卡米尔和乔安娜正拿着衣服守在门口，旁边穿戴整齐的拉斯顿歪了下头道：“她们想学怎么伺候你穿衣服。” “那好，但是我想你们俩先穿上睡衣，避免感冒。” 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的郑建国才说了，身后传来了拉斯顿的声音：“我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 “你就作——” 瞥了眼穿着身呢子公主裙的拉斯顿，这个裙子僵硬而又夸张的裙摆，正好可以遮住她已经隆起的肚子，而下身两条腿上，则穿了两条黑色线袜，脚上则踩了双粉色的平底鞋，过会再搭配着放在外边的粉色呢子大衣，给人以少女的青春感。 当然，这个颜色搭配也只有拉斯顿能够驾驭，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旁边的乔安娜突然开口道：“你对我们没感觉了？” “——” 默默的看了眼两人的车灯，郑建国便又打起了方向盘，于是当他穿戴整齐出现在机舱口时，时间已经又过去了半个多小时，首都的天空里阴沉沉灰蒙蒙的。 不过，这都没等在下面的人脸黑：“他到底懂不懂外事纪律？！” “——” 郭怀怀吸了吸发红的鼻头，冻得发白的脸上挤出了个笑容：“哎呀，你终于下来了，再不下来，哥就成冰棍了。” “记得来看我们！！！” 随着一声清脆的呐喊传来，郑建国无视了郭怀怀发红的鼻子，转头看了看身后的白天鹅机舱门口，就见卡米尔和乔安娜奋力的挥舞着胳膊——身上还穿着睡衣。 抬起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扣在一起，郑建国竖起了剩余的三个手指后冲着比划过，卡米尔和乔安娜便齐齐做了个飞吻的动作，看到这里的拉斯顿当即展颜一笑：“呵呵——” 知道这个时候就是刀子架在脖颈间也不能不做，郑建国便又探手按在自己嘴上，向着两人送了过去，接着赶快挥手后转身看向了郭怀怀：“嗯，抱歉，就是这么受欢迎，没办法。” “郑建国！！！” 随着旁边传来了声怒吼，郑建国就见拉斯顿身子一个哆嗦，面色发白的看来，他也就怒了，大步过去直接一拳：“法克，吓到我儿子，我打死你！” “啊——” 跳脚的人哪里会想到自己只是吼了下，脸上便挨了个封眼锤，捂着半个脸连着后退两步时，正要奋勇追敌的郑建国便被郭怀怀和赵亮亮抱住了：“唉，唉，唉，建国，建国，别动手，别动手——” “妈的，滚蛋，什么玩意，敢吓我儿子？！” 即便是郑建国锻炼了好久，可也被使出全身力气的赵亮亮和郭怀怀拖住，旁边看到这里的杨钢也到了面前：“建国，建国，冷静，冷静，赫本在看着你呢，你别吓着她。” “啊——” 听到拉斯顿在看着自己，郑建国也就没继续冲过去，转头看了眼她和身后的布兰琪，当即回到了两人身边，摸摸拉斯顿的肚子又看看她神情：“没事儿吧？” “你，你动手了——” 拉斯顿面色发白的从远处被打的人身上收回目光，郑建国便挤出了个笑容来：“当然，他被狗咬似的那一嗓子，我怕吓到你和你肚里的孩子。” “那，咱们要去警局吗？” 拉斯顿说着左右看过，发现压根没有白色的大盖帽，只有蓝色的时候，郑建国开口道：“不会，你们先上车，我招呼他们家里去说话。” “嗯，好的。” 再看看远处的人，拉斯顿转身带着布兰琪走向远处的路虎，郑建国也就转头看向了杨钢和郭怀怀：“上车，有事儿去我家里说。” “那行，走吧。” 杨钢点了点头后带着郭怀怀走了，郑建国也转身带着安迪走向远处的路虎，开口说道：“除非我让你们动手，否则你们不能动手，哪怕我和人打起来了。” “好的，BOSS。” 安迪虽然奇怪这个命令有些不靠谱，可先前他只顾跟着保护拉斯顿，没想到郑建国会主动去攻击那人，也就没反应过来的让郑建国被人拦住，而他也出于被打的人没有还手，也只是做好了防御准备。 却不想，郑建国给了这么个命令，安迪嘴上答应着却没打算执行，因为他知道郑建国没有打架的经验。 否则刚才那就不是大步走过去再挥拳头了，这么个距离上一般都是用腿去招呼对方的，另外用拳头去和人类最重要的骨头，也是最坚硬骨头之一的面部硬碰硬，那也是标准杀敌一千自损三百的结果。 郑建国还真没有过打架经历，两辈子加一起成年后也就这么一次，因为他是个医生，即便有些小小不然的错处，邻里间也都不会放在心上。 所以郑建国上车后，就感受到了来自于打架经验不足的教训，先前还没感觉的手面和手腕，这会儿已经有了酸痛感不说，原本以为是人家血的手面骨处，中指的背面筋也疼了起来。 拉斯顿看着他手面变的鲜血淋漓时，连忙探手抽出了他西装上的手帕，按在了手面上焦急道：“你，你，咱们要去医院——” 活动了下有些酸痛的手关节和手腕，郑建国眉头微皱的开口道：“不去，回家，我就是急诊科的医生，这点皮外伤，到家里用酒精或者碘酒消毒完，再用云南白药包下，应该就没问题了。” 耳听着郑建国给自己分析过，拉斯顿优雅面颊上俏眼圆睁：“真的？” “当然，我就是世界上最好急诊科的医生，我给你说这在急诊室里面，都是住院医的活，嗯，现在是医四学年新手的活了。” 下意识的嘀咕过，郑建国记忆中便浮现出了几张面颊，梅毒妹马妮翁·克莱尔，住院总普利尼·博尔顿，医护卡尔特·JR，老警察尤兰·博查德，还有连姓都不知道的小警察阿肯，这些人都定格在了记忆里面，永远的成为了记忆。 嗯，梅毒妹马妮翁的男朋友，阿方索·佐恩在做什么了？ 昨天招待的人太多，是来了自己忙的顾不上，还是没有通知到？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咱们要去医院吧？？” 眼瞅着郑建国不说话还面现思索的拉斯顿开口问到，郑建国便露出个笑的探嘴吧唧了，就见拉斯顿眉头挑起，眼神闪烁的看过前面安迪和布兰琪，回过头来便是瞪了一眼：“看样子你是真没事儿——” “当然，我就是急诊室的医生，在麻省总医院急诊室待了半年，刚才是想起了我曾经的同事们。” 郑建国挑起眉头后用左手拍了拍她的手，拉斯顿接着面现醒悟的想起了什么，开口道：“是那个报复你们医院的爆炸客？” 郑建国重重的叹了口气，脑海中再次闪过阿方索的面颊，开口解释起来道：“嗯，当时那个急诊室上班的，除了我被叫去消化中心开会，还有个住院医是结束后去了私人诊所赚钱，才逃过一劫——” 正文 第八百六十八章 这是个顺序 嘴上聊了下急诊室的事儿，郑建国便拿开了包着手的手帕，看着上面已经停止渗出血的擦伤，旁边拉斯顿便问了出来：“你怎么解开了？” “已经停止渗血了，下面就是血小板凝结后结疤，这是愈合的征兆。” 郑建国开口解释了两句，发现拉斯顿正圆睁着瞅来, 便将右手拿开后左手牵住了她的手，面现关切道：“刚才那个叫声吓到你了？” “嗯，我感觉有些惊悸。” 拉斯顿面现惶恐的点过头，郑建国便扬起左臂搂住了她，安抚道：“现在没事儿了，我替你教训他了。” “你打人也不对。” 将头靠在郑建国肩膀上的拉斯顿嘀咕过, 他跟着开口道：“打人当然不对，而且我还是个医生，不过你和孩子们都是上天给我的惊喜，原本我以为拥有你就够荣幸了，没想到上天还会给我这么大的惊喜，有什么事情能赶得上拥有天使，以及和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吗？” “嗯——” 拉斯顿闷哼着发出声不置可否的声音，郑建国便趴在她头上闻着淡淡的发香，之前随着他逐渐走上人生巅峰，能够让他感受到惊喜的事情便越来越少，最近的几次分别就是诺奖和拉斯顿身孕，再之前就是隧道扫描显微镜和石墨烯。 至于杨娜怀孕和失踪回来，这些对于郑建国而言，就不是惊喜了，甚至在郑超超通过剖腹产安全出生，这些也都在他的预计当中。 毕竟惊喜这俩字，就表明了震惊后的狂喜，那么随着诺奖落袋, 对于郑建国来说，剩下的也就是照顾拉斯顿平安度过未来半年时间。 那么如果有人敢惊扰到拉斯顿, 郑建国的脾气自然是压不住的：“所以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揍他，不过我会用脚。” “嗯，真是个坏脾气的老头了。” 懒洋洋的在用头郑建国身上摩擦过，拉斯顿接着想起什么的抬起头，黑白分明的杏眼打量过他的呢子，郑建国便见到上面蹭了些她脸上的粉，不禁探嘴吧唧了下，又搂了过来：“当然，我不会让人再吓到你的。” “嗯——” 拉斯顿再次发出声闷闷的嗓音时，郑建国却眼睛微微圆睁，顾不得右手手面的疼痛，探手到了她光滑额头上试过，拉斯顿抬起脸后面现好奇的打量过他，便见郑建国又探头过来用额头试了试，好似察觉什么的开口道：“我生病了？！” “没有，应该是时差没倒过来，回家我给你弄点东西喝了休息下。” 收回手和抬起头的郑建国松了口气，他想起了自己在回来的这一路上, 只顾着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腻歪而忽略了旁边的她, 好在这时看起来也应该没什么事儿：“你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有点瞌睡——” 拉斯顿优雅面容上挤出个笑的嘀咕了, 郑建国便没再说什么的抬起头来，瞅过车窗外一闪而逝的苏维埃大使馆，车队很快停在了建国门的十字路口，他也就开口道：“直接走车库。” “好的，先生。” 前面副驾驶上的戈登应下，拿着对讲机说了去车库的指令，车队便没停在郑园大门口，而是直开着过了建国门路口拐进了车站东街，由东向西开了百十米，在十几个路人的注视下拐进了车库里面。 等到车子停稳戈登抢先下了车，给郑建国打开车门后看他出来，就见他开着口回身将拉斯顿抱了出来：“准备1壶开水和1壶凉白开送到卧室，另外Madam的提拉米苏先停了，等我通知才能再给她。” 瞅见拉斯顿闭着眼睛懒洋洋的由郑建国抱出，戈登眨了眨眼睛面现探寻：“是，先生，还要叫医生吗？” “不用，我就是个医生。” 郑建国头也不回的抱着拉斯顿往楼梯口走去，留下戈登叹了飞快掏出对讲机，重复了郑建国的指令后跟着他到了客厅里面，目送两人从侧门进了卧室后只传来了拉斯顿的半句话：“你爸妈他们走了？” “嗯，他们一个还要上班，一个还要上学，咱们走了后就带着郑超超回善县去了。” 郑建国说着大步进了卧室里面，抱着她坐在了床上，一手给她脱掉呢子大衣，一手扒拉掉她的鞋子，门口传来了布兰琪的声音：“先生，白开水和凉白开来了。” “进来吧，放在这边。” 郑建国掀开床上的被子将拉斯顿放下，瞅着布兰琪将两壶水和杯子送到旁边，他拉过了被子给拉斯顿盖住，发现她扎起的头发还没解开，也就探手到了她的发髻里摸到发卡拽出，打散后发现布兰琪还站在旁边，不禁开口道：“你先出去吧，这里我来处理。” “是，先生。” 布兰琪行过屈膝礼后走了，郑建国于是翻过了茶盘中的杯子，兑了杯温水后将拉斯顿扶着坐起：“亲爱的该喝水了，喝了水再睡下。” “嗯。” 抿着嘴的应过，拉斯顿睁开了迷离的眼睛看到杯子，便缓缓的凑到了边上喝过，手也就探到了外套衣襟前摸索着要解开，又倒了杯水的郑建国端着凑到了她的嘴边，开口道：“喝了我给你解。” “嗯。” 拉斯顿再次咕咚咕咚的喝了，郑建国这才放下了杯子，探手到她前襟处解开外套，扶着她缓缓脱掉时，便听她小声嘀咕起来：“嗯，你不会趁机摸我吧？” “呵呵，我想摸还用找机会么？” 想起以前的话，郑建国说着帮她脱了外套和裙子，只留下内衣的拽过了被子盖好，望着神情明显好转的她开口道：“肯定直接扛进山洞里使劲蹂躏~” “果然蛮横。” 拉斯顿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睛说了，郑建国便探手到了她的额头上试试，开口道：“现在知道了？知道也晚了，你休息下，我去外边招待下来的人。” “噢，你的手——” 仿佛想起什么的拉斯顿正要翻身起来，郑建国便探手把她按在了床上，亮出已经结痂的右手手面道：“你看，它都好了。” “不用包扎吗？！” 拉斯顿瞅着的确已经没了新鲜血迹的手面，郑建国摇了摇头，开口道：“这种轻微伤口不用，你休息下，过会我再来。” “我感觉现在好多了——” 拉斯顿眼神明亮的说着，郑建国也就眼睛微瞪的没有再说什么，拉斯顿露出了个笑的用被子盖住了半张脸，只剩下眼睛在外边眨啊眨的，郑建国探手给她往下面扒拉了下：“你以前有过哮喘，烟瘾还那么大，不能这样捂住口鼻睡觉，闭上眼睛等到我来，在我回来之前你不许睁开眼睛。” 长长的睫毛飞快下滑的盖住明亮眼睛，闭上眼的拉斯顿开口道：“你快来。” “嗯，我快去快回。” 郑建国应过后飞快起身离开了卧室，发现门口还站着布兰琪，便点了下头的回到了前面客厅，瞅过正抱着咖啡的杨钢和郭怀怀，到了旁边柜子里拽出医药箱找到酒精和棉签，转身坐到了几人面前拽了垃圾桶过来，拧开酒精用棉签做着消毒开口道：“那家伙是干嘛的？” “我们是外交上的，赫本的事儿引起了巨大的非议，这给咱们国家造成了极其严重的声誉影响——” 旁边传来了个痛心疾首的声音时，郑建国瞥了眼这个神情严峻满脸痛心疾首模样的中年男人，面现冷然道：“谁下的这个结论？！” 中年男人眼睛圆睁的飞快说了个人名，郑建国便停住了手中的动作，开口道：“你现在给他带句话，问他是不是我走了，这个影响也就没有了。” “你——” 中年男人飞快站起的时候，郑建国却没再搭理他：“你现在可以走了，以后我这里不欢迎你们外交上的人，这都是因为你们今天的所作所为。” “郑建国！！！” 中年男人再次大吼起来的时候，郑建国也就开口了：“安迪，把他们给我扔出去。” “是，BOSS。” 安迪应下后拿起了对讲机：“派人到客厅来。” “行，郑建国，你，我看你怎么收场！” 中年男人气的浑身哆嗦了下，探出的手指狠狠虚空戳了戳郑建国，接着看向门口出现的黑西装，面现悲愤的转身走了：“我就看着你怎么收场！！” “你也就只有看着的命，看着我上天！” 郑建国说着从又溢出血迹的擦伤口上收回目光，看向了旁边的杨钢后开口道：“嗯，他说我孩子的母亲有辱国格？” “你这就是以点概面了，那人可没资格下这个定论。” 杨钢的眉头也是皱成了疙瘩时，郑建国探手指了指门口方向道：“那你刚才怎么不说他们代表不了外交系统？！” “他们，他们也是为了国家声誉着想，只是片面了些。” 旁边又传来了个声音时，郑建国便笑了起来：“我在国外受到委屈指责的时候，他们没想着那些人的所作所为是在抹黑我这个为国争光的成绩，现在我只是让我孩子的母亲获得她应有的待遇时，却有人说我这样做是对国家的伤害，我们两情相悦也没伤害到身边的谁，现在除了这群心理还有辫子的人，谁发表声明说反对我们在一起了？！” “建国，你这么说，性质就严重了——” 杨钢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说了，郑建国点点头道：“这件事的性质本来就严重，我现在还没进入科学院就遭受到这样的指责，我无法想象进入后会遭遇到什么事情，所以我决定不进科学院了，我之前做的那首诗里，说的是祖国不会忘记，你还记得吧？！” “当然，不需要你认识我，不渴望你知道我，我把青春融进祖国的江河——” 杨钢飞快的开口说过后唱起，自打郑建国在前年的新星音乐会上唱出这首歌，这首歌便飞快的传遍了大江南北变得脍炙人口，以至于他这会儿张嘴就唱了出来：“山知道我，江河知道我，祖国不会忘记，不会忘记我——” 只是随着两句歌词唱过，杨钢在唱到了半截后停住，不大的眼睛在国字脸上现出迟疑时，郑建国也就笑了：“你知道了？！” 杨钢没有做声，只是面现复杂的盯着郑建国，于是郑建国也就知道他想到了这点，低头看着清洗过的伤口又缓缓渗出鲜血，面现正色的开口道：“这首诗完整而又全面表达了我对祖国的感情，山知道我，江河也知道我，它们会记得我为祖国所做的事情，实话告诉你，除了我的身边人外，我谁的看法都不会在乎，也不会在意，我之前没有抱过谁的大腿都能走到现在，你说我会在乎这些吗？！” “得，说了这么多，还是为了赫本，你也无法免俗——” 杨钢缓缓的点了下头说过，郑建国跟着点头过，从药箱里拿出了云南白药撒了些在伤口上，放回去后端着手道：“这不是无法免俗，而是做事情的方式就是这样，家事国事天下事，这是个顺序，一个人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连身边人都照顾不好，他就没资格去谈论天下事的。 因为你爹你娘你媳妇你孩子，你都整的和战场上打仗似的，那么面对着旁人老爹老娘媳妇孩子的事儿，你能做好吗？！你连自己家人之间的矛盾都调和不了，你能调和外人之间的矛盾？！” “你这个也太绝对了——” 杨钢下意识的说了句，接着就见郑建国抬眼看来，便没再继续说下去，因为他想到了自己如果怀了娃的媳妇如果被人这么吼过，那他也是要挥拳相向的。 不过想是这么想，杨钢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他们也只是来做你思想工作的——” “那么你看到了，他们就是这样做工作的。” 郑建国摇了摇头接上，杨钢后面的话也就没能再说下去，而是迎着这货的目光，点头道：“嗯，咋咋呼呼的家长作风。” 郑建国面现微笑的摇了摇头，瞅过几人的神情，开口道：“这是对我，你不信的话，我把拉斯顿叫出来，让那些人去和拉斯顿谈，他们会首先想起拉斯顿表哥范乌佛尔德的身份，考虑到你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他是荷兰驻葡萄牙大使。” 正文 第八百六十九章 有话都不会说 杨钢眉头瞬间皱起，瞅着这货开口道：“你这是偷换概念，罪魁祸首是你，和人家有什么事儿？” “嗯，所以我要为她扛起这一切风吹雨打。”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这货脑袋瓜子转的挺快，不过说完了想想这话也不尽然，于是继续开口道：“还有孩子们, 双胞胎，你知道我当时有多么的惊喜？” “能想象的出来，老蚌怀珠——” 杨钢下意识的说了，接着看了看旁边的几人，便感觉这个话题也没什么意思，实际上在他看来先前那个挨打的和被撵走的, 都是脑子不明白的，现在事实都已经这样了, 孩子都怀了3个多月, 蹦出来指责郑建国，是想让他打掉呢？！ 那不说郑建国会不会拼命，即便是他答应打掉孩子，到时候等到赫本离开后传出去，才是真的丢人现眼了！ 生米都煮成了熟饭，再拿着这个事儿去指责郑建国，而且还就差一蹦三尺高的去拍桌子，这样的人不就是一言堂么？ 不过，最重要的，是这家伙终于回来了！ 默默的打量过正吹着手面云南白药的郑建国，想到这里的杨钢便抬起了屁股，开口道：“那行，既然赫本都这样了, 那你就好好陪陪人家，没事儿我们就走了，这两位是科学院的同志。” “——” 目送杨钢抬起屁股后，连拍都没拍的带着郭怀怀就那么走了，郑建国望着留下的两个厚眼镜男人, 就见其中一个左胸口还别着个像章的人脸上露出个笑脸，开口道：“建国你好，我是咱们科学院办公室的。” “这位同志，抱歉，我刚才话都说完了，你们请回吧。” 郑建国开口打断了对方的话，接着起身连两人理也没理的，转身进了后面卧室里，留下两个中年人大眼瞪小眼，又瞅瞅旁边的站着的一男一女两个管家，不禁齐齐露出个苦笑，起身摸着文件包出了门。 走下宽厚的大理石台阶，两人回头看了眼门高院深的宅子，胸口上别了个像章的开口道：“怎么办？咱们连话都没开口了，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无妄之灾了。” “我倒是感觉建国做的对，有话都不会说，咋咋呼呼的给谁当爷呢？活该。” 旁边的中年男人说着摘下脑门上的鸭舌帽，摸了摸额头上的汗又赶快戴上, 往远处的辅路做了个手势道：“走吧, 咱们也该和孙猴子似的搬救兵去了——” “搬救兵？搬谁？！他这话这么硬——” 带着像章的中年人连忙跟上时, 前面已经走出两步的中年人头也不回的开口道：“你也听他谈家事国事天下事了，还说除了他的身边人外，那是谁的意见都不会理的，你说咱们还能找谁？！” “他身边人咱们——” 眼前陡然一亮，带着像章的中年人连忙追了过去：“唉，你这想法不错——” 两个中年人脚步轻松的走了，浑然不知在身后门房的二楼里面，安迪瞅着两人走得远了，便在随后见到郑建国时，将他听到的内容给说了出来：“他们应该是找您的身边人去了。” 瞥了眼精神恢复，正拿着双眼睛看来的拉斯顿，郑建国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便陪着她出了屋子，开口道：“走吧。” “怎么？有麻烦了？” 说着拉斯顿将手探进了郑建国的臂弯里，他便歪了下头的开口道：“不是麻烦，而是他们找到了个关说人，看样子自由的日子快结束了。” “那你会离开我？” 拉斯顿优雅的面上现出了关切模样，和郑建国待的时间越长，她发现自己便不知不觉间就年轻许多，以至于在说话和语气上就带了些小女人的味道。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这是他心理年龄流露的结果，不说两辈子加一起了，在她面前不用刻意去伪装的后果，就是他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个六十岁的老头，所以拉斯顿的小女人样子落在眼里，也不会感到怪异。 不过，这是郑建国自己的想法和拉斯顿的感受，当晚上才次过饭两人准备休息时，大约翰来的电话倒是让他始料未及：“卢卡在学校和人打架了。” 随着大约翰的话音未落，电话里又多了个卢卡的声音：“那人侮辱了妈妈和你——” 转头看了眼旁边的拉斯顿，郑建国便见她开口道：“我好像听到了卢卡的声音？” “嗯，卢卡为了咱们在学校里打架了。” 郑建国望着拉斯顿说了，拉斯顿当即面色微变的从他手里拿过了话筒：“卢卡你怎么和人打架了？” “噢，Madam——” 大约翰的声音消失，接着卢卡的声音传来：“妈妈，狗杰克说您看上了郑的钱，是为了钱才和郑在一起的，我说你们是相爱的，他就说我爸爸是比您年轻，现在郑又是比您年轻，还比爸爸有钱——” 拉斯顿飞快看了眼旁边的郑建国，面现思索后开口道：“嗯，那你也不能动手打人，这样会让你变成他那样无礼的人，另外狗杰克是叫杰克的狗吗？” “哈，嗯，是那个人的绰号，就是侮辱您和郑的人——” 卢卡的声音传进耳朵里，郑建国嘴角便露出了个笑，不想正在打量他的拉斯顿看到，嘴上开口道：“噢，你如果给别人起绰号的话，别人也会放大你的缺点，而且动手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方式，那只会让事情变的复杂，另外你要学会无视对你有成见的人，这也是你在学校里要学的东西，除了课业之外——” 耳听着拉斯顿噼里啪啦的一通说教后放下电话，郑建国探手到了她脖颈间搂着歪倒在自己身上，抚摸着长长的头发道：“我有个想法，你感觉怎么样？” “什么想法？关于卢卡的？” 才靠在郑建国怀里的拉斯顿突然问了，郑建国笑着开口道：“是的，我想接他到这边来读书，他现在这个年龄正处在叛逆阶段，跟在咱们身边也可以帮助他度过这个时期，这样等到他高中毕业再去那边上大学，你感觉怎么样？” 探手在郑建国贲起的肌肉上画了个圈圈，拉斯顿抬起头后开口道：“这还可以帮助他度过这段时间，然后等他上了高中时，咱们的非议也该过去了——” “嗯，当然还有这点原因。” 郑建国说着飞快抓住了她的手，十指交缠着抓在一起时，拉斯顿也就想了下后面现探寻道：“你要离开我去上班了？” “确切的说是在准备了，最迟不会超过圣诞节。” 郑建国点点头的说过，拉斯顿便趴在了他的胸膛上，收回手指在并不标准的六块腹肌上画着，良久才开口道：“那好，这样可以让我有其他事情可做——” 知道拉斯顿是在指责自己食言，郑建国心中叹了口气后关上了灯，探手到了她的肚子上轻轻抚过，不想就被她拿到了上面的车灯上，小声嘀咕道：“像不像本杰明和罗宾逊太太？” 发现比记忆中又胖了不少，郑建国便就这么试了试手指力道，开口道：“我的拉斯顿，你现在全名是奥黛丽·凯瑟琳·赫本·拉斯顿，简称叫做赫本女士，可不是某某太太或者夫人——”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拉斯顿说着翻了个身的转过去，郑建国嘴角挂出个笑的知道她在患得患失，以至于拿美利坚影响了一代人的影片《毕业生》中主人公和情人做比较，好在也知道这个时候天大地大她最大，开口道：“一点都不像，本杰明只是个拿了奖学金的大学生，罗宾逊太太则是个奉女成婚的问题少女。本杰明对未来的生活感受到了迷茫，罗宾逊太太则是在为过早开车而承担代价。 大多数人都会同情本杰明，毕竟是罗宾逊太太在勾引他，却不知如果本杰明是代表了五十年代年轻人的迷茫，那么罗宾逊太太就代表了三十年代人的迷茫。 毕竟上高中时就怀了孕，这在三十年代的美利坚可谓是大逆不道，那时候的妇女才获得选举权没多久，这点被大多数的影评家们所忽略了。” “那为什么能引起那么大的轰动？” 拉斯顿慢慢转过了身的问到，郑建国看了看自己落空的手，便见她拿着放回了大灯上，也就继续开口道：“因为罗宾逊太太的天体出场，这是第一点，第二点是本杰明没有日久生情，第三点是本杰明和罗宾逊小姐的青梅竹马，这可以引起大多数人对萌动青春的共鸣，至于第四点就是打造的美利坚梦了。 人们可以那样的生活，家里住着带有游泳池的复式别墅，毕业能得到一辆跑车作为礼物，平时没事儿就开轰趴，你说像非洲受灾儿童看到会不会很向往？会不会在长大有了成就后，过去追求这种生活？” “我差点就成了罗宾逊太太，如果没有天体镜头的话——” 拉斯顿小声的嘀咕了，郑建国手中的动作一停，接着开口道：“噢，幸亏没有成为罗宾逊太太，你知道我无法接受这种程度的表演。” “当然，我也无法接受，那不叫表演艺术，那叫社情。” 拉斯顿点了下头的强调过挤进郑建国怀里，他的手也就再次落空，只是这会儿拉斯顿显然是有些心思，开口说了起来：“我母亲反对我和你在一起，她就是用罗宾逊太太形容了我，我用你的成就完成了对她的反击，可是现在看来我们又互相伤害了对方，你不会像本杰明那样离我而去，对吧？” “当然，本杰明是富二代，他的一切都是他父母给的——” 心中微微震了下的郑建国便搂住了拉斯顿，轻轻的安抚着她继续开口道：“我的一切都是凭借学习获得的，所以我认为对孩子的教育，不能提供太过奢侈的生活，而先前对卢卡过来上学的想法，也是想让他接触下发展中国家的生活状况——” “谢谢，我知道你为他们做的。” 拉斯顿抬起头亲昵的在郑建国面颊上摩擦了下，两人便就这么聊了不知多久睡去，不想等到第二天早上睡醒后给卢卡打去电话，结果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我不想去，妈妈，那会打扰你和郑的两人世界，我保证不会再和人打架，大约翰先生已经教我怎么处理这种事情了，他在训练我成为一个绅士，妈妈，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想法，我不是小孩子了——” “妈妈很想你。” 拉斯顿愣了下的说到时，卢卡声音却异常干净利落：“那我可以每个星期周末去看你，大约翰说考虑到郑回到共和国，而那边的生活物资并不是很丰富，他计划安排白天鹅每周回首都一次，用以补充郑园的必须品，妈妈，你能尊重我下吗？！” “当然，卢卡，妈妈尊重你的想法，你现在长大了。” 拉斯顿缓缓的开口说过时，旁边拿着书的郑建国放下了书，瞅着她放下电话后紧了紧身上的披肩，优雅面容上闪过不安的到了面前，当即站起身关切道：“怎么了？卢卡不愿意来？” “嗯，他说他长大了，让我尊重他的想法。” 拉斯顿说着看过郑建国，便见他露出了个古怪的笑容正要开口，拉斯顿已经接着说了起来：“他说白天鹅每周来一次，你安排的么？” “可以说是我安排的，因为我同意了。” 郑建国扶着她缓缓坐下说到，拉斯顿神情微怔后摇了摇头道：“你知道我会说什么。” “你也知道我会说什么。” 郑建国仿佛是打哑谜的回了句，她已经好久没有再提起过这种事儿，望着圆睁着眼睛看来的拉斯顿，继续开口道：“你再看我也没用，如果你不听话，我就让大约翰把订的粮食全部卖给苏维埃，保证明年夏天的时候，一分钱都不会给儿童基金会。” “不要。” 探手抓住郑建国的手说了，拉斯顿咽了口唾沫后飞快点头道：“我听你的，你可以让白天鹅每周来一次，那样我可以见见卢卡和西恩——你去上班的话，我可以在家打毛衣，给你和孩子打。” 随着拉斯顿的话音未落，戈登出现在了门口：“先生，叶敏德先生来了。” 正文 第八百七十章 好东西 “好的。” 虽然好奇叶敏德怎么突然回国还没给自己说声，郑建国却没敢耽搁的开口道：“请他们去茶室，我这就来。” “是，先生。” 戈登应声后转身走了，郑建国低头看了看从门口回过头的拉斯顿，探手安抚了她两下道：“卢卡来不了，你可以邀请下你的朋友来陪你解闷, 如果花钱也可以。” “真的吗？！” 拉斯顿眼前一亮的问到，便不等郑建国开口回答，继续说了起来：“那我想请我的奶妈过来，她丈夫去世了，跟着孩子们种地为生——” “当然可以，如果她愿意来的话。”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她还记得奶妈，只是考虑到叶敏德带着人突然回来，他也就看着拉斯顿打起电话时，便出了客厅让布兰琪进去侍应着, 自顾自的到了隔壁茶室里面，不想就见到除了叶敏德在里面外，还有前些天被撵走的两位：“老师，您怎么也没和我说声就回来了？” “那样我怕你跑了，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让我跟着操心。” 叶敏德说着打量过郑建国的神情，一指旁边的两人，也不等他开口的介绍起来：“这两位是咱们中科院学部主席团执委会办公室的梁正出主任和崔新田处长。” “梁主任，崔处长，请坐吧。” 点头致意下的也没握过手，郑建国冲着茶桌做了个请的手势，身后茶室的门被人推开，戈登推着个车子到了旁边，原本要坐的梁正出和崔新田连忙站住，望着衣冠楚楚的戈登进来。 倒是叶敏德见过戈登不少次，坐着看他端了放着茶壶茶碗的盘子上来, 郑建国便翻过了扣着的杯子, 拎起茶壶给三人倒了的时候，旁边叶敏德已经看向了旁边的石竹图：“我看那个画很不错，不会是真的吧？” “您都看着不错，当然是真的，两位请用茶。” 说着冲梁正出和崔新田做了个请的手势，郑建国看向了墙上的画，开口道：“朱师傅当初要是再去晚一步，这画就去曰本了，这些年小鬼子可弄走了不少好东西。” “嗯，看样子你收了不少好东西，郑板桥的石竹图都能挂出来。” 叶敏德说着端起茶闻了闻，便将墙上的画给扔出了脑后，指着梁正出和崔新田道：“你和外交部那边的事儿我没办法插手，毕竟国际大势这块不是我的强项，但是咱们中科院的工作，你我都需要支持——” 望着面带褶子神情矍铄的叶敏德，郑建国便露出了个笑，跟着看向两人道：“支持工作没问题, 但是我年轻不懂事, 眼里容不得沙子爱冲动，再加上之前被孔教授和农教授恶心坏了，我想知道这个工作是以年龄论，还是以学术成就论？” 心中一跳的梁正出挤出了个有些僵硬的笑，他是没想到这货当着叶敏德的面，说话也这么冲：“当然是以学术成就为主，资历为辅，毕竟学术研究这块，项目管理方面也是比较重要的。” 缓缓的点了下头，郑建国在美利坚就管理着一个研究所两个实验室，所以知道项目管理并不是单纯的行政管理，而是需要该领域内极高的专业知识，这个也就是说资历了：“那个，梁主任，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们能做到，我就去。” 梁正出心中再次重重跳过，面带强笑的硬着头皮道：“建国啊，我在院里只是个办公室主任——” “这个当然，我知道。” 露出个笑，郑建国当然知道办公室主任这个角色，就是保护伞集团里面的大约翰这个角色，什么都能管点却又说话做不了主。 因为上面还有执委会成员，主席团成员，大会成员，特别是放在中科院里面，那些都是爷字辈人物。 郑建国即便是真要向谁开炮，那也是冲着上面去的，而不是找这样的人麻烦：“这个你只要传达就行，而且我相信没人会反对，他们无论同意不同意的，都会大力拥护我的要求，谁反对谁就是自绝于人民了。” 随着郑建国的话音落下，梁正出和旁边的崔新田对视过，一直没开过口的崔新田面现试探的问道：“是学术不端吧？” “是的，不过那叫造假，不端这个词不准确。” 郑建国点了点头，冲着两人面前的茶碗做了个请的手势，继续说了起来：“我的要求就是需要建立追责制度，只要学术造假的，就要剥夺他的一切荣誉，并且在委员大会上做检讨，因为他给咱们科学院抹黑了，另外我会设立打假基金，一旦揭露出来就会发放奖励，这就是我的要求。” 梁正出和崔新田对视了一眼，后者开口道：“你没有其他的要求了？比如学部委员身份，或者是——院士身份？” 打量过两人的神情，郑建国有些明白这俩是什么意思了，他虽然表面上没有对科学院表示出兴趣，甚至表现的还有些反抗，那是因为他的成绩没有获得肯定，也可以说目标不是中科院里的学部委员，他的目标是诺奖。 可这不代表郑建国不了解中科院的事儿，学部委员作为目前国内最高的学术职位，其他国家里面没有任何相似的职位。 因为。这是个建国初期科学研究能力不足导致的妥协产物，院士必须要在其领域内做出超一流的成绩。 而按照这个标准，去细数那个时代的大师们，全部加在一起也不会超过两位数，其中还大多都在国外。 再加上国人历来就有文人相轻的传统，没有超一流的成绩作为支撑，那么剩下的就是靠着个人的资历去算。 不过即便是这样，也没能选出一位令人心服口服的院士，于是便有人提出了学部委员的折中建议，并为建立院士制度做准备。 只是直到拨乱反正后的1979年，即便是首任社科院院长提出了建立院士制度，钱三强更在草拟的《关于设置科学院院士制度的建议》提出，院士制度与学部委员制度并行，院士没有任期限制，而学部委员有任期。 然而事实是，这次建议遭受到了巨大的反对，因为某些大佬认为这样降低了学部委员的身份，更降低了学部委员学术水平的目的上提出来的，是对学部委员这个身份不礼貌的表现，进而获得了大量的支持。 至于为何发展到这个地步，在郑建国看来还是因为学部委员并不是单纯的荣誉称号，而是握有包括行政管理到科研项目的权利，简单来说就是我的地盘我做主，中科院的事儿中科院说的算。 这对于某些人是有好处的，毕竟没谁会嫌弃手上的权利小，这就造成了科研出身的学部委员们，需要将精力分散到院部管理工作上，严重影响科研工作不说，也会分散原本就七老八十委员们不多的精力。 当然在这个过程里面，也有人提出将学部委员全部转为院士，只是不说这在院里面就遭到了大量反对，便是直属的政务院也不同意这样办，那还用增选什么院士？ 所以，深知这里面情况的郑建国，在见到叶敏德亲自跑来关说，就决定借坡下驴不说，还祭出了自己的阳谋杀招：“不论学部委员身份，还是院士身份，都是要用科研成就来说话的，现在国家改革开放，咱们科学院也要响应号召，与时俱进和国际接轨才行，而科研成就是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梁正出和崔新田齐齐浑身一震，望向郑建国的眼神也就变了，从学术真假入手去论英雄，把那些学术不端的揪出来打上几个，这样除了会收获所有真心做研究的支持外，也敲打下那些浑水摸鱼的，到时再推出以学术成就为主的院士制度，也就是水到渠成了？ 梁正出和崔新田都是研究员出身，这也是中科院里的一大特色，除了保卫部的以外，其他所有部门都和学术跑不了关系，所以两人虽然惊异于郑建国的这个阳谋，可碍于自持身份并未说些什么话来。 只是，两人虽然没有奉承两句，郑建国却也没想着让两人恭维一番，他的时间可是宝贵的紧，于是不等两人开口的又说了起来：“同时，我会向上面建议将学部委员大会由中科院的最高决策机构，变为国家在科学技术方面的最高咨询机构，大家既然都是搞研究的，那还是安心搞研究好了。” 梁正出和崔新田心事重重的走了，郑建国在门口目送两人离去，转头就见叶敏德开口道：“你这一下得罪的可不少。” “我眼皮夹都不夹他们，不过这俩能找到您头上，也是我没想到的。” 郑建国笑着说了往茶室里面指了指：“咱爷俩坐坐？” “坐我就不坐了，你找个车送我去车站，我回家转转。” 叶敏德说着摆了摆手拒绝过，便看向这货继续开口道：“我之所以过来，也是想着你能借这个机会涤荡下学术研究的不良风气，不过你那个打假基金就算了，只要将这个追责制度能落到院士试行条例里，你就算给咱们学术领域立功了。” “我这是漫天开口的要价，好给人家一个还价的机会。” 郑建国脸上露出个灿烂的笑说到，接着开口道：“要不您在这里住上两天，我安排飞机把您送过去？” “不了，我赶时间，你也趁着这个机会休息下，未来可能会忙了。” 叶敏德挑了挑花白的眉头说过，郑建国却摇了摇头，开口道：“您要是说什么报告会，那我是不会去参加的，否则一年下来都跑不完一趟，噢，让陶姐去露露脸不错。” “嗯，既然你有了主意，那我就不多说了，以前就没管得了你——” 看这货依旧是以前不愿露头的模样，叶敏德面带微笑的说了两句，便在郑建国叫来车后上了车，飞快远去。 “我也是说服不了您呐——” 望着车子很快消失，郑建国心里嘀咕过的回了院子里，他这会儿已经有些明白叶敏德回来是衣锦还乡，而且还是由中科院邀请回来的，毕竟带的俩研究生都拿了诺奖，还有什么老师比这幸福？！ 衣锦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那是穿给瞎子看的节奏，有谁能免俗呢？ 想了下自己要不是手上有这么多事儿，郑建国发现他也是非常乐意出去显摆的，于是这么想着回了屋里，发现拉斯顿没在时，旁边的戈登开口道：“先生，刚才Madam说想邀请她奶妈过来当Chaperone，说是您同意了。” “是的，考虑到拉斯顿的实际情况，她的奶妈应该是位老夫人，应该只是单纯的陪护嬷嬷。” 郑建国点了点头，按照老约翰科普给他的知识来说，一般情况下只有未成年小姐，才会有陪护嬷嬷这个充当女伴，或者是未成年人出行时的保护人，以及未成年人舞会中的行为监督人，比如前年他见到伊莲娜公主时，她身旁就跟着个陪护嬷嬷。 只是拉斯顿情况不同，如果只是让奶妈过来做客，那肯定不用找戈登说当陪护嬷嬷，住上三月半年的也不会是问题，可现在显然是想留在她身边，这才找到了戈登分说，却忽略了大约翰才是管家。 当然，这也是郑建国之前没有安排好就急着见叶敏德，才让不知道的拉斯顿找了戈登：“我会和大约翰商量这个事儿的。” “好的，先生。” 戈登应声后走了，郑建国回过头就见拉斯顿出现在侧门口，优雅的面颊上现出了探寻模样：“我是不是惹事了？” “没有，你的果汁喝了？” 郑建国走了过去后观察过她的神情，便在拉斯顿应下后转头到了电话旁边说过这个事儿，放下电话才要开口，戈登出现在了门口处：“先生，朱景宏先生来了。” 随着戈登的声音未落，朱景宏出现在了门口，穿着呢子大衣的胳膊下面，夹了个用报纸包着的东西，精神矍铄的褶子脸上现出了喜色：“建国，给你看个好东西。” 发现连见多识广的朱景宏都兴奋成这样，郑建国心中浮现出个好奇念头时，嘴上却没有闲着的开口道：“不会是从地里出来的吧？！” “那不能，那是违法犯罪。” 朱景宏眉头扬起的说过，掏出腋下夹着的报纸，展开后露出个黑乎乎的金属板子，递到了郑建国面前开口道：“这是从山上捡的，200块钱收的。” 正文 第八百七十一章 没有 金属板很薄，最起码郑建国接过时，感觉就和厚点的硬纸板差不多，只是当他翻过来看了眼时，当即就不能淡定了，两眼圆睁的脱口而出道：“你怎么找到这玩意了？” 如果说朱景宏在拿到这玩意时，就被上面的文字内容所震惊的话, 那么当郑建国这会儿脱口而出的话传来，他是震惊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见过这玩意？！” 先前的话才脱口，郑建国就知道自己漏底儿了，这玩意他还真见过，不过那是上辈子里从电视上见到的，唯一不同就是手中的这块脏到上面好像沁了灰，而不是记忆中那种明晃晃的黄金颜色：“没有！” 看到郑建国如此干净利落的否认, 朱景宏笑了：“呵呵——” 无视着哂笑过还打量自己的朱景宏，郑建国瞅着手中的东西咽了口唾沫, 只感觉嗓子发干眼前出现一个神情雍容不怒而威的女人模样，他便探出了手递回去道：“这玩意我不要，给故宫博物院换点其他好东西来。” 再次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朱景宏打量过郑建国神情，开口道：“这天下间，能比得过这玩意的东西，可不多，你知道谁叫武曌吧？” “当然，日月当空武天下——” 郑建国拿着手中的东西轻轻摆了摆，朱景宏就被他的这个行为搞迷惑了，不过既然郑建国知道这个东西，而又摆明了不要，也就说明这货——害怕了？！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匪夷所思的念头，朱景宏面带狐疑的开口道：“你不会害怕了吧？” “说实话，我是害怕了，这个武则天的除罪金简——” 望着手中的东西, 郑建国是很想留下来的，他虽然不知道这玩意是网点铺开后, 朱景宏用他在网点里的份子钱让下面人溜村过镇收来，可也能想明白如今到了手里，必然是他这只大号蝴蝶翅膀引起的反应。 可一旦想起身边怀了俩娃的拉斯顿，郑建国能想到的便是宁可信其有了：“你知道在余泉那边，如果家里有人生病的话，就会在红纸里包上几毛到块把钱，丢在十字路口吧？” “这个——” 朱景宏再次被震惊了，他之前看到这玩意时，就从里面的内容上，认出了这是武则天的除罪金简，然而那会儿他想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好东西，郑建国那货应该会喜欢，压根就没想过这块除罪金简的字面意思。 然而，当郑建国的话说出口时，朱景宏顿时就感觉一道凉意从后背窜上了后脑勺，下意识的就想否认：“它不是那个意思吧？” “呵呵——” 这回轮到郑建国哂笑两下，接着面现正色道：“我相信你的文言文功力比我深，如果先前你可能没想到的话，那么这会儿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了。” 朱景宏当然明白了啊, 普通人想要转运, 都需要塞上几毛块了八角钱的，好卖给人家，武则天干了那么多罪恶滔天的勾当，用一块金简转运，也是童叟无欺的？！ 而且，朱景宏还从这玩意丢的深山老林里猜出，这完全就是给有缘人准备的，否则就该扔在不远的天安门广场上了。 抬了抬下巴，郑建国从金简上收回目光道：“人家也说了，她的罪孽是需要三官九府才能去掉的，不想出事儿的就别掺和，你懂这是什么意思了吧？” “那好，这玩意我拿走。” 朱景宏瞬间醒悟过来的收回手里，再次用报纸随便包上的塞进腋下，一双浑浊的老眼还打量着郑建国：“你还信这个了？！” “您知道原子弹爆炸后会有辐射吧？” 郑建国当然有他的理论在，说着看到朱景宏点头应了，接着继续开口道：“而在现代科学进步之前，人们只是说这些铀矿的地方遭受到了诅咒，并不了解当时的辐射才是诅咒的真凶。 现在虽然我不相信神佛这些宗教，但是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些还没被了解到的知识，所以我这么做的原因，你可以当做是对未知的敬意，这玩意最应该去的地方就是博物馆。” “得，你们文化人——” 下意识的嘀咕了句，朱景宏猛然醒悟到与郑建国相比，他本身才是传统意义上的文化人，这货现在是个科学家了：“你不用点我，你都不敢要的东西，我也不敢留着，我看看能换些什么东西了。” 眼看着朱景宏要走，郑建国想想后便摆了摆手，开口道：“要不别换东西了，你就说我捐的，顺便把发现的地方和过程，也都告诉人家算了。” “行，反正是你的钱，我走了。” 朱景宏点点头后转身走了，留下身后的郑建国冲着要过来的拉斯顿做了个手势：“你别动，我去洗下手，马上回来。” “好。” 拉斯顿嘴上说着坐回了椅子里，她先前虽然没有完全听懂，但是她能看出郑建国对那个板子心有畏惧，想要而又不敢要的样子，于是等到他洗了手回来，便问了起来：“那是什么东西？！” “一个——应该被下了诅咒的东西。” 郑建国嘴上打了个磕绊的说过，眼睛便看向了拉斯顿的肚子，接着抬起眼看向了她道：“为了你和孩子们，我让他送回去了。” “像希望钻石那样？” 拉斯顿优雅的面上现出八卦模样时，郑建国便揽着她在额头上吧唧过，开口道：“噢，那个希望钻石是被冤枉的，可惜现在落到了自然博物馆里，否则我肯定会买过来送给你。” “可是拥有过它的人，全都，大部分都出了问题。” 感受着郑建国温情的拉斯顿说了，探手微微抱住了他后扬起头，再次确认似的开口道：“很严重的问题。” “我听说了，第一位拥有它的国王得病死了，不过我认为是钻石上带了病毒——” 嘴上说着打量了拉斯顿的面颊，郑建国举起了双手在两人前，看着先前抚摸过金简的手指，拉斯顿目光也跟着落在了上面，惊异道：“所以你才去洗了手？” “确切的说是消毒，用消毒水清洗过的。” 目光从手上挪到她的脸上，郑建国探手到了拉斯顿的唇边，轻轻抚摸过的继续说起道：“你以后在非洲那边时，也要记得这样，那里是自然学家的宝库，那里远离文明，隐藏着无数的未知，也隐藏着各种各样的病毒。 而且由于咱们不是那边的人，身体里也就没有携带对抗那些病毒的抗体，所以他们被带了病毒的蚊子咬过后，可能只会起个小疙瘩和痒上一会，但是咱们就不同了——” “好的，我会做到。” 拉斯顿点头说过，郑建国脸上便露出了笑，拉斯顿接着想起什么似的，继续开口道：“为了你和孩子们。” “还有那些孩子们——” 郑建国面现正色的再次提醒过，拉斯顿飞快闭上了眼睛，开口道：“当然，为了你和孩子，为了他们，哪怕有些孩子会有危险，我也要为了以后帮助更多的孩子，保证自己的安全。” “嗯，这才是听话了。” 郑建国露出个笑的说了，拉斯顿便牵住了他的臂弯，面现好奇道：“那我能让奶妈来了吗？” “当然可以，你可以让她到城堡里跟着白天鹅过来，这样在我去上班后她能尽早的陪你。” 郑建国才说了的时候，拉斯顿已经探头伸嘴的吧唧了下，优雅面颊上现出了爱意道：“谢谢。” “噢，等到孩子们出生后再谢好了。” 郑建国嘴角挂出个猥琐的笑时，不想拉斯顿突然开口道：“要不，让菲欧娜和艾斯特她们轮流过来？” “让她们来？” 郑建国脸上的笑容敛去，接着醒悟到是自己前面的话可能让她多想了，便摇了摇头道：“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建议，以后不要再说了。” 优雅面颊上露出个释然的笑，拉斯顿想起什么的开口道：“布兰琪说咱们应该分开睡了，这样可以避免你有时候看得到摸得到吃不到——”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布兰琪会和她说这个事情，飞快摇了摇头道：“不，我宁愿看得到摸得到吃不到，也不会允许你自己一个人睡！在这里如果两人分开睡，那就只代表两个人分手了，否则就是一起睡，记住了？” “那这样的话，你以后会很——难受。” 拉斯顿眨了眨眼的用手打了个比划，实际上这个问题她早就想到了，只是之前孕期不大还能勉强支撑时，两人间偶尔忍不住时才会在一起，可现在她才4个月，就变的像是六个月了：“我不想让你难受。” “嗯，再过一个月我们就可以找卡米尔和乔安娜了。” 郑建国下意识的嘀咕了句时，就见拉斯顿眼前一亮道：“噢，那可以每周让她们都过来，不是卢卡也要来吗？” “嗯——” 郑建国瞬间感觉她的这个主意太棒了，因为白天鹅原本就预定每周都来一次，而且是一直延续到预产期的明年七月上旬，卡米尔和乔安娜在六月份就高中毕业，要来首都上大学。 这么想着，郑建国当即抱住拉斯顿来了个深长的吧唧，浑然没发现她眼中闪过了道勉强的笑：“这样咱们就在一起了。” “谢谢。” 郑建国牵起了她的手说过，便到了旁边电话机前，给负责两人生活的莉蒂娅去了电话做过安排，就感觉一切都顺畅起来，因为去中科院的事儿有了眉目，卡米尔和乔安娜也能每周都来了，那么等到去上了班也就开启完美生活了？ 事实证明，郑建国要的完美生活，一直到了卡米尔和乔安娜连着来了第七次时，随着梁正出和崔新田的再次上门，才有了些许的眉头：“建国，钱副院长交给书记处的建议批复了，决定在下个月3号到7号召开第五届学部委员大会，会上将讨论《关于设置科学院院士制度试行办法》，并增选新的学部委员和院士。另外批复中还加了条，上面决定将学部委员大会由中科院的最高决策机构，变为国家在科学技术方面的最高咨询机构——” “我明白，也就是还能休息个多月，你们辛苦了。” 望着两人起了毛边的呢子大衣领口说了，郑建国面现灿烂的转头看了眼院子里，继续开口道：“家里今天有朋友过来，我就不招待你们了，等到什么时候方便了，咱们再坐坐好了。” “好的，建国，那我们就走了，回见啊。” 眼瞅着连门都不让进的梁正出露出个笑的摆了摆手，郑建国便冲着他和旁边的崔新田点过头，目送两人转身而去便回了院子里，卡米尔和乔安娜两人穿着粉色的公主裙出现，晃着头上的两条马尾辫到了面前：“咱们后天一起走吗？！” “既然还要个月才出结果，那就一起走。” 郑建国想都没想的做了决定，卡米尔已经到了他面前蹦起，像是八爪鱼般挂在了郑建国身上，吐气如兰道：“她的肚子好大，我也要给你生两个双胞胎。” “两个双胞胎？” 郑建国挑眉瞪眼的搂住卡米尔时，她便转头看向了旁边的乔安娜，下巴一抬道：“还有姐姐。” “嗯，那倒是不错——” 郑建国说着箍住卡米尔的腿往院子里走了两步，不想就见拉斯顿带着奶妈格雷塔，一个六十岁的银发老太出现，神情优雅的瞅过挂在郑建国身上的卡米尔，她之所以能确认是卡米尔而不是乔安娜，则是因为只有卡米尔才会这么旁若无人的表达爱意：“郑，我想在咱们去不列颠时，送格雷塔回家过圣诞，正好那边也有足够的人手照看我——” “当然可以。” 轻轻的拍了拍身上的卡米尔大腿，郑建国说着将她放了下来，旁边的格雷塔也就冲着拉斯顿开口道：“噢，谢谢，谢谢先生。” “正好那边温室里还有不少产出，回去的时候可以带点，就当时给你准备的圣诞礼物了。” 郑建国笑着对拉斯顿和格雷塔两人说了，拉斯顿便在等奶妈道谢过，面现优雅的开口道：“奶妈，我想去后面打下毛衣，咱们这就去吧？” “好的。” 格雷塔冲郑建国致意后跟着拉斯顿渐行渐远的去了后院，留下身后的卡米尔再次到了他面前：“你知道斯宾塞让我们给你带了什么吗？！” 正文 第八百七十二章 大明星朋友 信？ 蜂蜜水？ 甜点？ 衣服？ 首饰？ 孩子的衣服？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了一连串的念头，不过他却没有开口问出来，因为这代表他没有仔细的去想，于是看着两人的白皙面颊，轻声道：“能给点提示吗？” 卡米尔眨了眨眼道：“唱片。” “唱片？！” 郑建国有些蒙的问了，旁边的乔安娜飞快开口道：“是的，她说你看到的时候, 就知道了。” “好吧~” 郑建国是没想到这个的，因为斯宾塞和他从未谈过唱片，只是这也并不妨碍他对这个事儿展开联想，便向着堂屋的方向而去：“咱们去看看唱片。” 探手到了郑建国的臂弯间勾着，卡米尔摇着头上两根马尾辫开口道：“另外就是她们两口子达成了协议，两人互不干扰对方的事情，当然是不搞出不可收场的事情来, 比如孩子——” “——” 郑建国有些蒙, 只是这会儿已经到了客厅里，乔安娜已经拿起了八仙桌上的一张唱片，他的注意力也就转移了，瞅着唱片上的迈克尔杰克逊，看向了两人道：“那好，咱们可以请咱们这位大明星朋友到不列颠过圣诞，或者他可以给斯宾塞献唱一曲。” “那你邀请还是我邀请？” 卡米尔从唱片封面上的迈克尔照片上收回目光，郑建国还没开口，就听旁边的乔安娜开口道：“噢，怪不得她会说你知道她想要什么。” “还是我来吧。” 瞅过卡米尔的俏脸，郑建国走到面前狠狠的吧唧了，她便歪着头开口道：“那我们先去浴室了——” 点点头目送两人进了侧门，郑建国看了下表发现已经早上快九点，到了电话旁边正要摸起，不想面前的电话陡然跳了起来，当即拎起后自报过名字, 便听里面传来大爷爷的声音：“他们说你也支持把所有学部委员，直接转成院士？！” “是的, 大爷爷，我是这么想的——” 说着转身看了看屋里没有其他人，郑建国对着电话继续开口道：“前有车后有辙，如果现在把学部委员和院士进行区分，那么过去为了国家呕心沥血故去的学部委员们，就不好在历史上给与相应贡献的评价了。 而如果是对这部分委员追认的话，那么是全部追认，还是按照其学术能力评定？是按照当时的横向国际做对比，还是按照现在学术发展进行认定？这都会引起巨大而且不必要的争议。 另外我个人认为，这些学部委员们即便有些学术差点的，可在那个年代里面，也是为了国家科学事业做了一定贡献的，毕竟当年的物质条件和科研环境这些，您比我了解的多。” “好啊，你比那些人想的透彻，我支持你的想法，另外你出去领奖的话，要记得早点回来, 我给你和陶野庆功。” 当大爷爷的声音传来前半截时, 郑建国的心是感受到了浓浓的暖意, 可随着后半截传来, 他就感觉这点暖意瞬间就没了，当即吭哧吭哧的开口道：“大爷爷，我，我想陪她们在外边过个圣诞节——” “啊，圣诞节，你到时候再出去就是，你不是10号领奖，接着出席下大使馆的招待会，12号或者13号就可以回来了，然后庆功后我给你放假，你想和她们过圣诞节，就去过圣诞节，怎么样？” 随着电话里面温厚的声音报过自己的行程安排，郑建国就知道这个事儿也就这么定下来了，当即开口应过后，旋即想起自己在对面的房子修好了，于是开口道：“大爷爷，我在对面房子修好了，回来后就搬过去温锅，您能来吃顿便饭吗？” “便饭我不吃，我吃大餐，他们都说你最拿手的是搞经济，你赚了那么多钱，还请我吃便饭——” 耳听着电话里的声音，郑建国就感觉心中刷的窜过了不知多少神兽，当即改口道：“好，那咱就吃大餐，我亲自下厨给您做一顿——” “对嘛，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听说你那个可乐鸡翅和排骨很不错——” 郑建国又聊了两句等到对面挂了电话，也就找出笔和便签纸将先前听到的行程记下，末了望着上面的内容走神时，身后传来了卡米尔的声音：“还没打完？！” “没打通，我再打个。” 旋即想起斯宾塞的暗示，郑建国便在给迈克尔打了电话敲定到不列颠过圣诞，才在放下电话后开始思考斯宾塞要见迈克尔的想法。 如果斯宾塞没有什么想法，只是想近距离见下迈克尔，甚至是听他献唱一曲什么的，这些都不是大问题，单纯凭借两人关系就能搞定。 虽然，迈克尔在自己和卡米尔有了深入交流后，就和自己以及卡米尔疏远了不少，可毕竟之前的关系放在那里，也没有说是明确的不做朋友了。 但是，如果斯宾塞抱着什么想法去见迈克尔，那么郑建国就成了那个穿针引线的了。 不说两人间的关系，就是没有过什么关系的朋友，也不能靠着这种勾当，来和人相处吧？ 所以，当郑建国带着拉斯顿和卡米尔等人到了不列颠城堡，在见到前来探视的斯宾塞时，就问出了这个问题：“斯宾塞，你想见迈克尔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蓝色眼睛眨了眨扫过旁边的拉斯顿，斯宾塞就见到了郑建国的凝视眼神，不禁摇了摇头雍容的面颊上现出了愕然道：“当然是唱歌和跳舞，你认为我见他是为了什么？！你怀疑我会和他发生什么？？” “斯宾塞——” 旁边，拉斯顿眼看两人的话里多了些火药味时，飞快插嘴道：“郑是在吃醋了，他很在乎你，对我们要求在外边，绝对不能提起你的名字，他怕他对你的感情，会给你带去灾难。” 蓝色的眼眸缓缓闭上，斯宾塞再次睁开后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正要开口时就见郑建国到了面前，开口问道：“你什么时间回去？” “你如果再废话的话，咱们还有不到40分钟的时间了。” 斯宾塞从腕表上收回目光抬起头说了，全然没有在外边时低眉顺眼的小心翼翼，不过等她40分钟后穿戴整齐了时，又低着头抬了眼帘的露出乖巧模样：“你能买下肯辛顿宫A6的房子吗？那里面有一条通往肯辛顿宫的地道——” “不行，无论是我在里面被抓，还是你被堵在外边——” 想也没想的开口拒绝的说过，郑建国发现斯宾塞拿着双眼睛看来时，便狠狠的再吧唧了下拥住道：“你会比阿盖尔公爵夫人还惨，并且会被永远的钉在耻辱柱上，背负着骂名直到永远，考虑到我会用尽一切手段来保证你的生命，它将会成为你以后数不清日夜里的梦魇，我不会允许你那样毁了自己。” “下流的公爵夫人？下流的亲王——” 斯宾塞面现思索后正要继续套用自己，郑建国已经探出手指在了她的唇上：“威廉和哈里怎么办？” 斯宾塞执念的神情也就变了，扫过面前这个男人，脑海中浮现过两人的点滴，开口道：“他们会受到无微不至的照顾。” 微微叹了口气，郑建国开口道：“那么当他们长大了，听着无良小报用下流的威尔士王——” “别说了，我知道了！” 开口打断郑建国的话，斯宾塞探嘴吧唧过下的转身走了：“祝贺你，我的爱人。” 抬脚跟上她的脚步，郑建国一直将人送到城堡门口的车子前，看她自己钻进驾驶位里，又瞅了瞅远处的路虎，便见她一溜烟的发动车子走了。 冲着旁边的安迪做了个手势，远处一辆保护伞的车子跟了上去，看到这里的郑建国转过身，就见拉斯顿缓缓的出现，优雅面容上现出了感慨：“每个母亲都无法忽略孩子的感受，把他们的喜怒哀乐都放在心头，明年你会带他们去诺奖大会吧？” “确切的说是咱们一起去。” 郑建国说着到了拉斯顿旁边半是揽住半是扶住，缓缓回了客厅的开口道：“因为我答应过你，会承认他们的身份——” 眼瞅着拉斯顿今年的诺奖颁奖典礼还没去，就开始想明年带着孩子去的事儿，郑建国便知道她又开始患得患失起来，不过想起四人就要站在聚光灯下，迎接来自于全世界的洗礼，即便是他也感觉到了忐忑。 虽然早就做好了应对记者的打算，郑建国却依旧在担心，担心这种巨大的指摘，会对拉斯顿产生严重的伤害：“我想你已经做好了准备？” 拉斯顿昂起修长的天鹅颈，面带优雅和深情的凝视道：“当然，为了你们，我做好了所有准备，哪怕他们说我堕落的天使，我愿意为你们堕落——” “那好，考虑到那边这会儿的气候，以及你以前的哮喘问题，首要问题就是保暖——” 看到自己的再次劝说无效，郑建国也就只能在应对可能突发的情况上面下手做准备，两人之前虽然早就约定了他谁都不带，可随着到了不列颠后的拉斯顿却有了新主意，那就是想要趁着这次机会公布四人间的关系，这在郑建国看来就是仗着肚子里的娃耍小性子。 然而，正如郑建国之前想的那样，他又能怎么做了？！ 自己选的女人，自己惯成这样，那当然是跪爬着也要继续下去！ 心中有了决定，郑建国接着发现这样做也有好处，那就是趁着自己最为高光的时刻，把这段混乱的感情摆在大众面前，将付出的这些都会照进三女的内心深处，同时让那些有能力对四人指摘的人投鼠忌器。 而至于过了这关，那就是笔直的康庄大道！ 于是当12月10日，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时间晚上18点10分，郑建国带着大腹便便的拉斯顿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坐着路虎车出现，还没靠近便引起了守候在门口记者们的轰动：“是路虎车队！郑来了！！” 从10月份诺奖公布，郑建国就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化身成了世界顶流，由于一次性拿到了三个诺奖，这就导致他的隐私被扒了个底儿掉，甚至还有些记者到了共和国不说，还找到了他善县的老家。 好在当时随着影视基地建立，原来的三座茅草房早已不复存在，新的砖瓦房里更是没有他的家，因为从户口到工作关系，郑家人早就离开了三里堡大队。 而既然国内没有找到什么消息，那么国外相对透明的资讯就导致郑建国进行了最彻底的曝光，菲欧娜和艾斯特要不是离开了麻省总医院，这次也肯定会在劫难逃。 只是作为郑建国正牌女友的卡米尔，以及他在不少场合表示过把乔安娜当成过卡米尔的言论，便导致三人间发生了关系的猜测出现，不过碍于卡米尔和乔安娜出行有保镖跟随，又抓不到回国的郑建国，这个事儿便只存在于猜测当中。 当然，考虑到郑建国最后出现在公众眼前，是在摩纳哥王妃的葬礼上面，同时还有拉斯顿以及斯宾塞的同框出现，于是拉斯顿和斯宾塞也就成了记者们的主攻方向。 不过由于斯宾塞的身份原因，绝大多数的记者们连靠近她都办不到，所以剩下的拉斯顿便成了关注的重点，可好在郑建国把她带回了国内安胎，能摸道他家郑园地址的都没有，也就别说是找到人了。 然而，没有找到的后果，就是记者们找遍了所有拉斯顿可能去的地方，不说她的家里和平之邸了，便是她几个好朋友家里也被骚扰好多次，依旧是下落不明的状态。 好在，虽然依旧堵不住郑建国找不到拉斯顿，却不妨碍记者们随着时间流逝找到办法，那就是郑建国绝对会出现的地方，甚至是时间都能确定，12月10日斯德哥尔摩市政厅晚上颁奖晚宴，他必须会出现。 所以当路虎车队出现时，一直堵不住郑建国，靠近不了卡米尔和乔安娜，找不到拉斯顿下落的各路记者们，便在发出了巨大的喧嚣时，手中的照相机录像机摄影机齐齐开动，以至于连片的闪光灯和咔嚓上连绵不绝：“郑——” 正文 第八百七十三章 大家看到了 随着路虎车队停下，郑建国飞快顶着远处的闪光灯钻出副驾驶位置，到了后门拉开接出了卡米尔和乔安娜以及拉斯顿，无视着远处更加高昂和密集的闪光灯，他招过了前面车上下来的大约翰：“你带她们先进去，我应付下记者们。” “郑，那是赫本吗？” “郑, 赫本怀孕了吗？” “郑，你——” “好的，先生。” 巨大的吵杂声中，听到指令的大约翰看向了三女，转头瞅着莉蒂娅和布兰琪以及雪莉到了面前，便护卫的引导三人进了市政厅, 身后的郑富贵和杜小妹则带着郑超超以及迈雅随后跟上, 留下郑建国带着安迪招呼过叶敏德和外交部以及卫生部观礼领导：“大家先进吧, 我和记者们说句话。” “注意纪——” “好的——” “该说的也别说——” 观礼领导以及叶敏德都说了句时，郑建国却没将三人的话放在心上，带着安迪和博尔特到了旁边被拦住的记者们面前，抬起双手做了个停住的手势。 诸多神情激动的记者们瞬间闭上了嘴巴，只剩下相机的闪光灯和咔嚓声作响，郑建国便接着开口道：“大家看到了，今天我和我的家人们一起来到了这里，感谢有他们的陪伴和支持，我才能取得现在这样的成就——” “郑，你是说赫本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都是你的家人。” 随着一个声音陡然打断了他的话，郑建国便望着又落针可闻的现场，面现微笑道：“还有大约翰和布兰琪与莉蒂娅以及戈登外加布朗，我身后的安迪和博尔特等等, 这些都是我家庭的一份子——” “郑，赫本怀的孩子是你的吗？！” 被一连串人名搞到呆滞会的记者再次有人问起，郑建国点了点头, 开口道：“是的, 还是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那样的双胞胎，谢谢大家。” “啊——” “噢！天呐——” “郑——” “卡米尔和乔安娜也愿意了？” “你和卡米尔和乔安娜发生关系了？” “郑，不要走——” 飞快转过了身，郑建国带着安迪和博尔特进了市政厅里面，不想就见到张黑成锅底的脸，他便连理都没理的看向了旁边的拉斯顿，神情淡然道：“怎么还没入场？” “我们想等下你。” 探手到了郑建国臂弯牵住，拉斯顿说着咕咚咽了口唾沫，他便面带微笑的歪头向着里面走去，留下旁边抱着郑超超的郑富贵才看向卡米尔和乔安娜，卡米尔却对着郑超超拍了拍手，白皙面颊上露出灿烂和蔼的笑，开口道：“超级郑，让妈妈抱抱？” “妈妈——” 郑超超转头看了眼已经走出两步的拉斯顿，接着回头看看面前的卡米尔，便趴在了郑富贵怀里，拿着眼睛打量着卡米尔和乔安娜，圆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 用带了口水的嘴巴说道：“妈妈——” “嗯，看样子超级郑不记得咱们了——” 旁边的乔安娜飞快接口说到, 卡米尔便看向了郑富贵, 操着口普通话道：“爸爸，我能抱下孩子吗？” “噢，我怕他会哭——” 心中一抖的郑富贵说着看了眼杜小妹时，远处的郑建国声音传来：“他不认识你，你就别抱了，咱们该入座了。” “郑建国你来抱着。” 旁边，一直没开口的杜小妹突然说了，她身旁的迈雅当即开口道：“老夫人，小主人可以交给我带着。” “——” 默默的看了眼迈雅，杜小妹回国头便见郑建国到了面前，从郑富贵手里接过了郑超超道：“来，宝贝——” “爸爸。” 满嘴口水的郑超超说着张开小手，郑建国便抚摸他看了眼迈雅，转身向着门口的拉斯顿走去。 迈雅便想也没想的跟了过去，杜小妹也许忘了自己是做什么的，她却不会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要不是为了郑超超，她和戈登都不会去到共和国善县，现在有着自己还要劳烦郑建国？ 迈雅有些惶恐的到了郑建国身后，收回目光的郑富贵不禁看了眼杜小妹，开口道：“这个时候你让他抱着？你当官当傻了吧？！” 杜小妹面色变的难看时，前面抱着郑超超的郑建国，却在和拉斯顿解释着：“嗯，我妈的学力不高，也没见过什么世面，还没适应我带给她的变化——” “嗯，我的学力也不高。” 拉斯顿优雅的笑着说到，不想郑建国怀里的郑超超好像被她的笑容唤起记忆，张开两只小手向着拉斯顿趴去，两只手上的十根晶莹手指还虚空抓握着：“妈妈——” “噢，宝贝。” 拉斯顿下意识的探出手时，郑建国却抱着郑超超一侧身，歪着脸在他侧脸上亲了下，开口道：“这个妈妈现在不能抱你，爸爸抱着好了。” “我想我可以试试——” 拉斯顿瞅到这里面现执着看来，郑建国便拿眼看过她，开口道：“听话。” “嗯，好吧。” 拉斯顿双手互相捏着看向了郑超超，露出个笑的又看向郑建国，开口道：“那就让爸爸抱着你好了，妈妈以后再抱你。” 郑超超从拉斯顿面上收回目光，看了眼面前的郑建国，两只小手捏住了手指的玩起，委屈的没再要抱抱。 “先生，咱们该入场了。” 旁边的大约翰开口说过，目光看向了旁边的迈雅，继续开口道：“小主人可以交给迈雅，您需要去获奖席就位，这边可以交给我处理。” “先生，把小主人交给我吧。” 迈雅当即到了郑建国面前说了，接着不等他开口向着郑超超伸出手，拍了拍的露出个笑容时还没说话，郑超超便身子前倾张开双手趴了过去：“迈迈——” “这是个什么称呼？” 将郑超超交给迈雅，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时，也知道自己这一行人不能再耽误了，转头冲着拉斯顿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致意了下，便在旁边接待自己的工作人员引导着，进入了堪称高大奢华的宴会厅。 带着一路两侧诺奖大佬和他们家人的注目礼，郑建国昂首挺胸目不斜视的到了半圆形颁奖台旁边，工作人员便停在了个门口道：“郑建国先生，您可以在里面休息下，然后等礼宾小姐带领您出场。” “好的，谢谢。” 缓缓的点头致意过，郑建国施施然还没到房间口，就见陶野突然出现在门口，身上穿着身黑色女士西装里面是件白衬衫，留着齐耳的短发瓜子脸上神采飞扬：“建国，我一听就是你的声音。” “陶姐，最近感觉咋样？” 郑建国笑着进入房间时，屋里几个坐着的人齐齐站起，陶野面上的笑容愈发灿烂，笑道：“感觉很棒，要是没那么多演讲就好了——” “郑，你来了——” 一身大礼服的费舍尔几步到了面前，郑建国便探出了手和他握了握过，说着又探出手看向了旁边的托马斯：“我看两位教授好像胖了点——” “哈，最近多吃了些好东西。” 费舍尔红光满面的说着看向旁边的托马斯，后者也跟着笑的露出后槽牙，开口道：“是了，不过我记得你说年纪大了太胖不好，所以我打算领完奖回去，就多多锻炼下身体。” “建国，恭喜你。” 旁边，一身晚礼服的钱韵嘉出现，郑建国便露出了个笑的点点头，打量过对方有些浮夸的身形，开口道：“同喜，化学奖是我占了你和陶姐的便宜。” “不敢，PCR的想法是你的。” 钱韵嘉飞快摇了摇头说着，一双眼睛打量过面前这张已经没了稚嫩的面颊，正色道：“应该是我要感谢你，如果没有你的话，我永远拿不到这个奖。” “这就是咱们科研的魅力了——” 郑建国说着看向了旁边的费舍尔和托马斯两人，接着探出手比划了下：“如果我们没有尽力去发现这些，那么未来的研究人员，就没办法踩着我们爬上更高峰，也许我们现在做的某些成绩还不显眼，但是当机会出现时，当那双可以发现的眼眸出现时，我们就改变了这个世界。” “是啊，就像你发现的幽门螺旋杆菌那样。” 钱韵嘉面现恭敬的笑着说了，她虽然在得知获奖后有些飘，可面对着郑建国却没有任何高傲的想法，因为这个男人并不是单纯的研究人员：“陶野说是你在务农的劳作中观察出来的？” “务农就过了，当时周末和放假，跟着我父亲玩时观察到的——” 郑建国模棱两可的打过了哈哈，这时门口又进来了个面目消瘦头发花白的女人，旁边费舍尔已经打起了招呼：“嗨，芭芭拉，恭喜你——” “噢，你是让我也要恭喜你——” 芭芭拉·麦克林托克说着转向了旁边的郑建国，语气便是突然一变，探出了青筋贲起的手掌道：“不过，郑，我要先恭喜你，狠狠的抽了那些无法计数的庸医们一巴掌，他们竟然连看都懒得看胃里面，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细菌在。 我很荣幸能够与你分享这个诺奖，毕竟与你拯救无数被幽门螺旋杆菌折磨，被无数庸医用奇幻的压力大会导致胃溃疡治疗的成果相比，我研究的转座基因简直毫无价值可言，你是个了不起的医生。” “呵呵，芭芭拉教授——” 探手和这个垂垂老矣的女科学家握了握手，郑建国松开后面现正色道：“确切的说，是我也深感荣幸，能够和调节操纵子理论的先驱分享这个奖项，先前我还和这个搭档，发现了耐高温聚合酶的钱韵嘉女士，说了她之前的基础研究，对于PCR技术的设想有着极其重要帮助，所以我才能实现聚合酶链式反应这个想法。 而您的调节操纵子理论超越了时代近30年，在分子生物学和分子遗传学方法还没出现的时候，就以传统的遗传学和细胞学研究的手段，得出了“转座因子”的概念。 这对于对于现代分子生物学和分子遗传学的发展，对基因工程、转基因研究、癌症研究的开展，无不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基因工程？转基因？！” 芭芭拉·麦克林托克睁开了有些浑浊的眼睛时，郑建国便笑着点了点头：“目前人类基因组计划，实际上就是一项基础性的基因工程项目，而转基因项目，是在您的研究基础上设想的，比如在玉米DNA里插入一段可以抗干旱和病菌侵害的基因——” “噢，上帝啊——” 芭芭拉·麦克林托克瞬间瞪大了眼睛，面现惊异的再次打量过郑建国，探寻道：“你应该开始研究了吧？！” “嗯，这个倒是没有，这还是我刚才见到您时，才萌生的想法——” 郑建国笑着摇了摇头，芭芭拉·托克林托克顿时露出了错愕神情，眨了眨眼的开口道：“那你不应该说出的，这个研究是个新领域——” “呵呵，我不怕和人竞争，这样可以让我感受下压力。” 郑建国瞥了下手的说到时，芭芭拉·托克林托克飞快挑起了眉头，面现赞许道：“郑，我可以说你是个天才，如果你的想法成为现实，那么可以挽救世界上更多吃不饱肚子的孩子。” 随着芭芭拉·托克林托克的声音落下，外边陡然传来了阵音乐时，身后门再次打开，一个穿着裙子的靓丽女郎出现，扫过屋里诸人后开口道：“先生们女士们，咱们该准备上台了，请排成一队随我来。” “好的，女士。” 郑建国和费舍尔诸人齐齐应下，女郎便走到了靠墙的位置上站定，郑建国这才发现那边也有扇门，便抬脚跟着前面的托马斯走过去站好。 很快，郑建国发现这边不止是有扇门，随着门打开后灯光和音乐进来，他还发现有六七层的小台阶，不过就在他打量的时候，身后陶野突然开口道：“建国，你不应该说出转基因的。” “没事，你不用担心项目的事儿，你现在做好感言准备才是。” 郑建国转头看了看眼睛发亮的陶野，郑建国回过头来看着前面的托马斯跟着队伍走去，便迈脚踩着有些欢快音乐上了台阶。 很快，郑建国发现正身处颁奖台上的墙边，而随着前面的礼宾女郎左转，对面出现了几个大礼服晚礼服的男女。 于是，郑建国跟着前面的托马斯随着国王坐下后坐在他旁边，没去看对面的瑞典王室先看向了台下的拉斯顿，发现她正面现优雅看来，当即露出个灿烂笑容微微点头。 正文 第八百七十四章 领奖 当郑建国向着拉斯顿露出笑意时，对面的古斯塔夫和身旁身后的人，却都在打量着对面的他。 所以郑建国从拉斯顿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脸上收回目光，回过头望向对面时，便发现国王和王后正盯着自己，当即面现微笑的致意了下。 古斯塔夫同样的点头回应过，威严的面上还露出了个笑, 郑建国便看向了他身后的大佬们，直到二楼上的音乐演奏结束，国王身后站起了个男人走到讲台上。 郑建国扫了眼手中颁奖安排表，就听这个叫安德烈亚的诺贝尔奖基金会主席声音开口道：“尊敬的国王和王后殿下，尊敬的各位诺贝尔奖获得者及其家人朋友，先生们女士们, 我代表诺贝尔奖基金会，欢迎大家前来参加今年的诺贝尔奖颁奖典礼，让我们一同赞赏和表彰他们在各自学科领域中的贡献。 各位诺奖获得者呢，他们有在物质当中寻找到了不可能存在的材料，并且发现了这种材料的诸多特殊性质，也有通过天才般的想法，改进了研究者们对重复性工作的解放。 更有获得者，在胃里面找出了不应该存在的病菌，并且通过大无畏的奉献精神，用自己的身体验证了这种细菌的致病性，最终通过科学的手段进行了根除般的治疗，纠正了无数被该病菌困扰患者的治疗方法。 而也有获得者，凭借超越时代的眼光，使用传统学科知识，去解释了需要现代技术才能验证的理论，还有以结构丰富的想象世界，用魔幻于现实的写作手法，阐述了那块大陆上关于生命的矛盾。 同时有的获得者, 通过在联合国裁军协商中的重大作用，赢得了国际社会的高度认同。更有获得者通过在工业结构、市场的作用和公共经济法规的作用与影响方面，做出了创造性重大贡献——” 随着这人几乎介绍了遍此次获奖的成就，无所事事的郑建国便看向了台下的拉斯顿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浑不知这会儿由于下面所有人都在盯着颁奖台，他这个小动作瞬间带歪了不少观礼的注意力，以至于正盯着台下的发言人顺着下面目光看了看他。 好在，这个时候发言已经结束，在简短的音乐过后基金委员会物理学教授班奈特出现，拿着手中的名单再次公布过获奖人名：“今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来自中国齐省医科大学的郑建国博士，呵呵——” 随着班奈特的失笑声响起，台上台下也跟着爆发出了阵善意的微笑，而班奈特这时也看过跟着笑起的郑建国，收回目光看向了名单，继续念起道：“来自于哈佛大学的费舍尔教授、来自于麻省理工的托马斯教授，他们因为发现了石墨烯和量子整数霍尔效应和量子分数霍尔效应，获得了本年度的诺贝尔物理学奖。” “哗哗哗——” 密集的掌声瞬间响起，而被点到名便站起的郑建国和费舍尔以及托马斯，则齐齐望着拿了奖牌和证书的古斯塔夫国王走过会场中间的N字图案, 郑建国脑海中飞快闪过某个黑脸的叮嘱, 迈腿踏前三步迎了上去。 望着面前年轻到令人惊讶的面庞，古斯塔夫国王双手递出了奖牌和证书, 接着面带微笑的开口道：“祝贺你，郑建国博士，你开创了诺贝尔奖的历史——” 随着有些沉重的奖牌盒子和证书入手，先前没感觉异样的郑建国，就发现心底窜出了股冲动直接上了脑海后进入双眼，以至于他废了好大的劲儿才绷住面上的笑容，先是立正后垂首致意过探手和他握住，开口道：“谢谢您，国王陛下。” “过会见。” 古斯塔夫国王松开手后离开，郑建国则转身冲着台上致意，接着转身冲着台下几千道目光微微鞠躬致意过，踩着逐渐消失的掌声回到了费舍尔旁边站定，看着他和托马斯分别从古斯塔夫手中接过奖牌证书，便在古斯塔夫回到了座位前坐下后落座。 “终于到手了！” 望着手上的盒子和证书，郑建国心潮澎湃的压根没听上面台上说了什么，直到旁边的费舍尔开口道：“郑，现在你该领第二个奖了——” “嗯——” 面露微笑的回应了下，郑建国抬起头后才发现台上台下都在望着自己，于是缓缓起身后将手上的奖牌和证书放在座位上，便听发言人继续开口道：“来自齐省医科大学的陶野硕士，麻省理工的钱韵嘉博士，共同获得了本年度的诺贝尔化学奖。” “哗哗哗——” 再次响起的掌声中，古斯塔夫国王手拿奖牌和证书的走来时，郑建国便加快了步伐，赶在他走到过半时到了他的面前，古斯塔夫双手递出了证书和奖牌，探手道：“恭喜你，郑建国博士，第二块。” “谢谢！” 嘴角露出了个笑容的致意过握了握手，这次郑建国想象的激动却没到来，拿着奖牌和证书回到了座位前，等到陶野和钱韵嘉两人领过奖，便抱着两块奖牌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面。 很快，随着卡罗林斯卡医学院消化科教授科莱丽出现，郑建国便听她简单的介绍过自己和芭芭拉·托克林托克，整个大堂中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哗哗哗——” 第三次再次站起，郑建国就听耳畔的掌声变的更加热烈，于是迈着脚步到了古斯塔夫国王手中接过第三块奖牌和证书，在致谢握手后向着台下鞠了个躬。 旁边，芭芭拉·托克林托克看到这里，探出了手过来：“祝贺您，郑博士，真的很荣幸能够和您分享这个奖项。” “谢谢。” 眼看着古斯塔夫又走了过来，郑建国探手和芭芭拉·托克林托克握了握手，便见她过去后领过奖，于海啸般的掌声中坐回了座位上面，脑海中尽情放空的任由思绪飘荡着，直到旁边的费舍尔站起，他醒悟到大家都站了起来，于是拿着三块奖牌三本证书的站起。 很快，台上对面的古斯塔夫和王后转身离去，察觉终于可以结束的郑建国打起了精神。 不过随着王室退场对面和身后的诺贝尔委员会委员们挨个握过了手，先前宣奖的科莱丽却出现在了面前：“噢，郑，我想邀请你成为卡罗林斯卡医学院的兼职教授，希望不会让你有冒犯的感觉，我只是想继续咱们之前应该完成的合作——” 郑建国眉头一挑，面现正色的开口道：“科莱丽教授，我没有被冒犯的感觉，我也想到卡罗林斯卡感受下不同的学习氛围，只是这件事我需要和学校商量下，现在没办法给你答复。” “当然，是我冒昧了，不过你那边有什么需要学校配合的，可以直接联系我。” 科莱丽露出了个笑的说了，接着转身看到颁奖台上就剩两人了，而台下的也差不多都去隔壁的皇家宴会厅，连忙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咱们该去那边参加晚宴了——” “这个没问题。” 郑建国不着痕迹的推了，他现在连自家的云雾山灵长研究中心都没去，几乎缩在家里照顾拉斯顿，哪里还会跑到这边来当什么兼职教授，即便是为了将来提升齐省医科大学的国际地位，也得等到孩子出生再去推动的：“有结果我会联系你的。” 眼看着邀请失败，科莱丽也没有再继续，事实上她之前也想过是不是开口邀请，毕竟以前奖项没有公布时，她感觉邀请不邀请的，也没什么意思。 因为幽门螺旋杆菌说重要也重要，那是一人传染全家都有的概率，而说不重要，是致病性不高，胃溃疡这玩意一旦得了，就能确定确诊并能完全治愈的。 可没想到过了50强名单，等到科莱丽再去邀请后，便有消息说他极可能会获得化学奖，顿时就把邀请的想法打消，如果前来学术交流完了就获得俩诺奖，传出去就得引起巨大争议。 然而随着三项奖项揽入怀中，科莱丽心中庆幸着当时找人让他拒绝了前来交流，却又不舍得之前的那个建议，最终还是被人给拒绝了。 好在，科莱丽也明白两人调换下位置，她也肯定不会在拿了三个奖后，再跑卡罗林斯卡医学院来当兼职教授，毕竟真要选择交流的地方，郑建国的母校哈佛医学院，那才是世界顶尖的医学院。 科莱丽难掩失望的走了，郑建国并不知道她心中转悠的念头，因为拉斯顿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已经出现在了台下，身后还跟着郑富贵和杜小妹以及大约翰等人，当即把证书和奖牌拿在胸前展开，开口道：“有照相机吗？” “当然有。” 大约翰转身看了看，就见安迪抱着个相机到了面前，冲着台上居高临下的郑建国噼里啪啦的拍了通，他便将奖品和证书放在了颁奖台边沿上，纵身跳下了一米多高的颁奖台，引的拉斯顿啊的叫了声，已经转身摸起了证书和奖牌道：“来，你们仨一人拿一个，我给你们拍下。” “啊，真的？！” 拉斯顿面现惊讶时，卡米尔和乔安娜已经每人接过了一个，郑建国将剩下的打开塞进她手里，探手从安迪手中拿过了相机，便噼里啪啦的拍了卷胶卷，让安迪换了胶卷又拉着郑富贵和杜小妹拍过，末了叫上大约翰迈雅和莉蒂娅以及布兰琪拍过，瞅瞅两个面现尴尬的观礼领导，想了想还是和两人合拍了两张。 “谢谢先生。” 迈雅和布兰琪以及莉蒂娅齐齐道谢过，郑建国点了点头，把奖牌和证书每人一份的塞给了拉斯顿三女，带着一大家子向着隔壁晚宴大厅走去，不想就见陶野拉着叶敏德出现在了入口，面色红润神采飞扬道：“建国，我还以为你们早就过来了——” “来，安迪，拍照。” 看到叶敏德和陶野出现，郑建国连忙招呼了声安迪，瞅着身后的颁奖台开口道：“老师，要不咱们上去拍下？！” “哪里拍都一样，这里拍好了。” 叶敏德笑容满面的抬了抬下巴，郑建国也就没再坚持的从卡米尔三人手里拿回奖牌证书，伴着陶野和叶敏德噼里啪啦又拍过几张，远处出现了钱韵嘉的身影，面现探寻道：“建国，咱们合个影吧？” “可以。” 郑建国点点头等钱韵嘉到了旁边，于是几人拍了照片后看向了钱韵嘉，装作无意般开口道：“钱姐，有没有回国看看的想法？！” “回国？！” 钱韵嘉神情一愣，郑建国接着想起什么的开口道：“祖国，回大陆看看。” “啊，这个——” 钱韵嘉下意识的就想拒绝时，郑建国却开口打断了她的话道：“当时农少山那个造假犯都能混的风生水起，我感觉你现在也拿了诺奖，是时候回祖国看看了，就当散散心——” “啊，是啊，钱韵嘉女士，现在国家已经有了很大不同——” 随着郑建国说了好一会，旁边某个黑脸的领导开了口，郑建国也就把这个活交给了他，把奖牌和证书交给了拉斯顿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招呼着诸人去宴会厅后转头看向了叶敏德，开口道：“老师，你说我把生理学和医学奖捐给齐省医科大学怎么样？” “我感觉不怎么样，你这个牌子是金的，奖状虽然是纸的，可捐给学校的话，学校还要专门搞个保险展示柜存放，要不让人家偷走了，那丢人就丢大了——” 叶敏德飞快摇了摇头，先前郑建国领奖时宣奖人念到了齐省医科大学，这是让他吃了一惊，因为这货的个人档案和工作关系都在卫生部里，齐省医科大学那里压根就没有他，事实上未来也肯定不会调过去：“而且你要是成了学部委员，跑去医科大学里搞个研究所什么的都算是过分了，科学院的生物所就不会同意，你把这玩意给到齐省医科大学，那是给学校领导们出难题，这玩意你还是自己留着好了，只要你心里有学校，偶尔去一次转转，关注下学科建设什么的，比你送这玩意强百倍。” 回头看了眼拉斯顿抱着奖牌和证书的模样，郑建国也就做出了个决定：“那行，我就不捐这些虚的了，我把奖金捐了，陶姐，你的那些奖金不能捐，在首都买四合院吧。” 陶野想也没想的开口道：“好。” 正文 第八百七十五章 这个不好说 听着两个得意弟子的对话，叶敏德嘴角挂出了个笑容，他先前和陶野出现时，就在看到拉斯顿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每人都拿着奖牌证书的，便想起了当年郑建国答应李乐宁的话，那就是把奖牌和证书捐给学校。 可现在齐省医学院已经成了齐省医科大学，也就是说齐省医学院已经消失了, 这不止是从物理层面上的消失，包括当时的那批校领导们，也都已经凋零大半，上次郑建国回去时叶敏德都没通知，便是这个原因。 物是人非！ 记忆，之所以被称为记忆，是因为永远的寻不回了。 事实上，郑建国当时出国时, 叶敏德就猜出了现如今的这个结果, 因为郑建国如果真的兑现了他的誓言，就是现在这种给学校带去巨大变化。 而如果郑建国在国外没有混出名堂，那么齐省医学院还是那个齐省医学院，他很有可能会终身都不再露面。 也就是说，无论结果是什么样的，郑建国记忆中的齐省医学院，都已经消失了。 事实证明，郑建国也还是感受到了这点，所以他回去后连顿饭都没吃，就跑的没了影子。 那么既然齐省医学院已经消失，郑建国又碍于某种原因不想捐了，叶敏德便给他了个借坡下驴的机会，不想等他建议陶野买了房子，回过头来面现郁闷：“要是捐一个出去，剩两个就得得罪一个。” 陡然想起先前这货在门口给记者们的回答，叶敏德心中一阵叹息的摇了摇头道：“建国，我发现你出来学了不少东西, 脸皮也练出来了，你这个事儿怎么收场？” “我这不正借着这个机会收场了。” 郑建国嘴上说着，转头看了看拉斯顿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手上的奖牌证书，叶敏德好似明白什么的眨了眨眼，开口道：“曝光以后，人们就会适应你们的关系了？” “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我就破罐子破摔了，他们咋地？咬我？” 郑建国点了点头的说过，叶敏德默默的瞅了眼这货，发现这还真是个最好的时候，三女都是外国的，哪怕国内上面想要下手处理，也肯定会看在他才拿了这么个荣誉上面，而投鼠忌器的总不能把人扔进监狱里面，吃八大两去吧？！ 除非卡米尔和乔安娜以及赫本三人中有个去起诉他！ 可想想郑建国在卡米尔和乔安娜身上花的40亿，以及这货跟在赫本怀孕后连执照都不拿了，直接带回首都去养胎的殷勤劲儿，更何况他不知用了什么办法, 让赫本恢复成三十多岁时的模样, 不说已经怀了两人的孩子, 只要是个脑子正常的女人，都知道这个时候谁要是去起诉他，那才是蠢到家的节奏。 而如果是两人结婚了，叶敏德还要多想赫本会不会以离婚作为目的，去贪图郑建国的那些家业，然而现在两人连婚都没结的公布关系，便感觉她也应该不会是这种人。 这货用上月球吊着卡米尔和乔安娜，用年轻吊着赫本，叶敏德想到这里也不禁感叹，这个家伙是真的在外边学明白了。 旁边，郑建国并不知道叶敏德已经把自己分析了个底儿掉，因为随着进入宴会厅，黑压压的上千号人头出现在面前，他作为获奖者要去前面落座的，于是转头交代了下三女将证书奖牌收好，便施施然在侍应的引领下坐到了前面。 而随着郑建国坐下，陶野和钱韵嘉也到了长长的饭桌旁，宴会厅看着不小，实际上并不大，一千多人坐在大几条不同方向的长条桌上，起身都要注意下别碰到旁人才行。 郑建国对面的不是外人，而是分享了生理学和医学奖的芭芭拉·托克林托克，看到他出现后面现微笑，好奇道：“相信我会听到一场精彩的获奖感言。” “那怕是要让您失望了——” 郑建国作为唯一拿了三个诺奖，并且还是在一个年度里拿到诺奖的科学家，便从诺贝尔奖基金会那里领了代表所有获奖者发表感言的任务，所以这会儿听到芭芭拉·托克林托克提起，他便笑了笑：“我甚至没有准备演讲稿。” “所以我才说是精彩的获奖感言。” 芭芭拉·托克林托克露出了个笑容，郑建国和旁边的费舍尔以及托马斯也都笑起时，大厅里的音乐陡然一变，大家知道这是国王和王后来了，稀稀拉拉的起立声中带着些杯盏碰撞声，郑建国几人就见古斯塔夫和王后出现，在旁边桌子上落座，大家又稀稀拉拉的再次坐下。 宴会正式开始。 诺贝尔奖基金会执行主席安德烈亚出现在了台上，郑建国便回想过自己的演讲腹稿，便见安德烈亚已经致辞完毕望了过来，他便在热烈的掌声中缓缓站起身，不着痕迹的扣上了解开的礼服扣子，由于为了达到最板正的效果，他这身大礼服看上去有些小，所以坐下时必须要解开扣子才能放松。 完美的在登上讲台前做好这些，郑建国到了安德烈亚面前，便见他笑容温和的开口道：“再次恭喜你，交给你了——” “谢谢。” 微微点头致意的笑了，郑建国站到了讲台前，瞅着下面黑压压的脑袋，从拉斯顿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面上扫过，开口道：“当我第一次听到诺贝尔先生的时候，他是一个发明家，发明了包括硝酸甘油，金属的硬化处理焊熔接等技术，这些重要技术为人们所熟知，也是人们提到诺贝尔先生时，最先想到的东西。 直到我站在诺贝尔奖颁奖台上，从尊敬的国王陛下手中接过奖牌和证书，我发现诺贝尔先生一生中最重要的发明，不是为他积累了财富的技术发明，而是贯彻了他对科学事业回报之心的——诺贝尔奖。 我们都知道，在那个科学大发现的时候，全世界的发明家远比此刻在这个大厅里的人都要多，可能够在自己人生的最后一刻，依旧不忘毕生的科学事业，并且要继续关怀这个事业，最终还找出了办法的人，只有诺贝尔先生。 感谢他在去世后依旧为弘扬科学事业而做出的贡献，感谢尊敬的国王陛下和王后，感谢诺贝尔奖基金委员会执行主席安德烈亚和所有成员，感谢我的父母师长和拉斯顿以及卡米尔与乔安娜，感谢所有此时此刻到场观礼的嘉宾和家人以及工作人员们，是你们共同的努力和付出，让我们大家相聚于此同享喜悦，谢谢。” “哗哗哗——” 热烈的掌声中，郑建国从话筒前退下，站在演讲台正中向着台下立正后垂首致意过，面带微笑的踩着持续掌声走下台，安德烈亚满脸灿烂的探出了手，后槽牙都露了出来：“很精彩，郑，真的很精彩——” “嗯，拍了你们一通马屁，当然是精彩。”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了个念头的报以回笑握完手，便带着远近的注视施施然回到了座位前，随着侍应的工作人员拉开椅子，解开身上的扣子后坐到桌子旁，看向了对面的芭芭拉·托克林托克：“希望没有让您失望。” “不，很精彩，就像我想的那样精彩。” 芭芭拉·托克林托克扬起眉头的说了，仿佛是在确认自己的说法般，又继续开口道：“你知道的，许多研究人员都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 “呵呵，您的这个说法，是不少研究人员无法理解的。” 郑建国跟着笑了说过时，芭芭拉·托克林托克神情一愣面现笑容：“哈，是的，他们不善于理解这种委婉的表达——” 随着芭芭拉·托克林托克话音未落，演讲台上二层传来了莫扎特降B大调小提琴协奏曲第一乐章，郑建国看着面前早已凉透的牛排，就听身后面的嘉宾区传来了阵刀叉碰撞餐盘声，也就摸起了刀叉看向左右，笑道：“大家别吃快了，以后这种机会就指不定了——” “噢，这个不好说——” 费舍尔脱口说了半句，郑建国便回头看了看这个还没喝就有点大的，不想费舍尔挑了下眉头道：“郑，你忘了隧道扫描显微镜了吗？！如果说石墨烯是发现了的话，那么隧道扫描显微镜，将是把它展示在人们面前的工具，这个意义极其重大。” 郑建国没想到费舍尔这货会在现在提出这个想法，诺贝尔奖每年提名截止日是1月31日，而提名资格则是在两人获奖后就拥有的资格，所以理论上来说现在桌子旁的人，这会儿已经可以就明年的诺奖进行提名：“所以，咱们要在下月31日前推荐这个吗？！” 手中的刀叉不停，费舍尔又切了块牛排放进嘴里，回过头看了眼郑建国道：“那么，你有别的提名推荐吗？你不想再拿一块吗？” “也是。” 愣了下神的郑建国不顾费舍尔另一边的托马斯侧目说了，费舍尔便转过了头去和托马斯开口道：“托马斯，你了解隧道扫描显微镜吧？” 眼瞅着费舍尔的这块奖牌饭还没吃完，就开始惦记明年的诺奖时，郑建国便转头看向了自己另一边的陶野和钱韵嘉，发现古斯塔夫已经带着王后转身离去，而身后的嘉宾区也有人离开。 看到这里，心中挂念着拉斯顿的郑建国便放下刀叉，扯下脖颈上的餐巾后看向了对面的几位获奖者，致意过起身走了。 远处的嘉宾区里，一直盯着郑建国的拉斯顿同样放下刀叉，旁边正吃着的卡米尔和乔安娜看到她的动作，也连忙放下了后拽起脖颈间的餐巾丢下，不顾对面的杜小妹和郑富贵瞅着，纷纷起身迎向了郑建国：“亲爱的，咱们可以走了吗？” “差不多可以走了，你们吃饱了没？” 郑建国到了几人旁边，大约翰已经转头看向了安迪：“去让车过来吧。” 随着郑建国的出现，郑富贵和杜小妹也就没再吃下去的站起，旁边叶敏德看到这里开口道：“过会我跟陶野他们走，你明天中午大使馆的庆祝招待会，下午的不列颠大使馆庆祝招待会，可不能忘了。” “当然，咱们到时候见。” 郑建国点点头应下的扶起了拉斯顿，回头发现老娘杜小妹抱着郑超超站起，于是和跟着陶野过来的观礼领导们打过招呼，不想就听其中一个开口道：“建国，你好像没有感谢国家？” “你想让我感谢国家拨乱反正考上大学，好把以前众人帮的危害再说说？生怕以前的错误传的不广？！” 冷冷的瞅过这货说到，郑建国在说完后连理都没理的摇着头走了：“就这个情商还搞外事工作——” 郑建国呵斥的话很硬，硬到旁边连想开口打圆场的其他人都没敢张嘴，特别是他走时说的那句评价传来，差点张嘴的那位顿时感受到了没说出话的庆幸。 旁边不远的出口，拉斯顿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看到郑建国回来，当即就察觉到了他神情上的异样，于是齐齐看了看远处的那些人时，到了三女面前的郑建国已经探手到了拉斯顿的腰间：“走吧，回去早点休息。” “嗯——” 从远处收回目光，拉斯顿优雅面颊上现出了妩媚的嘀咕道：“咱们可以回去了吗？” “当然。” 郑建国看了眼容光焕发的拉斯顿，嘴角挂出了个笑的开口道：“不过回去后先吃个饭，然后再做些开心的事儿。” 旁边，卡米尔突然开口道：“你不感觉应该先吃下我们，再去吃饭比较好了——” “嗯，你这个建议倒是不错。” 郑建国说着几人出了宴会厅，发现郑富贵和杜小妹等人已经等在了门口大堂，安迪和布兰琪以及莉蒂娅拿着大衣出现，他便在穿上大衣后看向三女，面带微笑的开口道：“都准备好了吗？” “嗯~” 穿着相同粉色公主裙和大衣的三女齐齐应下，郑建国瞬间感觉到自己真是太幸福了，就探出了手臂到拉斯顿面前：“走吧。” 探手牵上了郑建国的臂弯，拉斯顿便见卡米尔去了他另一边牵住了他的胳膊，乔安娜则跟在卡米尔的旁边，四人施施然的出现在大约翰打开的门中，只感觉一阵寒气冲的呼吸都凉了时，跟着便是接踵而来的问题：“郑，你们在一起了？” “郑，你和赫本——” “郑，你和卡米尔——” “郑，你们——” 正文 第八百七十六章 按照礼节处理 斯德哥尔摩皇家宴会厅外，蜂拥而至的记者们狂按着手中的相机时，也在声嘶力竭的喊着各自的问题，甚至还有已经熟悉郑建国的记者，举起了三个手指头狂喊着三个问题的话语。 只是，郑建国知道这个时候能做的，便是无视掉除了拉斯顿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以外的所有人和事, 将她们一个个送上了路虎车后，钻进副驾驶的位置上离开。 第一次，郑建国没有面对记者的狂呼做出回应，因为事实上该说的已经都说过，他能做的也都已经做了，这个时候再说些什么, 都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 这并不是说郑建国无话可说，而是因为他身边带着六个月身孕的拉斯顿，一旦说错什么话引起她不必要的反应，这种后果是他承担不起的。 而且，既然诺奖领完了，那么郑建国就该为下面的事儿做准备：“我打算让你留在不列颠——” “你不带我回去庆祝吗？” 拉斯顿神情优雅的问出这个问题时，郑建国眼神便闪烁了下，目光落在她肚子上道：“我回去后待上两天就会出来，我担心孕期反应让你无法承受频繁的倒时差。” “我想跟你去——” 拉斯顿抿了抿嘴唇说过，郑建国心中不禁叹了口气，点点头道：“那好，咱们明天晚上直接回国，卡米尔和乔安娜也回去。” “你生气了？” 拉斯顿圆睁着眼睛打量时，生怕影响她心情的郑建国挤出了个笑容，开口道：“没有，我忽略了新家温锅如果过你们不去的话，那也没什么意思。” “那孩子会有危险吗？！” 拉斯顿面现优雅的问到，郑建国挑了下眉头道：“我会让古堡医院派个医疗小组跟咱们回去。” “谢谢。” 拉斯顿露出了个灿烂的微笑, 郑建国却担心起这次回去再出来的折腾了，她之前虽然没有自然流产的经历，可也因为外伤流产过多次，这也是他为什么会那么紧张，以至于连医学院的学习都不顾，就带着她回国的原因。 好在不知是郑建国给与了全方位的呵护，还是身体被调理回了巅峰状态，当然更可能的是没了当时工作上的拍摄压力，到目前为止状态还不错，拉斯顿连孕妇最常见的干呕和孕吐都没有过。 不过，虽然之前拉斯顿没什么异常，郑建国却没有当做以后也不会没问题，甚至是因着被害妄想症下了车，便让大约翰去从古堡医院叫了个产科医疗小组过来，赶在第二天晚上白天鹅起飞前登上了飞机。 于是由于郑建国行程的改变，原本想要直接回国的叶敏德和陶野等人一大家子，连带着原本的郑富贵和杜小妹等人，便第一次把白天鹅给坐到了满员的飞行状态。 卡米尔和乔安娜却是高兴坏了，原本她们会在回到不列颠后去学校上课, 现在这样一家伙玩上三四天后到了周末, 就可以又玩上两天回学校。 再加上飞机全员满载，郑建国又几乎宣布了几人的关系，卡米尔和乔安娜也就堂而皇之的住到了他的房间里面，使得从未感觉到小的两米五乘以三米的床，感觉到睡不开人了。 当然，由于郑建国答应过拉斯顿的事儿，他也没去招惹卡米尔和乔安娜，而是上了飞机后先让三人进去休息，便听起大约翰报告要处理的事情：“拉斯顿的怀孕引起了足够多的关注，大多数报道中使用到了中立性话术，少部分为负面评价，这部分主要集中在对卡米尔的喜爱上面，最近她和乔安娜在《行尸走肉》的出色表演，很是吸引了不少年轻人的关注，另外李南英表示这个新闻不应该忽略他们的作用——” “大部分还是吃瓜看热闹的——” 郑建国缓缓的点了下头，大约翰便挑起眉头后不置可否的看起了手中笔记本：“女王向您发来了贺电和邀请，邀请您和拉斯顿以及卡米尔与乔安娜参加王室的圣诞舞会，日期定在了12月23日，另外西班牙和丹麦以及摩纳哥王室也发来了贺电，祝贺您取得的成就。” 12月23日当然不是圣诞节，1982年的圣诞节是12月25日，前一天的24日是平安夜，这两天是女王自家关门过年的日子，再加上参会者也要和家人过圣诞，所以举办圣诞舞会的时间就定在了12月23日。 只是考虑到拉斯顿的身孕，郑建国想也没想的便开口拒绝起来：“考虑到目前拉斯顿的身体状况，这个你看着帮我拒绝掉好了。” “好的，先生。” 大约翰当然理解郑建国的心情，做了标记后继续看着笔记本道：“另外，您让查的阿方索·佐恩已经查到了，去年的8月2号深夜在回家时发生车祸导致丧生，尸检表明是酒后驾驶。” “郑，你那个公司有新游戏发布吗？” “不了，到时候你照顾下我儿子或者女儿就好了。” “我打算去私人诊所上班，这样就能赚钱供马妮翁上医学院了——” “等她考上医学院，我就能带她回家了。” 脑海中飞快闪过阿方索的音容笑貌，郑建国缓缓的摇了摇头，有些不敢相信的开口道：“他怎么会喝酒的？我记得他是滴酒不沾的——” “马妮翁丧生的时候，已经怀了两个月身孕——” 大约翰微微低头后说了半截，接着想什么的便没再说下去，而是改口道：“据说阿方索将这个事情归咎在了他父母的嫌贫爱富上面，和家里吵了一通后便选择了离家出走，最后还是警察从他驾驶证上找到家里的。” 嫌贫爱富—— 郑建国脑海中幽幽闪过这么个念头，旁边大约翰继续说了起来：“另外还有您在麻省总医院的同事表示了祝贺，这是名单。” 将阿方索扔出脑海，郑建国接过了张名单看起，发现打头的便是祝贺过的艾米副院长，接着是ACGME麻省州急诊专业委员会主席的内森·贝克森，然后是急诊科主任奥利佛·阿加斯，以及看到名字想了下，才记起转去别的科室的伯纳德·巴斯托，还有手术室助理玛利亚和回家奶孩子的伯莎·杰斯克—— 看到这眼前的一串人名，郑建国仿佛回到了才进入急诊室那会儿，只是接着想起先前的阿方索，便将名单递给了大约翰：“按照礼节处理。” “好的，先生。” 大约翰接过了名单放进笔记本里，接着看向下面继续开口道：“另外就是公司下属们表示的祝贺，您感觉是否接受？” “不接受，到时候圣诞节放假，让他们去泰坦尼克号上玩下，可以带他们的家人。” 郑建国摇了摇头拒绝，大约翰便写在了笔记本上，接着抬起头后开口道：“建国公司的左峥嵘先生打来电话，说是公司为了祝贺您获得的成就，他们准备了个庆祝酒会，想邀请您过去。” 眉头一挑的郑建国想起即将到来的83年春节，便看向了大约翰道：“过去就算了，让他把许小凤和李丽君以及冯程程还有凌青霞带首都去，另外让他那边拿出个最好的舞台设计，再把舞台设备清单拿一份过来，你按照清单让李南英采购了，送到首都公司那边。” 再次低头记下安排的指令，郑建国转头看了大约翰记完，想了想建国公司今年的情况，也就接着开口道：“正好港岛也是要过圣诞的，到时候让左峥嵘他们也去泰坦尼克号上玩玩，就当我对他们的犒劳了。” “好的，先生。” 大约翰又飞快的做过记录，接着看了看下面的内容，开口道：“剩下就是国内的电话祝贺了，都是由国内转接过来的，这是名单。” 探手接过名单，郑建国发现打头的就是寇清凯和叶建义以及罗树强，后面的是善县两套班子以及齐省驻京办事处的，最后才是医学院的赵珍和魏建然等早已祝贺过的人。 当然，郑建国知道大头肯定在机场等着，白天鹅起飞时间是斯德哥尔摩22点，加上国内比这快的6个小时，就是国内凌晨4点起飞，飞上3个多小时到达国内就是早晨7点多，正是一天开始的时候。 于是想到这里，郑建国便在大约翰汇报完后，让他出去休息了：“下飞机还有不少事儿要处理，你也去休息好了，我也准备休息下。” “好的，先生。” 大约翰应下后转身离开，郑建国便站起身后伸了个懒腰，听着骨缝间传出的噼啪声，脑海中浮现出这些天都没锻炼时，里面卧室的门打开，一身睡衣的卡米尔探出了个头来，俏脸如花：“拉斯顿说你让女人来见你了。” “你们还没休息呢？！” 郑建国有些无语的看着卡米尔出现，还没站稳就见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抬起手用手背揉了揉眼时露出个手心的东西，郑建国不禁挑起了眉头探手从她手心拿走，塞进口袋里后开口道：“进去休息，咱们都得休息，而且休息时间只有三个小时——” “那等拉斯顿睡着了，咱们再？” 卡米尔眨着眼睛说了，郑建国想了下睡着的概念，便点点头转身进了卧室里面，不想就见拉斯顿身上披着个睡衣出来，当即嘴里嘀咕着往床上一躺，摆了个大字型：“前狼后虎，来吧！” “呵呵——” 拉斯顿的嬉笑声中，闭上眼的郑建国发现没有人扑上来，便睁开眼瞅了瞅，发现拉斯顿正拿着个毯子出去，而卡米尔和乔安娜则钻进了不大的浴室里面，于是将身上的衣服以最快速度扒个干净，躺在床上瞅着磨砂玻璃浴室门上若隐若现的身体，竟然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卡米尔和乔安娜裹着浴巾从出现的时候，两人不禁对视一眼的面现无语，于是两人到了床上左右坐下的看着他，乔安娜便指了指卧室的门：“要不让拉斯顿进来吧，反正他也睡着了。” 于是乎，当郑建国迷迷糊糊被铃声叫醒时，就见面前的拉斯顿缓缓睁开了双眼，而身后传来了卡米尔的嘀咕声：“到了吗？这么快？” 揉了揉发涩的眼皮，郑建国从床上翻身爬了起来，拿过床头上的表看看时间，瞅着12点38的指针愣了好一会，才醒悟到这是斯德哥摩的凌晨时间，加上六个小时时差，就是早上六点三十八分，白天鹅快降落了。 想到这里，郑建国身后传来了乔安娜懒洋洋的声音：“到了吗？” “还有20分钟降落。” 郑建国说着回过身，探手摸了摸面现疲惫的拉斯顿头发，开口道：“你就别化妆了，到家好补觉。” “嗯~” 拉斯顿缓缓点过头后打了个哈欠，旁边卡米尔捋起头上惊人的发量，随手盘了下缠在脑后面，开口道：“我也不化妆了，我也回家好补觉。” “我给你穿衣服——” 拉斯顿说着想要从床上坐起时，郑建国已经探手按住了她，开口道：“慢点起，你现在严重睡眠不足，让她们俩给我穿就行了。” “那好。” 眼看郑建国好不容易抗拒的模样，拉斯顿说着点点头看向了旁边的卡米尔，后者已经翻身下了床，到内衣橱前找了起来时，郑建国指派起了乔安娜：“你让大约翰准备温水送来放在外边，你们都要补充水分——” 乔安娜裹紧身上的睡衣后出了卧室，卡米尔拿着裤衩和两道筋背心到了郑建国身旁，只是想要抬起脚尖给他套上市，郑建国已经探手接过自顾自的穿起，卡米尔也就回身到了衣橱前打开，在里面随便拿了套罩在衣服罩子里的衣服，摸了下面相对应的皮鞋，转身到了他身边：“扣子在哪？” “在衣服口袋里。” 郑建国探手接过拉开拉链，露出里面的全套衣服后找出衬衣，把衣服挂在镜子墙边的钩子上，冲着卡米尔开口道：“你把大衣拿出来就可以自己去穿衣服了。” “水来了。” 随着乔安娜出现在门口，郑建国便穿着衬衣到了外边，将放了热水瓶和凉水瓶的餐盘端到了卧室里面，便给拉斯顿兑好温度后到了她旁边，瞅着半开的睡衣扶起她道：“喝了再躺五分钟——” “我有点饿了——” 缓缓坐起的拉斯顿说过，郑建国便拿着茶杯道：“乖，喝了我就给你拿巧克力。” 正文 第八百七十七章 载誉归来 拉斯顿很喜欢吃巧克力，这是郑建国自打上次听她说了后，让大约翰专门订了批巧克力过来才发现的，毕竟午睡后就可以吃下一斤500克巧克力的，怎么说也不可能是普通意义上的想吃。 而如果不是现在怀了俩孩子还不到125磅，郑建国说什么也不会让她这么个吃法，巧克力这玩意是高脂肪和高糖食物, 长时间的吃多情况下，会让人飞快变胖。 不过，这点在拉斯顿身上好像是失效了，她在过去的这个月里面几乎天天都吃，连早茶下午茶的差点也都换成了带有枫树塘的提拉米苏，可也在1个月时间里, 还怀了俩孩子的前提下，体重增加了不到10磅。 郑建国并不知道, 拉斯顿由于成长阶段严重缺少食物, 这就造成了她的肠胃系统吸收能力并不好。 再加上，自从拉斯顿出演《罗马假日》塑造出了有别于主流的美丽形象，便让她在随后的生活中，开始注意起之前饮食的规律。 即便是面对再喜欢吃的美味佳肴，也只会品尝下味道就算，主要食物依旧是之前的饮食习惯，比如方便面似的西红柿意大利面。 当然，这些事情也只限于拉斯顿遇到郑建国之前，两人的关系因着通过深入交流熟悉对方，再次品味到了被人疼爱的滋味之后更是怀了孩子，这就让她彻底抛弃之前的饮食习惯，跟着他完成了饮食规律上的改变。 所以，当随后穿戴严实裹成个粽子的拉斯顿走出舱门时，她便把巧克力包装重新裹好，塞进口袋里在郑建国的搀扶下缓缓走下飞机。 只是，底下负责迎接安排的赵亮亮就蒙了, 远处鞭炮加着喧天锣鼓声中, 郑建国已经带着拉斯顿到了地面，以前见过的老人面带着一言难尽的模样开口道：“建国，欢迎你载誉归来——” “谢谢，领导爷爷。” 郑建国直接无视了对方脸上的微笑，向着下一个大佬走了过去，身后看着他这个模样的拉斯顿跟着笑笑，施施然追着郑建国去了：“有些冷了。” “你们跟着大约翰和布兰琪先上车——” 郑建国转头看了下拉斯顿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三女便齐齐转身去找身后的大约翰了，于是郑建国才得以再次向着下一步迎接者走去：“领导，天寒地冻的，还劳您亲自跑一趟——” “这个，咱们重新拍一遍吧？” 旁边，赵亮亮终于忍不住说了时，郑建国便转头看了他一眼，接着回头看看登机车上的人已经下完，除了老爹老妈和叶敏德以及陶野和她家人外，其他都跟着大约翰等人走了，当即转头开口道：“爹娘老师, 咱们再拍一遍, 刚才不好上新闻——” 于是, 在未来载入科学史的经典一幕，便从郑建国重新踏出白天鹅的门时，开始记录到了镜头里面，并且随后迎接与被迎接者神情激动的双手而握，再将其后的陶野摄入镜头，一场堪称完美的见证历史画面，便在随后进入人们大会堂达到了高潮，激励了无数科研工作者前赴后继的诺奖纪录片，由此诞生。 当然，纪录片里没说这是第二次拍的，甚至在二三十年内连有人发现郑建国走下的飞机，是定制的名叫白天鹅的协和改进型都不知道，直到40年后该纪录片被人上传到了网上，才被无所不能的网友们给认了出来，只是那时的郑建国早已成为所有年轻人的偶像和骄傲，这点只能算作他无数光辉成绩中的一个字符。 可即便如此，也引来了不少网友的热议，直到有个网友说了句这是第二版的，第一版的才是真正的英雄本色，于是随着有人问出了第一版在哪看后，该纪录片连着该上传的阿婆主账号齐齐消失。 至于第一版的纪录片下落，则在郑建国结束了庆功宴后离开人们大会堂时，从赵亮亮手里拿回后直接钻进路虎车里，心里火急火燎的跑回了家里面。 由于拉斯顿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没有名分，所以哪怕拉斯顿怀了孩子，郑建国也没能带着她进入人们大会堂享受荣耀，以至于才下车便开口问了出来：“拉斯顿怎么样？” “Madam吃过午饭后休息了。” 大约翰开口后郑建国松了口气，不过没等他松完这口气，卡米尔的身影从地下车库的楼梯口处出现，揉着眼睛可怜巴巴道：“我们瞌睡了，可是你还没回来——” “嗯，以后不会了，正好我也有点瞌睡。” 郑建国扔下大约翰向着卡米尔走了过去，便见她探出胳膊揽住郑建国的胳膊，嘀咕道：“刚才拉斯顿都哭了——” “嗯，以后不会了。” 郑建国知道拉斯顿有些忧郁表现，这也是他之所以不敢强行让她回不列颠的原因，谁知道会不会引起什么连锁类的反应，只是今天这事儿由不得以他意志为转移。 所以，郑建国带着卡米尔和随后出现的乔安娜穿过客厅回了卧室，便冲着浴室的方向给两女指了指，他则到了床边打量过熟睡中的拉斯顿，回身脱掉衣服后进了浴室里面。 不过，随着郑建国进去没多久，床上的拉斯顿眼皮颤抖两下便睁开了眼睛，露出黑白分明的褐色眸子逐渐清明，她撑着身子看向了浴室的门，很快在看到地上的衣服后坐起身子。 探手扣好了身上的睡衣缓缓下床，拉斯顿光着脚丫慢慢的走到衣服旁边，也就嘴角露出了个笑意的到了浴室门前，想了下的拉开了身上睡衣系带，任由它滑落在地上进了浴室里面。 当浴池的门再次打开，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郑建国抱着拉斯顿出现，放在床上后探手按了下呼叫铃，再用浴巾给她擦拭起身上水渍，很快卡米尔和乔娜娜也裹着浴巾出现，望着床上的拉斯顿面现担忧道：“拉斯顿没事吧？” “没事，她只是在睡醒后没有吃巧克力就进了浴室，被里面的温度蒸了下有些眩晕——” 郑建国嘴上说着的时候手上也没闲着，帮拉斯顿擦拭过身上后拽了被子给她盖好，门口传来了布兰琪的声音：“先生！Madam的巧克力和甜点来了，还有凉热白水和杯子。” “卡米尔和乔安娜去拿进来。” 郑建国瞥了眼旁边的卡米尔，她便裹着浴巾到了门口，只是在端过餐盘时身上浴巾滑落，原本要遮掩的她看到郑建国瞅来，当即露出了笑的也没再遮掩，端着盘子到了拉斯顿旁边，瞅着已经睁开眼的她道：“你现在只能吃巧克力和提拉米苏，其他的你目前只能看着我们吃——” “卡米尔——” 郑建国的脸瞬间绿了，好在随着他的开口，卡米尔便紧紧的闭上了嘴巴，郑建国也就探手拿过巧克力，用手指掰开了一小块放到拉斯顿嘴边，不想拉斯顿张开嘴连他的手指都含住，面上露出个笑的舌尖在手指上转了圈，旁边卡米尔突然开口道：“他的手指先前还在我——” “卡米尔！” 飞快开口盯了眼卡米尔，郑建国才要说你们进浴室去时，拉斯顿开口道：“我还要——” “好的。” 连忙又掰开块大点的放进拉斯顿嘴里，郑建国冲着门口喊了起来：“布兰琪，再送三份茶点到卧室过来。” “好的，先生。” 布兰琪声音传来，郑建国回过头来看着卡米尔望着自己，便探嘴吧唧了下发现她还光着身子，当即将身上的浴巾拿下给她批上，看了三女一眼道：“这就是我不想和你们在对方面前深入交流的原因。” “嗯，我以后不说了。” 卡米尔轻轻抱住光着身子的郑建国时，旁边的乔安娜已经捡起了卡米尔先前的浴巾走来，给他披上后开口道：“以后你也会这样对我们吗？” “当然，我对你们都是一样的，现在拉斯顿这个状态优先度最高，你们以后也会这样——” 郑建国说着看过了三人，卡米尔便吸了吸鼻子时，他便再次反应过来来，瞅着眼睛没什么异样的卡米尔，开口道：“你们俩倒点热水喝，刚才你们身上出来前水渍没擦干净，喝完了马上进去擦干净，穿上睡衣出来吃饭。” “巧克力给我吧，你去给她们收拾下，我好多了。” 拉斯顿说着从郑建国手里拿过巧克力，他便转头飞快抱起了卡米尔，大步走向了浴室：“乔安娜，过来。” “噢——” 乔安娜连忙追着两人的背影去了，拉斯顿便将枕头竖起在身后靠在床头上，就见布兰琪送过下午茶自己的巧克力也吃完了，才见郑建国神清气爽的抱着卡米尔到了床边放下，当着拉斯顿的面又开始和她深入交流起来，卧室里很快漂荡出仿佛喘不过气的呢喃。 当郑建国建国再次出现在客厅时，已经是接近晚上的快五点了，瞅着布满了水雾的玻璃，面现好奇道：“外边降温了？” “外边下雪了。” 大约翰飞快开口说过时，郑建国却面现惊异道：“终于下雪了，有多少信息过来？” “左峥嵘左先生说他会尽快安排人飞过来。” 大约翰打开了随身的笔记本汇报起来：“另外我接到消息苏维埃那位病逝，新上任的是原来负责KGB的安德罗波夫——” “嗯，这个人——” 郑建国下意识的说了半句时，通往卧室的侧门里传来了卡米尔的声音：“郑，你看我们三个穿这套怎么样？” 转头看去，郑建国便见到了三人穿上了花棉袄和棉裤，如果不是眉眼和发色模样有异，猛一看就和国内这会儿大姑娘小媳妇的打扮差不多，顿时忍俊不禁的乐了：“这个，我妈给你们做的？” “是的，说是用了3斤棉花。” 拉斯顿说着还转了圈身子，旁边的卡米尔和乔安娜跟着做过，郑建国瞅着三人点头道：“嗯，你们这身就差棉鞋了，不过既然她老人家做的，你们就收起来吧，反正也穿不了几次，家里穿这个太热了——” 郑园虽然通了地暖，可郑建国生怕天热地冷的装上了中央空调，这会儿是地暖温度也开着，空调也是没闲着，否则真换个没有空调地暖的窝，那是要烧炉子才行。 “那我们回去换下来了——” 拉斯顿仿佛也感觉到了有些热的说过，三女很快进了侧门里面，郑建国也就想起了先前的话题：“他是干啥的就不说了，咱们还是按照既定策略执行就是，都有谁留言了？” “杨蕾和石安安上门了，在得知您正在倒时差后，留下了个联系方式走了。” 大约翰说着看向了手中的笔记本，接着拿出了个名单继续道：“还有几个是打问过来的，有中科院的，有卫生部的，有外交学院的，有协和医科大学的——” 探手接过了名单，郑建国扫了扫，发现中科院的是梁正出和崔新田，卫生部的是那位胡大哥，外交学院的和协和医科大学的不认识，至于后面水木燕园等等都是陌生人时，他便留下了名单：“临近圣诞节放假，你要是没事儿的话，就回去吧，这边交给戈登他们就行。” “我打算等着那边忙活完，也不急这一天两天了。” 大约翰面现正色的说过，郑建国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看起了石安安留下的联系方式，正想着她既然住在齐省驻京办里，自己这个电话打过去，那指不定就会被旁人知道，甚至会在背后说自己和这个寡妇咋滴咋滴时，电话铃声陡然响了起来：“铃铃铃——” 大约翰快步到了电话旁边，只是接起后自报过身份，就见他飞快的冲着电话道：“殿下，请您稍等，我这就通知先生。” 旁边，郑建国只看大约翰这么个模样，就抬起了屁股走到电话旁边，果然大约翰连开口也没开口的，把电话递了过来，于是他便拿到了耳畔，轻声道：“嗨，斯宾塞。” “叫我达令。” 斯宾塞的声音毫不迟疑的传来时，郑建国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开口道：“达令——” “嗯，达令~” 斯宾塞温柔似水的回应过，郑建国便准备开口时，她接着说了起来：“你为什么改变行程回去了？出什么事情了吗？需要我帮忙吗？” 正文 第八百七十八章 大可不必 除了和你开心外，你能帮什么忙呢？ 脑海中幽幽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嘴上却没有停顿的开口道：“拉斯顿想跟着我回来趟，就临时改变行程计划了，我们会在这周末回不列颠，然后等陪你过了圣诞节再回来。” “可是我刚才接到通知，说你不参加圣诞舞会了——” 斯宾塞的声音里多了些落寞, 郑建国想起上辈子里影视剧中女子独守宫闱的画面，想起她上次独自驾车离开时的画面，嘴上开口道：“我不会和你同时出现在白金汉宫里面，你可以认为这是我心中的多疑性格，嗯，你是第一个让我承认这种性格的人。” “那好，到时我去你那里，祝贺你, 我的爱人。” 斯宾塞的声音消失, 郑建国缓缓的放下了电话，转过头发现拉斯顿不知什么时候出来到了旁边，望着朦胧的窗户道：“下雪了？” 下雪了，飘飘洒洒的雪花片片落下，不知何时就已经在地面上铺了一层，到了玻璃窗边上的郑建国看着外边的雪，感受着玻璃上传来的阵阵凉意，探手到了身边的拉斯顿腰间，搂着她靠在自己的肩头上，开口道：“这种天气最适合睡觉，咱们吃完饭去休息吧？” “去看电影好了，这里电视节目太少了。” 拉斯顿优雅的转头看来，郑建国想了想便在她光滑的额头上吧唧过，嘀咕道：“你说我把《罗马假日》引进国内怎么样？” “那样大街上的人们也不会认出我——” 拉斯顿探手环住郑建国的身子后抬起头来说了，他便笑了笑的也没继续这个话题, 身后卡米尔和乔安娜跟着出现道：“咱们去看电影吧？” 随着卡米尔的再次提议，郑建国便带着三女到了放映厅里，不想就见郑富贵和杜小妹正带着郑超超和黄大妮在，当即开口招呼起来：“爹，娘——” “爸，妈——” 卡米尔和乔安安齐齐开口称呼了，拉斯顿也跟着开口称呼过，郑富贵已经站了起来：“啊，你们来了，你们看吧。” “一起看就是。” 瞅过郑富贵和杜小妹以及黄大妮身上的棉袄，郑建国还没说完郑超超便迈着脚晃了过来：“爸爸——” “嗯，儿子。” 弯腰将郑超超抱在怀里，郑建国还没说完，郑超超已经看向了拉斯顿，双手张开：“妈妈——” “呵呵，妈妈现在不能抱你，妈妈怀了弟弟妹妹——” 探手抓住了郑超超的小手下意识说过，郑建国便听旁边的杜小妹突然开口道：“是龙凤胎吗？” “嗯——是的。” 醒悟到自己说漏嘴的郑建国点点头时，杜小妹已经面现惊喜的看过拉斯顿，便拿眼瞪着郑建国开口道：“什么时候看的？你怎么不早说？” 眼看着瞒不住, 郑建国也就抱着郑超超开口道：“城堡里有核磁共振, 去领奖前才看过, 不过这个事儿还没和别人说, 您也别往外边说。” “为什么不说？这是好事儿啊，你姐她们肯定要说的。” 杜小妹眼睛一瞪的呵斥了，郑建国才抱着郑超超坐在拉斯顿旁边，身后的卡米尔却冲拿眼看她的郑超超拍了拍手，面现微笑道：“来，宝贝，妈妈抱抱？” “哈——” 郑超超笑脸灿烂的乐出了声，郑建国发现卡米尔都瞅着这货，便将他送到卡米尔怀里：“抱的时候要用手托着孩子的脖颈，另一只手托着孩子的腰和屁股，他们还没学会控制自己的骨骼身体——” 又被换了个人抱着，郑超超也没因为不熟悉而哭闹，相反的是随着被卡米尔抱进怀里，他的小手便熟练的探进了卡米尔的衣襟里，顿时引的她一声叫：“啊——” 只看这货的手，郑建国就知道他在摸什么，于是转头看了眼正望着拉斯顿的杜小妹，开口道：“娘，他这个习惯慢慢要改了，宁愿不抱着也不能这样，以后抱出门去见个重要的女士，他这毛病——” 光滑的额头微皱过，杜小妹又看看旁边的拉斯顿，点点头道：“嗯，以后慢慢纠正他这个毛病，另外你以后就不去外地工作了吧？” “过两天还要去趟不列颠，然后月底回来，在孩子出生前我就不动了。” 郑建国看了眼荧幕上播放的《少林寺》说过，杜小妹便从拉斯顿身上收回目光，面现迟疑的开口道：“那是回善县还是在首都？” 随着杜小妹的声音未落，旁边郑富贵飞快开口接上：“你这不废话么，当然是留在首都。” “你激动啥，我们留在首都，你一个人在余泉上学？” 杜小妹眼睛一瞪的呵斥过，郑建国也就明白这两位怕是有什么分歧，不过随着这个念头闪过，还没等他开口问便见杜小妹接着开口道：“那个，你四姐她公公说你未来就在首都安家了，我们两个人留在善县也没什么意思，毕竟拉斯顿过了年就差不多要生，虽说有这么多人照顾，可毕竟是老郑家的孙男娣女，就想让我们也跟着过来——” “那您两位过来就是，反正这边房子足够多，明天对面的宅子也要启用。” 郑建国没想到郑富贵和杜小妹在为这个事儿烦恼，事实上他之所以会买下金水桥东段那个地块，就是为了这种场面做准备：“卡米尔和乔安娜明年到国内来上大学，她们俩就会住在这里，拉斯顿明天过后会搬到对面去。” “什么？拉斯顿要搬走？” 杜小妹神情微变的看了眼旁边望来的拉斯顿，郑建国点点头道：“就是明天启用的那个宅子，这样好让她们各自招待女方家的亲朋好友，毕竟我已经不能给她们名分，就得需要在这方面照顾她们的想法，当然她们平时想去哪里住就去哪里住，反正这边的房子足够多。 您和爹来了后要是想找地方上班，那就找个地方上班，要是不想找地方上班，也可以当当包租婆包租公的，现在外边的院子大部分都往外出租了——” “那哪能，包租公包租婆，你还真会起名字，我还是上班——” 杜小妹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说过，郑建国便看向了旁边的老爹郑富贵，想起他还有半年的学期要上，找了个折中的办法：“要不您和爹在善县再留半年，等到拉斯顿生了再过来？” “他那个学，出来是当老师的吗？” 杜小妹不答反问的看了眼郑富贵，郑建国却立即听出了老娘的意思，跟着看了眼老爹道：“我的建议是你们都别当老师，还是做些后勤上的管理工作，这样你们既有活干也不会太忙，老师现在并不好当。” 有活干也不会太忙—— 杜小妹想起了自己现在的活，便感觉这个建议还是靠谱的，她现在的工作可谓是清闲，到了单位看看人员物资什么的没事儿，就给办公室其他人打个招呼，回家照顾郑超超去了。 当然要说不好的话，那就是工资比较少，连旁边迈雅工资的零头的零头都不够，8英镑按照汇率换都有四五十块，按照郑建国的说法，就是没事儿找点事做。 可郑富贵就不乐意了，他在学校里过的那叫一个舒坦，大彩电看着，茅台酒喝着，朋友们欢快着，老师们奉承着，还有个把星期去一次的陈湘——要不就像建国这货，来了首都后把陈湘再弄过来？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富贵点了点头道：“那行，不过分配和调动这个事儿，你是找寇斌他爸吗？” “你们要是想找他也行，不找我也能办。” 郑建国并不知道老爹正在向自己学习，因为他压根就没往这块上想，而郑富贵过去这年把时间的表现，也没引起杜小妹的警惕，他又把精力主要放在了身边的人身上，天见可怜他到这会儿才算是摆平了拉斯顿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三人，就马上要为上任后的项目着手做准备，于是对于两位老人并未想太多：“我要说你们想去哪个部门就去哪个部门，你们不会感觉我吹牛吧？” “你看把这家伙能耐的——” 杜小妹扯了个嘴角笑起时，郑富贵却笑不出来：“你要是说想当什么官就当什么官，那才是吹牛。” “呵呵，所以我没那么说。” 郑建国跟着笑了的说过，便听旁边传来了郑超超的笑声：“哈——” “嗯，你儿子看你笑了，就跟着开心了。” 杜小妹飞快接着说过，郑建国便转头看向了卡米尔抱着的郑超超，抬了下巴冲着他打了个响舌时，旁边郑富贵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同时开口呵斥道：“你这毛病跟谁学的？” “咳——” 猛然醒悟到这是坏毛病的郑建国露出个尴尬笑容，郑超超已经转头看向了郑富贵，好像发现老爹被训了后的幸灾乐祸笑起：“哈——” “这小子在嘲笑他爹了。” 郑建国小声的嘀咕过，杜小妹笑容倒是灿烂许多：“他现在知道个屁，你就是给他坨大便玩，他也不会嫌弃，吃屎的孩子就是说这个年龄了——” 随着话题转移到了孩子身上，郑建国便没了什么发言权，他虽然之前在拉斯顿面前装老，甚至会不时显露出对待孩子的小技巧，可毕竟没亲自带大过任何一个孩子，杜小妹带大了自己姐弟五个不说，拉斯顿自己都带大了俩，他在这方面可以说是半瓶水的状态。 只是接下来，拉斯顿也并未说些什么，直到吃过晚饭到了床上休息，她才有所担忧的开口道：“我想自己带孩子——” 心中一惊，郑建国没想到先前的话，会让她误会剥夺她带娃的权利，当即开口道：“这个你误会了，我妈他们只是起到个辅助作用，毕竟两个孩子，如果没有旁人帮忙，你是照顾不过来的，都时候你连自己梳妆打扮的空都没有。” “噢，你不是要夺走她们吗？” 拉斯顿白皙面颊上现出了担忧的说过，旁边已经躺下的卡米尔开口道：“郑夺走后给谁照看呢？爸妈也是要上班的——” 随着卡米尔的声音，拉斯顿露出了个歉意的笑，郑建国便轻轻安抚起来：“你这样可能是处在陌生环境中，内心感到不安的体现，不过有我在，你应该不会感觉到这点才对，想家了吗？” 拉斯顿的笑容敛去几分，接着闭上眼将头埋进郑建国脖颈间，嘀咕道：“这会让你失望吧？” “不会，因为人只有在孤独寂寞的时候，才会想家。” 郑建国探手将她搂在了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胳膊，开口道：“这可能是咱们分开时间太长导致的，毕竟我是你和这里联系的纽带，再考虑到你现在怀着孩子，我不应该让你独自面对这些，你说这种情况下，我怎么会对你失望，我只是心有不应该让你承受这些的愧疚——” “不，你不要愧疚，你对我已经足够好了——” 拉斯顿缓缓的抬起头后说了，郑建国望着近在咫尺的眸子露出个笑，轻轻拍着她的胳膊道：“我对你好是应该的，因为你愿意包容我对卡米尔和乔安娜的感情，还愿意陪我去直面这世俗的不解，等着生完这两个，咱们再生两个吧？” “啊。” 拉斯顿的注意力顿时转移，面现古怪的借着床头灯瞅着郑建国，抿了抿嘴道：“你这么喜欢孩子？可是剖腹产需要两年后才能再要孩子，要不这次选择顺产？” “不，我宁愿以后不要你生了，也不会同意拿你们的生命去冒险来满足我这个想法。” 郑建国飞快开口郑重说过，不想旁边传来了卡米尔的声音：“明年我就能给你生了，我宁愿不去月球了。” “不，该去还是要去，拉斯顿是身体不允许了，你们俩要听话。” 郑建国眉头一挑的说了，便探手按灭床头灯，缩进被窝里望着面前若隐若现的拉斯顿面颊，轻轻的吧唧了下后卡米尔声音传来：“你们俩偷吃了？” “没有，睡觉了。” 嘴角露出个笑的说过，郑建国就听旁边的拉斯顿接话说道：“那我写本自传好了，正好未来也没什么事情可做——” “如果你是为了替我向世界解释什么，大可不必。” 郑建国知道早就有人在找她写自传，甚至是自己写也行，找人代笔写也可以，只是他知道目前市面上所谓的自传属于好听的说法，不好听的说法就是拿别人的隐私去卖钱：“除了你们和我父母，我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我。” 正文 第八百七十九章 比郑园小多了 郑建国说的话很没底气。 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郑建国内心并未做到那么洒脱，他这会儿如此说出来，也只是出于让拉斯顿安心的目的。 而事实上，不用说远处的人了，就是这条街上两侧院子里面，就有不少让他需要在意的, 更别提这会儿世界范围内的几位。 好在，郑建国原本就是哄拉斯顿开心的，说完后闭上眼装睡了会，就听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倒是卡米尔和乔安娜则翻了会身，他便带着这个念头睡着。 第二天一早，郑建国被手腕上的电子表震醒, 瞅着旁边侧身面对着自己的拉斯顿，长长的褐色头发盖住半张似笑非笑的面颊，两只手窝在前襟做出握着什么的样子，便蹑手蹑脚的缓缓坐起。 另一边的卡米尔正侧身过去搂在乔安娜身上，郑建国缓缓站起身光着脚板进了衣帽间里，很快换了身运动装后拎了个羽绒服裹在身上。 堂屋客厅里，大约翰已经守在了门旁，看着他出现后开口道：“先生，左峥嵘他们已经登机了，预计9点左右到达，另外李南英回复，说舞台灯光设备已经采购完毕，只是最快也要一周才能过来。” “那个不急，那些不是今天用的。” 郑建国当然知道这是大约翰在问那些设备的用处，说了后走到茶几旁拿起杯子，兑好温度适中的水后喝掉，才裹着羽绒服出了堂屋，就被外边的大雪惊呆了：“嚯，这么大的雪——” 郑建国的眼前，原本的青砖地面已经消失不见, 地上厚厚的一层雪目测也有十来厘米。 于是不顾有些冷的空气，郑建国抬脚到了雪地上踩了几下，看着深深的脚印，心情莫名愉快：“瑞雪兆丰年，明年铁定是个大丰收之年，对了，国际粮价有变化没？” “没有大的变化，倒是石油有了小幅回落，伊拉克没有办法赶走进入国内的伊朗人。” 大约翰声音传来，郑建国便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挥挥手道：“你进屋去吧，过会把蛋白粉送过去。” “好的，先生。” 大约翰应声后转身回了他的办公室，郑建国则到了里面院子的健身房，感受着淡淡的暖意打开了空调，看过手腕上的表做起热身运动。 很快按照计划完成了半个小时的训练，大约翰也将蛋白粉送了过来, 趁着郑建国喝掉的空, 开口道：“Madam已经起床在吃早点了，另外卡米尔和乔安娜也是在卧室里面吃的, 还有您邀请的石安安已经在齐省驻京办住下，说下午再到新家拜访——” 端起温度正好的蛋白粉喝过，郑建国看了下手腕上的电子表，发现已经快7点30，当即回到卧室里面冲洗过，正吃着饭的卡米尔和乔安娜，便被拉斯顿撵到了衣帽间里，帮着他穿戴一新完毕，施施然到了堂屋里面。 圆形的饭桌旁，郑富贵和杜小妹坐在两侧，黄大妮则抱着郑超超正在喂他吃鸡蛋羹，旁边门口处站着大约翰和布兰琪准备侍应。 郑建国探手在郑超超腮帮子上挠了挠，贴着他坐在郑富贵旁边，郑超超已经转过了头面带笑容看来，小嘴一咧露出里面的鸡蛋羹，开口道：“爸爸——” “嗯，乖儿子，快吃饭。” 郑建国回了个笑容看着桌子上的油条煎包粽子茶叶蛋，探手用筷子拿了个茶叶蛋放进嘴里，旁边的杜小妹抬眼看了看侧门方向，开口道：“拉斯顿没胃口么？” “她吃完接着休息了，卡米尔和乔安娜也跟着她吃的。” 郑建国说着端起面前的胡辣汤喝了口，接着看到杜小妹面色不好，飞快又说了起来：“她现在内脏受到长大的子宫压迫，胃容量有限所以需要靠少吃多餐来增加营养，以后咱们吃饭不用等她——” 默默的看了眼对面的黄大妮，杜小妹眼神犀利的瞅了瞅郑建国，小声嘀咕道：“当着孩子的面，你也避讳着点。” 从又舀了勺子鸡蛋羹的黄大妮侧脸上收回目光，郑建国笑着和杜小妹解释道：“我这不是给您解释么，拉斯顿平常不会这样，她之前哪怕一个人在家不出门，都会在起床时收拾干净化妆和出门差不多，现在她能在床上吃早餐，说明是真的感受到了辛苦，都顾不得这些了。” “那是，她还怀了两个——” 杜小妹从郑建国脸上收回目光，以前感觉郑富贵就比别人家的男人强，现在发现这个儿子比他爹还要强到没边，有本事还知道疼自己的女人，而且还能疼到那个地方去。 不过下一刻想起拉斯顿的年龄，杜小妹不禁开口道：“只是她这个年龄，你以后的日子可还长着了，等到再过十年二十年的时候，她都——” “我会想办法的，我感觉在下个世纪，人的寿命可以突破120岁这个限制。” 郑建国知道杜小妹在心疼自己，毕竟按照她的理解，六七十岁后能没病没灾的照顾自己都不错了，而那时郑建国自己才28岁的连30岁都不到。 如果拉斯顿到时候有个什么不好，他就得守着过下去，这是源自于母爱的担忧。 郑建国并不知道在原本的历史当中，拉斯顿就是在5年后腹部的结肠瘤发展为癌症，最终在又一个5年后癌细胞扩散，导致她于1993年1月20日去世，享年63岁。 这辈子里，郑建国之所以在实现了财务自由后，还继续选择在这个领域内发展。 而不是跳去看似崭新的石墨烯以及商业上纵横驰骋，便是出于对自身和身边人的健康为出发点，去推动基于基因工程为基础的现代生物学发展。 最终目的，便是想要维系从父母爱人到自身的寿命，否则他就要面对人死了钱没花完的悲催结局。 而且，郑建国还可以凭借这个领域内的优势，去收割全世界的有钱人，以完成在商业上没有达到的目标。 这不是说郑建国之前便有的想法，而是他在交出美元霸权计划后，遇到了已然年过半百的拉斯顿，才最终形成了现在的这个思路：一个愿意为了金钱去选择罪恶滔天的人，在面对为了活下去时，会付出什么代价？！ 旁人也许不知道，郑建国自问他会拿出一半的家产，去换自己活下去的机会。 是的，郑建国愿意拿出一半的家产，去换自己活下去的机会，只是个机会，而不是必然的结果。 至于郑建国之所以会愿意拿出一半家产，而不是拿出全部家产，那是因为他还有身边人，如果全部家产拿出的话，女人孩子父母要用钱时，你会坐看他们等死？ 这个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人连跨物种的动物都能舍命去救，对于自己身边人只会更加珍惜，最起码他是这么想的。 而且，郑建国隐约察觉自己想的这点，才是这个技术唯一能够突破重重阻挠，正大光明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机会。 当然，郑建国之所以会萌生这么个想法，也是因为他真的没有把握去在50年内破解掉DNA中的枷锁，让人类生命实现质的飞跃。 因为上辈子，郑建国就没听说过类似的想法，甚至连水果老板都因为癌症早早去世，结果人死了钱没花完。 不过，郑建国这个想法也是问题多多，最起码目前灵长类研究中心已经成立一年了，结果是半点结果都还没有。 只是，当郑建国的这个说法传进郑富贵的耳朵里，老爹就不能淡定了：“你怎么知道人能活120岁的？” “建国前，全国人均寿命在35岁左右，现在您知道多少了吗？” 郑建国说着看了眼老爹，只是问完才想起郑富贵的身份，接着自问自答的开口道：“现在是67岁，我预计随着经济和医学继续发展下去，30年后人们平均寿命将达到75岁，并且在50年后突破到80岁到85岁之间，而到时时间才是2032年，最终在2050年左右达到90-95左右——” “你那时候都90了。” 旁边的杜小妹冷冷说过，郑建国便笑了笑没有再接着开口，郑富贵看他不说了，语气顿时不满起来：“孩子难得和你说这些，你看你——” 杜小妹眨了眨眼后醒悟到什么，接着看向郑建国道：“你说你说——” 瞅着面色红润有了些气度的老娘，郑建国露出了个笑的喝掉面前的胡辣汤：“嗯，您和爹也要锻炼身体才行。” “你这家伙——” 杜小妹才要拿油条的手一停，瞥了眼这货后没再说下去，郑建国放下空碗后用旁边餐巾擦了嘴，放到桌子上后起身道：“我吃完了，你们慢慢吃。” “拉斯顿中午会出来吃饭吧？” 杜小妹手里拿着油条问了，郑建国便知道老娘这可能想找拉斯顿说事儿，不禁开口道：“应该吧，咱们吃过饭下午就到那边去准备了。” “我听大约翰说，你请了几个港台明星？有唱《上海滩》的吗？” 杜小妹不知是注意力转移了，还是原本就想问这个事儿，郑建国却看了看旁边的郑富贵，心中嘀咕这个问题应该是他问时，毕竟老爹那里有这些电视剧的录像带，当然他嘴上也没闲着的开口道：“有主演冯程程和歌星许小凤，另外还有宝岛的李丽君和凌青霞，他们是作为表演嘉宾过来的——” “就是那个唱《何日君再来》的李丽君？” 郑富贵突然插话问到，郑建国点点头看了眼老娘，果然发现杜小妹也没再看自己，而是转头瞅了瞅郑富贵，便感觉大事不妙的开口解释起来：“我打算过年时和电视台办个晚会，现在让他们过来先熟悉一下。” 面对着老爹老娘，郑建国便没隐瞒想要搞春节晚会的念头，实际上这个念头在他前年回国那会儿，就已经萌生。 不过当时之所以没办成，一个时间不够，二是他名头虽大却不响，三个是没有条件，《乡恋》都是去年才借着李丽君回国的机会解禁的，再加上原本仓促回国便没付诸行动。 可现在诺奖都拿了，拉斯顿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都带回来，郑建国也就没了顾忌，所以趁着乔迁温锅的机会，就把这代表了港台两地的四人给请了过来。 至于目的，也不是单纯的像国外邀请嘉宾助兴，虽然也有这部分原因在里面，可最主要的还是想通过大爷爷，去确定四人出现在春晚现场的机会。 原来的83春晚，郑建国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这年是举办了第一届春节晚会，因为不少节目当中都会说这届春晚，是第一届春晚，算得上是记忆加深不知多少次。 当然，考虑到李丽君和凌青霞的另外身份，郑建国在让左峥嵘带人来的时候，并未说出是要举办乔迁酒会，而是用和电视台合作搞个元旦晚会，过来考察的理由。 同时，还为了避免两人和潜伏进来的有所联动，郑建国也给这波人安排了嘉宾级待遇，下了飞机不是安排进首都饭店，直接拉到了对面的院子里安置。 所以，当左峥嵘在车后座上看到越过首都饭店，车队依旧不停的在向前开去时，便看过旁边的李铁，发现他也是面带打量的看来，当即面带笑容的开口道：“郝汉兄弟，咱们不去首都饭店么？” “左大哥，咱们直接去老板家里，他在前面建了个宅子——” 郝汉面带笑容的回头说了句，便探手一指窗外道：“就是这里，那边是紫禁城，这边是首都饭店，今天你们来的正好，这是他这个宅子启用之喜，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嗯，搬家温锅，这个我知道。” 后座上的李铁自顾自说过，左峥嵘面上的喜色灿烂几分，有些浮肿的眼皮子里闪过道恍然，开口道：“那真是太荣幸了，不过我们可没带什么礼物，要不咱们先去外边买点？” “买就不必了，老板说人到了就什么都有了。” 郝汉笑眯眯的说过，前面的车队便已经拐进了路边辅道，左峥嵘从两侧墙上的牡丹纹墙砖看过，并且顺着路一直开进了地下车库里，发现车速放缓后打了个方向的停下，就感觉这个车库怎么也有四五百个平方。 当左峥嵘想象着这可是在紫禁城旁边的地下时，旁边李铁已经推开车门钻了出去，左右瞅过后开口道：“比郑园小多了，郝大哥你没把东苑戏楼也给跑下来？” 正文 第八百八十章 没找到机会 敏锐的捕捉到这货话里的嫌弃意味，郝汉心中便有些不满，接着想起这货之前就是建国公司的老总，虽说后面跑去美利坚上了一年半学，可现在又执掌了家港岛的公司，不论从身份地位还是和郑建国的关系而言，都要比自己高到太多, 当即笑着开口道：“你怎么知道我没跑下来？建国说那是古迹建筑，暗中关注的人不知多少，就没要。” 李铁笑了，摸了把梳着的大背头道：“那肯定是以前，现在你再去问问他，我想答案就肯定不同了。” “噢。” 郝汉面现恍然的眨了眨眼, 这会儿两人三句话的功夫，身后几辆车子也随着停下, 钻出了七八个男男女女，车库楼梯口处出现了戈登的身影，身后还跟着两个女管家，看到这里他便开口道：“先生们可以跟戈登管家到自己的住处，小姐女士们可以跟莉蒂娅和布兰琪过去，然后大家休息下准备用午饭，有什么需要都可以直接找管家先生和女士们，我的任务就到此结束了。” “你不留在这里？建国什么时候来？” 李铁下意识的问过，郝汉不禁笑了起来：“你们是客人，我就是个跑腿的，建国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我回单位看下，再去他那里问问戏楼的事儿，你们先休息下。” “那好，郝汉兄弟你慢走，我看外边的雪还没化。” 左峥嵘笑眯眯的点了下头，便看向了旁边已经来到面前的戈登和布兰琪以及莉蒂娅, 冲着四张兰菊梅竹各有千秋的面颊, 温声道：“看样子老板要晚会才能出现，大家就先休息下好了，以后这样做客的机会可不会太多了。” “郝汉经理，我们是做客还是来当表演嘉宾的？” 许小凤叫住正要转身离去的郝汉，旁边的冯程程已经开口道：“这个，我可是不会唱歌——” 眼看美丽端庄的许小凤叫住自己，郝汉停住脚步回过身来，瞅过几女开口道：“抱歉，小凤姐，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老板怎么安排的，不过我感觉即便让你们演唱的话，也只会是助兴而以，毕竟今天只是温锅，大家吃顿饭高兴下。” 许小凤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转头看了眼旁边的冯程程，露出个笑道：“我想你可以唱下《上海滩》主题曲，这又不是什么比赛。” “既然这样，那好吧。” 冯程程想了下自己在内地最为人所周知的《上海滩》，便看了看许小凤和李丽君以及凌青霞, 接着眼前一亮道：“你说咱们和老板合个影，他会同意吧？” “嗯, 老板很好说话的，你们可以考虑和他单人合影。” 郝汉说过摆了摆手走了，留下身后的四女眼前亮起时，旁边的左峥嵘却开口了：“郝汉兄弟也不开车走？” “他应该去郑园，就在对面，开车要绕上老远。” 李铁说着看了眼冯程程，发现她看了过来后露出个笑，继续道：“门口这条路不允许逆行，必须要开到西头，再转弯从那边开到东头，要是碰上那边封路，就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想起这条街的地位，左峥嵘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转头看着旁边的管家模样先生，开口道：“戈登先生，下面就要麻烦你了。” “两位先生，请随我来。” 戈登看了眼左峥嵘和李铁说到，一边的布兰琪和莉蒂娅也冲着李丽君四女招呼过，然后由旁边的保全人员拎起他们的行李，跟在了后面。 只是很快，随着莉蒂娅走着的许小凤发现了什么：“这个车库里面，倒是没有太冷的感觉？” “可能是比较深吧？感觉有七八米，十米也说不定。” 李铁跟着戈登到了楼梯拐角处，发现这里竟然还有部电梯，于是在进入后便对这么个车库的作用也有了些许猜测，接着又想起什么的，用英语道：“戈登先生，这里有放映厅吗？” “有的，李铁先生。” 戈登当然见过这货，甚至是在不列颠和美利坚都见过，知道和郑建国的关系极其不错，基本就是同性之间最好的那种，所以说过后又开口道：“先生会在午休后过来，您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告诉我。” “哦，需要倒是有点，中午我想吃和牛牛排配今年的拉菲酒。” 李铁毫不见外的说过自己的要求，随着电梯门打开眼前一亮，也就被光可鉴人的地板给惊了下：“这里都铺的地板？” “是的，现在咱们是在房间里面了。” 戈登说着出了电梯后做个请的手势，李铁便打量着面前的两侧走廊，确切的看向了他做手势的另一侧，戈登便开口道：“那边是主人休息的方向，咱们要去招待用的客房。” 招待用客房，李铁只看了下布局，就感觉比郑园那边要高级的多，而实际上随着他跟了戈登到达客房里，发现里面更是铺了层地毯，装修倒是没有想象中的金碧辉煌，直到戈登临走前说了句：“楼上有游泳池，可以看到外边的雪景——” 一瞬间，李铁就被震撼住了，面带好奇道：“那外边楼上的看不到里面吗？” “看不到，因为采用了单向透视玻璃，关于隐私方面您可以放心。” 戈登说完后走了，留下门口的李铁顿时心痒难耐，转头看了看同样面带好奇的左峥嵘，于是乎两人便不约而同的在安顿好行李后，也没休息的顺着走廊摸到了二层楼梯口。 不想才走上去，就见眼前三四米长的走廊地面由大理石铺成，在这段走廊两侧还放了10节长长柜子，而在尽头木门前面还有两个标了更衣间的隔间。 两人自顾自的到了柜子面前，李铁瞅着上面竖起的钥匙，探手拉开了凹下去的小把手，发现里面两个隔断中放着件泳裤和拖鞋。 于是想也没想的便拿出泳裤，李铁走到更衣间里面换上后，将衣服鞋子塞回柜子里面锁上，扯开松紧的钥匙环套在了手上面，两人有些明白为什么会按照男女分开安排了。 迫不及待的推开面前门，李铁就被眼前看到的一幕给惊呆了，只见入目处便是几米外长达足足十来米，宽也五六米的泳池，而头顶上三四米高天花板和四周墙壁，竟然都是透明玻璃的仿佛置身于室外，隐约可见外边飘落的雪花。 第一次，李铁感受到了来自于金钱的暴击：“这可是二楼——” 游泳池，李铁已经见过不知多少，从港岛到美利坚再到不列颠，可他之前所有见过的泳池，不说是在室内一楼了，绝大多数都是在户外挖个坑用瓷砖修葺一番，留个排水口和放水口就算齐活。 至于家庭用的室内游泳池，李铁就没见过多少次了，因为他没什么机会去到人家家里做客，还被邀请到游泳池玩下的，可他也算是走南闯北围着地球转过的人，没见过也知道有些人会在室内修个游泳池。 然而，那大多数也只是把游泳池放在一楼，至于像眼前这样的放在二楼的，他连听说都没听说过，更别说是四周的单向可视玻璃，可以保证游泳池中的人能看清外边环境，而外边的人不会看到里面的情况。 外边雪花飘飘，里面温暖如春的游到惬意，李铁便没怎么想的冲进了泳池里面，在砸出了朵水花后发现里面水也是温温的，抹了把脸后看着大腹便便的左峥嵘出现，不禁抹了把脸上的水花后，开口道：“左总，这可是比泡澡还爽——” “嗯，是挺爽。” 站在泳池边上瞅着和土包子似的李铁说了，左峥嵘便转过头走到了看着外边雪景的玻璃前，发现连接处都是用合金钢铆钉住，并不是看上去全部由玻璃建筑而成的，也就探出手指在玻璃上按了下，只见手指按住的地方和对面的玻璃隔了老远一块，不禁咋舌这个厚度的醒悟到自己站在这里连冷意也没有，心头也就浮现出了个念头。 “吱嘎——” 随着左峥嵘的念头闪过，另外方向传来了个开门的声音，只见许小凤穿着个连体的泳衣戴着个泳帽出现，将姣美身形勾勒出的站在了那边，当即开口道：“小凤也来游泳啊。” “是的，左生，没想到，是这样的——” 许小凤端庄的面颊上现出个惊讶说了，随后李丽君和冯程程以及凌青霞出现，三人穿着和许小凤身上相同的泳衣泳帽同样呆住，直到左峥嵘到了泳池边上，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砸出大片水花：“哗~” “嗯，看样子建国真的会玩呢。” 李丽君眨着双杏眼说了，许小凤和冯程程以及凌青霞也都回过神来，许小凤和冯程程走向了泳池边上时，凌青霞却到了玻璃前面站住，瞅着外边飘落的片片雪花，英气十足的面上露出了狐疑模样：“这是俱乐部会所么？” 凌青霞并不知道她猜中了郑建国对这套宅子的定位，当然只以为这就是如此的六人，也没想到随着郑建国带着拉斯顿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出现，又狠狠震撼了下才感受过奢侈的几人：一楼四米高的宴会厅天花板处灯光消失，成片的璀璨星图瞬间出现布满整个大厅天花板，缓缓围着下面的诸人旋转起来。 “哇——” 卡米尔和乔安娜齐齐尖叫起来的时候，郑建国借着上面星辰的光芒看向了拉斯顿：“喜欢吧？” “喜欢~” 拉斯顿从仿佛能看清每个星辰模样的天花板上收回目光，缓缓地抱住了郑建国的腰吧唧过，优雅面容上现出了无边爱意道：“谢谢你。” “呵呵，你喜欢就好，过会咱们给来宾展示一下——” 郑建国在拉斯顿额头上亲了下的说过，接着看她神情有些疲惫的继续说道：“要不要再吃点巧克力？” “先生，嘉宾们来了。” 随着大约翰的声音出现，郑建国便看了看卡米尔和乔安娜，冲着布兰琪道：“你去给Madam拿块巧克力来，你们俩照看好拉斯顿。” “还有嘉宾吗？” 旁边，瞅着郑建国这么关心过拉斯顿的李丽君问了，郑建国便点了点头，开口道：“是大爷爷和几位朋友长辈，过会你们该吃的吃该玩的玩，可能会安排你们唱几首歌，就是不知道他们愿意不愿意听——” “啊——” 李丽君下意识的惊呼过时，旁边许小凤和凌青霞以及冯程程也都傻眼了，一阵面面相觑后看向了旁边的左峥嵘，发现这位先生已经双目圆睁到震惊不能再震惊，良久才听左峥嵘开口道：“他老人家——” “大爷爷很和蔼的，只是过来吃顿饭，你们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玩的玩——” 郑建国露出了个笑容说完，转身跟着大约翰出去了，隔壁还有寇清凯以及驻京办的人要招呼来着，留下身后的李丽君和凌青霞便是下意识对视一眼，都能看清对方眼中的震惊。 不过两人只感觉这个信息异常重要时，下一刻便发现能做的事情却不多，上面人虽然跟着自己一同到的首都，可自己却是直接到了这里，现在还不知道上面人是不是在首都饭店？ 然而，当想到这里后，李丽君和凌青霞便又发现个现实，即便是把这个消息传出去，自己又能接到指令做些什么，那么做完的后果就是没什么后果。 如果真动手了，两人肯定是跑不了，甚至还可能会引起两边的直接冲突，导致事情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最大的可能是依旧让自己接触郑建国，等待时机！ 毕竟，两年时间下来，这还是郑建国第一次将两人召唤过来，而且考虑到他已经结束在国外的学习，以后三人间的相处机会，怕是也要多一些？！ 于是怀着这么个念头，李丽君和凌青霞在接下来的酒会里，每人唱了些歌曲后应付完，便在第二天见到上级接头人说了这个事儿，就见接头人愣了好大一会，才消化完这个信息：“既然过去了，那你们还是以郑建国为目标，特别是凌青霞，我看你的眼眉与赫本很像，而且卡米尔和乔安娜也是偏英气的样子，郑建国昨天晚上没找你？” 明亮的眼眸陡然闪过道慌乱，凌青霞硬着头皮道：“没有，赫本虽然早早休息去了，可卡米尔和乔安娜在他身边，没找到机会——” 正文 第八百八十一章 互相伤害 悦耳的小提琴声中，李丽君拿起面前咖啡杯的勺子缓缓搅动了下咖啡，装作不在意的看了眼窗外皑皑白雪，接口道：“我感觉春节是个好机会，卡米尔和乔安娜回不列颠上学，她们是不过春节的，而且赫本那时候身孕月份也八个月, 咱们和他接触的机会也会多些，只是和他发生关系有了孩子，对他也没什么用吧？” “不单是要孩子，还要让他爱上你们，或者其中的一个——” 说话的人眼神左右打量过端起咖啡，李丽君便跟着低头端起了咖啡, 喝起口后借着动作说道：“那我感觉青霞的机会大点, 就像你先前说的那样，他好像喜欢青霞这样的——” “没谁不喜欢青霞这样的，只要是男人。” 说话的人瞥了眼李丽君，接着喝掉咖啡后站起身走了：“不过你也要发挥你的魅力才是，他这么优秀的男人，这个世界上都不会太多。” 缓缓的从咖啡杯上收回目光，凌青霞明亮的眼睛看过李丽君，接着飞快小声道：“谢谢。” “不客气，我也只是为了我自己，如果把你换掉了，再派来个其他的，我也不喜欢，再加上我感觉你眼眉也和赫本差不多，应该是他喜欢的类型。” 李丽君低头看了眼咖啡又看看凌青霞，接着面现好奇的开口道：“你怎么没有进去？我看着你已经跟着他进了那个房间——” “里面有人了，冯程程在里面。” 凌青霞说着抬起了头时，李丽君却面色一变，有些不敢相信的开口道：“她什么时候进去的？他是跟着她进去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听到他们俩说话, 就转身走了。” 凌青霞摇了摇头，李丽君也就跟着开口道：“我还以为你后悔了——” “这条路能后悔吗？” 凌青霞面现茫然的说过，接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瞪了眼李丽君，先前她可是想让自己去勾引郑建国了，而且自己也是被她连累才走上这个行当的，只是这么个想法才从脑海中闪过，她就知道这个话说错了：“要是冯程程没在里面，我就进去了。” “冯程程，她离婚了吧？” 眼前陡然一亮的李丽君猛然转过头问到，凌青霞便就感觉这个姐姐话里有话：“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他，那个男人是不是喜欢离婚的？” 李丽君满脸狐疑的说出时，远在几十米外的俱乐部里面，拉斯顿也在和卡米尔说着类似的问题：“他现在喜欢离婚的女人了？是怕沾上未婚的甩不掉？” 卡米尔摇了摇头，她哪知道郑建国喜欢什么类型的：“不知道，我们在一起之前的时候，他有过两个女人，杨娜和菲欧娜，现在一个在城堡里躺着, 一个在那个中心, 由于你突然怀孕的原因, 才打乱了他回来后就过去的计划。” “我知道，所以我才表现的那么依恋他。” 拉斯顿缓缓的点过头，她并不是个笨女人，否则早就在那个战火纷飞的环境里凉凉了，或者和那个梦想着当第一夫人的梦露般被自杀。 实际上拉斯顿的智商和天使般的外表几乎相等，在确认了自己怀孕后第一时间便不让郑建国碰自己，她就相信以这家伙的智商能够猜出真相。 而后面的事情，也证明了拉斯顿的猜测，只是让她出乎预料的，是郑建国竟然真的那么在意她，完全不是菲欧娜那样的找个地方藏起来，甚至还比自己精通孕妇怀孕后的忌讳，表现的比自己所有知道的男人还要体贴。 这就把拉斯顿彻底感动了，最终在前不就郑建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三人行的时候，加入到了里面。 不过，让拉斯顿没想到的，是郑建国竟然和冯程程搞在了一起，这就不得不变到有些多疑，因为她知道自己如果这个时候不防患于未然的话，以这个男人的心软，或者说是好色，肯定会把这个娘们给拉进来：“我感觉咱们需要找他谈谈。” “你想和他怎么谈？” 卡米尔是不想和郑建国谈其他女人的事儿，因为她害怕这家伙以为自己在吃醋乱找事儿，她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他了：“我怕他会生咱们查他踪迹的气儿，你知道男人应该有点隐私的，像他这样对咱们毫无保留的信任，我感觉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男人会这样了。” “那是因为他想让咱们一起跟着他，当然这也是我认为他并不是个狠心人的原因。” 拉斯顿说着瞥了下一直没有开口的乔安娜，乔安娜便点点头道：“我感觉你最有理由去问他这个问题，我们现在害怕他生气。” “不，你们不是害怕他生气，你们是怕是去他——” 拉斯顿心中一闷的说了，这是种她讨厌的感觉，因为她也害怕失去这个家伙了，而且如果她失去的话，后果比这两个女孩还要多：“那我打算和他挑明了谈一下，你们俩感觉咋样？” “我们听你的，咱们都可以看出来，他是真的喜欢你。” 乔安娜飞快抢在卡米尔前面说了，卡米尔便接着开口道：“是的，他从来没有像对你这样，对待过我们。” 拉斯顿优雅的面上现出了不以为然的模样，开口道：“那是因为你们现在不需要，你们的身体紧致皮肤不缺弹性，相信我你们以后如果需要了，他也会这样对待你们的，你们对他有着极其特别的意义——” 卡米尔面色微变的开口道：“什么意义？” 拉斯顿一双眼睛扫过旁边的乔安娜，只是这会儿既然都聊到这种深度了，她也就没有再避讳什么：“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是第一次，菲欧娜就是第一次给了他后，又去找别的男人了。可咱们现在都知道，他对菲欧娜依然还有感情，因为这个第一次这在他的道德观念里面，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而且你还是正当红的奇迹小姐，你们俩又是双胞胎姐妹，相信我他对你们俩的感情，是一点都不会输于对我的感情，他到现在都还愿意和你们去月球冒险，抛下我和孩子以及他的父母，拿着生命陪你们去月球，有什么感情能够比的上让一个男人拿着生命，去和爱的人如此冒险？” “你会说服他放弃吗？” 卡米尔默默的看了眼拉斯顿的肚子，她之前想让拉斯顿去和郑建国说这件事，就是因为拉斯顿有着两人没有的倚仗，这样他再生气也得憋着：“趁着现在这个机会？” “不会，因为这是他和你们的约定——” 低头面现母爱的看了看自己高耸的腹部，拉斯顿缓缓抬起头来面现思索过，看向两人道：“我怕他骗我，然后等到孩子出生后，他就会改变想法，当然更有可能的，是通过其他办法来说服我，比如我答应他的，会听他的话。” 卡米尔眼瞅着拉斯顿终于说到重点了，便面现赞同的开口道：“我们都会听他的话，所以这个女人怎么办？” “听话的内容并不包括女人在内。” 拉斯顿面现正色的说过，她之所以会什么都听郑建国的安排，主要原因就是现成的人样子杨娜摆在那里，其次就是她已经习惯了这种被控制。 西恩的父亲就是这样控制着她的生活，不过那是把她当成赚钱的摇钱树，怀孕六个月都还要去接剧本参加拍摄，最终从马上摔下导致流产，所以她现在连听都不想听到对方的声音。 而郑建国的这种控制，是种被体贴被关怀的出发点，却无意中满足了她内心渴望的生活方式，对自己和孩子这么关心体贴，还愿意去花钱帮助无数孩子，拉斯顿已经沉沦在了这种巨大的爱意包裹中，只是如果郑建国身边没有这么多女人就好了。 当然，有过两段婚姻和几段感情经历的拉斯顿，并不是卡米尔和乔安娜这种未经世事女孩所能比的，知道以郑建国现如今的身份和地位，特别是他还没有结婚这个事实，盯着他的女人绝对不会是冯程程这一个：“那是你们叫他，还是咱们等他来？” “我们说你找他有点事？” 卡米尔面带探寻的问了，躺在沙发上的拉斯顿也就想了下点过头，随着胎儿的孕期增加，她现在又被郑建国下了几个包括不许弯腰下蹲抬胳膊前倾身子等动作的指令，所以她现在躺下起身都需要旁人扶着，按照这个趋势下去她距离卧床安胎不远了：“让布兰琪或者莉蒂娅去吧。” 卡米尔踩着厚厚的地毯到了门口，拉开后看着外边的莉蒂娅道：“去把先生请来。” “是，Madam。” 莉蒂娅行了个屈膝礼后转身走了，卡米尔便回到了屋里面，瞅着缓缓坐起的拉斯顿，当即开口道：“咱们要和他挑明吗？” “当然，就说昨天你们看到了。” 拉斯顿优雅面容上现出了正色，接着看了看关着的门道：“我感觉咱们现在最好去不列颠，这样有你们和斯宾塞看着他，那些女人也靠近不了城堡——我有点饿了，乔安娜帮我拿块巧克力。” “那他会同意跟咱们走吗？” 乔安娜飞快在沙发间的茶几下摸了块巧克力，递给坐好的拉斯顿面现好奇时，就见她熟练的撕开包装后咬了口，边吃边道：“我该去体检了，这边没有那种设备，咱们原本预定直接从斯德哥尔摩过去的，只是我想跟他回来，所以才过来了。” 嘴上说着吃着，拉斯顿发现乔安娜看来，便拿着手上咬了的巧克力让了让：“你要不要吃点？” “不了，我现在还想要减肥了。” 乔安娜飞快表示了拒绝，在过去的这个月里面，她和卡米尔又长高了些，现在已经和郑建国差不多的一米七七，确切的说拉斯顿也是这么个身高，而她们俩现在还有半年18岁了，最近已经成了两人心思：“你不能和郑说。” “他会察觉出来的，你们减掉的脂肪首先会体现在他喜欢的地方——” 拉斯顿作为过来人，当然知道两人的想法会造成什么后果，就像她作为过来人，清楚的知道郑建国会在意这件事：“男人们没谁不喜欢梦露那样的身材，区别只在于自己的爱人没有而以，而且他是个医生，可能只看你们的神色就能看得出来，他当时只是把手指放在我的手腕上面，就检查出我怀孕了——” “噢，你们在探讨我的医术吗？” 随着拉斯顿的声音未落，郑建国大步推开门到了屋里，瞅过正在吃巧克力的拉斯顿，以及她旁边一左一右的卡米尔和乔安娜，转头冲着布兰琪示意了个关门的眼神，目送她转身出去后带上华丽的屋门，回过头来道：“嗯，看样子你们发现了什么？” “昨天晚上你和冯程程进了一个房间里面——” 乔安娜说了后面紧张的看过拉斯顿，便见她张开了双臂做出个要抱抱的姿势，郑建国也就几步到了她身边坐下，将拉斯顿抱进了怀里后开口道：“我说和她什么都没发生，你们信吗？” 拉斯顿拿着巧克力靠在郑建国的怀里，将巧克力送到他嘴边，开口道：“当然，你尝下我和你说个事情。” “嗯。” 探嘴咬了口巧克力，郑建国便见拉斯顿眨了眨眼，优雅面颊上现出了忐忑模样道：“咱们去不列颠吧？你也别参加那个演唱会了，好么？” “好。” 知道这可能是拉斯顿感受到了危险，郑建国想也没想的应下，只是目光落在她的领口处时，拉斯顿嘴角便露出了个笑的咬住手上巧克力，探手轻轻拉了下圆形领口，嘀咕道：“我感觉它们又大了些——” “你知道这样会让咱们都不舒服的。” 郑建国探手掌握了下大小的说着，拉斯顿便探手拿下了嘴上的巧克力，探出粉色舌尖舔过嘴边沾着的巧克力，面现优雅的挑了下眉头道：“来吧，互相伤害。” “呵呵——” 郑建国缓缓的抽出了手，看过旁边的卡米尔和乔安娜，开口道：“咱们马上要回去了，你们的作业都写完了吧？” “嗯，我们这就去写。” 卡米尔和乔安娜说着对视一眼转身走了，留下身后的郑建国轻轻抱起正吃着巧克力的拉斯顿，走进了旁边卧室里面：“你认为我会和冯程程发生些什么吗？” 充满温情的拉斯顿面现不以为然道：“你不想试试她的深浅吗？” 正文 第八百八十二章 就像两个小房子 上辈子里面，因着《上海滩》和《新白娘子传奇》火遍大江南北，郑建国还真的关注过冯程程，甚至一度以为里面的主题曲，也都是她唱的。 当然，如果说想试试冯程程的深浅，郑建国两辈子是都没有过这个想法, 因为上辈子他关注的是以卡米尔和詹妮弗康纳利为主的欧美女明星，而关注的方式则是从电影杂志封面和挂历上面。 至于怀里的拉斯顿，郑建国是到了三四十年后的移动资讯时代，才从手机电视上面知道的，1987年长影译制的《罗马假日》他连听都没听说过，更别说是看过了。 所以, 面对着拉斯顿的虎狼之词, 郑建国能做的便是自证清白：“我先前答应你了，咱们一起去不列颠, 然后过完圣诞节再回来，另外我也不参加那个春节晚会，可以交给别人负责——” 手中捏着巧克力，拉斯顿面现眨了眨明亮的眼眸，里面的雾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紧紧抿着的嘴却没说出什么，只是这么看着，好似在等待着，有好似无声的控诉着。 郑建国微微叹了口气，三下五除二的解开了身上的衣服，躺在了她的身边让她钻进怀里，开口道：“好吧，我不知道她的深浅，我拒绝了她，虽然我有那么一刹那的迟疑，所以我决定不参加那个晚会, 现在我想和你睡个觉，这个时间正是不列颠的深夜，这样等到咱们睡醒过去后，就不用倒时差了。” “谢谢——” 拉斯顿神情明显见好的嘀咕过，郑建国便将温度调到了23度，关上了卧室里的灯搂着她，开口道：“抱歉，让你担心了。” “还有卡米尔和乔安娜，他们也担心你会日久生情。” 拉斯顿小声的嘀咕过，郑建国不禁面现古怪的闭上了眼，不知是温度降低了，还是早上起床后锻炼过大，没多大会便陷入了睡眠状态，直到身边传来了震动，才看到拉斯顿打开了床头灯，拿着先前的巧克力吃起，也就给她拽了拽被子盖好，便听她嘀咕道：“我感觉到他们踢我了下，他们不会是在里面打架吧？” “呵呵，当然不会。” 一下被满脸认真的拉斯顿逗笑，郑建国话音未落卧室门被人打开，卡米尔和乔安娜探头进来瞅了瞅, 面现探寻的到了床边，开口道：“你们打架了？” “嗯，打架，没有衣服那种。” 看这俩的认真劲儿，郑建国说了后看看手腕上的表，往床头上靠了靠身子，冲着拉斯顿开口道：“即便是同卵双胞胎，那也是两个孕囊，就像两个小房子，你这怀的既然是龙凤胎，那就是双卵双胞，肯定也是——” 嘴上下意识的解释着，郑建国发现拉斯顿巧克力都忘了吃的看来，当即话锋一转：“不过他们俩距离这么近，挨挨碰碰的也说不准，你们俩给我穿衣服。” “嗯。” 卡米尔点点头转身进了衣帽间里，郑建国从这边下了床的看过拉斯顿，开口道：“你就别换衣服了，外边多套个羽绒马甲和大衣，咱们上了飞机就好了。” “我感觉他们是没事儿的，我能感觉的到。” 好似在确认般的说过，拉斯顿又吃起手中巧克力，郑建国连忙跟着点点头，说实话这次照顾拉斯顿，让他很是耗费了不少的精力和心劲儿，不过看着她那变丰腴的身形和红润面颊，只感觉这些都有了回报：“你也别担心，这次只是例行检查。” “那好，你去和她们妖精打架吧。” 拉斯顿说着举起了手中的巧克力，面带探寻的又接着问了句：“要不要这个？” “——” 赫然发现在之前的回报之外，拉斯顿的中文也是在突飞猛进的长着，郑建国没理她的进了衣帽间里，瞅着两个面带微笑身披绿珠的妖精，不禁开口道：“来吧，女妖精。” 衣帽间门外，吃掉巧克力的拉斯顿听着隐约传来的声音，不禁将包装扔到床边的垃圾桶里，自顾自的缓缓下床后系上睡衣带子，就见郑建国抱着不知是卡米尔还是乔安娜的出来上了床，便双手捋着脑后的长发坐到了梳妆台前，瞅着镜子中的红润面颊露出个笑，旁边传来了郑建国的声音：“不许化妆去刷牙！” “好吧。” 眼看这货还有心情关注自己，拉斯顿缓缓起身到了洗漱间里，瞅着里面大镜子打量过自己，眨了眨眼后解开睡衣任它自有滑落在地上，就见自己纤细的手臂上也有了圈肉，身上更是圆润许多，甚至连一向没什么的弧度也有了曲线。 打量过镜子里的自己，拉斯顿接着发现地上的睡衣没办法捡起，于是想了下走到外边不顾床上看来的三人，施施然到了衣橱前摸出个新睡衣时，便听床上的卡米尔一声闷哼：“噢——” “真的吗？！” 穿上睡衣的拉斯顿面带好奇时，卡米尔已经把头埋进被子里面顾不得开口，乔安娜火速取而代之后拉斯顿已经套好了羽绒背心，末了又加了层的羽绒服在外边，等到她收拾完自己时，恢复过来的卡米尔目送郑建国到了浴室里，便探手给乔安娜扯了节纸巾：“擦擦准备走了。” “谢谢。” 接过纸巾擦了擦眼角，乔安娜吸了吸鼻头翻身起来：“你以前也这样过么？” “没有，也许是我没有像爱郑这样爱过他们——” 拉斯顿摇了摇头的说过，便见乔安娜翻身从床上坐起下了地，扭着窈窕的背影跟着进了浴室里面，她也就缓缓出了卧室到客厅里倒了杯温水喝过，看过时间后客厅门被人打开，大约翰出现开口道：“先生起了吗？” “在洗澡了，应该快出来了。” 拿着温热的杯子坐在沙发上，拉斯顿扫过面前掏出怀表看过的大约翰，接着开口道：“卢卡最近没惹麻烦吧？” “没有，Madam，上次的事情使他又成熟了些。” 大约翰说着将怀表放进了口袋里，上次郑建国和拉斯顿想把卢卡接回国内上学的想法，是着实把卢卡给吓了一跳，虽然他很想念老妈，甚至还想着上小学那会儿赫本接送，可如果从纽约道尔顿中学转到首都中学，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哪怕老妈可以天天接送，又哪里比的上在纽约好玩？ 所以，卢卡在表示自己会听话后，便从大约翰那里问来了怎么让拉斯顿打消这个主意的办法，最近表现有了明显的改变不说，学习上也刻苦了许多，也算是从侧面达到了拉斯顿的期望。 当然，这些大约翰就没和拉斯顿汇报了，否则就会泄露卢卡和他的交易，这就会给她造成不可弥补的伤害。 最起码，在孩子出生之前，大约翰是不会透露出这个消息的：“现在学习态度上也有了明显转变，我和他们老师都保持着联系，您可以放心。” “好的，谢谢。” 拉斯顿露出个感激笑容时，大约翰便微微躬身致意过，接着目光落在了她隆起的腹部上，开口道：“我这是为了先生，他很爱您。” “我也很爱他，就像他爱我那样。” 拉斯顿缓缓说过，大约翰却点了点头没再继续开口说些什么，他虽然受过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教育，甚至所处的还是世界上最繁华的社会，取得过自己领域内最高学力。 但是在骨子里，大约翰并不认可所谓男女平等的说法，认为女人最大的天职便是在家里相夫教子，因为作为男人可以在缺胳膊少腿的情况下上战场杀敌，总不能让大肚子的女人上战场吧？ 母系社会之所以被大自然淘汰掉，那是有着涉及根源性的缺陷，这不符合自然的发展社会的进步。 当然，大约翰也知道社会之所以能发展成这样，那不是所谓的什么文明进步，而是野心家们在浑水摸鱼罢了，否则受人们爱戴的总统，为啥会被人掀开脑门去看看？ 至于女人爱男人，那在大约翰看来，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不爱一个给你提供了最好的衣食住行，甚至照顾你前夫孩子的男人？ 这个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大约翰相信只要拉斯顿稍微有点感恩之心，就该知道怎么去对待郑建国，于是她说的话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不过，大约翰的这个模样落在拉斯顿眼里，却是好像在不相信她的话那般，于是在后面郑建国穿戴整齐出现，拉斯顿又开口说了遍：“亲爱的，我爱你就像你爱我那样。” “嗯，我知道。” 郑建国说着到了拉斯顿旁边，探手搀扶着她站起了身，就见她瞅着门口的大约翰，也就知道两人之前可能是说了什么，不过看了看表发现时间不早了，也就没再继续追问的开口道：“亲爱的，咱们该走了。” “嗯。” 拉斯顿开口应下，郑建国便帮她拉上了羽绒服，回头看着穿戴整齐的卡米尔和乔安娜出来，探手搀住了拉斯顿后向门外走去：“咱们出发吧。” “是。” 大约翰应下后打开门出去，布兰琪和莉蒂娅抱着三个粉红大衣出现，郑建国便松开了拉斯顿的胳膊，看她们穿上后从电梯下到车库里，就见旁边穿了身呢子大衣和礼帽的郝汉开口道：“建国，电视台那边说《西游记》和《红楼梦》的试播集出来了，另外春节晚会也同意邀请许小凤李丽君她们——” 随着郝汉的声音传来，正要上车的拉斯顿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齐齐站定，郑建国看到这里就感觉心头一跳，飞快开口道：“春节晚会你看着安排就是，不用给我说了，另外试播集翻录一份，看看谁到不列颠时，给我送来。” 从拉斯顿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脸上收回目光，郝汉直觉告诉他，自己好像是提了个不应该提的话题：“那好，祝你一路顺风。” “没人去的话，放到家里就是，我半个月后就回来。” 将拉斯顿送上车子的郑建国说过，便自顾自的钻了进去，不想随着车门关上拉斯顿声音传来：“半个月后圣诞才开始，怎么得过完1号才回来吧？” “没问题，我说的是个大概时间，半个月到三个星期。” 郑建国探手安抚过有些关切模样的拉斯顿，她便点点头面现温柔道：“谢谢。” 回报以个微笑，郑建国就见车子开出地下车库上了天街，路边几个穿了藏蓝褂子笼着厚棉袄的路人闪过，车队很快到了天街中路，远处稀稀拉拉的人群正往故宫博物院走去，白雪皑皑的绿瓦红砖下，墙面斑驳着像是孩童的涂鸦，接着便是一个挑了插满糖葫芦的草棒出现后消失，卡米尔声音传来：“糖葫芦！” “到城堡里我给你们做。” 郑建国开口说过时，拉斯顿满脸问号：“那是什么？糖做的葫芦？” “糖加山楂的甜食。” 知道她喜欢吃甜食的郑建国说过，不等她发问的继续说起：“外边卖的不卫生，等到城堡里做给你吃，正好那边有些水果蔬菜的，卡米尔乔安娜，你们感觉用黄瓜西红柿的做下，怎么样？” “她们吃过么？” 拉斯顿优雅的转过头时，卡米尔飞快趴在她耳朵上说了什么，拉斯顿便转过头来看向郑建国，探嘴到了他耳边才要说，不想郑建国转过了头来，探嘴轻轻的吧唧起来，她先前想的事儿也就忘了，轻轻的回应着直到呼吸变粗，就见郑建国拉开距离后开口道：“这是为了补偿去年没给你做糖葫芦的，甜吧？” 迷离的眼眸逐渐清澈，拉斯顿神情优雅的缓缓点过头，柔声呢喃道：“卡米尔说斯宾塞去年也没吃到了——” “噢。” 郑建国神情微变的看了眼那边的卡米尔，就见她和乔安娜正拿着双蓝色眼眸看来，于是想了下后开口道：“看样子你们很期待我补偿她？” “当然。” 乔安娜接过了话的看过拉斯顿和卡米尔，再次迎向了郑建国的探寻眼神道：“我们想看你能不能让她心花怒放。” 正文 第八百八十四章 这样正好 当上帝和法律都不能保证自己的婚姻，那么还有什么是可信的？ 郑建国尝试着去想象了下，便发现拉斯顿这一生风光无限的暗处，是从童年到成年再到现在的坎坷。 出生于贵族家庭中，成长在炮火和贫苦里，好不容易凭借外表和奋斗成名了，却又被丈夫当做了摇钱树, 直至脱离了工具人的命运，又掉进了个玩弄感情的男人手心，可谓是身心俱疲。 陡然间郑建国发现，如果说安德烈是通过玩弄她的感情才获得了她的话，那么自己在手段上面，也和安德烈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都是通过外部条件的改善去达到这个目的。 区别只在于获得后，郑建国真实的心理年龄作祟，通过感情重新激活了拉斯顿的生命活力，甚至连不抱希望的爱情结晶都有了。 不过，这娘们不嫁给自己的原因，竟然是想着过些年人老珠黄的被抛弃后离开，而且还极有可能是带着孩子走。 郑建国也就坐在了她身旁，看着拉斯顿靠进自己怀里，拿着自己的手放在她衣襟里，面带探寻的开口道：“你生气了？” “没有。” 郑建国探手到了自己的领地上，闻着她发间的香水味，开口道：“我只是发现我和安德烈没什么区别，都是冲着占有你做的这些。” “然后我很幸福——” 拉斯顿嘴角露出个温柔的笑，郑建国便没能再说下去，因为再说下去的话，就有些老王卖瓜自卖自夸的意味，单是在她怀了孩子后守在身边照顾，就不是安德烈那货能比的。 只是，郑建国手上的动作缓缓停住, 开口道：“可是你的声誉怎么办呢？” “你爱我，是爱我的人，还是我的声誉？” 拉斯顿缓缓抬起头问过，长长睫毛眨啊眨的眼睛发亮时，郑建国点点头道：“不是人也不是声誉，因为如果是前者的话，我会在全世界里面花钱找个和你一模一样的，而声誉更不是我关注的重点，这个答案还满意吧？” “满意呢，谢谢。” 拉斯顿面现被拆穿小心思的腼腆模样，郑建国便用左手抬起了她的面颊，瞅着近在眼前的红润面颊，轻轻吧唧了过去，直到感觉她的身子扭动了下，机载广播中传来声音：“先生们女士们，本次航班即将到达飞行目的地希思罗机场，在飞机下降过程中会有正常的颠簸——” “嗯——” 想要拉开距离的拉斯顿发现郑建国还是紧紧吧唧着，也就探头又回应起来，只是逐渐急促的呼吸慢慢变粗时，飞机剧烈颠簸了下令她心中一慌，便见郑建国缓缓搂紧了自己, 直到飞机颠簸消失后飞机猛然震了下, 郑建国才放松了自己：“好了，到了。” “你们偷吃了？” 随着郑建国的声音未落，卡米尔和乔安娜从卧室里出现，穿戴整齐的每人手上还拿着大衣看过两人：“你们现在该收拾了。” 看了眼窗外飞快消失的建筑，郑建国放开了拉斯顿帮着整理过衣襟，不想就见她看过卡米尔和乔安娜，开口道：“要不你找她们俩解决下？” “不了，马上下飞机了。” 郑建国瞥了眼已经支棱起的小建国，站起身从卡米尔手中接过了大衣套在身上，对好衣襟扣了个扣子遮住大半身，开口道：“怎么样？” “嗯，只要你感觉好就可以。” 拉斯顿露出个笑的将身上羽绒马甲扣上，探手接过乔安娜递来的粉色大衣，便见郑建国到了旁边给她帮忙穿上，扶着后慢慢起了身的开口道：“你的这个法式吧唧，是瑟琳娜教的？” 郑建国没想到拉斯顿会提起杨娜，转头看了眼旁边玉面含笑的卡米尔和乔安娜，开口道：“不，是她们俩教我的。” 默默的看了眼两人，拉斯顿便在郑建国帮助下扣上了大衣，这会儿白天鹅已经缓缓转过跑道继续降低速度，于是等她扣好了大衣找了帽子戴上，卡米尔到了门口打开门，四人鱼贯而出的到了机舱过道。 大约翰躬了躬身子道：“先生，先前王妃殿下来了电话，说她已经在城堡里面了，是让公司派车去接的她。” “——” 郑建国回头看了看拉斯顿等三女，发现自己能做的除了听着，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不禁摇了摇头道：“那好吧，你们四个可以凑一桌麻将了。” “谁输了脱一件衣服那种？” 卡米尔眼前一亮时，郑建国却没接话的看了眼她，卡米尔飞快吐了吐小舌头后继续走了，留下身后的郑建国伴着拉斯顿很快到了机舱门口，就感觉一阵晨风吹来身上温度消失，他便顾不得回应旁边告别的飞行小组，只点点头便伴着拉斯顿下了飞机，上了早已等候的摆渡车才算感觉暖和点。 看了眼坐在驾驶位上的司机，拉斯顿收回目光冲着旁边的郑建国咬起了耳朵：“看样子你是有先见之明的了——” “？？” 发现驾驶位上的司机看来，郑建国只是拿着双满是问号的眸子回望拉斯顿，她却嫣然一笑后没有再说什么，直到上了白鹰直升机回到城堡，看着穿了件蕾丝衬衫和毛呢半身裙的斯宾塞，他才明白先前拉斯顿说的什么。 只是，随着郑建国脑海中浮现这个醒悟，斯宾塞已经迈着优雅的脚步进了旁边卧室里面，很快声音传来：“亲爱的，洗澡水我已经放好了——” 旁边，大约翰飞快转身出了客厅站定，探手将门缓缓带上，从怀里摸出怀表看过，收起后看向布兰琪和莉蒂娅道：“莉蒂娅你去让厨房准备早茶送来，布兰琪你去通知城堡医院派医疗小组来，准备给Madam们做检查。” “好的，管家先生。” 莉蒂娅和布兰琪应下后离开，大约翰召过了旁边的霍夫曼和安迪，开口道：“你们去审查下今天从6点到现在的监控视频，没有问题的话全部删除，另外城堡内部的监控全部关闭，只保留外部监控并提高巡查次数，车队做好随时出发准备，白鹰直升机做好随时升空准备。” “好的，管家先生。” 霍夫曼和安迪转身离开，大约翰便掏出了随身笔记本打开，发现先前传来的消息还没汇报，于是在个多小时后，见到斯宾塞和拉斯顿以及卡米尔与乔安娜玩起麻将，便趁着郑建国喝早茶的功夫汇报道：“先生，根据人数参与的项目排名已经统计出来，其中按照类型划分，可以归为田径运动，球类运动，水上运动，冰上运动，马术运动五大类型。 排除掉其中的现金奖励部分，最大奖杯为重量为6175克的大力神杯，最小的为244.5克的奥运会金牌，经过计算平均每年要使用10万盎司左右的黄金，以现在金价295美元计算，在3000万美元左右。” 瞅过旁边穿着睡衣正在稀里哗啦洗牌的四女，郑建国点了点头道：“那就这么做好了，给李南英说，如果这次她再搞砸了，就回家看孩子去吧。” “好的，先生，您今天还没锻炼。” 大约翰应下后多说了句转身离开，就听旁边牌桌上的拉斯顿打出了张牌后开口道：“郑的幺鸡。” “吃了！五条！” 斯宾塞的清脆声传来，接着便听她问道：“这个李南英是谁？” “一个认为男人不可靠的女女爱好者——” 转身将卡米尔的声音关在屋里面，大约翰还没转过身，旁边走廊远处出现了霍夫曼身影，到了面前开口道：“管家先生，医疗小组来了，Madam们可以准备了。” 想起屋里面的情景，大约翰也就再敲了敲门，愣了两秒打开道：“先生，医疗小组来了，Madam们可以准备检查了。” “噢。” 郑建国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身，瞅着麻将桌旁的四女开口道：“走吧，咱们检查完再回来玩。” “我也要去吗？” 斯宾塞面带好奇的问过时，郑建国已经到了她的旁边，开口道：“听话。” “嗯~” 斯宾塞挑了下眉头应过，接着看了看身上的睡衣道：“我去换下衣服——” “不用，这样正好。” 郑建国说着扶起了拉斯顿，看她站好后进了屋里面找出几人的大衣，给她们披上后开口道：“核磁共振检查不能带金属东西，那会造成危险。” 随着郑建国的解释，斯宾塞缓缓点过头，只是想起让外人做检查，不禁面现疑问道：“咱们才在一起过，他们能查出来吧？” “今天没有这个检查项目，你的我检查过了。”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她会问出这个问题来，说着看了眼敞开的门口，斯宾塞便点了点头跟着拉斯顿和卡米尔出了门，裹紧身上的大衣后开口道：“这个核磁共振是检查什么的？” “心脑血管异常，内脏器的肿瘤和癌症。” 郑建国嘴上说完看向了旁边的拉斯顿，接着不等她继续发问的，说起道：“由于它没有X光和CT的辐射，还可以应用到哺孕系统方面的检查。” 蓝色的眼睛微微圆睁着，斯宾塞面带好奇的开口道：“如果玛格丽特公主用这个检查，她就不用在切掉半个肺叶后才确诊不是肺癌吧？” “当然，如果当时玛格丽特公主使用了核磁共振检查，她就不用靠着肺叶的病理切片来确认是不是癌症了。” 郑建国当然听说过斯宾塞婆婆姑的健康问题，在前年体检中因为被医生怀疑是肺癌，导致切掉了大半个肺叶才保住生命，虽然最终病理切片报告显示不是癌症，然而切掉的半个肺叶是移植不回去了。 “她当时每天抽两包到三包香烟——” 下意识的嘀咕过，斯宾塞在说了半截后便咽下了后面的话，一双眼睛瞅着旁边大腹便便行动迟缓的拉斯顿，开口道：“我记得你以前也是抽那么多的烟？” “我现在戒掉了，在郑的帮助下。” 拉斯顿缓缓点过头说了，她的烟瘾几乎和玛格丽特公主一样，都是年轻时以为没什么害处，为了提高精神注意力才抽上的，最多时也是每天两包到三包左右，几乎是烟不离手的状态，所以她肺部情况也不是很好：“现在好久没有复发过哮喘了——” “嗯，郑是很厉害的。” 斯宾塞飞快点过头说着，郑建国却没有开口去接这个话，几人已经到了从一楼到二楼的楼梯口，身后跟着大约翰和莉蒂娅以及布兰琪的，便将话题扯回了检查上面：“这个检查一般是三个月左右检查一次，以后你也跟着这边一起检查。” “噢，这种检查外边医院没有吗？” 斯宾塞面现诧异的转过头时，郑建国摇了摇头道：“没有，这几位医生是世界上最顶尖的放射科医生，也是目前全球为数不多配备了核磁共振成像仪医院的放射科主任，你不害怕大衣橱和柜子里面的环境吧？” “不，我不害怕大衣橱或者柜子里面，这有什么关系吗？” 斯宾塞听到是世界上顶尖的放射科医生，注意力便跟着转移了：“我能带威廉和哈里来检查吗？” “当然可以，不过我想你需要征得查尔斯同意。” 郑建国虽然直觉感到有些不妙时，斯宾塞却没放弃自己的想法：“我是他们的母亲，我有权利带他们进行一场基于健康保证的体检——” “当然，我不是说你没权利。” 郑建国放缓语气后到了二楼医疗区里面，让拉斯顿先跟着罗拉去了检测室，转头看向了旁边的斯宾塞，指着里面的MIR机子道：“那个东西在检测时会发出巨大噪音，并且被检测者还要在里面待上半小时，这对目前的威廉哈里来说是难以克服的障碍，再加上他们年龄这么小，我并不建议现在使用这种方式检查。” “那个东西的噪音很大？” 斯宾塞才面带好奇的问了，里面拉斯顿便将拿到的耳塞放进了耳朵里，旁边卡米尔看到这里后开口道：“是的，那个噪音不止是大，而且还围绕着你旋转，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带上耳塞，然后闭上眼睛开始数羊，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反正是不要睁眼看着眼前——的棺材。” 郑建国缓缓点了下头，开口道：“是的，里面空间比较狭小，有些人会引发幽闭症。” 正文 第八百八十五章 一个多星期前 “像棺材？！” 斯宾塞顿时愣住了，这是个她从未想过的词汇，不过随着她这个问题出口，检测室里的拉斯顿已经躺在了个床上，旁边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也转身出门而去，留下躺在床上的拉斯顿缓缓被拉进个圆形机器里，她便有些明白了：“那个不大的洞里面？” “嗯, 其实卡米尔说的话也不恰当。” 默默看了眼有些异样的斯宾塞说过，郑建国就见面前的显示器上有了信息，旁边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瞅过斯宾塞却没言语，郑建国便接着开口道：“你的表述还不错，那就是个洞，躺在上面闭上眼，看看能数到多少次，不要想其他的，我们在这里看着你了——” 嘴上解释着, 郑建国双眼也没再显示器上面，而是瞅着斯宾塞的神情，观察着她表情上的异样，幽闭恐惧症这个病他了解的不多，只知道是特定环境反射到心理作用的表现。 简单而言就是卡米尔先前的言论，就有给与斯宾塞心理暗示的效果，因为大家都知道棺材是装死人的，那么以幽闭环境堪比棺材的核磁共振仪，这就是加重她内心的恐惧感了。 而如果斯宾塞进去后躺下，再将圆形的机器内部替换成方形的棺材，进而替代到所处环境中，想不得幽闭恐惧症都不行。 于是这么想着，郑建国便没安排她在原定第二个进行检查，而是等到卡米尔和乔安娜都检查过后，才陪着她到了检测室里面：“知道你出来后，我会对你做些什么吗？” “嗯？” 斯宾塞神情微愣的从透亮的圆形洞里收回目光, 接着转头看到眼前面带打量的郑建国, 神情妩媚道：“我喜欢你对我做的事情。” “那好，我先去那边等你了。” 郑建国转头指了指隔壁办公室，斯宾塞便笑着躺在了检测床上，郑建国也就转身回到了旁边办公室里，发现才检测完的卡米尔正在追问着医生：“我的卵巢发育没问题吧？” 眉头一挑，郑建国走到旁边探手在她背上安抚着拍过两下，开口道：“卡米尔，医生们还需要会诊才能确定，如果有什么事情，他们会告诉咱们的，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好的。” 卡米尔转头看过郑建国后说着走了，郑建国便看向了面前的显示屏，看着里面的斯宾塞还没回过神时，就听显示屏前的医生开了口道：“郑医生，这位女士子宫内有囊肿组织，不知是孕囊还是子宫肌瘤——” 孕囊？！ 郑建国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脑海中飞快闪过上次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便垂眼看向了显示屏上，只见医生的手指在上面点了点, 没有几根头发的脸上现出了关注：“这个最好让这位女士拿着片子, 找产科或者妇科医生确认下。” “谢谢。” 郑建国的心已经有些慌了，以至于随着检查结束医生没有再说什么时，他连道谢都没有的出了办公室的门，到了检测室门前等到斯宾塞出来，便使了个眼色：“跟我来。” “噢——” 原本想说下自己先前想的东西，斯宾塞被郑建国这个反应给弄的有些愣神，只是出于已经习惯于他的指派，便看过旁边的大约翰，快步追着郑建国的脚步回了客厅里面，就见郑建国错身将门关上，连后面的大约翰都给关在了外边：“斯宾塞，上次咱们在一起前，你吃避孕药了吧？” “什么？！” 正要开口问的斯宾塞面色怔愣过，接着醒悟到什么的看了眼自己肚子，蓝色眼眸瞬间睁大：“当然，我怀孕了吗？” “我——” 郑建国原本想说不知道来着，只是下一刻他便话锋转了：“你上次例假是什么时候来的？” “一个多星期前，所以我先前才说喜欢你对我做的任何事情。” 斯宾塞重重的点了下头时，郑建国的面色当即又变了下，望着蓝色眼眸面现正色的她咕咚咽了口唾沫，因为如果说之前害怕她如果怀了自己的孩子，会给两人带来不可预料的天大麻烦，那么当她说出上个星期才结束了生理期，剩下唯一可能性产生的麻烦，只会比她怀了孩子还糟糕：“斯宾塞——” “我的身体有问题了？！” 斯宾塞神情陡然大变的问到，接着想起这货问自己怀孕没有，双手便捂住了嘴巴：“我得了癌症吗？” “不，现在没办法确认，只是从你的问诊情况来看，很有可能是子宫肌瘤。” 郑建国下意识的给出了自己学到的诊断结果，不想斯宾塞眼泪瞬间出来了：“肿瘤？！” “嗯，这个需要多次确诊才行。” 望着泪崩的斯宾塞，郑建国感觉自己这次的圣诞之旅，怕是要泡汤的节奏：“而且即便是确诊了，这种肌瘤一般也没什么事，单就其意义而言，就像是平滑肌的肌肉，你现在也不用慌张——” “我能不慌嘛——” 斯宾塞陡然间跌坐在地时，郑建国便知道她是吓坏了，当即上两步把人抱起，到了沙发边上坐定后还没把她放下，就见斯宾塞泪眼婆娑的开口道：“你不是检查过我了么——” “我特么的又不是核磁共振眼睛！” 脑海中幽幽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却没说出口的拍着她后背道：“你相信我么？这即便是子宫肌瘤，也不会是坏事，即便是坏事，也有着现成的治疗手段，来保证不让它危及你的生命。” “真的？你不骗我？” 斯宾塞抹了把脸上泪痕声带哭腔的问到，郑建国已经点点头道：“是的，即便它有恶化的迹象，切掉它就能保证你的健康，当然那会让你失去孕育孩子的机会——” 听到孩子，斯宾塞吸了吸鼻子后摇起头道：“查尔斯说有威廉和哈里就够了，他现在上床都不碰我，我以后怎么再生？给你生么？” 郑建国被问住了，下意识转头看向拉斯顿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他是很想面说可以的，可一想起那会让自己身败名裂到过街老鼠的后果，这三个字便堵在了他的嗓子眼，让他异常难受不说，气都喘不顺了。 “好的，我明白了，你也只是想上我而以。” 斯宾塞面色转冷的说了，缓缓从郑建国身上站起，跌跌撞撞的进了卧室，砰的一声将门关上，接着便是声嚎啕大哭传来：“呜呜呜——” 拉斯顿摇了摇头道：“你应该答应下来的，斯宾塞只是想要个答案而以，因为即便你想要，她为了威廉和哈里，也绝对不会答应的！” “那我现在去承认？” 郑建国下意识的回了句时，拉斯顿却没再开口说些什么，而是拿着双明亮眼眸看过他，郑建国也就缓缓站起身，走到卧室门前推开进去，才关上门便传来了声斯宾塞的哭嚎：“你走开，你——” 随着斯宾塞的半句哭音消失，卡米尔转头看了看拉斯顿，面现担忧道：“他不会有事吧？” “嗯，算上这次都4次了，你们今天不要再勾引他了。” 拉斯顿想了想后瞅着面前的麻将牌，接着想起什么似的转到斯宾塞座位上，发现她明明有一只“郑的小鸟”，还吃掉了自己扔出的那只，也就叹了口气道：“看样子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探头到了拉斯顿身边，乔安娜瞅过牌后摇了摇头：“我感觉她会把幺鸡打出去，或者留到最后等人点炮。” 随着乔安娜话音未落，旁边一直默然的卡米尔突然开口了：“姐姐，为什么咱们俩连DNA都一样，但是你的卵巢没有任何问题？” “呃？！” 乔安娜瞬间面现呆滞过，拉斯顿也跟着卡米尔看了眼她的，眨眨眼后开口道：“这还真是个问题唉？！” “我不知道——也许亲爱的知道？” 乔安娜思索了下的反问到，卡米尔也就看了她一眼，白皙面颊上闪过默然之色，拉斯顿就知道要坏事儿了，连忙开口道：“郑不是说专门给你开发了个技术，好让你能怀孕的？” 卡米尔点点头，看了眼拉斯顿，确切的说是看了眼她的肚子，开口道：“是可以直接把蝌蚪送到肚子里的技术，不用让它自己跑了。” “——” 瞅着卡米尔认真的模样，拉斯顿是嘴角动了动，便没说出纠正她这个表述的错误，而是将话题扯回了里面的某人身上：“这个我想亲爱的可以解释下？” “看样子他一时半会出不来，咱们怎么办？” 卡米尔的注意力果然转移，不过没等她话音落下，卧室门被打开郑建国声音传来：“卡米尔，乔安娜，过来。” 随着卡米尔和乔安娜应声消失在客厅里，拉斯顿也就左右看过，便到了沙发旁的茶几下摸出巧克力，打开后又摸出了本杂志看起，边吃边看的才吃了半块时，卧室门被人打开，卡米尔和乔安娜面色绯红的出现：“斯宾塞被弄哭了。” “喔——” 眼前一亮的看向了卧室，拉斯顿还没开口就听卡米尔接着道：“她在给亲爱的穿衣服。” 缓缓点了下头，拉斯顿又接着吃起巧克力时，旁边斯宾塞从卧室里出现，穿戴整齐的正要走时，仿佛想起什么的收住脚，转头到了出现在卧室门的郑建国面前，探嘴吧唧过开门走了。 拉斯顿嘴上吃着巧克力收起了杂志，转头面现探寻道：“嗯，雨过天晴了？” “差不多吧，她先去复查了，到时候看看再说。” 郑建国说着到了牌桌前坐下，就听旁边的卡米尔突然开口道：“为什么我和姐姐的DNA都一样，那么她的卵巢发育是正常的？而我的是不正常的？” “哦，你怎么想起问这个问题了？” 郑建国探手拿了斯宾塞的单张幺鸡打出，开口道：“来，咱们接着玩。” “因为我想给你生孩子，让你小蝌蚪自己跑我肚子里去。” 卡米尔飞快的说着到了他的身旁坐下，一双蓝色眼睛眨啊眨的，郑建国挑了挑眉头道：“因为你从小就接触那些化妆品，有些化妆品在现在来看是有毒的，虽然没有四十年代卖的镭钍水镭巧克力镭牙膏致癌性大，但是由于你长期接触那些玩意，必定会有部分被你吸收到了体内，最终对卵巢的发育产生了影响。” 卡米尔愣住了，确切的说是傻眼了，想起以前自己最喜欢的口红唇膏和睫毛膏，抿了抿嘴道：“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正如你说的那样，乔安娜的身体没什么事儿。” 郑建国说着探手牵住了卡米尔的手，慢慢扯到怀里后让她坐在自己身上，开口道：“根据我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佛兰克和泰勒女士身体没有什么遗传性疾病，特别是涉及到生殖系统部分的，那么这就大概率排除了先天性的遗传可能性，那么剩下的就是后天因素了，再加上你从小就开始接触那些化学物质，这就是我给你的答案。” “你早就知道了吗？” 卡米尔面现探寻的望着近在咫尺的郑建国面庞，便见他点点头道：“是的，当时我听到你和乔安娜不同的体检结果时，就大致猜出了这个结果，不过你也看到了，我完全有能力让你生下咱们的孩子，这种技术已经帮助超过上万对的夫妻，获得了的爱情结晶，现在算得上已经成熟了，只是我并不打算现在就让你们生，你们知道双胞胎的基因里面，会比常人高很多倍生下双胞胎后代的事儿吧？” 随着郑建国的这个说法出现，卡米尔飞快回头看了眼拉斯顿，乔安娜则是已经开口了：“我们也会给你生双胞胎么？” “这个，可能性只能说是比普通人大点——” 郑建国说着也跟了卡米尔看过拉斯顿，因为随着这会儿的深入探讨，他想起了不说拉斯顿的年龄问题，就是对于生育巅峰期的20岁女性而言，龙凤胎的概率都低到超过千分之一，因为这涉及到双侧卵巢同时排卵，才可能出现龙凤胎的可能，绝大多数女性最多是单侧排卵。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这些概率说到底就是有和没有的问题，于是为了避免将来给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压力，便改了话题道：“不过只要是咱们的孩子，一个两个区别不大，以后再生就可以了。” 正文 第八百八十七章 那没有 “不会。” 郑建国笑了下，转身找来拉斯顿的孕妇装和羽绒马甲，便探手解开了她身上的睡衣，瞅着已经浮夸起来的身形帮她穿好，嘴上同时开始道：“现在来算，要忙还得一个月时间，到时候可能会忙上几天——” 感受着他的照顾, 拉斯顿看他没有动手动脚的注意力也就转移了，开口道：“然后就不忙了吧？” 知道这个孕期的女人性格会古怪些，郑建国也是言无不尽：“相比现在可能是忙点，不过真要忙也要孩子出生后，等到你的刀口恢复，到时大概会让你足不出门一个月。” “一个月不能出门？！” 拉斯顿有些傻眼时, 郑建国已经探身给她穿好了长长的线袜, 听到这个问题后便转头看了她一眼，开口道：“不听话了？” “不——” 拉斯顿飞快开口应下, 接着看郑建国拿起另一条线袜套在她的脚上，便自顾自开口说起道：“只是这一个月——没问题。” 默默的收回眼神，郑建国继续给她穿好，将袜筒边缘扣在她腰间的背带挂钩上，便听拉斯顿开口问道：“这是你们生孩子的传统吗？” “差不多吧，不过不完全是传统。” 郑建国并不是打算让拉斯顿按照传统坐月子，否则一个月头不洗脸不洗牙不刷的，不说她受不受得了，反正他和孩子肯定是受不了的，于是开口道：“正常说由于基因的差异，你也不用坐月子，不过考虑到你年轻时的体质基础就没打好，现在咱们就宁可信其有，你到时严格按照我的要求做，就可以了。” “到时你会离开我吗？” 拉斯顿下意识的问过，郑建国便愣了愣神道：“不会, 到时我会陪在你身边, 你感觉在国内生孩子，怎么样？” “我听你的。” 拉斯顿点点头时，郑建国便想起了先前答应过斯宾塞的事儿来，不过旋即发现拉斯顿正在打量自己，也就点点头道：“那好，到时候如果情况允许，就按照原计划到这边来待产，如果情况不稳定，就留在首都待产。” 拉斯顿不知想到了什么时，飞快开口问道：“在不列颠你就能像这样陪我了吧？” “当然，如果在首都的话，那就可能会临时有事离开会。” 郑建国笑着点了点头，拿起羽绒马甲给她套上，拉斯顿也就没再迟疑，开口道：“那咱们来这里待产好了，可以让斯宾塞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陪你，我又不能陪你。” 瞬间挑起了眉头，郑建国露出个微笑的说起：“那好, 然后等到卡米尔和乔安娜毕业，咱们就可以一起回去，不过我要先把工作安排下去。” “工作会多吗？” 拉斯顿优雅面颊上现出好奇模样时, 郑建国却摇了下头道：“不会，都是些比较简单的东西，除了生物研究中心那边。” 听到郑建国谈起工作，拉斯顿便没再继续问下去，毕竟她清楚以自己的理解能力，很难去就他工作内容展开什么探讨，甚至是这么长时间下来，连里面的单词都没搞明白。 当然，拉斯顿并不知道，即便她去问这些内容，郑建国也不会告诉她，因为这会消耗她不必要浪费的精力，进而影响到她和孩子的身心健康。 至于谈到未来科学院的工作内容，郑建国也早就准备好了，于是当个多月后在科学院大会上当选学部委员时，他便和同时当选的陶野谈起了这个事儿：“PCR用到的耐热酶还是贵，我感觉你最好在咱们国内找一找，另外老师那边的人类基因组计划，你就不要再继续做了。” 鹅蛋脸上的灿烂笑容瞬间变到有些僵硬，陶野飞快看了眼另外一边的委员，回过头来后面现忐忑道：“建国，我做错什么了么？” 只看这姐姐的模样，郑建国就知道她在胡思乱想了，于是看过或远或近看来的委员们，接着开口道：“不，你没做错什么，只是我感觉你再掺和人类基因组计划的意义不大，不如发挥你对钱韵嘉的了解，趁着这个机会进入耐热菌领域，老师今年已经68了。” “噢，那我听你的。” 听到叶敏德的年龄，陶野瞬间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了，当然这也是因为她陡然想到了这货现在的身份，以前都能指挥自己干这干那的，保不准如果自己拒绝的话，会让郑建国以为自己不听招呼，让他对自己再有了什么意见，那就得不偿失了：“你想让老师负责这个计划的国内部分？” “是的。” 郑建国没怎么避讳的直接说了自己的想法，这是他早就想到的安排，否则也不会在波士顿时，就扔给叶敏德自己跑前跑后的，看着是在给他打工，实际上却是想着降低自己在这个计划里的作用，那样等到计划结束后，怎么着也能去评一下学部委员了：“我也不会继续参与到这个计划里面。” 发现果然如同自己预料那般，陶野便是松了口气，她还真怕这货要踢开自己，虽说自己手上并不缺项目：“正好我可以继续老师没有完成的研究。” 露出个笑的点点头，郑建国发现旁边又有人看来，便没有再说些什么，他之所以会有这么个想法，还是因为叶敏德两次与诺奖擦肩而过，旁人不说并不代表他没有想到过。 第一次就是幽门螺旋杆菌的发现，叶敏德为了避免这个成果被瓜分掉，以身作则的放弃了在论文中署名的机会，可以看做是放弃了个诺奖。 而第二次，则就是PCR技术中耐热菌的寻找，郑建国感觉如果他当初没有发现钱韵嘉的研究话，让叶敏德带着队伍在国内继续去找，那么现在老人也会取钱韵嘉而代之，拿到现在的这枚诺奖。 当然，这点的前提是国内能找到80度以上的嗜热菌，而这也正是当初他会采用钱韵嘉研究的原因，如果国内没有的话，时间可就都浪费了。 不过，这个世界上没什么后悔药，郑建国就只能从其他方向给老人家找捷径，比如在已经让他着手编撰的基因组学外，再去负责人类基因组计划国内部分。 这样诺奖虽然拿不到，可能够负责一国的人类基因组计划，又有基因组学打底，成为学部委员却是绰绰有余。 只是，郑建国虽然没有去说自己的想法，旁边陶野却对他的选择好奇起来：“你打算去哪个所？” 默默看了眼这个模样有些娇媚的姐姐，郑建国神情不变的开口道：“生物所和物理所以及电子所与计算机所。” 不大的杏眼瞬间圆睁，陶野默然半晌才开口道：“那你会很忙了。” “你认为我在波士顿的时候忙吗？” 郑建国瞥了她一眼说了，接着不顾陶野和旁边新晋委员们的目光，自顾自的开口道：“如果什么都要我来干，要底下人是当爷爷的？” 随着郑建国的话音未落，大喇叭里传来了台上发言人的声音：“现在我宣布，本次科学院学部委员大会胜利闭幕，谢谢大家！” “哗哗哗——” 热烈的掌声随即炸响，郑建国鼓着掌站起，冲着前后左右看来的委员们报以微笑过，很快就有委员稀稀拉拉的散去，他也就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开口道：“那我先走了，有事儿电话联系。” 旁边，还没等说完的郑建国回国头，崔新田便冒了出来：“唉，建国学委，咱们晚点有个招待会，就在咱们院部餐厅里面，你一定要到，招待领导们的。” “可是这么多学委都走了啊。” 郑建国左右看看已经走了不老少的人时，崔新田已经飞快开口接上道：“这些学委有很多是身体不适合参加招待的——” “——” 眼瞅着这货拿出了革命本钱说话，郑建国也就无语了，他总不能说我也身体抱恙不适合参加，于是话锋一转道：“几点开始，几点结束？” “啊，现在就开始，大概8点就能结束。” 崔新田硬着头皮说了时，郑建国瞅瞅手腕上的表，便看了眼雾蒙蒙窗户外边的半高太阳，对比过表和太阳的位置没什么大的偏差，开口道：“这才三点多，你说就开始了？” “就开始了，大家早吃喝完了，早点回去歇着，所以我说最晚8点就结束了。” 崔新田话音未落旁边梁正出出现，接着他的话继续说了起来：“建国委员，就是一开始去露个面，等领导们都走了，你要是家里有事儿，就能早点回去——” “那我5点半走，老婆孩子都在家呢。” 郑建国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说着还敲了敲，梁正出看到这里便装作没听见他说的话，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行，就按你说的办。” 崔新田听到这里眼皮子一跳，便没再接口的跟着这位上司和郑建国出了礼堂，顶着呼啸来的北风裹紧身上的大衣，就听梁正出开口道：“建国学委，打算去哪个所里大展所长啊？” “生物所和物理所以及电子所与计算机所。” 郑建国想也没想的又重复了一遍，接着不顾旁边傻眼的梁正出和面带微笑的陶野，瞅着这位大管家便开口道：“先说好，我不要浑水摸鱼的，我要能干活的，我这人比较懒，就得要勤快的手下，没事儿别来找我，有事儿也别来找我，什么事儿都找我的话，要这些人干嘛的？我还得去齐省医科大学上课——” 听的眉头再次挑起，梁正出就知道自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第一个念头就感觉是有人要倒霉了，将来被郑建国踢出去的，那么按照他这个逻辑，那就是浑水摸鱼的，以后的科研生涯也就算是到此为止，谁还会要这种人？ 第二个，梁正出便醒悟到了郑建国这么做的好处，那就是紧随其后要干活的，如果没点自知之明还真不敢接到他的组里面去，毕竟人的名树的影，这货的对手那是没个好下场。 第三个，梁正出就想到了这家伙的年龄，即便是摆出后进末学的姿态，也肯定融不进去不是爷爷辈就是太爷爷辈的圈子里面，倒不如直接露出嚣张跋扈模样，只是这样的话，那些叔叔辈研究员们，有愿意来的吗？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梁正出便装作不在意的惊喜道：“咦，那肯定都是国际一流水平吧？” “什么是一流水平？” 郑建国有些好奇的问了句时，梁正出便感觉有些不妙时，郑建国却没等他回答的，继续说了起来：“这个也要看预算给不给，要想马儿跑又不想马儿吃草，还想一流水平？PCR我跑一圈都十几美元，另外咱们的财务纪律你给我说下？” “这个——” 听到跑个PCR一次要十几美元，梁正出也就把先前的念头给扔出了脑海之外，因为他陡然想到个事情：“这个，你可能和咱们院不一样，你先做个实验室建设要求和设备清单出来，然后再写个大致的水平级别，估摸下大概投资数，接着是人员配置，你还要副手吧？” “确切的说是我先要个副手才对。” 随着梁正出的话，郑建国也陡然想起了艾斯特和菲欧娜，不过考虑到这俩才搭起了生物中心的架子，脑海中便飞快搜索起自己熟悉的人，只是他接触的除了专业人士也就是其他领域的，这么想着便跟梁正出到了和高中食堂差不多的餐厅里，瞅着热闹喧嚣的几排大圆桌，感受着从脖颈间嗖嗖而过的凉风，他想到了个之前没想到的问题：“梁主任，咱们院的研究所里面，都是通了暖气的吧？” “那没有，大多数都是以燃煤为取暖手段，只有极个别的实验室里面，通了暖气。” 梁正出说着看了眼郑建国黑亮的呢子大衣，又看了看周边一圈夹杂着绿色军大衣的穿着，下意识的开口道：“如果你到了实验室里面，最好穿暖和点，或者你申请项目的时候，在建设要求里加入暖气这项，要不你怕是撑不住。” “那我搞几个实验室，就得申请几个暖气？” 郑建国面色终于变了，他发现自己还真忽略了这些事儿，只是按照梁正出的建议，他就得在遍布不同位置的各个所里面，去加入通暖气和空调的要求？ 正文 第八百八十八章 先去清理下 一瞬间，郑建国便感觉到了之前的灯下黑，在国外的时候就不说了，不论麻省总医院还是哈佛大学以及麻省理工，这些都是只要动动嘴皮子外加签个字，就有下面的人跑腿解决，剩下的就是等着进程推动项目前进, 所以他有大把的空放到其他领域里。 可现在是在国内，不说有没有暖气空调，就是厕所里面都需要自备手纸，解决完还要让掏粪工拉走的旱厕。 不过，如果自己申请个项目，就要搞起暖气和空调，外加冲水马桶什么的, 那影响也是不好吧？ 想到这里, 郑建国瞅了瞅满餐厅的白发老人们，即便是他已经习惯了无视旁人的看法和想法，却也感觉这么干的话，也是有些太过分了？ 然而，这个念头也只在郑建国脑海里闪过，便被身后有刮进来的一阵寒风吹走，旁人他不管，自己的委屈肯定是不能受的。 于是怀着这么个念头，郑建国便无视了身后走过几个打量神情的委员，瞅着旁边的梁正出开口道：“梁主任——” “唉，建国学委，你叫我老梁就行，咱们也没外人了。” 梁正出左右看过的面现尴尬，郑建国的待遇已经定完了，按照科学院里最高的1级待遇评定，医疗和保障待遇执行的是行政7级，对上他这个12级的何止是优势在握，就是喊他名字也不会有人发表意见：“有事你吩咐。” “我刚才也想了下，要是把这几个项目放到各个所里面——” 郑建国先前话出口就知道说错了, 他现如今不是之前没被选为学委的时候，可以直接称呼对方的职务，这会儿再那么喊就太过正式不说，还有着嚣张的感觉，不过这点对他也不是大问题，当即跳过了这节道：“一个是浪费时间，二个是不好管理，你感觉我申请个自己的实验室，把这些项目放到里面，怎么样？” 梁正出好悬没咬了舌头，他想说你这是在搞特殊化，只是看着这货年轻却不怒自威的神情，还有诺奖得主的帽子，当即飞快改口道：“这个，我就没办法提供建议了。” “嗯。” 郑建国不置可否的应了声，接着一双眼睛在梁正出面颊上转悠过，直把他看的心中异样时，缓缓开口道：“那个，梁，老梁, 我感觉要是申请的话，应该能批下来，只是这个实验室里面，还缺少个后勤上的管家，不知道你——” 随着郑建国的话音未落，旁边的崔新田突然开口道：“建国学委，梁主任是咱们院的老人了，你感觉我怎么样？” “老人么？” 郑建国下意识的看了看崔新田，便见这位面目黢黑，像社员比像干部的副主任露出个温和笑容，飞快醒悟到自己这个实验室里面，可是装不下梁正出这种级别，否则那个实验室级别就和科学院才行：“我感觉老崔你也不错，我的想法是找块地建个实验室，人员从各个所里抽调，编制什么的还是挂在原来所里——” 由于科学院各个研究所并不在一起，而是分部在以科学院为中心的方圆几公里内，这对于其他研究人员，哪怕是学部委员都不属于问题范畴，毕竟没谁像他这样跨领域跨到这么多，到顶了能在两个相邻的领域内有所成果，那都是凤毛麟角的人物。 可郑建国就不一样了，他的幽门螺旋杆菌是生物所，石墨烯和隧道扫描显微镜是物理所，电子所里他想把冷冻电镜搞出来，倒是计算机所里他想搞个视窗化软件。 而且，考虑到隧道扫描显微镜和冷冻电镜这俩属于综合应用，还涉及到了物理和计算机的协作，毕竟单个原子大小的针尖制作和传感器以及计算机测量显示，这就离不开这两个领域的配合。 所以，与其到时候再找到两个所里要求配合，郑建国就干脆把冷冻电镜和视窗化软件给拿了出来，不想这会儿陡然发现如果放到一个实验室里，那也是太好不过的事情。 只不过，当郑建国和崔新田说了自己的想法后，这位还没走马上任的实验室大管家便问了个问题：“这4个项目都是世界顶尖的吧？” 想了下这几个项目中除了石墨烯是跟进研究，郑建国便点了点头道：“那当然，其中后面两个是填补国际空白的项目，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靠着这几个项目申请实验室，没有任何问题。” 和看上去除了研究以外啥都不同的郑建国不同，崔新田知道在中科院里论英雄的，那就是课题项目水平的先进性了，国内一流，国内空白，世界一流，国际空白。 幽门螺旋杆菌和石墨烯就不说了，郑建国的名字就是这两个课题的招牌，在崔新田看来就凭借这俩，他也能申请下来这个实验室，更别说连听都没听过的隧道扫描显微镜和冷冻电镜，这俩一听就令人高山仰止的名字，果然如同他所想的那般，填补国际空白！ 不过，当崔新田听到这俩课题的要求需要恒温和无尘时，脑海中飞快飘过先前郑建国打问过的暖气，嘴上却没就这方面发表意见：“那我写下这几个课题的立项申请书给你看看？” “咦——” 眼前顿时一亮，郑建国飞快点了点头，开口道：“可以啊，到时你拿给我看看。” “那好，我现在就回去写，争取你走前给你。” 崔新田说完后便转身要走，郑建国便没绷住的开口道：“这个不用急，参加完招待会再整理就是——” “马上要放假了，提前整理出来好提前交上去评审。” 崔新田摆了摆手后还是转身走了，郑建国心中默算了下时间，发现距离春节还有半个月，也就在个多小时后领导们都走完，等他拿来了明显模板化的申请书，便揣进了怀里道：“我拿回去看看，明天早上你去我那里，到时咱们再合计下人员。” “好的，建国学委。” 崔新田下意识的答应过，便猛然间想起了个事儿来：“这个，你这些课题不用找其他人论证了吗？” “我这些技术论证起来都是一句话。” 郑建国收住脚步随后说了句，接着看到崔新田目瞪口呆的看来，便停住脚步说了句道：“像这个隧道扫描显微镜，顾名思义就是利用隧道效应研发的，知道的都知道是什么原理，不知道的也没必要让他们知道，因为他们没有权利和资格来质疑我的想法，明天见。” 扔下傻眼的崔新田，郑建国裹着大衣出了已经变冷的餐厅，只见有些泥泞的地面上又落了层厚厚雪花，只是没等他抬脚踩上去，身后传来了陶野的声音：“建国，你现在回去吗？” “是的，你那边也都收拾好了吧？要不我送你下？” 郑建国收住脚步看了眼她，陶野便露出个笑的哈出口白气道：“都差不多了，不过我没住在买的四合院里，我对象说有白给的房子不住才是傻子，你年前还准备干活吧？” 知道她对象是个没什么文化，可能还贪图住在科学院家属院的名声什么的，郑建国便没去接话的开口道：“原本是不想干的，这不和人聊了下，反正都要干，不过怎么着也得年后了，你呢？” “我打算年后了，反正也不急。” 陶野露出个笑的语气愉快脚步轻松，郑建国看到这里也就点点头的往外走去：“休息下也好，过年后你就该忙了，趁着这个时候和家人多待待。” “好，那我去推车子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陶野展颜一笑转身向着车棚走去，郑建国看了两眼也没多想，直到出了科学院的大门，顶着远近或多或少的目光上了路虎车，才在看到她有些白的脸时，脑海中闪过了个念头：“她对象没来接呢？” 敏锐的感觉到这家伙的目光有异，拉斯顿也就神情优雅的靠在他身上，开口道：“怎么了？第一天上班，感觉还好吧？” “感觉不咋样，在会堂里吸了俩小时的二手烟，又在餐厅里应酬了俩小时，啥正事儿都没干成——” 郑建国闻着她身上传来的发香，说着探手将她搂在了怀里，末了便见拉斯顿坐直了身子，红润面颊上鼻头耸动两下，点了点头道：“嗯，是令人怀念的味道，你以后都是这样工作吗？我记得你在国外实验室里没提过这个？” “今天不是工作，而是类似于酒会那种，实验室里面当然不允许抽烟。” 说着瞥过车窗外的自行车大军，郑建国感觉手上温度恢复不少，便探手捉住了她的手，只感觉和自己的差不多时，不禁开口道：“今天感觉怎么样？她们踢你了吧？” “闹腾的厉害，越来越不想走，就想躺着。” 拉斯顿露出个温柔的笑说了，郑建国也就知道自己是猜中了，这娘们不知道几点就跑来等着，可想想到年后这大半个月没什么事儿，便没再继续追问下去：“要不想躺着就躺着好了，反正到时候就剖腹产，也不存在体力够不够的问题。” “可是你说那样对孩子不好。” 拉斯顿飞快面现正色的说到，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眨啊眨的，郑建国却仿佛未觉的开口道：“我感觉你太辛苦。” “不能为了轻松害了她们！” 拉斯顿说着自顾自点起头，仿佛在给自己打气加油，看到这里的郑建国露出了个笑，将她揽在怀里的看着车窗外的雪花，只感觉温馨萦绕时，不想拉斯顿缓缓开口道：“我没有不听话，我只是想早点见到你下班——” 嘴角露出个笑，郑建国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抚道：“嗯，这个我知道，只是下次还有这样的情况，出来前多穿点，你的手比我的都凉了。” “你上班的地方这么冷吗？” 拉斯顿突然想起这点时，郑建国摇了摇头，今天之所以会感觉冷，是因为他穿的少了，如果裹上棉袄棉裤棉鞋的再加个狗皮帽子军大衣，就是站在外边吹风都不冷：“判断错误，下次就不会这么冷了。” 面现担忧的拉斯顿没有再说什么，郑建国却看向了前面副驾驶上的布兰琪，开口道：“布兰琪，今天有我的电话吗？” “啊，有的，先生。” 突然被叫到的布兰琪飞快回答过，便探手从身上口袋里摸出了个记事本，打开后念了起来：“先生，朱景宏先生说，曾侯乙编钟的复制品验收通过，可以交付了。另外约翰管家先生说，上年度的集团财务审计工作结束，他将会在下周过来时将报告带来。安吉莉卡女士说，上月度蓝色小药丸销售额突破5300万美元，她预计今年销售可以达到10亿美元规模。布鲁斯先生说瑞银的第二批30亿美元到账了，只是现在房价有了明显的上涨，从去年的每平米32万均价涨到了现在的37万，涨幅在15%以上。郝运先生说第一双旱冰鞋试制成功，正在进行测试。左峥嵘先生说订购的舞台设备已经完成报关，将在月底交付给首都分公司——” 随着布兰琪有些紧张的汇报，路虎车队从建国门路口拐上了天街，很快越过一辆又一辆的车子拐进金水桥边的宅子里，她竟还没说完：“没有留言的人有齐鸣，罗树强——” 看到车子停下，郑建国也就打断了她的话，开口道：“嗯，这个就不用汇报，直接把人名单给我就可以了。” “好的，先生。” 面现忐忑的布兰琪说完后松了口气，接着发现旁边开车的安迪瞪着自己，也就左右看了下的，飞快打开车门后拉开后面车门，瞅着拉斯顿看着车外却不下车时，驾驶位上的安迪已经钻出了车子，给郑建国打开车门，探手遮在了车门框顶部：“慢点，BOSS。” 转身下了车，郑建国回过身将里面的拉斯顿接下来，布兰琪也就知道自己又出了点小岔子，连忙绕过了车子走到拉斯顿身边，还没站定便见郑建国开口道：“去准备洗澡水吧，我身上烟味太大，先去清理下。” “是，先生。” 布兰琪行了个屈膝礼后走了，郑建国转头看了眼安迪，开口道：“你们也都去喝口热的吧，晚上应该没什么事儿了。” “好的，BOSS。” 安迪飞快开口应下时，郑建国看向了旁边面白唇红的拉斯顿，便牵着她的手到了电梯前，不想随着两人进了电梯就听她开口道：“我看你听到赚钱的消息，也没怎么高兴？” 正文 第八百八十九 没有啊 心中一惊，郑建国望着近在眼前唇红齿白的优雅面颊，眼神闪烁了下的便轻轻吧唧住了拉斯顿，直到电梯停住开门声叮的传来，他才松开后露出个笑：“那些钱都不如你的这个吻让我高兴。” 咕咚咽了口唾沫的拉斯顿紧紧抿了下嘴唇，圆睁的明亮眼眸瞬间弯成个月牙，满脸窃喜的探手到了郑建国的臂弯间, 跟着他慢悠悠的出了电梯道：“真是太令人感动了，我的一个吻竟然值五千多万——” “不，确切的说应该有10亿。” 郑建国挑了下眉头说过，拉斯顿面上的笑容瞬间变成了愕然：“这么多了？” “当然，我的50加上瑞银第一批的30，乘以0.15。” 郑建国点点头带着她进了两人的房间, 就见拉斯顿眨了眨眼道：“这是什么生意？这么赚钱？” “房地产生意, 我去冲个澡，回来吃饭。” 郑建国倒是没有隐瞒的说过，便进到里面卧室旁边浴室里，留下身后的拉斯顿到了沙发旁坐下，布兰琪接着出现拿了张纸道：“Madam，这是今天来电的人和事，以及没有留言的记录。” “这个你应该亲自交给先生。” 拉斯顿说着将旁边的抱枕又拿了个放在背部，布兰琪便行了个屈膝礼的收回纸，上前帮她脱掉毛呢外套的开口道：“那半个小时后开饭吗？还是中餐？” “中餐。” 优雅面颊上现出了疲惫的说过，拉斯顿缓缓倚在靠背上，探手正要捏下眉心时，便听布兰琪声音传来：“先生。” “你这么快——” 转头看着穿了浴袍的郑建国出现，拉斯顿话还没说完就见他到了面前，也就知道这是要做什么的举起了两条胳膊，郑建国便将她缓缓抱起，转身向着卧室走去：“布兰琪，半小时后开饭。” “是，先生。” 随着布兰琪的声音远远传来，已经被抱进卧室的拉斯顿看着又进了浴室，当即面现好奇的开口道：“半小时够吗？” “如果给你按摩的话, 是不够的。” 郑建国在到了浴室里后将她放下，探手脱掉鞋子和袜子的，给她接了盆温水泡上脚后露出个笑：“是不是舒服多了？” “嗯，很舒服的感觉。” 缓缓点过头，拉斯顿面现惊异的看着郑建国脱掉浴袍，露出贲起肌肉的到了远处淋浴下站住，冲洗起来的开口道：“以后出门在外待的时间长了，回来第一时间要泡脚，要不是该吃饭了，我就带着你洗浴池了。” “是，饭后一个小时才能泡澡。” 拉斯顿动着洗脚盆里的脚丫子说过，便试着探了探手，发现竟然摸不到洗脚盆，也就看向了远处的郑建国：“现在我感觉舒服了，我要等你洗完吗？” “当然，我马上就好。” 探手抹了把脸上的水渍，郑建国要是冲凉的话，那也就是几分钟解决问题, 说着挤了点沐浴乳在身上简单洗过，便站到了水花洒下冲干净，末了站到门口的干身机前呜呜呜吹了两分钟，拽过个新浴袍裹在身上，走到目不转睛的拉斯顿面前，蹲下后帮她洗起脚来：“今天线衣打的怎么样了？” 从认真模样的郑建国头上收回目光，拉斯顿抿着嘴露出个灿烂笑容：“啊，差不多，我已经锁完边了，袁梅又给我拿了本针织法的杂志，里面说是有500种花样——” “那你现在可以给孩子们准备织线衣了。” 郑建国轻轻的帮着她按捏过，甩了甩手的拽过了个毛巾和一次性拖鞋，放好后又进了卧室里找出她的袜子，回到浴室里面帮她擦干净脚丫子后套上袜子和拖鞋，才清洗过自己的手后把她抱出了浴室，不想放下她就见拉斯顿抿紧了嘴眼神闪烁，当即露出个笑的探嘴吧唧过，开口道：“走吧，该吃饭了。” “我在感动呢。” 拉斯顿双手抓住郑建国的胳膊说了，郑建国也就探手将她环住道：“我之前为你做了那么多次，你都没有感动，就这次感动了？” “以前我都忍着不说了——” 拉斯顿说着长长的睫毛才眨了两下，惊人的雾气便在明亮的眼眸里汇聚在了一起，并且飞快夺眶而出的呢喃起来：“可是我现在忍不住了，我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想你，才去科学院门口等着的。” 探手抹去拉斯顿的泪珠，郑建国有些明白她今天怎么失态了，过去这几个月里面两人从未分开过这么长时间过，再加上她现在身孕的影响，缓缓开口道：“我也是，我也很想你，如果不是你的身孕月份大了，我到哪里都会带着你，因为那样我会随时随地的都能看到你——” “嗯，我知道了。” 拉斯顿说着探手抹了把眼角的泪，鼻音微闷的开口道：“这样对孩子不好，咱们吃饭去吧？” “嗯。” 发现拉斯顿很快恢复正常，郑建国便陪着她到了客厅另一边的餐厅里，瞅着已经上好的四菜一汤两份米饭，帮着她拉开椅子伺候她坐下，他也没到对面的坐在了旁边，拽过米饭和碗筷以及汤勺布了菜，两人四目相望着的低头吃起。 四道菜是可乐鸡翅和可乐排骨以及西红柿炒蛋与青椒土豆丝，汤是阿胶乌鸡汤，之所以会如此的家常，便因为这会儿正值天寒地冻的寒冬腊月，外边有除了青菜萝卜萝卜青菜的之外，也就是咸疙瘩可供选择。 照例，阿胶乌鸡汤中的汤是拉斯顿的，郑建国打着为孩子着想的旗号，用了六个月才算让她放开胃口，不过考虑到即便是正常女人的食量，也不可能会在一顿饭当中，吃下一只鸡喝掉一盅汤外加一份米饭和半盘子鸡翅排骨的，所以里面的鸡就成了他的任务。 于是，郑建国最近的体重也跟着拉斯顿有了明显改变，原先单薄身材上的肌肉变成了壮硕的肌肉，如果拿去和去年夏天的照片相比，差不多就像身上穿了身肌肉盔甲。 一顿饭吃完，郑建国便让格雷塔陪着拉斯顿去溜达，自己则是准备到书房里看会论文时，布兰琪出现在了旁边：“先生，古堡医院范戴琳的电话，在1号线上。” “好的，把你手上的来电信息汇总下给我。” 想起先前来了电话却没说事儿的人，郑建国说着便加快脚步回到了书房里，拎起电话后坐到了宽厚的椅子上：“嗨，范姐？” “建国，你现在忙吧？我有点事情想咨询下你。” 随着电话里传来了范戴琳的声音，布兰琪已经撕下了笔记本上的记录放在书桌上，郑建国看了眼上面记得名单便冲她点了下头，目送布兰琪行礼后转身离开的开口道：“现在不忙，正好吃过饭准备处理下今天的来电了，有事儿你说话。” “啊，我就想着这个点你回家吃过饭了——” 范戴琳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迟疑，郑建国便下意识的探手到桌子上摸些什么，才发现咖啡和茶都没有，也就按住话筒的喊了起来：“布兰琪，给我送壶蜂蜜水来。” 很快寂静的书房里声音消失，布兰琪没有出现在门口，郑建国松开了按住话筒的手，靠在椅子上后就听范戴琳继续道：“你知道宁佳公司被清盘了吧？” 郑建国想了下发现这个名字似曾相识过，不过仔细去想的话，又没什么头绪，嘴上便开口问了起来：“这个还真不知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家里买了这家公司不少股票，现在他们被清盘，损失惨重。” 范戴琳虽然嘴上说着是家里损失惨重，语气中却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只是在说完后话锋一转道：“不过据我所知它名下不少物业，其中最值钱的是金门大厦，按照现在房市行情在6亿左右，你感觉能投资下吗？” “噢，原来是金门大厦的宁佳集团？” 脑海中模糊的念头瞬间变到清晰，郑建国想起去年他到港岛时，左峥嵘还想引荐这个人给自己认识，当即开口道：“范姐，为了避免你哪天被人种了荷花，这家公司你还是碰都别碰了，如果你还想放着吃利息了，可以把钱换成日元。而如果你不想吃利息，准备投资下房地产，可以考虑到东京银座附近去选个目标，港岛目前并不适合投资。” “你认为港岛房地产还没触底吗？” 范戴琳的声音很快传来，郑建国心中不禁感觉到了阵腻歪，如果先前他还以为这个姐姐只是想找点投资，毕竟据他所知范戴琳手上应该还有1点5亿到1点7亿存款，这么大笔钱已经在银行账户里丢了差不多两年时间，现在想要找个项目投资下也是理所当然。 不过，随着港岛房地产还没触底的问题出现，郑建国就知道自己之前想错了，这姐姐十有八九是被人指点了，不管有意还是无意的指点，其背后问的依旧是港岛房价暴跌的根本原因——大陆对港岛的收回决心。 毕竟，港岛目前由房地产危机引发的银行危机，乃至于潜在的经济危机，都是由回归谈判所引发，对于港岛前景的信任危机所造成。 于是第一个反应，郑建国便感觉到自己的信任被辜负了，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出现一瞬间便消失，因为他想到了自己初到美利坚时，范戴琳跟着已经故去的校部秘书科密特以及院部秘书贝琳达，把他从大使馆接到哈佛医学院，以及随后从适应生活到学习生活上的关照。 恍惚间，郑建国又想起了与范戴琳合租的瑞贝卡和卡莎娜，其中卡莎娜因为白银战争投机失败选择了跳楼，上次见到瑞贝卡时还是自己被警察带去酒精检测，而杨娜现在还躺在城堡里面人事不知。 诸多念头在脑海中闪过，郑建国缓缓的开口道：“瑞贝卡现在还在波士顿县医院里吗？” “嗯——” 范戴琳显然是愣了下后又迟疑了，接着声音传来：“瑞贝卡去世了，西毒过量。” “这真是个悲伤的消息。” 郑建国缓缓开口说过，便将话题跳了过去：“港岛那边的情况还不明，如果是好转这个时候就抄底了，可如果局势继续下行，那么指不定会跌成什么样，所以我建议你如果投资房地产，就去曰本银座那边看看，因为我也在那边投资了。” “好的，谢谢，另外上次那位女士的子宫肌瘤并未变大。” 范戴琳的声音消失郑建国放下电话，脑海中闪过斯宾塞的娇模样，先前因着瑞贝卡去世而出现的感慨情绪消失，不过等他再次探手想摸杯子喝点什么时，便按下了书桌上的召唤铃按钮，拿着布兰琪留下的名单看起，发现除了她之前说的齐鸣，罗树强等人外，还有个从未想到过的名字：“杜锋。” 这小子不是在部队里面了？ 郑建国眉头挑起的想了下，发现这个表弟从去年到现在差不多去1了年了，而按照这会儿三年义务兵要求去说，这第一年是肯定不会安排回家探亲的。 当然，这个事儿也是指不定，郑建国想了下自己的身份，便摸起电话给姥爷家打了过去，不过没等那边接通门被人敲响后推开，布兰琪出现在了门口：“先生，您找我？” “给我送壶蜂蜜茶来，以后我来书房就要送。” 郑建国开口说了后话筒里传来声音，他便冲着话筒开口道：“姥爷，杜锋回家探亲了吗？” “没有啊，他今天打电话没说探亲的事儿啊。” 杜世斗中气十足的嗓门，把郑建国耳朵震到拿远了听筒，他也就知道这可能是杜锋从部队上打来的，当即接着开口问了起来：“他给家里打电话了？怎么说的？” 杜世斗的嗓门依旧敞亮：“啊，打电话说了下他在部队上的情况，末了又要了你的电话和地址，我还想着他别让你犯错误，你可不能给他走后门，记住了？” “这个没问题，我送他进去就是锻炼他的，肯定不会给他开后门。” 郑建国倒也没多想的说过，接着又聊了会听老人叨叨过老家情况，便在布兰琪送来了蜂蜜水后放下电话，开口道：“咱们的电话有来电显示功能，即便没有留言或者留下电话的，你也记一下交给我。” 正文 第八百九十章 你问问他 昏黄的路灯下，沙沙的雪花连绵不绝的砸在头顶，杜锋呼出口长长的白气后拉下了围脖，瞅瞅手上的地址又左右看过，好似确认般开口道：“嗯，那边是建国门内大街1号，那边是建国门内大街3号, 这个中间就是建国门内大街2号了——” 随着杜锋的话音被风雪裹了吹散，旁边同样穿着个绿色军大衣和狗皮帽的男人忍不住了，哈出口白气的开口道：“我说杜锋，你小子没搞错地址吧？不是建国门大街2号？” “俺爷爷又不会骗我，先前打电话你也听到了，他只是没在家。” 杜锋瞥了眼旁边的霍金功说过，抬手一指前面的路踩着厚厚积雪走了没两步，后面的霍金功发现这条胡同不止是深, 而且还足够的宽：“我都快饿晕了, 再找不到就先去我家吧？” 无视了这货的奚落，杜锋一步一个脚印的进了辅路，只是随着走出了十几米，他先前兴奋的心情有些降低，里面黑咕隆咚的连个灯都没有不说，地面上的雪也不像是才走过人的，最起码也要有个车辙子吧？ 怀着这么个心情的杜锋在地上瞅了瞅，只见前面整齐的雪面上还真有几道浅浅的轮胎印子时，刷的一道亮光从前面十几米外出现，将前面远处的一堵墙照到光明铮亮。 随着墙上的硕大郑字印入眼帘，杜锋愕然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个笑容，探手一指道：“哈，我就知道表哥——” 杜锋一句话没说完，郑园门口已经出现了几个人影，郝汉和郭怀怀冲着门口的戈登摆了摆手告别过，回过头还没走向自己的车子, 便发现了不远处的路上站着俩人, 郭怀怀当即开口吆喝问了句：“干嘛的？” “啊，我来找我哥的。” 杜锋飞快说了句看向霍金功时，郭怀怀也是转头看了眼郝汉，不过回头看了他才想开口打趣两句，便猛然发现这货脑袋上的狗皮帽子是带了八一军徽，顿时明白过来这可能是现役身份，当即面现好奇道：“过来，你哥叫什么？” “俺哥叫郑建国。” 杜锋下意识的开口说过，不远的郝汉也就跟着用善县话道：“那你来，你哥肯定不知道吧？” “唉，你也是善县人？” 杜锋心中陡然涌起股亲切感的到了两人面前，嘴上说过后看向旁边大门口的戈登，顿时双眼一亮的开口道：“戈登，俺哥在这里吧？” “嗯？” 戈登是在不列颠见过杜锋，不过由于他的变化太大，再加上又是在部队里待了年把时间，模样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这会儿还穿着个狗皮帽子军大衣的，所以是没认出来：“你是？” “我是郑建国的表弟杜锋，咱们去年在不列颠城堡里见过的。” 说着抓下了头上的帽子，杜锋给了戈登个脸看过, 不想戈登依旧没认出这个认识自己的人，好在旁边的郝汉已经从这货的杜姓上猜出了他的身份：“你是建国舅家的表弟？” 杜锋没再搭理显然忘了自己的戈登，转头道：“嗯，俺哥在里面吧？” “没有，你哥在对面，要不我送你过去好了。” 确认了这货的身份，郝汉也没见外的便做出了安排，说完也不等这货开口的转头看向了戈登：“戈登先生，你给老板说下他舅舅家的弟弟来了，我这就把人送过去。” “好的，郝经理。” 戈登说着转身进了大门里面，郝汉便看向了旁边的郭怀怀，开口道：“走吧，郭哥，咱们送完他们俩再去喝点。” “行。” 郭怀怀应下后看向了杜锋和他身后的男人，探出手指指了指道：“你们是哪个部队的？” “我们是——” 杜锋下意识的要开口时，霍金功飞快接上道：“我们是陆军的。” “噢，你的警惕性不错。” 转头瞥了眼霍金功，郭怀怀点点头便看向了杜锋，接着开口道：“你怎么想着去陆军的？当时招你的人没让你选呢么？” “我想上战场。” 杜锋飞快看了眼霍金功的说过，他当时走兵还真有人问过这个问题，只是考虑到海军打不到小猴子，空军摸起来也没什么劲儿，就选了个陆军：“那个海军和空军又过不去。” “——” 已经走到拉达车旁的郝汉默默看了眼这货，便发现郭怀怀绷着个脸看来，也就开口道：“我感觉你最好不要和你哥说这个话，如果你不想倒霉的话。” “为什么？” 杜锋有些蒙了，这是个他从未想过的理由，只是这会儿郝汉已经钻进了车里，随着郭怀怀上了副驾驶，两人便钻进了后面的座位上。 很快，郝汉发动了车子在门口调了个头，瞅着远处的郑字消失在黑暗中，缓缓开上了建国门大街：“我是前年退伍的，旁边这位是大前年退伍的，我们都参加过你想去的那场冲突，也从和你哥的相处中知道，他对你上前线会有什么想法。” “啊，那你们杀了不少小猴子吧？！” 杜锋面现兴奋的问过时，郝汉便摇了摇头将方向盘打的转过个车头，旁边的郭怀怀却开口道：“小猴子该杀，但是杀再多也救不活牺牲的兄弟们，沾血的入党申请书和家书你们想见吗？” “可是，他们是报国杀敌啊？” 杜锋眼睛发亮的说到，郭怀怀便露出了个笑的却没有理他，于是杜锋圆睁着双眼看看郝汉看看郭怀怀，就见车子缓缓的拐上了路边辅道，很快就见前面车灯照耀处出现了个布满花纹的墙时，前面郝汉不知从哪摸出了个东西，按住后开口道：“我是郝汉，送个人见老板。” “这是和谁说话？” 随着杜锋现出了个念头，郝汉便好似知道了他的想法，扬了扬手中的对讲机道：“这个是对讲机，在三十米内可以不用电台就能进行沟通。” “那在战场上就——” 杜锋的一句话才说了半句，车子前面的墙缓缓往上卷起，随着墙的消失露出了个明亮空间，于是后面的话也就忘了说的看着郝汉发动车子，缓缓开进了明亮而又宽大的空间里，还没停住便见旁边穿了身黑西装的壮汉，郝汉声音响起：“这位是你哥的安全主管安迪，他会带你们去见你哥的，我们就不下车了。” “噢，谢谢！” 杜锋并没有见过安迪，不过他见过城堡里这么穿的保镖们，也就在车子停下后推开车门钻了出去，不想身后的郝汉接着开口道：“那个话最好不要说。” “——”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要说，杜锋却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特别是面对着已经拿到了诺贝尔奖的郑建国，他知道自己如果不听爹娘爷爷的话，可能还不会有大的问题，但是如果不听这个哥哥的话，那么搞不好就会被全家暴打。 旁边，霍金功打量过西装革履的安迪，不禁嘀咕道：“你哥这么大的排场？还有专门的保卫？” “当然，你以为我从前是吹牛呢？” 杜锋说着到了没见过的安迪面前，飞快开口道：“安迪先生，你好。” “请随我来。” 安迪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杜锋便回头看了眼霍金功，两人跟着安迪到了旁边一扇金属门前，安迪按下了按钮后门打开，杜锋和霍金功跟着进了电梯，就感觉温度在明显上升，不禁好奇道：“这里面有空调？” “是的。” 安迪开口说过看了两人的鞋一眼，于是在电梯停下后带着两人出了门，冲着旁边的鞋套盒指了指：“把脚伸进去踩一下。” “啊——” 正瞅着暗色调气氛灯下地板的杜锋连忙照做了，拿出后发现脚丫子上套了个透明的袋子，也就明白这是为了避免脚上的雪泥落在地板上，于是换另一只脚踩了，便忍不住热意的拿下帽子和解开大衣扣子，可即便这样也感觉到了热意，最终脱掉大衣拿在手上。 看着杜锋都这么干了，霍金功也跟着踩了鞋套后跟上他和安迪的脚步，脱起大衣的瞅着两边墙上挂着的画，只感觉心中浮现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前面的安迪拐了个弯出现在又一条走廊上。 由于没有窗户，再加上先前从地下车库里进的电梯，霍金功这会儿已经失去了方向感，只是很快随着安迪的脚步再次拐了个弯，就见前面的两扇简洁造型木门前，站了个穿着白色领边黑色裙子的金发女人。 看到两人出现，布兰琪轻轻敲开了身后的门，冲着里面的郑建国和拉斯顿道：“先生，您的弟弟来了。” “噢，我没有化妆，那我先去上床了。” 拉斯顿面现疲惫的说着，郑建国便将她扶了起来，看着布兰琪道：“你去送Madam回去休息，这边让安迪来处理。” “是，先生。” 布兰琪行了个屈膝礼后跟着拉斯顿去了侧门，郑建国转身看着正门口进来的杜锋，先前他在听到杜锋找去了郑园，就想起了先前和姥爷的电话中，说要了他地址和电话的消息，当即面带好奇的开口道：“我还以为你要了地址，是准备给我写信来着，我记得你今年是第一年的兵，不应该回来探亲才对？” 目光从已经关上的侧门收回，杜锋看了眼身后已经傻眼的霍金功，开口道：“严格算起来，我这都是第二年了，这是我们班长霍金功，家是首都房山的，听说我来找你，就让我开了个回首都探亲的介绍信，那是俺嫂子吗？” 转头看了眼侧门，发现拉斯顿已经离开门也关上，郑建国回过头来道：“嗯，是的，她说没化妆，不好意思见你，就先去休息了，欢迎你过来，霍金功。” “啊。” 将看到的雕梁画栋和厚厚地毯扔出脑海，霍金功飞快立正后敬了个礼道：“很高兴见到你，郑建国同志，我奉首长令代表二十军五十八师一七二团全体指战员，祝贺你取得了这么大的成绩。” “谢谢，非常感谢，这边坐吧。” 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郑建国接着回到了沙发上坐下，瞅见杜锋和霍金功两人面白唇干的，陡然醒悟到个事儿的面现古怪：“你们俩，这是还没吃晚饭呢么？” “嘿嘿——” 杜锋咧嘴笑起的时候，郑建国便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发现已经是晚上快8点的时候，当即开口道：“要不先这样，我让人带你们去吃饭，吃完饭早点休息，明天早上咱们再聊下？” “好啊，有牛排吗？” 杜锋眼前一亮的问起，郑建国也就笑起，瞅着旁边的安迪开口道：“你让厨房准备四份牛排给他们，然后安排他们去客房休息下，有事明天再说了。” “好的，先生。” 安迪点头应下看向站起的两人，杜锋和霍金功便也没说什么的跟着去了，当然这也是两人又饿又渴的五脏庙造起反。 留下身后的郑建国目送两人离开，就感觉到鼻尖飘过了阵若有若无的汗味，便摸起了电话给姥爷打了过去，这货跑来连家里都没说一下，这也是幸亏摸到了家门口。 只是，当郑建国在打通电话后，和杜世斗说过杜锋来的消息，不想老人嗓门陡然变大几分：“当时去当兵说要两三年后才能回来探亲，他怎么才去了一年就跑你那里去了？你问问他，别不是被人家军队开除了，或者惹了什么事儿跑出来的？” “——” 郑建国两辈子都没当过兵，所以他并不知道义务兵阶段是没有探亲假的，只有提干的军官，或者是从战场上撤下来修整，才会给些假期放松下，但是通常也不会放回家探亲。 于是，郑建国在挂了电话后，便连迟疑都没迟疑的到了餐厅里，发现除了正坐在餐桌旁正襟危坐的两人外，布兰琪正端了个提拉米苏和蜂蜜水从厨房出来。 目送布兰琪离开，郑建国又瞅了瞅霍金功，先是感觉当着这货的面问他这个事儿，有不给他留面子的嫌疑，可一想两人都是打着探亲旗号跑来的，也就感觉更需要问清楚，当即开口道：“杜锋，我突然想到你们义务兵是没探亲假的，你怎么跑出来的？” “嗯——” 杜锋眨了眨眼的看过霍金功，发现郑建国目光跟着看向他，不禁面现古怪的开口道：“这个，我是打着你的旗号请的探亲假，首长们在知道咱们的关系后，就请班长带着我过来的，你现在是学部委员了吗？” 正文 第八百九十一章 并不完全是 一瞬间，郑建国心中不知窜过了多少匹羊驼，他是想过这货可能会有什么借口，否则即便是他没有当过兵也没了解过军事条例，可从军营里消失的概念，那就和逃兵差不多了。 但是，郑建国没想到自己会被这货拿去做了挡箭牌, 甚至还惊动了部队上的领导给杜锋做了特批。 不过，郑建国也知道事已至此，再去说这些的意义不大，看过旁边打量自己的霍金功，缓缓点了下头道：“今天才当选的，你们先吃饭吧, 明天见。” “啊，那太好了。” 杜锋面现惊喜的脱口而出叫到，已经转过头的郑建国脑海中闪过了个念头, 当即面带微笑的回过头看着这货道：“你想学习下吗？” “这，不想。” 杜锋脸上的惊喜瞬间消失，郑建国则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这货的不学无术上辈子他就领教过，于是扔下两人回了卧室，冲着旁边的布兰琪开口道：“你回去休息吧，明天见。” “是，先生。” 布兰琪行了个屈膝礼时，郑建国推开卧室的门进了屋，就见拉斯顿靠在床头上正吃着提拉米苏，发现他出现后便招了招手：“亲爱的，你也吃点么？” “不了，你也不能吃了。” 郑建国瞅着已经消失小半个的提拉米苏，走到床边将她抱起转身进了浴室里面，拉斯顿便探手揽住了他的脖颈道：“你表弟安排好了？” “就是来首都玩玩的，没什么事儿。” 郑建国能猜出来杜锋请假的目的, 不外乎是显摆一下两人的关系, 顺便到首都来玩玩，不说这是人之常情，杜锋今年才17岁多点，正是自我意识觉醒而莫名虚荣的时候，再加上性格有些跳脱而以。 不过，拉斯顿却没把这个事儿放下，任由郑建国抱着进了浴池里面，看他给自己找了浴帽戴好的按摩起来，探手抚摸着他贲起的肌肉道：“那我明天能化妆吗？” “不行。” 郑建国想也没想的拒绝掉，头也不抬的双手在她身上轻轻按捏着，自顾自说起道：“现在是出生前最危险的时候，孩子们的肺才开始发育，她们现在连自己呼吸都做不到——” “那好，我就不化妆了。” 拉斯顿望着有些不快的郑建国说了，不知想到什么的接着开口道：“那你给我说下她们现在什么样子了？” “她们的外表已经发育完毕——” 郑建国视线停留在了拉斯顿隆起的肚子上，接着继续手上的动作说起道：“五官和四肢以及性别特征的外形发育结束，而实际上他们的眼睛却还在发育当中，这时眼睑没有分开，肺部的发育还在继续, 她们身上有一层类似于白色奶酪的胎脂, 这层胎脂是为了避免羊水对她们皮肤造成伤害，就像咱们如果在水中泡的时间长了皮肤会起褶皱，这层胎脂会在她们出生前自己溶解掉，这时她们虽然看不到外界的模样，却可以听到外边的声音，并对声音和光线做出反应，而具体反应就是四肢的运动，噢，她们的手指已经会握抓了——” 看着郑建国停住手中动作面现汗珠的抬起头，拉斯顿便轻轻的抱住了他的脖颈，面现温柔道：“那还是会有危险的吗？” “嗯。” 郑建国轻轻将她从水里抱起，到了旁边浴床上放倒躺下，瞅着拉斯顿越发丰腴的身体道：“危险就是他们的肺部组织发育还没结束，最少需要到下个月才能获得最基本呼吸的能力，而这也是我为什么禁止你干任何事情的原因，她们现在还离不开你。” 两辈子里面，郑建国第一次感受到了照顾孕妇的辛苦，当然这也是他早就是预料到的，也同样是为什么会早在知道怀孕时，便决定放弃一切看着她安胎的原因，拉斯顿年龄太大，而且由于成长阶段缺少食物，换成国内的说法就是体质羸弱，怀胎不易更会流产，可以说三样都占全了。 不过，好在现在最危险的时候，也就是神经发育阶段的头三个月已经过去四个月，距离胜利的10月怀胎，只还剩四个月时间。 当然，郑建国这会儿心中所想的，还是七活八不活的老话，现在正直八个月的关口，他能做的就是加强对拉斯顿的控制：“所以你要听话。” “好的，我会听你的，以后都听你的。” 拉斯顿任由身体完全展现的优雅笑过，郑建国瞅着她依旧青筋贲起的脖颈，便拽过浴巾给她清理过后套上孕妇睡衣，才抱到了卧室床上：“睡吧。” “快来~” 拉斯顿拽着被子盖住半张脸说到，郑建国便笑着在她额头上吧唧过，关掉大灯只剩下床头灯的进了浴室里面，很快冲了个澡后回到床上，发现她已经沉沉睡去，也就关上床头灯后闭上眼睛。 只是随着眼睛才闭上，郑建国就感觉身上多了只手，并且这只手还飞快的找到了正在致敬的小建国，不过等他睁开眼睛时，发现拉斯顿正侧身圆睁着眼睛看自己：“要不——让菲欧娜和艾斯特过来？” “呵——” 郑建国露出了个笑探手到了她的发间，正要说话就见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了六点十分，于是缓缓开口道：“对于这个身体来说，这是正常的现象，你让谁来都这样。” “但是你不用这么辛苦了。” 拉斯顿面现正色的说到，郑建国望着她优雅面颊上浅了许多的鱼尾纹，便探手在她唇角抚过，想起什么的探嘴轻轻吧唧过，拉开距离后开口道：“的确是该让她们俩过来一个，不过不是为了它。” “噢，那是你想见齐鲁了？” 拉斯顿眨着明亮的杏眼问过，正要起床的郑建国身形定住，看了看依旧正在致敬的小建国，开口道：“那还是让艾斯特过来好了。” “没问题，我可以去隔壁卧室睡。” 拉斯顿神情优雅的说过时，郑建国却摇了摇头道：“可不是你想的这样，我是有点事情要交给她办，工作上的，卡米尔和乔安娜她们快来了。” 发现郑建国再次拒绝过自己的提议，拉斯顿望着他的背影进了隔壁衣帽间里再次出来，还没开口就见郑建国开口道：“我会让布兰琪给你送吃的进来，吃完后再休息下。” “嗯。” 飞快开口应下，拉斯顿知道郑建国要去锻炼，目送他离开后拉着被子盖好自己，很快布兰琪送来了早点，接着奶妈格雷塔出现，望着正在吃东西的她开口道：“我看来客人了？没让你们见面吗？” “噢，没问题的，是我不想去见他的表弟——” 拉斯顿说着用勺子又舀了块蛋糕下来，放进嘴里后才看向了她：“您吃过了吧？您见到他们了？” “我吃过了，他们起来跑操来着，正好看到郑过去了。” 格雷塔说着在拉斯顿床边椅子上坐下时，楼上二层的健身房里面，郑建国也在说着格雷塔的身份：“她是你嫂子的陪护，你们要锻炼的话就到这里面来——” 看着外边远处的雪景，杜锋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明亮整洁的高大房间里面，在透明的玻璃墙边上摆了排见都没见过的器材设备，当然他的注意力是都在透明的玻璃墙上：“你不怕外边人看到？” “这是单面玻璃，外边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郑建国说着到了旁边的厨房区，拉开冰箱找出了瓶牛奶稍微加热过，便仰头喝了后开始脱掉身上的外套，露出里面穿着两道筋背心的贲起肌肉，冲着又目瞪口呆的杜锋道：“锻炼之前喝一瓶比较好，可以达到显著的锻炼目的。” “你这身肉，就是这么锻炼出来的？” 如果说单向玻璃墙的健身房才让杜锋惊呆完，那么当他看到郑建国身上整齐的肌肉时，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这身肉能打我八个吧？” “这个就扯淡了，最多能打三个，而且还得是生死搏斗才行。” 郑建国摇了摇头否认过，他作为医生，当然知道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在哪，特别是上次动手打人后伤到了背面骨，就找安迪了解过这方面的知识，从而了解到在战场上面，人在面临死亡威胁的情况下，会爆发出惊人的能量，不过这种爆发类似于能量过载，最严重的甚至会在爆发结束后，直接当场挂掉。 至于面对没上过战场，才结束了新兵训练年把时间的杜锋，郑建国也不是高看这个家伙，而是出于他对自己的综合能力清晰认识，他没受过艰苦训练和意志力磨练，这身肌肉都是通过科学的计算调整而来，简单说就是花架子。 当然如果是吓唬人，郑建国这身肌肉是够了，贲起的股二三头肌和胸肌以及腹直肌，在这会儿绝大多数才吃饱肚子的人眼里，那是代表着力量。 因为只有某些重体力活的人，才会拥有这么身可以称之为健美的身材。 一瞬间，杜锋和霍金功就被郑建国的锻炼方式给吸引了，不过随着两人跟着他历时半个多小时锻炼完，霍金功首先发现了个问题：“这个，好像强度也不大？” “当然不大，走，冲个澡吃饭去了。” 郑建国抹了把脸上的汗说过，便扔下了杜锋两人回到卧室里面，瞅着空空如也的床冲了个澡，也就在衣帽间里见到了戈登，任由他往身上套着衣服的开口道：“你找齐省航空报个最近的航线，我让艾斯特过来一趟。” “好的，先生。” 戈登飞快应下给郑建国穿戴整齐，便转身出了卧室里面，郑建国跟在后面看着拉斯顿还没回来，也就在和杜锋以及霍金功吃过饭，便回到了书房里忙活起来。 只是很快，戈登敲开了书房的门，站在门口汇报道：“先生，有自称是央视电视台的采访邀请，不知您是否接听？！” 陡然想起昨天的大会开完，有什么消息就会见报，郑建国手上的笔不停的开口道：“这种邀请都推了，还有酒会宴请的，除了通讯录上的，也都做个记录推了。” 随着郑建国的话音未落，戈登身后的门被人推开，拉斯顿缓缓出现道：“你推掉这些，是在为我担心么？” “并不完全是。” 冲着戈登点了下头看他出去，郑建国放下手中的笔从书桌后转了个身，任由拉斯顿到了面前挤进怀里，探手到了她的衣襟里面自己领地上，开口道：“这些人都是投机取巧的小人，我之前获得诺奖都没有上门来采访的，也没有请我去参加报告和宴请的，他们当时是为了畏惧得罪那个压制我的政人——” 抬起胳膊让他的手张到更大，拉斯顿轻轻坐在郑建国身上，面现好奇道：“他们现在不畏惧了么？” “现在那个人已经下去了，他们就跑来假惺惺的仿佛第一次听说——” 郑建国下意识解释了两句，便想起先前她没有在卧室休息来，当即开口道：“刚才你去哪里了？我在卧室没见你？我不是让你休息了？” “家里来了个电话。” 拉斯顿面上的优雅缓缓敛去，一双眼睛侧过头的看向了郑建国，面现茫然道：“我父亲病重了——” 手上的动作陡然一停，郑建国飞快收回了手看着面前的无助面颊，眉头皱起的缓缓开口道：“我不会允许你去的，哪怕你会恨我。” “我知道。” 拉斯顿咕咚咽了口唾沫，低头看着自己好似十月大的肚子，缓缓靠在了郑建国的身上，开口道：“所以我给他的家人说了，然后他说父亲正是看到咱们在一起的消息，才变成那样的，你说他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呢？” 轻轻的环住拉斯顿身子，郑建国面现正色的开口道：“因为他自认为是个有身份的人，而实际上却在整个人生当中一事无成，作为子女，他没有继承和发扬家族的荣耀，作为丈夫，他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妻子，甚至当变故来的时候，他抛弃了妻女去寻找那个机会，妄想着那个可以重振家族的机会，浑不知一个男人连自己和身边人都照顾不好，用我的话来说，就是治理不好家庭，他也同样的管理不好事业，然后在他最为落魄的时候，被弃如敝履的女儿成了超级偶像天后巨星——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也成了支撑他最后的倚仗。” 拉斯顿缓缓的开口道：“可是也有些没有顾得家庭的成功者，比如牛顿，伏尔泰，贝多芬——” 正文 第八百九十二章 这是个威胁 “你很聪明。” 郑建国笑着说过便探嘴吧唧住直到她的手上传来了些劲儿，才松开后没再挑逗她的开口道：“咱们能够相见，是因为咱们能够相遇，而更多的人却连相遇的机会都没有，便在亿万年的天灾人祸大地变迁中消失掉，从而失去了将他们生命基因传承下来的机会。 如果不把家庭照顾好留下后代，在生物学和对我而言, 都不是合格的，因为他们的人生是残缺的，甚至就人生完整度而言，这种人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 因为，普通人上了天堂，在面对着上帝和他的无数祖先时, 会谈到自己出生，自己的成长，自己的成就, 自己的感情，自己的爱人，为人父为人母的喜悦和烦恼，并且期待着后代们能前去相遇。 而如果牛顿上了天堂，在面对着上帝和他的无数祖先时，他会谈自己出生，自己的成长，自己的成就，但是不包含自己的感情，因为他没有这些，他不知道怎么去处理这些，后面也不会有后代再去相会。 再如果没有上帝的存在，也就是没有天堂的存在，那么他在人世间再大的成就，在他去世后也就终结了，虽然会有很多人会缅怀他歌颂他，但是不包括他最重要的人在内, 这个就是家人。 就如同此时此刻, 你对你父亲的眷恋，这份感情不会因为他的一事无成，确切的说是一败涂地而有半分的减少，因为那是你的父亲，你生命的缔造者，他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将你带到了这个世界上！ 生命不息，才会创造出万般可能，咱们人类历史有近10万年，从人类诞生那天起的神话中，人类便妄想着前去月球，而在这十万年当中有亿亿万万个生命出现和死去，他们都曾幻想过月球上有什么。 可直到在20多年前，人类第一次飞出太空踏上了月球，而如果以加加林和阿姆斯特朗的祖先如果没能将他们血脉留下来，自然就不可能有他们那代表人类的飞行和第一步，这就是家庭的重要性。” “那看样子还是有上帝比较好——” 拉斯顿不知想到了什么的说到，郑建国便被她的话给问到愣住, 只是没等他开口去问，拉斯顿自顾自开口道：“那样我可以在上面等着你, 你会去找我的，对吧？” “不，我打算把你留在我身边，永远！” 郑建国缓缓的摇了摇头说过，满是正色的脸上好像带着无比的认真，拉斯顿便优雅的笑了起来：“那好，那我就留在你身边，然后等我变成老——” 拉斯顿一句话没说完，郑建国便探嘴把她吧唧住，只是这次再没像之前那样很快分开，而是直到拉斯顿激烈回应着抓住他，郑建国的手把她环在怀里舌尖拥抱住，门口陡然传来了敲门声：“咚咚咚——” “嗯。” 飞快拉开距离，郑建国却没放开怀里的拉斯顿，而是让她转过身背对着出现在门口的戈登，听着他开口道：“先生，外边有自称是您单位同事的人来找，说是约定过的。” “好的，你让他进来，到书房里来。” 郑建国点点头后目送戈登离开，便看向了怀里瞅着自己的拉斯顿，松开了胳膊后说道：“嗯，你先去休息下，我忙完了去找你。” 探嘴在郑建国脸上吧唧了下，拉斯顿缓缓的转身走了，郑建国便目送她出了书房时，才发现格雷塔就站在门外，不禁点点头算是致意过，才放心的回到了书桌后。 很快，夹着个磨边黑皮包的崔新田出现，郑建国让戈登去准备了咖啡，便拿了个文件夹坐到了旁边的茶几旁，瞅着他身上的呢子大衣道：“把大衣脱了吧，放在旁边就行。” 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崔新田连忙解开大衣，露出了里面已经发污的鸡心领红线衣，说着坐到了茶几旁沙发上：“啊，你这里暖气效果这么好？” “这边是空调，我打算在实验楼里面装的，冬暖夏凉。” 郑建国倒是没有遮掩自己目的，说过后将五篇立项申请书放到了崔新田的面前：“填补国际空白的三个，分别是《冷冻电镜》和《视窗化程序》以及《幽门螺旋杆菌的呼气检测法》，跟进研究国际一流项目两个，《石墨烯》和《隧道扫描显微镜》，总预算五千万美元。” 在昨天下午之前的时候，崔新田还没想过郑建国会开什么项目，因为那和他的关系不大，即便是干点跑腿的活，他头上还有个正主任梁正出来着，是怎么都不会轮到他操心。 可自打昨天下午接了郑建国抛出的橄榄枝，崔新田就对这货的项目上了心，毕竟马上要成为人家的办公室主任了，哪怕他并不是精于研究领域的主任，也得了解下最起码的项目内容才对，更何况郑建国还把立项申请书的活给了他。 崔新田在来之前，是想过郑建国拿这些个项目，去向国家要笔钱出来，虽然这个申请书是交给科学院的，但是大家都知道这货要搞的项目，必然是受到政务院关注的，因为这货申请的项目，直接关系到国内外科研水平对比。 所以，崔新田在知道了郑建国要搞的大致项目后，就确认国家十有八九会批准他的想法，盖因这个实验室建成后，就会成为国家对科学技术支持的招牌！ 不过，即便对郑建国有着充足的了解，毕竟崔新田在去年就见识过郑园的奢华，然后又在先前被这座连名字都没有的宅子所震惊，便知道这几个项目的费用肯定会大于八位数，因为据他所知这些研究的相关设备，国内压根就没有！ 而事实上，崔新田并不知道这五个项目中，有四个项目所用到的设备是国内所没有的，除了《幽门螺旋杆菌的呼气检测法》。 然而，饶是崔新田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也被耳朵听到的数字给震的双手一抖，差点原地跳起：“5000万美元？！” “是的，设备全部都要现造，而材料中绝大多数都要进口。” 郑建国是知道这些项目研发的难点，单是一个测量原子度的探针，如果不进口现成的话，就需要烧钱去自己研发：“无论是买还是自己研发，这些钱怕是还不一定够，当然我这些项目也不是一定要科学院的钱，我可以和别的学校进行合作，不过那研发的成果就和科学院没什么关系了。” “和别的学校？什么学校有这么多钱？” 崔新田这句话完全是下意识问出来的，想想连科学院都要头疼的这笔钱，他是做梦都不会想到国内有哪个学校，能找出这么笔外汇给郑建国，于是这么想着就顺嘴问了出来：“外国的么？水木燕园都不可能拿出这么笔钱出来！” “你知道齐省手上有笔外汇留存吧？” 郑建国默默的看了眼崔新田，接着想起这货是科学院的，并不一定会关注前年开工的齐善高速，也就没有遮掩的继续开口道：“据我所知他们手上大概有两亿还是三亿的美元，如果我答应把这个实验室放到山大里面去，你收他们会不会同意？” 崔新田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他很想说这不可能，只是望着面前这张模样普通眼睛却亮的面庞，他陡然想起了在深城的羊深高速以及齐城的齐善高速，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想到的东西：“齐善高速——” 下意识的说了四个字，崔新田便没能再说下去，齐城到善县的高速公路，面前这家伙可就是善县的不说，据说那边还在建一个机场，当即点了点头道：“这个，我也做不了主——你是想让我把这些说给上面听？” “是的，成如你所想那般，这是个威胁。” 郑建国也没再遮掩自己的想法，因为他看出来崔新田并不知道自己的背景，就像梁正出如果知道他的保护伞公司，绝对不会在自己试探时面现迟疑：“实际上这五千万对我来说，只是一句话的事儿，不过我不想自己出力还出钱，否则我图啥了？” 崔新田当知道郑建国有钱，否则这两个院子就不是小钱，可正如大家众所周知的建国公司那样，他一直以为那个公司并不是很有钱，压根就没想过还会有其他的公司，因为他和梁正出一样没有涉外渠道。 不过，如果说崔新田以前不知道，那么现在他已经从齐善高速上想到了这点，一架飞机也许不是很贵，但是能说动投资几十亿美元的高速路，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缺少这几千万的。 于是在确认了这点，崔新田便飞快跳过这个环节，进入到了下一项：“那你对实验室成员有什么要求吗？” “这点我想了下，我需要咨询下老师的看法。” 既然连自己的底线都亮完了，郑建国也没再藏着掖着自己的想法，这不是说他不了解国内相关领域的大佬，相反的是由于他本身就是相关领域内的开拓者，看待国内外对应领域的专家，就真的是一视同仁了：都是门外汉！ 那么有了这个前提，郑建国对于实验室成员相关的职位要求可以归结为两个字，那就是能干活，他又不需要下面的人去干开课题这种级别的活，即便是没有主持过课题的他都能给个管理条例让人边干边学，所以从课题副手到底下研究生，真的没啥太大的要求。 再加上郑建国相信有着农少山和孔教授的下场摆着，如果没有真实本事还想进来套关系的，那就别想囫囵着出去了。 课题和成员聊完，崔新田便面带探寻的问了起来：“那么对于实验室的驻地，你有什么要求吗？” “有，这五千万经费里面包括了建设费用。” 郑建国知道这是最后一项要谈的，于是说过了后又补了句：“到时候为了保证实验过程尽量不被外部因素干扰，采用的是无尘恒温实验室，同时考虑到咱们国内的电力情况，还会配备专用发电机，我会按照在波士顿实验室标准进行建造，管理也会采用那边的管理方法。” “这是当然，既然要做填补世界空白的课题，就该有世界一流的实验环境。” 崔新田下意识的说了句时，书房的门被人敲响，很快戈登推开门出现，开口道：“先生，苏维埃大使馆领事罗斯科夫来电，在1号线上面。” “噢，好的。” 郑建国应下后起身，也不管旁边瞪大了眼的崔新田瞅着，坐到书桌后面抓起电话，按了1键后开口道：“嗨，罗斯科夫，好久没见——” “哈，郑建国学部委员，恭喜你，看样子你们的学部委员就是院士的中式称呼了。” 电话里的罗斯科夫语气轻松，不过随着他的话传来，郑建国便眉头一挑的呵呵笑了起来，这货是在分析情报了：“谢谢，请允许我个人就列昂尼德总主席的去世表示悼念，他的离去是全世界无产阶级的重大损失，不过我相信有安德罗波夫总主席的带领，苏维埃将会继续伟大下去！” “噢，郑建国学委，我会将您的悼念和祝愿转告给大使先生。” 罗斯科夫语气明显顿了下，他很难相信自己先前听到的东西，不过好在旁边有着录音机正在工作，只是有鉴于这话实在太过重大，毕竟以郑建国这会儿的身份和地位而言，这代表着以他的态度是表达了积极一面，这点可是有悖于目前两国的关系：“现在马上要到贵国的新春佳节，为了庆祝这个万象更新的日子，大使馆准备了一场新春音乐会，不知您是否有兴趣参加？” “哈，罗斯科夫领事，就我个人而言，我是非常荣幸能够接到这个邀请——” 郑建国有些惋惜，说实话他是非常不介意去欣赏下苏维埃妹子的姣美舞姿，然而现实是以拉斯顿这个状态，他在家里蹲着都还不怎么放心来着，就差时刻把她放床上去躺着度过剩下的这两个月时间，哪还敢带着她乱窜，更别说去的还是苏维埃大使馆，真万一有个闪失，他可不保证自己能干出啥事儿来：“只是非常抱歉，由于家有孕妇不便出行，您的好意我只能谢绝了，不过明年如果有机会的话，我相信能够出席的。” 正文 第八百九十三章 她们应该休息了 临近农历春节，各国驻华大使馆也都或多或少的准备起庆祝事宜，规模小点的便是简单搞个招待会酒会什么的，规模大点的便如同苏维埃这样，搞个新春音乐会热闹热闹。 虽然不一定是国内来的乐团上阵，也比其他的庆祝仪式大的多，而对就郑建国来说，这种情况他是想出席的。 毕竟随着瑞银第二批的30亿美元到账，郑建国对于曰本房地产的布局已经进入了尾声，未来能做的便是有钱了就再投入点。 剩下的就是等待，等待曰元主人央行降低房地产政策松绑，也就是提高抵押贷款额度降低房贷利率，以及那不知什么时候会出现的广场协议。 其中前者可以放大这笔投资，而后者则会直接让这笔投资翻翻，属于杠上加杠的概念，保守估计下能达到五百亿的收益，这还是单纯依靠目前的收入去计算。 当然，没有谁会嫌弃自己的钱多，郑建国也是思钱想厚的俗人一个，曰本这波风头的布局已经完成，那么下一波风头的苏维埃散伙也该提上日程了。 单就目前这个布局进度而言，郑建国这会儿已经是超出了心理预期，因为他已经和对面搭上了线，至于什么时候加深加粗这条线，却不是着急的事儿。 再加上拉斯顿现如今真的离不开人，郑建国便想都没想的给拒绝掉了这个邀请，在和有些磕绊的罗斯科夫又聊了几句放下电话，就见崔新田已经变了脸的看来：“这个，苏维埃大使馆想邀请你去参加活动？” “是的，我已经拒绝了，拉斯顿现在怀胎七个半月，在她生产之前，我不会离开她。” 郑建国满脸认真的说过，崔新田却语带关切的开口道：“这种事儿，你得和科学院汇报下——” “这个就不用汇报了，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知道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倒是让某些搞不懂情况的人参与进来，这种事儿就会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而一旦发展成了那些样子，我想再扭回来就得得罪人，不想扭吧还恶心人，所以既然如此，这个事儿也就不用说了。” 直接拒绝掉崔新田的建议，郑建国便没再让他说下去，因为两人该说的已经说的差不多了，项目人员选址，于是又聊了两句工作上的事儿，连茶都没让人上的把他打发走了：“放假前我就不去单位了，有事儿给我电话留言。” 眼看着连茶都没上，崔新田也没再停留下去的走了，郑建国让戈登把人送走后，便听又出现在面前的他开口道：“先生，你表弟他们说出去转转，另外美利坚大使馆菲利普领事在1号线上，齐省航空那边反馈说需要申请时间，才能确定日期。” “好的，给我送壶咖啡过来。” 郑建国点点头摸起电话，心中闪过菲利普这货不会是和罗斯科夫来电的理由相同时，便在按下1键接听后发现两人半斤八两：“郑，恭喜你拿到了应得的荣誉，我们打算在后天搞个新春舞会，你能带着拉斯顿参加吗？” 即便猜中了事实，郑建国也没什么高兴的劲儿头，不过语气上要比先前面对罗斯科夫，轻松的多：“哈，这个是去不了，虽然我很想去，拉斯顿也很想参加，只是她的状态并不稳定，两个孩子的身孕对她影响很大，不过你的好意我收到了。” 听到郑建国提到了拉斯顿的身孕，电话中的菲利普在关怀几句后也没再坚持，因为郑建国能够开口解释过原因，就算是关系不错，否则一个日程安排不过来就足以打发掉。 于是又聊了两句挂上电话，郑建国这次却没停的拎起了话筒，给齐省保护伞生物研究中心，也就是改过名的齐市云梯山灵长类研究中心打过电话，在找到艾斯特后开口道：“你准备收拾下到我这里来趟，我需要和你谈谈。” “只有我自己吗？！” 电话中的艾斯特语气变到愕然时，郑建国便明白菲欧娜可能在旁边，否则她不会这么愕然：“是的。” “那你能大致说下什么事情吗？” 艾斯特少见的追问声传来，郑建国继而猜出对面可能是开了免提，菲欧娜应该就在旁边听着，当即开口道：“我打算在开普敦建立个生物实验室，单方向共享生物中心的成果，所以我需要和你谈谈。” 果然，电话里传来了菲欧娜的声音：“我不能去首都找你吗？马上要放假了，艾斯特如果再走了，这边就剩下我和孩子了。” 想起半年多都没再见儿子齐鲁，拉斯顿也是知道三人的事儿，郑建国便开口道：“好吧，而且你们俩趁着放假也可以回国转转，那就给中心放半个月的假好了，我安排好后给你们打电话。” “谢谢。” 菲欧娜欢快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便没再说什么的放下电话，发现随着春节临近既然都要放假，也就想了下后给杜小妹和郑富贵去过电话，敲定了到首都过年的计划，还没放下电话便见戈登再次出现，开口道：“先生，寇清凯先生来电，在2号线上。” “好的，顺便看下Madam在哪里。” 飞快说着按下了2号键，郑建国话音未落对面传来寇清凯的爽朗笑声：“建国，恭喜你啊，我听说上面已经决定将学部委员的称号改为院士，你这边不热闹下？” “寇伯伯，热闹就免了，你也知道我讨厌显摆，省的到时候还有人说我招摇跋扈——” 郑建国笑呵呵的应付过两句，脑海中闪过给寇阳下药的魏永强，便感觉这个话题不提也罢，于是又聊了两句家常说过郑富贵和杜小妹要过来过年的事儿，也就放下电话给叶敏德打了过去，聊了下关于自己对实验室的想法和这么做的原因，就听老人语气不顺道：“你这家伙，陶野的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了，你认为我一个连编制都没有的，能带得起那些研究员教授干活？” “我们退出你就可以挑头了啊，您要是不介意，还可以把吉施履教授拉来一起搞——” 郑建国倒是没有理会老人的佯怒，事实上以他和叶敏德的关系而言，就是老人张嘴骂他，他也是这么副嬉皮笑脸的混不吝状，当然最主要的也是事实在那里摆着：“国内不算我和陶野，其他人知道人类基因组计划的英文名字怎么拼写吗？我说之前，不是现在。” 郑建国的意思叶敏德自然明白，这家伙跟着他学到了现在，不说成就上的超越，就是单纯的性格方面也有了他的影子，不过比他强的是知道怎么解决这种麻烦，这就是叶敏德自问无法做到的了：“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看看谁还能折腾下，不着急吧？” “不急，我打算4月前筹备出来就行，您可以慢慢来。” 说了自己的打算，郑建国也没再废话的说了几句，便放下电话站起身来，叶敏德的反应和他猜测的差不多，之前《基因组学》的编撰活都接了过去，现在负责国内部分的人类基因组计划，那也是水到渠成的事儿。 而且没了能够掣肘的陶野在旁边，老人对上谁都是没啥顾忌的，再加上有吉施履在旁边协助，这个事儿也就算成了。 于是怀揣这么个想法，郑建国脚步轻松的找到了在二楼看雪的拉斯顿，冲着旁边格雷塔面带微笑的致意过，目送她离开后还没走远，拉斯顿神情优雅的开口道：“嗯，你的事情处理完了？” “大头算是差不多。” 郑建国探手到了拉斯顿肩膀上轻捏着，不想她探手拽了自己的手，放进了她隆起的肚子上：“她们又在打架了——” 嘴角扯出了个笑，郑建国便发现手上传来了里面蠕动的感觉，于是坐在她旁边细细体会着，直到拉斯顿面现狐疑的开口道：“她们又不动了？” “嗯，她们应该休息了。” 郑建国收回了手在她旁边坐下，拉斯顿点了点头才仿佛想到什么的开口道：“你先前想和我说事情？” “是的。” 下意识的回答着看了眼面前隆起的肚子，郑建国陡然发现当着这么个情况要谈艾斯特和菲欧娜的事儿，也实在是太人渣了些，于是便有些迟疑的咽了口唾沫，一时不知是说还是不说了。 可拉斯顿是谁，两人虽然相处还不到一年，却已经让她猜出了些事情：“是菲欧娜和艾斯特？” 郑建国默默点了下头，如果说他的诸多感情当中谁最了解整体的情况，那么就是拉斯顿了，能够猜出来也很正常：“我打算让艾斯特再开个实验室——” “菲欧娜就要跟着去？” 想起这个男人抱着齐鲁时的画面，拉斯顿倒也并未感到奇怪，因为两人自从离开齐市之后，郑建国就从未再去见过这对母子，菲欧娜能够撑到现在才开口，也是可能因着这个国家的圣诞节到了：“如果不是想让你娶她，那就让她们来吧，反正我们也早就见过面了。” “当然不是。” 郑建国重重的松了口气，拉斯顿便看向了玻璃窗外的漫天大雪，白色世界中的大路上面，身穿着黑蓝色衣服的人或走或踩了自行车而过，开口道：“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 “还不够了。” 瞅过拉斯顿带有鱼尾纹的侧脸说着，郑建国左右看过旁边小桌子上的茶点，正要去试探茶壶温度身后传来了格雷塔的声音：“奥黛丽，我给你换了壶蜂蜜茶，那个应该是凉了。” “谢谢，格雷塔。” 郑建国转头道谢过，格雷塔已经端着个茶壶到了桌子旁边，换掉桌子上的凉茶壶转身离开，他便瞅着桌子上浇了枫糖浆的泡芙，探手拿了个放进嘴里帮她倒了杯茶：“吃过后休息去吧。” “不，我要在这里打毛衣。” 拉斯顿摇了摇头说到，转头瞅过郑建国的神情，开口道：“只是你如果再开个实验室，那不是还要定时过去？怎么不放在一起？” “过去倒是不用过去，那边就是交给她负责了。” 郑建国嘴角扯出了个笑的说过，拉斯顿便优雅的瞥了他一眼，也就没放在心上的跳过了这个话题。 只是当三天后艾斯特看到项目书后，腾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原本带着期盼和好奇的面颊化作了震惊：“这，你——” 浑然不顾旁边抱着齐鲁的菲欧娜，郑建国开口道：“你不是想要个这样的项目吗？它会由你全权负责，同时我也会无条件的向你提供任何物资，以及这项研究的通信作者，也可以署上你的名字，而且无论成功不成功，你都将会凭借这项研究，而成为世界上该领域内，唯一的专家。” “可是——” 仿佛没有感觉到郑建国手上的动作，艾斯特一双眼睛闪过了抹慌乱，这个项目不说是做出来了，就是单纯的把名字传出去，都足以登上整个地球的所有媒体头版，因为它实在是太惊人了：“可是——” 探嘴在手中胭脂色上吧唧过，郑建国就见艾斯特面现妩媚的看来，接着换了另一个的道：“你应该知道，这个技术目前在全世界都还是空白，即便是未来在研究成果没出现之前传出去，也不会违反任何的医疗规定法律要求。 相反你的名字会随着这项技术的出现，而成为载入史册的人物，就像哥白尼于天文学，牛顿于自然科学，爱因斯坦于物理学，南丁格尔于现代医学，同时这边还保留你第一作者的身份。” 旁边，菲欧娜抱着圆睁了双眼的齐鲁出现，打量过两人模样后开口道：“我能去吗？” “那边需要全职处理，你还是照看齐鲁好了。” 眉头一皱瞅过双眼圆睁的齐鲁，郑建国脸皮再厚也没能撑住的松开了手，帮艾斯特拉上蕾丝衬衫后面现不爽：“你故意的，是吧？” “那我去给他冲奶粉，你们慢慢玩。” 菲欧娜抱着齐鲁转身走了，留下身后的艾斯特再次敞开衬衫，一双又蓝又大的眼眸眨啊眨过，开口道：“如果你给我个孩子，我就答应。” 正文 第八百九十四章 太高不好 奢华考究的门缝中，一阵阵毫无节制的高亢声浪冲出，顺着耳朵直入脑海再顺着脊椎蔓延而下，拉斯顿轻轻的将门带到锁芯卡住，便没再继续拽的松开了手，转身施施然的向着来路走去。 旁边，格雷塔从书房的门上收回目光，面现好奇的看向了缓步而行的拉斯顿，两步追上时开了口道：“奥黛丽，你因着安德烈亚将其他女人带回家，才没有再隐忍下去选择结束了那段婚姻，可你现在——” “格雷塔，咱们都知道男人是贪图新鲜的。” 拉斯顿说着看过这个从两岁起就照顾自己的女人，优雅面颊上神情坦然，好似说着旁人的事情：“从我确认自己怀孕那时起，他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我的身边，甚至连原本学业都没在坚持下去，那时候他还没有任何迹象能够拿到诺奖，而在性格方面他成熟的让人难以置信，这点相信你现在已经有所察觉，只是他毕竟是个年轻人，有具充满无限精力的身体，这会在某些时候影响到他的成熟性格——” 格雷塔白皙的面颊上双眉挑起，开口道：“是，我还没有见过，确切的说是没有听过，有男人能这么对待怀了自己孩子的女人，还是说这里的男人都这样？” “不，这里的男人并不是都这样，我原来和你想法差不多，只是经过这半年多的了解，家暴在这里和咱们那边一样普遍。” 拉斯顿摇了摇头，她对郑建国的感情并不是纯粹的，从一开始对他好奇的好奇，到慢慢知道这个男人对于慈善的动机，再到后面帮助自己拿到了卢卡的监护权，最终才想着准备来段忘年恋时，才被他令人匪夷所思的成熟所吸引住，最后更是不知他有着什么魔法让自己重新焕发青春，还怀了孩子的走到现在。 所以，拉斯顿并不否认两人的感情当中，掺杂了很大的利益存在：“我感觉到了他没有保留的爱，从价值巨万的珠宝到价值不菲的营养品，特别是在怀孕之后的这段时间，他的体贴可以称之为细入灵魂，你很难相信我被感动到热泪盈眶过，只是怎么说了，我是后来者，如果定义的话，我是那个破坏旁人感情的人，可是我并不后悔。” “我能看的出来。” 格雷塔点了点头，原本她以为有着卡米尔和乔安娜也就罢了，毕竟在拉斯顿和郑建国之前，人家就已经约定要去月球的，可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两个：“你知道的，我被这个数量给惊讶了，美利坚那边还会有吗？！” “没了。” 拉斯顿神情优雅的说过，便见格雷塔面颊上现出了默然神情，就知道她是不相信自己说的，当即挑起眉头的继续说道：“实际上，先前那个带了宝宝的菲欧娜，才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不过菲欧娜当时抱着和他睡一觉的想法，就像现在高中学校的年轻女孩那样，只是为了想试试在一起的感觉，浑不知郑在当时，已经做好了娶她的准备，在这里的男人观念中，发生关系就代表着必须登记结婚的责任。” “哪怕没有爱情吗？” 格雷塔面现惊讶的问到时，拉斯顿摇了摇头双手摆过，开口道：“哪怕没有爱情，为了要负责也要娶这个不爱的女人，这是他们的男女两性观，反过来说，也可以认为只有爱人才可以去滚床单。” 拉斯顿向格雷塔解释着这块土地上的两性关系时，书房里面的郑建国，也在感受着菲欧娜毫无保留的热意回应后，开口说起了类似的话题：“如果当时你没有离我而去，也许我的生活就不会这么混乱，在某种意义上说，现在的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所以如果你介意我没有去怜惜你和孩子的话。” 探手在郑建国身贲起的肌肉摸索了，菲欧娜满是爱意的妩媚道：“我怎么知道，你是这么的男人——” 随着菲欧娜的娇媚声音，郑建国便感觉到了多巴胺超载分泌时，旁边悠悠传来了个破坏一切的声音：“菲欧娜，这次你赚了好几千亿美刀。” “哈哈哈——” 菲欧娜的畅快笑声响起，郑建国的脸都绿了，不过想想这俩和他相处的时间最长，也是在一起最能放得开的，开口道：“艾斯特，你过去那边后，要严格按照我给你的要求去做，不许找没有生育的女性，知道了？” “知道了，我的男人。” 艾斯特说着道了旁边看着书桌上的菲欧娜，探手到了她的身上摸过，开口道：“你连拉斯顿的肚子都能搞大，而且我看她压根就不像是52岁的精神面貌，说是30岁还差不多，你是不是在搞这方面的研究？” “当然，只是你们现在用不到。” 郑建国探手在艾斯特的领地上抓了一把，便见菲欧娜侧身望来，面现风情万种的妩媚道：“要不，我们等卡米尔和乔安娜过来？” “不，我不会让你们在彼此面前做出这些。” 郑建国眉头一挑的说了，菲欧娜便和艾斯特对视一眼，接着菲欧娜看向了他道：“那我们就不能陪你一起过年，你也不能陪我们一起过圣诞——” “这个是需要咱们一起去克服的问题，我感觉目前只能这样做。” 郑建国轻轻的安抚着菲欧娜，感受着指尖的柔软神情异样语气淡然：“我曾经想过，如果你没有穿上裙子就走，我不会和杨娜在一起，也不会生下郑超超，这样我在面对卡米尔时，也能基于责任而不去撩拨她，菲欧娜，你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走了——” “所以我不会再走了。” 菲欧娜说着探手抓住郑建国放在身上的手，歪头瞅着他眉头挑起道：“拉斯顿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在一起时，你怎么和她们在一起的？” 眼瞅着两人依旧是在麻省总医院里的不正经样子，郑建国先前有些沉重的心态恢复了不少，瞅着两人的娇俏模样开口道：“知足吧，还有一分没有的了。” “那你还在捐不？” 菲欧娜拿过旁边的内衣简单擦拭下左右看了看，郑建国知道她们可能是找洗手间，于是光光的到了洗手间里面找出纸的开口道：“这个还是要捐的，你们应该知道我做这个的真实目的。” “当然，为了帮助那些没有蝌蚪而无法怀孕的夫妻。” 菲欧娜虽然久在国内，可她和美利坚的联系却没断，之前有艾斯特现在是有通风报信的：“艾斯特走了，你还打算再招个助理吗？” 陡然想起这姐姐以前就有的想法，郑建国不禁挑起了眉头道：“你不会还想着给我找个妹子吧？” “你只要需要，我就可以给你找，而且保证——” 艳丽面颊上露出个笑的菲欧娜说起，郑建国连忙打断了她的话，当成了耳旁风般没听到：“我说你小心别什么人都往这边介绍，到时候知道咱们关系后把你们绑去了找我要钱，钱财事儿小我可不希望你们伤着磕着碰着的——” “那好，我想你现在也不缺女人了。” 菲欧娜说着收拾完自己，又拿起郑建国的衬褂给他套上，艾斯特则是去找了裤子和腰带过来，两人虽然没有经过大约翰的培训，却已经熟能生巧的习惯做这一切：“石安安的身材很棒，而且她还有无毛症——” “——” 脑海中陡然浮现出石安安的身形，郑建国便发现自己之前是想错了，这俩女牛忙哪里是和以前差不多，简直是比以前更加的牛虻，不过没等他开口就听见门被敲响，布兰琪声音传来：“先生，Madam说你该休息了。” “嗯，我们该去客房了。” 菲欧娜说着看过旁边的艾斯特，郑建国是嘴角动了动，便没说出什么来，只是拿着双眼睛瞅着两人，艾斯特和菲欧娜却齐齐吧唧了下后转身走了：“明天见，男人。” 低头看着收拾整齐的穿着，郑建国便在两人离开后抽了自己一巴掌，以至于和菲欧娜与艾斯特错身而进的布兰琪吓了一跳：“啊——” “没事。” 郑建国露出个笑的点过头，将桌子上的东西稍微整理过，带着守在门口的布兰琪回到了卧室里面，就见拉斯顿靠在床板上看着书，便听她开口道：“去洗了再上来。” “——” 点点头去了旁边衣帽间，郑建国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扒光后施施然进了浴室，很快冲了个澡后裹着睡衣回到床上，不想拉斯顿开口道：“你知道她们俩住在一个客房里面吗？夫妻的那种。” “需要照看孩子。” 下意识的嘀咕了句，郑建国探了胳膊将拉斯顿的书拽过扔到一旁，把人揽在怀里后探手关上了床头灯，右手熟练的到了自己领地上，便听她嘀咕道：“还想要吗？” “不，睡了。” 郑建国说着将头埋进拉斯顿长发里，闻着淡淡发香动动手指头道：“可能是被郑超超传染了这个不良习惯，睡觉要摸着点什么了——” “嘻嘻——” 拉斯顿吃吃笑了，郑建国便接着开口道：“刚才和菲欧娜谈起了当年的事儿，我又想到了咱们的孩子，你虽然四月份的预产期，可总不能生完不到三个月，就去非洲那边吧？” “如果有乳汁就不去，或者减少次数，让基金会去做。” 听到谈起孩子的拉斯顿说着抬起头来，郑建国便帮她把头发捋顺放好，感受着对方语气中的淡淡牙膏香气，当即探嘴轻轻的吧唧起来，于是拉斯顿也就慢慢回应过，良久郑建国才开口道：“不过我感觉怎么都不会够的。” “对哦，两个家伙，原来西恩和卢卡都不够吃的——” 拉斯顿猛然间好似想起什么的说了，郑建国便跟着开口道：“所以最少要准备一个奶妈，而且考虑到新陈代谢的过程最长在两三个月，那么现在咱们就该考虑到这个事儿，准备找一个或者两个奶妈了。” “噢，你是说哺乳孩子的奶妈？不是照顾他们的？” 拉斯顿飞快开口问到时，郑建国也就想起了照顾她的格雷塔，当即开口道：“当然是哺乳的，虽然可以用羊奶牛奶代替，可毕竟营养不均衡，谁家的牛羊也不吃肉，所以最好还是要哺乳奶妈——” 嘴上嘀咕着解释过，郑建国发现她没什么声音，不禁手上加重了些力道，便听拉斯顿闷哼了声的开口道：“我不想让别人喂他们——乳汁。” 听着声音在她嘴上吧唧过，郑建国便接续说了起来道：“这是为了孩子的健康好，而且我打算找奶妈喂到他们两岁，这样他们就会获得充足的营养，然后体质也会变强，以前咱们小时候没这个条件，到时候闺女像你这么漂亮高挑，可以送她去学芭蕾。” “太高不好~” 拉斯顿却有些不以为然：“身高会限制芭蕾的，因为会导致舞伴比较难找，而且身高太高的话，会导致体重超标，舞伴会举不起来，到时候——不过能吃好点，也不错。” “呵呵。” 黑色的卧室里传出了郑建国笑声，拉斯顿声音接着响起：“你感觉儿子学点什么好？和你一样的科学研究怎么样？” “不好。” 郑建国当即开口否定掉这个提议，接着醒悟到这个说法也是有些绝对，想了下后开口道：“要不看他的兴趣是什么了，咱们以前没有选择的机会，现在咱们可以给她们选择的机会。” 拉斯顿柔声传来：“谢谢，那你说给他们起个什么名字好点？” 起名么？ 郑建国顿时感觉到了阵头大，这不是说他起不出来好名字，毕竟相比国外那些基于不是职业就是单词的名字，国内高达几万字的组合，找出个别致点的也没啥问题。 只是不论中外，起名字的本质不外乎代表着命名人的祝福，其次才是轮到名字本来的作用——人的代码符号。 而据郑建国所知，国外人起名是不会用到“好点”的说法，因为名字单就寓意而言，只要不是极其负面的词汇，如法克法克尤类的就行，有些人名还干脆简化为没有意义的大些字母。 正文 第八百九十五章 我有一个梦想 而像是为国人所众知的杰克，本意就是一个男人的名字，至于解释为什么阳刚、自负、聪明等等都是在扯淡。 这就像是说张三这个名字中的三字，解释为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中，承上启下意思般的扯淡。 张三，就只是简单的符号，本质是他爹他爷懒到去多想，才叫了这么个名字而以。 至于拉斯顿能用到“好点”这个说法，就说明她已经在过去的半年多时间里，思想被同化了。 因为，单就方块字对她而言，那看上去没有太大的差别。 至于里面的好坏说法，只有国人才会这么说，郑建国嘴角挂出了个笑道：“是袁梅告诉你的？” “嗯~” 拉斯顿乖乖的应了声，接着开口道：“她说孩子的名字很重要，是关系着孩子未来一生的幸运与否，我这几天都在想这个事情。” “——” 发现果然如同自己所想，郑建国倒也没继续就这个话题纠结下去，因为这俩孩子的名字，他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我给她们起中文名，你给她们起英文名，怎么样？” 拉斯顿飞快开口拒绝道：“不好，我想让她们和你一样，不去起英文名，就用本来的名字，让所有见到这个名字的人，就知道是她们——” “那好，儿子叫做郑立桓，女儿叫做郑立恒。” 郑建国停下手上的动作说过，他才到美利坚那会儿，特别是在哈佛医学院适应性学习时，曾经想过起个英文名，甚至还打算让杨娜或者卡米尔给自己起。 可后来随着超高频率的出现在各大媒体上，ZHENGJIANGUO这三个拼音已经成了他的英文名，于是后面便再没有去想着改变，因为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特别是随着后面和卡米尔的隔空互动到领取诺奖，一直保持着超高曝光频率的这三个拼音，到如今已经被所有认识他这张脸的外国人所铭记，所以才有了拉斯顿的这个说法。 不过，随着郑建国说了两个孩子的名字，他便发现拉斯顿的这个说法也真的不错。 其他的抛开都不谈，单说如果两人公布出去这个名字，相信大家不止会通过这两组拼音锁定孩子们，也能通过独特的拼法锁定和他的关系。 “郑立桓，郑立恒，怎么写的？” 拉斯顿声调高了几度后问过不说，还探手按开了床头灯的伸出了手掌，郑建国看到这里便只得收回在领地上的手，探出食指在她张开的手心里写了立字道：“这个是昂然笔直的站姿意思，就像大约翰和戈登那样等待侍应的状态，而在我们的文化中，这个字还代表了头顶蓝天脚踩大地，光明磊落昂扬不惧的意思，所以我用到了她们两个名字的中间字，期望着他们无论做什么在哪里，都能做到这个样子——” “非常非常棒！那下面呢？” 拉斯顿面现喜悦后迫不及待的问了，郑建国也就继续写下了桓字，开口道：“前面的字如果说是期望的话，那么这个字就是要求了，桓这个字，在中国古代是代表束棒的意思，不过和欧美文化中的束棒不同，桓这个东西是立在各种办公机构门前的建筑，它在彰显着权威的同时，还有着收集民意的功能，我希望咱们的儿子能够刚正不阿还又能谦虚有礼，同时还不骄傲自大。” “就像你一样！” 拉斯顿探嘴到了郑建国面上吧唧起来，肆无忌惮的热吻让他的字也就没能再写下去，等到再次提起时已经是第二天送走了菲欧娜和艾斯特，望着依依不舍的两人离开后，拉斯顿便又想起了这个事儿：“女儿的名字你还没写给我呢？” “咱们去书房写~” 郑建国嘴上说着带了拉斯顿回到书房，找出了纸笔分别写下两个名字，最后在恒字的竖心旁和桓字的木字旁用圆圈标识过，开口道：“恒，希望咱们女儿的美貌像月亮一样永恒。” “嗯，你也是个俗人了。” 拉斯顿眉头皱起的说过，一双明亮的眼眸从字上面收回，面带正色的看向了郑建国：“你不希望她聪明吗？美貌——是因为她要嫁人？” “当然，女儿都是要出嫁的。” 郑建国缓缓的点过头，放下手中的笔后牵住了拉斯顿的手，神情莫名道：“我不希望她太聪明，那样对她而言并不是个好事，因为聪明人太累了，而且这样她也不会有什么压力，会在快乐中成长—。” “你也是个大男子主义！” 拉斯顿摇了摇头的说着到了郑建国怀里，不想就听他开口道：“那当然，如果我没有大男子主义的话，也不会把你抢到手，我会看着你和罗伯特同病相怜在一起，而选择暗自承受对你的爱，在你没有注意，可能永远不会注意的角落，默默关注着你，这是我曾经想过的爱情，但是我发现自己做不到。” 听到闻所未闻的感情表白方式，拉斯顿有些蒙了：“这，这也是种爱情呢？” 脑海中泛起不知从哪听来的故事情节，郑建国露出个笑的点头道：“当然，爱你就要让你快乐，哪怕跟着别的男人，只要你能快乐，我会祝福你。” “噢，你不会这么想的——” 拉斯顿的注意力终于转移了，双手抱着郑建国的脸满是不敢相信，她当然知道这种偷偷喜欢却不敢告诉的感觉，因为早在三十年前她就遇到过这种人。 喜欢自己却连开口都不敢说的，只会在远处偷看自己，甚至连自己在回望过去时，都不敢在视线上和自己有所交流。 不想这个如此优秀的男人，也有过这么个想法，拉斯顿摇了摇头道：“你怎么可能会这么的卑谦？！” “因为，那时候我还是个一无所有的学生。” 郑建国将拉斯顿搂在了怀里说过，便见她眨了眨眼睛，神情优雅的面上现出了恍然模样：“因为有了物质基础，才能让你尽到应有的责任，而没有这些物质基础的话，你不会带着我一起吃苦吗？” “差不多吧，因为贫贱是爱情的最大天敌，当连温饱都没办法保证的时候，莫说是爱情了，就是尊严也会贱如粪土。” 郑建国并未说出被人所推崇无比的某个爱情故事，事实上由于他在波士顿待的时间足够长，听说了那位这会儿还在担任学部委员的金情痴身边，是从未少过感情上的知己。 所以，郑建国便直接糊弄过去了拉斯顿：“感情需要去呵护，责任需要去承担，而能分清这点的人，却是很少。” “好吧，既然你决定了，那就按你说的。” 拉斯顿点过头说着时，书房的门被人敲响，戈登出现在门口，开口道：“先生，两位Madam来了。” 随着戈登的声音传来，卡米尔和乔安娜出现在了门口，两双蓝色的眼睛瞅过两人，卡米尔先开了口道：“斯宾塞让我给你带了点礼物，说是祝你新年快乐。” “什么礼物？！” 郑建国面带好奇的让拉斯顿坐在椅子上，起身从书桌后戈登已经躬身致意后转身离开，同时还把门带上的时候，郑建国已经到了卡米尔面前。 不想就见乔安娜拿出了个巴掌大小的礼盒，白皙面颊上露出憋笑模样望来，他却没有探手去接，而是径直看向了旁边的卡米尔，轻轻探嘴到了她唇间吧唧过，旁边传来了拉斯顿的声音：“那我不打扰你们了。” “拉斯顿，我想看你的天使之翼——” 卡米尔突然脱离了郑建国的吧唧说过，拉斯顿也就站住了身形，想起上次三人在郑园里的胡作非为，当即开口道：“考虑过我看过你们的奇迹之翼，那就去我的浴室里。” “卡米尔，这个可以以后再看，比如说三四个月后你们到这边来上学了。” 郑建国有些无语的说过，接着不等卡米尔开口说话，便转头看向了门口的拉斯顿：“去带格雷塔喝早茶，听话。” “那好。” 拉斯顿点头应下后看向了卡米尔，郑建国便跟着看向了她，卡米尔也就开口道：“那好，到时候咱们再玩比翼齐飞的游戏。” “当然！” 拉斯顿露出个优雅的笑后拉开了书房的门，将郑建国我现在就看你们比翼齐飞的话关在门里面，看了眼旁边的莉蒂娅，便见她行了个屈膝礼的称呼起来：“Madam！” “如果他们有需要的话，你身后那个铃就会响，然后你按下按钮后就可以进去了。” 拉斯顿看向她身后的墙上装饰灯处说过，莉蒂娅飞快开口道：“谢谢，Madam，戈登先生已经教过我了。” “嗯。” 点点头，拉斯顿慢悠悠的带着格雷塔走了，只是随着两人进入电梯到了二楼，便听格雷塔开口道：“奥黛丽，我记得你小时候也想上月球的。” “当然，现在也是。” 说着探手按了下三层按键，拉斯顿看着自己又好像长大了许多的肚子，语带无助的开口道：“郑说由于生理的差异性，登月飞行对女人影响很大，即便是卡米尔和乔安娜这么年轻健康，也在按照NASA给的指标要求进行锻炼，否则上去后会很可能到达不了月球，就会出现致命危险，而现在这两个孩子还没出生——” 看到电梯停下门打开，格雷塔跟着拉斯顿出了电梯后，开口道：“那卡米尔就会成为第一个登上月球的女性？” “确切的说是两个人。” 拉斯顿和郑建国确定关系的时间并不长，即便是算上在飞机里被他抱起的时间，也不过才8个月的时间，但是如果说以相处时长去计算的话，那么拉斯顿则是和郑建国相处时间最长的那个。 再加上她之前还跟着安德烈亚自学过心理学，能确定郑建国对于两人是真的喜欢，而不是单纯体液上的交换，类似于娇惯宠溺的心态：“他不打算公布谁先踏上了月球，也许我可以等到孩子大点再去？” “你会舍得吗？郑会同意吗？” 格雷塔开口说出了让拉斯顿沉默的事实，抛开郑建国同不同意，两个孩子就是她割舍不下的牵挂，更别说还有卢卡，而等到两个孩子长大成年，自己再去？！ 想起自己最初的梦想和无法可去的现实，拉斯顿的心情便有些低落，坐在已经习惯的三楼观景台上，瞅着窗外白色世界上忙碌的人们，便是快要收尾的线衣也没心情去打了。 拉斯顿不是个自私的人，她从小的经历让她无法像父亲那样，为了自己的理想抛开家庭不顾，而去为了完成自己的梦想拼搏，否则她也不会为了卢卡，强忍安德烈亚10年的背叛和羞辱。 好在，和面对父亲离去的母亲，以及为了情人不着家的安德烈亚时的自己不同。 拉斯顿这会儿有着超越了情人和爱人的灵魂伴侣可依靠，于是她在等到卡米尔和乔安娜走了后，便向郑建国吐露了心扉：“亲爱的，我有一个梦想——” 只以为自己这两天忽略了她的感受，郑建国便看了眼她身旁的格雷塔和布兰琪，这俩除了没什么眼力劲儿以外，倒是没什么其他的毛病：“格雷塔，布兰琪，你们可以准备喝早茶了。” “是，先生。” 布兰琪和格雷塔齐齐转身离去，留下身后的郑建国看向了拉斯顿，就见她优雅的面容上现出了迟疑模样，不禁探手到了她的衣襟里，感受着指尖表皮组织摩擦带来的生物电流，开口道：“奥黛丽，你连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比翼齐飞都做过了，我想不到你还有什么是可以对我不可说的，你知道这代表着在你内心的最深处，你对我还有戒备之心，对吧？” “当然，亲爱的。” 拉斯顿优雅面颊上现出了抹柔情，只是接着便又浮现出迟疑时，低头看了看隆起的肚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旁边，看到这里的郑建国面色就是陡然一变，盯着她的肚子面色变冷道：“难道说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正文 第八百九十六章 是个俗人 “不是！！！” 如果说郑建国面色有些冷的话，那么拉斯顿已经是面如寒冰了：“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想上月球！！！郑，你在怀疑我跟你的时候，还在和别人来往吗？！！” “没有！我之前从来没这么想过！！” 神情错愕的郑建国飞快开口否认掉，接着不等拉斯顿开口，便伸出了双手到她隆起的肚子上比划了下，继续开口说了起来：“但是你先前瞅瞅孩子们，又抬头看看我，接着满脸迟疑，好像有什么不能说，却又不得不说的事情，然后你又看了看孩子们。 拉斯顿，你让我怎么想呢？！咱们之前连男女间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然后你想下，还有什么是不方便告诉我的？！ 上月球？？这根本不算是个问题，除了你的安全外，这算不上什么问题，我还可以说是我要求你去的，否则我不会继续捐款给儿童基金会做慈善——” “好，好吧，是我引起你的误会，抱歉，我错了——” 拉斯顿抿了抿嘴说过，脸上的冷峻很快变成了忐忑，望着郑建国又摇了摇头道：“可是你那么想我——” 眼看这个娘们又要扯回这个话题，郑建国便没再让她说下去，飞快开口打断道：“那是被你的动作误导了！你说上月球算压根都不算是个问题，以后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记住了？！” “嗯，记住了！” 将到了嘴边的委屈咽回肚子里，拉斯顿才要继续开口，就见郑建国又问了起来：“还有什么和这个上月球类似的想法没？有的话，现在就说出来。” “没有了，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在想看看月球上面有什么——” 拉斯顿下意识的嘀咕了句时，郑建国便跟着下意识的说了句：“那上面什么都没有，还有火星也是。” “那你为什么还想上去？” 拉斯顿面现好奇的问过，郑建国也就醒悟到先前的话说漏了嘴，他说的没有可是以记忆中的情况去说的。 这个时候美苏的火星探测才刚获得丁点成就，而不是40年后火星车乱溜达的状态，至于月球则是被美利坚拔了头筹，月壤都采了几百公斤回来，哈佛实验室也申请到了10公斤糟蹋，可惜带不回来。 当然，这些就不用给拉斯顿说了，郑建国探手将她搂进怀里，开口道：“我也是个俗人，我想成为第一个在月球上娶媳妇的人，甚至我还做好了找教皇和圣座主婚的事儿，这是我之前准备应付天下人非议的办法。 由于到时会在月球上完成，所以不会违反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法律，没有主婚人，没有证婚人，但是有地球上的亿万见证者，你愿意在上面嫁给我吗？” “那你是想娶我们三个？！” 拉斯顿神情优雅的问到时，郑建国便点了点头，面现正色道：“当然，我知道这有些贪心，可这也是我唯一能给你们身份的办法，否则其他选择会引起更大的动荡，而那会危及到咱们的关系——” “但是这样会给你巨大压力的，你的国家在男女感情上面很传统。” 拉斯顿瞬间感觉到了心动，她虽然自从跟着郑建国出席颁奖仪式以来没有出去过，她的亲戚们却在联系中传达了对这件事的担心。 知道郑建国所承受的压力，要远比三人所承受的总和还要巨大，甚至还可能会危及到他的生命。 “只要你们不去起诉我，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郑建国缓缓的说出了这个死结，他是想过让卡米尔和乔安娜去移情别恋，甚至他都会同意拿出十亿为单位的钱作为分手费，目的就是想好聚好散。 可两人宁愿选择接受拉斯顿和斯宾塞这个事实，也没有想着去别的学校上大学，甚至相反的要到国内来上大学，他是找人问了才在燕园找到个专业：汉语言文学专业。 于是这个死结的重点就来了，如果郑建国强行扔掉包括卡米尔和乔安娜以及菲欧娜与艾斯特，那么他就得面对这四个人中因爱生恨而导致的严重风险，不过最重的刑罚还不是美利坚的十几年！ 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不同，拉斯顿可是有着半个世纪的阅历，其中最重要的成长阶段还是在战火和饥饿中度过，于是从小养成的心智和阅历让她一瞬间，就发现了这家伙要说的东西：“所以你不能主动去开口说分手，否则就会面对她们带来的诉讼风险，从而导致你的人身危险？” “是的，在美利坚最多只会花钱打官司的事儿，在这边会严重到掉脑袋。”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她能捕捉到这个重点，不过说完后就见拉斯顿又摇了摇头道：“只是，你如果在月球上向我们求婚了——地球上的法律管不到月球上的事儿？可我记得飞机上发生的案件由飞机注册地——到时是在月球上面，又不是在登月飞船里面？” 眼看着拉斯顿自问自答了两个问题，郑建国却没有再继续开口，以至于拉斯顿说完了看向他的侧脸，面现无语道：“嗯，我还要为了保证你的安全——你还有其他女人吗？我现在就想知道你还有没有隐瞒我的感情。亲爱的，我不能再接受你和别的女人了，如果她们想毁掉你，就像那个什么敲诈你的女人，怎么办呢？” “没有了，卡米尔和乔安娜并不知道菲欧娜生了齐鲁的事儿，这也是我为什么把艾斯特支去开普敦的原因，她们俩5月高中毕业就会过来。” 说着脑海中庆幸过没有像曾经想过的那样推倒寇阳，郑建国也是由衷的感觉到了他虽然向往渣男的洒脱，可事实证明他并不是具有渣男的本质，否则这会儿面对着竟然敢质问自己的拉斯顿，应该说：“我这么有钱这么有身份，多找几个女朋友怎么了？” 好在，郑建国虽然没有说出这话，拉斯顿却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说话的态度，可比当时安德烈亚温柔和理智多了：“也就是说，我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在一起的时候，不能提道菲欧娜和齐鲁的事儿？” 郑建国点点头：“是的，她们俩还很年轻，而且背后还有佛兰克和泰勒在，我不想再刺激到你们中的任何一个。” “那好，虽然比较麻烦，可我和她们相处的还不错。” 拉斯顿说着回报住了郑建国，明亮的眼眸缓缓闭上，长长睫毛落下后在他脸上用面颊磨蹭着，柔声道：“亲爱的，为了孩子——” “嗯，我知道。” 郑建国心中叹了口气，探手拍着拉斯顿的背安抚过她，便听旁边传来了敲门声，很快随着布兰琪推来装有茶点的餐车，戈登也跟着出现道：“先生，建国公司的左峥嵘先生到了，他还给Madam带了燕窝作为礼物，我已经让人收下了。” “燕窝，是燕子的窝吗？” 戈登是用的普通话，所以拉斯顿也就面带好奇的问了，经过大半年的适应性学习，她的普通话已经可以做到日常沟通，除了某些声节掌握不准，郑建国便点了点头道：“东南亚那边比较流行把这个当补品，不过我不会让你吃的，这些玩意的营养成分还不如一块猪皮，你吃点其他东西吧。” 从旁边布兰琪的餐车上收回目光，拉斯顿优雅面颊上杏眼闪烁道：“既然他知道了，我想跟你一起去见见他。” “那好。” 郑建国露出了个微笑应下，拉斯顿便跟着报以温柔而又不失优雅的笑，探手到了他的臂弯间看向布兰琪：“咱们去客厅。” 知道这可能是上次自己见冯程程引起的后果，郑建国却没有去解释说些什么，先前才使出全身力气的安抚过拉斯顿，他可不想再让她东想西想的，到时倒霉的还是自己。 至于说想和冯程程再发生些什么，郑建国现在已经熄了这个心思，特别是现在他有了新的身份，以前的事儿怎么着也都可以说是过去式了，毕竟就年龄上而言，他那时候还是相对的年轻。 但是现在则就不同，学部委员代表着国家科学界的形象，郑建国如果在这个时候传出什么负面新闻，绝对会连累到形象受损，进而触及到根本的大是大非问题上。 于是，郑建国带着拉斯顿施施然的到了客厅里，便见左峥嵘带着个似曾相识的女孩站起，神情恭敬道：“老板，赫本女士，这位是咱们公司去年的新修歌唱大赛冠军，梅芳艳小姐。” “嗯。” 郑建国面现恍然的冲着梅芳艳点了下头时，便见她神情恭敬道：“郑生，你好，我是梅芳艳，很荣幸能够见到您。” “嗯，坐吧。” 郑建国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扶着拉斯顿让她也坐在沙发旁，便看向了旁边的左峥嵘，他记得自己没打问这次演唱比赛的事儿来着，就见红光满面的左峥嵘开口道：“这是央视在看过演唱比赛后建议的，感觉比原来他们的方案还要有新气象，我就想着既然其他人已经拜访过您了，便把她带过来拜访下。” “是啊，新年新气象——” 郑建国默默的看了眼这货，去年建国公司的审计报告已经出来了，他的全球网点布局即便是已经提前做好了计划，可也在执行中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 发出的价值4800万美元服装里，有600多万货物不同程度的下落不明，有人没收到货，有人收到后全家跑路，有人家庭出现变故退出，可谓是被黄鼠狼光顾过的鸡圈，一地鸡毛。 不过，这些都在郑建国的预料中，别说是大几百万的损失了，就是第一年货款全部都砸进去，他也早就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只要能够吸取教训加以改正就好了。 而在网点布局之后，便是主持开发的东村新居小区，也在历时4年后全部建成交付，不过由于物价上涨成本增加，又多支出差不多五百万港币，大概在一百万美元左右。 至于还在进行的《红楼梦》和《西游记》两个影视项目里，前者的集中培训还在进行中，而后者已经拍出了试播集，不说观众反响平平吧，郑建国看着都想骂娘，于是乎又回炉重置去了。 只是，经过前年审计后的敲打，郑建国在这次的审计报告里面，没有看到关于不合理支出的项目，算是了了个心结，左峥嵘没有变本加厉。 当然，这不是说郑建国下面的公司里面都兢兢业业公正廉明的没啥问题，而是除了建国公司由郑建国亲自负责外，保护伞集团的事儿都由大约翰按照规章制度进行了处理，单是听他说通报FBI进行协查的就有两个案件，涉案金额也在大几百万左右。 去年涉及到犯罪的损失便在1000万美元左右，这还不算亏损在内，按照收入减去支出等于亏损认定的话，保护伞集团去年亏损在10亿美元。 其中大头是三颗卫星，其次是影视剧投资，《行尸走肉》和《名校风暴》的播出时间是10月底，形成的影响和收益没显现出来时间就到了1983年，而且都在保护伞传媒旗下。 于是，保护伞集团成立的第三年里，依旧是在亏损状态，而且亏损数字达到了创纪录的10位数。 而这，还没算上去月球的40亿和用于慈善的5亿在内，如果算上的话，数字将会达到55亿美元，这是个放在任何公司里，都会引起全盘崩溃的天文数字。 好在，经过这几年的亏损和布局，郑建国手上已经有了稳定的现金奶牛，蓝色小药丸在上市后的不到两个月时间里，狂收5800万美元，保护伞生物的安吉莉卡便定下了年收10亿的宏伟目标。 所以对于郑建国而言，1983年这个新年里，还真是有着新气象的感觉：“那就祝你们演出顺利了。” “谢谢老板。” 左峥嵘顿时面现喜色，不过想起自己来的任务，便又开口道：“只是老板，这次两岸携手举行联欢会，还是第一次，不知您是否能拨冗出席？” 正文 第八百九十七章 非卖品 你特娘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望着左峥嵘充满真挚和恳切的目光，郑建国强忍着转头看拉斯顿的冲动，缓缓开口道：“这个就算了，由你代表公司出席就足够，另外你给其他同事也说下，今年大家辛苦了，我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郑建国直接开口拒绝，左峥嵘自然不敢再邀请，他这次过来并不是单纯为了联欢会，主要目的还是打探自己的位置稳不稳，审计报告中的损失让他忐忑不安，也就跳过了这点道：“老板，去年的损失——” 发现这家伙当着梅芳艳的面要谈正事儿，郑建国便猜出这可能才是他来拜访的目的，也就抬手止住了他要继续说下去，开口道：“那个不是你我能控制的，出了问题咱们就解决问题，报警找人追查这个不是公司的业务，你回去后看看怎么样补充完善下咱们的制度，写个报告交给我。” “好的，老板，我一定尽快交给你。” 左峥嵘面现郑重的直起腰板说过，不想郑建国摆了摆手道：“不用尽快，这方面的问题咱们在上面看不清楚，你可以从下面一线人员处收集意见，包括咱们的网点经销商，听听他们怎么说的，然后对咱们的制度有没有什么帮助，将这些意见收集后进行整理归纳，我看看怎么搞一下。” “好的，老板。” 左峥嵘点点头应下，只是白皙面颊上才闪过个迟疑之色时，紧闭的客厅屋门被人推开，戈登脚步匆匆的到了郑建国耳旁，轻声道：“先生，不列颠大使馆领事兰斯·艾肯来访，说是有女王陛下命他转交的礼物。” 发现管家在和郑建国交头接耳，左峥嵘飞快站起了身，面带正色开口道：“老板，既然你有事，那我们就走了。” 郑建国也是在想留下两人怕是会让拉斯顿误会，便站起身后朝着两人探出了手，面现微笑道：“那好，来了个客人，我就不留你们了，这几天就好好玩下，你们也很少来首都。” “好的，老板。” 左峥嵘双手握过郑建国的手，目光冲着旁边坐着的拉斯顿致意过，便带着和郑建国握了手的梅芳艳转身出门，不想就见门口的女管家开口道：“请随我来。” “谢谢。” 左峥嵘冲着布兰琪开口道谢过，就给身后的梅芳艳打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的跟着她到了电梯口下到车库，不想就见到了两三个金发碧眼的中年男女，迎面走来。 连忙让开了通往电梯的路让这几人过去，左峥嵘心头才猜测过这几人身份的走到自己开来的路虎车旁，发现旁边竟然停了辆车头挂着不列颠国旗的黑牌轿车，便冲着车子指了指看向梅芳艳道：“看到没，不列颠驻华领事的车子。” 与关注来访客人身份的左峥嵘不用，梅芳艳关注的是先前看到的那个贵妇般的女人，她虽然听到左峥嵘称呼对方为赫本女士，却有些不敢相信：“那真的是赫本吗？我感觉她和小凤姐差不多大？” “老板无所不能嘛，学习好赚钱好对女人也好，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啊——” 左峥嵘当然发现了赫本身上的与众不同，毕竟他是1938年的人，可以说从小就见过赫本的样子，先前第一眼就发现了这个女人看上去也太年轻了。 不过，他也知道梅芳艳仔细打量赫本没事儿，如果自己盯着赫本打量的话，搞不好就会惹来郑建国的别样心思，所以左峥嵘压根就没敢看几眼：“老板还是全世界最有名的大医生，大科学家——” 默默的打量过猛拍马屁的左峥嵘，梅芳艳却没说老板不在你拍也没人看的话，因为这是她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 自己张不开口去拍，却不能不让领导们去拍，再加上这个老板还真是大医生大科学家，就是派头有点大了。 脑海里闪过这么个念头，梅芳艳便见路虎车上的郝汉经理下来，左峥嵘的声音也正好让他听完似的收住，换了个话题道：“郝汉兄弟，你没事儿的话，咱们找个地方坐会？” 无视了这货的马屁，郝汉露出了个苦笑后开口道：“左大哥客气了，过会我还得去接老板的家人，明天中午怎么样？” “可以啊，明天早上录完节目，中午坐坐——” 听到要去接郑建国的家人，左峥嵘爽朗的开口笑着应下，末了发现郝汉的目光落在梅芳艳身上，不禁眼前一亮的开口道：“小梅，叫郝汉大哥啊，郝汉经理可不止是咱们公司的经理，还是保护伞集团在国内的经理，那是颇被老板倚仗的。” “郝汉大哥——” 咕咚咽了口唾沫的梅芳艳乖乖鞠了个躬称呼过，她从记事儿起便出没于舞台上下，对于这个人的目光是再熟悉不过，只感觉心中不喜的强压着反感挤出了笑，身后远处陡然传来了阵嗡嗡声，便见郝汉已经侧身向身后看去：“噢，是李总来了。” 随着郝汉的声音，一辆黑色的奔驰W126缓缓停在了旁边，好似胖了圈的李铁从驾驶位上出现，瞅着左峥嵘便笑：“左老大，郝大哥，你们这是才来，还是要走？” “我们才来就走了，老板有客人。” 嘴上说着目光在黝黑的奔驰W126上扫过，左峥嵘便见李铁看过旁边挂了不列颠国旗的使馆车，也就点点头的开口道：“那好吧，郝汉大哥咱们去接好了，看样子老板也没什么时间过去。” “那要不一起去吧，正好我还没拜访过两位老人。” 左峥嵘飞快开口接过了话，郝汉便瞥了眼旁边的李铁，倒也没多想的开口道：“那行，咱们再带两辆车过去，这个点也差不多了，咱们路上开慢点。” 眼瞅着两人答应下来，左峥嵘面现觊觎的看向了旁边的奔驰W126，开口道：“这个，李铁兄弟，要不我坐坐你的大奔？我还没坐过这么好的车了——” “哈，这个车可还没路虎值钱。” 李铁说着转头看了眼车，不过左峥嵘这么说他也是没办法拒绝，于是瞅瞅他和旁边身材苗条穿着面包服的梅芳艳，便开口道：“那你上我的副驾驶，让你的这个秘书去郝大哥的副驾驶，后面好让接的客人坐，怎么样？！” “哎呀，兄弟你安排的真熨帖，小梅，你上这辆路虎副驾驶，我试试这个奔驰——” 左峥嵘当即转头指派过，也不等梅芳艳开口说什么，人已经走到了奔驰副驾驶旁拉开了车门，于是看到这里的李铁也就冲着郝汉抬了抬下巴，到了车旁拉开车门坐到了驾驶位上：“左大哥，你只带这个小梅来的？” “不是，小凤和丽君她们都在饭店了，我带小梅过来是让老板见见，去年的新星歌唱赛的冠军。” 眉头一挑的左峥嵘装作无意般解释过，脸上又露出了个笑的看向这个公司的前任总经理，他只隐约听说这家伙去美利坚上了两年学，回来就跑去港岛又成立了家贸易公司，只是一直没弄明白在做什么：“你那边生意怎么样？” “唉，别说了，刚有点起色就不行了。” 想起去年收到的钻石，李铁说着摇了摇头的打火起步，在郝汉的路虎车闪了下灯后，开出了车库大门，望着外边的漫天雪花，打开雨刮后开口道：“才买了这个车充门面，谁知道那边就换了老大，还不知今年情况咋样，不过我看马上过年了还这么大的雪，今年的收成肯定是不错的，就是不知道今年还有没有的做，你知道我在负责和苏维埃做粮食贸易的吧？” “——” 左峥嵘愣住了，瞅着李铁理所当然的看来，当即就感觉自己好像听了不该听的事儿：“这个，只是粮食买卖？” “是的，以港岛公司的名义和苏维埃做，直接从国内通过铁路发到二连换车架，从乌兰巴托过去——” 面对着左峥嵘，李铁并未隐瞒什么，实际上郑建国压根没交代他这个事儿需要隐瞒，都是按照明面上的交易进行，甚至发货时车皮封签他都不知道，一如原来在建国公司那般的做派：“不过收回来的并不是钱，而是钻石，咱们拿到了那边钻石的垄断权。” “这个，钻石——” 左峥嵘有些傻眼，他很想说这玩意不好出手来着，可想想先前问这些问题就有些过分了，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垄断生意，怎么做都赚钱吧？！” 左峥嵘并不知道，当他在想垄断钻石生意会钻钱的时候，远在首都饭店西侧的东天安街36号里面，郑建国也在和来访的兰斯·艾肯，说着钻石的事儿：“上次我想找戴比尔斯问问他们手上有什么好货没，结果他们给了我一大堆好钻石——的图片，并且还特别注明了哪些是可以交易，哪些是不可以交易的。” “呃？” 兰斯·艾肯带了些雀斑的额头上瞬间皱起，他已经有些明白郑建国的脾气从哪里冒出来的了，只是还有些不敢确定：“他们把非卖品的钻石照片，也给你了？！” 郑建国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口，接着不等放下就开口道：“当然，比如有一颗蓝钻，世界上最大的蓝钻，大概15克拉，他们以拥有者的名字命名了它，说是叫奥本海默钻石，我很喜欢，但是戴比尔斯说这是非卖品，是奥本海默给他妻子准备的，非卖品——” 随着郑建国的话音未落，兰斯·艾肯旁边的阿米莉亚·奥琳娜艳丽的面颊上闪过了忐忑，飞快开口道：“尊敬的郑先生，如果您还想要的话，戴比尔斯愿意用这颗——蓝钻来换取您的友谊。” 缓缓的摇了下头，郑建国不顾旁边兰斯·艾肯的目光，面现正色道：“不，戴比尔斯没有资格获得我的友谊，特别是它即将要倒闭的时候，兰斯，我的友谊只价值一颗蓝钻了？” “呵呵——” 兰斯·艾肯下意识的笑了起来，开什么国际玩笑，以郑建国豪掷60亿带卡米尔和乔安娜去月球的手笔而言，别说那个什么钻石不知能卖几百万还是几千万美元，哪怕是几亿也不会让这货眼皮眨那么眨一下，戴比尔斯还妄想通过这颗钻石来获得郑建国的友谊？ 只是下一刻，兰斯·艾肯便收起了面上的笑容，冲着郑建国点了点头，便面现歉意的站起身道：“噢，抱歉，我不知道还有这么个情况，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现在要走了，希望你能当做我没来过那样。” “这可不行，女王陛下夫妇的贺卡，我还是很喜欢的。” 郑建国说着站起了身，兰斯·艾肯已经面露微笑的探手和他握了握：“那好，就当我没和你说过戴比尔斯的事儿好了，真是抱歉，我先走了。” “好的，那我就不送你了。” 郑建国收回手后笑过，兰斯·艾肯便举起双手做了个好的伙计姿势，看也不看阿米莉亚·奥琳娜的转身走了，于是阿米莉亚·奥琳娜连忙跟着追了出去，面现忐忑道：“兰斯先生——” “停住，从离开这里算起，我不想再听到你们戴比尔斯的名字了。” 兰斯·艾肯沉着脸说了，他是没想到郑建国和戴比尔斯的矛盾这么大，而且最重要的是戴比尔斯在郑建国说出这个矛盾之前，竟然把他当傻子般糊弄：“你之前可没有说你们这样羞辱过郑！法克，你们那颗钻石很值钱吗？！” “当然，那颗钻石估价在300万英镑！” 阿米莉亚·奥琳娜下意识的说了句时，正在疾步快走的兰斯·艾肯猛然停下了脚步，一双淡蓝色的眼睛直直瞅着这个所谓的副总裁，发现她竟然还带着满脸郑重的看着自己，一副真的很值钱的模样，顿时气乐了：“也许你们那个奥本海默认为给她妻子送个几百万英镑的钻石，是种对他妻子表达爱意的体现，但是你们知道郑为了带卡米尔和乔安娜去月球，已经花了40亿吗？！你们戴比尔斯值10亿还是20亿？！法克！！！你们竟然向他展示完那个钻石后，告诉他那个钻石是非卖品！！！” 阿米莉亚·奥琳娜的大眼睛眨了眨，盯着好似被踩了尾巴猫般暴怒的领事，轻飘飘开口道：“领事先生，我不知道您能不能买的起，但是我买不起这个钻石。” “是，我也买不起。” 兰斯·艾肯是彻底对这娘们死心了，摇摇头转身进了打开的电梯里面：“郑是谁？！你们竟然拿自己和他做对比？！那我祝你们戴比尔斯好运了！！” 正文 第八百九十八章 改姓 兰斯·艾肯气呼呼的冲着阿米莉亚·奥琳娜大吼大叫时，客厅里的郑建国也在和拉斯顿做着解释：“我并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蓝钻只是个借口，而戴比尔斯也只是我计划上的一个棋子，如果这个计划成功了——” 优雅的神情化作关切，拉斯顿蓝色眼眸圆睁的开口道：“会怎么样？赚到很多钱吗？” “是，会赚到比我以前所有花出财富总和都要多的钱。” 郑建国神情茫然的说过，这是他之前真实的想法，毕竟记忆中据说卢布会在一夜之间，贬值到几千上万倍。 那么如果他在这之前借出几十上百亿的卢布，到时候只还几百万几千万就能抹清账务，这种赚钱方式堪比抢银行的速度。 而且他相信凭借着时局恶化，还能放大这种基于金融领域的收益，几百倍虽然不敢想，财富再增加个十倍却板上钉钉。 只是，当郑建国这会儿回答完拉斯顿的问题，他才发现如果这个计划成功，苏维埃散伙和美元成为霸权货币，那么他这个计划项目的主设计师，将会成为全球影响力最大的那个。 到时，自己的一言一行必然会引起以美利坚为中心，资本世界的密切关注和动荡！ 当然，巨大的影响力也必然会带来绝大的危险！这会让那些畏惧自己的人合起伙来，去在暗中下手干掉自己！ 之所以会在暗中，郑建国相信到时自己身边会吸引到大批的效忠者，这些人会怀着为了金钱或者利益围绕在自己身边，形成个保护伞。 可即便这样，郑建国也不放心自己的安全会得到保障，哪怕蹲在老窝里也不行！ 除非，现在就该为计划成功，而去做准备了？！ 那么，能够拆掉美利坚为代表的资本的，也就只能是掺沙子，放大他们的内部矛盾，新世纪里的美利坚，可是干啥都要正直正确才行。 恍惚间，郑建国脑海中缓缓升起了个想法，这个想法没有像以前那样遮遮掩掩，而是直接以无比清晰的姿态出现：“正直正确！！！” “亲爱的，你，你别吓我——” 随着郑建国脑海汇总的想法变的清晰，拉斯顿有些惶恐的声音接着传来，他便眨了下眼看清面前的面颊，眉头挑起的露出个灿烂笑容：“没，我只是想了些事情，以后我要是再出现这种状态，你不用理我就好了，我想通了，也就会变回正常。” “你先前不正常了吗？” 拉斯顿杏眼圆睁的依旧打量着，看到这里的郑建国知道先前可能吓到了她，便想了下开口道：“只是聚精会神的想了下，不能说是不正常，而应该称呼为失神走神什么的。” “是钱多到让你失神了？” 拉斯顿面上的优雅再次恢复，一双眼睛露出关切的瞅着他，郑建国失笑道：“哈，真让你猜中了，是钱多的让我失神了，不过我也想到了不少花钱的地方，如果把他们培养成人才，就可以帮助到更多的人——” 拉斯顿笑了，郑建国在有了钱后没想着吃喝玩乐，却想着如何帮助他人，这让她心中的爱意再次激荡开来，于是眼睛闪烁着的轻轻吧唧住了郑建国，腻声低喃道：“爱我吧，我的守护者。” “不行。” 随着拉斯顿情动的声音入耳，郑建国飞快恢复了神智拒绝过，他这么长时间都忍过来了，可不敢这会儿去找不自在：“现在不行，以后有的是机会爱你，对了，我还是决定给《罗马假日》上色。” 优雅的面颊上瞬间露出了灿烂笑容，拉斯顿难掩愉悦的开口道：“好让其他人知道你得到了奥黛丽·赫本？” “当然，也有这部分原因，不过，你不想看下彩色的《罗马假日》？” 郑建国跟着露出个灿烂笑容，便见拉斯顿探嘴过来吧唧了，吃吃笑道：“当时导演威廉·惠勒是想拍彩色的，可惜威廉的预算并不能支持彩色胶片拍摄，你怎么能给黑白胶片上色？” “我怎么能给黑白电影上色？” 郑建国面上的笑容僵住了，他之前并不知道给黑白电影上色并不是复原拍摄时的颜色，而是真正的按照上色员认为的颜色去添加。 当然，这个时候郑建国也并不是想到了这点愣住，而是拉斯顿问的话仿佛在质问他：“你为什么想着去上色，那么上色过后的《罗马假日》，还会是黑白影片中的经典《罗马假日》吗？！或者说是按照你的喜好涂鸦而来？！” 铭心自问，郑建国知道如果给《罗马假日》上色后，肯定会带给没有看过电影的观众以更丰富的视觉享受。 可对于那些看过这部电影的人而言，就只能是对经典的伤害和破坏，就像某位导演拍的《新红楼梦》那样！ 于是，郑建国便瞬间更改了之前的决定，望着面前依旧优雅动人的拉斯顿道：“抱歉，我差点毁了《罗马假日》对于看过它的人印象，如果上色后放映，肯定会对那些喜欢老电影的人造成困扰，还会对你造成不好的影响，那就修复一下放映好了。” “噢——” 浑然不知自己无意中的一句话挽救了《罗马假日》的经典形象，拉斯顿却敏锐的抓住了他话里的惭愧，当即开口道：“我在你面前可以不要任何形象，只要你喜欢，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你应该知道医生和科学家在欧美的社会地位有多崇高。 前不久去世的英格丽·褒曼就是在大学没毕业时，嫁给了一位大他9岁的牙医，我比你大30岁，郑，我除了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以外，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了。” 眉头一挑，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能引的她如此表白，当即面现正色的开口道：“嗯，这样就已经够了，你没看我都想把《罗马假日》修复，然后引进国内来给全国人民看看，我得到了奥黛丽·赫本，你还给了我两个孩子——” “你喜欢的话，那就去做吧。” 拉斯顿满眼柔情的说过，接着不知想到了什么的抿过嘴，神情优雅的继续说起：“那样，别人就都知道你是我的，爸妈他们会住在这边吗？” “不会，他们会去郑园，咱们明天去吃顿饭，平时还是回来住。” 郑建国想了下说起马上过年的安排，他在半个月前当选了学部委员之后，便老老实实蹲在家里守着拉斯顿，对于外边的任何邀请都是能推就推，不能推就让戈登或者布兰琪挡了，甚至连央视想做个纪录片都被他婉拒，学部委员年终会议都没参加，除了简单的拜访是一概不接纳。 只是过年却又不同，这么个重大节日里面，郑建国再不想露头，也得敞开大门迎接恭贺新春的客人。 再加上之前他的谢客做派，这会儿用脚底板去猜，都知道这个春节会有不少人上门，于是郑建国也就有了这么个决定：“之前我推了不少的应酬，到时可阻止不了旁人上门拜年——” “那肯定会很有趣了？” 拉斯顿并不知道春节的习俗，实际上她连听都没怎么听说过，唯一有记忆的便是鞭炮了：“会点燃发出巨大声音的烟花吗？” “呵呵，那叫鞭炮，现在外边就有放的——” 郑建国笑了下，嘴上说着外边这会儿应该已经有小孩在零星放时，陡然想起自己所住的地方并不是居民区，北面是皇史宬和东苑戏楼，西边是紫禁城，东边是首都饭店，南边街对面就是公安部，这么个地方想要找出来零星的鞭炮声，那难度可不低。 于是这么想着，郑建国改口道：“等我让人带点过来放给你听下，另外在咱们这边，到时候还可以看到烟花表演，嗯，可能还会有些让你吃惊的习俗。” “跪拜祖先吗？！” 拉斯顿优雅的露出好奇时，郑建国便在她侧脸上吧唧过，开口道：“卡米尔和乔安娜告诉你的？” 探出手在他大手上比划着，拉斯顿自顾自的开口道：“是，她们说你会跪拜祖先，然后轮到她们跪拜，我今年也要跪拜吗？” “当然，我跪拜后你们跪拜，好让祖先们保佑孩子们聪明健康。” 郑建国也没多想的说过，不想拉斯顿侧过脸来，杏眼圆睁道：“你不是说不相信有天堂吗？” “这是种获得祝愿的方式，毕竟我认为与其求那个没亲没故的上帝，还不如求下自己的祖先们，如果他们真的在另一个世界里，而且他们能为咱们做点什么的话，他们和咱们的联系，要比上帝要多的多。” 郑建国面带微笑的解释起来，他没有去从信仰和传统上去解释，而是通过利害关系这个谁都能接受的说法入手：“如果这个世界万物都是上帝创造的，那么上帝为什么要给破坏他辛苦成果的人，去大发善心另眼相看？只因为那各种基于贪念而产生的信仰吗？” “信仰是贪念吗？！” 拉斯顿愣了下，她虽然没有什么信仰，可对于这种说法还是第一次听说：“是因为想要获得什么吗？” “当然。” 随着拉斯顿侧头过来，郑建国的目光便落在了她孕妇裙的开襟处，说着探手钻进去到了自己的领地上，继续开口道：“从衣食温饱到生老病死，这是大多数人选择信仰的初衷，随后是成长中的潜移默化，这些都是基于获得的前提下，而产生出的认可和接受，其本质不外乎可以归结于精神和物质两类。 我们的信仰体系也自然避免不了这点，人死后会去到类似于天堂和地狱混合的地下世界，有罪的会受到处罚，没罪的会生活在里面，通过子孙的祭祀而获得生活的物资。 所以，我们会在节日的时候，会准备祭祀用的食物和用以祈愿的纸质金银，通过祭祀过程中的焚烧送给祖先们，以便让他们在下面生活的更好，并祝福子孙——” 嘴上说着，郑建国的手滑到了拉斯顿隆起的肚子上，面现郑重道：“平安健康。” “这是应该的，没有谁不会这么想。” 拉斯顿飞快接口说到，郑建国也就知道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了，毕竟与那缥缈无踪的死后世界相比，眼前这娘仨才是更重要的：“所以我们会通过重大节日中的祭祀活动，去表达这些感情。” 可你说这是贪婪的—— 拉斯顿默默看过郑建国，她当然知道单就郑建国表达的利益逻辑而言是真的，可内心深处却感觉有些郁闷，好在随着他又钻进衣襟里的手转移注意力，开口道：“那我要是改姓，你感觉怎么样？” 改姓？！ 郑建国愣住了，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当然这不是说他不知道拉斯顿这么做，是在表达想要跟自己更亲密的冠以自己姓氏。 比如将她全名audreykathleenvarahepburn-ruston中的hepburn-ruston，替换为zheng，也就是audreykathleenvarazheng，中文全称奥黛丽·凯瑟琳·凡·海姆斯特拉·郑，简称奥黛丽·郑。 这是只有结婚嫁人才会去做的事儿！ 因为不列颠法律便是这么要求的！ 当然，这不是说没有结婚就不能改姓，在欧美想要改姓并不复杂，去法院申请变更名字，只要不是以违法目的，比如逃税逃债逃避赡养义务等等。 这也是为什么会要求去法院申请的原因，大多数人甚至连开庭确认都不要就能完成，然后拿着法院判决书去其他部门变更姓名。 而对于拉斯顿，这件事交给律师就可以处理，确切的说就是一句话的事儿，把律师叫过来签个授权文件，后面等着便可以了。 奥黛丽·郑？ 这么想着的郑建国就感觉到了心动，毕竟这是拉斯顿在他没有给出婚姻保障时，就主动提出来的：“不过这样的话，我就不能叫你拉斯顿了。” “你感觉奥黛丽不好听吗？” 拉斯顿优雅的神情瞬间消失，一双明亮杏眼眨了眨，实际上赫本是她祖母的姓，拉斯顿是她的父姓，所以外界会叫她赫本，身边人会叫她奥黛丽。 而拉斯顿这个称呼是郑建国专用的，类似于戴安娜让郑建国称她斯宾塞作为昵称，却不想如果改姓的话，还有这个麻烦：“要不，你再给我起个？” 正文 第八百九十九章 这么大的东西 第三轮考核结束后，就是短暂的休息时间了。 无论是观众还有考生，都可以去找点东西吃。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时宇静静盯着小电视，现在还有最后一场。 尹正凡vs纪珂。 纪珂是那个奇装异服，穿着类似武侠古装服饰的种子考生。 她实力也不错，两只宠兽走的是技术流，比如她那只水刃螳螂，便是以水流斩招式为核心，创造了一门花里胡哨的刀术，可惜，遇到了尹正凡。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小书阁】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尹正凡的鬃岩巨兽一个威慑，空晶蝶一个空间桎梏，就直接把她的两只宠兽带走了。 尹正凡的鬃岩巨兽也掌握着威慑，不过尹正凡展现时候，大家都没什么惊讶的。 前边都有青绵虫能掌握龙威，中等超凡种族食铁兽能掌握精通威慑了，鬃岩巨兽一个君王种族的宠兽，能觉醒王者资质，太特喵科学了好吧。 “技术流虽好，但也得有实力支撑。” 看完对战，时宇就这一个感受，同战力下，的确挺秀，但遇到高手，立刻摸瞎。 让十一去使用持续雷掌打一套动作华丽花哨的掌法，远不如直接倍化雷掌全力一击拍过去，简单省事。 “那坨雷云精灵会惊雷，这只鬃岩巨兽会威慑，都不太好搞啊。” 十一和虫虫默默吃东西，不想听御兽师凡尔赛。 不好搞等于不能秒，那的确不好搞。 “还好尹正凡没契约太多宠兽——” 时宇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尹正凡是御兽空间强化天赋，理论上现在能契约四只宠兽，不过由于成为御兽师时间太短，他培育不过来，目前只契约了两只。 如果他契约满了，时宇他们压力可就大了。 “我去订盒盒饭。”时宇跟十一和虫虫说了一句。 虽然吃了一堆屋子里的零食、补品了，但是该恰午饭还是得恰的。 “（￣▽￣）～■□～（￣▽￣）嘤！”“叽！！”十一和虫虫举杯相送。 …… 古都竞技场。 随着第三轮考核结束，这里立刻只剩下了零零散散一些人。 午休时间，无论是选手还是观众，要恰饭的嘛。 这一回，时宇拿着盒饭，静静坐在高台，趁着人少，以观众、其他考生的视角，俯视向了场地。 这个角度看着场地上的自己，一定很帅吧。 “淡了……”时宇解决了最后一口盒饭，然后打算起身回去等待下午战斗开始时，手机忽然响起。 来电人，熊猫学姐。 “怎么了？”时宇接过电话。 “你在哪？审核通过了！” 指食铁兽进化形。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刚刚我父亲那边，还有李主任他们那边，都得到消息了！” 电话那头，是林修竹兴奋的语气。 时宇微微一笑，虽然已经知道了，但还是说：“真的？” “嗯，快看时间，下午13：00就会在东煌网公布！” 东煌网，东煌古国官媒，最正规的信息网站。 时宇看了一眼时间，目前是12：30，也就是说，半个小时后咯？ 同时，也正好是下午考核第一场开始的时间。 他vs张千一。 “期待啊……” 时宇看着时间道。 “那我可得好好露两手，然后战斗完顺便现场打个广告了……” 现场大佬这么多，说不定能拉点投资呢。 现在，时宇和熊猫学姐家的竹石武馆、食铁兽饲养基地是合作共赢状态。 食铁兽饲养基地，培养繁育食铁兽。 竹石武馆，教学培育食铁兽的方法。 熊猫学姐家其他产业，种植食铁兽相关食物资源。 他，食铁兽首席进化规划师，平城食铁兽饲养基地代言人。 完全能把想培育食铁兽的御兽师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林馆主之前几乎是天天求着时宇技术入股他们家族产业。 时宇作为食铁兽首席进化规划师，几乎是他成为哪家食铁兽饲养基地的代言人，哪家就会成为正统标识。 背后代表巨大的利益，在食铁兽进化上花了数亿的林馆主，就指望时宇救命了。 而时宇，面对林馆主的热情要求，他有的选吗。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熊猫学姐家里越有钱，我就越有钱。” “别的不说，以后十一的食物，肯定是一直有着落了。” 时宇长叹，这回应该不算傍富婆吧？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他也是起到了很大作用的。 不过，既然如此，得想个办法，让平城的饲养基地，不，让整个平城的经济都起来。 毕竟，林修竹一家的产业，一直和平城经济息息相关，属于半官方半家族性质。 话说回来，如果他破解冰龙遗迹后，就能获得图鉴和新的高级遗迹空间了。 就是不知道他手上这个遗迹珠，在破解遗迹时有什么用途，事后能不能保留下来。 如果能保留下来，它的最佳用途已经出现了。 通过这个遗迹珠，将整个平城打造成最大的食铁兽繁育基地，东煌古国的大熊猫之乡，主种植大量食铁兽相关灵植，未来，随着食铁兽拥有君王种族、霸主种族，冰原市或许能凭此成为一级城市。 有不少城市，还真就是借着特色宠兽的光，发展起来的。 回去后，得好好跟老冯和老林商量一下，把遗迹珠最大限度利用起来。 前提，破解冰龙遗迹时候，这个遗迹珠不会报废——老天保佑，咦，等下，冰龙遗迹空间破解后，会不会又有新的遗迹了…… 时宇陷入了沉思，忽然明白，为什么十一局有这么多遗迹珠可分配了。 …… 1月10日。 下午。 古都竞技场再次热闹起来。 吃过午饭的众多考核者、观众纷纷回到了竞技场内，准备观看下午的考核。 “虽然没能通过今年考核，但这次算是长见识了，同为超凡级宠兽，别人家的宠兽竟然可以这么强，可恶。”观众席，有考核者吐槽。 “你还好，我已经长了三年见识了，御兽空间都熬到三级了，第三道生存考核都通过不了……” “老哥，不要紧，我们下次考核一起努力。” “qaq嗯，共勉！”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会场各地，传来各种讨论声，最多的讨论声，是接下来四强晋级战。 食铁兽骑士、战术鬼才、整活大师时宇vs元素使张千一，谁的胜率较大？ “这次这个时宇总该得到制裁了吧！” 不少人内心都这样想着。 倒不是时宇有多吸人仇恨，实在是他有点格格不入，让不少御兽师暗中不服气，自己竟然不如这样的家伙…… 难道，中二才是成为强大御兽师的正确打开方式？他们不信！除非，时宇能拿第一，那这样他们才勉强会去跟风试试。 “张千一御兽天赋更强，对比网传的心灵感应天赋的时宇，她明显更胜一筹，不过时宇一个心灵感应天赋，到底是怎么把宠兽培育的这么强的……” “宠兽方面，张千一御兽空间等级达到了三级，宠兽实力先不谈，数量起码胜了，并且，张千一还能完美把它们力量协调成一股，这又是优势。” 普通考核者们分析着，大师们也在分析着，这场战斗……情况不好说啊。 张千一虽然有击败时宇的希望，但是时宇也有着很大的击溃张千一的几率。 宣传视频中，剪辑出来了食铁兽的雷掌与硬化的奥义技。 而这个奥义技，在视频上由于对手太弱，维持时间太短，只是一瞬间，威力展现并不明显。 现在，这群大师，唯一疑惑的一点，就是时宇的食铁兽，协调能力究竟如何，能否真正的驾驭奥义，能驾驭到什么程度。 这可能是这场对战最重要的决胜点。 因为，张千一的组合技再强，也只是属于组合技的范畴，是职业御兽师们玩的东西。 而奥义，则是另外一个领域了，是大师级们的绝技。 “嘟嘟——”大屏幕上显示出时宇和张千一的头像后，曲解大师吹哨示意两位考生登台。 他看不出表情，不过心里很好奇这次时宇又会搞出什么花样。 张千一是很正统的战斗型御兽师，面对一个漂亮女孩，时宇总不至于整活了吧？ 正正常常的战斗吧！给妹子留点好印象啊！别学上局的于澍！ 曲解大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为年轻人们操心。 片刻后，时宇从考生通道走出。 依然是那么帅气、潇洒。 “时宇学弟，冲啊！！！” 古都大学观战席，考古七英杰纷纷为时宇加油。 要是今年的状元能成为考古系新生，考古系接下来一年肯定都会很滋润！ 时宇就代表他们未来！ 时宇走上擂台后，对面，张千一也同时登上擂台。 有一说一，给她欢呼的声音，好像更多。 女生不一定给时宇加油，但男的考核者一定会给张千一加油，时宇站在擂台上，只感觉人间真实。 “那是……剑柄？” “你带剑了？” 上来后，张千一观察时宇时候，看到他腰间别着一个类似光剑剑柄的东西，顿时表情一怔。 难道…… 难道这次时宇和自己的战斗，又要和生存试炼一样整活？ 自己上场，不怕被雷劈死吗！ 她可无法保证时宇的生命安全。 “卧槽，时宇好像带剑了。” “什么意思，这是要御剑渡雷劫吗？” 不少观众也都发现时宇随身携带了一个道具，不由得纷纷惊奇。 “不。”时宇道：“这只是雨伞，你的雷云精灵祈雨范围太大了，我可不想和于澍一样变成落汤鸡。” 张千一：？？？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曲解大师：？？？ 包括于澍在内的观众：？？？ “嘟嘟——”曲解大师脸色一黑，立刻吹响哨声，示意比赛开始。 别聊了别聊了，快打！ 这是职业考核，不是让你们说相声来的！ 哨声响起，无论是张千一还是时宇，都立刻召唤起宠兽。 张千一的召唤图阵，出现在了天空中，时宇的召唤图阵，则出现在了地面上。 雷云精灵、火精灵、风精灵的身影，以及，小食铁兽、青绵虫的身影，转瞬出现在了擂台！ 轰隆！！！ 出现瞬间，如同黑色雷云的雷云精灵便发动了惊雷技能，内部电光涌动！ 震耳欲聋的响声，立刻传遍会场，让不少考核者捂住耳朵，内心发颤。 不过，这声音的主要威慑对象，还是擂台上站着的小食铁兽和它头顶的青绵虫！ 此刻，随着“轰隆”一声，场地之上，立刻出现了雨云，雨云几乎是瞬间凝聚，雨滴落下，天空漆黑一片，雷霆响声震耳。 “嗷！”“叽！！！”看到对面竟然先发制人，使用威慑技，十一和虫虫的双重威慑也猛然爆发！！ 虽然雷云精灵的能量值，还要在十一之上，但是，十一的威慑熟练度更高，且还有一个虫虫辅助！ 轰！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实质化的气势震慑人心，让雨滴都扭曲起来，泯灭在了半空，此时场地上三只精灵的威慑碰撞，即使是身在场地外的考核者，也能清晰感受到……异常可怕！ “砰”的一声，仿佛空气互相碰撞，整个擂台都被包裹在两股庞大的气场之中，气势碰撞间，半空电闪雷鸣，不过，碰撞一瞬后，很快，惊雷的威慑之力便被快速压制过去，张千一表情不变，也没指望雷云精灵的惊雷能战胜小食铁兽的威慑，只要能抵挡住，就已经算胜利。 她们的杀招，还在后面！ 轰隆！！！ 惊雷过后，顺着雷雨，一道粗壮的雷霆伴随惊雷的声音，轰然落下。 由祈雨和惊雷双重强化，这道雷系高阶技能雷电的威力达到了最大，此时，数米粗的雷柱降下，十一露出兴奋的表情，让虫虫眼睛一瞪，连忙跳开十一身上—— “雷切。”擂台边缘，举着伞的时宇道。 “嗷！！” 听到时宇的指令，十一一声咆哮，双掌开始出现强烈的蓝白色电流，同时，雷电开始弥漫全身，侵入自己的身体。 滋滋滋！！！ 雷电迸射下，它的嘴巴、眼睛里，仿佛都有雷光。 下一瞬间，它全身毛发炸起，完美级超视力也一起发动，与雷掌形成奥义，看向天空中的雷电，自身仿佛化为一道雷光！！ 紧接着，在这狂暴的状态下，十一深呼吸一口气，最终用力一踏。 咔嚓！ 场地出现一丝裂痕。 小食铁兽的身影，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全场的观众，不约而同呼吸一紧。 这是要干什么？ 片刻后，所有考核者看着天空，内心狂震，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一切只在眨眼间发生，半空中，雷云精灵释放的宛如雷柱的高阶技能雷电，此刻竟然一分为二，仿佛被最锐利的武器切开，能量溃散的静止在了半空中！ 众人看到了，切开、撕开雷电的，正是全力一跃而上的小食铁兽，此时它双手的蓝白色雷电，与雷云精灵召唤的金色雷电形成鲜明对比，不少人震撼的张大嘴巴，这，这也行？？？ 雷电的速度那么快，这只小食铁兽，是怎么如此精准快速的切开雷电的！！！！ 怪物吗！ 张千一和雷云精灵，几乎是同时表情一变。 “这就是完美级雷掌的威力吗……” 众考核者看着重新坠落到焦黑场地上、战意昂扬的小食铁兽，内心震荡。 草。 之前一直是虫虫再秀，现在看到小食铁兽发起攻击，一下子给考核者们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除了完美级雷掌，还有完美级的超视力。”高台，尹传奇默默开口，不然，这只食铁兽想如此轻松捕捉到雷电的动向、能量薄弱之处，顺利切开它，也不是那么容易。 这一招，已经不能单纯算完美级雷掌了，而是由完美级雷掌、超视力组成的奥义，能让小食铁兽完美驾驭雷电刺激带来的神速的奥义之技！ “学姐，这就是你们竹石武馆的雷掌吗？牛啊！！！”古都大学观众席，考古七英杰纷纷道。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熊猫学姐默默无言，总感觉林鸿年的食铁兽的雷掌，也没有这么流畅过…… 正文 第九百章 只要有可能 第三轮考核结束后，就是短暂的休息时间了。 无论是观众还有考生，都可以去找点东西吃。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时宇静静盯着小电视，现在还有最后一场。 尹正凡vs纪珂。 纪珂是那个奇装异服，穿着类似武侠古装服饰的种子考生。 她实力也不错，两只宠兽走的是技术流，比如她那只水刃螳螂，便是以水流斩招式为核心，创造了一门花里胡哨的刀术，可惜，遇到了尹正凡。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小书阁】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尹正凡的鬃岩巨兽一个威慑，空晶蝶一个空间桎梏，就直接把她的两只宠兽带走了。 尹正凡的鬃岩巨兽也掌握着威慑，不过尹正凡展现时候，大家都没什么惊讶的。 前边都有青绵虫能掌握龙威，中等超凡种族食铁兽能掌握精通威慑了，鬃岩巨兽一个君王种族的宠兽，能觉醒王者资质，太特喵科学了好吧。 “技术流虽好，但也得有实力支撑。” 看完对战，时宇就这一个感受，同战力下，的确挺秀，但遇到高手，立刻摸瞎。 让十一去使用持续雷掌打一套动作华丽花哨的掌法，远不如直接倍化雷掌全力一击拍过去，简单省事。 “那坨雷云精灵会惊雷，这只鬃岩巨兽会威慑，都不太好搞啊。” 十一和虫虫默默吃东西，不想听御兽师凡尔赛。 不好搞等于不能秒，那的确不好搞。 “还好尹正凡没契约太多宠兽——” 时宇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尹正凡是御兽空间强化天赋，理论上现在能契约四只宠兽，不过由于成为御兽师时间太短，他培育不过来，目前只契约了两只。 如果他契约满了，时宇他们压力可就大了。 “我去订盒盒饭。”时宇跟十一和虫虫说了一句。 虽然吃了一堆屋子里的零食、补品了，但是该恰午饭还是得恰的。 “（￣▽￣）～■□～（￣▽￣）嘤！”“叽！！”十一和虫虫举杯相送。 …… 古都竞技场。 随着第三轮考核结束，这里立刻只剩下了零零散散一些人。 午休时间，无论是选手还是观众，要恰饭的嘛。 这一回，时宇拿着盒饭，静静坐在高台，趁着人少，以观众、其他考生的视角，俯视向了场地。 这个角度看着场地上的自己，一定很帅吧。 “淡了……”时宇解决了最后一口盒饭，然后打算起身回去等待下午战斗开始时，手机忽然响起。 来电人，熊猫学姐。 “怎么了？”时宇接过电话。 “你在哪？审核通过了！” 指食铁兽进化形。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刚刚我父亲那边，还有李主任他们那边，都得到消息了！” 电话那头，是林修竹兴奋的语气。 时宇微微一笑，虽然已经知道了，但还是说：“真的？” “嗯，快看时间，下午13：00就会在东煌网公布！” 东煌网，东煌古国官媒，最正规的信息网站。 时宇看了一眼时间，目前是12：30，也就是说，半个小时后咯？ 同时，也正好是下午考核第一场开始的时间。 他vs张千一。 “期待啊……” 时宇看着时间道。 “那我可得好好露两手，然后战斗完顺便现场打个广告了……” 现场大佬这么多，说不定能拉点投资呢。 现在，时宇和熊猫学姐家的竹石武馆、食铁兽饲养基地是合作共赢状态。 食铁兽饲养基地，培养繁育食铁兽。 竹石武馆，教学培育食铁兽的方法。 熊猫学姐家其他产业，种植食铁兽相关食物资源。 他，食铁兽首席进化规划师，平城食铁兽饲养基地代言人。 完全能把想培育食铁兽的御兽师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林馆主之前几乎是天天求着时宇技术入股他们家族产业。 时宇作为食铁兽首席进化规划师，几乎是他成为哪家食铁兽饲养基地的代言人，哪家就会成为正统标识。 背后代表巨大的利益，在食铁兽进化上花了数亿的林馆主，就指望时宇救命了。 而时宇，面对林馆主的热情要求，他有的选吗。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熊猫学姐家里越有钱，我就越有钱。” “别的不说，以后十一的食物，肯定是一直有着落了。” 时宇长叹，这回应该不算傍富婆吧？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他也是起到了很大作用的。 不过，既然如此，得想个办法，让平城的饲养基地，不，让整个平城的经济都起来。 毕竟，林修竹一家的产业，一直和平城经济息息相关，属于半官方半家族性质。 话说回来，如果他破解冰龙遗迹后，就能获得图鉴和新的高级遗迹空间了。 就是不知道他手上这个遗迹珠，在破解遗迹时有什么用途，事后能不能保留下来。 如果能保留下来，它的最佳用途已经出现了。 通过这个遗迹珠，将整个平城打造成最大的食铁兽繁育基地，东煌古国的大熊猫之乡，主种植大量食铁兽相关灵植，未来，随着食铁兽拥有君王种族、霸主种族，冰原市或许能凭此成为一级城市。 有不少城市，还真就是借着特色宠兽的光，发展起来的。 回去后，得好好跟老冯和老林商量一下，把遗迹珠最大限度利用起来。 前提，破解冰龙遗迹时候，这个遗迹珠不会报废——老天保佑，咦，等下，冰龙遗迹空间破解后，会不会又有新的遗迹了…… 时宇陷入了沉思，忽然明白，为什么十一局有这么多遗迹珠可分配了。 …… 1月10日。 下午。 古都竞技场再次热闹起来。 吃过午饭的众多考核者、观众纷纷回到了竞技场内，准备观看下午的考核。 “虽然没能通过今年考核，但这次算是长见识了，同为超凡级宠兽，别人家的宠兽竟然可以这么强，可恶。”观众席，有考核者吐槽。 “你还好，我已经长了三年见识了，御兽空间都熬到三级了，第三道生存考核都通过不了……” “老哥，不要紧，我们下次考核一起努力。” “qaq嗯，共勉！”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会场各地，传来各种讨论声，最多的讨论声，是接下来四强晋级战。 食铁兽骑士、战术鬼才、整活大师时宇vs元素使张千一，谁的胜率较大？ “这次这个时宇总该得到制裁了吧！” 不少人内心都这样想着。 倒不是时宇有多吸人仇恨，实在是他有点格格不入，让不少御兽师暗中不服气，自己竟然不如这样的家伙…… 难道，中二才是成为强大御兽师的正确打开方式？他们不信！除非，时宇能拿第一，那这样他们才勉强会去跟风试试。 “张千一御兽天赋更强，对比网传的心灵感应天赋的时宇，她明显更胜一筹，不过时宇一个心灵感应天赋，到底是怎么把宠兽培育的这么强的……” “宠兽方面，张千一御兽空间等级达到了三级，宠兽实力先不谈，数量起码胜了，并且，张千一还能完美把它们力量协调成一股，这又是优势。” 普通考核者们分析着，大师们也在分析着，这场战斗……情况不好说啊。 张千一虽然有击败时宇的希望，但是时宇也有着很大的击溃张千一的几率。 宣传视频中，剪辑出来了食铁兽的雷掌与硬化的奥义技。 而这个奥义技，在视频上由于对手太弱，维持时间太短，只是一瞬间，威力展现并不明显。 现在，这群大师，唯一疑惑的一点，就是时宇的食铁兽，协调能力究竟如何，能否真正的驾驭奥义，能驾驭到什么程度。 这可能是这场对战最重要的决胜点。 因为，张千一的组合技再强，也只是属于组合技的范畴，是职业御兽师们玩的东西。 而奥义，则是另外一个领域了，是大师级们的绝技。 “嘟嘟——”大屏幕上显示出时宇和张千一的头像后，曲解大师吹哨示意两位考生登台。 他看不出表情，不过心里很好奇这次时宇又会搞出什么花样。 张千一是很正统的战斗型御兽师，面对一个漂亮女孩，时宇总不至于整活了吧？ 正正常常的战斗吧！给妹子留点好印象啊！别学上局的于澍！ 曲解大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为年轻人们操心。 片刻后，时宇从考生通道走出。 依然是那么帅气、潇洒。 “时宇学弟，冲啊！！！” 古都大学观战席，考古七英杰纷纷为时宇加油。 要是今年的状元能成为考古系新生，考古系接下来一年肯定都会很滋润！ 时宇就代表他们未来！ 时宇走上擂台后，对面，张千一也同时登上擂台。 有一说一，给她欢呼的声音，好像更多。 女生不一定给时宇加油，但男的考核者一定会给张千一加油，时宇站在擂台上，只感觉人间真实。 “那是……剑柄？” “你带剑了？” 上来后，张千一观察时宇时候，看到他腰间别着一个类似光剑剑柄的东西，顿时表情一怔。 难道…… 难道这次时宇和自己的战斗，又要和生存试炼一样整活？ 自己上场，不怕被雷劈死吗！ 她可无法保证时宇的生命安全。 “卧槽，时宇好像带剑了。” “什么意思，这是要御剑渡雷劫吗？” 不少观众也都发现时宇随身携带了一个道具，不由得纷纷惊奇。 “不。”时宇道：“这只是雨伞，你的雷云精灵祈雨范围太大了，我可不想和于澍一样变成落汤鸡。” 张千一：？？？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曲解大师：？？？ 包括于澍在内的观众：？？？ “嘟嘟——”曲解大师脸色一黑，立刻吹响哨声，示意比赛开始。 别聊了别聊了，快打！ 这是职业考核，不是让你们说相声来的！ 哨声响起，无论是张千一还是时宇，都立刻召唤起宠兽。 张千一的召唤图阵，出现在了天空中，时宇的召唤图阵，则出现在了地面上。 雷云精灵、火精灵、风精灵的身影，以及，小食铁兽、青绵虫的身影，转瞬出现在了擂台！ 轰隆！！！ 出现瞬间，如同黑色雷云的雷云精灵便发动了惊雷技能，内部电光涌动！ 震耳欲聋的响声，立刻传遍会场，让不少考核者捂住耳朵，内心发颤。 不过，这声音的主要威慑对象，还是擂台上站着的小食铁兽和它头顶的青绵虫！ 此刻，随着“轰隆”一声，场地之上，立刻出现了雨云，雨云几乎是瞬间凝聚，雨滴落下，天空漆黑一片，雷霆响声震耳。 “嗷！”“叽！！！”看到对面竟然先发制人，使用威慑技，十一和虫虫的双重威慑也猛然爆发！！ 虽然雷云精灵的能量值，还要在十一之上，但是，十一的威慑熟练度更高，且还有一个虫虫辅助！ 轰！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实质化的气势震慑人心，让雨滴都扭曲起来，泯灭在了半空，此时场地上三只精灵的威慑碰撞，即使是身在场地外的考核者，也能清晰感受到……异常可怕！ “砰”的一声，仿佛空气互相碰撞，整个擂台都被包裹在两股庞大的气场之中，气势碰撞间，半空电闪雷鸣，不过，碰撞一瞬后，很快，惊雷的威慑之力便被快速压制过去，张千一表情不变，也没指望雷云精灵的惊雷能战胜小食铁兽的威慑，只要能抵挡住，就已经算胜利。 她们的杀招，还在后面！ 轰隆！！！ 惊雷过后，顺着雷雨，一道粗壮的雷霆伴随惊雷的声音，轰然落下。 由祈雨和惊雷双重强化，这道雷系高阶技能雷电的威力达到了最大，此时，数米粗的雷柱降下，十一露出兴奋的表情，让虫虫眼睛一瞪，连忙跳开十一身上—— “雷切。”擂台边缘，举着伞的时宇道。 “嗷！！” 听到时宇的指令，十一一声咆哮，双掌开始出现强烈的蓝白色电流，同时，雷电开始弥漫全身，侵入自己的身体。 滋滋滋！！！ 雷电迸射下，它的嘴巴、眼睛里，仿佛都有雷光。 下一瞬间，它全身毛发炸起，完美级超视力也一起发动，与雷掌形成奥义，看向天空中的雷电，自身仿佛化为一道雷光！！ 紧接着，在这狂暴的状态下，十一深呼吸一口气，最终用力一踏。 咔嚓！ 场地出现一丝裂痕。 小食铁兽的身影，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全场的观众，不约而同呼吸一紧。 这是要干什么？ 片刻后，所有考核者看着天空，内心狂震，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一切只在眨眼间发生，半空中，雷云精灵释放的宛如雷柱的高阶技能雷电，此刻竟然一分为二，仿佛被最锐利的武器切开，能量溃散的静止在了半空中！ 众人看到了，切开、撕开雷电的，正是全力一跃而上的小食铁兽，此时它双手的蓝白色雷电，与雷云精灵召唤的金色雷电形成鲜明对比，不少人震撼的张大嘴巴，这，这也行？？？ 雷电的速度那么快，这只小食铁兽，是怎么如此精准快速的切开雷电的！！！！ 怪物吗！ 张千一和雷云精灵，几乎是同时表情一变。 “这就是完美级雷掌的威力吗……” 众考核者看着重新坠落到焦黑场地上、战意昂扬的小食铁兽，内心震荡。 草。 之前一直是虫虫再秀，现在看到小食铁兽发起攻击，一下子给考核者们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除了完美级雷掌，还有完美级的超视力。”高台，尹传奇默默开口，不然，这只食铁兽想如此轻松捕捉到雷电的动向、能量薄弱之处，顺利切开它，也不是那么容易。 这一招，已经不能单纯算完美级雷掌了，而是由完美级雷掌、超视力组成的奥义，能让小食铁兽完美驾驭雷电刺激带来的神速的奥义之技！ “学姐，这就是你们竹石武馆的雷掌吗？牛啊！！！”古都大学观众席，考古七英杰纷纷道。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熊猫学姐默默无言，总感觉林鸿年的食铁兽的雷掌，也没有这么流畅过…… 正文 第九百零一章 不说了 第三轮考核结束后，就是短暂的休息时间了。 无论是观众还有考生，都可以去找点东西吃。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时宇静静盯着小电视，现在还有最后一场。 尹正凡vs纪珂。 纪珂是那个奇装异服，穿着类似武侠古装服饰的种子考生。 她实力也不错，两只宠兽走的是技术流，比如她那只水刃螳螂，便是以水流斩招式为核心，创造了一门花里胡哨的刀术，可惜，遇到了尹正凡。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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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也正好是下午考核第一场开始的时间。 他vs张千一。 “期待啊……” 时宇看着时间道。 “那我可得好好露两手，然后战斗完顺便现场打个广告了……” 现场大佬这么多，说不定能拉点投资呢。 现在，时宇和熊猫学姐家的竹石武馆、食铁兽饲养基地是合作共赢状态。 食铁兽饲养基地，培养繁育食铁兽。 竹石武馆，教学培育食铁兽的方法。 熊猫学姐家其他产业，种植食铁兽相关食物资源。 他，食铁兽首席进化规划师，平城食铁兽饲养基地代言人。 完全能把想培育食铁兽的御兽师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林馆主之前几乎是天天求着时宇技术入股他们家族产业。 时宇作为食铁兽首席进化规划师，几乎是他成为哪家食铁兽饲养基地的代言人，哪家就会成为正统标识。 背后代表巨大的利益，在食铁兽进化上花了数亿的林馆主，就指望时宇救命了。 而时宇，面对林馆主的热情要求，他有的选吗。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熊猫学姐家里越有钱，我就越有钱。” “别的不说，以后十一的食物，肯定是一直有着落了。” 时宇长叹，这回应该不算傍富婆吧？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他也是起到了很大作用的。 不过，既然如此，得想个办法，让平城的饲养基地，不，让整个平城的经济都起来。 毕竟，林修竹一家的产业，一直和平城经济息息相关，属于半官方半家族性质。 话说回来，如果他破解冰龙遗迹后，就能获得图鉴和新的高级遗迹空间了。 就是不知道他手上这个遗迹珠，在破解遗迹时有什么用途，事后能不能保留下来。 如果能保留下来，它的最佳用途已经出现了。 通过这个遗迹珠，将整个平城打造成最大的食铁兽繁育基地，东煌古国的大熊猫之乡，主种植大量食铁兽相关灵植，未来，随着食铁兽拥有君王种族、霸主种族，冰原市或许能凭此成为一级城市。 有不少城市，还真就是借着特色宠兽的光，发展起来的。 回去后，得好好跟老冯和老林商量一下，把遗迹珠最大限度利用起来。 前提，破解冰龙遗迹时候，这个遗迹珠不会报废——老天保佑，咦，等下，冰龙遗迹空间破解后，会不会又有新的遗迹了…… 时宇陷入了沉思，忽然明白，为什么十一局有这么多遗迹珠可分配了。 …… 1月10日。 下午。 古都竞技场再次热闹起来。 吃过午饭的众多考核者、观众纷纷回到了竞技场内，准备观看下午的考核。 “虽然没能通过今年考核，但这次算是长见识了，同为超凡级宠兽，别人家的宠兽竟然可以这么强，可恶。”观众席，有考核者吐槽。 “你还好，我已经长了三年见识了，御兽空间都熬到三级了，第三道生存考核都通过不了……” “老哥，不要紧，我们下次考核一起努力。” “qaq嗯，共勉！”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会场各地，传来各种讨论声，最多的讨论声，是接下来四强晋级战。 食铁兽骑士、战术鬼才、整活大师时宇vs元素使张千一，谁的胜率较大？ “这次这个时宇总该得到制裁了吧！” 不少人内心都这样想着。 倒不是时宇有多吸人仇恨，实在是他有点格格不入，让不少御兽师暗中不服气，自己竟然不如这样的家伙…… 难道，中二才是成为强大御兽师的正确打开方式？他们不信！除非，时宇能拿第一，那这样他们才勉强会去跟风试试。 “张千一御兽天赋更强，对比网传的心灵感应天赋的时宇，她明显更胜一筹，不过时宇一个心灵感应天赋，到底是怎么把宠兽培育的这么强的……” “宠兽方面，张千一御兽空间等级达到了三级，宠兽实力先不谈，数量起码胜了，并且，张千一还能完美把它们力量协调成一股，这又是优势。” 普通考核者们分析着，大师们也在分析着，这场战斗……情况不好说啊。 张千一虽然有击败时宇的希望，但是时宇也有着很大的击溃张千一的几率。 宣传视频中，剪辑出来了食铁兽的雷掌与硬化的奥义技。 而这个奥义技，在视频上由于对手太弱，维持时间太短，只是一瞬间，威力展现并不明显。 现在，这群大师，唯一疑惑的一点，就是时宇的食铁兽，协调能力究竟如何，能否真正的驾驭奥义，能驾驭到什么程度。 这可能是这场对战最重要的决胜点。 因为，张千一的组合技再强，也只是属于组合技的范畴，是职业御兽师们玩的东西。 而奥义，则是另外一个领域了，是大师级们的绝技。 “嘟嘟——”大屏幕上显示出时宇和张千一的头像后，曲解大师吹哨示意两位考生登台。 他看不出表情，不过心里很好奇这次时宇又会搞出什么花样。 张千一是很正统的战斗型御兽师，面对一个漂亮女孩，时宇总不至于整活了吧？ 正正常常的战斗吧！给妹子留点好印象啊！别学上局的于澍！ 曲解大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为年轻人们操心。 片刻后，时宇从考生通道走出。 依然是那么帅气、潇洒。 “时宇学弟，冲啊！！！” 古都大学观战席，考古七英杰纷纷为时宇加油。 要是今年的状元能成为考古系新生，考古系接下来一年肯定都会很滋润！ 时宇就代表他们未来！ 时宇走上擂台后，对面，张千一也同时登上擂台。 有一说一，给她欢呼的声音，好像更多。 女生不一定给时宇加油，但男的考核者一定会给张千一加油，时宇站在擂台上，只感觉人间真实。 “那是……剑柄？” “你带剑了？” 上来后，张千一观察时宇时候，看到他腰间别着一个类似光剑剑柄的东西，顿时表情一怔。 难道…… 难道这次时宇和自己的战斗，又要和生存试炼一样整活？ 自己上场，不怕被雷劈死吗！ 她可无法保证时宇的生命安全。 “卧槽，时宇好像带剑了。” “什么意思，这是要御剑渡雷劫吗？” 不少观众也都发现时宇随身携带了一个道具，不由得纷纷惊奇。 “不。”时宇道：“这只是雨伞，你的雷云精灵祈雨范围太大了，我可不想和于澍一样变成落汤鸡。” 张千一：？？？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曲解大师：？？？ 包括于澍在内的观众：？？？ “嘟嘟——”曲解大师脸色一黑，立刻吹响哨声，示意比赛开始。 别聊了别聊了，快打！ 这是职业考核，不是让你们说相声来的！ 哨声响起，无论是张千一还是时宇，都立刻召唤起宠兽。 张千一的召唤图阵，出现在了天空中，时宇的召唤图阵，则出现在了地面上。 雷云精灵、火精灵、风精灵的身影，以及，小食铁兽、青绵虫的身影，转瞬出现在了擂台！ 轰隆！！！ 出现瞬间，如同黑色雷云的雷云精灵便发动了惊雷技能，内部电光涌动！ 震耳欲聋的响声，立刻传遍会场，让不少考核者捂住耳朵，内心发颤。 不过，这声音的主要威慑对象，还是擂台上站着的小食铁兽和它头顶的青绵虫！ 此刻，随着“轰隆”一声，场地之上，立刻出现了雨云，雨云几乎是瞬间凝聚，雨滴落下，天空漆黑一片，雷霆响声震耳。 “嗷！”“叽！！！”看到对面竟然先发制人，使用威慑技，十一和虫虫的双重威慑也猛然爆发！！ 虽然雷云精灵的能量值，还要在十一之上，但是，十一的威慑熟练度更高，且还有一个虫虫辅助！ 轰！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实质化的气势震慑人心，让雨滴都扭曲起来，泯灭在了半空，此时场地上三只精灵的威慑碰撞，即使是身在场地外的考核者，也能清晰感受到……异常可怕！ “砰”的一声，仿佛空气互相碰撞，整个擂台都被包裹在两股庞大的气场之中，气势碰撞间，半空电闪雷鸣，不过，碰撞一瞬后，很快，惊雷的威慑之力便被快速压制过去，张千一表情不变，也没指望雷云精灵的惊雷能战胜小食铁兽的威慑，只要能抵挡住，就已经算胜利。 她们的杀招，还在后面！ 轰隆！！！ 惊雷过后，顺着雷雨，一道粗壮的雷霆伴随惊雷的声音，轰然落下。 由祈雨和惊雷双重强化，这道雷系高阶技能雷电的威力达到了最大，此时，数米粗的雷柱降下，十一露出兴奋的表情，让虫虫眼睛一瞪，连忙跳开十一身上—— “雷切。”擂台边缘，举着伞的时宇道。 “嗷！！” 听到时宇的指令，十一一声咆哮，双掌开始出现强烈的蓝白色电流，同时，雷电开始弥漫全身，侵入自己的身体。 滋滋滋！！！ 雷电迸射下，它的嘴巴、眼睛里，仿佛都有雷光。 下一瞬间，它全身毛发炸起，完美级超视力也一起发动，与雷掌形成奥义，看向天空中的雷电，自身仿佛化为一道雷光！！ 紧接着，在这狂暴的状态下，十一深呼吸一口气，最终用力一踏。 咔嚓！ 场地出现一丝裂痕。 小食铁兽的身影，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全场的观众，不约而同呼吸一紧。 这是要干什么？ 片刻后，所有考核者看着天空，内心狂震，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一切只在眨眼间发生，半空中，雷云精灵释放的宛如雷柱的高阶技能雷电，此刻竟然一分为二，仿佛被最锐利的武器切开，能量溃散的静止在了半空中！ 众人看到了，切开、撕开雷电的，正是全力一跃而上的小食铁兽，此时它双手的蓝白色雷电，与雷云精灵召唤的金色雷电形成鲜明对比，不少人震撼的张大嘴巴，这，这也行？？？ 雷电的速度那么快，这只小食铁兽，是怎么如此精准快速的切开雷电的！！！！ 怪物吗！ 张千一和雷云精灵，几乎是同时表情一变。 “这就是完美级雷掌的威力吗……” 众考核者看着重新坠落到焦黑场地上、战意昂扬的小食铁兽，内心震荡。 草。 之前一直是虫虫再秀，现在看到小食铁兽发起攻击，一下子给考核者们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除了完美级雷掌，还有完美级的超视力。”高台，尹传奇默默开口，不然，这只食铁兽想如此轻松捕捉到雷电的动向、能量薄弱之处，顺利切开它，也不是那么容易。 这一招，已经不能单纯算完美级雷掌了，而是由完美级雷掌、超视力组成的奥义，能让小食铁兽完美驾驭雷电刺激带来的神速的奥义之技！ “学姐，这就是你们竹石武馆的雷掌吗？牛啊！！！”古都大学观众席，考古七英杰纷纷道。 网站此章内容错误，请手机下载app阅读正确内容。 安卓用户请在百度浏览器搜索【趣微txt】阅读正确内容。 苹果用户请在苹果应用商城搜索【小说亭】阅读正确内容。 熊猫学姐默默无言，总感觉林鸿年的食铁兽的雷掌，也没有这么流畅过…… 正文 第九百零二章 哈 ，大国风华 狐狸精？ 郑建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眼瞅着面现郑重神情闪烁的杜小妹，他虽然感觉在搞笑，却没敢这么说：“娘，您说奥黛丽是狐狸精？是指她为人轻浮水性杨花？！” 杜小妹摇了摇头，又看了眼走廊的方向，发现奥黛丽还没回来，当即加快语速说了起来：“不是，是她吸你的阳气来补她的阴气，要不然她能比上次还年轻这么厉害？看着比我都年轻了，要不是吸你的阳气——” “娘！” 郑建国飞快叫了声时，杜小妹便闭上了嘴止住话，一双眼睛满是担忧的神情，郑建国原本翻腾起的脾气瞬间消失，改口道：“您这个猜测太离谱，奥黛丽年轻，是我给她调理的，从精神到身体上，另外还找了点营养品，回头我让人拿来点，您现在也可以服用——” “真的不是吸你阳气？” 杜小妹显然有些难以相信，当然随着她这句话出口，郑建国眉头微微皱起时，杜小妹也就只能选择相信：“你那个营养品效果这么好？” “有部分原因，当然更多的是精神上的。” 郑建国当然不会说他对待奥黛丽，就差好的时时刻刻揣怀里了：“女人需要呵护，从感情上入手到精神层面的慰藉，而她之前遇到的男人都是人渣，之前怀孕的时候那个男人就勾三搭四，后来一直到她离婚，按照咱们的说法，她是个苦命的女人——” “好看的女人——” 下意识说了半句的杜小妹收住口，瞅着郑建国面现迟疑：“娘是怕你被骗了。” “嗯，我知道，您放心，能骗我的人并不多。” 郑建国露出个笑的捏住杜小妹双手安抚过，杜小妹便感觉到有些异样，母子俩已经有好些年没这样牵过手，恍惚间仿佛回到了五六年前，自己牵着他的手去赶王庄集，先前的担心也就扔到脑后，眨了眨眼又想起个事儿：“那个，拉，奥黛丽姓都改了，她没让你娶她吧？” 面上的笑容敛去，郑建国看了看走廊方向，开口道：“确切的说是我想娶她，但是她不同意，她说之前在上帝的见证下和法律的保护中，婚姻都没能走过这么长时间，她现在已经不信上帝和法律了，我感觉可能是为了她两个孩子，才会这么说的。” “是，她大儿子比你都大。” 杜小妹面现无语的强调过，不过看到郑建国眉头再次皱了皱，当即跳过了这个话题，她这次来之前可是有不少打问的，毕竟22岁的诺奖获得者，虽说有个未婚生子，可毕竟是没结过婚的，同事和亲戚们说媒的热情，那是差点让她应接不暇：“那她让你娶卡米尔吗？” “——” 如果说先前杜小妹的打问，是在关心奥黛丽和自己，那么随着老娘这句话出口，郑建国便醒悟过来这是在谈什么了，当即开口道：“我娶哪个都会打破现在的这种平衡，所以我就谁都不娶了。” “那卡米尔的爸妈会同意？” 杜小妹下意识的反问过，接着又想起了个事儿来，上下打量过沉默的郑建国，继续问道：“你们四个一起睡过了？” 饶是郑建国已经做好了面对世界闲言碎语的准备，可在杜小妹问出这句话时，他还是感觉到面面颊发热：“嗯，我已经和她们谈过这个事儿了，卡米尔和乔安娜五月就会过来，她们会在九月份到燕园去上大学——” 嘴皮子动了动，杜小妹虽然已经猜到了这个可能性，却依旧被自己所听到的东西给震了下，一双杏眼眨啊眨啊的，好半晌才把嗓子眼里的不要脸三个字咽回去。 当然，这不是杜小妹对郑建国的评价，而是对奥黛丽的评价，这么大的年龄了，还和卡米尔乔安娜跟一个男人乱搞，年轻人不懂事，你奥黛丽的娃都该生娃了—— 瞅着老娘气鼓鼓的模样，郑建国当然知道她在生气，不过只以为是生自己的气，却又没办法伸手教育，换位思考下他感觉自己都做不到这点，当即开口承认错误道：“娘，我喜欢她们，她们也喜欢我，我们会过的很好的。” “你是被奥黛丽迷住了，她就是个狐狸精，长的那么勾人——” 急促的呼吸两下，杜小妹终没忍住心中不岔，她也看过《罗马假日》和《蒂凡尼的早餐》以及《窈窕淑女》，知道这个比自己还大的儿媳妇，以前是真的堪称万人迷。 而且通过为数不多的几次交流，杜小妹也能感受的到这个女人身上优雅气质和不凡谈吐，当然最重要的是郑冬花和郑秋花电话中的叮嘱：“他考工和大学时您就管不了，现在他都表明和三人的关系，您想问也晚了。” “娘，我好不容易才追到的她，您这话以后可别说了。” 眼看着老娘又抨击起了奥黛丽，郑建国说着眉头皱起，只是看到杜小妹又露出气愤模样，当即扔出了杀手锏：“孩子都快足月的事儿，您就少说点好了。” “我要不是看俩孩子的份上，我就让你爹抽你了，什么玩意。” 杜小妹脸一拉转身走了，留下身后的郑建国面现无语叹口气，不过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任由老娘生气，搞不好钻到牛角尖里面再对奥黛丽起了成见，这婆媳俩关系还是要靠自己调和的，于是当即跟着回到了桌子旁，开口道：“正好可以让她们三个陪您打麻将——” “我就没听过一缺三的，都是三缺一。” 杜小妹狠狠盯了眼郑建国说到，旁边一直打量这娘俩的郑富贵飞快插话道：“什么一缺三三缺一？” “他安排你三个儿媳妇陪我打麻将呢。” 杜小妹话音未落另一边的郑超超看来，黑亮眼睛眨啊眨的开口道：“爸爸——” “唉~” 郑建国飞快应了，郑超超便探出了两只手，一副要抱抱的样子，郑建国探手将他从专用椅子上抱出，不想这货在他身上左看右看过，拿着双眼睛看向了他：“妈妈呢？” “噢，妈妈马上来。” 左右看了下奥黛丽还没回来，郑建国便看向了黄大妮：“大妮你去把学步车找来，马上两岁不能再抱了，趁着他自己贪图新鲜的时候，让他自己玩。” “好的，先生。” 黄大妮行了个屈膝礼后走了，郑建国回过头拿起郑超超的小手放在手心里，旁边的郑富贵缓缓开口道：“杨娜家里面还经常去看她吗？” “她母亲偶尔会去，其他人就没了。” 不知道老爹为什么会提起这个事儿，郑建国说着才看过去，杜小妹突然接上了话道：“卡米尔和乔安娜5月就来首都上学，现在看来你是早就安排好的，这个宅子她们俩住，那边是奥黛丽住，还有哪里有宅子？” “国内齐市还有一个，这是咱们自己用的。” 郑建国想了下自己名下的房产说过，不想杜小妹面现好奇的开口问起：“波士顿那边的都卖了？” “噢，52号和53号给三姐和四姐了。” 郑建国说着便感觉有些不妙时，果然就见杜小妹眉头皱起的开口道：“你给她们房子做什么？她们也真是好意思要？” “她们需要啊，要不我也不给她们了，大姐二姐连善县的都用不到，那就不给了，省的让她们在婆家抬不起头——” 郑建国逗弄着儿子说过，杜小妹和郑富贵不禁对视一眼，嘴皮子动了动显然是想说些什么，可并未说出什么来，而是话锋一转道：“你给她们这些，奥黛丽和卡米尔她们没说什么？” “没有，她们不会在意这点，因为都在我的名下，不是她们的东西。” 想起上次要收回斯宾塞手里的可口可乐股票，郑建国这会儿对于送东西也有了些心得：“你也知道外国的观念和咱们不同，婚前财产和婚后财产都分的很清楚，我给她们东西也都是看她们需要才会给，不需要的给了也是浪费。” “可我听说你在首都还买了好多宅子？” 杜小妹说着再次和郑富贵对视了眼，郑建国听着身后传来的动静，回头看看奥黛丽带着布兰琪回来，便抱着儿子往旁边靠了靠，开口道：“那些四合院都是投资的，现在比前年大概涨了三分之一，三四百万的样子。” “你买这些四合院的目的是等它们涨价赚钱？” 郑富贵接过了话的问到，奥黛丽已经坐在了郑建国的身边，瞅着郑超超看自己，便在桌子上水果盘里拿了个草莓递给他。 郑建国便看着儿子接过来吃起，冲着郑富贵道：“目的并不是赚钱，因为这个四合院属于稀缺房产，我说的价格只是衡量它的工具，方便你们理解而以，实际上有人花钱买我也不会卖，我又不缺这点钱——” 随着郑建国话音未落，一阵细微的吱嘎吱嘎声音传来，他便转头看向走廊里面，发现黄大妮正拽着个圆形的学步车出现，当即就要把怀里正吃草莓的儿子放下，不想旁边的杜小妹飞快开口道：“你不抱的话给我，这才抱多长时间就不耐烦了？” 听着老娘嫌弃的话，郑建国只得继续将郑超超抱在怀里，只是这娃好像知道老爹挨训了，原本正吃着草莓的嘴巴咧开：“哈——” 郑超超咧嘴笑起的时候，边上包括郑建国在内也都跟着露出笑容，杜小妹看到这里后便话锋一转：“那些四合院都空着呢么？” “没有，大部分都租出去了。” 如果说先前郑建国只以为是老娘随意聊天，到了这会儿他已经有些明白两位老人，怕是有什么想法，也就在接下来没等两人再问，继续开口道：“等到俺爹毕业过来，你们有空也可以当下包租公包租婆。” “那不好吧，那不成剥削了？” 郑富贵突然开口说了句时，郑建国却没和他掰扯这个，在他看来这种事儿压根就不用考虑：“剥削不剥削的，现在是法治社会，租房子就应该付租金，不租的话就搬走，多简单的事儿。” “我这也是担心你了——” 似懂非懂的郑富贵开口说过，郑建国发现旁边的杜小妹也是这幅样子，不禁看了眼同样望来的奥黛丽，缓缓开口道：“这方面您两位可以放心，咱不惹事儿也不怕事儿，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的老话，您两位应该比我更能体会，所以好人不能当，坏人偶尔当一下也是可以的。” 杜小妹和郑富贵第三次对视了眼，两人当然知道郑建国的秉性，知道他从小就不是个胡作非为的孩子，连偷鸡摸狗砸人粪坑的事儿都没干过，听到这里也只以为他现在也和以前差不多，毕竟这么大的本事了，性格张扬些也是理所当然。 只是很快，这么想的杜小妹在看到奥黛丽时，又在心里加了句：“除了女人，美丽漂亮的女人，不结婚这个事儿，去哪里都说不过去吧？！” 对于老娘的怨念，郑建国自然心知肚明，然而他也是有苦难言的很，卡米尔和乔安娜对他而言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甚至连斯宾塞都比不上两人。 毕竟即便和斯宾塞的事儿爆发，郑建国相信大多数人也只会当做吃瓜众，苦主能做的也就是捏着鼻子认下，甚至还可能会配合斯宾塞否认这个事儿。 但是卡米尔和乔安娜却不同了，如果两人中有一个因爱生恨的跑去举报，那么他唯一的下场就是身败名裂去吃八大两，以这个特殊的年份加持下，搞不好会拿个无期也是有可能的。 可这个顾忌能够对奥黛丽说，却不能对杜小妹和郑富贵透露半分，因为会让两人平白担心还要背上心理包袱，这是他要极力避免的情况。 更重要的，是郑建国很享受这个状态，卡米尔和乔安娜年轻漂亮，奥黛丽成熟优雅，这才是他心底渴望的生活方式，更别说奥黛丽马上要生了，他相信没有男人不会想要这点。 郑建国并不知道，当他脑海中转悠过这个念头的时候，对面笑意盈盈的郑富贵也在转悠着类似的想法，以至于确认奥黛丽真的好似年轻了三十岁后，他便在郑建国独自去往卧室时叫住了这货：“儿子，你是不是研究出了让人年轻的东西？？” 7017k 正文 第九百零三章 干得不错 ，大国风华 让人年轻的东西？ 返老还童么？！ 郑建国些许失神后摇了摇头：“您如果是想问奥黛丽的年轻状态，那是用了些透明质酸，可以改善皮肤水分流失的东西，您和娘现在也可以用。 不过效果可能没有她那么大，如果去说反差的话，就是我治好了她的心病还怀上孩子，让她的精神状态恢复过来了。” 听到涉及了奥黛丽怀孕的事儿，郑建国这货说者无心，郑富贵却听的眉头挑了下，这个话题可不适合他参与。 心中腹诽着郑建国这个大嘴巴，郑富贵便跳过了这段开口道：“那行，我还以为你研发出了能返老还童的东西。” “――” 再次瞥了眼老爹，郑建国陡然发现郑富贵胡须收拾干净，连以前喜欢穿的无领秋衣也换成了衬衫，气度俨然不是当年赤脚医生的模样，开口道：“我倒是冲着这个目标在前进，那样奥黛丽和你们就都能用的上了。” “果然是有了媳妇忘了娘，把媳妇放在娘前面――” 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嘀咕半句，郑富贵便想起了奥黛丽比他还大8岁的事实，后面半句话也就咽了回去不说，神情上更浮现出了些许默然，这叫个什么事儿？ 郑建国倒是没有理会这个爹，开口道：“正好您在这里等下，我去拿点东西给你和娘，过年好给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 “今年要开压岁钱吗？” 郑富贵望着郑建国进了卧室里面，竖起的耳朵也没听到他的回答， 于是站在门口等了约莫有五六分钟，就见郑建国抱着三个一模一样的箱子出来：“这个是春节拜年的礼物，她们过来后你让娘给她们。” 闻着鼻头飘过的淡淡清香，郑富贵接过了三个雕篆着莫名花纹的箱子，发现竟然还有些压手：“这么沉？里面是什么？” “给她们准备的首饰。” 郑建国说着又从口袋里一左一右摸出俩巴掌大小的盒子，放进郑富贵的口袋里说道：“这是我们给您和娘挑的礼物，新年快乐。” “咦，我们也有礼物？” 郑富贵面现好奇的歪头看了看口袋说到，郑建国也没让他猜测什么的，笑道：“那肯定，过了年奥黛丽就要改姓，那就是咱们郑家的媳妇，而卡米尔和乔安娜也还愿意跟着我，那从今年开始咱们就算是一家人了，以前穷的时候想摆谱都摆不起来，现如今条件好转，就从今年开始好了。” 感受着郑建国轻飘飘却直入脑海的声音，郑富贵听的百感交集鼻头发酸，望着已经比自己都要高上少许的儿子，笑了：“那行，既然你这么有本事，我们就算是提前完成任务了，噢，还不行，还得给你们带孩子，我先送回屋。” 嘴皮子动了动，郑建国很想说奥黛丽决定自己带俩孩子，可看到郑富贵神情愉悦步履轻松的去了他们卧室，也就把这个事儿扔到了脑后。 奥黛丽说是自己带孩子，郑建国也早就答应下来，却知道她肯定是要郑富贵和杜小妹做帮手的，因为不说旁人了，单是个郑超超就跟着个育婴女仆和迈雅以及杜小妹。 当然，既然说到了孩子，郑建国在回到奥黛丽身边后，也就谈起了奶妈的事儿：“现在咱们该物色和你同月份的孕妇，好给她们准备充足的营养，以便到时候生产后好奶孩子――” “她们？你打算找几个？” 奥黛丽优雅神情上现出了狐疑时，郑建国则是面露认真的想了下，不过他还没开口就听旁边的迈雅道：“先生，奶妈的事儿可以通知给管家先生处理。” “噢，我打算请两个，因为我感觉你――” 冲迈雅点点头，郑建国便眼帘微垂的看过奥黛丽身子，她也就挑起眉头道：“你担心我没乳汁吗？” “是的，与其到时候孩子不够吃的，我感觉可以多准备一个比较好。” 郑建国满脸认真的说了，奥黛丽看到这里，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口道：“那我想自己请奶妈，因为她，她们和孩子会形成一生的牵绊，就像我和格雷塔这样。” 想起奥黛丽和格雷塔比她亲娘还要好的关系，郑建国便没再坚持自己的想法：“那好，我会和大约翰说下的，不过我的要求是必须按照大约翰的要求，并且在检查后需要跟随你一起生活，这样的话，算上格雷塔，你就有三个朋友，可以凑成一桌麻将了。” “为什么这样？” 奥黛丽面现好奇的说到，郑建国也就开口道：“因为人体新陈代谢速度从几个小时到几个月都不同，但是大部分三个月这个期限也就差不多了，这可以保证她们的身体状态和乳汁里有充足营养，这是我的要求。” 听到是要求，奥黛丽便没再说什么的应下，她提的要求已经足够多，郑建国这种抓小放大的控制，正好可以达到保留她一定自主却不过线的程度，于是心情愉悦的回到了36号，便找出通讯录和抓起电话开始拨打起来。 看到她难得的有点事儿干了，郑建国便回到了书房里给大约翰打了过去，只是在说完后便听他开口道：“先生，李南英已经将疑似找到泰坦尼克号的新闻发了出去，现在其他电视台已经进行了转载。” “这个娘们――” 下意识的嘀咕了句，郑建国也就把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因为他陡然想起李南英的身份和孩子来，不禁开口道：“她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韩文名，中文名叫郑在中，英文名叫马修郑。” 随着大约翰毫不迟疑的声音传来，郑建国的眉头便皱了起来，这不是说他感觉李南英这么做，有向外界传递某种错误信息的感觉，他想的是另一件事儿来：“她这么做――” “想凭借郑在中从您这里获取什么，比如她所负责的保护伞传媒。” 郑建国话音未落大约翰已经说出了他的猜测，不过在说完这些后并未结束，而是继续说了起来：“最近我发现这几批接受了蝌蚪捐赠的名单里面，有八十多名来自于曰本的夫妻，并且她们在做完手术后都选择了回去。 另外麦伦沃克在您先前电话后面来了电话，询问您是否还有继续捐赠的想法，因为他们那边预约量还有八千多――” 郑建国没想到竟然还有本子的人过去借蝌蚪，不过想想这是人家祖传于唐朝就开始的艺能，他便把这个事儿给扔到了脑后，开口道：“当然，现在已经多了？” “现在接受捐赠的有7385人次，流产458人次，已经出生313人，其中男性为159人，女性为154人，夭折8人，3男5女，另外已经有报道说咱们提供了医疗保障，我感觉这对接受捐赠者是个利好消息。” 大约翰依旧流利的报过了堪称精确的数字，郑建国却没有再就这个问题进行探讨，而是开口道：“那就安排蝌蚪银行的人跟随你们一起过来，另外你来之前给李南英放假回去过春节，带上郑在中。” “好的，先生。” 大约翰的声音消失，郑建国拿着电话在手上轻轻敲打两下，他记得在大半年之前还是两三百人接受过蝌蚪捐赠，不过他也知道那会儿单蝌蚪注射术研发出来没多久，之前浪费了不少小蝌蚪，练技术又浪费了不少。 只是没想到这才半年时间，就突破了三位数不说，达到了七千多的数量，同时还有八千多的预约量，看来这就是诺奖带来的加成导致？ 如果没有先前大约翰提了嘴的几十个女本子，郑建国这会儿肯定是只顾着高兴了，可随着李南英给孩子起的名字，以及这几十个女本子的事儿出现，他心中直觉这些女本子后面，必然会有只手在操纵。 然而，郑建国想了下这么做对自己的影响，便感觉这些女本子的目的，最大可能是成为诸多个李南英，要通过这些生物学子女来获得某种好处？ 总不可能是真的借种吧？！ 陡然想起曰本人在一千多年前干过的事儿，郑建国也就无法确定这个想法是否能站得住脚，直到两天后加藤森空带着布鲁斯和查理坐到他面前，腰板笔直的弯成个九十度：“闻知boss你获得了三项诺奖，曰本国已经有不少夫妻为了诺奖之种前往美利坚，据我所知最快的那个已经怀了三个月身孕――” 布鲁斯和查理默默对视一眼时，郑建国将三人的反应收入眼底，探手在旁边沙发上指过，开口道：“既然不是外人，就坐吧，我记得曰本好像不过春节，只过元旦？” 加藤森空直起身子后红光满面的脸上露出个笑，开口道：“是的，我们是来给boss你拜年的，准备了点小心意，顺便体验下中国春节的热闹。” “来拍马屁么――”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便没把“小心意”放在心上，在他看来不外乎是些和牛肉蓝鳍金枪鱼什么的，就听坐下的加藤森空左右看过，白皙面颊上露出了郑重的开口道：“是赫本女士喜欢吃的黑松露。” “噢，这还拍奥黛丽的马屁。” 郑建国眨了下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竟然没听奥黛丽说过，甚至从没表现出来对黑松露的想法，当然他也知道这些后面都可以求证下，点点头道：“那我代她谢谢你，最近你那边还顺利吧？” “比想象的还要顺利，瑞银第二批资金已经花完了。” 加藤森空说着还点头哈腰了下，郑建国听到这里便想起了上次听来的事儿：“大约翰说那个东京都改造计划又有人提了？” 再次挺直腰板，加藤森空点过头道：“是的，在看到咱们买下银座大批物业后，京都府知事安立和也透露的，只是我考虑到咱们资金已经落地，另外查理桑那边与瑞银的合作，就谢绝了。” “不止要谢绝――” 郑建国眉头皱了起来，加藤森空能看到这点，而不是想着将瑞银的钱拿去推动这个改造计划，说明自己当初选择他还是很有眼光的。 因为东京都的房价已经开始了上涨，之前没有上涨时都没推动，现在盯着这块的人肯定会更多，即便是费了劲儿推动成功，那么在房价已经涨到不知多少时入场，都不如自己干自己的。 甚至，以郑建国这会儿的思考来说，现在房价上涨对他是个利差消息，这会导致后面造成不必要的损失，毕竟瑞银还有两批30亿，总计60亿的资金还没到账，所以他便开口道：“你还要阻止这个计划，在查理那60亿资金落地之前。” “嗨咿！” 加藤森空飞快站起后鞠了个躬，接着直起身子后正色道：“这样会买到更多的房子！boss英明！” 瞅着和向死人致敬似的鞠躬，郑建国面现古怪的摆了摆手，开口道：“呵呵，咱们没有外人，你就别给我鞠躬了――” “嗨咿！” 加藤森空又是一个鞠躬下去，便面带尴尬的直起了身道：“最后一个~” 面带微笑的摆了摆手，郑建国示意这货坐下后戈登端着个餐盘出现，借着放咖啡的功夫在他面前低声道：“先生，管家先生在2号线上。” “噢。” 点了下头应过，郑建国便探手拿起了旁边的电话，探手按下2号线接听键，喂了声后就听大约翰声音传来：“先生，泰坦尼克号找到了，格洛玛探索者号上的深海机器人拍摄到泰坦尼克号的锅炉和烟囱，现在保护伞传媒租用了福特空间的卫星，正在向全世界直播――” “不错，可惜我看不到了。” 郑建国面现惋惜的说过，旁边的加藤森空和布鲁斯以及查理面面相觑过，电话里便传来了大约翰的声音：“那边已经放假了？” “是的，uu看书这边已经放年假了，不过找到就好，大家干的不错，辛苦了。” 郑建国很快收拾好心神，大约翰便跳过了这个话题，开口道：“那我带着卢卡就出发了，大概8个小时后到达，再见，先生。” “再见。” 轻轻回应过，郑建国将电话放下，望着面前三张带了探寻的微笑面颊，开口道：“大约翰说找到泰坦尼克号了，李南英正在让人卫星直播这次寻找过程，可惜你们和我一样，都看不到了。” 布鲁斯不知想到了什么的，开口道：“boss，美利坚大使馆可以看到，您可以先让李南英那边暂停下。” https://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乐文小说网手机版阅读网址： 正文 第九百零四章 你被解雇了 美利坚大使馆能看卫星直播？ 这是郑建国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而且还是个疑问，不过很快他就明白过来，美利坚大使馆不止能看到卫星直播，怕还拥有单独的卫星通道直连美利坚，想看个电视频道的直播不要太简单。 只是很快，郑建国便想起自己推掉了美利坚大使新春酒会的邀请，现在又要跑去看电视？ 好在，郑建国现如今随着身份地位的改变，心态上已经有了巨大的转变，当即开口道：“布鲁斯，那你去联系下，我去问下奥黛丽去不去。” “好的，boss。” 布鲁斯应声从沙发上站起，郑建国则到了门口叫住安迪：“madam在哪里？” 安迪飞快问过监控中心，便听对讲机里传来了回复声：“在三层织线衣。” 郑建国带着安迪还没走出两步，布鲁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boss，已经敲定了，他们那边的值班人员也在看转播，咱们可以直接过去。” “戈登，你去给大约翰打电话，让直播先暂停下。” 郑建国想都没想的冲着戈登说了，戈登便应下后转身进了客厅，郑建国继续带着安迪上了旁边电梯，留下身后的布鲁斯转身进到客厅里，瞅了眼查理听着戈登打完电话，加藤森空已经面现狐疑的开口道：“boss这里没有卫星接收设备？” 查理双手一拍的接口道：“噢，这个我倒是知道，boss想等咱们的卫星上天再搞来着。” “madam。” 随着查理的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戈登声音，布鲁斯也就放弃了接话的看向客厅门口，只见郑建国带着光彩照人的赫本出现，旁边加藤森空已经又鞠了个躬：“赫本女士，很高兴见到您。” “你以后可以叫我郑夫人。” 奥黛丽神情优雅的强调过，又转头面现探寻的看了眼郑建国，他也就看向了愣住的加藤森空三人，开口道：“奥黛丽决定以后用我的姓氏作为她的姓氏，你们以后可以称她为郑夫人，也可以称呼她为奥黛丽——” 加藤森空顿时面现喜色，才想鞠躬便记起郑建国的强调，硬挺着身子开口道：“boss，郑夫人，恭喜你们——” “奥黛丽并没有答应嫁给我。” 飞快开口打断这货的话说了，郑建国不顾蒙蔽的加藤森空和愕然的布鲁斯以及查理，转头冲着奥黛丽笑道：“你去加点衣服就可以，不用化妆收拾。” “我知道。” 奥黛丽说着后看过布鲁斯三人，转身施施然带着布兰琪去了侧门，留下郑建国目送两人消失后，回过头看着加藤森空道：“她不愿意嫁给我。” “却愿意为您改姓。” 加藤森空和布鲁斯齐齐说了，在两人所生长的环境里面，改姓是结婚后女人必须要做的事情，当然考虑到两人结婚都是十几二十年前，现在也有些结婚不改姓的情况出现，可那毕竟是少数，主流群体还是必须改姓。 不过，没结婚就改姓的？ 不说加藤森空了，就是布鲁斯和查理都没听说过。 当然，这点对加藤森空可能会造成困扰，布鲁斯和查理却明白郑建国想要娶奥黛丽·赫本，首先就要面对卡米尔和乔安娜姐妹俩，其次才是奥黛丽·赫本的两个娃，因为这四个人是两人最亲密的关系。 好在，考虑到郑建国带着三女在领奖时的所作所为，布鲁斯和查理便隐约猜出三女已经达成了种妥协，毕竟如果卡米尔和乔安娜选择分手，那虽然会对郑建国造成伤害，可两人也会失去上月球和诺奖男朋友，只要是个智商及格的女人都不会那么做。 至于奥黛丽·赫本，布鲁斯和查理以前感觉她是为了利益，可现在看到两人站在一起的神态模样，却又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两人俨然一副老夫老妻恩爱极深的模样。 郑建国虽然不知道三人在想什么，可他也没有把三人的想法放在心上，因为他也是被奥黛丽这个做法所感动，知道与自己所受到的压力相比，她身上所承受的压力只会比自己巨大，更不要说她之前可是半点绯闻都没暴露过，这样算是彻底自爆了。 毕竟大家虽然知道你干了啥，可总比不上你自己承认干了啥，还把这个事儿向大家说了出来，并且一副引以为荣的模样吸引眼球。 所以面对着奥黛丽，郑建国已经逐渐开始放弃原则了，不过看样子她也知道该做什么，就感觉两人的关系已经达到了和谐状态。 很快奥黛丽换过衣服再次出现，郑建国带着她和布兰琪以及布鲁斯三人上了路虎车队，加上三人过来的车便组成了个小型车队，上了天街后贴着36号西墙的南池子大街，一路向北经普度寺和袁励准故居过宣仁庙，顺着五四大街到了朝阳门外大街，在呼家楼向北的到了美利坚大使馆，时间已经过了四十八分钟。 而等到郑建国在赶来的领事菲利普陪伴下，进了已经围了不少人的会议室时，一台普通却大的电视上正放着采访画面：“为什么说锅炉可以确定它的身份，因为我们拿到了它锅炉的照片，在这片海域里面还没有沉没的其他船只，会使用这种锅炉——” “去给大约翰打电话吧。” 冲着旁边的布鲁斯说了句，郑建国便跟着菲利普和里面的工作人员打过招呼，面带微笑的开口道：“噢，我家的电视坏了，就跑来你们这里蹭电视看了——” “呵呵。” 郑建国的话顿时引起一阵善意的笑，旁边菲利普便招呼他和奥黛丽坐下，很快跑去打电话的布鲁斯回来，还没开口说话就见电视里的画面切换，从专家讲解变成了摄影机的画面，同时声音传来：“好了，咱们现在可以干活了，大家提高精神，boss在盯着了——” “呵呵。” 会议室里的七八个人顿时又发出阵善意的笑，郑建国却没理会这个声音的抱怨，事实上如果他在研究中马上要出结果，如果有谁说领导要来现场，你稍等一下什么的，他是肯定连理会都不理会的，像这种发发牢骚就更是正常现象。 “我们现在可以看到海底——” 随着不知谁把电视声音放大，画面中穿过了层层浮游物的画面猛然开阔起来，在明亮灯光照耀下的海底恍如白昼，而闯入画面的第一件物品便是破旧双鞋子，画外音跟着响起：“我们可以想见，这应该就是遇难者的遗物了，这些鞋子在海底躺了足足——70年？” 旁边，一个声音接着响起：“可以这么说，虽然距离沉没日期的4月14日，还有两个半月时间，但是咱们可以说它们已经躺了70年，躺在3765米的海底。 这个深度的压强高达每平方米3765吨，每平方厘米高达3765吨，所以各位观众们可以放心，我们看不到任何骨骼，它们在这个压强下无法坚持太长时间。” “可是我们找到了它，老板花了大概几百万美元，我们终于在它消失70年后找到了它，这是件足以解开它沉没之谜的重大发现，我们可以通过对船体的研究，来找出这艘不沉之船，为什么会沉没的原因——” 先前抱怨过的声音再次出现时，郑建国便瞬间皱起了眉头，不过考虑到这会儿世界上观看的人数，也就将这点不满放在了心底，只是随着电视画面中灯光尽头出现了个模糊黑影，这个声音陡然变的兴奋起来：“哈哈，我们找到了，我们终于找到了，它就在那里，天啊，泰坦尼克号，你，你就在我眼前，你就在我这里，我找到你了！天呐——” 终于，当模糊黑影变成了锈迹斑驳的船体，甚至出现了些粉红色油漆时，这个声音化作了狂喜：“大家看到了吗？泰坦尼克号——” “布鲁斯，去给大约翰打电话，就说我要讲话。” 郑建国转头看向了身旁布鲁斯说过，便见他起身后到了旁边去拨电话，奥黛丽面现探寻的开口道：“你要做什么？” 回头看着电视机中依旧满是喜悦的画外音，郑建国探手安抚着奥黛丽，缓缓开口道：“是的，我要为这家伙的不良言行道歉，这个家伙——” 郑建国的话没说完，可熟悉他的奥黛丽却知道这人要倒霉了，于是飞快站起道：“我也跟你去。” “不用，你在这里看着就能听到。” 探手按住要站起的奥黛丽说了，郑建国指了指旁边正打着电话的布鲁斯，奥黛丽便点点头看他走了过去，从布鲁斯手中接过电话后，很快电视里面的声音话锋一转：“噢，我接到了通知，boss有话要讲，大家可以听——” “你可以闭嘴了，从现在开始，你被解雇了——” 随着这人的话音未落，电视里面传来了郑建国有些不同于先前的失真声音，而奥黛丽却知道这是信号衰减的原因，只是让她惊讶的是郑建国竟然这么火冒三丈。 好在，奥黛丽她疑问也只持续到她转头看向郑建国，电视里面他的声音继续传来：“我们此刻面对的，不是一艘沉船的残骸，而是座埋藏着一千多遇难者的坟墓，这些遇难者中有还未学会说话的婴儿，有为了让妇孺活下去而选择直面死神的亿万绅士，有坚守岗位直至沉入大海的普通船员，我不会原谅任何在别人坟墓上庆祝的人，我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所以你被解雇了。” “可你找这艘船不是为了宝藏吗？！” 声嘶力竭的声音出现后旋即消失，接着电视里面又隐约传来了几声好似吵杂声音，郑建国的声音很快响起：“我做事情不需要向谁解释，能够理解我的人自然会认可我的做法，不理解我的人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因为你的理解对我没有任何意义，下面辛苦大家继续做好自己的事情，谢谢。” 说完放下电话，郑建国才转过身看向菲利普等人，就见他鼓起了掌：“啪啪啪——” “啪啪啪——” 随着菲利普的动作，会议室里面响起了凌乱掌声，奥黛丽已经面现激动的站起身，明亮杏眼里闪着光的在郑建国嘴上吧唧过，柔情无限：“很棒的发言。” 很快掌声消失，电视机里的声音再次传来：“噢，先前出了点情况，现在我们已经找到部分船体，下面我们将会派出另外三个水下机器人——” “看样子今天是来对了。” 探手在奥黛丽的腰间环住，郑建国看向了旁边的菲利普和布鲁斯说过，后者便点了点头道：“我感觉你化解了一场公关危机？” “当然。” 说着让奥黛丽坐回她的位置上，郑建国望着电视上出现的分屏画面，嘴上不停地开口说道：“那个蠢货以为我找这艘船是为了宝藏，这艘船全部加一起，有1亿吗？” “单就价值的话，肯定没有，不过我感觉——” 瞅着电视画面中出现的斑驳船体，布鲁斯说着双手无意识的画了个小圈，继续开口道：“应该有些历史意义？” “人文意义和公共安全，这艘船上发生的灾难，直接催生出了《国际海上人命安全公约》，间接催生出了《国际海事组织公约》，这对于现代远洋贸易有着无与伦比的意义。” 郑建国点了点头说起，这些还是他当时找安东尼想订购一艘复制的泰坦尼克号时，从那货嘴里听出来的：“新泰坦尼克号说是一比一完全复制的这艘船，实际上却有很大的不同，救生艇和船用安全强制要求的改变，就是这艘船带给世人们的意义，否则即便是造出来，也拿不到下水许可。” 由于出现了这么个小插曲，郑建国在接下来也没看太长时间，毕竟随着船的残骸找到，剩下的慢慢搜寻也就是时间问题。 如果换成没什么事儿的普通人，闲到蛋疼的状态下，看也就看了，郑建国的事儿还是不少的，手上大把期刊都还等着去审阅了。 而最主要的，这是在美利坚大使馆里，不说郑建国身边没人侍应着，就是奥黛丽也有些不方便，于是他便在坐了半个多小时后，带着几人离开大使馆回到了36号的住处。 只是才下了车子，郑建国便见格雷塔面现凝重的几步到了跟前，瞅着奥黛丽开口道：“奥黛丽，你的父亲去世了。” 正文 第九百零五章 我忍不住 大国风华正文卷第九百零五章我忍不住神采飞扬满是幸福的优雅面庞瞬间愕然住，奥黛丽接着看向郑建国，神情瞬间变的黯然后抿起了嘴，他便探手到了她腰间，果然就见奥黛丽身形晃了下，当即飞快开口道：“奥黛丽，我爱你。” “嗯？” 面现悲切的奥黛丽神情再次怔愣了下，郑建国点点头道：“如果可能的话，我不想让你知道这个消息，也许我这么说有些过分，但是为了孩子，我可以做比这更过分的事情，你现在的伤心会影响到他们。” “我知道——” 奥黛丽说着抹了把眼角，郑建国也就扔下身后的布鲁斯和加藤森空等人，带着她走向电梯时冲格雷塔开口道：“你让厨房送份madam的茶点到卧室来，我送她去休息下。” “好的，先生。” 格雷塔看过奥黛丽后抢先按开电梯门，郑建国带着奥黛丽进了里面，便见她又抹了把眼角开口道：“我忍不住，我就是想哭——” “哭是种发泄，情感的发泄，爱的和恨的，这是种精神层面的防御机制，你想哭就哭两声吧。” 郑建国探手揽着她到了怀里，便见奥黛丽抱住了他后呜呜呜哭起，只是没哭几声又抬起头来，优雅面颊上梨花带雨道：“可是会伤害孩子？” “嗯，所以我才让你哭两声。” 郑建国话音未落电梯门打开，奥黛丽便飞快抹了抹眼角的泪走出电梯，格雷塔则转身去了厨房的方向，身后跟着的戈登看到这里，开口道：“先生，有几位先生来过电话，这是邀请您的信息。” 探手接过便签纸塞进兜里，郑建国弯腰将奥黛丽缓缓抱起，大步进了客厅后从侧门走到卧室里，将她放在床上脱了鞋袜扯被盖好，喘着有些粗的气掏出了便签纸，发现是叶建义和罗树强，以及杨钢和左峥嵘的电话。 “你去处理事情吧？” 旁边躺着的奥黛丽说过，郑建国放在床头桌上看过她，开口道：“你要不再哭两声？” “我不哭了，这对孩子不好。” 奥黛丽挤出了个笑的说过，郑建国知道这会儿旁人帮不了她，如果没有怀孕，还可以通过镇定药物来缓解下，可现在这个状态，她是什么药都不能吃，这就只能硬抗了。 好在，郑建国想起卡米尔和乔安娜快来了，便在安抚过她后摸起电话，开始给上面几人打了过去，聊上两句便听这个便宜大哥开口道：“我父亲在八里庄这边买了套宅子，你什么时候过来温锅？” 没想到是这么个事儿，郑建国即便是再不想去，也飞快的答应下来：“噢，那要不就今天晚上好了，我带她们一起去，卡米尔和乔安娜也快到首都了。” “啊？那好，就这么说定了，我去招呼人准备菜。” 电话里的叶建义飞快说完后挂上电话，郑建国便见奥黛丽看来，边拨起下个电话边开口道：“我那个老师今天搬家了，咱们得必须去吃这顿饭。” 眨着明亮杏眼的奥黛丽在被窝中点过头，身子后挪两下让出床沿地方探手拍拍，郑建拿着电话坐在了床边，踢掉脚上的鞋子后靠在床板上，听到那边传来罗树强声音后开口道：“罗叔叔，年准备去哪过？” “啊，我现在在羊省驻京办了，这不你婶子和罗兰都在波士顿，我现在是光杆司令一个没地儿去——” 罗树强有些愉悦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便眨了眨眼想起先前叶建义的电话，无视着奥黛丽探上腰下的手开口道：“那叶大哥肯定不知道你来了，对吧？” “咦，建义也来首都了吗？” 罗树强的嗓门里多了些狐疑时，卧室门被人敲响后传来布兰琪的声音，奥黛丽便收回手后用被子帮郑建国盖住腰间的坐起，看向了进来的布兰琪道：“你把茶点放下就行。” “你来的正好，老师在八里庄那边买了套宅子，喊我晚上去温锅，你要是没事儿也可以过去。” 目送布兰琪离开的郑建国嘴上说了，便见奥黛丽贴了过来，小声嘀咕过忘了卡米尔和乔安娜快来到的话，探手摘起头发上的发叉，电话里传来了罗树强的惊喜声：“哈，那好啊，你给我个地址，我自己摸去给他个惊喜——” “那好，我说你记下。” 看着奥黛丽将满头长发放下的说了，郑建国虽然知道她要做什么，可想想能让她转移下注意力，而不是再沉浸于缅怀父亲的离去，也就说过地址后任由奥黛丽做起她想要的事情，自顾自的给杨钢打过电话，敲定了大年初一拜年的事儿，接着给最后的左峥嵘打过去，就听他开口道：“老板，联欢晚会已经拍完，您要是没事儿的话，我们今天就回去过年了。” 眉头一挑，郑建国发现自己竟然把这个事儿给忘了，当即开口道：“把录像带拷贝一份让人给我送来，另外祝你们一路顺风，新年快乐。” “好的，谢谢老板，也祝那您新年快乐阖家团圆。” 随着左峥嵘的声音消失，郑建国看着奥黛丽开始解起自己的西装扣子，脑海中闪过记忆中关于八三版的春节晚会，发现除了李一谷的《乡恋》，再就是《动物世界》的开场白：“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大草原又到了动物们凸凹的季节——” 春天虽然没来，春节却已经到了眼前，随着卡米尔和乔安娜的到来，郑建国带着奥黛丽和两人到叶敏德家里温了锅，他在年前的任务也就算是结束。 第二天一早除夕日，再到郑园里待到晚上吃起年夜饭，打着麻将看了1983年的春节联欢晚会，早已经受过国外影视节目洗礼的一家人，竟没个说好看的。 而唯一感觉有进步的郑建国，却也因不可言明的原因选择了默认，总不能说上辈子一首《乡恋》，都差点憋坏7级领导吧？ 于是乎一家人两桌子麻将打到凌晨看过烟花，郑建国也没带着奥黛丽回36号，而是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住在了郑园里面，带着三女在浴池里比翼齐飞过的，末了倒是没有和两人口头之交的找了奥黛丽，时间已经到了一点半。 结果，第二天郑建国差点没爬起来不说，卡米尔和乔安娜以及奥黛丽也都是满脸疲惫：“不能再睡会了么？” 探手在奥黛丽和乔安娜身上抓了把，郑建国翻身下了床后走向浴室：“不行，需要放开门炮祭祖，祭祖完我去拜年，你们可以在家睡觉。” “不要——” 听到郑建国要去拜年的卡米尔和乔安娜飞快坐起，跟着一前一后的跟着郑建国进了浴室，留下奥黛丽撑着床醒了醒神，她是听说卡米尔和乔安娜去年在城堡里祭祖过，再加上又从袁梅那里打听来不少，便撑着找到衣服自顾自的穿戴整齐，不想等她连头发都梳完了，郑建国才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出来：“去穿衣服，要晚了！” 奥黛丽跟着郑建国进了衣帽间，在一整排的西装里面找了套出来，摸出扣子朝门外喊了句：“卡米尔，先来给郑穿衣服。” “来了。” 卡米尔身上挂着个无痕胸围出现后接过上衣三件套，接着乔安娜什么都没有的进来摸起袜子和鞋，开口道：“我们也去跟着你拜年。” “不是说女人不能拜年么？” 奥黛丽说着就见郑建国的手落在乔安娜身上，就听旁边的卡米尔开口道：“是跟着去，又不是跟着拜年，咱们不进门就可以了，那样等他出门，咱们就能在一起了，要不你在家里休息？” “我也要去，那样可以不用在家里等了。” 奥黛丽下意识的嘀咕过，乔安娜已经开口说了起来：“亲爱的，我们也要改姓。” “现在不行，等你们高中毕业了再改。” 郑建国说着又探手在乔安娜身上抓了把，从卡米尔手中接过衬衫套在身上，扣过前面的扣子让奥黛丽扣上袖扣和领扣，这点他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如果佛兰克和泰勒同意——” 卡米尔飞快接口道：“他们会同意的，他们已经同意我们来中国上学了，而且还说要在首都这买套房子，这里房子应该不贵吧？” “你们问过他们了？” 郑建国有些惊讶，他还想着能拖下看看两人是不是有其他安排，比如去哈佛：“他们没有反对？” “没有，他们说支持我们的想法，和你一样。” 卡米尔甜甜一笑过，郑建国脸上虽然露出个笑意，心中却绝了最后的念想，好在这会儿他已经穿戴整齐，扔下句话便出了衣帽间：“你们穿快点，好给爸妈拜年，我先去放鞭炮。” “一起去。” 奥黛丽跟着郑建国探手到了他臂弯间，卡米尔和乔安娜则自己去找衣服了。 于是郑建国带着奥黛丽到了大门口，顶着冷冽的北风在蒙蒙亮天空下让她捂住耳朵，点燃长长的万响鞭炮冲回了她的身边，在噼里啪啦的巨响中轻轻扯开她的双手。 奥黛丽优雅面颊上现出了打量模样：“这就是鞭炮了？” “还有比这大的，咱们进去了。” 想起鞭炮上还带了和二踢脚差不的多响炮，郑建国便带着奥黛丽回到了堂屋，正好看到卡米尔和乔安娜穿戴整齐的出来，当即走到供桌上的祖宗排位前，瞅过郑富贵和杜小妹：“爹娘，你们上坐。” “哎哎。” 郑富贵应着坐到了供桌右边太师椅上，杜小妹则坐到了左边的太师椅上，郑建国看了看面前染红了四个角的地毯，弯腰下躬到底的双手抱拳作揖抬起，高过鼻头和视线平齐收回，右腿后撤一步膝盖下弯，左腿撑住下扎马步，双手按住左膝盖右膝盖跪在地毯上，接着收回双手放下左膝盖，冲着供桌两侧的父母道：“爹，娘，我给你们拜年了，祝你们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哎哎——” 郑富贵和杜小妹的齐齐应声中，郑建国对着供桌上和视线齐平的祖宗牌位叩了下去，接着直起上半身后又叩了下去，再次直起身后先是左腿膝盖撑住提起右脚，再是双手扶助右膝盖撑住站起，深深躬腰到底的又做了个揖收势，才转身看向了旁边的三女：“奥黛丽——” 随着郑建国的声音，杜小妹顿时站起了身子，开口招呼起来：“奥黛丽就不用了，她身子太重不能做，等到明年再做。” “不行，我一定能行的。” 奥黛丽瞅着烟雾缭绕的祖宗排位，虽然先前没什么音乐没有唱诗班的吟唱，可郑建国在跪拜的时候，竟然让她心中升起了股庄严肃穆的凝重感，所以这会儿看到杜小妹不同意，当即看向了郑建国，面现坚持：“你说过的，要入乡就俗。” “行，那你慢点。” 郑建国缓缓的点了下头，卡米尔和乔安娜已经站到了跪拜的地毯前，于是奥黛丽跟着站了过去，他便站到了她的身边准备去搭把手，就见三女齐齐开口道：“爸妈，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呵呵——” 说错话的卡米尔和乔安娜嬉笑着对视了眼，接着看向旁边的郑建国，发现奥黛丽已经双手作揖完，右腿撤后左腿下弯的双手撑住膝盖，竟是顺利的跪了下去，于是两人飞快跟着学了，倒是比奥黛丽起的速度还快了点。 眼看着奥黛丽也站起了身，郑富贵飞快给杜小妹了个眼色，后者便看向了旁边端着三个首饰盒的迈雅，站起身后从她手中拿了个走到奥黛丽面前，双手递出后开口道：“新年快乐，奥黛丽。” “谢谢，妈。” 接过的奥黛丽说着莫名感觉到鼻头微酸，杜小妹露出了个笑又从迈雅手中拿了个，只是双手抱着看向旁边的卡米尔时，却瞅着面前如花似玉的面颊陡然间发现了个问题：“这个是卡米尔，还是乔安娜？” 当杜小妹分不清卡米尔和乔安娜的时候，郑建国也陡然间发现了这个问题，当然这不是说他不知道杜小妹面对的是卡米尔，而是他没办法去提示。 因为那会暴露杜小妹认不出人的事实，虽然这会儿杜小妹已经醒悟到郑建国也遇到过这样的误会，才和乔安娜有了关系。 好在，当杜小妹没认出来人，郑建国没法提示的时候，卡米尔看到杜小妹站到面前看来，虽然没开口说祝你新年快乐卡米尔，她却探手接了过来，甜甜一笑道：“谢谢，妈。” 7017k 正文 第九百零六章 一点心意 随着最后一个礼物给到不知是卡米尔还是乔安娜的手里，杜小妹瞅过这就差名分的三个儿媳妇，便听面前的乔安娜开口道：“谢谢，妈，我们今年也会改姓的。” “噢——” 杜小妹怔愣过后便眉头一挑的心说我还没改姓了，你们一个一个上杆子似的，还没想完就听旁边卡米尔开口道：“是的，妈，郑说我们高中毕业就能改了，噢，我们到时候会来首都上大学。” “你爸妈也同意吗？” 杜小妹终于没忍住心中的好奇问过，奥黛丽毕竟年龄在那里，她家里人想管都管不了的，可你们俩到现在还没18岁的想着，乔安娜已经开口道：“我想她们会同意的，您放心好了。” “嗯。” 点了点头的杜小妹再次腹诽过三人都大被同眠过，佛兰克和泰勒能答应，也是很正常的反应，谁让这个儿子那么有本事呢？ 想到这里，杜小妹看向了三女，拍了拍手道：“那好，咱们可以吃饭了，吃完饭建国还要出去拜年，咱们就去逛街，你们怕是还没溜达过——” 旁边的郑富贵看着三个儿媳妇给完了礼物，便站起身后从口袋里摸出了个红包，望着郑建国语气复杂：“这是我和你娘给你的，钱不多，一点心意——” “那我看看。” 装作没听出郑富贵话里的异样，郑建国探手接过后露出个灿烂笑容，打开后瞅着里面崭新的十元大钞八张，崭新的一元大钞八张，当即乐了：“爹，娘，88块，你们还信这个了？” “你应该致谢。” 郑建国话音未落旁边的奥黛丽开口说到，郑富贵连忙摆了摆手道：“不用不用，以前家里条件不好，现在你自己能挣了——” “您也说了，以前家里条件不好，不是不想给，这个红包还真我收到最多的。” 郑建国嘀咕着打断郑富贵的话，他当然能体会到老爹的心情，不过这也是他的实话，从小到大的还真没人给过他这么多的压岁钱，两辈子里都没有过：“不过我今年都参加工作了，您以后就不用给了。” “嗯，知道了。” 郑富贵点点头的说完，旁边侧门口里便传出了个奶音：“妈妈——” “噢，把你这小子给忘了。” 眼前一亮，郑建国转头看着郑超超和他身后的黄大妮，冲着蹒跚而来的郑超超招了招手道：“过来，给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拜年。” “免了免了，俺宝贝现在路都还走不稳——” 郑富贵说着几步迎到了郑超超面前抱起他，回身看着郑建国和奥黛丽以及卡米尔乔安娜，接着开口道：“走吧，咱们该开饭了。” “那说新年快乐。” 郑建国瞅了拿眼看来的郑超超，下巴抬起道：“宝贝，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郑超超黑亮的眼睛瞅着奥黛丽说了，郑建国也就乐了起来，探手从郑富贵手里接过来，让郑超超对着郑富贵和杜小妹道：“要先给爷爷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两只手捏着的郑超超说过，郑富贵顿时喜笑颜开：“快乐快乐，超超你也快乐。” “还有给奶奶说，新年快乐。” 郑建国抱着转向杜小妹让郑超超说过，于是乎接下来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拜过年，一家人转到了旁边餐厅里准备吃饭，不过还没坐下就听堂屋客厅里出了动静，大约翰出现在餐厅门口道：“先生，是郝汉经理和杨钢几位先生过来拜年。” “我去招呼，你赶快吃饭去拜年。” 郑富贵说着起身而去，郑建国旁边的奥黛丽接着开口道：“我也要跟你去拜年——” “我们在车上，不进他们的家门。” 奥黛丽话音未落的卡米尔开口接上，抱着郑超超的郑建国也就点点头道：“那行，反正去的这几家，都不用跪拜，他们不兴这个。” 卡米尔说是不进家门，可郑建国却知道这是扯淡，几位爷爷辈压根就不会在乎这点，于是不顾杜小妹看来的眼神，开口硬解释起来：“人家连供桌都不摆的，我去也只是说些场面话，当然主要是聊会天。” “人家肯定不会说你，但是这不代表你不礼貌的事实——” 杜小妹说过瞅了眼卡米尔，她还是能从声音上分辨和乔安娜的区别，比不过想了想今天是过年，便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就感觉郑建国宠的两人也太过分了，她先前还想着能帮着缓和下这个事儿来着。 杜小妹有些不高兴，不止郑建国看出来了，就连三女当中最迟钝的卡米尔也看出来了，不过由于堂屋里拜年的郝汉和杨钢等人都来了，郑建国便把这个事儿按在了心底开口道：“想去就吃快点，每人八个水饺。” “噢——” 卡米尔无意识的应了声，奥黛丽和乔安娜已经摸起筷子开吃，而郑建国没吃过三四个水饺，郑超超便张开手想要奥黛丽抱，最后被他放在了自己高脚凳子上，拿个盘子放了个水饺让他自己吃。 眼看着郑建国默不作声的开始吃饭，杜小妹也没再说什么，这家伙自打考上大学就管不住，又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的事儿，便在几人都吃的差不多时，开口道：“你们几点回来？我和你爹想去逛街——” “应该得10点左右，那时候来拜年的人也差不多完了，咱们一起去。” 想起好些年一家人没去逛街了，郑建国想了下便说过安排，他要去的地方并不少，原本只有杨钢和赵远一等人的家里，毕竟这些人都上门拜年了，现在又多了个叶敏德。 好在，要去的地方虽然不少，而且还分散在四九城里，郑建国却有车子可以代步，不用像其他人那样踩着自行车串门，所以时间上倒也能挤出来。 只不过，当放下筷子的郑建国从侧门带着三女回到堂屋，便见堂屋正门口出现了个想不到的面庞，里面穿着中山装外边套了个呢子大衣的赵自立面现尴尬：“建国，新年快乐，我给叔叔和婶子来拜年的。” “免了免了，人来了就行——” 浑不知这货是谁的郑富贵开口接过话，旁边坐着喝茶的李东升顿时就笑了：“既然是拜年的，那就磕俩头吧，地毯都给你铺好了。” 目光在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脸上扫过，赵自立脸上已经挤出了个笑的冲李东升点过头，到了供桌前的地毯上跪下，双手作揖举过头顶道：“叔叔，婶子，祝您们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好的好的，快起快起——” 郑富贵虽然心中狐疑郑建国状态可能不对，但是想到郑建国对之前这些人也没招呼过，只以为是关系好的很那种，摸了盒烟道：“来，抽烟——” 眼看情况发展成这样，郑建国便看向了杨钢和赵远一等人，开口道：“你们怎么来的？车停哪了？” “我们从车库上来的，你吃完了？” 杨钢开口应过的时候，郑建国点点头又看了眼赵自立，冲着身后的大约翰道：“那咱们走吧，早去早回。” “好的，先生。” 戈登不记得赵自立，大约翰却记得清楚，不过这个时候他也知道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这货是来拜年祝贺的，看着郑建国没开口撵人后，当即转身指派起安迪来：“去准备吧。” “去拿两块巧克力让madam带着。” 回过头的郑建国吩咐了送来大衣的布兰琪，莉蒂娅则抱着两个大衣到了卡米尔和乔安娜身边，在两人接过的时候郑建国穿上布朗送来的大衣，让他帮着整理过后看向了大约翰，低声道：“让他们也都准备下，我回来了咱们都去街上转转，感受下这边“圣诞节”的气息，消费算我的。” “好的，先生。” 大约翰再次应下，转头招过霍夫曼去宣布这个消息，郑建国便已经到了杨钢和赵远一的面前：“哥几个都拜过年了？” “没有呢，这不就等你一起去了。” 李东升笑呵呵的说过时，瞅过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接着又开口道：“那正好把家属都招呼着？” “我们拜完年去逛街，你们要去那就一起。” 说了今天的安排，郑建国冲着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点过头，不想拜年拜到杨钢家时，不光带上了他的家属，杨蕾和她两个朋友也加入到了队伍里面：“我们给你那些朋友们当翻译。” 杨蕾说的是朋友，郑建国却秒懂这是指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顿时面现无语：“想去就去，还翻译呢？你英语考及格了？” “你——叫姐姐。” 杨蕾瞬间柳眉倒竖的时候，郑建国却没理她的回身上了车，留下身后的杨蕾想了又想，才在旁边袁梅的招呼下挤进了后面车里。 于是乎一群人七八辆车的浩浩荡荡到了叶敏德处，呼啦啦七八个人下了车的到了小院里面，将里面坐着聊天的人给挤走不说，还把尚算宽敞的屋子院子给挤了个满满当当。 好在，郑建国也是忙着赶时间，喝了半杯便宜大嫂乔玉珍倒的茶，便和叶敏德以及叶建义告别过，呼呼啦啦到了拜年之行的最后一站。 依旧是前年来时的四合院，郑建国在像前几家那样站着恭贺过新年，大爷爷便瞅了瞅门外院子：“奥黛丽呢？你没带她来吗？卡米尔和乔安娜没来过年吗？” “来了，我妈说她们过来拜年不好。”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大爷爷这么问的回答过，旁边的赵远一飞快开口接上道：“人就在外边车上了，我们几家打算拜年完了去逛街，感受下新年新气象。” “那就都叫进来嘛，现在又没有外人，董楠你去叫一下。” 大爷爷说着冲旁边的三十左右的女人抬了抬手，后者便飞快应下道：“好的，爸。” 随着名叫董楠的女人出了屋，一个面相白净戴着眼镜的男人端个茶盘进来，杨钢和赵远一飞快站起了身的招呼道：“方哥。” 看到这里的郑建国跟着站起，还没开口见这个男人面上露出个温和的笑，瞅过几人后语气亲切：“噢，你们坐，建国，久仰大名了啊——” “方哥你好。” 郑建国跟着应过，心中才转悠过这是谁的念头，人家已经在放下茶后转身离去，随后只以为大爷爷会介绍两句时，不想随着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进来坐了会，直到离开时都没说起。 没人介绍也就罢了，郑建国便感觉杨钢和赵远一会提上两句，可诸人却都仿佛忘了这个事儿，他便彻底的扔到了脑后，带着明显兴奋许多的三女和父母逛街过年来。 不过，当两天后春节假期结束，郑建国才到科学院点卯完回到家，就见董楠和这个方哥坐在客厅里，旁边陪着两人的奥黛丽看到他出现，便用普通话道：“我正想给你打电话了。” “楠姐，方哥，坐。” 望着站起的两人打过招呼，郑建国便看向了奥黛丽道：“你去休息下吧，我来招待她们。” “嗯，那你们聊。” 知道三人可能要说些事儿的奥黛丽走了，郑建国回过头让戈登把奥黛丽的茶换成咖啡，坐在了两人旁面现好奇：“楠姐，方哥，找我有事儿？” “这是我弟弟董方，原本在国外读博，这不被我爸叫回来给你看看。” 董楠说着露出个微笑看向董方，郑建国不禁眨了眨眼，他还真惊讶于自己听到的东西：“方哥是什么方向的？” “固体物理学中的量子方向。” 摸了下镜框的董方莫名感觉到有些紧张，以至于说完后还咽了口唾沫，接着道：“就是您基于量子隧穿效应研发的扫描隧道显微镜的量子隧穿效应，另外不是我父亲叫我回来的，是我自己主动跑回来的。 因为，我听说您前年就去家里拜过年，只是那会儿我才到了美利坚，您也没有研发出——展开这方面的研究。” 董方一口气说的有些多，以至于旁边的董楠都皱起了眉头，不过郑建国却瞬间听懂了，隧道扫描显微镜是他在国内过完年回到波士顿才有的想法，那会儿董方才去美利坚留学，能够听说并注意到这些，肯定是理所当然。 就像郑建国，可以确认两人来意那般理所当然：“你想加入我的实验室？” 正文 第九百零七章 很健康 ，大国风华 随着他话音未落，董方已经飞快开口道：“是的，我想加入你的实验室，确切的说是扫描隧道电子显微镜课题组，二姐说你申请的项目里有这个，和我想的一样。” “让你加入也不是不行，反正对我来说都一样――”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爱阅小说app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道争之敌，在李皓看来，谁生谁死，都很正常，谈不上恩怨之说，只看拳头大小。 他扭头看向混乱。 此刻的混乱，斩杀了多位九阶分身，也杀死了多位八阶强者，自身越战越猛，看样子，反而还占据了优势，可见这位九阶本尊降临，加上时光之力到底有多强悍。 可李皓，却是心中叹息一声。 时光啊！ 时光啊！ 有时候，真的太害人了。 就如自己一开始接触时光一般，那种感觉，让人沉迷其中，无法自拔，他靠着时光，战胜了许多敌人，可付出的代价是生死轮回了四次！ 若是没有生死轮回，李皓早就死了，死在了时光之中。 混乱，你不年轻了！ 百万年前，这些人就是九阶了。 哪里还年轻！ 时光一直在催动，是所向披靡，强大无比，斩杀了一位位九阶分身，可是你的寿元，当真无限吗？ 他将时光，几乎催动到了八阶的层次。 每一次，消耗太大太大了。 可实际上，混乱是没太多感觉的，用过时光的人才明白，徜徉在时光长河之中，仿佛自己永生一般。 李皓前期，简单动用几次，寿元一次 次耗尽。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混乱，你能逆转生死吗？ 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爱阅小说app更新。 若是不能你如此鏖战下去，能持续多久？ 你九阶之力，能活多久？ 两百万年？ 三百万年？ 还是更久？ 时光封锁天地，打的那些九阶分身一个个溃散，看起来的确凶猛无边，可是你没发现，你头发都白了吗？ 有几人，能抵挡时光的诱惑？ 李皓，其实也没能抵挡。 初期的时候，一次次动用时光，一次次借力未来，一次次遨游过去818小说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醒悟了？ 是接连死了几次之后！ 是寿元被腰斩，是记忆被磨灭，是情绪被淡化，是当他，几乎无欲无求的时 候，他才明白，时光，已经将他诱惑到了深渊。1 强如人王，也不敢去承接时光，因为人王知道，他大概率无法承受时光的诱惑。 他强在一点，他干脆不要！ 我知道，我抵挡不住，所以我不要。 爱阅小说app李皓一开始没这个资本，后来，他清醒了，所以，他也不要，便有了今日混乱执掌时光， 此刻的混乱，也许是他一生中最辉煌的时刻！ 20多位九阶分身，数十位八阶帝尊，此刻，除了龙战杀死了几位，剩下的，他已经斩杀了七八位之多！ 这样的巅峰，甚至超越了昔日他跨入九阶的时刻。 “哈哈哈！” 一声大笑，一声巨响，混乱帝尊再次拍死了一位九阶帝尊分身，喘息着，大笑着，此刻的他，真的到了一个巅峰。 无敌！ 这么多人围攻他，往日在他面前，猖狂无比的强者们，尽管只是分身，可都代表了他们自己。 可现在，被他一个个斩杀！ 这么多人围攻，甚至能杀死真正的九阶了，可现在却是越来越少，被他屠杀殆尽！ 时光，太强了！ 他不会运用太多，只会两种手段，就足够了。 第一，凝固时空 第二，穿梭长河。 前者让敌人无法挪动，后者让他速度提升到了极致，杀人，杀强者，原来如此简单。 此刻的混乱，仿佛明白，为何李皓百战不败了！2 有这能力在，谁能抗衡？ 同阶，几乎都要被他秒杀！ 呼！ 呼气声，在四周传荡。 一位位强者，都是浑身浴血，此刻，都是脸色凝重。 。哪怕天方之主，也是剧烈喘息着。 尽管只是分身，也具备了血肉之躯。 混乱，靠着时光之力，正在不断斩杀他们，降临的时候，二十多位九阶分身，可此刻，只剩下了一半。 来援的那些八阶也被混乱斩杀了多人。 此刻，若非混天强悍，带着九重卫正在围杀混乱，也许，已经被混乱突围了！ 不过…… 一位位九阶强者，仿佛都看到了什么，眼神都出现了变化。 混乱那一头黑发，此刻，几乎斑白！ 一股淡淡的腐朽气息，正在混乱身上浮现。 众人脸色微动！有人回头，看向李皓，心中陡然浮现一些念头。 这…… 混乱动用时光之力，相当强悍，可是为何，感觉正在走向腐朽？ 有人看向天方之主。 此刻，天方之主仿佛早有预料，只是看了一眼李皓，并未开口。 爱阅小说app时光，会死人的 时光修士，穿梭过去未来，凝固时空，非自己的时光，每一次，其实都会招来一些麻烦，消耗大量寿元，李皓后期其实已经很少用时光，进行战斗了。 大多都是用于辅助。 而前期…李皓走了多次生死轮回。 可混乱，不会生死道。 就算会，也没凝聚生死之心，这样的混乱，不说能否逆转生死，就算能他有足够的能量，去走生死轮回吗？ 他可是九阶帝尊！ 天方看向李皓，眼神有些变幻，这家伙，一定知道时光的弊端，可李皓，一直也没提及这些，此刻，混乱被人包围，正在突围。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下载app爱阅小说免费看最新内容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 网站内容不对，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正确内容。少年的表情有些忧伤，双目聚焦在面前的空处，似在盯着什么东西。 外人看来，陆叶前方空无一物，但实际上在少年的视野中，却能看到一个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树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叶繁茂，树杈从树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开，支撑起一个半圆形的树冠。 来到这个叫九州的世界已经一年多时间，陆叶至今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当自己的注意力足够集中的时候，这棵影子树就有几率出现在视野中，而且别人完全不会察觉。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声叹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还不等他熟悉下环境，所处的势力便被一伙贼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杀，他与另外一些年轻的男女成了那伙贼人的俘虏，然后被送进了这处矿脉，成为一名低贱的矿奴。 事后他才从旁人的零散交谈中得知，他所处的势力是隶属浩天盟，一个叫做玄天宗的宗门。 这个宗门的名字听起来炫酷狂霸，但实际上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宗门。 攻占玄天宗的，是万魔岭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万魔岭，是这个世界的两大阵营组织，俱都由无数大小势力联合形成，互相倾轧拼斗，意图彻底消灭对方，据说已经持续数百年。 在陆叶看来，这样的争斗简单来说就是守序阵营与邪恶阵营的对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这样的对抗大潮中。 历年来九州大陆战火纷飞，每年都有如玄天宗这样的小势力被连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占据各处地盘，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矿奴就矿奴吧陆叶自我安慰一声，比较起那些被杀的人，他好歹还活着。 能活下来并非他有什么特别的本领，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杂役做事，如陆叶这样没有修为在身，年纪尚轻的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事实上，这一处矿脉中的矿奴，不单单只有玄天宗的人，还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门的弟子。 邪月谷实力不弱，这些年来攻占了不少地盘，这些地盘上原本的势力自然都被覆灭，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处奴役。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个特点，还没有开窍，没有修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陆有一句话，妖不开窍难化形，人不开窍难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开灵窍，只有开了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 开灵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普通人中经过系统的锻炼后能开启灵窍的，不过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门的，有长辈指点，这个比例可能会高一些。 陆叶没能开启自身的灵窍，所以只能在这昏暗的矿道中挖矿为生。 不过矿奴并非没有出路，若是能开窍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报备的话，便有机会参加一项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为邪月谷弟子。 然而矿奴中能开窍者寥寥无几，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整日劳作，连饭都吃不饱，如何还能开窍。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矿奴都已经认命，每日辛苦劳作，只为一顿饱饭。 陆叶对玄天宗没有什么归属感，毕竟刚来到这个世界，玄天宗就被灭了，宗内那些人谁是谁他都不认识。 他也不想成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这不是个正经的势力，单听名字就给人一种邪恶感，早晚要凉。 但总不能一辈子窝在这里当矿奴，那成何体统，好歹他也是新时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一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开窍，原本他以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树能给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帮助，可直到现在，这影子树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说什么帮助，有时候还会影响他的视力。 陆叶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转过一道弯，远方出现一点微弱的光芒，那是矿道的出口之一。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今日收获不错，将矿篓里的矿石上缴，应该能得三点贡献，算上前几日积累的，约莫有十二点了，两点拿来换两个馒头，剩下的十点刚好够换一枚气血丹。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气血丹是一种很低级的丹药，并非辅助开窍之物，但是想要开窍，就必须得气血充盈才行，气血丹虽然低级，却正适合陆叶这样没开窍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气血丹，也并非善心发作，而是他们深谙人心之道，这最廉价低级的丹药可以让心怀希望之人愈发努力挖矿。 比如陆叶每日就很勤劳。 距离矿道出口还有三十丈，陆叶的目光不经意地瞥过左前方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块巨石横亘。 他脚步不停，继续朝前走着，直到十丈左右，才将背负在身后的矿篓放下，紧了紧手中的矿镐，又从矿篓里取出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头，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下一刻，他朝着那块巨石奔跑起来，临近巨石前，侧身滑步，一脚踏在矿道的岩壁上，整个人借助反弹的力道对着巨石后方俯冲而下，犹如一只矫健的猎豹。 两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浑没想到来人竟会发现他们的踪迹。 听到动静，再看见陆叶想要起身已经来不及了。 在两人惊恐的注视下，陆叶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矿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当即啊呀一声惨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鲜血直流。 陆叶另一手的矿镐再度出手，却没打中第二人，那人反应不错，偏头躲过了。 然而陆叶已经冲到他面前，一脚踹下，正中对方小腹，那人顿时满面痛楚，跌飞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来。 陆叶迈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对方的头发，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冷笑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兄弟两个！ 这两人他认识，是一个刘氏家族的弟子，刘氏所在的地盘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刘家一些年轻的弟子便被送到这里来充当矿奴了。 严格说起来，陆叶与刘氏这两兄弟也算是同命相连。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我有没有说过，别让我再看到你们，否则宰了你们！陆叶说话间，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这一下砸的不轻，刘氏老二只哼了一声，便直接被砸晕过去。 陆叶又朝之前被他打伤的刘老大走去。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刘老大额头都被打烂了，鲜血模糊了双眼，隐约见到陆叶朝他行来，吓得连滚带爬：饶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过来了，还以为是旁人饶命啊！ 刘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矿道出口前，自然是没安什么好心。 这两人在被抓来之前，俱都是娇生惯养之辈，哪怕成了矿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矿奴身份低贱，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矿奴当人看，没有矿石兑换贡献的话，根本换取不到吃食。 所以这两兄弟便经常蹲在矿道的某个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单的矿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开采的矿石被劫走，还被打个半死。 看最新正确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 上次他们就是想打劫陆叶，结果不是对手，被教训了一顿。 不曾想，这才没几天，又碰到这两兄弟了。 一样米养百样人，矿奴中有如刘氏兄弟这般好吃懒做之辈，也有如陆叶这样心怀梦想之人。 这一年来，陆叶通过矿石兑换到的贡献，除了保证每日的温饱之外，皆都换取了气血丹服用。 林林总总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气血丹。 这就造就了陆叶强于绝大多数矿奴的体魄，虽然他的体型不算壮硕，可身躯内蕴藏的力量，已经胜过普通人。 对付两个好吃懒做的矿奴，自然不在话下。 刘老大还在告饶，陆叶只当没听见，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扬起另一手的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矿奴生涯，陆叶见过太多惨剧，早就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怜悯和同情都是没有用处的。 矿奴们也不是一片和睦，来自不同势力的矿奴注定没办法团结起来，为了一块上好的矿石，矿奴们经常会打的头破血流。 矿道中每天都会死人，每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为被人打劫而饿死的矿奴不在少数。 刘老大应声而倒。 陆叶捡回自己的矿镐，重新背上矿篓，迈步朝出口行去，他没有杀刘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软，而是受伤的矿奴在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才走没几步，出口处忽然慌慌张张冲进来一个人。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完整内容 滚开！那人低喝着，一巴掌朝陆叶扫了过来。 这一瞬间，陆叶遍体生寒，只因他看到对方掌心中有淡蓝色的光芒流过。 那是灵力的光芒，换句话说，对他出手的是一个修士！ 开启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才有资格被称为修士。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修士的灵力是一种极为神奇的力量，陆叶曾见过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虽没有太强的威势，但那人只是轻轻一掌，便拍碎了一块矿石，正是见过那神奇的一幕，陆叶才下定决心，一定要开启自身灵窍，成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评估过，哪怕邪月谷修为最低的修士，也能轻松吊打十个自己。 所以在察觉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时候，陆叶便知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生死危机关头，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跃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声音响起，陆叶应声倒飞，跌倒在地。 剧烈的疼痛让他头脑清醒不少，在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个修士有些惊讶，刚才那一掌他虽然没有用全力，只是随手拍出，但也不应该是矿奴能够承受的。 借着微光看清矿奴的容貌，脱口道：陆叶？ 陆叶此刻已经摆出转身逃跑的姿势，听得声音之后也愕然至极：杨管事？ 这个姓杨的修士是矿上的一个小管事，陆叶时常会与他打交道，uu看书因为气血丹就是从他手上兑换来的，所以彼此间也算熟稔。 杨管事很看好陆叶，毕竟如他这般能吃苦耐劳的矿奴很少见。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完整内容 不过看好归看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待，一日没有开窍，陆叶这样的凡人与修士之间都有难以逾越的鸿沟。 在认出陆叶之后，杨管事对于自己一掌没能拍死对方的事就释然了，陆叶这一年来从他手上兑换了不少气血丹，身体素质本就比一般的矿奴强，再加上他只是随手一击，没有要刻意杀人，对方能活下来并不奇怪。 杨管事对面处，陆叶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会理会矿奴的死活，他们也知道矿奴在矿脉之中会经常发生打架斗殴的事，除非被他们碰见，否则基本不做理会。 陆叶这边才把刘氏兄弟打的头破血流，昏倒在地，转头杨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陆叶看来，这分明是杨管事在教训自己。 看最新正确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不过很快他又觉得不对，因为杨管事冲进来的时候神色慌慌张张，不像是在为刘氏兄弟出头的样子。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下载爱阅app，阅读体验更加。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杨管事已经露出惊喜的神色，似乎在这里碰到陆叶是什么好事，欺身上前，一把抓住陆叶的肩膀：跟我走！“ 正文 第九百零八章 继父 “不结婚，只是改姓，因为我想把孩子们留在身边，就像当时我为了把你留在身边那样——” 面对着自己最在乎的人，奥黛丽缓缓解释起来：“如果不改姓的话，郑是绝对不会允许的，所以为了她们俩，我需要把姓名改成奥黛丽·郑，这样她们俩就能跟着我了，你不会反对的，对吧？” “你之前可没改过姓——” 卢卡想了下的说过时，奥黛丽优雅神情上露出了迟疑模样，黑白分明的小鹿眼里闪烁了下道：“因为妈妈当时嫁给费勒和你父亲了，所以就不用这样改姓，但是现在妈妈没办法嫁给郑，所以必须要改姓才可以。” 缓缓的点了下头，卢卡稚嫩的脸上露出个做作成熟模样：“那好，既然你做了决定，我现在也长大了，不用你担心了，你可以放心照顾弟弟和妹妹。” “谢谢。” 探嘴在卢卡额头上吧唧过，奥黛丽转头看向到了旁边的布兰琪，拍拍他肩膀道：“那你去玩吧，记得不要乱跑。” 目送妈妈跟着布兰琪远去，卢卡直觉她先前的话是有问题的，不过想了下后发现没有明显错误，也就把这个事儿给扔到了脑海外，直到三天后回到纽约道尔顿学校里，便被身材愈发显眼的莫妮卡和桑多拉姐妹俩叫住：“卢卡，你是不是也要改姓了？” “不，只是我妈妈改姓，我为什么要改？你们听说什么了？” 眉头一挑的卢卡脸上不怒自威着，莫妮卡和桑多拉两人则对视了眼，后者飞快开口道：“纽约日报上说你爸爸，是你原来的爸爸多蒂之所以没有让你妈妈改姓，是为了保证你妈妈可以使用她的名字赚钱，而且你继亲哥哥的父亲，是为了让你妈妈好赚钱才没改姓的，现在你妈妈要嫁给郑了？” “有关你母亲和你继父的问题，需要在心中数上123后，再去回答说不清楚。” 脑海中闪过大约翰叮嘱过的话，卢卡在心中数过了三个数字，当然他心中默数的时候目光也没闲着，而是从莫妮卡的眼睛开始，顺着亮起的浮夸慢慢往下看到脚尖，又从脚尖慢慢的回看到妩媚眼睛，便迎着对方的眼睛露出个自信笑容道：“你知道的，他们的事情现在并不方便讲——” 感受着和其他绝大多数男人都不同的目光，莫妮卡却没感觉到被侵犯的心情莫名愉悦许多，接着想起好像郑建国也这么看过自己，当即面露微笑道：“噢，想想也是，只是我们马上要毕业了，准备搞个派对庆祝下，你有没有兴趣参加下？” “我们会去首都上大学。” 脑海中闪过卡米尔和乔安娜的话，卢卡眉头一挑的问了句鬼使神差的话：“这个，你们打算考哪个大学？” “噢，我们想在你答应邀请后再说这个的——” 桑多拉说着露出了个笑容时，旁边的莫妮卡看到这里后左右瞅过四周，发现虽然学校里不少人在望着自己这边，距离最近的却有五六米远，当即开口道：“那个，你想不想体验下你继父的感觉？” “什么感觉？” 自打三个月前郑建国带着怀有身孕的奥黛丽出席过诺奖仪式，卢卡便已经将郑建国当成了继父，虽然他从没有亲口去喊过几次，可从大约翰对待自己的态度显然把自己当成了郑的继子，所以旁人说起郑建国和自己关系的时候，他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 当然，卢卡嘴上虽然这么问过，目光却在莫妮卡和桑多拉脸上扫了，面现正色道：“我不知道你们说的什么。” “噢，是我们说错了。” 飞快想起卡米尔和乔安娜跟郑建国时的年龄，莫妮卡和桑多拉又左右看过，发现依旧没什么碍眼的人靠近，桑多拉便开口道：“我们还没找到接收的学校，如果你能帮我们联系一下好点的学校，我想我们三个，可以成为很要好的朋友，比如你继父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那样——” “——噢。” 卢卡愣住的时候，莫妮卡和桑多拉已经齐齐露出个妩媚笑容转身离去，望着两人窈窕的背影逐渐消失，便一早上的课都处在浑浑噩噩状态。 这不是说卢卡第一次没听懂对方的意思，可正如莫妮卡和桑多拉两人的顾忌那般，郑建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的关系对他而言都是禁忌话题，因为两人要到两个月后的5月31号才18岁。 这个事儿是大约翰早就叮嘱过的，对于任何人都不能透露这个事实，所以卢卡便装傻充愣的假装不知道，而事实上他早就想到了莫妮卡和桑多拉站在自己面前，身上一丝不挂的样子。 可真当听到桑多拉亲口所说时，卢卡就感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以至于中午放学后回到帝国大厦，坐在桌子前都还在走神。 大约翰当即发现了这货的异样：“怎么了？早上发生了什么？” “嗯，是的——” 迟疑了下的卢卡点点头，大约翰便冲旁边的霍夫曼示意了下让他离开，接着自顾自的吃起牛排道：“是关于女孩的事情？卡罗尔？” “不，是莫妮卡和桑多拉——” 卢卡说着放下手中的刀叉时，大约翰却抬眼看向了他的双手，开口道：“不要放下，请继续，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们是让你带你继父带什么话了？” 双手拿起刀叉的卢卡神情一愣，接着一手插住牛排，一手拿着刀子切了小块，嘴上没停的继续说起道：“没有，是关于我的，她们俩现在要毕业了，却没有找到好学校，就想让我帮忙，还说可以——” 看着手中的餐盘，竖起耳朵的大约翰听到他停住，便抬起眼来开口道：“请继续。” 咕咚咽了口唾沫，卢卡手中的刀叉再次停住，面现忐忑道：“还说可以像继父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的关系那样。” “请继续吃饭，不要停下来。” 神情不变的大约翰再次做了个请的手势时，卢卡稚嫩的面颊上却露出了狐疑模样，当然手中动作不停的吃起牛排，开口道：“您不惊讶吗？” “这就是她们让你给你继父带的话。” 大约翰神情不变的说了，卢卡却听的再次停住了动作，只是这回他却没停下太长时间，发现大约翰望来后继续吃起道：“您是说她们知道我会告诉——继父？” “当然，这是个要挟。” 大约翰没说你这个年龄怎么可能去送两人进好大学，而是教起了卢卡处理这个事儿：“那你可以答应下来，拿到你想拿到的东西。” “啊，为什么？” 卢卡是彻底愣住了，因为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望着大约翰开口道：“你是说我应该法克她们？” “当然，你不愿意吗？” 大约翰神情依旧不变的说着将最后牛排放进嘴里，便见卢卡的稚嫩面颊顿时红到像是猴屁股，并且还有朝着变黑的趋势发展，脸上终于露出了个微笑道：“如果你不愿意的话——” “我当然愿意，我想没谁会不愿意的。” 飞快打断大约翰的话说了，卢卡红到发黑的脸色很快恢复正常，最后只剩下了些尴尬和迟疑道：“您能帮我这个忙吗？” “不，这个事情，需要你亲自和你继父说。” 大约翰瞬间收起了笑容露出正色模样，卢卡脸上的尴尬和迟疑跟着变成了忐忑：“可这样的话，他，他要是给妈妈说了——” “你要相信你继父，他会比你母亲还关心你这件事。” 大约翰点点头说过，卢卡便没再继续追问下去，因为如果大约翰帮不了他这个忙的话，那么能帮助自己的也就只可能是继父郑建国。 于是乎等到周末往常那样放学后，卢卡推掉莫妮卡和桑多拉的邀请，乘坐白天鹅经过伦敦带上卡米尔和乔安娜，在到达36号时趁着两女去了卧室的功夫，便开口和郑建国说过这件事儿：“你会同意吗？” 撇过门口的大约翰，郑建国露出个温和的笑，脑海中闪过上辈子儿子发育时的困扰，探手让卢卡坐到了身边，发现这货正满是忐忑的望着自己，开口道：“你喜欢她们吗？” “嗯，当然，没谁不喜欢她们——” 卢卡面色微红的带着些许尴尬，莫妮卡和桑多拉两人在《名校风暴》里面，凭借极具夸张的身材勾引了屌丝男主，并且两人凭借极具话题和争议性的和男主玩起三人行，这个情节被众多批评家们进行了集中火力的痛批，认为是郑建国在向公众解释他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的经过。 然而正如郑建国记忆中那样，凭借身材和果露以及擦边突破行为引发热议的后果，是上了年纪的人反对同龄人们欢迎，自然而然的莫妮卡和桑多拉也都火遍欧美，这才有了卢卡的说法。 所以在某种程度上而言，卢卡对莫妮卡和桑多拉的幻想，也正如郑建国之前对卡米尔和乔安娜那般，不过是这会儿卢卡比他当时要幸运的多。 当然，郑建国也不是说鼓动13岁的孩子去做这些事儿，别说有着奥黛丽这个因素了，就是陌生人他也得背个教唆犯的罪名：“那你知道你现在并不适合她们在一起吗？你现在身体才刚开始发育，对这些事情好奇很正常，但是过早的接触会伤害到身体，当然最主要的是我怕她们伤害到你，这是重点。” “她们很厉害吗？” 卢卡稚嫩的脸上现出天真时，郑建国却差点被这个问题问的没绷住，好在他也当过医生，谈起这个事儿倒是没什么异样：“一个的话，应该是没问题，可两个就不行了，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你的父亲安德烈亚，他也是个医生——” “我当然相信你，可是她们的要挟——” 下意识的说出了大约翰态度，卢卡便想转身看了眼他的还没回过头，郑建国已经开口道：“这个事情我会安排的，你可以放心。” “噢，好的，那我去找妈妈了。” 卢卡缓缓点起头说过，站起身后进了卧室里面，留下身后的郑建国收起脸上的笑，开口道：“这是个要挟不假，可也是个把柄，你感觉她们俩有这么聪明么？” “从她们现在才提出这个要求来看，应该是个聪明人。” 昂首挺胸的大约翰飞快说了，郑建国便微微点过头，他先前还真对莫妮卡和桑多拉不满来着，竟然敢利用卢卡来传递要挟信息。 可随即在说起卢卡13岁的年龄时，郑建国就想到这两个女孩应该也有很大概率18岁了，这种情况下甭管是不是卢卡主动的，只要传出去，两人铁定会身败名裂不说，还要进去吃八大两，所以他才说是个把柄。 当然，想起莫妮卡和桑多拉知道自己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的事儿，郑建国就知道这是人家主动递过来的把柄，他只是怀疑两人是否有这么聪明。 好在，郑建国也没太把这个事儿放在心上，这会儿的他已经又和去年送郑秋花和罗刚进哈佛不同，当时都能连钱都不花的送进去，现在三个诺奖加身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儿了：“这个事儿你安排好了，我感觉卢卡最多会忍个十天半月的，你注意点就行了。” “她们在找举办毕业舞会的地方。” 大约翰不置可否的说了句，郑建国便不置可否的跳过了这个话题，开口道：“招标计划怎么样了？” “已经发出邀请了，其中水果表示他们正在研发新产品，虽然配置比咱们要求的高，价格也是贵了很多，所以我在拒绝后，他们就放弃了，现在只有ibm一家。” 大约翰眉头微皱的说过，郑建国也就跟着皱起了眉头，计算机培训学校场地已经谈的差不多了，可计算机到现在还没谈下来，原本他以为面对着十万台的订单，任是哪家电脑公司不都得连滚带爬的舔过来，没想到现在还有拒绝的。 只是这么想着，郑建国脑海中闪过乔帮主的面颊，想了下也就知道人家现在也是个企业家级别的老板，不鸟自己自然是理所当然的正常。 当即探手敲了敲沙发扶手，郑建国脑海中便闪过个念头，眼前便是一亮：“要不像大米手机那样，自己搞个拼装机的电脑？” 正文 第九百零九章 非常非常幸福 然而自己手边，好像没什么趁手的人，再加上现在也没钱，并且这么做的话，还会干扰到ibm和微软以及水果的未来发展，那样自己的记忆就失去了意义，比如在1999年的互联网泡沫—— 一瞬间，郑建国就把这个想法给扔出了脑海，冲着大约翰开口道：“ibm就ibm了，另外现在可以收点他们的股票，到时候这个利好消息传出去时，咱们也能回点血，蚊子腿也是肉啊。” “呵呵，是，先生。” 大约翰笑着应下，身后关着的门被人敲响，戈登出现在了门口正色道：“先生，崔新田先生的电话，在2号线上。” “好的。” 脑海中闪过奥黛丽在和谁通话，郑建国便拎起了旁边的电话，按了个2号键的喂了声，崔新田有些激动的声音传来：“建国学委，咱们的项目下来了，现在得去银行开个户头，还得去刻个公章，还有咱们实验室的地址，您想好放在哪里了吗？” “还真批了下来？” 当崔新田的第一句话砸来，郑建国还真是愣了愣神，他五个项目要了五千万美元，是按照在美利坚那边的物价去计算的。 因为这是给上面还价做准备，也就是漫天要价等着对方还一口，却不想连找自己商量的都没有，就批了下来。 所以，郑建国这么愣神的功夫，对面崔新田已经巴拉巴拉的说到了实验室地址，不过这点他倒是就想好了，当即开口道：“我36号的隔壁33号对过，那边有一片地方，好像是哪个部委的篮球场还是什么运动场——” “——” 郑建国嘴上说着停下后，发现电话里的崔新田好半晌没声音过来，不过就在他要开口的时候，里面传来了声音：“建国学委，人家的运动场——” “不白要，咱花钱买，用美元买。” 郑建国想也没想打断对方的话，这是他要钱之前就想好的，那块地上次他就看中了，不过拿来盖房子有点小，60*60的占地还不到四千平米，不过搞个大点的实验室肯定绰绰有余：“当然，我也可以自己掏钱买下来盖，不过到时候就是我的产权了——” “啊，那我感觉您要是不差钱的话，还是自己买下来比较好，这样说明您没有打算浪费美元，都把自己的地和房子拿出来用了。” 电话里的崔新田话锋一转多了些谆谆教导味道，郑建国听到这里也不禁有些心动，这条街上剩下的地也就只有这块了，将来别说房价什么的，属于有钱也买不到的概念，于是开口道：“那行，这个我来找人安排好了，你先把账户和公章什么的弄好，再在院里面找间办公室先把筹办处的牌子挂上——” 考虑到即便是施工顺利，这个实验楼也要两三个月的时间才能建成，然后装修完再晾上一段时间，也就奔着四五个月的时间去了。 所以，郑建国就先让人在科学院里挂了个牌子，不过这并不代表在实验室完工前没事儿干，相反准备工作还是不小的：“等到人员到齐后，我会让人把期刊论文找来，等到大家翻译过来再吃透了，到时候实验室也差不多盖好，嗯，目前就这样了。” “好的，建国学委，我知道了。” 发现没听见最重要的，而且郑建国好像要挂电话，崔新田当即开口道：“这个，咱们实验室的人员——” “你先把项目负责人招聘启事贴出去，量子，微生物，材料物理，计算机编程四个方向，让有意来的写下对各自领域中最尖端的认识——” 郑建国说着不禁在心中叹了口气，叶敏德那边先是答应帮着他踅摸人，结果后来不知怎么的又说找不了，虽然没说什么原因，可郑建国这会儿已经想明白了，如果叶敏德推荐的人出了什么问题，必然会伤及到爷俩的感情，或者说叶敏德没有相信的人。 可不论是什么原因，都代表着叶敏德和郑建国的疏离，所以他这会儿得自己去找手下了：“明天下班你给我送来。” 发现不是自己猜想的那样，崔新田的声音倒是没怎么迟疑，因为专业上的东西不归他负责：“好的，那咱们办公室的人员您有人选吗？” “办公室的人员——”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俩月后毕业的郑富贵，接着又想起在县教育局干后勤的杜小妹，正想到这里时旁边侧门里袁梅出现，不禁眼前一亮的开口道：“这个我想下再说，现在也没具体的活，你先担着点，就这样了。” 随着他放下电话，正迟疑着是不是要招呼的袁梅露出个笑，开口道：“建国，那我先走了，下午有空再来。” 目光在袁梅的瓜子脸上扫过，郑建国先前的想法也就敛去，这个嫂子目前的生活状态堪称悠闲，上班后点个卯想干啥就干啥，不来陪奥黛丽就会去收房租，日子过的那叫个逍遥自在，而如果去了实验室怕是就做不到这点了？ 于是想到这里，郑建国跟着露出个笑的开口道：“好的，嫂子，那你路上慢走，大约翰你帮我送下。” 浑不知自己差点被安排的袁梅走了，留下身后的郑建国瞅过她离开的背影，脑海中才浮现出几个办公室人选，便被侧门口出现的卡米尔语气给冲散：“你还没忙完么？天使之翼已经张开，就等着拥抱你了——” 回头看看已经关上的客厅屋门，郑建国回过头走向了面现妩媚的卡米尔，脸上露出个灿烂笑容道：“我想先看看奇迹之翼——” 白皙面颊上的妩媚之色更重，卡米尔转身跑进了侧门里：“哼，那你得抓到我再说~” 望着即将到手的奇迹之翼跑了，郑建国却没追上去的慢悠悠走着，他先前只感觉脑海中忽略了什么人，仔细去想却又想不出来时，却在一个多月后发现这个人竟然在不列颠城堡里：“小姑。” 也许是在室内的原因，身材高挑的林玲穿了件薄线衣，将有了几分浮夸的身形勾勒无遗，白皙瓜子脸上闪过了抹尴尬道：“建国，你妈又不在，你叫我林玲就是。” “呵呵，以前是我年龄小抹不开面子，林爷爷对我父亲恩重如山，要不是他当年下乡培训时挑中了我父亲，现在不说我能不能学业有成事业顺遂了——” 施施然的谈起当年林山对于郑富贵的提携之恩，郑建国倒是没有说什么客气话，这些都是他内心深处的东西，两辈子以来都不改的恩情，否则郑富贵现在肯定是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地球修理工，而自己则很有概率也会子承父业，想要当个赤脚医生都不可能：“就是连我这个人会不会出现都指不定，你也不是不知道俺娘之所以嫁给俺爹，就是因为俺爹会看病。” 所以嘴上说过这些，郑建国也没等着她开口说什么，接着开口道：“我记得你那个护理专业是两年的？今年该毕业了？” “是，六月份底毕业。” 不知想到了什么，林玲抿了抿有些薄的嘴唇，神情上露出了紧张的模样，郑建国看到这里不禁心中好奇，当即露出个笑的开口道：“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我，我——” 瓜子脸上的紧张陡然化作忐忑，林玲双手握在一起摇了摇头道：“我，我不想回善县，我想在这里护理杨娜，我，我现在已经在跟她们学习给杨娜翻身擦身活动——” 醒悟到自己说话让她误会了，郑建国摆了摆手笑容不变：“噢，你别紧张，我不是想让你回善县，我只是问问你的想法。” “你不让我回善县？” 白皙面颊上的紧张和忐忑统统不见，林玲神情恢复了不少，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眨啊眨的，瞅过郑建国充满阳光的面颊，只感觉心中某根弦颤了颤，当即强压着心中的异样，好奇道：“那你只是问我的想法？” “是，因为我在首都那边有个实验室，想着你要是学完了想回去的话，可以到那个实验室里面去帮下忙，不过现在看到你想留在这里，也就不用说了。” 郑建国笑容不变的嘀咕了说过，远处走廊里杜小妹出现，目光在林玲身上瞅过后落在了他身上：“建国，咱们该走了，你和你小姑聊什么呢？” “噢，我问了下小姑的学习——” 郑建国说着冲林玲点过头，转身向着杜小妹走了过去，就见布兰琪和格雷塔扶着奥黛丽出现，当即迎上去从格雷塔手中接过奥黛丽扶着她，正好一辆救护车缓缓的开进来，于是开口道：“娘，咱们可以上车了。” “嗯。” 杜小妹说完转头看了眼迈雅，开口道：“你在这里帮着大妮看住超超。” “是！” 迈雅行着屈膝礼应下，郑建国已经和布兰琪扶着奥黛丽上了旁边路虎，距离她的预产期还有半个月，但是他却不敢再等下去了，所以这次扔下国内的事儿便飞了过来。 只是，随着多了辆救护车的车队开出城堡，郑建国就感觉她把自己的手抓到有些疼，不禁转头露出个温和的笑，开口道：“怎么了？” “我，我担心——” 奥黛丽一句话没说完，咕咚咽了口唾沫后另一只手也抓住他的手，郑建国强忍着有些痛的感觉，笑容不变的露出鼓励模样点起头，便见她开口道：“要是如果我和孩子里面——” “奥黛丽，咱们是去做剖腹产手术。” 光滑额头下眉头扬起的说到，郑建国打断她的话后，继续解释起来：“这个手术过程不会有任何危及到你和孩子生命的地方，你要相信我——” “我是说如果有那个可能性，你要留下咱们的孩子。” 奥黛丽不置可否的继续说过，郑建国看到这里也就明白她是要自己明确这个想法，当即点点头道：“当然，还有你，你以前还答应过我好多姿势，另外我想告诉你，如果你违背当初的诺言走了，我也不会遵守我的诺言，你要记住这点。” “当然。” 奥黛丽露出个妩媚的笑探嘴在他脸上吧唧了，便歪在了郑建国的怀里，浑不知他的脑海里面，已经闪过了几个令人无法接受的突发情况，只是奥黛丽很快又坐直了身子，好似想起什么的面现正色道：“亲爱的，我还要你答应我个条件。” “当然，说罢。” 嘴上说着瞥了眼车窗外路边上停的几辆车，郑建国还看到几人正拿着相机朝自己拍摄，旁边的奥黛丽已经开口道：“你不许进手术室，我不许你看到我那个样子。” “为什么？！” 郑建国的注意力瞬间从窗外狗仔身上收了回来，他还真想着作为家属进到手术室里面，不说他这个专科医生能帮着做点什么，即便真有什么突发情况，也能第一时间进行处理：“你知道我是个医生——” “你说过医生不自医。” 飞快打断他的话，奥黛丽优雅的面颊上露出了郑重道：“我以前有些后悔让你失去了帮我做手术的机会，可现在我知道那时候的做法是对的，那会儿我就不想破坏自己在你心中的形象，虽然现在我把身体和灵魂都给你了，可我更不想让你看到这些——” “好的，我明白了。” 眼瞅着奥黛丽神情越发郑重，郑建国飞快答应下来后安抚起了她，虽然他很想说相比于顺产的话，剖腹产的过程并不血腥，因为对于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顺产场面是轻则呕吐重则昏迷，这也是古代历来把女人生孩子，认为是最污秽的原因。 当然，剖腹产对于普通人的承受能力也是极具冲击，剖腹破肚什么的都不说了，便是将沾满羊水和血污的孩子取出来，都能让没见过这个场面的人彻底傻眼。 毕竟孩子泡在羊水里那么长时间，皮肤和模样绝对不是人们想象中的状态，至于顺产则就比剖腹产更加血腥了。 看到他应下，奥黛丽便没有再说什么的露出个幸福的笑，揽住郑建国的胳膊后靠在他肩头，低声呢喃道：“我现在很幸福，非常非常幸福，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嗯，我也是这种感觉——” 郑建国露出个灿烂的笑说到，他是没有不幸福的理由，抛开他这混乱的感情生活不谈，单是奥黛丽能陪他面对世间的流言蜚语，甚至还要为他生下龙凤胎，这对任何一个男人而言都是幸福的。 然而，郑建国的这个感觉并未持续太长时间，奥黛丽进入手术室没有半小时，范戴琳便面现郑重的从里面钻了出来：“建国——” 正文 第九百一十章 东西带来了 随着范戴琳的声音，旁边原本坐着的杜小妹已经飞快站起，格雷塔则是看向了旁边郑建国，只听杜小妹声音急切的抢先开口道：“范大夫——” “嗯，杜阿姨，我和建国说下。” 范戴琳说罢冲着郑建国使了个眼色转身进了手术室，他便跟着进去发现里面还有两位穿戴手术服的医生，旁边的范戴琳已经开口道：“这位是咱们医院的妇产科主任魏尔德·绮莉——” 只露了双眼睛的魏尔德·绮莉飞快点了下头，用极具特色的英语道：“郑医生，恭喜您，您的儿子和女儿非常健康，相信你们很快就会见面了，只是产妇胎盘出现了植入的情况，没有在生产前自动剥离，您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把？” 才因着听到儿子和女儿健康消息而高兴的郑建国愣了下，他当然知道胎盘植入是什么情况，正常产妇的胎盘会在生产前自动剥离，甚至是在剖腹产手术中由医生帮忙帮助胎盘娩出子宫。 然而胎盘植入，则是代表了胎盘部分或者大部分和子宫壁长在一起，想到这里的郑建国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是植入性的？还是黏连性的？” “是植入性的，考虑到产妇以前没有过剖腹产情况，应该是早年流产和高龄因素造成的。” 魏尔德·绮莉飞快开口说到，郑建国便明白这个事儿怕是没办法挽回了，胎盘植入发生的情况分别是流产、剖腹产、高龄因素，其中奥黛丽在怀西恩之前就流了三次，现在算上年龄因素就占了俩，当即开口道：“那好，那就按你们的办法去做好了，谢谢。” “那我们就给产妇做子宫切除术了。” 魏尔德·绮莉再次开口确认过，旁边一直没开口的医生便拿出了个手术知情书，郑建国接过后看了看上面的内容没有问题，拿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接着抬起头道：“谢谢。” “不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魏尔德·绮莉歪头看过签字后转身走了，留下郑建国看了眼范戴琳，才想说话时里面已经有两个穿着手术服的护士出现，他便将脑海中的沉重扔开，看着两人怀中两张皱着的小脸心中激动莫名，想起过去十个月中的辛苦付出，就感觉鼻头发酸：“噢，谢谢。” “恭喜你，建国，那我进去了。” 发现郑建国神情有些异样，范戴琳说着进了手术室里，留下他瞅瞅这个看看那个，便带着两个护士出了手术室的门：“娘，两个孩子都很健康。” 满脸忐忑的杜小妹瞬间面现惊喜，双手合在一起飞快拜了两下：“阿弥陀佛，谢天谢地，祖宗保佑——” 旁边，头发花白的格雷塔跟着开口道：“郑，奥黛丽呢？” 随着格雷塔的声音，已经走到孩子面前的杜小妹神情一愣，转头道：“是，孩子她妈呢？” “奥黛丽需要做个手术。” 郑建国缓缓的说过，发现杜小妹回过头去看向两个孩子，格雷塔还看着自己面现关切，也就继续开口道：“孩子的胎盘和子宫长在了一起，需要做个切除术摘掉，否则会影响她的健康，所以先前我同意了，没有其他问题。” 郑建国嘴上说的轻松，格雷塔看到这里便跟着放下了心，不过当手术结束奥黛丽被推走进了护理病房，范戴琳和魏尔德·绮莉却叫住了他：“郑医生，我们先前在手术过程中——” 心中一跳，只以为又有了什么情况的郑建国眉头瞬间皱起，魏尔德·绮莉已经用她特有的口音说道：“发现产妇的一侧卵巢有些异常囊肿，如果您不要的话，我们想送去做个病理筛查下。” “这个当然要，不过你们该做的筛查还可以做，做完了把结果和组织给我，另外两个孩子做个dna对比，别让人把我儿子闺女换了。” 郑建国眨了眨眼说过，当然他后面这话是对范戴琳说的，末了看着魏尔德·绮莉也没再说什么，继续开口道：“没有其他情况了吧？” “没有了。” 魏尔德·绮莉确认过后转身走了，留下郑建国冲着范戴琳点过头，快步跟着进了远处的电梯里面，只见奥黛丽已经睁开了眼睛盯着旁边杜小妹，随着他出现才面现疲惫的看了过来：“你去哪了呢？” 探嘴在她额头上吧唧过，郑建国露出个笑的把她头发捋了捋，不顾旁边的杜小妹侧目道：“嗯，我在这呢。” “我说你先前了，我睁开眼就没看到你了——” 奥黛丽声音有些虚弱的呢喃着说过，郑建国却笑了起来捏着她的手道：“刚才孩子被护士们抱走不去了哪里，我就想起让医院安排做了个dna比对，避免有人把咱们孩子给换了？” 奥黛丽愣住的功夫，旁边抱了个孩子的杜小妹却面色大变，陡然开口道：“这是狸猫换太子呢？” “没有，我只是确认下，最近不是有用dna检测出抱错孩子的么？” 郑建国牵着奥黛丽的手才说了，杜小妹便想起曾经在这边报纸上看过的报道，之前一个父亲想给儿子捐血时，发现两口子的a型血是怎么都生不出ab型的，结果男的以为女的出轨，女的死活不承认自己出轨了。 两口子于是就找到了古堡医院，测完发现这孩子竟然和两人都没关系，于是思前想后的找到了当时生产医院，经过和当时同时间段出生家庭的dna比对，才发现十几年前医院抱错了孩子，这么个瓜就传遍了不列颠。 想到这里的杜小妹便没再出声，而是望着怀里闭眼睡着的孩子满心爱怜，头发虽然并不多，却黑的好似才染过，最主要的是才出生了个多小时的孩子，那鼻梁和鼻尖就像他妈妈般笔挺，比郑超超高了不知多少，只感觉以后肯定丑不了。 不过，杜小妹虽然没放在心上，被郑建国牵着手的奥黛丽，却在进了病房后随着其他人去了里间忙活，瞅着正抱了孩子的郑建国问起：“亲爱的，你认为这俩孩子不是你的？” “不，你怎么会这么想？” 从孩子脸上收回目光的郑建国眉头皱起，奥黛丽看他这个反应，抿了抿嘴后开口道：“我，我知道你是个多心的人，而这种人通常都会多想——” “噢，如果按照你所说的——” 郑建国说着抱了孩子在病床边上坐下，将睡着的孩子对着奥黛丽视线，自顾自开口道：“且不说你身边有没有合适的男性，我还拥有你所有的出行记录，甚至在哪里休息多长时间都有记录，即便我要去检测孩子的dna这件事，也会做的人不知鬼不觉，而不会让除了经手人以外的人知道，你确认我能做到这点吧？” “当然。” 奥黛丽白皙面颊上闪过了抹不自然，一双褐色眼眸眨啊眨的瞅过床边上的郑建国，又瞅了瞅他怀里正闭着眼睛的孩子，只以为郑建国会继续追究自己多想的问题时，便见他回过头来面现正色道：“奥黛丽，先前生产的过程当中，出了些意外。” “嗯？” 还以为真要追究自己多想的奥黛丽愣住了，接着眨了眨眼后面色微变：“我有癌症了？” “没有，是胎盘植入到了子宫里，如果不处理的话，会影响你的健康，甚至危及你的生命——” 郑建国神情不变的说过，这会儿奥黛丽身上麻药正在逐渐退去，她还没感觉到肚子上的疼痛，所以还有功夫胡思乱想的以为自己怀疑她出轨，也就抓紧时间开口道：“所以当医生们和我说这个事儿的时候，我便接受了他们的建议，就是你的子宫和一侧卵巢已经切除了。” “什么？！啊——” 奥黛丽面色一变想要去摸肚子的时候，陡然感觉股剧痛从肚子上传来，以至于发出声闷哼便停住了动作，郑建国飞快看了眼怀里的孩子，才侧身站起单手抱着一手掀开了被子的角，掀开她的病号服看了看肚子上的包扎口，发现看不出什么异常后开口道：“你不动还疼吗？” “嗯，好多了——” 奥黛丽原本就白的面颊越发白了，郑建国也就到了门口叫进护士看过，发现没事儿后才抱着孩子坐回了她床边，面现郑重道：“尽量不要动，我已经让人买成人纸尿裤了。” “——” 眨了眨明亮的杏眼，奥黛丽发现只有两人在，才强忍着心中的尴尬道：“可是换的话，奶妈会笑的——” “那我给你换好了。” 郑建国想了下的说过，奥黛丽当即面现柔情模样，想起这个男人虽然年轻，可自从怀孕就没离开过自己身边太长时间，只是下一刻仿佛想起什么的开口道：“那咱们不能在——噢，斯宾塞也做过这个手术。” “这个话题可不适合在这里说。” 郑建国挑了下眉头给她个眼神，奥黛丽便看向了旁边的婴儿床，郑建国却飞快开口道：“这个你别想，现在你还不能抱她们——” “可是，可是怎么喂他们？” 奥黛丽神情微变时，门口大约翰出现：“先生，东西带来了，都经过检测的。” “嗯，放下吧，我来处理。” 看到给孩子吸奶的东西来了，郑建国便开口接过后拿给了奥黛丽，他则是到了婴儿床边抱起一个，等到奥黛丽吸了有四五十毫升，当即用奶瓶让她倒着时，不知是闻到了奶味还是饿了，婴儿床里的另一发出了声哭：“哇——” 而随着这声啼哭，郑建国怀里这个也跟着动了动头，好似被打扰到的跟着哭起，像猫叫一般：“哇——” 连着两声猫叫般的哭，紧闭的病房门被人推开，杜小妹带着布兰琪进来，瞅见正在吸奶的奥黛丽，以及抱着一个想要招呼另一个的郑建国，当即开口道：“你把孩子给我，该干啥干啥去。” “我这是想帮着喂喂了——” 郑建国下意识的说了句，杜小妹已经圆睁着双眼看来，探手从他怀里接过了孩子：“你以为孩子哭闹就是饿了啊？” “噢，忘了拉的事儿。” 郑建国面现恍然的看着杜小妹接过孩子后到了旁边，放在婴儿床上解开了小包褥，果然就见骑着的尿不湿已经湿了不说，还沾着块墨绿色的胎便，而随着尿片被拿走，原本呜哇的儿子也没像之前哭的那么大声，不禁郁闷道：“靠，这小子一点委屈都不受呢啊？” “说的就和你乐意受委屈似的——” 杜小妹头也不回的手上忙活着说到，郑建国便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瞅过旁边也解开女儿包褥的布兰琪换过尿不湿，她的哭声也跟着消失不见。 于是到了奥黛丽旁边接过奶瓶，郑建国用手指试了试温度后看她又继续吸起，先前光滑的眉头间也跟着皱起时，他却看着手中的奶瓶想起了个事儿：“奥黛丽，你别挤了，先前你才全麻过——” “怎么了？全麻过不能喂了吗？” 奥黛丽问着手中的动作停下，郑建国便点点头道：“我感觉不可以，你等下我让大约翰派车回去拿冷冻的，趁着他们还不饿。” 由于找的奶妈还没生产，郑建国便在奥黛丽有了乳汁时就做过安排，用吸奶器取出后利用超低温冷藏，这次过来便都带了过来。 只是相比于低温冷藏过的，奥黛丽便感觉还不如自己手上的新鲜：“他们现在能喝冷冻过的？不会冻坏了吧？” “又不是让他们直接喝，肯定有解冻回温措施，否则零下八十度谁都受不了。” 郑建国说着到了门口给大约翰指派过，回到屋里后就见奥黛丽递来了吸奶器道：“扔了怪可惜的。” 郑建国听的眉头挑起时，奥黛丽下半句却没说出来，他便强忍着转头去看杜小妹的冲动，装作没听到这句话的继续解释起来：“生物的本质在基础层面上，其实就是诸多不同化学协同作用的体现，而低温会降低化学作用的发生，在低于零下80度这个温度间，奶水可以保存最少半年以上，至于如果是液氮中的绝对零度，那保存十年八年照样没啥问题——” 仿佛是察觉到先前说错话了，奥黛丽也好似变成了好奇学生：“液氮的低温那么厉害？” 正文 第九百一十一章 下午的时候 听到厉害俩字，郑建国便被奥黛丽这个说法逗笑了，因为这是个极具国内特色的表达词汇，在欧美日常用语中，多以很棒或者太棒了进行表述。 不过，考虑到奥黛丽的学力和代表着进一步融入，郑建国当即挑了挑眉头：“当然，在液氮温度下，任何化学反应都会陷入——” “先生。” 郑建国的话音未落门口传来大约翰的声音，他便转头看去就见范戴琳和妇产科主任魏尔德·绮莉出现，其中范戴琳还点了点头道：“建国，我们需要给产妇做个检查。” “好的。” 知道这是在撵自己，郑建国便回头冲着奥黛丽点了下头，转身和魏尔德·绮莉擦肩而过出了病房，很快检查完了两人带着其他白大褂出来，魏尔德·绮莉丰腴的面颊上露出个狐疑道：“郑医生，麻醉药会对产妇的乳汁产生影响？” “当然——” 郑建国说着就见侧开的半扇门里，奥黛丽抱着不知是儿子还是女儿在怀里，正要作势探嘴去亲，他后面的话也就咽了回去，不顾范戴琳和魏尔德·绮莉在面前，探头进了门里道：“奥黛丽，不要亲。” “噢——” 正要亲到闺女额头的奥黛丽愣了下，接着发现门口的郑建国以及旁边魏尔德·绮莉和范戴琳望来，只是和郑建国想要说什么相比，后面两位医生和她们带来的医生却面现好奇，不过她也知道郑建国不许这么做，必然有什么理由的，便优雅的笑了下没再继续亲下去。 奥黛丽没有发问，不代表范戴琳和魏尔德·绮莉没有狐疑，特别是对后者来说，她先前听到的东西实在太有用了：“您对妇产也有了解？” “不是，只是对循环内分泌有些研究。” 郑建国迟疑着说了句，上辈子人尽皆知的内分泌失衡会影响情绪，甚至会导致更年期和抑郁的常识，不说这会儿还因为计算机的发展还没开始研究，就连人体防御机制的免疫系统还没有完整认识，否则hiv的致病机理也不会那么难攻破。 至于对循环内分泌的认知，这会儿最多的还是解剖学中的术语内分泌系统，通常会出现在尸检报告里面，相关研究更属于盲人摸象。 由于涉及到了患者问题，没有正常人体内分泌的正确认知，就无法判定患者的内分泌情况是否正常，简单而言就是正确答案你都不知道，面对错误结果还不能去轻易验证，这可以参考他为了验证幽门螺旋杆菌致病性，只敢拿自己做实验的经历。 郑建国身上的光环已经足够多，三个诺奖带来的除了荣誉还有压力，因为他隐约记得隧道扫描显微镜也是诺奖。 毕竟，这个发明直接打开了纳米技术的大门，等同于幽门螺旋杆菌对于肠胃病领域，石墨烯对于固体物理学的概念。 那么，在郑建国已经拿到了三个诺奖的基础上，如果再拿上一个，或者两个，这对他而言，却不是那么美妙了。 再加上郑建国在曰本的布局，到时候随着广场协议签订开启泡沫化，势必会引起无数人的更多关注，搞不好就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只是，这项技术是之前就已经做出的，郑建国现在后悔也改变不了什么，那么他所能做的，便是谨言慎行，毕竟说多错多的做多错多。 所以郑建国说了这半句，便没再和魏尔德·绮莉继续聊下去，而是冲着她和范戴琳点过头，擦身进了病房里面，将几位医生关在门外。 看到他进来，坐在床上打量孩子的奥黛丽抬起了头，面现好奇道：“怎么了？” 知道她是在问先前自己叫住她的原因，郑建国到了旁边望着她怀里的孩子，开口道：“现在她们才离开无菌环境的宫腔，身上免疫系统也还没有发育成熟，在咱们体内某些不会致病的细菌病毒，会通过咱们的亲昵行为传给他们，并会对他们造成严重伤害，以后不要随便亲吻他们的面部，最好也别对着他们的口鼻呼吸。” “噢——” 再次低头看了眼孩子，奥黛丽想了想先前的动作，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时，旁边郑建国已经开口道：“我说的是过近距离，就是抱到面前打量的时候，要注意。” “养个孩子——” 随着郑建国的话音未落，旁边杜小妹便跟着说了起来，只是话没说完看着面前包褥里的孙子，便硬生生的将后面话给咽了回去，没再继续说什么。 生了个八斤三两的孙子六斤一两的孙女，杜小妹能做的是有气也只能憋着，虽然她很想搭话说：郑建国你和你姐姐当时咋滴咋滴。 杜小妹话没说完，郑建国也明白老娘这是想说啥，不说四个姐姐都是在家里由郑富贵接生的，就是他出生也没去医院里面，而是在大队卫生所里。 那么轮到郑立恒和郑立桓—— 想到这里的郑建国愣住了，瞅瞅奥黛丽怀里的孩子，接着想起什么的开口道：“他们说谁是老大了吗？” “儿子老大，女儿妹妹。” 奥黛丽说着抬起了头时，郑建国便下意识点过头：“嗯，幸亏这俩不是同卵双胞胎——” 一句话没说完，郑建国便陷入了沉默状态，因为他想起了斯宾塞的那俩娃，一模一样的俩娃从小就生活在一起，在dna都没差别的前提下，那么谁是威廉？ “怎么了？” 奥黛丽柔声的嘀咕过，郑建国便从狐疑中回过神，笑着开口道：“你说威廉和哈里，他们怎么区分谁是威廉，谁是哈里？” “由他们的父母确定啊。” 奥黛丽想也没想的说了句，郑建国跟着笑了起来，对于孩子而言可能很重要的事情，却都在父母的一念之间了，于是跳过这点开口道：“那咱们还给斯宾塞说声吗？” “噢，你还没想着给你父亲说了——” 低头看着孩子的奥黛丽头也没抬的说了，郑建国不禁飞快看了眼旁边的杜小妹，只见她拿着换下来的尿不湿转身而去，当即换算了下家里的时间，这次奥黛丽到不列颠生产，马上要毕业的郑富贵没跟着过来。 不过，这也就是打个电话通知下，郑建国想到这里后到了病房门口，瞅着大约翰道：“去给我父亲和斯宾塞打个电话说下这个事儿。” “老夫人已经通知过了。” 大约翰开口说了下，郑建国也就看向了他道：“那你说还要通知斯宾塞吗？” “这个事情通知她的私人助理就可以了——” 大约翰说着看向病房里面，郑建国便出来后关上了门，大约翰接着说起道：“除非您要为孩子办满月礼，不过那就需要邀请两位殿下了。” 大约翰的话说完后拿着双眼看来，郑建国心中不禁有些纠结，满月酒肯定是要办的，正好卡米尔和乔安娜下个月这个时候毕业，到时候一家人过来补办个满月酒，这边的关系虽然不多，可都是重量级的，比如安德鲁·赫胥黎会长以及查尔斯。 好在，虽然感觉到有些难堪，郑建国并未多想就做了决定：“那就我来说好了，正好他们事情多，也好提前敲定下。” “当然好。” 大约翰应下后露出果然如此模样，郑建国则回到了病房里，床上的奥黛丽这会儿麻药劲儿已经过去，孩子也不抱的闭上眼睛假寐着，他便瞅过旁边婴儿床里两个睡着的孩子，头发打着绺额眉头上灰不拉几，小脸和老头似的皱着苦着。 发现奥黛丽娘仨都睡着，郑建国冲着旁边的布兰琪使了个眼色，轻轻出了病房后开口道：“你在这里守着，我去车上打个电话，madam有需要去叫我。” “好的，先生。” 布兰琪屈膝应下，郑建国转身带着大约翰到了电梯口，不想电梯一开，里面出现了个手拿相机肩背挎包的男人，这会儿手上正拿着个相机好似在调试。 随着这人神情微变的时候，旁边大约翰已经开口道：“先生，这层楼已经被包下来了，现在属于私人场所，请你离开。” “啊，噢，我是不知道，抱歉，你是那个郑吗？” 手拿相机的男人身材矮小头发乱糟糟，说话间一股混合着烟味的口臭出现，郑建国当即皱起了眉头：“请你离开，谢谢。” “啊，是，是——” 男人瞅了瞅郑建国身旁的大约翰和身后的安迪，后退一步道：“那我就走，咱们一起走，怎么样？” “电话回去再打了。” 郑建国说着转身回了病房走廊，留下身后的大约翰冲着安迪道：“送他下去。” “郑，你的三个问题还有吗？” 电梯里的男人声音传来，郑建国却没搭理的回到了病房里，发现奥黛丽正抱着她最爱的巧克力吃，便坐在了她身边，望着额头上隐隐现出的汗渍，拿出旁边的纸巾给她擦了擦。 接着感受着屋里的温度将手放在了她额头上，郑建国试了试后感觉没什么异样，坐在了床边的沙发上面现柔情：“我知道生孩子是什么感觉——” “啊？” 奥黛丽满脸柔情瞬间化作了怔愣，郑建国便施施然开口道：“我听人说就像蛋蛋被弹了下的十倍痛感。” “啊？” 奥黛丽满脸的怔愣化作了呆滞，接着白皙面颊上现出了优雅道：“虽然我知道你想让我轻松点，但是这个笑话并不好笑——” “我只是想让你轻松点，笑的话会扯到肚子的。” 郑建国歪了下头没去说些劲爆的笑话，奥黛丽却知道他是在共情自己的感受，当即探手摸住了他的手，面现柔情道：“医生说我最好不要吃巧克力。” “我知道，但是今天没问题。” 郑建国当然知道产妇在哺乳期间，并不适合吃巧克力，特别是奥黛丽这样剖腹产的，会加重肠胃功能的负担，不过那是对普通产妇而言，她长年累月的吃这玩意，身体已经适应了这点才对。 当然，更重要的是已经有研究指出，孕妇吃的巧克力中咖啡因，会有可能通过母乳哺乳给孩子，对孩子的成长产生某种影响，而这也是先前医生给她这么说的原因。 至于在郑建国看来则是更加的清楚，咖啡因会通过哺乳进入婴儿体内，对神经发育有着直接的影响，简单点说就是影响大脑发育。 可考虑到奥黛丽体内还在的麻药，郑建国便给她解释起来：“你身体内的麻药成分需要24小时后才被新陈代谢掉，而巧克力中含的咖啡因，则只会在人体内停留两个小时左右，所以考虑到你的生活习惯，那么就是在午睡后吃完巧克力两小时内，不要去哺乳就可以了。” “那，那他们饿了怎么办？” 拿着巧克力的奥黛丽看向了旁边婴儿床，郑建国不禁扯了扯嘴角道：“下午的时候，可以让他们饮用奶妈的乳汁，从液氮中拿出加热到常温，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我爱你。” 奥黛丽面现妩媚的说了句，郑建国便左右看了看的挑眉道：“噢，我想这个话题，咱们回去可以慢慢讨论下——” 之前的时候，郑建国想的是带着三个奶妈回国，奥黛丽连人选都已经敲定了，可后来随着实验室的推进，虽然各个项目中的助手人选还没决定，他在为了冷冻电镜项目了解低温发展时，陡然想到了乳汁可以通过液氮罐进行运输和储存，反正他就是干实验室的。 于是有了这么个想法，郑建国便找到了这么做的好处，不用让三个奶妈背井离乡的带着孩子跑去首都，也不用让奥黛丽带着孩子和自己两地分居。 至于坏处，就是要在城堡和36号建造储存，以及白天鹅改装和请人的费用，则直接被他忽略了。 而对于郑建国的建议，奥黛丽自然也是不会拒绝，虽然这会多花钱，可能够保证三个奶妈不用带着孩子背井离乡，她对于这点还是比较在意的，自己的孩子是孩子，人家的孩子也是孩子。 再加上随着和郑建国的这段时间相处，奥黛丽逐渐知道了他真正的身家，身家接近200亿的男人还能这么温柔体贴，从怀孕到现在生下孩子的全程陪伴，便让她想起这些后心花怒放，嘀咕道：“那要是涨奶了怎么办？” 郑建国目光变的闪烁了下时，紧闭的病房门被人咚咚敲响过，大约翰推开门出现，冲着奥黛丽点头致意过，看向了郑建国道：“先生，安德鲁·赫胥黎爵士先前打来电话，说欢迎您加入不列颠学会。” 正文 第九百一十二章 现在你说的算 瞬间有些愣神，郑建国清楚记得自己前年才参加了次，后来安德鲁会长还专门向他道歉来着：“不是说落选者三年不能再次评定了？” “据我所知，不列颠皇家学会每年11月30日召开学会年会。” 大约翰不知想到了什么说到，郑建国却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说的这个时间，11月30日举办学会年会，这和中科院在过年前举办学部大会有着相同的作用。 而去年的11月30日，自己已经在10月份的公布中确定了三个诺奖，那么在11月30日的年会上，也指不定会有六个会员推举自己再次参选？ 想到这里，郑建国不禁面现哂笑，便点点头没怎么放在心上：“看样子给我开了个绿灯？” “不。” 满脸正色的否定掉郑建国的话，大约翰望着他继续开口说道：“他们只是在补救，您在前年的落选，对于皇家学会的宗旨而言，是个污点。” “嗯，我的得奖，是打了不少人一巴掌。” 郑建国点了点头说到，大约翰便微微了个躬后转身离开，床上继续吃起巧克力的奥黛丽问道：“不列颠学会会员，这有什么好处？” “呵呵——” 再次感受着奥黛丽的改变，好处这个词还是郑建国当选学部委员后解释过，当即开口道：“你听到了，安德鲁会长说的是欢迎我加入他们，而不是祝贺什么的，因为这个会员并没有太大的好处，对于我来说属于锦上添花，每年还要交千多英镑的会费，嗯，还得经常过来下才行——” 随着郑建国话音未落，病房门被杜小妹推开，奥黛丽便没再继续问下去，倒是杜小妹看到两人突然沉默，以为是自己耽误两人说体己话，看过两个依旧熟睡的孩子，原本想再出去的停住脚步道：“你爹问这俩孩子还是和超超一样入不列颠籍？” “是的，和超超一样，到时候如果他们想换回国籍，就自己换。”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老娘会问出这个问题，说过瞅着旁边面现关切的奥黛丽，继续开口道：“现在国家已经继续改革开放，世界经济全球化进程——我想让他们过的纯粹点，而不是顾及左右到蝇营狗苟，以我的身份和地位来说，咱们的环境并不适合他们成长。” “既然你想好了，那行。” 杜小妹点点头后转身出了病房，郑建国就见奥黛丽抬眼望来，她的姓氏已经改完，之所以被捂着还没公布出去，就等着和两个孩子一起公布了：“那我去让电视台播发了？” “让大约翰去吧。” 奥黛丽露出个笑的说过，郑建国便起身到了门口指派过大约翰，于是在半个小时后的保护伞频道中，一个报道出现在了早间新闻的电视上：“根据本台驻不列颠记者获悉，改名为奥黛丽·郑的赫本在古堡医院产下两名双胞胎，从其为孩子取名为zhengliheng和zhenglihuan来看，其父应该为三项诺奖得主zhengjianguo——” 而随着保护伞电视台的播发，正处于早晨的美利坚各大频道开始跟进，所以当穿戴一新的西恩踩着铃声进入学校时，便发现不少路人同学拿眼打量自己。 最终在进到圆形教室里面后，西恩看到消息灵通的杰克还没发问，不想这个长相猥琐眼小嘴大的哥们，却先问了出来：“西恩，你母亲和郑结婚了？” “没有，怎么这么问了？” 西恩面现好奇的打量过教室里其他人，发现大家都在若有若无的看着自己，旁边的杰克面现疑惑道：“那她改姓zheng了，你知道吗？” “噢，他们的孩子出生了吗？” 西恩神情恍然的问过，就见杰克挑了挑眉头道：“你早就知道了？” “当然，我们讨论过这件事情。” 西恩说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将背上的书包摸出瞅着讲台上出现的老师，发现杰克还在满脸诧异的看着自己，当即小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进来的，我和母亲谈过，也和郑谈过，她们相爱了，我能看得出来她很幸福，很快乐，郑从她怀孕就寸步不离的照顾她，是真的寸步不离那种，连工作上的事情，都是叫到家里来完成——” 随着西恩的声音未落，讲台上的老师突然开口高声道：“噢，西恩，虽然知道你有了个弟弟和妹妹是件高兴的事情，但是我们现在需要上课了。” “呵呵呵——” 善意的笑声响起时，西恩却并未感觉到有人在嘲笑，直到下课老师离开，一个神情轻佻头发微红的男人出现：“嗨，西恩·郑，听说你妈妈给那个男人生了两个孩子？” “我叫西恩·费勒。” 西恩皱着眉头说完，他当然认识这家伙，美利坚最有名的家族之一，当然也是哈佛商学院里最有名的三代之一，所以他虽然不满这货语气中的嘲讽，还是当做了没听出来：“我妈妈给她爱的人生孩子，这有什么不对吗？约瑟夫？” “呵呵，给他爱的人？” 约瑟夫顿时露出了个笑来，左右看过后变成了大笑：“哈哈，也许你的母亲会很爱郑，但是我不知道郑爱不爱你的母亲，也许你的母亲有着别人不知道的，可以让人高兴的，技术？” “约瑟夫，你过分了，我需要你的道歉。” 西恩陡然面色一变的站起了身，约瑟夫身边的几个同学连忙做势上前，不想约瑟夫面现不以为然的夸张笑起：“不不不，你们让他过来——” 嘴上说着的约瑟夫扒拉开众多朋友，走到西恩面前皱起了眉头：“让我道歉？凭什么让我道歉？我让你母亲生孩子了？那是郑的事情，还给你生了俩弟弟，我只是——” 握紧的双拳一下砸在了约瑟夫的脸上，西恩不顾远处冲过来的人，追上去又是给了约瑟夫两拳，他自从看过郑建国锻炼一次后，这段时间也锻炼了不少，再加上身高优势比约瑟夫要大，于是没两拳就把人给放倒在地。 不过，西恩的优势也只是持续到约瑟夫倒地，旁边早就盯着的约瑟夫同学一拥而上，瞬间就把他打倒在地又围了上去，便是一阵暴打，甚至连拉架的杰克也跟着挨了顿揍。 等到围殴结束，西恩和杰克已经抱头躺在了地上，约瑟夫晃着依旧发疼的脸恶狠狠又踹了脚西恩时，旁边的警察才赶了过来：“住手！” “你应该叫我住脚。” 约瑟夫摸了下因为说话扯到发疼的面颊，才转头就见警察身后俩黑西装，其中一个拿着摄影机正拍着自己，当即眉头一皱想起在学校里能穿成这样的人，当即眉头微皱的开口道：“你们是保护伞的？” 咔嚓。 手拿摄影机的人关上了机器转身就走，另一个则摸出了对讲机道：“殴打已经停止了。” 虽然直觉有些不对劲，约瑟夫却没敢去碰这两人，而是冷冷的开口道：“你知道我是谁吧？” “当然，约瑟夫·肯迪尼，哈佛大学里所有的家族子弟，我都知道。” 黑西装说着从约瑟夫身边进了教室，发现西恩面带血污的从地上坐起，又看了眼约瑟夫道：“给你个建议，现在最好给你叔叔说下这个事情。” “呵——嘶，还要给我叔叔说？” 笑了下的约瑟夫顿时被脸上疼痛给带歪注意力，说着看到西恩从地上爬起时才想走，旁边的黑西装已经看向了警察：“我需要确认你是否放过打人凶手？” 随着黑西装的声音，先前站在旁边的校警已经转头看向了约瑟夫，正色道：“咳，这位同学，你和你的同伴涉嫌暴力袭击他人，需要跟我回去接受调查。” “你——” 约瑟夫终于面色微变时，教室门口又出现了个拿着摄影机的黑西装，这人扛着摄影机拍摄也就罢了，还张口问了出来：“警察先生，你应该先宣布他的权利，这样可以避免你违反规定——” 随着黑衣人的提示，警察接着面现正色道：“你有权保持沉默。如果你不保持沉默，那么你所说的一切都能够用作为你的呈堂证供。你有权在受审时请一位律师。如果你付不起律师费的话，我们可以给你请一位。你是否完全了解你的上述权利？” “——” 感觉自己好像落进了个圈套里面，约瑟夫陡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道：“是他先动的手，我的脸——” 约瑟夫的一句话没说完，已经到了西恩和杰克身旁的黑衣人开口道：“西恩现在无法站立，需要呼叫救护车。” 转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西恩，约瑟夫就听旁边警察开口道：“走吧，约瑟夫·肯尼迪，请你配合我的工作，为了你的叔叔和你自己——” “那我需要打个电话。” 约瑟夫终于明白过来好像有些不对劲时，警察接着亮了下腰间的手铐和枪道：“我需要你确认你会配合我的工作，如果这样的话，我就不会给你上手铐，你能确认吗？” “当然，我能确认。” 约瑟夫当然知道如果在大庭广众下自己被铐走，那么这辈子就甭想再进入政坛了，他是有时候冲动易怒脾气暴躁，可不代表他不在乎旁人的议论，单就目前这个情况就足以引起记者的关注，再加上保护伞便有个电视台在：“现在你说的算，警察先生。” 挑了下眉头，校警便做了个请的手势让约瑟夫先走，自顾自的晃着大肚子跟了上去，约瑟夫便混不以为意的出了教学楼上了警车，还没离开学校就见一辆救护车开进来，脑海中陡然闪过了个念头：“不会打死了？” 脑海中莫名浮现出这么个念头时，约瑟夫就不能淡定了，从小打架他是没少打过，可都是单对单的自己欺负旁人，先前还有后面三个人帮着自己，要是打死了——这辈子别说进入政界了，搞不好还要蹲监狱。 对于郑建国，约瑟夫是早就得到了叔叔警告，知道这货的姐姐和姐夫在学校里面，但是他直到现在都没见过，今天找上西恩则纯属意外，下课他路过时看到这货，就陡然想起奚落两句，不想就搞成了这个样子。 郑建国会找自己麻烦吗？ 为了个女人的儿子？ 不过这货喜欢那么大年龄的—— 约瑟夫不知不觉进入了走神状态，直到车子到达县警局坐了冷板凳，和不少熟悉的人点点头致意过，不想原本预料中会很快过来的律师，一直到警察们下班了，都没过来。 约瑟夫终于坐不住了，先前他还以为县局局长会来攀谈两句，这会儿看着带自己来的校警都要走了，当即开口道：“那个，警察先生，我现在能走了吗？” “啊，我不知道，我已经下班了。” 校警左右看看，发现这货竟然没被关进拘留室里，而是留在办公室，当即说完后也没多想的，转身飞快离开。 “咦——” 发现校警神情有些不对，约瑟夫便看了看旁边三个人，开口道：“巴尔克，我去趟洗手间，有律师来了让他们等我下。” “好的。” 名叫巴尔克的学生飞快点了点头，目送约瑟夫转身进了旁边走廊里，转头看了眼两个同伴：“艾登，你们饿不饿？” “确切的说，我担心咱们今天就要这么过了——” 被叫做艾登的人眼睛滴溜溜转过，他从之前警察局对约瑟夫的态度上，感觉到了有些不妙：“警察们连给咱们做笔录都没有做，就让咱们在这里等着了。” “这你就不懂了，做笔录是要处理的，也就是留下案底。” 巴尔克说着左右看了看时，就见大门口呼啦啦进来了三四个人，打头的赫然是约瑟夫的叔叔，麻省州参议员爱德华·肯尼迪，当即飞快拍了拍旁边两人站了起来，距离来人老远就开口道：“爱德华先生。” “约瑟夫呢？！” 棕色短发的爱德华说着左右看了看时，身旁的律师却是眉头皱起：“你们四个是怎么和西恩冲突的？” “约瑟夫去厕所了。” 巴尔克说着转头看了眼走廊方向，接着面现关切的看向了旁边衣着考究的律师道：“西恩没事儿吧？” “他当然没事，啪——” 爱德华说着一巴掌抽在了巴尔克脸上，将他抽的歪了歪身子差点摔倒，又冲着旁边的艾登抽了一巴掌，接着又是剩下的那个，三人全部抽完了甩着发麻的手，开口道：“你们还有心情关心别人呢？去把约瑟夫找出来。” 正文 第九百一十三章 为了避免麻烦 自从出现便没开口的西装男进了走廊里面，爱德华便皱着眉头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只是没等他瞅着三人再开口，只见西装男飞快从里面跑了出来，面现好奇道：“里面没人，厕所走廊后边的门没锁，不知道是不是离开了？” “爱德华参议员——” 随着西装男的声音落下旁边传来个声音，爱德华转头看了看对方，发现是县警局的局长加布利尔，站起身皱着眉头看向了这货：“约瑟夫呢？你们把约瑟夫带了过来，他人呢？” “刚才还在这里啊，我还专门交代让他们在这里等您来了。” 加布利尔眉头一挑的说过，有些粗大的眉头下面双眼圆睁，瞅着旁边的巴尔克等人，看过发现没有约瑟夫，飞快开口道：“为了避免麻烦，我也没让人给他们做笔录，吃的喝的也都让人准备好的，你知道我这是违反了规定的——” 不置可否的转头看了看巴尔克三人，爱德华咬了咬牙关后吼了起来：“那就去找啊，还在这里都愣着做什么！？” “啊，是——” 加布利尔眉头皱了皱，只是考虑到肯尼迪家族在麻省的势力，当即拿起腰间对讲机喊了起来：“监控室，看看约瑟夫去哪里了，从办公室到洗手间的位置，还有洗手间走廊对面的侧门外，其他人在警局里面找下——” 由于有了加布利尔开口，当警局剩余值班的人员还没找遍警局时，他腰间的对讲机上已经传出了结果：“约瑟夫从厕所另一边的门出去了，在17分钟前。” “所以——” 加布利尔拿着对讲机冲爱德华挑了下眉头，露出一副早知如此的样子，开口道：“这就是我为什么没让人给他做笔录的原因，如果做完笔录他真的想走，那现在就是负罪潜逃了，而且还是从警局里面——” “如果你们不把他带过来，就没有这些事情了。” 爱德华说着看向了旁边的律师，便见他点点头侧身让开，连理加布利尔都没理的施施然走了，留下这位县局局长瞅过旁边的三人，便感觉爱德华说的也很在理，如果那个老沃尔克没把这四人抓来——郑建国再有脾气，总不会真得罪这个家族吧？ 加布利尔有些迟疑，他听说过和郑建国有关系的那个什么教授，最后在病床上留下遗书选择自杀，而那时候郑建国还没拿到诺奖，手上只有几千万？ 现在有几十亿还是几百亿？ 加布利尔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并不知道在门口远去的豪华林肯车上，爱德华也在想着这个事儿，不过与加布利尔倾向于疑惑相比，他深知这件事儿如果处理不好，家族怕是要到此为止了。 在爱德华眼里，郑建国就是个凭借小聪明成功的幸运儿，而且在赚了钱后就有今天没明天的沉迷于女色中。 这种人他在美利坚见的多了，暴发户的嘴脸不就是这样，也就看在都是出身于哈佛的面子上，叮嘱过家里人几句，最多几年就会消失。 当然，这是爱德华以前的想法，脑海中闪过白宫已经开始推动的美元霸权计划，他便看了眼车窗外，飞快开口道：“开快点。” “嗡——” 身下的豪华林肯发动机隐隐传来了轰鸣声，爱德华脑海中再次浮现起郑建国在俱乐部里的小圈子，不想随着车子拐上了大路，前面挡风玻璃外陡然出现了个灯柱，将坐在后座中间的他照到眼睛瞬间失明时，下一刻人便腾空而起后眼前变黑，陷入了无边黑暗中。 豪华林肯和迎面载重卡车撞在一起的瞬间，爱德华便因巨大的惯性被从后座上甩出了车厢，挡风玻璃则是在撞击的刹那，就被副驾驶上的律师撞开飞了出去。 而在对面的卡车驾驶位上，驾驶员金斯利摸了把额头上的鲜血，稍微清醒了下大脑后，才想起先前路口上窜出辆车，当即推开车门下了车，却没走出两步便闻到股浓烈的汽油味，面色陡然大变时眼前刷的闪过了道火光：“轰。” 一声巨响，金斯利还没来得及抬手去挡住面部，人就被爆炸的气浪给冲到飞起，天旋地转下昏昏沉沉，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又仿佛是眨眼间浑身剧痛传来，耳旁陡然传来了个声音：“醒了，他醒了！” “啊——” 金斯利惨叫着正要朝声音的方向转头时，就见眼前出现了个面色阴沉的男人，声音同样低沉：“金斯利，是郑建国派你去的吗？” “郑建国？他是谁？” 金斯利下意识的问了句时，面色阴沉的男人眉头皱起，只不过就当他要再次开口询问时，病床上包的和木乃伊似的金斯利，又问了句：“金斯利是谁？” “嗯？！” 佛雷德·莫雷有些蒙，转头看了眼自己的搭档，回过头来看了看金斯利道：“你就是金斯利，难道你不是金斯利？” “我——” 金斯利眨了眨眼后面现思索模样时，佛雷德·莫雷脑海中接着冒起了个念头，面现诧异的开口道：“你不知道你是谁了？” “我——是谁？” 金斯利缓缓的歪着头看向佛雷德·莫雷时，只见这个面白无须神情阴鸷的中年人，大声骂了句：“法克！” “好吧，看样子这个事儿还没完。” 旁边，一直没做声的坦普尔·温斯顿松开了抱着的胳膊，瞅着躺在床上面现茫然好似在怀疑人生的金斯利，用他那低沉的声音问道：“那你知道你开车撞死的人，是爱德华参议员吗？” “爱德华参议员？” 金斯利面现好奇的缓缓转过头问过，佛雷德·莫雷便知道是没戏了，这货虽然是一副认真模样思考的样子，可并不是常人知道身份的反问句。 果然，随着他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金斯利已经问了出来：“他是谁？开车撞死？我杀人了？” 佛雷德·莫雷冷然开口道：“是的，你把爱德华参议员和他的司机以及律师，都杀死了。” 旁边，坦普尔·温斯顿摇了摇头，满脸不认同：“这是车祸，不是撞死的，是车祸导致去世——真是太不幸了。” “怎么？你打算为谁的嫌疑开脱吗？” 佛雷德·莫雷依旧面现冷然的问过，坦普尔·温斯顿却露出了个灿烂笑容，指着躺在床上和木乃伊似的金斯利道：“他的半张脸没了，你认为有人会为了钱，拿自己的生命冒险吗？而且他没有父母没有妻儿老小，我想不出按照你想的逻辑，他为了什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他事发前已经在路上跑了8个小时，而且没有任何打往国外的通话记录——” “如果说这只是单纯的意外，你相信吗？” 佛雷德·莫雷下意识的说了句时，紧闭的病房门被人推开，几个白大褂进来后便有人冲着他开口道：“两位先生，我们需要为病人进行检查，你们可以到门外等待下。” “那好，我去打个电话。” 坦普尔·温斯顿说着转身离开病房，无视着门口还坐着的俩警察，到了楼层分诊台瞅着上面悬挂的电视，只见上面的新闻频道正在说着肯尼迪总统遇刺的事儿，而这也是他之前想说没说出来的，这个家族的意外是真不少。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在坦普尔·温斯顿脑海中闪过，他便到了旁边投币电话前面，拿下电话后给对面打了过去：“金斯利已经醒了，不过他应该是失去了记忆，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记得当时出了什么事儿，更不记得爱德华参议员，当然现在医生还在确认。” 咔嚓。 随着坦普尔·温斯顿的声音消失，对面一句话都没说的挂断了电话，他看了看没了动静的电话，挂在了电话机上，转身回到了病房门口。 而在坦普尔·温斯顿挂断的电话对面，位于纽约的哈佛俱乐部的某个房间里面，马修从窗外钢铁林立的高楼大厦上收回了目光，瞥过身后的大约翰道：“其实他开不开口都没什么区别，可怜的爱德华又不能复活，才放弃了竞选总统来巩固家族的权利，想要把约瑟夫培养成接班人——郑那边怎么样？” 站在哈佛俱乐部里面，大约翰的身份已经不再是郑建国的管家，而是和他一样都属于哈佛俱乐部核心成员，所以谈起来也比较随意：“这才是比较麻烦的地方，他不会放过约瑟夫的，你知道年轻人对于自己在女人面前有种病态的虚荣心，他虽然极其成熟，但毕竟还是个年轻人。” “嗯，如果他连这点缺点都没有，那我会怀疑他身体里面藏着个老鬼的幽灵。” 马修露出了个了然的神情说到，接着侧身看了眼屋里其他人，目光落在大约翰身上道：“那么，你感觉我和他说这个事情的话，有没有可能——” “没有可能，而且你会被他说服。” 大约翰摇了摇头露出个不以为然的模样，马修也就点点头道：“但是，这个电话我还是要打的，现在这个情况下，任何约瑟夫遭受的麻烦和攻击，都会给郑带来巨大麻烦的。” 探手做了个你随意的手势，大约翰没有再说些什么，他和郑建国在这点上倒是很像，从不会多做无用的事儿。 果然，随着马修打通了电话后说过他的意见，打开的免提外放中传出了郑建国的声音：“噢，马修，你还没看到爱德华的去世，代表着一个时代的终结，肯尼迪家族已经完成了历史所赋予他们的任务，帮助美利坚修正了前进的方向，虽然代价如此惨重。 但是，我相信美利坚历史会铭记他们的付出，现在是该把他们的功绩写在史书上的时候了，所以当年他们家族干的事情也应该解密，比如玛丽莲梦露之死——” 随着玛丽莲梦露之死入耳，马修的脸陡然一变，开口打断了他的话道：“郑，这个事情我感觉现在并不是时候，爱德华才去世没两天，这会传递出某些不好的信号。” “你可以告诉俱乐部外的人，说这是为了警示后来者。” 电话里的郑建国同样打断了马修的话，并且接着说了起来：“就像肯尼迪家族为美利坚做出的贡献那样，现在咱们面临着的是一个新的时期，这不是30年前可以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年代了，因为战争证明了武力只会激化矛盾而无助于解决问题——美利坚会记住他们的贡献。” 马修不知想到了什么，歪过头看着电话道：“你是说他们的作用已经发挥完了，可以扔掉了？” “不扔掉你们留着当传家宝吗？当然这是我的建议，另外我想问下个事情——” 电话里的郑建国飞快传来时，马修却被传家宝这个说法弄的满脸好奇，不过就在他想着后面问下大约翰时，就听这货的话锋一转道：“下次航天飞机什么时候发射？” “啊？” 马修有些蒙，下意识的看了看旁边的大约翰，以及另外一边坐着的四五张愕然面孔，就听郑建国的声音继续传来：“噢，5月31日是卡米尔和乔安娜的生日，还是18岁的生日，但是你知道土星五号1级还没造好，最快的整体测试要到年底去了，所以我打算先把她们送上去转转，顺便过个生日什么的。” “——” 马修彻底无语了，望着桌子上的电话机再次瞅过旁边诸人面庞，发现除了大约翰挑挑眉头一副果然如此模样，其他人也都是和自己般面面相觑着，当然他也知道这家伙是真有钱：“这个事情，我想nasa航天飞机部门应该会对你的兴趣感兴趣，噢，你不想上去看一下吗？” “当然不，我没时间，噢，我儿子哭了，再见，先生们——” 随着桌子上电话里郑建国的声音消失，站在办公桌前盯着电话的马修冲着大约翰看了眼，开口道：“那好吧，既然这个事情已经是这个样子，咱们该为下面发生的事情做准备了，噢，我儿子哭了——” “哈，我有些明白卡米尔和乔安娜为什么会不介意了。” 旁边，一直默然而坐的五人中传来了个声音，马修当即面现赞同的点点头道：“当然，如果我是个女人的话，我也会想要这样的18岁生日礼物，那个，好像还没有过女性进入太空？” 从腕表上收回目光，大约翰开口道：“是的，美利坚还没有女性进入过太空，卡米尔和乔安娜应该是同时第一。” 马修瞬间神情愕然道：“赫本，奥黛丽不会吃醋吗？” －－－－－－题外话－－－－－－ ps:感谢书友160510223701967和mullerlcyrus的打赏，非常感谢！ 正文 第九百一十四章 抱歉 奥黛丽自然会吃醋，她虽然是个富有良好教养和阅历的女性，可对于吃醋也做不到平心而论，特别是当她在度过剖腹产后的几天，从身体的疼痛到不能再吃心爱巧克力，再加上得知关于卡米尔和乔安娜要上太空的事儿，心中便涌出了股无法遮掩的醋意。 不过，由于要照顾两个孩子，奥黛丽的这种醋意来的很快，去的速度也是很快，确切的说是俩娃便已经牵扯了她大部分精力，就这还是有着郑建国和格雷塔分担的情况。 而在这之外，奥黛丽也是有着家里和卢卡以及西恩的事儿牵扯，于是当她再次有空想起吃醋时，时间已经是大半个月后回到了36号家里，再次照顾过两个孩子睡着，她便躲开了探手过来的郑建国，同时开口道：“我吃醋了。” “看出来了，所以我就过来了。” 郑建国探手到了她的腰间，这次奥黛丽却没再闪躲，任由他环住自己的侧脸看过，发现和过去的几个月没有任何变化时，不禁撇了撇嘴道：“我还以为你会有些变化了——” “嗯，也许对于其他人而言，我会有些变化。” 郑建国说着双手活动起来，缓缓将她睡衣剥掉神情不变的开口道：“但是在你面前，我不会再有什么变化，当然可能无法像之前那样陪在你身边，还有孩子身边，另外你也要开始做康复训练了，我可不希望你去月球时出什么意外。” “嗯，我现在心情好多了——” 奥黛丽轻轻环住郑建国的脖颈，任由他抱起自己到了浴室里面，只是深入交流过后回到了床上时，没想到他又拿起床头橱上的文件，不禁眨了眨幽深的眸子道：“抱歉——” “不，你不用这么说。” 醒悟到是自己的动作带给了她别样心思，郑建国飞快将文件合上后放回床头橱，关掉灯缩进了被窝里让她钻进臂弯，开口道：“刚才那个姿势给了我新的启发。” “哼——” 奥黛丽一声闷哼抬手按住了他的嘴巴，郑建国便笑笑没再说什么，实际上她先前的担心也是事实，随着孩子的出生，之前全心全意围着她的郑建国，这会儿已经逐渐开始转移重心到实验室，虽然后者已经竣工还没装修，可久拖未决的助手人选却不能再拖下去了。 由于上辈子郑建国只是个野路子出身的医生，他对于科研领域内的情况可谓是两眼一抹黑，这就导致了他这会儿对于国内未来大佬的陌生，而这也是他之前让叶敏德推荐人选的原因，不说能力如何不如何，他想要的是品行端正肯干活的人。 可到了后面叶敏德直接撂了挑子，郑建国才醒悟到自己这个行为，可是有些坑他老人家的意味。 因为按照逻辑来说，他要求叶敏德推荐的是品行端正肯干活，由此进行反向推理，可以得出个没被推荐的人都是品行不端正的结论来。 想想这会儿连涨个1级工资块把钱都能闹上天，郑建国相信如果这个事儿传出去了，那搞不好会有大佬组队前来打脸，他虽然不介意和这些人拜拜手腕子，却会让叶敏德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所以到了现在，郑建国也只能把拿到手的自荐信筛了又筛，他之前就是犹豫最后的人选，幽门螺旋杆菌项目的负责人选。 这个项目在整个实验室里面，可以说是最没啥技术含量的，因为这是他上辈子接触过最多的，呼气检测法在他那个乡镇医院里都有。 那么随便找个人来和自己分享成果？ 郑建国是不很乐意的，他这个好处送给谁，谁都会对自己感激，那么既然如此，为什么不送给和自己关系好的？ 只是，随着这个念头浮现，郑建国很快发现身边没有合适的人选，因为他在国内结识的人虽然不少，可限于领域内的人选而言，数量就相当的少了。 毕竟，郑建国在出国之前可是得罪了某个大佬，旁人对他避之不及来着，哪里会上杆子贴过来？ 当然，这些都是郑建国拿到诺奖，这位大佬也下去歇着后才知道的，可笑他之前还好奇怎么没人来请他做报告演讲的，结果人家是害怕得罪人。 所以单就在领域内的人选，郑建国即便把国外的都扒拉了遍，发现除了赵珍也没有第二个合适的人选。 实际上，郑建国最希望的是在郑冬花寇阳和罗兰中挑一个，不过考虑到三人最快也要到六月底才会放假，他是无论如何都拖不到那个时候的。 不过，当郑建国搂着奥黛丽在心中选定了赵珍时，连半天时间都没过去的，便在第二天锻炼后被戈登说出的名字所取代：“先生，先前有位自称为凯瑟琳·史丹的女士来了电话，在得知您去锻炼后，说是半个小时后再打过来。” 只是，当郑建国才决定用凯瑟琳换掉赵珍时，旁边抱着孩子正哺乳的奥黛丽抬眼看了过来，接着低头看向吃到香甜的孩子。 莫名的，郑建国感觉到了这个眼神有些不对，便没放在心上的冲着戈登点了点头：“到时转接给我，或者留下号码。” “是，先生。” 戈登说着转身走了，郑建国摸起脖颈上的毛巾擦起头上汗渍，追着去了侧门里的奥黛丽到了卧室，才要进浴室就听她开口道：“凯瑟琳·史丹是谁？” “我在麻省总医院里的第一批手下，一个像冰的女孩。” 差点说是艾斯特同期的培训员，郑建国说完后便进了浴室里面，五分钟后简单冲洗过吹干，等他到了衣帽间后就见奥黛丽已经拿着身西装在等了：“和艾斯特一起？” 虽然有些不满奥黛丽的疑神疑鬼，可郑建国也知道这是她在意自己的表现，开口纠正道：“如果你这个一起是指到我那个实验室，那么是的。而如果你是指她们用身体来和我交换成果，那么不是。她在前年这个时候放弃了培训，跟着美利坚omge协会前去纳米比亚当志愿者，这么说来我也两年没见她了。” “那她不会变成艾斯特吧？” 奥黛丽说着双手熟练的扣上领扣，郑建国便探嘴在她脸上吧唧过，露出个猥琐笑容道：“嗯，我现在又不缺衣少食了，你认为我会喜欢拍下屁股后，她问我做什么的吗？” “哼——” 发出声不置可否的闷哼，奥黛丽嘴角微微翘起后却没再问什么，于是郑建国默默在心中松了口气，他上辈子过的不说是日不聊生，那也是在小市民的边缘上挣扎。 说是没见过女人叫做扯淡，毕竟他还是到县城里见识过三五次大保健，可要说见识过女人的，那只能说更加扯淡，不说与渣男们相比了，他这样的也就比有色心没色胆的强点，后者连去试试的胆量都没有。 可本质上，郑建国依旧算是没见过女人的范畴，当然这是指他上辈子的经历而言。 所以到了这辈子里面，郑建国在面对着艾斯特的诱惑时，便没能管住蠢蠢欲动的冲动，至于后面被菲欧娜强推，则更是没见过女人的直接体现。 而如果抛开质量不谈，去只计较数量的话，郑建国这辈子经过的女人也只有个位数，不说距离传说中的百人斩千人斩，十人斩的成就他都没有达成，仔细去算的话还有三分之一少点了。 当然，这并不代表郑建国内心没有去达成这些成就的冲动，毕竟他现在的身体是个22岁，正是荷尔蒙充盈到精满自溢的巅峰时期，再加上知道肉味了，遇到合适的多看两眼，那只能说再正常不过。 好在，郑建国虽然内心很诚实，可由于卡米尔和乔安娜这俩把柄在前，更有奥黛丽和俩孩子在后，再加上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共和国，他才没有化身为荷尔蒙的奴隶。 不过，郑建国这会儿已经对这个免疫了，他相信只要自己不是干出涉及大是大非的问题，这辈子横着走都不会是小问题。 只是，这并不是说郑建国对于女人的心态有了什么变化，毕竟就像他对奥黛丽所说那样，卡米尔和乔安娜以及她在内，有的并不是单纯肉体上的纠缠，还有着灵魂上的共鸣和责任上的义务。 郑建国知道自己虽然对三女足够好，却依旧无法和三人对他的支持相比，特别是奥黛丽连姓都改了，这也算是给他戴了个紧箍咒。 所以，郑建国虽然好奇凯瑟琳的最新情况，心中却没半点男女之情的想法，他想的是自己可以补偿给她些什么，毕竟凯瑟琳当初之所以会放弃培训，在某种情况上也是他间接促成的。 于是，在郑建国吃过早餐后接到她的电话，便在简单的招呼过后，问出了自己的问题：“你志愿者的工作完成了？” 不知是不是信号衰减，还是这两年的变化，电话里的凯瑟琳声音有些异样：“完成了呢，boss你这么问，不会是想让我做些什么吧？” “当然是做些什么，不过是到首都来，顺便搞一下这边的实验室管理制度。” 郑建国想了下的说过，便听凯瑟琳弱弱的问了句：“那么待遇呢？” “哈，你也会关心起待遇了？” 郑建国露出了个笑的问过，不想电话中的凯瑟琳声音幽幽道：“噢，自从我去当志愿者，家里面知道我每次都会把钱捐掉后，就不再给我钱了，所以——” “噢，抱歉，我还以为你父母会支持你的想法，当然是参照之前的待遇水准。” 瞬间收起了面上的笑说了，郑建国没想到这姐姐在失去家里支持后，依旧能在纳米比亚那边干上两年志愿者，不禁在和她敲定后挂上电话，冲着奥黛丽开口道：“如果咱们的孩子长大后要去非洲当志愿者，你会给他们支持，并且负担他们的生活吗？” “当然，这可以树立起他们正确的价值观，或者说是慈悲心。” 奥黛丽飞快点了点头，接着说完后发现郑建国面露不以为然的模样，当即试探着开口道：“你会反对？反对他们去吗？” “不会反对。” 郑建国摇了摇头，在看到奥黛丽面现释然模样，便接着开口道：“我会把他们送回老家种地。” “——” 奥黛丽眼睛瞬间圆睁时，也许是感受到了父母间要爆发的争执，旁边婴儿车里面传来了声嘹亮哭喊：“哇——” “你听到了，儿子在你说要送他去种地时，哭了。” 奥黛丽说着站起身到了婴儿车旁时，郑建国则站起身去到旁边抱起了跟着哭的闺女，和奥黛丽一起检查过尿片尿不湿发现没啥便便，接着放回了婴儿车里推了下摇篮，开口道：“看样子是被她哥哥吓哭的。” “我感觉是被你的严厉吓哭了。” 奥黛丽将儿子放回婴儿车的摇篮里，轻轻推了下看着他动了动头的不再哭闹，旁边传来了戈登的声音：“先生，崔新田先生来了。” “噢，带他到茶室里去。” 郑建国抬手说了下，便回过头看着儿子闺女慢慢闭眼睡着，也就到了奥黛丽身旁在她脸上吧唧过，开口道：“过会我回来带你去做下康复训练。” “嗯。” 想起月底可以去太空的卡米尔和乔安娜，奥黛丽点了下头的给郑建国整理过肩膀和后背，他便带着文件夹出了门看着院子里洒下的朝阳，顺着墙角的走廊到了茶室里面，正在看画的崔新田连忙转过身：“建国学委。” “嗯，坐吧。” 由于崔新田已经调到了实验室里面，郑建国便没和他客气的指了指茶桌，自顾自坐下后打开了面前的文件夹，推到坐在对面的他面前道：“物理所的李景武和安敏，生物所的苏永安，计算所的杨连山，另外还有个董方，我会让他去找你，你先安排这些人去齐省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办个入职体检，没问题的话就这些人了。” “好的。” 崔新田下意识的应过后，接着心中又默念了遍人名，以为正好是五个项目的负责人时，就听郑建国又开口道：“另外主持幽门螺旋杆菌的凯瑟琳·史丹，是我从美利坚请来的，她之前在那边我收下管理过一个项目，到时候她来了后，你也要向她学习下实验室的管理知识。” 正文 第九百一十五章 这个没问题 “噢，这个没问题——” 崔新田眉头一挑后露出个笑，他是没想到还会邀请国外的专家，于是他就想起了前面那多出的个人来，面现探寻道：“那这个董方是？” 由于自荐信都是崔新田收集的，所以他能在这几个人中找出不是科学院的董方，郑建国也不奇怪：“隧道扫描显微镜项目的博士研究生，他出国前拿到了个硕士，也是我从国外请回来的，他之前在纽约罗彻斯特大学攻读博士学位，是咱们国家这个领域里难得的人才，而且还开过眼界，接受过世界一流实验室的培训，现在他正在着手翻译相关论文文献。” “噢，好的。” 脑海中猛然间闪过个名字，崔新田面色都变了下，当即跳过了这个话题道：“那么咱们实验室的保卫力量，您有什么安排吗？” 保卫？ 郑建国愣了下，他还真没想过这件事，不过旋即想起上次齐市云梯山生物中心的人命案，要不是当时就入驻的派出所负责人在，后面还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 而这会儿派出所的警力之匮乏，他也是早就知道的，平时治安管理的都由各种企事业单位保卫给分担了，所以与其说是保卫力量，倒不如说是个警务室。 所以想到这里，郑建国脑海中飞快出现了几个人影，便开口道：“这个事儿我需要考虑下，这两天给你答复。” “啊，不急。” 发现果然如自己才想的那样，崔新田也就跳过了这个话题，飞快开口道：“还有个事儿，是政务院学位委员会邀请您参加27号的学位授予大会。” “这个没问题，到时候你跟我去。” 郑建国点了下头，共和国第一批博士早在去年6月份诞生了，那时候他虽然在国内，却因着上面的某位就没邀请他到场观礼。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他当时身份有些特殊，国外的副教授什么的，还有研究所主任的，在国内以资历排座位面前，都要靠边站。 只是随着诺奖加身和成为学委，到了这会儿的郑建国却已经摆起架子，之前陆续有邀请作报告做演讲的，他不是不予理会，而是压根就在发出邀请前，便让戈登和崔新田挡了。 不过，政务院学位委员会的邀请，郑建国还是要出席的，这不是说他看人下菜，毕竟不说以他现今的身份，就是以前那会儿他都没在乎过国内的学位，现如今只会更加不放在心上。 至于想也没想的决定出席，也是郑建国想看看这些博士的斤两，如果真有合适的，那扒拉到自己实验室里锻炼两下，也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顺便他感觉实验室现在搞的差不多了，自己也该出面露露脸。 而且，郑建国隐约猜测，这么重大的事情，大爷爷肯定也会到场，如果现在他还要摆架子，虽然不会惹来什么麻烦，桀骜这个标签肯定会打到他身上的。 于是，郑建国当即利落的答应下来，不想等到27号他带着崔新田才进了入口，旁边传来了个熟悉的声音：“建国学委。” 郑建国顺着声音看过去，接着在看清对方后冲着身旁的崔新田，开口道：“噢，这就是董方。” 董方今天穿了个的确良的短袖，戴着副金丝镜的眼睛看向崔新田，郑建国便不顾旁边侧目的工作人员，开口介绍起来：“这是咱们实验室办公室的主任，崔新田，咱们的大管家。” “啊，崔主任你好，以后还请多多关照了。” 董方眼前一亮的说着探出手时，崔新田慌忙的探出双手握住，黢黑面颊上闪过了抹惶恐道：“这个不敢当不敢担，就是为大家服务的大管家，以后你有事儿就招呼——” “以后咱们就是自己人，我就叫你崔哥好了。” 只是打量了下崔新田的模样，董方就知道他认出了自己的身份，嘴上说过后看向了旁边的工作人员：“崔哥你跟着他们进去找地方坐下，我找建国学委聊两句。” “好的好的，那你们聊。” 崔新田忙不迭的踩着红地毯跟工作人员走了，郑建国目送他背影消失，不禁看向了董方：“你也是来观礼的？” “哈，那哪能，我这个硕士今天是来服务的。” 董方白皙面颊上带着个轻松模样说过，只是话音未落看过旁边没人在，飞快嘀咕了句道：“我家老爷子说要听听你那个实验室的进度——” “噢，是想问你这段时间的表现吧？” 一瞬间，郑建国说出了脑海中的念头时，董方的脸上现出了些许尴尬模样，做了个请的手势后开口道：“那我这段时间的表现，你还满意吧？” “满意肯定是不满意的。” 一句话说的董方面现尴尬，跟着他脚步的郑建国却没停下，施施然开口道：“满分100分的话，你这段时间的表现只能算是65分，现在你也把目前stm的相关资料扫了一遍，说说有什么心得？” “我的心得是太难了，差距太大，咱们的任务太重——” 董方说着面上的尴尬之色迅速消失，金丝镜后的一双眼睛瞅过旁边郑建国，发现他神情没什么变化，也就接着开口道：“咱们相关领域的基础都是0。” “这些别人也都可以看到。” 郑建国神情不变的说过，两人已经顺着个走廊拐了个角，前面不远处的红地毯上站了两个人看来，其中一个转身推旁边的门走了进去，董方于是接着开口道：“所以我的想法是，先买一台来拆开研究，这样之后如果重装回去没有问题，可以一边研究一边尝试自己制造，研究和国产化同步进行，如果重装回去都做不到，那更可以通过研究来缩短技术差距，我知道咱们实验室有这笔钱，你也有这个关系。” “嗯，你这个答案值15分。” 郑建国说着和董方停在了打开的华丽门口前，在他面现轻松时进了屋里面，只见大爷爷和其他几位爷爷笑眯眯看来，于是开口称呼道：“大爷爷——” “今天没有大爷爷，今天你是学委，咱们的科学家，坐吧。” 大爷爷笑眯眯的打断他的话说了，目光便在后面进来的董方身上扫过，收回后看着坐到了旁边的郑建国道：“现在找你过来，就是想了解下你那边情况，遇到什么没问题没？” “问题还是项目本身，先前董方也说到了。” 望着大爷爷手上的香烟说过，郑建国看向了站在旁边的董方，他也没等大爷爷开口继续问，便自顾自的说起道：“咱们目前虽然工业门类比较齐全，但是基础层面的精细化差距还很大，董方这段时间通过对他要参加项目的了解，得出了个天差地别的结论，这点倒是和我了解的情况差不多，所以我决定买一台stm过来，拆开研究。” “这个东西，能买到吗？” 随着郑建国声音落下，旁边传来了个声音，郑建国转头冲着对方致意后开口道：“董方说了，他相信我能买来。” “那能买些舰艇吗？” 旁边又一个声音响起时，郑建国却飞快摇了摇头道：“舰艇意义不大，不过可以考虑购买两艘科研船，咱们不是加入南极条约了，一艘可以放到南极去搞下极地资源的勘探，一艘可以放到南海去搞下海洋资源的勘探。” “你那艘深海勘探船能买过来吗？” “极地那边有什么资源？” 连续两个声音传来，郑建国倒是迟疑了下，继续开口道：“那艘深海勘探船的意义不大，极地那边出现了臭氧空洞，这是我建议去勘探的原因，因为在未来美元霸权计划成功后，唯一能削弱和制衡美利坚的，就是事关全人类的气候问题了。” “你认为美元霸权计划会成功？” 说着探手冲着门口的工作人员抬了下，大爷爷看着房门关上后看向了他，郑建国便点点头道：“这是经济全球化的大势，自从两百年前不列颠开启工业革命，从而导致贸易全球化以来，经济之所以没有跟着全球化，是因为当时的技术还不足以支持。 但是现在有了更加便利的通讯，以及可以处理海量数据的计算机，再加上现有各国经济发展到了瓶颈，资本需要开拓新的市场，或者说是降低成本来增加利润。 而且，美利坚已经通过布雷顿森林体系取得了优势，现在又通过放大苏维埃的威胁，来迫使其他迟疑地区做出选择，在现今格局下，美元霸权计划会成功。” “那你说气候原因会成为导致美元霸权结束？” 旁边又传来了个声音时，郑建国点点头后却开口道：“不是气候，是气候迫使人们关注自身生存环境，而以目前美利坚的正直正确发展下去，他们将会陷入明知是错，却只能走下去的怪圈，最终这个正直正确会让他们开下山崖。” “什么是正直正确？” 大爷爷说着弹了下手中的香烟，郑建国瞅过跌落的烟灰道：“为了迎合民众喜好而做出不理智的改变，比如支持搞平权的肯尼迪兄弟俩，就是因为正直正确而被刺杀，虽然他们做的事情用现在眼光来看是正确的，而这会助长那些野心家们在这条路上走的更远。 又如现在那边正在争取合法权利的同性群体，就有野心家为了吸引他们手中的选票，而发出支持他们的声音，据我所知还有环境保护主义，针对我搞过刺杀的反工业化主义，动物保护主义，素食主义者——” “你在说目前的政策？” 随着郑建国话音未落，旁边响起声呵斥，他便笑了起来：“去年的刹车后果已经显现出来，这个结果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诸位都很清楚，所以我喜欢用事实说话，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现在实践完了，结果也出来了。” “那你还说美元霸权是对着苏维埃去的。” 呵斥的声音有些恼怒时，郑建国却点了点头，开口道：“我在不列颠的时候，苏维埃驻不列颠武官伊万斯基曾经向我透露过一个事儿，那就是他属于名单1000内的身份，后来我去了解了下这个名单，正式名称叫做《职务名册》，它一开始出现的原因是高薪高待遇养廉——” “我知道这个，清朝时就搞过的养廉优待。” 大爷爷突然开口说了时，郑建国跟着点了点头，接着开口道：“咱们都知道它的危害，因为清朝的下场就在那里，但是苏维埃人不知道，而且咱们之前的封建王朝时期，有过无数教训来吸取经验，咱们可以清晰的认识到这点，可苏维埃人不会认识到这点，甚至某些人可能会认识到这点，只是碍于几十年下来尾大不掉，我判断他们会加速腐化下去。” “你为什么会这么肯定？” 大爷爷问着将烟蒂扔进痰盂里，郑建国笑了：“因为现在他们有钱了，之前是想花都没钱，可现在石油上涨，作为有钱人，我知道人有了钱后会大手大脚。” “哈，我倒是希望你这样的有钱人多起来。” 大爷爷露出个笑的说到，便头一歪看向了旁边身形笔直的中年人，继续开口道：“现在他在这里了，你可以问了。” “你的星球大战计划和美元霸权计划，如何收场？” 中年人不怒自威的双目如电般看来，郑建国倒是没有被他的目光吓到，自顾自的开口道：“当苏维埃倒下后，美利坚便会走上它的老路，因为这是霸权心态作祟，并且会跟着倒下去，咱们有句话说的好，出头的椽子先烂，世界第一并不是那么好当的，因为在咱们的历史上就已经证明了，再强大的国家，无论是文治还是武功，最后都会有落幕的那天，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土地兼并？武装割据？” 中年人粗大的眉头锁起时，郑建国摇了摇头道：“不是，那些都是表象，真正的原因是没有居安思危，星球大战计划表面上是军备竞争，实际上是经济实力和人才的比拼，而这也是我认为苏维埃会失败的原因，他是在凭借一己之力和整个世界对抗——” 中年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但是咱们之前也没有落在下风处，还通过抗美援朝和他们掰过手腕。” 收起面上的笑容，郑建国正色道：“你知道航空母舰正是通过朝鲜战争，才奠定它在军事中的地位吗？” 正文 第九百一十六章 总不能食言而肥 中年人沉默了，他当然知道那艘凭借一己之力，便帮助南棒站稳脚跟，并且还反攻回三八线的航母，甚至他还知道，那艘航母舰载机一个月的起飞量，比共和国从成立那天起，到现在的训练量都要多。 他很想说这是咱们经济技术达不到，不过如果用了这个借口，那就会落入这货先前所说的经济和人才的逻辑里，从而坐实了对方的话不是无的放矢。 面对着中年人的沉默，郑建国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事实上这也是他所想过的，便不等他开口的继续说起道：“目前美利坚已经研发成功了第一款实战型的隐形战斗机f117，并且据我所知已经启动了第五代战斗机的研制工作，我想在未来某个时间点，你会见证到这两款战机的表现。” “隐形战斗机？看不见的？” 中年人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后面色大变的看向了旁边的大爷爷，郑建国却没理会他和大爷爷皱起的眉头，接着开口道：“是雷达捕捉不到，它可以在夜间突入领空，发射反辐射导弹，这种导弹可以捕捉主动雷达信号，顺着信号摧毁雷达，乃至于指挥中心，而据我所知f22是款超视距战斗机，研发要求是配备百公里以上的雷达，使用百公里以上的导弹对敌，考虑到目前世界战机的雷达多在百公里之下——” “雷达怎么可能捕捉不到？” 中年人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了郑建国的话，这在他看来压根就是不可能出现的情形，夜间在失去人眼观察的话，如果雷达再失去了探测能力，那么就等同于瞎子了。 被人打断发言郑建国有些不满，特别是当他隐约猜出这位可能的身份时，也就失去了继续科普的兴趣，而是给了个对方你说的对，我没意见的眼神。 “你要让建国学委把话说完嘛，难不成你感觉他逗你玩？” 大爷爷又掏出根烟自顾自的说过点上，郑建国便没等这货继续开口，说了起来：“雷达是依靠反射回来的毫米波进行收集分析后显示的，f117采用了吸波材料，所以它在雷达上是不存在的，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两个绝密，是想指出你不要用以前的眼光和思想，去看待现在这个世界的发展。 五十年前一台计算机需要个几百平的房间存放，而这种运算程度的计算机，现在一只手就能拎着走，星球大战计划里面，超高速导弹的速度最少在5马赫以上，你却抱着五十年前或者是马岛战争中的态度去理解。” “那对咱们是个威胁。” 想要再开口驳斥的中年人若有所指的说到，郑建国摇了摇头道：“威胁谈不上，咱们有定海神针，美利坚不会对有核国家动手，否则也不用搞星球大战和美元霸权计划，直接开打就可以了。” “你是说有核国家只能通过美元霸权对付？” 大爷爷眉头皱起的时候，旁边包括中年人和其他人也都看向了郑建国，便见他开口道：“确切的说是通过文化输出，利用《潘晓的来信》和《太阳与人》去激发年轻人的热血，用丰富的物质生活去引诱年轻人的思想，告诉他们美利坚之所以如此美好，是因为有了美式的选择权才有的，咱们都知道年轻人思想幼稚看事肤浅，以达到从内部瓦解苏维埃的目的。” “那怎么样解决这个问题？” 中年人眼睛圆睁好似抓住了什么重点，郑建国笑着开口道：“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每个学校里面的车头并不多，那么精力充沛的车头们，应该会喜欢在广阔的天地间驰骋，当然我也会像之前那样，出手敲打以正风气。” “不错。” 大爷爷眉头挑起后笑着说到，只是再次将手上的烟蒂扔下后，笑容不减的开口道：“可他们说你是受过委屈的，当年因为我让你被农少山针对了几次，还差点被夺去研究成果，还有人说你不愿意交入申请书，也是因为这件事。” “噢，那是以前，就像您说的那样——”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会听见这么个说法，于是想了想以前的心境，露出个莫名笑后开口道：“我怕那时候交了，会有人让我贡献出学术成果，就像咱们付出无数人力物力搞出来的青蒿素那样，被人一句话就送给了人家。” “我明白。” 大爷爷说着看到紧闭的门被人推开，一个工作人员出现在门口，便站起身来看向了郑建国：“那你是会交了？” “当然，不过考虑到我的个人情况，怕是找不到合适的介绍人。” 跟着站起的郑建国有些郁闷的说过，大爷爷脸上的笑容不禁变的愈发灿烂，当然他也知道这货说的是事实，想起他那乱麻似的感情传言，不禁开口道：“那既然你找不到其他人，就让我来做你的介绍人好了，只是你以后不能再出现之前的情况，你能够答应我吗？” “我向您保证。” 郑建国面现正色的站起，大爷爷便再次点了点头看向门口，探手一指后说道：“那好，路上和我说下你的动机——” “我想让国强民富。” 郑建国跟上大爷爷的脚步说了，便见他点点头露出个笑，不知是已经到了门口，有着走廊两侧的工作人员，还是真的很满意，却没再开口说些什么。 直到郑建国跟着出了门，正要继续跟在大爷爷身边往前走时，身后突然传来了董方的声音：“建国学委。” “噢。” 郑建国回头的瞬间，发现后面跟着其他两三位老人，而呼唤自己的董方则站在几人后面还要远，金丝镜后双眼猛使着莫名眼色，当即几步到了这货面前，只以为他有什么事：“怎么了？” “嗯，没事儿了，走吧。” 董方瞥过旁边拿眼看来的两位工作人员，郑建国也只以为这货有什么话不方便时，就听旁边的长相端庄的女工作员道：“建国学委，该您出出场了。” “啊？” 直到这时，郑建国才猛然间醒悟过来，自己先前可是差点在几位前面出场，于是听着那边传来的掌声和嘹亮军号的欢迎入场曲，抬脚转身踩着红地毯到了足足三米多挑高的门前，两个端着照相机的人已经冲着自己拍起了照，他便施施然的出现在黑压压人群前，旁边飞快出现了个留着短发的工作员，声音轻柔：“建国学委，请随我来。” 冲着远处的照相机致意过，郑建国转身随着这位工作人员到了主席台下的第一排前，坐下后便听她声音温润道：“您是用茶还是白开水？” “咖啡。” 郑建国说着冲旁边几个面熟的学委点过头，女工作人员便转身走了，留下旁边不知叫啥的学委开口道：“建国学委，在这里喝咖啡，你也是第一个了。” “以后这机会可不多。” 郑建国笑眯眯的回了句时，便看到帮自己找咖啡的女工作员，正在刚才入口处冲着那个端庄的女工作人员说着什么，旁边的学委声音跟着传来：“嗯，我们可能机会不多，但是不包括建国学委你，以后怕是少来不了这个地方。” 感受着话里淡淡的醋意，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这位学委如此直白，发现那个端庄的女工作人员走了过来，便冲着他开口道：“邀请可能是少不了，不过到时候怕是没时间来。” “我听说你在齐市那边还有个实验室？” 旁边的学委面现好奇时，女工作人员已经到了旁边，端庄的鹅蛋脸上现出了恭敬模样，轻声细语道：“建国学委，咖啡需要现磨，我已经安排人去了，还需要请您稍等下。” “谢谢。” 郑建国面带微笑的点了下头时，旁边的学委跟着开口道：“那给我也来杯咖啡吧，正好让我这个老头子，也尝尝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 “好的，周振吉学委。” 女工作人员应下后转身走了，留下郑建国望着她婀娜的背影看看，便听旁边的周振吉开口道：“建国学委，听说是你建议要把所有学委都转为院士的？” “是的。” 郑建国面现恍然的看了眼这个周振吉，除了须发花白这个学委正常模样外，这位学委脸上起了不少的老年斑，不过精神头倒是还不错，眼睛发亮头发梳的板正。 看到这货答应后就望着自己，周振吉花白的眉头挑起，缓缓开口道：“那你知道这是对认真做学术的学委伤害吧？我记得你以前是最反对这种糊弄的行为，难不成到了你这里——” 随着周振吉神情变的严肃语气也加快，他另一边传来了个声音：“老周，话题跑偏了，建国学委，我想你这么做，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的吧？” “当然。” 郑建国冲着插话的不知名学委点了下头，便看向了拿眼望来的周振吉，施施然开口道：“从远的来说，吴有训先生早在1960年率队参加不列颠皇家学会纪念会时，就明确向不列颠皇家学会委员会表示过，咱们的学部委员就是院士。” 周振吉面上的严肃明显松动了下后现出思索模样，倒是他另一边的不知名学委点着头开口道：“是了，在去不列颠之前还有苏维埃科学院那边，咱们当时派出的带队也表示过学部委员就是院士，总不能食言而肥，有理有据！” “那近的呢？” 周振吉脸上的严肃已经变作了默然，郑建国却面现复杂神情道：“就是赵九章先生和郭永怀先生以及姚桐斌先生与童第周先生，如果硬要以学术论英雄，他们在那个年代的诸多贡献，势必会被抹杀，同时还会引起更多不必要的纷争，这不利于咱们国家科学事业的发展，至于学术上的事儿，那到时咱们通过学术手段来解决就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呵呵，你比我想的要成熟。” 周振吉露出个笑的说到，头顶上的欢迎进行曲慢慢消失，远处工作人员送来咖啡的时候，主席台上已经有人开口讲话，扛着摄影机的摄影师和摄像师跟着出现，台上的讲话继续。 只是很快，喝着咖啡看着博士们资料的郑建国，就听到了个不应该出现的声音：“呼——喝——” 侧头看了眼旁边的周振吉，郑建国发现老先生已经闭上眼睛进入了睡眠，微垂着头的还发出了呼噜声，而他面前的那杯咖啡则是不知去了哪里，仔细去看了看时，发现这位老先生的另一边，那位不知名学委正端着喝起。 好似发现郑建国打量自己，张志翰露出个灿烂微笑不说，还竖起了个大拇指。 郑建国跟着笑了起来，不过没等他笑容绽放开，张志翰突然收起了笑容面露正色，郑建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发现摄影师已经扛着摄像机对准自己，当即神情不变的低头看起流程安排，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听着耳边的鼾声继续传来。 很快，扛着摄影机的摄影师也发现不对劲了，从摄影机后探出头看过周振吉，便扛着摄影机冲身后拽了根线的助手使个眼色，两人跑到另一边对着郑建国拍了起来。 任由摄影机对着自己拍过，郑建国便看到了大会开始进行下一项，第一批博士精神抖擞的上了主席台，摄影机便跟着转了过去，旁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个中年人，戴着副眼镜面现恭敬：“建国学委，您还上去见见博士们吧？” “这个就不去了，我看博士们精神很不错。” 瞅着台上有些扎堆的人群拒绝掉，郑建国便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发现已经10点23了，不禁冲着已经睡醒看来的周振吉道：“这一早上的功夫就都耽搁了。” “嗯，虽然我也是这么认为，但是我感觉你这属于身在福中不知福。” 周振吉浑然不知的端起面前茶杯喝了口，郑建国还以为他会想起那杯咖啡来着，不想直到授予大会结束，大家开始散场了都没听他说起，也就隐约猜出了老先生的性格。 只是，当郑建国以为这就可以回家看孩子时，旁边神情端庄的工作人员再次出现，鹅蛋脸上现出了打量后温声道：“建国学委，博士们想和您合个影。” 正文 第九百一十七章 留个纪念吧 ，大国风华 随着她的声音，郑建国看向了主席台上的博士们，只见十几张已经步入中年的面颊望来，便点点头跟着上了主席台，旁边已经有抱着照相机的按起快门。 这时领导们都已经离场，主席台上除了博士们就剩下工作人员，郑建国还没走到十几人面前，就听这些人稀稀拉拉开了口道：“建国学部委员好。” “博士们好，恭喜大家成为咱们国家第一批博士。” 郑建国也没有和诸人太过客套，面带微笑的看过诸人，也没探手去挨个握手便跳过了这个环节：“希望大家在以后的业务上更进一步，咱们就浪费下照相师傅的胶卷，我和大家每人拍张照片当做个勉励吧。” “啊，谢谢建国学部委员——” 发现连手都没握的博士们齐齐面现惊喜，先前领导们和他们合影都是大合照，倒是没想到看上去有些疏远的郑建国，竟然同意和他们挨个合影：“谢谢——” 于是在有些乱糟糟的主席台上，郑建国挨个和博士们合了影后，却发现十八个人里面好像还少一个，不禁开口道：“还有位博士没来吗？” “没有，冯玉琳到美利坚斯坦福大学留学去了，没能回来参加。” 随着旁边有人开口说到，郑建国便面带微笑的点点头道：“那好，今天合影就到这里把，大家再见。” “唉，建国学部委员，咱们能合张影吗？” 随着另一个声音传来，郑建国不禁瞅过十七位博士的面颊，当即和诸人又拍了张大合影，便交代起了摄影师道：“记得都发到他们手里。” “好的，委员。” 摄影师的称呼倒是简单，郑建国也就转身准备离开，却发现主席台口站着几个工作人员，男的帅气女的靓丽，其中给自己倒咖啡的那个开口道：“建国委员，能和您合张影吗？” “当然。” 郑建国转头看了看面色阴沉，明显是领班的女工作人员，就见她的鹅蛋脸上现出了抹歉意道：“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麻烦倒是谈不上，留个纪念吧。” 郑建国当然知道自己的名头有多大，想想他在国外那会儿都从各大报社处，收到过用麻袋装的信，现在之所以少了，还在于他之前没有工作单位，就是有那知道怎么给他写信的，也都被管家们给收起，当然以后可能会多起来。 再加上郑建国这半年多时间里神出鬼没，别说是想给他写信合照的，就是能到他面前晃悠的人都屈指可数，至于合照什么的？这还是第一次。 不过，郑建国虽然没和人合影过，却知道这些工作人员的管理制度里面，是禁止要求和人合影的，所以他便多说了句：“这个事儿你就别处理她们了。” 随着他的话音未落，这位领班面色却是微变：“噢，您想和她们合影？” “——” 默默的打量过这位领班的鹅蛋脸，郑建国当然知道她是指自己看上了谁，便迎着她审视和警惕的眸子露出个笑，声带暧昧道：“这样我才能与你合影啊。” “——” 乌容细长的柳眉猛然挑起，白皙面颊上闪过抹慌乱，她哪里接触过郑建国这样直白的撩拨，再加上她之前就看过关于这货的简历，也预判过接待过程中会出现什么情形，却做梦都没想过能听到这么句话，当即抿了抿嘴唇道：“请您自重。” “嗯，抱歉，开玩笑的。” 郑建国当即收起先前的笑容道歉过，这时远去的工作人员已经到了近前，不由分说的把领班簇拥着和他拍了几张照片，这下他却没开口说挨个拍下，因为董方已经找了过来：“建国，你要是没事儿的话，中午到我家里去吃顿饭吧？” “不去了，该说的话先前我都说完了，不该说的我也说了，我还得回家奶孩子。” 不顾旁边的男女工作人员都在，郑建国直接开口拒绝了董方，便带着找过来的崔新田转身离开，留下身后以乌容为首的工作人员们面面相觑一番，也都各自散开了。 只是才跟着出了大会堂到了阳光普照的台阶下，崔新田面带迟疑的开口道：“建国学委，那个董方——” 崔新田的话没说完便停下，郑建国默默看了他一眼，接着也没理会的回头上了路虎车，安迪关上门后钻进副驾驶位置上，车子启动便听他开口道：“boss，卡米尔和乔安娜先前来了电话，说她们已经通过医疗小组的体能检测，如果明天发射条件允许的话，就会出发，应该是18个小时后。” 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发现已经10点45分的郑建国却没有开口说些什么，这个计划已经装在了他的脑海里。 18个小时后的美利坚时间，是1983年5月27日下午16点45，挑战者号航天飞机将会执行代号为sts-7的任务，在肯尼迪航天中心将卡米尔和乔安娜送上太空，并在轨道上待上7天时间，度过她们18岁的生日。 如果这次飞行任务成功，那么挑战者号将会打破第一次将第一次将平民，第一次纯商业化两项世界纪录，而保护伞传媒为此支付了5亿美元，除了两人的飞行费用外，还包括了第一颗私人卫星送入轨道的费用。 而先前两人的电话，则是在告诉他通过了医疗小组的最后检查，拿到了可以上航天飞机的许可，剩下时间里将无法再和外界联系，所以也没说让他去电话的事儿。 这在郑建国看来到不奇怪，他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早在一年半前，就按照nasa给出的训练计划进行锻炼，旁人最少要接受的五个月训练，对于两人而言半个月足以，再加上又不会让她们执行什么任务，通过就很正常了。 至于电话联系，郑建国如果想要联系到两人，也是能有办法去联系的，可想起打通后势必会面临着一个问题，如果回不来咋办？ 航天飞机自从1977年的哥伦比亚号，也就是郑建国记忆中会爆炸的那艘成功飞行开始，到现在保持着0事故的纪录。 可正因为脑海中爆炸的哥伦比亚号，让郑建国很难做到去忽略飞行带来的危险，或者说是危险的后果。 这不是去月球，郑建国为了那个载入史册的第一，会拿着自己的生命去拼人类最顶尖科技成功率，这只是上太空溜达一下，冒这个险就太不值了。 所以，在敲定卫星发射和送卡米尔以及乔安娜上去之前，郑建国压根就没考虑过乘坐航天飞机去溜达下，不说每人要花的两亿费用，就是不花钱的请他去，他也不会去。 不过，这也不是说郑建国太过担心，不说他手上的实验室项目，就是郑立桓和郑立恒兄妹俩，都足以让他无法就这件事多想。 于是，郑建国回到家后看过两个孩子，便拿着期刊和文件坐在了摇篮边上，陪着正打毛衣的奥黛丽到吃过晚饭到了浴室里，照常给她按摩完恩爱过上了床，迷迷糊糊不知睡到几点时，旁边传来了个哭声：“哇——” 飞快的睁开眼睛，郑建国便见旁边的奥黛丽已经到了摇篮边上，大半个月下来的经验让他也跟着坐起，还没下地另一个已经哭起：“哇——” “总算知道为什么一个人照顾不过俩了。”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时，人已经到了摇篮边上，把里面的闺女抱起后解开包褥，检查过发现没拉也没尿，接着试试额头上的体温发现没有异常，轻轻给她包好后放进摇篮里，晃了下摇篮让她自己呜哇去了。 “啊哈——” 张着嘴打了个打哈欠，郑建国滚回了床上靠在床板面，瞅着旁边正喂着郑立桓的奥黛丽，就听她开口道：“你睡吧，我哄他睡了就睡。” 看了眼时间才凌晨3点12，郑建国躺在床上露出个笑，先前郑立恒这家伙既然没有换尿不湿，那肯定是饿哭的，他感觉这小子吃饱应该就会睡着了。 “你在担心她们吗？” “你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 “我要说不担心她们，你可能会认为我太无情，我要说担心她们，你会感觉到郁闷，所以我会说担心过她们了，现在只想让你开心。” “我宁愿郁闷，那样代表你没变成我害怕的人——” 奥黛丽缓面现柔情的说到， “我感觉到你陌生了。” 郑建国露出个笑的翻身躺回床上，看着奥黛丽翻身上来的后浮夸荡漾，便等她很快要停住时开口道：“陌生是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后果。” “什么？”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会这个样子，于是轻轻扯过了旁边的被给两人盖上，“你知道我面对选择时会先列出最坏的情况——” “但是很少人会说出来，谢谢——” 郑建国在她背上的双手停住，缓缓搂住她道：“其实有时候我也感觉到自己陌生，可能这是太理智带来的后果——” “现在你还这么理智，是感觉到我没有魅力了吗？” 奥黛丽飞快直起身后说了，郑建国便翻身将她压倒，直到再次被一声啼哭打破。 再次睁开眼的郑建国露出了生无可恋模样，不过这个神情也只持续了不到一秒时间，奥黛丽已经翻身下了床去到摇篮边，他能做的便是看看时间，到了另一个才哭起的摇篮床边。 就像过去半个多月中的每个清晨，郑建国在帮着奥黛丽伺候过两个娃，接下来也没等闹钟响起的关掉闹铃，施施然进了浴室里收拾一新，不想出来的时候就见她开口道：“你不去问问吗？” “现在问，还太早。” 郑建国当然知道她是在说航天飞机发射的事儿，挑战者号的sts-7的发射时间，是美利坚当地27号下午16点45，换算成首都时间是28号凌晨4点45，现在已经是28号6点18分了，距离发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等到她们平安落地才算成功。” 奥黛丽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郑建国穿着锻炼用的运动装出了卧室，便见戈登带着布兰琪齐齐致敬道：“先生，卡米尔和乔安娜两位madam已经进入了太空。” “嗯。” 咕咚咽了口唾沫的郑建国点点头，并未再说什么的施施然走了，留下身后的戈登和布兰琪对视一眼，发现对方都在露出个微笑后，戈登追着郑建国的脚步而去，布兰琪则进到卧室里面，冲着奥黛丽屈膝行礼后开口道：“madam。” “没出什么事吧？” 梳妆台前的奥黛丽头也不回的说过，布兰琪到了窗帘前拉开道：“没有，卡米尔和乔安娜madam已经进入了太空，先生知道了后好像心情不错。” “心情不错是应该的。” 奥黛丽手中动作不停的将头发盘在脑后，瞅着镜子中唇红齿白的女人，容光焕发的好似记忆中照片那样，缓缓开口道：“不过你在先生面前也别多提，去虽然很危险，可回来同样不安全，别让先生再多想了。” “是，madam。” 布兰琪将窗帘全部拉开说过，几步到了两个婴儿床上的摇篮边，瞅着里面沉沉睡着的两张小面庞，突然想起什么的开口道：“madam，外边那个杨蕾小姐来了。” 7017k 正文 第九百一十八章 让他进来 大国风华正文卷第九百一十八章让他进来当布兰琪和奥黛丽说起杨蕾的时候，堂屋里的郑建国则正打量着她：“你怎么起这么早？” 临近六月的首都气温已经有了夏天的意味，杨蕾穿着身碎花连衣裙留着飘逸长发，只是白皙瓜子脸上眼睛有些发红，眉头间也带着几分疲惫模样：“学委大人召唤，谁都得小心以对吧？” 脸上露出个笑的郑建国没有开口，而是继续看着她，不想杨蕾小嘴一张打了个哈欠，顿时杏眼朦胧道：“嗯，去看你那两个女朋友上天的直播了，她们现在在咱们头顶上了吧？” 由于保护伞传媒的卫星就在挑战者号航天飞机里，这次保护伞传媒直播的卫星依旧是租用福特空间的在轨卫星，所以这次发射过程同样是向全世界进行了直播。 至于郑建国之所以没去看，一个是不想面对那种忐忑心境，毕竟虽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如果真的出现在眼前，他这两天怕是都走不出阴影来，好在发射成功了。 不过，郑建国却没想到杨蕾会跑去看直播，这会儿又见她问的天真，当即露出了个笑道：“没有，这次挑战者号飞行的任务是释放静止轨道卫星，分别位于美利坚和印度以及澳大利亚上空，所以她们现在应该在这些地方的上空，不过改变轨道时会经过咱们头顶。” 杨蕾默默的点了下头，她哪里知道静止轨道卫星是什么，不过考虑到自己的学习，也没再问的跳过了这个话题：“我哥说你找我有事儿？” “嗯，简单说就是她们俩来留学的事儿。” 郑建国点点头没去说我想让你哥帮着办来着，谁知道他把你给支使过来，望着瞬间愕然的杨蕾继续开口道：“她们今年会高中毕业，要求到首都这边来上大学，而我找了圈发现只有燕园开设了留学生专业，好像是叫汉语言文学专业？” “嗯，是的。” 好半晌才回过神的杨蕾点头说过，接着望向面前称不上帅气，但是绝对有男人味的郑建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脑海中闪过的念头：“这个，她们到时候会和赫本与你住在一起？” “不，她们会在郑园那边。” 郑建国摇了摇头开始扯淡，于是这个扯淡便被杨蕾给拆穿了：“呵呵，她们真开放啊——” “不是开放，是文化传统下的思想观念差异，不过她们也是受委屈了。” 郑建国微微叹了口气说过，便低头看看手腕上的表，望着她道：“我该去锻炼了，你要是没什么事儿，过会一起吃个早饭？” “噢，不了，我吃过了。” 强忍着奢侈早餐的诱惑拒绝过，杨蕾注意力便被他的话给带到转移了，瞅着他身上的运动装问道：“你怎么锻炼的？” “这个就不告诉你了，怕你——” 下意识的口花花才说了半句，郑建国收住话后转身走了：“那我就不送你了，有消息了我请你吃饭。” “那好，我要吃法式大餐。” 杨蕾面现兴奋的说过后走了，末了人没走远又回了句话：“中午我就给你问好条件。” “那中午就请你吃法式大餐。” 郑建国露出个笑的挥挥手，他之所以会当时随手把这个活安排给杨钢，倒不是想再招惹杨蕾，而是纯粹的顺手就安排了，属于动动嘴皮子乱指使人的范畴，毕竟以他现在的身份去找过去，那都会招惹过来一群人关注。 而事实上，郑建国想的也是太差了，随着挑战者号航天飞机的sts7任务发射成功，卡米尔和乔安娜一跃成为美利坚最先进入太空的两位女性和平民，不说两人将会在太空中度过18岁生日和高中即将毕业的消息，就是两人的祖母是意大利亲王之女玛丽娜·托洛尼亚公主都被扒了出来。 所以，当郑建国锻炼完毕满身汗渍的准备冲个澡时，戈登便出现在了他的旁边：“管家先生来了电话，哈佛大学校长博克先生想邀请您参加于10月14日的哈佛校庆会，并欢迎卡米尔和乔安娜前去读书。” 脑海中闪过上辈子有个高中生做了啥被水木录取的记忆，郑建国倒是没对校长博克的如意算盘所意外，他很想说老子差这点钱么，还欢迎卡米尔和乔安娜去读书？ 不过，考虑到人家这也是善意的表现，郑建国也没想太多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后进到浴室里面，冲洗过又穿戴一新出现在客厅里，陪着奥黛丽吃过早饭后说了杨蕾来吃午饭的消息，奥黛丽点点头道：“那我来招待她。” “嗯，还有个事儿，就是你要拟定满月酒的名单。” 郑建国说着瞥过旁边婴儿车里的孩子，奥黛丽面现探寻道：“我家里也要请吗？” “当然，还有你在美利坚的朋友，三个地点是36号帝国大厦和城堡。” 郑建国想了下后说过，不想奥黛丽抬眼看来，白皙面颊上现出了迟疑模样，接着开口道：“我想在波士顿郑园招待他们。” “没问题。” 郑建国隐约感觉这应该是她在表示抗议，毕竟原本计划波士顿的郑园是给卡米尔和乔安娜准备的，而36号对面的郑园则是她在她主持下举行的温锅仪式，现如今要用来安排卡米尔和乔安娜，那么波士顿的郑园就用来给孩子办满月酒？ 想到这里放下手中的刀叉，郑建国拽下脖颈上的餐巾擦了擦嘴扔在桌子上，起身到了摇篮边瞅着正睁开眼的郑立桓，正要抬下巴便想起了老爹曾经的呵斥，于是冲着孩子挑了下眉头，便发现他又闭上眼睡了过去。 这是被嫌弃了呢？ 望着闭上眼的郑立桓，郑建国讪讪的站起了身，冲着旁边看来的奥黛丽打了个招呼，便到了书房里面开始处理文件。 首先是保护伞在1983年第一季度的运行情况，其中最为突出的便是在去年还声名不显的保护伞生物，在继1月份销售正式突破1亿美元以来，在第四个月里狂揽1亿8700万的现金，使得其在第一季度里面便达到了6亿美元的营收规模，这还只是一家人数不到百人的小型药企，可谓吸金狂魔。 而在收入排行榜中紧随其后的保护伞游戏，则营收还不到9000万美元，郑建国没去看下面的数据，就知道4个月卖了90万台的销量，平均每天不到7000台的销量，至于纯利润则不到1200万美元。 再接下来则是保护伞传媒，这个去年狂亏近6亿美元的公司，凭借爆火的《行尸走肉》和《名校风暴》营收4000万美元，至于其他业务全部加一起则只有488万美元，纯利润不到800万美元。 至于下一个盈利的公司，则是保护伞安全，在过去的四个月里面，亚历山大上校先生凭借国防部的订单，创造了350万美元的营收，纯利润不到100万美元。 于是，在看到纯利润不到100万的数据后，郑建国剩下的便跳过了各种数据，发现由朱景宏负责的保护伞艺术为了查找各种档案，花了41万的采购费用和23万美元的差旅费用，收入则干脆是个0。 当然，郑建国也只是看看就跳过了这点，上次保护伞艺术从法兰西买的东西经过鉴定，除了两件一级文物和3件二级文物放进了郑园金库外，至于剩下的百十件三级文物则被送进了港岛瑞银的金库里，准备等待将来拍卖。 而在保护伞艺术亏了64万美元之后，从保护伞游戏剥离出的网络实验室，则成立了保护伞科技公司，不到50人在四个月里面亏了185万美元，还不算多。 于是继保护伞科技之后的，便到了保护伞海洋，为了找泰坦尼克号的残骸，在前四个月里面共花了450万美元，这还只是单纯的人工和燃油以及维护费用，船只费用在去年就结清了。 那么紧随其后的保护伞管理公司，则在过去4个月里面巨亏6850万，而之所以亏损的原因，则是在不列颠和港岛建立了两个分部，以及支付去年委托外部公司审计的费用。 好在，以上这些亏损相对于保护伞慈善，那是连个零头都不够，在过去的2月3月4月共计3个月里面，狂亏4亿8950万美元，去年采购总价5亿5000万粮食的尾款。 如果不是保护伞生物收了6亿现金进来，单是这些亏损就足以让郑建国手上的现金跌破10亿规模，再加上这个月送卡米尔和乔安娜去太空以及发射卫星的5亿美元，他这会儿手上现金就会濒临枯竭危险。 郑建国不是个喜欢手上没钱的人，所以他给管理定的要求就是账户上面，最少要保持10亿美元左右的现金流。 于是按照郑建国的这个理念，整个集团里面最大的分公司，保护伞基金投资的账面收益，便没被计入这次审计中。 在过去的四个月里面，随着瑞银的第三批30亿美元全部落地，曰本京都的房产均价，也从37万涨到了40万。 所以即便抛开第三批的30亿不说，单单计算郑建国的50亿美元和前两批的60亿美元，从110亿美元平均购买时均价34万，涨到现在40万的规模，这就是整体上涨了1764%，所以账面盈利便达到了19亿4000多万美元。 不过在郑建国的观念里面，账面收益是不会当成钱的，虽然可以拿去抵押，但是不如直接刨掉来的直接，这就导致大约翰在报告里面单独列了出来。 而看完保护伞集团的，就到了代管两条高速路和善县机场的克拉克资产管理公司，里面只有些进度和情况说明，历经两年时间的羊深高速征地还没搞完，开工日期则是待定。 倒是迟了足足一年时间的齐善高速，已经按照计划完成了征地，开工日期定在了下个月18号，看着上面的日期就是1983年6月18日，618，六要发？ 至于善县机场，则已经完成建设正在搞后面验收工作，这个最先开工的机场在历经两年半时间建设后，终于迎来了落成的日期——10月1日国庆献礼。 看完克拉克资产的报告，郑建国发现随着下个月郑富贵毕业，到时候和杜小妹会一起到首都来，那么他修这座机场的初衷，也就是能够衣锦还乡和提高对家人健康保障的设想，将会彻底消失。 简单来说，就是修好用不到了。 当然，这个念头也只在郑建国脑海里一闪而过，机场对于善县的经济带动效益还是可以预见的，到时候有钱了再把国内第二条赚钱的高速，京沪高速连起来，这辈子就可以横着收过路费了。 手中拿着克拉克资产管理的报告，郑建国的目光便落在了羊深高速上，这两年时间都过去了，结果是征地还没完呢？齐善高速都收完要开工了！ 郑建国并不知道，这条高速现在的速度已经快到没边了，在他上辈子里面，这条高速足足折腾到了八十年代末期，才算是征收完土地正式开工，而建成日期更是拖到了1993年。 好在，郑建国知道当时签订合同约定了，50年租期是从通车时算起的，所以他虽然有些好奇这条路是怎么回事，并未想着去让人问一下，更别说去推动下。 毕竟，这条路即便明天开始通车收费，那么以这会儿国内机动车保有量而言，一年能收个千多万吗？ 于是，这个念头也只在他脑海中闪过，郑建国便扔下后拿起了建国公司的报告，想了下干脆掠过前面的数据部分，瞅了瞅又垫出去2670万美元货款，扔到了旁边文件里面。 而随着郑建国看完文件，紧闭的书房门被人敲响，戈登拉开了门说道：“先生，郝汉经理过来了。” “嗯，让他进来，给他倒杯咖啡来。” 郑建国起身转出了书桌，目送戈登应下后转身离开，他便冲着郝汉探手往旁边沙发做了个请的手势：“郝大哥，何成最近情况怎么样？” “何成？” 有些好奇的郝汉愣了下，跟着郑建国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开口道：“上个月我才去探视过他，恢复和改造的都不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下个月13号出狱，郝运还说到时候让你给安排一下。” 7017k 正文 第九百一十九章 这个关碍到不大 大国风华正文卷第九百一十九章这个关碍到不大“这个我知道。” 郝运不止和郝汉说过这个事儿，郑建国上次去探视这货的时候，郝运也谈到过何成出狱后的安排，他现在找郝汉的目的就是这个事儿：“你有空的话就再跑一趟，问问他出来后是想端个铁饭碗，还是继续跟着郝运干。” “他还能找到铁饭碗？” 郝汉再次面现怔愣，不过郑建国却没有回答，郝汉便没再继续问下去，先前他只是下意识的问了句，接着醒悟到以这货的能量，安排个铁饭碗那不和玩似的：“那行，我这两天就去看看他，你还有什么话让我带给他的吗？” “让他和郝运在里面老老实实接受改造，无论里面发生过什么事情，都可以等出来再处理。” 郑建国神情莫名的说过时，郝运便点了点头，只以为这家伙在顾忌什么时，书房门一开戈登让人送来了杯咖啡，他也就笑了：“你这不是端咖啡送客吧？” “当然不是，我是想着实验室落成要组建个保卫科，你问问郝运或者你有合适的战友，可以推荐下。” 郑建国摆了摆手说着起身回到桌子跟前，端起自己的咖啡喝过，便见郝运眼前一亮旋即暗了下去，开口道：“战友倒是有，不过都被我弄进公司里面了，郝运的朋友们，据我所知也都进了公司里面，现在让他们放弃在公司里——” 嘴上秃噜着的郝汉说到这里停下，郑建国便笑了起来，他当然知道公司里面什么待遇，同时也知道实验室保卫科里会有什么待遇，当即开口道：“那就行，我原本就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有什么合适的就先紧着咱们身边人来，既然这样就算了，你问下何成，他要是不想拿四五十块的待遇，到时候就跟李铁好了。” “噢，你要送他出国？” 听到李铁的名字，郝汉便是心头一跳，知道这货比自己弟弟和建国的关系都要好，之前每个月一万块的工资他做梦都没想过，现在据说去了港岛依旧当个总经理，其他什么都不说了，最新的奔驰车连他都看到眼馋。 郝汉的反应，也在郑建国的预计中，确切的说是这会儿首都里面，最火爆的话题就是出国，之前出去的那些人已经陆续安定下来，不管刷盘子还是端盘子，一个月最少千多块的收入，已经在四九城里传开了。 而对比下这会儿国内的三五十，放在郑建国身上去谈，他也会想尽办法出去的：“是的，他身上已经有了案底，在国内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正好李铁那边需要人，就让何成先跟着他锻炼下，到时候郝运出来了，再让他过去。” “那好，我知道了。” 郝汉心中不禁雀跃万分，他先前之所以那么说，就是想试探下郑建国对于郝运的安排，这会儿听到要去港岛，心中虽然有些遗憾不是去美利坚或者不列颠，可总比在国内熬水强多了。 于是，这么想着的郝汉便又坐了会随便聊些话题，喝完咖啡后抬起屁股告辞，离开36号就直奔公司北海公园的溜冰场，将正在震天巨响中滑冰滑到飞起的郭怀怀拽了出来：“郭哥，得麻烦你再找下你那个朋友，我想尽快见下何成和俺弟弟。” “啊，这个好说，中午我带你去他那里混饭吃。” 满头是汗的郭怀怀瞅着手腕上的表喊过，双手在半人多高的护栏上一撑，转身又飞快的滑走没入人群里，留下郝汉面现无语的瞅了眼手腕上的表，还没放下表就听旁边传来了个声音：“郝汉，我找你有事儿。” “啊？巧巧？” 随着声音望了过去，郝汉便在看到叫自己的女人后，几步到了她身旁，面现好奇道：“怎么了？” “那个——” 魏巧巧长相一般的瓜子脸上生了双令人记忆深刻的眸子，只是这会儿往日明亮灵动的杏眼里，却充满了欲言又止：“我，我那个了。” “那个？” 郝汉面现好奇的眨了眨眼，魏巧巧是他去年跑去水木大礼堂蹭舞时认识的，后来两人跳的次数多了，便在过年时发生了关系，不过旁人虽然戏称两人是男女朋友，可他并未放在心上，毕竟还没忘了佘正来着：“什么那个？” “就是那个嘛。” 魏巧巧都快哭出来了，而发现她这个异样的郝汉则是愣住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下滑到了她的肚子上，神情大变道：“你怀上了？” “是啊，我以为亲戚是晚来了几天，谁知道这都过去半个月了——” 魏巧巧说着抹了把眼角时，郝汉只感觉脑门上被人砸了下，当即阴沉起了脸道：“我不是说让你注意了啊？” “我，我也注意了啊。” 魏巧巧终于没止住眼泪的流了下来，这下就让郝汉更加心乱如麻了，好在他也不是没见过女人和世面的处男，知道这会儿赶紧安抚住她才是正经事儿，不禁开口道：“你，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打算怎么办？” 魏巧巧梨花带雨的面颊上愣了下，接着柳眉倒数的开口道：“现在是要看你怎么办了，如果我让别人知道了，那，那我这辈子就完了——” 说到自己的伤心处，魏巧巧顿时泪如雨下，郝汉听到这里也反应过来，如果她这辈子完了，自己也肯定要玩完的节奏，最起码佘正肯定会和他说拜拜。 这么想着，郝汉咕咚咽了口唾沫，开口道：“这个我要仔细考虑一下，你先回去，我考虑好了去找你，千万别和其他人说。” “嗯，我听你的。” 眼看着郝汉答应下来，魏巧巧飞快抹了抹眼泪转身走了，扔下身后的郝汉头顶艳阳满脸呆滞神不思属，直到旁边传来郭怀怀的声音：“唉，郝汉，想啥呢？那么入神？” 面对着当初带自己去水木礼堂跳舞的郭怀怀，郝汉迟疑了下还是没办法说出这个事儿，直到两人到了郭怀怀伙计那里敲定探监时间，又喝了点酒后借着酒劲，才将魏巧巧的事儿说了出来。 郭怀怀当即就震惊了：“我说郝汉，你真是条好汉啊，下水帘洞连带雨衣都不带呢？” “啊，这不是图舒服么——” 郝汉虽然喝了半斤还多，可他在部队上喝酒，都是拿着搪瓷牙缸喝的，这半斤多对他来说，只是有些酒意而以，当即开口道：“她又说算准了什么安全期——” “噢——” 如果说郭怀怀先前只是简单的震惊，那么这会儿他就感觉到震撼了，看傻子似的望着满脸愁苦的郝汉，眨巴眨巴眼睛道：“如果她故意说错，是想让你娶她呢？” “——” 郝汉的脸色陡然一变，整个人就不能淡定了，面现阴沉的开口道：“可我告诉过她——” “是啊，你告诉过她只是玩玩。” 郭怀怀眉头挑起的说了句话，后面便闭上了嘴巴没再说下去，而郝汉却听出了他要表达的意思，自己玩玩，人家也跟着玩玩？ 当然，郭怀怀话里的讽刺意味，郝汉也听出来了，不过这个时候他是没什么心情去搭理被嘲讽，因为以他这两年锻炼出来的情商，让他感觉到了有那么点不对劲。 如果郭怀怀说的是真的，那么魏巧巧这么做，就是在哪她的未来做赌注，怀孕对于一个即将毕业—— 大学毕业！ 想到这里的郝汉有些明白了，而旁边瞅着他的郭怀怀则从他的恍然上看出来：“这个事儿把，首先是你的错，现在雨衣又不花钱，哪里的计生部门都在发，其次就是如果她故意的，那么也算孤注一掷，拿着充满光明的下半生来赌你不是陈世美——” “我们又没结婚。” 郝汉飞快嘀咕过纠正了这个说法，郭怀怀已经探手拍了他的胳膊一下，微醺的黑脸上露出个了然笑容道：“你正好说出了重点，这种事儿我见的多了，远的不说，右安西里的黄大头就是这么玩漏的，找人给那女的办的病休后娶回家了，现在不知道生没生，这么看你比黄大头幸运点，这个魏巧巧现在该分配了吧？” 临近1983年年中，各个大学已经进入了毕业季，作为共和国最有名的燕园大学，自然也到了毕业季，魏巧巧也是这届大学毕业生，区别只在于现在怀了娃。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郝汉的注意力也就转移了，郭怀怀的话提醒了他，黄大头他并不知道是谁，可能被这货拿出来当典型，怎么也不可能是无名之辈，不过他自认要比这个大头还要强：“你是说她想在毕业这上面做点文章？” “多新鲜呐，不说你以前肯定和她吹的牛批，就说你把佘正送出去了，她举凡有点心眼——” 郭怀怀露出个不以为然的笑，两人关系自打三年前郝运进去这货跑来，三年时间下来不说好的穿一条裤子吧，那也就差是去嫖过的交情，而之所以没有去嫖过的原因，则并不是说两人没好到那个份上，而是这会儿想嫖都找不到地儿：“而以她能先怀上再找你摊牌来看，佘正在这点上都不如她，不说学业什么的能学多好，即便是再好的女人，可还不是要嫁人生子的？我敢说你即便是送魏巧巧出去留学，她都绝对不会出去。” “我还送她出去留学？我已经和建国张过一次口了——” 郝汉下意识的说了句时，便见郭怀怀拿着双眼睛看来，只感觉这双眼里多了些往日没有的打量和审视，当即开口道：“郭哥你有话就直说，咱俩还用想这么多啊？” “我以前感觉你没这么笨的。” 发现郝汉眼中没什么闪躲的心虚异样，郭怀怀说了句废话后接着道：“建国那边，你当然是少开口为妙，虽然对他而言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可关系再好也不是这么用的，你和李铁还有左峥嵘都有联系呢吧？” “这个，只能说是正常关系，你知道人家和咱不是一个级别的。” 听到李铁和左峥嵘的郝汉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三人间认识的时间并不短了，甚至郝汉跟着郝运来首都时，还在善县见过回家探亲的李铁，这么算下都差不多四年时间，可他却从未想过找两人办点什么事儿：“我是想请都找不到机会。” “你是抹不下那点面子。” 郭怀怀笑了笑没有说出来，在他看来郝汉有点飘了，虽然如果把他放到郝汉位置上会更飘，然而这货是浪费了多少沟通的机会啊，当即开口道：“你知道有时候求人，也是种拓展关系拉近感情的渠道吧？” “我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郝汉点点头，他不是说想不到这点，而是不想去求人，再加上先前郭怀怀的话也提醒了他，如果魏巧巧目标是迫使他奉子成婚，那么留学这个事儿到可以去试探下，去港岛留学也是留学吧？ 于是这么想着，郝汉便在送郭怀怀去了溜冰场继续浪，飞快回到公司里面，找出李铁的电话打了过去，一开口便客气无比：“李总，我有个事儿想向你打听下——” 李铁没什么脑子，当然这不是说他物理上没脑子，而是人际关系的情商堪堪及格，所以对于郝汉称的李总压根没往心里去。 因为不说公司下属或者外人了，除了郑建国和家里人，就连左峥嵘都那么称呼他，他也就把这当成了理所当然的事儿。 而事实上，李铁的性格是外冷内热型，他的内心深处依旧是在三里堡那会儿，敢冲着卜发才说郑建国不让和他玩的时候。 所以，当李铁听说是打听去港岛留学，他便异常利索的反问了句：“怎么不去美利坚留学？那边的教育环境和经济都比港岛要好，我和寇斌的大学文凭就是在那拿的，两年就能拿个。” “你这是嘲讽我呢么？” 郝汉有些不爽了，他之所以想着问去港岛留学，还在于他认为李铁和左峥嵘都在港岛，弄个去港岛读书的名额，要比去美利坚那边来的轻松，毕竟两人都是港岛公司的总经理。 于是有些不爽的郝汉便开口说了出来：“我这不是感觉到李总你在港岛么——” 想了下自己从国内到港岛和到美利坚的过程，李铁飞快笑了起来：“噢，这个关碍到不大，去港岛和美利坚没什么区别，都是让学校发个录取邀请的事儿，拿着邀请就能办理手续了。” 7017k 正文 第九百二十章 下面这些话 大国风华正文卷第九百二十章下面这些话两年时间？ 发个录取邀请的事儿？ 拿着电话的郝汉有些蒙，他想起了自己为了送佘正出去，还找到了郑建国面前：“这么简单吗？当时佘正出去留学，好像费了不少劲儿？” “那时候情况不同，咱们和美利坚还没敲定公报，现在咱们关系变好，这个事儿也就容易多了，另外佘正我记得那个学校还不错，想去那个学校是需要多花钱，大概一学期四千多美元。” 电话里的李铁解释过，郝汉便跳过了这个环节，出去不说一个学期四千块美元，四千块人民币都是个让绝大多数国人感到绝望的数字：“那便宜点的多少钱？” “最便宜的社区大学，就是我和寇清凯上的那个，一学期不到两千美元，在里面就是玩。” 李铁干脆利落的回答传来，郝汉也就明白那是个什么学校了，虽然他不知听谁说到过，便又聊了两句挂上电话。 接着出门开车到了燕园女宿舍楼下，郝汉落下车窗后望着外边稀稀落落的学生，才点了根烟抽起后将胳膊探出车窗沿上放着，外边隐约传来了几个声音：“又来了——” “不知接谁的——” “好像是——” 议论纷纷的声音传进耳朵里，郝汉却看都没看这些人一眼，他来学校的次数并不多，最多偶尔有舞会时魏巧巧会通知他，晚上开车过来也没几个人会看到不说，能够看到他的人数则更少，除了她宿舍寝室的人外，多数人连车型都记不住。 而郝汉之所以会停在这里，连找楼管阿姨招呼都不招呼，也是冲着该知道的人会知道这点，相信很快就有人通知魏巧巧，这就避免了通过楼管阿姨去放大两人关系的风险，虽然她已经进入了毕业倒计时。 果然，当郝汉一根烟没抽完，楼梯口处出现了魏巧巧的身影，一身白色连衣裙外加满头秀发和凉鞋的打扮，朴素中透着股大家闺秀的气质，瓜子脸上露出关切模样：“你上去吗？我们宿舍的——” “上车吧。” 说着将手上的半截烟扔下，郝汉便冲着另一边副驾驶看看，魏巧巧也就转到另一边，冲着楼上围观的舍友们挥挥手，拉开车门钻进了副驾驶上面：“咱们去哪？” “去谈谈。” 郝汉瞥过四下里看来的男女学生，熟练发动车子才从宿舍区离开，不想就见前面的路上停了两辆路虎车，当即踩下了刹车。 先前郝汉要谈谈的注意力已经扔出了脑海，因为公司旗下原本三辆路虎有一辆返厂维修去了，所以这两辆路虎同时出动，就差不多代表着郑建国在这附近，特别是当他看清车上还坐着两个安全的人。 而当郝汉看见路虎的时候，旁边魏巧巧也看到了这两辆车，知道是他公司的车，又见他停下了车子，不禁面现好奇道：“你们公司有人来学校了？” “你不要乱问，别下来。” 熄火拉手刹拔掉钥匙的郝汉说了，便推开车门下了车，只是就在他要走向两辆路虎的时候，远处已经出来了群人，郑建国冲着这群人挥了挥手转身离开，看样子是要回到车上去，他就感觉自己会被发现。 果然，才回过身的郑建国一眼扫完，就在郝汉和他车子，以及副驾驶上的女人身上看过，他身旁的杨蕾已经开口问了出来：“那是郝汉经理？” 默默瞥了眼这个姐姐，郑建国没理她的抬脚便走，而郝汉也在回头看了车上的魏巧巧，迈步向着路虎车走去，冲着到了车边的郑建国开口道：“建国，你来办事儿的？” “我总不是来找妹子的。”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也没再看向他车上的女人，开口道：“是有点事儿，那是你朋友呢？” “啊，是的。” 郝汉神情上闪过尴尬模样，郑建国便明白自己猜中了，当即回头看了看打开的路虎车门，又瞥了眼这货道：“回头来找我。” “啊，好的。” 郝汉瞬间怔愣过后应下，郑建国已经上了车远去，留下旁边的杨蕾跳脚道：“靠，姓郑的，你过河拆桥啊！让我跑回去吗？” 对于杨蕾，郝汉自然不陌生，知道是杨钢的妹子，所以瞅着她跳脚过，便开口道：“要不，你跟我的车回去好了？” “不用，我自己回去。” 瞥了眼远处车上的女人，杨蕾瞪过郝汉便转身走掉，她当然知道这货来拍婆子的，就像杨钢和郭怀怀他们以前干过的那样，再加上有着郑建国这个三妻四妾的才过河拆桥，便摇着头走远了。 眼看着马屁拍在了马腿上，郝汉也没往心里面去，毕竟杨蕾连她哥杨钢的面子说甩就甩，他也是早已习惯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郝汉这会儿心事重重，当即没理会远处张望来的人，回到车上后点火发动开出了校园，狠心道：“你知道我女朋友出国留学了。” 神情陡然一变，魏巧巧开口道：“可孩子怎么办？” “孩子——” 郝汉才鼓起的勇气瞬间缩了下去，他今年已经26岁，同龄人的娃都会打酱油了，家里面父母是打一次电话叨叨一次，以至于他最近都不怎么和家里打电话：“可是咱们之间并没有感情基础。” “感情可以培养，我也没跟别的男人好过——” 知道自己就要胜利的魏巧巧飞快说了，便面现哀求的望着他道：“而且我是个大学生，马上要去外贸部，郝汉，我想留下这个孩子，你不能狠心——” “如果我答应送你出国留学呢？” 郝汉有些烦躁的开口说过，他并不是嫌弃魏巧巧的身份，实际上他之所以当时会推倒魏巧巧，就是心中那点征服大学生的冲动作祟。 毕竟他自己的学力只有初中水平，能找到这么个媳妇简直是老郝家祖坟冒烟的心情，有钱了媳妇还是这么个身份，他以前做梦都不敢这么想过。 可正如郑建国那般，郝汉已经不是当初善县的复原军人身份，这三年里迎来送往的跟着开过眼界，他知道远处有一片森林在等着自己。 当然，郝汉不敢拿自己和郑建国去比，可他也幻想着找机会出去后，找几匹大洋马来开开荤尝尝肉味，就算心满意足了。 却不想眼前就要结婚呢？ 还是奉子结婚呢？ 郝汉顿时就不乐意了，他原本想着趁佘正在国外留学这几年，好好的快活快活，哪里会想着这么快就要结束收敛。 事实上，郝汉直到这会儿还有着底线，没有想着像郑建国那样，幻想着凭借物质条件和口舌之利，去迫使几女接受对方，享受齐人之乐。 只是，当郝汉的话音传到魏巧巧耳朵里，她却神情变得冷静下来：“你这么恨咱们的孩子？” “放屁。” 郝汉顿时怒了，一声吼将魏巧巧吓的打了个哆嗦，眼泪也跟着噼里啪啦掉了下来，瞬间将怒火填膺的郝汉浇了个透心凉，脑海中闪过郭怀怀之前说的话，却来不及细想的开口道：“如果我拒绝和你结婚——” “那我会把孩子生下来给你。” 魏巧巧抹着眼泪看过他，继续呜咽道：“到时候你想怎么处理都行。” “放屁！” 再次开口骂过的郝汉却没再像之前那样气愤，只感觉先前还挂在心上的佘正模样又淡了点，魏巧巧连去留学都不接受，这肯定是死活要缠着他的节奏，也就开口道：“你真的想嫁给我？” “孩子都有了，我还能选吗？” 魏巧巧抬起了梨花带雨的瓜子脸，郝汉便默默的点了下头，就感觉佘正这个煮熟的鸭子彻底飞了，却又有些不甘心的开口道：“那我再考虑考虑。” 神情黯然的魏巧巧没有开口，郝汉漫无目的的开着车转悠了两圈，接着想起郑建国的吩咐，便将她送回去后到了36号里面，汇报起自己约定的探监时间：“下个星期四能去探视何成，郝运那边——” “郝大哥，下面这些话，我可能说的会有些过——” 郑建国抬手打断了郝汉的话，他之前是真的忘了关注这个家伙，因为在他潜意识里面，郝汉有着佘正这么个牵扯，私生活上就不可能会太乱，直到先前在燕园留学生办公室门口，见到他带的那个女学生。 当时，郑建国就感觉到了不妙。 正是出于对这种不确定性的担忧，郑建国这会儿的话便没怎么留情面：“原本我担心的佘正那边没怎么样，倒是忽略了你这边的情况，你是和人谈朋友，还是在一起玩玩？” “我——” 郝汉面现愕然的说了个字，旋即反应过来这个家伙的话题太过了，不过又听到他提起佘正，只以为是在关心佘正，便强忍着心中的反感道：“这个，我们是——” “郝大哥，我希望你能对我坦白。” 只看这货的神情模样，郑建国便再次打断了他的话强调起来，同时面现正色道：“考虑到你和郝运的关系，我可以提前向你透露一点信息，上面已经对目前治安情况很不满，特别是各种舞会引发的男女感情问题，将会是重点打击的高压线，我不希望你在这个地方跌倒。” “你都公开这么多了——”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的郝汉眨眨眼，郑建国的正色对他并未有什么效果，因为旁人也许不知道这家伙的三妻四妾，他却清楚的知道这三妻是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四妾是菲欧娜和艾斯特以及瑟琳娜与那个莉莉，单是确认关系的数出来，一个巴掌那都不够用。 然而就在下一刻，心中默数过三妻四妾的郝汉就愣住了，因为他发现了这些人当中，都是自己想要尝尝的大洋马，却没有任何一个国人！ 联想起先前听到的话，郝汉脑海中陡然闪过了个念头，他便有些不敢相信的开口道：“这就是你在国内没找女朋友的原因？”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这货能发现这点，缓缓开口道：“当然，这就是我为什么带着她们在身边的原因，在国外男女感情不会被双方以外的因素所干扰，比如父母反对不同意了，或者同居在一起。 而在国内，就是两个人在街上牵手，都能被人骂做伤风败俗，如果更进一步的搂抱接吻，更会被抓起来送进派出所拘留，到了这一步两人名声也就彻底毁了。” “为什么会有这种差距？” 有些明白的郝汉问到，郑建国却眨了眨眼，开口道：“这是文化差异，基于文化传统认知所制定出的法律差异，毕竟法律都是为了保护大部分人所制定的，就要按照大部分人的道德观和认知去制定相应法律，所以我希望你能处理好你的感情问题，不要做出有违咱们传统文化的事情来，那会带给你极其严重的后果。” “有多严重？” 郝汉终于紧张了，毕竟能让郑建国说出这么番话，以他现如今的身份地位都会如此紧张，那只能说明是很严重了：“会吃八大两？” “如果造成的影响足够大，吃花生米也是有可能的。” 郑建国眉头皱起的说过，便见郝汉顿时满脸失神模样，也就趁热打铁的说了起来：“再考虑到我之前得罪的人不少，到时候指不定这些人会不会盯着我，而我虽然不会有什么问题，那么保不准会不会迁怒到你们身上，这也是我当初认可郝运自首并且没去过问审判的原因，如果当时我通过关系疏通了，这都是铁证。” “你是说，你之前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了？” 假如说先前郝汉还在为自己担心，那么当他问出这个问题时，整个人就不能淡定了：“你在三年前就预料到这个情况了？还有你让收集的那几个人资料？” “这倒不是。” 强忍着心中被拆穿的紧张否认过，郑建国露出个笑开口道：“之前郝运案件的审判，是我相信法律会公平公正的进行裁决，打算即便是有了太重的处罚，也可以通过二审和再审进行争取，好在初审便有了那么个不偏不重的结果，而之前让他收集那些人的资料，则是出于落井下石十年不晚的考虑，在时机恰当的情况下，推一把也就可以了。” 7017k 正文 第九百二十一章 高就高点 大国风华正文卷第九百二十一章高就高点平心而论，郝运案子的审判结果是偏轻的，虽然有着主动自首并且坦白罪行，可谋划杀人并且实施成功，这四年八个月的量刑依旧有些轻了。 当然，这是以郑建国两辈子的法律认知去看待此事，如果放到三年多前那个大环境里面去分析，把郝运杀人动机和受害者的身份扒拉下，就知道这么判也是理所当然。 当时知青们才通过上铁路呐喊拿到回家权利，如果这个案子再闹开，郝运与何成两人势必会引起巨大舆论同情，所以才有了四年八个月的刑罚，而何成更是只有三年零两个月，下个月就要出狱。 然而，这指的是在正常情况下，现在眼瞅着打击运动随时出现，郑建国便想起让郝运去叮嘱下，却忽略了这哥哥身上的事儿，也算灯下黑了。 好在，郑建国这会儿既然发现，那说不得要狠狠敲打下，如果说当时郝运会占到大环境的便宜，这个时候同样会占到大环境的好处：“这件事儿我只和你说一次，后面也不会再提，你自己要想清楚。” 知道这是在撵人，郝汉却依旧在迟疑要不要开口，因为这个事儿他连爹娘都没说，面对着这么个外人，他还真说不出口。 于是，郝汉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会注意，那就不打扰你了。” 满脸心思的郝汉走了，郑建国便把这个事儿扔下，他先前不是不想把话挑明，你在外边的男女关系要处理好，否则小心倒霉。 可正如同郝汉不好意思和他坦白那样，郑建国面对着这个不远不近的关系，也有些头疼怎么说，这会儿看他走了，也就收住了继续说教的兴趣。 药医不死病—— 怀着这个念头，郑建国出了书房便听戈登汇报道：“先生，卫星接收机已经调试完毕，可以接收信号了。” 郑建国点点头没有开口，回到了客厅里巨大的电视前，戈登已经到了旁边操作起来，很快电视上出现了保护伞标志的电视台画面。 卫星接收机早就在建设时便计划好，不过考虑到卫星没有发射便没安装，连后面泰坦尼克号租用卫星直播，他都是跑到美利坚大使馆看的，才想起让人去跑这个事儿。 所以这次保护伞电视台卫星开始测试，郑建国便让人先把几个家里的接收机进行了调试，准备通过自家卫星和卡米尔和乔安娜连线。 当然，考虑到这会儿那边的时差问题，郑建国在戈登展示过保护伞电视台调试画面，便让他关上没有再看，这个时候是首都的下午16点39分，换算成卡米尔和乔安娜上天的时差，正是天亮前的最佳休息时间。 “还没调试好？” 随着声音奥黛丽出现，郑建国看到她后便想起了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事儿：“儿童基金会怎么说的？” 奥黛丽摇了摇头，优雅面容上现出了抹忧伤，闷声道：“现在河流已经彻底枯竭，大部分情况已经比去年还严重，可现在还没到6月——” 非洲夏季的时间长达8个月，基本上从3月底开始，一直持续到10月底结束，其中气温最高的月份在8月左右，而现在这个夏季还没过去三分之一，旱情便如此严峻，可以想见今年将会出现什么样的灾难。 探手将忧伤的奥黛丽揽入怀里，郑建国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开口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我不会允许你去做的，我的想法是等到卫星调试完毕可以交接了，到时派个电视台小组跟你去，所以你在这之前，都要听我的。” “你会帮助他们的，是吧？” 奥黛丽咕咚咽了口唾沫面现关切时，郑建国却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帮助他们，是你在帮助他们，我这些都是为了你做的，你要明白这点。” “好的，我知道。” 探嘴在郑建国脸上吧唧了下，奥黛丽想起什么的转身走了：“我去看看孩子们，过会陪你吃饭。” 望着奥黛丽的背影远去，郑建国便在心中叹了口气，她作为儿童基金会的亲善大使，这会儿应该出现在非洲各地的旱灾现场，因为这是她的工作。 但是，不说奥黛丽还没坐完月子，连俩孩子都没满月，郑建国是绝对不会放她出去的，所以先前便没松口，即便她会生气。 当然，在确认了旱灾这么早就出现，郑建国也没有把这件事置之不理，而是在准备开饭前的六点，给大约翰下了继续买粮的指令：“再买两亿的粮食运过去。” “是，先生，只是现在不是产粮时间，收购成本会高。” 电话里传来了大约翰的声音，郑建国自然知道这个时候正是春种已过夏收未来的中间，距离夏收最快还有大半个月时间，而他要的又是现粮，这个成本肯定要高不少：“高就高点，那边情况比去年还严重，咱们这是救急不救穷了。” “是，先生，您没事儿我就挂电话了。” 大约翰说完后才要挂电话，郑建国眼前便闪过了个人影：“卡米尔和乔安娜下个月到首都来后，我打算把博尔特派去负责奥黛丽的安全，另外再购买4架白鹰放到纳米比亚的基地去，你让上校先生拿个计划出来，同时让李南英那边组建个摄制小组，到时跟着去拍个灾情的纪录片。” “是，先生。” 大约翰声音传来，郑建国便放下了电话，瞅着已经坐在了餐桌旁的奥黛丽，施施然到了她对面坐下，奥黛丽的精神显然比先前好多了：“我也想了下，我要等到卡米尔和乔安娜过来再走。” “噢？” 郑建国冲放下餐盘的戈登致意过，面现好奇的看向奥黛丽，望着她向放下餐盘的布兰琪致意了，拿着双带着笑容的杏眼看来：“那样就不会饿着你了——” “呵呵。”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能听见这么个说法，不过想想自己这个常年离不开肉的状态，要是身边真没了她们在，那还真说不准会不会偷吃下。 当然，这个事儿哪怕被抓了个现行，那也是不能承认的，郑建国挑了下眉头道：“你太小看我的定力了吧？” “这种事情要往最坏处去想的。” 奥黛丽昂着修长脖颈的说到，神情优雅道：“特别是今天下午你带着杨蕾去了燕园，如果她去主动的话，我想你会半推半就？” “嗯，你这个词虽然用的好，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多想了。” 听到她提起杨蕾，才敲打过郝汉的郑建国当即摇了摇头，神情不以为然的拿起刀叉否认过，他现在虽然自认可以做到百无禁忌，然而却不会那么做：“因为事实证明，我没办法做到提起裤子不认账，也许这是我从小构建起的道德观念作祟，也许是我想享受齐人之福，不说她做不出主动示爱的行为，即便考虑到你们仨和孩子，我也会推开她。” “那看样子是我多想了。” 奥黛丽露出个思索模样后说道，如果说她在怀孕时感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体贴，那么在这会儿孩子都已经出生半个月，郑建国对自己的态度却没有半点变化，这就让她不时去蒙生出做梦的感觉，因为在国外别说听到这种男人了，做梦都不可能会有这么个情节，就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奥黛丽的疑惑，郑建国并不知道，他这会儿手上的活可还不少，几个项目还要负责给几个期刊审稿，吃过饭后他去看文件她去照料孩子，等到八点半时放下这些回了卧室，把俩孩子交给布兰琪和格雷塔看着，便抱着奥黛丽进了浴室里面，进行过长短和深浅的比较，便给她按摩洗过后才上了床。 只是，当郑建国冲洗过上了床，望着旁边满眼柔情的奥黛丽展开她的天使之翼，便探手打开了灯的将她抱起进了旁边房间里，等到大半个多小时后再次出现时，奥黛丽便只剩下了抱着他的力气：“你和她们也这样吗？” “不，都是她们先这样——” 郑建国说着将人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给她盖好，便探头到了婴儿床的边上，看过两人正睡的香甜，这才回到床上任由奥黛丽钻进怀里，呢喃道：“那个床是你发明的？” “那哪能，那是几百年前某个皇帝发明的。” 郑建国可不敢说是自己的杰作，不过随着他这句话说完，发现奥黛丽已经睡了过去，便轻轻探手到了她脖颈间测试过脉搏，知道自己先前还是有些过了，也就关上灯后拥着他陷入了睡眠。 而当郑建国心满意足的搂着奥黛丽，想着在天上的卡米尔和乔安娜睡着时，距离不远处的燕园学校小礼堂里，十几对男女正徜徉在在华尔兹舞曲《春之声》中翩翩起舞着，旁边间或有两三个自己练习舞步的，更多的却是多达百十人的围观者。 一曲终了，魏巧巧红润面颊上露出个娇俏模样，冲着郝汉腻声道：“再跳个？” “不跳了，我脚底板都快冒烟了。” 郝汉说着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发现已经快10点散场，他是下午从郑建国那里被敲打后，便过来找到她决定承担责任，开口道：“我先送你回宿舍，明天早上来接你去拍电报。” “啊，那要不——” 沉浸在得手幸福中的魏巧巧眼眸一转，趴在他旁边说了个什么时，郝汉却迟疑起来：“你们晚上不是要查寝么？” “咱们都这样了——” 魏巧巧抿着嘴说了半句话，虽然两人已经做过多次运动，甚至她连娃都怀上了，可毕竟是没结婚，心中矜持还有不少来着，于是下半句便没说的，只拿着双杏眼眨啊眨的。 看到这里，郝汉便没再多想，魏巧巧现在已经分配完毕，就等参加过毕业典礼前去单位报道，这种情况下不说老师们的权威下降严重，学校领导说话也没啥用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郝汉才和郑建国谈过铁饭碗的问题，这会儿不说还没去外贸部报道的魏巧巧，知道就连郑建国这个学部委员，每个月工资也才三百来块钱，一辆路虎的油钱都不够。 一个月四五十块的工资？ 郝汉每天开销都不止这点，之所以他先前会说到宿舍查寝，还在于他脑海中的教条观念作祟，如果被学校查到进行通报批评，现在魏巧巧和他已经是一体双面了，到时候丢的依旧是自己的人。 骨子里，郝汉虽然已经习惯了大手大脚，可他并未感觉到自己有钱就成了爷，因为连郑建国都没仗着有钱目中无人，相反的是能不露脸就不露脸，花钱捐款也都让别人去，依旧是谨小慎微的性格，当然这是在国内。 至于郑建国在国外的风光，郝汉虽然没怎么亲眼见过，他却是凭借媒体上的道听途说不少，再加上两人的关系又那么近，这个认知也就在潜移默化中完成了。 于是，郝汉点了点头时，魏巧巧连忙去和舍友们告别过，脚步欢快的跟着他出了小礼堂，只感觉幸福的生活在向自己招手。 而事实上，接下来的魏巧巧也是幸福的，郝汉带着她到了礼堂门口的车边上了车，便载着她到了东来顺吃过夜宵，两人要了三个菜又上了两瓶啤酒，一顿宵夜花了23块8毛。 然后回到公司的住处，魏巧巧瞅着从未见过的电视和录像机，郝汉已经探手指了指旁边：“冰箱里有可口可乐，想喝自己拿，起子在门上，我先去冲个澡，过会你再洗。” 目送郝汉进了旁边的卧室，魏巧巧便没多想的到了冰箱前面，探手拉开后瞅着里面整排的可乐和啤酒，当即拿出了瓶可乐用门上挂着的起子打开。 小口喝着，魏巧巧打量过两层冷藏箱，发现下面还放了些没见过的盒子，探手看看就见上面用英文写着鱼子酱和巧克力，便关上后打开了下面冷冻区，不想开门就见到了个张牙舞爪的大龙虾，接着下面是个堪比脸盆的大螃蟹，整个人也就不能淡定了，这些玩意她连见都没见过。 于是咣咣喝着手中的可口可乐，魏巧巧又蹲下身子瞅瞅下面几层，发现除了和上面的可口可乐以及啤酒外，就是些叫不出名的螃蟹虾蛤蚌等海鲜。 当即拿出瓶冷冻的可口可乐打开，魏巧巧喝了口后关上冰箱的门，走到电视旁的录像带前看起，不想随着春晚录像带字眼印入眼帘，强忍着有些不舒服的胃拿出了这盘录像带：“春晚录像带？今年的么？” 7017k 正文 第九百二十四章 很奇怪的感觉 ，大国风华 随着提到孩子，奥黛丽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刚才有只蚊子把儿子咬了，额头上起了个红点——” “嗯，是该给他们准备蚊帐了。” 郑建国带着她进到屋里，五月底的首都初夏已经到来，虽然早晚温度还有些凉意，太阳升上来的中午，已经有了些许夏日感觉，理所当然的也就少不了各种蚊虫。 新的一天郑建国忙碌如常，拿着文件守着俩孩子看起，奥黛丽则拿着毛衣针和线团在使劲。 经过近乎十个月的练习，奥黛丽的注意力已经从郑建国和西恩以及卢卡身上，转移到了郑立桓和郑立恒两个娃上面，小衣服小帽子小袜子的，忙活到飞起。 而郑建国这边则没什么变化，实验室的负责人已经找到，只是还没去齐省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体检，他也就没忙着召集过来，趁着难得的空闲时间去清理手上要审的稿件。 不过这温馨的感觉出现没多久，很快随着戈登出现而消失：“先生，白天鹅已经降落了，另外崔新田先生来了电话，说是有事儿想请您接一听一下。” 白天鹅每个周末来一次，这个已经成了定期的航班，只是这次过来的地方是波士顿，而不是之前的不列颠。 之所以会这样，还在于卡米尔和乔安娜搭乘挑战者号上了太空，白天鹅不用跑去不列颠带两人回来，于是直接从波士顿飞到了首都。 再加上由于临近六月放假，卢卡也面临着考试这个压力，之前就在电话中说了不会过来。 所以这次白天鹅的飞行任务，算得上是给一大家子送的补给，郑立桓兄妹俩的奶和其他时令水果蔬菜什么的外，也就是奥黛丽的透明质酸。 倒是崔新田的电话，让郑建国有些好奇，放下论文看过睡到香甜的儿女，起身跟着戈登到了电话边上，才拿起喂了声，便听崔新田声音传来：“建国学委，咱们中科院要组建南极科考队，院部那边正在收集建议什么的——” 崔新田说到最后话音拉长，郑建国便知道这是在问他有没有建议或者意见，亦或者要进去插一脚，当即开口道：“这个和咱们没啥关系，物理气象学和大气化学家的范畴，不过我听说那边出现了个臭氧空洞，既然要去考察下，天上和地下的都搞搞也不错。” “好的，建国学委，另外咱们在中行的账户已经开完了——” 好似知道郑建国时间比较金贵，崔新田这次没再探寻，而是直接问了出来：“现在得按照财务要求，招两个财务人员，您有认识的人选吗？” “你负责吧，按照单位要求。” 郑建国当然有认识的人选，郑秋花和佘正都比较适合，不过两人这会儿远在地球另一边，即便让她们过来怕也是不会乐意，见识过几千美元的大场面后，几十块的待遇两人绝对是看不上：“还有行政和保卫上的，提前让他们去体检，走单位的账——” 有鉴于郝汉才隐晦提过待遇问题，郑建国便没再想着把何成塞进保卫科里，于是连带着其他人选什么的，都让崔新田做了主，也就放下电话开始思考臭氧层破坏带来的好处。 上辈子里，郑建国对于臭氧层破坏的意义都是道听途说，从对人免疫系统上的皮肤眼睛开始，到对全球大气环境温室效应的提升，从地里种的各种农作物减产，到对海洋生态系统以及洋流的干扰，多种影响下会产生巨大的灾难，而且这种灾难一旦发生便是不可逆的。 但是这辈子里面，郑建国站在如今这个高度，去看待臭氧层破坏这件事，他发现表面上看是对环境的进一步认识，实际上却是唯一能终结未来美利坚霸权的机会！ 因为人类会出于自身环境安全的担忧，去推动科学家找出臭氧层破坏的罪魁祸首，也就是这会儿遍布各种工业家用制冷剂佛利昂，确切的说是氟利昂氯氟烃，并借着全面禁止氯氟烃的机会，推动环保运动开始兴起。 出于正直正确和受困于高油价困扰两大主要原因，美利坚势必会借着庞大的科技储备和资金储备，在这上面一骑绝尘当先而去，妄想通过正直正确的正义大棒，来建立起世界新秩序。 这也就是郑建国记忆中，各种基于环保概念而诞生保护组织由来，并同时会被欧美大力吹捧的主要原因，并由此借助舆论机器来打击发展中国家形象，甚至以碳排放来增加发展中国家的发展成本，从而掌握更多的话语权和利益。 这也是40年后，共和国为什么会提出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同时以前所未有的魄力提前完成碳中和目标。 因为如果做不到，那么就会影响共和国在世界上的形象不说，还得被人以碳超标割韭菜，更会因环境恶劣增加治理和医疗成本，属于多维度的立体打击。 而如果做到这点，不说可以利用这套手段去打击对手，生存环境的改变也有益于身心健康不是？ 至于用这套办法如何去终结美利坚霸权，郑建国这个时候也只有模糊的念头，那就是利用正直正确这个大势。 虽然念头模糊，郑建国却没有急着去刨根究底的想，因为时间还早，臭氧层空洞被破坏都没人发现来着，他也是在哈佛图书馆扫文献时，从1976年的报纸上看到被唤醒，才借着和大爷爷见面时秃噜了出来。 现在来看，自己说的已经引起了足够的重视？ 郑建国有些打不准，他并不知道随着不列颠和曰本的外汇放开管制，美元霸权计划的保密级别在美利坚提到了最高级，而共和国也因着美利坚于上月正式提出星球大战计划，而重视起他同时提交的美元霸权计划来，以至于他交的实验室立项申请书虽然预算高达五千万美元，也是很快就通过了审批。 因为耗费巨大的星球大战计划，只是美元霸权计划中的子计划，如果美利坚真的执行起美元霸权计划，那么作为已经掌握了这项计划的共和国，就可以针对计划中的步骤进行布局。 比如美利坚要打压石油来切断苏维埃现金流，表面上看是波及的石油以及衍生品，实际上石油作为大众商品之一，其对现代工业产品有着最直接的影响，实体产业上的从采购运输到生产制造—— 这些都是郑建国所不知道的，当然这不是说他没有想着通过该计划去捞取好处，这个计划就是他自己制定提出的，虽然会有补充计划以及修改，可大方向是不会有什么变化的，就如降低油价这个目标。 油价下降谁最倒霉？ 自然是石油公司，做空这些石油公司不好吗？ 再不济，趁着油价低迷，买几家石油公司不好吗？ 至于美利坚霸权——还有三十年时间去规划了？ 郑建国脑海中悠悠闪过这个念头，旁边奥黛丽出现后面现好奇道：“亲爱的，出事儿了吗？” “没有。” 飞快开口说过，郑建国发现奥黛丽优雅面颊上柳眉挑起，明白自己回答的有些快了，当即走到她面前探手环住了她的腰，开口道：“我放弃了一个去南极搞研究的机会，你也不想我抛下你和孩子，去南极待上几个月半年的吧？” “当然不，我马上要离开了，咱们不能都离开，孩子们就没人照顾了。” 明亮的俏眼瞬间圆睁着说了，奥黛丽说完后又想起了什么，面现关切道：“这个研究很重要吗？” “一般，因为只是常规考察项目，去那里拿着仪器设备看看天看看地，再找点冰雪大气什么的——” 郑建国当然不会说这次考察是冲着臭氧空洞去的，说了下常规考察项目糊弄过去后，环在她腰间的手正要下滑时旁边电话再次响起，奥黛丽已经柔声道：“手怎么不动了——” “嗯，到时间了。” 瞥了眼手腕上的百达翡丽钻石表，郑建国的右手缓缓往下探了过去时，左手已经摸起了电话，就听里面传来了卡米尔的声音：“亲爱的——” “嗯，亲爱的宝贝们，生日快乐。” 郑建国望着已经面现妩媚的奥黛丽缓缓靠近，他却不敢再招惹她的收回手捂住了话筒道：“这是通过休斯顿中心转播的，你不想让他们听到咱们的悄悄话吧？” “我去开电视。” 缓缓说过的奥黛丽转身离去，郑建国便见她到门口叫进了戈登打开卫星接收机和电视，话筒里已经传来了卡米尔和乔安娜的声音：“我们爱你——” “嗯，你们应该先向休斯顿中心的伙计们问好，大家好。” 耳听两人声音有些激动的郑建国开口打断她们的话，戈登已经在打开了卫星接收机和电视，上面随着正在连线中的提示出现，卡米尔和乔安娜已经在电话里开口说了起来：“嗨，休斯顿中心的伙计们，大家好——” “嗯，尊敬的郑先生和亲爱的卡米尔小姐以及亲爱的乔安娜小姐，我是值班的负责人莱恩斯，你们有半个小时的沟通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了3分钟，27分钟后我们再上线——” 电话里传来了个中年的男声说到，郑建国面前的大电视上已经出现了卡米尔和乔安娜画面，两人站在距离摄像机足有两米的地方，其中不知是卡米尔和乔安娜的拿着个电话望来，他便开口道：“好的，莱恩斯先生，谢谢。” “滴。” 随着一声提示音传来，郑建国便听卡米尔开口道：“亲爱的，你能看到我们吗？” 也许是信号传输差异问题，声音传过来后画面中的卡米尔才对着电话说了起来，郑建国听着话筒里没再有声音过来，便开口道：“能看到，就是有点延迟，你们今天过的怎么样？休息的还好吧？” “休息的不好，我们梦到你了，很奇怪的感觉，而且这里没有想象中的好玩，外边的星空和地球虽然很漂亮，但是你知道的，除了好像没有变化的星空和地球外，我们就像是待在一个监狱里面——” 卡米尔的声音夹杂着些许不安，郑建国当然知道这是因为她们对上太空的事儿太报以期望，想象下久居兰室不闻其香和久居鲍市不闻其臭的道理，就能明白想象越丰满现实越骨感：“哦，那你们没给宇航员们添麻烦吧？” “没有，我们没事就拿着相机在舷窗上拍，还拍了些你会喜欢的照片。” 卡米尔声音中的变成了若有所指的时候，郑建国却眉头皱了起来，因为他想到了个事情：“亲爱的，你们应该知道按照保密条例，你们在上面拍的照片，是会在落地后被检查的吧？如果检查没有问题才会给到你们，我不希望有别人看到不应该看到的内容，你们应该知道我对这个事情比较在意，明白了吗？” “噢——” 卡米尔一声恍然的应声传来，郑建国便见她对旁边的乔安娜开口道：“你和亲爱的聊会，我去拿胶卷过来。” “啊？” 乔安娜有些惊讶的接过了话筒，郑建国看到这里便对着话筒道：“乔安娜宝贝，生日快乐啊。” “亲爱的，我爱你。” 不知为何乔安娜声带呜咽时，郑建国当即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嗯，你以后有大把时间爱我的，记得多拍点照片拿回来，到时候送给你的朋友们，卡米尔还有点小，你要起到做姐姐的责任。” “当然，我会看好她的。” 随着画面中卡米尔不知拿了什么东西出现，乔安娜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咦，你把胶卷曝光了？” “当然，亲爱的说这些胶卷会被检查的，不过咱们还可以拍下其他的。” 卡米尔有些小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便见她拿着手上的东西到了镜头前，晃晃后发现是条没了任何内容的胶卷，电话里乔安娜开口道：“嗯，那这些的确是不方便被人看去。” “航天飞机里可是还有监控的。” 看到这里的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当即冲着电话说了起来：“你们拍照片的时候避开设备控制面板按钮什么的，最好是只对着星空或者地球，这样可以避免到时候下来过不了检查。” 7017k 正文 第九百二十五章 到点了 ，大国风华 和先前两人拍的照片会注意场所不同，郑建国相信卡米尔和乔安娜回避着监控摄像头拍些好看的，而现在他既然说了那些内容会被检查，两人再拍就不会注意这些情况，比如忽略掉保密上的要求，从舱室内的布局到控制面板布局随意拍些，这就会导致因为触及保密要求而浪费胶卷。 是的，这会儿郑建国担心的只是浪费胶卷，卡米尔和乔安娜上去时除了必须的私人物品，就是最新的尼康f3hp相机和十卷胶卷。 当然，以郑建国这会儿在哈佛俱乐部的地位和nasa的关系来说，拿到这些胶卷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比之这些照片还要尖端的卫星都买到了，第三颗卫星更是要放到港岛上空静止轨道上，所以还会在港岛以及内地建设卫星接收站，这些设备的技术比内部照片可高多了。 郑建国真正担心的是，两卡米尔和乔安娜会被保密部门刁难，这种情况就不是两人能够承受的，而美利坚又是个程序正义的国家，那些保密部门如果按照要求进行处理，他即便后面找回场子，可卡米尔和乔安娜的心理创伤是无法弥补的。 再加上郑建国对航天飞机真没啥想法，这玩意虽然被nasa吹上了天，说建成后单次发射费用在六千万美元左右，可他记得40年后的发射业务是火箭回收技术，航天飞机早就因为几次爆炸而彻底消失。 而且随着卡米尔和乔安娜成功进入太空，郑建国又通过两人的4亿美元，以及发射卫星的8000万美元算出，航天飞机的单次发射成本，就高达5亿以上！ 这还是单纯计算保护伞支出的费用，如果算上澳大利亚和印度的两颗卫星1亿6000万美元，挑战者号的sts7任务整个发射成本，最少也在6亿左右！ 不说最新的加利佛尼亚核动力航母才4亿5000万一艘，便是当年去月球的单次发射成本，换算成这会儿的美元也只才12亿到15亿之间。 凭借简单的计算，郑建国就能得出两次航天飞机就能赶得上去次月球，这个成本无论如何都和实惠搭不上边。 同时，郑建国也从报道上知道，航天飞机是由250万个零件组装而成，这么大的基数上面，他对这玩意的安全性有着毫不掩饰的怀疑。 所以郑建国会花钱送卡米尔和乔安娜去坐一下，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坐这玩意去溜达的，甚至连到时候去月球，他也只打算去一次。 好在，郑建国也知道航天飞机和土星五号都是星球大战计划的组成部分，而航天飞机上的技术研究更可以促进相关学科发展，否则苏维埃还真不一定会入坑。 当然这些只是在郑建国脑海里转悠，望着画面里的两人又聊了会说过生日快乐，他便每人给了个飞吻后挂上电话，这个极具历史意义的生日也就结束。 随着郑建国放下电话，旁边的奥黛丽从没了信号的电视上收回目光，她想起了这货画的大饼：“你说以后人们可以通过电脑这样进行面对面通话？” “是，不过这需要时间。” 想了下记忆中的画面，郑建国看着奥黛丽到了面前声音发腻道：“那你有没有想她们――” “确切的说是想你们的比翼齐飞了。” 探手将人揽入怀里后嘀咕了，郑建国便见奥黛丽面色微红的转身走了：“我去看孩子了――” 一句话将有些吃醋的奥黛丽赶跑， 郑建国微微松了口气，不过没等他抬脚走人，旁边电话铃声响起，也就探手抓了过来：“我是郑建国。” “哦，建国，留学生办公室说卡米尔和乔安娜的入学申请已经批准了，她们到时候可以带着毕业证过来办理入学手续。” 随着电话里传来杨蕾的声音，郑建国倒是没奇怪这么快就批下来，他当初亲自跑一趟的目的可就在这了，当即开口道：“那行，我知道了。” “唉唉唉。” 仿佛是察觉到这边要挂电话的杨蕾叫了两声，接着又开口道：“我找你还有事儿了，我们学校物理系想聘请你――” “我没时间啊，现在都还忙不过来了。” 开口打断了杨蕾要说的话，郑建国便没有再和这个姐姐见外：“我手上可还一摊子事儿了，以后这种事儿你别往身上揽，记住了？” “我这也没揽啊，我只是打问下，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在奶孩子。” 杨蕾大大咧咧的嗓门从话筒里钻出来，郑建国从耳旁拿开电话咔嚓挂上，他很想说你怎么知道我在奶孩子的，不过那样调戏的意味就太浓了，毕竟和个没结婚的大姑娘谈这个话题，被两边其他人知道就得倒霉。 按理说杨蕾比他大，传出去郑建国也不是吃亏那个，但是这并不适用于知道他心理年龄的奥黛丽，如果被她听过去，铁定会以为他是在故意钓妹子。 所以，郑建国干脆态度恶劣的挂了电话，不想人还没走电话再次响起，他拿到手里还没发问，就听杨蕾嗓门传来：“你怎么挂电话了？我话还没说完了――” “啊，那你说。” 直接跳过了先前的话题说到，郑建国便听杨蕾嗓门传来：“我今年也要毕业了，我想问下你是再继续读研怎么样？” “？？？” 郑建国很想说这都马上六月了你还想着考研，旋即想起这姐姐还可以到单位后备战明年的研究生考试，便也没多想的开口道：“如果你想有个高起点的话，比如大学生也只是最低的19或者20级干部待遇，那么研究生的起点就相对较高了，硕士是15或者16级，博士是11或者12级，从投资收益上来说，我比较推荐读研，毕竟你五六年是绝对爬不到这些级别的。” “那还有可是或者但是这种说法了？” 杨蕾的嗓门传来，郑建国也就继续开口道：“我选择用当然，这会耗费掉你五年到六年时间，即便顺利完成答辩拿到学位，你也快30了。” 面对着杨蕾的家庭，郑建国便把没有完成答辩这个说法扔出脑海，因为无论她选的是什么方向，这会儿随着改开号角再次吹响，随便把国外相关领域内的资料扒拉过来，甚至是找篇一般化的论文，照本宣科的把国内情况填进去分析一遍，拿个学位和玩似的。 不过，由于身边有陶野这个姐姐在，郑建国也知道女性，特别是这个时候的女性，如果大学毕业不去参加工作结婚生子，那么铁定会变成老姑娘。 而一旦参加工作结婚生子什么的，郑建国相信也没多少女性有精力去继续学习：“这个你要考虑清楚了。” “那我能报你的研究生吗？你那边招研究生的吧？” 杨蕾的嗓门忽然降低了八度后传来，郑建国想也没想的开口道：“这个没有，我这边不招研究生的，我还没有招研究生的资格来着，而且我又不代课，好像有了资格也没什么用，你知道我没什么时间的，好了，我这边有事先挂了。” “唉――” 赶在杨蕾再次开口之前挂上电话，郑建国便想了下将电话拿起放在旁边，不过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隐约听到电话里传来了个男人的声音：“喂？喂？” “这是有人来电话了呢？” 郑建国回过身后听了听电话动静，探手拿起放到耳边，里面传来了个熟悉的嘀咕声：“咦，怎么没动静呢？” 听到是卡米尔和乔安娜父亲的声音，郑建国连忙开口招呼起来：“你好，佛兰克先生，先前电话里并未有声音，我还以为坏掉了――” “噢，我也以为是坏掉了，可能是信号的原因。” 电话里的佛兰克嗓门有些刻意，说着还顿了下的继续道：“郑，是这个情况，先前我们，我和泰勒与卡米尔她们联系了下，她们说你们没有就上大学的事儿达成一致，是吗？” “这个事情，我想等见到她们再谈，现在并不是个方便的话题。” 郑建国眉头之后这说到，旁边奥黛丽出现后又转身离去，他便没等佛兰克开口，继续说道：“因为她们距离毕业还有一个月时间，我也没有最后决定，我想到时候再和她们谈谈。” “嗯，原来是这样，那好，我和泰勒会支持你们的决定。” 佛兰克再次刻意似的确定般说到，郑建国又和他们聊了两句便放下电话，身后传来了奥黛丽的声音：“你不是去大学确认过了？出了什么事情？” 默默的转过身来，郑建国望着满脸探寻的奥黛丽迟疑了下，接着面露正色道：“我怕提前说了，会产生不必要的麻烦，比如有人会阻拦她们过来上学，从精神引导到物理说服――” “你认为她们会被别有用心的人盯上？” 奥黛丽优雅面颊上现出了诧异，郑建国却知道这个话题扯开，应该会带给她不必要的担心，于是探手到了她的肩膀处轻轻安抚过，开口道：“她们已经被盯上了，不过是为了避免产生不必要的麻烦，当然这也可能是我多想的，你知道我有时候会多想些事情。” “嗯，我认为那叫关心和体贴。” 奥黛丽探嘴在郑建国脸上吧唧了下，接着像个八爪鱼一样挂在他身上，声音发腻道：“该按摩了――” “噢，到点了。” 瞬间将卡米尔和乔安娜扔出脑海，郑建国轻松抱起奥黛丽进了旁边客厅侧门，很快到了浴室里面忙活起来，而就在他要取长补短有所动作，奥黛丽指了指卧室的隔壁：“去那――” 当郑建国和奥黛丽转战战场时，远在地球另一端太空中的航天飞机里面，卡米尔才放下了佛兰克的电话，冲着乔安娜道：“爸爸说郑会和咱们面对面谈的，你感觉他会不让咱们去首都上大学么？” “我不知道。” 乔安娜神情微变的说了，她们之前是挂上电话才醒悟到这个事儿还没说，当即面现探寻道：“郑只说了这个事情？” “爸爸说他认为距离毕业还有一个月时间，认为现在有些过早了？” 卡米尔说着缓缓解开身上挂钩，双手用力向着两人的房间飘去，乔安娜看到这里连忙解开挂钩跟上，很快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房间里，卡米尔开口道：“你说他会不会让咱们去别的学校？” “我感觉不会，他应该有他的想法。” 乔安娜摇了摇头的说到，卡米尔便咕咚咽了口唾沫，泛红面颊上现出了纠结道：“上太空一点都不好玩，这里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这个房子里面，要是他在这里就好了，咱们可以试试新的姿势――” “嗯，看到你这么荡漾我就放心了。” 乔安娜说着转过身看向有些刺眼的窗外，只见一颗蔚蓝的地球上老大个风暴眼出现，因为血液上涌而泛红的面颊上现出了探寻道：“我感觉这里还可以，uu看书除了没有他，我好想他――” “他现在应该抱着那个贱人在使劲。” 卡米尔说着趴在了窗户边上，乔安娜先前有些悲伤的情绪瞬间消失，注意力又回到了大学上面：“我是说如果，他不让咱们去首都上学，你会怎么做？” “那我就不上学了，我要跟着他。” 卡米尔飞快回过头来斩钉截铁的说到，接着又看向了窗户外的地球，探出手指在玻璃上点了下道：“上大学能赚来上太空的2亿美元吗？能赚来去月球的20亿美元吗？就是赚来了，有人会舍得花在咱们身上吗？” 敏锐的捕捉到卡米尔话中的异样，乔安娜面现醒悟后说道：“噢，刚才爸爸还说了什么？” “他说郑应该很忙，毕竟那么大的公司还要搞实验什么的，让咱们不用现在去找他，到时候亲自去问他就可以了。” 卡米尔咕咚咽了口唾沫说到，乔安娜倒是没什么异样，默默看了她一眼道：“你知道爸爸妈妈为什么没有问过咱们和郑以及奥黛丽的关系吗？哪怕奥黛丽改姓也没有呢？” 卡米尔面现好奇的回过头道：“为什么？” “怕咱们惹了郑生气，可口可乐的股票突破了3美元。” 乔安娜想了下什么的说过时，卡米尔眼睛却亮了下：“现在咱们都是亿万富翁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正文 第九百二十六章 这样也不错 ，大国风华 与奥黛丽和斯宾塞拿到股票时的价位不同，两人的可口可乐股票买的比较早，平均购买价位在1美元左右时购入了4000万股，于是当股价上行到3美元时，账面财富算是突破了1亿美元。 而在股票这个大头之外，卡米尔手上还握有以她名字搭建起的品牌，涵盖了从服装穿着到饰品配件，另外第五大道上的旗舰店也是郑建国买下送给她的，整个公司规模在三千万左右。 至于乔安娜在股票之外，也有个已经风靡世界的喷水枪公司，去年销售额也达到了三千多万，专利也是同样来自于郑建国的赠送。 这还不算两人位于肯辛顿宫花园街上的宅子，每座两千万英镑的价格，按照25这个汇率换算成美元，两人名下全部资产都在2亿美元左右。 不过由于两人年龄的问题，实际上卡米尔的公司由泰勒负责，乔安娜的则由佛兰克负责。 至于在生活上，卡米尔和乔安娜的吃穿用度衣食住行，则都由郑建国的管家们掌管，两人则老老实实的蹲在学校里上学，周末去趟首都。 卡米尔倒是没想到父母没过问，是为了避免惹到郑建国生气：“他们问咱们的话，为什么会惹到郑生气？” “因为他们认为你还像以前那么小，怕你找郑闹到不开心。” 乔安娜说着看向了仿佛是镜子般自己的卡米尔，就见她微红的面颊现出了愕然模样，不满道：“她们认为我还是小孩子呢？” “你这句话的反应就像是小孩子了啊。” 乔安娜笑着说过，卡米尔顿时无语的摇了摇头，接着想起什么的开口道：“你刚才说的是认为我还小，也就是说他们问过你了？” “没有直接问出来，只是问咱们这边还正常不。” 乔安娜面上的笑容敛去，佛兰克和泰勒找上她来问这个事儿，不光她是早出生了几分钟的姐姐，还是两人中比较成熟那个：“我说正常，还是和以前一样，他们就没再问了，现在看来当时就是在问这个事儿。” “如果有问题就会告诉他们了。” 卡米尔将被父母小看的不满扔出脑海，她的成熟是源自于泰勒和佛兰克的复合，当年父亲因为母亲的身份地位低下而选择抛弃她们。 后来复合，也是因为自己和乔安娜带来的财务自由而修复，这就让卡米尔切身感受到物质环境对感情的积极作用。 而且，还有着为了学费发愁的桑多拉和莫妮卡姐妹俩这对朋友在，卡米尔对郑建国的感情里，便掺杂了些其他考虑。 毕竟两人从80年认识到81年在一起，到了现在已经相处了3年多时间，感情上的依恋虽然丝毫没有减少，当时的激情却已经退却。 当然，卡米尔并不知道她之所以会成熟，还是在于郑建国这两年身边多出的对手，从双胞胎姐妹莫妮卡和桑多拉，到领主之女的尤金妮亚，再到货真价实的公主格洛莉娅和伊莲娜，都在潜意识中带给了她危机感。 因为这些女性当中，要身材有身材的莫妮卡和桑多拉，要身份有身份的尤金妮亚和伊莲娜，哪一个都是比她还要优秀的，只是没想到最终挑战自己地位的是奥黛丽。 所以之前原本属于灵感一现的去首都念大学，这会儿已经成了卡米尔的执念，谁知道自己和乔安娜不在的情况下，这货还会不会再找个理由上了谁？ 而且， 郑建国上了后还不是提裤子走人那种，这就给卡米尔带来了莫大压力，她碍于和乔安娜的关系没办法要求这货娶自己，可并不是说她没有什么妒忌心。 有一个奥黛丽已经让人差点崩溃了，到时候再整个出来，现在可还有个不定时的斯宾塞来着。 于是怀着这么个念头，卡米尔在三天后万众期待中回到地球，解除隔离便没去学校的直奔首都见到郑建国，确认起自己大学的消息：“我要到首都来上大学，你答应过我的。” 随着时间进入六月份，才有了几天风和日丽的首都迎来了阵雨季，清晨的天空泛着鱼肚白色，西装外边套着个风衣的郑建国不开口先动手，抱着卡米尔便来了个吧唧，接着松开后再吧唧过旁边的乔安娜，才开口道：“当然，我已经为你们打问过，就等你们拿毕业证报名了。” “那你怎么和爸爸说要咱们见面再确认？” 卡米尔说着看了看旁边的乔安娜，郑建国已经转身看向了路虎车，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咱们可以回去谈这件事，比如在某个时候。” 满是好奇的面颊上现出几分妩媚，卡米尔也没再说什么的进了路虎，等到再次提起这个话题时，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的郑园浴室里，三人行过的拥在一起乔安娜道：“你那个话是担心我们回不来吗？” “不，我是想亲口告诉你们而以。” 郑建国探手在乔安娜嘴角抚过，他当时并不是担心两人回不来，而是担心两人要到首都读书的消息泄露后，会引起美利坚反对派的怀疑，从而会导致对两人不利：“你不感觉现在这样也不错。” “我感觉，这样也不错――” 卡米尔说着面现妩媚的绽放开奇迹之翼，郑建国还没动就见乔安娜靠了过来，探嘴吧唧过在一起，三人又在浴室里面闹做了一团。 等到浴室再次恢复宁静时，已经是又过去了半个多小时的午饭时间，郑建国在两人的服侍下穿戴整齐，又帮着她们穿戴好收拾过，三人便出发到了36号的车库里。 才下车，郑建国便听拉开车门的戈登开口道：“先生，先前郝汉经理来了电话，说尸检结果已经出来，是摔倒后导致枕骨骨折引发颅内出血，警方排除了他杀嫌疑，认定的结论为意外事故，同时还说没有怀孕。” “没有怀孕？” 郑建国有些愣神的看了眼戈登，说实话他虽然早就猜出了魏巧巧死亡的原因，可并没想到会有这个情况出现，不过当他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看向卡米尔和乔安娜的时候，便醒悟到这不是魏巧巧自己生理知识不足，就是在欺骗郝汉这个家伙。 当然，考虑到国内这会儿的生理知识课程，郑建国更倾向于魏巧巧自己也不懂居多，因为这种程度的谎言很容易被人拆穿不说，这种未婚先孕的流言可有着无比巨大的杀伤力。 “谁去世了？” 跟着钻出车的卡米尔开口问到，白皙面颊上蓝色眼睛瞬间圆睁，因为她听到了怀孕这俩字，所以有鉴于上一个怀孕的奥黛丽，便有些不妙的感觉：“你朋友？” “不是我朋友，是郝汉经理的朋友，女朋友，曾经的。” 只看毫不掩饰关切的卡米尔神情，郑建国连忙开口说过，便见她面现恍然的没再言语，跟着下了车的乔安娜则先前并未听到啥关键词，这时打量过两人的模样，郑建国没等她开口就当先向电梯口走去：“让博尔特到书房里见我。” “是，先生。” 戈登应下后转头去找人传话，郑建国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到了电梯里，很快随着卡米尔探手按在了1层按键上，电梯门关闭后开始上行。 “叮。” 随着电梯门应声而开，郑建国在见到外边的奥黛丽时，卡米尔和乔安娜已经开口道：“奥黛丽。” “嗯，我以为你们会直接过来的。” 奥黛丽打量过郑建国身上的衣服不是早上走的那身，知道肯定是在郑园那边换过，便冲着两人笑道：“怎么样，太空好玩吗？” “不好玩。” “还可以。” 卡米尔和乔安娜齐齐说出迥然不同的答案时，郑建国已经到了奥黛丽面前揽住了她，轻轻抱起后大步而去：“嗯，现在该给你按摩了。” “我们可以帮忙。” 卡米尔和乔安娜飞快跟着而去，留下旁边的布兰琪和莉蒂娅对视一眼，便跟到了通往卧室和浴室方向的走廊里站定，直到戈登出现：“布兰琪，莉蒂娅，你们去厨房监督准备三位madam的午餐，另外管家先生说准备趁着7月和8月的暑假期间，安排你们轮流休假，现在你们可以做休假计划了。” “我不需要休假，我现在状态很好。” 布兰琪毫不迟疑的说过，旁边莉蒂娅也是跟着说起道：“是的，戈登管家，我也不需要休息，现在感觉很不错。” “那好，去准备madam们的午餐吧。” 戈登神情不变的开口说到，布兰琪和莉蒂娅齐齐转身走了，他却想起先前被通知去书房的博尔特来，于是掏出怀表看过时间，发现已经10点34分，将怀表揣回了怀里。 当戈登以为郑建国忘掉这个事儿时，他却并未忘记这点，很快给奥黛丽按摩了又带着她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比翼齐飞过，在三人服侍下穿戴整齐后到了书房里面：“抱歉，博尔特，让你久等了。” “没事，boss。” 体型堪称壮硕的博尔特飞快站起身，随着郑建国进来后坐下戈登带上门离开，他便见郑建国做了个请坐的手势道：“博尔特，你在非洲那边也待过不少时间，这次我打算让你负责奥黛丽的保卫工作，所以想和你聊聊那边的情况。” “这是我的荣幸，boss。” 博尔特黑到发亮的面颊上露出个灿烂笑容，将牙齿映照的愈发白皙，郑建国探手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了份文件，走到博尔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这是在开普敦已经建成的研究所，我打算把这个实验室的安保工作交给你，另外我想听一下你对那边非洲国家现状的意见――” “他们教育水平低下民智不显，大部分地区都还是部落制，只有大城市周边像是现代文明，于是就导致没有国家层面的长远规划，再加上贫穷导致财政无法将义务教育提上日程，这是个死循环。” 博尔特三言两语的解释着，郑建国便将手中的文件递了过去，开口道：“这是我做的计划，我想请你看看。” “噢。” 博尔特面带好奇的探手接过，只是在打开的瞬间便眼睛圆睁，原本就比常人大了两号的眼睛又瞪大了半号，飞快坐直身子道：“boss，你这是――” “我打算为那块土地尽些心意。” 郑建国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着站起身到了办公桌前坐下，望着依旧面现震惊的博尔特，开口道：“你在美利坚生活的时间比我长，可以说是从小长大当过兵读过大学，知道只有知识才能改变命运，一个人的知识可以改变个人乃至于全家，甚至是整个家族的命运，而千人就可以改变整个国家的命运，所以我打算在那边，每年资助1000人前去美利坚留学，uu看书就像我在这个国家做的一样。” “可是您应该知道，这些人去了美利坚，甚至是您这个国家的人去了美利坚，他们绝大部分都不会再回去，回到他们出生和生长的国家，而就这方面来说，他们不具有中国人对故乡的眷恋情节，他们会留在美利坚――” 博尔特面现难以置信的说着说着，末了到最后时才脱口说完，脸上的难以置信神情化作了默然，直直的望着郑建国道：“这才是您的计划吧？就像您那些生物学上的孩子――” “嗯，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这货如此之快就猜出来了，不过他也不在乎这点，因为这个计划如同资助国内的千人留学计划那样，是个阳谋：“他们无论留下还是回到了家里，都可以用实际行动去影响到他们的身边人，他们都是火种，我不要求他们去照亮旁人，我只要求他们能照亮自己和家人，这就足够了。” “为什么呢？” 博尔特飞快的看了眼手中计划书，他感觉自己好像找到了自己在找的东西，当即面现正色道：“您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郑建国摊了摊手道：“从全人类这个层面说，我的目的是促进全世界的交流，去助力每一个愿意为自己和族群发声的人的梦想，就像半个多世纪之前中国的革命者前接受帮助去国外学习那样，虽然注定大多数无功而返，但是星星之火，依旧可以燎原。”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正文 第九百二十七章 机会 郑建国神情不变的淡然说到，接着在看到博尔特面现疑惑后改用英语再重复过，在等他开始思索后继续道：“至于就我个人而言，奥黛丽希望我能为那块多灾多难的大陆提供些帮助，同时即便大多数人都留在美利坚了，最次也可以到保护伞工作，你知道这也算是种投资。” 博尔特的学力足够高，虽然上的大学不是常春藤高校联盟，对于这些说辞还是能够理解的：“我想问你为什么会选中我？因为我的肤色吗？你应该知道虽然我们看上去差不多，但是即便在纳米比亚的一个部落里面，我们也是有着截然，甚至是敌对的不同。” 郑建国缓缓点了下头，开口道：“这点我当然知道，就像亚裔在美利坚那样被划为一个群体，而实际上在我们的村子里面，不，哪怕是一个家庭里面，也有着思想上这个根本区别。” 博尔特黝黑面颊上露出个恍然模样，郑建国看到这里便继续说了起来：“当然也有这个因素，毕竟人在对世界的感知中，视觉占据了绝大部分，特别是对陌生人第一次见面而言，初次见面时的印象，往往能跟随对方很长时间，甚至是一生。 其次是你接受过高等教育，这样保证了你拥有基本的独立思考和分析能力，还有是你作为移二代，从出生到成长都在美利坚这个花花世界，对这个花花世界有着切身的感受。” “boss，我大学读的是计算机编程——” 博尔特捏着手中像是纸片的文件面现无语，听到这里的郑建国则是露出了个笑，开口道：“噢，我在里面提供了中国这方面的经验总结，你应该知道我就是第一批留学生，这方面也有我个人的经验在内，你有什么建议和想法，也可以直接来找我，到时咱们可以商量着处理下。” “好吧，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boss。” 博尔特捏着文件夹从沙发上站起，说着走到了比自己矮上一个头还多的郑建国面前，探出大手道：“非常荣幸。” “加油。” 探手和博尔特握了握，郑建国还拍了他的粗壮胳膊以示看好，将人送出书房后便听候着的戈登汇报道：“先生，崔新田先生来电话说，实验室的入职体检结果出来了，除了苏永安感染了幽门螺旋杆菌外，安敏感染了乙肝肝炎，杨连山查出了肺部肿瘤，经过确认是肺癌中期，现在已经安排住院接受治疗。” “乙肝么？” 郑建国有些惊讶时又听到肺癌俩字，他记得杨连山年龄好像才43岁，在动辄50岁的自荐信里面属于比较年轻的，而这也是他挑中的原因。 因为前些日子拿到博士学位证书的第一批博士们，平均年龄都达到了38岁，杨连山能凭借43岁这个年龄，在中科院能拿到副研究员的职称，那是用脚指头去想都知道个人能力多么强悍。 可惜是肺癌。 郑建国皱了皱眉头，肺癌作为全球易发癌症前三之一，在国内更是高居易发癌症的榜首，即便是在中期时采取切除术进行治疗，那么杨连山也不能再负责实验项目的。 这会儿肺部切除后，病人能康复到正常生活都算是奇迹，如果再负责这么重大的项目，就等于拿他的命去冒险。 也许，旁人不会在意这点，甚至杨连山还可能会感觉拿命换机会换成果是物有所值，却不包括他在内。 一瞬间，郑建国便做出了决定：“你去给崔新田回电话，让他通知计算所的温正图去体检，其他人先安排到单位里做回顾性学习，半个月后我要学习总结。” “是，先生。” 戈登应下后转身走了，由于崔新田这个实验室主任只负责行政和后勤上的管理，在职能上便和戈登在家里的地位差不多，郑建国有什么事儿就会让两人直接沟通，这半个多月里面算是磨合差不多了。 嘴上让戈登去回电话，郑建国则是返回了书房里面，扒拉出当时收到的自荐信，找出先前提到温正图的，发现自己没有记错人后放下心来。 不想，随着个多星期后温正图三度内痔的结果传来，郑建国就知道计算机项目是要推迟了，当即对电话里的崔新田开口道：“那就给他算病假，一个月后到实验室报道。” 临近实验室正式挂牌不到一个星期，郑建国之前轻松的日子宣告结束，崔新田也是早就忙到飞起了：“那这个项目其他人手编制，也要让他负责挑选吗？” “当然，把项目书和要求给他，让他写个计划书人员要求出来。” 郑建国之所以会重视健康原因，便是为了可以物尽其用和避免半路掉链子，否则半路来个健康原因需要阵前换将，他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之前那么轻松都是项目没有开始：“你还有事儿吗？没事儿我挂了。” “还有个事儿，就是咱们中科院里要选人大代表——” 崔新田忙不迭的声音传来，郑建国则是没等对方话说完，就自顾自的接了起来：“我选梁正出，他为咱们科学院尽心尽力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嗯，你看着怎么说一下，还有别的事儿吗？” “还有咱们实验室资金管理办法，是不是要按照院里的执行？” 崔新田先是甩了个问题出来，接着没等郑建国开口，继续说道：“就是项目资金是否交给各个项目负责人管理？毕竟咱们的资金主要是外汇，而外汇使用方面还有相关财务要求——” 飞快醒悟到外汇使用的财务要求不同，如果交给项目负责人去操作，那么势必会分掉这些人的精力去学习财务要求，或者还要添加人手什么的，郑建国开口道：“管理就不给他们管理了，审批权限给他们，使用直接去财务办交接，另外工资什么的去银行给他们开户，到时候直接银行划账，咱们实验室财务里不放现金，不放大量现金。” “好的，我知道了。” 电话里的崔新田显然愣了下，他哪里见过工资直接打存折上去的，甚至连听都没听过，当然他这会儿想到更多的，还是财务室的工作量又少了。 只是没等他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电话里这头的郑建国继续开口道：“我准备在实验室里实行加班制，每天延长四分之一的工作时间，待遇上涨15倍。” “——” 如果说先前的工资打卡已经超出了崔新田的思维边界，那么郑建国说的这句话就已经到了另一个维度，于是下意识的回答道：“加班？还涨工资？” “可以这么说。” 郑建国知道在1980年之前，全世界范围内都没加班的说法，月薪就是月薪，这个字面意思就是拿多少钱工资，就要干多少钱的活。 而如果在工作时间没有干完手上的活，那么就要在正常时间之外的时间里完成，而且还没有加班费。 直到郑建国到了麻省总医院里，担任幽门螺旋杆菌实验室的主任，才为了推进研究进度要求下面人加班，并且开出了名叫补贴的加班费，一直延续到他离开。 而在国内这边，加班的说法更是超出想象，这个时候南边深城里同样没有这个说法，各个小厂房里面的工作都是固定的，要么两班倒要么三班倒，同样都是没有加班的说法。 当然，在深城之所以没有加班的说法，是因为待遇比其他工人高太多，随便私企里入职后就四五十块的工资，堪比内陆国企里面老师傅待遇，至于新入职的二三十就更不要提了，这个时候谁还能想着去争取加班费？ 不过，让郑建国没想到的，是崔新田竟然说出了他的真实目的：“以后星期天也要上班，不过只上8个小时，这样工资差不多能翻一倍——” “多上了百分之五十的工资，怎么翻一倍的工资？” 电话里传来了崔新田有些迟疑的声音时，郑建国还以为这货是心算能力不错，笑着开口道：“正常的工作时间之外就是双倍待遇了啊，这不正好是一倍的工资么？” “啊——” 崔新田好似打了个磕绊，愣了下神后好奇道：“咱们实验室所有人吗？” “当然。” 郑建国毫不迟疑的应下，崔新田则是明显不在状态的样子：“那个，这不就是变相涨工资么？” “涨工资是工作时间内容不变的前提下，增加报酬。” 郑建国纠正了崔新田的说法，便没再给这家伙继续浪费自己时间的机会：“你没事儿我挂了。” “啊，再见，建国学委。” 随着崔新田告别声传来，郑建国咔嚓挂上了电话，望着阳光明媚的玻璃窗外微微失神：“未来的后浪们，我能帮你们的也就是这点了。” 当然，这个念头也只在郑建国脑海里闪过，甚至是还没消失的时候，面前电话再次跳起打断了这个思绪，他便探手拿了起来：“喂，你好，我是郑建国。” “您好，郑生，我是段建成。” 一个有些生硬的普通话传进耳朵里时，郑建国飞快在脑海里找了遍姓段的关系，发现没什么符合的记忆时，只听电话里段建成继续开口道：“先父段浩云，听说他曾在无意间得罪过郑生？” “哦，得罪谈不上，只是郑某热脸贴了个凉屁股。” 一瞬间想起自己在瑞银大厦上抱着求助心态打的电话，郑建国又想起后面新化社社长当着段浩云面呵斥自己的记忆，就感觉心中泛起了股怒意，当即开口道：“在你嘴里就成了无意，你这是来嘲讽我的么？” “郑生您息怒，段某万不敢——” 咔嚓下将电话扣上，郑建国先前的好心情瞬间不翼而飞，只是转头间看到书房门被人推开，奥黛丽面先探寻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吗？” “不，只是当年未了事情的后续。” 郑建国说着从办公桌后转出，到了奥黛丽面前探手上了她的腰间，嘴上却说起当年的事儿来：“前年我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去港岛瑞银大厦时，发现海面上有人拿着相机对着我们的方向偷拍——” “那时候卡米尔和乔安娜可才16岁。” 奥黛丽知道郑建国和卡米尔在一起好几年了，却没想到过还有这么个插曲，当即抬起胳膊任由他的手窜进开襟里，接着说起道：“我怎么不记得有过这个消息的报道？是你压下来了还是没拍到？” “应该是没拍到，不过重点是我当时求助那艘船公司的老板时——” 郑建国双手熟练的到了自己领地上，人也转到了奥黛丽背后，望着面前白皙的修长天鹅颈，轻轻嗅着的开口道：“他感觉我没有资格和他谈。” “那他现在又来和你谈了吗？” 轻轻的靠在郑建国身上问到，奥黛丽就听他在耳畔嘀咕起来：“嗯，他后面找人关说了几次，不过每次都是找的和他一样高傲的，居高俯视的，对我呼来喝去的人，这应该也算的上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了？” “原来如此，我先前还在想以你这么善良的性格，都能把你得罪——” 奥黛丽说着任由郑建国抱起自己，就见这货面现认同道：“对啊，你男人我这么好的性格都被气坏了，我没有趁着债主上门去踩他们就是大发慈悲，先前还打电话说什么是无意间得罪过我，我顶他个肺。” 发现他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奥黛丽便搂住了他的脖颈在他脸上吧唧过，面现妩媚道：“嗯，男人，你不想顶——” “——” 瞬间脑海中的不满消失，郑建国只感觉随着她模样优雅的说过荷尔蒙开始加速，于是已经到了书房门外的他便转过了身去，很快进入书房后关上门，消失在了戈登视线里。 目送郑建国和奥黛丽出现后又消失，戈登摸出了怀表看过时间，便转身回到了客厅电话处，拿起放在旁边的电话，神情恭敬的开口道：“殿下，先生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您可以留言给我转告他。” 电话里，斯宾塞声音传来：“让他给我回电话。” 正文 第九百二十八章 是说以后 ，大国风华 斯宾塞的语气有些不好，而且说完后还硬邦邦的直接撂了电话，这种从未有过的反常让戈登愣了下，于是缓缓放下电话，摸出怀表看了眼时间，记在心中后又回到了书房门前候着。 不想，直到又等了半小时，衣衫不整的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爱阅小说app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道争之敌，在李皓看来，谁生谁死，都很正常，谈不上恩怨之说，只看拳头大小。 他扭头看向混乱。 此刻的混乱，斩杀了多位九阶分身，也杀死了多位八阶强者，自身越战越猛，看样子，反而还占据了优势，可见这位九阶本尊降临，加上时光之力到底有多强悍。 可李皓，却是心中叹息一声。 时光啊！ 时光啊！ 有时候，真的太害人了。 就如自己一开始接触时光一般，那种感觉，让人沉迷其中，无法自拔，他靠着时光，战胜了许多敌人，可付出的代价是生死轮回了四次！ 若是没有生死轮回，李皓早就死了，死在了时光之中。 混乱，你不年轻了！ 百万年前，这些人就是九阶了。 哪里还年轻！ 时光一直在催动，是所向披靡，强大无比，斩杀了一位位九阶分身，可是你的寿元，当真无限吗？ 他将时光，几乎催动到了八阶的层次。 每一次，消耗太大太大了。 可实际上，混乱是没太多感觉的，用过时光的人才明白，徜徉在时光长河之中，仿佛自己永生一般。 李皓前期，简单动用几次，寿元一次 次耗尽。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混乱，你能逆转生死吗？ 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爱阅小说app更新。 若是不能你如此鏖战下去，能持续多久？ 你九阶之力，能活多久？ 两百万年？ 三百万年？ 还是更久？ 时光封锁天地，打的那些九阶分身一个个溃散，看起来的确凶猛无边，可是你没发现，你头发都白了吗？ 有几人，能抵挡时光的诱惑？ 李皓，其实也没能抵挡。 初期的时候，一次次动用时光，一次次借力未来，一次次遨游过去818小说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醒悟了？ 是接连死了几次之后！ 是寿元被腰斩，是记忆被磨灭，是情绪被淡化，是当他，几乎无欲无求的时 候，他才明白，时光，已经将他诱惑到了深渊。1 强如人王，也不敢去承接时光，因为人王知道，他大概率无法承受时光的诱惑。 他强在一点，他干脆不要！ 我知道，我抵挡不住，所以我不要。 爱阅小说app李皓一开始没这个资本，后来，他清醒了，所以，他也不要，便有了今日混乱执掌时光， 此刻的混乱，也许是他一生中最辉煌的时刻！ 20多位九阶分身，数十位八阶帝尊，此刻，除了龙战杀死了几位，剩下的，他已经斩杀了七八位之多！ 这样的巅峰，甚至超越了昔日他跨入九阶的时刻。 “哈哈哈！” 一声大笑，一声巨响，混乱帝尊再次拍死了一位九阶帝尊分身，喘息着，大笑着，此刻的他，真的到了一个巅峰。 无敌！ 这么多人围攻他，往日在他面前，猖狂无比的强者们，尽管只是分身，可都代表了他们自己。 可现在，被他一个个斩杀！ 这么多人围攻，甚至能杀死真正的九阶了，可现在却是越来越少，被他屠杀殆尽！ 时光，太强了！ 他不会运用太多，只会两种手段，就足够了。 第一，凝固时空 第二，穿梭长河。 前者让敌人无法挪动，后者让他速度提升到了极致，杀人，杀强者，原来如此简单。 此刻的混乱，仿佛明白，为何李皓百战不败了！2 有这能力在，谁能抗衡？ 同阶，几乎都要被他秒杀！ 呼！ 呼气声，在四周传荡。 一位位强者，都是浑身浴血，此刻，都是脸色凝重。 。哪怕天方之主，也是剧烈喘息着。 尽管只是分身，也具备了血肉之躯。 混乱，靠着时光之力，正在不断斩杀他们，降临的时候，二十多位九阶分身，可此刻，只剩下了一半。 来援的那些八阶也被混乱斩杀了多人。 此刻，若非混天强悍，带着九重卫正在围杀混乱，也许，已经被混乱突围了！ 不过…… 一位位九阶强者，仿佛都看到了什么，眼神都出现了变化。 混乱那一头黑发，此刻，几乎斑白！ 一股淡淡的腐朽气息，正在混乱身上浮现。 众人脸色微动！有人回头，看向李皓，心中陡然浮现一些念头。 这…… 混乱动用时光之力，相当强悍，可是为何，感觉正在走向腐朽？ 有人看向天方之主。 此刻，天方之主仿佛早有预料，只是看了一眼李皓，并未开口。 爱阅小说app时光，会死人的 时光修士，穿梭过去未来，凝固时空，非自己的时光，每一次，其实都会招来一些麻烦，消耗大量寿元，李皓后期其实已经很少用时光，进行战斗了。 大多都是用于辅助。 而前期…李皓走了多次生死轮回。 可混乱，不会生死道。 就算会，也没凝聚生死之心，这样的混乱，不说能否逆转生死，就算能他有足够的能量，去走生死轮回吗？ 他可是九阶帝尊！ 天方看向李皓，眼神有些变幻，这家伙，一定知道时光的弊端，可李皓，一直也没提及这些，此刻，混乱被人包围，正在突围。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下载app爱阅小说免费看最新内容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三月，初春。 看最新章节内容下载爱阅小说app，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爱阅小说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uu看书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为您提供大神丰本的大国风华 第九百二十八章是说以后免费阅读https:// 正文 第九百二十九章 这太不应该了 大国风华正文卷第九百二十九章这太不应该了“妈妈？” 郑超超圆睁着眼睛瞅过床上的陌生女人，接着又回过头看了看拉着脸的奶奶，发现没有想抱自己的动作，又看了看旁边两个妈妈，当即冲着卡米尔张开了两只小手，身子前倾露出个要抱抱的姿势：“妈妈。” “喔，超级郑。” 看到这里的卡米尔当即探手接过，不想郑超超到了她怀里后，那小手就熟练的探进了她衣襟里面，遂不及防的卡米尔当即叫了下：“啊——” 知道这货在干啥的郑建国已经没了之前的些许伤感，从郑超超天真无邪的眸子里收回目光，转头看向了躺在床上的杨娜，才要开口就听门再次打开，奥黛丽面现探寻的出现道：“我刚才没来得及抱他——” “这个和你没关系，孩子一多就避免不了的问题。” 郑建国当然知道问题出现在什么地方，杜小妹先前那话里面听着有指责奥黛丽不亲郑超超的意味，浑然忘记自己姐弟五人当年的情形。 郑建国和郑冬花年龄相差两岁多点，算是比较近的，可大姐二姐三姐她们年龄相差并不大，杜小妹这是忘了当年她带孩子的情景。 想想看大的五岁中的三岁小的才出生，这种情况下忙不过来才属于正常情况，而且他又没有爷爷奶奶帮着分担，当时全靠郑富贵和杜小妹两口子照看。 当然，考虑到这差不多是十七八年前的事儿，杜小妹忘记也很正常，再加上郑建国的感情混乱成这个样子，也和床上躺平的杨娜有着直接关系，老娘心中有火啊。 “妈妈——” 好似听到奥黛丽的声音，郑超超转头找到了她，便从卡米尔怀里抽出了小手，作势求抱的张开了双手：“妈妈——” “嗯，超级郑。” 奥黛丽连忙探手接过，郑超超便在她脸上探嘴吧唧了下，粉嫩面颊上露出个灿烂笑容，杜小妹看到这里后又看了看病床上的杨娜，开口道：“还是没有反应？” “是的，咱们走吧。” 郑建国瞅了瞅监护仪说到，转身看过出现在门口的林玲，就见杜小妹迎了上去：“小玲，你在这边还适应把？” “嫂子，我在这里很好的——” 一身白色护士服的林玲飞快点头说到，郑建国便跟着开口道：“小姑。” “建国。” 林玲神情有些异样的应了声，杜小妹也知道她是紧张郑建国的身份，如果说以前杜小妹让郑建国认这个姑时，还有着拿他当儿子和小辈去看的话，经过去年拿了诺奖和今年当了学部委员的事儿后，杜小妹已经知道也该照顾这家伙的面子和地位了。 而且旁边还跟着他三个女人的时候，杜小妹当即开口接上话道：“你们下去吧，我和小玲说会话。” “嗯。” 郑建国点点头伴着抱了郑超超的奥黛丽出了门，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施施然下了二楼，便听奥黛丽开口道：“这个女孩子是谁？我听你称呼她长辈？” “我父亲老师的女儿。” 郑建国想了下发现没和她说过这个事儿，也就逗弄着她怀里看来的郑超超，嘴上开口道：“我父亲老师去世时这个女儿才14岁，我父亲和母亲便照顾起了她，算给老师当初的提携和帮助做点补偿，当然她和我们家的关系，在中国传统里面多了些道义上的责任，要比咱们这个家和斯宾塞的关系还要近，如果当初他没有教授给我父亲那些医护救治知识，现在我还是个种地的农民。” “这就是爱的馈赠，她父亲当年给了爸的爱心，现在这份爱心又回馈到了她这个女儿身上，如果不是爸妈的帮助，她现在只能是在善县医院里？” 抱着郑超超的奥黛丽说过，几人已经到了一楼走廊里，郑建国想了下善县医院和镇卫生所的区别，却没开口纠正她的这个说法，而是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所以在没有利害妨碍的前提下，爱是种美德。” “嗯，他掐的有些痛——” 奥黛丽眉头微皱的开口打断了他的话，郑建国便收声后看向了郑超超，发现这货正圆睁着眼睛看来，清澈见底的眸子里带着无辜模样，当即探手把他的手从奥黛丽衣襟里拽出，点了点他的小手道：“以后不许这样摸，再摸就要挨揍了。” “哇——” 郑超超小嘴一咧高声哭起，郑建国顿时就怒了：“我还没动手来着——” “你凶他了啊。” 奥黛丽眉头一挑面上的优雅瞬间消失后说完，便抱着郑超超当先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安慰起他：“你掐的妈妈很痛，这是不对的，以后不许摸了，噢，这样抱你进去会影响到弟弟妹妹睡觉，咱们就在客厅里待着好了。” “他为什么这么小就会喜欢摸？” 卡米尔下意识的开口问到，郑建国却充耳未闻的跟着奥黛丽进了客厅，他当然知道这个坏习惯看似是孩子的，实际上根子都在大人身上，为了不让他哭闹就养出这个习惯，而且还是长时间养成的。 想起去年就发现了这点，郑建国开口叫住了在和迈雅说着郑超超乱摸的奥黛丽，正要开口说这个事儿需要先和老娘杜小妹沟通时，猛然看见瞅来的迈雅以及奥黛丽身侧的布兰琪，顿时醒悟到这是奥黛丽履行她女主人的职责，自己并不适合当着这些管家和仆人的面对她说教，当即打消了先前的念头后改口道：“你不能抱着他说这个事儿——” “噢。” 奥黛丽看了眼怀里的郑超超，迈雅已经转头看向了黄大妮，后者飞快上前从奥黛丽怀里接过了郑超超，抱着他离开了客厅。 虽然感觉这样也不是自己想要的，郑建国却没再多说什么，而是回头等到奥黛丽说过这个事儿后没了旁人，才开口说起自己的想法：“咱们应该先和妈谈一下——” “这个我会和她谈的，她总不会想看到超级郑摸着斯宾塞的车灯照登上媒体头条吧？” 奥黛丽面现正色的说过，郑建国单是想了下她描述的这个画面，就知道如果郑超超真的这么干了，那不光是这娃会登上媒体头条，就连老郑家的家教都会跟着成为笑柄，当即开口道：“那你能克服文化差异障碍吗？” “我不用克服文化差异这个障碍，我会说既然超级郑叫我妈妈，我就要尽到作为母亲的职责。” 奥黛丽神情不变的说到，郑建国也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母亲当然有管教子女的权利，就像之前杜小妹对他的教育那样，不过想起即将要忙起来的她，开口道：“可是你马上要忙活了——” “还有你和育儿女仆了，而且以后卡米尔和乔安娜也会住到家里。” 奥黛丽显然是考虑过了这个问题，说着看向了郑建国道：“你感觉不好吗？” “不，我感觉你的想法很棒。” 郑建国连忙开口说过脸上还露出个鼓励笑容，奥黛丽便点点头转身去了，不知是找杜小妹沟通还是去看郑超超。 旁边，郑富贵眼神闪烁的出现，还回身往外边走廊看了看，一副防备模样到了他面前，开口道：“建国，小玲在这边工资多少钱？” “喔，您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郑建国下意识的反问了句，便见郑富贵眉头微挑的道：“我这不是关心你别吃了亏，她养成坏毛病了么，你要是给她开这边的工资，她到时候回去就适应不了了——” “啊——” 郑建国再次打量过老爹模样，想了下后开口道：“您想要让她回去呢？” “咦，她不回去能去哪？” 郑富贵理直气壮的问过，郑建国是眨了眨眼才醒悟到老爹嘴上说的是林玲，实际上很可能想问她的待遇问题：“这是您的想法还是俺娘的想法？” “当然是我的想法，我不知道她开始领工资了。” 郑富贵点点头说到，郑建国发现果然是扯到了待遇上，当即开口道：“这个事儿让俺娘问就行了，看看她是不是想在这边生活，不过我感觉肯定是不会回去的，这边基本工资都八百多英镑，两千美元了——” “是啊，这么多钱，在家里能请上100个人伺候了，要不把杨娜带回国？” 郑富贵眉头挑起面现正色模样，可怜他一个月工资还不到50块钱，林玲一个月的工资能发他5年的，就感觉这个师妹便宜占大了：“这样能节约不少钱了——” “爹，这些都是用杨娜的钱支付的，不是我的钱。” 郑建国张嘴开始扯淡，当然这不是说杨娜没那个钱，她账户里的钱还有一亿两千多万美元来着，当时杨元明和柯温打监护权官司，目的就是冲着这笔钱去的，最后被他以郑超超监护人的身份给拦了下来，还借给了对方五百万美元了结了官司。 郑富贵当然知道杨娜也是有钱人，不过这在他眼里，那钱也不是外人的：“她的钱也是超超的，你不能不为超超的未来着想吧？” “郑建国——” 随着郑富贵的声音未落门外传来杜小妹声音，郑建国就见老娘气呼呼的到了面前，白皙面颊上杏眼圆睁：“你不让我照看超超了？” “没有啊，只是你和爹到了首都，不得去单位上班么？” 郑建国瞥了眼跟着老娘进来的奥黛丽说到，郑富贵月底就要毕业了，按照计划到时候就会和杜小妹一起到首都来：“正好到时候卡米尔和乔安娜也去首都上学，这样平时咱们忙的时候，有着莉蒂娅和布兰琪帮黄大妮照看孩子，不忙的时候算上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咱们照顾，哪能说不让您照看着了？” “噢——” 杜小妹眨了眨眼想到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原本她上班都是到单位点个名，除了周一或者开会的时候露面，其他时间都是回家照看孩子，先前乍一听奥黛丽要管教郑超超，还以为不让自己问了。 只看老娘模样，郑建国就知道她听进去了，于是趁着没想起先前误会，接着飞快开口道：“到时候等超超他弟弟妹妹大点，也要你和爹帮着搭把手才行。” “那，那行吧——” 想起还有二孙子和孙女的杜小妹便说着转身走了，只是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想起什么后站住，瞥了眼郑富贵道：“他爹，你过来下。” “——” 郑富贵眉头微皱的原本想问干啥，可看了眼旁边的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感觉当着儿媳妇们的面闹开不好看，便拉着脸走向了杜小妹，语气不满道：“什么事儿？” “你刚才问儿子要钱了？” 先前才被安抚下的杜小妹当即开口问到，郑富贵拉下的脸顿时化作了愕然，飞快皱起眉头看了眼身后，开口道：“我问他要钱做什么？我又不用钱——” “那我听你提到钱了。” 杜小妹开口说了句，郑富贵正要再开口时，郑建国已经接话道：“爹，娘，你们想聊就回屋聊去呗——” “哼。” 杜小妹瞥了眼郑富贵抬脚走了，身后的郑富贵也没回头看客厅，顶着旁边大约翰和戈登的无视目光，施施然跟着杜小妹去了。 “爸妈不会吵架吧？” 随着卡米尔开口问了，郑建国低头看过手腕上的表道：“你要说恶言相向的那种吵架，是不会发生的，要说像先前他们那样吵吵两句，是经常会发生的。” “爸需要用钱吗？” 奥黛丽面带好奇的看来，郑建国便开口道：“你也知道在国内的生活成本并不高，所以我给爸妈的零花钱都没超过一百。” “——” 奥黛丽优雅面颊上瞬间现出了个错愕，旁边卡米尔和乔安娜也跟着失声喊了下：“啊？” 一百块，这在国内也许是笔巨款了，可在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眼里，特别是三人都有郑建国给的信用卡，这是个她们从未想象过的数字。 奥黛丽优雅神情变成了不满：“亲爱的，这太不应该了。” 知道给再多也会落到老娘手里，郑建国却没给三女解释起这些，因为她们目前还无法了解给多了的后果，那就是先前郑富贵的说法，他要啥都是直接让郝汉去搞，平时吃饭下馆子都是在学校食堂里，偶尔出去潇洒也是其他人抢着付钱请客，他要钱也没用啊！ 当然，考虑到之前郑富贵和杜小妹都是在余泉，郑建国便感觉可以给两人多点零花钱了：“以后每个月两百块。” 奥黛丽依旧不满：“这个你应该要和爸妈商量才是，看她们是不是有什么需求？” 1秒记住顶点： 正文 第九百三十章 不会 大国风华正文卷第九百三十章不会随着奥黛丽的提醒，郑建国又想起了老爹先前打听林玲待遇的事儿，便点头应下道：“好，我会找他们聊聊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郑建国却没想着找杜小妹聊这些，因为她身边有迈雅在，全家的衣食住行什么都由她负责，费用则是走管理公司的账，这就降低了老娘花钱的概率。 这样除了偶尔上下班路上零碎采买，金额也都不会太大，再加上郑建国之前几年陆续给的十来万块，杜小妹手上是不缺钱的，再给也没什么意义。 至于郑富贵就不同了，郑建国知道家里钱和存折都在杜小妹手里，老爹手里是真的没啥结余，当然这也是他之前希望的，男人有钱就变坏了啊！ 望着面前三张优雅艳丽各不同的粉嫩面颊，郑建国心中闪过了这么个念头，便探嘴在奥黛丽面颊上吧唧过：“嗯，不错。” 布兰琪和莉蒂娅飞快低眉顺眼的转身离开，奥黛丽却在露出个妩媚模样后转身跟着离开：“我去看超级郑了，你找她们玩吧。” 嘴上才说过，到了门口的奥黛丽飞快站到门边，看的郑建国面现好奇时，她已经冲着走廊方向行了个屈膝礼：“殿下。” 随着奥黛丽的行礼，大约翰出现在了门口，抬头挺胸面带正色道：“先生，殿下来了。” 说罢后垂首致意过，大约翰侧身冲着出现的斯宾塞再致意过，便见她微微点头后看向了郑建国，蓝色眼眸在他左右的卡米尔和乔安娜身上看过，发现两人齐齐屈膝行礼后，向着到了面前的郑建国探出了右手：“郑建国gbe，我看你们正好是三缺一，要不咱们玩麻将吧？” 到了她面前后立正垂首致敬过，郑建国牵起了斯宾塞的右手放在面前轻吻过，不想旁边的卡米尔声音传来：“殿下，你知道麻将里的幺鸡，在中文里叫小鸟吗？” “啊？那是小鸟吗？” 斯宾塞望着郑建国面现好奇时，立在门旁的大约翰眉头一挑，转身出了客厅后将门带上，摸出怀表看过，冲着旁边的布朗和霍夫曼以及莉蒂娅开口道：“霍夫曼，你去办公室负责接电话。布朗，你去通知厨房殿下要留在家里用午餐。莉蒂娅，你在这里侍应着，除了奥黛丽madam外，谁都不许进去打扰。” “包括老夫人吗？” 莉蒂娅蓝色眼眸眨了眨问到，大约翰目送霍夫曼和布朗远去，点头道：“是的，不过你可以告诉她殿下在里面。” “是。” 莉蒂娅屈膝应下时，大约翰便没有再说什么的转身而去，留下莉蒂娅站在门口竖起两个耳朵听了会，发现没什么想象中的动静出现，很快就见杜小妹带着迈雅从远处过来，当即在两人到了面前时，开口道：“先生和殿下在里面。” “噢。” 杜小妹瞅了瞅紧闭的客厅门，她很想问两人在里面怎么还带关门的，不过考虑到这可能会造成误会，毕竟也许两人在里面没做什么的话，她这么一问就会出现问题，这两个管家也许都会想两人在里面做什么呢？ 于是想到这里，杜小妹点点头道：“那好，建国出来时你让人——” 嘴上一句话没说完，盯着莉蒂娅的杜小妹陡然想起她伺候的卡米尔和乔安娜，当即改口道：“卡米尔和乔安娜也在里面？” “是的，管家先生交代不许让人打扰。” 莉蒂娅当然知道里面会是什么情景，毕竟她跟着卡米尔和乔安娜已经一年多，而两人又和斯宾塞接触频繁，平日里虽然很少谈论关系什么的，可作为女性她还是猜出了真相。 所以，先前莉蒂娅那么问大约翰，就是在确定杜小妹对于此事的知情与否，现在看来她是不知道的了，当即开口道：“我可以在见到先生时让他去见您。” “嗯。” 杜小妹有些愣神，莉蒂娅的反应表明里面绝对不是正常会面，否则那门也不会关上，还放了她在门外挡人。 那么在不正常会面这个可能性当中，那为啥还带上了卡米尔和乔安娜？ 杜小妹脑海中闪过了个画面，也就看了眼莉蒂娅转身而去，她下意识感觉自己想的有点太过了，毕竟斯宾塞是什么身份？ 能和奥黛丽一样？ 还是与卡米尔和乔安娜一起？ 那不可能！ 杜小妹下意识的否定了这个想法时，发现人已经到了婴儿房里面，奥黛丽正拿着奶瓶给郑超超喂奶，便开口道：“大妮，迈雅，布兰琪，你们先出去下。” “是。” 被点到名的黄大妮和迈雅以及布兰琪齐齐转身出了门，最后的迈雅还将屋门带上，留下屋里的奥黛丽心中微提的看向这个婆婆，杜小妹已经看着正抱着奶瓶的郑超超道：“刚才我去找建国时，看到莉蒂娅守在门口，说是斯宾塞和建国在里面——” “嗯，这个问题，您应该问郑建国的。” 听到是这么个事儿的奥黛丽放下悬着的心，杜小妹却面现担忧的道：“可这样会出事儿的吧？而且还有可能会闹出外交事件来，你为什么不劝劝他？管着他点？” “——” 奥黛丽默默看了眼杜小妹，发现她竟然是一副质问模样，就像自己有能力去限制他的感情，不禁看了眼正拿眼看自己的郑超超，开口道：“您应该知道名不正言不顺？” “——” 如果说之前杜小妹还感觉奥黛丽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毕竟以比自己还大的年龄去和郑建国谈恋爱，甚至是不知用了什么迷惑手段将郑建国拴在身边，目的肯定是为了嫁给郑建国获得儿子财产外，她实在是想不出还有别的东西。 直到生完孩子和改了姓都没结婚，杜小妹对奥黛丽的观念才有了转变，哪怕她没接触过法律，也知道没结婚就不会分走郑建国的财产，就以为两人是真心相爱了——除此之外她真的想不出其他可能。 然而，随着奥黛丽的这句话入耳，杜小妹就感觉自己的这个认知又有了松动，当即开口道：“你们不是为了相爱才走到一起的吗？你能允许他——” 下意识的想说你允许郑建国在外沾花惹草也就罢了，竟然还领到了家里来？ 只是随着这个念头出现，杜小妹又想起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的相处，于是后面改口道：“你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应付不过来建国？” “应付？” 奥黛丽虽然在过去的一年里学到了不少中文，以至于这会儿已经完全掌握了日常用语，不过还是对这个词出现在这个地方感到茫然：“应对？” “不，就是你们睡在一起的时候——” 杜小妹有些不知怎么说了，在她的传统观念里，这并不是个可以拿出来讲的话题，特别还是两人的这个身份导致更加尴尬，好在她这些年也开阔了眼界学到不少东西，便想起了个词来：“周公之礼，或者是敦伦。” “我们没问题。” 面现恍然的奥黛丽飞快说过，便明白杜小妹这么说，是在询问郑建国的身体状态，又接着开口道：“他身体很健康，我们在一起很和谐，他并不是因为被我们冷落才去寻找其他女人，您应该知道他的身份和地位，会吸引到无数的女人，按照他的说法，就是诱惑比较多。” “嗯。” 随着在一起很和谐的说法入耳，杜小妹瞬间明白过来这是她们满足不了郑建国，才导致他会去寻找其他女人，i只是碍于双方身份没办法说出来。 总不能说你们三个才能让郑建国达到和谐程度？ 杜小妹便以为这是奥黛丽在变相的承认，便心中一叹的转过身走了，那偷腥的猫在家里吃不饱，肯定会去外边找吃食，再加上儿子要身份有身份要钱有钱的，即便是她这个当娘的，也不能让孩子憋着吧？ 天底下没那个说法！ 当然，杜小妹也知道这个事儿的根子不在奥黛丽三女身上，于是等到中午陪着斯宾塞吃过饭，趁着又回到麻将桌上的空隙，便找机会叫住了郑建国：“你和她们在一起时，不会吃药吧？” “吃药？在一起？” 郑建国有些蒙，好在杜小妹说着时看向了旁边奥黛丽，他便面露正色道：“不会，我身体正常的很——” “娘是担心你会亏了身子。” 杜小妹说出了自己担心的地方，其他人面对一个女人都招架不过来了，否则也不会有那只有累坏的牛没有更坏的地这个说法，这儿子可是招了三个到家里还不够，还要额外加餐：“你现在还年轻，不知道利害——” “嗯，我知道的，我是个医生。” 郑建国飞快打断老娘的担心，当然这个话题他也不适合说的太透：“我知道她们的身体情况，然后也知道怎么控制自己——” 郑建国当然知道纵欲的危害，轻则伤肾重则伤神，可不论是伤肾还是伤神，其后果都会影响到身心健康，这只要是个医生就都知道的事儿。 只是不说有了肌肤之亲的关系后，男女间在一起时能干的事儿就不会太多，单说他上辈子里面所经历的，也知道老娘之所以会如此担心，是考虑到未来最少还有四十多年的日子要过，这么长的时间才是真正的考验。 好在，郑建国这个身体的硬件虽然比不上嫪毐和拉斯普京那么夸张，可也不是南棒那种拇指根到食指根的尺寸，否则以他上辈子的经验而言，也不会自找麻烦把三人都留在身边。 毕竟这天下间只有累死的牛，哪里会有耕坏的地？ 于是安抚过担心的杜小妹，郑建国也就把这个事儿扔到了脑后，只是不想当他陪着斯宾塞打了一下午麻将并把人送走，郑富贵便叫住了他：“我也一直想问你这个事儿来着，只是不知道怎么张口，你娘担心你亏了身子——” “嗯，你们俩先回屋去吧。” 开口撵走旁边满脸问号的卡米尔和乔安娜，郑建国也能理解两人对郑富贵这句话的疑问，明明听上去是没啥问题的话，却搞不懂里面啥内容的节奏：“过会我去找你们。” “嗯。” 卡米尔和乔安娜应声而去了，留下身后心中满是怨念的郑富贵看过郑建国，别说哪里听过这个和谐场面了，就是做梦都没梦到过会有这么个情节，就听郑建国开口道：“课本上说的女性生理结构是不同的，实际上更不同的还是女性内分泌导致心理层面的差异，就像男性极重度阳痿会在没有进入之前就会完成充血过程，其中女性也有类似的情况。” “这个，是课本上讲的？” 郑富贵有些愣神，这是个他从未听到过的说辞，以前只听说过男人有这方面的困扰，可没听说过有女人会有这个情况：“还是你在医院里碰到的？” “确切的说是我总结的——” 郑建国想了下便老老实实承认，两性关系在传统文化中是不能再传统的，这点在国外也有着类似的情况，哪怕是经过20年前那个特别反传统的运动，欧美大多数女性在这方面也是讳莫如深：“同时由于生理差异和心理差异，导致即便是有这种问题的女性，也不会像男性那样去通过医生来帮助改善这个情况——” 郑富贵点点头转身走了，留下郑建国跟上着他回到城堡里，便见奥黛丽站在门口正张望来，看到他后飞快开口道：“我们要去选帽子了，你也去吧？” “当然。” 郑建国笑着应下，他这次到不列颠有两个主要任务，第一个就是给郑立桓和郑立恒摆满月酒，其中重点是招待奥黛丽那边的亲戚，否则也不会如此大张旗鼓的连郑富贵和杜小妹都出动。 第二个任务就是应邀出席不列颠王室赛马会开幕式，作为不列颠整个社交季中最受关注的重头戏，王室内从女王陛下夫妇到王储殿下夫妇都会列席，并对参加人员的着装礼仪有着极其严格的要求。 男士要穿上最顶级的晨礼服，郑建国已经让大约翰把他那套大红色燕尾服给找了出来，而女士们虽然在穿着上只要求了不高于膝的裙装，却对帽子从未有过要求，于是帽子便成了女士们选择争奇斗艳的焦点。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是自打郑建国去年带三女领取诺贝尔奖以来，四人第一次出现在公众场合当中，所以奥黛丽便异常的重视：“我打算穿戴完后拿给保护伞慈善拍卖，卖掉的金额全部捐献出去。” 。顶点手机版网址： 正文 第九百三十一章 这样还真不错 大国风华正文卷第九百三十一章这样还真不错这个都是应有之意。 就像这话潜台词是说要买贵的帽子。 否则几十英镑百十英镑的，也不好意思捐出来拍卖。 虽然最后拍下的买家，大多数都是捐赠的人。 这样花钱不多，慈善名头也落下了，东西也回到了手里，捐出的钱也帮助了需要的人，运作机构获得了影响力，皆大欢喜。 郑建国虽然没参加过这种晚会，那是因为他没有时间，而不是说没有什么机会，相反由于保护伞慈善的名头在外，公司里收到不少慈善组织的邀请。 不说各种协会下面的地方组织，便是国家层面的非营利组织就有几百家，如果全部都去参加，一年时间都不够用的。 所以，郑建国从一开始就把这些活都扔给了大约翰，毕竟如果说他身上有什么能力是弱项的话，那就只有交际应酬这个综合了情商和智商以及记忆协作运行的能力。 而现在这个活，看样子要交给奥黛丽了？ 一瞬间，郑建国发现自己的情商又有了新的成长，于是看着面容白皙神情优雅眼眸迷人的奥黛丽，他便露出个灿烂笑容：“当然。” 敏锐捕捉到郑建国眼中闪过的异样，奥黛丽踏前两步面现妩媚道：“要不，我先去外边等下你们——” “现在马上晚饭的点了，看样子咱们要明天才能去看帽子了？” 郑建国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嘀咕过，奥黛丽妩媚不变的开口道：“嗯，可以让他们送些帽子过来挑选，这样咱们可以吃完饭慢慢看？” “噢，这样还真不错。” 眼前一亮的郑建国说了，奥黛丽则是回头看了卡米尔和乔安娜一眼：“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晚饭见。” “——” 目送奥黛丽转身离去，郑建国没看拿眼望来的卡米尔和乔安娜，而是冲侍应在旁的大约翰道：“让人送些出席赛马会的女帽过来，给madam们挑选，或者给她们设计下也可以。” “是，先生。” 大约翰应声走了，郑建国看着卡米尔和乔安娜面带妩媚模样，冲着客厅里歪了下头道：“正好咱们趁着这个时间，聊下你们的学习——” “？？？” 卡米尔和乔安娜齐齐面现错愕时，郑建国已经施施然进了客厅里，两人只得面现抗拒和不乐的缓缓跟进屋。 只是，当莉蒂娅正要迈脚跟上，旁边的戈登已经微微摇了下头，她便脚步停顿了下，戈登已经到了客厅门口将门带上，回过身道：“咱们在这里侍应就可以了。” 莉蒂娅蓝色眼眸中闪过恍然时，屋里面的卡米尔已经坐进了郑家国怀里，白皙面颊上露出忐忑模样：“我们考了个c。” “嗯。” 探手到了卡米尔的衣襟里面，郑建国开口道：“你们的马怎么处理的？” 注意力正在他指尖上的卡米尔愣了下，接着看向旁边的乔安娜，开口道：“这个是和莉蒂娅说了下，可能被卖给其他人了？我们能养只宠物吗？” “不行，家里有孩子，宠物身上的细菌病毒什么，而且还容易伤害到孩子。” 郑建国停住手上的动作，环在她腰间说了，卡米尔便点了点头，知道自己成功将他的注意力从学习上转移到孩子身上，于是提起先前在牌桌上的话题道：“那你感觉超级郑什么时候上幼儿园好？” “这个要和奥黛丽商量下——”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个事儿，先前斯宾塞在牌桌上说到已经给威廉和哈里找好幼儿园，只等年底九月份开班就会送去，顺便还打问起了郑超超上学的事儿，他才醒悟到现在郑超超已经两岁零三个月。 这个年龄在这会儿的国内，压根就不是去上学的年龄，当然这会儿的国内也没有幼儿园一说，绝大多数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们除了自己带，那就只能让长辈们带，幼儿园是什么？两三岁的孩子能学啥？ 而城镇里面的职工家庭，那也没有幼儿园之说，而是叫做托儿所，由各个单位自己兴办，为了解决父母上班后无人照看的一岁到三岁儿童，顾名思义就是托管儿童的场所。 至于再大点的三岁多到五岁，则是会进入各个小学兴办的学前班，而这个阶段才是符合幼儿园概念的地方，却一如字面意义那样极具目的性，同时也只有城镇的商品粮户口才能入读。 只看郑建国潜意识没想过上幼儿园的事实，就知道这种潜移默化的观念威力有多大，想想连生而为王的威廉都在3岁时去幼儿园学习，那么郑超超又该有什么理由不去？ 当然，考虑到早上照顾郑超超的权利才交给奥黛丽，郑建国哪怕想把这货送进去上学，也得和她沟通过才能决定。 好在，即便要准备去上幼儿园，这会儿距离开班时间的9月还有仨月，郑建国也没着急找奥黛丽谈这个事儿，而是等到吃过饭后三人挑过帽子，才在上了床后说起来：“你感觉超超该去上幼儿园吗？” “我也想和你说这个事儿来着，按照年龄是该准备了。” 奥黛丽睁开了有些迷离的眼眸，并且逐渐变的清晰：“而且据我所知，越是好的幼儿园，就越是要提前做准备，不过你打算让他在哪上这个幼儿园？如果在这边上的话，就需要有人照顾他，要么你，要么我，要么爸妈——” 经过这半个晚上的思考，郑建国之前便想到了这点，而结论也和奥黛丽说的一样，区别是他已经对这些选择做出了分析。 和大多数父亲不会在孩子出生时，就去给他做好人生规划不同，郑建国之前对于郑超超的规划，便是这娃只要不朝纨绔和二代倾向发展，那都会成为他第一序列的继承人。 不过，即便是已经设定了下限，郑建国也知道超过他是不指望的，只希望能够激发郑超超的兴趣，走出自己的人生精彩就行，毕竟单论躺平的话，什么不做就可以了。 那么出于这点，郑建国也是有所期盼的，所以就感觉威廉和哈里这会儿去准备上学了，那么郑超超也得做好准备才行。 而国内这会儿的托儿所什么条件，郑建国可以称得上心知肚明，那就是个看孩子的地方，如果冲着这点，家里有的是人手去照看他。 更甚至，如果按照传统不列颠贵族的培养模式去做，还可以请上两个家庭教师教育他，真正的贵族精英教育。 至于贵族精英教育，在郑建国上辈子里面，大多数人都会拿着不列颠的说事儿，浑不知这种教育的最早记载，可以追溯到商朝的甲骨文上面：“乎多伊于教王族” 而有教无类的孔老二之所以成圣，就是因为其打破了这种贵族精英教育的桎梏，将知识无偿的传授给了想要学习的七十二弟子，从而开启了教育的新时代。 当然，经过上辈子的眼界和这辈子的学习，郑建国知道教育的本质区别就是消除信息差，你不会的我会，那么我仗着这个会的东西，去获得更高更多的机会，你是肯定没啥意见的。 现在郑超超就是处在这么个状态的路口，郑建国如果否决掉送他去上幼儿园，那么他就会和国内大多数孩子一样，开开心心的玩到六岁去读学前班，或者到时候凭借着半生不熟的英语，到国外来读小学。 那么这个时候留在不列颠读幼儿园，不说郑超超在这三年里面会学到什么，单是信息眼界和环境便能让他更好的融入小学之中，考虑到他还是保护伞集团的第一继承人身份，这点就尤为重要了。 至于说郑超超未来会放弃这个身份，或者因为太纨绔丧失继承人的身份，导致现在学的完全前功尽弃，郑建国也宁愿选择接受教育失败，而不是到时候因为这个时候没有提供良好的教育条件，被其埋怨。 正如他之前对卡米尔和乔安娜所说，之前没有条件去学习时，可以通过刻苦和坚持获得改变命运的机会。 现在衣食无忧的情况下，你都不愿意去学习，就想当个躺平的废物，那出于你这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态度，就可以给你提供笔钱，让你一边去玩好了。 否则，把这么个家业交给你败掉，为什么不让我自己来败掉的好？ 于是按照这点去看，郑超超如果留在不列颠上幼儿园，那么郑建国和奥黛丽肯定没办法在这边，他绝对不会允许郑立桓和郑立恒离开自己身边：“我感觉让爸妈在这边照看他，你认为怎么样？” “那到时候郑立桓和郑立恒也这样办？” 奥黛丽明亮眼眸中的迷离已经消失变的清澈见底，郑建国便缓缓开口道：“这点我会尊重你的想法。” “你说过共和国会继续开放发展拥抱世界。” 奥黛丽探手到了郑建国贲起的肌肉上抚摸着说到，接着看他不开口，便又继续说了起来：“我要让他们接受最好的基础教育，这样他们长大后，才能学会你那些知识——” “闺女就算了，她想学什么就学什么。” 郑建国下意识的嘀咕了句时，便感觉身上滑动的手一停，心中冒起不妙的念头时，奥黛丽已经开口道：“嗯，我现在听到这些竟然不生气了。” “因为这叫入乡随俗。” 郑建国探手将奥黛丽揽在怀里，就感觉身后卡米尔探手戳了下后背写起字，奥黛丽已经开口道：“因为我当时就是想从事自己喜欢的芭蕾舞——” 再次听起奥黛丽的怨念，郑建国便忽略了卡米尔在后背上写的东西，只是也许对父母俩的这个安排不满意，旁边婴儿床里面传来了个哭声：“呜——” “儿子哭了。” 瞬间从郑建国身上起了，奥黛丽穿着睡衣几步到了婴儿床边，便见先前哭了两声的郑立桓再次睡熟，头动了动露出个苦涩表情。 “应该是尿了，这家伙一点委屈都不受——” 嘴上嘀咕着的郑建国跟着下了床，卡米尔便眼巴巴的瞅着他给孩子换过尿不湿，接着回到床上后正要再次探出手指去写时，奥黛丽声音传来：“到时我们会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那样，每个周末去首都一次，这样你们也有机会多多的深入交流。” “然后你们就是小别胜新婚了？” 听到涉及自己的卡米尔开口说过，奥黛丽便露出个灿烂笑容却没说什么时，郑建国也就知道这个事儿便这么定下了：“那郑超超的事儿，你得和我父母谈了。” “嗯，我相信她们为了郑超超，应该会同意的。” 奥黛丽颇有信心的说过，便钻进了郑建国的臂弯里面，关上床头灯后将他的手揣进怀里，浑不知郑建国后背又被挠了几下的睡去，直到被一声嘹亮的哭声惊醒：“哇——” 奥黛丽睁开眼的瞬间，郑建国已经起身从她身上翻了过去，卡米尔和乔安娜带着惊人的发量看过，齐齐翻着发涩的白眼倒在了床上，就感觉这也太烦人了—— 当然，虽然卡米尔感觉很不爽，可也知道这是暂时和必须要面对的，将来她可还要有自己孩子了，所以也没想太多的，便跟着坐起身道：“超级郑要不要换尿不湿？” “他现在两岁多了，不用依靠哭喊来提醒自己不爽——” 乔安娜说着翻身下了床，打着个哈欠去了洗手间，而已经换完了尿不湿的奥黛丽也是打了个哈欠，看看时间才6点03分，便知道这个觉睡不着了：“准备起吧，想睡下午再睡——啊——哈。” 眼瞅着一句话没说完又打了个哈欠，结果连眼泪都出来的奥黛丽，郑建国倒也没再回床上，今天是郑立桓和郑立恒摆满月酒的日子。 虽然有着老爹郑富贵撑场子，可他的活还是不少，奥黛丽娘家人早已经安排进了白金汉宫1号，他要亲自去接过来还要全程招待，毕竟没有结婚就把娃生了不说，连姓也都改了。 当然，为了给奥黛丽和俩娃撑场面，郑建国除了邀请查尔斯和斯宾塞外，连安德鲁王子和安妮公主也发出了邀请，至于皇家科学院的大佬们也更落下。 不过，当郑建国游走于不同话题的宾客之间，挂着有些发疼的微笑应酬过，尽量避免和查尔斯有所过多交集时，大约翰突然出现在了他身边，低声道：“先生，撒切尔先生和夫人到了。” 。顶点手机版网址： 正文 第九百三十二章 不请自来 ，大国风华 “抱歉，库尔特弗林斯先生，请允许我告退下。” 冲着奥黛丽经纪人库尔特弗林斯致歉过，郑建国便转身跟着大约翰往城堡门口走去，一路上不时冲着看来的客人们致意着，嘴上却开口道：“你给他们发邀请了？” “没有，那时候她还在为连任而造势，为了避免出现不必要的关注，进而影响到她的选情，我就没有把她列为邀请人员。” 大约翰开口简单的解释过，郑建国便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这个大管家，自顾自的开口道：“那看样子她是不请自来了。” “我感觉可能是彰显强势形象？” 大约翰神情不变的说了句，郑建国这会儿已经带着他拐过了走廊，只见门口一头蓬松发型的首相旁边，站了个精神不错的小老头，当即加快步伐到了两人身前笑道：“尊敬的丹尼斯撒切尔爵士和夫人，欢迎你们的到来。” “噢，果然和我想的那样热情好客――” 玛格丽特撒切尔微笑不变的说到，郑建国已经探手和撒切尔先生握了，她便探出了手跟着轻轻握过，继续开口道：“希望我们的到来，没有打扰到你们――” “当然没有，快请进。” 郑建国说着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脑海中闪过先前大约翰的说法，便伴着两人往客厅走时，自然而然的开口道：“在之前的某个时间点以前，我是想过向爵士和夫人发出邀请，不过考虑到当时爵士夫人的工作情况，便最终选择了放弃，想必您能理解。” “郑建国gbe，虽然我们自问没有任何太过私下的交流，事实上这次还是咱们第二次见面，我们的第一次拜访，可毕竟这座城市从出现时，就伴随着无孔不入的流言蜚语――” 玛格丽特撒切尔面上的微笑有了些许变化，说话间头也微微的做着小角度转动，不过没等她的话说完，便在转过走廊拐角后看到客厅门口的奥黛丽，话锋一转面上的微笑灿烂许多：“抱歉，还没祝贺你们的满月宴――” “呵呵，谢谢。” 郑建国嘴上道谢过的到了客厅门口，冲着奥黛丽开口道：“这位是丹尼斯撒切尔爵士和其夫人玛格丽特撒切尔女士。” “欢迎您，撒切尔爵士阁下，撒切尔夫人。” 瞬间明白这俩今天是以私人身份过来的，奥黛丽露出个笑招呼起来，先前她听到库尔特弗林斯说了还不相信，抛开今天的满月酒属于纯私人性质不说，据她所知郑建国压根就没啥交集可言，毕竟两人的身份相差实在太大。 郑建国即便是手握三个诺奖的学委身份，甚至再加上保护伞集团的老板身份，在玛格丽特撒切尔的面前，也只是被接见的份，还是聊上两句意思下的那种。 可亲自跑来参加满月酒？ 奥黛丽再次被满满的感动所笼罩，于是接下来便热情备至的招待起两口子，不过当她在感动中周旋于应酬里时，斯宾塞却有些不爽了，趁着个机会到了郑建国身旁道：“你邀请他们来的？” “你感觉我会邀请他们来吗？” 郑建国下意识的抱怨了句，斯宾塞便垂着头抬着眼，面现温柔道：“这下就差女王陛下了。” “对我来说――” 郑建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发现没人在五米内，面上微笑保持不变的开口道：“你就是女王陛下了。 ” “嗯。” 微微发出了声略带异样的鼻音，斯宾塞正要说话时，旁边传来了查尔斯的声音：“她们怎么来了？” “我感觉是在传达某种信息，毕竟他们的职业在那里。” 郑建国面露思索后给出了个答案，他这会儿也是想了下，这两口子今天不请自来，颇有些之前在选举阶段他没邀请对方的味道：“虽然我努力控制自己不去往那些地方猜测。” “那你认为她们的目的是什么？” 斯宾塞眨了眨眼后问到，旁边的查尔斯便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瞅着两人反应的郑建国便有些明白了：“她们来的本身便是在释放某种信号，虽然我不知道他们这么做的原因，可想想现在取得连任后，所要面对的不列颠内外情况，不外乎就是经济和港岛问题。” “私有化和港岛谈判？” 斯宾塞脱口而出的时候，郑建国便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原本对这个没兴趣的她为什么会这么问，可在看到旁边的查尔斯，却有了几分了然：“确切的说是经济，港岛谈判也是为了解决外交麻烦，以便将精力放在经济改革，促进经济发展上面，咱们普通人没了钱都不行，国家要是没了钱，那就会出现大问题。” “噢，郑建国gbe，你可不是普通人――” 查尔斯露出个笑的纠正过这个说法，郑建国露出了个笑没再说什么，不想旁边的斯宾塞开口道：“那么现在去港岛买房子的话，会赚钱吗？” “嗯――” 如果说先前斯宾塞的问题只是引起了郑建国的联想，那么当她问出这个问题时，也就可以确认这点想法了：“你们想去那边投资房地产吗？” “最近那边房地产价格下跌很严重，报纸上说的，还有好几家公司都在破产边缘――” 斯宾塞点点头面露探寻模样，郑建国发现旁边的查尔斯也是面带好奇时，便明白这可能是想要重提之前去曰本投资的事儿，而港岛这个话题则是个引子而以：“那边现在价格虽然已经很低了，可依旧不是抄底的好时机，因为最大的负面消息还没出现――” “比如共和国要收回港岛？可那样的话，港岛的房子就没有价值了。” 查尔斯面现正色的说到，一本正经的好似在决定港岛问题模样，郑建国虽然知道这很可能是他的探寻，可看在旁边斯宾塞这个俩娃的干妈面子上，开口道：“共和国已经确定继续深化改革发展，在这个前提下，港岛的贸易港地位不会受到动摇，相反还会在共和国的发展当中，获得更好的机遇。” “可那些人为什么会抛售房产？” 查尔斯再次开口问到，郑建国便露出了个灿烂的笑，瞅过旁边的斯宾塞开口道：“因为这是有人所希望的，比如像我这样的有钱人，他们不抛售房子的话，我怎么在极低的价格买入，再等到以后涨价后卖出，或者自己建成个商场大厦办公楼收租？低买高卖才是最便捷的赚钱途径。” “你是说这是刻意营造出来的恐慌？” 斯宾塞说着摇了摇头有些不敢相信，郑建国也跟着摇了摇头，正色道：“不是刻意营造出来的，那样的代价太大，只放大这种市场恐慌情绪就可以，普通人碍于眼界和知识面的信息差，就会产生盲从的羊群效应，到时候你们就会明白了。” “那好，你在曰本的投资怎么样了？” 斯宾塞话锋一转的问到，郑建国当即点点头，开口道：“当然不错，曰本经济现在很发达，单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完美验证了我当初的设想，你们要是手上有点闲钱，可以去买几套放着，毕竟现在英镑还很值钱。” 英镑当然值钱，1980年时1英镑能兑换23美元，而1981年时就能兑换2美元，去年能兑换17美元，现在最新比例是15美元。 单看这组数据，就会以为英镑兑美元贬值了，而如果把其他货币的法郎里拉等货币汇率拉出来，才会发现这不是英镑贬值了，而是美元升值了。 至于升值原因，很大部分是美利坚大幅度提高了基础利率，导致市面上的美元减少，最高时20%的基准利率，做什么生意的回报有这么多？ 不过这些都是郑建国所掌握的数据，面前的查尔斯和斯宾塞肯定不会知道这些，只是既然谈到了这里，他脑海里又蹦出了个想法：以报道上王室的10亿英镑资产去计算，如果在1980年把英镑换成美元，而在今年再换成英镑，算上利息什么的，那么王室的10亿英镑就会成为翻一倍。 所以自然而然的，这会儿郑建国就感觉王室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这点，比如当初换成美元，他记得当时给过建议来着？ 好似在印证郑建国的想法，查尔斯接过了话道：“王冠资产的投资顾问说美元和日元在升值，这就是他们经济发达导致的？” “可以这么说，曰本凭借物美价廉的制造业，从美利坚赚了不少钱。” 对于日元的升值，郑建国当然心知肚明是噶了美利坚的韭菜，所以强横到世界各国货币都在对美元贬值时，曰元依旧能保持相对稳定的汇率没有变化。 只是，让郑建国没想到的，是查尔斯竟然关心起这个来了，要知道这货之前最喜欢的爱好就是读书和骑马：“殿下对经济也有兴趣了？” “嗯，不是，上次王冠资产管理的顾问承认了他们的错误，如果当时选择兑换成美元或者是日元资产――” 查尔斯有些嫌弃的摇了摇头，郑建国便明白这是在后悔，王冠资产管理公司负责打理王室的所有财产，包括有形的现金物业艺术品藏书到无形的王室品牌，他之前给威廉和哈里的可口可乐股票也被转到了这家公司，可谓是女王的财务公司。 至于这家公司的财务顾问自曝其短，这在郑建国看来也属于正常现象，毕竟如果没有他之前那个建议的话，即便现在发现手中英镑在贬值，女王陛下也肯定不会放在心上。 但是！ 当发现可以让资产翻倍的机会，并且还从手边溜走了？ 郑建国相信没谁不会懊恼，哪怕是他现如今这个身家遇到这个情况，也会郁闷不知多长时间！ 曾经，有一个发财的机会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 女王也是人啊！ 而且还是个喜欢节约的人！ 想到这里，郑建国便有些明白了，将不知好歹四个字扔出脑海，缓缓开口道：“当然可以，现在机会还在，不过这个投资是长期行为，短线什么的效果不大。” “我知道，谢谢。” 查尔斯说着从旁边端着酒的侍从盘子上拿了杯，郑建国便跟着在盘子上拿了杯，和他轻轻碰过后抿了口，就听旁边的斯宾塞开口道：“超级郑会在这边上幼儿园吗？” “嗯，这个我们还在商量中。” 郑建国挑了下眉头，昨天晚上虽然和奥黛丽商量过，可早上一直没什么机会和老爹老娘说，再加上想着距离秋季开学还有差不多三个月时间，便没怎么着急：“不过考虑到教育环境的区别，奥黛丽决定两年后会让郑立桓和郑立恒也来这边接受教育，应该是没问题。” “那样到时候他们三个就可以在一起了。uu看书” 斯宾塞露出个笑的说过，郑建国却愣了愣，他之前可只想着为了郑超超成长考虑，却没想到她是这么个念头：“你感觉郑超超可以和威廉以及哈里在一个幼儿园？” 随着郑建国的话音落下斯宾塞还没开口，旁边端着酒杯的查尔斯接口道：“为什么不可以呢？我想他们会相处的不错？” 望着查尔斯好似发自内心的微笑，郑建国装作有些意外的开口道：“那你是找到幼儿园了？” “我之前工作的那家幼儿园，诺福克的威斯泰克蒙特梭利幼儿园，那里不用预约排队，我想让让他们像普通孩子那样度过童年――” 斯宾塞飞快说了，郑建国便看向了查尔斯，昨天她可没说这么多，而且这也算是开了个先例，因为查尔斯是按照老米字旗贵族传统请的私人教师，在家教育到8岁之后才去的小学。 至于斯宾塞说的想让威廉和哈里过个快乐的童年，郑建国则是没开口去问她还记不记得三四岁时的情景，毕竟正如奥黛丽可以决定郑超超和郑立桓兄妹俩在哪接受教育，斯宾塞也想当然的拥有决定威廉和哈里在哪上学的权利。 于是想到郑超超可以和威廉以及哈里成为同学，郑建国便在忙活完将客人送走后，找到了杜小妹：“娘，我和奥黛丽打算让超超在这边上幼儿园，你和爹能来照顾他两年吗？”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网手机版网址： 正文 第九百三十三章 我们听说过 大国风华正文卷第九百三十三章我们听说过“让超超在这里上学？” 正打算松口气的杜小妹下意识的反问过，接着又想起郑超超还不到两岁半来着，眉头微皱：“他这么小就去上学？人家那是家里没人的才会送去托儿所——” “说是上学，就是去幼儿园玩，让他早点接触集体生活。” 知道老娘这是同意了，郑建国便开始解释起这个幼儿园来：“咱们家的托儿所是照顾没人带的孩子，这边幼儿园是可以提前教授些知识，培养孩子的兴趣什么的，要不是我实在脱不开身，就过来照顾他了。” “是奥黛丽这么想的吧？” 不知想到了什么的杜小妹眉头微皱，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里现出了不满道：“这是嫌弃耽误你们的事儿了？” “娘，这当然不是嫌弃超超，而是为了他的未来考虑。” 眼看着杜小妹话说的这么重，郑建国便没再遮掩的开口说了起来：“我那时候学习的目的是为了改变命运，不用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刨食吃，现在超超不用通过学习去改变命运了，也有了让他从小就可以接受教育的机会，我虽然不盼着他能够超过我，可依旧希望能够他在喜欢的领域里有所成绩——” 杜小妹虽然文化学力不高，却能听出郑建国对孙子的期望，她又何尝不是这种心态，甚至感觉孙子比儿子更有出息才好了，只是想起这么小，心里就有些不舍：“那也不用这么小就去学习吧？” “查尔斯和斯宾塞已经决定送他们的孩子去幼儿园，人家只比超超大4个月。” 郑建国说出了背后的原因，潜台词就是说连俩王子都这么早去学习了，那么郑超超应该更要去学才对：“我之所以想让您和爹在这边照看两年，是因为我和奥黛丽决定，两年后郑立桓和郑立恒也会到这边上幼儿园，到时候奥黛丽会亲自过来照顾她们三个。” “你是说超超如果去上这个幼儿园，会和那俩王子当同学？” 杜小妹的注意力瞬间转移时，郑建国便见老娘眼睛亮的有些吓人，当即开口道：“差不多吧，我看斯宾塞那意思，就是如果超超去的话，可以和威廉以及哈里到一家幼儿园，斯宾塞嫁入王室之前，在那边工作过。” “那没问题，现在斯宾塞成了超超的干妈，如果再和俩王子当了同学，一起玩到大——” 杜小妹不知想到了什么面现喜色，郑建国却从她话里听出了几分味道，这是想和王室套近乎来着，不过总算是没有拒绝自己的意思，也就开口接上了她的话：“那就是发小了。” “那好，我和你爹就不往首都调动了，直接办个停薪留职过来。” 瞬间做出了决定的杜小妹面现喜色说到，只是说完后才醒悟到什么的看了眼他：“你这个事儿能确定吗？可别被人家放了鸽子——” “这个当然能确定。” 郑建国点了点头，他是没想到老娘这么爽快的就应了下来，早知道就换个思路的想法闪过，便开口道：“那俺爹那边您和他说？” “我去和他说，你先把去学习的事儿敲定。” 杜小妹大包大揽的指派过，郑建国也就点点头没再语，而是找到了奥黛丽说过这个事儿，就见她应下后开口道：“我表兄的孙女要来这边上学，我想让她住在这边，你感觉怎么样？” “你表兄的孙女——表外孙女？” 由于奥黛丽用的是英语，郑建国差点没转过来这个辈分称呼，她那个表兄叫范乌佛尔德，不说身份是前荷兰驻葡萄牙大使，就是啥身份都没有也得答应下来：“这个没问题，我可以和大约翰说下。” 眼看郑建国果然如果自己想的那样应下，奥黛丽的注意力便转回了先前的事儿上面：“那你感觉我现在和斯宾塞说，还是等上两天再说？这样不会表示咱们很急切——” “如果是之前还要等一等，现在就不用了，你随时都可以找她说。” 郑建国当然知道奥黛丽是自恃身份的说法，可想想先前和查尔斯敲定的合作关系，便对着拿眼看来的她道：“先前我和查尔斯谈了下与王室的合作关系，现在算得上关系亲密了。” “嗯，斯宾塞毕竟是孩子们的“干”娘了——” 奥黛丽神情优雅的吐出了句标准中文，郑建国便露出个笑后才左右看过，奥黛丽已经飞快拉开距离走了：“你去找卡米尔和乔安娜吧，我去看孩子们。” “孩子们——” 郑建国望着奥黛丽的窈窕背影远去，大约翰出现在了旁边道：“先生，客人们已经全部送走了，撒切尔爵士夫妇并未说什么。” “嗯，他们过来就是在释放信号了，不用说其他的。” 想起这对不请自来的超重量贵宾，郑建国倒是也想的明白，心中隐隐感觉没请大使馆的人是个臭棋，可想想自己又不认识大使馆什么人，请来还得分心去招待什么的，再想起如果有人让自己遵守外交纪律，他现在可不是红本外交护照来着，于是开口道：“现在去接卡米尔和乔安娜。” 随着满月酒结束，郑建国这次的不列颠之行主要任务算是完成，晚上感受过奇迹之翼和天使之翼的比翼齐飞，第二天四人出席了皇家赛马会的开赛，便在当天下午上了前往波士顿洛根机场的白天鹅。 由于奥黛丽的娘家人都已经招待过，而且郑超超的照顾权利又给了她，杜小妹和郑富贵便没跟着前去波士顿郑园，再加上他还要回来参加卡米尔和乔安娜的毕业仪式，于是几人便留在了伦敦。 和在伦敦没请大使馆和领事馆不同，郑建国在美利坚认识不少大使馆和领事馆的同事，虽然比较熟悉的如钱密程秘和赵亮亮已经回国，可还有如甘丽君这样的关系在。 而以寇阳为首的几女，还是总领馆留学生团支部主要成员，于是出于这些考虑，郑建国便安排大约翰早早的发出了邀请。 不过，当郑建国站在郑园里面招待着一波又一波的来宾时，却被大约翰说的内容给惊了下：“你说什么？” 穿着管家燕尾服的大约翰抬头挺胸道：“马修说总统也在来的飞机上，他们已经降落在了洛根机场，特情局的车马上到达。” “出什么事儿了吗？” 旁边穿着华服的奥黛丽开 口问到，郑建国便想起了还没到的使领馆客人们，不禁挑了下眉头道：“他们没让白鹰去接？” “我已经吩咐去了。” 大约翰面现正色的点了下头，郑建国便看到了出现在门口的尤娜，当即露出个笑道：“嗨，尤娜，欢迎你。” “恭喜你，郑，赫本。” 尤娜有些手忙脚乱的递出了手中的袋子，接着才醒悟到称呼错了，望着拿眼看来的奥黛丽道：“抱歉，郑夫人——” “嗯，欢迎你，尤娜。” 奥黛丽神情优雅的说了句时，一双深褐色的眼眸在尤娜面颊上扫过，在旁边侍应的布朗将人接待走后，看了眼郑建国，却没开口说什么。 “我们只是朋友，在我才来那会儿，她给我过我很多帮助。” 只以为是在问两人关系的郑建国开口说到，便见奥黛丽摇了摇头道：“我是想问先前出了什么问题吗？” “这个，有位重量级人物要来。” 醒悟到自己做贼心虚的郑建国连忙解释了下，不想旁边的大约翰开口接上道：“先生，是夫妇，南希也在飞机上。” “——” 奥黛丽的小鹿眼瞬间圆睁到最大，盯着郑建国看了看，便见他微微点过头，面色红润神情优雅的脸上露出了个惊喜：“噢，这真是太——你请的吗？” “没有，我和他们两口子又不熟。” 郑建国下意识的嘀咕了句，奥黛丽便没再追问下去，不想等到他话里不熟悉的两口子从白鹰下来后，里根冲着上前迎接的郑建国来了个拥抱礼，神情和蔼的看向了自己：“恭喜你，郑夫人——” “总统先生，很高兴见到您。” 奥黛丽神情优雅的应对过，里根已经挑了下眉头面带微笑道：“噢，今天这里没有总统，我只是郑医生的朋友，这样我拉肚子的时候就有救了。” “——” 耳听这个不靠谱总统的玩笑，郑建国当然没信他的这个鬼话，和南希见礼过后冲着旁边的马修和奥古斯都看了眼，就见马修看着另一边的男女开口道：“这是凯尔森和他的夫人诺玛女士——” “欢迎欢迎。” 知道能和里根两口子同机的都是大佬，郑建国便在马修的介绍下分别握了手见过面，等到都招呼进了客厅里面落座，他才抓住这货问了起来：“这些不速之客是你请来的？” “确切的说是他们自己找过来的。” 马修帅气英俊的面颊上闪过了个笑，探手进了怀里摸出根雪茄，郑建国便盯在了他的手上，开口道：“我好不容易才让奥黛丽戒了烟，你过会再找地方抽好了。” “那好，我只闻闻。” 拿着雪茄在鼻尖嗅过，马修开口道：“简单来说，就是soma和esf发现在过去三年里，日元竟然跟着美元一起升值，而其他货币则出现了不同幅度的贬值——” soma是美联储公开市场账户的缩写，esf则是美利坚财政部的交易所稳定基金，两大户头持有了不少各国货币，肩负着共和国外汇管理局的大部分职能，除了指导。 由于之前在不列颠才和查尔斯聊过日本经济，郑建国便面现恍然的开口道：“然后他们发现了保护伞基金的投资？” “还有日本电子产品和轿车的倾销。” 奥古斯都说着露出了个微笑，郑建国倒是对这个消息并不意外，底特律的那帮工人已经砸了不少辆曰本车，一如他上辈子里国内的类似记忆：“那看样子曰元要升值了？” “哈，我就说你绝对猜得出来。” 马修笑着看了眼旁边的奥古斯都，郑建国便见他开口道：“还有就是在伦敦和港岛要建立的外汇中心，现在撒切尔夫人连任成功，伦敦的应该没什么问题，港岛那边你认为不会出现原则性变化吗？” “这就要看美利坚的态度了。” 听到谈起港岛，郑建国当然知道这是在问共和国的态度，中英两国谈判的大背景是一方面对着苏维埃，一方面对着美利坚，可这会儿面对着苏维埃的美利坚算是内忧外患，不过和其他内忧外患的国家不同的，是美利坚可以噶韭菜，比如这会儿藏不住身子的曰本：“不过考虑到苏维埃在那里，美利坚能做的选择并不多，对于不列颠如此，对于共和国也如此，而且可以通过其他国家对苏维埃的恐惧，加快美元霸权计划。” “噢，上次泄露计划的事儿处理完了。” 奥古斯都想起什么似的说了句，郑建国却缓缓的收起了笑容，正色道：“处理不处理没什么意义，因为该泄露的消息已经泄露了，那就是我是这个计划的起草人，而考虑到苏维埃没有经济和金融领域的专家，这个计划给到他们也没什么用，他们无法理解这个计划，就像我和你们谈pcr的原理，你们会睡着。” “郑，我向你保证以后不会有类似事件发生了。” 马修跟着面现正色说过，还抬手在郑建国大臂膀拍了下，郑建国便点了下头算是跳过这个话题：“那好，我现在有个问题想解决下，你们知道我在港岛有家公司，叫做建国公司吧？” “当然，我们听说过，好像是在做成衣贸易？” 马修拿着雪茄在鼻头间嗅过说到，他之所以记得这家公司，就是因为这家公司的名字极其熟悉，激anguopany，在这个zheng激anguo代表着他的时候，那压根就不会想到旁人，郑建国便开口道：“我想拿下港岛对美的成衣配额，你们感觉有什么障碍吗？” “没有，我们又没人开制衣厂。” 马修说着左右看了下，这还是郑建国第一次向俱乐部提出要求，而且要的还是俱乐部没人经营的成衣贸易，同时要的也不是共和国配额的港岛配额。 他能想出的问题就是港岛的反应，不过马修却没有说出来，因为港岛那边的反应以前也许会是问题，毕竟涉及到不列颠。 可现在压根就不是问题了，马修挑了下眉头道：“毕竟你家孩子们的教母身份特殊。”_& 正文 第九百三十四章 男人嘛 ，大国风华 “是不带宗教意义的世俗教母――” 郑建国开口纠正了这货的说法，查尔斯和斯宾塞的王室发言人已经公布了这个消息，斯宾塞将会成为郑超超和郑立桓以及郑立恒三个孩子世俗意义上的教母：“在我家里叫做干妈。” “噢，郑，我要是有个女儿的话――” 马修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口说起，郑建国却没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开口打断道：“嗯，那我会祝福你的，孩子的妈妈找到了吗？” “我还在继续。” 马修英俊的面颊上露出个郁闷模样，郑建国也就知道把这个话题给挡了回去，这货之前可还惦记过乔安娜来着，看样子这两年依旧风流潇洒，于是开口道：“爱德华的家人怎么说的？” “就像你说的那样，不幸已经发生了，咱们要往前看。” 马修眨了眨又大又蓝的眼睛时，郑建国倒是想起了那个卡车司机来，不过考虑到既然肯尼迪家族已经成了历史，他再去问这个司机的事儿，就有些欺人太甚的味道，美利坚可还是个法治国家来着。 随着郑建国放弃再聊爱德华，马修诸人便微微松了口气，这货可以躲在地球那边清净，他们可是被爱德华的家人给骚扰坏了，现在好不容易摆平，要是郑建国再去找人麻烦，他们还得继续头疼。 不过，马修几人也只松了口气而以，因为郑建国又扯回了先前的话题：“我听说又有人提议现在就修订五年后的中美纺织品贸易协议，而且还是麻省的几家公司提出来的，这个事儿里面不是冲着我来的吧？” “这个当然不是，只是有些人快要到点了，想要在下去前多捞点资本去养老。” 奥古斯都眉头挑了下说过，这个事儿他也是听说来的：“你也应该知道，有些人下去后，要去某些地方担任顾问――” “噢，那我知道了。” 郑建国点了点头时，看到旁边大约翰出现，也就摆了下手道：“那你们慢慢聊，我去其他地方转转。” “那我可以抽雪茄了。” 马修说着左右看过，郑建国便扔下句话走了：“那你找到雪茄剪再说好了。” “什么？家里不会没有吧？” 马修有些高的嗓门追上来时，郑建国已经跟着大约翰转出了客厅，只是才看到走廊里的总领馆陈馆长时，身后传来了费舍尔的声音：“嗨，郑――” “噢，费舍尔教授，过会我来找你。” 知道这个时候要招呼总领馆的来人，郑建国飞快靠过去随意的说到，费舍尔也显然看到了走廊里等着的几人，于是收住脚步示意收到，回身进了客厅里面。 打发过费舍尔，郑建国到了站着的陈馆长面前，不想还没开口就听他说道：“建国学委，总统是你请过来的？” “那哪能，我有那么大的脸么？” 知道这位不清楚计划的内容，郑建国自谦的说了下，只是没等他话音落下，陈馆长便皱起了眉头：“那你这次也没请些本地华人团体代表？” “我又不认识他们。” 郑建国心里有些不爽了，他是真没想着去请这些和农少山差不多的香蕉人，不是说没想到，而是压根就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请来做什么？” “建国，你怎么说也有公司在这边的，多个朋友多条路――” 旁边不知是什么密的开口接上， 郑建国便看了眼陈馆长，想起总领馆除了和国内过来的打交道之外，就是和这些香蕉人搞关系，便点了点头道：“你话说的不错，可也要看是什么朋友吧？” 先前接话的人瞬间闭上了嘴，陈馆长便转头看了他一眼，回过头来露出个笑道：“那行，咱们自己人好说，你去忙吧，我们自己招待自己。” “那好，祝你们玩的开心。” 脑海中闪过似曾相识的场面，郑建国带着大约翰回到客厅里，才醒悟到这个前倨后恭，就和奥古斯都先前解释的退前搂一把有些相似，只是区别在于那人想捞点实惠，这位则是想在气势上拿捏住自己？ 这么想着，郑建国便感觉更不爽了，于是在心中暗暗记下这货，找到正在和人说什么的费舍尔，还没靠近就听他声音传来：“这样可以增加双方的研究进度――” “嗨，郑。” 说着回身看了眼的费舍尔招呼过，郑建国便瞅着他和原来物理实验室的几个同事都空着双手，不禁露出个笑道：“你们也没喝点？” “没有，我们感觉喝了的话，讨论起来就不在状态了――” 费舍尔飞快接口说过，便看向了实验室副手西蒙道：“刚才我们聊了下关于你在首都的实验室，西蒙说咱们能不能开展下共同研究的合作――” 实验室项目的合作么？ 郑建国没想到会听见这么个说法，当然这不是说他不知道实验室项目合作的方式，不说实验室级别的合作了，单是人类基因组计划就促成了中美英三国在该领域内的合作。 郑建国想到的是自己才拿了5000万美元项目预算，转头就找了国外的实验室进行合作，这会让某些人跳脚吧？ 比如拿国家宝贵的外汇和人分享什么的―― 当然，这个念头也只是在他脑海中闪过，郑建国便想起了另外的事儿：“你们不看好我买的隧道扫描显微镜？” “这个倒是没有，虽然我听过有人在说技术交易限制什么的。” 西蒙探手托了下鼻梁上的镜框，说过后看向了旁边的费舍尔，后者点点头道：“有了托马斯在的麻省理工之前的教训在，我想学校以及上面的谁谁不会作梗，你感觉要是可以的话，咱们未来也许有更惊人的发现――” “这个我需要向上面反映下才能答复。” 发现果然如同自己所想那样，郑建国露出个微笑说了，费舍尔和西蒙便跟着露出了灿烂的笑：“噢，我感觉现在咱们可以喝一杯了。” “一杯是不行，一口还可以。” 郑建国接口说了后招过端酒的侍从，拿起杯酒和费舍尔以及西蒙与其他人轻轻碰过，喝了口后就听身后大约翰声音传来：“先生，尤娜来告辞了。” “嗯，大家慢慢聊。” 郑建国拿着酒杯冲几人点过头，便走向了客厅门口的尤娜，面带歉意道：“抱歉，冷落你了――” “没有，知道你忙，就没来打扰你。” 尤娜故作轻松的说了，一双淡蓝色的眼睛看过屋里西装革履的人头，就见郑建国跟着她回头看过，接着开口道：“祝贺你，郑，能作为你的朋友，我感到很荣幸。” “朋友间可不许这样说的，你知道我的朋友并不多。” 郑建国挑了下眉头装作板起脸，便伴着她走出了客厅，尤娜满脸心思的双手交织在一起，一副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的样子，直到临近大门才鼓起了勇气：“郑――” “亲爱的！” 随着尤娜开口奥黛丽声音也传了过来，郑建国回头冲着她扬了下手，回过头看着尤娜露出好奇模样道：“嗯，我在听着了。” “就是见到你很高兴，我走了。” 尤娜飞快说过，接着点点头转身飞快跑开，留下身后的郑建国望着没跑出几米远，便抹起了脸的她消失，身后传来了奥黛丽的声音：“她自从来了后，就用眼睛在找你的身影，没有停止过。” “她是个好女孩，也会是个好妻子――” 郑建国下意识的说了两句，便醒悟到这话后患无穷，当即话锋一转道：“可惜我们就像并行的铁轨，看似很近却没有交集的机会。” “那是她在迟疑，她不确定你能不能留下来，而如果不能留下来，她不确定能不能跟你回去，要知道从波士顿到你家，隔着整个地球。” 奥黛丽施施然探手到了郑建国的臂弯间，如果说之前她不知道这货是个什么性格，那么现在连娃都有了俩的情况下，她已经认清了这货的本质：“如果她当时能像菲欧娜那样，我想你是不会拒绝的，对吧？” “――” 露出思索模样想了下，郑建国就感觉臂弯处的嫩肉被掐到发疼，当即开口道：“不，我会拒绝的，因为我在认识她的第一天，就知道她父亲是警察局长了。” “哈――” 奥黛丽神情优雅的笑过后两人到了客厅门口，只见艾米和瓦尔双双走来，身后还跟着内森与伯莎，郑建国便面现歉意的双手捏在一起道：“真是抱歉――” “郑，我们已经吃好喝好了。” 须发皆白的瓦尔老院长精神矍铄，到了面前探手和郑建国握了握，有了老年斑的脸上露出个灿烂的笑，开口道：“我希望你不要放弃在医学上取得的成绩，因为再有钱的人，也要拥有高品质的健康才会幸福，否则再多的钱也只是组数字。” “谢谢，瓦尔院长，我不会放弃医学上取得的成绩。” 郑建国有些感动的拍了拍老人的手，他之所以能留在哈佛医学院，便是这位老人给他争取到了最好的待遇，当即将几人送到大门口握手告别，就见伯莎神情黯然道：“可惜了――” 知道她想起了急诊室的人，郑建国点点头却没开口，因为他也想起了杨娜和范戴琳几女不说，先前奥黛丽才掐过自己来着。 于是挥挥手和几人告别，郑建国回身便看到奥黛丽正站在客厅门口，神情优雅的面颊上绽放了个笑，等他到了客厅口道：“没办法，卡米尔和乔安娜让我看着你点。” “呵呵。” 探手到了奥黛丽的腰间才落下，郑建国就见里根和南希出现，当即不着痕迹的收回了手，开口道：“总统先生，南希女士，真是招待不周了。” “不，很好，比我在白宫还舒服，嗯，牛排真的很嫩，肉汁口感丰富――” 里根面带灿烂笑容的说过，郑建国跟着接口道：“这也是他们从曰本弄来的，如果您不是总统先生的话，我倒是想奉送一些作为答谢礼物。” “啊，那避免咱们俩的麻烦，这个我就心领了。” 里根灿烂笑容不变的声音宽厚，另外一变的南希也和奥黛丽简单聊过，郑建国便带着她将人送到了白鹰旁边，挥着手将人送上飞机后，看着两架白鹰升空而起迅速远去，才收回了手。 “都差不多了吧？” 奥黛丽轻轻靠在了郑建国身侧，闻着她身上扑鼻的香水味，手便再次爬上她的腰间，揽住后开口道：“等他们回来，咱们就可以走了。” “我惹你生气了吧？” 奥黛丽轻轻咬着嘴唇嘀咕过，郑建国露出个微笑却已经想的通透，先前和尤娜在一起的状态，很是和身边几女都有所不同，就像上辈子里在余泉卫校旁听时，和那个叫做余娇的女孩漫步于校园路灯下。没有交谈没有接触的，却能感觉到异常平静和满足，如同拥有全世界的无欲无求。uu看书 夫复何求的状态，又且能不让奥黛丽心生警惕？！ 没想到会这时候想起上辈子女友的名字，郑建国迎着奥黛丽有些关切的明亮眼眸，开口道：“我没有生你的气，你只是做了感受到威胁后应该做的事情，就像我如果感受到威胁的话，比如有人要把你们从我身边抢走，我也会先下手为强的。” “谢谢。” 说着轻轻的吧唧过，奥黛丽悬着的心放下，她先前看到走廊里和尤娜并肩而行的郑建国，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感，两人在一起就像是共和国的恋人般和谐，她从未想过郑建国竟然还有自己没有触及的地方：“你在心里还是想要尤娜的。” “男人嘛，吃着碗里望着锅里，恨不得睡过所有看上的――” 郑建国露出个笑的揽着她往回走着，奥黛丽不知想到了什么，闷声道：“我吃醋了。” “我只是给你解释下男人的心理。” 郑建国说过后探手将她抱起，奥黛丽便揽住了他脖颈道：“我还以为你忙的忘了。” “那哪能，我就惦记着这个事儿来着――” 微微一笑的郑建国抱着奥黛丽说过，脚下已经向着前院的客厅大步走去，只是就在他抱着奥黛丽感觉有些累的回到前院时，发现院子里郑冬花和郑秋花两家人正要进客厅，奥黛丽便飞快从他身上下来：“三姐，四姐。”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网手机版网址： 正文 第九百三十五章 她成功了 ，大国风华 郑冬花飞快看了眼身后的郑秋花，便见后者白皙面颊上露出个笑，望着奥黛丽开口用英语道：“奥黛丽，今天忙坏了吧？” “还可以，欢迎大家――” 奥黛丽用普通话说了，兄弟媳妇和三姑子确切的说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倒是旁边郑冬花她在去年六月份到共和国时，两人短暂的见过几面，并且在下飞机前还找她合了影。 当然，如果说以郑建国的配偶身份，三人这还是第一次相聚，虽说先前的场面有些尴尬，奥黛丽却很快收拾好心态：“快请屋里坐。” “姐夫，姐夫。” 眼看奥黛丽招待起两家人，郑建国冲着罗刚和寇斌点过头，便见两人齐齐露出笑的应下，罗刚晃了下胳膊弯的罗猛，道：“小猛，快叫舅舅。” “舅舅。” 罗猛眨着黑亮眼睛面现好奇的叫了声，郑建国也就露出了个笑，探手道：“来，让舅舅抱抱。” “嗯――” 罗猛嘴里发着不乐意的声音身子往后撤，转身抱住了罗刚的脖颈好像在闪躲，罗刚当即面色一沉开口道：“这是你的舅舅――” “姐夫，这孩子有些怕生了。” 郑建国打量过罗猛的反应说过，接着转头看到三姐四姐都跟着奥黛丽到了客厅门口，便招呼着罗刚和寇斌往里面走：“走吧，屋里坐。” 虽说一直和奥黛丽聊着天，郑秋花心神可都在这爷俩和郑建国身上，所以对于先前的三人反应早已看在眼里，这会儿看到三人过来，就开口道：“小猛怎么了？” “小猛有些怕生了，该让他多多到外边玩玩。” 郑建国没说这样下去会养成内向，当然他嘴上说着脑海中便闪过了个念头，他记得罗猛这家伙比郑超超大两个月，便开口道：“郑超超9月要去上幼儿园，你们可以考虑下让他也过去。” “噢，你和奥黛丽会留在不列颠？” 郑秋花装作好奇的问过，这正是她今天会把罗刚抱过来的原因，因为之前查尔斯和斯宾塞的发言人，在公布了这个王妃和郑超超兄妹三人的干亲关系时，也公布了威廉和哈里王子与郑超超三个孩子，将于9月入读斯宾塞之前工作过的幼儿园，她就想起了自己的儿子罗猛。 罗猛年龄比威廉和哈里小三个月，又比郑超超大一个半月，如果郑超超都能去上幼儿园的话，那么罗猛也应该可以去的！ 只是让郑秋花拿不准的，还是郑建国这个学部委员他不可能长期在不列颠待着，而如果是奥黛丽的话，她更怀疑郑建国会不会舍得郑立桓和郑立恒兄妹俩，这货为了娘仨连主治医生培训都放弃了。 当然，郑秋花也不是不知道之前郑超超跟着父母，而这也正是她所期盼的，只是没想到郑建国会提主动提起这个话题，可见这个弟弟并未因着身份和地位的改变，导致心态出现变化：“还是让咱爹娘过去？” “咱爹娘会办停薪留职过去，正好白天鹅每周往返英美中一次，往来也算方便。” 面对着姐姐的郑建国倒是真没多想，他的性格便是如此，愿意接受自己建议和帮助的，那么之前没想到也就罢了，想到了顺便提一嘴或者是安排下，这对他已经造成不了困扰，不外乎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儿：“这样范姨带着罗猛去，你们每周也能去看看他，当然这要你们和范姨以及咱爹娘确认――” “你看你舅舅对你多好？！抱抱都不许呢？” 郑秋花探手戳了戳坐在罗刚臂弯间的罗猛肚子上， 郑建国便被姐姐说的露出个笑，自顾自的开口道：“奥黛丽两年后会过去，到时候郑立桓和郑立恒也到了上学的年纪，你们也毕业了，到时候孩子的年龄也不大，无论去不列颠工作，还是把孩子接过来在这边工作，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那谢谢你了。” 罗刚飞快开口说起时，郑建国脸上的微笑倒是没什么变化：“你说这个可就见外了。” 嘴上和罗刚说过，郑建国看向了旁边的郑秋花：“不过你也要征求范姨和咱爹娘的意见。” “这个我知道。” 郑秋花笑着应下，郑建国的意思是指如果罗刚的婶子范颖过去，那么和杜小妹以及郑富贵的相处便要协调好，毕竟这不是三月五月，而是以年为单位。 当然，郑秋花也知道问题不大：“咱爹娘在外边生活过，你姐夫他婶子也生活了不短时间，我感觉她们应该能相处的来。” 这是在说没有文化和生活习惯上的隔阂。 郑建国发现郑秋花有些误会自己的想法，却没再继续说下去，转头看了旁边的郑冬花：“四姐，你的step2考试通过了吧？” “我和罗兰都通过了，寇阳的没过，需要补考。” 郑冬花有些心塞的说到，她现在已经体会到了人与人的差距有多大，当年看着这货学起来好似轻松加愉快，以至于放弃原本学的商业管理来学医，这会儿要不是当姐姐的自尊心强撑着，怕是早就要叫苦连天了。 不过，郑冬花知道学医也还有个方向来着：“生物研究中心那边还是没进展？” 寇阳step2没过，那肯定是受到魏永强事件的干扰！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便冲着郑冬花开口道：“不能说没进展，那个技术实际上是量变到质变的过程，慢慢一点点的突破，现在已经到了细胞核移植了。” 克隆技术说简单也简单，把要克隆的细胞核替换掉原来的细胞核，之后体外培养到有丝分裂再移植到该物种的母体子宫内，等到生下来就是克隆体了。 然而这是理论上的，单是克隆体的卵母细胞获取，就直接降低了相关研究的可能性，并且以几何数量降低了成功的可能性，比如已经有人研究过的蛙类。 因为蛙类每次排出的卵母细胞都是成千上万，一只母蛙排出的卵母细胞可以让整个实验室忙活好些个月，而且还因着特殊的繁殖方式可以在受精后直接体外繁育，通俗点说就是扔回水里就可以等着了。 而胎生动物则不同，不说一个萝卜一个坑的灵长类，便是一胎多生的偶蹄目猪羊牛这些，那卵母细胞要不是靠着屠宰场，想要获得就得是杀了取卵。 可即便是有着每天用不完的卵母细胞，也不是说就提高了研究成功的概率，因为这又涉及到了同物种之间个体差异的因素，通俗点说就是母体体质不同。 也许这只猪的受精卵细胞活性强大，结果被取了细胞核放进了没啥活性的受精卵细胞里，这种成功有丝分裂的可能性就是没可能性了。 可如果反过来就会成功！ 那么怎么去排除这种可能性？ 就是不断的试验试验再试验！ 结果到现在云梯山生物中心成立快两年了，烧的钱也差不多到了3000万美元，也才将猪的卵母细胞推进到受精卵母细胞核移植后有丝分裂，然而也只是开始有丝分裂这个程度，至于下面？ 没个超过一周的！ 也就是卡在了体外培养这关。 当然，这个就不用给郑冬花细说了，郑建国倒不是防备这个姐姐，而是说不说的意思不大，她总是要去继续参与到研究中的：“那她下学期的压力可就大了――” step3考试不及格，倒不是不让参与到第四学年里的实习里面，相反这个第三学年考过step3并不是强制性要求，只要在大学毕业前通过考试就能拿到毕业证。 可经过这个学习过程的郑建国看来，之前全精力在课堂上学习都无法通过，那么在加大了临床教学课程的第四学年里面，通不过考试的几率会大大增加，因为临床教学部分可不是只费脑子，还很累人！ 不过，这个在郑建国来看，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说实在不行可以借着在实验室的学习，转行去做研究员，也不说以寇清凯现如今的地位解决不了她的工作问题，而是女人都会嫁人。 看看为了孩子放弃专科医生培训的伯莎？ 郑建国就感觉包括郑冬花在内的三个姐姐是在浪费时间。 好在，郑建国也知道这个念头可以想想，如果说出来就是指指点点了，即便以他如今的身份和地位，去这么做也很有可能会被认为指手画脚。 你可以指点，但是不可以指指点点。 旁边，看到这里的寇斌开口道：“建国，魏永强的事儿没给你惹麻烦吧？” “以后不要再提这个人的名字了。” 郑建国不置可否的说着看了眼旁边的郑冬花，便见她开口道：“对了，你还记得颜如雪和楚大招吧？就是我们班的那俩华裔同学，她们想问你要个签名照。” “还签名照，我又不是明星。” 郑建国说着看了眼旁边的奥黛丽，就见她眨了眨明亮的眼睛看来，知道这会儿聊的有些太专业：“等再有成果出来，我签两本期刊给她们好了。” 顺着郑建国的目光看到奥黛丽，发现这个兄弟媳妇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郑冬花连忙开口道：“嗯，我就是转达下，她们还问你那个研究中心要不要招人来着，我想着你那边又不缺人干活，就直接回绝了。” “嗯，对，以后再有其他人这么问，你就这么回。” 郑建国面露欣慰之色，心说这个姐姐终于展现的聪明了点，他之所以让郑冬花和寇阳以及罗兰去中心帮忙，最主要的是想让三人沾沾光外加接触下科研项目的管理，这样即便三人未来真要是和自己一样转向科研领域，未来也能方便上手。 否则单以性价比来说，国内的研究生不比三人更有竞争力？ 当然，以郑建国这会儿的世情经验来说，他也知道这是郑冬花的试探，不说自己和两人发展点什么，如果真的缺人，就可以把她们再叫过来。 可前有尤娜导致自己被掐在先，郑建国又想起这俩粉丝都是女人，他便想也没想的掐掉了再叫过来的可能。 更别说中心里的研究已经有了进展，这个时候让人过来分桃子吗？ 郑建国手上的研究虽多，也不介意让身边人沾点光，甚至他都计划如果郑冬花三女能做出点成绩，那么将来负责这三个项目也没啥问题，到时候菲欧娜掌个总来分担自己的压力―― 好久没见到菲欧娜了？ 脑海中陡然闪过了个念头，郑建国便看了眼旁边的奥黛丽，不想随后等到将郑冬花等人送走，就见她开口道：“是不是想起齐鲁了？” “――” 郑建国瞬间面现默然，奥黛丽已经探手到了他的臂弯间，开口道：“要是你早就知道咱们会在一年后变成这样，你还会带我去见菲欧娜和齐鲁吗？” “这个还真不会。” 心中浮现过齐鲁的面颊，郑建国还真感受到了愧疚，他先前只顾着想菲欧娜了，压根就没想起这个孩子来：“我发现在过去这年里，忽略了她们母子俩。” “你是她们的全部，uu看书可她们并不是你的全部，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奥黛丽缓缓的点了下头，去年郑建国就围着她转圈了，而她虽然也不舍得和其他女人分享这个男人，现实却摆在那里：“不过考虑到菲欧娜敢爱敢恨说生就生的性子，你还是要安抚她为好，齐鲁的生日快到了，正好你送她们过去时――我记得你在齐市建了个宅子吧？” “你这是在挑拨么？” 这么想着郑建国转头看了眼奥黛丽的侧脸，菲欧娜的性格他当然清楚，往好了说是自我意识强大，从推倒他到偷偷摸摸跑到国内生孩子。 可这种意识太过就容易自大，再加上从小就在率性的环境中长大，她可能会做出爱极生恨的事情，不过前提是自己彻底伤害到了她。 而任何女人受伤都会做些失去理智的事儿，比如常见的无理取闹撒泼打滚―― 郑建国目光顺着她白皙修长的脖颈下移，划过两个锁骨窝后注意力瞬间就变了，当即开口道：“咱们先前是想着做什么来着？” “你在转移话题吗？” 奥黛丽神情优雅的侧脸问过，便见郑建国目光落在自己下巴下面，她也就想起今天还没按摩的事儿：“嗯，你该爱我去了。 郑建国便露出个笑，只是当他准备探手抱起奥黛丽的时候，大约翰出现在了两人面前，开口道：“先生，菲欧娜来电话说，她成功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网手机版网址： 正文 第九百三十六章 不告诉你 ，大国风华 成功了？ 郑建国第一反应便是看大约翰，不过等他瞅着大约翰有两秒钟，都没再听到后面的消息，就明白过来这是菲欧娜要自己给她打电话。 而郑建国之所以如此想，还在于菲欧娜的这个表述并不对，成功了，是指突破了0的囊胚率，还是指囊胚已经植入代孕动物体内？ 这两种在研究上都可以称之为成功，毕竟之前的囊胚率一直没有突破0，如果有了从0到1的突破，这就是从无到有的成功，至于后面从1%到20%或者30%，就单纯的烧钱扩大数据而以。 至于囊胚成功移植入代孕动物体内？ 郑建国是真不敢想，因为一旦进入到这一步，那就代表着极其重大的进展，写出来后《nature》和《science》随便挑的概念，虽然他早就打定主意要扔给《cell》。 之所以如此重大，还在于移植过的细胞核是否开始工作，简单点说受精的卵母细胞如果看做是个国家，那么细胞核就是这个国家的国王，想要驱使这个国家正常运作，就必须要让这个国王能够被国家所认可。 而难点便在于国王是外来的，并不是原来的国王，如果再细化点，这个国王想要对国家臣民发号施令，除了要让这个国王被臣民们从外表上分辨不出外，还要会这些臣民听懂的语言，否则一张嘴就会被发现了。 这也是之前卡在囊胚率的难点，国王的命令没有臣民执行，那么这个国家就只能是完蛋，也就是卵母细胞不会进行有丝分裂，自然无法移植。 当然，以郑建国对这个技术的了解，一旦有丝分裂也不代表相关数据有效，因为还涉及到物种个体差异的问题，比如这个细胞核的基因双螺旋很强大。 可以看做一个强有力的国王，凭借着暴力威胁手段去指派臣民，哪怕他说的语言听不懂，臣民却在面对着枪口的威胁会执行些简单命令，于是就造成了有丝分裂的假象。 所以有丝分裂之后，还要看卵母细胞是不是能形成桑椹胚，顾名思义就是卵母细胞有丝分裂到如同桑椹外表模样的状态，通常是五次有丝分裂后形成的动物早期胚胎，这个时候就可以移植了。 不过，这些都是生物中心的研究进度而以，实际上在郑建国心里，他还知道这个桑椹胚是全能细胞，能够表达生物体基因组的任何一种基因，并分化出该生物体内任何一种类型的细胞，后面继续体外培养就可以提取出胚胎干细胞。 只是，这些现在并不急着去做些什么，郑建国看了眼旁边的奥黛丽，发现她已经窃笑着转身而去：“看样子按摩可以停一次，去给她打电话吧。” 从奥黛丽窈窕背影上收回目光，郑建国看向了大约翰：“她的电话挂了？” “是的。” 大约翰挑过眉头说到，他也看出了菲欧娜是在表达不满，所以先前才直接过来打断正要卿卿我我的两人：“我这就去回拨。” “走吧。” 郑建国探手指了指，大约翰便当先带路回了客厅里面，郑建国望着墙上挂钟发现距离18点还有23分钟，想起生物中心的bj时间，脑海中就冒出了个匪夷所思的念头：“这个时间还不到六点， 这是搞了三班倒吗？” “先生。” 大约翰说着转头看了眼郑建国，保护伞传媒的通信卫星已经在经过测试后验收完毕，所以电话打起来除了安全保障外，便是速度飞快：“已经拨通了。” “嗯。” 郑建国施施然接过电话，脑海中闪过上次见到的菲欧娜和齐鲁，开口道：“我还想着回去后到齐市一趟了。” “来送你姐姐和朋友她们？” 菲欧娜有些发闷的声音传来，郑建国转身看了看，发现大约翰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出去，还把屋门给带上，也就开口道：“看你和齐鲁，他现在被你吵醒了吧？” “确切的说是我被他吵醒，连尿不湿都尿透就哭起来，齐鲁，叫爸爸。” 菲欧娜声音里多了些愉悦后提高不少，郑建国便听一声奶音道：“哈――” “你儿子现在还不会喊爸爸，你小时候几岁学会喊的？” 奶音还没消失传来了菲欧娜的声音，郑建国到了嘴边的儿子也没喊出，想了想道：“这个是真不记得了，不过郑超超是1岁多才学会说话的，齐鲁现在也1岁多了，也许下个月他就学会了。” “嗯，你这么聪明，他不可能会笨的，对吧？” 菲欧娜难掩话里的郁闷说到，郑建国却跟着笑了起来：“也许齐鲁像你了？你几岁学会说的话？” “哈，不告诉你。” 菲欧娜干脆利索的拒绝回答，接着话锋一转道：“前些日子我通过赵珍主任招了30个实验室操作员，现在每天都是三班倒――” 郑建国面现恍然的眨了眨眼，他之前就想到了这个可能，因为国内的待遇水平实在是太低了，像郑冬花三女过去的待遇，一个人就赶得上10个人的，这种情况下去扩充实验室人手以加快进度，才算是正常。 当然，贸然增加人手也不是没有问题，菲欧娜便说了这个事儿：“就是新人熟悉的时候消耗了不少材料，我想这个你应该能理解。” “我知道。” 郑建国之前就管理过一个研究所两个实验室，对于这点生物材料的消耗自然是心知肚明：“以后等他们攻克这个项目了，还可以去其他项目组里支援，是囊胚率突破了？” “突破是早就突破了，现在经过数据调整，已经有六分之一的卵母细胞达到移植标准，我打算过会上班白天安排人做手术，如果运气不是太坏的话，咱们4个月后就能见到它了。” 菲欧娜平静的声音传来时，郑建国就感觉大脑中一蒙，瞬间脊背下窜起几道酥麻直冲脑海，只感觉多巴胺像是潮水般涌来，巨大的喜悦让他顿时面现惊喜：“嗯，这真是个惊人的消息，恭喜你，菲欧娜。” “应该是我和艾斯特谢谢你。” 菲欧娜声音里倒是并未有所轻松：“当然，如果运气不好的话――” “失败才是正常的，做好数据排除就可以了。” 郑建国飞快平复了心情，做科研的过程，在本质上就是个试错的过程，提出一个假设，大家去不断试错，等到把错误的地方都排除了，剩下的也就是那个寻找的终极目标，当然这是建立在假设没有问题的前提下。 而克隆这个假设源自于自然，比如卡米尔和乔安娜姐妹，桑多拉和莫妮卡姐妹，都属于自然克隆的卵母细胞分裂范畴。 当然，这并不是说人们早就发现了这点，事实上在1983年这个时候，克隆这个单词出现在论文里面才20年时间。 至于在这之前，也不是说没有克隆这个词汇，而是这个词汇与动物没啥关系，主要作为园艺学中的植物学方面的用语。 可不管如何，随着菲欧娜成功跨过了囊胚率这关，一篇足以震动世界的成果便拿到了手，未来不再是可期，而是已来！ 不过，郑建国却没打算公布这个消息：“这个时候做好实验数据的留存，另外到时候发论文，我打算对这些数据进行保密，咱们直接用克隆体来展示。” “我知道，你什么时候来？” 菲欧娜飞快问起，郑建国也就知道她要挂电话了，想起这娘俩才起床，便说了回去的时间又来了个吧唧，不想菲欧娜开口道：“齐鲁，和爸爸再见~” “嘛嘛~” 又是声奶音传来，郑建国和这个儿子道别过便放下了电话，不想转头就见奥黛丽站在远处，这时看到他回过头后，开口道：“嗯，有进展了？” 望着面前容光焕发神情优雅气质高贵的奥黛丽，郑建国缓缓的从她面容顺着前襟落在脚面，最后视线又原路返回到已经泛起了好奇神情的面颊，露出个无比自信的笑容道：“当然，菲欧娜和艾斯特创造了历史，不过现在还没到发表成果的时候。” 奥黛丽虽然有些好奇这货先前的眼光，可也只以为是在欣赏自己，心中美滋滋神情优雅的问道：“那你姐姐她们还要去帮忙？” “是，还有卢卡，到时候他们的名字便可以登上《cell》了，虽然只是编外成员，可考虑到这个成果的重量，算是个不小的敲门砖了――” 郑建国说着到了奥黛丽面前，不过就在他嗅着她身上发出的香水味时，身后传来了大约翰的声音：“先生，现在用餐吗？” “嗯，六点了，开饭吧。” 郑建国看过手腕上的表说到，回过头便见奥黛丽优雅神情化作了妩媚，若有所指道：“菲欧娜和艾斯特不会介意吗？” “不会，因为论文上会列出实验室所有人，以便答谢他们。” 郑建国只感觉这娘们应该在挑拨时，奥黛丽便揽住了他的臂弯，两人向着旁边的餐厅过去，只听她开口道：“可是艾斯特好像去了开普敦？她在那边也做研究？” “是的，她在那边也是做哺乳动物的研究。” 郑建国强忍着眼神的闪烁和双手的动作说了，奥黛丽便把这个事儿扔到脑后，看到她没再追问的郑建国在心中松了口气时，不想在等到回国后他把郑冬花三女送到生物中心，菲欧娜却问出了类似的问题：“艾斯特在开普敦做什么研究？我问她都不说？” “嗯，你们先进去吧。” 探手将旁边的郑冬花和寇阳以及罗兰指派走，郑建国回头看向了菲欧娜道：“不告诉你，是为了保护你和齐鲁，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你们任何人的。” “那――这是她自己主动去的？” 菲欧娜神情大变的问过，她脑海中已经闪过了个念头，不过却又不敢相信自己想到的，再次打量过郑建国神情，不等他开口又问了起来：“你知道你这么做，是在做什么吗？” “当然，我比你清楚，我是为了你们。” 看到菲欧娜的神情，郑建国便压低了声音说过，菲欧娜便愣住了，默默的打量过他，缓缓开口道：“如果泄露出去，你――” “大不了我去吃八大两。” 郑建国毫不迟疑的说到，接着望着菲欧娜有些丰腴的面颊，缓缓开口道：“为了你们，我可以践踏这个世界任何规则，更别说现在还没任何法律出台，而这也是我为什么会要求推迟发表成果的原因，晚上一年时间发表，就会给艾斯特多争取一年时间，你知道了？” “我知道了。” 菲欧娜飞快点点头，带着白大褂里黑色蕾丝吊带裹住的浮夸动了下，郑建国却没去碰她的想法，因为奥黛丽虽然在家看三个孩子没来，uu看书卡米尔和乔安娜都在外边，还有齐省市两大班子的人，这会儿关注自己的人可不少：“为了避免消息传出去，你这边要控制好他们私下的接触。” “那对你姐姐他们还保密吗？” 菲欧娜瞥了眼已经和赵珍聊起的郑冬花三女和卢卡，郑建国顺着她的目光看完便开口道：“这个你告诉她们需要遵守实验室纪律就行了，我去年就叮嘱过她们。” “那好，我知道了。” 菲欧娜点点头捋了下耳畔的垂发，郑建国闻着迎面扑来的熟悉气息，强忍着心中泛起的异样点过头，转身几步迎向了远处站在阳光下的卡米尔和乔安娜：“走了。” 目光从满眼不舍的菲欧娜脸上收回，卡米尔跟上了郑建国的脚步：“咱们这就回去吗？” “你想在这里过天？” 郑建国回过头时卡米尔当即开口道：“那到不是，只是我感觉有些意外。” “奥黛丽晚上要去非洲，所以现在家里没人看孩子。” 郑建国挑了下眉头说过，杜小妹和郑富贵现在还没办停薪留职，打算到8月底的时候再办，这样两年后如果想回来上班，正好就是两年的时间，他就只能是答应下来。 不过虽然杜小妹和郑富贵可以照看下仨孩子，郑建国还惦记东天街36号对面的实验室，现在才正式启动没个月时间：“实验室那边离不开人。” 正文 第九百三十七章 说了个事儿 ，大国风华 郑建国有些忙，卡米尔和乔安娜跟着回来后就知道了，不是打电话就是接电话，要么再就是会见人，这还是在家里的情况下。 不过听到他要走，卡米尔还是有些惊讶，看了眼旁边的乔安娜，便随着郑建国上车离开了生物中心，将菲欧娜的身影扔在那里。 对于菲欧娜，卡米尔和乔安娜以及奥黛丽都清楚，这个女人才是郑建国的第一个女人，所以两人便跟了过来，却没想到来了后就要走。 卡米尔和乔安娜还以为他会待上两天。 毕竟老情人见面，就说两句话？ 卡米尔虽然怀疑这点，却没有问出，谁知道郑建国会不会提出让她们无法拒绝的要求，比如要对菲欧娜负责—— 现在除了三个已经负责的外，还有个已经做好了准备去负责的斯宾塞，即便心思单纯的卡米尔，也不想再来个人进入到生活中。 于是，卡米尔便将菲欧娜的事儿扔出脑海，无忧无虑的和郑建国过了个没羞没躁的暑假，不想她和乔安娜才开学没多久，就在饭桌上从戈登嘴里再次听到了这个名字：“先生，生物中心菲欧娜来电话说，最后一只也流产了。” 听到没有让去接电话的说法，郑建国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谁流产了？” 奥黛丽优雅面颊上现出了关切，郑建国先是扯出了个笑，接着想起最后一只流产，也代表着实验失败，虽说不至于伤心郁闷什么的，可也不值得高兴，也就收起了笑容道：“第一批动物实验失败，不过这个问题不大，后面还有第二批和第三批——” “是养的那批猪吗？” 奥黛丽好似想起什么的问到，郑建国点点头边吃边说了起来：“是，看着她们像是科研人员，实际上和照顾动物的兽医差不多，也可以说成养猪的。” “嗯，卢卡就说养了两个月猪。” 奥黛丽说着露出个笑容，郑建国也跟着笑起，克隆哺乳动物的研究看似高大上，实际上在与之打交道过程中，他用的兽医描述都不准确，确切的说要比伺候孩子和爹娘还要费心，否则随便来个意外导致流产，那就会造成时间和物力以及精力的多重浪费。 而由于去年还没实现囊胚率0的突破，卢卡在去年时就和下乡旅游似的玩了俩月，至于郑冬花三女则是蹲在实验室里面忙了俩月，所以相对而比较轻松。 可今年由于涉及到了囊胚移植后的跟踪，卢卡和郑冬花三女便没像去年那样轻松，整整俩月里都奔波在实验室和猪栏羊牛圈里。 再加上又是时值盛夏的七月和八月间，郑建国单是想象下，就感觉面前的半个牛排，也没了下刀的想法，他虽然小时候没养过这些玩意，可队里还养了不少猪，是真正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场面。 好在，郑建国考虑到这是在饭桌上，扯开了话题：“他有没有说明年不来了？” “这个到没有，只是说今年没有去年好玩了。” 奥黛丽笑着说过，郑建国便知道这是不想来了，只不过考虑到这么说会惹来奥黛丽的说教，才透露出兴趣缺缺的态度，当然想想13岁多的孩子，贪玩也是很正常的事儿，特别是在衣食无忧的环境里。 “再大点就好了。” 郑建国给了她个安抚眼神，他上辈子13岁的记忆都模糊不清了，可也知道应该是公社初中里混日子，于是这么想着看了看卡米尔和乔安娜，发现卡米尔正在看自己，当即开口道：“你们在学校里还适应吧？” “今天老师表扬我们了，中文考试第一第二。” 卡米尔面现微笑的得意模样，郑建国便跟着笑了起来，卡米尔和乔安娜现在的学习内容，就和他到哈佛医学院的适应性学习一样，都是以语学习为主，毕竟让个连汉语拼音都不会的人，去学习什么叫做成语，那也是强人所难。 而在语学习上，卡米尔跟他都跟了三年时间，虽然一开始没怎么教她学中文，可这两年算得上突飞猛进，与其他才入学的人相比，可谓是天上地下的差别。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该表扬：“那不错，值得表扬，想要个什么礼物作为奖励？” “你把我当成小孩子呢？” 卡米尔停住手中的动作问起时，郑建国当即开口道：“不，我把你们当成我的宝贝——” “——” 有些不岔的面颊瞬间化作了妩媚，卡米尔飞快看过旁边的奥黛丽，小声嘀咕道：“咱们去泰坦尼克号上过圣诞吧？” “噢，你把另外一个不在这的人忘了。” 奥黛丽神情优雅的歪了下头，卡米尔也就想起了斯宾塞来，旁边的乔安娜接着开口说起：“还有超级郑。” “那咱们要去不列颠过圣诞？” 卡米尔面带好奇的问到，奥黛丽则看向了郑建国，因为她想起了去年圣诞节前的事儿：“今年你去参加诺奖颁奖仪式吗？” “不去。” 郑建国说完后用叉子将切好的小块牛排塞进嘴里，诺奖观礼嘉宾的名单并不是固定的，特别是对曾经的得主而，只有那些和今年获奖领域有关的，才会可能获得邀请观礼。 当然，这是对其他诺奖得主而，对于手拿三个横跨物理医学化学三大领域的郑建国，他已经收到了前往观礼的邀请。 不过，观礼嘉宾能携带的伴侣就只有一个，这对旁人来说也许不会是问题，可对郑建国就是个大问题，他带谁都会得罪其他的，所以干脆就不去了：“到时候咱们都去不列颠过圣诞。” “那是你给斯宾塞过圣诞吧。” 卡米尔抿了抿嘴嘀咕过，便见郑建国拿眼望来，也就伸了伸小舌头面现妩媚道：“我错了——” “在家里犯错没问题，我不让你们在家里说，是怕你们习惯的话，会在外边不经意间说出来。” 郑建国也没和她计较，只是说完后旁边传来了声啼哭，声音嘹亮的郑立桓扯起了嗓门时，奥黛丽已经飞快放下刀叉，扯下前襟挂着的餐巾手帕放在桌子上，看了眼郑建国后起身去抱了儿子，就听女儿也接着哭起来：“哇 ——” “嗯，这个时间，她们醒了就别让他们睡了。” 发现快7点了，郑建国跟着放下放下刀叉扯掉餐巾擦了擦嘴，放在桌子上后去将女儿抱起，留下卡米尔和乔安娜看过他和奥黛丽，便齐齐埋头吃起饭。 摸了摸闺女的尿不湿没问题，郑建国轻轻拍了两下看着她睁开眼睛后不再哭泣，而是拿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瞅自己，当即露出个微笑将她放回了摇篮，顺手拿起旁边的奶嘴让她含住，发现奥黛丽已经解开前襟喂起儿子，便开口道：“那我去书房了。” “嗯，这边交给我和布兰琪好了。” 奥黛丽不知为何皱了眉头说过，已经转身准备离开的郑建国停住了脚步，回过头看看正吃到香甜的儿子圆睁着眼睛直瞅奥黛丽，便探手在他小手上轻轻掐了下，就见正吃起劲的儿子嘴一咧好似要哭，他才转身走了：“他咬你你就掐他。” 郑建国的动作很快，以至于奥黛丽听见这话才明白他做了什么，白皙面颊上眉头瞬间拧出了个疙瘩，还没开口发现他已经出门而去。 “呜——” 郑立桓呜咽了声后继续吃起奶，奥黛丽看到这里便面现无语，冲眼泪巴巴的儿子开口道：“你爸爸做的不对，你做的更不对，哪能咬妈妈？” “呜——” 吃着的郑立桓好似知道被训后发出声呜咽，小巧面颊上露出个可怜模样后却没再哭起，旁边布兰琪拿着热过的奶瓶出现：“madam，把小主人交给我吧。” “嗯。” 将郑立恒交给了布兰琪，奥黛丽到了摇篮边看着正圆睁眼睛乱瞅的女儿，面上露出个笑的探手将她抱起，横在怀里后撩开衣襟开始喂奶。 桌子边上，卡米尔轻轻的放下刀叉后起身到了旁边，奥黛丽看了眼她和乔安娜，开口道：“你们有作业吗？没作业去陪郑在院子里散散步，再让他看书。” “先生去茶室见客人了。” 布兰琪突然开口说到，卡米尔便自顾自开口道：“那好，我们去车库里玩会旱冰鞋——” 嘴上说着，卡米尔转头看了旁边的莉蒂娅道：“先生出来就说我们在那里等他。” “是，madam。” 莉蒂娅飞快开口应下，卡米尔也就和乔安娜出了门，望着头顶上的星空，正要说话旁边传来了郑建国的声音：“你们吃完了？咱们去玩会旱冰鞋？” “你不是在招待客人了？” 卡米尔转头看到走来的郑建国，他便点点头道：“见完了，就说了个事儿。” “噢，那咱们去玩。” 卡米尔转身到了他身边揽住了胳膊弯，旁边跟着的乔安娜却开口道：“有事儿了？” “是郝汉惹了点事儿出来。” 郑建国说着微微叹了口气，卡米尔和乔安娜齐齐面现好奇，两人对于郝汉并不陌生，最早认识的时间可以追溯到两年前，再加上过去这仨月里两人都在首都待着，对这位郑建国的手下已经算得上熟悉，于是卡米尔当即开口问道：“他做什么了？” “她女朋友去世了，然后她女朋友的家人说是他导致的。” 郑建国也是考虑到两人和郝汉比较熟悉，便在下到车库时简单说了起来：“这个事儿公安已经给了结论，可他女朋友的父母依旧不依不饶——” “想要赔偿吗？” 乔安娜脱口问了，郑建国摇了摇头：“要是赔偿就好了，想让他偿命。” “不是有警——公安结论了？” 卡米尔满脸惊讶的时候，郑建国心里也是十万匹草踏马呼啸而过，他之前在得知郝汉和魏巧巧的事儿后，曾经按照被害妄想症做出过最没底线的猜测，就是魏巧巧怀着别人的孩子让郝汉喜当爹，所以他当时还想着到时候给郝汉的娃免费做个dna检测比对。 不想这个世界上的复杂性还是超出了预计，首先是魏巧巧在洗手间滑倒后去世这个意外传来，郑建国按照最坏的猜测，就感觉总不可能是郝汉下手或者失误导致的？ 于是随后魏巧巧尸检结果显示其并未怀孕，这就让他认为魏巧巧心机不小胆子也大，怀孕能瞒的了一时，能瞒得了一世？ 可直到郑建国以为这个事儿就这么完了，不想魏巧巧的爹妈就她这么一个闺女，老两口认为闺女的死和郝汉有着最直接的因果关系，已经在公安局待了好些天了。 当然，出于对人最大恶意的猜测，郑建国也是没全部相信郝汉的话，毕竟这个哥哥可不是普通人，上过战场经过枪林弹雨。 虽说看人不像心狠手辣的，可如果是失手导致魏巧巧死亡，以他的心理素质去看，还是能做到问心无愧的程度。 不过，这些都是之前对郝汉的猜测，郑建国感觉如果心里有鬼，那么面对着魏巧巧父母的纠缠，肯定会露出马脚来，比如最简单便捷的出国。 可直到先前，郝汉都没说过这方面的事儿，这便让郑建国放心不少：“所以他打算找律师打官司，先前来报备说不会影响到公司的运行。” “他不是求你来帮忙的？” 卡米尔不知想到了什么后问到，郑建国则看了看她，面现思索道：“报备的意思就在这里了，提前告诉我有这么个事儿，如果事情的发展不对，后面也好开口求助。” “那我感觉是要把开口的机会放在紧要关头。” 没等卡米尔的声音落下，已经到了车旁的乔安娜按开路虎后备箱，说着坐在上面换起了旱冰鞋，郑建国倒是没想到她能把中文表述的像是英语，不禁开口纠正起来：“这话应该是他可能会在紧要关头的时候，再开口求助。” “他可能会在紧要关头的时候，再开口求助？” 重复着郑建国的话，乔安娜换过旱冰鞋后站起身让开位置，郑建国点点头坐到了正准备换鞋的卡米尔旁边，不想就见她神情一愣的飞快拿起他手中旱冰鞋下了车，放在地上后便摸住了郑建国的脚踝，轻轻脱下皮鞋后开口道：“那到时候就会是大麻烦吧？这个国家的法律和美利坚不一样？”_& 正文 第九百三十八章 说是来还钱的 大国风华正文卷第九百三十八章说是来还钱的随着卡米尔和乔安娜入学一个多月，时间也已经到了十月底，秋高气爽的季节里，除了艳阳当空的午时时分，早晚间最低气温已经跌破了两位数。 这么个温度下，卡米尔和乔安娜也都换上了秋冬季服饰，里面是黑色蕾丝衬衫和黑色长袜，外边配以白色呢子的短外套和吊带裙，脚上踩着白色的小皮鞋。 不过这是之前的装扮，在下来之前两人已经脱掉了短外套，于是当穿着黑色蕾丝衬衫的乔安娜蹲下，原本看不出的开襟处便露出了些风光，郑建国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帮自己换了鞋子，又说起了先前饭桌上的话题：“想要什么奖励？” “你以为我这么做，是想要什么？” 正在系紧鞋带的卡米尔飞快抬起头反问，郑建国却没把她这个反应当回事，而是探手到了她的衣襟里面活动着，开口道：“没有，我是说你们考试这么好。” “嗯。” 轻轻闷哼声后低下头去将鞋带解开，卡米尔已经跟了他3年时间，差不多只凭眼神和感觉就知道郑建国这是在要了，于是飞快换回鞋子后开口道：“我想给你按摩。” “等我下。” 乔安娜飞快挤回了车子后备箱沿坐下，郑建国便起身看着她换过鞋，不过随着姐妹俩兴致不错的到了客厅，戈登叫住了他：“先生，外边有个女人想见您，说是来还钱的。” “女人？来还钱的？” 郑建国有些愣神时，旁边卡米尔面色已经变了，若有所指的问到：“你借给其他女人过钱？” “没有，我去看看。” 郑建国开口否认过，他还真不记得哪个女人欠自己钱来着，因为他认识的国内异性虽然不少，可牵扯到金钱来往的，那是一个都没有。 “我们跟你去。” 卡米尔飞快开口接上，郑建国便想起她先前的莫名反应，点点头带着两人出了客厅，顺着明亮连廊到了门口，只见灯火通明的门前立着个女人，双手捏着肩膀上背着的个花布包袱。 女人模样很普通，齐耳短发瓜子脸，只是抬头纹和鱼尾纹以及花白的头发入眼，郑建国便确认自己并不认识她：“同志你是——？” “我是孔教授的夫人，这是他之前损坏您衣物的钱。” 女人说着拿了双杏眼打量过郑建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手上动作没停的解开了肩上的包袱，打开后露出了里面厚厚像是几块砖头的报纸包，一双眼睛落在了面前年轻的面颊上，声音低沉道：“这是还欠您的7800块，我希望您能大人不记小人过——” 由于这会儿第四版人民币还没流通，所以目前市面上最大面值的便是第三版的10元大钞，1000块就是100张的厚度，看上去就和记忆中一万块似的，这7800块就老厚的一堆。 当然，郑建国的注意力并不是在钱上，虽然他很少见过这么一堆的钱：“这钱来路没问题吧？” “我还你钱，你收着就是，来路什么的真有问题，那也是我的责任。” 女人面色陡然一变抬高了嗓门说到，郑建国不禁挑起了眉头道：“如果你这钱是违法犯罪所得，那么我就有义务去举报你，否则就会有人说为了还我的钱，把你逼到去违法犯罪的地步，这虽然不会对我造成麻烦，但是会影响我的声誉。” “这钱不是犯罪所得，我可以向你保证，给你立个字据。” 女人神情迟疑了下说到，郑建国便转头看了眼戈登：“那你带她去点过钱，再开个收据给她。” “不，我要你开收据，你是债主。” 女人飞快开口打断了郑建国的话，他便冲着戈登点点头：“那我去签个收据。” “是，先生。” 戈登应下，郑建国则转身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离开，没走两步便听卡米尔开口道：“这是弄坏你衣服的那个？” “那人的妻子。” 郑建国有些郁闷的说过，就感觉孔教授这玩意太恶心人了，整的自己这个受害者像是个施害者，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啊！ 郑建国语音有异，卡米尔虽然没听出来，乔安娜却接口道：“这个很麻烦吗？你好像不开心？” “嗯，是有些郁闷。” 没想到乔安娜听出来了，郑建国醒悟到是自己在散播负面情绪，当即改口道：“你们先去浴室等我，我去签个收据就过去。” “那你快来。” 卡米尔开口应下后走了，乔安娜看到这里也就点点头跟上，留下郑建国追着戈登和女人进了管家办公室，也不等点完钱就在收据上签了字，看了眼收据上的编号便离开了办公室。 眼看郑建国要走，女人开口道：“郑建国学部委员，你不收钱吗？” “点完钱你就能拿到收据了。” 郑建国也没给介绍戈登的身份，实际上这钱他都看不进眼里，之所以会追着要，还在于被孔教授恶心的记忆犹新，以为人死账烂了吗？ 望着郑建国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女人不放心钱的收住了脚步，看着面前戈登已经起打钱放在了个机器上，探手不知按了什么地方，机器哗哗哗的开始运转。 “这是点钱的？” 女人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妇人，瞬间猜出了这个机器的作用，就见哗哗作响的机器卡的停住，这个明显是账房的人从里面拿出张钱丢在一旁，按了下机器后又开始哗哗作响。 很快不到十分钟，自己用了半个下午点过的钱已经点数完毕，女人满脸沉重的接过了收据，望着上面龙飞凤舞的郑建国三个字，飞快揣进了兜里后转身离开。 将人送出大门，戈登便让人关了门后回了办公室，浑不知已经走出十几米开外的女人再次站定，回头望着被灯光照亮的巨大“郑”字，探手抹了抹眼角回过身走了。 只是随着女人顺着辅路拐弯离开，在另一个方向的花圃树后，转出了个国字脸面容冷峻的年轻人，明亮的双眼目送女人远远消失，便靠在了路边不时打量着辅路的方向。 如此又过了三个小时，眼瞅着时间快到11点，年轻人才离开树后缓缓摸向辅路，瞅着乌漆嘛黑连个灯光都没有的尽头，身形也差不多是贴在了墙角处，神情鬼祟左看右望过，终于摸到了大门口。 借着夜色中半挂的明月，年轻人已经看清了足足一人多高的郑字，上下左右的打量过，转身又到了大门前的汉白玉石阶上，盯着门楼子角落挂的小红点瞅了瞅，面现疑惑的转头又看过紧闭大门，才转身离开。 郑园的监控室里，准备休息的安迪瞅着显示屏上的黑白大脸照，发现没什么印象时，便点点头转出了监控室：“做好存档打印出来，明天让人都认认，我去休息了。” “好的，队长。” 踩着响起的声音出了监控室，安迪回到宿舍里面简单冲洗过，脑海中再次闪过先前的那张大脸，便不知想了多久的沉沉睡起，第二天不等闹钟响便爬了起来，简单收拾过精神抖擞的进了宿舍餐厅，就见昨天夜里见到的那张大脸照片挂在背板上，雪莉正开口说着什么：“有些眼熟，只是不能确定在哪见过——” “你把你去过的地方都列出来，一个一个排除。” 安迪开口打断她的话说到，雪莉便应下后开口道：“那我去送madam们上学了。” “嗯。” 安迪点点头目送她离开，脑海中闪过个念头时，便在简单吃过早饭后，带着大脸的照片找到了戈登：“这是昨天夜里在门口转悠的，我想让boss看看，是不是认识的人？” “好的，我会拿给先生。” 瞅了眼照片发现没有印象的戈登接过，又看了看后没想起什么，才拿着照片和笔记本到了堂屋旁的餐厅里，冲着正吃早点的郑建国道：“先生，这人昨天在门口流连了会。” “噢。” 转头间看到照片的瞬间，郑建国脑海中便冒出了孔教授的脸，因为这张照片的眉眼间除了有些年轻，那机会就是一模一样的：“这应该是昨天那位还钱夫人的孩子，他的父亲就是当时撕坏我衣服的人。” “那就是心怀不轨了？” 戈登神情微变的用了个成语，便见郑建国微微点头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备之心不可无，从情理上来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虽然他父亲不是死于我之手，可对于这种年轻人而言，仇恨会蒙蔽掉理智，让家里人都注意下。” “是，先生。” 戈登神情再变的昂首挺胸应下，奥黛丽推着婴儿车进了餐厅，郑建国转头示意着看过戈登，后者便微微致意后拿着照片出去了，由于照片太大目标就太显眼，奥黛丽瞅了眼戈登的背影面现好奇道：“怎么了？” “昨天夜里有人在门口转悠，我让他们注意下。” 郑建国装作无意般说过，奥黛丽便没放在心上的坐在餐桌旁，卡米尔和乔安娜两人由于要去上学，匆匆吃过饭便上车走了，所以这会儿就两人吃饭：“你没事儿就不要出去了。” “嗯，我在家看孩子。” 随着最炎热的夏季过去，奥黛丽也闲了下来，郑建国便和她说着吃着结束这顿早饭，瞅着时间已经快8点了，便等她放下刀叉时起身道：“那我去实验室了。” “好的。” 飞快用餐巾抹过嘴角，奥黛丽走到郑建国面前吧唧过，他便施施然带着已经出现的安迪出了大门，顺着辅道上了冬天安街，贴着南侧步行前往实验室。 郑建国之所以会带着奥黛丽和孩子搬到郑园，就是因为这边距离实验室比较近，步行的话只需要六七分钟就能到达实验室，倒是坐车会因为绕路长达十几分钟，如果摊上了封路，就不知多长时间了。 “滴滴——” “嘟嘟——” “铃铃——” 由于正直上班早高峰，这条共和国最重要的天街上车流如织，汽笛喇叭和轿车笛声以及自行车铃铛交织着，道路两侧更是形色匆匆的人们。 打量着这已经熟悉的画面，郑建国脑海中闪过了先前看到的照片，被害妄想症发作下，仔细打量过每个迎面走过来的人，那家伙能找到自己的家门，并且还跑到门口肆无忌惮的打量，这就说明不是才知道的，很可能早就摸了过来。 “卖糖葫芦喽——” 一声敞亮的吆喝声打断了郑建国的思绪，瞅着前面高举起的草棒上插满的糖葫芦，只感觉旁边斜斜的冲过来个人，便下意识的侧身闪躲开，来人便被身旁冲出的黑影扑倒：“啊呀——” “哎呀，抢劫拉！！！” 随着个女人的声音嚷嚷开，郑建国已经看清是安迪把她给按在了地上，当即开口道：“安迪，松开吧。” “是。” 安迪飞快从女人身上站起身，只见一个穿着补丁褂子的中年女人歪倒在地上，扯着嗓子才要再喊，便看清扑倒自己的人竟然是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再瞅了眼站在旁边穿着莫名好看的年轻人，便见他开口道：“你为什么要冲到我面前来？” “我，我哪知道会冲道你面前——” 中年女人翻身从地上坐起，瞅着一圈的围观人群看来，正要开口就听旁边传来了个嚷嚷声：“哎呀，建国学委，你没事儿吧？” “唉，老崔。” 转头瞅着崔新田的大脸，郑建国招呼了声才要继续开口，不想就见崔新田已经冲着地上的女人嚷嚷开了：“你是做什么的？为什么冲撞建国学委？” “唉，老崔，可能是我反应过度。” 郑建国连忙制止住崔新田继续嚷嚷，只是没等他话音落下，崔新田已经继续冲着地上的女人呵斥起来：“这是咱们的诺奖得主郑建国学部委员，你怎么走路横冲直撞的？” “啊——” 当女人面现震惊的望着郑建国失声惊呼时，旁边一周圈的人顿时鼓噪起来：“啊，诺奖得主？这就是咱们的诺奖得主？！” “唉，老崔——” 再次被人打断话的郑建国强忍着心中的不满，拍了下崔新田下意识转头看去时，就见他身后出现了个熟悉面庞，当即头皮发炸心叫不好就感觉腹部左侧被撞了下。 等郑建国顺着这个面庞的胳膊看去，只见这人右手已经收回，刺眼的红色在他手中墨绿色匕首尖绽开，只感觉全身力气从凉处倾泻而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在耳畔炸开：“啊！！！” 。顶点手机版网址： 正文 第九百三十九章 我比你懂 ，大国风华 随着尖叫声入耳，蒙住的崔新田飞快回过神，发现郑建国捂住肚子的手指缝里已经涌出了鲜血，整个人慌了神：“建国――” “闭嘴！让那娘们滚蛋，不，控制住她！” 感受着腹部左侧传来的剧烈抽痛，郑建国才提起嗓门骂了句，陡然回过神自己不能情绪激动，否则血液加速流动只会让出血更加严重，于是放低了声音道：“让不相干的人赶快滚蛋！安迪，打电话给医院，同时让郑园派车过来，带着急救箱，让人跑着送来――” “好的，boss。” 已经按住凶手的安迪扯着他的胳膊使劲，咔嚓一声拽脱臼，就见这人嗷的叫了嗓门，他已经拽着另一条手齐齐使劲，伴随着咔嚓声响后又是一嗓门叫起：“啊――” 看着两条胳膊都拽脱臼了，安迪从腰间摸出对讲机开始传达指令，同时脚下不停的到了郑建国的身边，说完后松开对讲机，面现惊慌：“boss――” “闭嘴！” 强忍着左腹部传来的剧烈疼痛呵斥过，郑建国便疼的倒抽了口凉气，看着左手已经被鲜血浸透，当即扶着安迪缓缓坐在地上：“把西装脱了给我。” “啊，好的。” 安迪飞快脱了西装外套，郑建国接过后随便卷了卷，使劲按在了左手上，再抽出左手按住西装外套，这才看了眼远处被众人按住的凶手，开口道：“把那个凶器踢过来，小心别沾了指纹。” “好的，boss。” 安迪连忙到了被路人按住的凶手旁，从口袋里摸出手纸捏住被打掉在地的匕首，飞快到了郑建国旁边道：“匕首身没开出来，应该深度不大。” 匕首柄是墨绿色，刀刃长度在一二公分，双面开刃刀身上有凹下去的放血槽，郑建国看到这里便松了口气，这么个长度应该是无法造成多脏器损伤。 于是点了点头，郑建国让安迪拿走后看向了捂着伤口的衣服，发现没有明显血液继续渗出，悬着的心也就放下，知道可能自己先前捂错了地方。 “怎么了？怎么了？你们这里怎么围起来了？” 随着一迭声的呵斥传来，郑建国便听崔新田已经咋呼起来：“怎么了，建国委员被刺了，现在等车去医院――” “法克，让开，都让开！！！” 戈登的大嗓门接着出现，围观的人群便见到了堆西装革履的友人冲来，郑建国看到这里也顾不得旁人围观，开口道：“把急救箱给我！” “先生――” 戈登拎着急救箱到了郑建国身边，放下后眼睛通红的开口道：“我给您看看――” “我比你懂，给我戴上一次性手套。” 简单的急救是管家们的必要技能，郑建国打断这货的失态呵斥起来，戈登便连忙打开急救箱，拿出了里面的手术手套撕开，却没给郑建国戴的先是戴在了自己手上，接着又拿起双手术手套撕开，这才给郑建国的右手戴上，便见郑建国开口道：“打开消毒酒精和止血绷带。 ” 随着戈登继续忙活起来，郑建国已经看向了旁边的安迪：“安迪，过来给我解开衣服。” 正在旁边警戒的安迪连忙到了郑建国身旁，探手解开他身上的西装，便听郑建国开口道：“衬衣拽出来，解开最下面的四个扣子。” 发现里面只有剪纱布和止血绷带的小剪子，郑建国知道自己还是忽略放大剪刀的细节，不过这会儿已经顾不上这些，让安迪解开身上衣服的扣子，他便看向了戈登：“用消毒酒精冲我的右手。” 看着戈登用消毒酒精冲过右手，郑建国又瞅了眼旁边的止血绷带，这时旁边传来了崔新田的声音：“车来了车来了，建国学委――” “等着我处理完。” 开口打断对方的话，郑建国已经松开了右手捂住伤口的西装，撩起衬衣下摆看着已经顺着肚皮流到裤子里的血迹，郑建国就见肚子上大概两厘米的出血口，依旧毫不停留的往外出血。 探手拿起消毒酒精牙关咬紧，郑建国直接浇在了伤口上，就感觉一股剧痛在伤口处绽放开来，冲的他当即面色发白闷哼一声：“嗯。” 身体在疼痛，郑建国的手却没闲着，浇完伤口后拿起消毒棉飞快抹去伤口血污，这次可以看清是个大概在两公分的刀口，而且出血速度也没先前的快，便一改初衷道：“用大的创可贴――” 探手拿起急救箱里的创可贴撕开，戈登便见郑建国身上的刀口肌肉动了动，他手上的消毒棉不时擦出渗出鲜血，直到好像感觉满意了，才扔掉消毒棉接过巴掌大的创可贴，啪的贴在了伤口上面。 “怎么了怎么了――” 哗哗哗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郑建国便听安迪身上的对讲机兹拉声响过，传来了个声音：“队长，我们这边路被封了，过不去。” “让他们去建国路口！咱们找辆车去建国路口！” 郑建国开口指派过，安迪便掏出了对讲机指派去了，这时崔新田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建国学委，车来了，咱们是继续等着还是先去医院？” 崔新田的声音还没落下，远处传来了个急切呼喊：“亲爱的――” 飞快放下撩起的衬衫，郑建国看了眼崔新田道：“咱们去医院，戈登带上急救箱，把库存血液解冻后送过去，安迪扶我起来。” “是，先生。” 戈登开口应下，安迪已经到了郑建国旁边，而这时出现的奥黛丽也到了面前，瞅着他半个身子已经被血染红，身子一晃时郑建国连忙开口道：“这些血是我清理伤口时弄的，我现在已经紧急处理完要去医院，你回去看着孩子点，我是个医生，你知道我不会骗你的。” “我――” 面对着郑建国镇定的神情和连串安排，满连惊慌的奥黛丽注意力瞬间转移，接着又看看地上的消毒酒精瓶和拆掉的手套包装和创可贴包装，迟疑道：“那我带孩子去医院看你，戈登――” “不要带孩子来，医院里空气并不好，回家等我消息。” 随着站起后扯动肌肉传来剧痛，郑建国眉头微皱的说过便转身向路边的实验室车子走去，出于接待用买的红旗车，保卫科的科长胡国栋已经拉开车门：“主任您慢点，咱们去305？” “太远，还绕路，去协和。” 郑建国强忍着不舒服上了车，305当然是最优选择，而且以他这个身份也能享受下超标待遇，不过考虑到直线距离都七八里地，绕上一圈再遇到封路，倒不如去前面拐弯就到的协和，单就仪器设备而言，他记得那边虽然没有mri，却有国内少有的ct，检查这种捅伤也就够用了。 “那好，您慢点。” 胡国栋眼看着郑建国上了车戈登钻了进去，已经熟悉的安迪则抱着个白色提箱坐进副驾驶，他便绕回了驾驶位上钻进车里，才发动就听郑建国开口道：“安迪，让人注意护送madam回园子，再让人送点医疗用品到协和医院，他们的条件应该不好。” “好的，boss。” 安迪应下后拿起腰间的对讲机开始喊话，不过没等他喊完，郑建国又开口道：“戈登，让大约翰通知古堡医院派医生过来，同时让实验室提取凶器生物材料做毒理检测，早知道在园子里建个手术室了――” “那老夫人那边――” 戈登不知想到了什么时，郑建国当即摇了摇头道：“先不告诉他们，说了还会让他们担心――让他们跟着飞机来吧，奥黛丽一个人带俩孩子还得为我担心，到来后再告诉他们实情，如果我上了手术台下不来，你要听大约翰的安排。” “不，先生，您一定会没事儿的。” 戈登语气急促的说过，郑建国却望着车窗外不断远去的景致笑了笑，开口道：“有人脑子被枪打穿都没事儿，有的人――” 想起上辈子看到和听说过的例子，郑建国下意识说了两句才醒悟到有些多话，便改口道：“你也知道我做选择，喜欢先把最坏结果列出来。” “主任，您一定没事儿的，现在您应该保留精力。” 胡国栋面现平静的看了眼后视镜，郑建国便缓缓点过头，他当然知道自己应该干啥，可一旦想起各种内出血引起的并发症，这心也就乱做了一团，真万一上了手术台下不来―― 从郑建国略带忐忑的神情上收回目光，胡国栋没再继续说话，小心翼翼的开着车从东单路口拐上北，瞅了眼身后跟上来的路虎轿车，身旁安迪带着的对讲机响了起来：“队长，madam想问boss去哪家医院。” “用电话给她说。” 郑建国眉头微皱的说过时，驾驶位上的胡国栋也跟着皱了皱眉头，不过这会儿前面已经到了协和医院的路口，他便也不管路口举起的交通棒，轻轻打着方向盘狂按着喇叭，将正要过路的行人和车辆吓住，径直开进大门后直奔医院门诊部，引的看门保卫跟着追到了车边：“你们是哪个单位――” 熄火开门的胡国栋推门下车，冲着到了面前的保卫呵斥道：“我们主任受伤了，别耽误事儿！” “你们――” 年轻的保卫才要开口喝问是哪个单位的时，身后已经嗖嗖嗖的开进了三辆车，他便只顾着瞅着满京城也算是为数不多的路虎走神。 没有理会这货的旁观，胡国栋已经到了郑建国身侧门站定，安迪则在下了车后直奔门诊楼入口而去，等到他开了门郑建国要下车时，戈登出现在了旁边探手扶助他：“您慢点。” “唉，没想到还是要来这里。” 郑建国忍着腹部处传来的疼痛嘀咕过，门诊楼里冲出了三个白大褂，其中两个推着急救床的入眼，他便想起了在麻省总医院急诊室的类似经历，缓缓走了过去：“要麻烦你们了。” “啊，郑建国――学委。” 叶志明眼前一亮面现惊诧的脱口而出时，旁边金发碧眼的国际友人已经到了郑建国身旁，他便连忙举步上前时嘴上也没停下：“小徐小章，赶快扶助车子，您这是怎么了――” “被人拿刀子伤了下，创口两公分左右，深度大概三公分，现在意识清醒状态还行，我让他们带了点医用耗材――” 郑建国缓步上前后说着坐到了急救床上躺下，旁边的小章已经朝门诊部里面喊了起来：“拿个枕头来。” “啊，那咱们赶快进去。” 叶志明扫了眼满院子的金发碧眼黑西装，他是曾经听说过郑建国有带保镖出行的习惯，只是没想到这么多人守着也能被人近到身边不说，还被伤了？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叶志明却没敢继续问，而是跟着两人推起急救床往里几步，冲着个手下开口道：“小周，赶快去学校叫曾主任，就说这边来了个重要病人。” “什么重要病人？” 被叫住的小周圆睁着双杏眼问过，目光在病床边几个金发碧眼上的友人面颊扫过，uu看书便听叶志明呵斥道：“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噢，好，我这就去。” 小周面色一变的跑走了，躺在床上的郑建国便感觉到了眼皮有些沉重，心中只感觉一沉，飞快开口道：“我怀疑有腹腔内空腔脏器穿孔出血，咱们这边能开展腹腔冲洗引流术吧？” “这个，我只是急诊接诊的医生，不过我已经让人去学校叫曾主任了。” 叶志明瞬间面现尴尬的说过，郑建国先前沉了不少的心开始变凉，他在这路上也想了下自己最可能遇到的问题，就是伤及到了肠道并且造成内出血，之所以没有感觉是被刀伤的疼痛掩盖住。 而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那么郑建国就知道死神已经上门，即便开腹将肠道缝合，那么之前流出的半消化物就足以彻底污染腹腔，这也是他之所以会那么问的原因，污染需要清洗不说，后续恢复也是要看天意。 随着又一阵模糊，郑建国便知道自己能做的，也就是给自己加个保险了：“戈登，让范戴琳带三套腹腔冲洗设备过来，就说我可能是腹腔肠道破裂，这个国内没有――” 郑建国的话还没说完便没了动静，戈登瞬间眼睛变红道：“先生！”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网手机版网址： 正文 第九百四十章 不要让他睡着 ，大国风华 仿佛是一瞬间，又仿佛是不知多到如何的久远，郑建国只感觉身上有人忙碌着什么时，吵杂的朦胧声音传来：“意识模糊，和他说话，不要让他睡着――” “先生，madam非要来――” 朦胧中戈登声传来，郑建国有些昏沉发蒙的脑海清醒许多，摇了摇头道：“孩子――” 又是一瞬间的闭眼，郑建国云里雾里的发现自己到了家里，黄大妮抱着个孩子面现母爱的开口道：“咱娘说他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噢。” 郑建国想起这是黄大妮生儿子了，到了病床边看着她怀里的孩子，不想入眼发现郑超超正拿着双眼睛看自己，当即眉头一皱想起这货是自己和杨娜的娃，便抬头看了看黄大妮，只见抱着孩子已经变成了杨娜，下意识开口道：“杨娜，你醒了？” 杨娜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抱着郑超超望着，郑建国正要继续说话，眼前的杨娜再次变成了黄大妮，不过这次是年轻的时候，怀里依旧抱着郑超超：“这是咱们的孩子，孩他爹，你快看呀！他长的多像你！” “大妮，这不是咱们的儿子，这是我和杨娜的孩子。” 郑建国飞快纠正过她的说法，接着脑海中变的清明，他想起了奥黛丽和郑立桓以及郑立恒娘仨，开口道：“madam们呢？她们在哪里？” “大强，你爹不要咱们了！” 黄大妮嗓门撕心裂肺的响起，郑建国当即眉头皱起准备开口呵斥，就见黄大妮抱着的郑超超消失不见，而是牵了个七八岁时的儿子郑强出现在面前，先前才出现过的奥黛丽和郑立桓和郑立恒娘仨没了影子，只剩下了这娘俩：“大妮，你怎么这么说了？大强――” “哇――” 一声嘹亮的啼哭传来，郑建国猛然睁开了眼睛，望着有些斑驳的天花板，脱口道：“奥黛丽，儿子哭了――” “啊，先生醒了。” 当戈登的大鼻孔出现在面前时，郑建国的记忆飞快恢复，旁边又出现了抱着孩子的奥黛丽，他便面色微变：“你，怎么把他们带，来了，医院里空气不好――” “我这就把他们带走。” 奥黛丽眼睛微红的说过，另一边传来了卡米尔和乔安娜的声音：“亲爱的――” 感受着两人声音中的悲意，郑建国看向了眼睛红肿的两人，探出手让卡米尔抓住道：“叫亲爱的。” “亲爱的。” 卡米尔喊了句泪便噼里啪啦掉了下来，郑建国捏了捏她的手后又捏了捏乔安娜的手，头却转向了旁边还在喂奶的大约翰：“看样子我昏迷了？” “是，先生，医生说您可能是心理暗示导致的。” 戈登神情恭敬的点点头，接着继续开口道：“经过ct全腹检查，医生没有发现有内出血的地方，他们只是对您处理过的伤口进行了缝合处理。” 听到检查结果没事儿，郑建国的心却没放下， 不过看着旁边的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他也没说出自己的想法，那会平白增加三女的担忧，现有设备和医生的条件下没找出来，他只能寄希望于去齐市的复查。 “先前实验室说凶器上没有检测出病原体。” 戈登不知想到了什么说到，卡米尔便跟着说了起来：“公安说凶手已经供认了，是故意报复――” “卡米尔。” 随着奥黛丽开口打断了卡米尔的话，郑建国对于这点倒是没什么想法，以他现如今的地位和名望，不说现在这个紧张的严打时期，就是放在以前也绝对只有一个下场，于是点点头给了卡米尔个示意眼神：“嗯，其实这也是我命大，要是那家伙把匕首刃身推出来，我最好的下场也会落下后遗症。” “那你为什么不坐车上班？” 卡米尔再次脱口质问了，奥黛丽眉头瞬间皱起，郑建国便抬了抬右手止住她发火，冲着卡米尔露出个笑道：“嗯，我以后不会再犯这个错误了。” 抿了下嘴，卡米尔眼泪又流了出来，捏着郑建国的手呜咽道：“我好害怕――” “我也害怕，你没听先前戈登说我那个反应，是自己吓唬自己了。” 郑建国紧紧捏着卡米尔的手说到，她的注意力就被这话给转移了下，心中的悲戚敛后蓝色眼睛眨啊眨的正要开口，紧闭的病房门被人敲了敲后推开，安迪出现在了门口道：“管家先生，医生来了。” “噢，那你们回避下。” 郑建国开口说过时，卡米尔和乔安娜却齐齐摇头：“我在旁边看着。” “嗯，那好吧。” 郑建国无语的看了眼自己这间病房四五十平米，电视收音机不说，墙上还挂了个少见的空调，两边更有沙发和陪护的床，所以奥黛丽带着俩孩子也不算拥挤，便冲戈登道：“帮我垫个枕头在后背上。” “是，先生。” 戈登将旁边床上的枕头拿过，放在抬起后背的郑建国身后，这时病房门口已经进来了四五个白大褂，各个须发皆白神情矍铄，当先带头的老人脸上还挂了个酒瓶底般的眼镜，郑建国连忙打起了招呼：“曾主任，久仰大名，没想到咱们是在这个情况下见的面。” “建国学委，基于咱们的身份来说，我也和你一样不想见面――” 曾宪九露出了个和蔼笑容到了病床边，郑建国便跟着面现苦笑道：“这次要给您添麻烦了。” “建国学委客气，咱们职责便是救死扶伤，职责所在当不得个麻烦说法。” 曾宪九说着打量过郑建国的神情，一副保持距离的做了些简单检查和叮嘱过，接着开口道：“鉴于你先前不明原因的昏迷，我想让你留院观察三天，你感觉怎么样？” “医者父母心，当然是听您的。” 郑建国也没摆谱的当即应下，曾宪九便没再说什么的带着人告辞离去，戈登起身将人送出门口，卡米尔不知想到了什么后开口道：“那晚上我们在这里伺候你。” “不行，你们不能在这里。” 随着卡米尔的声音未落奥黛丽开口说到，郑建国便点了点头，冲着卡米尔和乔安娜道：“嗯，奥黛丽说的对，你们在这里会让我分心的――” “为什么？” 卡米尔说着看了眼奥黛丽时，旁边乔安娜开口道：“嗯，咱们下午放学过来，晚上回去。” “另外我受伤的事儿，你们在学校里面别说。” 郑建国开口叮嘱了句，卡米尔也就没再继续坚持，虽然她很想在这里照顾，于是看向了旁边的水果道：“我给你削苹果――” “现在不能吃这些，我想等确定没事儿再吃。” 郑建国缓缓透露了下自己的担心，卡米尔还以为他是在说昏迷的事儿，便没再强求的只顾摸着他手，只是还没被郑建国反手抓住，紧闭的病房门被人敲响后推开，安迪出现后开口道：“boss，您的朋友来了。” 随着安迪说完让开门口，杨钢带着杨蕾和郭怀怀出现，奥黛丽看了眼郑建国道：“那我把孩子们送回去再来。” “我这边没事儿，你们不用来了，这里空气也不好。” 郑建国说着看了看卡米尔和乔安娜，两人便让开了病床边走到奥黛丽旁帮忙，杨钢冲着三女点头致意过，面带打量的走到病床边：“医生说你昏迷了？” “可能是吓的？” 郑建国颇为随意的说过，跟在杨钢身后的杨蕾先是错愕后是想笑，只是看着郑建国望来，便强忍住没有笑，杨钢从她神情上收回目光看向郑建国道：“你这个理由――” “你知道有什么事情我都是往最坏处去想。” 郑建国倒是没有遮掩的说出了可能，杨钢便眨了眨眼后开口道：“那看样子现在没事儿了？” “要看接下来24小时的反应，白天鹅的航线批准了吗？” 郑建国不是怀疑这会儿协和医院的实力，而是上辈子各种监护设备齐全，检测手段先进的情况，也无法避免出现误诊漏诊的事情，更别说先前的血常规还是手工检测，至于十二项生化检查连有都没有，便心里没什么底儿。 “已经批准了，你想去不列颠做检查？” 杨钢说着看了眼身后跟进来的赵亮亮，郑建国摇了摇头道：“这个检查去齐市做就行，主要让古堡医院的库尔特席姆大夫过来看看，他是腹部微创技术检查的专家，我想让他看看刀口里面有没有伤及肠壁，这个技术目前咱们国内还没有。” “要是伤及肠壁会怎么样？” 旁边，一直竖着耳朵的奥黛丽开口问到，郑建国便想起了她当时做过的手术，开口道：“创口会被感染，如果时间长了会导致腹腔炎，进而发热、腹痛、腹胀、恶心、呕吐这些症状，最终导致消化道穿孔或者阑尾炎。” “那个设备咱们这边没有？” 杨蕾突然开口问过，一双眼睛便落在了郑建国脸上，就见他点点头道：“是的，国内只有齐市有一台，确切的说全世界也没超过个位数，那现在可以申请首都到齐市的航线了，等到他们来了就转院过去。” “这个没问题，我回去就找人催。” 杨钢说着打量过郑建国精神头还不错，便没再多说的又聊了几句，带着杨蕾和赵亮亮等人告辞离开，出了病房冲着安迪和旁边的公安致意过，还没走远就听郭怀怀开口道：“钢哥，建国也没说要怎么处理凶手？” “这个事儿还用他说吗？” 杨蕾下意识的接口问到，杨钢却瞪了眼这个妹子，天庭饱满的额头上粗黑眉头皱起道：“他不说才正常，处理满意了也可以当做是国法如炉，至于处理不满意，这个舆论就不是谁能承受住的，连他都能被有心人惦记上，怪不得之前是车接车送保镖成群。” “这还不是让人惦记上了？” 杨蕾再次接口说到，杨钢飞快看了眼身后没什么碍眼的人，回过头来也没搭理她，而是和赵亮亮等人分开回到家里，才呵斥起来：“以后在外边看到有人讨论郑建国，就不要开口发表意见，记住了。” “啊？为什么？” 杨蕾有些蒙的时候，杨钢已经转身而去：“特别是在单位里面，能不要说就不要说，小心被人套话。” “你现在干什么去？” 杨蕾追上了两步，只见杨钢扔下句话便推着自行车出了大门：“我得赶着下班前去跑航线的事儿，你自己弄吃的。” “噢，那你不给大爷爷说下？” 杨蕾想起什么的追着到了门口问过，杨钢的身影已经远去：“那边会有人说的。” “会有人说？也对，这么大的事儿――” 杨蕾嘀咕着回了院子里，浑不知在三里地开外的郑建国实验室里，董方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放下手中资料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心后擦过眼镜，便起身戴上后到了实验室门口，掏出自己的工卡在打卡机上咔嚓打上17点03分的时间戳，头也不回的进了更衣室里面。 等到三分钟后再次出现，uu看书一身白大褂的董方换上了身的确良衬衣和灰色长裤，踩着双颇有些年头的皮鞋拎着个已经磨破皮的提包，顺着楼梯一溜烟的到了院子里。 “小董不在食堂吃了啊？” 胡国栋远远的打了声招呼，董方露出个淡淡微笑，点着头走到车棚里推出自行车，开口说道：“胡哥，再见。” “嗯，路上慢点走，这会儿车不少。” 胡国栋笑眯眯的挥了挥手，董方便左脚踩在脚搭子上右脚使劲蹬了下，双臂撑着车把大长腿跨过车座落在另一边脚搭子上，将车子踩的飞起后看过已经恢复如常的被刺现场，一溜烟的顺着东街往东而去，在东单路口拐向了北边方向。 不到10分钟，董方骑着自行车进了协和医院，不过就在他放好车子准备进到高特病房楼里时，一个戴着大盖帽的男人拦住了他：“同志你好，请问你找谁？” “噢，我是郑建国实验室的，我找下我们主任，这是我的工作证。” 董方说着掏出了自己的工卡，一张长方形带了照片姓名和职务以及编号的卡片，大盖帽瞅着卡片上的信息后又打量了下他，便开口道：“这个我需要确认下，麻烦您稍等。”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网手机版网址： 正文 第九百四十一章 那就是个凶手 ，大国风华 很快，拿着工作证的公安去而复返：“同志，你可以上去了，在二楼东头。” “谢谢。” 董方飞快接回了工作证放进口袋里，拎着包顺着楼梯上了二楼，发现和小时候过来的环境差不多，除了东头走廊里坐了几个公安和黑西装，以及两女一男三个管家。 知道找对了地方，董方快步上前就见病房门打开，三个穿着精致的女人出现，见过的安迪已经拦在了面前，他便开口道：“安迪先生，我来看下建国主任的情况。” 安迪并不知道董方真正的身份，不过他记得这人是实验室的研究员：“那你等下，我去请示下boss。” “好的，那麻烦你。” 董方说着露出个笑，这时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看来，他便点点头发现病房门打开，戈登推着个婴儿床出现，卡米尔和乔安娜探手每人抱起了个，跟着奥黛丽带上又出来的两个女管家离开，安迪出现在了门口：“这位先生，boss请您进去。” “谢谢。” 从远去的队伍身影上收回目光的董方点点头，拎着包进了打开打病房门里，只见穿着身病号服的郑建国躺在床上：“董哥下班就跑来了？” “我早上听说就想来，可想着过来也帮不上忙――” 董方说着放下了包走到床边打量了下他的神情，发现和以前没什么不同，改口道：“医生怎么说的？” “医生说没伤到内脏器，只是在腹部左侧留下了个伤口，我打算去齐市做个mri看看。” 郑建国忍着伤口的疼痛说过，董方便松了口气，接着开口道：“医学我不懂，你有什么事儿需要办的，直接给我说声就是，身体重要。” “也没什么事儿，我请的医生已经上飞机了，现在去齐市的航线钢哥在跑――” 郑建国之所以把奥黛丽和卡米尔三女撵走，就是伤口处的疼痛让他不想多说话，所以这会儿对上董方也没怎么客气：“你要是没事儿的话也回去吧，吃饭的点我也不留你了。” “行，那我就坐了，你好好休息。” 董方说着站起身，郑建国便冲着正进来的戈登道：“你送下他。” 戈登转头看过董方，转身将他送出了门外致意过，董方便摆了摆手拎着包下楼，冲着旁边看来的公安点头致意，飞快找到自行车挂上包，推着跑了两步腿一抬上了车，冲出了医院大门向着家里骑去。 正直下班高峰，大马路上到处都是自行车的影子和铃铛声，董方却充耳未闻的左冲右突着，很快不到10分钟的时间拐进了家里，还没下车就嚷嚷起来：“爸？” “小方，你去医院看建国了吗？” 随着声音董楠出现在了院子里，董方放好车子后拎着包道：“我刚从他那来，看他精神头还不错，就是不怎么相信协和医院，要去齐市用mri再复查，这个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是那个孔教授的儿子――” 董楠看着董方到了屋门口才说上半句， 便听老爹一声呵斥：“什么儿子不儿子，那就是个凶手！谁的儿子也不能当街行凶，还雇佣他人来分散警卫注意力，这个事情一定要严肃处理！” “爸，您别气坏了身子。” 被呵斥的董楠当即改口说过，董方也已经进了屋，看着老爹又大口抽起了烟，他便知道老爷子这是气坏了，于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回肚子里，不想就听老爹开口道：“你们实验室的工作，没受干扰吧？” “没有，大家该干啥干啥，据我所知其他项目也都正常运行。” 董方说着回屋放了自己的包，再次出来后发现老爹抬眼望来，便继续说了起道：“建国平时在实验室也很少过问具体项目，所以他即便不去也没什么问题，至于人员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现在你们实验室有进展了吗？” 董楠在旁边接口问过，外边便传来了董母的声音：“楠楠来端菜。” “来了。” 董楠飞快应声而去，留下董方望着老爹开口道：“进展也有，不过主任的要求太高，他要的不是百米冲刺时从001米到9999米的变化，他要的是越过100米的结果，而我们现在大概跑了20米左右。” “那就是明年这时候都不会有结果了？” 董父说完后董楠端着菜进屋，董方跟着到旁边拿了马扎凳子摆在方桌边上，嘴上不停的道：“那可就太好了，我感觉明年这个时候能复制出隧道扫描显微镜就不错，至于纳米技术就要看运气――” “你们搞科学实验的，还要看运气？” 放下饭菜的董楠开口问过，鹅蛋脸上满是好奇神情，董方点点头道：“科学实验有很大部分是看运气，就像发现青霉素的过程，如果不是当初研究员把培养皿里的细菌忘了，而是在离开前就选择清洗掉，那么青霉素还不知要多久才会被人再次发现，我们则是不断的去用各种材料和方法去验证主任的设想――” “那你这个纳米技术如果成功的话，会有什么用？” 董楠面带好奇的问到，董方笑着看到董母端了饭进来，接过后放在桌子上道：“纳米技术是主任从石墨烯二维结构上萌生的想法，可以简单认为是工业化生产石墨烯的探索，目的是制造超级材料，这是种抗拉强度超过合金钢100倍的纤维，所以他才拒绝了哈佛大学的合作邀请。” “我记得他那个肠胃病实验室的负责人是哈佛的？” 董父吸掉最后一口烟站起了身，董方等他坐在桌子旁后跟着坐下，开口道：“不是哈佛，是纽约康奈尔医学院的，在麻省总医院接受培训时跟着主任当了两年的小老板，好像是hiv实验室的项目负责人，后来去非洲当了两年志愿者，不过她那个项目好像是有成果了。” “噢？这么快？” 才拿起筷子的董父眼前一亮，董方便点了点头道：“我们前两天做定期体检时，就在她那边做的幽门螺旋杆菌检测，不用抗体测定和粪抗原测定手段，只是吃个胶囊做呼气检测就行了，简单方便速度快成本低――” 当董方说起幽门螺旋杆菌的进展时，不远的协和医院高特病房里，一身休闲装的凯瑟琳史丹也在说着类似的内容：“这个检测技术还要继续研究吗？” “不，现在这样就可以了。” 郑建国在手中的论文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合上后交给了她道：“后面检测设备的改进可以交给生物公司，你现在是打算休息下，还是接着准备下一个项目？” “交给生物公司？你打算从实验室买下来这个技术？” 凯瑟琳史丹依旧堪称冷峻的艳丽面颊上露出个惊讶，郑建国点点头道：“是的，我打算用分成或者是一次性买断两个办法来获得这个技术，所以你现在可以继续留在实验室里做些研究，也可以到生物公司帮我负责这个项目――” “我能问下实验室内是什么项目吗？” 凯瑟琳史丹没想到会接到这样的邀请，这对她来说是个比较难的选择，留在这边继续学术上的研究，或者是到保护伞生物去负责这个技术设备的改进，前者可以看做是继续在学术上发展，后者则是成为公司的项目经理，区别在于就固定在这个领域内了：“后面不是幽门螺旋杆菌的深入研究了？” “不是，后面我想研究下香烟替代品。” 郑建国说了个让凯瑟琳沉默的项目，他的想法是把电子烟整出来去香烟市场里切块蛋糕下来，当然这个目的并不能摆明了说要进军卷烟领域，那是在挑战全世界的烟草巨头，即便放在他现如今的身份地位而言，也属于是摸老虎屁股的行为，虽然穿着排爆服：“去帮助想戒烟的人。” “嗯，我还以为你想继续研究hiv了。” 凯瑟琳史丹眨了眨眼睛说过，接着想起才完成的幽门螺旋杆菌呼气检测技术，便醒悟到这个香烟替代品项目，也差不多：“如果成功了还是要转让给保护伞生物去生产销售？” “是的，现在保护伞生物的产品太单一。” 郑建国下意识的说了句，便想起和她并不适合讨论伟哥的销售，毕竟对方还没结婚现在又是两人独处，于是飞快改口道：“hiv的研究，我并不看好，而且随着现在的传染扩散，想必不少医学专家投入到这个领域里，所以我就不跟着掺和了。” “那行，我考虑下。” 凯瑟琳史丹说着拿起了文件夹塞进包里，再次看了眼郑建国，开口道：“那就不打扰你休息了，boss。” “行，路上慢点，注意安全。” 郑建国打量过面前的佳人露出个微笑，凯瑟琳史丹也就转身出了病房，将门带上后离开，留下身后的郑建国眉头皱起，他又何尝不想继续hiv研究？ 要知道这个病虽然很难攻克，可这也代表着未来的庞大收益，特别是他这些年里想起了些记忆，比如鸡尾酒疗法。 上辈子里面，郑建国没有接触过这个病，却知道40年后已经推进到虽然没办法根治，已经能做到让感染病毒的人不发病的程度，甚至国家还免费发放药物给感染者。 然而现实是，郑建国这会儿即便是想去研究下，那也是没有病例可供研究的，总不能去国外找个感染者回国研究？ 以郑建国现在的关系，想要找个感染者也不会是大问题，不过如果在研究过程中，导致这个病毒在国内流传开来，这就是引狼入室了！ 同时，由于自己身份的原因，郑建国相信他把人弄回来的时候，必然也会被有心人所关注，搞不好更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郑建国之所以会想着把电子烟搞出来，并不是单纯的看中了商业利益，虽然这个产业做大了会日进斗金。 郑建国更关注的是面对烟瘾抗拒时的奥黛丽，她之前抽烟最凶时，每天是3包的量，之前为了孩子能强行戒掉烟，还是他守在身边寸步不离的结果。 可自打小半年前恢复工作，郑建国便发现她的自制力有些下降，毕竟之前在家里时没有人抽烟，她想不起来也闻不到烟味。 而非洲就不说了，郑建国相信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内部，都得有人抽烟，这是他用脚丫子都能想到的结果。 在这么个情况下，郑建国便感觉堵不如疏，特别是他还知道香烟中最有害的部分，是焦油和一氧化碳以及其他刺激性物质，而不是吸烟者最重视最想要的尼古丁。 上辈子里的郑建国并不是不会抽烟，而是他没有烟瘾酒瘾，可这并不代表他没接触过吸烟者和电子烟，因为之前梦到的儿子郑强就是个烟民不说，还拿着电子烟问过他有没有问题。 所以对于电子烟的结构，郑建国并不陌生，简单点说就是电池烟油和雾化器组成，其中电池和雾化器已经有了成熟技术，这个研究的重点便在于烟油上，uu看书可也简单的很，尼古丁和有机溶液再加口感的香精。 不过，让郑建国没想到的，还是凯瑟琳的迟疑态度，好在她也没有直接拒绝，便望着进来的戈登，开口道：“来扶下我，我需要去方便下。” 戈登飞快到了床边，探手扶着郑建国从床上缓缓坐起，帮他的腿放在地上，又拿起棉拖套在了他脚上，才扶着往旁边洗手间而去：“您需要帮忙吗？” “不。” 郑建国开口说过，便在进了少有的坐便池洗手间后关上门，左手扒拉下病号裤右手捏住后放过水，只感觉先前的刀口也不再疼了，好似没事儿人一般。 当然，这并不是说伤口好了，而是郑建国经过半个下午的适应，知道腿脚身体怎么动作会拉扯到左腹部的肌肉，才在放水过程中避免做了这些动作。 不过，随着避免牵扯到伤口的动作没有再做，郑建国也隐隐感觉出刀子应该没有伤到降结肠或者是小肠，否则如果有创口的话，这会儿自己应该会有疼痛感觉。 只是，郑建国也知道老话中医者不自医背后的含义，便强忍着心中对小命的忐忑，在第二天到齐市用mri检查过后，还没下床就问了起来：“有事儿吗？”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网手机版网址： 正文 第九百四十二章 虚惊一场 范戴琳双手抄在衣兜里面，鹅蛋脸上的眼镜后面双眼圆睁眉头挑起，郑建国看到这里也，就醒悟过来自己太过紧张。 对普通人而言都要等医生们仔细看过片子，才能给出建议性认定，至于结论说有事儿没事儿，这是任何 此章节正在https://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https://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https://，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 https:// 作为捕蛇者，许应一直老老实实勤恳本分，直到这一天，他捉到一条不一样的蛇……三月初一，神州大地，处处香火袅袅，守护着各个村落、乡镇、城郭、州郡的神像纷纷苏醒，享受黎民百姓的祭祀。然而，从这一天开始，天下已乱。本书又名《九九六修仙》《零零七也修真》《内卷》《卷到死》《谁tm也别想飞升》《好坑》《坑大坑深》《扶我起来》《三十五岁那年，我的福报来了》及《许大妖王现形记》等！ https:// 生命恶魔、规律恶魔、知识恶魔、命运恶魔、战争恶魔……当种种诡异的力量入侵，世界从此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端。有人奉其为神明，作为代言人行走在大地之上。有人选择在猩红的夜晚，饮上一杯烈酒，举起了手里的猎枪。。 洪主https:// 万里深海埋藏着千年隐秘，荒虚外神灵窥视人族九州，深山海域间妖魔掀起天灾浩劫。但，大江东去，洗不尽英雄血。武者持刃，护山河万里。仙人驭剑，战九天星河。自六千年前成阳大帝起兵，这天下便是我人族天下，大乾帝国的扬州，一个叫东河县的地方，名为‘云洪’的少年，刚看完了这一期的《九州仙魔》————短暂双开，三百多万字的《寒天帝》即将完结。 https:// 十万年前，人族在仙魔大陆发展到巅峰时期，共有九大圣地，分别掌控着九大传承天书，一场突如其来的天地巨变，仙魔大陆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天崩地裂，生灵涂炭，其中以人族损失最为惨重，七大圣地覆灭，传承从此断绝，九大天书仅存其二。少年凌风，腾空出世，杀神魔，逆九天，战六道轮回，带领人族重回巅峰，执掌鸿蒙大道。 https:// 国之将亡，必有乱世妖孽，国之将亡，必有济世真人 https:// 山河千里写伏尸，乾坤百年描恶虎。天地至公如无情，我有赤心一颗，以巡天。——————欢迎来到，情何以甚的仙侠世界。——————赤心营：https:// https:// 半妖少年，得妖族圣典，化天狼吞月养女鬼为仆，变朱雀焚天煮海，立白虎大杀四方，修神龙纵横天海，成鲲鹏展翅九天，吞噬天地，身化万妖，统三千世界，战诸天万主，开宇宙洪荒，立不朽道基，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千万字经验老作者执笔，以两本畅销玄幻大作练笔打磨沉淀的玄幻恢宏之作，燃爆你的青春热血是妖魔更可怕还是人心？当弱小成为原罪，当公正被扭曲，当无人为正义而论，修我妖魔剑，杀出乾朗天！你可以善良，但是必须带有自己的锋芒！当无人为正义而论，若无人愿意为公义而言，那么，我愿成妖为魔杀出朗朗乾坤，左胸这颗纠结 https:// 【双大佬双宠打脸爽文】秦家从小被拐走的女儿找回来了。听说乡下女儿长相丑陋，行为粗鄙，连给她妹妹秦瑶提鞋都不够资格。亲生父母：瑶瑶是妹妹，你多让着她一些。校草哥哥：我只认瑶瑶一个妹妹。幼年未婚夫：我心里只有瑶瑶，土包子滚远点！秦烟：？给你们脸了？*隐形大佬秦烟表示她只想做个朴实无华，岁月静好的普通人。奈何理想很美好，实力狂打脸。黑粉：漂亮无脑，花瓶一个！隔天，有人爆出秦烟入学一周的全科目满分试卷。黑粉：只会读死书，没人和她做朋友！隔天，某高级晚宴上，一群普通人跪舔都没资格的超级大佬排队跟秦烟献殷勤。黑粉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 新为你提供最快的大国风华更新，第九百四十二章虚惊一场免费阅读。https:// 正文 第九百四十三章 都是最高尚的 随着奥黛丽提起火车，郑建国瞬间想起了赵自立那货，这家伙自打靠着卖了“家传古董”，还了修路虎车的钱，从而破掉自己的阳谋。 郑建国和赵自立的恩怨，并不是单纯的自来熟把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至于后面往院子里扔砖头砸车，在他看来也只是小事儿一桩，找人揍他一顿赔钱也就算了。 郑建国当时是想拿这货立威，真正让他下狠心要动赵家，还在于赵子恒找了铁路公安去查他和奥黛丽，这就是冲他的立身根本去的了。 在赵子恒动手之前，郑建国对于赵自立最多能做的，便是把他送进去蹲几年，狠狠削一下他家的面子，也就算是点到为止。 毕竟，赵自立的老爹赵子桓是干部，他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插手到那里面指手画脚，最多给在深城的赵子恒挖两个坑。 可随着赵子恒让铁路公安出面，郑建国对赵家的怨念也就改变，如果他当时没有护照在身，那真就被铁路公安给拿住把柄，虽说后面不会有大问题，脸面却是要丢完的。 不过后来赵自立过年时仗着厚脸皮，跑来给老爹老娘拜年，虽然没有亲口向自己承认错误，却也算是极大缓和了两人间的关系。 于是这么大半年下来，郑建国对于赵自立的怨念已经消失，剩下的也就奥黛丽先前所说的，赵子恒找人查他们的恩怨。 现在是他那个叔叔来示好了？ 还是来嘲讽的？ 碍于才受了伤的原因，郑建国被害妄想症发作下这么想过，便感觉有些不靠谱。 赵子恒那脑子的回路再少，也知道自己这会儿想要搞他的位置或许很难，但是想要给他下绊子，那简直不要太简单。 这么想过，郑建国便将赵家的事儿扔到了脑后，随着奥黛丽和布兰琪伺候完俩孩子吃过奶，他便起床吃了饭给斯宾塞回完电话，还没放下就见戈登出现在门口道：“先生，您的朋友董方和杨钢他们来了，说是探望下您。” “嗯，探望病号么，来的还挺早。” 看了眼时间才8点07分，郑建国点点头便没给安东尼回电话，放下后道：“请他们过来吧。” 36号的建筑风格是现代建筑，郑建国便没有在这边设置茶室，招待客人要么是在客厅里面，要么就是在书房里，就让戈登把人都带到了客厅来。 只是在看到董方和杨钢以及赵远一与李东升外，发现还有郭怀怀和有些面熟的叶姓年轻人，呼啦啦七八个人的人群里，竟然还有先前想过的赵自立，当即挨个点了点头致意过：“大家坐吧，既然来这么早，那就没有外人了。” “你这边什么都不缺，我们就给你弄了点野味特产，至于怎么补怎么吃的，你比我们要懂得多。” 当先坐下的董方说着看到戈登将咖啡放下，便自顾自的开口问道：“齐市医院检查怎么说的？” 董方一没称呼二没介绍便开口发问，郑建国倒也知道两人身份比较尴尬，这些哥哥们家的老爷子都是爷爷辈人物，见到都是要喊出口的那种。 可私下诸人又早已习惯了兄弟相称呼，介绍起来就免不了会涉及到这个关碍，郑建国便乐的没人挑明这点：“检查的腹腔内没问题，剩下就是皮肉伤了，最少要休养十天半个月的。” 听到没事儿，董方便点了点头，这和他接到的消息差不多，否则人可能就直接留在齐市接受治疗，而不是连夜又返回首都，模样普通的面颊上露出个笑道：“那就好，在家多歇歇，有要跑腿的事儿直接给我们打电话就是，大的本事没有——” 瞅着董方把话讲到这里，郑建国便明白这是对在场其他人说的，于是应付着聊了几句，董方便在又坐了十来分钟后，起身道：“那行，我们就不打扰你休养了——” 随着董方一句话大家呼呼啦啦站起，杨钢看着郑建国也要站起相送，便按住了他道：“行了，咱们也没有外人，到时候等你康复了请咱们撮一顿，那个你受伤的事儿已经查明，是预谋报复当街行凶，你这边有什么想法没？” “国有国法，我没什么想法。” 坐回沙发上的郑建国开口说到，杨钢也就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而去，旁边的赵远一则是迟疑了下，也跟着点点头离开，留下沙发上的郑建国等到戈登收拾过，奥黛丽出现在了侧门处：“聊完了？” “探视病人也就这些，聊下病情，表达下关切，再聊聊相关的注意事项，也就可以了。” 郑建国说着将脚收起放在沙发上，探手拿过传真来的报纸看起，不想才翻过一页便见到行标题：“爪哇海号钻井船于南海作业时疑似沉没。” 报纸是今天的《纽约时报》，郑建国看到标题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安东尼之前来的电话，奥黛丽这时到了旁边看他神情有异，开口道：“怎么了？” “嗯，想起来还有个电话没回。” 郑建国放下手中的报纸拿起电话，找出安东尼的号码拨了回去，没多久就听这货嗓门传来：“郑，你受伤了？不会是那个炸弹客吧？” “这个当然不是，我听说爪哇海号钻井船沉了？” 郑建国撇过旁边的报纸标题后问到，不想安东尼嗓门抬高了十几个分贝：“真的吗？是沉了吗？” “——” 感受着这货话里的疑问，郑建国是想了下才明白他是在向自己求证这件事，当即开口道：“这艘船和你们船厂有关系？” “和船厂没有关系，我们这里生产不了钻井船，我是想搞下那个船厂的股价，现在用不到了。” 安东尼颇为惋惜的嗓门传来，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这货会盯上船厂股价，当然正如他自己所说那样，这个时候消息已经传开，确认不确认的也没什么意思，便又聊了两句后放下电话，醒悟到忘了问他的身体情况了。 作为第一批hiv感染者，安东尼在被他的前任女朋友感染没多久，那个女朋友就已经挂掉，而他从感染确认到现在也有了3年时间，可并未有发病的迹象。 只是郑建国也知道这应该属于潜伏期，以他上辈子的记忆来说，平均潜伏期达到了8年左右，安东尼才3年时间。 脑海中闪过要不要再继续hiv上的研究，郑建国便见旁边的奥黛丽正在打量自己，当即面露微笑道：“现在不能给你按摩了哦——” “以后还有机会了。” 奥黛丽说着坐到了郑建国的身边，只是话音未落旁边电话响起，他便探手拿了起来自报过身份，电话里传来了个熟悉的声音：“噢，郑，听到你的声音一如往日，我就放心了，我听说有人对你展开了卑劣的伏击，希望你没有受到伤害。” “汉克领事，伏击倒是谈不上，只是被划伤了下，在家休息些时间就可以——” 郑建国小心的用了些措辞解释过，又聊了些话约过到时候喝茶，便放下了电话看向奥黛丽，只听她开口道：“汉克·杜波斯领事？” 郑建国点点头，这位领事是借着他获奖道贺拉起来的关系，后来在郑园举行答谢酒会时见过一面，平时压根没见过几次面的交情，没想到会这么关心自己。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这就是人家的工作，特别是以他现在的身份和保护伞集团的规模，打好交道后于公于私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叮铃铃——” 随着郑建国正要开口电话铃再次响起，他便探手抓起自报过身份，寇清凯的嗓门传来：“建国，建义马上下车，你那边方便接待吗？” “呵呵，您过来可就过了。” 郑建国飞快开口拒绝掉，在善县风俗里可没有男性长辈看望小辈的，大多都是女性带着同辈前往，再加上郑富贵和杜小妹没在，来了接待也是个问题，他便不想让人上门：“人没事儿，您放心就好。” “你姐夫他们没在家，我还是见到才能放心，就这么说定了。” 寇清凯说完后便挂了电话，郑建国瞅着话筒放回电话机上，冲着门旁的戈登开口道：“戈登，过会我姐夫的父亲寇清凯和叶建义大哥要来，你注意接待下，现在我把电话转过去，你看着做好记录。” “是，先生。” 戈登掏出笔记本飞快记下后走了，奥黛丽目送他把门关上，开口道：“要是爸妈在，就好了。” “不，我就是怕他们掺和到这里面，才让他们带着超超回不列颠的。” 郑建国摇了摇头躺在沙发上，昨天晚上检查回来，他便让郑富贵和杜小妹带着郑超超回了不列颠，两位老人看他检查没事儿人也不像是有事儿的样子，只感觉是虚惊一场的也没停留就跟着专家们离开。 奥黛丽面现狐疑道：“你怕他们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是，我怕他们会说些不恰当的话。” 郑建国没想到奥黛丽还真猜出了他的想法，想想如果郑富贵和杜小妹在的话，先前董方他们过来探视，爹娘肯定会要求严惩凶手。 虽说这是任何父母都会做和应该做的，可先前探视的人里有好多关系一般的，被人传出去就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 当然，最重要的是郑建国知道这个事儿会有什么结果，不说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也不说是现在这个特殊时期，单是在这条街上持刀行凶，那就足以享受到顶格待遇。 再加上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还有已经开始的严惩环境，郑建国相信凶手最轻最轻，那也是一个无期跑不了，而更重的就不用去想了。 于是有着这么个想法，郑建国便没有向探视的人提出严惩的要求，因为这用不着他去说，相反这会儿说了还会落下仗势欺人的把柄。 郑家仗势欺人，划伤下就被那么处理了？ 至于不说，郑建国也不是没表态，毕竟自古便有个不争是争的说法，在结果没出来之前，我保留我的意见，不满意我再开口。 可郑富贵和杜小妹极有可能想不到这点，而这也是郑建国让他们离开的原因，目前看来是做对了：“那会影响法官对案子的审判。” 发现郑建国作为受害者都还如此大度，奥黛丽便心有所感的探手到了他的胳膊上抚摸过，面现温情道：“你能这么想让我很开心，能原谅伤害自己的人，都是最高尚的。” “——” 郑建国眨了眨眼后露出个笑，探手抓住她的手道：“毕竟我是个医生，而且又没造成严重后果，那就让法律去公平公正的给他个审判好了。” “是的，不过这些就不用告诉卡米尔和乔安娜了，她们还年轻。” 奥黛丽飞快点起头说到，郑建国没多想便应了下来，这是他早就有所预感的，因为她原谅了她的父亲，那个在她最需要的时刻，抛弃了她和母亲的男人，并最终带给了她不堪回首的青少年生活，要不是儿基会提供的食品第一时间送达，她怕是会饿死。 当然，如果说郑建国之前还有些善良构筑起的医德在，那么随着他被戳了这么一刀，这点善良和医德便彻底消失，奥黛丽能够最终原谅她的父亲，那是因为有着父女血缘这道枷锁桎梏，这个凶手和他有啥？ 再加上之前孔教授带来的困扰和麻烦，郑建国口中的宽恕也就成了安抚，甚至被害妄想症发作下，感觉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把以前的恩怨都给清了。 于是，郑建国在招待完寇清凯和叶建义后，便在送走时将已经等候很长时间的郝汉叫进了书房里面：“我之前让郝运收集了某些人的资料，这个事儿你还记得吧？” “记得。” 郝汉何止记得，自打俩月前要严肃处理的文件下达，市面上的牛鬼蛇神人人自危时，他就猛然间想起了这些年收集到的资料：“杜兴兴和张健康，现在的是赵自立。” “赵自立就算了，今天早上他才来过，坐吧。” 郑建国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让他坐下，接着缓缓到了旁边的沙发上歪靠在上面，开口道：“之所以我让人收集两人的勾当，你也应该知道当时是什么原因吧？” 正文 第九百四十四章 人不能这么贪 郝汉当然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儿，开口道：“张健康和杜兴兴找了铁路公安去查你姐他们，想要把他们从招待所带走。” “确切的说是想毁了他们。” 郑建国开口纠正了郝汉的说法：“以两年半前那个时候的风气来说，我姐和寇斌还没结婚，他们如果被公安带走，势必会导致他们身败名裂的后果，即便是当时能找关系把他们捞出来，这也是一生都洗脱不掉的污点，就不说自成系统的铁路公安还是人家地盘。” 郝汉点点头没有接口继续说下去，而是开口道：“我知道了，我会找人去搜他们跳舞的地方，就以热心群众的为由举报。” “这本来就是热心群众的举报。” 郑建国再次开口纠正了他的说法，郝汉便眨了眨眼开口道：“那行，你这边没事儿的话，我就走了。” “你这边魏巧巧的事儿处理好了？” 郑建国眉头皱起的时候，郝汉却没放在心上：“我这有尸检报告和公安的意外结论，他们就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罢了，郭哥说让我给他们点钱什么的，我感觉给了怕是会让人家以为我亏心来着，我现在还感觉冤枉呢，魏巧巧敢用假孕骗我——” “她也只是想和你在一起，现在人也走了。” 郑建国想了想他的这团乱麻，魏巧巧为了嫁给心上人撒谎，她父母为了这个唯一闺女的执念，这在郑建国看来都是没错的。 真要在这件事里找出来个要负责的，那就是管不住下半身的郝汉这货。 可想想自己身上这摊子事儿，郑建国能做的也就是提醒下：“你要吸取教训。” “知道，现在风声这么紧，你没事儿我走了。” 郝汉点点头转身离开，郑建国则慢慢扶着沙发起身，书房门口处戈登出现，开口道：“先生，有位周建成先生的电话，说是有急事儿想请您给他回个电话。” “这个便宜大哥，好像没来慰问电话？” 下意识的想起自己受伤后没接过周建成的电话，郑建国是想了下才指了指桌子上的电话：“你拨。” 戈登自顾自的到了电话旁回拨过，探手交给了旁边的郑建国，他便接过后开口道：“周大哥——” “建国，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两天忙的没能及时去看你——” 周建成有些沙哑的嗓音传来，郑建国先是想冷笑了下，接着听起这个嗓门和先前戈登说的急事儿，也就打起了哈哈道：“你来看我也可能找不到，我昨天夜里才检查完回的家，我听你声音有些不对？身体不舒服吗？” “唉，这个也不瞒你，我现在也在医院里，不过是气的。” 电话里的周建成语气有些无助，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自己竟然猜准了，先前心中的那点不满消失，当即开口道：“周大哥，你在哪个医院了？” “我人没事儿，现在没事儿了，就是气的吐了点血，现在医院里休养。” 周建成自顾自的说了几句，接着话锋一转道：“哥哥想麻烦你个事儿，不知道兄弟你能不能帮把手？” “这个好说，什么事儿？”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能把周建成气到吐血，也就是他那个宝贝儿子周峰惹事了，不想就听周建成声音传来：“我想送个人去国外留学，最好是去美利坚，你这边能帮着找下关系吗？” “周峰吗？” 郑建国下意识的问了句，周建成飞快否认道：“不是，是个叫方芸的女大学生，咱兄弟俩我也不瞒你，小峰那混蛋玩意在贴面舞会上认识的，结果现在被人拿了把柄，说如果他不想负责，就送她出国留学——” “怀孕了？那出去的话也是大麻烦。” 想起先前才离开的郝汉，郑建国便感觉周峰这货想提起裤子不认账时，周建成那边不知和谁说了句什么没听清楚，接着周建成声音传来：“如果是怀孕也就罢了，小峰年龄现在也不小，他自己作出的果子，他不吃谁吃？只是这个女孩作风不正，据小峰说还和其他男青年乱搞，人家偷驴他拔橛儿还被抓了包——” “这是喝了别人的刷锅水呢么？”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嘴上却没停的开口道：“如果只是去美利坚留学，这个没问题，你把她的资料信息拿给我，我找个学校给她发录取通知，这样她就能拿着通知去办护照和签证——” “啊？不用考试吗？” 电话里的周建成有些蒙，这点和他的了解明显不同，而郑建国也知道这个哥哥不了解，便解释了下：“正常的留学生出国都是公派，自然要优中选优，而现在国家也鼓励私人留学，这就看各自的路子和办法了，有路子的就会在外边搞个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也就是前面我说的出国途径，没路子的就只能去挤公派名额，因为他们负担不起国外大学的费用，每年几千块人民币，可不是国内普通家庭拿得出来的。” “那，那如果让小峰去，你感觉怎么样？” 周建成的嗓门里多了些忐忑时，郑建国语气倒是没什么变化：“这个没问题，不过周哥你也去过美利坚，那边可是枪支泛滥黄赌毒横行的资本主义社会，小峰过去的话，你一定要叮嘱好他。” “没问题，建国，哥哥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等我好点就去看你。” 电话另一头的周建成重重松了口气时，电话里的郑建国便没再说些什么挂上电话，他也就将电话给了旁边的老伴林艺红：“让那个混蛋进来。” “怎么说的？能行吗？” 鹅蛋脸上挂着忐忑的林艺红看了眼门口，周建成点点头道：“我还想着请他找外交部和大使馆的人来着，你去把小峰喊进来。” “嗯。” 白皙面颊上的忐忑瞬间收起，林艺红到了屋门口拉开门，狠狠瞪了眼靠在墙角满脸委屈的周峰，冷声道：“还不赶快进来！” “啊，可以了吗？” 头发好似鸡窝的周峰从墙角站起，不想蹲的时间太长，脚都麻了不说眼前也跟着一黑，好在很快恢复正常，跟着进了房间里：“爸——” “我和你郑叔叔说好了，你也去美利坚留学。” 周建成看着被自己娇惯的儿子，周峰便神情一愣，接着露出了喜色道：“这个，我也能去留学？” “你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周建成强忍住抬手打人的冲动，旁边林艺红已经探手打了下周峰，呵斥道：“你知道你爸废了多大的劲儿吗？这都是要还的人情！你现在也老大不小了！你爸要不是命大——你可长点心吧！” “我，我一定好好学习，爸，您可别再生气了。” 周峰是压根没想到自己也能出国留学的，他自己几块料还能不清楚？再加上自从方芸找上门来，那些往日里的朋友兄弟再没露面过，他要说心里不憋屈才扯淡。 当然，这都是周峰之前的想法，这会儿他脑海里只剩下了个念头：“这个是能作准的吧？” “你以为都像你这般只长年龄不长心？” 周建成拉下了脸后呵斥过，周峰便缩了下脖子，瞅过旁边的老妈道：“那，那我去找方芸说了？” “去吧，把她的资料拿过来，林艺红你把家里所有钱都换成美元。” 周建成重重的松了口气看向老伴，林艺红便应下后看着周峰脚步轻松的离开，才回过头看了看他道：“那这个人情怎么还？” “这个人情肯定是不好还的，以前我之所以不想找他疏通关系，就是因为他从前交代的事儿没办好，一直张不开口。” 周建成眉头皱起的嘀咕了，留学这件事的轻松超出了他的预计，他之前先入为主的认为是和其他留学生那样去抢每个名额，这就得打通教育部的关系，而教育部完了后还得去公安部搞护照，后面是美利坚驻华使馆，难度堪比自己的工作调动。 却不想，只需要让美利坚的大学发个录取通知书，便能拿着去办手续。 对于郑建国的说法，周建成并没有感到怀疑，因为他对这货的能量有着清晰的认知，自己还是留学生出身，又在美利坚混的如鱼得水，想必不会在这上面逗他玩。 周建成想的是之前青蒿素的事儿，拖了那么长时间都没办成，心中便感觉丢面子，要不是事关周峰的未来，他也不会去向郑建国张这个口，不想连带着把周峰的事儿也给解决了。 看到老伴为难，林艺红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开口道：“那方芸的学费，咱们还问吗？” “不问，她要的是出国留学，咱们给她了，人不能这么贪。” 周建成下意识的嘀咕了句，他和林艺红虽然都是个小干部，每个月工资并不多，可两口子结婚后就有省吃俭用存钱的习惯，结婚二十年下来存了四五千块。 而且，周建成在认识郑建国不久，便听说了他收古董的事儿，于是从一开始块了八角跟着买，后面逐渐增加到两块三块的，这几年下来也收了差不多几百块的东西。 当然，这个几百块是说当初收时的价格，最近这两年随着周建成调到了医药总公司，他空闲没事儿就开始研究这些玩意，知道现在如果全部拿出去卖掉，应该能卖个万把块，要是碰上真正喜欢的，两万也不是不可能。 于是留学费用，周建成也没放在心上，他之前去波士顿奉旨问话，就见识过资本主义的物价，人均最低工资标准800美元，按照官方汇率都能换成1200块人民币，这会儿在黄牛手里能换5000块。 只要周峰到了那边能学会英语，即便在那边打工也能发财，最近两年出了不少滞留不归的例子，都是连学也不上的当起了黑工。 不过，这个就不用和林艺红说了，周建成开口道：“晚点我请人看看那些东西，挑点值钱的去卖了，先看看能弄多少钱出来，我好给建国送去。” “唉，你不是说建国也在收那些古董吗？” 林艺红的鹅蛋脸上杏眼圆睁时，周建成就笑了：“你可拉倒吧，建国收的都是好东西，起步价都是成千上万的，我那堆里面能有这么贵的？” “你不是说古董就有捡漏一说了？” 感觉到被嘲笑的林艺红面色拉了下来，周建成跟着收起了笑，想想自己为了收东西用的借口，便点点头道：“那等我打个电话。” 怀着对于古董价值的期盼，林艺红没有再开口说些什么，要不是周建成说郑建国就在收这些，她是绝对不可能会让他也跟着收的，哪怕是几块钱一个，这些年花了也有大几百块。 当然，对于郑建国收的东西，林艺红作为和他有点关系的原因，知道这位收东西，都是去友谊商店和文物商店买买买，钱什么的只是个数字。 可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林艺红才打算让周建成把东西卖给郑建国，既然都是要卖，为什么不卖给熟悉的人？ 而且郑建国那么有钱，肯定不会黑了咱们啊！ 于是这么想着，林艺红便在周建成放下电话后，和他说起了这个事儿：“你是找的建国手下吗？” “唉，你可别这么说，郝汉和朱师傅都是总经理级别的。” 周建成眉头挑了下的提醒过，林艺红听到这里就没继续级别的事儿说下去，跳过道：“那就好，你要是卖给旁人，建国知道了会怎么想？” “建国不会在意这点事儿的，他那时间多宝贵啊，想这个事儿的功夫，那钱都能买下来这些东西了。” 周建成感觉这娘们想的有点多，就像农民认为皇帝吃饭都是吃白面大馒头，不过这个想法他也只是想想，说出来的后果便是个麻烦。 “我是想说建国不会坑咱们。” 林艺红当然知道郑建国的大致财富，才花了4亿美元送两个女人上太空转悠过，那得是有多少钱才能如此大方吧？ 听到这里，周建成才明白老伴在想什么，他很想说捡漏的本质不就是坑老板吗？郑建国不会坑自己，那不代表朱景宏不会坑自己啊。 于是怀揣着这么个念头，周建成便在朱景宏上门后看过自己的那些东西，开出了7750块的价格后，开口道：“朱师傅，再涨点呗？” 正文 第九百四十五章 扯平 “再涨点？” 朱景宏心里有些腻歪，他想说这就是看在没有外人的份上给的价格，毕竟周建成再怎么说也和郑建国认识，而且还是首都总医药的头头。 不过，朱景宏也知道这话是认了价，想要再让自己加点钱，便看了看桌上的一堆碗盘碟罐，里面有个乾隆的青花小碗，这才是他的目标：“那行，我再给你加50块，7800都有了。” “好，那就7800。” 周建成点点头看了眼旁边的林艺红，这些总共花了他有三四百块，粗略算下来翻了差不多二十倍，堪比两口子从结婚到现在存的所有现金，心里虽然感觉还能要点，却没再继续坚持下去。 只是很快，周建成便想起了个事儿：“这些东西不会卖出国吧？” “大部分会卖掉，小部分会收起来。” 朱景宏说着转头让手下去取钱，回过头来就见周建成神情有异，也没多想便笑了起来：“至于文物流失你放心，我们和故宫博物院以及文物局都有合作，国宝的一级东西不会出去，包括二三级在内以下的东西，都按照友谊商店和文物商店的文件执行，定级后也方便友人们收藏，顺便为国家创汇。” “噢，那就好那就好。” 被人看出心思的周建成有些尴尬，看了看旁边的老伴林艺红，自顾自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们都自己留着了。” “倒是想留着，不过数量太大，能够定级的文物就高达百万多件，这还是已经露面的，没有露面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朱景宏说出了从郑建国那听来的理由，他这会儿还记得当时那个心态，感觉周建成应该和他那会儿差不多，便又多说了几句：“这是再有钱也照看不过来的，为了周转就只能把一般的转卖出去，这样才能有资金去收好东西，改善现有文物的保护条件，和咱们国家的初衷没什么区别。” “朱师傅，钱拿来了。” 随着手下拿着个包和点钞机出现，朱景宏便没再继续说下去，改口道：“周先生，这是点钞机，那是钱，你家有电源插座吧？” “有有有，在这里。” 林艺红连忙到了条案旁边拽出个电插板，周建成便跟着到了旁边看朱景宏手下操作，很快插上电源按下按钮，又摸了打钱拆掉封条，放在了机子上面咔咔两声，刷刷刷清点起来。 “爸，妈，门口那辆路虎——” 随着敞开的屋门口传来了周峰的声音，周建成也顾不得看钱的起身看向他，冲着旁边让人收拾碗碟盘罐的朱景宏道：“这是朱师傅。” “朱师傅，你好。” 周峰冲着精神矍铄穿着考究的朱景宏打量过，旁边周建成已经接着开口道：“这是我儿子周峰，原本我也是不想卖这些东西，这不找了建国送他去美利坚留学——” 朱景宏再次看了看周峰，回过头来又看了看周建成，他也是知道周建成和郑建国认识，却不想是能送孩子留学的关系，那就不是普通的情分了。 于是想到这里，朱景宏便多说了两句：“去了就好好学习，不该想的东西别想，不该接的东西别接，记住无事献殷勤的，非奸即盗。” “噢，好的，朱师傅，我知道了。” 周峰说着诧异的看了眼老爹，周建成摆了摆手道：“厨房里有给你留的饭菜，吃完自己收拾了。” 撇过周建成身后正在点钱的老妈，周峰转身出了客厅拐进厨房，打开灶台上盖着的大铁锅盖子，发现里面摆的箅子上放着米饭和盘辣子鸡，正冒着热气的香味扑鼻。 于是周峰转头找了擦桌子的抹布，垫在手上扣着碗沿盘沿的端出，稀里哗啦的吃过晚饭，碗筷朝盆里一丢就出了厨房。 堂屋里，朱景宏和那些碗碟盘罐已经消失，只剩下周建成和林艺红正在点钱，看到周峰出现也没出声，直到清点完毕两口子对视一眼：“没错。” “爸，你那些文物卖了这么多钱？” 周峰从成打的钱上收回目光，周建成听到这里又看了眼林艺红，后者难掩满脸喜悦的道：“行了，知道你有本事了，没想到那碗这么值钱。” “我的本事这才开始了。” 周建成下意识的嘀咕了句，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周峰，眼神一番闪烁后看向老伴，开口道：“先前你听朱师傅怎么说的了吧？” “他怎么说的？我只顾着看钱了。” 林艺红的鹅蛋脸上露出了好奇模样，周建成开口道：“那就是这些东西可以卖到国外去，咱们之前没有卖出去的渠道，等到小峰去了美利坚——” “啊？这，这不会犯错误吗？” 林艺红猛然站起身时，周建成眉头皱起，他先前之所以怕犯错误的问起外销，就是想到了这个环节：“所以先前我问你听到朱师傅说的话没，他说只要不是国宝级的文物，是可以往外卖的，友谊商店和文物商店都有销售，明天我去那里面看看。” “爸，我也想去看看。” 听到友谊商店和文物商店的周峰开口说到，周建成则是迟疑了下，他想去也是要找人疏通，不过看着周峰即将要走，而全家也好久没上街溜达过，当即点头道：“那行，明天带上点外汇券，看看有什么合适的。” “唉，老周，你刚才怎么不要美元来着？” 林艺红后知后觉的神情微变，周建成当即摇了摇头道：“是用官方汇率计算？还是按照黄牛汇率计算？前者是你把人家当傻子，后者他给个黄牛价格，你好拒绝？” “我这不是问问嘛。” 林艺红有些委屈，她也只是灵感一现，没想到就被训了，当即转移注意力看着桌子上的钱，站起身道：“那我先放好去了。” 林艺红抱着钱走了，周建成的注意力拜年转移到了周峰身上，开口道：“你还是要先把英语学好，到了那边先别想着其他的，就把英语学好，再去看看那边古玩店怎么收这些，到时候咱们卖美元，对了，方芸那边怎么说的？” “没说什么，她高兴坏了。” 想到可以卖美元的周峰有些兴奋，这会儿能把人送出国留学，那就是顶天的本事了，特别是对于大学生而言，先前的方芸让他彻底品尝到了什么是热情。 周建成是谁？ 看着周峰的模样听着他的语气，当即皱起了眉头：“你刚才和她在一起了？” 眼瞅着老爹面色由晴转阴，周峰心中咯噔一声摇头道：“没有，我和她说完就去旱冰场玩了。” “我劝你离她远点，这次教训还没让你长记性？” 周建成眉头已经拧成了个疙瘩，当然他这会儿想的，还是郑建国别把两人安排到了一个学校里面，到时候天高皇帝远又人生地不熟，两人不在一起才怪了。 于是，第二天周建成带着全家去了友谊商店转悠过，确认过里面卖的文物竟然有二级的，便放下心来将手上的钱换成美元，第三天便跑到了郑园里找到郑建国，放下资料后拿着钱道：“已经麻烦你牵线搭桥了，不能让你再破费——” “是花了点钱，不过这个钱就当是借给你的。” 郑建国瞅着他手上的信封没去接，他要说不收钱，那搞不好会落下仗钱欺人的印象，凭的坏了两人关系，于是拿出了早已用过的说辞：“到时候让周峰好好学，毕业后早点赚钱还我就可以，这钱既然换了，可以先汇到他的学生账户上，咱们这边不许带超过200人民币出国，或者等值的外汇。” “啊？现在就可以汇钱了？” 周建成看着眼前的资料有些惊讶，他虽然不是涉外部门的单位，可毕竟到过美利坚，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周峰和方芸的资料才放下，你就说可以准备汇钱了？ 如果面前不是郑建国，周建成绝对会把这货当成骗子：“不是有什么外汇管理吗？” “考虑到跨境汇款的手续，你现在可以去中行开设账户，纽约也有中行的分行。” 郑建国知道这个便宜哥哥虽然出过国，可对这些是压根不懂，便解释了几句：“等下下个星期入学通知过来，到时候你拿着去汇钱就可以了。” “噢，行，我过去就去申请。” 周建成似懂非懂的应下，接着想起两人的事儿：“那能麻烦你把周峰和方芸分开吗？就是别让他们在一个学校里，那样我怕周峰被她骗了——” “那样也挡不住他们会在一起，你也应该知道美利坚交通很发达。” 郑建国瞬间感觉这货有点多事，周峰和方芸两人在国内你都分不开，去了国外能分开？ 至于周峰被骗了？苍蝇会叮无缝的蛋吗？ 再加上等到方芸出了国，以她在国内都玩那么花的做派，还会纠缠周峰呢？ 不过，这也只是人家的家事儿，郑建国说了两句便改口道：“那行，我让人看着安排下，另外周大哥你也接受过有关涉外部门的培训，有些话我就不叮嘱你了。” 醒悟到这是在撵人，周建成飞快起身道：“无论如何哥哥都得谢谢你，原本没能来看望你就已经心愧了，现在来一趟还得麻烦你——” “呵呵，看到你也没事儿，咱俩算是扯平——” 嘴上说着的郑建国站起身，将周建成送到了门口挥挥手，周建成便双手连摆的让他停步，没想才出了客厅的门，阴暗天空里飘起了雪花，当即哈了口凉气顺着抄手游廊往大门而去。 阴暗天空没有影响到周建成的心情，想象着周峰即将踏上异国他乡的土地，而且还是以留学生的身份过去，他脚步轻快的哼起了欢快曲调。 只是，周建成的好心情持续时间并不长，随着他一路踩着自行车到了银行里，才问过怎么开设转账账户，便被接待员给呛了下：“你需要提供入读学校地址和银行账户信息，才能开设外币汇转业务。” “难道是建国搞错了？” 被呛的周建成也没搭理这个接待员，而是回去后等到从郑建国那里拿了录取通知书，才说出了这个关碍，便见郑建国开口道：“这是故意刁难你，目的是不想让美元流出去。” 想起最近上面要求的加大引资文件，周建成便认可了他的这个说法，于是再也坐不住的站起身告辞，骑着自行车一溜烟的到了银行。 果然，随着周建成亮出了录取通知书，从银行外汇账户开设到公安部护照的申请，再到美利坚大使馆的签证申请，整个流程下来丝毫没有任何阻碍。 于是，当周峰失魂落魄的走出美利坚大使馆时，早已冻到发抖的周建成和林艺红连忙走上前去，周建成满脸关切：“没通过吗？” “不，通过了，我只是没想到这么简单——” 周峰摇了摇头说过，身后猛然传来了方芸的吼声：“哥们们，姐妹们，姐走啦~~~” 周峰和周建成两口子随声音望去，便见方芸冲着远处排出老远队伍的男女们挥过手，面若桃花的到了面前：“周叔叔，林阿姨，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周峰的。” “——” 从远处等待签证面试的男女队伍上收回目光，周建成是动了动嘴皮子最终忍住，转头看了眼林艺红下巴冲着方芸抬了抬。 林艺红当然知道老伴的心思，鹅蛋脸上的喜悦瞬间收起，正色道：“方芸，你提的要求我们也做到了，从现在开始，你和周峰没有任何关系，小峰，咱们走。” “噢。” 神情尴尬的周峰回头看了看方芸，正要开口时林艺红探手抓住他的胳膊，拽着转身就走，周建成看到这里，也是连忙跟上，生怕这个不要脸的再贴了上来。 “那好，周峰，咱们到了纽约见！” 方芸娇媚的俏脸上露出了兴奋模样，就见远处的周峰又回过头来，她便抬手到了嘴边亲过，接着冲他丢了个飞吻过去。 不想林艺红正好转头看到，当即气的鼻子都歪了，回过头盯着周峰道：“你要是在外边招惹她，我就把你腿打断！看看，看看，这成什么样了？” 周峰默默的转头看了眼身后的方芸，不想就见先前面签时排在自己身后的男人到了她旁边，好像在说什么，脚下便是一停。 正咬牙切齿的林艺红看到他停下，便又探手拉住了周峰的胳膊：“你给我走，你要是不听话——” 正文 第九百四十六章 没吃亏就行 面签虽然通过，周峰却依旧不敢不听话，不说后面他还指望家里寄的生活费，便是计划好的去踩点卖文物，也要父母的大力协助才行。 当然，更多的是随着面签通过，周峰又想起了先前在大使馆内见的面试官，那叫一个水灵，穿着低开领的真丝衬衫—— 周峰之所以转头看方芸，并不是想继续和她保持什么，因为他想起了郑建国和那对姐妹花的传闻，以前只能听说的大洋马，现在马上就要见到了。 只是，这个想法自然不能说出来，周峰被林艺红拽着走出老远松开，回头瞅瞅看不到方芸的影子时，林艺红又想起个事儿：“老周，你说咱们得请建国吃顿饭吧？” “这人情可不是一顿饭能解决的，不过请客还是要请。” 周建成从娘俩脸上收回目光，他先前听到毫无困难的通过，便以为这是那个录取通知书的缘故，可这会儿听到林艺红的提醒，就隐约猜测是不是郑建国打了什么招呼。 毕竟，看着这排出了足足上百米的队伍，周建成相信要是没有郑建国的招呼，方芸也许会通过，毕竟人家英语什么的，那是压根不用怀疑的。 可周峰的英语是什么水平，周建成还是吃了算盘珠子，心里有数：“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学好英语，趁着距离开学前这段时间再磨磨枪。” “那文物的事儿——” 周峰下意识说了半句，周建成当即开口呵斥起来：“这不是你该操的心，先学好英语才是正经。” 周峰瞬间缩了下脖子，周建成背起了手后没再训他，不过没走两步就听周峰声音传来：“对了，爸，那个刺伤建国的凶手被判刑了，两个人都是死刑。” “这个是活该。” 周建成眉头微挑的时候林艺红开口说过，他便默默看了眼老伴，想起了美利坚的事儿：“小峰，到了那边别和同学起争执，那边都是可以合法持枪的，即便是受些委屈也不能脑子一热，记住了？” “啊，那边人人都可以持枪？” 周峰眼前陡然亮起，接着开口问道：“那我过去能申请吗？到时候我带个在身上，能防身。” “人家拿着枪直接顶住你，你敢去掏枪呢？！” 周建成说着停下了脚步，背着的手也不背了，林艺红看到这里连忙开口道：“孩子这不是没经过嘛，小峰，听你爸的话，别什么都脑子一动就想到那么简单。” “好的，爸，妈。” 周峰飞快应下，周建成脸上的冷峻敛去少许，知道这个话题并不适合继续说下去，便转过身佝偻着身形到了停车处，打开车锁后开口道：“我去建国那边转转，你们先回去。” “行，那你路上慢点。” 林艺红点点头目送周建成推着自行车离开，不想她带着周峰到家没多久，周建成骑着车子进了家门：“建国去不列颠过圣诞了，只能给他打电话。” “那请客吃饭的事儿回来再说，现在就说下小峰通过面签的事儿。” 林艺红不知想到了什么说到，周建成插上车子后拎着包道：“这个不用你说，只是打国际长途要费点钱，你到时候别念叨就行。” 林艺红咬了咬牙没搭理的进了厨房，周建成则到了屋里看到周峰在打电话，便让他挂了后摸起电话，找出通讯录上的号码打了过去。 很快，电话里传来了个陌生的英语：“你好，这里是郑建国gbe城堡，我是管家大约翰——” 脑海中飞快闪过张严肃的大脸，周建成用磕绊的英语道：“你好，管家先生，我是建国的朋友周建成，他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请您稍等。” 大约翰的普通话声音消失，很快郑建国的声音传来：“你好，周哥。” “噢，建国，小峰的面签通过了，你是不是找人打了招呼？” 周建成说出了先前的直觉，电话对面的郑建国便笑道：“通过就好，这个也不算是打招呼，之前我在家休养时他们前去探望，就顺嘴提了句，不过美利坚那边社会环境复杂，这点你要交代好小峰他们，出门在外安全为上。” “我就感觉你是打了招呼，否则不会这么轻松的，小峰那英语水平，我还想着后面不行再去叨扰你来着，没想到你都办好了——” 周建成瞬间语气热切了几分，客套着说过后知道这是长途，而且对面也指不定方不方便，便话锋一转道：“至于他过去后的表现，哥哥也不怕说句丧气的话，他要是能听我的，未来就会少吃点苦，他要是感觉自己能行了，未来的日子也过不到别人身上，不过无论如何，哥哥都承你这份情，到时候你回来咱兄弟坐坐——” 随着周建成带了几分感动的语气传来，郑建国便没再继续客套下去，这些事儿对他来说只是一句话的事儿，对于周家却可能是改变全家命运的大事，吃他一顿饭也是理所当然：“那就说好了，到时我回去咱们再约个时间。” 嘴上说过放了电话，郑建国就见郑超超已经到了身边，抱住自己一条腿道：“巴巴爸爸——” “你爹可不是能变形的巴巴爸爸。” 郑建国转身看了眼腿上的儿子，探手到了他抱住自己的手上牵住，正要走便听电话铃声响起，当即一手牵着郑超超，一手接起了电话：“你好，我是郑建国。” “唉，建国学委，我是咱们大使馆的王洋啊，先前大使说你难得过来一次，咱们大使馆准备搞个圣诞酒会，你这边到时过来玩下？” 随着一个自来熟的声音连串说过，郑建国看着正使劲拽自己手的郑超超，开口道：“这个就算了，我这边孩子多人也多，到时候你们也得忙个人仰马翻，我就不去凑热闹了，你们玩。” 说完不等对方开口放下电话，郑建国便跟着郑超超的劲儿往前走去，旁边添置的电视里播放着前两天爆炸案，女首相正沉着脸铿锵有力的声讨：“我绝不会容忍有人利用这种办法来表达诉求，这是恐怖袭击——” 当然，这会儿的电视里并未传出任何声音，首相的发言是从电视屏幕最下面飘过，电视左上角挂着保护伞电视台的标志。 这是郑建国最近养成的习惯，没事儿开着电视看新闻台，而来了不列颠之后，则是除了抓紧时间和郑超超培养感情，便是开着电视扔在那里。 客厅的正中央摆了张桌子，卡米尔和乔安娜以及奥黛丽正陪着杜小妹一桌，旁边迈雅和布兰琪以及莉蒂娅站在旁边侍应，这时杜小妹啪的打出张牌道：“八万，谁来的邀请？” 不知是居移气养移体的终于有了质变，还是过去的这段时间里和王室有了密切接触，杜小妹这时的言行中也有了几分气度，打出牌后的说话间已经有了几分上位者气势。 对于这点，郑建国是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至于原因也没用多长时间就找了出来。 杜小妹在家里时，虽然不怎么去单位上班，大多都是去了点完名就回家，可也经常接触从邻里间到单位上下级同事，心态上一直没什么改变。 而到了不列颠，却不是这么回事了，在城堡里面除了郑富贵就是她，其他人则统统都是下属，不论管家系统还是安全公司。 至于送郑超超去幼儿园，杜小妹则因着斯宾塞的关系，和王室的联系的多了起来，几个月时间就造成了这种潜移默化的改变。 当然，杜小妹自己并未有太大感觉，甚至连郑富贵也没察觉到这点，听到她那么问了，从手里的报纸上抬起目光，面露关注却没说话。 牵着郑超超的小手，郑建国装作不在意的开口道：“大使馆要办酒会，我又不能喝不能聊的，便给推了。” “嗯，是没什么意思，他们会的你不会，你会的他们不会——” 郑富贵嘀咕过后继续看起报纸，不过很快又抬起头来，面现好奇道：“上次让你测得那个dna结果怎么样？” “和咱们没有关系。” 被郑超超拽到沙发旁的郑建国说到，郑超超另一只手已经指了指沙发上的巴巴爸爸玩偶：“巴巴爸爸。” “他这是让你变形。” 郑富贵瞅过拿着双漆黑眼睛看来的郑超超说到，郑建国便回头看了看老爹，他很想说你爷爷都不会变形，你让你爹给你变么？ 当然，考虑到这么说的后果，郑建国最终没敢说出来，探手到了郑超超漆黑的头发上挠了挠，开口道：“你爹倒是也想会变形来着，不过你看这个动画也太早了吧？” “看动画他会安静。” 郑富贵自顾自的接了句，郑建国便点点头，不过想起巴巴爸爸并不适合男孩看，又想起这货还不到3岁，也就把这个事儿扔出了脑海，三岁孩子都还是吃屎的年纪。 “嘟嘟嘟——” 随着一连串奶音出现，正拿着巴巴爸爸看郑建国的郑超超转过头去，客厅门口出现了几个人，郑秋花抱着罗猛出现，身后跟着范颖和罗兰，郑建国开口打起了招呼道：“外边人多吧？” “人山人海——” 郑秋花放下罗猛在地毯上，门外又出现了郑冬花和寇阳以及范萍，正在打麻将的杜小妹停下手中动作，起身招呼：“现在上街就和咱家赶会似的，不过东西丰富程度就不能比了。” “唉，娘，您这还用上丰富程度了？” 郑秋花白皙面颊上杏眼圆睁着说过，杜小妹不禁狠狠瞪了她一眼，瞅过旁边接过罗猛的罗刚，到了嘴边的呵斥也就改了口：“你以为只是你在学习？” “那亲家，我们就回去了。” 范萍看到这里岔开了话题，杜小妹也没再和郑秋花计较，而是和郑富贵带着郑建国以及奥黛丽三女，将郑冬花一家四口人送到了城堡门口。 随着1983年的圣诞节临近，欧美各所大学开始陆续放假，这是郑冬花和寇斌结婚后的第一个圣诞节，再加上国内元旦也会放假，范萍便决定全家回国和寇清凯团聚。 只是，由于郑建国已经到不列颠过圣诞，而白天鹅在把两家人和大约翰等人接到了不列颠后，便不会再去首都，所以几人只能坐航空公司飞机回国。 不过，与回首都的范萍一家人不同，同样要回国的范颖却是要坐到港岛，然后坐直通车到羊城与罗树强会和。 否则直接回首都的话，要坐两天一夜火车才能到羊城，买票麻烦人也麻烦，不如直接从港岛回去了。 于是送完范萍一家人，郑秋花冲着郑建国怀里的郑超超拍了拍手，下巴微抬的笑道：“来，让姑姑抱抱。” “这是姑姑。” 郑建国歪头打量过郑超超的侧脸，便抱着他对准旁边的罗猛，开口道：“姑姑是表哥的妈妈。” “妈妈。” 罗猛仿佛看到老妈要抱别人不抱自己，当即双手张开冲着郑秋花倾身而去，郑超超看到这里便侧了侧身子趴在郑建国怀里，惹得郑秋花唉了声的垮了脸：“是不找我还是怕生？” “有点怕生，小孩子都这样。” 郑建国拍了拍趴在身上的郑超超小屁股，已经接过罗猛的郑秋花到了郑超超身旁，拽了拽罗猛有些乱的小围兜，开口道：“儿子，在幼儿园里惹事儿了没？” “哈——” 好像听懂的罗猛笑起时，郑建国飞快接口道：“小孩子不惹事才怪，这货上学第一天就和人打起来了，差点把人脸抓花。” “啊？真的？谁先动的手？” 郑秋花眉头一皱时，郑建国则是看了眼怀里的郑超超，探出手指戳了戳他，开口道：“来，给姑姑说说，谁先动的手？” “小孩子打架，没吃亏就行。” 旁边的杜小妹开口接上，郑富贵跟着符合道：“后来他们就玩一起去了。” 目光在父母身上扫过，郑秋花便见郑建国递过来个眼神，于是就没再继续问。 很快等到杜小妹去了麻将桌，郑富贵回去看起报纸，郑秋花才听郑建国开口道：“教室里面没有监控，老师们怎么说的就做不得准了，事实就是超超和威廉打起架，还差点咬了人家，幸亏老师们发现的快给拉开——” 一瞬间，郑秋花沉默了下去，瞅着靠在郑建国怀里的郑超超，面带好奇道：“那女王没说什么？” 正文 第九百四十七章 于是就这样了 “女王当然不满，不过不是为了打架这件事儿，而是认为两位王子不应该去幼儿园上学，在家里请专职老师就行了。” 郑建国抱着郑超超嘀咕到，郑秋花面现诧异道：“这是她们婆媳不满？” 对于斯宾塞将王子们送进普通幼儿园，不列颠的报道可谓是重点关注了一波。 毕竟，在威廉和哈里之前的王子公主们，就没有到普通幼儿园学校里就读的事儿，全部都是专职老师入宫教育。 而现任王储查尔斯，更是到了7岁才入读的希尔豪斯小学，不适应后又转到了他爹当年的契姆预备小学，当起了寄宿生，也就是住校生。 查尔斯老爹菲利普当年也是王储，而王储就读的学校，自然是私立中的私立，贵族中的贵族，可见这所学校历史悠久。 现今的王孙要像普通家庭的孩子，入读普通的幼儿园，这便获得了不少民众的好感。 当然好感的目标并不是王室，而是两位王子的母亲，斯宾塞。 原本，斯宾塞能够嫁入王室，便代表了灰姑娘和王子的童话，之后人们关注起她来，也都是以平民王妃去称呼。 这是因为在斯宾塞嫁给王子之前，不列颠王室的每一任王储妃，都有着高贵的公主身份。 斯宾塞在普通人眼里是贵族小姐不假，不过在王室这个阶层来说，她就如同普通人那样平凡，一个伯爵之女，也好意思说成贵族？ 而出生在伯爵家庭的斯宾塞，并不是像普通人想象当中那样锦衣玉食。 由于众所周知的贵族没落大环境影响，她在高中毕业后就去幼儿园当了老师，并和其他几个要好的朋友合租在外。 所以按照王室的标准，斯宾塞这个伯爵之女，也只能算作是个普通家庭的女孩。 只是让王室没想到，这个普通女孩在嫁入王室后，也将普通家庭中的点滴带进了王室，亲自照顾孩子和送孩子去上幼儿园。 在王室女性看来，亲自照顾孩子会让自己变成家庭主妇，让孩子们去幼儿园上学，就会产生威廉和郑超超打架的麻烦。 这是王室理所当然的想法，也是王室为了保护继承人不受伤害的初衷，却忽略了这个年龄的孩子打闹，太正常不过。 其本质上还是阶级心态作祟，就如郑建国搞出了安全公司来保护全家，这是他早就有过的感悟，不过却不用说出来：“女王没有表态，斯宾塞说威廉和哈里也打过，和超超打也没什么好说道的，查尔斯应该是看孩子没受伤，也没说什么。” “超超，你干妈挺疼你。” 郑秋花下意识的说着露出个笑容，郑建国就感觉背后落了几道目光，便扯开了这个话题道：“你的学习还能跟上吧？” “还行，这学期没拖后腿——” 郑秋花神情有些不自然的说着看了眼怀里罗猛，郑超超从郑建国怀里挣扎到了地上，一溜烟朝着洗手间方向跑去，旁边侍应着的黄大妮连忙跟住，留下身后的郑秋花看看还在穿尿不湿的罗猛，面现惊讶道：“超超会自己上厕所了？” “小猛也会，只是有时候快尿了才想去，怕他尿半路上才加的。” 郑建国瞅着拿眼看自己说话的罗猛，就见这货露出个灿烂笑容，好似听到自己帮他解释开心坏了，当即继续道：“是吧，小猛。” “哈——” 罗猛笑开花的露出十几颗小乳牙，郑秋花便跟着笑起看向儿子，心里是重重的松了口气，这货终于不问学习的事儿了。 郑秋花松了口气的模样落入眼里，罗刚又看了看远处牌桌上的奥黛丽三女和丈母娘，刚才随着郑秋花那个干娘出口，他就发现牌桌上的人都看了过来。 于是这么想着，罗刚便在后面找了个郑秋花给罗猛换尿片的机会，开口道：“秋花，你以后别在建国面前提超超的干娘，先前我看咱娘和奥黛丽她们都盯了你一眼。” “为什么？” 正在拆尿不湿的郑秋花下意识反问过，身后门被人咔嚓关上的声音让她转头看去，只见范颖飞快开口道：“刚才你提到斯宾塞的时候，建国就转移话题问你的学习情况，你还想不出是为什么吗？这个话题你们以后不要再说了，这是为了罗猛好，特别是在外边的时候。” “噢——” 郑秋花愣住了，白皙瓜子脸上杏眼瞬间睁大，瞳孔里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之际，便看到范颖神情郑重的看来，一副警告的样子。 自己提了句斯宾塞便招来了学习问候？ 郑秋花之前还真没想到这点，可现在婆婆姨的提醒，却让她想起这个姨已经在城堡里待了仨月，如果郑建国和斯宾塞有什么的话，她也肯定听说过。 想到这里，郑秋花面现狐疑开口道：“这不可能吧？” 范颖不置可否的开口道：“斯宾塞之前经常来看望瑟琳娜，建国在不在都会来。但是建国来的话，她一定会来，而且都是路虎车接送。” “这个也不代表有什么吧——” 郑秋花有些不确定的说着给罗猛换上尿不湿，范颖点点头道：“嗯，你能这么想就好，记得以后尽量别提这个名字。” “那咱们去看看瑟琳娜吧。” 郑秋花点点头将罗猛抱起，范颖想了想也就同意，再怎么说瑟琳娜做为郑超超的生母，她们一家人都来了，不去探视下也不像话。 当然该有的提点，范颖还是说了出来：“这个就别和建国他们说了，咱们去看看就可以。” 想起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郑秋花也没反对的想法，郑建国这么个混乱生活连杜小妹都管不住，她能做的也就是保持最基本的礼节。 于是，郑秋花和罗刚以及范颖到了二楼加护病房，看过依旧在熟睡中的杨娜，便待了不到五分钟也就离开。 出了有些压抑的病房，郑秋花闻着湿冷的空气，就感觉这个兄弟媳妇简直是亏大了，如果当时听从郑建国的建议带着保镖—— 随着郑秋花脑海中冒出这个念头，旁边抱着罗猛的罗刚开口道：“噢，有人来了。” 郑秋花转头看去，就见城堡庄园入口处开进了三辆路虎车，而在更远处的阴暗天空里，也传来了阵螺旋桨的嗡嗡声。 瞅过天空远处逐渐变大的黑点，范颖吸了吸有些发凉的鼻头，开口道：“咱们下去吧。” 阴暗的天空里，两个黑点变大后露出白鹰直升机的轮廓，进入庄园的黑色路虎也到了城堡门口。 车子停下，候着的大约翰和戈登以及布朗上前开了门，第一辆车上斯宾塞钻了出来，后面两辆车上则下来了两个抱着孩子的育婴女仆，两人身边各自跟了个年长的侍女。 “噢，王子们睡着了。” 致意后吻过斯宾塞手面的郑建国说到，身后的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齐齐行了屈膝礼，斯宾塞便松开了郑建国的手向奥黛丽走去：“查尔斯竟然没分出两个孩子，于是就这样了——” “——” 默默的看了眼跟着的两个育婴女仆和侍女，郑建国有些不知怎么接话了，亲爹分不清孩子了啊，类似于自己分不清卡米尔和乔安娜？ “先生，瑟琳娜的爷爷来了。” 随着大约翰的声音在旁边响起，郑建国便将威廉和哈里是不是威廉和哈里的念头扔出脑海，冲着斯宾塞开口道：“殿下，我还有点事情要去处理，这边就让奥黛丽和我母亲招待你了。” “什么事情？” 斯宾塞下意识的反问到，郑建国便按住了想要去看育婴女仆和侍女的冲动，开口道：“瑟琳娜的爷爷来探望她，我需要去招待一下。” “嗯，是过节了，该探视下？” 斯宾塞突然改成中文说过，郑建国于是又解释了两句：“不，在中国传统文化里面，很少有长辈去主动探望晚辈，这次是瑟琳娜的爷爷诊断出了癌症，想在临走之前再看看她。” 郑建国用的英文，斯宾塞听到这里便点了点头：“这真是个不幸的消息，你去忙吧。” “——” 看着这娘们对自己指手画脚，郑建国是飞快眨了眨眼后立正致意过，转身带着大约翰迎向了远处过来的摆渡车，停机坪距离着实有点远了。 杨文慈的面色已经变成了灰败，原本还有些许黑发的花发，这时已经变成了银白色，额头上的老年斑像个胎记般刺眼，一双眼睛也没了曾经的深邃，浑浊不堪还带了些息肉。 只是在透过晃动的车窗玻璃看到郑建国，杨文慈的浑浊目光变的清晰，随着车子停下门被打开，他便想起了什么的左右看过，好似在找什么的没找见，白色眉毛挑起：“超超呢？” “在房间里面，天有点凉，我就没让他出来。” 郑建国没想到老人在找重外孙便解释了句，他还真没打算让杨家人见郑超超来着，不过看到杨文慈这油尽灯枯的模样，先前的想法也就变了：“咱们可以到里面去看他。” 杨文慈还没开口，前面副驾驶上下来的杨元梅接口问道：“他知道他妈是谁吗？” “你再废话就可以滚蛋了。” 郑建国眉头一挑的说过，便看了看后面车上下来的杨元明和昆丁·柯温，接着开口道：“杨娜自己任性搞出这么大的麻烦，这个根子在谁身上？” “大哥，这小子在讽刺你没有教育好杨娜了。” 杨元梅飞快接口看向杨元明，杨文慈则是转头看了她一眼，沙哑着声音开口道：“你别进去了，在这等着。” “爸！” 杨元梅面色大变的喊了句，杨文慈便抬脚向着城堡门口走去，郑建国想了想便跟着他进了城堡：“大约翰，让大妮把超超带过来。” “是，先生。” 大约翰应声后招来了旁边的布朗吩咐时，郑建国已经陪着抬头挺胸的杨文慈上了楼梯，很快到了二楼看着远处一马平川的草地和远处森林，垂眼之际便见下面杨元梅正满眼怨恨望来，身后传来了昆丁的声音：“建国，瑟琳娜也不想这样的，她只是没想到——” “我想到了啊。” 郑建国说着看了眼这个便宜丈母娘，几年没怎么见面，比当时看着还要年轻，接着转头又看了眼杨文慈：“我赚了钱后就买了防弹路虎，第一批创建的公司里面，便有保护伞安全，这些我都想到了，现在看来她是没这个命，承受不了这么大富贵。” 杨元明白皙面颊上双眼圆睁：“如果杨娜没事儿，你会为了她而不沾花惹草？” “杨叔，你说对了，如果杨娜没事，我会因着责任而控制自己的冲动——” 郑建国点了点头说过，目光从杨元明脸上落在昆丁·柯温脸上，接着开口道：“就像你在外边应酬的时候，面对诱惑会想到昆丁阿姨。” “先生。” 随着郑建国话音未落，楼梯口处转出了黄大妮的身影，郑超超睁着双眼睛冲来处张开双手：“干吗干吗干吗——” “来，宝贝，爸爸抱抱。” 看到这里的郑建国连忙到了黄大妮身旁，拍着双手才要去抱郑超超，就见他回过头看了眼，便满脸嫌弃的转向了楼梯来处，小嘴一撇哭了起来：“干吗——哇！” “行行，去吧。” 郑建国连忙看了眼黄大妮，她便抱着郑超超屈了屈膝，转身顺着楼梯口下去，留下正做准备的杨文慈开口道：“他喊的干吗是谁？” “他干妈。” 郑建国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杨文慈开口道：“王妃殿下？” “是。” 郑建国带着杨文慈到了杨娜的病房门前，有些愣神的杨文慈看他拉开门，便抬脚进了寂静整洁的病房里面，只感觉比先前检查时的房间还要安静，除了仪器的滴滴声，再无其他声音。 杨元明和昆丁·柯温进了病房，郑建国将门关上看向了病床上熟睡的杨娜，脑海中闪过先前客厅里的欢声笑语，再感受着病房里的寂静安宁，看向杨娜的眼里多了些伤感。 旁边，杨元明敏锐的捕捉到郑建国身上笼罩的异样情绪，走到了床脚前看着盖了雪白被子的杨娜，缓缓开口道：“我听说让植物人关系最近的人和病人多多聊天，可以唤醒过来。” 郑建国眼中的伤感迅速收起，正色道：“植物人之所以被叫做植物人，是因为病人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就像一株植物那样，前天医生们会诊后确定，杨娜对外界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正文 第九百四十八章 厚颜相求 上辈子里面，郑建国并未接触过植物人患者，毕竟他所在的小医院实在太小，连重点的骨折摔伤患者都不会去的那种，涉及到脑部损伤就更不可能了。 不过有助于资讯发达的网络，郑建国对于这种病道听途说了些知识，让至亲去沟通，让至爱去关怀什么的，会有概率机会去唤醒。 可事实是郑建国在找回杨娜时，便陪了差不多三个月时间，算上整个暑假假期又请了一个月的假，直到再不去就要推迟培训时间，才离开了她。 三个月里面没有任何回应，这让自认为是杨娜至爱的郑建国有些伤心，至于至爱之后的至亲，则在其争夺遗产官司中消磨殆尽。 如果杨娜真能感知到的话，她会气的活过来！ 而事实是杨娜依旧没有任何反应，郑建国能做的则是继续之前的职责，毕竟郑超超也越来越大了—— 想到这里的郑建国愣了下，瞅着病床上闭眼沉睡的杨娜，当时郑超超通过剖腹产手术出生后，他曾经把孩子的摇篮安置在这间病房里，目的是想着能不能让孩子的哭声，来唤醒她。 事实虽然没有效果，郑建国这会儿却发现当时有些灯下黑，杨娜压根没听过郑超超的哭声，更没听过他每次来时都会呼唤的妈妈二字，这对于正常人而言就好似陌生人的呼唤。 但是孩子的哭声就不同了，杨娜之前是没听过郑超超的哭声，可作为孕妇的意识，应该让她对于奶娃，特别是才出生那会的声音有所感受才对，她之前在医院里也到产科实习过。 要不就给她录些奶娃的哭声听听？ 郑建国若有所思的想过，他便想到了这么做的后果。如果没有效果也就罢了，一切照旧。 真万一醒了过来呢？ 杨娜醒来会如何面对这个世界？ 自己对她只剩下了责任，父母为了她的遗产要放弃救她，为此更是闹到了法院。 这是个既没爱情，也没亲情的残酷现实！ 且不论杨娜如何反应，郑建国就要面对多出来的这个女人，他的职责并不会因着救回她而结束，因为两人间还有郑超超这个牵绊。 郑建国为了对自己的感情负责，都不会放弃卡米尔和乔安娜以及奥黛丽，甚至做好了斯宾塞要他负责的心理准备，那么面对着有了郑超超作为牵绊的杨娜？ 默默打量过睡熟中的杨娜，郑建国心中便渐渐浮现出了个明悟，这些都是你当年任性引发的结果，再谈责任和牵绊什么的，总不能你做错了事情，还要怪我当时没强制让你接受吧？ 做错了，就要付出代价！ 而这个代价，就是你如果醒来，那么于情于理于，就不欠你什么了。 郑建国心中下了决定，便感觉这样也好，如果卡米尔和乔安娜两人未来任性，那么杨娜就是她们的前车之鉴。 郑建国望着杨娜陷入了沉默，站在旁边的杨文慈则从杨娜脸上收回目光，开口道：“建国，我这次来是想和你谈下你们关系的事儿，你也知道我身体不行了——” 郑建国点点头没有说话，杨文慈之所以会从巴黎跑来伦敦看病，最主要的原因是古堡医院里，有杨娜三成股份。 同时过去的年把多时间里，陶野因为调到了这边参与人类基因组计划，而得以不时到古堡医院里面坐诊。 想想连他那高达几万例的胃癌分析数据，都是经过陶野之手，所以单就该领域内的经验而言，古堡医院的消化科，当之无愧称得上拥有世界超一流的专家团队。 不过，由于涉及到患者隐私的问题，杨文慈在去年确诊癌症中期时，郑建国并未接到范戴琳的通知，直到手术后复查出癌细胞已经扩散，才给他透了个底儿。 杨文慈看着他默不作声，便继续说了起来：“以咱们的传统而言，我有儿有女，这个事儿原本不应该交给你这个外孙女婿，只是想起杨娜的遭遇以及你的担当，我就厚颜相求，将我的身后事托给你了——” “这个——” 郑建国有些蒙，他以为杨文慈会谈些杨娜，比如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将杨娜照顾下去，又或者在去世出殡的时候，让他以孙女婿的身份带着郑超超出席，以便给杨家撑撑场面。 因为以郑建国的现在身份和级别，他如果到了法兰西出席杨文慈的葬礼，大使馆和领事馆也必然会派人随同，这对于在巴黎小有名气的杨家可谓是风光大葬。 却不想是托付身后事？ 您这是老糊涂了还是病糊涂了啊？ 郑建国拿着双默然眼神看过杨文慈，又看了看旁边的杨元明，接着却没说出脑海中的想法，委婉道：“姥爷，您这安排可违背了咱们的文化传统，我去了会挨骂的，您不会是想坑我吧？” “那不会，也不是让你顶他们的孝帽子。” 杨文慈说着又看了眼病床上的杨娜，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道：“我打算将先严先慈迁葬回国，同时我在咽气后也会回去，那里地方什么的都已经安排好，我是怕他们不按我交代的办，才让你做这个遗嘱监督人，如果他们没有按照遗嘱办理，我名下所有财产全部交给超超继承。” “超超就算了，交给杨娜继承。” 郑建国心里松了口气，杨文慈的这几个子女是什么德性，他在上次和对方打监护权官司时便了解过，那吃相的嘴脸之难堪，幸亏他是委托给了律师全权处理，否则搞不好会当庭开骂。 不过那是对待杨娜，没想到连杨文慈都感觉自身难保，可想想这些人还真有可能改变他遗嘱的可能，到时候老人躺在棺材里面，总不能跳起来说不行吧？ 而迁葬的落叶归根什么，则都是小事儿了，现在随着改开的深入，不少华人按照父母遗愿遗嘱迁葬回国。 毕竟文化传统讲究的就是这个，以至于某些华侨多的地方，甚至都出现了华侨公墓区，其数量之多，达到了缓解这些地方财政困难的程度。 华侨们再没钱，也各个都是十万元级别的富豪，国内的万元户都是凤毛麟角。 看到郑建国没有直接拒绝，杨文慈便心下一松，他之所以会加上这个条件，还是为了去威胁子女，我就这么个要求，你们不听话就别要了。 这么想着，杨文慈也没再继续坚持，便拿眼看了眼杨元明，后者从怀里摸出了个卷着的文件，递到了郑建国面前。 旁边门口处，一直站着的大约翰快步上前，双手接了后退到郑建国身后，杨元明动了动嘴皮子，没再说什么。 探手一指墙角的摄像头，郑建国开口道：“这里面有监控，如果到时候事有不谐，到时候就都是证据。” 抬头看了眼墙角处的小盒子，杨文慈不知想到了什么，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的改口道：“那正好，我想在这里陪会杨娜，你要是有事儿的话，就去忙吧。” “嗯，你们有什么需要，可以招呼——布朗。” 郑建国说着看到门口立着的布朗，便和三人点头致意过出了加护病房，冲着跟在身后的大约翰指派道：“去让人请杨元梅到加护病房里见见杨娜，另外你找人录下新出生婴儿的啼哭，以后在加护病房里不定时播放，看看能唤醒她心中的母性吧。” “是，先生。” 大约翰应声停在了一楼楼梯口，郑建国则施施然向着客厅走去，还没靠近就听到了哗哗哗洗麻将的声音。 等他进到客厅里面，就见先前的麻将桌旁边又摆了个麻将桌，郑秋花和范颖以及杜小妹还有罗兰，两对母女正在洗着桌子上的翠绿麻将。 而另一旁的桌子上，奥黛丽和斯宾塞坐到了对面，卡米尔和乔安娜坐在了对面，斯宾塞正熟练的打出张牌：“三条~” 两张麻将桌旁，郑富贵和罗刚不知去了哪里，郑超超和罗猛以及威廉与哈里扒拉着堆乐高积木，各自试着将手中的积木拼搭在一起。 四个孩子的身旁，则立着三个育婴女仆，两张麻将桌的旁边，也立着布兰琪和莉蒂娅以及迈雅三个女管家，以及斯宾塞带来的两个侍女。 而随着郑建国的出现，正对着门口的杜小妹首先看到，老远开口道：“他们有什么事儿？还是要钱？” “这个倒不是，杨娜的爷爷查出了胃癌晚期，回去之前来看看她。” 郑建国顶着满屋子十几双注视说到，迈步走到了正在玩着积木的四个孩子面前，蹲下后看着娃们手中各自的成果，便见不知是威廉还是哈里开口道：“你好，我是威廉王子。” “噢，你好，威廉王子殿下，你在拼装什么？” 眉头一挑的郑建国脸上露出个笑容，威廉便瞅瞅地上放的积木，稚嫩小脸上眉头皱起道：“我还没拼好，我拼好后就知道是什么了。” “威廉殿下，你应该称呼郑建国gbe阁下，他是郑超超的父亲。” 旁边一个育婴女仆飞快插口说到，威廉却瞅了瞅郑建国没开口，而是继续低头去拿积木，郑建国便冲她摆了摆手没再逗弄这娃，转头望着没有抬头自己玩的哈里，想了下还是看向郑超超和罗猛。 几个孩子玩的是乐高城堡系列，不过每人都把城堡拼的像是一坨山，郑建国瞅了会便没忍住开始拿着图帮忙：“这个你看着像是什么？” 郑超超看了眼没搭理，还是自己拿着旗帜往城堡后面插，被无视的郑建国看看罗猛，发现这货是直接插门上了，剩下的威廉和哈里，也都没插到正确位置上。 好在，郑建国也知道玩的本质是打发时间，其次才是拼插成功后收获的喜悦，于是坐在地毯上一会指点这兄弟俩，一会又指点那兄弟俩，被嫌弃也丝毫没往心里去。 很快，郑建国看着郑超超又要把旗子插到城堡墙上，而不是应该在的城门上，正要热心开口纠正，旁边传来了声啼哭：“哇——” “噢，儿子醒了。” 郑建国当即将郑超超的旗子扔出脑海，翻身起来后便和过来的布兰琪走到婴儿床边，就见闺女也跟着呜哇的叫起，像猫儿一样。 只是看了眼闺女，郑建国便抱出了儿子探手到他裤裆里，摸摸变大的尿不湿，飞快在床下储物层里拿了个新的拆开。 接着走到旁边沙发上轻轻放下，郑建国脱掉他的小线裤秋裤解开尿不湿，不过正要扔的时候看了眼上面，也就眉头微皱：“有点拉肚子了？” 嘴上说着，郑建国没将拉了的尿不湿丢掉，而是放到旁边地上，给儿子换过了尿不湿提上秋裤和线裤，奥黛丽已经到了旁边：“没事吧？” “你先喂喂他，看看还闹不闹，还闹的话，应该是不舒服。” 郑建国将儿子交给奥黛丽，旁边照看女儿的布兰琪已经开口道：“小姐没事儿。” 奥黛丽探手接过了儿子，郑建国便拿起地上的尿不湿看向大约翰，开口道：“让医疗小组化验下看看是不是病毒性的。” “是，先生。” 大约翰接过尿不湿后走了，郑建国回过头就见奥黛丽开口道：“你去替我玩会，我喂完孩子。” “噢。” 郑建国瞥了眼远处的牌桌，也就没客气的转身走去，坐在牌桌上后发现是清一色的万字牌，223344万和555万外加三张白板和个西风，单糊个西风的生张，牌桌里还没人打出西风过。 旁边的上家是卡米尔，看到他坐下后开口道：“我刚打的3条。” 郑建国不喜欢这样帮人顶牌桌，因为之前其他三家出的牌不知道，也就增大了他放炮的概率。 不过这是指和外人玩麻将，郑建国面对着自己的女人，谁赢谁输的都是左手倒右手。 这么想着，郑建国探手摸了张牌后看着是1万，便将西风扔了出去：“西风。” “杠~” 对面的斯宾塞啪的推倒三张西风，郑建国便感觉到了来自远处奥黛丽的视线，斯宾塞拿走西风后啪的打出了张牌：“二万。” “吃~” 卡米尔推倒个一三万时，远处抱着孩子喂奶的奥黛丽开口道：“碰！” “碰！” 郑建国飞快放倒两个二万，在卡米尔拿眼看来时将斯宾塞的二万拿到面前，远处的奥黛丽接着开口道：“把你先前摸的那张扔了。” “一万~” 郑建国言听计从的扔出了先前摸上来的牌，下手的乔安娜看着没人开口便摸了张牌，面现迟疑的看了看桌上已经打出的牌，接着扫过三人面颊，轻轻放到了牌桌上：“四万！” 正文 第九百四十九章 是这么回事 “胡了。” 奥黛丽抱着孩子已经到了旁边，开口道：“放炮的两个，其他人一个，快给快给。” 卡米尔和斯宾塞默默看了眼乔安娜，便各自拿出了个自封口塑料袋，打开后各自拿出了一个钻石原石，放到了郑建国手心里，乔安娜放了俩。 “好了，下面你赢的就是你的了。” 奥黛丽说着抱着孩子转身离开，留下郑建国露出个笑跟着三女洗牌，开口道：“大约翰，麻烦去给我取点原石过来。” “是，先生。” 大约翰应声而去，郑建国开始将喜好的牌码成长城，由于在他的刻意打压下，钻石价格已经连续跌了两年时间。 特别是随着年初拍的《血钻》剧情片上映，虽然票房惨到连成本都没收回，可着实在原本冷到不能再冷的钻石市场，又泼了一桶液氮上去，电影中着重表现了用人命换钻石的情节。 而在这之外，郑建国本着砸崩钻石市场再抄底的想法，将所有用粮食从苏维埃换来的钻石都扔了出去，反正他这些都是用远低于市场价两成的价格拿来，以跌幅速度卖掉亏的并不多。 于是现在最高级的一克拉无暇钻石价格，已经由去年最高时的3万2000美元，跌到了2万5000美元，而如果和前年的5万8000美元相比，则是腰斩了一半还多。 不过，郑建国手上也不是全部都扔了出去，其中1克拉左右的原石便都留在了手里，这些玩意少了卖不出价格。 因为这个重量的原石加工后，能剩下几十分就不错了，用处是除了给大点的钻石或者其他宝石做点缀，在这个市场行情转冷的时候，也没有其他的用处。 不过，这个没用是对于郑建国而言，全部拿去卖个几百万上千万美元的，倒不如给到几人打麻将玩。 毕竟，与其让几个女人拿着钱打相比，原石这玩意可以降低赌博的本质。 同时为了避免几人因为规则问题出现争执，还定下除了放炮和自摸加倍，其余都是1个的要求。 当然，至于和其他人打，郑建国则没让用这个，而是用现金去玩，比如这会儿另一张桌子上的两堆母女，便是1块2块钱的底儿。 很快牌洗好码上，大约翰也去而复返，将手中的一个自封口塑料袋放在郑建国旁边，站到了他的身后。 拿出羊脂玉雕刻的骰子，郑建国在手里晃了晃后往桌子中扔去，远处门口布朗出现望来，大约翰便抬脚到了门口，很快返回到了旁边：“先生，杨家人要离开了。” “嗯，那我去送一下。” 郑建国看了看已经放下孩子的奥黛丽，冲她招了招手后又指了指桌子，便起身跟着大约翰而去，留下到了桌子旁的奥黛丽瞅着面前的一小袋原石，看了眼其他三女道：“噢，看样子咱们可以玩很长时间了。” “噢，我打算在这里吃过晚饭再走。” 斯宾塞歪着头露出个笑容，奥黛丽心说你把娃都带过来了，这肯定不会是待上一时半会就走的，于是看了眼桌子上扔出的骰子，眉头挑起道：“当然欢迎，我想问下，这个骰子是郑扔的吗？” 门口处，看到四人坐在一起的郑建国收回目光，带着大约翰到了已经等着的杨文慈面前，开口道：“那我就不留您了。” “哼。” 旁边的杨元梅转身出了门，杨文慈再次打量过面前英姿勃发器宇轩昂的郑建国，脑海中闪过他之前说的杨娜承受不住这个男人带来的荣耀，点点头哑着嗓子道：“知道你有客人在，就留步了。” “嗯，再见，姥爷。” 郑建国嘴上飞快应下，双腿却跟着抬脚将人送到了门外的车边，将几人送上了车子后挥挥手直到目视车子离开城堡大门，才站在阴暗的天空下叹了口气：“唉——” 旁边，大约翰从远处收回了目光，开口道：“老人家应该坚持不了几天了。” “也就这几天的事儿。” 郑建国点点头，大约翰都能看出杨文慈油尽灯枯了，他作为见过不知多少老人咽气的赤脚医生，之前杨文慈下车时就猜出了这点：“然后停灵三天迁回国内安葬，你安排不列颠航空这边派架飞机接回去，到时还有老人父母的灵柩，这也算是我代杨娜尽孝了。” “是，先生。” 大约翰飞快开口应下，从口袋里摸出了笔和便签本，在上面飞快做了个记录，就听身后布朗走到了旁边，恭声开口道：“先生，先前传媒的李南英小姐来了电话，说是土星五号s-ivb级的j-2发动机没有按照计划点火，测试没能继续进行。” 郑建国点点头没有说话，如果从他打启动资金开始算起，土星五号火箭重启计划已经进行两年。 在这两年里面，土星五号三级火箭中的第一级s-ic首先完成建造，并且顺利通过了地面测试，第二级的s-ii则是紧随其后，相差没多久便完成了试生产和平台测试，现在测试的则是第三级s-ivb级。 而重启会如此顺利，还在于nasa保留了全部三级火箭的图纸，同时更有一枚完整的土星五号火箭用于展览，与其他大多仿制外形相比，这枚火箭是以发射目的制造的。 不过，由于生产线早已拆除和技术发展的原因，此次重启并不单纯完全复制当年的土星五号，而是进行了局部技术的优化和改动，比如控制和运算的计算机芯片，现在游戏机中的都要比当年使用的还要快。 当然，这些资料都是郑建国从报道上看到的，以他现如今所担任的职务能上土星五号都惹来了不少非议，如果再参与到进度掌控和技术点分析里面，那些上蹿下跳的反对势力就该撒泼打滚了。 至于为什么是李南英第一个知道的消息，还在于郑建国这次去月球是以保护伞传媒做节目的名义，虽然全地球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 “咦，杨娜的父母走了？” 随着到了面前的郑富贵开口问到，进了城堡门的郑建国听着布朗关上门，开口道：“走了，她爷爷胃癌晚期开始扩散，临回去之前就想过来看看她，我看在超超的面子上就让他们过来了。” “哎呀，胃癌晚期，这可是难治——” 郑富贵的注意力瞬间转移，郑建国神情也跟着落寞了下，接着想起杨文慈安排给自己的事儿，开口道：“就是到时候出殡的时候我得过去下，也忘了问他家里的行礼步骤。” “你还行什么礼？” 郑富贵眉头一挑的说了句时，郑建国不禁有些好奇：“我不用行礼吗？” “你就去鞠三个躬，他们谁都不敢说什么，还得感恩戴德小心伺候。” 郑富贵下意识的说过流程，郑建国便想起了电视上看到的追悼会情景，一排排的人鞠躬默哀，戴着个白花就行了，当即开口道：“我还以为和咱们家里差不多了。” “你到哪都是这样，鞠躬就行了。” 郑富贵再次强调过，接着不大的眼睛眨巴眨巴，打量过郑建国的模样后，又继续开口道：“也不看看他老杨家坟头冒的什么烟——” “行，我知道了。” 眼看老爹语气变的不善，郑建国应下后便想往客厅里走，郑富贵连忙开口道：“这个，今天斯宾塞她们晚上要留饭，我打算请陈大厨过来帮忙整两个菜，你感觉怎么样？” “好啊，没问题。” 郑建国诧异的看了眼老爹应下，郑富贵也就背着手抬头挺胸的走了，留下郑建国瞅着他的背影看了会，直觉感到老爹可能是想见大使馆厨师长陈和平，才找了这么个借口？ 脑海中才浮现了这么个疑问，郑建国便见布朗去而复返道：“先生，霍夫曼来电话说，acgme麻省州急诊专业委员会主席内森·贝克森有事情找您，已经留了电话。” “好的。” 郑建国点点头接过了电话号码，瞅过时间发现美利坚已经到了早上，便到了客厅门外的电话前摸起打过，才喂了声就听到个熟悉的声音：“嗨，郑——” “嗨，主任，今天还要去值班吗？” 郑建国无视了电话中有些生硬的语气打过招呼，内森·贝克森的声音里多了些磕绊：“噢，你这么称呼我，会让我很不安——” 醒悟到这个称呼闹了误会，郑建国飞快开口说了起来：“我没有这个意思，在中国传统文化里面，这是种对于教授过自己知识和技能的人表达尊敬的方式，就是像当年学习时去称呼对方，单就你和我之间而言，就是我先前和你打招呼的方式。” “噢，这真是——有趣。” 内森·贝克森再次磕绊了下，不过很快语气便恢复了正常：“嗯，是这么回事，你还记得我有个儿子吧？” “嗯，听说过，你当年还帮他向我要过卡米尔的签名照。” 嘴上说着脑海中找了下发现没这娃的名字和模样，郑建国便在说完后改口道：“不过我记得你没介绍过，还是我把他的名字忘了？” “是的，杰夫·贝克森，我没有给你们介绍过，噢，他现在大学毕业了——” 内森·贝克森再次变的磕绊两下，倒是很快又流畅起来：“是这么回事，他在犹他州立大学学的物理专业，现在他已经通过毕业答辩，想要报考麻省理工的研究生，你能帮他写个推荐信吗？你知道麻省理工对推荐信有要求——” “这个当然可以，我写了后会让人交给你的——” 郑建国当然知道麻省理工对研究生的要求，他当年凭借撕出的石墨烯才拿到了三个教授的推荐信，便感觉如果当年自己认识某位诺奖大佬的话，一封推荐信就可以搞定了：“杰夫·贝克森，对吧？” “是的，郑，我真的不知怎么感谢你了，真的，非常感谢你的帮助——” 内森·贝克森有些激动的声音传来时，郑建国却想起了当年这位主任在急诊室里的铁面无私，就感觉这个世界上不分国籍不分肤色不分学力的父母们，都可以为了孩子的未来而放下自己高傲的一面：“哈，那就让他到时候好好学习——” “这个我会转告他的，谢谢你，郑。” 内森·贝克森的感激声音传来，郑建国便又开口叮嘱了两句，约定有机会到波士顿时再聊，也就放下电话看向了大约翰：“你让人查下犹他州大学物理专业的杰夫·贝克森，看看他在学校和毕业论文是什么内容，最好拿到复印件。” “是，先生。” 大约翰再次拿出便签本做了记录，郑建国正要转身离开，就见门口郑富贵出现道：“建国，那个凶手被判了死刑，真是大快人心啊！” “嗯。” 郑建国是愣了下才醒悟老爹说的谁，不过看到郑富贵面现愉悦的样子，当即开口道：“您这边私下说说高兴下就可以了，不要让外人知道咱们这个态度，最好有人问起也不要表态，就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判决如何都是国家司法的权利——” “那要是判个三年五年呢？” 郑富贵飞快开口反驳起来，他当时听到这个消息都蒙了，而杜小妹更是吓的腿都站不住，这时想起来都还后怕不已，当即皱着眉头道：“不行，就得严判，那刀子要是弹出来了，你让我和你娘以后怎么活？” 郑建国当即看了看门外，发现没什么碍眼的人，于是开口道：“唉，我这不是说在外边表态嘛，如果判个三年五年，还有二审终审可以操作啊。” 前文说过，郑建国上辈子说是个医生，实际上他的本质就是个在底层求活的小市民，吃瓜什么的只要有机会就不会放过，对于不公更是没机会也要站在远处看看风头，有机会更是要喊上两嗓子。 那么，当这个事儿发生在自己身上，郑建国可不会想着搞什么宽恕饶恕的把戏，现在又没有摄像头对着他，玩那些虚头巴脑的也没什么意思。 因为，现在好不容易过上了梦中都没有的日子，谁敢跑来表演匹夫一怒，他也不介意把人直接送走，被捅了一下可把他吓坏了，以至于连协和医院的医生都说他自己吓自己。 这种来自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打击，郑建国堪称是刻骨铭心：“现在咱们相信国家就行了。” 正文 第九百五十章 只是感觉 “噢，我还以为你真学傻了。” 郑富贵面现恍然的说到，一双不大的眼睛眨眨后转身而去，留下有些无语的郑建国目送他走远，还没到客厅便见郑秋花和范颖这家人出现。 郑建国低头看眼腕表发现该出发去机场，这家子要从港岛坐直通车回羊城，迎了上去道：“范姨，三姐，提前祝你们圣诞快乐了，帮我向罗叔叔问好。” “也祝你圣诞快乐。” 郑秋花和范颖点点头，旁边罗刚抱着罗猛到了面前，身后还跟着郑超超以及威廉和哈里，三个孩子后面又跟着三个育婴女仆，这时罗刚怀里的罗猛正趴在他肩膀上看三个孩子：“哈——” “看样子他们玩的很开心。” 郑建国探手摸了下罗猛的小手，罗刚点点头道：“那我们走了。” “一路顺风，有事儿打电话。” 郑建国逗弄过罗猛收回手，罗兰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旁边，却没说话的点个头，算是打过招呼，跟了范颖离开城堡，钻进一辆车里面。 随着车队启动，范颖目送高大城堡消失在车窗外，回过头看了眼这个闺女：“你也没和建国说上句话？” “点头致意就行了，他忙成那个样子。” 罗兰不知想到了什么的开口说过，范颖却眉头瞬间皱起，接着开口道：“他再忙，你的礼貌也应该要尽到，你和李铁说好咱们到的时间了吗？” “说好了，不过他没在港岛，说是在国内忙活明年的业务。” 罗兰依旧懒洋洋的样子，过去这年多时间她和李铁的联系并不多，当然这是指李铁没毕业当上港岛物资贸易公司的老板之前，那会儿两人成天的腻在一起。 当时，罗兰想的最多的，便是李铁失去了左峥嵘的位置，也就没了那夸张的薪水，两人未来生活并不明朗。 不过，那会儿罗兰有着学习上的压力在，偶尔想到这里却没深入想过，毕竟她是冲着那每月一万多美元的医生收入去的。 可到了现在，距离明年毕业还有一年时间，罗兰面对着自己未来的职业选择规划过，便发现这个学医是个错误，这点从她母亲范颖，和女医生放弃事业回家照顾孩子的传闻上可以看出。 因为即便顺利毕业，罗兰和寇阳便会面临着女人第二次命运的选择，嫁人。 而自己嫁给李铁，罗兰就势必会结束在美利坚的培训，回到港岛守着这货，除非她打算放弃这段感情，或者说放弃未来的阔太生活。 李铁的待遇旁人不清楚，罗兰却心知肚明，每个月的月薪放在美利坚，那也是超高待遇，自己辛苦赚钱花，哪有花别人的钱爽？ 只是，如果自己选择回到港岛，也代表着之前的辛苦付出打了水漂，港岛医生的工资是压根没法和美利坚比的，人均月工资5000港币还不到1000美元，和住院医的待遇差不多。 至于回国，罗兰压根就没想过这个可能，虽然她知道寇阳也在为这个事儿心烦，国内的待遇还不如打黑工刷盘子。 眼瞅着闺女闷闷不乐的样子，范颖也隐约猜出了她为什么烦恼，郑秋花和罗刚夫妻俩上的哈佛商学院，可不止是轻松加愉快，从未间断的聚会酒会舞会和没日没夜为了大部头相比——可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再加上罗兰无意中说过，原本郑建国安排郑冬花和寇阳以及罗兰学的，就是两人现在学的商业管理，不过三人在姐姐范萍的建议下放弃，改学了现在的医学专业。 如果没有郑秋花和罗刚夫妻的对比在，这种巨大的反差还不会带来什么影响，毕竟三个医学生只是听说了商学院的轻松，具体情况却并不知道。 现如今—— 范颖曾经想过让郑冬花再去找郑建国商量下，可想起三人距离毕业还有一年半时间，她又没办法说出口，这个事儿也就拖到了现在。 不过与学习上相比，范颖作为过来人，更在意的是罗兰和李铁的关系：“你们闹矛盾了？” “没有，只是感觉——” 罗兰摇了摇头面现思索模样，范颖便松了口气，她只看这个闺女模样，就知道是有些茫然了：“没有矛盾就行，即便有点矛盾也不是不可以调和的，我看李铁并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你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就可以了——” “您想说什么？” 罗兰柳眉挑起杏眼圆睁的问到，范颖便竖起手指头道：“你是1960年1月3号的生日，圣诞节过完就24了，你和李铁说结婚的事儿了没？” “我和他说啊？” 罗兰原本就圆睁的杏眼又瞪大几分，范颖则看了看她继续开口道：“李铁是到现在还没和你提的话，你就该问问他了，或者你不好意思问，我和你爸今年过年回善县一趟，把你们的事儿先办了？” “这不就成我上杆子要嫁人了——” 罗兰顿时不满，按照善县婚假习俗而言，她和李铁在去年就订完亲了，当时由寇清凯出头，代表罗树强和范颖请李铁父母吃的饭。 所以现在范颖说的办了，就应该是结婚的事儿，罗兰便不怎么乐意，自己看上这货就够委屈的，现在还要她主动出头？ “你现在如果是20岁，我绝对不着急。” 范颖硬邦邦的扔出了个理由，罗兰便被噎的没了半点脾气，虽然她已经离开善县差不多四年时间，却知道家里传统中别说24岁大姑娘，就如范颖说的20岁年纪，也足以让任何父母头疼无比。 至于24岁—— 罗兰闷住了，范颖却还在继续：“而且以现在李铁的身份地位，他身边肯定少不了狐狸精，如果被人家下套勾走，你也说过他虽然不是个温柔细心的人，却是个和建国差不多重情的，对吧？” “对吧？” 罗兰当然知道李铁有多么老实，而且还真没什么花花肠子和心思，属于那种憨厚木讷的性格，好听点说是重情的，贬义上可以用傻来形容。 不过，由于范颖把重情和郑建国进行了联系，罗兰可不敢这么说，于是话锋一转道：“李铁可比不上建国——” 原本，罗兰想说比不上郑建国的本事，不过她很快想起郑建国的感情生活，瞬间醒悟到这是老妈在说他和奥黛丽以及卡米尔姐妹的事儿，只是碍于前面驾驶上的安全人员在，没有办法说出来。 眼看着罗兰愣住后面现恍然，范颖知道她听懂后松了口气，接着开口道：“建国的本事他当然比不上，可能被建国看中和看重的，也不单是从小玩到大的友谊，当时建国小时候的朋友能少吗？现在就李铁被带出来了，这说明李铁的人品最起码没什么问题，找对象就得找个人品没问题的——” 嘴上嘀嘀咕咕的念叨着，范颖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停住，一双眼睛打量过旁边的闺女，面现疑惑道：“你不能是喜欢上建国了吧？” “妈，您说什么呢？” 一瞬间罗兰的脸从愕然变成郑重，范颖看到她的这个反应，才接着说了起来：“那就好，你找对象的标准不能拿建国当参照，寇阳那妮子算是被她妈坑了，当年你爸帮着你姨父送他自学丛书的时候，你大姨还专门交代说如果建国有不切实际的想法，就让那个带队干部修理他，这些话你别和寇阳说啊——” “我像那么没脑子的吗？” 罗兰开口抗议过，当年她也知道郑建国对寇阳躲着走的事儿，甚至连寇阳听说恢复高考消息时前去报信，回来后就彻底放弃的事儿都知道，心中却对老妈的说法深以为然，却从未对旁人说过。 谁都没想到郑建国会一飞冲天，再飞就出国了—— 至于这会儿寇阳对郑建国的想法，罗兰也心里明白几分，之前郑建国在麻省总医院的时候，这个姐姐学习上便是以他为目标，平时对待郑冬花的态度也好的一如亲姐妹似的，其间更几次和建国有过接触，却都不了了之。 瞥了眼闺女脸上默然神情，范颖开口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今年过年前我和你爸去见见李铁父母，把你们的事儿今年就定下来，现在你们可以准备要孩子了——” “妈！” 罗兰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杏眼再次圆睁目瞪口呆的时候，不想范颖的眼睛跟着瞪大，开口道：“要是你们今年能生个，那么明年后年的，就可以和郑立桓和郑立恒一起当同学了，你知道这代表你们的孩子赢在了起跑线上吗？” “妈，我们又不是猪。” 罗兰眉头瞬间皱起，她没想到先前才谈论结婚的事儿来着，怎么转眼间就到了生孩子：“哪能想生就生啊？” “为了孩子当猪也没什么吧？你看看罗猛运气好不好？” 范颖想都没想的开口说到，瞅着罗兰拿眼看来，竖起手指头道：“不说省了多少钱，单是能培养和威廉以及哈里的友情，以后也肯定会上到一所小学和中学，乃至于大学，这就是从小玩到大的关系了——” “那除非做试管婴儿。” 罗兰下意识的嘀咕了句，范颖的注意力却瞬间转移了，开口道：“这个技术想生就可以生？能生双胞胎吗？” “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是极其麻烦，不过我不会用的。” 罗兰想起试管婴儿的失败率和后遗症，她宁愿选择自然受孕，两人又不是不行：“因为我们俩又不是身体有问题，而且那个技术也不是很成熟，只能说是辅助技术。” “噢，这个不是说已经帮助一万多对，还是两万多对夫妻有了自己的孩子？” 范颖的注意力再次转移，罗兰点点头道：“差不多三万四千多例了，其中有一万八千多例是蝌蚪银行做的，那边技术员的技术比其他医院加起来还要好——” “蝌蚪银行？是建国捐的那种银行？” 范颖满脸八卦模样时，罗兰却飞快选择终止话题：“这个涉及到个人隐私，抱歉我不能说。” “——” 范颖默默点过头看了眼前面的驾驶员，她当然知道欧美医院里的这种要求，于是跳过这个话题道：“我看新闻说有呼吁立法禁止这种人工行为的？” “所以现在做这种手术的夫妻变多不少，都怕这种技术被禁止后失去做父母的资格。” 罗兰想起关于试管婴儿技术成熟以来，特别是随着郑建国通过捐蝌蚪帮助一万多对夫妻成为父母，该技术以及蝌蚪银行顿时化作了最新的热门话题。 宗务人士认为这违反了上天的意志，社会学人士认为这会触及到人伦问题，法学界人士认为需要立法来保护涉及到的利益，女女人士认为这是帮助她们成为父母的唯一渠道，传媒们感觉这个话题可以继续吸一波眼球。 当然，在诸多意见当中，最受关注的还在于伦理问题，比如这些孩子长大后恋爱结婚，这种只有小说里才会出现的狗血情节就会变成事实。 而由于这件事中又牵扯到郑建国，罗兰就不想在这上面过多发表意见，毕竟两人关系有些太复杂，说多了传到有心人耳朵里，那不知会闹出什么事儿来。 好在，这会儿面对的是老妈范颖，罗兰就罕有的多说了两句：“这个事儿从技术研发到推动影响，建国都深入的参与到了里面，您就别和其他人说了。” “我知道，他那一万多子女——” 范颖深以为然的开口应下，郑建国的生物学子女已经达到了一万八千多，当时的报道还横扫了全世界头版头条，一夜间恢复了世界顶流的关注度，现在想来依然感觉震撼人心：“这也是前无古人了——” 眼看老妈没说出不合时宜的话，罗兰微微笑过便终止了这个话题：“对了，我爸那边忙的怎么样？” 随着罗兰结束了母女间的这个话题，不远处的城堡里面，郑建国却在和大约翰说起这个事儿：“我感觉这个数量也差不多了，如果蝌蚪银行那边再有电话过来，你就回复他把手上的预约做完后就暂停看看，等待相关法律完善了再说，这也算是我美利坚法治建设的支持，另外你这边做好目前孩子们的数据跟踪。” 大约翰神情恭敬道：“是，先生，这样您就不用一个人拿下美利坚了。” 正文 第九百五十一章 涉嫌行贿 经过两年的慷慨无私，到了这会儿的郑建国，已经帮助一万八千多对夫妻成为父母，圆了他们三口之家的愿望。 不过，任何新技术的出现，都会产生各种各样的新问题。 而蝌蚪银行撞上了女女主义者，双方作为同样的新鲜事物和社会现象，其引起的争辩不是简单的11叠加。 再加上郑建国这个话题人物掺杂其间，背后还有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逐渐便有人将这个事儿指向了他。 单蝌蚪注射术是他发明的。 依旧捐献蝌蚪的诺奖得主。 至于这么做的原因说是心善，不如说是郑建国准备用这个办法，攻占美利坚。 这是个匪夷所思的指控，不过却足以吸引到众多的眼球，毕竟两年时间就生了差不多两万，而且有九千多还是在今年生下的。 简单计算下，一年差不多一万，十年十万，郑建国再活个五十年，那就是五十万。 孔老二用了2500多年，才将后代繁衍到300万左右，郑建国按照这个速度下去，两百年就能打破他的记录。 而在美华人连三百万都不到，如果郑建国继续捐赠善意，20年后将会成为华人中最大群体，还都是一个爹的。 同时，郑建国不差钱也有关系，身份地位什么的足以保证这些后代，在需要的时候去提供支持。 有能力肯上进的，打个招呼不说送进哈佛，次一点的州立大学那压根不会有障碍，真有那天赋异禀的，送进哈佛里也没什么问题。 等到这些人进入社会树立起正确的价值观，没有被生活环境所打垮压倒，吸进某些部门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如此过上十几二十年，郑建国相信这些后代会遍及各个行业领域，到时候地球村形成，便可以在建国公司这个网络之外，再组建个网点。 不想现在就被人猜了出来，郑建国倒也没有继续坚持，因为单从技术角度上去讲，单蝌蚪注射术不会被淘汰，这是大势所趋。 而蝌蚪银行也不会被禁止，虽然需求的人数不会太多，却同样是不可或缺。 在法无禁止即可为的美利坚，最多会建立审查制度，用以规范其运作方式。 至于捐赠善意的郑建国而言，他现在感觉既然引起了关注，倒不如暂停下看看风向再说，如果将来真有需要，在启动就是。 大约翰说完后转身走了，郑建国便把这个事儿扔到了脑后，只是等他过完圣诞节才回到郑园，戈登前来汇报道：“先生，蝌蚪银行那边将您的善意价格提高了一倍，还打出宣传说是最后的机会。” “——” 郑建国先是愣了下定定神，醒悟到这个广告词里有意指自己不行的味道，再恶意点去说，这是指自己挂了？ 郑建国有些不满，不过考虑到旁边等着的赵亮亮和杨钢，他能做的也就是点点头，看向了两人：“咱们是去茶室聊还是去书房？” “茶室吧，现在市面上可没有郑板桥真迹的茶室。” 杨钢眼前一亮的接了话，赵亮亮便没再出声，郑建国带着两人出了客厅，顺着墙边连廊到了茶室，开口道：“你们来不单是私事儿吧？” “当然，过两天咱们有个最高级的代表团要去美利坚，你这边能抽出点空吧？” 杨钢进了茶室说着看过墙上的画，不想记忆中的石竹图没了影子，取而代之的是幅巍峨大山前几棵树，先前的话音未落便接着开口道：“郑板桥的画呢？” “收起来了，这幅也不错，张大千先生临摹的江堤晚景。” 郑建国招呼着两人坐下，又斜着身子看过这幅画，收回目光道：“现在趁着便宜就收了一批，等以后价格涨上去了再慢慢卖。” “——” 坐下的赵亮亮登时面现古怪，哭笑不得道：“这个，你收这些玩意都是为了赚钱？” “这些玩意是的。” 郑建国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赵亮亮想了下便问了句废话：“你都这么多钱了，还满脑子都是装的钱啊？” “这个你说反了，应该是我满脑子都装的钱，才赚了这么多钱。” 郑建国倒是理解他的疑问，在其他人看来他已经很有钱了，毕竟能拿出60亿上月球的人，那是真的很有钱才行。 不过与要做的事情相比，郑建国感觉这钱还不太够，不说到港岛抄底，便是不列颠的企业私有化名单里就有几个大头，钱哪里够用？ 好在，这会儿只是闲谈，郑建国说完后看向了杨钢：“是去走过场还是有事情？” “是去走过场。” 杨钢想了下后说到，郑建国便干脆开口问了起来：“走过场倒是没什么问题，可要是里面有人给我上眼药，那这个后果就不好说了，所以我不想去。” “行，那你不去就不去，我们也是这样想的，不过是有人想问问你的意见。” 杨钢点点头露出个笑，旁边赵亮亮看着正事儿谈完了，神情变得轻松起来：“建国，先前你说到了赚钱的事儿，我就想起来网点的生意不好干了，有人学着咱们在搞，就连溜冰场也有人开了不少家，你这个鞋厂不能不卖给他们吗？” “不卖的话，就有人开鞋厂自己仿造了。”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个，自打三年前把网点交给几人，到了这会儿马上第四年了，其间除了去年逮到了一波原材料暴涨的机会，利用信息差很是赚了些钱，其他都是小鱼小虾。 当然，这个小鱼小虾的说法也是在郑建国看来，直到去年拿到了轮滑鞋的专利书，大规模修了批旱冰场出来，才算有了稳定的现金流。 不过，更让郑建国感到变化的，是这几个哥哥也开口谈钱了，以前几人还真没在这上面张过口，与时开口道：“这个好办，有跟风的竞争者咱们就升级，现在手上也都有钱，找个临街方便出行的厂房厂库租下来，改造一下铺上地板，挂些小灯泡什么的，咱们收费翻倍，还不用在天气恶劣的时候停业。” “那就听你的，不过这样的话，开销可不少。” 赵亮亮皱了下眉头说过，郑建国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升级场地涉及的就是设计，第二个是施工，第三个是原材料费用，以他对网点运作流程的了解，这应该在愁有人上下其手了，于是开口道：“考虑到对成本和质量以及进度控制，我感觉你们可以自己组建个施工队，材料什么的也是集中采购分地交付货到付款，缺人员需要培训的话，我可以让人过来给你们指导下。” 郑建国手上还有个保护伞建设公司，自打去年历时4年新建的东湖新村最后一栋商品房交付，这半年多时间里都在美利坚忙活计算机培训学校，抽几个人过来指导也不打紧。 “噢，这个，咱们没有外汇支付给他们薪水。” 听到请人过来的赵亮亮连忙开口说了，郑建国自然知道网点手上没有外汇，都是人民币往来，这点对他却不算什么：“我在里面还有份子，请人费用就算在我的成本里好了。” “那行，你才回来，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赵亮亮说过后看了眼才拉开门送茶的戈登，郑建国却摆了摆手道：“我这可不是端茶送客的节奏，喝口茶再走，最近城里有什么新闻？” “新闻就是又有几个顽主被拉去打靶了。” 赵亮亮说着看了眼杨钢，这会儿戈登端着茶盘到了旁边，给几人都倒了后退下，杨钢端起来闻了闻，好似回味过的开口道：“郝汉说其中有个叫杜兴兴的，当年还找过你姐麻烦？” “还有张健康。” 嗅了嗅茶杯中飘出的芬芳，郑建国说着拿到嘴边轻轻抿了口，这个结局自然是在他猜测当中，当年只看这两个家伙对待有点身份的寇阳都差点忍不住下手，如果对上没点什么关系的，只会更加肆无忌惮：“当年就不是好人。” 确认了自己的猜测，杨钢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接着岔开话题道：“我听说崇文门外的有家西餐厅不错，要不咱们过两天的聚会，安排到那里？” “钢哥你不会是想让我请你们吃饭，才说西餐厅的吧？” 郑建国说着抿了口茶，杨钢却摇了摇头，一副郁闷的样子：“你这么说就见外了，小蕾的朋友在那里，上次拉着我和你嫂子去吃了次，人家可殷勤坏了，哥长哥短的忙前忙后，还给找了个演奏，沙克斯？” “萨克斯吧？” 郑建国心说这才正常，满城里也许有不少人的西餐厨艺很好，却绝对比不上他这里所准备的顶级食材，几人请他出去吃饭就没吃过西餐的，都是中餐：“那算了，这天寒地冻的，要吃饭，还是去东来顺，弄个羊肉火锅，嗯，这么一说我都馋了，我让人准备下，你们留饭吗？” “免了，对着你仨媳妇我吃不下去。” 杨钢当即把脑门摇的像是拨浪鼓，而且在说完后才醒悟到这家伙不去马克西姆餐厅，也是个好事儿，否则带着仨媳妇加俩娃和管家保镖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国王室来了。 “嗯，钢哥，这个话我可从没说过啊，你自己说的。” 郑建国心情愉悦的说了，他上次带着奥黛丽去和这些人吃饭，还是在大半年之前的时候。 那会儿卡米尔和乔安娜还在伦敦上学，现在自从两人来了后他就没怎么带人出去吃饭，目标就是不想惹来众怒。 这几个哥哥里面除了李东升劈腿，并且还闹的满城风雨差点出了人命，最终拖了一年多才算是离开婚。 其他几人，都是两情相悦琴瑟和鸣的模范夫妻。 郑建国带着三个去吃饭？ 不说几个哥哥羡慕嫉妒恨了，就是那几个嫂子，也指不定在心里如何腹诽他。 于是看到杨钢挑明，郑建国便没再遮掩这个想法，就见杨钢一口喝了茶，起身道：“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哥哥告诉你色字头上一把刀——” “你兄弟我不是常人。” 郑建国听到这里便跟着站起，旁边赵亮亮起身开始扣衣领扣，面带微笑的望着他道：“我也听说过那边，看着是一比一仿照的布置设计，不过口味差太多——” “嗯，猜得出来。” 郑建国知道这是在叮嘱自己别带着媳妇去转悠，确切的说是现在这个时候安分点，这么想着把两人送出了门，不想就见阴暗天空里雪花飘落：“下雪了，你们路上慢点。” “知道你忙，别送了。” 杨钢挥了挥手郑建国还是跟到了大门口，目送两人上了辆偏三轮摩挎斗摩托，在腾腾的蓝烟中离开，身旁戈登出现，开口道：“先生，先前李铁经理来了，我将他请到了书房里面，上的咖啡。” “嗯，我知道了。” 郑建国眉头一挑，从大门外漫天飞雪中收回目光，转身顺着连廊回到了客厅，发现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都不在，也就施施然到了书房前，就见门口站着安迪，正跨步抱手而立，身后戈登开口道：“李铁经理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带了个女人，说是合作伙伴。” “——” 郑建国脚步不停的到了门前，安迪已经探手打开门当先进去，接着让开门口位置郑建国进到书房里，发现李铁身旁坐着个穿着女士西装的干练女人。 李铁飞快开口道：“建国，这是，咱们的合作方代表，索菲亚。” “这应该是个化名了，索菲亚。” 郑建国打量过小鼻子小眼小嘴巴的普通女人，这么个扔进国外街头上毫不起眼的模样，只会让他想起一个组织，当即开口道：“索菲亚，卡丽莎主任没提过有合作方代表的事儿。” “我是大使馆内务审查的索菲亚。” 索菲亚的英语说的非常流利，郑建国在听到后瞳孔微缩，内务审查原来是苏维埃内务部负责的，可这个部门在去年出事儿后合并到了警察部，现在负责内务审查的只能是kgb。 脑海中飞快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请坐，索菲亚，能告诉我卡丽莎主任出什么问题了吗？戈登，麻烦给我送杯咖啡来。” “她没有事情。” 索菲亚干脆利落的坐下，身形挺直神情肃穆的转过头，瞅了眼旁边的李铁道：“是你的这位属下出了问题，他涉嫌向我们边检站和内部人员行贿，而据他所言是你们公司的要求，考虑到你作为他的直属上级，我奉命过来确认这件事。” 正文 第九百五十二章 不到半卢布 行贿嫌疑？ 郑建国扫了眼正襟危坐的李铁，以他对苏维埃制度的了解，如果这货真的被扣了个行贿的帽子，现在这货应该被关起来等着自己去捞人，而不会坐在面前有些委屈的样子。 那就是敲打了。 一瞬间，郑建国心中有了些许的猜测，便施施然坐在两人旁边对面，开口道：“这个指控根据是什么？” “就是咱们这边的烟酒糖茶——” 李铁飞快接口说了半句，便被索菲亚的一个眼神止住，郑建国看到这里也就明白过来，自顾自的开口道：“如果是这个，那是我自己搞的厂子生产的礼物，价值普遍不会超过1块人民币——” “不到半卢布，所以才是行贿嫌疑，而不是行贿罪。” 索菲亚开口打断了郑建国的话，这时书房的门被人推开，戈登端着杯咖啡出现，郑建国便等他退下离开书房，开口道：“我没记错的话，随同礼物的还有试用感受的回访函，凭借回访函可以免费再次获取一份试用赠品。” “我知道，我也收到了。” 索菲亚看了眼书房门口的安迪，她之所以会跑这一趟，并不是为了这些连半卢布都不值的玩意，其中糖果烟酒国内又不缺，她来的原因就在于这个回访函，正色道：“考虑到你我双方的合作，我这次过来的目的，就在于这种回访函涉及到了我方人员的信息——” “回访函不是具名的，内容方面我记得也没有要求填写身份职位——” 郑建国当然知道回访函的内容是什么，为了避免引起kgb的关注，这些随着试用品发出去的单子上，连名字这种信息都不要求填写，完全就是匿名的。 当然，郑建国也猜出了对方所顾忌的内容：“如果是涉及到你们这些人员的个人口味爱好倾向部分，我愿意向你们道歉，并且保证以后不会再有类似，不会再有回访函了，如果你们不认为这个动作是行贿的话。” “诚如您所言，半卢布的东西当然算不上行贿。” 索菲亚缓缓开口说过，郑建国点点头看向了旁边的李铁，他没想到kgb的反应这么大，难道传说中的吃拿卡要，全部都是临时工干的？ 索菲亚显然放松许多，禁止收受私人馈赠只能适用于军队里面，而主导和郑建国交易的部门则是内外贸易部，这个部门可不是她能插手进去的。 同时接收谷物粮食的，又是各个地方粮食部门，同样不适用于禁止收受私人馈赠的要求，为了半个卢布不到的东西去上报？ 只是既然国内发来了协查申请，索菲亚也不得不跑这么一趟，这会儿看着事情解决，原本有些严肃的脸上多了几分温和，开口道：“郑先生，我们想仿制你新开发的幽门螺旋杆菌检测仪，您能给我们授权吗？毕竟即便我们可以报销，现有的检测手段还是太——令人难以接受，特别是对一些上了年纪的患者而言。” “如果你们只是内部使用，而不销往其他国家的话——” 幽门螺旋杆菌的呼气检测法，已经发表在了1984年第一期的《柳叶刀》上面，郑建国脑海中闪过几张上了年纪的患者面庞，便没怎么多想的开口道：“当然可以。” “那真是太好了，您有什么要求？” 索菲亚面现好奇时，郑建国原本想狮子大开口的想法消失，改口道：“1台机器收10卢布专利费，这样看着很高，实际上一家医院配置一台的话，1万家医院10万卢布价格也不贵，你们不会有10万家医院吧？” “这个条件我需要往上面汇报，现在无法答复给您。” 索菲亚飞快说到，郑建国便知道这可能是她的附带任务，开口道：“那行，有消息可以通知我。” “那好——” 索菲亚这会儿看着事情说完，也就起身告辞道：“非常感谢您的接见，我回去了。” “嗯，那我就不送你了。” 郑建国起身将人送到书房门口，看着她在戈登引导下离开，便转身关上了门，看着背靠在沙发上的李铁，开口道：“这次是碰到了软钉子？” “硬钉子，我递过去后就说我行贿，还差点让人把我关起来，我怎么说都不通，这个娘们亲自跑去接的我。” 李铁大脸上写满了郁闷，张嘴连窜的秃噜过，接着又好像想起什么道：“还说咱们最后这批粮食里大豆少了13吨，另有21吨变质了，所以结账没计算进去。” 临近年底时分，李铁这次过去的目的就是为了结算，没想到这次出了这么个事儿，让他有些郁闷。 “人没事儿就行。” 郑建国坐在了李铁旁边，这个发小的胆子不大，他还怕吓出事儿来，安抚道：“这是个好事儿。” “好事儿吗？我感觉是坑咱们啊，以前都没缺少和变质过——” 李铁老粗的眉头瞬间皱起，一双眼睛看着郑建国的神情都变了：“这34吨摆明就让他们给吃了，当时他们怎么不说？现在结账的时候说了——” “我知道，这个梁子咱们会找回来，这次有主动报备的了吧？” 郑建国打问起之前的计划，李铁便点点头道：“有，不少接了赠品的人主动说还有多少人，少的五六个，多的十几二十的，我都是按照人头给的，至于他们怎么分就没问了。” 郑建国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和他想的情形差不多，接着改口道：“你中午在我这里吃饭吧？” “算了。” 李铁想了下后站起身道：“你这里没有搓背的，我回去吃了好泡澡，这几天都没洗了。” “那行，我就不留你了，路上慢点。” 郑建国跟着站起身，将李铁送到了电梯口，目送他进了电梯后面上笑容收起。 两年时间下来终于有人敢伸手了，就感觉这人的胆子也是包了天，不过正如他记忆中那样，人家赖了也就赖了，你有什么证据？ 不过，这也郑建国之前说好事儿的原因，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没有这些人的贪婪，哪里会有后面的墙倒众人推。 郑建国可以说有些期待，他之前就让人生产定制了批烟酒糖茶当赠品，每次送的东西在国内虽然很贵，可对于拥有正式工作的苏维人算不得什么，就是尝个新鲜而以。 现在经过两年的时间，总算有了点积极的消息传来，心中默算下距离这个计划的时间，便把这个事儿扔出了脑海。 处理完接连而来的两件事，郑建国又看了下最近的来电留言，挑了其中需要回的几个打完，时间便到了开饭的点。 陪着三女吃过午饭又午休了会，郑建国下午则到了书房里忙活，报告和文件什么的清理了遍，发现有学院大会委员会办公室的协商提议，也没看的扔到了旁边。 郑建国现在手上这摊子事儿都够忙活的了，哪里还有心思去那边露头，不想等他第二天早上到了实验室里，崔新田拿着这份文件又跑了过来：“主任，这个您需要参加，现在全国上下都在要求年轻化专业化，您作为咱们学院所在区的年轻俊杰代表，是跑不了的。” 又接过来文件看看，郑建国发现是科学院所在地区发来的，下意识开口道：“我去医药卫生界——” 半句话没说完，郑建国陡然醒悟到先前这个办公室管家说的是科学院，便飞快改口道：“那就科学技术界了，不过你知道我没什么时间——” “这个我明白，您只要点头就行，我都给你安排好，只是有些临时讲话内容，得需要您自己掌握。” 崔新田看到这里便松了口气的面现探寻，天可怜见他这些天被各种游说电话骚扰坏了，可还不敢挂又不敢直接让他们找郑建国，谁知道他会不会说出大家无法接受的内容，那到时候才把好事儿搞成坏事儿了。 “那行，这个活就交给你安排了，到时候有日程，你和戈登两人多沟通下。” 郑建国想到这里也没再推辞，毕竟崔新田说的也在理，于是打发他出去后看了看表，起身到了隔壁会议室的看板前扫过工作进度。 旁边门一开，探进了个光亮的脑门，戴着塑料眼镜的温正图面带微笑进了会议室，身上穿着个浆洗的发污线衣：“主任，你忙呢？” “不忙，老温，快来。” 郑建国瞥了眼这个计算所的大将，就感觉他的强者发型比第一次见又变强了，看着面板上计算所标注的运算能力问题，开口道：“是说这个算力不足的问题？” “是的，现在经过测试，想要全图型汉字显示，需要多块cpu和内存的扩展才行，目前市面上ibm的个人pc以及水果的硬件都达不到要求。” 温正图扫了眼面板没有去细看，那上面的内容还是他自己填的，当然知道问题在哪：“毕竟咱们一个汉字就要占去两个字符，这属于天然劣势，不过我听说院里有人在搞汉字图形微型机，就想着能不能把他给吸纳过来——” “这个没问题，你确认下按程序走。” 听到只是调人来强化团队能力，郑建国也没有多想的便应下，他现在推动的计算机项目技术性并不高，填补世界空白也只有国内才会用，而且以这会儿国内的计算机普及程度来说，会这玩意的也不在乎有没有中文视窗软件。 郑建国倒是从温正图的话里，想起另一个事儿来：“不过先前你说的算力问题提醒了我，先前咱们的银河计算机已经研制成功，不如你们趁着这个机会，在咱们实验室里搭建个小型超算，这样其他部门有需要数据处理时，也可以使用这台。” “啊，这个——” 温正图瞬间就蒙了，接着脸上现出狂喜道：“咱们的项目可以在这台计算机上进行研究，您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温正图的马屁拍的有些生硬，郑建国却没放在心上的笑笑，他自打4年前就惦记过计算机网络的事儿，现在美利坚的计算机培训学校正在建设中，计算机网点已经初具雏形，等到建成后便可以通过网络连接。 而在国内，超级计算机也还只是个引子，郑建国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将实验室打造成根域名所在地，之后将科学院各个所进行连接，再之后是附属其他研究机构，最终目的是把所有大学都囊括进来。 当然，这会儿说出来后果难料，郑建国也不想提前暴露自己的布局，因为他的月球还没上完，如果提前透露出发展这些技术的迹象，他保不准到时候会不会有个“意外”。 时至今日，郑建国还有两个技术领域是没办法触及，其中之一便是网络核心技术的根域名，另外之一便是上辈子备受国人关注的芯片。 对于前者，便是美利坚也才半开放给社会使用，郑建国看似在游戏公司里整理出了网络通信小组，实际上这个小组里掌握的技术属于整合应用类，而且从直接管理者到下面的程序员，全部都是美利坚人。 而之所以郑建国会这么做，便是因为他的身份原因，这些技术他可以使用和利用，却没办法进行研究，时机未到还过于尖端。 至于后者，郑建国到现在都没露出哪怕一丁点的兴趣，只是密切的关注那几家公司的发展。 不过，随着温正图的提议出现，郑建国感觉这个时候可以推动下前者——他之前久侯的网络关键技术tcp/ip协议，不久前成为了阿帕网上的标准协议，从ibm的个人pc到水果电脑，都兼容了这种协议。 阿帕网，正是因特网的前身，这会儿还属于半开放的网络，由美利坚国防部通信局负责运行，目前已经一分为二民用和军用网络，前者依旧叫做阿帕网。 根据从媒体上获得的消息看，郑建国隐约猜测美利坚科学基金会开始着手构建根域名，以便将现有几个区域网络进行连接，统一管理。 而整个科学院里面，却还没有一个自己的网络，郑建国看在眼里却没太过急切，这种事情操作起来可急切不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所以装作拍了个脑门似的吩咐完温正图，郑建国只以为这是他能力不行需要辅助时，不想第二天一早到了实验室里才进到大厅，就被旁边一个有些眼熟的人吸引走了注意力：“你是——” 正文 第九百五十三章 由上级负责 面前的人留着三七分的短发，鬓角花白戴着个胶框眼镜，一双眼睛里透着股热切，嘴角上才刮过的胡茬，表示显然才收拾过。 身上穿着件院里少见的西装，鸡心领的线衣里面还打了条深红色领带，这也是郑建国没往院里面想的原因，据他所知只有出去回来的人，才会这么打扮。 而当郑建国面现狐疑时，李光南早已认出这位的身份，连忙站起后双手捏在一起，瓜子脸上露出个灿烂微笑道：“郑主任，我是李光南，很荣幸能够见到您。” “噢。” 郑建国脑海中飞快浮现个似曾相识的记忆，便冲这人探出了手，面现好奇道：“光南同志，很高兴见到你。” “主任，早。” 随着郑建国探出手，身后玻璃门被人打开，哈着白气的董方打过招呼，他身后又跟着进来了凯瑟琳和其他手下，于是一连串的招呼声响起：“主任，早——” “嗯。” 郑建国一一点头致意过，冲着满脸好奇打量自己的李光南道：“你一定是老温提过的那个专家，不过他可能没来，你再等会。” “好的，郑主任，您忙您的。” 李光南倒是没想到郑建国这么客气，连忙招呼过目送他离开，不想才要转身坐下，玻璃门再次打开，温正图出现，哈着白气开始解大衣扣子：“李研究员，没想到你来这么早。” “郑主任召唤，这没谁不敢怠慢。” 李光南笑着说了两句，温正图便点点头跳过了这个话题，郑建国实验室从没挂牌起，就吸引了全院的注意力。 一个是三大诺奖得主的头衔太过惊人，另一个就是实验室项目直接立了五个，申请项目经费更是夸张到了五千万美元。 而随着实验室正式挂牌成立，全院的注意力就更加集中了，堪比手术室洁净度的实验室，空调和备用电源全部都是进口，实验仪器设备更说买就买。 甚至传说里面的食堂全都是自助餐，鸡鱼肉蛋牛奶龙虾海鲜什么的都是专机送来，目的就是为了让大家好好工作，安心工作。 李光南在回国那会儿就听说了，却没想着能够有一天进到这里面来，因为据说每个人都是郑建国亲自挑选，更有从国外请来的顶尖管理高手坐镇。 不过想到郑建国实验室开展的计算机项目，李光南还是感觉可以试一试，毕竟他之前在没出国时，就展开过相关性的研究，可以说非常具有竞争力。 李光南并不知道，如果他没有接受之前加拿大的研究邀请，那么他就会取温正图而代之，成为这个项目的小老板。 好在，事情虽然拐了个弯，李光南还是出现在了郑建国的视野里，并且唤起了他为数不多的记忆，汉卡好像就是这个人搞出来的？ 回到办公室的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汉卡这玩意就是个扩展程序，只不过上面集成了单独的处理器，所以以卡带的形式出现，属于硬件能力不达标添加外设的办法。 隐约感觉自己可能带歪了某些人的轨迹，郑建国却没放在心上，随后在温正图带着李光南到了办公室里，他便没怎么问就点了点头，算是敲定这件事。 而走出办公室的李光南已经傻了，瞅着旁边的温正图道：“咱们这个项目的目的，不是给研究机构和研究员用的？” “当然不是，这个是民用项目。” 温正图作为项目负责人，是知道郑建国对这个项目的要求和期待，不过却不方便对还没加入的李光南说：“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可是这么贵重的东西，咱们普通人也用不起啊——” 李光南下意识的嘀咕了句，温正图只是笑了笑，带着他将审批表交给了实验室办公室，便开口道：“剩下的就交给崔主任了，你按他要求来就行。” “唉，我可当不起个主任称呼，管家，我是咱们实验室的管家，崔新田。” 正起身招呼的崔新田听到这里嚷嚷开，探手接过审批表看了上面的签字，旁边温正图已经转身走了：“我还有事儿，就不招呼你了。” “好的，谢谢，您慢走。” 李光南连忙目送温正图离开办公室，转过头便崔新田脸上笑容已经收起，开口道：“咱们这边虽然也是科学院的编制，却和院务没什么隶属关系，工作上的事情直接向上级反应，由上级负责，而生活待遇上的问题，则可以向我反应，办公室就是为了大家服务的地方——” “好的，以后还得麻烦你。” 瞅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崔新田露出个善意的笑，李光南便见他又塞了两个文件夹过来：“这是咱们实验室的规章制度和保密条例，你现在没事儿的话可以到隔壁会议室学习下，学习完了在后面花名册上签个字，你是喝茶还是喝咖啡？” 才接过规章制度和保密条例，李光南瞬间愣住：“这里还有咖啡供应？” “是的，工作期间不限量供应。” 崔新田隐含高傲的说了，他当然有高傲的资格，其他单位别说咖啡了，就是白开水都要限时供应，去的晚了那也打不上，至于咖啡？ 对门的首都饭店里面，1块钱一杯！ 当然，就这也不是谁都能进去喝的，需要有护照或者签证才行。 李光南脑海中闪过五千万美元的项目资金，虽然感觉这样做太浪费，却想想自己的身份，便把这件事儿给扔到了脑后，问起了另一个问题：“咱们这边的待遇也和科学院不一样？” “这个是一样的，按照职务工资来，福利上不同。” 崔新田点点头没有再细说，李光南便感觉找回了点在院里的影子，去年程春先的技术服务部多发了点工资，就被拉出去批判好久，差点人人喊打。 至于福利，李光南倒是见怪不怪了，这个在国内哪个单位都会有点，效益好点的会发些市面上少见的紧俏物资，比如猪肉牛羊肉的，差点的干脆就什么都没有，了不得香皂毛巾手帕就算了。 只是，当李光南办完入职手续还没个月到了春节前放假时，才发现实验室的福利远远超出了想象：“猪牛羊肉各二十斤，各色糖果巧克力五斤，茅台酒两瓶中华烟两条上好茶叶二斤，记得让家里来人帮忙领。” 扫过白板上挂着的通知，李光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想了想走到办公室前找到崔新田，小声道：“崔管家，那个福利是人人都有的啊？” “人人都有，明天记得让家里人来帮忙。” 崔新田当然知道他在动什么心思，新调来不到个月时间，福利能有一半就不错了，不过那是其他单位的潜规则，和实验室无关：“你一个人弄不走。” “行，我知道了。” 李光南点点头步履轻快的走了，崔新田则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估摸着郑建国差不多到了办公室，便施施然到了各处巡查过，最后敲开了郑建国的办公室，就见他正要出去：“主任，你要离开？” “嗯，这边交给你了。” 郑建国知道这货想打问自己去向，却没说的出了办公室带上安迪，坐着路虎回到36号，大约翰已经拉开车门开口道：“先生，左峥嵘他们都已经到了。” 临近年终放假，郑建国便将建国公司的高层全部招了过来，经过三年时间的连续亏损，建国公司今年总算实现了扭亏为盈。 不说犒劳下诸人，郑建国身为老板还没和所有人吃过饭，这在传统文化观念里便可以看做是目中无人，虽然他是真的忙。 于是借着电视台和央视合作的机会，郑建国便把人都邀请过来玩了几天，今天是给这些人送行：“没什么问题吧？” “没有。” 大约翰说着从怀里摸出个小本本，从其中拿出了一张写满名字的纸道：“这是打电话拜访的——” 郑建国接过来看了看，发现有些人能对上号，有些人却对不上号，大约翰又递了个名单过来：“这是上门拜访的，他们不知道您这个时候还在工作，所以madam招待了会后就走了。” “招待过就好。” 郑建国接到手里，看着各个大使馆和使领馆的熟悉名字，大约翰声音继续道：“伊莲娜公主让人送了礼物，一张新春贺卡，是由专员呈送来的。” “不列颠的贺卡有没？”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伊莲娜会送新年贺卡，据他所知最喜欢发贺卡的是不列颠女王夫妇，每年圣诞节前夕会写上几百张发出去，而且背景还是全家福或者两口子的照片，一幅显摆她家温馨和谐的模样。 “没有。” 大约翰挑了下高扬的眉头，郑建国便扯出了个笑，这个答案正在他的猜测中，以不列颠王室高高在上的心态，专门写个祝贺农历新春的贺卡？ 简单聊过，郑建国带着大约翰上了电梯，很快到了一楼楼梯口，卡米尔飞快跑了过来：“你放假了？” “嗯，放假了，一个星期。” 郑建国笑眯眯的给她捋过有些乱的长发，便看了眼她身后道：“乔安娜了？” “在和奥黛丽给孩子换尿不湿。” 卡米尔说着回头看了眼来的方向，郑建国低头看过手表，开口道：“我这去那边招待下人，你们就别乱跑了。” “我是被派出来的。” 卡米尔眨了眨大眼睛说过，郑建国瞬间明白这是监督自己的，也就歪了下头道：“那好，走吧，打发完他们，咱们也该过年了。” “咱们明天早上去外边吃早点？” 卡米尔发现没有预料的搪塞情况出现，语气变的轻松到了他身边，郑建国不禁满脸好奇：“怎么想起出去吃早点了？” “乔安娜想起了咱们以前吃过的早点，街上人很多那种，还有围观咱们的——” 卡米尔想也没想的嘀咕着说到，郑建国也想起了当时三人去吃早点时的情形，不过旋即想起自己肚皮上的刀疤，当即开口道：“这个就算了，想吃什么在家里做，或者让人去买来，你们三个这么大目标，我照顾不过来。” “噢，那算了。” 眼看提议被否决，卡米尔也没在意，这时她和郑建国已经到了招待用的大客厅里，原本三三两两聊起的男女齐齐转过身来，左峥嵘带着两个副手也到了面前：“老板，卡米尔小姐。” “你还是和他们一样喊郑生好了。” 郑建国笑着纠正了句，他可以接受boss这个称呼，却对老板这俩字感觉土到掉渣，左峥嵘看到这里后连忙改口道：“郑生——” 望着热情到有些谄媚的左峥嵘，郑建国点点头没再和他说下去，建国公司今年之所以能扭亏为盈，还在于他之前拿到的港岛成衣份额。 而建国公司本身就是一家港岛公司，原本筚路蓝缕的自己做渠道找份额，连着两年亏的和大水冲过似的，总算把网点架子搭了起来。 于是先有份额又有网点作为支撑，建国公司现在拿到的订单便远超前两年之和，眼看着果子成熟就要丰收，态度不好才是反常。 当然，郑建国并未点破这点，算是敲打过后面现好奇道：“今年节目录制的怎么样？” “除了张明敏的咽炎发作，其他的还算顺利。” 左峥嵘飞快接口说到，郑建国便听旁边的冯程程语带娇媚：“那个吃面条可真是搞笑——” 打量了下娇艳妩媚还有些婴儿肥的白娘子，郑建国跟着点头道：“既然你都说搞笑了，那我要看看才行。” 随着郑建国的话音落下，卡米尔圆睁着湛蓝的大眼睛看向冯程程，她当然记得去年两人间差点发生了什么。 敏锐的察觉到卡米尔的敌意，冯程程面上的笑容不变，眨了眨眼睛后面现思索道：“不过我感觉让一个六岁的孩子表演砸核桃，这个影响有些不好吧？” “砸核桃？” 郑建国跟着重复了句时，旁边的许小凤已经点起了头：“说是一家人的功夫表演，六岁的表演砸核桃，十六岁的表演踩鸡蛋，大人表演撅铁柱，好像是练的什么气功？” 面对着许小凤的好奇，郑建国少见的露出了正色道：“这方面的问题比较麻烦，大家以后尽量不要接触，保持距离观赏就可以了。” 正文 第九百五十四章 上不了台面 能让郑建国感觉到麻烦，在场的人是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包括发问的许小凤在内，齐齐互相对视一眼。 左峥嵘岔开话题道：“郑生，您感觉港岛房市会继续下行吗？” “我感觉可以，大家如果想要置办些物业，现在的时机是差不多了。” 面对着曾经参与过港股交易的手下，郑建国倒是没怎么遮掩，虽说这个答案会透露出某些信息，以至于让在场人齐齐面现惊讶后，转为狂喜。 左峥嵘的鱼泡眼却飞快转了转，不知想到什么后开口道：“那您感觉现在佳宁集团的资产，有没有可操作性？” “这家公司就算了，吃相那么难看，上不了台面。” 郑建国给了两句评语，佳宁的事儿也就放在港岛罢了，换到不列颠和美利坚，能让老板把牢底儿坐穿，更何况还涉及到了人命案件，不过这和他的关系不大：“大家以后不要和他们有牵扯。” 被郑建国敲打了下，左峥嵘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算上这次的话，他在郑建国面前已经提了三次，而是从三年前就开始，差不多一年一次。 那会儿佳宁集团还是如日中天，凭借着10亿购买的金门大厦成为港岛最靓的仔，又转手以差不多17亿港币的价格转卖而出，成为当年港岛盈利最大的物业交易，风头之劲独占鳌头。 于是被人家找上门来，左峥嵘就感觉自己也是个人物了，大包大揽的接下引荐郑建国的活，不想就被碰了个钉子。 现在三年时间过去，曾经的佳宁集团已经烟消云散不说，负责人也被限制出行接受调查，只剩下了一地鸡毛。 当然，这不是说现在左峥嵘受了请托，想让郑建国帮忙捞一下人，或者关说下什么的，他看上了宁家集团手中的物业。 比如因着房价低迷又被拍卖的金门大厦，当年差不多10亿的价格，现在评估公司只给了个6亿的起拍价，就想着能不能让公司买下来。 对于左峥嵘的心思，郑建国并不是没有猜测，这货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来，他的记忆里还真没那么差。 之所以对于这个烟消云散的集团提不起兴趣，还在于郑建国的重心都砸在了曰本东京都，同时他还知道范戴琳已经盯上了金门大厦，这是佳宁集团最值钱的物业。 如果没人惦记，郑建国还真不介意花一亿买下来，毕竟建国公司和克拉克资产管理都在租房子办公，这会儿买下来绝对亏不了，还能把不用的地方租出去收租。 可面对着范戴琳，郑建国就不想因为这个事儿去插手，他先前可说过不建议入场来着，结果转头自己就买了？ 这种事情别人也许可以干的出来，却不包括郑建国，他一直都想当个体面人，现在好不容易体面了，可不带自己打脸的。 至于赚钱？ 郑建国还真看不上这点差价，即便按照金门大厦最高时的10亿港币去算，以这会儿的汇率55折合成美元，也才18亿美元而以。 更别说现在6亿港币的估价，还不到12亿美元，两年时间跌去了三分之一。 同时，金门大厦这个物业还属于老楼，买下来收租什么的，还真不如直接砸进曰本房市股市里，不说别的，单是汇率就能翻倍。 现在时间进入1984年，距离那个不知什么时候的协议越来越近，郑建国却没再像之前那样，鼓励人把钱扔进去，因为该说的他都已经说过了，包括盯着金门大厦的范戴琳。 当然，这会儿郑建国听到左峥嵘还在惦记，说明范戴琳还没下手，不知道是听从自己的建议去了曰本，还是依旧在等待着出手的机会？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便见大约翰出现在了旁边，开口道：“先生，殿下的电话。” 看了下手腕上的时间，发现不列颠正是午饭过后，郑建国冲着几人道：“大家随便玩，有需要可以招呼管家。” “好的，郑生，您忙。” 左峥嵘飞快开口应下，郑建国便扔下几人带着卡米尔离去，留下身后距离他最近的许小凤眉头挑起道：“我听着是殿下？” 端着酒杯的左峥嵘眼神闪烁道：“应该是少爷的干妈，大家不要乱说。” “是，左生。” 许小凤牡丹般的面颊上露出个笑，不列颠的狗仔们以毫无底限的追踪闻名于世，只要被拍到照片就可以胡编乱造，标题自然是怎么吸引眼球怎么来，一副后世的某个震惊体。 这是因为不列颠的社会结构比较特殊，依靠人设的公务员们对于这些人要保持形象，而贵族老爷们则是避之唯恐不及，便连王室在这些媒体面前也屡屡碰壁，其中代表便是婚前八卦满天飞的查尔斯。 在这之外的新兴有钱人，则恨不得自己曝光度越高越好，对于这些八卦传闻也大多都是爱恨有加的态度。 直到碰见完全和普通有钱人不同的郑建国，确切的说是他请来的超级豪华律师天团，不列颠的狗仔们才碰到了个大钉子，几年下来连着告倒了七八家八卦小报，这会儿已经没什么人再拿着照片篡改捏造了。 当然，这也和郑建国的出行太过隐秘有关系，他去不列颠的次数原本就有限，出行上又都是直升机代步，整个不列颠里有私人直升机的报社都没有一家，想跟踪下都是做梦，更别说是拍照了。 于是在没有拿到照片之前，八卦报社们的注意力只能集中在能跟踪的人上面，比如经常前去城堡探视瑟琳娜的斯宾塞，便成了最大的目标。 好在，由于郑建国之前便做过安排，斯宾塞也没有再像之前那样自己开车前往，而是改成了由路虎车接送，并在庄园道路内设置私人领地禁止入内的提示，这就降低了被狗仔们偷拍的概率。 不过，即便是做了诸多周全安排，斯宾塞每次前往城堡探视瑟琳娜的规律还是被人归纳出来，有时几十分钟有时个多小时，有时郑建国在，有时郑建国不在的。 可能确定的一点，是郑建国不在城堡的时候，斯宾塞可能会去探视。 而当郑建国在城堡的时候，斯宾塞有九成九概率会出现，并且待上足够长的一段时间。 在这之外，便是查尔斯有九成九的概率不会陪同，卡米尔和乔安娜以及奥黛丽倒会在场，这才降低了外界往绯闻的地方去想——总不可能是那样的吧？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疑惑，还在于卡米尔和乔安娜以及奥黛丽三人本身的混乱关系，以郑建国的身份地位和成就，加上斯宾塞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转机，则是来自于半年多前郑富贵和杜小妹的出现，斯宾塞依旧如同往常那样前去探视和拜访，原本有些蠢蠢欲动的狗仔才忍住没有去猜测。 因为，即便斯宾塞真加入了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的队伍，也不可能让郑建国的父母知道，并且还会半点事儿都没有。 这不符合大众对中国人婚姻观念的认知。 直到去年圣诞节前夕，斯宾塞带着两位王子和女仆们去了趟城堡，在里面玩了半天直到夜里回宫，才在过去的这个多月时间里陆续有消息传出，说是斯宾塞和奥黛丽三女打麻将，其间郑建国也玩了会。 至此，外界的猜测才真相大白，合着是三缺一？ 同时传开的，还有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的父母，郑建国的父母也都是麻将爱好者，连带着麻将这个国粹刷了遍脸，在不列颠引起了小范围的关注。 不过，当这个关注传到了港岛时，却因着传统文化的buff叠加着斯宾塞的身份瞬间放大，麻将哈——有不会打的吗？ 祖家王妃都玩的，大家不热闹热闹？ 这还是港岛外界的关注点，放到建国公司里面，大家对于老板的态度就有了更深的认知，少爷的干妈爱玩麻将，这出去就是里子面子都有了。 当然，这只是公司下层眼里的心态，以左峥嵘为首的中高层们，则是对郑建国又有了些其他的想法，去年温锅时的震撼加上现在又和斯宾塞有了干亲，这样的关系可以说在两边都手眼通天了。 如果再加上保护伞集团在美利坚和曰本的布局，便让左峥嵘在听出了许小凤不甚明显的若有所指，当即开口敲打过后，又警告起来：“如果让我听到谁说了不该说的，那他以后就不要在公司里待着了。” “左生，老板既然说了可以置办物业了，那咱们公司贷款额度方面，还有补助吗？” 旁边一个副手开口问到，左峥嵘便迟疑了下开口道：“这个我还要请示郑生，大家不要急——” 基于个人的征信制度，是郑建国早就想在公司内部推行的，这个想法并不是来自于他的记忆，而是基于美利坚的信用局，掌握着类似于征信内容的所有记录。 对公司好处就不用多说了，可以起到合理纾困和建立良好美誉度的目的，缺点便是要放出现金。 而现金又是郑建国所缺的，他现在除了不能动用的10亿现金外，钱都扔进了曰本市场。 没有钱，这个制度自然无法执行。 之前的时候没人提起，还在于公司亏的和大水冲过似的，并且是连着三年亏到了现在，大家再有急切用钱的也没人打问过。 年年都是千万以上规模的亏损，老板不裁员降薪就烧高香了，还想着提高福利呐？ 当然，高管们也知道亏损和公司战略有关，保护伞集团在英美日买买买花花花，自家公司则负责全球布点，现在公司总算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刻开始盈利，所有人就感觉到了光明未来正在招手。 虽然盈利几百万美元，可大家的信心依旧无比爆棚。 以前才接替李铁出任建国公司总经理的时候，不说是中层管理了，便连左峥嵘也很不看好这家公司的未来，东湖新村项目是赚了点钱，可后续拍电视剧就花出去了一半，甚至拍个电视剧选角，都要全球海选。 左峥嵘那会儿还不知道保护伞集团也是兄弟公司，只感觉郑建国的脑门被那几千万美元给冲昏了头脑，这家公司也肯定会干不了多长时间便要扑街，以至于在下面采购的时候让人动了点手脚。 可随着参加海选名单中父母信息资料的筛查，并且发去了和参选毫无关系的调查问卷，颇具商业头脑和经历的左峥嵘就感觉到了异样，可是他却不敢相信。 最终在收集到了三万多份调查问卷，确认了其中一万五千多份的有效性信息，拿到了下一步战略规划的左峥嵘，便被郑建国的大手笔震住了。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对建国公司注资的一亿美元，而是说花了40亿美元去月球的保护伞集团，也是老板的。 所以打那时候开始，被敲打了的左峥嵘便兢兢业业执行起了公司战略计划，哪怕前年亏了几百万美元，也对公司的未来充满信心，连小动作也不搞了。 因为左峥嵘对郑建国的计划有了清醒认知，在没有完成既定战略目标之前，以他的眼界是没办法确定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比如在网点正式建立的第二年扭亏为盈后，建国公司获得了港岛对美成衣的全部份额，一下将港岛四大制衣推到了破产边缘。 可谓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即结局的架势，着实将建国公司的风头推到了极致，连带着公司的中高层们也刷了波存在感，人人自豪无比。 以至于左峥嵘这会儿面对着手下的建议，心里便跟着有些蠢蠢欲动，好在他也知道话不能说满，否则会有可能被打脸：“这个我会尽力帮大家争取，可不论结果如何，我希望大家都要努力工作，泰坦尼克2号半月游才玩完来着——” “是，左生。” 一声整齐的呼应，左峥嵘的鱼泡眼瞬间笑成了一条缝，去年圣诞节郑建国请大家去泰坦尼克2号玩了半个月，花费虽然不知道是多少，可以一等票价在12000美元计算，这就差不多百万美元。 再加上现在泰坦尼克2号的航线火爆到不行，预定排队都排到了明年下半年，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笑起来的左峥嵘并不知道，当他谈起泰坦尼克2号的时候，隔壁抱着电话的郑建国，也谈到了泰坦尼克2号：“你和查尔斯去玩，不用带上我吧？” 电话里，斯宾塞声音简洁而又有力：“我想和你度个蜜月。” 正文 第九百五十五章 条件 听到是这么个语气，郑建国情知他这会儿没了别的选择，想起自打泰坦尼克2号下水，自己连同家里人都没去坐过和度过假，当即开口道：“可以，我也还没去过，就当跟你去见识见识了。” “嗯，我也想着你和她们还没去过，你带上奥黛丽她们，到时咱们打麻将。” 斯宾塞毫无遮掩的愉悦藏在声音里传来，接着不等这边郑建国开口，而是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先前我和查尔斯参加午宴时，女王陛下说王冠资产准备再投20亿英镑，现在给查理的晚宴邀请应该发出去了，你投了多少钱进去？” “你终于问到了这个问题。” 脑海中悠悠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倒是没有露出半点异样的开口道：“陆续投了200亿美元，不算王冠资产之前的20亿美元。” “你比王室还要富有——” 斯宾塞语气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郑建国听到这里算是松了口气：“这个你说错了，单是王室这个牌子，没有200亿，也有150亿美元。” 在这之前，他的资产只有奥黛丽之前旁敲侧击过，现在斯宾塞也是问了，剩下也就卡米尔和乔安娜没有追问过。 这会儿想来，也不是两人没有打听的想法，很可能是两人父母泰勒和弗兰克交代过。 随着1984年春节到来，郑建国在曰本的投资规模又增加了30亿，这些钱全部来自于去年蓝色小药丸的营收。 当然，这不是说去年蓝色小药丸只卖了30亿，而是去掉了近13亿的各种税，只剩下了这么多。 再一次，郑建国感受到了在美利坚做实业的艰难，如果这钱是从股市或者期货上赚来的，最多交个8亿或者9亿的税就可以，结果交了13亿，差不多多出了百分之五十。 斯宾塞声音还在继续：“那你也猜出为什么会增加20亿英镑的投资了？” “当然，因为英镑兑美元汇率下跌到了14美元，曰本东京都均价上涨到了2000美元每平米。” 郑建国稍微想了下最近拿到的资料，去年负责不列颠王室财产的王冠资产管理公司，在英镑兑美元汇率1：16时将125亿英镑兑换成了20亿美元注入到了保护伞基金里面，后来以每平米1800美元均价买了11万平米的物业。 现在这11万平米按照2000均价计算，就是22亿2222万，以14的汇率换回英镑，就是15亿8730万英镑。 不到一年的8个月时间，125亿英镑增加到15亿8730万英镑，整整增加了33亿英镑，收益率264%。 这么高的回报率，谁能坐的住？ 那只能是没钱干瞪眼的才能稳坐钓鱼。 像手中握有大量现金的王冠资产管理，之前就因为推过保护伞基金的邀请，而坐失了在22美元关口兑换掉英镑的机会。 从而被女王不知是训了还是喷了的改过自新，央着斯宾塞找到郑建国又疏通过拿到了机会，在16美元关口兑换出了125亿英镑，才有了这264%的收益。 虽说还是账面财富，可王冠资产管理手中，还握着大笔的英镑来着，不说投资不投资到曰本房地产里，换成美元也保值不是？ 更何况投到曰本房地产市场里，还能升值赚点？ 即便真亏了，也是郑建国的投资失误，王冠资产之前没有相信就被敲打了下，这会儿充分发挥下主观能动性，也是不列颠老米字旗的正常反应。 这对旁人也许会是个问题，比如电话里问了问题的斯宾塞，她在听到这个解释后，依旧有些蒙：“这么说，之前的那笔投资赚钱了？” “嗯，如果现在卖出的话，整体下来能赚28亿英镑。” 面对着斯宾塞的郑建国也没藏着掖着，不想他话音未落斯宾塞叫了起来：“哇，那么多？怪不得他们会继续加大投资——亲爱的，没想到你赚钱也像爱我那么厉害。” “——” 感受着突然变的暧昧语调，郑建国是左右看了下，发现最近的大约翰站在三米外，卡米尔则不知去了哪里时，斯宾塞声音继续传来：“奥黛丽在吗？我要找她——” “好，我让人转接下电话，但是记得我叮嘱过的。” 郑建国说着放下了电话，转身瞅着大约翰道：“给奥黛丽接过去，斯宾塞找她有点事儿。” “是，先生。” 大约翰飞快应下后转身走了，郑建国便拿起电话又和斯宾塞聊了几句体己话，奥黛丽的声音跟着响起：“噢，先生们女士们，我可以加入你们吗？” “哈，奥黛丽，下面就交给你招待斯宾塞了。” 郑建国眉头挑起后说过，便没等两人再开口的挂上电话，不想他才要回到宴会厅里，大约翰的声音便从身后追上了他的脚步：“先生，马修的电话，在1号线上。” 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发现已经晚上快7点了，郑建国回过身面现好奇，开口道：“这货怎么爬起来的？” 认识差不多四年时间，郑建国知道这货最大的爱好就是睡懒觉，除非有必要的情况出现，绝大多数起床时间都在早上8点之后。 大约翰当然也知道这个毛病，挑了挑眉头道：“从他的声音来看，应该是一夜没睡，也许是从哪个夜店里才爬出来？” “这家伙也不怕挂在娘们肚皮上。” 郑建国扯了个嘴角笑笑，大约翰同样报以个笑的跟上，很快回到了才离开的电话前，郑建国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拎起电话，面带微笑的打趣道：“噢，马修，这个时间你是还没睡吗？” “郑，我倒是想睡觉来着，不过咱们来了个麻烦，啊哈——” 对面的马修语气有些沉重，只是随着一个哈欠声传来，郑建国脸上的笑容敛去，这是两人自打认识便没听到过的开场方式，当即开口道：“在我看来麻烦就等同于人，因为麻烦都是人制造出来的，那么按照正常逻辑来说，解决麻烦可以认为是解决掉人，只要把制造麻烦的人解决掉就行，不知道你认不认可我这个说法。” “噢，郑，你这个说法太霸气了，我喜欢。” 电话里的马修语气中多了几分轻松，他还以为这货会像医生那样婆婆妈妈来着，于是开口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敢惦记咱们的专利，挂了啊——” “别，你说什么专利？” 脑海中闪过蓝色小药丸的专利，郑建国开口打断对方的话，马修的声音接着传来：“就是咱们人类基因组的计划，耶鲁的帕特里克这混蛋先前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要请我吃早点，我就想着他没事儿不可能请我吃饭，便让人打听了下他这顿饭的缘由。” “谁知道就有消息说基因组计划的事儿，他们应该是想加入计划，毕竟那么多基因，哪个药厂想搞研发，还不得拼了命的买——你不会反悔吧？” “这个啊，我还真想反悔了，我以为是我的蓝色小药丸。” 面对着马修，郑建国倒也是异常光棍的很，这个时候的他也醒悟到先前是关心则乱，以为有人看上了自己下钻石蛋的老母鸡，那他是不介意去拼一下命的，毕竟是以千亿为单位的收益。 “啊，你感觉这个人类基因组计划，没你那个蓝色小药丸值钱？” 马修的嗓门里多了些狐疑，他四年前之所以拿着钱和奥古斯都合占一半的股份，就在于郑建国当时给他画出的大饼，一旦计划成功，可以说是奠定了世界首富的地位。 毕竟你的基因是你自己的不假，可你如果想要利用我掌握的基因专利去做些什么，拿钱来！ 特别是马修当年就作为不差钱的豪三代，旁边又有着感染了hiv病例的安德烈挂掉这个事实，就感觉这个专利一旦注册，才是噶有钱人大腿的收割利器，石油什么的都要靠边站才对。 郑建国是没想到这个家伙真钻进了钱眼里，基因专利这玩意他上辈子就没注册成功，隐约记得是被美利坚这位世界警察，给禁止注册专利了。 上辈子里面，郑建国对于这玩意属于纯粹的过客，连吃瓜众都算不上。 可这辈子里面，郑建国自己就占了一半的股份，同时最大的技术支持霰弹枪法创意也是他的，除了亲自主持这个项目是给了安德鲁·赫胥黎会长，可以说是他一个人推动着这个计划前进。 于是这会儿，郑建国对于该计划有着清晰的认知，进入新世纪后的生命科学之所以会出现爆炸似发展，就在于这个人类基因组计划的完成，再加上计算机技术的飞跃式发展，才导致有人将21世纪定义为生命科学的世纪。 甚至郑建国还隐约猜出，这位耶鲁俱乐部的扛把子帕特里克会火急火燎的找来，就在于过去的这一年里面，随着中英美三地的基因组计划大规模使用了霰弹枪法分析仪，从而导致原本猴年马月才会成功的计划出现了曙光，短则五六年长则七八年的时间便会成功。 而在成功之后，基因专利就不再是镜中花水中月，而是可以切切实实转化为金钱的利益，并且还是所有人类都无法摆脱，只要活着就要面对的需求，不说人吃五谷杂粮会生病了，单说老和死这两项，谁能摆脱？ 不过，正因为这个利益太过庞大，郑建国就压根没想过能靠三个人就能将专利拿在手里。 别说三个人，就是强如美利坚也不可能护得住，不说这属于和全世界为敌的行为，单是惦记的人不就蹦出来了？ 所以有着清晰认知的郑建国，一直在想怎么找机会把这个烫手的山芋给扔了：“这个你说错了，十个蓝色小药丸专利也比不上人类基因组计划中的基因专利，而我正是因此才反悔的，马修，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颗长生不老永葆青春的药丸，并且还要在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后才能服用，现在它就在你手里——” 电话里的马修声音传来：“你是说这个基因专利，就是这个药丸？” “是的。” 郑建国毫不犹豫的开口应下，接着不等马修发问继续说起道：“如果现在就有这颗药丸，就像我的蓝色小药丸专利，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和任何觊觎它的人放对，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如果事情真的解决不了，那么把搞出事情的人解决就可以。” 马修的声音很快传来：“那好，我明白了，基因专利可以谈条件，蓝色小药丸没得谈，基因专利的事儿你有什么想法？” “你今天先拖着，我的想法会让大约翰带过去。” 郑建国想了下给出个答案，马修便没再继续说什么的应下：“那好，我今天就去蹭他一顿饭了，再见。” 咔哒放下电话，郑建国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大约翰，便见他开口道：“是要利用ab股权模式了？” “是的。” 郑建国微微叹了口气，望着大约翰继续道：“基因专利涉及到的利益太大，那差不多就是和全人类为敌，没谁敢那么干，谁敢那么干，要么被撑死，要么被干掉，反正是死无葬身之地。” 知道这是和自己在解释，大约翰点点头道：“我知道怎么处理，请您放心，只是这样的话，先生您就太势单力薄了。” “所以我需要你再坚持20年——” 郑建国说着双手在大约翰两边胳膊外侧拍了拍，就见大约翰眨了眨蓝色的眼睛，接着瞬间睁大浑身巨震，咕咚咽了口唾沫后飞快道：“您是早就打算——” “是的，大约翰。” 郑建国收回双手背在身后，一米七八的身高踩着双两公分的双拼色牛津鞋，一米八零的他站在近一米九的大约翰面前，像是矮了一头般，只是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却让大约翰呼吸急促：“到时候那些孩子长大成人，我会挑选出有资质的培养成才，女的去吸引外部年轻俊杰，男的去和需要的联姻，一般的就和那些网点婚配，我到时也才是你这个年龄，咱们再打爆那些所谓家族的狗头，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大约翰飞快点了点头，昂首挺胸后面现激动道：“是，先生！” 正文 第九百五十六章 还不让人省心 上辈子里面，国内提到美利坚的所谓家族，谈论最多的几个便是洛克菲勒，摩根，肯尼迪，布什等等家族，说是美利坚的主人，各个只手遮天。 直到某人写了本《货币战争》，才揭露了这个世界上最强大国家的冰山一角，以罗斯柴尔德为代表的影子家族，第一次出现在了国人面前。 书中描绘了该家族凭借着三代人的不懈努力和家族智慧，通过对几次战争的两边下注，获得了难以想象的财富同时，更获得了来自于王室和政客们的友情。 并在美利坚的立国初期，通过黄金运作拿下了美联储，并且由此成为全世界最强大的家族，在满足了无数国人的猎奇心理同时，更让无数吃瓜众大呼过瘾。 以至于随着该书的畅销和风靡，凭借着几十万亿美元资产和庞大势力的罗斯柴尔德家族，成为各种地摊文学里的最大反派。 最终让路人从相信后的吃瓜心态，变成了看傻子的鄙夷：这么扯淡的事情也有人信？ 而这辈子里面，曾经在黄金期货上大赚一笔的郑建国，却知道伦敦黄金市场就是这个家族牵头，联合了德意志银行、加拿大丰业银行、美国汇丰银行和瑞士的信贷银行建立。 直到这会儿的1984年时，该市场依旧会在工作日的10点30和15点进行两次以英镑作为黄金定价，并向全世界公布最新的黄金价格，也就是拥有黄金定价权！ 原书中也许夸大了这个家族的资产数量，毕竟随着一战二战在欧洲爆发，主要业务都放在欧洲的罗斯柴尔德家族自然损失惨重，可其两百年经营下来的人脉影响力，却比钱还要有用。 否则，马修也不会因帕特里克·罗斯柴尔德一个吃早餐的电话，就如同大敌当前般去打探情报，更在获得消息后和郑建国打了这个电话，可以看做是提前统一共识，也可以看做是吹响敌袭的警报。 于是面对着马修的提醒，郑建国也就对大约翰和盘托出了自己的计划，利用那些生物学上的子女，来巩固郑家这个新兴家族的利益，而这才是他当初捐献蝌蚪的真实目的。 如此上面有郑建国自己创下这番家业，到时再从这万多人中选些精英吸收到各个公司里面，锻炼上些许年头进行联姻，用三十到四十年的时间完成家族布局。 这样，家族中枢里有郑建国坐镇遥控，身边有这些子女的支持，外边有遍布全球网点的呼应，再加上个人关系部分的协同，相信即便是对上罗斯柴尔德这样的，也能去碰一下了。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郑建国知道风从哪里来这点，这可以让他带着身边人共同发财。 要不然即便关系再铁，面对着金钱利益什么的，也只能暂时起点作用，长久的话，依旧没有半点感情可讲。 家族就不需要吃饭了？ 相反，家族更需要用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来凝聚，否则《水浒传》中结拜后会用此来证明兄弟感情好？ 至此，郑建国对于古代的家族族长又有了新的感悟，站在这个角度上去看待子女的表现，那只能是有能力的吃肉，听话的啃骨头，一般的喝汤，不听话的吃糠咽菜了。 面对着这种层面的安排，应下的大约翰是出乎意外的惊讶：“我还以为您会再过几年，才会考虑到这个问题。” “怎么说呢——” 已经和盘托出，郑建国面对这个最亲近的人是没了半点遮掩：“人类文明的本质，实际上是融合过程的体现，从中国春秋战国时期的互相攻伐里秦国胜出，到现在美利坚这个由各种阶级和文化铸就的国家，再到现在正向联盟转变的欧共体，在整个文明这个角度上去看的话，就像诸多孩子中有那能力强的，有那能力弱却听话的，有那毫无能力还在找事儿的，作为父亲自然不会允许他们像社会上那样竞争——” 大约翰点了下头，开口道：“我还以为您会碍于公平心态而有所顾忌。” “这个世界上可没有所谓的公平。” 郑建国当然知道他是指所谓的素质面具，这玩意纯粹就是忽悠傻子的，其中最为具有代表性的就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个现象，属于思维惯性的一种：“甚至包括生死在内，有人生而伟大死也光荣，有人生而卑微死也罪恶，这套说辞可以用在外边，却不能拿到家里来。” “是，先生。” 大约翰再次点头应下，旁边的电话铃声响起，他便没等郑建国开口，探手拿了起来：“你好，这里是郑宅，我是负责接待的约翰——” 很快，大约翰停顿了下，好似在倾听电话里的内容，便接着开口道：“请您稍等，我去请先生过来。” 说罢将电话放在旁边，大约翰看向了郑建国道：“是叶建义先生来的电话——” 点了下头，郑建国探手拿起旁边的电话，声带愉悦的开口道：“叶大哥，你也放假了吧？” “已经放假了，现在准备上车回首都过年。” 叶建义的大嗓门传来，接着不等郑建国这边开口，继续说起道：“只是咱们新来的苏书记也是首都人，初一那天可能会去家里坐坐，我想着得提前和你说下。” “那行，我知道了——”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叶建义这么直白，他之前借着科委主任下去挡了不少拜访和应酬，再加上自打前些时间受伤后，只要出门便是车接车送，除了极为亲近的人外连身边都摸不到，这就杜绝了九成九的关说机会，直到这次。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能达到这个效果，还在于之前郑富贵和杜小妹办了停薪留职没在国内，留在善县的姥爷杜世斗连亲孙子杜锋的事儿都不让他安排，大姐家和二姐家更连口都没张过，剩下的亲近人中也就只剩下了叶敏德这边的关系。 可叶敏德的性子也和杜世斗差不多，当年蔡丁香久婚不孕想出去检查，都是郑建国在听说后主动帮忙，最终查出来输卵管堵塞，又安排做的手术。 这会儿叶建义能在回家前打招呼，也必然是怕回到家后让老人知道了会挨训，郑建国便笑了起来：“就当是遇到的，齐省那边最近有什么动作吗？” 明白是在问这次苏书记拜访叶敏德的原因，叶建义的声音很快传来：“因着马上要过年，最近省里的动作不多，除了响应上面号召搞经济，还有就是三十万吨乙烯工程的事儿，这个项目申请好长时间了。” “搞经济的事儿有现成作业可以抄。”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南巡已经结束的报道，上面已经肯定了深城的发展模式，地方上就可以跟着有样学样，而如果抄作业都不会，他也不介意装傻糊弄对方。 于是排除了这个可能性，就只能是工程的问题了，想到这里的郑建国眼前一亮，能让计委负责的项目，那肯定没有小的：“这工程能放善县去吗？总投资多少钱？” “建国，我倒是想把这个项目争取到余泉，可咱们那没有石油。” 叶建义的声音显然是磕绊了下，说完后醒悟到这货可能不了解这个工程，便又继续开口道：“这个石油化工项目总投资63亿，地址已经选定了在zb那边——” 听到需要石油，郑建国也就知道这个项目和余泉拜拜了，他再大的本事也没有办法搞定这种天然缺陷的项目，当即开口道：“那好吧，到时候我问问寇伯伯这个项目在哪卡住了。” “这个——” 电话里的叶建义再次卡壳了下，接着声音飞快传来：“建国你应该见完苏书记再问。” “当然，我先去给老师拜年，再去其他家转转。” 郑建国想了下去年的顺序说过，叶建义语速很快恢复：“建国，你要是大年初二中午没事儿的话，我让你嫂子整桌菜，咱兄弟俩唠唠——” 大年初二是回娘家的时间，叶建义的老丈人家在齐市，除非他陪着叶敏德过了初一就上火车，否则想跟着去的话，就得坐飞机了。 而郑建国这边，杜小妹虽然回来过年，却没打算初二回善县去娘家转转。 至于四个姐姐，其中两个在国外上学，另外两个在善县不愿沾光。 剩下的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则压根没有回娘家的说法，所以在郑建国的行程安排里，初二中午还真有空：“那行，到时候我带她们过去。” “那好，也不叫外人，就咱们和振凯丁香他们。” 叶建义声音飞快传来，郑建国又和他聊了几句后挂上电话，就感觉这个哥哥说话没了以前的敞亮，多了些令人感到陌生的弯弯绕，便庆幸自己没往里面去钻，这才三年时间？ 郑建国眨着眼分析叶建义的语气时，远在余泉地委大院里面的1号楼里，放下电话的叶建义也在望着老伴乔玉珍，分析着他：“答应了，听上去和以前没什么变化，我就说你多心了吧？” “没变？可能是年龄还不到时候？” 乔玉珍的鹅蛋脸上露出思索模样，之前叶建义之所以会用那种语气去试探，都是她给出的建议：“毕竟才23岁，振凯不也和之前没什么区别？都工作三年了，还不让人省心。” “——” 叶建义白皙的国字脸上现出了无语模样，瞅过门口发现秘书没在，接着开口道：“你这话让咱爸听到，我都得跟着你挨训，以后别说了。” “那行，反正书记的要求咱们做到了，到时候你就能升一级了吧？” 乔玉珍飞快改了口问过，叶建义才舒缓开来的面色瞬间绷起，眉头微皱的道：“这个事儿我心里有数，你在外边就不要提了。” “当然，我又不傻，这不是和你说么？” 乔玉珍不以为意的抬了抬下巴，双手拍了下正要盘算初二准备的菜式，脑海中陡然闪过了个念头，接着道：“对了，建国的父母既然回来了，那大年初一的时候，得让振凯去拜年，或者干脆你带着他去。” “我要在家招待客人，振凯一个人去好了。” 叶建义默默看了眼老伴，前面才说了苏书记要到家拜访来着，这转眼间就忘了，不想乔玉珍接着开口道：“你们去也用不了多长时间，真万一苏书记来了，有咱爸招待着，你们爷俩早去早回就行了，想必建国那边肯定会门庭若市，你们还想在那吃午饭啊？” “嗯——” 叶建义微皱的眉头瞬间舒缓开来，这点他倒真忽略了，于是在接下来到首都陪着叶敏德看完春晚和焰火，第二天一早便带着叶振凯到了郑园门口，就见贴着龙飞凤舞的对联门神中，四五个穿着时髦的年轻人正从里面出来，瞅过爷俩后脚步匆匆的走掉。 放好自行车，叶建义带着叶振凯踩着汉白玉台阶到了门口，不想里面又出来了一波三四个年轻人，身后叮铃铃的随着阵自行车铃铛声，两个年轻人飞快由远及近的下了车后放好，面带打量的看来。 “管家不在呢？” 深知郑建国派头的叶振凯问了，才要转头进院子的叶建义便见门口路上出现了个车队，随着第二三四辆路虎入眼，他便收住了脚步：“建国这是没在家过年？” “应该是在36号住的。” 想到对面还有座宅子的叶振凯说过，进来的车队已经停在了门口，随着咔咔咔车门声打开，五辆车上钻出了五个人后左右打量着。 郑建国从第一辆车里钻了出来，其次是奥黛丽和两个睡篮，卡米尔和乔安娜则是从第二辆里下了车，穿着粉色的呢子公主裙加黑色打底裤和皮鞋，青春气息迫人的同时不失异国风情，第三辆车里则是黄大妮抱着郑超超出现。 瞅了眼旁边几个不认识的年轻面庞，郑建国在卡米尔和乔安娜上前帮着抱了孩子，才发现了大门口站着的叶建义和叶振凯父子俩，当即露出个微笑抬脚到了两人面前：“叶大哥起的这么早？” “拜年赶早不赶晚——” 叶建义下意识的说了句时，旁边出现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郑建国回头冲着三女道：“这位是我老师的儿子，你们称呼叶大哥吧。” “叶大哥。” 奥黛丽当然知道叶敏德和郑建国的关系，已经超出了普通意义上的师生，卡米尔和乔安娜则是干脆听郑建国的，让干嘛干嘛的齐齐露出个笑后娇声道：“叶大哥。” 正文 第九百五十七章 赶早不赶晚 “噢，你们好，没想到你们普通话说的这么好。” 叶建义面现微笑的回应了下，一双眼睛在卡米尔和乔安娜分辨不出的脸上扫过，又对气质优雅神情雍容的奥黛丽致意，郑建国已经做了个请的手势：“咱们家里聊，你们爷俩还没吃饭把？” “吃过了，下的水饺。” 叶建义跟着郑建国进了大门，迎面过来了几个年轻人，神情拘谨面带微笑的点点头，嘴里嚷嚷着过年好的，没怎么说话就走了，他看了看郑建国的神情好似不认识时，旁边奥黛丽开口道：“没见过。” 奥黛丽的记忆还是不错的，这和她之前的职业有关，作为曾经的世界流量头部明星，她对于记人有自己的办法：“都没见过。” “可能是些邻居同事家里的孩子，被家人撵来给爸妈拜年的。” 郑建国倒是对这种情况并不陌生，特别是乡下农村家族大点的，老一辈互相还能认个脸熟，同一辈的连续几年没见面，就容易认不出。 再加上郑建国实验室是去年才成立的，多了些同事和下属的关系，平时人都说不上几句话，现在被撵来拜年，只会更加对不上号。 这点在国外也比较常见，新搬家来的长辈们会有印象，但是对于孩子们之间，就需要多见几面才会记住。 当然，国外并没有像春节拜年这种传统，而去年郑园之所以没有这么热闹，则是郑建国处在关门谢客状态，不说摸不到他家在哪的，就连关系亲近的杨钢诸人，也要提前打电话确认在哪才能找到。 简单说，就是门高院深，见之不易。 直到大年初一，郑园开门过年，有得了嘱咐的，便上门恭贺问候。 郑建国带着三女俩娃到了堂屋里，等着叶建义父子俩和郑富贵杜小妹拜过年，送走后便将父母请到供桌旁坐下，冲了正燃着高香点着蜡烛的供桌拜了下去，开口道：“爹，娘，新年快乐，祝你们在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身心安康。” 随着郑建国叩拜完毕，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齐齐开口道：“爸，妈，祝你们新年快乐。” “好，好，也祝你们新年快乐。” 身穿西装打着领带的郑富贵笑眯眯说着，转头瞅了眼另一边的杜小妹，后者也跟着点了点头，便从口袋里摸出了几个红包，走到三女面前挨个给了个：“祝你们和和美美——” “谢谢，爸，妈。” 三女接过红包再次齐齐开口，杜小妹笑着到了旁边抱着郑超超的黄大妮旁，发现旁边睡篮里郑立桓和郑立恒兄妹俩正闭着眼睛睡觉，也就看向了郑超超：“超超下来，给爷爷奶奶拜年——” “什么是拜年？” 郑超超圆睁着又黑又大又亮的眼睛问到，郑富贵这时也到了旁边，指着已经起身的郑建国道：“像爸爸先前那样叩首，你还得给爸爸妈妈——们，拜年，就像先前爸爸给爷爷奶奶拜年那样。” “拜年做什么？” 郑超超奶声奶气的继续问了，郑富贵顿时愣住，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为什么要拜年？ 旁边，郑建国眉头一挑，开口说道：“因为爸爸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这么做的，一直做到现在，未来还会做下去。” “唉，你对孩子别绷着脸说——” 听着这货的语气不对，郑富贵开口打断了他的话，经过先前的怔愣，他已经知道怎么说了：“超超，拜年是咱们的传统，就像春节是咱们中国人的传统节日，在这个节日里面需要向父母问候，因为父母不止有着养育之恩，还是你这个世界上最重要，最爱你，保护你的人——” “——” 面对着郑富贵和善的讲解以及旁边郑建国正色的大脸，郑超超眨了眨眼睛却没开口说话，直到旁边杜小妹声音传来：“算了，他现在还小，别难为他了。” “来，爸爸教你拜年。” 郑建国说着探出了双手，郑超超便看看他的手后转向杜小妹，正面现犹豫间身子往前挪了挪，原来是抱着他的黄大妮把人送到了郑建国手边，同时开口道：“当孩子的都要给父母拜年。” 探手从黄大妮手中接过郑超超，郑建国冲着她点了下头，抱着郑超超到了供桌前的跪拜地毯处放下，开口道：“跪在这上面，向着供桌中间的牌位以头触地——” 目光从跪下叩拜的郑超超小身子上收回，奥黛丽转头看了眼正在盯着郑超超的黄大妮，发现她正圆睁着双杏眼瞅着爷俩背影，便眨了下小鹿般的深邃眼眸，她想起了郑建国受伤后昏迷时的呢喃：“大妮，这不是咱们的儿子。” 奥黛丽当时就感觉这句话有问题，只是碍于郑建国的伤情没有细想，再加上她虽然掌握了中文的日常用语和大部分书面用语，却知道有些话在某些语境情况下，会代表着不同的本意。 于是奥黛丽在接下来的小半年时间里，不着痕迹的确认了这句话没有其他解释，只有字面意思：“这不是咱们的儿子。” 而按照其语境和字意理解，并以正常对话逻辑去倒推，能让郑建国说出这句话的，不外乎黄大妮说郑超超是两人的孩子。 可不说两人连接触都很少，黄大妮又怎么可能说出郑超超是两人孩子的话？ 奥黛丽并不知道，即便之前经过长时间的确认，她依然是陷入了文化差异造成的语境理解偏差中。 如果换成其他国内女性去分析，就会确定郑建国和黄大妮有着男女关系，甚至已经到了有孩子的程度，否则他会直接说这是他和杨娜的孩子，而不会说不是两人的。 郑超超不是，那谁是？ 同时，奥黛丽在这小半年多的确认过程中，又陆陆续续的打听到了郑建国和黄大妮的交集，确认两人绝对没有过独处的机会后，才放下了两人之间有点什么的猜测，还在昨天将黄大妮留在了36号里过夜，用以测试郑建国的反应。 事实证明，郑建国对待黄大妮的态度并未有什么变化，一如先前接过郑超超后的表现，自然里待着淡淡距离。 很快，面对着老爹强权的郑超超撅着小屁股磕完头，又跟着郑建国教的说了起来：“爷爷奶奶，祝你们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嗯，好的，超超乖，快起来。” 旁边的杜小妹喜笑颜开就要去扶，郑建国却从郑超超身旁站起道：“下面给爸爸妈妈们拜年，磕五个。” “噢。” 转头看了眼老爹，郑超超便弓着腰又跪了下去，伏着身子小脑袋抬起放下的连续动了五下，直把郑建国看的嘴角抽抽，郑富贵连忙开口道：“行了，你在这么小时都是喊的——” “起来吧。” 郑建国探手将郑超超抱起，黄大妮连忙到了旁边，杜小妹看到这里探手从他怀里接过郑超超，开口道：“大家到隔壁吃饭，吃完你还得出去拜年，赶早不赶晚。” “来，这是爸爸妈妈们给你的。” 郑建国从西装内兜里摸出了五个红包，交给靠在杜小妹怀里的郑超超手中，便见他双手接过后翻来覆去的看过，给了杜小妹：“奶奶给你——” “那奶奶先帮你收着——” 杜小妹露出个笑容用面颊蹭了蹭郑超超的额头，带着郑富贵和奥黛丽三女进了隔壁餐厅，留下身后的郑建国从大约翰手里接过个盒子，坐在了八仙桌旁边主位上，打开后看向大约翰，便见他到了供桌前鞠躬道：“先生，祝您新年快乐，祝小主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谢谢，大约翰，辛苦了。” 郑建国说着从盒子里摸出了个红包，站起身双手递给了大约翰，他便接过后再次微微躬身致意，开口道：“谢谢先生，很荣幸能为您服务。” 随着大约翰致谢完站到了旁边，郑建国也回到了主位上坐下，戈登跟着上前到了供桌前站定，冲着供桌神情恭敬的鞠躬后开口道：“先生，祝您新年快乐，祝小主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谢谢，戈登——” 郑建国又从盒子里摸出个红包，站起身双手递给了戈登：“辛苦了。” “谢谢先生，很荣幸能为您服务。” 随着戈登接过后微微鞠躬致意过，霍夫曼和迈雅以及莉蒂娅与布兰琪连同仆人厨房等等拜完年，以安迪为代表的公司众接着拜年。 等到全部人都拜了退下，郝汉带了何成出现在门口，后者才个多月没见，已经没了才出狱时的狼狈，两人走到供桌前的地毯前站定，双拳抱过冲着供桌跪了下去：“叔叔婶子，新年快乐，祝你们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在两人进门时便站到旁边的郑建国招来了大约翰：“你去让我父亲来招呼下，就说有拜年的。” 大约翰转身去了隔壁餐厅，地上已经跪拜完的郝汉与何成已经站起，郑建国看到这里后笑道：“两位哥哥新年快乐，吃饭了没？” “吃过了，我还得去何成家转转，就不打扰你们了。” 郝汉说着看到隔壁通往餐厅的门打开，郑富贵出现走来，又改口道：“郑叔叔，新年快乐——” “先前他们俩磕完头了。” 郑建国开口点了句时，郑富贵已经从旁边霍夫曼手里接过两盒烟，塞进了两人手里：“快乐快乐，新年快乐，爷们抽烟，你们吃了吧？” “谢谢，郑叔叔，吃过了——” 探手接过烟的郝汉面带微笑说起时，郑建国已经点了点头道：“那我就不留你们吃饭了，我还没吃饭。” “那你去吃饭吧，我们也不留了。” 郝汉飞快改口说过，郑建国接着一想两人父母都接到了首都来过年，而且还是第一年在这边过年，当即叫住了两人道：“那你们等下，我还得去你们家里回拜，你们先到隔壁喝茶，我去吃点东西。” “啊——” 郝汉神情一愣之际，郑建国已经转身走了：“去吧。” “那好。” 郝汉回过神来应下，郑富贵便点点头招呼起霍夫曼：“霍夫曼，带他们去茶室先坐会。” “是，老先生。” 霍夫曼应声到了旁边，郑富贵目送两人跟着管家走了，自顾自的转身回到了隔壁餐厅里，就见郑建国龇牙咧嘴的朝桌子上吐了个东西：“咔哒——” 眼看着是个银光闪闪的1元硬币，郑建国舔了舔被硌到的牙齿，感觉除了发酸外没什么大事儿，才又夹了个水饺塞进嘴里。 旁边，杜小妹点点头道：“嗯，看样子你果然是全家最有福的那个。” “孩子有福，你不也有福了？什么心都没让你操过——” 郑富贵说着，瞥了眼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三个儿媳妇，杜小妹看到这里便冲郑建国露出个灿烂笑容，她想说这三个儿媳妇还没找事儿来着，到时候怕才是真的要操心。 强忍着被差点崩掉牙的郁闷，郑建国冲老娘回应了个微笑，便见杜小妹又吃了个水饺道：“过会你去拜年得用多长时间？” “这个，一家十来分钟，就得需要两三个小时。” 郑建国想了想必须去的又增加了两家，便面现好奇的瞅过老娘道：“您有事儿？” “没有，我是想着你去忙的话，我们娘几个去赶庙会，让你爹在家看家，下午你们再去。” 杜小妹吃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郑建国看看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便点点头道：“那行，你们就路上注意点——” 嘴上说着，郑建国看向了旁边的大约翰，话锋一改道：“大约翰，家里没事儿的都去，忙了一年了，出去转转。” “是，先生。” 大约翰开口应下，杜小妹拜年点点头没再说什么的吃起饭，倒是郑建国低头又夹了个水饺，想起什么的开口道：“外边的东西尽量不要吃多，尝尝可以。” “先生，杨钢赵亮亮他们来了。” 随着郑建国声音未落大约翰出现，郑富贵听到这里连忙站起了身而去，郑建国看向了大约翰道：“先把他们安排到茶室里面招待，我吃完饭再和他们一起走。” “是，先生。” 大约翰开口应下后转身跟着郑富贵离去，郑建国又看向了旁边吃饭的杜小妹，想着这娘几个带着手下仆人们出去赶庙会，便等大约翰再次回来，开口道：“出去玩你安排人统一付钱，走园子的账。” 正文 第九百五十八章 一定能演好 新的一年到来，旧的一年过去，这些管家仆人的，又跟了自己一年时间。 粗略算下，时间最长的戈登，都跟了自己四年了。 从郑建国自一开始吃饭被人关注的不适应，到现在郑富贵和杜小妹也习惯了诸人的存在，从物质到心理再到精神层面的转变，不可谓不大。 如果说，最初那会儿只是听到了管家这个职业的道德操守，而随着这些年的相处下来，他所能感受的到的，便是如同一家人的感觉。 至此，郑建国对于这个职业，又有了新的感悟。 用一生的服务和奉献，去融入这个家庭，成为这个家庭的一份子。 服务是手段，融入是目的。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这是自己家小业大，有着充足的财力去构建这些物力人力。 而管家这个职业，正是建立在这种条件的阶级之上，以前是贵族阶层，现在是资本阶层。 本质都是有着充足的财力，也都需要从生活的琐事中解放出来，去把精力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 那么，是时候该把《唐顿庄园》放出来了？ 上辈子里面，郑建国对这部剧集是为了看而看，看过之后，也只感觉到浓浓的贵族生活范儿，什么考究的服化道，精彩的演技什么的，都没有。 只是这辈子里面，郑建国凭借学术上的成就资本上的获益，误打误撞的成了新兴的“贵族”阶级，便感觉到了浓重的价值观输出意味。 用批判眼光去看待，可以认为是腐朽和堕落的封建余毒，应该打翻在地踏上一万只脚。 都什么时代了，还有主人，管家，仆人？ 可到了这会儿，郑建国发现他要拍这部电视剧的初衷，是为了表达对以大约翰为首的管家们的认可。 其次，才是为了给自己这种腐朽堕落的生活方式，进行辩解——我这也是学成归来的，虽然有违目前国内主流价值观。 至于前者，是郑建国想要进一步获得管家们的好感，这有助于树立他在所有管家心中的形象，并且加强大约翰身上的光环，他是这个世界上掌握财富最大的管家。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这种表面上的认可和好感，同样可以认为是在对其鞭策，管家的操守你们要做到更好，才不会让人失望，才会对的起这份职业，以及他的期待。 不过，以郑建国现在的眼界宽广度和思想深度来说，他也有着更为宏观战略的初衷。 于是，当吃完饭的郑建国带着杨钢等人离开郑园，上了去拜年的路虎车后，便将自己拍这个电视剧的目的说了出来：“现在世界主要经济体都在朝着全球化发展，而这些经济体中并不缺少有钱的群体，伦敦作为以前的老牌金融中心也完成了改革。” “下一步可以想见的是这些经济体中头部群体，会在纽约和伦敦中选择一个，不过由于建国历史时间太短，纽约的浮躁是无论如何都摆脱不掉的标签。” “而伦敦就不同了，制度上有传承千年的王室血脉，文化上有使用语言最广的英语，科技上有开启现代文明社会的工业革命，经济上有老牌金融中心的底蕴——” 副驾驶上的大约翰点了点头，面带微笑的开口道：“还有遍布不列颠各处，大大小小的庄园城堡和长达8个月的社交季，相信这些都可以吸引到那些人的好奇。” 看到大约翰领会了自己的意图，郑建国便没再说下去，不列颠是没落了，可瘦死的骆驼，它依旧比马大。 再加上现在的首相是真有魄力，手起刀落之间该砍的砍该撤的撤，对日渐臃肿的国家进行了瘦身。 从而抓住了经济全球化的机遇，凭借其老牌经济强国的底蕴，让伦敦成为欧洲的金融中心，使得国家焕发了新的生机。 然而，于国有利，却不代表与己有利。 郑建国就记得这位下场并不好，可谓是众叛亲离。 望着车窗外神情飞扬的路人远去，车子拐进了前面明光胡同杨钢家门口，郑建国便收拾了下心神，在大约翰打开车门后钻出了车子，发现杨蕾出现在了敞开的门里，穿着呢子裙和针织线衣，肩膀上耷拉着粗黑麻花辫，一双杏眼眨啊眨的看来，只是笑着也没开口招呼。 不知这个姐姐怎的变了性子，郑建国扫了眼她后看向旁边赵远一李东升几人，开口道：“你们拜完了？” “都拜完了，我们在这等你。” 李东升开口接过话，郑建国便顶着杨蕾的注视进了家，只见杨蕾转身冲着堂屋嚷嚷开：“爸妈，郑建国来拜年了。” 院子门外，听到这里的李东升看向了杨钢，面带好奇道：“蕾蕾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温柔了？” “——” 杨钢瞥了眼这货没开口搭理，倒是旁边赵远一笑了起来，他记起以前有过类似这个场面：“蕾蕾是想求建国什么事儿吧？” “求事儿？还有是她办不了的？” 李东升顿时来了好奇，从口袋里摸出盒熊猫抽出根放进嘴里，杨钢瞅过递给他火机的郭怀怀，扯了扯嘴角道：“你们猜猜？” 从郭怀怀手里接过火机点燃烟，李东升翻来覆去的看着火机，头也不抬的开口道：“猜不出来，要是求咱们几个还能猜下，可建国什么事儿都能办——” 杨钢歪头看了眼他手中的火机，发现模样精致上面还有英文，便拿过来看看道：“那给你个提示，咱们昨天晚上才看过的。” “啊。” 李东升明白了，开口道：“春晚录像带？” 杨钢点点头没有开口，昨天晚上的1984年春节晚会，是向全国播放的第二届春节晚会，去年杨蕾就借过1983第一届的，所以早就打算好了。 咧嘴吐出口烟气儿，李东升满脸不以为意道：“这个也只有找建国合适了——” 嘴上这样说着，李东升的神情却出卖了他，杨钢看到这里却并未说什么，一个是大家太熟了，二个是他也认可这货的神情，建国那是什么身份了啊，你也这么大的年龄了，还因着个录像带就去找他。 不过，毕竟是唯一的亲妹子，杨钢为了耳根清净也只敢想想，真要说出来，他这个年都过不好了。 只是即便有了这个心理准备，杨钢还是被送郑建国出来的杨蕾说的内容，惊了下：“我去演个粗使丫鬟也行——” 于是下意识的，杨钢开口打断了她的话：“蕾蕾，什么事儿？” 仿佛找到了助力的，杨蕾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看过杨钢，又看了看郑建国，开口道：“我感觉我就是林黛玉——” 郑建国上下扫了眼杨蕾身高，撮了撮牙花子面现古怪道：“我虽然没看过《红楼梦》，可也知道如果找你这个1米75的演林黛玉，那得找个1米85的贾宝玉才行，不过那就不是拍《红楼梦》了，那是在拍《三国演义》。” “噗嗤——” 旁边叼着个烟的李东升笑了时，杨蕾的瓜子脸瞬间黑了下来，她一直感觉自己身高是个优势来着，不过想想书里对林黛玉的描写，也就退而求其次道：“那我演个粗使丫鬟总可以吧？” “噢，你都这么说了，那行。” 郑建国眼看这个姐姐没再纠缠林黛玉角色，当即开口道：“也别说是粗使丫鬟了，我给导演说声让他们给你找个龙套角色，不过先说好了，他们用不用你，我不敢保证，拍了后剪辑时被咔嚓掉，我也不敢保证，你要是表演不过关被撵回来，我也不敢保证，怎么样？” 杨蕾的神情瞬间由阴转晴，飞快点起了头道：“没问题，我向你保证，一定能演好，不给你丢脸。” “有这个觉悟就行。” 郑建国点点头，转身在大约翰拉开的门里上了车，四大名著中的西游记早就开拍，去年他就拿到了试播集，虽然里面音乐不出预料的还是由许老师制作，可除了经典的《天宫迅音》外，其他的插曲都有了变化。 而《红楼梦》，到了现在已经封闭训练两年时间，原本四个宝玉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倒是五个林黛玉还留下三个，计划过了这个年就正式开拍。 一如郑建国当初所想，初选的四个贾宝玉里面没有欧阳奋强，而五个林黛玉里面也没有林晓旭。 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四个贾宝玉里面，各个都是粉雕玉琢般的贵气逼人模样，而五个林黛玉里面，则各个都是长相漂亮身段窈窕我见犹怜的气质佳人。 毕竟当时海选的唯一要求就是像，让红学专家们看着像，即便不会表演也可以请老师教，琴棋书画古典文学，封闭起来教上两年——可以想见杨蕾在里面会演成啥样。 想到这里的郑建国同情了会，便安排大约翰将这个事儿记入了待办事项里，很快随着车子启动开了没几步停下，前面安迪身上的对讲机响了：“boss，前面进来了辆车被堵住了。” 说话的人中文很流利，只是内容却暴露了外来者的身份，国人可没这么说话的，最多前面有车挡住或者堵住了，郑建国想了下开口道：“让郝汉经理处理下，把自行车往旁边挪挪。” 明光胡同并不窄，六七米的宽度就是卡车也能进来，不过由于这天是大年初一，各家各户门前都有拜年人停的自行车，这又进了两三米的轿车走个对面，堵住也就是必然。 听到指示，安迪摸出了对讲机才要说话，旁边车窗外已经走过去了个人影，原来杨钢在转身上车前，就见到了对面路口拐进来的车，他就干脆也没上车就迎了过去。 眼瞅着杨钢出了面，郑建国想想这就是他家门口，便开口道：“先别让郝汉处理了，看看再说。” 只是随着他话音未落，车窗外又过去两三个人影，郑建国瞅了下，发现是李东升和赵亮亮以及郭怀怀。 也就探手按下了车窗玻璃，探出脑门看了看，郑建国就见几人到了前面后，开始搬挡路的自行车。 “开门除了司机都下车，搬自行车。” 郑建国飞快下了指示，安迪便探手按开了后面车门的锁，郑建国也没等大约翰的便是推开车门，不想外边正好一辆自行车出现，推开的车门直接将人碰倒，发出声惨叫：“啊——” “开门杀了啊？” 心中一凸的郑建国瞅着倒在地上的女孩，只感觉有些面熟时前面下了车的大约翰到了旁边时，他也已经想起这个倒地的女孩是谁了，便抬脚跨过地上的她开口道：“先别动，我给你检查下。” “——” 望着从身上跨过去的这个男人，乌容是早在拐进来看到路虎车时，就想到了可能遇见这货，毕竟满京城里面就三辆这种车，于是在骑车子的时候注意力便分散了下，结果真见到他不说，还把自己给摔着了。 可听到要给自己检查，乌容在想起他的医生身份时，依旧开口表示了拒绝：“别，我没事儿。” 嘴上说着，乌容便撑住了胳膊想要坐起，却在起了半个身子后发出声闷哼趴回地上：“啊——” 看到这里，旁边的大约翰飞快开口道：“先生，我给她检查吧。” “行。” 瞅着乌容越发白皙的面颊，郑建国考虑到了下点点头，这会儿前面搬车子的人杨钢等人也到了旁边，瞅着里面的情况时，安迪已经开口道：“boss，现在您应该上车等待。” 想起上次被人围着的教训，郑建国再次看了眼乌容，开口道：“留辆车送她去医院，让郝汉先跟着好了。” “我去吧，老板。” 旁边传来了何成的声音，郑建国转头看了他一眼，点头道：“那行，你带她先过去，我后面再过去，有事儿直接给我说。” “好的。” 何成飞快开口应下，他是知道郑建国要去给谁拜年，便转头看了看身后的车子，郝汉已经掏出了钥匙和钱包道：“你开我这辆就行。” 看着几个手下在安排，郑建国冲着坐起了身子的乌容道：“先让他们带你去医院看下，我后面再过去，你家在哪里，让他们去说声。” “不用去医院，现在好多了，我家就在前面第三家。” 被大约翰扶着坐起的乌容开口说过，杨钢已经想起了前面第三家是谁：“是乌书记家的？” 正文 第九百五十九章 保守估计 “还是去检查下，郝汉去她家里说声。” 郑建国打断了两人间的探寻，郝汉便点点头出了人群，留下杨钢瞅过旁边的何成，脑海中闪过个念头道：“我让蕾蕾陪你们去。” 正准备上车的郑建国收住脚步，杨钢已经转身向自家跑去，地上的乌容挣扎着想要起来，他想了想还是没探出手帮忙：“你先别动，等我安排人带你去医院。” “嗯——” 想要站起的乌容发出了声闷哼不再动作，郑建国看到这里知道应该是伤到了胳膊，才要开口就听前面传来了声惊呼：“在哪？在哪？容容——” “妈，我在这里。” 乌容连忙开口的喊了声，郝汉带着出现的中年女人到了旁边，后面还跟着两三个年轻男女，于是原本就围了四五个人的圈子变成了一堆人，将并不宽敞的半个胡同堵了个结实。 看清闺女坐在地上，车子是靠在旁边，还以为被撞伤的秦淑华面上急切敛去，正要开口就见乌容说道：“我没看清开的车门，就撞到了车门上——” “阿姨，现在要送她去医院做个检查，需要个家属陪同。” 郑建国开口打断乌容的解释，他先前开门后就记起了这个行为叫开门杀，知道问题根源在自己身上，便说起了自己的安排：“您这边要安排个人。” “不用去医院——” 感觉好点的乌容才开口说了半句，秦淑华已经面现不满的呵斥起来：“出事儿了哪能不去检查，小同志你是哪个单位的？” “我是科学院的郑建国，今天先去医院看看情况怎么样，过两天再去齐市做个全身检查。” 被喊做小同志的郑建国也没感到不快，说着安排旁边的杨钢带着杨蕾出现，看了看里面的情形接着开口道：“秦阿姨，我让杨蕾陪着一起去，咱们先去医院看看再说好了，别耽误了病情。” “啊，你就是郑建国？” 秦淑华愣了下的还脱口问过，郑建国神情不变的点了点头：“是的，秦阿姨。” 郑建国的名声很响，三项诺奖加身让他的名声达到了巅峰，在国外是只要不脱离现代社会，就能从他这张极具标志性的亚裔面庞上认出。 只是在国内，由于传媒并不发达，郑建国又从未接受过电视台的采访，所以他只有大头照和在科学院开会时的照片登报过，而那已经是去年和前几年的事儿。 于是秦淑华直到他自报家门，才认出这是谁，旋即脑海中闪过诸多传闻消息，点点头道：“噢，没想到你长这样。” “妈——” 乌容面现无语的喊了声，秦淑华便从郑建国精致考究的打扮上收回目光，弯腰扶着乌容站了起来：“你说你，这么大的人了，骑车子还不小心——” “阿姨，现在还是先去检查重要。” 郑建国眉头一挑的接了话，乌容则在秦淑华和杨蕾的帮助下从地上站起，望着一年没见愈发帅气和沉稳的面颊，旁边杨钢和赵亮亮将她的自行车扶好放到路边，他便冲着何成开口道：“何大哥，你们去协和医院，晚会我过去。” “好的，老板。” 何成开口应下，秦淑华的眉头不禁挑起，郑建国转身钻进了路虎车里，大约翰帮着关上门绕到了副驾驶位置上，安迪则拉开驾驶位的门坐了进去，很快随着前面的车子开出了胡同。 望着身后消失的人堆，郑建国开口道：“过会有胡同就停在外边吧，过年开车拜年的多——” “这个事情不用经过警方处理吗？” 副驾驶上的大约翰开口问到，郑建国则是想了下，开口道：“现在还不用，一个是事情不严重，再个是没有人主张，三是双方都有私了的意向，最后即便通过警方处理，可也只会把伤者送医诊治，看结果定下赔礼道歉，还是怎么着，而之所以会这样的原因，还在于没有这方面的法律。” 上辈子郑建国不会开车，家里的第一台车是儿子买的五菱神车，所以他不知道第一部交通法，要到2003年才会出现，并且在2004年实施。 之所以会这样，还在于这会儿的车子都是公家的，而且数量极其稀少，私人买车的几乎不存在，大马路上都以自行车为主。 数量少，就降低了事故的发生率，即便真有那事故造成了伤亡，由于车子和人都是公家的，处理起来只需要车辆所有单位和公安碰下头，也就把这个事儿办了。 放在受害人方面，有赔偿什么的在先，也不会去折腾着闹，那可是公家单位部门，闹事儿的后果严重。 而同样因着公家单位的身份，在赔偿上面也不会计较，因为了不得也就几百块钱。 就这待遇，还得需要抓个现行才会有，如果没有抓到现行，就自认倒霉好了。 这也是郑建国那么安排的原因，出事儿了先去检查看病，有病治病没病更好，大家都少了麻烦。 确认这样做没什么不利后果，大约翰便跳过了这个话题，收回目光看向安迪道：“那过会下车，你们注意提高警惕。” “是，管家先生。” 安迪面色郑重的应下，上次郑建国受伤的事儿便浮现在眼前，就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看了眼后视镜，发现郑建国望着窗外没有看来，脸上的热意敛去不少。 下一个拜年的是郝汉和何成家，两家住在碾子胡同里面的小四合院里，这还是郝运在进去吃八大两之前买下来的。 郝庆谷两口子之前舍不下工作，逢年过节来次也都是住住便回，直到去年魏巧巧的事儿闹开，又听说郑富贵和杜小妹都办了停薪留职，想想俩儿子一个在吃八大两，一个又差点进去吃八大两，也就狠心办了停薪留职，到了首都郝汉这边。 当时正好何成刑满出狱，进了建国公司跟着郝汉忙活，便将家里的老爹老娘和俩弟弟接来过年，暂时租住在了四合院里，两家初来乍到的人倒也相处融洽。 由于郝家是善县人，郝汉这货先前拜年时按照善县规矩叩首跪拜，郑建国便在胡同口下车后看向了杨钢等人，开口道：“我身上不带职务，怎么拜都行，你们抽颗烟再进。” “建国，我爸肯定不会让你拜的，我妈说你是文曲星君下凡，老郝家当不得你这么大的礼——” 跟在旁边的郝汉连忙开口说到，接着瞅过旁边杨钢李东升几人，又继续说了起来：“你就随着几位哥哥寒暄下好了。” “建国的意思是你给他家拜了，他不拜就是失礼——” 李东升当然知道郑建国在想什么，郝汉和何成两人到的比较早，按照善县规矩那样叩拜过，他们这几个后面来的说着客气话往那一站，也是因着郑建国提到的职务才没拜下去，于是后面到了茶室成了一波人。 “咱们各论各的。” 郑建国开口打断了李东升的话，这会儿几人说着已经到了胡同深处，路边上不时有骑着车的人迎来赶往，就见前面三四米外院子的门脸旁站起个半大小子，瞅过几人转身进了院子里面，郝汉开口道：“那是何成的大弟弟何明——” 随着郝汉的声音，半大小子消失的门口出现了个高大人影，一身干部服的郝庆谷出现，扫过当头的郑建国和旁边身后几人，露出了满口黄牙笑的灿烂开怀。 “郝叔叔——” 到了门前的郑建国才开口，郝庆谷已经探手拉住了他的手，不顾旁边跨出两步的安迪，开口道：“状元郎，欢迎欢迎，你给咱们善县争了口气啊——” “爸，这是杨钢——” 眼看着老爹迎到了门口，郝汉连忙介绍起旁边几人，于是郑建国便跟着杨钢等人恭贺过新春，郝庆谷将人迎进了堂屋里坐下上过茶，聊了起来：“建国，听说你把老家搬到首都了？” “没有，老家让我姐他们照看着了——” 郑建国给父母办了停薪留职照看郑超超，善县的宅子却没有卖掉，因为当时买了后进行过简单改造，就和他在波士顿圣保罗社区里的53和52两套宅子那样，卖贵了没人买，卖便宜了又不舍得，于是就交给了大姐帮忙照料。 而郝庆谷聊这个，也只是没话题找话题聊，又问了两句后转向杨钢，接着聊了两句后看向赵远一，算是面面俱到的招待起来。 郑建国看到这里，便站起身假装去放水，旁边郝汉看到起身，也跟着他出了门，指着通往隔壁的圆门道：“何成他家在这边。” 点点头，郑建国跟着郝汉到了隔壁，安迪和大约翰则在看着两人进了屋里寒暄起来，收回目光打量起有些萧瑟的院落，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落在屋檐旁电线杆上。 郑建国连坐都没坐，接了颗烟后出来，带着郝汉和安迪以及大约翰到了主院，稍微站了会打量过院子的情况，便到屋里和郝庆谷告辞：“郝叔叔，我们还有几家门要窜，就不坐了——” “啊呀，你这茶也没喝半杯，烟也没抽半根的——” 郝庆谷眼睛圆睁的说着站起身，杨钢几人看到这里跟着起身，便齐齐招呼过后和郑建国离了郝家，在路人围观中回到了车上。 很快，围着小半个京城转了圈，最后来到了与36号遥相呼应的四合院门口，车子还没停下就见董方出现，笑眯眯的瞅着郑建国钻出了车门，开口道：“建国，过年好，欢迎欢迎。” “你们就别进去了——” 郑建国冲着大约翰和安迪吩咐过，转身看向了董方道：“过年好——”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人，也还是那个人，除了眉宇间多了些疲惫，大爷爷的精神头依然矍铄，看到郑建国进来祝贺过新年，便招了招手道：“你怎么没把孩子带过来？” “大爷爷，我嫌他闹腾，就没带。” 郑建国说着和杨钢赵远一等人坐在小马扎上，原本迎接的董方已经端了壶茶进来，大爷爷脸上露出个灿烂笑容，看着他道：“你这个态度可不像大科学家，我听他说你们今年发了不少福利。” “大科学家也有头疼的时候。” 郑建国说着露出个苦笑，只是听到提起了今年发的福利，便改了口道：“去年出了个成果，我就把它注册成专利了，今年应该就会推向市场，虽然赚的不会多，也算是有了稳定的进项，不过这个福利是我个人掏的腰包，去年赚了点钱。” “对于你，我是放心的。” 大爷爷点了颗烟拿在手里吸着，郑建国露出个灿烂笑容，便听大爷爷继续说了起来：“你这一点，怕不是一点几个亿，他们倒是提过你最大的本事，除了科学研究外，应该就是赚钱，前年你就说了去年的情况，这算是个预言？” “几种可能中最大的那个。” 郑建国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端起董方倒的茶闻了闻，看着茶叶还没泡开，放下后继续道：“科学研究就是降低试错的概率，把每一项错误通过测试方法找出来，那就会向成功迈出一小步，再通过对人心的分析，也就可以得出这么个结论。” 缓缓弹了下手中的香烟，大爷爷又吸了口后说道：“那在你的霸权计划里，关于咱们的内容是目前这个情况？” “是的。” 郑建国在心中叹了口气，手指摩擦着茶杯感受着传来的烫意，缓缓开口道：“现在除了咱们，主要的几个经济体国家，都在寻找新的经济增长点，为此美英两国都在大规模改革，其中后者甚至为了降低财政支出，要把除非必要的企业都卖掉。” “而咱们和他们不一样，他们一个个祖上都是强盗出身，不列颠是靠着吸血全世界的日不落帝国，积累了数不尽的财富，美利坚则是在二战中发了家。 “现在他们的经济发展到了瓶颈，以利益为目的的资本就需要开拓新的市场，其中制造业因为高昂的人力成本，已经开始朝海外转移。” “咱们没赶上可以趁火打劫积累的好时候，现在只能凭借双手和汗水来获得原始积累，这样赚到第一桶金后才能再谈其他的。” “就像我现在积累的财富，就依靠当时卖出的《魔法方块》游戏而来，否则想发财的话，就得需要凭借双手和汗水去赚了——” 大爷爷将手中的香烟掐掉，开口道：“那你现在有多少财富？” 郑建国神情不变，开口道：“保守估计，1000亿美元。” 正文 第九百六十章 大水大鱼 二三十个平方的堂屋里瞬间归于寂静，敞开的门外这时落下了几只麻雀，蹦蹦跳跳在地上寻觅着食物时看了看屋门里，大爷爷开口道：“这就是你说的大水大鱼了？” 郑建国倒是没想会再次听到这个说法，上次听到还是在两年前这个时候，好似也还是在这个院子里面，便开口道：“是的，200亿是在曰本投资的房地产，750亿是生物公司研发的一款药物，去年全世界卖了差不多50亿美元，按照还有18年半的专利权计算，这差不多是900亿的预期收入——” 旁边，一直没怎么开口的董方问道：“是房子吗？咱们首都的房子都不值200亿美元吧？” “经济实力不同，曰本现在是全球第二大经济体，其繁华程度不亚于美利坚。” 郑建国缓缓开口说了，目光却从董方脸上收回，看向了大爷爷继续说了起来：“这是因为之前曰本在美利坚的保护下，凭借在朝鲜战争中起到的桥头堡作用，获得了发展制造业和科技产业的机会。” “而现在朝鲜战争虽然还没结束，却已经签订了停火协议，曰本凭借这些年的发展，利用美利坚保护的机会安心发展实业和科技，所以现在能把产品卖遍全世界，甚至连美利坚都成为其倾销地。” “只是，曰本作为一个战败国家，其发展的经济再好，最多只能算做一只猪，这只猪如果没有引起主人的注意，还能凭借之前的讨喜而衣食无忧，可它现在都到了主人盘子里抢食吃——” 大爷爷脸上露出了莞尔之色：“要吃猪肉了。” “是的，要吃猪肉了。” 郑建国跟着笑起点过头，不过旋即收起道：“不过由于其处在遏制苏维埃和咱们的第一岛链上，这只猪并不会被杀了吃猪肉，最多割点肉放点血出来，比如通过贸易战争手段，增加其国家经济支柱中的实业和科技产业的成本，降低其在市场上的竞争力，同时禁止国内相关产业与其合作。” “这样，曰本实业和科技产业的成本就会增加到欧美程度，他们能做的除了放弃，就只能向国外转移，去那些没有被制裁和限制的国家和地区，宝岛，南韩。” “如此，当实业和科技产业转移到了海外，曰本能发展的就只有两个大方向，那就是金融业和服务业，前者涉及到了银行证券后者涉及到了消费。” “而作为消费的最大头，房产业的发展就只能一飞冲天，我从前年开始进入曰本开始，现在其年均房价都在以超过15%的速度上涨。” “今年才过去1个月，就上涨了4%，预计今年会达到40%以上的涨幅，突破50%也不是不可能，现在应该有不少人发现了这点。” 大爷爷接上根烟后开口道：“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你能看清这点，很好。” 发现老人听到自己表述的重点，郑建国便没再说下去，他在曰本的投资在前年就已经说过了，至于制造业转移什么的说法，也是经济全球化的注脚，各国产业不进行转移，也就没有所谓的全球化。 于是又坐了会，郑建国便趁着又有人上门拜年，起身告辞跟着杨钢出了四合院。 瞅瞅时间已经到了10点43分，郑建国开口道：“哥几个中午找地方坐坐，还是各自回家过年？” “坐就别坐了，你不是得去医院了？” 杨钢飞快抢在李东升前面说了，旁边赵远一也跟着点了点头，李东升看到这里便开口道：“那还是回家过年，医院里属于你的地盘，我们就不跟着掺和了，散了，散了——” 看到没人反对，郑建国也就转身上了大约翰拉开的车门，让安迪通知了前面车子去协和医院，很快六辆车队里便分出三辆离开，剩下的则在开上天街后往东开去。 也许是大年初一，原本车辆还算密集的天街上见不到几辆车子，倒是外侧自行车和人川流不息，北边的明显都在向故宫走去，而南边的则是到了广场上。 很快，随着车子从建国门拐上东单北大街，路边两侧人流便密集起来，马上11点了，该拜的年都拜过，家里没事儿的也就锁上门，全家出动到街上压马路。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明显收拾过的身上穿着或是崭新或是干净的衣服，脸上洋溢着朝气蓬勃的光，牵着领着半大孩子，任由他们嬉笑打闹着徜徉在古老城市里，给这座帝王之都注入新的活力。 车队才出现在大街上，蹲在医院门口的赵学海连忙扔下了烟头，站起身看着车队在路口转弯，很快开进了医院大门，他便抬脚跟了过去。 进门的时候，郝汉已经看到赵学海身影，于是车子停下熄了火，当先下车问了起来：“何成他们和伤者在哪里？” “在观察室等结果，这边。” 赵学海说着看向了旁边下车的郑建国，便当先带着诸人进了门诊部，鼻头间多了些消毒水味就见里面病人并不多，仿佛上辈子里所在的那个小医院清闲。 当然，郑建国知道这是因为今天大年初一，除了实在是撑不住才会来这里，大多都会等到过了年。 带路的赵学海边走边说：“已经拍过片子了，说是用什么核子共振做的检查，医院最新引进的一流设备，噢，到了。” “——” 默默的看了眼这货，郑建国想了下还是开口道：“那是核磁共振，通过计算机重建氢原子核在磁场中产生的信号进行分析，来作为检查的方式。” “噢，核磁共振。” 赵学海面现尴尬的讪笑了下，他小学都没毕业，连磁场是什么都不明白，这会儿自然是不懂装懂：“我知道了。” 郑建国知道他还没搞懂，不过也没再继续科普下去，协和医院引进了mri他还是惊讶的，上次他倒是想捐一台来着，毕竟自己就在首都，下次有个什么的还得往齐市跑，也麻烦。 不过，有鉴于上次的病征有大半是自己吓自己，郑建国到了齐市检查过就没再想这件事，毕竟当初自己吓自己实在是丢人丢大了，如果不是自己惹了事儿，他最不想进的医院就是协和医院。 郑建国的出现，自然引起了医院的注意，特别是他身旁跟着的大约翰和安迪辨识度极高，于是当他还没到观察室的时候，值班的叶志明已经尾随而至：“唉，是郑建国学——院士吗？” 听到身后传来招呼声，已经到了观察室门口的郑建国停住了脚步，政务院对于学部委员转为院士的生效时间是1984年1月1日，所以他这会儿身份已经成了院士，而不是之前的学部委员。 于是转头看着大冬天留了个小平头的叶志明，郑建国开口道：“叶医生。” “唉，果然是您，新年好。” 叶志明说着用酒瓶底儿般眼镜后的双眼打量过，发现郑建国神情没什么异样，才改口道：“您是来看病号的？” “是的，先前在路上碰倒了个行人，我先安排人送来检查了。” 郑建国也没探手和对方握的看向观察室，这时叶志明已经当先走进观察室，开口道：“那我去催催检查结果，您先等下。” “好的，谢谢。” 知道叶志明好像只是门诊二把手还是三把手，毕竟大年初一能安排值班的，绝对不可能是负责人，便道谢后目送他离开。 郑建国在和叶志明招呼的时候，何成已经带着两个中年女性出现，旁边传来了杨蕾的声音：“郑建国，你拜完年了？” “嗯，转了圈。” 目光在杨蕾的瓜子脸上扫过，郑建国心中安给了她个傻大姐的标签，冲着旁边挂了个吊带托着左臂的乌容，开口道：“医生怎么说的？” “片子没出来，医生说先在这里等着。” 乌容说着在杨蕾和郑建国脸上看过，旁边的秦淑华已经招呼起她了：“来，坐下说，医生说你不能动到了胳膊。” “去车上拿点瓶装水过来。” 郑建国转头看向了大约翰，便回过头看着已经坐在铁椅子上的乌容，旁边这会儿何成开口道：“老板，我交了1000块押金，这个检查要800多——” “嗯，回去挂我的账。” 郑建国点点头，这个设备既然是进口来的，收费自然不属于常规项目，他捐给齐省医科大学附属医院那台的收费，也和这个差不多，毕竟是全身检查项目。 “这个检查这么贵，能检查出什么？” 旁边的杨蕾面带好奇的娇声问过，郑建国看了眼有些娇憨的面颊道：“这个检查能确全身组织和血管的病变，是目前全世界最先进的检查方式。” 杨蕾漆黑的眼眸瞬间睁大，长长睫毛眨了下道：“能检查癌症吗？” 郑建国嘴角扯了下面现古怪道：“病变就包含了癌症在内，当然确诊还需要其他辅助检查手段，我建议有条件的是每年检查一次，这个检查没有辐射。” “一年检查一次？我可没这么多工资——” 杨蕾杏眼圆睁过的嘀咕着，一双眼睛眨啊眨的看着郑建国，她当然知道这家伙除了很有钱，还有自己的医院：“你没想着在首都开个古堡医院分院？” “你认为一家医院什么最重要？” 郑建国挑了下眉头问过，出去拿水的手下抱了两箱子瓶装水进来，大约翰拿了瓶递给他，郑建国接过来后递给了杨蕾，就见她开口道：“像这个mri检测仪器？” “不，是医生。” 郑建国又接了瓶给乌容和秦淑华等人，接着回头看了眼杨蕾道：“检查结果也需要会看的医生确认，凭借经验去判断片子里的病征，进而给出自己的建议，我虽然不差这些仪器设备的钱，但是有经验的医生们还没培养出来，当然现在也差不多——” 从注册那天算起，古堡医院已经成立了5年时间，这5年时间里只在不列颠开展了业务，除了打响品牌和站稳脚跟外，主要还在于培养自己的医疗团队。 而自从去年下半年开始，范戴琳之所以会盯上金门大厦，其中就想着能拿出很大部分来当做医院，楼顶还可以改造成停机坪。 单是这个想法，就把档次什么的提升到了最高，不是港岛其他医院能比的。 不过，这些年培养出的医疗专家团队，并不足以同时再在港岛和首都开设两家分院，因为忙不过来。 至于郑建国之所以想要在首都开，还在于齐省医科大学那边也锻炼了差不多四五年时间，开了分院后可以聘请过来坐诊，再经常请伦敦和港岛专家进行交流学习，最后等到卫星组网成功，还可以进行远程网络会诊。 只是这些就不用告诉杨蕾了，郑建国说到最后点点头道：“所以这个片子我会让齐市那边看看，他们现在也算是有经验了。” “谢谢。” 旁边一直竖着耳朵的乌容开口道谢过，她身边的秦淑华顿时面现不满：“你这个谢谢就过了，要不是他开门把你碰倒，哪能有这个事儿？还是大过年的——” 秦淑华声音不大不小，不大是说远处人听不到，不小是郑建国身边的都听到了，郝汉与何成转头瞅瞅他神情，发现没有异样才当做没听到。 乌容却是不满了，白皙面颊上柳眉挑起，嗔声道：“妈——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啊！” “呵——” 捏着矿泉水瓶的秦淑华面现不以为然模样，瞅过瓶子上的evian字母，继续开口道：“故意的就不是这个说法了。” 旁边乌容登时面现无语，她虽然也很认可老妈的说法，却对郑建国在碰倒自己之后的表现，感到满意。 没跑没责怪自己没仗势欺人，而是温文有礼的安排人处理这件事，还有什么不好？ 毕竟这是郑建国啊，用一身衣服把人逼到挂起的人啊，那还是他没拿到诺奖，成为学部委员的时候。 现在要是下手，还不得整的人全家自挂东南枝？ 脑海中转悠过这么个念头，乌容便冲着郑建国露出了个歉意的笑，接着发现杨蕾拿眼看来，便低下头装作看矿泉水瓶。 从乌容面上收回目光，杨蕾转头瞥了眼郑建国，便见他拿起手中的瓶装水喝了口，于是低头看看自己的，这玩意她当然喝过，以前杨钢弄回家不少，据说是1美元1瓶，现在七八块人民币。 听到秦淑华的不满，郑建国却没放在心上，不说他的心理年龄，就是单凭正常人的共情能力，让双方换下角度，他也不会做的比她更好。 这么想着，郑建国就见叶志明出现在走廊口，手里拿着片子到了跟前，额头见汗的道：“伤者小臂的尺骨出现裂纹骨折，骨折端无移位，需要上石膏外固定制动——” 正文 第九百六十一章 曾先生 脑海中出现乌容摔倒时尺骨硌到车子上的画面，郑建国便见秦淑华围到了叶志明身边，瞅着他手中的片子面现关切道：“伤势严重吗？有没有后遗症？以后还能干家务吗？” “伤势不严重，只是轻微骨裂，以患者的年龄来说，三到四周内就可以愈合。” 叶志明说着诧异的看了眼秦淑华，便见她开口道：“我是伤者的母亲，这个不会有后遗症吧？” “不——” 叶志明下意识的说了个字，接着醒悟到这位看上去不是普通人，当即改口道：“一定，如果伤者在愈合期和功能恢复期没有注意，大概率会留下酸痛的后遗症，所以在三到四周时间内禁止任何体力劳动，并且在功能恢复期的三个月内，也尽量不要进行大量或者重体力劳动，同时要注意补充营养。” 嘴上说着，叶志明转头看向了郑建国，发现他没有开口的意思，便在话音落下后冲着到了面前的乌容道：“那你跟我来吧。” 随着叶志明看向郑建国，秦淑华也跟着瞪了他一眼，回过头就冲着乌容嘀咕起来：“你看看你，这四个月不去，你单位的活怎么办，那边一个萝卜一个坑的——” “妈，这个我会处理的。” 乌容神情雍容的说过，跟着叶志明当先而去，留下身后的秦淑华神情微怔，抬脚跟了过去：“你会处理？你怎么处理？” 随着娘俩声音渐行渐远，郑建国转头看向了旁边的郝汉，开口道：“给钱不一定要，回去我给你个方子，你让人每天做了给她送过去，噢，家里还有人送的燕窝，想必她母亲会喜欢——” “——” 旁边的杨蕾嘴角一扯，先前还有的好感顿时不翼而飞，她听说过这货对燕窝还不如一块猪皮的评价，想到这里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道：“你都不吃——” “我说了啊，她母亲应该会喜欢。” 郑建国当然知道自己说过什么话，看了眼这个瓜子脸上写着不满的姐姐，也就回头看向郝汉道：“回头拿了送过去，另外她的片子你记得拿给齐市放射科看看，后面她的复查也安排去那边。” “噢，建国院士——” 随着郑建国声音未落，旁边传来了个苍老的声音，他便回头看看，发现是之前给自己看过病的曾宪九老先生，不禁面带微笑的才要开口，便见须发如同他身上白大褂的老人开口道：“您还在为当年金冠华的事儿耿耿于怀？” “呵呵，曾先生，您也听说了？”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老人会这么直接，他对名叫金冠华的金教授何止是耿耿于怀，当年被他寄予厚望的沈云辉就是被这货挖走的不说，而且还在参加拉斯克医学奖时妄想以身份压制自己，想要通过踩自己来抬高他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后面被自己利用大约翰和安迪等人撵走时，更指责自己挟洋自重，典型的只许他放火不许自己点灯，他这会儿不去踩对方下，就已经是大发慈悲了。 看到这货毫不迟疑的承认，曾宪九带着老年斑的眉头皱了下，他之所以会知道，也是在上次给这货做了检查后听说的，具体过程并不清楚，只知道结怨非浅。 不过，随着后面若有若无的通过对郑建国了解，曾宪九发现这个年轻人虽然盛名在身，却不是个嚣张跋扈的性格，除了对孔教授的事儿上有些刻薄，却也是姓孔的咎由自取。 曾宪九自己当了几十年的教授，对于这些学术上的龌蹉并不陌生，甚至他身边就发生过不少，可孔教授的行为依旧让他为之不齿，只是最终自挂东南枝不说，还连累了家人。 后面想到金冠华，曾宪九也就把这个事儿扔到脑后，他是协和医院肠胃病方面的大专家，金冠华这货当年还是他的学生，什么性格他也有所了解，更别说还在一个单位里面工作。 那时候，曾宪九也只是听到了心里，却没想着掺和到其中，毕竟现在郑建国的身份清贵异常，他见到都要打起精神应付，也没想着当双方的调解人。 只是，当想要再值最后一个班的曾宪九，听到郑建国亲口质疑协和医院的医术，要把放射科的片子拿给齐市医科大学医院去看，他古井不波的心头便泛起了股不满。 你这是在质疑医院技术？ 还是在对旧事儿耿耿于怀？ 于是曾宪九便毫不顾忌的开口问了，不想郑建国竟然毫不迟疑的承认下来，他才知道这份怨念，如此强烈！ 曾宪九就对这个事儿有了好奇心：“我只听说过你们不和。” “金冠华和孔教授以及农少山，都是一丘之貉，你们现在还留着当宝贝。” 郑建国轻飘飘的说了自己的态度，当然他也知道先前这位老先生那么问的原因，于是接着开口道：“至于我让人拿着mri片子去给其他专家看，是因为知道协和这边引进mri时间不长，又没有和其他拥有mri的医院进行交流学习过，经验上的不足是正常现象，这个您到不用过虑。” “这个我理解。” 曾宪九挑了下眉头，郑建国的这个评价算是给金冠华最后一击，不过和他的关系不大，因为今天是他值的最后一个班，他的身体已经不允许再继续坐诊了，他想的是这货对协和的迁怒，孔教授是被停职检查后筹不出赔偿款才自杀的，而金冠华据说没有搞坏这货什么东西：“经验都是慢慢学到的，而且还是通过沟通的方式进行学习，我会向医院建议放射科多多交流学习下——” “你这是在说建议医院对金冠华处理？” 脑海中冒出了个念头的郑建国看向老人时，曾宪九已经探出手来，满是老年斑的脸上绽放出个欣慰的笑，开口道：“建国院士，你不知道当时我看到你的那篇论文时，有多么的激动，打破被权威的束缚，掀开人类对于肠胃病研究的新篇章，可是那代表着过去取得的成绩，现在你不能再把目光停留在过去的不和谐上面，你已经拥有了将不和谐全部扼杀的权利，那你就要及时的去运用这个权利，否则就会出现像上次受伤的情况，带给你和国家不可弥补的遗憾。” 如果说先前郑建国还担心被指责，毕竟金冠华就是曾宪九的学生，他那么指责金冠华，差不多就等于在说老人没有教育好学生，被喷也在情理之中。 而以曾宪九近八十岁的年龄来说，郑建国还不能回喷他，因为这么大的年龄，如果真的把老人气出个好歹，那才叫个得不偿失。 但是，老人竟然让他该下手时，就下手？ 郑建国愣了下才有些不敢确定自己听到的，敢炸翅儿找事儿的一巴掌拍死，然后该干啥干啥？ 下意识的，郑建国就感觉这老家伙没安好心，虽说他比较认可这个办法，却感觉这种事儿属于能干不能说的范畴，于是松开了握着的手后点点头，却没开口。 郑建国的表现超出了曾宪九的预料，他当然不知道自己惹的这货被害妄想症发作，也没再继续停留的转身走了，双手背在身后佝偻着消失。 脑海中闪过老人来后说的内容，郑建国心中便有了些许明悟，先前一把掌拍死的想法有些过了，而是不要像之前那样婆妈，比如自己拿到诺奖后就处理金冠华的事儿？ 这么想着，郑建国豁然发现处理完金冠华，自己与协和医院最大的障碍也就消失了，无论是合作还是来看病，双方就不会是现在这种对立的状态。 旁边，大约翰开口道：“先生，他想处理掉金冠华。” “是解开我和这家医院的心结，不是处理掉。” 郑建国飞快回过头看了眼旁边的杨蕾，就见她正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发现自己看向她后白皙面颊上闪过道慌乱，也就冲大约翰道：“你看把人家吓的——” “是，解开心结，我用词不当。” 大约翰从杨蕾面颊上收回目光说到，郑建国就感觉这货越描越黑，处理掉有做掉和干掉的意思，这在大约翰的语境表述里，不分中英两种语言都代表差不多意思，好在他也知道怎么化解这个场面，开口道：“其实夺掉他最在乎的东西就可以，比如农少山坑蒙拐骗倚仗的教授身份，孔教授所在乎的名声，最后再在经济上卡死，他们内忧外困之下，自己也就会把自己解决了。” “你——” 杨蕾的瓜子脸上神情再变，郑建国便叹了口气，他当然能看出这个姐姐对自己的意思，两人第一次见面时没把他当成外人，就足以说明问题了，后面还时不时的拿着借口往跟前凑，如果没有半点意思的话，女孩子会往陌生男人面前凑吗？ 即便是单纯的好奇，现在两人认识也都三年时间了，这段时间里从知道他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的关系，再到后面和奥黛丽好上之后生下孩子，而她也从大一学生毕业参加了工作，态度上却没半点变化。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自己有能力还不差钱，又在大约翰和锦衣玉食的生活中熏陶过，连伊莲娜之前都忍不住发出好几次邀请，能吸引到女人也不奇怪。 只是，不说杨蕾的身份，郑建国为了避免被打靶，也不会招惹国内的异性，更别说他身边还有卡米尔和乔安娜以及奥黛丽，也就趁着这个机会掐死对方的念想。 都三年多时间，姐姐你就死心吧。 杨蕾是真吓到了，瞅着这个有些陌生的长相开口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坏了？” “我一直不是好人。” 郑建国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解释太多，否则很可能会前功尽弃：“要不然孔教授早就得逞了。” “——” 杨蕾瞬间默然，她想起自己和郑建国见面时，大多都是些私下里的随意状态，而以她现在参加了半年多工作的经验来看，这很可能是他的另一面。 也可能是真正的一面！ 想到这里，杨蕾长长的睫毛飞快下垂，再抬起来后开口道：“那我去看看乌容。” 点点头目送杨蕾背影离开，郑建国松了口气，瞅过旁边的大约翰和郝汉等人，开口道：“那咱们先走了，郝大哥你这边盯着下乌容的事儿，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行，这边交给我和何成，你慢走。” 郝汉倒是没有对郑建国先前的话有什么想法，不说当年上门要钱的就是他带人去的，毁人财物要赔这件事儿拥有天经地义的正当性，至于上吊自杀什么的，又没逼着你拿不出来打砸拿。 带着大约翰和安迪等人离开了观察室，郑建国到了门诊部外钻进打开的路虎车里，冲着郝汉挥了下手车门关闭，安迪上了驾驶位大约翰到了副驾驶上，随着前面的车子离开了医院。 郑建国看了眼副驾驶上的大约翰，开口道：“你也看出来了？” 从后视镜中发现是在问自己，大约翰转头后开口道：“她要打着您的旗号进演艺圈了，您知道这在好莱坞代表什么，我感觉在国内也差不多的情况。” 缓缓的点了下头，郑建国还真没从这方面去想这件事。 早在半个多世纪之前的三十年代，好莱坞聚集了全美利坚想要成为明星的女孩。 这些女孩普遍除了自己之外是一无所有，唯一的工具就是包括了外表在内的身体，于是那会儿的好莱坞导演们，会把选中的记在笔记本上，留下她们的联系方式和地址。 至此，下面才会进入真正的选角环节，经过导演亲自深入交流过的，才会获得试镜背剧本等机会。 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以性感形象闻名于世的玛丽莲梦露，早期为了炒作博出位还拍了果照，后来找了个干爹整容改名进行全方位的包装，更在没人去劳军的时候跑到朝鲜战场慰问十万美利坚大兵，最终奠定了超高的人气基础。 只是经过半个多世纪的发展，现在随着美利坚的经济腾飞，想要成为明星的女孩们，目标已经不再是获得导演的青睐，而是转移成了制片人在内的资方，简单说就是老板。 再简单点，就是钱！ 有了钱，导演可以拍大制作，可以花钱去宣传，不红没事儿，只要有钱，就能砸出来。 而在这之外，就是关系了，不过这个条件对于女孩的要求较高，需要自己不拉胯才行，否则就是小笼女。 想到这里，郑建国也有些明白杨蕾为什么找自己了，如果是其他的影视剧，凭借老杨家的关系都不用找到他。 但是《红楼梦》属于合资，而且还有郑建国之前的放话：“所有演员都需要海选，并由导演决定人选。” 正文 第九百六十二章 应该快了 当然，这不是说郑建国对于导演和剧组没啥影响力，他只是不想让身边人参与到这个圈子里面去，这会儿的影视剧明星还属于文艺工作者，可不是后面靠着绯闻八卦热度生存的明星，娱乐圈的各种规则还没生根发芽，社会地位并不低。 只不过，郑建国上辈子看过各种娱乐圈的肮脏，还因着奥黛丽对欧美影视圈有过深入了解，从群星荟萃的黄金年代到现在欧美娱乐版面的顶流卡米尔，对于这个圈子可谓称得上熟悉，也没啥好感。 之前的时候，郑建国只以为国内这片净土，也会随着经济发展出现变化，不想去年底当红小生因为流氓罪被判了四年，则在侧面让他庆幸当初的这个决定。 至于为了杨蕾破戒，这一方面是她家里人知道的原因，另一方面则是基于不同于那会儿的身份产生的顾忌，最小的研究生和院士压根没有可比性。 同样的，也由着这个心态上的转变，郑建国便借着和曾宪九谈及金冠华的机会，将自己另一面展现在了她的面前，为了后面拒绝她做伏笔的同时，则在打消自己在她心中还算可以的形象。 而大约翰所说的打着他的名号，郑建国先是感觉杨蕾不一定会那么做，因为以杨家的关系，这个可能性不大，可想想自己要打招呼让她进《红楼梦》剧组，他就有些拿不定了。 如果杨蕾只是玩票性质的，进去客串下某个角色过把瘾，拍完后还是选择老老实实上班，还好说。 杨蕾一旦陷入了那个虚荣名利场，而没办法自己爬出来，继而凭借家里关系和在《红楼梦》的客串经历，要成为文艺工作者，他当初打招呼进剧组却是事实。 这种情况下不说大红大紫，顺风顺水却是没啥问题。 总不能到时候去辟谣了。 胡思乱想着回到郑园，郑建国才进了客厅就见去而复返的大约翰开口道：“先生，老夫人带着madam们出去的时候，卡米尔和乔安娜两位madam的同学也跟着去了，可能会回来用餐——” 卡米尔和乔安娜的同学，自然就是各国来的留学生，郑建国之前听两人聊过几句，人数大头还是非洲几个国家，其次是签署了文化交流协议的曰美英西等国，人数在二十七八个。 只是郑建国被害妄想症发作，当时考虑到这些人身份应该不简单，便交代两人尽量不要和其他同学走的太近，所以在过去的小半年里面，还没有人上门来找过两人。 不过想想现在大年初一，学校放假百业关门，这些人没地方玩的找过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如此想着，郑建国才点了点头，大约翰却又开口道：“老夫人带着夫人们走了十五分钟，老主人也跟着出去了，不过没带人也没带车，还交代说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 郑建国眉头一挑转头看了眼大约翰，就见他也微微挑了挑眉头，一副你应该了然的模样，便面现古怪道：“你应该还没说完吧？” “嗯，我感觉应该是个约会，也是个危机。” 昂首挺胸的大约翰说过后神情不变，郑建国直直的盯着他过了半分钟，才缓缓开口道：“如果我过问的话，你认为合适吗？” “您心中已经有了决定，您也有这个义务，老主人是凭借您才做到的，他驾驭不了这种事情产生的后果，而且现在就环境而言，这是个危机。” 大约翰神情依旧不变的说到，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开口道：“其实你不用顾忌的，这会涉及到超超和他的未来，我不是个冲动的人，你去让人准备下咖啡。” “是。” 大约翰应下后走了，郑建国解开领扣后坐在沙发上，郑富贵和陈湘的事儿他并未让人去调查，只是作为保护伞安全职责的内容里，便有对进出电话和拨打人进行汇总的要求。 所以，单凭郑富贵在郑园和城堡里的拨出电话记录，他知道郑富贵和陈湘还在联系。 当然这也仅止于此，通话内容虽然有录音备份，却并未去让人听过。 毕竟，郑富贵是他爹，通话内容并不在分析级别里。 于是，郑建国虽然知道两人还在联系，却不知道进展到了什么程度。 然而，考虑到两人自打绯闻传出那会儿算起，少说也有四五年时间了。 而之所以会拖这么长时间，还在于郑建国不知道怎么去处理，因为他自己明面上就有4个，自己做不到去要求老爹做到？还是说你要让俺娘同意？ 好在，这个问题对于其他人可能会产生困扰，对于郑建国而言，则正如大约翰之前的话那样，他心中则早就有了决定。 作为过来人，郑建国知道以男女关系而言，一旦突破了那层关系，两人在一起除了没有别的事儿外，便会谈些事情来进行调剂。 比如陈湘早就和佘存义离婚后独居，还和女儿佘正相隔万里，她肯定会想去美利坚。 这是最为接近常理的判断，佘正自己在国外读书，如果陈湘没有离婚，还可能抛不下家庭的牵绊，现在却没半点问题。 而在这个可能之外，便是陈湘离婚这么长时间，郑富贵又去了不列颠，她会不会有别的追求者？ 于是，郑建国便在大约翰送来咖啡后，说出了自己的计划：“你让人分析下我父亲和那个女人的通话记录，看看他们除了感情之外，还谈了些什么事情。” 大约翰飞快应下：“是，先生。” 随着大约翰应下，郑建国正要端起咖啡，敞开的屋门口出现了个身影，郑富贵面现忐忑的进到屋里，还打量了下两人。 从嘴边拿开咖啡杯，郑建国面现好奇的开口道：“爹，你不是说中午不回来吃了？” “啊，我，我事儿办完了——” 郑富贵强制镇定着说过，背着身便要出去，只是脚迈出一步又站住身形，开口道：“你娘她们还没回来？” “没有，应该快了。” 郑建国看看表距离12点还有16分钟，郑富贵则是不置可否的转身出门，留下郑建国和大约翰对视一眼，发现双方眼里都带着好奇之色。 郑建国好奇，是在于老爹这个模样，不像约会完了心情愉悦的模样，再加上之前说下午才回来的招呼，现在就跑了回来，以他的经历去分析，这可能是没找到约会的人？ 至于大约翰好奇，则和郑建国的想法差不多，毕竟郑富贵中午不吃饭的消息，还是他说的。 而随着两人的好奇心还没消失，门外陆续出现了杜小妹和奥黛丽的身影，包括身后的卡米尔和乔安娜，以及跟在旁边的戈登和迈雅等人，各个面现疲惫灰头土脸，倒是郑超超和郑立桓以及郑立恒兄妹仨，圆睁着双眼精神头十足。 大约翰在看到诸人的时候就开了口：“戈登，让人送点水到各个房间里——” “是，管家先生。” 戈登飞快转身出了门，郑建国则站起身迎向了面带疲惫的奥黛丽，将她怀里的郑立桓抱了过来，瞅过旁边的卡米尔和乔安娜，发现后面没有陌生人的面庞，最终看向了三女道：“怎么样，锻炼身体了吧？” “吓死人了——” 奥黛丽用一句话将郑建国砸的愣神之际，旁边杜小妹已经接上话道：“龙潭公园的冰面塌了，掉进去好几个大人小孩，卡米尔和乔安娜还想带着她们的同学上去来着。” 嘴上说着的杜小妹看过卡米尔和乔安娜，便转身去了自己的房间：“1个小时后开饭。” “是，老夫人。” 迈雅飞快行了屈膝礼应下，郑建国则看过卡米尔和乔安娜低眉顺眼的模样，便感觉腿上一紧，郑超超已经抱住了他的腿：“爸爸抱抱——” “嗯，大家都去洗下休息休息，1点开饭。” 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郑建国飞快说过后旁边传来大约翰的声音：“是，先生。” “来，爸爸抱。” 郑建国将郑立桓放到左胳膊上，蹲下身形后右胳膊抱住了郑超超，不想旁边的黄大妮开口道：“少爷，你弟弟还小，先生抱不了你们俩，你是哥哥，应该让先生抱弟弟——” “哇——” 随着黄大妮的声音未落，旁边被布兰琪抱着的郑立恒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奥黛丽看到这里便接了过来，乔安娜则是到了郑建国旁边抱起了郑超超，探嘴在他脸上吧唧了下，开口道：“小妈抱超超——” “嗯。” 嘴里发出声闷哼，郑超超瞪大了眼睛看着哭到震天响的郑立恒，瓷娃娃般的小脸上满是好奇模样：“妹妹怎么哭了？” “妹妹也想让爸爸抱了。” 乔安娜飞快说过，郑超超便拿着双又黑又亮又大的眼睛看向郑建国，就见老爹接过了哭闹的妹妹，还探手摸了摸她的尿不湿，当即开口道：“妹妹该换尿不湿了。” “嗯，超超聪明。” 郑建国冲着儿子给了个鼓励眼神，便解开闺女的尿不湿丢进旁边垃圾桶，瞥了眼旁边的卡米尔，抱着闺女转身去了卧室方向的侧门：“玩的怎么样？” “人不少，不过感觉是小吃铺子和地摊小贩换了地方，还是那些东西，没什么意思，不去了。” 飞快跟上的卡米尔说过，郑建国发现怀里的闺女没再哭闹，而是拿着双大眼睛在瞅自己，当即露出个笑回应过，不想闺女眨巴眨巴眼皮，又张开小嘴打了个哈欠，才露出个笑模样闭上眼睛。 旁边，看到这里的卡米尔探手道：“交给我抱吧？” “不用，她睡着后你们正好去换洗下。” 郑建国说着回头看了看身后，发现布兰琪和莉蒂娅都跟在身后，便开口道：“布兰琪和莉蒂娅，你们也去换洗下。” “是，先生。” 两人齐齐屈膝行礼后停下脚步离开，郑建国便听旁边的郑立桓也跟着打起了哈欠：“啊哈——” “看样子俩都玩了不短的时间。” 郑建国撇过眨巴着眼的郑立桓，这时已经到了卧室门口，卡米尔抢先打开门时郑建国正要进屋，后面跟着的黄大妮道：“小少爷，你的弟弟妹妹要睡觉，我带你去洗澡吧？” “噢，我也要睡觉。” 郑超超说着冲黄大妮伸出了手，乔安娜看到这里连忙将他交给黄大妮，郑建国便见她接过郑超超到怀里，白皙瓜子脸上露出由衷笑容，接着望来后行过屈膝礼转身而去，恍惚间就感觉像是在抱着儿子郑强。 旁边，盯着两人的奥黛丽眼神闪烁了下，就见郑建国低下头看过他怀里的闺女，嘴角露出个笑的转身走向了旁边婴儿床。 若有所思的才想走，奥黛丽便发现旁边卡米尔和乔安娜则正盯着自己看，当即露出个笑跟上了他的脚步。 跟上奥黛丽的脚步，抱着郑立桓的乔安娜到了婴儿床旁边，郑建国已经给闺女换上了新的尿不湿，接着从她手中接过睡着的儿子，摸了摸尿不湿发现还是干的，才解开儿子身上的小棉袄后小心放进床里。 “嗯——” 儿子额头微皱的动了动脑袋好似在找舒服的姿势，郑建国便轻轻推了下婴儿床，就见床体缓缓摇摆起来，两个孩子没再动弹。 “嗯，好了。” 郑建国松了口气的说着转过头，旁边正盯着他的奥黛丽便展颜一笑，转过身给了他个背道：“帮我解开。” “噢。” 郑建国飞快上手将她后背上的拉链拉开，露出里面的针织衣扣时只感觉身上多了双手，卡米尔双手才摸到他的领口就停住，同时开口问了起来：“你在外边脱衬衫了？” “没有。” 郑建国飞快否认过，不想奥黛丽飞快转过身来，神情严肃的瞪大了明亮杏眼，像是激光扫描般打量过郑建国，又探头到了他脖颈间闻过，便打了个喷嚏：“阿嚏——” “你看，没有把？” 郑建国知道奥黛丽用了几十年的香水，对于气味是异常敏感，浑然忘了之前算是和乌容近距离接触过，所以就见奥黛丽摇了摇头道：“是有点别的香味，虽然不怎么重，我来给你脱。” “嗯，当然可以。”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乌容的面颊，同时庆幸大约翰没让自己给她做检查的抬起了双手，奥黛丽已经挑了挑细长的眉头道：“我还要给你检查——” 扯了扯嘴角，郑建国看过腕表，飞快摆好姿势道：“那咱们还有40分钟了。” 正文 第九百六十三章 一直到现在 已经解开西装的奥黛丽看着卡米尔将西装拿走，便又飞快解起了里面的衬衫，旁边乔安娜则是默默打量他的衬衫被脱掉，露出里面遮不住贲起肌肉的两道筋背心。 只是当奥黛丽双手轻轻抚摸上去，乔安娜看的食指大动时卧室门被人敲响，接着大约翰声音传来：“先生，殿下的电话在1号线上。” “噢，她今天起的挺早。” 奥黛丽双手动作停住，现在距离13点还有40分钟，去掉首都比伦敦早7个小时时差，伦敦时间才是清晨5点多，她便开口道：“好的，知道了。” “嗯，那你们去换洗下，我来接电话。” 郑建国说着到了床头上摸起电话，奥黛丽却跟着他到了床边，转过身道：“还没脱完了——” 按了下电话机上的1号键，郑建国将电话夹在脖颈间看向奥黛丽的背，开口时探手拉开她的抹胸衣：“嗨，起的这么早？” “我梦到你把我爱醒了——” 电话里的斯宾塞语气慵懒，奥黛丽已经转过来了身，任由抹胸衣滑落在地上，露出了形状优美的领地，郑建国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大半，就见她已经缓缓的躬下身子，便开口道：“怎么爱的？” “噢，就是用你的手指~” 斯宾塞的语气里多了些精神头时，郑建国知道说了不该说的话题，他之前是提示过斯宾塞，尽量不要在电话里谈论这些事情，可没想到奥黛丽会在这个时候作妖，就听斯宾塞声音继续传来：“从舌头，到嘴唇，喉部，胸骨，剑突，肚皮，小腹——” “那周末我可以试试——” 郑建国飞快打断了话筒里的声音，他怕这个姐姐真的在电话里继续说下去，虽然用这个方式真的很刺激，可如果泄露出去却会给她带去天大的麻烦，当然考虑到面前正在张开天使之翼的奥黛丽，他便继续道：“你到时没有安排把？” “当然，你随时可以掀我的牌子。” 电话里的斯宾塞突然用中文说了句，郑建国便被听到的内容给逗笑了，只是这个笑容还没绽放开，便被这句话中隐藏的幽怨给抹去，只感觉眼前的天使之翼都没那么引人注目，也就开口道：“嗯，你的中文说的不错，以后我想会有更多机会的——” “好吧，那我去洗澡了，你看着孩子们点。” 发现郑建国兴趣缺缺的样子，奥黛丽便收起了天使之翼交代过，转身扔下他进了旁边的浴室里，发现早就到的卡米尔和乔安娜齐齐望来，她就到了旁边淋浴花洒下站住，开口道：“怎么了？” “郑看育婴女仆的目光不对。” 乔安娜说着将沐浴露涂抹在身上，一双蓝色的眼睛便见奥黛丽手中动作停顿了下，当即面现狐疑道：“你知道？” “没，不知道。” 奥黛丽摇了摇头用浴帽将头发罩住，接着打开花洒水龙头任由温水喷洒在身上，瞅着望来的卡米尔和乔安娜道：“你们知道的，郑之所以没有招惹这里的女孩，并不是说没有他看上眼的，而是这个国家的法律不允许出现未婚同居未婚先孕，大多数情况都是婚后才会发生关系——” 乔安娜当然知道这点，将先前和卡米尔的猜测扔出脑海，冲着身上的沐浴露问道：“那他先前身上的香水味？” “那不是香水味，那是雪花膏的味道，和赵亮亮的妻子袁梅身上有些相似。” 奥黛丽神情优雅的说到，去年她怀孕时袁梅经常来陪她打毛衣聊家常，当时还问了句用的什么化妆品，后来听说了下价格便没再继续化妆品上的话题，这种雪花膏售价还不到她用香水的零头，再聊就是土豪嘴脸的显摆。 看到奥黛丽的神情不似作伪，乔安娜的注意力也就转移：“这是你之前不想让玛丽她们过来吃饭的原因？” “是的，而且你以后如果不想床上再多个人，就不要把你的同学们往家里带。” 奥黛丽手上动作不停的开口说过，她先前之所以借着乔安娜怀疑郑建国和黄大妮时那么说，就是想引出之前拒绝乔安娜带同学回来吃饭的话题，国内的郑建国不会招惹没啥问题，可乔安娜那帮同学都是国外的，如果有人带给了郑建国新鲜感，那后果就着实难料了。 乔安娜神情默然的时候，卡米尔却有些不敢相信：“可是玛丽长成那个样子——” “新鲜，年轻，身材好，这对男人来说就足够了。” 奥黛丽看着身上的沐浴露都冲干净了，便说着到了旁边的干身机前站定，探手打开后就见乔安娜和卡米尔都在望着自己，不禁继续道：“男人，大多数男人之所以会不断找情人，贪图的都是新鲜感，特别是年轻的，身体紧致有弹性，如果你们不信的话，可以问问泰勒或者弗兰克，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那据我所知他实验室里有个叫凯瑟琳·史丹的。” 乔安娜跟着关掉淋浴到了干身机前，瞅着奥黛丽形状引人注目的地方，便探手摸了摸试过手感，就被她探手打了下道：“按照我听来的消息，那个女人年龄不小了。” “嗯，男人喜欢年轻的——” 乔安娜飞快捕捉到奥黛丽话中重点，奥黛丽也就看着身上的水渍被吹干净，转身离开道：“洗完赶快出来，如果耽误了吃午饭，爸妈会知道你们做了什么的。” “是咱们做了什么的。” 乔安娜冲着消失在门口的奥黛丽嚷嚷过，站到干身机前回过头，看着旁边的卡米尔道：“我感觉玛丽不像是会主动的，她又没问过咱们什么——” “也许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卡米尔眨了眨眼后说到，乔安娜便露出了深以为然模样，两人之所以放弃美利坚的大学不读，抛下事业不顾的到了首都上学，为的就是怕郑建国再找了人进来，比如那会儿两人想的国内女友。 当然，时至今日，卡米尔和乔安娜已经不再担心这点，郑建国出于对自身安全的考虑，到现在都没和这边的异性有过接触关系，便将注意力放回了以前没想过的同学身上。 很快，两人没再说什么的吹干净了，不想等到姐妹俩出了浴室，发现郑建国还躺在床上和斯宾塞聊着：“喂饭不要追着喂，到点吃完吃不完的，都要给他撤了，不说养成吃多少的习惯，先把按时吃饭的习惯定下来，吃的时间长了不利于孩子的肠胃功能发育——” 似曾相识的话入耳，卡米尔和乔安娜进了隔壁的衣帽间，找出内衣开始往身上套时，便见奥黛丽探头进来看了眼，开口道：“他电话不知道打到几点，咱们先去餐桌等着，别让爸妈想差了，简单穿下吃过饭还要休息。” “好。” 乔安娜飞快应下手上动作加快，卡米尔也跟着她拿的样式穿上，两人很快披着惊人的发量出现在餐厅里，冲着已经到的郑富贵和杜小妹道：“爸，妈。” “嗯。” 郑富贵和杜小妹从分辨不出谁是谁的两人身上扫过，杜小妹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道：“建国还在和人通电话？” “是，从进卧室就开始，一直到现在。” 早就入座的奥黛丽接口说到，杜小妹却看了眼她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的眼眉，发现没有想象中的异样时，旁边的餐厅入口处郑建国出现，还是穿着先前的衣服，领口却是乱的。 敏锐察觉到老娘的目光有异，郑建国开口道：“想换洗下来着，就接到了个电话，明天我送你们回去，正好她们也好长时间没去大城市逛街了——” 杜小妹面带好奇的眨了眨眼，她们这次回来过年，是给郑超超请假后过来的，时间正好是从上个月30号请到这个月5号，也就是正月初四回不列颠。 而郑建国的假期，则是只有今天明天和后天，不过想想接着大后天就是周日，算作放了4天年假。 不过，郑建国嘴上说是送自己和孙子，而且还顺带说让三个儿媳妇去玩玩，杜小妹却想起了那边的某个人：斯宾塞。 好在，杜小妹虽然已经知道了这货在玩火，却碍于身为母亲和已经有了三个儿媳妇的事实，没办法去问出这么个事儿，她总不能说你给人家戴了那么大个帽子，被发现了怎么办？ 于是杜小妹能做的，便是看向了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三女，开口道：“听说soho区那边的唐人街也是很热闹。” 奥黛丽虽说是英国人，却没在伦敦待过多长时间，她两任婚姻中前者在美利坚，后者则是到了罗马，最终在瑞士买了个宅子。 直到遇见郑建国又跑到了首都，对于杜小妹说的地方，奥黛丽还没卡米尔和乔安娜熟悉：“比先前去的龙潭还要热闹？” “人没那么多。” 杜小妹想了下后说过，冲着旁边大约翰道：“可以开饭了。” “是，老夫人。” 大约翰应下后转身冲着门口的戈登点了下头，便见他按下了墙上的上餐铃，就听郑富贵开口道：“这么快就回去？” “我听卡米尔说龙潭庙会没什么意思，就是小吃和货摊换了个地方——”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老爹会这么问，心中浮现出之前的猜测，嘴上却没停下的继续说了起来：“就发现她们来了时间也不短了，每天都是学校和家里的两点一线，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去不列颠玩两天。” 上辈子里面，郑建国也怀念过这个时候的生活，只记得虽然物质并不丰富，却感觉逢年过节里面，特别有味道。 可自打回来后，郑建国就从未怀念过这个时候的生活，家里的物质什么就算了，大多数情况下有钱也买不到东西，衣食住行方面涉及到的全部都要票，属于有钱也要有票才行。 而通过现实生活和记忆的对比，郑建国发现上辈子大家之所以会怀念这个时候的生活，还在于物质极度丰富后对于记忆的怀念，简单来说怀念的不是这个时候的生活，而是记忆。 在一年当中吃不到几次肉，于过年当天可以放开吃的鸡鸭鱼肉，等同于饿上三天后，吃了顿窝窝头的甜美感觉。 怀念的就是这种感觉。 而不是一年当中只有在逢年过节才能吃肉的生活。 至于放到卡米尔和乔安娜两人身上，她俩当中的乔安娜虽说从小家里经济条件不好生活质量不高，那也是相对于可以赚钱的卡米尔而言，其生活条件比之国内最奢侈的家庭都不知要高几个档次。 后来随着两人到了国内来上学，虽然郑建国已经安排了白天鹅每周飞一次国内，却只能保证她们的生活条件和在国外时没什么区别，无法改变外部环境。 人是群居动物，两人又正直青春肆意的美好年华，时间长了不出去转转，那心理上会憋出毛病的。 先前两人回来那话，只是外边的小吃和货摊换了个地方的说法，就透露出了失望和消极的心理状态。 于是，郑建国才找了这么个借口出来。 不过，奥黛丽却并不是这么想了，面带微笑的瞅着这货，脑海中幽幽飘过了个念头：“装作为卡米尔和乔安娜着想去睡斯宾塞？” 奥黛丽脑海中的念头还没消失，郑富贵则跟着看向两人和她，点点头道：“是，你们三个来了这么长时间，是该趁着这个机会出去转转，不会耽误你的工作吧？” “当然不会。” 郑建国露出个笑容看着戈登和霍夫曼推来餐车，却在再次看向郑富贵时，发现老爹一副并不情愿的样子，心中也就浮现出了个念头：“这是没找到陈湘呢么？” 郑富贵出门时说的中午不回来了，这显然是做好了在外边吃饭的准备，可接着中午又跑了回来，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现在又不想早点回不列颠，他能猜的也就是没找到人，否则肯定不会回来吃饭了。 郑建国面带微笑的打量过老爹，浑不知旁边的奥黛丽则是在看过他后若有所思，之前她虽然没发现这父子俩的对话有问题，这会儿却从两人表情上察觉到了什么。 这么想着，奥黛丽便在午餐结束后，回到浴池里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比翼齐飞过，瞅着正在收拾的郑建国道：“爸好像不愿意提前离开？” 正文 第九百六十四章 你不能这么暴力 1984年的时候，国内法定节假日时间只有7天，从年初的元旦1天，到春节的3天，以及五一劳动节1天，剩下的就是国庆节2天。 而原来的计划，是郑富贵和杜小妹待到周日晚上，也就是大年初四再走，因为这个初四正好是星期天，郑建国也不上班，目的还在于全家人团聚下。 不过，随着斯宾塞的一通电话过来，郑建国便改了计划要提前走，这点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明知他去做什么，也没办法表示拒绝。 因为郑建国早就表过态，如果斯宾塞要他负责的话，他不会逃避，言外之意就是哪怕三女有闹的，他也不会放弃。 这种情况下，不说作为后来者的奥黛丽没有什么发言权，当时斯宾塞更当着她的面和郑建国做了深入交流，还让她帮忙拍了些照片。 至于正牌到对上杨娜也不怵的卡米尔，除了怕失去这个给了她梦想和骄傲的男人，还有来自于母亲的叮嘱：“玛丽莲梦露曾经唱过一首歌，绅士爱美人，美人爱钻石。没能力的人当不了绅士，绅士不会喜欢普通的女人。只有没能力的男人，才会守着一个妻子过完这辈子，奥黛丽最多过个十年就会变成老太婆，到时候你就是他最喜欢的那个——” 卡米尔并未将斯宾塞和郑建国的事儿告诉父母，正如当初郑建国交代她和乔安娜那样，而这也是她心中隐隐作痛的那根刺，到时候如果郑建国要对斯宾塞负责，那么她怎么办？ 再加上，卡米尔和乔安娜都没见到郑建国与之深入交流的过程，这根刺便时不时的会出现，要是见过或者在一起沟通过，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于是，看着郑建国轻轻抚慰过乔安娜粉色皮肤，浴室里只剩下了若有若无的急促呼吸声，卡米尔接着开口道：“要是斯宾塞也在这里就好了。” “嗯，这个建议不错。” 满脑子都是多巴胺的郑建国想也没想开口说到，探手将乔安娜轻轻抱起，便见她懒洋洋抱住了自己，又想起旁边的奥黛丽先前说到过的事儿，接着看向她后开口道：“爸应该是有些事情，我会让人查下的。” 默默看了眼卡米尔，奥黛丽露出个笑却没开口的转身离开浴室，留下身后的卡米尔望着乔安娜娇媚模样，开口道：“斯宾塞也这么敏感吗？” “——” 如果说先前郑建国被多巴胺影响了思考能力，以至于他没听出卡米尔的提议触及了之前的顾忌，那么随着她这个问题出现，郑建国瞬间反应过来：“卡米尔，我记得以前咱们说过这个话题——” 卡米尔双手瞬间捏在一起，蓝色的眼睛眨过面现柔情模样，开口道：“我想有她在的话，你会很开心的，我想让你开心。” “嗯——” 脑海中闪过某个场面的画面，郑建国就感觉脑海中的多巴胺开始疯狂分泌，之前还顾忌着什么的要求瞬间消失，不禁露出个面现柔情的笑，开口道：“卡米尔，我的奇迹女孩，能拥有你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卡米尔跟着面现爱意道：“我爱你，郑建国。” 随着卡米尔声音未落浴室门打开，奥黛丽出现在了门口，扫过三人道：“你们该出来了。” “好的。” 郑建国冲着卡米尔使了个眼色，已经恢复不少的乔安娜眉带春情的开口道：“要不我再帮你冲下？” “你们也赶快洗了休息，休息完了可以再冲。” 奥黛丽再次开口打断乔安娜的邀请，郑建国便点点头道：“那休息完了再冲。” 看到郑建国开口，卡米尔和乔安娜便跟着他出了浴室，爬到宽大床上两人对视了眼，齐齐发现对方眼中的期待模样，便缓缓闭上了眼睛。 卡米尔和乔安娜很快睡着，奥黛丽却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先前她之所以回去叫三人出来，就是醒悟到卡米尔那个话，是在挑起郑建国心中潜藏的欲望。 作为一个有着半个多世纪生命历程的女人，奥黛丽还经历了从优渥生活跌落凡尘，并在死亡线上挣扎求活的经历，她深知人的欲望都是一步步突破，没有什么人是一步到位成为欲望的俘虏，大多都是从最平常不过的点滴上开始，最终被无尽的贪婪驱使着走上歧途末路。 对于郑建国而言，奥黛丽深知他现在的缺点，便是来自于异性的吸引力，毕竟表面上看他非常克制，可这个国家有句谚语，叫做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妓不如偷，偷得着不如偷不着。 而且，自学过心理学的奥黛丽还知道，当人的心中缺失什么，就会渴望得到什么，这无关于男女性别诧异，而是来自于人的天性。从小缺失物质的，便会把物质当成奋斗的目标。从小物质不缺的，便会把感情当成珍宝。 郑建国之前和斯宾塞在一起时，奥黛丽自己都很少出现在旁边，因为她知道这个女人实际上是家里的不定时炸弹，如果爆了就会让这个家庭分崩离析，便下意识不想和她太过亲近。 只是，两人毕竟经历过这个世界上最毫无保留的记忆，奥黛丽能做的便是将这份记忆深埋心底，甚至连对郑建国都很少提及。 可现在，卡米尔和乔安娜想要加进来？ 即便奥黛丽已经习惯了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相处，她便想像下都感觉到羞耻到无耻，于是想到这里又翻了个身。 差点睡着的郑建国睁开了眼睛，瞅着背过身去的奥黛丽眨眨眼，便探手到了她身上抚慰两下，很快被她抓住按在了领地上。 “我这可就不困了！”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的郑建国眼中困意消失，放在领地上的手就抓住了奥黛丽的手，在她手心里划了两圈便见奥黛丽转过了身，一双小鹿眼眨啊眨的，接着露出个优雅笑容，吧唧在了他的额头上。 知道这个女人有心思却不方便说，郑建国稍微想了下便感觉可能和身后的卡米尔以及乔安娜有关，也就嘀咕了句：“睡了，有什么睡醒再说。” 笑眯眯闭上眼睛，奥黛丽先前有些乱麻般的心绪莫名消失，竟是没多大会便睡了过去，直到被一声啼哭吵醒：“哇~” “该饿了。” 同样睁开眼的郑建国说过，俩娃在饭前就睡了，瞅过表发现时间已经下午1点56，奥黛丽裹着睡衣已经下床向婴儿床走去，他便跟着翻身下床而去，果然另一个小点的哭声出现：“哇~” 闺女的哭声和猫叫般，郑建国到了旁边将她抱出来，探手摸了摸尿不湿发现没问题，就知道饿了：“卡米尔，按下呼叫铃。” “按了。” 带着惊人发量坐起的卡米尔跳下床，自顾自的进了旁边浴室里面，乔安娜看到这里也跟着起床进去，已经奶起孩子的奥黛丽看到这，也就说起了先前的事儿：“你要让斯宾塞和我们一起？” “不，虽然我很想。” 郑建国飞快开口否认过，接着想起先前奥黛丽睡觉睡不着时的情形，便明白她是在担心这个事儿：“她对我的感情并不纯粹，毕竟牵扯到的东西有点多，我对现在的生活状态很满意，和我想象中的幸福生活一模一样，我不想给自己没事儿找事儿——” “我也是，感到很幸福。” 奥黛丽优雅面颊上绽放出个笑，只是下一刻笑容带着优雅以比出现更快的速度消失，柳眉皱起的瞪向了怀里的儿子，就见吃着奶的郑立桓圆睁着漆黑眼睛小脸上都是笑，可可爱爱的望来。 旁边，郑建国抱着已经不哭的闺女出现，飞快探手在摸着半个领地的郑立桓小手上掐了下，奥黛丽已经抱着他转过了身去：“不要~” “哇~” 随着奥黛丽的声音响起，正在吃奶的郑立桓放声大哭，郑建国便没搭理他的开口道：“他现在董点事了，咬你你就掐他下——” “暴力！” 虽然被咬的很疼，奥黛丽却没怎么责怪儿子的开口道：“你不能这么暴力，咱们以前约定过的——” “这个不是暴力。” 郑建国有些强词夺理的说过，卧室门口传来了布兰琪的声音：“先生，您呼叫了？” “布兰琪，准备两份200毫升母乳过来。” 奥黛丽开口接上话，郑建国怀里的郑立恒仿佛听到了她的声音，转着头眨着明亮眼睛找了找，郑建国便托着她的脖颈抱起转向奥黛丽，同时开口道：“宝贝，在找妈妈吗？” 看到奥黛丽，郑立恒漆黑的眼眸圆睁大，咧嘴笑了起来：“哈——” “看样子闺女不饿。” 郑建国观察了下她的反应，也就抬眼看看奥黛丽怀里的儿子，接着开口道：“看样子是被吵醒的。” “那也该吃饭了。” 奥黛丽抱着儿子靠坐在床边，郑建国便抱着闺女坐在她身旁，让郑立恒瞅着哥哥吃奶的模样，只感觉幸福的生活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只是随着这个念头闪过，卧室门口传来了开门的声音，郑建国眉头微皱的想看是谁没敲门就进来时，郑超超已经开口道：“爸爸，你和妈妈们睡完觉了？” “——” 有些无语的郑建国顿时满脸古怪，将怀里的闺女转向了郑超超，开口道：“那叫午休，你午休了没？” “没有，在玩。” 郑超超说着转头看向郑立恒，接着好像感觉到没什么意思，转身便走：“那我去玩了。” “噢。” 诧异的扫了眼说话这么大方的娃，郑建国就见卧室门口的黄大妮先让郑超超出了门，才冲着自己这边屈膝行礼后转身离开，很快布兰琪端着两个奶瓶出现：“先生，我来帮夫人喂孩子吧？” “好。” 看着怀里瞪大眼的闺女，郑建国将她交给了布兰琪，这时卧室门口处传来大约翰的声音：“先生。” 转头看了眼大约翰，郑建国看着在布兰琪怀里也没哭闹的闺女，转身出了卧室门口将门带上。 大约翰神情有些默然的开口道：“先生，关于老先生最近半年的通话记录已经分析完毕，从老先生于去年8月28日到达城堡，便和国内一个电话号码在固定时间建立了联系。 通过对称呼上的比对，应该是个叫xiang的女人，不过两人最后一次通话时间，是去年11月23号下午13点39分，从那后便没有再联系过。” 郑建国神情一愣，这和他猜的有些不一样：“最后一次通话怎么说的？” “与之前的没有什么异常，只是些男女间的相思和闲聊。” 大约翰做事一向细致，他是亲耳听过那边播放的通话语音记录：“后面老先生再打过去，都是那部电话的老板接的，最近一次是老先生回来前一天，也是老板接的，并且说已经好久没见到要找的女人去接电话了。” “——” 郑建国心头冒出了个不妙的念头，之前固定时间打电话，这肯定是郑富贵和陈湘约好的，到点就打，没打的话也不用等。 否则，国内长途价格都2块钱一分钟，国内往外边拨打国际长途，通话费用是每分钟12块，这个价格别说普通人了，万元户打起来也会心疼死。 不说其他人吃不吃得消，以陈湘的财力肯定是不行，哪怕有闺女佘正在国外洗盘子给她汇钱。 这要问佘正最近和陈湘联系了吗？ 想到这里的郑建国有些蛋疼，他对佘正的第一印象还不错，比之当时见到的其他人都要好，大方自然有气场，直到后面听说老爹和陈湘丈夫打了一架，两人关系才变的尴尬起来。 至于后面和郝汉搅合到一起，甚至还让郝汉帮忙关说出国留学，郑建国对她的印象也谈不上坏，大势下面的趋利避害而以，正常人的反应。 可郑富贵还在和陈湘联系不说，同时又建立起了地下关系，郑建国现在所能想到的，便是确认下陈湘的近况，老爹显然找她找不到，这对保持着地下关系的两人而言，绝对不是个好的消息。 只是怎么去问佘正？ 你和你妈最近联系了吗？ 你问我为什么这么问？ 我爸找不到你妈了？ 郑建国在脑海里过滤了遍对话，就感觉这怕是要暴露自己知道郑富贵和陈湘的事儿，同时还是在瞒着杜小妹的前提下，并通过自己过问的这种方式，分析出自己对这件事的态度，是积极的？ 这么想着，郑建国的眉头便皱了起来，望着大约翰道：“我想通过这个人的女儿确认她的近况，你感觉是直接问方便，还是在外围调查下？” 大约翰眉头一挑道：“先通过外围调查，没有结果再去确认。” 正文 第九百六十五章 如果违反协议 这么想着，郑建国的眉头便皱了起来，望着大约翰道：“我想通过这个人的女儿确认她的近况，你感觉是直接问方便，还是在外围调查下？” 大约翰眉头一挑，昂首挺胸的面现正色道：“先通过外围调查，没有结果再去确认。” 这是关心则乱了？ 郑建国心中升起了股明悟，他先前只想着外围会打草惊蛇，当时才到美利坚那会儿，就惹的cia来装窃听器，现在明里暗里关注他的不知有多少，想来只会比当初更多。 而如果让这些人发现自己在调查陈湘的下落，那保不准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比如海岛那边的抢先找到后要挟下郑富贵？ 至于直接问佘正，则是会透露出自己知道郑富贵和陈湘的事儿不说，还会被人家分析出他在这件事儿上的态度，你一直知道却装作不知道，这是默认吗？ 郑建国当然不是默认郑富贵的出轨，他只是没办法去下手处理，至于原因就不用说了，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 当然，这不是说郑建国看不到郑富贵和陈湘之间，和自己与诸女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 那就是他还没有结婚成家，和三女的关系最多算个私生活混乱而以，再加上三女的身份，现在知道的人不少，可能找事儿的并没有。 郑富贵却已经结婚生子，和陈湘的关系是婚外情是出轨，不说不为国内道德层面所不容，就连法律规定也是禁止的。 于是来到了郑建国极力避免的情况，他不能用这个来指责郑富贵，因为郑富贵是他爹，指责完怎么收场？ 这不是外人，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去喷一通，想必以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那家伙九成九会被拉去打靶。 所以有时候郑建国就感觉学的太多太成熟也不好，上辈子里他可从没为郑富贵和杜小妹的感情问题操过心，两位老人到临走都没红过眼。 而这辈子里面，郑富贵之所以有了这么个变化，郑建国压根不用去想，就知道是自己这只蝴蝶翅膀扇的，那会儿没什么插手的机会。 现在不同了，陈湘不论什么原因和郑富贵断了联系，郑建国都打算就此让他们断了联系：“你说给她笔钱，让她离开我父亲，怎么样？” 大约翰抬头挺胸的开口道：“就像莉莉·哈维那样处理，如果违反协议，需要十倍赔偿回来。” 眼前再次闪过莉莉·哈维的嘲讽留言，郑建国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这个女人他已经好久没想过了，印象最深的是喊他黄皮猴子，妥妥的至上主义者。 当然，这是当时的想法，现在让她跪下来从皮鞋舔起，都没问题—— 郑建国心思动了下，便转头看向了大约翰，一双眼睛眨啊眨的，他感觉这货是故意提起来的：“你想说什么？” 大约翰挑了下眉头，面带正色道：“她是您心中的一根刺，为了避免以后您因为这根刺而影响到判断，现在应该拔掉这根刺了。” 郑建国双手十指对在一起敲了敲食指，摇头道：“什么事情的判断？” 大约翰神情不变的开口道：“马修上次和帕特里克谈过了，帕特里克并不是代表自己，他的想法是再引入五到八家的资方，这是他们家族的惯用把戏，通过引入盟友作为伙伴来争取控制权——” 郑建国有些懂了，脑海中闪过个若有所悟的模糊念头，大约翰却话锋一转，开口道：“很荣幸能随您进入这个真实世界，您应该知道美利坚并不是个国家，它只是这个真实世界的分公司，当然是这个真实世界里最大的分公司，这家公司在建立初期拿自由去冲击旧有秩序，而其内部却是实行家族制，并延续至今。” 郑建国点点头，众所周知美利坚是个合众国，几十个州都有着极高的自治权，以至于联邦法律也不能违反各州法律，表面上看这是自由的特色，也是枪击每一天的土壤。 可通过大约翰这么一说，郑建国发现这种看似自由的特色，极有可能并不是自发形成的，而是由真实世界在初期就设定好了的，至于目的则是为了避免大一统后受到反噬。 如同明朝时期朱元璋定了天下后，首先打击的就是帮助他起家打天下的各个教派，至于士族和勋贵什么的，都是这些势力的代表人物而以。 只是这样一来，阴谋论的味道就太浓了，郑建国想到这里后开口道：“以几十年的尺度，而且还是在那个通讯并不发达的时代，也没有其他可供的参考——” 随着郑建国缓缓的开口，大约翰光滑的额头便微微皱了起来，等到大半句话停下来，白皙面颊上已经是难掩失望之色，却并未开口说些什么，直到郑建国说到参考时停住，面上的失望化作了关切，接着便是期待。 郑建国倒不是被大约翰神情变化带歪了注意力，以至于说着说着停住，而是他想到了美利坚合众国并不是没有参考。 在欧洲深陷一战二战的泥潭，把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时，亚洲可还有个参考来着，冠以民却被资本家买办控制的民国！ 而且，随着想到民国的不得人心最终覆灭，代表了亿万民众的共和国成立，横扫打倒了一切牛鬼蛇神后重铸神州。 郑建国陡然发现，这才是最宝贵的参考！ 如果在上辈子里，郑建国想到这点，他很有可能想不明白真实世界这么做的目的，哪怕放在刚到美利坚的他，怕也想不明白这么做的目的。 可随着两年前扔出了美元霸权计划，郑建国也做了要兴旺郑家家族的布局，再联系上辈子里未来美利坚的各种正直正确，他没怎么想的就知道这是浑水摸鱼。 男男女女和不婚不生的就不说了，混的再好也没有传承，听话就让过的舒服点，不听话最多也就几十年，死后连悼念的家人都没有，骨灰给你倒沟里也没人在意。 即便是有那天纵之资的奇才出现，比如现在因为水果电脑大卖，而声誉鹊起的乔帮主，不说这些隐藏起来的真实世界，就是郑建国想办他，也只需要放出利差消息做空下公司，恶意收购后拆掉卖了，还能赚钱。 至于有人说这种手段太黑暗暴力，那么文明点的去支持他的对手，就如同在五六十年代解放运动中，支持想要快乐的年轻人那样，烧点钱就能让乔帮主失败。 就这还是所谓的文明手段，更多的就是肯尼迪所享受的待遇了，掀起你的盖头来~ 想到这里，郑建国发现他之前的浑水摸鱼这个定义太过真实，这些所谓的人才精英，在自己眼里都像是条鱼，他们生的再多也没啥威胁——鲤鱼跳龙门是需要环境和机遇的，否则就只能被红烧或者是清蒸，亦或者是其他什么的菜肴。 而真实世界，在鱼的面前就像是人，拥有改变生态环境和机遇的能力！ 可笑还有人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做为一个人，需要知道鱼之乐吗？ 郑建国想到这里却没停止，他又想到了看的太清楚并不是好事，德不配位的后果就是凄惨无比，因为需要相应的能力，否则就是吃着地沟油的命操着大帝的心。 于是想到这里，郑建国开口道：“他们害怕人心齐泰山移。” 大约翰面上的期待敛去，却依旧没有开口，而是拿着双蓝色眼睛默默看着，又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郑建国眼神一阵闪烁，缓缓开口道：“是咱们，咱们害怕人心齐，泰山移。” 大约翰仿佛松了口气，白皙面颊上露出个笑，接着正色道：“先生，咱们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这个世界的最底层是海里的浮游生物，他们庞大的数量中单个个体并不起眼，海洋和陆地上的霸主并不会攻击他们。 但是作为海洋和陆地上的霸主，所面临的危险，要比浮游生物中单个个体面临的危险系数，要大上无数倍，还会残忍无数倍。” 郑建国摇了摇头道：“这和莉莉·哈维有什么关系？” “因为她曾经侮辱过您，我怕她会带给您像何大拿那样的心结。” 大约翰迎着隐现不满的郑建国说了，郑建国便沉默了下，他心中当然有点心结，毕竟与当时他还没考上工人的何大拿嘲讽不同，莉莉·哈维算是在他功成名未就的时候进行嘲讽，而且还是涉及到出身歧视这种范畴，他现在想来都能感觉到心中干翻她再调教的冲动。 不过，与那会儿的心境不同，郑建国现在随着身份和地位的改变，已经没了去踩蚂蚁的想法，就如先前他想过的那样，让莉莉哈维跪在面前，也只是一句话的事儿。 至于还在吃八大两的何大拿？ 郑建国想了下便决定放他一条生路，这会儿去推动案子的重审，杀人意味就太浓了，还得让他看着自己登上月球来着。 想到这里，郑建国开口道：“不会，你太高看她了，马修还谈了些什么？” “还试探了下蓝色小药丸。” 大约翰挑起眉头后面现恭敬，郑建国则是扯了扯嘴角，就感觉这群人心太黑了，想也没想的开口道：“那我宁愿拿着蓝色小药丸买他们全家的命。” “嗯，所以只是试探下——” 大约翰神情越发恭敬，他先前之所以提到莉莉·哈维，就是想看下郑建国这会儿的心境，毕竟虽说和莉莉·哈维签了协议，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办法，还是让她永远闭嘴。 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也就没办法撕毁协议，更没办法带来麻烦！ 不过，郑建国既然做了决定，大约翰却没办法更改，甚至连建议也没办法再提，再说就有强加意志的嫌疑了。 好在，随着大约翰说出了蓝色小药丸被人惦记上，他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谁敢要，就买他全家的命！ 这才是真实世界的生存法则！ 也是大约翰所期待的！ 如果有着前面的诸多铺垫，郑建国依旧是之前老好人模样，那么大约翰说不得就得用点手段来提醒他。 随着去年蓝色小药丸狂收近50亿美元，现在郑家的个头已经到了藏不住的情况，不露下獠牙会被当做食草动物。 而食草动物，唯一的作用就是成为肉食动物的口腹之物。 当然，大约翰也知道真实世界里面很少出现这种情况，因为这个世界里不是一个两个家族，罗斯柴尔德如果和郑家放对，其他家族会很高兴的。 再加上还有致命威胁苏维埃虎视眈眈，大约翰便继续说起道：“我个人建议是该将肯尼迪家族写进历史了。” 郑建国愣了愣，上次为了展现肌肉，他就拒绝了马修让西恩转学的建议，最终迫使俱乐部在两边间选择了他，导致约瑟夫·肯尼迪离开哈佛辍学回了家，西恩在这场斗殴引发的事件中最终取得了胜利。 至于会有这个结果，郑建国之前也是想的明白，随着第二代肯尼迪家掌门，也是唯一的门面人物去世，青黄不接的肯尼迪家只有一个结果，走向没落。 这不是说肯尼迪家族没有三代，相反由于时代关系，肯尼迪家的三代数量堪称惊人，单是老二罗伯特肯尼迪，就生了11个孩子。 只是，和大多数辉煌的家族二代一样，三代中近20个娃里面，压根就没个能拿的出手的，除了吃喝玩乐就是遛鸟逗狗，这里的鸟可不是笼子里的鸟，狗也不是身上带毛的狗。 原本，在爱德华没因为车祸去世之前，外界虽然并不看好肯尼迪家的未来，却也没感觉这个家族药丸，毕竟孩子这么多，兴许会有浪子回头也说不定。 可随着fbi公布了爱德华车祸原因，当意外这个结论的出现，就敲响了肯尼迪家族没落的丧钟。 没了台面上的头面人物，即便三代里有浪子回头的——不说现在发力与否，才招惹的郑建国就绕不过去。 正文 第九百六十六章 不一样 而与注定要没落的肯尼迪家不同，郑建国作为郑家的第一代家主，更凭借美元霸权计划成了哈佛俱乐部的核心，随着一大批俱乐部成员加入了这个计划，俱乐部的影响力也跟着水涨船高。 同时，由于郑建国这两年凭借着匪夷所思的骚操作，整出了近四万名生物学上的后代不说，还抢先一步完成了在曰本的布局，不论是在二代培养，还是个人影响力上，乃至于在财力上，已经完成了对肯尼迪家族的碾压。 当然，这也是郑建国之前没有对肯尼迪追着打的原因，毕竟肯尼迪家族经过三代人上百年的经营，从以白牙哥为主的平权法案，到后面经济发展以及金融领域法案的改革，其影响力到了现在，可以说是遍布美利坚的边边角角。 不过，参考着先前大约翰说的真实世界，郑建国这会儿已经从他话里有了感悟，这些表面上看是肯尼迪家族对于美利坚的贡献，实际却是来自于真实世界的意志延伸。 其本质，说到底就是制衡，通过对男男女女动保环保这些看似进步的手段，削弱以家庭为中心的主体民族凝聚力，连家庭这种社会基础架构都能削弱，其他组织什么的更是简单。 你歧视白牙哥吗？你是男男女女？你虐待动物？你是肉食主义者？你是跨性别？你是无性别？你是间性别？ 总有一个你不是的！ 只要回答有歧视倾向，那么恭喜你，喜提歧视标签一个。 如果是普通人，那么最简单了，这些各种组织团体下面都有拥枪团体，甚至连男男都有名为粉色手枪的武装组织，在枪击每一天的美利坚，打个黑枪都上不了纽约日报。 至于是有身份地位的律师，政客，医生，商人这种精英阶级，则会直接凉到喝水都要塞牙缝的程度。 其代表人物，便是发现了dna双螺旋的诺奖大佬沃森，因对白牙哥的歧视言论，被剥夺了除诺奖头衔以外的所有身份和荣誉，最终落得个需要拍卖诺奖奖牌度日的境地。 不说郑建国脑海里的上辈子记忆，单是凭借这些五花八门看似进步的主义，他都能想象出美利坚正在朝着所有人都是男男女女，都是素食主义，都是跨性别无性别间性别迈进，最终男的要生孩子女的要站着方便，全民成为不男不女的食草废物。 而肯尼迪家族，只是这个环节中被真实世界选中的推手，现在没了家族掌门人和继承衣钵的人—— 想到这里，郑建国脑海中又冒出了个疑问，既然是真实世界挑选出来的推手，那么再在第三代里选个出来，造势下不就行了？ 至于有没有能力，在真实世界这个层面来说，还真那么重要？ 这么想着，郑建国陡然想起了记忆中李刚他儿子喊的那句话，便感觉能力重不重要先不说，脑子不在线的，肯定是不能用。 而在身边更有个现成的例子，那个嘴皮子犯贱嘲讽西恩的肯尼迪二世，凭借一嘴之力得罪自己也就罢了，还连带着他叔出车祸而亡。 这种货色谁敢用？ 那么既然如此，肯尼迪家族也就到了该谢幕的时候？ 这是新晋家族要立威么？ 郑建国自由心证过后眨了眨眼睛，只是开口却没问出这个疑问：“肯尼迪家族知道他们的身份吗？” “不，他们不知道，他们以为那是自己的成绩。” 抬头挺胸的大约翰面现正色，接着发现郑建国神情微变，也就继续说了起来：“否则肯尼迪不会在去打美联储的主意时，还想着要从越南撤军，前者是真实世界的禁脔，后者是美利坚军工企业的聚宝盆，所以真实世界看上他的平权倾向就不重要了。” 郑建国沉默了，美利坚打猴子打了20年，花了也有几千亿出去，这些钱中的除了少部分开支是用在了人员工资和抚恤福利上，大部分都落进了军工企业的手里，撤军就等同于是在虎口夺食。 再想想作为重生者的他为了蓝色小药丸，都做好了死磕真实世界的准备，那些军工既得利益体要搞肯尼迪才正常，不搞才反常。 郑建国关注的是另一个问题：“那他的死，是谁下的手？” 大约翰神情不变的开口道：“凶手倒是奥斯瓦尔德，也就是那个掀起了肯尼迪头盖骨的枪手，这人据说是个瘾君子，当然那个时候瘾君子很多，x解放和自由的时候，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助兴之物。” “至于背后指使人就不重要了，因为美利坚大多数政治家族们妒忌他们，普通的有钱人恨他们的除贫法案，南方保守派认为他们是个背叛者和骗子，卡车司机工会都想搞死他——还有黑手党。” 这是都想让肯尼迪去死！ 郑建国瞬间明白过来，肯尼迪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而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肯尼迪死后，接任的林登约翰逊总统为什么会依旧推动平权运动，乃至于尼克松推动从越南撤军都没事儿。 因为肯尼迪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警告了后来者不要去打美联储的主意，在这之外，即便是从越战撤军，都不会有问题。 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既然要成为历史了，那就让肯尼迪家族再发挥下作用好了：“如果我说可以的话，你会怎么做？” 大约翰面上露出个笑，开口道：“洛杉矶已经重启玛丽莲梦露的死因调查，咱们只需要帮忙解密当年的调查报告，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就可以了。” 郑建国眉头微挑的瞪大了眼睛，面现狐疑道：“玛丽莲梦露真是肯尼迪下手干掉的？” “不，玛丽莲梦露之死，和肯尼迪遇刺差不多。” 大约翰面上的微笑敛去后说到，接着发现郑建国还是有些狐疑模样，便又继续开口说了起来：“肯尼迪兄弟俩是得罪人太多被杀，玛丽莲梦露则是服用药物过量死亡，调查报告之所以会被肯尼迪家族压住禁止解密，并不是说肯尼迪兄弟俩是凶手。” “而是这俩兄弟在和玛丽莲梦露深入交流时，说了些不少关于国家最高密级情报的内容，玛丽莲梦露又大嘴巴给不少身边人显摆过，并因其死亡调查记在了报告中。” “所以如果这份调查报告解密，不论是从兄弟俩和玛丽莲梦露的关系上去说，还是身为国家总统以及司法部长泄密的性质上去认定，都是足以摧毁其政治家族根基的丑闻。” 政治家族凭借什么生存？ 自然是名声，如同肯尼迪兄弟俩的人设那样，虽然前者在结婚前是个花花公子，却在婚后一副专情处男的和杰奎琳相敬如宾，而后者更没传出半点绯闻出来。 结果两人公用一个情妇不说，还泄露了国家机密出去？ 想想尼克松只是一个窃听的水门事件就灰溜溜下台了。 而如果这个调查结果传出去，肯尼迪兄弟俩不止要下台，还会因为泄密被国会调查，进而会成为第一位进大牢的总统，开美利坚之先河。 因为肯尼迪得罪的人太多了。 你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时候，想要对你动手的人会有顾忌，可你掉进井里面去了，正常人可能会迟疑救不救人，恨你的就得往里面扔手雷了。 所以肯尼迪家族能做的，就只有一个办法，施加压力压住！ 同时，由于肯尼迪兄弟俩身份的便利，一个总统一个司法部长，想要压住这件事儿，很简单。 不过，郑建国还是有些好奇，因为总统加司法部长的组合，怎么可能让这个调查报告留到现在：“那两人为什么没把这个报告给销毁了？” 飞快挑了下眉头，想说什么的大约翰陡然想起这货的年龄，缓缓开口道：“因为当时的fbi局长。” “噢，我知道了。” 郑建国是真知道了，当时的fbi局长是埃德加胡佛，fbi的创建者和守护者，凭借对fbi的绝对控制，足足当了近50年的fbi局长，其在任期间送走了包括富兰克林·罗斯福在内的10任美利坚总统，最终还挂在了这个职位上。 面对着郑建国脸上的恍然，大约翰还在继续：“包括富兰克林·罗斯福总统在内，每一任美利坚的新总统，都曾经想撤换掉他，只是出于对其掌控fbi的畏惧，才没有付诸实施行为。” “而肯尼迪作为这些总统中的一员，自然对埃德加胡佛有着除掉的决心，不过埃德加胡佛也知道这点，于是他也在让人调查肯尼迪和玛丽莲梦露的事儿。” “只是在对玛丽莲梦露死亡调查的结果还没出现，肯尼迪就被人掀开了头盖骨，埃德加胡佛应该是感觉没有必要再招惹肯尼迪家族，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这个事儿给按了下去。” 郑建国点点头，埃德加胡佛畏惧的是总统这个位置，而不是坐在上面的人，调查肯尼迪和玛丽莲梦露的初衷，也只是想让肯尼迪失去这个位置，那样就危及不到自己fbi局长的宝座，对肯尼迪家族卖个好也是理所当然，更何况肯尼迪总统虽然挂了，司法部长肯尼迪可还在来着。 大约翰神情恭敬的走了，郑建国目送他和奥黛丽擦身而过的进来，便见她身后到了门口的大约翰关上门，探手到了奥黛丽的腰间环住，便听她开口道：“西恩的事儿还没收尾？” “不，已经收尾了。” 说着醒悟到要加强西恩和郑冬花那边的安全工作，郑建国知道她可能是在门口听到了什么，便开口道：“是我好奇了下肯尼迪兄弟俩和玛丽莲梦露的事儿。” 奥黛丽眉头微皱，风韵犹存的优雅面颊上闪过迟疑，郑建国便探嘴吧唧了下，知道她可能想起了和肯尼迪见面的事儿，便继续道：“人们对这件事很好奇，毕竟肯尼迪年轻有魅力，还能说会道的不差钱，玛丽莲梦露又是几代欧美男人的幻想对象，可惜的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这么一说两人还真是半斤八两。” 被偷袭的奥黛丽抿了抿红润嘴唇，一双眼睛正因为不是西恩的事儿而弯成了半月时，又瞬间瞪大：“你说肯尼迪？” “是的，他以为当了总统，就真的是总统了。” 郑建国是不知肯尼迪一代怎么教育子女的，混政坛的竟然不知道美联储水有多么深，而且以肯尼迪所展现的政治手腕，不上来就把掣肘的fbi局长给换了，还在明知这位不可招惹的前提下将埃德加胡佛推向—— 想到这里的郑建国愣了下，接着发现奥黛丽正打量自己，便又探嘴吧唧过，等她面现妩媚时继续开口道：“嗯，看样子肯尼迪，真的以为当了总统，就是总统了。” “你在想事情吗？” 白皙面颊上的妩媚消失，奥黛丽说着露出了打量神情，郑建国摇了摇头牵着她的手到了沙发旁边坐下，手也就窜进了她的衣襟里面：“这样我才是想事情。” 优雅面颊上的妩媚再次出现，奥黛丽缓缓靠在了郑建国的怀里，开口道：“是好事情还是坏事情？” “当然是好事情，我听说他们要解密玛丽莲梦露的调查报告，美利坚人民就有新的八卦可以说了。” 郑建国倒是没说蓝色小药丸被人觊觎的事儿，而是说起了女人都会喜欢的八卦：“你知道玛丽莲梦露和肯尼迪兄弟俩的事儿吗？” “他们三个？” 奥黛丽愣住了，便见郑建国缓缓解开前襟上的扣子，白皙眉头便微微皱了下，只以为他谈起了三人的情形来了兴致时，解开一个扣子的郑建国停住动作，继续开口道：“是的，他们三个人一起深入交流，现在看来杰奎琳后面跟了小叔子罗伯特肯尼迪，大家族玩的果然够野——” 看到这货没再解扣子，奥黛丽将头埋进了郑建国脖颈里，呢喃道：“那是个浮躁的时代，男人女人穷人富人，都在向着金钱看齐，更别说像肯尼迪兄弟俩出身豪门，又登上总统宝座和司法部长的位置。” “现在也不是明星们所能高攀的，你应该记得斯宾塞去美利坚时，那些明星和政客们的谄媚嘴脸，我们当时都是那样了——” 抽出手将奥黛丽揽在怀里抱住，郑建国另一手摸住她的下巴托起，探嘴再次吧唧了下后迎着双明亮又深邃的眸子，开口道：“不一样，你和玛丽莲梦露都从小就没了父亲，跟随者母亲生活贫苦，为了改善生活和命运去拜金些，也是女人常用的办法，毕竟那会儿连投票权都才拿到手，不同的是你们对待感情和家庭的态度差异，才导致了现在的结果。” 正文 第九百六十七章 论文可以投稿了 上辈子里面，郑建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很是看不起那些当小三和小四的失足人员，包括一顿饭价值百万的明星们，感觉这和古代名妓卖笑没啥区别，更用笑贫不笑娼来形容过世风日下的败坏。 而在这辈子里，郑建国学习了生物进化的丛林法则，并站在全球经济这个宏观角度，去用未来的记忆分析过经济发展趋势，从自然世界到社会经济中，到处充满着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现象。 人，也只是生物而以，适者生存这个自然法则，同样适用于人。 男人可以凭借强健的体魄，凭借精明的头脑，凭借精巧的双手，去证明自己的能力，获得更多的资源，来解决从生存到温饱，再到舒适乃至于富贵的问题。 至于女人的能力，不分内外国别人群差异，女人最大的能力就是长相。 拥有一个姣美的外表，就可以解决生存和温饱问题，如果再美丽动人点，倾国倾城也没问题。 就像玛丽莲梦露凭借微调的模样，将美利坚总统和司法部长收入裙下不说，还做起了第一夫人的美梦。 更如同风韵犹存的奥黛丽之于郑建国，如果不是凭借对她在电影里的惊艳形象，也不会在遇到时想要一亲芳泽的机会。 于是，当郑建国再去看待善意利用自身条件的女性时，便没了记忆里站在道德制高点的批判，而是透过现象看本质的发现，这是社会经济发展过程中的必然现象，源自于对物质渴求的延伸。 正如玛丽莲梦露唱过的歌：“绅士爱美人，美人爱钻石。” 所以，贵族豪门间的恩怨才会惨烈无比，以至想要挤进去的玛丽莲梦露过早香消玉殒，而奥黛丽则因为没有太大的野心选择相夫教子，逃过了成为欲望祭品的命运。 奥黛丽好似想到了什么，歪着头道：“为什么会提到他们的八卦？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因为形势有了新的变化，肯尼迪家族已经被装进了棺材里，现在就缺钉子了，而他们兄弟俩给玛丽莲梦露说的内容，就是这个棺材上的钉子。” 郑建国说着轻轻摸过奥黛丽的胳膊安抚过她，便感觉这种事情还是要说透的好：“你知道有些家族不为大众所知，只有某个小圈子才会接触的到吧？” “我听母亲和表哥说过。” 奥黛丽缓缓的坐直了身子，一双明亮的小鹿眼眨啊眨的，接着面色微变面上优雅尽去，开口道：“他们找过来了？” “现在想来应该是试探了下，不过已经没问题了。” 说着脑海中闪过人类基因组专利和蓝色小药丸专利的事儿，郑建国这会儿有了那些人把人类基因组专利当幌子，来试探自己对蓝色小药丸态度的猜测，要知道他原本就是个被害妄想症患者，没事儿都会多想想。 不过，由于郑建国身份原因，他知道这两个专利压根没啥可比性，如果人类基因真的能申请专利的话——当然这是全世界人民都不会同意的，而这也是他同意和人谈的原因。 奥黛丽却有些紧张，探手抓住了他的手，追问道：“什么试探？他们邀请咱们了？” “什么邀请？自由的石匠？” 郑建国面现好奇的问过，便见奥黛丽点点头的又继续开口道：“噢，忘了你是无神论者，他们不会邀请你——那是什么？” 自由的石匠并不是真的石匠，这是freemasons的字面意思，而通常在中文翻译为共济会，各种阴谋论的最大主角，其本质只是罗斯柴尔德家族办的高端俱乐部，另外这个俱乐部还有另外俩主要股东，摩根家族以及洛克菲勒家族。 其中罗斯柴尔德家族已经不为常人所熟知，洛克菲勒也差不多已经退到了幕后，倒是摩根家族还活跃在世人眼前。 不过，奥黛丽不是常人，父母都是贵族出身，虽说早就没落了，家里却还有不少人活跃在政坛。 当年虽然无法提供她在事业上的帮助，却能保护她不被人用强，知道这些也很正常。 只是，奥黛丽显然不知道真实世界，这个郑建国也才知道没多久的事儿，也就开口道：“大约翰先前提到了真实世界，这世界里由平平无奇的家族组成，其中一个叫罗斯柴尔德的试探了下，打着合作旗号想插手人类基因组计划。” 奥黛丽细长眉头微皱道：“我听说过这个家族，以前风光过，不过现在没落了，想让你退出吗？” “这个家族只是隐居到幕后，现在洛克菲勒也差不多了。” 郑建国开口纠正过她的话，便摇了摇头道：“不是退出，是合作，人类基因组计划说重要也重要，如果成功了，全人类的生老病就都指望它了，可说不重要，也不重要，失败的几率太大，那就是拿钱往水里丢，所以这种项目，只能合作进行。” 发现郑建国神情没啥异样，奥黛丽便点了点头，面现担忧道：“我还以为他们全部都要了。” “呵呵。” 探手安抚了下奥黛丽，郑建国正要开口，紧闭的客厅门被人推开，乔安娜探头进来看过两人，发现郑建国的手正抚摸着奥黛丽的胳膊，不禁开口道：“你们是要开始吗？” “噢，我们没想着开始，只是说了会事情。” 郑建国说着看向奥黛丽，便见她起身道：“那你们开始吧，我去看看孩子。” “那你们在说什么？” 乔安娜飞快到了两人面前，一双蓝色眼睛落在了奥黛丽解开的领扣，当即挑了挑眉头后面现古怪：“只是动手，还没开始吗？你下午还要出去？” “不了，我打算陪陪你们。” 郑建国靠在沙发上打量过乔安娜的身形，乔安娜白皙面颊上现出了妩媚模样，轻轻晃着呢子裙摆开口道：“你知道在我和裙子之间有什么吗？” 嘴角露出个笑容，郑建国目光落在她裙摆上，还没开口旁边的奥黛丽突然探手一撩而起，同时开口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啊——” 一声叫的乔安娜直接闪开，扑在沙发上的郑建国身上，面现娇羞模样道：“你看到了吗？” 望着腻在郑建国身上的乔安娜，奥黛丽神情优雅的转身走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郑建国探手到了近在咫尺的乔安娜面庞前，将她鬓角的垂发捋到耳畔后，便听乔安娜轻声呢喃起来：“没有，什么都没有呐。” 迎着湛蓝色眼眸中的闪光，郑建国正准备有所动作时，门口的奥黛丽去而复返：“亲爱的，1号线上有个电话，开普敦研究所来的。” “噢，好的。” 郑建国侧头看着奥黛丽推门离开，身上的乔安娜已经飞快坐了起来，拿着双蓝色眼睛眨啊眨的，还没开口门再次被人推开，卡米尔身影跟着出现，关上门后开口道：“骗过了吧？” “在你没进来之前是骗过，不过下面应该是骗不过的——” “乔安娜”开口接上，“卡米尔”已经到了郑建国身边坐下，盯着他道：“你要是不动手，就分辨不出来我们吗？” “还可以动别的。” 郑建国露出个笑说过，他这会儿已经明白过来，先前卡米尔和乔安娜是进行了下角色扮演，只是他脑海里正转悠着开普敦研究所来电话人的身份，如果不出意料的话，那必然是意料之中的艾斯特。 难道有进展了？ 想起艾斯特已经过去了一年多时间，郑建国这么想着便靠在了沙发上，做了个手势道：“我接个电话，你们不要出声。” “我们可以默默的做。” 卡米尔的面现妩媚模样说过，乔安娜坐在了郑建国另一边，探手按下了电话上的免提键，又按了下1号键，郑建国正想着要不要拎起电话，乔安娜已经开口道：“嗨，艾斯特，咱们的绅士先生正在听着了——” “嗯，看样子你早就知道了——” 电话里传来了菲欧娜的声音，卡米尔和乔安娜则飞快对视了眼，两人当然听出了这个声音是谁，还是卡米尔开口道：“当然，毕竟你们俩从事实上来说，是他的第一个和第二个，比瑟琳娜都要早，我想什么时候你们到郑园来，咱们见一面。” “为什么会邀请我们去郑园？” 电话里传来艾斯特的声音，乔安娜便顶着旁边郑建国的注视，开口道：“因为奥黛丽招待过你们了，我想咱们也可以见下面，怎么样？” “我想问下亲爱的意思。” 菲欧娜语气不变的声音传来，卡米尔和乔安娜便看向了旁边的郑建国，就见他开口道：“你们知道的，我尊重你们所有人的想法，以前怎么样，现在都不会变，未来也不会变。” “那好，我们会在开工时回去，艾斯特，你来宣布吧——” 电话里的菲欧娜声音里多了些愉悦说过，接着艾斯特的声音传来：“boss，克隆猪的论文可以投稿了。” “真的？！” 郑建国愣住了，接着面现狂喜的看向电话机，顾不得旁边卡米尔和乔安娜看着，探手拿起后开口道：“桑葚胚还是囊胚？！” “这是在说什么？” 卡米尔和乔安娜不禁对视一眼，两人仿佛看镜子般发现对方眼里的茫然，接着便听郑建国压抑不住的愉悦声音传来：“好，干的不错，把原始记录和没用完的生物材料交给博尔特，艾斯特，菲欧娜，我明天会去伦敦过两天，你们也过去吧。” 电话的另一边，整洁安静明亮的办公室里，菲欧娜飞快看了眼艾斯特，开口道：“好的，亲爱的，明天见。” “亲爱的，明天见。” 艾斯特跟着说了句，电话免提里传来了郑建国的声音：“明天见，爱人们。” 随着郑建国的声音消失，明亮办公室里陷入了寂静中，艾斯特转头看了眼愣住的菲欧娜，试探着开口道：“他没责怪你自己过来。” “因为卡米尔和乔安娜原谅了他和咱们的关系。” 菲欧娜缓缓开口说过，英气勃发的白皙面颊上露出个笑容：“这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毕竟和咱们闹翻最多上个报纸的绯闻八卦不同，卡米尔和乔安娜如果对他指控，你说咱们帮他去掉这个隐患怎么样？” “我知道你的意思——” 艾斯特飞快摇了摇头提醒过，菲欧娜是想提前把三人间发生关系的时间捅出去，这样除非卡米尔和乔安娜和郑建国要结束关系，而考虑到两人才上了太空过完18岁生日，后面还有去月球的日程已经安排上？ 这种情况对于任何女人而言，都不可能会离开郑建国，更别说两人之前那堪比童话中的恋爱过程，卡米尔和乔安娜会再次否认掉这个传言，也就达到了去掉这个隐患的目的。 因为有着这次否认，即便未来卡米尔和乔安娜和郑建国闹翻去举报，大家也只会认为是两人对其报复而以，而不会去认可她们的说法。 但是，菲欧娜忽略了个事实，她这么做的心是好的，可好心办坏事儿的多了。 比如，郑建国会认为这是挑拨，挑拨他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的关系！顺便再把他送进去！ 于是，艾斯特缓缓开口道：“你认为郑会怎么想？还是说他会想不到这个办法吗？” “咚咚。” 随着菲欧娜愣住门口处传来敲门声，艾斯特转头开口道：“请进！” 推开门望着里面的两人，仿佛一堵墙似的博尔特开口道：“艾斯特主任，先前boss来了电话，说是要把研究所库存的生物材料和资料打包带走，你接到通知了吗？” “接到了，先把生物材料和资料带走，这边遣散工作可以慢慢做。” 艾斯特望着工作了一年半的地方，她却没有半点的流连，因为除了要名震天下之外，还获得了卡米尔和乔安娜的认可，这算是在功成名就外的意外之喜了：“我明天会去伦敦，这边就麻烦你多盯着点了。” “好的。” 博尔特说着探手到了后腰西装下，摸出个对讲机到嘴边转身而去，声音隐约传来：“监控室，监控室，从现在开始，禁止任何人进出资料室和生物实验室——” 办公室里，菲欧娜缓缓的看向了艾斯特，一双明亮眸子浮现出了好奇：“你说他会继续下去吗？” 艾斯特白皙面颊上绽放出了个笑容，旋即又敛去后开口道：“你说我给他个16岁的奥黛丽赫本，他会拒绝吗？” 正文 第九百六十八章 大概八千万 16岁的奥黛丽赫本？！ 菲欧娜瞬间沉默了，望着眼前极度熟悉而又陌生的面颊，她几乎不用去想，就知道郑建国会怎么做：“他会惩罚你，也会收下16岁的奥黛丽赫本，因为他必定不会让旁人娶了她，而这样的话，就会在他和奥黛丽之间埋下个钉子，虽然以他的手腕，肯定可以处理到很好，毕竟他是那么聪明的人——” 菲欧娜说着说着停下，白皙而又艳丽的面颊上双眼圆睁，瞅着这个不似姐妹却胜似亲姐妹的女人，缓缓改口道：“我感觉你应该是落进了他的圈套，他对咱们，确切的说是所有女人都很熟悉，这样的话，他只需要把咱们放到各自想要去的位置——” 艾斯特挑了下细长的眉头，双手怀抱靠在办公桌上舔过唇角，饶有兴致的听着分析直到她再次停住话，才缓缓开口道：“菲欧娜，你没我想象中那么聪明，可能这也是你推倒他后就转身而去的原因，郑是个很有情意的男人，看似他没办法给与咱们名分，才会在物质和金钱上给与弥补，实际上这是他善良的表现。” “如果换成其他有钱人，玩也就玩了，给笔钱当个分手费都是幸运的，而人都是会变，这种善良会随着他的地位继续提升，财富继续增加，而逐渐变少，这个时候就需要咱们继续付出，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菲欧娜明白了，即便如她所说，艾斯特包括思想在内的行动，都是郑建国早就预料到的，那么艾斯特便会去替他做这些事儿，不论他有没有这个初衷。 因为郑建国无法拒绝16岁的奥黛丽赫本！ 不论是于郑建国个人，还是对于七老八十的奥黛丽！ 郑建国都无法拒绝！ 艾斯特比自己想的还要聪明！ 就是这个计划太疯狂了！ 想到这里的菲欧娜重重叹了口气，接着面现古怪道：“中国有句话说的是一孕傻三年，我感觉应该是精力被齐鲁分去大半的原因——” 下意识说了句儿子，菲欧娜面上的古怪瞬间消失，一双明亮眼眸瞅着艾斯特的肚子，不禁开口道：“你不会是——” “没有，我在这边找的其他人，在律师见证下签了符合美利坚和南非的协议，一万美元在美利坚都可以找到了。” 艾斯特神情轻松的收拾起办公桌，菲欧娜听到这里后眨了眨眼，面现好奇道：“去年你烧了多少钱？” “大概八千万，这边的雌性生殖细胞，可不像你那边是免费的随便用，而是一百美元一个，还要算人工费用——” 艾斯特说着露出个莫名神情，菲欧娜在齐市负责的研究总共都没花这么多钱，就从无到有的攻克了克隆猪难关，并为研究其他的克隆项目积累了大量原始数据，包括自己负责的这个项目在内：“如果算上你的前置研究，那差不多就一亿三，或者一亿四了。” 脑海中闪过这笔夸张的账单，菲欧娜脸上露出了个笑：“不过从先前他的表现来看，应该是很满意的。” 科学研究的本质，就是对某种猜想进行试错，通过试错来找出正确的结果，以便验证这种才想的正确性。 放在克隆技术上面，自从五六十年代人们对蛙类鱼类进行了克隆研究，单从理论上而言，就已经达到了验证目的，包括现在克隆哺乳动物的理论基础，也是在这个时候就完成了验证。 而之所以很少有人开展克隆哺乳动物的研究，其本质就在于哺乳动物繁殖方式为胎生，这就导致了成本的千倍万倍差异，不论是一头猪一头羊一头牛，这都不是青蛙和鱼能比。 猪牛羊的雌性生殖细胞好找，全世界大多数国家都有相应的养殖和屠宰场，各个研究所依靠不同资金量去拿来开展下研究，这个时候成本的差异便会出现几何数倍增。 蛙类和鱼类一次可以做个成百上千，扔回水里等待结果，哺乳动物的雌性生殖细胞，就得一个一个进行处理。 不说研究过程中产生的试剂等材料费，操作人员的经验和技术都需要培养，目前世界上开展了相关跟进性研究的机构，全都卡在了这关。 至于卡住的原因，并不是说没人看重这个研究方向，而是看重的人手里没权没钱，有权有钱的看不上这个研究。 就这，还只是没到有丝分裂发育到桑椹胚或者更进一步的囊胚阶段，否则涉及到的相应移植研究，会导致科研成本进一步倍增。 同时，这个世界上大多数国家都是发展中和落后国家，经济方面的落后就导致只能就生存和发展为首要目标，比如郑建国为实验室争取五千万美元的项目资金时，齐市生物研究中心的投资便已经突破了五千万美元。 而那会儿，中心里连个雌性生殖细胞的桑椹胚结果都没有，如果这五千万资金是来至于国家的拨款，相信研究中心就该关门大吉了。 可即便是有了桑椹胚或者囊胚成果，这种阶段性的研究，也最多只能登上《科学》或者《自然》，吸引一波眼球外暴露在研究克隆的事儿。 如果是个普通研究员，那么此人会凭借这个研究跻身世界一线的地位，可郑建国就会感觉到鸡肋，还有浪费国家宝贵外汇的嫌疑。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这个成果一旦发表，绝对会引起国内某些人的攻讦，这个成果可不是幽门螺旋杆菌于肠胃病领域，石墨烯于物理学领域能比，这会撼动整个科学界。 因为，这个技术涉及到了全人类！ 如果说人类基因组计划，是人们想从基因层面解决生老病死这些问题，那么克隆技术则会被人们寄望于从身体上，去解决这些问题。 凭借于此，这项技术会成为全世界的热门领域，从普通人的话题性到资本的追求理念，即便国内一开始反应会有所迟钝，也会在全世界风向转变时反应过来。 你这么好的项目，怎么没想着和国家开展研究？ 同时，碍于对这项技术的必得，郑建国便在研究中心建立起那天，就给与了充足的资金支持，这也是他准备应付这些人的说辞，这个技术就是烧钱烧出来的。 于是有鉴于研究中心的资金使用量问题，艾斯特在到开普敦去主持研究所的时候，便直接给了个一亿的项目预算，结果烧了不到八千万拿到了结果。 这也加深了艾斯特对于追随郑建国的决心，虽然她也知道这可能是给自己的补偿，毕竟卡米尔和乔安娜每人花了二十多亿，奥黛丽十几亿，菲欧娜上亿，自己现在也差不多上亿，两人比之前三人看似钱花的不多，却有了三人没有的成果在手。 放眼全世界，除了郑建国这个科学巨匠之外，不说自己的那批md和phd培训成员了，就是全世界范围内的同龄人，谁又主持过上亿美元的项目？ 绝大多数都还在当耗材，少数最多是个博士后，每个月两三千的待遇，还不够还助学贷款的。 想过这些，艾斯特便无比的庆幸当时找到了郑建国进行交易，否则她怕是会成为这些人中的一员：“你做好准备了吧？” “当然，卡米尔和乔安娜主动发出邀请，我想不出来拒绝的理由——” 菲欧娜下意识的开口说过，便见艾斯特拿眼看来，一副有些愕然的模样，当即开口道：“你不是问的她们？” “当然。” 艾斯特面现正色，她压根没想过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相处的问题，因为在她看来这些都不是问题：“前面我说了，只要郑不反对，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这么明显的提示，你还在想怎么与卡米尔和乔安娜相处？我是问的你做好了回国的准备了吗？” “回国？” 如果说先前被鄙视让菲欧娜有些醒悟，她便被后面问题给问到发愣：“你不是才说为了郑，可以做任何事情，还问我做好了回国的准备吗？我听他的。” “噢，那看样子我要先回去了。” 艾斯特挑过眉头说到，菲欧娜便飞快听出了她要表达的意思，艳丽面颊上现出了凛然：“你说国内的邀请？在论文发表后？” 艾斯特依旧挑了下眉头，不过这次她却没再说些什么，因为菲欧娜竟然没想到这个环节，论文发表后两人势必会名震天下，国内知道了后会放过两人？ 用脚指头去想，都不可能。 这是被嫌弃了，菲欧娜倒也没多想，瞅过光明整洁安静的办公室，开口道：“你这么一说，我感觉郑不会拦着咱们，还很可能不会给咱们建议，毕竟他是中国人，咱们是美国人，以现在两国的关系来说——” 艾斯特白皙面颊上现出无语模样，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如果回去的话，还是去哈佛，不要去别的地方。” 再次感受到了嫌弃的意味，菲欧娜双手摊开做了个无奈的动作，接着想起了什么的开口道：“以后这边谁会负责？” “如果不出意料，咱们两个会有个留在中心，等到郑冬花她们4月份毕业——” 艾斯特答非所问的说了句话，便见菲欧娜明显愣了下，才要开口说什么，眉头一挑的驴头不对马嘴道：“那我感觉咱们到时候竞争不过生物中心，毕竟咱们签了保密协议，还知道郑宁愿等克隆猪多生几头，也不愿意在论文里公布数据，除非咱们去找其他的哺乳动物，可也要最基本的试验参数才行——” 目前保护伞生物中心，共计开展了猪牛羊猴四个克隆课题，其中由于物种差异原因，最先开展的克隆猴却成了吊车尾，历时两年半依旧卡在了桑椹胚到囊胚的阶段。 倒是最后启动的猪成了最先被克隆出来，而且最先出生的都已经长到八个月了，后面最小的一批十三头出生还没满月，总数量已经达到了三十八头。 而进度排行第二的则是羊，囊胚已经移植了十三头，怀孕最长时间的那个，已经是三个月，距离出生还有俩月时间。 菲欧娜感觉后面应该是和自己以及艾斯特没啥关系了，因为郑建国这种捂成果的行为，很明显是留着给郑冬花，这个“姐姐”4月份就会拿毕业证。 菲欧娜的话有些突兀，艾斯特却听懂了，实际上由于郑建国授权的原因，菲欧娜负责的生物中心对她是单方面透明的，也就是中心取得的各种实验数据会分享给开普敦，而开普敦的数据则不会给到生物中心。 艾斯特以前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可现在开普敦烧了八千万拿到了结果，她隐约猜测这是为了控制生物中心克隆猴的进度。 因为她这次在开普敦的最大收获，就是发现了人类受精的雌性生殖细胞核替换后，需要利用咖啡因蛋白磷酸酶抑制效果，去减缓核移植后细胞信号通路，给移植核增加适应新环境的时间。 可以说八千万美元，就烧出了这么个结论。 按照常识逻辑来说，既然咖啡因可以改善人类受精雌性生殖核细胞移植，那么也可以认为咖啡因能够改善猴子受精雌性生殖核细胞的移植，当然这需要去试验验证。 那时候，艾斯特还想着回到中心去测试下这个数据，现在看来克隆猴的第一作者是和自己没关系了。 不过，由于艾斯特擅自主张将项目推动到了极致，又有克隆猪这个成果在手，克隆猴的项目她倒是没了太大的兴趣，只是这就不用和智商明显有了退步的菲欧娜说了。 一孕傻三年吗？ 艾斯特想到这里便有些庆幸，她当时还想着问郑建国要个孩子，现在看来被拒绝也不尽然是坏事，否则如果真的按照他指示那样干，搞不好这次忙完后就该分手了。 艾斯特心里有些惶恐，因为到了今年年底，就是她和郑建国约定的五年之期，而约定的一篇顶级期刊报酬早就拿到，再加上这次必定震动世界的克隆猪，他是真不欠她什么了。 可艾斯特不想离开，她想永远的留下，只是他身边的人太多也太优秀，这就让她变的无所适从，甚至还想过为他生个孩子，就像菲欧娜这样。 然而，看到郑建国对待菲欧娜和齐鲁的态度，艾斯特又醒悟到这个男人的孩子也太多，便将目光落在了他最爱的女人奥黛丽身上，他会喜欢的吧？ 想到这里，艾斯特按下了办公桌上的呼叫器：“让沙曼娜副主任来趟办公室。” 正文 第九百六十九章 克隆猪 “好的，主任。” 呼叫器里传来助理的声音后没了动静，菲欧娜却眉头微皱，她这次来是听艾斯特说有成果了，而生物中心又放了年假，就跑了过来转转，却不想还有熟人在这里：“沙曼娜？” “是的。” 知道菲欧娜在确认这个沙曼娜是不是麻省医院那个，艾斯特说着歪了下头，又继续说起道：“这边不会关闭，而是会改建为——” “咚咚。” 随着艾斯特一句话没说完门被敲响，仿佛没有变化的沙曼娜推开门进来，看到菲欧娜后眼前一亮，开口道：“菲欧娜boss，好久没见。” “嗨，你好，沙曼娜。” 菲欧娜露出个笑回应过，便冲着艾斯特点点头道：“那我先出去了。” “好，我这边安排下就过去。” 知道是在表达敬意，艾斯特目送菲欧娜出了办公室，还没开口就听沙曼娜问道：“boss，这边要关闭了吗？我听安全的在转移生物材料和数据资料。” “叫你来就是说这个事儿，坐。” 探手指了指办公桌旁的椅子，艾斯特看到沙曼娜坐下，便接着开口道：“公司的计划有变，这边将会由保护伞生物研究所转为古堡医院开普敦医疗中心，除了依旧有偿采集雌性生殖细胞外，后面相关研究会全部停止，转向为大众开展医疗服务——” “那么采集的生殖细胞？” 沙曼娜眨了眨眼，她说话一向简洁，艾斯特倒是已经熟悉了：“将会运往保护伞生物研究中心，公司准备继续加强那边的研究实力，我已经向公司建议，由你担任后面医疗中心的主任，负责那些孕妇后面的医疗跟踪研究。” “当然可以，谢谢你，boss。” 沙曼娜的白皙面颊上露出惊喜模样，她之所以在接到艾斯特邀请便跑了过来，连后面的专科培训都扔下，就是确认了菲欧娜和艾斯特两人与郑建国的关系。 实际上在沙曼娜调进肠胃病研究中心时，她就感觉到了郑建国和艾斯特非同一般的关系，这是种来自于女人的第六感直觉。 后面更在工作相处中，通过对艾斯特伺候郑建国的态度确认，这两人绝对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只是当时沙曼娜看不起两人，毕竟一个有了卡米尔正牌女友还劈腿，一个为了研究出卖自己的身体，这让她很是鄙夷，将科学研究搞成了皮肉交易？ 不过碍于一个是现管一个是县官，沙曼娜对这件事并未发表过意见，即便后面菲欧娜加入到了其中，她也只当做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臭味相投嘛。 可随着郑建国不知原因的回国后获得诺奖，沙曼娜对于两人的所作所为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感觉这是有眼光了啊。 于是，态度转变的沙曼娜，就将媒体上对郑建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与奥黛丽的批评，当做了是红果果的羡慕嫉妒恨。 诺奖得主的情人，不说这个得主还身家巨亿，以后在研究上肯定会受益无穷！ 所以，沙曼娜在得到了艾斯特的邀请后，便义无反顾的跑了过来，而后面的研究内容，也证明了她之前的猜测，单单传出就要震动天下的克隆人胚胎！ 而现在，已经完成了。 虽然，烧的钱有点多。 沙曼娜缓缓开口道：“那这个成果论文——” “如果有发出来的那天，谁的付出都不会少了。” 听到最重要的地方，艾斯特语气有些怅然，沙曼娜看到这里，脸上露出个自豪的笑，她虽然不知道这个研究的通信作者是谁，可知道第一作者里面只能有两人，开口道：“我很荣幸，这个通信作者是郑吗？” “嗯，是的。” 艾斯特眨了眨眼，这么庞大的资金量也许能瞒住外人和一线研究员，但是无法瞒过沙曼娜：“资金也是他提供的。” 沙曼娜缓缓点了下头，这是她在今天以前的猜测，毕竟郑建国有能力不差钱还又有项目，给艾斯特花钱烧个成果，属于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 可直到先前看到菲欧娜，沙曼娜便想起了平时相处中谈到的那家生物中心负责人，郑建国据说主持了个以他名字命名的实验室，而且还同时开启了五个科研项目，再当这个中心负责人的几率，就很小了。 这么想着，沙曼娜开口道：“生物中心那边，是菲欧娜boss吗？” 艾斯特神情微愣，面现不满的瞥了眼道：“你知道这个问题涉及到了私人关系——” 如果是外界，可能认为郑建国是身边没什么可用的人，才启用了艾斯特和菲欧娜当生物项目上的负责人，毕竟两人当过他手下很多年，作为学霸出身的能力不用质疑，还是磨合了多少年的关系。 不过对于沙曼娜这种属下而言，这就等同于确认三人的关系了，于是艾斯特话锋一转道：“如果我没想错的话，你是在确认我们和他的关系？” “boss。” 沙曼娜点了点头：“我已经知道了，恭喜你。” “——” 艾斯特被恭喜的再次愣住，旋即醒悟到自己遮遮掩掩的行为，可就是在不打自招了，当即开口道：“是的，生物中心的负责人是菲欧娜，她当时放弃在麻省总医院的培训，就是为了去组建生物中心，现在已经出了成果。” “猜出来了，所以我才恭喜你，我会照顾好那些孕妇的。” 沙曼娜笑容不变的多说了句，艾斯特便转出办公桌到了她面前，探手道：“boss也不知道这些孕妇的存在，我希望你能表现的像对待普通孕妇那样，对待她们——” “我知道。” 沙曼娜站起身和艾斯特握住手，知道这是在撵人的开口告辞过，转身离开了办公室，望着明亮整洁的走廊步履轻松，脑海中却在转悠着另一个念头：“这个成果，是克隆动物降生了？” 只是脑海中才闪过这么个念头，沙曼娜便见到前面拐角处出现了排抱着文件箱的安全人员，其中的一个不想见到的面庞看来时，双眼眼皮还飞快眨了三下。 “——” 装作没注意的沙曼娜让开一旁等到这排人过去，也就在晚上下班后开车出了中心，慢悠悠的拐进了一家超市里面，站在琳琅满目的女性生理用品面前，就听对面传来了个女人的声音：“生物材料和资料为什么要转移？” “因为这边的研究完了，之后要转移到中心那边去，这边以后会改建为古堡医院开普敦医疗中心，由我管理。” 沙曼娜说着挑了个自己经常用的牌子看看，装作继续打量似的开口说道：“菲欧娜是生物中心的负责人，艾斯特去向不明，最近有成果要发，如果没有意外，应该是克隆哺乳动物方面的研究，猜测数量不少。” 当沙曼娜和人提起克隆动物的数量时，远在不列颠伦敦城郊的古堡里面，郑建国也在和人说着克隆猪的数量：“先前第三批里的9号不明原因死亡，所以现在数量是26只，目前而言的数据是第一批12只全部流产，第二批中出生3只存活1只，第三批12只中出生数量是7只存活5只，第四批12只当中出生10只存活8只，第五批出生12只目前全部存活，这就是实验数据优化带来的改变，说明咱们的实验数据越来越接近自然状态——” 寂静的客厅里面，戈登踩着厚厚地毯出现，在郑建国的声音中将咖啡放在菲欧娜和艾斯特面前，接着转身出门而去，大约翰探手将门关上。 郑建国的声音还在继续：“你们接受采访的时候，按照咱们这些数据实话实说就是，不用避讳什么。” 瞥了眼旁边站着的大约翰，菲欧娜和艾斯特又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菲欧娜开口道：“我们马上就要跟随摄制组去生物中心？” 郑建国面露微笑的挑过眉头，他当然看出这俩是嫌弃旁边大约翰碍事儿，可想起隔壁房间里打麻将的斯宾塞，当即开口道：“我已经安排《cell》在下周一发布该成果，如果你们想再等上半个月，我可以安排下。” “《cell》吗？” 菲欧娜的注意力瞬间转移了，她虽然很想扑上去爱郑建国，可面对着事关成就——与曾经和艾斯特取得的木乃伊胃里发现幽门螺旋杆菌成果相比，这个成果绝对能让《nature》或者《sce》编辑跪着爬过来：“不是《nature》或者《sce》？” 郑建国点了点头道：“对于克隆猪来说，《nature》或者《sce》以及我说的《cell》，都是无关紧要的，即便是发到国内的《中国畜牧兽医》上去，它也能名震天下！” “另外没告诉你们俩的是，我是《cell》的老板，在我和主编瓦伦丁·列文的收购约定当中，就有帮助《cell》在业界内扩大影响的条件，所以我计划在期刊发布的时候，将新闻播出去——” 艾斯特瞬间想起自己上篇论文，当时郑建国说是可以发到《cell》上去，她选择了医学的《la》。 当然，正如郑建国所说的，艾斯特知道克隆猪这个级别的成果，对于杂志有名和影响力因子区别不大，这玩意就是最大的影响因子。 同时，艾斯特敏锐的察觉到，郑建国并不希望自己和菲欧娜留在这里，而是应该跟随到达的摄制组回国，到生物中心把新闻稿拍出来。 这么想过，艾斯特点了点头道：“那就听你的。” “到时你们可以到郑园住上两天。” 郑建国说罢站起了身，艾斯特便跟着起了身，飞快几步到了他面前，探嘴轻轻吧唧了下，开口道：“我爱你。” “我也是。” 郑建国探手到了艾斯特耳畔旁捋过她的发梢，旁边菲欧娜也跟着到了面前吧唧过，飞快开口道：“那我们先走了。” 探手在两人后背上安抚了下，郑建国将两人送到了门口，瞅着她们跟了迈雅消失，身后背上突然一沉，就感觉后腰间被两条腿箍住，下意识用胳膊箍住了两条长腿稳住身上的人时，耳畔传来了斯宾塞的呢喃：“我们还想偷看你们表演了。” “卡米尔和乔安娜在了。” 郑建国转头在背着的斯宾塞耳畔嘀咕过，便轻轻的下蹲将她放到地毯上，不想就听斯宾塞开口道：“我也要翡翠辣椒和珠链，还有奥黛丽那样的钻石，我会戴给你看。” “当然。” 感受着毫无遮掩的妒意，郑建国说过后就见斯宾塞昂起头，拿着双湛蓝色眼睛看来，一副打量模样：“她们俩有这些吗？” “谁？” 郑建国愣了下便见斯宾塞转头看向门口，他便醒悟道：“没有，菲欧娜和艾斯特要的不是这些，她们追求的是科研成果，成果就是她们的翡翠辣椒和钻石，而且她们不知道这些。” “科研成果？就是卢卡去的那个地方？” 斯宾塞仿佛想起什么时，便见郑建国点了点头，于是斯宾塞眼前一亮道：“现在出成果了？研究出了什么？” “克隆猪，就是整出十二个一模一样的小猪仔。” 郑建国用最简洁的文字表述过克隆猪，斯宾塞不禁眨了眨蓝色眼眸，依旧是面带好奇道：“卢卡也参与到里面了？” “是。” 如果说先前斯宾塞提到卢卡时，郑建国还没什么感觉时，那么随着她再次提到，并且直接点了论文的名，他便想起了斯宾塞伯爵来，这位伯爵当年可是反对小斯宾塞伯爵去生物中心过暑假的：“虽然会在参与名单里面，可以这个成果的分量而言，卢卡还是值得肯定的。” “嗯，我知道了。” 斯宾塞面现思索的说过，郑建国便看了眼旁边的大约翰，后者飞快致意过转身推门离开，最后带上门时就听一个声音钻了出来：“超超不摸，现在换成你——噢。” 白皙面颊上粗黑眉头挑起，大约翰掏出怀表后看看时间，发现已经下午5点18分，距离开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于是缓缓的将怀表收回，大约翰转头瞅过站着的霍夫曼：“通知厨房，一个小时后18点20开饭。” “是，管家先生。” 霍夫曼微微致意后转身走了，留下大约翰站在门口适应着掏出了笔记本，还没看两行就听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安迪步履匆匆的到了面前，开口道：“管家先生，杰奎琳·鲍顿现在到希斯罗机场了。” 正文 第九百七十章 以前的患者 机场出口公用电话旁边，杰奎琳靠着墙角坐在冰凉地面上抱着膝，睁着双又蓝又大的眸子，漫无目标的打量着形色匆匆人们。 随着出口处的玻璃门开开合合，一阵阴冷的夜风吹了进来，杰奎琳便抱紧身上的卫衣，这已经是她所有能穿的东西了。 低头看过手腕上的石英表，杰奎琳抬起屁股从地上站起，蹲靠在了旁边的电话亭上，现在距离她打的那个电话已经半小时，即便是住在城郊城外的，这个时候也该到了吧？ 玻璃门内的两个警察又看了过来，杰奎琳心中已经开始嘀咕了，据她所知这个不列颠的警察，可不好说话的很，入境处海关就差拿着放大镜看她的护照了。 两个警察又看了过来，杰奎琳便感觉这次肯定不会再是打量自己，便站起身拎起旁边的旅行背包，只是还没等她背好，一男一女两个警察中的女警脚步加快。 “跑？”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杰奎琳便见这个女警望向了玻璃门口，只见出口处涌进了三四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其中一个手中拿着什么时，旁边一个男人举出了个白纸牌，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着个英文名：“杰奎琳·鲍顿。” 瞥了眼旁边还在看黑西装的警察，杰奎琳快步走向了这几个大汉，在到达面前时摘了头上的兜帽，露出白皙面颊后，伸出手指指了指牌子：“我是杰奎琳。” 低头看看手中的照片，黑西装大汉将照片放入怀中内兜里，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请随我来。” 转头瞥了眼两个警察，杰奎琳在黑西装大汉的簇拥下出了出口，就见面前台阶下停着辆黑色路虎，不禁开口道：“咱们要去哪里？” “我只负责把你送到直升机上。” 黑衣大汉说着打开了路虎车门，发现杰奎琳转过头来后满脸惊讶，不禁又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请上车。” “好。” 听到可以坐直升机的杰奎琳神情恢复不少，钻进路虎车里后望着外边景色很快消失，便见车子在转了半圈后，又从侧门通道拐进机场里面。 接着一路向着停机坪开了没多久，一架形状迥异于其他飞机的协和客机出现在远处，只是这架协和客机尾翼上并未涂装英航或者法航的标志，而是一个红白相间的保护伞标志。 “白天鹅号！” 一瞬间想起这架大名鼎鼎的飞机，杰奎琳就见它缓缓开向了远处的跑道，而路虎车依旧没停的又开没多久，停在了一架直升机旁边几十米地方。 黑西装大汉绕到了后座拉开门，望着远处的白鹰号开口道：“我只奉命把你送到这里，现在你可以上直升机了。” “谢谢！” 感受着一阵透心凉的夜风，杰奎琳连忙摸起了背包钻下车，就见直升机面前头戴飞行头盔的人招了招手，也就小跑着走到直升机旁边，开口道：“咱们去哪里？” “你到了就知道了。” 头戴飞行头盔的驾驶员吼着做了个上飞机的手势，杰奎琳便钻进了直升机里面，随着机舱门被关上发现里面比自己住过的最好酒店，都要考究。 只是，杰奎琳来不及打量这些装饰，便醒悟到这是第一次坐直升机的到了机窗边上，圆睁着双眼看向外边，脑海中幽幽闪过了个念头：“有钱人真会享受——” 初春的不列颠这会儿太阳已经下山，夜幕中远处的航站楼灯火通明，远处呼啸而起的波音737带着巨大声浪没入夜空，地面上的摆渡车和地勤们忙忙碌碌，直升机缓缓升空而起。 很快夜色中的航站楼变小成了个点，机场跟着消失不见，杰奎琳瞅着地面上不断出现的大片万家灯火，脑海中慢慢冒出了个狐疑：“这是去市里吗？” 希思罗机场位于远离市区的城郊，主要目的便是为了降低扰民和提高飞行安全，这会儿直升机下面片片灯火连绵成片，说明是在朝着繁华的地方飞去。 杰奎琳以为自己会被安排到个城堡里待着，比如她早在报纸上浏览注意过的，杨娜所在的那个城堡，等着某人过来见上面自己，亦或者会被——处理掉？ 杰奎琳有些不敢确定，过去这些年里随着接触到社会人物，她的心态上跟着成熟了不少，已然不是当初那个掺杂着怨念和感激的学生，而是成为了深知世态炎凉人心险恶的成年人，如果不是身上的病毒，她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 而这个病毒，杰奎琳想到这里便没了半分欣赏的心情，过去这些年中她关注的事情并不多，除了装作当个尽职的英语教师这个职业，她关注最多的就是这个病毒的报道。 与几年前只在美利坚发现的百十例不同，最近的报道显示已经有超过千人，遍布了欧美诸国的感染者，甚至美利坚国内的感染者还发动了步行运动，要求国家出面解决这个问题。 至于在这之外，杰奎琳就是坚持不懈的努力锻炼，寄希望于几年前听来的那个消息，毕竟这是目前为止，该病唯一可以预防发作的“建议”。 当然，在这之外就是关注下那个给出建议的人，几年过去，他已经坐拥三个诺奖，三个女人，三个孩子，亿万家财。 现在，他能治这个病了吧？ 杰奎琳神情恍惚了下，发现直升机的速度开始降低，侧头到了窗户旁看过，发现下面是个巨大的停机坪，不远旁边停着辆救护车。 随着直升机降落停稳，很快杰奎琳的注意力转移，头顶上的螺旋桨速度变慢停住，先前的直升机驾驶员打开了舱门：“你现在需要做个全身检查，他们会带你过去。” “谢谢。” 瞥了眼远处的医生和救护车，杰奎琳道谢过后下了直升机，缓慢的向着白大褂医生走去，还没开口便见这个戴了口罩的女医生说道：“住院手续已经给你办完了，今天检查后你就先在医院里休息，明天早上医生们会就检查结果会诊下，如果没事儿就能走了。” “没事儿？” 神情一怔的杰奎琳笑了下，她要没事儿就好了，便没多说的钻进了救护车里，发现其他护士司机也都戴着口罩，一路没人出声的到了远处医院停住，才下车就见远处的直升机缓缓升空，消失在了夜色里面。 收拾了下心情，杰奎琳跟着旁边的女医生进了医院入口，踩着整洁明亮到有些安静祥和的走廊，很快就在这个专职医生的帮助下做了检查，最终到了三层的病房里面，女医生开口道：“4层上面就是餐厅，您可以凭借这个房卡点餐，全部都是免费的。” “好的，谢谢你。” 说着打量过堪称奢侈的病房，杰奎琳在目送医生出去后转了转，发现除了带有浴缸的洗手间外，隔壁还有个放了张单人床和衣柜床头橱的小房间，也就到了门口插上门拎着背包走进洗手间，掏出用品往里面摆了起来。 当杰奎琳给浴缸放水准备洗澡时，远在二十多公里外的城堡里面，郑建国便接到了她初步检查的消息：“生化全项还在检测中，其他检测没什么问题，结果有异我会再通知你的。” “好的，辛苦了，范姐。” 郑建国轻轻的放下电话，范戴琳这话就是说没事儿不再通知，和在医院对待患者一个态度，检测结果有问题，才会再通知患者做确认检测。 “你的朋友住院了？” 旁边正看着儿子在开学步车的奥黛丽面现探寻望来，郑建国便点了下头，才要开口感觉眼角处花了下，浴室门被推开，卡米尔什么都没穿的扎着满头金发出现，他的眉头瞬间皱起，开口道：“孩子现在大了，你们以后在孩子面前不许这样。” “噢，他现在懂了？” 卡米尔身后跟着的乔安娜眼睛睁大，郑建国想了下开口道：“相比于他的记忆，我是在提醒你们的这个习惯，他也是大了——” 郑立桓和郑立恒兄妹俩的生日是1983年5月3日，到现在1984年2月3号正好是9个月大，把学步车开的像是碰碰车，这会儿看到两个妈妈什么都没穿的，就坐在学步车上瞅着笑：“哈——” “这家伙——” 虽然知道这个年龄没啥记忆，卡米尔和乔安娜便齐齐转过身遮住后臀的进了浴室里，郑建国还没回头就听奥黛丽开口道：“你那个朋友是女的？” “确切的说是女患者，我以前的患者，你应该知道除了幽门螺旋杆菌，我还发现了个病毒。” 郑建国说着转过头发现奥黛丽将郑立恒抱起，往嘴里塞了个奶嘴后走到摇篮边上放进去，便见奥黛丽转过了头道：“就是那种男男癌？” “——” 面现无语的靠在床头上，郑建国开口道：“你这个说法传出去，会让人说你歧视的，而且还不严谨，这是种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征。” “噢，她是女的。” 奥黛丽没搭理郑建国的批判，两人男女间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过了，沟通上自然是生冷无忌：“可为什么男男感染几率那么大？” 奥黛丽不是医生，甚至郑建国现在也没去哪个医院挂名，她之所以对这个病有印象，还在于目前绝大多数感染者，都是男男。 由于堪称是老两口，郑建国对于这个事儿解释起来，也是直白的很：“这个病毒是通过血液感染的，在身体绝对健康正常的情况下相爱，即便是男女当中有一个感染了这种病毒，另一个也不会被这种病毒感染。” “而原因是人类内部器官的表层粘膜，可以起到百分之百的防护措施，就像皮肤可以保护我们不受绝大多数细菌病毒的侵害，哪怕是朊病毒——” 奥黛丽回头看了看满脸好奇，郑建国想了下还是说出了原因：“这是由于性别系统的差异化，男性在没有快乐之前是不会分泌起到润滑作用的体液，便容易造成皮肤和内粘膜的破损，病毒也就有了可乘之机。” “什么可乘之机？” 套了个睡衣的卡米尔问着和乔安娜到了床边，瞅过摇篮的奥黛丽便探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卡米尔便老老实实的爬到了郑建国身边，拿着双蓝色眼眸眨啊眨的盯着，没有说话就浑身散发着荷尔蒙的躁动，郑建国探手到了她的后背上安抚两下，开口道：“在谈我的一个患者，她感染了hiv。” “她感染了hiv？” 卡米尔白皙面颊上的妩媚瞬间敛去，郑建国便点点头道：“是的，我准备继续开展这方面的研究，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噢，那你要注意安全。” 卡米尔小声嘀咕了句时，奥黛丽蹑手蹑脚的回到了床边，看看卡米尔和乔安娜待的位置，转到了床的另一边后上床爬到郑建国另一边，开口道：“她长的怎么样？” “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我还真不知道她现在的模样。” 郑建国装作无意般说了，奥黛丽压着声音道：“这个研究有危险吗？” “没有，实验室里的安全防护是有要求的。” 知道在担心自己的郑建国说的干净利索，于是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便放下心来，三女是都不懂研究上的东西，直到他说了句话：“明天你们在家里打麻将，我去医院看看她。” 才缩进被窝里的奥黛丽眼睛瞬间睁圆：“她这个病有什么特别吗？” “我是这个病的发现者，而发现的那个患者，就是她——” 郑建国说起了两人的关系，便探手按灭床头灯缩进被窝里，任由卡米尔和奥黛丽一人枕住了条胳膊，其中卡米尔那边的乔安娜则枕住了小臂上：“确切的说是她哥哥，不过那时候她哥哥已经发病，后来没多久就去世了。” “有啥别有病——” 奥黛丽嘀咕着说了句俗语便没再问，倒是另一边的卡米尔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来了精神的道：“你发现的幽门螺旋杆菌获得了诺奖，这个hiv病能获诺奖吗？” “这个不知道，不过以现在据我了解的发展来看，应该是差不多——” 郑建国心口不一的说到，他当然知道这个发现和研究能获得诺奖，不过由于这个病毒实在太难缠，获得的话得等上以10年为单位的时间，所以当菲欧娜的导师沃尔顿·卡摩尔过来抢研究时，他便果断放手了。 而随着三年多时间过去，郑建国已经是三个诺奖到手，沃尔顿·卡摩尔的研究却丝毫没有寸进，他便感觉可以跳坑了：“所以，我准备重启这个研究。” 正文 第九百七十一章 邀请 之所以说是跳坑，还在于郑建国记得这个病毒在进入九十年代，国际上各大科研机构和药企，才陆续有了进展。 于是站在1984年这个节点去看，还有最少六七年的时间去熬，也就是说只有投入不见产出，天坑一个。 不过，郑建国先前放弃是没拿到诺奖，而且那会儿他还要兼顾国内的事儿，便顺水推舟的换来了个主任的名头，把坑让沃尔顿·卡摩尔去跳了。 至于现在，郑建国手握三个诺奖登高望远，看看能不能把第四个诺奖揽入怀里。 当然，更主要的是杰奎琳回来了，郑建国也要实现他当年的承诺。 只是，随着郑建国这句话出口，奥黛丽和卡米尔齐齐扭过了头，漆黑的夜里响起了整齐的疑问：“真的？” “真的，要不我怎么把杰奎琳叫过来？” 郑建国话音未落便感觉眼前一花，奥黛丽已经探嘴吧唧了过来，而旁边的卡米尔开口道：“那到时咱们能再去领一次诺奖？” 再领一次肯定跑不了，在郑建国想来两次也不是不可能，因为以他现如今对相关领域的认知和理解，感觉隧道扫描显微镜应该也能拿个，毕竟后面涉及到纳米技术。 而纳米技术，有谁没听说过吗？ 那么作为衍生出纳米技术的扫描隧道显微镜，它不应该获得个诺奖吗？ 有个已经确定的hiv，再加上扫描隧道显微镜，这就是俩诺奖了。 倒是冷冻电镜这个项目，由于郑建国只记得这么个名字，至于原理则是从名字上揣摩而来，冷冻后借助电子测量进行拍照，他是没抱半点希望。 不过即便如此，郑建国对于再领个诺奖也没啥太大的兴奋，毕竟这是他偷来的，虽然没有其他人知道，甚至他也不知道偷谁的，可随着诺奖到手后身份有了变化，以及随着研究的深入，这就成了他心中时不时冒出的一根刺。 当然，这不是说郑建国有了执念，单凭他提前把幽门螺旋杆菌找出来，挽救了未来不知多少年错误治疗的患者，就足以让任何执念灰飞烟灭。 之所以会有这根刺，还是郑建国已经走上了人生巅峰，单就三座诺奖在手的成绩，在科研领域内他就是座丰碑，旁人仰望就行了。 而在科研的事业领域之外，情感上和生意上也都到了巅峰，前者三女的环绕就不说了，斯宾塞也被家里人所接受，一个男人到了这种程度，夫复何求？ 到这，郑建国就犯了矫情病，这些研究啊，它都是偷来的，不过你们都不知道而以，就我知道—— 所以，郑建国自打领了三个诺奖，就没对剩下的诺奖上心，哪怕领奖晚宴上费舍尔都提出来，准备提议两人的隧道扫描显微镜来竞选下一年的诺奖，他依旧当做了耳旁风。 却不想到了现在，随着郑建国这话一出，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的热情，是让他差点没承受住，以至于当战斗进行到一半时，奥黛丽还得去哄被吵醒的郑立恒，等到卧室里再次恢复宁静，时间已经到了23点。 于是郑建国只感觉眼皮才合上，儿子嘹亮的哭声传来：“哇~” 下意识的翻身坐起，郑建国发现奥黛丽已经到了婴儿床边，而旁边的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则没了影子。 探手将儿子抱起，奥黛丽飞快看了他一眼：“她们去浴室了，你还睡会吗？” “呜呜呜——” 随着一阵委屈的猫叫般哭泣声传来，郑建国有些心疼的便打着个哈欠下了床，系上睡衣走到婴儿床边，就见闺女满脸委屈的哭着：“呜呜呜——” “嗯，和你爹一样被吵醒了啊。” 郑建国说着探手将闺女抱起，转头瞅过闹钟发现才6点08分，便摸了摸尿不湿发现没拉没尿的感觉，就知道这是被吵醒后可能饿了，当即走到床头前按下呼叫铃，又打了个哈欠后才要开口，床头上的电话铃声跳起：“铃铃铃——” “呜——” 原本被抱起而安静少许的闺女再次哭起，郑建国探手在电话上按了下转接键转走，就见原本睡眼惺忪的闺女缓缓睁大了眼睛，长长睫毛眨过后来了精神，使得原本就因为发育比例原因够大的眼睛，又睁大许多。 仿佛是看清了抱着自己的人，闺女先前还呜呜的声音渐渐收住，郑建国下意识的想抬下巴打响舌时，陡然醒悟到这是被郑富贵和奥黛丽禁止的行为，好在卧室门被人咚咚咚敲响，布兰琪和莉蒂娅声音传来：“先生——” “进来吧。” 郑建国开口招呼过，卧室的门被人推开，布兰琪和莉蒂娅带着两个侍女进来，随即穿戴整齐的大约翰出现，看清卧室里面的情况后背对着浴室方向站定，从怀里摸出了个火漆封印的信封，开口道：“先生，先前王储殿下来了电话，其代表女王陛下和亲王殿下，邀请您和三位madam前往白金汉宫喝下午茶。” 陆续在不列颠待了四年多时间，郑建国对于贵族们的日程安排可是心知肚明，参与人员也都是早早就安排妥当不说，像这种王室全家邀请更是会在个多月前就安排好的，而他昨天早上才突然心血来潮过来，自然不可能在个多月前算准了。 “看样子这是临时起意的邀请？” 脑海里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便将闺女交给了布兰琪，从目不斜视的大约翰手中接过邀请信，就明白先前的电话是查尔斯专门补的礼数，否则这种像召唤比像请的行为他还真不一定吃，更别说原本预定今天晚上就回去。 “这是有事儿了？” 想起12小时就走的事儿，郑建国缓缓打开了邀请信，发现就是简短的喝个下午茶，便将信交给了大约翰：“给使馆说下，下午就不去了。” “是，先生。” 大约翰接过信后转身走了，郑建国转头看过已经喂起孩子的奥黛丽和布兰琪，又瞅了瞅带着侍女拉开窗帘收拾卧室的莉蒂娅，施施然转身进了浴室里面，发现卡米尔正和乔安娜泡在浴池里面假寐。 金色长发撒在乳白色的汉白玉石上，玉体横陈的两人躺在堪堪没过身子的水中，郑建国想了想便没去招惹两人，而是老老实实的到了淋浴下面匆匆洗过，发现乔安娜不知什么时候从浴池爬出，撩起金色长发摆出了个奇迹之翼造型，面现妩媚模样望来。 心中一凸，郑建国装作没有心动模样，开口道：“泡完就过来冲澡，小心感冒去不了白金汉宫做客——” “啊，女王邀请的？” 正摆着造型的乔安娜瞬间站起后到了面前，正在浴池里迷糊的卡米尔听到声音，飞快睁开眼睛后跟着爬出了浴池，郑建国看着两人道：“说是去喝下午茶，斯宾塞应该不会过来了。” “那你什么时间回来？” 才到了面前的卡米尔问到，郑建国已经冲洗干净后到了干身机前站定，开口道：“应该一两个小时，我这次过去主要是看下那人的检测报告，坐直升机去。” “噢，那快。” 卡米尔飞快点了点头便没再追问，不带车就说明没有其他要去的地方，否则郑建国出行就必须是路虎，那样去医院的来回就需要个多小时，这还不算堵车意外情况。 眼看着安抚过两人，郑建国吹干后摸了件睡衣离开浴室，卧室里的侍女已经退下，明显吃饱喝足的闺女和儿子正一人一个学步车，带着奥黛丽和布兰琪开的兴高采烈。 “我来给你穿衣。” 奥黛丽撇下两个娃的跟着郑建国进到衣帽间，早就等在里面的大约翰看到，便转身到了卧室外站定，摸出怀表看了看，很快就见郑建国出来道：“咱们准备吃饭吧，奥黛丽要照顾孩子，她们在卧室里面吃。” “是，先生。” 大约翰撇过身后跟着出来的卡米尔和乔安娜，两人都是简单的穿了个黑色蕾丝衬衣和呢子裙丝袜加黑皮鞋，满头金发批身后散发着年轻女性的风情。 就是有点太高了。 默默瞥过两人的皮鞋，大约翰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的跟着到了餐厅，发现门口迈雅和霍夫曼已经在等着了，便在三人进到餐厅里看向霍夫曼：“霍夫曼，通知开饭。” “是，管家先生。” 霍夫曼应声后转身离去，大约翰进到餐厅里面打量过餐桌上的布置，便听郑建国正在开口道：“医院那边有点事情要处理，研究上的事情，下午的大使馆去不了了，爹，娘，你们要是想去转转，就去。” “好，那没事儿我们就去转转。” 郑富贵想也没想的应下时，郑建国便见旁边的霍夫曼端着餐盘出现，他脑海中闪过了个模糊的念头，想仔细去想时发现没了半点踪影，也就按照经验又看了眼老爹，回想着先前的状态和心理活动，先前模糊的念头这次变的清晰：“老爹这是找大使馆有事儿？” 于是有了这个怀疑，郑建国就在吃过早饭后回到书房里，便赶在大约翰开口前说到：“让人查下我父亲和大使馆的电话来往，看看有没有惹什么麻烦。” “好的，先生。” 大约翰从怀里摸出小本本开始记录，接着看到郑建国坐进书桌后的椅子上，在旁边霍夫曼送上咖啡后开口道：“先前国内接到了些祝贺新年的电话和拜访——” 国内自然是首都，首都比伦敦快7个小时，这个时候应该是下午了。 郑建国原本没有出行的计划，于是有些打算上门的便没见到人，至于打电话的则是四个姐姐，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人不到也会打个电话。 不想，郑建国临时改变计划，带着全家跑到了不列颠，于是四个姐姐计算了下时差和费用，便都没再打，国内长途两块，国际长途更是十二块，这不是一般人能打的起的。 汇报完这个事儿，大约翰又看了眼小本本上的记录道：“另外您的外祖父来电话，留言问是不是您将杜锋送进军校的，认为不应该做这种违反原则的事情——” “军校？” 郑建国先是愣了下，旋即想起杜锋这小子去年就在部队里打着自己旗号回来探亲，他忙到都没空想到这个事儿，要不是杜世斗来电话，他都想不起来这货，没想到去军校了？ 这会儿的义务兵制已经是三年，杜锋现在已经可以算是第三年的兵，从要求上是可以报考军校的，可以郑建国对这个表弟的了解，这货初中毕业。 想到这里，郑建国便没再想下去，因为现在招兵没有学力要求，初中学力在这会儿社会上可能不显眼，但是到了部队里面，那绝对相当于高中学力。 当然，这不是说郑建国以为初中生在部队里就能考军校，他用脚指头去想都能猜到去年杜锋回到部队里，只要显摆下和自己的关系就得优待不少。 更别说这货去年回来探亲，就打着看望自己的名义！ 不过，现在去军校也好，记忆里的轮战就要开始，这会儿去前线最多算个大头兵，等到三四年后毕业时轮战也总结出点经验，再去前线走一遭也不错。 郑建国眨了眨眼，随着过去这年身份和地位上的明显变化，他已经没了之前对杜锋在上战场的担心。 因为这即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也是历史赋予他的任务，如果有选择的话，没谁会愿意打仗，而既然没了选择，那就一起上吧。 “那回去后记得提醒我过问这件事儿。” 郑建国开口让大约翰做了记录，很快又听了些认识和不认识人的来电记录，郑建国便让大约翰给这些人做了简单标签，时间也就到了8点多，卡米尔敲开了书房的门后探头进来：“你没事儿就先去吧，早去早回。” “好的。” 郑建国将才拿到手里的文件夹放下，起身带着大约翰出了书房，便听安迪拿出对讲机道：“白鹰准备出发。” “早点回来。” 卡米尔探嘴给了个吧唧，郑建国便露出笑容点过头，大约翰已经探手从霍夫曼手里，接过了大衣给他套上，郑建国探手穿好后领着他和安迪登上白鹰。 从城堡飞到位于市郊的古堡医院，郑建国便在下了飞机后看到来迎接的范戴琳，打起招呼：“范姐，那个金门大厦你没买吧？” 范戴琳神情怔愣之际，旁边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人开口道：“这个是私人事情吧？” 正文 第九百七十二章 注资 “小姑，你去里面忙吧。” 范戴琳眉头一皱飞快说到，面白唇红风韵犹存的范静安却杏眼圆睁，一副正要说什么而又不便说的迟疑过，飞快看过郑建国后转身走了，留下身后的范戴琳面现歉意：“建国，我小姑就是心直口快了些，她也没别的意思，我决定参加金门大厦的拍卖，你有事儿？” “我想在首都开个医院分院，顺便做下hiv上面的研究。” 郑建国说着露出个风清云淡的笑，这些年可没有人和他如此说话了，当然他也认可这个说法，于是探手一指医院方向，示意边走边说后开口道：“现在想必你已经拿到结果了。” “是的，杰奎琳是hiv携带者——” 范戴琳的注意力瞬间转移，这是个她虽然闻名已久，却从未碰到过的患者，也就对昨天郑建国的安排有了几分庆幸：“还感染过梅毒。” “她是个喜欢热闹的美利坚女孩。” 郑建国当然知道杰奎琳在她哥哥去世后的报复手段，所以对她这会儿的健康情况还是有所预料，于是接着开口道：“她曾经有过积极向上的心态，凭借姣美外表和活力游走于男性同学之间，想要从那些觊觎她的男孩身上榨出大学学费，直到通过和她哥哥血液感染得了hiv，不过那时候还没叫这个名字。” 踩着汉白玉台阶拾级而上，范戴琳点了点头有些明白，她在哈佛待了差不多6年时间，知道这种女孩在哪个学校里面都有，当即跳过了这个话题道：“你问我钱的事儿，是想对医院注资增股？” “是的，我打算再注资3000万，你要是没现金的话，可以到时以大厦股份注入。” 郑建国说了自己的打算，原来古堡医院最大的资产就是白天鹅号，范戴琳和杨娜各自注资3000万，他自己拿剩下的近4000万，这次之所以会再注资，就在于要同时开两家分院：“你考虑下？” “好的。” 范戴琳点点头说过到了电梯前，按下按钮后旁边传来了个声音：“范院长，这个文件您看下——” 郑建国瞥了眼说话的女人，很快电梯到达门打开，范戴琳签完文件后几人进了电梯，她在按了下关闭后开口道：“杰奎琳现在只是携带者，是要做多物种试验吗？” “是，先从动物实验入手——” 面对着范戴琳，郑建国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自从他在1980年就找出了hiv以来，到现在四年时间都没半点进展，这主要是人类免疫系统虽然已经揭开了面纱，却也只达到了由模糊变的清晰级别。 比如在20年前就发现的白细胞和t淋巴细胞，到现都没分清其在免疫系统中的作用机制，郑建国记忆中的t淋巴细胞释放信息素呼唤白细胞来应对细菌病毒的入侵，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发现。 而由于这个机制都没搞清楚，想要找出专门攻击某种淋巴细胞的hiv病毒感染机制，自然是白日做梦。 这种淋巴细胞（cd4阳性淋巴细胞）的功能都没发现，又怎么找出它是如何被hiv感染的？ 所以即便过去了4年，hiv却并未像其他病毒那样发现后就找出了治疗办法，它还涉及到人对自身免疫系统的认识。 当然，这不是说对于hiv传染手段没有办法，郑建国找出它的时候就基于记忆预防手段，拿着病毒几种感染途径去排除，最终给出了体液和血液感染的结论。 毕竟细菌病毒传染的渠道就几个，最广泛也是最可怕的气溶胶传播就不是几个十几个人感染了，而传播风险次一级的接触传播，也不会让家里有幸存者。 而再次一级的虫媒和饮食传播，则可以用该病毒存在的体液和血液来进行排除，并给予此点将感染途径给找了出来，体液和血液接触传染。 于是能导致体液和血液接触的，除了亲热和血制品使用以外，再没其他的可能。 不过，在郑建国放弃这个研究的时候，包括已知感染者在内的未知携带者们，还没有对这些预防措施放在心上，男男男女在一起交流时，依旧是我行我素的肆意放飞。 可随着时间推移，不断有感染者发病死去，在诸多惨不忍睹的死状接二连三的曝光下，人们才开始接受做好防护的建议。 只是，由于hiv潜伏期最长达到十年，也就是说发病者已经没了防护的必要，就以郑建国1980年发现第一个病人计算，可以确定的是最少在两年前，其就已经感染了这种病毒。 所以到了现在，即便有着郑建国当时给出的建议，hiv病毒依然遍布世界上各个国家和地区。 而在上一次见到hiv携带者3年多后，郑建国再次见到了hiv病毒携带者，当初帮助他发现了这个病毒的女孩。 当然，随着4年时间过去，当时18岁的杰奎琳，这会儿已经出落的越发成熟动人，郑建国神情复杂道：“你又长高了——” “你比以前更帅了，还拿了诺奖有了孩子——” 杰奎琳说着站起，到了郑建国面前站定，一双褐色的眼眸瞅过他的领扣，鼻翼扇动间发现没闻到香味，眨了眨眼后继续开口道：“瓦莱丽应该后悔死了。” “你还和她联系着？” 郑建国的注意力瞬间转移，他是没想到能再次听到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熟悉是指已经深刻到了他的骨子里，当年要不是自己安装了带有录音功能的监控，自己现在最好的结局，也是在吃八大两。 至于说陌生，郑建国才陡然发现这4年多时间，好像是一辈子的感觉：“她现在出来了？” “不知道，我自从她进去后就没再联系过她，好像听人说判了3年少管所？” 杰奎琳摇了摇头拉开少许距离，郑建国却知道瓦莱丽被判了几年：“3年零8个月，不过也许表现好，现在已经出来了。” “那你没准备找她麻烦？” 杰奎琳面现好奇的说着回过身，冲着旁边沙发道：“坐吧，我相信咱们的关系，也不能说是外人了——” “现在要比找她麻烦更好。” 郑建国想了想走到旁边沙发上坐下，瓦莱丽把自己进了少管所，老爹因为丢不起人选择了自杀，最后老娘带着哥哥远走他乡，算是凭借一己之力把全家搞到家破人亡。 郑建国知道这会儿什么都不去做，才是对她最好的报复：“她会破罐子破摔，最终在无数个午夜梦回里，梦到自己曾经幸福的生活，然后睁开眼看看糟糕的身边，她已经掉到沟里面去，而且这辈子是永远爬不上来了。” 杰奎琳扯了扯嘴角，白皙面颊上神情有些不自然：“我以为你会说些大度的话，比如她已经付出了代价，父亲自杀什么的——” “正如你先前所言，咱们的关系，怎么都可以称得上不是外人了。” 郑建国露出了个笑，上下打量过精神状态要远比自己好的她，继续开口道：“你比我想象的状态要好。” “因为你说过，不要想太多外加锻炼身体，提高体质增加自己的免疫抵抗力。” 杰奎琳也知道与4年前的状态相比，她这几年除了要接近某个人的心思外，其他就都放在了锻炼和工作上面：“所以我除了去和李正南约会，其他时间都是下班后到家锻炼身体，然后把自己折腾的精疲力尽后一觉睡到第二天，我有些知道你为什么让我去找他了。” “噢？为什么？” 郑建国差点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强压下心中的不安面现警惕，杰奎琳歪了下头开口道：“因为他要当副领导了，说他马上要登上人生巅峰，如果我爱他的话就，希望能和我好聚好散，另外给了我一笔钱，让我离开那里不要回去，也不要和人说起这个事儿——” “你回来就好，我决定再重新开始这方面的研究。” 郑建国说着松了口气，他是没想到这货现在就步入上升途径，而且为了保住自己的仕途，能够果断处理掉婚外情这种隐患，当然这些对他而言却没想太多：“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想邀请你去首都。” “你不问他有没有感染了吗？” 杰奎琳不置可否的反问了句，郑建国便露出了个微笑，神情自若的开口道：“当年我也是迟疑过，因为当时出于对自己能力的了解，我当时感觉让不让你去做这个事情，意义并不大，而现在对我来说，我有太多办法改变他的命运，比如你先前所说的，给他安排点花边新闻就行了。” “那好吧，是我当年为了想报答你——” 杰奎琳挑过细长眉头说到，当年如果不是郑建国把她送出国，以那几个人家里的能量，怕是现在连骨头都没了：“现在看来你是后悔了，这是我给你惹了麻烦？” 感受着杰奎琳话里的失落，郑建国开口道：“没有，当年都不是麻烦，现在更不是了，那你在这边先好好休息，研究的事儿可能要晚上几天，这段时间你先放松下玩玩，花费都算我的，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好，我听你的。” 杰奎琳说着飞快站起身，郑建国撇过她后看向了门口，就见大约翰提前打开门，也就和杰奎琳又点过头，带着大约翰和安迪施施然到了电梯门口，一路上一眼不发的直到回到城堡里面，才开口道：“你看看这个事儿后面还有尾巴没，有的话就安排下。” “是，先生。” 大约翰应下后转身走了，郑建国回过头来就见霍夫曼到了旁边，神情恭敬的开口道：“先生，王妃殿下来了，带着两位王子来的。” “——” 郑建国转身看向了城堡庄园门口，远处和安迪说过话的大约翰正好看到，便到了他身后站定，入口处开进来的车队很快转了个半圆，在三米外停下。 随着几辆车门齐齐打开，斯宾塞带着侍女以及小模小样的威廉和哈里出现，郑建国便听身后传来脚步声，奥黛丽快步到了身旁站定。 打量过行了屈膝礼的奥黛丽，斯宾塞挑了下细长眉头开口道：“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们的牌兴——” “非常荣幸。” 站起身的奥黛丽面现优雅的说到，便和郑建国齐齐侧身，将这娘仨和侍女们迎进了城堡里面。 只是才进了客厅还没落座，斯宾塞转过头看向了郑建国，开口道：“下午我们应该是打麻将，你们可能要商量点事情。” “噢，那看样子是开创历史了，白金汉宫里摆麻将桌，看样子还不少？” 郑建国面现好奇的问了，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不列颠贵族的下午茶，绝大多数都是小姐夫人们扎堆，穿着仅次于晚宴和晚会的大礼服，喝着精致的伯爵茶吃着考究的点心。 实际上贵族爷们也喜欢喝下午茶，只是与名字上的茶没半点关系，喝的是啤酒和香槟，外加海鲜烤肉什么的，单就吃的喝的而言，和路边烧烤摊子上的内容差不多。 当然，与路边摊大裤衩子膀爷相比，参与的爷们也都要和女士一致，服装要求是燕尾服，和晚宴晚会的级别差不多。 于是，郑建国脑补了一副绅士们蹲在路边吃烧烤的画面，又接着问了起来：“这是有事儿吧？我又不能喝酒。” “当然有事儿，这次来了二十多个公爵——” 斯宾塞毫不见外的说过，转头瞅向了隔壁的麻将室，接着醒悟到好像少了什么人，瞅瞅旁边的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开口道：“我儿子呢？” “跟我父母去逛街了。” 郑建国硬着头皮开口说到，便见斯宾塞点点头看向了旁边正四下打量的威廉和哈里，开口道：“威廉，哈里，那你们先自己玩好了，等弟弟回来再和他玩。” “好，妈妈。” 不知是威廉还是哈里的开口应下，另一个则是左看右看了的，郑建国脑海中闪过了个念头，瞅着斯宾塞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投资上的事儿？” “当然，你知道贵族间除了显摆和八卦，也没有别的事儿干。” 斯宾塞扔下句话后转身去了隔壁麻将室方向，郑建国飞快冲着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点点头，目送四女带着三个女管家进了里面，想了下还是悠悠的跟了进去。 瞅着四女坐在麻将桌旁将翡翠麻将洗的哗哗作响，郑建国开口道：“这些公爵里面，有铁公鸡吗？” 手上熟练的码着牌，斯宾塞抬起头道：“没有，铁公鸡们不会把钱交给外人管理——” 正文 第九百七十三章 无药可救 听到没有铁公鸡，郑建国算是松了口气，这群不列颠的****们可不是摆设，同时还拥有上议院议员的头衔。 虽然，相比于下议院权利并不大，却依然拥有立法和司法两大职能。 而且，重点是与暗潮汹涌外加斗争激烈的下议院不同，这群人特别的抱团。 如果是对上单个，郑建国理都不会理，他只要和王室打好交道就行了，下面有谁想上眼药，他也不介意去放对抽两下。 可对上明显抱团的公爵团，郑建国瞬间就从斯宾塞的话里，猜到了王室之所以会这么火急火燎的发来邀请，也应该是感受到了这些人的压力。 至于原因也很好猜，如果说王室第一笔投资还算隐秘的话，那么随着第二笔投资二十亿英镑出海落地，不说这么大的资金量，就是和王室最亲密的关系，也能让这些人拿到真相。 当然，最重要的是随着钱落地，那边的房价上涨了，这才是决定公爵们态度转变的根本，赚钱的事儿谁不想干？ 再加上王室的第二笔钱落地后，郑建国便没再让查理继续接收资金，因为这涉及到了过几年离场的问题。 不说后续陆续进入的资金，单就目前全部投入的200多亿美元而言，到时候单是汇率就足以让这笔钱翻倍，再加上房价上涨个一倍两倍的，翻个三倍就差不多七八百亿。 这么大的资金量离场，绝对会对房价造成冲击，进而还可能引发抛盘的连锁反应，到时候凭借七八百亿的身家，全世界只要知道他的，怕是没谁不会盯着自己。 毕竟，最大的蛋糕让郑建国切走了，到时候他要抛盘离场，即便是傻子也知道该撤，只是跟风的就能把盘子砸了。 这样到最后，搞不好泡沫的黑锅也要扣到自己脑门上，比如郑建国摧毁了曰本的泡沫经济？ 所以，郑建国便没想着再引入资金进来，虽说谁都想用旁人的钱去帮自己赚钱，可如今这些钱就差不多够布局用的了。 而这点，郑建国也没瞒着查理，那么这群公爵拎着猪头找不到庙门，就把王室给搬了出来？ 简单的自由心证过，郑建国便没再说什么坐到旁边沙发上，让大约翰取来要处理的文件和论文，一边听四个女人稀里哗啦的打牌，除了时不时蹦出个小鸟带歪注意力，气氛竟是罕有的和谐无比。 于是就这么着到了午饭时间，郑富贵和杜小妹带着郑超超回来，大家坐到了桌子上吃吃喝喝聊着天，下午也没休息的便回到麻将桌前，稀里哗啦的打到了三点多，这才收拾过上车向着白金汉宫出发。 果然，随着郑建国带了三女进到白金汉宫和查尔斯见过礼，斯宾塞笑眯眯的开口道：“那我们就不打扰先生们的事儿了。” “当然。” 查尔斯露出个笑点过头，斯宾塞带着黛丽三女和俩孩子以及布兰琪和莉蒂娅，转向了旁边的房子里面，留下郑建国回过头来，便见到了个有些意外的人，飞快致意后开口道：“斯宾塞伯爵，您好。” “嗯，你好。” 面上现出个笑的斯宾塞伯爵点了下头，接着想起什么似的看向身后，瞅着小斯宾塞伯爵道：“噢，查尔斯知道你要来，就非要跟着过来，你看——” “你好，查尔斯。” 瞅着又长高了些许的查尔斯·斯宾塞，郑建国也就明白了斯宾塞的意思，昨天她可才问过卢卡会不会登上论文，今天就把这货给拽了过来，当即笑道：“你比去年又长高了些，不知学习上有没有跟着提高？” “噢，当然，我现在全部成绩都是80” 查尔斯·斯宾塞神情有些拘谨的说到，郑建国便夸张的挑了下眉头左右看过斯宾塞伯爵和查尔斯，开口道：“你知道正常的学习并不是一次性学完，那会累坏人的，而是每天都要学一点，这样既不累也可以提供学习效果，只是这样就需要坚持了。 你打算是以后天天坚持，还是拼一下自己的极限，然后带着家人和老师们的骄傲，在同龄人的羡慕嫉妒中，看看自己能走多远？” 查尔斯·斯宾塞飞快看了眼旁边老爹，他感觉这货没安好心，当着老爹的面怎么说慢慢学？ 只是，这会儿旁边不止有老爹，还有姐夫，以及走来的诸位公爵。 查尔斯·斯宾塞硬着头皮道：“我，我想试试——” “不错，每个人都应该有上进的想法，只有这个想法后，人们才会依据行动力去做。” 郑建国当然知道这个查尔斯在想什么，毕竟单就学生，特别是学习一般化的学生而言，不分国籍肤色就没有想多学的，于是便开口鼓励过后看向了旁边，另一个查尔斯已经开口介绍起来：“郑，这位是曼彻斯特公爵——” 眼瞅着郑建国没有再指指点点，查尔斯·斯宾塞重重的松了口气，不过就在他准备瞅过老爹斯宾塞伯爵，发现没有看来而想要闪人时，便见郑建国已经挨个和出现的公爵们打过招呼，由姐夫查尔斯带着进了另一边的房间，只留下与诸多公爵们侃侃而谈的背影印入脑海。 查尔斯·斯宾塞只感觉心中某根弦震动了下，他想起了这个男人在自己这个年龄时，好像就已经考上了他们的研究生，还凭借着敏锐观察发现了幽门螺旋杆菌。 当然，查尔斯·斯宾塞也只是想到这里，便将超前刻苦学习的想法扔出了脑海，因为他想到了和郑建国的不同，即便他在学习上一事无成，也可以回家继承爵位和大笔遗产，从而过上优渥的生活。 至于学习好了，在查尔斯·斯宾塞看来，也只是让这种生活变的更加舒服而以，而付出则是大把快乐时间，既然都是到时候享受生活，那为什么不趁着现在享受就好？ 于是得了这个结论，查尔斯便找机会开溜，直到临走前被姐姐斯宾塞抓住：“你回去后要好好学习，这个暑假你也跟卢卡去郑的研究中心过，我已经和爸爸说好了。” “啊？” 查尔斯·斯宾塞面现惊讶的时候，旁边斯宾塞伯爵跟着开口道：“以前是机会不成熟，现在你姐姐说机会难得，你去了后跟着卢卡学学，到时候能登上论文，那就是科学家了——” “啊，好。” 面对着姐姐和父亲的双重压力，查尔斯·斯宾塞便有些郁闷，不过想想卢卡比自己还小几岁，也就把这当成了暑假去放松：“他那是什么研究？” “现在是克隆猪，可能还在研究其他的。” 斯宾塞微微垂着头抬起眼帘说了，便见这个弟弟眼睛瞬间瞪圆，旁边老爹斯宾塞伯爵已经问起：“克隆猪？这只猪有什么特别的吗？” “这只猪，那批猪都是用同一只猪身上的细胞繁殖的。” 斯宾塞也分不清克隆猪有什么意义，因为和郑建国在一起的时间还要忙别的事儿，就这个还是她在后面问来的：“这在科学界里是个大发现！惊天动地的大发现。” “惊天动地——” 查尔斯和斯宾塞伯爵齐齐露出茫然神情，两人作为同样没读完高中的学力水平，自然无法理解克隆哺乳动物带来的震动，于是便揣着不明觉厉的心态上了车，一溜烟的开出了白金汉宫。 望着父子俩的车子消失，斯宾塞下意识的转过了头，不想就见到查尔斯站在身后没多远，拿着双褐色眸子望来，表情默然眼神复杂：“你和奥黛丽以及卡米尔还有乔安娜——” “我们有过约定。” 斯宾塞飞快抬起了头圆睁双眼说到，接着瞅见他身后的助理韦伯斯特，又飞快开口道：“没有，我们在一起——他不会讲他的兴趣，我们打麻将时，他就会守在旁边看文件处理事情，或者和孩子们玩会，你应该看到孩子们对待他是不同的。” 想起俩儿子在去休息前，还给郑建国打了招呼，查尔斯点点头道：“当然，他们先给郑打的招呼，才对我点了点头。” “那你看到他对孩子们的回应了？” 斯宾塞说过后抬脚便走，扔下身后的查尔斯在夜风中凌乱，郑建国的回应就是和对待大人那样挥了挥手，这是他没办法做出的亲昵行为，因为他从小就没感受过这些，也没人教过他这些。 至于和女人在一起时迁就女人—— 查尔斯摇了摇头，转身看向了韦伯斯特：“准备车，咱们该回去了。” “是，殿下。” 韦伯斯特转身离开，查尔斯便将郑建国扔出了脑海，很快等到车子过来钻了进去，三辆小车组成的车队离开了白金汉宫。 随着查尔斯的车队离开，斯宾塞走到了二楼一座高大华丽的门前，在旁边侍应打开后进到了屋里面，屈膝行礼道：“陛下。” “查尔斯呢？” 神情雍容模样优雅的女人说着看向门口，斯宾塞站起身后看了眼拉开的窗户，缓缓开口道：“如果没有意外，他应该是去找她了。” “那好，坐吧。” 女人冲着旁边的沙发做了个手势，看着斯宾塞捋着裙子优雅坐下，自顾自的坐到了她对面，再次打量过这张愈发成熟妩媚的面颊，开口道：“你以后如果去——别的地方，就不要带威廉和哈里去了。” “为什么？” 斯宾塞神情一愣面上优雅敛去反问过，还抬起头双眼圆睁道：“我是他们的母亲，我有照顾和教导他们成长的义务，只要有可能，我不会让他们离开我视线的。” “你就教导他们和父亲疏离吗？” 女人神情雍容模样优雅的问到，斯宾塞当即摇了摇头道：“我只是他们的母亲，我没办法去教育他们怎么和父亲相处，这应该是他们父亲应当尽到的责任和义务，也就是在我怀孕反应时依旧骑马看书，当做什么事儿都没有的查尔斯的应该做的。” “当然，我也是个母亲——” 女人神情依旧不变的说了句，斯宾塞不禁有些愕然，女人看到这里缓缓的开口道：“所以，你以后不要再带威廉和哈里去了——” 这是不让自己带威廉和哈里去见郑建国？ 斯宾塞眉头一挑就感觉心底冒出了团火焰，不过就当她感觉这团火焰直冲脑海时，女人再次缓缓开口道：“查尔斯已经无药可救了。” 所以要切断威廉和哈里与郑建国的感情？ 这样两个孩子就不会拿郑建国和查尔斯做对比？ 从而让两个孩子以为所有的父亲都应该是查尔斯这样的？ 脑海中陡然闪过几个年头，斯宾塞望着神情愈发雍容和优雅的女人，以及她身后带有王冠的照片，恍惚间仿佛两人角色呼唤，面对着已经完了的儿子，她也不能让儿媳妇带着孙子去跟别的男人相好？ 更别说威廉还是未来的国王！ 想到这里，斯宾塞缓缓开口道：“我知道了。” “嗯——” 女人终于神情有了些许变化时，便很快恢复正常道：“那就到这里了。” “再见，陛下。” 斯宾塞飞快站起了身行礼过，女人便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冲着出现在门口要关门的侍从道：“问问查尔斯去哪里了。” 女人语速略快的说过，侍从便躬身应下才要走，女人又继续说了起来：“还有，问问公爵们谈的怎么样了。” “是，陛下。” 侍从再次应声而去，没过多久便出现在了女人面前，正色道：“查尔斯殿下去了城外，公爵们那边说是聊的不错——” “聊的不错？” 当女人面现了然时，在已经开出三英里外的黑色路虎车队里，坐在第二辆中的卡米尔也在说着类似的话：“他们要投资了？” “不知道，这是来拜码头的。” 坐在中间的郑建国摇了摇头，不列颠贵族们虽然和普通人一样喜欢钱，却不会像普通人那样一见面就谈正事儿，绝大多数都是依靠这种聚会先认识，之后再聊上一两次混个熟悉，最终要谈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大多数都是单独拜访。 当然，考虑到郑建国马上要回国短时间内不会再来，剩下的可能就是找查理来谈这个事儿了。 而至于到了查理这个层面，公爵们就不会如此兴师动众的招待，顶多趁着有聚会时将人请来玩玩，见上一面就可以。 不过，这就不用和卡米尔说了，郑建国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发现已经快六点了，便看向另一边的奥黛丽，开口问起道：“你们赢了多少钱？” 正文 第九百七十四章 叫停了 “输了，玛格丽特公主玩的太好了。” 奥黛丽面现惊异的说到，郑建国便露出了个预料之中的笑：“你们是偶尔才玩，她们平时除了玩还是玩，确切的说是他们不是玩了，而是当做了技术。” “——差不多。” 奥黛丽眨了眨眼睛面现恍然，她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算是接触麻将最早的，只以为玩的时间长的，怎么着也比这些才接触没多久的要好，却忘了人家的本职工作就是玩，各种各样的聚会骑马打猎射击玩牌，现在又加上了麻将。 于是就这么和三女聊着，郑建国的车队很快回到了城堡里，站在门口的杜小妹见到四人下车，开口招呼起来：“不吃过饭再走？” “不吃了，到飞机上再去吃，吃完好休息下，那边到家还得倒时差——” 郑建国开口拒绝过，原本计划是吃过中午饭就回国，这样到家正是晚上，活动下就可以上床休息，第二天早上该干啥干啥，可被这个邀请给打乱了计划。 看到这样，杜小妹便没再留人，拿着双眼睛看过正在忙活的诸人，面现迟疑道：“我听大使馆说你这次出来，没有向有关部门报备，这边都不知道——” “他们知不知道没什么意思。” 郑建国到了嘴边的话却没说出口，因为这是杜小妹在担心自己，便改口道：“没事儿，现在你儿子只要不惹得天怒人怨，没谁敢跑来炸翅儿。” “嗯，那你们路上慢点。” 杜小妹点点头看向旁边圆睁着双眼的郑超超，开口道：“超超，和爸爸再见。” “爸爸，再见。” 郑超超说着还挥了挥小手，郑建国蹲下后望着儿子，笑道：“要听爷爷奶奶话，记得了。” “还有干妈——” 郑超超神情不变的纠正过，郑建国顿时乐了，点点头道：“嗯，是的，听话才是好孩子。” “好的，爸爸。” 郑超超说着又挥了挥手，郑建国便站起了身看向旁边郑富贵，开口道：“爹，娘，那我们走了。” “嗯，路上慢点。” 郑富贵露出个微笑，郑建国转身时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齐齐开口道：“爸，妈，我们走了。” “嗯。” 面对着仨儿媳妇，郑富贵能做的也就是嗯啊应付过，旁边的杜小妹开口道：“他爹，你先进去把。” “啊，好。” 郑富贵诧异的看看杜小妹和三女，也就知道她们可能有什么话要聊的转身走了，留下身后的杜小妹看着没了碍眼的，便冲奥黛丽道：“奥黛丽，原本这个话，不应该是给你说，只是咱们家你们的关系比较特殊，建国现在还年轻，在你们夫妻生活上不知道节制，你作为——卡米尔乔安娜三人中的老大，她们俩不懂轻重，你应该要注意提醒他才是。” “当然，妈。” 奥黛丽飞快应了下来，杜小妹发现远处到了车边的郑建国转头望来，便冲三女点点头：“那你们走吧。” 奥黛丽转头离开，卡米尔和乔安安则是互相对视了眼，在向杜小妹致意后跟着奥黛丽到了车旁，钻进去后随着车子发动，卡米尔也就问了出来：“不懂轻重是什么意思？” “这是个私密话题。” 奥黛丽说着使了个眼色，卡米尔没再追问的看向郑建国，他也就明白是在说什么了，于是在搭乘直升机到了白天鹅上后，便在进到卧室里换起衣服时问了出来：“提醒你们不要让我碰了？” “我感觉你可以打造三块牌子，放到托盘里那种——” 奥黛丽面现妩媚的接过了他的大衣，郑建国就见卡米尔跑来给自己脱了西装，嘴里正要口花花时外边传来了阵铃声，响了两下后很快消失，不知是挂了还是被人接起，隐约传来大约翰说话的声音。 出了卧室，郑建国便见大约翰从耳畔拿开电话，开口道：“先生，是国内来的电话，摄制组的采访被人举报了，说是没有采访许可。” “你去让人送晚饭过来，搭配下香槟。” 说着眉头微皱的探手接过电话，郑建国放到耳畔后坐在了沙发上，看着跟在身后的乔安娜蹲下身子帮自己脱掉鞋，目光便在她大开的蕾丝衬衫领口扫过，开口道：“你们现在先休息，这个点也该休息了，养足精神明天好干活。” “嗯，你该回来了？” 菲欧娜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郑建国便开口道：“嗯，我刚上白天鹅，还没开始起飞，你们先休息下好了，不要和他们起冲突，你知道即便在美利坚，也有些警察喜欢彰显自己的存在——” “那听你的，再见，亲爱的。” 菲欧娜亲昵的称呼消失电话挂上，郑建国看着手腕上的表将电话放下，发现马上要7点了，加上7个小时的时差，国内这会儿可就0点了。 不过，想起论文都已经印刷中，郑建国迟疑了下还是摸出电话本，扒拉遍发现能打的除了前天才见过的苏书记，也就是叶建义这个便宜大哥。 于是瞅过戈登带着餐车出现在门口，郑建国便给叶建义在余泉大院的家里打了过去，果然响了足足有十几秒才被人接起，传来了乔玉珍隐含不满的声音：“喂？！” “嫂子，我是建国啊。” 郑建国瞅着戈登让人用四份牛排把小桌子挤满，电话里的乔玉珍语气瞬间温柔许多：“唉，建国，你好，你等下，我去叫你大哥——” “嫂子——” 郑建国一句话没称呼完，对面的乔玉珍显然是放下了电话，带着隐约传来的声音远去：“老叶老叶，建国的电话。” 很快，电话里面传来了叶建义的嗓门：“唉，建国，这么晚还没休息？” “啊，叶大哥，我现在出来了，正要回国。” 郑建国醒悟到这是以为自己在国内的解释过，便话锋一转继续开口道：“是这么个事儿，我安排了个国外的摄制组到齐市生物中心去拍摄研究进展，被人以没有许可给叫停了，这个是需要找哪个部门解决？” 郑建国问的直白，叶建义也没有遮掩，很快声音传来：“这个我倒听说过，是这几年不少国际游客来了后胡拍乱拍的，带出去不少负面内容，好像年前就下了这么个要求，不过你这个事儿我来处理好了。” 作为余泉的一把手，叶建义当然听说过这个文件，不过也正如他所说的，当时传达文件精神的是余泉三把手，他只是隐约记得有这么个事儿，没想郑建国这边就遇到了。 面对叶建义的大包大揽，郑建国便没再推辞，他之所以找叶建义，就是因为以他现如今的身份地位而言，找谁处理这件事，都是大炮打蚊子：“那行，叶大哥，我这边要起飞，你那边时间也晚了，行不行明天再聊了。” “这个没问题，那我挂了。” 叶建义的声音消失，郑建国放下了电话，旁边看过俩孩子的奥黛丽出现，面现好奇道：“有事儿了？” “没有，它不叫个事儿。” 郑建国说的有些随意，看着三女望来后端起酒杯，开口道：“吃完借着酒劲儿好休息下，这样睡醒一觉就到家了——” 摄制组许可的事儿当然不叫个事儿，随着不知叶建义找到了谁，郑建国到达首都后，就接到了可以继续拍摄的消息。 不过，让郑建国没想到的是，随着早上他到了实验室里，就见董方守在了办公室门口，确切的说是在堵他：“主任，你前天去伦敦了？” “是的，还到白金汉宫待了半个下午。” 郑建国说着撇过旁边竖起耳朵的崔新田，使了个眼色将董方叫进办公室里，发现桌子上的咖啡已经烧好，地面什么的也都打扫过，便看向了崔新田：“老崔你去检查下实验室的到岗情况，过会咱们开个开工会。” “好的。” 崔新田应下后转身走了，郑建国还没走到办公桌前，旁边的董方便开口道：“主任，你的那个航线提前了两天离境，又安排了条航线进来拍摄，而且还没给民航总局报备，就有人说你这是在搞特权主义——” “嗯，我知道了。” 想起之前驻不列颠大使馆借着老妈传递过来的提示，郑建国发现他竟然能想到这点，便感觉自己的情商又有了明显进步。 不过，郑建国也没把这个事儿放在心上，知道重点是没有报备，而这个他也是有说法的：“这不是我想着那边领导都过春节了，就没想着给他们添麻烦。” “呵呵——” 董方露出个灿烂笑容却没说什么，郑建国便知道应付过去了，接着开口道：“知道他们是来拍什么的吗？” “这个，不知道。” 董方脸上的笑容敛去，他隐约是听说过齐市那边有个生物中心，不过考虑到郑建国对那边也没怎么上心，因为自打大半年前他进了实验室，除了那次被伤去过齐市用核磁共振做检查，郑建国好像压根没去过几次。 如果真有什么重大项目，郑建国不可能这样放养吧？ 只是，正因为过去大半年相处来的印象，让董方对于面前这个有些轻浮模样的主任，又怀疑自己这个想法的可能性：从没见过的骚包模样，应该会有什么成果？ 去年实验室里就一个成果，生物那边的幽门螺旋杆菌呼气检测技术，现在不说专利都申请完了，工业化生产也应该进行了。 那么，会是什么？ 想到这里的董方面现好奇：“拍什么的？” “克隆猪。” 郑建国风清云淡的说了句，董方瞬间就愣住了，接着双眼圆睁面现震撼，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嗓子都哑了：“克隆猪？” 探出右手食指和中指，郑建国比划了个胜利的手势，不想董方震撼的神情飞快消失，代之而起的是掩不住的好奇：“这是什么意思？出生了两只？” 媚眼抛给了瞎子，郑建国缓缓收回了手指，开口道：“确切的说是12只，我并不打算公布试验数据，就只能靠数量来说话了。” “这个，你怎么不给——” 董方一句话没说完，好似想起什么的转了话锋道：“搞了几年了？” “三年了，从筹备开始算起。” 郑建国说着看向这货，他能猜得出来董方会问些什么，也就没等开口的自顾自说起道：“烧了差不多七千万美元，所以我打算卖试验数据来回点血——” “卖——” 董方差点没咬了舌头，他先前还真想问你怎么不给国家提这个项目，旋即想起这货拿了诺奖才一年多时间，搞不好当初立项时还在麻省总医院实习，国家是铁定不会下这么大的本钱。 果然随着七千多万入耳，他能做的也就是感觉有钱真好，7000万美元烧出了12只克隆猪，这要震动世界了啊？ 董方的领域并不是生物学，但是他作为在出国前就拿到硕士学位的研究人员，深知这种成果可比之前的幽门螺旋杆菌和石墨烯震撼多了，人类新的篇章就要来了。 距离克隆人还有多远？ 足足又愣了差不多十秒钟，董方回过神来面现敬佩，开口道：“主任，恭喜您！您是真的牛批，您就是我的偶像，以后我叫您哥好了，大哥——” “别，你的哥哥我当不起。” 郑建国瞬间拉了脸，董方飞快把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郑建国之前做的和这个相比，压根是没啥可比性，幽门螺旋杆菌和石墨烯都要靠边站，也就pcr能够和克隆猪有的一拼，因为都代表了该领域内的研究，出现了本质上的跨越：“这个，我有些后悔当时选物理系了，这玩意真是头大，您当时被麻省理工辞退，就是考虑到这方面有所欠缺吧？” “不是欠缺，是我要为自己的生命考虑，否则再有钱再有能力，到时候钱没花完两腿一伸，那不亏了么？” 郑建国少见的说起了自己选择的原因，便见董方不知想到了什么面现默然，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崔新田瞅了瞅里面情况，开口道：“主任，人员已经集合完了。” “好的，那咱们去吧。” 郑建国说着带领董方和崔新田出了办公室，踩着光可鉴人的水磨石哒哒哒到了隔壁大会议室里，瞅着台下四十多张神情不一的面颊，还没开口就见董方飞快开口道：“同事们，告诉大家个好消息，主任自己有个好消息要讲——” 正文 第九百七十五章 研究要慢慢来 眼看这货变的有点跳脱却还知道轻重，郑建国进了会议室后看到崔新田关上了门，望着四十多张夹杂着期盼和探寻的面颊，开口道：“是我在实验室成立之前主持的克隆项目，十二只克隆猪通过剖腹产降生——” 台下的苏永安脱口而出道：“克隆猪？” 下意识的说完，苏永安有些干瘦的脸上接着浮现出尴尬，冲着四周望来的同事和台上的郑建国讪笑道：“主任，不好意思，我这是有点失态了，您是在说克隆猪吧？您真的克隆出来了？现在在哪？” “呵呵——” 郑建国当然知道苏永安为什么会这么激动，这位当年可是童第周老爷子手下的副研究员，跟着老人家不知撕了多少两栖类和鱼类的卵，抬手下压让他坐下后道：“克隆出来了，十二只克隆猪差不多要满月了，不过现在期刊还没发出来，大家知道就可以了，下面是咱们开工会——” 眼看着郑建国站在台上侃侃而谈，台下坐在苏永安旁边的凯瑟琳·史丹，却压根没听到半点他说的东西，脑海中翻来覆去的都是两个名字：“菲欧娜和艾斯特？！” 与在场其他人好奇于这些猪在哪不同，凯瑟琳·史丹听到克隆项目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曾经听说过的齐市保护伞生物中心，以及从筹备到主持这个中心的菲欧娜。 毕竟菲欧娜在凯瑟琳还没去非洲当志愿者时，就选择放弃了联合培训的项目，选择进入郑建国的保护伞生物，现在算来差不多也3年时间，如果在资金充足的前提下，搞出来克隆猪也很正常。 如果真是菲欧娜和艾斯特—— 凯瑟琳顿时感觉到了阵心烦意乱，菲欧娜还好说，据说是没到麻省总医院之前，就和郑建国已经认识，现在来看两人那会儿就搞到了一起才对。 可艾斯特？ 凯瑟琳当时就凭借直觉感到和郑建国关系不简单，那会儿郑建国已经和杨娜确定了关系，还和卡米尔隔空互动搞暧昧。 那么这个女人就只能是见不得光的情人身份，所以她当时对这俩狗男女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心中还想着郑建国会不会骚扰自己。 后来事实证明，郑建国应该是不喜欢自己这个类型的，凯瑟琳到现在还记得知道这点后的轻松，现在想来真是——天真了呵。 经过两年的志愿者生活，被家里断过生活来源的凯瑟琳修正了对生活的认识，虽然凭借着超高的学识修养没有成为拜金女，却也发现之前忽略了郑建国身上的优点，有能力有钱有想法。 之所以会有这个转变，还在于随着两年志愿者生活结束，凯瑟琳回到美利坚后，便被家里安排了此起彼伏的相亲日程，一个个故作成熟侃侃而谈着自己的事业。 事实上，那些人不是在其他公司里面打工，就是在父母公司里面担任个小经理，要么就是还在实习期的律师以及专科培训的医生—— 不说和已经如日中天的郑建国比了，自己都能甩出这些人八条街。 于是，在见了一个又一个后，凯瑟琳脑海中已经模糊的郑建国越发清晰，最终在要被赶出家门时，选择了拨通他的号码。 不想，就在自己梳理过怎么打招呼，更动了点小心思的用boss来称呼，以便好为下面的话而展开铺垫时，他却一如当时自己没离开实验室般招呼过。 来到了实验室，凯瑟琳仿佛又回到了3年前的时候，每天除了自己负责的工作内容外，还要帮着办公室搞下管理，全身心的投入下，连终身大事儿都忘了。 当然，这不是说凯瑟琳想要和郑建国发生点什么，她没来之前就知道这货公开了和奥黛丽以及卡米尔还有乔安娜的关系，再加上据她所知地下的菲欧娜和艾斯特，他身边已经没了地方。 直到这时听说了克隆猪，凯瑟琳便感觉心中涌出了股冲动，这个成果就不说了，作为生物医学领域内的医学博士，她知道这是枚足以炸翻全世界的核弹级发现，她冲动的想知道这个成果的负责人身份。 于是，在神情恍惚和心情复杂的看着郑建国说完后离开，凯瑟琳便飞快拿起笔记本迈开大长腿，蹬蹬蹬的踩着高跟鞋追出了会议室：“boss。” “噢，凯瑟琳。” 站住的郑建国回过头露出个笑，凯瑟琳莫名感觉到了有些委屈，好在她也不是小女孩的压下，冰冷面颊上双眼闪烁过，低声开口道：“是菲欧娜和艾斯特？” 凯瑟琳问的没头没尾，郑建国却瞬间听明白她在说什么，这是在问克隆猪的项目负责人，旋即由她低声问出这个问题，推断出这是知道自己和两女的关系。 想到这里，郑建国扫过远处虽然没有看来，却一个二个都竖起了耳朵的手下们，冲着办公室的方向歪了歪头：“去办公室说。” 冰冷面颊上柳眉挑起，凯瑟琳便没再说什么跟着郑建国到了办公室里，瞅着他摸了摸咖啡杯温度后，脑海中浮现出当时艾斯特每天准备的画面，就见他自己又加了点咖啡后端起道：“是的，菲欧娜和艾斯特，当时在做单蝌蚪注射术时萌生的想法，所以我就和他们俩沟通了下——” “嗯，我明白了。” 凯瑟琳只感觉心中郁闷几分，接着面现微笑道：“恭喜你们，boss。” “谢谢。” 说着便感觉空气中的气氛突然多了些古怪，郑建国脑海中浮现出她该不会打问三人关系时，凯瑟琳又继续开口说了起来：“那到时候论文刊登出来帮我签个名，我回实验室了。” “好，到时送你本。” 郑建国放下咖啡杯将凯瑟琳送到门口，目送人走远后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发现不知不觉间竟然快9点了，当即回到桌子前看过待办事项里的筐子，便醒悟到今天才刚开工，也就拿起咖啡走到旁边落地窗前，瞅着对面36号家里，面上渐渐露出了凝重。 郑建国有些担心，当然他不是担心自己违规违纪的问题，这个事儿放在普通院士身上，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最轻的也要接受处理。 可郑建国有三个诺奖在，只要他不摆明车马和国家对着干，窗外这条路他都可以横着走，董方过来也只是提点下他要打报备。 郑建国担心的是克隆猪，与绝大多数科研人员不同，他记忆中这个技术之所以会引起那么大的反应，还不是科研人员的参与，而是各国当中的社会知名人士和动保平权乃至于宗教人员。 不说真正的研究人员，都知道任何技术都有利弊两面性，单是以郑建国现如今在学术上的成就，没拿到诺奖的都只能是保留自己的意见和看法，所以他相信学界内的人士不会参与进来。 只不过对于学界外的普通人代表，郑建国单从记忆里就找出了不少指责的报道，而这些指责不外乎集中在对该技术违反了自然生育，会对物种产生了结果不明的干扰。 当然，连自然生育法则都违背，更是撼动了神权的其正当性，凭空创造出一个不应该存在的生命，这是神才有的能力，你作为凡人——放在中世纪别说烧死了，灰都给你撒粪坑里。 好在，郑建国也知道只要不让这个认知形成共识就行，再加上菲欧娜和艾斯特的身份，这就算是把美利坚拉进来，欧洲那边就造不成威胁。 不过，这都是郑建国自己想的，事情的发展如果是这样最好，他却是个被害妄想症性格，深知计划之所以叫做计划，是因为相对于变化而言的。 郑建国站在窗前胡思乱想着又喝了杯咖啡，发现还没什么事儿就感觉不如回家看孩子，便将咖啡杯放在桌子上正要走，面前的电话陡然跳了起来：“叮铃铃——” “你好，我是郑建国。” 心说这个电话来的还真是时候，郑建国摸起电话问了句，便听电话里传来了大爷爷的爽朗声音：“噢，建国，我听小方说你那边有了特别重大的成果——” “董方这家伙——” 飞快抓住小方说和你那边这两个重点，郑建国脑海中闪过对董方的怨念，嘴上却没停的笑起道：“是啊，大爷爷，克隆猪这个项目是填补了国际空白，该项目在理论上证明了同植物细胞一样，分化了的动物细胞核也具有全能性，在分化过程中细胞核里的遗传物质没有不可逆变化，在实践上证明了孙猴子的神通是存在的，拔根毫毛就能再变出只猴子——” “哈哈哈，真的吗？孙猴子变小猴子？” 大爷爷爽朗异常的笑声传来，郑建国便跟着说了起来：“是的，论文上的题目就是，克隆猪：《西游记》中神通的再现。外国人比较喜欢听故事，我就拿出了孙猴子拔毛变猴子的故事节选，顺便给《西游记》这部小说打了下广告，只是可惜先出结果的是猪，猴子还没攻克技术难关——” “噢，猪也很好了嘛，研究要慢慢来，我听小方说这个项目是你自己先垫的钱？” 大爷爷的安慰声出现时，郑建国便感觉到了阵欣慰，不过当后面这句传进耳朵里，他就有些不能淡定了，自己先垫的钱？这是给谁垫的钱？还有是董方说的自己先垫的钱？还是大爷爷说的自己先垫的钱？ 不过，大爷爷和董方之间，好像确定是谁说的，也不重要？ 一瞬间，郑建国也就明白这个电话，并不是单纯的祝贺，想了下便开口道：“是，垫付了差不多一亿，目前共计开展了猪牛羊和猴的克隆项目，现在只有克隆猪项目完成了预期目标，账上还有三千万左右——” “三千万加七千万，还是一个亿嘛，我知道了，今天我请你吃饭，带上家里人过来，记得了？” 大爷爷的声音里好似有人说了句什么后话锋转变，郑建国能做的也就是开口应下：“好的，大爷爷。” 郑建国说完后电话里没了动静，也就放下电话后瞅着内部通讯录，想了想最终没打给物理组，毕竟事已至此，再说无用。 郑建国不缺这个钱，可他知道对国家而言，这笔钱能用到不少地方，特别是现在的汇率已经由两年前的17，变成了23，就这还是官方的，中银门口最少能换个5块多。 放了电话发现没什么事儿，郑建国便出门带着安迪准备开溜回家看孩子，不想才拐到电梯门的走廊上，就见董方探头探脑，当即开口道：“你这个事儿，可连招呼都没打过。” “我不怕你训我么？” 董方面现讪笑的嘀咕了句，接着化作关切道：“怎么样，给钱了吧？” “你认为我缺钱吗？” 郑建国神情不变的说到，便也不顾这货尴尬，接着说道：“这个事儿重点在于菲欧娜和艾斯特身上，这么大的项目资金对于国家而言是个负担，再加上当年那位还在尸位素餐，我才没有自找麻烦。” “现在不一样了啊，国家也有点钱了，你也不用看谁脸色了。” 董方依旧是面现讪然的说了，郑建国看到这里便点点头，这笔钱他实际上有办法搞回来，比如把实验数据卖给美利坚或者不列颠，这俩财大气粗的应该不会介意这点钱。 当然，现在没有做成之前，郑建国也不会说这个投资是能收回的，否则到时候真收不回来，丢人现眼事儿小，以他现在的身家而言，还很可能打肿脸充胖子，自己掏钱往里面填。 这如果是之前，填了也就填了，可前些天拜年时大爷爷才敲打过他，现如今这么大的人了，总不能老是让人敲打。 不过这就不用说出来了，郑建国点点头道：“那行，我先回去了，你也回去忙活吧。” 郑建国说完撇下董方，施施然带着安迪下了楼钻进路虎车里，不想车队还没开出实验室大门，前面开着车的安迪身上对讲机响起：“先生，郑园门口有个中年女人跪地哭闹，指控她女儿失踪和您有关系，我已经通知过公安了。” 女儿失踪？ 陈丽华？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了这个念头，戈登这是在报警后没有联系上自己用的对讲机，于是便开口道：“咱们从车库回去，让公安同志来处理。” 正文 第九百七十六章 越近越好 公安来的速度很快去的速度更快，当郑建国的车队才从车站路拐进车库停下，拉开门的戈登开口道：“先生，哭闹的女人被公安带走了。” “说是谁失踪了？” 郑建国眉头挑起后问到，便见戈登字正腔圆的开口道：“是个叫吴慧莲的女记者，据说报道过污蔑您的文章——” “吴慧莲？” 郑建国愣了下，接着脑海中闪过这是谁时，便听到后面关于污蔑报道的说法，这才在脑海中找到了个面容模糊的身影。 虽然不记得模样了，郑建国却从污蔑报道这几个字，找出了和陈丽华勾搭的那个女记者，当即面现思索道：“污蔑？谁说的？” “公安先生说的，在带走人时说的。” 戈登看着郑建国问的认真，便也认真的回答起来：“公安同志说了，当时交易的东西是以老旧家具进行交易的，而吴慧莲却将那些老旧家具称之为价值不菲的古董，这就是污蔑。” “——” 郑建国默默的点了下头，不过虽然感觉公安们说的是事实，可以这么个语气表述出来，他就感觉这些话太刺耳，只要有心的人都能听出来，这个交易肯定是把古董当成家具卖了。 不过，想想当时的交易过程，郑建国感觉公安们说的也是事实，由于去年这时候都上了报纸，他后面还了解过，就是郝汉和朱景宏这俩货以老旧家具的价格，从家具厂手里买下了几百件上等檀木家具。 由于交易都做完好久了，郑建国当时知道后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总不能去补给人家钱？ 于是，郑建国就被这个事儿恶心了下，他还真不差按照这些古董家具的价格去买，几百件加一起了不得大几万块而以，这就是当时国内红木家具的价格，最好的也不过是几千块，那都凤毛麟角了。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这几万块的家具运出去，最少会翻个几百倍，而且还是外汇，便感觉自己可能是截了陈丽华的胡，所以才引来了吴慧莲这个记者。 只是这个记者失踪了？ 郑建国下意识的感觉可能是去港岛了，毕竟陈丽华虽然被抓去吃八大两了，如果她教吴慧莲走海过去，那肯定能找到门路的。 可当郑建国进了电梯看着门合上开始上行，他的注意力顿时转移到了公安说的话上面：“这个公安对这个事儿很了解？还对自己做过背景调查？” 瞬间被害妄想症发作，郑建国便自由心证了一番，如果公安没有对他背调过，是不可能在看到吴慧莲的妈，就会想起这个女人报道过自己，除非这些公安们早就把自己的背调做完，还记在了心里。 自己—— 才想自己这么多事儿的郑建国便没能再想下去，他发现自己虽然风头无两，可和自己结怨的人并不多，满打满算的去数，一个巴掌就数过来了。 国内就何大拿和孔教授与刘丽华以及这个吴慧莲还有赵自立。 其中何大拿和刘丽华在吃八大两，只是一个在国内一个在国外，而孔教授则已经自挂东南枝，至于赵自立则连着两年上门，不说尽释前嫌吧，可也不能算是结怨了，毕竟国人讲究个伸手不打笑脸人。 于是就剩下了这个吴慧莲。 这女人失踪了？ 郑建国看向了戈登：“去让郝汉打听下这个女人怎么了。” “先生，我个人建议并不能这样做。” 戈登飞快开口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郑建国便点了点头道：“我知道这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非议，但是我怀疑会不会有人把她的失踪故意嫁祸与我，我的关注会让公安认真调查下这个案子——” “您只需要要求公安进行调查。” 戈登再次开口说了，发现郑建国望来后又继续开口道：“还可以让郝汉经理发动下他的朋友们关注下。” “嗯，那你记得通知郝汉和公安那边。” 郑建国说着就看奥黛丽出现在客厅门口，身旁还站着袁梅，才要开口就想起郝汉现在负责的事儿：“那个骨折的女孩现在怎么样了？” “早上郝汉经理才说过，现在已经回家修养了，她母亲让在医院里住了三天院。” 戈登飞快说过乌容的情况，郑建国便又想起了个事儿：“你去通知郝汉过来一趟，带着上次我让他找地的资料来。” “是，先生。” 戈登应下后转身走了，郑建国到了客厅门口看向了袁梅：“袁姐，过年好，上次去拜年也没见到你。” “唉，一个租房子的野孩子放烟花把家给烧了，这幸亏没出人命——” 袁梅白皙鹅蛋脸上现出了郁闷神情后抱怨着解释过，郑建国也就跟着点了点头道：“那还好，现在的熊孩子不知轻重，让他们赔钱就行了。” “啊——” 袁梅瞬间愕然，她还以为郑建国会话锋一转打个圆场，甚至让免点赔偿都有可能，没想会听到这么个要求，于是便愣了愣。 郑建国也知道这个嫂子想什么，任由奥黛丽脱下身上的大衣拿走，开口道：“要不就没记性，这样才是害了他，咱们可不能害人。” “呵呵——” 郑建国一本正经的样子把袁梅给逗笑了，这时奥黛丽也把大衣交给了布兰琪拿走，回到两人身边开口道：“今天不忙？” “忙不忙的，都是这样。” 郑建国说着话音未落，旁边的电话铃声响起，他便扔下两女转身过去接了，不过才喂过便听到了个熟悉声音：“建国，你现在有空吗？” “哦，佘正，你说。” 郑建国眉头微皱的说到，电话里也就传来了佘正急切的声音：“这个，是我妈，自从两个多月前最后和她通过了次电话，就再没联系上她，于是我就让小姨去首都找了下她，刚才小姨说两个月前人就搬走了，说是出国来找我，可她的护照都没办下来，怎么可能会出国，即便她的护照下来了，也不可能不和我说，你能让人帮我找找她吗？我实在没办法了——” “你不找郝汉去，来找我？”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了这么个念头，他却没有问出来，因为联系下老爹郑富贵在大年初一的反常，以及大约翰让人查过的通话记录，说明郑富贵应该也在找陈湘，当即开口道：“好，我让人去问问怎么回事，到时候我给你回电话。” “建，建国——” 随着郑建国的话音未落，佘正的声音突然卡壳迟疑起来，良久才传来了忐忑不安的声音：“我，我申请劳工卡了，在上次郝汉和我提出分手后申请的，你，你不会生气吧？” “没有，这是你的选择，另外在外边注意安全，你把联系方式给我下。”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郝汉这么有魄力，在还没和魏巧巧结婚时就提出了分手——结果后面魏巧巧去世后也没和佘正复合？ 这货怕是也不想再和佘正继续下去了，便借着这个机会彻底分手？ 将佘正的电话记下，郑建国放下电话回过身，就见袁梅不知去了哪里，奥黛丽开口道：“袁梅送的泥鳅和针织书，我给她回了些蔬菜和巧克力给孩子吃，谁的电话？” “嗯。” 郑建国对于时不时拿东西来的袁梅习以为常，现在春节过完鲜蔬还没上市，奥黛丽的回礼也算礼尚往来，当然她说的这些重点在于最后一句，便开口道：“一个被资本主义花花世界迷了眼的留学生。” “不回来了？” 奥黛丽的注意力瞬间转移，郑建国也就点点头面现默然，他和佘正关系比较复杂，就如佘正在等了这么长时间才给他打电话的顾忌，他是提到佘正便感觉其他人都知道了郑富贵和陈湘的事儿。 可现在陈湘下落不明！ 吴慧莲也下落不明了！ 还有带着路虎车失踪的冯亮和张强，现在车找回来了，人却依旧没找到！ 郑建国再次感受到了时代的落后，这时的人们出了家门，那就等同于下落不明，区别只在于绝大多数会在72小时内出现，只有极少数会真的下落不明。 不过奥黛丽的问题，郑建国却是知道答案：“应该是短期内不会回来了，不过这样也好，她现在回来的话，也不一定是好事。” “她发表什么言论了吗？” 跟着郑建国生活了一年半多，奥黛丽也明白了这个国家责任逻辑里有种叫做连带，于是面现关切：“不会连累到你吧？” “没有，她是联络不上她的母亲了，让我帮着确认下情况。” 说着想到佘正的选择，郑建国也没有责怪她的想法，毕竟连待遇只是十倍百倍的港岛，都能吸引着这边的人前赴后继要过去，那么待遇比之港岛还多几倍十倍的美利坚，足以让任何人放弃任何原则。 毕竟，资本论里面早就说过，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就足以让资本家践踏世间一切法律，美利坚的待遇又岂止是三倍三十倍？ 而据郑建国所知，现在的汇率还没放开，等到几年后奔着七八去时，在美利坚一个月就能赚上万块，而在国内却只有百多块不到两百块，这是多少倍的差距？ 如果郑建国没有上辈子的记忆，他可以理所当然的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去批判，毕竟常劝他人善者，都是未经他人苦的心态。 于是将佘正的选择扔出脑海，郑建国到摇篮床边看过熟睡的娃，回过头来看到近在眼前的奥黛丽正打量自己，便探手到了她腰间，不想奥黛丽转身道：“我去吃巧克力了，刚才袁梅在，不好意思吃——” “呵呵。” 目送奥黛丽的窈窕背影消失，郑建国收回手看着旁边睡熟的俩娃，门口处传来了戈登的声音：“先生，郝汉经理来了。” “噢，这么快。” 郑建国从孩子脸上收回目光，发现郝汉已经进了客厅，便朝着旁边书房方向歪了歪头：“戈登你让布兰琪看着孩子点，奥黛丽马上回来。” “是，先生。” 戈登开口应下，郑建国看着身旁的郝汉，开口道：“乌容那边情况怎么样？” “齐市那边也看过片子了，说是没什么问题——” 嘴上说着的郝汉面现古怪，郑建国瞥了眼这货便知道可能会有什么后续，果然就听郝汉继续道：“倒是何成这几天殷勤的很，从蔬果到海鲜肉类的弄了不少，天天开着小车过去嘘寒问暖的——” “噢。” 郑建国好似明白什么的眨了眨眼，他记得何成这货年龄比郝运大两岁，现在算来也得25或者26了，那个乌容看着年龄也差不多，正要说话便听郝汉话锋一转道：“就是他妹妹今年初中毕业，想安排到公司里当个后勤。” “初中毕业，还小。” 郑建国眉头微挑的说了句，这时义务教育法还没出台，教育制度改革却已经完成，由原来的小学五年初中两年高中两年，改成了现在的小学五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不过同时还在中考和高考里实行了预选制，达不到标准的连参加升学考试都没办法参加。 而以何成的这个说法来看，这个何家妹子的学习也肯定不行，否则以何成现在的待遇来说，自费供她上大学都没问题。 只是，旋即想起郝运这货也要出来了，郑建国便开口道：“这个事儿你记着点，到时候等郝运回来，我一起安排下。” “好。” 郝汉利落的应下，接着想起先前对讲机里传来的事儿，开口道：“上次你看完地的资料我没留着，不过我已经让人找郭怀怀去了，这两天我们再去转转，你想再买块地吗？” “是的，我打算建个私人医院，大概要两三百亩地，最好是以郑园为中心，越近越好。” 郑建国想了想记得没让人留档，便把这个事儿简单的说了下，郝汉听后眉头微皱，他虽然不是首都坐地户，可凭借这几年和郭怀怀的关系，在满城收集四合院时却摸了个七七八八：“那城里面就别想了，这么大的面积肯定没有，只能顺着建国路往东去，朝阳或者通惠河这些郊区方向去找。” “嗯，这个就交给你了。” 郑建国大致的想了下位置，郝汉这个城里说的是二环附近往里，这会儿只有东城、西城、宣武、崇文才叫城里，其他地方统统都叫郊区，再远的就是农村了。 该说的杂事儿说完，郑建国便说起了正事儿：“另外就是查两个人的下落，其中一个叫吴慧莲，你应该记得有个首都晚报的记者说你们买家具的事儿，现在据说这个女人失踪了，还有个是佘正的妈妈陈湘，也失踪了。” 正文 第九百七十七章 去晚了 郝汉当然记得吴慧莲，这个女人把郑建国都搞的焦头烂额，他和朱景宏还憋着劲儿，要等事情过去再找回场子，不想人家从首都晚报离职后便去了深城，后来也就把这个事儿给忘了。 只是，就当郝汉迟疑着要不要说时，他便被后面听到的东西给带歪了注意力：“佘正的妈妈？陈湘？” “是。” 郑建国是什么人，两辈子加一起活了九十多年，先前他提起吴慧莲时这货脸上闪过了迟疑神情，虽然一闪而逝便消失，他心中的被害妄想症发作下，也就想到了个可能：“吴慧莲的事儿，不会和你们有关吧？” “我们去晚了。” 郝汉面现迟疑的说了句话，郑建国的脸顿时拉了下来，只以为这货把吴慧莲埋了时，就见郝汉接着开口道：“我们去打听的时候，听说她跟人去了深城，就是那个背后挑拨的什么华，原来那个女人也盯上了龙顺家具厂的那批家具，不过是我们抢在了她前面，后来就再没听说过这俩。” “——” 发现这货虽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郑建国还是被他说的东西给郁闷坏了，接着醒悟到先前自己想的还真不差，吴慧莲是去了深城，不过差别是跟着陈丽华去的。 可陈丽华现如今在吃八大两，这个吴慧莲一年来，也没给家里打个电话说声？ 难道真出事儿了？ 郑建国望着神情坦然的郝汉，便感觉这家伙应该没扯淡才对，吴慧莲的生死他才不会在意，他想的是这货别被当了顶缸的。 想到这里，郑建国便眉头皱起的挑明道：“你们当时打听吴慧莲时，有没有泄露身份？现在她失踪了，公安调查的话，肯定会追查到当时打听她的人身上，而在打听她前后就失踪了，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 郝汉愣住了，他们当时是通过郭怀怀找了几个公安打听的，否则陌生男人在四九城地界上，跑去人家从小长到大的地盘上打听行止？ 不被抓住就是幸运的，还想打听事儿？ 当时感觉找公安方便，现在感觉这就是证据，不过自己打听完人家的下落，人家就失踪了？ 郝汉愣住的时候，郑建国却已经想到了这个问题的重点：“你在打听完后，有没有离开过首都去深城？” “没有，我和朱师傅都没去过深城。” 郝汉飞快开口说到，郑建国则是又问了起来：“那么你有没有离开首都去哪里待上一段时间过？” “没有，去年清明节回了趟家祭祖，大概过了半个月。” 郝汉面露思索的说了，看到这里的郑建国也没再让他想下去，当即开口道：“那你别在国内待着了，去港岛找李铁，这边先交给何成。” “啊？” 郝汉再次愣住时，接着醒悟到什么，开口道：“我没去做什么啊，也有证明人——” “你确认你不听我的建议？” 郑建国却没和这货废话，如果是在以前，郝汉这种肯定不会有问题，最多被公安拉去调查下也就完了，可现在是什么时间？ 望着陡然有些陌生的郑建国，郝汉能做的也就是应下：“我听你的。” “我现在只要不踩高压线，没谁能找我的麻烦——” 知道自己的语气有些冲，郑建国缓缓开口解释起来：“可这不代表别人找不到你们的短处，现在这么做可能是吓唬自己，但是我这个人喜欢把事情想坏点，那样会有惊喜，而如果事事都往好处去想，这叫侥幸心理。” “我知道了，建国。” 郝汉说着飞快从沙发上站起，不过就在他转身要走时，又收住脚回过头道：“那我通知何成过来？” “什么都不要告诉他，就说你去那边帮李铁处理事情，剩下我来说。” 郑建国当然知道这个事情怎么处理，于是将郝汉撵走后等到神情忐忑的何成出现，便将之前安排给郝汉的事儿又安排给了他，接着开口道：“这个事情你去找郭怀怀，让他帮忙问问这两个人的下落，确认下吴慧莲的事儿别让人栽赃给我，陈湘是她闺女拜托我找的，你要把这个话说给郭怀怀听。” “好的，建国，我听你的。” 何成黢黑的脸上依旧布满了忐忑，不过在应下后还是没忍住心中的忐忑，继续开口道：“只是我没干过，学习也不好——” “这个你先临时干着，到时候郝运出来再让他干，你还是给他帮忙。” 郑建国也知道这是在赶鸭子上架，他原本想再等上俩月郝运出来接替郝汉，再把郝汉安排去给李铁帮忙，现在已经进入到1984年了，苏维埃那边的关系也维持了两年时间，是该准备为了改变而准备。 可现在郝汉这货出现了变数，便只能让何成临时顶替两个月再说，郑建国叮嘱过后又开口道：“现在给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跟着郭怀怀帮我在建国路往东找块地，两三百亩靠近郑园的地，钱不是问题。” “好的，那我这就去。” 何成点头哈腰的应下后走了，脑海中闪过郝汉每个月的待遇，不想出门就见戈登站在旁边，连忙点头哈腰道：“戈登先生，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好的，何成经理。” 戈登挑了下眉头说过，何成便没忍住这个称谓带来的狂喜露出灿烂笑容，开口道：“再见，我这得去给建国办事。” 硬顶着戈登忽然有异的目光走人，何成在从电梯到了车库里，便举起双手摇晃了下胯骨轴，接着难掩兴奋的飞快到了丰田车旁，拉开门摸出钥匙钻了进去。 只是，当开着车子离开郑园上了车站路，何成便在到了路口时才想起个问题：“是先去找郝汉学习经验，还是先去找郭怀怀找地儿？” “滴滴——” 随着前面路口交警挥了挥手中的指挥棒，何成便听到身后传来了声喇叭声，也就车把一打开着直奔郭怀怀在的溜冰场，不过当他在震耳欲聋的室内溜冰场找到人，才说完便见这个哥哥看了过来：“我知道了，你去找郝汉学点东西，然后再说来找我。” “啊？” 何成圆睁着双眼面现好奇，郭怀怀瞅着这货好似真不明白，想起两人未来最少要玩上几个月，便探手揽住了他的肩膀，一副好哥们似的到了门口稍微僻静处，开口道：“建国要找的地包在我身上了，绝对会让他满意，现在问题是你要在郝运经理走之前，尽快了解他的工作职责，去吧。” “好的，谢谢，郭哥。” 何成说着才要转身就走，接着收住脚步回过头，开口道：“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呵呵，咱们互相关照。” 郭怀怀挥了挥手将何成送到门口，望着他上了丰田车后一溜烟消失不见，便在不断有熟人的招呼声中回到了办公室，拎起电话飞快给杨钢打了过去：“钢哥，建国安排郝汉去港岛了，这边接替他的是何成——” “何成？” 电话的对面，抱着电话的杨钢才脱口而出，旁边正准备吃饭的杨蕾顿时转移了注意力，很快等他放下电话，又开口道：“何成怎么了？” “你怎么关心何成了？” 杨钢面现好奇时，杨蕾一屁股坐在了饭桌旁，摸起筷子和馒头开吃：“我看他对乌容有意思，这几天送的吃的喝的，比看丈母娘还勤快——” “噢，郝汉要调走了，何成接他的位置。” 杨钢瞥了眼这个妹子坐在旁边，正要摸起筷子馒头的，杨蕾横眼看了过来：“去洗手，你才接完电话。” “——” 看看手的杨钢缓缓起身走到门后的脸盆架子前，撩了点水到手上又拿过香皂，边洗边开口道：“乌书记家里怕是看不上他，毕竟身上污点太重，除非他家看上了钱——” “何成有钱吗？” 杨蕾瞬间抬起头时，杨钢头也没回的洗过手道：“以前可能不多，那个经理的月薪有一万多港币，换算成美元是两千多美元，你说算不算有钱？” “这么多？！” 杨蕾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杨钢便见媳妇拿眼瞪了过来，于是坐到桌子边接过筷子馒头的，开口道：“不过以那个位置而言，这钱倒不是大数字了，他还负责和朱景宏在古玩市场上收东西，每个月百十万的外汇券流水，乌家对他态度怎么样？” “还行吧，没看出来嫌弃的意思。” 杨蕾眨了眨眼想起何成拿的不知名水果，接着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你那个网点每个月能赚多少？” “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杨钢突然面现警惕的问了句，杨蕾便打量起这个看上去有些陌生的哥哥，开口道：“问问~” “嗯，也赚了不少钱——” 杨钢想了下还是实话实说，由于去年的经济收紧，专门干低买高卖打信息差的网点还亏了不少钱，要不是搞起了旱冰场来开源，年底肯定是要亏的。 可有了旱冰场这个吸金业务，网点不光没亏钱，到了年底还比前年赚的都要多，就这还是去掉了投资升级场地和设施的钱，今年全部升级完毕，那就赚海了。 不过，杨钢知道这个网点里虽然说是有股份在，钱什么的却都是老爷子说的算，除非郑建国发话要搞什么，才能自己跟着支配：“不过你也知道，这个股份，我只占个名头。” “知道你只占个名头，要不还在这里吃青菜萝卜猪肉炖粉条——” 杨蕾面现不以为然的模样，不想话音未落门口传来了个声音：“吆，我听你这意思，猪肉炖粉条都吃够了？” “爸~那哪有~您听错了~” 听到声音的杨蕾连忙跳起，放下筷子和馒头的到了门口，从进屋的老人手中接过鸭舌帽和包，老人便解开了身上的大衣，交给旁边儿媳妇后看着脸盆里的脏水，也没嫌弃的撩了些在手上洗起，嘴上也没闲着道：“想当年过草地——” “爸，那不是以前嘛，现在是新时代了，忆苦思甜是可以的，可该吃就得吃，该喝就得喝——” 放好鸭舌帽的杨蕾嘴上说着出现，手中拿着个酒杯和茅台酒放在桌子上，给倒了一杯：“爸，只能喝一杯哦。” “呵呵——” 看着小棉袄乖巧的模样，杨父摇着头坐到了桌子旁，杨钢跟着坐下后面现探寻道：“爸，您回来吃饭也不说声。” “临时回来的，晚上好去蹭饭。” 杨父挑了下花白眉头说过，拿起筷子后目光看着杨钢和杨蕾，接着开口道：“郑建国又搞出了个成果，说是填补世界空白的，不过要花钱。” “要花钱？” 杨钢面现好奇的问到，杨父点点头眉头微皱：“说是以前自己垫付的，所以成果也算是他个人的，这不就有声音说为了避免咱们不支持他研究的嫌疑，就打算出这笔资金，你没听他说？” “这个，您要说是网点上的事儿，我还能和他聊两句，这个研究上面——” 杨钢讪讪的说着露出个笑，杨父便没再理他，毕竟儿媳妇还在旁边了，于是注意力转移看向了杨蕾，开口道：“你们刚才聊什么了聊到猪肉炖粉条上的？” “——” 杨蕾心说好不容易我才转移了您的注意力来着，旁边杨钢开口说道：“聊了下网点上的事儿，建国去年让升级的溜冰场，现在看是成功了，以后即便不干低买高卖的生意，也能靠着这个发财。” “嗯，寇清凯说赚钱才是郑建国最大的本事——” 杨父说着吃了口菜，一双明亮的眼眸落在杨钢脸上，不知想到了什么后开口道：“既然不涉及低买高卖的生意，我感觉你们也可以退出了。” “爸！” 杨钢神情微愣后喊了句，接着看到老爹一脸严肃表情，接着开口道：“是有人说闲话了？” 杨父缓缓开口道：“不遭人妒是庸才，你们要是有那个能力，我也不会说什么，可你们这些人里面，连着四年下来，没个学到东西的。” “之前让你们插手这个网点，是怕有外部势力在掺沙子，于是才默认了让你们参与其中，一是看郑建国的斤两，而是看你们有没有能担事儿的——” “您是说我们不应该借钱？” 杨钢愣愣的看着老爹神情默然的面颊，便见杨父点点头道：“是的，当时你们没有坚持自己的想法，后来郑建国在港岛赚了十几亿美元，你们知道后也没向我们抱怨一句，我相信郑建国说过你们吧？” 正文 第九百七十八章 害人之心不可有 杨钢顿时面现无语，郑建国何止是说过他们，就差指着鼻子拿着十几亿美元朝脸抽，后面更被冷嘲热讽好几次，如果当初不借走那200万美元，现在怎么说也翻10倍了。 只是很快，杨钢便从老爹眼里看到了抹期待眼神，脑海中陡然冒出了个念头，便再也没能止住的开口道：“您是想听我的意见？” 杨父飞快挑了下眉头，放下筷子坐直身子，一如在军队里般标准露出了倾听模样。 杨钢就感觉心跳开始加速，先前老爹的话几乎在说你们跟着郑建国白白学了4年，最后连个说出自己想法的胆量都没学到，他便感觉到是在若有所指，现在看来应该是自己想的了：“其实，当年建国不满我们借钱的时候，我就有过一个想法，从那我这个想法就萦绕在了心头，直到现在——” 杨父缓缓点了下头，杨钢便继续开口道：“就是把网点的股份卖给他，换成美元出去跟着他去大海里转转，这样即便到最后一无所有，也能吸取下经验以供学习。” “嗯，不错。” 杨父眼前一亮，杨钢悬着的心放下，语气也就顺畅了许多：“过去的四年，我们在国内见识到了他的手段，也从和建国公司经理郝汉的相处中，知道了建国公司是他在世界上的网点布局。” “哪怕连《红楼梦》的全球海选，也只是他为这个网点服务的棋子而以，不过这些只是表面上的情况，稍微对建国公司和网点有所了解的人，都能看清的情况。” “而在这些表象之下，是建国基于那个计划的初衷，来将全世界作为棋子的布局，在欧美等发达国家就经济上进行布局，在发展中国家就制造业上布局——所以我们想去大海里扑腾两下。” “吃饭吧。” 杨父探手指了指桌子上的饭菜，杨钢连忙拿起了筷子，面带微笑的大口吃着馒头，不想旁边的杨蕾突然开口道：“爸，晚上你们去哪蹭饭？” “你不能去。” 杨父瞥了眼这个小棉袄，端起桌子上三钱的酒杯吱儿一声喝掉，杨蕾看到这里连忙起身出去盛了稀饭，回来放下后便没再问。 可杨钢是谁，从小耳濡目染就这些事儿，看着老爹明显放松的样子，便又想到了个可能性：“现在是——” “郑建国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了。” 杨父缓缓的开口说过，杨钢便心头一震低头吃饭，旁边看到这里的杨蕾是满心的十万个你们在说什么，可想着先前说错话被老爹敲打过，也就等到了午饭结束准备出门，才偷偷的找到了杨钢：“你和爸打什么哑谜了？” “爸应该快退下来了，你不要和外人说，记得锁门。” 杨钢神情凝重的推着车子出了门，便见乌家门口路边上停着的丰田车，飞快收回目光后翻身上了自行车，叮铃铃踩着车子远去。 “爸要退休了？” 杨蕾站在春光明媚的院子里，只感觉心头突然变的空落落，几只麻雀在晾衣绳上扑棱着停下，歪头左右看过又打量来时，门外一阵轿车发动机声音响起，隔壁院子里隐约传来了那个何成的声音：“我吃过了——还得去公司——下午再——” “这还真殷勤了。”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的杨蕾推起自行车，不过还没走出大门就见门外随着发动机停了辆车，才想过的何成从车里钻出，满面春光的开口道：“杨蕾，你让建国找的人已经找完了，你什么时间有空去看看？” “啊——” 满脑子都是事儿的杨蕾眼前一亮，便先前的浮想联翩都扔出脑海，面现惊喜道：“现在就可以去了？” “嗯，当然可以。” 何成神情愕然了下，他原本是想着通知声就走，郝汉那边还有不少事儿没请教，没想这妹子好似要跟自己去？ 杨蕾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当即把自行车往墙角一放，同时开口道：“那好，你把我送过去好了。” “——” 眼看果然如同自己所想，何成虽然感觉这个状态有点不对劲，毕竟两人之前说过的话，加一起还没这会儿的多，可他也知道杨蕾对郑建国都不客气，便点点头道：“那好，上车吧，送你去了我还得去公司。” “听说你当经理了，郝汉要去港岛？” 锁上大门的杨蕾说着到了车边，何成不禁看了眼身后门口的方向，如果是外人这么恭喜，他可能不会在意，不过杨家兄妹俩可不是外人，便在发现没有乌家人后才开口道：“什么升官，就是临时顶缸的，到时候郝运出来，这个经理还是得让他干，我就是个帮忙的——上车把。” “郝运快出来了？” 杨蕾也听说过何成和郝运的事儿，便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上面，钻进驾驶位上的何成看着车门关好，打火起步时开口道：“还有俩月——” 丰田轿车缓缓的离开了杨家门口，远去的何成并不知道，在乌家门口过道里，秦淑华光滑的额头皱成了个疙瘩：“当经理了？” “妈，您做什么呢？” 随着声音乌容出现在堂屋门口，秦淑华眨巴了下眼睛面现好奇道：“我记得你说过郝汉工资好几万？” “哪是我说的，何成说的。” 乌容飞快纠正了老妈的说法，便吊着胳膊回了堂屋里，她还以为秦淑华在拉着何成说什么，便在老妈进屋后开口道：“您怎么送了这么长时间？” “何成带着杨蕾走了，说是什么送她去做什么。” 秦淑华到了屋里后跟着乌容到了她屋里，接着开口道：“杨蕾还说郝汉要去港岛，这边让何成当经理，他没给你说这个事儿？” “没啊，我们聊天的时候你也在啊——” 乌容当然知道老娘在转悠什么念头，不过她知道何成压根没戏，这不是说何成长相普通人也不怎么聪明，而是吃过八大两的身份属于污点，这对家里人而言就是绝缘了。 当然，这是指以前的何成身份，每个月三四百的工资的确堪比六七级行政待遇，并且还能搞到市面上稀缺的东西，她却知道这些打动不了父母。 但是，如果何成接了郝汉的职务，乌容便有些不敢确定这个想法了。 以前她出于单纯的好奇，是打听了下建国公司的事儿，于是便从不怎么聪明的何成嘴里，知道了这个公司的大部分情况。 里面员工最低工资都有两三百，另外还有不定时发的福利和补贴，虽然国外进口的并不多，最差也是市面上凭票供应的肉类和生活用品，特别是在这天寒地冻时节里，还会有些瓜果鲜蔬供应。 单以乌家的待遇而言，冬去春未来的时间里，虽然不会像普通人家那样白菜萝卜，却不能与每周定期运送保障物资的郑园相比，不说国内的情况了，全世界这么奢侈的都不多。 而这些东西也不全都是郑园使用，毕竟郑园里面的人并不多，满打满算的把安全人员都算进来，也不超过二十人的规模，自然无法消化按吨计算的生活物资。 于是便从一开始的不时拿去公司分享，到后来每次都会分点过去当福利，这才有了何成的说法，在给乌容开了个眼界时当天下午就拿了不少过来，顿时就在家里引起了不少的轰动。 见过和从未见过的水果也就罢了，便是以前日常吃的蔬菜也都清洗干净包装整齐，青青绿绿的单从视觉上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再加上又是走亲戚的年节里，没两天就在乌家传开，让秦淑华狠狠涨了一波人气，便对何成没了之前的成见，不说人品还行，眼力劲和手面就不缺。 之所以会认为何成人品还行，这是秦淑华通过这货的言谈举止分析出来的，不聪明代表了没什么心眼，虽然好不到什么地方去，可也坏不到去害人。 当然，不可避免的秦淑华也让人打听了下何成的污点，就等着今天何成来过才要和乌容说，没想到就听到了他升职的消息：“你知道何成是跟人犯的错吧？” “您让人打听他了？” 乌容打开书的动作停住，秦淑华便神情不变的继续开口道：“这当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他还是犯了那么大的错，你知道他为什么犯错吧？” “不知道，他有污点的事儿——” 乌容缓缓的合上了书，她看出来老妈这是有什么话要说：“还是我听您说的。” “嗯，他是跟郝运犯的错。” 秦淑华说着坐到了书桌旁的床边上，乌容白皙面颊上眼眸圆睁眉头挑起：“郝汉的哥哥？” “不，是郝汉的弟弟，郑建国的高中同学——” 秦淑华缓缓的说过，乌容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面现郑重道：“妈，您这话可不能乱说，郑建国现在可不好招惹。” “看你说的，我没事儿招惹他做什么。” 秦淑华说着面现不满，她的话还没说完来着：“而两人之所以会犯错，也不是图财害命，是因为那个被害者侮辱了郝运和郑建国的高中同学，所以法院在查明事实后，选择了从轻判决。” “那您给我说这些做什么——” 乌容飞快的嘀咕了句眼帘垂下，秦淑华不禁探出手指在她额头上戳了下，声调也压不住的抬高：“你都25了啊，这些年给你介绍的那么多，你都说不急不急，你妈我现在出门，都感觉人家在用有色眼光看咱们——” “那您想让我找何成？” 乌容面现不满时，秦淑华当即开口否认道：“这哪能是妈让你找，妈是想打消你的顾虑，不要用看犯人的眼光去看他，他现在已经改造完了，看着也不像是那种油嘴滑舌不过日子的人，而且从这几天的表现上——” “妈，这您就误会了。” 眼看老妈越说越露骨，乌容便开口打断了秦淑华的话，望着老妈诧异眼神，继续开口道：“他之所以这么勤快，还又送这送那的，是因为这是郑建国的交代，可以认为是领导安排的任务。” “他亲口告诉你的？” 秦淑华有些愣神的时候，乌容点了点头，开口道：“是，昨天我问的他，我说你拿这些东西太贵重了，一次两次还行，可天天这么送的，到时候不好给公司交代，他才说是郑建国亲自安排的，而他也只是执行领导的任务。” “噢，他是在表现。” 秦淑华瞬间想明白过来，领导安排的任务，下属自然是要圆满完成，接着脑海中闪过先前何成和杨蕾聊天的内容，眉头微皱：“那现在看来，要不晚上留他吃顿饭看看？这些天忙前忙后的，也应该招待他一下。” “——” 乌容当然知道老妈这是不死心，便不置可否的开口道：“您想招待就招待，我又干不了活——” “说的你好像干过活似的。” 秦淑华下意识的嘀咕了句，接着醒悟到什么道：“你要是以后不想干活，可得挑个能让你享福的对象，否则你表姐就是下场，和老妈子似的照顾全家吃喝拉撒也就罢了，毕竟女人都是这个命，可那男人给人做担保连房子都被收走，差点全家沦落街头。” 秦淑华嘀咕着转身离去，留下乌容望着面前的书叹了口气，就感觉老妈这是在逼命了，旋即又想起表姐为了还账，全家勒紧裤腰带吃糠咽菜的日子，发现这个何成还真是自己唯一认识的“高薪”人士。 乌容的生活是吃喝不愁，确切的说这是她身边大多数同龄人情况，一如厂矿企业中的同事们待遇，同等级别相差也就块把钱，温饱什么早在五年前就解决了。 但是随着这两年经济发展，社会上的万元户登上了报道，身边也可以听到有人赚了万元传言，更有倒卖古董的一夜暴富移民去了港岛，可每月收入在万元的还只有传言，直到这两天听何成说了建国公司的事儿，还有他开的那辆车，现在私人谁有车子开？ 要不，就试探下？ 想到这里的乌容在心中下了决定，不想等到下午何成开着车子抱着个大泡沫箱进了家时，旁边竟然还跟着隔壁的杨蕾，一副帮忙打下手的同样抱了个泡沫盒子，连秦淑华都面现探寻起来：“哎呀，小蕾也帮上忙了，这是什么东西？” “秦阿姨，这是公司新来的海鲜，拿来给乌容补补的——” 何成说着带了杨蕾将箱子送进厨房里，秦淑华招呼道：“你看看你天天这么客气，晚上就在这里吃饭把？” 秦淑华的注视下，何成看了眼旁边的杨蕾，面带微笑道：“不了，秦阿姨，我们还有点事情。” 正文 第九百七十九章 论文发表 “行，秦阿姨，您回去吧，我们走了。” 硬顶着秦淑华和乌容有些异样的眼神，何成挥挥手后钻进了车里，带着副驾驶上的杨蕾一溜烟开出了胡同，留下母女俩回到厨房里看过海鲜，发现除了比脸盆大的螃蟹外，还有想都没想过的大龙虾，秦淑华开口道：“要不明天再邀请他一次？” “我又当不了您的家。” 乌容说着转身出了厨房，秦淑华便从她背影上收回目光，就决定明天早上何成过来再邀请一次，心中还默念了下好事多磨。 只是，当第二天再次见到何成时，秦淑华发现他身边竟然还跟着杨蕾，这脸上的笑不禁瞬间僵住，看着两人才要开口，便见何成已经说道：“秦阿姨，从今天开始以后送东西就由杨蕾送了，您有什么需要就告诉她，她会处理的。” “噢——” 白皙面颊上现出了探寻，秦淑华一双杏眼在两人身上看过，发现两人眼眉间都带着难以掩饰的愉悦，当即开口道：“你们俩这是——” “没有，是杨蕾进到公司里了，正好她就住在隔壁。” 何成还不知道被误会了，便又解释两句带着杨蕾离开，他虽然和两女都有了接触，却没想着能发生点什么事儿，毕竟不说他和两女的学力差距，就是身份上也有着迥然不同的区别，再加上他又是犯过错的，便从没往这些事情上想过。 不过，何成虽然没有看出来这点，杨蕾却早就误会他是对乌容有意思了，于是跟着上了车后开口道：“你也没和乌容说句话？” “说什么？和她妈妈说一样。” 开着车的何成下意识说过，便转头看了看杨蕾，不想就见到双明亮漆黑的眼眸，心头一跳当即收回目光看向前面：“说什么？” “我以为你在追求乌容来着——” 发现自己误会的杨蕾开口嘀咕过，何成当即摇头否认道：“怎么可能，乌容长的那么好好看，家里又是那个身份，我可是吃过八大两的人，高小都没有毕业，家里还都是泥腿子，父母也大字不识——” 歪头瞅了瞅何成的神情，杨蕾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自卑，便试探着开口道：“可你现在不一样了，一个月工资那么多，我感觉秦阿姨请你吃饭就是这个意思。” “噢，真的？” 何成瞬间来了精神时，杨蕾嘴角不禁抽了抽，心说果然是男人的嘴都不可信，点头道：“我感觉有七八成把握，要不以后还是你来送好了，就说我在学习——” “那行。” 何成飞快开口应下，杨蕾便从他侧脸上收回了目光，她没想到何成之前那么殷勤，还真是为了完成郑建国交代的任务，更没想到按照这个逻辑来看，是拿着公司的财物来拍婆子，不过这都和她没啥关系。 望着挡风玻璃角落的通行证，杨蕾的注意力瞬间改变：“这个，何成经理，你说我能学开车吗？” “你想学吗？” 何成下意识的问了句，接着转过头就迎上杨蕾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心中再跳了下后眼神闪开看向了车前面，开口道：“当然可以，你没事儿的话，可以自己练习下，不过最好先拿便宜的车练习——” 仿佛感受到了美好的爱情在挥手，何成便兴奋的介绍起学车经验，很快顺着广渠门内大街拐上了崇义门内大街，接着到了和天街交汇处拐上天街，往东直接到了郑园门口停下，带着她施施然进了院子摸向了茶室。 茶室里面，郑建国看过人都来齐了，便让戈登关上门，开口道：“人齐，那咱们就开始说事儿，昨天晚上回来后我想了下，我的建议是由建国公司出面买断你们手中股份，除了我留存在里面的人民币外，再支付五千万美元到进出口贸易公司，然后网点就和你们没什么关系了，至于你们拿钱怎么处理，我也管不着。” “五千万，这个钱有点多吧？” 睡眼惺忪的李东升又猛灌了口咖啡，他是连夜从沈城那边赶过来的，旁边代表杨钢的杨蕾杏眼瞬间睁大：“这么值钱？” “这个价格，还行吧。” 郑建国也知道这些人是说钱都落不到几人手里，给多给少的意思下就行，而如果他手上真没钱，那可能也就是再砍个0的条件，相信几人也不会有意见。 不过，相比于可能落下的话柄，这点钱还真不被郑建国放在眼里：“这不马上要进账一个亿嘛，还有既然你们想脱身，那总不能留下话柄啊，咱们兄弟间好聚好散——” “那以后就得吃糠咽菜了。” 李东升面现无语的嘀咕过，郑建国当即就笑了：“说的好像你们以前吃香喝辣似的，现在相信你们有了些身家，以及也知道滑冰场有多赚钱，而上面也要鼓励个体经营，接下来就不用我教你们怎么操作了吧？” “可这个心里是空落落的——” 赵亮亮接口说了句，去年旱冰场的吸金能力有目共睹，仅次于那年买卖线材，虽说历年下来大头都被各种各样的理由拿走，可各家手里还真落了些积蓄，当然和这货就没法比了：“我感觉往年里的钱就够上缴份子钱了，你这次5000万也别注入进出口贸易公司，直接以买断价格来算，我们拿了去交差，否则真进了那个进出口贸易公司里，还不知会被谁划走补窟窿。” “那行。” 郑建国也是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搞，他才搞那会儿应该是称他斤两的，后来看到赚了钱便以各种名义拿走，算是整出来的小金库，这才在去年经济倒查中没被人找后账，他当时的份子钱也都捐了出去。 至于现在这个情况，郑建国从各种报道上猜测是几位老爷子该退了，那么让几人再掌握这么大的金库，搞不好会被人当成靶子来对待，不如趁这个时候抽身出来，而他现在的身份也能自保了。 再往下面，则就是国家应该会放松经济，凭借着几家的家底，干点啥都能落到自己袋子里面。 当然这个摊子散了，他和这哥几个的关系就少了层联系，毕竟一起干买卖的，怎么都要比普通朋友亲切点，几位应该是在担心这个事儿。 不过，郑建国也知道这个事儿不急，便没再多说什么的将几人送走，旁边守着的戈登开口道：“先生，现在新闻应该是播放了。” 看了下手腕上的表，郑建国发现已经早上9点多，去掉12个小时的时差，正是晚上美利坚的9点多，也是最新期刊《cell》发售的时间。 只是不知，是好还是坏？ 郑建国微微失了下神，便感觉脸上多了些凉意，望向阴沉沉的天空，才发现下雨了，不禁开口道：“春雨贵如油——” 当郑建国难掩忐忑的时候，远在地球另一端的美利坚纽约市里，保护伞电视台中画面一闪，出现了张十二只黑白相间的花纹小猪照，十二只猪身上的花纹像是画上去般一模一样。 旋即照片渐渐缩小到了屏幕一侧后，出现的金发碧眼女主持开口道：“先生们女士们，下面本台将播报最新科研发现，来自于共和国齐市生物中心的成果，十二只通过体细胞克隆的克隆猪。” “它们从基因到外表都与体细胞提供者，一只共和国名叫宁乡猪的成年母猪毫无差异，该技术是通过体细胞dna移植的方式替换掉卵细胞中的dna，最终实现无性繁殖孕育出来——” 随着主持人的声音继续，电视上的画面开始转变，十二只小猪从照片变成了活物，在整洁明亮的猪栏里面或卧或站，拿着双相同的眼眸左顾右盼着，猪圈外站了圈以菲欧娜和艾斯特为首的白大褂。 男主持正手拿话筒开口采访：“菲欧娜主任，请问这些猪证明了什么？” 化了淡妆的菲欧娜转头看向了猪圈里的小猪，开口道：“它们的出生，证明了高度分化成熟的哺乳动物乳腺细胞仍具有全能性，还能像胚胎细胞一样完整地保存遗传信息。” “这些遗传信息在母体发育过程中，并没有发生不可回复的改变，还能完全恢复到早期胚胎细胞状态，该技术对于拯救濒危动物保护生态平衡，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金发碧眼的男主持有些蒙，这不是说菲欧娜用的中文，而是这些话里面的单词有他没听过的：“哺乳动物的——” “乳腺细胞，乳腺里面的细胞——” 菲欧娜开口讲解了下，主持人便面带似懂非懂的开口道：“那么，据我所知，人类也是哺乳动物，该项技术是否可以应用到人身上，比如——克隆人？” 眉头一挑，菲欧娜面现正色道：“这个理论上是可以的，不过即便是相同的物种之间，也有着涉及到基因层面的差异，而人作为灵长类目中的哺乳动物，和偶蹄目的猪科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你的想法将是科研领域难以攀越的大山。” 主持人依旧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接着问起道：“那您是如何萌发这个技术设想的？不知这点是否方便透露？” 菲欧娜面带微笑的开口道：“噢，该技术设想是由我们主任郑建国在一部文学作品中提炼出的，该部作品中有个人物角色叫孙悟空，他拥有使用自己身上体毛来复制自己的能力，而最新相关研究也证明了，人类体毛中携带着和器官组织相同的dna，boss便由此萌发了验证该技术的设想。” “而在此之前，虽然已经有胚胎学家在1938年便提出该设想，那却是建立在对dna没有正确认知的基础上，毕竟dna双螺旋是在1953年才首次被人发现。” “之前的相关研究也都是以细胞核移植替换受精卵细胞核为主，并不是采用的未受精卵细胞，更详细的内容你可以在相关期刊上看到。” 播放的新闻稿件并不长，加一起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可架不住这个时间点，正是大部分美利坚家庭吃完饭，全家守着电视的时候。 再加上，报道里面还谈及小说电影中才有的克隆人，项目负责人又是郑建国这个熟悉热点，于是嗅觉灵敏的各大电视台和广播台开始跟进。 同时为了找报道中提到的期刊，还派出各路人马杀向贩卖期刊的超市报刊店，最终导致原本只在圈子内小有名气的《cell》完成了破圈，凭借其封面上的十二只小猪登上了各大广播台和电台，并随着时间的推移陆续占据了各国的头版头条。 澳大利亚人报的标题是：“克隆猪：来自共和国的最新研究。” nhk的每日放松标题是：“不断突破的郑建国：克隆猪。” 读卖新闻社的标题是：“科学巨人的引领：克隆猪。” 每日新闻的标题是：“孙悟空的超能力：克隆！” 人们日报的标题是：“祝贺我国科学家郑建国取得新的科研突破！” bbc的标题是：“挑战了上帝禁区的男人：郑建国。” 纽约时报的标题是：“克隆猪已经来了，克隆人还远吗？” 而当经过一天的酝酿，由美利坚开始便被克隆话题占据了主流媒体渠道，随即各国陆续跟进，完成了从科技领域到社会层面的破圈，引发了对该技术从科研到生物再到社会最终乃至于宗教的影响，并再反馈回到科研领域之中。 只是当全世界都围绕着克隆话题争论不休时，位于讨论中心的郑建国却没事儿人一般，每天悠哉悠哉按照往常那样除了上下班外，也就是在家里面看看已经学会走路的儿子和闺女，感受着娃们成长带来的欢乐。 直到又一阵春雨过去，时间进入了4月份这天，郑建国才少见的没有锻炼只简单吃过早餐，便带着安迪上了路虎车，夹杂在由3辆车组成的车队里离开郑园。 出了车库，车队顺着天街直奔xc区，并在西单北大街往北，直至道路两侧的楼宇消失，代之而起的往日里少见的田间地头，以及忙碌的农人们。 扫过路边坐在田垄上的半大孩子，泥猴般的手里拿着个草棒往嘴里送去，郑建国脑海中闪过也就岁把的念头时，孩子和田垄已经消失在了窗外。 随着车子在颠簸道路上又开了个多小时，两侧路边出现了低矮的平房和面色黢黑路人，郑建国放下手中的文件抬眼看去，车队又缓缓拐上了条泥路后停住，前面副驾驶上的戈登开口道：“先生，到了。” 正文 第九百八十章 合同批准 一只大蚂蚁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顺着斑驳的墙壁爬上了窗户，在已经落下的玻璃泥块中穿过，上了浮满铁锈的钢筋蹒跚慢行，路过之处蹭的铁锈落下，被窗外春风吹往不知名处。 刷了绿漆的玻璃窗前，穿戴整齐的郝运静静坐着看着，窗外远处肆无忌惮的开着些牵牛花，半人高的野草让他想起了去年才来时的除草情景，那时候他才从朝阳区的监狱转过来，眨眼一年多的时间就过去了。 噢，不对，确切的说是眨眼间，四年零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郝运飞快纠正过自己的想法，门口突然传来了个熟悉的声音：“郝运！” “到！” 郝运刷的从条凳上站起大声应下，铁门上传来了开门时的吱嘎声，管教干部魏海滨出现在门口，开口道：“出来。” 随着声音，郝运站起后到了门口，魏海兵瞅着他空空如也的双手，不禁开口道：“你的书呢？” “送给陶前进了，他也在跟我学英语。” 郝运规规矩矩的回答完，魏海滨的国字脸上眉头挑起，也没说话的往前做了个手势，便带着郝运出了监室，语气轻松道：“出去后记得每个月去居委会报道一次，一年内别乱跑——” “好的，教员，谢谢。” 郝运露出了个笑容说过，魏海滨便带着他到了门口的办公室里，让人拿出手续和释放证明以及收监时的个人用品，开口道：“东西你清点下，出去后尽快到居住地用释放证明办理落户手续，这样你才能正常生活。” “谢谢，教员。” 郝运简单的看了下证明收入怀里，瞅着被收监时的个人用品，想了想抬起头道：“麻烦您把这些送给陶前进好了，我带出去也用不到。” “那好。” 魏海滨点点头，他作为郝运的管教干部，当然知道这货的家庭背景和主要社会关系，父母已经落户在了首都，两个月前哥哥去了港岛，曾经同案犯的何成摇身一变当了什么经理。 当然，最重要的社会关系是与郑建国当过同桌，魏海滨之前以为是传言来着：“最后一句话，出去后做什么事情之前，先冷静冷静，这个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坎。” “谢谢！” 郝运知道这是在敲打自己，应下后拿起档案夹在腋下，魏海滨便带着他出了办公室，来到大铁门前让人开开门，抬了抬下巴：“去吧。” “嗯。” 郝运看了眼空旷的门外，神情错愕间身后魏海滨声音传来：“在那边的路上。” “噢。” 郝运下意识的应了声，飞快抬脚出了门又走出几步，望着站在路当中的郑建国和父母，便感觉鼻子一酸眼睛发热，几步抢上前道：“爸，妈。” “唉。” 郝庆谷应着看到老伴周莲上去和郝汉抱住，想着旁边还有郑建国在，便飞快开口道：“小运，你看为了你，建国这么忙还亲自过来，孩他娘，咱们先上车去吧。” “嗯，是——” 周莲抹了把脸上的泪松开郝运，飞快看过郑建国正要开口，便见郑建国已经面带微笑，张开双臂上前将郝运抱住，后面的话便没能再说下去。 “出来就好。” 郑建国重重的拍了拍郝运后背说过，便站到了他旁边探出胳膊搂住郝运肩膀，一副好哥们的样子开口道：“走，今天我给你接风，顺便说说都有谁欺负你了，咱办他~” “嗯，你身上抹香水了？” 满心感动的郝运突然来了句时，郑建国便松开他肩膀闻了闻胳膊，面现疑惑道：“没闻出来，应该是有人偷偷给我抹的，走吧，先送你回家，再去我那里。” “建国，你要是有事儿可以去忙——” 旁边，一直看着两人的郝庆谷突然开口说起，他是没想到郑建国和儿子关系这么好，能够来接人就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看这关系比郝运和他哥都要好，以前在上学时也没听郝运说起多少次，心里不禁有些受宠若惊了：“反正郝运也出来了。” “没事儿，叔，我已经安排好了。” 郑建国大大咧咧的说过看到旁边郭怀怀与何成，便介绍起来：“这是郭哥，四九城的坐地虎——” “别，建国，你这个称呼我可不敢当。” 郭怀怀连忙打断了郑建国的话，转头看向了正拿眼打量来的郝运，刚才郑建国的这个做派，可是传达了不少意思出来，面带微笑道：“咱们兄弟间说这话就见外了，郝运兄弟你可别像他这样——” “好的，郭哥。” 郝运面带微笑的点过头，旁边的何成倒是没怎么说话，两人经过这个事儿关系又不同了，简单招呼了下便介绍起身后的乌容：“这个，新认识的朋友乌容，还是通过建国认识的——” “呵呵，我这也是成了你们的媒人。” 郑建国跟着笑眯眯的开口挑明两人关系，乌容面色微窘的瞪了眼他，却也没说出反对的话，瞅着郝运打了个招呼，于是郑建国便招呼诸人上车：“先送郝运换洗下回趟家认认门，然后都去我那里玩——” 说是带了个都字，车也带了差不多5辆，其中带了郝运父母来的何成一辆，自己找了个二手拉达的郭怀怀一辆，于是在将郝运父母送回家后，到了36号的5辆车里，也只有郭怀怀何成以及乌容三个外人。 打量着想都没想过的地下车库，洗漱过又换了身衣服的郝运便问了出来：“我哥他怎么突然去国外了。” “嗯。” 郑建国拉了个嗓音的看看旁边郭怀怀，后者看看乌容跟着何成距离老远，便飞快开口道：“涉及到了个记者的下落，那个记者在没离职前污蔑过建国，后来离职后去了深城便没再和家里联系，这个记者的家人就找来说是建国把人弄没的，而你哥之前便找人打听过这个记者的下落，结果人家跟着那个污蔑建国的幕后指使者去了深城，现在下落不明。” “那个幕后指使者也下落不明？” 郝运面带好奇的问到，郭怀怀便看向了郑建国，就见郑建国哈哈一笑，开口道：“那个蠢货如果还留在国内，我还真没办法对付她，毕竟她的身份比较特别，又是在那个敏感的时候，如果我找人打击报复，搞不好会被那边不怕死的小报捅出来。” “可她在污蔑完我后选择火速跑路，我就让人把她通过贿赂手段拿到的居留证给撕了，现在人应该在哪个监狱里面踩缝纫机，等服刑完毕遣返回来继续吃八大两。” 嘴上说着，郑建国在最后也醒悟到这话有些刺耳，毕竟郝运这货才吃完八大两。 当然，以现如今郑建国的身份和地位，他能有的顾忌也就到此为止，醒悟到这里后话锋一转道：“郝运，你还记得我当时怎么给你说的了？” “记得，你说不应该瞒着你。” 郝运皱着眉头说了，他先前是真的感觉到八大两这个词有多令人难堪，不过站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上，去看自己当时的所作所为，他也不得不承认郑建国说的对：“或者等到去年再去举报他。” “最重要的是你不应该瞒着我。” 郑建国摇了摇头带着几人到了客房走廊前，转头看向旁边的布兰琪，开口道：“布兰琪，你带这位小姐去那边客房。” “是，先生。” 布兰琪开口应下，乌容却看了看郑建国，便见他开口道：“咱们去游泳凉快下，你的胳膊也可以恢复功能性锻炼了，布兰琪会教你怎么用的——” “游泳？我可不会——” 郝运面色微变的时候，郑建国从跟着布兰琪远去的乌容身上收回目光，面带微笑的带着三人到了客房前，边走边说道：“说是游泳，其实就是玩水。” 玩水当然是玩水，很快郑建国带着三人换了泳裤露出满身腱子肉，便在到了泳池前摆出各种姿势砸入水里，把坐在水池边打量的乌容看到目瞪口呆。 而在郑建国的带领下，从郭怀怀到何成再到郝运，三人便都陆续放开的将泳池里面砸的水花四溅，直看的乌容内心蠢蠢欲动时，通往女士客房的门再次打开，穿着全身泳衣的杨蕾出现：“我来蹭饭了！” “——” 看着这个傻大姐，郑建国抹了把脸上的水渍，冲旁边的郝运开口道：“这是杨钢杨哥的妹子杨蕾，现在负责协助何成管理网点，另外我打算让你去建国公司当国内业务的副总，你考虑下？” “我——学力不高。” 郝运神情微愣后从杨蕾身形上收回目光，郑建国便笑了起来：“郭哥，你说这个世界上最容易当的是什么？” “当领导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和学力没啥关系。” 郭怀怀说着就笑了起来，郑建国便点点头看向了郝运，开口道：“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工作职责上已经写明了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你只要把这个记住就行了，当然我也会给你个学习的过程，左峥嵘虽然没什么管理水平，可他经验还是不少的，你有什么想法和问题可以找他，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那我听你的。” 郝运迟疑了下说过，郑建国当即笑了起来，不过还没等他笑开，郝运已经开口问道：“这个国内业务是做什么的？” “国内业务就是网点，具体内容你可以回头找何成了解下，今天就是先玩，放松下。” 郑建国说着爬上泳池边，拉开距离没多远后跑着跳进泳池里面，郭怀怀便跟着他学了跳进水里，于是大家再次玩起没多久，郝运接着开口道：“你这个身材是怎么练出来的？” “锻炼，用健身器材，隔壁有个健身房。” 郑建国再次抹了把脸上的水渍，便见旁边男士通道这边戈登出现，也就看过头顶上的太阳，开口道：“好了，现在差不多该吃饭，你们也回去冲个澡准备吃饭。” “我早就饿了——” 郝运飞快的开口说了句，郑建国便知道他早饭怕是没吃饱，于是点点头招呼过杨蕾和乌容，便带着戈登离开了游泳室：“madmm们都回来了？” “是，另外管家先生来了电话，说美利坚国防部已经附条件的批准了卫星发射合同，并建议在某个适当的时候签署——” 戈登说着将手中的浴巾递给了郑建国，后者接过后裹在了身上。 当然，至于附了什么条件和适当的时候签署说法，郑建国倒是没有放在心上， “噢。” 郑建国飞快看了眼身后的戈登，便见他挑起眉头面现正色道：“这是管家先生亲口说的。” “我知道，我只是有些——意外。” 郑建国瞬间明白这是美利坚想拿发射合同换克隆技术，当然这不是说菲欧娜和艾斯特两人很听他的话，甚至在回国后也会按照技术保密协议保守实验数据，真这样想他才是两辈子白活了。 美利坚作为小偷小摸强盗流氓建立起来的国家，压根就没什么规则不是他们敢践踏的，否则也不会大发战争财混成现在这个模样，别说是情报间谍了，便是商业间谍什么的，在美利坚也是司空见惯的事儿。 比如震动全球的水门事件，总统都要去装窃听器，由此可见历史传承之悠久。 不过，郑建国和其他的人和机构乃至于国家不同，手握保密协议的他还拥有庞大的律师团和充足的资金，再加上还是美元霸权计划的主要设计者，他已经拥有了和以总统为代表的美利坚放手一搏的实力。 于是在面对着大家共同的敌人时，美利坚能够拿批准发射合同来换克隆技术的数据，也就算是理所当然的事儿了？ 这么想着，郑建国在回到卧室门口时，开口道：“我以为美利坚总统会遵循人民的意志，会立法禁止克隆技术来着。” 戈登昂首挺胸道：“大家只是在扮演各自的角色，普通人只能看到技术的一面，政客们会为了选票许下空头支票，而总统则需要按照利益去做选择，而不是个人喜好。” 正文 第九百八十一章 特别标准 戈登都了解的道理，郑建国也是心中了然，世界就像个剧本，大家都是在拼命的想拿到更好的角色，并扮演好这个角色。 简单的冲洗过出了浴室，郑建国在奥黛丽的帮助下穿戴整齐，便带着她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到了餐厅里面，招待大家开始吃饭。 有鉴于郝运是不可能分清西餐的诸多杯子，郑建国这顿饭便安排了中餐进行招待，好在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早已会使用筷子，又有已经算是熟悉的杨蕾在场，便没见外的吃着聊了起来：“奥黛丽，你的英语是美式英语还是英式英语？” “——” 郑建国默默的看了眼这个姐姐，便听奥黛丽换了英语道：“你感觉这是美式英语，还是英式英语？” “她听不出来。” 郑建国用中文说着脑海中闪过了个模糊念头，便见杨蕾面现尴尬的用中文道：“这个，真听不出来。” “你感觉这是美式英语，还是英式英语？” 卡米尔突然开口用英语说了，正满脸尴尬的杨蕾双眼瞬间睁大，接着瞅瞅旁边的奥黛丽，顿时醒悟过来道：“你这个是美式英语——” “你怎么关心这个问题来了？” 卡米尔话音未落郑建国开口问到，杨蕾圆睁着杏眼看向了奥黛丽，面现好奇道：“我感觉你的英语，特别标准——” “哈哈。” 郑建国被这个姐姐的话给逗笑了，杨蕾看他笑的这么开心，不禁眨了眨眼心中有些不爽道：“你这么高兴？” “奥黛丽就是英国人，你说英国人的英语标准——” 郑建国说了半句便没再说下去的露出莞尔表情，杨蕾也就知道自己闹了个笑话，拿着双漆黑眼眸眨啊眨的，面现尴尬道：“抱歉，奥黛丽，我以为你是美利坚人了。” “没事。” 奥黛丽说着神情优雅的低头吃饭，郑建国却看着杨蕾停住筷子，开口道：“你说如果引进的电影用原声播放，会有人看吗？” “肯定有，特别是那些要学英语的大学生，我敢打赌必定场场爆满——” 杨蕾眼前一亮的说过，只是她话音未落旁边自打上桌子便没开口的郝运，接话道：“你的英语比我听的磁带都要正宗——” “不过那样就需要添加字幕了，好方便不懂英语的人看。” 郑建国缓缓的开口说到时，奥黛丽已经神情优雅的看了过来，风韵犹存的面颊上小鹿眼脉脉含情，就那么望着他，于是第一次见这个场面的郝运和乌容都看傻了眼，以至于随着两人在上了何成的车离开36号，郝运没能忍住心中的好奇：“建国一直和她们三个人这样？” 瞥了眼后视镜，何成在看到郝运看来的眼神时，才醒悟到这是问自己，当即小心翼翼的躲开前面车子，开口道：“我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了，不过一起吃饭还是第一次。” “她们仨也没矛盾？” 郝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是听说过郑建国和不少女人的事儿，可也没想到会是今天这个和谐场面，旁边管家女仆环视着带了三个媳妇吃饭，看上去三女竟然相处融洽：“这个，他不犯法吗？” “建国没有结婚。” 何成虽然是第一次在36号留饭，却对几人关系清楚的很：“建国在她们身上很舍得花钱，卡米尔和乔安娜两人去月球就40亿美元，奥黛丽这些年做慈善花了也有十几亿美元，噢，据说卡米尔和乔安娜去年18岁生日，就是花了4亿美元到太空里过的，我这也是听郭哥他们说的。” “去月球？” 郝运知道郑建国有钱，毕竟买了架最快的私人飞机在前，又买了个帝国大厦在后，就是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多的钱，整个人便不能淡定了，如果他还在36号，就保不准会问出你到底多有钱。 而与郝运的错估不同，乌容却是第一次听说这些，她以前只隐约听说郑建国在国外赚了点钱，才在天街上买了套房子翻建，连这边36号什么时候建成这样都不知道。 于是在何成把郝运送到家里，乌容便在车子发动时问了出来：“建国真的要送她们去月球？像阿波罗登月那样？” “是带她们一起去。” 没了郝运，何成说话就随意多了，小心翼翼的打过方向盘上了大路，乌容瞬间脱口道：“郑建国也要去？” “当然，钱都付完了，现在美利坚正在测试组装。” 将听来的东西显摆过，何成瞅过副驾驶上神情雍容的鹅蛋脸，接着醒悟到什么的开口道：“这个你就别给旁人说了，传出去也是麻烦。” “何止麻烦，怕要出事儿，你也别和旁人说了。” 乌容飞快开口叮嘱了，便见何成笑笑道：“你又不是外人，郝运也不是外人——” “哼——” 抿着嘴唇闷哼一声，乌容瞥了这家伙一眼，脑海中闪过先前见到的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正要说话时就听何成开口道：“对了，我打算买座四合院，你感觉在哪买比较好？” “买——” 原本还在转悠着多打听点消息的乌容，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四合院？你有多少钱？” “两个月工资4450美元，另外奖金提成4万8500块。” 何成毫不迟疑的说到，便见旁边乌容下意识道：“你的奖金这么多？” “是这个职位的奖金足够多。” 何成有问必答的回了，他在没接这个职位之前，就听说过这个奖金的组成，不过想想没和她说过，也就开口道：“这里面的奖金，是从朱师傅那边收的古玩里提的奖金，上个月收了两百多万的东西，郑园和36号都差不多装满了，所以要再建个大点的金库，建国决定在建国门外使馆区对面，买块地盖个私人医院——” “那现在郝运出来了，你还能再干下去吗？” 乌容光滑白皙额头上皱了个眉头，她能看上何成，固然有着对这人感觉还不讨厌的关系，还有着就是他的这个职位待遇，现在万元户都是凤毛麟角啊，这俩月就差不多10万块，一个月合五万的位置，该是多么让人眼红？ 何成愣了愣，他在确认之前郑建国说出安排郝运时，这个女朋友应该没听到，不过落在乌容眼里，这就是拿不定回答的表现了，再加上知道这个男人不会撒谎，便有些心烦意乱：“你要是买了房子，以后还是每个月三四百块？” “不。” 何成摇了摇头，双手打着方向盘拐进乌容家里胡同里，小心的开着时开口道：“郝运要去建国公司当副总，确切的说是当我的顶头上司，建国没提我的事儿，那就是应该不会动了，所以我就想买套四合院，以后当咱们的家——” 何成并不知道，当乌容问起他郝运的事儿时，郝庆谷也在问着相同的问题：“你哥午饭前打电话来了，想问建国怎么安排你的，有没有当回经理？” “噢，没有，建国让我去当副总经理。” 面对着老爹的问题，郝运也没放在心上的回答过，郝庆谷便眼前一亮：“副总经理？工资多少？” “应该不少——” 郝运瞅着屋里的摆设，如果他没去过36号，只会感觉这个电视冰箱组合沙发的，也是顶级家庭的条件，可这会儿经历过36号的洗礼，他发现这里竟然有些普通了：“您怎么不问我能不能干？” “嗨，建国说你能干，你就能干，谁敢有意见？” 郝庆谷眼眉一挑，早上郑建国对待这个儿子的亲切，让他感觉比郝汉这个亲哥哥感情都要深，于是话锋一转道：“这样等你当了副总，就好找媳妇了——” 眼前莫名闪过杨蕾的面颊，郝运飞快皱起了眉头道：“肯定是先学好业务能力，再说其他的，只要有钱，什么样的媳妇找不来？到时我给你们找个金发碧眼的——” “——” 郝庆谷差点没被这话噎住，他很想说哪能找金发碧眼的，可想想郑建国家里那仨，据郝汉说还有几个地下的，这话也就没办法说出口，于是点头道：“行，只要你有本事，你就是找个妖精回来，你娘也不嫌弃，建国说让你什么时候上班了吗？” “没有，怎么？” 郝运在屋里转悠了圈找个凳子坐下，郝庆谷面现迟疑道：“你这都老长时间没回老家了，我和你娘先前商量的，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趁着现在有空回去趟，祭祭祖扫扫墓的——” “这些我等着问问建国——” 郝运嘴上应付着老娘倒了碗茶端到面前，随着倒完他才想起了个事儿来：“冯亮的下落您听说了吗？” “没有，上次听你哥提，还是找到车子的时候。” 郝庆谷说着从口袋里摸了盒红塔山，抽出根递到嘴边才要说话，猛然改口道：“你会抽烟吧？” “戒了，建国说烟除了有害处，一点好处都没有。” 郝运瞅着老爹有些发黄的手指说到，末了看老爹脸色神情不愉，当即继续说了起来：“他都不抽烟，酒也是能少喝就少喝，您和娘上次做全身检查是什么时候？” “那个全身检查有点贵——” 光滑的额头上微微皱起，郝庆谷在听到这货关心自己时才把不快压下，核磁共振他不记得具体费用了，只记得是小一千块，搁在以前差不多两年工资：“一年检查一次也就行了。” “赚了钱就是花的——” 郝运下意识的开口说到，旁边用纱布盖着的电话陡然响起，这是郝汉走之后确认了他的待遇后，找郭怀怀装的，郝庆谷便起身过去拿起问了句，当即眼前发亮的捂着话筒回过头，冲着郝运道：“是个女的找你。” “？？？” 郝运面现好奇的到了旁边接过，才喂了句便听对面传来了杨蕾的声音：“郝运，刚才建国来电话说，让我给你安排英语学习，白天去英语角晚上去夜校，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那尽快吧，我在家也没事儿。” 郝运开口说过，便想起老爹先前提到的回家祭祖，实际上是显摆自己出来的事儿，电话里很快传来了杨蕾的声音：“那好，你在这之前要去齐市做个入职的全身检查——” “噢，那建国还说什么了吗？我想回趟家看看。” 听着这个姐姐说话像挤牙膏的郝运干脆问到，就听杨蕾声音跟着传来：“这个没问题，你可以搭乘从首都到齐市的飞机，检查完毕后再从齐市搭乘飞机回善县，到时候回来可以从善县直飞首都。” “这个，要花不少钱把？” 郝运说着转头看了眼老爹，先前老爹还不舍得全身的检查费用来着，不想他话音未落杨蕾开口道：“你都成副总了，还在乎这点钱？” “那你安排了。” 听到这里的郝运便开口应下，他之前担任建国公司首都分公司经理时，就从卸任的李铁那里听说过左峥嵘的待遇，年薪三十八万港币外加各种福利和奖金，差不多在五十万港币左右，换算成美元能有10万，这还是四年前的待遇了：“你订机票吧，三张，我和爸妈一起去。” “好的，我安排好给你回电话。” 杨蕾干脆利落的声音消失，郝运还没放下电话，旁边捏着烟的郝庆谷已经靠了过来：“订机票？去哪？” “去齐市做检查，顺便回家祭祖。” 郝运说过自己的安排，便见郝庆谷嘴唇动了动，当即继续开口道：“钱的事儿不用你们担心，现在又不是以往缺钱用。” “这个，咱们还真缺钱用。” 郝庆谷缓缓开口说过，发现郝运拿着双眼看来，又缓缓开口道：“你哥说建国那么有钱，都还在源源不断的买四合院，便拿上个月的工资又买了套——” “——” 郝运面现恍然的点点头，建国公司首都分公司的主要职责之一，就是满城里买房子，现在买了四年多下来，不说有千多套吧，城里最大的地主肯定跑不了。 所以，郝运对于郑建国在买房子上的态度，也有着自己的了解：“他买房子也不是看钱买，而是存钱挑好的去买，现在咱们家也不差这点钱，生活上该改善的还需要改善。” “既然你也这么说，就听你的。” 郝庆谷眨巴眨巴不大的眼睛笑了笑，只是很快笑容敛去，开口道：“小运，既然建国这么器重你，你在工作上可不能掉链子——” 正文 第九百八十二章 是这么回事 面对老爹的再次耳提面命，郝运能做的便是点头应下，说实话在出狱之前，郑建国都没去探视过几次，他心中便感觉到了种疏离，以为两人关系会随着他的地位和时间而淡化。 只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让郝运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郑建国今天的表现，比之以前两人在学校里时，都要亲近。 亲近到让郝运这会儿想起都感觉尴尬，哪有两个男人那么拥抱的？ 当然，这种尴尬出现的快消失的也快，郝运想了想先前杨蕾在电话里说的安排，又想起这个姐姐之前在36号饭桌上问过奥黛丽的口语，不禁眼前一亮便摸出电话给杨蕾打了过去：“你说奥黛丽的发音那么标准，为什么不搞成英语教材去卖？这样大家能学到正宗的英语，奥黛丽也能收点钱？” “你这个想法——” 电话另一头杨蕾面现错愕的说了半句，她很想说你这个想法简直是异想天开，不说奥黛丽会不会看上这点钱，就是郑建国也不一定会允许她这么做。 不过，当杨蕾一句话说了半句又想到先前饭桌上，郑建国还想把《罗马假日》挂上字幕原音播放，显然是想向全国人民显摆他媳妇，于是便转了话锋：“我感觉不错，你可以给建国打电话问问？他先前饭桌上谈的那个引进原声电影，就是指奥黛丽的《罗马假日》。” “那好，我给他打，先挂了。” 郝运说过不等杨蕾开口放下电话，便找出记得电话号码给36号打了过去，不想接电话的是那个管家戈登：“噢，郝运先生，先生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您有急事儿的话可以告诉我，我会在见到他时进行转告，或者等先生有空再给您回过去。” “不是急事，就是有了个想法，他女朋友英语那么好，可以做成英语教材推广和赚点钱。” 郝运想了下说出自己想法，电话另一边的戈登却被他这个“不急”的说法带歪了注意力，让奥黛丽去做英语老师赚点钱？ 当然，戈登虽然在质疑这货的想法，却知道这并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当即开口应下：“好的，我会转告给先生。” 说罢放下电话，戈登转身到了客厅里侍应着，就听郑建国对着话筒开口道：“曰元只有成为国际结算货币，才能够降低美元的升值压力，现在曰元兑美元汇率，已经连续三年没有太大变化。” “强势货币并不是指货币的汇率问题，而是指认可和使用的范围，可要这样做就需要放开自由兑换限制，就像美元那样。” “但是这样的后果，就需要曰本进一步放开外汇管制，而咱们都知道如果这么做，他们的金融领域的银行和信托以及证券就得跟随——” “你能保证你说的都是对的吗？” 电话里的低沉声音传来，郑建国便将电话拿开看看，咔嚓扣在了电话机上，开口道：“以后这个号码拉黑，浪费我时间。” “是，先生。” 戈登探手入怀摸出了个小本本和笔记下，接着收起放回怀里正色道：“先生，先前郝运先生来了电话，说是想让奥黛丽madam录制英语教材赚钱——” “录制教材是可以的，赚钱——” 郑建国他先前在饭桌上也是想到了这点，随着去年英语在高考中不再折算进行计分，而是百分之百的计入高考成绩，再加上今年年初国家肯定了深城的改革，更进一步促进了走出去引进来的对外交流，于是由此奠定了英语在未来30多年的主课地位。 “为什么要学英语？” 上辈子里连着复读四年的郑建国也曾如此抱怨过，当然他那会儿只是村里高不成低不就的半个泥腿子，不说眼界什么的了，甚至还把去上卫校旁听的锅扣在郑富贵头上，说什么如果没有去的话，他在家里就能以考工为目标学习，这样等到高考恢复时—— 可现在郑建国知道那是扯淡，如果他的学习足够好，就不会是去卫校旁听，考工考职专什么的，不比上卫校强？事实还是郑建国的学习态度有问题。 而国家将英语作为等同于语文的主课加入到教学计划里，也是想凭借难度去刷掉像上辈子的他这样的学生，以便要么有天赋能力强悍的，要么可以吃苦耐劳死记硬背的人为国所用。 大浪淘金更淘沙。 郑建国想了会自己这辈子学习英语的过程，便感觉与其引进原声片显摆媳妇，倒不如直接让奥黛丽灌制些教学磁带，不说赚不赚钱什么的，显摆下媳妇也不错？ 于是到了这里，郑建国便话锋一转道：“这个还要问过她才能确定。” “铃铃铃——” 郑建国话音未落旁边电话铃声响起，他便瞥了眼来电号码发现这个电话没有拉黑功能，也就探手拎起道：“你以后不要打电话来了。” 说罢扣上电话，郑建国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便准备找奥黛丽去聊聊这个事儿，不想他还没走出两步，沙发上的电话便再次跳起：“铃铃铃。” 戈登飞快大步上前拎起电话，便见他在开口问了句后看向郑建国，微微致意后表示不是先前的来电者，郑建国当即探手接了过来：“喂，你好，我是郑建国。” “建国院士您好，我是科工委办公室的顾伯达——” 随着电话里传来了个陌生的温和声，郑建国便开口略带好奇的打了个招呼，就听这个顾伯达又热情了许多：“建国院士，是这么回事，咱们在9号有个卫星发射计划，科工委想邀请您到时前来参加观看，结束后还有和记者们会面的安排，不知您是否方便？” “这个我需要确认下才能答复，你稍等。” 郑建国眉头一挑的说了拿开话筒，冲着戈登开口道：“9号日程有什么安排？” “嗯——” 飞快从怀里掏出小本本，戈登看过后开口道：“9日全天没有出行计划。” “好的，顾主任，我这边到时可以参加，具体是什么时间？” 郑建国问了后便拿过戈登递过来的笔记下时间地点，又聊了两句后放下电话，瞅着1984年4月8日晚19点左右的发射时间，脑海中闪过了大约翰才来的通知，便感觉这个时间点也是太巧了，那边才批准这边就要发射？ 保护伞传媒的两颗卫星已经部署完毕，之所以会这么说，还在于两颗卫星不是凭借火箭发射入轨，而是由美利坚最新的航天飞机进行部署入轨。 同时，由于郑建国一直在推动第三颗交由国内发射的事儿，他便对国内这块相关领域的研究了解了下，知道国内目前为止还没发射过通信卫星，这次8号发射的卫星，很可能将会是共和国第一颗通信卫星。 因为如果军事卫星的话，就不会喊他过去观看发射过程了。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再次抬脚准备去找奥黛丽，不想身后的电话再次跳起，他便回头看着戈登飞快过去接过打了个招呼，便捂上了电话道：“先生，是瑟琳娜madam的父亲杨元明。” 默默转过身回到沙发前，郑建国接过了电话：“杨叔。” “建国，我父亲先前去世了。” 杨元明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郑建国心中默默算了下时间，便明白卫星发射是去不了了：“怎么安排的？” “停灵7天回国安葬。” 杨元明说的是简言意骇，郑建国当即开口道：“那行，我尽快过去，节哀。” 轻轻的说完后放下电话，郑建国便又摸起给实验室打了报备电话，接着给科工委说了去不了的事儿，末了想了想给杜小妹打过电话说完。 他和杨娜虽然没有举行婚礼和登记，可有着郑超超这个儿子在，于情于礼都是要到，也就别说杨文慈之前还专门交代过。 等到电话全部打完，郑建国发现奥黛丽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旁边，正面现优雅双眼有神的看来，便开口道：“杨娜的爷爷去世了，到时候你们——” “我们跟你去。” 奥黛丽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郑建国想起她父亲去世时的情况，那时候因为怀孕没让她回去参加葬礼，当即点点头道：“嗯，另外郝运说想请你灌制些英语教材，你感觉怎么样？” “我听你的。” 探嘴在郑建国脸上吧唧过的奥黛丽说到，便见他正要探嘴过来，旁边传来了奶声奶气的奶音：“妈妈——” “嗯。” 奥黛丽转头看向小脚匆匆的儿子，郑建国已经抬脚到了他旁边，这时走路晃悠的闺女也跟着进了屋，看到他后开口道：“爸爸——” “唉，宝贝。” 郑建国探手捏住闺女的小手，便见她张开双手要抱抱，之前定下的尽量不要抱要求闪过，身后奥黛丽开口道：“你去不列颠，得和斯宾塞说下吧？” 将闺女抱在怀里，郑建国探手擦了下她嘴角流出的口水，脑海中转悠着的，却是随着古堡医院在港岛和这边的分院落成，以后原本仨月一次的不列颠之行也将会取消，到时和斯宾塞见面的机会减少，便开口道：“那你给她说下好了。” 看着闺女依偎在郑建国怀里的模样，奥黛丽便没搭理眼巴巴看来的儿子，到了电话旁边找出号码，很快打通了斯宾塞的电话：“嗨，瑟琳娜的爷爷去世，咱们到时可以打麻将了，也许能打上几天——” 奥黛丽陆陆续续的声音传来，张开双手眼巴巴张望的儿子没得到回应，便晃悠着小短腿到了郑建国面前，探出两只胳膊要抱抱：“爸爸——” 看着儿子可怜巴巴的小模样，郑建国便抱着闺女坐在地毯上，一手环过儿子的腋下夹住，便见他张开胳膊抱住了自己，微微使劲便把人抱了起来，让两人都坐在自己大腿处，耳边突然传来斯宾塞的声音：“前些天我去古堡医院复查时，范院长说医院要在港岛和首都开分院？” 转头看着拿了话筒到耳畔的奥黛丽，郑建国便将闺女交给了她，探手接过电话道：“是有这个计划，不过按照另一个计划，明年奥黛丽就会带着孩子们去不列颠上学。” “我以为你会抛弃我了。” 饱含着怨念和庆幸以及浓情的声音传来，郑建国却语气轻松许多：“到时候他们就得麻烦你了——” “噢，你也感觉他们麻烦了——” 斯宾塞好似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般注意力转移，郑建国瞅着圆睁着双眼看来的儿子，开口道：“所以没有当过父母的人，是无法体会到父母的爱有多深，这也是个学习的过程。”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你这种境界，只有懂得感恩的人才会这么想——” 电话里的斯宾塞语气轻松许多，她之前在听到范戴琳说的分院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两人见面机会上，却忽略了正在不列颠上学的郑超超，以及准备着要到不列颠上学的郑立桓和郑立恒。 于是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斯宾塞便将心中担忧扔开，声音温柔道：“我去不了，奥黛丽她们也不能去，你去巴黎的时候，让她们在城堡陪我，我打算带着孩子在城堡里住两天。” 耳听着斯宾塞的语气才好转便又提了这么个要求，郑建国飞快看了看旁边抱着闺女坐在地毯上的奥黛丽，开口道：“斯宾塞说让我自己去巴黎，因为她要在城堡里住几天，就想让你们留在城堡里面陪她等我回来。” “好由此方便她以后住在城堡里面？” 奥黛丽说着看了眼没有遮住的电话话筒，接着不等郑建国开口，探手从他手里拿过了电话道：“斯宾塞，你不怕他去巴黎再带过来个——噢。” “我有你们就够了啊——” 听到涉及自己的人品问题，郑建国下意识的说了句，便见奥黛丽把头扭了过去，冲着话筒开口道：“那好，我倒是没听说过这个风俗——” “我也只是听说的，他应该不会在这方面冒犯先人们的亡灵。” 电话另一边，斯宾塞说着自己打听来的共和国传统文化传言，于是又抱着电话和奥黛丽聊了会敲定见面时间，便放下电话望着面前报纸上郑建国大头照名字后的gbe，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了道思索的光芒：“奥黛丽和俩孩子都是不列颠国籍，而且她做慈善也花了十几亿，虽然是郑建国掏的钱，不过给她个爵位也是够格了？” 正文 第九百八十三章 你吓到我了 去巴黎比较麻烦，因为这会儿的法兰西人民由于不满生活困苦，正在城里面成群结伙的，散布着有违和谐的氛围。 而且由于历史传统悠久，法兰西的警察们又非常遵纪敬业，保护伞上一批购买的艺术品，就因为需要向出售者核实信息和价格，在海关卡了差不多半年。 所以，有鉴于这个国家从上到下的不确定性，郑建国便打心底排斥去这个国家，这辈子也就是上次卡米尔和乔安娜拍电视剧时去过，这次算是第二次。 同时不列颠的路虎在法兰西上不了路，郑建国就先让大约翰从美利坚运路虎过去，虽然法兰西搞事儿的没有不列颠规模大，可那是指没有团伙行为，单枪匹马的好汉可不缺。 郑建国的被害妄想症发作下，便感觉遇上偶发事件也不意外，于是布置过便要挂电话，大约翰声音传来：“先生，经过外围确认，陈湘没有通过非法手段进入不列颠和美利坚，应该还在国内。” “好的，我知道了。” 郑建国眉头瞬间皱起，他过年那会儿知道陈湘失踪，便让郭怀怀找过出入境管理部门，又找美利坚和不列颠大使馆确认过她没出境，最起码没有通过合法手段出境。 剩下的便是非法手段了，这个可能虽然不大，却不是没有。 可现在结果出来，陈湘失踪了。 算算时间，失踪半年了。 郑建国有些心烦：“你通知下佘正，顺便问问她是回国报警，还是让她家亲戚去报警。” “是，先生。” 大约翰应下后电话挂断声音消失，郑建国捏着电话在手心里敲敲，他的第一直觉就是陈湘出事儿了，第二个直觉是郑富贵出轨的事儿，要瞒不住杜小妹。 因为经过之前对郑富贵和陈湘的通话记录筛查，他已经知道陈湘能在首都租了房子住下，还是郑富贵帮的忙。 如果公安就陈湘失踪进行调查，这些都是指向性的线索，公安肯定不会放过。 虽然，有证据表明陈湘在失踪时，郑富贵身在不列颠没有作案嫌疑，甚至两人的通话记录，还能证明他不知情。 但是，这些证据在洗白了郑富贵的嫌疑时，也佐证了他出轨还包养陈湘的事实。 郑建国便感觉到了阵心烦，手上拿着的电话又多敲了几下，直到醒悟旁边还有奥黛丽时，才将话筒扣在电话机上。 果然，奥黛丽优雅面颊上小鹿眼现出打量神情，开口道：“出事儿了？” “嗯，我父亲出轨的事儿要瞒不住了。” 郑建国缓缓的开口说到，便见奥黛丽杏眼又睁大几分，接着优雅面颊上浮现出了震惊模样：“你早就知道？这才告诉我？” “我以为他们结束了。” 郑建国面现无语的嘀咕过，他这句话当然是扯淡，做为男人他深知这种事儿压根不可能会有结束，相反还会因为外界的压力和偷摸的刺激，以至于变的更加稳固。 不过，这种想法只能想不能说，郑建国开口道：“你还记得过年时，我父亲在大年初一早上出去后，又早早回来了？” 稍微想了下才过去没多久的事儿，奥黛丽点点头：“记得。” “那个时候，他就是去找那个女人，却没找到。” 郑建国之所以会说出来，还在于目前来说最重要的不是郑富贵出轨，而是他可能所遭受的嫌疑：“于是我便又有了怀疑，而经过这两个月的让人调查，现在可以确定这个女人失踪了，国内没有出境记录，不列颠和美利坚也没有入境记录，剩下的就是让她家人报警处理了。” 奥黛丽不知想到了什么，缓缓开口道：“是你上次说的那个失踪的记者？” “不，那个记者的去向已经解决了。” 郑建国探手安抚过有些关切的奥黛丽，吴慧莲失踪的调查结论已经出来：“说是跟人去了港岛，也许是非法过去的。” 吴慧莲失踪案中，其中最关键的一个证据，是她在离开单位时，曾经向同事显摆过去向，说要跟着陈丽华去港岛，后面在买完车票离开首都前，也和朋友说过类似的话。 公安便找到了陈丽华在国内的家人，确认她在离开的时候，的确把吴慧莲领到了家里面，还是被家里人亲自送上了南下的列车，不过陈丽华也好久没和家里人联络了。 于是公安便跑了趟深城边防站，调出陈丽华独自出境的记录，虽然依旧没有吴慧莲的下落，却增大了她非法出境的概率，这个事儿也就到此为止。 而陈丽华也好久没和家里人联系这件事儿，则是因为她的港人身份和已经出国没办法立案，不知她家人有没有去找不列颠领事馆询问。 至于郝汉想要报复，从而去找郭怀怀去打听她的下落时，吴慧莲跟着已经离开首都半个多月，再加上人也去了港岛，这个事儿便陷入僵局。 因为，陈丽华和吴慧莲两人都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公安在没办法确认她们是否生存和遇害的情况下，自然没办法去强制性调查。 然而，公安们虽然没办法去国外调查，从而选择将这个案件暂时搁置，可作为郑建国枕边人的奥黛丽，却丝毫不会因为证据不足的问题，去进行假设：“她们去港岛了？” “是的，公安们说陈丽华有出境记录。” 郑建国嘴上说着，心中陡然浮现出了个不妙的念头，神情上却强制控制着没有任何变化，缓缓开口道：“吴慧莲虽然没有出境记录，却无法排除她通过陈丽华的帮助，以非法手段出境。” 优雅面颊上现出了狐疑模样，奥黛丽再次打量过郑建国，发现他没有任何神情上的异样变化，心中闪过斯宾塞的面颊，飞快开口道：“亲爱的，我知道港岛作为不列颠租借的国土，那边的警察应该是像其他不列颠联邦国家而效忠于王室，再加上以你现在和斯宾塞的关系，我想知道这两个不幸女人的失踪，是不是和你有关？” “法克！” 心中默默的骂了句，郑建国神情依旧不变的开口道：“是的，陈丽华因为使用贿赂手段获得了港岛居留权，而被判处一年零四个月的监禁刑罚，并同时废除其已经取得的居留权资格，将在服刑完毕后遣返回国，吴慧莲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奥黛丽抬手摸了摸额头面现郑重，郑建国倒是神情不变的探手缓缓揽住了她，在她要挣扎时开口道：“孩子们在旁边了——” 正要努力挣脱的奥黛丽身子一僵动作停住，飞快看了眼坐在旁边地毯上玩乐高积木的儿子和闺女，发现两人正圆睁着双眼满是好奇的打量过来，当即开口道：“我在听你解释。” “因为她妄想毁了我的声誉，让我身败名裂。” 郑建国双手轻轻安抚着奥黛丽的臂膀，顺着她的胳膊滑落到了她有些大的手上，牵住后开口道：“确切的说是想毁了这个家，你也知道这个国家人们的观念非常朴素，认为一个人的品德坏了，那么他就是坏的。” “所以，我让人查了下她，便发现她去了港岛没半年就拿到了身份纸，这明显有违港岛常住一年以上，才能申请身份纸的法律要求，我便让人向廉政公署举报了这件事。” “——” 奥黛丽凝视着郑建国的双眸，她并不是个道德上有洁癖的人，从小时战火纷飞的人间惨剧，到长大后一头扎进纸醉金迷的好莱坞里，她见过为了家人活下去可以选择丧失人性，也遇到过为了成功而不择手段乃至于身败名裂。 如果郑建国没有为了保护家庭而去反抗，奥黛丽才会真的失望透顶外加感到恐惧，因为这种人更不会顾及到其他人的感受，最终成为独夫。 好在，郑建国的所作所为还没超出底线，奥黛丽便缓缓的点了下头道：“那么另一个失踪的女人？” “这个我不知道。” 郑建国飞快说出了事实，接着发现她还是没开口的迹象，便继续说起道：“奥黛丽，你应该知道我先前是可以骗你的，但是我选择告诉你了真相，你应该不会忘记我说的报复手段。” “什么？” 奥黛丽的注意力顿时转移面现好奇，郑建国开口道：“hiv。” “不！” 奥黛丽下意识的提高了十几个分贝时，郑建国已经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儿子和闺女，发现两人依旧圆睁着眼打量过来，便回头开口道：“奥黛丽，你吓到孩子们了。” “你吓到我了。” 奥黛丽说着到了俩娃面前，儿子便向她探出了手要抱抱，郑建国便开口道：“所以吴慧莲的下落，和我没啥关系，我也希望不会用到这种方式。” “这就是你研究hiv的原因？” 奥黛丽说着将儿子抱在怀里，不想这货小手一探进了她的衣襟，熟练无比的摸上领地，注意力便跟着转移，探手抽出了他的手道：“怎么和超超一样——” “——” 从这娘俩身上收回目光，郑建国知道这关算是过去，便蹲下身子扶住要起身的闺女，开口解释道：“其实对于她们干的事儿来说，目前这种惩罚已经够重的了，让她们慢慢煎熬就可以。” “我也感觉这样就可以，拿走她们最在乎的。” 奥黛丽说着再次把儿子的手从衣襟里摸出，作势要把他放下道：“再摸妈妈就不抱你了，小孩子不应该这样做。” “他知道个屁——” 郑建国下意识的说了句便醒悟到说错话了，当即和闺女握了握手站起身道：“我去书房了，你们娘仨玩。” 落荒而逃的郑建国要走，奥黛丽却没放过他：“斯宾塞说你不会趁着去参加葬礼和人约会？” “当然，再说巴黎虽然是时尚之都，那边也不是hiv的净土。” 到了客厅门口的郑建国站住说完，便见奥黛丽点点头开口道：“那我们留在城堡里等你回来，这样斯宾塞以后就可以慢慢在城堡里休息，时间长了——” 没搭理这个难掩醋意的娘们，郑建国迈脚出了客厅，瞅着旁边侍应的布兰琪道：“布兰琪，进去帮着madam照看下孩子，戈登，准备咖啡送到书房里。” “是，先生。” 布兰琪和戈登齐齐应下，郑建国踩着地毯施施然到了书房里，坐到宽大书桌后面敲了敲桌面，探手拿过电话给郑富贵打了过去，也没遮掩的问道：“您上次和陈湘是什么时候联系的？” “啊，你怎么这么问？” 电话里的郑富贵难掩惊讶之情，而郑建国在听到后就感觉旁边可能有人，而且极大概率是杜小妹，便没再遮掩道：“爹，过年的时候佘正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她联系不上陈湘了，我就让人查了下，发现她在去年五月份到了首都——” 去年五月份，也就是郑富贵从余泉教师进修学校毕业的前夕，那时候郑建国决定让老爹和老娘留在不列颠照顾郑超超，后面虽然回国办理了下停薪留职，郑富贵应该和陈湘没见几次面就去了不列颠。 当然，这些都是郑建国结合两人通话记录的猜测：“住下来后也没太多联系，经过调查发现经常通电话的号码，除了应该是佘正的电话外，还有就是不列颠的号码，我让人查了下——” “这个过两天咱们见面聊。” 郑富贵不容置疑的声音传来，郑建国倒也没有想太多，他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就是提前通知下：“那行，我这边会尽快过去。” “噢，你娘要和你通话。” 郑富贵的声音传来后迅速消失，接着杜小妹的声音传来：“建国，你二姐先前来了电话，说你干姑家的表弟和你二姐她小叔子今年高中毕业，想到外边来留学——要不咱们见面再说了？” “留学这个事儿好说——” 说着脑海中闪过二姐还拐了个弯找老娘来关说的念头，郑建国发现老娘说话也变的婉转开始找台阶，不禁想想还有大姐家以及杜家那边的关系，便借着机会开口道：“娘，我支持这些亲戚们出去留学，不说学的好坏什么，开阔下眼界对于他们日后发展也是有好处，不过您也在美利坚和不列颠待过，外边情况您也要和亲戚们都说清楚，别到时候出去读书遇到什么意外再落埋怨，就会伤了亲情。” 杜小妹嗓门陡然高了八个分贝：“谁敢？那才叫白眼狼，不说伤亲情了，我就没她这门亲戚。” 正文 第九百八十四章 这可够乱的 二姐也终于忍不住了？ 还打着干姑刘荷花的旗号。 又说了几句放下电话，郑建国接着醒悟到杜小妹最后这句话，还可能代表着有其他亲戚在关说，只不过拿着二姐和干姑来试探自己的态度？ 杜家那边吗？ 郑建国作为三代单传，家里面几个姐姐间，由于有着三姐四姐前车在，大姐二姐只要开口就不会被拒绝，剩下亲戚里就是杜家和干姑刘荷花。 现在老娘一开口就是二姐和干姑家的表弟，大姐夫家里好像是有俩妹妹还有个弟弟，不说老王家的自持身份，这些大姐的小姑子和小叔子们，应该还在上初中？ 倒是杜家这边，一直被杜世斗压着没开过口，上次老人家还专门为杜锋去军校的事儿，打电话过来问他是不是走后门去的。 走后门，这是上辈子里令郑建国深恶痛绝的勾当行为，说好的公平竞争择优录取来着？ 而这辈子里面，郑建国对于身边人就想过不少次走后门，比如实验室成立时从项目负责人到保卫科的安排，虽然都没用上。 当然，这不是说郑建国没有对杜家提点过，杜世斗之前去不列颠检查身体时，他就和老人家商量过搞反季节大棚的事儿，老人当时就表态支持他的想法，后面便把全家11口人三十多亩地改建成了大棚。 也许，杜世斗当时有对他盲目听从的可能，毕竟随着郑建国从齐省状元到哈佛最年轻的医学博士，连带着老人都成了十里八乡的名人，心中的骄傲就是理所当然了。 只是随着大棚建成开始有了收益，杜家连着几年下来很是赚了不少钱，以至于杜小妹都好久没提大舅二舅借钱的事儿了。 而这，也可能是杜世斗不想再让郑建国帮忙走后门的原因，全家守着这个大棚就足够了。 不过有句话说的好，仓廪实而知礼节，钱赚了几年下来，对于孩子的教育也该关注下，比如二姐为了小叔子开口提的要求，去**留学。 对于旁人而言，这是个难比登天的事儿，不说护照和签证，知道国外学校大门朝哪开吗？ 可对于郑家和杜家人却不是个问题，甚至郑建国连去上大学必须的成绩都没问，开阔下眼界比上学强多了。 学习的目的就是为了改变命运，郑建国才重生那会儿还对旁人指手画脚过，只是随着赵楠去了海南岛割橡胶，刁老四被何大拿棒杀，他便没有再主动过去做过这些事儿。 当然，这不是说郑建国性格改变，他心中的骚包性格一直都在，只是被压在心底而以，不主动并不代表拒绝帮助，现在从之前的主动变成了被动。 有想改变的，才会去出手拉一把。 于是郑建国嘴上说着颇有距离的话，心中却开始给这俩亲戚去了波士顿做打算，放下电话看了看时间，便摸起后给圣保罗社区53号打了过去，不想接电话的是罗刚：“建国，你姐还在52号，你等下我帮你叫。” 三姐的儿子罗猛被范颖带去不列颠上学，于是罗刚和郑秋花这两口子又过起了二人世界，郑建国应下后等到对面换了郑秋花，还没开口就听她声音接着传来：“冬花说她们老师才试探过她，想问你能来参加她们的毕业典礼吗？” “什么时间举行？我需要确认下行程。” 郑建国想了下去年拒绝过商学院的邀请，今年又是郑冬花和寇阳以及罗兰的毕业典礼，也就做了下决定：“如果没有安排的话，应该可以去。” “6月25日，周一早上9点。” 郑秋花的声音传来，郑建国将时间日期记下，便开口说过先前杜小妹转述二姐的事儿，话锋一转也没等她开口，继续说道：“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会等他们拿到高中**，就安排过去适应性学习，而四姐她们到时回国，这俩亲戚里面你和姐夫就得费心了。” “二姐之前和我聊了下，我和冬花想着是让杜莹莹表姐过来，她之前照顾过咱娘，这样待上一年两年的，她对象和孩子也能过来团聚——” 随着郑秋花的声音，郑建国心思又飘回了杜莹莹照顾过的杜小妹身上，于是便忽略了话里提到的对象和孩子，只以为想着还杜莹莹照顾老娘的人情，当即开口道：“那好，我和咱娘商量下，让她去问问莹莹姐的意思，这个分开一年两年的不说夫妻感情，就是和孩子间——” 嘴上下意识嘀咕着，郑建国眼前浮现出杜莹莹已经俩闺女和现在的生娃要求，到了嘴边的话锋当即一转道：“那就都过去好了，给她们两口子签个协议，正好今年林玲也要毕业，让她也过去到医学院里学习下。” “啊，还是你想的周到——” 郑秋花的声音轻松了许多，不过这话传进郑建国耳朵里却感觉刺耳，他先前真没想到这层来着，只是面对着三姐和四姐以及旁边不知还有谁，他也不能冲这个姐姐的话表示不满，当即开口道：“你们最近学的怎么样？” “学习——” 郑秋花的声音打了个磕绊，接着又响起：“还不错，对了，我们这个暑假要按照规矩去联系实习单位。” “这个我知道，我已经安排过大约翰了，到时候他会联系你们。” 郑建国开口说到，他当然知道商学院第二学年的暑假作业就是实习，而这也是像走后门的郑秋花和罗刚以及西恩展现价值的机会。 因为这仨除了自己要找到实习机会以外，还得提供6-8个实习机会给到学校里面，以便让学校拿去安排给头部那三分之二的学生用，更可以加深这些实习学生和他们三人的联系。 毕竟，大家一个暑假里面去了一家公司实习，对于学习中和未来就业都有好处，天然上就会有亲近感在里面。 当然这种事儿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学院不会承认机会由这批关系生提供，关系生的家里人也不会说出这点。 不过，即便是这种机会，也不是每个走后门的学生都有资格提供，毕竟走后门的学生中大多都是中产，他们虽然衣食无忧还能拿到3%录取率的资格，可这就是家里能提供最大的帮助，未来还需要他们自己去奋斗。 至于实习的机会，这些人也和他们的父母辈当年那样，去凭借表现和关系去抢到大公司实习的机会，比如过去这两年如日中天的保护伞集团。 好在，郑建国手里有大把这样的机会可以提供，毕竟这些人是哈佛商学院的高材生，保护伞集团这边碍于地处**又有大约翰坐镇，集团管理层的人才并不缺。 可建国公司和贸易公司却是隐患不少，李铁和郝汉两人都是摆设，前者的社区大学在他看来也没啥意义，而后者更是初中学力，身边最能指望的就是郑秋花和罗刚两口子。 因为李铁的贸易公司涉及到了苏维埃，郝汉负责的国内网点部分又包含了几百家农贸市场和几百家溜冰场，这其中的前者又涉及到了息息相关的民生领域。 交给外人，最起码在这两年是不行的，而等到过了这两年等到局势明朗，可能又不需要了。 脑海中闪过诸多念头，郑建国又聊了几句放下电话，瞅着面前便签纸上的两个待办事项，第一个参加哈佛医学院的毕业典礼好说，交给大约翰更新下日程安排就可以，倒是第二个表姐杜莹莹的事儿，还得让老娘开口去还这个情分。 有了这个决定，郑建国便把这个事儿扔到了脑后，不想随着他带全家到了城堡里面提起这个事儿，杜小妹却缓缓开口道：“你二姐想去，正好她也和你干姑家的表弟认识，再加上又是她的小叔子，你表姐那边帮她建个温室大棚就可以了，要不你开了这个口子，你表哥表弟表姐表妹的那么多，不说他们会有什么想法，你姥爷也会生气。” “那行，这个事儿就听您的。” 郑建国说着打量过杜小妹的神情，发现老娘没什么异样就知道还不知道老爹的事儿，于是瞅着杜小妹转身去了奥黛丽面前看过她怀里的孩子，便左右扫过发现穿着鸡心领羊毛衫的郑富贵出现，额头上还挂了副眼镜，当即开口道：“爹，你近视了？” “老花眼，年纪大了。” 郑富贵说着白皙面颊上现出了复杂神情，郑建国望着老爹容光焕发却又温润儒雅的模样，之前心中对他的不满瞬间消失，开口道：“花不花，四十八，没想到您都50了。” “你虚岁都24了——” 郑富贵眉头一挑的看过旁边奥黛丽，便将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奥黛丽已经开口道：“爸。” “嗯。” 郑富贵面带微笑的点点头，很快卡米尔和乔安娜跟着出现后称呼过，奥黛丽怀里的儿子哭了嗓子：“哇~” “该换了。” 摸过下尿不湿的奥黛丽说着带了杜小妹去往卧室，留下郑建国看过手腕上的表，正想着这俩娃的时差怎么倒，旁边郑富贵声音传来：“我感觉是佘存义。” “什么？” 下意识的反问了句，郑建国陡然想起老爹说的这个佘存义，正是佘正的父亲陈湘的前夫，再联系之前私下调查的消息里，房东说陈湘跟了个中年男人离开，难道佘存义把人害了？ 郑建国在思索，郑富贵却以为他不知道佘存义是谁，左右看过后发现没有外人在，飞快开口道：“就是陈湘的前夫，陈湘失踪肯定是他的事儿，我怀疑他把陈湘——” 郑富贵嗓门有些低沉，不过说到关键处却没能继续说下去，郑建国飞快眨了眨眼道：“爹，这个事儿在我看来并不重要，陈湘失踪的凶手是他也好不是他也罢，都有公安去处理这个事儿，我担心的是这个事儿让娘知道了，你应该知道现在我没告诉她，到时候都得落埋怨，我的想法是你趁着奥黛丽她们在这里，向娘表一下态，有她们作为缓冲，可以让您不至于太狼狈——” 郑建国不相信佘存义会害了陈湘，因为如果这个男人真有那么冲动，他早在一开始得知的时候，就会痛下杀手。 而不是跑到医院里和郑富贵打架，以至于被抓进派出所处理过让单位领回，简直丢人丢到姥姥家，更别说后面两人离婚过程也算的上和平。 做完这些再下杀手吗？ 郑建国并不相信，这点从佘存义当时没打陈湘就能看出，这个男人对她还保留着理智，否则以这会儿老爷们的脾气，肯定先打一顿娘们再去找那个男人拼命。 不过，正如郑建国所说那样，他不相信并不代表着在乎凶手是谁，也许说不定是佘存义喝大了脑门一抽，他在意的是自己这个家：“或者您感觉我和娘去说？” “大人的事情——” 郑富贵白皙面颊上黑眉挑起，郑建国便没等他说完开口道：“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你们两口子的事儿，你们自己处理，但是作为我来说，这个事儿您已经答应过娘，现在是您没做到当时的承诺——” 郑富贵眉头瞬间皱起时，郑建国的话锋便是一转道：“当时卡米尔和乔安娜面对奥黛丽的时候，我没有选择去逃避这个话题，因为那样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想解决问题就必须要面对这个问题，找出发生问题的原因在哪，再去看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而有鉴于这种事情的隐私性，所以只能由您和娘两人处理。” “我想说你现在也大了来着。” 郑富贵缓缓开口说过，郑建国便点点头道：“我倒是想没长大，那样就可以拿着你们的婚姻，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去指责您。” 眼看这货说的认真，郑富贵虽然心中不满，却也能感觉到这个儿子的成熟，便想起了他这次过来的事儿：“那边也没下讣帖过来，你这去是以什么身份？” “没有讣贴就对了，要不您和娘也得过去。” 郑富贵有些不明白没有白帖过来，郑建国却是清楚的很：“不说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杨家出来差不多百年时间，他们的习俗和咱们家里的不同，按照规矩来讣贴的话就是给您的。” “可我和杨娜没结婚，这以他们祖籍的风俗是要把杨娜浸猪笼，而杨元明跟着昆丁·柯温信了天主教， 现在停灵六天了明天出殡——” 郑富贵眨巴眨巴眼，开口道：“这可够乱的。” 望着老爹的眼神，郑建国不知道是不是在说自己，不过这也只是他的狐疑而以，即便老爹真开口训了，他能做的便是听着。 不知想到了什么，郑富贵圆睁的双眼现出了探寻之色：“我刚才听迈雅说斯宾塞晚上要留宿？” 。顶点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正文 第九百八十五章 还有些早 一句话说了半句，郑富贵便没再说下去，而是拿着双眼睛眨啊眨的，就那么一副你明白的样子望着郑建国，似有期待的模样。 “我过会就去巴黎，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明天出殡完才回来。” 郑建国再次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他之所以会来这么晚，还在于吊唁杨文慈过后火化完回羊城，这个航线申请便在法兰西卡了三天，这次过来还是跟着每周一次的定期航线，于是原本想着提前过来待上两天的计划落空，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缓缓点了下头，似懂非懂的郑富贵注意力再次转移，开口道：“林玲马上毕业，我听她说想在这里照顾杨娜。” 想起先前和老娘没提过林玲的事儿，郑建国便开口说过对林玲的安排，郑富贵便眉头挑起的问道：“我听说你送冬花去哈佛花了不少钱？” “那时候没拿到诺奖才花钱，现在不花钱了。” 郑建国飞快解释过，郑富贵摇了摇头道：“那你二姐和大姐家——” 眼瞅着老爹终于问起这个话题，郑建国也就简单的解释起来：“我之前给过她们意见，她们说当工人就很知足了，再加上她们学力不怎么高，也没精力去学习，当然我感觉是王家和赵家不想落下攀附咱们的闲碎语。” “我知道了。” 以为区别对待的郑富贵脸色有些难看，他早就听说过郑冬花去上学时，郑建国花了几百万美元。 当时，心中就感觉这个闺女真是不知好歹，你弟弟赚钱很容易吗？ 几百万美元，你这辈子能赚回来吗？ 不过，由于同时去学的还有寇阳，郑富贵便没透露过不满的想法，当时寇清凯还是余泉的父母官来着，只以为郑建国是提前投资了，没想后面会升到首都去，就把这个事儿藏在了心底。 直到这会儿郑建国提起林玲，郑富贵才稍微透露出了心中的不满，就听到郑建国说起了王家和赵家，心中的不满登时转移到了这俩亲家身上：弟弟这么心疼姐姐，你们这是不知好歹啊？ 郑富贵的不满写在了脸上，不说郑建国两辈子陪了老爹差不多百年时间，就是换成普通人去看他神情，也知道这绝对不是心情愉悦的表现，当即开口道：“不过现在二姐那边，想送她的小叔子和干姑家的表弟去留学，我就和俺娘说了下这个事儿，打算让她也跟着去照顾那俩和林玲。” “花钱吧？” 郑富贵开口飞快问了，郑建国便点点头道：“应该会花个几千美元不到一万。” “——” 郑富贵愣了下，他还以为会是像郑冬花那样花个几百万，那保不住他就会否定这个提议，毕竟几百万美元放在**和不列颠，都是一笔天文数字般的金钱。 一万美元？ 郑富贵知道这笔钱对于普通人而也许是笔巨款，可对于郑建国要安排郑夏花和亲戚们，却并不叫个事儿。 于是，想到这里的郑富贵少见的问了个问题：“你现在有多少钱？” “我现在大概有几百亿——”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老爹会问家底儿，不过说完后醒悟郑富贵这是在考虑一万美元会给自己的压力，便又继续开口道：“钱对我来说不是个问题。” “所以你就在她们身上那么花钱？” 郑富贵神情幽幽的说到，原本还带着几分显摆的郑建国瞬间卡住，想了想在卡米尔和乔安娜以及奥黛丽身上花的钱，便实话实说道：“我在感情上不能给与她们应有的待遇，就只能在这些方面去弥补下——” 默默的点了下头，郑富贵正要开口旁边大约翰出现，开口道：“先生，白天鹅检查完毕可以随时起飞了。” “这次速度倒是挺快。” 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还不到1个小时，郑建国便见大约翰身后迈雅出现：“先生，殿下来了。” “嗯，那咱们晚点再聊。” 旁边郑富贵小声嘀咕了便走向旁边侧门，郑建国则是到了客厅门口站定，一身红色呢子裙的斯宾塞袅袅娉娉到了面前，低头抬眼的面现妩媚道：“我听说你们家里的女孩出嫁时，会穿上红色嫁衣？” 郑建国的面色陡然一变连行礼都忘了时，斯宾塞已经从他身边越过，到了客厅里后无视掉行礼的大约翰和迈雅，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道：“你还在等什么？” 大约翰飞快看了眼迈雅，便带着她出了客厅后将门带上，探手到了衣襟里摸出怀表看过，收起后正色道：“迈雅，你可以去老夫人那里了，这边可以交给我。” “是，管家先生。” 迈雅说着转身离去，留下大约翰站在门口直到再次打开，换了身西装的郑建国摇着头出现：“之所以打算提前一天过去，是为了避免临时出现意外耽误事儿，明天下午到达羊城机场，忙完得后天才能过来——” “那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斯宾塞神情妩媚的说了，便顶着旁边的大约翰注视探嘴在郑建国脸上吧唧过，擦身出了客厅的门后消失在走廊里，留下身后的郑建国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开口道：“大约翰，咱们可以出发了。” “是，先生。” 大约翰飞快开口应下后转身离开，郑建国才出了客厅发现卡米尔和乔安娜出现，神情忧郁的面颊上蓝色眼眸眨啊眨的，还没开口斯宾塞出现道：“咱们去看歌剧吧？” “没事别乱跑，在家里打麻将。” 郑建国眉头挑起的说到，斯宾塞便跷起脚尖砘了下脚后跟，歪着满头金发道：“ok，家里你说的算。” 无视了这一语双关的话，郑建国带着三女到了隔壁娱乐室，发现儿子和闺女正围着奥黛丽玩**，杜小妹和迈雅不知去了哪里，也就回头看了眼布兰琪和莉蒂娅，目送两人出去后才冲着奥黛丽道：“先前我和爸谈过了，他可能会在我离开这段时间和妈坦白，你们要注意调节气氛——” “坦白什么？” 斯宾塞抬起头满脸八卦的问到，郑建国回过头默默的看了她一眼，开口道：“感情引发的故事，当然也可能不会坦白，你们假装不知道就是。” “噢，那需要让他们两个人自己沟通——” 斯宾塞瞬间面色怔愣过给出了建议，郑建国便开口道：“有你们在，他们沟通时会顾忌点你们的感受，以及她们两人作为长辈的尊严。” “他们会打架吗？你参加这个葬礼要两天？” 斯宾塞不知想到了什么说过，郑建国迟疑了下开口道：“打架？这应该不会，因为有你们在，葬礼是因为在巴黎举行仪式后还要回国安葬，来回时差就一天多，所以大概在两天时间。” “那好，我们会相处融洽的，早点回来。” 斯宾塞说着看过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郑建国便见三女都点了头，也就转身带着大约翰出了城堡，搭乘摆渡车到了直升机停机坪前钻进白鹰，不想到了希思罗机场登上白天鹅才起飞，大约翰出现后汇报道：“先生，先前杨元明来电话说，灵柩托运手续还没办下来。” “灵柩还在家里停着，办理托运手续的海关见不到灵柩，肯定不会给你办理。” 郑建国瞬间感觉到了行程怕是要被耽搁，法兰西的行政工作效率低下到可怕，因为作为革命圣地的法兰西人最不缺抗争精神，哪怕面对着自己的顶头上司也说打脸就打脸，不说以后会不会报复回去找回场子，最起码眼前会被卡到非常难受。 而这，也是郑建国不想来法兰西的原因，哪怕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非常想来看时装展。 好在，郑建国现如今心态超然，对于这些事儿也只是想想并未说出来，毕竟之前就答应过杨文慈，这会儿说什么都晚了。 于是怀着这么个念头，郑建国一份论文看了没几页，广播里传来了飞行小组降落的播报，他便将文件放进包里，冲着大约翰开口道：“飞机先别回去，咱们看看情况再说，要是明天灵柩手续办不下来，咱们就先走，等他们办完手续去羊城等着。” “是，先生。” 大约翰也知道郑建国最讨厌浪费时间，有这么个功夫陪陪家人孩子什么的，不比浪费在这里好多了：“先生，降落前的安全措施还是要做的。” 探手从沙发坐垫旁拽出根安全带，郑建国绑在身上后就感觉飞机高度开始下降，很快随着机身一震，舷窗外阴暗的天空和云层入眼，随着飞机速度降低玻璃窗上出现雨点。 等到飞机缓缓停稳，郑建国发现竟然停在了航站楼旁，旁边大约翰瞅了瞅外边情形开口道：“这就是法兰西，一个标榜着浪漫和自由的地方。” “人人自由就是大家都不自由。” 郑建国当然知道这出了什么事儿，不过事已至此想再多也没用：“下次请我也不来了。” “当然。” 大约翰昂首挺胸的说到，郑建国便将包递给他后起了身，带着他和安迪施施然到了机舱门口，望着排成一排的飞行小组和负责人，开口道：“嗯，欢迎来到巴黎。” “？？？” 机长和飞行小组正副组长齐齐愣神的时候，郑建国已经抬脚带着大约翰到了连接飞机的登机桥上，将有些单薄的地板踩的咚咚咚进了航站楼，左右瞅过大约翰已经做了个请的手势：“这边，先生。” 顺着大约翰手势的方向，郑建国便到了出站口的位置，发现在远处还有人举了个郑建国仨汉字的牌子，于是想都没想的才想当头而去，就见眼角处陡然闪过了道熟悉的闪光灯，脑海中便闪过了个念头：“特么的，还有记者了？” 和波士顿的洛根机场差不多，戴高乐机场里面也不缺守株待兔的记者，再加上旁边还有人举了个郑建国仨字的牌子，有那看着这仨字熟悉的记者便早就盯上了举牌子的人。 虽然郑建国的英文名经常被用以**guo代替，可由于这个国字在汉字中的意义独特，而记者们又是成天和传媒打交道，更由之前俩月的克隆猪传遍全世界，连带着郑建国的中文名也跟着刷了波热度。 便有那媒体在提及他的时候，使用了郑建国（**guo）这种组合报道，导致不少记者认出了这三个字来。 同时，再加上郑建国出行的排场十足，飞行从来不坐航司飞机，都是搭乘自家的白天鹅，黑西装黑墨镜外还经常带着个管家。 于是，郑建国才出现就被记者们给盯上不说，随着距离靠近还有那记者举起了三个手指头：“郑，三个问题~” “——” 听着这久违的招呼，郑建国迟疑了下便站到了闪光灯前，任由噼里啪啦的灯光亮起探出了右手做出ok模样，开口道：“三个问题，开始提问。” “噢，郑，你对克隆人有什么看法？” “郑，卡米尔和乔安娜是退出了娱乐圈吗？” “郑，你认为共和国会在港岛驻军吗？” “郑，你认为港岛在回归后还叫港岛吗？” “郑，有报道隧道扫描显微镜也是诺奖成果，你会获得第4枚诺奖吗？” 随着五个记者问题此起彼伏过，郑建国指了下第三个问题的记者，开口道：“国家领导人曾经说过，国家主权不是一项可以拿来谈判的内容，而驻军就是国家主权的体现，这是个不容谈判的根本性问题。” “噢，郑，你对克隆人有什么看法？” “郑，卡米尔和乔安娜是退出了娱乐圈吗？” “郑，你认为港岛在回归后还叫港岛吗？” “郑，有报道隧道扫描显微镜也是诺奖成果，你会获得第4枚诺奖吗？” 随着郑建国回答完后剩下的四个记者再次提问，郑建国便指向了第一个提问的记者：“克隆人只是克隆技术的一个应用领域，就像核技术在才出现的时候，人们拿它制作出了核武器，而这件核武器的出现，便决定了反***战争胜利的到来，它通过可怕的杀伤能力来捍卫了正义性，为结束战争立下了汗马功劳。” “而在核技术应用的另一个领域，我们的核电站已经从实验室走向了民用领域，在大幅度减少对石化燃料的依赖，将清洁能源源源不断的提供给千家万户，让无数人使用上了清洁高效便宜的电能。” “再加上纵观技术发展史，每项技术的出现再到成熟，都要经过无数科研人员的前赴后继去试错，其间经历的时间，更是要以十年为单位，所以现在谈论克隆人，还有些早。” 天才本站地址：。手机版阅址：mpppp(大国风华);; 正文 第九百八十六章 绅士们 “郑，卡米尔和乔安娜是退出了娱乐圈吗？” “郑，你认为港岛在回归后还叫港岛吗？” “郑，有报道隧道扫描显微镜也是诺奖成果，你会获得第4枚诺奖吗？” 随着郑建国话音未落，剩下三个没被点到名的记者再次问过先前问题，他便指了下差不多是个送分题的记者道：“我相信港岛回归后，依旧会是港岛，谢谢。” 三个问题答完，面前五个记者也就散开，郑建国便带着大约翰和安迪等人，走向了旁边手拿接机牌的年轻人面前，还没开口就听这个年轻人称呼起来：“姐夫。” 冲着这位不知是杨娜哪家表弟的年轻人点过头，郑建国看向了旁边前襟佩戴国旗徽章的中年人，就听他开口道：“你好，建国院士，我是咱们大使馆的胡勇，协助李明源领事负责教科文卫上的工作。” “你好，胡参赞，还麻烦你亲自来接机。” 郑建国说着探出手和胡勇握了握，便见这位参赞颇有距离的开了口道：“原本建国院士难得来一趟法兰西，咱们大使馆怎么也要表示下，只是这次缘由特殊，您这边要是有需要协助的话，可以直接联系大使馆。” “谢谢。” 郑建国当然知道这是应有之意，直白来说他是奔丧的，大使馆这边安排接待的好了，那搞不好馆内外都会有人歪嘴，而接待上安排的差了，他肯定会心中不爽，与其这样左右为难，倒不如干脆挑明来说：“您慢走。” 胡勇致意过后带着个手下走了，郑建国看向了旁边留下的中年人，发现他和先前称呼自己姐夫的年轻人有些相似时，中年人已经面带微笑的开口道：“建国，你好，我是娜娜的姑父崔永超，元明已经累倒了，元山去找人忙明天报关的事儿，这个接机的事儿就由我来了。” “噢，姑父，那咱俩可都是客人才对——” 郑建国说着脑海中闪过杨元梅的面颊，脸上便跟着露出个微笑后看的崔永超面现沉重，他作为杨文慈的女婿，按照规矩就是仅次于官方来人的客人身份，杨家招待的不殷勤了都算是失礼。 而至于像郑建国，这种混合了官方和社会地位崇高身份的孙婿，则更是只比他高不会比他低，结果现在自己被安排来接他，崔永超能做的便是应和：“谁说不是了，咱们走吧，小伟你去开车，元明说你没让安排住处？” “是的，想着家里肯定不会轻松，我就让人安排完了。” 郑建国带着人跟了父子俩才到机场出口，目送叫小伟的便宜表弟拿着车钥匙走远，旁边又跑来个记者：“郑，你在研究克隆人吗？” “先生，请你止步——” 郑建国身后分出了个黑西装拦住记者，崔永超便开口道：“那你这是直接去家里，还是回住处？” “直接去家里把，正好认认门，明天我自己过去。” 郑建国想了下也没和崔永超见外，这时旁边被赶到远处的记者跳脚喊了起来：“郑，你在研究克隆人吗？” “建国，听说元梅得罪过你？” 崔永超突然开口问了句，郑建国便从远处跳脚的记者身上收回目光，神情不变的开口道：“算不上得罪，只是感觉她管的有点宽了。” “这都是老爷子从小惯得，你也应该听娜娜说过，她奶奶就是因为元梅没的，老爷子便对她无比溺爱——” 崔永超语气沉重的解释过，郑建国想起之前杨元梅在杨文慈当面的表现，却没接口的点了点头，他对杨元梅的定位是搅屎棍，虽然谈不上有什么怨念，可也谈不上有什么好感。 当然，崔永超这会儿的解释，则是释放来自于崔家的善意，说的东西看似在替杨元梅缓和，实际上在说你不要和女人计较：“这么多年了，也还是那个样子。” “这就是你娇惯的了。”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远处一辆银灰色的雪铁龙cx缓缓停住，崔永超便抬了抬手道：“那我们在前面带路，你们在后面跟上。” “行。” 郑建国点点头看着崔永超去了雪铁龙旁边，转身钻进了路虎车里，这次他过来就运了一辆路虎和两辆丰田，并且在用完后还会放到曰本，以便他随时过去转转。 杨家作为华人，居住地也就和其他国家华人差不多，都是以唐人街为中心置业。 而巴黎的唐人街则位于十三区东南方向，与戴高乐机场堪称南辕北辙，一个在城北偏东一个在城南偏东，直线距离25公里。 由于正直下班高峰期，郑建国所在的车队走走停停的，要不是之前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该被晃到晕车了。 同时由于地面颠簸，郑建国看了几次文件都没能看进去，便收起后望着窗外阴暗天空就那么发起呆。 最终，50里地走了一个半小时，车队拐进了个勉强是双行道的辅路，停在了一家标着华荣殡仪馆门前，还没下车就有人快步走了出来。 郑建国还以为是在家里停灵的，不过想想杨文慈好像早就把老宅卖掉回国发展，这边只有三个儿子在了，再加上杨元明半个入赘的身份，联想着还要安排崔永超这个女婿来接自己，就感觉这家人关系还真是热闹。 当然，郑建国倒是并不怎么在意这家人的关系，钻出了大约翰拉开的车门，瞅过旁边两张面现好奇的年轻面颊，前面雪铁龙上先下来的崔永超已经呵斥起来：“杨乾杨斌，喊姐夫。” “姐夫！” 两个年轻人齐齐开口称呼过，郑建国神情不变的冲两人点点头，杨元明当时为了昆丁柯温叛出家门的事儿在脑海中闪过，他就猜出了这俩应该是杨元明弟弟的孩子，旁边崔永超接着问了起来：“手续办的怎么样了？” “这个，办不了——” 杨乾杨斌两人说着，郑建国脚步不停的带着大约翰进了殡仪馆，瞅着旁边立了个中英法三文的“杨府”指示牌，便顺着箭头拐进了旁边走廊里，只见五六米外圆门前披麻戴孝的杨元明望来，当即抬脚几步到了他面前：“杨叔。” “建国，这边坐。” 杨元明哑着嗓子往旁边招呼起来，郑建国便跟着他进了贴有白色挽联的圆门，耳畔传来了叮嘱声：“今天你就不用到灵前悼念了，明天早上再去——” 杨元明的要求和郑建国了解的差不多，在没有出殡前到达主家的亲戚，都是慰问下主家亲属，稍微落座后聊完，再问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客气话。 一般情况下，主家也没有什么事儿能让亲戚出手，其本质就是连主家自己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亲戚们更没啥办法解决。 不过，郑建国却是有些不同，见过披麻戴孝的昆丁柯温后落座，心中狐疑着她怎么会这个打扮，嘴上简单慰问了下两人，便照例客气道：“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这个——” 杨元明说着看了眼小屋门口，接着发现没什么异样，回过头道：“考虑到你的情况，明天你就不用披麻戴孝了，我给你准备了袖章，戴上后到灵前三鞠躬就行，老爷子说过，你能来他就知足了——” 郑建国默然点了点头，这是在他的预料之中的操作，以和杨家的关系来说，三鞠躬就足以够对的起杨娜了，真不来也没人会指摘他。 眼看这个便宜女婿没开口，杨元明只得继续开口道：“还有就是原本不应该麻烦你的，明天的出关手续可能要耽误几天，你如果有事的话，明天出殡结束你回去就是，到羊城入土时有空就来。” “这个好说。” 郑建国不置可否的打了个太极，杨元明也就愣住了，你这个好说，是好说？还是好说？ 好在，杨元明早就打算让他明天出殡完就走，等到了羊城入土时，郑建国如果再来，那就更好，不来也不算是伤了这门亲情。 于是，杨元明便没再问下去，只感觉这两年没见，郑建国也变的圆滑了。 当然，想想杨娜都昏迷四年时间，外孙郑超超都三岁多，这就是老话说的物是人非。 对于杨元明的心思，郑建国倒是没去猜，又坐了会便起身告辞，不过在出门后左右看看没找到崔永超，也就将这个事儿扔到了脑后，带着大约翰钻进路虎车里，开口道：“明天准备点现金。” “是，先生。” 大约翰看了眼后视镜的郑建国，他为了这次过来参加葬礼，可是找人专门打听过流程和忌讳，知道这种葬礼还需要参加者交钱，这会儿果然听到了：“准备多少？这是规矩吗？” “十万吧。” 郑建国眨了眨眼，他是没想到大约翰会这么问，于是接着解释起来：“这个可以算作份子钱，并不是单纯的葬礼上有，而是婚丧嫁娶和添丁进口都会用到这个规矩，目的还是想帮助条件不好的家庭分担下经济压力。” “同时还可以加强亲朋好友间的关系，毕竟不论中外都是人情社会，如果这种情况下人不到钱也不到，那么当这个人家里出现相同事情时，他们的关系也差不多走到了尽头。” “那么，十万够吗？” 大约翰面现恍然的问了句时，郑建国不禁扯了扯嘴角，开口道：“给钱也是有规矩的，比如我在杨家的身份算是孙女婿，给的数额就不能超过女婿，也就是瑟琳娜姑父的金额，只能比他的少，不能比他的多——你说让瑞银帮着疏通下出关检疫的事儿怎么样？” “这个事情，应该可以。” 大约翰转头看过打量窗外的郑建国，接着说道：“先生，酒店到了。” 瞥了眼带着凡尔赛门的酒店名称，郑建国在车子停下后钻出车门，面现好奇道：“凡尔赛宫不在这里吧？” “当然，凡尔赛门不是凡尔赛宫的门。” 大约翰挑了挑眉头说过，郑建国便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带着他和手下进了金碧辉煌的酒店大门，发现大堂顶上吊着个两三米的巨大水晶灯，大约翰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房卡已经取过了，咱们可以直接去房间。” “噢，好。” 郑建国跟上了引导的大约翰，这会儿由于正是才入夜的时间，大堂里面人数众多，除了个别穿着考究的燕尾服和晚礼服外，大多数男女也只是西装裙裤的商务装扮，更有人穿着休闲卫衣七分裤的——纷纷望来。 如前文所述，郑建国的排场足够大，路虎上面包括他在内有三个，其余两辆车上也都各有两个安全人员跟随，所以当七人的组合出现在大堂里，大部分人便下意识的看了过来。 结果当郑建国带着七人进了电梯后，一个穿着晚礼服的女孩便提着长裙挤进了电梯里，声音清脆：“抱歉——” 大约翰看了眼电梯司机，后者飞快按下了关门键，不想随着电梯门缓缓关闭正要合上，一个白皙手掌突然伸了进来，电梯司机便按了开门键，就见个浑身散发着青春气息的靓丽女孩出现在门口，齐耳短发眼眸明亮的带着股幽香进了电梯：“谢谢，绅士们。” 大约翰再次看了眼电梯司机，后者便直接按下关门键，看向两女道：“小姐们，两位去几层？” 后进的女孩开口道：“7层。” 先进的女孩开口道：“21层。” 随着21层出现，郑建国便看向了大约翰，而后者则是面色一变看向了电梯司机，同时其他的四个黑西装盯住了后进的女孩，就见这位面白无须头发铮亮的司机眉头瞬间皱起，面现警惕的开口道：“小姐，21层没有空房了，你确认是去21层吗？” “啊，为什么没有空房了？” 晚礼服女孩面现天真语带娇憨的问到， 电梯司机飞快看过旁边的大约翰和郑建国等人，接着开口道：“我接到的通知就是这样，小姐，请你确认去的楼层。” “那我和他们去一个楼层。” 晚礼服女孩飞快指了指郑建国，电梯司机便转头看了看郑建国和大约翰，接着面现探寻道：“先生，她是你们的同伴吗？” “不。” 大约翰面现警惕的转头看向晚礼服女孩时，旁边后进的靓丽女孩身子一歪径直倒向郑建国，于是注意力都在晚礼服女孩身上的郑建国想也没想便探手将人接住，才反应过来不应该这么做，连忙开口道：“大约翰。” 女孩倾倒的刹那大约翰转过身来，只是女孩已经被郑建国接住，也就说着要探手去扶女孩：“先生，把她交给我。” 为您提供大神丰本的大国风华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九百八十六章 绅士们免费阅读 正文 第九百八十七章 不严重 “我没事了——” 大约翰的手还没接触到女孩她便扶着郑建国站直了身，在旁边圆睁双眼的晚礼服女孩注视下，缓缓和郑建国脱离了接触，这时电梯叮的一声停下门缓缓打开，靓丽女孩抬起雪白面颊冲郑建国挤出个笑，开口道：“抱歉。” “嗯。” 郑建国目光在女孩高开的领口扫过，便见女孩缓缓转身扶着电梯门出了电梯，只是在电梯门再次关上之际，女孩身形踉跄了下啪的摔倒，郑建国当即探手在电梯门关闭前按下开门键，就见女孩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郑建国转头看了眼大约翰，后者当即抬脚走过去：“先生，您先去房间吧。” “留个人在这帮忙。” 郑建国冲着安迪说了句，便见他冲着旁边的黑西装示意过，黑西装跟着下了电梯安迪探手按了关门键，很快电梯门闭合后，安迪看向旁边的晚礼服女孩，却没开口的默默注视着她。 被人面现警惕的盯着，女孩很快双手握在了一起，瞥过旁边的郑建国开口道：“她是装做头晕的。” “但是摔的那一下很疼。” 郑建国也感觉先前那个女孩在出电梯前是在表演，不过在出电梯后摔在地上的那下动静，却动摇了他的这个猜测，目光在女孩眼眉间转悠过开口道：“你在21层订了房间？” “没，我只是想——找下您。” 女孩到了嘴边的谎话变成了事实，神情也跟着拘谨许多，白皙双手比划着开口道：“我是马妮翁·梅瑞尔，索邦医学院4年级的学生，您可能没听说过这家医学院，它是巴黎排名前三的医学院——” “叮。” 随着马妮翁·梅瑞尔的声音未落电梯停在21层，郑建国便做了个继续的手势道：“再给你30秒钟。” “我想加入您的团队。” 马妮翁·梅瑞尔双手捏住面现忐忑的说到，郑建国却眨了眨眼睛想要开口拒绝，不过想起她也叫做马妮翁，以及正在建设中的古堡医院首都分院，也就开口道：“我那边现在没有培训医生的资格，而且薪水也不会很高。” “我不在乎薪水，您不用开钱都可以——” 马妮翁·梅瑞尔圆睁着漆黑的眼眸面现恳切模样，郑建国缓缓点头道：“把你的联系方式留下，我会安排人联系你。” “谢谢，非常感谢，真的，我——” 马妮翁·梅瑞尔瞬间捂住了嘴双眼变的通红，竟是涌出连片水雾汇聚成了晶莹闪烁着，长长睫毛眨啊眨的到了后面撇了下嘴，圆圆面颊上现出了郑重道：“我不会让您失望的，真的。” 郑建国点点头走出电梯，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对这些应届毕业生意味着什么，别说法兰西排名前三的医学院，就是哈佛医学院的应届md和phd联合培训生，他只要开口就能要多少有多少。 当然，郑建国之所以没去想这个事儿，还在于医院正在建设中，人员挑选什么的并不着急，不想马妮翁·梅瑞尔竟然毛遂自荐的跑来，他也不介意给对方个机会。 相逢即是有缘啊？ 脑海中闪过梅毒妹马妮翁，郑建国在进了总统套房后看着金碧辉煌的摆设，又想起了在急诊室的阿方索，于是住院总普利尼老警察尤兰小警察——叫啥来着？ 走到宽大阳台上的郑建国望着远处艾尔菲尔铁塔，在夜色中被装饰灯照的灯火通明，他隐约记得阿方索说过要带马妮翁爬一次的？ 下一刻，郑建国感觉脸上一凉，便探手摸了摸发凉部位，接着又是几个凉意出现，淅淅沥沥小雨在眼前下了起来，身后响起大约翰的声音：“先生，该用晚餐了。” “那个女孩摔的怎么样？” 郑建国说着转过身时，便见大约翰手一翻张开，宽大掌心里多了个眼熟的**，郑建国当即面现古怪的走过去拿起，打开看看发现正是自己的，不禁笑道：“她是想摸钱包的？” “当然。” 大约翰昂首挺胸的说到，郑建国挑了挑眉头笑道：“嗯，看样子她后面那次摔倒，是真的晕倒了？” “这个就无法确定了。” 大约翰给出了自己的意见，郑建国点点头道：“既然来到了法兰西，那就吃法兰西大餐了，让大家不要客气。” “是，先生。” 大约翰微微鞠躬后应下离去，郑建国则转身看着阳台外的夜雨，便拿着失而复得的**到了旁边电话机前，拎起后给城堡打了过去，没响两下就听戈登声音传来：“先生，mada都在用餐。” “那过会她们吃过你再告诉她们好了，我这边也准备吃饭。” 郑建国看看时间将电话放下，很快等酒店送来大餐后让人摆在了对着阳台的位置，边吃边望着外边雨夜中的埃菲尔铁塔，就感觉这个时候要是旁边来个即兴而发的蓝调布鲁斯——剩下的也就是缺个妹子了。 脑海中闪过先前穿着晚礼服的马妮翁，郑建国拿起蟹钳剪将龙虾螯足咔嚓夹碎，身后的电话声响起便见大约翰两步过去接了问到，转身开口道：“先生，是奥黛丽mada电话。” “看线够不够长，拉过来。” 郑建国看着手上露出虾肉的螯足说过，大约翰便拽着电话线到了旁边桌子上，不想找了圈发现没有外放功能，只得放下螯足摘掉一次性手套，接过后夹在脖颈间道：“嗨，亲爱的。” “哦，这么长时间，你是让其他人在回避吗？” 电话里传来了斯宾塞的声音，接着是奥黛丽的声音：“斯宾塞说你肯定和人在吃法兰西大餐，而且还不带我们去吃，卡米尔说我们应该派个人跟着你的，这样可以让那些不自量力的女人躲到远远，听说那边的女人裤腰带都没有——” 夹着电话的郑建国手上也没闲着，一边听着一边戴上手套继续拿起剥出的虾肉放进嘴里，于是电话中的奥黛丽话锋一转：“你是在吃饭，还是在吃其他的？” “其他的？” 郑建国吃着东西问到，奥黛丽声音很快传来：“是的，能吃不能咽的——” “没，我在吃法兰西龙虾大餐，望着远处雨夜中的埃菲尔铁塔，想着要是有你们在就好了——” 感受着自家女人的淡淡醋意，郑建国说着又扫了眼外边雨夜，奥黛丽声音传来：“那样你就都可以吃了。” “当然，一起吃一起吃~” 郑建国口花花的说着露出个笑，便听斯宾塞声音出现：“那你还不快回来吃大餐？” “嗯，吃龙虾是需要做提前准备的，先要加入盐和白醋浸泡，然后再刷洗头部腹部扯出虾线——” 郑建国强制按下心中泛起的冲动，这会儿外边的雨是下的越来越大不说，航司飞行小组怕也不知去哪嗨皮，匆忙着急虽然能够喊来，可起飞时间怎么着也得四五个小时后了：“这样即便是清蒸，吃起来也会特别的美味。” “看你的经验真的很丰富。” 斯宾塞有些异样的声音传来，接着没等郑建国开口又继续说道：“那我要向她们学习怎么下厨了，你感觉加点蜂蜜水怎么样？” “咳——” 郑建国干咳了下勉强咽掉嘴里食物，他已经好久没听这姐姐提起这个事儿了，不过就在他考虑怎么接话时，奥黛丽声音隐约传来：“妈。” “奥黛丽，我去休息了，你照顾好殿下。” 杜小妹的声音跟着隐约响起，奥黛丽声音传来：“好的，妈，晚安。” “晚安，妈。” 卡米尔和乔安娜的声音夹杂着传进耳朵里，郑建国便下意识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发现才晚上7点13分，脑海中才闪过个念头时，奥黛丽声音变的清晰：“亲爱的，你担心的事情应该发生了，先前吃饭时爸妈一句交流都没有——” “那说明我父亲没有再逃避，我还以为他会继续装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似的。” 郑建国的注意力跟着转移，先前杜小妹没和斯宾塞打招呼，而是直接安排给了奥黛丽，这说明老娘没拿斯宾塞当外人了。 否则她做为女主人，肯定要先给斯宾塞打招呼，这也是郑建国为什么建议老爹赶快坦白的原因，杜小妹再有火气，也不会当着斯宾塞在时发作。 斯宾塞接着开口道：“就让我吃菜了，我喜欢这样吃饭的方式，拿着筷子在同一个盆里，你们都是这么吃的吗？” “中餐是这么吃的，不过并不是全部这么吃。” 郑建国放下吃没肉的螯足，拿起旁边的钳子夹碎时大约翰出现在桌子旁，他便摆了下手道：“我自己来，你也去用餐吧。” 大约翰微微颔首致意却没开口，后退一步到了旁边站定，郑建国看他这样也没继续礼让，因为电话里奥黛丽问了句是在和大约翰说话，他便开口道：“是的，这个龙虾钳子有点大，大约翰想帮我打开它，但是你们应该知道，自己动手也是吃饭的一部分，我可以一边和你们聊天，一边吃饭——” 斯宾塞的声音飞快响起：“那你打算在咱们吃饭的时候，一边聊天一边吃吗？” “——” 郑建国被问的面现无语时，电话里卡米尔的声音接着传来：“我们可以先伺候你们吃饭——” “亲爱的卡米尔，这个咱们聊过的。” 郑建国连忙开口说到，不想斯宾塞语带好奇的问了：“你们吃饭时谈到过我？” “是的，卡米尔和乔安娜对你很好奇——” 郑建国当着四人的面当然不可能否认，特别是先前卡米尔又老话重提，他要是否认就会被立即打脸，如果私下单对单或者单对二的情况，打脸也就打脸了，自己女人面前被自己女人打脸，也算不上丢人现眼的事儿。 可如果当着四人的面，郑建国宁愿去抗起应有的责任：“我不想让自己变的那么堕落，你们会把我惯坏的。” “噢，别人只会骄傲——” 斯宾塞下意识的说了句话停住，只是接着不知想到了什么，旋即又继续开口道：“哪个男人要是睡了霍斯特公爵夫人，虽然不会嚷嚷的满天下都是，但是不到半天就会传遍伦敦城——” 虽然脑海中好奇这个霍斯特公爵夫人，郑建国却没问出这个问题，因为他敏锐捕捉到了这话里的若有所指，当即开口道：“你知道的，我还没有那么肤浅，凭借着征服女人——” 一句话没说完郑建国卡了壳，这话他原本要说没必要通过征服女人来证明自己，可想起四女的身份却又感觉这话是在扯淡，旋即按照这个逻辑思考下去，便发现他是通过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的，不过这话也是不能说的，先前奥黛丽的醋味还没消散。 当然，这不是说郑建国就没话说了，他想到了个问题：“你向旁人说咱们的关系了？” “是的，她说查尔斯无药可救了，所以我才让你回来。” 斯宾塞的声音传来时，郑建国便放下了手中的螯足，摘掉手套后按住电话，瞅向了旁边：“大约翰，你没找瑞银吧？” “已经找过了。” 大约翰昂首挺胸的说过，郑建国摆了下手道：“去推了，就说已经解决了，这样咱们明天回去后，我在伦敦待两天再说。” “好的，先生。” 大约翰飞快应下后走了，郑建国便拿起电话放到耳边，目光越过才吃了不到半个的龙虾，望向阳台外边雨夜中的埃菲尔铁塔，开口道：“外边的雨有点大，不过明天回伦敦后，我可以在伦敦留两天。” “那我等你回来。” 斯宾塞的声音里多了些轻松，奥黛丽的声音跟着传来：“那不打扰你吃饭了， 亲爱的，明天见。” “晚安，亲爱的爱人们。” 郑建国说完后放下电话，瞅着已经失去了两只大鳌的龙虾，端起旁边的干白才抿了口，身后大约翰去而复返道：“先生，瑞银法兰西分部的总经理威尔斯·伯纳德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 默默的点了下头，郑建国晃了晃手中的干白放回桌子上，侧过身开口道：“大约翰，先前斯宾塞向查尔斯的母亲说了我们的关系，你感觉这个问题严重吗？” “不严重。” 昂首挺胸的大约翰神情不变，好似压根没把这个事儿放在心上，一双眼睛看着郑建国抬眼望来，便又继续道：“只要不闹的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就是不列颠众多贵族家庭中的普遍现象，包括查尔斯的父母也是如此。” 为您提供大神丰本的大国风华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九百八十七章 不严重免费阅读 正文 第九百八十八章 意外 在不列颠陆续待了有年把时间，郑建国对于这边的贵族绯闻也是早有耳闻，八卦小报之所以会极尽所能钻窟窿打洞的找消息，就因为这些内容属于全国人民雅俗共赏的项目，据说连亲王当年都被狗仔们盯上，废了老大的劲儿才算是摆平。 然而关心则乱，郑建国这会儿要的并不是答案，他需要从大约翰那里获得支持，顺便告诉下他最新进展：“查尔斯的母亲对斯宾塞说，查尔斯无可救药了。” 大约翰缓缓开口道：“这是在表态，对于查尔斯的态度，对于斯宾塞的态度，对于两人婚姻的态度。” 郑建国点了下头，这也是他从那句话里分析出来的，连亲妈都说查尔斯无可救药，斯宾塞你也别想他回心转意，就差说他可以去外边自己玩，你也可以去跟着学。 于是郑建国便陷入了蛋疼的纠结，一方面心疼斯宾塞的遭遇，一方面感觉要不是这样，两人关系也不会有所发展。 好在，郑建国现如今事儿足够多，就着半杯底儿的干白摸起刀叉，冲着剩下的龙虾化纠结于食欲，很快把一整只五斤重的龙虾吃完不说，连剩下的蜗牛和鹅肝也都塞进了肚子里。 不过，当郑建国面前出现了满桌子残羹剩菜，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时，发现时间已经到了8点，当即面现好奇道：“那位总经理从什么地方过来的？” “这个我需要确认。” 大约翰开口回答过，郑建国便摆了摆手，开口道：“你去吃饭吧，我这边让服务生来收拾就可以了。” “好的，先生。” 大约翰应下后转身离开，郑建国端着个酒杯到了阳台上面，感受着夹杂了细雨的微风拂面而过，杯底的两口酒还没喝完，大约翰去而复返，面现凝重道：“先生，威尔斯·伯纳德路上出了意外，现在已经被送往医院了。” “——” 郑建国先前的惬意瞬间消失不见，开口道：“送去哪家医院了？咱们过去。” “我去吧。” 大约翰飞快开口说到，接着发现郑建国转头看来，便迎着他的视线道：“现在外边雨势时大时小，我怀疑伯纳德就是因为雨势出的事故，您在酒店等我消息就是。” “那好，你去吧，让安迪在这就可以了。” 眼看大约翰坚持，郑建国便点头应允，雨天开车原本就要提高注意力，这点是他之前压根没注意过的，毕竟自己不开车便想不到，心中不禁担心起这位总经理的伤势来：“有第一手消息立即告诉我。” “是，先生。” 大约翰应声后转身离开，很快安迪出现在了门口，拿着双好奇的眼睛眨啊眨的，他便开口道：“你们都吃过了吧？” “吃过了，谢谢，boss。” 安迪打量过跑到阳台边上的餐桌，接着开口道：“现在需要让服务生来收拾吗？” “好，来吧。” 郑建国转身看过桌子上的残羹剩菜，才想把没喝多少的半瓶酒收起，便感觉这样也太抠门了，当即让安迪叫来的服务生全部收拾干净，却发现酒依旧留在了桌子上，于是又加了点酒端着到了阳台前，靠坐在桌子上后轻轻抿了口，果香混合着青草香的醇厚口感荡开间，一阵裹着雨的风将他吹到眯起了眼。 旁边，安迪开口道：“先生，风雨又变大了，小心生病。” 风雨又变大了！ 郑建国转身将手里的酒杯放下正要走，接着收住脚的转身看了看酒瓶，发现自己竟然喝了三分之一，不禁眨眨眼面现狐疑道：“我是不是喝的有点多？” “是比以前多了点，也许是您心情——” 安迪从酒瓶上收回目光解释着，不过话才说了半句也就卡住，他想说心情好就多喝了点，只是想起自己这行过来是奔丧的，郑建国无论如何都和心情好扯不上，好在他也吃吃过法式大餐，便将话继续说了下去：“被大厨的厨艺所调动？开胃了？” “嗯，可能。” 郑建国盯着酒瓶和杯子，不禁眨了眨眼感觉到了微醺，便打消了去浴室的想法，而是到了旁边电视前坐下，开口道：“调咱们的电视台看看。” 安迪应声到了电视面前，摸索着打开后找了下各个频道，发现竟然没有存的保护伞频道，于是拿着遥控蹲在电视机前搜索了下频段，好不容易看到熟悉的保护伞图标存好，转头后就见郑建国已经歪在了沙发上，已经睡了过去。 “——” 转头看看电视台上的美女主持人，安迪放下了遥控转身进到卧室里面，在同样金碧辉煌外加雕梁画栋的床上找了个毯子，回到客厅里给睡着的郑建国盖在身上，便见他猛然睁开了眼睛：“噢，安迪，我睡着了？” “嗯。” 安迪后退一步的点点头，郑建国撇过电视台上出现的台标，金发碧眼红唇的女主持肩膀上，出现了个哥伦比亚号字样，安迪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这里，飞快拿起遥控打开声音，就听女主持声音传出：“此次哥伦比亚号航天飞机的飞行任务，是将一颗4年前发射的卫星进行回收，此次回收是在每小时480公里飞行状态下操作完成——” “每小时480公里？” 安迪脱口而出后面现诧异，郑建国则是露出了个笑，看过他后开口道：“就是两辆速度相同方向相同的车子驾驶员打招呼问好，虽然都在高速运动当中，但它们彼此间是相对静止的，所以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忽略速度，过去直接抓住后放入飞机里面，这也是航天飞机的最大优点。” “谢谢，boss。” 安迪面现恍然的道谢过回到门旁，郑建国便歪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不知是也许先前打了个盹，还是酒劲过去了，很快先前的不在状态消失，开始审视这是个什么状态。 首先，郑建国便想到了接触的那个女孩，毕竟他之前的异样状态出现在接触后，可旋即想起两人接触时也没闻到过什么刺激性气味，而那个**还又是大约翰拿回来，如果真是女孩有问题，大约翰也跑不了。 排除掉女孩的嫌疑，郑建国便想到了酒和酒具以及大餐上面，当即开口道：“安迪，用塑料袋把酒杯和酒封存起来带走——交给大约翰。” “是，boss。” 安迪转头应声而去，电视中出现了段丰田的广告，郑建国看到这里便眼前一亮，醒悟到先前那个状态，应该是下午晕车的后遗症？ 回想着在车上看不下去文件只能瞅着车窗发呆，郑建国记得后来到了殡仪馆里也没喝口水，便一路到了这个酒店里面，直到之前吃饭时喝了点酒。 找到了原因，被害妄想症发作的郑建国松了口气，起身找出自己的文件包回到沙发上，一边看着论文一边听着电视台的播报，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门被人推开，大约翰面色微白的开口道：“先生，伯纳德总经理去世了，初步诊断结果是心脏病，警方说他停在了个红绿灯路口，被人发现时已经没了呼吸——” “心源性猝死么？” 郑建国放下手中的文件，他还以为是开车过程中出的意外，没想到是在路灯口等红绿灯时去世，这种情况下除非有台救护车在旁边，因为救护车上配有除颤仪，可以尝试通过恢复窦性心律的手段挽救。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即便这样，救回的概率也不大，便看了眼大约翰道：“你安排下，明天早上去完杨家就去他家看看——” “是，先生。” 大约翰开口应下时从内兜里摸出了小本本开始记录，郑建国看过他有些湿的皮鞋，想起什么的开口道：“你还没吃晚餐吧？” “我会去吃的。” 大约翰说着将小本本和笔塞回内兜，郑建国便冲着旁边安迪道：“安迪，晚安。” “晚安，boss。” 安迪应下时郑建国已经转身向着卧室走去，大约翰迈步跟上后到了浴室里外和卧室窗台检查过，便在换了睡衣的郑建国到浴室里面冲洗过上了床，才微微鞠躬致意后转身离开。 不想才出了卧室的门回到客厅，大约翰正想着要点吃的来，旁边安迪拿着两个塑料袋出现，开口道：“约翰先生，这是boss要求交给你的。” “噢。” 大约翰盯着俩塑料袋看过又瞅了瞅安迪，后者飞快开口道：“我也不知道boss的意思，他让我叫来服务生收拾过后，就说让把酒和酒杯装好交给您。” “我知道了，你们也轮流休息去吧。” 大约翰探手接了过来打发走安迪，发现是郑建国之前吃大餐时喝的波尔多干白，脑海中的好奇冒出便被肚子里的饿意驱散，当即回到侍从房间里叫来晚餐吃过，第二天一早见到郑建国时才问起：“先生，您交代的那瓶酒和杯子怎么处理？” “昨天下午的状态有些不对，我以为是酒的问题，现在不需要了。” 说着郑建国打量过三面全身镜中的自己，少见的黑色西装三件套外加白衬衫，再搭配黑风衣黑皮鞋的，如果不是戗驳领的插花眼上多了朵白色康乃馨的襟花，戴上墨镜就和安迪等人差不多了。 “可以了，先生。” 大约翰说着收起毛刷后退一步，郑建国看了眼三面镜子中多了些稳重成熟的自己，便点点头转身出了衣帽间，在简单吃过早饭后带着车队直奔殡仪馆，车子还未停下便见门口围了堆人。 随着车子停稳，郑建国钻出路虎车，旁边披麻戴孝的崔宏伟已经拿着个东西招呼起来：“姐夫，这是您的孝章。” “噢，好。” 郑建国接过了黑色孝章，发现上面还缀了个红色布头，便知道这应该是习俗要求，打开后戴在了左臂上，开口问道：“你爸上了多少钱？” “十万。” 崔宏伟神情有些拘谨的说了，郑建国便看向了旁边举着花圈的手下和大约翰：“那咱们进去把，小伟你带大约翰去上钱——” 嘴上说着进了殡仪馆拐进杨府悼念堂，郑建国便和大约翰等人分开，站在遗像灵位旁的掌总高声道：“有男客到！” 踩着掌总声音到了音容笑貌依旧的杨文慈遗像前，郑建国立正站定后鞠了个躬，三秒后直起身子再次鞠躬，等到三次过后站直身子，旁边掌总拉着嗓子开口道：“礼毕，家属回礼。” “咚咚咚——” 几声哭丧棒敲击地面的声音传来，将望着遗像的郑建国惊醒，他先前望着杨文慈的慈祥模样，竟生出人生百年也不过如此忙忙碌碌又如何的认知，差点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 好在，随着咚咚哭丧棒传来的还有几声干嚎，郑建国飞快收拾过心神顶着掌总注视，从遗像旁边进了灵堂，身披斩衰重孝的杨元明已经站了起来，看向旁边侧门道：“建国，这边坐——” 杨元明探手推开侧门，瞅着里面坐着喝茶的崔永超道：“永超，建国来了——” “噢，建国，快进来。” 同样穿着斩衰重孝的崔永超跟着站起，将屁股下面的位置让出道：“这边坐，杨斌杨乾呢？过来给你们姐夫倒茶，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 默默打量过挑事儿的崔永超，郑建国先前可没和杨娜的小叔杨元翰打招呼，这杨斌杨乾不过来也是正常行为，坐下后当即摆了摆手道：“姑父，你就别让人忙活了，我一坐就走，有个朋友昨天晚上出了意外，我得过去看看。” “意外？” 崔永超眨巴眨巴了眼看向旁边的杨元明，郑建国就知道这俩是在怀疑， 便点点头道：“瑞银的总经理伯纳德，昨天晚上在去见我的时候出了意外。” 想起先前在电视台上看的新闻，崔永超面色微变的开口道：“那，那是要去，不过还是喝口水吧，你来了连口水都不喝——小伟，来给你姐夫倒水。” “噢。” 才出现在门口的崔伟连忙进了房间，从茶几下翻出个杯子端起旁边茶壶加了点水烫过，倒掉后才又倒了浅浅的一杯茶：“姐夫，喝茶。” 目光在崔伟脸上停顿过，郑建国开口道：“谢谢。” 道谢过，郑建国看向了旁边的杨元明，开口道：“杨叔，另外伦敦那边还有点事儿，下午出殡完我就先回去了，到时候咱们在羊城见。” 杨元明才要张口，杨元翰出现在了门口：“大哥，大使馆和总领馆送了花圈过来。” 为您提供大神丰本的大国风华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九百八十八章 意外免费阅读 正文 第九百八十九章 没兴趣 “人呢？” 杨元明面现惊异的问过，杨元翰瞥了眼屋里的郑建国，开口道：“放下就走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建国，我出去看看，小伟你陪着建国坐会，别乱跑。” 杨元明开口安排过转身而去，郑建国也知道他的身份怎么说都是晚辈，崔永超作为女婿还是最重量的客人，能够向郑建国主动示好属于他个人的行为，杨家人安排不了他来陪自己，那会让崔家笑掉大牙的，所以杨元明只能安排崔伟作陪。 不过，郑建国也没往心里去，等到喝完这杯茶，这次过来的任务就完成一半，于是看了眼嘴角还带胡茬的崔宏伟，便见这货开口道：“姐夫，克隆人会像星球大战里501军团那么厉害吗？” “呵呵，不会，因为克隆出的生物，也需要经历以年月为单位的发育和生长，才能长成供体——”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他会关心这个事儿，不过能这么个问题也充分暴露了崔伟的性格学力水平，501军团是电影里星球大战的克隆人军队，且不说但凡生物学及格的人都知道生物成长过程，就是在进入宇宙时代里还在使用大航海时代里跳帮作战来获胜的方式，等于现在核动力航母上搭载着骑兵跳帮冲阵。 至于舰载机是什么？ 如同这会儿的科学家也想不出30年后电话模样，也就更不要提功能机和智能机的不同以及相应的各种软件，还有依托于网络而出现的金融战争和网络战争，连几十年后生活上的模样都无法想象，去想象宇宙时代里人们如何战争？ 当然，这些就不用和崔伟探讨了，郑建国简单的做起科普：“而基于克隆只是在复刻细胞核里基因，克隆生物也不会变的比原来更加强壮和聪慧，相反会由于克隆过程不是最优的自然筛选，而是通过人为手段模拟出天然环境以供细胞分裂，克隆生物天生就会出现不同程度的缺陷。” 崔伟面现好奇道：“缺陷？” “是的，从卵母细胞开始分裂到成功降生——” 郑建国点了点头：“这是克隆研究的阶段性成果，未来还有这些克隆生物是否能够发育成长，最终在成年时孕育出正常的后代，直至最终老死才算完成研究，到那时技术才算成功。” “就是通过模拟自然过程来验证这项技术？” 崔伟下意识的问了句，郑建国便端起感觉不烫手的茶喝了口，他先前说的这些可以算做研究机密，因为透露了目前实验室里的进展部分。 不过，郑建国相信屋里面人听去也没啥用，克隆试验的各项参数可不是那么好找，运气好的话几千万能烧出来，运气不好的话上亿也可能毫无所获：“不单这项技术，所有科学研究都是通过模拟自然来验证假设——” “咳，建国——” 旁边，眼看着郑建国一杯茶下去大半，崔永超面带微笑的开口道：“小伟现在学的文学和人文学科专业，你说他现在转专业还不晚吧？” “这个要看他自己的兴趣，因为研究比较枯燥还有压力——” 郑建国说着看向了崔伟，他昨天就感觉崔永超有让自己提点这货的意思，所以就没像其他人那样，聊上没几句便开口去打听他的学习情况，为的便是不想揽这个事儿，他娘杨元梅可不好说话：“其次才是天赋和机遇。” 听出这话是在推辞，崔永超飞快看了眼儿子，便见崔伟眼神闪躲压根不看自己，正要再开口时门被推开，杨元明去而复返还没说话，郑建国已经站起身道：“杨叔，那我不坐了，你们还要忙活——” “啊，好，你路上慢点，中午记得过来大家坐坐，咱们还没在一起吃过饭了——” 杨元明连忙让开门口，让郑建国出来后送到殡仪馆外路边车旁，郑建国便钻进了路虎车里，冲着外边挥挥手后离开了殡仪馆。 只是上了车，大约翰转头开口道：“先生，伯纳德的家人不想见咱们。” “你这才说？” 脑海中闪过了个念头的郑建国默默看了眼大约翰，接着醒悟到他用的词是不想，而以伯纳德家人这会儿的悲伤态度来说，应该是拒绝自己前去的，毕竟如果没有让伯纳德连夜见自己——他的死就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 想表达的歉意被拒绝，郑建国也就打消了看看的想法：“那咱们就不去了，回酒店，下午再来。” “杨家中午的聚餐不用去吗？” 大约翰说着看车队换了个方向，郑建国便点过头道：“不去了，这种聚餐也没什么意思，要不是上午待客下午出殡，咱们现在就可以回伦敦了。” “中式葬礼是比较麻烦。” 大约翰面现认同的看了眼郑建国，他在来之前就找人简单了解过流程，出殡之所以会放在下午举行，是为了等还在往家里赶的客人，如果来不到也就不等了。 当然，考虑到文化差异，大约翰也只是发表了下感慨，引的郑建国看了看他两眼，却没说什么。 经过大半夜的雨，风和日丽的巴黎恢复了往日的喧嚣，郑建国的车队带着若有若无的注视回到酒店，而有鉴于昨天意外的大约翰直接挡了个想要再进电梯的女孩，霸气十足的当起了电梯司机直奔21层，郑建国出了电梯才开口道歉：“抱歉，如果先前那个女士要投诉，你可以说是我强迫你的。” “不会，先生，我们会处理好的。” 电梯司机瞅过已经远去的郑建国，现在可有不少人知道这位到了法兰西，面带微笑的开口道：“祝您日安。” 回到住处，郑建国便脱了大衣拿着文件坐到电话机旁，一边让大约翰开了电视开始听新闻，一边给城堡打了过去，就在那边布朗接通后他才问了奥黛丽，只听布朗开口道：“先生，madam们去摄政街购物了，说是下午才会回来，老主人和老夫人也跟着去了。您需要联系她们吗？” “不，不需要，谢谢你，布朗，下午见。” 郑建国飞快致谢后放下电话，旁边大约翰已经端着咖啡盘到了旁边，放下后面现好奇道：“出去了？” “是的，说是去摄政街转转，下午回家。” 郑建国头也不抬的说着挑了下眉头，便醒悟到这种没有消息过来才是最好的消息，于是端起咖啡喝了口看起文件，不知过了多久大约翰出现在旁边，开口道：“先生，nasa那边来了电话，詹姆斯说**准备兴建空间站——” “空间站？” 看了眼腕表发现快12点了，郑建国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身，詹姆斯是nasa的局长，也是哈佛俱乐部成员，便听大约翰开口道：“是的，先生，他们想问您有参加的兴趣。” “哈——” 才舒展了下筋骨的郑建国乐了，想都没想的飞快摇头道：“不，我对空间站没兴趣——” 一句话说完郑建国脸上的笑容收起，若有所思的转过头看向了大约翰：“他们如果搞个月球基地，我倒是有兴趣。” 大约翰面现错愕模样时，郑建国倒是又点了点头道：“嗯，现在土星五号马上整体测试，上一波**只是在月球来回匆匆转悠了圈，后面导致民众兴趣大减而又没什么继续去的价值，最终才被放弃。” “而如果那时候就为月球基地做准备，民众虽然不一定会继续关注，可也不会那么轻松就被放弃，同时现在看来当时如果继续以基地为目标，现在应该有所结果才对。” 大约翰光滑的眉头微皱，缓缓开口道：“这个项目最少也要几百亿，甚至一千亿两千亿，也都可能——” “但是上面的氦3不知价值多少个2000亿3000亿，那是下一代的清洁能源。” 郑建国神情不变的摊开了手，这是个他早就应该发现的切入点来着，不想直到这会儿才想起来：“在我看来那百万吨级氦3就像100年以前的石油，现在那些油王为什么可以通过石油左右各国经济和民意，因为他们掌握着石油的存储和开采，乃至于运输。” “您打算让我去和他们谈？” 大约翰少见的露出了心虚模样，郑建国想了下六月底要去的哈佛大学，缓缓开口道：“六月底我会去参加我姐她们的毕业典礼，在这之前由你和nasa负责沟通这件事，当然在沟通之前先把我的想法告诉马修他们，看看俱乐部里面有没有其他人想参加的，或者大家凑份子也可以。” “嗯，如果这个计划成功了——” 大约翰眨了眨眼后圆睁着蓝色眼眸，一副无法想象的震惊模样时，郑建国却皱起了眉头道：“大约翰，你忘了我的习惯？” “噢，如果失败了，会花掉——” 大约翰说着收起面上的震惊露出好奇，郑建国迟疑了下开口道：“我愿意分摊十分之一或者五分之一的成本，比如他们的启动资金是100亿的话，我会追加10亿到20亿的资金支持。” 大约翰飞快昂首挺胸的站直后致意过，开口道：“是，先生，我回去后就——” “现在就去。” 郑建国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大约翰便接着改口道：“是，先生。” 很快，应下的大约翰转身走了，郑建国则是目送他出了客厅，坐回沙发上拎起咖啡壶给自己加了咖啡，放下后拿起文件继续看起。 只是，郑建国的视线虽然落在文件上面，脑海中却为这个阳谋而查漏补缺，而之所以说是阳谋，还在于氦3的价值就摆在那里。 虽然以目前的技术操作起来很难，毕竟从提炼到存储再到运输最终利用都是难题，然而石油的利用也是经过无数研究人员用了上百年的付出，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再加上土星五号马上要进入最后的地面测试，可以说往返的工具已经有了，剩下的工作也就集中在基地建设和维护部分。 而且，郑建国还知道nasa作为地表最强太空领域的科研机构，他们必然也想去摘下第一个人类地外基地的桂冠。 之所以没有提，郑建国用脚指头去想，也能猜出是费用太夸张了，连大约翰这个门外汉去估测都要以百亿当单位，他感觉最少也得一千多两千亿才行。 然而，nasa自打成立以来所接受的拨款都没这么多，如果有人去提这个计划，不说到国会审批了，就连内部都通不过。 因为，如果这个项目真的上马，nasa里面大的其他研究项目，都要面临着被咔嚓的风险。 除非有像郑建国这样的强力推手，以氦3趁着油价高涨画个大饼，让**人在继拿下登月之后的最大成果，建成人类第一个地外基地来证明**的优先性。 如此，就能在扫平nasa内部的反对意见后，继而说服以演员总统为首的**国会，拿到这个计划的出生证。 当然，这个项目的最大目标，还在于又换了个当家人的苏维埃，假如在失去了登月目标后，又失去了月球基地，相信消息传过去，就会有人跳脚。 而在郑建国内心深处，他是连**都当做了目标，正如前面所说的该项目资金量之大，放到财大气粗的**都会伤筋动骨，别说现在被高油价折腾的内忧外患，就准备磨刀霍霍向鬼子了。 如果**批准这个项目，那么该项目将会成为其沉重的经济负担，即便七年后世界依旧是那个结果，这7年里的投资不可能没有半点成效，到时候放弃还是不放弃？ 放弃的话，之前几百亿上千亿的投入将血本无归，不放弃就只能继续砸钱开发以基地的相关技术，几百亿上千亿还要继续追加。 真如郑建国的习惯猜测，最终月球基地计划取消，他付出的也就是钱，这笔上辈子里他做梦都没拥有过，这辈子里去用来证明自己也会投资失误的钱。 是的，随着时间进入1984年年中时分，曰本**市场已经开始狂飙突进，不到4个月的时间又上涨了10%， 可以预计今年涨幅怕是要到30%。 简单去以郑建国名下的300亿美元物业去计算，这是又涨了差不多90亿出来，不说一直注意着保护伞基金的华尔街，单单哈佛俱乐部里面就有过半抽调了资金跑去买买买。 而这还只是现阶段部分，到时等到日元升值导致美元贬值，单是这390亿就会变成780亿，怕是会引起不知多少双眼睛充血。 。顶点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正文 第九百九十章 任务 所以，郑建国早就打算找个坑跳一下，用来表明自己的投资也不是很靠谱，不过他之前瞄上的是黄金，计划到时候从曰本脱身后给小鬼子整个大活，剩下的钱去买些黄金来放着。 现在，郑建国修正了下先前的想法，打算拿出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的利润，去拾掇**搞月球基地。 因为不成也就罢了，如果真成了？ 才叫改变历史了吧？！ 当然，郑建国之所以有这么个魄力，还在于即便全部玩砸了，他还有蓝色小药丸，这足以让他在下一波互联网泡沫里，将失去的再拿回来。 至于真的改变了历史—— 郑建国放下文件掏出纸笔开始写写画画时，大约翰很快去而复返道：“先生，我已经把您的要求通知哈佛俱乐部的值班经理了。” 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才早上12点24分，郑建国便点点头没再说话，法兰西时差比**早6个小时，这个时候**才是早晨6点24分，这个时候虽然该起床的已经起来，却还没到上班时间。 而在俱乐部里面，除非事关重大的紧急情况，否则有联系都会让俱乐部值班经理转达，他这个事情虽然很重大，却并不紧急。 于是，郑建国直到参加完下午的出殡仪式回到白天鹅上，才接到了马修的留言，而这会儿已经是15点18分，**早上的9点18分。 这货又睡了个懒觉。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点点头却没让回电话，而是等到半个小时后到了希斯罗机场，搭乘白鹰直升机回到城堡里，才让大约翰拨通了这货的电话，没开口就听他兴奋的声音传来：“噢，郑，詹姆斯说他爱死你了，他说你要他的屁股也行，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的这个爱好，当然我知道你是没这个爱好的，于是便替你拒绝了，然后他又说他女儿长的非常漂亮——” “——” 郑建国面现尴尬的瞅着跟进来的斯宾塞，当即看了眼大约翰又飞快打断了这货的话道：“马修，我希望你也能帮我拒绝了——” 大约翰冲着斯宾塞垂首致意过，转身出了客厅将门带上，临关门前就见斯宾塞走到了郑建国身旁坐下，而随着门的最终关闭，也将郑建国声音隔绝在里面：“噢，到时候见面谈？你也是访问团成员？” 正要有所动作的斯宾塞手停住，抬起头眨着蓝色眼眸盯着电话机，就听里面的人开口道：“当然，还有帕特里克，这项计划太过庞大，不可能绕过他们强行推动，虽然他们加入后也不一定能说服国会，但是他们如果明确反对的话，这个计划肯定无法通过——” “噢，马修，我刚从巴黎回来，他们还在报道阿丽亚娜火箭的成功发射。” 郑建国探手到了斯宾塞有些长的发梢，便见她歪了歪头用侧脸贴在他手里，郑建国感受着指尖传来的触觉，继续开口道：“这几千亿会通过研发生产带动上万亿规模的经济效应，以及促进相关科研领域的进一步发展，这些科研领域成果的溢出，将会保证**在科技上的领先，我认为这会帮助**树立起更加强大的形象，有助于霸权计划的落地，另外我感觉帕特里克家里也没什么钱，就不要再在这种事情上冒头了——” 嘴上说着，郑建国正在动作的指尖停住，电话里传来了马修不确定的声音：“你不会想对他们下手吧？” “我感觉现在是个好机会，不过需要仔细谋划下，咱们到时见面聊。” 郑建国又飞快说了后，不等对方开口便探手按下挂断键，望着面前好似大海般深蓝眼眸，牵起了斯宾塞的手道：“亲爱的，我来晚了。” “嗯，那你还在等什么？” 斯宾塞低着头抬着眼帘问过，郑建国却用大拇指摩擦着她的手背，若有所指的开口道：“我在等夜幕降临后的同床共枕——” “哼。” 嘴唇瞬间抿起发出了声闷哼，斯宾塞面现窃喜过泛出柔情眼眸闪烁着，开口道：“那我的任务可就没办法完成了。” “什么任务？” 郑建国注意力瞬间转移时，斯宾塞缓缓的咬住了嘴唇眨过长长睫毛，深蓝色的眼眸欲语还休后微微挑起眉头，一副你应该知道的模样。 郑建国笑了，他先前还在想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怎么没出现，不想四女显然取得了某种默契，当即缓缓开口道：“你们昨天在一起休息的？” “我们在一张床上聊到了两点。” 斯宾塞重重点过头，一双眼睛眨啊眨的，面现回忆道：“就像是回到了在幼儿园当老师的时候，下班后回到住处和舍友们吃喝玩乐聊天，当然比那会儿聊的还要——深入。” “那肯定是卡米尔的提议——” 郑建国笑着说到，斯宾塞便神情愣了下，他也就知道自己猜中了，缓缓开口道：“她年龄比较小，性格也比较天真，她给你说那张床了吧？” “嗯，我也想要。” 斯宾塞倒是没想到郑建国能猜出来，于是说过后又继续飞快道：“还有翡翠麻将，我都要。” “这个，需要等两天——” 郑建国手上并不缺翡翠，这几年里朱景宏除了在国内外收古玩外，就是到缅甸去收翡翠，当然这里说的翡翠全部都是玻璃种顶级货，连着这么些年收下来，也大概收了差不多两三吨，再找出些差不多的做副麻将，是绰绰有余。 再加上这是斯宾塞开口要东西，郑建国应下后便有了新的想法，于是在享受过斯宾塞的热情回馈后又收拾过，穿戴一新的找到了大约翰：“确认下朱景宏在哪里。” 郑建国声音未落大约翰开口道：“他应该在纽约，佳士得春拍上有件汝窑盘，我来之前他才入境。” “噢——” 听到又有件汝窑盘在招手，郑建国这会儿已经没了什么兴奋的劲儿，毕竟这种拍卖拼的不是眼力和经验，单纯的拿钱去砸也没什么意思，于是跳过这个话题开口道：“那你认为用钻石做四副麻将怎么样？” “——” 即便是已经见识过三副价值千万的翡翠麻将，大约翰还是被自己听到的东西给惊了下，白皙面颊上眉头挑起面现惊异道：“噢，那这些麻将将会载入吉尼斯史册，不过钻石和翡翠相比好处也不是很大，虽然硬度很高，可它的脆性却和翡翠差不多，磕碰摔都容易碎掉——我会通知李铁先生确认是否有足够品质和大小的原石。” 发现大约翰没有再解释下去，郑建国便点点头把这个事儿扔到了脑后，直到第二天一早在玉体横陈的床上拼了老命才爬起来，守在衣帽间里的大约翰飞快开口道：“先生，朱景宏先生拍下了那件汝窑盘，花了118万5000美元，同时表示钻石加工为麻将的成本比较高，并给出了大小要求进行挑选，之后再对品质进行确认，李铁先生那边已经确认完毕足够生产出4副麻将。” “那就开工吧，尽快搞出来。” 郑建国说着打了个哈欠，摸过大约翰手中的运动衣套在身上，便听大约翰开口道：“是，先生，杨家昨天的报关申请交上去了，据说还需要检验，具体通关时间要等待通知。” “这就不等了，咱们明天晚上回去。” 郑建国发现果然如同自己所想，便又想起了伯纳德的事儿，就感觉这次奔丧一言难尽，于是按照往常那样去了健身房锻炼过，等到他回了卧室就发现只剩下卡米尔和乔安娜，不禁开口道：“斯宾塞了？” “她要假装赶过来，送完王子上学后。” 卡米尔说着迈开大长腿下了床，郑建国只看她这模样就知道要做什么，旁边乔安娜也是说着到了旁边：“奥黛丽要去送超级郑上学，然后假装在学校门口碰到，再一起过来——” “——” 无视这俩捧哏般一唱一和里所隐藏的味道，郑建国施施然进了浴室，卡米尔便和乔安娜跟了进去，探手将头上的马尾辫扎成了丸子，卡米尔开口道：“我来给你按摩？” 从1980年的年底生日在一起，到了1984年4月份的现在，郑建国和卡米尔已经相处差不多三年半时间，所以看到她这个充满危机感的模样，便脱掉了身上的运动服和内衣后躺到按摩床上，开口道：“嗯，来吧。” “你这样还让人家怎么按摩？” 卡米尔到了旁边瞅过郑建国的身体时，乔安娜已经拿着透明质酸到了旁边，挤了点在郑建国贲起的肌肉上，卡米尔探手过来帮着涂抹，他便缓缓开口道：“奥黛丽明年八月份就会带着俩孩子过来——” “我知道，可我就是忍不住吃醋。” 卡米尔手上的动作停住，旁边乔安娜却好似没听到的，探手在挤出的透明质酸上按按，帮着涂抹在有些硌手的肌肉上面，郑建国声音传来：“嗯，那我告诉你个好消息，土星五号将会在八月进行发射前的整体测试，无人绕月测试应该会在年内进行——” “那明年咱们就能去月球了？” 卡米尔的注意力飞快转移，郑建国躺望着她的一对大鼻孔，便探手到了她身上道：“而且我还有了个新的想法，借着登月的机会让**搞出月球基地，到时候咱们就能上去住几天了——” “那可没什么意思啊。” 旁边正在抹透明质酸的乔安娜将手从肌肉上换了个地方，卡米尔声音传来：“嗯，重力不够，你应该知道这点有多么糟，糟糕到吧唧都能把对方推开——” “噢，你们试过了？” 手上正在忙活的郑建国动作停住，卡米尔神情微变后看了眼旁边的乔安娜，不想乔安娜头也不抬的双手继续按摩着道：“前天我给斯宾塞说你喜欢的，她也没有拒绝。” “——” 郑建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是想想之前的诸多画面，也就知道这个事儿只能这样了，总不能正在吃醋耍小性子的卡米尔还没安抚好，再去刺激明显强势起来的乔安娜？ 这么想过，郑建国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开口道：“好吧，只要你们开心就行。” “噢，那我们走了，妈说不能让你太累了。” 乔安娜声音传来，郑建国便睁开了眼睛，发现卡米尔和她竟然真的转身走了，而且还是头也不回的出了浴室，整个人顿时不能淡定了：“靠？这不上不下的——” 嘴上嘀咕着，郑建国也没喊两人再进来，又等了会看到还是没动静，便缓缓坐起后下了床，走到淋浴前面简单冲洗过，吹干后找了新的浴巾裹上，就那么到了衣帽间里。 大约翰早已等着了，一手举着一套西装的像是架子，郑建国便指了指带有条纹的，大约翰将这套挂在了全身镜旁，另一套塞回了柜子里面挂好：“您感觉到身体不适了吗？” “嗯——” 郑建国身体当然有些不得劲儿，毕竟任谁被吊的不上不下的，那也不会说身体很舒服才对，只是他有些好奇大约翰怎么看出来的：“你怎么知道的？” “两位madam很快就出来了。” 大约翰回过头来后昂首挺胸的说到，郑建国便考虑了下自己不上不下的状态，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早早出来的关系，以及他为什么能猜出来，下一刻面色微变道：“不是你想的原因。” “那就好。” 大约翰神情不变的看了看西装，郑建国也就没再说下去，他先前站在了大约翰的角度上去想了下，以前他和谁在一起都是半小时以上，而之前他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进去不到10分钟两人就出来，只留下他一个人在里面，怎么看都像是吃了个快餐似的？ 然而，即便是再相信大约翰，郑建国也没傻到去和他谈与女人的私密事儿，那不叫信任，那叫没脑子。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这样有“难言之隐”的嫌疑，毕竟这种事儿每个男人都不会承认，除非面对着需要求助的医生时，而他正好就是个医生，只要不吃小药丸就可以了。 旁边，看着郑建国好似真的没事儿，大约翰便拿起衬衣到了他身边，帮着套上时开口道：“先前菲欧娜来了电话，说cshl邀请她和艾斯特加入。” 。顶点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正文 第九百九十一章 CSHL cshl？ 郑建国看了眼身旁的大约翰，cshl是the cold spring harbor laboratory的缩写，音译成中文叫做科尔德斯普林实验室，意译则是冷泉港实验室。 而实验室的负责人叫沃森，全名詹姆斯·杜威·沃森，人类dna双螺旋的发现者之一，在领域里面就像是座珠穆朗玛峰令人高不可攀，人称dna之父。 正是因此，该实验室又被誉为世界生命科学圣地，分子生物学摇篮，名列世界影响最大的十大研究学院榜首，全世界最顶尖的分子生物实验室。 郑建国便感觉到有些奇怪，前文说过，目前的克隆技术主要在动物间展开，克隆猪已经被他拿到手里，那么剩下给其他实验室的，也就是牛羊狗猴鼠这些，研究人员工作起来，像兽医多过像是科学家。 而分子生物实验室要开克隆领域？ 除非是人类研究！ 想到这里的郑建国有些不敢相信，只是除了这个可能，其他的也不足以让这家实验室“误入歧途”，当即开口道：“还说什么了？” “还说资金充足待遇优厚。” 大约翰缓缓开口说到，他作为保护伞集团的实际负责人，对于科研领域内的事儿不说心知肚明，那也可以称得上事无巨细如观掌纹，郑建国在公司内部的事物上压根没隐瞒过他，所以知道这个事儿的重点在什么地方：“这可以报销一部分投资，回点血。” 郑建国扯了扯嘴角，随着国家的1亿美元注资完成，之前的保护伞生物中心已经成了过去式，现在名字叫做郑建国（云梯山）生物中心。 当然，由于之前便将开普敦分所单独列出，后面的试验数据也都放在了城堡这边，计算投资时便没算入其中，所以这次注资换牌，并未在科学院内部引起的大非议。 如果不算这1亿美元的话。 因为在资金到账之前，郑建国便将他之前烧数据时的钱报了出来，导致现在实验室账目上还剩不到3000万，于是才有了大约翰这个说法。 而这，也是郑建国之前想做的，否则就把实验参数都发出去了，而不是拿着十二只小猪来证明它们的身份，就想通过菲欧娜或者是艾斯特跳槽，为共享数据收费做铺垫。 只是没想到**还挺能沉得住气，论文都发了个半多月时间，cshl才冒了出来要挖人。 郑建国当然不怕有人强行挖人，这会儿实验室可是国家的了，但凡有半点污点传出，cshl的招牌都要砸。 所以郑建国在穿戴整齐后，都还有心思吃完饭，才给菲欧娜回了个电话，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大使馆亲自出马：“负责教科文卫的茱蒂丝·艾米转达的，并且给了我cshl总裁的联系方式，我还没给他打电话。” “把联系方式给我吧，我来和他沟通，省的你过去后为难。” 郑建国想也没想的把这个事儿揽了过来，于是拿到手后又和她以及艾斯特聊了两句放下电话，将号码交给了大约翰：“你去沟通下，看看能谈多少钱，就说是克隆猪胚胎的数据共享费用。” “是，先生。” 大约翰接下号码后飞快收起，不想等他拿着号码出去了会，很快再次出现在客厅里，顶着旁边麻将桌上的4女注视，到了拿着文件的郑建国身边：“先生，马修来电话说，总统有意促进中美两国科学家在克隆领域的进一步合作，毕竟之前就有了丰富的成果——” “！！！” 手拿文件的郑建国飞快坐直身子，便感觉演员这个总统可不是白当的，他之前只想着找人报销下实验费用，顺便再给俩菲欧娜和艾斯特安排个去处，在心中打的算盘便是好聚好散，你们俩都成这个领域的带头人了，功成名就之际也该谈婚论嫁了？ 却不想，总统直接给他来个釜底抽薪，你们俩也别回来另起炉灶了，干脆两国一起建设这个实验室，当然如果再在**设个实验室，就更好了。 而且在这之外，还能把这算进到来的访问成果里，同时向外界释放两国在科学领域内的合作姿态，至于钱？ 一亿对cshl也许很头疼，毕竟这是家非盈利的私人研究机构，可对于**总统而言，它压根就不叫个事儿。 别说有着克隆猪这个成果摆着，便是冲着郑建国三个字为名的实验室，一亿美元对于欧美哪个国家都不叫事儿。 总统还能拿着他的名头去**扯大旗，郑建国啊，知道的都知道，不知道的你们知道了也没用，这一亿拿不拿？ 只是这样一来，郑建国的计划就都打乱了，他原本想着两人走了，郑冬花三女回来接班，有他在旁边照看着，下面又都是国人，有听话的就给个枣吃，不听话的该滚哪就滚哪，未来学阀什么的——总要把共和国打造成克隆技术的中心才行。 现在好么，菲欧娜和艾斯特不走，郑冬花三女回来，同时如果真的达成两国合作，那还指不定会不会派其他人来，而这边势必还要再加人进来，那么三女的地位就只能是研究员了。 然而，大约翰的话还没说完：“——还有意到郑园坐坐。” “噢，我有安排，到时咱们去曰本转转，这么长时间没去过了。” 郑建国心头一跳眉头挑起，这个捧杀他可受不住，飞快开口道：“要是波士顿的郑园还可以，首都的就算了，他没提月球基地的事儿？” “没有，先生。” 大约翰看着郑建国毫不迟疑的拒绝，便在应下后没再说什么的走了，留下牌桌旁的四女瞅着郑建国，还是奥黛丽开口道：“出事了？” “没有，实验室里的事儿。” 郑建国知道先前自己的反应有点大，便笑眯眯看了四女一眼，不过想起先前说的去曰本，便又继续道：“不过公司在曰本的投资都差不多了，我感觉咱们月底可以去过两天，你们感觉怎么样？” “泡温泉吗？” 卡米尔面现妩媚的开口问到，郑建国顿时感觉到了不妙，雪映桃花的记忆浮现，斯宾塞跟着开口道：“泡温泉？” “嗯，他喜欢的。” 卡米尔嘀咕着低头看过自己的牌，斯宾塞也就知道是泡的什么温泉了，默默瞥过沙发上正看文件的郑建国，脑海中却闪过了先前的只字片语“总统”“中美”“合作”“郑园”“成果”，又联系着昨天见面时听到的千亿投资万亿效益，便在下午到幼儿园接了威廉和哈里回到肯辛顿宫，冲着难得在家的查尔斯道：“我感觉奥黛丽作为不列颠著名的慈善人士，应该能在名字面前冠以dame的前缀。” “妈妈，超级郑没来吗？” 随着斯宾塞的声音未落威廉开口问到，查尔斯不禁看了眼斯宾塞，冲着威廉歪了歪头：“威廉在问你了。” “噢，这里是王宫，超级郑没办法过来，现在先去洗手，到家以后先去洗手——” 斯宾塞说着招呼起俩娃进了里面洗漱间，站在门口监督着两人自己洗过手，便见威廉开口问道：“我想吃可乐鸡翅。” “那好，咱们晚上就吃可乐鸡翅。” 斯宾塞探手摸过威廉的头，带着两人回到客厅里，发现查尔斯依旧坐在沙发上抱着书，便让俩娃去玩了后坐到沙发另一边，低头抬眼的额开口道：“你感觉怎么样？” 缓缓合上了书，查尔斯歪头后白皙面颊上现出了莫名神情，一双眼睛扫过熟悉又陌生的妻子，开口道：“是郑要求的吗？” “噢，你认为这是他在意的？” 斯宾塞微垂的头抬起，接着醒悟到这话是在贬低王室，当即继续开口道：“没有，他没提过这些，大部分时间他都在旁边看论文看文件处理事情，这个是我在看到关于奥黛丽的报道想起的，她这些年已经帮助了几千万人免于饥荒带来的死亡威胁，付出的金钱超过十亿美元，没有任何英国人做的比她还要多——” “如果你答应我一件事情，我可以和陛下去谈谈。” 查尔斯说着敲了敲手中的书，斯宾塞蓝色眼眸瞅过书名《地狱之旅》，面现好奇的开口道：“什么事情？” “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被个记者给拍到了——” 查尔斯放下手中的书坐直了身子，面现默然的盯着她停顿过，发现斯宾塞没有开口的意思，便继续说了起来：“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明天这张照片就会登上某个报纸的头版，我想咱们后天可以去听听音乐会什么——” 斯宾塞神情陡然一变，开口道：“在哪里被拍到的？” “马场。” 查尔斯说着摇了摇头，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看到她没继续问，便接着说了起来：“警卫们虽然很快就发现了，可那人骑得是越野摩托车，等到他们呼叫车子过去时，人已经跑远——” “车牌记下了吗？” 斯宾塞开口打断他的话，查尔斯却飞快摇了摇头，面现正色道：“你知道如果咱们去找了他，那个后果比这张照片见报还要引人注意。” “当然，王室借助特权来打击报复——” 斯宾塞想也没想的说出了这个后果，查尔斯便点点头道：“我是想着这个事情对你影响最大——” “当然，你是都习惯了。” 斯宾塞再次面现讥讽的脱口而出，她在小时候就见过查尔斯的绯闻报道，原本以为自己是能改变他的那个，不想到了现在发现还是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只是说完后眉头微皱：“王室不能去找这个记者，但是旁人找就没事儿了吧？” “旁人？” 查尔斯愣了愣时，斯宾塞点点头，查尔斯接着面现探寻，她便开口道：“郑。” “不行！绝对不行！” 查尔斯眼睛瞬间圆睁的抬高了十几个分贝，斯宾塞便露出个果然如此的模样耸了耸肩，开口道：“那好，关于后天咱们出行的安排，我想可以一起去送孩子们上学放学，你感觉怎么样？” “就像前两天他做的那样？” 查尔斯压低了嗓门面带求证似的狐疑，斯宾塞倒是知道他这么问的原因，当即神情不变的开口道：“这个你可以放心，他今天晚上就会回国，后天咱们送孩子的时候见不到他，所以我先前的建议有效期，是在他回去之前，否则打给他的电话就有可能被旁人听去。” 目光在斯宾塞小腿的黑丝上扫过，查尔斯不置可否的站起了身，扣上了西装扣子道：“那你可以去送送他——” “噢，这也不错。” 斯宾塞说着看向旁边的威廉和哈里，开口道：“嗨，威廉，哈里，咱们去找超级郑吧？” “去玩吗？” 威廉面带好奇的转过头来时，查尔斯已经看过娘仨转身走了，留下身后的斯宾塞抚摸过威廉头发，望着俩儿子露出个笑道：“算了，咱们还是在自己家里玩，明天你们到学校里就能见到超级郑了——” 被老妈忽悠了下，威廉和哈里也没再坚持的回过身去玩积木，斯宾塞到了沙发旁看着电话， 脑海中陡然浮现过郑建国给的承诺，便坐到了旁边电话前，拎起后打了过去：“大约翰，我找下郑——” “好的，殿下，请您稍等。” 对面的大约翰开口应下，捂着话筒看向了旁边和郑超超玩的郑建国，开口道：“先生，殿下的电话。” “九万。” 杜小妹说着将牌打了出去，一双眼睛瞥过去接了电话的郑建国，便听他才称呼了斯宾塞没多久，又接着开口道：“既然你已经答应了，那就按你想的去做，他毕竟是威廉和哈里的父亲，和两个孩子是一损俱损的关系，如果你表现的太激烈，只会便宜那些无良报纸。” “另外你需要提醒他一下，这种事情是对不列颠的伤害，过会你挂了电话之后，要先和陛下汇报这件事，包括你和他的沟通结果，好让他们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随着郑建国的声音传来，牌桌上的奥黛丽顾不得去看手中牌，转头看向了正拿着电话的他，很快就见他放下了电话，才将手中的牌打了出去：“九万，斯宾塞怎么了？” “是查尔斯。” 郑建国很不想当着才闹开的郑富贵和杜小妹去说，只是想起两位老人就在不列颠，到时候这个事儿爆出来，想瞒也是瞒不住的：“到时候斯宾塞可能要过来住两天散心。” 正文 第九百九十二章 合作 “卫星回收开启了宇航史的新纪元！” “共和国成功发射第一颗同步通讯卫星——东方红二号。” “克隆人也需要吃喝拉撒的发育生长。” “郑建国认为港岛依旧还是港岛——回归之后。” “查尔斯的激吻对象不是斯宾塞！” “不列颠正式宣布与利比亚断交。” “查尔斯有了新欢难忘旧情！” “**驻黎巴嫩大使馆被炸。” “斯宾塞为逃避抓拍住进了保护伞城堡。” “里根总统登上了万里长城——” 随着四月份在一阵又一阵的细雨中走到月底，全球范围内多数国家开启了春季模式，而伴随着气温逐渐升高的，还有不列颠王室主要成员的血压。 查尔斯在马场和卡米拉的嘴唇搏斗像是一枚沙皇核弹，成功把保持了四年完美婚姻的形象摧毁不说，更凭借其堪比电波传递的速度登上了全球各大媒体头条，过了大半个多月都还没有消停的迹象。 好在，郑建国在这半个多月里也忙的飞起，除了实验室里的六个项目外，又抽空到羊城参加过杨文慈的葬礼，等他回到首都郑园时已经到了4月29号，才进门就见守着的崔新田汇报起来：“咱们已经和**签了合作协议，决定就克隆技术在两国各设置一个生物研究中心进行研究，出资比例对半分，共享科研成果。” 知道这属于不可抗力，点点头的郑建国再有想法也得憋着，而且他还知道演员总统过来这一趟，并不是这一个合作协议，还有科工委负责的卫星委托发射项目，基于留学生派遣的文化交流协定，核能领域的和平利用合作协定，只是要等访问结束才会集中公布。 看到郑建国神情没什么变化，崔新田悬着的心放进了肚子里，他还以为郑建国会有不同意见来着，当即跳过了这个话题道：“而基于此，科委决定加强生物实验室的研究力量，去年在腾冲找到嗜热菌的陶野院士，会调入生物实验室里——” “这是陶野的想法还是谁的想法？” 郑建国眉头瞬间挑起，陶野自打去年年初和他成为院士，就带着一帮人从南到北由东西向东的，把国内只要是有热泉的地方用篦子过了一遍，最终在彩云之南的腾冲找到了高温嗜热菌，论文在月初发表在了《cell》上面，算是小有所获。 话说了半截就被打断了话，崔新田顿感压力山大，因为重点他还没说来着：“还有人想请宝岛的钱韵嘉加入生物实验室。” “嗯，这是想屁吃，不行。” 瞬间听出重点的郑建国直接开口否决，不算**那边还没确定派出的人选，他用脚丫子去想如果这边塞了仨院士进来，**肯定不会低于这个配置。 到时别说是郑冬花三女了，连菲欧娜和艾斯特都要靠边站，由之前的一作变成二作，妥妥的给他人做嫁衣。 郑建国之前是想过提携下陶野，可那是为了想增加他在科研领域的影响力，现如今诺奖都拿到了手，还跑来和身边人抢成果？ 当然，考虑到陶野这会儿的身份不同，郑建国在否决完后也没停下，接着开口道：“这个事儿我会和陶野院士沟通，一个克隆技术要不了这么多的实力，有人问你就说我说的，包括**那边对接的人问起。” 崔新田好似吞了个苍蝇还不能吐，黢黑的脸上面现迟疑道：“主任，这个事儿涉及到了咱们的对岸态度。” “**都跑来签订协议了，那边的态度现在不用理，我倒是想让他们使劲蹦跶了——” 郑建国摆了摆手点出这个事儿的重点，于是崔新田便似懂非懂的开口道：“噢，他们之前就是靠着**——” “还有其他事儿吗？” 郑建国再次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崔新田也就没再坚持先前的想法，开口道：“李景武那边已经完成了隧道扫描显微镜的重装，申请了批材料准备仿制，其他没什么事儿了。” 李景武是stm隧道扫描显微镜项目的负责人，今年47岁长相普通不修边幅，郑建国第一次见便被他身上的狐臭熏到记忆深刻，据说那还是洗过澡刮了脸的收拾过。 而那会儿和其讨论过对于stm想法，然后没出意外的和这会儿大多数国内科研人员一样，首先提出的就是先仿制再研究思路，这样就能填补国内空白还可以做到出口创汇，最起码坏了不用再花外汇去买。 于是郑建国便将用原子拼个china的想法按下，让这位年过五旬的老先生去放手去干，现在总算又装了回去。 至于郑建国说的事儿，是指有什么进展或者意外，而不是研究过程中出现的问题，因为有问题才是实验室的正常情况，课题组就是为了解决各种问题才走到一起，最终完成项目为止。 所以听到没其他的事儿，郑建国便点点头开口道：“那行，有事儿再给我打电话，咱们再沟通。” “好的，主任，那我走了。” 连杯水都没喝的崔新田起身告辞，郑建国将人送到客厅门口站定，崔新田的背影还没消失大约翰出现在旁边，开口道：“马修在1号线上，殿下在2号线上，苏维埃罗斯科夫在3号线上——” “给马修说过会我回给他，斯宾塞再让她等一会。” 郑建国说着到了旁边接起电话，按下了3号键接通后看着大约翰转身离去，开口道：“嗨，罗斯科夫先生——” “嗨，郑，我这里接到了个消息——” 电话中的罗斯科夫声音有些低沉，郑建国眉头一挑后也没开口的嗯了声，罗斯科夫声音传来：“今年第一批的粮食中大豆少了28吨，玉米少了39吨，我感觉需要告诉你一下。” “是每辆车都少了吗？” 郑建国有些愣神的时候，罗斯科夫声音也跟着高了八个分贝：“是的，达瓦里希，考虑到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半年多了，我感觉咱们可以进行一次合作来找出原因，毕竟每次损失虽然都由你承担了，索菲亚认为如果我们内部出了问题，这将是事实上的行贿受贿。” “那好——” 郑建国当然看不上这六七十吨粮食，所以他之前给出的解决办法，就是以苏维埃收货数量为准，表面上是装作大方不在乎这一点半点，内心深处却感觉这应该是被苏维埃的硕鼠给吞了，哪怕以前的硕鼠不敢吞没，他相信这样最多过上一年时间，就没谁能忍得住自己动动笔，便能到手以十吨计粮食的诱惑。 却不想郑建国这个吃亏的不急，罗斯科夫或者索菲亚着急了，然而这个时候他能做的选择不多，继续装作大方不在意，那可就得被铁面无私的索菲亚扣上个涉嫌行贿的帽子，这对于他而言可是得不偿失，因为收获的季节快要来到了。 于是，郑建国便开口应了下来：“咱们怎么合作？” “找可靠的人员，在装车前后、过境前后、卸货前后进行称重。” 电话里的罗斯科夫给出了计划时，郑建国不禁眼前一亮，开口道：“是要派人暗中跟随吗？” “当然，同时不能让除了开车的随车的检查的以外人员知晓。” 罗斯科夫点出了重点，郑建国手指飞快敲了敲桌子，缓缓开口道：“我会派出我最信任的人，但是你们要保证他足够的安全，否则后果会很严重。” “如果他能保证不触犯苏维埃的法律，当然可以。” 罗斯科夫的声音飞快传来，郑建国却没有松口：“我这个是警告，罗斯科夫，虽然我知道现在并不适合这样说，但这就是我的态度，请照顾好他，你和索菲亚以后会庆幸这样做的。” “我感觉这是在贿赂——” 索菲亚的声音响起，郑建国便感觉火候差不多了，当即开口道：“索菲亚，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不会做任何过分的事情，也就更不要说违反你们的法律了，这源自于我对他的信任。” “你既然愿意担保，那我也可以保证他的安全。” 索菲亚有些异样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也就跳过了这个话题，敲定见面的时间地点后放下电话，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大约翰道：“大约翰，去通知李铁赶快回来，我有事情让他去办。” “是，先生，殿下的电话被奥黛丽madam接了。” 大约翰开口应下后出去找电话了，郑建国瞅着手边的电话想了想，便探手拎了起来按下2号键，就听斯宾塞语带抱怨道：“——之前就建议过他让郑处理，可你知道的，他那种高高在上的架子放不下来，现在出门就会被一大堆狗仔盯上，今天赛马会开幕式差点被记者们给搅了，出动好多警察才控制住现场，不过可以预料的是明天bbc头条，将会是“王室”的反击？” “噢，这真是个不幸的消息，查尔斯还要出席好多开幕式啊——” 郑建国开口搭了话，电话中先是传来奥黛丽告别声，接着斯宾塞声音传来：“看样子你不打算给郑立桓和郑立恒过生日了？” “我给别人的借口，是俩孩子的第一个生日，就不张扬了。” 郑建国说着端起旁边的咖啡喝了口，润润嗓子后继续道：“真实原因还在于我要在1号或者2号登报，而他们俩的生日是3号，为了避免有借机收贿的嫌疑，才决定等到明年再办，今年先就不办了。” “你要出风头了？” 斯宾塞下意识的问了句时，郑建国也没迟疑的开口道：“是克隆技术的合作协议，**决定加入进来，一起搞。” “啊，这个我就不懂了——” 斯宾塞的嘀咕声传来，郑建国嘴角露出个笑，当然是没出声的微笑，否则被她听去还会闹：“我爸妈他们没说什么吧？” “没有，我感觉你妈妈比以前还和蔼了——” 斯宾塞的话里多了些莫名意味时，郑建国便竖起了耳朵，很快就听她开口道：“还说男人没个好的，有钱就会变坏，而查尔斯有不止有钱，让我多为两个孩子着想，如果这个时候我和他闹，就会让孩子没了妈妈，还会给那个狐狸精得逞的机会，即便是为了不让她获得这个机会，也应该坚持下去——” 随着斯宾塞像是倾诉又像是依恋的细细耳语传来，郑建国便知道这个电话不是一时半会能打完的，于是听她说过杜小妹安抚她的内容，又说起了王室里面对这个事儿的态度：“那些人对他的责备不是做错了，而是在做的时候被人发现了，并且还是被记者给发现的，同时还责怪他没有听我的意见，她们果然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了，另外女王还有人担心我被拍了。” “只是在提醒你他们知道了咱们的事儿。” 郑建国飞快开口说过，接着不等她开口的继续说道：“你知道有种事情是可以听说的，却不能让人们看到？” “当然，不过我相信你。” 斯宾塞充满毫无保留信任的声音传来，很快语调变的温柔起来：“我想你了。” 感受着多了些暧昧的呢喃，郑建国缓缓开口道：“嗯，我也想你了，而且我还想到了个可能，你以后有些内容的电话，只能到城堡里面去打。” “用代码不行吗？比如蜂蜜水或者你喜欢的可乐鸡翅——” 斯宾塞抬高的嗓门嘀咕着没两句，便语气一转道：“那不好，以后吃这道菜就不好了，我还是听你的，因为我相信你——亲爱的。” “嗯，这才是听话的亲爱的。” 郑建国下意识的说了句时，斯宾塞却飞快问道：“你也让奥黛丽听话？” “当然，你们都一样。” 郑建国望着进了门出现在面前的奥黛丽，便见她抬手指了指身后客厅门的方向，郑建国便歪头看了看，当即对着电话道：“亲爱的，晚点我给你回过去，先挂了。” “好的，再见，亲爱的。” 斯宾塞飞快的声音传来，郑建国将电话放下后站起身，瞅着进到屋里的三个绿制服公安，面带好奇道：“你们好——” 带头的公安鬓角发白，一双眼睛如电般扫过客厅里的布置，落在了熟悉的面颊上声音低沉道：“你好，郑建国院士，我们是崇文公安局的，有位名叫佘存义的报案人，说他前妻的失踪和您父亲有关——” 正文 第九百九十三章 想去拜访下 林承志有些紧张，他原本只是跑上门来走过场的，毕竟有报案人天天往公安局里跑，还是涉及到了失踪半年多的官司，又是和风头正紧的郑建国有所牵扯，内心深处便不想去趟这滩浑水，以为敲个门通知下就行了。 不想等到上了门，林承志才发现人家压根就没推脱刁难，直接说明来意后便堂而皇之的进了大门，经过鸟语花香的抄手游廊进到客厅里，就见到了百闻不如一见的郑建国，如果不是旁边风韵犹存的惊艳女人在，他怕是要恭维几句。 只是怎么有国外的女人？ 嘴上说着的林承志脑海闪过这么个念头，末了看了看站到郑建国身侧后的外国人，嘴上继续道：“他现在在家吗？” “噢，我父亲现在在不列颠。” 郑建国瞅了瞅这个公安身上的警服，发现领口袖口的已经有了毛边，可见不是什么冒充的过来，便没找他麻烦：“这个报案人有什么证据说和我父亲有关吗？” “啊，这个我们有纪律的，能打听下您父亲什么时候回来吗？” 林承志先前紧张的情绪消失，因为他没想到郑建国竟然这么好说话，换个人不说直接暴跳如雷，开口撵人都算是轻的：“我们只是想请他协助调查，毕竟据说已经半年没见人了。” “是有半年没见人了。” 郑建国看了眼旁边的奥黛丽才想让她回避，便醒悟到自己这个话出口，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走的，也就一指旁边的沙发道：“你们坐下做个记录吧，大约翰给他们拿三瓶水就行——” “是，先生。” 大约翰应声后转身而去，有些蒙的林承志连忙摘下了帽子，冲着身后两个手下使了个眼色，便带着他们坐到了沙发上面，不想由于预估沙发软垫错误，探手到了扶手上才算坐稳。 无视了这公安的失态，郑建国也没多等的便开口道：“我和这个失踪者的女儿是朋友，她前年去了**波士顿留学，今年初的时候给我打过电话，说是有俩月没联系上她母亲了，就让我帮忙打听下。” “后来我让人拿着地址去问了，房东说跟着个高大男人离开的，我便给她说了这个事儿，还让她通知国内的亲属来报警，而她母亲失踪的时候我父亲正在伦敦，你们可以从出入境记录上查到。” “请用水。” 大约翰很快用茶盘端了三瓶矿泉水出现，林承志连忙摆手道：“郑院士，这个咱们也是有纪律的，出警的时候不能吃喝拿卡要，您的盛情我们心领了。” “噢，那就算了。” 郑建国冲着大约翰摆了下手，大约翰端着茶盘离开，留下身后的林承志道：“能问下具体联系的时间吗？” “大年初二还是初三来的电话，后来查出结果是有个多月时间——” 郑建国回忆着让公安做了记录，于是林承志又问了佘正的联系方式和几个细节，便在记录完毕后起身道：“郑院士，非常感谢——” “不客气，这也是我在帮朋友，另外如果她母亲没有跟她父亲离开，我感觉你们应该将这个房东纳入到调查里面——” 郑建国起身后说着看向林承志，后者便点点头应下：“谢谢，我们会尽全力去调查的，非常感谢您提供的信息和线索，那我们走了。” 将三个公安送到客厅门口，郑建国目送大约翰将三人带出去，便听旁边的奥黛丽开口道：“为什么不说爸和陈湘的关系？” “因为没有那个必要，我怀疑是房东的事儿。” 郑建国说着到了奥黛丽面前，接着发现她优雅面颊上现出好奇，才醒悟到自己的猜测并不适合对她说，当即开口道：“抱歉，这个不适合你听。” “我小时候就见过你想象不到的画面——” 奥黛丽下意识的说了半句时，后面半截就再没说下去，因为郑建国已经到了她面前探手窜进腰间，便继续开口道：“我想听。” “因为陈湘独自一个人生活。” 郑建国在腰间摩擦两下松开手，带着她到了沙发旁坐下道：“同时爸和佘正还给她提供了优渥的生活条件，她每天除了去接电话就是到街上去玩，社区里面突然搬来了这么个人，大家都会注意到的，其中最先关注的应该就是房东。” “这个女人除了定时的接听电话，便再没有其他人来往，而如果房东再知道她最亲近的人全部都在国外，下手后完全可以说跟人走了，或者出国了来搪塞。” “我不希望这样，这样我宁愿相信她失踪了。” 奥黛丽面现黯然的摇了摇头，郑建国便握着她的手捏了捏，面现正色道：“我也是这样希望，虽然会证明我猜错了，可我不在乎——” “嗯，我去看孩子了。” 奥黛丽翻手拍了拍郑建国的手面，他便记起了先前答应马修和斯宾塞的电话，便摸起咖啡喝了口给马修打过去，不想电话才接通后喂了声，马修难以抑制的狂笑声传来：“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帕特里克一脚踩进了屎里面，哈哈哈哈——” “——” 郑建国下意识的将话筒拿开二十公分外，直到隐约听着马修喂喂喂时，才拿到了耳朵边：“他蹲的时间太长脚麻了？” “对！而且他出门没带手纸，用的报纸还擦到了手上——” 马修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声传来，郑建国便感觉帕特里克是要恨上这趟出行，马修的声音还在继续传来：“噢，郑，你能想象南希蹲你们旱厕的画面吗？哈哈哈哈哈——” “嗯，虽然我感觉很搞笑，可是你是在嘲笑吗？” 郑建国说着嗓门抬高了八度时，马修的笑声飞快消失，接着一本正经的声音传来：“当然，这个事情只是我听说的，并没有亲眼见到，另外还听说有两个特情局的因为霸占了厕所，而被你们的安全人员给扛走了，我感觉如果在这边修一排卫生间，应该能赚不少钱。” “不错，谢谢你的建议。” 郑建国好久没体验过旱厕了，不过当年记忆中的寒冬腊月天记忆太铭心，所以这会儿想象一下，都能感觉到屁股上凉风嗖嗖嗖，至于用报纸擦屁股都是奢侈行为，因为订阅报纸要花钱。 当然，郑建国扯淡应下，也只是打算结束这个话题，他关心的是月球基地：“基地的事儿你有最新消息吗？” “我正想给你说这个事儿——” 马修说着时背景音里好像多了个声音，他的话锋便是一转道：“噢，我感觉咱们晚上见面再谈比较好，我去过你在波士顿的郑园了，我想到你的36号看看——” “没问题，不过不要带帕特里克过来，晚上见。” 郑建国说过后不等他开口放下电话，浑不知电话另一边的马修瞅着对面帕特里克，好悬没想出怎么开口的话来：“郑回来了——我们晚上要过去趟——你们晚上可以自己嗨皮了。” “噢。” 帕特里克今年28岁，作为耶鲁俱乐部的领导人物，外表却像个大公司的普通白领并不出众，这会儿双手插在裤兜里面现好奇：“他参加完葬礼了？” “应该是。” 马修站起身瞥过窗外的阴暗天空，摆出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样，帕特里克仿佛未见的开口道：“他邀请总统了吗？” “这个——没有，这个国家和欧美都不同，他还没有想邀请总统就能邀请的程度，私人身份也不行。” 马修面现诧异的回头看了眼这货，只感觉他没安好心时，便见帕特里克挑了下眉头道：“可如果是总统知道他回来了，想去拜访下，我感觉郑应该不会拒绝？” “怪不得你小子会被郑惦记上。” 马修扯了扯嘴角这么想过，接着露出个带有期待的微笑道：“这个我感觉你可以试试，毕竟郑主动和被动，是不同的两种情况。” 帕特里克普通的面容上露出个灿烂微笑，挑起眉头一副不怀好意的转身走了，站在窗边的马修则转过头继续打量窗外景象，阴暗天空下街道上车水马龙。 马修能感觉出郑建国不想和总统扯上关系，甚至于原因他也能猜得出来——铁打的白宫流水的总统，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关系太好也没意思，当然这是对自己和郑建国这样的人而言，对于绝大多数人还是觊觎而不可得。 而且，马修还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被人的意志所左右，就像郑建国提出的计划看似为了**，从霸权计划到这次的月球基地，从经济到形象上都是在帮助**，可包括自己在内都的许多人，都在怀疑这个计划中包含了些看不透的东西。 按照正常逻辑，一个人毕生所追求的，不外乎名利二字，就如政客们想要当州长当总统，生意人则喜欢发财。 可这名利观，放在郑建国身上就有些失效。于名，三项诺奖到手的他，已经载入了科学史册；于利，也到了富甲天下的程度，蓝色小药丸的专利价值千亿，而这也是总统在听说月球基地建议后，便选择相信的原因。 当然，这不是说马修的眼界只停留在名利丰收后的程度，按照正常人在获得了这两个成就的选择去看，郑建国下一步就该参与到制定规则之中，进而凭借庞大的影响力和财力，去获得更大的影响力和财富，进而巩固自家的地位。 只是郑建国并未这样做，哪怕是他作为两项惊人计划的制定者，也没借着制定者的资格去插手攫取好处，任由**内部去消化，如果没有肯尼迪家族的意外事件，这算得上皆大欢喜。 然而马修却心有不安，俱乐部外大多数人都把目光放在郑建国的小药丸专利和曰本布局上，俱乐部内最多也只知道位于伦敦和港岛的外汇交易中心，他却在注意偶尔会登上报道的近四万生物学子女。 这点在目前可以看做忽略不计，大多数报道也只是以吸引眼球为目的，探讨的是这些子女未来身份和发展上面，毕竟和其他最多学霸的蝌蚪提供者相比，他们的生物学父亲拥有改变这些所有生物学子女命运的能力。 当然这些是外界的猜测，马修知道郑建国为这些生物学子女建立了完整的档案，并由大约翰亲自交由保护伞安全公司进行的跟进调查，如果说郑建国对这些子女没有期盼或者安排，他是不会相信的。 而至于这么做的目的，马修则是在爱德华·肯尼迪意外去世后，**上下各大家族的反应上看出，最终在郑建国决定要落井下石时，确认他是为了继承人在布局。 到了这时，马修便感觉到了郑建国的可怕，因为他之前还在私底下嘲笑过郑建国的捐蝌蚪行为，毕竟拿着自己的蝌蚪让人家去赚钱，这不是傻吗？！ 如果没有美元霸权计划，马修可能会以为这是郑建国误打误撞的结果，他第一次捐蝌蚪时才进急诊室当住院医，要说当时就想到了这个目的，马修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他自己本身也是在爱德华·肯尼迪去世后才正视起这个问题， 20岁的郑建国就考虑到了？ 只是由于美元霸权这个计划在，马修感觉郑建国当年就应该是考虑到这点，才积极的去当了自己认为“愚蠢”的种马，三年多时间就有了这么多的生物学子女。 解决了继承人的后顾之忧，马修相信再搭以郑建国目前的影响力和财富，不说手中更握有遍及全球的两万多分销点和最大的私人卫星网以及最大的私人保全公司，这货还在和苏维埃进行谷物贸易，一如之前罗斯柴尔德家族干的那样多方下注。 同时，马修还知道这货在开普敦进行了某些技术的应用研究，其在首都的实验室里也开展了几项研究，目前还不知道会产生什么后果。 可即便是毫无新的成绩，马修相信单凭目前郑建国的势力，单挑罗斯柴尔德会费点劲，却不会是失败的那个，更别说还有窗外这个打遍了五常的国家做后盾，他便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于是在心中做出了决定，马修便在晚上跟着总统车队到了36号参加过堪称奢侈的招待，在离开前说出了自己的选择：“郑，我支持你干掉帕特里克。” “哈——” 郑建国乐了，探手拍了下马修的上臂，收回手后神情傲然道：“马修，等到霸权计划成功，我一句话就能让他们完蛋。” 正文 第九百九十四章 分房睡 马修愣了愣神，接着就感觉自己的脑子最近好像没在状态，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忽略了郑建国最大的成就，也就是美元霸权计划设计者。 如果美元霸权成功，那么作为该计划设计者的郑建国，将会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庞大的势力，因为他到时就会成为美元霸权之父，一言一行都将会对以美元为中心的金融和经济领域产生重大影响。 到时别说帕特里克一家，就是国家级的资本都要被其言行所左右，再加上这货现在可以动用的资金，就在百亿美元规模，这叠加的影响力再借助着经济全球化——到时会变成什么样？ 马修的疑问，郑建国并不知道，否则他会说经济全球化的后果，便会造就出杀人不见血却会是要国家命的金融战争，不过由于马修没有问出这个问题，他这会儿说的也就是祝贺：“恭喜你选对边！” 马修露出了个苦笑，开口道：“对，有这么个计划在，你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我还为你担心来着——” “以后你就不会为我担心了。” 郑建国面带微笑的挥了挥手，马修便神情复杂的转身钻进车里面，很快跟着前面的车开出地下车库，留下身后的郑建国看向了大约翰：“大约翰，你晚上回纽约，我就不送了。” “是，先生。” 昂首挺胸的大约翰微微低头致意过，他这次过来就是负责郑建国的出行安排，只是没想到总统会跑过来作客，便忙了半个下午才算搞定接待事宜，这会儿虽然身心俱疲精神却异常的好：“您也应该休息了。” 郑建国点了下头回身进到电梯里，先前来的这波客人的数量并不多，可架不住级别太高的极多，他虽然不怎么鸟这些明年还指不定在不在位的客人，地主之谊却不是那么当的，算是费了老鼻子劲儿才撑下来不说，酒也没少跟着喝了。 于是郑建国便直接回到了卧室里面，简单洗漱过后便爬到了床上，直到深更半夜睡的正香时被哭声惊醒：“哇——” 郑建国眼睛睁开第二声哭响起，女儿猫叫般呜哇两声传来后消失，就见奥黛丽已经穿着睡衣到了婴儿床边，他也就跟着爬起后下了床，走到女儿床边发现她正晃着头圆睁眼睛在踅摸，当即露出个笑容微微晃了下床身，瞅着像摇篮晃起的婴儿床却没探手抱，又扒拉了下床上吊着的玩具，打了个哈欠回到床边。 “你先睡吧，我给他喂完奶就睡。” 披头散发的奥黛丽将兑好温度的奶瓶放进儿子嘴里，郑建国坐到了她身旁看过正闭眼抱着奶瓶吃的儿子，便想起他和闺女的生日来：“我让大约翰先回去了，他们第一个生日咱们自己热闹下就行——” “爸妈他们会来吧？” 奥黛丽说着侧过了身子，郑建国的目光先是落在了她优雅面颊上，接着又下移十八度瞥在半开的睡衣前襟处，嘴上说着探出了手道：“嗯，会来，就咱们一家人过。” “嗯。” 看着有些猴急的郑建国模样，奥黛丽面现柔情道：“帮我把头发扎起来——” “噢，好。” 郑建国飞快收回手，帮着奥黛丽把散发捋起后扎个马尾辫，目光顺着她脖颈间锁骨看下去，不想就见到奥黛丽怀中的儿子睁开了双眼，漆黑眸子里满是好奇的看来，嘴上还在大口吸允着奶瓶，先前某处的蠢蠢欲动顿时偃旗息鼓，当即有些郁闷：“靠——” 嘴角弯出个笑，奥黛丽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一边为自己依然能激发他的爱意而开心，一边又想起孩子的生日，于是开口道：“我打算过了生日，就让孩子分房睡。” “啊？不至于——” 先前还有些蝌蚪上脑的郑建国有些蒙，他虽然知道欧美国家里大部分孩子都是出生便分床睡，而到了半岁到一岁时更会分房睡，可那是因为欧美国家的传统而以，便感觉这么小的孩子就分房——也太早了些。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分房睡的好处不少，可以避免出现他先前的尴尬情况，毕竟两口子在一起时不说取长补短，连深更起夜的动静都会打扰到孩子的睡眠，增进夫妻和谐生活。 同时，还能早早的养成孩子独立并建立自我意识认知，绝大多数人的自我意识都是从拥有自己的床铺开始的，更可以避免年龄大了再分床分房头疼的情况。 至于坏处，就是国内大多数人家没有条件，羊城魔都首都的人均住房面积都低到只有四五平米，注意这是住房面积，也就是一张一米八乘以两米双人床的大小。 而这还是城镇职工的待遇，在农村乡镇也是差不多的状态，别说是分房睡了，分床睡都属于梦里才有的事儿，床是结婚才会置办的大件。 不过这是对普通人而言，郑建国考虑的就是没有安全感，孩子这么小就独自一间房睡，以国人的传统来说，这肯定是不安全的。 可郑建国也知道奥黛丽不是国人，便先把自己的意见拿了出来：“我担心——” “他们会用哭来提醒咱们。” 奥黛丽瞅过正缓缓闭上眼的儿子，不想她话音未落就见儿子的双眼再次睁大，原本放慢的吸允动作再次加快，优雅的面颊上露出了副你看到的模样，开口道：“以后他们会对声音更加敏感，而且注意力也会更加集中，你不想正在最享受的时候听到哭声——就像去年超超那样突然进来。” “嗯，那好，那就听你的。” 看到奥黛丽说的满脸认真，郑建国也没有坚持，因为除了去年郑超超不知怎么摸进来吓到两人，他还想到了等到明年年底娘仨去不列颠，如果俩孩子还是睡在一个房子里面，那晚上闹起来就不是一个人能招呼的了的：“可以在房子里面装个声波探测装置，超过四五十分贝就会提示咱们——” “可如果我去忙呢？现在埃塞已经河流干涸断流了，降雨比以往都要少。” 奥黛丽想起今年的情况说到，郑建国却没多想，去年非洲大干旱涉及的国家达到了二十多个，今年现在才4月底就达到了去年5月份的情况，用脚底板去想也知道今年会比去年还要严重，只是他的念头却不会改变：“让儿基会和红十字安排好，每个月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去走，这个星期我会和爸妈沟通，让她们帮忙照顾的。” 优雅面颊上小鹿眼眨了眨，奥黛丽将到了嗓子眼的多要几天咽了回去，瞅过怀里喊着奶嘴睡着的儿子，轻轻将奶瓶拿起看看里面已经空了，不禁开口道：“嗯，看样子是饿醒的？” “这两天活动量大了。” 想起儿子这些天的活动量，郑建国便见奥黛丽抱着儿子去了婴儿床边放下，转过身来后将睡衣领子搭到上臂旁，优雅面颊上现出了妩媚后高高挑起眉头，字正腔圆的开口道：“我听说有个词叫马无夜草不肥——” “应该是马无夜草不肥。” 随着奥黛丽的话音未落卡米尔的声音响起，郑建国转头时便见乔安娜揉着眼道：“你们什么时间开始啊？我等着换人了——” “哈——” 郑建国露出笑容时，卡米尔已经将满头的长发扎成了马尾，乔安娜则翻了身瞅过她和奥黛丽的马尾辫，晃着自己头上的马尾辫神情妩媚道：“马~无~夜~草~不~肥~” 连着几年相处下来，郑建国的喜好已经被三女摸了出来，首先是长发其次是漂亮再往后就是优雅知性，比如那会儿短发的奥黛丽就是凭借菲欧娜和艾斯特的直板，来确定郑建国和两人的身份，后面连斯宾塞都留起了长发，马尾辫便成了几女的标配。 于是当乔安娜异样声音呢喃过后，郑建国便化身成了套马的汉子扑向身边卡米尔，不想她才啊的叫了声，奥黛丽已经到了床边捂住她的嘴，探手指了指婴儿床后做出个噤声的手势，于是卧室里响起的乐章便以低音为主旋律，偶尔夹杂着闷哼直至消失。 当郑建国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距离滴滴作响的电子表还隔了个奥黛丽，随着她探手关掉闹铃，便在她面颊上吧唧了下蹑手蹑脚到了浴室里面简单洗漱过，穿着短袖运动衫到了门外。 “先生，殿下要求您醒后立即给她回电话。” 昂首挺胸的戈登飞快说了，郑建国想了想发现昨天还真说要给斯宾塞回电话的，可后面由于马修说里根要来便忙到忘了这茬事儿，低头看了眼腕表发现6点18分，以首都比伦敦快7个小时的时差计算，这会儿应该是伦敦的23点18分，当即开口道：“好的，你马上给她打。” “还有管家先生已经平安到达纽约。” 戈登探手入怀掏出了个小本本说过，末了还拿出个纸片道：“另外您的二姐先前来了电话，说她们已经登上了前往首都的火车，大概明天晚上到达，您的三姐请您有空给她回个电话，还有李铁先生和郝运先生的飞机预计一个半小时后到达，杨钢先生让人送来了些鱼，说要尽快吃。” “噢，什么鱼？” 郑建国带着戈登到了客厅里，便见走到电话旁边的戈登开口道：“说是长江刀鱼。” “好鱼知时节——” 郑建国眉头微挑的露出好奇模样，这鱼他还没吃过来着，嘴上念叨了半句便来了兴趣，开口道：“那就清蒸几条，大家也都尝尝，再有多的做些鱼丸，要是好吃就让人屯点。” 由于真的不差钱，郑建国对于身边人的待遇堪称优厚，吃喝待遇上都是他吃什么就会让餐厅提供什么，和牛牛排法兰西蜗牛黑松露澳洲龙虾苏维埃鱼子酱，真要去计较这些就比大多数人的待遇还要高，所以这两年时间里大家也都是尽职尽责没什么差池。 当然，这要去掉郑建国走路去实验室被人刺伤的事儿，那是他认为百多米距离开车太浪费惹来的。 当时考虑的是浪费时间浪费钱，结果为了省钱省时间挨了那么一刀，算得了个刻骨铭心的教育。 于是嘴上这么说过，郑建国又想起正要打电话的斯宾塞，便在戈登拨通电话后冲着他道：“记得上午让何成经理过来下，咱们也屯点这个以后慢慢吃。” “是，先生。” 戈登应下后看了眼他手中的电话，便在郑建国拿起放在耳畔后转身离开，踩着追上来的“我错了”出了客厅，将门带上把“先前梦到你了”的话关在里面，戈登掏出怀表看过到了卧室走廊，发现布兰琪和莉蒂娅都没了影子，就知道这是被madam们召进了卧室。 这么想过，戈登到了门口旁的电话前拎起电话，找出要打的号码拨了过去，就听里面响了足足七八声才被人接起，传来个没清嗓子的招呼：“喂，你好——” “早上好，何成经理，先生希望你上班后能来一趟，再见。” 戈登缓缓开口说过，便见客厅的门被郑建国打开，当即放下电话迎上前，留下电话对面的何成望着话筒满脸为问号：“出事儿了？” “怎么了？” 旁边散着秀发的乌容揉了肉眼，何成便瞅瞅床头橱上的表，望着6点29的时间开口道：“不知道，说建国让我上班后去一趟，可能有什么事儿要办，你睡你的。” “不了，我跟你的车走，咱们出去吃吧？” 乌容飞快坐起身捋过头发，何成的目光不禁从她白皙鹅蛋脸上挪开，落在了半开的衣襟间，手也就探了过去：“我昨天给俺达说了，让他去买早点——” “别达啊达的，喊爸不好吗？” 感受着何成手上动作的乌容飞了个白眼纠正过，何成当即改口道：“是是是，给俺爸说了，让他去买的豆汁焦圈咸菜丝——” “还有这个俺——” 乌容一句话没说完，何成已经起身将她话给堵了回去，声音有些急促：“好好好，我爸我爸行了吧——” 看着有些猴急的何成，眉头微皱的乌容圆睁着杏眼瞅向塑料纸拉的吊顶，她之所以会不顾矜持的选择了婚前同居，还在于这套四合院的房本上有她的名字，只是才住了没几天便感觉有些美中不足：“我感觉还不如在团结湖那边买两套商品房——” “啊？” 额头见汗的何成愣了愣神，瞅着面现正色的乌容喘了两口气，开口道：“那个不急，到时候等医院家属楼就行了。” 正文 第九百九十五章 不论公私区别 “医院家属楼？” 听到新词的乌容说着来了精神，何成看过自己的状态，不禁面现无语道：“咱们——能晚点再聊这个事儿吗？” “当然——” 乌容好似也知道这不是说事儿的时候，便没再打扰何成的兴致，直到几分钟后各自收拾过，她才再次问了出来：“是那个城堡医院的家属楼？” “古堡医院，不是城堡医院。” 神清气爽的何成到了门后洗脸盆前纠正过，便听门外传来了老爹何大林的声音：“大成，大成，早点买来了，吃了赶快上班去吧。” “好的，达——” 下意识回应了句，何成便飞快回头看了眼乌容，就见她圆睁着杏眼看来：“喊什么？” “好的，爸。” 跟着重复了句，何成喊完后回过头来把脸没进盆里，飞快抹了把后拿起香皂打过，乌容已经把牙膏挤在牙刷上，放到嘴里边刷边看着他道：“我怎么没听你说这个事儿？” “什么？大成？” 门外传来了老爹何大林的声音，何成连忙开口道：“爸，我说知道了！已经起了！” “啊，噢——” 门外的何大林声音传来后又远去，何成却因为这句话把脸上的香皂弄到了嘴里，tuitui的吐了几口唾沫，洗过脸才再说起这个事儿：“这个事儿你别往外说，建国手上有一笔钱要花在国内，他就打算买块地盖医院，现在已经谈的差不多了，在使馆区对面。” “我又不是多嘴的人。” 乌容面现不满的嘀咕了句，她从小就知道言多必失，后来高中毕业能进到大会堂里当领班，保密条例是放在首位的，这可不是话多不多的问题，不该听的那都不能听，这会儿问的多了也是涉及到自己未来：“这不是咱们俩聊天嘛——” “嗯，你放心好了，我以后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擦过脸的何成盯着如花似玉的乌容说到，便见她面现妩媚道：“以后的事儿就得看你的表现了，现在说还早，建国的钱为什么要花在国内？” “因为是国家给报的项目费用。” 何成说着将手巾放在脸盆架子上，乌容面上的妩媚飞快变成好奇，tui的吐掉了嘴里的牙膏沫，开口道：“美元？” “是的，5000万美元，他那个36号的宅子才200万美元，所以这次就在使馆区对面买了半块地，说是要建个集医疗商业居住什么为一体的项目，我也没听懂——” 何成皱着眉头有些不爽自己没听懂时，乌容已经眨着双杏眼开口道：“何成，如果咱们俩去读个夜校函授什么的，你感觉怎么样？” “啊？” 何成瞬间面现呆滞，天可怜见他之所以能把名字写的很好，还在于这三个月时间里签了不少字，而实际情况则是他声母韵母都分不清楚，至于夜校函授？ 然而，望着面颊白皙气质雍容的媳妇，何成能做的也就是答应下来：“这个当然行，建国也说了，以前是为了改变命运去读书，现在虽然命运已经改变，可没有道理以前为了改变命运都可以读，现在反而放弃什么的——” “——” 默默从这货脸上收回目光，乌容点点头没再继续为难他，而是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建国都知道这个道理，你要是不想一辈子就当这个经理，还得努力去学习才行，不说你能考个函授大专什么的，最少英语得会说吧？郝运在里面学英语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啊——” 何成再次蒙了下时，郝运在里面学英语的时候，他想的是以后要抱住郝运的大腿，去沾沾郑建国的光，压根就没想着学点什么。 “大成，豆汁都快凉了——” 当何大林的声音传来，何成便猛然松了口气，招呼着飞快走向门口：“好的，达——爸！” “——” 眼瞅着何成落荒而逃，乌容便没再继续追问，仨月时间相处下来，她已经把何成摸了个底儿掉，何成上小学那会儿因为成分问题父母接受改造，他本人和弟弟妹妹也都送到亲戚家寄养，而等到拨乱反正后虽然父母恢复了工作，可以他为代表的几个孩子性格算是定型。 如果不是在知青点遇到了郝运和赵楠，这辈子最多也就是个待业青年，别说当经理了，恐怕自己都养不活。 “赵楠——” 乌容隐约感觉何成应该是喜欢这个女孩的，不过想想坟头草都不知多高了，也就把这个事儿扔出了脑海，开始想着怎么能提高这货的英语水平，否则这辈子怕也只是个经理了。 这么想着，洗过脸的乌容到了床头梳妆台坐下，看着镜子里神情娇媚的面颊露出个笑，飞快挤了点护肤霜抹在脸上，最后又拿起淡粉的口红抹了抹嘴唇，便听院子里传来何成的声音：“乌容，豆汁快凉了——” “来了。” 乌容连忙扎好头发出了厢房来到堂屋，就见何大林两口子像以前那样没在，当即三下五除二吃过早点，坐着何成的车子到了单位门口，顶着远近十几个同事的目光进了院子里，便听保卫上的科长笑眯眯打起了招呼：“小乌，恢复的怎么样了？那是你朋友？” “恢复的不错，男朋友。” 乌容笑眯眯的应付两句，旁边猛然多了个声音：“哎呀，小乌，你这保密意识可够强啊，一直都没听说过，什么时候吃你的喜糖？咦，感觉你比以前富态了——” “不就是胖了么。” 乌容当然知道这仨月在家补的有点多，去年的裤腰今年就穿不进去，于是笑眯眯的应付过进了科室，就见科长任强正拿着扫帚拖把在打扫卫生，当即打了个招呼道：“科长，早。” “哦，早，乌容。” 任强笑眯眯的点了下头，便转过去准备继续打扫，不想旁边的乌容声音清脆道：“科长，我想办个停薪留职，不知怎么走手续？” “停薪留职？你要办停薪留职？” 任强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接着白皙面颊上笑容灿烂，不等她开口的继续说了起来：“手续就是填份申请书交上去，等到批准下来就可以不用来了，准备自己当老板了？” “不是，准备结婚了，到时还请您大驾光临——” 乌容笑眯眯的说着恭维了句，任强便想起了这些天听说的那辆丰田来，只以为是准备临走前收一波礼，当即放下扫帚转身到了桌子前，开口道：“这个你可是言重了，不用请柬，你说个时间地点我自己去，喏，这个是申请书，你仔细看看再写。” 望着鬓角有些发白的任强，乌容探手接过后也没再多说，拿起笔就在桌子旁坐下后写了，只是在最后申请人签字栏落笔时，微微迟疑了一下，却也很快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眼看名字签完，任强笑眯眯的面上化作了狐疑，看着她把申请交到自己手里，便捏住后开口道：“乌容，这个事儿乌书记知道吧？” “知道，我家里挺支持我这个决定的。” 乌容脑海中闪过和父母商量的过程，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桌子旁，申请没批之前她还得站好最后一班岗，于是看过今天的工作安排和注意事项，发现和之前没什么变化时，拿着申请离开的任强去而复返：“乌容，处长让你过去趟。” “啊？好的。” 乌容稍微一想就知道他去送申请了，只以为是想挽留自己的到了楼上服务处办公室，不想处长黄亚继早在楼梯拐角里等着了，当即开口道：“处长。” “唉，小乌，怎么想着自己去发展了？我正想着给你压压担子了——” 黄亚继面现不快的似真似假的呵斥了句，直把乌容听到有些愣神时，黄亚继接着又开口道：“听说你和建国公司的经理关系不错？” “噢，我们谈朋友了，准备五一结婚。” 乌容眉头一挑的飞快说完，黄亚继却笑了个满脸灿烂：“哎呀，你这个保密工作做的可真不错，以后小乌你得多多关照啊——” “？？？” 乌容面现愕然时，黄亚继嘴上也没闲着，只以为她还不知道的开口道：“建国公司在咱们建国门外买了块地，说是有什么投资项目，咱们这以后也算是隔院的邻居了——要不今天晚上我做东，请你们小两口到家里坐坐。” “不好意思，处长，他们私人公司的时间是说不准的，昨天晚上就是九点多才回的家。” 乌容飞快说出了私人和单位的区别，她是怕何成到时真没空，那就在放现管的鸽子了，虽然她以前就不怎么在意，甚至现在连停薪留职的申请也交了，可并不想落下个用完就扔的名头，她大部分关系都在这里来着。 只是，当乌容这个解释的话音未落时，黄亚继脸上的微笑又灿烂了许多，左右看过后没发现碍眼的人，当即开口道：“这个你说错了，不论公私区别，咱们做服务工作的，都是以完成领导的指示为第一目标，要不这么着，你马上大喜了，我给你批3天婚假，等你忙完了再来，如果到时候你如果还想停薪留职，咱们再谈，怎么样？” “这个，那谢谢您了——” 乌容神情犹豫的露出个笑，黄亚继便摆摆手一副不值得说到的模样，转身便走：“那你回去忙婚事吧，我就等你的帖子了。” “噢，好的，谢谢您。” 乌容目送黄亚继上了楼梯，也就站在原地又想了几秒，接着转身匆匆回到了办公室里给任强说过婚假的事儿，才要转身走便想起这位顶头上司的请帖也不能少了，这可与她之前的打算不同。 不过，乌容也知道计划原本就赶不上变化，就像她想要办停薪留职被劝住，于是拿起电话给何成去的36号留了个言，便在他接起电话后开口道：“我这边请婚假到3号，你来接我吧。” “那你的几天假可能不够，最少需要大半个月——” 电话里的何成声音有些兴奋，听的乌容有些摸不着头脑时，便听他又继续开口道：“建国送咱们的生日礼物是蜜月旅行，去美利坚坐新泰坦尼克号——” “噢，度蜜月？去美利坚？” 乌容下意识的反问了句时，便见办公室里待着的四五个同事转头看来，只感觉一股充盈着心胸的虚荣感瞬间炸开，飞快道：“那咱们见面再聊了。” 话音未落乌容放下了电话，接着起身收拾自己的外套和包，开口道：“科长，那我先回去了——” “乌容，你要去美利坚了吗？护照和签证办了？” 任强难掩诧异的开口时，乌容却知道如果郑建国帮忙，那护照和签证还真不叫个事儿，当然她也知道这话是不能说的，露出个笑道：“所以我得去找人帮忙了，科长再见。” “啊，再见。” 任强依旧是满脸诧异的想叫住人，只是得了好消息的乌容哪还有心思听他扯淡，拎着包和外套便飞快出了办公楼，踩着阵微风就感觉要起飞，不想到了门口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的，就在个多小时后以为出了什么变故时，熟悉的丰田打头带着三辆路虎停在了面前，何成好似便秘的开口道：“我们从36号出来就遇上封路了，上车，咱们得快走。” “噢，去哪里？” 乌容瞅着后面路虎车里的墨镜黑西装，拉开车门时便听何成开口道：“去机场接人，李铁和郝运两家子。” 顶着保卫科里五六双眸子的注视坐进车里，乌容关上门后看向了驾驶位上的何成：“那你得喊李总和郝总，人家现在一个总经理一个副总经理——” “俩副总经理，郝汉大哥也回来了。” 何成飞快点火起步发动车子连着闪过两下车灯，缓缓起步离开了服务总局的门口，接着看过后视镜里的她，继续开口道：“老板已经打过招呼了，咱们回来就去拿你的户口本开证明办签证——” “我在担心交流问题，你会英语吗？” 乌容开口打断有些兴奋的何成，便见他摇摇头道：“不会，不过老板说他会安排。” “那这个人情——” 乌容光滑的额头瞬间皱成个川字，前面的何成缓缓打了下方向盘拐上朝阳门内大街，开口道：“老板说这是送给咱们的结婚礼物，听他那意思两位郝总和李总结婚时，也都有这个福利。” 乌容咕咚咽了口唾沫，额头上的川字已经拧成了个疙瘩：“建——你们老板把你当成了郝运的亲兄弟？” 正文 第九百九十六章 说是让单位领导去领 何成被问的转过了头，面现思索后又看向了车前，他之前还真没想到过这个问题，不过旋即听出这话好像不对劲：“这不好吗？” “没有，我只是有些意外。” 乌容说着转头看向车窗外，她很想问郝运是不是因为感情才为赵楠报仇的，可考虑到这是何成的伤疤，揭开的后果简直难以预料，还涉及到了郝运和郑建国—— 这么想着，乌容望着车窗外的杏眼眨了眨，她之前听何成无意中说过，郝运以前感觉和郑建国的关系，那就是比普通同学好点的同桌，多年后见面吃吃喝喝招待下，了不得顺手给安排个小位置，也就可以的同桌关系，如同郝运的哥哥郝汉那样。 但是，郝运出狱时郑建国亲自去接，还旁若无人的来了个热烈的拥抱。 这在任何人看来，即便是亲兄弟能做的，也就能达到这个程度。 可郑建国是谁？ 又是什么身份？ 亲兄弟到了这个位置上，也不会做的这么刻意！ 就连郝运自己都惊讶到情难自禁，显然他也没想到郑建国会这么做，这表明了什么？ 这表明郑建国对于郝运的看重，甚至超越了郝运对两人关系的认知，他有令郑建国无比在乎的一点，而这点连他自己本人都不知道。 这显然不是一个只当了一年同桌的同学所能做到的，不去调查的单单想一下，郑建国在高中时期最起码还有一个同桌来着，那个同桌现在在做什么？ 而去掉这点，剩下的也就是正常老同桌情意的戏码，郝运在回城后被郑建国给了个经理的职位，这在正常人看来已经算作同学关系的极致。 至于郝运后面带着何成报仇被判刑，旁人也许会感觉当时郑建国可能找了下关系，而对这个案件了解过的乌容却知道，郑建国在这个案子里面丝毫没有插手。 之所以会做出如此轻的惩罚，还在于当时特定环境和背景导致，否则这个案子搞不好会直接被判拘役管制。 当然，以这会儿的环境来说，郑建国当时没出手是对的，因为一旦被害人家属上诉再上诉拖到现在，搞不好会直接奔着无期去了。 郑建国没有插手这个判决，相反的是在判决没下来之前，就把郝运的哥哥郝汉扶上了经理位置，这说明他没有因为郝运的所作所为，去动摇他对这个同桌的友情，甚至在出狱时的亲自迎接来看，他对郝运的态度堪称不降反增。 那么，郝运做了什么，才会让郑建国如此一反常态？ 郝运到首都后只做了两件事，一个就是当经理，一个就是为了报仇！ 前者是职责在身理所当然的需要尽全力，郑建国肯定不会因为这点就拔高两人的感情，那么剩下的就是报仇了，而那个案子涉及到郑建国的就是赵楠，郝运和他的高中同学。 以同学身份而言，郑建国是有动机去支持郝运的行为，这也可以解释后面他亲自出面接人，就是在表达对郝运的侧面支持，换句话说他也认可郝运的这种行为。 就是不知道郑建国和赵楠之间什么关系？ 郑建国总不可能是喜欢赵楠吧？ 否则不会对郝运这个情敌如此好，连带着对何成—— 而如果去掉感情上的纠葛，乌容还真想不出郑建国这么对郝运的原因，当然这也可能是有她不知道的消息，便聊起了先前听到的好消息：“我感觉你们老板的这个礼物太重了，又是出国又是坐那个船的——” “这才说明他对咱们结婚的祝福啊。” 何成倒是没感觉到有什么重的，这主要是他的思路和郝运差不多：“老板一直都是这样，你知道老板三姐四姐去美利坚留学，那你知道他大姐和二姐都还在善县小厂子里上班吗？” “为什么？” 乌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郑建国的身家她从何成嘴里听到过几句，百亿美元是她从未想象过的天文数字，再加上平时摆谱的私人飞机和路虎车队，只感觉全家应该跟着过上好日子才对：“他和那两个姐姐关系不好？” “不，是那两个姐姐婆家不想依托郑家。” 何成说着看了眼后视镜，看着媳妇瞬间瞪圆眼睛面现呆滞模样，便接着开口道：“我在听到的时候也和你这个表情差不多，现在他大姐好像在保温瓶厂仓库里当组长，二姐在个镇供销社里当营业员，三姐去了哈佛大学商学院读工商管理，儿子和不列颠王子在一个幼儿园，四姐在哈佛医学院，她的公公是寇清凯。” “寇清凯？计委的寇副主任？” 乌容压低声音的时候，何成已经点过了头，她便没忍住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这个职位就是伺候他这一家子。” 何成理所当然的说了句，接着想起戈登的角色，便又继续道：“和他的管家差不多，这些关系是必须要知道的，而之所以他几个姐姐家会这样，就是他大姐二姐家里拒绝过老板的建议，于是后面就没什么建议了，现在看来也可能是想再改口又拉不下面子，呵呵——” “嗯，这个，每人在乎的东西不同。” 乌容有些理解郑建国这俩姐姐家是什么状态，不过从小到大的耳濡目染还是让她开口提醒道：“这个事儿你没给谁说过吧？” “当然，你是第一个听我说的，而我说这个的目的，也是想告诉你，如果咱们拒绝他这个礼物的话，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何成说着将车子停在机场出口前，飞快推开车门看过蹲成一排的李铁和郝汉以及郝运等人，苦笑道：“领导们见谅，原本想走个近路来着，谁知道遇上封路了，李叔叔，郝叔叔——” “看！我猜的怎么样？准吧？” 穿着个花衬衫和西装的李铁嘴上念叨着，转身看向了老爹李永新：“爹，你先回家，我去建国那转转再回去。” “唉。” 李永新应下的时候，旁边郝汉郝运也和父母叮嘱过，于是两家人跟着去了后面几辆车，郝汉却拉开车门让个长发女孩坐进了后面，接着自顾自的坐到副驾驶上，开口道：“这是关之林，我女朋友。” “噢，嫂子好。” 何成冲着后座上的关之林点点头，便见她面现温柔的笑道：“你好，何生。” “还没恭喜你们来着。” 郝汉侧身转头看过乌容，他是没想到何成能趁着这个机会推倒她，毕竟跟着之前郭怀怀在四九城里转了两年时间，对于乌容这种家庭女孩还是抱着敬谢不敏的畏惧心态，惹不起玩不起的未来还可能给自己搞个绿帽子，所以机会不少却压根没考虑过，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那会儿还没和佘正分手：“结婚还差什么，哥送你。” “结婚就还差日子了，郝哥你到时候得赏光才行。” 心说我还差辆小轿车，何成笑眯眯的婉拒过，后面人都上了车子，便点火发动后带着车队离开了机场出入口，当然嘴上却没闲着：“这次回去忙的差不多了吧？” “唉，没意思，要不是俺爹非要我回去，我才不去了。” 郝汉满脸嫌弃的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了包555，才抽出了根驾驶位上的何成飞快开口道：“郝哥，后面有两位女士来着，咱们到了再抽呗——” “啊，她们——行。” 捏着烟的郝汉下意识看了眼后面乌容，他知道关之林也会抽烟，那么何成之所以这么说，肯定是为了这位媳妇了，当即回过头瞥过正拿眼看来的何成，收起烟后拿着打火机在手里咔吧咔吧甩两下，开口道：“最近干的怎么样？老朱那边又收到什么好东西了吗？” “这个你可别提了，今天早上老朱在白桥市场看东西的时候，被人家联合执法队的抓了个正着——” 何成说着看了眼正在后座上瞪自己的乌容，不知这个媳妇在使什么眼色的又看向郝汉：“要不是看他穿着像华侨，眼前亏都吃完了，说是让单位领导去领，我到36号的时候，老板正给郭哥打电话说这个事儿。” “这不可能吧？几个旧货市场里的人还有不认识老朱的？还让老板——” 郝汉下意识的问出了时，望着何成的目光也就变了，随着提起郑建国，他陡然想起这货为了避免奥黛丽烟瘾复发，是禁止任何人在家里抽烟的，而如果自己先前抽完带着身烟味去见他，搞不好就得被批一顿。 郝汉有些后知后觉时，何成却被他的话给带歪了注意力，当即开口道：“难道是有人盯上朱师傅了？” “如果有人在盯着的话，那就不会是盯着朱师傅了——” 郝汉再次愣了愣神注意力转移，他和朱景宏跟着郭怀怀这个坐地户在四九城里转了两年多，不说各个旧货市场里的联合监督，甚至连像鬼市的老板都有不少认识朱景宏的，那么在看货的时候被抓了个正着？ 要说这个事儿后面没有人盯着，郝汉是不信的，相反在他看来盯着的人应该不少，而且重量低了都不行：“我感觉应该是冲着建国来的，最近公司出什么事儿了吗？” “没有啊，和以前一样。” 何成面现凝重的摇了下头，郝汉面颊上的轻松飞快敛去，因为他想到了个可能：“这个事儿找郭哥怕是不好使——” “那只有领导你出面了。” 何成想也没想的接上话，郝汉却愣了下神跟着点头，白皙面颊上现出了自得神色道：“说实话，没弄这个身份之前，我是真不知道这么好使。” 郝汉当时走的有些狼狈，被郑建国一句话撵的脚不沾地走的，不过在事情没有明亮之前，郑建国的话都说到最坏情况，他是考虑到郝运都蹲了四年零八个月才出来，最终在面对这个可能性后才接受了建议，选择跑路去了港岛。 当然，去之后郝汉就感觉跑路对了，上有左峥嵘这个坐地虎带路，下有李铁这个关系到底的陪同，五光十色纸醉金迷的生活差点让他找不到北在哪，甚至还找了个新出道的小明星当女朋友，幸福生活是什么？ 所以这会儿谈起身份来，郝汉便有些飘：“我感觉你也找个机会把身份换了，这样即便是遇到朱师傅的情况，也能找领事馆来捞人，而且还能投诉对方，简直不要太好使。” “换个身份就能让领事馆捞人？” 何成面现好奇的时候，车队已经过了朝阳门内街的十字路口，后面两辆车没再跟着拐向西边的往南而去，旁边郝汉也是看过后收回目光，开口道：“那是当然，领事馆就是处理这些事儿的，遇到什么麻烦都可以通知领事馆来捞人，还提供免费的法律咨询，像朱师傅这个事儿，领事馆一个电话过来就能放了，因为他买东西又不知道买的是古董还是艺术品，要抓也会抓卖的人，不放就等着领事馆来抗议。” 眼看着郝汉说的头头是道，何成便感觉他好像遇到过：“郝哥你遇到过？” “没有，这是左峥嵘说的，我还没碰到过。” 郝汉眉头微皱的说过，何成身上的对讲机突然响起，李铁声音传来：“何成，咱们直接走车库，避免再被封住了。” “好的。” 捏着对讲机飞快应下，何成放回挡风玻璃前没再打方向盘，很快车子由东向西上了天街，郝汉看到这里便转头道：“林林，你先跟乌容去客房里坐下，我们谈完事情就过来。” “ok，达令。” 关之林的圆脸上大眼弯成了月牙，乌容便点点头开口应下，她是到过36号客房里玩过一次，知道郝汉这话是在叮嘱自己，帮他照顾这位和自己差不多状态的姐妹，郝汉去了三个来月就找上的女朋友，自己也是在这段时间与何成确认关系的。 在后视镜中将媳妇的反应看在眼里，何成便见车前面出现了郭怀怀的拉达小轿车，当即低头从后窗看了看车子里的人，拉达已经拐进了路边辅道上，显然是要进36号的地下车库。 于是方向盘一打，何成开口道：“前面是郭哥的车——” “看样子没捞出来。” 郝汉歪着头打量过前面车子，何成却没再开口接话，没接出来就得需要郝汉出面捞人了，可以后总不能都让郝汉去捞人吧？ 还是说自己自告奋勇，去把身份换一下？ 何成脑海里转悠过这个念头后进了车库，不想很快等他下了车后，跟着郭怀怀和郝汉以及李铁与郝运到了客厅里，就见郑建国没等几人开口便吩咐起来：“郭哥带李铁以委托人的身份把朱师傅捞出来，何成郝运我想让你们移民港岛，你们感觉怎么样？” 正文 第九百九十七章 旧事重提 “好的。” 被点了名的李铁飞快应下，便看向旁边的郭怀怀：“郭哥先带我去取车，然后咱们去捞老朱，正好我证件都在身上了。” “好的，那我们先去了。” 郭怀怀转头冲着郑建国打了声招呼，郑建国便将人送到客厅门口站定，目送他离开就听旁边的何成飞快开口道：“当然可以。” “这个没问题，不过港岛那边有我哥了，我想去弄个美籍华人当当。” 郝运跟着开口说起，郑建国便瞅着他笑了笑，让戈登给几人上咖啡，点头道：“那好，郝大哥也过来坐了。” “是，先生。” 戈登应下后转身拿了咖啡杯过来倒上，郑建国把三人让到了沙发旁坐下，望着三人开口道：“你们也不是外人，我就简单说下这个事儿，杨钢钢哥他们已经把各自手上的网点股份，以五千万美元价格卖给我。” “当然这个钱他们也不是自己拿着，而是各自交给了上面，现在情况是有人不甘心，想从我手里拿网点的好汉股，便借着现在不黑不白的古玩交易想卖我人情——” 郝运神情微变，脱口道：“拿网点的好汉股？” 旁边，郝汉飞快开口道：“郝运，你让建国把话说完再问啊。” “没事。” 郑建国瞥了眼郝汉，神情不变的继续开口道：“这个网点才成立那会儿，我就知道不是一个人能够吃的下的，所以考虑到当时的身份，就把这个网点送给了钢哥他们，不想他们也知道吃干抹净不好看，就给我留了两成所谓的份子，于是便延续到今年年初。” “再具体的情况我就不说了，钢哥他们退出也是身不由己，毕竟每年股份分红几千万，虽说绝大部分都交了上去，可稍微漏点在手里也是不小的数字。” “当时，我以为是他们几位家里也要做表率，现在看来，应该是还有引起人觊觎的意思，于是好处没落到再惹了身闲话，那个赔本的生意可没人干。” 郝运眨巴眨巴眼想开口问，郑建国也就露出个笑道：“你问吧。” “没事儿了，你说。” 郝运面现尴尬的说了句，他先前想说的是杨钢他们退了好汉股，如果有人像现在这样找麻烦怎么办，可眼瞅着头发一丝不苟身穿几万西装的郑建国，就醒悟到当初的烫手山芋网点，这会儿在郑建国手里堪称手拿把掐，压根就不叫个事儿。 郑建国当然不知道这货在小瞧自己，实际上在他三个诺奖到手时就想要收回网点，不过考虑到那会儿国内银根收缩经济勒紧，拿回来的意义不大也就罢了，他不想让几人以为自己得志便猖狂翻脸不认人。 毕竟区区上亿的资金真不算什么大钱，于是拖到几人退了股份，也算是好聚好散。 当然，股份虽然退了，郑建国却没断了几人的关系：“杨蕾和袁梅已经加入了建国公司，她们是保证咱们联系渠道畅通的，目前你这边工作重心是做好三百七十二处农贸市场的管理，其次才是信息收集以及旱冰场——” 郝运摇了摇头道：“旱冰场放在最后面？” 郑建国点点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是，因为这个项目虽然赚钱，可事儿还是不少的，也最容易出现治安事件，后面我会找个机会把旱冰场卖给钢哥他们，专心做以农贸市场为中心的物流渠道，通过售卖反季节的中高档蔬菜来盈利，后面有新产品时也能进行铺货，另外就是你需要继续学习。” “这个没问题，我已经让杨蕾报了夜校和英语补习班。” 郝运飞快开口应下，郑建国便转头看向了郝汉，开口道：“郝大哥，你应该也听李铁说过之前粮食少数的事儿，这次让你们过来也是因为这个事儿——” 郝汉面现惊诧的有些不敢相信，脱口道：“第一批就少数了？” “是的。” 郑建国开口说到，接着也没说少了多少，而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打算派你跟着李铁去一趟，之所以会让你也陪同，是考虑到你作为新任副手，提前去对面熟悉熟悉，这次是他们作为主导，咱们配合。” 郝汉接着点头道：“没问题，我听你和李铁的。” 安排完这兄弟俩，郑建国便看向了何成，开口道：“何成，你这边联系南都那边的伙伴企业，让他们帮忙找下长江刀鱼的资料给我，还有明天晚上22点30左右我二姐她们会在首都站下车，你到时派人接过来。” “好的，老板。” 何成飞快开口应下，郑建国便望着三人点过头，开口道：“那行，知道你们才下飞机，回去收拾下休息休息，过两天咱们一起去参加何成的婚礼。” “谢谢老板——” 何成顿时笑到连后槽牙都露出来，郝汉和郝运兄弟俩看到这里，跟着点头道：“你那边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吧？” “都准备好了，就等五一把媳妇接家来了。” 何成笑眯眯的开口说过，接着想起乌容惦记的医院家属院，缓缓开口道：“老板，咱们那个医院家属院，到时候对外发卖吗？” “不对外发卖，我打算捂上几年十几年，不过你们要的话，就成本价。” 郑建国将到嘴的送变成了成本价，何成先是好奇捂的说法，后面一听可以成本价购买，这心也就彻底放下，起身道：“老板，您没事儿的话，我就去办手续了——” “嗯，没事儿了，你去吧。” 郑建国招了招手将何成送走，转过头便见郝运面现迟疑之色，当即开口道：“你想说什么？” “嗯——” 郝运眨了眨眼，缓缓开口道：“我去赵楠家看了看，她父母复婚了，弟弟现在读高二，她外叔公也回来看过，说是等到她弟弟高三毕业，就送出去留学。” 望着郝运的明亮眼眸，郑建国只感觉这货是在质问，质问自己为什么要去说倡议的事儿，如果自己不去说倡议的事儿，那么赵楠这会儿应该学业有成，开始考虑家庭的事儿了！ 郑建国在如坐针毡，郝运却丝毫未觉的继续说道：“她在知道你考上医学院的时候，就说你一定能成为名震天下的医生，因为你父亲就是个赤脚医生，从小耳濡目染的东西就比其他学生要有优势，后来你找出了那个病菌，她高兴坏了，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聊的最多的就是你，我感觉她喜欢你。” “不，郝运——” 郑建国嗓子有些哑的摇了摇头，望着仿佛有所期盼的郝运，开口说道：“她应该是最恨我的，如果我没有说出倡议，她就会等到拨乱反正获得考大学的资格，特别是当她站在潮湿泥泞蚊虫遍布的橡胶林间，想到的应该是我在信中给你们描绘的整洁明亮教室里。” “她在饥饿难耐的用割胶刀划过永远不会划完的橡胶树，而我则在实验室里想着为了改善实验数据去设计试验过程，她提到我的目的是想坚持下去，坚持到回城。” 旁边，郝汉飞快看了眼郝运，他并不知道两人间和这个赵楠有什么关系，甚至他还想过如果郑建国暗恋赵楠，那么应该不会对弟弟如此高看，不落井下石就算好的了。 可郝汉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却听出了郑建国这会儿语气不对，同时出于兄弟间的熟悉，他也看出郝运这货的神情也有些不对，于是当即开口道：“建国，你的学力比我高，原本这话也不是我应该说的，赵楠我记得是想学王培珍、邢燕子、宋喜明、赵耘——” “我知道，我当时也想学他们，学黄帅，学李铁生——” 郑建国口是心非的又给自己扣了顶帽子，郝汉说的这些人也好，他说的这俩也罢，都是那个时代里凭借一人之言搅动时代的旗帜，而他之所以会做出背后说人的事儿，也是想表明自己对赵楠的态度：“可我那会儿算不上知识青年，这个事儿我做不了。” “嗯。” 郝运和郝汉哥俩面现恍然，他们俩早在郝运报仇的时候就聊过这个事儿，知道赵楠的倡议是从郑建国这里“听”到的，各自潜意识里也曾有过郑建国为什么没有参与到里面去的想法，却没想现在能够解开这个疑惑。 郑建国当时的政治面貌是贫下中农，郝运和赵楠则一个是工人阶级子女，赵楠的外公家是善县赵沟镇大地主，她迫切需要用行动来证明自己。 郑建国想做，却因为本身是农民的身份做不了，郝运这样的可以做，却没有去做的动力，只有赵楠有资格有动力去这么做，甚至是在以寇阳为首的班干部们在放弃后，依然决定去做。 以郑建国两辈子的阅历来说，这就是求锤得锤，羊肠小道的捷径看似好走，实际上却满着危机，不能说你想走近路出了事儿，就去责怪指点出这条路的人。 当然，郑建国之所以会像个年轻人摆出自责的态度，还在于他面对的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朋友，赵楠自己是求锤得锤他如今没半点心理负担，可郝运这货因为给她报仇吃了四年多八大两，现在他跑来要自己给个解释，这肯定是要解释一下的：“现在看来，赵楠应该是想表达对组织的积极靠拢。” 郝运缓缓的点了下头，他才说过赵楠外叔公从宝岛回来探视了，便开口道：“可惜表错了情，站错了队。” 郑建国眉头微挑，正色道：“所以你们才会被分配到南疆，而不是像之前那些知青就近插队，这一方面是其他地区的知青已经为返城积极行动，另一方面则是地区主任试探省里意图，结果连带他也是求锤得锤，后面寇主任扶正——” 前文说过，齐省在上山下乡过程中，罕有把知青送出省外的情况，即便是真会出省，最多也只到可南和徽省。 这一方面是因为齐省在上山下乡过程中，没出旗帜性人物，于是像东三省西疆南疆的待遇，便被以首都和魔都为主的知青们给包了，否则上面关注下特事特办，就不会存在其他方面干扰的原因了。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齐省独特的产业情况，要说是工业省份吧，比不过东三省的诸位长子老大哥，要说是农业省份吧，又比不过旁边的可南和徽省以及可北，所以齐省工农业的比例，并不像其他省份那么明显。 这就造成以工人子女为主的知青数量也不明显，虽说比之旁边的农业大省要多不少，可正因为有相应数量的工业产业去安置这些年轻人，真正需要上山下乡的知青却不多，随便插队到城市周边公社都能解决。 比如寇阳和罗兰，就插队到了红旗公社三里堡大队，出城不到五里地就是了。 当然，这并不是齐省独有的情况，放在全国范围里面，除了首都和魔都以及长子为中心的范围外，其他几十个省份地区里的知青们，也都是插队到以所在省不出周边省份的情况居多。 这不是各个省份在搞阴奉阳违，因为上山下乡还涉及到了第三个方面，也就是知青们的待遇和补给问题，这些知青们到了下面并不是人到了就行，还有安置知青们所需要的物资——单就现金的补助就有500到1000（六七十年代人均月工资30块），同时还有她们的口粮，也要有派出单位负责，而且这个负责还是要送到地方。 钱好说，毕竟体积小，真多了还可以派武装押运，可粮食这玩意还得配粮票，各个省内的粮票出了省就不能使用，那得需要换全国粮票，而省内粮票兑全国粮票又不是一比一，结果便造成了大部分省的知青很少出省。 至于首都和魔都知青，不说属于特事特办，这俩地区手中可不少全国粮票，因为全国去这些地方的人可不少，去了后的吃喝上自然不会少用粮票，压根就不存在这些问题。 除非是像赵楠这种判断错误的出头鸟，才能享受特事特办的从齐省插到海南岛的橡胶林里，不说钱了，连人带粮食带粮票的一次性送到。 不过，这些也都是郑建国后来才了解到的，出来没多久的郝运自然不知道，他便借着这个机会说了出来：“还有当时你们没在信里告诉我实情，否则我就把你们捞出来了，这让我为咱们纯真的同学情谊感到庆幸，却又为赵楠的不幸而伤感——” 正文 第九百九十八章 调查结果 郝运浑身一震，面现茫然后开口道：“嗯，我们还真没想过要让你帮忙，不过我倒是想偷跑回来过，可赵楠不愿意，后面也没办法找到船。” 偷跑回家是极少数知青的选择，因为这代表着抛弃了身份和口粮，回到城里面当个黑户不说，还会连累父母家人脸上无光。 而郝运熬不住想跑回家很正常，他没品尝过被外人和家人歧视的滋味，而赵楠却不同了，她宁愿死也不会偷跑回家，最终事实也是如此。 当然，也许没船才是最大的原因，从岛上回来可不容易。 郑建国便没说你们跑回来就赚了，这点郝运在才回来那会儿就已经知道，当时没下去的知青和偷跑回来的知青都得了不错的安排，倒是这群听话的受了不少委屈，还有赵楠这样连命都丢掉的。 郝运这时却有些后悔，半真半假的开口道：“早知道让你帮忙了。” 旁边，郝汉飞快接了句话，还使着眼色：“有钱难买早知道，你可能没想到这点，我感觉赵楠应该能够想到，不过她可能是拉不下脸来说这个事儿，行了，建国还有事儿，咱们也还有事儿——” “好，那我们走了。” 郝运仿佛醒悟过来接了话，郑建国便笑着瞅了眼郝汉这货，起身将两人送到了门口，不想才出门的郝汉飞快转过身来，面现忐忑的开口道：“建国，我找了个女朋友——” “噢，要结婚了？” 郑建国眼前一亮，郝汉这货比郝运还大两岁，郝运比他小三个月，也就是说已经26了，搁在谁家都属于头疼对象，再加上还出过事儿：“那恭喜你。” “没有。” 郝汉的脸上露出尴尬模样，当然嘴上也没闲着：“还在谈，她想进咱们公司当演员，我想着有合适角色就让她跑跑龙套什么的。” “行，除了《红楼梦》剧组，你自己联系。” 郑建国神情不变的点点头，接着便看向了旁边郝运，半真半假的开口道：“郝运，你这个年龄按照晚婚晚育的标准都超标了。” “唉，这个你就别提了，我这次回去见了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郝运脸一垮的扭头便走，扔下身后的郑建国面现恍然，只是没等他回过神旁边的郝汉凑近道：“建国，你感觉杨蕾会嫌弃郝运吗？” “啊？” 郑建国愣了下，瞅着郝汉面现诧异，又看看在远处站住的郝运，他并不想让郝运和杨蕾走到一起。 因为杨家不是普通人能够觊觎的，虽说杨老爷子今年就会退下来，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之前没退时也许会为了表示大度，不会插手小儿女辈感情问题，现在可就难说。 当然，如果只是杨老爷子的态度问题，郑建国相信自己可以在里面和稀泥，然而感情上的事儿容不得外人插手，更别说杨蕾那姐姐对他也是有过想法，而他又和郝运是这么个关系。 郑建国当即决定不插手：“我感觉不会，郝运喜欢杨蕾？” “不是，我就这么一问，走了。” 郝汉不靠谱的说完走了，郑建国心说这才正常，郝运这家伙上辈子为了林金梅哭的死去活来，这辈子竟然和赵楠谈了恋爱，他很想把郝运叫住，说你个蠢货上辈子还说林金梅是你的挚爱？ 果然是男人的嘴—— 发现郝运也不像那么纯情，郑建国心里舒服了不少，只是眼前浮现出赵楠的模样，转好的心情便又蒙上了些许沉重，好在他这会儿的事儿足够多，戈登出现在面前道：“先生，李铁先生说已经接出了朱景宏先生，现在正回来。” “好的。” 郑建国点了点头，白桥旧货市场位于火车站东南方向三百米，距离36号直线距离不到4里地，开车不堵车的话也就十分钟。 表面上说是市场，实际上所处的位置就是条大街，对于不知道的人而言，这条街和首都里其他街道没什么区别。 而只有了解旧货市场这个说法的，才会知道这条街在凌晨两三点到五点多天亮前，会成为二手旧货市场，也就是常人口中的鬼市。 当然，这个时间市场上的卖家卖家已经消失，李铁去接的朱景宏则是被带到了东便门桥的工商所，距离36号又近了不少。 所以当郑建国接到消息没多久，李铁便带着郭怀怀和朱景宏出现，将手中的报纸包递给他，朱景宏开口道：“这次是有人盯上你了。” “坐吧，朱师傅，郭哥。” 郑建国做了个请的手势接过报纸包，又看向了朱景宏：“朱师傅没受委屈吧？” “我倒是想和他们过过招了——” 朱景宏说着坐在了软软的沙发上，瞅着郑建国三下五除二将报纸包打开，便见他又飞快包起后递了回来：“找咱们的合作伙伴换点能卖的好东西——” “呵呵，我感觉这玩意可以挂郑园大门顶上，绝对好使。” 朱景宏眨了眨老眼接了过来，嘴上说着却探手又包的严实了些，旁边的郑建国则压根没搭理这话茬，不知是西周还是东周的蟠龙玉璧，这玩意除了诸侯国的国君能用，其他人连想都不要想。 而一个国君才能用的玉璧，甭管这个国君是东周还是西周，或者是战国时期的，甚至包括再近点两汉时期的在内，这玩意的出现就只代表着一个事实，那就是一座最高等级的墓葬被盗掘了。 这是个烫手山芋！ 郑建国让人收了差不多四五年的古玩，这会儿不说对这些玩意精通，那也是堪称门清的程度，当然他之所以会如此笃定，最主要的是这会儿没有造假的。 因为，真的它最多也只卖个几百几千块，以万为单位的那都是国宝了，比如眼前这玩意。 所以看着上面玉璧边缘上伸出来的四条龙，郑建国便知道这玩意好是好，可也特么的太好了，他收着不是不可以，可如果文物所的人跑来要，他是没办法拒绝的，这玩意才从工商所那里拿回来啊！ 当然，这自灭威风的话就不用给几人说明白了，郑建国开口道：“朱师傅，我想让你移民去港岛，这样以后收东西也比较方便，你感觉怎么样？” “这太好了啊，到时我老朱也能装大尾巴狼了。” 朱景宏眼前一亮花白眉头挑起，郑建国便转头看了看李铁，发现这货没事儿人般的看来，如果换个多心的人在这里，搞不好就得认为老朱在嘲讽他，虽然郑建国知道老朱这是无心之失，当即开口道：“我也感觉被人惦记上了，于是为了避免以后再出现类似的麻烦，就感觉用这个办法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这玩意就是让你被抓的东西？” “当然，要不我转身就走了，那些人只会抓卖的，肯定不会理我啊。” 朱景宏看着手中的报纸包，接着便拿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看向郑建国，继续开口道：“可这是西周的蟠龙玉璧，四周两相对应浮雕的四龙各自不同，肉部刻画饕餮纹和漩涡纹，这么好的东西只卖300块，我在被抓之前把钱给人家了。” 郑建国知道这是在显摆捡漏了，当然也从侧面证明这玩意应该出土没多久，甚至那人手里可能还有更好的东西，可惜人被抓了自己也要拿去换次品。 话说完发现没动静，朱景宏便明白郑建国不可能留这玩意了，当即打消继续敲边鼓的想法，改口道：“你要的钻石麻将做完了，记得让人去那边拿。” “那一事不烦二主了，李铁过会送朱师傅时拿过来。” 郑建国也没客气的看向旁边李铁，他还有事儿派这家伙去来着，李铁当即点点头看向朱景宏，便见后者红润的面颊上现出关切道：“那这个移民的事儿——” “这个你找何成就行，你们几人统一办理。” 郑建国说着站起身来，接着想起什么似的看过朱景宏，疑惑道：“你在里面没受委屈吧？” “没有，好吃好喝招待着，所以我当时就感觉不对，这是想钓你啊。” 朱景宏摆了摆手面现关切，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望着郑建国年轻面颊，就见郑建国扯了扯嘴角道：“我要说你都能想的到，我自然也能想得到，你会感觉我大言不惭吗？” “呵呵，你说这话，我感觉你是在抬举我——” 朱景宏面现感慨的说了句，不说他算是这几年看着保护伞集团发展起来的，单单昨天晚上到这个宅子里的那批人，就足以说明面前这货貌似纯良实则玲珑九窍少一点都做不到，再加上能收服一眼便能看透人心的大约翰，他就知道自己这辈子值了：“当然，从咱爷们第一次见面起，你就是在抬举我——” 郑建国笑着开口打断道：“哈，老朱，你都说咱爷们了，那我感觉这是臭味相投，你感觉了？” “臭味相投，你这个大文化人说话就是熨帖——” 朱景宏瞬间笑的露出了排黄牙，郑建国看他没再说下去，便想起了何成的事儿，开口道：“还有你这两年也东奔西跑的也没怎么休息，这次何成结婚要去泰坦尼克号上度蜜月，同时我姐她们也打算回国前去玩下，你要是没事儿的话，就带着家人一起过去玩玩。” “哎呀，泰坦尼克号？” 朱景宏陆续在国外飞了差不多两年，对于新泰坦尼克号自然不会陌生，知道那票价是一票难求的都有了黑市，当即注意力转移道：“不花钱吧？” “当然，这是福利——” 郑建国说着看了眼旁边的李铁，接着开口道：“还有李铁你也跟着去，罗兰这次回来就不会再走了，你们好好放松下，公司的事情先让郝汉负责，到时候回来你还得去趟苏维埃。” “又少了？” 李铁白皙大脸上现出了诧异模样，郑建国便点点头道：“所以这次咱们要找出原因来，考虑到以前是不确定哪趟车会少数，很可能你们会待上一段时间。” “好的，我知道了。” 李铁点点头带着朱景宏和郭怀怀走了，留下身后的郑建国望着几人消失在门外，如果想要单纯的杜绝粮食少数，他只需要订购一批特殊铅封就可以，上面标些验证码就能杜绝中途被人偷盗。 可由于之前已经引起了苏维埃大使馆内务部的怀疑，他这么做就会坐实以前涉嫌贿赂的嫌疑，要知道李铁才被人家送回来过，现在为了以后的计划也只能去配合。 当然，这不是说郑建国不想抓出这只硕鼠，而是想着如果这只硕鼠在国内被发现，那么就会造成惊天动地的影响。 由于时机和买卖双方身份敏感，郑建国为了向美利坚证明没有太深入的交易，就把空壳公司的注册地选在了港岛，再由这家港岛公司和苏维埃进行交易。 如果这时爆出国内有只大号硕鼠，那么累计几百上千吨的亏损就不叫个事儿，单单国际形象的损失就会让不少人抓狂，特别是现在决定开放的时候，上面对于外界的印象格外敏感。 不过，郑建国感觉这个可能性并不大，不说他上辈子里关于外贸出口和苏维埃的记忆，这辈子里面学的外事纪律就足以让想动手的人掂量掂量，敢在这种交易里面动手？ 这不是自己老寿星喝砒霜活腻歪了，这是要带着上级和上级的上级去喝砒霜的节奏，但凡脑子里正常点的，都知道这种事儿意味着什么。 所以排除了自己这边的可能性，郑建国便凭借着上辈子关于苏维埃的记忆感觉，这个硕鼠应该在吃拿卡要成性的对面才对。 可随着苏维埃大使馆kgb身份的索菲亚连着敲打自己两次，郑建国这个想法也有了松动，这天下间还有不怕kgb的苏维埃人？并在kgb已经注意的情况下，还会再次伸手？ 郑建国并不相信，就像他并不相信国内会有硕鼠那样。可现如今发生的事实表明，这双方里面必然有一方胆大包天的。 于是有鉴于此，郑建国便决定让李铁和郝汉共同走一趟，在去找出这个硕鼠的身份时，也算去混个脸熟。 然而，当李铁和郝汉跟着索菲亚去了一个半月后回来，索菲亚给出了个超乎他想象的结果：“粮食少数发生在两边，其中一次是在出境前，我们测量了每节列车的重量，发现在7节车厢里少数23吨，而当这趟列车在到达卸货入库时共计少数67吨，也就是说列车在进入苏维埃后又少了44吨，经过审讯发现是货场勾结车站共同作案，在过重入库时隐瞒了44吨。” 正文 第九百九十九章 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装修考究的明亮客厅里，随着索菲亚的声音传来，华丽客厅门被人推开，大约翰端着咖啡盘到了四人面前，端着薄如蝉翼的咖啡杯放在各自手边，最后才放下了咖啡壶直起身子致意过，转身踩着地毯到了门旁关上门，侧身站在了侍应位置上。 “请用。” 郑建国做了个请的手势，索菲亚却彷如未见，白皙面颊上薄薄的嘴唇轻启：“现已查明，交易以来共计少数的838吨粮食中，有563吨是被货场和车站勾结瓜分，另外275吨少数——是运输方的责任。” “嗯？” 郑建国眉头一挑，公司和中粮签订的购买协议中，是包括了交货地点在内，所以这个运输方就是指中粮公司。 他不知道这里面出了什么问题，可知道一旦自己点头，倒霉的人他不会在乎，全部都拉去打靶才好。 但是，这个单纯的丢失被盗事件，就会变成超级黑料，可以让大爷爷发火的那种。 郑建国自然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当即飞快开口道：“这是建国公司的责任，现在既然查明原因，我想知道这批563吨粮食的款项，会计入6月份账目里面吗？” “——” 索菲亚有些愣神，她先前的注意力都放在郑建国反应上面，哪里会想这563吨粮食既然是自己人贪了，而不是交货方没有给到自己，就应该理所当然的支付这批款项？ 这么想着，索菲亚先前的注意力也就转移，打量着目光炯炯神情不怒自威的年轻面庞，再次仿如未闻：“嗯，我知道您的意思了，关于款项的事情我会转达给上面，到时有消息下来，我会再次联系您的，再见。” “那好，辛苦。” 两次被当了空气的郑建国也有了脾气，大大咧咧的连屁股都没抬得坐着说过，看向了门口的大约翰：“大约翰，麻烦帮我送下索菲亚女士。” “是，先生。” 大约翰飞快给索菲亚开了门跟着出去，郑建国面上的微笑敛起，转头看向了旁边的李铁和郝汉道：“我想某些人应该已经在处理了吧？” “当然，那脸色可是精彩的很——” 李铁想起中粮过来的随员表情便露出个笑，这次他和郝汉并不是两人去的，而是各自带了个说是随员的编外人员，他能猜出一个应该是中粮的，一个应该是有关部门的，只是出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他就把两人当成了个摆设：“过会我去你游泳池扑腾两下，外边真热。” “行，你们也出去够久了，我就不留你们了，晚上过来吃饭。” 郑建国当然知道这货什么性格，于是说着看向旁边的郝汉，李铁已经站起身离开，留下郝汉从他的背影上收回目光，面现关切道：“建国，这样不会出问题吧？” “当然不会，我原本担心你们会被扣住。” 郑建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郝汉毕竟是在部队里待过，以前背过保密条例还上了不知多少政治课，这次过去肯定是有所心得，不过他却没放在心上：“现在你们回来了，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郝汉神情大变：“出什么事儿了？” “北方舰队的导弹仓库炸了，损失应该是非常惨重。” 郑建国点了点头，在李铁和郝汉去苏维埃的个半月里，世界上发生了不少大事儿，首先是苏维埃宣布抵制洛杉矶的奥运会，其次便是这个横扫了世界各国头版头条的爆炸，据说炸掉了整个舰队的大部分库存。 而北方舰队作为苏维埃最强大的舰队，这舰队里面不可能没有核导弹核鱼雷核弹头，同时这么强大的舰队竟然面临着弹药断供的可能，他就担心这俩的安全，也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苏维埃的可怕压力，真万一引发个核爆—— “啊，这个我们听说了——” 郝汉面带恍然的说了句，郑建国便没感到意外，这么重大的事件是瞒不住的，也就和他又聊了两句，门口大约翰出现后开口道：“先生，布鲁斯的电话——” “好，那我不打扰你了，走了。” 郝汉飞快站起后转身走了，郑建国屁股也没抬的挥了挥手，拎起旁边的电话开口招呼过，布鲁斯声音传来：“boss，早上好，我这里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卡格尼和杰西卡今年要实习了，我想让她们到传媒那边锻炼下——” 这么快？ 郑建国脑海里飞快闪过个念头，接着想起自己回来都两年时间，这俩货也该开始第四学年，而据他所知波士顿传媒学院第四年，是要通过以实习为主的项目来修完学分，便开口道：“这个好说，他们以前就是去传媒实习的，你——” 就要应下的瞬间，郑建国看到了不远处适应着的大约翰，当即改口道：“交给我处理好了。” “谢谢boss，我会让他们努力工作的——” 布鲁斯心情愉悦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便和他又聊了两句挂了电话，面带好奇的看着大约翰道：“布鲁斯和李南英有分歧了？” “噢，布鲁斯是天主教徒，而天主教徒都是天生的右派。” 大约翰一句话没说完，郑建国就知道问题出在理念上，左右之称不论在哪个国家，都可以看做是拥抱未来派和守望传统派之分。 当然，这两者的区别因着各国立国时传统不同，而又无法进行统一归纳。 所以，谈到某个国家的左右之分，势必要以该国立国时的传统为准绳，进行划分。 而放到美利坚来说，表面上看没有什么传统可，因为这个国家一开始的主要群体，是不列颠流放的犯罪分子，这些人能有什么传统？ 可这些人还真有传统，那就是他们的信仰具有高度统一性，再加上后面移民来的加入者也大多类似，信仰上的认知便成了这个国家的主要传统。 于是，在这个守望传统的主流之外出现的思想，便统统可以划归为左派当中去，只是随着时间的变化又有所不同。 比如建国时期的南北战争，就是左派对右派的一次武力纠正，顺应时代的废除了奴隶制后，也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其代表便是林肯遇刺。 然而，遇刺的林肯挡不住前仆后继的野心家，随着四五十年代二战结束社会秩序恢复正常，曾经以废除奴隶制为代表的左派开始转向为平权主义。 人与人的，动物与动物的，环境与环境的，工业和自然的，思想和意识的，其代表便是肯尼迪遇刺，同样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所以当到了1984年的时候，美利坚的左派已经颇有白左迹象，感染了hiv的患者依旧可以打着自由旗号乱搞，男男女女和有色的思想潮流是一场接一场。 不过，这是郑建国没办法反对的，因为他既没有信仰也不是美利坚人，这就决定了他在这个选择里是压根没得选，也可以说被动就成了左派。 好在，郑建国在上次被大约翰点醒后，知道自己无意中成为的这方占据了道德制高点，再加上按照记忆中美利坚的未来去印证，隐约感觉如果未来美利坚会崩溃，必然离不开后续支持者的前仆后继，之所以没去支持，还在于他感觉时机未到，也怕被人看出用心。 只是面对着自己人，郑建国却没隐瞒自己的真实态度：“布鲁斯不会是坚定的右派吧？” “当然不，按照您的说法，那是他的人设——” 昂首挺胸的大约翰神情轻松的说到，郑建国心说这才差不多，大家都是俱乐部的成员，左右之分的本质是什么还看不透，那会惹人发笑的：“那今年卡格尼和杰西卡的事儿你安排下，传媒那边最近怎么样？” “稍有盈利，如果没有意外，预计能赚5000万。” 大约翰毫不迟疑的报出了传媒状态，郑建国便没再说什么，传媒的三颗卫星已经发射了俩，还有一个应该会在年底发射。 他当时之所以会一步到位上卫星，还在于保护伞没有自己的有线网络，而如果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去铺设，这个成本和运维成本压根打不住。 于是在简单的计算过一颗卫星所能覆盖的范围，以及这颗卫星成本运维所能铺的面积，便无视了使用年限的缺陷，选择了三颗卫星抢占用户群体。 不过，郑建国也知道以长远眼光来看，地面有线网才是最合适的选择，投资虽然巨大，建成后却能躺着收钱，而面对着正要开上快车道的曰本房地产，他根本没得选择。 当然，即便如此传媒的投资也在5个亿，现在两年过去能预计赚到5000万，想到这里的郑建国缓缓点了下头，开口道：“赚到？” “是的，赚到，不是收入。” 大约翰神情不变的确认了，郑建国的神情才算好看了些，现在美利坚的营收所得税差不多是三成，再算上给员工们缴纳的保险，保守估计收入有1亿？ 心情变好的郑建国顿时有了索然无味感觉，投资那么大还又用了免费的点子，一年赚的还不到房市尾数多，便点头道：“那个郑在中怎么样了？” 大约翰褐色瞳孔微缩，缓缓开口道：“夭折了，根据急诊接诊记录显示，是被异物呛到气管导致窒息。” “嗯——” 郑建国陡然感觉到了阵心烦意乱，他还想着李南英能好好对待这孩子，以后只要不低于普通人水准，考验下放到南棒去做点什么，结果现在就没了结果。 “叮铃铃——” 刺耳的铃声将郑建国注意力带歪，他便没等大约翰去接听的探手拿起，开口道：“你好？” “亲爱的，我现在马上要上飞机了。” 电话里传来了艾斯特的声音，郑建国的注意力再次转移，先前的郑在中和李南英消失，低头看过手腕上的表，开口道：“好，我会让人去接你。” “你不能来吗？我马上要走了——” 艾斯特的迟疑声传来，郑建国想了想她这次回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当即开口道：“白天鹅每周会来一趟，你如果想我了，可以跟着飞机过来。” “真的？那样菲欧娜会嫉妒的。” 艾斯特狐疑的嗓音里夹杂着惊喜传来，旁边隐约响起菲欧娜的声音：“嫉妒——什么——” “他说我可以随时跟着白天鹅来看他——” 艾斯特明显是对菲欧娜说的声音未落，一声嘹亮啼哭在听筒里炸开：“哇——” “靠。” 熟悉的齐鲁哭声传来，郑建国连忙把话筒拿远了些，直到里面哭声远去，艾斯特开口道：“听听，你儿子都吃醋了，我马上登机，不聊了，过会见。” “过会见。” 郑建国的话才出口对面没了动静，他便将电话放回电话机上，想着齐鲁的嘹亮哭声又想起郑在中，旁边的电话再次响起：“铃铃铃——” “你好？” 探手拿起电话，郑建国旋即想起先前去接艾斯特的事儿还没安排，于是左手捂住话筒冲着大约翰叮嘱过，便拿开手后假装眉头听到对面的声音：“你好，请说话。” “亲爱的，你听不出我的声音了？” 斯宾塞狐疑的声音出现，郑建国连忙开口道：“不，刚才没有任何声音，我怎么会忘了你的声音，这是我亲爱的声音，亲爱的就是可以亲使劲爱的——” “嗯，你会哄人了。” 斯宾塞的声音多了几分柔情，郑建国便感觉这姐姐也太可怜了，他先前臭不要脸的尬都能感动成这个样子，当然嘴上却没闲着的开口道：“这个你知道就好了，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哈，我肯定会告诉奥黛丽的。” 斯宾塞故意提高了几个分贝说过，话锋一转便又低了下去：“亲爱的，我想你了，下个星期赛马会开幕式能来吗？” “我想应该是可以的，不过我要让大约翰确认下。” 郑建国说着捂住了话筒，转头看向走近的大约翰道：“皇家赛马会开幕式是几号？有什么出行安排？” “六月第三周的周一，今年是18日。” 大约翰昂首挺胸的说着探手入怀，摸出个小本本打开看了，继续开口道：“当天没有安排，但是在19日要到齐省医科大学参加毕业典礼，是在和赵珍沟通后确认的。” “嗯，我知道。” 郑建国点了点头，脑海中闪过了个念头，便拿开手冲着电话道：“大约翰说了，我可以过去。” 很快，电话中斯宾塞声音里多了些莫名意味：“奥黛丽要成为gbe了，你怎么感谢我？” 天才本站地址：。手机版阅址：mpppp('大国风华');; 正文 第一千章 咱们俩的儿子 “噢。” 郑建国瞬间愣住，即便他已经当了差不多3年gbe，甚至在内心深处还因非不列颠国籍，而没办法在名字前面挂以sir略感郁闷，毕竟如果他是不列颠国籍的话，那么所有不列颠人都将会称呼他为“sirzhengjianguogbe”，而不是现在的郑先生郑医生郑博士什么的，任谁都会感觉到心动。 可心动并不代表行动，郑建国在拿到诺奖之前，还真考虑过去港岛来避免用大帽子压人，而那么想的原因里除了和三女的关系外，这个gbe也是影响因素之一。 然而这个想法在郑建国拿了三个诺奖后不复存在，他带着三女出席领奖仪式的大瓜横扫全球媒体时，后面余震时间更是长达几个月里，都没人跑来和他说影响的事儿，只是在各大媒体上刊登他取得的成就和意义，仿佛这件严重影响大家形象的事儿压根不存在。 当然，没人找自己说道，这并不代表没人想要找麻烦，相反郑建国用脚底板去想，都知道准备找自己麻烦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多。 不说那些眼红的，就是自己招惹过的孔教授和赵家，还有农少山后面的那位，以及自己一直没好感的驻英美外交人员，这些人单个可能拿他没办法，但是有了这么个大的把柄，他是不相信就没人借机拱火的。 之所以没找过来，郑建国也能猜出这是被人拦住了，普通底层的被安全公司拦住，中间和上面的则是被大爷爷挡住，而这也是他当时参加博士学位大会时，被大爷爷用“既往不咎以后不行”敲打的原因。 你是取得了些成绩，可也犯了不小的错误，考虑这些错误是以前犯的，只要保证以后不会再犯，那么这个错误就是可以原谅的。 于是郑建国当时便做了保证，这一方面是给大爷爷吃颗定心丸，另一方面则是给其他旁观者们释放的信号，你们看到了啊，我以前年轻不懂事，以后就不犯了。 而去掉了这个天大的把柄，郑建国就再没想过去港岛的事儿，他只要不做大死去涉及到根本问题，以后在天街上滚着走都没问题，那么这个gbe的身份还有用吗？ 当然有用！ 这是奥黛丽进入不列颠上层的钥匙！ 否则，现在看似奥黛丽和王室往来密切，之前的筹备社交舞会现在的常客等等，却和奥黛丽本身没什么关系，因为都来自于他的支持，从资金到人际关系部分。 简单而，奥黛丽自身并未获得不列颠上层社会的认可，一大堆带着头衔的贵族中间就她什么都没有，单单称呼上都会导致不少麻烦，这也是郑建国罕有带着她去参加聚会的原因。 因为男人只要有能力，功成名就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唯独女性想要出人头地，除了嫁人这个捷径之外，便要在事业上闯出一片自己的天地。 不列颠女王每年两次封爵，便是为这些有能力的男女而准备，从最低员佐的mbe，到最高爵级大十字的gbe，以后奥黛丽的正式介绍就是dameaudreyzhenggbe。 只是正如前面所说，这个gbe只是上层社会的钥匙，距离真正的贵族还有着根本不同——这个头衔不能继承，获得者去世后便会被收回。 同时，由于奥黛丽的女性身份而，即便她获得了能够继承的头衔，比如在gbe之上的从男爵爵位，郑立桓和郑立恒也没有办法继承。 当然，这不代表郑建国不重视这个勋章，它毕竟是进入不列颠上层社会的钥匙，奥黛丽作为不列颠人，对她可谓是意义非凡。 于是，郑建国语态暧昧的开口道：“嗯，我要谢谢你，使劲的谢谢你。” “你这么小的声音可不像是使劲——” 斯宾塞有些不满的声音说到半截停住，良久才再次传了过来，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噢，我有些害怕——” “没事，奥黛丽会帮你的。” 郑建国提了句两人口中的主角，很快斯宾塞恢复正常语速：“这两天王室里面发生了些事情，爱德华现在21岁了——” 斯宾塞口中的爱德华是她小叔子，不列颠女王的三子，郑建国飞快在脑海中过了遍这货21岁带来的改变，下意识的开口道：“噢，玛格丽特公主要退休了？” “是的。” 斯宾塞飞快应下后继续说起的内容，则正如郑建国所预料的那样：“按照规定，不列颠王室担任政务工作的重要成员只允许有六位，所以玛格丽特公主，要放弃她的国事顾问大臣身份。” “你在同情她了？” 郑建国敏锐发现了斯宾塞话中的低沉，玛格丽特作为女王的妹子，可以说从大伯支持德意志被废，便从原本无忧无虑的贵族少女，一跃成为最接近权利中心的人。 在享受着王族所赋予的快乐时，也有了普通人做梦都想要的烦恼——整日无所事事，直到女王登基后成，为王室政务工作人员。 当然，之所以会出现这种问题，还在于她那会是王位第一继承人，只是这个继承人身份随着女王大婚，查尔斯，安德鲁，爱德华出世而逐渐延后。 可作为女王的妹妹，玛格丽特的继承人身份虽然不断靠后，她却凭借亲近的关系，而成为王室在政府担任重要职务的资格，直到现在爱德华21岁，凭借与女王更近的关系要取代她。 女王夫妇自然是无法取代，而王储夫妇也自然是无法取代，其次女王其他的两个儿子安德鲁和爱德华，同样不是一个公主所能取代，哪怕这个公主是不列颠的大公主。 玛格丽特如果失去了这个职务，那么她将和不列颠其他贵族没啥区别，躲到自己的产业里面吃喝玩乐醉生梦死，直至被人所遗忘。 同时，由于担任过第一继承人的身份，甚至她就是奥黛丽在《罗马假日》饰演的安妮公主原型，曾代表女王出面处理了不少的国政事务，享受过万众瞩目欢呼雀跃的感觉。 所以在郑建国看来，退下来的玛格丽特怕是和他记忆中那些老人差不多，如果没有及时调整好心理状态，比如跳跳广场舞找个乐趣转移注意力，怕是很快就能听到不好的消息传来，因为她六年前就切了半个肺。 不过，这些也都是郑建国心中所想，他的注意力还都在斯宾塞身上：“你不会表达意见了吧？” “她不是一个允许旁人同情的人——” 斯宾塞的语速变慢了许多，郑建国也就猜出来她这是在措辞，便竖着耳朵等她慢慢说了下去：“毕竟她的身份曾经显贵过，在查尔斯出生之前，在那时候能同情她的人，只有她的父母和姐姐，我是在分析她们相处的方式，你感觉卡米拉长的怎么样？” “？？？” 当电话里的声音清晰传来，郑建国再次愣了愣神，脑海中浮现那个女人的模样，竖起的耳朵听着电话里没有声音传来，当即开口道：“你知道我的欣赏能力很高，我感觉能给她打个60分——” “噢，那我呢？” 斯宾塞充满好奇的声音传来，郑建国想都没想的直接开口道：“你们都是100分。” “哼——” 一声夹杂着窃喜的哼声传进耳朵里，郑建国悬着的心才要放下，接着斯宾塞声音继续传来：“可是为什么他会——” 同样的一句话没有说完停住，郑建国的嘴角露出个笑，她的话没说完，可有这半句和凭借前面的聊天内容，就能判定她在问既然那么丑，查尔斯为什么还会念念不忘，当即开口道：“因为他喜欢强势的，比自己大的，能迁就自己的，再如果有共同的兴趣和爱好，这种感情就和长相无关了，我称呼这种性格为恋母情结——” “恋母情结？！” 斯宾塞嗓音陡然抬高十来个分贝时，郑建国已经知道她下句要说什么了，飞快开口道：“这是一种心里层面的潜意识作祟，他的父亲是那个样子，他的母亲是这个样子，他从小就没有享受过来自父母的真情，因为他身份的原因，也没有其他长辈会给他需要的，直到他在几个交往过的女性中找出这个人——” “这真令人感到恶心。” 斯宾塞充满嫌恶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便是眉头挑起，开口呵斥道：“噢，斯宾塞，我说了这是潜意识层面的心理问题，也就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理状态，这源自于他成长阶段中父母角色的缺失，这是一种心理问题，不过这只是次因，主要原因还是来自于贵族们的心态，旁人都有的东西你不允许他有，这是不可能的。” “东西？你称呼女人是东西？” 斯宾塞的注意力瞬间转移时，郑建国知道自己秃噜的有点多，好在他也知道怎么解释这个事儿，当即发挥了男人的口舌之利：“你先听我说，对于一个已婚的人而，情人就是打发时间和消遣以及快乐的东西，从本质上而与孩子的玩具没什么区别，当你儿子威廉和哈里有的玩具被我儿子超级郑——” “超级郑也是我的儿子，咱们俩的儿子。” 斯宾塞慷锵有力的纠正声传来，郑建国也没多想的改口道：“是，威廉和哈里有的玩具——” “我知道了。” 斯宾塞再次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接着隐含不满的继续开口说了起来：“所以情人是玩具，让自己快乐的玩具，那我们谁是你的玩具？” “噢，我先前说了——” 郑建国将电话换了个手拿着，又抬了抬屁股找个舒服点的姿势，开口道：“这个前提是对已婚的人而，而且还是双方都处在已婚的身份上，才会拿彼此当做玩具，就像孩子们玩玩具的时间不会太长。” “而咱们的情况就是，你们都是我的爱人，虽然你一开始把我当成了玩具，一个可以伤害到查尔斯和你自己的玩具，但是我爱你。” “哼，你不怕替他解释这么多——” 斯宾塞声调降低开始变的温柔时，郑建国却没让她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开口打断她的话道：“他不会回头的，就像我不会放弃你，这么美丽温柔的女人好不容易才抱住了，我是不会放手的——噢，另外告诉你个不好的消息，我感觉他会利用你这次的表现，去找更多的玩具。” “你说晚了，他已经又找了个。” 斯宾塞有些落寞的说过，接着不等郑建国开口，声音变的疑惑起来：“你是个这么厉害的医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找上你了？” “是的，你缺少一个呵护你的人——” 郑建国想了想两人间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的关键点，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口靠在沙发上，继续缓缓说道：“在那个令人感到窒息和绝望的环境里，就像一条上了岸的鱼想要逃进水里，而你又没办法说出自己所感受的一切，因为这会揭开驴屎蛋露出里面的草包。” “噢，你这个形容——” 斯宾塞发出了声惊叹后半晌没响起形容的词汇，郑建国却没等她开口的继续说道：“事实如此啊，听到这里有没有感觉我是个阴谋家？” “没有，我在想如果没有遇见你——我的王妃之翼已经准备好了，你想看吗？” 斯宾塞一句话没说完便突然变的前不搭后语，郑建国却知道她下面应该会提起杨娜，因为如果不是杨娜为了看她大婚而失踪，从而提供了两人见面的机会，他怕是这辈子都没机会接触的到。 当然，郑建国虽然也想到了这点，却明白并不是个能拿出来谈，两人都应该尽力回避的话题，于是便当做没听出来，开口道：“当然想看，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王妃之翼，只是现在由于查尔斯的原因，关注你的狗仔队应该会不少，你现在要注意点出行和行才对。” “你怕暴露了咱们的关系？” 斯宾塞的声音再次抬高了十几个分贝时，郑建国瞬间明白这会儿她患得患失的心理状态，飞快开口道：“噢，看样子奥黛丽和卡米尔她们还没告诉你，我只是不想让你和孩子们受到非议，你曾经听着王室的绯闻长大，孩子们——” “孩子们看上谁是她的荣幸——” 斯宾塞飞快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接着不知想到了什么后，旋即改口道：“当然，如果是郑立恒看上威廉或者哈里，这是他们的荣幸，我想问你奥黛丽和卡米尔她们，有什么话还没告诉我？” 天才本站地址：。手机版阅址：mpppp('大国风华');; 正文 第一千零一章 前所未有的荣幸 威廉和哈里看上谁，就是谁的荣幸？ 郑立恒看上威廉和哈里，就是威廉和哈里的荣幸？ 顾不得惊讶于斯宾塞话里透出的信息，以及这些信息背后所隐藏的心态，满脸诧异的郑建国瞅着电话，缓缓开口道：“我在她们知道咱们关系的时候，就做好了对你负责的准备。” “负责？” 电话里的斯宾塞显然迟疑了下，接着她的声音飞快传来：“就像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一起陪你出席诺奖颁奖仪式？站在聚光灯下面？” “是的，站在聚光灯面前，任由世人审视咱们的感情——”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她会拿这个比喻，不过这也和他要表达的意思差不多，由于卡米尔和乔安娜的死结在，他是不可能冒着凉凉的危险去选择分手，再加上他虽然对乔安娜有些功利心思在，卡米尔却对他做到了毫无保留的爱恋和包容，这些都是令他无法选择的原因。 “嗯，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男人。” 斯宾塞毫无遮掩的崇拜声传来，接着又仿佛想起了先前的话，语气一转道：“你不责怪我对孩子们的态度吗？” “不会，因为这是你成长，以及孩子们成长所必须要经历的。” 郑建国口是心非的称赞了波，便听斯宾塞语气轻松的话传来：“我还以为你会说我传统顽固了——” “只有有所坚持的人才会顽固，外边一无所有的流浪汉不会顽固，因为他们没有所要继承和传承的东西了——” 郑建国说出了自己对于传统和顽固的理解，电话里的斯宾塞开口说道：“谢谢，亲爱的。” “亲爱的不应该说谢，这是我应该的责任——” 郑建国扯了扯嘴角，如果奥黛丽在身边，或者说如果面对奥黛丽，他绝对不会这么说，奥黛丽和斯宾塞的责任不同，奥黛丽说到天上也就是要对这个家庭负责，外边公司的事情有他负责，国家有领导们去操心。 而斯宾塞，即便她将来坐不上后座，威廉和哈里这俩肯定会有一个能坐到上面，现在还处在王室吐旧纳新的关键阶段，她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整个王室的稳定，这就不能让她肆意去展现出自己的格格不入。 普通人还有个离开家庭融入社会的阶段，斯宾塞则需要融入王室以及王室的生活和王室的圈子，而查尔斯目前折腾出的诸多麻烦，便是其中最为重要的课程之一，让她为了家庭王座什么的不切实际，她只有为了孩子才能坚持下去：“孩子们还乖吧？” “睡觉有些麻烦，上床后两人喜欢聊天，要噤声几次才行。” 谈起孩子的斯宾塞语气恢复了正常，郑建国嘴角露出个笑，这俩娃是吃完晚饭后没怎么活动，缓缓开口道：“吃完饭45分钟后做下亲子运动，就是带着孩子们玩上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这样他们上床后就应该很快睡着了。” “亲子运动？” 斯宾塞充满好奇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便简单做了些介绍：“踢皮球和推皮球，还有拿个筐子往里面丢袜子的投篮大赛，再就是单脚站立以及让孩子站在大人脚上走，注意做好安全防护，也可以给点小奖励用来激励——” “啊，你和超级郑这么玩的吗？” 斯宾塞一句话差点没把郑建国扎到破防，如果换成其他人也许就扯淡了，而他却没有欺骗的想法：“没有，超超差不多是在我事业未成时出生成长，现在为了他的未来也只能牺牲这些亲情上的联络——” “抱歉，我不应该提这点的。” 斯宾塞飞快开口道过歉，郑建国当然不会和她介意，于是两人又聊了会天奥黛丽出现，他便将电话给了奥黛丽让两人去唠嗑，自己则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还没放下杯子就听奥黛丽啊的失声叫了下：“啊——” 郑建国转头看瞥过奥黛丽，发现她一贯的优雅模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圆睁的小鹿眼和满脸惊喜，除了声音还仿佛没什么变化：“这——真是感到前所未有的荣幸！” 前所未有的荣幸！ 这是奥黛丽得知授勋名单上有自己的第一反应。 作为一个不列颠人，没谁不会知道王室的这个惯例，每年为了表彰国内外文化艺术领域的精英，将会在女王官方生日和新年时分，选择一批代表人物进行授勋。 和世界上绝大多数人拥有一个生日不同，不列颠女王每年会过两个生日，一个真正的出生生日4月21日，一个按照历史传统惯例认定的6月中第二周的星期六。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传统，这并不是说君主们想要凭借过生日嗨皮或者敛财，而是由不列颠独特的天气环境导致，1748年在位的乔治二世出生于不列颠雨季的11月份，为了避免在雨中庆祝游行的尴尬情况出现，便决定将生日庆祝改在了6月份的第二周周六，并形成惯例而得以传承至今。 1984年的6月第二周周六是6月16日，授勋名单也就会在这天公布，想到这里的奥黛丽嘴上和斯宾塞道别过，将电话放好后开口道：“噢，不列颠勋爵奥黛丽·郑，代表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前往毗博茨瓦纳考察难民营中儿童权益情况——” “这不好吗？” 郑建国挑了下眉头说过，奥黛丽优雅面颊上现出了妩媚模样，缓缓的靠近后吧唧住闭上双眼，就感觉这货的手熟练落在后背上一触即松解了卡扣，才想起什么似的缓缓睁开眼拉开距离道：“嗯，卡米尔她们要回来了。” “这样不好吗？” 郑建国说着将她揽入怀里抱起，不想等到了卧室里面准备扬鞭催马时，床头上的警报器响起：“滴滴，滴滴——” “噢，孩子醒了。” 奥黛丽呼吸急促着看了看旁边小卧室，郑建国则翻到了一旁床上瞅着精致天花板，露出一副郁闷模样把奥黛丽看的又解释起来：“再不过去，布兰琪就该来了——” “我知道，你去吧。” 郑建国挥了挥手装作不在意模样，奥黛丽便探嘴吧唧过后翻身下了床，抓了件蕾丝睡衣将姣美身形遮住，进了旁边的小卧室后很快警报声消失，他便望过墙上的挂钟眼前一亮，翻身从床上爬起后正要去浴室，床头上的电话响起：“铃铃铃——” 打量过自己的状态，郑建国在旁边拽了个睡衣套在身上，回到床头前摸起电话，还没开口就听杨钢声音传来：“建国，你朋友佘正的母亲找到了，她被房东关在了地窖里面，现在已经送往医院，人没什么事儿——” “好的，钢哥，谢谢，我会告诉佘正的。” 郑建国愣了下飞快开口说到，他之前曾设想过和房东有关，甚至不无以最大恶意的猜测，可能陈湘已经被害了，这会儿便赫然发现虽然人找回来，可代表着这个事儿还没完结，郑富贵和杜小妹间的关系恢复正常没多久，现在去说陈湘找回来了？ “呵呵，咱们兄弟这么说就见外了，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杨钢的声音里多了些小心，郑建国的注意力瞬间从陈湘身上收回，随着俩月前他用五千万美元买断几人手中股份，上个月杨家和江家以及郭家老爷子正式退休，这还是杨钢主动邀请自己吃饭来着，当即开口道：“有空，去吃什么？” “我们弄了个你说的那种烧烤摊子——” 杨钢一句话只说了半句停住，郑建国不禁是咧了咧嘴，现在虽然已经六月，也是练地摊吃烧烤的最佳季节，而且以这几位家里的能量来说，从原材料到经营市场以及客源都不是问题。 但是！ 即便想凭自己本事做生意，它也不是这个出路！ 更别说，这几个家伙想拿自己做实验，郑建国便想都没想的开口道：“这个就算了，咱们还是去东来顺吃全羊宴，你们那个烧烤摊子也没什么干的——” “怎么没什么干头，一天能赚大几百来着。” 感觉到被嫌弃的杨钢顿时发表了不满，话里更点出了你这个大老板看不上还说风凉话：“我们这可是小本买卖，大的我们也干不起——” 郑建国并未接触过烧烤行当，上辈子里面那点工资都要精打细算，除了偶尔有人请吃去搓一顿，家里人都没出去放开吃过那种。 不过，这辈子里面郑建国倒是曾经研究过，知道在原材料充足客源足够又没人找麻烦的情况下，一天几百块就和玩似的。 如果几人想在国内当个富家翁，郑建国相信这完全足够了，甚至还可以帮着几人出谋划策，比如掌握调料秘方去开连锁搞加盟什么的，再拿赚来的钱去买房子或者开滑冰场，赚的绝对不会少了。 然而，郑建国感觉几人能够听从家里的话，该出手时就出手，该退出时就退出，更重要的是退出后，也没去选择走捷径当倒爷，这样的关系还是能继续处下去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郑建国现在身份太高朋友太少，如果任由这哥几个自己开烧烤折腾下去，以他们说退就退的传统，关系慢慢的疏远也就成了必然。 于是早在俩月前知道要退股的时候，郑建国便考虑过对几人退完股的打算，这会儿看着机会和时间也差不多了，当即开口道：“我这有个无本的生意，也不是坑蒙拐骗打家劫舍勾当，你们要不要考虑下？” “真的无本吗？” 杨钢的声音带着浓浓质疑传来，郑建国便见奥黛丽悄悄的关上小卧室的门出现，而且面现妩媚的边走边脱掉了睡衣，当即开口道：“当然不是真正的无本，而是不需要采购成本，只需要负责装运卸货的费用，这部分运费我可以暂缓你们支付——” “这个，你为什么不自己干？” 电话对面，杨钢瞅着郭怀怀问出了心中的好奇，就听电话里传来了郑建国的解释：“我手边没有合适的人，因为，这个生意涉及到了入境后的存放和运输以及贩卖环节，这些就不是我的强项了——” “好吧，那晚上咱们见了面再聊，东来顺。” 杨钢皱着眉头应下后挂了电话，冲着旁边郭怀怀开口道：“去东来顺订个房间，建国应该是带着他三个媳妇过来——” “噢，好的。” 郭怀怀飞快应下后走了，留下身后的杨钢又摸起电话挨个通知完，便在晚上饭点前到了东来顺的包间里，摸出包万宝路挨个发了根，旁边杨蕾的声音出现：“要抽你们出去抽，不过我建议别抽——” “嗯，把这个事儿忘了。” 杨钢说着面现醒悟的又回过身，将李东升和赵亮亮以及江路手中的烟拿回，便见赵亮亮开口道：“是，奥黛丽正在戒烟，建国不让抽。” 李东升从收走的烟上收回了目光，面现好奇道：“蕾蕾在那边忙的怎么样？” “忙啥啊，就是伺候他一家子，我都成老妈子了——” 杨蕾面现不以为意的嘀咕着坐到桌子边上，白皙瓜子脸上凤眼圆睁道：“你们知道奥黛丽为了保养，每个月要花一万多美元嘛？” “唉，你公司的事儿就别乱说了。” 将烟塞回兜里的杨钢说着看了眼李东升，半真半假的开口道：“你这个是侵犯了人家的隐私——” “对，奥黛丽的事儿，现在不能乱问。” 李东升露出了个没事儿人的笑，一双粗黑眉头下大眼变成了半月，开口道：“我以前听郝汉说你们公司食堂里都是海鲜鲍鱼，也没见你吃胖了——” “哼，不胖才好。” 杨蕾面现不满的瞪了眼李东升，虽然这会儿国人对于美女的标准，还是以自然大方为主流认识，可架不住她对郑建国环住奥黛丽腰肢和《罗马假日》里的形象记忆深刻，这时听到李东升想让自己胖点，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被人嫌弃，李东升也没在意，两人认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当即笑笑没出声时，旁边坐着的媳妇古莱眼皮眨了眨，面带微笑的开口道：“胖了好，到时候你找了婆家——” “建国来了。” 李东升的话音未落郭怀怀出现，屋里的人便呼啦啦都站起，郑建国带着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出现在门口，瞅着屋里的人就除了赵远一没到，便笑眯眯的开口道：“诸位哥哥们，嫂子们好。” “哈，赖皮——” 古莱笑眯眯的接了句时，郑建国一边将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让到桌子旁落座，一边开口道：“这里我最小，当然得赖皮点，郭哥让厨房上菜吧。” 正文 第一千零二章 野生植物 “好的，建国。” 郭怀怀转身出了门，杨钢看着郑建国一家四口也都落座，宛如之前没有撤股前的模样，便落座后等到郭怀怀带着传菜员出现，不想菜式上的差不多了时，模样水灵的服务员开口道：“先生们女士们，我们有免费的汽水供应，你们需要吗？” “免费的汽水？” 郑建国抬起头时旁边杨蕾已经开口问了，服务员当即面带热情的开口道：“是的，先生们女士们，有个厂家免费提供的。” “噢，你卖冷饮都比搞烧烤赚钱。” 郑建国眼前一亮的看向旁边杨钢，后者以为这就是那无本的买卖时，当即看了眼传菜员后压低声音道：“冷饮？” “就是买台冷饮机，像前门街上卖大碗茶那样卖，对比的是可口可乐北冰洋。” 郑建国知道这货怕是没喝过冷饮，于是便在传菜员出去后解释了下：“还有不同口味可以选择，这个口感可比大多数没有冰箱装的可乐和北冰洋要好。” “那我让人去问问。” 杨钢话音未落就站了起来，冲着抱了些东西进来的郭怀怀开口道：“过会吃完饭，你让人去王府井百货大楼对面冷饮店，问问他们的冷饮设备在哪买的。” “好的。” 说着探手将抱着的东西放到桌子上，郭怀怀话音未落便见郑建国探手拿走了个，不禁面带微笑的开口道：“建国见过这个？” 目光在手中易拉罐上的健力宝三字扫过，郑建国摇了摇头道：“没有，第一次在国内见这种饮料包装，有点意思。” “嗯，是，服务员说这个不怕摔地上。” 郭怀怀说着坐在最靠近门口的位置上，郑建国便拿着健力宝晃了晃，开口道：“这玩意还是怕摔的，只是不会像玻璃瓶那样摔完伤人，国外都拿这种包装来灌啤酒，怪不得会免费送，一般人怕是喝不起。” “这是什么？” 卡米尔圆睁着眼睛问到，郑建国想了想她和乔安娜以及斯宾塞手上的可乐股份，便探手扣住拉环转了圈，拇指食指中指的齐齐使劲，咔的一声扯开闻了闻，开口道：“应该是国内版本的可乐，你们要不要尝尝？” “当然，我要尝尝它的味道。” 卡米尔显然也记起了自己可口可乐股东的身份，看着郑建国给面前的茶碗里倒了点，便端起后喝掉品了会，面现古怪道：“有点怪味。” “噢，我尝尝。” 郑建国给自己倒了点喝过，不知是过惯了甜如蜜的日子，还是这会儿健力宝的成分有所不同，他便没再喝下去：“嗯，尝尝可以，应该是加了些蜂蜜，不是碳酸饮料。” 探手将郑建国放下的健力宝拿起，乔安娜给自己倒了些后看向奥黛丽：“勋爵女士，你也尝尝？” “谢谢。” 奥黛丽神情优雅的挑起了眉头，郑建国也没开口纠正乔安娜的错误称呼，便看着上的菜差不多了瞅过品尝健力宝的其他人，开口谈起了这次过来的目的：“东哥钢哥都还记得春城君子兰吧？” “记得，那边有不少人在养这玩意，只是不好养。” 李东升现在挂靠的沈城比较靠近春城，所以听了不少这方面的消息，虽然他不知道郑建国提这个做什么：“为了限制投机和囤积居奇的行为，去年还下了限价令，最高每盆售价不能超过200块。” 郑建国点了点头，这不是说他记得上辈子里君子兰泡沫，因为上辈子事件发生时距离太远，而他又才放弃高考认命，当起赤脚医生。 虽然，事件从发生到结束都上过报道，可即便订阅了报纸，也只会订些国字头的，而不会跑去订东三省的报纸。 现在之所以会提起君子兰，便是有李东升提到的这个限价令，郑建国便感觉可以让这些人去操作一波：“如果我告诉你们这玩意在南非是野生植物，你们会有什么想法？” “野生的？” 李东升和杨钢齐齐开口问到，郑建国点点头正要开口，门口服务员出现郭怀怀站起身接了菜，他便在服务员转身离开后开口道：“是的，君子兰原产地就在南非，不用花钱去收购，只需要雇人去挖掘装盆就能拉来卖钱，当然这需要你们带个专家去考察下。” “南非——运费需要不少钱吧？” 愣了好一会的杨钢面现探寻，李东升也跟着点点头道：“我记得这玩意很难伺候，不过我们可以去看看。” “还是先去考察下，运费方面问题不大，我手上就有几条船，现在船运业堪称萧条，花不了几个钱。” 郑建国之所以会给出这个建议，便是因为保护伞海洋手上有几条船，而且还是吨位比较大的集装箱船和散装货船，其中前者靠着建国公司的订单来回跑着玩，后者正定期往非洲运粮食。 即便到时自己这几艘船不行，郑建国也不介意自己垫付运费拉几人一把，当然这个话现在就不用说了，旁边女人们都在。 没有酒，正事儿也已经说完，桌子上的几位便吃着闲聊过，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就吃的差不多，奥黛丽心中挂念俩孩子先要走，郑建国看着不想走的卡米尔和乔安娜，便冲着桌子上的几位开口道：“今天就到这了，哥几个和嫂子们没事儿就去我那玩玩。” “噢，我正想找理由去你那看电影。” 李东升飞快开口说到，郑建国也没等其他人的看向了卡米尔和乔安娜：“你们是和奥黛丽去36号，还是咱们去郑园？” “去郑园。” 卡米尔飞快说到，由于涉及到面积问题，36号在设计的时候便没考虑影库，所以李东升说要看电影，那就只能去郑园。 古莱飞快抬脚踢了下李东升，面现娇嗔道：“不是说去我爸那转转嘛？” “唉，我这不是和建国开玩笑嘛，以后看以后看，今天就到这里了。” 挨了一脚，李东升便嬉皮笑脸的摆摆手，杨钢看到这里跟着开口道：“等到《罗马假日》引进再去你那看。” “哈，你那是去看兄弟媳妇吧？” 古莱顿时面现古怪的接了句，杨钢不禁老脸一红，奥黛丽虽然已经年过半百，可自打被郑建国呵护着由精神面貌到外表重新焕发活力，这会儿看上去就和三四十岁的优雅妇人一般，再加上他的年龄比郑建国大将近10岁，要说不仰慕也是虚的，却不想被人点了出来。 好在，奥黛丽也看出郑建国是想提携几人，知道不能让人继续手足无措，便优雅一笑开口道：“到时还请诸位哥哥嫂子大驾光临。” “好的。” 杨钢神情尴尬的跟着诸人点点头，郑建国便听到旁边杨蕾嘀咕了句什么，转头看去就见她圆睁着双凤眼看来，当即开口道：“君子兰的事儿你也盯着点，让你跟着郝运锻炼熟悉，就是为了这个事儿。” “这个事儿会赚钱吗？” 杨蕾面现错愕模样，她先前只以为是哥哥们的事儿，没想到竟然还落在了自己身上：“你有安排了？” “我认为能赚钱，但是还要看具体操作，而这个操作办法，就需要你们自己考虑了。” 郑建国飞快说完后冲着杨钢等人点过头，便带着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出门，顶着外边盯着自己的食客目光下到一楼，把三人送上车子后自己钻了进去，很快车子没入灯火稀疏的首都夜色里。 从不见了路虎影子的街道上收回目光，杨钢看向了旁边的杨蕾，开口道：“你们公司里面，郝汉和郝运还是其他什么人，都是这么和建国说话的？” “唉，杨钢，蕾蕾就这个性格，建国不会放在心上的。” 李东升飞快开口打了个圆场，当然他后面的话并未说出来，郑建国可能不会介意杨蕾的语气，奥黛丽也可能碍于年龄因素不会介意，可还有卡米尔和乔安娜来着，这么多人中难保会有个介意的。 而李东升说这些，也是为了走人做铺垫：“那我走了，你们商量下看看怎么操作，告诉我下。” “行，李哥嫂子你们慢走。” 杨钢扯了个笑将人送走，很快看着人都走的差不多，他便摸出了烟给赵亮亮和郭怀怀以及江路散过，一指路边对面的马路牙子，开口道：“咱们都不懂花，首先得找个专家，比如农院的教授什么的，其次是去南非和春城探路，还有考虑到涉外经验，亮亮你到时候带着专家跑趟南非，怀怀你带蕾蕾去下春城，我留在城里居中坐镇，顺便去看看那个冷饮机的事儿——” “哥，你刚才听到卡米尔喊奥黛丽勋爵女士了？” 杨蕾不知想到了什么后驴头不对马嘴的问到，杨钢当即翻了个白眼面现无语，只是他还没开口就听赵亮亮开口道：“嗯，我听到了，喊奥黛丽勋爵女士，以奥黛丽的身份来说，她只有获得爵级勋章才能被冠以这个称呼，当然乔安娜的称呼应该是女爵而不是勋爵女士，这可是个喜事儿。” “勋爵也是爵位？” 杨蕾面现好奇的问了句，赵亮亮便点了点头：“建国上次封的gbe是倒数第二个级别，不过由于他的身份导致并无特权，所以有些英国人会称呼他郑医生和郑建国gbe。” “而如果他是不列颠人，所有的英国人都要称呼他全名和尊称，翻译过来就是差不多像尊敬的大十字骑士郑建国勋爵，还可以进入英国议会上议院担任职务。” “奥黛丽还是英国人。” 杨蕾满脸认真的说到，赵亮亮却没搭理她，因为据他所知郑建国之所以被封为gbe，明面上给出的理由是郑建国在科学和慈善领域做出的贡献，实际却是因为郑建国把人类基因组计划放在了不列颠，以十亿计的科研资金。 而如果奥黛丽能够获得gbe或者kbe，明面上给出的理由也应该是在艺术和慈善领域做出的贡献，而实际却和背后的郑建国脱不了干系，不论是从影响力和用于慈善的资金来源。 这是不列颠在加强和郑建国的关系，赵亮亮又想到这货的仨娃都是不列颠籍，其中斯宾塞还是郑超超的干妈不说，没事儿都要跑去城堡里探视杨娜，上次据说还在城堡里过了两天。 现在就要封奥黛丽爵位了？ 赵亮亮心中疑惑，便又想起了个事儿：“不列颠每年会封两次爵位来表彰有贡献的人，而如果奥黛丽真的封爵，咱们得表示一下？还是特产？” “还是特产好了，上次我给他送的刀鱼据说很喜欢，还让人专门在南京建了个什么冷库，据说可以保证随时吃上不会变质的刀鱼——” 杨钢有些无语的说到，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为给郑建国送礼头疼，上次也是那边战友找来想要两瓶上年份的茅台，才趁着运输机转场的机会带了点过来，没想到被郑建国记在心里，大动干戈的建了座冷库在那边，不知道里面存了多少，他都有点馋了。 面对着杨钢的提议，赵亮亮则是露出个笑，郑建国这货对于吃喝上从没委屈过自己，白天鹅每周一次都成固定航班了，便左右看看还早，开口道：“要不咱们去大排档坐坐？” “好耶——” 杨蕾飞快开口咋呼起来，杨钢却开口拒绝道：“不去了，我去看看冷饮机——” 随着杨钢开口，杨蕾虽然面现不满，可也知道去吃烧烤的想法泡汤，便跟着改口道：“我也去，听说这两年大碗茶赚了不老少，现在都涨到1毛钱了——” “那走吧。” 杨钢冲着其他人摆了摆手，走到路边的挎斗摩托上摸出钥匙，杨蕾便坐进了挎斗里面，看着嫂子坐在后座上揽住杨钢的腰，于是随着他点火轰起油门，一溜烟消失在了东来顺门口。 不过，当杨钢骑着挎斗摩托拐进王府井百货大楼对面，还没到冷饮店门口就见到三辆路虎正要发动离开，旁边传来杨蕾的声音：“是建国他们。” “这应该是建国来看冷饮机的。” 杨钢说着松开油门将摩托车停在冷饮店门口，原本启动的路虎车上下来了几个人，郑建国抄着手出现等到杨钢等人到了面前，开口道：“钢哥，我看过他们的冷饮机了，你们可以订购一批放到各个网点人员密集的场所，这个夏天能赚不少钱。” 杨蕾眼前一亮，开口接上道：“几百万？” 。顶点手机版网址： 正文 第一千零三章 志向不同 “如果每个网点放一台，差不多吧。” 郑建国点了点头，先前他是看到健力宝才想起这个问题，当然这不是说此时国内的饮料品种单一，事实上在建国前饮料便已经进入了国内，可生产的多为雪糕冰激凌等产品，少部分会生产各种汽水，比如橙子口味汽水。 只是，由于封装工艺和交通网落后，导致这些饮料物流运输成本极高，再加上冰箱这种家电属于奢侈品范畴，极少数会销往产地百十公里以外。 然而，随着国家改开经济恢复，在健力宝出现的这会儿冷饮机也有了发展，虽说看上去五大三粗，喝起来也是一股勾兑的劣质橘子汁味道，可架不住这已经填补了该市场的空白。 想象下在没有瓶装水的时候，头顶热浪翻腾的盛夏喝上杯透心凉的果味汽水，五毛价格对于日常消费来说是夸张了，可对于千里老远跑到首都旅游，在旱冰场里耍帅的爷们心中，还有啥比在其他人羡慕的注视下，喝上一杯五毛钱饮料更能享受的？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这个建议里，是有那么点问题：“作为朋友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下场地，人员什么的你们要自己负责——” “我感觉你——好像有些迫不及待让我们去发财的意思？” 杨蕾突然面现狐疑的问到，郑建国则是回头看了眼身后路虎，发现车门口卡米尔正探出了个头打量自己，当即回过头来开口道：“首先这是对你们的锻炼，其次是让你们多赚点钱，看看能不能赶得上这波风口，去体验下深蓝的波澜与壮阔以及——疯狂。” 杨钢瞬间来了精神：“要有机会了吗？和上次股市那样的机会？” “比那个机会还要重大，不过预计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看到这货想起了上次的事儿，郑建国神情莫名的又多说了几句：“如果当时你们听我的，这次过后就能踏入亿万富翁的行列，买游艇买别墅全球随便玩，可当初你们交上去的200万美元，现在又产生了多少价值？” “你这话不是对我们说的吧？” 杨钢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皱起，郑建国也就露出了个灿烂笑容，开口道：“我这人喜欢用事实说话，另外如果你们手上有美元的话，尽快换成日元。” “为什么？” 杨蕾面色微变的时候，郑建国却没理她的挥了挥手，转身施施然回到了路虎车边，顶着远处几十道目光注视钻进车里：“走吧，回家。” “谈了什么？那个冷饮机能赚钱？” 卡米尔白皙面颊上蓝色眼眸圆睁着，郑建国不禁探手在她鼻梁上刮了下，随着车子开动在她面现妩媚时，开口道：“你想赚钱吗？” “当然想。” 卡米尔毫不犹豫的回答了，郑建国便看向了里面的乔安娜，就见她也飞快点点头，于是又看向最里面的奥黛丽，便听她开口道：“赚了钱才可以改变自己的生活环境，其次更可以帮助需要的人——” “那如果让你们卖掉可口可乐的股份？” 郑建国神情不变的缓缓开口说道，一双眼睛却仔细的打量过三女神情，便见卡米尔先是开口道：“不行，那是你给我们的礼物——” “嗯，是的。” 乔安娜跟着面现认真的点点头，奥黛丽则点点头没出声，郑建国看到这里后知道自己问的有些刻意，有之前斯宾塞拒绝自己做空可口可乐的借口在，当时就让三女对于这个股份有了更深层的认知，当即开口道：“你们应该知道我在日本有投资，现在是最后进场的机会。” “我感觉家里有你赚钱就足够了——” 奥黛丽缓缓开口说到，郑建国也就没等卡米尔和乔安娜开口，当即挑起眉头道：“那好，股份不动的话，你们可以让亲戚们把钱换成日元，就说是我的建议。” 话音落下，郑建国望着三张望来的优雅和艳丽面颊，脑海中却浮现出了不列颠给奥黛丽的授勋，应该是和这半年里小鬼子的房价有直接关系。 就是不知道什么勋位？ gbe还是dbe？ 郑建国胡思乱想的时候，在冷饮店里转完的杨钢带着媳妇和妹子回到家里，便和杨父说过听到的建议，末了又说道：“爸，我想试一试。” “建国说的不错，一步迟步步迟，那时候咱们小看了他高看了自己——” 杨父说着摘下了老花镜，不想他话没说完旁边杨蕾开口道：“爸，他再厉害，您也不用这么贬低自己吧——” “这不是贬低自己，这是端正态度，也是我这么说的原因。” 杨父拿着手中的塑料眼镜点了点杨蕾，她便没再继续开口说些什么，倒是杨钢接口道：“您同意了？” “当然，以前是我要避嫌。” 杨父说着戴上了老花镜，低头继续看起报纸道：“否则你们赚的那些钱，知道的是明白做生意赚的，不知道的或者别有用心的，那保不齐就会说投机倒把来的，在我临下之前捞一把——噢，刚才外交部那边来了消息，说不列颠王室要给奥黛丽授勋，你们知道了吧？” “知道了，先前我们听到的，建国也没提。” 杨蕾说着露出乖巧模样，杨父则拉下眼镜看看她，有些浑浊的老眼打量过已经没了半点少女模样的成熟面颊，便在心中一声叹息，开口道：“蕾蕾，你这都23了，乌家闺女都找到了婆家，咱们这条胡同可没有比你再大的姑娘——” “啊，爸，我还有事，我回屋了。” 杨蕾面色一黑的说着站起身，逃跑般也没和杨钢打招呼就出门而去，留下屋里的杨钢也是满脸郁闷：“您说她就跑，我们说她就说不急——” “这是上学上的把心上野了。” 杨父说着低头继续看报纸，杨钢便没再继续说话，而是起身帮着老爹的茶缸子里添过水，到了旁边拿起电话开始拨号。 很快给兄弟几个打了电话，杨钢发现遭遇都和自己半斤八两差不离，也就明白老爷子们可能是达成了某种默契，当即和没挂电话的赵远一道：“我看过冷饮机了，出厂价1280块，按照建国说的每个网点都放一台，差不多得个35万左右，咱们六个人每人得卖上两套宅子，而且重点是人手需要咱们自己找——” 作为网点的实际控制人，杨钢几人虽然把大部分收益都上交了，可在以千万计算的庞大分成下，即便按照百分之一的提成，也落下了大几十万在手里。 只是由于郑建国这个超级包租公在前，杨钢诸人在拿了钱后也没存着，而是统统都跟着买了十几套宅子在手里当包租公，所以这会儿几家手里都没现钱，需要去卖房子来周转。 电话里的赵远一却听出了别的意味：“人好说，现在满大街的闲人，只要一个点找信得过的人搭配干活，我想的这次应该是建国最后尝试拉咱们一把了，所以赚钱不赚钱就成了次要的事儿，这个你得和东升说明白，别到时候再落了他的埋怨。” “噢，奥黛丽要授勋了，你知道吗？” 脑海中闪过古莱面颊的杨钢开口说道，赵远一的声音很快传来：“这个我倒是不知道，咱也不是美利坚人，也理解不了——” “奥黛丽是不列颠人，你可别在建国面前说错了。” 开口打断赵远一的话，杨钢的注意力也就被他的语气给转移了：“你那边出什么事儿了？” “我想派人去善县学习下大棚管理，结果被他们县给顶了，让找地区。” 赵远一明显气不顺的声音传来，杨钢顿时听的面现古怪道：“你这是摆明了去偷师，被顶了也正常，不过我想问你，你们县里有那么多钱来搞大棚吗？而且据我所知善县的大棚材料全部都是当地生产的，你学习完了也得买他们的材料——” 杨钢没下过地，也不知道大棚管理的情况，可他出于好奇去善县大棚转悠过，发现与香山农场相比都要高大上不知几倍，就像那一人多高的西红柿树般让人仰望，便稍微了解了下。 面对好兄弟的嘲讽，赵远一也没和这货见外，声音很快传来：“算了，我还是给建国打电话。” “你早就应该这样了。” 杨钢话音未落电话咔嚓挂上，旁边杨父瞅过他的模样，便又继续低头看起了报纸：“那个大棚成本很高吗？” “不低，地膜什么的不算，单是个棚子就要五六千，全部下来每亩地要七千露头，这还是现在成本下来了。” 杨钢说着就见老爹眉头皱起，这年月万元户都稀罕到需要报道，这七千块对于农民而言，和七十亿的概念差不多：“而善县的钱是由建国公司垫付的，只需要签个合作协议，再加上那是建国的老家，所以闹幺蛾子的并不多。” “那你没和小赵说？” 杨父满脸好奇的时候，杨钢顿时满脸无语：“我没开口他就挂了，说是自己找建国去谈——” “你们志向不同，以后小赵再问你这些事儿，你就说不知道。” 杨父默默的收回目光继续看报纸，杨钢不禁嘴角抽了抽，心说赵远一问了自己知道的事儿——那也是不知道？ 当杨钢怀疑老爹的嘱咐时，远在三公里外的郑园里面，郑建国也在怀疑自己听到的内容：“赵哥，你搞了大棚后怎么运出来？我记得你那里没有天天起飞的航班吧？” “你感觉这样不好吗？” 赵远一难掩失望的疑惑声传来，郑建国却眨了眨眼开口道：“我给你提供的只有建议，而这个建议就是不好，因为这件事太冒险了，我以为你能从我做的这些总结出来你所需要的——” “谢谢，建国，我明白了，到时见面聊。” 赵远一的声音很快恢复正常后挂了电话，郑建国便拿着只剩忙音的话筒在手里敲了敲，旁边传来了个奶音：“爸爸——” “唉，宝贝。” 头也不回的郑建国连忙开口应了，便见闺女穿着单衣单裤的，推着学步车走到面前，圆睁着漆黑眼眸咧着挂了口水的嘴，笑成了朵花儿后又叫起：“爸爸——” 强忍着想要去抱的冲动，郑建国便蹲下身子开口道：“妈妈了？” “妈妈。” 郑立恒转悠着小脑袋左右看过，奥黛丽已经抱着郑立桓出现，身后布兰琪拎着个米奇形象的学步车进来，放下车子后奥黛丽把正圆睁眼睛瞅着的儿子放下，俩娃虽然学会了走路，可由于这玩意累了可以坐着，所以还时不时拿学步车当玩具，旁边电话铃声响起：“叮铃铃。” 巨大的铃声瞬间将兄妹俩吸引过去时，郑建国便探手拿起了电话：“你好，我是郑建国。” “郑，早上好——” 随着马修熟悉的声音传来，郑建国瞅着手腕上已经快21点08分指针，语带调侃的开口道：“早？这个时间，我应该说日安了？” “噢，这对我来说还是早上，帕特里克决定用原价获取咱们在基因组里的份额——” 马修不以为意的说出了找过来的原因，郑建国倒也没多想这个事儿，当即开口道：“6亿，我给他五分之一，这样你们各拿五分之一，我拿五分之二。” “噢，郑，帕特里克希望咱们能平分，我和奥古斯都再给你3亿，帕特里克给你75亿，用以换取他在月球基地上的支持——” 马修轻松的语气陆续传来，郑建国挑起的眉头便缓缓平复，他之前为了掌握绝对主动，便将人类基因组计划的四成股份，以12亿美元卖给了两人。 这一方面是展现自己不可能放弃的态度，另一方面则是做样子给外界看，并且在俱乐部里放出风声要将基因专利化，目的便是想故弄玄虚抬高找下家的门槛。 因为郑建国清楚记得最后这个基因组计划不能专利化，而他当时花钱推动这个项目，最主要的还在于掌握这项计划的最大成果——基因组学。 现在基因组学的资料已经收集差不多，郑建国便感觉这会儿也该考虑止损的事儿，105亿可不是小钱了，换成日元等到汇率上升，都能变成21亿，也就差不多收回大半成本。 当然，如果这会开口答应下来，也保不准会让帕特里克感觉容易，于是郑建国被害妄想症发作下这么想过，也就开口道：“这个我需要考虑下，下周周末我会去参加哈佛医学院的毕业典礼，到时候咱们见面再聊。” 。顶点手机版网址： 正文 第一千零四章 大十字骑士女爵 “好的，到时见，晚安。” 地球另一边，马修说过咔嚓放下电话，摸起餐刀准备冲着面前的牛排下手，旁边门一开奥古斯都出现，开口道：“先前不列颠王室宣布了今年的封爵名单，奥黛丽将会成为尊敬的大十字骑士奥黛丽·郑女爵。” “嗯，这真令人妒忌。” 马修毫不掩饰面上的惊讶说到，接着回过头来拿着刀叉切下块小牛排，放进嘴里后便听奥古斯都问道：“基因组计划的事儿他同意了？” “还在考虑，说是下周哈佛医学院毕业典礼时会过来，看样子还要谈下？” 马修顿时感觉到嘴里的牛肉既不嫩了也不香了，棱角分明的刚毅面颊上蓝眼圆睁着，缓缓开口道：“爱德华的事故调查结果出来了，萨福克县法院以酒后外加疲劳驾驶导致了事故的发生，判决永久吊销金斯利驾驶执照并服刑三年零八个月，同时去停尸房接受死亡巡礼课程。” “嗯，请允许我就爱德华的不幸表示哀悼。” 奥古斯都面现正色的点了下头，马修扬了扬手中的餐刀，边吃边开口道：“这再次提醒我要开始关注对后代的培养，考虑到郑这么传统的人都选择了那个方式，我打算像郑那样去捐助小蝌蚪，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要花不少钱，约翰说还要建档追踪什么的。” 奥古斯都说着在旁边的座位上坐下，马修端起面前的红葡萄酒抿了口，默不作声的放下后瞥过桌子旁边的报纸，确切的说是报纸上粗黑标题：“教皇表示克隆人是无法接受的！” “郑说过，我们都在历史中创造着历史，我现在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 马修拿起刀叉继续开吃，旁边的奥古斯都眨了眨眼，却在面现疑惑后没开口发问，果然马修自顾自的说起道：“之前我想着要让这辈子过的无比精彩，是因为知道死亡不可避免，可郑现在给了我们征服死亡的可能，这是可以终结历史的伟大可能，虽然现在看起来那么渺茫，可我还年轻——” “这是可以统一全世界的技术。” 奥古斯都缓缓开口说到，正在说话的马修便将后半截咽回嗓子里，刚毅面颊上粗黑眉头挑起，笑道：“当然，在永生面前没谁可以昂然拒绝，只是咱们能够提供的帮助并不多，要钱没有郑多，要技术也没郑的先进——” 奥古斯都眉头微皱的开口道：“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和咱们说明？还是咱们的人拿到消息才确认的？” 手中的刀子一扬，马修转头道：“你说咱们问他，他会说吗？” 奥古斯都飞快摇了摇头，开口道：“那不如直接把信息通报给约翰，将咱们的疑惑也给他，让他去和郑沟通——不对，我感觉郑应该是考虑到了这点，以郑的智商而言，他不可能想不到开普敦实验室会被cia“忽视”。” “当然。” 马修光滑额头瞬间皱起，他没想到奥古斯都这货竟然没想到这点，于是再次开口道：“所以我才想要直接问他，这是不是他计划中的一环，而不是问他这么做的原因，如果这是他计划中的一环，比如最常见的想要让总统放心，表明他没有做什么伤害到美利坚的事儿，同时还可以顺便测试下咱们在这方面的信息获取能力，我想不到还有什么？” 奥古斯都自然察觉到了马修的异样，飞快开口道：“还有南非是个比较特殊的国家，现在那边没谁关心克隆人这个话题，因为那边正在面临英联邦的制裁，我听说英联邦48个成员国里有47个达成了制裁协议，除了那位女首相——他这是想给对手一个把柄？” “噢？” 马修眼前顿时一亮，先前因着听了废话而不满的脸上闪过思索模样，就感觉这个是最靠谱的说法了：“然后引出来干掉吗？在这个时候爆出来这个消息，除了道德层面上的批判，可没有哪国法律禁止这个试验的，他是想造成既定事实来突破法律封锁。” “只要有一个国家允许或者默认这种行为，其他国家势必会跟着放开，否则该领域就会落后于其他国家的发展，这种可以改变人类历史的技术一旦落后，这么想一亿美元就能拿到和郑的合作项目，还真不贵。” 马修并不知道，当他在感叹着美利坚凭借一亿美元，便拿到了和郑建国合作资格时，在不列颠的伦敦唐宁街12号里面，不列颠皇家学会会长安德鲁·赫胥黎也在说着类似的话：“请您告诉首相，这不是用7500万英镑（时汇率13334）买12只小猪，这是获得参与到中美联合项目中的资格，在我看来与人类基因组计划相比，这笔投资称得上是便宜。” “爵士先生，请允许我问句，如果咱们自己拿7500万英镑——” 坐在办公桌后的尼达姆·威佛力问到，他身为首相研究组科技处负责人，对这种技术还是比较了解的：“在已知的研究条件下，能研究出这种克隆技术吧？” 安德鲁·赫胥黎神情不变的隐含高傲道：“虽然我对大不列颠该学科领域的同行们，充满了无比的信心和了解，可我无法把他们和郑建国gbe相提并论，他是一个同时带领了六个项目的科学巨人。” “据我所知，历史上的达芬奇和牛顿爵士在他这个年龄时，前者还没有结束学徒生涯，后者还没拿到大学学位，这7500万英镑不是去研究出这种克隆技术，而是拿到和他合作的资格。” “他的成就我当然了解。” 尼达姆·威佛力面现无奈的拖了下嗓音，双手一摊开口道：“您知道咱们消减公共开支的目的，是在降低财政赤字吧？” “所以先前我用到了请你把这些话转告给首相的说辞。” 安德鲁·赫胥黎不置可否的说到，便拿起夹在腋下的文明棍，将地板戳出咚的一声后微微致意道：“你作为首相的首席科学顾问，应该知道目前不列颠在科学领域内已经落后于美利坚，全欧洲每年的科研成果和论文质量才能勉强与之相比，7500万英镑是有大概率重复其做过的试验，我想请你把重复别人的工作和取得领先地位这个区别，转告给首相。” “嗯——” 飞快从办公桌后站起，尼达姆·威佛力便见安德鲁·赫胥黎头也不回出了门，当即冲着门外看来的秘书开口道：“给我送杯咖啡来。” 门外，安德鲁·赫胥黎身形微顿的停了下，便又缓缓的迈开步伐，摇着头出了有些灰暗的房间，温和的阳光铺满了门前的街道，头顶上不知名的鸟儿叽叽喳喳远去，鼻尖传来混合了阳光和青草芬芳的气味，先前有些沉重的心态顿时好了不少。 对于郑建国，安德鲁是自从在报道上看见这个名字起，便被他的科研精神所震撼，毕竟十七岁这个年龄对于大多数的人而言，都还在为了怎么玩的开心而绞尽脑汁，他竟然为了细菌的致病性而拿自己做实验，并且还成功了。 于是自打那会儿起，安德鲁便将这个名字记在心中，到了现在随着五年时间过去，一年一个的幽门螺旋杆菌、石墨烯、pcr、stm、克隆技术，曾经的天才少年已经成长为科学大家不说，更凭借着一己之力再次挑动了学界的神经。 克隆人！ 安德鲁隐约猜出碰了个钉子的原因，他虽然是以克隆技术为由提出合作，其实包括要找的首相大人在内，都知道这项技术发展到最后，以及之所以会被人们所关注，便是克隆人技术！ 而撒切尔夫人正因为改革而闹到焦头烂额，如果这会儿传出批准参与到中美合作的消息，已经形成了负面舆论将会带给她新的巨大压力。 于是，当一个事儿除了花大钱还要挨批落不得个好，那么这个事儿自然就没人会去干。 当然，安德鲁之所以没有直接去找首相，还在于他也拿不准郑建国会不会搞克隆人。 与全世界明里暗里在拿克隆人说事儿，担忧有人会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推动这个项目不同，作为差不多是看着郑建国成长起来的安德鲁，却感觉这位当年敢以身试毒的少年，应该不会碍于世人流言蜚语放弃这项足以载入史册的壮举。 那么，参与到这种项目里的后果便有些祸福难料，安德鲁和这些政客们打了半辈子交道，知道万一真出现了这种结果，他作为加入项目的推动者，到时必然会被扔出来顶缸，距离身败名裂也就不远了。 想到明年就要退休，安德鲁的脚步便轻松了许多，不想他才回到学会办公室还没坐下，秘书毕夏普跟着进了办公室，正色道：“安德鲁·赫胥黎爵士阁下，先前有唐宁街的电话留言，说首相已经同意了您的建议，只是出于联络上的障碍问题，想请您先试探下郑的态度，这样可以避免到时令人尴尬的场面出现。” “这是让自己冲锋陷阵？” 安德鲁·赫胥黎眉头微挑，便没多想的让毕夏普去给自己泡了咖啡，找出通讯录就开始拨起电话，很快毕夏普端着咖啡过来时电话里也传来了声音：“您好，这里是郑园，我是郑园事物负责人戈登。” “戈登，我是皇家学会的安德鲁·赫胥黎，需要找你的主人有点事情——” 安德鲁·赫胥黎说着想起什么后看向了旁边挂钟，发现上面的指针已经到了15点13分，脑海中闪过加上7个还是8个小时的时差，便在话音未落时接着说了句：“他现在方便吗？” “尊敬的安德鲁·赫胥黎爵士您好，先生现在还未休息，请您稍等。” 电话对面的戈登说完后放下电话，转身到了客厅里正招呼郑夏花诸人的郑建国耳畔说过，郑建国便点了点头扫过满脸拘谨的赵伟和魏军，冲着郑夏花和赵兵道：“行，二姐，姐夫，我安排厨房给你们准备了点吃的，你们吃过就先休息下，有事儿明天早上再聊。” “建国，我们不饿——” 赵兵飞快从有些硌人的太师椅上站起，黢黑的腼腆大脸上露出尴尬笑容双手连摆，郑建国却没理这个姐夫的话，看向旁边圆睁着眼好奇宝宝般的赵亮赵梅兄妹俩，才五六岁的俩孩子晒的与黑铁蛋一般：“你们不饿孩子得吃点，要不晚上睡不着，去吧。” “好，那我们就去吃点，你也早点睡觉。” 郑夏花说着牵住了赵亮和赵梅兄妹俩，郑建国便露出微笑目送几人离开，到了电话旁边摸起话筒，开口道：“安德鲁·赫胥黎爵士，你好。” “抱歉，郑，我把时差忘了，希望你能够原谅我，毕竟这不是什么紧急的事情——” 安德鲁·赫胥黎的声音充满了些许自责，郑建国也就和他客套一番听了来电的意思，就感觉这个事儿有些匪夷所思时，更知道这不是自己能够答应的：“爵士，这个我需要找人咨询下才能答复，毕竟这涉及到中美英三方，不是我能决定的。” “当然，郑，非常感谢，考虑到你应该是休息时间了，那么期待着你的好消息。” 安德鲁·赫胥黎语气轻松的告别过，郑建国也没再聊的放下了电话，冲着回来的戈登叮嘱过将这个事儿记到待办事项里，飞快开口道：“天色不早了，你也休息去吧。” “是，先生。” 戈登立正致意后才到了门口，再次站定转身过来：“先生，您二姐来了。” “噢。” 收住要迈出的脚，郑建国便见郑夏花出现在了门口，依旧熟悉而又陌生的瓜子脸上，一双杏眼满是打量的看过戈登，再转过来时面现探寻道：“建国，我有个事儿想和你单独聊下——” 戈登听到这里，当即冲着郑建国致意过转身而去，将门带着关闭后站到了门口侍应位上。 看到管家走了，郑夏花期期艾艾的开口道：“建国，姐以前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现在小亮和小梅也到了上学的年纪——” “二姐，我知道。” 郑建国露出个灿烂微笑，他先前再次见到郑夏花时，就感觉这个姐姐虽然还是记忆中的模样，脸上却多了些令人不舒服的虚假笑容，所以才会有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你放心，我安排过了。” 。顶点手机版网址： 正文 第一千零五章 想要重叙亲情 “谢谢。” 郑夏花探出双手握住了郑建国的手，他便强忍着鼻尖传来的霉味点过头，笑道：“咱们间不谈这个，去吃点东西休息吧。” “嗯，那我去了。” 郑夏花收回手后转身走了，只是在临出门时发现戈登还在外边，便收面颊上的笑点过头，施施然到了隔壁的餐厅里面，闺女赵梅举着个东西到了面前，娇声道：“娘，有炸鸡腿，可好吃了——” “好的，去吃吧。” 郑夏花摸了摸闺女乱糟糟的头发，面现宠溺模样带着她到了饭桌旁，赵兵推了个盘子到她面前：“还有蛋炒饭，比家里的好吃，建国说什么了？” “没有，建国说都安排好了。” 郑夏花坐到了桌子旁，发现儿子赵亮小叔子赵伟各自抱了个鸡腿在啃，倒是旁边的魏军神情腼腆默默吃着，便开口道：“小军快吃，吃完咱们还得去休息，天不早了。” “好的，姐。” 魏军连忙大口咬起，于是郑夏花也拿起了面前盘子里的鸡腿咬了口，只是左右看过发现没有馒头烧饼煎饼，便左右看过开口道：“你这个蛋炒饭在哪打的？” “娘，那边的餐车里面。” 赵亮说着下了凳子跑到比自己高的餐车面前，满是油腻的小手啪啪拍着车子道：“这里面都是好吃的，还有不认识的——” “您想用什么？我可以帮你们取。” 随着赵亮稚嫩的声音未落莉蒂娅出现，原本正在显摆的赵亮飞快跑回郑夏花身后，拿着双乌黑眼眸打量时，莉蒂娅已经开口道：“我是莉蒂娅，戈登管家先生让我为你们服务——” 打量着面前穿了身黑白裙装的金发蓝眼女人，郑夏花在听到戈登的名字后开口道：“不用不用，我们自己拿就是。” “是，我在门口侍应，你们可以随时叫我。” 莉蒂娅说过后转身出了餐厅的门，留下身后的郑夏花安抚过儿子赵亮，拿着鸡腿到了不锈钢打造的餐车面前，发现旁边有个提把后掀开，便见里面六个透明隔间里依次放着鸡腿，蛋炒饭，馓子麻花，驴打滚，豌豆黄，提拉米苏。 赵亮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旁边，踮着个脚尖伸出油腻手指，指着黑乎乎的东西道：“娘，那是什么？” “这是提拉米苏，巧克力做的。” 郑夏花之前送郑冬花出门子时在郑园待过，便掀开了透明盖子取出了盘，发现果然是切好的，便拿了刀叉餐具在手，将盖子盖上后到了桌子边上，回到桌边给几人都分了些，开口道：“其他别动了，我感觉咱们吃完这些就够了——” 赵斌用叉子切块提拉米苏放进嘴里，不想入口后枫糖浆裹着巧克力的醇厚混合了糕点的松软，差点没让他把舌头给咽下去，只来得及匆匆咀嚼两下咽了，面现惊异道：“这些都是给咱们准备的？” “不，这应该是给夜班警卫们准备的。” 郑夏花又吃了两口提拉米苏，发现赵亮和赵梅两人吃着提拉米苏，也没把手中的鸡腿放下，当即开口道：“你们能吃完吗？” “给爹吃。” 赵亮咧嘴一笑将手中鸡腿递到赵兵面前，旁边的赵梅看到小辫子一甩，将鸡腿递给了郑夏花：“娘，我的给你吃。” “都给你爹吃，我吃蛋糕。” 郑夏花说着露出微笑，赵梅便转头站起身，拿着鸡腿递给了赵兵：“爹，给你吃~” “唉，谢谢闺女——” 赵兵满脸是笑的接过，很快几人就把面前的东西吃光，而郑夏花已经从餐车侧面找出了豆汁，不想给儿子打了半碗时，就见赵亮用满是油的手揉过眼，好奇道：“娘，我想看舅舅的飞机——” “想看过两天看，不光看，咱们还坐，但是你得听话。” 郑夏花说着想起郑秋花和郑冬花已经坐了不知多少次，而且郑秋花的儿子竟然还和不列颠王子是同学，先前心中的愉悦感便敛去几分，很快让两个孩子和小叔子表弟的吃完，便在莉蒂娅的带领下到了客房里住下。 看着几人在客房里安顿好，莉蒂娅转身回到了客厅里，冲着郑建国屈了屈膝道：“先生，客人们已经休息了。” “好的，莉蒂娅，你也去休息吧。” 郑建国起身拿着文件回了卧室，便见奥黛丽正从小卧室里出来，卡米尔和乔安娜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不禁瞅着占了大半床的俩人瞅瞅，小声嘀咕道：“看样子床小了点。” “嗯，要是加上斯宾塞，肯定是不够的。” 奥黛丽说着擦身而过上了床，郑建国眉头挑起后放下文件，将她缓缓的抱住离了床，任由她八爪鱼似的用腿箍住自己，蹑手蹑脚的进了旁边暗门里。 等到半个小时后暗门打开两人再次出现，郑建国抱着奥黛丽才出来走向浴室，她便开口道：“卡米尔，乔安娜——” “啊？” 床上的乔安娜像土拨鼠般抬起头，随着模糊的视线逐渐完成聚焦，便发现郑建国已经抱着奥黛丽进了浴室，当即醒悟过来后迷离蓝色眼眸变的清澈见底，飞快扒拉了下旁边的卡米尔，翻身下床后将头发扎起迈开大长腿，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的卡米尔注视下进了浴室。 “嗯？” 卡米尔飞快撑起身子后左右看过，发现原本应该在的其他三人一个没见，便醒悟到什么似的跟着翻身下床，不过和穿着蕾丝睡衣进了浴室的乔安娜不同，她是直接把睡衣扒了扔到床上，将傲人的柔美身体展现无遗，冲进了浴室里面。 于是，当第二天早上被闹铃吵醒时，郑建国便从发涩的眼皮上感觉睡眠有些严重不足，当即凭借强大意志力翻身起床，直到进了浴室里冲个澡，才算提起了不少精神。 随着郑建国出现在卧室门口，头发铮亮昂首挺胸的戈登开口道：“早上好，先生。” “早上好，戈登，有什么留言吗？” 郑建国打过招呼后照常问到，戈登突然神情微动后面现沉重，声音低沉道：“先生，在先前六点十分时，奥黛丽madam的母亲去世了。” “——” 已经迈出脚的郑建国站定，低头看过腕表发现六点十五分了，便打消了锻炼的想法转身回到卧室里，走到床边望着依然熟睡的奥黛丽，探手将她放在枕边的手握住。 下一刻，奥黛丽缓缓睁开了朦胧的眼睛，发现是郑建国握着自己的手，便露出个妩媚笑容才看清他脸上的凝重，优雅面颊上的笑容飞快敛去，呢喃道：“怎么了？” “奥黛丽，你母亲在六点十分时去世了。” 郑建国缓缓的说到，奥黛丽面现些许错愕后迅速收回自己的手，捂住嘴后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郑建国看到这里便坐在了床边将她揽在怀里，开口道：“哭吧，要不然会憋坏的。” “呜——” 一声来自于嗓子深处的呜咽出现，奥黛丽趴在了郑建国怀中痛哭着，很快旁边正在沉睡的卡米尔和乔安娜陆续醒来，他便用手冲两人做了个离开的手势，卡米尔面现好奇时乔安娜便扯了扯她，两人悄悄的翻身从另一边下了床。 仿佛察觉到床的震动，奥黛丽从郑建国怀里坐起，梨花带雨般的吸了吸鼻子看过两人进了浴室，语带悲意道：“我要回去趟。” “咱们一起去。” 郑建国迅速做了决定，两人虽然没有登记领证，可奥黛丽连姓都改了，这在国外传统就和领证差不多，再加上两人相处这么长时间，他还没见过这位老太太：“卡米尔和乔安娜先让她们在城堡等着。” 满面梨花带雨的奥黛丽闻声止住了悲切，朦胧眼眸闪烁几下，开口道：“你不能去。” “为什么？” 郑建国愣了下，奥黛丽飞快抹了下眼角的泪，郑建国便探手在床头橱上抽了张纸巾给她，奥黛丽接过后吸了吸鼻头道：“我不想让你见到那些市侩的谄媚嘴脸。” “——” 郑建国轻轻的捏住奥黛丽双手，双手拇指摩擦着手面，这双手在两年前还有些粗糙，现在变的红润柔软，缓缓开口道：“如果——” “我不会同意。” 奥黛丽飞快摇了摇头将郑建国的话堵住，于是面对着这前所未有的执念，郑建国脑海中闪过当初奥黛丽说的某句话，心中若有所思的点头道：“那你要听我的安排。” 想起还是植物人的杨娜，奥黛丽便毫不迟疑的应下道：“当然，我是你的，我会听你的。” 发现奥黛丽没借着情绪任性，郑建国也就安抚过她后将这个事儿安排给大约翰，不想三天后奥黛丽带着四个孩子参加过葬礼回到城堡里，他就闻到奥黛丽身上传来了淡淡的烟味：“你抽烟了？” “我已经戒了。” 松开拥抱的奥黛丽眼神有些闪烁，郑建国还没开口旁边卢卡到了面前，神情拘谨道：“继父。” “西恩从苏黎世直接回纽约了。” 奥黛丽飞快开口解释了西恩的去向，郑建国便探起手，在又长高不少的卢卡胳膊上拍了下，以示亲近过的点点头道：“听说你这次考的不错？” 卢卡长了几颗雀斑的面颊微红，摇头摆手的解释道：“嗯，我成了我们学校实验室的学生管理员——” “这可是好事，祝贺你。” 郑建国露出个惊讶模样应付过，他虽然想要给卢卡镀点金，可考虑到他参与的深度而言，能做的也就是在论文感谢名单末尾带上而以。 不过，考虑到这篇论文的影响力，吊车尾一般的卢卡能被学校高看，也在情理之中，上辈子里小学生的论文和这个相比，都要被甩到大气层外。 当然，这是之前的状态，连续两年四个月在实验室里玩过，郑建国感觉也可以给他加加担子了：“我打算让你今年试试操作员的职位，你感觉怎么样？” “啊，不用去猪舍了吗？” 卢卡面现惊喜的时候，奥黛丽也跟着开口道：“亲爱的，实验室不是成国家项目了？还能让卢卡参与到里面？” “当然不可以——”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她能想到这点，实验室现在成了中美共同项目，如果再像以前那样把卢卡塞进去，肯定会惹得国内不少人歪嘴，不过他倒是已经想好了：“所以我打算有偿让他参与下，反正跟着学校去参加夏令营什么的也要花钱，还不如把这钱让他去练练手，到时候做出成绩了也好上论文。” 奥黛丽依旧有些怀疑：“这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吧？” “不会，最多花点钱。” 郑建国笑着歪了下头，操作员这个职位说难也难，毕竟每次操作涉及到的各种耗材，都是从美利坚进口的，一次失败就代表着多少美元没了。 所以，招聘时为了降低这种失误概率，各种学力要求和经历要求都不少，按照麻省总医院的招聘要求而言，国内压根没几个能应聘的上。 当然，如果克服了美元这个障碍，操作员这个职位说简单也简单，直接发动钞能力刷经验值就行了。 而对于任何一个实验室而言，有人愿意自己掏腰包来帮着实验室试错，这也属于喜闻乐见的事情。 听到只是花点钱，奥黛丽便没再推辞，不说郑建国给与她的可口可乐每年分红，即便没有这笔收入，她在跟郑建国之前便有八位数的存款，花钱送孩子学点东西，压根不是个问题。 看到母亲没再开口，卢卡露出了灿烂笑容：“谢谢继父。” “所以你要好好学习。” 奥黛丽拍了拍卢卡的肩膀，转头看了眼楼上阳台，开口道：“我们去看下瑟琳娜。” “嗯。” 郑建国目送奥黛丽带着卢卡进了城堡，便听旁边大约翰声音传来：“先生，madam的继亲兄长想要来拜访您，被madam给拒绝了。” “这应该就是她没让我去的原因了，她想保留住自己最后的体面。” 郑建国缓缓点过头，他之前还以为是西恩和卢卡的父亲会到场，奥黛丽为了避免自己和这俩前任见面，才要求自己不要去，不想却是她同母异父的哥哥们，当即有些好奇的进了城堡里：“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头发铮亮的大约翰昂首挺胸跟上：“madam外祖父家的财产被德军没收后，曾经跟着母亲去投奔过这两位兄长，只是被两人拒之门外导致流浪街头，等到后面madam成名时又找了过来，想要重叙亲情。” “呵——” 郑建国面露晒笑正要开口，走廊尽头斯宾塞出现，面现打量的远远发问道：“奥黛丽了？” 。顶点手机版网址： 正文 第一千零六章 小插曲 “你怎么没玩麻将了？” 郑建国带着大约翰到了斯宾塞面前问到，大约翰便冲着斯宾塞立正致意道：“殿下。” “你好，管家先生。” 斯宾塞学着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三女的称呼回应过，便探手揽住郑建国胳膊，温声细语的嘀咕起来：“你二姐想玩，我就让她玩了，不过她的中文发音不标准——” “呵呵。” 郑建国乐了，瞅着近在咫尺的斯宾塞脸上写满了认真俩字，当即探嘴吧唧了下，斯宾塞也就面现妩媚模样，开口道：“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待会？” “外人太多，咱们去跳舞好了。” 郑建国心中一动想起两人好久没跳了，斯宾塞正要开口时，旁边走廊拐角里传来了戈登的声音：“赵亮，你在做什么？” “啊，我没做什么——” 随着熟悉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便见外甥赵亮从走廊里出现，一溜烟跑去了客厅方向，接着戈登出现在两人面前：“先生，赵亮应该在偷听你们聊天。” “嗯，他应该是对斯宾塞好奇。” 郑建国随便找了个理由解释过，斯宾塞便眨了眨眼，开口道：“偷听是不对的，你先前有预感了吗？” “不，他也许只是路过时看到你，便没能抵挡住你的魅力，你知道爱美之心人人都有——” 郑建国神情不变的又解释了几句，用甜言蜜语打消了斯宾塞的不满，浑不知这会儿跑进客厅里的赵亮，正气喘吁吁的抱着郑夏花的腿大声嚷嚷：“娘，舅舅亲王子的妈妈了——” “啊？” 手捏五万的郑夏花飞快看过儿子，接着醒悟到什么的看了看上下家的卡米尔和乔安娜，便见两人正拿眼看来，就听对面的老娘杜小妹开口道：“乱说什么，亮亮你看错了。” “姥姥，我没看错，舅舅亲的——” 赵亮稚嫩的面颊上满是认真，杜小妹当即把手中的牌往前一推，看了眼卡米尔和乔安娜道：“你们去看看怎么回事，都让孩子看到了。” “好。” 卡米尔也跟着推了牌后起身，带着同样起身的乔安娜出了客厅，左右看过才对跟了出来的莉蒂娅开口道：“问问先生在哪。” “是。” 莉蒂娅应下后飞快拿出对讲机，不过她还没问出口便见郑建国和斯宾塞出现，卡米尔面现古怪的几步到了两人面前，开口道：“你们偷吃被孩子看到了，还嚷嚷着说你亲斯宾塞。” “——” 郑建国眉头微皱后恢复正常，缓缓开口道：“如果以教育孩子的目的来说，咱们应该教育他不应该偷听别人的谈话，因为这不是道德的行为——” 卡米尔点点头用中文说了个成语：“非礼勿听！” “这是什么意思？” 斯宾塞的注意力瞬间转移，郑建国知道她一直在学中文，当然是私下在学，便解释了下道：“就是不能通过有违道德礼仪的行为去听，也可以引申为听到涉及到令人尴尬和难堪的隐秘时，可以装作没有听到来避免产生意外情形。” “另外，考虑到我二姐她们一家学力不高，以及家里面的传统与国外差异巨大，这样会导致她们两口子认为咱们是在欺负孩子，更会引申为我对他们一家抱有成见。” 卡米尔飞快点了点头，用英语道：“是的，我见过一个孩子在犯错后被人找到家里，他的父母依旧不愿意承认是他们的孩子犯了错，这叫——护犊子？” “这个回头再说。” 郑建国好悬没被护犊子三字带歪注意力，便将话题扯了回来：“所以这件事情，我想私下里和二姐去谈，你们装作没有这件事就可以了。” “当然，我相信你能解决。” 斯宾塞用理所当然的目光看过郑建国，旁边走廊拐角处转出了奥黛丽的身影，带着布兰琪到了面前屈膝行礼过，开口道：“你们在走廊里谈事情？” “先前出现了个小插曲——” 卡米尔说着看了眼旁边布兰琪，奥黛丽便回头看了眼她道：“你去看孩子醒了没。” “是，madam。” 布兰琪开口应下后走了，奥黛丽回过头便见斯宾塞面带微笑道：“亲爱的偷袭我的时候被他的外甥看到了。” “还跑去告诉了二姐和妈。” 乔安娜面现古怪的接着说到，直把奥黛丽听的眉头挑起时，斯宾塞面现关切的开口道：“妈怎么说的？” “妈说让我们来看看怎么回事。” 卡米尔说着看向郑建国，奥黛丽的目光落在斯宾塞侧脸上，郑建国则眨了眨眼笑道：“所以这个事儿我会处理，你们可以放心。” 郑建国开口发话，四女也没再多说什么，斯宾塞想起了奥黛丽这次奔丧之行，开口道：“奥黛丽，你一定很难受——” “——” 眼看着斯宾塞提起奥黛丽母亲去世的事儿，郑建国虽然知道这是她在表达关切和慰问，可也被这哪壶不开提哪壶行为带歪注意力，奥黛丽回来还没去见老娘杜小妹来着？ 这么想着，不放心的郑建国跟着四女回到客厅里，看着奥黛丽和杜小妹聊了几句，便发现赵亮躲在郑夏花身后偷偷看来，当即微微一笑没再理会。 是的，郑建国虽然答应自己来处理这个事儿，他却压根没想着找孩子和郑夏花两口子谈，因为先前斯宾塞的那个妈字，让他醒悟到全家上下不知道两人关系的，也就只可能是二姐郑夏花一家，这种情况下去谈只能是越描越黑。 当然，以郑建国什么事儿都先把最坏结果想好的性格而言，即便这种消息传出去，他也有自己的说辞来应对：“吻面礼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相对于国内这会儿流行同志的招呼而言，不列颠的礼节可以用多来形容，初次见面的握手礼吻手礼贴面礼屈膝礼，感情好的拥抱和吻面礼，其中能拿来当借口的就有贴面礼和吻面礼。 不过这就不用给几女说了，郑建国看着杜小妹再次提起奔丧的事儿，便按下要走的脚步，等到奥黛丽和老娘聊完，发现没人再哪壶不开提哪壶，才算放下心。 只是，当郑建国把偷亲的事儿扔出脑海时，郑夏花却在打量着斯宾塞和三个兄弟媳妇其乐融融心有所惑，便在杜小妹出了客厅时跟着出门，小步快走的追上了她：“娘，这不能也是建国的相好吧？” “相好——” 停住脚步的杜小妹回过头，望着头发微黄面色黢黑的女儿，脑海中闪过那个叫陈湘的女人，缓缓开口道：“你嚷嚷什么？我还没问你怎么不跟林玲学英语，怎么跑过来想打麻将的？” “我不是没见过钻石麻将嘛。” 郑夏花面现委屈的嘀咕了句，自打五天前到了不列颠，她被早就听说的城堡震惊过，一边感叹老娘的幸福生活，一边越发后悔咋没早张嘴，没用两天时间便把里里外外给摸了遍，更知道了老娘玩的麻将竟然是钻石的。 于是这心里便越发的不甘，别说跟着林玲学习英语了，连吃饭也感觉如同嚼蜡，今天便借着看孩子的名义跑到旁边，一双眼睛就没离开过那麻将，以至于当斯宾塞开口相让时，她就坐到了桌子上面。 “你没见过的东西多着了，26个字母都见全了吗？” 杜小妹光滑额头皱起问到，郑夏花一听这语气便知道老娘生气了，当即开口道：“我就想着人家的身份那么贵重，到时别让建国犯了错误。” “嗯，我知道，你没事儿也别乱跑了，带着孩子去找林玲多学点，这样到时候你们去了波士顿，也好早点适应——” 杜小妹没有去纠正这个闺女的错误用词，在她心里是不想让郑夏花这家子出来的，因为全家都是瞪眼瞎不说，还会连累建国花上不少钱，毕竟当时郑冬花进哈佛都花了大几百万，这一家子出来俩留学的，少说也得个十几万几十万？ “娘。” 眼看老娘要走，郑夏花飞快喊了句，接着想起先前因为嚷嚷声被训，声音降低了不少道：“你说让赵伟和魏军在这上学怎么样？” “什么？” 杜小妹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光滑额头上眉头拧起，脸也沉了下来：“你这想一出是一出？知道你弟为了让你们出来，是花钱又搭人情，从手续到学校都联系完了吗？结果你现在想在伦敦上学？” “啊——” 郑夏花神情微窘的双手捏在一起，缓缓看口道：“我这不是，这不是看着您和爹在这边嘛，有什么的急事儿了，也能搭把手不是，我，我还能帮着干活收拾家务了——” “我稀罕你收拾家务了？” 杜小妹嘴角动了动还是没能说出口，不过就在她想要说不行的时候，郑夏花身后探出了外孙赵亮的小脸，黑铁蛋一般的面颊上双眼又黑又亮，脑海中闪过她打听罗猛上的幼儿园，当即心头微动后开口道：“你是为了小亮和小梅上学吧？” “嗯。” 郑夏花咕咚咽了口唾沫，她在国内没出来时，就听说罗猛跟着郑超超和王子们成了同学，不过那会儿碍于不知道能不能出来，便没和杜小妹提这个事儿。 直到这两天确认过传闻不虚，今天又发现弟弟和斯宾塞的关系，郑夏花就感觉去人生地不熟的美利坚，那可太过无依无靠。 倒不如留在这里，让小叔子和小表弟找个大学上了，儿子和闺女再找个幼儿园学习，最主要的是还能车接车送住在城堡里，建国应该不会向自己要生活费吧？ 看到闺女这么爽快的应下，杜小妹却又犯了难，好在她也知道自己是个说话不算的，便开口道：“这个事儿你得和建国去说，我和你爹现在也只是帮着带超超，明年奥黛丽就会带着两个孩子过来，到时候这一家不是一家，两家不是两家的——” “行，我去找建国。” 郑夏花说着便牵起了赵亮转身而去，留下身后的杜小妹瞅着母子俩背影，站在走廊上面现疑惑：“我先前想干啥来着？” 杜小妹的疑惑没完，便见还没走远的郑夏花母子俩，正和出来的郑建国走了个碰面，当即到了两人面前，就听郑夏花声音传来：“——咱娘担心到时候你大媳妇过来——” “奥黛丽，你喊她名字就是。” 郑建国开口打断了郑夏花的理由，说实话他心中是有些不满的，当然这不是说钱和人情的事儿，而是现在眼看马上到美利坚了，你改主意要在不列颠上学？ 于是想到这里，郑建国便接着开口道：“房子不是问题，我在城里还有座宅子，怎么住都是足够的，我是想你别到时候再有了新的想法。” 旁边，杜小妹听到这里后开口道：“就按她这个想法了，以后再有想法让她自己去折腾，还挑挑拣拣上了啊？” 眼看老娘的不满溢于言表，郑夏花飞快点起了头：“就这个了，不变了。” “那好，你们后天就别跟我去美利坚了，我让人安排下。” 郑建国也没再客气的应下，便回头看了看不远的大约翰，于是到了他面前把事儿简单说过，大约翰开口道：“哈佛那边没问题，这边可能要找点关系——” “随便找个普通点的学校就行，只要把英语能学好，我也不指望他们能学点啥出来。” 郑建国开口打断他的话，大约翰顿时明白这是不用找好学校，飞快开口道：“是，先生。” 指派走了大约翰，郑建国便回过头到了郑夏花面前，开口道：“学校的事儿，我让人去联系了，现在先安排你们找个学校进行适应性学习，争取俩月内先把日常用语学到手。” “啊，这就行了？” 郑夏花面现错愕的时候，郑建国倒是知道她没听出重点，接着开口道：“适应性学习的学校和大学不一样，找的大学是9月份开学，而适应性学习的学校是以语言学习为主，应该这几天就能找到，你和姐夫小军小伟他们说下，到时候你们一起去学习。” “那，那小亮和小梅怎么办？” 郑夏花到了嘴边的我也去学变成了俩孩子，郑建国并未听出这个姐姐心中的不乐意，只以为是在关心孩子的学习，便开口道：“他们也得去学英语，到时候你们有空就自己接送，没空让咱爹咱娘帮着接送，到时候你们看着安排。” “还是要学习？” 郑夏花望着郑建国的笑脸咕咚咽了口唾沫，探手在腿边儿子脑门上挠了挠：“小亮听到没，舅舅废了这么大的劲儿，你要好好学习。” 赵亮苦着个小脸道：“能不学吗？” 。顶点手机版网址： 正文 第一千零七章 学习有两个途径 能不学吗？ 随着赵亮稚嫩的疑问传来，郑建国脑海中浮现出了似曾相识的错觉，恍惚间想起这是六年前的寒冬深夜，自己拉着郑冬花学习时听她问过的，于是开口道：“如果你想种一辈子地，当然可以不用学。” “俺不想种地。” 赵亮大声喊着还躲往郑夏花身后，郑建国看到这里便收起了脸上的笑，赵亮虽然年纪不大，可也跟着家里大人下过地，以前没有对比不知道好坏，这些日子肯定有了初步印象，当即开口道：“你看，你也知道种地不容易，舅舅当年就是不想种地，才拼命去学到了现在。” “噢——” 赵亮应着声将身形缩进郑夏花身后，郑建国才露出了个笑，他当然知道自己先前是在对牛弹琴：“学习有两个途径，一个靠自发，一个靠揍。” “——” 郑夏花黢黑面颊露出错愕时，郑建国已经转身回了客厅里，麻将桌上先前离开的杜小妹已经回来，奥黛丽则是不知去了什么地方，这会儿看到他出现杜小妹便问道：“谈完了？” “嗯，也没什么谈的。” 郑建国不置可否的说了句，先前他还想着赵伟和魏军放弃哈佛有些可惜，现在有了赵亮不想学的说法提醒，便感觉哈佛的好也只有知道的人能体会，而在绝大多数不知道的国人心目中，哈佛和社区大学都是一个级别——外国的大学。 赵伟和魏军的成绩一般化，两人都是才勉强过了高考初选线的水平，这种情况把他们扔到哈佛的意义也不大，对于两人而言还不如好好的学下英语这门课，将来回国也罢在外边也好，当个中层管理不一定够格，干点后勤工作是没啥问题。 这也是郑建国说没什么谈的原因，他先前的不满源自于忽略了二姐的学力，这时察觉出后便将心中的那点不快扔下，拿着通讯录到了电话机前坐下，找出四姐郑冬花的号码打了过去，不想接电话的是易金枝：“建国，你姐她们在外边玩，你等我去喊下她。” “好的，金枝姐。” 仿佛是回到了齐省医学院里，郑建国毫不迟疑的称呼过，旁边麻将桌上的斯宾塞转头看来，电话里很快传来了郑冬花的声音：“建国，你来了吗？” “还没有，我后天早上还有个场合要出席——” 郑建国说着发现卡米尔和乔安娜都看了过来，便转回头拿着电话道：“我是想和你说个事儿，二姐她们决定留在伦敦上学，不去美利坚了——” “什么？他们不知道要上的是哈佛大学吗？” 郑冬花的嗓门陡然抬高了十几个分贝，郑建国倒是没奇怪她会这么吃惊，语气不变的开口道：“我也想了下，对于他们而言，在美利坚和不列颠上学，没有太大的区别，所以就同意了。” “那——好吧。” 郑冬花猛然打了个磕绊，接着好似醒悟到什么的，声音继续传来：“那房子交给三姐照顾吗？” “行，交给三姐照顾就是。” 想起见证自己爱情和事业双丰收的53号，郑建国歪头看了眼正在打牌的卡米尔，当时两人的第一次可也就在53号里面，这么想着先前要卖掉的打算便扔出脑海，开口道：“或者让她住到53号来，把52号租给愿意为了安全出大钱的学生，好给你回回血——” “嗯，我会给她说的，对了，帮我给奥黛丽说声节哀。” 随着郑冬花清脆的声音传来，郑建国是瞅着话筒迟疑了三分之一秒，才开口道：“行，我会转告她的，先挂了。” 放下电话，郑建国也没打算去和奥黛丽说节哀的事儿，由于先前提到了把房子租出去，他这会儿想起了住在范戴琳灯塔街房子的记忆，那距离哈佛医学院可足足有十五六里地。 而53号距离哈佛大学最远都没有十里地，所以单就学区房这个属性而言，房子是不愁卖和租的，区别在于53号被他当时搞的建材都比房子还贵，现在是卖不好卖租不好租，就需要碰着找下有没有要命不要钱的。 当然，这个想法也只是郑建国临时起意，没人租交给郑秋花打理就是，他也不是差那点卖房子的钱和房租。 于是放下电话，郑建国便把这个事儿扔出了脑海，不想才过了三天时间，郑冬花便找到了租房子的人，而且还是认识的：“卡格尼和杰西卡的朋友阿曼达·米歇尔，波士顿大学公共关系学院的，三姐说是今年还会去保护伞传媒实习？” “噢，是的——” 飞快转头看向旁边昂然而立的大约翰，郑建国右手食指飞快虚空敲了两下，面现好奇的开口道：“三姐怎么和卡格尼杰西卡认识的？” 由于有过切身体会，郑建国知道哈佛医学院里的学生们社交并不多，这不是说学生们想不起来，而是整个学校里面社团活动氛围就在那里，大家要么是在学习中，要么就是在学习的路上，之外再没其他的可选项。 当然，这和哈佛医学院里的学生年龄有直接关系，本科学力就卡掉了绝大多数思想不成熟的，更多的是在大学毕业后还经历过社会的毒打，这就决定了学院里面最不缺的就是学习态度。 再加上哈佛医学院作为全球前三的医学院校，每年百分之三的录取率更保证了能够进来的，要么是学霸中的学霸，要么是家中有关系的中产阶级——真正有钱的哈佛子女会去商学院和法学院。 而学霸的学习主观能动性就不说了，身处这么个氛围里面，再不想学习也不能摆烂，因为哈佛医学院同样会叫家长，甚至退学开除，毕竟学校丢不起这个人。 想想郑建国自己在波士顿时，都和卡格尼没见过几面，郑冬花和他见面的概率更不会存在，她上下学都是车接车送来着。 于是随着郑冬花提到了三姐，郑建国便想起了卡格尼和郑秋花的专业，公共关系和商业管理可是有不小交集的？ 不过，电话里的郑冬花却没提专业的事儿：“卡格尼的父亲在回校参加活动时，带着卡格尼和三姐聊过几句，他们就是那时候认识的，后来他们好像也参加过对方的活动，三姐便感觉相处的不错，就让他们帮着贴些招租广告，卡格尼说阿曼达在找房子——” “这么巧呢？我这边出租，她就在找房子？” 脑海中飞快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却知道不能这么问，上次让人调查阿曼达虽然没有证据，否则直接拿着证据可以抓人了，可fbi的结论是有八成可能属于“燕子”。 之所以会有这么高的可能，还在于阿曼达在进入波士顿公共关系学院后，便吸引到了卡格尼。 这不论是对卸任领事的其父布鲁斯而言，还是对拐了个弯的郑建国来说，都属于足够引起fbi重点关注的因素。 至于另外两成不能确定的原因，则是其8岁就随父母跑到了西柏林，和现在阿曼达已经马上大四的事实，因为燕子不会放长线钓大鱼。 隐约间，郑建国感觉是碍于时间长了，燕子会有变心的可能，毕竟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威力无穷，除了某些信念极为坚定的战士，普通人很难在如此长的时间里不为所动。 所以，之前郑建国对于阿曼达的怀疑有所降低，这也是他同意三人去传媒公司实习的原因，不想现在又靠了过来，他的被害妄想症登时发作，这是找到机会了？ 于是说过下午到达波士顿的事儿，郑建国挂了和郑冬花的电话，便冲旁边面现关切的大约翰道：“阿曼达想要租53号的房子，你让人查下她想做什么。” “是，先生，咱们该出发了。” 大约翰应下后改口说到，郑建国便低头看了眼腕表，门口一身盛装的奥黛丽出现，他也就到了门口看到卡米尔和乔安娜也准备完毕，施施然带着三女出了城堡，上了摆渡车往停机坪开去。 不列颠皇家赛马会会场在阿斯科特，直线距离城堡有65公里左右，如果想坐车前往，就得在6点半左右出发，算上三女的化妆时间，一家人5点就要爬起来。 郑建国当然不乐意这个时间起床，于是便早早通过不列颠航空申请了临时航线，这会儿带着一家人只用十几分钟不到，就见到下面远处望来的人群，以及密密麻麻的长枪短炮，旁边更停了辆 c的卫星转播车。 很快，随着直升机降落在青草地上，高速运转的旋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慢，郑建国却等到彻底停下才下了机舱，站在门口顶着远处噼里啪啦咔嚓咔嚓声转身，将身穿礼服头戴别有大熊猫玩偶帽子的三女接下，才转过身向着远处入口走去。 “郑，你什么时候娶——” “郑，你们是住在一起吗？” “郑，你对查尔斯和卡米拉的感情怎么看？” “郑，三个问题” “郑，你和斯宾塞在城堡里有过接触吗？” “郑，你有什么最新研究？” “郑，她们的帽子是你设计的吗？” 连串到有些吵杂的提问声中，郑建国在早已到达的安全人员护送下，带着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进了会场，就见到七八个公爵簇拥着查尔斯和斯宾塞出现在眼前，他便当先快步上前冲着查尔斯致意过，查尔斯面带微笑的探出了手：“郑建国gbe，你好。” 探手和查尔斯握了握，郑建国侧身到一旁，看着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向这货行了礼，不想旁边斯宾塞脱掉了手上的手套，蓝色眼眸眨过后探到了面前。 “——” 轻轻捏起斯宾塞的四指，郑建国正保持面带微笑的想要轻吻手背，就感觉她的指尖在手心里挠过，心中升起股异样后轻轻吻过手背，正色道：“很荣幸再次见到您，殿下。” “欢迎你，郑建国gbe，希望你能玩的开心。” 斯宾塞微垂着头若有所指的说到，郑建国便松开了她的手，轻笑道：“谢谢。” 眼看郑建国见过斯宾塞，旁边威斯特公爵老脸上露出个灿烂笑容，探出手道：“噢，郑建国gbe，早知道你能来不列颠，我就在上个月向你发出邀请了，今天晚上有个晚会——” “噢，抱歉，我下午就要去美利坚——” 嘴上简单的寒暄着，郑建国在和七八个公爵挨个见了面应付过，才松了口气转头之际，就见威斯特公爵身旁多了个妙龄少女，面容端庄眉如柳叶眼如星辰，穿着低开领齐肩的黑色礼服裙，将原本白皙肤色衬托的如同在发光，旁边传来了斯宾塞的声音：“奥黛丽。” “——” 下意识的从女孩身上收回目光，郑建国转头看向了身后不远的斯宾塞，便见奥黛丽正和她一起看来，胸中涌出看妹子被女人抓现行的心虚，才要上前旁边传来了个呼唤声：“噢，郑建国gbe——” 随着陌生的声音传来，郑建国转头看清来人便面现正色的立正后致意，开口道：“安德鲁王子殿下，你好。” “不用这么客气，我这人比较随意，没有那么刻板。” 安德鲁王子笑眯眯的挥了挥手，一双眼睛左右看过，又落在了郑建国脸上：“听说你下午要去美利坚，不知道方不方便带下我？” “噢——” 郑建国愣了下，脑海中浮现出王室成员出行的要求，面带疑惑道：“这不是正式出行活动吧？” “当然不，我只是去玩一下，原本我是要搭乘协和的，不过由于今天这个活动比较重要——” 安德鲁王子说着耸了耸肩膀，露出个你了解的模样，郑建国便飞快问出了重点：“我倒是非常荣幸你能搭乘白天鹅，不过我需要和王室确认下才能给你答复。” “那好，你可以去问妈咪。” 安德鲁王子面带微笑的摊开双手，郑建国的注意力瞬间被妈咪这个词带歪，据他记忆显示连查尔斯都没这么称呼过女王。 于是找了个机会和查尔斯说过，郑建国便见这位王储露出了个混合着打量思索和迟疑的神情，缓缓开口道：“如果是他要去的话，女王陛下会同意的。” 再次敏锐捕捉到查尔斯称呼中的冷淡，郑建国也就猜出这可能涉及到王室更隐秘的部分，怕是自己把握不住那种：“我知道了，谢谢。” 查尔斯眨了眨眼，不知想到什么后开口道：“去年他擅自驾驶直升机进入白金汉宫，女王也没怪罪他。” 1秒记住猎文网网：。 正文 第一千零八章 跟着感觉走 瞬间愣住，郑建国想了下发现竟然没找到相关记忆，也就说明这要么是被王室按下了，要么是这货在扯淡。 当然，郑建国更多的发现是以前忽略的东西：在威廉和哈里出生前，安德鲁是排在查尔斯后面的王位第二继承人。 脑海中闪过上辈子里看过的宫斗剧情，郑建国便见查尔斯缓缓开口道：“他应该是想找你了解下如何赚钱。” “嗯——” 郑建国不置可否的应了声，接着想起什么的开口道：“他不需要经过王冠资产管理？” 飞快挑了下眉，查尔斯露出了个你知道的表情，郑建国也就想起先前听到的理由，女王对这安德鲁如此宠溺，这点事儿压根不叫个事儿了，当即开口道：“他有本钱吗？” 查尔斯眼神变的莫名：“女王陛下有。” 无视了这货怀疑智商的目光，郑建国便没有继续发问，很快查尔斯被人叫走，一个穿着燕尾服神情傲然的中年人出现，微微点头道：“郑医生，你好。” “噢，你好。” 郑建国神情微凛的露出个微笑，自打他知道自己跻身于真实世界，便让大约翰找出了这个世界里的英雄谱，而眼前这位看似四十来岁面相温和的男人，实际上却是已经六十的罗斯柴尔德族长，昵称菲利普·罗斯柴尔德的大卫·罗斯柴尔德：“罗斯柴尔德男爵阁下。” 大卫·罗斯柴尔德白皙面颊上的笑容不变，一双眼睛仔细打量过，开口道：“郑先生有些惊讶？” “当然，原本我是计划在波士顿见帕特里克。” 郑建国同样神情不变的说着歪了下头，后半句却没再说下去，大卫·罗斯柴尔德看到这里，便接着开口道：“你比我想象的要成熟，我以为你会比现在还要嚣张，能问下你关于月球基地的原因吗？” “我想带她们去月球上结婚。” 郑建国说着，转头看过远处的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大卫·罗斯柴尔德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面上的笑容灿烂了许多：“嗯，这真是个绝妙的主意，登月舱最多只能带3人，可你们有4个，那么收集我们的资料呢？” “合作。” 郑建国微微挑了下眉头，这是他当初让大约翰收集真实世界家族资料的借口，虽然他十分的信任大约翰，却没说出想要干掉这些人的真实目的，毕竟他没办法保证大约翰找的人是否可靠：“看看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那么，现在收集完了。” 大卫·罗斯柴尔德说着将双手相握于腹前，一双深邃的眼眸变成了凝视时，郑建国却神情不变的开口道：“目前而言，我还没找到这个机会，因为我不需要。” “是，毕竟，咱们已经到了不需要机会去发展自己了。” 大卫·罗斯柴尔德面上的笑容又灿烂许多，神情间也变的和蔼：“你感觉我克隆个自己，怎么样？” “我感觉你可以跟着感觉走，毕竟你的身体你做主。” 郑建国也跟着露出个灿烂笑容，便见大卫·罗斯柴尔德双手收起后摆了摆，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我才不会，不过有个伙计正在认真考虑，他的心脏出了点小问题，还劝我趁早打算的好，因为克隆人也需要时间去生长，而这个时间还不是一年两年，是二十年。” 脑海中闪过洛克菲勒的名字，郑建国就听这货还没唠叨完，旁边传来了个陌生的声音：“男爵，女王来了。” “没事。” 大卫·罗斯柴尔德挥了挥手，出现的侍从便转身离去，郑建国就见他抬眼望来，好似在打量般的看看自己，又继续说起道：“你是想拿那些生物学子女来为你和你的孩子，提供保障吗？” “没有，如果想要保障，我会选择克隆人。” 郑建国眉头微挑的说过，接着发现大卫·罗斯柴尔德还在盯着自己没有言语，便继续道：“生物学子女是我为了最优秀的继承人去做的，毕竟对于正常的家庭而言，继承人都是应该首先考虑的问题，相信你的体会只比我更多。” “那你知道，在你的38507个生物学子女中，有1487人是有组织的行为吗？” 大卫·罗斯柴尔德面上的笑容敛去几分，郑建国则是皱起了眉头：“这个我当然知道，其中苏维埃816人，曰本495人，棒子83人，剩下的是英法西诸国，我给他们建立了完整的档案，你也应该知道我有dna检测技术——” 大卫·罗斯柴尔德微微摇了下头，面现狐疑道：“dna比认知更重要？” “呵呵。” 郑建国笑了，大卫·罗斯柴尔德却瞬间皱起了眉头，郑建国倒没搭理他的不满，看着远处进来的车队开口道：“你我能够站在这里聊天，不是你我应该站在这里聊天，而是你我之前无数的祖先，这个祖先包括了人，智人，能人，摩罗猿，猿，哺乳动物，爬行动物，海洋动物，远古海洋生物，直到几十亿年前，地壳运动造成火山喷发导致最初的单细胞——这些所有祖先能够把基因传递下来，才是你我能够站在这里聊天的原因。” 大卫·罗斯柴尔德眨了下眼睛，开口道：“因为没有把基因传递下来的，都消失了。” 郑建国点头道：“是的，dna比认知更重要，毕竟人的认知可以随着感官而改变，而dna是无法随着人的意志而改变的。” “嗯，我明白了。” 大卫·罗斯柴尔德露出个笑恢复先前神情，冲着郑建国探出了手：“谢谢你给我上了一课，这是生物学上的内容吧？” “这是现在9年级的课程。” 郑建国探手和大卫·罗斯柴尔德握了握，便见大卫·罗斯柴尔德露出思索模样，松开手后开口道：“嗯，我在上9年级的时候，可没有印象学过这个，后来好像到了高中才接触到。” “你那时候——” 郑建国在脑海中换算了下大卫·罗斯柴尔德上高中的时间，便决定笑笑没有再接话题，作为一个有过两辈子人生的他，直觉这货现在说的都是扯淡，只是一时间想不明白他这么问的原因。 大卫·罗斯柴尔德瞥了眼远处望来的人群，不知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道：“你感觉基因专利化，有可能吗？” “这正是我考虑接受帕特里克的原因。”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老头这么聪明，竟然直接挑开了他心中的打算，不过以他现如今的缜密思虑而言，这个问题算是又给他开阔了个新的思路，缓缓开口道：“找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去做这件事，如果不成，也就只是浪费些钱和时间。” “呵呵。” 大卫·罗斯柴尔德扯了扯嘴角，褐色眸子里闪过莫名光芒，他很想说这可不是“些”钱，而是以亿为单位的美元，罗斯柴尔德虽然家大业大，也能掏的出这笔钱，然而却不会像这货说的如此轻松。 当然，考虑到郑建国没说的如果事成，大卫·罗斯柴尔德感觉这笔投资还是挺划算，只要把这些基因注册成专利，就算是控制了未来全球药企的命脉。 想想去年蓝色小药丸的营收就突破了80亿美元，今年保守预计将会突破百亿美元的规模，大卫·罗斯柴尔德目光在郑建国脸上梭巡过，施施然探出了手道：“那就让我们携手并进好了。” “非常荣幸。” 郑建国探手轻轻握了，大卫·罗斯柴尔德看了看旁边的手下，回头又开口道：“郑，虽然一个人的拼搏，可以品尝到胜利的全部果实，这却会引起旁人的觊觎，你先前也讲到了我们能够在此相会，是我们祖先成功的繁育出了健康后代。” “可见品尝到全部果实的前提是成功，而这种成功并不会永远存在，正如我们之间的合作，虽然预期收益率降低，成功率却上升了个台阶。” 微微一笑，郑建国却没再开口，大卫·罗斯柴尔德说的虽然看似在开解他，实际上这话是冲着蓝色小药丸来的，而核心可能是这会提前铺垫下，未来机会合适还是要掺和一把。 之所以会这么想，还在于大卫·罗斯柴尔德的话，是在两人谈完基因组计划合作后，说出来的。 那么合作都有了口头意向，大卫·罗斯柴尔德依旧说了这番话，如果他只是个普通人，这话还真可能是出于安抚的辩解。 可大卫·罗斯柴尔德是谁？ 控制着黄金定价权的伦敦黄金市场主席，影响力横跨欧美两大洲的政商两界，全球金融领域的哥斯拉，他会说废话吗？ 这当然是扯淡，郑建国相信以这老头的身份而言，随便和人聊个天气不错，都足以引起其他旁观者的严密关注和猜测。 不过，这对于一手制定了美元霸权计划的郑建国来说，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作用并不大，只限于基因组专利此类事儿上面。 而这，也是郑建国之前说没找到合作机会的原因，他连演员总统都不怎么在意，罗斯柴尔德家族在欧洲的影响力，又有啥用？ 再加上郑建国被害妄想症没事儿都要多想，这会儿面对他觊觎更是想了又想，以至于还怀疑会不会看上了自己在东京的投资？ 不过考虑到对方没有明说，郑建国还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甚至连ab股权的方法都没说，这会儿就先让人高兴下比较好。 发现没有回应，大卫·罗斯柴尔德便没再停留，远处的管家已经又看过来了，于是连个招呼没打的，便转身离开。 眼看老头消失，郑建国便想起了奥黛丽三女，不过没等他看到三人，先前见过面的康沃尔公爵到了面前，金丝镜后眼神闪烁着左右看了看，语带好奇道：“郑建国gbe，你下午就要离开伦敦？” “是的，康沃尔公爵阁下。” 郑建国从远处的奥黛丽三女身上收回目光，便见康沃尔公爵面现迟疑着又左右看过，飞快开口道：“我听说您能确认女士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噢，这个用医学手段可以检测出来。” 郑建国眉头一挑心说我又不是b超和ct，康沃尔公爵双手摆了摆，接着开口道：“不是怀了几个月，我是问在怀孕时就能检测出来？” “怀孕——受孕时？你多生几个孩子不就可以了？” 郑建国有些狐疑的给出了自己建议时，接着醒悟到可能涉及到公爵夫妇的隐私问题，便又继续开口道：“噢，你可以叫我郑医生，虽然我没取得行医执照，单纯的做些分诊工作还是可以的，这点你可以相信我的职业道德。” “我没有怀疑您高尚的品德——” 康沃尔公爵面色微红的连忙解释了句，接着飞快开口道：“我们也想多生几个孩子，最好能生个男孩，这样我的爵位也就有人继承了——” “这可以通过试管婴儿来帮助您增加孕育的机会。” 郑建国缓缓给出了建议，他很想问你竟然没听说过这个技术，不过考虑到对方的身份，便感觉这对公爵夫妇怕是被外界知晓，当即又继续说道：“如果您感觉在国内有泄露消息的风险，我可以安排您以旅游的名义到港岛或者波士顿去做，这样可以避免被不必要知道的人得知。” “这个，当然可以。” 康沃尔公爵面色发红的点起头时，旁边陡然传来了安德鲁王子的声音：“噢，郑，你确认完了吗？” “已经确认过了，当然可以。” 郑建国冲着飞快走来的安德鲁说到，又转头面带微笑的看向了康沃尔公爵：“真的，我个人非常建议你到港岛去买些房产作为投资，现在那边房价真的很便宜。” “噢，港岛那边的房价？” 安德鲁眼前一亮的接了话，便又不顾康沃尔公爵还没开口，继续问道：“那边的房子很便宜吗？” “也有贵的。” 郑建国说着冲康沃尔公爵笑了笑，后者这才醒悟到他是在做什么，当即开口道：“好的，我会考虑下去看看的，非常感谢，郑医生。” “——” 郑建国的笑容不变时，康沃尔公爵却瞬间愣住，只以为自己因着这个称呼而露馅时，旁边安德鲁却没往心里去的开口道：“噢，我是来叫你的，妈咪已经准备入场，咱们该到看台上去落座了，顺便你再和我说说港岛房价的事儿。” “康沃尔公爵，如果你考虑好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 郑建国瞥了眼尴尬到呆住的康沃尔公爵，便转身跟着安德鲁王子带上奥黛丽等人，登上了堪称奢华的看台，就见巨大的马场里远处一排马车出现，安德鲁开口道：“座位在这边。” 正文 第一千零九章 理论上是可以的 随着以女王为首的马车队伍停下，郑建国知道皇家赛马会的开幕式进行过半，很快等到女王从马车上下来登上看台，诸人都在致意恭迎时安德鲁王子上前，隐约间听他提到了自己：“——郑——白天鹅——” 女王今天穿了一身绿，由于养尊处优保养得体，神情雍容面相和蔼，完全看不出年近花甲，跟着安德鲁望来后还笑了笑，施施然到了看台正中王座上。 知道这货可能在说蹭飞机的事儿，郑建国看着女王去了王座，正要带着奥黛丽等人坐下，不想安德鲁带着菲利普亲王走来，赶忙收住身形立正致意。 梳着背头的菲利普身形高大，瞅过屈膝行礼的奥黛丽和其他女士，收回目光道：“郑建国gbe，我看报道说你能克隆猪，不知能不能克隆马？” “理论上是可以的，不过我还没有开展这方面研究的想法。” 脑海中飞快闪过了个念头，郑建国神情恭敬的说到，便见菲利普挑起了眉头道：“那太可惜了，安妮最爱的马得了重病，我还以为能——克隆一下？” “噢，马的研究成本会比较高，我还没有做过了解——” 虽然知道安妮公主是个马术爱好者，郑建国却没想到她爹都会跟着操心到这个程度，不过旋即想起连女王都是骑马爱好者，倒也能够体谅这些不能有其他爱好的吉祥物，便又解释了几句：“您知道的，越是血统优良的好马，其价格也就会越发高昂，而且克隆研究所消耗的繁殖细胞，会对母马产生不可逆转的伤害，这对爱马的人而言，会造成精神伤害。” 菲利普的面色微变，他也是个马匹爱好者，虽然没有安妮公主当做事业来对待，却对自己的几匹马有着朋友般的友情，如果做这种事情要伤害不知多少马，他是不乐意的。 仿佛察觉到老爹的迟疑，安德鲁飞快开口道：“但是如果成功了，就可以将最优秀的公马和最优秀的母马用来不限次数的配种，从而得到更加优秀的纯种马。” 面色微变的菲利普飞快转头望来，郑建国知道他在求证安德鲁的这个说法，当即开口道：“理论上可以这么做，而且考虑到人们对于马的喜爱，这种研究是有可能收回成本的——” 菲利普微微摇了摇头，看着没再继续说的郑建国，开口道：“这样人人就都会有一匹达雷阿拉伯了？” “不——” 虽然不知道达雷阿拉伯是什么马，郑建国却听出了他的意思，当即开口道：“前提是有足够的钱来买，才能够获得。” “就像现在的赛马交易？” 菲利普眼前一亮的面露疑惑时，郑建国接着点头道：“是的，而且还可以给所有的达雷阿拉伯排上名次，甚至还可以在小马驹的时候就让主人喂养，这样在后天不同的成长环境里面，测出谁是最好的驯马师和主人——” “不错，相同的马不同的主人——” 菲利普缓缓的笑了起来，一副发现了有趣的样子，他虽然对于自己的马有着不错的感情，可说到底都是打发时间消磨时间的玩物，再加上他对于马也不是太过喜欢，便开口道：“那不知你有没有兴趣研究下？” “你这是在要贿赂吗？” 郑建国眨了眨眼却没说出口，因为他想到了开展这个研究的好处要比猪牛羊大，甚至考虑下全球范围内玩马的富豪数量，这个项目肯定能收回成本不说，搞不好还会比到时候的克隆猴都要赚？ 而在金钱利益之外，便是能借助研究成果来拉关系，郑建国并不知道玩马的富豪有多少，但是眼前单单不列颠的贵族们可都是拥趸，包括那些想玩而又没钱的贵族，骑马狩猎可是每年社交季里的保留项目。 虽然郑建国自己对这种活动兴趣不大，可考虑到郑超超兄妹三人的未来，他便露出了个微笑道：“当然，我想回头可以了解下。” “噢，这件事你可以找安妮——” 菲利普说着转过头看了看身后，就在郑建国面现诧异中指派了个侍从去找人，回过头来后面现微笑道：“安妮是我们家里对马最熟悉的那个，你可以从她嘴里获得任何想要的资料，是吧，安德鲁？” “是的。” 安德鲁嘴上应下时，一双眼睛却扫过了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先前老爹提到姐姐的时候，这三位女士的神情显然不怎么乐意，好在他也知道下午就要蹭人家的飞机，便没有开口介绍两句。 有鉴于对方的身份，郑建国没敢直接打断菲利普的话，而是等这爷俩说完了，才缓缓开口道：“这个不单是马的资料部分，还要回顾性学习相关研究的进展，再安排场地和人员以及设备，这将是一项长期的计划——” “爸爸，你叫我了？” 随着郑建国的话音未落，身穿礼服裙的安妮戴着个克莱因蓝帽子出现，郑建国便将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菲利普探手向着他做了个请看的手势，面带微笑道：“刚才我和郑商量了下，他想要开展一个克隆马的项目，这样到时候就会有成群的达利阿拉伯马出现，然后我们可以把它们放在一起比赛，找出最优秀的那只——” 头戴礼帽的安妮面色陡然一变，开口打断道：“可那样人人都能获得达利阿拉伯了？” 被女儿打断了话，菲利普倒是并未在意，而是自顾自的又继续说了起来：“这样就可以找出谁的喂养方式更优秀，然后大家可以向他请教，毕竟相同的马由不同的人来喂养和训练，可以有着清晰可见的对比——” 菲利普在向安妮灌输养成游戏的内核时，郑建国却见两人身后查尔斯和斯宾塞在远处看来，其中斯宾塞正圆睁着蓝色眼眸瞪向自己不说，还张嘴好似说了句什么。 旁边，菲利普的话也说完了：“我想你是咱们家最熟悉马的人，就向郑建国gbe推荐了下，到时候如果他需要了解关于纯种马的资料，完全可以找你。” “——” 飞快从老爹脸上收回目光，安妮转头看向了郑建国时，便被他身后的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确切的说是她们帽子上的大熊猫带歪了注意力。 好在，安妮虽然性格外向做事大大咧咧，也知道这个时候忽略郑建国的后果比较严重，毕竟据说这人帮家里赚了好几亿英镑，当即收回目光后摘掉手套，向着对方探了过去，面露微笑道：“你好，郑建国gbe。” “公主殿下。” 硬顶着远处斯宾塞看来的目光牵起她的手，郑建国放在唇间轻触便分，开口道：“很荣幸见到您。” “嗯，以后你可以随时找我，只要我有空。” 安妮也明白过来老爹的想法，甚至她还知道这样做的好处：“到时候骑警们就能都骑上达利阿拉伯执行任务了。” “是的，想象下一排达利阿拉伯站在那里——” 菲利普面带兴奋的说着转头看了眼赛马场，就见自己的助理已经快步到了面前，便知道自己说的可能是过于投入，以至于把正事儿都给忘了，当即开口道：“噢，咱们还有正事要做，郑建国gbe，咱们晚一会见。” 随着菲利普开口告辞，旁边的安妮和安德鲁也没再停留，冲着郑建国点头致意后转身离去，留下身后的郑建国和斯宾塞对视时，卡米尔声音传来：“你想看她的公主之翼吗？” “不，我怕做噩梦。” 郑建国飞快说了句中文坐下，奥黛丽跟着用中文开口道：“嗯，她的长相是普通了点，不过如果能把最好的马克隆出来，肯定能卖个不错的价钱，我有个表弟家里就是养马的——” “那到时可以聊聊。” 郑建国面带微笑的歪了下头，奥黛丽便转头看了看卡米尔，想起这俩以前可是也学过马时，卡米尔飞快开口道：“马很难喂养的，而且还容易受到惊吓。” “这就是会的不难，难的不会了。” 郑建国下意识的接上了句，接着醒悟到这有指摘两人笨的嫌疑，当即面现认真的模样接着开口道：“就像你们英语说的比我好，我能跟你们学下嘛？” “哼——” 卡米尔闷哼了声，脑海中浮现四人私下学英语的画面，白皙面颊上便露出个妩媚模样，旁边的乔安娜则是面现认真道：“你想学好必须要更深入的，用触及灵魂的力度来找准方向，最后拼尽——” “咳。” 奥黛丽咳嗽了声打断乔安娜的声音，神情优雅的拿着双明亮眼眸瞅过她，乔安娜也就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冲着郑建国妩媚一笑看向赛马场里，便见前面第一排的斯宾塞正戴着墨镜看来，旁边响起奥黛丽的声音：“我想孩子了——” “再坚持下，女王讲完话咱们就可以撤了。” 郑建国瞅过手上的开幕进程卡片，说实话如果没有手边这些事儿，他也喜欢这种除了玩就是玩的生活，而且他相信凭借着上辈子的记忆，他玩的肯定会比这些人土鳖要嗨，而不是现在来参加就和任务似的。 只是，郑建国也知道如果他只是个花天酒地玩乐的纨绔子弟，卡米尔和乔安娜可能会碍于上月球吊着会跟他，奥黛丽和斯宾塞绝对不会愿意为他做到现今程度，甚至卡米尔和乔安娜也会在上了月球后，就会和他拜拜。 当然，郑建国这会儿也不能保证两人以后不会和他分手，就像他无法保证去月球能够安全回来，唯一能保证的是让自己没有时间去担心这些。 好在，郑建国手上的活足够多，前面女王发言没几句，大约翰到了旁边递过几张便签纸，第一张上写着行字：“叶敏德：蔡正元去世，3天后开追悼会。” 眉头一挑，郑建国想起3天后正是齐省医科大学毕业典礼的时间，心中稍微迟疑过便知道自己回不去，因为想要三天内搞定航线，怕是要找到大爷爷那里，否则老人也会知道。 而排除回国航线之外也不是没有办法，那就是郑建国扔下一大家子，自己独自坐下午去港岛的飞机，再从港岛入关到羊城，买车票到武城倒车去齐市。 不过，郑建国并不想这么折腾自己，这不是说他对蔡正元没什么感情，相反的是由于当年老人和叶敏德支持他去贩卖电影票，属于在医学院里支持他的三位大佬之一，后面再加上蔡丁香和叶振凯的婚事，他对待老人的感情仅次于叶敏德。 之所以不想折腾，是郑建国想到了去年见过蔡正元最后一面，据他过年时从叶建义口中听来的消息显示，老人在那之后便彻底失去了自理能力，连蔡丁香都不认识。 再加上郑建国本身就是医生，随着身份和地位的提升，知道自己这次赶去和后面再去差不多，因为他接了郑冬花三女，还是要再去齐市。 而这样一来，自己回去后再过来，接了郑冬花三女再过去，属于来回跑着玩了。 这么想过，郑建国心中便做出了不去的决定，拿开第一张后露出了第二张上的一行字：“郑冬花：三姐说阿曼达·米歇尔的妹妹被哈佛录取，她母亲也要过来陪读，已经答应租给对方了。” “——” 脑海中浮现让大约翰去查的指令，郑建国默默掀开了下一张，露出了行字：“叶建义：经政务院批准，撤销善县，设立善城市，我准备将地区驻地迁往善城市。” “！！！” 郑建国瞬间愣了下，接着露出了由衷的喜色，望着善城市三个字只感觉心花怒放，上辈子里善县是到了九零年才升格为善州市的，现在提前了足足六年时间，这也就是自己带来的改变了。 至于叶建义准备把驻地搬过去，郑建国倒是没有感到意外，善县经过这几年的发展，单是城区硬化的道路就比余泉市要好太多，更别说还有机场和齐善高速公路在，否则从余泉市开车去齐市，要先走俩小时的省道。 想到机场，郑建国便感觉有些蛋疼，机场建设完了还没通过验收，好在爹娘都接了出来，他便没去再推动这个事儿。 当然，这是之前的状态，现在叶建义要把地委搬过去，郑建国便感觉应该要表达下关切，怎么说这都是他的第一个项目。 如此想过，郑建国掀开了这张，露出后面便签纸上的内容：“奥古斯都：日美委员会正式要求日元成为国际结算货币。” 正文 第一千零一十章 六次 缓缓的翻过这张，郑建国发现后面没了消息，探手将便签纸交给了旁边的大约翰，望着前面已经站起身发言的女王，神情默然。 旁边，一直关注的奥黛丽开口道：“出事了？” 知道自己的反应让她误会，郑建国缓缓道：“一个老师去世了，到时还要过去一趟齐市。” 想起母亲的葬礼，奥黛丽便面现沉重道：“叶老师？” “不是，另一位，当时和他一起支持我的。” 郑建国没想到她会这么猜，于是简单解释过，奥黛丽的注意力便跟着转移，他也就继续看着前面发言的女王，脑海中转悠着国际结算货币六个字，这是任何国家都想要的待遇，现在却被送到了曰本手里。 虽然美利坚没安好心，想迫使曰本进一步放开在欧洲的日元管制（管制的货币自然无法成为国际结算货币），以达到全球范围内自由买卖的目的，从而为经济全球化的核心外汇交易中心做准备。 可是，这也会帮助曰本经济完成从本土到出海，借着金融全球化的红利奠定其经济大国地位。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小鬼子不是没有付出代价，以制造业为主的产业将会坐上俯冲的过山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丧失竞争力。 不过，考虑到曰本产业转移会溢出到国内，日元成为国际结算货币会巩固外汇交易中心，日元升值会使得资产投资翻倍，这也是郑建国喜闻乐见的事儿。 毕竟，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很快，随着女王的发言结束，郑建国正想着是不是可以走了，安德鲁王子大步到了面前：“郑，咱们可以走了吗？” “我正准备走——” 隐约察觉这货是想蹭飞机回伦敦，郑建国缓缓开口道：“不过，我还有事情要回城堡，咱们可以在机场见。” “噢，我想跟你的飞机回城里，你知道如果坐车回去的话，我正好可以去机场了——” 安德鲁面带微笑的说着露出副你了解的模样，郑建国倒没想到这货脸皮如此厚，便左右看了看远近十几双望来的视线，开口道：“这当然可以，非常荣幸。” “谢谢。” 安德鲁开口道谢过，郑建国也就起身准备告辞，不过还没等他招呼奥黛丽三女，一股若有若无的烟味从远处传来，只见玛格丽特公主夹着根香烟到了旁边，他便飞快立正致意过：“殿下。” “我听奥黛丽说你那的牌桌挺有趣——” 玛格丽特公主一句话没说完，郑建国便侧身看了眼奥黛丽，她之前是和这位公主打过麻将，不过却没听说聊了些什么，接着想起这位长公主现如今没了王室国务大臣的头衔，当即开口道：“我想到时奥黛丽会向您详细介绍的。” “噢，现在不方便吗？” 玛格丽特公主说着从郑建国脸上看向奥黛丽，郑建国垂首致意道：“当然不是，我们下午将要出发去美利坚，怕是会令您不能尽兴。” “嗯，实际是我想蹭你的飞机回去——” 玛格丽特公主眉头挑起后说到，郑建国也就笑了下，他还真忽略了这个事儿，飞快开口道：“这当然可以，非常荣幸。” “谢谢。” 玛格丽特公主笑眯眯的说着弹了下香烟，郑建国瞅着落在地上的烟灰，便眨了眨眼后开口道：“只是在飞机上不能抽烟，还请您见谅。” 看了眼修长手指间的香烟，玛格丽特公主放在嘴里后又抽了口，点点头道：“当然可以，我会在上飞机前抽完它。” 目光在玛格丽特的指尖上看过，郑建国也没再耽搁的做了个请的手势，大约翰快步而去做了调整，便听玛格丽特声音传来：“奥黛丽，你们的帽子是谁设计的？” “大熊猫是郑的想法——” 奥黛丽清脆的说到，郑建国就听玛格丽特道：“这真是个有趣的主意，还没人把玩具放到帽子上，我想明天的报道里将都是你们三人——的大熊猫。” “——” 莫名感觉这是在说自己和三女的关系，郑建国也没去开口接话，因为玛格丽特说的本就是实情，不说自己和三女的关系，就单单三人头上的大熊猫，也能在不是花便是草的诸多帽子中脱颖而出。 随着自己带了三女出现，而且还是搭乘直升机来回，怕是除了女王和查尔斯以外，就属自己会成为狗仔目标，现在又有安德鲁和玛格丽特加入，相信报道的热度只会增加不会减少。 然而，当郑建国在到达波士顿郑园后安顿好，便发现自己的想法被bbc打了脸：堪称巨大的电视画面中，斯宾塞回头凝视的特写渐渐缩小，两根红线顺着她视线注视的方向延伸展开，最终落在了坐着的自己身上。 电视里面，bbc主持人旁白响起：“六次，在郑出现后到离开的21分钟里，王妃殿下总计回头望了六次，最后一次是目送郑和玛格丽特公主殿下以及安德鲁王子殿下离场，之后再未回望过这个方向，并且——” 随着旁白声顿住，电视画面中的斯宾塞变成了兴趣缺缺特写，旁白接着响起：“在之后的环节中，王妃殿下好像失去了兴趣，直到赛马会开幕式结束，并在整个过程中未与王储殿下交流。” “法克！” 郑建国罕有的骂了句，这会儿的不列颠已经到了晚上，可以想见随着这个报道出现，12小时后的不列颠各大媒体头条，势必会被斯宾塞和自己所占据！ 脑海里飞快闪过这个念头，郑建国就听旁边电话铃声响起，大约翰飞快接了电话问过，接着说了句话放下，开口道：“先生，是李南英的电话，提醒您注意这个新闻的。” “嗯。” 点点头，郑建国之所以会在波士顿看bbc新闻，就是想看看有没有涉及到自己的负面报道，结果自己的负面消息没出来，便发现了斯宾塞的事儿：“她明天过来吗？” “不，她怀孕了。” 大约翰说着挑了下眉头，郑建国神情一愣转过头，瞅着他面现探寻时，大约翰点点头没再说话，一副你想的没错模样。 “这娘们——” 郑建国下意识的说了句，他难得过来美利坚一趟，所以早就准备保护伞集团的各个负责人，只是没想到李南英又特么怀了自己的娃，注意力也就转移了下。 好在，李南英的做法有些意外，可也比不上斯宾塞的事儿要紧，郑建国飞快开口道：“给斯宾塞打电话。” “出什么事了？” 随着他话音未落，旁边传来了奥黛丽的声音，郑建国转头看看她身边没有孩子的身影，开口道：“开幕式上斯宾塞看过来的次数有点多，bbc先前拿出来做了个分析，暗指她在关注我，明天怕是少不了上头条——” “嗯，如果没有之前查尔斯的事儿——” 奥黛丽说着白皙面颊上眉头挑起，郑建国便没再说什么，连奥黛丽都明白的事儿，他也不会没想到。 甚至被害妄想症发作下，还感觉这有可能是查尔斯让人搞的，毕竟比烂就是看谁比谁更不堪，虽然这里只是多看了几眼。 可之前斯宾塞没有半点绯闻传出，并且在进入王室后依靠着良好的亲民形象，获得了大批民众支持者，前不久更在查尔斯照片风波中，坚定的站到了丈夫的身边，由此获得了从下到上的普遍同情和认可。 这时候即便只是多看了几眼的消息传出，也足以凭借和其形象的反差比成为绯闻，进而引的全球吃瓜。 因为，郑建国和奥黛丽以及卡米尔与乔安娜，便是天然的大瓜属性，斯宾塞再掺和进来？ 不过，随着奥黛丽提起查尔斯，郑建国被害妄想症发作下想起斯宾塞的智商，便在大约翰拨通电话后开口道：“有人问你就说脖颈不舒服——” “你不生气么？” 斯宾塞仿佛没听到般的声音传来，郑建国面现恍然的拿着电话坐到沙发上，顶着奥黛丽的好奇目光，开口道：“嗯，如果那些人仔细看看录像，他们就会发现我看你的次数会更多，应该是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你——” “哼——我会找来看的。” 斯宾塞闷哼了声后语气变的无比温柔，郑建国则是露出个笑却没接口，很快她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是在赶去会场的车上睡着了，脖颈有些不舒服，司机和侍从们都知道——” “那条路是有些长，现在好点了？” 郑建国说了下自己申请航线的原因，不想斯宾塞又仿佛未听到般，自顾自的说起道：“可你知道的，假装不舒服有时候会忘，我是在落座后才醒悟到如果之前做做样子，到时候就能更好的看你了，你在波士顿的郑园和首都的一样吗？” “除了车库设置，波士顿的郑园比首都的大，就把车库和停机坪放到地面上了，首都的占地面积比较小，所以车库放在了地下。” 感受着话里的情意，郑建国简单介绍了下两者的区别，脑海中便浮现出个念头时，斯宾塞声音传来：“女王已经同意我们以官方代表的身份，去参加奥运会的开幕式，到时我想去郑园过两天，然后去泰坦尼克号上开启蜜月纪念之旅。” “嗯，这个计划不错。” 郑建国飞快应下，1984年的奥运会开幕式定在了1984年7月28日，而她和查尔斯的结婚纪念日时间是7月29日，考虑到代表团会提前到达，也就是在7月25日左右或者更早，那么她就能不会晚于这个时间过来：“不过我会以私人身份过来参加开幕式，否则到时候还真不好招待你。” “到时不许带安德鲁和安妮去。” 斯宾塞的声音高了几个分贝时，郑建国虽然心有疑虑却没迟疑，干脆利落的开口道：“听你的。” “嗯，安德鲁不止一次在私下里说，有三个国王在登基前是约克公爵，这是他的领地封号——” 斯宾塞语速开始变快时，郑建国便被这个说法给惊了下，不禁开口道：“如果中国古代有皇子或者王子这么说，他最好的待遇就是被废黜身份贬为平民，噢，这可能是女王对他另眼相待的原因。” “噢？怎么说？” 斯宾塞的声音里多了些好奇，郑建国看着奥黛丽在身旁坐下，便缓缓开口道：“是因为女王知道他当不了国王，才会特别的对他这么好，就像威廉是以王储继承人的要求来培养，这从女王到你而言，都会希望他能学的更多，以便将来履行国王的职责，由此会让人对他的要求更高，而哈里则不然了，相信你自己就能发现这点。” “所以，安德鲁不会威胁到查尔斯？” 斯宾塞显然是接受了他的说法，不过郑建国即便有着上辈子的记忆，也不敢打包票给出肯定的答案，缓缓开口道：“只要查尔斯不再继续挥霍大家对他的认可，做好一个儿子一个丈夫一个父亲应该做的事情，安德鲁就不会威胁到他。” “反之就会威胁到他？” 斯宾塞不知想到了什么，郑建国却猛然想起她曾经说过的“查尔斯无药可救了”，便开口道：“如果威廉能够培养成才，并且在查尔斯失去大家认可之前长大成人，我想王位就没安德鲁什么事儿了，这点你可以放心。” “谢谢，亲爱的，我还没放下电话，就开始抑制不住的想见到你了。” 斯宾塞的声音恢复温柔，郑建国便顶着旁边奥黛丽的注视说了些甜言蜜语，不想在挂电话的时候她的声音传来：“这些你和她们说过吗？” “只有在通话的时候说过，在身边的时候不会，因为我是个行动派——” 郑建国飞快说了答案，斯宾塞哼哼两声开口道：“我要问她们，给我转电话。” “噢，请你稍等。” 郑建国说过后递给了旁边的奥黛丽，开口道：“她想就我是不是口舌之徒请教下你。” “——” 优雅面颊上露出个微笑，奥黛丽接了电话到手里，郑建国便向旁边的大约翰开口道：“你安排人找个小报，把王冠财产投资曰本房地产的事儿报道下，就以一个他们下面职员的口吻，金额模糊下单纯强调汇率部分收益，并不是房价上涨的部分，这样可以造成消息泄露来源地位不高的假象，明白了？” 昂首挺胸的大约翰点了下头，开口道：“知道金额的人不会太多，知道房价上涨数据的也不会太多，但是知道投资方向和汇率变化的人，就很多了。” 正文 第一千零一十一章 是这个道理 给斯宾塞的事儿上了个保险，郑建国便把这个事儿给扔到了脑后，回身和在打电话的奥黛丽吧唧过，带着已经安排过的大约翰出了客厅，钻进停在圆门里面的路虎车，一溜烟的出了郑园后门，顺着熟悉的联邦大道向东开去。 时隔差不多两年时间，郑建国发现纽顿镇还是没有太多变化，街道路边停着各式车辆，路上跑的还是以小排量轿车为主，树上充斥着刺耳的蝉鸣声，不知是不是当年铺天盖地的17年蝉。 随着道路边上挂着的「纽顿镇欢迎您再来」牌子远去，路虎车队进入了波士顿的郊区，三四点钟的宽阔马路上车流变的密集，副驾驶上的电话声响起：「叮铃铃——」 「喂，你好。」 大约翰探手接起问到，很快听完后放下电话，回头道：「先生，阿曼达·米歇尔的妹妹汉娜·米歇尔，是通过正常招生渠道录取的。」 「那到时体检的时候验一下她们的dna，就说是实习员工入职的福利？」 郑建国是不相信一个燕子在考上波士顿公共关系学院后，她的妹妹能凭本事考上哈佛大学，真有这个本事还当什么燕子？ 「是，先生。」 大约翰开口应下，他很想说你只要不给她们机会，是不是燕子都没啥意义，不过考虑到郑建国在保护伞集团和建国集团外，又在港岛注册成立的贸易公司，便知道这可能是涉及到了苏维埃，自己虽然隐约能猜出，却无法确定的事儿。 按照大约翰在公司里的地位，他完全有资格去问这家贸易公司的事儿，毕竟每年都要注入一亿两亿美元去买钻石，其间也从没被审计过，问一下什么的太正常不过。 不过，大约翰的本职工作是管家，这个职位正如字面意义那般，只管家里面的事儿，外边的是主人来负责，除非郑建国主动开口说了，他过问都算坏了规矩。 更何况，郑建国在处理贸易公司的事儿上，也没有避着他或者是戈登，所以大约翰隐约知道，这家公司可能涉及到所有家族都会做的事儿，那就是保持着最基础的联系渠道。 对于大约翰的想法，郑建国压根就想不到他还没确定，于是就没往心里去的到了圣保罗社区，车子还没停下53号门口便多了堆人出来。 随着车子停下，大约翰抢先下车拉开门，郑建国便钻出了后座，望着范萍面现微笑致意：「范姨。」 郑建国之所以要跑过来，便在于范萍这个郑冬花的婆婆在，否则以他现在的地位，在家里等着郑冬花几人过去便行，都不用跑这趟。 范萍已经笑成了朵花：「建国，屋里坐，你说你这么忙还要跑这一趟——」 「这也是借着机会，学校邀请我好几次了，以前都没什么机会过来。」 郑建国说着冲寇斌点了点头，由于正是下午三四点钟，易金枝等过来留学的都没在，所以这会儿就郑秋花两口子，外加郑冬花三女和寇斌以及范萍，总计五口人在。 嘴上简单的解释了，郑建国看向了身后的林玲，先前为了避嫌，她被大约翰安排到了后面车上，接着介绍起来：「这是我小姑林玲。」 「见过见过，欢迎。」 范萍面带微笑的招呼了句，她们去年圣诞节前在城堡里见过，知道是郑富贵老师收养的闺女，看着小辈分却高，旁边郑秋花和郑冬花齐齐开口招呼：「小姑。」 林玲有些腼腆的点过头，又飞快看了眼郑建国，便见他开口道：「行，咱们屋里去说。」 「对对，屋里说——」 郑冬花招呼着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很快郑建国进了熟悉的房间，郑秋花已经小跑着进了厨房：「要是知道你来，我们就先把咖啡冲上了。」 「不用了，三姐，倒杯水就行，我只是一坐就走。」 郑建国解开了身上的西装扣子，打量过面颊和身形越发圆润的罗兰和寇阳，也没和两人客套道：「现在马上要回国了，你们有什么想法？」 「哎呀，她们有什么想法，就听你的。」 随着他声音未落范萍开了口，郑建国便见罗兰和寇阳眼帘眨眨后神情不变，眼神却透着股不满的倔强，这时郑冬花也跟着郑秋花端了咖啡出现，显然是听到了他之前的问题，放下后开口道：「我们商量完了，就听你的。」 郑冬花一句话说的是百味陈杂，罗兰和寇阳听见后眼中的倔强消失，郑建国倒是神情不变的点点头，心说你要是4年前就听我的，现在还用回家当兽医镀金呢？ 不过事已至此，郑建国也没想着去揭人伤疤，先是看向了罗兰，开口道：「罗兰，考虑到你和李铁的情况，我打算让你去港岛的古堡医院实习拿医照，正好距离罗叔叔也近，怎么样？」 「啊——」 罗兰眼前一亮面现喜色，飞快看过旁边的郑冬花和寇阳，也没见外的道：「四姐和阳阳姐去生物中心？」 「是的。」 郑建国瞥了眼旁边的寇阳和郑冬花，接着开口道：「现在不列颠也有意加入联合实验室，不过还没确定，到时候有可能会把菲欧娜派过去，所以你们过去后要尽快上手。」 郑冬花飞快开口道：「没问题。」 寇阳跟着点点头：「听你的。」 看着两人应下，郑建国便跳过了这个话题，看向旁边的郑秋花和林玲，开口道：「三姐，小姑在这边就交给你了，你们有什么事儿就商量着来——」 「这个你放心，我都联系好了，先休息两天熟悉下，交给我吧。」 郑秋花大包大揽的冲着林玲露出个笑，郑建国也就想起她和罗刚在暑假里的安排，两人按照计划是要去曰本的资产管理公司，到时就会留下林玲一个人在这边，不过考虑到她都这么说了，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正事儿说完，郑建国并没有抬起屁股就走，而是和郑冬花三女聊了下学校的情况，便听到了个好和坏的消息：「艾米升为院长了，瓦尔老院长去世了。」 想起去世的蔡正元，郑建国接着又想起善县撤县建市的事儿，便在又聊了会后起身告辞时，冲着郑秋花和罗刚道：「昨天政务院下文，撤销善县，成立善城市。你们暑假实习的作业，就是找出善县升格带来的机遇。」 「啊。」 郑秋花神情微怔时，旁边罗刚已经飞快开口道：「好。」 随着罗刚开口，回过神的郑秋花点点头：「好，你放心——我们不是去曰本实习吗？」 「是的，通过实习过程对照进行分析。」 郑建国神情默然的说到，郑秋花这次没再迟疑，先前她话一出口就知道问错了，有些尴尬的点头道：「没问题，我以为是要去建国公司实习了。」 冲着旁边的郑冬花几人挥了挥手，郑建国转身上了路虎，郑秋花便抬手挥了挥，目送车队消失在社区街道上，回过头看着罗刚道：「你也不提醒我下？」 「你要是不问后面的话，就不用提醒了。」 罗刚嘴上嘀咕着，看了眼旁边郑冬花和寇阳三女回身而去，就使了个眼色没再继续，郑秋花却眉头皱了起来：「这去曰本实习，还得一边学日语一边忙活作业——」 「知足吧。」 罗刚再次小声的嘀咕过，以个人了解来说，两人去曰本实习，自然不可能有专职翻译，不过与马上去港岛的罗兰和回国的郑冬花一家人相比，这去曰本实习可是好太多：「总比你妹她们去港岛和回国强。」 瞅着已经进了53号的郑冬花三女，郑秋花又想了先前这几个妹子说的话，飞快开口道：「嗯，记住以后咱们就听建国的，你先回去吧，我去叫林玲。」 「就怕你记不住，还有二姐她们，这都是现成的例子。」 罗刚继续嘀咕过转身回了52号，留下身后的郑秋花眨了眨眼，只感觉二姐这个事儿上有着郑冬花的影子，放着建国安排的康庄大道不走，看到什么好感觉自己也可以跟着做——这么想过又记起拒绝了建国保镖的杨娜，便越发感觉到了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的真谛。 如此想着进了53号，郑秋花还没开口便见屋里人都在盯着电视，只见宽大电视机里郑建国和斯宾塞头像并列，主持人声音里也提到了郑建国：「根据不愿透露的马场内部人员称，郑是由王妃殿下邀请参加了赛马会开幕式，并在到达和入场前与之亲切交谈——」 随着主持人的声音，电视画面变成了郑建国在亲吻斯宾塞手背时的特写镜头，只见斯宾塞面现端庄眼含柔情，要不是旁边奥黛丽正向查尔斯行礼，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在私下会面。 可搭配着先前出现的斯宾塞六次看向郑建国标题，郑秋花便感觉到了股危机，不过发现频道正是保护伞传媒的标志，这点危机也就被她扔出了脑海。 保护伞传媒都播放出来了，这就证明郑建国知道了这件事儿，郑秋花瞥过电视画面里的卡米尔和乔安娜，便听主持人声音继续：「——其后和玛格丽特公主和安德鲁王子搭乘其私人飞机离开，王妃殿下便再未转头看过这个位置，而在先前早先时候，王室发言人公布了王储夫妇的新职位，奥运代表团的特别专员。」 「他们将随同代表团出发，参加位于洛杉矶的奥运开幕式，并在开幕式结束后，搭乘泰坦尼克2号游轮，开始其长达两周的假期时光，以做结婚四周年的纪念。」 「据发言人所称，此次纪念日假期的安排，是王储夫妇接受了郑的私人邀请，并非由王室或者纳税人支付相关费用。」 「随着不列颠王室公布王储夫妇出行计划，保护伞海洋停售7月29日船票的谜底揭开，保守估计早在年初时分，保护伞海洋就接到了通知——」 望着电视上出现的泰坦尼克2号，郑秋花想起了自己在上面的快乐记忆，便感觉不对外招待的办法太浪费了，这么大的船就用来招待两口子？ 不过，考虑到郑建国和斯宾塞传言，郑秋花也知道这不是个能谈的话题，又看了会新闻便看向了林玲：「小姑，我带你去住的地方看看。」 「好的。」 林玲从电视里的郑建国身上收回目光，又冲着郑冬花和范萍点头致意过，跟上郑秋花的脚步正要走，便听电视里主持人继续说道：「根据韦斯特论坛报传出的消息，不列颠王室凭借对曰本的投资，单是通过汇率变化，便获得了千万级的收益，英镑兑美元汇率由去年时的167，贬值到了现在的1334，而美元兑日元稳定在235附近，由此推算不列颠王室在对曰投资，将达到五千万以上——」 由于要实习的地方正是日本，郑秋花才走了两步便站在原地，转头冲着林玲做了个手势看向电视，发现里面出现了更多的数据：「而从1981年初开始，英镑兑美元汇率从198贬值到了1334，如果以美元为单位计算财富，可以发现不列颠整体缩水了三分之一，这一时期只有日元凭借其强大竞争购买力，保持了对美元汇率的稳定。」 「这要是之前把英镑换成美元，现在再换成英镑，不就赚了三分之一？」 郑冬花面现好奇的说到，对于保护伞投资有所了解的郑秋花却没接口，因为她脑海中被凭空跳出的念头而充斥着：「如果把房子抵押去曰本投资？」 想到这里，郑秋花便冲郑冬花点了点头：「是这个道理，如果不列颠物价没有上涨三分之一，这就是赚大钱了，我们走了。」 说着也没等郑冬花开口，郑秋花带着林玲回了52号安顿好她，便脚步不停的找到了罗刚，一双杏眼发亮道：「你记得我说过保护伞在曰本的投资吧？」 「记得，你说这两年那边房价涨了三分之一了。」 罗刚说过听她曾经说过的东西，郑秋花点点头面现正色，开口道：「建国在那边投了很大一笔钱，这说明他对那边的投资很有信心，而且他的运气一向很好，几乎没有过亏钱的投资，其中范戴琳和杨娜就是跟着他的投资，特别是范戴琳还把房子拿去进行了抵押贷款，才实现了财富自由——」 为您提供大神丰本的《大国风华》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千零一十一章是这个道理免费阅读 正文 第一千零一十二章 后知后觉 罗刚当然听说过这些，不过不是从郑秋花这里听到，而是到了美利坚进入哈佛大学后，在课堂上的投资案例中看到的：「他们在白银大战中获得了第一桶金，建国是靠卖的游戏专利，范戴琳是靠着抵押的房产，杨娜是靠着家里的帮助，可咱们也一没专利二没——」 一句话没说完，罗刚便愣在了原地，接着面现诧异后摇了摇头，他先前想说二没房产时停住，而之所以会停住，则是因为这套宅子挂在郑秋花名下，从燃气费到水费再到电话费，都是以她的名义缴纳。 于是在法律层面上而言，这套房子是郑秋花的，她拿去抵押没有任何问题，而且以这会儿的降息环境来说，怕是能贷不少钱出来。 如此有了第一桶金，也有了运气在身的郑建国带路，罗刚凭借直觉而言，这个投资是绝对不会亏的，于是开口道：「可亏了的话——」 又是一句话没说完，罗刚再次停住，望着直直看来的郑冬花，面现震惊道：「噢，这不会是建国在出题考核测试你和你妹妹吧？」 冷不丁听见这么句话，正准备继续说服罗刚陪自己冒险的郑秋花，整个人顿时不能淡定了：「你是说建国给咱们房子的目的，就是为了测试咱们的投资意向？」 「我感觉很有这个可能。」 罗刚飞快点了点头，他也是先前在说出范戴琳抵押房产时，被这个成功例子带的有了如此猜测，而这会儿随着想法出现，他便越发的感觉是如此了：「当年是范戴琳抵押了房子跟着建国投资成功，据说那个房子也是她家里给她的，这个事儿还有你妹妹——建国先前的作业，应该就是这个目的了。」 「对！」 郑秋花飞快捋了下耳畔乱发，探手虚空点了点，面现正色道：「咱们住在波士顿，建国让咱们去曰本实习，而作业是找出善县升格带来的机遇，这不就是在让咱们看看投资项目，再考虑下自己的资金情况——我去找冬花。」 「还有寇斌！」 罗刚连忙提点了句，郑秋花已经起身出了客厅，一溜烟的跑到了53号，没多久便将郑冬花和寇斌叫出，很快进了门：「你去倒点水。」 「噢。」 罗刚应声转身进了厨房，郑秋花便让郑冬花和寇斌坐下，开口道：「冬花，你应该知道建国怎么起家的吧？」 与郑秋花不同，郑冬花则是纯粹听来的了，而且除了一开始卖游戏专利在白银上的事儿外，她从和郑建国的点滴中听到过更内幕的消息，比如当时的操盘手已经成了保护伞基金经理。 不过，郑冬花却没说出来：「我从杨娜那和报道上知道的。」 郑秋花发现虽然和自己猜的有些出入，主方向却没什么问题：「那你知道范戴琳吗？就是跟着建国发财的那个医学院老师。」 郑冬花再次扔出了个内幕消息：「当然，范戴琳差不多是建国的辅导员，帮助他适应性学习的，后来凭借家里对白银的长时间关注，发现白银在十年间稳步上涨，而当时建国依靠游戏专利拿到了20万美元，她便给了建国炒白银的建议，后面更抵押了自己的房子去炒。」 「——」 再次发现事实和自己了解的有所诧异，郑秋花便没再继续遮掩自己的想法，开口道：「先前建国在路边上给我们布置了道暑假作业，就是通过到日本的假期实习经验，分析善县升格为善州市的机遇，考虑到这是你的专业盲区，可以简单认为是建国在建议咱们做些投资。」 郑冬花眉头瞬间皱起：「可我没钱，你有钱吗？」 「没有，但是咱们有房子。」 郑秋花说过看着罗刚端了四杯茶出来，郑冬花面色都变了：「可这个房子是建国的，咱们只是帮着他省——」 「嗯，你想到了？」 看着这个傻妹妹话到半截停住，郑秋花说着拿起面前的茶杯放到了她面前，又给旁边同样面色微变的寇斌放了杯，自顾自的坐到了柔软沙发上，接着开口道：「你认为建国是为了省这点房产税吗？」 可以降低每年叠加征收的房产税。 郑建国曾经的话再次浮现，那会儿还相信的郑冬花，后来就感觉自己被这货忽悠了，于是她在心中早就把这套房子当成了自己的，这次回国还担心建国会开口要回去，没想他连提都没提，只是让人帮着照顾。 而先前之所以会提出这房子是建国的，这是郑冬花在试探郑秋花对这话的反应，如果她和自己想法一样，都认可了这是郑建国给自己的，也就不会提还回去的事儿。 当然，郑冬花一句话没说完便停住，也不是她想起了郑秋花说的房产税，而是郑秋花在这话之前说的话：「但是咱们有房子！」 郑秋花已经认为52号是她自己的了。 和郑冬花认为53号是她自己的一样。 于是，郑冬花便跳过了这个话题，开口道：「如果赔了呢？」 「我对建国有信心，咱们只要跟着他干就行。」 郑秋花抛出了个无可辩驳的理由，郑冬花便没能再质疑下去，于是看了看旁边没吭声的罗刚和寇斌，缓缓开口道：「你打算怎么干？」 郑秋花心中一喜，面现正色道：「我打算拿房子去抵押，而且要在咱们走之前把手续办了，这样我去曰本实习的时候，就能直接把钱带过去，到时进了公司看看那边的业务，跟着做就行了。」 郑冬花眨了眨眼，飞快开口道：「三姐，你学的就是这个，这些东西我没你懂，就听你的了。」 「噢，好，没问题，我也会找律师咨询的，你放心。」 眼看郑冬花干净利落的应下，郑秋花心中便涌出了股喜悦，只感觉这个妹子很好说话时，不想在郑冬花两口子回了53号后，罗刚缓缓开口道：「那如果失败，提议者这个锅可就是咱们的了。」 「你以为我想不到吗？」 郑秋花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转身到了电话旁边摸出通讯录，边翻边开口道：「你感觉这个事儿是找查理打听消息，还是找大管家打听？」 发现媳妇没被发财的点子冲昏头脑，罗刚缓缓开口道：「我感觉找查理，咱们马上要去他那实习，而他也是集团里最了解这种操作的人，否则大管家可能还得让咱们找他。」 郑秋花还没到基金那边实习过，甚至连和查理见面也只见了一次，都是上次跟着布鲁斯过来站场时见到的，却有着集团里全部高管的联系方式。 虽然，郑秋花大部分都没见过面，也没打过电话，可这并不妨碍她在电话里的熟络：「嗨，劳伦斯先生，你好，现在方便吗？」 「嗨，你好——」 电话另一边，正准备出门的查理开口招呼着，给旁边布鲁斯摆了摆手，脑海中飞快搜索过能说出这么个中式英语的人，便迅速锁定了郑秋花和郑冬花，然而现实却是他不知道这两位的夫姓，就在准备开口发问时，电话里传来了自报家门声：「我是郑建国的姐姐郑秋花，咱们上次在哈佛商学院会场见过——」 「你这是和没自报差不多啊。」 查理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语气热情的开口道：「你好，郑女士，好久不见——」 「噢，是这么回事，我打算咨询下将房产抵押——」 很快郑秋花的声音传来，没多大会查理便弄明白了这是准备做什么，当即开口道：「这件事情我可以帮你处理，不知是52号还是53号？」 「两边都要办，不知收费如何收费？」 郑秋花的声音里多了些客气时，查理顿时笑了起来：「费用你放心，绝对是最优惠价格，而且额度还可以更优惠点，好的，你可以安心等我消息——」 飞快应下后客气着挂了电话，查理收起面上的笑容，扣着西装看向了布鲁斯：「boss的两个姐姐，要拿52号和53号房子抵押贷款，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是去曰本投资。」 「噢，那两套房子能贷出不少钱。」 布鲁斯神情微变的歪了下头，便见查理扣完西装就要走，不禁开口道：「这个事儿应该要和boss说下吧？」 「不，这个事儿要和管家先生说下。」 查理说着到了门口，瞅着外边的秘书开口道：「给大通曼哈顿银行的伍迪打个电话，就说我有两套房子需要拿到最优惠条件，让他们去波士顿圣保罗社区52号找郑秋花，记住了？！」 「记住了！波士顿圣保罗社区52号找郑秋花，最优惠的条件！」 金发碧眼的秘书重复过抛了个媚眼，查理还没看向手腕上的表，远处透明的巨大落地窗外传来了直升机的螺旋桨声，便和布鲁斯一块到了电梯口，探手在上行键道：「到飞机上再给管家先生说了。」 布鲁斯挑了下眉头没有开口，随着电梯门打开跟着查理进到里面，很快到了楼顶最高层停住。 不想才出门，就见卡米尔和乔安娜从直升机上下来，身后跟着认识的管家莉蒂娅和安全助理雪莉，便冲两人点头致意过，突然不知是卡米尔还是乔安娜开口道：「查理先生。」 「噢，你可以叫我查理或者劳伦斯。」 查理飞快介绍了自己的姓氏，卡米尔转头看过旁边的布鲁斯，飞快开口道：「劳伦斯先生，我这边有些钱想投到日本那边，不知怎么操作？」 「这个事情你可以直接找约翰先生。」 心中一跳的查理飞快说到，卡米尔看到这里便面现恍然之色，点点头扔下一句话离开：「谢谢。」 「不客气。」 查理冲着卡米尔和乔安娜身后望来的莉蒂娅笑笑，转过头便松了口气，摇着头道：「她竟然当着管家的面想请我办事——」 「她可能只是临时起意。」 布鲁斯说着面现惊异神情，和要么家族式要么经理人的公司不同，保护伞集团开启了独一无二的管家制度模式。 由大约翰这个管家负责管理集团，外加赋予各公司里的管家列席会议资格，虽然列席会议的管家们只是拿着个录音机录音，甚至绝大多数时候连声音都不会发出，可没谁敢忽略这些人的存在。 而先前卡米尔竟然当着莉蒂娅的面，向查理打听投资上的事儿，这就有些像郑秋花不找大约翰和郑建国，跑来找自己般莽撞。 当然，以查理这些年锻炼下来的情商，也能猜出这是郑秋花在借自己的口，向大约翰和郑建国传递消息，从而避免直接发问被拒绝的难堪。 不过，卡米尔和郑秋花还是有所区别，查理由于25仔身份的原因，对于这点是格外的看重，得罪郑秋花最多会被人穿小鞋，而得罪卡米尔和乔安娜，就是被吹枕头风的待遇了。 再加上，郑建国对两人也是喜爱至极，据说四年了都还没吵过架，这原本是他要尽力帮忙的理由，却在听到她有些钱时打了退堂鼓，你有钱不找现成的郑建国不找应该的大约翰处理，跑来让我给你出主意？ 不知到我也要听从指令干活吗？ 脑海中闪过淡淡的怨念，查理和布鲁斯到了白鹰直升机旁，冲着已经上去的亚力克和亚历山大以及哈里斯，便瞅了瞅发现保护伞传媒的没来，于是打过招呼后面现好奇：「咱们的喉舌女士没来？」 「咳。」 随着布鲁斯咳嗽了声，查理发现外边神情肃然的管家霍夫曼出现，便飞快打起了招呼：「霍夫曼先生。」 「嗯。」 霍夫曼看了看机舱里的人，冲着旁边的地勤开口道：「咱们可以起飞了。」 「好的。」 地勤应下后将霍夫曼送上飞机，便到驾驶舱前做了个起飞的手势，转身下了巨大的升降平台，同时天上闭合的通道门打开，直升机便升到了帝国大厦顶部，飞机螺旋桨速度增加，很快带着或远或近的注视升空。 望着远处已经下降的朝阳，查理猛然想起先前郑秋花的事儿，便摸起了机舱上的电话，找出波士顿郑园的号码打了过去，等到那边传来了个熟悉的声音，开口道：「约翰先生，boss的两个姐姐想要做投资。」 「好的，我会转告先生。」 电话另一端的波士顿郑园内客厅里，说完话的大约翰将电话放下，转身看向正望来的郑建国，开口道：「查理说，您的两位姐姐想要做投资了。」 为您提供大神丰本的《大国风华》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千零一十二章后知后觉免费阅读 正文 第一千零一十三章 神秘的能力 郑建国点了下头，神情不变的开口道：「现在醒悟还不晚，而且是去找的查理，这说明三姐还是学到了东西。」 大约翰的身形又站直了些，神情恭敬却没开口，郑建国当年把房子过到两人名下，便叮嘱了他这俩姐姐可能会抵押投资的事儿，并交代到时按照最高优惠去办理就行。 虽然，这样操作的本质还是给两人送钱，毕竟拿着郑建国的房子去抵押贷款用来投资，找的还是郑建国的基金来保证资金安全性。 这种近乎稳赚的来钱方式，和直接到他口袋里拿钱没啥区别，然而这是以国内传统观念来判断。 放到欧美这边却有迥然不同，两人就如同白手起家的创业者，拉来了被称为天使轮的风投，属于拿着旁人钱来发财的模式，创业者和天使轮投资者共同承担着失败的风险。 而这也是郑建国的目的，几个姐姐家直接给钱是不行的，不说各自婆家的态度，即便姐姐们把钱收下了，他也害怕养成好逸恶劳，更甚至染上嫖赌毒的恶习，到时怕是亲戚都没的做。 于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郑建国借着回国的机会把房子过到两人名下，便是希望两人能有天，会以范戴琳为榜样，在面对发财机会时踏出那一步。 现成的投资项目，资金安全性也能保证，可投资的财产也有了，你们该有样学样了啊？ 不想，直到今天郑冬花要回国，俩姐姐都还没想到这点。 郑建国便没能忍住，借着善县撤县建市的事儿，给了郑秋花个近乎明说的提示。 现在看来学的还不错，找上查理也表明情商及格，既可以借查理的口把消息传达给自己，也在去查理那边实习前建立了联系。 在表明对查理的尊重之余，展现出了谦虚的态度，以达到目的同时，也给未来实习中的相处，创造了良好的开端。 这就是成长了。 虽然没有预料中的跑来借钱，郑建国对于两人的这个表现还算满意，以后不论在国内和国外，都不用再为了生活所困，他本以为要等到郑秋花实习结束才能想到。 至于郑冬花—— 郑建国心中叹了口气，用专业不对口来开解过自己，旁边电话铃声响起：「叮铃铃——」 「喂，我是郑建国。」 探手摸起了电话说过，郑建国便听对面传来了个有些陌生，却透着股热络劲儿的普通话：「建国院士，好久不见，现在忙吧？」 「噢，徐——哥，不忙。」 想起是名叫徐霖的徐秘，郑建国猛然打了个磕绊，先前之所以说有些陌生，是他上次接这货电话的时候，还在其四年前回国后进了教育部，后面虽然两人私下见过一面，可也只是谈资助外派留学生的事儿，从那就交给了下面去操作。 这都四年了？ 第一批资助的留学生，该毕业了？ 仿佛是在印证这个想法，电话里的徐霖声音传来：「你这个称呼可是令我受宠若惊啊，建国，我现在负责留学服务中心的管理，先前驻美利坚总领馆来电说，你资助的那批留学生里，只有三分之一选择了回国——」 脑海中浮现自己来的目的，郑建国倒是真的把这个事儿给忘了，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能做的不多。 因为从个人角度来说，这些人留在外边和回国，对于郑建国都是个好事儿，在外边有操作中心和网点可以安排，回国去到各个部门和企事业，等上五六年后进入中层，也可以为国企改革贡献自己的力量。 否则，到时候苏维埃的技术怎么消化？ 当然，这事儿是只能想和干，不能说。 于是郑建国便开口应付起来：「徐哥，你也知道即便是和我一起出来的留学生，这些年也有三分之二再次出国，他们可还是所谓的立场坚定，有家有业的可靠分子。」 嘴上说着，郑建国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发现这会儿国内应该是凌晨4点多，也就没再遮掩的开口道：「这种事情咱们尽力就好，而且你既然负责这个，以后怕是少不了类似情况，如果你这次想办法解决了，以后就需要次次都想办法，不如趁着这次直接实话实说。」 「嗯，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和当时深城改开的情况差不多，都是堵不如疏——」 徐霖的声音多了些轻松，郑建国便眉头微挑，知道他这是话里有话，否则一个主管留学生服务的谈起了经济，而且还是在深更半夜多点，于是便没开口的听了下去：「现在那边和国外一样，人力成本也高很多，你感觉组织些初中学生过去怎么样？」 「好吧，你竟然想到了劳务派遣。」 郑建国是差点被这个神转移带歪注意力，先前两人可还在探着留学生出国的事儿，不过这也给他开了个新的思路：「劳务派遣，也有跨国的劳务派遣来着？不过这是赚的操心钱——」 深城自然是缺劳动力，甚至以郑建国的眼界来说，徐霖的这个想法还可以通过内地到深城，深城到港岛的路线完成跨国派遣。 可人命关天，从离家到深城，再到港岛，最终经过海船到目的地，这些环境的改变轻则来个水土不服，重则遇上意外天灾什么的。 当然，考虑到人之所以会放着好好的家里不待，郑建国也知道从家到深城，是由待业到工作，由深城到港岛，是由工作赚大钱，再由港岛到国外，是由赚大钱到发财的转变。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想法闪过，郑建国便缓缓开口道：「徐哥，你发现的不单是劳务市场的空白，这还涉及到了两地的法律空白，甚至是到了之后与企业间的合作空白，这些都需要你自己考虑好了才行。」 「谢谢，建国，那我谋划谋划再请教你了，先挂了。」 徐霖的声音很快消失，郑建国将手上的电话放下，手指敲了敲沙发扶手若有所悟：「这是准备下海了？」 徐秘之前在教育部里，负责对接他捐建的小学，后面听说建完后升任什么主任，看来就是这个留学生服务中心的主任，由于之前就在外交系统待过，也算是专业对口。 不过，随着大量留学生滞留不归，或者干脆玩消失，这些锅怕是落不到别人头上，肯定由这个服务中心来背，这是没做好服务工作才导致的啊。 郑建国并不知道这个服务中心，还是徐霖在和他聊天时听来，后面到了教育部时为了开展工作，便在履职时将这个作为建议提出，以至于没有多久便被批复，并将其调入了这个部门。 在今年之前，服务中心的工作重点便是服务，为了公派和资助两大留学生群体服务，直到今年欧美大学毕业季将要结束，三四年前派出的留学生大量毕业后滞留不归，引起不小的批评声音。 当然，这里的不小是指国家层面，而不是在服务中心所在的部里，只看这会儿打电话过来，就知道其严重程度。 徐霖都开始准备后路了。 郑建国想了下自己那批留学生，便感觉这位徐秘做事也就这样了，他那会儿就出现过滞留不归的，而且当时还是这位徐秘亲自接待处理的，五年半下来也没个预估情况？ 噢，国内初中生？出来的留学生？ 初中生到深城去打工？留学生在美利坚打工？ 这是提醒自己不要招滞留的留学生？ 还是说，有人会拿着这个事儿给自己上眼药？ 一瞬间，郑建国便推翻了先前看轻徐霖的想法，不过想通这点他也为徐霖的谨慎而感到不可思议，这也幸亏是自己被害妄想症多想了下——如果没想到这点，事儿发以后也能体会到他的提醒？ 郑建国当然不会拒绝这些滞留的学生，不同于国家公派留学生是以物理化医方向，他从4年前开始的一年一千人中，有大半都是些教育经济管理历史方向，目的便是挑出学有所成的进行锻炼。 虽然，这样做有挖墙脚的嫌疑，可考虑到他们回去也会出来，甚至到时候还不知跑去哪里给外人打工，倒不如便宜自己。 至于上眼药？ 郑建国想到了明天的毕业典礼，到时会有使领馆观礼嘉宾出席。 看样子，这才是徐霖会在凌晨时分，打电话提醒的原因？ 这些人敢在毕业典礼上找事儿？ 郑建国想到这里却有些不信，哈佛医学院的毕业典礼虽然不是什么大场面，毕竟每年一次里能注意到的，也都是些学生家长和校友而以，除了医学领域的极少有外人参加。 可这些参加观礼的使领馆来人，却代表着外交系统的身份，想想自己在担任卫生专员时，都要去在意这个身份的形象问题，他们不可能在毕业典礼上找自己的事儿。 不过，郑建国也知道凡事都有例外，于是带着这个心理准备第二天到了哈佛医学院，不想和自己毕业时差不多的典礼结束，前来观礼的一个领事和参赞也没说什么。 当然，这也可能是郑建国身边人太多有关，学校新扎的校长和校务秘书不说，医学院的院长和院部秘书再加上医院的院长艾米也不算，俩校董外加马修和帕特里克这就是四个人，旁边还有大约翰和布鲁斯以及奥古斯都三个，算上他本人就是8个人了。 帕特里克·罗斯柴尔德很是不爽：「郑，虽然我很佩服你的能力，情商智商还有床上的功夫，可你这个ab股权太扯淡了——」 「噢，你也说了，你很佩服我的能力。」 郑建国知道这货为什么不爽，不过考虑到和这货的爹已经聊完了，对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气儿：「考虑到咱们术业有专攻以及避免未来在科研决策上的分歧，我认为这部分权利还是放在手里的好，我不想你们被人忽悠着耽误咱们的计划，如果我拿蓝色小药丸专利作为抵押，你们能贷给我多少钱？」 「什么？！」 帕特里克·罗斯柴尔德瞬间瞪大了眼，接着先前的怨念和不爽齐齐消失，左右打量过后面现正色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帕特里克——」 郑建国缓缓开口喊了句，帕特里克飞快举起了双手，眼睛滴溜溜的转过，缓缓开口道：「六百到八百亿，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我要具体的数字。」 郑建国歪了下头说到，帕特里克双手前探，开口道：「我现在就让人去做，你这是认真的吗？」 「帕特里克，也许这就是你父亲为什么找上我谈的原因。」 郑建国神情不变的说到，帕特里克却神情微变，扔下一句话后转身走了：「我这就去要个数字给你。」 「看看，他要个数字给你。」 马修面现古怪的重复了半句，话里话外毫不掩饰对于帕特里克的嗤笑，郑建国瞅着这货注意力转移，缓缓开口道：「马修，如果你不想到时给儿子擦屁股，现在你应该考虑怎么培养接班人了。」 「我知道，我已经捐过小蝌蚪了，怪不得你没有收钱——」 马修像是回答提问的学生说到，郑建国则是笑笑没有开口，两人这个年龄的男人只要身体没问题，一发就是动辄几千万到几亿的蝌蚪，正常蝌蚪银行会在里面挑选不超个位数的量出来，所以收费每次在千多两千美元左右。 而和普通人不同，由于郑建国和马修身份和成就的关系，每次的捐赠里面，都要费工费力的挑出几百份出来，单人工费什么的就有几百块成本，再算上单蝌蚪注射操作费用，整体收费下来就是几千块到成万块了。 当然，这也是郑建国在三年多时间里，能有近四万名生物学子女的原因，更是他能冲这货指指点点的本钱：「另外还有你的嫡亲，生一个会面临没得选的下场，就像差点干掉总统先生的那位，生的少了他们会抱团坑你，同样是没得选，所以怎么说也要生上十来个，这样他们抱不成团就只能表现——」 「我发现你比我还像美利坚人。」 马修面现诧异的没去接话，郑建国只以为这个话题差不多时，马修却飞快想起了什么，接着开口道：「如果郑立恒——」 「你在想屁吃。」 郑建国眉头一挑的用中文打断这货半截话，他是想过拿子女去联姻，可那是对生物学子女而言，郑超超兄妹三个他不会这么做，当然也知道这话有些重，于是面露微笑用英语道：「我感觉你会生几个闺女，你知道来自东方的我，有神秘的能力。」 为您提供大神丰本的《大国风华》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千零一十三章神秘的能力免费阅读 正文 第一千零一十四章 背水一战 马修有些不爽，这不是说他听懂了「你想屁吃」这句中文，他虽然因着郑建国的原因在学中文，可连声母和韵母都还没学会，他是从这话里的轻蔑语气中听出，这不是什么好话。 再加上以双方的身份和所处环境而言，郑建国用的这句中文，有欺负他不会的鄙视意味在里面，连带着想起自己先前话里的示好意味都被拒绝，面色虽然没变，眉头却挑了起来。 好在，随着郑建国后面的英语传来，不知是给的台阶还是有趣的说法，马修先前的不快便化作了郁闷：「噢，郑，虽然我很喜欢女儿，可我更喜欢儿子，所以我讨厌你的这个能力——」 「嗯，被你猜出来了，我这个要看到你孩子的妈才能发挥。」 嘴角扯了个笑的郑建国不着痕迹化解了小小嫌隙，马修便跟着笑了笑恢复正常，望着远处三五成群正在拍照的毕业生们，语气里冒出了毫不掩饰的羡慕：「唉，你能告诉我是怎么让她们和平相处的吗？」 「让她们感受到你的爱——」 郑建国满脸认真的点了点头，直把马修听的面现无语时，旁边传来了奥古斯都的声音：「在精神和物质上征服她们。」 郑建国神情不变的开口继续道：「让她们以你为荣。」 「——」 随着郑建国一句话说完，马修和奥古斯都都想起了他的三个诺奖，旁边帕特里克去而复返：「郑，你真的那么看好曰本经济吗？」 「当然，现在美利坚到处充斥着曰本的产品，车子，随身听，电子游戏——」 郑建国开口说着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布鲁斯，后面的话锋一转道：「布鲁斯，fc游戏机在东京卖多少钱？」 「12900日元，大概49美元到50美元。」 布鲁斯飞快开口接上，他之所以这么清楚，还在于他同时兼着保护伞娱乐副总的职位，所以对于两地的游戏业比较了解：「而在美利坚，相同的机型nec要卖99美元，即便算上15%的税，还贵35%。」 郑建国点了点头，接口道：「重点还在于，这台游戏机从芯片到包装运输，都是由曰本自己完成的，99美元看似只是一台游戏机的钱，实际上却涉及到整个产业链，从尖端的芯片设计，到电子元器件制造，再到塑料机体的设计制造——这还只是一台游戏机。」 「嗯，这个我会了解的。」 帕特里克学的是金融，对于制造业属于跨领域，当然他不缺了解的渠道，这个世界上能让他找不到了解渠道的，也就是仅限于郑建国擅长的石墨烯人类基因组计划，不过这不是目前要纠结的内容：「我们可以给你850亿的额度，五年756的利率。」 「我会在今天午夜前答复你。」 郑建国笑眯眯的探出了手，帕特里克却眨了眨眼后面现迟疑的笑起，握了握手后也没再停留：「那我恭候你的好消息了。」 「再见。」 郑建国说着松开手，目送帕特里克转身带着他的人离去，旁边传来了马修好奇的声音：「他们盯上老长时间了，你真的想——背水一战？」 「是的，今年上半年房价就涨了25%。」 郑建国知道蓝色小药丸有多吸引人，上个月销量突破了10亿，今年怎么看都是要破百亿的节奏，而去年整个美利坚的药品市场才2400多亿规模，按照每年百亿规模去推算，未来18年就是1800亿美元，帕特里克给打了个骨折。 甚至连756的利率，在郑建国看来也是在坑人，瑞银上次给的那一百亿虽然到了85%，可那是在美利坚紧缩银根的两年前，现在美利坚已经开闸放水，存款利率直接由之前三年期最高的21%，三年期降到了现在的7%。 「那好，保重了。」 马修说着探出了手，郑建国便和他握了握，接着是奥古斯都和布鲁斯，毕业典礼结束，他这次过来的任务完成，送走两人后看向旁边的查理，开口道：「你回去后联系下瑞银，就说我打算拿蓝色小药丸专利借笔钱，看看他们给什么条件。」 「好的，boss。」 知道这是在撵人的查理飞快应下，郑建国便招呼起拍完照片和录影的郑秋花两家人：「三姐，四姐，咱们走吧。」 回头再次看了眼红色校园，郑冬花和寇阳以及罗兰神情黯然，三女想起这几年的点滴，还是郑冬花首先回过神：「再见，哈佛。」 「再见，哈佛。」 寇阳收回了目光，捋过耳畔垂发看向郑建国，便见他正钻进路虎车里，只给自己留了个背影，转头之际又见旁边罗兰望来，开口道：「走吧，没心思了。」 寇阳话音未落，已经上车的郑建国钻出车门，望着远处消失的背影面现默然，她便顺着方向望去，发现是个穿着警察制服的背影，留着头警帽都遮不住的金色长发，很快消失在了拐角处。 郑建国再次回过头来，看过身后的几女后钻进车里，便见奥黛丽神情优雅的开口道：「我吃醋了。」 「嗯，所以我回来了。」 郑建国探手捏住奥黛丽的手，他先前还真幻想了下她会说：「去追她吧。」 可现实就是如此残忍。 脑海中闪过大爷爷的叮嘱，郑建国便将尤娜的身影扔出脑海，拍着她的手道：「这两天都耽误给你按摩了。」 「先给你记上，回去慢慢还。」 奥黛丽妩媚一笑，目光越过郑建国侧脸缝隙望着窗外的寇阳，便被大约翰关上的车门遮住，很快等他上了车子后路虎发动，奥黛丽面上的笑容敛去，闷声道：「我还没走就想孩子们了。」 「早去早回。」 郑建国探手将奥黛丽揽在怀里，她之所以会跟来，就是典礼结束后要去纽约联合国儿童基金会，说是不舍也好说是监视也罢，显然与卡米尔和乔安娜之间取得了某种默契，当然这个话题并不适合说出来：「省的孩子们追着我要妈妈——」 「嗯，等到明年能上学就好了。」 奥黛丽将头枕着郑建国的肩膀说了，还没等他开口便不知想到什么，接着继续道：「我想给他们请两个育婴女仆，你感觉怎么样？」 「当然没问题，噢，还有车子——」 郑建国说着想起什么，转头看向了前面副驾驶上的大约翰，接着开口道：「大约翰，育婴女仆的事儿你和mada量着来，以后孩子慢慢大了，咱们该考虑换下车子——」 「咱们能换劳斯莱斯吗？」 奥黛丽飞快抬起头来，郑建国倒是没想到她会给意见，原来这些路虎坐他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正好，可随着奥黛丽后面出现四人就有些拥挤了，这样如果等孩子们再大点想要跟着出门，以后就坐不下：「这当然可以，只是劳斯莱斯有加长版的吗？我想换个大点的，这样咱们就能带着孩子们一起坐了。」 「当然有，劳斯莱斯银灵，不过这需要斯宾塞帮忙。」 奥黛丽点了点头面现正色，郑建国倒是听说过劳斯莱斯看人下菜的规矩，毕竟作为不列颠的顶级豪车，他在不列颠待了这么长时间，是没坐过也听说过：「这个问题你可以和她商量下，不过我想要的是防弹版本，而且可以送她一辆。」 「不，要全部挂在她名下才行，银灵只有国家元首和各国王室才能购买。」 奥黛丽缓缓开口说到，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个规矩，他并不知道上辈子劳斯莱斯之所以会卖到哪里都是，还在于宝马集团购入后，放开了买家的审核标准。 这会儿像奥黛丽说的这种加长版本，便是需要元首身份和王室资格才能买，否则想要买个普通的量产车型，都需要提交无犯罪记录的证明。 然而，如果像奥黛丽说的这样办了，郑建国便感觉这就像是在两人绯闻情况下，又往上面浇了盆油：「这样的话，我打算买4辆，1辆纽约，1辆首都，两辆不列颠，再来1辆港岛好了。大约翰，我要求是钛合金车架，最高级防弹标准，最好门也给我打成钛合金的，定型测试时需要用满载的斯太尔去撞——」 「是，先生。」 大约翰飞快开口应下，接着掏出小本本拿笔做了记录，郑建国看到这里也就把这个事儿扔到了脑后，不想当他快要忘掉的个多月后再次到达郑园，神情恭敬的大约翰开口道：「先生，劳斯莱斯公司说钛合金加工困难，所以给出了1000万英镑的报价，大概1350万美元。」 「1：135了。」 郑建国下意识的换算过汇率，钛合金加工当然困难，否则他的白天鹅改装费用也不会达到3600万美元了，便被头顶上的太阳刺到眯起眼，很快旁边卡米尔刷的撑起了把伞，他才在恢复视线后开口道：「这不会是一辆车的价格吧？」 「当然不是，这是五辆的交付价格。」 大约翰说着从身后布朗手里接过了把伞，打开后给莉蒂娅让她给卡米尔遮住，接着汇报起来：「不过制造周期比较长，预计最快也要3年时间——」 旁边，一头金色长发的卡米尔接口用中文道：「我感觉他们在说「想快得加钱」。」 「嗯，我感觉也是。」 郑建国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笑，随着一年的语言学习，她和乔安娜的普通话已经说的异常标准，最近在跟人学京片子，转头看向旁边的大约翰，开口道：「你感觉加多少钱才能让他们提前交付？」 「我感觉需要买下公司才行。」 大约翰伴着郑建国到了客厅里，卡米尔和乔安娜带着莉蒂娅去了后面卧室，奥黛丽和布兰琪抱着俩孩子跟着进去，负责波士顿郑园的布朗出现后开口道：「先生，老主人和老夫人已经安排住下，表示非常满意。」 「好的，谢谢，布朗。」 郑建国这次到波士顿郑园可谓是全家出动，郑富贵和杜小妹以及郑超超都来了，于是几个主要管家齐齐到场，便在目送他离开后看向大约翰，开口道：「你有什么建议？」 「我是从医生俱乐部上想到的。」 大约翰昂首挺胸身形笔直，郑建国眼前一亮，就抬手让他继续说了下去：「自从上次从奥黛丽mada里听到购买银灵需要王室身份，我便在这段时间里了解了下劳斯莱斯的审核标准，以及购买过劳斯莱斯的各国王室和首脑们，便发现它是个身份明显的天然俱乐部，只是不知劳斯莱斯为什么没有再去细化它，甚至连个车友俱乐部都没有——」 是啊，五菱神车都还有车友会来着？ 想起上辈子儿子买的车，郑建国也想起了碰撞劳斯莱斯的各种新闻，他是不相信国内那么多人都通过这种购买审核，只能说明未来劳斯莱斯放低了购买标准，在身份和商业面前选择了后者，相当于背叛了原来的车主。 这些暴发户和自己一样了啊，而且王室首脑们再开这种车，就是在给这些人做免费推广，更如果在大街上开着车遇到个吊儿郎当的纨绔？下次还会开吗？ 郑建国不知道旁人会不会开，如果他是个王室成员，他是不会再开的，这么想过便听大约翰继续道：「而且通过这次的不对外售票，俱乐部成员们有不少人愿意花大钱挤上船。」 提到这次要准备踏上的泰坦尼克2号，大约翰便没再继续说下去，郑建国已经知道了他的想法，王室成员们的身份便是个资源，甚至极端点去说，能够登上没有对外卖票的船，这都是凸显身份的不同，更别提这船上还有正在纪念结婚日的王储夫妇。 那么，搞个劳斯莱斯俱乐部，王室成员打骨折，中等车主打六折，普通车主打八折的去和这些王室们联营？ 再由保护伞安全负责提供安全，自己买了扔在各个地方托管的白鹰提供出行服务，而且后面随着定制的劳斯莱斯交付，这些替换下来的路虎，也可以提供出行的安全保障，甚至为了推销服务，多买几辆劳斯莱斯做为王室成员的接待用车？ 否则堂堂劳斯莱斯俱乐部成员，拿着路虎来充门面？ 想到这里，郑建国便把诸多想法说过，又着重点出了几个利润点：「车的售价，俱乐部的经营，王室产业的联营，成员们的会员费，从经济上来说，这笔投资很可能会亏钱——」 大约翰没有动作，静静的望着郑建国，便听他继续开口道：「不过，有时候亏钱是好事儿，你去办吧。」 为您提供大神丰本的《大国风华》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千零一十四章背水一战免费阅读 正文 第一千零一十五章 成长 “是，先生。” 大约翰开口应下，接着拿起手中的笔记本，开口道：“先前接到朱红消息，陈湘和其夫佘存义向美利坚使馆申请了签证，说是过来探视佘正。” “这是要全家出国了。” 郑建国点了点头，这和他想象中的情形差不多，甚至还做好了给笔钱让陈湘消失，避免老爹郑富贵再旧情复燃，现在不花钱当然更好。 大约翰在记录上划了个勾，接着开口道：“博尔特那边传来消息，赵亮亮他们找到了大片的君子兰，只是想要挖掘的话，需要到环境署申报出口手续，有鉴于当地没有经营此项业务的公司，博尔特联系了当地的供应商准备成立一家进出口公司，现在正在操作中。” “有进度再告诉我。” 郑建国有些意外的说到，大约翰便打了个勾，继续开口道：“奥古斯都来消息说，为了对抗持续上涨的通胀，美联储有意加息，帕特里克正考虑收回他的报价。” “噢，那么曰本也要跟着加息了。” 郑建国眼前一亮，美联储加息就是想降低消费能力，给过热的通胀降降温，通俗点而言就是买的人少了，制造业会降低产能，于是做原材料和配套的卖不出去，价格会下降并传导到其他行业，目前而言主要是石油价格。 而石油价格，是未来对付苏维埃的一环，也是美元霸权的锚定物，郑建国已经释放不少曰本这头猪肥了的信息，日美委员回现在可能正就日元成为国际结算货币博弈，未来可以预计的就是日元升值——日本央行也该加息了？ 不对，日元现在还不是国际结算货币，在曰本以外的地区还无法自由交易，所以不用担心被抛售和升值压力，手中没有也借不来，想卖都卖不了。 想了下没发现操作日元的机会，郑建国便把注意力放在了石油，确切的说是油价上面，在他看来这才是解决通胀和苏维埃问题的关键点。 因为现在全世界各个发达经济体的高通胀，就是油价过高导致的，降低油价也就算解决了高通胀，同时还可以刺激经济的恢复，薄利多销也会赚大钱。 当然，这不是说美利坚想不到这点，而是因为美利坚手里没有油，再加上以前越战导致的国内反战情绪太大，这就导致美利坚在对中东国家的态度上，是想威胁又威胁不了的尴尬情况，信不信我——抗议？ 再加上，全球范围内有大半产油国没有加入欧佩克，美利坚即便拿下了中东几个国家，还要去找这些国家来打通关系，可以想见的是还很长的路要走。 不过，这个消息也是有好处的，日元虽然没有放开兑换限制，以不列颠英镑和美元的关系而言，这代表着英镑将会继续贬值，除非学美联储搞加息。 然而，以不列颠这会儿国内的财政情况显示，加息虽然会降低国内的通胀，却也会给本就不堪的财政雪上加霜，加息的钱要么是放水印出来，要么是央行自己承担，这个时候的贷款利率虽然会高的惊人，可限制贷款也是加息的必要措施。 而如果不加息，任由英镑继续贬值，也只是会导致进出口的逆差加大，这相对于加息而言，还不会那么让人头疼。 好在，这些事情和郑建国无关，甚至对他来说还是个好事儿：“我想斯宾塞应该会喜欢这个消息。” “应该是王室会喜欢。” 大约翰不置可否的说了句，便低着头看向小本本，继续道：“负责王室出行安全的施密特爵士，以及fbi的高级主管丹尼斯将会在晚些时候到达，然后他们会去泰坦尼克2号上检查。” 这是来例行安全检查的，郑建国知道拒绝不了，说实话考虑到曾经的炸弹客和肯尼迪家族，郑建国并不想在肯尼迪家族的老巢招待查尔斯和斯宾塞，如果不是她要看郑园，他会在帝国大厦上招待两人。 当然，事到如今也只有这样了，在洛杉矶看了半天开幕仪式的郑建国听完汇报，便瞅过表摸向后面卧室，莉蒂娅和布兰琪齐齐屈膝道：“先生。” “嗯，你们下去吧，有事我会叫你们的。” 郑建国说着瞥了眼浴室方向，莉蒂娅和布兰琪看到这里不禁对视一眼，飞快从对方挂着了然微笑的面颊上收回目光，齐齐应是后转身出了卧室。 对于两女的神情，郑建国早已习惯，听着门被人带上，施施然到了浴室门口，便听到了里面奥黛丽在嚷嚷：“噢，卡米尔，我感觉你好像又长高了些？” “当然，我才19岁，还在成长，郑说要长到20岁——” 卡米尔满是抱怨的声音传来，郑建国缓缓推开了浴室的门，瞅着坐在浴池边上聊天的三女，扎着又长粗马尾的肯定是卡米尔和乔安娜，将近乎黑色长发盘在头上成了丸子的是奥黛丽，开口道：“来，我看看又长高了多少？” “哼——” 卡米尔飞快转过身时，奥黛丽已经起身站了起来，任由郑建国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梭巡过，瞅着他身上整齐的西装道：“我给你更衣——” “噢？” 正准备化身饿狼的郑建国收住脚，奥黛丽用身上的浴巾擦了擦手，探手牵住他的手后出了浴室，转身到了衣帽间后不想卡米尔和乔安娜跟着进来，便无视掉满脸好奇的两女，边开口边帮他解起了领口的扣子，同时开口道：“虽然你不差钱，但是咱们能省还是要省。” 旁边的卡米尔不知想到了什么，接过了奥黛丽递来的西装外套，转身放到旁边的衣帽架上，开口道：“奥黛丽说这次干旱很严重，预计未来还会更严重，我们想去看看。” “？” 郑建国眨了眨眼睛，看着奥黛丽一颗一颗的解开胸口衬衫，将扣子收好后放好，低头转头间她鬓角的几根白发印入眼帘，便缓缓开口道：“那我怎么办？你们知道我是夜夜笙歌无肉不欢的——” 蓝色眼眸瞬间弯成了个月牙，卡米尔接着面现妩媚微笑道：“那我和姐姐分开去好了。” “那好。” 郑建国挑了下眉头说到，卡米尔便飞快靠近吧唧过，转身出了衣帽间道：“那我去等你们了。” “——” 目送卡米尔的大长腿消失，郑建国瞅着旁边的乔安娜，探手解开了她扎着的长发，奥黛丽的声音响起：“抬脚。” “噢。” 松开乔安娜的长发，郑建国抬起了只脚，便听乔安娜开口道：“你教我按摩吧。” “那你可以等到最后。” 郑建国露出个笑说到，奥黛丽已经放好了鞋子，把袜子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还没站直身形便被郑建国抱住，连忙探手揽住了他的脖颈，就听他声音传来：“现在开始——” “嗯。” 闭上眼睛将头抵在郑建国侧脸上，奥黛丽是直到个多小时后他忙活完了趴在身上，才轻轻的扯起毯子盖住身上的他，缓缓开口道：“你生气了？” “没有。” 郑建国平复了有些急促的呼吸，瞅着面现红润的奥黛丽轻轻吧唧过，不顾旁边眨着蓝色眼眸望来的卡米尔，缓缓开口道：“她们还小，想象不到人间炼狱的模样。” 旁边，卡米尔飞快眨了眨眼睛，隐含不满的闷声道：“我已经19了。” 卡米尔虽然已经褪去了少女的青涩，成长为像乔安娜般成熟，可即便是从小早熟的乔安娜本人，也无法想象她们要去的非洲是多么可怕，二十多个国家受灾人口达到了一亿多，这就导致了许多只在史书中出现的记录，降临在了那块大地上。 所以当卡米尔开口提出要去时，郑建国是真的生气了，被害妄想症发作下，他还认为这是受了奥黛丽的鼓动，目的还是为了想增大帮助那块大陆的力度。 只不过这个情绪才出现，就被郑建国以比出现速度更快的扔出了脑海，他是想让卡米尔永远保留住内心纯美，可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已经长大了。 虽然，偶尔还会像现在这样露出稚气的一面，让郑建国看的无比心动，以至于奥黛丽都察觉到了他的变化：“噢，我想你们可以单独沟通一下——” “滴滴滴——” 随着奥黛丽话音未落，床头上的提示器传来声音，她便话锋一转道：“正好让她们精中抱国了。” 翻身到了卡米尔旁边，郑建国就见她靠了过来，奥黛丽起身的功夫卡米尔已经展开奇迹之翼，等到两人取长补短后，先前睡着的乔安娜被两人吵醒，面现好奇道：“你们这是还没结束？” 当郑建国结束后洗漱过进到衣帽间里，时间已经又过了半个小时，穿戴一新的奥黛丽正带着孩子出门，郑立桓还冲三人喊了起来：“爸爸妈妈——” 探手挥了挥回应过，郑建国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进了衣帽间，很快在两人的服侍下穿戴整齐出了卧室，门旁的大约翰开口道：“先生，泰坦尼克2号已经到达波士顿港，王储夫妇结束了总统的招待午宴，现在正在过来。” “你进去吧。” 冲着旁边的莉蒂娅吩咐了，郑建国便在她应下后目送其进了卧室，自己则带着大约翰到了前面客厅，他之所以开幕式结束后便走人，就是想避开总统招待王储的午宴，降低和斯宾塞出现在记者们镜头中的概率：“有消息说我们也要上船吗？” “目前还没接到消息，这个时候不列颠已经23点43分，不过随着泰坦尼克2号到达波士顿港——” 大约翰瞥过墙上的挂钟说着说着停下，郑建国便点点头明白这是他也不能确定，而且考虑到查尔斯和斯宾塞在晚上到达，也就跳过了这个事儿：“卡米尔和乔安娜在放假结束后，会跟着奥黛丽去非洲转转，你让博尔特那边注意下。” “是，先生。” 大约翰开口应下后拿出笔记在小本本上，旁边扎了个小辫的郑立恒晃悠着出现，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郑建国两眼放光道：“爸爸——” “嗨，宝贝。” 郑建国冲大约翰点了下头，示意他晚点再继续说事儿，便蹲下身子牵住闺女的小手，腻声道：“有事吗？” “巧克力——” 郑立恒圆睁着又黑又亮的大眼回过头，郑建国顺着她的目光发现正在看奥黛丽，想起这个媳妇对巧克力的嗜好，便露出个笑的抱起闺女，走到奥黛丽面前道：“听到没，宝贝要吃巧克力——” “妈妈吃——” 依偎在郑建国怀里的郑立恒说到，他便面现醒悟的看向了奥黛丽，开口道：“宝贝说她妈妈要吃巧克力，嗯，爸爸也想吃。” “妈妈吃。” 郑立恒双手捏在一起用满是口水的小嘴说到，才转头看向郑建国，抬着小脸再次重复道：“妈妈吃。” “嗯，妈妈吃，你也吃。” 满脸爱怜的用下巴蹭蹭郑立恒的头发，郑建国便见奥黛丽探手过来，将她抱在怀里道：“爸爸有事情，妈妈带你去吃巧克力。” 探手冲着望来的闺女挥了挥手，郑建国目送奥黛丽带着她和布兰琪抱着儿子离开，戈登端着个咖啡盘出现，大约翰跟着到了面前道：“李铁先生的电话，在2号线上。” “好的。” 郑建国说着看了眼手腕上的钻石表，发现时间已经到了16点13分，加上时差国内正是凌晨4点13分，便坐到电话旁的沙发上摸起按了下2号接听键，开口道：“李铁？” “建国。” 电话里的李铁声音有些闷还吐字不清，仿佛是在大着舌头在说话：“粮食被盗的事儿调查完了，钢哥说是个叫杜兴兴和张健康的家人指使的，目的是为了报复你对这两个人的举报——” 正要开口说你喝了多少，郑建国却在听到后面的话愣住，接着他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杜兴兴和张健康是他让人收集黑料去举报不假，甚至还做好了如果没有明正典刑，就去插手关注下的准备，而目的正是让两人为四年前搞事儿付出代价。 不过，事情的发展却没到这个程度，郑建国听说被举报后的记忆，便是几个月后杜兴兴和张健康被打靶，自己连出面都没出面，你们怎么知道是我搞的，还自由心证搞了回来？ 当然，以郑建国现今的身份和地位，他也知道这事儿到此为止了：“客户那边有消息了吗？” 很快，大着舌头的李铁声音传来：“索菲亚说他们正在追赃，说是追到后会返还给咱们。” 正文 第一千零一十六章 有些印象 追赃？ 追到再还给自己？ 这么个直白的答案，还真符合苏维埃特色。 郑建国扯了扯嘴角，知道这几百吨粮食算是肉包子打狗，不过想想李铁既然没提到再次少数的事儿，便知道以后怕是不会再出现这种事情，正要开口结束电话，李铁好似醒悟到什么的声音传来：“她还邀请我们去莫斯科玩。” “玩？” 郑建国眼前一亮，飞快开口道：“那你没事儿的话，可以考虑下。” “啊，那好——” 电话里的李铁异常干脆，只是一句话没说完声音消失，郑建国拿开话筒瞅了瞅，探手放在了电话机上，心情愉悦的端起咖啡喝了口，旁边大约翰开口道：“有了好消息？” “可以这么说。” 郑建国点点头再次喝了口咖啡，他先前可是在午睡时间压根没怎么休息，放下后自己端起壶又倒了点咖啡，接着开口道：“李铁那边是一个桥梁，而这也是为什么共和国在进口粮食时，还会选择通过公司出口部分粮食，现在经过两年半的时间，终于不再只是单纯的贸易来往，这是个稳中向好的变化——” 这是郑建国第一次和大约翰谈起贸易公司，其目的并不是说因为有了进展，而是他问了起来：“它邀请李铁去莫斯科旅游，我感觉咱们会有些收获。” “这个邀请本身就是种收获。” 大约翰面带微笑的点了下头时，郑建国便跟着露出个笑，关系的改善就是从这些细微之处而来，就看双方能不能抓的住了：“希望到时会有好消息了。” 郑建国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随意，因为按照他的预计，邀请李铁去旅游都是两年半来的最大进展，于是便没把这个事儿放在心上。 不想个多星期后，也就是郑建国带着全家上了泰坦尼克2号第九天，正在顶层套房上晒太阳的他，便接到了李铁从莫斯科打来的电话：“我刚被一位尊贵的客户接见过，他想在粮食之外再进口些蔬菜，虽然我没怎么种过菜，可我知道这些蔬菜不可能用火车来运输——” 什么菜都不可能用火车运到苏维埃！ 由于贸易公司事关保护伞集团的战略发展，郑建国便对公司的粮食贸易实行了垂直管理，所以知道粮食要在路上跑7到10天才能到达。 而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什么蔬菜都会捂坏或者是冻坏。 除非使用飞机！ 可即便抛开高昂的运费不谈，两国也不可能为这个事儿开条航线出来，属于同样不可行的范畴。 当然，这不是说郑建国没有想法，瞅着旁边斯宾塞面现妩媚的绽放开王妃之翼，他便冲着电话飞快说道：“噢，李铁，你可以请身边的接待人员转告那位客户，如果他们允许的话，咱们可以去那边包地种菜，种出来卖给他们。” “啊，对啊，咱们可以在这边种大棚！” 电话里的李铁嗓门陡然高了十个分贝时，郑建国已经在丢下句话后挂上了电话：“有消息再告诉我。” “哼哼，你想做什么？” 斯宾塞望着郑建国到了面前，便见他探手在王妃之翼里面捋起，另一手箍住腰间抱住，到了玻璃钢墙壁前站定，望着外边甲板上玩耍的人群，被按在了玻璃墙上，飞快开口道：“这和你那个36号房子一样？” “不一样，36号没有这么高。” 说着将斯宾塞放下，郑建国望着下面甲板上的人们，泰坦尼克2号说是一比一仿制，实际也只是按照外形进行了复刻，包括动力和安全以及布局，都进行了大规模的调整。 否则，单是四根高达20米的烟囱，就是极大的浪费。 而为了避免这种浪费，泰坦尼克2号便将1号2号3号烟囱位置改造成了套房，其中4号则是成了停机坪，算上前后甲板的两个停机坪，使得泰坦尼克2号上的停机坪达到了三个，这会儿停了三架白鹰直升机。 同时，为了保证乘客在长达半个月的旅程中，不至于感觉到寂寞，泰坦尼克2号上布置了大量的游乐设施，水上滑梯高空滑索乒乓球篮球甚至还有个高尔夫。 只是，由于船的整体面积有限，这些新增加的项目便占据了大半空间，使得载客人数从原来的3500多人，变成了现在的1500名，额外算上近200名的船员和服务人员在内，只有原来载客数量的一半。 不过，原来的泰坦尼克号是艘跨洋运输船，目的是为了将旅客送往两地，即便头等套房也只是大点和拥有独立甲板，这与泰坦尼克2号的度假游玩有着根本的不同。 当然，不论是泰坦尼克号还是泰坦尼克2号，这对于斯宾塞都没任何区别，她和查尔斯的房间在一号烟囱里，那里的主卧室和所在的二号以及后面三号烟囱相同，都是360度单向玻璃制成，可以一览无遗的查看外边情况。 于是，郑建国带着斯宾塞在距离船头20米高的地方，一边深入交流一边望着大船乘风破浪，在海天一色的地方将彼此灵魂融在一起，直到夕阳落在远处海面上，把大半海水染的波光粼粼，他才开口道：“你该准备了。” “明年咱们还来吗？” 斯宾塞蓝色眼眸现出希翼光芒，郑建国便点了点头：“只要你想来。” “嗯，只有你宠着我了，他们——” 斯宾塞下意识的说了半句，接着探嘴在郑建国脸上吧唧过，牵起他的手道：“我来伺候你穿衣服。” 感受着话里的依恋之情，郑建国起身跟她到了浴室里，脑海中浮现出这些天的点滴，他便带上了浴室的门。 等到两人再次出来时，太阳已经没入了海面，郑建国也没开口的等到她给自己穿戴整齐，便站到了旁边看她穿戴后开始化妆，没多久心头便浮现出了句诗：“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你在想什么？” 手上的动作停住，斯宾塞望着镜子里的郑建国问到，他便用中文说出了想到的诗句，接着望着镜子里的她道：“这是句流传千年的诗，说的是看到云彩便会想到你的衣服，看到牡丹花时便会想到你的样子，被春风吹过还沾着晨露的花瓣——” 神情优雅的斯宾塞抿着嘴面现妩媚，郑建国的话便没能再说下去，改口道：“嗯，你知道的。” “我还以为你会用玫瑰形容我。” 斯宾塞说着站起身，抬起的头平视过后缓缓下垂，呢喃道：“当我以为你喜欢云彩时，发现你喜欢的是花，当我以为你喜欢的是花时，发现你喜欢的是花瓣，还是带着晨露的花瓣了。” “——” 郑建国嘴角抽了抽时，斯宾塞已经转过头去，到了门口穿上不算高的鞋，回头用中文道：“牛郎，明年再回来。” “？？？” 郑建国神情微愣后摇头，他想说是现在不是七夕时，却猛然想起今天是1984年8月7日，按照上辈子的经验来看，七夕倒是很有可能就在过去的几天里，不过他却又不敢相信这是斯宾塞的真正目的，年初那会儿就想到了这点吗？ 郑建国愣住的时候，斯宾塞已经到了门口拉开门，头也不回的出门而去，隐约间听到奥黛丽的声音传来：“你再不出来，我们就该砸门了。” “就说你赢了十几万，拍卖的时候好多拍点钱。” 乔安娜的声音传来，郑建国出门便看到三女正围着斯宾塞，拍卖是此次旅行的重头戏，奥黛丽为了非洲旱灾倡议的慈善拍卖会，大家捐出些东西后再花钱买回来，这样里子面子就都有了。 不过，郑建国的心思都还在七夕节上，目送四女下了二楼见到大约翰和王室助理韦伯斯特，不顾这货在旁边的开口道：“大约翰，你感觉去苏维埃种菜怎么样？” “——” 大约翰飞快看了眼韦伯斯特，缓缓开口道：“听说蔬菜在那边很贵，特别是在冬天的时候，如果能去种菜的话，这肯定是赚钱的。” 脑海中闪过徐霖之前提的劳务输出，郑建国自己作为泥腿子出身，虽然两辈子加一起没种过多少菜，可随着推广了几年温室大棚，这会儿属于没吃过猪肉却见过猪跑的程度。 种菜，那也是要技术的。 而且，眼瞅着都8月份了，比东山省还靠北的苏维埃，冬天应该快到了？ 于是这么想着，郑建国带了大约翰跟着老娘老爹和四个女人下到奢华大厅里，目送斯宾塞带着韦伯斯特去找了查尔斯，他便看向了老爹：“爹，今天是初几？” “今天十一，家里应该立秋了。” 郑富贵飞快的回到，接着面现好奇道：“你问这个做什么？不过，这是咱们在船上的日子，具体的还得换算下时差什么的，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七月十一吗？” 郑建国心中一暖不答反问到，便听旁边传来了杜小妹的声音：“当然是七月十一，今年又没有闰月，噢，闰十月？” “你是在问七月初七吧？” 旁边的奥黛丽面现好奇时，杜小妹和郑富贵不禁对视一眼，装作没听到般转过头去，望着旁边玻璃柜里展示的一根宝石胸针，发现是个叫菲利普斯特捐出拍卖的，旁边郑富贵开口道：“我去找点吃的。” 这场慈善拍卖说是拍卖，却没有按照佳士得苏富比等大公司模式进行，而是将捐献的展品排列于晚宴般大厅里，人们吃着喝着聊着看完后，再由拍卖人员引导着来宾到展品前拍卖。 郑建国一行人到的时候便有些晚点，这会儿大厅里的男女都在端着个碗碟取用食物，乔安娜打量过后跟着开口道：“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目送乔安娜和杜小妹以及老爹离开，郑建国面现好奇的问道：“你们吃过了？” “我们以为你们会出来吃点下午茶，就想等你们出来一起吃——” 奥黛丽缓缓点过头，一双眼睛飞快锁定了个靠近的金发男人，眉头不禁挑起的看回郑建国，发现他也看向了来人，便将后面的话咽回，来人已经到了面前：“嗨，郑建国先生——” 来人留着头飘逸金发，一双眼睛好似看到猎物般炯炯有神，白色大脸上好似划过淡妆般胡茬都看不出来，带了些许稚嫩的声音里透着股自来熟：“好久没能在凯悦酒店里见到您了，我是唐纳德——” “嗯，唐纳德，你好。” 郑建国装作想起来般开了口，唐纳德后面的话便没能继续说下去，而是面现微笑的开口道：“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叫我约翰，或者杰克——” 眼瞅着未来的东王这么要求，郑建国也没再继续客气，约翰是美利坚常用名，没有之一。 而之所以会有杰克的昵称，是因这个词如果不用在人名里面，可以翻译为厕所。 同时由于这两个词属于同源的，也为了避免这种尴尬和显示关系亲密，才有了这种称呼。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便是约翰·肯尼迪总统，在美利坚人们的日常中，被亲切称呼为杰克·肯尼迪。 郑建国便探手改了口道：“欢迎你，杰克，在船上过的怎么样？” “非常棒，比我的凯悦酒店棒多了，我应该早点过来转转的——” 杰克露出了个夸张的笑容恭维起来，郑建国虽然感觉他是在扯淡，可也没有太过计较，这都是常用的客套话而以，装作猛然间想起似的面露醒悟道：“噢，咱们在3年前见过面？” “确切的说是三年半前，那时候你还没买下帝国大厦，有个肠胃病学会的会议选择在了凯悦酒店里，咱们是在大堂里见过的，只是那时候你好像有些忙，身边围着一堆医学家——” 杰克面带微笑的提起当时见面情节，郑建国心中在感叹这货竟然记得这么清楚时，杰克已经探手比划起来：“我从大堂经过时，只能远远的看上你一眼，还没来得及打招呼，你便带着那些医学家们进了电梯。” “你说的好像是真的。” 感受着话里话外毫不掩饰的恭维，郑建国虽然知道这货在扯淡，可也感觉到了来自于多巴胺传递的愉悦，缓缓点头道：“嗯，我有些印象了——” “嗯，当时凯悦酒店还是不错的，不过现在有些过时了。” 杰克说着挑起眉头露出个你懂的模样，旁边传来了个清脆的声音：“噢，杰克，你在这里。” 随着声音一个金发碧眼的高挑女人出现，穿着露肩的晚礼服面容姣美，一双蓝色眼睛打量过郑建国，便露出个灿烂笑容：“噢，郑建国先生，你好。” 。顶点手机版网址： 正文 第一千零一十七章 马无夜草不肥 杰克听到声音便眉头挑起，目光在旁边的卡米尔和奥黛丽面上扫过，飞快开口道：“这是伊凡娜，我的爱人。” 听到没介绍是妻子，郑建国便冲伊凡娜露出个笑，看过旁边的卡米尔和奥黛丽，开口道：“这是我所挚爱的卡米尔和奥黛丽——” “很高兴见到您。” 杰克面带微笑的和卡米尔以及奥黛丽致意过，发现两人眼眉间都流露出毫不掩饰的真情，心中便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妒忌，浑然不知旁边的伊凡娜正在打量自己，以至于在和郑建国分开后被她的话给刺了下：“如果你每年给我四五亿美元，你也可以找个姐妹来陪我——” “什么？！” 杰克面现诧异到有些懵圈，伊凡娜却没解释的继续说了起来：“或者带我去月球也可以。” “——” 捏着酒杯的杰克有些无语，自打一年半多前的诺奖颁奖仪式上，郑建国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以及奥黛丽共同出席，以近乎公布四人关系的方式领了奖，便横扫了各国传媒的头版头条，也引的诸多报道进行了分析。 其中最为主流的说法，便是从带卡米尔和乔安娜去月球的40亿，到奥黛丽连续3年的十几亿美元慈善入手，分析出郑建国是用钞能力俘获了三女，从而为四人招致了不少媒体和知名人士的批判。 毕竟不论什么时候，都不会缺些自诩为捍卫正义的人士，如果不是郑建国带着奥黛丽去了首都，而卡米尔和乔安娜出行也都有保护伞安全护卫，单单引起的狗仔队就足以影响到她们。 当然，随着时间过去这么长，四人间的热度已经不复当年，虽然三女从未在任何场合承认过这个说法，可广大吃瓜众们已经当成了默认，于是伊凡娜才会这么说。 只是，杰克这个二代虽然说是出身于富豪家庭，可这个富也是相对于普通人而言，全部身家包括在建的大厦，也没有达到一亿规模， 而且，在杰克的内心深处，他很想说如果真有这么多钱，也会是去夜店找不同的玩，即便每天不重复，这辈子都花不完。 不过，这个想法杰克是敢想不敢说的，因为他之前被伊凡娜迷倒求婚时，没有写下婚前协议，一旦为了这事儿闹翻，他是要拿出一半身家给对方的节奏：“记住了，拍下那顶帽子，然后送给奥黛丽。” “你认为这会起到作用吗？” 伊凡娜眨了眨眼看着远处报价的女人，杰克跟着看去后目光闪烁了下，估摸过那对车灯怎么都有五千多流明后，开口道：“当然，我的商学院又不是玩出来的。” “可你先前已经接触过他了啊？” 伊凡娜只是个模特出身，按照郑建国的标准来说就是花瓶，所以杰克在谈重要的事情时，极少会带着她出现：“我和他接触过了，而且目前来说效果不错，下面就该你和奥黛丽接触了，培养下关系有助于下一步接触。” 听到这有些不耐烦的解释，伊凡娜点点头没有再追问什么，而是说起了拍卖的事儿：“那个帽子的出价上限是多少？” “一口价，10万美元。” 杰克狠狠心的说到，伊凡娜嘴皮子动了动想再确认，只是想了下先前被训的感觉，便挑起了眉头没有再问，目不转睛的看了眼那个装饰着大熊猫的帽子，便感觉这十万美元能买几百上千顶。 当然，伊凡娜也知道杰克为了登上船，很是费了不少的力气，她这会儿虽然有些不齿奥黛丽的行为，却也只能按照杰克的要求去做。 于是，当在场诸人听到伊凡娜的举牌价格时，便连郑富贵都知道这是在卖好儿子了：“看样子他是有些事情想找你。” 郑富贵都看出来的事儿，郑建国也是心有了然，冲着旁边望来的奥黛丽笑笑，她便没再举牌，任由拍卖员声音回荡：“10万美元第一次，十万美元第二次，拾万美元第三次，成交！” “哗哗哗——” 响亮的掌声中，伊凡娜冲着望来的人们点头致意过，拍卖员已经打开了展览柜，让服务员取出帽子后送到了她的面前，旁边的杰克掏出了支票本，刷刷刷的写过后扯出一张，交给了旁边的工作人员。 手中接过了帽子，伊凡娜转身到了奥黛丽面前，双手捧着道：“我看卡米尔和乔安娜也都有一顶这种帽子，想必对你们来说，会有着特别的意义。” 默默的看了眼旁边的斯宾塞，奥黛丽双手从伊凡娜手中接过，开口道：“谢谢。” “这是杰克为非洲做的。” 伊凡娜词不达意的说着看向旁边的斯宾塞，只见这位王妃正拿着双蓝色眼眸望来，浑不知在她白色的手套下面，指骨节都攥白了。 伊凡娜并不知道帽子是给斯宾塞准备的，这样奥黛丽会借机送给她，于是斯宾塞便能堂而皇之的戴上这顶帽子，而奥黛丽也会再买一顶，以后四人便都会有相同的帽子。 不过，这件事郑建国并不知道，看到这里便冲着杰克笑了笑，便在拍卖结束后大厅气氛转向热烈时，端着个酒杯找上了他：“嗨，杰克，你那个酒店里有拉菲酒吗？” “——” 杰克有些蒙，他还以为这货直接开口问自己想要啥，没想到是扯上了酒，这个拉菲的酒很好吗？ 当然，脑海里虽然转悠着这个念头，杰克嘴上却没闲着：“这个我倒是听说过，不过不能确定，我现在精力都放在了大厦上面，它现在正在装修——” “没有的话你可以考虑试一下。” 郑建国没理这货嘴里的大楼，他之所以开口提拉菲酒，目的并不是想推荐拉菲，而是在掌握话题的主动权，这可以避免自己的思路不会被带歪：“另外我个人认为美利坚国内的房地产行业没有太大的搞头，不说曰本和港岛，便是伦敦的机会也比这边多，祝你玩的开心。” 郑建国话音未落探手拍了下杰克的胳膊上臂，然后没等他再开口的转身便走，留下身后的杰克瞅着他和几个人的身影消失，旁边传来了伊凡娜的声音：“怎么样？我看你们没说几句话？” “一共两句话。” 杰克说着转过头看向媳妇，便见伊凡娜瞬间双眼圆睁，一副炸毛狗的模样嗓门也高了几个分贝：“10万就买来了两句话？” “嗯，其中还有一句是废话。” 杰克神情不愉的喝掉杯子里的酒，左右看过发现查尔斯和斯宾塞也没了影子，注意力转移道：“王储他们呢？” “前面到达里斯本了，应该会提前去岸上转转？” 伊凡娜飞快说了听来的消息，这艘船自从出发以来，查尔斯和斯宾塞以及郑建国等人，便不时乘坐直升机提前到前面的城市游玩，然后等到船只过了城市几百公里，再乘坐直升机赶回来。 不过，伊凡娜的注意力，还在那十万美元上：“咱们花了十万美元，他用一句话就搪塞了？” “也要看什么话。” 东王杰克将杯子放在旁边的侍应生托盘上，转身快步带着伊凡娜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坐在电话边上便拿了起来，找出自己在华尔街上某人的号码，拨通后便开口问道：“我接到了个建议，说是曰本有投资的机会？你知道吗？” “我也是听说过这个消息，不过没有办法确认，毕竟我在那边没有渠道，而财经记者们也不会在国内报道那边的情况，你知道目前人们很不喜欢曰本——” 电话里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杰克便飞快接口说道：“那么港岛了？这个建议里还有港岛。” “港岛要回归了，现在中英正在谈判中，谁告诉你那边可以考虑了？这是个坑，我建议你最好不要过去，一旦那边要国有化，你就完了。” 沙哑的声音高了几个分贝时，杰克想了下才要说这个建议的来源，便猛然醒悟到现在既然谈判中，而郑建国又给了自己这么个建议，且不是说谈判结果会是积极的？ 想到这里，杰克便眉头挑起后开口道：“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建议，我现在挂了。” “怎么，这个建议有用吗？” 随着电话放下伊凡娜坐到旁边，杰克摇了摇头道：“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咱们需要到东京和港岛看看，咱们直接从伦敦过去，这边要比美利坚近。” “啊？” 伊凡娜双眼圆睁时，杰克不知想到了什么，盯着她开口道：“噢，我自己去就可以了，现在还小，等到了不列颠你直接回去，我自己去考察就可以了。” “那好，希望这十万美元没有浪费！” 想起闺女的伊凡娜迟疑了下便点点头，不想随着泰坦尼克2号到了伦敦，杰克这一去便是两个多月的时间，回来后仿佛是发现了机会：“噢，我要把大厦抵押，咱们要去曰本发财了——” “你要把这座大楼拿去抵押？” 伊凡娜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楼建成还没半年时间，于是当即开口道：“如果失败了怎么办？” “郑在那边投了几百亿美元——” 杰克压低了嗓门缓缓开口说道，瞅着媳妇的嘴好似能塞个拳头时，便点点头道：“是的，咱们华尔街上没有半点消息传出，我怀疑肯定是有人在封锁信息，而目前美联储之所以提高利率，就是可能有人在拿这些钱过去投资，记住谁都不要说。” “那就是说，十万美元赚回来了？” 好半天回过神的伊凡娜开口问到，杰克却摇了摇头：“如果咱们能在布局完成前把投资落地，那么我可以告诉你，这会赚到十倍百倍——” “那你应该再感谢郑建国。” 伊凡娜再次开口说到，白皙面颊上还露出这是个好建议的模样，杰克手中的动作瞬间停住，接着面现打量后开口道：“嗯，这是个非常好的建议，曰本太好玩了——” “那就好。” 伊凡娜点点头便见女儿出现在门口，当即面现灿烂道：“看看谁来了——” “爸爸！” 迈着小长腿冲向杰克，他便张开怀将女儿搂在怀里，闻着熟悉的发香，脑海中却闪过个匪夷所思的念头：“超级郑好像也是1981年的？” “爸爸你去做什么了？” 拉开距离后面现纯真的问到，杰克将脑海中的想法扔掉，接着开口道：“爸爸去考察项目了，你想不想去曰本过圣诞？” “咱们要去那边过圣诞吗？” 伊凡娜说着揽住了，便不等他开口后继续说道：“我听说那边有吃人的家伙——” “那只是个犯罪分子，咱们这边也有，世界各地都有。” 杰克神情微变的解释了句，发现面现惊恐的看来，话锋一转道：“没有的事儿，爸爸要工作了，你们出去玩——” 仿佛感受到了不安，伊凡娜低头抱起她便出了房间，留下杰克想了想后，拿起电话给保护伞集团打了过去，就见才出门的伊凡娜飞快探头进来：“杰克，奥黛丽获得了诺贝尔和平奖。” “什么？！” 电话还没接通杰克瞬间转过头时，伊凡娜满脸古怪的开口道：“电视上在播放，根据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组织的统计，奥黛丽在过去的三年里面为该组织募集了超过十五亿美元的粮食和物资，这些粮食和物资在三年里帮助过二十个国家三千多万名儿童免于饥荒带来的死亡威胁——现在郑那边应该是深夜。” “嗯，我也才想到。” 杰克满脸呆滞的点头时，远在地球另一端的首都天街36号卧室里面，郑建国正圆睁着酸涩的眼睛在看奥黛丽接电话，直到她陡然捂住了嘴巴面现惊讶，发涩的双眼当即变的清明，探手到了她手边捏住准备给予安慰时，就见奥黛丽面现惊喜的冲着电话开口道：“噢，非常荣幸，真的真的非常荣幸，再见，维特主席。” 郑建国被这个悲喜交加的样子给看的面现好奇，他还以为是奥黛丽的哪位亲戚去世准备安抚，没想到现在竟然面现惊喜：“怎么了？谁的电话？” “嗯——” 抿了抿嘴，奥黛丽神情优雅的面颊上小鹿眼眨啊眨过，缓缓的探嘴吧唧住了郑建国，下一刻便听她开口道：“亲爱的，爱我吧。” 旁边，卡米尔呢喃声传来：“哼哼，偷吃么？” 乔安娜抬起了头，探手捋过满头金色长发道：“马无夜草不肥。” 奥黛丽缓缓开口道：“我得了诺贝尔和平奖。” 。顶点手机版网址： 正文 第一千零一十八章 失算了 诺贝尔和平奖？ 郑建国有些失神，作为唯一获得了三项，并且还是同时获得的获奖者，他对这个和平奖项也曾有所觊觎，毕竟他是早在认识奥黛丽之前，便准备通过慈善手段来树立人设。 所以，郑建国知道这个奖非常难拿，别看说的很简单：旨在表彰为促进民族国家团结友好、取消或裁减军备以及为和平会议的组织和宣传尽到最大努力或作出最大贡献的人。 里面压根就没有和慈善有关的要求，相反达到这条规定里面的要求几乎和慈善没有任何关系，取消或裁减军备就算了，能够达到这个要求的只能是各国老大，或者是社会运动的带头人，反正是他这辈子做不到的。 至于为和平会议的组织和宣传尽到最大努力或作出最大贡献的人，这点也因为郑建国那会儿是通过保护伞慈善，而不是联合国各个机构丧失资格。 现在看来，奥黛丽显然是因着为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奔走”，而成为做出了“巨大贡献”的人。 可即便这样，获奖的也是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啊？ 不过，能接到诺奖委员会的通知，这应该没闹出笑话来才对，郑建国刹那间失神过后，面现喜色：“嗯，我是要好好爱你才可以。” “那你现在应该让她展现天使之翼才对，要不我帮你忙？” 卡米尔跟着坐直了身子捋起头发，郑建国的目光便被她半开的睡衣带歪了下，接着看向奥黛丽已经展开的天使之翼，手便探了过去将她抱起下了床，开口道：“卡米尔，乔安娜，过来。” “嗯，来了。” 卡米尔翻身跟着下了床，乔安娜则是眼神闪烁了下跟着下床，跟着三人进了隔壁房间互相爱过，等到早上吃过早饭到了学校里面，才开口用英语道：“看样子咱们失算了，郑会更喜欢她的。” “喜欢又怎么样，她现在已经快60了，明年这个时间她就去不列颠了。” 卡米尔面现默然的说过，便转头看了看旁边的雪莉，就见这个已经跟了两人四年时间的助理，不置可否的开口道：“你们已经是美利坚并列第一登上太空的女性，未来还会因着和boss登上月球，而成为并列第一登上地外行星的女性，这将会载入人类史册，至于这个诺贝尔和平奖，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 “谢谢，雪莉。” 神情缓和许多的卡米尔露出个笑，乔安娜则冲雪莉开口道：“你不会给先生——旁人说的吧？” “不会，这属于你们的隐私，我的职责是负责你们的安全，而不是间谍。” 雪莉面现正色的开口强调过，卡米尔和乔安娜露出了然模样点过头，转身进了一片萧瑟的学校，雪莉在后面正要跟上，旁边传来了个声音：“嗨，卡米尔？” 声音用的是蹩脚英语，雪莉听到后便转过头，发现是个金发碧眼的女孩，模样精致眼大有神，穿着身呢子大衣背了个小，手中却抱了台相机。 发现没见过，雪莉飞快转头看了眼卡米尔，就见她和乔安娜看了过来，还开口打起招呼：“嗨，克里斯蒂娜——” 嘴上打过招呼，卡米尔转头看向了雪莉，接着开口道：“这是我们专业大一的新生，在学习心得交流会上见过的。” 向着雪莉解释过，卡米尔也没等她开口，便向举起相机的克里斯蒂娜笑道：“噢，这个照片不能乱发，小心被我妈要肖像授权费。” “我不会用于商业行为，因为我付不起使用费。” 克里斯蒂娜微微一笑，精致面颊上便露出了副灿烂模样，卡米尔看到这里也没再说什么，不过在教学楼走廊目送她离开后，乔安娜开口道：“我感觉她不是冲着咱们来的。” 由于之前雪莉的提醒，卡米尔对于奥黛丽拿了和平奖的醋意有所降低，毕竟正如雪莉所说，奥黛丽拿了和平奖，也只是不知多少获得者之一，而她和乔安娜，则会成为登上月球的——并列第一。 嗯，乔安娜也只是自己的影子，她是因着自己才会有了这个好事儿。 卡米尔从姐姐的面颊上收回目光，露出个了然神情转身去了教室：“可惜她来错了地方。” 目送卡米尔和乔安娜进了教室，雪莉转身回到了楼下的路虎车上，拿出小本本飞快记下了克里斯蒂娜名字，便在中午接了放学的卡米尔和乔安娜回到郑园，将消息报给了安迪：“今天早上克里斯蒂娜和madam们进行了接触。” “madam们的反应怎么样？” 安迪飞快开口问到，雪莉则是想了下，白皙的大圆脸上露出个你知道的模样：“卡米尔提醒拍照的克里斯蒂娜不能用于商业，克里斯蒂娜确认不会使用。” 安迪点点头后没再开口，他原本想问的是指卡米尔和乔安娜对奥黛丽获奖的反应，不过看到雪莉没提也就没再问下去，因为按照管理要求，如果卡米尔和乔安娜有什么异常反应，需要向他汇报。 不过，没有消息也代表着一切如常，安迪便将这个事儿汇报给了戈登，末了道：“madam们在学校里担任了某些职务，这些职务会增加她们和同学交流的机会，这是咱们和mmadam们以及boss都在避免的。” 戈登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他和安迪以及郑建国担心的是安全问题，卡米尔和乔安娜则是担心郑建国再喜欢个，这是几方都心知肚明的问题，只是很少会拿出来进行讨论。 于是戈登便转身进了客厅，看着三位mmadam没在，开口汇报过了这个事儿，并给出了自己的建议：“以常理来说，只有在休闲空暇时才会携带相机采风——” “也可以看做是在制造结交的机会，这样下次她们再见面时，就可以聊上两句，再观察下好了。” 郑建国被害妄想症发作后给了自己的猜测，当时卡米尔和乔安娜的同学他都找人调查过，甚至这批学弟学妹们也让杨钢找人拿了资料，交给大约翰去让cia调查，不过到现在还没有结果传来。 而之所以会让cia调查，一方面是郑建国在敲打fbi和cia，这俩机构是前者安插了查理这个间谍，后者是直接跑他住处安装了窃听器被揭露过，想表达的是你们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至于另一方面，则是郑建国想表达自己开放合作的态度，这些人有可能会做出伤害卡米尔和乔安娜的事儿，咱们合作查一下。 当然，有鉴于给自己安装窃听器的经历在，郑建国对于cia的结果也没报太大想法，而这也是从七月开始让cia去查，到现在都过去三个月了还没消息，他也没去问的原因。 实际上，郑建国是在向cia传递信息，你们不要想着在我身边搞事儿，当年你们就搞不过我，现在你们连想也不要想。 不过，这个真实意图就只有郑建国和大约翰知道，便连面前的戈登也只知道找人调查，而具体背后的原因，则没透露过。 于是面对郑建国的决定，戈登便在致意后跳过这个话题：“我已经安排——” “叮铃铃——” 随着戈登一句话没说完电话跳起，郑建国便冲他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探手拿起旁边的电话：“你好，我是郑建国。” “嗨，伙计，恭喜奥黛丽获得和平奖。” 马修大着舌头的嗓门传来时，郑建国抬眼瞥了下墙上的挂钟，发现距离中午12点还有11分钟，换算下时差也就知道这货可能是现在才听说这个消息，不禁开口道：“你是从中午喝到了现在？” “哈，当然，在你的船上也没别的事儿做啊——” 马修大着舌头下意识说过，接着想起什么的又改口道：“当然不是我自己喝的，还有麦当娜，噢，她去洗澡了，我就是恭喜奥黛丽的，另外帕特里克决定接受你的ab股权交易，只是月球基地计划现在还不方便提出，你知道演员总统虽然胜率颇大，可他不敢冒险。” “如果不是碍于避免误会，我还想捐点钱帮助他一下。” 嘴上说着脑海中闪过曾经在第五大道上看过的麦当娜，郑建国自然知道演员总统会成功连任，接着好奇于人类基因组计划的交易不知怎么拖到了现在，嘴上依旧没有停下：“马修，我认为只要美元霸权计划成功，其实赤字大点也没什么问题——” “哈尼，我后面摸不到，你来帮我下——” 郑建国一句话没说完对面传来了个女人声音，接着又传来了马修抬高的嗓门：“好的好的，我马上就来，你先进去——郑，抱歉——” “噢，没事，该说的我也说完，就不打扰你的兴致了。” 郑建国没让马修再解释的说到，便等他应下后放了电话，发现戈登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这会儿出现在了客厅门口道：“先生，李铁先生的电话在2号线上。” 点头致意过再次拿起电话，郑建国才喂了声便听李铁的声音传来：“建国，苏维埃那边来了回复，说不能让咱们过去包地种地，他们提议引进种植培育技术，这个怎么办？” “这是现在不能包地种地。” 郑建国想起上辈子的某些新闻报道，齐省虽然没有东三省那边去种地的多，可那是指时令蔬菜，大棚菜却有不少齐省过去的，接着醒悟到这是苏维埃想引进后凭借公社模式推广，不禁嘴角扯出个笑，开口道：“可以是可以，不过我还有其他条件，你联系下对接人过来谈。” “好的，我这就联系她们，顺便订机票回国。” 电话线另一边的李铁飞快应下，听着话筒里郑建国放了电话，轻轻的将话筒放在电话上面，靠在宽大的真皮老板椅上，双手十指噼里啪啦敲过奢华扶手，望着面前的郝汉开口道：“建国说可以答应，但是有要求，我回去还是你回去？” “你是负责人，你回去吧，有什么指示传达给我就是。” 西装革履的郝汉也有了几分气度，说过将手中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站起身从门后衣帽架上拿下风衣，李铁看到这里便站起身道：“那行，这边就留你坐镇——对了，上次罗兰说你那个女朋友以前结过婚。” “噢。” 已经拉开门的郝汉停住脚步，留着大背头的光亮脑门下眉头微挑，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说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怎么说你还没结过婚，罗兰说你父母应该不会同意。” 李铁浑然不知惹人嫌的嘀咕过，末了还露出一副你别上当的过来人模样：“听说她和那个男的结婚不到仨月就离婚了，美利坚那边有好多女的都同这个办法骗钱。” “嗯，我知道了。” 郝汉飞快点过头走了，留下身后的李铁跟着到了门口，看了眼从桌子旁站起的秘书罗兰，开口道：“你订个最近回国的机票，我得回首都有点事儿。” “什么事儿？让你给郝汉说的说了？” 罗兰瞅过远处已经没了郝汉背影的走廊，便见李铁点点头转身回了办公室：“说了，咱们中午去哪吃饭？叫菜在这里吃吧？” “叫什么菜，那多贵，咱们下去吃烧鹅饭。” 罗兰不以为然的横了眼李铁，仨月前她来到港岛后只在城堡医院待了没几天，便发现了李铁的秘书竟然是女的，于是在稍微打听了下这个岗位的工资，当即果断放弃了之前四年的奋斗，跑来顶替了原来那个女秘书，到现在已经摸清了公司所在的周边情况：“你说了，他也没说什么？” “你看到了啊，他就说知道了。” 李铁说着回到了老板椅上，他虽然智商并不怎么高，可这些年锻炼的眼力还是有点：“我看他那反应，应该是知道关之林以前的事儿。” “那就是他的事儿了，咱们起到个提醒义务，到时候郝运也不能指责咱们。” 罗兰的圆脸上现出个释然模样，不过下一刻在看到椅子上的李铁拉着个脸时，顿时将郝运郝汉的待遇扔出脑海，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前探手到他肩膀上，轻轻按捏着开口道：“你感觉咱们弄点家里的古董来卖怎么样？我看这边街上的古董一个都几千几万的。” 听到古董，李铁先前的那点不快消失，白皙大脸上现出了好奇：“建国就在弄古董啊，有了古董卖给他就可以。” 啪的抬手拍了下李铁肩膀，罗兰杏眼圆睁开口道：“我当然知道他在收古董，可他只收好东西——” 1秒记住猎文网网：。 正文 第一千零一十九章 又是一年圣诞 听到好东西，李铁便想起了那以百万美元计的汝瓷，他这几年的工资虽然没怎么花，可也距离百万这个级别相距甚远，脑海中泛起以前从朱景宏那里听到的东西，缓缓开口道：“你想干这个的话，我可以咨询下朱师傅，他帮着建国打理古玩生意。” “不是我想干这个，是咱们干这个。” 罗兰说着又拍了下李铁的肩膀，他便飞快改口道：“是是是，咱们干这个，我这次回去就问他怎么干——” “这个事儿还用亲自问他吗？直接打电话问他，你打我来说。” 罗兰转到了李铁的旁边倚靠在宽大桌边上，李铁看到这里也没再坚持，坐直身子后探手摸起了桌子上的电话，正要找通讯录就见罗兰已经打开后找到号码，他便按了号码后正要靠在老板椅上，很快对面传来了朱景宏的声音：“喂，您哪位？” “唉，朱师傅，我李铁啊，俺媳妇想弄点古玩——” 李铁扯着嗓门也没客气的便说起目的，不想话才说了半截旁边罗兰探手夺了电话，一双杏眼盯着他看了眼后声音温润：“您好，朱师傅，你别听他乱说，我还没答应嫁给他来着——” “哼哼——” 李铁不满的哼哼两句，探手便朝正打电话的罗兰腰间抓去，就见她抬手指了指半开的办公室门，嘴上还没闲着：“嗯，我就是看着家里几十块的东西这边几千上万的，就想着找您了解下——” 再次探手抓了下，李铁起身快步到了门口关上门，接着将百叶窗也拉了下来，便听罗兰嗓门一抬：“噢，谢谢啊，朱师傅，回头我请您吃饭。” “谈完了？” 才回过身的李铁面现诧异时，罗兰已经放下了电话快步走到窗户面前，将才拉上的百叶窗再次拉开，开口道：“当然谈完了，他应该是赶着去吃饭，大白天的你拉窗帘干什么？” “你不是让我关门好取长补短么？” 李铁有些不满的嚷嚷了，罗兰当即眉头挑起俏眼圆睁，长长的睫毛眨啊眨的回想了下先前的动作，便知道他是误会了：“我是怕外面的人偷听才让你关门的，朱师傅说咱们可以弄点明清时期老家具过来卖，这些不在文物的范畴内，而且数量巨大还不显眼。” “明清时期的家具不是文物吗？” 李铁的注意力顿时转移，罗兰摇了摇头道：“朱师傅说不是，他还能骗咱们吗？走了，去吃饭，顺便咱们去看看这些家具多少钱。” 听到是朱景宏这么说的，李铁便没再继续追问下去，虽然他和朱景宏没怎么相处过，毕竟大家都是一家公司的，想必不会在这上面逗他玩。 于是正事儿谈完，李铁又想起了先前的那点事儿，探手到了罗兰腰间才要动作，便见她腰肢一扭脱开后探手揽住他的胳膊，开口道：“咱们先办正事儿——” 满是不乐意的李铁被拖着走了，不过这点不满很快就在两人吃过饭到了荷里活街上消失，当两人操着口熟练的英语在几个家具店转过，再出门时李铁已经难掩兴奋之色：“最便宜的也要几千美元——” 古香古色极具年代感的招牌门口，跟着两人出来的丁佩芳杏眼陡然一亮，操着口蹩脚的普通话道：“两位先生小姐是大陆来的？” 李铁虽然智商不高，可他在初来那会儿有过不少被另眼相看的经历，联想着先前说的善县话，知道这是被人听了出来，当即开口道：“不，我是美利坚来的，港岛人。” “港岛也是中国人，我们是从大陆来的。” 罗兰说着瞪了眼李铁，接着转头看向了这家古董店不知是老板还是店员的女孩，丁佩芳看到这里虽然心中不快，却被罗兰的穿着打扮和气度给震了下，以她对大陆的了解可没有这样的，即便是所谓的考察团过来，也没听说过说话这么呛人的。 于是再次打量过对方，丁佩芳姣美的瓜子脸上露出个笑，点点头道：“嗯，港岛人当然是中国人，我只是好奇你们在听到售价后好似高兴——你们手上有这种家具吗？” 听到售价不便宜还高兴，丁佩芳首先想到的是两人手上有这种家具，因为两人承认了是内地过来的，再加上女的气度不凡打扮精致，这就让她想起了那块土地上令人侧目的传言，只是又想起这个男的说是美利坚来的，也可能是有销售渠道可以卖出更高价格。 可不论是前者亦或者是后者，这对于丁佩芳都是个机遇，谁不知道那块土地上到处都是好东西，于是她便在话音未落时，接着开口道：“要是有的话，我想咱们可以合作下。” “你懂这些家具吗？” “我们只是看看——” 随着李铁和罗兰齐齐开口，丁佩芳就感觉心跳突突雀跃了两下，一双不大却亮的眼眸从李铁脸上扫过，她虽然很想利用下自身外表的优势，却明白这两人间掌握话语权的不是他，当即看向了罗兰开口道：“不论是你们买还是卖，我都可以给你们最大力度的优惠。” “可是我看着你很年轻——” 听到最大力度的优惠，罗兰顿时心动了，她不是不知道应该找朱景宏，毕竟她相信以李铁和郑建国的关系，朱景宏无论如何都不会在这个交易里让自己吃亏。 可以后怎么办？ 难道一辈子要靠着李铁和郑建国的关系过活？ 好吧，即便李铁能依靠，自己呢？ 当一辈子他的秘书？ 连郑秋花和郑冬花都抵押房子来做生意了，自己如果搞个这种生意，也算和李铁都事业有成了？ 曾经，罗兰对于郑建国是有些异样情绪，从听说他要自学丛书再到姨妈范萍的防范，后面也就是有寇阳在旁边，她对于这货学习和坚韧的好奇才埋在了心底，最终考进大学后遇上李铁，才算没了半点想法。 只是没想到李铁靠的便是这货，而且依靠到了现在，未来还会再依靠下去。 当然，罗兰之所以这么做，还在于她知道朱景宏不会让自己吃亏，那就会让郑建国吃亏，这对于自认为两人平等关系的罗兰来说，就有些不好接受——她之前在医学院的“贷款”还没还来着。 于是面对着主动的丁佩芳，罗兰便松了口道：“不像是能做主的样子。” “虽然我只懂些皮毛，可这家店店主是我，这个主我还是能做的。” 丁佩芳飞快开口解释了两句，罗兰正面现狐疑这话的真假时，旁边李铁已经开口道：“你不懂那怎么合作？” “嗯，我未婚夫比较心直口快——” 罗兰说着转头看了眼李铁，迎着他的诧异目光开口道：“人家是在自谦。” “噢，你不用和我自谦的，因为你要是不懂就不能合作了。” 李铁转头看向丁佩芳时，她却转头看了看罗兰，罗兰也就面现无语的挑了挑眉头，才要说话就听天上传来了阵螺旋桨声，下意识抬头望去，便见到一架白鹰直升机飞快出现，掠过远处天空后消失。 丁佩芳收回目光开口道：“这是那家古堡医院的直升机。” “嗯，我知道。” 李铁点点头，接着想起先前的话题，又开口道：“你感觉你技术怎么样？” “我感觉不会看错。” 有了先前的教训，丁佩芳飞快给出了个肯定句，仿佛知道自己年龄可能是个硬伤，便又开口道：“我可以叫我母亲过来，这个店铺日常都是她在经营。” “过来就不必了，这两天你们办下回大陆的手续，过两天我带你们去转转。” 李铁很快有了决定时，丁佩芳转头看了眼旁边的罗兰，于是瞅着她的探寻模样，罗兰便没再说什么的点点头，开口道：“这次就当合作前的考察了。” “两天吗？两天可能办不下来手续——” 丁佩芳面现诧异的说到，她虽然没办过回内地的手续，可这两年回去的说法是不绝于耳过：“现在又是马上周末了。” “你如果决定去，可以把资料拿给我来办。” 李铁想都没想的说过时，丁佩芳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只是她这个注视落在李铁眼里，还以为这个女人在怀疑自己，当即探手入怀摸出个名片夹，抽了张道：“这是我的名片，你想好可以打这个电话。” “噢，谢谢，李铁先生——” 丁佩芳双手接过了名片，瞅着上面总经理的前缀，抬起头时发现两人已经转身离开，便捏着名片在手里面敲了敲，面现思索后转身进了店铺里，浑不知外边已经走远的罗兰回过头，发现没了她的影子开口道：“你听朱景宏说过明清家具吗？” “建国的郑园里面就都是明清家具。” 李铁想也没想的说到，接着想起什么的又开口道：“除了电影院的座位。” “——” 罗兰瞅过这货面现无语，不过这个回答也包括了她要的答案，于是接着开口道：“那你说咱们要干了这个，他不会介意吧？” “这个我听他提过两句，说是国内的古董太多了，他一个人再有钱也顾不过来，就让老朱把好点的和普通的都带出来卖了，说是可以回收资金也可以让喜欢的人来收藏。” 李铁说了不知什么时候在哪听过的消息，罗兰也就没再追问，因为她想起了郑秋花和郑冬花的事儿，拿着郑建国的房子去抵押贷款交给他投资，再联系着之前郑建国的行事作风，便知道自己先前想的有点多了，郑建国会在意这点钱吗？ 罗兰并不知道，当她想起这点的时候，远在首都郑园里面，郑建国也在电话中和朱景宏说起这个事儿：“他们既然想干，家具这类以后就交给罗兰和李铁了，你这边还是把注意力放在书画瓷玉上面——” 嘴上的话没说完，旁边戈登递了个纸条到郑建国手里，他便接过看了，发现上面写着行字：“殿下和madam的通话结束了，现在2号线上等您。” “好的，朱师傅，我这边有个电话进来了，先挂了。” 交代完后不等朱景宏开口的放下电话，郑建国探手按下了电话机上的2号键，就听斯宾塞声音传来：“咱们今年圣诞又可以在一起了——” “又是一年圣诞了。” 郑建国想起去年这个时候，便听电话里传来了奥黛丽的声音：“相比于滑雪而言，坐雪橇更有意思，当然那样的后果是非常的冷——” “嗨，女士们，低温情况下要注意保暖防寒，以避免时间长了关节会出现不适——” 开口打断奥黛丽的声音，郑建国摸着电话才坐下，戈登出现在了面前后递过张便签纸，便见上面出现了行字：“凯瑟琳·史丹来电，留言说电子烟已经通过毒理学研究。” 将便签纸还给戈登，郑建国微微致意后冲着电话继续说起：“另外——” “我打算向女王建议给奥黛丽封爵。” 郑建国一句话没说完便被斯宾塞打断，接着奥黛丽声音传来：“斯宾塞，这是亲爱的功劳，没有他的全力支持，我不会得到这个奖项。” “当然，有鉴于目前的继承法，奥黛丽即便被封为从女爵，咱们的两个孩子也没法继承这个头衔，女性可以继承王位，却没办法传承爵位——” 斯宾塞毫无掩饰的嘲讽声传来，郑建国便是心头一跳，自打上次两人在泰坦尼克2号上待了个多星期，她就变的愈发强势，现在连封爵的建议都还没提了，就已经想着继承的事儿了。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斯宾塞提的封爵，和之前他和奥黛丽获得的爵级十字勋章有着本质的不同，因为这是真正的贵族爵位，而不像之前那样的gbe虚衔。 虽然只是个从男爵，一个介于男爵和骑士之间的爵位，却这代表着有领地和没领地的区别，搁在一百多年前的时候，甚至能拥有自己的骑士扈从，还可以在挂掉之后将头衔留给继承人。 可惜，正如斯宾塞先前所说，奥黛丽作为女性，是没办法将这个头衔留给郑立桓。 不过，这个嫌弃的话斯宾塞可以说，郑建国则是不能表示认可，这不是说他在乎这个头衔，虽然碍于奥黛丽是真的在乎，可拒绝就是对斯宾塞的伤害，稍微想了下便开口道：“这对奥黛丽来说，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嘴上说着，郑建国发现客厅门被推开，戈登拿着张便签纸出现，很快到了面前接过来，只见上面写着行字：“白宫办公厅在3号线上，说是找奥黛丽madam。” ( 正文 第一千零二十章 差不多了 于是郑建国话锋一转，改口道：“奥黛丽，3号线上有白宫幕僚长的电话，你去接一下。” “好的，再见，斯宾塞。” 奥黛丽的声音很快消失，郑建国正要开口便听斯宾塞声音传来：“噢，我想这会是个好消息，你不让去滑雪，咱们去哪里玩？” “噢，实际是我不会滑雪，我害怕出丑才不想去的。” 郑建国嘴角扯了个笑说到，电话里的斯宾塞好似愣了下，接着闷哼两声道：“哼哼，你不是会玩轮滑鞋吗？和那个差不多了，我也不是很会，到时咱们可以一起学——” “那好，奥黛丽领完奖后咱们去玩下。” 听着这少见的坚持，郑建国便没多想的应了，斯宾塞的声音低了几个分贝，好似在呢喃般道：“亲爱的，能陪我参加今年的圣诞舞会嘛？” “当然可以。” 郑建国飞快开口应下，斯宾塞轻松的语气传来：“嗯，现在我接到了劳斯莱斯的打款通知，需要1200万英镑，韦伯斯特还以为出错了，这四辆车这么贵吗？” “你把它看做是咱们的生命就不感觉贵了，我会安排人把支票给你送过去——”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不列颠国防公司开了200万的插队费用，不过正如他嘴上所说，这点钱和自己以及身边人的小命相比，压根算不了个事儿：“你以后出行的时候尽量使用它，记得上安全带。” 上辈子里，斯宾塞就是因着车子问题出事儿，虽然和狗仔以及司机操作有关，而这辈子由于他的原因改变了她的命运轨迹，却知道意外之所以会叫做意外，就在于它出现的总会让人措手不及。 “没想到我的生命这么值钱——” 电话里传来了斯宾塞嘀咕的声音，听的郑建国直接挑起眉头，她的话锋又是一转：“你感觉车子选什么颜色？” “每个人的生命都是无价的。” 郑建国没想到她会提到车子的事儿，只是想想挂在人家的名下，便把到了嘴边的银黑选择咽回肚子里，开口道：“这个还没确定，你有空可以去挑选下，反正颜色要最后才喷涂了。” “我喜欢蓝色，你知道为什么吗？” 斯宾塞飞快的开口说到，郑建国脑海中闪过奥黛丽明亮眼眸，面上露出个微笑后开口道：“你知道我最喜欢看着你的眼睛了——” “哼哼，卡米尔和乔安娜也是蓝色眼睛。” 斯宾塞毫不掩饰的醋意传来，接着没等郑建国开口，便又继续说起道：“那就蓝色了，奥黛丽拿了个奖，我们就选车子的颜色。” “听你的。” 郑建国飞快的开口应下，醒悟到连斯宾塞都在妒忌奥黛丽拿奖，卡米尔和乔安娜却表现的毫无反应，于是打算晚上和两人加深下沟通，便听电话里突然响起奥黛丽的声音：“亲爱的，咱们获得了总统自由勋章。” “咱们？” “你们？” 当斯宾塞声音随着自己的声音响起，郑建国才注意到了后面的词：“总统自由勋章？” “嗯，向全世界在科学、文化、体育和社会活动等领域作出杰出贡献的平民颁发。” 仿佛知道郑建国的疑惑，奥黛丽飞快开口解释过，末了又补充起来：“上一个获奖的是海伦·凯勒，我没想到会如此荣幸——” “我也是。” 郑建国缓缓开口说到，海伦·凯勒，一个在他看来堪称特殊材料制成的女人，在丧失视觉和听觉以及语言能力的情况下，于1900年考进哈佛大学拉德克利夫女子学院。 并且在顺利毕业后投身于盲人和妇女运动中去，凭借其顽强意志不息的表现获得了总统自由勋章，成为美利坚的十大英雄偶像之一。 当然，这不是说该奖获得者就海伦·凯勒一人，而是在她获奖之前此奖并不对平民发放，那会儿奖项设置的初衷是为了表彰世界各国在二战中表现杰出的军事人员，后面随着战争结束肯尼迪修改了颁发对象，她是第一个平民获得者。 于奖而言，郑建国还真看不上，这美利坚总统的自由勋章是个肯定和荣誉不假，可和到手的诺奖压根没什么可比性，不说在国外好使不好使，放在美利坚里面也不好使，总不可能在他参加会议介绍时，把这个奖放到诺奖前面。 不过，由于奥黛丽也获得了这个奖，而且这会儿还一副深感荣耀的模样，郑建国自然不会泼冷水：“你没听错吧？” “我确认了两遍，只是咱们仨知道就可以了——” 奥黛丽并不是个张扬的性格，之所以会接完电话又跑来说声，还在于斯宾塞知道她去接电话，并且这个消息明天会见报：“我怕再来个电话说先前通知错了。” “那在这个电话来之前，我先恭喜你们了。” 斯宾塞打趣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便见先前离开的戈登出现在客厅门口，转头看向了墙上的挂钟，他才想起什么后开口道：“谢谢，斯宾塞，我现在有事情要处理，你们先聊了。” “没有吻别吗？” 斯宾塞带着疑惑的质问声入耳，郑建国不禁扯了扯嘴角，开口道：“那给你个法式吻别好了，mu~a~” “呵呵——再见，亲爱的。” 斯宾塞难掩愉悦的告别过，郑建国便轻轻的放下了电话，还没站起身门口的戈登说道：“杨钢他们已经在茶室候着了。” 微微致意后没有出声，郑建国扣上西装出了客厅，发现外边不知何时下起了秋雨，这会儿正淅淅沥沥的下到正紧，打在院子里的大块地砖上发出轻微噼啪声，他便顺着门拐上旁边的抄手游廊，还没到茶室就听郭怀怀声音传来：“——不知什么时候能停——” 下雨耽误饮料点的生意。 郑建国脑海里闪过了个念头，人也出现在茶室门口，发现门竟然开着，郭怀怀正端着杯咖啡站在门口，当即开口道：“郭哥，冷饮点可以停了，能顶的就顶出去，明年干的肯定不知有多少。” “建国。” 郭怀怀飞快让到一旁，郑建国进了茶室望着桌边的几人，瞅着面现探寻的杨钢开口道：“钢哥，你们手上的君子兰可以准备出手了。” 正想着冷饮点的杨钢注意力收回，飞快开口道：“现在能出手了？” “差不多了，我看春城将君子兰定为市花，过两天李铁过来，你们找辆好车让他出面去换最好的君子兰。” 郑建国说着让戈登关上门，将外边淅淅沥沥的雨声挡住，回过头便见杨钢的大脸上现出思索模样，旁边郭怀怀已经开口道：“用车换？” “这叫炒作？” 杨钢开口说过看向郑建国，这不是说杨钢对于经济什么的有所了解，而是他想起了面前这货还在收的猴票，前年10块一张今年就涨到了50块，就这个价格还是单张的，成版的单价更夸张到80-100块，相较于当年8分的价格翻了上千倍还多。 可即便如此，市面上也是有价无市，因为成版的早在三年前就都被这货收入囊中，如果以目前的行情而言，他手上的邮票价值几十个亿，而在这之外还有茅台。 所以杨钢在听到让李铁去用车换，便想到了这点：“不会出问题吧？” “这是必须要出的问题。” 郑建国没想到会听到这么句，望着拿眼看来的几人，也没再遮掩自己的想法：“就像当年网点在那批线材上赚的钱一样，即便当时没有网点的插手，那些钱也会落入其他人的手里，而且这是个机会，让你们了解下什么叫做泡沫，以及泡沫带来的危害——” “你是说国外也有这种机会？” 杨钢面现迟疑的问了句，郑建国便点了点头：“我之前提的那个曰本现在房价开始暴涨，就是类似的机会。” “可这样赚的还是人民币啊？” 旁边的郭怀怀脱口而出说到，杨钢不禁瞪了他一眼，郑建国看到这里也没开口，几人在网点里面时就干过钻法律漏洞的事儿，在国外和外资公司签订以外汇结算的供货合同，在国内用人民币买了原材料送过去，不说原本的利润了，单是外汇差都能赚到盆满钵满。 不过，那会儿几人赚到的都被各自老爷子拿去，现在几人退出了在网点和港岛公司的股份，老爷子们也都要么成了顾委要么退休，再折腾就没了什么顾忌。 当然，有鉴于这些事儿郭怀怀不甚了解，杨钢便只瞪了他一眼，点头道：“那行，以前是有家里老爷子们在，哥几个再有想法也只能憋着，现在老爷子们不问事儿了，那就是另一个说法，不过建国你拿的这块地被田家盯上了。” “噢，怎么说的？” 郑建国说着脑海中闪过个阴冷模样的面颊，杨钢飞快开口道：“早上在政务院和计委开的通气会上，田家老爷子说郭年鹤5亿美元拿了40万平米，你这块50万平米花了5000万美元，地段比郭家那块还好，还谈到了你买的这两块地，说是你欺负当时国家不懂和缺钱。” “嗯，你们帮我收集下他家人的资料——” 郑建国神情不变的敲了敲桌子，郭年鹤他当然知道，马来西亚的糖王，身家在二十亿美元左右，通过首都招商引进来，仨月前用5亿美元击败了美日的投行，拿下了位于建国门外大街东头40万平米的1号地块，还登上了报纸和电视台。 郑建国当时就想起了自己5000万买下的26号地块，因为这个地块在建国门外大街西头的位置，与郭年鹤的1号地块正好斜对着不说，地块面积比人家的还多十万平米，这种情况下甭说盯着自己的外人，就是他本人对比下都知道太扎眼了。 别人5亿40万平米，你5000万50万平米？ 当然，这不是说郑建国在买地过程中行贿钻漏洞坑了国家，即便按照这会儿首都里上等的四合院计算，一套千多平米的四合院价格也才10万人民币左右，换算下来每平米价格在100块人民币，而他开出的是100美元，按照官方汇率都近300块，在黄牛手里五百六百的都算不赚钱。 而这还是最好的四合院价格，郑建国买的这块区域里面就只有八家，其他全部都是七八家杂居在一个院子里的情况，房子也就勉强还能住人。 可郑建国并未计较这些，再加上这钱不是他赚的，而是国家对齐市生物中心注入的资金，他带出国会引起不必要的攻讦，于是拿出一半从杨钢等人手里收回网点股份，这一半就被他花在了买地上面。 没想现在买地买出麻烦来了，郑建国心中有不满也没表现出来，以他现今的眼界而言，知道这个事儿不能补钱，否则就坐实了人家的指责。 虽然不补钱更会坐实人家的指责，毕竟要再加上4亿5000万，还会背上挖国家的墙角占国家便宜的污蔑，这是个堪比让他把财产捐给国家的恶心事儿，可他还不能去找人家解释，因为解释就是掩饰。 那就找机会踩一下了。 郑建国的话一出口，杨钢几人便飞快对视了眼，四年前他们听过这个说法还带有好奇，当年被收集资料的家庭，现在全部家破人亡，还连累了一大批人。 当然，短暂的沉默过后，杨钢便点了点头：“这个事儿好说，田红旗这小子一直在倒腾海货，当时还找过来想和网点合作让咱们帮着分销，听他那意思是有海上渠道，我们当时举报还来不及了，就没搭理他。” 郑建国并不知道田红旗是田老爷子的娃还是孙，他好奇的是这货竟然早就有了涉外联系，而且这些年的风吹雨打里竟然没事儿，便明白这是杨钢点出来了身份：“噢，这家伙出过国？去过港岛吗？” “听说是，不过需要查下。” 杨钢面现思索的说到，旁边的赵亮亮接着开口道：“如果田红旗早就出去了，那么田家老爷子应该不会这么做才对。” “无所谓了，出国更好不出国也罢，现在既然敢得势便猖狂，也不能怪我到时落井下石。” 郑建国没有再在这件事儿上纠结，手指飞快的敲了敲桌子，想起奥黛丽获得诺奖的事儿，旋即又被他扔出了脑海，和几人说就是在显摆不说，几人知道不知道的也没啥意义。 望着再次沉默的几人，郑建国缓缓开口道：“提到投资的事儿，我想问下你们知道三峡工程吗？” 正文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三峡工程？ 杨钢瞬间面现狐疑，赵亮亮和江路则是神情发愣，不过很快旁边传来了郭怀怀的声音，充满了震惊和兴奋：“你要投资吗？” “噢，长江山峡——” 随着郭怀怀的声音杨钢面现醒悟，旁边李东升已经开口唱了起来：“你从雪山走来，春潮是你的澎湃——年初好像政务院还提到过。” 郑建国没想到杨钢和赵亮亮等人不知道这个工程，当然也能猜出和家里所在的领域有关，比如兴奋的郭怀怀就是个例子：“是的，长江三峡水利工程，还有从首都到魔都的高速公路，你们私下对外就不要提了。” “这个你放心，不过这是好事儿啊！” 郭怀怀依旧难掩兴奋神情，他家虽然不是水利方面的出身，还是半路进的电力部，可现在水利部和电力工业部已经合并为水利电力部，三峡工程这种级别的项目虽然谈不上熟悉，可也不会陌生：“而且将来投产后，那是大水冲来的钱啊！” “我买这块地可也原本是好事儿来着。” 郑建国露出了个笑说到，三峡工程是他在赚到第一个百亿美元后就想到的投资，不过那会儿他还只是个出名的学霸而以，有鉴于上辈子里各种吃相难看的事儿太多，再加上要为曰本泡沫做准备，才没透露过这方面的消息。 至于现在提出来，一个是身份和地位有了保障，杨钢等人连网点股份都退了回来，二个是在曰本的投资钱景可期，赚的钱总要找个去向才行，三是现在国家确定了改开的方向准备加快步伐。 那么这个时候，国家对于外汇的需求变大，表面上郑建国说是为了支持国家建设，实际上还有那未来庞大的收益。 三峡工程啊，每年发电量就是几百亿，额外还有不知多少亿的旅游收入—— 当然，郑建国和哥几个说这个事儿，也不是想着把引资来的功劳给几家人，他这么说出来就是单纯的表明下态度：“具体的我会找寇主任谈。” 明白这是在给寇清凯送功劳了，李东升不禁面现古怪道：“你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能自己消化的，自然不会便宜外人。” 听到这货话里的一语双关，郑建国嘴上说过想起寇阳，便看过了旁边的江路赵亮亮，这些年相处下来，这些也都算是他的身边人了。 于是和几人聊了会天约定过些天吃火锅，郑建国将起身告辞的几人送到地下车库，不过几人的两辆车子还没离开，戈登出现在了旁边：“先生，已经通知管家先生将支票送到肯辛顿宫。查理先生和布鲁斯先生来电祝贺madam获得了诺贝尔和平奖，并留言说正式和瑞银签订了贷款协议。老夫人的电话在1号线上——” “嗯，现在算是没退路了。” 郑建国看着有些空旷的地下车库，订的劳斯莱斯还没开造，至于交付有加快也要半年一年时间，大约翰那边收购劳斯莱斯的消息还没有反馈，这就说明不列颠国防公司没打算卖，导致劳斯莱斯俱乐部依然是镜中花水中月。 不过，现在可以收些劳斯莱斯以前的车型，来降低未来依靠二手车加入俱乐部的成员数量？ 脑海中闪过这些念头，郑建国在听到老娘来电话便没再停留，带着戈登回到客厅里面，奥黛丽正一手一个牵着俩孩子在玩，鬓角间的头发都散了，看到他后开口道：“爸爸来了——” “爸爸！” “爸爸！” 两声稚嫩的呼唤响起，郑立桓和郑立恒松开奥黛丽的手跑着迎向郑建国，瓷娃娃般的面颊上双眼圆睁嘴唇还带了口水，郑建国便等俩娃到了面前探手摸了他们的头，开口道：“爸爸要接奶奶电话，去找妈妈玩。” “不——” 郑立恒说着就往郑建国腿边靠，他便只得将黏人的闺女抱起，奥黛丽看到这连忙探手接过：“走，妈妈带你去吃巧克力，爸爸好接奶奶电话。” “巧克力——” 听到吃的，郑立恒便张开双手被奥黛丽抱进怀里，郑建国探嘴在她额头上吧唧了下，旁边布兰琪出现将儿子郑立桓抱走，他看到这里就对跟着的戈登道：“记得提醒我关于育婴女仆的事儿。” “是，先生。” 戈登应下后掏出了小本本和笔开始记录，郑建国则是拿起电话按了1号键，说着坐在旁边沙发上：“娘。” “噢，刚才看了报纸，才发现奥黛丽也拿了你那个奖——” 杜小妹清脆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便笑着解释了下和平奖与自己拿的区别，不想杜小妹声音狐疑道：“那且不是说，这个奖是她用你的钱买来的？” “娘，这个奖可没办法买，主要还是她的影响力，为了旱灾奔走的影响力。” 郑建国不知道杜小妹在哪听来的这个说法，他当然明白老娘说的很对，这个和平奖差不多就是4年来近20亿美元买来的，可这种事儿是绝对不能承认：“钱的事儿属于锦上添花，您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我问问。” 杜小妹硬邦邦的声音传来，郑建国当即知道这个话题不能再说了，于是飞快改口道：“娘，我正想找您来着，如果让俺大舅带人去国外传授种植大棚的技术，您感觉怎么样？” “让你大舅去传授技术？种大棚的技术吗？去哪里？” 杜小妹的注意力果然转移，郑建国便开口解释道：“苏维埃，不过现在这个事儿还没确定，您有空就帮着问问俺姥爷和俺舅，安全没问题。” “苏维埃不能去，那是投敌行为——” 杜小妹陡然高了六个分贝的嗓门传来，郑建国当即接口说上道：“看您说的，我能害俺大舅吗？也不是只有俺大舅他们过去，肯定会有国家和保卫人员，这算是农业科学层面的交流活动。” “真的不会出事吗？” 杜小妹依旧是在担心，这点和国内的人不同，欧美的媒体对于这种新闻的态度，就像人们想要升官发财那般热切，正直正确的事儿就是放大苏维埃的威胁：“现在那边很厉害啊，数不清的坦克火炮——” 面对着老娘的担忧，郑建国只得实话实说道：“娘，我正在和苏维埃做生意，已经做了两年了，李铁都去过四五次，现在是他们提议搞这种技术传授的，安全上是不用担心，毕竟两国交兵还不对使节下手呢，我感觉这是个机会。” 这当然是个机会，苏维埃的地图同志现在就负责外交和农业以及意识方面，郑建国之所以会想着推进这项合作，就是冲着这位去的，不说到时候合作下，只要保持一般的关系，到时就能在他改革的计划里获得不少好处。 “哎呀，你怎么和他们做生意，国家没找你和李铁麻烦？” 电话里的杜小妹急切声传来，郑建国便没再怎么解释：“那怎么会有麻烦，我们做的是正规交易，您不用担心——” “我能不担心吗？现在没事儿保不准以后没事儿，到时候出了事儿——” 杜小妹依旧急切无比，只是说到了半截停住，不知是醒悟到这个说法不当，还是有了其他的顾虑，便话锋一转道：“这个事儿你得和你姥爷说，我连你的家都当不了，也当不了姓杜的家。” 随着杜小妹高昂嗓门消失，郑建国瞅着发出忙音的话筒，知道老娘这是生气了，便放下电话找出姥爷杜世斗的号码，怀着被拒绝的担心拨过去简单说过，不想老人连个迟疑都没有：“没问题，别说去种地，就是去打他们那都没问题，姥爷相信你！还有带上你二舅，他们俩在家里都嘚瑟不开了，想去承包别人的地来干，再这样我就担心他们不知道自己姓杜了——” “——” 感受着因为被信任而暖暖的心绪，郑建国用脚指头去想就知道俩舅舅惹了老人，不过有鉴于长辈的身份，杜世斗能这么说，他连解释都不行：“这个没问题，消息确定了我再和大舅二舅说，现在是想知道您的想法。” “哈，这个我举双手赞成，好了，没事儿我就挂了，外边五缺一还等着我呢。” 很快杜世斗声音传来后消失，郑建国想了想五缺一的棋牌就只有够级，便将电话放下眨了眨眼：“承包别人的地？去苏维埃也是承包，去靠近苏维埃的东三省也能包地种大棚，不过这种运输也是个问题，不如到苏维埃大城市边上包地种——” 再次想到物流的问题，郑建国泛起了阵无力感，只是还没继续去想，旁边的戈登出现，开口道：“先生，寇清凯先生的电话，在3号线上。” 点点头，郑建国摸起电话按了下3号键，笑着开口道：“寇伯伯，最近忙的不轻吧？” 很快，电话里传来了寇清凯的疲惫声：“唉，是真忙，早上原本想着叫你吃个午饭，可再想起时都到家了，吃饭时想着给你打电话，转眼间又被耽误到现在，要不是晚上有会议安排，咱爷俩也好长时间没坐坐了，你应该接到田家的消息了吧？” 听到毫不掩饰的提到田家，郑建国才确认了这位是真的忙，这种事儿都直接在电话里说了，当即也没遮掩道：“嗯，我已经记在小本本上了，您忙的时候也该注意工作节奏，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工作可没有干完的时候，您听说过三峡工程吗？” 寇清凯声音里多了几分好奇：“听说过，好像是地方上不同意现在的设计方案，因为这会导致万吨级船队无法到达重城，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面对着既是亲戚也是忘年交的关系，郑建国也没说太多：“我想支援国家建设投资这个工程，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 “噢，建国，这个项目不单涉及到经济和技术问题——” 寇清凯的声音说着说着变的迟疑，郑建国当然明白他的顾虑是什么，三峡工程这种级别的项目，可以说是事关国民生计和国防安全两大意义。 前者，为了经济发展的前提，可以碍于现实吸引外汇投资而接受，但是后者属于无法谈判的领域，郑建国胆子再大也不敢触及，当即开口道：“寇伯伯，我也理解这个项目事关国家安全，我投资的目的是缓解下国家外汇紧缺现状，其次才是经济上的回报，至于工程所有权当然是国家，我只要求享有利润分成的权利，设备采购建设管理运营什么都由国家负责。” “这样的话——你准备投资多少钱？” 寇清凯的声音传来时，郑建国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利索，好在也知道这会儿的沟通属于意向范畴，开口道：“300亿到500亿美元，这些钱都是我个人的，没有其他人的。” “嚯，你这是富可敌国了啊。” 寇清凯高了六个分贝的话里多了些惊讶，他虽然知道这货真的有钱，毕竟之前上月球的40亿外加两条高速路的50亿，这就奔着百亿美元去了，没想到现在还能拿出三五百亿，语气不禁轻松许多：“建国，你这钱都在哪赚的？” “大水大鱼，市场搞大了再引活水进来，不放鱼苗那泥鳅都会成精，现在机会可是难得——” 郑建国也没说他赚钱是通过金融杠杆，这笔资金是拿蓝色小药丸抵押的一千亿里面的，今年截止到上个月销售额便突破了百亿大关，帮助全世界不知多少亿的爷们重振雄风，不过这就不用和外人说了：“具体来源就是从曰本房地产上的收益，他们那边房价今年上涨了四成，预计今年能突破五成，算上去年和前年的，上涨了一倍多。” “这个，你是把曰本哪个城市给买下来了吧？” 寇清凯的声音恢复正常，郑建国不禁露出个笑，开口道：“这个您可猜错了，曰本的经济体量排名世界第三，三百亿买了不到三条街，他们的人均收入高消费水平也高，这也是我之前说大水大鱼的原因。” “大水大鱼，那好，我知道了，你等我消息吧。” 寇清凯飞快应下后电话里没了动静，郑建国便将话筒放在电话上，手指噼里啪啦的敲打着沙发扶手，只以为消息应该不会很快传回来时，不想个多小时后寇清凯便给了回电：“由于重城对蓄水定坝的方案有异议，目前长江流域规划办公室还没确定最终设计方案，所以投资预算还没办法做，不过我先前向董办汇报了你的想法，那边说会关注下。” 正文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抱歉 郑建国听到这里松了口气，董办就是大爷爷办公室，他之所以找上寇清凯，就是想让把这个消息转告给大爷爷，现在目的达到没再多聊的应付过，正要挂电话时寇清凯抢先开口道：“听说奥黛丽获得诺贝尔和平奖，祝贺你们。” “谢谢，寇伯伯，我会转告的。” 郑建国开口致谢过，便在对方放了电话后将话筒放下，旁边候着戈登开口道：“先生，先前实验室来电，温正图先生说汉卡研发成功。” “搞了小半年了，这才成功——” 郑建国默默的点了下头，汉卡连着先前凯瑟琳的电子烟，这就是今年实验室的成绩了，当然如果把重装隧道扫描显微镜也算成果，可以认为是三个——其余的冷冻电镜是寸步难行石墨依旧只能撕出来。 倒是生物中心今年凭借着克隆猪风光一把，并且美利坚和不列颠两国建立了联合研究所，现在借着中英联合声明风头算是正劲。 想到这里，郑建国陡然感觉到了阵面对瓶颈的厌倦，旁人赚了钱都能天酒地醉生梦死的潇洒，到了他这里结果依旧被工作环绕。 不过，失败也很正常，老子又不是超人，哪能搞什么都会成功？ 超人也有被痛扁的时候！ 嗯，凯瑟琳搞完了电子烟，就让她去搞hiv算了，原本指望的罗兰要去当老板，现在实验室也经过两年作，管理制度什么的都算走上正轨。 醒悟到之前钻进牛角尖，建国换个角度去过实验室的现状，便发现自己的要求太高了，以为在充足资金的加持下，什么成果都到。 于是这么想过，建国的注意力转移，想着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对于先前自己的莫名厌倦再次警醒，刹那他竟然有种看破一切世情的虚，要扔下全部来趟说走走的旅行。 好在，这个想法来的快，去的也快。 郑建国及时调整过心态，客厅侧被人推开，奥黛丽带着儿子闺女出现，开口道：“前接了不列颠驻华大使的电话，我想这些天请他们过来聚聚)” “是该庆下。” 郑建国想都没想的应下，奥黛丽和俩娃都是不颠国籍，而且她还有士爵位在身，现在又获得了诺贝尔和奖，这就算是不列颠的杰出代表，大使致电祝贺什么的，都属于正常操作。 再加上之前还有别的道贺电话，郑建国没来得及找她说这个事儿，没想到她已经提了出来，当即道：“戈登那边有记录，你看着拟个邀请名单。” “晚些时候吧，也许还有电话会过来。” 奥黛丽点了点头，儿子郑立桓便扯她的手往拽：“水，水，我要玩水——” 瞅着儿子的神情，郑建国想起了先前叮嘱戈登的事儿，开口道：“还有育婴女仆，你这边想的怎么样了” “我想找奶妈孙女柯林过来，只是现在奶身体不好，应该坚持不年底了。” 奥黛丽神情有些沉重的说到，郑建国想起曾经过几句的老太太格雷塔，知道这是奥黛丽想把育婴女仆的置留给柯林，而他也不能着人家祖母病需要时强行要过来，毕竟奥黛丽父亲去世时她因着怀了孩子去成，后面母亲去世时也没能见最后一面，长辈里面就算剩了这半个哺育过她的格雷，当开口道：“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告诉我。” “没有，她得的是帕金森，这个病据说目前没有治愈的希望，就选择回家治疗了。” 奥黛说着被儿拽出了客厅，留下郑建国站在原地面现沉思，帕金森不说这辈子了，上辈子连hiv都能控制病情时，帕金森依旧是个没办法控的疾病。 如果说hiv现在是，帕森就是天坑，从1817年发现到上辈子2022年的200多年里(本章未完！)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抱歉 温馨提示:为防止内容获取不全和文字乱序，请勿使用浏览器(app)阅读模式。 ，都没有被攻克，后面好像还因不良研究人员造假，而将全界忽悠到了天坑里。 至于说的回家治疗，也可以看做是放弃治疗，可想想格雷塔的年龄已近八十，普通人家可在医院住不了几年。 不过，患者如果没有其他病征，般情也能再活个三五，十来年。 想到这里，郑建国又想起奥黛丽说的年底说法，从这点看应是有其他老年病了。 再次感慨过人类生老病死的无奈，郑建国便把格雷塔事儿扔到了脑后，不想等到俩月后听到老人去世的消息时，正望着卡米和乔安娜门当户对的郑建国感觉到了扫兴，以至于处在全自动状态的斯宾瞬间发现了异样，声音喘的开口道：“嗯，这真是个悲伤的消息，你也要去参加葬礼吗？” “抱歉，去就可以了，不孩子们。” 奥黛丽看着暧昧气氛瞬间全无的房间，拿起旁边的睡袍披在上向着旁边门去，留斯宾塞眨了眨蓝色眼眸，将满头金发扎起后俯首在郑建国脸上吧唧过，呢喃道：“你还没爱我了。” 噼啪炸响从火焰摇曳的壁炉中传出，郑建国扯过旁边毯子搭在身上的斯宾塞肩膀上，旁边卡米尔和乔安娜一边一个躺他身旁，从下到上瞅斯宾塞也攀到她的身上，很快屋里的气氛随着若有若无声音跟了壁炉里的火苗上下起伏。 冬季的不列颠太阳下山比较早，三点多的时候灰蒙蒙天色已经彷如夜晚，卧室外的大雪纷飞着，卧室内伴着壁炉的热意四人身上香汗淋漓，没多久奥黛丽去而复返的回来，解开睡袍后到了宾塞旁边，双手着她的肩窝滑了下去：“抱歉。” “我想咱们间不用说这个。” 斯宾塞盯着郑建的眼睛说到，很快趴在了他的眼前接着道：“晚上伊莲娜和格洛莉娅以及斯蒂芬妮都会出席，你要记得离们远点，特别是格洛莉娅，她还没有过男朋友。” “嗯，你还不如不说。” 旁边的卡米尔说着起身迈大长腿去了浴室，留下身后的奥黛丽手中动作停住，面现好奇道：“阿尔贝家斯蒂芬妮？” “是的，格丝王妃的女儿，她现在黎学服装设计，尤金妮亚邀请过来的。” 从卡米尔玲珑有致的背影上收回光，斯宾塞说着看向了面前的郑建国，一双蓝色眼眸在火光下眨了眨，开口道：“不知谁把王室的投资说了出去，这不会耽误你的吧？” “当然，确切的说是有好处。 郑建国探手在她背上轻轻摸过，斯宾便垂下头看过眼前贲起的肌肉，轻轻转头脖颈用侧脸在了上面，听着耳鼓里传来的咚咕咚跳跃声，低声呢喃道：“我感觉腰有点粗了——” 奥黛丽角扯了下，起身转去了浴室面，旁边的乔安娜看到这里，也很快起身跟过去。 转头瞥过玻璃窗外的白金汉宫，郑建国当然知道她在看三女的身材后多了些想法，奥黛丽这辈子就没胖过，卡米尔和乔安娜则是为了月球保持锻炼，更为了控制身高进行过节食，型要比没有管理过的斯宾塞强太多) 当然，郑建国并不会说你的身份和身材没啥关系，这么说了会给她一种觎其身的错觉，虽说以前的确是这样过，可这几年的相处来也算是日久生情，便探嘴她额头上吧唧了，嘀咕道：“我喜欢。” “嗯。” 斯宾塞面柔情的露出个笑，接着不知想到了什么左看过，没发现其他三女后回过头，开口道：“你二姐想让她的孩子们也去幼儿园读书，只是学校那边没有过籍学生，特别是她们的签证于探亲项，学校那边没办法接收，还有那俩孩子不会英语——” “她们两口子的英语都没学好。” 郑建国轻拍了下斯宾塞的后背安抚过，当时就(本章未完！)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抱歉 温馨提示:为防止内容获取不全和文字乱序，请勿使用浏览器(app)阅读模式。 不想让郑夏留在这，只是碍老娘杜小妹和二姐没口要求过什么，才答应她留在不列颠陪着老娘。 不想这半年时间下来，两口子连最基本的日常交流用语都没掌握，每天蹲在城堡里陪着老爹老娘吃喝玩乐，一幅忧虑乐不思蜀模样，没想到还找过斯塞疏通？ 感受着这话里没有责怪的意味，斯宾塞妩媚一笑用普通道：“我中文的不错了，你今年春节能在这里过吗？想陪你过年—” “考虑到妈明年可能回国，当然可以。” 郑国想了飞快说到，斯宾塞先是面现惊喜接着面现思索，便有些不敢确定的换回英语道：“你母亲明年要回国了？她不在这里照顾儿子了？” 这里的儿就是指郑超超，郑建国点点头道：“按照以前的日程安是这样，到时候奥黛丽会带着郑立桓和郑立恒过来，我母会回国继续他们的工作，到时侯她们会每回国一次—— “那我了？” 斯宾塞白皙面颊上神情微的坐起，郑建国便将她搂在怀里用毯子盖住道：“我说了这是以前的计，或者我每周过来也可以，你感觉这样怎么样？” “这样我们就能每周一起了，虽然不是天天——” 斯宾塞情恢复正常后现出兴奋模样，郑建国也就出个笑缓缓坐起，将她胳膊放在脖颈上抱起，斯宾塞便化作了八爪鱼般挂在身上，任由毛毯滑落在地的：“不过我已经很满足了。” “叮铃铃——” 随着斯宾塞声音未落，卧室里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郑建国站住的时候浴室门被人打开，洗过澡的奥黛丽裹了件浴袍出现，过两人后开口道：“你们去洗澡，我去接电话，时间不早了。” “谢谢。” 斯宾塞探手奥黛丽的浴袍里抓过，郑建国便没再让她继续作妖的进了室，留下边的奥黛丽几步到了电话旁接起，发现是大约翰的提醒：“mada请转告先生，咱们该出发了。” “先生已经在准备了。” 奥黛丽说过后放下电话，转身看了看浴室的门，发现卡米尔和乔安娜没出，当即踩着厚厚地毯到了门口，拉开后道：“卡米尔，乔安娜，你们洗过就快出来，别忘了规矩。” “噢，好的。” 浴室里的卡米和乔安娜齐齐应下后转身离开，浴池里正挂在建国身上的斯宾塞注意力转移，瞅着就剩两人的浴室面现好奇：“什规矩？” “你来说有。” 借着浮力正在劦的郑建国没有解释，于是斯宾塞便到两人小时后出了浴室，到奥黛丽问了起来：“你先前说的什么规矩？” “妈说郑是一头牛，不能坏了他。” 奥黛丽飞快用字腔圆的普通话说到，斯宾塞面现好奇时郑建国已经满脸古怪，只是这个嘱虽然来自于杜小妹，可眼前四女却外人，当即开口道：“咱们难得聚在一起，偶尔放纵下也没么。” “不懂)” 斯宾塞虽然听懂了两人说的，却不明白这货怎么是头牛了，直到奥黛丽用视线将郑建国赶进衣帽间里，才打量过她的身体后小声嘀咕过，斯宾塞当即面现恍然，接着面现正色的看过她：“郑比查尔斯厉害多，我相信他比多蒂和费勒也很厉害。” “不是个可以讨论的话题——” 奥黛丽优雅面颊上眉头微皱，斯宾塞微微抬起了头，一双蓝色眼瞥面白唇红的她，隐含高傲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么可以讨论的，特别是有着清晰对比的时，过虽你拥有的生历程比我多，可你肯定没遇到过在床上还彬彬有礼的——绅士。” “你还在为我先前的扫兴而介意？” 奥黛丽眉头舒展开后问到，斯宾塞却并未开口，只是拿(本章未完！)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抱歉 温馨提示:为防止内容获取不全和文字乱序，请勿使用浏览器(app)阅读模式。 着双眼睛瞅着，奥黛丽便知道自己猜中了，右看看壁炉和远的落地窗，接着开口道：“按照要求，我们在一起的时候，电话会转接到外边，而不会直接打进来，那样在我们没有结束之前，就不会接到这种扫兴的信息——” 斯宾塞飞快开口道：“是这边的管家没排好？” 奥黛丽缓缓点头道：“这边没有管家，应该是大约翰没处理好，不过这种事儿咱们并不方便开口，我相信郑自己能想到)” “大约翰应该不会出错的。” 斯宾塞眼睛圆睁的说过，转到了旁边的梳妆台前开始收拾自己，只是随着她穿戴整齐出了卧室，发现郑建国正面现沉重站在外边：“老约翰去世了，你们先去，我去趟医院。”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抱歉 正文 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你长大了 “绅士是介于普通人和贵族间的社会阶级，它是由贵族的扈从骑士发展而来，多数为骑士中的佼佼者。” “绅士是无法进行评价的，因为他们在任何方面，任何时间，任何场合，都是最好的。” “按照我所学到的中文，可以用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可称其为绅士。” “所以，绅士的主要体现，便是其在所处环境里的举止行为。” “先生，您欣赏小姐女士的时候，最好要从头到脚去欣赏，然后想继续欣赏的话，可以再从脚到头，不要盯着一个地方，那会让小姐女士反感。” “注意，不论是从头到脚还是从脚到头的，最后都要目光直视对方的眼睛，给对方个最亲切和温和的微笑，这会让您像是在欣赏。”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萦绕了三天的纷乱回忆，漫天飞雪中郑建国将手里白百合放在棺木上退下，旁边的大约翰上前将手中白百合放了，退到郑建国一边按下开关。 嗡嗡声响里，载着两朵白百合的棺木缓缓下沉，眼看要沉入墓穴中时，一阵裹挟了雪的狂风吹过，两朵白百合被吹到了墓穴外边雪地上。 郑建国抬脚上前捡起两朵白百合，弯腰放在已经沉入墓穴的棺木上，身后传来了大约翰的声音：“先生，咱们可以回去了。” 发现下降的棺木停在墓室底部，郑建国也没开口的冲安迪几个手下点了点头，便带着大约翰上了旁边的摆渡车，这时又是一阵狂风吹来，将雪花送进了还没来得及关闭的车门里。 老约翰一辈子没成家，于是他的葬礼上就只有大约翰这么一个亲戚，而又由于今日的暴风雪天气，原本在管家学院里认识的朋友也没能到场，最终在他的葬礼上就再没了外人。 以郑建国的传统认知而言，这老管家的葬礼也是太凄凉了些，送葬的除了侄子连个至交好友都没有，不过考虑到双方文化差异，以及自己作为这种文化差异的既得利益者，这种感觉才出现没多久便被他扔出了脑海：“你知道老约翰教我最有用的一条，是怎么看女人吗？” 大约翰神情如常的开口道：“是如何欣赏有身份的女性，而没有身份的女性，她们会在看到您时，就会将最有魅力的形象展示出来，这也是madam们不会全部离开您的原因。” 知道这是在更新老约翰传授给自己的绅士常识，郑建国却没再接着就这个话题谈论下去，而是瞅着远处古堡门口几个孩子转移注意力：“那是几个孩子们？” 飞快贴在摆渡车玻璃上，大约翰感受着凉意就见前面不远的古堡门口处，四五个半大的孩子正在雪里打着雪仗，当即面色微变：“是小主人和他们的表兄妹，开快点。” “——” 郑建国眉头微挑面现冷意之际，摆渡车已经带着发动机的轰鸣声出现在孩子们视线里，郑超超连忙扔下手中的雪球，开口嚷嚷起来：“我爸来了，亮哥梅姐你们不要扔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国风华】【】 “噢。” 看到车子出现的赵亮赵梅连忙扔掉雪球，瞅着停下的摆渡车之际，旁边的郑立桓直接将手中雪球扔在赵亮身上，下了车的郑建国看到这里，连忙开口道：“外边这么大的风雪，谁叫你们出来玩的？” “是亮哥——” 郑超超飞快指向赵亮，旁边的赵梅当即喊了起来：“是超超，就是你喊着出来玩的——” “是亮哥！” 郑超超小脸顿时变得通红时，郑建国便没再让几个孩子再呱噪，快步到了还在抓雪的闺女郑立恒面前，抱起后探手摸了摸她的小手，只感觉凉到有些冰人时，心头火起的开口道：“都别玩了，赶快回屋去洗澡！” “噢？” 郑超超飞快转身冲进了古堡门里，留下身后的赵亮跟着进了门，倒是赵梅几步到了郑立桓面前，牵起他的手道：“咱们屋里去玩，不在这里玩了。” “我不！” 郑立桓甩开赵梅的手，便蹲下身继续抓向积雪，这会儿郑建国已经到了身边，右手抱着闺女左手便把他拦腰抱起，就见郑立桓飞快挣扎：“我不——我要玩——” “你玩——” 下意识想骂的郑建国才说了半句，门口处戈登和黄大妮出现，郑立桓扯着嗓门哭起：“哇——” “任性还好意思哭？” 郑建国嘀咕着将这娃夹住进了古堡门，左右看过发现郑超超已经跑的没了影子，便冲黄大妮开口道：“去把超超带到客厅里。” “是。” 黄大妮面色发白的施礼后跑走，郑建国则是压着火气冲着闺女说了句你去找妈妈，便在放下她之后双手抓住还在哭闹挣扎的郑立桓，大手一扬正要挥下远处奥黛丽声音传来：“不要！！” “你们都下去吧。” 随着奥黛丽的话音未落大约翰开了口，旁边的戈登和跟着奥黛丽的布兰琪以及卡米尔的莉蒂娅齐齐应下，飞快转身快步消失在了走廊里，而经过这一耽误郑建国便没抽下去，放下还在哭的郑立桓开口道：“我这还没揍你，你就哭的和刘备似的？” “你答应我的。” 奥黛丽显然松了口气蹲在郑立桓面前时，不想这娃好似找到了靠山，一指郑建国扯着嗓门哭道：“爸打我——” “你动手了？” 奥黛丽飞快抬起头面现正色，郑建国倒是被这货给气乐了，蹲下后瞅着泪眼婆娑满脸委屈模样的儿子，探手指了指走廊对着的摄像头道：“那里面能记录我没打你的证据，冲着你这个谎言，我就得揍你。” “我带你去看录像！” 奥黛丽说着抱起郑立桓起身便走，留下身后郑建国看着站在墙角默不作声的闺女郑立恒，想起她已经冻成冰棍般的小手，连忙将人抱起跟上奥黛丽脚步，开口道：“让孩子们先去洗澡，先前他们在外边冻的连个热乎气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国风华】【】 郑建国的一句话没说完，杜小妹带着迈雅出现，老远就开口道：“超超怎么了？你让大妮找他？” “都会当着面扯——谎了。” 到了嘴边的扯淡在想起这话不能对老娘说的改了口，郑建国也没再和杜小妹细说：“您就说我去调监控查犯错的，如果他再嘴硬我就得动手了。” “你不能动手！” 远远的走廊里奥黛丽出现后喊过又消失，郑建国还没开口郑富贵出现在客厅门口，眉头微皱语气不满道：“你小时比这调皮捣蛋多了，我都没揍过你，你这不也没长成歪脖子树？” “——” 郑建国瞬间被堵了个结实，瞅瞅杜小妹心说老娘可是动过手时，郑富贵继续说了起来：“行了，先去给孩子们洗个热水澡，啊。” 最后一个啊字是到此为止的意思，郑建国听到这里便没再继续说，点点头抱着拿眼乱瞅的郑立恒去了卧室，留下身后郑富贵瞥过杜小妹，先前他也看出来郑建国想起被杜小妹揍的记忆，所以才会去看她。 作为爷俩最亲近的女人，杜小妹自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不过碍于旁边的大约翰和迈雅以及卡米尔与乔安娜都在，她总不能承认来削郑建国的面子，便神情不变的开口道：“行了，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 随着杜小妹开口，大约翰便在致意后转身离开，卡米尔和乔安娜则又看了眼这个婆婆，乖乖的追着已经消失的郑建国而去，看到这里的郑富贵开口道：“先前我听着是超超喊孩子们去玩的，我以为只是在房子里面转转，就没去问。” “这幸亏没跑远——” 杜小妹下意识嘀咕了句时，接着想起应该看着大孙子的黄大妮，便回头开口道：“迈雅，让大妮过来见我，你先看着超超点。” “是，老夫人。” 迈雅行了个礼后转身离去，杜小妹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孩子们调皮是正常现象，按照现在的善城市，也就是以前善县的传统观念来看，孩子们，特别是男孩子调皮，那属于再正常不过。 甚至如果家里有偷鸡摸狗打架斗殴的，父母爷奶的还会引以为荣，虽然不知这个观念，是从什么年代流传下来的，可事实便是如此。 毕竟，都是些才通人性的年龄，即便做错了事情，只要大人看紧点，又能犯下什么错误？ 所以这件事的根子，还在于应该看住郑超超的黄大妮，于是杜小妹便把人叫到了自己房间里，也没拐弯抹角的去问：“先前你怎么让超超离开你视线的？” “我——” 黄大妮的瓜子脸上闪过道恐惧，白皙面颊上一双杏眼飞快红了：“婶——老夫人——我，我要死了——” “怎么回事？” 杜小妹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黄大妮说是育婴女仆，可由于娘俩都是善县人，之前在国内首都时还没怎么感觉，只不过自打去年到了这不列颠，两人关系已经变的像是亲戚一般，再加上黄大妮从未出现过这样的失职，杜小妹的态度便如同对待子侄辈，却不想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前两天不是体检没什么问题？”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国风华】【】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今天去洗手间时——” 黄大妮抿着嘴泪眼婆娑的边哭边把事儿说了，原本满脸关切的杜小妹却听直了眼睛，好半晌眨巴眨巴眼睛，发现这几年还真没听到她提起过，当即面现古怪道：“我以为是什么事儿了，吓我一跳，大妮，这是个好事儿，你长大了——” “啊？我长大了？” 黄大妮面现茫然时，杜小妹便点点头把要点说了，不说郑富贵当了几十年的赤脚大夫，便是她膝下就有四个闺女，于是简单说过后叮嘱起要注意的地方，就带着她去找了迈雅：“先拿你的给她用用，到时让她买了再还你，这边交给我了。” “是，老夫人。” 迈雅诧异的看了眼黄大妮应下，便带着她转身离开了主卧的卧室门口，杜小妹则是听着浴室里面隐约传来四女和仨娃的吵吵声，没多大会就听身后传来郑建国的声音：“娘，你找我？” “没有，我是看着她们给孩子洗澡——” 杜小妹扫了眼神情默然的儿子，接着瞅过他身后的大约翰，飞快开口道：“先前大妮是因为第一次生理期上了身，不知道怎么应对还以为得了要命的病，就在洗手间里耽误的时间长了些，把超超都忘了——” “噢。” 郑建国刹那的呆滞后瞬间感觉到了蛋疼，他先前去查监控就是想看看黄大妮和几个孩子怎么出去的，只是由于洗手间只有门口上房对着走廊的摄像头，就看到黄大妮进厕所里待的时间长了，才导致郑超超带着孩子们出了门。 可即便如此，郑建国也没朝这方面上去想，只以为黄大妮可能在洗手间里偷点懒，心中就对她感觉到了不满，却不想竟然是生理期？ 脑海中闪过上辈子几个画面，郑建国便神情不变的点点头，开口道：“娘，这边交给我就是，你去厨房教他们烧点姜汤，几个家伙玩的手都冰凉，洗完澡得给他们灌点去去寒——” “那你就别找大妮的不是了。” 杜小妹说过后离开，郑建国目送老娘背影消失，便看向了旁边的大约翰，开口道：“柯林那边培训的怎么样了？” “现在是圣诞节。” 大约翰答非所问的说过，郑建国也就想起柯林培训完回家过圣诞，要来也得等到阳历年1号才能过来，醒悟到目前的自己状态有些不对，开口道：“行，那这个事儿就算过去了，你去休息下，让戈登过来侍应。” “是，先生。” 大约翰飞快致意后应下，只是话音未落便接着开口道：“谢谢。” “谢什么？” 郑建国下意识的反问了句，便醒悟到这是感谢自己按照老约翰的遗愿，把他安葬在古堡墓园里，继续开口道：“如果能有机会的话，我会把老约翰安葬在月球上，这样咱们无论身处哪个国家，都能抬头看看他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国风华】【】 即便大约翰这辈子有过不少匪夷所思的经历，比如郑建国的家族计划以及美元霸权计划，可也被他的这个想法给震了下，不过还没等他的震惊消失，就见郑建国继续说了起来：“大约翰，如果今年的登月计划出了问题，那你要负责把我的骨灰撒在月球上，还有如果奥黛丽她们也愿意的话——” 大约翰终于面现郑重，像是在保证般开口道：“不会，先生，您一定没事儿的，帕特里克同意支持月球基地计划，而美元霸权计划还没成功，两国关系正在高速发展，您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wap 正文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苏格兰场的通知 阿波罗登月计划，在人类基因组计划还没完成时，其作为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两项科学计划之一，早在过去的十几年里面为世人所知。 更由于该计划的难度之大，还诞生了阴谋论的造假之说，主张人认为从其火箭发射到登月返回，都是在好莱坞的摄影棚里完成。 而之所以会这么做，对外目的是为了欺骗全世界，对内目的是为了完成天文数字般的资金转移，其论据来自于立项时的nasa负责人都不相信能做到。 只是，这属于登月计划中的吵杂背景音，在绝大多数人眼里，美利坚用高达两百五十亿完成了这个计划，累计发射十几次土星五号，将12名宇航员送上了月球表面，从而创造了世界上最高端的俱乐部：12人的登月俱乐部。 其实早在决定登月之前，郑建国也是这些大多数人中的一员，虽然他早已盛名名义上成了个科学家，却和大多数普通人一般，认为阿波罗计划内容，就是那12次土星五号火箭。 不过随着阿波罗计划重启了三年时间，郑建国才逐渐知道了这个计划并不是十几枚土星五号火箭，其中经费有一半燃烧在了辅助计划上面：9次的徘徊者探测计划，5次的勘探者探测计划，3次的月球轨道飞行计划，10次的双子星座号载人飞行计划。 算上12次的土星五号火箭发射，该计划整体发射次数总计达到了39次，按照整个计划的250亿美元投资去计算，单次发射成本在6亿左右，和目前在搞的航天飞机发射成本差不多。 而郑建国之所以会同意nasa按照原预算的报价，为三人的登月付出60亿美元，除了想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以外，还在于当时的地位不同，他那会儿连诺奖都没拿到，只是个单纯的有钱学霸。 毕竟即便算上通胀，当年的250亿美元，也没达到现在的2500亿规模，至于多出的部分，属于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投资，现在想来有暴露出必得的心思。 于是随着计划启动三年时间，上个月完成地面整箭测试的土星五号，将会在1985年2月份择机发射，载着四名宇航员前往月球轨道并返回。 如果计划如期完成，郑建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将会在今年年中最迟年底时分登月，考虑到他在美利坚得罪了不少人，便感觉这次飞行将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人身危机。 虽然，郑建国之前已经抛出了月球基地计划，用几百亿美元的投资来增加自己安全系数，他却并未感觉到太大的安全：“你知道的，意外之所以会叫做意外，这不是以人的意志所转移的情况，我又是个喜欢什么事儿都做最坏打算的性格——” 神情不变，大约翰昂首挺胸的致意过，开口道：“是，先生。” 大约翰说完后转身走了，郑建国则是转身进了卧室里面，脑海中才浮现出如果自己挂了，也有卡米尔和乔安娜陪伴时，紧闭的浴室门里传来了个喷嚏声：“阿嚏——” 瞬间将对死亡的忐忑扔出脑海，郑建国转头看了眼墙上的空调温度，探手将26度调高到了28，浴室门打开卡米尔抱着郑超超出现，就见这货的手竟然还放在卡米尔衣襟里，当即开口道：“超超，把手拿出来。” “干妈都让摸！” 面色红润皮肤粉嫩的郑超超开口说到，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还瞥了个白眼，郑建国就感觉先前才因为转移注意力而消失的火气，腾的又从胸口窜了出来，好在由于之前醒悟到自己状态不对，便强压下后开口道：“威廉和哈里都没摸，你们班的其他小朋友，还有谁摸了？” “你还摸过了！” 郑超超陡然说了句时，郑建国就感觉才压下的火气咣的冲上了天灵盖，有些恼羞成怒：“谁给你说的？” “我看到了，你还亲她——” 郑超超的稚嫩嗓门像是一巴掌抽了过来，只感觉老脸有些红的郑建国便没能再忍住的几步上前，只见抱着郑超超的卡米尔身子一侧躲远，开口道：“亲爱的，你不能动手。” 嘴上说完郑建国，卡米尔便看向了身后的浴室门，乔安娜这会儿正抱着睡了的闺女出来，而在其身后奥黛丽正圆睁着双小鹿眼眸望着郑建国，开口道：“我们商量过了，动手之前可以给与三次警告机会，如果他们犯错，就不给零食和玩具。” 这是没听到郑超超前面的话，郑建国望着乔安娜怀里的闺女以及奥黛丽抱着的儿子，还没开口卧室门处隐约传来声音，他便盯了眼卡米尔怀里还在看来的郑超超，开口道：“我看过录像，就是你带着弟弟妹妹们出去的，如果以后再撒谎别怪我停掉你的玩具和零食。” “奶奶买！” 郑超超绷着小脸喊到，一副我不怕威胁的模样，郑建国倒是没再理他：“你可以试试。” “你和他吵什么，直接和妈说下这是教育超超，想要花儿开的更美树木长的更高，就必须要定时修剪枝丫——” 奥黛丽声音飞快传来郑建国便点点头，虽然他有些怀疑杜小妹会不会配合，毕竟不说隔代亲的传统了，郑超超是从出生起就跟着老娘老爹。 甚至两位老人生怕这货受了委屈，还同意了带着戈登迈雅回国，先前自己教育这家伙时，老爹更提到了自己幼时调皮的事实。 不过那会儿虽然郑富贵没动手，可打自己的是杜小妹。 奥黛丽肯定是不会动手的！ 带着对孩子教的怨念出了卧室，郑建国在看到门口的迈雅和布兰琪以及莉蒂娅时，便醒悟到现在已经是1984年12月底了，再过上七八个月到开学季时，奥黛丽便会带着儿子闺女到不列颠代替两位老人。 那么，现在可以和爹娘谈谈他们回国的事儿了？ 郑建国脑海里陡然冒出这个念头时，便在看到三个女管家屈膝行礼时扔出脑海，先前才出了这么个事儿，自己就找两位老人谈他们的安排，这怎么看都有打发两位老人靠边的嫌疑。 这么想过的郑建国有了决定，行过礼的迈雅站直身形开口道：“先生，老夫人去了您二姐那里，发现她正在体罚亮亮少爷，老夫人要您装作不知道这件事，也不要过去。” “下雨天——下雪天也是可以打孩子的。” 郑建国再次感觉到了蛋疼，他能想象到郑夏花之所以揍赵亮，是担心赵亮和郑超超的关系闹僵了，毕竟小孩子虽然忘性大，可如果记仇是不会有半分掩饰的，搞不好直接来个我讨厌你都能说出口，要不怎么会有童言无忌的老话？ 当然，孩子间的不快，郑建国虽然没有护犊子的想法，可大家都是亲戚，容忍度比外边可要高上不少。 迈雅汇报完再次施礼后转身离开，戈登上前两步后开口道：“先生，李铁先生的电话在1号线上。” “你们进去帮忙吧，让madam们给孩子们多喝点温水。” 郑建国冲着布兰琪和莉蒂娅吩咐过，便带着戈登很快回到了客厅里面，摸起电话就听对面隐约传来李铁声音，好似在和旁人说什么：“打通了——没来接——应该——” “李铁，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郑建国开口问到，很快对面传来了李铁和大舅杜成山的声音：“冷——” 想了下这会儿的莫斯科温度，郑建国飞快开口道：“嗯，那边肯定冷，你们注意做好防寒，考察的情况怎么样了？” “这边的冬天太冷了，外边下的雪半米厚，去哪里都是一片白，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杜成山答非所问的嗓门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感叹，李铁的声音接着传来：“雪太大就只在城里开会了，温室大棚技术已经谈的差不多了，倒是先前负责农业的部长在慰问我们时给了个建议，说还可以就高产奶牛肉猪的畜牧育种方面进行合作——翻译说是克隆技术。” “这个——” 郑建国愣住了，脑海中先是浮现起记忆里克隆技术出现时苏维埃的情况，接着发现貌似克隆技术是在苏维埃凉凉后出现的，那么这个技术能给老毛子带来什么影响？ 距离凉凉还有六七年时间，即便把手上的数据给了对方，苏维埃能用克隆技术干啥？ 总不能整出只克隆人军队吧？ 貌似老毛子也不缺人啊！ 想到这里后脑海飞快闪过个念头，郑建国只感觉眼前一亮，缓缓开口道：“如果只是畜牧育种方面的研究，这倒是没有太大问题，只要条件能够允许。” “那好，我明白了。” 电话里的李铁飞快应下，接着传来他问杜成山的声音：“大舅，你还和建国说什么吗？” “不了，国际长途12块一分钟——” 大舅杜成山的声音隐约传来，听筒里便响起了阵忙音，熟知李铁做派的郑建国也就知道这家伙挂了电话，毕竟现在敢招呼都不打就挂他电话的，也就这货一个而以。 至于和苏维埃合作搞克隆技术，郑建国一开始便想拒绝，不过考虑到这种科研投资，也会消耗掉大量的资金，想想他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费心费力，后面便改口同意。 当然，郑建国心中还有个期盼，那就是苏维埃和别的国家不同，这个项目在道德层面压根就不是问题，老毛子连人猿试验都做过，这对人家而言就是小菜一碟。 不过，如果自己开口答应而没有提要求，郑建国相信老毛子会嘀咕的，英美两国可是付出了以亿为美元的代价，才获得了合作机会——咱们什么时间关系这么好了？ 于是，郑建国就在后面给了要求，想要克隆数据当然没问题，那么条件就得谈谈了。 按照郑建国的想法，现在马上到老毛子的新年（1月1日新年，1月7日圣诞节），以老毛子那堪比法兰西官僚的办公流程而言，李铁这个消息能在年前传上去就不错了，极大概率是要等到老毛子过完年的1月中下旬，才会有消息反馈回来。 所以，郑建国在答应这个事儿后，便开始为去美利坚做准备，他这次出来是请了半个月的假，从12月10日陪着奥黛丽领完诺贝尔和平奖，到12月15日陪她领完从男爵勋章，再到昨天参加过王室举办的圣诞舞会。 只是赶上了老约翰去世的事儿，结果就耽误了三天时间，在不列颠到了这个时候。 下面，就该和奥黛丽去美利坚领总统自由勋章，并陪三女在帝国大厦上过完圣诞，在1月1号下午直飞回国。 可郑建国放下电话没多久，应该去休息的大约翰出现在了客厅门口，昂首挺胸声音沉稳有力神情恭敬：“先生，接苏格兰场的通知，苏维埃代表团团长米哈伊尔的车队马上进入城堡地界，猜测是来拜访的。” 城堡附属的土地面积有点大，占地二十六平方公里，这是郑建国同意把老约翰安葬于此的原因，也是苏格兰场电话来通知的原因，因为这块土地上连道路都是他的。 至于苏维埃访英代表团，是跟着郑建国在陪奥黛丽领完诺奖后回到不列颠时到达，而该团领队的团长，则是现在苏维埃负责农经教外和意识的米哈伊尔，也就是他一直惦记的那位。 不知是记忆过于遥远，还是上辈子没有这方面的信息，郑建国没办法确认这位过来是不是自己引发的效应，听说后能做的便是在暗中观察，甚至对于大约翰都没有透露过关注的迹象，不想人家现在找上了门来。 郑建国是想和米哈伊尔建立联系，可他并不想在不列颠城堡里，外边风雪交加的天气环境下，去把对方当成老朋友来招待——两人连面都没见过话都没说过，什么时候关系好到可以连个招呼都没打，就找上门去拜访？ 一瞬间，郑建国感觉应该冒着大雪走人的，接着又想起先前自己给李铁的答复，很可能已经传到了来访的米哈伊尔手里，否则他来能说啥？ 当然，郑建国再不想让对方上门，现在苏格兰场都通知到了大约翰手里，他即便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让对方吃个闭门羹：“去通知大家准备吧。” “是，先生。” 大约翰应下后转身便走，旁边的电话同时跳起：“铃铃铃——” “你好。” 正要起身的郑建国摸起电话，里面听筒里传来了个熟悉的声音：“建国院士，我接到消息苏维埃代表团正在往你那去，你和那边有联系吗？” 。顶点手机版网址： wap 正文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人到就是情 “谁授权给你问这个问题的？” 郑建国想也没想的反问了句，他卖粮食给苏维埃的事儿已经进行了几年时间，由于交易方式为以物易物，粮食运输和钻石结算又是分开进行，不说外界知道内容的少之又少，即便在国内知道的也不多，像驻不列颠大使馆的教科文卫参赞，也属于不应该知道的人之一。 至于还没开始的温室大棚技术？ 想到这里的郑建国便放下了电话，探手按了转接键转给管家办公室，身后传来了奥黛丽的声音：“苏维埃代表团来做什么？” 转过头看着呼啦啦进来的三女，郑建国装作不在意的冲着客厅门指了指，示意三女跟上后开口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去看温室大棚，我正准备把这个种植技术卖给他们。” “啊？他们来看大棚？” 奥黛丽白皙面颊上现出惊讶，身后卡米尔和乔安娜便对视一眼，郑建国带着三女到了走廊里，发现大约翰正快步走来：“先生，代表团的车队马上进入大门——” “那咱们得快点了，他们应该是来看温室大棚的。” 郑建国点点头说出了个让大约翰愣住的理由，好在他也听说过这和个事儿，很快点点头恢复正常：“外边的大雪小点了。” “现在莫斯科应该也在下雪，所以他们才会选择过来看看。首发更新@” 郑建国接口说着带了奥黛丽三女，大约翰带着戈登布兰琪以及莉蒂娅三个管家，到了雪花飘飘的古堡门口站定。 很快，大门方向的路上便出现了由八辆车组成的车队，来到近处后开路的警车拐向了旁边，露出后面一辆挂着苏维埃国旗的吉斯110型防弹车，将碎石子路面压的发出吱嘎声，稳稳停在了郑建国面前。 “嗯。” 大约翰眉头挑起的发出了不满声音，郑建国却没对这车子的驾驶员不满，这会儿用脚指头去想，开车的也必然是kgb身份，得罪不起。 只是随着吉斯110型轿车停在面前，副驾驶上和后面一辆车上钻出了四五个人，穿着灰色的军大衣散布在防弹车周围，其中一个到了车子后门处站定，探手拉开了车门让到一旁。 接着厚厚的车门被人拉开，穿着身黑色呢子大衣，顶着个标志性脑门发型的米哈伊尔还没下车，便冲外边靠近的郑建国露出了个灿烂微笑，嘴里说着什么钻出了车子：“&a;……&a;￥%￥%&a;（*）——” “郑建国同志，很冒失来的有些突然。” 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瓦芙娜用中文说到，被个同志说到万般心绪的郑建国不禁看了她一眼，在发现了张唇红齿白如雪色的面颊时，醒悟到他自己可是没有俄语翻译在，可这会儿又不能现找，当即笑着开口道：“人到就是情，来到就是客，米哈伊尔同志，请进。” “……%&a;…………￥#&a;*（&a;*（&a;（&a;））））” 瓦芙娜有些磕绊的翻译成俄语，米哈伊尔满是探寻的面颊上露出个笑，探出手又说了两句话时，郑建国便跟着握住就听瓦芙娜翻译道：“很高兴能够和你在不列颠相遇，我接到了国内的通知，说是已经就冬季种菜技术达成协议，听说你这边就有个现成的冬季蔬菜种植中心，不知能参观下吗？” “当然可以。” 郑建国心说果然如此的转身看向远处，瞅着三四百米外被盖住的大棚，指了指道：“那边就是温室大棚，我可以带你们过去看看。” 米哈伊尔顺着目光看去后说了句，瓦芙娜接着翻译：“那真是太好了，咱们可以直接过去吗？” “直接过去？” 郑建国收回目光看了眼瓦芙娜时，旁边米哈伊尔便转身指了指自己的车子又说了句什么，瓦芙娜开口道：“坐这辆车就可以。” “——” 。(本章未完！)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人到就是情 一瞬间郑建国忍住了转头去看大约翰的动作，面上保持着微笑的点点头，才转身看向了大约翰和奥黛丽等人，开口道：“你们先进屋准备招待客人，我们去看看就回来。” “是，先生。” 大约翰神情有些紧绷的应下，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则没他这么沉得住气，三人互相看过后卡米尔和乔安娜齐齐看向奥黛丽，奥黛丽便露出个笑用中文道：“那你们快去快回，雪这么大。” “&a;*^*&a;%^&a;%^*。“ 瓦芙娜不知说了句什么，米哈伊尔神情不变的从奥黛丽三女脸上收回目光，点点头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看向郑建国，郑建国便低头钻进了车里，不想还没坐下就闻到股淡淡的雪茄味道，他虽然不抽烟，可在俱乐部里闻到过，隐约记得是来自于古巴的极品雪茄。 “先生，我去拿件外套给您送过去。” 大约翰飞快走到车门口说了，郑建国便点了点头，很快米哈伊尔跟着上车，瓦芙娜则钻进了副驾驶位置上，外边车门关闭后发动，向着几百米外的温室大棚开去。首发更新@ 米哈伊尔突然说了句什么，瓦芙娜翻译道：“如果按照温室种菜的技术指标，大棚里面应该不会太冷。” “大约翰是我的管家，担心我的身体健康，是正常情况。”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能听到这么句，大约翰明面上说拿外套过来，却在找借口把安迪等人派过来，这话是说给米哈伊尔等人听的，目的是不想引起这些人的过激反应。 不过，嘴上说着，郑建国却醒悟到米哈伊尔这么问，要么是情商不及格的没想到这点，要么是想到了这点后还开口挑明。 而以米哈伊尔的身份而言，能够走到他现在位置的人物，别说情商不及格了，少点都爬不到现在的高度。 于是排除了这点，米哈伊尔还开口挑明这点，是有什么目的，还是想给下面的话题做铺垫？ 仿佛是在印证这个想法，米哈伊尔便又开口说了起来，瓦芙娜跟着翻译道：“这样的天气在苏维埃很常见，大雪飞纷下人们蜷缩在家里，凭借窖藏的白菜萝卜过冬，菜场里的进口蔬菜只有少数人能买到，所以我在听说你这边的温室大棚时，便有了过来看看的想法，希望没给你带来什么麻烦。” “如您所见，我只是个有点钱的科学家——” 郑建国心中一跳说起自己的身份，他之所以没有接受科学院和区政协的管理职务，便是不想因为身份上的问题引发类似情况，否则不说每次见俱乐部里的成员们，单单他和斯宾塞以及王室的关系就足以让人难以处理，更别提眼前的这位了：“只是如果您能提前说下，我会安排人把地面上的积雪清扫下。” 满是微笑的圆脸摇了摇，米哈伊尔笑容灿烂的继续说起，前面瓦芙娜翻译道：“你不是有点钱，报道说你在曰本的投资获得了丰厚的回报，如同你在科学领域的发现那样丰厚，将来你在苏维埃承包土地后赚了钱，准备做些什么？”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会继续在苏维埃投资，扩大大棚的种植面积，毕竟苏维埃那么大——” 郑建国神情不变的放慢了语速，只不过没等他话说到半截，接着醒悟先前听到的是承包，而李铁等人去谈判的目的是种植技术引进，于是话锋一转道：“您说的是承包土地耕种？” 点了点没有几根头发的脑门，米哈伊尔面上的笑容敛去几分说起，瓦芙娜跟着翻译道：“有人放着现有的农场教训不去吸取，以为引进种植技术就能自己解决冬季蔬菜问题，他们连正常季节里的粮食都种不好，又怎么可能在冬天种出需要技术才有的蔬菜，你感觉我说的对吗？” 郑建国飞快点了点头，这是他在听到改承包为引进技术时，也没多想就同意接受条件的原因。 你们在以千万亩的黑土地上。(本章未完！)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人到就是情 ，连粮食都种不够自己吃的，还要每年用宝贵的外汇去进口大量粮食，现在你们想自己搞温室大棚？ 这个结果自然是扯淡，顶多一年两年到时候还是自己会接手，现在只要保证沟通联系渠道畅通就行。 看到郑建国赞同了自己的观点，米哈伊尔面上的笑容恢复继续说起，瓦芙娜接着翻译道：“我看过你们这四年的农业改革成果，也试探了些想要投资的人，可是没一个想要到苏维埃投资农业的，他们只想卖粮食和搞经济金融机构，如果你的温室大棚能够成功——能把资金留在国内吗？” 米哈伊尔的话没说完便停住，只是拿着明亮眼眸望来，郑建国心中却如同飙过了十万匹神兽，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从脑海里冒出时，车子缓缓停下。 米哈伊尔依旧面带微笑的没有动作，司机和瓦芙娜则都没有开口，仿佛车子还没停下般，郑建国便没能再忍住：“如果资金和人身有安全保障的话，当然可以。” 瓦芙娜飞快的翻译过去，米哈伊尔笑着点了点头后说过什么，这次瓦芙娜却没翻译而是推开车门下车，郑建国旁边的车门随即被人打开，一阵风雪钻了进来。 微微打了个哆嗦，郑建国钻出车子后发现雪又大了些，便没等后面的人过来走向温室大棚，掀开棉布帘子挂到旁边门钩上，才打开铝合金的门做了请的手势，带着身后的米哈伊尔进了堪称温暖的大棚里。 只是，两人进入后还没站定，远处成垄的地头上杜小妹和郑富贵穿着粗衣布裙看来，郑建国没想到两人会在这里，当即开口和米哈伊尔介绍道：“这是我父母，他们没事儿就过来操持农活——” 简单的介绍了下，郑建国便丢下身后的人走向两人，不想他才解释了这些人的身份，杜小妹和郑富贵两人双眼圆睁之际，米哈伊尔已经跟着到了身后，让瓦芙娜翻译着打起招呼：“这次拜访是冒昧了——” “啊，欢迎欢迎，随便看。” 首先反应过来的郑富贵说着双手连连摆，左右看过瞅着旁边红红的西红柿道：“这种是要摘果的——” 目光在左右的西红柿上看过，米哈伊尔冲着其中一个指了指说了句话，瓦芙娜跟着翻译道：“现在可以吃吗？” “当然——随便吃。” 郑富贵说着点点头又想起什么：“不过要用清水洗一下，上面有残留农药，防虫害的。” 看到点头，米哈伊尔也没等翻译过来，探身探手的从远处果树上摘了个西红柿，这时瓦芙娜翻译的有农药说法传来，便递给了身旁的秘书：“你去用水清洗下给我，大家都尝尝。” 秘书接过后转身而去，其他跟进来的人则纷纷探手各自摘了让人去洗，一副回到自己家的不客气模样，郑富贵已经笑的灿烂起来：“大家随便吃，随便吃。” 不知是有了郑富贵的招呼，还是以米哈伊尔为首的考察团饿了，接下来随着在隔开的四五个大棚里转悠过，西红柿黄瓜豆角青菜的，除了最后一个大棚角落的辣椒没有下手，十来个人算是样样都没落下。 郑富贵只以为这些人意犹未尽：“这个辣椒可以炒鸡蛋吃，大家可以到城堡里等一下，我让人摘了给大家做成菜品尝下。” “爹，他们不吃辣椒。” 郑建国飞快开口说到，郑富贵不禁面现疑惑：“他们那边那么冷，不吃辣椒吗？” “他们有五六十度的伏特加。” 郑建国接受过伊万斯基的礼物，六十度都能拿来当消毒液用，虽然达不到医用消毒标准，可也能凑合用：“而且他们没吃过，再来个水土不服那就是大事儿了。@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水土不服，是指到了陌生地方后，人的免疫力无法适应从温度到湿度以及饮用水的成分变化，而呈现的病征性反应，极致点去说的话，也可以归咎于环境中的微生物导致。 这种。(本章未完！)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人到就是情 情况和人的免疫力有着极大的关系，于是体现在人的身上便各不相同，一同出来的有人没事儿，有人不舒服，有人就得去医院。 更别说让一个从不吃辣椒的人吃了辣椒，郑建国用脚指头去想都能确认会有肠胃方面的不适，那么面对着米哈伊尔这种身份，他宁愿得罪对方也不敢留饭：“所以西餐里很少会出现辣椒。@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旁边，一直关注着爷俩聊天的米哈伊尔在听到做菜吃，便摇了摇头在他话音落下时开口说起，瓦芙娜翻译道：“虽然非常期待正宗的中餐，我却不得不拒绝你们的好意，我们还要赶时间去追上行程，非常感谢你们的善意，谢谢。” “噢，不客气，非常荣幸您能到访。” 郑富贵摆了摆手后双手握在一起，接着想起什么似的又转头道：“要不再给你们摘点带走吧？”。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人到就是情 正文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你们看到了 摘点带走，是地球修理工在来访的亲戚要离开时，在自家田地或者果园里摘采些蔬菜瓜果，以当做回礼用的心意体现，多数情形是对从城里来的客人而言。 米哈伊尔显然是大城市来的，而杜小妹和郑富贵虽说已经四五年没种过地，并且还到了伦敦城堡里生活好些年，在两人骨子里却依然是三里堡的心态——这个大棚之前的地还是两人开垦出的。 当然，这并不是说两人不知道米哈伊尔的身份，如果郑富贵和杜小妹还在国内，这会儿可能真的不知道米哈伊尔是干啥的，最多记住他是苏维埃人就算关注时政新闻了。 可随着之前杜成山去苏维埃教人种大棚，米哈伊尔率领代表团到了伦敦，早已熟练英语的两人便从媒体报道上知道了他的身份，不列颠对于这次出访给与了极高的规格，铁娘子亲自出马招待，令人想要忽视都很难。 好在，由于郑建国实在太能折腾，郑富贵和杜小妹这些年围着地球转了好几圈，到了这会儿人也算见多识广没有太过惶恐。 再加上米哈伊尔圆圆的脸上挂着亲切微笑，给人的感觉就如同个亲切的长者，于是两口子没多大会便熟络不少：“也没什么好东西送给您的。” 瓦芙娜飞快的翻译给了米哈伊尔，他便笑着点了点头，旁边的郑建国正打算让大约翰安排时，就听米哈伊尔又说了些什么，瓦芙娜跟着翻译道：“按照中国的传统，我会给你们送些鱼子酱和伏特加，还请你们不要推辞，并且欢迎你们全家到莫斯科旅游，到时我会在家里招待你们。” “——” 心头一跳，郑建国便见老爹和老娘转头看来，明白这是两人把握不准能不能去时，当即迎着米哈伊尔的目光道：“非常感谢，我想以后会有机会的。” “（%￥……*￥*&）。” 面带微笑的米哈伊尔点点头，冲着郑建国伸出了手，而就在他探手握住的时候，旁边瓦芙娜飞快翻译道：“那我们就告辞了，再见。” “再见。” 郑建国说过后松开手，米哈伊尔便冲着郑富贵两口子笑笑，转身带着人呼呼啦啦的出了温室大棚，顶着依旧漫天的飘雪钻进车里，挥了挥手后飞快远去。 杜小妹飞快开口道：“菜还没摘了。” “这是领导的客气话。” 郑富贵一副明白人似的解释了句，郑建国却没插话的看向身后拿着个呢子大衣的大约翰，开口道：“你让人摘些菜赶快送到大使馆，顺便把监控录像备出两份，一份给我一份找人分析下。” “是，先生。” 大约翰将大衣给郑建国批上，接着开口道：“madam们正在担心您。” “我知道。” 郑建国眨了眨眼后看向爹娘，郑富贵和杜小妹齐齐开口道：“你不会犯错误吧？” “不会，我只是个科学家，能犯什么错误？” 郑建国装作不在意的笑着说到，只不过当他安抚过两位老人转身上了车，面上的微笑飞快敛去，目前可能碍于他的身份，以及米哈伊尔的身份，不会有人过来就这个事儿找麻烦，可当米哈伊尔更进一步呢？ 曾经，郑建国是想着怎么搭上这条线，毕竟投资要投潜力股，并且还要在对方没有上位时投资才行，这样才能在对方成功后获得最大的收益。 然而，现实是当真的搭上了线，郑建国陡然感觉到了阵危机，这不单是指苏美英等国注意自己后带来的危机，还有来自于国内的，源头则是他上了米哈伊尔的车，并在车上独处了几分钟的时间。 你们在这段时间里谈了啥？ 之前挂那个大使馆的电话，郑建国的底气是仗着这边有录像，到时候直接交给上面就可以，可他没想到米哈伊尔会邀请他一同乘车，而自己表示善意也没有拒绝。 现在回想，这应该是米哈伊尔刻意为之，毕竟郑建国在城堡里的安防措施，早已被不列颠的各个记者们试探过，四年下来单单因非法入侵领地被起诉的就有十几个，还不能保证这些人中有没有kgb的情报人员。 于是可以猜测米哈伊尔不进城堡，首要目的应该是不想被监控到和自己的沟通过程，这点从其在车上说的话里判断出来。 虽然，只是邀请郑建国去搞土地承包，这却透露出了极为重要的重大信号——米哈伊尔对国内农业已经丧失了信心！ 众所周知苏维埃的粮食不够吃，这是他们早在十年前就满世界买粮食的行为，暴露出的其农业方面重大问题，到现在这个事儿已经传遍了全世界。 所以乍一看这个消息，好似也没什么问题，毕竟全世界都知道了，你现在说出来，也只是佐证了大家的猜测，承认了这个事实。 然而事实是，说出这个消息的是米哈伊尔，苏维埃目前负责农业工作的总负责人，他亲口说出便代表着从上到下失去了信心。 这从表面上看好似是个废话，十几年都不行了，不说历任负责农业方面工作的，便是其他不负责这个工作的老百姓，也能看出这个信心就是玩笑。 可随着米哈伊尔亲口说出，以及提到的对共和国农业关注，郑建国便敏锐的察觉到了他这么说的目的——改革！ 果然，米哈伊尔后面便直接坐实了他的这个猜测，否决了之前大棚种植技术的交易，直接同意郑建国之前的承包大棚建议，更随后抛出了承包土地种粮食的大包干意图——都是共和国走的路子。 而且，米哈伊尔同意的这个承包温室大棚切入点，要比共和国的小岗村大包干还要好，因为在目前苏维埃的农业体系里，压根就没有搞温室大棚的。 这就保证了郑建国去搞，不会触及到现有的既得利益者利益，也就把最大的反对风险降到最低。 同时，如果反对声真的太大米哈伊尔撑不住，也完全可以撕毁这个承包协议，不外乎赔点钱和个资本家搞坏关系而以。 又不会涉及到国与国之间的纷争！ 好吧，这会儿两国关系—— 所以，米哈伊尔极可能是接到了国内的汇报，就直接干脆的过来了，因为他这次率领代表团出来，就是想要找破局的办法，现成的机会摆到了面前，换做郑建国自己到了他位置上，也会直接不请自来。 谁说这货没能力的？！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这事儿，极有可能是他自己送到了人家眼皮底下，带来的蝴蝶效应。 按照米哈伊尔的说法，就是原本他在关注国内的农业改革情况，而自己又屁颠屁颠的跑去想承包土地搞大棚，这不是送上门的路子？ 确认过米哈伊尔的来意，郑建国先前引发的危机忧虑消失不少，两人在车上聊的虽然不多，而且还涉及到了米哈伊尔的倾向，却不是和美元霸权计划有矛盾的内容，这点极其重要。 因为郑建国不用隐瞒，他都要去苏维埃种大棚的事儿是想瞒也瞒不住，而两人又在温室大棚里没有谈到这个合作，这会儿正适合说出来，至于这个变化带给其他人去品味—— 想到这里的郑建国愣了下，他醒悟到自己去种大棚所传递出的信息，是代表着米哈伊尔的改革倾向，以欧美中国家的位置来看，也代表着关系缓和的可能！ 合着老子成了辕门立柱的那根柱子？！ 一番自由心证过，郑建国就感觉当初没选择进入体制，可是真的有先见之明，瞅着车子快速到了城堡门口，当即开口道：“大约翰，你去拨下李铁的电话，我去和madam们聊两句就来。” “是，先生。” 副驾驶上的大约翰应下，车子很快停住，他便抢先下了车拉开后面的门，接出郑建国后跟着进到门里，发现奥黛丽带着卡米尔以及乔安娜迎来，也就致意过后和三女擦身而过，去了客厅。 “我还以为你会被绑走了。” 奥黛丽面现柔情的郑重说到，郑建国便探嘴在她脸上吧唧了，接着是卡米尔和乔安娜，安抚过三人后开口道：“你们看到了，他只是来考察温室大棚的项目，还带走了些蔬菜，现在没事儿了。” 奥黛丽和卡米尔面现恍然的时候，乔安娜却开口问了起来：“考察结果怎么样？” “嗯，结果不错，明年应该可以去苏维埃种大棚了。” 郑建国冲着乔安娜笑笑，这个事儿既然瞒不住，他也没继续遮掩，和三女简单说了几句回到客厅，便撇下几人走到电话旁边，从大约翰手中接过电话道：“李铁，温室大棚的事儿有些变化，你在那边多待两天看看，正好快到苏维埃的新年假期，你们过完年回来也可以。” “好的，我们再多待几天。” 电话里的李铁声音传来，满是心思的郑建国也没听出这有异于往常的答复，便没再多说的放了电话，瞅过挂钟计算了国内的时间，这第二个电话便打给了大爷爷：“先前米哈伊尔突然到访，参观了城堡里的温室大棚，采摘了些蔬菜后离开，还邀请我过去种大棚，我答应去试试了。” “很好嘛，温室大棚是个好东西，不光可以解决冬季人们的蔬菜问题，还能创造极高的经济效应，你家里在这上面先行了一步，要保持这个优势——” 大爷爷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愉悦，竖着耳朵的郑建国没听出半点不快，便接着说起要进行的下一步打算：“另外还有肉蛋奶水产上的市场空白，我打算联合一批农林渔牧的科研院所，进行植株杂交和良种繁育的研究，现在只是解决了吃饱的问题，下面该为吃好做准备了。” “你这个想法我举双手赞成，只是我听说你全年都没歇着的时候，单位和公司里两头忙，年轻人该放松还是要放松的——” 大爷爷的话瞬间引起了郑建国的共鸣，不过这个问题他也早就想过，想要真正的放松还得忙两年，到时候曰本收益落袋为安，他才会有真正放松的本钱。 当然，这个话题并不适合说出来，事到如今郑建国已经用不到这种话来标榜自己的态度，更何况他心中还藏着根刺，那就是过了年后的月球之行：“我想在去月球之前，把能做的事情尽量都做一下。” “那好，你把想法整理下，到时回来后拿给我，我去让他们协调。” 大爷爷干脆利落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便是松了口气的飞快应下后结束通话，他之前还真怕老人开口阻拦，不想就听明白了自己要安排后事的意思。 遗嘱，郑建国早就安排完了，他名下所有财产都会注入保护伞家族信托基金，而基金会主席就是大约翰，基金会董事成员则是郑秋花两口子和郑冬花两口子以及斯宾塞，受益人则是父母三女加上三个孩子。 而在个人的遗嘱之外，就如同大爷爷说的那样，郑建国还在科学院这个单位里任职，现在是实验室外加一个中心，负责了世界顶尖的五个项目——这也是他之前全部放养的原因，真万一出事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不过随着先前米哈伊尔透露出的信息，郑建国则趁着机会把菜篮子工程给说了出来，给因着连年丰收导致过剩的粮食找了去处，这样农民的粮食能卖个好点的价格，人们饭桌上也能多见点肉，国家还能多收点税。 市场经济的本质，说到底还是金钱的流转，流转的速度越快，其产生的价值也就越高，当然这里的流转是在制造和民生领域内转动，而不是数字层面的金融领域，虽然后面的收益会非常可观，却很容易玩成击鼓传花的游戏。 现在米哈伊尔在这条路上迈出了脚步，还要求把赚的卢布留在苏维埃，郑建国就感觉这个赚钱的机会和捡钱差不多，最直接的去买黄金都是不错的投资方式。 更别说可以买了地建设新的大棚，这样等到干上几年拿去银行抵押贷款，用贷出的卢布买买买——相信那些没经过市场经济的苏维埃专家，就会变成砖家。 如果仔细去做个计划—— 郑建国想到这里便见大约翰出现，瞅过电话后开口道：“先生，1号线上有杨钢先生的电话。” 点点头，郑建国到了电话旁边把转接键取消，拎起后开口道：“钢哥？” 电话里杨钢的声音急促而又忐忑：“建国，君子兰涨了，现在可以卖了吗？还是在等等？” 。顶点手机版网址： wap 正文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有人提议 君子兰涨价了，郑建国先是感觉到了心动，不过旋即想起即便是涨再多，以整个国内的经济体量而言，又该能赚多少？ 了不得赚个几千万，这还是人民币，还是赚的厂矿企业和投机客的钱。 之所以说投机客，而不是普通人，便在于当人眼里只剩下了钱时，就会成为投机的俘虏，这就算毁了心智。 为什么赶上第一批风口的改革者，很少有人能在走进新世纪后继续成为赢家？ 就因为赚快钱赚的习惯了，又没有及时的提升学识来开阔眼界，导致其在经营其他生意时，依旧想要在投机的路上走下去——上次成功，这次也会成功。 而投机的本质，就是在赌博！ 赢了还想赢，输了更想赢！ 等到这一步，人的心智算是彻底沦为贪婪的奴隶，再也爬不出来。 当然，除了像是杨钢等人这种关系的，未来柳联想和王万科便是个中代表，否则即便如同空收套白狼的牟其中，也不免会磕磕绊绊跌跌撞撞，最终落得个毁誉参半的结局。 甚至，就连牟其中也要比普通人的出身好上太多，六十年代的大专肄业生，其知识面和眼界也不是普通家庭能比的。 毕竟，在打击投机倒把的经济整肃时期，还能够以超低价格从武器工厂拿到紧俏货，这就连博士也办不到，也许这就是后面其磕磕绊绊的原因。 心中大概预估了君子兰的收益，郑建国便开口交代起来：“卖是可以卖了，但是不要一下放出去太多，也不要在一个地方集中放，最好是分开卖——” 郑建国交代的有些啰嗦，这是因为从开始的点子，到中间又是提供君子兰的原产地信息，又是拿船赊账给几人运输，再到现在的销售过程，都是他在指挥几个人去做。 如果这个事儿闹大了，比如等上一段时间到了最高价位时出手，那么势必会引起不必要的关注，毕竟几人手里的花可不是几百盆几千盆，而是三万多盆。 而按照之前最高的限价200块一盆，这就是六百多万的收入，整个成本付出了大概在30万美元，按照黄牛汇率大概在300万人民币。 所以，即便现在以200块开卖，去掉付出的成本，5人也能落个300万的利润，算上几人折腾的冷饮网点，身家还能再翻一倍。 当然，这是按照最保守的估计去计算，如果几人等到翻个四倍五倍，这才是郑建国对此次投机行为的预计收益，折腾了半年投入这么多人力物力，赚的少于1000万都叫亏钱。 不过，郑建国却没和几人说太多，交代过几人出手的注意事项，放下电话便将注意力又转移到了苏维埃这边，国内他已经报备完了，还有俱乐部里没有打招呼来着。 于是，放下电话郑建国便安排起了大约翰：“你把米哈伊尔邀请我去种大棚的消息给马修说下，另外可以悄悄收购市场上的默沙东股票了，他们的菌必治和西美特罗我感觉很有前途——钱途！” “是，先生。” 大约翰飞快应下后去安排了，郑建国转过身时奥黛丽出现，手里抱着杯扑鼻的姜汤面现好奇：“这两款药很值钱吗？你以前可没买过其他公司的股票，除了可口可乐。” “因为那时候钱不多，当然我也很看好这两款药。” 郑建国半真半假的揽住了她的腰肢，半真是以前的钱真不多，还都投到了曰本房地产里面，半假是他看好这两款药的原因来自于上辈子为数不多的记忆。 因为，这两款还没通过三期临床测试的药能传到善县，说明最后还是成功了。 而一款成功的药物，就是个吸金黑洞，比如已经风靡全球的蓝色小药丸。 现在默沙东的这两款药已经进入了第三期，也就是最耗费金钱的临床试验，此时正是入场的最好机会。 当然，郑建国现在动手的原因，还在于他准备玩资本游戏了：“不过这次收购不是以我个人或者保护伞公司的名义，而是以空壳公司的名义，我准备借助资本的力量来整合这些药企——” 奥黛丽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记得这货以前是不会碰上市公司，就连可口可乐的股份也是给四女买的：“你现在不是有大笔资金了？” 郑建国抵押小药丸专利的事儿没有瞒家人，因为这个事儿现在虽然没见报，未来却是隐瞒不住，主要是体量太大了：“你也知道普通人并不喜欢像我这样的有钱人，凭借绝对的钱财去搞垄断赚钱，保护伞电视台都有报道说在搞垄断了——” “嗯，我以为你不会在意这些人的目光。” 奥黛丽轻轻伴着郑建国坐下，便见他面带微笑的摇摇头，正要说话时旁边铃声响起，也就没再打扰他：“接电话吧，我去看看孩子们。” 探手在奥黛丽腰间摩擦过，郑建国摸起电话才喂了声，里面传来了斯宾塞的呢喃声音：“你快要走了——” “但是我的心会留在这里。” 郑建国毫不迟疑的接上话，他之所以在四人间如此游刃有余，凭借的就是上辈子里看了不少爱情电视剧，平时相处除了做些爱做的事儿，便不时冒出些甜言蜜语来调和感情：“好提醒我这里有个令人思念的女士——” “哼——” 一声带着愉悦和窃喜的闷哼传来，斯宾塞语气恢复少许：“先前我听亲王和安妮说，他原本想的克隆马被人给顶了，那些人认为克隆会污染马匹们的血统，所以几家赛马协会正在搞串联，准备以法律的形势禁止任何克隆马研究——” 亲王就是女王的丈夫菲利普，安妮是不列颠的大公主，郑建国在半年前答应过人家考虑推动马种研究工作，随后却没把这个事儿给放在心上，因为这俩好似忘了，他也乐的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 不过，郑建国也知道这是斯宾塞在找话题唠家常，毕竟沟通沟通就在于有沟才能通，男女间说些废话有助于感情和谐，总不能两人在一起就打夯，那会真的出人命。 于是，郑建国就斯宾塞说的克隆马表明了态度：“你不提这个事儿我都忘了，你也知道我忙的连给你打电话都想不起来，这种事儿——” “嗯，那我给大约翰说声，让他提醒你怎么样？” 斯宾塞的声音飞快传来，郑建国便被噎了下，他只是客气而以啊，可想起毕竟是自己的女人，而且还是想要让自己多打电话，开口道：“当然可以。” “谢谢，亲爱的，其实我更想做的是精中抱国。” 斯宾塞突然改了字正腔圆的中文时，郑建国却被听到的这话给带出了些异样感觉，便看了眼旁边侍应着的戈登，神情不变的开口道：“那咱们想到一块去了，你下午有安排？” “要去一家福利院了，你想要我吗？” 斯宾塞有些狐疑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也就想起了这会儿外边的风雪，当即开口道：“当然，只是先前来了位不请自到的客人，现在可能有不少眼睛在盯着我——” “那你让直升机来接我。” 斯宾塞的声音里多了些突兀，郑建国虽然知道她是在任性，而且以米哈伊尔才走没半小时的情况猜测，现在的不列颠军情六处应该正密切关注自己，他能做的却不多：“如您所愿，我的madam——” “哼——我爱你！快点！” 斯宾塞毫不掩饰的愉悦声消失，郑建国放下电话后看向了戈登：“戈登，去安排白鹰接斯宾塞，注意安全。” “是，先生，雪已经停了。” 戈登立正后垂首致意过而去，大约翰便和他擦身而过的出现在客厅里，开口道：“先生，送的蔬菜都已经摘完离开，2号线上有寇清凯先生的电话，另外美利坚联合航空的乔治亚，想收回咱们手里的永久机票，原价。” “哈哈。” 郑建国乐了，他是好久没有占人便宜的开心感觉，联合航空的永久机票套餐是40万美元两人，不限次数不限目的地不限时间永久有效的头等舱，当时听到后他就给集团以福利的名义给高管们都买了一套，现在两年时间下来，竟然要原价收回？ “我还想准备再买点了，你问问他们卖不卖？” 笑眯眯的摇了摇头坐到沙发旁，大约翰便面现莞尔的应下后离去，40万美元两个人看着是很多，毕竟这笔钱能全款在曼哈顿上东区买套小户型了。 然而，美利坚航空头等舱的跨洲际票价在2500美元左右，就连英法航空的协和飞机往返票，价格也高达4500美元，所以一个来回这就是5000美元。 注意，这只是一个人的，如果按照两个人出行，这一趟来回就是10000美元。 不说一个月几次，就以每个月一次去计算，一年12个月的费用就高达120000美元。 就这，还是洲际旅行用到的，算上在美利坚国内的飞行费用，才过了两年时间，美利坚航空就忍不住了。 当然，这也和郑建国带头薅羊毛有关，过去的两年里他是时不时的给手下们放假，再加上几百亿美元在曰本落地，集团的高管们便差不多每个月从纽约飞一次东京再回来——2500美元的票价是去欧洲的，从纽约到东京的头等舱价格在4000美元，地球上面再没比这更远的航线了。 之所以会有这个情况，还在于从欧洲到东京，需要绕开横在中间的苏维埃，不说航司们没有白天鹅了，就是英航和法航两家的协和也飞不了这么远。 想到这里，郑建国脑海中闪过了个模糊的念头，不过这会儿他已经接起了电话，寇清凯声音传来：“建国，在那边忙的怎么样？” “寇伯伯，不列颠的事儿差不多了，马上要去美利坚，难得出来一次，要处理的事情还是不少的。” 郑建国看了下腕表上指向15点38的时间，去掉7个小时的国内时间正是早上8点38分，才上班的寇清凯应该会忙才对，于是说完后话锋一转道：“您今天没开会？” “就是在准备开会了，这不和咱们信托投资的荣经理正聊着，就听说你和段建华的父亲出了点不快，我就想找你了解下经过——” 电话里的寇清凯语气轻松，郑建国第一个想法是来说和的，不过旋即想起寇清凯才说要开会了，而且这个会的参加者还有信托投资的总经理，他就把说和的猜测给扔出了脑海，开口道：“经过就是我需要的时候，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可能以为我就是个学霸，没什么太深交的价值，而他又是搞航运的，不过现在航运业是真的惨，最起码十年内别想恢复。” “噢，我们先前谈的是有人提议在港岛搞个航空公司，这不就聊起了几个潜在的合作对象，就有人点了齐省航空的名字——” 寇清凯的声音飞快传来，郑建国不禁呵呵笑了下，齐省航空说是省级航空公司，实际上其所属的机队堪称豪华，十架黑鹰直升机，三架c130运输机，三架波音234重型直升机自从交付后就没闲过，只是客户比较单一，多为军机构租用，在普通人视线里出现的次数并不多。 当然，之所以没有买客机，还在于齐省航空成立时，接收了空军转交的3架图146和2架图154以及5架运八，用以应付国内航线就足够了。 郑建国从没想着让齐省航空开辟国际航线，因为这会儿的国内外物价成本差距太大，国内从魔都到首都的经济舱票价是310块，以图146的24人载客量计算，这就是7200块左右。 即便，这笔收入全部按照官方汇率换算成美元，也只够到国外中转加油外加转场的费用。 再加上，郑建国与齐省航空合资的目的并不是赚钱，而是想在以前的善县，现在的善城市建个机场，以方便自己和家里人的出行需要，所以在购买了这些飞机后，他压根就没怎么过问齐省航空的经营状况。 只是，有鉴于之前才因着美利坚航空想收回永久机票，郑建国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便想起了霸权计划中的关键一环，那就是未来的油价将会被干下去，用以掐断苏维埃凭借高价而获得输血能力，进一步放大其内部撕裂。 而在油价低迷的情况下，又有着曰本的预期收益在招手，更别说蓝色小药丸抵押的钱也要陆续到账，郑建国便感觉可以在这个节点上插下手。 心中做了决定，郑建国便又想起才离开的米哈伊尔，从亚洲到欧洲的航空公司都在绕着苏维埃走，那么是不是可以和这位谈谈，缴纳点过路费来使用下领空？ wap 正文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陆地卫星系统 隐约间，郑建国记得上辈子里大毛好像拿这个收过过路费，只是这会儿仔细去想却没发现有相关记忆。 不过，郑建国虽然没找到记忆，却不妨碍他就这个事儿畅想下，也许有的人认为上辈子里没出现过的事儿，这辈子肯定也不可能出现，可之前连米哈伊尔都跑来看温室大棚，这个事儿上辈子出现过吗？ 由于身份上的迥然变化，郑建国已经不是上辈子的小市民心态，便没就寇清凯说的航空公司合作发表看法：“齐省航空里齐省拿了51%的股份来着，要看他们是怎么想的才行。” “那好，我知道了，等你回来咱们再聊。” 寇清凯的声音消失，郑建国便放下了电话，瞅着去而复返的大约翰开口道：“你感觉搞个航空公司，拿下苏维埃的过空权怎么样？比如从欧洲到东京港岛首都南韩——” “如果能拿到，就可以搞。” 大约翰昂首挺胸的给了答案，郑建国也就明白这是搞的顺序，当即点头道：“那你让人做个计划给我，咱们在投机之外也该搞点实业——嗯，这是服务业。” “是，先生。” 大约翰飞快开口应下，接着看到他没再说什么，便打开手上的小本本道：“先前白鹰已经接到了斯宾塞，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俱乐部里说nasa那边发来了个信息，usgs有意将陆地卫星系统民用化，目前接到消息的还有嘉吉和路易达孚。” usgs全名unitedstatesgeologicalsurvey，中文名是美利坚地质调查局，而陆地卫星系统，顾名思义是观察陆地的卫星系统，简单来说就是资源卫星。 不过，这个资源卫星不是观察美利坚自己国内的卫星，而是用以观察全世界主要国家的自然资源，比如苏维埃的粮食生长情况。 所以，这种卫星并不是地球同步轨道卫星，它同步的是太阳近圆形轨道，同时还拥有在轨变轨的能力，以倾角99°和周期103分钟的条件每天绕地球14圈，第二天向西偏170千米，如此于地方时9时30分通过赤道上空，18天后又回到原轨道运行。 该系统由五颗这种卫星组成，以保证每三天多一点的时间，来达到不间断的对地球陆地进行扫描，最高分辨率——八十米。 郑建国之所以知道这个系统，表面上给出的原因是他已经连续买了四年时间的粮食，以及自家的两颗通信卫星已经上天，真实原因却是在盯着gps，未来20年唯一的全球定位系统，基本就是一次投入躺着收钱。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这个系统和自己的关系不大，他能花钱上月球甚至搞下计算机系统，却没办法插手到这种准军事技术的项目里去。 至于嘉吉和路易达孚，这俩公司是搞粮食谷物贸易的，郑建国想过搞芯片也没想过去搞粮食贸易，因为这个领域直接涉及到了民生，国内就不说了，美利坚动不动就搞粮食战争，未来的不确定性太大。 于是接到这个消息，郑建国便点点头算是知道，大约翰继续说起道：“nasa已经做出了大致的月球基地计划，整体预算将高达600亿美元，按照阿波罗计划的经验，算上通货膨胀等因素，最终完成可能会达到800亿到1000亿左右，计划将在授勋时由总统宣布。” “我这也算是为人类的星辰大海梦想添砖加瓦了。” 郑建国扯了扯嘴角面现不屑，演员总统之所以在这个时间节点公布计划，就是想在他于年中时分登月前促使该计划在两院通过，否则等他在登月时出现意外没了那五分之一的资金，这150-200亿可不是小钱。 大约翰的声音还在继续：“还有考虑到经过升级的土星五号，最多只能搭载4名宇航员执行计划，而其中指令长必须留守在指挥舱内。于是，在登月舱登月过程中，就需要您或者两位madam进行操作。” “而nasa给出的建议，是除非您能亲自前往航天中心学习，否则卡米尔和乔安娜两位madam，需要前往宇航中心进行为期三到五个月时间的培训，直到发射时间的到来。” 郑建国面现古怪道：“嗯，半年后奥黛丽就该带着孩子们到不列颠来上学了，你去通知两位madam过来。” “是，先生。” 大约翰应下后转身离开，郑建国抬头间发现门口探进个小脸，面色微黑的赵亮满是忐忑神情：“舅舅，俺妈让俺给你承认错误，俺跟着表弟是害怕他们走丢了——” “呵呵，过来。” 郑建国露出个笑的招了招手，郑超超这货趁着黄大妮不在，带着赵亮和赵梅兄妹俩，以及郑立桓和郑立恒兄妹俩出去玩雪，这是在监控里就能查明的，等到神情忐忑的赵亮到了面前，开口道：“弟弟妹妹们现在还小，你和姐姐比他们大，要承担起你们身为哥哥姐姐的责任，在弟弟妹妹们犯错的时候，要勇敢的阻止他们，或者告诉大人，记住了？” “可是俺妈说不能让弟弟生气。” 赵亮依旧难掩忐忑，郑建国也就笑的灿烂起来：“那你妈说过不能让我生气吗？” “嗯，你是大科学家，要听你的话。” 赵亮眨了眨双眼皮点点头，客厅门口大约翰去而复返，进来后昂首挺胸面现正色道：“先生，殿下来了。” “嗯，记住要听我的，去吧！” 探手在赵亮的头上摸了摸，郑建国说着站起身，赵亮便点着头转身而去，不过在走到门口时见到斯宾塞，连忙转身学着大约翰昂首挺胸的站了，还似模似样的开口道：“殿下！” “呵呵。” 斯宾塞瞅过这个上次偷看自己的小孩，微白的面颊上露出个灿烂微笑，点起头用中文道：“亮亮，你看着像是个绅士了。” “我这次不会偷看你们了。” 赵亮也想起了上次的经历，斯宾塞的灿烂笑容又灿烂几分，施施然转过头进了客厅，赵亮眨巴着明亮眼眸盯着华丽木门看过，正犹豫着是不是上前给两人关上门时，走廊另一边出现了三个人影，便瞅着三人打起招呼：“舅妈，舅妈，舅妈。” “嗯，你在这做什么了？表弟表妹都在休息了。” 奥黛丽停下脚步问到，卡米尔和乔安娜则是看过他一眼，脚步没怎么停的进了客厅，赵亮从两人背影上收回目光，开口道：“我找舅舅承认错误了，以后我不会让弟弟妹妹再犯错——” “呵呵，以后有人犯错你就告诉我。” 奥黛丽面现微笑的点点头，赵亮便跟着点过头：“我会告诉舅舅。” “——” 奥黛丽挑起两撇修长的眉头，客厅里隐约传来了斯宾塞的娇呼声：“奥黛丽，快来——” “去吧！” 听到斯宾塞的声音有异，奥黛丽便打发走了赵亮，转身进了客厅发现里面没了人影，正考虑要不要关上客厅门时，大约翰出现在门口：“madam，请将电话转接出来。” 正要去侧门的奥黛丽收住脚步，转身回到电话旁按了转接键，这才到了通往卧室的侧门，推开便发现地上扔着斯宾塞穿来的大衣，当即探手捡起放在臂弯间，抬头远处便见扔了条呢子裙—— 于是，当奥黛丽进了卧室里，胳膊上已经挂满了斯宾塞由外到里的衣服，不过里面的情形却不是她想的那样，正在给郑建国宽衣解带的斯宾塞正在说话：“那个房间里虽然点着壁炉，我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暖意，威廉和哈里的被窝都是凉的，她们竟然说那是传统，就像安妮女王举办的赛马会形成的传统。” “还为了让人吃下那些冷冰冰的食物，饭前包括陛下本人都要坐在那个称上面，记录下体重后吃过饭还要称重，每人最要吃下三磅以上的食物才可以离开——” 靠在门口的墙上，奥黛丽瞅着屋里的四人开口道：“先生们女士们，如果你们再不抓紧时间，孩子们的小憩就该结束了。” “那咱们可以去浴室。” 斯宾塞蹲下身子将郑建国的鞋带解开脱了，交给旁边的卡米尔后继续脱掉另一只，接着起身看着他贲起的肌肉，开口道：“要是你回不来，我该怎么办？” “我会在天上看着你们——” 郑建国当然知道斯宾塞在说什么，瞥了眼门口的奥黛丽，探手到了斯宾塞背上弯腰将人抱起，大步走向了浴室道：“你应该像陛下那样为了威廉坚持，因为查尔斯不是个有责任心的人，他连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也就当不好一个合格的国王，这在现代社会是一个巨大的危机。” “女王之后如果他还是我行我素，那么人们将会选择抛弃他，到时不列颠王室就会成为历史——除非你能肩负起查尔斯的职责，让人们衷心的拥护爱戴你，这样才有可能避免我说的事情出现。” 跟到浴室门口目送四人进去，奥黛丽的视线被浴室门给隔断，明亮的小鹿眼闪烁着轻声呢喃道：“要是你回不来，我该怎么办？” 奥黛丽感觉有些心慌，按说这种情绪应该不会出现在她身上，毕竟在**的枪口下都能传递情报，她的心志早就锻炼的无比坚毅和镇定。 好在，自学过心理学的奥黛丽也知道如何分析这种情况，对失去爱人陪伴后的孤独可以说熟悉，对失去生活这点也可以排除会令自己心慌，不说两个孩子作为保护伞集团的受益人，她自己本身都有着以亿为美元的财产。 想到了孩子，奥黛丽也就找出了这是令自己心慌的原因，她现在已经55岁，最近这段时间明显有了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孩子们的成长这才开始，如果郑建国出了事情，自己能把两人抚养成才吗？ 怀着这么个念头，奥黛丽便在斯宾塞离开后，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即便我再活20年，孩子们也才成家立业——” 探手搂在了奥黛丽的胳膊上，郑建国安抚两下开口道：“大约翰会帮助你完成对孩子们的教育，这些我都已经安排完了。” 牵起郑建国的手在面颊上摩擦着，奥黛丽点点头后露出个笑，他便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卡米尔和乔安娜，之前原本找两人说训练的事儿，不想正好和斯宾塞一起过来，就拖到现在没说：“先前接了nasa的通知，你们过了圣诞要去航天中心培训三到五个月时间，为今年年中或者年底的登月做准备。” “啊？” 卡米尔瞬间双眼圆睁时，乔安娜则是想起了另一个事儿：“那我们要请假吗？” “休学吧，休学一个学期。” 郑建国冲着乔安娜点点头，旁边原本要走的奥黛丽则是收住了脚步，他便说着看向卡米尔道：“等到咱们回来，你们要是想再学习，去哈佛教育学院进修中文也可以。” “不，回来我就给你生孩子。” 卡米尔飞快开口说到，郑建国便被她说的露出个灿烂笑容，瞅着乔安娜道：“那还是先办个休学，到时候回来就生娃。” “建国——” 随着他的话音未落，郑富贵出现在了客厅门口，原本要靠近表示亲昵的卡米尔和乔安娜对视一眼，拉开距离后先走了：“我们去看看收拾好了没。” 目送三女飞快离开，郑建国到了面现忐忑的老爹面前，就听他开口道：“先前大使馆来电话了，打听咱们和米哈伊尔的关系，我听那语气有点冲，不会出问题吧？” “我马上要去美利坚，您怎么说的？” 郑建国神情不变的问到，郑富贵想了下开口道：“我实话实说的，米哈伊尔来参观的温室大棚，连屋里都没进，茶也没喝一口，看完就走了——噢，还带着摘的菜走的，那个姓王的说知道了。” “这就对了，谁问就实话实说。” 郑建国心中松了口气，他还真怕郑富贵为了摘清自己，说些什么撇清的话，到时候国内和这边一对照说辞，平白给自己添麻烦：“我已经和大爷爷报备完了，您不用担心。” “噢，那就好那就好，我还担心你犯错来着。” 郑富贵眼前一亮飞快说到，郑建国便想跳过这个话题，只是望着老爹满脸轻松的释然，当即接着开口道：“和大爷爷报备的事儿就别和旁人讲了，有人问就实话实说米哈伊尔的事儿就行。” “这个我明白” 郑富贵一副你放心的模样走了，不过当郑建国和奥黛丽在白宫领完自由勋章回到帝国大厦，准备一同回国的郑秋花面现关切道：“你和大爷爷关系很好？” 1秒记住网：。 wap 正文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协助管理 时值圣诞节的前夕，帝国大厦窗外飘着细细碎碎的零散雪花，这时还传过来了声熟悉的救护车警笛，好久没听过这个动静的郑建国注意力转移了下，接着开口道：“不能用关系很好这个词，可以说是他很关心我的成长，我有什么想法也会向他汇报，咱爹给你说的？” 留着头波浪烫发的郑秋花摇了下，面现好奇开口道：“是二姐，她听咱爹说的，就想着能不能让你找大爷爷帮忙，给罗刚他叔叔加下担子，还说寇清凯都高升进京了。” “罗树强去羊城差不多四年时间，叶建义去了善城市也有三年时间。”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身边那个圈子里的关系，他想说寇清凯人家是有工作能力，进京后两年便在工作之余，推动善县完成了撤县建市。 而叶建义搬个地委所在地，都要提前和自己招呼。罗树强借着羊深高速的资金落地，爬了两级。 到现在，两人工作上也没啥亮点，说到底还是能力的问题。 不过，郑建国也知道这话能想不能说，否则亲戚都没得做了：“我想这应该是你们自己的想法，之所以没和你们透露过这种关系，是因为我在明里暗里得罪了不少人，这也是我没有担任行政职务的原因，现在他们要找我的麻烦，就只能在学术领域里找。” “而如果我帮着罗叔叔和叶大哥去关说，到时候我怕他们会被牵累，毕竟他们那个位置上想要出成绩，就得去做事情，你应该知道做的事情多了，就会难免出现纰漏——” 郑秋花眼神闪烁了下，点头道：“我知道，做多错多，只有不做才不会做错，你感觉南岛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再次看了眼这个姐姐，郑建国到了这会儿才明白先前那是铺垫，这个问题才是她要问的：“就像快速发财的办法都写在了法律上面，想要快速赚取第一桶金，就得需要走点歪门邪道，我只是好奇最后南岛能剩下多少钱，因为这关系到南岛后面的发展，那个优惠措施是给南岛制定的，如果后面南岛手里没剩半点，后果会很严重。” 南岛这会儿还是羊省的一个区，去年为了解决发展的资金问题，上面给了条可以进口消费品的政策，现在不到一年就进口了近9万辆轿车，至于彩电冰箱什么的更数之不清，去年全国销售了大概600万台电视机，而各个厂家的产能只有350万台，结果连港岛那边的海货都被干趴下去了。 吃相——难看至极。 当然，以郑建国的情商而言，他感觉这个问题应该是罗树强在问，或者很有可能是范颖，只是想起罗兰和李铁的身家，便有些不敢相信罗树强能把几十几百几千看在眼里：“罗叔叔也参与到这个事儿里面了？” 飞快左右看过，郑秋花发现最近的大约翰还站在五米外，虽然确定这个距离上他听不到，还是只点了点头：“他是写了几张条子，不过自己没去搞过。” “写条子不是问题。”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缓缓开口道：“他收没收人家的财物？” “钱财方面没有，李铁那家伙还是挺有孝心的。” 郑秋花飞快说到，郑建国这才放下心，明白以国内的消费水平而言，走后门的人情往来，了不得就是烟酒糖茶这些玩意。 即便罗树强地处羊省，就是有人以万为单位的送钱，他也决计不敢收，而少点几百上千的，可以说是看不上。 郑建国开口道：“那如果有人查过来，可以实话实说，抹不开来人打着xxx旗号的面子，只要不收财物，就不是什么大问题。” 郑秋花显然是松了口气，瓜子脸上露出个微笑道：“这个你可以放心，罗刚他叔叔还是很有原则，当然也可能看不上送的那点财物，国内外的差距真有些大。” 郑建国当然知道差距有多大，眨了眨眼看她没再继续说，便开口道：“四姐那边有没有什么抱怨？” 修整过的眉头挑起，郑冬花面上的笑容敛去，开口道：“冬花那边没有，不过我听她说寇斌抱怨过，说在学校当老师的待遇和收入太低了，一个月的工资连顿顿吃肉都做不到，而寇清凯则对冬花拿房产抵押去投资很不满，认为赔了这辈子都还不起，直到最近投资又涨了，才没听冬花再说过。” 郑冬花回国后进了齐省生物中心，而寇斌则因为学历和专业问题没办法妇唱夫随，当然根本原因还在于寇清凯的反对，于是寇斌进了齐省实验中学当英语老师，两人还用省吃俭用的钱买了套小院过起平淡日子。 现在，看来是平淡不下去了。 郑建国之所以没去插手寇斌的事儿，便在于寇清凯并不是个好说话的人，毕竟人家的级别就在那里，中间还夹着郑冬花和寇阳在，没想到寇斌忍不下去了。 望着夜色外远处的五光十色，郑建国对于这个话题也没办法接，享受过顿顿鱼肉虾蛋奶不缺的生活，猛然间回到连猪肉都要肉票还很贵的地方，搁给他也是不乐意的很。 当然，这种事儿的根源还在于钱的数量上，最近曰本的房价比去年涨了超过一半，郑秋花和郑冬花两人的贷款投资则涨了五分之一，账面财富突破了八万美元。 这是笔放在美利坚也属于令人侧目的收益。 寇清凯也不能免俗了！ 郑建国腹诽过这位便宜伯伯，郑秋花便听身后传来卡米尔的声音，也就点点头告辞后转身到了门口，只见正在进来的卡米尔和乔安娜齐齐开口道：“三姐。” “嗯，再见。” 郑秋花和两人打过招呼而去，卡米尔和乔安娜脚步轻快的进了客厅，卡米尔抿着嘴圆睁着蓝色眼眸面带微笑道：“咱们去上面玩吧？就像4年前那样——” 4年前的1980年冬天，郑建国买下了帝国大厦准备装修，三人到了空无一人的楼上玩过雪，这点不说他知道了，便连大约翰在听到后也出门而去，还把门给带上。 凝视着眼前散发着成熟气息的卡米尔，郑建国探手到了自己的领地上，开口道：“四年前吗？” “你猜猜翡翠辣椒在哪里——” 面现妩媚的卡米尔飞快说到，郑建国想起两人将要留在这边，便将到了嘴边的楼上还有工作人员咽回肚子里，收回手后开口道：“我感觉在楼上某个地方。” “要不，咱们就这样去街上转转？” 卡米尔突然改口后面现娇媚模样，郑建国瞥过门口的方向，乔安娜接着说道：“奥黛丽去哄孩子们睡觉了，咱们可以到卡米尔的店里去转转——” 想起4年前在帝国大厦玩完后去百达翡丽买的表，郑建国便到了卧室里找到奥黛丽说过，奥黛丽满脸柔情的点点头道：“去吧，这两天你就陪她们玩玩。” 探嘴在奥黛丽面颊上吧唧过，郑建国转身一边一个搂住了卡米尔和乔安娜离去，留下身后的奥黛丽看过熟睡中的郑立桓和郑立恒，门口传来了布兰琪的声音：“madam，西恩和多蒂来了。” “让他们去客厅，然后你回来看着孩子们点。” 奥黛丽说着缓缓站起身，将肩膀上的披肩拉在前襟处系住，布兰琪开口应下后出了门，她便等到布兰琪回来就进了客厅里：“你们今年的成绩怎么样了？” 西恩好似沉稳了许多，走到奥黛丽面前在她额头上吧唧了下，神情自若的开口道：“当然没有您的成绩那么优秀，不过也没有太难看。” “嗯。” 从明显壮硕不少的西恩面上收回目光，奥黛丽面现宠溺的看向旁边多蒂，就见这货点点头道：“我和您的成绩一样优秀，继父没在？” “他有事情在处理，坐吧。” 奥黛丽让两人坐了，转头看向西恩道：“在学校里的生活，没有问题吧？” “如果您说的是有没有人挑衅，这点是没有的——” 西恩神情不变的保持着脸上的微笑，嘴上话音落下却看向了旁边的多蒂，接着略微停留后便回头继续道：“只是您也知道人们的八卦心理，背后还是有不少谈到您和继父关系的话题，比如您拿到了和平奖和今天领到的勋章，有人就认为这是您花继父的钱买来的——” “中文里有句谚语叫做一种米养百种人，没有谁能获得所有人的认可，而与之这样的人相处，也是门要学习的课程，而且还是比较重要的那种。” 奥黛丽微笑依旧的说着，一双明亮眼眸在西恩面上扫过，看向了旁边明显沉默的多蒂，歪头道：“你还在管理学校的实验室？” “协助管理。” 多蒂开口纠正过，他今年夏天在生物中心可累坏了，毕竟之前是没什么目标和任务在，说是实习就是在过暑假。 但是，今年上手操作不说技巧和成功率，一坐两三个小时就差点把人给憋坏，重点还是整个暑假里都是这种内容。 如果不是之前为了莫妮卡和桑多拉的鹅鹅鹅，多蒂答应过大约翰的条件，他当时就会撂挑子不干了。 所以，这会儿说起试验，多蒂是打心眼里排斥这个活：“学校里的实验室没什么科研任务，都是基于教学目的而展开，所以和中心那边的试验内容没什么可比性，我就没怎么兴趣了。” 奥黛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虽然找了个三项诺奖得主的男人，可由于本身学力不高的问题，对于这个领域可以说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再加上郑建国在生活中也很少谈及科研部分，便没继续追问下去。 很快，母子三人聊了没多大会，西恩先是起身告辞，今天是圣诞季来着，他还有约会：“您没事儿我就出门了，替我向继父问好。” “嗯。” 奥黛丽也没起身的点点头，西恩便转身瞅了眼多蒂，施施然的出门而去，看到这里的多蒂仿佛想起什么，也跟着起身道：“那我去玩了。” “好的。” 奥黛丽站起身摸了摸多蒂的肩膀，就见他也没表示亲昵的便转身离开，只以为是长大后的疏离感导致，却不知多蒂在出了客厅时，白皙面颊上露出了警惕模样看向等着的西恩：“你想做什么？” “我在学校听说莫妮卡和桑多拉是郑的关系进去的。” 西恩招了招手让多蒂到了旁边，探手搂着他的胳膊一副好兄弟模样：“你知道在学校里总会流传些不负责任的八卦，再考虑郑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的关系，我想让你告诉妈妈这点，我不想让她被郑骗了——” “噢——” 多蒂瞬间面现古怪时，接着想起什么后飞快点头道：“你知道是流言还去选择相信并告诉妈妈？” “主要是莫妮卡和桑多拉在学校里很受欢迎，这次圣诞舞会上就成了焦点。” 西恩似有顾忌的说了，实际在莫妮卡和桑多拉进入学校那会儿，便成了整个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而原因则是两人在名校风暴中出演的人物太过火辣，更凭借女女和女男的话题性轰动全世界，一跃而成了全球的顶流新星，不想竟然在最红火时选择息影进入哈佛上学。 按说从纽约最顶尖的贵族学校考上哈佛，西恩除了感觉她和多蒂是校友外，也没有多想莫妮卡和桑多拉两人背后的关系，毕竟能上得起纽约贵族学校的，那除了有钱的就只能是有关系的。 不过，由于那会儿西恩因着打肯尼迪的事儿没去学校，等到他回去后也因着爱德华肯尼迪发生意外而收敛不少，等到他听说这俩和郑建国有关系时，已经是到了前不久的圣诞舞会上。 在心底，西恩对郑建国的心态依旧是复杂无比，一方面这源自于他对郑建国的妒忌，学习好也就罢了，赚钱也那么厉害。另一方面则是对母亲的态度比前俩爹加一起，那都让人无话可说。至于最后这方面，就是还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两人保持同居关系。 是个男人，这都不能不骂句无耻！ 可奥黛丽喜欢，西恩能做的就是忍，直到他听说了莫妮卡和桑多拉的事儿，他感觉自己忍不下去了：“于是不少人在打两人的主意时，就有人说她们是郑送进去的，而且学费也是郑出的，我相信这点母亲并不知道，你说咱们应该告诉她吧？” 咕咚咽了口唾沫，多蒂就感觉心跳加速手心出汗，浑身肌肉紧绷：“可郑没时间啊，而且桑多拉和莫妮卡如果去首都，妈妈应该会知道，卡米尔和乔安娜也应该会知道。” 1秒记住猎文网网：。 wap 正文 第一千零三十章 自由美利坚 五光十色的霓虹大厦间，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飘着，在此起彼伏的喇叭声中还没落下，便被旁边出气筒喷出的蒸汽化为水渍，落在湿漉漉的地面上，被一个落下的烟头压住。 莫尔恰林靠在冰冷的小巷墙上，一双阴霾眼睛透过高领大衣和低矮帽檐的缝隙，注视着街道上的珠宝店，揣在大衣内兜的手握着冰冷枪把，只感觉上面的凉意透过手传递到大脑里面，恍如回到三十年前莫斯科的寒冷冬夜。 那时的他还是个半大孩子，蜷缩在冰冷街巷里，偷看旁人家因着温暖水蒸气而导致朦胧的玻璃窗，那代表着此刻的家里面有人，不适合进去找点吃的。 就如此刻那家珠宝店里的店员还没挂出休息的牌子，也就没开始收拢珠宝首饰，莫尔恰林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时间已经走向了19点58分，再抬头时就见珠宝店门上出现了休息字样，身后传来了个低沉声音：“准备了，我去开车。” “嗯。” 莫尔恰林看了眼身后的伊万，这是他走出肯尼迪机场后认识的第一个老乡，也是他在赤色黑手党的介绍人，现在是他加入后的第一次行动，而内容便是对面那家小珠宝店。 之所以会选择小珠宝店，还在于美利坚的大珠宝店，就如同莫斯科的第一国营商场，势力强如黑白通吃的伊万诺夫，也不敢下手。 但小珠宝店就不同了，大多都是家庭经营式店铺，警察们虽然依旧会关注，可并不会太过上心，只要速度够快。 于是，秉承着速战速决的想法，莫尔恰林在看到手表上的分针指向12时，便冲出了阴暗的小巷，左右打量过脚步飞快的向着珠宝店走去。 当然，在快速的穿过马路时，莫尔恰林提起了下巴处的口罩，以至于当他进到珠宝店铺里时，整个面庞上只露出了双褐色眼眸，以及一双黑洞洞的枪口：“不许动！” 店铺里正在收拾的两个店员齐齐举起了手，莫尔恰林一眼落在两人面前的钻石首饰上，浑不知其中一个店员已经用鞋碰了柜台下面的报警器，他便用手枪指了指三人，操着口生硬的英语道：“不许动！让开！！” “你，你不许我们行动还要让我们让开——” 其中一个店员颤声说到，莫尔恰林却没听懂她说的什么，他才来到美利坚不到俩月，能够顺畅的说出日常用词已经是拼了老命，想让他听懂这颤声的连句着实有些难度。 然而，莫尔恰林虽然没有听懂，却从脑海中的经验里判断出这人是在拒绝，毕竟以前国内那些被抢的也是这种反应，那么说的内容也应该没啥区别，当即拿着手枪虚空比划了下，再次大声道：“不许动！让开！！” “——” 俩店员再次对视了眼，便发现对方眼里露出的惶恐，就感觉这个要求着实让人为难，一边不许动还一边要让人动？ 俩店员在迟疑，莫尔恰林却以为两人不愿让自己接近打包的首饰，当即抬枪便朝天上放了一枪：“呯！” “啊！” 俩店员被吓的连忙抱头蹲下，莫尔恰林面现凶狠的用家乡话骂了句什么，两步到了柜台前将还没放进保险盒的首饰倒进去，不想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警笛声：“呜呜呜” “法克由！” 顾不得还剩下的部分，莫尔恰林探手合上保险盒拎起，便小跑着冲出门口，就见停在路边的伊万正冲自己挥手：“快！！！” “好的！” 莫尔恰林只感觉巨量的钞票在向自己招手，顾不得由远及近的警车上了伊万的车子，连声道：“快快快！” “吱” 伊万打火启动后一脚便把油门踩到底儿，车子在刺耳的轰鸣声中喷出大量蓝烟后窜了出去，可没等莫尔恰林从身后的车窗外收回视线，正在开车的伊万声音响起：“坏了，前面有警车！” “什么？！” 即便是知道曼哈顿的警力非常充足，可莫尔恰林还是被这个速度给惊到了，然而还没等伊万开口说话，就见车子超过了个旁边的车队，伊万的声音才传了过来：“坐好了，我要撞开他们的车——” 目光从旁边停住的三辆车上收回目光，莫尔恰林抓住了前面的座椅固定住身体，不想前面陡然响起个大喇叭：“停车，你已经被包围了——” “嗡！” 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车速加快，莫尔恰林就听见一阵枪声密集响起：“啪啪啪！” “砰，砰。” 密集枪声中玻璃上出现了俩白点，驾驶位上的保护伞安全员飞快抓起对讲机，声音急促道：“boss，前面发生激烈交火，有流弹打在了挡风玻璃上，咱们需要尽快离开。” 第二辆的黑色路虎里，郑建国面现诧异的看了眼大约翰，当然他也知道这会儿不是说担心的时候，开口道：“后车变前车，咱们回去。” “收到，boss。” 驾驶位上的安迪飞快传达完指令，三辆路虎便齐齐原地拐上对向车道向着来路开去，将依旧噼啪的枪声扔在后面，郑建国不禁开口道：“现在上城区也这么乱了？” “没有，应该是突发情况。” 大约翰面现正色的开口说到，曼哈顿上城区虽然不是美利坚的行政中心，可这是全世界最大的金融中心，别说像现在这样的枪击事件，就连路边上的小偷小摸情况都很少，主要原因便是警察局资源丰厚，从人手到设备堪称美利坚最豪华的警局。 大约翰话音未落，前面的逆行道上出现了五辆警车擦肩而过，郑建国也就跳过了这个话题，转头看左右的卡米尔和乔安娜，开口道：“你们平时出行还是要注意点，这边和伦敦差不多了。” “我们听你的。” 卡米尔说着将头靠在郑建国肩膀上，三人出来在她的店里转完正要去54号夜店看看，没想到便遇上了这么个情况，只以为他还会生气来着：“要是在大厦上面玩就好了。” “还是去54号好了，咱们绕下路。” 郑建国说着歪头看了眼两人，卡米尔和乔安娜祖上是这座城市的坐地户，百十多年前便扎根于此的老美利坚人，其血缘可以追溯到十六世纪的法兰西亨利四世身上，比现如今的不列颠王室的祖先奥兰治三世还早一个世纪称王，同时期的努尔哈赤更在白山黑水森林中与野猪玩捉迷藏，要不是意面废除了君主立宪制，现在怎么说——也见不到她了。 虽然其家族早早没落，卡米尔却没落得个没下场那种结局，相反的是虽然家族没了指望，本身却凭借着上帝拿着汤匙塞饭吃的本钱，还没周岁便凭借出色外表开始自己赚钱，不说锦衣玉食也差不多。 可就是这样的女孩，为了自己跑去远离繁华的首都待到现在，郑建国这心中的感念自然时刻铭记，去月球都计划好了，去这个什么54号夜店，压根算不上什么事儿。 感受着郑建国的坚持，卡米尔抬起头眨着大大眼眸，气氛逐渐变的暧昧时前面电话响起，卡米尔便转头看了眼接起电话的大约翰，郑建国已经探嘴在她唇边吧唧了，接着大约翰声音传来：“先生，是李铁先生的电话，苏维埃农业部同意了公司承包土地的提议。” “行，那就让李铁他们在那边玩下。” 由于有着米哈伊尔之前的善意，郑建国对这点倒也没有多想，让大约翰转达了指令，车子拐上了第八大道，开出没有十分钟后拐回第七大道，没多大会便停在了家围着群人的小门店前面，引的诸多议论声响起：“路虎车——” “是郑吗？” “应该是。” “也可能是卡米尔——” 雪花飘飘的寒冷冬夜里，54号俱乐部门口还聚集了十几个人，这会儿瞅着停下的车子议论过，副驾驶上的大约翰已经下了车，转身拉开车门时前后两辆车上下来的四五人也围了过来，面现警惕的打量着人群时郑建国下车，人群中有那看清他打扮的开口道：“哈，郑今天穿的，可和时尚没有什么联系——” “噢，我们时尚的标志是前面车上俩弹孔。” 郑建国虽然没有来过名震天下的夜店之祖，却对这边的规矩听过不少次，知道想要进去不用花钱也不用找人，只要打扮的足够时尚和另类，就能被老板选中登堂入室，他虽然相信老板不敢拒绝自己，可面对这些人的打趣却没摆出资本嘴脸，开口说过后便将卡米尔和乔安娜接了下来。 “啊——” 顶着有那看清前面车玻璃上的惊呼，郑建国站定后荧光灯管拼成的54号门打开，一个穿着西装和洞洞装牛仔裤的中年男子出现，方形脸上大黑天还挂了副墨镜的双手捏住，语气亲切道：“欢迎，郑，卡米尔，乔安娜，真是非常荣幸，快请进——” “莱尼，这点你倒是说对了，我们是冲过枪林弹雨才来到的。” 郑建国面带微笑的说着看过卡米尔，他来之前大约翰便介绍过这家夜店的现在老板，原来的那个因为偷税漏税被irs送了次温暖，虽然经过运作缴纳税金罚金的最终没有被送进去吃八大两，这名声算是彻底毁了，现在只能站到幕后指挥。 莱尼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像他这种专门开了家夜店来当掮客的，对于郑建国现如今的地位有着极其清晰的认知，不说总统到首都时的亲自上门拜访以及今天才发的勋章，单单今天公布的nasa将会和保护伞集团兴建月球基地，就足以让他屁颠屁颠亲自端茶倒水。 所以这会儿听到有人朝他开枪，心里的小鼓便咚咚开始作响，莱尼甚至在想是不是苏维埃派来的kgb动的手，当然他知道这种猜测只能想想，说出来后果难料：“噢，难道有人想谋害您？” “应该是流弹。” 大约翰开口接过话，莱尼便仿佛醒悟过来什么，侧开身子冲门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请，咱们里面聊聊好了。” “卡米尔对54号可是念念不忘——” 郑建国跟着进了玄关，发现里面还有个过道，墙上同样用霓虹灯管装饰成了各种抽象图案，莱尼听到后转头笑了笑：“非常感谢卡米尔对54号的肯定——噢，对了，卡米尔，杰克逊也在这里。” “啊，那太好了——” 卡米尔面现诧异的露出个灿烂笑容，旁边跟着的乔安娜接口道：“斯宾塞还提过他的专辑了，如果他过年时没什么事儿，咱们可以邀请他去不列颠玩下。” 神情不变的郑建国瞅了瞅她，这会儿随着温度的提升走廊里传来乐声，旁边大约翰则是站到了他身后，探手将大衣脱掉放在旁边安迪胳膊上，郑建国则是帮卡米尔和乔安娜脱掉大衣，交给了大约翰：“让餐厅送点吃喝的给他们。” “是，先生。” 大约翰应声后交给安迪让他送去车上，郑建国便踩着节奏身形轻晃的进了夜店，轰鸣的重低音将血液震到加速时，旁边莱尼招呼过个手下说了句什么，一个人影突然从旁边窜了过来：“噢，郑，你没有在华盛顿参加招待晚宴吗？我还以为你会留在华盛顿参加总统的招待会——” “亚伯拉罕，你今天晚上没有演出？” 郑建国不答反问的说过，一指旁边的卡米尔和乔安娜道：“她们俩感觉招待会上没什么好吃的，我们就先离开了，当然我是怕忍不住见到某些人会动手，到时大家脸上就不好看了。” “哈，那些人也就放个嘴炮恶心你——” 亚伯拉罕冲卡米尔和乔安娜点头致意过，注意力还是放回了郑建国身上，靠近两步后开口道：“上次安德鲁王子通过我搞了张泰坦尼克2号的船票，在上面挂了些账到现在还没结算。” “他妈有钱，你可以把账单寄给他妈。” 郑建国面上的笑容敛去几分说过，接着脑海中闪过自己和斯宾塞在套房里的记忆，面上的笑容又敛去几分道：“船票是什么级别的？” “一等舱。” 亚伯拉罕明显是松了口气的点点头，泰坦尼克2号的船票虽然大部分游乐设施都包了，却在餐饮方面上只限定于菜单部分，安德鲁王子点的某些东西并不在菜单上面。 “这小子手里没什么钱，而且还没有自知之明，你想让他介绍下人认识还可以，但是如果涉及到其他方面——” 郑建国说着说着停住，一双眉头挑起后便没再说下去，亚伯拉罕这货的身份在俱乐部里有些像郭怀怀，不过是在艺术圈里混，对于出身贵族的安德鲁有些高看属于正常情况，毕竟贵族最不缺的就是艺术修养：“你这边又搞出什么节目了吗？” 1秒记住网：。 wap 正文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学了个成语 随着郑建国的话音未落，亚伯拉罕飞快看了眼旁边的卡米尔，便见她在反射着光芒的灯球下打量舞池，一副没有听到的样子，便感觉这可能是在震耳的乐声里没听到，回过头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道：“这边没有了，最好的都在船上，我学了个成语叫酒池肉林，大家戴着化装舞会的面罩，穿着罗马贵族们的服装——” “安德鲁参加这个了？” 郑建国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旁边瞅过舞池的卡米尔转头看来，她已经看到了两三个相熟的人，开口道：“杰克逊在那边，我去看看。” “嗯，我马上来，记得不要乱喝东西。” 郑建国点点头，卡米尔便转头冲着舞池另一头绕了过去，旁边乔安娜想也没想的跟上她，开口道：“你应该等郑一起去——” “我是给他了解酒池肉林的机会。” 卡米尔用普通话说着看向了这个姐姐，两人这会儿的中文已经达到了精通程度，以至于亚伯拉罕那货生硬的说出酒池肉林这个成语时，她便听出了两人聊到了女人，而且还是酒池肉林规模的：“你听出郑在转移话题了，我感觉这是因为咱们在场。” “那可以用去洗手间暂时离开下，而不是去找杰克逊，这不是一个好的借口——” 乔安娜眨了眨长长睫毛说到，一双眼睛里反射着灯球的光芒，虽然四年前卡米尔和郑建国就在一起了，可由于不能承认这个因素，再加上卡米尔和杰克逊都在纽约，就有纽约的媒体拿经常接触的两人来说事儿，而波士顿的媒体则拿两人找郑建国套话题，更有小报还隐晦点出了两人亚裔和非裔这个话题，凭借争议闹出不小动静，很是吸引了一波吃观众的围观。 当然，后面随着郑建国在期货股市上的战绩曝光，特别是他对于几家被低估石油公司的操作传开，陷入事业低谷的杰克逊便和卡米尔逐渐疏远，三人间的八卦才算彻底消停。 卡米尔却没把这个事儿当做顾忌：“不是有你在么。” “噢，你是在试探郑的反应？” 乔安娜神情微变的问到，接着不等卡米尔开口便继续说起道：“在这个咱们将要留下的圣诞节还没过完时——” 一句词语错位的中文没说完，乔安娜飞快换成了英语道：“这个圣诞节结束后，咱们就不能陪在郑的身边了，这个时候你的借口，就会让人误以为想和杰克逊重新建立联系。” “所以有你在啊。” 卡米尔眨了眨长长的睫毛，乔安娜便没能再说下去，是啊，卡米尔单人去见杰克逊，这可能会传出些八卦，但是带上自己，这就没问题了？ 这么想着，感觉颇有道理的乔安娜不禁回头看了眼郑建国，不想就见了个爆炸头女人在他身边说着什么，旁边传来了卡米尔的普通话：“你认为优雅的会留个狮子头吗？” 郑建国不喜欢烫发，不论是大圈圈的波浪还是小卷卷，至于给的理由则是理直气壮的化学品会伤害皮肤，这也是三女外加斯宾塞都没烫发的原因。 而在这之外，郑建国喜欢奥黛丽的优雅类型，卡米尔如此说便是在指不用介意这个女人，乔安娜收回目光后跟着她到了早就注意二人的杰克逊面前，卡米尔开口道：“嗨，麦克，恭喜你专辑大卖——” “谢谢，卡米尔，好久没见你了——” 杰克逊面现微笑的说到，指了指旁边的女孩道：“这是莉莎，你在那边学的怎么样？” “正常交流没问题，中文实在太深奥了——” 卡米尔冲着黑到发亮的莉莎点了点头，乔安娜则是和杰克逊点头致意过，便把视线放回了远处的郑建国身边时，注意力就被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吸引，心中便是一凸。 杰森的眼睛飞快亮起，扫过远处正在和人聊着的郑建国，摇头晃脑的离开舞池，施施然走到乔安娜面前，爽朗一笑道：“嗨，乔安娜。” “嗨，杰森。” 乔安娜有些紧张的回了句，她是做梦都没想到能在这里再次相见，好在跟着郑建国经历过不少大场面，飞快镇定后开口道：“去的哪所大学？” “呃，皇后学院。” 杰森面现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接着想起什么的开口道：“你在首都那边学的怎么样？我听说那边比较落后——” 乔安娜的心中愈发镇定，开口道：“学习还行，主要是精力都放在了公司里，喷水枪的销量有些下滑，不过可口可乐的股票上涨不少，还有在东京都的投资，总的来说还不错。” 郑建国给的乔安娜东西并不多，除了卡米尔有的肯辛顿宫街上的物业和可口可乐的股票，也就是喷水枪的专利，后面到国内设了生产厂交给弗兰克打理，经过这几年发展比卡米尔的品牌都要赚，而赚的钱都投到了东京的房地产里面了。 杰森再次面现尴尬的点点头，他对于乔安娜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当然这也因为她的见报率比较高，从学习的首都大学到喷水枪玩具公司，除了投资房地产没听过，这也是无所谓了，单单玩具公司每年都能赚个几千万，他现在还得为明年大学学费头疼。 只是，杰森虽然知道两人的地位有了这么大变化，可还是没有按住心中的那股冲动，转头看了看卡米尔和远处的郑建国，开口道：“这是他给你和卡米尔一起陪他的补偿？” 乔安娜瞬间愣住，接着只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羞辱感在心中涌起，旁边突然传来了卡米尔的声音：“不是，补偿是他对我们的爱，真心真意的感情和无微不至的关怀，他对我们的爱都是一样的，没有多一分和少一分的区别，当时我们一起参加他领取诺奖的仪式，面对众多的媒体记者时就是在释放这个信号，你可能无法理解。” “呵呵——” 杰森白皙面颊上露出个嘲笑，打量过和乔安娜一模一样的卡米尔，脑海中闪过郑建国是分不清两人才导致与乔安娜睡了的解释，开口道：“可事实不就是在经济上给你们的补偿？” “你心中想的什么决定了你能看到什么。” 乔安娜神情陡然转冷的开口反讽，她之前见到这个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时，心中还有些许当初对他的情意干扰，可这会儿通过对方的攻击和羞辱清醒过来，迎着他的注视开口道：“就像你当初带我去看时装展时，我在看她们身上的衣服设计，而你却在看她们的身体。” “嗨，大家怎么了？” 随着乔安娜的声音未落又响起个声音，带了亚伯拉罕和大约翰以及安迪的郑建国出现，杰森看到这里当即瞪了乔安娜一眼道：“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当然，没谁会忘记自己犯过的最大错误，用中文来说是吃一堑长一智，意思是犯错要吸取教训并进行分析，避免下一次再犯同样的错误。” 乔安娜说着站到了郑建国旁边，他听到这里才从话里分析出在说什么，瞅了瞅其貌不扬却烫着卷卷发型的杰森，上身穿了个带着金属零件装饰的牛仔夹克，下身则是磨布的牛仔裤，脚上踩着双高筒皮鞋，在闪烁的灯球光芒下看不清颜色，一副美利坚精神小伙的打扮，正横着双眼睛看自己。 “先生，他去年就被家里断了经济资助。” 大约翰声音在身后传来，郑建国便侧头看过乔安娜，发现她神情间没什么异样，也就没给这人继续开口的机会：“你和乔安娜之间不论发生过什么，都已经是过去式了，如果你不想惹麻烦，请你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这里是公——” 杰森下意识的说了半句，后面便没能再说下去，夜店虽然是公共场所，可这家店却是限额制的，而且他还是使用假驾驶证进来，闹大了惹来警察便只有一个后果，不过没等他再想下去，旁边传来了个声音：“先生，由于你骚扰我的客人，现在请你离开夜店，以后不要再来了。” 杰森转头望去时，莱尼已经招呼了个高大男人到旁边，半堵墙般的身形往杰森面前一站，好似个大人和大孩子般做了请的手势，瓮声瓮气道：“请你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杰森有些恼怒，可他也知道自己反抗的话，很有可能会被扔出去，于是转头看了眼乔安娜，一双眼睛毫不掩饰的充满恨意。 看到这里，郑建国站到了乔安娜的前面，望着杰森目光开口道：“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如果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去举报你使用假驾驶证进夜店！我想你是拿不出保证金和罚款的——” 郑建国以前之所以没怎么到夜店，虽然主要原因是为了学习，另外的因素便是夜店酒吧这些娱乐场所，由于里面大多售卖酒精饮品而禁止未成年人进入，美利坚的成年年龄是18岁，可合法买酒的年龄却高达21岁，乔安娜今年才19岁，他相信这个杰森作为同班同学，怎么也不可能达到21岁了。 果然，随着郑建国的开口，杰森便转头就走，只是没等他跨出第二步，身后传来了莱尼的声音：“什么？他使用假证？” 听到这里，杰森飞快向着门口冲了出去，不过由于正直夜店生意火爆阶段，毕竟晚上八点多下早班的和夜猫子们都起了床，杰森在连续撞倒三人后被紧随其后的大汉按住，如同抓小鸡般掐着胳膊给带走了。 好在，由于夜店里的重低音乐声吵杂，这个小插曲也就波及到了周边几人，场子里很快恢复了先前的热闹。 乔安娜面现恍然的开口道：“早知道就用这个对付他了。” 卡米尔和乔安娜当然也是未成年人，不过由于郑建国在旁边，再加上不怕警察上门，了不得被带走后交点罚款再出来，两人马上要办休学了，即便通知给学校也没什么意义。 这点郑建国清楚，夜店老板莱尼也清楚，便连旁边一直看戏的杰克逊也知道，所以当杰森被带走后夜店里恢复正常，他便笑眯眯的打趣起来：“希尔兹，太空上面好玩吗？” “新鲜度过了就不好玩，窗外除了星空就是地球——” 卡米尔重复着说了不知多少遍的经历，希尔兹是她的昵称，目前这么称呼的只有父母那边的家里人，冷不丁听到后看过郑建国，就见他正和乔安娜说什么，嘴上没停的说了下去：“不过感觉还是很棒的——” 一边竖着耳朵听卡米尔的聊天内容，郑建国一边在安抚乔安娜的情绪：“咱们去蹦两下？” “不，我感觉也没想象中好玩了。” 乔安娜嘀咕着左右看看，劲爆的电子乐还在炸响，她却没了想象中摇摆的冲动，只感觉眼前这一幕变的极其陌生外加违和，不禁以贴在郑建国身上的姿势开口道：“你感觉斯宾塞会喜欢这样的地方吗？” “应该会向往，不过来了后可能会和你现在这样，感觉有些陌生。” 郑建国当然知道问题处在什么地方，望着乔安娜笑道：“因为还需要酒来做媒介，用威士忌和啤酒来调动冲动，搭配着激昂澎湃的声乐，共同打造出随波逐流的氛围，这样便心里只剩下被多巴胺支配的欣快愉悦感，抛弃外边的所有烦恼沉迷在这种感觉里，当然这里还有比酒精更能催发这种感觉的东西，你们以后是不能碰的东西。” “嗯。” 乔安娜乖巧的点了下头，探手到了郑建国臂弯里打量着四周，语带轻松道：“以后我不会再来这里了。” “我想这也是我最后一次来了——” 郑建国跟着说过，乔安娜便面带柔情的开口道：“谢谢。” “那你打算怎么谢我？” 郑建国瞅着乔安娜灯球光芒下的娇颜，就见她妩媚一笑道：“那让我全自动？” “不，半自动好了，我还是喜欢手动的。” 郑建国飞快否决了这个提议，先前不知什么时候消失的亚伯拉罕再次出现，无视了半挂在他身上的乔安娜开口道：“郑，那小子用假证的事儿招了，你感觉要交给警察吗？” “既然都得罪了——” 郑建国想都没想的做了决定，这货老爹把断了经济资助的事儿通报给了俱乐部，就是在掐断这货到俱乐部坑蒙拐骗的机会，说明家里人已经对他失去了信心，现在距离无家可归只有一步之遥，那他也不介意踩上这一脚：“那就交给警察好了。” 1秒记住猎文网网：。 wap 正文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我只想见见女主 亚伯拉罕飞快转身冲着远处打个手势，接着回头过来面现轻松道：“达维斯正在帮《神话》找资金，不知你有没有看看剧本的想法？” 看剧本就是有投资的意向，如果是记忆中的名字还好，比如前年上映的《第一滴血》，去年上映的《终结者》，郑建国还可能出于赚点钱的目的投资下，不过这个《神话》可没啥印象。 当然，考虑到之前亚伯拉罕在《丝路花雨》登上林肯中心时出过力，郑建国便没有生硬的直接拒绝，开口道：“导演是谁？” 亚伯拉罕面带微笑的看了眼乔安娜，开口道：“你可能没听过，达里欧·阿基多，之前拍的惊悚片《阴风阵阵》和《坦妮布丽》——” 郑建国还真没听过这个导演的名字，甚至连应该是代表作的名字都没听过，当然他知道自己连报纸都很少看，只以为反响不错而要发问时，旁边乔安娜突然开口道：“我感觉你可以考虑下。” “噢——” 郑建国转头看了眼近在面前的乔安娜，就见闪烁而过的灯球下，她正面带妩媚的望着自己，长长睫毛下一双大眼睛陡然变的幽深，也就回头看向了亚伯拉罕道：“那好，这个事儿我会让人联系你。” 目光在乔安娜脸上扫过，亚伯拉罕笑容满面的开口道：“好的，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虽然感觉这货和乔安娜有些刻意，郑建国也没往心里去，因为惊悚片和恐怖片的制片成本并不高，了不得几百万到顶了，他想的最大可能是乔安娜看上了这个片子的女主？ 随着高中毕业到了首都上大学，卡米尔和乔安娜两人算是彻底告别了演艺圈，之所以名气还能保持在一线不减，还是因为和话题不断的郑建国有关。 再加上过了这个圣诞两人要留在美利坚，如果卡米尔和乔安娜这会儿重归演艺圈，单凭超高话题性带来的名气，便能让她们继续之前的热度。 所以有了这个想法，郑建国便毫不迟疑的答应投资，却不知当他转头和卡米尔以及杰克逊聊起天时，乔安娜冲着旁边不时拿眼看来的亚伯拉罕道：“你不要担心，我不想当女主，我只想见见女主。” “噢，你知道女主是谁了？” 亚伯拉罕神情不变的眼眸变的深邃，仿佛黑洞般吸着灯球反射下的光芒，乔安娜转头看向了舞池里正在扭动的男女们，开口道：“我可不相信几百万的制片费，就值得让你开次口，我相信这笔钱你随便打个电话都能找到，只是她家里人长的一副好像不明白的样子，选个剧本的分歧都还炒作下，所以我想见见她。” 亚伯拉罕微微点了下头，脑海中闪过奥黛丽的面颊，一双眼睛瞅着乔安娜道：“你既然这么聪明，应该知道你和卡米尔的关系虽然没问题——” 乔安娜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这点不用你担心，你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就行。” “嗯。” 亚伯拉罕面现迟疑的开口道：“我感觉可以等接到联系电话时，将她的号码再给对方比较好——不过有你就可以跳过这个环节。” 亚伯拉罕说到最后时露出个莫名意味的笑，乔安娜倒是没想到他这才明白过来，便瞥了他一眼转身走到郑建国身后，冲着看来的卡米尔露出个笑，听着几人聊天。 被人鄙视了，亚伯拉罕也没在意，毕竟与乔安娜竟然会配合自己相比，这点意外压根就不叫个事儿，很快去找人拿到电话号码回来，找了个机会将号码给到乔安娜，顶着旁边的卡米尔注视道：“祝你们好运。” 亚伯拉罕说完后走了，卡米尔瞅着乔安娜手中的名片，面现好奇道：“这是谁的？” “黛博拉的。” 乔安娜转头看着卡米尔说过，便见她瞬间眼睛睁大，接着眉头皱起时，就开口道：“是的，你知道郑会喜欢，而他将要冒着生命危险陪咱们去月球，现在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 脑海中闪过先前她和杰森的对话，卡米尔虽然也为郑建国的陪伴而感激，却没想着再拉个人分享这种感受，她还想着回来后奥黛丽去了不列颠，美好的三人行生活就要到来了，却不想这个姐姐有了新的想法，当即开口道：“你是因为杰森？” “是的，我想起第一次进到俱乐部时他说的，有些人一辈子连俱乐部的门都看不到——” 乔安娜点了点头，瞅着依旧面现默然的卡米尔，继续开口道：“就像咱们在非洲看到的饥民那样，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在这辈子里都想象不到第五大道上的繁华——” “嗨，亲爱的你们在说什么？” 随着乔安娜声音未落郑建国到了旁边，左右看了两人的模样，便听卡米尔开口道：“我们想起了那些被饥饿包围的儿童，而这边人们却是花天酒地——” “那是工作，现在是生活，工作的时候全身心的投入，生活里也要彻底的放松。” 郑建国笑眯眯的开解着卡米尔，美利坚人一般很少会多愁善感，因为大多数人都以自己为中心，这点在年轻人身上更为突出。 不过，由此造就的共情能力会比较强，特别容易将自己代入到他人的感受中，所以五花八门的组织和社团，就有了生存并壮大的土壤。 只是，由于年轻人普遍的学力不高社会经验为零，好心办坏事属于整个群体层面的常态，更会被有心人盯上引导去搞破坏走上极端，这些便构成了美利坚下层矛盾的导火索。 当然，郑建国嘴上虽然在开解，却明白啊卡米尔这是在答非所问转移话题，他问的是两人讨论这个话题的原因，而不是在问你们聊什么。 可考虑到既然卡米尔没有回答就是在回避，郑建国开解过后也没再就这个话题追问，而是在回到帝国大厦看着两人去了卧室，才让大约翰去做了调查，不想没用多长时间便拿到了个说法：“亚伯拉罕想介绍黛博拉给您，乔安娜madam不知怎么了解到的，选择配合他。” 黛博拉，去年凭借《美利坚往事》美艳天下，虽然电影因着讽刺了资本家而无缘奥斯卡，却获得了大多数影评人的好评，本人一跃而成新的青春偶像万人迷。 但是，黛博拉好像才13岁？ 脑海中闪过不知在哪看到的报道，郑建国眉头微皱道：“他们玩的这么花，也不怕以后人家反咬？” 大约翰神情不变的开口道：“您知道的，下城区和布鲁克林每天都有被发现的无名尸体，其中多数都是未成年人，他们不想费尽心力去上学来获得生存技能。” “它们想好吃懒做通过身体来改变自己的命运，熟不知当这些未成年人离开看似牢笼的学校后，就进入了弱肉强食的钢铁丛林——” 郑建国当然知道这点，美利坚的法律体系很完善，单是对未成年人的教育就达到了13年，涵盖了从学前班在内的5岁到18岁高中阶段。 理论上来说，这足以保证任何一个未成年人长大成人，不说学有所成，最少能保证安全的长大成人。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 而在现实中，因成长环境和公立学校糟糕的教学质量，以及未成年人保护法的加持，就有不少未成年人挣脱了义务教育这张保护网，进入了连成年人都要谨慎的深蓝大海，最终消失。 人都消失了，又怎么反咬？ 郑建国没去说亚伯拉罕不应该这么做，因为对于纽约甚至是美利坚而言，他是个外来者，固然以他现如今的身份地位，是可以拿着道德大棒敲打对方，可大家都是俱乐部核心成员，这话在外边说说可以立个人设，放到俱乐部里面就丢人了。 不过，说虽然不能去说，郑建国却可以不去淌这个浑水，开口道：“你去给亚伯拉罕说下，以后这样的就别叫我了——” “是，先生。” 大约翰昂首挺胸的应下，接着便开口道：“不过以我在俱乐部的经验来看，如果亚伯拉罕到时候事发，您出于对俱乐部的义务还是需要帮忙化解，否则俱乐部会受到重创，也会被其他人认为没有凝聚力。” 郑建国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子好处没捞到，还要给你们擦屁股？ 只是下一刻，郑建国便醒悟到这是有道理的，以亚伯拉罕主动跑来牵线的熟络经验分析，他用脚指头去想，都能猜出这货干了肯定不知多少次，如果他翻车出事儿了就会牵出其他人——可乔安娜是怎么知道，还去配合的？ 这么想过，郑建国稍微代入她的角色里，没多久便找出了个原因，开口道：“乔安娜这是不想当卡米尔的影子了？” 大约翰微微鞠了躬，却没开口。 乔安娜一直是卡米尔的影子，这是全家甚至全世界都知道的，除了一直没把她当影子的郑建国，因为作为最亲近的人，他一眼就能分辨出两人中谁是谁，所以他便忽略了这个事儿。 直到乔安娜为了固宠给他找小三，错了，是——小七？ 郑建国莫名有些心疼，开口道：“你去休息吧，我去休息了。” “是，先生。” 大约翰躬身应下，郑建国转身进了旁边的楼梯，他在帝国大厦的房间和两个郑园以及36号都不同，占据了两层楼的7米挑高大平层，除了其他房子里的走廊成了螺旋楼梯，还有铺设的地板换成了大理石，于是这会儿他皮鞋踩在上面，便发出了哒哒声响。 当然，由于面积足够大，房子四周采用了像抄手游廊的环形走道设计，摆了些简约的桌椅沙发，可以供人闲逛和休息。 郑建国到时，卡米尔和乔安娜以及奥黛丽三女，正靠在卧室亭台上的沙发里，瞅着巨大玻璃窗外清冷的璀璨星空聊天：“我感觉火星上有人也不会长的和咱们这样——” 由于占了两层，三女即便所处的位置距离楼边有点远，也能毫不费力的看到外边星空，郑建国瞥过躺在沙发上的三人，就感觉这个位置还真不错：“那今天，咱们就在这里睡了？” “我们在聊黛博拉——” 奥黛丽面现柔情的转过头时，看到郑建国一身正装后便飞快坐起，不想卡米尔已经抢先一步从沙发上跳起，到了他面前道：“我去给你换衣服。” “黛博拉的事儿不要再提，即便这边风俗如此，未来还是要帮忙，但我不想牵扯进去。” 郑建国说着转身带了卡米尔回到卧室里，奥黛丽便看了看乔安娜，神情不变的起身后开口道：“你们今天陪他好了，我去看看孩子们。” “嗯。” 乔安娜跟着起身将马尾辫一分为二，奥黛丽便在她进到衣帽间后到了婴儿室，悄悄打开看着两张婴儿床上的情况，发现儿子正撅着小嘴吸允，也就拿起旁边滑落的奶嘴，轻轻放回了他的嘴里。 “啧。” 郑立桓将奶嘴吸允的发出了声音，奥黛丽又等了会看他没再发出动静，便又看过闺女郑立恒后离开了婴儿室，回到宽大的床上掀开被子，踢掉拖鞋后钻进了被窝里，只听阳台方向传来了乔安娜的惊呼：“啊——” 对于乔安娜的提议，奥黛丽在听到后便泛起了不满，这不是说她想让郑建国以后就守着三人生活，与容易被感性左右的卡米尔和乔安娜不同，她深知想让一个男人不偷腥，那是上帝都做不到的事情，否则就没有风流出轨离婚这些事儿了，而这还只是普通男人。 以郑建国现如今的身份和地位，奥黛丽从未幻想过他能禁得住诱惑，相反由于身份地位的原因，能够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美丽的外貌和一定的品味属于基本要求，想要不心动是不可能的。 只是，心动并不代表行动，圣诞舞会上那些女人就差下手拖人，可郑建国出于对hiv的忌惮，还是选择了敬而远之。 可黛博拉不同，奥黛丽知道她还只是个半大孩子，这就九成九排除了她携带hiv的可能，而这个建议还是乔安娜提出的，她是心有不快却没办法反对，甚至是拿着年龄去说事儿也不行。 因为，卡米尔和乔安娜就是现成的样子，奥黛丽和郑建国的差距更大，这怎么反对？ 我能睡你，你不能睡她？ 1秒记住网：。 正文 第一千零三十三章 令人惊艳 好在，奥黛丽在听到这个建议时，脑海中便浮现出了黄大妮的面颊，郑建国在被刺后昏迷中都还喊她名字。 而且，黄大妮和黛博拉的年龄又都是14岁，奥黛丽便将这点不满给按在了心底，想要看看郑建国是不是像猫王那样迷恋少女，如果是真的就不能让柯林过来当育婴女仆了。 想起那个奶妈的孙女，奥黛丽便翻了个身，如果不是奶妈格雷塔最后的请求，她宁愿花钱送柯林去读书，也不会同意这个要求。 另外，奥黛丽之所以会把不满按下，更多的原因还是她已经奔六，郑建国对她的兴趣最多会在几年内消失，这会儿乔安娜把黛博拉弄到身边来，属于给自己挖坑找麻烦，而她凭借俩孩子怎么都不可能会倒霉。 当然，这是建立在三人能从月球回来的前提下。 迷迷糊糊中，奥黛丽进入了似醒非醒似睡非睡的状态，直到感觉到身边微震有只手上了身，她才看到天色大亮了便被人抱起，郑建国声音传来：“昨天还没给你按摩了——” “嗯。” 睡眼惺忪的面颊上露出个妩媚笑容，奥黛丽探手揽住了他的脖颈，轻声道：“我爱你。” “过会你精忠报国时再说。” 留着双马尾的乔安娜靠在浴室门口，奥黛丽瞥过她身上的珠链还没开口，乔安娜同样双马尾全身珠链的出现，接话道：“你们快点了，我感觉警报要响了。” 警报是婴儿室的警报，要响就代表郑立桓和郑立恒兄妹俩醒了，虽然俩娃一岁半多都会跑，对于卡米尔和乔安娜这俩妈妈也没有陌生感，可醒来后第一件事还是会找奥黛丽。 于是，随着两人进了浴室，奥黛丽因着惦记俩娃会醒，没多长时间就草草了事，郑建国却有些不爽，他内心本来就是个大男子主义的人，之所以会表现的像个绅士，这是他给自己立的人设。 不过，郑建国心中不爽，却没表现出来，跟着奥黛丽洗过后出了浴室，目送她裹着睡衣进了婴儿室，自己则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进了衣帽间。 很快，当郑建国穿戴整齐出了衣帽间，各自抱着奶瓶的郑立桓和郑立恒兄妹俩看到，便吐出了奶嘴齐齐叫道：“爸爸——” “唉！你们不能抱着奶瓶乱跑，小心吃呛了。” 郑建国说着走向俩娃，弯腰牵起两人的小手，继续开口道：“咱们去桌子边吃早点。” “噢，妈妈——” 郑立桓说着看了看旁边的奥黛丽和布兰琪，一副要等她的模样，奥黛丽笑眯眯的挥了挥手道：“你们跟爸爸先去，妈妈马上到。” “再见，妈妈。” 抱着奶瓶的郑立恒晃晃手中奶瓶，郑建国便牵着俩娃到了门口，旁边的卡米尔抢先两步开了门，乔安娜冲着俩娃开口道：“二妈抱抱你？” “不——” 郑立桓摇了摇头还侧侧身子，一副要闪躲的样子，乔安娜便转头看向了郑立恒，还没开口就见她奶声奶气道：“我要爸爸。” “先生。” 卧室门外，大约翰带着负责帝国大厦的霍夫曼齐齐开口致意，乔安娜笑眯眯的冲郑立恒开口道：“爸爸要去工作，二妈抱你去餐厅吃饭，好吧？” “去找二妈三妈。” 郑建国将俩娃交给卡米尔和乔安娜，郑立桓和郑立恒便乖乖的跟着两人走了，旁边的大约翰目送四人离去，昂首挺胸的开口道：“杨钢先生来电留言说君子兰已经处理完，殿下让您有空给她打电话，昨天的枪击事件是碰上赤色黑手党成员抢劫，亚伯拉罕的剧本已经让李南英去处理，加藤森空说曰本将会派个经贸代表团到共和国，团长成田由纪夫想上门拜访。” “加藤一向谨遵上下之别——” 郑建国说着看了眼大约翰，他每天早上汇报的顺序是先说进展和留言，其次才是各种各样的请示：“现在想跨过你见我，还是通过你来问的，这是盛情难却的赶鸭子上架——拜访就算了，我又没担任什么职务。” “是，先生。” 大约翰开口应下，接着汇报道：“瑞银第一批150亿已经到账，而曰本即将迎来一年一度的春节假期，后续落地要等假期结束后进行，为配合计划保护伞安全将会派出剩下的安全员，将会再招募100名作为储备。” 哒哒哒的踩着地面进了餐厅，郑建国点点头坐到了霍夫曼拉开的位置上，随着保护伞资产连续三年多的买买买，现如今持有的物业资产已经超过了500亿美元（自有200借款100小药丸追加200），算上才到账的150亿和后面还没到账的850亿，单单负责安全管理的人手就需要大批量的增加。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还在于郑建国摆出了副长久持有的态度，买下来的物业将会由保护伞安全来负责安全管理，最先进的监控系统和清一色美利坚大兵作为管理者，这就让物业的租赁者尝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虚荣感。 谁不知道在美利坚的欧美人都是人上人？ 现如今这些人上人来为自己服务，单凭这点就让所有租赁者感到价有所值。 所以，在保护伞资产买买买的过程中，极少出现有因换房东而退租的现象，有那少数自用物业在交易后招租时，也会很快凭借这点而寻到租客。 不过，由于后续到账的金额规模太大，郑建国便在原定以东京为中心的计划外，增加了次一级的大阪和横滨以及京都与千叶四个城市，他现在已经不想房价上涨能赚多少了，只要在广场协议前把所有资金换成曰元，他就心满意足。 于是到了现在，郑建国连整个集团的财报都不看了，只看保护伞资产在曰本的投资，因为这涉及到他的资产是否再上一个数量级。 至于再招100名安全员？ 这压根不叫个事儿，把美利坚最低基本时薪翻一倍，每年也才500万而以，就这还算上了他们的保险。 大约翰汇报完，发现郑建国没有开口，便又接着说了下去：“今天的安排，早上到总领馆会见留学生代表，随后到俱乐部参加例会，中午与核心成员聚餐，午休后参观泰坦尼克号博物馆，晚上到林肯中心观看《图兰朵》。” “《图兰朵》？” 郑建国有些狐疑的抬起头，接着想起好像是昨天晚上答应亚伯拉罕的邀请，便感觉这应该和以前看过的内部《天鹅湖》差不多，当即拿起刀叉开口道：“这个取消，晚上不安排了。” “是，先生。” 大约翰飞快应下摸出了笔，将这个行程划掉，就听桌子旁的卡米尔声音传来：“那你晚上有安排？” “当然。” 郑建国目光在卡米尔的嘴唇上看过，拿起刀叉切了块小牛排到嘴里，边吃边开口道：“我感觉咱们可以到阳台上，听听音乐看看星空聊聊天——” “嗯！” 卡米尔面现妩媚的点点头，郑建国总能在这些细微的地方让她感受到浪漫，便看了眼旁边的乔安娜，发现她正抬头看来，同时开口道：“再跳跳舞？” “没问题。” 郑建国想都没想的应下，他对两人的要求从来没拒绝过，于是想到这里心中微动，在吃过饭后到了书房里时，冲着身后大约翰道：“你感觉nasa那边能在5月31日把我们送上月球吗？” 大约翰神情恭敬的开口道：“这就是现在拟定的计划，在两位madam的生日时将你们送上月球。” “谢谢。” 郑建国脸上露出个微笑，大约翰能想到这点还是让他心有感激，毕竟连他都是在先前的饭桌上想起，就见大约翰神情不变的开口道：“先生，您该给殿下去电话了。” “这是在提醒自己要关注斯宾塞？” 郑建国脸上的笑容僵住几分，便点点头摸起电话给她打了过去，接着又想起什么后冲大约翰道：“黛博拉的事儿你注意下，别让乔安娜再自作主张去牵线。” “黛博拉不是问题，柯林才是问题。” 大约翰突然开口说到，正按下最后一个号码的郑建国愣住，抬头道：“什么问题？” “柯林应该是madam故意安排的。” 大约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郑建国便啪的扣上电话，他还是第一次见大约翰说话如此犹豫，摇了摇头道：“奥黛丽安排她勾引我？嗯，这倒是我喜欢的，特别还是奥黛丽亲自挑选的——” 满脑子都是各种画面的郑建国有些不敢相信，卡米尔和乔安娜可能会像菲欧娜那样为了固宠，介绍些其他的妹子给自己，可极其传统的奥黛丽却不可能做到这点，如果不是她自己送上门意外怀了俩孩子，她绝对不会给自己负责的机会，给她20亿都不行！ 毕竟奥黛丽当年进入好莱坞，在面对着制片人用前途做为威胁，让她去改掉自己的姓氏，甚至哪怕给自己取个艺名，以避免有蹭当时如日中天的凯瑟琳·赫本嫌疑，都被她毫不犹豫的否决了。 现在你说奥黛丽在给自己介绍个小女孩？ 郑建国的注意力便飞快转移了下：“柯林很漂亮吗？” “令人惊艳。” 大约翰缓缓说出了个词，郑建国沉默了，连见多识广的他都这么说，心中的好奇便又浓重了几分，不过想起自己上辈子被各种美图软件荼毒过的欣赏能力，当即摸起电话开口道：“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是，先生。” 大约翰应下后走了，郑建国一边拨着电话一边坐在沙发上，思绪里是想着这个即将见到的育婴女仆，嘴上便冲传来声音的斯宾塞开口道：“嗨，亲爱的，午安~” “亲爱的，这个柯林是你的育婴女仆吗？” 斯宾塞充满好奇的声音传来，郑建国才消失的好奇便再次浮现，圣诞结束柯林就去了城堡，这显然是斯宾塞见过了，当然嘴上他是没停下，开口道：“这个你说错了，她是奥黛丽的育婴女仆，柯林是奥黛丽奶妈的孙女，你怎么想起来问她了？” “噢，我要和奥黛丽沟通下，你能让她接下电话吗？” 斯宾塞异常干脆问到，郑建国能做的便是应下，起身让大约翰去通知过，回到电话前便说起了自己要出门：“亲爱的，我这边有个安排要出门，你们慢慢聊——” “嗯，我会在家里等你，早点回来。” 斯宾塞温柔的声音叮嘱过，郑建国便对着电话来了个吧唧，才放下电话出了门，早上他要回的电话就这一个，所以看着时间快8点30，也就带着大约翰出了帝国大厦，钻进路虎车里直奔总领馆。 时隔三年，当路虎车出现在总领馆门口，郑建国看到的依旧是三年前模样，铁栅栏门旁挂着金属门牌号，连宅子的身份都没写，要不是院子里竖立着的国旗，初来乍到的陌生人，绝对不会知道这是共和国在纽约的总领馆。 只是物是人非，郑建国才下了车，身形越发丰腴的甘丽君已经到了面前，艳丽面颊上露出了灿烂笑容：“建国院士，欢迎您。” “甘姐，咱姐弟俩可不兴这个。” 郑建国顶着她身后几人的注视说过，甘丽君的笑容越发灿烂，半真半假的一板道：“那不一样，以前你没拿奖没成院士，自然都好说，可你现在功成名就了，又是咱们国人的骄傲，现在必须得高看，这是咱们总领馆的马成亮馆长——” 随着甘丽君回头看向身后的中年男人，郑建国当即眉头一挑，他是没想到这位能亲自迎出来，连忙探出了手道：“马馆长，您好，劳你大驾了。” “建国院士，欢迎你回来看看。” 马成亮今年45岁，方面大耳浓眉杏眼，说话和蔼语带熟络，牵着他的手便往里面走去，郑建国回头招呼了大约翰，也就带着他进了总领馆：“您可太客气了，这让我受宠若惊啊。” “应该的，总领馆就是为了在外国人和华人服务的，做的再多也比不上你为国家争的光多——” 马成亮作为系统里的老人，在没出国前就听说过这货用录音磁带告状的事儿，而那时他才十六岁就敢借势压人，现如今功成名就又身份超然，虽不在体系里却交游广阔，据说身家便连美利坚最有钱的也比不上，再加上昨天才拿了总统只有勋章，他能做的便只有尽心尽力：“所以到了这里，你就当回了家，我不和你客气，你也别和我客气。” 。顶点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wap 正文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 勇敢面对 马成亮说的不像客气话，郑建国能感受的到他语气中的真诚，跟着进了彷如三年前的玻璃门，里面却和当时的陈旧有了不同，墙壁和吊顶显然收拾过，地板砖也换了新的。 当然，里面的人也都成了新面孔，郑建国在马成亮的介绍下见过几个领馆领事参赞，就感觉好像自己在回到齐省医科大学的景象，笑容和客套的应付感觉浮现，便强笑着虚伪挨个见过，开口道：“咱们的留学生代表在哪？” 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回来，甘丽君飞快开口道：“都在小会议室，我带您去吧。” 看到有人递了梯子，郑建国便看向旁边的马成亮，笑眯眯开口道：“马馆长，既然你不让我客气，那你们都去忙吧，我去小会议室看看咱们的留学生代表。” 马成亮先前就看出了郑建国脸上的应付，还在想果然是做研究的没有半点城府，便听到了这么个说法，也就笑眯眯开口道：“好，剩下的就交给小甘，有事你让她安排，我们就不陪你了。” “这个好说，有事我自己来也行。” 郑建国说着看看旁边甘丽君，马成亮便带着人转身走了，郑建国则跟着甘丽君进了里面走廊，闻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水味，恍惚间回到了三年半前：“甘姐，现在留学生的工作不好做了吧？” 捋了下耳畔的短发，甘丽君露出了精致的耳垂，声音温柔：“天高任鸟飞，这些见过世面的瞎家雀，不想再回到她们出来的笼子里。” 瞥过艳丽面颊上闪烁着星辰般的眼眸，陡然心动的郑建国笑道：“当年我们那批没出来前，上面就已经想到了这点，所以才挑选了批所谓素质过硬的，现在连那些人也出来大多半，更别说后面这些年纪更轻的大学生了。” 甘丽君没有看到期待的变化，白皙微笑化作了好奇模样：“可徐主任还是被调岗了。” “总要有个替罪羊嘛。” 郑建国知道这姐姐在故意装傻，她婆家都是外交系统的，这点要是看不出才怪，当然现在之所以说出来，除了想试探自己之外，还可能是勾引自己——外交纪律里有严禁擦脂抹粉的化妆要求，更别她说还用了香水。 郑建国是感觉到了心动，毕竟他这具身体正处在发育完成的巅峰期，而甘丽君又处在女人味最醇美的年龄，单纯的异性相吸就如同磁铁般理所当然。 不过，有鉴于之前在家里针对柯林的讨论，以及当时对大爷爷做出的保证，当然更重要的是甘丽君的身份，郑建国便假装没有想法：“过会你让人准备下咖啡送到会议室来。” “好的。” 甘丽君眸中的光芒暗淡下去，神情不变的将郑建国带到会议室，便出门找人准备咖啡去了，留下郑建国招呼会议室的留学生代表：“大家坐吧，我让人给大家准备了下咖啡，咱们边喝边聊。” 不大的会议室里坐了十几个男女，只是和上次会见的那几个留学生代表相比，这十几个却显得拘谨许多，随着招呼声坐下后也没人开口。 当然，郑建国知道也许是自己身份上的变化，他那会儿的身份才是专员，与现在相比算的上泥云之别，于是开口道：“三年多前我来过这里，嗯，是参加十月一日国庆节庆祝——” 随着声音传开，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的女孩开口道：“建国院士，您在天安门城楼上观看阅兵式时，脑海里在想什么？” 诧异的看了眼女孩，郑建国回想了下当时的心情，缓缓开口道：“在想眼前的那一切，是无数先烈和先辈们的付出，这些人中有科学家，有军人，有工人，有农民，这些人在国家的号召下，缔造了现在的我们。” 女孩摇了摇头，用手指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瞅过其他人后开口道：“没有学生吗？” 郑建国笑了，打量过十几张充满注视和审视的面颊，这些面颊上看不出任何的稚嫩，因为他们大多都是二十四五的年龄，也许这个年龄在四十年后会有稚嫩模样，现在却不会出现。 女孩接着开口道：“您在笑什么？” 郑建国笑容不变，开口道：“我在笑你这么大的人了，还是所谓的留学生代表，竟然能问出这种常识性的错误，你知道为什么世界主要国家，把成年标准定为18岁，而不是3岁或者6岁吗？” “呵呵——” 一阵失笑声响起，女孩飞快看了眼笑的人，接着神情不变的转过头来：“您在混淆概念，我说的是大学生。” 郑建国点了点头，开口道：“我说的就是大学生，你现在作为留学生代表，幼稚的和3岁或者6岁一样，虽然从生物学角度，你已经成年了。” 女孩眉头瞬间挑起，圆睁着镜片后的杏眼道：“可当时的五四运动里——” “你配吗？” 郑建国神情依旧不变的开口，接着无视了她愕然后的愤怒模样，转头瞅过其他十几张或是愤怒或是冷峻的面颊，继续开口道：“单凭你抛开了现在的世界形势，去谈当年的世界形势，就代表了你思想上的幼稚，这也是我没提到学生的原因。” “因为科学家和军人以及工人与农民，他们都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或者是在完成自己职责前提下的付出，学生的职责是什么？” 女孩强忍着心中的愤怒，颤声道：“他们可以学以致用！” 郑建国眉头挑起，面现好奇道：“没学会学完就去实践？实践的机会大把都是，国家现在各行各业都在急需大批毕业生去实践，去发挥学到的能力。” “而你说的合着在没有学完学会时，就想在学校里面实践？这叫不务正业和添乱，在哪个国家的学校里这么做，都只有一个下场。” “噢，咖啡马上来——” 随着声音会议室门被推开，甘丽君去而复返的看过诸人，郑建国便从她身上收回目光，望着面前多数是在打量自己的十几人，继续开口道：“咱们有句老话说的是齐家治国平天下，这个顺序是不能错位的，在这美利坚也是如此，政客们想要参加选举，就必须有个美满和睦的家庭。” “你不能说自己过的和丧家之犬似的，就想要为其他人服务，其最基本的逻辑，是你自己都照顾不好你自己，你又怎么可能照顾好别人？” “你对自己都如此刻薄，你会对别人有共情吗？当然，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种所图甚大的人，比如海瑞，他用全家买了千古清官的名声。”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碰上这种人，就要小心了，这种人对家人都这么狠，他对你们只会更狠——” 郑建国的指向性有些明显，不说一直在听的代表们，便是才进来没多久的甘丽君，都在听到后打量起十几人，她还没见过这个语气的郑建国。 好在，郑建国敲打的话也说完，很快会议室的门被人敲响，工作人员端着个咖啡壶和一盘杯子出现，等到十几人面前挨个摆上倒满咖啡，先前有些紧张的气氛缓和不少，有人便开口道：“建国院士，您在美利坚投资了几十亿美元去月球，据说未来还会和nasa共同兴建月球基地，您没想着和国家合作吗？” “祁峰，你问这个做什么？” 甘丽君眉头一挑开口呵斥过，郑建国倒是没想到她能叫出这些人的名字，便冲她挥了挥手笑道：“没事——” 随着郑建国开口，先前戴着眼镜的女孩看向了甘丽君，接着开口道：“你看到了，祁峰提了个问题，就会被人呵斥，好像这个问题是错的，连提问的权利都没有。” 再次冲甘丽君摆了摆手，郑建国转过头来瞅过女孩和祁峰，开口道：“这个问题在普通人，或者是才毕业的大学生来提，肯定不是错的，可对于你们而言，这不是个应该提出的问题，因为你们没有正视两国之间的差距。” 女孩飞快开口道：“我想问这个差距是谁造成的？您知道吗？” “呵呵。” 郑建国笑了，左右看过后开口道：“如果我告诉你原因，你能解决吗？” 女孩眼前一亮，开口道：“我当然解决不了，不过我会向能解决的人去建言。” “那我告诉你原因，就没有任何意义，不过——” 郑建国说着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口，接着放下后继续道：“我还是会告诉你差距的原因，就是咱们首都和你们地方上公社差距的原因，你凭什么有信心去告诉能解决的人，要把公社建设成首都繁华？那个公社里考上大学的都不愿意再分配回公社建设家乡，你哪来的信心去让能解决的人去帮助那个公社？” 戴着眼镜的女孩瞬间沉默，这是个她打破脑袋都想不出的理由，首都的繁华她当然感受过，甚至在没出国留学前，一度以为世界上最繁华的地方，也就是首都了—— 眼瞅着这个女孩面现思索没再开口，郑建国知道这才说服了她，两国差距的本质就是建设上的差距，从精神层面的意识建设到经济层面的实体建设，没有这两样建设还想搞科学技术的发展？ 于是收回目光，郑建国看向了祁峰，开口道：“大家都是留学生，应该知道学习是有累积效应的，每天比同学多学1小时，全年下来并不是多学了365个小时，而是当别人学完这个学年的课时，你已经学完了明年的课时。” “于是，你就可以用这些多余的时间，去做些学习之外的事情，关注经济可以让你为机会出现时抓住，关注娱乐可以让自己多才多艺获得心上人的青睐，这就是学霸让人羡慕的地方。” “而现在美利坚，就是抓住机会和掌握多才多艺的超级学霸，它通过抓住两次战争的机会获得足够财富，又凭借这些财富吸引到了不愿回到“公社”里的人才，从而变的更加强大。” “我的登月费用是60亿美元，你们不要以为把钱拿到国内去，就可以登上月球，这笔钱连3400吨推力的火箭都造不出来，因为咱们没有相关生产技术。” “同时，即便我去推动这件事情，不说有违目前咱们发展经济的政策，这些生产技术无法带动边际效应，咱们的第一颗通信卫星才发射没多久，现在时机还不到。” 祁峰点了点头，一副认同的开口道：“是，咱们连标准化都没推行，工厂里生产的不合格率太高——能问下您怎么处理感情上的问题吗？” “呵呵，你这都问出来了。” 面对着第一次有国人问出这个问题，郑建国失笑了下后脸上的笑容飞快敛去，正色道：“处理的核心是坦诚，是勇敢面对，噢，还有就是不要喝酒，特别是不要喝醉，因为酒后会误事，我现在已经戒了。” “呵呵。” 会议室里瞬间响起了阵善意的笑声，郑建国和乔安娜在一起对外的借口，便是酒后把她当成了卡米尔，至于和奥黛丽在一起，则干脆就给自己扣了个酒后乱来的锅，借着领奖时出现的热度，通过保护伞传媒放了出去。 也许是难得的听到正面回应，很快就有个长发女孩开口道：“建国院士，是您提出要一起生活的吗？” “当然，前面我说了，要勇敢面对。” 郑建国点了点头，瞅过十几张神情各异的面颊，继续开口道：“只有勇敢面对，才会找到解决办法，这方面我对她们的态度都是相同的，毕竟是我犯错在先。” 戴眼镜的女孩飞快开口道：“我看您对自己检讨的很深刻和熟练。” “这叫坦诚。” 郑建国毫不迟疑的说到，这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污点和短板，如果自己面对都是遮遮掩掩不敢正视，旁人只会更加拿这点当靶子，等同于尴尬情况下只要自己足够的镇定，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于是这会儿提起就没怎么顾忌：“现在看来，我们的生活还算和美。” “嗯，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旁边的甘丽君开口说到，其他一直没开口的人中站起来个女孩，开口道：“建国院士，能和您合个影吗？” “当然可以。” 由于有着上次的经历，郑建国便没有拒绝，他知道这次见面的人里面，有九成九的人以后不会再见，于是起身挨个和人拍过才出了会议室，甘丽君突然道：“建国院士，咱们合个影吧？” 。顶点手机版网址： wap 正文 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做个笔录 “3213，你还在睡啊，今天不想走了？” 凭空响起的声音传来，陈丽华猛然睁开了酸涩的眼睛，左右看过发现天光已经大亮，同住一监室的3361梳着头发站在床边，连忙爬了起来：“昨天晚上怎么睡都睡不着，天亮才——” “我还以为你不想走了。” 3361嘀咕着转过了身，这时房间外传来了滴的起床铃，她便又回过头看了眼陈丽华：“如果你以前没有吹牛，最好不要再招惹有钱人，他们使个眼色虽然不会把你种荷花，还是能让你生不如死。” 陈丽华的神情有些复杂，她在一年半前入境时被抓那会儿，只以为这边的那个警察被抓，才连累自己行贿的事儿曝光，这边的廉政公署很厉害，被抓属于意外事件。 不过，陈丽华的这个念头持续没多长时间，便从看守自己的警察嘴里听到是有人把她给举报了，当时就想到自己举报过的郑建国，却不敢相信。 因为，陈丽华到港岛的时间是1981年1月，这个时候的郑建国虽然已经名满天下还有钱，却只是哈佛医学院的学霸而以，另外波士顿距离港岛着实有些远，隔着一个地球的距离。 而这，也是陈丽华知道朱景宏和郝汉背后是郑建国时，依旧敢找记者泼脏水的原因，她作为四九城的老正黄旗，面对着郑建国这条强龙，也有信心去斗上一斗。 当然，重点是陈丽华在港岛办下了身份证时，便发现家里连古董都不算的明清家具，在港岛这边竟然价值巨万，当即便以港人的身份回国，并一直在四九城里搜罗家具，没怎么回港岛关注外界报道。 于是，郑建国推动奥黛丽成为全球慈善大使，斯宾塞成了不列颠的慈善大使，陈丽华还是在入狱后才知道的，便在和狱友们的聊天时，将被陷害的不甘说了出来。 不想，随后郑建国拿了三个诺奖，斯宾塞成了郑超超的干妈见报，狱友们便和陈丽华保持起了距离，直到过了大半年才又缓和，将她说的当成了吹牛批。 郑建国真想刁难你，而且都把你送进监狱了，那怎么不让监狱里的人照顾你啊？ 再到斯宾塞连续回头看郑建国被bbc广而告之，与不列颠狗仔队一脉相传并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港媒开始跟进，将郑建国与亲王公主交流以及斯宾塞到古堡里过夜的报道转载，大家就更认定这是在吹牛了。 既然和祖家王室关系那么好，想找你的麻烦还不简单？ 面对着狱友们的质疑，陈丽华却不敢再说，哪怕王室发言人解释说睡落枕，并不是像报道中那样，她能做的就是闭上嘴巴老实改造，等到出狱就回国！ 是的，一年半时间下来，陈丽华已经没了报复甚至是抱怨的念想，她在这段时间里看到的报道太吓人，从不参加列颠王室的赛马会到美利坚总统上门拜访，前不久还决定和美利坚共同上月球建基地？ 陈丽华现在只想回家！ 港岛太危险！ 只是再次面对着狱友的质疑，马上出狱的陈丽华却没再保持沉默，飞快起身道：“如果我在这里被人弄死了，你认为最大的嫌疑者是谁？” 梳完头的3361停住动作，转头面现惊异的看着陈丽华，不少狱友都知道她和郑建国的恩怨，虽然是听她的一面之词，可如果真的被人弄死了，自己这些人就必然会去怀疑郑建国，毕竟大家都听她说过，嫌疑跑也跑不了。 而且，动手的人要么是警察，要么是那些打手，出事后很容易找到凶手，曝光的风险着实太大，不如等到出狱后给个意外？ 想到这里，3361缓缓开口道：“你给我说的目的是？” “你不要担心，没想着让你当证人，那会害了你——” 陈丽华知道人家顾忌什么，她现在都没想着去找郑建国报复回来，也不会让旁人来蹚这个浑水，更没想着和这个诈骗犯以后再有交集：“只是解释下。” “嗯。” 3361点点头没再言语，陈丽华也就简单的收拾过，很快等到教员出现，带着她出了戒备森严的监狱，走进惩教处的办公室，发现还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斯文男人打开手中文件，开口道：“陈丽华，由于你之前的违法犯罪行为，你已经被列为永久禁止入境名单，现在你的刑期结束，将会被驱逐出境遣返回大陆。” “这里是中国的土地——” 陈丽华想也没想的脱口说到，面前的男人神情不变，开口道：“以我这些年处理的遣返案件来说，希望你没注销之前的国籍。” “？！” 陈丽华神情陡然一变，驱逐回国是在法院判决里写明的，所以她在入狱后一年多赚了点钱，便写信给家里简单说了自己的情况。 当然，出于对郑建国的了解，陈丽华在信里没提自己的猜测，而是将之归结为警察案发导致牵连，并注明了出狱的时间，压根就没想到过回不去的事儿。 于是，陈丽华便慌了：“那，那怎么办？” 男人却没搭理，转身把文件交给了旁边的狱警，头也不回的走了。 很快，陈丽华拿回了自己被抓时的包裹，只是里面的东西放了一年半多时间，包裹里的衣物早已发霉变味，就连钱上面也发霉长毛，她却是顾不得的草草收起。 走出宽敞明亮的办公楼，背着包袱的陈丽华又看了眼铁丝网林立的监狱，便在警察的要求下上了廓尔喀警卫的车，一路开出了监狱向着繁华的车站而去。 离开监狱，陈丽华却没有任何高兴的感觉，先前那个男人的话给他带来来无比的恐惧，如果国家不收，她就真的无路可走了。 好在，陈丽华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车上的廓尔喀警卫会把她送到罗湖口岸，不说她逃跑的几率为零，就是跑路成功，也没有留在这里的机会，除非想永远当个黑户。 人在走神的状态，就不会感觉到时间的流逝，没等陈丽华心中的恐惧消失，车子已经开到了边检站，眼瞅着即将要面对不可知的未来，她猛然想起先前应该好好看看港岛才对。 以后，是永远的看不到了！ 患得患失间，陈丽华被带到了罗湖桥的中间，不想除了自己的家人外，还有似曾相识的一对老人，迎着对方满是惊异的眼眸，心头便陡然闪过个念头：“吴慧莲没回家？” 事实证明，陈丽华还真忽略了这位自己的“姐妹”，随着公安和港警办理过交接，陈丽华跨过中间线回到国土上，负责交接的公安便提起了这位姐妹的名字：“陈丽华，吴慧莲有没有偷渡出国？” “没有——” 好奇公安没提国籍的陈丽华开口说过，便醒悟过来这个答案她还真确定不了，当即接着开口道：“我不知道，我过境被抓时，她住在附城招待所里等我消息，她没有回家吗？” “没有，她跟你走了后就什么消息都没有了！” 旁边的吴母开口嚷嚷过，便捂着脸哭了起来：“慧莲——” “你到底怎么回事？过去就被抓了？” 随着陈父面现焦急的询问，陈母已经开口道：“丽华今天才出来，你不能等等再问？” “陈丽华，我们还需要你到处里做个笔录。” 显然是带头的中年公安开口说到，陈丽华当即想起了国籍的事儿，面现忐忑道：“是国籍的事儿？” 中年公安点了点头，面现正色开口道：“是，你在取得港岛居住证后注销了国籍，现在你因在国外的违法犯罪行为被遣返，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国籍法》第十三条和第十五条要求，需要到入境处开具入境证明，再到你对象居住地公安局办理国籍申请手续。” “啊，好，好，没问题——” 陈丽华面现感激的连连应下，才发现自己的对象没来，不禁看了眼父母，还没开口陈母已经说道：“回去再说，回去再说。” “——” 默默的点了下头，陈丽华回想着过去这一年半的经历，眼睛瞬间变红，不想旁边陡然传来了吴母的嚷嚷声：“这肯定是郑建国让人做的，肯定是！” 才浮现出的委屈瞬间消失，陈丽华顾不得丈夫和孩子都没来的原因，连忙开口道：“吴叔，吴家婶子，这个话可不能乱说，咱们要相信公家才行。” “为什么不能乱说？” 泪眼婆娑的吴母眼睛圆睁，盯着陈丽华看了看，发现她竟然比之前到家里时胖了些还白了些，接着想起闺女之所以会发那篇文章，就是信了她的话，当即开口道：“要不是你鼓动慧莲，拿去港岛来欺骗她，她哪里会被报社开除，现在还下落不明？还是说你知道她的下落？” “吴家婶子，您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我要是知道她的下落，我能不告诉你们？” 陈丽华被说的有些挂不住面子，飞快冲着吴母说完，转头看了眼旁边的公安，就见三个公安面现关切的看来，其中给自己办理交接的公安开口道：“你们说的郑建国，是咱们的院士吗？” “是，但是吴家婶子在胡乱猜测——” 陈丽华心中一凸的说着看向吴母，以现如今郑建国的身份和地位，即便是吴慧莲真的被他找人给种了荷花，不说能不能找的到证据去报警，就是有着人证物证的铁证也不可能会告倒他：“婶子，您都说这个事儿是因我而起，可现在我都没什么事儿，吴慧莲又怎么可能是因为这个事儿失踪？” “这个吴慧莲的失踪和郑建国院士有关？” 郑良地面现警惕的时候，陈丽华顿时感觉到了不妙，作为和港岛距离最近的罗湖，甚至可以接收的到对面电视信号，连带着对于郑建国许多没见报的内容，也算的上是无比了解，如果承认吴慧莲的失踪和他有关，陈丽华用脚指头去想都会知道发生什么事儿：“没有，我不认为和郑建国院士有关，是我让吴慧莲在这里等我的，只是我在那边被人牵连，后面便断了联系。” “噢，那好。” 郑良地神情不变的看向吴母，他是接到了陈家的关说才过来帮着处理的，只以为吴父吴母也是陈家人，没想竟然和郑建国院士有关，他也就上了心：“您两位也到处理做个笔录好了，这样也方便就这个吴慧莲的失踪展开调查，您两位感觉如何？” “好，好。” 吴父吴母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陈丽华则是动了动嘴皮子却没开口，只感觉着这件事的发展，正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而去，却正如先前从监狱到关卡的路上那般，她能做的便是被推着走。 于是五人到了出入境办事处，陈丽华在填入境记录时，吴父吴母则到旁边接待室做了报案笔录。 让手下安排陈丽华做记录，郑良地便飞快的到处长丁俊鹏的办公室，不顾副处长杨茂泰正在里面，在门口的玻璃窗前冲着里面招了招手。 “进来，老郑。” 丁俊鹏抬了下巴招呼过，郑良地便推门进了屋，开口道：“处长，我这边接到了个线索，有人说郑建国院士和一宗失踪案有关。” “什么？！” 丁俊鹏豁然转过了头，黢黑大脸上面现诧异道：“郑建国院士和失踪案？” 郑良地点了点头，缓缓开口道：“有两位首都来的老同志，说他们失踪的女儿和郑建国院士有关，我现在让他们去做笔录了。” “这个事儿——” 丁俊鹏飞快坐直了身子，手指啪啪啪在桌子上敲过，看向了旁边的杨茂泰：“老杨你和老郑去看一下，有消息再告诉我。” “好的。” 杨茂泰转身和郑良地出了门，丁俊鹏便找出通讯录，飞快扒拉出了罗树强的电话号码，这还是他在去年罗树强亲自来接老婆闺女时记下的，而上个月他闺女带着未婚夫跑来打问过关业务，实则是拜码头混个脸熟，才知道两人和郑建国的关系匪浅，没想在就有了联系的机会？ 不过，由于失踪的是首都人，丁俊鹏出于慎重起见，便让发现这个事儿的手下出面，现在就等着两人把笔录做完，就能知道大致情况。 当然，丁俊鹏顾忌的大致情况，并不是说受害人家属的指认，家属既然敢报案指控，就必然是有着其自己的理由，而且还得是逻辑严密的才行，这可是在指证郑建国，没有十足十的理由就是诬告！ 丁俊鹏顾忌的是失踪者的身份，如果个头太大就算了，他小胳膊小腿的，可禁不住神仙打架的风吹雨打。 好在，随着杨茂泰和郑良地去而复返，失踪者的身份和嫌隙的起因都拿了过来：“晚报记者捕风捉影。” 。顶点手机版网址： wap 正文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事实 吴慧莲被报社开除的理由是严重失职，在整篇报道的前期采访和报道中，在没有对龙顺家具厂和存放家具的事主采访，就武断将存放于厂的老旧家具认定为明清时期古董家具，有违记者应该遵循客观真实中立的要求，并因此造成重大和极其恶劣的影响，最终被开除。 这是吴家父母知道的，于是考虑到公安调查必然会联系报社，两人在报案笔录中除了如此描述，还如实说了采访对象之所以是郑建国，是因为出面购买这批老旧家具的人是他属下，同时标注了三人的身份。 所以，当丁俊鹏一眼看到买家具的分别是建国公司经理郝汉，保护伞艺术的顾问朱景宏，还有郑建国是两人的上司这两家公司的老板，便眼前发亮的开口道：“这里面都是失踪者家属亲口说的？” 杨茂泰飞快点了点头，开口道：“是，后面说被开除后遇到陈丽华，想在她的介绍下去港岛散散心，而陈丽华说是因为被那边的警察连累判刑，但是判决文书上显示她通过贿赂获得身份证，才导致那个警察和她被判刑。” 嘴上说着看了眼旁边的郑良地，杨茂泰回过头继续说道：“老郑还说失踪者家属认定报道这件事是因陈丽华所起，并对陈丽华说出带失踪者去港岛的话，陈丽华也承认了这点，考虑到她在那边通过贿赂拿到身份证的犯罪事实，我认为她有重大帮人偷渡的嫌疑。” 抬眼看了看郑良地，丁俊鹏在见他点头后放下了笔录，开口道：“这算得上是案中案了，老郑你去给这个陈丽华做笔录，老杨你安排人去附城招待所查下住宿记录，事关建国公司我就不多说了——” 建国公司在羊省名声显赫，从1980年时羊城的第一座小区东湖新村开始，到后面注资羊城服装厂（进入成衣领域），开建箱包产业园（杨娜名下的箱包专利），成立玩具公司（乔安娜的喷水枪专利和游戏机组装），并为之成立注塑公司（为前几家公司配套），在去年更扩大了服装厂的规模。 据说整个公司员工突破了一万人，而人均月收入则超过300块，达到了港岛的最低标准工资，成为全羊省人最想去的单位。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部分，私底下大家都在传言这家公司的老板，还有一家叫保护伞集团的公司。 不过，这种传言只停留在普通人茶余饭后的闲谈里，对于像丁俊鹏这种守着国门的级别而言，建国公司和郑建国以及保护伞集团间是画等号的，现在好家伙有人在指责建国公司和保护伞集团的人违法，更指认郑建国和失踪案有关？ 丁俊鹏用脚底板去想，都知道这是在诬陷，于是指派完俩手下出了门，他便摸起电话正要按键，脑海中陡然闪过前不久罗兰拜访时提到的业务：“老旧家具仿古家具？家具也是古董吗？” 丁俊鹏有些不敢肯定，他虽然知道古董在港岛比国内值钱，却和这时九成九九九的国人一样，只认为陶瓷书画青铜玉器才叫古董能值钱，灰不溜秋脏不拉几的桌椅板凳你说是古董？ 心中有了想法，丁俊鹏却没把这个想法扔出脑海，他和其他九成九九国人最大的不同，手边就有文物局下发的禁止出境文物名录，于是放下电话便到了文件柜前。 很快，丁俊鹏便找出了按照部门分类归纳的要求，抱着厚厚一摞回了办公桌前，果然随着他快速翻看过，发现压根就没有提到家具的范畴，最接近的漆器类却没在禁止出境的要求里，只做了非出土的标注。 丁俊鹏并不知道，明清家具的概念虽然早已在民国便已出现，却因首都作为这两个朝代的政治中心，在理论上这座城市范围的老宅子里，所有家具都可以算的上是明清家具。 于是，出于数量如此庞大产生的灯下黑心理，这部分甚至在那个年代里都不会被当做文物，收集后便当做普通家具堆放处理，更别说会针对性的制定出保护措施， 他当然找不到关于这部分的文件。 上面没有要求禁止出境，丁俊鹏便对陈丽华又有了些想法，他虽然不知道这些家具在港岛卖多少钱，但是前有郑建国让人去收，最近又有罗兰在经营这个业务，这说明价格肯定要比国内高的多。 甚至，高到吴慧莲都为这批家具眼红而抨击郑建国，甚至不惜被单位开除也要去做，这说明她只有获得了足够多的好处，才会去做这件事。 比如，陈丽华答应带她去港岛？ 难道是在过去的时候出事儿了？ 丁俊鹏在自由心证的时候，隔壁楼下的接待室里面，郑良地则在试图还原这件事：“你和吴慧莲什么时间认识的？” 陈丽华神情有些紧张，开口道：“我们认识和她失踪没什么关系吧？” “我们这是例行问话。” 旁边的杨茂泰接口说到，陈丽华便想了下认识时间也是能查出来的，便开口说道：“是我从港岛回来后，在考察家具市场时碰到，她那时在就文物保护内容采集素材，后来我们打听到有人以普通家具的名义，在个家具厂里买了不少明清时期的家具，并且还卖到了国外，她便出于记者的直觉，认为这件事可以挖掘下。” 陈丽华说着停住，杨茂泰转头看了眼郑良地，不说以两人十几年的工作经验，只听她说了些和问话没什么关系的内容，就能猜出这是刻意说的，而说这些的目的，要么是在掩饰什么，要么是在为接下来的内容做铺垫。 比如，吴家老人的笔录里提到吴慧莲报道郑建国的内容，就是指责郑建国让人买了这批“明清家具”。 郑良地黢黑的脸上现出了关切，开口道：“这批明清家具不能买卖吗？” “呃，不是——” 陈丽华瞬间呆住，她先前说的都是在扯淡，真实情况是她换了个身份回到家里，首先便到文物部门确认了明清家具不属于文物，可以随便买卖并且以工艺家具的名义带出境。 而本钱，则是几十块还没托运的费用高，到港岛入关时也不用缴费，可到了古玩街上的铺子里，随便一把都能卖个几百块上千块，好点的几千上万都打不住。 什么叫暴利？！ 于是，在确认了这点后，陈丽华便放心在城里踅摸收集，每当达到一定数量后，她便以工艺家具的名义寄出，人则通过陆陆到达羊城过关回港，办了通关手续后提出变现。 直到听说了龙顺家具厂里，有一批当年没收的家具没人领取，陈丽华在获得这个消息后便找了过去，不想已经被人捷足先登。 按说，已经有了些身家以及开阔过眼界，陈丽华不应该太过执着一时得失，毕竟买家是在港岛都有名气的建国公司，她这个单打独斗的碰上人家正规公司，后退一步什么的太正常不过。 但是，作为知道这家公司背后老板身份的陈丽华，却只感觉郑建国作为一个学生年轻人，她完全可以借助些“手段”来和对方合作——这是才是她真实的想法。 然而，郑建国压根就没用眼皮去夹她，想都没想的一口回绝，感到被轻视的陈丽华就怒了，果断找到吴慧莲许下到时去港岛的大饼，这才有了吴慧莲上门去采访的事儿。 不想后果严重，报道见报的第二天吴慧莲便被停职等待处理，而陈丽华也接到了多个人递来的消息，便通过关系买了连夜南下的车票，可谓是仓皇出逃。 当时，陈丽华还想着到了港岛再找小报泼点脏水，不想才过关就被按住送进了监狱直到现在，吴慧莲则是干脆人都下落不明了。 到了这时，陈丽华已经没了去找郑建国麻烦的想法，因为按照以她对公检法的熟悉来说，目前身上的嫌疑就是个大坎，一旦回答的有问题，就会掉进去爬不出来：“就是以白菜的价格买了好东西，吴慧莲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她有感于龙顺家具 厂吃了亏，才想着去报道下这种不平等的交易。” 杨茂泰和郑良地再次对视了眼，后者点点头继续开口道：“可我先前在外边听吴慧莲的母亲说，是你用去港岛鼓动吴慧莲，才导致她被报社开除，而你的回答是你都没什么事儿，吴慧莲又怎么可能是因为这个事儿失踪。这个事儿应该就是指报道的事儿吧？” 一瞬间，陈丽华有些慌了，郑良地重复的这句话直接成了她洗清郑建国的证据，还暴露了她之前撒谎的事实。 果然，郑良地看着面前的笔录，继续开口道：“前面你还说是遇到的吴慧莲，她是出于正直才去报道，而她母亲却在之前说是你指使的，而且还是以去港岛为诱饵，去让她做的报道，这两个说法，哪个是真的？” 吴家父母都在隔壁，这就堵住了陈丽华硬抗的可能，而且先前郑良地是亲耳听到的不说，她更不知道吴家父母的笔录内容。 咕咚咽了口唾沫，陈丽华面现颓然道：“是，我撒谎了，是我眼红那批家具，让吴慧莲去做的跟踪报道，后面她因为这件事被开除，我们就决定去港岛避避风头——” 听到自己想要的，郑良地却没有停下，瞅着旁边记录员做好记录，接着开口道：“事实也就是你因眼红而抹黑不成，还导致吴慧莲失去了工作，于是你打算带她去港岛避避风头，怎么你过关了，她留在了这边？” “因为，因为——” 陈丽华脸上的忐忑变成了慌乱，她之所以没有带着吴慧莲一起出关，就是不想带她过去，因为吴慧莲不会粤语和英语，到了港岛就只能跟着自己住，这白养个人的开销可就打不住了：“她不会英语和粤语，没有身份证之前又不能打工，所以一切开销就得由我负责，我和她商量的是让她在这边学习粤语和英语，而我过去后买套房子再接她过去——” “你在那边一直都是租房子住？” 郑良地面现好奇的时候，陈丽华脸上的忐忑则是飞快收起，事已至此她再遮掩也没什么意思，而且从先前的话里可以看出，公安已经盯上了自己，当即开口道：“是的，因为我不怎么回港岛，大部分时间都是住在首都，所以感觉在那边买房子比较亏，再加上那边的房子很贵，我打算以后再买了，就选择了租房子住。” 港岛的房子当然贵，特别是在两年前的时候，郑良地也听到过高房价的报道，于是就感觉这个理由也说的过去，不过他的目的并不是这个：“只是你过去就被抓了？” “对，过了桥中线就被抓，还把我打了顿，从那就没见过吴慧莲了。” 陈丽华说着松了口气，郑良地便记起好似听说过这个事儿，毕竟在桥上和对面警察发生冲突，并且还被打了顿拖走的并不多，他调过来十几年了就这么一个而以，于是继续开口道：“那说说你是怎么过去的呗？” 陈丽华再次沉默，她是跟着“亲戚”去的港岛，毕竟作为跟着野猪王入关的老正黄旗，家里虽然没落了，可还有些在港岛的亲戚关系在。 但是，由于被抓的那个警察是亲戚的亲戚，同时还都知道她惹了郑建国，于是从她入狱到现在都没再见过，可以说亲戚都没得做了。 想到这里，陈丽华便开口说了自己的不同，继续道：“我家里有些祖辈上的亲戚在，我是通过他们的帮助过去的，现在因着我的事儿，就没有再联系了。” 得了个出乎预料的消息，郑良地便没再就这个话题继续，他还以为是找关系私自跑过去的，那么当时都能跑过去，吴慧莲就没什么理由跑步过去，当然现在这样也不是洗清了嫌疑，开口道：“那关于吴慧莲的失踪，你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没有，我相信你们会调查清楚的。” 陈丽华异常肯定的点点头，郑良地便没再继续问的看向杨茂泰，后者想了下开口道：“这个，据我所知你到 那边才两年多时间，就赚到了能买套房子的钱，而且还是在你一直住在国内的情况下，咱们国内在两年多时间，能赚十几万几十万港币吗？” 陈丽华眉头微皱的开口道：“这个问题和吴慧莲的失踪有关吗？” 杨茂泰眼前一亮，不置可否的道：“只有见不得光的钱才会需要保密，这个道理不用我说了吧？” 陈丽华眼神闪烁的开口道：“是我经营明清家具赚的钱，国内的价格低廉卖不出价，带出去就能赚不少钱。” wap 正文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这可真够乱的 杨茂泰眉头微挑面现鄙夷，可想想这个女人虽然卑鄙了些，却没有违反相关法律，与在楼上找文件才确认的丁俊鹏不同，他记得现在国家对于古董家具的出入境没有要求，按照法无禁止即可为的常理，这个女人做的事情并不违法，否则郑建国也会跟着违法了！ 至于吴慧莲的失踪，杨茂泰则知道这不是他们的业务，现在没能让陈丽华主动说出，再留她是说不过去的，便冲着旁边的郑良地点点头，示意自己没问题后转身离开。 郑良地看到这里，便让陈丽华在笔录上签字按了手印，想起自己原本的任务，开口道：“回去后记得到居委会和派出所报道，在申请文件没有批复之前，禁止参与到生产经营中去，另外你在国外账户的钱，需要依法兑换成人民币，这边会发函给银行——” 陈丽华的心更苦了，她在港岛中银的账户里还有三十多万港币，原本以为这次能躲过去，靠着这能换六万多美元的钱，怎么都能换个五六十万人民币，那样自己也不算是白折腾这一回。 不想，现在要按照官方汇率兑换，这三十多万港币最多能换个十万人民币，一下就没忍住的掉下泪，一滴一滴的打在笔录上。 郑良地却是把笔录拿开了，扫了眼这个满是委屈模样的女人，开口道：“行，没事儿你们可以离开了。” “还不谢谢人家公安同志？” 陈母飞快扯了下陈丽华，后者便开口道：“谢谢，谢谢。” “不用谢，以后好好吸取教训，重新做人。” 郑良地没再理会的应付了句，陈母便忍着心中的不满，将陈丽华拉出接待室，她是直到先前才知道还有笔钱，不禁开口道：“你有这个钱，怎么不在被抓后找律师打官司？你不是说港岛的律师们很厉害，许多杀人放火的都能无罪释放？” “妈——” 陈丽华眉头挑起后才想说，便想起先前可就因为言多必失，才导致自己抹黑郑建国的事儿发，于是低声道：“那也要看背后是谁指示的，郑建国的关系太硬，就是花钱找律师，也打不过检方的证据，再说我那点钱只能找个好点的律师，大律师们是请不起的。” “你是说这都是郑建国指示的？他在港岛有那么大的关系？” 陈母是个地道的传统妇人，没见过什么世面也不关心国家大事，只以为郑建国是个大科学家，最多听闺女说在美利坚赚了不少钱（两年前），却没有听说在港岛有关系：“他花钱送礼了？” “这您就别问了，郑建国的事儿有很多都没见报。” 过去的一年半里，陈丽华虽然蹲在监狱里每天洗衣服，对于外界发生的事情都能从广播里听到，再加上港媒一贯的八卦之风盛行，虽然没有敢说郑建国和斯宾塞绯闻的，却对两人的关系进行过不少报道，其中最为集中的就在斯宾塞是郑建国三个孩子的干娘身份上：“不列颠王妃是郑建国三个孩子的干娘，他和不列颠王室一家都不错，他大媳妇还有不列颠的爵位，去年还请王储夫妇到船上过了结婚纪念日，这也是表爷他们不愿意再帮我的原因。” “那——” 陈母瞬间傻眼，这是她做梦都想不到的关系，于是瞅着陈丽华满脸诧异：“可国内报纸上连提也没提——你怎么敢得罪他的？” 面对着老娘的疑问，陈丽华在这年把时间里也想过这个问题：“就因为国内没有报道他在外边的事儿，我那时候在家也没看到外边的报纸，才想着去当条件和他谈合作，后面您也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了，全家被你搞的鸡犬不宁——还坏了两门亲戚。” 陈母恨恨的说过，这时一家人从办公楼出来，发现门口旁边的报刊栏铁架子前围了些人，虽然三人没有凑热闹的想法，却在路过时听到了议论声：“——郑建国院士要上月球了——” “——作为中方杰出代表受邀参加的——” “——两国将在航天领域进行交流——” “——咱们第一个上太空的——” “——也是第一个上月球的——” 陈父的脚步有些停顿，飞快看了眼报栏方向，陈丽华却叫住了老爹，开口道：“爸，您想听，我可以给您说。” “你知道了？” 陈父满脸诧异的回过头来，陈丽华再次面现沉默，却没持续太久点点头，看了眼老爹道：“这个消息国外早就传遍了，郑建国自己拿60亿美元带他两个媳妇去，现在国内才开始报道，前年这俩小媳妇还到太空过了生日，这些都是郑建国自己掏的钱，而且最新的新闻是他准备拿200亿美元，与美利坚宇航局合作建立月球基地。” “这——他哪来这么多钱？” 陈父老脸上的差异已经化作了震惊，如果不是陈丽华告诉他这些，他绝对不会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不会是那边报纸乱说的吧？他在外边娶了俩？” 陈丽华摇了摇头，拽着老爹和报栏前的人拉开了距离，恢复声音道：“和三个女人不清不楚的同居，只是那三个女人都是外国人，也都是主动和他在一起的，您应该知道外国女人对钱很看重，而国家又不好处理外国人，当然这三个都不是普通人。” “这可真够乱的。” 陈父脸上闪过了不满，这会儿他对郑建国已经有了自己的认知，也没再去追问八卦的事儿，开口道：“这些事儿回去就别说了，谁都不能说，你记住了？” “是，爸。” 陈丽华神情复杂的应下，接着想到自己不说，可保不准郑建国没有后手，以这家伙现在的身份，动动嘴皮子就足以让自己麻烦不断，当即又开口道：“只是他要继续找咱的麻烦——” “只要你老老实实别再去招惹他，他应该不会记得你。” 陈父没有好气的训了句，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便背着手转身向着远处的站台走去，留下身后的陈母狠狠瞪过陈丽华，便扯着她跟上陈父去了站台。 被敲打的陈丽华松了口气，这个事儿的根子便是因她而起，如果当时没有自不量力的想去搭个线，后面碰了钉子没再坚持，不说她现如今依旧是风光靓丽的港人，最起码不会有这年把的牢狱之灾。 所以，陈丽华这会儿已经没了再去招惹郑建国的底气，她现在想的是尽早把国籍申请下来，趁着这段时间去踅摸个代理人送去港岛，再继续做明清家具的生意。 陈丽华对于未来充满了希望，虽然她今天才从监狱出来，甚至连存在银行的港币都要按照官方汇率兑换，亏损高达三四十万，可她依旧充满了信心。 只是陈丽华并不知道，当她跟着父母上了前往市区的班车时，在身后两层小楼的房间里，丁俊鹏已经拨通了罗兰留下的电话，简单介绍过自己便开口道：“今天有个跨境经营明清家具的港人被遣返，我就想着你既然也是经营这个业务，不知道你认不认识这个叫陈丽华的？” “认识，她被遣返了？” 电话另一边的罗兰并不认识陈丽华，但是她知道有这么个人，至于原因则是从朱景宏手里接了这摊生意后，李铁的副手郝汉专门叮嘱过。 毕竟，郝汉和朱景宏两人就是龙顺家具厂事件的当事人，陈丽华让吴慧莲找上门采访后，更导致两人还被郑建国给训了不说，后面因着吴慧莲失踪的事儿，更差点因为打听过她被公安盯上。 好在，当时陈丽华带着吴慧莲临走之前，和家里同事间显摆过要去港岛，不过出于安全的原因，郝汉依旧被郑建国撵到了港岛这边。 于是，当郝汉听说罗兰接了朱景宏手里的明清家具生意，便把陈丽华找吴慧莲采访郑建国的事儿说了，只把自己过来的原因给隐瞒下来。 不过，郝汉并不知道陈丽华在回了港岛后的事儿，正如陈父先前所说，郑建国手边的事儿太多了，知道把她送进去就扔出了脑海，灯下黑的只以为出来后也会被国内关上几年，压根没想过由于口岸这边之前几十年被遣返的太多，早在1980年制定国籍法时就将这点考虑到了里面。 好在，郝汉虽然没说原因，但是以罗兰和郑建国的多重关系而言，毕竟她自己和郑建国算得上朋友，而男人李铁又是郑建国的发小，表哥还是郑建国的姐夫。 更别说这个陈丽华之前干的明清家具生意，就是罗兰才接手没多久的主营业务，便一瞬间就决定要找她的麻烦：“好的，谢谢您，我知道了，正好过两天我们要去深城，到时一起坐坐怎么样？” 电话这边，丁俊鹏虽然惊讶于自己才提了句，这个罗兰就领悟到了要表达的意思，却在听到后面的邀请时，知道自己所释放的信号已经有了结果，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的应了下来：“啊，好的好的，那我就恭迎你们大驾了。” 丁俊鹏放下了电话时，罗兰却在跟着放下电话后，面现思索：“忘了问下为什么被遣返了？” 心中有所疑惑，罗兰却没再纠结这个事儿，只要人被遣返回国，那就表明她是犯了事儿才被遣返的，而且既然回到了国内，后面的事儿就好说了。 于是这么想着，罗兰接着起身到了总经理办公室门口推开，瞅着里面正和李铁聊天的郝汉道：“郝大哥，那个陈丽华现在被遣返回国了，当时她敢找记者污蔑建国，咱们现在也能找人去教训她吧？” “这是必须的啊！” 李铁飞快来了精神，他脑子里的弯弯绕比较少，而且基本是想到就做的行动派，否则当年也不会因着郑建国一句话，便跟卜发才爬了南下的火车。 虽然后面卜发才被抓后说是郑建国教唆的，可李铁感觉郑建国不是那种人，都是卜发才为了脱身的污蔑之词，所以他从那就没再和卜发才联系：“这不马上过年了么，除夕夜找人拿大粪封她家门——” “别！” 郝汉连忙叫住了李铁，接着没等这两口子发问，便把之前龙顺家具厂的事儿又说了遍，再把后面自己想找人去报复的后果，也就是他被郑建国一句话撵到港岛来的经过说了，末了瞅着罗兰道：“如果，你们不怕建国开口训人，我建议咱们还是告诉他为好，这样可以避免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我相信他能做的更好。” 李铁倒是没理这个说法，他认为自己被训了也没什么，本来动脑子就不是自己的强项，再说了他想的只是让人发粪涂墙，不过是拿粪涂人家的墙：“嗯，咱们可以共同进行，媳妇你给建国打电话，我找人先去查她家的门——” “那行。” 罗兰瞥了眼墙上的挂钟，瞅着8点46的时间，便到了外边的秘书位上还没坐下，面前的电话陡然响起，也就瞅着电话上的前台号码按了下接听键，就听里面传来了前台的声音：“罗小姐，有位自称是丁佩芳的小姐前来拜访。” “噢，让她上来。” 说过后探手挂了电话，罗兰找出通讯录飞快拨了号码，就见远处穿着身风衣的关之林出现，不禁眉头微挑之际对方蹬蹬蹬到了面前，发现她还抱着个kfc的大餐袋：“罗兰，过来一起吃啊~” “谢谢——” 只来得及说出个谢谢，罗兰便听对面传来了大约翰的声音，飞快用英语道：“管家先生，我是罗兰，建国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转身之际听到管家这个词，关之林回头看了眼她，便听罗兰继续开口道：“好的，麻烦你了。” 目送关之林进了办公室，罗兰就听远处有人在说话，转头发现是丁佩芳，当即冲她招了下手，电话里传来了郑建国的声音：“罗兰，要喝你们喜酒了？” “哈，你那么想喝我们的喜酒？” 罗兰的杏眼瞬间笑成了个月牙，只是看着丁佩芳到了面前，便指了指电话又指了指旁边沙发，丁佩芳便点点头到了旁边沙发坐下，罗兰就听电话里传来郑建国的声音：“李铁比我就小俩月，他又是老李家的独苗苗，你们眼瞅着这都在一起四年了，上次俺娘还问我结婚了没——” “肯定是他娘给婶子打的，我们决定五一结婚，正好我爸放假——” 罗兰脸上的笑容敛去几分嚷嚷过，便说起了这个电话的目的：“另外我接到消息陈丽华被遣返回国了，郝大哥让我给你说声，没事儿我挂了啊。” 。顶点手机版网址： wap 正文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这才进家 郝汉便是因为陈丽华去的港岛，他能在知道这个消息后通知自己，郑建国感觉也属于正常情况，他本身就不是个大度的人，更别说这娘们泼了自己一身屎，伤害不大侮辱性max。 不过，郑建国还在先入为主，以为陈丽华在回来后会被关着，便没多想的开口道：“那你让郝大哥查下她的后续情况，但是别动手，有消息再告诉我。” “好的。” 电话里的罗兰应下后挂了，郑建国也就把这个事儿扔出脑海，他之所以让郝汉关注，还以为这个消息是郝汉收集来的，便一事不烦二主的交给了他。 只是，这个消息来源和郝汉还隔着个罗兰，她之所以会爽快答应，而没多说郝汉从自己这里得到的消息，就是先前李铁已经决定找人去查，本质上并没什么区别。 所以，当三天后郑建国陪着卡米尔和乔安娜过完圣诞节，带着奥黛丽和俩娃飞到不列颠上空时，便接到了罗兰的消息：“人被家人接回首都，现在正办理申请国籍的手续，不过她还在踅摸打听旧家具和古董，看样子还打算继续之前的生意，郝大哥想找人卡下她的国籍申请，我想着找人坑下她在港岛的关系——” “噢。” 郑建国发现和自己预料的有些出入，不过随后听到郝汉和罗兰的计划，只以为这俩是在帮自己出头，便顺着她的说法想了下，果断开口道：“还是一步到位，我会让朱师傅拿个好东西让人卖给她，如果她能忍得住诱惑不要，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否则交易的时候让公安去处理。” “哈，你可真够坏的，不过我喜欢，那就这样了。” 电话里罗兰有些打趣的语气消失，郑建国则是又看了看话筒，旁边抱着毛衣针的奥黛丽斜眼瞥来，面现不满的道：“孩子在呢，以后这种事情要避着他们点。” 舷窗边，正站沙发上趴着看的郑立桓回过头，精致嫩粉瓷娃娃般的面颊上，仿佛小扫帚般的睫毛下眼眸发亮，望着看来的郑建国道：“爸爸，我想吃巧克力——” “不行，可以吃水果。” 郑建国看了下手腕上的表，闺女郑立恒飞快抱着个芭比娃娃到了腿边，奶声奶气道：“爸爸，我能吃水果嘛？” “当然能。” 郑建国探手将她抱起，放在腿上探手到了桌子旁，拿了个晶莹剔透绿意盎然的葡萄，交给郑立恒小手里，不想就见她拿到后看看手中葡萄，又转头瞅向旁边的奥黛丽，拿着双黑亮眼睛眨啊眨的。 奥黛丽白皙面颊上现出了温柔微笑，手中的毛衣针飞快交织着给了个鼓励眼神：“吃吧，吃了爸爸给你拿巧克力。” “噢？！” 郑建国有些愣神的时候，旁边沙发上的儿子郑立桓跳下沙发，跟着到了桌子旁拿起个草莓，咬了口后吃着看向他，一副若有期待的模样。 直到此时，郑建国这才明白了闺女先前为什么要说吃水果，而自己给她后又面现迟疑去看奥黛丽——合着这屁大的孩子会玩心眼了啊？ 想到这里，郑建国先是有些惊喜，这还没两岁就有了这份心思，接着又想起这是为了吃巧克力导致的，便探手摸了摸她的发黄小辫，冲着旁边的奥黛丽道：“该给她们定规矩了，每天定时定量的吃，要不牙都会吃坏，也影响发育成长。” 情知这是在叮嘱自己，奥黛丽便点点头看向俩娃，事关孩子的身体健康，她在这方面从未反对过郑建国的建议，正色道：“你们俩听到了，以后只有乖乖吃饭和听话，才能在零食里面吃到巧克力。” “我会听话。” 郑立恒说着探手拿了个草莓，郑立桓则是拿了个葡萄塞进嘴里，郑建国看到这连忙探手到他嘴边，开口道：“吐出来，不能全部放嘴里，一口一口的咬着吃——” 郑立桓小嘴一张一撅，将嘴里的葡萄给吐在了郑建国手里，奥黛丽手中的毛衣针瞬间停住，郑建国已经把沾了口水的葡萄放进了嘴里，又给儿子拿了个新的。 奥黛丽细长的眉头都拧成了个疙瘩：“你这样太不讲卫生了。” “咱们喂给他们是不讲卫生，因为有些病菌在大人体内没问题，大人的免疫系统可以抵抗——” 郑建国倒是没有搭理奥黛丽的不悦，没了卡米尔和乔安娜在身边，两人和孩子在一起的时间大大增加，否则连在一起的机会都少，更别说会出现像这样的情景：“但是他们就不一样了，身体还没长大成人完成发育，免疫系统可对付不了大人身上的病菌。” 再次涉及到专业知识，奥黛丽能做的便是跳过这个话题：“可这样会给他们不好的印象，以后绝对不能再这样做了，丢掉也不能这样做。” “要不你尝尝？” 郑建国露出个暧昧笑容时，奥黛丽飞快看了眼两个孩子，便见两张精致的面颊上四目望来，当即没有接他的这个话：“你们可以吃巧克力了。” 郑立恒回头看了眼郑建国，面带天真的奶声奶气道：“你要吃爸爸嘴里的葡萄嘛？” “我才不吃，我会拿新的吃。” 奥黛丽说着又瞪了眼郑建国，即便她比大多数中国妈妈要习惯在孩子们面前随意，可也没有达到当面接吻的程度：“你们以后不能随便吐，吃东西要在桌子前的座位上，细嚼慢咽——” 无视着老妈的念叨，郑立桓转身探手按在了呼叫铃上面，于是没等奥黛丽的话说完，紧闭的门被人打开，布兰琪出现在了门口，行礼后道：“先生，madam。” “取些堤拉米苏来。” 郑建国开口说过，布兰琪便飞快应声道：“是。” 随着布兰琪话音响起，郑立桓扯着嗓门喊了起来：“巧克力，我要巧克力。” “堤拉米苏上面就是巧克力。” 郑建国虽然答应了俩娃可以吃，却没想着让他们只吃巧克力，便在说完后冲着布兰琪点过头，她便飞快转身走了。 听到巧克力要来，郑立恒便到了旁边自己的小凳子上坐下，抱着怀里的芭比娃娃一副等待模样。 郑立桓却有些怀疑，瞅着郑建国的侧脸又看看对面奥黛丽，直到奥黛丽开口道：“去坐好准备吃。” 眼看爸妈的要求一样，郑立桓便坐到了妹妹郑立恒旁边，只是才坐了没五秒钟，好似想起了什么，开口道：“二妈三妈呢？” 心中莫名一凸，奥黛丽神情不变的看向儿子，笑道：“这就想二妈三妈了？” 郑立桓圆睁着双漆黑眼眸却没开口，以至于奥黛丽还以为他察觉到了自己的不悦，缓缓道：“二妈三妈有事情要做，以后很长时间才能见一次——” 看着母子俩的交流，郑建国却又有新的感悟，国内这个年龄的孩子，别说和父母有说有答的聊天，大多数情况下连正常说话都还费劲，最少也要等到两岁或者两岁半才能如此流利。 当然，造成这样的原因，则是奥黛丽和孩子间经常聊天，想吃什么就要说名字，有什么想做的要说出来，而且还是那种迟疑点的都不行。 所以，看到这个场面，郑建国则对郑立桓先前找卡米尔的事儿，压根就没往心里面去。 不想，直到俩孩子吃过堤拉米苏，白天鹅降落后一家人回了城堡，郑立桓张开手让模样惊艳的柯林抱起，郑建国便见他探手到了女仆装的柯林衣襟里，以至于第一次被袭的柯林失声娇呼：“啊。” 叫声有些大，也有些异样，再加上柯林圆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来，又穿着身黑白相交的女仆装，郑建国感觉脸上的温度都能烧水了：“拿出来。” “不！” 郑立桓说着靠在柯林身上时，旁边的奥黛丽也有些怒了：“拿出来，否则以后就不抱你了。” “找干妈抱！” 郑立桓大声了喊了句，客厅门口杜小妹出现，开口道：“怎么又吵起来了，这才进家——” “奶奶——” 看到护身符出现，郑立桓当即从柯林衣襟里抽出手，张开双手作势向着杜小妹趴去，吓的柯林连忙抱住了他，直到杜小妹快步走近，探手接过了郑立桓：“唉，乖孙，谁欺负你了？” “娘，超超——” 眼看老娘要护犊子的郑建国才开口，郑立桓已经探手进了杜小妹的衣襟里，还示威般转身贴在了她的身上，于是郑建国后面的话便没能说下去，杜小妹却神情不变的开口道：“你们都下去吧。” 戈登飞快冲着诸多手下使了个眼神，奥黛丽则看向了旁边的布兰琪和柯林，于是两人便跟着旁边的迈雅以及黄大妮，齐齐出了客厅。 回身将门关上，戈登瞅着诸多名义上的手下，还没开口便听郑富贵的声音传来：“怎么都出来了？” “老夫人让我们出来的。” 戈登飞快转身说到，郑富贵瞅着紧闭的木门预感不妙，接着转身便走，留下身后除了戈登的一众管家仆人，齐齐低头看起脚尖。 不想，还没等郑富贵走远，紧闭的木门再次打开，郑建国面现无语的带着俩孩子出现，瞅着旁边的一众管家女仆的，开口道：“有人呼唤再进去。” “是，先生。” 戈登带着其他管家和仆人的应了，便探手将屋门关上，屋里面的杜小妹看到这里，便望向了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奥黛丽，瞅着和自己差不多的红润面颊，开口道：“我知道你是担心这个习惯会教坏孩子们，可我说建国从小就这样，你应该能放心了吧？” “——” 奥黛丽瞬间没了开口的想法，因为这涉及到了郑建国，杜小妹的意思很简单，你看郑建国现在的成就，你总不能说他学坏了吧？ 于是，奥黛丽便点了点头，开口道：“那也要尽力避免出现这种情况，我建议您和——女仆们使用乳贴来避免孩子们再摸。” 你这是点头后，还是不让孩子们摸？ 杜小妹瞅着奥黛丽有些搞不懂她的态度，不过她之前想说服奥黛丽的初衷，还是因为这个事儿没办法避免，总不能让她们不去抱孩子，而抱起来后把孩子的手给捆上？ 所以听到了有解决的可能，杜小妹便被奥黛丽的建议给打动：“这个好用吗？另外柯林的生理知识你教她了吗？” “还可以，柯林我已经教过了。” 奥黛丽松了口气，先前杜小妹还真给了她不小的压力，毕竟这个家庭和世界上其他家庭都不同，两人的身份关系也是没有第二种，于是便带着她去了卧室。 门外，郑建国将俩娃交给了布兰琪和柯林，自己则是带着戈登到了二楼的医疗室，杨娜仿佛睡美人般躺在床上，人事不省。 探手拿了墙上的检查纪录，郑建国看着上面除了笔迹不同，毫无差异到近乎公式化的检查内容，合上后放回了病例档案里。 几年了？ 郑建国神情恍惚着已经不记得几年时间，接着想起郑超超马上四岁，也就记起这是过去了四年时间，郑超超是在杨娜变成植物人后两个月出生，距今已经四年多一点了。 “先生，有您的电话过来，国内叶建义先生的。” 戈登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便收回了注意力，瞥过病床上的杨娜，转身带着戈登出了医疗室，瞅着玻璃窗外的冰天雪地想起了个事儿：“你去安排下，过会咱们去看看老约翰。” “是，先生。” 戈登飞快应下，郑建国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下午14点13分，不列颠的太阳已经到了落山时间，加上7个小时的时差就是国内21点13分，他便快步下了楼梯回到客厅，就见空荡荡的连老爹也没了影子。 “去准备咖啡来。” 有些诧异的郑建国冲着戈登说到，便在他走后摸起了旁边的电话，打着招呼坐到了沙发上面：“叶大哥，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高兴的睡不着啊，建国，善城机场通过了验收——” 电话里的叶建义嗓门有些大不说，舌头好像也有些大，郑建国便明白这肯定是才招待完诸多领导，想到这里的他不禁眉头挑起，果然叶建义的话锋一转，声音传来：“咱们的寇副主任也在，还有羊省招商局的罗局——” 罗树强的大嗓门响起：“建国，你别听建义扯淡，他先前猜拳被我多灌了两杯，我是想向你承认错误的，回来才知道齐省这条高速修了过半了，羊省那条到现在还没做完征收工作——” 。顶点手机版网址： 正文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心野了 齐善高速修的这么快？ 郑建国虽然没怎么对两条路和机场上心，毕竟这仨项目都挂在克拉克资产管理公司下，但对于这两条路的大致情况还是比较了解，其中齐善高速比羊深高速还多三分之一的距离，而据他所知开工好像才半年时间？ 只是，郑建国心有好奇却没问出来，因为他知道齐省虽说不是大平原，可比羊省那块地平坦的多，便以为是这才导致修建速度如此快的原因。 当然，郑建国没工夫想这个事儿，还是罗树强的用词让他感到有些不适，虽然这货借着酒劲说出来的：“罗叔叔，你这话就过了，工作上的事情，哪里会有道歉的说法——您在南岛那边没有插手吧？” “咳，没有，你怎么想起来这么问？” 电话里的罗树强语气打了个磕绊，郑建国不禁嘴角咧了下，不说罗树强现在主持整个羊省的招商引资工作，罗兰现在也有了自己的公司，他以为不会看上那边时，现在看来自己还是有些天真了。 于是想到这里，郑建国便准备开口时，电话里隐约传来了寇清凯的声音：“建国是在提醒你不要在歧路上越走越远，上面准备派工作组下去了，到时你配合工作组的调查就行。” “这是肯定的。” 罗树强的声音有些讪然，郑建国听到目的达到，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之所以点出来，就是从之前郑秋花透露的消息，以及现在罗树强的低姿态，感觉他好像有事儿相求，就当着寇清凯的面提出了这件事，目的是想把寇清凯也拉进来，顺便堵住罗树强有可能的开口。 果然，罗树强便没再说什么，只剩下叶建义的声音传来：“建国，国家为了发挥齐省沿海优势，批准开放海威港和龙大港，你感觉那边适合做些什么？” “你这心操的——” 郑建国脑海中一个念头冒出，接着想起叶建义说话的风格，便开口笑道：“恭喜你，叶大哥，调去哪里？” “省府副职，主持经济和社会发展战略研究委员会工作，兼任经济研究中心主任。” 叶建义愉悦的声音传来，郑建国却没看懂这个安排的意义，以叶建义的余泉地委资历来说，他应该会继续主持班长的工作，当然以这会儿和接下来的工作重心而言，把他放在这个位置上，也可能是锻炼下。 好在，郑建国这么想也只是单纯的好奇，经过这些年的身份和地位变化，他已经从当时知道寇阳身份时的敬而远之，变成了现在的抱大腿不如让自己成为大腿：“这不错，只要紧跟上面的文件精神就行。” “唉，我也不想走啊，善城才建设这么好——” 叶建义愉悦的声音变成了有些郁闷，郑建国心中便对善城市有了几分好奇，想想自己上次回去还是在两年前，接着想起先前听到的机场完成了验收，不禁笑道：“那欢迎你常来看看。” …“呵呵，那好，今年过年在哪过？” 叶建义的话锋一转，郑建国便开口道：“今年过年要在不列颠了，我父母下半年就会回国，我想着还没在不列颠过年，便打算到时候过来。” “啊，你父母要回国？” 叶建义的嗓门有些大，以至于郑建国把话筒拿开了些，不过等他放近后就听罗树强的嘀咕声传来：“回国做什么？” “应该是到单位里找点事情做。” 郑建国说了个令对面没法接的理由，郑富贵和杜小妹在不列颠说是看孩子，倒是把大多数时间都花在了大棚里，只有到了上下学和周末的时间，才会带着黄大妮到幼儿园接送，偶尔出现雨雪天气到不了大棚，便拉着黄大妮和迈雅打牌消。 可随着半年多前郑夏花一家到了不列颠，接送孩子们上下学也不去了，愈发的清闲后果，便是两人无聊的感觉，也就决定下半年回国找点事儿做。 由于深知闲下来的坏处，郑建国面对两人的决定，倒是没感觉到什么意外，不说四年前两人在波士顿仨月就要回国，上辈子老人的退休生活禁忌还都记得，他便点头同意。 电话里，叶建义最先反应过来：“是回善城吗？” “是的。” 面对着几个比较亲近的人，郑建国也没藏着掖着：“要不如果留在首都，那和在不列颠没什么区别，他们并不习惯大城市的生活，之前是为了照顾孩子没有选择，这么说来您和嫂子也该为抱孙子做准备了吧？” “唉，这不正按照国外资料准备备孕——” 叶建义瞬间卡壳了下，叶振凯和蔡丁香结婚四年多了，郑建国出去第二年结的婚，婚后第二年去波士顿做的检查，发现蔡丁香输卵管有些黏连，后面治疗完郑建国也没再听说，不想现在都没怀上，他便有了些许猜测：“这可能是压力太大——” “什么压力？” 叶建义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便考虑了下，才开口道：“这个要看她的具体情况，心理压力可以影响到内分泌系统，而女性内分泌失调又会进一步影响受孕几率，现在注意让她多吃点菠菜油菜，善县——善城卖的可比外边便宜。” “噢，没问题，菠菜和油菜是吧？” 叶建义不知在做什么的声音有些飘忽，寇清凯的好奇声传来：“这两个菜有什么说法吗？” “这两种菜含不少维生素，对于准备当妈妈的会有好处，当然要是有——” 郑建国说的有些含糊，这是因为他又想起了郑冬花和寇斌，这俩结婚马上三年了啊，现在不用说肯定是在备孕状态，以目前国内蔬菜的匮乏程度，这个时候怀孕的孕妇可会极易造成营养—— 想到这里的郑建国愣住了，这不是说他想起了叶酸在预防胎儿神经管缺陷的意义，这个事儿他在出国那会儿就想到了，也不是想着把叶酸片搞出来，这玩意早在40年前就已经批量生产了，不过那时候治疗的是孕妇的贫血情况，医生会在发现有贫血的孕妇才会开这种药。 …郑建国想起的是国内在冬季里怀孕的孕妇们，特别是在11月-2月间怀孕的，会因缺少蔬菜而导致各种营养不良，甚至是胎儿神经管畸形的极端情形。 那就把叶酸片加入到捐赠名单里好了，以预防孕妇贫血的名义？ 只要登记孕妇信息便可以领取，之后再借助计生进行产后跟踪，最后用提取的大数据对比出神经管缺陷数据，就可以发论文了？！ 还可以和儿童基金会合作下？ 郑建国并不知道，有赖于上辈子的记忆和这辈子的学习，他现在已经找出了上辈子里重生前都没发现的经验，那就是秋冬季出生孩子的神经管缺陷率，要高于春夏季出生发病率的原因。 这是因为秋冬季出生的孩子，其在子宫着床后有丝分裂发育出神经管的时间，正是秋冬季往前10个月的寒冬腊月时节，绝大多数家庭除了白菜萝卜萝卜白菜，是想吃口青菜都没得吃。 而在春夏季出生的孩子，其在子宫着床后有丝分裂发育出神经管的时间，正是春夏季往前10个月的丰收时节，虽然顿顿吃上青菜也是奢望，却不会像寒冬腊月里想吃都没的吃，自然其发病率也会有显着区别。 再加上即便放在三四十年后的时代，冬季想要吃上反季节蔬菜，也是普通人都会感觉到的压力，而叶酸片对于该病的预防率，更只有五六十到七八十之间。 于是有了这个想法，郑建国也就没再藏着掖着，开口道：“另外据我所知，还可以吃些叶酸片，这种药能够避免怀孕后出现贫血情况，最好从准备时就吃，罗叔叔你给罗兰也说下吧——” “——” 遥远的地球另一边善城饭店里，罗树强差点没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很想问你怎么叮嘱起罗兰来了，更在脑海里出现了些两人不会有联系的念头时，茶几上的电话里传来了郑建国的声音：“她说和李铁五一结婚，我想着现在可以做准备了。” “啊，好的。” 罗树强转头看了看对面的叶建义，又看了看旁边的寇清凯，只以为会提下郑冬花时，不想电话里的这货话锋一转：“噢，我这边有点事，就不和你们聊了——” 知道这话就是说你们没事我就挂了，寇清凯便开口道：“那好，等你回来咱们再聊。” 很快电话里传来忙音，叶建义探手按掉了上面的免提，转头看向了寇清凯：“斌斌两口子也没动静？” 知道这是在问郑冬花怀没怀，寇清凯默默的点了下头，瞅着其他两人看了一眼时，就见罗树强面现古怪道：“看样子咱们状态都差不多——” 是差不多，叶振凯和蔡丁香结婚比较早，可到现在还没怀上。 寇斌和郑冬花以及罗兰和李铁虽然没结婚，可在国外却早就同居了，结果到现在一样没动静。 三个不是公公就是爹的你看我我看你，末了还是罗树强开口道：“倒是最小的建国，这都三个——那么多，姐夫你要不让姐问问建国这个事儿？以后上面只让要一个，现在不说闺女儿子的，他们年龄可都不小了——” …“呵，现在年轻人可和咱们那时不一样了——” 寇清凯瞥了眼这个连襟说了半句话，旁边的叶建义便充满了感慨道：“心野了，我说一句他能回三句，说急了就嚷嚷国外怎么样，上次还和建国比，成家了又不能动手揍——” “哈，看你说的，你能揍过年轻人？” 罗树强乐了，罗兰有范颖盯着他是没这个烦恼，只是话才脱口就想起旁边的寇清凯，据他所知外甥寇斌这货也是找了不少的事儿，不过碍于旁边叶建义在，便没开口说的摸了摸头：“哎呀，有点上头，不和你们聊了。” “行，那我也走了，明天见。” 叶建义跟着起身告辞，寇清凯便将两人送到门口，让门口守着的秘书去休息，回到座位上端起还有些温的茶，才喝了口感觉嗓子舒服点，瞅着电话就坐在了旁边，想起先前郑建国的话，拿起给家里的范萍打了过去，当然话没说的那么直白：“先前叶建义给建国的电话里，提到了叶振凯媳妇蔡丁香，说是准备怀孕前要多吃菠菜油菜——” “蔡丁香还没上身子吗？” 范萍在蔡丁香到波士顿检查时就认识了，心中粗略估算下时间，这都三四年时间，就感觉叶建义两口子心太大：“当时在波士顿还住了半个月的院，复查没问题才回来的，菠菜和油菜我倒是知道，听冬花提起奥黛丽的孕期食谱时听过，好像能补充什么维生素——” “我想的是你就这个事儿问问建国。” 寇清凯有些不满的打断话，范萍的注意力也就变了，声音很快传来：“怎么，又遇上难题了？” “这个倒没有，不过回来后看到建义，就想起以前在余泉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初心不变就一往无前——” 寇清凯的嗓门有些低沉，好在随着话出口他的心中警醒，后面便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话锋一转道：“斌斌在单位怎么样？” 电话另一边，范萍声音温润的叮嘱道：“有几天没打电话了，你现在喝点温水就早点休息，我这给她们打电话问问。” “嗯，噢，对了，建国的父母要年底回国，说是到善城市上班，你也问问冬花。” 寇清凯的声音有些生硬，不过范萍却是瞬间听出了他要表达的意思，寇清凯看似个十分开明正直的家长，从把寇斌扔到机械厂里当车间工，再到后面喜欢上了郑冬花，他都没去插手寇斌的私生活，甚至在到了首都后被敲打时，也没有把正在波士顿上学的老婆孩子儿媳妇叫回来。 但是，寇清凯的骨子里却是个家长式的传统男人，他的开明是建立在孩子符合自己常识范围内才有的，比如寇斌在机械厂里当车间工，比他再高10级的子女也有当车间工的，你总不能比好的，不比坏的吧？ 当然，家长式的传统男人，对于孩子态度也是传统的很，只要孩子们想学点什么，出国也是没什么问题，甚至让范萍办了停薪留职去伺候，这都是传统的体现。 不过，寇清凯的开明，也只持续到老婆儿子儿媳妇闺女回来，因文化差异引起的碰撞便开始出现，直到先前郑建国提起郑富贵和杜小妹要回国时的语气，让他有了错觉：“这是嫌碍事儿了？” 丰本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由于各种问题地址更改为请大家收藏新地址避免迷路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章节。 新为你提供最快的大国风华更新，第一千零三十九章心野了免费阅读。 wap 正文 第一千零四十章 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噢，81年时秋花父母在波士顿住了仨月，就待不住无论如何都要走，这次要回来也可能是差不多状态，建国不是那种人——” 范萍没想到能听见这么句话，不过她也知道这可能和儿子最近牢骚有关，上次寇斌两口子回来，可是对寇清凯抱怨了不少，什么工资买不了几斤肉，到买的房子里连地暖都没有，甚至还想念起了鸡块汉堡，可把寇清凯着实气到，要不是儿媳妇郑秋花就在旁边，铁定就会给他上思想政治课。 而事实上，在波士顿待了三年多时间，回来这半年多的范萍，也对寇斌的说法表示认可，几人才回来那会儿正直盛夏和秋收，吃喝生活方面的差距不大。 直到入冬前发了白菜票，这差距便陡然明显不少，虽说因着郑建国的关系家里有吃菜的渠道，可放在整个大院里面就太显眼不说，价格更是堪比吃肉，寇清凯便没再让送。 工作方面的可以克服下，但是生活方面已经享受过的，想克服就需要硬抗才行，再加上寇斌说是年纪25了，性子一如没出国那会儿。 不过，范萍却不敢帮着寇斌解释，她能做的就是和稀泥不去提他：“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对亲戚的态度，对于要求从来没有拒绝过，原本安排他二姐的小舅子到哈佛读书，后来他二姐想留在伦敦也没说什么，直接给安排在了伦敦上大学，又怎么会拒绝他父母的要求？我看就是两个亲家想衣锦还乡——” 衣锦还乡说的是人在外边发达后，选择回到家里显摆的心理状态，属于人之常情的基本心理状态。 郑富贵和杜小妹虽然是靠着儿子长脸，而不是本身博出了这么大的声誉，可对于任何一位父母而言，这世界上最有成就感的事儿，便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甚至比自己有了成就还要高兴和开心。 电话另一头的寇清凯，瞬间便想到了自己的一双儿女，寇斌这小子回来后愈发浮躁，寇阳则是见了一个又一个，半年多时间下来已经见了五六个？ 想起愈发知性和沉稳的闺女，寇清凯的注意力也就转移，开口道：“阳阳上次见的那个小连，怎么样了？” “你闺女说没共同语言，后面我追着她问到不耐烦，才知道小连没条件打电话聊天也就罢了，阳阳那么忙也没时间接听电话，可他在信里是以同志相称，而且还像汇报工作似的那么正式，后面连半点感情上的内容都没有，连着三封下来就直接回信推了。” 范萍的语气里充满了浓浓的无奈，她当年之所以会像老妈子似的跟去波士顿，除了让四个小辈安心学习外，就是想在学习完毕后回来，可现如今虽然人已经回来了，心却留在了外边。 小连作为五零后，他的信在这时属于中规中矩范畴，毕竟那个年代成长起来的，同志便是最亲切的称呼，而谈的工作上的内容，也是为了让对方了解下自己的情况，属于含蓄表达沟通的形势。 可寇阳却是接受了自由恋爱氛围的熏陶，虽说她在几年时间里没和人约会过，却是典型的没吃过猪肉却看过猪跑，不说影视新闻报道上的内容，卡米尔和乔安娜以及奥黛丽为了感情的付出，便在眼皮子底下。 再加上郑建国亲自编写了剧本的热播，凭借嗑药男男女女等话题轰动欧美，寇阳便通过媒体上的褒贬，确认了欧美男女表达感情的正确方式。 于是在回国后面对家里的介绍，寇阳不说把这种感情观套用过来，却在面对着所谓的诸多俊杰时，不知不觉的进行着全方位对比。 当然，范萍作为女性和母亲，她心中还有个不能说出来的想法，那就是寇阳这妮子在和人相亲时，是拿郑建国当做参照目标。 这还怎么找？ 内心里，范萍很想问问寇阳这个想法，可她更担忧的是得到了确认的答案，甚至还会引出当年自己用打发郑建国的事儿，如果那时候自己听从寇清凯的话，任由两人发展——建国可就是乘龙快婿了。 可建国当年还真是被一套就给打发了！ 好像他知道这套书的价值，要比自家宝贝闺女大？ “是为了考工才想找的。” 捏着电话的范萍脑海里闪过个念头，就听话筒里寇清凯有些狐疑的说了什么时，脑海中猛然蹦出了个念头，便眉头挑起的开口道：“你还记得当时树强安排人送给建国后，他说建国应该知道阳阳和罗兰身份了吧？” “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电话里的寇清凯语气有些冲，不过很快传来了他的回答：“好像是这么说的，我还记得你说建国是放长线钓大鱼，树强说他一个没长大的社员——那时候建国就知道了阳阳和罗兰的身份吧？” “嗯，你也想到了？” 范萍的瓜子脸上杏眼瞬间亮起两盏小灯泡，寇清凯的声音缓缓传来：“他的借口是考工，所以才需要，后面树强说他拿到书后，就没再和阳阳以及罗兰走近，直到高考消息传来——” “是的，现在看来，在知道两个孩子身份的前提下，他完全可以用招工这个要求来当做砝码，可他却选择了，记得后面在高考估分时，我听那些老师说出题的教研组，就是以为参考标准——” 范萍嘴上说着当年的记忆，脑海中飞快闪过第一次见郑建国时的情景，那会儿面对自己没有太大反应也就罢了，可后面随着寇清凯回来，其他像胡大龙那样的出身家庭都颇为拘束，倒是郑建国——沉稳的好似个成年人？ “你总不是想说他知道要恢复高考吧？而且还知道是以为出题参考？” 寇清凯的声音打断了范萍的回忆，她却没有说出自己的这个猜测，因为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以寇清凯的关系都是在报纸上确认的，而郑建国作为一个社员，又怎么可能提前近一年时间知道，而且还知道了高考的出题教材，于是这么想着便开口道：“我只是感觉有些太巧了，他怎么可能知道？” “早知三日事，富贵一千——” 寇清凯一句十个字的谚语说了九个，却在最后这个字出口前卡了壳，范萍是想都没想的接口道：“是啊，早知三日事，富贵一千年。” 随着范萍的谚语说完，话筒里虽然没了寇清凯的声音，只剩下了个重重的呼吸声：“呼——” 呼吸声有些重，重到像是炸雷敲在了范萍的心脏上，她已经想起了郑建国那富可敌国的财富，整个人的大脑瞬间放空呼吸微停，接着便磕磕巴巴吐出了句话：“这，这，这——” “富，富可敌国；贵，名垂青史！” 电话另一头的寇清凯语气中透露着莫名激动，他并不是个智商和情商普通的人，相反能不着痕迹的化解入京后的敲打，智商和情商以及手腕差一点都不可能做到。 同时，作为一个可以说看着郑建国成长的长辈，寇清凯早就感觉到这家伙越是到大城市，其能力也就越是可怕，倒是其在善县的那一年里，名声丝毫不显！ 这完全不是十六岁孩子所拥有的性格！ 只是在聊到这里之前，寇清凯只以为他属于少年老成，毕竟没什么可以解释的。 而在有了这个想法后，寇清凯再去看郑建国的点滴，他便愈发感觉到了这个想法的可能性，恢复高考，中美建交，发明游戏，出国炒股，学术有成——可以让无数研究员为之终生奉献的项目，他一个人可以掌控五个？ 不过，当寇清凯正顺着思路想下去时，电话里传来了范萍幽幽的声音：“可他为什么看不上阳阳？” “因为在国内乱搞男女关系是违法犯罪，这小子花心的很，而国外的只要没有引起纠纷，就管不到他身上。” 寇清凯想都没想的开口说到，范萍的嗓门里便多了几分狐疑：“你怎么知道的？” “早就有人想在男女的事儿上搞臭他，连我亲耳都听了三次，只是他身上荣誉太重，招惹的也都是国外女人，又没做出什么涉及到根本问题，更在缓和两岸——” 寇清凯说着狠狠揉了揉有些发热的脸，便在提到关键处时想起郑建国提交的计划，与富贵什么的相比，这才是他所看重的地方，当然想到这里话锋陡然一转道：“要真是咱们猜的这样，这货可是个宝贝，你这话可不能往外说，现在就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记住了？” “那阳阳也不能说？” 范萍的声音很快传来时，寇清凯便想也没想，开口道：“当然，我寇清凯绝对不会同意这货和阳阳在一起，郑建国太不要脸了，阳阳那边你说了，她会对郑建国更好奇，就像你不好奇他还知道些什么吗？” “这，这都是咱们的猜测啊——” 范萍有些无助的声音让寇清凯瞬间沉默下来，良久才对话筒道：“即便事后证明咱们是胡乱猜错，可也不妨碍咱们对他的重视，然而如果咱们真的猜中了，你这话要是传出去，就会给他带来大危险，没有谁会允许有人知道自己的结局！范萍，你要记住了！” 听到这里，范萍才颇为不情愿的应道：“那好吧，这是咱们的猜测，可要是真的——” “以后电话里也别说了，我现在就安排人买票，今天凌晨就回首都，先挂了。” 寇清凯打断了范萍的话，便没等她开口将电话放下，起身到了门口找到旁边的秘书：“你去买最快回首都的车票，有机票就买机票，尽快。” “是，主任。” 才洗了个热水澡的秘书飞快领命去了，寇清凯则回到自己房间里站定，他虽然说胡乱猜错，实际在内心里却早已认可了这个猜测，先前之所以对范萍那么说，便是想宽她的心，避免说漏嘴好补救。 寇清凯突然改变行程计划要走，这在善城市自然不是小动静，刚到家的叶建义是才进洗手间洗漱过，便接到了善城饭店的电话，于是想也没想的再穿上衣服，叫上值班的小车一溜烟又回了饭店，找到他：“寇大哥，最快的飞机是明天早上运大棚蔬菜的c130运输机，要去给首都送批蔬菜，你要是急着走的话，可以——” 叶建义原本想用蹭飞机这个词，只是想起寇清凯的为人做派，他真要这么说了，少说也得落个公私不分的评价，极大可能会被批评两句，便在后面改了口：“给个正常的机票钱。” “好家伙，我记得这飞机载重几十吨吧？” 由于才推动过成立港岛航空的原因，寇清凯对于齐省航空的机型有着大致的了解，不过相对于家有飞行员的叶建义而言，这就是问对人了：“起飞重量70吨，空重35吨，载重20吨，15吨燃油能飞1800公里，明早会有三架起飞去首都和魔都以及春城，将60吨新鲜蔬菜送到三地家庭的餐桌上——就是价格会高点。” “大冬天有的吃就不错了，15吨燃油送20吨蔬菜，现在解决的是有的和没有的问题。” 寇清凯嘴上说着想起郑建国提出的京沪高速计划，如果这条高速路修建完毕，可以说是惠及了沿路周边十几个大中小城市几千万人，大棚菜到时就能通过更便宜的陆运，到达更多家庭的餐桌上面，便望着这个便宜小弟开口道：“建国曾经说过，要致富先修路，道路畅通了，就会加快商品和劳动力的流动，从而带动起经济的流转，等到齐善高速修通，你正好也算过了适应期，到时可以关注下沿路城镇的经济环境改善。” 叶建义眉头微挑面现思索，接着便醒悟到什么的面现懊悔道：“唉，原本我还打算过了年，就把余泉地区的路修修，这样也方便群众们的出行——” 知道这是在解释，寇清凯却没往心里去，叶建义的能力只算是中上，属于紧跟上面步伐的随大流，当时能够到余泉来，郑建国的因素占了大半，不论是从自己这边的举荐，还是时任领导看着齐善高速的资金落地。 想到资金，寇清凯陡然想起了那笔国债贷款来，缓缓开口道：“那笔国债贷款你没挪用吧？” 。顶点手机版网址： wap 正文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以便展开工作 “当然没有，全都留着买后面的国债了。” 叶建义眉头挑起，只以为是怀疑自己的做人底线，飞快说起了数据：“82年和83年以及84年又陆续派了1500万的任务，要是没当时贷款的法子，现在就得让各单位自己处理了。” 寇清凯面现缓和的点点头，1981年国债发行了40亿，其中有20亿是要求集体和国营单位购买，按说这点钱对于国企而言，压根算不上什么负担，毕竟都是国企。 但是，这个配额却没有按照产业比例区分，而按照每个省进行分派，结果就是农业为主的可北省，分的和重工业为主的东三省差不多。 如果只是一年有，这点钱也不会成为太大负担，可随后的三年里，国家又下发了30亿国债任务，不少地方上就撑不住了。 而这，还只是企业的部分，同时相对应的便是面向普通人的50亿，到了这会儿已经成了不少地方头疼的任务。 除了余泉地区。 寇清凯还没走那会儿，郑建国就给他出了点子拿国债去银行抵押贷款，国家只要求了禁止自由买卖，禁止当做货币流通，却没禁止拿去抵押借钱，算是钻了个空子。 不过，寇清凯之所以这么问，还是因为他让人拿国债去抵押时，并未按照郑建国说的折算比例去抵押，而是直接全比例抵押借贷，毕竟国债可没有贬值和下跌之说。 同时，由于当时国家层面银根没有紧缩，银行方面还有放贷任务在身，没费什么劲儿就把钱贷了出来。 寇清凯不放心叶建义把这钱挪用了，不说到时接任的会不会搞出什么幺蛾子，现在眼看着到了1985年，距离1981年偿付的就还差1年时间，这么大笔钱可不好凑，别到时候闹开了牵扯到他。 当然，这不是说余泉地区财政结余就这么点，去年全地区财政收入217亿，财政支出11亿，另外支付给机场配套的水电气暖，以及由余泉和善城通往机场的道路尾款3000多万，账上还剩近7000多万的结余。 这是叶建义先前说想修路的底气，也是他没去打国债贷款主意的原因，因为实在是没那个必要：“这几年余泉财政收入，比你那时候宽松多了。” “嗯，能看的出来，你这搬个家都花了几百万——” 寇清凯不轻不重的敲打了下，叶建义这次从余泉换到了善城市，花了大概五百万，早知这样他就把机场放在善城旁边了，而不是介于两地中间的位置。 好在，寇清凯的事儿足够多，随着叶建义提起余泉财政，他便想到了目前极度缺钱的国家财政，现在的财政包干制度下，地方上的钱是眼看着越来越多，而国家财政却要揭不开锅了。 这么想着，寇清凯又想到了三峡工程，如果郑建国的这笔投资落地，少说也能缓解好几年的财政压力，更别说还有差不多一半规模的京沪高速计划，等到这两笔投资真的落地，未来五年的压力就会轻多了。 不过，这两件事儿的涉及面太大，前者单是设想就出现八十多年，后者又牵扯到了四省的协调工作，明年的预算是无论如何都赶不上了，不知道后年行不行？ 不管后年行不行，明年是铁定指望不上的，看样子还是得靠发国债来解决问题。 想到这里，望着神情不变的叶建义，寇清凯缓缓开口道：“既然你都要走了，就把国债的事儿拨乱反正吧，余泉地区的经济情况还是很不错的。” 拨乱反正吗？ 叶建义脸上的微笑有些僵硬，他原本打算到了省里后，就照搬在余泉的这个操作来打开局面，毕竟国债销售工作也是经济重心，特别是今年的销售已经有了消极迹象，明年的销售只会更加麻烦才对。 而如果自己能在履新后将这个问题解决，不说给领导们的印象好坏，这有助于他团结身边同事以便顺利展开工作。 现在你要我放弃这个计划了啊？ 想到这里，叶建义便开口道：“我还准备到了省里，用这个当做切入点，以便展开工作。” “噢，这也行。” 寇清凯神情不变的点点头，他虽然从余泉地区一步到了计委里，可级别却和叶建义的去处没什么区别，之前没考虑到他履新后的事儿，现在听人家提出来，便改口道：“齐省的经济情况在全国能排进前五，而且要资源有资源，要农业有农业，要电厂有电厂，现在上面说是加快沿海地区的改革开放，实际还是为了引进外资——” 叶建义先是感觉到了被人说教的不满，只是碍于现今两人的级别之差，才面露认真的听到最后，最后便醒悟到自己只关注省内经济工作，却忽略了目前的工作说是转变思想，目的却依旧为了找外资。 而找外资，就得有涉外关系，这对其他人也许是问题，毕竟绝大多数国人连外国报道都没见过。 但是，叶建义却不包括在内，他全家都去美利坚转悠过，现在老爹叶敏德还在波士顿和伦敦两头跑，最近才回了国开始整理资料。 当然，叶建义并不会去找叶敏德谈工作上的事儿，他有着更好的选择，那就是便宜弟弟郑建国。 于是，叶建义便在和寇清凯又聊了几句后，回到家便给郑建国拨了长途，也没遮掩的直接开口道：“你说咱们齐省能学羊省那边发展吗？” 伦敦希斯罗机场的上空，反射着夕阳光芒的白天鹅大包房里，郑建国望着被安全带锁扣的闺女眼眸，开口道：“咱们齐省地理位置不行，港口比不过天京港和魔都港，航空枢纽比不过首都和魔都，这是硬件问题，而在软件方面，也就是在政策方面没有特区的优惠力度，对外资无法产生吸引力，所以没办法去学习羊省模式。” 随着得到答案，电话里的叶建义却并未气馁，这原本就是他知道的，单是一个特区优惠的政策就没办法拿到，后面的自然就不用说了。 叶建义之所以还会提出这个问题，便是为了后面的话做铺垫：“那你感觉可以从哪方面入手？” 和猜出了郑建国身份的寇清凯不同，叶建义对于这货的信心来自于他的以身试菌，16岁时就那么聪明那么狠，现在功成名就富甲天下，不说比儿子叶振凯强到没边了，就是全世界比上的都没有。 而这，也是叶建义当时连搬个地委都要汇报下的原因，浑不知被郑建国当做了没能力的佐证，以至于这会儿他在听到后，愈发的感觉到这个大哥的普通。 不过，这正是郑建国所想要的，他上辈子虽然没关心过实体行业的发展，却属于没吃过猪肉看过猪飞的情形，从冶金到炼油再到石化最后是煤炭，这几个领域在齐省内的发展，可以谈得上人尽皆知。 冶金就不说了，钢铁依旧是未来发展的基石。 炼油和石化产业就更不用说了，未来的世界就是轮子上的世界，哪怕石墨烯电池和氦3都是他提出来的，石油依旧是未来五十年内离不开的能源。 同时，由于在美元霸权计划中，打压油价是必须的一环，不趁着低价抄底进场，难道要等高价再当冤大头？ 唯独对于煤炭，郑建国却没想着去插一手，这个行业由于没啥技术性，国内盯上的人太多，也太容易出事，而且一出事便是大事。 所以，在郑建国的计划中，他要在齐省布局冶金和油气冶炼行业。 而之所以会等到现在，第一是郑建国的钱都在曰本，毕竟赚快钱的机会可不多，不趁着小鬼子这头猪肥了下刀，他做梦都会哭醒的。 第二则是没什么精力去处理这件事，手边也没什么人可以用。 第三个原因，是之前入场的成本太高，从冶金到油气冶炼，动用的资金量都是以亿来计算的。 当然最重要的，便是郑建国想要的民营企业这个身份，他虽然没想过去占国家的便宜，可也没想过依靠挂靠手段，让人家占自己的便宜。 于是，郑建国这一等便到了现在，钱是不缺，人手也算锻炼出来，最多明年下半年就该对油价动手，民营企业也可以申请了。 万事俱备，郑建国便没再隐瞒自己的想法：“我打算以个人名义成立家民营钢铁冶金和石油冶炼公司，再以合资的形势引进外资到齐省，投资规模应该在十亿美元，这样齐省就会获得笔资金，到时候你可以依靠这笔钱做些想做的事儿。” “做些想做的事儿——” 电话里另一头的叶建义瞬间沉默了下，他之前打电话的目的，便是想让这货到时去齐省投资下，不论多少只要是外资就行，没曾想这货会如此干脆，当即开口道：“你感觉修桥铺路建立居委联防队怎么样？” “当然好。” 郑建国笑了，这就是他先前那么说的目的，正如他之前在曼哈顿上东区经历的枪战那样，抢匪没有跑出三百米便被七八辆警车堵住打成筛子，经济发展需要良好的治安条件来保驾护航，否则人们连最起码的安全感都没有，还谈经济发展？ 至于修桥铺路，则更要放到治安这个前提后面，再好的路和桥没人走，那修起来就是浪费。 而居委联防队就是城管，不过和上辈子由专业的城管执法局有所区别，善城市的居委联防队顾名思义，其挂靠的单位是各个街道居委村委名下，负责本地的秩序管理和维持工作。 由于各个居委负责人也是所在地最基层的管理者，联防队在其领导下能够更好的发挥本职职能，也可以降低矛盾激化的出现概率，目前来看运作的还不错。 当然，即便以曼哈顿上东区警察局的配置而言，都保不准有那极个别胆上长毛的好汉要干无本买卖，这个郑建国一手催生出的联防队要说没点问题，他本人都不会相信。 只是，随着郑建国身份和地位的改变，他的心态也从上辈子时的愤愤不平，转而在平衡了好坏后，可以做到区分是人的问题，而不是连同制度都否定的心态。 任何规章制度的存在，都是为了保证大多数人的利益，少部分极个别的违反了，自然会受到相关的处分和惩罚，除非达到传说中的大同世界，否则这个世界上还真需要警察和法律了。 不过，郑建国没想到叶建义能想到这层，只以为他是在善城市待的时间长了，有所进步：“相信在这方面，你比我更有体会。” “就差路不拾遗了——” 叶建义的愉悦声音传来，郑建国不禁扯了扯嘴角，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路不拾遗这种传说中的现象，只可能存在于某个相对团结和封闭的村居里，任何一个城市都做不到这点。 好在，郑建国也知道这个想法不能说，瞅着外边航站楼印入舷窗，便飞快开口道：“那您可以到省城再加油，我这边马上下飞机，就不和你聊了。” “好，我这边也不早，等你到齐省来，咱们见面再谈。” 叶建义爽朗的说了，郑建国想起今年过年不会在首都，只感觉白鹰直升机一震降落，机载广播里传来了驾驶员的声音：“先生，已经到机场了。” “咱们可以下飞机了？” 坐在儿童安全座椅里的郑立恒问到，郑建国放下电话后解开她身上的安全带，开口道：“你感觉坐飞机不好玩了？” “不好，我和杰妮分开了。” 郑立恒下了座椅后飞快蹲下身子，从座位下面的收纳盒里找出芭比娃娃，放在怀里搂住后看向郑建国：“杰妮也要回家——” 杰妮是郑立恒给芭比娃娃起的名字，而这个娃娃的家则是个玩具城堡，先前降落时郑建国和奥黛丽连哄带骗的说会带给杰妮危险，才说服郑立恒没再抱着芭比娃娃。 现在听到她不想坐飞机的原因，郑建国不禁露出个笑的蹲下身子，捋了下她的发黄小辫道：“现在杰妮不是回来了？” “那可以坐飞机了。” 郑立恒笑着靠近郑建国怀里，他正准备抱起时旁边传来个喷嚏声，就见奥黛丽已经解开了儿子郑立桓的安全带，正拿个羽绒服往他身上套，这货上了直升机后说是热，就把外套给脱了，现在打了个喷嚏，便感觉是凉着了：“上飞机后多喝点开水，要是还打喷嚏，晚上的巧克力就别吃了。” 。顶点手机版网址： wap 正文 第一千零四十二章 手术很顺利 当北半球大部分进入寒风呼啸的冬季时，位于南半球的开普敦，却正直烈日炎炎的盛夏。 下午16时09分，街面上示威抗议的人群，已经被35度的高温给驱散干净，面对如此高温，土生土长的南非人也撑不住。 只是与街面上的酷热难耐不同，位于开普敦南端的保护伞医疗中心里，最先进的中央空调系统，通过电能和氟利昂的共同作用，源源不断的将25度的冷气送往各个房间。 25度，这是个需要多穿点衣服，才能感觉到舒适的温度，少穿件都会感觉到冷。 穿着大白褂的沙曼娜，却没有感到任何的凉爽惬意，她的注意力都在观察室玻璃对面的手术台上，那里正在进行一场剖腹产手术。 按说，在麻省总医院拿到md和phd双重学位的沙曼娜，不会为一场小小的“剖腹产”手术而太过注意，毕竟她在产科学习时，亲自参加的次数都有几十例，而手术台两旁的医生们，则更是做过不少于上千例手术。 可莫名的，沙曼娜感觉自己成了那个产妇，肚子里的孩子就成了自己的全部，于是脑海里接连浮现出许多意外情况，旋即想起医生们都比自己有经验的多——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患得患失的沙曼娜终没忍住内心忐忑，转身离开了手术观察室，站到宽大的落地窗前，望着外边烈日炎炎的远山，在高温下升腾起的热浪中扭动着。 很快，手术室的门被推开，穿着手术服的医生还没开口，一个猫叫般的啼哭声便传了出来：“哇——” “母女平安，手术很顺利。” 吉莲娜拉下口罩后面现好奇的打量过走廊，仿佛在寻找什么的看过，沙曼娜露出个笑后开口道：“产妇的男朋友回国了，还没联系上。” “嗯。” 吉莲娜瞬间脑补出男人一夜风流后跑路的情节，这种事儿不说在南非这边，在美利坚国内都不算新闻，这个产妇只是以十万计未婚妈妈中的一员，飞快开口道：“那我给她开点医嘱好了。” “不用，后面我会负责的，酒店那边已经安排好了，非常感谢您能过来。” 沙曼娜连忙开口说到，吉莲娜看着她眼神闪烁了下，便点点头没再坚持，而是转身去了旁边的消毒室，不想在换过衣服后出来时，就见半开门的手术室里，隐约传来了个产妇的声音：“——我要十万美元——” 正要抬脚的吉莲娜愣住，她见过的产妇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亲自接生的顺产和剖腹产也在四五千，却从没听过生了孩子的产妇会提到钱字。 当然，吉莲娜虽然心中好奇，却只以为是哪个家族的私生子，而这也能解释院长沙曼娜的反常，保护伞集团下的古堡医疗集团，便是像梅奥诊所那样为有钱人提供服务。 随着吉莲娜的想法浮现，沙曼娜的声音接着传来：“不可能，协议中约定是一万美元，我们会把孩子交给她的父亲，你如果拿孩子作为要挟，除了违反协议之外还会涉及到敲诈，在这里十万美元足够让你把牢底坐穿。” …脑海中浮现出无法怀孕的妻子，在为了要孩子而将受精卵移植到其他女人子宫内的报道，吉莲娜便彻底释然后转身离去：“原来如此。” 手术室内，怀抱孩子的沙曼娜说完，便没再等的转身离开：“现在协议完成，钱会打到你的账户上——” “我，我能喂她奶吗？” 踩着充满哀求的声音出了手术室，沙曼娜低头看了眼正歪头晃脑的女婴，脚步不停的飞快到了旁边婴儿洗澡室，将孩子放在软软的海绵垫子上，自己则到洗澡盆前清洗过双手，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小衣服小毯子小睡袋摆好，便听孩子发出了猫叫般的哭泣声：“呜哇——” “不哭哈，洗过澡咱们就能吃奶了。” 沙曼娜说着到了洗澡盆旁试过水温，回身就把女婴抱到洗澡盆里，只听原本还在呜哇的她被水花冲到，哭声瞬间止住摇头晃脑的挣扎着。 沙曼娜看到这里便挤了点沐浴露清洗过，末了用水冲完抱回海绵垫子上擦拭完，拿起旁边的碘酒和棉签给她的残留脐带处消过毒，取了护脐带围在她的小肚子上。 女婴已经没有再哭泣，而是睁着毫无焦点的眼眸摇头晃脑，沙曼娜面现爱意的说了句真乖，一手托住她的脖颈和头，一手托住她的腰臀，放到小衣服上后又塞了个尿片。 等到彻底给女婴收拾完，沙曼娜已经是忙到额头见汗，不过还没等她收拾完，洗澡室的门被人推开，秘书琳达探头进来：“院长，有您的电话，艾斯特来的。” “好的，奶已经加温过了吧？” 沙曼娜呼了口气后抱起女婴，琳达连忙推开了门，接着跟上沙曼达的脚步道：“已经放到温奶器上了，这小家伙有点丑哦——” “新生婴儿都差不多模样。” 沙曼娜说着瞥过戴着个塑胶眼镜的琳达，接着回过头冲面色粉嫩的女婴笑起：“这孩子绝对丑不了，就怕到时候会吓你一跳。” “啊？她父母很帅很漂亮吗？” 琳娜满是有些好奇的问到，沙曼娜脑海中闪过不知她父母和帅以及漂亮与否，但是可以确定等到这孩子长大，震动世界都是轻的。 当然，这个想法只在沙曼娜脑海中闪过，嘴上却说着与想法相反的内容：“是的，父亲很帅，母亲也很漂亮——” “唉，要是我有这么个孩子就好了。” 琳娜满脸惋惜的说过，沙曼娜则是没搭理她的进了自己办公室，将女婴放在早就准备好的婴儿床边，探手按下电话的免提，开口道：“艾斯特boss？” “嗨，沙曼娜，第492号今天做剖腹产吧？” 艾斯特的声音传来，沙曼娜才起身到了温奶器前准备取奶，婴儿床里的女婴便发出了声呜咽：“哇~” “噢，你听到了妈妈的声音？” 沙曼娜说着看了眼女婴，电话免提中的艾斯特声音激动道：“今天，人类迎来了新的时代，你这个哭声，是为了庆祝这个时代的到来吗？” …“也许是为了这个时代的到来而悲哀？！” 脑海中陡然闪过这么个念头，沙曼娜看着哭泣的女婴陷入了恍惚，她发现自己距离时代巨轮是如此之近，只要伸手就可以触摸到无比厚重的历史感，就在她神情恍惚时艾斯特的声音继续传来：“你做个记录，1985年1月1日，医院门口捡到被人遗弃女婴一个，父母生日不明——我会安排人把她接过来。” “好的，艾斯特boss，她的体重是2850克，身体健康。” 将奶挤手面上的沙曼娜说过，电话另一边的艾斯特已经放下了电话，瞅着巨大玻璃窗外高升的冬阳，又低头看过手腕上的百达翡丽表，发现时间指针到了10点13分，不禁嘀咕道：“这个点，菲欧娜应该睡了？齐鲁那货睡的可早——” 神情迟疑间，艾斯特却没能按耐住大脑中多巴胺的疯狂分泌，转到电话前便拿起了话筒开始拨号，果然足足响了十几秒钟时间，菲欧娜不满的声音传来：“你好？” “我当然好，好的不能再好了。” 艾斯特拽着电话线坐到宽大真皮办公椅里，电话另一边遥远地球对面的齐省生物中心宿舍里，满心火气的菲欧娜瞬间没了半分火气，冲着床上揉了揉眼的儿子做个你先睡的手势，嘴上却没停下的开口道：“怎么，大白天的梦到被他戳醒了？” “唉，我倒是想做这种梦了，直到他走也没能解解渴，我这井都快干涸见底了——” 电话里的艾斯特陡然变的幽怨时，菲欧娜就知道自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这日子过的也是有天没日的好久没有肉吃，先前只顾着打趣对方却忽略了这是个杀敌一万自伤八千，于是便改口道：“这话你想说别给我说，该找谁说找谁说去，现在可以推进克隆猴项目了？” “是的，齐鲁会打酱油了吧？” 艾斯特显然也想起了菲欧娜的情况时，菲欧娜的注意力却从她提的齐鲁身上转移，开口道：“她姐姐应该是认可了齐鲁，最近对他特别好，我打算再给他生个孩子。” “这次怎么说？还是说捡的？现在盯着你的可不少。” 艾斯特的注意力跟着转移，以前菲欧娜到齐省虽然引发了不小的，可毕竟那会儿名气都在医学领域，现在两人作为克隆猪的第一作者，名气则是破圈到了全世界，压根没啥可比性。 这种情况下，菲欧娜如果再玩捡的那一套，是真把全世界当傻子糊弄，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大。 菲欧娜却是已经有了想法，开口道：“我打算到蝌蚪银行去刷他的卡，点他的套餐，趁着现在法律还没出来。” “我感觉你可以自己带点小蝌蚪去，这样比较放心——” 艾斯特的提议传来，菲欧娜就感觉眼前一亮，开口道：“唉，你这个想法不错，要不要我给你准备点？” …“唉，没鱼虾也好，我看报道说卡米尔和乔安娜要去参加nasa的培训，这次就没跟他一起回去——” 艾斯特颇为郁闷的声音让菲欧娜偷笑了会，于是才想聊就听床上的齐鲁开口道：“妈妈，你在给谁打电话？” “噢，艾斯特阿姨，抱歉打扰你休息了，艾斯特，你等我好消息哈。” 菲欧娜飞快说完挂了电话，转身扯了扯肩膀上的睡衣，将愈发伟岸的浮夸遮住大半，躺在床上后看着齐鲁道：“妈妈过两天要出差，你跟下郑阿姨怎么样？” “我想跟你去。” 齐鲁说着探手到了菲欧娜怀里，一双漆黑明亮眼睛眨啊眨的可怜模样，只感觉一阵异样的菲欧娜便面现正色道：“如果你以后不摸着睡了，我就答应带你去。” 刷的收回手，齐鲁抬着脸道：“那我以后不摸了。” “这才是个乖孩子。” 菲欧娜露出个笑的才说了半句，齐鲁接着开口道：“我能摸你的胳膊睡吗？” “当然可以。” 菲欧娜点点头，不想齐鲁的小手一伸，竟是摸到了她的胳膊根处，手指还有意无意的触碰着浮夸，当即有些无语：“？？？” 齐鲁圆睁眼睛瞅着菲欧娜的神情，看她只望着自己却没说什么，手指便又动了动—— 菲欧娜很想说你这样还怎么让人睡觉，只是望着儿子满是打量神情的精致五官，便没忍住心中的溺爱改口道：“你比你爹可色多了。” “爹？” 正满心忐忑被训的齐鲁注意力转移，菲欧娜心中陡然警醒，之前可没和儿子说起过他父亲的事儿，只是既然提起，也就记起当年推倒郑建国的情形——很快菲欧娜便发现齐鲁虽然没再乱动，身上的异样感觉越来越重。 于是这一夜，菲欧娜前所未有的失眠不说，第二天一早还发现多了双熊猫眼，心中闪过卡米尔和乔安娜要留在美利坚，便在给齐鲁穿戴整齐收拾完毕后，就拿起电话给36号打了过去，不想人没在：“先生在郑园那边休息的，需要我为您转接吗？” “噢，谢谢。” 脑海中浮现出郑园是卡米尔和乔安娜的宅子，菲欧娜这个想法还没消失，对面传来了熟悉的戈登声音：“您好，这里是郑园，我是负责接待的戈登——” “戈登先生，我是菲欧娜，你家先生在不在？” 菲欧娜也不是第一次和戈登打交道，知道这些管家才是郑建国的心腹，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想瞒着他们：“我有些私人事情想找下他。” “请您稍等，我去请示先生。” 电话另一边，戈登说完后放下电话，转身踩着光滑地砖到了餐厅郑建国旁边，开口道：“先生，菲欧娜说有私人事情找您。” 桌子对面，正监督郑立桓郑立恒兄妹俩吃饭的奥黛丽听到，飞快开口道：“噢，我去接下，你看着他们吃完。” “——” 默默的点了下头，郑建国便看向了望来的儿子和闺女，开口道：“吃饭，吃慢了没有巧克力吃。” “噢。” 郑立恒拿起自己的木勺挖了勺鸡蛋羹，郑立桓看到这里便跟着学了，郑建国便没再多说的夹了个煎包吃起，很快奥黛丽去而复返，回到座位上后道：“我邀请她带着齐鲁到36号住两天，那个孩子以前还小，现在慢慢有记忆了，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打算认他当干儿子。“ 大国风华 丰本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由于各种问题地址更改为请大家收藏新地址避免迷路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好阅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好阅app阅读最新章节。 新为你提供最快的大国风华更新，第一千零四十二章手术很顺利免费阅读。 正文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这只是一部分 郑建国先是迟疑了下，他想说的是自己认下齐鲁当干儿子，这也算是给他个名分，毕竟以善城市的传统来说，干亲是仅次于血亲的人际关系，如果关系好了，那与血亲也没啥区别。 只不过当看到奥黛丽的优雅面颊，郑建国便醒悟到自己认了干儿子，那么包括她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就都会成为齐鲁的干娘，与正式承认和菲欧娜的关系无异。 可如果奥黛丽认下了，卡米尔和乔安娜便不会被动成为干娘，郑建国依旧可以保持干爹的身份，同时还会加强奥黛丽和菲欧娜的关系。 想起五月底的月球之旅，郑建国露出了个笑：“就听你的。”一番话不多却颇有灵犀的交流过，奥黛丽看向旁边正在吃饭的俩娃，郑立桓和郑立恒兄妹俩连忙低头吃饭，她便用筷子夹起焦圈吃了，郑建国又吃了三个水煎包停住，仿佛想起什么似的看向旁边柯林，开口用英语道：“柯林，你在这边还适应吧？” “我在这边很好的。”一身女仆装的柯林飞快说道，接着看向旁边的奥黛丽道：“madam先前也关心过了。”目光在柯林艳美的面颊上扫过，郑建国点了点头：“嗯，你有什么需要或者不适应的，可以直接找madam。”经过两天的观察，郑建国发现她的模样好似几女的综合体，奥黛丽的脸型，寇阳的眼睛，卡米尔的眉头，斯宾塞的鼻梁，以及14岁这个年龄身体提供的充足胶原蛋白，让她兼具成熟艳美和纯真青春多重特质。 当然，这不是说郑建国对她有什么想法，兔子还不吃窝边草来着，再加上算是奥黛丽的侄女，他米青虫上脑也不可能下手。 之所以会打问，还在于这是每个仆人进家后的例行关怀，柯林的面试是由大约翰完成培训，并归奥黛丽管理，一般到这里也就算是完成了面试——除非男性管家或者贴身男侍，才会由家主面试，否则家里面的情况，都属于madam们的管辖范围。 只是郑建国大多数时都把管家当成了贴身男侍，比如更换服装外加随时侍应，这在以前都是贴身男侍的工作内容，结果从老约翰时期就没提，经过大约翰到了戈登这里，也算是与时俱进。 从柯林脸上收回目光，郑建国看向了抬头瞅自己的儿子和闺女，接着开口道：“看着让他们俩吃完，不许剩饭，否则没有巧克力吃。” “嗯，快和爸爸再见。”奥黛丽应下后叮嘱过，郑立桓和郑立恒兄妹俩便齐齐开口道：“爸爸，再见！” “再见，要听妈妈话。”郑建国扯下脖颈上的餐巾，连同膝上的餐巾放在桌子上，带着戈登施施然出了餐厅，感受着有些清冷的走廊，不禁面现好奇道：“地暖还是不行，这几天降温比较冷，开空调吧。” “是，先生。”戈登飞快应下，郑建国带着他回到衣帽间穿上大衣围巾，便通过地下车库上了路虎车，于是三辆车组成的车队开上车站东街。 由于这两天冷空气来袭，元旦的第二天首都便下起了雨夹雪，这会儿随着路虎车上了路，没多大会窗户上便落了层雾气。 郑建国探手抹了抹玻璃上的水汽，瞅着外边一群穿着厚厚大衣，在卖力踩着自行车的路人，不少人用围巾套脖裹住了口鼻，极个别则是喷着股雾气在奋力前行。 很快车队在车站街口拐向正北，到了天街后顺着辅道进了实验室大门，保卫科科长胡国栋带着三个手下居然敬了个礼不说，还张嘴说了句什么没听清。 随着车子停住，安迪下车后拉开车门，郑建国看着虽然湿漉漉，却显然是清扫过的院子，半真半假的开口道：“老胡，以后这个礼就不用了，大冬天的在保卫科里待着就是。”郑建国话音未落，崔新田已经快步到了身旁，接上话：“这是向您表示祝贺了，祝贺您获得了美利坚的总统自由勋章。”胡国栋不等崔新田话音落下，接着开口面现激动道：“还有受到美利坚航天局的邀请，成为咱们国家的太空和登月第一人！” “噢，嗯。”郑建国有些后知后觉的点点头，便露出个笑没再说什么，国家这是直接把他上月球的事儿美化了，否则真报道出来怕是要引发滔天般的海啸舆论，于是看向了旁边的实验室大管家崔新田，开口道：“有采访意向的都推了。” “这——是。”崔新田白了不少的脸上现出了苦笑，郑建国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和记者打交道，在实验室成立的这一年半多时间里，实在推不开了也是让下面的负责人应付，他本人绝对是不会出面招待记者，甭管是新化社还是人们日报的，统统不见。 以前的时候，崔新田初来乍到没摸清郑建国和新化社记者的嫌隙，可经过这一年半多时间的接触，他已经听说了当年在齐省医学院以及驻美大使馆里发生的龌蹉，而且版本还多达好几个。 所以现在听了这么个要求，崔新田能做的就是应下后，开始汇报工作：“南极考察队已经到达南极洲，并为长城站举行了奠基仪式，现在那边正在建设中，预计在春节前完成建设工作。” “第二个是有个姓刘的不知在哪听说了咱们的汉卡，打着中科院什么技术公司的名义，想和咱们合作开发事宜，说可以用汉卡入股开公司。” “第三个是您捐给科学技术博物馆的居里夫妇笔记，人家博物馆联系不到您，就把感谢信送到咱们实验室来了，我已经放到您的桌子上。” “最后在元旦放假前，农科所和畜牧所那边发来了函件，说是会竭尽全力配合咱们的项目要求，我与其他文件分开整理归类了。”带着崔新田进了温暖的实验室，郑建国看他没有再说下去，也就知道没什么要紧的事儿了，飞快开口道：“你跟进下考察队的后续，开公司的那个再来就推了——”南极科考队的项目涉及到臭氧空洞，而这点又是撬动未来巴黎气候协定的支点，这个协定又属于未来三十年的道德大棒，可以打着为了地球母亲的名义，用来对付经济欠发达国家和地区。 当然，连同后面的碳排放碳中和碳达峰在内，会倒逼欧美大批耗能巨大的制造业加速转移出海，同时进一步促进经济全球化的进程，为美元霸权插上翅膀，属于看上去你好我好唯独穷鬼不好的阳谋。 而制造业的离开，会导致美利坚产业结构向金融和服务业转向，这将降低美利坚的就业岗位，加剧国内阶层矛盾的同时，造成产业空心化。 产业空心化的后果，就是依赖国外进口，众所周知进口大了会导致贸易逆差——这个过程面的任何一个节点，都是机会。 至于那个姓刘的，郑建国则压根没往心里去，他已经决定依托实验室成立个民营公司，到时再以实验室和民营公司合作的模式销售，自然不可能和这人合伙。 于是，郑建国连想都没想的拒绝过，接着说起了来函的事儿：“农科所和畜牧所的事儿和实验室没关系，是生物中心那边的合作对象——”农科所，郑建国瞄准的不止是小麦这种主粮，还有反季节大棚的诸多蔬菜，未来大规模的大棚种植，必然会挤压主粮种植面积，不提高产量就会导致亩产下降。 虽说现在还没什么迹象，可科研领域的研究都是以年为单位计算的，某些大项目更是以十年为单位，就这还保不齐会不会有结果，提早一下没大碍。 倒是畜牧所，郑建国并没有太明确的目标，记忆中的几号几号什么的，是连听都没听说过，他打算把人送出去找找——比如到美利坚和苏维埃看看？ 当然，这些就不用给崔新田说了，郑建国带着人到了办公室里，看着准备好的咖啡和收拾卫生留下的水渍，身后的崔新田开口道：“主任，我听院里有人说了呼气检测机的事儿，咱们要不要澄清下？” “澄清什么？你不感觉到时候让调查组公布，才是最爽的？”郑建国说着将大衣挂在座椅后的衣架上，崔新田不禁面现古怪道：“嗯，那就听您的，我去通知他们准备开会了。” “去吧。”郑建国面带微笑的点点头，由于被害妄想症的原因，他在让人把幽门螺旋杆菌呼吸检测机注册专利后，是把专利放到了实验室的名下，后面以实验室的名义用专利入股到保护伞医药公司，约定在扣除成本后利润对半分，目的便是防止有人拿这个来恶心自己。 现在，果然跳出来了。郑建国简单看过桌子上的待处理文件，发现大多都是院里下发的新规章新制度新流程什么，少部分是政务院和各个办抄送的项目批签，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里面就有长江流域办公室，关于《三峡水利枢纽可行性研究报告》的请示：“……重城对于150米的低坝方案表达了异议……建议蓄水位最低170米……如此坝高会超过180米……需重新论证可行性。”这玩意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对？ 郑建国扫了眼前面的批示，发现是董办加了个抄送郑建国同志处，办公室的门便被人敲响，崔新田出现：“主任，人员已经到齐了。” “好。”将文件合上，郑建国站起身跟着崔新田到了会议室，不想才进门就爆发了阵热烈的掌声：“哗哗哗——”踩着掌声到了白板面前，郑建国双手抬起虚按两下，很快等到掌声消失，便面带微笑的开口道：“谢谢大家，今天是1985年1月2日，阳历年正式上班的第一天，眼看着咱们的农历新年也快到来，在过去的一年里大家付出了不少，我打算今年春节就多放几天假，好让大家多多陪下家人——”先前到实验室时，崔新田没提项目上的事儿，郑建国便知道一切如常，而这也是他刻意为之的后果，于是在提前宣布了今年会多放假的消息，就没再怎么多说的宣布了散会，叫住了温正图：“老温，咱们到办公室里聊下。” “噢，好的。”正准备走人的温正图收住脚步，塑胶眼镜后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看了眼李光南，只以为事情发了的跟着郑建国回到办公室，便没等他先开口的说道：“主任，您是想问汉卡的事儿吧？”先是想说不是，郑建国便发现这位不善言辞的手下大将眼神闪烁，当即开口道：“汉卡什么事儿？坐下说。” “噢——”温正图瞬间醒悟到这不是郑建国叫自己的原因，只是现在既然问了，便坐到旁边的沙发上道：“这不咱们研制汉卡的消息传出去后，就有那个咱们院新成立的科技公司跑来想要合作，说什么咱们国内大大小小十几万台计算机，怎么也能赚个几百万几千万的，一开始只是在实验室门口堵我和光南，前两天都跑家里去了——” “新成立的科技公司？等离子体服务中心吧？”郑建国脑海中闪过程春先的面颊，才发现自从大前年委托人家设计了几款游戏，这两年竟然没消息了：“程春先？” “不是程春先的服务中心，是科技公司的刘传志，他们几个人自己搞的。”温正图飞快的摇了摇头说出个人名，郑建国脸上的恍然瞬间变成了古怪，他到这才明白自己碰到了谁，接着想起先前都找到老温家里了，便改口道：“汉卡的事儿我自有主张，叫你来是想给你压压担子，你听说过异构网络的tcp\/ip协议吧？” “当然，听说是美国国防部主导研发，用于连接不同厂家电脑的协议，只是一直没机会了解，咱们要开展这方面的研究？”温正图瞬间坐直了身子认真回答过，郑建国便摇了摇头，靠在宽大办公桌上端起还温热的咖啡，开口道：“这只是一部分，我是想让你架设个根服务器，用来连接咱们院里的所有计算机，目标是只要打开计算机，就能通过这台服务器提供的服务，进行数据交换。” “这——”温正图豁然站起，原本发黄的面颊上现出了激动神情：“我愿意立下军令状！”郑建国喝了口咖啡，笑道：“军令状就免了，这次我回来带了些资料，你回头去新田那里拿，趁着年前这段时间翻译下，等过了年就正式开工。” 正文 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只要他一声令下 温正图脚步匆匆的走了，留下身后的郑建国望着关上的办公室门，便按了下电话的免提拨通生物项目组，开口道：「老苏，让凯瑟琳到办公室来下。」 「好的，主任。」 苏永安的声音传来后消失，郑建国便转回办公桌后坐下，脑海中闪过刘传志的记忆，便想起收购ibm的新闻报道，接着又想起自己还收了点ibm的股票，那么可以要下国内的代理权？ 这样也可以表明自己不会插手电脑制造？ 郑建国这么想过，便发现这个可行性还是比较大的，他之所以收集了根服务器的资料，除了因为它不涉及到核心的半导体制造，更因为这些资料都是市面上就能收集到的。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就在去年，美利坚正式将与共和国的等级提到了p级，除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与以半导体制造的核心技术外，常规武器技术什么的都没了限制。 而且，组建根服务器的电脑以及硬件设备，也会向ibm购买，这就算是给对方吃了个定心丸。 不过，负责这个ibm电脑业务的人选，交给谁合适？ 郑建国稍微想了下，便感觉到了有些郁闷，搞计算机业务，那自然得了解计算机才行，可他身边压根就没谁会，除了在南非负责保护伞安全的博尔特。 除了那个块头有些不像。 郑建国胡思乱想着，面前的电话陡然跳起，他便把博尔特扔出脑海接了，就听寇清凯的声音传来：「建国，回来了吧？晚上到我这里坐坐？」 「唉，要不让寇斌试试？」 郑建国眼前一亮，接着开口道：「啊，正好我也有点事想和您商量下，不过考虑到您家有恶邻，咱们去东来顺吃涮羊肉好了。」 「你这家伙——」 寇清凯莫名感觉到了阵无语，不过想想那个姓田的邻居，便没再多说的开口道：「好，就听你的，这次请你吃涮羊肉。」 很快敲定晚饭，寇清凯那边放了电话，郑建国看着推门进来的凯瑟琳，站起身转出了办公桌，一指旁边的沙发道：「坐下说。」 默默的到了沙发旁，凯瑟琳双腿并拢侧着身子坐下，将呢子裙摆盖在黑色***上，俏脸如花般笑了起来：「恭喜您。」 「嗯，谢谢。」 目光在对方被黑色***衬托的愈发白皙手面上扫过，郑建国也没铺垫的直接开口道：「我打算把电子烟当做治疗戒烟的辅助设备销售，这样你作为最了解它的人，我想邀请你加入保护伞医疗，去推动fda的认证工作。」 充满雕塑美的面颊上现出诧异，凯瑟琳抬手捋了下耳畔的金色发梢，好似下了个决定道：「噢，我想向你申请hiv项目，你会在古堡医院里开展这方面的研究吧？」 「可是国内没有相关病例——」 郑建国下意识的说了，他之所以暂时搁置了hiv项目，就因为手上只有杰奎琳·鲍顿这个携带者，而没有hiv病毒的患者，现在确诊的患者都在各大医疗机构里，他总不可能去拿健康人做研究：「我在等合适的机会。」 「那到时我能加入吗？」 凯瑟琳眼前一亮，郑建国便点点头，开口道：「这个没问题，我反正需要人手，用生不如用熟了——」 「那我接受去保护伞医疗的邀请。」 凯瑟琳说着站起身，郑建国也就露出个笑的上前两步，伸手到了她的面前要握，不想凯瑟琳探手过来时，人也朝前走了一大步，一双睫毛飞快眨过，白皙面颊便贴在了郑建国脸上，唇齿间一触即分，眼眸发亮：「你不会生气吧？」 「咕咚——」 郑建国咽了口唾沫，还没开口便见凯瑟琳露出 了灿烂笑容，接着后退两步开口道：「嗯，我还以为你对我没感觉了。再见，boss。」 「——」 郑建国眉头一挑，想起自己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当即抛开了一切，道：「回来！」 已经飞快退到了办公室门口，凯瑟琳摸住门把手的动作停住，美丽动人的面颊上妩媚一笑，作怪似的轻声道：「我会回来的，但不是现在。」 随着声音未落，凯瑟琳拉开门走了出去，留给站在里面的郑建国看着她的黑丝长腿，直到消失在闭合的门缝处。 「这是被钓鱼了？」 欲求不满的郑建国瞬间冷静，凯瑟琳显然是在用欲擒故纵的手段，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凯瑟琳的微笑是真有杀伤力，心中当即把这事儿记在了小本本上。 「铃铃铃——」 刺耳的铃声响起，郑建国便有了几分明悟，如果凯瑟琳没走而是回来，他现在接不接电话都会扫兴。 脑海中转悠着这个念头，郑建国摸起电话还没开口，里面传来了杨钢的声音：「建国，晚上去东来顺吃涮羊肉吧？」 「中午吧，晚上我有安排了。」 郑建国也没见外的说过，杨钢干脆的声音传来：「好，那我就恭候你们一家四口了。」 敲定了午饭的去处，郑建国放下了话筒，接着拿起准备给奥黛丽打去，就听话筒里传来了声音：「建国——」 收住要拨号的手，郑建国已经听清是郑冬花的声音，便放在了耳边后坐回办公椅上：「四姐？」 「祝贺你啊——」 郑冬花的嗓门传来，郑建国就知道她是说总统自由勋章的事儿，不禁开口道：「这个有什么祝贺的，只是锦上添花罢了，要是再来个诺奖才值得祝贺——」 「哈——」 话筒里陡然多了个女孩笑声，郑建国便听出这是寇阳的失笑，郑冬花声音接着传来：「你这话可别让美利坚人知道了，要不人家光说你嫌弃——」 「事实如此嘛，再说这话传过去也没什么，他们有意见也得憋着，难不成还可以收回去？」 郑建国倒是没在意这些，他只要不对着媒体发表这个看法就可以，不过郑冬花这个电话来的正好，于是没等她开口，便继续说起道：「这两天你和寇阳整理下资料，周末过来一趟。」 「啊？有事吗？先前我听菲欧娜主任要请几天假，不知道她周末能不能回来。」 郑冬花的声音传来，郑建国眨了眨眼发现自己怎么说都是问题，如果装作不知道菲欧娜请假的事儿，以菲欧娜的智商而言，她肯定能从郑冬花的反应上，判断出自己在隐瞒和她的关系。 但是，如果自己说知道她请假的事儿，那么以郑冬花和寇阳的智商，也同样能判断出自己和她的关系。 宁叫人知莫叫人见！！ 郑建国顿时感觉到了阵蛋疼，他现在不光是要让人见了，还是亲口承认的那种！ 不过，这个选择也没得选，郑建国飞快开口道：「她周末前能回去，你们按我说的做就行。」 「她——」 电话另一边的郑冬花飞快看了眼寇阳，便见她面现恍然的收起了微笑，也就开口道：「那好，我们这就去准备了，你忙吧。」 「到时见。」 郑建国的声音传来后电话挂断，郑冬花探手按过免提键关了，发现旁边的寇阳已经恢复了先前的模样，没话找话的开口道：「看他这甩手掌柜当的——」 「要不他能想着再拿个诺奖？」 寇阳下意识的接口说到，郑冬花看到这里心中便叹了口气，不知是随着回来后距离上拉近了，还是这个小姑子相 亲那么多有了对比，她在最近的言语间透露出颇多维护之意，当即撇了撇嘴道：「刚才应该问他有没有自己选自己了——」 「这不可能吧？他也就对嫂子你说话才这么随意。」 寇阳的双凤眼瞬间圆睁，只是随着她话音未落，旁边的门被人推开，一身白大褂的菲欧娜带着齐鲁出现，当即开口道：「主任。」 「嗯，我已经请过假了，大概周五回来，这几天你们辛苦盯着点。」 菲欧娜说着从寇阳脸上扫过，将手中的文件夹递出道：「这是新调整的实验参数，你们注意控制数据误差，不行就多做几遍。」 「好的，主任，祝你一路顺风。」 郑冬花双手接过文件夹抱在怀里，接着便和寇阳目送菲欧娜离开，拿着文件夹道：「你去实验室，我去整理总结？」 「好，有事打电话。」 寇阳探手接过了文件夹，郑冬花则回身到了办公桌前拿起笔记本，等到用了两天写完报告，再把寇阳拿来的实验数据填进去，末了两人又检查了一遍，最后等到菲欧娜回来让她看过签了字，才带着报告一身轻松的登上了前往机场的车。 不想，随着车子直接开进机场停在一辆安2飞机旁，郑冬花发现登机梯前竟然还站着个成***郎，身上穿着少见的红色呢子大衣皮肤却白，一双眼睛波光荡漾的探手过来：「郑研究员，寇研究员，我是咱们新化社齐省分社的记者石安安，奉命前去采访建国院士。」 「你好，石记者，还得麻烦你跑这一趟了。」 郑冬花面带微笑的说着客气话，手在和她握了握后准备松开，石安安却又握了下道：「你这可就见外了，就冲建国院士为国争的荣誉，只要他一声令下，我爬也会爬过去——」 「噢。」 郑冬花面现恍然的又看了看这个女人，接着醒悟到什么看向身后的寇斌，开口道：「这是我对象寇斌，省实验中学的英语老师。」 「你好，寇老师。」 石安安颇有距离的和寇斌点了点头致意过，便转身看了下登机梯，面带微笑道：「咱们上飞机再聊好了，这天还是挺冷的。」 「这个飞机应该不保暖吧？」 寇斌瞅着绿了吧唧的安2飞机，手里拎着两个包跟上郑冬花和寇阳的脚步，已经登机的石安安在等他上了飞机，才开口道：「这可不是国产的运五，而是正儿八经老毛子的安2飞机，里面虽然没有空调，却配备了取暖器，还拥有夜航能力。」 「噢——」 原本想显摆的寇斌瞬间闭上了嘴巴，郑冬花看到这里便有了些不满，坐下后瞅了瞅布置，开口道：「和美利坚的普通舱差不多，不过比头等舱差远了，更别提白天鹅上的配置——」 「那是当然，这飞机连白天鹅的零头都不到，不过这也只是我听说的。」 石安安笑容不变的接了句话，郑冬花点点头道：「是，飞机才6000万美元，改装费就3600万美元，上面还配备了淋浴的浴室和小电影厅——」 旁边，寇阳默默看了眼这位一反常态的嫂子，又看了看靠在座位上从包里摸什么的寇斌，便见他摸出了个魔法方块游戏机玩起，不想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面，郑冬花和石安安说了一路，而寇斌则是抱着游戏机玩了一路。 不过，当安2飞机降落在国际机场跑道上时，郑冬花便一指旁边的窗户道：「那边，那边就是白天鹅。」 脸盆大小的舷窗外，远处跑道上停着架通体泛着白色光芒身形优雅的飞机，石安安到了另一边的舷窗前看去，就见飞机旁边听着几辆车，除了见过的路虎车外，还停了辆解放卡车，一群人正围着飞机和车忙活。 旁边 ，郑冬花声音传来：「看样子是送货的，应该会跟着咱们一起回去？」 郑冬花的问题几人都不知道答案，寇阳看着寇斌没开口，便接着说道：「或者这架安2带回去？」 仿佛在验证寇阳的话，安2飞机降落后没多久，一辆牵引车飞快到了飞机面前忙活过，连同飞机上的四人都拖到了白天鹅旁边停住，一个留着大背头的面熟男人出现，开口道：「冬花姐，你们可以下飞机了，我送你们去郑园。」 「噢，郝运，你要不开口，我差点没敢认——」 郑冬花眨了眨眼说到，郝运便让开门口嘿嘿嘿笑起，瞅着郑冬花和寇斌寇阳以及石安安下了飞机，开口道：「也不知怎么吃的，这俩月就起来了——这是我女朋友杨蕾。」 随着郝运话锋一转，郑冬花看了看他旁边的女孩，只感觉从面相里透着股知性，与暴发户般肥头大耳的郝运形成了鲜明对比，她便面带微笑的点点头道：「你好，咱们好像见过？」 「你出门子的时候，我和同学在旁边偷看了。」 杨蕾的两根麻花辫子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头大波浪，说话间雪白牙齿从红唇中闪现：「天怪冷的，咱们赶快上车吧。」 「好。」 想了下当年的记忆，郑冬花没找到有介绍过的信息，这时随着一阵冷风吹来，她便和寇斌寇阳钻进了辆路虎里，石安安则是跟着杨蕾到了后面车上，开口道：「最近忙的怎么样？」 正文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 要是带有仙气儿就好了 时值周六，白天鹅又到了一周一次的送菜时间，当然这次之所以会用上卡车，还是因为白天鹅拐了趟曰本成田机场，加藤森空又送了批以和牛肉为主的特产。 然而，国内却没有双周末一说，周六时间里各大单位也都是上班时间，石安安这次过来属于出差公干，便对上班时间应该在单位的杨蕾有些好奇：“听说你哥他们把冷饮机都卖了？” 杨家和石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以前长辈们虽然没什么联系，杨钢却因着网点的事儿到齐省不少次，毕竟相对于郑建国建议的找兼职来当业务员模式，他们这些人更习惯于找圈子里的，其他的方便都不说，最起码不会卷款卷东西跑路。 当然，石家在齐省虽然个头不小，却比不上像杨家这样高居首都的门面，杨钢一开始到齐省的时候，便没找石家来当坐地虎。 石安安是通过婆家才接触到的网点，而且她那个对象高虎不单单是网点的副经理，后面车祸就是因为和网点同事们吃喝玩乐完，酒后驾驶摩托导致的。 所以，杨钢和杨蕾对于石安安都不陌生，再加上知道她和郑建国也是朋友关系，杨蕾便瞅着窗外的飞机随意道：“这是建国给的建议，说是明年指不定会有多少跟风的，就趁机转给别人了，我现在办了停薪留职，在给郑建国打工。” 这时前面的路虎才发动，远处白天鹅旁的卡车启动开到了安2旁边，停住后上面跳下了几人，从车上搬着东西往安2飞机上装。 很快窗外这一幕消失，石安安面现讶然道：“你家里没反对？他每个月给你开多少工资？” “工资什么都是虚的，主要是能学点东西——” 杨蕾虽然并不善于心计，可也知道工资这属于极度的个人隐私，而且这姐姐也不是外人，说给她听就有可能传出去，便打了个哈哈：“就是公司运作流程什么的，我打算学会以后自己开公司。” 石安安笑了笑，捧哏道：“那到时就该称呼你杨老板了。” “老板就太土，叫老总比较好——” 杨蕾显然被挠到了心中痒痒处，一双明眸大眼都笑成了双弯月：“你这次是来采访郑建国的？” “是的，社里准备做个航天特刊，这不就把我派来了。” 石安安不知想到什么，说过时明艳动人的鹅蛋脸上笑容敛去半分，她这次过来是被郑建国一个电话叫来的，只是由于涉及到两人共同的美好记忆，便不想和人分享这种极为难得的隐私了：“登月这种开天辟地的大事儿，自打第一个智人仰望星空月球算起，少说也得有几万年的念想了——” “那你应该知道真实原因吧？” 杨蕾面上的微笑跟着敛去三分，石安安后面的话便没能说下去，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眨啊眨的，直把杨蕾看的面现狐疑时，才问了句驴头不对马嘴的话：“你和男朋友同居了吧？” “——” 瓜子脸上的狐疑瞬间化作愕然，杨蕾接着面现尴尬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做过女人。” 石安安没再继续追文这个还没成为“女人”的妹子，一副过来人模样的继续说起道：“男女间其实就是那么回事，什么情啊爱啊的，都敌不过牛奶和面包，按照咱们的说法，都没大米饭和红烧肉来的实在——” “人家一个双胞胎姐妹，一个名声完美的世界巨星，能把脸皮丢在地上，也要跟着男人去面对世界声讨，图的还不就是这些身外之物？” “要不是知道你的专业，我肯定会说你拜金的。” 杨蕾脸上的尴尬瞬间消失，她之所以会答应郝运的追求，虽然是看上了这货还算纯良，毕竟能为了好友报仇，那么对上身边人，只会更加的看重才对，次之便是她被表妹的遭遇刺激了下：“不过年轻人最容易被情啊爱啊的迷惑，只以为有情饮水甜如蜜，却不知贫贱夫妻百事哀，算了，不说了。” “而事实却是有对比才会有伤害，如果都和十年前那样，哪来这么多的思想碰撞。” 石安安倒是神情不变，按说这话谁都能讲，唯独她所处的位置上却不能说，好在考虑到杨蕾也不是外人，而她更没有什么上进的心思，特别是先前听了杨蕾都停薪留职的说法，心中也就动了：“你有亲戚被男人骗了？” “还是个大学老师，写了几篇诗就不知姓啥了——” 杨蕾下意识的说了两句，接着想起自己当年被诗社吸引的经历，便跳过这部分道：“现在那小姑娘才上大二，就决定要嫁给他了，如果不是还没到结婚年龄，结婚证都得领完了。” “那老师家里什么条件？” 石安安飞快点出了重点，杨蕾便摇了摇头道：“不是家里条件的事儿，以两人毕业后的待遇来说，两个干部家庭无论如何都不会差了，他父母虽然在农村，却没有什么亲戚拉扯。” “重点是那个老师的自身条件不行，长的一把攥住两头不冒，人也是胡子拉碴不修边幅，最重要的还是不会过日子，发了工资就胡吃海塞，没钱了就借磨度日——” “这是要棒打鸳鸯。” 石安安心说这还差不多，她原本以为是嫌农村乡下的亲戚拉扯多，没想除了出身没什么根基外，本人也如此跳脱，这是个家长都不会允许孩子跳的火坑。 看到引起共鸣，杨蕾的话还在继续：“现在又迷上了练气功，你不要和其他人提。” “噢，练气功不好吗？” 石安安瞬间起了好奇心后注意力转移，就见杨蕾面现迟疑之色，缓缓开口道：“这是建国说的，你不要向外边说。” “啊，他对气功还有研究？” 石安安这下是真好奇了，杨蕾却满是正色道：“这倒没有，他说气功是智商鉴定器，要远离那些修炼气功的人，我爸就不让我再给其他人说了。” “那好，我知道了。” 石安安瞬间醒悟这是个巨大新闻热点，郑建国的名字和态度放出去，就是不知道这货愿意不愿意？ 对于杨蕾的话，石安安并未放在心上，她这次过来的目的就是采访郑建国，要问的内容虽然早已有了腹稿，却并不妨碍她加几个私人的问题。 比如当年如果自己再主动点？ 石安安距离郑建国最近的时候，便是邀请他去看的内部电影《基督山伯爵》，两人并排坐在电影院里，其间她还幻想过这货会有些小动作，结果直到散场离开，平静的仿佛陌不相识陌生人。 想到这里，石安安便转头看向了路虎的车窗外，隆冬季节人们穿着厚厚棉袄棉服踩着自行车，偶尔闪过的树木则只剩下了光秃秃枝丫，就在这时车里突然响起个声音：“所有人注意，天街封路了，咱们需要绕行下。” 天街封路是正常状态，石安安对此并不陌生，让她好奇的是现在才进了城区，车队也没停下的就收到了信息：“首都开通车载电话了？” “没有，寻呼台都还在审批，这是车上的车载对讲机，通讯范围在5到10公里。” 杨蕾飞快解释过，石安安便点点头开口道：“是，我听说国外的医院除了有院内广播，还有寻呼台，想通知谁就让寻呼台发寻呼过去，首都这次可比魔都落后的多。” 随着车队拐了个弯，杨蕾便开口道：“郑建国一直在推动这个事儿，不过首都这边通讯涉及到的部门有点多，我听说也快了。” 魔都第一家寻呼台早在两年前就开通了，不过由于寻呼机需要进口，价格居高不下就导致了用户了了，即便是魔都也没几个能用的起，大多数都是企业配发，知道的普通人并不多。 当然，杨蕾和石安安都不是普通人，确切的说两人由于外界渠道畅通，特别是才去港岛开过眼界的杨蕾话音未落，她的脑海里便怦然冒出了个念头：“这个生意应该可以做下？” 杨蕾并不知道，当审批快下来的说法传进耳朵里，石安安也是立即就想到了这点，只是与下了车去找郝运说这个事儿的杨蕾相比，她能打问的人就只有即将要见到的郑建国。 不过，随着石安安跟着见过一面的戈登踩着厚厚地毯，通过长长的通道看到远处客厅门在望，她却陡然间患得患失起来：“如果这货以为自己是在求他怎么办？” 戈登的脚步没停，将石安安带进宽大客厅里后，便昂首挺胸的面现好奇道：“请问您是选择咖啡还是茶水？” “给她准备咖啡就是。” 郑建国鼻音浓重的开口回答过，也没见外的一指旁边沙发道：“这边坐吧，我这两天有点感冒，咱们得保持下距离——” “那要不我等你感冒好了再来？” 石安安想也没想的脱口说到，接着便醒悟到这话里的暧昧语气太重，好在她的学历够高见识也广，神情坦然的没等他开口，就继续说起道：“这样才好沾沾你这个文曲星君的仙气儿。” 不知是身子虚了念想就强，还是看着这个当年唾手可得的青苹果，现如今已经熟的就像个水蜜桃，郑建国便感觉一股女性气息让他有了见缝插千斤顶的冲动：“呵呵——” 好在，想起自己这个感冒都是和菲欧娜打野战整出来的，郑建国便凭借着强大的定力按下了这股冲动，坐在了石安安距离老远的沙发上：“要是带有仙气儿就好了，哪还像现在病秧子似的。” “也没吃点药？” 石安安先前的话说完就想到了这点，生病期间连医生都会禁止夫妻生活，郑建国作为医生也应该会想到这点，于是面现正色的关怀道：“怎么感冒的？” “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脑海中闪过和菲欧娜的激烈战况，只感觉才按下的不宜想法再次冒头，郑建国便神情不变的腹诽过这个娘们，决定跳过这个话题道：“药吃了，明天再不好我就给自己挂点滴，你这次采访提纲都准备好了吧？” “这个——” 石安安来之前是做足了功课，从土星五号的资料到升空登月人数，乃至于连失败率都给算了下，就这还是国外部分的，国内关于这货的生平和成绩什么的，也是又写了好大一篇来：“你不会是想要提纲吧？” “你拿提纲来，我看着提纲直接和你说，这样省下的时间，就能请你去看电影。” 郑建国说着想起两人当年看的《基督山伯爵》，他当时虽然在想怎么投机倒把卖电影票，可也并不是对石安安毫无感觉，他之所以没动手，还是和对上寇阳一个原因，到现在都属于红线的乱搞男女关系：“奥黛丽的《罗马假日》引进来了。” “啊，这样太好了，就咱们俩吗？” 石安安满是灿烂微笑的面颊上眼神闪烁了下，戈登便端着个咖啡盘进了客厅，当即转身从随身包里摸出了个笔记本，飞快掀开后到了提纲页面递过去，郑建国便在接了后看着她身上的大衣，开口道：“屋里我让人开空调了，正常到达活动现场后第一件事，就是脱掉大衣搭在胳膊小臂上——” 才要坐下的石安安接着站直，将身上的大衣脱掉，露出里面凹凸有致的身形，就见郑建国眼神发亮的看来，就感觉这家伙的眼睛能穿过衣服，心中泛起前所未有的异样时，便听他开口道：“嗯，你这么好的条件，就得多展示下才行，现在还是单人生活？” “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又不想委屈自己，这不就拖下来了——” 提到自己的感情生活，石安安先前的异样感消失不少，她这段婚姻持续不到仨月就成了寡妇，高家一开始虽然没让她再找的意思，毕竟那会儿人家还沉浸在丧子之痛里，可后面是找她谈过几次。 然而事实是，石安安在新婚燕尔时经历了刻骨铭心的丧夫之痛，当时就感觉一个人如此过也不错，直到郑建国带着奥黛丽出现，她以前的那点遗憾便再次浮现。 当然，事到如今，石安安已经彻底看开，望着郑建国道：“不过实际情况你也能想象出来，外边有传言说我克夫，后面连介绍的都少了，而单位里人际关系也比较窄，你有合适的也可以介绍下。” 正文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众所周知 克夫这个说法自古有之。 这是个郑建国从未想过的理由，当然这也是他没在石安安身上费太大功夫的原因，因为身边的女人实在太多了，而石安安又只能远观不可把玩，便在为数不多的相处中也保持着足够的距离，以避免两人间出现什么擦枪走火的事情，而不可收拾。 只是现在面对这个提议，郑建国身边并未有单身或者离异的人选，他能做的便是答应下来：“这个我只能说尽力了——” 考虑到自己的身份，郑建国是没想着给她介绍谁，媒人这会儿可是吃力不讨好的活，除了某些天生性子张扬能说会道的愿意去干，绝大多数人都不会帮这个忙。 不说其他人，单单面前的石安安就是个例子，如果她当时和丈夫通过说媒认识的，那么现在媒人就指不定会不会高家父母埋怨——克夫这种看不见摸不着却让任何一个父母犯嘀咕的传言，它不受人的意志力为转移对象。 石安安也只是在顺着先前的话说，看到郑建国应下，便端起了旁边的咖啡喝口，只个感觉比首都饭店里还醇厚的多，还没放下就见郑建国拿起笔记本上的笔，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了起来。 竟是连说都没说，直接拿笔帮着做起了采访记录？ 这个做派对待朋友也属于随意的多，只有极好的朋友才会这么做？ 默默的喝着咖啡，石安安目视着一手拿笔记本，一手快速书写的郑建国，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在他穿着上打量过，竟然有了种温文儒雅的错觉。 郑建国却在运笔如飞的写着预料到的内容，这个时候的记者们采访，那都有着标准的套路，先是问好下，再说下对方取得的成绩，简单夸过后询问下最近的研究，接着便是这次采访的真正目的。 而这次让石安安过来，郑建国的目的便是了结两人六年前的约定，看着大致都写的差不多了，便将笔夹在笔记本中还给了她：“我回不来的内容也写上了，你到时候看着发就行。” 石安安艳丽面颊上现出了愕然，下意识开口道：“你回不来？去月球回不来？” “科研实验都有意外，回不来还是好的，那最起码代表我到了月球，极端点就怕到不了——” 郑建国端起有些温的茶杯，喝了口后看向旁边的戈登，后者便飞快到了面前端走茶杯而去，留下郑建国看向了石安安，开口道：“就像到时候国家和美利坚，都会准备成功和失败以及半成功的发言稿，成功是目标，意外是可能，我这辈子虽然才活了23年，可比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要精彩了，如果我能回来，我会放弃一切工作，安心——享受生活。” “这个——” 石安安再次面现愕然，她很想问怎么回来后也不再工作，甚至还想说国家怎么可能会允许你不工作，可这些都在回不来的担忧前消失干净，人能回来就已经达到圆满了？ 如此想着，石安安连早就准备好要问的生意，也直到看完电影和午饭后离开时，都没问出口。 天上下起了雪，白色的雪花纷纷扬扬撒着，早上才打扫过的石板院子又被盖住，郑建国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这一幕，身后传来了戈登的声音：“先生，陶野院士到了。” “请她去书房，再请我四姐她们也过去。” 郑建国说过喝了口热茶，戈登便转身去了，郑建国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客厅侧门被人推开，郑立桓带着郑立恒出现，两人身后跟着女仆柯林，就听儿子郑立桓开口道：“爸爸，我能出去玩吗？” “不能，外边下雪了——” 郑建国下意识的说了句时，便醒悟到这货可能是想出去玩雪，接着看他要靠近自己，当即开口道：“爸爸感冒了，现在不能抱你，你是想玩雪？” “嗯，我想玩雪。” 郑立桓可怜巴巴的站住后说过，他身后的郑立恒跟着开口道：“爸爸，我也想玩。” “柯林你找个塑料盆装点雪进来，注意别让他们玩太长时间。” 郑建国瞅过两人面现微笑，柯林飞快应下：“是，先生，你们俩跟我来——” “爸爸再见。” 郑立恒举起小手摆了摆，郑建国便挥了挥手目送两人跟着柯林离开，出门后到衣帽间又取了件马甲套上，才感觉好点的到了书房里：“陶姐。” 正坐在真皮沙发上的陶野飞快站起，一双杏眼打量着开口道：“怎么，感冒了？” “是，有点受凉了，坐吧。” 郑建国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便拿起书桌上早就准备好的文件夹，坐到了陶野旁边的沙发上，也没客气的直奔主题道：“这次找你过来，是有点事想托付给你。” “这个，你这么说就太言重了——” 才坐下的陶野飞快坐直身子，接着便面现关切的改口道：“咱们俩还这么客气？有事你说话。” “这是我原本打算要搞的项目，只是你也知道我5月份要去月球——” 郑建国说着将手中文件夹交给陶野，后者下意识的接过后听到这里，红润的面颊上现出了抹愕然，到了嘴边的不会出意外瞬间咽回肚子里，普通人都还有个意外说法，去月球这么重大的项目，一切安好就不用说了，便明白这是他在未雨绸缪，当即点点头道：“还是那句话，有事你说话。” “这是个可以终结克隆技术的项目。” 郑建国微微一笑看向文件夹，陶野便浑身微震的瞪大眼睛，克隆技术经过一年的发酵，早已成为了全世界众所周知的超级热点，而这个技术竟然能终结克隆？ 陶野豁然打开了文件夹，只见扉页的抬头上写着行标题：“人类胚胎干细胞研究。” 咕咚咽了口唾沫，陶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开口道：“人类胚胎？” “是的。” 郑建国点点头没有再说下去，人类胚胎自然会涉及到生殖细胞，这部分在国内属于不可触碰的内容，否则单单传出去就足以引起舆论批判，于是开口道：“这部分你不用担心，我会安排好研究材料的事儿，拜托你的部分是需要带着我姐和寇阳，你能顶住压力吧？” “这个没问题。” 听到材料没问题，陶野悬着的心放下，她先前顾虑的便是这点，甚至还不无恶意的想是不是让自己采卵，至于郑冬花和寇阳这俩名字，她在听到时就明白这个项目应该是专门给两人准备的，只是郑建国等不及要去月球，才将项目连同两人委托给自己。 虽然有些跨领域？ 陶野继续看起文件，只见上面写着行字：“自打1959年人类第一例双胞胎骨髓移植开始，干细胞的移植便成为解决某些白血病的治疗手段，由此陆续有法兰西肿瘤学家乔治·马歇尔教授，美利坚爱德华·唐纳德·托马斯教授开展过类似手术，却无法解决干细胞来源的问题。” “直到1981年，不列颠剑桥大学的马丁·埃文斯教授团队，美利坚加州大学的格尔·马丁教授团队，分别在7月的《自然》和11月的《美利坚科学院报》上，发表了关于分离培养小鼠胚胎干细胞的方法。” 这就是该项目的研究现状了，陶野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便继续看了起来：“众所周知，受精的人类生殖细胞是人体所有细胞之祖——” 看到这里的陶野嘴角不禁抽了下，她是没想到郑建国会直接用大白话来形容，不过这也是想都不用多想的，于是继续看了下去：“该项目研究可以解决干细胞移植的来源，而不用通过有人伦风险的克隆生殖技术解决，为治疗某些疾病提供帮助。” 这就是研究意义了，陶野正要往下看，书房的门便被人推开，管家戈登出现道：“先生，您四姐她们来了。” “准备壶咖啡送来。” 郑建国也没站起的交代过，便见穿着身针织线衣的郑冬花和寇阳进来，向着陶野问起好：“陶野院士，你好。” “嗯，坐吧。” 陶野同样屁股抬都没抬，面带微笑的让两人坐下，回头瞅过郑建国，便见他开口道：“陶野院士手上有个项目需要人手，我就举贤不避亲的把你们俩给推荐过去了，你们有什么想法没？” “听你的。” 郑冬花露出个灿烂微笑，便看向了陶野道：“以后还请陶野院士多多关照。” “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寇阳面现讶然的跟着说过，陶野也就笑着回应过，将文件夹放进了脚边的包里，回过头看向郑建国道：“那你没事儿我就先走了，晚点还有个会要参加。” “你看这咖啡也没喝口——” 郑建国站起身跟上陶野的脚步，将她送到书房门口后道：“外边又下雪了，你路上注意点，我就不送你了。” “你送我，我还得找机会回来骑车子，走了。” 陶野挥了挥手缠上围巾后扣上大衣，在戈登的带领下离去，留下身后的郑建国目送着她直到消失，才转身回了书房里面关上门，就见郑冬花开口道：“生物中心那边你安排谁接手？” “这个项目不急，总要等你们那边有结果才会开始。” 郑建国说着在两人旁边沙发上坐下，就见寇阳正拿着双凤眼圆睁着打量自己，当即开口道：“我感冒了，得和你们保持下距离，省的传给你们了。” 小半年没见，寇阳已经由美丽动人变的知性，一双眼眸打量过这货，缓缓开口道：“我发现你还和以前似的。” “你这话让心胸狭隘的听到，会感觉你在说人幼稚。” 郑建国笑眯眯的开口说道，很快书房门被人打开，戈登端着壶咖啡进来，给两人都倒上后帮他的茶杯续过水，郑建国做了个请的手势面上闪过疲惫之色：“不过我感觉幼稚点好，成熟太累了，今天早上我都差点没爬起来——” “你这是能者多劳，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休息下。” 寇阳下意识的接上话，回来这段时间她见了不少所谓的青年俊杰，可每一个都会忍不住拿来和这货对比，于是比来比去的到现在还没个吃顿饭的，现在看到他这副模样，竟然感觉到有些心疼：“你又不是氪星来的超人，你只是个血肉凡人——” “哈，你还看漫画？” 郑建国笑了，他还以为这姐姐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可想想寇阳最多算个学习好的女孩，连学霸级别都算不上，便接着说道：“能者多劳评价太高，我这是想要的太多，就只能付出更多的精力，不过我打算从月球回来就享受生活，你们不光在事业上加油，生活上也得加油——” 寇阳瞬间沉默，黑白分明的双凤眼飞快眨过，突然开口道：“月球一定要去？” “嗯，前面我才说过想要的太多。” 郑建国脸上的微笑敛去几分，他能从话里听出关切之情，如果放在以前的时候，他肯定会以为这是同学间朋友间的关怀，可想想当年对她说出的只有小孩子才选，大人都要的话语，缓缓道：“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说好，是因为文化繁荣科技发达。说坏，是因为这些加大了贫富差距。” “前者，可以让人生活的比以前所有人都好。后者，则是让人比以前所有人，更加沉沦于物欲之中。” “肯尼迪在名为《我们决定登月》的演讲中，曾经说过之所以会决定登月，并不是因为它轻而易举，而是因为它困难重重。” “面对困难，他们乐于接受这个挑战，也不愿意推迟这个挑战，因为这个挑战他们志在必得，其他的挑战也是如此。” “四姐应该知道，当时何大拿说就要看我去上天，而这也是我用来说服父母的借口——” 郑冬花冲着寇阳缓缓点了下头，却不知为何没有说话，郑建国就知道她应该是猜出来了，不过并没有去提这个事儿，而是面带微笑的继续开口道：“我要去月球，是因为她就在那里，没有理由美利坚人能花钱上去，而我这个中国人却不能上去，这才是我要去的原因。” 寇阳摇了摇头，开口道：“可这样会促进他们的科技发展，把咱们甩的更远，将来追赶起来——会更难。” 正文 第一千零四十七章 NASA的防范 谈及正事儿，情绪一直在波动的郑建国瞬间惊回了神，只感觉从早上见石安安到现在，情绪间有股活不久的心理暗示，这时去回想没多久，便醒悟到和感冒状态和天气环境有关，也就在警醒后收拾起心神。 只是随着调整过心态，郑建国便迎上了望着自己的寇阳双眸，蛋疼的感觉浮上心头时，嘴上却没停的开口道：「看在你这么关心国家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土星五号使用的都是当年技术，除了计算机控制和通讯系统被最先进的取代，你完全可以放心。」 郑建国当时提出登月，nasa是给过重新设计火箭的建议，他因着这个周期超过了美元霸权计划便没有同意，而是主张使用已经验证十几次，达到了成熟的土星五号，所考虑到的次之因素，便是重新设计会帮助美利坚更新航空技术。 郑建国花钱上月球，是为了消耗白头鹰和大毛国力，而不是吃饱了撑的帮助白头鹰发展航天工业，所以出于这点，他就装作急不可耐的选择重启土星五号。 如果放在上辈子里，郑建国还真指不定脑袋一热乎，借着国家的名义选择两国合作。 可由于这辈子的学习，郑建国是深深的认识到了美利坚的可怕，肯尼迪决定登月的时候，nasa的局长都没办法确定行不行——连专家都没信心的情况下，还真被上面的压力给办到了。 当然，放到现在的郑建国来看，这完全是正常的情况，连落后的发展中国家兔子都能上下一心，勒紧裤腰带把蘑菇蛋和卫星高搞了出来，以美利坚这个可以整合半个世界的科技和工业能力，同样可以完成阿波罗计划！ 不过，这样做的后果也是非常现实，和自保的蘑菇蛋不同，登月的阿波罗计划这么搞，在其经济效益方面压根没有可比性，国防是立国的根本，自然可以不计代价的去探索，可登月是啥？ 放在各国高层眼里，登月是国力和科技以及工业实力的象征，更代表着全方位的发展先进性。 而在各国民众眼里，登月也只是增加些文化方面上的谈资，自豪感这玩意它是会消退的。 于是当连着发射十几次，到了最后发射的时候，甚至连全美电视台都登不上去，剩下的也就不用说了。 阿波罗计划总计耗资250亿美元，按照没有解体前的布雷顿森林体系1美元大致是081克（35美元一盎司2834克）黄金去计算，这250亿美元就是20250吨黄金，刨去每次发射的燃料不算，每一枚土星五号火箭都可以看做是黄金打造的。 如此高的消耗而又见不到利益，或者说利益已经消失了，阿波罗计划的停止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只是，郑建国显然有些灯下黑，只见寇阳施施然开口道：「可是月球基地计划了？最少要耗资1000亿到1200亿美元，这笔钱也不会推动重大科技进步？」 郑建国笑了，开口道：「这是因为你不了解，用于往返的土星五号说完了，那么常驻的月球基地最重要的生命维持系统，这部分由供养和水处理组成，真搞出来也不会有什么重大应用，或者说所涉及到的成果，不会改变现有科技格局，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寇阳是打着关心国家科技发展的旗号在表达关怀，这点郑建国当然看了出来，不过他能做的就是以事论事。 从之前航天技术到月球基地，这俩技术核心重点有着本质的区别，前者是以土星五号为体现的火箭技术，后者是以生活为核心的生命维持系统——这个系统在地球上是不需要的，所以出现新技术什么的意义不大。 当然，郑建国推动这个项目的真实目的却没透露半分，这不是说他不相信寇阳的立场，而是她知道和不知道的意义不大，应该知道的人，不用旁人去说 ，单单看就能看出来。 至于不知道的人，旁人直白的去说开，也和不知道没啥区别，既如此，为何要让人知道？ 不过，考虑到两人的多重关系，郑建国还是多说了句：「你以为美利坚什么技术都能让咱们接触？他们连宇航员培训过程都不想让我去——」 寇阳眨了眨明亮的双凤眼，注意力瞬间转移：「这就是卡米尔和乔安娜去的原因？」 「是的。」 郑建国挑了下眉头说到，这点是他在确认接受nasa的报价后，从对方发来的体能要求便醒悟到的，航天员的培训过程，怕是仅次于半导体制造和航空发动机技术的保密级别。 如果郑建国去全程参与下来，就等同于帮助共和国建立起了航天员的培训体系，美利坚自然不可能会同意。 想起先前见到的奥黛丽，寇阳脑海中陡然闪过了个念头，缓缓开口道：「这个，她们以后就没办法来首都了？」 「这点倒不会，应该是会在一段时间后过来，到时她们忘的也差不多了。」 郑建国既然想到了nasa对自己的防范，也能想象出如何解决卡米尔和乔安娜接受过培训的内容：「她们不会接触到选拔和具体训练内容，只是接受指令操作设备，没有太多要背和遵守的东西——」 指令操作自然离不开设备，即便卡米尔和乔安娜能够完整的记录下来转交给郑建国，没了设备什么的也不会透露太多信息，这点不多的信息泄密，也属于可控范围。 再加上卡米尔和乔安娜的智商并不高，郑建国相信两人在回来后过上一年半载的，就差不多把学到的东西给忘光了。 所以，郑建国当时便打算回来后，安排两人进哈佛大学，虽然两人决定要生娃——到时候一孕傻三年的下来，也差不多忘光光。 想到这里，郑建国露出了个笑道：「你看，他们这么防着我，还会让我参与到太机密的技术研发里面？」 「我还以为你不怕被骗——」 寇阳面现释然的点点头，接着醒悟到这话有些挑拨意味，于是飞快改口道：「忘了你比我聪明的多，我爸想邀请你晚上过去吃饭，你晚上有空吗？」 「我感冒了，就不去了，等好点再说。」 郑建国果断开口拒绝，旁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郑冬花听到这里，开口道：「没什么事儿的话，那我们明天晚上就回中心了。」 「我让戈登准备了些东西，你们走的时候带着，我就不过去了。」 郑建国说着站起了身，郑冬花便和寇阳跟着站起，两人齐齐想到了早上见过的白天鹅，郑冬花开口道：「那我又得被念叨了——」 「你就说是姐夫接的。」 郑建国笑眯眯的说到，郑冬花自打回国以来，便都在中心里待着，他有时想起会让人送点物资过去，对于牛肉海鲜什么的并不缺，直到国庆节郑冬花放假到首都玩，他也是让戈登准备了点东西带走，现在看来被寇清凯念了紧箍咒：「另外那个叶酸片你记得按时服用。」 「嗯，我们先走了。」 郑冬花点点头露出个灿烂笑容，郑建国便吸了吸有些堵的鼻头，闷声道：「那我就不送你们了，看样子还是逃不脱挨一针的命——」 「撑不住就打点滴吧，拖着难受还耽误事儿。」 寇阳一双眼睛打量过郑建国的侧脸，美利坚人是从来不会这么委屈自己的，喝酒多了不舒服都要吃阿莫西林来缓解醉酒状态，这种程度的感冒早就挂点滴去了，当然这是有医疗保险的人能够选择的，没保险的才会买点药片硬挺着：「你又不差这点钱。」 「过多抗生素会让人体产生耐药性——」 郑建国下意识的开口说了半句，便醒悟这个观念还没出现，飞快改口道：「适当的感冒可以锻炼下免疫力，我打算明天再不好转，就挂点滴。」 「嗯，那你慢慢锻炼。」 寇阳面现无语的笑笑转身就走，郑冬花则又看了这货一眼转身跟上，郑建国将两人送到书房门口站住，正好进来的戈登手里递来了个便签纸，上面写着行字：「苏维埃大使馆参赞罗斯科夫在1号线上，杨钢和郭怀怀请到了茶室里面喝茶。」 「你去安排人送下我姐她们。」 郑建国收进手里后说到，便在戈登应声而去后到了书桌前，拎起电话后笑道：「恭喜你高升了，罗斯科夫参赞。」 「呵呵，只是身上的压力又重了，听你声音是感冒了？」 罗斯科夫操着口流利的普通话，郑建国便装作不在意的开口道：「只是有些鼻塞，这几天天气有些冷了，你也要注意身体——」 郑建国和罗斯科夫认识差不多三年了，当时其他国家使领馆的都换了遍，这个苏维埃的倒是在原地升了上来，语气间便和老朋友差不多的客套。 「郑建国同志，感谢你的关心，这两天首都的雪都有些莫斯科的样子了——」 确认这货生病了，罗斯科夫在一番客套后，迅速转入了正题：「先前接到了内外贸易部二局的通知，上面决定将之前的粮食贸易方转为共和国进出口公司，这是我们为了履行之前阿尔希波夫代表团签订贸易协定中的要求，我记得你和进出口公司也有关系？」 阿尔希波夫代表团，郑建国在不列颠城堡里招待米哈伊尔的时候，苏维埃部长会议第一副主席阿尔希波夫，率领苏维埃一只人数不多却颇具重量的代表团到访，签署了关于两国经济和贸易以及科技合作的委员会协定。 而共和国能拿得出手的东西，这会儿就只有矿产和石油以及粮食与轻工产品，前面两种苏维埃并不缺，轻工产品则还不明显，剩下的就只有粮食了。 甚至，粮食苏维埃也有着太多的选择，所以干脆把从自己手里买国内粮食的方式，变成了直接和国家进行交易。 可惜杨钢他们已经从进出口公司退了出来。 郑建国瞬间感觉到了惋惜时，接着醒悟到这种交易涉及了外汇，以现在国家对外汇的渴望，又势必不知会引起多少关注。 不能买便宜钻石了—— 郑建国的注意力再次转移，当然他嘴上也没闲着：「关系也是有些，不过区别不大，索菲亚回去了？」 「她——」 罗斯科夫打了个磕绊时，郑建国就知道自己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索菲亚的身份极其敏感，而他的身份也不普通，当即开口解释了句：「以前这个事儿都是她在处理。」 「她犯了些错误，已经被降职回国了。」 罗斯科夫的声音传来，郑建国心中虽然好奇这个铁面无私的娘们怎么会犯错，可由于先前的后知后觉，便决定跳过这个话题：「我会通知公司那边配合你们交接，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另外还有全苏列宁农业科学院的考察交流，现在两国正在商谈中。」 罗斯科夫的语气有些轻，郑建国便听出这是在试探自己的意思，交流考察内容应该是为克隆技术铺路，心中泛起对大毛如果学了这个技术后果的猜想，嘴上开口道：「我仅以个人的身份表示欢迎，希望咱们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哦，谢谢，这个我想是有机会的。」 罗斯科夫有些异样的声音消失，郑建国就感觉自己好似在做策反间谍，放下电话后想起茶室等着的杨钢，便转出了书桌离开书房，不想外边寇斌正快步走过来，距离老远开口道：「建国，我有件事 儿想听听你的建议——」 「噢，那进来说。」 郑建国收住脚步站住，寇斌已经小步快走的到了面前，白皙面颊上浓眉小眼里满是渴望道：「不用，我是想问问你，如果我自己做生意的话，你感觉做什么生意比较好？」 「啊？」 郑建国瞬间面现古怪，瞅着这个举止轻浮的姐夫眨眨眼，脑海中闪过寇清凯的大脸，缓缓开口道：「你打算拿去给寇伯伯说吗？」 寇斌飞快瞅过旁边的戈登，神情局促道：「这个，你也知道我爸性格比较固执，而国内工资又这么点，我想弄点东西进来卖，你感觉卖汉堡怎么样？首都都没有卖的。」 郑建国乐了：「这个想法不错，只是卖汉堡算了，你会用计算机吧？」 正文 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人家说冻坏了 计算机？ 寇斌当然接触过，还是郑建国买的那台水果2，郑建国买了后就因为学习压力而扔在53号，倒是他和李铁因着学习压力不大，放学后没事儿摆弄过一段时间，不过这货用的描述是「会用」。 这就是寇斌做不到的了，飞快开口道：「不会，不过我可以学。」 「那你可以把这些话告诉寇伯伯。」 郑建国要的就是他这个态度，否则还是老老实实上班的好，便一指外边走廊道：「我听说外边各个单位都在搞科技公司，就想着把实验室里的成果转化成公司，你抓紧时间学一下计算机，到时候过来去负责这个公司，另外你想当个体户的事儿就别和寇伯伯说了，我怕跟着你挨训——」 「呵呵，这不是大家都在停薪留职——」 寇斌白皙大脸上现出讪笑，还抬手挠了挠后脑勺，瞅着郑建国的侧脸道：「我爸就是个老顽固，人家都是举贤不避亲，他倒好，我去中心他都不同意——」 「这就是代沟了，你是喝过洋墨水的，应该能理解这种差距。」 郑建国不轻不重的点了句，寇斌脸上的讪笑越发的多了，只是接着想起什么又开口道：「不过计算机这玩意我们学校没有。」 「这个不急，我会安排你到ibm那边学习下国内有的机型，也不是都学会，大致的了解下就行。」 郑建国手上就有ibm的股份，所以知道从1979年开始，这几年引进了几千台大中小计算机，最近中科院一次就引进了500台中型机，他便想借着汉卡的机会成立自家下属公司，没理由那个姓刘的能折腾成，有自己支持的寇斌会干不成：「到时也不是你去干活，下面还会招些技术员过来，当然一开始得是你亲自带着才行。」 「好的，我听你的，你姐她们还等着我，记得到时通知我。」 寇斌飞快点了点头说到，便没等郑建国开口转身跑远了，以至于郑建国这会儿才明白，寇斌是背着郑冬花和寇阳跑来和自己说想法的，不禁面现无语后体会到了寇清凯的苦心——这么大了还这么幼稚。 当然，郑建国的想法只是转瞬即逝，带着戈登到了客厅旁的茶室里，就见杨钢和赵远一正站在张大千的《鱼石图》面前望来，显然是在研究画，当即开口道：「哥哥们收获不错吧？」 「唉，是真不错，不过现在那边价格又涨了些。」 李东升抱着手里的咖啡杯说过，郑建国点点头坐到了茶桌旁还没开口，赵远一开口道：「感冒了？」 「两天了，有些鼻塞，明天我决定去挂点滴。」 郑建国抽了抽鼻翼，就感觉左边鼻腔堵的厉害，接着想起先前罗斯科夫来的电话，不等几人说话便开口道：「先前苏维埃大使馆的罗斯科夫来了电话，说那边要和咱们进出口公司进行贸易，你们的外汇应该是不好换了——」 赵远一飞快道：「你那边的粮食贸易停了？」 点点头，郑建国和苏维埃的交易没瞒几人，所以就说起了自己的打算：「不过那边已经同意我去包地种大棚了，也算是没鱼虾也好。」 「你和米哈伊尔谈的？」 李东升面现好奇的问到，郑建国便见几人都看了过来，缓缓点头道：「差不多吧，他在参观温室大棚后很满意，还摘了些蔬菜带走，不过重点是他对国内的农业模式失去了信心，而咱们又距离苏维埃这么近，就提到了咱们这些年取得的成绩——」 李东升神情微变：「这不是个好消息。」 赵远一面现好奇：「他们撑不下去了？」 郑建国没有开口，目光在赵远一的圆脸上扫过，接着看向李东升和杨钢，开口道：「米哈伊尔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但是他没办法去解决，因为会触及到他的立身根本，他这次到不列颠颇有些咱们当年到国外考察经济的影子，因为我答应去种大棚的时候，他说别人只想设立金融机构——」 李东升眼前一亮，开口道：「那你要好好经营这个关系才行。」 「李哥，这话就过了。」 赵远一神情不变的说了句，郑建国也是看了这哥哥一眼，脑海中闪过未来的某些传言，便想起了先前的事儿：「另外我四姐夫寇斌要办公司，哥几个以后有能搭把手的地方，就多多帮下忙——」 杨钢笑了：「有你这个小舅子在，还用咱几个出马？」 李东升跟着开口道：「不是还有寇主任了？」 赵远一点点头：「这不用你多说，要不让东来顺送点羊肉羊汤过来，咱们哥几个今天就着这瑞雪，好好吃喝一顿？」 「唉，这个主意好，咱们几个也好久没这么吃过了，可惜古莱她们还在上班——」 李东升说着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郑建国便向着门口的戈登开口道：「让东来顺送个羊肉火锅套餐过来，你问问mada不要，还有家里其他人，都吃的话就要只全羊好了——」 「是，先生。」 戈登应下后转身离开，郑建国转头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杨钢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口道：「我听说你在纽约的时候，被流弹击中了？」 「自由美利坚，枪击每一天——」 郑建国扯了个笑装作随意般说到，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认知，他在到54号夜店后就让大约翰通知了保护伞电视台，当时就发了个短讯后还把车开过去拍了新闻稿，所以第二天各大报纸和电视台都进行了或多或少的转播，而几人又不缺涉外渠道，能够知道这个消息就很正常了：「是出门碰到抢劫的了，流弹在路虎挡风玻璃上留了俩白点。」 「不是说那边警察配置好？普通巡逻的都开警车？」 李东升说着转头看向赵亮亮，郑建国放下茶杯后接口道：「是的，所以抢劫的没跑出两条街，就被七八辆警车堵住，然后就是噼里啪啦的对射，要不是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都怀疑射来的子弹搞不好是警察的——」 郑建国的路虎车队是和劫匪的并行，前面开路的车子在看到警察封路后停下，劫匪就暴露在了拦路的警察视线里，所以迎面打在挡风玻璃上的子弹，有九成九是对已经冲到前面的劫匪发射，只是自己和劫匪处在同一火力范围中，被流弹打中属于正常情况。 一直没开口的赵亮亮接话道：「你没找警察要点赔偿？那玻璃换一块得比喷漆贵吧？」 「呵呵，前天我还见赵自立那家伙了。」 想起砸路虎的事儿，李东升露出个灿烂笑容，其他人也都跟着笑起。 赵自立那次一块砖砸了将近三万美元出去，当然这不是说砸的很厉害，路虎车顶也是防弹材质，一块砖只磕破了些漆面，定损标准是需回厂喷漆。 而费用如此之高的原因，大头还是定损人员的来回路费以及车子的来回费用，至于喷漆费就是小意思了。 郑建国点了点头，开口道：「要是现在定制，得10万美元以上，因为这不是常用备件，需要专门加工，我当时定了批作为备件，单价不到15000，不过为了避免耽误过节，我就没去找警局麻烦——」 随着郑建国话音未落，茶室的门被拉开，戈登拿着个便签纸出现，到了他身边开口道：「先生，外边有个自称是外贸总公司的张明臣先生来访，这是管家先生的留言——」 「就说我不想见外贸总公司的人，让他走吧。」 郑建国神情不变的说着接过便签纸，就见上面写着行字：「默多克有意 收购《泰晤士报》，李南英建议在不列颠组建有线电视公司，王安电脑发来合作意向，因特尔决定将芯片报价由39美元降低到30美元，但是采购量需达到三百万片，ibm表示可以就入门级芯片领域展开合作，其有意将入门级计算机芯片制造技术转让。」 便签纸很轻，拿在手里轻飘飘也就几克的样子，只是上面的内容，却让郑建国眉头微皱：「入门级芯片技术？」 郑建国瞬间感觉到了蛋疼，上辈子由于自身眼界局限的问题，他对于芯片的了解大都是道听途说，某家所谓的爱国公司自己设计的芯片也生产不出来，最后宁愿不生产那个机型了，也不去投资芯片制造领域。 而随着这辈子的学习，郑建国现在对于芯片领域有着无比清晰的认知，ibm现在就是该领域当之无愧的老大，从芯片设计制造到大型机定制个人电脑出售，除了软件上因着时代观念掉队，被王安电脑撵到了屁股后面。 当然，这是因为之前的仙童公司已经成了昨日黄花，否则依旧会是半导体领域的霸主。 不过正是由于ibm太过强大，其早在1969年时便被美利坚司法部给盯上，以涉嫌垄断计算机制造生产销售为由发起诉讼，官司一直从1969年打到了1983年，才因王安电脑和水果电脑公司的崛起，最终逃过被拆分的下场。 别人市场份额都卖的和我差不多了，你总不能说我还在搞垄断吧？ 至于入门级芯片技术，顾名思义，就是具备了基本逻辑指令功能的芯片，其代表为计算器和卖到火爆的石英表。 这样的芯片，自然无法用到高端电子产品上。 然而，寻呼机它也算不上高端？ 拿来锻炼人手当入门，也是好的？ 刹那间，郑建国心动了，和上辈子大多数半导体的公司，都会冲着最先进最高端的芯片不同，他并不怕低端芯片造出来没有销路。 单单一个最少再火爆十几年的各种游戏机，就足以让规模不大的公司活下去，因为郑建国手上已经有家游戏公司，以及要插手学某米进行定制拼装的寻呼机公司。 而订购的百万枚寻呼机芯片只是开始，后面会有百万块寻呼机的电路板，百万块寻呼机的外壳，百万件寻呼机的包装，这些订单拿到哪家公司里面，都会拿到最优惠的价格！ 就如市面上59美元一个的寻呼机芯片，现在百万订单就便宜了20美元，如果到了三百万片订单，价格就是近乎腰斩的30美元了。 当然，300万片，这就是9000万的订单，看着整体数额不是很大，却是去年英特尔营业收入的十分之一，属于超大订单范畴。 不过与英特尔的优惠相比，郑建国感觉ibm的条件更具有诱惑力，现在掌握入门级芯片制造技术的，也不多啊！ 只是，自己马上要去月球了—— 想到这里的郑建国瞳孔瞬间放大，如果自己接受了，那就会透露对半导体制造的觊觎？ 这是个试探吗？ 一瞬间，郑建国便决定放过这个机会，毕竟与自己的小命相比，这个技术完全可以考虑推后。 而且，郑建国还可以让大约翰用这个条件去和东芝谈，于是收起便签纸放进口袋里，看向杨钢道：「当时不知谁给外贸总公司说的我会投资，他们就有个什么玩意给我打电话，问我能不能保证赚到钱，不知是不是这个张明臣。」 「哈，这里也只有你能给这个保证了。」 赵远一神情有些尴尬的打了个哈哈，郑建国听到这里也就知道不是他，也肯定是他身边的人，于是想着态度表完了，当即跳过这个话题道：「那个姓田的没再蹦跶吧？」 「蹦跶 啥，你都要搞三峡项目了，田家老爷子虽然眼睛不好使，鼻子还是挺灵的——」 李东升瞅了两人一眼说着，旁边杨钢和赵远一双双面现古怪，至于赵亮亮和郭怀怀以及江路则齐齐低头喝起咖啡，郑建国将诸人神情收入眼里，开口道：「他不蹦跶了，咱们该干的活，还是得干，以便到时候有备无患，对了，现在可以搞公司了，你们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搞个公司，以后赚的就都是你们的了。」 将话题扯回到正事儿上，几人过来就是谈下一步计划的，赵亮亮开口接上道：「这次总计收入1293万7500块，平均每盆不到400块，另外运输中冻坏了3000多盆。」 「呵呵——」 李东升咧嘴笑了笑，旁边杨钢眉头瞬间皱起，瞅着看来的郑建国道：「人家说冻坏了，也拿了冻坏的君子兰来，物证都有了，你能说啥？」 李东升依旧笑容不变，开口道：「我说啥了？我就是笑咱们之前没长个心眼，也算吃一堑长一智了。」 正文 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保准会去 君子兰一共运了大概3万5000盆，路上在海运的时候损耗了就有4000多，这是郑建国之前知道的，他没想到的是之后又「损耗」了3000多，按照每盆400块的均价算，这就是120万出去了。 六个人费心费力小半年时间，平均每人搞了200万，结果到地头又「损耗」了120万，这是人都会有点想法。 如果眼前这六个不是知根知底，之前更是磨合了差不多四年时间，单单面对这种级别的「损耗」，搞不好就得散伙。 当然，郑建国也和这六个处了四年多时间，知道李东升这货既管不住裤裆，也管不住女人，更管不住嘴巴，要不是李老爷子性格火爆，妥妥的纨绔子弟一个。 简单说，这货的头脑比较单纯，不过以郑建国的被害妄想症而言，感觉这也可能是他的伪装，毕竟赵远一杨钢这俩再是发小，也不能走到哪里都带着他，最多像郑建国对李铁照顾而以。 物以类聚，可不是说着玩的。 于是看到这里，郑建国接话道：「这是好事。」 「这是好事？」 李东升眼睛一瞪，旁边的赵远一飞快接口道：「当然是好事，花钱买教训，总比付出其他的代价去吸取教训好，另外方成名知道咱们是从国外搞来的，还不管不顾的「损耗」这么多，他的格局也就这样了。」 「要不要我帮你们恶心他一下？」 郑建国露出了个灿烂笑容，李东升顿时来了精神：「那好啊——」 赵远一连忙开口道：「这个就算了，花钱买教训，咱们给他记上就行。」 杨钢面现好奇道：「你想怎么恶心他？他爹是方继良。」 「你们既然透露过来源，而且先前李哥说又涨价了——」 郑建国依旧是灿烂笑容，这个名字他两辈子都没什么印象，那就说明未来不会上去，现在自己也不会去东三省，再加上他也不是吃饱撑的跑去当过江龙，他想的是盘外招：「你们猜这个姓方的，会不会去南非找君子兰？」 「哈，这不用猜，保准会去。」 李东升只感觉眼前一亮，接着想起这货最喜欢用阳谋，便开口道：「你不会是让人在南非骗他吧？」 「看你说的，我只是让人去卡他出关。」 郑建国笑眯眯的说了，君子兰这玩意娇惯的很，温度稍微高点就容易坏，想想他专门改装了一艘货轮，还有高达十分之一的损耗，就知道如果是其他人去干，保不准会损失多少：「就是在装完船后，再拖几天他们的手续。」 「可要是他没去，或者没找到了？」 李东升面现好奇的时候，郑建国点点头道：「那这件事就得等以后，你们自己去找回场子，因为如果他没去，说明他不是个太贪婪的人，那么保不准这「损耗」的3000多盆，是真的损耗了。」 「有道理，如果他有心，肯定不会满足这3000盆的损耗。」 李东升面现恍然，旁边的杨钢接话道：「那就这么办，人不能太贪婪，真因为贪婪出了问题，也怪不得旁人。」 敲定了帮几人出气的手段，郑建国便继续先前的话题：「公司办好后，可以学之前那样，去深城那边做些服务工作，目的是尽快把手上的钱换成美元，当然如果能换成日元最好，最近小鬼子来了不少投资商——」 曰本的房地产价格还在上涨，一些做实业的小公司最先感受的到，因为这些公司由于体量小，厂房大多都是租赁来的，于是商用住宅的上涨带动了工业地价的上升，这些增加的成本最终又带动了人工成本，再加上大公司也有到国内投资的，不少小公司便跟着到了国内投资。 「这个你放心，以 前有些手段我们是不能用，现在就百无禁忌了。」 杨钢点点头露出个笑，这时戈登去而复返，开口道：「先生，已经订完火锅餐了，大概半个小时后送来，现在要准备吗？」 「准备吧，这也快到3点了，哥几个还喝点吗？」 郑建国说着看向几人，李东升便不见外的嘿嘿笑道：「我想尝尝车轮牌茅台。」 「这不年不节的，三大革命就行。」 赵远一开口说到，李东升口中的车轮牌，是指1954年专为出口生产的茅苔酒，商标中正标斜纹区域显示的字体为「贵州茅苔酒」，只生产了两年便改回人们熟知的「贵州茅台酒」，存量仅比打响茅台旗号的「赖茅」多点，这些年搜罗下来还不到九箱，郑建国便摆了摆手，开口道：「李哥难得开口一次，车轮牌还是有不少的，不过我不能陪你们喝了——」 「知道你不喝酒，这是好事，我们是戒不了了——」 李东升喜笑颜开的冲着赵远一和杨钢挑了挑眉头，一副狗肚子里装不下二两香油的骚包模样，两人不禁苦笑了下看向郑建国，正要说话时离开的戈登再次回来，径直走到郑建国身边后递出了个便签纸。 探手接过，郑建国不禁露出了个笑，瞅着看来的几人道：「蔬菜的事儿被人批判了，说是5块钱一斤的黄瓜，比猪肉还贵两倍，人们大冬天的吃一口原本就难，现在还这么贵——」 「哪个报社？首都晚报？」 杨钢眉头皱起面现不满，他想起前年撞见的吴慧莲了，那场面也和这差不多，郑建国则看了眼便签纸，发现郝运那货竟然没说是哪个报社，不过这对他而言，意义不大：「郝运没说，不过我感觉这倒是个不错的机会，等上两天看看有没有跳梁小丑出来，到时候辨明敌我再一网打尽。」 「那好，既然你这个事主都不急，咱们就等两天看看。」 杨钢也没再追问，实际上他也知道这不叫个事儿，三天前随着善城机场正式启用，每天都有20吨新鲜蔬菜运抵首都，不说往返烧掉的20吨油，单单c130运输机的维护费都不知多少钱，5块钱一斤都算白玩。 不过，这个价格是终端销售价，批发出去的价格在4块到4块5毛钱之间，一上市便被抢了个精光。 当然，对于不知道这些的普通人而言，街面上突然多了5块钱斤的黄瓜，最直觉的认知便是这太贵，贵到一个普通工人的收入，只能买上七八斤。 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了门，离谱到家了！ 然而，物以稀为贵是老话说死的，20吨蔬菜里以西红柿和黄瓜为主，少量油菜荠菜韭菜价格更高，不过可能是少才没被这个记者报道出来。 旁边，听到《首都晚报》这个关键词，李东升瞬间想起了当年的事儿，飞快开口道：「那个失踪的小记者，找到了吗？」 该谈的正事儿谈完，郑建国也就和几人闲聊起来：「没找到，不知跑过去了，还是出了什么意外，也可能是那个女的把人带过去卖了，这都说不准——」 杨钢的眉头皱起，瞅着旁边的郭怀怀道：「这个女人好像回来了？」 郭怀怀飞快看了眼郑建国，后者便开口道：「是的，行贿罪期满被遣返回国，现在正申请恢复国籍，不过本性难改，据说还在踅摸古董家具，我打算找人卖点不能出国的好东西给她——」 「哈，那她肯定会想办法带出去。」 李东升乐了，由于郑建国敞开了收各种古董的原因，几人也或多或少跟着收了不少东西，所以知道国家规定除了一二级的东西外，都可以放到友谊商场和文物商店里销售，对象则是那些前来旅游的友人们。 至于一二级的东西，也不是 完全禁止交易，只要传承有序也没问题，唯一要求就是禁止出境。 如果是普通人，不说买到这种级别的东西，就是放在眼前都不一定认识，更别说花大钱买下来。 而一般折腾古玩的人，也只会买下来后再去找下家接手，转卖一波赚个差价就行了，压根不会想着怎么带出去，因为没这个条件。 但是，出过国，当过港岛人，还折腾过古董的陈丽华，有这个条件。 郑建国还以为这哥哥会说直接抓起来，可旋即想起人家第一次阴人的时候，自己怕是还没出生，便笑笑换了个话题：「最近城里有什么新闻？」 李东升开口道：「徐家为了让他家小子过把记者的瘾，搞了个学通社，可比咱们那会儿会玩多了。」 李东升后半句是看着赵远一说的，郑建国便见他神情不变的开口道：「当年林家不也是比咱会玩？这种事儿在首都里可谓是传统悠久，现在要说城里的新闻，君子兰涨价都不算，猴票价格也涨了，你猜我怎么知道的？」 郑建国面现好奇道：「有人向你打听了？」 「不是，是我那里有个黄牛被偷了——」 赵远一自打下去后就很少回来，这次也是因为君子兰的操作收尾，郑建国跑出去半个多月才来的：「去报案的时候说被偷了七万多，这可不是小数字，秘书就报到我这里来了——」 「——」 郑建国顿时面现古怪，这会儿人们平均工资不超过40块，500块就算得上数额巨大，5000块就是数额特别巨大，七万多这个涉案金额足以让人把牢底坐穿，当然这是说现金才行。 猴票么？ 仿佛是知道郑建国在想什么，赵远一也跟着面现古怪道：「结果丢的是猴票，那个黄牛不知从哪个旮旯里收的，成版的也有，四联单也有，单张的也有，票面价值不到350块——」 「呵呵，那可亏大了。」 李东升幸灾乐祸的开口说到，猴票单张价格已经突破了60块，成版的也突破了1000块，之所以相差三千多块，最主要的原因是成版的极其稀少，简称有价无市。 郑建国听到这里却眼前一亮，他手上成版的有四万五千多版，其中大部分都是以票面价格收回来的，不过他并不想这个时候偷偷出货，他是想起了这几位手上也或多或少都有存的，不禁开口道：「那你们想用手上的钱再赚点吗？」 「怎么说？」 李东升瞬间来了精神，杨钢却皱起了眉头，好奇道：「像君子兰这样操作？」 「是的，从我这里买出去多少张，砸掉市场后再买了还给我。」 郑建国缓缓开口说到，李东升面色当即一变：「这个，全部收回来的几率不大吧？噢，你用的是张？不是版？」 「是的，即便到时候有些差额，你们以后陆续买了还我就行。」 郑建国是不会亲自操作的，因为目前价位太低了，一千块一版，他手上的全部都扔出去，也才四千五百万，而且还是不缺的人民币，意义不大。 赵远一缓缓开口道：「高卖低买，你是让市场里的猴票，始终保持在稀缺的状态？」 旁边，杨钢接口道：「建国是帮咱们扩大资金规模了。」 郑建国不置可否的开口道：「反正这些猴票我放着也是放着，不如借给你们周转下，到时候再把猴票还我就可以了。」 猴票，郑建国是打算以10年为单位的长期持有，这种情况下倒不如借给几人去周转，也算物尽其用。 李东升颇为心动，看了眼赵远一和杨钢，开口道：「咱们完全可以用手上的资金再炒作下价格，之后找机会卖掉——建国你感觉怎么 样？」 「这个要你们自己商量着来。」 郑建国飞快开口拒绝，他借猴票给几人的目的有几个，第一个就是想考核下之前教他们炒作君子兰的成绩，看看几人在君子兰这个事儿上面，学到了多少。 第二个，则是杨钢说的那样，想给几人扩大下资金规模，以便去小鬼子那见识下深蓝的汹涌。 第三是测试几人的态度，现在郑建国摆明了以后还会炒作猴票，那么几人在赚了钱后是还给自己，还是找借口「损耗」些，以便未来高卖低还？ 只是李东升还在想让自己出主意，郑建国便感觉这货太阴险了，不说这有违他如此做的初衷，毕竟是为了考核几人之前在君子兰交易中的效果，如果自己出了主意后导致损失，到时候几人收不足还账的数量，那就保不准会有人甩锅到自己头上。 虽然，郑建国感觉几人不会这么短视，可以他的被害妄想症而言，如果没有这个可能也就罢了，即便是几人不甩锅到自己头上，也难免会留下隔阂：「这件事我不会插手，就看你们的了。」 正文 第一千零五十章 其他的不说 大雪飞纷，细细密密的雪花将世界打扮成了白茫茫一片，吴忠华吭哧吭哧的蹬着自行车，身子随着踩动的脚搭子倾斜，以便利用身上的重力好使车子再快一点。 旁边，同样踩着辆自行车的马峰山看了下旁边宽阔的天街，透过围巾露出的两眼闪过好奇，正要开口之际一阵北风呼啸而来，将飞雪刮的胡乱翻滚之际，刺骨的寒风也从袖口脖颈处钻进身体里，心中的疑问也就没能问出口。 如此又骑了约莫五分钟，吴忠华停在了个辅路面前，呼呼喘着白色雾气也没开口，抬起戴了双厚厚棉手套的手，冲着辅路里一指道：「到了，就是这里面。」 「就是这里面？」 马峰山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下，只见这条辅路上的雪要比路上的雪少点，按照时间算来，应该是早上有人打扫过，不过由于又下了大半天雪，上面这时隐约留着几条轮胎印，不禁开口道：「忠华院士，这里就是建国院士的家？他住天街上？」 「走吧，进去你就知道为什么有人指点你过来了。」 吴忠华咕咚咽了口唾沫，便没再骑上自行车，而是推着向辅路走去，留下身后的马峰山左右看过，发现左边是古观象台，右边是海关总署大楼，脑海中便浮现出了个念头：「难道还很有钱？」 「嘟嘟——」 一阵急促的喇叭声响起，正在辅路拐角上的马峰山吓了一跳，转身看去就见一辆挂着黑牌的丰田轿车出现，拐上辅路后留下一股烟气开了进去，便推起车子没走几步，一辆212吉普车从里面开了出来，只以为这里面还有家单位的迈起脚步。 然而，没等马峰山没走几步，前面的路豁然宽阔起来，目测下最少得有个七八米的宽度不说，路也平坦的感觉不到有任何起伏，便越发坚定了先前的想法。 直到，随着又走了十几米的距离，马峰山望着三十来米外的墙壁，以为自己是眼花了：「那个影墙上面，好像有个字？」 怀着淡淡的好奇，马峰山就见先前的那辆黑牌丰田，靠着古观象台的墙停下，上面钻出了打扮时髦的一男两女，男的穿着黑色呢子大衣，女的则是穿着红色的看来，三人便有说有笑的到了另一边，拾级而上后消失在足足四五米高的广亮大门里。 马峰山已经看清了那面影壁似的墙上，赫然写着个硕大的郑字，于是难掩惊讶的又看了眼大门，便推起车子小跑着追上吴忠华，开口道：「这是建国院士的家？」 「是的，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家。」 吴忠华说着将车子靠墙停住，马峰山瞅着那十几级的台阶，顾不得心中泛起的各种好奇，跟着放好车子便摸起了皮包，开口道：「忠华院士，您也没说他是这么个情况，我就多买两瓶酒了——」 「那你得多买两车才行。」 吴忠华扯了扯脖颈上的大围巾，哈了口白气后摸起包，瞅着台阶上的雪不是很厚，迈脚踩着冲正要关的门道：「你好，先生，请问建国院士在家吗？我是科学院的吴忠华，有点事情想找他。」 「能看下你的工作证吗？」 安迪打量了眼吴忠华的身后，吴忠华便飞快探手到了大衣内兜里，摸出了工作证递了过去：「这位是我在魔都的同事，想就工作上的事情请教下他。」 「好的，我去通知先生，你们可以到这边房间等下，外边还是很冷的。」 安迪看过工作证上的大红章和科学院字样，便将证件还给了吴忠华，转身让旁边的手下将人带去了门房偏厅里。 瞅着两个金发碧眼的国际友人，马峰山已经看傻了，跟着吴忠华到了温暖的偏厅里，瞅着大理石地面和考究的桌椅摆设，正想屋里怎么没有炉子时，吴忠华解开了脖颈上的围巾摘掉头上的帽子 ，露出斑白两鬓打量过陈设，开口道：「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这都是建国院士的家？」 马峰山连忙问出了心中的好奇，吴忠华便点点头道：「是的，这俩是他的安全助理，也就是保镖，过会应该就能见到他的管家——」 「还有管家？地主老财那种？」 马峰山面现震惊的瞬间瞪大了眼，吴忠华则是又解开了大衣的扣子后坐下，马峰山这才感觉有些热意了，不过还没等他解开大衣的扣子，紧闭的门被人推开，先前带路的金发碧眼男人端了个茶盘进来，放下后开口道：「请您们耐心等待。」 「噢，谢谢。」 马峰山飞快看了眼站起的吴忠华，金发碧眼的男人便点点头转身走了，吴忠华便到了茶盘前看着扣着的杯子茶壶，鼻头间便悠悠飘过了阵熟悉的芬芳，不禁眼前一亮：「铁观音？」 「看样子是真有钱——」 马峰山瞅着茶盘上的紫砂壶，就见吴忠华已经拿起了紫砂壶的盖子，瞅过里面的茶叶后点点头道：「他的钱你想象不到，其他的不说，你知道那架白天鹅吧？」 「啊，知道，国外一家公司改装的私人飞机，发动机是——」 马峰山作为飞机设计师，对于白天鹅自然不会陌生，只是嘴上下意识的要说起这架白天鹅的性能时，不禁面色大变道：「难道是建国院士的？」 「是的，他还是齐省航空的半个老板，那三架c130运输机和十几架黑鹰直升机，都是他买的。」 吴忠华知道马峰山一旦工作就不会注意其他，说了些早年间的旧闻，便忍不住肚子里茶虫的诱惑，翻了个杯子摸起壶，给自己倒了杯，瞅着琥珀色的茶液和鼻尖充斥的浓郁芳香，又翻了个茶杯倒了浅浅一杯，开口道：「来吧，只要你能说服他，就是上面不给你们资金，他自己也能出的起这笔钱，另外他不是个吝啬的人。」 「如果他真是白天鹅和齐省航空外资的老板——他怎么赚到这么多钱的？」 马峰山面现恍然的脱掉身上大衣，抱着到了椅子前还没坐下，紧闭的门便再次被人推开，先前金发碧眼的男人开口道：「先生正在过来，请你们稍等。」 「噢，好的。」 飞快站起身的吴忠华招了招手，金发碧眼的男人关上门后马峰山便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望着玻璃窗外翻飞的雪花，就感觉自己要是郑建国，也会选择在这个天里面，待在家里暖和。 不过，这也只是一刹那的错觉，马峰山想起几千号人的厂子，便在瞬间将这个念头扔出脑海，打开随身的公文包将文件拿了出来，只是在看到茅台酒的时候，想了想还是放在里面。 以郑建国的这个身家，这瓶茅台还不如不拿。 一瞬间，马峰山心中涌起了股明悟，将文件又快速检索一遍，眉头间已经现出了些兴奋，把旁边一直盯着的吴忠华看到面现好奇：「怎么不拿酒了？」 「因为他自己有个航空公司。」 马峰山满是正色的开口说了句驴头不对马嘴的话，吴忠华飞快眨了眨眼，接着面现恍然道：「噢，也对，如果他是个普通有钱人，自然不了解飞机技术——」 「对，建国院士，是个非常具有魄力的科学家。」 马峰山点了点头，郑建国并不是单纯的有钱，他还是横跨医学、化学、物理学三个领域的诺奖获得者，再加上他又买了十几架飞机在手里，那么对于自己所负责的项目，应该是会鼎力支持的？ 事实证明，马峰山想的有些天真了，随着郑建国的到来，马峰山的注意力还在他穿着上时，郑建国便在和吴忠华打了招呼后，开门见山的开口道：「这个项目我不看好，因为它的定位不清 晰。」 「啊？」 被迎头浇了盆雪水的马峰山眼睛一瞪，开口道：「什么定位不清晰？」 「是货运还是民航？」 郑建国对于这个项目也是早就看在眼里，甚至他才重生那会儿，就在媒体报道上看过这个项目，但是他却并不看好这个项目：「我手上有十几架飞机，所以我对于飞机的应用领域还是比较了解，白天鹅是我专门为快速跨洲际改装的，c130运输机是专门货运飞机，支奴干是重型工业运输直升机，黑鹰是啥都行啥又都不精的通用直升机——你的这架飞机是用来做什么的？」 马峰山愣住了，他之前还真没想过这个事儿，下意识开口道：「也能运货也能运人，拆掉座椅能运十几吨货。」 「油耗呢？」 郑建国面现不以为然的问到，接着不等马峰山开口，便又接着问起道：「据我所知，你们项目的发动机是仿制波音707使用的jt3d发动机，虽然研制成功也经过这些年的检验，各项参数应该是达到了仿制的要求。」 「但是，波音707机型是150吨级的大飞机，而你们只有110吨，我虽然对航空领域并不了解，可也听说过对于一架飞机而言，一克重量比一克黄金还要珍贵的说法。」 「现在，凭空少了40吨重量不说，发动机的油耗却没变，单就油耗比就多了三分之一还多，现在油价又这么贵，你对8块钱一斤的黄瓜怎么看？」 「？？？」 马峰山瞬间被问的再次愣住，微黄的脸上便现出了茫然模样，一副怀疑自己听错了的看向吴忠华时，郑建国却没等他发问的继续开口道：「我用c130运输机运了20吨蔬菜到首都来卖，然后就有人给报纸写信，批判5块钱一斤的黄瓜，说它不是普通人吃的。而如果用你们的飞机运，这些黄瓜会卖到8块钱一斤。」 「魔都也有类似的报道——」 马峰山面现恍然的再次打量过这货，连着被人喷头盖脸的训斥，心中虽然知道对方在学界地位尊崇，可火气是打着旋在胸口积聚，要不是来之前曾听说这货嚣张跋扈，更事关大飞机厂几千口子十几年心血，他绝对会直接反呛回去：「可建国院士，你应该知道咱们和国际上的差距，我也想搞协和，但是咱们连协和的轮胎都没钱搞。」 「是的，要不是知道这点，我不会冒着风险见你的。」 郑建国神情不变的开口说到，便转头看向了一直默不作声的吴忠华，如果不是这位大佬亲自带过来，他也不会见马峰山：「我的建议，是将这个项目定位为军用特种机研究，就像c130被美军改为的空中炮击艇，或者是气象侦察机。」 民用领域需要考虑经济效益，军用领域就没这个说法了，国家安全不是经济效益所能影响的，而这也是一劳永逸解决项目预算问题的办法。 一直没开口的吴忠华，缓缓道：「建国院士，你应该听说军改民的文件了？」 「知道，目前是发展经济为主。」 郑建国点点头，说着看向旁边的马峰山，又回过了头道：「而且这样做比单纯的要预算还难，特别是对现在的我来说，我已经在民生领域折腾这么厉害了，再插手到军用领域中去，有些人会蹦跶的更欢快。」 「但正如峰山同志所说，目前差距都这样大，如果咱们放着不去理会，那什么时候才能去缩短这个差距？特别是咱们已经取得了进步，就更加不能放弃才对。」 马峰山的目的是想解决科研资金，郑建国也是想着帮他解决科研资金，不过是换了个思路来解决，当然他也知道连科研资金都要不下来，想要改变项目性质，那更是天方夜谭了：「正好他们那边也在整合，这个项目之前挤占了人家 那么多资源，现在回去算是物尽其用。」 马峰山直直的看着郑建国，脑海中的第一直觉，便是感觉这家伙癞蛤蟆打哈欠，甚至怀疑是不是用这个来搪塞自己？ 不过，有鉴于这些年被搪塞的经历过多，马峰山倒也没再遮掩，开口道：「我们也考虑过改进型，其中就有客货两用型，四发加长型可以达到三十吨以上的货物运输和两百人的客座量——」 郑建国点了点头心说这还差不多，不过他也知道这就是画饼了，当然这不是说马峰山敢凭空开口给他画饼，而是在飞机设计思路上应该有的纸面计划，现在就缺钱进行下去。 当然，郑建国知道这不是他拍脑袋就能决定的，因为正如他之前所说那样，他现在就差插手到军事地盘里去了，现在这个事儿提上去，还指不定会不会被人扣帽子。 至于钱，郑建国倒是不缺，甚至单单是网点结存的人民币就有一亿五千多万，他准备拿去生产叶酸捐出去了——要不自己参股下？ 正文 第一千零五十一章 注册的公司不一样 想到这里，郑建国就感觉眼前一亮，这些人民币他是没打算带出国的，因为那需要挤占国家为数不多的外汇储备，所以才一直扔在了国内吃利息。 当然，这不是说郑建国和国内普通人一样，有点钱就喜欢存着，而是他压根就没地去花，为了避免产生不必要的麻烦，他买四合院与买古玩全部都用外汇，网点收入除了给网点的人发工资和交税，就再没其他大的支出。 现在，郑建国之所以会有参股的冲动，是想起国内已经开放的民营公司，他完全可以拿着这笔钱，去以民营公司的名义与这个项目合作。 如此，这笔人民币有了去处，有关部门也不用担心因涉外合作，而导致相关资料有泄密的风险，虽然相关技术资料都已经落后。 同时这么做还有个好处，那就是给这个项目发放身份证，让这个项目彻底摆脱之前定位尴尬，身份不明的现象，走向正规。 或者说，坚持下去。 和着重于眼前经济的人不同，郑建国看重的并不是这架飞机，也不是看似在扮演配角的涡喷8发动机，不说它的各种性能参数和表现，就是它的仿制对象jt3d发动机，现在都落伍到去给预警机当动力了。 郑建国看中的是这个平台，囊括了近万名航空和发动机以及材料学技术员的平台，它的研发队伍是现在国内航空界顶级的配置。 上辈子里，郑建国没有关注过这个项目的结局，因为他直到挂掉之前，都只是个底层小市民而以，就这还是沾了城市化的光，否则最多只能算个乡镇医生。 可有着记忆中的宏观发展走向，郑建国凭借着这辈子的学习，完成了对于这种宏观层面记忆的消化和吸收，知道只要撑过去经济困难的这几年，未来这个配置将会成长为参天大树。 再加上郑建国就有家航空公司，产销用一条龙也不愁没有下家，或者说是把亏损降到最低层度。 至于不用外汇，到时候也方便脱身出来。 而这还只是国内的好处，郑建国原本就打算在国外布局航空领域，他盯着不列颠航空已经三年多时间，为的就是想搞些低端发动机技术和国内合作，现在可以堂而皇之的插手——不知道会不会引起空客和波音为代表的反应？ 郑建国个人在思考，马峰山和吴忠华看他这个样子，便各自端起了茶杯品着，不想等到两人又续了杯茶，郑建国便看向了旁边的戈登：「去把杨蕾叫过来。」 「是，先生。」 戈登应声后出门让人去叫了，接着回到侍应位置上站住，郑建国冲着两人又做了个请的手势，开口道：「过会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有消息了我会安排这个杨蕾联系你，可能需要的时间有些长。」 「啊，这个好说。」 马峰山连忙掏出了个信笺本，在上面快速写下了单位的门牌号码和电话以及传真号码，旁边的门便突然被人打开，穿着红色大衣的杨蕾看清两人，面上的灿烂笑容敛去几分，开口道：「什么事儿？」 「这是吴忠华院士，这是马总设计师，你们现在先见个面，到时候有事安排你，你现在可以走了。」 郑建国简单介绍了下便开口撵人，杨蕾顿时俏眼圆睁的瞅瞅他，便没再说什么的转身出门，不想还没走出几步便听门被打开，就见两位老人正穿戴着出来，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郑建国将两人送到了大门口，转头看到站在旁边的杨蕾，下意识的抬手招了招时，就见她面色一变到了面前：「你这呼来唤去的，准备干什么坏事？」 「我准备把你卖了。」 郑建国瞅着抹了口红和描过眉的杨蕾侧脸，不等她张开的红唇合上，又开口道：「你想收拾自己，可以去问问奥黛丽怎 么办，你这画的和——妖精似的。」 「哼，又不是给你看的。」 杨蕾抿着嘴唇说到，接着感觉算上这句和先前的话有些冲，便开口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以民营公司的身份投资那个飞机项目。」 郑建国说了个让杨蕾面现好奇的理由，然后不等她开口询问，继续说道：「我想让你去担任常务副总，你感觉怎么样？」 「我——」 杨蕾再次张大了嘴巴，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接着想起郝运这个副总的工资，飞快点起了头道：「没问题，不过这个民营公司是什么公司？」 「这就是你的活了，先去注册个公司再说。」 郑建国说完后带着戈登进了抄手游廊，留下身后的杨蕾冲他背影做了个怪样，便追着进到茶室里面，就听这货说着先前的想法：「杨蕾会跟你们一起注册个公司，我打算用这个公司参股到大飞机项目里，这个项目现在归航空工业部负责？」 「不是，是航天工业部，原来的三机部，航空是七机部。」 杨钢飞快接口说了，便看向准备脱大衣的杨蕾，开口道：「蕾蕾你去打电话给你的嫂子们，让她们没事儿的都过来——」 「啊？好的。」 杨蕾接着扣上大衣转身离开，杨钢看了眼旁边的赵远一，开口道：「这个项目比较复杂，不单纯是钱的事儿，咱们已经决定和麦道加深合作了。」 「这个我知道，不就是青蒿素的飞机项目版本。」 郑建国点点头看过几人，杨钢后面便没能再说下去，青蒿素当时授权了国外几家公司生产，结果人家拿到后压根就没去研究，直到现在四五年了都没什么动静，国内也就没人再提。 看着自己一句话堵住了几人的嘴，郑建国也就多说了几句：「咱们间我就不说那些虚的了，在我看来麦道愿意合作的目的，就是想搞掉这个项目，现在有这个项目在手，完全可以争取更大的好处——」 郑建国说的直白却又含糊，这是因为说细了会让几人有挨训的感觉，倒不如说的含糊后，几人如果有想了解的，就会再发问：「另外我不会用外汇入股，我打算用网点的那些人民币，资本性质上也不涉及外国资本。」 发现这家伙做了决定，杨钢便也没再说什么，他们几个对国外不说两眼一抹黑，对于这货说的却是知识盲区，属于十窍通了九窍的一窍不通。 直到，郑建国说出了杨蕾的安排：「到时杨蕾会出任这家公司的总经理，确定参股后由她出任飞机制造公司的常务副总，参与公司的日常管理和运营。」 杨钢飞快看了眼旁边的郝运，发现这货正抬眼看郑建国，接着又回过头来看自己，便眉头皱起道：「蕾蕾她行吗？」 「这个你可以问问她。」 郑建国面现古怪的说了，杨钢顿时闭上了嘴巴，这次君子兰从港口卸货到运输，最后存放以及销售的所有环节，都是按照杨蕾制定的计划流程执行，他才感受到了这个妹子巨大的成长。 按说，杨蕾有所成长，杨钢应该高兴才对，只是随着杨蕾的成长，还有她的性格，在带郝运回家之前，连个风声都没透出过。 对于郝运，杨钢谈不上个人喜好，因为这是个普通至极的男人，除了身上的污点之外，也符合家里人对杨蕾对象的期盼，只要性格好身体健康能够和杨蕾处得来！ 当然，郝运身上的污点，也在这些年里的了解中，以及郑建国对他的态度而不复存在，只要两人能够合得来，这就足够了。 现在，杨蕾要当一个月上万的总经理了，如果因为自己反对而失了机会？ 杨钢便决定回家和老爷子商量下再 说。 不想，随着外边大雪纷飞屋里吃起火锅喝起茅台，等到杨钢想起这么个事儿的时候，杨蕾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和郝运走了。 于是，杨钢便准备回到家里和老爷子聊一下，只是随着郭怀怀把他和媳妇张华送回家，老爷子竟然早就上床休息了。 无奈，杨钢就在第二天早上说起了这个事儿，杨老爷子却眨了眨眼，开口道：「建国做事，你看着就行了。」 这是又挨训了，杨钢顿时感觉到了阵心塞，飞快开口道：「好的，爸。」 「你也别感觉委屈。」 杨老爷子当然知道这个儿子在想什么，夹起个焦圈边吃边道：「建国现在是羽丰翼满，有着这么双翅膀，自然是想要飞的更高更远，之前再高的山巅林木，也只是供他落脚之用。」 「这是人之常情，也是野心所驱，更是社会发展的动力，你不会以为活了八九十岁，提着头颅出生入死过的人，还看不透这点吧？」 杨钢这次是真懂了，望着杨老爷子脸上的老年斑，才仿佛陡然发现父亲竟然这么老了，脑海中浮现出小时候惹事挨揍的记忆，开口道：「主席说过，这个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究底是你们的——现在是建国的了？」 「是的，建国最大的资本，不是赚了多少钱，不是拿到了多少荣誉——」 杨老爷子点了点头，一双有些浑浊的眸子看向明亮玻璃窗，微微叹了口气道：「而是他的年龄，这些钱财了，荣誉了，才会愈发的显示出价值，如此等上过个三十年，他也正直壮年，到时他那四万多儿女也长大成人，你能想象这是他在19岁时的布局吗？」 「我知道了，爸。」 杨钢想起自己19岁时的大学生活，便低头吃起饭，只是没多久屋外传来了咣当开门声，接着还没等他竖起耳朵，外边隐约传来杨蕾的声音：「嫂子，你们吃这么早？」 探手放下手中的筷子，杨钢便见屋门被人打开，杨蕾拎着大包小包的纸袋塑料袋的进来，开口道：「爸，这是我给你带的叉烧包和虾饺——」 「郝运没来？」 杨钢诧异的看了眼她身后，杨蕾将大包小包放在桌子上，脱掉身上的大衣，露出里面精致的高领毛衣和高腰牛仔裤以及高筒皮靴，开口道：「去机场接菜了，昨天不是有报道菜价太高的么，他感觉这两天盯紧点比较好，爸，郝运想请您和他父母一起吃个饭。」 目光在打扮时髦的小棉袄身上扫过，杨老爷子也没动杨蕾打开的食袋，开口道：「你决定好了？」 「郝运对我不错，按您的说法，我也不小了。」 杨蕾说着拿起马扎坐到了方桌旁，摸起筷子给杨老爷子夹了个虾饺，又给杨钢夹了个叉烧包，开口道：「哥，你也吃。」 望着神情坦荡眉宇间洋溢着幸福的俏脸，杨老爷子就感觉心中突然变的空落落，好像失去了什么最宝贵的东西，好在他也不是个优柔寡断的性子，满是褶子和老年斑的脸上露出个笑，开口道：「好，那就定在下个星期周末，也别去外边了，在家里让你嫂子炒几个菜。」 「噢，好。」 杨蕾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她说的这个吃饭可不是普通吃饭，而是双方亲家第一次见面吃的定亲饭，通常双方在见过面后，接下来便是讨论结婚的事宜了，从日子到需要请的客人名单。 所以，杨蕾原本计划是请到首都饭店去，只是这会儿猛然间想起那是涉外饭店，老爷子虽说已经退了下来，但身份待遇毕竟是那个级别，便坐下后陪着老爹吃起早饭。 很快，张华进了屋后落座，杨钢说过要会亲家的事儿，张华便看向了杨老爷子，发现老人笑眯眯的一如往常，也就笑道：「 这可是了了咱爸一个大心思。」 「嫂子，这是叉烧包和虾饺，你也尝尝。」 杨蕾说着给这个嫂子夹了，张华连忙开口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爸吃了没？」 「你们吃，我尝尝就行。」 杨老爷子说着依旧拿起焦圈吃了，杨蕾便看向旁边的杨钢：「哥，你们今天去注册公司吗？」 「这个，咱们注册的公司不一样。」 杨钢当然知道她想跟着几人一起去注册公司，昨天听到时还以为性质差不多，后面吃过饭让人去打听的消息也传回，才知道区别大了去了：「你昨天走的有点早没来得及说，我们得找家单位挂靠这个公司，拿着单位的介绍信和公章去工商局办，你的这个纯私人企业，还得找人去问问怎么搞。」 杨蕾面色微变之际，旁边吃着焦圈的杨老爷子，开口道：「这个之前政务院牵头讨论过，我没下来那会儿，好像是有人已经申请了，现在不知道有没有结果，记得是个开照相馆的？」 正文 第一千零五十二章 同喜同喜 提到1984年，对于民营企业有所了解的人，都会把该年称为民营企业的元年。 这一年，下海是最时髦的词汇，以至于有人用「全民经商潮」来形容。 后世，许多媒体都会将满门忠烈的电脑公司，靠着搞来车皮完成发家的这时还叫现代仪器销售中心的完科房地产，并称为民营企业的代表。 而在事实上，这些代表在成立的初期，全部都属于国有企业，要么像前者一样挂靠在科学院，要么像后者挂靠在商贸局下，随着后续企改的股权转移变为股份制公司。 当然，这不是说该年度民营企业元年的称号有误，因为就在这年将要过完的11月份，真正意义上的民营公司，也是共和国改革开放后的第一张私营企业营业执照所有者——「大联光彩实业公司」拿到了它的出生证。 光彩实业公司，名字很大，毕竟有实业这个说法，猛一看肯定会以为是生产制造类企业，其实是家专门给人拍照的照相馆。 由于有着杨家老爷子的记忆帮助，杨蕾很快就通过政务院的熟人，拿到了关于这家公司获批的消息，只感觉自己的任务快要完成时，不想就被人泼了盆凉水：「只是人家那公司是和外资合作，上面才看着能吸引来外汇才批准的，你这个真想要办下来，还得让你家老爷子出面才行。」 「好，谢了姐们，我现在就去东来顺订个锅子，咱们中午边吃边聊。」 心中有些凉的杨蕾却没气馁，笑眯眯的随口约了顿午饭，便挎着包出了有些寂静的办公室，将水泥地面踩的哒哒哒出了小楼。 出于谨慎的原因，杨蕾跑来打听消息时，并未实话实说的是给人打工，而是打着自己想要开公司的名义，于是人家按照正常逻辑去指点，这也在预料之中。 毕竟，这会儿满大街都是下海创业的报道，好像只要一个猛子扎下去，那公司和钱就滚滚而来了。 当然，现在能够搞到公司介绍信的，还真或多或少的有些钱。 再加上杨家的身份加持，杨蕾便没怎么费劲就拿到了想要的结果——公司可以办，但是需要费点劲。 至于后面指点的需要外汇，甚至需要找到老爷子出马，她是压根没往心里去。 因为，杨蕾很清楚什么叫公私之分，飞快到了小楼前的停车处拉开车门，顶着明里暗里不知多少双眼睛，开着挂了黑牌的丰田缓缓到了门口，不想就见一辆红旗正从外边进来，只看车牌她便踩下了刹车。 很快，挂着窗帘的红旗和丰田车错身而过，杨蕾虽然没看到里面坐着的人，却也因着车牌的号码猜出了是谁，伸着粉红小舌尖舔过红唇，熟练的发动车子正要走，门口保卫室里已经窜出了个士兵，小跑着到旁边后看过车窗上的通行证，便转身回了保卫室。 只感郁闷的杨蕾踩着油门开出大门，便在围着天街转了大半圈后上了车站前街，通过站前东街的车库入口进了郑园，发现何成正要走：「郝运回来了吗？」 「回来了，正在上面看电影。」 何成摇下车窗说过，杨蕾便点点头转身进了旁边电梯，瞅着合上的门醒悟到应该问他建国在哪，只是这会儿电梯已经开始运行，就在停下后看着出现在门口的戈登，开口道：「boss的感冒好了吧？」 「已经康复了，请随我来。」 戈登言简意赅的做了个请的手势，杨蕾便解开了身上的大衣扣子，又捋了捋满头的大波浪长发，拎着包踩着高跟鞋到了电影厅前，拉开门便听里面传来了一阵噼啪枪声音效，等到借着忽明忽暗的荧幕光亮到了前排，李铁正操着大嗓门道：「——我感觉还不如波士顿，最起码波士顿市区没这么乱，在港岛这种亡命之徒是不管明天后天的，他们连当地帮派 成员都不怕，更是不会搭理拿着左轮手枪的警察——」 「这种事哪里都有概率发生，只是港岛的概率大点，我在曼哈顿不也遇上好汉做无本买卖？」 郑建国说着看了眼坐在旁边郝运另一侧的杨蕾，她便飞快说了打听来的消息，两人中间的郝运不等郑建国开口，便开口道：「那咱们可以拿着那个批示，或者是报道去工商局，没有理由给外国人合资才能批，咱们自己做点事情就不能批了？」 「你这么说可是会惹人的，而且我先前出来时，不小心堵了赵主任的路。」 杨蕾面现古怪的横了眼郝运时，郑建国却神情不变的开口道：「或者这样，你拿着批示或者报道，去一趟齐省，那个光彩实业既然是大联的，营业执照就必然是由地方上的工商部门颁发。」 「否则，光彩实业即便是政务院特批的，工商总局也没资格去给大联的企业发执照，咱们既然是要和魔都的飞机——噢，去魔都注册也行。」 「唉，你这个想法不错！」 随着魔都入耳的杨蕾眼前一亮，郑建国委任她出任这个总经理，也是未来合伙后的常务副总，是把连注资后可能打水漂这种话都说了，摆明了是在学国外风险投资，项目成功大家就一起发财，失败就算的模式。 这种情况下，杨蕾这个总经理和未来的常务副总，身上的压力便小到可谓是个0，都不指望收回投资了，那么还有什么工作，赶得上这种躺平拿钱爽？ 所以出于为了躺平这个目标，杨蕾就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主观能动性：「魔都一贯有和首都别苗头，而且这个项目的合作方还是魔都的飞机厂，再加上有你这个名头在，我感觉除非你想拿点外汇出来，否则魔都都是比首都和齐省还好的注册地方。」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郑建国点了点头，瞅着中间的郝运开口道：「你这边转点钱给杨蕾，正好趁着这次过去买个办公地方，魔都的房子——」 嘴上说着，郑建国便发现自己有些后知后觉，记忆中魔都的房价，是多少来着？ 很快，郑建国没在记忆里找到类似于以亿计的四合院报道，不过这不妨碍他对好房子的认知：「建筑整体完好，产权清晰的大宅子，都买下来。」 「啊？」 杨蕾面现怔愣时，郑建国则是确认般点点头：「首都这边已经淘换的差不多了，让朱师傅没事儿的话，也过去看看。」 再次确认了自己所听的内容，杨蕾倒没再迟疑：「那可能会需要魔都网点的配合。」 郑建国点过头没再开口，郝运就是建国公司负责网点的副总，配合什么的也是两口子沟通的事儿，不过想起先前郝运说的事儿，笑眯眯开口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会亲家？」 「你这就说了？」 杨蕾神情有些异样的瞅过郝运，便见这货嬉皮笑脸的开口道：「我请建国当伴郎，不过他不会闹你的。」 郑建国面现灿烂微笑：「嗯，我只是会出些节目，你们只要完成就可以了。」 齐省善县有闹婚的习俗，一般情况都是新郎的好友，而且是极其要好的朋友，在婚礼上出些刁难的点子来让新人完成，目的则是为了增加和烘托婚礼气氛。 当然，这里的闹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闹婚的人是以不触及双方身体为基本要求，不过并不包括限制新娘新郎俩接触，相反就是让两人在完成节目中，达到身体接触为主要目的。 所以，这些点子和节目，都是些18岁以上人士喜闻乐见的内容。 杨蕾却是不清楚，忽明忽暗的荧幕光芒下，好奇道：「什么节目？」 「你放心，这个节目，它可不是白出的——」 郝运说着露出个笑容，郑建国看到这里正要开口，旁边戈登出现，低声道：「先生，卡米尔和乔安娜mada电话。」 「噢，好的，你们先看，我去接个电话。」 说着飞快站起身，郑建国扔下几人后走了，他座位另一边的李铁探头到郝运面前，开口道：「你们要结婚了？要不咱们一起结婚？」 随着李铁的话音未落，旁边一直竖着耳朵的罗兰面色陡然大变，当即叫了起来：「哪有一起结婚的？」 郝运眨了眨眼才忍住给罗兰点赞的冲动，倒是旁边杨蕾笑眯眯的开口道：「恭喜你们，李铁，罗兰。」 「同喜同喜，也恭喜你们。」 李铁露出了个尴尬的笑，罗兰已经面现无语了，不过她先前隐约听到杨蕾提到了魔都，郑建国还说到了买房子，也知道要给李铁这货留面子，便转移话题道：「你们要去魔都了？」 「是，建国想看看那边的房子情况，这边好像都买的差不多了。」 郝运看了眼荧幕上的电影，杨蕾则是又把话题扯了回来，一副八卦模样：「你们定好日子了？」 「嗯，五一国庆节，大家都有时间。」 罗兰说过后没再追问两人去魔都的事儿，而是转头看了眼李铁，果然就见他接着问道：「那边有四合院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 杨蕾面现思索模样，李铁却没放弃，而是转头看了看罗兰，继续开口道：「朱师傅应该知道，咱们过会去找他。」 「你们俩可是连古董家具的生意都抢跑了。」 杨蕾神情不变的看向荧幕，郑建国将古董家具生意给了李铁的事儿，还是她从郝运嘴里听来的，当时就感觉郑建国对李铁太好了，没出国前就是月入几万的老总，出国留学都带着，回来后老总当着还送了个生意，亲兄弟也不过如此。 当然接触这么长时间下来，杨蕾也知道李铁没什么心眼，倒是他这个媳妇罗兰精的很，而且还和郑建国这货关系不错，于是想到这里后突然开口道：「要不过会一起去吧，建国也是让我们去找朱师傅了解下。」 「啊，那就一起好了，反正现在我也没什么事儿。」 由于和苏维埃那边的生意停了，李铁便把公司收尾的事儿扔给了郝汉，这次回来就是专门休息的，当然这边也有不好的地方：「到时就跟着你们去魔都玩玩，再从那边去小鬼子的东京都看看——」 「听说你在莫斯科玩了半个月，那边有好玩的吗？」 郝运也知道李铁为什么闲着，于是没话找话的聊起，李铁却飞快回头看了眼罗兰，就见她圆睁着一双杏眼在看荧幕，那耳朵却翘的足够高，当即开口道：「除了雪还是雪，待的时间长了得戴墨镜，要不会得雪盲症，就是看白色看成瞎子了。」 「嗯——」 李铁的动作实在太明显不过，特别是他转头瞅了罗兰足足有两三秒钟，连没什么心机的郝运都能看出他是在顾忌罗兰，那么不方便在媳妇面前提的事情——这个世界上除了私房钱，也就只有女人了。 而以李铁的智商来说，他没有去藏私房钱的心眼，因为他除了在吃这一项之外极少会花钱，平时出行方面更有公司安排，赚的工资全部交给罗兰保管，他要钱也没用。 虽然知道这货要说女人，罗兰却假装不知道，她的性格原本就有些外向，于是在和李铁经历了年把时间相处，在去了波士顿没多久便发生了关系，除了第一次有些困难费了劲外，后面便是如鱼得水般琴瑟和鸣。 而正由于两人都是第一次，那会儿罗兰也只认为李铁是正常标准，直到后面进了医学院接触到人体结构和解剖，才知道这货的标准可 是超常太多，以至于连她习以为常的愉悦，也是大多数已婚女性而从未想象过的。 于是，即便李铁智商不高还有些粗鄙，罗兰也并未因着自身的高学历高出身，而去在内心上看轻他，毕竟这货作为男人，是真称得上雄伟。 再加上身边有郑建国的滥情在，罗兰虽然不会允许李铁有样学样，也不会认为男人的逢场作戏会伤到两人感情，便在除了严防死守身边能接近他的女人外，对于像去莫斯科时的必要应酬，自然会有所预料。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罗兰和李铁这会儿还没结婚，如果她在这点上闹开，那么以李铁现如今的条件，自然不愁找不到媳妇，而她则是吃亏吃大了，不说会失去这个男人，也会失去他的财产，更会失去做女人的快乐。 所以，罗兰这会儿能做的，便是装作不知道李铁先前的小动作，而是问起了心中惦记的事儿：「建国说公司的下一步业务了吗？」 李铁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先前的小动作被发现了，开口道：「说了，让我歇歇去莫斯科问航空过境的事儿。」 正文 第一千零五十三章 年级代表 航空过境的事儿？ 罗兰面现好奇的才想发问，便想起了郑建国的白天鹅来，只以为是白天鹅要去苏维埃，开口道：「建国要去苏维埃了？」 「不是，是建国想搞个航空公司，开通从伦敦或者巴黎飞往东京或者港岛的航线。」 由于面对着媳妇和郝运，李铁便大大咧咧的也没遮掩，瞅着荧幕上闪过的飞机又解释起来：「现在这两条航线要绕行三分之一的距离，距离远费用高飞行时间长，建国是想交点过路费，从苏维埃西伯利亚上空直飞东京或者港岛，如此既能节约时间也能节约燃料又能节约人力成本，如果成了咱们就组建航空公司。」 「咱们——」 罗兰点头的时候，一直在听的杨蕾却心头闪过了个念头，接着看过荧幕上的画面，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又重了些，李铁无意中透露出的消息，让她下意识的感觉这才是郑建国参股大飞机项目的原因。 如此想过，杨蕾便望着郝运道：「我感觉这电影也没什么意思，咱们现在去找朱师傅吧？」 「噢，好，我去问问建国，没什么事儿咱们就去。」 郝运说着站起了身，不过就在杨蕾跟着起来时，便见他冲着李铁道：「李总，你们要不要去？」 「啊，你们先去——」 李铁下意识的想拒绝时，罗兰已经站起了身，开口打断他的话道：「这个电影有什么看的，去问问建国有事儿没，没事儿咱们去找朱师傅——」 「啊？好。」 李铁虽然有些想看完这部电影，毕竟马上要到枪战内容了，可面对着罗兰的要求，还是改变主意起身跟上郝运，开口道：「魔都有什么好玩的吗？」 「这个不知道，到时候你们两口子可以去转转，我们是有任务的。」 郝运摇了摇头，李铁便没见外的开口道：「你们去做什么？」 「——」 有些暗的影厅里面，杨蕾面上的笑瞬间敛去几分，旁边郝运开口道：「建国要参股大飞机项目，而且还不是用外资的身份，需要重新注册一家私人公司，现在不知道那边的好不好注册。」 「嗨，这个好办，到了就报建国的名头，绝对好使。」 李铁想都没想的接口说过，末了想想后又开口道：「谁敢炸翅儿，让他找建国说道啊，咱们都是干活的卒子，王对王的事儿，咱们可参合不了，对吧？」 「嗯，是这个理儿——」 郝运扯了扯嘴角附和道，他没出来前就听大哥郝汉提起过这货，脑子没有一根肠子通到底还心直口快热心的很，这年时间虽然相处不多，却早已熟悉了他的这套思维和行事方式：「不过你也知道，建国这么忙——」 「呵呵，你这太高看那些小鬼了。」 李铁咧了个嘴笑着打断郝运的话，满不以为然的开口道：「你想，咱们找建国，都得像猜对错似的打电话问下在哪，那些外人能拿到他的电话吗？大多数听到名头就给办了。」 「嗯，也对。」 郝运默默的看过这货，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起了去魔都的事儿：「不知道这两天有没有去魔都的飞机，还是先让人订机票好了。」 「唉，要是等的时间长了——」 到了影厅门口的李铁猛然站住身形，瞅着郝运和杨蕾开口道：「那不如明早跟着善县，善城送菜的飞机回去，这样最多在善城待上一天，后天一早跟着善城去魔都送菜的飞机去，也比坐36个小时的火车强，还能看看善城怎么样了。」 郝运转头看了眼杨蕾，他当然乐的带媳妇回家显摆，郑建国在高中时的朋友不多，他的朋友同学却不少，于是心动之下开口道：「你 感觉怎么样？」 「那就听李总的。」 杨蕾说着看向李铁，便见这货点点头出了影厅，罗兰跟上后她才看向了郝运：「我中午请了个姐们吃涮羊肉，你去不去？」 「你姐们的事儿我就不掺和了，等见完朱师傅我就回家，问问我爸妈他们回不回去过两天。」 郝运飞快跟上罗兰和李铁说到，杨蕾便想起了老爹定下的日期，开口道：「我爸把日子定在了这个周末，也不用去外边饭店铺张，就在家里让我哥和嫂子整几个菜——」 「嗯，中午回去我就和爸妈说。」 郝运说着看到前面走廊处拐出两个小孩，前面的李铁便用英语嚷嚷道：「郑立桓，郑立恒，叫伯伯，伯伯给你糖吃。」 穿着小裙子扎了小辫的郑立恒眼前一亮，圆睁着水灵灵大眼睛用中文道：「你有巧克力吗？」 「郑立恒，现在还不到吃巧克力的时间。」 跟了两个小身影旁边的柯林说到，便看向了已经记住的李铁道：「李铁先生，她们不能吃糖，那会伤害她们的牙齿。」 柯林用的是英语，李铁和罗兰当然是听懂了，唯独旁边跟着靠近的郝运和杨蕾，却是齐齐听了个寂寞，两人都没听懂说的啥。 所以，郝运在靠近后，便瞅着俩孩子道：「叫叔叔就给你巧克力吃。」 瞬间醒悟这俩不会英语，罗兰开口解释道：「建国不让他们吃巧克力和糖，柯林正在强调这个事儿——」 「你应该用中文的——」 旁边一直没张口的郑立桓操着奶音用普通话说过，李铁和罗兰以及郝运与杨蕾齐齐愣住，四人还没从他的话里醒悟过来时，柯林结结巴巴的中文道：「我是~~听~能懂的！」 柯林的惊艳面颊有些红，郑立桓却没搭理她的看过李铁，扔给了四个大人毫不掩饰的鄙视神情后，转身自顾自的向着来路走了，郑立恒便瞅过柯林默默的跟着哥哥而去。 柯林飞快提着裙摆冲几人行了个礼，便转身追着两个孩子去了另一个方向，留下身后的罗兰面现狐疑道：「郑立恒是欺负柯林不懂中文，才用中文和咱们打招呼的？而她这么做，是为了想吃巧克力？」 「啊？这小屁孩有这么聪明？」 李铁有些不敢相信的时候，罗兰便面色微变的飞快开口道：「你说什么呢？小心奥黛丽听到会生气。」 醒悟到奥黛丽可不一定理解自己的用词，李铁点点头改口道：「嗯，知道了，这小孩子有那么聪明？」 「不聪明才怪了，你也不看建国多聪明——」 罗兰说着瞪了眼李铁，只感觉这货有越描越黑的迹象而不满时，不想李铁的大脸上小眼睛眨了眨，满是认真的开口道：「建国小时候可没这么聪明，我们去偷——」 「闭嘴！」 罗兰瞬间柳眉挑起呵斥过，李铁也醒悟到小时候偷鸡蛋这种隐秘它不适合和人分享，于是便把后面的话咽回肚子里，不想旁边传来了郑建国的声音：「李铁说的对，小时候我也没这么聪明，把偷的鸡蛋放进书包里，还往里面放课本，后面压碎了被老娘发现，差点挨揍。」 罗兰再次默默横了眼李铁，装作好奇般接口道：「那郑立桓和郑立恒，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郑建国当然看出了罗兰刻意的捧哏，是在缓和因李铁引出的尴尬气氛，便笑眯眯的开口道：「现在的孩子之所以会比咱们那时候聪明，这是因为他们获得了比咱们更好的生活条件，虽然不是小康的顿顿鸡鸭鱼肉，混个吃饱穿暖却是没问题的。」 「而聪明这玩意是和知识获取渠道有着正比性，简而言之可以认为接触的多了，自然会的更多，咱们小时候连吃饱 穿暖都是奢望，这俩小屁孩为了多吃块巧克力，可是废了不少心思——」 「噢，你这个话，可值得记下来。」 罗兰眼前一亮的说到，她现在为了备孕，郑建国之前提的叶酸和水果蔬菜都有吃，这会儿听到这货的育儿经，那自然不会放过：「生活条件，然后还有什么？」 面对着可以说是最亲近的发小和朋友，想起这两对不是已经准备结婚，便是在结婚的路上，郑建国便开口道：「还有就是锻炼，学习的目的便是为了掌握，掌握后就需要运用的锻炼，当然这些要量力而为，最好是激发孩子的兴趣，以咱们的条件来说，孩子学习就不是为了改变命运了，而是让他们在自己感兴趣的领域里，实现自己的价值。」 李铁面现好奇道：「锻炼是什么？」 「就是多经历，多熟练，这样才能消化吸收了。」 罗兰飞快给这货了个答案，李铁便没再继续追问，郑建国看到没人发问了，才开口跳过了这个话题：「你们不看电影了？」 杨蕾瞅过罗兰后开口道：「你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我们决定去找朱师傅，然后看看最近去魔都的航班，李总便建议说跟明天送菜的飞机回善城，这样在善城待上一天，可以跟着送菜的飞机去魔都——」 「咱们都是自己人，在自己人面前，你就不要李总李总的了，直接喊李铁就是。」 郑建国开口纠正过杨蕾的称呼，李铁比他大三个月，郝运比他小半年，平时他都没有以兄弟相称，也不想让两人间多上这个关系：「李铁这个想法不错，要不然你们得跟着去齐城和南都转转，再去魔都。」 1985年年初的时候，首都和魔都已经开通了每日一班的双向航班，不过却不是几十年后那样的直达航班，而是需要经过多地中转，从首都过去就需要经过齐城和南都，最后到达魔都。 至于从魔都起飞的，却不像首都这样的飞行路线，而是经南都和徐城最后到达首都，耗时6个小时左右。 当然，六个小时也比坐火车的一天半时间快，只是这对坐惯了直达的几人来说，真不如先坐飞机去善城，玩上一天后再从善城去魔都，来的轻松。 李铁面现好奇的开口道：「你让人问过了？」 「没有，我只是了解过。」 郑建国笑了笑，善城机场正式通航好多天了，可目前却一条航班航线都没有，每天起降的都是运菜的，这种情况自然不符合他的预期，于是这两天抽空让人拿了些航线资料看过，目前也对善县机场有了初步设想。 只是，这些就不用给这几人说了，郑建国正要开旁边戈登靠近，开口道：「先生，您三姐在2号线上，说有事找您。」 「那好，我就不送你们了，有事电话联系。」 郑建国说着和几人挥了挥手，便转身跟着戈登回了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摸起电话，里面便传来了郑秋花的声音：「建国，学校准备让我作为年级代表，参加18号的欧洲管理论坛——」 郑秋花说到后面的话音拖长，郑建国就知道她这是在问自己能不能去，看着给自己倒茶的戈登，缓缓开口道：「你把它看成经济领域的舞会就可以了，记得多看多听少说，回来后写个总结给我。」 「好，我知道了，你没事儿我就挂了。」 电话里的郑秋花声音消失，郑建国便放下电话，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有些烫的茶，他记忆中是没有欧洲管理论坛相关信息的，不过凭借着举办地瑞士达沃斯这个关键词，隐约记得电视报道上提过世界经济论坛这个说法。 只是以其职能，也就是为西欧企业界提供咨询服务而言，郑建国又不敢确定这个论坛，是不是会随着经济发展，成为世界经 济论坛。 毕竟，为全世界企业界提供咨询服务，什么机构有这个资格？ 放在两年前，郑建国还真不知道什么机构，可以向整个欧洲的企业界提供咨询服务。 现在，郑建国倒是有了些许猜测，如果真的要找出这么个机构，那就必然是以罗斯柴尔德家族为代表，包括自己在内的这些超级资本。 然而以这个逻辑去推断，郑建国又发现了个致命的问题，罗斯柴尔德作为超级资本的代表，其本质就是以逐利为主，它会放着钱不赚，而是去让企业家们去赚？ 当然，以现如今郑建国对各大公司的了解，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企业，特别是跨国级的公司，背后都或多或少，有着超级资本的参与。 于是，一大群超级资本参与的公司跑去开会，能给这些公司出谋划策的，除了这群资本的代言人外，别人也没谁会有这个资格。 但是这样就会造成一个现象，超级资本都想赚钱，或者说利益—— 想到这里，郑建国脑海里出现了百年前清朝被列强瓜分的时局图，接着便明白了这个论坛的真面目：这是划分蛋糕啊！ 正文 第一千零五十四章 这个不急 况且况且—— 铁轮压在铁轨上的声音间隔渐渐变长变慢，马峰山从小憩中苏醒过来，瞅过乱糟糟充斥着臭脚丫和汉腥味的车厢，就见前面连接处出现了个乘务员，拿着帽子往头上一戴，开口嚷嚷道：「前面就要到终点站，大家可以收拾行李了。」 「哎呀，终于到了。」 「先拿行李——」 「等别人走完再——」 「不急，这还没进站呢。」 「哇——」 随着乘务员声音响起的喧嚣声中，马峰山先是摸了摸怀里的钱包，接着又看了看车厢上挂的帆布文件包，便从座位下扯出了装着大衣的帆布行李包，就感觉肚子里传出了个声音：「咕——」 五脏庙造反的声音有些大，马峰山也感觉到了心慌的低血糖症状，便松开帆布行李包的大衣，又摸索着从里面拿出个发凉的水煮蛋。 探手在小桌子上磕了下剥开，不想由于放置时间太长，蛋壳里的膜都粘在了鸡蛋上面，剥下一片就带了块鸡蛋。 马峰山将蛋壳上沾着的鸡蛋放进嘴里，用牙齿把鸡蛋咬掉，就见对面一个四五岁孩子盯着自己，眨了眨眼想起这是最后一个鸡蛋，便装做没见的低头继续剥开吃掉，末了端起桌子上的搪瓷茶缸，感受过温度后喝了两口。 列车的速度放慢，充满水汽的窗户外，出现了模糊的站台影子，马峰山却没心思看这些，靠坐在座椅上闭起眼睛，直到列车停下后身边响起喧嚣声，才再次缓缓睁开了双眼。 对面的孩子还在看自己，感觉没了心慌迹象的马峰山转过头，旁边浑身散发着臭味的中年人已经站起身，从座位下拉出了个蛇皮编织袋，挤进了排着的队伍里。 鼻翼飞快扇动两下，马峰山不知是自己熏了一天半，现在已经习惯了，还是人家离得远了，臭味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浓重。 看着旁边让出了位置，马峰山便弯腰从座位下面拽出了帆布包，放到旁边座位上拿出大衣，再将搪瓷茶缸里的水两口喝掉，把缸子塞进去后拉上，站起身开始穿上大衣。 车子停了老一会，先前有些拥挤的车厢已经没几个人，马峰山直到没了队伍才起身，挎着公文包拎着帆布手提包，踏出了已经降温的车厢。 由于是终点站，站台上这会儿变的冷冷清清，马峰山下车后吸了吸鼻头，就感觉虽然魔都的温度比首都要高些，可透骨的湿冷依旧让人难以忍受，莫名的脑海中闪过那间温暖门房——他是直到离开时才发现里面竟然没装暖气片。 当然，考虑到那货的白天鹅，给门房装个空调都不叫事儿了，地暖也只算做普通。 可惜，不知道项目还能不能等到有回音？ 马峰山就感觉一阵透心凉的海风吹来，将他原本还有些热乎气的身子吹到打了个哆嗦，当即收拾过心神便向着出站口走去，不想还没走出三步，远处传来了个声音：「唉，马总！」 声音有些熟悉，马峰山停住脚步转头时，发现后面的站台上，办公室主任关严培正跑来：「马总，你怎么没坐卧铺过来？」 「卧铺要50块，硬座才30块，咱们能省点是点。」 马峰山神情不变的说着，等到关严培来了面前接过手上的帆布包，才开口道：「我说了不让人来接，你怎么过来了？这一来一回的油钱——」 「唉，马总，这不是着急嘛！快走，咱们车上说。」 关严培说着一指出站口，马峰山便没再开口训斥，而是面现好奇的跟着他过了出站口，上了路边停着的212吉普车，冲着打招呼的司机小秦点过头，当即问起道：「什么事儿这么急？」 「咱们的项目有救了！」 关严培转过头来面现喜色，马峰山却神情一愣好奇道：「项目申请批复了？」 「不是，是郑建国，噢，建国院士！」 关严培飞快纠正了自己的称呼，马峰山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建国院士来了？」 「没有，是建国院士的手下，他要以私人身份和咱们项目合作。」 关严培说着面上的喜色敛去几分，这个事儿他也只是接到了市府的通知，正打算说自己消息的来历时，便听后座上的马峰山面现恍然道：「噢，这也是个办法——」 「噢，您知道建国院士很有钱了？」 关严培神情好奇的转过头时，马峰山却神情不变的开口道：「这个你就不用问了，如果是他以个人的身份支持，外资吗？」 「不是，是以私营企业的身份，用人民币。」 关严培看了眼这个神情如常的顶头上司，他很想问郑建国真的这么有钱，而且还能以个体户的身份，参与到这个项目里去？ 只不过，以关严培对这个上司的了解，知道这个问题怕是白问不说，搞不好还要被训，便把这个好奇给按回了心底：「您还要洗刷下吗？市府许副市长说您到了就尽快见他。」 知道这个尽快属于关严培的委婉说法，马峰山摇了摇头道：「不用，现在就去，我先前在车上吃过了。」 「噢。」 关严培飞快看了眼司机，便感觉这样去见也好，证明马峰山在接到通知后，连个人卫生都来不及收拾，马不停蹄前来听召。 关严培没了动静，马峰山却想到了个重点，开口道：「那人说可以支持多少钱了吗？」 「嗯，说可以和市里平摊科研费用，股份对半。」 眼看上司主动问起，关严培便在说了后看向马峰山，装作好奇道：「您和建国院士怎么谈的？」 「不该问的别问。」 马峰山冷冷的说了句，他并不知道郑建国的真实财产，但是他在见过这货后从吴忠华那里，听说了些关于登月的传闻，那会儿才醒悟到为什么有人指点自己去找郑建国，这项目对他压根就不叫个事儿。 可笑自己还以为郑建国会用实验室的资金来支持自己！ 开口呵斥完，马峰山接着问道：「他手下什么时间过来的？」 「昨天早上，搭乘送菜飞机的c130来的。」 由于职业便是研究大飞机的，关严培对飞机的敏感度要比菜来的高，于是说完后又加了句：「专门送5块钱一斤的黄瓜，怪不得菜市场卖那么贵，30吨油就送20吨菜，这哪是吃菜，这是吃油了——不过那俩手下是港岛人呢。」 「昨天早上？那自己走了后，郑建国就做了这个决定？」 马峰山没去听菜价的事儿，他回来的车票是去见郑建国之前便拿到了，之所以会临时起意拉着吴忠华跑去见郑建国，还是本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态度而去，然而就这个临时起意的想法，却给这个项目带来了转机。 对于郑建国，马峰山充满了信心，只感觉压在身上的绝望尽去，不想却在到达市府后没多久，要见的许副市长没来，一个穿着中山装梳着大背头的老头出现在了他面前，厉声呵斥道：「你们到底在搞什么？不知道咱们马上要和麦道公司签约了？你们这是在破坏咱们国家的招商成果！这是国际项目，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真是乱弹琴！」 马峰山呼呼的喘了两口气，面色铁青却好半晌没说出话来，这位他是真的得罪不起，毕竟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这位不止是县官，更是现管。 于是，马峰山压低嗓门道：「杜——」 随着马峰山话才出口，旁边的门口处出现了个面白 无须模样精神的中年人，瞅着里面的老头，笑眯眯的开口道：「唉，市长也在？」 「我刚接到了通知，咱们已经和麦道公司谈完了，决定过了年就签。」 老人皱着眉头瞅过许茂华，便连看马峰山都没看的背起手便要走，许茂华倒是神情不变的开口道：「建国院士决定以私人身份参股到这个项目里，到时咱们两边都不耽误，合作还是合作，参股还是参股，齐头并进一起发展——」 「建国院士？郑建国实验室？」 老人停下身子后面现打量，许茂华便笑眯眯的点了头，老人却当即眉头微皱，他并不了解郑建国，甚至连见都没见过面，可这不代表他对那货的光辉事迹不了解，相反他这个位置上，还听说郑建国在国外搞了不少钱，以至于要参加三峡工程。 钱，对郑建国完全不是问题！ 可是，这个项目，它不是钱的事儿！ 当然，以郑建国的风头来说，他犯不着在这个时候表态。 老人眉头旋即松开，瞅过旁边面带希冀的马峰山，飞快开口道：「合同里约定，咱们需要提供生产车间，你们需要自己再找地方——」 老人话没说完转身便走，马峰山面色大变的时候，许茂华却松了口气，回过头来瞅着两鬓发白的马峰山，开口道：「老马，你这次可是给咱们市立功了。」 「嗯，我原本都打算回来了，结果有个朋友就提到了建国院士，可我这样的哪能见到人家，还是求吴忠华院士帮忙引荐，才见到了建国院士，要不我怕连大门都进不去。」 马峰山想也没想的说出了这事儿的转折，便见许茂华面现同情道：「这个我知道，建国院士去年出过事，想见他一面是挺难的，所以我要给你庆功，不过你现在去洗个澡，收拾下——」 「啊，庆功就免了，咱们市里也不容易的——」 马峰山开口拒绝过，接着醒悟到自己在车上捂了一天半时间，便点点头道：「那我回去收拾下再见客人——」 「这个不急，你收拾下晚上休息休息，客人明天早上才会过来，到时我带他们去你那转转，咱们再开个碰头会，你感觉怎么样？」 许茂华声轻语切的叮嘱了，马峰山却顿感受宠若惊，只是他并不是个善于奉承钻营的人，便点点头道：「那我就恭候您和客人的大驾了。」 「那好，你去吧。」 许茂华笑眯眯的将马峰山送到办公室门口，随着人消失才转过头来，看着身边的秘书道：「客人们是怎么安排的？」 「说是去长乐路上看房子去了，不过得给剑锋打寻呼问问。」 秘书飞快的说到，许茂华便点点头让他去问过，很快就拿了几人的去向：「剑锋他们现在在lmq北路那边，咱们过去吗？」 「过去，你给办公室说下，有急事儿打寻呼。」 许茂华想都没想的做了决定，他在没成为市府副职之前，便因着市里的小木匠数学家而关注过郑建国，毕竟与只在国内名声大噪的郑伟安相比，郑建国作为最小的研究生，还搭上了中美建交的顺风船，他还记得当时感叹过这么好的苗子飞了。 与国内大多数人不同，许茂华并不缺对外的信息获取渠道，所以清楚知道国内外的差距，不说连成年人都无法抗拒的诱惑，单就科研学术上的条件相比，便是天差地别。 当然，那会儿许茂华自己也猜想过，是不是有人会学成归来，就像五十年代大批回国的科学家，把外边的先进科学和技术带回来。 只是，许茂华没想到自己真的猜中了，而且这个人还是带着科研领域内的王冠回来，于是他便找亲戚了解了下，才发现这货可不止学成归来，还赚了老大老多的钱，也 都带了回来。 善县机场！ 羊深高速！ 齐善高速！ 许茂华就想到了首都到魔都的高速！ 然而，那会儿许茂华距离郑建国着实有点远，再加上正好是他再进一步的关头，等到大功告成时人家也正式登顶，横跨医学和物理以及化学的三大领域诺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不过，许茂华依旧距离郑建国太远，而且这货神龙见首不见尾，出入除了车队便是保镖，他去首都几次都没能摸到人。 至于这次，则是许茂华在听到儿子许剑锋说到首都来人时，就感觉天上掉下了个机会，便让儿子跑去打听了下，不想果然瞌睡碰上了枕头也就罢了，人家过来竟然是要成立公司的！ 许茂华之所以想找郑建国，就是想请他到魔都来转转，毕竟与那渔村和善县相比，魔都这块地方可是宝地，单单把那两条高速路挪到这边来，他相信郑建国也能赚的盆满钵满。 而现如今机会就在眼前，许茂华当即就对几人进行了热情招待，于是他就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开公司不怕，即便是私人公司也没问题，因为这个开公司的人是郑建国！ 让许茂华没想到的，是郑建国注册这个公司，竟然要和眼看着解散的大飞机项目合作，当即就感觉自己转运了，现在谁不知道市里正在为这个项目而头疼？！ 正文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 这个费用可就大了 杨蕾没到过魔都，最起码在她近十年里没有到过，只是这并不代表她对魔都人生地不熟，在确定要到这边之后，便通过圈子里的关系找了这边的熟人。 至于郝运就更方便了，魔都的网点分部经理还配了寻呼机，再加上杨蕾现在还兼着他的助理，于是在来之前就决定将接待的活交给网点，她的关系则负责打听公司注册，以及联系大飞机项目处。 所以有了明确的目标分工，杨蕾在到了魔都没一天，便通过拜访将事情打听的差不多，第二天一早到工商局提交了申请，就马不停蹄的开始完成第二项任务——看房子。 当然看房子，也只是真的看看，这会儿的房产中介还属于新鲜事物，房产的买卖虽然早已放开，人们的买卖也只是通过熟人外加口口相传，贴售房广告的都没有。 好在，这是对外人而言，不说之前主业就是买房子的郝运，单单杨蕾找的这些人，就出了个先看房子，再去房管所确认产权，最后再找所有者谈的流程。 如此有车还有带路的，杨蕾几人一下午时间，便将lmq路和长乐路上的宅子看了个七七八八，接着眼瞅天色暗了下来，杨蕾就看向了旁边的朱景宏：「朱师傅，咱们今天就到这吧，回去休息下准备吃晚饭了。」 看了有些阴沉的天，原本想再走两家的朱景宏点点头：「那行，咱们回，我看天要下雨。」 旁边，一直跟着没怎么开口的许剑锋听到，开口道：「是去招待所还是回你们公司？我爸先前说要过来——」 「噢，咱们去招待所吧，许叔叔不方便到公司。」 杨蕾说着看了眼郝运，后者却瞅向了李铁和罗兰：「李铁你和罗兰回去吗？」 「我们去看十里洋场，你们先回去吧。」 罗兰开口说到，李铁嘴巴动了动便没开口，他感觉这天气去江边吹海风，是脑子过热的表现，只是碍于媳妇说出了口，他智商再不及格，也知道反对是什么下场。 「啊，那等许叔叔来了，一起去吧？」 杨蕾眼前一亮，她也听过十里洋场的说法，不过这落在朱景宏耳朵里，却是有病的症状，便开口道：「现在太冷了，你们去的话得多穿点，我就不去了。」 「现在江边的风还是不小的——」 许剑锋飞快开口提醒过，寒冬腊月天跑到江边吹海风，这要是都吹感冒了，就属于招待不周：「最好多穿点再去。」 听到江边太冷了，罗兰瞬间想起在波士顿吹海风的经历，那次她还是第一次见那么大的风，当时只感觉足够的爽，后面感冒了一个星期，当即改口道：「那算了，咱们回去暖和。」 随着罗兰声音未落，旁边转出了两个戴着红袖章的老太，操着口生硬普通话道：「你们几位同志是做什么的？」 「阿婆，这是我的朋友，从首都过来玩的，我带她们转转。」 许剑锋飞快接口用魔都话说了，戴着红袖章的老太便瞅瞅几人，继续用魔都话开口道：「你们玩就光明正大的玩，不要这样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看着鬼鬼祟祟的。」 老太说的既急又快，实际上她说慢了，以杨蕾为首的几人，包括朱景宏也听不懂，只是几人虽然没听懂，却也从她警惕和嫌弃的神情上，看出这说的不会是什么好话。 郝运便转头看了眼网点经理戴文同，后者连忙开口道：「她说咱们不要这样鬼鬼祟祟的聚一起。」 「谁鬼鬼祟祟了？」 杨蕾面色陡然一变开了口，这年月男女一起鬼鬼祟祟的说法，就是变相在指责作风不好，这对于任何一个男女而言，都是杀伤力巨大的风评：「我们正大光明的在这里看房子，倒是你不声不响的从旁边跳出来横加指责， 到底是谁在鬼鬼祟祟了？你认为我们有问题，可以去找公安来抓我们啊——」 「她要是公安，早就把咱们抓走了，这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 罗兰突然用英语说到，不过说到半句后醒悟杨蕾和郝运听不懂，这俩英语据说还在学习阶段，瞅着两人满是问号的眼睛，正要继续开口时，旁边传来了个声音：「唉，你们在这里啊，房子看的——」 笑眯眯的许茂华招呼着才到了旁边，便从现场的气氛上感觉到了不对劲，瞅过几人后看着红袖章道：「阿婆，这几位是咱们市里的客人，你们不要打扰她们——」 「这是咱们市里的许副市长——」 秘书接着给两个红袖章介绍过，便接着开口道：「有什么事情稍后再说。」 眼看两个红袖章被秘书挡住，许茂华冲着杨蕾道：「你们看的怎么样了？有没有想中的？」 「许叔叔，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们没进去看，只是看看地段。」 杨蕾也没再继续和红袖章计较，因为计较狠了会仗着年龄卖惨，最后自己占了便宜也会跌份：「现在看的差不多了，正准备回去。」 「啊，下雨了，那就赶快回去。」 许茂华抬头看了看天空，这会儿已经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于是杨蕾便和郝运几人到了路边，各自钻进车里后一路回到魔都饭店，简单收拾过找了个客厅坐下，许茂华也就说起了先前听来的消息：「上面已经决定和麦道公司合伙了，而且条件里面还涉及到了生产厂房的问题，即便是建国院士能够参股进来，保守估计也要寻找新的车间厂房，你这边看看怎么和建国院士说？」 「厂房的事儿不是问题，问题是这个项目到目前为止的总支出费用是多少，我们也好根据这个费用来决定出资比例——」 杨蕾并不是什么计划都没有，便拿着特批光彩实业的文件跑到魔都，她来之前从郑建国那里得到的机宜里面，就点出了这个项目的关键点，是三机部愿不愿意将项目打包立项。 因为在这之前，该项目从想法到立项，甚至包括后期发动机仿制生产，全部都是以命令的方式下达，没有建立起科学统筹的运行机制。 单以仿制的涡扇8发动机来说，担任仿制研发任务的魔都长征机械厂，便在生产完12台任务后，就没再已经掌握的生产工艺和技术基础上，继续进行研发和改进，而是完成了任务后继续开展其他项目生产。 郑建国想要这个项目不假，但是他要的并不是项目本身，当然目前仿照研发成功的飞机和发动机也不错，毕竟自打飞机1980年试飞成功以来，在两年时间里去过东北也到过乌鲁不齐，更7次降落在气候条件极其恶劣的ls，一百多架次的飞行中累计飞行时间150个小时，各项参数也完全达到了当初的设计标准和要求。 但是与飞机和发动机相比，郑建国看中的还在于这个平台，而这也是他参与到里面来的主要目的，因为这个平台在那个一穷二白的条件下，肩扛手磨的打造出了这架大型喷气式客机。 而在这架飞机上天之前，全世界只有美利坚苏维埃不列颠法兰西四个国家，拥有从设计到制造的能力。 如果单以经济利益最大化的目的，郑建国会像之前那样，选择不列颠或者法兰西进行合作，然后拿到国内来组装进行生产。 出于这个目的，郑建国对于这个项目便想打包参股，也就是把飞机设计制造和发动机两个团队纳入里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收购飞机设计制造再给发动机项目组订单，否则他控制不了发动机项目组，也没有任何意义。 谁不知道航空发动机，被叫做工业皇冠上的明珠吗？ 然而，这个要求却不能说出来， 所以郑建国给杨蕾的要求，便是让魔都把整个项目的花费都算到里面，如此他虽然要拿的钱会增加不知多少，可也同样把涉及到的所有项目团队和成果，拿到了手里。 毕竟，我投钱和你合作，你把研究费用加到成本里面，那么研究团队和成果，也都是共享才对。 于是，许茂华就被巨大的馅饼给砸中了，他之前想的是说服郑建国答应下来，最多再投点钱建设个新厂房，这对郑建国压根就没啥压力。 不想，在听到杨蕾提到了这个项目的所有支出费用，许茂华是眨了眨眼才化解掉内心深处涌出的狂喜，装作镇定道：「这个费用可就大了，从1970年开始，单就我了解的部分，少说也有两亿多——建国院士想占多少股份？」 「这要看是怎么合作了。」 杨蕾知道现在谈话都只属于意向，也没豪气干云的说钱不是问题，因为这涉及到项目的定位问题：「最理想的状态，是直接收购整个项目组，也就是我们公司给三机部交一笔钱，这个项目的团队和成果就都是我们公司的了。」 「这不可能。」 即便许茂华做梦都想让郑建国来投资，他连说这很难的胆子都没有，毕竟在捂汗卖瓜子的傻子只是请人多了些，就被上下一顿猛批差点拉去打靶，现在谁答应这个条件都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没结果。 仿佛早就有所预料，听到这个答复的杨蕾，也没感觉意外，神情不变的开口道：「其次就是合作，我们拿一半的研发资金，占一半的股份，后续共同承担研发资金共享研发成果，我们公司认为国家不会同意。」 「因为后续共同承担研发资金。」 许茂华神情缓和了下，郑建国拿一半资金占去一半成果，这在他看来压根算不上问题，打着郑建国的名义向上面申请，遇到什么问题就请郑建国出马，成功率可比之前的合作高多了。 但是，如果国家能承担后续研发资金，那么这个项目也不会有现在的困局。 杨蕾点点头，继续开口道：「再其次就是魔都和三机部共同承担一半研发资金，我们公司承担一半，这样市里和三机部的压力会比较小，考虑到股份的分配问题，市里可以用生产线搬迁产生的土地土建工程入股。」 许茂华面现思索的点了点头，接着起身后笑眯眯开口道：「嗯，我能感受的到你们公司的诚意，可这件事牵扯重大，相信你们公司也有所预计，不过不管最终结果如何，我都会尽力为你们公司提供服务，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非常感谢。」 杨蕾跟着站起身，许茂华便转头瞅过旁边的许剑锋，开口道：「这几天剑锋你陪客人们好好转转，咱们魔都还是有不少可以玩的地方——」 许剑锋连连点头的时候，许茂华也没再多做停留的转身离去，留下杨蕾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便和郝运打了个招呼，回到房间里给郑建国拨了电话，简单说过后就听这货开口道：「你先把公司注册下来，那边的事儿还是需要和三机部谈，重点不在魔都那边。」 听到这货要挂电话，杨蕾连忙开口道：「噢，对了，听市里的意思，可能需要重新建厂房和生产车间。」 很快，电话里传来了郑建国的声音：「这些都是小事儿，大不了我把项目都搬去善城，也算造福家乡了。」 「——」 眉头一挑，杨蕾脱口道：「那你知道你户口现在在哪吗？」 「——」 电话另一头，郑建国还真被这个问题问的磕绊了下，接着开口道：「户口在哪不重要，重要的是出生并成长的地方，它在记忆里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我爷爷奶奶的坟还在三里堡了，嗯，好些年没给他老人家扫过墓了。 」 一句话被引的想起了记忆中的家，郑建国发现脑海中浮现的，竟然是上辈子和黄大妮住在三里堡的砖瓦房，接着才是考上大学前住过的茅草屋，以及那透过糊了报纸窗户钻进被窝的寒夜—— 想到这里，郑建国便有了个股回家给爷爷扫墓的冲动，于是放下杨蕾的电话，就给老爹郑富贵打了过去，不想才说完这个想法，话筒里传来了不满声：「现在不过年又不过节的，哪有扫墓的说法？想给你爷爷扫墓，等到过了年清明去，到时候家里气温也高了，孩子们也都再大点了，那个墓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扫的！」 「唉，那就等清明，还是您想的周到。」 有些心塞的郑建国说了，接着又问过城堡的情况正要挂，郑富贵的声音传来：「噢，还有个事儿，你二姐她小叔子在学校里面被欺负了——」 正文 第一千零五十六章 周游世界 赵伟被欺负很正常。 这是郑建国听到消息后的第一个念头，这孩子虽然年龄已经19岁了，可性格腼腆不善言辞，两人初次见面的时候，还是二姐郑夏花开口教着，才喊了句“建国哥”。 后面小半年的时间里，两人碰到的有限次数里，赵伟说的最多就是“建国哥”。 不是有事儿，而是简单的打招呼。 按照国人的形容说法，属于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 这个性格，放在哪里都是被欺负的类型，国别肤色什么的都是次要因素，就像欧美影视剧里面，总有又胖又蠢又猥琐还色的形象，来衬托男主的高大帅气阳光，任何地方的校园班级里面都有类似角色。 因为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即便是郑建国，也在高二最后一个学期里找《数理化自学丛书》时，被几个同学发现他在找糟粕的借口堵过，要不是他两辈子为人，利用自身身份反呛回去，而是换做赵伟的性格，同样会被欺负。 当然，这种欺负也要看具体做法，郑建国飞快开口道：“被人打了？” “不是，是在值日的时候有同学捣乱——” 郑富贵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便松了口气，他还以为爆发肢体冲突了，于是开口道：“这个事儿，还是要以安抚为主，当时超超和哈里打架，不也是双方安抚下来的，只要家里人不跟着火上浇油，而是想办法化解问题，没什么事儿是不可以谈的。除非他们蛮横不讲理，那可以掰掰手腕子，咱们也是先礼后兵了。” “嗯，我想的也是这个意思，你娘去送超超上学了，没事儿我就挂了。” 郑富贵的声音消失，郑建国放下了电话，才端起咖啡便见戈登拿着个便签出现，瞅着自己没再打电话后站定，开口道：“先生，实验室办公室主任崔新田在2号线上，说是有要事找您。” 脑海中浮现挖好的坑，郑建国转身摸起电话，只以为是有人要跳呼气检测专利的坑里时，不想电话里的崔新田却说了个意想不到的事儿：“主任，凯瑟琳要带走的笔记里面，有涉密的东西。” 郑建国实验室的级别够高，于是相应的规章制度和要求也足够高，开展的领域不是世界空白就是世界一流，保密工作是由专人负责管理。 不说凯瑟琳要带走的资料需要符合保密要求，郑建国本人如果想带走里面的资料文件文献，也要按照保密管理要求执行，所以他去实验室上班时，是从不带任何公文包和文件什么的，都是双手空空的上班，两手空空的下班。 而且以郑建国的被害妄想症猜测，实验室负责保密管理的那俩，百分之百还是隐秘战线上的工作者。 同时，郑建国如果想泄密，那是谁也拦不住的，好在他虽然不怕这类事情，也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家和奥黛丽三女相处时，都极少会谈到工作上的问题。 当然，这也和奥黛丽三女的学力有直接关系，奥黛丽虽然自学过心理学，她却是艺术方面的舞蹈学校文凭，至于卡米尔和乔安娜则更是只有高中毕业证，最基础的知识储备都不够，想要聊也是对牛弹琴。 再加上郑建国的身体又处于见缝插针的巅峰阶段，相处时除了做些取长补短的事儿外，剩下的也就是说些两性间私密话题。 于是，直到这会儿，郑建国才遇到了这方面的问题：“先让保密上的同志收了，你让凯瑟琳来我这里下。” 凯瑟琳已经决定加入保护伞医疗，手上借阅过的文件文献资料什么的，也肯定都还完了才对，否则那就不是说有涉密的说法了，而是盗窃机密情报这种形容。 凯瑟琳来的非常快，郑建国放下电话没有十分钟，便面色发白的出现在了他面前，抱着戈登端上来的咖啡吸了吸鼻头，原本冷艳的面颊上现出了可怜模样：“外边好冷——” 目光在她玲珑有致的修长身形上扫过，郑建国正要开口便见凯瑟琳说到：“我感觉要感冒了，需要喝点姜汤吗？” “不，你只要吃顿热气腾腾的火锅就好了。” 郑建国说着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发现已经16点39分，便转头看向了戈登道：“让东来顺再送点羊肉过来，咱们今天吃火锅。” “是，先生。” 戈登应声后转身走了，凯瑟琳不禁眨了眨眼睛，面现好奇道：“你这是打算自己吃，还是准备——请我吃晚饭？” “这边打车可不好打，吃过晚饭后我让车去送你。” 郑建国说着端起了面前咖啡，做了个请的手势道：“现在趁热喝点咖啡也比较好，姜汤那玩意是被雨淋了才会开的偏方——” 抱着咖啡杯喝了口，凯瑟琳左右看过打量着客厅陈设，接着回过头面现好奇道：“噢，听说你这边有电影院，我能参观下吗？” “嗯，现在奥黛丽正在招待她的朋友，晚上可以。” 郑建国说着歪了下头，自打四天前杨钢几人带着老婆过来吃过火锅，这几天几人的媳妇便经常跑来玩，于是这个接待任务便落在了奥黛丽的头上，这会儿几个女人正在影厅里看电影。 “噢，那我可以参观下你的宅子了？” 凯瑟琳眼前一亮，郑建国便笑着正准备应下，旁边的电话铃声响起，他也就歉意的笑了笑，探手摸起电话道：“你好，我是郑建国。” “建国院士，你好，我是外贸总公司的——” 话筒里很快传来了个热切的声音，郑建国却没给对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开口道：“抱歉，我和你们没什么可聊的，再见。” 话音落下扣上电话，郑建国扯了个笑，解释道：“嗯，有些人比较烦，自以为自己是个重要人物了，实际上在我看来，它连p都不是。”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生气。” 凯瑟琳面现惊讶的说到，郑建国便点点头，面现无语道：“我原本是出于善意指点了下它们，结果它们就要求我必须为我的善意进行保证，可见我当时实在是善良了——” “好心没有好报——” 凯瑟琳字正腔圆的吐出了句普通话，郑建国当即抬手一指，笑道：“对，就是这句话，而且他们后面连个道歉都没有，你说我应该不应该生气？” “不值得，我认为不值得，如果对你没有意义，你不会如此生气。” 凯瑟琳面带微笑的淡然说到，郑建国便点了点头，凯瑟琳的智商也不低，先前句还没见过他如此生气，加上这句如果没有意义，都点出了重点：“你说的对，走吧，我带你参观下郑园，这边和波士顿的那个差不多，唯一区别便是面积差异，导致这边的车库只能放地下——” 凯瑟琳到过波士顿郑园，因为那里有一半区域是保护伞医药的中心，之前在帝国大厦没大幅装修没完成时，还曾做过保护伞集团的总部，后面在帝国大厦装修完后，给了保护伞医药做总部。 当然，现如今的保护伞医药，已经凭借蓝色小药丸，成长为美利坚的顶级药企，年营收比老牌霸主辉瑞还多三分之一，俨然成了医药界的超级新星。 由于受邀要加入保护伞医药，凯瑟琳这些天也让朋友收集了些资料，只是由于其私人企业的原因，连百亿营收也是由irs爆出，市面上对于保护伞医药的消息大都是些传言。 如果没有机会，凯瑟琳也不会主动找郑建国询问，毕竟她在郑建国手下干了4年多时间，知道这货看似普通实则智商非凡，而众所周知智商高的人疑心病也重，否则遇到事情不多想想，也没办法取得如此成就。 相反，大脑的运算量低点，都不可能在获得如此成就时，依旧保持着如此轻松的状态。 因为，聪明人极少会说些浪费时间的废话，凯瑟琳便直白的问起了蓝色小药丸：“我听说你当年开发蓝色小药丸时，是先有成果才想着注册的医药公司？” “那你听说这是我为自己研发的消息了吗？” 穿着羽绒服的郑建国看了眼远处只剩下枝干的银杏树，他说的这个是流传甚广的八卦，随着他和奥黛丽三女正式曝光而出现，暗指他需要靠蓝色小药丸才能展现大丈夫本色，毕竟普通人面对一个大洋马还能游刃有余，面对三个是要鞠躬尽瘁才能做到。 凯瑟琳当然听说过这个八卦，不过和外人怀疑不同的是，她拥有的医学知识就能解答这个问题：“只要学过医的，都知道你现在用不到这个玩意——” 现在？ 郑建国眉头挑了下，作为一个男人他很想说以后也用不到，只是他之所以会带着凯瑟琳到院子里来参观，就是为了避免两人在暗室中出现差枪走火的可能性，便跳过这个话题道：“这点还是我在图书馆扫资料时发现的，不过之前由于魔法方块的原因，让我知道这玩意如果成功了，便能转化为科研成果，于是便没再医院里开设相关研究，而且你知道我那时候手上有点钱——” “嗯，事实也证明了你的高瞻远瞩。” 凯瑟琳面现崇拜的恭维了句，蓝色小药丸用不到三年的时间，便赶超了一百多年的辉瑞公司，这就是科研成果带来的转化力，直到后面的说法传入耳朵里，不禁眉头挑起道：“你那时候可不是有“点”钱，我那时候还以为你会放弃在医学上的学习，如果我有那么多钱，我会——” “周游世界，吃遍天下美食。” 郑建国下意识的接口说到，凯瑟琳先前还有些冷意的面颊上，便绽放出了朵含着粉嫩娇羞的牡丹花：“嗯，那你不是取笑我吧？” “不是。” 怦然心动的郑建国没敢再撩拨她，转手一指前面哈了口雾气，开口道：“春秋天来还好点，现在寒风冷冽万物凋零，并不是欣赏的好时候。” “那到时再来看好了。” 凯瑟琳蓝色眼眸中闪过道失望，面上娇羞模样敛去半分，吃遍天下美食是她当年和这货告别时交心的内容，现在粗略算算都是三年半前的事儿了。 郑建国当即点点头道：“那就回去吧，医药那边现在的项目不多，除了蓝色小药丸方向的深入研发，就是生产呼气测试机和糖丸疫苗的项目。” “我计划除了你要负责的电子烟项目外，再在这边增加叶酸的合资项目，如果你能忙得过来的话，正好可以发挥你所掌握的中英文和医学知识——” “嗯，你是boss，我听你的。” 凯瑟琳想都没想的应下，有些相似的话语瞬间让郑建国想到了寇阳和四姐，不过这也原本就是他计划中的一环，即便过去了五六年时间，他身边能用的专业人士，那也是太少了。 不过，这是指郑建国可以相信的人，由于医药这玩意是要吃到肚子里面去的，他在医药公司里除了指定布鲁斯掌总外，其他人都是花钱从其他制药厂挖的专业人员。 而现在由于曰本计划即将进入最重要的阶段，郑建国也不敢随意调动那边人力安排，否则影响不影响那边的运行倒是两说，单单调回布鲁斯来推进叶酸项目，便有些大炮打蚊子的感觉。 与当年和齐省制药合作的意义不同，叶酸生产线这个项目也只属于扩大生产的范畴，投资上也没有什么可比性，交给凯瑟琳锻炼下，相信以后留在医药或者是到医院里负责hiv项目，都是不错的机会。 再加上凯瑟琳之前欲拒还迎的手段，郑建国虽然知道这是她用的小伎俩，可这更给了他从未有过的新鲜感觉。 之前包括杨娜在内，郑建国除了和卡米尔有着近似恋爱般的水到渠成外，其余接触到的也就奥黛丽费了些手脚和心机，其他不是有着纯粹的心理冲动，便是近乎倒贴的钻进被窝里，几乎全部都没费什么心思便达成所愿。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凯瑟琳这么做，其中要说没什么利益所图，那只能是自欺欺人的天方夜谭。 相反，由于有着被害妄想症的原因，郑建国甚至怀疑她是不是cia的高级间谍，去非洲当志愿者的那两年，是去秘密基地接受培训去了。 而之所以有着这个怀疑，郑建国还依旧毫不犹豫的咬上了钩，这是因为男人只喜欢一种女人，那就是新鲜的，特别是像凯瑟琳这种集高学历高修养高情商的知性女性，试问哪个男人能在她的挑逗下，坐怀不乱？ 只是，当郑建国怀揣着浓重期待，想着找个机会策马扬鞭的送走凯瑟琳个月后清晨，站在卧室门口侍应的戈登开口道：“先生，管家先生的留言，凯瑟琳·史丹小姐遭遇车祸，不幸丧生。” 。顶点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正文 第一千零五十七章 这不一样 车祸？ 郑建国第一反应，是发生在身边的意外，它数量有些多。 抛开吸毒过量的瑞贝卡，杠杆投资失败跳楼的卡莎娜，被绑架的杨娜，炸弹客袭击丧生的急诊科诸人——好吧，这些都是有缘由的。 而身边人的车祸，就只有林金梅和凯瑟琳？ 可算上有缘由的就比较多了，别人不知道这些人的「意外」，都是自己这只蝴蝶翅膀带来的效应，郑建国却清晰的知道，这些人的意外，十有八九和自己有关系。 毕竟，如果瑞贝卡没有跟着发财后实现财务自由，她应该还会在废寝忘食的顶着助学贷款压力，而为完成专科培训而奋斗。 至于卡莎娜，则更是因为赚了些钱，想要赚的更多选择放大杠杆，最后被强行平仓，导致负债累累去跳了楼。 杨娜和急诊科诸人—— 梅毒妹马妮翁。 白牙哥卡尔特。 住院总普利尼。 老警察尤兰—— 剩下的那几个叫什么了？ 郑建国怔愣了会，发现剩下的名字已经记不起来，只剩下戈登满是关切大脸上的圆睁双眼，飞快点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 褐色的眼眸闪过道慌乱，戈登神情很快恢复，左右看了眼布兰琪和柯林，发现两人正齐齐低下头去，就知道先前郑建国的异样，被两人给看在了眼里。 只是瞅过转身离去的郑建国，戈登才抬脚追上没几步，前面的郑建国猛然停住身形，转过了头道：「让大约翰把事故调查报告和尸检报告传真过来。」 「是，先生。」 戈登好悬在撞到郑建国之前站住，郑建国便转过身去直到健身房前的抄手游廊里，望着依旧光秃秃的银杏树，一个月前带着凯瑟琳到此的画面浮现，一贯冷艳示人的面颊上藏着发自内心的娇羞—— 转头看了眼银杏树，戈登没发现和往常一般没什么异样，缓缓开口道：「先生，室外气温太低，不能久留。」 由于要到健身房锻炼，中间路过的也只是短短不到五十米抄手游廊，郑建国身上斌我给穿戴太厚的衣服，而是简单的线衣加运动装，为的便是避免锻炼前后温差太大导致受凉感冒。 郑建国缓缓收回了目光，转身进了健身房里，戈登便翻开早已准备好的蛋白粉和水果，在到榨汁机前按照往常那样用牛奶混合了杯补充剂，接着放到了郑建国的面前。 「算了，今天不锻炼了，也不去实验室了，在家休息一天。」 郑建国瞅着灰色的补充剂说过，端起后一饮而尽后出了健身房，先前还有些低的冬阳这会儿又升高不少，只是与往日有些刺眼的阳光相比，这会儿郑建国却只感觉到了柔和无比。 「冬天，太阳和地球轨道——」 脑海中闪过阳光柔和的原因，郑建国带着戈登回到了堂屋里面，还没到卧室就见奥黛丽带着布兰琪和柯林出来：「怎么，今天不锻炼了？」 「一个同事发生了意外。」 郑建国挤出了个笑容，跟在布兰琪和柯林旁边的郑立桓和郑立恒兄妹俩听到，郑立恒奶声奶气道：「爸爸，什么是意外？」 「就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比如今天可以买的巧克力没有买到——」 郑建国脸上的笑容柔和许多时，奥黛丽便跟着开口道：「你们先跟布兰琪和柯林去准备吃饭，爸爸妈妈马上过来。」 「噢，过会见，爸爸。」 郑立恒举起小手挥了挥，郑立桓看到后跟着开口告别过，转身跟着布兰琪和柯林走了，郑建国也跟着冲戈登点过头，目送几人离开就听奥黛丽道：「是菲欧 娜？」 「不，凯瑟琳。」 郑建国神情不变的说到，奥黛丽眉头微挑的小鹿眼圆睁时，郑建国飞快开口道：「我们没有发生关系——」 「可是我感觉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就像瑟琳娜当年出事后的状态，放下一切——」 奥黛丽扬起的眉头落下，明亮眼眸中的狐疑消失，接着话说到半截话锋一转：「你过会去单位吗？」 「嗯——」 郑建国应着咽了口唾沫，知道被奥黛丽看出了心中所想，不过想想自己当初给三女的保证，便强行打起精神道：「我现在去洗个澡，就过来吃饭，你让戈登来一下。」 说罢绕过盯着的奥黛丽，郑建国就感到背上的视线在进了卧室后才消失，于是到了衣帽间飞快换上浴衣裹了，出门瞅着已经进来的戈登，开口道：「你没通知安迪我今天不去单位吧？」 「已经通知过了。」 戈登缓缓开口说到，郑建国点点头道：「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去通知吧，别让mada道。」 「是，先生。」 戈登应下后转身离开，郑建国到了浴室里面，只是没等他走到淋浴花洒下，浴室的门被人推开，奥黛丽面现妩媚的靠在门旁，开口道：「要不我帮你按摩下？」 郑建国心中一动，接着想起已经到了餐桌旁的儿女，露出个笑道：「算了，孩子们会问的——晚上再看你的表现了。」 「嗯，也好。」 奥黛丽挑了下眉头转身走了，留下身后的郑建国望着头顶花洒，探手掰开了温水的开关，圆睁着双眼看着水花从花洒喷口喷下，在眨了下眼后落在脸上，将双眼打的再睁不开。 下一刻，凯瑟琳含羞面颊浮现，一股前所未有的悲哀瞬间涌上郑建国心头，接着冲过鼻腔后进入眼里，在泪水快速凝聚时睁开了眼睛，随即便被下落的水花打到合上，眼中的酸涩感混合了鼻腔的酸意，凯瑟琳的面颊消失不见。 郑建国并不是个深情的人，这主要源于上辈子的记忆，任何儿女情长在经历过死亡的人面前，都会显得轻飘飘几无重量，更何况以他现如今的身份和地位，对于感情上的事情有着无比清晰的认知，不外乎多巴胺和利益作祟罢了。 当然，如果全以利益的眼睛划分这世间感情，也会让自己变成利益的载体，如此就会得出万物皆有价，区别只是多与寡的结论。 而在利益之外，能够起到束缚作用的，也就是郑建国亲情和感情的牵绊，小棉袄郑立恒，建设银行郑超超和郑立桓，其次再远之的奥黛丽和卡米尔与乔安娜，郑富贵和杜小妹与几个姐姐——之外才是研究和事业与朋友们。 除了这些，在郑建国眼里就都是个数字罢了，当他洗漱过后穿戴整齐的出现，人也恢复了往常模样，带着戈登回到餐厅，坐在宝宝椅里吃饭的郑立恒奶声叫起：「爸爸来了，快来吃饭。」 「嗯，你吃饱了吗？」 郑建国到了旁边坐下，发现闺女和儿子木碗里都还剩了些蛋羹，面前米奇模样的面包倒是吃完，郑立恒低头看看碗里不多的蛋羹，脆声道：「我吃完了~」 「碗里的全部吃干净，不许剩饭。」 奥黛丽开口呵斥了句，郑建国已经坐在被戈登拉开的椅子上，在等他转身去旁边餐车取饭的功夫，望着拿眼看来的郑立恒道：「快，全部吃掉才叫吃完了——」 「我吃饱了~」 郑立恒说着看了眼碗里的鸡蛋羹，仿佛想起什么的又拍了拍小肚子：「你看都吃胖了。」 「以后拿台电子秤放旁边，你们俩吃饭前后要称重。」 郑建国想也没想的说过时，旁边奥黛丽面色陡然一变，转过头来 开口道：「你想让她们像斯宾塞那样抱怨？」 「这不一样——」 郑建国当然听过斯宾塞抱怨的王室这种传统，每年在吃圣诞节的大餐之前，王室所有成员都要称体重，并且由专人进行记录，等到用餐结束再上称过一遍，由此确认大家对这顿大餐的满意程度，其逻辑是好吃就会吃多，属于强行让客人满意的操作。 至于郑立桓和郑立恒兄妹俩，郑建国的目的却是不同：「从最基本的吃饱了才有力气去学习工作，到吃好了才可以补充成长所需的营养来看，早餐是一天中最重要的一顿饭，特别是对现在的她们俩，早上这顿饭一定要吃好，你们俩是不是感觉这些饭不好吃了？」 「嗯——」 郑立恒精致面颊上显出了思索模样，点点头道：「我想吃巧克力。」 「从明天开始，早餐只给她们吃水煮蛋和牛奶，非洲那些饥儿想吃都吃不到——」 郑建国说着看向旁边奥黛丽，就见她瞅向郑立桓兄妹俩，正色道：「快吃干净，否则就取消每天的巧克力。」 「最简单的做法就是饿她们一天——」 郑建国是对俩娃感觉到了不满，当然这个事儿说到底还在他和奥黛丽身上，俩娃从小就衣食无忧到连早点面包，都由厨师精心制作成米奇和唐老鸭等卡通模样，现如今竟然敢挑食剩饭？ 「她们现在还小——」 被非洲饥儿提醒的奥黛丽下意识开口说到，接着不等郑建国开口，便自顾自的点头道：「嗯，这都是大人的责任。」 看到奥黛丽没再多说，郑建国便瞅过拿起木勺吃饭的兄妹俩，自顾自的操起筷子夹了个水煎包，放进嘴里之前发现兄妹俩正偷偷的看自己，也就扬了扬水煎包道：「爸爸妈妈在你们这么小的时候，可吃不到蛋羹和面包巧克力。」 「是的，妈妈那时候——」 奥黛丽缓缓的说了半句，醒悟到已经没了这个年龄的记忆，而且母亲也没说过的样子，当然以她对父亲当时的了解，鸡蛋牛奶面包还是什么都不缺的，只是后面八九岁时记忆中，生活也是艰苦无比，不过这些就不用和俩娃讲了：「想吃这些都吃不到。」 也许察觉到了不妙，郑立恒飞快把碗里的蛋羹吃光，而原本手里还捏了半个小面包的郑立桓看到，也是飞快吃过后把碗刮到干净。 奥黛丽早就吃完，看到这里便摘下餐巾起身在郑建国额头上吧唧过，走向俩娃开口道：「走吧，咱们今天要学数鸭子——」 「爸爸再见！」 郑立恒被抱下餐凳后挥了挥手，郑建国便面带微笑的冲她和儿子摆了摆，目送娘仨带着布兰琪和柯林离开，吃着看向旁边的戈登：「今天有什么安排？」 探手到了内兜里，戈登摸出小本本后看过，开口道：「上午到实验室，下午管家先生和左峥嵘总经理将会到达，社区工作人员将会上门走访——」 临近农历新年，连续三年都来的左峥嵘已经成了惯例，再加上去年是拿到港岛成衣配额的第一年，公司比前年的利润翻了十倍不止，心情舒畅什么的都是应有之意。 当然，这十倍利润在大约翰率领的保护伞集团高层面前，是零头的零头都算不上，如果把建国公司盈利能力比做鸟枪，保护伞医药都可以算做大炮，至于基金更属于核炮级别的。 至于社区工作人员拜访，郑建国便感觉纯粹是在走过场，只是考虑到这属于人家的工作，便没让奥黛丽出面应对，这种地方上的现管还是要应付下。 于是照常到实验室转悠过，郑建国瞅着大家心思已经没在工作上，便在最后叫来了崔新田，开口道：「我看着马上到年根了，你过会发个通知，就说春节假期从后天开始，明 天下午就把福利发一下，大家回去过年了。」 「啊，好的，主任。」 崔新田先是面现喜色，瞅过郑建国的侧脸后仿佛想起什么，开口道：「那福利的标准还和去年一样？」 「一样，大家不分级别，人人平均。」 郑建国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按照级别分，会满足一些虚荣感较强的人心理，可那样做就会放大级别这玩意在实验室的影响，他到现在还记得在哈佛和几位诺奖得主讨论时，大家都是平等就研究内容沟通，而没有研究生面对研究员，或者后者面对院士时的拘谨：「我可不想像等离子体服务中心，因为不到两块钱的半级工资，让人闹到政务院去，我的就不要了，留给值班的保卫科同事当工作餐。」 「唉，好，我知道了。」 崔新田笑容灿烂的应下，他问这个问题的原因，就在于去年程春先所在的等离子体服务技术中心，给人按级别发了几块十几块奖金，结果被人举报到了上面，最后折腾了大半年才算消停。 至于郑建国不要，崔新田也没太过奇怪，已经连着三年没要了，还年年都自掏腰包发些东西，便在应下后转身走了。 放假的事儿安排完，郑建国便起身到了衣架上取下大衣，不过没等他套上就听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留着个三七分发型的董方探头出现：「主任，听说你想参股到飞机项目里？」 正文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飞机的事儿 「噢，过来坐。」 郑建国探手将大衣挂回衣架，把董方让到旁边沙发上坐下，端起还剩不少的咖啡壶坐到他旁边，翻开搪瓷茶盘中的杯子，给他倒着开口道：「如果是别人来问，我肯定会说是为了航空公司，现在我派人正在接触苏维埃航空，准备拿下在西伯利亚的过境航线，到时能够拿下来，我就会收购一家小的航空公司，或者自己注册成立一家航空公司，去运营这条航线。」 不知是在为倒咖啡，还是为了这个解释，董方面带微笑的开口道：「谢谢。」 郑建国放下后靠在沙发背上，右腿放在左腿上翘了个二郎腿，接着开口道：「但是你作为理学硕士，应该知道航空发动机作为现代工业王冠上的明珠，其技术含量不亚于硅晶半导体，甚至就其技术溢出效应而言，比之半导体还要高上不少，我想要参股的目的，就是想拿下发动机设计团队，以及飞机设计团队。」 「可是，咱们已经和麦道签订了协议——」 董方硬着头皮露出了尴尬神情，郑建国笑了，开口道：「你知道我一直在接触不列颠航空吧？就是和法兰西航空共同研制协和的公司，也是把协和改造成白天鹅的航空公司，铁娘子首相已经将它完成了私有化，可惜我没拿到半点股份，交易完成前我连个消息都没收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不列颠不希望你拥有半点股份？」 董方并不傻，而且他在进入实验室之前，便在美利坚攻读博士学位，从经济环境到技术上，都远比普通人的眼界更高更宽，只是受限于知识面的局限——每个科研人员在自己的领域之外，都比普通人的了解还要片面。 于是下意识的说过，董方就想起了自己提到的麦道公司：「你是说麦道公司不会和咱们真心合作？」 「麦道公司想让咱们成为组装厂。」 郑建国毫不犹豫的说出了麦道的想法，不说以他现如今的身份地位，就是通过单纯的麦道公司财报看，这家运营不善的飞机制造企业，已经被波音和空客联手挤压的走上了下坡路：「他们只是看中了咱们廉价的劳动力和优惠的税收政策，现在受制于其国内通胀和劳动力成本居高不下，上季度财报里已经出现了亏损。」 「而据我了解没有提出技术转让内容部分，否则他们早就放出消息来刺激股价，当然更可能的是诱使咱们放弃这个项目，废掉上万名科研人员十几年花费几亿的成果。」 董方端起了咖啡喝了口，眼神瞅过咖啡杯上留下的咖啡渍，接着抬起眼帘开口道：「这个消息你是从麦道知道的？」 「是在通过媒体报道中分析出的，他们现在想搭上两国关系的东风，就像我是通过建交才有了留学的可能，这种机会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郑建国缓缓开口说道，自打个月前他想插手飞机项目，便让大约翰收集了些关于麦道的情况，也没让谁分析的拿到后看过，就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当然最重要的信息还是来自于脑海的记忆，上辈子波音和空客成为欧美在飞机制造领域的老大，这个麦道压根就没听说过。 而几十年后连听都没听到的公司，郑建国用脚指头去想，也猜出肯定没活到几十年后，要么被收购要么破产，这就让他得出了个不论有没有技术转让的协议，现在的合作都是没什么意义的，因为他同样记得和国内合作的，就只有空客公司。 总不能说空客收购了麦道？ 如果没有现如今的地位，郑建国也不会进而想到这个结论，现在由于他本身就因白天鹅改装，而和空客公司关系熟络，深知美利坚航空公司对空客虎视眈眈，从对协和飞机包括影响环境在内的各种抹黑栽赃，分析出麦道是绝对不可能被其收购。 毕竟这边忙着要打击对方研发能力，哪能会让战友被对方收购了？ 极大的可能是波音出手，将麦道买下，同时按照记忆里没有波音和国内合作的报道，可以得出即便现在合作，后面也肯定会取消。 所以基于以上结论，现在放弃这个项目便是异常可惜，甚至以郑建国的被害妄想症去看，这次合作极有可能是冲着这个项目来的。 毕竟，在美元霸权计划中的苏维埃部分，就有给点甜头然后撂挑子的内容。 于是到了这会儿，郑建国已经从之前要参股飞机项目，变成了现在的必须要参股进去：「正好你也知道，我手上的网点赚了不少钱，又不能换成外汇带出去，就在国内消化了。」 董方当然知道这货不差钱，只是两人之间这是第一次谈到网点，想起私下里听到的消息，便跳过了飞机的话题：「噢，你那网点，是日进斗金，现在在搞君子兰了吗？」 「那个已经有了泡沫的趋势，是种变相的击鼓传花游戏——」 郑建国飞快的点出了君子兰的本质，便改口道：「关于飞机的事儿，你还有想了解的吗？」 「没，飞机的事儿，你说的差不多了。」 董方面现尴尬的点点头，郑建国则是跳过了这个话题，继续开口道：「君子兰的话，我感觉会导致国家资产流失和利益输送，因为那边人均生产总值也才几百块，一盆花就超过了几百块，这么高的价格，哪来的钱买卖？」 「你感觉要出问题？」 董方瞬间听出了重点，郑建国想了下这会儿说比不说的好，因为杨钢几人虽然已经结束，可那边还留了不少的尾巴，比如那个「报损」三千多盆的人，以后如果真被人追究起来，即便牵扯不到他身上，也会找到杨钢几人身上，甚至还可能会影响到赵远一和李东升。 而如果说出来，后面即便找到几人，他们也会因为退出的早并未参与太深，了不得把赚到的全部吐回去，人肯定是不会有问题的。 当然，郑建国这会儿说出来，也可以为之后在日本房地产泡沫上的成功，做铺垫：「是的，我感觉到时会是一地鸡毛，在资本国家里，人们手中有钱，没钱的也可以依靠个人信誉和工作进行贷款，用以进行这种投机行为，但是咱们这边就没有类似融资渠道——」 郑建国的话没说完便停住，董方看着他没再说下去的迹象，知道这个话也就只能说到此处，加上前面的明示，缓缓起身道：「那好，主任，我就不打扰你了，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嗯，也祝你新年快乐。」 猜出应该是崔新田给他说的要放假，郑建国起身目送董方离开，转身到了衣架上拿着大衣套上，便出了办公室，只是在到了路虎车旁时，发现胡国栋正站在旁边：「主任，外边现在封路了，可能得过一段时间。」 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郑建国发现已经早上10点38了，于是瞅过院子外边的道路，想起自己有年把时间没怎么步行上过街，于是看了眼旁边安迪道：「留几个人在这里等着开车回去，咱们走路回去吧，路上注意下就行了。」 「是，boss。」 记起上次近乎耻辱般的偷袭，安迪发现内心竟然有些小激动，那次郑建国被偷袭刺伤，公司对当时在身边安全员，也只是扣除了全年奖金和年终奖，至于其他处分倒是半点都没有。 只是，以安迪的自尊心是无法接受的，后面要不是郑建国和大约翰挽留他，也早就辞职走人，要么去当出租车司机，要么去当大车司机，有了这么个污点在，以后这行也是干不了的。 至于郑建国开口留人，被捅了一刀的他当然不爽至极，众人围观的时候保镖们应该更加警觉，更何况还 因此引发他心理自我暗示，在协和医院里面丢了好大一个人。 郑建国之所以会开口留下几人，还在于这几个是从他组建保护伞安全公司时，便跟在他身边直到出事儿，不说忠心耿耿事无巨细，属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范畴。 更重要的，是几人知道郑建国和所有女人的关系，他在麻省总医院实验室办公室里，和菲欧娜以及艾斯特进行深入沟通时，安迪便和博尔特轮流守在门外。 以至于当时传出郑建国和两女的绯闻时，他还怀疑过是不是这俩货有人嘴巴太大，平时和人吹牛透露出去的。 而在这之外，便是郑建国异常头疼的换谁来代替几人，不用说现在保护伞安全里，少于两位数的cia间谍，他的名字都可以倒过来念。 当然，这不是说郑建国能排除安迪的cia间谍身份，而是如果换了个其他的cia间谍，那么还不如依旧用他来的好，最起码能避免这几人被辞退，向外界说些自己的八卦。 比如，郑建国和斯宾塞的事儿，以八卦著称的泰晤士报虽然隐晦的提过几次，bbc更是在去年的赛马会开幕式上拿着两人做文章，可都基于没有重磅人物的指认而消失。 如果，安迪或者谁出面爆料，那两人就得齐齐面对身败名裂的指责，哪怕郑建国花钱干掉他们，也弥补不回来两人的名声，甚至他还得为爆料人的安全担忧，毕竟才爆料了那么个八卦，结果横尸街头——两人可不止要身败名裂，搞不好还会吃八大两。 同时，由于被刺地点极其特殊，影响又极其恶劣，郑建国便出于多重考量，把几人都挽留了下来，相信只要心中有点羞耻心，以后肯定会加倍效力。 不过即便如此，郑建国从那以后，就再没踏足到天街两旁，现在回想当年被刺事件，就好似才发生在昨天一般。 听到郑建国要步行回去，胡国栋面色大变，瞅过大门外边的道路积雪，拦他是不敢拦住的，当即转头道：「王益民，去叫刁晏斌，你们跟着送主任回去。」 「啊，是！」 旁边正在保卫科门口的王益民飞快站直敬礼，接着转身进了保卫科去叫人了，郑建国看到这里便没再婉拒，虽说这么多人有些嚣张，可只要自己走的快点，也应该是没什么人会看到。 于是想到这里，郑建国带着安迪和其他五六个黑大衣外加俩绿色军大衣出了门，顺着还没化完雪的辅路向着东边步行而去。 正直早上11点不到，辅路上行人稀少，郑建国没走多远便见手下和土拨鼠差不多，脑袋和雷达似的面现警惕之色，就感觉这幸亏路上行人稀少，如果多的话肯定会引来大堆人围观，便决定以后还是尽量少步行了。 手下们的警惕持续到进了郑园门口辅路，郑建国在等到了门口正要把王益民和刁晏斌撵回单位，大门处奥黛丽身影出现，面现关切的开口道：「出什么事情了？」 「你们回去吧。」 郑建国冲着王益民和刁晏斌吩咐过，两人便从站在门框上的美丽女人脸上收回目光，飞快点过头道：「那我们走了，主任，您进去吧。」 微微点过头，郑建国便没再搭理两人的转身迎向奥黛丽，开口道：「没事儿，就是外边在封路，车子出不了大门，我又不想在那等，就带着他们先步行回来了——」 耳畔传来郑建国的温和声，王益民不禁又转头看了眼大门，就见那个美丽女人正把手搭在郑建国胳膊弯处，双双消失在了门口里。 飞快收回目光，王益民实在忍不住心中的惊讶，开口道：「这个女人是谁？她的普通话说的比我还好？」 「这个——」 刁晏斌下意识的想说时，便醒悟到什么的面露警惕之色，回头看过紧 闭大门以及那个硕大的郑字，开口道：「我听媳妇说主任有几个外国媳妇——」 「几个？！」 王益民的大脸上露出震惊模样，刁晏斌眉头瞬间挑起，再次回头看过身后大门口，发现没什么碍眼的人后拉着他便走：「这个我媳妇也是听说的，先说好传出去我是不认的——」 「这个没问题，我保证不给别人说。」 王益民的满脸震惊已经化作成了好奇模样，刁晏斌则是又看了看身后，直到拐了个弯才开口道：「是的，其中一个世界级的大明星，还有两个双胞胎姐妹，他们都住在一起。」 「什么？！」 王益民满脸的好奇再次化作了震惊，大脸上双眼圆睁道：「你媳妇听谁说的？」 正文 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三流公司 随着王益民的疑问出口，郑园里才进到堂屋的郑建国便感觉鼻头发痒，接着便是一个喷嚏：「阿嚏。」 「——你要多喝水了。」 奥黛丽面现关切的说到，郑建国便点点头冲戈登开口道：「送壶开水过来，不上咖啡了。」 「是，先生。」 戈登开口应下转身而去，郑建国转头回来，奥黛丽便拽着身上的披肩后退两步，神情优雅道：「你表弟杜锋来了，还带着他的一个战友，我让戈登安排住到客房那边。」 「哦，他现在放寒假了。」 郑建国心中算了下，军校里的寒暑假比较短，普通大学暑假俩月时间左右，军校大致只有一个月时间，寒假也差不多折半计算。 于是将大衣交给奥黛丽让她拿走，郑建国等送来热水后吨吨吨的灌了一杯，便看向了戈登：「问问我表弟他们现在在哪？」 「是，先生。」 戈登应下后掏出对讲机问过，很快对讲机里传来了声音：「管家先生，客人在健身房。」 「这个点可不是健身的时候。」 郑建国点点头带着戈登出了堂屋，顺着抄手游廊很快到了健身房前，就见面色黝黑成熟许多的杜锋正出来，身后还跟着身形不高却敦实的霍金功，当即开口道：「你这是去非洲了？」 「唉，今年夏天给学校军训晒得，不知怎么就变不回来了。」 猛的看到郑建国出现，杜锋便飞快说过，接着转头瞅着身后的霍金功，开口道：「这是我原来的班长霍金功——」 「记得，去年，前年送你回来的。」 郑建国笑了笑，如果在街上单独遇见，可能只感觉有些面熟，需要想想才能想到是谁，而有着杜锋在旁边，他在先前听说时就想到过，便冲霍金功点点头道：「你好，霍班长，现在你该退伍了吧？」 「我——」 霍金功神情一变看向杜锋，后者面色尴尬的开口道：「这个，他就是想找你留——听说别的军区都轮战了，他想在退伍之前上上战场，毕竟当了几年兵，连战场都没上过的兵，回去父老乡亲问起，我都想去。」 「噢。」 郑建国愣了下神，接着瞅过面现关切双手紧攥的霍金功，他先前看到人时就知道是有事所求，毕竟杜锋都考上军校了，还把原来的老班长带过来，要说没事儿才是扯淡，他就以为是在为升职，这点在退伍入耳时又变成了好单位，结果最后竟然是要上战场？ 可总不能就为你一个人—— 想到这里的郑建国又眨了眨眼，瞬间醒悟到他没办法为一个小班长，去开口把人送上战场，而把该班的排连营团都扔开，这也太看得起他郑建国了。 但是，郑建国可以帮着齐南军区去敲下边鼓，当兵的没谁不想打仗，特别是这些没见过战场，只有满心报国心思的热血男儿。 而基层干部也没谁不想上战场，因为那不止代表着保家卫国，那本就是军人的神圣职责，养兵千日就等此时。 不想打仗的兵，不是好兵！ 再加上俩月前轮战正式开始，各军区都有部队参与其中，唯独齐南军区纹丝不动—— 郑建国露出了个笑，每个时代的人，都有时代所赋予的责任和义务，于是缓缓开口道：「你是个老班长，应该知道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这句话，别的我也不能给你说太多，既然来了就好好玩两天，其他事情不要多想。」 「表哥，我现在不想回家——」 杜锋好似想起什么的说到，郑建国便看了眼这货，先前他还感觉长大了，成熟了，稳重了，结果转眼间又跳脱成这样，当即开口道：「你得回家，姥爷和舅舅们难得见你 一次，以后想玩有的是机会。」 「唉——」 杜锋的脸瞬间被尴尬填满，只是接着想起什么道：「那得麻烦你帮我买票了，我没打算回去就没让学校买。」 这时候出门一趟不容易，各大学在寒暑假之前，为了避免学生们在买票过程中出现问题，都会在放假前进行统计，有回家的便登记后由学校统一购买，临放假前发到学生手里。 当然，车票费用由学生自己承担，于是绝大多数学生并不会在寒暑假时选择回家，因为学校只负责购买回家的车票，返回的车票则需要学生自己去买，来回路费少说也会花掉一月两月的助学金。 再加上学校所在的城市远比家里繁华，所以像杜锋这样放假不回家，留在学校或者城市里的不在少数，毕竟相比出行不便环境落后的家乡，大城市的繁华还是很能吸引到这些学生。 感觉到这货还在找借口，郑建国却没说出来，瞅过旁边的霍金功，笑眯眯开口道：「这个我来安排，明天早上你可以带金功一起回去，这样等到后天再送他回齐省。」 「噢，你安排我坐飞机吗？」 杜锋是坐过白天鹅的，之前跟着爷爷杜世斗到不列颠，那是真的开过了眼界，不过随着想到自己偷拿的那块金表，面上闪过心虚时郑建国开口道：「是的，明天早上有善城过来送菜的飞机，正好你们跟着回善城，后天一早金功再跟着去齐市的飞机回去。」 「啊，那，那我们能拍个照吗？」 霍金功愣住的时候杜锋已经把那块金表扔出了脑海，郑建国点点头道：「这个没问题——」 「这，这不好吧？」 霍金功面现迟疑的说了句，郑建国只看这模样就知道他是心动了，毕竟这个时候常人想见飞机都很难，更别说去坐了，抛开几个月工资的票钱，最少处级单位开的介绍信才能买一张，这就决定了飞机的高高在上。 当然，杜锋这货是坐过白天鹅的，郑建国便笑着开口道：「不过，飞机是货运飞机，上面没有舷窗。」 「那我回来时，也能坐这趟飞机回来吗？」 还没到家的杜锋已经想到了回来的事儿，郑建国瞅过这货希冀的大脸，开口道：「可以，飞机现在每天都会有货运航班返回，到时候你提前给我打电话就是。」 「嗯，那好。」 杜锋眉飞色舞的应下，郑建国便没再和两人聊什么，现在临近春节天气却没半点春意，带着戈登回到堂屋里，发现郑立桓和郑立恒正围着个塑料盆玩雪，女仆装的柯林站在一旁，瞅见他出现后行了个礼：「先生。」 「嗯，玩一会就可以了，小心手冻坏了。」 郑建国冲着俩娃说到，奥黛丽出现在了侧门口，瞅着他道：「先前杨蕾来了电话，说魔都那边工商局还没消息，她准备回来过年了。」 「是啊，过年了，过完年再说了。」 郑建国笑了笑，就感觉旁边手一凉，郑立恒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身边，拿着小手伸进了自己的手里，注意力瞬间转移：「你们别玩雪了，去喝点热水暖和下。」 很快，奥黛丽和柯林带着俩娃离开，郑建国到了沙发旁坐下，摸出通讯录开始找电话号码，没费什么劲儿便翻到叶建义的联系方式，不想打过去后便听叶建义鼻音低沉嗓音沙哑：「喂？」 「叶大哥，我听你感冒了？」 郑建国声带关切的问了，对面的叶建义声音很快恢复正常：「没啊，我是装的，你不知道我回来喝了多少酒，真是把我喝怕了，没办法只能装感冒来搪塞，我身体好着呢。」 「你这回去才一个多月吧？」 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有些无语的郑建国倒是很 想打趣两句，不过考虑到自己接下来的话题，打趣什么的就显得幼稚了，于是开口道：「那就好，听声音我还以为你住院了，我找你有点事情要谈。」 「啊，有事你说，咱哥俩商量着来，玉珍你把窗户关上——」 电话里的叶建义嗓门敞亮，郑建国也没和他客气，杨蕾那边在魔都耗了一个多月，到现在都没注册下来公司，这严重影响了他的计划，之前董方已经前来试探他的决心，现在很大概率过完年就会出结果，可他的公司到现在还没影子。 当然，郑建国到时可以借着参股的东风，去把公司注册下来，可那样他就没资格和地方上谈条件，相反以魔都那边现在的表现，搞不好还会出现掣肘的事情，他虽然可以直接加大投资搬走，然而这些都需要时间。 这是郑建国现在最缺的东西，眼瞅着随着春节临近，距离5月24日发射的登月计划，已经只有3个月时间，他要在三个月时间里，把这件事的阻碍给扫平。 即便真回不来，该项目也能用他参股的资金维持到10年后，到时候不说对比麦道成果，那会儿国家手里也应该有些钱了。 而这个计划的前提，是注册公司完成参股。 结果，杨蕾在那边待了个多月时间，到现在公司还没消息。 郑建国便决定放弃和魔都合作，改而与齐省合作：「我准备以个人身份参股到飞机项目里，但是现在需要找个地方注册个人公司，您那边帮我打问下这个事儿，可以的话，到时候我就把飞机项目，全部搬到余泉去。」 「哎呀，这事儿你早说啊，我走之前就给你办了。」 叶建义毫不迟疑的支持声传来，郑建国竟是莫名感觉到了些心塞，当然以他现如今的阅历，也知道这是之前自己拎着猪头都找不到庙门导致，于是也没说啥的竖着耳朵听起，就听叶建义声音继续：「这个事儿你交给我好了，现在我就去找苏书记汇报，不就是一家私人公司嘛——我这就去，你等着。」 「嘟——」 瞅着只剩忙音的话筒，郑建国缓缓放下了电话，接着便抬起给杨蕾打了过去，就听电话响了十几声后变成忙音，于是又打了个还是没人接，便四不过三的没再继续打，对着旁边戈登道：「你安排人打这个电话，十分钟打一次，打通了叫我，」 「是，先生。」 戈登上前接过通讯录，摸出纸笔抄下了号码，郑建国便将通讯录收入怀里，只以为这个电话会很快打通时，却等到叶建义来了电话：「建国，我在苏书记这里了，你想注册是私人公司吗？我先前只想着汇报了，没记清楚——」 「嗯，叶大哥你连装病的事儿都忘了——」 郑建国面现灿烂笑容的说了句时，对面电话里多了个宽厚的爽朗笑声：「呵呵，建国不愧是咱们的大医学家，你现在怎么想干个体户了？是想给这个新生事物群体正名吗？」 「唉，还是苏书记您看的清楚。」 郑建国眨了眨眼后说了句违心话，当然面对这位，他是必须要实话实说的：「而在这之外，是想降低咱们航司在未来的运营成本，根据我掌握的资料，该项目目前申请资金1亿7000万。」 「如果资金在今年到位，预计到1990年前，可交付16架飞机，单架成本在一千万人民币左右，这个价格只是国际此类机型的三分之一。」 「就这还没算上外汇汇率部分，算上外汇利率的差异，成本会进一步降低到二分之一，同时还会增强咱们在此类机型上的研发能力。」 「因为大飞机属于尖端技术的整合应用工程，涉及从机体材料加工到全机传感器制造，甚至是航空发动机性能配套生产。」 「目前全世界范围内 ，能够独立设计制造大飞机的国家，就只有苏美英法四个国家，现在咱们是第五个能够将大飞机项目推进到现在阶段的国家。」 「不过最重要的，是我并不看好目前和麦道签订的合作方式，这家公司在国外发展受挫，已经从世界一流飞机厂商，沦落到二流公司。」 很快，话筒里传来了宽厚老者的声音：「如果咱们有这个项目，是几流公司？」 眉头一挑，郑建国发现自己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当然，以郑建国对世界飞机制造公司的了解，目前全世界一流的公司，就英法空客和美利坚波音。 苏维埃虽然技术也不差，可那是军用飞机，民用航空领域只能算介于二流和三流之间，当年为了协和竞争的图144，更是直接在航展上凌空解体，后面在其国内也只运营到去年。 老毛子的民用航空领域，完全是他们的性格翻版——噪音大油耗高安全性差，除了苏维埃航空，没有哪家航空公司会用这种飞机。 因为在民用航空，其最重要的指标是安全和廉价，特别是现如今油价上天的时候，连美利坚人都开上了小巧低排量的轿车，各大航司更是会把这当做选购前提。 至于现在国内的情况，郑建国感倒是没多想：「三流公司，当然如果没有这个公司，就是不入流了。」 正文 第一千零六十章 咱们感觉都白搭 苏步廷并不了解技术发展，作为一个从战场上走出来的掌舵人，他深知术业有专攻，专业的事情就要交给专业人士去做，就像在战场上如果要破开敌人的防线，重要不是选择什么样的团队，而是要选择一个能担当尖刀责任的指挥官，毕竟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于是在接到叶建义的汇报后，他便决定听听专业人士的建议，虽然郑建国并不是什么航空领域的专家，但是他知道那十几架飞机发挥了什么价值。 如果郑建国只是个普通的商人，苏步廷会感觉这些发挥了巨大价值的飞机，是他无意当中买来后才产生的。 可郑建国还是个科学家，虽然在苏步廷履新齐省时，还听到过关于他幸运的说法，这些年却没人敢再那么说了。 16岁观察到幽门螺旋杆菌存在的迹象，可以认为有些幸运的成分。 17岁便将之从身体里面找了出来，由于有着导师叶敏德的帮助，也可以认为有幸运的成分。 18岁的pcr技术，看上去也有些幸运成分。 19岁的石墨烯发现，就没人再说是幸运成分了—— 用过铅笔的人数之不清，用过胶带的人更数之不清，而且这么多数之不清的人里，有小学生也有大科学家，却从没有人想过通过撕胶带，来找出这个世界上不应该存在的石墨烯。 幸运吗？ 脑筋转的慢一点，都不可能会拥有这种想象，更别说19岁的年龄，大多数科研人员一辈子都做不到。 当然，那会儿郑建国距离苏步廷有些远，远到隔着一个地球两万多里的距离，想要有所联系着实太难，注意力便放在了善县机场的建设上，不想寇清凯在临走前推荐了叶建义，这才算是建立起了联系。 于是随着联系的建立，苏步廷便发现他之前的想法有些多余，郑建国正准备买飞机和省里航空公司合营，涉及的外汇金额便达到了两亿美元规模，而那年全国外汇储备是欠了两亿多美元。 苏步廷当时便把听到的和女星乱搞，花钱订了架私人飞机的事儿扔出了脑海，那些在价值两亿的飞机订单面前，压根就不叫个事儿，再说他想管也没那个资格啊。 不想没多久，郑建国帮着羊省引了十几亿美元的消息传来，苏步廷便感觉自己之前忽略这家伙了，于是借着过年时把消息给副手说了，后面果然就给省里引来了十几亿。 从那开始，苏步廷就对郑建国充满了好感，聪明的人那里都不缺，而聪明还能搞来钱的，这就是稀缺资源了，更别说还能搞来外汇的，那就是财神爷。 不过，即便对郑建国好感大增，苏步廷也没想着直接和他对话，因为两人从年龄到领域相差太大，见到后极大概率会是过场形式的慰问。 好在，苏步廷本来就忙，郑建国状态也差不多，除了偶尔齐省航空的黑鹰和支奴干上了报道，他才会想起原来已经交付完毕，都运营好长时间了。 只是不想，没过多久随着旱涝来袭，为了抗旱救灾省里要调动黑鹰和支奴干时，才发现黑鹰早就被空军租借走，支奴干则租借去了海军那边。 那是苏步廷第二次关注起飞机方面的事儿，所以之前当他从叶建义口中提到这个飞机项目时，他想都没想就决定要把这个项目搬过来，便当场让叶建义给郑建国打了电话。 于是在简单确认过郑建国的想法，苏步廷也就做出了决定：「你想让省里怎么配合你？」 电话另一边，听到这么个说法的郑建国，便在稍微的愣神后，没客气的开口道：「我想在善城市旁边建个飞机城，齐省以土地和土建工程以及道路配套入股，额外再出资将持股比例控制在三成。」 「这样加上三机部的三成，就会 形成绝对控股的六成，我会注入资金拿到剩下的四成股份，当然我要掌握科研决策权，以及股权变动的否决权。」 「这个没问题，要不等放假我回首都，咱们见面聊聊？」 苏步廷的宽厚的声音传来时，郑建国是嘴巴张了张，才磕巴道：「这个，真是不好意思，我今年要到不列颠招待戴安娜王妃，她想感受下咱们的春节氛围——」 「哈，这是好事儿，那你一定要招待好人家才行！同时要注意外事纪律，不要在人家面前做出失礼的行为，记住外交无小事——」 苏步廷谆谆教导的和蔼语气传来，郑建国便瞬间想到了几个无礼至极的画面，强忍着心中的古怪听完叮嘱，飞快开口道：「保证完成任务，我会在生物中心那边开工时回来，到时再上门给您拜年了。」 「哈，先说好，不能带东西来，否则我就让你吃闭门羹，挂了啊。」 苏步廷半真半假的声音消失，郑建国重重的松了口气，不过抬头时看到戈登，飞快开口道：「杨蕾的电话还没打通？」 「没人接，先生。」 戈登开口说到，郑建国便把这个事儿扔出脑海，醒悟到先前忘了打问谁接手的余泉，接着想起不论是谁接手都一样，注意力再次转移的看过手腕上的表，开口道：「你给俱乐部值班室打电话留言，让马修给我回电话。」 「是，先生。」 戈登飞快应下后离去，郑建国便端着开水喝了口，上次感冒的记忆浮现，喝光后便又倒了杯吨吨吨灌完，戈登很快去而复返：「先生，杨蕾小姐的电话已经打通，在2号线上。」 探手拿起电话，郑建国按了下2后开口道：「你明天早上先别回来，去齐省经济中心找他们主任叶建义——」 「啊，建国，先前徐副市长通知我可以注册公司了，不过得去见——」 杨蕾的声音传来，郑建国眉头微皱的开口道：「公司不在魔都搞了，你明天去齐省。」 「好的！boss。」 电话另一边的杨蕾飞快应下，接着想说什么时发现话筒里传来了忙音，不知是挂断了还是掉线的转过头时，便见郝运眼睛瞪了瞪又抬手指了指话筒，她才放下道：「嗯，应该是他挂断电话了，说公司不在魔都注册，让我明天去齐市找经济中心的叶建义。」 「噢，叶振凯的爸爸，他调回省里了？」 郝运并不认识叶振凯，认识叶振凯的是郝汉，上次在蹭了次飞机回善城市时，便介绍了郑建国在齐省航空的关系，言外之意自然是英雄谱，所以只听了一次便记住，不过他的注意力还是要回齐省注册上：「看样子那边谈好了，年前应该能回去。」 「那这边怎么说？」 杨蕾当然不怀疑郑建国的安排，她想的是在过去这一个月里，徐茂才没事儿就忙前忙后的招待，结果现在眼瞅着有进展了时被取消，就感觉不好向人家交代：「这些天叨扰不少。」 「呵呵，他赚的也不少。」 郝运面现不以为然的样子，他这一个月时间里花了三百多万买了二十多套宅子，其中大部分都是许剑锋那货帮着联系房管所找的，忙前忙后的要说没落点，他是不会相信：「直接明说是建国的意思就可以了，你打算去哪过年？」 「我肯定回家过年——」 杨蕾眼睛一瞪瞥过这货，两人虽然家长也都见过面，可毕竟还没领证结婚，而且按照计划结婚计划定下的时间，今年是她作为杨家闺女在娘家过的最后一个年，以后再想回来住几天，就得被街坊邻居们戳脊梁骨：「嗯，还不知道要在齐市待几天。」 「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 郝运倒是老神在在，杨蕾嘴角动了动 道：「他在那边有房子吗？」 「这个——」 郝运瞬间有些卡壳，他记得郑建国在齐市有房子，只是同样记得那房子，好像卖给了郑冬花两口子，不过想想连公司都能注册下来，即便没有房子也应该可以临时买套：「建国应该会安排好。」 杨蕾点点头没再开口，郑建国给她的做事印象算得上缜密周到，据说公司的组织架构到管理制度都是他修改的，当然这些都是私下里的传言，想想郑建国能同时驾驭那么多个项目，其管理能力低于优秀都做不到。 于是，当杨蕾准备去和许剑锋实话实说，并准备让人购买第二天去齐省的飞机票时，桌子上的电话再次跳起，她便侧身抓起电话，开口道：「喂？」 「先前电话掉线了，你们现在收拾下去机场，搭乘c130直接回善城，明天早上再跟飞机去齐市。」 电话里的郑建国声音传来，杨蕾便没迟疑的开口道：「好的，你那边有房产当注册地址吧？」 「有，房本在我姐那里，会有人给你送过去，你们到机场后打这个号码——」 郑建国的声音在报完号码后消失，杨蕾放下电话看向郝运，开口道：「咱们现在就得走，说是送菜的飞机还在机场没回善城——」 「噢，是的，飞机降落后要再次起飞，就得需要地勤机务检查——」 郝运说着从李铁那听来的消息，便起身回了卧室开始收拾，很快杨蕾去而复返道：「我给许剑锋留了个言，咱们走吧。」 知道这个媳妇还是抹不开面子直接说，郝运点点头就打电话让网点派车过来，很快没用多长时间到达机场，不想在联系上航务处苏大成后，却在进入机场时被人拦了下来：「苏处长，咱们机场有规定，您这两位客人可不符合要求——」 「机场还规定定期和执行特殊任务的航班才能降落，那边那架c130可不是定期航班和特殊任务。」 郝运探手指了指已经可以看到的c130说过，便听苏大成呵呵一笑，瘦小面颊上单眼皮眨了，驴头不对马嘴的开口道：「崔金林，你想拿鸡毛当令箭没问题，不过不要拿你父亲的位置开玩笑，你信不信我和他说了，你会乖乖的有多远滚多远？」 「嗯，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了？」 杨蕾突然面现灿烂笑容说到，苏大成和被叫做崔金林的男人面色大变时，杨蕾却探手到了郝运的胳膊肘处：「咱们走了，闹开建国那边不好看——」 「苏处长，你回吧。」 郝运缓缓点了下头，他先前还真想让苏大成把这货的爹喊来，不过杨蕾的话却提醒了他，闹大了建国脸面不好看，毕竟他们俩是听了郑建国的话跑来，结果现在出岔子了。 眼看这两人要走，崔金林的脸都阴了下来，开口喝道：「你们站住，你这个女人，怎么骂人呢？」 「养不教父之过，你这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凭什么敢在规则边缘之内拦下我们？」 杨蕾面现嘲讽的回过头，瞅着这个面色越发难看的崔金林，不等他开口的继续说起道：「不就是仗着你父亲这根上梁吗？换个其他部门和你同职位的过来，他们敢这样？」 「呵呵，第一次听说把违规形容这么光明正大的——」 崔金林嗓门抬高了十几个分贝时，杨蕾却抬手挥了挥道：「那你知道我敢违规，苏处长也跟着违规，那架c130也跟着违规，还敢在这里拦下我们，你是仗着以前自己没违规过吗？」 「——」 崔金林瞬间眉头扬起，他当然违规过，毕竟身处这个位置，有些人的招呼是不敢不听的，有些人送的礼也是令人心动的，别人都在这么做，我为什么不可以这么做？ 当然，这种事儿都是打死也不能承认的，崔金林厉声道：「你不要含血喷人，你也没资格来确认我违规没违规，你哪个单位的？」 「我哪个单位的？」 杨蕾愣住了，接着不知想到什么，看着郝运面现古怪道：「嗯，我在的单位还没成立了——」 「和他废什么话，到时让人查下他就可以，走了。」 郝运说着探手搂住杨蕾，这个娇模样的她还是第一次见，以至于走出两步才想起苏大成，也就回头道：「苏处长，你回吧，这么冷，我们回去暖和了。」 「唉，真是不好意思，他父亲是咱们魔都空管局的苏凯，我这就去通知他。」 苏大成连忙跟上郝运和杨蕾的脚步说了，已经从郝运臂弯里站直的杨蕾点点头，开口道：「知道，你等这天很久了吧？」 「——」 苏大成神情愣住的时候，杨蕾却收回目光跟着郝运上了车，不等正要上前的苏大成开口，便带上了车门后看向郝运，感觉有些不对：「他们是冲着建国来的？」 目送随着车子启动消失在窗外的苏大成，郝运开口道：「咱们感觉都白搭，他应该知道怎么回事。」 正文 第一千零六十一章 是个很聪明的人 郑建国当然知道怎么回事，听着回到魔都网点的杨蕾说完，便开口道：「你们定今天到善城市的车票，明早跟着飞机去齐市，这边我来处理。」 「那这个事儿就这样算了？」 电话里毫不掩饰情绪的杨蕾声音有些高，郑建国想了下，开口道：「明天去魔都的c130不去了，他们想要按照规章制度来，以后和他们就按照规章制度执行，现在可没规章制度说c130必须去，以后想做什么也先拿规章制度出来。」 「那我就看你表现了，先挂了。」 杨蕾的声音消失，郑建国满心怪异的放下电话，接着想起魔都机场那架c130还在等着，以及明天这架飞机的去向，于是摸起电话给齐省航空公司打了过去，就听电话响了十几下才被接通，一个柔柔的女声传来：「您好，请问您找哪位？」 「我是善城机场的郑建国，需要找贺总有点事情。」 郑建国说了自己不为人所知的身份，他这个身份还是以影视城与善县组建善县机场时获得，后面更以该机场外加两亿美元的飞机与齐省航空组建现在的航空公司，外人很少知道。 当然，这是对齐省航空公司以外的人而言，接电话的戚金兰没怎么想，就醒悟到这是谁的电话，当即娇声道：「啊，建国院士，请您稍等，我去叫贺总。」 说罢也不等话筒里有声音，戚金兰放下电话便起身小跑着到了会议室门口，顾不得里面正在开的会议，推开门匆匆到了贺志刚身边道：「贺总，建国院士有事情要找您，现在正在电话上。」 「噢？」 贺志刚看了眼桌子两旁的手下，飞快起身开口道：「行，马上要过年了，大家站好今年最后一班岗，散会。」 哗啦啦声响中，桌子两侧的人跟着贺志刚站起，他便带着戚金兰回到了办公室里，接起电话转头时发现她还跟着，便探手往外挥了挥，嘴上却语气轻松的开口道：「建国院士，您好，我是贺志刚——」 「你好，贺总，以后和魔都航空局的合作，都需要严格按照规章制度进行，禁止没有规章制度要求的合作，现在马上年底了，我打算过了年对公司进行一次审计，这些年我没顾得上公司，辛苦你了——」 听到是要找的人，郑建国也没说些弯弯绕的话，沉声说过自己的要求，便说起了飞机的事儿：「现在魔都机场那架c130可以回来了，明天去魔都的货运计划取消，改运齐市销售，他们那边嫌5块钱一斤的黄瓜太贵了。」 严格按照规章制度进行？ 禁止没有规章制度要求的——合作？ 审计？！ 原本还有些套近乎的贺志刚瞬间没了轻松感，飞快坐直身子拿起桌子旁的笔，在后半截要求传来时，把前面的也记了下来，末了直到话筒里没了声音，缓缓开口道：「建国院士，我已经把您的要求记下来了，是禁止没有规章制度要求的合作，将魔都的货运计划改为齐市？」 「是禁止与魔都航空局没有规章制度要求的合作，其他航空局照常运行。」 郑建国的声音传来，贺志刚便知道他这是在做什么了，于是连忙开口道：「没问题，我会以会议文件的形势下发给各单位——」 「还有齐省航空局，有人打问你就实话实说，让他来找我。」 郑建国也没有让贺志刚抗雷的想法，因为这个事儿的根子还在于善城机场立项时，与航空总局结下的龌蹉延伸而来，如果没有杨蕾这次遭遇，他甚至把这个事儿都忘了，结果没想到人家还记在小本本上，专门等着给他上眼药。 当然，这件事儿也提醒了郑建国打蛇不死的后果，所以在最后对贺志刚交过底，便给了些甜头：「我在国外给大家带 了些春节礼物，明天中午会跟随返航航班到齐市，你安排给职员工们发一下，顺便帮我向大家和大家的家人拜个早年。」 「啊，建国院士，您太客气了，我也代大家向您和您家人拜个早年，祝您发财发财再发财，家人健康健康再健康——」 贺志刚有些轻佻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便语气轻松的提前给他拜了年，很快在戈登拿了个便签纸出现后结束通话，就见他捏着便签纸站住，开口道：「先生，白天鹅已经从成田国际机场起飞，预计在一个小时后降落，不过在起飞前有位叫做秋保大介的商工会议员，委托加藤森空先生向您转交新春贺礼「猴票」一千版。」 「后经过管家先生确认，这批猴票并不是由成田机场带来，而是在加藤森空到达后去曰本领事馆取，管家先生说应该是有人在国内收购的。」 「嗯，看样子杨钢他们要费点心思了——」 郑建国面现古怪的点点头，大约翰知道他手上握了大批的猴票，也知道他未来会炒作这些玩意找点零花钱，更知道他在过去的这些年里，已经把市面上成版的都收的差不多，于是才提醒自己注意这批猴票的事儿。 至于这一千版的猴票，显然是杨钢他们之前，从自己手里「借走」一万版中的十分之一，被想要送礼的秋保大介买去——不知道是不是就买了这一千，还是多少？ 当然，这个想法只在郑建国脑海中闪过，他的注意力便放在了秋保大介身上，而戈登汇报完后并未开口，知道大约翰没提这位的事儿，就感觉此人求的事儿不小。 一千版的猴票价格并不高，按照1000一版，总计100万，以国内人的常识去判断，这是笔天文数字的金钱，不说这辈子了，上辈子四十年后都是底层小市民一生都赚不到的数字。 但是，郑建国不是普通人，这个什么商会议员秋保大介，也不可能是普通小鬼子，现在加藤森空并不是普通有钱人了，自打当年让他出面去了趟港岛，身家直接从两千万美元左右，飙升到了近五千万美元。 再加上后面把钱全部都跟着资金投到了房地产上，以现在63万每平米的均价去算，已经比入场时的32万增加了近一倍，也就是说加藤森空现在已经成了亿万美元的富豪。 随着时间进入1985年2月，曰本京都圈的房地产均价比19@ 子们未来的培养和商业上取得的成绩，单是学术上取得的领先成果，就让他严重怀疑当初是不是脑子灌了水？ 未来的社会是什么样，没有人比郑建国再清楚，即将到来的20年，是一个搞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20年，人们的观念会变的比现在更加极端，笑贫不笑娼都可以堂而皇之的拿出来讨论对比。 在如此一个大环境下，自己领先的研究领域，会不会被某些类似于送青蒿素和维生素c两步法的，拿去邀买他人欢心？ 崽卖爷田心不疼，更何况是外人？ 当然，郑建国在发现这点后，没用多长便找出了当时心情异常的原因，感冒只是因素之一，重要的是他对月球之旅的担心。 正因为担心，郑建国在全力以赴的去做回不来的安排，而这次将所有的保护伞集团高层召唤过来，便是在去月球前和大家聚聚。 不想竟然遇到了送礼的，郑建国就感觉和这帮子经理人搞什么情谊联络，纯粹是在浪费时间，只要给够了条件他们该卖命的还是会卖命，而对手如果给够了他们条件，他们卖起自己也不会犹豫。 于是随着观念转变，郑建国发现自己心态还是国人心态，只以为关系处的好了，交心交的多了就会成为朋友，全然忽略了双方的成长环境和人性的复杂。 这么想过，郑建国便在郑园招待过志满意得神采飞扬的手下，让戈登负责收拾东西时，带着大约翰到了书房里坐下，带着略微的酒意开口道：「你怎么看加藤这件事？」 「我也正想和您谈谈他。」 大约翰虽然坐下却没靠背而倚，望着因喝了些许葡萄酒导致脸红的郑建国，开口道：「在长达四年杯觥交错的奢靡生活中，加藤已经迷失了自我，他与之前那个妻子早就离了婚，现在找了个比他女儿还小的女友，并为她买了豪宅豪车一掷千金，还准备在晚些时候要结婚，同时还花钱雇几十个女人去做了单蝌蚪注射术——」 微微点过头，郑建国倒是没想到会听见这么个说法，这明显违反了俱乐部里不成文的规矩，男人可以花可以在外边浪，但是以妻子为代表的家庭却不能散了！ 其基本逻辑，就是如果这个人连老婆孩子，都能为了一己之私的新鲜感抛弃，那么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他所不能抛弃的？ 而在这之上的逻辑，还有一个连逢场作戏的心，都没有办法自己掌握和控制，其自然就会被别人所掌控，于是连心都能被旁人左右，人也就半点信任都没有了。 所以亿万身家的奥古斯都，千万身家的布鲁斯，他们虽然同样花天酒地，甚至几个老流氓还能在林肯中心排练天鹅湖时，坐在下面对演员身体进行打分，可他们依旧有着完美的家庭，虽然大家都知道是在演戏。 当然，最直白的说法，就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如此才有信任和合作的基础。 大约翰还在继续：「根据我的分析，应该是被快钱冲昏了头脑，利令智昏。」 「是啊，三年赚了之前半辈子数倍赚到的钱，这可以说是我害了他妻女——」 脑海中闪过加藤洋子的面颊，郑建国接着便为自己的记忆力点了个赞，注意力便飞快转移的开口道：「那到时候看他的表现了。」 「加藤是个很聪明的人。」 大约翰的声音依然在继续，郑建国不禁愣了下，脑海中闪过了个匪夷所思的念头，便有些不敢相信：「你说他是在自污吗？」 「倒也算不上，因为他是个曰本人，您之前也提到过佛罗里达的泡沫危机，甚至还给出了引发三年后经济大萧条的猜测——」 大约翰神情不变的说到，郑建国也就想起当年为了给曰本投资找借口，而专门查找了1926年世界 上第一次房地产泡沫资料，以数据和结论来支撑自己看好曰本的行为，他却没想加藤森空竟然想的这么深？ 不说引发了经济大萧条的恶果，单是把曰本折腾成当年的佛罗里达泡沫惨样，他郑建国是共和国人，手下干活的都是美利坚人，唯独加藤森空是曰本人——到时候其他曰本人又会怎么看他？ 即便加藤森空可以庇护于保护伞集团下，可他的名字和家族都将会被钉上耻辱柱！再加上小鬼子那边向来不缺刺王杀驾的好汉，上辈子里首相都***翻了，又怎么会放过导致房地产泡沫的帮凶？ 如此，为了保护自己的妻女，加藤这么做，也算情有可原？ 郑建国瞬间感到了有些古怪，他没想到自己先前的人设之言，竟然还真说中了：「好吧，到时就尽力而为。」 正文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如果运气够好的话 加藤森空在为房地产泡沫收尾而担心，他才帮那个什么议员引荐又有这个秋保大介送礼，其目的不外乎是借着现在机会拉拢国内势力，好为未来化解危机培养人脉。 所以，借着这个理由花天酒地纸醉金迷什么的，郑建国压根就没往心里去，大家都是男人，他也就是占着个没领证结婚的优势，否则在本质上两人没啥区别。 两辈子为人，郑建国已经看清那些所谓道德君子的真面目，绝大多数都恨自己不能花不能玩不能乐，如果有钱的是娱乐圈中人，玩乐下还得注意影响的顾忌，像加藤森空这样的，他便明白了笑贫不笑娼的根源。 当然，郑建国虽然想到了这里，却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想下去，而是开口道：「这个秋保大介想做什么？」 「应该是东京都房屋改造计划，现在曰本国内也关注到了房价上涨的事儿，只不过碍于启动资金过大，市府和国会的反对声不小——」 大约翰点点头没有多说，郑建国前年就决定不参加了，那会儿注意到房价上涨的还只是当地，现如今全曰本都知道东京都的房价比4年前翻了一倍，盯着的人肯定会犹如过江之鲫，即便拿下来也肯定会成为靶子。 虽然，保护伞集团并不在乎这点，大约翰却知道剩下的三百亿美元，郑建国已经有了安排：「如果您不想见他，我可以出面招待一下，这样可以释放对东京都房价的利好信号，进一步刺激上涨速度。」 「那就交给你了。」 郑建国想都没想的做了决定，现如今算上之前的投资增值，保护伞集团在曰本东京都的全部投资，已经超过了千亿美元市值，俨然成了曰本房地产领域里最亮的那个仔。 而且，这些资金全部来自于集团自筹，郑建国的抵押和对赌协议也只有集团和瑞银知道，虽说如此大的资金流动瞒不住真实家族，到现在却没有任何被证实的消息出现在媒体上。 之所以说没被证实，是因为保护伞集团如果想要筹措如此大的资金，就必然会涉及到资金抵押物这个关键因素，而以保护伞集团现如今的业务去分析，于是便有金融分析师给出了可能抵押蓝色小药丸的猜测。 因为，蓝色小药丸在1984年度的税务申报表上，给出了高达超过百亿美元的销售业绩，比第二名的老牌大厂辉瑞高出老大一截，消息一出便震动了整个医药界，现在保护伞医药已经成了全世界的头号药企。 保护伞拥有如此大的实力，自然拥有参与到改造计划中的实力，这对于该地区的房价上涨，有着最直接的催化效应。 这块地马上要开发了，虽然不至于像郑建国上辈子那样出现群体翻建扩建的现象，价格上涨是避免不了的。 而如此大的地块价格上涨，又带动了周边地价的上涨，于是又刺激了均价的上涨——火上浇油了。 不过，这对于保护伞集团是利好消息，哪怕均价再涨个百分之一，这又是十亿美元的账面营收。 当然事到如今，郑建国的目标已经不是在房地产项目上赚了多少，他关注的是在汇率方面，哪怕在房地产上一分不赚，只要能让曰元升值个一倍或者百分之七八十，那才是他最大的收益。 只是，郑建国出于内心深处的被害妄想症，这是个他连大约翰都没透露过的想法，也是他对俱乐部里最重大的一个试探。 仿佛是听到了郑建国的心声，也仿佛是俱乐部真的把他当做了——或者说是一直把他当做了核心成员，大约翰在谈完秋保大介的事儿后，便飞快开口道：「我在上飞机前接到俱乐部的消息，总统已经接受了将曰本列为不公正贸易国的建议，决定下个月等到参议院通过后，就会开启对曰本的贸易制裁，后面会有针对具体内容的制裁措施出台，我担 心会影响到咱们公司。」 「噢？」 郑建国眉头微挑，心中闪过道狂喜正要说不会时，脑海中却陡然浮现出了先前提到的秋保大介，面现好奇道：「你感觉秋保大介见我，是不是要谈这件事？」 「这——」 大约翰面现愕然后转为凝重，如果是这个可能的话，那么就代表自己接到消息的时候，曰本那边也接到了这个消息，而以如此需要通过口口相传的机密都被得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人向曰本泄密。 好在，大约翰也知道这事儿怎么处理，当即开口道：「那等我见到他后就会知道了。」 看见提醒的目的达到，郑建国点点头道：「这是个利好消息，贸易出口下降就会降低其实体经济的发展，国内现金要么出海要么转向其他领域，而出海的话还可以把产业转移出去，算得上是一举两得。」 「留在国内的资金只能是去服务业或者房地产业，除非其国内放开金融业管制，这在面对贸易制裁时也是必然结果，这么大体量的资金可不是服务业和房地产业能消化的。」 大约翰白皙面颊上的凝重依旧，因为他知道这是郑建国在交代集团的「后事」，不过这些东西虽然重要，但却不是他最想要的：「那么，什么时间可以离场？」 「当普通人都感觉赚到钱，报纸电视报道里都是发财消息的时候——」 郑建国笑着说到，炒股炒有价证券炒期货看似是个高回报的活，实际却和赌博没有半点区别，因为它都会让人赚了还想赚赔了更想赚，直到全部赔光为止。 赌桌上如此，炒股炒期货也是如此。 而之所以会赔光，则是因为大多数人都会被巨额收益蒙蔽理智，就像当年炒黄金时的卡莎娜便产生了侥幸心理，郑建国和范戴琳以及杨娜都清仓走人，她依旧抵押借贷去炒，最后赚的几千万全部赔进去不说，还带着几百万债务从天台跳下。 大约翰也想到了这件事时，郑建国继续说道：「就该决定是否离场，或者设定个离场心理价位，并且一旦设定完毕，就必须要执行，至于后面投资可以放在黄金和页岩油技术上面——」 「您对清洁能源技术并不看好？」 大约翰倒是没想到这点，现在美利坚大部分油田都已经开采过半，少部分油田已经开采枯竭，只剩下储量惊人的页岩油，因着开采技术的限制成本高昂，导致无人问津。 如果开发出利用率好的页岩油技术，现在趁低价收购些页岩油油田，也属于极具潜力的投资方式。 听到清洁能源技术，郑建国点点头却没多说，上辈子四十年后他都没用上清洁能源：「所以我决定在齐省成立家这方面的石油公司，到时候我会把项目计划书给你。」 「好的。」 大约翰开口应下，接着开口道：「参考先前提到的对曰贸易制裁，我感觉可以拿着ibm开的条件，去曰本找东芝要求购买低端芯片制造技术，如此可以保证公司电子产品的市场竞争力。」 「还有超大型集装箱船，现在航海贸易遇到了寒冬，正是兴建大型集装箱船的好时机，如此等个两三年后局势明朗，船也制造的差不多了，到时全球产业链布局也差不多完成，咱们现在可以布局供应链端——」 郑建国说着公司后面的发展，脑海里便出现了上辈子里儿子想炒股的记忆，也就代入了曰本跟风炒股炒房子的小市民角色里，一边是股市还没高涨时便做好了炒完撤退的自己，一边是看着股票高涨按奈不住发财梦想的小市民，这些小市民做梦都想不到，现在自己就已经制定好了让他们当接盘侠的计划。 果然无知者无畏！ 有接盘的就是爽！ 大约翰倒是没想到还会有全球供应链上的布局，不过也没怎么想就醒悟，这是在为全球网点的物流做布局，航空运输虽然快是快了，但是其成本在现有物流运输中，依旧是最高的那个。 而航运，则是最低的那个。 到时候随着经济全球化，物流的联系必然会更加紧密，现在不趁着价格最低时抄底，难道要等到高了再去当冤大头？ 该谈的事儿陆续谈完，大约翰便想起了别的事儿：「上次在俱乐部的年会上，本瑟姆·戈德曼注意到咱们私下买入默沙东的股票，说如果公司看好上市公司的话，他们可以提供最优惠的交易价格，我就感觉他们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呵呵。」 郑建国笑了，本瑟姆·戈德曼名字不为国人所知，但是说起他爹佛兰克·戈德曼，那么该知道的就都会知道，这位本瑟姆是戈德曼家族第八代接班人。 不过，戈德曼家族对于不知道的人而言，比如真实家族以外的人来说，这个家族看上去的感觉，也就是有亿点钱。 而只有了解的人，还知道这个家族的上任掌门人，也就是弗兰克·戈德曼，是以色列建国时游说白宫承认的负责人。 当然，国人也不是完全没听过这个家族，相反这个家族有家公司在国内外堪称赫赫有名如雷贯耳，戈德曼家族和萨克斯家族合伙成立的goldnshs公司，在国内通常被翻译为高盛公司。 表面上看，高盛是一家所谓的券商经济公司，正如本瑟姆·戈德曼找大约翰说的，是帮着想要上市或者收购并购的公司牵线搭桥，进而赚点所谓的手续费或者中介费什么的。 但是其真实情况，却是在交易中通过拿到的双方资料做分析，寻找做空做多的机会来实现盈利，只是具体过程要比这隐蔽的多。 毕竟，作为一家既有人脉又不缺筹集资金的超大型公司，他们本职又是干的证券交易，这么大的公司就只为赚那点中介费和辛苦费？ 这也是郑建国躲着他们走的原因，点点头道：「既然注意到了，就先别收了，等机会再说。」 「等机会？」 大约翰说着抬起眼时，郑建国端起旁边茶杯喝了两口放下，开口道：「就是等到曰本房地产泡沫破裂时，到时股票市场也会跟着下挫，甚至还可能波及到汇市，如果到时候资金没有全部撤出，那么就先在各国股市和汇市上做空，之后全力砸盘，到时保护伞集团也该功成名就了。」 「就像1926年佛罗里达房地产泡沫？」 大约翰起身到了旁边给郑建国茶杯续上水，接着回到沙发上坐下，郑建国开口道：「那次泡沫知道的人不少，却没几个人去分析过，听过我分析的也就是你们几个，到时如果我能回来，会在电视上点评完才出手砸盘，同时发动网点成员进行跟近，这样咱们才能获得最大利益。」 「先生，很荣幸能够遇到您，跟随您的脚步。」 大约翰飞快站起致敬后昂首而立，郑建国笑着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大约翰便坐在了沙发上，望着这个把天下当做棋盘的年轻面庞，开口道：「他们已经拿到了开普敦之前取得的所有科研数据，现在正为筹建名为伊甸园的天堂岛做准备，预计在今年圣诞节前建成，艾斯特同意出任园长——」 「嗯。」 想起艾斯特当年主动找到自己，拿着那远比现在要紧致的多的车身来谈条件，郑建国神情不变的开口道：「她是个有野心的女人，载入史册才是她的毕生所求，虽然不知道百年后千年后说起这个事儿——」 「都无损于您在科学和经济全球化过程中的巨大贡献。」 大约翰飞快接了郑建国的话，郑建国便露出了个笑容，他之前是随着话 想到如果这事儿被后人所知的担忧。 可随着大约翰接过了话说完，郑建国发现那时如果自己还在，这个担心就绝对不会发生，而如果自己不在了，那么也和自己没啥关系。 郑建国面上露出了个笑：「我这边也差不多安排好了，现在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咱们需要的东西就该出现了。」 「铃铃铃——」 随着书房里的话音未落电话声响起，郑建国接过后便听对面的菲欧娜声音传来：「猴卵发育的桑椹胚已经达到了移植标准，第一批移植数量36只，如果运气够好的话，半年后就能见到这些小家伙了。」 「辛苦，你可以过来了，咱们一起走。」 郑建国说过后放下电话，开口道：「可以推动禁止克隆人类研究的法案了。」 「是，先生。」 大约翰开口应下，接着说道：「还有议员提出了禁止蝌蚪银行的议案。」 正文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 这就是认知错误 “这个不会通过，它违反了美利坚宪法第九修正案。” 由于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郑建国对于英美两国相关法律进行过专门咨询，之所以会记得这么清楚，还是因为这个修正案只有一句话：“本宪法对某些权利的列举不得被解释为否定或者轻视人们保有的其他权利。” 就蝌蚪银行这个具体事物上面，该条宪法修正案可以被解释为人们有选择辅助生殖技术的权利，而基于这点赋予蝌蚪银行存在的合法性。 当然，如果郑建国只是单纯的学术型学者，他可能没钱去请律师来帮着和美利坚司法部扯皮，众所周知有钱人在美利坚都能把刺杀总统说成精神病，这对他来说压根算不上问题：“要不是克隆人技术太过引人注目，我都想用这条修正案和美利坚司法部打场世纪官司，看他们会不会推翻这条修正案——” “嗯，这条修正案为人们克隆自己提供了法律支持。” 大约翰倒是废了点劲儿才想起这条修正案内容，不过他也明白郑建国只是说说，于是跳过了这个话题道：“目前开普敦那边的情况比较紧张了。” “噢，提起开普敦，我忘了个事儿，再有人去那边找君子兰，到时候他们装船出海的时候，拖两天再放行。” 随着开普敦入耳郑建国开口打断说到，大约翰便从口袋里摸出了小本本和笔，刷刷刷的记下后看着他没再说，也就继续说道：“那边情况已经影响到了医院的运行，许多受伤的示威者跑到医院里求助，为了避免产生太大的负面消息，只要去的受伤者都得到了基本的医疗救治，只是由于人数过多医院现在运营成本增加了三倍，也达到了满负荷——” “那就关闭好了，或者转给当地的儿基会，他们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郑建国想起那边的冲突便做了决定，如果放在上辈子里面，他肯定只以为那是人家的内部事务，可现在却知道内部的说法就是扯淡，大半个世界联合起来向不列颠施加压力，这又怎么是内部事务了？ 只是，这个情况属于大家喜闻乐见的事儿，毕竟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挥舞道德大棒，而且还无损于自己半毛钱的利益—— “咚咚。” 两声敲门声传来，戈登出现在了书房门口，开口道：“先生，有位自称是帕特里克的先生在4号线上。” “大家都还挺忙。” 听到4号线的郑建国说着看向大约翰，后者站起身看向了戈登道：“这里交给我好了。” “是，管家先生。” 知道这是大约翰在接管管家职责，戈登应下后转身走了，郑建国歪着身拿起话筒，看着大约翰到了面前给自己半杯水续上茶，开口道：“噢，帕特里克，中午好。” “抱歉，郑，这么晚还要打扰你——” 电话里的帕特里克舌头有些大，显然喝了不少的样子，简单为自己这么晚了还打扰致歉过，便话锋一转道：“听说你对航空制造颇有兴趣？” “噢，当你多享受下白天鹅带来的快捷，你就会对这个大家伙产生足够多的兴趣。” 脑海中闪过一直关注的不列颠航空，郑建国只以为他是从哪听到这个消息时，不想帕特里克却提起了别的公司：“那你一定要和拉姆斯登·乔伊斯聊聊，他现在遇到了点麻烦——” “拉姆斯登·乔伊斯是谁？” 郑建国毫不迟疑的打断这货时，旁边续了茶的大约翰轻声道：“麦克唐纳·道格拉斯的ceo，据说已经和魔都那边签了组装生产的协议，计划未来五年将在共和国组装30-50架md82飞机。” “麦克唐纳·道格拉斯的ceo，他在听说你对航空制造有兴趣后，想让我帮你们牵个线，他们麦道飞机还是不错的——” 电话里的帕特里克声音传来，郑建国眉头微挑的开口道：“你知道我想要个自己的飞机制造公司，如果他愿意把md82的技术转让给我，这倒是可以考虑下。” “噢，郑，你太黑了，md82是dc9和md80最新的改进型——” 帕特里克嗓门抬高了十几个分贝时，郑建国便打断了这货的话道：“那么dc9或者md80的技术也可以——” “啊？” 帕特里克瞬间卡壳，醒悟到先前的语气有些问题，当即改口道：“这个需要你们自己去谈下，相信我，郑，他绝对会拿出最大的诚意。” “这个我相信他做不到，因为我需要一款并不先进，却需要大部分本地化生产的飞机，这可以提高我的航空公司竞争力。” 耳听这货没有上钩，郑建国便没了继续和他聊的兴趣，实际上他先前是在给对方挖坑，如果帕特里克拍着胸脯说包在他身上，他才会去接触这位已经忘掉名字的麦道ceo，因为那代表着真的可以拿到技术。 当然，极低的可能性是帕特里克在扯淡，这看似在人与人交往过程中好似很普通的行为，却是整个真实家族里最致命的缺点，整个罗斯柴尔德家族下代掌舵人，竟然是空口白牙之徒？ 这对郑建国绝对是个好消息，因为这代表着其家族后继无人，为此哪怕他放弃大飞机项目，也是值得的。 可事实正如他所想，帕特里克并没有上钩：“那好吧，这真是个不幸的消息，对了，我听说天堂岛的——” “咔嚓。” 探手放下了电话，郑建国勃然色变的脸上飞快恢复正常，接着神情古怪道：“他竟然在电话里提到了天堂岛。” “噢——” 大约翰微微失了下神，瞅过已经挂断的电话，面现正色道：“我这就去处理。” “通知下菲利普。” 郑建国说过看到大约翰转身离开，坐在沙发上定定的看了眼电话，就感觉自己期待芝麻时来了个西瓜，紧闭的书房门被人缓缓推开，郑立恒出现在门缝处，奶声道：“爸爸，晚安——” “嗯，晚安！” 瞬间将帕特里克扔出脑海，郑建国站起身到了门口，看着她身后的柯林，发现她身上的女仆装好似小了些，不禁看过她的面颊，才醒悟到这是又长高了，开口道：“去跟柯林睡觉，明天早上见。” “再见！” 郑立恒一手抱着怀里的芭比娃娃杰妮，一手挥了挥道：“明天见！” “晚安，先生。” 柯林微微屈膝行了个礼，带着转过身的郑立恒走了，郑建国瞅着已经到了柯林小腿肚子的女仆裙摆，发现她竟然穿着黑色丝袜，于是又在她纤细到令人瞩目的腰间扫过，戈登出现在走廊尽头后和她擦身而过到了面前：“先生，杨钢先生在3号线上，说是有事儿找您。” 点点头，郑建国回身到了沙发旁，端起茶杯喝掉后摸起电话，才开口招呼声便听对面杨钢声音传来：“建国，你这样做的指向性太明显了——” “没什么明显不明显的，我没让公司全部按照规章制度执行，就算是开恩了。” 知道对面是说齐省航空的文件，郑建国虽然没看到具体内容，他相信只要贺志刚不想被审计，就得把他的指示落到实处：“以后大家都要按照规章制度执行，有本事他们就改了这个规章制度。” 郑建国不是个惹事儿的性子，因为他的心理年龄都快奔十了，再加上自己就喜欢把得罪自己的都记在小本本上，等待未来有机会时落井下石，动不动就惹人是在自寻死路。 而且，由于郑建国出入都带着大堆人马，普通人和有点身份的想见都很难，更别说是上眼药什么的得罪人，就更加不可能了。 但是这次，郑建国真的被恶心到了，原本他就对杨蕾白耗了一个月心有不满，谁想到连一个现管都敢跳出来大喊程序正义，那他也不介意开下地图炮。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这有让杨家抗雷的嫌疑，毕竟当事人就是杨蕾本人，知道的都知道她现在给自己打工，而不知道的却只会以为这是杨家在为她出气。 于是，郑建国话音落下也没等杨钢开口，便继续说道：“不过你放心好了，我这次是在钓鱼，看看有几个上钩的，之前民航总局就在善城机场项目时下了不少绊子。对了，你们卖的有批猴票被人买了送给我了，你们现在是以这个价格收回去，还是以后想办法再从市场上收了还我？” “啊？多少？” 杨钢的注意力瞬间转移，郑建国开口道：“一千版，一个小鬼子买了送我的。” “那我们现在收回来。” 电话另一边的杨钢也没多想，放下电话后瞅着旁边的杨老爷子，开口道：“建国说还是当时善县机场，善城机场被民航总局卡的事儿，他准备用这个钓鱼。” “这就是认知错误，以为可以对修改规则的人讲规则——” 杨老爷子说着低头继续看起报纸，杨钢便拿起电话准备拨号，发现老爷子抬头又看了过来，飞快开口道：“我们卖的猴票被小鬼子买了送给郑建国了，我得给他们说声再买回来。” “小鬼子？” 杨老爷子眉头挑起时，杨钢拨号的动作停住，开口道：“这是建国的原话，应该有曰本人想找他办事儿，一百五十多万了——” “那他应该上交才对。” 杨老爷子神情缓和许多，他还以为是杨钢这么说了，不想就见杨钢开口道：“可那些邮票才面值六千多块钱，而且还不知道是以什么身份送的——” 六千多块不是小数字，杨老爷子原本想说六分4厘也是礼物，接着想起郑建国没担任啥行政职务，而且还正如杨钢所说，送礼的身份都不知道是什么，便把这个事儿扔出脑海：“这方面你要注意。” “好的，爸。” 杨钢飞快应下后给赵远一和李东升说过，第二天一早便和郭怀怀带着个存折到了郑园车库，就见前面路虎车上下来了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怀里抱着个褐色头发却和郑立桓极其相似的男孩，旁边传来了郭怀怀的声音：“这孩子和郑立桓好像。” 被人打量，菲欧娜却视而不见的抱着齐鲁转身走向旁边的布兰琪，后者带着她到了电梯口，怀里的齐鲁张嘴打了个大大哈欠，开口道：“妈妈，我困了。” “噢，马上就有玩具可玩了哦。” 菲欧娜说着电梯在面前打开，戈登出现后微微点头致意过，便迎向了身后的那两个男人，最终在菲欧娜进了电梯后消失在闭合的电梯门外。 很快，倒映着清晰自己的电梯门再次打开，菲欧娜抱着又打了个大大哈欠的齐鲁出了电梯厢，大约翰便做了个请的手势：“先生和madam正在用餐，您的房间已经准备好，您是去见先生还是收拾一下？” “那先去房间好了，省的打扰你家先生吃饭。” 菲欧娜说着跟随旁边的布兰琪而去，大约翰看过手中的怀表转向餐厅方向，还没靠近就听郑立桓声音传来：“我可以找齐鲁玩吗？” “吃过饭再玩！现在是吃饭时间！” 奥黛丽面现正色的强调了，桌子对面的郑建国看到大约翰进来，便见他开口道：“先生，戈登已经带着杨钢先生去取邮票了，菲欧娜女士想要休息下就没过来，我看齐鲁异常缺乏睡眠——” “嗯，孩子对睡眠环境极其敏感。” 郑建国点点头，昨天菲欧娜在汇报完猴子的桑椹胚移植完，便没等安排的飞机选择了卧铺车，正好睡了一觉到达首都站，现在看来齐鲁那货显然是认床了。 听到这里，奥黛丽看向了郑立桓：“听到没，齐鲁哥哥要休息，等你吃过饭休息下，他应该就休息好了，到时候你再去找他玩。” “我要等吃巧克力。” 郑立恒奶声奶气的说过，奥黛丽便看了眼她的小辫子，开口道：“当然，只要你能在十分钟内吃完早餐，过会的数数作业也做完了，到时自然有巧克力可以吃。” 眼瞅着这俩娃又不老实吃饭，郑建国却充耳未闻般继续吃着饭，很快将面前的羊肉包子和韭菜水煎包吃光，拿起筷子搅了下胡辣汤，便端起后喝掉，旁边奥黛丽声音传来：“快，和爸爸再见。” “再见，爸爸！” 郑立桓和郑立恒齐齐扯着嗓子喊到，郑建国放下擦过嘴的餐巾，瞅着两张瓷娃娃般的面颊道：“咱们下午见，宝贝。” “爸爸你去找齐鲁哥哥的妈妈吗？” 郑立恒圆睁着大大眼眸问到，郑建国差点没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感觉老脸有些发热的开口道：“不是，爸爸去见公司里的叔叔阿姨，你们快吃吧。” 。顶点手机版网址： 正文 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感觉行就行 先前在听到齐鲁睡眠不足时，郑建国还真想过去找菲欧娜，上次他之所以会和菲欧娜玩了次野战，便是这娃一直跟在旁边没找到机会，最后见缝插针的趁着他和俩娃玩到开心时，才速战速决的吃了顿快餐，结果就整感冒了。 而齐鲁现在要补觉，那么就是天赐良机了？ 不知是已经习惯了卡米尔和乔安娜在时与奥黛丽的顿顿大餐，还是郑建国随着身体发育完成愈发成熟，他在没有卡米尔和乔安娜的日子里，虽然身边有着奥黛丽在，却在用餐过程中总感觉缺少点什么。 就像一个山珍海味吃习惯的人，偶尔来顿粗茶淡饭可以称得上是新鲜，但是如果连着吃上一个月的粗茶淡饭，那就会特别的怀念起以前顿顿大餐的日子。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这是郑建国后面分析的结论，再加上他本身便是善于分析和总结的科学家身份，没多久便得出了这是自己之前玩的太花导致。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便如耐药性提高的后果，吃三颗药才能治好的病，现在忽然间只能吃一个，这病能好的了才怪。 同时，由于上辈子的记忆和经历，郑建国还分析出这才是婚后生活平淡如水的根本原因，当美好的记忆远去，只剩下柴米油盐酱醋茶，如果物质条件再贫乏，剩下能维持婚姻的，也就必然只能是责任了。 于是出于这点，郑建国便很快打消了去找菲欧娜的想法，这种快餐吃多了会影响心理预期，更别说现在连小棉袄不知听谁说了，也就和奥黛丽对视着在她额头上吧唧过，转身带着大约翰出了餐厅：「给实验室的东西都送过去了？」 「已经交割给崔新田先生了。」 大约翰飞快抢先几步到了电梯边按下，郑建国想起先前事儿，开口道：「看看谁给郑立恒说的事儿。」 「是，先生。」 大约翰应下后跟着郑建国进了电梯，便在见到安迪后把这个事儿做了安排，郑建国便上了路虎车，很快车队开出郑园的地下车库，拐上车站东街后顺着建国门南大街开到建国门十字路口，就见往西去的方向前站着群公安，当即开口道：「直走绕路吧。」 随着郑建国的声音，路虎车队开上了建国门北大街，没多久拐上了金宝街，发现这条路上竟然有些车满为患的感觉，好在没有堵住的到了南河沿大街上，绕了一大圈才开进36号车库。 「客人们没问题吧？」 驾驶位上的安迪下车后问到，郑建国便听负责这边的助理队长开口道：「有位凌女士在游泳时腿部痉挛，经过同行人员帮助才没溺水，其他一切正常。」 「凌青霞？」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张英气迫人的面颊，与昨天下午到的保护伞集团高层不同，建国公司的来人都被安排到了36号，当然这些只是公司高层，前来出席春晚的嘉宾和现场指导都住在了外边。 转头看到电梯口的布兰琪，郑建国在她行礼后开口道：「去把左峥嵘先生请到书房来。」 「是，先生。」 布兰琪应声后转身按开电梯，郑建国便带着大约翰上了电梯，很快到了书房后让他去准备咖啡，郑建国转到书桌后拉开抽屉，从里面摸出个文件夹打开看了，坐在旁边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没多久，大约翰出现，立正致意后让开身后，面色红润神清气爽的左峥嵘快步走了进来：「老板，早。」 「左生，坐。」 郑建国只是把二郎腿放下，大大咧咧的朝着旁边沙发上做了个请的手势，左峥嵘便笑眯眯的坐到了旁边，声音轻快：「恭喜您，成为咱们中国人第一个登月的。」 「谢谢，只是有去的机会，相信大多数人都不会放弃。 」 郑建国简单的客套两句，瞅着面前这张好似比上次见又胖了圈的大脸，飞快转回了正题道：「我看了你关于公司去年的总结，对于公司运营情况和问题点分析的很好，改善建议也算中规中矩。」 「但是，却没有提到继续开拓网点和市场的内容，公司目前虽然进入到了良性发展阶段，咱们也要居安思危，在保持既有优势的前提下，继续发挥咱们公司的优势——」 「是，老板，这是我的疏忽。」 左峥嵘笑眯眯的大脸瞬间消失，面现正色声音诚恳的开口道：「请您批评。」 「批评就过了，我可以告诉你，公司目前所取得的成绩，才只是开始。」 郑建国面带微笑的开口说过，这货的反应在他预料之中，就像他有九成九把握确认总结是下面人写的，他顶多只是背在心里，当然可能连背也没背过，拿过旁边的文件夹开口道：「下一步在继续拓展网点之外，就是将公司的信用评分制度推广到网点上面，然后按照其资产和履约次数建立分级，大约翰，坐。」 「是，先生。」 大约翰应声坐在了郑建国的另一边，郑建国看过两人后开口道：「公司目前策略，依旧是以拓展网点为主发掘高信用度网点为辅，只是你们俩负责的方向不同，左峥嵘先生负责以轻工商贸方面，约翰先生是以电子产品服务方面，我认为未来在经济全球化的趋势下，谁掌握了直面顾客的渠道终端，谁就拥有最大的话语权——」 「是，老板。」 左峥嵘手里就握着全球一万多接近两万的网点，过去这年里随着公司业务走上正轨，便有不少网点负责人跑回国转悠过，要不是郑建国定下的1美元服务费包括了到岸物流费用在内，这会儿那些网点负责人必然会联系国内厂家生产，甚至自己投资搞个小点的厂子生产了，哪还会通过公司来订货？ 所以，左峥嵘对于郑建国所说的话语权有着更深的体会，量大了才能把价格给做下来。 只是，当左峥嵘开口痛快的应下后，便感觉郑建国这么个说话方式，颇有些交代身后事的味道？ 不过，这个念头才从脑海里冒出，左峥嵘的注意力便被郑建国的话给带歪了：「而在这之外，公司计划下半年在港岛开设寻呼公司，这是项目计划书，你回去后多了解下。」 「是，老板。」 左峥嵘双手接过文件夹，郑建国则是看向了大约翰，开口道：「现在可以收购「电子制表公司了」。」 「是，先生。」 大约翰应下后站起身，带着左峥嵘的注视出了书房，后者不知想到了什么，转过头面现打量道：「老板，凌青霞向我推荐了几部宝岛言情剧，想引进到港岛进行播放——」 「什么剧？」 由于上辈子被各种精品剧提高了欣赏上限，郑建国这辈子一贯是不看影视剧的，除了偶尔看些五六十年代的老电影，他也没什么时间做下来看肥皂剧：「你看看，感觉行就行。」 「——」 左峥嵘眨了眨双眼皮，白皙大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郑建国倒是神情不变，由于知道凌青霞和李丽君的身份，他每次和这俩接触时都会把警惕性提到最高，现在左峥嵘专门点出了是凌青霞要推荐的电视剧，他在听到时就知道这是宝岛在做什么：「你感觉行，就先在港岛放放看效果，如果反响不错，也可以考虑向央台推荐下。」 「唉，好的。」 左峥嵘这下是听懂了，因为郑建国从未和他说这么直白过，飞快开口道：「《一剪梅》和《昨夜星辰》，要不我先把带子拿来给您看看？」 「那好吧。」 知道这货还是胆小，郑建国便没 再为难他，脑海中闪过主题曲的歌词，旋律便瞬间从记忆里冒了出来：「真情像草原一样广阔——」 「那我现在就让人送过来——」 左峥嵘说着就要站起时，郑建国却抬了抬手：「这个不急，我下午就去不列颠，你在这边招待好同事们，等过了这个年送来就行。」 「啊，您要去不列颠过年？」 左峥嵘眼前出现高贵迷人的斯宾塞面颊，郑建国倒是不知道他已经猜到了真相，开口道：「是的，预计在那边待上一个星期，也提前预祝你和家人新年快乐了。」 「同乐同乐，也祝您全家新春新财，新年发财~」 左峥嵘说了个十分接地气的贺词，郑建国正笑眯眯的要开口，大约翰去而复返道：「先生，杨蕾小姐的电话在3号线上，说是有急事儿找您。」 「老板，那我就不打扰您了，我先回去看看项目书。」 左峥嵘飞快站起，郑建国便跟着站了起来，挥了挥手目送他离开，接着坐下摸起电话：「杨蕾？」 「搞定了，我现在在市工商局，你要是没事儿的话，我就回去了。」 杨蕾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便开口道：「那把执照放在我姐那里，你们回来吧，马上过年了。」 「是啊，马上过年了——明天见。」 杨蕾的声音消失，正要说自己不在首都过节的郑建国便放下了电话，想了下发现应该是没给她准备福利来着，于是招过大约翰道：「让厨房按照副总级准备两份福利，明天让郝运来取。」 随着郑建国的声音未落，书房的门被人推开，安迪看了眼大约翰，开口道：「boss，外边有位自称是程春先的先生，说是有事见您。」 「你请他进来吧，给他准备咖啡。」 郑建国点点头，大约翰到了旁边将左峥嵘碰都没碰的杯子撤下，又摆了个新的后倒上咖啡，很快穿着绿色军大衣头戴护耳棉帽的程春先出现，郑建国便站起身等他进了屋，不禁面现好奇道：「程春先同志，你好。」 「噢，你好，建国同志，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称呼我了——」 程春先打量过想都没想象到的奢华装修，不知名的地毯不知名的沙发不知名的书橱书桌，陡然感觉到了阵热意后解开大衣扣子，话锋一转道：「这次来的有点冒昧，主要是我想着快放假了——」 「来，坐下说，咱们间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还和以前那样就是。」 郑建国当然知道他在打量装修，不过想想他算是科学院里最早接触的同事，当年自己在波士顿招待他时的排场到现在都没传出去，便知道这人的嘴巴还是挺紧的，一指咖啡道：「这是专门为你倒的，喝口再说事儿。」 「唉，谢谢！」 程春先看了眼热气腾腾外加浓香扑鼻的咖啡，将手中的棉帽和大衣脱了放在沙发旁，接着才发现旁边的国际友人正做势要接，这时就见郑建国摆了摆手，这个身材魁伟气质沉稳的男人站回了门旁，脑海中闪过外界的传言，却没再打量他的坐到了沙发上，面现期盼道：「建国同志——还是院士吧，这么喊我感觉不舒服，院士又不是行政职务，而是代表国家对你在科学研究上的肯定，你叫我老程就是，按你说的，咱们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那行，老程，喝口咖啡润润嗓子。」 郑建国面现微笑的点点头，程春先便端起了咖啡先是试了下，发现温度虽然高却不烫人，于是小小的喝了口便放下，面现期盼道：「建国院士，我听说你要接手大飞机？」 「如果我回答你，你能不能说是在谁那听的？」 郑建国面现好奇的时候，程春先却连犹豫都没犹豫的开口 道：「我是听服务中心小魏说的，这个事儿已经在院里传遍了，听说好像是外经贸那边向院部投诉，说是建国院士你的所作所为无视大局，已经严重干扰到了两国在经济和科研领域的合作——反正扣的帽子不小，呵呵。」 程春先说到最后时面现失笑，郑建国也就跟着他笑了起来：「呵呵——」 「那建国院士你是承认了？」 程春先有些消瘦的面颊上现出了关切模样，郑建国缓缓的收起了微笑，当然这不是说他对投诉重视，相反那个投诉在他看来就是笑话。 现如今敢在郑建国面前谈经济和科研的人不是没有，经济上寇清凯科研上程春先，这都是可以和他坐而论道的人，虽然程春先现在只是个研究员（教授），可郑建在核物理上的领域是通了九窍，着实是一窍不通。 大家的领域不同。 至于外经贸的领域，郑建国不开口相信也没谁敢跳出来说他不行，他收起笑容是因为面前这位：「老程，你的梦想是什么？！」 程春先定了定神，好似在确认自己没听错：「我的梦想？」 正文 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尽力吧 程春先和普通人一样，不同阶段有着不同的梦想，求学时的上大学，毕业后出国留学（苏维埃），载誉归来后能够主持课题项目——直到现在的推动国内成立硅谷。 只是望着白气袅袅的咖啡杯，程春先开口道：「是以前的还是现在的？」 「当然是现在的。」 郑建国又做了个请的手势，接着自顾自端起面前的喝了，便见程春先开口道：「我想推动咱们中国的硅谷，好让广大科学技术员们能够依靠科学技术成果，成为像比尔盖茨和乔布斯那样的企业家。」 放下咖啡杯的郑建国点了点头，这点和他想的差不多，也就没再发问的开口道：「那你知道比尔盖茨的父亲，威廉·亨利·盖茨二世是美利坚顶尖律师事务所的老板，收费标准在每小时一万美元以上，他的母亲玛丽·盖茨是华盛顿大学校董事，她以自己的全部事业和成就为其担保，才说服ibm董事长兼好友采用了比尔盖茨从别人那买来的操作系统吗？」 程春先顿时满脸愕然，双眼圆睁着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开口道：「不知道，我只是在报道上看了他的创业经历，乔布斯也是这样吗？」 「不。」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接着开口道：「乔布斯的启动资金，是他和好友砸锅卖铁凑的1300美元，并且以个人信用作为担保，从朋友那里借了5000美元。」 「只是这也不够，又用个人信用和公司作为担保，从供应商那里拿到了月结账单的资格，由此才凑够了生产第一批水果电脑的资金，后面凭借销售成绩拿到了第一笔投资。」 「不过，这对于你没有任何参考意义，因为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也就是没能登上报道，或者说你灯下黑忽略的地方，更多的却是成千上万的创业失败案例。」 想起最近被骗的刘传志，程春先默然了会开口道：「那你总不是想说咱们不适合搞硅谷吧？」 「嗯，这还真是我想说的。」 郑建国说着让大约翰给两人续上咖啡，程春先的面色瞬间僵硬起来，郑建国却视而不见的继续开口道：「因为首先环境不同，老程你作为一个技术人员应该知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属于各个科研单位的常态。这种情况下连正常科研工作都捉襟见肘，想要搞科技企业就是笑话。」 「并且由于环境因素，各个单位里面即便是有需求，也大多因着本身职能的优势解决，不会向市面上的公司单位寻求帮助。」 「如此，科技公司没有自己的产品，有需求的单位也极少会选择外部来解决问题，这样的硅谷是没有任何未来的。」 程春先的眉头瞬间皱起，语含不满的开口道：「你认为我搞的这个硅谷是错误？」 「我还没说完，还有即便是搞出来了成果，也因为法律体系的不完善而容易被人侵权——」 郑建国神情不变的说过，程春先再次面现愕然时，郑建国接着继续道：「就像咱们的维生素c两步法，两个单位合作研发后各地都有生产，你可以想象下比尔盖茨的软件，大家随意复制安装使用的后果，那么他绝对不会年纪轻轻就成为公司老板，这看似只是涉及到专利的问题，实际上却是对科技人员轻视的结果。」 「那我现在不应该搞了？」 程春先怒气勃发的抬高了十几个分贝，郑建国依旧是神情不变，开口道：「先前我说了在美利坚有成千上万的创业失败者，他们都是倒在了公司成立的生存阶段，就像乔布斯通过信用担保赊欠货款来解决生存的危机。」 「我说这些，是想让你记起当时等离子服务中心成立后我给你的那几个订单，那些订单是我在帮助你的公司度过生存危机。」 「现在，距离 我给你的订单已经有两年时间，你的公司现在发展成什么样子，你心里应该更有数才对，你应该把精力放在公司上面——」 「你一边不让我搞——」 脱口而出的程春先话才说了半句停住，接着脸上的不满飞快敛去，愣了愣神道：「这个硅谷，它不就是公司吗？」 「这个硅谷是高科技公司聚集地，而不是科技公司本身。」 郑建国眼看着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也没什么心思再绕下去，开口道：「如果以你当初的梦想来说，现在已经形成了不少公司的雏形，甭管这些所谓的公司经营内容是什么，它都算基本完成。」 「不过，经过这两年时间，我感觉老程你并不适合搞公司，这也是我给你的建议，当然目前在我看来，也没几个公司可以称得上公司，所以个人建议你还是把重心放到学术上为好。」 「我可以一边主持课题一边为公司服务。」 程春先想都没想的说到，郑建国就感觉自己先前是在放屁了，看着这个已经算是开过眼界的先行者梦想者，便见程春先不知想到了什么，继续开口道：「我没有给自己涨过一分钱的工资，也没有在待遇上要求过双份待遇，我现在拿着一份钱干着两份工作——」 「你说的正是问题所在。」 郑建国开口打断了他的话，端起咖啡看向旁边的大约翰，开口道：「大约翰，你给他科普下哈佛商学院工商管理专业课设置目的是什么。」 「让老板赚钱，让自己赚钱，让手下赚钱。」 大约翰居高临下的看着程春先说了，郑建国倒是没想到他能说出这么个接地气的话，不过想想以前两人闲聊时好像聊到过，便接着开口道：「大约翰是哈佛商学院的dba，工商管理学博士，每年拿到这个学位的毕业生不超过20人，美利坚各大公司总经理级里有超过三分之一的校友。」 「不说开公司的目的就是为了赚钱，人们种地上班的目的也都是为了赚钱，赚钱的目的就是为了改善自己的生活质量学习质量工作质量，以便更好更快的赚钱，你赚的钱去哪里了？」 「可我给人发了十几块福利就被人捅到政务院去了——」 程春先满是委屈的模样，郑建国点点头道：「所以我说你不适合搞公司，如果你按照规章制度执行，还会有人捅到政务院告状吗？而没有按照规章制度执行，这本来就是你的错误。你凭什么拿公司全体的钱，给个别人发福利？」 程春先再次瞬间卡壳，因为这点还真没在公司规章制度里体现，当然这不是说想不到，而是没办法提出来：「如果把这个写到公司规章制度里面，那可就炸锅了，非要人人来不行。」 「那如果加上来的人需要停薪留职，你认为来的人还会多吗？」 郑建国当然知道这个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不说这个等离子体服务中心了，这会儿的四海四通以及后世满门忠烈的那家公司，都是像程春先这样的兼职，一边有铁饭碗一边亏了是单位的，赚了还能发福利——稳赚不赔的买卖，谁不想干都是傻子。 但是，如果加上一条停薪留职，这样就会吓退大多数的人，而在这之外郑建国又给了个建议：「同时还可以和院里约定按照出资比例划分股份，亏损按照比例共同承担，盈利部分按照股份进行分割，如果你能做到这点，我才会考虑和你们进行合作。」 「这不可能——」 程春先脱口而出的说到，马上醒悟这话说的有些太硬，便继续开口问道：「为什么这样才能继续合作？」 「因为我需要有人为合作负责。」 郑建国眉头微挑的说过，程春先能在听到自己接手大飞机项目后，便马不停蹄的跑来想要接下边边角 角的活，这代表他具备了最基本的商业嗅觉。 而且以站在服务中心身后的中科院实力，别说自己把项目的项目的项目委托外包给他，就是把整个飞机项目包给科学院，也完全有能力接下来。 但是，正因这个服务中心公司身后站的科学院，郑建国如果把边边角角的活给了程春先，如果没事儿，自然是皆大欢喜。 可万一有事儿了，由于自己是以民企身份参与的，合作方还是现在叫航空工业部的三机部，再加上自己又是院士的身份，惹出事儿的还是科学院的人，他没力可借还得帮着捂盖子。 当然最重要的，是在股权不清的前提下，程春先这个位置随时都有可能被科学院调换，这有悖于郑建国想要把他培养成企业家的初衷。 同时在这之外，郑建国也是在看程春先有没有这个魄力，路他已经指点出来了，甚至还用上了自己要求这个说法，如果他还是畏首畏尾不敢伸头，那郑建国也不介意断了这个联系：「我连纯私人身份的公司都申请下来了，你们中心也可以尝试着突破下。」 「我知道了，建国院士，那就不打扰你了，谢谢你的指点。」 程春先不知想到了什么站起身，郑建国便跟着站起身目送他离开，大约翰在将门关上之际开口道：「他已经过了创业的巅峰期，您的提携心思怕是要浪费了。」 「尽力吧，以前也合作那么多次了。」 郑建国说着回身坐在沙发上，保护伞公司和服务中心合作最大的项目就是魔法方块游戏机，从电路设计到产品线设计，现在他计划着把寻呼机的电路板设计也交给服务中心，甚至还想着将电路板印刷厂的项目也交给服务中心，除了看中的科学院技术实力外，还有就是能把费用降到最低。 一个电子产品中，最值钱的当然是以处理器为代表的元件，郑建国已经决定让大约翰去和东芝谈入门级处理器技术的转让，便想顺手把第二高的电路板印刷厂也搞下来，除了给寻呼机配套外，还可以给游戏机进行配套生产，进一步降低成本。 不过，郑建国没想到的是人家盯上了大飞机项目，便不想让肥水流到外人的地里，交给服务中心还指不定会让谁摘了桃子。 上辈子里，郑建国并未听说过程春先和他的服务中心，那会儿人家找上门来时，都拿不准是上辈子自己没听说过，还是这辈子蝴蝶翅膀扇的太大，从而引起了这个变化。 可随着这些年的相处，特别是那个满门忠烈的找上门来，郑建国便从两人都是科学院的附属公司上，分析出程春先最终没能在股改中掌握住中心的控制权，否则不会一个成了满门忠烈的民营代表，一个寂寂无名。 至于服务中心如何会变的寂寂无名，郑建国则压根就没多想，只看这会儿国企就可管中窥豹。 程春先不缺魄力和嗅觉，否则也不会在到访硅谷后便想搞个共和国硅谷，那会儿可是前景不明的1980年，这是何等的魄力？ 而能从自己搞大飞机上生出合作的想法，这也代表了程春先的商业嗅觉是合格的，郑建国也就多指点了下，只是没想这货临走才算清醒。 至于大约翰说的过了创业巅峰期，郑建国则没和他解释这种文化差异带来的主观差别，国外创业年龄大多数都是在30岁前完成，因为这个阶段没有家庭的拖累，再加上国外男女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以自我为中心，国人观念里的相夫教子这种传说的事情，只限于某些传统势力强大的地区才有。 虽说程春先成长于民族意识觉醒阶段，甚至还到苏维埃喝过红墨水，可郑建国相信他骨子里依旧还是个中国男人，男外女内这种事儿不说传是传统，在国内属于常识性认知。 即便程春先的夫人是大学生文 化人，也离不开围着全家的衣食住行转悠这个范畴，这就是传统文化带来的强大惯性。 不过前来求教的程春先才出门，戈登便拿着个便签纸出现，开口道：「先生，马修先生的电话在3号线上，另外门外有位叫凌青霞的女士想见您，说是有事情。」 「你去接马修的电话。」 郑建国向着旁边的大约翰指派完，便要让戈登去请凌青霞，接着醒悟到大约翰走了，要是凌青霞贴了上来，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飞快冲着戈登改口道：「你去给马修说我会打给他，大约翰去请凌青霞过来。」 「是，先生。」 戈登应下转身走了，大约翰则是将程春先用过的咖啡杯拿走，很快带着英气迫人浑身散发着女性魅力的凌青霞出现，郑建国便做了个请的手势：「凌姐，好久不见。」 正文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如果一切顺利 大半年时间没见，凌青霞又成熟了些，穿着黑色的小呢子褂和长裤，搭配着敷以淡妆的英气面颊，愈发的给人以英姿飒爽感觉，唯独原本黑直长的头发烫了个大波浪，笑颜如花：「郑生——」 「叫我建国就是，请坐，咖啡还是茶？」 郑建国笑笑冲着旁边沙发做了个请的手势，凌青霞便看向了旁边的大约翰，用英语道：「麻烦加点牛奶，谢谢。」 大约翰点头致意后转身走了，凌青霞到旁边双手扶着腿坐下，郑建国的目光便落在了她被黑色长裤映衬到白的手面上，接着才醒悟到她的腿是那么长，于是缓缓开口道：「先前左生还谈到了你推荐的电视剧，有没有想过拍电视剧？」 「拍电视剧？」 凌青霞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她这次过来是奉命再接触下，甚至为了能够引起他的兴趣，还参考了卡米尔和乔安娜的穿着打扮，正想着怎么找机会时便听到这个说法，眼前也就亮了：「如果是你的本子，当然可以。」 「噢——」 郑建国瞬间有些蛋疼，他这个话是客套话，没想对方便顺杆子爬了过来，不过这对于他也不是问题，虽然给对方写个本子会传递出错误信号，可瞅着这么个英气美人也算赏心悦目，毕竟美人嘛：「这个，我得想想了——」 郑建国总共写了三个剧本，第一个给卡米尔和乔安娜量身打造的《法兰西风云》，投资上亿美元最后只回本三千八百多万，简直扑到下水道里去了。 第二个本子是《生化危机》，因其题材足够新鲜和猎奇，而剧情内容又足够深刻和接地气，赚了不到三千万。 唯独第三个本子《名校风暴》，由于道具和场景都是现成的，从定制路虎到白鹰直升机以及白天鹅，拍摄期间只支付租借费用，所以总投资在三个本子当中排行最小，最后却狂赚六千多万，还捧红了莫妮卡和桑多拉姐妹俩。 当然，凭借着男男女女外加男女男女男女以及嗑大了开吟啪，惹来的骂声也是铺天盖地，这部剧简直是戳到了传统美利坚人的肺气管，更有甚者还有人说他在摧毁美利坚——还真猜中了他的真实目的。 这也就是郑建国那时已经回国，否则保不准会不会有红脖子路见不平就掏枪，距今也差不多有两年时间了。 上辈子里，由于几次高考中学了不少英语，郑建国虽然没能考上大学，可学到的这些东西避免了他和同龄人一样热爱抗曰神剧，再加上身为医生的缘由，便在看了部美利坚医疗剧后，就迷上了美剧。 所以剧本题材什么的，郑建国并不缺，他之前没再写的原因，还在于照顾孕期的奥黛丽，以及卡米尔和乔安娜则放弃了演艺生涯，进入大学深造。 于是直到这会儿，郑建国才有了写第四个本子的想法，不过他想的还是之前想过的提议：「你感觉《京华烟云》不好吗？」 「不是不好，只是我感觉没你写的好——」 凌青霞想起之前拒绝这个片子的原因，那还是她被胁迫后与李丽君第一次见到郑建国时的提议，当时还有许小凤和冯程程，回去后上面考虑到两人要在剧组待的时间太长，便让两人都给推了。 郑建国并不知道这点，他已经被巧笑倩兮毫不掩饰崇拜的凌青霞带歪注意力，只感觉气氛有些暧昧时旁边大约翰去而复返，身后带着个推了小车的服务生出现，算是给他降了个温：「这个我需要想下，最近还是挺忙的。」 「你什么时候写好我什么时候拍——」 凌青霞娇媚的说到，面前服务生则给她倒好咖啡离去，郑建国便做了个请的手势，凌青霞端起咖啡轻轻抿过，郑建国就见她用舌尖舔去了唇边的牛奶渍，当即整个人顿时感觉就不好了，没话找话道：「在圣地 亚哥进修的怎么样？」 「效果不怎么理想，感觉两边文化差异挺大的。」 凌青霞白皙面颊上的笑容又灿烂了些，接着装作无意间看过旁边的大约翰，娇声道：「印象最深的就是那边人对于恐怖的定义多以具象化为主，血腥和残肢断臂要比心理上的暗示更有冲击力——就像mj的颤栗mv，可怕是可怕了，但是和恐惧没有半点关系。」 知道这是谈的电影表现形式，郑建国上辈子知识盲区之一，这辈子在通过学习掌握分析手法后，针对记忆中的诸多影视剧也试着分析过，当然由于专业太忙感情生活太丰富，倒是没有当导演的想法。 再加上郑建国的职业，是无神论的医生，上辈子里就免疫了大部分恐怖片，唯独少部分一惊一乍突然露脸的不同，任是谁遇到都会被吓一跳。 而在这辈子里面，郑建国知道去看恐怖片的人都属于猎奇心里，大多数人都是无所事事状态，否则正常情况学习生活都还来不及，即便去看电影也会极少选择恐怖片来打发时间。 凌青霞以这个类型来说明东西方的文化差异，郑建国倒是感觉她真的学到了点东西，开口道：「那你是打算留在那边发展，还是到东亚这边？」 「如果在那边需要付出十分汗水才能成功，我感觉在这边只需要付出六七分就能成功。」 凌青霞柳眉挑了挑说到，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瞅过郑建国，接着开口道：「你感觉对吧？」 「不错，一个人如果在他出生和成长的环境里，都做不到出人头地，也不大可能在陌生的环境里有所发展——」 郑建国点了点头，他上辈子里听说过不少千方百计要离开家，或者是到外地甚至出国发展的例子，绝大多数都会在外边变的寂寂无名乃至于消失。 而其根本原因，就在于成长的地方有父母家人可以分担压力和提供帮助，在这种拥有天时地利人和的地方都无法做到成功，离开这个地方就会成功？ 当然，这种事情也不能说的太绝对，毕竟每个人对成功的标准定义不同，大多数只以为赚点钱就算功成名就，知道的人却明白成功是要到最后才算。 不过，凌青霞无论如何都算是成功的了，郑建国记得她后面嫁给了个富商，也算有个好归宿：「那看样子我要好好想下你的剧本了——」 「你要是忙的话就不急。」 眼看大灯泡还在旁边，凌青霞知道这次机会已经消失，心中虽然有些惋惜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于是开口道：「建国，这次过来找你，是我父母想回来看看，我听说公司在各地都有网点，你能帮着安排下车子和司机吗？费用什么的我来出。」 「噢，你父亲是？」 郑建国心中一凸面现好奇的问到，他还真不知道凌父的身份，而一直盯着他的凌青霞发现不似作假，便开口道：「我父亲1948年去的宝岛，临走之前把我姐凌莉交给了叔叔抚养，前不久他们取得了联系，我父亲就动了回来看看的心思，可我姐和姐夫只是个农民，而我也对国内并不熟悉，就想着找你帮帮忙。」 「这没问题，回头我让人联系你，回来看看也不错。」 郑建国神情不变的说到半截，紧闭的书房门被人推开，戈登将个便签纸交给了大约翰，凌青霞接着起身道：「谢谢，建国，我就不打扰你了。」 「好，你有什么需要就直接给管家们说。」 起身将人送到书房门口，郑建国就见戈登跟着离开关上门，大约翰声音传来：「先生，普罗米修斯1号发射成功，现在准备离开地球轨道，前往月球。」 「不错——」 郑建国的神情恍惚了下，直到这时他才确认自己改变了历史，上辈 子里他虽然没怎么关心过登月计划，可也听说过美利坚在搞了阿波罗计划后，压根没提普罗米修斯的事儿。 然而下一刻，郑建国便想起了自己拿的三个诺奖，接着又想到找出幽门螺旋杆菌，才发现自己从那时起，便改变了历史的走向。 大约翰声音还在继续：「如果一切顺利，预计将在三天后进入绕月轨道，并在完成绕月飞行计划后，返回。」 普罗米修斯1号的计划里，并不包含登月部分，这次发射只是为了验证相关技术的可靠性和安全性。 如果一切正常，登月的普罗米修斯2号才会出发，至于郑建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则要等到普罗米修斯2号安全返回，于5月底登上普罗米修斯3号。 当然，这些都是计划，郑建国知道在2号没有返回之前，它们只存在于文件里面，就如绕月轨道器的返回关系到了2号的发射—— 想到这里，郑建国发现自己的心又乱了，好在大约翰声音依旧没停：「马修留言说耶鲁那边的纰漏已经处理好了，看样子他是有急事儿要赶着处理。」 「这个时间——」 郑建国说着看了眼手腕的百达翡丽表，发现已经快早上10点，而地球另一边的纽约则是晚上10点，正是夜生活最精彩的时候，于是面现古怪道：「他还和麦当娜在一起？」 「没有，那个女人就是玛丽莲梦露，总以为自己的身体可以卖个更好的价格。」 大约翰少见的摇了摇头时，郑建国便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他上辈子对梦露并不了解，可听说的麦当娜绯闻却能在记忆里找到不少，这辈子里他又因和肯尼迪家族车上了关系，便对梦露有了极其详细的了解，堪称半斤八两。 不过，以郑建国的身份地位而言，他也知道女人的外表也属于能力之一，发挥下能力优势就和男人事业有成差不多，这会儿倒也没怎么用批判眼光去看人家。 大家都是靠能力恰饭，谁也甭笑话谁。 当然，如果大家都挂好价码，结果卖的感觉自己吃亏了，狮子大开口的后果，就是咎由自取了。 有了马修的事儿打岔，郑建国便暂时的忘掉了普罗米修斯1号，等到他再次听到有人提起，已经是下午上了白天鹅，大约翰安顿好后汇报道：「先生，普罗米修斯1号已经离开地球轨道，进入地月转移轨道——」 「这绕的时间有点长吧？」 郑建国面现好奇的问到，地月转移轨道顾名思义，由地球轨道转移去月球轨道的过程，土星五号在一发将地月飞船送入太空后，便会围着地球转圈圈，寻找合适的机会进入这个转移轨道，不想大约翰开口道：「先生，我接到的通知就是这样。」 「嗯，我知道了。」 郑建国没有再计较，普罗米修斯1号上没有人，即便废了也是发现问题而以，正要开口旁边戈登出现，开口道：「先生，殿下正在1号线上。」 旁边，奥黛丽面带微笑的看向郑立桓和郑立恒，开口道：「妈妈带你们去吃点东西怎么样？」 「能吃巧克力吗？」 郑立恒奶声奶气的问到，奥黛丽便瞅过郑建国牵起俩娃的手，笑眯眯开口道：「如果是一半的话，我想可以吃一下。」 「那就吃一半。」 郑立恒一手牵着奥黛丽，一手冲着郑建国扬了扬手里的奶瓶子，郑立桓则是把奶瓶子叼在嘴里，一手牵着奥黛丽一手冲郑建国挥挥手：「债见~」 「嗯，再见。」 知道奥黛丽是给自己和斯宾塞通话创造条件，郑建国转头看了看以前还算大的小客厅，想起连这俩货都要避着打电话，如果郑超超再上了飞机，那就丝毫没啥隐私可谈了：「以后 再有斯宾塞的电话，就叫我离开孩子们再接。」 「是，先生。」 大约翰应声后转身走了，郑建国便坐到沙发上摸起电话，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发现还差7分钟到14点，按了下1后开口道：「嗨，早上好，斯宾塞。」 「你还没到了。」 斯宾塞有些懒散的声音传来，郑建国却不答反问的道：「感冒了？」 「不，只是看到了些不想看的报道，算了，不说这些了——」 斯宾塞显然是强行打起了精神，语气一转开口道：「你到这边过年，卡米尔和乔安娜她们来不来？」 「她们来不了，说是训练任务比较重。」 郑建国有些蛋疼的靠在了沙发上，他能听出发自于内心深处的疲惫，甚至还能猜出可能是那位无可救药的又被狗仔抓拍了，但是他现在能做的却不多，两人身份中他是那个第三者：「今年就咱们过年了——」 「我可以留下守夜吗？」 斯宾塞声音变的清晰和正常时，郑建国也没去问她从哪听来的，想了想道：「我想咱们可以打一晚上的麻将。」 很快，斯宾塞的声音里多了些异样：「这个麻将的骰子，它是83吗？」 免费阅读 正文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没办法吃巧克力 「这两个骰子，它可以是71，可以是57，可以是21，不过我喜欢83——」 瞅着窗外突然大亮的天空，郑建国发现飞机已经到了云层之上，将厚厚云层扔在下面向北而去，话筒里传来了斯宾塞暧昧的声音：「我喜欢619，你不喜欢吗？」 「噢，当然，我现在就很期待了。」 郑建国心中怦然一动的就感觉某个念头迸发时，话筒里突然传来了奥黛丽的声音：「噢，斯宾塞，如果你不想面对555的情况，这个话题可以等到你们见了再继续——」 「你那个飞机上还有别人？」 斯宾塞好奇的声音里多了个声音时，奥黛丽的声音接着响起：「如果你不继续谈论619的话，我想那个女人就应该不是问题——」 「那好，我要去送威廉和哈里上学了，过会见，亲爱的。」 斯宾塞高了几个分贝的告别声传来，奥黛丽的声音响起：「我听着查尔斯在旁边说要和她一起去送威廉和哈里上学，她这话是说给查尔斯听的，她还在幻想。」 「如果她没得到过，她不会再抱有幻想，你们回来吧。」 郑建国眉头微皱的放下电话，房门被人推开大约翰出现，手里拿了两个文件夹道：「先生，这是凯瑟琳的调查报告，马修让人打了招呼才赶出来的。」 点点头，郑建国探手接过了俩文件夹，美利坚这种车祸事故出结论的时间长达仨月，还有尸检报告也是差不多相同的时间要求，现在不到一个星期就能拿到，肯定少不了招呼。 打开最上面这个，郑建国便见是警察部门出具的交通事故报告，内容只有薄薄的一页纸，结论简洁而又明确：「事故车辆脱离道路后与树木相撞，车辆超速行驶可能是导致车祸的因素之一，需参考尸检结果来排除驾驶人员是否涉嫌犯罪。」 美利坚没有专门的交警，警察只分联邦警察fbi和地方警察，前者只负责跨州犯罪和反间谍的情报（这会儿还没将恐怖活动加入到职能里）。 后者的地方警察又分州警以及郡警，前者只向州长负责，负责郡警不负责的所有事物，而凯瑟琳的事故发生在州界公路上，这份的调查报告便是由佛罗里达州州警出具。 只是结论却让郑建国不能接受，单方事故也可能是猝发性疾病导致，比如最简单的偶发性眩晕，就足以让驾驶员把车开树上去。 当然，有鉴于美利坚的酒驾和毒驾事故率，要远远高于偶发性眩晕的可能性，郑建国也知道这个结论没什么问题，于是便打开了第二份文件，就见抬头处列出了死因：「因外部撞击导致胸骨骨折，造成创伤性肺部损伤，导致心肺功能骤停。」 郑建国又看了眼检查机构和人员，发现是州法医局验尸官路易斯·尼尔森医生，先前的那点担忧也就敛去。 美利坚的法医系统分为两部分，其中一部分为住院医在经过4年的病理科学习后，按照相关要求去考法医证件，这也就是人们常识中认知的法医。 而另一部分，则就是这种州法医局局长的验尸官，其职位不同于拿到法医证的公务员身份，而是属于要参加竞选的官员，需要拥有法医证或者去雇佣拥有法医证的人来履行职责。 至于路易斯·尼尔森，便是自己拥有法医证的验尸官，于是郑建国便跳过尸检时间和其他身份身体的相关信息，落在关于外表创伤和自然疾病的部分，发现都是无后看向了最后面的毒理检查结果，不想就见到了行字：「吗啡检测阳性。」 「凯瑟琳在嗑药？」 郑建国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吗啡这玩意是最早进入管制药品名单的独品，即便放在美利坚也是违禁药物，不过他却不敢相信一个深知独品 危害的医生，竟然会自甘堕落到用这个来寻找刺激。 只是郑建国还没想明白，旁边门被人砰的砸了下，郑立恒拿着奶瓶出现：「爸爸，我让妈妈给你带了点巧克力。」 「查下她的医疗记录，」 将文件夹合上交给大约翰，郑建国看向了进来的娘仨，开口道：「谢谢宝贝们。」 「妈妈也是你的宝贝吗？」 坐到沙发上的郑立恒一副小大人模样，问过便把奶嘴塞进嘴里，拿着双黑亮眼睛眨啊眨的，郑建国便面现微笑的挑挑眉头，看过旁边神情妩媚的奥黛丽，开口道：「当然，你们都是我的宝贝——」 「那我能像妈妈那样亲你吗？」 从嘴里吐出奶嘴的郑立恒双眼圆睁，郑建国却笑容有些僵硬的开口道：「怎么亲的？」 「亲这里——」 抬手探出纤细手指戳了戳自己额头，郑立恒满是希冀的话音未落，郑建国飞快点头道：「噢，当然可以，不过得需要你们在吃过饭后，擦干净嘴再亲——」 这个年龄的孩子，对于一切都充满了好奇，郑建国说着到了奥黛丽身边，探手揽住她的腰在她额头上吧唧过，瞥过她闪着波纹的眼眸和因娇羞而微红面颊，瞅过俩瞪大了眼的娃道：「你们也可以这样亲妈妈的。」 「那你能这样亲我吗？」 郑立恒眨着好奇的眼眸问到，郑建国便看向了奥黛丽道：「这个暂时还不行，爸爸妈妈身上有可能带有让你们生病的细菌，这种细菌在爸爸妈妈身上没有问题，但是如果落到你们的身上，就会让你们——没办法吃巧克力。」 「郑——」 奥黛丽脸上的温馨消失，小鹿眼圆睁着看过郑建国，接着看向望来的俩娃，正色道：「爸爸妈妈也很想亲你们，就像你们很想吃巧克力那样想念，可这会把身上的细菌传染给你们，所以如果有人要亲你们，你们可以这样告诉他是不卫生的。」 「细菌是什么？」 一直默不作声的郑立桓开口问到，郑建国脑海中出现的某个念头便被打消，想了下道：「是一种肉眼看不见的生物，需要借助大的放大镜才能看见。」 「什么是放大镜？」 郑立桓接着又是一个问题，郑建国想过后解下了手腕上的表，冲着一米半远的儿子亮了下道：「这个距离你想看清上面的日历很难，而放大镜就是——」 嘴上说着，郑建国拿着表到了郑立桓面前，指着表上的日期道：「帮助你看清小东西的工具，所以叫做放大镜。」 「我想你现在可以考虑让他接触这些东西了。」 奥黛丽到了爷俩旁边后说到，郑建国看了眼她发现是满满的期待，想起自己五月底就要去月球了，开口道：「那好吧，我让人送点你们用的小工具，咱们来玩可以大发现好了——」 「可以发现什么？」 郑立桓依旧好似个好奇宝宝，郑建国下意识开口道：「就是小到看不见的细菌，大到天上的行星，你是想看细菌还是想看星星？要是能够找到个新的行星，你还能给它命名——」 「我想看星星——」 郑立桓飞快说过，便见郑建国还在直直看着自己，就转头看向了奥黛丽，精致面颊上挂着满满的好奇，奥黛丽也发现了这货的异常，不过考虑着俩娃就在面前，放在郑建国胳膊上的手缓缓用力，神情不变的开口道：「儿子想看星星——」 「噢，那就看星星——」 回了神的郑建国探手在儿子脑袋上摸过，笑眯眯的看向了闺女：「你想看细菌还是看星星？」 「我也要看星星。」 郑立恒奶声奶气的喊到，郑建国便冲着旁边的 大约翰点点头：「先找些孩子们用的天文望远镜，兴趣要从娃娃抓起——」 「是，先生。」 大约翰应下后转身离开，郑建国回过头摸了摸郑立桓的奶瓶子，开口道：「温度有些凉了，快喝。」 「是给我买玩具去了吗？」 郑立桓瞅着大约翰离开的门问到，郑建国便坐在了他旁边沙发上，开口道：「也可以这么说，如果你喜欢用它看天空，当然现在不列颠观测条件有点差，就是天上的云层会挡住视线——」 「太阳——」 郑立桓左右瞅过后指向了舷窗，郑立恒则是直接爬上沙发到了舷窗前，拿起小手指指了指外边，开口道：「现在没有云，那些云都在下面——」 跪在沙发上趴到舷窗边，郑建国瞅了瞅窗外的景象，这会儿白天鹅已经到达了它的巡航高度，也就是对流层之上的18000米，所以窗外可以看到地球远处的弧度，而在下面正飘过一大块的积雨云，当然考虑到这会儿所处经纬度和季节，叫它积雪云才对。 不过，这就不用给俩娃说了，郑建国开口道：「咱们现在坐在白天鹅上面，所以看着云都在脚下——」 「那是什么？」 郑立恒小手指戳了下玻璃窗，郑建国瞅着她指着的方向，就见一个光点反着光，正慢悠悠的从下面穿过，脑海中飞快冒出个ufo的念头时，旁边传来了奥黛丽的声音：「那应该是一架客机，只是咱们距离它太高了，要不是反射着太阳光，怕是还看不到。」 「他们为什么飞那么低？」 郑立恒将奶瓶塞进郑建国手里，他便瞅了瞅窗外，发现那个光点已经消失，也就开口道：「咦，那飞机飞的倒是够快，因为他们只能飞那么高，咱们的白天鹅比他们要高太多——」 「这不是那架飞机飞的快，是白天鹅飞的足够块。」 奥黛丽开口纠正过，郑建国也就醒悟自己灯下黑了，白天鹅的速度是2200公里，如果那架飞机是800到900公里的速度，这就是3000公里的差距，而且由于是相背飞行，每一秒的速度都差不多以一公里的速度拉远。 想到这里，郑建国冲着看来的俩娃道：「嗯，妈妈说的对，咱们的飞机还很快，所以那飞机一眨眼就不见了。」 郑立恒似懂非懂的看了眼老妈，又瞅瞅外边没什么好玩的，注意力接着转移，想起什么似的猛然间道：「对了，杰妮该起床了——」 发现闺女没再追着问，郑建国是终于松了口气，这俩娃连续几个问题差点把他问住，目送郑立恒带着柯林去叫杰妮起床，奥黛丽到了旁边嘀咕道：「他们的问题都是纯粹的问题，不用解释的太细，那样他们也听不懂。」 「嗯，他们还差俩月两岁——」 郑建国也知道问题出现在什么地方，这俩娃现在连数字都还数不到10，话能说的这么利索都属于超长发挥，真让他们理解飞机的上限下限，那才强人所难。 之前郑建国之所以想要解释清，还在于他想多教一下孩子，而不是按照奥黛丽说的这样应付。 当然，这点就不用给奥黛丽说了，因为说到最后还会扯出自己的担忧，郑建国装作被说服的点点头，很快郑立恒带着芭比娃娃杰妮去而复返，拎着小箱子大小的房子玩起了过家家。 郑建国则拿出了要审的论文，去年由于克隆猪的加分，《cell》算是正式摸到了顶级学术期刊的边，过去一年里接了不少克隆方面的投稿，而正是由于这些论文，让他掌握了目前学界部分的克隆方向。 而之所以会用部分来形容，是因为郑建国知道这些投稿过来的，都是些想用综述或者鱼类蛙类来蹭热度，真正顶级的欧美实验室，这 会儿应该都在憋大招，也就是牛羊猴这些。 中美英三国虽然建立了联合实验室，郑建国却不相信其他诸如麻省耶鲁甚至州级实验室，就没有跟着做重复研究的。 相反，郑建国通过俱乐部的关系，知道有几家顶尖的正在开展克隆猴方面的研究，其中进展最快的就是俄勒冈州立灵长类研究中心，据说已经有了进展。 如果没有大约翰的回报，郑建国甚至怀疑是从艾斯特那边泄露的数据—— 郑建国看起了论文，奥黛丽也没闲着，找出装了毛线和毛衣针的袋子，坐在旁边一边打着线衣，一边看柯林和俩娃玩，一时间气氛变的温馨而又祥和。 只是没过多久，大约翰带着服务员送茶水时，将个便签纸放到了郑建国的手里，他接过后瞅了瞅，将论文放进文件夹里起了身。 奥黛丽瞥了眼手中的毛衣针不停，瞅着郑建国不做声响的离开，便开口道：「过会下了飞机，爷爷奶奶要是亲你们的话，你们记得要让爷爷奶奶亲，先前爸爸说的要求不适用于爷爷奶奶——」 看了看四周，郑立恒奶声奶气道：「为什么？爸爸不让亲~」 免费阅读 正文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要说过分 「因为那是爷爷奶奶。」 奥黛丽停住手中的动作说到，郑立恒拿着双黑白分明眼眸看过，又回头看了眼手中的芭比娃娃杰妮，回头道：「就像杰妮这样要听我的话吗？」 奥黛丽愣了下，才醒悟到这是郑立恒把和杰妮的角色，替换为了杜小妹和郑建国的角色，缓缓开口道：「是的，爸爸妈妈在这方面，也要听爷爷奶奶的。」 「那我能请奶奶让爸爸多给我巧克力吗？」 郑立恒精致面颊上大眼睛圆睁着，奥黛丽手中的毛衣针再次停住，就感觉自己好似被问住，柳眉挑起道：「我感觉你可以试试，不过先不要和爸爸说。」 「噢。」 郑立恒飞快点点头应下，接着转头看向柯林，小大人般开口道：「柯林，你也不要和爸爸说。」 「是。」 柯林看了眼奥黛丽后应下，瞅过郑立恒手中价值百多美元的娃娃，想起自己离家时连双小皮鞋都没有的妹妹，旁边传来了郑立桓的声音：「柯林，我要睡觉。」 「妈妈带你去，郑立恒你去不去？」 奥黛丽放下手中的毛衣针，郑立恒便摇了摇两根小辫子：「我不睡，我要等爷爷奶奶——」 「笨蛋，睡醒后就能见到爷爷奶奶了。」 郑立桓开口说了句，奥黛丽却面色微变，开口道：「郑立桓，不许这么说话，谁教你说脏话的？」 「哥哥说的。」 郑立桓理直气壮的说到，奥黛丽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郑超超的小脸，虽然诧异这货竟然还记得，嘴上却放松语气道：「说脏话不是好孩子，让爸爸听到了会打他和你屁股的——」 「齐鲁哥哥的爸爸是我爸爸？」 郑立桓满脸好奇的瞪大眼时，奥黛丽就感觉自己犯了个错误，把说脏话的齐鲁想成郑超超了，不过这个问题也不叫个事儿，蹲下身到了儿子面前道：「他是妈妈的干儿子，也是你爸爸的干儿子，所以按照这个逻辑，你爸也是他爸，不过这件事就不用告诉爸爸了，妈妈会去教育他的，只有坏孩子才会说脏话。」 「你会打他屁股吗？」 郑立桓依旧宛如好奇宝宝般，奥黛丽想了下便开口道：「我会让菲欧娜阿姨打他屁股的。」 「嗯，我去睡觉。」 郑立桓飞快开口后看向妹妹郑立恒，开口道：「咱们睡醒后就到家了。」 「那我也去睡觉——」 郑立恒瞅着柯林说到，柯林便站起身牵住了她的手，不想郑立桓扯了扯奥黛丽的手道：「妈妈，我也想你抱我——」 「你现在可以自己走了，就不需要妈妈抱了。」 奥黛丽心中浮起不妙的感觉时，就见郑立桓抬着小脸道：「那齐鲁哥哥都被抱着，菲欧娜阿姨抱着他上的飞机。」 「你和妹妹也是抱上来的啊。」 奥黛丽说着看向旁边的闺女，这俩娃自打学会走路后，她便刻意不去抱两人，当然那会儿由于柯林还没来，她一个人是真抱不过俩娃，于是就形成了规矩直到这时：「只有在外边才会需要抱抱，因为你们跟不上我们的脚步。」 眼看老妈不抱，郑立桓也没再纠缠，而是直到进了城堡里瞅见被奶奶抱着的郑超超，他正要开口问时就见老爸郑建国开口问了出来：「怎么这么大了，还让人抱着？」 「来，爷爷抱抱。」 郑富贵瞅着穿了小公主裙的孙女拍拍双手，奥黛丽便松开了她和郑立桓的手，拍着两人的小肩膀道：「去，找爷爷奶奶。」 「这还没让你抱呢——」 杜小妹白皙面颊上现出了不满之色，只是瞅过带着俩孩子的奥黛丽，便收住后面 的话看向怀里郑超超，将他放在了地上：「去，让你爹抱抱。」 「我不。」 郑超超抓住杜小妹的针织衫下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瞅过郑建国，就感觉这个爹太凶了：「他连让你抱我都不让——」 「来，大妈抱抱。」 奥黛丽松开俩娃到了杜小妹身旁，拍拍双手冲着郑超超伸过去，杜小妹看到这里便没再理会这娃，瞅着越发英俊的郑立桓到了他面前，还没蹲下身子就听他奶声道：「奶奶。」 「唉，乖孙——」 杜小妹看看站在原地小大人模样的二孙子，小西装小西裤小皮鞋头发还梳的整齐，站在那里就好似旁边郑建国的翻版，又转头看看跟在身后畏头畏尾的大孙子，莫名想到还在二楼医疗室里躺着的杨娜，便冲郑立桓开口道：「这是你哥哥，郑超超。」 「哥哥。」 郑立桓点了点头打过招呼，郑超超便从杜小妹身后转出，神情漠然没有出声，直到旁边传来了郑建国的声音：「超超，这是你弟弟，怎么不说话？不认识了？上次你还带着他和妹妹去门口玩雪了——」 瞬间想起上次差点挨揍的记忆，郑超超飞快开口道：「我不会带他玩了。」 「你做为哥哥怎么能不带弟弟玩？」 旁边抱着郑立恒的郑富贵开口说到，杜小妹便看了眼老伴，开口道：「超超只是说不带弟弟妹妹玩雪了，你怎么听的？」 「我才不带他们玩了！」 郑超超说过后转身就跑，郑建国当即面色微沉，三步并作两步的飞快追了上去，在身后杜小妹和奥黛丽的高呼声中，一把扯住这货的衣服拎住，盯着他开口道：「你为什么不带他们玩？」 「他还是个孩子。」 杜小妹已经走到了旁边，冲着郑建国呵斥过，看着依旧梗着头的郑超超，扶着他的肩膀开口道：「那是你的弟弟妹妹，你作为哥哥必须要带他们玩的——」 「亲爱的，你吓到孩子们了。」 跟着到了爷俩旁边的奥黛丽低声说过，郑建国回头看了看郑立桓和郑立恒兄妹俩，发现俩娃正圆睁双眼看来，飞快冲着郑超超说道：「我不会用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来娇惯你，今天你的零食全部停了，什么时候学会称呼爸爸妈妈弟弟妹妹了，再吃。」 「奶奶买——」 郑超超说着躲到了杜小妹的怀里，杜小妹便探手抽了他的屁股一下，开口道：「快喊弟弟妹妹，要不然没零食吃。」 「今天就停他一天零食，或者饿他一天。」 郑建国强制按下心中的怒气，他虽然知道郑超超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郑富贵和杜小妹在平时教育上的忽视，只不过这事儿根本还在于父母角色的缺失，也就是自己和杨娜的失职导致。 然而知道归知道，郑建国并不会因为想到这点，而将这点归咎为自己没尽责，郑超超出生时的状态，就决定了他成长阶段里母亲的缺位，但是其作为自己的长子，就必须要更加的坚强和成熟才行。 可现在看来，郑超超被老爹老娘已经惯得任性，不过当着全家的面郑建国也不能多说，好在随着他话音未落旁边大约翰出现，开口道：「先生，不列颠国防公司发来回复，说是想将劳斯莱斯有意出手。」 「算了，造车行业也没啥利润，咱们就不掺和了。」 郑建国开口说到，他之前想把劳斯莱斯拿到手，是考虑了这个品牌后的潜藏价值，毕竟之前拥有的人全部都是非富即贵，定制型的银灵款更是只有主要王室成员才能购买，单就这个人脉就超过车子的本身了。 可这次不列颠私有化过程却给他提了个醒，想要的航空基础民生领域，乃至于银行都没拿到半 分钱股份，这就说明高傲的老米字旗们，依旧没把他当成自己人。 当然，同样半分钱股份没拿到的还有美利坚资本，这次不列颠私有化企业，全部都落到了不列颠老米字旗手里。 至此，郑建国也有些明白美利坚会不时敲打这群老米字旗了，你们打着自由经济的旗号，结果分蛋糕时就关上了门？ 噢，现在这个劳斯莱斯公司，是给自己的刷锅水？ 郑建国也是有脾气的，虽说这个刷锅水待遇也比一毛都没拿的美利坚资本好上那么一丢丢，他却是看不到眼里去，因为他之前忽视了这些老贵族们的顽固心理，如果他买下了人家转头就把车子丢河里，那就有砸手里的风险。 劳斯莱斯**x人收购了！ 单是这个标题就足以让品牌带来巨大影响，而以郑建国对不列颠媒体的下限了解，特别是那些八卦板块的狗仔记者们的了解，到时候搞不好会出现不列颠**x人控制的头条。 这么个情况下，郑建国现在又决定要插手到航空工业领域，便在听到后就决定放弃这个项目：「关注下不列颠的航空公司，特别是跨洲际运营经验的，你让人计算下现在白天鹅如果从港岛或者曰本成田，直飞不列颠或者美利坚的成本，可以的话咱们再订两架白天鹅走高端路线——」 「是，先生。」 大约翰应声后从怀里掏出了小本本开始记录，先前郑富贵和杜小妹以及奥黛丽看到他谈起生意，便带着三个孩子到了旁边的小客厅里，这会儿身边只剩下了两人，郑建国吩咐完后想起过年的事儿，开口道：「过年的烟花都采买到位了吧？」 「采买完了，也已经安排到位了，就等春节钟声——」 大约翰将记完的小本本塞进燕尾服内兜里，说了半句的话便卡住，郑建国点点头道：「嗯，这样就不错了，你没事儿也去休息吧，这边交给迈雅就是。」 「是，先生。」 大约翰垂首致意后走了，只是就在郑建国想着去看下杨娜时，走到门口的大约翰便侧身往旁边站了进来，向着门外致敬道：「殿下。」 「这里没有殿下，叫我斯宾塞。」 一身绿意盎然呢子裙的斯宾塞出现，摘下了头上同样绿色的帽子，径直走到郑建国面前，神情妩媚的交给了他：「嗯，我今天选的这个帽子怎么样？」 「——」 郑建国面现尴尬的接过时，大约翰则是冲两人再次垂首致意过，飞快出了客厅门转身将门带上，左右看过正犹豫要不要叫布兰琪来守住们，身后的门缓缓打开，郑建国带着斯宾塞出现道：「我们去看下杨娜。」 「那今年还是你们过的第一个年？」 探手在臂弯间的斯宾塞说到，郑建国转头望着近在咫尺的娇艳面庞，缓缓开口道：「确切的说是咱们这家人第一个年——」 「听你的。」 斯宾塞面现妩媚的说过，郑建国便带着她到了旋转楼梯前，拉开加装的防寒门感受着外边走廊的凉意，缓缓拾级而上到了二楼，不到12点的太阳已经挂快到落山的地方。 不列颠的冬天日短夜长，下午15点的时候太阳就会落山，郑建国瞅着玻璃窗外的白色大地，斯宾塞缓缓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声音呢喃道：「我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没有，要说过分，也是我在过分。」 郑建国扯出了个笑，两人的相识可以说是杨娜一手促成，如果杨娜当初听从郑建国的要求，带着安全的人看斯宾塞大婚，那么两人这辈子都不可能会走到现在，最多在把人类基因组计划放到不列颠时，两人能够在他的授勋典礼上见个面。 「可是我害怕——」 斯宾塞 面现惊异的说到，郑建国脸上的笑容敛去，开口道：「我也害怕，害怕她突然坐起来，说你怎么能这么无耻，勾搭上人家也就罢了，还带到我面前来耀武扬威——」 「这么说——」 斯宾塞双手捉住郑建国的胳膊，一双蓝色眼眸里闪过好奇，声带疑问道：「当时都是你计算好的？」 「可以说是吧。」 郑建国再次看向了远处的雪地，探手到了斯宾塞的腰间环住，轻轻开口道：「那时候的你，就像是身无寸缕的站在那片雪林里，哪怕遇到任何一块碎步，一件布衣，都会迫不及待的捡起穿上，于是我便给了你一间处处都透着温暖的大棚。」 「那么奥黛丽拍的照片，也是你的意思？」 斯宾塞面色微变的拉开了些距离时，郑建国神情依旧不变的点点头，接着开口道：「还有录音带，我当时是想着以后见你的机会不多，想你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听听——」 「——」 斯宾塞愣住了，原本红润的面颊上陡然变成白色，她很想问你不是留着威胁我，或者是威胁不列颠，接着发现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些录音带和照片的下落：「那你看的时候——是和奥黛丽她们一起？」 郑建国收回了远处雪林上的目光，开口道：「没有，后来我发现咱们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深深的铭刻在了我脑海里，我便把底片和录音销毁了。」 免费阅读 正文 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正经的 斯宾塞面现妩媚模样，一双蓝色眼睛里闪过温柔，开口道：「那你现在还怕吗？」 「不怕了，因为我要继续拥有你。」 郑建国带着她转身到了医疗室的门口，斯宾塞即便心有感动，也在进门时将搭在郑建国臂弯处的手收回，双手捏着跟了他又穿过里面的门，走到病床边后看向了床上的杨娜，一如第一次来看她时的睡美人模样。 扫了眼生命体征监测仪，郑建国从杨娜白色的面颊上收回目光，拿起床头处挂的检查记录，瞅着仿佛印刷上去般的检查内容，旁边传来了斯宾塞的声音：「她失去了很多。」 「她也得到了很多，超超一眨眼就长大了。」 郑建国淡淡的说到，事到如今他对于杨娜已经没了任何情绪，如果不是有郑超超这货牵扯在，他是不介意把人还给她杨元明和昆丁·柯温，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嗯，养育的过程有快乐也有艰辛——」 斯宾塞想起让人心累的威廉和哈里，探手到了郑建国的胳膊弯处，开口道：「他们不让我带威廉和哈里过来。」 「这是不列颠王室的传统，不能在事关立场倾向上站队——」 郑建国倒是知道王室这么做的用意，在某种层面上来说，他现如今也该考虑类似的事情：「否则会违反大***的规定，你也要为威廉着想。」 轻轻靠在郑建国肩膀上，斯宾塞点点头低声道：「我也试着想过如果威廉变成了他父亲这样，我会怎么样面对他的妻子，如果从以过来人的身份去说，我应该去鼓励她为了爱情去反抗——」 斯宾塞的话说了半截消失，郑建国倒是没怎么奇怪的接口道：「为利益考量的太多，就必然要付出感情上的牺牲作为代价，他们也怕我和威廉以及哈里走的太近，取代了查尔斯在他们心里的位置。」 「嗯，我就知道你能想得到。」 斯宾塞缓缓抬起头说到，接着瞅过躺着的杨娜，飞快牵住郑建国的手，娇声道：「咱们下去吧？」 瞅着再次近在咫尺的诱人面颊，郑建国好悬没忍住当着床上的杨娜面吧唧过去，眼神飞快闪烁过后便点点头：「走吧，该喝下午茶了。」 瞥过床上的杨娜，斯宾塞便跟着郑建国出了医疗室，只是还没下到一楼便被郑建国抱起，就在她揽住郑建国的脖颈保持平衡时，拐角处大约翰出现道：「先生，老夫人邀请斯宾塞mada去包水饺。」 「好的。」 郑建国应下后将斯宾塞放下，便见她面色绯红道：「这是传统吗？」 「当然。」 郑建国点点头，到了他面前的大约翰开口道：「先前国内崔新田先生打来电话，说长城站的建设已经完成，杨蕾到郑园借走了《红楼梦》和《西游记》的录像带，以及《罗马假日》和《蒂凡尼的早餐》的拷贝。」 「你不去包水饺吗？」 看着郑建国没有动身的意思，斯宾塞绯红面颊现出了狐疑模样，开口道：「这也是传统？」 「嗯，这也是传统，不过我也可以去包。」 郑建国冲着大约翰点了点头，便带着斯宾塞很快到了餐厅里，只见杜小妹和奥黛丽已经换上围裙带了头罩，袖子卷起露出白皙手臂正在和面，看着两人出现后杜小妹便在斯宾塞衣领袖口腰间扫过，笑眯眯开口道：「斯宾塞，既然你是孩子们的干妈，那就不把你当做外人了——奥黛丽去帮她换下衣服。」 「是，妈。」 奥黛丽应下后停住手中动作，斯宾塞却神情不变的开口道：「那我能称呼您干妈吗？就像孩子们称呼我那样。」 「噢，这当然可以——」 杜小妹瞬间双眼圆睁的说 到，斯宾塞便展颜一笑道：「非常感谢，干妈。」 「嗯。」 杜小妹看了看旁边默不作声的郑建国，斯宾塞已经转头跟着奥黛丽去找围裙和头罩了，正要开口时郑夏花带着儿女出现，一迭声的招呼道：「快叫舅舅。」 「舅舅！」 赵亮和赵梅齐齐开口喊到，郑建国瞅着长了不少个头的俩娃，笑眯眯点过头道：「你们又去玩雪了？」 「我们在屋里玩的。」 赵亮开口说了，赵梅飞快接上道：「是黄大妮和柯林用盆装的雪，我们没出去玩了。」 瞥了眼没发现黄大妮和柯林的身影，郑建国便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旁边杜小妹开口道：「夏花你也去拿围裙和头罩来干活，多包点明天你们带着去城里吃——」 「好的，娘。」 郑夏花飞快开口应下，按照这会儿已经成了善城的规矩，闺女一家子是无论如何不能在过年时蹲在娘家的，于是看向了旁边的郑建国，嘀咕道：「建国，我们明天去你在城里的宅子过年，等到年走了再回来。」 「你也真好意思——」 杜小妹不满的声音传来，郑建国能做的就是点头应下，郑夏花便笑眯眯的转身去找围裙，他则是想起了关于黄大妮和柯林的安排，于是在奥黛丽拿着围裙过来后和了面，看着斯宾塞跟了奥黛丽以及郑夏花包起水饺，就对着给自己解开围裙的大约翰道：「黄大妮和柯林说是育婴女仆，实则和陪护差不多——」 大约翰将手中的围裙递给了旁边的服务生，郑建国提到的陪护是个职位，确切的说是个比他职位还高，可以陪着杜小妹和奥黛丽同桌而坐，说话解闷的高级雇员。 只是，凡事有利也有弊，陪护并不算是家庭的一份子，什么时候杜小妹和奥黛丽心情不好了，可以不经郑建国直接辞退，而育婴女仆则需要经过他的同意才行，在某种层面上来说，属于家庭的成员之一。 当然，以郑建国对待杜小妹和奥黛丽的态度，两人如果不想留了，那么他也不会因为这个事儿，和两个最亲近的女人意见相左。 而由此，大约翰还知道这个事儿并不适合郑建国独自做决定，于是他便少见的低声开口道：「您应该和老夫人以及奥黛丽mada量。」 「嗯，这个是我忽略了——」 瞬间醒悟到自己有拍脑门的感觉，郑建国便面带微笑的点点头，瞥过远处包括二姐在内的几女目光，也就将这个事儿压在了心底，等到吃过掺杂了饺子馅的水饺，他便在陆续散去时找到了杜小妹：「娘，您感觉让黄大妮陪您怎么样？」 「陪我？她不是在陪我吗？」 杜小妹有些好奇，说话间露出了粘在牙齿上的韭菜，郑建国飞快开口解释过要把身份变一下，不想杜小妹瞬间皱起了眉头：「那得多花不少钱吧？而且我还半年就回去了，到时候奥黛丽和柯林俩人照顾不过来4个孩子，还有你二姐家的俩，我就不带她和迈雅回去了。」 「为什么？」 郑建国之所以会想着让黄大妮当陪护，就是想着奥黛丽过来后照顾郑超超，杜小妹跟着老爹回国就太寂寞，毕竟儿子在首都孙子在国外，上了年纪的人跟前没个孩子，两人回到家后就会变的无所事事，有个孩子似的人在跟前，最起码有个说话的伴儿。 「迈雅再怎么说也是个女人正当年的年龄，你就不要再说了。」 杜小妹扔下句话就走了，留下郑建国瞅着前面收住脚望来的斯宾塞和奥黛丽，点点头便跟着几女到了客厅里，迈雅和布兰琪已经准备好了牌桌和咖啡瓜子，正要过去时郑夏花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建国，你玩牌吗？」 「噢，二姐你陪斯宾塞和奥黛丽玩会 吧。」 郑建国神情不变的开口说到，郑夏花便不顾杜小妹瞅来的目光，跟着斯宾塞和奥黛丽到了桌子旁，一屁股坐在了奥黛丽的对面，抓起手中的骰子在手里转着看了眼亮晶晶的钻石麻将，将骰子扔在了牌桌上弹跳两下，赫然一个1点一个2点。 到了桌边的杜小妹看到，开口道：「你这手气还玩牌，让建国来。」 「唉，娘，我就玩一会~一会~」 郑夏花面现哀求的嘀咕两句，杜小妹便没再继续说的坐下，瞅过对面的斯宾塞道：「你这个姐姐没上过学，她牌桌上的话你别想太多——」 「我也没怎么上过学，学的还是带孩子——」 斯宾塞说着看过郑夏花，她当然想让这个姐姐赶快滚蛋，不过是碍于自持身份故作大方的装作了无所谓，冲着杜小妹做了个请的手势：「干妈，该您掷骰子了。」 由于可以加强对英语的掌握，同时也考虑到入乡随俗，当然最重要的是城堡里大部分仆人的关系，郑家人在城堡里的日常交流里，大多数时都会用英语进行沟通。 而现在考虑到斯宾塞在的原因，杜小妹便一直在用英语和她聊天，所以斯宾塞的这个称呼，便用上了应该翻译为教母的godther，一直没听过的郑夏花不禁看了她一眼。 好在，郑夏花在不列颠待了大半年，英语方面的学习虽然没达到流利程度，却也听到过郑超超称呼这位王妃，也就听懂了这句话。 同样，由于在才来时就察觉到斯宾塞和郑建国的关系，后面更从父母态度和媒体报道上猜出，却没想着会成为自己的干妹子。 于是，当杜小妹拿起骰子掷在桌面上市，郑夏花便装作无意般开口道：「娘，你们认干亲了？」 「嗯，斯宾塞也不算外人了。」 杜小妹说着开始抓牌，说实话她一开始打心底看不起斯宾塞和奥黛丽，一个有夫之妇一个比自己还大的去纠缠郑建国，可随着这过去的一年里看到了被媒体扒到底儿掉的查尔斯，以及媒体上对于奥黛丽的各种抨击和评价，她心底的观感便有了些许变化。 以国人的传统观念去看，斯宾塞这种情况也不鲜见，村子里的男人没本事还窝囊，如果再管不住自家女人，那铁定要么在外边找个相好的，要么就干脆跟人跑了。 再加上男人是这个样子，而且还是不列颠贵族们的传统，杜小妹对斯宾塞便有了几分同情，看似光鲜亮丽的背后，也有不为人所道的不易。 至于奥黛丽，杜小妹后面才知道国外法律中对于堕胎有着堪称严厉的要求，国内带着随便做的手术，放在国外谁做了会把牢底坐穿，郑建国把人家肚子搞大了，不负责是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当然，让杜小妹真正释怀的，还是郑立桓和郑立恒俩兄妹的出世，先前看到比威廉和哈里还帅还像小贵族的郑立桓，以及小公主般的郑立恒，便让她把郑超超交给奥黛丽的决心更加坚定了几分。 不过在这之外，杜小妹心中还有个担心，望着对面神情雍容气质高贵的斯宾塞，便在玩到晚饭时散场后，找到了让孩子们去洗手的郑建国：「你和斯宾塞在一起时记得做好措施，别到时候没办法收场。」 目送赵亮和赵梅带着三个娃跟了黄大妮与柯林去洗手间，郑建国是在转过头后面现疑惑时，才明白老娘这是在说什么，不禁面现古怪道：「好的，娘，我知道了。」 「我是和你说正经的——」 杜小妹只以为这货没听出重点，于是又强调起来：「你要是把她肚子搞大了，到时候——」 「娘，她之前检查出了子宫肌瘤，为了保险就做了切除术，她现在没办法要孩子。」 郑建国飞快打断了老娘 的话，便见杜小妹白皙面颊上闪过愕然，接着神情恢复正常后转身带着迈雅离开，留下身后的郑建国挠了挠鼻子，瞅着跟在老娘身后的迈雅背影，脑海中浮现出之前老娘说的「正当年」，郑富贵声音从旁边传来：「你娘找你说什么呢？」 「——」 郑建国默默看了眼老爹，他当然不会说杜小妹提到了斯宾塞，而是想起了之前提到的话题：「娘不想带黄大妮和迈雅回国，说奥黛丽和柯林照顾不了三个孩子，想把黄大妮留下来，至于迈雅，我感觉她应该是心疼开给迈雅的工资了。」 「是，国内那点工资，连大妮工资的零头都不够，就不带她了。」 郑富贵缓缓点过头，白皙面颊上神情和蔼，郑建国这才发现自己忽略的地方，黄大妮和柯林现在的育婴女仆身份，拿的是不列颠最低工资400英镑，他虽然不知道陪护是多少，但肯定不会低于迈雅的1200英镑。 如果是为了郑超超，郑富贵和杜小妹即便不愿意，也会勉强同意带着她，但是对两人而言，不说迈雅的1200英镑，就是400英镑也不可能带个伺候自己的人。 郑建国这才体会到了大约翰的提示用意，点点头道：「嗯，如果给黄大妮降低工资，她就不乐意了。」 正文 第一千零七十章 现在是这样 「这你就想错了。」 郑富贵开口说过，接着发现郑建国看来，也就神情不变的继续说道：「如果你不让她回国，降工资没问题，反正她也花不到用不到，而你现在想的是把她送回去，她姨姥还想着把她表姐介绍过来了。」 再次有了灯下黑的明悟，郑建国倒是想起了黄大妮姨姥姥那个孙女，上辈子里作为她家最有牌面的亲戚，是在上了齐省大学后毕业留在省城哪个部门？ 不知是历史久远记忆消失，还是上辈子原本就没听清楚，郑建国并未想起黄大妮那个表姐的职位，他已经听明白了郑富贵的提示，黄大妮不想回国。 可您两位就想回去—— 郑建国冲着老爹点了点头，正要开口旁边的大约翰声音传来：「mada」 转头看去，郑建国发现奥黛丽带着布兰琪到了旁边，冲着郑富贵笑道：「爸，你们该就坐了。」 「好的，这就去了。」 郑富贵点点头当先而去，郑建国便跟着奥黛丽到了餐厅，杜小妹和斯宾塞已经就坐在圆桌旁边，这时带了黄大妮和郑立桓以及郑立恒的郑超超出现，瞅过桌子上的水饺面色大变，嚷嚷道：「我不吃水饺，我吃牛排——」 「知道你吃牛排，给你准备了，赶快坐过去。」 杜小妹面色一正开口呵斥了句，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看过郑建国，郑超超也仿佛察觉到了不妙，闭上嘴巴坐到了自己的餐凳上，看到这里的杜小妹转头冲着斯宾塞道：「你也坐吧。」 既然是圆桌，而且吃的这顿饭又是家宴，主位上自然是以郑富贵和杜小妹为主，郑建国挨着老爹坐下，他下手处是奥黛丽和郑立桓与郑立恒俩娃，之后是柯林和赵梅赵亮姐弟俩，其次是挨着黄大妮和郑超超的郑夏花，十人的桌子上坐了五小六大11个人。 桌子上，除了些鸡鸭鱼肉常见菜之外，还摆了些芝麻海带老醋花生以及凉拌豆腐丝与陈皮牛肉等菜，郑富贵瞅过已经拿起刀叉准备开动的郑超超，看向了旁边道：「建国陪我喝点吧？」 「好，去取瓶车轮茅台。」 郑建国说过后旁边大约翰转身而去，杜小妹看了眼爷俩，便招呼起斯宾塞道：「他们喝酒，咱们吃咱们的，不用理他们。」 「对，斯宾塞，你随意，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没有让大厨再做就是。」 郑富贵笑眯眯的冲斯宾塞招呼着，大约翰很快去而复返，手中托了个酒盘走到两人身边，郑建国探手拿下时旁边杜小妹开口道：「喝点就行，别喝多了。」 「你们吃你们的，俺爷俩能喝多少。」 郑富贵眉头微皱的呵斥了句，杜小妹便转过头去没再搭理，而是看着已经切下块牛排的郑超超，发现他盘子里的牛排只还剩小半块，而他旁边的赵梅赵亮姐弟俩则瞅着他吃，旁边郑建国的声音响起：「赵梅和赵亮想吃牛排吗？」 「想吃。」 赵亮飞快放下了筷子上的水饺，郑建国便笑眯眯开口道：「那把你们的水饺给你们妈妈吃，大约翰让厨房再送两份——」 「我也想吃牛排——」 郑立桓跟着喊起，郑建国便看向了闺女郑立恒，开口道：「你想吃牛排吗？」 「我要吃水饺，里面有幸运硬币，奶奶说谁吃到谁的运气最好——」 郑立恒奶声奶气的郑重说过，郑建国不禁露出个灿烂笑容，便点了点头看向旁边大约翰，瞅着他转身去了厨房时，郑夏花声音传来：「你们俩也吃水饺，这么好吃的水饺——」 「大过年的，孩子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眼看着酒杯被倒了个满满当当，郑富贵说着又看到郑建国给他自己倒满了杯子，抬眼 就见杜小妹转头看来，便话锋一转道：「你就这一杯，酒这玩意，说是适量点有益活血什么的，那都是扯淡，是喝酒的在给自己喝酒找理由——」 「好。」 郑建国将剩下多半瓶的酒递给老爹，可能是家里不常喝白酒的关系，最起码他在这边没喝过，所以大约翰拿的白酒杯是五钱杯，一杯大概是三十毫升左右，半两酒。 于是看到桌子上的人都开吃了，郑建国便端起了酒杯道：「爹，我敬你个吧。」 「咱爷俩就别提敬不敬的了，你随意沾沾就行。」 郑富贵笑眯眯的点了句，郑建国也就知道老爹上当了，敬是自己先干为敬，而且还不能废话，站起后举杯致意仰头便干，喝完后杯子口要翻过来，等到没有一滴落下，这才叫敬。 不过看到老爹没有显摆，郑建国便低着杯口和郑富贵碰了下，放到嘴边后轻轻抿过，下意识便像品尝红酒般留在口腔，只是随着辛辣感在口腔内荡开，醒悟过来白酒不是这么喝的咽了下去。 然而，即便郑建国咽酒的速度很快，可停留在口腔里的辛辣瞬间让他皱起眉头，摸起筷子夹了些凉拌豆腐丝放进嘴里，虽然没有呛到，可还整了个面红耳赤。 「再吃点菜，再吃点菜。」 郑富贵连忙让了让，旁边杜小妹则是横眼过来看过，瞅着郑建国的模样却没开口，郑富贵用眼角打量着老伴的反应，郑建国又夹了筷子辣子鸡放进嘴里，面上的红色很快消失。 郑富贵眼看这个事儿要过去了，不想旁边传来了郑立恒的声音：「爸爸喝的什么？」 「酒，白酒，辣人的白酒——」 郑超超张嘴便是三连解释的说到时，郑建国的注意力瞬间转移，瞅着这货道：「你怎么知道是辣的？」 「——」 郑超超瞬间面现怔愣，接着就要张嘴开口时，郑建国抢先说道：「你知道我能查监控的吧？」 「爷爷用筷子给我尝过。」 郑超超飞快看向了郑富贵说到，郑建国也就点点头道：「嗯，知道辣就对了，这也是爸爸不喝的原因。」 「我能尝尝吗？」 郑立恒精致面颊上现出了好奇模样，郑建国便拿起旁边老爹面前的酒瓶，打开盖子在面前骨碟上滴了几滴，放在中间的转盘上转到郑立桓和郑立恒面前，不顾小鹿眼圆睁的奥黛丽看来，开口道：「你们可以用筷子沾到嘴里尝尝。」 「噢——」 从餐凳上坐起，郑立恒跃跃欲试的拿起自己塑料筷子，旁边奥黛丽连忙从她手里接过筷子，在骨碟的白酒上沾了沾，点在了大张着嘴的郑立恒嘴里，便见她立体的精致五官瞬间皱成了个包子模样，接着tuituitui的吐了起来。 「妈妈，我也要尝尝！」 郑立桓跟着叫唤时，奥黛丽便拿起他的筷子，在骨碟里沾了酒后点在他嘴里，于是郑立桓跟着面色大变，张嘴便吐：「tui！tui！」 「不能对着桌子吐——」 奥黛丽语带不满的呵斥了句，郑立桓奶声奶气道：「太辣了，妈——」 「这就是吃一堑长一智了，不清楚后果的东西千万不要轻易尝试，特别是这些吃喝上的东西。」 郑建国借机说出了自己这么做的目的，同时为了避免郑富贵被杜小妹找后账，转头看向了老爹：「爹，你说是吧？」 「对，大人能干的事儿不代表你们也能干。」 郑富贵连忙面现正色的说到，郑建国便端起酒杯看向了他，开口道：「爹，你能喝就多喝点。」 「嗯，这个你不用管我——」 郑富贵端起酒杯和郑建国的碰了，仰 头便吱儿的下去两钱，郑建国吸取了之前的教训，捏着喝了后感受着与先前截然相反的绵软细腻，拿起筷子夹了菜吃过，抬头打量桌子边诸人时，发现斯宾塞正拿着双蓝色眼眸看来，眉宇间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当即面现微笑的看了看先前骨碟位置，缓缓的转了下圆桌送到她面前，开口道：「用筷子沾下试试。」 「嗯。」 斯宾塞拿起筷子在盘子里沾了，放进嘴里才品了下便眉头皱起，旁边奥黛丽看到这里，接着开口道：「吃点菜，老醋花生——」 「这酒得会喝才行，这样尝就是不会——」 郑夏花说着从斯宾塞脸上看向郑建国，就发现老娘拿着双凌厉眼神看来，还没开口就听杜小妹开口道：「你会喝是吧？要不陪你弟弟喝点？」 「唉，吃你的饭，少说话。」 郑富贵眉头微皱的瞪了眼这个闺女，便看向旁边的郑建国，少见的开口道：「我看这边报道说，你要捐叶酸给国内？」 「是，现在是这样，考虑到这玩意能帮助孕妇降低巨幼红细胞性贫血症——」 郑建国端起酒杯再次和郑富贵碰过，一边吃着菜一边开口聊起这个事儿：「虽然这个病在国内的发病率不高，但是参考着咱们庞大的人口基数，哪怕是千分之一，每年也有几万例。花钱不多却能帮助不少家庭，所以我决定先从齐省开始做起，也算是回报社会了。」 爷俩谈起了正事儿，桌子上的其他人则是各自吃吃喝喝，很快没等郑建国的五钱酒喝完，一块牛排下了肚后又吃过辣子鸡的郑超超先吃饱，接着是赵梅和赵亮兄妹俩吃完，末了郑立桓和郑立恒俩人也被抱下了餐凳，跟着先前上桌子就开始吃饭的黄大妮和柯林离开。 杜小妹却等着斯宾塞吃的差不多，才和奥黛丽招呼着她离开，留下依旧拿起筷子夹菜的郑夏花，在桌子上不时看着郑富贵和郑建国，嘴和筷子也没停过。 眼瞅着老爹半斤酒下肚，郑建国便把杯子里的酒喝掉，瞅着只剩下辣椒的辣子鸡盘，面色发红的开口道：「以前我在学校里面，就喜欢打半份辣子鸡，再去下二两面条吃——」 「现在也可以下啊，大约翰，让厨房下点面条。」 郑富贵连忙转头招呼起大约翰，郑建国飞快挥了挥手，开口道：「不用，我现在吃好了，您喝了酒得吃点东西，要不对肠胃不好，您现在这个年龄，该注意这方面的养生了。」 「唉，这个不用你说，我心里有数了。」 郑富贵嗓门瞬间高了几个分贝，郑建国就知道老爹这是喝的有些上头，便没再和他多说的拽了胸前餐巾擦过嘴，看着大约翰道：「这边交给迈雅吧，你也去吃饭。」 「是，先生。」 大约翰应声后跟着郑建国到了客厅里，叫过旁边的迈雅交代后离去，迈雅便到了郑建国面前道：「先生，郑超超少爷提议去放烟花，老夫人就和夫人们去添加衣服了，您现在去吗？」 「嗯，吃过后是需要运动下。」 郑建国点了点头，不过他并不是说自己要去看人放烟花，开口道：「我就不去了，你跟着去吧，安排人照顾好大家，你也多穿点。」 「是，先生，谢谢。」 迈雅飞快行了个屈膝礼，郑建国便感觉脑海中淡淡的酒意重了些，心中先感觉自己的酒量下降，毕竟这五钱酒就让自己有了酒意，接着便醒悟到记忆中的酒量，那是上辈子的事儿了，这辈子里的白酒压根没喝过几次。 于是这么想过，郑建国摇了摇头清醒下，转身向着旁边通往卧室的侧门而去，不想就在门口看到穿上大衣的斯宾塞和奥黛丽，斯宾塞瞅见他的模样道：「你的脸有些红。」 「红就对了，这酒喝了上 脸，而我肝脏的乙醇脱氢酶——」 下意识的说了两句，郑建国陡然醒悟到现在这玩意虽然已经发现，却还没有相关研究揭露其对酒精的分解机理，好在这会儿随着距离拉近，奥黛丽和斯宾塞两张优雅高贵的面颊就在眼前，他便探嘴吧唧了过去。 面对突然的投袭，奥黛丽虽然没什么异样，斯宾塞却看向了她：「要不你带着孩子们去吧。」 「那祝你们玩的嗨皮。」 奥黛丽探嘴在郑建国额头上吧唧了，便目送他和斯宾塞进了身后的卧室，回过头时就见远处侧门口柯林出现，当即小跑几步在郑立桓和郑立恒俩娃出现之前，堵在了侧门口：「噢，你们都挑选好了吗？」 「我们挑选好了。」 还没到门口的郑立桓和郑立恒娇呼过，转头看了看身后赵梅和赵亮拿着的烟花，柯林则在目送抱起斯宾塞的郑建国消失在卧室门口，面现惊异的跟着奥黛丽回到客厅，一双又大又亮的双凤眼带着毫不掩饰的震惊。 安抚过孩子们，奥黛丽转过身开口道：「柯林，你就不用跟着出去了，先生喝了些酒正在卧室里面休息，你到门口去侍应，等到管家先生来再去外边找我们。」 正文 第一千零七十一章 蹭热度的来了 咕咚咽了口唾沫，柯林瞅过奥黛丽后应下，便转身出了侧门，走到卧室门口站定，双手十根白皙手指交织着，就隐约听到身后门里传来了声娇呼：「噢——」 「？？？」 满心忐忑的柯林竖起了耳朵，仔细倾听后没发现有其他声音，便注意力再次转移到先前得知的事实上，脑海中却浮现出了电视剧里令人心跳加速的画面。 柯林的家，在尼德兰王国洛赫姆一个名叫祈祷之森的小林旁村子里，那个村庄只有不到100人，那里没有罪犯，没有债务，没有无家可归的人。 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虽然通了电却没人购买电视机，甚至连电话也只有村子上的小教堂里才有，那个教堂后面就是她上学的学校。 而在奶奶没有将自己介绍给奥黛丽之前，柯林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一百多公里外的小城泰恩，一个曾被她认为是这个世界上最繁华的地方，如果没被学校开除，她现在应该到泰恩读中学了。 尼德兰的法律和不列颠差不多，未成年人按照要求应该都在学校里读书，当然这是对正常未成年人所做的要求，并不包括被开除这种不正常的情况。 好在作为老牌工业国家，尼德兰和不列颠也都考虑到了这个群体的情况，允许已满14周岁的未成年人，进行一些非体力和限时的工作，用以帮助缓解家庭生活压力。 于是在奶奶没去世之前，柯林便在父母和奥黛丽签订了协议后，成为了她的育婴女仆，约定每天工作不超过6个小时，连续最长时间不超过3个小时，中间需休息2个小时，每周100英镑的报酬。 因着汇率的原因，这是笔在泰恩都能算的上不错的收入，许多高中毕业生都拿不到的工资，除了这笔钱要全部给到父母外，柯林感觉只要不用每天下地去喂猪，就已经很知足了。 不过，这是柯林在知道奥黛丽身份之前的想法，她在见到这个大明星后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后面在奶奶嘴里听到要去的地方和要守的规矩，她便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有人比女王还要富有和奢侈。 直到，柯林第一次见到了升空而去的白鹰直升机，第一次见到了高大的城堡，第一次见到优雅的白天鹅，第一次见到了脚踏三只船的——主人。 对于郑建国，柯林在没出国之前，就从报纸上有过些许了解，知道他是一个大科学家，取得了令世人瞩目的科学成就，在这之外就是同时和三个女人保持着恋爱关系。 那会儿，柯林着实想象不出为什么会有女人愿意分享爱人，毕竟父亲在路上碰到别的女人多聊两句，母亲都会在回到家后不停抱怨，就连接触到的为数不多故事里面，也没有这种情节。 然而这种狐疑并未持续太长时间，柯林从奶奶嘴里便听到了报纸上看不到的解释：「他用自己的感情打动了她们，如果你以后能够遇到愿意拿出他一半感情来对你的男人，你就能理解她们那么做的理由了。」 初时，柯林对于这句话似懂非懂，只知道他对她们很好，但是如何个好法，还是在陆续学会中英语时有所感悟：给钱，给钱，还是给钱！ 而随着感悟，柯林还见到了奥黛丽所享受到的温柔，郑建国除了办公以外，只要在家就会陪着奥黛丽和俩娃，全然不是报道上的花天酒地模样，宛如一对心心相印的恩爱夫妻。 当然到了这会儿，柯林已经醒悟到这些都是错觉，现在萦绕在柯林脑海里的，还是保护伞电视台制作的《名校风暴》里某些镜头，不同的是这些镜头里的画面特写中，主角的脸已经换成了主人和斯宾塞。 奥黛丽知道不说，还安排自己给两人放哨！ 柯林只感觉到自己的感情观受到了冲击时，不想第二天一早被呼叫进了卧 室要到婴儿房，柯林就见正穿着睡衣的斯宾塞和奥黛丽两人，在衣帽间里帮郑建国挑选衣服，心中不禁一凸飞快转过头，目不斜视的进了婴儿房。 察觉到门外有人过去，奥黛丽探头看了看柯林的背影，便将衣帽间的门关上，回过头斯宾塞正蹲着身子给郑建国束上腰带，不过当看到这货探到她衣襟里摸出珠链，奥黛丽便转身出了衣帽间，将门带上后到了婴儿房门口，里面正传来闺女的声音：「妈妈去洗澡澡了？」 「妈妈没洗澡澡。」 奥黛丽说着进了婴儿房，郑立桓和郑立恒坐在各自的床上看来，柯林则是找出给两人准备好的衣服，很快两人穿上后奥黛丽给郑立桓套上小皮鞋，便听他开口道：「妈妈，我能摸摸吗？」 抬头看到对方目光落在衣襟口，奥黛丽飞快拉紧了身上的睡衣，面现正色道：「不行，你现在是大男生了，妈妈是女生，男孩不能看女生的身体——」 「可是哥哥还摸了。」 郑立桓面现好奇的说到，奥黛丽便拉起他的两只小手，捏在手里开口道：「有对比是好的，但不要和坏的做对比，因为那样会让你变坏，只有去和好的，积极的，向上的对比，才会让你变的更好，更积极，更向上，如此大家才会更欢迎你，更想和你做朋友。」 郑立桓虽然有听没有懂，却明白自己想摸的要求算是没了指望，飞快点过头后从床上下了地，奥黛丽便在他额头上吧唧过，转身将旁边的郑立恒抱下来，开口道：「你们跟着柯林去吃早饭，妈妈过会就来。」 「爸爸上班了？」 郑立恒圆睁着明亮眼眸问过，奥黛丽面带微笑的点点头，开口道：「不过他很快就会来，你们先去吃早饭。」 「妈妈再见！」 郑立恒晃了晃小手，便转身出了婴儿房，柯林飞快冲着奥黛丽行了个礼，跟着两个小大人般的娃出了婴儿房，留下身后的奥黛丽将门关上，目送一大两小三人出了卧室，便快步走进了衣帽间里。 不想，衣帽间里除了扔着运动衣裤和睡衣，预料中的打架场面却没见到，奥黛丽接着到了浴室里推开门，发现里面也没什么人影，最后到了旁边暗室门口，才靠近就听到里面隐约传来了声音，也就解开睡衣后推门而进。 卧室门外，大约翰看着柯林带了俩娃出现，便将卧室门带上后掏出了怀里的表，瞅过指针上的时间已经超过锻炼定时，便知道今天是不会去锻炼了，冲着旁边的布兰琪道：「你在这里侍应，我去巡视下就来。」 「是，管家先生。」 踩着布兰琪的声音离开，大约翰还没走到客厅，戈登拿着个便签纸出现道：「杨元明先生的电话，想找先生。」 「先生正在锻炼身体，就说在忙后面会给他回过去。」 大约翰神情不变的说到，戈登便瞅了眼应该跟着锻炼身体的他，飞快点头后接着开口道：「两位mada边的宅子巡视完了，报告我放在您的桌子上面了。」 「嗯，我有空去看。」 大约翰说过后客厅门口安迪出现，快步到了面前后面现正色道：「管家先生，开普敦的医疗中心已经撤离完毕，现在正在交接给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听说那边又爆发了大***——」 「让安全那边做好收尾工作，不该管的事儿不要管。」 大约翰神情不变，只是话音未落又看了眼安迪，按说这个消息直接汇报给管家，现在这货竟然收到了消息，那就只能说明出事儿了，开普敦那边不方便通过正常渠道汇报给管理公司，才违规打给了安迪：「怎么回事？」 「博尔特为救孩子开了枪——」 安迪巴喳巴喳嘴满脸无语，如果换成是旁人，即便是好友哈里 斯甚至是亚历山大上校，他都不会接下这个活，但他知道博尔特之所以会去非洲，还是郑建国给了别的任务，说着看到大约翰面色微变，便又继续说了起来：「不过没伤人，只是开枪警告，救完孩子就撤走了。」 「撤走？撤哪里去？」 先前有些怒意的大约翰瞬间恢复正常，事情已经发生，他即便把博尔特拉去打靶，这个事儿也是保护伞集团插手南非内务的铁证，虽然属于除了不列颠以外列强们喜闻乐见的行为——斯宾塞可还在城堡里了。 「赶快撤走。」 大约翰开口呵斥了句，安迪便转身快步离去，留下大约翰看过墙上的挂钟，也没了再去巡视的想法。 接着，大约翰转身回到卧室门口站定，瞅着又过了半小时才见卧室门再次打开，不知是错觉还是妆容又浓了些，穿戴整齐的斯宾塞和奥黛丽要比昨天还白了几分，当即垂首致意过，看向了两人身后的郑建国：「先生。」 「布兰琪，医疗箱里的东西补充下，垃圾箱里的东西销毁。」 郑建国开口吩咐过，旁边站到奥黛丽身边的布兰琪开口应下道：「是，先生。」 「你们先去餐厅吃早餐。」 郑建国冲着奥黛丽和斯宾塞露出个笑，两女也就转身而去，郑建国等到布兰琪拎着垃圾袋出现，便把远处的安迪招呼了过来：「里面有些生物材料，你们去销毁下。」 「是，boss。」 安迪飞快应下后看向布兰琪，就见她行了个礼后转身就走，安迪抬脚跟上后面现好奇，这个活他还是第一次干，于是在跟着转到厨房里看着她扔进高温炉子中，左右看过后开口道：「什么是生物材料？」 「不该问的不要问，你如实汇报就好了。」 布兰琪瞅着熊熊燃烧的炉室，碰了一鼻子灰的安迪便摸了摸鼻子，看看没有灰后闭上了嘴巴，看过炉子里的火焰又看看她，发现布兰琪依旧纹丝不动的瞅着火光，也就老老实实的跟着看起。 很快，垃圾袋以及里面的东西在烈焰中化作了灰灰，布兰琪打开炉子后用铁钩扒拉过，才关上电源和炉子后转身离开。 「用的着烧这么干净？」 从炉子里收回目光，安迪跟着布兰琪离开厨房，到了旁边餐厅里面，布兰琪站到奥黛丽和斯宾塞身后时，安迪冲着大约翰点点头。 「让博尔特那边都撤到***，然后安排好让他来见我。」 郑建国的声音传来，安迪便发现他正望着自己，旋即醒悟到这是给自己下的命令，连忙应下后转身出了餐厅。 「那边出什么事了？」 面色有些白的斯宾塞多了几分病美人感觉，郑建国歪了歪头停住手中的动作，开口道：「那边的情况比之前又恶化了不少，先前在一起小***里，保护伞安全的人为了救两个孩子开了枪，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没人受伤，只是鸣枪警告，我感觉那边的事态可能会爆发大***，就决定先把公司的人撤出来。」 「没人受伤就好，铁娘子无视国际社会的谴责——」 斯宾塞吃了口水饺说到，接着醒悟到什么的话锋一转，白皙面颊上现出了不以为然的神情道：「嗯，这不是我应该说的话，不过这是我真实的想法。」 「在这里你可以随意发表想法，不过现在咱们要先吃饭。」 郑建国露出个微笑，自打七百多年前的大***签署，不列颠王室到现在已经被其附加条款捆住了手脚，其中最关键的就是禁止王室成员对国政和公务人员进行评价，否则就是在违宪的干政行为，于是才有了她的这个说法。 只是他的话音未落，旁边奥黛丽缓缓开口道：「那些孩子怎么办？」 「会交给联合国儿童基金会，还有原来的医疗中心也会转交，他们肯定能够处理好。」 郑建国想起她的工作后说了，奥黛丽现如今依旧是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亲善大使，不过随着去年拿到了诺贝尔和平奖，原本就被慈善机构盯上的她又多了不少邀请，而随着时间即将到三月份，今年的工作计划也将会陆续开始。 奥黛丽面现释然后没再开口，看向旁边斯宾塞碗里的饺子还有俩，正要问旁边传来了戈登的声音：「mada有位自称是安东尼·萨默斯的先生来电，说是之前和您联系过。」 「噢，你说晚点时候我再联系他。」 奥黛丽开口说过，目送戈登离去望着看来的郑建国和斯宾塞，白皙面颊上现出了无语模样，开口道：「蹭热度的来了，这人准备给玛丽莲梦露写自传，如果我不说些什么，就会被人扣个高傲的帽子，而如果我说些什么，那就成了销量的——密码？」 正文 第一千零七十二章 这是个好消息 「你也说是蹭热度了，应付下就是。」 郑建国面现古怪的说到，他想起了自己初到美利坚时，去借着批判被当成摇钱树的卡米尔，蹭人家的热度行为，只是后面发展的有些超乎预料到走到一起。 当然，随着这话说了郑建国目光落在斯宾塞脸上，便又想起她蹭着杨娜失踪的热度来树立人设，最终也是发展的超乎想象成了现在这样。 望着注视来的目光，斯宾塞白皙面颊上眉头微挑，面现些许妩媚的道：「亲爱的，我感觉你也可以出本自传，我想一定会被人们疯抢的——」 「噢？」 满脑子都是之前斯宾塞从未展现过风采的郑建国愣了下神，凝视着她满满柔情的蓝色眼眸，脑海中缓缓浮现出了个念头，便点头道：「那不知殿下你可否为我辛苦下？」 「噢？」 斯宾塞眼中的柔情敛去，取而代之的先是愕然，之后便是惊讶，接着又化作不可置信的喜悦，最后转为毫不掩饰的浓情：「你知道的，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嗯，那我想一边让你做着任何事情时，一边分享我的故事——」 郑建国挑了挑眉头后现出你懂的模样，斯宾塞则是转头看向了奥黛丽，神情有些尴尬道：「不过，我的学力并不高，日记都没写过多少——」 「你没写过了，你怎么知道写完是什么样子？」 奥黛丽面现鼓励神情和蔼，她也在写自传，甚至还在生活中收集郑建国的各种只言片语，打算为他再写一本，不想现在郑建国被斯宾塞提醒，将这个资格给了她，于是想起两人永远不能见光的关系，便说了些自己的心得：「最主要的是真实，我想这点你已经见过他最真实的一面——我的学力也不高，芭蕾舞学校，卡米尔和乔安安现在也只是高中生。」 「为什么你喜欢的女人都是学力不高的？」 斯宾塞神情娇媚的转过头时，郑建国脑海里则是飞快闪过了楼上的杨娜，才去了美利坚的菲欧娜和艾斯特，这仨都是md和phd双学位学霸，当然他再没脑子也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自找麻烦，于是想了下若有所指道：「因为我喜欢的不是学力，我喜欢大美女，嗯，大美女。」 「哼。」 斯宾塞闷哼了声后面现窃喜模样，接着想起什么的看向了奥黛丽，打量过她发现没什么异样，开口道：「我听说这个梦露还被女王接见过？」 「那是媒体们在炒作，现在看来应该是她的经纪人买通了记者，把参加晚宴写成了接见，而真实情况是跟着一个制片人参加的招待会——」 奥黛丽说着久远的记忆，想起郑建国先前说的大美女，便转头看向了这货：「当时人们还不知道她整了容。」 「你打算给她个什么评价？」 郑建国拽出餐巾擦过嘴角放下，奥黛丽也就跟着放下后拽掉餐巾擦过嘴，放在了桌子上道：「说她美丽，都知道是整容整出来的，说她聪明，都知道连小学都没上的人不可能会聪明，说她坚强，都知道她是个连守时都做不到的人——」 「那就说她开明，支持平权运动，帮助艾拉·菲茨杰拉德在酒吧驻唱，甚至还交了个白牙男朋友威廉·特拉维拉——」 郑建国满脸的不以为意，瞅过抬眼看来的奥黛丽，斯宾塞则是停住手中的动作抬眼望来，一副震惊的模样，于是话锋一转道：「虽然还和满书歧视内容的杜鲁门·卡波特是好姐妹，但是这正证明了她的先进性，后面这句就不要说了。」 「你关注过她？」 斯宾塞说着放下了筷子，郑建国摇了下头，瞅着她盘子里的最后一个水饺开口道：「这你可说错了，我只是在了解肯尼迪的事儿时，看了看她的调查档 案，我可以等你吃完。」 「我想她是在留着胃口准备吃些别的——」 奥黛丽面现妩媚模样说到，斯宾塞神情娇媚道：「嗯，这个是可以考虑，不过我有些好奇你先前说的先进性，是什么？」 「噢，倒是把这个事儿忘了——」 郑建国说着起身到了她身旁探出胳膊弯，斯宾塞便探手揽住后站起身，发现奥黛丽已经裹着身上的披肩走到旁边：「我去看看孩子们。」 点点头目送奥黛丽离开，斯宾塞跟着郑建国到了门口，正感受到了些许不适时，郑建国声音传来：「先进性就是顺应民意的变化思想，两百年前为了女性权利而奔走的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女士，美利坚建国时的《独立宣言》，这些思想都代表着当时的先进性。」 「就像埃米琳·潘克赫斯特？」 斯宾塞只感觉眼前一扇大门打开时，郑建国便把这扇门给她关上了：「是的，但是这种先进性，只是对普通人而言，并不代表对咱们具有先进性，甚至极端点去说，是有害的。」 「为什么？」 斯宾塞面现不满的皱起了眉头，郑建国也就将她轻轻抱起，径直走向远处的楼梯，边走边说道：「因为人的欲望没有底线，他们要的太多的后果，就是之前铁娘子上台之前的不列颠，大量的福利和低下的工作效率，严重影响了国家的正常运作——」 「你竟然不累？」 揽着脖颈的斯宾塞注意力转移，郑建国便心是口非的装作没事儿人般上了二楼，开口道：「要不你以为我锻炼身体是白做了？」 「那咱们去哪？」 斯宾塞将头贴在郑建国的脖颈间，他便抱着人进了旁边的观景房里，瞅着旁边的壁炉和墙上的巨大落地窗，还没开口斯宾塞便叫了起来：「噢，远处的雪景好漂亮——这和船上的那个房间一样？」 「是，下面还有人哦。」 郑建国抱着到了玻璃前，下面一辆拉着物资车的皮卡旁边，安全人员和厨房帮工正围在旁边清点什么，斯宾塞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她们看不到咱们？」 「是的。」 郑建国说着将人轻轻放下，探手按了桌子上的呼叫铃，也就坐在了正对着落地窗的大沙发上，开口说起先前的话题道：「所以在面对国家财政破产和开源节流之间，铁娘子选择了没有先进性的后者，这也是美利坚那边平权运动激烈的原因，国家一年的财政收入就那么多，大家都想要最多的那份——」 「我现在不想听这些——」 斯宾塞从窗外收回目光后面现妩媚，只是没等她话音继续，旁边紧闭的房门被人敲响，大约翰出现在门口道：「先生。」 「送份早茶和咖啡过来。」 郑建国转头说了，大约翰便飞快应下转身出门，冲着远处的侍应手下吩咐过，就掏出了怀表和小本本看了，戈登拿着个便签纸出现在楼梯口，人没靠近声音传来：「这是收到的消息，报纸还送来吗？」 「报纸不送了，你看下有什么要关注的内容，汇报给我。」 大约翰接过便签纸看了看，很快先前离开的侍应端着餐盘出现，也就敲了敲门后推开，瞅着坐在沙发上的郑建国道：「先生，大使馆邀请您和mada加新春晚会——」 「我和mada不去了，去问下老夫人愿不愿意去，愿意的话可以带着超超过去。」 郑建国说着从大约翰手里接过便签纸，发现在大使馆的邀请之外，还有旅英国人联合会的邀请，其次便是皇家学会的会长赫胥黎以及大卫·罗斯柴尔德的来电，后面还有国内汇报的叶建义以及贺志刚的留言。 叶建义和贺志刚的留言暂不用理会，赫胥黎 和大卫·罗斯柴尔德的电话要回，郑建国捏着便签纸坐到电话机旁的沙发上，按照上面备注的来电号码拨了回去，很快里面传来了个地道的英伦腔：「您好，这里是罗斯柴尔德庄园，我是管家丹尼斯，很高兴为您服务。」 「你好，丹尼斯，我是郑建国，你家先生——」 郑建国下意识说过就醒悟到用错称呼了，大卫·罗斯柴尔德是有爵位的，人家从老爹那辈就是男爵，按照他自己脑门上挂的gbe勋章，更应该以全称来称呼对方以示尊重，好在他也知道如何补救：「罗斯柴尔德爵士在吗？」 「尊敬的郑建国gbe，请您稍等，我这就去通知爵士。」 电话里丹尼斯的声音消失，郑建国便看向了旁边捏起块黄油面包布丁的斯宾塞，就见她送到了自己的嘴边，不禁瞅过上面的葡萄干，捂着话筒道：「我不喜欢吃葡萄干。」 细长的眉头瞬间挑起，斯宾塞探出纤细手指将上面的葡萄干摘下，郑建国才将面包片咬了大半个，就见斯宾塞把葡萄干放进自己嘴里开口道：「我以前上学放寒假的时候，就喜欢在冬天躺床上吃新出炉的黄油面包布丁，那时候还想过以后嫁了人，就要像妈妈那样在床上吃早茶——」 「那咱们就在这里吃一天早茶，嗯，甜点好了。」 郑建国露出个微笑，斯宾塞当即面现妩媚道：「真的吗？」 「当然，我回来就是过年的，而众所周知，过年就是休息的。」 郑建国毫不迟疑的说过，便感觉到手中的话筒传来震动，也就竖起了手指正要说话，斯宾塞已经探手按了电话的免提键，不顾旁边大灯泡便探嘴吧唧到郑建国脸上，大约翰看到这里飞快转身，踩着罗斯柴尔德爵士的声音出了房间：「郑建国gbe，请允许我为帕特里克的错误向你致歉，他将会在接下来的三年内，被禁止以罗斯柴尔德的身份出席任何社交活动，如果他再次违反约定，他将会永远失去以罗斯柴尔德身份参加社交活动的资格。」 「爵士先生——」 郑建国话才张口，便见斯宾塞拿着葡萄到了面前，接着望了眼正示意让自己吃的蓝色眼眸，他便飞快的吃过，转头冲着电话机开口道：「纵观过去百年里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不幸遭遇，这都和掌舵人的错误判断有直接关系，随着德意志分支因为没有男丁而被瓜分，奥地利分支和法兰西分支被**闪击没落，现如今到了你们这支，也就只剩下你们这支，我的建议是让帕特里克多捐点蝌蚪为好。」 「非常感谢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就不打扰你了。」 大卫·罗斯柴尔德的声音消失，正拿着葡萄的斯宾塞站到了郑建国面前，蓝色眼眸里闪着好奇之色：「嗯，你不吃葡萄干，却愿意吃葡萄，这有什么——科学意义吗？」 「当然，葡萄干里的糖分太多，失了果肉的鲜美——」 郑建国再次吃过，斯宾塞的注意力接着转移，开口道：「罗斯柴尔德家族出现什么问题了？」 「没有合适的继承人，我就让他们去多捐点小蝌蚪了。」 郑建国想都没想的说过，斯宾塞白皙面颊上现出了古怪模样，居高临下的将葡萄送进他嘴里，开口道：「那你知道他们是有信仰的吧？」 「呵呵——」 郑建国面现灿烂的笑起时，斯宾塞便把到他嘴的葡萄拿开两厘米，郑建国也就知道自己又惹事儿了，探手将葡萄拿到了嘴边，脸上的笑飞快敛去，开口道：「记住了，像罗斯柴尔德这样的家庭，他们只有一个信仰，那就是资本永不眠，你以后对他们这种人要保持距离。」 「我知道，你之前给女王的投资建议，就是被她的财务顾问伊夫林·罗斯柴尔德否决的。」 斯宾塞飞 快点点头，郑建国倒是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个原因，不过这个消息对他而言意义不大，罗斯柴尔德之前是曾发过家，并且通过对经济和信息的互通有无，保证了整个家族在几百多年间的强大，直到一战后小胡子先是清理掉了德意志的分支，接着又在对奥地利与法兰西闪击时抄了两地分支，算是遭到了毁灭性打击。 虽然战后三个分支获得了不同程度的补偿，甚至还有硕果仅存的不列颠分支帮忙，整个家族已经没了之前在经济界的强大，如同饱受战火荼毒的欧洲诸国一样，当这些国家的资本们陷入发展停滞时，远在地球另一边的美利坚资本家，却凭借超然物外的优势获得了飞快发展。 如果不是战后的市场，需要以罗斯柴尔德这种老牌地头蛇维持，而且由于欧美两洲距离也实在太远，罗斯柴尔德家族搞不好会真的成为历史。 当然，面对着好心提醒的斯宾塞，郑建国笑眯眯的吃着葡萄道：「这是个好消息。」 正文 第一千零七十三章 真正的巧克力 「好消息么？」 斯宾塞端了个果碟坐到旁边沙发上，郑建国便探手环住了她后拿起个葡萄到她嘴边，斯宾塞便皱着眉头吃了，直到发现他的目光落在下巴处才再次舒展。 看着白色肌肤上的绿油油珠链，郑建国开口道：「这代表着罗斯柴尔德家族已经丧失了商人的嗅觉，距离没落只是时间问题。」 「可维克多·罗斯柴尔德还是铁娘子的智囊团首席顾问——」 斯宾塞看着他把珠链拿在手里，后面的话便没能再说下去停住，郑建国将翡翠珠链整理了下，开口道：「你说的正代表了他们实力没落到需要亲自出马，才能保证施加的影响力正常发挥，你看现在洛克菲勒家族的人，还有出任美利坚总统幕僚或者顾问的吗？」 「葡萄不好吃——」 斯宾塞看着盘子里的水果说到，郑建国便按了下旁边的按钮，沙发靠缓缓倒下，斯宾塞飞快将盘子扔到一边，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道：「咱们睡觉吧？」 「嗯，咱们睡觉。」 郑建国将她揽在怀里，感觉着角度差不多了，便按了停止键，于是两人斜靠在一起望着巨大玻璃窗，斯宾塞调整了下脖子的角度，感觉又舒服点后开口道：「要是有星星就好了。」 「不，我有你就可以了。」 郑建国用下巴蹭着斯宾塞的额头说了，就见她飞快抬起头来，一双蓝色眼眸闪烁过，白皙面颊上浮现出了妩媚模样，坐直身子道：「你想看大不列颠的王妃之翼吗？」 「那个看了会上火。」 郑建国面现古怪的说到，斯宾塞眉头微挑后面现思索，接着正色道：「我想，我有办法给你灭灭火——」 「救火队员斯宾塞吗？」 郑建国探手将人揽入怀里，斯宾塞点点头满脸认真模样：「嗯，救火需要水，你等下，我去找点东西来——」 「还有点火的东西。」 郑建国靠在沙发上提醒了句，斯宾塞便起身到了门口去找大约翰，郑建国则是从沙发上爬起，瞅过屋里面的摆设，就决定把点火的地点放到了玻璃窗前，于是将沙发推到了最佳观赏距离，接着调整过沙发的角度爬上去，大约翰出现在门口道：「先生，老夫人决定去参加大使馆的春节联欢招待会。」 「噢，我知道了，过会没我的呼唤，就不要让人进来。」 郑建国躺在沙发上头也没抬，大约翰当即昂首挺胸的致意过，退出了房间将门关上，只是在他转身之际，斯宾塞拎着个包出现在楼梯口，他便向着对方致意过后将门打开，就听斯宾塞开口道：「没有允许不要打扰先生，他想让我帮他写本自传。」 「是，mada」 大约翰微微鞠了个躬，在她进了房间后将门带上，回到侍应位上后掏出了怀表，瞅着上面8点31分的时间，放回了内兜里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大约翰再次掏出了怀表，瞅着上面距离12点还差3分钟的时间后，旁边楼梯口处奥黛丽出现，施施然到了门前道：「这里交给我，你去忙吧。」 随着奥黛丽的声音，旁边的门被人打开，郑建国打了个哈欠道：「大约翰，准备开饭吧——」 「是，先生，这是最新的消息。」 大约翰应下后从口袋里摸出了张便签纸，郑建国接过后斯宾塞跟着出现，面色发白精神头却好的冲奥黛丽道：「我饿了——」 「嗯，我以为只忙着救火，感觉不到饿了。」 奥黛丽面带微笑的说过，斯宾塞面现妩媚的飞快看过旁边大约翰，低声道：「我只是没想到救火这么累，亲爱的答应说后天看完时装展再走，你没什么安排吧？」 「没有 ，下午我们要跟妈要去市里转转，你去不去？」 奥黛丽和斯宾塞说着聊着的离去，身后的郑建国却拿着便签纸又看了看，发现上面的一行字还是没什么变化：「契尔年科病重，接班人是米哈伊尔。」 飞快转身看了眼旁边，郑建国看到奥黛丽和斯宾塞已经走到楼梯口，便看向大约翰道：「这个消息可靠吗？」 「十分可靠，因为他已经连续三天没出现在电视上，而根据掌握的情报，原本安德罗波夫就是指定米哈伊尔接班。」 大约翰神情有些郑重，郑建国也没问为什么会有这个消息传来，俱乐部分发的内容都是只给到涉及成员，正如这个消息就会分发给和苏维埃有联系的成员，当然这里的成员是指核心成员。 表面上看，郑建国和苏维埃的粮食贸易已经停止，俱乐部也不用再将消息分发过来，这是因为他已经拿到了在莫斯科和基辅两地，总计达到一百公顷土地的十年承包权，现在就等冬季结束过去开垦。 再加上郑建国之前就招待过米哈伊尔，这种利好直接关系的消息，自然能够发到他的手上。 当然，即便没有这个消息，郑建国也知道米哈伊尔会接班，所以确认了这个消息后也没多想，就将便签纸交给了大约翰：「走吧，我饿了。」 「不应该高兴吗？」 接过便签纸的大约翰面露疑惑时，郑建国已经转身向着楼梯口而去，不过他在带着大约翰下了一楼，快要到餐厅门口时，才醒悟到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否则这种表现就太反常了：「等有确切结果再说。」 「是，先生。」 大约翰飞快开口应下，只以为郑建国先前在高兴，毕竟如果情报真的成为现实，去包地和正在申请的过境航线，都将会变成现实！ 而在这些基础上面，还可以开展其他领域上的合作，这对于集团属于重大的利好消息，不下于现在保护伞对曰本的投资！ 或许，会比保护伞对曰本的投资收益还多？ 大约翰有些不能确定时，郑建国也在转悠着这个念头，他在美元霸权计划中，是以把美元和石油进行绑定来作为计划目标。 但是，郑建国并未在计划里注明该计划更深层目的，也就是通过绑定油价后，控制油价来降低苏维埃外汇收入，阻止其通过外汇来获得粮食等民生领域资源，以达到增加其国内民生领域的成本。 只是当苏维埃的kgb人员接触到该计划，甚至还拿到了他是该计划主要设计者的绝密情报，也不知道这个计划的目的有什么用，最后干脆还拿来试探他的反应。 而苏维埃之所以没办法理解这个计划，是因为这个计划执行起来很难，目前全球产油国有一半没加入欧佩克，美利坚想搞定这个计划，不说近乎天方夜谭，那也差不多是上月球的难度。 当然，郑建国感觉苏维埃之所以没有重视这个计划，还在于苏维埃出口石油的目的正是要换成美元，以便去欧美两国采购自己所要的物资，这种情况下甚至会举起双手双脚以示赞成，自然不可能去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同时由于苏维埃的经济制度问题，欧美的金融领域对其国内专家就如大毛读汉语拼音，当他们把单韵母a读成英语a的时候，无论其最后结果和报告是什么样的，都会和真相差个十万八千里。 这种情况下，基于降低石油价格来抑制其外部资源获得以压缩其对立情绪的操作，已经属于超维打击，更别说后面还有金融战这种大杀器？ 不过，郑建国和心有狐疑的大约翰不同之处，在于他清晰知道后面会发展到什么程度，并且依据记忆中的点滴来制定接下来的计划。 于是，当郑建国在留下斯宾塞过了个年，又带着 老婆孩子们去看了伦敦时装周开场秀，便在上了回国的白天鹅时，开始着手整理起后续计划。 计划很重要，可内容却并不多，有赖于这几天的思考，三个多小时的飞行中，郑建国很快便将计划写完，只是在收笔后交给大约翰时，却开口道：「你亲自把这个计划复印两份，给我一份另一份你带去保护伞管理，等到米哈伊尔正式接班后，再召集核心成员们公布，之后讨论是否上交，我这份会交给国家。」 「是，先生。」 大约翰瞅着墨迹未干的笔迹应声而去，郑建国站起了身长长伸了个懒腰，感受着骨骼间发出的噼啪声，又活动了下脖颈做过几个舒展运动，门口被人推开了条缝隙，郑立恒的小脑袋出现，奶声道：「爸爸，你现在有空吗？」 「有空，进来——」 郑建国笑眯眯的看着郑立恒到了面前，身后跟着的柯林也出现，郑立恒将芭比娃娃杰妮抱在怀里，娇声道：「我想大哥了，咱们什么时间能再来？」 随着郑立恒声音未落，旁边女仆装的柯林飞快接口道：「先生，超级郑少爷会带她偷吃巧克力，真正的巧克力，不是提拉米苏。」 「——」 郑建国面现古怪时，郑立恒已经转过头去，精致的粉面上瞬间通红：「没有！你撒谎！柯林撒谎！」 「我才没撒谎，先生可以查监控！」 柯林咕咚咽了口唾沫说过，双手捏在一起面现正色，一双英气迫人的大眼睛圆睁着看向郑建国：「厨娘玛拉不让我告诉您和mada说是害怕您体罚超级郑少爷，我就和小姐进行了不许多吃，并且还要装作把提拉米苏当做巧克力的约定——先前她就违反了约定，不想吃提拉米苏了。」 「你知道大哥为什么会被打屁股吗？」 不说正如柯林所说有监控，郑建国也能判断该信谁，而如果柯林在明知有监控的前提下，还跑来污蔑郑立恒，他也不介意给她个难忘的教训，于是蹲下身子将郑立恒抱起，面现正色道：「因为他撒谎了，任何撒谎的人都需要接受惩罚，并且不值得被人信任——」 「提拉米苏不是巧克力。」 郑立恒红着脸圆睁着双眼说到，郑建国后面的话便没能继续说下去，提拉米苏当然不是巧克力，巧克力也不可能是提拉米苏，这就是在指责自己撒谎了啊？ 而且还是当着柯林的面指责，郑建国转头看了眼面现怔愣一副可爱模样的柯林，神情不变的坐到了沙发上，开口道：「你知道爸爸妈妈也喜欢吃巧克力，但是每天只吃一定数量的巧克力，而不是每顿饭都以巧克力吗？」 「为什么？」 郑立恒的注意力转移，郑建国便开口道：「因为巧克力吃多了会伤害身体，实际上任何一种食物，巧克力，糖果，饼干，红肉，白肉，蔬菜，水果，都不能当做单一的主食。」 「巧克力怎么伤害身体了？」 郑立恒向着怀里靠了靠看向柯林，郑建国便下意识的跟着她看向柯林，目光在她纤细腰间和白皙小臂上扫过，接着收回道：「吃多了会头疼肚子疼，所以一次性不能多吃——」 「那想吃了怎么办？」 郑立恒转头后大眼睛眨了眨，郑建国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你猜爸爸妈妈想吃了，是怎么办的？」 「吃别的？」 郑立恒低头玩起了手中的杰妮，郑建国便笑着抬手在杰妮的肚子上点了点，开口道：「就像你吃的提拉米苏，如果换成给杰妮吃，那么她就会撑到肚子痛，到时就该呼叫医生来打针——」 想起上次接种疫苗时打的针，郑立恒飞快点了点丸子头，奶声奶气道：「我不吃多了，我不要打针！」 「对，你可以 吃别的。」 郑建国拍了拍她的小手说过，郑立恒转头看向旁边舷窗，便挣脱了他的环抱爬上沙发，将脸贴在舷窗上看向了外边，身后传来了柯林的声音：「先生，以后可以给少爷和小姐吃巧克力了吗？」 「嗯，以后就换成巧克力了，不过每次只许吃五克，早上一次下午一次。」 郑建国点点头没打算再骗俩娃，不想他话音未落柯林面现迟疑，接着又飞快转为娇媚道：「先生，现在咱们到的共和国是晚上了，小姐和少爷能再吃块吗？」 「呵呵——」 郑建国瞬间露出个灿烂笑容，他之前带着奥黛丽和俩娃与斯宾塞看的时装开场秀，是在早上8点45开场，两个小时不到看完，全家又去肯辛顿宫陪着斯宾塞吃过饭，之后登上飞机时都已经是下午13点21，加上首都和伦敦的冬令时时差高达8小时，起飞时间就是21点半左右。 现在又在天上飞了三个多小时，柯林说的下午都算少的，已经是凌晨零点多才对，郑建国打量着依旧面现娇媚模样的柯林，开口道：「当然可以，你们零食里有巧克力吗？」 柯林抿了抿嘴，英气迫人的眼眉中露出些许顽皮，声音温柔道：「您说的巧克力，是提拉米苏吗？」 正文 第一千零七十四章 你们都有 「呵呵。」 郑建国笑了个灿烂时，柯林白皙面颊上蓝眸波光流转过，自问自答的开口道：「提拉米苏有，巧克力没有。」 「那就是没有了，我会让人把巧克力加入到餐单里，不过不要告诉别人。」 郑建国下意识的说到，接着醒悟这种说法好似跳过了奥黛丽时，柯林已经飞快点起头，面现认真道：「先生，我谁都不说，郑立恒小姐，我带你去吃巧克力吧？」 「你也要吃巧克力吗？」 事关巧克力，郑立恒在听到时就转过了头，这会儿圆睁着又大又圆的眼睛瞅过柯林和老爹，也没等她回答便从沙发上下了地：「还要叫哥哥吗？」 「嗯，你们都有。」 柯林探手牵住郑立恒的小手，便冲郑建国行了个屈膝礼后转身离开，留下身后的郑建国目光在她纤细腰间扫过，大约翰拿着复印过的文件去而复返：「先生，电子制表公司已经完成收购。」 「港岛这边，到时你还要出面处理下，左峥嵘不一定能够掌握的来。」 郑建国接过原件放到旁边，这个电子制表公司听着像是搞电表或者办公软件的，而其业务却是在三十多年后，依旧赫赫有名的触摸屏技术。 当然，这会儿的屏幕还是电阻屏，主营业务方向还是基于不规则n边形的面积计算，简单说就是拿起后在触摸屏上描边，计算机自动算出面积。 郑建国想象的就是将短信功能整合到触摸屏里，以方便给寻呼机留言，而这么做的目的则是降低寻呼台的运营成本：「寻呼台的三大成本，设备成本，场地成本，人力运营成本，场地可以通过购置来租赁给公司节约成本，设备成本方面可以起到分摊制表公司技术开发的成本。」 「当然，最重要的是制表公司在触摸屏技术上的进一步研发，我想开发一款将主机整合进显示器的个人电脑，这种电脑不用鼠标就能直接用手指在屏幕上操作——你以此做个项目书给我。」 「是，先生。」 大约翰飞快应下，郑建国在科学技术上的布局并不多，从将闭路监控结合信息传输技术远程化，再到目前这个开发触摸屏操作的个人计算机，都属于将现有技术进行整合应用的范畴，只是大约翰没想到之前的寻呼机公司，就是为了分摊这个技术研发成本才成立的。 不过，出于对郑建国的服从，大约翰应下后才醒悟到这是在考核自己，至于为什么也能想象的出来：「我会尽快完成的，港岛这边能借助不列颠的优势吗？」 「除了斯宾塞的负面消息都可以。」 郑建国眉头微皱的说到，手指飞快敲了敲沙发扶手后停住，大约翰便没再开口的露出倾听模样等待着，良久之后郑建国缓缓开口道：「如果将来斯宾塞不愿意再待在金丝笼里，那到时就把港岛物业的收入，都捐给她名下慈善基金会，直到她去世为止。」 「另外随着全球经济化的进程，某些国家会在政策上出现跟不上变化的情形，特别是以房地产和股市汇市为主，其国内外汇储备限于国力不可能太多，你知道该怎么操作了吧？」 「像曰本无法把资产抽离时砸盘？」 大约翰飞快在脑海中找到了关于房地产和股市以及汇市的内容，郑建国面现赞许的点了点头，这还是他一个星期前和他说过的安排，不过开口却不是那么回事儿了：「我感觉可以不用担心撤不出的问题，相反我认为可以在差不多到高位时，提前在多国股市汇市建立空仓，然后全力砸盘，给全世界的真实家族们开个大眼。」 「到时，怕是会得罪不少真实家族。」 大约翰面色微变后开口提醒过，按照郑建国的操作，这必定会坑到不少真实家族，虽然他很佩服 这种行为的魄力，可事关郑家未来，就感觉怎么也要拉拢一批分化下才行：「最好能够带上俱乐部的核心成员。」 「嗯，俱乐部的当然要带上，不过也不用担忧太多，资本的生存法则是流转，有亏钱的就会有赚钱的，新兴资本最迫切的就是需要同盟，否则就只能沦落为家族们的傀儡——」 郑建国端起旁边的咖啡喝了，这个事儿的后果他当然也想过，钱什么的当然不可能送出去，但是股票这玩意可以拿来卖好处：「另外，我也不是把拿到的股份都留在手里，除了生物医药公司相关的留着，其他全部可以拿出去和人交易。」 「你记住，咱们是一家生物医药科技公司，其他管理和安全以及传媒远洋甚至建国公司，都是为了这家公司服务。 「人们有钱了，就会惜命了，光脚的之所以什么都不怕，那是他们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另外我会找个苏维埃消失后的代理人——」 「是，先生，我知道了。」 大约翰昂首挺胸的致意后应下，他到现在才发现人与人的差距，是真的比人与猪的差距还大，当苏维埃的利好消息还没确定时，郑建国已经开始考虑消失后的代理人了——这还怎么玩？ 大约翰出于对郑建国的服从，没有去问这个代理人是谁，但是不代表没人在听到这些后，依旧能保持着心中的好奇。 当郑建国第二天一早，带着全家到大爷爷家里拜年时，没去看文件的大爷爷便在听他说过，笑眯眯的问了出来：「你认为什么时候消失？」 大爷爷光滑的面颊上洋溢着温和笑容，可郑建国却没感受到他有一丝一毫的喜悦，瞅过文件夹后开口道：「当油价下跌时间持续五年左右，他们因着高油价获得的外汇将会消耗干净，到时就会再现财政破产的明朝结局，有人奋起保家卫国，有人为了私利里通外国，有人头皮甚痒嫌水太凉，有人干脆跑路下了南洋，之后便是野猪进了家沐猴而冠——」 「你对苏维埃的改变不看好？」 大爷爷拿起指尖的烟抽了口，郑建国好似被烟熏的眯了眯眼睛，开口道：「主席曾经说过，如若不被敌人反对，那就不好了，那一定是同敌人同流合污了。如若被敌人反对，那就好了，那就证明我们同敌人划清界线了。如若敌人起劲地反对我们，把我们说得一塌糊涂，一无是处，那就更好了，那就证明我们不但同敌人划清了界线，而且证明我们的工作是很有成绩的了。」 「可是敌人也在说你的好话。」 大爷爷神情不变的弹了弹烟灰，郑建国看着白色烟灰落在烟灰缸里，面带微笑道：「米哈伊尔是个绣花枕头，他——确切的说是其国内没人懂市场经济，更不要说建立在这个经济之上的金融，或者说是资本运行方式，这对他们来说是无法想象的。」 「从上次我们的接触来分析，他已经看出了国内的问题症结所在，但是出于他作为最大的既得利益者之一，不可能去拿自己开刀。」 「于是，他想通过温和的办法来解决，所以在手下想要学习大棚种植技术的时候，他便说出下面人连普通的地都种不好，又怎么会种好大棚的话。」 「可你的连大棚都能种好。」 大爷爷面上的笑灿烂许多，郑建国便没解释的露出了自得神情，开口道：「可他们就不行了，没人懂得种地，就只能去请专家，接受西方体系标准培养出的专家，却不会懂因地制宜的道理，更别说背后还不知道是不是专家，可即便是真的专家，也肯定是对已经发生的事情比较了解，我认为不会想象出经济全球化下的方式——」 「有人认为你得意忘形了，竟然留斯宾塞在家过年。」 大爷爷忽然收起了面上的笑，郑建国脸上的笑也跟着收起， 知道这是老人在质问自己为什么没有遵守诺言，于是面现无语道：「您不要生气，我现在依旧可以向您保证，我没有违反当初给您的承诺，而是——您想想，当时那么多人，我总不能说还有斯宾塞和艾斯特以及菲欧娜。」 「我是没想到——」 大爷爷眉头高高挑起，他当然知道这货和艾斯特以及菲欧娜的关系，毕竟那会儿随便回来个探亲的华侨，都要由地方上外事部门的人陪伴，艾斯特和菲欧娜突然间过来要当研究员，相关部门自然不可能会忽略，甚至连齐鲁出生后计算下日期和长相，都有报告指出这可能是郑某人的，他都没放在心上。 然而，大爷爷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昨天竟然接到了斯宾塞去城堡里过年的报告，这对于任何一个国人而言，都知道标志着什么，出嫁的闺女都不能留家里过年。 当然，那会儿老人只感觉自己被骗了而不满，虽然他知道年少多金心志不坚极易被女人所迷惑，却没想到是这么回事：「那你打算怎么收场？」 眨了眨眼，郑建国开口道：「如果她真的没办法再待下去，我打算去港岛娶她。」 「放屁！」 大爷爷不轻不重的骂了句，郑建国便接着开口道：「这样我就能在港岛做的更多，而且等到九七回归后，我还是中国人。」 「你到哪都是中国人。」 大爷爷皱着眉头吸了口烟，脑海中闪过「在港岛做的更多」，便将手中的半截烟按在烟灰缸里，开口道：「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我是管不了了——」 「她应该不会为了自己而委屈孩子。」 郑建国也知道这个事儿是自己做差了，不过他再没脑子，也不会说出当斯宾塞在白天鹅上绽放王妃之翼时，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拒绝那种风情：「所以我说的极有可能不会出现。」 「嗯，那样最好。」 大爷爷说着站起身，背着手转身而去了里间：「我累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唉，爸，建国——」 门口坐着的董楠飞快到了旁边，郑建国也就站起身看过门外瞅着俩娃的奥黛丽，发现她看来后朝着董楠告辞，院子里抱着个奶瓶的郑立恒看到，啵的一声从嘴里拽出奶瓶，奶声奶气道：「爸爸，能回家了吗？」 「嗯，咱们可以回家了。」 郑建国瞅着旁边奥黛丽手里的奶瓶，郑立桓正蹲在她脚下拿着小树棍捅蚂蚁窝，听到可以回家了后飞快起身，扔掉小棍后看向董楠挥了挥手：「再见，阿姨。」 「唉，再见！立桓，立恒。」 董楠笑眯眯的开口说到时，旁边的郑立恒开口道：「再见，阿姨，请叫我郑立恒，我不叫立恒——」 「好的，郑立恒，欢迎你下次来玩。」 董楠飞快改了口，郑立恒便转身向着门口走去，也不管郑建国和奥黛丽来没来，出了广亮门后瞅过远处人家门口的大孩子，冲着安迪用英语道：「安迪先生，能帮我开下门吗？」 「要等先生和mada了才行。」 安迪说着看到郑建国和奥黛丽出现，便拉开车门让郑立恒爬上了车，并在郑建国两口子和郑立桓三人上了车，拉开副驾驶的位置钻了进去：「先生，这边没有信号。」 「是的。」 郑建国冲着窗外的董楠挥了挥手，路虎车发动后正要开动，前面突然一个小东西扔到了引擎盖上，隐约传来了啪的一声炸开，安迪还没开口的时候，窗外董楠已经出现在车旁：「耿伟伟，你做什么呢？把车炸坏了怎么办？」 随着董楠出现在窗外，郑建国才醒悟到出了什么问题，开口道：「开门，我看看怎么回事。」 「先生，有人朝车上扔了个鞭炮，炸出了个白点，不知道有没有伤到漆皮。」 安迪说着打开车门下了车，董楠已经站在车头旁边看起了上面的白点，郑建国在安迪开门后下了车，瞅着他探手在白点上擦了擦，回过头道：「先生，已经伤到漆皮了。」 「哦，不知道他家这套房子够不够赔的。」 郑建国瞅了瞅前面的院子大门，当然他也知道奥黛丽和俩娃在车上，开口道：「安迪，你留人在这里报警处理，咱们先走。」 「好的，先生。」 安迪说着回头到了副驾驶前，郑建国则是对着董楠开口道：「董姐你先回去吧，这个事儿我让人来处理，你不方便掺和。」 「这个，那孩子是挺皮的，你等下我去找他奶奶——」 董楠看了眼远处小巷子外的路虎，郑建国的车队都留在了外边，只有一辆开了进来，正要再说时便见郑建国点点头道：「这个事儿还是经公的好，你回去吧。」 正文 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网点是网点 经公？ 董楠神情恍惚了下，这是个她从未想象过的处理方式，当然这种潜意识也只存在最近七八年，脑海中闪过更早时的记忆时，眼前人已经转过了身去。 看到奥黛丽带着郑立桓和郑立恒下车，郑建国便招呼着一起往外走：「车子坏了，咱们要去坐外边的车。」 「爸爸抱抱~」 郑立恒小跑着张开双手喊了，郑建国也就探手将她抱在怀里，不想儿子郑立桓看到，飞快跑到旁边道：「爸爸抱抱。」 「男孩子要自己走。」 郑建国没搭理他，郑立桓飞快转身看向奥黛丽，小嘴撇了撇精致面颊上现出了委屈模样，奥黛丽倒也熟悉了郑建国教育他的方式，探手牵住儿子的手道：「妹妹是女孩子，你是哥哥，妈妈领着你——」 「哥哥哭了~」 靠左在郑建国怀里的郑立恒喊到时，郑建国便瞬间皱起了眉头，转头看着被奥黛丽牵住手的郑立桓，就见这货眼睛里含着泪却倔强的没哭出声，心头火瞬间窜起时，便见奥黛丽拿着双小鹿眼瞪来，于是冲着郑立恒开口道：「那宝贝陪哥哥一起走，怎么样？」 「噢，好吧。」 郑立恒面现迟疑后点点头，郑建国脸上也就露出个笑，蹲下身子将她放下，郑立恒便飞快跑向了郑立桓，奶声奶气道：「哥哥，咱们一起走。」 「你是女孩子，让爸爸抱你吧。」 郑立桓飞快转过头去，郑建国感觉先前消失的火气再次出现时，郑立恒飞快开口道：「咱们现在应该回家吃巧克力了，你再不走就要晚了，晚了就不能吃了。」 「走，咱们快回家吃巧克力~」 奥黛丽跟着拽了拽郑立桓的小手，旁边郑立恒牵起了他的另一只手，于是娘俩便拉着郑立桓出了胡同，郑建国身后传出了大人的嚷嚷声：「怎么了？这车怎么停在这里了？」 「这车刚才被个孩子炸破点漆皮，现在需要等公安来处理。」 安迪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从身后传来，郑建国也跟着出了胡同，跟着娘仨上了路虎车，很快车子发动离开。 目光从郑立桓头上收回，奥黛丽开口道：「怎么样，没谈好？」 「想要的太多，就得需要付出代价。」 郑建国探手在儿子脑袋上摸了摸，这娃为了吃巧克力，连先前的委屈都能忍，和他为了解决掉斯宾塞的隐患，必须要抛弃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有着本质上的相似性：「就像儿子为了巧克力，连委屈都忍了——」 「这些他们还不懂，还太小。」 奥黛丽探手到了郑立桓的小肩膀上，开口道：「儿子，你和妹妹不同，以后你要和哥哥一起帮助爸爸做事情，妹妹要去建立她自己的家庭。」 「呵呵，你才说过她们还小了——」 郑建国笑着探手到了奥黛丽手上，这俩货才两岁，按照老话说法，就是才知道屎不能吃的年纪，谈家庭责任什么的，那属于超维事物。 郑立恒飞快摇了摇小辫子：「我不去！我要留在爸爸身边！」 「那爸爸会头疼的——」 奥黛丽面现妩媚的从郑建国脸上收回目光，旁边的郑立桓却开口道：「你要像妈妈找爸爸一样，去找你的爱人。」 「这个你说错了，是爸爸找的妈妈。」 郑建国满脸灿烂的揉了揉郑立桓脑袋，接着看向奥黛丽道：「要不你问问妈妈，爸爸是怎么追的她，当时辛苦坏了。」 「妈妈跑的很快吗？」 郑立桓精致的面颊上现出好奇模样，郑建国脸上的灿烂笑容便没再止住：「哈哈，嗯，当时妈妈跑的很快。」 「哼。」 奥黛丽的优雅神情瞬间变成了妩媚，眉眼带情嘴角含笑的瞥过瞪着眼的儿子，想起两人从认识到在一起的过程，就感觉仿佛回到了白天鹅上，于是开口道：「然后爸爸就趁着把妈妈带上白天鹅，无路可跑时追了上来。」 「爸爸好厉害！」 郑立恒瞬间瞪大眼睛欢呼雀跃时，郑建国却面现古怪的看了眼奥黛丽，前面驾驶位上的对讲机里传来了声音：「先生，先生。」 「问他什么事。」 想起先前被屏蔽的信号，郑建国让人问了，对讲机里便传来了戈登的声音：「管家先生给您留了言，何成先生和郭怀怀先生在郑园等您。」 「不去单位了，回郑园。」 郑建国飞快做了决定，他原本计划拜完年去单位，毕竟平时就经常不见人影，春节开工第一天不露面，也有不尊重全体的嫌疑，可听到何成和郭怀怀等着了，两人没事儿是不会来等着的。 于是让车队回了家，郑建国便从戈登手里接过大约翰的留言，一边看一边开口道：「上午不出门了，下午再去单位。」 「是，先生，何成和郭怀怀在茶室里面。」 戈登应下后郑建国便打开便签纸，就见上面写了行字：「曰本决定开放金融市场，推进日元成为国际结算货币，这不符合美联储的期望，秋保大介希望能够周旋下。」 「想吃猪肉还嫌猪毛太长？」 郑建国合上便签纸，美利坚对于曰本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迫使小鬼子放开金融市场，以便以美利坚为主的国际资本能够随意进出。 这样就会迫使日元大幅度升值，而随着美元的外流会降低国内通胀，顺带增加制造业的出口压力，进而改善美利坚的贸易赤字。 如果从目标而言，这完美符合郑建国的期盼，他那一千多亿美元的日元资产，就会随着日元升值而升值。 可与郑建国期盼不同，美利坚还不希望日元借着这个机会，完成出海成为国际结算货币，这会弱化美元的地位，同时也是美元霸权计划的阻碍。 当然，郑建国知道美联储这是在做梦，日元的强劲走势已经保持了五年时间，在这五年里其他国家的货币对美都在贬值，就日元和美元保持了近乎于固定汇率的250：1。 其背后所起到支撑作用的，是媲美与美利坚的制造业竞争力，而想要解决掉这个竞争力，就只能强迫日元升值，加大其出口成本来达到贸易逆差的目的。 而众所周知的，钱流动起来才叫钱，日元升值后就必须要让它花出去，比如去买美利坚的产品服务什么的。 但是，美联储既想要日元升值，还不想在国际贸易中用日元结算，而是希望能以美元结算——这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啊？ 一瞬间想通了这点，郑建国将便签纸交给戈登，柯林也到了旁边接出郑立桓，扫来眼后和奥黛丽带着俩娃去了电梯口，他则是从楼梯口上了地面，顺着抄手游廊进到茶室。 各自穿着风衣的何成和郭怀怀站起，郑建国便下熬着打趣了两人：「这是今年的春季流行款吗？」 「街上不少人这么穿，我们就跟着有样学样了。」 何成接口说过，看着郑建国坐下，便改口道：「郭哥接了个消息，说是市里准备要对区域内临街土地征收闲置费用。」 「咱们的好像没闲置土地吧？」 郑建国脑海中想了下自己名下的土地，虽然知道这会儿城里的地在未来是寸土寸金，可他却没有真正的放开去买买买，因为现在一个是价格并不高，二个是买了就需要开发，目前手上依然是没啥可用的人，三是即便开发了，赚的那仨瓜俩枣，他也看不上眼。 而且，由于记忆中十亿的四合院太过记忆犹新，郑建国直到现在买的房子，依旧是以四合院为主，这些可不是临街—— 想到这里，郑建国便见郭怀怀从口袋里摸出了个巴掌大小的纸片，然后展开后开口道：「这是目前的草案，不过应该和正式版区别不大。」 「噢。」 郑建国接过了油印的文件，入眼便是《首都市府关于征收商业用地闲置费的规定》，接着便是制定本规定的依据：「为加速发展商业、服务业，繁荣首都经济，方便群众生活，根据首都委府一九八五年第1号文件精神，特做出如下规定：凡大街两侧的铺面房和临街房地（包括围墙内的空地等）——」 看到这里眉头挑起，郑建国没想到还真被自己猜中了，他名下的四合院可有不少是临街的地段，毕竟都是些大宅子，甚至有些还坐落在路口上，而且按照括号里特别注明的要求，连围墙内的空地都特么的在征收范围？ 郑建国第一个念头，是这帮人被上面压急了，只不过当他压着每米一百块的闲置费征收标准带来的惊讶看下去，发现还不止是个人临街的铺面房和房地，竟然连大街两侧的机关、团体、企事业单位所用的铺面房和临街房地在内，均应按照社会需要，由本单位或转让他人兴办商业和服务业，对于应办而不办者，一律征收商业用地闲置费。 郑建国抬眼看了看闲置费的标准，发现是每季度每米100块，这是按照临街的长度计算，起征点还有要求，一米！低于1米的免征！ 每年每米400块。 噢，第二年依然没有出租转让开办商业和服务业的，加倍征收？ 郑建国有些惊讶这个数字，因为大多数职工的工资每年也才400块，而且这是一米的闲置费征收标准，也就是说一厘米1块钱——定这个标准的还真特么是个人才，生怕有零头的不好计算了啊？ 心中腹诽着，郑建国便眉头皱起后看了下去，发现在对公家的规定完了之外，后面还有对私人的：「大街两侧的私有房屋，也应用于发展商业、服务业，鼓励房主自办或出租、转让给他人兴办。对自己不办又不出租，转让者，也照章征收商业用地闲置费。利用私有房屋兴办商业、服务业时，要按照有关规定，合理安排原有住户。」 「这样也可以？」 郑建国愣了愣神，脑海中悠悠闪过了个念头，不过他却又不敢相信自己所想的，于是又从头到尾看了遍，瞅着圆睁双眼的何成和郭怀怀，缓缓开口道：「你们怎么想的？」 「我想后面就去买商铺，随便做点什么都行，」 何成和郭怀怀对视了一眼，后者飞快跟着说道：「有那临街面积大的，咱们可以用普通点的四合院和他们置换，买来租出去都行，机关单位的咱们可以直接买下来，有这份文件在，以前好多不方便买的房子宅子，就都能交易了。」 「我感觉这就是个商业用房的交易通知。」 郑建国没想到两人也能想到这点，不过旋即想起这俩帮自己买了几年的房子，平时的工作就是看房子和听朱景宏的评价，如果连这点也想不到才反常，于是开口道：「没问题，除了那些好的四合院，其他普通的一般的都能换，我会再让人转笔外汇进来，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产权交接不能留瑕疵和尾巴——现在买了多少四合院？」 「813套，还有16套形制还算完整的朱师傅正在考虑，里面破败的比较厉害，门窗户什么的都得换，另外咱们得再招点，得五六十个人。」 何成飞快报出了个数字，郑建国在心中算了在买四合院上，累计支出了差不多4500万，这也就是说平均五万多一套，便开口道：「那16套就都收了吧，可以拿去给人换临街商铺， 至于招人——」 说到后面，郑建国转头看了看郭怀怀，缓缓开口道：「我想郭哥你不缺退伍兵朋友吧？」 「看你说的，要多少有多少，咱没别的本事，从小到大就是认识的朋友多。」 郭怀怀飞快开口说到，郑建国便没理这癞蛤蟆打的哈欠，这个事儿他也是想了很久了：「先招50个初中文化的，100个小学文化的，最好是上过战场会开车的。」 「——」 郭怀怀瞬间萎了，要人他不怵，哪怕后面再加个0，他通过关系的关系都能解决，可初中文化和小学文化，这就让他不敢答应，更别说还是上过战场会开车：「我只能说尽力。」 「嗯，我知道。」 郑建国看这货还是一副不明白的样子，便继续开口道：「等到招齐人数，我想请运输连的人，带着他们跑跑从齐市到首都这条线。」 郭怀怀面色微变：「你不是想给网点招的人？」 看了眼旁边的何成，郑建国点点头道：「网点是网点，这些人我想组建个运输公司，专门跑从齐市到首都，所以想请部队上的运输连，找个最快和最便捷的路线出来。」 正文 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有些话不好说 运输公司，这是郑建国早就想搞的，毕竟作为物流体系的中间力量，陆运的优势实在是太大了。 然而这会儿的道路状况着实令人不敢认同，真跑起来运营成本和维护成本绝对不会低，可这样如果能把速度拉上去，那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是，目前大多数的车辆行驶速度普遍在30到40之间，就连火车的速度都只有40-60公里。 如果是运输普通货物，这个速度也不是不能接受，之前网点也有过请运输公司大批发货。 可蔬菜瓜果这些，就不行了！ 任何蔬菜和水果，捂上24小时到48小时，不扔也卖不了多少钱。 在郑建国的计划里面，只要在高速公路建成之前，把这只运输公司搞出来就行。 而搞运输公司，只要有钱，买车招驾驶员注册公司什么的，压根就不叫个事儿。 可这个想法，却被去年大批量新建大棚所改变。 单是姥爷杜世斗在的杜家庄，据说家家户户都种上了大棚。 那是个超过一千多户的大庄子，少说也有三四千口子人，万把亩地。 按照每亩最低4000斤产量的西红柿去算，这就是两万吨，实际要比这更高的多。 好在，善城市区域人口在30万，城区人口超过15万，周边交通网络还算发达。 毕竟善城之前就是半资源型城市，道路设施比较完善，本地消化了大部分，少部分运往周边的余泉，宁济，临城。 但，这只是在去年建成之前的大棚所产，等到去年新建的大棚在今年全部产出，搞不好会出现菜贱伤农的事情。 这些大棚，平均每亩成本在6000块！ 第一年，每亩都要收到4000块，也就是要收4000斤西红柿，并且以1斤1块钱的价格卖出去，才能还上3000块的贷款，以及各种农资成本。 如果明年出现井喷式增产，在没有物流保证的情况下，不知会有多少家人陷入绝境！ 所以，郑建国便想提前把运输公司给整出来，再全力推进齐善高速在今年通车。 如此才能保证明年大棚菜上市时，可以通过陆运送到齐市，以沿线地区几百万人口，来消化产量暴增的可能性。 是的，这些都是郑建国设想的可能性，而之所以会找退伍兵还要请运输连，还在于他知道夜路走多了，会遇到什么玩意。 听到还要找部队上的运输连帮忙，郭怀怀便知道这个事儿不是自己能办到的：「建国，这个就超出我的能力了，这个得找钢哥赵哥他们，我这就去找他们。」 郑建国当然知道这货搞不定这个事儿，老郭家是电力系统的，想想他都要避嫌去乱伸手，他原本是想找杨钢聊来着，只不过看到郭怀怀出现在眼前，就顺手把这个活塞给他了。 于是郭怀怀便满是心思的走了，郑建国瞅过手中留着的文件，交给了旁边的何成，开口道：「你媳妇现在回去上班了？」 「没，在家歇着养胎了。」 何成面带微笑的说过，郑建国想起这都结婚半年多了也是正常，当即笑眯眯的开口道：「不错，记得多补充点营养，有什么需要你说话。」 「唉，好的，谢谢。」 何成面色微红的点头应下，接着瞅过郑建国手中的文件，飞快开口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先把那些房子给过户了。」 「刚才郭怀怀在，有些话不好说，有些单位地段的商铺，你可以透露下公司要招人的想法——」 郑建国将手中的文件递出，即便他已经手握八百多套四合院，也对某些地段的临街铺面而心有挂念，这些可比四合院价 值贵多了。 如果，不是手上这份文件在，郑建国想买就只能走见不得光的路子，可那就会给人留把柄，整体来说弊大于利。 但是有这份文件就不同了，法理依据是卖给谁都是卖，那么在买卖的过程中，只要价格方面没有太大差异，这就不叫个事儿。 何成却有些没懂，眨巴过不大的眼睛道：「咱们要招那些单位的——关系户？」 「是负责人的子女亲戚，但是该怎么干的活，还是怎么干。」 郑建国飞快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何成这下是听懂了，没再说的带着文件告辞离开，留下身后的郑建国看了看腕表，抬头时戈登拿着个便签纸出现：「先生，管家先生说下周的白天鹅的航线申请没有获批，回复的是正在讨论中。」 「让电视台报道下，顺便让不列颠航空给驻华领事发个关注函，同时向华东空管中心申请去善城机场的航线，先把要用的东西转运过来。」 郑建国正愁着怎么给善城机场申请国际起降资质，这算是瞌睡碰到了枕头，便摸出通讯录小本本给叶建义打了过去，不想连着打了俩都没人接听。 于是，郑建国扒拉了通讯录，随着贺志刚的名字印入眼帘，才拨过去门外郭怀怀出现，身后还跟着杨钢，话筒里传来了贺志刚的声音：「你好——」 「你好，贺总，我是郑建国，过年好。」 冲着进来的郭怀怀和杨钢往桌旁做了请的手势，郑建国开口招呼过，便听话筒里传来了贺志刚热情的声音：「建国院士，你也过年好啊——」 「贺总，是这么个事儿，你找下咱们省里的对口单位，给善城机场申请下国际资质，我记得是向政务院申请，现在机会难得。」 郑建国简单的在电话里说了申请资质的事儿，旁边坐下的杨钢便面现无语翻了个杯子，端起咖啡壶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郭怀怀则是瞅了瞅桌子上的俩杯子，找出自己先前用过的又倒满，默默的喝了口。 「你们俩这是出门碰到了？」 很快郑建国放下电话，旁边的杨钢开口道：「我就是听人说你那个白天鹅航线没批才来的，可还是没你做的决定快。」 「皇帝都不急，你这个路人就别凑热闹了，小心血崩身上不好洗。」 郑建国说着喝了口咖啡，杨钢脑海中闪过老爷子说的和改变规则的人讲规则，这货直接给善城机场申请为国际机场，不就是在改变规则了？ 当然，想是这么想，杨钢也从这货嘴里的杀气听出没啥可缓和了，于是决定跳过这个话题，谈起了先前郭怀怀说的事儿：「你这个菜是每天都运的吗？」 看着没再说民航总局的事儿，郑建国则是想了下运输公司的业务：「差不多，主要是在冬季运输蔬菜，平时也可以运输反季节蔬菜蛋奶什么的。」 杨钢面先迟疑的开口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把这个业务转包委托下？」 「转包委托？汽运公司？不行，那些人不靠谱——」 郑建国飞快拒绝，这年头各地，甚至是大点的单位都有汽车运输队，像几大钢厂自己的车队都以千辆计，但是质量——包括车辆和驾驶员在内堪称歪瓜裂枣，当然最重要的是人家都拿铁饭碗，大爷级别的用不起。 这从供销店里的「严禁随意打骂顾客」就能看出来。 诚然，郑建国可以用地图炮开打，可有这功夫还不如直接一步到位，不说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他根本目的还在于建立自己的物流网。 不过，杨钢却摇了下头，开口道：「不是汽运公司，是运输连，上面准备让他们自筹部分经费，应该下个月就会下文件了。」 「噢，这没问题。」 郑建国眨了眨眼，虽然他的茅台一直存放在部队仓库里，却从没想过能请运输连来帮忙，于是开口道：「以后那些汽车兵退伍了，还可以到我公司里来。」 「——」 杨钢嘴角抽了下，却当做没听到般问起了任务：「就是跑从齐省到首都这条线？」 「不，那是以前。」 郑建国摆摆手，开什么玩笑啊，有这么个运输配置，哪能只跑这一趟线，于是开口道：「还有去魔都的路线，后面还有这两条线上的主要城市，出发时间到达时间，找个最快的路线出来。」 杨钢心说这才正常，于是接着开口道：「这个任务的费用？」 「工资待遇一倍，所有开销的一倍费用，包括车辆维护费用。」 郑建国并未管理过车队，但是却知道离不开人和物以及管理成本，再加上想要马儿跑得快，就得先喂饱了才能看出是不是好马：「一开始最好再拉两车人。」 听到待遇，杨钢点了下头，这和他期待中的差不多，直到后面的话传来，便开口道：「这个你放心，他们不会空手出任务的。」 郑建国还真不了解军事任务内容，不过他相信运输连找出的路线，恐怕是仅次于高速路的速度，而且由于其特殊身份，安全上也没有半点问题，那么剩下的就是怎么建立转运中心了？ 确认了这件事，郑建国也就跳过了这个话题，瞅过旁边的郭怀怀才要开口，便醒悟到那个文件让何成带走了，不过想着这俩不是普通人，于是开口道：「那我就准备建个物流中心了，之前郭哥拿了个文件过来，先前我让何成拿走了，市区哪里还有十万平方米以上的空地？南边的。」 「物流中心是做什么的？要这么大面积？」 杨钢眨了眨眼面现古怪，郑建国就知道他应该是想到了什么地方，不过联系着能让他这么问的，不禁开口道：「部队的营房就算了，我想买地自己建个，郭哥这些天帮我注意下。」 「那好吧，不过这么大的面积，怕是不好找，得去郊区了。」 杨钢颇为惋惜的说到，他之前想到的还真是某部驻地，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租下来，就没敢往外秃噜，否则这货现在可不是个好说话的，如果自己答应了没办成，到时面子上不好看都是小事儿，被这货看轻才是大事儿。 连续被杨父敲打过几次，杨钢现在已经对郑建国多了几分尊敬，说过后想了下，又继续道：「那边再大的地儿都有，是要放菜的？」 「就是菜蛋奶生鲜的仓储转运批发，我打算买点临街商铺当超市卖这些。」 郑建国也没隐瞒自己的想法，他原本打算这十万平米只是搞个蔬菜的批发市场，毕竟如果运输连打通了运输线路，那么就能源源不绝的把菜都给送过来，还可以考虑把长江那边的水产送过来，至于到时候高速沿线两地的土特产，也可以收了拉过来卖：「面积好说，不过最好靠近市区。」 初步意向谈完，杨钢和郭怀怀便没再坐，两人起身告辞了，郑建国把人送到茶室门口，发现先前还算明亮的天气下着小雨，戈登给两人分别拿了把雨伞，顺着墙边的抄手游廊走了。 望着细蒙蒙的小雨，郑建国还没收回目光，旁边戈登开口道：「先生，管家先生说善城机场没有维护白天鹅的经验，不一定具备起降的条件，这都需要不列颠航空确认。」 点点头，知道这是大约翰在报备，郑建国便没放在心上，他一直在找机会给善城机场申请国际机场资质，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至于花钱就可以解决的条件？ 这不是问题。 郑建国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旁边戈登开口道：「先生，郝运先生和您表弟到了。」 「让他们去客厅。」 郑建国转身顺着抄手游廊回了客厅，没多大会一身风衣墨镜的郝运带着杜锋出现，开口道：「建国，今天的菜都交接完毕了，你没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郝运，今天郭怀怀拿了个要执行的文件，说是要把城里临街房铺商业化，你这边转1000万美元过来，后面就不收四合院了，买临街房铺。」 郑建国开***代过先前的事儿，接着又想起物流中心的事儿，于是便说过了想法和计划，就见郝运面带好奇的开口道：「那这个物流中心是放网点管理吗？」 听到涉及到组织管理的问题，郑建国倒是只有模糊的想法：「我想让你兼着这个中心的总经理，另外考虑到是和部队上的业务，我想让你哥来干这个常务副总，负责这个中心的日常管理和运作，你感觉怎么样？」 「没问题，我听你的。」 郝运飞快点点头，郑建国看他没再多说就把人送到了门口，接着还没转身便听杜锋开口道：「建国哥，你这边要找运输连？」 「现在这些事儿还不是你操心的时候。」 郑建国瞅着小眼睛眨巴的杜锋呵斥了句，瞅着他闭上嘴后开口道：「你现在好好学习，什么事儿都等你毕业了再说。」 「噢。」 被训了的杜锋飞快探手到了裤兜里，摸出了个东西道：「建国哥，我以前犯了个错误——偷了你的表。」 正文 第一千零七十七章 故意考考你 对于杜锋，郑建国原本并不看好，这货性子比较跳脱，上辈子里在职校被开除，后面半混半不混的差点走上歧路，后面成家也是因为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女方没办法才结的婚。 而成家后，杜锋依旧是不务正业，开了个健身房后把自己当成了个人物，吃喝玩乐欠了一屁股债，后来更是把健身房都抵押出去，卷了之前的会员费跑路。 要不是卷了这种会员费跑路的行为属于民事合同纠纷，而不是违法犯罪的合同诈骗，这货肯定得登上通缉名单，二舅得被气死。 而这辈子里面，杜锋在家里就是偷鸡摸狗和朋友们乱窜，到了城堡时更是偷了杨娜送给自己的表，他当时要不是顾忌姥爷脸面，还真想给他来个曝光。 没想进了部队，便有了巨大的转变，从第一次跑来探亲时的言行举止，到这次回来后更还了表，郑建国就感觉当初把他送进部队，是做对了。 探手接过已经停住的表，郑建国眼前便浮现出了杨娜的面颊，于是又看了看背面，往前一递道：“这是超超的母亲送给我的，也是我第一次接受的异性礼物，后来调取监控发现是你拿的，就想着要回来也没什么用，既然你一直都留着，那现在就送给你好了。” “啊，不行，这个太贵重了。” 杜锋面红耳赤的摆了摆双手，他还以为郑建国一直没发现来着：“在学校里影响也不好——” “学校里是允许带手表的，而且你不说它的价值，别人也不会知道。” 郑建国探手递到了杜锋的手里，瞅着依旧面如猴屁股般的他，开口道：“年轻人犯错很正常，更别说你那时候还没成年，以前的事儿就算过去，你现在的精力要放在学习上面，到时完成学业就哪里都能去了——” “谢谢，建国哥。” 捏着手表的杜锋抿了抿嘴，郑建国便拍了下他的臂膀道：“行了，姥爷身还好吧？” “还不错，天天到大棚里忙活，没事儿就和人打够级，过年也不让家里玩麻将。” 杜锋捏着表说到，郑建国也就点点头，开口道：“那是肯定想玩钱的，姥爷才不会让你们玩，因为小赌也是赌，以后记得要离这个远点，杜兴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嗯。” 杜锋收起手表，开口道：“堂哥在半年前给家里来信说训练太忙不一定会有空写信，后面就没消息过来了，爷爷说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对，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郑建国没有再问，堂哥是指一个堂屋里长大的叔伯家兄弟，而姑妈和母亲这边的姨舅兄弟则是表兄弟，他问的杜兴就是大舅家的二表弟，和杜锋一起走的兵，却没这小子会显摆，自从去当兵后，到现在连封信都没见到。 不过，郑建国嘴上这么说，他心中却是泛起了好奇，即便是上前线之前需要保密，那么这都去了半年多时间，无论如何都该有个消息回来，除非之前的任务还没达成目标。 而如此长时间没有达成目标的任务，除了两山轮战也没其他需要切断联系的。 好在，郑建国虽然有了好奇，却没想着通过关系求证，当这俩兴冲冲的穿上军装时，他便在心底做好了一切准备：“你在学校里学的什么专业？” 杜锋眨巴眨巴了眼睛面现迟疑：“建国哥，我们禁止在学校外透露学习内容。” “嗯，我知道，故意考考你。” 郑建国神情不变的扯了个蛋，他先前还真忽略了这点，只以为专业上什么的应该不会涉密，于是笑眯眯的又夸奖了句：“保密意识不错，好好学习。” “好的，我会努力学习，那我回学校了。” 杜锋说过后告辞，郑建国将他送到门口，发现外边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蒙蒙细雨，很快一阵裹了雨丝的春风吹来，淡淡的凉意便拂过面颊，顺着领口袖口钻进了衣服里面，接着打了个哆嗦。 戈登出现在旁边，开口道：“先生，朱景宏先生的电话，在2号线上，现在并不是个吹风的好时机。” “噢，谢谢。” 知道这是提醒自己别感冒了，郑建国想起上次感冒的经历，便转身到了电话旁拿起话筒，按2号键接通后招呼了句，便听朱景宏开口道：“建国，何成拿的那个文件是真的吗？” “是的，不过现在还没下发执行，应该也快了。” 郑建国相信郭怀怀不会在这种事儿上不靠谱，否则不说他会怎么想，郭怀怀自己就没脸出现在他面前了：“我已经安排郝运转笔钱过来——” 一句话说到半截，郑建国脑海里陡然冒出了朱景宏的身份，他是瓷器方面的专家，最多这些年也就因着买四合院，可能对这个领域有了些许心得，可这个文件上要求商营的是临街铺房——文物古建？ 于是下一刻，郑建国的话锋便转了个弯：“噢，你认为可以借机搞一波文物古建？” “那必须要搞啊——” 电话里的朱景宏嗓门有些大，郑建国才为他这个建议在心中点了个赞时，就听这老头嗓门变的异常敞亮：“现在全国各地每天来旅游的不知道多少，咱们买下来修整一下，再让各地网点组建个旅游公司，不说门票收费多少，去年郭怀怀那个果汁机，一个夏天就赚了五六万——咱们就给他来个吃喝拉撒住玩一条龙服务，要是能行的话，咱们在全国各地都可以这样搞。” “再强制购物么？” 郑建国脑海里闪过这么个念头，却没说出来，而是等到朱景宏说的差不多了，开口道：“这个事儿我考虑下，你先把有代表和有意义的拉个清单出来——” “你感觉故宫博物院怎么样？” 朱景宏毫不迟疑的声音传来时，郑建国却被他这句话气笑了：“呵呵——” “你别呵呵，我不是捧杀你，我是真的这么建议，现在他们日子很难过，很多好东西都放坏了——” 朱景宏好似害怕被挂电话般说的又急又快，原本要挂电话的郑建国在听到最后一句时打消了念头，想起前年带着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看了个寂寞的记忆，那时里面到处杂草横生漆皮凋落，就这还是外边的情形，里面锁着关着捂着的还不知是什么情况。 说实话，郑建国虽然为朱景宏的这个想法点了赞，他却因着转的是人民币而提不起兴趣，之所以点赞是因为能借机把那些文物古建收入怀里屯着，想买这些就得要天时地利人和才行，否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但是，朱景宏的话又给郑建国提了个醒，上辈子里各种拍卖公司赚的是盆满钵满，现在完全可以借着和大院子的合作把专家团队给组建起来，如此等到二三十年后古玩火爆时，就可以收获了。 而且，如果能拿到这个博物院的一半股份，那么收起其他的文物古建，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儿。 当然，心中虽然利益当头，郑建国这会儿却没那么红果果，开口道：“买和租都不可能，那就五成股份，咱们要有10级以下的人事权和品牌运营管理权——” “这个，资金方面——咱们出多少钱？” 电话里的朱景宏声音磕绊了下，郑建国却开口道：“这个条件让他们提，另外在条件里加上所有馆藏文物需要盘点重新鉴定的要求，这部分费用可以由咱们提供，你应该比我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明白，明白，我这就去——办。” 朱景宏的兴奋声传来，郑建国接着开口道：“还有，把你的那几个徒弟塞过去，借着这次重新鉴定的机会让他们学习下，另外在接下来这半年里你可能会很忙，可以多招一些有底子的人参与过来。” “收到，建国，我先挂了。” 朱景宏有些异样的声音消失，郑建国则是在放下电话感觉到人手不足，不过考虑到手边人人都有摊子事儿时，门口戈登出现：“先生，寇清凯先生说是有事找，他在3号线上。” “嗯，对了，你记得提醒我给大约翰打电话。” 郑建国说着拿起电话，他现在的主要工作便是不时的见人和接电话，于是匆匆说过后看着戈登记应下后按了3号键，开口道：“你好，寇伯伯。” “我现在很不好。” 电话里的寇清凯语气不善却没什么力气，郑建国强忍着给对方推荐蓝色小药丸的冲动，倒是明白对方在说寇斌下海的事儿，所以也没等对方说的开口道：“寇伯伯，现在时代已经变了，上面都要求干部年轻化专业化，您该试着去让斌哥犯点错误，男人不经历些事情，永远不会成长和成熟——” “你小子倒是明白我找你什么事儿。” 寇清凯的语气依旧不善，要说他对寇斌没啥期待是扯淡，可考虑到这货在机械厂里的表现，他不敢让寇斌去干什么领导岗位，因为那会给单位造成损失并给他造成负面影响——那谁谁的娃导致单位损失多少钱。 也许别人会拿着这种机会锻炼孩子，可他寇清凯绝对不会拿着公家的钱，来培养自己的孩子，国家赚个钱很容易吗？ 寇清凯现在工资不到300块，这个钱看着是够多了，可连机械厂最便宜的井用配件都买不起，所以他宁愿寇斌在厂子里混天撩日，也不愿让他负责什么事情。 不想这年才过完第三天，郑建国这货就让寇斌办了下海，寇清凯当即是气了个火冒三丈，要不是双方多重身份加持，他肯定要骂人多管闲事了。 然而即便这样，寇清凯也没按耐住要训人的冲动，给这货打了电话：“怎么着，也得和我商量下吧？” “这个，据我所知您好像没有和寇斌寇阳商量过什么啊。” 郑建国也没客气的直接戳穿，前文说过，寇清凯是标准的传统男人做派，这是褒义说法，而贬义的就是一言堂，他在工作上如此在家里面也是如此，从没有和孩子商量过什么的那种，当然他知道这话太硬了，后面话锋一转道：“不过也可能是我记错了——” “呵，你不用给我留面子，我做过什么我记得清楚，我就问你寇斌能当总经理吗？” 寇清凯语气呛人的质问传来，郑建国便没有再和他嬉皮笑脸插混打岔，因为这个问题他之前才考虑过：“不算在华的大公司职业经理人和各国使领馆人员，寇斌的能力比中关村那几家科技公司负责人强多了。” “同时，他负责的公司也不是那几家所谓科技公司能比，这家公司组织架构岗位职责齐全，只要具备大学文凭和流利的英语口语能力，就能胜任。” “他那个大学文凭——” 寇清凯的一句话只说了半句，郑建国便没等他再说下去，接口说道：“那也比国内的大专强，大学这个阶段除了专业知识以外，更重要的是培养出学生独立思考能力，而不是像高考阶段的那种死记硬背。” “再说大学阶段学习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通过学习来找到志同道合的伙伴，进而为步入社会打下人脉基础。” “这点从退学的比尔盖茨身上就能看出，他通过父母的关系把买来的软件进行了销售，现在是亿万富翁了，而他同班同学们——” “得，有你这句话就行——” 电话里的寇清凯打断了这边的教育，郑建国便闭上了嘴没再说下去，国内外什么情况两人都心知肚明，所以沟通中不会出现对方说的自己不理解情况，只是当他以为电话要挂了的时候，寇清凯语气恢复了正常：“我找你还有个事儿，你和外经贸总公司的事儿我倒是听说过，不过你怎么又插手大飞机的事儿了？这个申请财政小组已经通过了——” “通过了？！” 郑建国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之前大飞机项目资金之所以被咔嚓，就是被这个政务院财政小组给否决的，现在过了个年竟然又通过了，当即不满道：“我这都谈的差不多了——” “呵呵。” 寇清凯的声音莫名多了些愉悦，改口发出了邀请：“知道你喜欢吃羊肉，我在宁区驻京办订了个房间，中午咱们去试试滩羊？” 这是有话要说了，郑建国却想起善县的羊肉，飞快开口道：“那这次就尝个鲜，下次还是订咱家的，您也好长时间没喝过善县羊肉汤了吧？” 正文 第一千零七十八章 哈哈 距离郑园往西八百多米的三层小楼里，寇清凯白净的面颊上剑眉挑起，语带呛声的道：「现在应该叫善城羊肉汤了，不过你说的对，我是好久没去尝过，那咱们找时间去坐坐。」 嘴上说完，寇清凯也没等对面再开口，放下电话瞅着对面中年人就笑：「这家伙脾气见长，当我的家还不许我说他两句，以前也没见他提过吃善县的羊肉，这是借着机会表示不满了——」 「寇大哥，这次真是麻烦你了。」 马奇伟黢黑的面颊上现出感激模样，寇清凯飞快摆了摆手，从老旧办公桌后转出，坐到了他旁边道：「建国看着成熟稳重，实际还是年轻，性格上难免会孤傲些，吃饭的时候你就不要安排了，我会在吃完后和他说说，别让他感到咱们算计他，到时候就适得其反了。」 「这个我听你的，我这就回去准备，就不打扰你了。」 马奇伟说着站起身，寇清凯便又交代几句把他送到了门口，就见秘书匆匆回来，目送马奇伟离开就听他汇报道：「主任，我听外边到处都是建国院士和不列颠王妃看时装展的事儿，还说留人家在家里过了年。」 「留家里过的年？」 寇清凯神情微变，他脑海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这货比自己想的更无耻，其次便是亲家也不知轻重，可随着想起先前电话里的不满，就感觉如果郑富贵和杜小妹能够当家做主，那么郑建国的感情也不会这么混乱。 当然，寇清凯也知道这个事儿的重点，还在于不列颠那边对这个事儿的态度：「你去打听下外交系统那边有没有接到什么消息。」 「唉！」 秘书再次行色匆匆的离开，寇清凯回了办公桌前端起茶杯，正感觉这货越来越过分时，桌子上的黑色电话铃声响起，于是放下茶杯便要探手接了，旁边的红色电话跟着响起，他便拿起黑色电话挂断后放到旁边，挪手接起红色电话：「你好，我是寇清凯。」 「清凯同志，先前你在会上的提议，我和几位顾问同志沟通过，他们表示了支持，你可以起草一份建议书了。」 电话里的苍老声音浑厚，寇清凯连忙开口应下：「好的，主任，我这就着手准备。」 浑厚的声音消失，寇清凯放下电话，转身正要叫秘书去找资料，便想起人被自己叫去收集那货的信息，也就到了旁边书橱前，翻找起资料。 很快，大致翻了翻的寇清凯停住，到了门口瞅了瞅，就见一个小平头出现，飞快开口道：「小杨，去找下魔都去年的那条高速公路报告来，还有齐省的齐善高速公路的。」 「好的，主任。」 被点名的小平头应下后走了，寇清凯回到了办公桌后拿出信纸，又摸出钢笔便在上面写起标题：「关于统筹修建首魔高速的建议。」 标题写完，寇清凯另起一行，继续写道：「随着各地经济建设的热情高涨，羊省齐省魔都或是自己引资，或是自己出资，分别修建了羊深高速和齐善高速以及魔嘉高速。」 「其中，前两者引进利用外资超过（）亿美元，地方和中央筹措（）亿人民币，公里总长达到了（）公里左右，魔嘉高速自筹资金（）亿人民币，公路里长（）公里。」 由于准确数据还没拿到，寇清凯便空下了地方，接着写起：「由于现行财政执行方式，引进的总计（）亿美元中，只有区区（）亿美元上缴国库，大量美元无法统筹规划合理使用，甚至还要向地方借汇使用。」 「现在可否考虑，由政务院统筹负责该条高速公路的引资和修建。如若能成，此事可极大缓解本年度外汇紧缺局面。」 不到三百个字写了一张信纸，寇清凯在后面签了自己的名字，再次大致看过，脑海中泛起了当时听的 零星记忆，羊深和齐善两条高速总计引进30亿美元，按照当时的汇率15兑换了45亿人民币？ 当然，想归想，寇清凯在没见到报告之前，便没往上面填数字，而是等到小杨送来了三份报告，这才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将数字填到里面，最后将建议放到了三份报告上，发现小杨还在旁边，便开口道：「报告先留在我这里，你去忙吧。」 「是，主任。」 小杨面带微笑的转身离开，只是在出门后就见秘书出现，便点点头打过招呼，秘书则是在看到他后加快脚步，进了办公室里：「主任，外交部那边没有关于建国院士的消息。」 「嗯，这个报告先别还回去，和文件都放你包里，中午有用。」 寇清凯说着微微叹了口气，秘书便将文件和报告收起，瞅着他神情有些凝重，心有所问却没问出口，毕竟如果寇清凯会告诉他的，不用问那也可以听到。 只是要把机密报告带出去？ 浑不知秘书的担心，满腹心事的寇清凯压根没注意到这点，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即将要成功的喜悦，如果把这件事给办成，那么就可以再进一步了吧？ 至于被截胡的魔都齐省可北省江省—— 哪里比自己重要？ 于是这么想过，寇清凯便在下班时兴冲冲的到了宁区驻京办里，瞅着早已到来的郑建国心情越发愉悦，这小子没让自己等他！ 嗯，还知道点礼数。 寇清凯连忙招呼着郑建国进了小包间，两人落座后瞅着也没外人，便把让秘书把文件和报告拿了出来，不想就见这货却并不接：「寇伯伯，这些你还是让秘书拿着吧，咱们随便聊下就行。」 「咦，你还摆起了架子？」 寇清凯看到这里心有不快，只是考虑到这个事儿最后还得落在人家身上，现在得把他哄高兴了才行，于是冲着秘书点点头，开口道：「那行，咱就边吃边聊吧，你不喝酒，我下午还得上班，就不要酒了。」 目送秘书转身离开，郑建国直到他出了门把门关上，才回过头道：「寇伯伯，没人提醒你保密要求吗？」 正要拿筷子的寇清凯面色陡然一变，别说他现在的身份了，就是以前在余泉当副专员的时候，那都有严格的要求，可这个秘书竟然没提醒自己？ 这人不能用了！ 心中飞快做了决定，寇清凯也就想起先前这货说的随便聊下，拿起筷子道：「那咱爷俩就随便聊聊，你这个大飞机项目，它不是钱的事儿，你不会不知道吧？」 「嗯，一亿七千万虽然多，但是这是量产的费用——」 郑建国说着拿起筷子夹起片水煮羊肉吃了，接着便眼前一亮，瞅着白色的汤道：「没有半点膻味？」 「是，这是那边的滩羊，原本膻味就不重。」 拿了个碗放到面前，寇清凯简单的介绍过，当然他也知道有些人吃不惯：「当然也有人说不带点膻味的羊，那还叫羊么，不知道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还是带点膻味的比较好。」 郑建国想了下便感觉他说的有理，这也就是口味使然了，便又夹了片吃过，开口道：「那一亿七千万的资金也不是一次到位，第一期只需要三千万，而且去掉魔都承担的一半一千五百万，也就是说财政上只需要批一千五百万，这个摊子就能撑下去。」 「他们是想停了这个项目，把技术人员调去参与到麦道项目，厂房什么的拿给麦道用，否则从技术员到厂房还得为麦道项目准备，这一前一后就不是一亿七千万了，而是直接翻一倍也不止。」 「是，那你知道为什么又可以了？」 寇清凯抹了嘴角拿起旁边汤勺和 瓷碗，盛了点白色的汤到面前，就见郑建国开口道：「我想应该是有人要把大飞机卖给齐省航空，我不应该让人透露自己内部消化飞机的想法。」 「还有军事上的需求，他们出去考察了几款飞机，发现价格实在是太贵，黑鹰外挂油箱都几十万美元——」 寇清凯说了个出郑建国忽略的因素，他便想起之前是听说过有考察团出国武器装备，而大飞机项目原本就有各种军用改型计划，这也算是退而求其次，直到听见黑鹰外挂油箱便知道这事儿黄了。 郑建国有些心塞，这不是说他因为大飞机项目没到手而心塞，他原本要参与的目的就是想留下这个平台，现在国家既然没有放弃，他再有想法也知道目的已经达到。 郑建国心塞的是和齐省的约定，那边现在应该是已经着手准备了，结果现在没了结果—— 不过，事已至此，郑建国也没有多想，打量过装饰朴素的包间，正要开口谈谈这家「店」时，寇清凯却开口道：「你感觉常春的君子兰有没有问题？」 「到时派个调查组下去总结下就行。」 郑建国想也没想的说了，寇清凯便话锋一转，开口说起了正事儿：「我已经写了首魔高速项目的建议，只是在查资料的时候，发现成本预算的差额有点大——」 首魔高速是郑建国透露过的想法，而且知道的人还不少，其中就有这位便宜伯伯在内，现在他要推动也很正常，于是听到时也没什么异样，直到后面这句出现便停住了筷子：「成本预算？」 「魔都去年规划了魔嘉高速公路，185公里预算2亿人民币。」 寇清凯说着先前想让他看的报告内容，郑建国便在听到后皱起了眉头，羊深高速140公里投了10亿美元，注意这还只是克拉克资产管理拿的资金，不算羊城和深城以及国家承担的一半，按照当时汇率是15亿人民。 如果算上整体资金量，就是20亿美元修140公里的高速，平均每公里造价在1430万美元，当时折合人民币是2145万，而魔嘉高速的是每公里平均1081万，超出了一倍。 至于齐善高速，则是30亿美元修了210公里，折算下来同样的是差不多的每公里1428万，与羊深高速造价差不多。 要说繁荣程度，别说齐省和魔都比了，就是这会儿的羊城和深城加一起，也没有魔都的繁华程度高。 而众所周知的，繁华程度越高，代表着物价也会越高，那么为什么魔都的预算，会这么便宜？ 当然，由于手握两条高速公路，郑建国也知道高速公路修建的成本，是和道路所在的地形地貌有直接关系。 然而，如果说羊深高速地形复杂才导致成本如此高，可魔都所处的地形，它也不是齐善高速所处的齐南地形，都是沿海水网密集的复杂地形。 一瞬间，郑建国感受到了寇清凯这句话背后的杀气，这个盖子如果揭开了，羊深高速那边他不在乎，可齐省这边就搞不好——娘的，敢坑老子的钱？ 而且还把老子当傻子？ 想到这里的郑建国顿时气笑了，用筷子敲了敲面前的碗，开口道：「您那里应该有这两条高速的详细报告，把地质地形环境拿给魔嘉高速的施工单位做下预算，看看他们的预算是多少人民币。」 「你这是——」 寇清凯面现好奇的时候，郑建国便发现自己想差了，这位伯伯很可能只是单纯的好奇，于是正要开口就见他面色大变，怒声道：「那他们就该杀！」 「这个事儿也要看他们的预算是多少。」 郑建国开口说了，寇清凯面上的怒意敛去大半，一双眼睛扫过郑建国拿起的烤羊排，开口道：「那如果 他们真的算出了差距，咱们就让他们来做这条路的总预算？」 「这个您可以看着安排。」 郑建国拿着手里的羊排撕开，发现上面没有撒孜然，只是撒了点辣椒面和芝麻，也不知是谁发明的吃法，不过整块羊排上肥肉相间半点也不柴，吃着感觉还不错，便没客气的吃着说着道：「现在汇率差不多是1：3了，就是每公里3000万，1200公里也才360亿人民币，换算成美元120亿美元，不过我要求各省同时开工，算上核算超支什么的，100亿足够了。」 眼看这货没有插手的想法，寇清凯最后悬着的心放下，他生怕这货整出一支国外的「技术人员」进来，到时不答应不合适，答应了就搞不好会不会出现幺蛾子。 由于先前差点违反保密纪律，寇清凯这会儿心中的弦绷的正紧，所以看到郑建国没有其他要求，便准备招呼他多吃点，不想就听隔壁传来了声哂笑：「哈哈。」 正文 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几百亿 哂笑声不大不小却清楚异常，郑建国啪的放下了手中半块羊排，开口道：「我吃好了，咱们走吧。」 「几百亿——」 隔壁隐约传来了声嗓门，寇清凯低头看了看才动了没几下的菜式，点点头放下筷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便轻手轻脚的站起身。 郑建国不知这位伯伯要做什么，便跟着他起身到了门口，不想开门时发出了咯吱声，两人便出了门。 「主任。」 对面的秘书飞快到了面前，寇清凯瞅着隔壁发现这是堵墙，于是到了包间的另一面看看，发现也是一堵墙。 先前的怒意稍敛，不过这个事儿寇清凯是不准备放过的，转头看向了秘书道：「你去打电话叫内卫上的同志来，先前有人窃听我们谈话。」 「啊？！是！」 秘书面色陡然一变应下，接着瞅过两人道：「那您和建国院士先走，我来处理。」 「那我先走了。」 郑建国倒是没陪着折腾的想法，他来是带了两辆路虎一辆丰田，这会儿七八个安全助理们，都在楼下包间坐着，如果和大批的内卫撞见，保不准还会生出什么幺蛾子，飞快开口道：「下次还是去齐省驻京办吃了。」 「行，这次疏忽了。」 寇清凯的脸色有些难看，要不是先前才谈妥了合作，他肯定会训两句，不过先有秘书摆了自己一道，现在又有偷听还开口嘲讽的，他也不介意去发作下：「你路上慢点。」 点点头，郑建国转身到了楼梯处下了楼，守在楼梯口桌子前的安迪站起，面带好奇的道：「boss？」 「去结账，咱们换个地方吃。」 郑建国用英语说到，安迪便飞快看了眼楼梯上，探手冲着两张桌子上的手下啪啪啪打了三个响指，嚷嚷道：「走了走了。」 由于正直饭点，楼下七八张桌子已经坐满了人，郑建国出现时就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到这会儿也变成了集体关注。 马奇伟当然也发现了这点，实际上从郑建国提前到来，他就在明里暗里不时打量这位，不过碍于寇清凯之前的招呼没有上前，便让服务员当做对待普通顾客那样招呼，直到这时要走也没多想，只以为还有第二个饭场要赶，迫于寇清凯的邀请才来露了个脸。 只是，当郑建国带着手下离开，一个穿着黑西装的高大男人到了服务台前，从口袋里摸出了钱包，马奇伟就没再忍住的抓过了个服务员：「小马，快去说不收那两桌子的钱——」 马奇伟的话音未落楼梯口寇清凯出现，他也就没再多说的迎了上去，还没开口便见寇清凯皱着眉头道：「包间隔壁是谁？」 「啊？」 马奇伟瞬间面现愕然，寇清凯扫过远处几张桌子上的人，开口道：「你现在叫人控制住那边的人，我会让内卫来领人。」 「那边有人？」 马奇伟面色变的铁青时，寇清凯却没再理他转身走向服务台，就见个高大的黑西装操着口普通话道：「我们吃饭是要付账的，否则就是受贿的违法行为，请你不要让我们犯错，同时你现在正在耽误我的时间！」 「是是是，您两桌一共168块7毛钱。」 服务台前的服务员面色通红，安迪便一张一张的往外数了17张大团结，第一次见有人这么数钱的服务员连忙拿起，找了1块3毛钱给他：「欢迎您再次光临！」 「发票，发票。」 安迪指了指服务员前的上菜单，后者便眼前一亮道：「您是要报销用吗？」 「是的，要报销。」 安迪飞快点了点头，又看看手腕上的表，有些心急：「这属于公务开支，麻烦请快点， 谢谢！」 「那您要开多少钱的？」 服务员再次开口时，旁边的寇清凯虽然知道偷听人家的话不好，可也没忍住面色大变，冷声道：「吃多少钱就开多少钱的，简直乱搞！」 「是的，消费多少钱就开多少钱的，你先前的行为是违法的。」 安迪看了眼寇清凯强调过，他跟着郑建国这么长时间，也知道这边和美利坚一样，都有人想在采购和公务往来上动手脚。 不过，与国内相比这边要直接的多，真正懂的店家都会直接虚开百分之三十到五十，而不是顾客想开多少就开多少——否则吃个工作餐花个几千美金，吃的是金子吗？ 很快，服务员便老老实实的开了张发票，安迪接过后看了看数字，便放进钱包里转身离开，脚步匆匆的到了车旁，钻进副驾驶就听郑建国声音传来：「既然都吃羊了，咱们去东来顺，走吧。」 「去老地方吃羊肉，走吧。」 安迪拿着对讲机说过，前面的车子开动，车队很快开出了琉璃厂街，郑建国瞅着旁边两侧装修一新的店铺，正想着好久没去鬼市转转了，前面安迪开口道：「先生，这家羊肉不好吃吗？」 「没有羊肉味，你们没吃出来？」 郑建国笑眯眯的收回目光，安迪回想了先前吃的烤羊肉，后面的郑建国看到他这个模样，就知道是没吃出来：「少了点羊肉特有的膻味，如果你们吃的是烤制就会忽略——」 「我感觉没有在家里自己烧烤的有味道。」 安迪转过头说了，郑建国脸上的笑便灿烂许多，想想自打去年奥黛丽在家招待过她的亲戚，郑园就没开过烧烤大会，于是开口道：「咱们的调味粉成分不同，提前腌制也有手法，不过今天晚了，找机会买点肉回去烤——」 聊起烤羊肉，郑建国便想起了烟熏火燎的路边烧烤摊，这辈子早已不知吃过多少次堪称奢侈的烤羊肉，却都没有上辈子记忆里的那种感觉。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这种感觉叫做幸福获得感，这种感觉不是以吃多少为目标才会有，而是建立在吃到的东西是否满足了期望值，以脑内学科来说就是多巴胺的分泌量多寡。 这是种令所有人都会沉迷其间的神经递质，它也是人人所期待的「幸福」，拥有了它就会拥有了一切，从成功的喜悦到巅峰的刹那释放，再到满足内心凶残的冲动，目的都是为了激活大脑内的多巴胺。 不过，多巴胺这种神经递质的总量是有限的，直接表现便是相同的事情做多了，获得的愉悦感觉却在明显下降。 就如郑建国的车队到达东来顺，找了个房间点过烤羊腿烤羊排烤羊脆骨，没吃多少便感觉比上辈子的路边摊，差远了。 下一刻，郑建国便感觉到了蛋疼，自己一个人跑来点了桌子菜，是吃饭来的？ 第一次吃到半截被打扰还要换地方，郑建国瞬间找出了不爽的原因，接着脑海中泛起想要回家的念头，便又想起手下们还在外边吃饭，这个念头还没消失，当年临时起意从港岛回羊城的画面浮现—— 心中警醒，郑建国便打消了提前走的想法，而是又吃了会看着时间快13点30了，才起身出了包间瞅着吃到差不多的手下，让安迪去结账走人，不想还没到门口安迪跟了上来：「boss，说是账已经结完了，问经理也不知道是谁。」 「——」 知道这是经理的推脱之词，郑建国下了车回到服务台，瞅着神情恭敬却没见过的经理，开口道：「谁给我们结的账？」 「是赵自立，说以前给您添过不少麻烦，也没机会请您吃饭。」 经理面现微笑的说了，郑建国倒是没想到是这货，正左右看过想找找时，经理 继续开口道：「人已经走了。」 「嗯，那行。」 听到是这货，郑建国便没再多说，能在首都地界餐饮行当里当经理的，认人是最基本的素质，英雄谱不背熟了，保不准哪天怠慢了谁，那就是事儿。 至于赵自立，3年前在天街上都敢拦自己的车队，在这城里也不是没有来路的人物，上次郑建国隐约听郭怀怀说过，好像是跟谁在倒腾车皮指标，干的正是符合他身份和性格的买卖。 「你这经理也看人下菜？」 安迪不满的瞪了眼经理时，郑建国却没让他为难人家，开口用英语道：「就是上次砸我路虎车的人，那人的身份和约瑟夫·肯尼迪差不多，经理这也是职业要求，走吧。」 「先生，您的普通话说的比我还好。」 经理面带微笑恭维了句，安迪也就没再说什么的点点头，带着手下跟郑建国上了路虎车，才在车子开动时问道：「我记得那人还到过家里？」 「是的，算是和解了。」 郑建国说着突然心中一动，先前和寇清凯吃饭时被嘲讽的那位，感觉就和赵自立的性格差不多，听到隔壁有人张嘴闭嘴几十几百亿，开口嘲讽下也符合他们的常识和认知？ 仿佛在印证郑建国的想法一般，下午他才到实验室转悠过，寇清凯的电话便打了过来：「那家伙不是外人，你也应该听说过，田红旗和他的狐朋狗友们。」 「现在放了？」 郑建国瞬间来了精神时，电话里的寇清凯则是迟疑了下，开口道：「没有，还在内卫上，不过我感觉应该待不了多长时间。」 「噢，我感觉可以换个思路，他吃饭的那张桌子上，应该还有其他人才对。」 郑建国嘴上说着，大脑却高速运转起来，他惦记这小子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不好好回报一下当时被恶心的感觉，那他上月球都不会开心：「据我所知，那小子一直在折腾海货贸易，这个事儿可以从他身边人下手——」 「我说了，那家伙不是外人——」 寇清凯的声音再次传来，郑建国却仿佛没听到般继续开口道：「他的资料我已经让人搜集了半年了，我做事情从来都是有始有终，不会半途而废，您也应该是这样。」 「这个，你还是为了老田说你拿地的事儿？」 寇清凯的声音里多了些疲惫时，郑建国毫不迟疑的开口道：「是的，我这人和欺下媚上的人不同，我这人可以对下面人敞开胸襟，却不会对拿着无知当理所当然的人心生怜悯。」 「因为无知不是错，无知还以为自己多聪明也不是错，毕竟他的脑容量是祖上遗传下来的，错的是病从口入祸从口出，要不然这个事儿您别插手了，我让他们按照规章制度处理。」 「看你说的，人是我让人控制的，这个事儿我来处理。」 寇清凯的声音消失，郑建国便放下了电话，他没想到老田竟然不是外人，先是感觉太离谱了，接着想起当年对自己买地的说法里有种酸味，于是他便想到了早上做的决定——这老货不会下绊子吧？ 脑海中的念头浮现，郑建国面前的电话机再次响起，他便探手拿了才过，保卫科胡国栋声音传来：「主任，有位自称寇斌的同志前来拜访——」 「噢，你让他登记后去找崔新田。」 郑建国说过按掉电话，接着拨给计算机实验室打过去，开口道：「你和李光南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简单的吩咐完，郑建国便拿起咖啡壶给自己倒了杯，很快喝了两口温正图和李光南出现，他便招呼着两人坐下：「之前我拒绝那个上门合作的刘什么，是因为我想着咱们自己搞，这样可以保证利润最大化，之所以一直没有 公布，则是一直在为这个公司物色主持人选，现在看来咱们当初因祸得福，要不就得被人骗到损失惨重了。」 「呵呵。」 温正图和李光南齐齐面现讪然的笑，两人一直打算和刘传志合作，想的就是把成果能转化为现金收益，当时刘传志画的饼也足够大足够美好，不想就被郑建国给否决。 两人当时虽然不至于生气，可心底还是有些想法，只是碍于其身份清贵又是现管，这点不满也就散了。 不想就在年根，刘传志被骗14万的消息传开，两人就感觉到了阵后怕，这要是当时真的合作，搞不好被骗的就是自己了。 于是这会儿看到郑建国旧事重提，两人能做的便是陪着个笑，打定主意甭管是谁来当这个主持人选，绝对不反对。 当然，两人虽然打定主意不反对，可也没有发表支持的想法，而且两人瞅着这话也不像是在征询自己意见，便来了个沉默是金。 看着两人只是讪讪而笑，郑建国则压根没指望两人发表什么，便简单介绍了下寇斌的基本情况，瞅着崔新田带着寇斌出现，正要开口就见崔新田面现喜色道：「主任，我听说有人实名向纪检部门举报咱们了。」 正文 第一千零八十章 有个想法 向纪检部门举报？ 还是实名向纪检部门举报？ 这是有实打实的材料了？ 可为什么崔新田——好似还很高兴？！ 温正图和李光南齐齐冒出了个差不多的想法，接着便对视一眼后看向郑建国，便见这位主任大人神情也是愉悦无比：「呵呵，跳梁小丑们急了，咱们要相信国家相信组织，坐吧。」 让崔新田坐下，郑建国便给三人介绍起了寇斌，开口道：「寇斌同志之前在波士顿惠洛克大学留学三年，专业是学的medialitery，去年学成归来在单位里感觉学无所用，便被我请来主持咱们这个新世纪科技公司。」 「不过，寇斌求学期间虽然接触过个人计算机，可也只了解其基础原理和组成，专业方面我想请李光南同志负责，老温今年这边的任务还是比较重。」 「汉卡项目原本就是由光南同志主持——」 满脑子在猜medialitery是个什么专业的温正图开口说到，他今年会上马试验网和根服务器俩项目，如果连同之前的视窗化操作系统全部搞成，他相信自己距离院士的位置将会只差一步，对于这个去当科技公司的总工程师是半点想法都没有，当即点头道：「我支持。」 唯一有资格反对的表示了支持，李光南便跟着开口道：「我服从实验室的安排。」 「那好，老崔这边以实验室的名义开个注册公司的介绍信。」 郑建国转头看向崔新田，后者点点头没说什么，直到郑建国又开口道：「同时，这个科技公司按照和保护伞医药的合作方式执行，实验室注资1万作为启动资金。」 「这点钱——」 李光南面色微变的抬起头时，旁边温正图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虽然没怎么过问汉卡项目，却记得材料请购表上大致成本也有一千五六百块，这1万的启动资金最多只够生产5块汉卡，剩的钱可以租个房子什么的？ 好在，温正图也知道这个事儿和自己没关系，心中庆幸着没去伸头的打算，便听李光南开口道：「主任，这个启动资金有点少，太少了，汉卡一块成本就有1750块，这钱只够生产5块汉卡的——」 郑建国转头看了眼寇斌，开口道：「说说你的思路。」 「咳——」 知道轮到自己表演了，寇斌清了清嗓子，扫过注视过来的三人，面现正色道：「据我所知市面上有了不少科技公司，咱们可以拿着技术要求授权他们生产，这样只需要支付一定的定金就可以了，等到交货验收完毕再支付尾款，如此可以节省大量的资金。」 「这是借鸡生蛋呢么？」 李光南瞬间瞪大了眼睛，看向寇斌的眼光顿时就变了，只感觉大家都是同样喝了几年洋墨水的人，果然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当即刮目相看：「这是个好办法。」 嘴上这么说着，李光南却想起了才被骗了14万的刘传志，如果新世纪科技真的通过1万块启动资金起家，那么到时候院里某些人，就没脸见人了。… 一个拿着20万启动资金被骗了14万。 一个拿着1万启动资金起家—— 这就凸显出了寇斌的价值啊！？ 和没出过国的温正图不同，李光南在国外待了几年时间，知道外边的大学有好也有坏，坏的社区大学只要给钱就能读。 所以，李光南在听到名不见经传的惠洛克大学时，就隐约感觉这个学校应该不怎么出名，只是碍于地处高校云集的波士顿，才没往社区大学上去想。 毕竟，哈佛大学和麻省理工旁边的学校，再差也不会差到社区大学的程度吧？ 当然， 最重要的是有郑建国的认可，这个学校它怎么也不可能是社区大学吧？ 你一个堂堂哈佛和麻省的硕博士，横跨医学物理化学三大领域的诺奖得主，共和国最年轻的院士，这么抬举社区大学？ 李光南在感叹的时候，郑建国便接上话道：「这样的话，就需要在合同中注明交货是以安装完毕后验收通过，才算完成约定的条件，否则这个电子产品的故障率咱们也都是了解的。」 「是，我参考了些国外成熟的合作协议。」 寇斌笑眯眯的点过头说到，接着转头瞅着三人开口道：「同时，我负责销售运营管理，李总工负责技术支持，生产外包给其他科技公司，所产生的销售额由公司和实验室平分。」 「其中公司部分销售额用来支付运营成本，为了达到激励销售的目的，我建议对所有销售人员进行0底薪聘用，只拿销售提成。」 「一块以上五块以下百分之三，五块以上到十块间是百分之五，十块到二十块是百分之七点五，二十块以上是百分之十。」 李光南再次看了眼郑建国，他之前以为和院里其他两家公司模式差不多，那样就不知有多少人想要进入这个公司了，直到后面听到0底薪只拿销售提成，便感觉应该不是自己所想的：「销售人员在哪请？」 「在社会上请专业人员。」 寇斌点了点头，李光南便跳过了这个话题：「这样是不是说技术员和销售的福利待遇不一样。」 「为达到鼓励和激励创新的目的，公司会拿出一定百分比的销售额来当做奖金。」 寇斌含糊的说了想法，李光南心中的疑惑就更大了，前年程春先发了几十块钱的事儿才消停，今年轮到自家公司发——这和自己也没啥关系。 随着李光南没再开口，旁边的崔新田却开口道：「这个奖金的事儿得多考虑下，前年程春先发了几十块钱，就被人反应到了政务院——」 「他那个没有规章制度，我说这些都是要写在公司制度里的，应该是岗位待遇下面。」 寇斌再次神情不变的说了，崔新田便点点头面现恍然，有制度的话大家是执行制度，没制度的话那就是个人行为了，他作为行政管理的负责人，对这点当然是有着切身体会。… 发现崔新田少见的开了口，李光南瞅着寇斌的年轻面庞眨了眨眼，便在会议结束后离开时，跟上了崔新田的脚步：「崔主任——」 「唉，李工？」 崔新田笑眯眯的转过身，李光南回头看了眼身后，发现没什么人在，面现好奇的开口道：「这位应该来头不小吧？」 「他对象姓郑，在齐省生物中心工作。」 崔新田神情不变的说了，李光南则是缓缓点了下头，接着面现灿烂道：「唉，那真是谢谢你了，晚上——」 知道这货原本想说晚上聚聚，结果是想起得加班的事儿，崔新田便抬了抬下巴道：「呵呵，有机会有机会，咱们以后的日子还长。」 日子还长就是指有情后补，李光南虽然不在乎这请他一顿饭的人情，可有了这个消息却让他感觉到了前途可期，怪不得那么有底气。 和实验室的其他人道听途说不同，李光南由于在国外待过，有着稳定的消息渠道来源，所以知道自家主任堪称混乱的感情关系，以及这次登月的真实原因。 而在这之外，也知道郑建国的父母正在不列颠看孩子，他的姐姐于去年回国加入了齐省生物中心，现在听到这个消息，瞬间猜出了寇斌和郑建国的关系。 当然，这也和寇斌没有隐瞒有关，他在崔新田那填的个人资料里是如实填写，而崔新田则是出于谨慎才没透露其他的内容，只是隐晦的点了下。 不过，这对于李光南而言就足够了，正要转身去实验室，便见董方从楼梯口转出，当即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 同样的点点头，董方面带微笑的和李光南差身而过，到了办公室门口敲了敲，推门而入：「主任，你叫我？」 「嗯，有个想法，来吧，坐。」 郑建国说着从办公桌后转出，董方便看了看旁边的寇斌，关上门后到了沙发前坐下，郑建国开口道：「你也应该听说计算机那边搞了个汉卡，就是支持计算机显示中文的扩展设备，现在我打算用这个专利成立家科技公司，现在我姐夫寇斌要出任这个公司的总经理，他说还缺个销售副总，我就想到了你——」 董方瞬间面现迟疑，瞅过寇斌道：「我，我没接触过销售啊，你感觉行吗？」 「咱们的汉卡销售对象，就是拥有计算机的单位，只有他们才有需求。」 郑建国没说行也没说不行，而是说起了这个汉卡的市场和开发初衷：「你也用过计算机，从输入到显示对你不是问题，但是国内其他单位的技术员们，英语方面就是一个大门槛，严重制约了计算机的使用效率和成本。」 「我想的是通过关系，确切的说是通过信得过的关系，去发掘出他们是不是有需求，再将汉卡卖给他们，这样咱们既解决了客户的麻烦，也将技术创新转化为了收益。」… 「所以，我感觉与其这钱让别人去赚，不如让咱们自己人内部消化了，如果你有什么顾虑，我也会找其他人来跑这个关系，但是我感觉你认识的这种关系比我还多——」 董方认识的人当然多，甚至多到他都不一定想起来，需要对方开口打招呼，才能记起是谁的程度，而且这些关系还都是到底的关系，差半分都不配上前凑的那种。 可董方的梦想是在学术上有所成就——比如拿个诺奖？ 不过，这是之前加入实验室时的梦想，虽然那会儿董方感觉这个梦想有些渺茫，因为那标志着郑建国需要再拿个诺奖，他才有资格跟着拿到。 然而，郑建国已经拿到了三个诺奖，他还可能会再拿一个吗？ 这个答案没人能回答自己，更何况两人之间还夹着个李景武，好吧，据说诺奖一次可以发给三个人，自己仨能拿到吗？ 董方感觉希望很渺茫，而且随着年前听说杨钢他们在君子兰上赚了不少的钱，同时社会上又越来越多的人去下海，他的内心便有了松动，即便拿了诺奖，好像生活条件上也没啥改善。 该有的条件，董方之前便不缺，不该有的条件，获得了诺奖也拿不到。 一瞬间，董方陷入了纠结之中，望着郑建国迟疑间，便醒悟到了个事实：这家伙说自己合适！ 于是想到这点，董方飞快开口道：「你支持我下海？」 「主要是这个项目不是一年两年能搞定的——」 郑建国靠在宽大老板桌上，他没说年前你才跑来打听君子兰的事儿，因为旁边还有着个寇斌，如果私下里两人聊聊没啥问题，可董方已经奔四了：「所以我想建议你响应国家号召下海，从一个汉卡销售员干起。」 「这个，我需要和家里商量下。」 董方飞快开口说到，郑建国便点点头话锋一转道：「我今天去你家里拜年的时候，车子被你家邻居的小孩用鞭炮崩了，这个事儿你记得别掺和。」 「啊？好的。」 董方点了点头起身，他中午吃饭是和女朋友一起吃的，吃过后送她回了单位就回到实验室，压根还没回过家，所以不知道这个事儿：「下海的事儿急吗？」 「急，尽快。」 郑建国心说当然着急，他急着造成既定事实，即便自 己回不来了，这些身边人不会出现太大的影响：「你没听过时间就是金钱吗？」 「好，那我现在就回去问问老爷子。」 董方说完后便推门离开，郑建国走了两步将人送到门口，回过头瞅着寇斌道：「你和他追求的不一样，这个项目只是让你练练手，想赚钱还得等到你们的投资结束，再自己干。」 「他现在很想赚钱吗？」 寇斌下意识的问了句废话，接着便面现尴尬的笑了笑，谁特么的不想赚钱啊：「我知道了，你没事儿我就先走了。」 「去拿介绍信注册公司和开设对公账户，先把钱转过去。」 郑建国说着将寇斌送出门，身后的电话便陡然跳起，他也就回到桌子旁先给自己倒了杯咖啡，才拎起电话坐到了老板椅上：「你好。」 「唉，建国，有个叫简宜彬的举报你们实验室擅自使用外汇发放工资福利，还有陈丽华没有上钩。」 电话里的郭怀怀嗓门有些大，郑建国倒是没想到外边第一个报信的是他，至于陈丽华他差不多把人都给忘了，这会儿听到没有上钩便决定放过，接着想起之前寇清凯提到的田红旗，这个事儿他还没来得及安排了：「田红旗今天涉嫌窃听国家机密被抓了，你把手上关于他的资料都送到郑园去。」 丰本 正文 第一千零八十一章 我以为是谁在吹牛 田红旗想哭，作为一个二十八岁的男人，作为一个走南闯北上过天下过海的男人，在他过去二十八年的生命记忆里，从未有过这种窦娥般的委屈感觉。 老子特么的也不是故意听的啊！ 老子还以为特么的那边有人在吹牛啊！ 老子特么的做梦，也没想到会听到辣么大的国家机密啊！ 回想起自己在听到那个声音时的反应，田红旗又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嘴巴子，以至于把旁边发小徐继强吓的连忙跳起：「红旗哥，不至于吧？」 「呵——」 田红旗一声冷笑，不想扯到先前打的嘴角，强忍着疼痛坐在阴冷的床上，瞅着看来的三个发小没有多说。 由于从小在大院里长大，田红旗见多了乘风而起却又被风吹雨打掉的人物，耳濡目染的深知嚣张跋扈只会一时爽，之后但凡落个下风处，就得提防有人落井下石。 所以，田红旗和绝大多数的大院子弟差不多，性格内敛善于隐忍，不计一时得失以不惹人为上策，当然必备功课英雄谱是小时就掌握的基本素质。 郑建国，田红旗堪称久仰太久，从十六岁考上研究生到第二年出国，之后国内外报道上不外乎集中在学业和事业上面，而他关注的地方却是这货对于政治大势，有着堪称未卜先知的直觉。 两国建交，两岸往来，港岛谈判，这还是外边的，国内从诗歌创作到用实际行动表示支持的投资—— 田红旗是很想和郑建国认识下的，不过由于他知道这货极其反对海货生意，甚至还知道各地设卡抓海货的点子都是这货出的，他在打不准对自己的态度好坏前，便没怎么往面前凑，再说他那会儿是真的忙。 等到后面郑建国拿了诺奖功成名就，田红旗就从原来的能有资格去凑，变成了需要有人带着才能见到人，他却又不想跌份跟着人去凑了，直到年前收手决定回来，不想就遇到了这么个事儿。 对于郑建国的财力，才从港岛回来的田红旗有着大致的认知，他虽然不知道保护伞集团在曰本的投资，却在报道上看过蓝色小药丸的营收数字，去年一年就卖了一百多亿——还是美元！ 再加上之前就知道郑建国花六十亿美元，带着那俩小媳妇上月球，田红旗并不怀疑郑建国有拿出三百亿人民币的能力，他只是怀疑自己喝了点酒大脑变迟钝了，为什么不在听到这个说法时，多想下？ 国内能拿出300亿的，就一个郑建国了啊！ 旁人不知道这货有多少钱，自己不可能想不到啊？ 可当时为什么就想也不想的，开口嘲笑了？ 是没想到郑建国会跑去隔壁吃饭吗？ 这货出行可都是带着大队人马的！ 随着时间流逝屁股上传来铁凳子的凉意，渐渐冷静下的田红旗看过旁边三人，开口道：「你们到的时候，没见到路虎车队和黑西装外国人？」 「没啊，我们到的时候，还没到饭点，郑建国可能还没来。」 徐继强带着雀斑的脸上现出回忆模样，田红旗瞅着旁边俩人跟着点起头，就醒悟到根子可能出现在自己要提前吃饭，好去泡澡了？ 这个念头闪过，田红旗就知道这不是问题，问题是自己在回来后，好像有些飘了？ 赚了上千万，自己就飘了啊？ 在国内是可以飘的，万元户都还稀少。 上千万？ 田红旗想到了郑建国，人家赚了钱后也飘了啊，房子随便买，带着姐妹带着明星，还和斯宾塞搞起了绯闻——可人家没有祸从口出啊？ 这关怕是不好过！ 田红旗消失的担忧再次浮现，单是寇清凯就够他喝一 壶的了，还有郑建国！ 想到这里，田红旗又感到了些烦躁，只是很快烦躁被外边的脚步声驱散，门也脚步声停下后打开，一个戴着大盖帽的陌生男人出现：「田红旗，出来，你家里人来了。」 「唉。」 田红旗飞快站起身，瞅过身后的徐继强几人，跟着锁上门的大盖帽到了走廊尽头，就感觉这边温度比那边还低许多，正感觉到冷的时候大盖帽停住，指了指旁边的房间道：「进去吧。」 「谢谢。」 客气的点点头，田红旗进了房间就见老爷子沉着脸正背对自己，旁边的秘书起身后出了门，田老爷子便转过头：「是谁订的那个房间？什么时候订的？」 「初二就订了，三天前，徐继强找的地儿。」 田红旗老老实实的说到，田老爷子有些冷峻的面颊上缓和几分，花白眉头也跟着放下，一双单眼皮的明亮眸子扫过田红旗，开口道：「那你听到了什么东西？」 「就是修什么高速公路的事儿，期间还说到了什么预算差异，规模得有四五百亿，我以为是谁在吹牛——」 田红旗飞快将所听到的事儿说过，田老爷子眨了眨单眼皮，神情恢复到了先前模样，开口道：「我一直对你很放心，所以你在外边的事儿，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这样和那些突然调进首都的暴发户，有什么区别？」 「您批评的是，我之前也检讨过自己，我是赚到了些钱就飘了。」 田红旗当然知道问题出现在什么地方，于是坦然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就见田老爷子脸上神情稍缓，只是正当他以为这个事儿过去时，田老爷子缓缓开口道：「以前在我相信你不会犯错的前提下，曾经敲打过郑建国，而根据之前他的报复方式来说，我现在想知道，你以前有没有做过能要你命的事儿？」 「您怎么敲打的他？」 田红旗愣住了，这是个超乎他想象的说法，由于一直断断续续的在关注郑建国，他当然知道那个农少山和孔教授的下场，更别说后者还引的郑建国被刺。 当时，国内报道虽然含糊其辞，国外却详细的很，孔教授的儿子为父报仇，还找人分散了郑建国保镖的注意力，混乱中行凶得手。 所以，农少山和孔教授这两家人都完了。 而老爹竟然在知道这个前提下，还去主动敲打人家？ 田红旗也顾不得尊重了，飞快开口道：「您得为我们想啊？即便我之前一直没什么错，那么我们之后，就永远不会犯错？」 「现在我只管以前的事儿，以后的事儿你们自己看着办，难不成只享受我带给你们的好处？」 田老爷子花白眉头陡然倒竖后呵斥了，田红旗也就明白先前的话过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怎么解决问题才是当务之急：「这个您放心，我之前没玩弄过女性和倒买倒卖过，年前我连海上的份子也转给人家了，如果还有什么能被拿出来当把柄的，就是跟人打架把人腿打折过，不过那都是六年前的事儿。」 「那就行，这几天你先待着反省下，别人问什么话都别说。」 田老爷子转身离去，田红旗想了想先前房间里的情况，飞快跟上道：「那能让我和他们分开待着吗？」 田老爷子理都没理的出了门，田红旗便打消了先前的奢望，很快跟着大盖帽回到了房间里，不想其他人都没了影子，当即便有些后悔先前那么埋怨老爷子了。 没了其他人，田红旗也没感觉到闷，接下来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直到不知过了十天还是八天，门外的大盖帽开口道：「田红旗，你可以走了。」 「哎呀，真是辛苦您了。」 田红旗一跃从床上坐起，接着掀开被子穿 戴整齐，出门便见老爷子的秘书也在，于是跟着秘书出了小楼，就听他开口道：「你在外边不要提起听到的任何内容，否则到时候就是真的犯事儿了。」 「嗯，我知道，那么大的事儿，牵扯肯定不知有多少。」 田红旗点了点头，这几天他想的最多的，就是听到的高速路带来的机会，再加上他手上就有笔钱，最次的组建个建筑公司接活，也能赚不少费用。 当然，这些只是他之前的胡思乱想，现在田红旗的注意力还是这件事儿付出了什么代价：「那边要求了什么？」 「那边什么条件都没提，好像这件事儿没发生。」 秘书白皙面颊上眉头皱起，田红旗就知道自己之前说中了，这个事儿十有八九还没完：「那我现在去洗个澡再回家，你先走吧。」 「你父亲的建议是想让你出去。」 秘书飞快开口说了，田红旗不禁扯了扯嘴角，只感觉老爷子是真的老了，便开口道：「出去？那我感觉还不如在国内安全点，当年拍了孔教授给郑建国下跪照片的那个小报记者，去年横尸街头，据警察说是遇到了抢劫的。」 秘书神情不变的点点头走了，田红旗跟着到了门口，瞅着往来的自行车和路人，就见门边上的报刊栏里贴着的报纸，头条便是郑建国的报道：「记我国科学家郑建国院士的新春展望：21世纪，是生命科学的世纪。」 照片里的郑建国穿着堪称朴素，一身流行的中山装看上去精神抖擞，田红旗却知道这货在摆拍，他五年前的衣服就高达一万多美元一套，现在后面再加个零也不是没可能。 田红旗并不知道，当他想到这点时，直线距离一千八百三十七米外的郑园衣帽间里，郑建国也在研究身上的衣服：「扣子有些紧了？」 三面高大的全身镜里，郑建国身上的海军蓝西装扣子处紧绷着，奥黛丽探出个手指到里面，试了试扣子和扣眼，细长的柳眉挑起道：「看样子你的肌肉，又大了些。」 「大了不好吗？」 郑建国瞥了眼奥黛丽的衣襟，便见她瞅过整整三个衣柜的衣服，开口道：「看样子咱们可以在检查的时候，顺便再去做一些过来——」 临近三月底，又到了一家人每年四次的例行体检时间，也是郑建国一年四次添减衣服的时候，不过瞅着她身上穿了好久的披肩，开口道：「这次过去你可以招待下纪梵希，我不会吃他的醋。」 「但是爸妈应该会介意，除非你告诉他们真相，而那是我不想让人知道的。」 奥黛丽昂着细长脖颈说到，郑建国便探手到了她的腰间，面现正色道：「噢，你这么说，我会吃醋。」 「那你想吃些其他的么——」 奥黛丽面现妩媚的呢喃过，门外传来了戈登咳嗽的声音，接着声音传来：「先生——」 「爸爸，爸爸。」 戈登声音响起郑立恒的声音跟着传来，郑建国便松开了奥黛丽转头看向门口，郑立桓和郑立恒兄妹俩出现，戈登也到了门外，开口道：「先生，少爷和小姐找您有事情。」 「我们想玩雪~」 郑立恒奶声奶气的喊到，郑立桓便转头看向了身后的柯林，开口道：「明明在电视上都有，柯林却说没有了。」 「现在咱们住的地方没有雪，那是别的地方的雪。」 柯林说着到了戈登身旁，郑建国冲着奥黛丽笑了笑，走到儿女面前点头道：「是的，咱们这里现在没雪，想要看需要到爷爷奶奶那里看——」 「那咱们现在能去看吗？」 郑立恒眨着长长睫毛满脸天真，郑建国正要想时旁边奥黛丽开口道：「不能，雪只有冬天才有，而且也只是某些 地方才会有，否则南极北极一年四季都有，你们难不成要去那边看吗？」 「我想玩~」 郑立恒大声嚷嚷过，奥黛丽则是面色微变，开口道：「妈妈也想玩，但是现在玩不了，我带你们去游泳吧？」 「游泳不好玩~」 郑立恒再次扯着嗓子喊了，奥黛丽眉头皱起双臂交叉抱着膀子，开口道：「你是不听话了？」 「你再不听话就没巧克力吃了。」 郑立桓冲着妹妹说了句，郑立恒便抿紧了嘴唇，显然是经过了一番心理斗争，开口道：「我吃巧克力，我听话。」 「那好，妈妈带你们去做游戏——」 奥黛丽看了眼郑建国后带着俩娃离开，戈登看到这里掏出了张便签纸上前，开口道：「先生，管家先生留言，说普罗米修斯已经按计划完成绕月飞行，现在进入了月地转移轨道，预计三天后将返回地球。」 点点头，郑建国探手接过了便签纸，发现上面记了两个留言，一个是加藤森空的：「下月初将随曰本商工会所代表团访华。」 而另一个，则是崔新田的留言：「纪检调查组已经进驻实验室。」 正文 第一千零八十二章 文件下来了 “普罗米修斯1号顺利返回地球！这艘重返月球的飞船推迟了近一年才发射！” “麦道与魔都达成合作协议，该协议约定将由魔都生产md82机型。” “开普敦爆发大规模抗议游行，与当地警察爆发冲突！” “郑建国的自传将由斯宾塞执笔，所有收入将捐给不列颠慈善基金会！” “共和国南极科考站正式投入使用！” “曰本商工会议所访华团结束为期一周的交流访问！” “毫无名气的首都通讯公司斥资35亿美元买下美利坚广播公司！” “戈尔巴乔夫当选苏维埃最高书记！” “大众与魔都汽车正式组建魔都大众！” “信条电脑公司注册了名为互联网络的域名。” 当保护伞电视台女主持的声音播到某条短讯传来，郑建国从手中的论文上抬起了目光，只见四十九寸的电视上面，金发女主持下方正飘过行英文：“symbolicswasthefirstdomaie——symboli” “要不要抢注一把域名？” 郑建国脑海里陡然出现了久远的记忆，这会儿计算机作为新鲜事物，其储存的信息载体在法律上压根没有存在感，当年凯文入侵洛杉矶电信公司盗了批账户密码，甚至还格式化了中央服务器的硬盘，导致大批用户无法正常使用，并导致电信公司损失高达十万美元。 如果换成普通的犯罪行为，其造成的损失最少能判个几年十几年，可由于计算机硬盘没有任何损坏，格式化后还能正常使用，丢失的只是里面存储的信息，重新输入建立就可以了。 于是，凯文在被抓后只判了三个月的拘役，外加一年居家监管，就这还是他用假身份建立了批账号密码，在使用过程中产生的通信费用，在美利坚法律中被认定为财产。 只是回头望去，以现在郑建国的身份和地位而言，他知道这背后是因为凯文的行为，触及到了美利坚的高压线，也就是irs的利益。 盗打别人电话，和盗刷银行卡都是在帮助公司和商家交税，即便事主本人发现报了警，也和公司以及商家没有任何关系，更不会耽误到irs照常收税。 但是，通过假身份建立的账号密码去消费，这就是红果果的逃税行为了。 所以，商家在交税时说这部分钱没收到，是因为有人通过不正常手段建立的账号进行通话，才产生了消费而没给钱，没收到钱也就没办法交税。 在这种情况下，郑建国所想的抢注域名也不叫个事儿，不说美利坚的法律没有针对仿冒商标的判例，毕竟英语字母就那二十六个，想要混淆1和i压根就不可能。 比如拿手上有股份的ibm来做例子，1bm对于国人而言可能会看错，但是对于从小到大以字母为母语的欧美人，绝对不会混淆。 同时，由于欧美法系的程序正义问题，一旦有人用假冒名义去干诈骗侵权的事儿，就该律师们出场了。 而打官司，对于普通欧美人也很难，这是因为律师的时间就是金钱，一个官司通常也要几个月才能结束，而复杂的就是以年为单位了。 郑建国却不害怕和人打官司，从初到波士顿时对污蔑他和卡米尔的小报记者，到后面伦敦对他和斯宾塞造谣的记者，这些年来告倒的八卦小报就有两位数了。 当然，郑建国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他想推动这个领域的发展，买下来域名去高价卖给几大公司，也就能吸引大家关注这个新兴的热点。 互联网的热点有多大，这是一扇通往异世界的大门！ 现在，这扇门终于来到了世界上！ 郑建国便拿起笔扯过张纸做了记录，目前保护伞传媒下面的计算机培训中心已经开了上百家，每家从十几台到上百台的分部在整个东海岸，之前只开设了基本的计算机操作培训，生意堪称火爆。 毕竟，在保护伞传媒的计算机培训中心开业前，想要接触到个人电脑，除了家里有钱的，就只能到某些条件好的高中接触的到，对于普通美利坚人而言，这都属于奢侈的行为。 而即便接触到个人计算机，也不代表着就有老师教授学习，即便拥有个人计算机的孩子，也都是拿着说明说跟着操作如何使用。 真正想要系统的学习，就只能到大学里面才有机会，不过和拥有计算机课程的高中一样，大学里面也只有某些好的学校，才有计算机教室。 所以，当保护伞计算机培训中心开张，便吸引了大量家长的关注，每月三四百元的培训费用，要比一次性掏出两三千压力小的多，以至于开了没一年时间，便突破了十万会员人数，收取的费用已经平了采购这批计算机的成本。 当然，如果按照金钱盈利结余来看，去掉今年要上报缴纳的税，目前来说还亏。 不过，这对于普通商人可能是个问题，郑建国的目的便是在等这个互联网出现，现在第一个域名被注册出来，那么就可以注册下保护伞的域名，顺便再抢注一波其他域名。 只是，这些事情落在便签纸上，也就五行字：“注册域名创办网站，组建服务器，培训学校联网，开发会员管理系统，计算机基础操作和中级操作培训系统。” 接着翻过便签纸，郑建国继续写道：“之上完成后，布置远程闭路监控系统，等到视窗化软件开发完成，在培训中心的计算机上安装测试，降低计算机使用操作门槛，扩大潜在使用目标群体。” 很快写完，身后客厅门响起，戈登出现后开口道：“先生，崔新田打来了电话，说纪检小组的调查结果已经在科学院张贴公布，简宜彬已经到实验室赔礼道歉。” “赔礼道歉管用的话，那还要法律做什么？” 郑建国收起了便签纸，这时电视上的画面一转，奥黛丽穿着身精干小西装出现，神采飞扬的冲着台下深情演讲着：“孩子，是这个世界的未来，孩子们的健康关系到你我他的明天。所以，在此，我恳请大家多多关注下处在饥荒和战乱中的孩子们——” “大家吗？” 郑建国想起了先前的计划，不可否认如果他能回来，互联网这个行业将会成为他的财富倍增密码，甚至能让他的财富再上一个台阶，却也会变的更加耀眼瞩目，在成为最具话题性和权威性身份之外，坐稳世界首富的宝座，甚至还会拥有左右经济的威望。 这却不是某些人愿意看到的。 同样的，如果自己拿走了互联网的所有蛋糕，还不知道会惹的多少人来嫉恨。 以后是一如之前走话题路线？ 还是找个机会退居幕后？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郑建国再次看了眼电视里的奥黛丽，便明白这个选择看似是个选择，却因两人的身份而没得选。 自己退隐到幕后好说，但是弄巧成拙被人干掉，孩子们还没长大成人，大约翰也会独立难撑，再加上郑秋花两口子今年底才会毕业，身边依旧无人堪用。 而纵观退到幕后的家族，不是家中开枝散叶势力悠久，便是通过手腕合纵连横。 瞅了眼奥黛丽桌子前的联合国徽章，郑建国转身看向了戈登，开口道：“还有消息？” 戈登昂首挺胸的开口道：“杨钢和郭怀怀先生在茶室里候着了。” “你请他们到客厅来。” 郑建国说过后将论文合上，拿起旁边的遥控将电视声音关了，活动着噼啪炸响的筋骨，很快杨钢和郭怀怀出现在门口，也没客气的一指沙发：“坐吧，戈登给他们上咖啡，你们事儿忙的怎么样了？” “闲置费的文件已经下来了，而同时下来的还有这个文件。” 郭怀怀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个四方的纸片，很快展开成两份文件，郑建国接过后瞅着发现除了之前见过的《首都市府关于征收商业用地闲置费的规定》，另一个是《首都市乡镇机关和企事业单位建房占用集体土地补偿试行办法》，粗略的扫过便眼前一亮。 旁边，一直关注着郑建国神情的郭怀怀看到，飞快开口道：“实验室虽然隶属于科学院，可属地却是首都的，这个文件完全适用于实验室，现在城里到处都是建筑工地，我感觉再晚点城里就没地儿了——” 郑建国当然知道城里住房有多紧张，早在他买四合院时就想过买地屯着，可那会儿虽然城里翻建新建住宅比比皆是，甚至在他去了美利坚的那年，整个首都地区每年开复工建设建筑面积，就达到了一千五百万平方米。 但是，这些开复工的项目，全都是各大部分单位自己搞的，外人想插手是压根想都不要想，更别说买块地屯着这种事情。 郑建国手上之所以能买这么多四合院，还是他拿着外汇券才买的到，这比单位什么的更加稀有，当时没买成地还是因为他没单位。 至于实验室里工作人员的住房问题，郑建国也不是没有看到，相反他在当选院士时，就在听陶野说起家里水龙头都冻裂了，便想到过这个事儿。 可那会儿时机并不成熟，实验室的建设资金就让院里齐齐侧目，要不是他的名头太大项目太多太尖端，保不准纪检小组当时就会下来。 如果，郑建国再跑马圈地大兴土木给工作人员发房子，那可是要犯众怒的。 许多院士都还挤在筒子楼里了，你用宝贵的外汇给下面人员修楼？ 所以，这个事儿郑建国便当做没看到，直到这个时候。 这么想过，郑建国便有了种天时地利人和的错觉，天时是指手里这份文件，地利是实验室去年通过呼气测试仪，创收了八百多万美元，人和则是纪检小组才查完实验室的账目问题。 那就在去月球前，给实验室的手下们谋个福利？ 不过，怎么分是个问题—— 心中却定了，郑建国又想到了令人头疼的事儿，这是任何群体里面都会存在的问题，不患寡而患不均，于是就有人搞出来了排排坐分果果解决。 当然，这对郑建国而言并不是问题，因为这不是他要处理的问题，掏出笔在文件上写下崔新田三个字，便将文件放到了旁边：“正好实验室去年收了点钱，那就趁着物流中心的事儿找下——” “你们实验室那十来个人用不了多大的地儿。” 杨钢眨了眨眼后开口说过，接着面现思索道：“正好我上次说的那个运输连驻地也符合闲置条件，建两栋五层高的小楼没问题，你可以花点外汇买下来，他们可以拿着钱去物流中心旁边找块地，这样以后就方便了。” “线路跑出来了吧？” 郑建国不答反问的面现探寻时，杨钢点点头道：“他们联系了几个兄弟连队，用不同的车子跑了一个月，发现最快的是jn162卡车，载重十吨不带拖挂，从善城到大兴9个半小时，平均速度65公里。” “不过，这车油耗比较厉害，每百公里要30升油，大概25块钱，一趟下来油钱得个150块左右，问题是这条路上没加油站，中间需要在齐市加油。” 郑建国当然知道这会儿没有加油站，大城市还好说点，小城市里面就得去县里拿着桶打，而且打油不止要钱，还要指标本，每个月限量多少供应，后面这个才是问题，没有指标有钱也买不来。 不过，这个油的指标对运输连不算问题，哪怕每个车队后面跟着辆加油车都不是问题，至于一趟下来150块油钱更不是问题，后面加个0都比空运便宜，而且还便宜五六倍。 c130运20吨来回要烧30吨油，而1500块钱的油也才13吨，2辆车总计26吨多点，即便降到3块钱斤去卖，利润也赚嗨了。 所以，在听到杨钢报的这个数字，郑建国便感觉完全具有操作性，至于路上跑10个小时也不叫事儿，头天下午采摘，第二天凌晨四五点到达就行，至于还会增加些其他成本，就更可以忽略了。 于是，郑建国便开口道：“那就用这个车吧。” “咳，这个车——” 杨钢说着面现迟疑，很快变的有些古怪后，开口道：“就是这个车运输连里没有，是借齐市兄弟连队的，来回跑也是让齐市兄弟连队的跟着跑了跑。” “呵呵。” 郑建国这下知道问题出在哪了，这是指不定借齐省军区哪个兄弟单位的，而那些人不知道是自己要用，到时传出去石安安怕要找过来，就瞅着他开口道：“那你的想法是？” 正文 第一千零八十三章 术业有专攻 杨钢再次面现迟疑，瞅着戈登让人送来了咖啡，向着对方点头致意过，缓缓开口道：「这车是齐市汽车厂的新型号，价格方面虽然不知多少，可运输连我知道没什么钱，即便报上去审批下来，那也不知猴年马月了。」 郑建国端起咖啡喝了口，就听杨钢继续道：「我之前的想法，是如果你能等的话，就让他们打申请换车，这样几个月半年的能批下来，而不能等的话，就你买车后请他们来保障运输。」 「不过，先前听到你要盖这个单位宿舍，我感觉不如你买了他们的驻地，这样收的钱就能去采购运输车辆，当然这是我临时的想法。」 「你这想法也不靠谱，另外买车的事儿是小事儿，我之前放了齐省的鸽子才叫大事儿——」 郑建国面现无语的说了，杨钢便没再开口，他也从杨蕾那听说了大飞机过审的事儿，所以知道郑建国已经和齐省说好了，到时会把飞机制造厂搬到齐省，结果现在过审，之前的折腾便都白费了。 同时，杨钢还知道寇清凯把原本地方上的高速路项目，给整合后拿到了国家计委办公会议上，据说也已经通过正在走程序！ 现在看到郑建国都颇为头疼，可以想象里面肯定牵扯不少人和事儿，而且还不是单纯的资金问题。 郑建国并不知道杨钢已经猜出了真相，他大飞机的项目是通过叶建义联系到齐省的，而且之前更是透露过继续和齐省修高速的想法，现在好家伙飞机项目没了，高速路也被寇清凯截胡，这哥哥现在没打电话他都感觉心里有愧，到时候正式公布就感觉要没法见人。 所以，郑建国这会儿最怕的就是见到齐省的人，杨钢还让他去花钱找人买车？ 郑建国先前都在考虑，是不是要去国外买批重卡回来：「那还是我出钱，让运输连去买，就算请他们来做运输保障，反正这也算是民生工程，你让他们算算多少钱，报个价。」 「好的。」 杨钢飞快点了点头，不过便话锋一转道：「那去南都和魔都的路线还跑吗？」 「跑，还有郑城，石城。」 郑建国又加了两个城市，接着想起运输连的人员编制，单是首都这样的城市别说100辆车的1000吨蔬菜，就是2000吨蔬菜也不够消化的，而连队这个编制显然不具备100辆车的人员，以后这几个大城市全部开通，每天每个城市跑起来，最少也要几百上千辆车，这就更不是普通的建制能够应付的。 虽然，郑建国可以按照杨钢这个办法，去请各地的保障部队来合作，但这又会涉及到人员协调整合的事儿，如此想过就感觉到了人手的不足。 不过下一刻，郑建国便盯上了杨钢，开口道：「要不，你也响应国家号召，下海经商吧？」 「——」 杨钢顿时面色微变，默默的瞅过旁边的郭怀怀，开口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锻炼下你，到时候你们自己开公司的时候，也能提前了解下现代公司是怎么管理的。」 郑建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杨钢这货看着在总后上挂了个职位，实际上和郭怀怀一样都属于混天撩日，不过一个层次高点一个层次低点，本质并没有任何不同：「我打算在年底前采购1000辆jn162交给各地运输连，到时候就每天跑这几个城市，当然还有在这五个城市建立物流中心的事儿。」 杨钢怦然心动的的瞪大眼了眼，1000辆车怎么也得配个两三千人，他还以为这辈子没什么机会插手如此大的场面，不过听到后面却眉头皱起：「这个物流中心，不是郝汉负责吗？我负责总调度？」 「是的，郝汉也只是临时兼着，下半年他会调回港岛。」 郑建国 点点头，郝汉未来要负责港岛寻呼机业务，虽然打定主意要亏钱了，那不如就肥水不流外人田，当然这就不用和这货说了，接着话锋一转道：「董方决定下海加入新世纪科技公司，你们在北边搞君子兰的事儿连他都听说了——」 「嗯，老爷子也听说了，不过却没说什么。」 杨钢简单的解释过，便开口解释起来：「不过这个事儿我得和老爷子商量下——」 「知道。」 郑建国嘴上说着，却没停下的继续道：「到时就用我在齐市的公司，和这几家客户单位签订协议，也用这个公司去齐市汽车厂下订单，同时我还想搞个石化项目，哦，这个就是后面的事儿了。」 「——」 杨钢眨了眨眼，愣愣的看着郑建国说完，才要开口再次重复先前的话，便陡然想起董方下海的事儿，于是面现好奇道：「你那个新世纪科技，是做什么的？」 「向有计算机的单位推销汉卡，寇斌现在负责那边。」 郑建国心说你终于想起来了，杨钢便没再提要回家商量的事儿，寇斌和董方都能说服家里老爷子下海，自己貌似也不用回去商量，于是开口道：「好吧，那我答应了。」 「你知道，术业有专攻。」 郑建国神情不变的喝了口咖啡，瞅着杨钢和旁边望来的郭怀怀，开口道：「这些位置比较敏感，我没办法交给别人，你们三个是最适合的人选，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我可不想到时候惹的猪八戒照镜子，两边不是人。」 「嗯，先前我是没想到。」 杨钢舔了舔嘴唇，他这个位置如果去谈，最起码得接触五六个分区，而寇斌和董方就是要接触所有科研单位，如果有什么人在这里面起了旁的心思，钱什么的都是小事儿了。 看到两人的正事儿说完，旁边郭怀怀突然开口道：「我听说你们科学院也要改革了？」 「你这消息都晚了半年，中关村那边冒出来的科技公司，你以为是怎么出来的？」 郑建国笑着说了句，郭怀怀说的这个文件他都提前看过，董办转交过来的《关于科学技术体制改革的决定》，简单来说就是为了国家不再大包大办，各单位要在立足于现有业务之上，发挥主观能动性参与到经济建设中去，同时管理上放权和给人才流动松绑。 当然，嘴上是这么说，郑建国却在说完后瞅着郭怀怀眼睛发亮，脑海中闪过中关村貌似是个市场的记忆，如果这会儿去买地建个大市场，也貌似是个日进斗金的好买卖？ 那就打着支持国家经济建设投资下？ 还可以用外资身份享受下税收优惠？ 郑建国在想事情，郭怀怀却被看的有些发毛，正忍不住要开口，客厅门被人推开，安迪神情有异的出现，到了郑建国旁边，低声道：「先生，外边有位自称是梁廷栋的到访者——」 「噢，你们俩就先这样了，我得接待下齐省父母官，你们自便了。」 郑建国说着飞快站起身，杨钢也就跟着站起道：「那我们等下就先走了，你忙你的。」 点点头让戈登送两人去了旁边偏院，郑建国带着安迪步履匆匆的出了客厅，顺着抄手游廊快步到了大门口，就见鬓角发白的梁廷栋带着几人正在打量郑字，这会儿才出现人家已经看了过来，爽朗一笑道：「呵呵，咱们的大科学家来了——」 「梁伯伯，您这可就过誉了——」 郑建国嘴上说着打量了下梁廷栋身后几人，发现叶建义正笑眯眯的抬眼看着自己，嘴上却没停顿的继续道：「说到底，还是托咱们齐省人杰地灵的福，快请进，叔叔伯伯们都请进。」 「呵呵，建国邀请了，咱们就到他家里 坐坐，你父母还好吧？」 戴着塑胶眼镜的梁廷栋神情和蔼，郑建国便引着他上了台阶，开口道：「她们身体好着了，就是偶尔会想家，这不上次过年时还听他们念叨，说年底就回家转转，要不就把家都忘了——」 「既然想家，那就常回家看看，这不省里正在全力帮助善城机场升级为国际机场，到时我感觉就差不多了，你们回个家也会更方面。」 梁廷栋笑眯眯的说着点过头，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打量过院子的抄手游廊，无视了旁边的戈登和安迪等人，就仿佛不存在般跟着郑建国到了客厅里，脸上的微笑又灿烂了几分：「我还以为是中西合璧的装修了——」 「那才是不伦不类，当然这里也不全是传统建筑模式修建，地下铺了地暖还装了中央空调——」 将梁廷栋让到上坐，郑建国简单的介绍过，戈登便带人端着茶盘上了茶，便话锋一转问起了诸人的这一行：「梁伯伯这次收获不小吧？」 「要说个人收获，那肯定不小，眼界开了，单拿参观的那个什么，大众汽车公司，——」 梁廷栋也没客气的端起茶杯轻轻抿过，他这次并不是从齐省直接过来，而是在3月1号去法兰西和联邦德国考察，在外转了大半个月时间才回来，感触什么的那就大了：「半月的产量，赶得上咱们齐市汽车厂一年的。」 而郑建国却有了灯下黑的感觉，齐市汽车厂的产量他还真没关注过，所以先前在和杨钢聊的时候，就以为产量怎么也得不少才对，可现在看来全然不是这么回事：「齐市汽车厂年产量多少？」 「几个汽车机械厂加一起不到3万辆，包括农用拖拉机——」 梁廷栋诧异的说了句，便转过头准备要叫人问问，郑建国却开口道：「我听说咱们厂去年生产了jn162重卡，这车产量多少？」 「这个我知道，去年定型量产的，我记得预计产量是3000辆，产值3500万。」 梁廷栋飞快给了个数据，郑建国就感觉这位来的还真是时候，要不得去抢别人计划指标了，这会儿卡车可不是普通人有资格买的，即便买了也没办法去跑运输，因为要指标和禁止投机倒把，普通人干了的后果就是进去。 同时，再加上这会儿的油料也属于计划物资，每个月都是限量按计划供应，想要干长途运输简直是难比登天。 当然，郑建国不是普通人，所以开口便也与众不同：「那要是我买，应该能满足吧？」 「能，你要多少都能。」 梁廷栋面现微笑的说到，他来当然不是为了卖车的，他来是因为听到了个不好的消息，于是朝着旁边秘书使了个眼色，客厅里的人便陆陆续续离开，只留下了叶建义面现尴尬的笑，开口道：「建国，我听说大飞机和高速路都被截胡了？」 「是。」 郑建国跟着面现尴尬模样，过了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已经知道大飞机幕后的支持者是谁了：「田副主任和寇副主任，背后原因还是因为财税的上缴比例问题，现在首都这边已经快捉襟见肘，不过这个事儿倒是好说，我打算以私人的名义在齐省开设炼油厂，目前正在物色国外炼油企业。」 「这个没什么问题，你需要什么配合直接给建义说。」 梁廷栋眼前一亮飞快看向叶建义，郑建国便点点头，望着这个便宜大哥却话锋一转，开口道：「问题是齐善高速的预算问题，去年年底魔都修了条标准和齐善高速差不多的高速路，185公里全长预算只有2亿，平均比齐善高速低了一倍，这才是寇副主任说服我的原因。」 「你是说有人造假？」 梁廷栋脸上的和蔼瞬间消失，郑建国则是神情不变的开口道：「这 个我不知道，寇副主任已经让人拿着齐善高速和羊深高速的资料，让魔都那家施工单位去重新做预算了，现在结果还没出来。」 「行，我知道了。」 梁廷栋说着看了眼叶建义，后者便开口道：「当时为了和羊深高速标准一样，施工单位也是找的羊深高速项目单位，后来听说每公里造价差不多，这会不会是他们根本没怎么做实地勘测，就拿羊深高速的材料做预算了？」 「那咱们和羊省的地形可不一样——」 梁廷栋眉头微皱的时候，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能从叶建义嘴里听出这个可能性，好在他也知道真如便宜大哥所说，而没有什么潜规则的猫腻在里面，这都是严重到犯罪的渎职行为：「到时就看结果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真有要钱不要命的，咱也不拦着他。」 梁廷栋面现了然的正要开口，客厅门口被人推开，安迪再次出现后却到了戈登身旁，后者听完后走到郑建国旁边，低声道：「外边有位说向您道歉的访客。」 似曾相识的感觉出现，郑建国开口道：「你去告诉他，让他在《人们日报》上登报致歉。」 正文 第一千零八十四章 换其他的 戈登应声转身离开，郑建国端起面前的茶，看向望来的叶建义，开口道：「这人之前匿名给院里纪检小组写信，举报我在实验室里违规违纪，院里就没怎么理他，年初过了年就实名向政务院举报，说我违规使用外汇发放福利损害国家利益——」 「这不是乱弹琴嘛？」 梁廷栋面色陡然一变，他到齐省那会儿时，郑建国这货已经到麻省总医院参加培训不说，就连齐善高速都要开工了，于是对于郑建国的传闻，也都是通过其他人那里听来。 学习好能赚钱是优点！ 私生活却极其奢靡！ 私人飞机私人保镖！ 还买了城堡请了管家仆人伺候！ 这些对于梁廷栋都是极为反感的，毕竟他亲眼见过地主老财的做派，那是从来不把人当人。 当然，由于郑建国那会儿还在国外，梁廷栋不说想管了，他见都见不到人，等到后面再次听到时，已经是获得了诺奖载誉归来，倒是想管也没资格去管了。 直到这次半个多月时间的考察，梁廷栋才了解了郑建国在全世界的影响力，从法兰西到西德意志，报纸上的头版头条和电视台以及车载广播里，都是他和斯宾塞的报道。 梁廷栋不懂法语德语，可架不住电视和报纸上郑建国的头像和斯宾塞并列，他即便再没什么见识，也知道肯定是在报道这俩的内容，于是便让秘书打听了下——他竟然请了王妃到城堡里过年，还请人家为自己写自传。 同时，还知道了斯宾塞是郑建国三娃的干娘，就感觉自己以前小看了人家。 所以，梁廷栋在回国前，就把叶建义喊到了首都，今天一下飞机便带着人登门拜访。 不想，就听到了有人说郑建国损害国家利益？ 梁廷栋就感觉这人不能放过：「你让他登报致歉就太轻松了，他敢实名举报就不怕这些身外之物，而且以你的身份都敢胡乱举报，后面肯定有人在推动这件事，登报那点费用肯定不是问题。」 「人人都有监督的权利不假，但是不能信口开河捏造事实进行诽谤，你现在可以向纪检小组要调查报告，如果他举报你的事实不存在，那么就可以认定为捏造诽谤，如果你放过了这个人，就是在纵容他人攻击自己。」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老先生这么「通情达理」，当然也知道这话的潜台词是在问自己做没做违规违纪的事儿，诬陷诽谤和合法举报的区别，就在于所主张的事实存不存在，哪怕证据不足这都不足以构成诽谤。 而这件事上，郑建国虽然没看到调查结论，也知道事实不存在：「我就是在家拿了点东西当福利发给实验室了，那人就以为我在用公款给实验室发福利，至于其他加班费用和奖金什么的，也都按照实验室的规章制度在执行。」 旁边，叶建义接着开口道：「那就报警抓他，明知道你是自掏腰包给下面谋福利，还捏造事实来诬陷你违规违纪，这是出于主观上的栽赃陷害目的去举报你，而不是在行驶合法的监督权，属于违法犯罪行为。」 这是又开始了吗？ 想起孔教授的事儿，郑建国却没想太多，这会儿的首都已经不是四五年前那会，万元户还能算的上中高收入家庭，现在城里能拿的出几千块去人们日报打广告的，虽然不说人人都能办到，却也不会太难。 于是在和两人又聊了会送走，郑建国便给崔新田打电话确认过调查结论上不存在违规违纪的字眼，便说了自己的想法：「那你现在找公安报警，就说有人捏造事实诽谤我，拿着调查结论去，要求追究他的法律责任。」 「主任，是找咱们保卫科，还是找派出所？」 崔新田的声音飞快传来，郑建国先是 感觉找自己人方便是方便了，打击报复的意味也浓到有些呛人，可这也正是他如此干的初衷，老子就是要打击报复你，而且还是正大光明的用法律来制裁你。 至于保卫科的执法权，倒不是什么问题，这会儿各大单位的保卫科和保卫处，都属于公安系统的延伸，不过它们的正式名称叫公安科和公安处，负责所在单位的公安职能，和派出所属于协调兄弟单位。 甚至在某些大型和超大型单位里，公安科处的编制比公安单位还夸张，别说普通的小砸炮，甚至还有自己的武装押运班，配备的都是五六半。 但是，郑建国却担心胡国栋几人为了表示忠心，把人整出个好歹，比如在讯问中上个手段什么的，到时就会起反作用。 所以，郑建国便开口道：「还是辛苦下派出所的公安同志了，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 话没说完，戈登拿着便签纸出现，到了旁边递过来，郑建国便放下了电话拿过，上面写了行字：「管家先生在2号线上，郝汉和朱景宏先生在茶室里。」 瞅过手腕上的表，发现已经10点29分，郑建国摸起电话按下了2号键，开口道：「大约翰，还没休息？」 「先生，马上准备休息了，凯瑟琳的医疗档案显示，她前年在回国时意外伤到了腰椎，就医后被开出了处方药美施康定，根据这款药物的说明书来看，它是种吗啡缓释剂——」 大约翰的声音传来，郑建国在听到腰椎和处方药时就感觉到了不妙，果然随着他说出了脑海中浮现的名字，整个就感觉到了不好，直到电话里声音停住，脑海里面便蹦出了黑白两个小人，白的说道：「咱们去主持正义吧，这样可以在做空这家公司的时候，给凯瑟琳报仇！」 黑的小人很快开口道：「可这样就会让美利坚的成瘾问题降低，你不想让美利坚成为压片泛滥横行的晚清吗？fda已经批准了这款药物的上市，就说明它是合法的，你在质疑fda的权威，就是在插手美利坚的内务。」 两辈子以来第一次，郑建国遇到了无法抉择的问题，这款药他在进入麻省总医院时的1981年，就通过了fda的认证拿到了销售许可，从法律上来说这款药是完全合法的。 但是，作为过来人的郑建国，却深知这玩意实际就是合法的独品，其作用原理并不是治疗疼痛的地方，而是刺激大脑内部多巴胺的分泌，让病变的肌肉组织所发出的神经信号无法传递到大脑痛觉区域，于是人就不疼了。 相反，还会因着独特的作用，感觉到多巴胺超常分泌所带来的愉悦。 所以，从和卡米尔在一起开始，郑建国便要求她和乔安娜以及奥黛丽，甚至是菲欧娜和艾斯特在内，任何身体上的不适都要找自己，不想就忽略了凯瑟琳。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这个问题的选择，则决定了他是否真的成长到成熟，很快把黑白小人都拍成飞灰，开口道：「我知道了，你早点休息吧。」 「是，先生，再见。」 电话另一头的大约翰告别声传来后消失，郑建国放下了电话，端起旁边的咖啡喝了口放下，起身到了客厅门口，瞅着蓝天绿瓦翠枝灰砖，顺着抄手游廊到了茶室前，里面坐着的朱景宏和郝汉站起了身，茶桌上放了个用报纸包的东西。 发现这货目光落在报纸上，朱景宏开口道：「这就是用来钓陈丽华的清嘉庆白玉镂雕凤纹长宜子孙牌，上次从不列颠收回来的，现在给你送来。」 「你拿着这玩意去钓她，她能上当才怪。」 郑建国说着坐到了桌子旁，探手打开包着的报纸，发现里面就是个巴掌大小盒子，闻着还有股淡淡的檀香，便扬了扬盒盖道：「她可是倒腾家具的，能闻不出来这玩意的材质？」 「换其他的，她也不认识啊。」 朱景宏扬了扬有些花白的眉头，郑建国点点头也知道是这个理儿，文物古玩说着很贵很有来历，实际却是老瓷旧碗黄纸绿铜的卖相，放到废品回收站里都不会引起注意。 而陈丽华本身是搞古董家具的，如果拿着汝瓷给她看，她也得找人去掌掌眼才行，只有这种带点她认识的檀木，才能由盒盖来确定里面的东西价值。 不过当郑建国打开，发现小盒子里面还有个小册子，摸出来看了看时就听朱景宏道：「这个也就你能用手去摸，我们都是戴手套——」 「戴手套很对，这玩意保不准会不会携带着两百多年前的细菌病毒啥的，提取下还可能得到嘉庆的生物材料——」 嘴上随便扯着淡，郑建国发现里面还有个小册子，封面写了首诗：「宫连太液见沧波，暑气微消秋意多。一夜清风蘋末起，露珠翻尽满池荷。」 郑建国没见过这首诗，便瞄向了后面的落款，辛未孟秋御笔，虽然不知道这是哪个皇帝的御笔，他却知道野猪王们最喜欢做些打油诗，据说那位十全老头做了几千首，只要是传世宝贝上一个不落，后面也就成了佐证这些古玩的有力证据。 好在，仿佛知道郑建国在想什么，旁边的朱景宏开口道：「诗是晚唐宰相王涯《秋思二首》中一首，辛未孟秋御笔，嘉庆十五年，也就是1811年秋天所题，下面那俩印章是嘉庆的私人印章，从盒子材料和玉佩形制以及佩座的磨损程度，可以确认是清宫旧藏，八国联军时被带出国。」 不知是忽然感觉来了，还是原本里面的玉佩就带着种厚重，郑建国拿在手里看了看，雕工所谓精细也是手工制作，甚至连玉质都赶不上羊脂玉，当然他也知道这么巴掌大小的羊脂玉，整个囤的玉库里都没几块。 而这，还是在现代工业化开采手段下找的，搁在两百年前的清朝，人们想找就只能是碰运气。 于是拿着翻来覆去的看过，又塞回了盒子里面，郑建国不知想到什么后放到面前，开口道：「怎么样，博物馆里没哪个仓库走水吧？」 「呵，他们敢吗？」 朱景宏神情微变时，旁边一直拿着双眼睛看的郝汉来了精神：「走水？哪里着火了？」 「建国是说盘点之前，有人为了掩盖盗窃宝贝和粮食的罪恶，便会放一把火烧了。」 朱景宏知道这货是真的不懂，于是开口解释两句，郝汉便满脸不信：「这不是不打自招吗？把人当傻子了？」 「不把人当傻子，就得掉一大批脑袋，把人当傻子了，再把走水的原因往替死鬼身上一推，即便替死鬼被砍了脑袋，那也比大家都跟着掉脑袋的强啊。」 朱景宏说着没再理郝汉，转头看向了郑建国，他和博物馆聊的也都差不多了：「博物院那边没办法给出一个准确数字，只看账目就有一百万左右——」 「嗯，左右都有一两万件的悬殊。」 郑建国扯了扯嘴角，这可不是鬼市两边的地摊货，绝大多数都是国家一二级的文物，想想看一万多件汝瓷的悬殊？ 朱景宏也有些尴尬，可没办法，他听到的就是这么个状态：「所以我想说的是，少肯定会少东西，甚至还可能会出现李鬼代替李逵的情况，毕竟中间出了那么多的事儿，上次普查还是在五几年，现在想要查清楚也不是三年五年的事儿，他们想让咱们负担清点和修缮以及修复的费用，盈利方面对半分——」 对于李鬼和李逵，甚至是少东西的说法，郑建国也没有太大的意外，他先前说的走水也是笑谈，只要有脑子的，都知道少几件几十件是正常情况，如果为了这些就把几百几千件一把火点了，他相信没有哪个文物工作者能干出来。 至于盈利方面对半分的说法，郑建国也当成耳旁风没往耳朵里去，现在博物馆每年参观游客几百万，就算1000万，一人3块钱也才3000万，分一半给他1500万。 郑建国是想的未来：「多长时间？」 朱景宏面现好奇：「多长时间？」 旁边，郝汉开口道：「就是合作多长时间？」 「那没提。」 朱景宏眉头挑起，接着开口道：「我想他们不会放弃和咱们合作的，他们年收入还不到千万，咱们帮他们全部修一遍，也得几个千万打不住了？」 「那是他们不会运营。」 郑建国知道老爷子年纪大了，虽然出过国开过大眼，对于运营也只算是听说过：「四十年或者五十年期限，考虑到他们的文物储藏条件，咱们可以买块地建个大型仓库，等到翻建修补的收拾完了，再给他们搬回去。」 正文 第一千零八十五章 不知道能不能批 故宫博物馆的未来情况怎么样，郑建国上辈子压根没进去过，也就没办法从切身体会来确认前景，毕竟亲身经历往往才能提供更直观的体会。 不过，有鉴于到过其他的4a或者5a景区转悠过，郑建国手上又握有庞大的国内外网络，更知道如何去通过噱头营销，于是打从开始他便决定要合作。 只是让郑建国没想到的，是博物馆自己没有账册，只有笼统的一百万左右这个数字——他去合作，只是想赚钱的，而不是冲着什么宝贝。 所以，郑建国之前便给出了要清点造册的数据，目的还在于避免双方合作后，有什么宝贝突然间不翼而飞，锅不大却恶心人。 趁着合作的机会，盗窃替换国宝！ 这还是低下直白的。 合作后，有些国宝便没再展出过！ 这种才是标准！ 借了汝窑瓷也不知道还没还回去！ 任何一条都足够恶心人。 当然，面对着朱景宏带回来的一百万左右这个数字，郑建国也知道可选择的选项并不多，因为他这座郑园下面就是个金库，里面放着上万件历年收来的宝贝，深知这些玩意想要妥善保管清点清楚，不打开不让专家们看过，都不敢说这是不是。 于是一瞬间，郑建国就决定接受这个条件，跑马圈地：「郝大哥，这个仓库项目之外，我还想在中关村那边买块地建个大型室内市场，你找郭怀怀看看有合适的地方没，做两个项目出来。 朱景宏眼前一亮，开口道：「是按照郑园下面的标准？那到时还能放些咱们自己的东西。」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郑建国点了点头，随着他连续收了五年多的古玩，这个行当已经被他凭借一己之力带的火了起来，每年光一级的就是上百件，现在郑园的地下金库已经被朱景宏给填满，现在都不再把二级的放进来，都是拿着一级的换走二级，二级的按照要求带去港岛存放。 而在这之外，还有郑建国放到外边的东西：「还有酒和玉，老是放在别人那里，也不好。」 「玉价上涨，每公斤300块了，咱们还是接着收？」 朱景宏跟着说了句，郑建国点点头却没接口，而是说起了别的事儿：「你最好再收两个徒弟，以后就不要什么事儿都亲力亲为，趁这个机会多多锻炼下他们。」 「嗯，我知道，你没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还得去看房子。」 朱景宏说着站起身，郑建国也就挥挥手目送他离开，转头看向了郝汉：「郝大哥，郝运都马上要结婚了，你这边什么时候办场？」 「唉，她现在不是忙着么，天天泡在片场，她不想这么早结婚——」 郝汉面现迟疑的开口说到，郑建国点了点头，说实话他是看不上郝汉这种没见过女人的样子，郝汉去港岛也有年把时间，可以说该见识过的纸醉金迷也都见识过，放着那么多未婚女明星不选，却迷上了已经离过婚的关之林？ 当然，由于郑建国自己裤裆里的这摊黄泥还没洗干净，他在这个话题上可说的并不多，于是跳过了这个话题道：「她既然在忙事业，这段时间你就跟进下这仨项目的事儿，有什么需要协调的就找杨钢，他负责其他地方的物流中心。」 「李铁现在去种大棚了？」 郝汉点点头貌似随口问了句，郑建国开口道：「还有申请航线，不知道能不能批，他今年应该主要会负责那边的事儿，嗯，到时候结婚会回来。」 再次听到结婚的事儿，郝汉只感觉有些刺耳，却没再说什么，又和郑建国聊了几句正要告辞，茶室的门被人拉开，一身短袖大衣针织衫的杨蕾出现，下身穿着个牛仔裤脚上踩了 双高筒小皮靴，望着两人打起招呼：「郝大哥，建国。」 「嗯。」 郝汉点头之际，郑建国却在她大波浪长发上扫过，开口道：「你应该把郝字去掉了，还是说没领证了？」 「哼哼，我知道，不用你教~」 杨蕾说着脱了大衣随便扔在椅子上，将傲人身材展现后又捋起针织衫的袖子，露出两条雪白小臂坐在茶桌旁，也不用戈登上前便自己从茶盘翻了个杯子，拎起紫砂壶给自己倒了杯茶，端起后一双明亮眼眸落在了盒子上：「这是什么？」 「嗯——」 目光在她脸上扫过，郑建国将盒子推到了她面前，开口道：「给你和郝运的贺礼，还有一套四合院，你可以找朱师傅自己选下。」 「真的？」 杨蕾下意识的面露惊讶模样，接着生怕这货反悔似的甜甜一笑，开口道：「那我们谢谢你。」 「我还以为你会拒绝了——」 郑建国看她探手拿起了子孙牌，不想就听杨蕾开口道：「哼，那不是傻么，和谁客气也不能和你客气啊，一客气就没了，现在城里的四合院都被你买的差不多了，噢——」 嘴上说着的杨蕾看清盒子里的东西，注意力瞬间转移的拿开了玉佩上的诗，姣美到艳丽的面颊上露出惊喜模样：「这是古董？」 「这叫古玩，古董都是在博物馆里的。」 郑建国开口纠正过，杨蕾已经拿起了玉佩，她虽然不懂怎么辨别玉器，却从郑建国的反应里看出是好东西，虽然感觉只有一块却没嫌弃，再次甜甜一笑道：「谢谢，看样子是个好东西。」 「呵呵。」 郑建国笑了，杨蕾也没再多看，将玉牌放回盒子里盖上，开口道：「我哥让我来告诉你，说善城机场的航空口岸申请已经批复了，同时还会将余泉地区设立为开放地区，现在你得找个国际定期航班来支撑，否则就会有人说话。」 「嗯，这个好说。」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个要求，善城机场当时就是按照国际最高级别的4f标准开建，也是国内第一座达到这个级别的机场，现在的首都机场都还在完善硬件设施，所以硬件条件并不缺，就缺杨蕾说的这条：定期国际航班。 不过，正如给善城机场申请国际口岸资格的理由，把白天鹅每周一次的定期航班设立为正式航班就可以了，最多经停首都机场。 这么想过，郑建国开口道：「正好可以回家祭祖扫墓了。」 「噢，清明节快到了。」 杨蕾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郝汉道：「大哥，今年你打算回去扫墓吗？」 「回去，蹭建国的飞机回去。」 郝汉笑着在两人脸上看过，就感觉这两人的态度有些暧昧时，便没再坐的继续开口道：「那我先回公司了，你们聊。」 「嗯，过会我去找郝运。」 杨蕾开口说到，郝汉便踩着杨蕾爽朗的声音离开茶室：「到时你带仨媳妇回去显摆？」 「这是当然，上次只带了奥黛丽一个，卡米尔和乔安娜不满了好长时间——」 郑建国的声音消失在身后，郝汉和安迪致意了，顺着抄手游廊到了地下车库，坐进挂了黑牌的丰田车里，发动后飞快回到了公司，正见郝运要上车出门，于是打了个招呼道：「建国给了杨蕾一块嘉庆子孙玉牌，祝贺你们结婚用的，你知道就行了，建国决定清明节回家扫墓，你们回去吧？」 「那回去啊，蹭下他的飞机。」 郝运开口说了，接着想起什么继续道：「公司这边要招人了，你有什么人情要还的和战友，也可以推荐下，反正招谁也都是招。」 「 好像有俩，不过我得问问。」 郝汉脑海中杀过几个战友面庞，他的人情在成为港人后就还的差不多了，只有几个战友好像抱怨家里工资低，于是说过后瞅着他要出去，改口道：「你这做什么去？」 「早上我去机场接菜了，现在回去补个觉，你有事儿？」 郝运说着打了个哈欠，郝汉瞅瞅楼上曾经住的房间，恍惚间发现房间玻璃窗口闪过了魏巧巧的面颊，只是等他再次凝神望去，发现玻璃依旧是玻璃，哪有什么魏巧巧的面颊，便扔到脑后开口道：「你一个副总亲自去接菜？交给下面的人就行了。」 「我这不是没事儿干么，正好还在这里，不过也去不了几次了。」 郝运又打了个哈欠钻进车里，郝汉便好奇道：「你还有什么活了？」 「杨钢决定下海成立物流保障公司，准备牵头以齐省军分区为中心的分区帮着运菜，所以得协调几个网点分部进行配合，不行，走了啊。」 郝运再次打了个哈欠后发动车子，郝汉又看了眼楼上的房间，飞快开口道：「你这么困就在上面休息啊，你困成这样，能开车么？」 「何成和他媳妇在了。」 郝运擦了擦因为哈欠而出的眼泪，感觉这个状态真的有些不对，便探出脑袋冲着保卫室喊道：「赵学海，赵学海——」 「唉，两位郝总。」 一直在保卫科里注视的赵学海连忙应声出现，郝运便钻出了驾驶位，开口道：「你让人开车送我回去，我困的不行了。」 「好的，我交代下去送你。」 赵学海回身到了保卫科交代过，再次到了车子旁边钻进驾驶位，发动后载着郝运出门离去，留下身后的郝汉看了眼楼上房间，便转身回了车子上，发动离开。 楼上的房间窗户后，躲着的乌容目送两辆车子启动，缓缓的靠近在了玻璃上，只是当看到两辆车子离开时，猛然间感觉到玻璃窗上现出个人脸，当即吓的身子往后一躲，醒悟到肚子里的孩子时，人已经摔倒在了地上。 「坏了，坏了，不能摔倒的。」 仿佛这一摔把乌容摔回了神，不顾腰酸屁股痛的摸了摸肚子，她这会儿已经醒悟到那个人脸，就是自己贴近窗户时的倒影，当然她现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肚子上，飞快摸了摸后发现没什么异常，倒是屁股和腰间因为这一下隐隐作痛。 「摔倒后要检查腹痛和出血——」 接着脑海里出现摔倒后的应对，先检查了下身体发现没出血，肚子里也没有腹痛的感觉，乌容坐了会便按照记忆中的注意事项，慢慢扶着地板起了身。 只是，就在乌容站直的刹那，腹部顿时传来了股剧痛，前所未有的痛感袭来，以至于她在迅速弯腰时，身子前倾栽在了地板上面，没多久，白色的孕妇装下，便浸出了红色。 很快，短暂眩晕后的乌容恢复了神智，感受着身体传来的剧痛，用手摸了摸身体，瞅着五指上面殷红血色，便探手爬向了门的方向，嘴里喊起：「来，来人，来人啊——」 奋力的呐喊声在房间里回响着，乌容慢慢的爬到了门口，只是和普通的木门不同，这扇门是进口的防盗门，砰砰的声响传递到外边，只剩下了微弱的闷哼声。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消失，倍感绝望的乌容缓缓扶着门站起，顾不得身后这两米多长的殷红血迹，她探手抓住了门把手全力一拧，门把手按下的瞬间又脱手而出，乌容只在上面留下了殷红的血迹，再次摔倒在了门口：「来人，来人啊——」 微弱的声音慢慢消失，直至屋里再无半点声响。 如此又过了十几分钟，门外响起了皮鞋踩着地面的哒哒声，神清气爽的何成拎着新鲜的沙琪玛出 现，敲着门道：「乌容，沙琪玛买来了，乌容——」 「砰砰——」 又敲了两下，何成到了旁边的窗户口看过，神情一愣连忙掏出口袋里的钥匙到了门口，哆嗦着拿着钥匙想要***孔里，可由于太紧张以至于几次都没成功，只得扔掉手中的沙琪玛双手捏着，***了锁孔里面一转，就感觉门后好似什么东西在顶着时，何成喊了起来：「乌容！」 依旧毫无动静的死寂中，何成猛然推开了有些沉重的门，而随着门被推开，当趴在血液中的乌容印入眼帘，何成的眼泪瞬间流了出来：「乌容！！！」 趴在地板上的乌容好似睡着般没有半点动静，扑上前的何成将还带着温度的她抱进怀里，脑海中闪过了护理孕妇的第一条：「身边要有人。」 「我不想在家里，没冰箱没彩电的，咱们去公司住吧。」 无尽的悔恨中浮现出乌容的抱怨，何成又想起了她腹中的孩子，于是努力抱起乌容冲出了宿舍，将楼梯踩的咚咚咚到了院子里，连招呼也没打的就按着喇叭冲出了公司：「嘟嘟嘟——」 正文 第一千零八十六章 想吃沙琪玛 何成在路上开的速度有点快，甚至在建国门路口还闯了个红灯，以至于当他把车怼在协和医院大门口，狂按着喇叭的时候，后面两辆偏三轮警用摩托都追了上来，当然他现在已经顾不上，冲着出现在窗户外的保卫科人员喊道：「快开门，我媳妇不行了！」 「唉，你这是——」 上前查看的保卫扫了雅安后座上的女人满身鲜血，便一句话没说完转头让人开了大门，按说他看这个车牌就能放进医院里，只是后面还跟着两辆公安摩托，就以为是犯事儿想跑来着，没想是送病号的。 随着大门被人打开，何成连忙将车开进了医院，后面已经停下的公安摩托上跳下四人，小跑着追了车跟到急诊门前：「你这个同志——」 无视着到了面前的公安，何成下车后也没关门，打开后门将乌容抱出，四个公安看到沾满鲜血的女人，顿时明白过来什么事儿，于是让他抱着进了急诊，只在身边守着。 很快，随着急诊上一通忙碌，身上沾了血的何成将人送进急救室，年长的公安到了旁边，满腔强压的怒火还没开口，何成已经抱着脸哭了起来：「呜呜呜——」 「这位同志，你别哭了，人还在急救，你知道你先前闯了卡吗？」 年长公安开口呵斥了两句，何成强忍住悲意抹了把眼泪，不想手上的鲜血就在脸上留了道血痕，把公安看的眉头微皱后开口道：「你是哪个单位的？」 「这是我的证件。」 何成探手到了怀里摸出钱包，掏出个小本本递了过去，公安接过后便是眉头挑起，因为这个小本本封面上写的是《港澳同胞回乡证》，这点他之前在看到那黑色车牌时就想到过。 接着打开，就见到了个名叫何成的港岛身份证，公安从照片上抬起目光后扫了眼人，瞅着没什么问题后发现身份证后面还有个小卡片，拿起后就见是张工作证，单位上写的建国公司（首都）分公司，职位是经理。 身份没问题，开车闯卡也是为了送孕妇到医院，公安迟疑了下转头交给旁边的手下：「你做个记录还给人家。」 公安话音未落，急救室的门被人打开，一个戴着口罩的小护士出现，瞅着蹲在地上的何成道：「你是病人家属？」 「啊，我是她丈夫，她，她没事吧？」 何成连忙站起后面现急切，小护士瞅着他脸上的血痕，想起孕妇手上的鲜血，眉头微皱道：「你打孕妇了？」 「没有，我怎么可能会打她？」 何成蒙到勃然色变的时候，旁边公安倒是知道小护士为什么这么问，飞快开口道：「他脸上的血痕是之前自己擦脸时抹的，我看到了。」 小护士低头看了看何成的手，飞快开口道：「噢，孕妇失血过多，送来时已经没了生命体征，而孕期才二十六周，我们会尽全力抢救，但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好好好，我相信你们一定能行的。」 何成面现郑重的开口时，小护士却没给他好脸色：「你怎么能那么晚才发现的？你家里没人陪她吗？没人交代你孕妇要注意的事情吗？」 「我——她要吃沙琪玛，我就去买了，也就二十分钟的时间，我想让她在家里，她不愿意，说在家里太冷了，不如到公司里有空调——」 何成神情一变的飞快解释过，小护士便圆睁着眼睛没再说下去，瞅过他的穿着打扮，点点头道：「那你做好心理准备，我们会尽力的。」 小护士说过进了急救室，瞅着躺在急救床上的乌容，面现古怪的开口道：「家属说是给她买沙琪玛了，没在身边，离开最多二十分钟时间。」 「嗯，大家别忙活了，胎心也停了。」 额头见汗的孙念 怙眉头微皱，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开口道：「患者到院前，意识，呼吸，心跳完全丧失，瞳孔放大，抢救过程中血压持续为0，经心肺复苏抢救无效宣布死亡，死亡时间大致在25分钟前，现在时间是10点31分，死亡原因疑似出血性休克。」 旁边的助理飞快做了记录，孙念怙转身出了急救室，望着面带血痕的何成重复过结论，不想就见何成喊了起来：「什么叫疑似？你们也没办法确认死因吗？」 「如果你同意对尸体解剖的话，我们可以确认死因。」 孙念怙眉头微皱的说过，何成瞬间闭上了嘴巴，脑海中闪过魏巧巧被大卸八块找死因的传言，再难掩盖巨大的悲伤，泪水夺眶而出坐在了地上，喃喃自语道：「不，她肯定没事儿，你们骗我——我媳妇儿子肯定没事，她们肯定没事，你们骗我！你们这些庸医，对，你们这些庸医，我得去找建国，他肯定有办法，他是大医生——」 喃喃自语过，何成飞快从地上爬起，不顾身边的护士医生呼唤，冲出了门诊到了车边，开着车一溜烟的出了医院，顺着建国门内大街到了郑园门口，安迪便露出了警惕模样：「何成经理，你要做什么？」 「我，我找老板，我想让他救救乌容，乌容不行了——」 何成说着就要冲进门里，安迪一手扯住他开口道：「你现在不能过去，我去通知先生。」 「啊，好，好的，谢谢你，安迪。」 何成飞快点点头站住，安迪便让人看住他后进了院子，在客厅里找到正在看文件的郑建国说道：「boss，何成全身是血的想见您，说是乌容出了事情，想让您去抢救下。」 「满身是血？」 郑建国有些愣神，脑海中闪过这货不会是和乌容起了冲突把人给害了的念头，便带着安迪和戈登到了门口，就见何成扑腾的跪在了地上：「建国——求你救救乌容吧，她，她不行了——和孩子都不行了。」 「把他拉起来。」 郑建国看了眼安迪，后者便上前把何成从地上拉起，郑建国也就开口道：「乌容现在在哪里？出什么事情了？」 「在协和医院，她，她出血性休克了，我发现的太晚了——」 何成飞快开口说过，郑建国瞬间皱起了眉头，出血性休克这种说法只可能会出现在医生嘴里，同时还表明显然是抢救过才下的结论，他再去的意义并不大，于是开口道：「你父母没在旁边看着吗？我当时把注意事项都给你了啊。」 「我，乌容嫌家里太冷了，就搬到公司里面，我爸妈去了几次，她感觉不方便就没再让去。」 何成说着面现迟疑之色，郑建国便明白这是婆媳关系没处理好，可下一刻想起魏巧巧的事儿，心中陡然冒出了个念头，开口道：「你们在经理宿舍养胎？」 「是，她感觉那里有马桶，家里冬天不好方便。」 何成点点头，郑建国心中的那个念头就更清晰了，于是又问过他事发前后经过，特别是在听说了乌容要吃沙琪玛，才让何成离开了身边，先前的念头便没能再止住，当然他是不会说这个想法的：「何成，我现在去的意义不大，医生给你说这个结论，也代表着他们经过了全力的抢救，同时我建议你做个尸体解剖，这样不止能让你安心，也能让乌容父母安心，还有现在公安应该在找你，你还要配合他们的调查——」 郑建国话音未落，安迪身上的对讲机里传出了声音：「boss，有公安要求见大boss，根据描述是跟着何成经理来的，他们应该是在找何成经理。」 「我去处理，只是，只是你真没办法了吗？」 何成面现哀求之色，郑建国瞅着他这个样子，想起在大会堂里第一次见到乌容 时的模样，世事无常的无力感出现在心头，便点头道：「好吧，我去看看他们的抢救记录。」 「谢谢，谢谢——」 何成飞快点起了头，郑建国便转头让戈登拿了外套，同时让安迪把公安放进车库里，瞅着满是打量的公安道：「何成，你跟着公安去现场，我去医院，记得通知郝运过去。」 「噢，啊，好的。」 何成点点头走向公安，郑建国则是在目送公安跟着他离开，便上了路虎车到了协和医院，不想就在小护士处碰了个钉子：「我们抢救记录不能给外人看的。」 「嗯，我知道是为了保护患者的隐私，这个患者是我的朋友，而且我还懂点急救知识。」 郑建国神情不变的开口解释了，小护士虽然感觉这人有些眼熟，她并不知道这货上报纸时穿的是干部装，头发也没梳成这种大奔头，于是瞅着像老板像港商却怎么都不像医生时，正要开口旁边走廊里呼啦啦出现了群人，打头的孙主任满脸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建国院士，您来前也没说声——」 「孙教授，你好。」 郑建国没再为难小护士，露出个温和的微笑，孙念怙便面现探寻的看了眼他身后，开口道：「您这次过来是——」 「先前有个出了事儿的孕妇送到你们这来了，她是我的朋友，我想来了解下情况。」 郑建国面上的微笑敛去，孙念怙当即想起了先前的那个孕妇，便瞅着他开口道：「那个孕妇是我亲自接诊的，人来的时候就已经没了意识，瞳孔放大呼吸心跳停止，经过抢救血压一直是0，所以无法估计出血量，我怀疑很可能是因为意外导致胎盘剥离，最终因出血性休克死亡，主要是发现的时间太晚了——」 「抢救多长时间？」 郑建国飞快捕捉到描述里的问题点，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孙念怙可谓是协和医院的产科专家，仅次于已经故去的林巧稚主任，而且从其所说的体征来看，她们这么忙活一通，也是在尽人事听天命，毕竟失去意识就和计算机操作系统崩溃，血压心跳瞳孔这些等同于计算机硬件消失，能剩下的就是个空机箱了。 「我能看看她吗？」 郑建国神情不变的问到，孙念怙转身让身边人都去忙了，便带着他到了抢救室旁，开口道：「由于家属离开的突然，我们就没往停尸房送，我听家属还对死因有疑义，所以就先放在这边了。」 再次回到久违的场所，郑建国当然知道他会看到什么情况，也没说自己建议做尸检的事儿，到了旁边的一间阴冷房间里，发现这边开着排风扇，二十多个平米只摆了张停尸床，上面盖着个白布，下面人的小腹微微隆起着。 随着孙念怙掀开白布，乌容苍白的面容出现，好似睡着般的面颊上，灰白肤色和嘴上的口红形成了鲜明对比，旁边孙念怙开口道：「我们没有发现身体上的淤青，指甲缝里也没有抓挠留下的皮肤碎屑，应该不是人为的。」 知道人家在怀疑乌容是不是遭受了家暴，郑建国点了点头道：「嗯，世事无常，不过也不能排除这点，我会让人提取她指甲里的生物材料做个分析，到时还得麻烦你了。」 「这个您就客气了，我们应该做的。」 孙念怙说着将白布重新盖上，瞅着郑建国年轻有为的风采，想起关于他和几个女人的传言，又开口道：「听说她没和家里老人住在一起，年轻人就是不懂利害，哪怕家里有个人跟着陪着，也不会出这种意外了。」 脑海中闪过何成说的她想吃沙琪玛，郑建国心中不多的感慨消失，何成在知道媳妇怀孕后，就问他要了护理孕妇的建议，而他也没有私藏的写了张注意事项，不想依然会出这种事情。 郑建 国在心有感慨时，孙念怙却也是满腹心思，她才从国外进修回来，正想着准备搞个产前dna检查项目，没想到就见到了郑建国，顿时感觉机不可失：「您说的生物材料分析，是dna分析吗？」 「嗯，是的，看看有没有除了她和外人的生物组织。」 郑建国并不知道被人盯上了，点点头说过正要开口告辞，孙念怙面现微笑道：「我想在医院搞个产前dna检查项目，通过dna诊断胎儿的染色体和代谢病，以便人们更好的优生优育，不知您能支持下我吗？」 「噢，你倒是够直白。」 郑建国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直接开口要支持的，瞅着孙念怙花白的鬓角和满是期盼的眼神，于是开口道：「金冠华那个教授还在医院或者学校吗？」 没想到这货还在恨金冠华，孙念怙眼前一亮，飞快开口道：「没有，他已经办了提前退休，现在在家不知道干什么。」 正文 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就这样吧 听到想要的东西，郑建国神情不变的点点头，开口道：“产前dna检查，这个项目在国外的进展也不大，麻省总医院那边早就想搞了，但是到现在都没什么动作，你应该知道是为什么吧？” “我知道，是碍于医学伦理方面的障碍和产妇的特殊状态。” 孙念怙点点头面现郑重，医学伦理看着字面可能让人摸不着头脑，实际却是为了克服目前各国基于之前大规模发生的反人道医学研究，而设置的诸多禁止性条款，最直白的说法就是禁止非法的人类活体实验。 而医学伦理的任务，可以简单认为是反映社会对医学的需求（特殊病例）、为医学的发展导向（医学治疗或预防目的）、为符合道德的医学行为辩护（按照法律规定申请，或者以前两条为目的申请立法）。 至于产妇的特殊状态，则是其孕期时间较短，以目前各国的项目申请和立法时间来说，不论是按照法律规定申请，还是想要推动该项操作的项目申报和管理条例等等，都不是仨月半年甚至一年时间就能搞定的。 于是出于自保的目的，国外医疗机构有即便想开展的该方向研究的人员，而且还碰到了有家族遗传疾病这种有需求的，也会在医生拿出的各种协议法律告知文书时，打退堂鼓。 因为孙念怙所要搞的这个产前dna检查，并不是采集孕妇外周血提取dna进行筛查，这个项目正确的称呼应该叫羊水穿刺，从胎儿身上采集组织进行染色体检测，此时开展的风险极大。 看看现成的乌容就是个例子，搞不好甚至是大意一下，那就一尸两命，还不如他去国外找个hiv回来做研究安全。 想想郑建国为了孩子的安全，连奥黛丽这种超高龄孕妇怀孕时，都没想过用这种手段对俩娃进行检测，就是因为这种羊水穿刺的风险顾虑，特别是现在技术都还在探索期，他这么个身份都不会同意拿自家娃冒险做试验的。 所以，羊水穿刺的设想虽然早就被人提出，直到这会儿各国都还在探索期，主要原因便是出于孕妇和胎儿的安全考虑。 当然，孙念怙能提出来，也是有她的初衷在：“我想基于优生优育的政策前提，去开展下这方面的探索和研究，也算是响应国家号召了——” 听到是这个原因，郑建国便没再多想，这是个他也无法碰触的高压线，开口道：“你想要什么支持？” 孙念怙开口道：“我想请您挂名这个项目负责人。” “呵呵。” 郑建国笑了，他连齐省医科大学的项目都没挂名，怎么可能到协和医科大学来挂名，当即接着开口道：“不行，我可以提供些设备或者资金，就这样吧。” “好的，谢谢，非常感谢。” 孙念怙却没失望，她原本就打算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现在这样已经超出了她的预计，项目申请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决钱和设备的问题，项目失败的主要原因就是要争夺原本就不多的科研费用，如果能解决资金和设备就不会申请失败。 因为优生优育！ 郑建国也是出于这点，才决定帮下孙念怙，只是他能做的也就到这步，又聊了两句回到车边准备离开，大门口处开进来了辆黑牌丰田，杨蕾载着郝运开到了旁边，他便钻进了车里，发动后离开医院。 “这是生气了呢？连个招呼也不打？” 才放下车窗的杨蕾抱怨过，郝运则开口道：“看样子建国也没办法了，咱们跟着他走，去问问怎么回事。” “我就感觉何成两口子住在公司不叫个事儿。” 杨蕾嘀咕着发动车子开出医院，正好看到郝汉的车子正在对向车道上，郝运便探手按了按喇叭，冲着车里看来的郝汉打了个手势。 于是郝汉的车子便没进医院，在路口调了个头很快追上，一前一后的从建国门内大街拐到车站前街东街，进了郑园的地下车库。 推开车门，杨蕾和郝运看着郝汉把车子停下，郝运正要开口问他是不是去医院时，不想郝汉面现惊异的开口道：“杨蕾你先上去，我和郝运聊点事儿。” “噢？” 杨蕾面色一变，如果换成别的女人，这会儿面对大伯哥的吩咐，再有想法也会回头再和丈夫抱怨，可她的性格却不是那么回事儿，满是不爽的开口道：“郝运还有什么事儿不是我能知道的？” “我怕吓着你。” 郝汉面现不满的说了句，当然他也知道郝运在杨蕾面前和杨家，总是感觉低了一头，便没再刺激她的开口道：“你想听就听——郝运，还记得先前你在单位想开车自己回去，我让你找个人把你送回去吧？” “嗯，记得。” 郝运现在精神不错却很不爽，因为他回到家时杨蕾正在家里奋笔疾书做项目规划，瞅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就没忍住来了个抡把式打夯的兴致。 不想，正在策马扬鞭马蹄疾时就接到了单位的电话，而且还是连着打了四五个，硬生生的让他翻身下马收枪入裤。 于是这会儿的郝运精神虽然没了疲惫感，心里却着实感觉到了蛋蛋的忧伤：“怎么了？” 默默的看了眼杨蕾，郝汉开口道：“你走后，我在经理宿舍的窗户上，看到了魏巧巧。” “什么？！” 不知是地下车库里阴冷的原因，还是这句话着实太惊人，脊背上多了股凉意的杨蕾当即叫了起来：“那怎么可能？你眼花了吧？” “你看，我让你先走，你不先走，我说了你又害怕了。” 郝汉默默的看过杨蕾，瞅着她不再出声，旁边的郝运开口道：“杨蕾你先上去吧。” “——” 横了眼这兄弟俩，杨蕾捏着手包转身去了电梯口，很快进了电梯到了一楼，戈登出现在门外：“先生在客厅里面等候。” 从有些凉的车库到了温暖的客厅里，杨蕾在到了沙发旁便将外边的小风衣脱下，放在了包上就见郑建国打量自己，不禁心中生出了些被欣赏的愉悦，抿了抿嘴开口道：“你相信有鬼吗？” “？？？” 郑建国从杨蕾的身体上收回目光，面现好奇道：“你见过吗？” “我没见过，以前我倒是想见见——啊哈。” 杨蕾说着靠在沙发靠背上，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将身形的凹凸有致展现无遗，发现郑建国正盯着自己，不禁心中愉悦至极改口道：“怎么，没见过大美女？” “不是，你这里多了个草莓——” 郑建国指了指自己的胸锁乳突肌处，杨蕾白皙面颊先是露出茫然模样，接着又想了想后歪着脖颈探手摸了摸，正怀疑什么是草莓时，郑建国神情不变的开口道：“就是吻痕。” 郑建国神情没什么异样，杨蕾却瞬间想起先前和郝运的运动，白皙面颊瞬间变成粉色，一双凤眼也变的水汪汪的露出娇羞模样，瞅着地毯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只是当看到郑建国的神情，先前满心羞意的杨蕾抿了抿嘴唇，闷声开口道：“都怪郝运——” “是啊，难不成要怪其他人？” 郑建国想了想却没接话，知道她还没完成由女孩朝女性的转变，否则换成比她再年长年龄的女人，比如赵远一李东升那俩的媳妇，保不准就说出某些更刺鸡的话来调戏他，于是想起先前她的话题，便改口道：“你怎么想问鬼了？” 正满是羞意的杨蕾注意力转移，白皙面颊恢复少许道：“你知道何成和乌容住在公司经理宿舍里吧？” “嗯，今天才知道。” 郑建国点点头，他如果早就知道的话，肯定会建议让两口子回家里住，因为上下楼梯对孕妇而言不是件轻松的事情，特别是对中后期阶段的孕妇，更要有人陪同才行。 当然，现在说这些都晚了，郑建国在说完后脑海中浮现能和经理宿舍有联系的“鬼”，便想到了之前出过事儿的魏巧巧。 仿佛是在验证他的这个想法，杨蕾面色发白的开口道：“郝汉说他出事儿之前在宿舍窗户上，看到了魏巧巧的脸。” “——” 郑建国愣了愣神，接着便是面色微变：“乌容出事前？” “噢，你也相信吗？” 杨蕾双手捏住声音紧张，郑建国正要开口客厅门处郝运出现，接着郝汉进来，正要开口时杨蕾抢先开口道：“我给建国说了你看到了魏巧巧。” 郝汉点点头，看向郑建国道：“然后乌容就出事儿了，这个事儿有点邪门。” 郝运坐下后开口道：“建国，你相信鬼吗？” “那看这个鬼是什么了。” 郑建国也被听到的东西引得浮想联翩，郝运瞅过旁边捏着双手面现紧张的杨蕾，知道她可能是有些害怕，便开口道：“就是魏巧巧以为自己怀了孕，死后还以为自己怀着孕，就找上了怀孕的乌容——” “不，这种我不相信。” 郑建国当即强制镇定的摇了摇头，魏巧巧的尸检结果显示她没怀孕，这是在法医报告上注明的。 当时，郝汉认为她是用谎言来逼迫自己负责，只是这种程度的谎言很容易就会被拆穿。 不说郝汉自己在怀疑这点，就连郑建国也怀疑一个没怀孕过的大学生，如何去伪装自己怀了孕？ 直到后来，郑建国才猛然想起了有种假性怀孕，生理期停止肚子变大，不通过检查压根没办法区分。 所以，当时的真相，极有可能是魏巧巧假性怀孕！ 当然，由于那会儿魏巧巧已经去世也下葬了，这种想法也就只能是个想法，而没办法去求证。 不想，现在郝汉和郝运竟然脑补成这样，郑建国就感觉该给三人做下科普了：“人类站直身体才几万年，拥有文字才几千年，现代科学发展更只有几百年，而这个宇宙已经存在了几十亿年，人类历史在这个时间长度面前太渺小了，你们知道如果用地球来比作宇宙，人类是地球上的什么生物吗？” 杨蕾脱口说道：“井底之蛙？” 郝汉跟着说道：“蚂蚁？” 郝运点点头道：“我感觉也是蚂蚁。” “你们太高看人类了。” 郑建国笑了，接着面现正色道：“人类，只是蒲公英飞起种子上的微生物，它们以为这个飘在高空几公里的种子，是被太阳引力捕捉到的地球。” “它们现在只能看到几厘米之外的东西，哪怕用最先进的卫星技术，也只能看到几千米的地方，而这就让他们以为自己认识到了世界的全部。” “而目前再有想象力的科学家，也只会说可能宇宙有几十几百几万平方公里大，他们没办法想象到地面上的情景，更别说像动物和人类。” “至于你们谈到的鬼，我认为最多就是空气中凝结的一个水分子，将其他蒲公英种子上的微生物折射了下，出现了一闪而逝的幻觉，当然更可能的是杞人忧天。” 杨蕾的注意力转移：“宇宙有这么大吗？” 郑建国点了点头：“你问到了点子上，现在人类还不知宇宙有多大，而且以目前观测到的范围来说，还存在着许多看不见的暗物质。” “而这也是我说不相信有带怨念的鬼这玩意，以科学界对暗物质的认知，我相信还会有类似暗物质的存在，比如人在死后真有个去处，只能是这种存在的地方。” 郝汉面色陡然大变：“那它们不会回来吗？” 郑建国再次点了点头，开口道：“这很难，就像人虽然已经确认了暗物质的存在，却从没人发现过它，理论上现在就有成吨或者大量的暗物质正在穿越咱们身体，你能感觉到它们的存在吗？” 杨蕾有些明白似的面现恍然，开口道：“很难就说明不是不可能的。” “是的。” 郑建国笑了，瞅着杨蕾的姣美面颊，开口道：“就像我认为以基因工程学发展到最后，可以帮助人类免除疾病困扰，让人类的寿命实现千年万年的跨越，甚至达到永生不死的时候，也不一定能够发现暗物质，更别说会出现在人们面前。” “但是这个说法在港岛很流行——” 郝汉说出了这么想的原因时，郑建国不禁瞅着他眨了眨眼，脑海中闪过这货可是上过战场的老兵，嘴上却没迟疑的开口道：“那边是因为有钱人在追捧，从而引的下层人士跟着盲目追捧，日心说，以前中世纪欧洲还认为地球是宇宙的中心，太阳和星辰围绕着地球转动了，于是有个科学家通过观察和计算发现，太阳才是中心，就被当时的人们给烧死，这些你们知道就可以，在外边不要对其他人去说。” 杨蕾露出个灿烂笑容，开口道：“知道，愿意与智者同行，不与愚者争辩，谢谢你有问必答。” 正文 第一千零八十八章 它是一种状态 郝汉的注意力转移，面现好奇道：「不与愚者争辩？」 眼看郝汉发问，郝运没敢再让杨蕾开口，他之前倒是听杨蕾说过这个事儿，知道说法来自于郑建国：「讨论和辩论是有前提的，比如咱们间讨论的业务管理，对于大多数外人都是陌生和不必要的内容，他们不是管理人员，也没有经验，和他们说业务就是在浪费时间——」 旁边，杨蕾转过了头看着开口解释的郝运，直到他说了半截停下，显然是发现自己举错了例子，便开口道：「大致道理是这样的，简单说就是小学生只配和小学生讨论小学内容，中学内容对他们太过深奥和难以想象，而愚者就是学前班的学力想要知道火是什么。」 郝汉眨了眨眼，他还真不知道火是什么，便开口问道：「火是什么？火不就是火么？」 郝运面现古怪的时候，杨蕾已经开始憋笑了，郑建国看她这个样子，知道说开会让郝汉脸上难看，这哥哥当年拿到的那个初中文凭，现在顶多只能算小学学力，当即开口跳过了这个话题道：「郝运，何成那边应该正勘察现场，你过去后看看怎么配合公安，争取早点拿出结论来，你们先走吧。」 「噢，那我们走了。」 郝运飞快招呼起杨蕾离开，郝汉这会儿也醒悟过来自己成了杨蕾口中的学前班学力，于是拉着脸等到两口子离开，继续开口道：「建国，火是什么玩意？」 郑建国之所以撵走郝运两口子，就是想给郝汉解释下：「火不是玩意，它是一种状态，类似于液体的流动状态，固体的运动状态，放在火上就是指物质燃烧的状态，同时还伴有强烈的氧化反应。当然，如果你要按照固态气态液态的分类方式给它下个定义，它叫等离子态，一种能量体。」 郝汉只听懂了前半段，后面半段从氧化反应感觉熟悉开始，到等离子态和能量体时，就感觉有听没有懂，不过这对他来说就足够了，以后谁再问自己火是什么，就说是等离子态！一种能量体！ 发现这货没有开口发问，郑建国也就跳过了这个话题：「我感觉你看到的那张脸，应该是乌容的脸，她就在那个房间里养胎，听到外边有人聊天，就到窗户边上看看，消失也只是在被发现后躲了，这都属于人之常情。」 「只是由于距离过远，现在的女人打扮又都差不多模样，才让你有了是魏巧巧的错觉。不过这种事情就不要再说了，下面人没什么见识只会以讹传讹，别再整出个鬼屋鬼宅的传说出来。」 「嗯，你这么一说，倒也在理——」 郝汉飞快点点头，他的学力并不高，属于装了点瓶底儿的水，有点震动就会摇晃的状态，还不如压根没怎么上过学的李铁，后者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对于什么妖魔鬼怪这种说法，压根不信。 再加上郝汉以前也在那个房间里住过，下面有什么动静声音大了，也到窗户边上看过情况，有那不认识的看来，或者没什么事儿就会离开，这就让他找出了合理解释。 当然，最重要的是郑建国脑袋上的光环太耀眼，于是便把这个事儿扔到了脑后，面现迟疑道：「这个，我还想问你个事儿——」 「你说。」 郑建国诧异的看了眼这货，他之所以会闲的没事儿给郝汉找解释，最主要是这兄弟俩，还得算上杨蕾在内，事关他不小的事业布置。 如果放任这个事情的发展，后面搞出什么幺蛾子，到时候麻烦的还是自己，不如现在就做下心理辅导，用身上的权威性，来打消这个不靠谱的想法。 国人对权威的崇拜由来已久，郑建国自己就是那个年代长大的，更在有了权威加身后的切身体会，深知如何将效果发挥到最大。 不想，郝汉说出了个让他沉默的事儿：「我 爸最近买了个信息锅，没事儿就和人三五成群的戴上练功，还说拿下锅后很有效果，耳清目明浑身都是劲儿，所以我就找人了解了下，说第五研究院下的首都航天医学工程研究所，就是在研究这个？」 郑建国没想到这事儿还真传到了眼前，开口道：「你随便找个锅戴头上什么都不干，就坐那几个小时后拿下来，也有耳清目明浑身是劲儿的错觉。」 「好的。」 郝汉面现郑重的点了点头应下，接着拿了双不大不小的眼睛眨啊眨的看过，开口道：「那第五研究院下面，首都航天医学工程研究所是假的？」 「真的，不过那只是个科研项目，验证某些设想的，现在没有成果出来——」 郑建国皱起了眉头，首都航天医学工程研究所之前不叫这个名字，在他小时候才学会走路的年龄，叫做宇宙医学及工程研究所，现在归第五研究院，开展基于人体科学方面的研究，陆续有了「耳朵认字、隔墙透视、隔空取物」的成果，从人民群众到上面俱都喜闻乐见的成果。 不过，距离长生不老的目标还有亿点远。 心中决定要找个锅试试，郝汉也就问出了他之前铺垫那么多的目标：「你没开展这个方面的研究？」 「没有，因为这个项目要用人体做试验，而且是长期试验，在不确定对人有任何潜在伤害的危险之前，我不会开展这方面的研究。」 郑建国在才回国那会儿，就听说了第五研究院开展的这个项目，他当时出于上辈子的记忆，对这种研究采取了不反对不支持不表态的态度，再加上又接受学习过完整的分析方法，对世界各国在这方面的研究，有着极为清晰的认知，都是在拿人体做实验。 而且，还是在四十年后依旧没摸出头绪的，这里的头绪是真的「头」里面的「绪」的脑科学里，开展验证性理论的试验。 超人和特异人士不知道有没有，反正精神失常的出现了不少。 郝汉便听到了想要的结论：「你反对气功？」 「当然，不过你在外边就不要说了，郝伯伯想要锻炼身体的话，可以每天快走晨跑半小时。」 郑建国当然反对，他现在之所以没有表明态度，还在于这个试验的负面结果还没出现，在科学分析方法中，只有当试验让认识通过抽象从表层走向深层、从现象到达本质，使科学研究不断深化和细化，最终在确认反馈的结果后，才能做出利和弊的对比。 而在结果没有全部反馈之前，郑建国即便是反对，也显得空口白牙，除非他也跟着去做重复试验，并且以比第五研究院还快的速度，拿出想要的结果来证明自己的观点。 不说这个试验耗费的精力物力和时间，单单是发表反对言论，就会得罪一大批人。 倒不如看他起高楼，看他宴宾客，看他楼塌了，真有那不含糊的，到时再来个落井下石就可以了。 好在，直到目前为止，还没人跑来和郑建国说这个事儿，郝汉的老爹还是第一个：「记得让郝伯伯也别朝外说，那会堵人财路被人记恨的，其他人想练就练，佛度有缘人，药医不死病，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这些都是千百年以来，无数人用鲜血总结出的教训。」 看到如此严重，郝汉便点点头没再多说，很快起身告辞离开，到了车库里开了车飞快回到家里，瞅着老爹正拿着个钢筋锅回来，连忙开口道：「爸，我问完建国了，以后这个你还是留着做饭，别带着出去和人练了，他说您想锻炼身体的话，可以每天早上快走或者跑半小时。」 「啊？建国真这么说的？」 郝庆谷的方脸上神情大变，他这锅可是花了四十八块五买的，以前一个多月的工资了，于是转身便要走：「xxx，老 子不砸了他的摊子。」 「唉，爸，您就算了吧，建国不让往外边说？」 连着被交代过两次不要对外人说，郝汉再没脑子也知道郑建国对这事儿是不想声张，连忙上前到了郝庆谷身边：「这钱我给你。」 「你给我的钱算什么，建国为什么不让往外边说？」 郝庆谷绷着张脸从锅上收回目光，郝汉则是眨了眨眼，他之前还真没问这个事儿，于是把脑海里还记得的理由拿了出来：「建国说好像是要做什么人体试验，你们都是在被人做人体试验，他不知道这种实验的后果，会不会对人产生伤害，就没去做这个试验——」 郝庆谷瞬间捕捉到了这个话的破绽，飞快开口道：「他没做实验，怎么知道不行？」 「啊？他说可能会有伤害。」 郝汉说过后面现正色，瞅着老爹的大脸，继续开口道：「做实验有风险，为了避免那个风险，才不让您再尝试的。」 「那要是练成了呢？」 郝庆谷眉头瞬间皱起，郝汉则被这话给问住了，他先前的解释都是超常发挥了，不过就在他卡壳的时候，旁边老妈周莲出现，开口呵斥起来：「建国都说不行了，你比建国还能是吧？你怎么不拿个诺奖来啊？人家那么忙，还得抽空忙活你这个事儿，你多大的架子？」 「我——」 郝庆谷一口气差点没被憋住，回头瞅着杏眼圆睁的老伴，他先前的反问并没有较真这个试验内容的想法，他只是单纯的因着损失了四五十块钱，还被人当成傻子糊弄而心怀不满，借机发了点脾气出来。 瞥了眼丈夫，周莲则是看向了郝汉，开口道：「以后你爹的事儿别麻烦建国，你们兄弟以后还得指望人家抬举了，人情不是这么用的，你和那个女明星的事儿怎么样了？什么时候结婚？」 「——」 眼看老妈火力转移，郝汉只得硬着头皮道：「关之林在忙着拍电视，最近我也忙，建国要在市里搞几个中心市场的，啊，我这就去忙了，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一说你就跑——」 目送郝汉一溜烟的消失在门外，周莲嘴里嘀咕过后转头看到郝庆谷，特别是他手上还拎着的钢筋锅，探手夺了过来开口道：「你也不说说他成家的事儿？郝运都马上结婚了，他到现在还没定下来，你该管的事儿不管——」 「噢，妈，忘了说个事儿。」 周莲的声音未落，郝汉去而复返到了两人面前，开口道：「何成的媳妇出事儿了，你们别和他父母提，我走了。」 「出事儿了？什么事儿？」 周莲的注意力飞快转移，何成父母之前还住在院子里，后面两口子结婚前就买了个四合院搬走，不过距离并不远，两家人倒是还能经常见面：「孩子没了？」 「大人孩子都没了，您两位可千万别给旁人说。」 郝汉点点头转身便走，周莲和郝庆谷齐齐面现震惊，周莲才想开口追问时就见郝汉人影消失，于是对视一眼惋惜道：「唉，这真是——」 真是什么，周莲没有说出口，于是被这个消息所震惊，郝庆谷也没了去拿气功锅说理的念头：「怪不得先前郝运和他媳妇那么急急忙忙的出去。」 「你这锅搁屋里去吧。」 周莲满是嫌弃的看了眼他手上的钢筋锅，郝庆谷便骂骂咧咧的进了屋：「他娘的，那钱我就当给他全家买药了——」 「哼，那你还挺孝顺的。」 周莲跟着嘲讽了句，回头看看大门外，瞅着没什么碍眼的人，进了屋里后开口道：「你别让俩孩子没事儿去找建国，咱家沾人家的光沾大了，我听说建国的几个姐姐姐夫都没安排到公司里，你 可不能人心没尽，咱们得为了孙子们着想，以后还指不定怎么麻烦人家，你记住了？」 「你都知道的事儿，我能不知道？」 郝庆谷被说的有些下不来台，自打看着郑建国亲自去接了郝运出狱，他就对郑建国和郝运的关系感到庆幸，现在郝运在外边看似风光，甚至还娶了个大学生文凭的媳妇，这里里外外都可以说是郑建国给与的。 虽然，隐约听说郑建国和引发这个事儿的女孩赵楠也认识，郝庆谷却知道郑建国高中的同学大几十号人，凭什么就对郝运这么另眼相看？ 所以，由于一直没弄明白这个原因，郝庆谷对郑建国可以用尊敬来形容，这次让郝汉帮着问，也不是他吃饱了撑的想修仙：「我们大师——就是那个骗子说，建国他们科学院也在开展这方面的研究，而且就是这种信息锅，我看他吹的和真的似的，说什么第五研究院下的研究所在搞，才托郝汉帮着问了问。」 正文 第一千零八十九章 不是监督协助 听到第五研究院都开展了研究，周莲先前的坚定信念也有些垮塌，郑建国是三个诺奖在身代表着权威不假，可科学院里都有相关的研究，这就说明这个事儿它不是纯粹的扯淡：「建国好像不是这个方面的科学家？」 才放下锅的郝庆谷顿时动摇，他先前之所以会相信郑建国，凭借的就是他科学家身份，这会儿想了想郑建国获得的诺奖，便开口道：「除了肠胃病的，好像还真没这个特异功能有关？要不，再找机会问问他？」 周莲不想去问，她之前才说过尽量别去麻烦人家了：「算了，你这个练也练不出什么名堂，这种事儿就别找建国了，明知道他不是这个方面的科学家，还问人家这个事儿？」 「呃，也是。」 郝庆谷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便熄了再让郝汉或者郝运去找郑建国打听的念头，直到当天傍晚郝运两口子和郝汉回来吃饭的饭桌上，听到杨蕾说了句：「那些练气功的都是骗子，别搭理他们就行了。」 「咳，」 郝运是知道老爹买了口信息锅，最近和一帮子老头老太玩的不错，飞快看了眼她，开口道：「吃饭。」 诧异的看了眼这货，杨蕾面现醒悟的瞅了瞅郝庆谷两口子，她知道郝运和郝汉忙到简直飞起，压根没什么时间练气功，那么能让郝运这么紧张的，就是两位了。 郝庆谷是舔了舔嘴唇，才开口道：「这个练气功的怎么是骗子了？」 「啊~」 看到果然是两人中的一个，杨蕾不顾旁边猛打眼色的郝运，开口道：「建国说过，练气功的不一定全是骗子，但是以传授气功收钱的，不论是卖功法还是卖其他东西，就都是借机敛财的骗子。」 「因为咱们以前传统的师徒传承，从来没有过说要让徒弟交学费来学习技艺的，只有面对不是弟子的信徒们，才会以香火钱或者香油钱的名义收钱。」 郝庆谷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眼皮子连着跳了两下，他想起了以前自己才进厂时跟的师傅，也想起了师傅说的他当学徒时吃过的苦，也都是集中在教导多么严厉，却从未提到过需要交钱买什么东西，最多年节时家里做点土特产聊表心意。 一瞬间，郝庆谷之前的疑惑顿时茅塞顿开，他先前就疑惑怎么科学院里有研究的，街面上的却又不被郑建国认可，原来根子在这里：「这也是建国说的？」 「是啊，以前我还在上学那会儿，就问过他了。」 杨蕾点点头时周莲夹了块鸡肉到她碗里，便甜甜一笑：「建国说看一个人是不是骗子，就看他要不要你的钱，甭管是用什么理由，先要钱才能得到的好处，基本都是骗子。」 郝庆谷有了些许明悟，瞅着她道：「也就是说科学院在研究这种气功，而骗子是利用这种气功去骗钱，它们虽然都是气功，目的却不相同？」 周莲面现不满的开口道：「你知道那些人是骗子就行了，难不成你还想去科学院研究下？吃饭~」 随着周莲开口，郝庆谷便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当一家人聊着天吃起饭时，远在郑园的客厅里面，崔新田掏出了份文件：「主任，先前接到了个院里钱办的邀请，说是邀请您参加《人体科学研究会》筹备会议，这是正式邀请文件。」 探手接过文件，郑建国瞅了瞅上面的公文信笺抬头，目光落在了最后签名的三个字上，开口道：「这个我就不参加了，我对神秘学没什么兴趣，你按照我说的回过去就行。」 「噢，好的。」 崔新田飞快接过了文件，收入公文包里后又拿出了份文件道：「陶野院士的申请已经批复了，郑冬花和寇阳的调动交接还需要几天时间，这是我起草的兴建实验室宿舍用地申请书，算上陶野院士按照 全体49人的编制申请的，您看看行吗？」 陶野要到实验室来主持人类胚胎干细胞的研究，郑建国曾经想过把这个活放到生物中心去，不过碍于那边有英美两国的派驻研究员，便决定把这个项目放到实验室里，正好之前的呼气检测幽门螺旋杆菌和电子烟项目结束，空出来了不少的地方。 不过，由于项目内容涉要用到外采的生殖细胞，郑建国为了避免在项目开支审核过程里出现不必要的幺蛾子，便决定由个人资助这个项目的运作。 当然，更多的考虑还是郑冬花和寇阳两人，如果郑建国拿着国家的钱给两人刷论文，保不准会不会有人歪嘴恶心他。 另外，就是寇斌已经到首都个多月时间，两口子分开这么长时间，也不叫个事儿。 所以基于这点，郑建国接过来申请后，便把陶野和郑冬花以及寇阳从名单上划掉，开口道：「她们只占用个实验室的编制名义，这个项目是我自己出资，住处我来安排，其他就没问题了。」 崔新田飞快点头道：「那好，她们项目也是执行咱们实验室的管理制度吧？」 「这是当然，只是财务采购那边不走实验室的账，其他都按管理制度来。」 郑建国将文件还给了崔新田，瞅着他满是探寻的收起，开口道：「老崔，你也算是半个科研人员了，知道一个项目里最容易出现的就是失败，所以如果到时候我回不来，陶野院士就是这个实验室的负责人。」 「主任——」 崔新田神情微怔之际面现郑重，开口道：「无论您回不回来，我都会配合陶野院士做好服务工作。」 「我很高兴你没说那些婆妈之词。」 郑建国笑了，崔新田却依旧面现郑重模样，深情道：「老话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能让您放下一切用生命去冒险所追求的，只能是我这辈子所无法觊觎的，如果您真的化作了星辰，那也会成为共和国这个星座上，最闪亮的星。」 郑建国的眼神闪烁了下，他没想到身边这么多人，大部分都在当做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少部分则是开口劝了自己，唯独这崔新田一人表示全力支持，心底便生出了些知己的感觉，不禁点点头道：「嗯，我还是希望能够回来。」 「主任，全国人民都会这么想的，您没事儿我就先走了。」 崔新田飞快开口强调过，郑建国便目送他离开，旁边的戈登开口道：「先生，您一定能够回来的，和两位mada一起回来。」 「那你有没有为我的混乱生活想要说的？来吧，这边坐下聊聊——」 郑建国笑了，抬手朝旁边的沙发指了指，戈登便昂首挺胸的到旁边坐下，开口道：「我为您能够吸引到那么多的异性青睐，而感到骄傲，那些诽谤贬低您的人，都是在妒忌。」 「呵呵，你这话说的倒是直接——」 郑建国瞅着戈登这从未有过的一面，于是又和他聊了几句，便发现这个状态的他，才应该是真正的他，而过去几年里刻板的管家，只是他的职业性格：「知道吗？如果我和mada能登上月球，就会把你们的名字都写在上面——」 「先生！」 戈登瞬间错愕后面现惊喜，接着站起身昂首致意道：「很荣幸能够为您服务！」 「嗯，谢谢，不过现在不要告诉其他人。」 郑建国笑着点点头，戈登便垂首致意过，正要开口客厅门被人敲响，他便看了眼怀表道：「先生，您该准备晚餐了。」 看了眼时间发现18点32分，郑建国起身到了进门的安迪面前，便见他开口道：「先前建国公司来了电话，说公安的现场调查已经完结，带走了三份监控的拷贝，初步已经排除了他杀，最后 结论要结合尸检报告才能确定。」 想起先前乌容的模样，郑建国原本不错的心情有些变坏，在这件事发生之前，他对乌容的印象十分不错，不过随着嫌弃婆婆公公和住处才导致了这件事的发生，这个印象便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更别说让何成去买沙琪玛的馋嘴行为，更是没让他有半点好感。 只是，郑建国也照顾过孕妇，上辈子里面对黄大妮时虽然没心没肺，可这辈子里对奥黛丽却体贴备至，深知这种事情也是没办法说，谁家怀了孕的媳妇，不当成宝贝呵护了？ 吃个沙琪玛算什么？ 也就没办法把月亮摘下来，否则照样有的是爷们去摘。 这么胡思乱想着，郑建国到了餐厅里面，坐到空无一人的桌子前，拿起刀叉快速开吃。 临近三月底，奥黛丽已经恢复了工作，可随着郑立桓兄妹俩开始懂事儿，就缠着她不让走，没办法之下便带着俩娃和柯林以及布兰琪去了纽约，所以这会儿家里就剩下了他一个。 当然，这也和奥黛丽此次的工作内容是采访造势有关，大多数时间里都是参加各种会议和出席慈善活动，否则如果是去非洲，郑建国再怎么也不会同意带着俩娃去。 至于快速吃饭的原因，则是马上到了俩娃起床吃饭的时间，郑建国简单的将牛排吃完也没摸酒，便带着戈登回到了客厅里面，安迪看着旁边的信号提示，开口道：「先生，有信号过来了。」 瞅着好似个灭火器大小的摄像头，郑建国点点头便见电视机一闪，四十九寸的大彩电里，奥黛丽正在发号司令：「赶快吃，现在快7点了，你们吃完还要去做游戏~」 坐在餐凳上的郑立恒喊了起来，指着旁边喊道：「爸爸~」 「噢，亲爱的宝贝们，你们还没吃完饭了？」 郑建国笑眯眯的开口时，就见画面延迟了会，郑立恒大声嚷嚷道：「爸爸，二妈和三妈也是你的宝贝吗？」 「噢，当然！」 郑建国脸上的笑容敛去，卡米尔和乔安娜出现在了餐桌旁，留着一如之前的金色马尾面现妩媚模样，他便探手让安迪和戈登离开，很快屋里就剩下了自己道：「宝贝们，想我了吗？」 「嗯，想啊。」 卡米尔拿起面前的芝士棒到嘴边，用舌尖试了试，旁边的奥黛丽声音传来：「嗯，你们赶快吃，吃了还有事情做，亲爱的，我们这边忙的差不多了，25号去不列颠，你的行程安排没有变化吧？」 「没有变化，咱们可以到时会面，卡米尔，乔安娜，你们的训练都完成了吧？」 郑建国的注意力飞快转移，两人的训练科目他只知道大概，当然以他的身份想要拿到，也不会是太大问题，不过为了避免让某些人歪嘴，才没有去让人要，同时他拿到也没什么用，都是两人的训练内容。 不过，事关三人的小命，郑建国虽然做好了不回来的安排，可想想赚了这么多钱和偌大名头，要是回不来就都成了他人嫁衣，虽说这个他也不是外人，可没谁会嫌弃自己活的太长，特别是对于有钱人来说。 所以，卡米尔和乔安娜两人去参加培训，郑建国便从没给两人主动打过电话，因为两人要负责操作登月舱，一旦这俩其中有人失手，三人这趟登月之旅，就会成为送命之旅。 于是到了这会儿，卡米尔和乔安娜心中却都带着些不满，将用舌尖试过的芝士棒放进嘴里咔嚓咬了，开口道：「你知道多长时间没交公粮了吗？」 「咳——」 奥黛丽顿时干咳了一声，拿着双小鹿眼瞪过两人，接着回头瞅瞅望着电视的儿女，隐含警告的开口道：「快别看了，赶快吃，吃过了就可以和爸爸聊天了。」 「 噢~」 郑立桓和郑立恒飞快回过头，拿着塑料刀叉开始干饭，卡米尔和乔安娜对视了眼，乔安娜开口道：「我们的训练已经结束了，下面就是配合模拟训练，基地主任说下月你也要过来参与模拟训练，以避免我和姐姐有人出现错误操作，算是起到个监督协助的作用？」 「不是监督协助，是备用计划人员。」 郑建国眉头皱起，他之前还真没接到这个通知，要么是之前没考虑到这点，要么是故意隐瞒着自己，不过无论如何这在程序上面，都是预防措施：「那你们既然通过了训练，这次体检也跟着去不列颠好了，正好我也很久没见奇迹之翼的美丽——」 电视里的卡米尔面现妩媚模样挑了挑眉头，开口道：「嗯，我也好久没见王妃之翼了，你怎么想起让她给你写自传的？」 正文 第一千零九十章 这不是勾引 在郑建国诸多的感情当中，菲欧娜虽然是最早有过交流的那个，却因着连逢场作戏都算不上，勉强可以认为是吃了顿快餐，便飞快的提起裙子走人，而错失正牌女友的宝座。 其次的杨娜，则通过近乎随便的三言两语，得到过成为正牌女友的宝座，甚至还怀了郑超超，可为了显示自己的独立自主，把自己变成了植物人。 之后，与郑建国一直隔空互动的卡米尔，凭借之前建立的联系，正式成为了男女朋友的关系，更在他漫天飞雪的生日时，用奇迹之翼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惊喜。 所以，卡米尔可以当着奥黛丽和乔安娜的面，理直气壮的问出这个问题：「我还想着咱们可以合作写一本了。」 郑建国之所以会把戈登和安迪撵走，就是为了预防这种情况出现，开口道：「因为她永远无法和我一起站到聚光灯下，而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不过她也只写到即将开始的登月之旅，咱们以后还有大把时间可写——」 当郑建国面对着正牌女友卡米尔略显紧张的解释时，远在地球另一端的曼哈顿帝国大厦顶层，也就是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所处郑建国套房的正上方三层处，保护伞传媒电视转播中心3号转播厅里，两边的信号正显示在两块屏幕上。 于是，当坐在导播台后面的阿曼达·米歇尔听到这里，便瞬间被话里所传递的消息所震惊到大眼圆睁，紫色眼眸飞快看过旁边的李南英，却发现她好似没什么反应般歪在椅子上，黑长直的秀发扎成了个马尾辫耷拉在脑后，人则是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两块屏幕。 「她早就知道了？」 紫色眼眸中泛起狐疑，阿曼达却并未开口去问，因为她知道就在自己的身后，还站着几个好似不存在的西装大汉，这些人是保护伞安全派来监督导播内容的。 虽然，阿曼达并不知道监督什么，她却知道如果自己说了什么，那极有可能会被监控设备记录下来，甚至自己这转头去看李南英的动作，都有可能会被摄像头捕捉。 于是，出于职业敏感所赋予的小心，阿曼达收回了目光看向两块屏幕，不想就见到了卡米尔和乔安娜的马尾辫，神情微愣后又看了奥黛丽扎起的丸子头，脑海中接着浮现报道上的斯宾塞那一头长发，一个止不住的念头便冒了出来：「不会这就是郑建国喜欢的发型吧？」 当然，阿曼达这个念头并未持续太长时间，卡米尔又说到了个让她好奇的词汇：「上次你们过年时只看她的王妃之翼了吗？」 「奇迹之翼，王妃之翼？」 阿曼达脑海中又想起了之前的某个词时，郑建国声音传来：「没有，还有天使之翼，不过我现在更想和你们比翼齐飞——」 「这个之翼是什么玩意？？？」 由于保护伞传媒老板是中国人的原因，阿曼达是学了些中文，而她之所以会自学这玩意，还是在暑假第一次来实习，就发现高层们几乎都在学中文，而且不光是保护伞传媒高层在学，她去提交资料的保护伞安全那边，也大都在学中文。 当时，阿曼达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她的母语是德语，英语都是出国留学前强化学习的，到了波士顿大学里才勉强算是掌握，如果再学个汉语拼音，她就不用上课了。 不过，等到第二年保护伞传媒订购卫星的消息传来，阿曼达便决定要开始学中文了，有着之前暑假实习的经历，她便打算将暑假实习单位定在保护伞传媒。 所以，到了最后一年马上要毕业时，连着三年在保护伞传媒实习的阿曼达，已经凭借第四学年出色的实习能力，成为了李南英的助理，中文的日常用语也掌握了不少。 当然，这里的掌握也真的只是掌握了，直到之前李南英突然带着她到了转播 中心，将调试完毕的工作人员全部撵出去，真正的中文出现在耳畔，阿曼达才知道学的太少。 这个什么之翼，到底是什么之翼？ 如果说先前阿曼达注意力都还在斯宾塞身上，她这会儿所关注的重点，已经到了郑建国和斯宾塞的关系上，卡米尔和乔安娜以及奥黛丽都接受了她！ 难道这个什么之翼，是男女间的事儿？ 阿曼达虽然碍于家庭信仰没接触过异性，却从身边朋友和媒体上看过不少，特别是保护伞传媒拍的《名校风暴》大热之后，她就从编剧是郑建国的事儿上，去想象过莫妮卡和桑多拉姐妹俩，是不是就是卡米尔和乔安娜的角色——他们私下玩的比电视剧还要花！ 然而，当这个念头浮现时，阿曼达便在瞅见郑立桓和郑立恒时将之扔出脑海，郑建国和几女再无耻，也不应该会当着孩子们的面谈论这件事，那么就不是男女间的事儿了。 默默盯着郑建国堪称儒雅的面颊，阿曼达便见他看着自己开口道：「宝贝，你们要听妈妈们的话——」 「还有柯林的话~」 郑立恒奶声奶气的汗了句时，阿曼达便被她的可爱模样逗笑，只是随着个女仆到了旁边，她便感觉这个女仆有些惊艳时，醒悟到旁边还应该有着管家群体。 很快随着双方告别画面消失，阿曼达放下了耳麦，旁边李南英神情不变的起了身，瞅过身后的博尔特道：「视频结束，你们可以清理了。」 「麻烦签下保密协议。」 博尔特摸出了两个文件夹递出，他带的手下都是从城堡和郑园调派过来的，这两个地方对于郑建国的情况都比较了解，当然他是因为开枪被发配回来的：「之前听到的看到的，不许对任何人做出包括引导和暗示——」 探手接过了文件夹，李南英没等他说完就签了后递回，瞅着旁边的阿曼达还在看内容，飞快开口道：「你想要弄懂这些禁止条款，得找个律师看才行，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看完，也会说让你签的。」 「ok。」 阿曼达拿起笔签了自己的名字，接着交给博尔特，满是怀疑的跟随李南英才出了转播厅，便听她开口道：「这次例行体检，你跟我去一趟。」 「噢，好的。」 阿曼达飞快点点头，李南英扫了眼她的职业装，开口道：「到时打扮一下。」 「？？？」 阿曼达紫色眼眸瞬间瞪大，李南英已经转身离去，她便快步跟上道：「那个，总经理，我不是拉拉。」 「你不用说我也看得出来。」 李南英头也不回的走着，阿曼达脸上的好奇就更多了，接着跟上道：「那我还要打扮？」 陡然停住脚步，李南英望着比自己高上少许的阿曼达，白皙面颊上露出正色道：「你以前有过男朋友吗？」 「你想要做什么！？」 阿曼达瞬间面露警惕模样，李南英却神情不变，仔细打量过她的警惕，白皙的瓜子脸上现出了满意神情：「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交易？」 阿曼达脑海里浮现出个念头时，李南英点点头正要说话，转播3号厅的门被人打开，博尔特带着四五个手下出现，她便瞅过这些人手上的文件盒，带着阿曼达到了外边的阳台，看着对面的克莱斯勒大厦，开口道：「你不想在这周边拥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和工作吗？」 「你想说什么？」 阿曼达没有跟着对方的思路走，虽然她非常渴望说出个想字，但是大家都是传媒专业出身，虽然不是记者专业，却知道跟着对方思路走，那就是被说服的第一步：「我想知道你要做什么。」 「不是我要做什么 ，是你要做什么。」 李南英凭栏而眺的瞅过钢铁丛林，回过头靠在了栏杆上，望着在初升阳光下，依旧皮肤发白的阿曼达，开口道：「你应该记得曾经有个和老板有绯闻的女人，莉莉·哈维。」 阿曼达点了点头，当时莉莉·哈维还和郑建国牵扯出了利用职务权利压榨女属下的传言，不过后面随着莉莉·哈维现身反驳，才化解了那场要闹大的风波，当然现在去看的话，十有八九是被郑建国以「礼」服人了。 李南英接着开口道：「如果她当时没有拿着boss的信用卡跑路，并且还留下了威胁之言，那么她现在就是每个月十万美元生活费，在曼哈顿里生活的名媛——」 醒悟到先前又跟着对方的思路走了，阿曼达却被十万美元的生活费带歪注意力，十万美元在曼哈顿上东区都能付个首付了，虽然知道不能开口去问，她还是被这话背后的含义给惊了下：「你让我去勾引boss？」 「这不是勾引。」 李南英面现正色的说到，瞅着阿曼达面现诧异时，接着开口道：「那会让boss看穿你的目的，从而引起他心中的戒备，然后就是你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你只需要以你最好的状态去展现你最美的一面，让他把你当成个猎物，而不是你把他当成猎物，你会把他吓跑的。」 阿曼达面露不可置信的打量神情，开口道：「呵，既然你这么懂，为什么你不去？」 「因为他喜欢金发碧眼，身材纤细有肉的——」 李南英毫不掩饰打量模样的上下看过阿曼达，特别是在她高开领的线衫间扫过，开口道：「我记得你从来没买过脱毛膏什么的，应该是和正常的女人不一样，这可以给你加不少的分。」 「你——」 阿曼达白皙面颊上露出恼怒模样，压低声音道：「你这是在侵犯我的隐私！！！」 「我只是在说选中你的原因。」 李南英神情不变的说了，接着便继续开口道：「我听说你妹妹考上了哈佛，不过她没有拿到奖学金，所以每年的学费就是笔庞大开支，以你父母职业的情况，还要分一个人去照顾你妹妹。」 「另外，阿曼达，钱和工作也都是次要的，如果咱们的计划成功，你和你的家人，就可以享受的到全世界最好的医疗保障，这在外边是钱都买不到的，再说你的家人都没医保——嗯，上班时间到了。」 李南英没有再说，瞅着依旧愤怒的阿曼达模样，便转身离去回到了房间内，她现在已经有了些许后悔，如果早知道郑建国有这么大本事，她也不介意加入那个大家庭，毕竟卡米尔和乔安娜也是不错的，还有奥黛丽和斯宾塞——就是男人太脏了。 怀着这个淡淡的念头，李南英又打了个哈欠回到办公室里，倒了咖啡还没端起，办公室门被人推开，恢复如常的阿曼达出现，开口道：「你不怕我取代了你？」 「不怕——」 李南英面带微笑的坐到了办公桌后，目光再次打量过阿曼达的高挑身形，开口道：「因为到时候你就看不上我这个位置了，我一年还赚不到50万美元，当然这是指落在手里的钱，而你每个月的生活费都有十万，你还会在乎这个位置吗？」 「噢。」 阿曼达飞快捋了下耳畔垂发，掩饰过内心的尴尬，开口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先把你的烫发拉直，最好不要染色，玛丽莲梦露说过，男人腰缠万贯，就像女人貌美如花——」 打量过阿曼达火红的烫发，李南英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走到她面前打量过，然后目光在她曲线上端扫了，便听阿曼达开口道：「他喜欢直发的？」 「你应该从刚才的画面里就看出来了。 」 李南英说着转到了她身后，她早就对这个身体想过很多次，于是开口道：「你能脱掉让我看看吗？」 「不行！我从未在别人面前脱掉过。」 阿曼达面色微变时，李南英面现惋惜的转了圈后回到她前面，眨了眨眼睛后开口道：「现在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女人吗？」 阿曼达飞快开口道：「不是，我还没和异***往过，这重要吗？」 「当然重要。」 李南英再次点点头，回到了桌子旁靠在桌子旁，宽大裙摆贴在有了弧度的小腹上，端起咖啡喝了口放下，开口道：「和你信仰的罗马公教所要求的一样，东亚文化圈中的传统里面，世俗对于女性有着超高的道德要求，甚至在某些地方有过之而无不及，极端点甚至会将未婚发生关系的溺死，男人们也会将之当做忠贞与否的标准。」 阿曼达若有所思道：「可他看上去开明的很。」 面上的笑容微敛，李南英再次露出打量模样，开口道：「这就是饭店里餐具和家中餐具的不同之处——」 正文 第一千零九十一章 当然是他的 李南英的话没继续说下去，阿曼达却瞬间听明白了意思，餐馆里的碗碟用不爽了可以让人换，家里用的除非坏了，很少人会想着换。 当然，这也代表郑建国平时所展现的，并不像报道中的那样，阿曼达目光落在她微微凸起的小腹上，开口道：“我想你是在暗指boss是个口是心非的人？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当然是他的，不过不是他发进去的——” 李南英说着转回办公桌旁的沙发上，开口道：“我之所以决定和你做交易，是因为医生建议我修养到生下孩子，这段时间我需要你帮我主持传媒公司，到时候我想回来了，你需要给我提供帮助。” 阿曼达微微摇了下头，开口道：“既然你和他没发生关系，他为什么要听你的让我来接替你的位置？” “因为他是个腰缠万贯的男人，而你是个貌美如花的女人。” 李南英想起上次返回祖国时所受到的礼遇，望着显然心动的阿曼达开口道：“曾经，我有一次机会，他想要看我就像我想看你，不过那时我还年轻，才从大学毕业没多久，感情上也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就肤浅的认为他在骚扰我，完全就像新闻里说的男上司欺压女下属——” “噢，这真是太可惜了。” 阿曼达面现恍然的点点头，这是个她从没想到过的情况，而以她对那个男人这些年的了解，郑建国的感情生活虽然混乱的称得上惊天动地，毕竟带着三女站到聚光灯下这种事儿，在欧美都属于前所未有的超级新闻，可他的花边绯闻却并不多，只有斯宾塞这个地下女友的传言。 当然，以阿曼达对保护伞集团财力和人力的了解，知道即便有也不是普通人能够发现，看看先前他和三个媳妇俩孩子通话就动用了加密转播频道，除了国家对他开展调查，否则这种事儿怕是永远不会曝光。 至于李南英所说的想法，阿曼达这会儿也有着切身的体会，她之所以会选择再到保护伞传媒实习，为的就是这里面的高管中有一半是女性，最高的总经理更是位拉拉，这给她了足够大的安全感，即便有那胆子大的男上司骚扰自己，她相信只要举报给李南英，就绝对不会担心自己遭受打击报复。 但是，阿曼达千想万想的，就是没想到最大的骚扰，竟然就来自于自己引以为后盾的人。 阿曼达出身传统家庭不假，她的大学专业却是公共关系，单就在该领域来说，波士顿大学要比哈佛大学排名还靠前，因为哈佛大学直到这会儿都没有开设该专业课程，而波士顿大学是第一家设立该专业课程的大学。 该专业从名字上看似笼统，实际其本质用一句话就能概括，那就是用收集和协调作为手段完成工作。 阿曼达知道李南英的毕业成绩不好，可以说是堪堪才达到了毕业要求，以前她还以为李南英不适应学校模式，现在才知道这位可能真的能力不行。 不过，这也从侧面印证了李南英的毕业成绩是真的，除了她这会儿说的内容：“所以我想知道，你现在不会和我当时想的一样。” 阿曼达神情不变的开口道：“当然不一样，骚扰是指不以感情为目的的搭讪行为，主要多发于已婚男性当中，他们在看到女性副性征后产生了占有的想法，从而进行接触性的行为，所以从你先前表述内容来看，当时你有些自作多情。” 抬了抬手，李南英无意识的在空中摆动两下，阿曼达是在强调男性在对女性行注目礼时，并不一定是在进行骚扰行为，这要从男性是否已婚来进行初步判断。 否则，一个男人在向女人行注目礼，而且女人明知道他还没结婚，这种就不属于骚扰范畴了，而是正常的两性情感最直观表达。 而以此再进行类推，现行法律的要求是有身体的接触才叫骚扰，以李南英当时被骚扰的感觉而言，如果郑建国对她进行了身体接触，现在也不会是这种后悔模样。 郑建国当时还没结婚，事实是他到现在都还没结婚，这就不存在骚扰的说法，因为他不用为婚姻负责，虽然他玩的是真的花，可法律并未规定禁止男人脚踩几只船。 相反，现在怕是有无数女人想当被踩的船，李南英最终点了点头，开口道：“你说得对，当时我因为文化差异的原因，想的有些多，他当时还很年轻，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感觉——我想知道你会怎么做？” “这个，我不会告诉你的。” 阿曼达飞快开口拒绝，接着开口说起了自己的怀疑道：“我在想你当时那么笨，是怎么胜任这份工作的？” 眨了眨眼，李南英好似做了个决定，面现正色道：“你以为公司能走到现在，是我的能力够强吗？” 阿曼达想起这几年保护伞传媒的发展，脑海中冒出了个念头时，李南英已经接着开口道：“这家公司从成立到现在，所有重大项目的决策策划全部来自于boss，其中我曾经试着想要展示一下我的能力时，却导致公司失去了去年奥运会的转播权，从那以后我就没再试着改变他交给我的命令，直到现在。” 阿曼达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面现古怪道：“你是说你只负责这些项目的执行和反馈？” “还有签签字，看看有人违反规章制度没。” 李南英面现自嘲的说了句，阿曼达便坐到了旁边沙发上，她已经想起前年奥运会转播权拍卖时的报价，隐约记得保护伞传媒出了2亿，只比中标的少了3000万，于是开口道：“当时竞拍奥运会转播权的预算是多少？” 李南英挑了下眉头道：“你猜猜。” 阿曼达试探着说了句：“3亿？” 李南英神情不变的开口道：“当时给的资金是3亿，后面去看他的态度，可以说没有上限，所以我建议你到时候接到了指令，不要试着改变计划内容——” 阿曼达却有些感觉不妙：“那不是说，谁来干都行？” “当然——” 李南英点点头，目光在她身上扫过，开口道：“所以参考我负责组建保护伞传媒时，也和你现在这样差不多，不过你的外表更符合他的喜好，我有很大把握他会同意，如果他没有同意，也对你没什么损失。” 阿曼达双手十指相交，细长柳眉下之色眼眸眨了眨，开口道：“在开始之前，我需要十万美元。” “哈，十万美元？” 李南英瞬间瞪大了眼睛，她曾经想过这女人会狮子大开口，却没想到会这么贪婪，眉头微皱道：“你想做什么？” “我和汉娜的助学贷款，这样她就能全神贯注的读书了。” 阿曼达神情却没什么变化，只拿着双紫色眼睛看向李南英，李南英便从她的坚持上看出，这应该是没得谈了，目光再次在她身上扫过，开口道：“那我要看看你的身体——” 先前还在坚持的阿曼达眼神闪烁了下，只是很快摇头道：“你不用看，就像你想的，我没有其他女孩的困扰，我不须要脱毛膏。” 李南英咕咚咽了口唾沫，面现娇媚微笑道：“要么给我看看，要么交易作废。” “你——” 阿曼达的白皙面颊上飞快现出错愕，李南英却好似胜利般开口道：“我知道你是个有野心的女人，不过我没想到你这么贪婪，十万美元我有——” “你不怕我后面报复你吗？” 阿曼达难掩怒意的开口说过，只是在说完后看到李南英还是得意模样，便想也没想的开口道：“如果别人知道——你喜欢扮演攻守角色，正常的男人可不会喜欢。” 听到她话里别人这个说法，李南英迟疑过后便改变了主意，开口道：“那这十万美元就是我先借给你的，没有利息约定和还款期限要求，如果在交易过程中你尽力了，我就把借条还给你，否则你就需要还钱。” “没问题！” 阿曼达当即开口应下，便走到办公桌前找出纸和笔写起，浑不知身后的李南英盯着她背后曲线，面现惋惜模样的从口袋里摸出了支票本，打开后开了张十万美元的票据，阿曼达也写借条好送到面前。 探手接过借条，李南英扫了眼便将支票递出，阿曼达接过时就听她开口道：“带的衣服尽量知性和保守点，男人们在外边喜欢看穿着暴露的，不代表喜欢自己的女人穿成那样，而且还是在外人面前，你既然没有狐臭，就不要用香水了——” “什么时间出发？我需要回家安排下。” 阿曼达收起支票后问到，李南英再次打量过她的弧度，开口道：“咱们需要提前过去体检，之后会在不列颠玩两天，他会在那两天左右到——” “他会看咱们的体检报告吗？” 阿曼达想到什么问起，李南英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暧昧的笑，开口道：“当然，他是个医生，他会和其他医生们共同会诊每一份结果，到时我再推荐你接替我，他就会在见到你时，像我一样想象——” “无耻！” 阿曼达飞快转身离开，只是在她才推开门时，李南英的声音跟着传来：“你现在可以去准备了，早点回来。” 听到可以这就去安排，阿曼达便直接回了工位，拽出自己的包将化妆品装好，带着背上了肩膀正要走，便在看到墙上的挂钟，回身摸起了个电话拨打过去。 很快，等到对面传来声音，阿曼达开口道：“汉娜，我现在准备回家，你下午放学后赶快回家，我有事情找你。” 电话的另一边，位于波士顿圣保罗社区53号房间里，长相精致甜美的汉娜飞快应下，便接着开口道：“姐姐，你今天——唉，挂了？” 探手将电话放好，汉娜回到卧室里开始收拾书包，只是拉上拉链时发现拉链并未绞合在一起，往回退时又扯不动了。 于是叹了口气，汉娜便没再折腾的拎起包，穿上磨损了的衣服和姐姐的鞋子，想起回国看病的母亲，就转过身到床头上的书里翻腾过，很快找出了张粉色的卡片。 卡片上没有任何字母，只有一个电话号码。 望着这个号码，汉娜精致面颊现出了迟疑模样，只是瞅过身上的旧衣服和鞋子以及坏了的包，她便探手拿起床头边的电话，按照号码拨了过去，脑海中想着怎么开口。 只是，这个号码好像随时有人接听，第一声还没响过，里面传来了个温柔女声：“你好，请将卡片放在水里，电话号码背面会显示一组数字，请说出数字。” “——” 细长眉头挑起，汉娜先前的忐忑瞬间消失，将卡片号码朝下的放在电话旁边，接着端起还剩了点水的茶杯，往上面浇了一下，很快便见上面浮现出了个数字：“93。” “93。” 汉娜开口说了，电话里的温柔女声响起：“请您稍等——” “好的。” 汉娜心中的忐忑已经被好奇所取代，在应下后看着床头橱上的粉色卡片，她没想到后面还有个数字，脑海中闪过遇水显影的知识，探手便拿起了卡片，不过当她翻过来看着号码一面，想着这面是不是也有什么数字时，发现电话号码仿佛没存在似的，竟然已经消失了。 好在，这会儿电话里的温柔女声传来：“汉娜，你好，很高兴能够接到你的来电，这代表着咱们已经就初步合作达成了意向，你选择什么档位的合作进行了解呢？” “最高档位的，是一万美元吗？” 汉娜缓缓的开口问到，温柔女声好似比先前愉悦不少，开口道：“以你的条件，我想这个数字还可以再多点，如果通过了体检，也许是两万，也许是五万。” “噢——” 汉娜咕咚咽了口唾沫，如果是五万的话，她就可以还完助学贷款，还能有结余来解决衣食行的困扰，当即开口道：“那什么时间可以体检？” “如果你现在接受的话，中午就可以安排体检，只是在体检后务必不许做禁止伤害到身体的事情，否则合作将会作废。” 电话里的女声中多了些严厉时，汉娜却想到没想的开口道：“没问题，我接受协议。” 很快，电话里的女声传来：“中午在哈佛大学门口对面，会有一辆没有任何标志的灰色奔驰mb100，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关注，请在放学后以最快的速度上车，并且在上车后禁止和司机交谈，只需要喝下准备好的牛奶就可以，请将拨打电话号码的记录删除。” 正文 第一千零九十二章 好久不见 「嘟——」 汉娜才要开口对面电话挂断，她便瞅了眼床头上的闹钟，发现要晚了后拿起地上的包背在身上，只是要走的时候才想起还要删除通话记录，接着回身删了后到车库里推上自行车，踩着飞快向学校而去。 以前的时候，汉娜从没感觉到缺钱，直到姐姐阿曼达到了美利坚读书，她才感觉到了家庭条件的下降，不过那会儿由于全心全意在读书上，对于家里的消费也没感觉到变化。 可终于梦想陈真考上哈佛大学，汉娜却没拿到奖学金，母亲又要到这边照顾自己和姐姐，才第一次感受到了生活压力，并且这个压力随着母亲生病回国治疗，变成了现在的窘迫。 可学校里的同学们却没什么变化，各种社团活动放学玩乐，汉娜那会儿能做的就只是学习学习，再学习。 直到前些天，汉娜在图书馆遇到了个女孩，简单聊过后便给了自己张卡片，说想要赚点零花钱时，可以试着考虑下。 汉娜知道自己很漂亮，甚至身边人都说她比姐姐还漂亮，从小便不乏有异性表达爱慕之情，只是出于家庭和信仰的原因，才没有去动心半分。 随着到了大学里面，发现旁人都是成双结对的卿卿我我，汉娜虽然心有所感却谨遵信仰传统，对想要接触自己的都是不假言辞，大半年多时间下来便没什么人再纠缠。 当然，这不是说汉娜对男女那点事儿不知道，她虽然出生和成长在传统家庭，身边同学们却不乏新教徒和无信仰者，甚至当那个女孩拿出卡片说合作的时候，她便隐约感觉到这个合作是什么内容。 再加上随着考上哈佛大学，汉娜父母便没再过问她的人际关系，如果没有考上大学，她这个年龄也到了谈论感情的时候。 而按照传统，十八岁在代表着成年时，也代表了父母的义务已经结束。 不过，这些却没对汉娜明说，她正幻想着自己能不能拿到最高的合作费用。 于是到了学校后，汉娜时不时冒出这个念头，直到放学铃声响起，她便拿着收拾好的书包离开教室，近乎小跑着到了学校大门口，发现对面果然停了辆灰色的奔驰mb100面包，左右看了看就跑过对面，在车门打开后钻进了车里。 很快车门自动关上，头顶上亮起了个灯泡，汉娜瞅了瞅四周黑到不见一丝光亮的窗户，发现前面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驾驶位和司机，而是结结实实的车厢。 旁边的座位上，一瓶牛奶摆着，汉娜拿起后打开闻了闻，却在放到嘴边时心中浮现出了阵恐惧：「这要是毒药怎么办？」 「咔嚓。」 随着声音前面黑乎乎的车厢上露出个小孔，一双眼睛出现在小孔里，接着车厢内响起了个合成声音：「十秒内不喝，合作协议终止。」 「噢。」 听到要终止合作，汉娜便飞快喝了牛奶，没多大会便感觉头脑偏沉，歪倒在了旁边的车座上。 「嗨，93号，93号。」 等到再次意识回归，汉娜就听到有人在呼唤什么，于是她便睁开了双眼，不想就见自己正躺个人面前，一个头戴白帽子和口罩，只露出双眼的人正在望来，还没回过神这是在哪里，便见她开口道：「你的检测结果非常的好，如果你愿意继续合作，我们可以提供38500美元的合作报酬——」 「这就——」 猛然坐起的汉娜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接着感觉身体没有什么异样和不适，才抬起头道：「不是五万美元吗？」 女人飞快看了眼手中的报告，开口道：「嗯，你的报告虽然非常优秀，但是某些重要部分的评分偏低，这部分会在合作过程中起到重要的交互作用，抱歉。」 抬眼瞟 了报告，汉娜便见女人将报告收起，于是开口道：「如果我接受的话，这38500美元，什么时候能获得？」 「在合作结束后就可以获得，而且是不用交税的。」 女人将报告再次拿出掀开，露出第二面后开口道：「当然，如果你急需现金使用，我们可以预支百分之五作为定金，只是这样就需要正式签署合作协议，你需要保证该协议上的检测结果没有任何变化，否则需要赔偿我们的损失。」 「我怎么才能保证检测结果没有变化？」 汉娜话才说完便见女人将报告第一页掀了回来，第一行就是自己的三围时，女人开口说道：「就是禁止结交男女爱人，直到合作协议结束，我想这个时间不会太久。」 飞快从报告上收回目光，汉娜终于确认了自己之前的猜测，开口道：「噢，你们是想把我当成礼物送给谁吗？」 「那还要看收礼物的人会不会选中你。」 女人声音不变的开口说了，汉娜不禁面色微变，摇了摇头道：「你是说还有其他人？」 女人声音依旧不变：「确切的说是礼物，其他35000-40000之间的礼物，按照正常工作收入，她们想要赚到这个数字的钱，需要3到5年时间。」 「而这，还是她们没有出现生病换工作的前提下，否则很可能要用7到8年的时间，当然极有可能是这辈子都没有如此大的结余，比如像你父母般的普通人。」 汉娜神情一愣，面现紧张道：「你们调查过我？」 「我们需要确认你是否有家族遗传疾病，这样可以提前做些准备。」 女人点了点头，一双褐色眼眸瞅着汉娜转头打量四周，一副想要逃跑的样子，便继续开口道：「这可以避免礼物在使用过程中，出现诸如隐性心脏病和神经性疾病的发作，或者是提前做好应对措施，而对你来说，这笔钱除了能让你免除一部分助学贷款压力外，还能用于支付你母亲的心脏搭桥手术费用。」 「什么？！我母亲要做手术？」 正准备找门跑路的汉娜转过了头，脑海中浮现出了母亲回国看病的事儿时，面前女人已经点了点头，开口道：「你母亲有家族遗传性冠心病，这个病一直在困扰着她，只是为了给你和你姐姐准备入学的学费，才一直没有接受手术治疗的建议，而这次她应该是必须要做了，自费费用大概在15000美元左右，他们正在计划抵押你们的家。」 「可是这个报告上——」 再次看了眼女人手中的报告，汉娜便听她开口道：「这个检测结果没有问题，你很幸运，没有遗传到你母亲的冠心病，否则我们是不会和你合作的，那会带来极大的风险。」 「另外，你的父母用她们毕生积蓄和精力把你抚养长大送进哈佛，你现在已经成年，也该为他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当然，这只是我的建议。」 汉娜抿了抿嘴唇，开口道：「要做几次礼物？」 女人双眼露出个笑意，开口道：「一次，这只是一次的费用，之后合作协议便作废。」 汉娜神情稍缓，接着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口道：「不会对我造成伤害吧？」 「根据咱们的协议，不会对你身体造成伤害或者损失。」 女人的回答彻底让汉娜安了心，瞅着她手中的报告，探手拿过来后飞快在第二页签了名，只是在交给她的时候脑海中闪过个念头：「那么是有伤害或者损失的协议？」 「抱歉，我并不负责蓝色协议，也劝你不要太过好奇。」 女人接过了报告看看，接着转头看向旁边的柜子上，开口道：「我们会安排人将百分之五预付款转到你的银行账户上，现在你可以喝下那 瓶牛奶了。」 瞅过那个好似先前用过的牛奶瓶，汉娜下意识的开口道：「为什么要喝下那瓶牛奶？」 「因为这表明是你的主动配合，而不是我们强制施加给你的，那边的监控到时可以拿到法庭上当证据。」 女人说着转头看了看屋顶角落，汉娜心中的好奇就更多了：「你们还遵守法律？」 「当然，我们不会做法律明令禁止的行为，记得遵守保密协议。」 女人说过后转身离去，汉娜之前的担忧也就彻底敛去，不做法律命令禁止的行为，也可以认为是不会犯法，于是到了旁边喝掉牛奶，回到床上后很快沉沉睡去。 等到意识再次回归，汉娜发现已经回到了面包车上，四周依旧黑乎乎的也没参照物，便看了看表发现已经下午14点10分，距离第一堂课还有20分钟，还没抬头便感觉车子缓缓停住，车门豁然打开。 下了车，汉娜瞅着对面的哈佛校门，便没怎么想的跑到旁边快餐店，买了个汉堡吃着回了学校，脑海里都是先前经历带来的疑问：「妈妈的病怎么样了？」 「汉娜，你去了哪里？！」 随着一声呵斥传来，汉娜便见前面阿曼达飞快靠近，当即开口道：「姐姐，你来这么快？」 「你去哪里了？家里没有，学校也没人？」 阿曼达瞅过妹妹手中的汉堡和敞开的包，看了看时间快要上课，便挥了挥手：「赶快进去吧，放学记得回家。」 「噢，谢谢姐。」 汉娜便挥了挥手走向教学楼，留下身后的阿曼达瞅着她进去，才转身拎着包离开。 眼看着哈佛红，阿曼达想着先前和家里的通话，就感觉自己要的钱有点少了，单单汉娜的助学贷款就差不多六万，自己的也有四万，再加上母亲的手术费用——要不汉娜的学费，明年后年再还？ 或许，趁着勾搭上的机会向郑建国要点？ 不过，那样就和***女郎没什么区别了！ 虽然，自己也是为了前途和钱途去找他！ 那还是把汉娜的学费，往后面推推好了。 也许，郑建国会主动给点，就像给卡米尔和乔安娜的礼物？ 阿曼达胡思乱想的走着，旁边迎面出现了个女人，面带打量神情的望来，阿曼达的注意力飞快收回，圆睁着的双眼露出警惕，女人却飞快转过头去，两人擦身而过。 「这女人在打量自己的穿着。」 阿曼达脑海中闪过了这么个念头，心中便多了些愉悦感觉，她虽然有助学贷款要还，却还是在为数不多的实习工资里，挤出了不少来收拾自己，可由于预算严重不足，买的都是些名牌老款，显然俨然一副高级职员打扮。 阿曼达并不知道，已经过去的那个女人兜里，揣了个装着粉色名片的名片盒，如果她穿的再普通点，这会儿就该被人搭讪了。 当然，阿曼达并不缺被人搭讪的机会，到了路边才左右打量过想要找个出租车，一辆红色的雪佛兰克尔维特c4缓缓停下，烫了个狮子头的男人摘下墨镜，露出放光的两眼开口道：「嗨，需要帮忙吗？」 脑海中闪过这车六位数的价格，阿曼达当然知道这人想做什么，于是神情不变的开口道：「不用，谢谢，我在等人。」 「噢，那真是太可惜了——」 男人咕咚咽了口唾沫，目光收回看看眼前的挡风玻璃，便又开口道：「那能认识下吗？我是杰克——」 「抱歉，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阿曼达飞快开口说到，男人这才算是死心，挑了挑眉头正要发动车子，身后呜哇一声警笛出现，一辆警车缓缓停在了前面，就听隐约传来 了个女声：「女士，你现在被骚扰了吗？」 「没有，谢谢。」 阿曼达瞅着警车里的女警说了，就感觉这个女警好似有些面熟时，旁边的雪佛兰克尔维特c4缓缓消失，她也就想起了这位的名字：「尤娜警官？」 「嗯，好久不见，你现在像个职业白领了——」 尤娜瞅过阿曼达的穿着，想起当时郑建国去警局捞和她一起的那个倒霉蛋，开口道：「你打算去哪里？要不要我捎你一下？」 「呃——」 瞬间面现愕然，阿曼达又瞅了瞅两边没看到出租车，当即开口道：「那就麻烦你了，我要去圣保罗社区53号。」 「——」 眉头陡然一挑，尤娜露出个微笑等着阿曼达上了后座，便发动警车缓缓的开上了公路，打量过她的笑脸后却没开口，脑海中泛起当年送郑建国回家的记忆，他当时好像就住53号，这是两人在一起了？！ 还是郑建国偷偷的包养了她？ 就在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要去月球时？ 郑建国真的够花心啊，有了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还在偷偷的包养别的女人。 不过，这个女人是真的漂亮—— 尤娜脑海中翻江倒海着，一路将阿曼达送到了熟悉的门前，瞅着没什么人的53号，开口道：「你自己住在这里吗？」 阿曼达只以为这是在聊天，虽然感觉她的神情有些异样，却没有多想的开口道：「还有我妹妹，她现在在哈佛读书。」 正文 第一千零九十三章 向前三步走 还有个妹妹？ 在哈佛上学？ 这两人也是郑建国的女人？ 脑海中电闪过这么个念头，尤娜便看了眼53号房门，发现还是四年前的模样，开口道：「哦，这套房子是你们买的吗？」 「？？？」 紫色的眼睛微微睁大，阿曼达面现打量的模样，尤娜知道引起了她的警惕，便笑眯眯开口道：「我和这套房子的原房主是朋友，只是有些好奇，没听说他卖掉了。」 「噢——」 看到尤娜的欲盖弥彰，阿曼达探寻道：「你说的这个原房主是——」 「郑建国。」 尤娜说出了好久没说的名字，阿曼达当即眉头挑起，面现微笑的开口道：「没有，这套房子我们可买不起，我们只是——他的朋友，正好我和妹妹在这里上学，就算租在这里了。」 「果然是了。」 尤娜再次打量过阿曼达的惊艳面颊，挤出了个笑后想起什么，探手在储物箱里找出了张名片，开口道：「那不错，这套房子很安全，不过如果有事情，可以联系我。」 「谢谢。」 敏锐捕捉到这个女警官脸上的异样，阿曼达道谢着接过了她的名片，瞅过后开口道：「尤娜警官，再见。」 「再见~」 尤娜挥了挥手钻进车里，瞅过旁边一直默不作声好似透明人的搭档奥布莱尔，驾着车转身离开了圣保罗社区。 目送警车走远，阿曼达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名片，在她看来这个小警察长的一般，而且没有化妆，应该不是郑建国的女人才对？ 不过，阿曼达却又不敢确认，郑建国这货连奥黛丽都能下手，对于这种天生自带制服的——她收拾下也能算得上金发美女了。 这么想过，阿曼达将名片丢进包里，掏出钥匙后进了53号，先是看了下电话留言，发现都是些推销电话，从信用卡到厨余垃圾处理器，便探手按掉。 接着走到电视机前打开电视，阿曼达调出保护伞电视台后脱掉外衣，露出里面姣美身材拎着包到了沙发前，接着扎起小波浪的长发，便瞅见电视里奥黛丽的丸子头，脑海中泛起她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相处时模样。 以及，她们在床上时的情景—— 「叮咚~」 一声门铃将阿曼达吓了一跳，转身看向门口，只见磨砂玻璃门外站了个黑影，她便到了窗户边瞅过，外边路上停着两辆保护伞安全的车，飞快到门口打开了门：「嗨，先生们，安全装置又出问题了吗？」 「嗨，阿曼达小姐，安全装置没有出问题。」 出现的高大黑西装摘下了脸上的墨镜，露出张方面大脸扫过屋里的情况，以前他们检测安全装置时过来几次，开口道：「但是在早上7点43分15秒，有人删除了一条通话记录触发安全警报，根据我们的恢复和调查，该被呼叫的号码是个一次性号码——」 「你们在监听我们的通话内容？」 阿曼达飞快开口说到，黑西装挑了挑眉头面现正色道：「如果那样，我们就不用过来了，经过恢复和调查，我们没有查到任何关于这个号码的任何信息，这是极为反常和令人不安的情况，所以我们要求你接受公司的调查。」 「好吧，如果你们查一下，就知道我在那个时间时，正在帝国大厦总部——」 阿曼达缓缓的说了，黑西装便朝着身后的两个女黑西装打了个手势，两个女人便进了屋里，一个直奔客厅电话一个直奔卧室电话，阿曼达将几人动作收入眼里，最后开口道：「那个时间，只有我妹妹在这里，不过具体要问过她才能知道。」 「这些我们会核实，现在需 要你配合说服你妹妹协助调查。」 黑西装神情不变的按下了手中的小型录音机，收起后看向电视里的普罗米修斯2号发射报道，这时进去卧室的女黑西装出现，汇报道：「经过监控视频确认，打出电话不是客厅电话拨打，应该是卧室里面那部电话，在删除号码后有个女孩从卧室出现，通过自行车骑行方式离开。」 点点头，黑西装男开口道：「现在需要你去确认那个女孩的身份，谢谢。」 阿曼达转身跟着女黑西装进了屋，很快随着她到了地下室的监控前，便通过视频画面看出离开的正是汉娜，心中不禁沉了下去：「是的，她就是我妹妹汉娜·米歇尔。」 西装女没有开口，阿曼达想起中午没见到汉娜的情况，她一副显着行色匆匆的模样，而一次性电话通常只有在违法犯罪时才会使用，不过这些话要避着安全的人问，于是在回到客厅里时，她便开口道：「现在我妹妹还在学校里上课，我想可以等她放学后回来，我再向她了解她为什么要删除那个号码。」 「不是她为什么要删除那个号码，是她如何获得了那个号码，以及通过那个号码得到了什么信息。」 西装男说着再次看向了电视机，瞅着上面郑建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的照片，开口道：「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这么做——」 扫过电视上普罗米修斯三号的发射计划，阿曼达当然知道保护伞安全为什么会这么紧张，随着普罗米修斯2号发射，普罗米修斯三号便成为世界各大主流媒体的报道热点。 以国家意义而言，这是两国的又一次深度合作，而以两性而言，这怕是人类有文字记载以来，最为浪漫的事件。 当然，再加上郑建国举世瞩目的成就和经济布局，这次发射的成功与否，更直接影响着世界的走向。 而保护伞安全成立的第一天，就是为了保护郑建国的安全，其次才是保护集团和对外业务。 可是，郑建国这会儿远在地球另一边？ 汉娜这个电话，怎么也不可能会危及那么远？ 除非，郑建国要来美利坚，更甚至是到波士顿？ 所以，这群人才会那么紧张！ 脑海中缓缓的浮现了个念头时，阿曼达便见电视中出现了条滚动的标题：「根据nasa发布，即将要搭乘普罗米修斯三号前往月球的科学家郑建国，将在接下来到休斯顿航天中心接受必要的训练——」 「嗯，还真猜中了。」 阿曼达眼前一亮时，门外突然进来了个黑西装，走到先前的黑西装男面前说了什么，便见他点了点头道：「好的，警报解除，阿曼达，感谢你的配合，谢谢。」 随着黑西装男开口说过后带人离开，阿曼达却难掩心中的好奇，特别是关于汉娜打的那个电话，就决定等她放学后再问问。 只是，阿曼达这个念头还没消失，旁边的电话陡然跳起，她便面带好奇的走过去接了，就听李南英的声音传来：「你现在马上回来，体检时间提前了，咱们要去不列颠。」 「这个，不能再晚点吗？我还没——」 阿曼达神情一变才说了半句话，李南英的声音接着传来：「马上，现在，晚上咱们就出发了，一个小时后美利坚航空还有从波士顿到纽约的航班，或者除非你打算自己飞过来。」 「好的，好的，我马上出发！」 阿曼达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放下电话便去关了电视拎起包，只是在到门口时醒悟到得给汉娜留个言，便回到电话机旁扯了便签纸写起：「放学后不要乱跑，等我电话！」 探手贴在电话机前，阿曼达匆匆的出门到了社区路口，招了辆出租车直奔洛根机场。 很快，随着太阳偏西而下，圣保路社区的街道上，汉娜踩着脚踏车出现，两只修长双腿将车子踩到飞起，一溜烟回到了53号车库前，边打开车库门边喊了起来：「姐姐，姐姐？」 空旷的车库里没有半点动静，汉娜眨过眼睛后将车库门关上，从里面打开后进了客厅，竖着耳朵再次开口道：「姐姐，姐姐？」 客厅里面，依旧没有半点声息传来，汉娜到了电话机前正要按留言机，便见到了张便签纸：「放学后不要乱跑，等我电话！」 「ok。」 挑了挑眉头，汉娜将便签纸扔进纸篓里，放下书包到厨房里找出泡面冲了，端着到了客厅的茶几上坐下，一边从包里摸出课本，一边吃着看起。 泡面是番茄味的，汉娜吃的却津津有味，没多大会简单的晚饭吃完，她便将泡面桶扔进了垃圾篓，抱着课本开始写作业。 直到不知写了多久，客厅里的电话跳起，汉娜飞快放下笔后跑去接了，没等对面开口便说道：「姐姐。」 「93号，现在协议开始执行，你可以用回国看你母亲的名义请假，持续时间大致需要一周或者两周，请于半小时后到达社区对面乘车。」 电话里的女人声音传来，汉娜正准备发问这么长时间，不想女人声音消失电话挂断，她便傻了眼：「这就得去了？」 愣了愣神，汉娜醒悟到这是个她没办法拒绝的要求，账户上的1925美元已经被她取了出来，准备等晚上去转转，采购下生活必需品。 如此想过，汉娜放下了电话准备收拾，只是下一刻就愣住，也没说带什么化妆品和服装？ 不过，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化妆品和衣服。 汉娜想了下，也就把书包里的日用品拿出，到卧室里找出了个小包，把护照和身份证以及学生证放到里面，接着打电话给学校简单说了下请假的事儿，最后扯了个便签纸写道：「姐姐，我有事情要做一下，可能要两周左右，不要找我。」 将便签纸贴在电话前，汉娜到了门口便关灯锁门，顺着社区街道到了社区入口处，原以为还要等着的灰色面包车印入眼帘，当即飞快走了过去，在车门打开后钻进车里。 车里面，依旧是毫无光线的黑暗，汉娜正要开口询问头顶上亮起了盏灯泡，旁边座位上摆了个牛奶瓶不说，她下意识的往后看了眼，发现后面座位上趴了个女孩，只是女孩的脸上戴了个米奇面具。 刹那间，汉娜脑海中浮现出了个念头：「要不要看看？」 「咔嚓——」 随着汉娜的念头冒出，前面车厢上出现了个小孔，一双眼睛圆睁着看来，接着电子合成声音响起：「十秒内不喝，视同违反合作协议。」 心中一突，汉娜飞快拿起牛奶瓶打开，咕咚咕咚的两口下肚，前面车厢上的小孔消失，人也缓缓歪倒在座椅上，最后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个念头：「也要给我带上米奇面具吗？」 这一次，汉娜的眼前多了些画面和人物，有家里的也有学习的，直到浑浑噩噩间有声音传来：「93号，93号——」 「嗯？」 脑海中的迷糊渐渐消失，意识恢复的汉娜猛然睁开眼睛，便见脑袋上戴了个好似头套的东西，才要探手去摘便听女声传来：「93号，禁止触摸面罩，现在开始正式执行协议，第一条禁止性条款，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禁止试图摘下自己的面罩，违者将按照违反合作协议处罚。」 「第二条，面罩带有录音功能，任何私下交流的行为，都将视同违反合作协议。」 「第三条，协议执行期间的衣食住行和任务，必须按照指令进行执行，都将视同违反合作协议。」 「第四条，如有 身体不适，可以开口上报，我们会对你进行全身检查，违者都将视同违反合作协议。」 「第五条，在执行指令时，如有被主人挑中，需按照指令进行配合，包括不限于身体接触3级痛感之下的行为，反抗者视同违反合作协议。」 「第六条，在执行协议结束后，禁止向任何人诉说涉及到协议的内容。」 「第七条，以上如有违反，将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汉娜飞快摇了摇头，大声道：「消失是什么意思？你要杀了我？！」 很快，女声再次传来：「93号，相信我，被杀死并不是最坏的遭遇，因为那代表着苦难的结束。现在开始执行指令，缓缓坐起！」 随着女声的指令出现，原本漆黑的空间里亮起了白色的灯光，堪比足球场般巨大的空间里，近百张床上陆续有人坐起，接着便摸索了解开身上的衣服，露出了近乎复刻般整齐浮夸。 接着，女声再次传进汉娜的耳朵里：「缓缓站起身。」 当汉娜迟疑着站起身时，远处一个米奇却蜷缩着身体躲在床上，探出双手抱着头套左摇右晃的想要撕扯下来，女声的指令变了：「站住站直不要动！」 飞快站直了身子，汉娜竖起耳朵瞪大了眼睛关注着四周的情况，只是她把眼睛瞪到最大，耳朵竖的再高，也没看到眼前半点光亮，以及听到从距离三米外被拖走的米奇。 很快，汉娜耳边传来了指令：「向前步走三步。」 正文 第一千零九十四章 在这之前 一步，两步，三步。 踩着厚厚有些暖意的地毯，汉娜站住身子后，圆睁着眼开口道：「为什么要让我戴着这个头套，我已经签了合作协议，只要你们愿意支付协议费用，我不会向人透露这件事情的。」 「除了拆掉眼睛和舌头以及耳朵与四肢的人，就只有死人才能保证不会泄露交易中的所见所闻——」 女人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情绪，汉娜猛然间想起媒体上关于毒犯处罚叛徒的报道，顿时身子抖动过，雪白的肌肤上在28度室温下，随着竖毛肌的收缩导致毛周角化，起了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而女人的声音，还在继续：「戴头套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这样可以降低你在履行完协议后，迫于外界压力而导致泄露此次交易的可能性。」 「而事实上，即便拆掉眼睛和舌头以及耳朵与四肢的人，也可以通过别人在她身上写的字，利用点头或者摇头来进行传达信息——」 「她？」 汉娜咕咚咽了口唾沫，她已经后悔了，只是这个女人话里传递出来的东西，着实吓住了她，那个通过点头和摇头传达信息的「人」，外界上可没有任何报道。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被解救的人带走，那不说这「人」通过点头和摇头传递出的信息，哪怕单单是这「人」的惨状登上报道，就足以引起全世界的震动！ 汉娜学的并不是传媒，她主修的是社会学选修的是心理学，只是碍于入学时间太短学习也比较吃力，没办法针对自己遇到的情况进行太深入的分析，可就这些便足以让她感受到了足够的恐惧。 那「人」，要么是被这些人通过以「解救」名义测试了，要么就是在被解救之后，被这些人的势力给抹去。 于是，外界毫无半点报道出现。 当然，也许是以毒犯处决叛徒的名义报道？ 不过，这也许是女人在恐吓自己—— 汉娜脑海中浮现出了个侥幸念头，一个很快又被她扔出脑海的念头，她不敢去赌这件事的真实性：「我总不能戴着这个头套当礼物吧？即便让我去陪哪个大——主人，我不相信他只是对我的身体感兴趣，他就不想看看我的长相吗？」 女人的声音再次传来：「如果你能用身体展现出学到的能力，从而引起先生们的好奇解开头套，那么你收到的协议费用将会翻倍，而在这之外，你还会获得其他女孩梦寐以求的生活——」 展现出学到的能力？ 解开后协议费用将会翻倍？ 77000美元？！ 随着心算的结果出现，汉娜先前的恐惧感瞬间消失，不过注意力很快又转移到后面听到的梦寐以求的生活，就感觉先前猜测的大人物应该对了时，女人声音接着传入耳朵里：「不过，在这之前，你需要按照我的指示进行学习，现在你的面前2英尺处有位女士，她会像先生那样用手教授你内容，而你需要配合她的动作，以取得好的学习成绩——」 猛然听到面前有人，汉娜飞快的后退了一步站住，浑不知面前穿着白大褂和口罩只露出双眼的女人，手中正拿着最新的索尼ccd-v8移动摄像机，缓缓拍摄着她的身体，于是强制按住心中恐惧，开口道：「ok。」 汉娜开口应下的时候，隔壁旁边的米奇却猛然后退一步，双手抓着头罩想要摘下，而她面前早已等候的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扬起手中的电警棍，按出电火弧后戳在了这个米奇身上。 正在挣扎的米奇浑身抽搐了下便摔倒在地，拿出电棍的女人收回，和旁边的女人一左一右扯起米奇的腿，就那么拽着离开了隔间。 而在空间内的百十张床前，则有十几个米奇被电晕后拖走，人数从原来的 百十个降到了七八十。 只是，当汉娜按照指令退回床上躺下，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感受着身上落下的手指，又有两个身形高大的女人出现在了她的隔间门口，其中一个手拿电棍盯着床上的她。 在巨大空间的西南角处二层楼上，亚伯拉罕挠了挠鹰钩鼻，瞅着下面被拖走的米奇，面现惋惜的开口道：「难道她们不知道五万美元能做什么？！噢，亲爱的玛利亚，有没有需要我能效劳的地方？」 亚伯拉罕的身旁，戴了个玛利亚面罩的女人冷冷的开口道：「如果你想要一个，那么就得拿钱来，这样你才能去净化她们身上的罪恶。」 「噢，算了吧，我的圣水不多了，还需要留着点用。」 亚伯拉罕面现惋惜的摇摇头，瞅着下面又被拖走的几个米奇，便转身离开了巨大的玻璃窗前，留下身后的玛利亚瞅了瞅他的背影，蓝色的眼眸里闪过思索模样，就侧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飞快摸出卫星电话，玛利亚迅速拨了个号码，拿起望远镜瞅着下面的米奇们，很快电话里响起了个声音：「喂？」 瞅着望远镜里豁然翻身下床的米奇，玛利亚神情不变的开口道：「亚伯拉罕好像在试探礼物的去向，我感觉需要关注下。」 卫星电话的另一边，远在不列颠万米高空的白天鹅机舱里，大约翰神情不变的开口道：「我知道了。」 说完放下电话，大约翰还没转身便见郑超超带着黄大妮出现，开口道：「管家，我要吃巧克力。」 瞅着这货说话时露出的变黑牙齿，大约翰昂首挺胸的挑了挑眉头，开口道：「我想你可以对先生讲，如果他同意，你就可以吃。」 「我想吃！」 郑超超圆睁着双眼再次说了，大约翰便看看旁边的电话，开口道：「你如果是想让我把这句话转达给先生，我非常乐意效劳！」 「你是狗屎！狗屎！！！」 郑超超面色通红的嚷嚷时，黄大妮飞快扯住了他的胳膊：「超超，你不许骂人，我会告诉老夫人的。」 「你也是狗屎！！！」 郑超超身子一挣转身往走廊里跑去，不想外边空乘正推着个餐车经过，一头撞到了上面后摔倒在地：「啊？」 黄大妮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时，大约翰已经跨步上前翻过郑超超的身子看过，就见他脑门上多了个红肿的印子，于是又检查过他的脖颈和胸背胳膊，才把他扶起来：「这下，先生就会知道了。」 「你们打我~」 郑超超仿佛这才感觉到疼痛，当即扯开嗓门哭着喊起，大约翰却仿若未闻，站起身后开口道：「你的这些表现，都是要告诉先生的。」 「怎么了怎么了？」 大约翰声音未落远处传来郑富贵的声音，黄大妮便飞快解释了过，郑超超抬脚扑进了郑富贵的怀里：「爷爷，他们打我——」 「打你？让你爹知道了，你才知道什么叫打人。」 郑富贵抱起郑超超却没护着他，这货自打年前带着郑立桓和郑立恒兄妹俩偷吃巧克力，从那就喜欢上了巧克力，每顿不吃就得闹，结果这才俩月多时间，牙齿都吃坏了，前几天才找牙医看过，说是要控制糖果数量。 眼看爷爷也这么说，郑超超抬起小手戳着脑门上的红印子，开口道：「我这里疼——」 「疼就对了，大妮怎么教你的？让你去哪里都是跑着了？」 郑富贵抱着郑超超一边教育一边转身离去，大约翰看过旁边的黄大妮，开口道：「这件事你先去汇报给奥黛丽mada现在就去。」 「是，管家先生。」 黄大妮飞快行了个屈膝礼走了，大约翰瞅着 餐车正要往里面去，便开口道：「先生那边就不要了，过会有需要我再处理。」 「是，管家先生。」 飞行小组的空乘露出个巧笑模样，大约翰却彷如未见的转身进了走道，回到郑建国的房门外，瞅过莉蒂娅还没开口，身后传来了奥黛丽的声音：「你们下去吧。」 「mada女仆黄大妮去找你了吧？」 大约翰瞅了眼她身后发现布兰琪和柯林都没在，奥黛丽点了点头道：「在老夫人回国之前，你们就不要管超级郑的任性了，先生都管不了——」 「是，mada」 大约翰垂首致意过，便越过奥黛丽身边离开，她也就转头瞅过没人了，走到紧闭的房门前轻轻敲了一长三短，很快紧闭的门打开，面红耳赤的乔安娜在门里看了眼自己，便转身带着身上的珠链离开视线，她便进了房间里：「还有十分钟就要降落了，你们该收拾下了吧？」 「我们不用收拾了，这样穿个裙子就好——」 卡米尔甩了甩身上的珠链，奥黛丽便眉头挑起看了眼郑建国，目光在他一个握着摇把一个正按键的手上扫了，开口道：「那你们要准备个宽大点的裙子才行了。」 「而且还得是碎花的。」 郑建国满脸认真的点点头，只是落在奥黛丽脸上时，松开按键面现古怪道：「她们俩先前出了个注意，说这种电动可以连起来玩——」 抬起白皙手掌看了眼精致腕表，发现距离降落还有五分钟时，机载广播响起：「女士们先生们——」 「那好，这个话题咱们可以到家再商量下。」 郑建国面现惋惜的说到，便站起身给卡米尔把散开的满头金发归拢了下，看着她也帮自己收拾过，奥黛丽便到了面前瞅过卡米尔，开口道：「我来给他收拾，你们快去收拾下自己。」 「那好，交给你了~」 卡米尔挑起细长柳眉后去找自己的衣服，奥黛丽便给郑建国清理收拾过，飞机已经下降到了云层的高度，门外也传来了大约翰的声音：「先生，飞机要降落了。」 「好吧，那咱们就速战速决~」 郑建国探手摸了下奥黛丽的面颊，便见她转身去了门口开门，把大约翰放进来后出门而去，很快莉蒂娅也跟了进来，接着又跟着卡米尔和乔安娜离去，留下大约翰开口道：「先生，先前接到了个留言，马修他们你准备了一场登月的庆祝活动，还说出于为了给你最大的惊喜，把我也排除在了筹备小组外。」 「呵呵。」 郑建国露出个微笑，马修那货能搞出什么活动，他用脚指头去想都能猜得出来，不到30岁就用上了小药丸，以他两辈子的经验去看，如果大约翰现在张嘴说这货得了马上风，他也不会有半点惊讶。 所以这个庆祝活动，最多不过是一场核心层成员参与的盛大轰趴罢了。 于是下意识的这么想过，郑建国瞥了眼窗外远处的地平线，便听大约翰声音继续传来：「另外，李南英的医生建议她停职养胎，现在她已经提交了停薪留职的申请，建议工作由总经理助理，阿曼达·米歇尔暂代，这次体检她也过来了。」 「嗯，这娘们都学会停薪留职了？」 郑建国面现怪异的回过头来，发现大约翰也是挑着眉头面现无语，大美利坚可没有停职留薪这个说法，世界上只有国内才刚开始这么搞。 不过，这个想法也只是才出现，阿曼达·米歇尔的名字便让郑建国把停薪留职扔出了脑海，开口道：「她的身份调查清楚了？」 大约翰昂首挺胸的微微致意：「她比李南英要干净，去年李南英跟随父母回国探亲时，受到了极高的礼遇，还以贵宾身份参加了阅兵式。 」 「噢——」 郑建国知道这是在说李南英已经有了小心思，又想起这娘们早早就用了自己的蝌蚪，便决定让她靠边站算了：「你感觉阿曼达怎么样？」 大约翰神情不变的说道：「比李南英要聪明点，也有野心，我感觉如果让她暂代传媒总经理的职位，李南英就没机会再回来了。只是需要注意她出身传统家庭，现在保护伞传媒里面，有不少左派女女和男男，而这也是我不想再用李南英的原因，如果李南英有什么心思，这对集团是场灾难。」 传统家庭，就是正常的价值观，家庭要由一男一女组建，生下数量不等的孩子，成为绝大多数国家里，最基础的单位，也是这些国家的中坚力量。 所以，不论是女女还是男男，在这种出身家庭的人眼里，九成九都属于异类，如果灰灰不犯法的话，肯定就是哥白尼的下场。 而之所以会说九成九，那就是经历过高等教育的传统家庭成员，会基于看似高大上的道德要求，平等对待。 阿曼达·米歇尔今年本科毕业，这在郑建国眼里，学历就属于一般状态，不过他也不介意了解下：「看看日程计划，你安排她过来。」 正文 第一千零九十五章 屁用没有 探手到了怀里摸出小本本，大约翰飞快瞅了瞅日程安排，抬头道：「在明天会诊过后到晚饭前，有两个小时的空闲，mada应该还没选好服装样式。」 一年四次的体检时间，也是郑建国全家采购下一季度服装的时间，而与要到街上服装店时装店里逛不同，他都是把设计师叫到城堡里来，从设计样式到材质选择全程参与其中，时间消耗比逛街还累人。 不过，郑建国这天也是比较忙碌，对每一份体检结果与请来的专家团队进行会诊。 好在，由于来的不是高管就是专家团队们的家属，前者有着足够高的生活质量和医疗保障，后者则是本身职业的特殊性，正常情况居多下基本都是在走过场。 就如李南英的私人医生，便在产检后建议她停止工作在家安心养胎，这次过来的体检意义并不大，主要目的便是停薪留职的事儿。 于是，奥黛丽等人，便把这天当做选衣服的时间，虽然她很想说以前的衣服还能穿。 想到这里，郑建国点点头，开口道：「让纪梵希多做几套但是别告诉奥黛丽，她最近又陷入纠结中了。」 「是，女人都是感性的，特别是有孩子的母亲。」 大约翰应声说了句，舷窗外出现了希思罗机场的机场航站楼，接着飞机传来了个巨大的震动，低头下望的白天鹅带着优美身形降落在跑道上，直立如松的大约翰接着汇报道：「先前接到俱乐部的分享消息，环球航空向国会提交了听证会申请，要求国会阻止伊坎对其的恶意收购，他们还试图寻找白衣骑士来帮忙，我认为这是个比较好的机会。」 美利坚的证券业历史悠久，可恶意收购这个事儿，才出现了没几年的时间。 更确切的说，真正发展壮大背后还有着郑建国的身影，他在四年前原油价格暴涨的时候，发现了美利坚几家石油公司的股票市值，与这些公司拥有的石油开采量差距巨大，即便算上有成本差异也不可能会那么低。 于是，郑建国当时便趁机做多了一番后，揭露这些石油的价值，在大赚了一笔的同时，也顺手开启了恶意收购的大门。 虽然，郑建国后面没再研究有哪些公司市值和实际价值的差异，却有个叫伊坎的盯上了这个行当，不过他比郑建国更贪婪的，是真正的以拿到控股权后卖掉固定资产和重资产为目标，以攫取最大回报率。 至于因此失业的管理层和员工？！ 那与我何干？！ 所以，这货才短短两三年时间，便在华尔街上闯出了个令华尔街欣喜，却让各个公司股东和董事皱眉，管理人员和员工们骂娘的恶名——企业掠夺者。 对于伊坎这个名字，郑建国不记得以前在哪听说过，可他还是被这货的贪婪给惊了下，环球航空可不是什么地区级和国家级的小航空公司，而是和泛美航空瓜分了美利坚的所有国际航线，通航城市高达一百多个的航空巨头。 如果能够买下这家公司，郑建国也会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私人航空公司老板，便有些犹豫要不要做这个白衣骑士。 白衣骑士，也是伴随着恶意收购出现的新名词，指那些出于善意而挽救被伊坎盯上的公司的人或者公司，所以就给了个白衣骑士的形容词。 只是，郑建国的身份不同，国内不知道保护伞集团姓什么，而在美利坚的华尔街，确切的说是绝大部分美利坚人，都知道这个集团姓郑。 一个外国人要收购自家的两大航空公司之一？ 美利坚的红脖子们就该***骂街了。 虽说，郑建国相信以现今的两国关系拿下来，也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但他马上就要开启月球之旅，如果哪个红脖子蹦出来路见不平一声吼，这是得不 得不偿失的。 不过，郑建国心中虽然不想，却没直接表达出来，缓缓开口道：「说说你的想法？」 「能被伊坎盯上，环球航空的股价和实际资产并不成正比——」 白天鹅滑行阶段，大约翰飞快开口说起，当然他也知道郑建国对环球航空并不了解：「这家航空公司去年的业绩，在所有航空公司中倒数第二，其管理层冗余不作为太多，非经营性必要开支过大，我打算趁这个机会伪装成白衣骑士，去将之私有化。」 听到没有提油价成本人力成本飞机折旧成本，郑建国的注意力便被私有化带歪，就感觉两人之前想到一起去了，不过却依旧没有开口的点点头，大约翰便继续说起道：「马修他们为您筹备的庆祝派对，就是机会。」 什么机会，大约翰并未再说，而是说完后便停住，只拿着双眼睛看着。 郑建国也没去问，因为一旦开口就落了下乘，当然这不是说两人互相猜疑，而是这架飞机上装没装别的玩意，除非自家有个航空公司才能排除，否则就只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而现在，就是在借着买环球航空的借口，去说些到了嘴边的事儿。 这是要对自己狠了吗？ 郑建国隐约猜出这次聚会，极有可能会是他要上月球的投名状，这么想过，他接着又想起凯瑟琳的事儿，赛特勒家族的投名状是？ 不过，也没有后路可退了。 这么想过，郑建国便感觉到是不是自己想的有点多，他连伊甸园计划都参加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儿，能比这个事儿还劲爆的？！ 默默的看了眼大约翰，郑建国便有些醒悟他这可能是在强调自家有个航空公司的重要性，最起码在飞机上沟通时，不用这么小心了。 还是说得到了不列颠这边不利于自己的情报？ 郑建国感觉自己的大脑不够用了，于是把这些都扔出脑海，直到带着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与孩子们回了城堡，才问出了心中的好奇：「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没说？」… 昂首挺胸的挑起眉头，大约翰看向了郑建国的身后，微微鞠躬致意道：「mada」 眨了眨蓝色的眼眸，一身绿裙绿帽绿油油的斯宾塞出现：「你们在说什么？」 目光在她绿油油的帽子上扫过，郑建国便朝大约翰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后开口道：「我想知道，是谁建议你穿这身的。」 「你不知道女王也有过这种帽子吗？」 斯宾塞抬起了下巴直视着说了个理由，郑建国则是想了想没找出有关记忆，面前的斯宾塞便开口道：「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你还在等什么？」 「我在等待见识王妃之翼的美丽——」 郑建国露出个笑容还没说完，远处走廊里传来了郑超超的声音：「干妈~」 「那我希望你亲手分开王妃之翼，我想你会有新的发现。」 斯宾塞飞快说了后收起面上的暧昧，转头看向了正跑来的郑超超，还没到跟前便见他手里拿着块奶酪，瞬间想起身上的绿衣服，开口道：「谁让你跑着吃东西的？呛到怎么办？」 「我是想让你尝尝，这个白巧克力很好吃~」 郑超超显摆似的扬起了手中的糖果，斯宾塞则瞅过他的牙齿，回头看向了郑建国道：「医生不是禁止他再多吃甜食了？」 「你知道我父母在溺爱他——」 郑建国已经没了去教训这货的想法，探手摸了摸他的头时，远处黄大妮跟着出现，小跑着到了面前后开口道：「先生，mada抱歉他又偷吃了——」 「干妈抱抱。」 郑超超仿佛感觉到了不妙，拿着手 中的巧克力张开双臂，不想旁边的黄大妮飞快抱起，然后转身离开：「老夫人要见你，咱们得赶快过去。」 「我想找干妈——」 郑超超瞅着斯宾塞的浮夸，回过头来便探手进了黄大妮的衣襟里，熟悉到了领地上后开口道：「你的没干妈大。」 「那柯林的大吗？」 黄大妮神情不变的抱着郑超超拐向客厅，便见他面现思索模样，开口道：「比你的胖。」 随着郑超超话音未落，黄大妮抱着他进了客厅，屋里的杜小妹看到，便开口道：「把手拿出来，你多大了？上次不是告诉你不能摸了？」 刷的将小手收回，郑超超靠在了黄大妮脖颈间，正要把手里的巧克力放进嘴，杜小妹再次面现不愉：「你又跑厨房偷吃巧克力了？你的牙还想要吗？」 「他现在懂啥，你让厨房把这些玩意放好，不许任何人拿给他就是了。」 郑富贵打了个哈哈出现，走到面前瞅着正圆睁双眼的郑超超，抬起手指道：「你以后要学会慢慢听话，要不然惹你爹生气修理你，到时爷爷奶奶没在身边，拉架的都没有。」 「你们去做什么？」 郑超超面带好奇的伸出双手做势要抱，郑富贵便抬手将他抱到怀里，瞅着嘴角和手上的巧克力，开口道：「爷爷奶奶还有事情要做，到时你的奥黛丽妈妈会照顾你，但是记住一定要听话，否则带把的烧饼就跑不了。」… 嘴上说着，郑富贵瞅了瞅四周，开口道：「建国呢？」 郑超超飞快喊道：「爸爸和干妈在一起。」 「——」 郑富贵面色微变时，杜小妹则是看向了黄大妮，想着两人腻歪时被这货撞见的情景，开口道：「他见到了？」 「在走廊里见到的，先生和mada一起。」 黄大妮飞快开口回答过，郑立桓的声音传来：「奶奶，我们该吃巧克力了，你能让厨房送点吗？」 「当然可以，你们想吃黑的还是白的？」 杜小妹面现微笑的看向郑立桓和郑立恒，接着在柯林出现后发现奥黛丽没跟来，当即对着旁边的迈雅点点头，看向了柯林：「奥黛丽去哪了？」 「mada到上面看望瑟琳娜了。」 柯林说着行了个屈膝礼，杜小妹便眨眨眼没再开口她，而是看向了旁边的黄大妮，开口道：「你过会带超超去看看她的妈妈，以后你要经常带他去才行，那个录音放了几年时间，屁用没有——」 「是。」 黄大妮飞快行了个屈膝礼，便到郑富贵面前接了郑超超，开口道：「我带你去看看妈妈。」 「爷爷，再见。」 郑超超抬手挥了挥，郑富贵面带微笑的点点头，目送他离开后瞅了眼旁边的杜小妹，开口道：「反正也不急这一时半会，等他忙完了再说。」 「忙——」 想起自打上了飞机便被卡米尔和乔安娜缠住，以至于下了飞机都还没见面的郑建国，杜小妹虽然心知小别胜新婚，可也没忍住对两人的腹诽，就这下了飞机还有排着队来的斯宾塞？ 「老夫人，巧克力来了。」 迈雅踩着声音进了客厅里，早就在一旁沙发上坐着的郑立桓站起身，看着迈雅将巧克力放在了面前，转头瞅瞅杜小妹的面颊，开口道：「奶奶，你也吃。」 「奶奶不吃，你和妹妹吃。」 杜小妹脸上露出个温馨笑容，走到俩娃旁边接过了迈雅手中的餐盘，里面摆着些米奇和唐老鸭模样的巧克力，个头不大却异常精致，就见郑立桓转过头去道：「柯林，你也可以吃一个——」 「谢谢，我到吃饭的时候才会 有，你和妹妹先吃。」 柯林露出个微笑后说到，旁边的迈雅便抬眼看了看她，杜小妹不禁开口道：「你们甜食里面有巧克力？」 柯林神情一怔醒悟到这边不是郑园和36号，旁边将米奇模样的巧克力放进嘴里，郑立恒奶声奶气的开口道：「爸爸让的，还告诉柯林不许对别人说，柯林还说她谁都不会说——」 「小姐——」 柯林面色陡然大变时，杜小妹却转头看向了孙女，探手摸着她的黑亮头发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柯林在和爸爸聊天，我在旁边听的。」 郑立恒眨了眨黑亮眼眸说了，杜小妹的脸便阴沉几分，柯林已经急的面颊通红，磕磕巴巴道：「是，是先生——」 「行了，闭嘴。」 杜小妹一声怒吼打断了柯林的话，将她吓的一跳后哆嗦着闭上了嘴，转头看向旁边的迈雅道：「你去让奥黛丽来见我。」 迈雅飞快行了个礼后转身离开，柯林已经面红耳赤如同猴屁股般，又大又圆的蓝色眼睛里很快泛起了水雾，期期艾艾道：「老，老夫人，madamada知道这个事情。」 「她都不知道？」 杜小妹眉头瞬间皱起，瞅过旁边的郑立桓郑立恒兄妹俩，发现这俩娃正在看自己，嗓门略收的开口道：「只有你和建国知道？」 丰本 正文 第一千零九十六章 不是那样 提着裙摆，迈雅迈开小碎步跑着，她并没有去找奥黛丽，而是先去了管家办公室，瞅见只有值班的戈登在，当即问道：「管家先生现在在哪？」 「出什么事情了？管家先生应该在三号客厅——」 戈登面现好奇的说了，迈雅便转身向着楼上的三号客厅跑去，果然就在气喘吁吁的爬上楼梯后，发现了守在门口的大约翰和莉蒂娅，当即施了个屈膝礼，眼神闪烁道：「管家先生，我有些事情想私下请教您——」 从迈雅脸上收回目光，大约翰冲着旁边的莉蒂娅点点头，便跟着迈雅到了楼梯拐角处，还没开口发问就听她道：「先生和柯林的事儿被老夫人知道了，小姐亲口说她听到的。」 「——」 大约翰神情不变，迈雅便继续开口道：「老夫人让我去通知奥黛丽mada她，您要尽快告诉先生，我这去通知奥黛丽mada」 微微点了下头，大约翰目送迈雅施礼后离去，回到客厅门口站定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个小本本，拿笔将听到的内容写在上面，砰砰砰砰连着敲了四下门，将纸条塞进了门缝下。 屋里面，郑建国将斯宾塞轻轻放下，不想就见她的胳膊缠来，而旁边的卡米尔和乔安娜则是看向了门缝下的纸片，他想了下便开口道：「卡米尔去看看什么事儿？」 飞快将长发捋起，卡米尔迈开大长腿带着身上的珠链到了门前，只是故意站直双腿弯腰去捡起纸片后，她就转过了头来：「奥黛丽知道你把柯林法克了吗？」 「什么？」 郑建国面色陡然一变时，面前的斯宾塞也跟着开口道：「你是被她勾引的，对吧？」 「没有。」 郑建国飞快否认过，只是话才出口便醒悟到这个回答好似在承认，当即看向了卡米尔：「拿来我看看是什么东西？」 「妈知道了你和柯林的事儿，正让迈雅去找奥黛丽问话——」 卡米尔说着到了郑建国和斯宾塞面前，他便在看清上面的内容后，轻轻在斯宾塞额头上吧唧过，拍拍她肩膀松开后将人放下，开口道：「我去处理一下，这应该是有什么误会，我碰都没碰过柯林，噢，可能是她想吃巧克力？」 「她想吃巧克力？抹在什么东西上的巧克力吗？」 卡米尔毫不掩饰醋意的问出时，郑建国便知道她是真介意了，飞快做了个手势道：「不是那样，等我搞清楚你就知道了。」 旁边，拿着衣服出现的乔安娜到了面前：「奥黛丽不知道吗？」 「所以我才要去搞清楚。」 郑建国说着接过衬衣套上，斯宾塞便到了面前帮他清理过后收拾了，卡米尔则是去找了衣服往身上套，很快郑建国穿戴整齐后她也差不多，末了把长发捋着挽在脑后，跟上郑建国出了客厅。 大约翰和莉蒂娅齐齐开口道：「先生。」 「嗯——莉蒂娅进去帮mada收拾下。」 有些郁闷的郑建国点点头，带着大约翰和卡米尔下到一楼，将地板踩到哒哒哒作响拐到客厅前，便发现布兰琪和迈雅以及黄大妮都在门外，见到他出现后齐齐施了屈膝礼，正要开口便听客厅门被人打开，柯林红着脸出现后面现迟疑道：「先生，是，是小姐说的——」 看到她这么个我见犹怜的委屈模样，郑建国心中莫名多了些情绪时，旋即被他压了回去，知道这会儿不是说其他的时候，开口道：「说的什么？」 「说，说是你让厨房在餐单上增加的巧克力。」 柯林说着抹了抹眼角，郑建国才按下去的怜爱感觉再次浮现，面带微笑的开口道：「那有什么问题吗？」 「老夫人以为，以为——」 柯林再次磕磕巴巴的说着卡住，奥黛丽出现在了她的身后，接过了话道：「行了，都没事儿了，大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哈，看到了吧？」 郑建国说着转头看向了卡米尔，便见她飞快捋了下耳畔垂发，蓝色眼神变的闪躲过，便听奥黛丽开口道：「这个事儿你不应该瞒我，还让我最后一个知道？」 「嗯，我错了。」 郑建国老老实实的承认错误，奥黛丽便没再多说的看向他身后，开口道：「不过你们的游戏要过会才能继续，妈说下月回国祭祖后就不来了，到时你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去美利坚接受培训，我就到这边来带孩子们好了，你感觉怎么样？」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个小意外，原本按照计划奥黛丽要到七八月份才过来，不过想想就提前两三个月的时间，区别并不大：「少数服从多数，你们商量好了，我没意见~」 「嗯——」 奥黛丽目光落在到了旁边的斯宾塞脸上，露出个微笑道：「那你也可以借着回来的机会，和斯宾塞就自传的内容进行更深入的交流了——」 随着奥黛丽的话音未落斯宾塞面现暧昧模样，旁边出现了个奶声奶气的声音：「爸爸，奶奶叫干妈二妈三妈去打牌——」 「好的。」 郑建国说着弯腰抱起郑立恒，冲着几女示意进客厅，便见她面现小心模样道：「爸爸，你会打我吗？」 「噢，不会。」 郑建国说着牵起了她的小手进了客厅里，发现杜小妹已经坐在了牌桌前，斯宾塞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齐齐称呼过，便见杜小妹拿起了两个骰子道：「这里没你的事儿，你忙你的去。」 冲着望来的三女挑了挑眉头，郑建国便抱着郑立恒转身离开，杜小妹瞅过三张艳丽面颊，就知道先前肯定没干好事儿，于是开口道：「之前这个话题，我只和奥黛丽说过，以为她能管住你们，谁知道她连柯林都管不了，我就感觉这个事儿，还是得和你们亲自说——」 当杜小妹开始敲打斯宾塞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的时候，将郑立恒交给柯林带走的郑建国也在被奥黛丽敲打：「柯林现在涉世未深，可你就要注意了，这还是在家里出现的误会，如果在外边被孩子们说出来，到时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另外你能应付过来那么多吗？」 「再多一倍都行，只是感情太耗费精力了。」 郑建国毫无廉耻的接上了话，奥黛丽飞快挑起两道好看的柳眉，开口道：「看样子她们先前还没吃好喝好——」 「这个你说中了，先前她们三个救火队员可没完成任务——」 郑建国面现古怪的还没说完，郑富贵出现在了旁边，瞅着他道：「哪里着火了？」 「咳，没事——」 郑建国飞快收回了话，郑富贵也没多想，瞅过奥黛丽后开口道：「你娘想趁着这次回家祭祖的机会，就顺便把返岗的事儿给办了，另外还有你姐的事儿，我们走了后，你感觉怎么安排好？」 「她们到时让奥黛丽看看怎么安排好了。」 郑建国说着看向了奥黛丽，二姐一家子住在这里吃喝拉撒差不多两年时间，期间一分钱没有事儿还不少，杜小妹早就明里暗里敲打过几次，可现在还和之前的样子差不多：「她们英语学的怎么样了？」 看到郑建国当着郑富贵的面说自己负责，奥黛丽心中浮现出了股愉悦感，神情却没太大变化，开口道：「爸，我感觉还是以求学的孩子们为重，这个事儿可以等到他们毕业后再做打算，现在去贸然改变他们的生活环境，会耽误他们的学习，再说也添不了多少麻烦。」 眼中闪过赞许模样，郑建国便见老爹神情稍缓后开口 道：「嗯，你二姐——她们家学力不高，说话做事都不过脑子，有时候说话得罪人都不知道怎么得罪的，要是有什么言语过激的，你和建国商量着来。」 「好的，爸。」 奥黛丽开口应下，郑富贵也就没再说什么，转身背着手远去，留下身后的奥黛丽圆睁着小鹿眼转过头时，便见大约翰出现在了旁边：「奥黛丽mada纪梵希和随行人员已经入住白金汉宫1号——」 「噢，那你可以以朋友的身份去招待他一下，明天再谈业务部分。」 郑建国笑眯眯的开口说了，奥黛丽则是对大约翰挥了下手，没等他转过身时就探嘴吧唧住了郑建国，大约翰便垂目低眉的转过身，还没走出两步便见身旁跑过了身影，奥黛丽边跑边笑道：「来追我啊——」 目送郑建国追着奥黛丽的身影上了二楼，大约翰掏出了怀里的表，看过后跟着到了二楼3号客厅前，便见半掩的门里传来了些许动静，也就探手将门轻轻带上，将啊的声音关在里面。 当房间里的啊声消失，远在美利坚阿拉斯加偏远的小城德纳里以西三千多英里森林地下，身处空旷隔间内的汉娜也发出了声类似的叫：「啊——」 「你的叫声太尖锐了，需要压抑住的轻柔——」 头罩里的女声传进耳朵里，汉娜便感觉自己的肚子有些饥饿时，女人的声音便跟着话锋一转：「噢，现在到用餐时间了，请你平复呼吸后坐直身体，按照指令到餐厅进餐。」 听到可以吃饭，汉娜就感觉肚子里的五脏庙开始造反，带着莫名多出的期盼感觉缓缓起身，不想就感觉到身下的床有些滑腻，想起先前那个女人对自己做的事情，面上多了股燥热后颤巍巍的坐直，很快头罩里出现了指令：「下床，在你脚下有双拖鞋，你穿上后需要站直身体。」 摆动大长腿上的脚尖点在地上，汉娜便感觉到了以前酒店里用过的一次性拖鞋，于是用脚趾夹住翘起放在另一条大腿上，她便顺着腿摸了下去后穿好。 汉娜的面前，身穿白大褂和帽子外加口罩的女人，正拿着摄影机在近距离拍摄，浑然不知旁边有没有人，汉娜按照指令下了地，很快走出了隔间的门，在走道上向着远处的漆黑房间走去。 宽大而又空旷的房间里面，原来百十个隔间里的米奇只剩下了一半，这些米奇陆续按照指令起身，走进了旁边漆黑不见五指的房间里面。 很快，等到所有米奇都进了漆黑房间里，大门缓缓关闭。 下一刻，随着大门缓缓关闭，汉娜的耳旁出现了指令：「向右转九十度，直走五步停止——」 转身按照指令走完，汉娜不知是饿到出现了幻觉，还是旁边真的有了食物，鼻尖飘过了阵淡淡的汉堡芳香，耳畔出现了指令：「五秒后可以取下头套，用餐时间三十分钟，倒计时开始。」 「啊，终于能摘下来了——」 汉娜大又圆的眼睛瞬间瞪大，左右看过后就听耳畔传来了咔嚓声响，于是飞快双手摸住头套，同时晃动脖颈和头部，就将头套摘了下来，不想眼前却和她想的不一样。 泛着绿色的光芒密布地面的四周，将这间约有五六个平方的房间照的绿油油，房间中间摆了张圆凳和一个平方米大小的桌子，上面摆了个kfc的汉堡袋子。 只是，汉娜却没功夫研究里面的是牛肉汉堡还是猪肉汉堡，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没有任何遮掩的身体上，强烈的羞耻感袭上心头后，左右打量方格型的墙壁，着开口道：「这里，这里就没有衣服穿吗？哪怕内衣也可以——」 「现在温度是285度，湿度在百分之四十五，同时没有任何风会伤害到你，所以不需要任何衣服。」 先前女人的声音从墙上 传来，汉娜才发现头顶上竟然是面镜子，隐约在哪听说过的她瞬间就想到了个可能，那就是先前说话的女人正在上面，这会儿甚至是在观察自己的一举一动，先前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也是在之前那个房间里面，被这个女人观察！ 脑海中有了这个想法，汉娜却没敢去问出来，因为她想到了个更无耻的事情，那就是上面的女人用录像机录下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这一瞬间，汉娜心中再次涌出了悔意，如果真的如同她所想那样，即便日后自己老老实实没有违反协议规则，也防不住这些人拿录像来威胁自己！ 当然，汉娜虽然心有后悔，却没有表现出来的坐到了桌子旁，这会儿再大的好奇也挡不住她胃里传来的饿意，打开kfc的袋子后看到是两个自己最喜欢的两个烤鸡腿堡，而旁边还放着自己同样喜欢的大瓶可口可乐，便飞快打开后咬了口。 房间的正上方，一个捂到只剩双眼睛露出的女人看着下面的汉娜，扶着嘴边话筒道：「餐袋下面还有张可选择升级协议内容，每一项从1000美元到10000美元不等，天堂小苹果1000美元——」 正文 第一千零九十七章 悲伤的消息 探手拿开外卖袋，汉娜便见到下面出现了几行字和图例，第一行字就是天堂小苹果，后面标价1000美元，心中涌起了阵好奇时看了眼下面的图例，嘴里的汉堡差点没呛着：“咳——” 努力抑制住想要咳嗽的冲动，汉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好阅小说app更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 正文 第一千零九十八章 这是权利 对于郑建国，阿曼达在第一次见到他时，就感觉到了和其他男人没什么不同，惊艳的眼神丝毫没有任何的掩饰，不同的是后面对自己的欣赏，毫不顾忌旁人的想法夸赞起了自己，以至于她心中便留下了个足够绅士的评价。 毕竟大多数男人，都只敢偷偷的看自己一眼两眼，能够面带微笑点头致意的都少，坦诚夸奖的更是屈指可数，相信任何女孩遇到，也会感觉到心情愉悦。 只是之后，这个男人并未按照想象和计划那样，出现在自己面前。 以至于差不多四年时间过去，任务差不多才算有了实质性进展，来到了这个看似普通实则森严的地方，可惜来之前没能联系到汉娜，也就没办法取得下一步指令。 难道汉娜暴露了？ 阿曼达想到这里柳眉挑起，一双眼睛扫过紧闭的房门，就见房门打开先前的女管家迈雅出现，心中的警惕消失，不想就听迈雅开口道：“咖啡你需要喝完，否则是没礼貌的表现。” “咖啡有问题？！” 阿曼达飞快转头看了眼咖啡杯，只以为自己是暴露了的正要准备动手，迈雅声音传来：“如果你想成为阿曼达madam。” “噢，不是暴露了，是郑建国要让自己喝下这个——” 想起转播里管家们对奥黛丽和卡米尔的称呼，阿曼达瞬间放松了紧绷的身体，醒悟到如果自己暴露了，那么出现的就不是迈雅才对，而是保护伞安全的人员，据她了解这边正是保护伞安全除了纽约之外，最大的基地。 只是，这货为什么还要给自己下药？ 难道他感觉自己会反抗？ 还是有些——特殊的癖好？ 脑海中纷乱的闪过几个念头，阿曼达还是端起了咖啡，将剩下的大半杯很快喝了下去，接着转头看向了面前的管家，紫色眼眸中泛起了好奇：“我喝过了。” “如果您能成为阿曼达madam，我就会成为你的管家，请不要以为我会伤害你。” 迈雅说着行了个屈膝礼后离开，阿曼达却愣了会才醒悟到听见了什么，心中先是泛起了股巨大的愉悦，自己之前还和李南英密谋半天，结果郑建国早就选中了自己？那么李南英的钱，就不用还了吧？ 嗯，不知道这个男人，会怎么对自己？ 阿曼达心中的愉悦感陡然多了几分，只以为是自己目的达到开心导致，便见紧闭的房门再次打开，大约翰带着迈雅出现，当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约翰先生。” “现在，我是大约翰，你也可以称我管家先生。” 大约翰说着让迈雅去关了门，走到阿曼达面前昂首挺胸的致意过，介绍起了身后的迈雅道：“这位是迈雅，现在负责老夫人生活的女管家，如果你愿意放下过去的一切，成为阿曼达madam，她将会在后面成为你的女管家——” 阿曼达有些紧张，圆睁着紫色眼眸道：“放下过去的一切？什么意思？” 大约翰神情不变，缓缓开口道：“就是放下红场上空的海燕。” “你——” 阿曼达面色一变浑身肌肉瞬间紧绷，不想一阵使不上劲的酸软感传来，她也就明白是先前那杯咖啡的原因，脱口道：“你知道我的身份，还让我接近郑建国。” “那是你的主人。” 大约翰上下打量过阿曼达惊慌失措的面颊，走到旁边的电视机前，转头看向了旁边的迈雅：“迈雅，你到这边背对着电视——” 迈雅应声站到了电视的面前，背对着看向了阿曼达，大约翰便摸起旁边的耳机开口道：“过来，戴上。” 面现好奇的阿曼达缓缓挪动着脚步到了迈雅面前，任由大约翰将带着线的耳机戴在头上，只是正要开口问的时候，他已经背对着电视机打开开关，一个女人出现在了画面上，耳朵里也传来了汉娜的声音：“主人——” 当确认了画面里那个曾经见过身体上的东西，以及耳朵里传来的异样声音和不堪想象的词汇，阿曼达好似吓到般后退了一大步，摘下了耳机面色发白：“你，你怎么把她——” “她需要完成身为红场海燕的使命。” 大约翰没看后面的画面，探手关了电视拔掉信号插线，望着显然受到了惊吓的阿曼达，开口道：“现在，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也要继续完成她给你的任务——” 阿曼达下意识的摇了摇头道：“你知道了，还要让我这么做？” “因为先生想得到你，我有义务帮他实现愿望，否则你现在应该和海燕一样，等待成为某位主人的礼物。” 大约翰神情依旧不变，打从郑建国第一次调查阿曼达开始，大约翰就有了这个认知，因为只有在想下嘴的人眼里，才要去考虑吃了后会不会拉肚子，更别说郑建国还问了好几次，也就把这个事儿记在了心里：“现在，要么你跟着先生那样成为礼物的旁观者，要么你和她一起成为礼物。” 阿曼达咕咚咽了口唾沫，瞅了眼已经关上的电视机，先前看到的异样画面和声音再次浮现在脑海里，开口道：“你，你不怕我说出去吗？” 大约翰眉头微挑后，面现正色道：“嗯，我并不怕你说出去，因为上一个想要说出去的罗斯玛丽·肯尼迪，被她父亲亲自送去精神病医院做了额叶切除术，而那还是因为她是肯尼迪家族的人，你现在应该知道有些人和事，是不能谈和说的。” 阿曼达浑身哆嗦了下，她学的就是如何处理公共关系，而自己先前看到的东西，也可以给自己扣个精神不正常的帽子，甚至更干脆点给自己注射些东西，制造成嗑药过量的假象。 如此，以保护伞集团的手段，以郑建国在医学领域的影响力，搞不好这件事连个新闻都算不上。 至于被切除额叶了的罗斯玛丽·肯尼迪—— 阿曼达的注意力微微转移，开口道：“你们不想从海燕那里得到什么情报吗？还是她已经全说了？” “不想，她的情报没什么用，也许你以后可能会知道原因。” 大约翰点点头说过，阿曼达眼神闪烁了下，接着开口道：“那你不怕我趁机会对郑建国下手？” “不会，因为先生和米哈伊尔是非常好的朋友——” 大约翰再次点过头说到，阿曼达也就瞬间傻了眼，她和海燕汉娜过来的任务就是接触郑建国，而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任务了，至于接触后如何操作汉娜也没透露过，反正从以往同行们的任务来说，没个是需要下手除掉目标的，更别说郑建国现在和米哈伊尔的关系，自己没接到命令就——那会连累到国家的。 目光打量过阿曼达的迟疑神情，大约翰悬着的心放下，继续开口道：“而那是之前，现在保护伞正在和苏维埃航空接触，针对西伯利亚过境航线进行谈判，我想有之前的合作铺垫与先生的关系，这件事的重点也只在于过境费用多寡上面，相信你无论如何选择，都能看到这一天的到来。” “当然，如果你拒绝了我的提议，那么到时这件事对你来说，只能证明你现在的选择有多么愚蠢，而如果你接受了选择，就能感受到先生的强大，并且在他身边见证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 阿曼达神情迟疑了下，缓缓开口道：“那海燕——” 大约翰昂首挺胸的开口道：“这需要你选择后者，才能凑够买下它的资金并获得买下它的资格，否则它就会成为每天几十万失踪者的一员。” 阿曼达飞快点了点头，开口道：“好的，我答应你！现在我该做什么？” 转头看了眼迈雅，大约翰转身踩着她的声音走了出去：“我需要为你检查。” 探手将客厅门带上，大约翰掏出怀表瞅了瞅，冲着旁边的安迪道：“你们下去吧，有事情我会呼叫你们的。” “是，管家先生。” 安迪转身带着手下离开，大约翰又在门口站了会，很快等到客厅门打开，迈雅出来后将门关上，开口道：“先生不知道这件事吗？” “就像你需要做的事情，先生不需要知道，做好你要做的事情。” 大约翰略带不满的说了句，迈雅便飞快低头屈膝施礼过转身走了，留下身后的大约翰轻轻敲响了门，接着推开进入，开口道：“请随我来。” “我现在感觉有些无力。” 阿曼达当然知道是要去做什么，拽了拽身上的披肩面现楚楚模样，大约翰瞅过专门按照她的身体数据挑的衣服，开口道：“先生不喜欢很有力量感的女性，他虽然才华横溢不缺手段，却有着族裔所特有的先天劣势，所以你不需要太有力气，男人只喜欢表面上貌似强大的女人，并不喜欢在运动里的女人过于强大——这是权利。” 迫于无奈做了决定，阿曼达又想起了自己的妹妹：“那我怎么样才能买下海燕？” “汉娜，我不知道什么是海燕。” 大约翰头也不回的说了，阿曼达飞快点点头：“是，我怎么买下它？” “下月先生会有个聚会，到时咱们都会跟着去，你只要支持他买下全部就可以了——” 大约翰说完后想起什么，看了眼手表道：“你需要在17点30之前收拾好离开城堡，否则madma会发现的。” “那我怎么样才能成为madam？” 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阿曼达问过便见大约翰看来：“先生会自己处理这些事情，你只要好好表现就行了，另外不要提你和汉娜的身份，任何情况下都不要提，否则他会把你送回苏维埃，到时你应该知道会是什么下场，所以永远不要说出来。” 阿曼达飞快想起了自己的“父母”：“那我们的上线——” “他们去治病了，现在应该隐姓埋名的生活去了。” 大约翰说着停在3号客厅前，回过头看了眼她，发现神情上看不出什么异样，继续开口道：“接下来的时间里，你的表现决定了你们的命运。” “好的，管家先生。” 阿曼达昂起修长的脖颈，转身推开客厅的门进了屋，留下身后的大约翰探手将门带上，把迈着模特步走向郑建国的窈窕背影关在里面，回身站定后探手入怀摸出怀表，发现是15点45分。 很快，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当怀表上的指针指向了16点32分的时候，身后门传来了阿曼达的声音：“管家先生，麻烦送下午茶来。” “是。” 大约翰应下掏出了对讲机，等到迈雅推了辆小餐车出现，他便敲了敲门，就见门打开后传来了阿曼达的声音：“十秒后进来。” 一二三—— 心中默数了十个数，大约翰推着小餐车进了客厅，发现郑建国阿曼达各自裹了个毯子，两人衣服丢的哪里都是，也就放下车子转身退出门。 将门带上，大约翰转过身正要开口，楼梯口处出现了戈登的声音：“先生，madam们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斯宾塞madam提前结束了购物。” “——” 大约翰眉头一挑，挥了挥手转身敲起门，很快阿曼达粉面通红的出现在门缝里，他便开口道：“先生，有件事情需要您紧急处理下。” “什么事情？！” 郑建国很不满的时候，大约翰虽然没看到人，却感觉应该在身后，开口道：“斯宾塞madam提前结束了购物，现在madam们正在回来的路上，最晚二十分钟后就到了。” “咔嚓。” 开了条门缝的门关上，大约翰回头和迈雅对视了眼，以为郑建国就要这么介绍阿曼达给家人时，几分钟后门再次打开，阿曼达穿戴整齐的出现，瞅着迈雅道：“迈雅，进去把生物材料销毁。” “是——” 迈雅飞快应下进了屋时，阿曼达看向了大约翰，开口道：“管家先生，请准备车，我需要立即离开。” 瞅着她身后的郑建国点头，大约翰飞快应下道：“是。” “约翰，以后请叫她阿曼达madam。” 郑建国飞快开口招了招手说过，大约翰便转头看向阿曼达，垂首致意道：“是，阿曼达madam。” 探嘴在郑建国脸上吧唧了，阿曼达紫色眼眸里波光闪动，粉面上写满了柔情爱意：“再见，亲爱的。” 。顶点手机版网址： 正文 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再开快点 “滴滴——” 寂静压抑的路虎轿车里，两声电子合成的提示声响起，斯宾塞从手包里摸出了个寻呼机，蓝色眼眸落在液晶显示屏上，飞快开口道：“开快点，再开快点，她走了！” 随着斯宾塞的声音未落，坐在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好阅小说app更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 正文 第一千一百章 郑建国，你出来！ 郑建国沉默了，他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不过想想要是有人敢给自己戴绿帽子，他也不介意让人成为每年几百万失踪者之一。 至于让阿曼达成为地下情人，郑建国倒是没有想太多，他压根没想过让阿曼达也加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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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王储助理韦伯斯特来电，询问斯宾塞殿下是否回去。」 大约翰飞快站定后看着便签纸，开始汇报：「白鹰4号发来汇报，现场几公里内没有适合降落的地方，从其坠落过程分析，应该是尾桨出现机械故障，导致飞机无法控制姿态坠毁，现在他们正在找距离最近的合适场地降落，准备从地面步行前往救援。」 「如果没有阿曼达，就该咱们上飞机了。」 郑建国默默的说了句，大约翰眨了眨眼后开口道：「这件事要等调查结果才能确认原因，我已经通知西科斯基公司不列颠分公司——」 「再邀请不列颠航空公司参与调查。」 郑建国开口打断了大约翰的话，如果放在平常时候他还不会多想，比如他在国内或者去了美利坚，现在是前有对阿曼达的分析后有预定安排，特别是后者这个原本要送他和家人去机场，随着体检结束服装采购结束，他预计吃完晚饭就回国。 如果不是临时起意去送阿曼达，郑建国全家就都会上白鹰3号或者4号，到时即便不是他也会是父母和郑超超，为了避免全家在一架飞机上出现意外，原定计划一家人分开搭乘两架直升机：「一定要调查清楚原因，你去通知下大家，现在咱们去机场准备回国，这边交给你处理了。」 「是，先生。」 大约翰昂首挺胸的应下，郑建国便起身去找了杜小妹和郑富贵，简单说了下准备坐车前往机场，原本预定的出发时间就从21点提前到了现在，白鹰直升机半小时的路程要开两个多小时。 于是随着郑建国的提醒，郑富贵和杜小妹便没再多说，很快一家人上了两辆路虎，带着四辆其他轿车离开城堡，天空便彻底暗了下来，车窗上落了密密麻麻的细小雨芒。 当车子离开私人道路拐上郡道时，不算宽阔的道路两旁多了些长枪短炮，撑着雨伞穿着雨衣的记者们大声嚷嚷着什么，间或亮起几道闪光灯，旋即又消失不见。 车队很快通过了堪称拥挤的围观，郑立桓从玻璃窗口收回目光，开口道：「爸爸，咱们要做什么去？」 「咱们要去坐白天鹅——」 奥黛丽探手在儿子脑袋上摸了摸，郑建国还没动便感觉郑立恒趴了过来，奶声奶气道：「爸爸，我感觉有点挤。」 「嗯，咱们到机场就好了。」 郑建国将女儿抱在怀里，他这会儿也感觉到了挤，毕竟原本塞四个人的空间，结果又多塞了俩孩子，他现在连下脚的空都没有。 当然，考虑到送斯宾塞的那辆没有回来，郑建国便只能以身作则的坚持，不想抵达机场后整个腿都麻了。 好在，即便再不舒服，郑建国的目的地还是到了，让柯林和布兰琪带着俩娃离开，他则坐在了车上活动起右腿，卡米尔瞅到这里后开口道：「要不，我给你按摩下？」 「不用，我可不想让人误会。」 郑建国瞥了眼远处，车队是直接开到了白天鹅登机车前，这会儿他坐在后座上，卡米尔如果站在外边给自己按摩，她的背影就有落在远处镜头里的可能，而且以这么个姿势来说，传出去的八卦风险太大。 眼看让郑建国的注意力转移，卡米尔便没再多说的等他下了车，便裹着身上的披肩上了飞机，大约翰开口道：「先生，直升机的大火已经被扑灭，正副驾驶员和阿曼达mada幸遇难。」 「嗯，咱们走吧。」 郑建国面现沉重的点点头，带着身后的卡米尔和乔安娜进了机舱，大约翰便冲着旁边的飞行小组领班致意过，跟着进了机舱里面，很快机载广播响起：「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搭乘由不列颠航空执飞的白天鹅号——」 「爸爸，我饿了。」 郑建国才出现，郑立桓和郑立恒便跑了过来，一边一个牵住了他的手，奶声奶气道：「我们要吃巧克力。」 「你们下午不是才吃过——」 面对着俩娃的郑建国只得强打精神，只是话才说完就想起孩子们想吃而以，便改口道：「那咱们一起吃好了，问问你们妈妈要不要吃？」 「妈妈说想喝西红柿鸡蛋面——」 郑立恒娇声喊了句，郑建国还没开口时旁边传来杜小妹的声音：「哎呀，这么一说我也想喝西红柿鸡蛋面了，不知道能不能开火做饭？」 郑富贵的声音接着传来：「想吃下了飞机再吃，别找事儿了，有什么吃什么。」 「那好吧。」 杜小妹飞快应下，郑建国想了下便决定听老爹的，现在全家老少可都在这上面，如果真万一因为吃个西红柿鸡蛋面，搞出什么意外事件，那后悔可就晚了。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这可能是奥黛丽和杜小妹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于是强打精神让厨房送了点牛排和甜点过来，一家人边吃边聊着，郑富贵突然开口道：「老支书前天出殡，古丽和王国怀以及彭开丽都回来了，遇见你大姐客气的不行——」 「老支书去世了？」 郑建国想了想上辈子的记忆，发现老支书好像是进了九十年代才 去世的，不过他现如今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这个念头也是一闪而逝：「我还记得他冬天在墙根晒太阳。」 「去世了，徐大痦子说的，他还想着让我帮他儿子关说下——」 郑富贵说着吃了口牛排，杜小妹不知想到了什么，停住手中的刀叉，突然开口道：「孩他爹，这眼瞅着一年一年又一年的，这次正好趁着回来，你把之前欠的药钱也都催催——」 「咳。」 听到陈年烂谷子的老账重提，郑富贵差点没被呛着，努力咽下嘴里的牛排，瞅过旁边看来的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三个儿媳妇，开口道：「孩子们还在——那账本我都不知道扔哪里去了。」 「没事，你只要嚷嚷下就行，谁欠钱谁心里明白。」 杜小妹自顾自的低头吃起，郑富贵只得把目光投向了郑建国，心说你儿子都是以千万和亿为单位的送钱，我这以前佘给人家看病的药费你就惦记如此长时间？ 郑富贵的怨念满满时，郑建国也就接过了这个话题，开口道：「爹，娘只是怕你乱答应人家事儿，姥爷舅舅家的都没吱声了，您在外边可别乱答应人家。」 「没那回事儿，我又不是烂好人——」 郑富贵面现讪然的看过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发现她们几个在关注孙子孙女吃饭，嘴上便放低了声音道：「徐大痦子也是因为人家当年答应给咱办事儿，要不我才不理他，这不之前他就开过口，后来我让他去办个护照出来，结果没办下来就不了了之，这次问你大姐要了电话——」 「上次是想把他儿子送出来，这次是做什么？」 杜小妹开口接了话问到，郑富贵不以为然的开口道：「这次倒是没想着出来，而是想承包那个影视公司的食堂，说现在这样浪费太大，家家户户都不开火了，都到食堂里吃着喝着拿着，我就想不行让你舅去承包——」 「那还是算了吧，俺舅他们现在种大棚，比开食堂赚钱多了。」 郑建国想都没想的否决掉老爹这个不靠谱想法，由于国内物价不高的原因，食堂里的油水是比普通上班要高，但也就是比上班强而以，不说每年收入在五位数上的大棚相比，就连摆个地摊都比不上：「你真这么说，俺姥爷会有想法的。」 「我就是在家里这么一说，出门我才不会说了。」 郑富贵接了句话后开始吃饭，郑建国看着既然说到了这里，便想了影视基地的收尾来：「当时之所以想请大队的人，主要是怕有人给影视基地的事儿捣乱，比如还姓不姓社这种，那会儿我还只是个学习好的好学生，所以那会儿就干脆花钱买好，现在就不用了，以后有炸翅儿的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杜小妹和郑富贵对视了一眼，后者飞快开口道：「这个，你爷爷奶奶的墓还在三里堡——这个基地了，我感觉一般化就行，咱们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郑建国点了点头，他当初搞影视基地，就是想着每年用10万块买好全大队的老少爷们，现在四年多下来花了连20万都没有，但是影视基地收入已经超过了百万，只是距离回本还是猴年马月。 不过这是表面上的，而暗中这个影视基地的作用是和善城共同持股善城机场，并以善城机场的名义外加c130和黑鹰直升机控股齐省航空，表面上看这是一家国有企业，实际最大股东影视基地却是私人的。 所以为了稳住这个影视基地的基本盘，郑建国并不介意继续每年用几万块去养着影视基地所在的大队，于是当郑富贵说起影视基地的食堂里有什么猫腻，他便直接说出了花钱买平稳的目的，相信老爹老娘也不会为了那么点，就忘了邻里故旧们。 果 然，杜小妹和郑富贵没再这个事儿上多说，郑建国看到这里便说起了这次回家的打算：「我出面的动静太大，所以我想借着这个机会，让你们帮我去捐点钱，不过都是教科文卫方面的安排。」 「学校和医院吗？」 郑富贵面现好奇时，郑建国点点头：「是的，我打算以你们的名义把余泉地区的小学和中学全部翻建一遍，还有医院里的医疗设备，到时候看什么病不用去首都魔都，直接到咱们善城来就行。」 郑富贵摇了摇头道：「这得花不少钱吧？我和你娘又用不到这些名声。」 「钱的事儿您不用担心，不够我还有。」 郑建国笑了，衣锦不还乡犹如黑夜行，想想他现如今的名声和地位，都难忘何大拿奚讽的上天之说，郑富贵和杜小妹为什么要回来？ 还不是因为这是他们成长和生活的地方？ 当然，郑建国听到两人心疼钱，便说起了自己的生意：「之前没干是因为有赚钱的机会，现在机会快没有了，就该回国赚钱了，而在赚钱之前，得先花点钱。」 正文 第一千一百零二章 也没什么看的 听到赚钱的机会，郑富贵便感觉到眼前一亮，别看郑建国赚钱都是以亿为单位的，却很少会在家透露生意上的信息，关于赚钱的事儿大多都是从传媒上看来，这会儿听到后开口道：「国内有赚钱的机会？」 旁边，一直注意爷俩的杜小妹眉头一挑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咳，我这不是随便问问么。」 郑富贵飞快瞥了眼杜小妹，郑建国看到这里心情莫名好了不少，他当然知道老爹手上没钱，想赚钱什么的心理当然不会少，而且还有迫切赚钱的心思，家里的财政大权都在杜小妹手上，他之前出门零花都有迈雅付账，以后身上肯定要放钱的。 当然，郑建国也不介意说下自己的打算，两人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大致情况是要说说的：「寇伯伯决定要修首魔高速，今年还有三峡水电站，这俩你们就不要对外人说了。」 杜小妹白皙面颊上杏眼圆睁：「你四姐她公公？」 「是，不过这也是支援国家建设。」 郑建国点点头没再多说，杜小妹对郑冬花的意见可不是一般的大，否则也不会是这个反应了：「利国利民还有钱赚的事儿。」 杜小妹听到这里，却隐含不满的开口道：「利国利民的事儿多了去了，可好心没好报也是老话说死的，你爹当时对那个姓陈的厨子多么好，结果人家什么话都朝外边学——」 「唉，过去的事儿了，你还说它做什么？」 郑富贵面现喟然之色，郑建国虽然心有好奇，却也在看到老爹这么个神情后没问，很快旁边郑立恒声音传来：「爷爷奶奶我吃完了~」 「啊，吃饱了没，吃完去玩吧。」 郑富贵注意力转移，奥黛丽也飞快放下了刀叉，瞅着郑立恒盘里剩的个西蓝花，郑建国便拿起叉子帮着切开，放回了她的盘子里：「全部吃了才叫吃完。」 「这个很硬的，没有肉好吃~」 郑立恒面现迟疑的强调了，奥黛丽面现正色的圆睁着小鹿眼，郑立恒便没再坚持的拿起叉子吃了，郑建国便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拽着餐巾擦过嘴开口道：「爸爸这才叫吃完了，你还要加油。」 从餐凳上站起，郑立恒瞅过郑建国的盘子，便坐回了凳子上乖乖吃起饭。 「你竟然还真和我比？」 郑建国默默的瞥了眼这个小棉袄，这时大约翰推门进来，手上拿着几个便签纸，他便接过后看了看，发现是些问候，个头最大的是白宫办公厅和唐宁街的，不过都属于打探消息的范畴，最后一张则是泰勒和佛兰克的，便转头瞅了瞅卡米尔和乔安娜，发现两人也正好吃完起了身，开口道：「泰勒和佛兰克应该在担心咱们，你们之前没打电话？」 「没有。」 卡米尔眨了眨蓝色眼睛，郑建国便点点头带着两人出了房间，到了隔壁坐下道：「你打电话，这种事儿要第一时间通知他们，避免她们担心。」 「听你的。」 卡米尔说着到了电话旁边坐下，摸起后拨了个电话，接通后便像完成任务似的开口道：「妈妈，我们在一起很好，没有任何事情，你不用担心了~」 「——」 瞅着卡米尔没心没肺的样子，郑建国回过头来就见乔安娜正圆睁着眼睛瞅自己，不禁探手到了她身后环住，低声道：「怎么了？」 「我爱你。」 乔安娜轻轻的靠在郑建国身上吧唧下，正抱着电话的卡米尔当即话锋一改：「好了，妈，我们这边还有事情，先挂了。」 随着卡米尔声音传来，乔安娜探手到了头发上摘掉束发带，一边摆出奇迹之翼的造型一边开口道：「妈怎么说的？」 「妈说扫墓的 时候不要乱问——」 卡米尔到了乔安娜旁边打量过，便帮她扣好扣子后看向郑建国，面现好奇道：「这次扫墓还有什么仪式吗？」 「仪式没有，就是简单的缅怀下祖先。」 郑建国说着探手到了卡米尔衣襟里，上次找到郑富贵的所谓郑氏族人和老爹半点关系没有，所以这次扫墓就只有一家人出面，否则扫墓属于祭祖的范畴，仪式肯定要摆起来，十几个或者几十个的跪拜场面，放在几十年后得被扣个封建遗毒的帽子。 不知做为寒门遗孤，哪来底气去嘲笑人丁兴旺的大家人口？ 只是仪式虽然没有，郑建国还是有些事情需要交代的：「摆供和焚香烧纸都和过年差不多，另外还有就是给爷爷奶奶的坟培添新土清除杂草——」 由于不想惊动地方，郑建国这次清明扫墓的行程就只有对郝运郝汉兄弟俩透露过，这兄弟俩当时还想着能蹭个飞机，不想随着卡米尔和乔安娜结束培训把体检时间推了几天，现在白天鹅便从不列颠直飞善城。 当然，郑建国虽然刻意没有宣扬这次回家，却忽略了齐省航空和善城机场能拿到的资料，前者是因为早就安排的航线计划，而后者却是在白天鹅起飞时，便接到不列颠航空发的入境乘客名单和入境货物清单。 所以，当三个小时后白天鹅于朝阳中降落在善城机场，余泉地区和善城地区的负责人早已久候多时不说，就连第二天一早到的爷爷奶奶墓前，也早已被收拾的杂草不见，老大个坟堆的新坟头上还有几个铁锹印子在。 这总不可能是哪个孝子贤孙干到了自己头里？ 郑富贵和郑建国瞅着有些傻眼时，旁边的李铁声音传来：「俺爹说好久没看过郑爷爷奶奶了——」 「你爹是被你气的感觉活够了？」 脑海中幽幽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也知道肯定是李铁他爹李永新安排的，整个三里堡大队能干出这个事儿的，除了李铁也不可能有外人，于是开口道：「行吧，你反正也干完了。」 「唉，早干早完~」 李铁说着转身从郑富贵手中接过了供果碗碟，郑建国则是从大约翰手中接过了祭品袋子，香火纸钱蜡烛什么的，大约翰拿了块红毯子铺在墓碑前，不用培添新土就算没了扫墓时最辛苦的部分。 很快，随着供果摆好焚香烧纸，郑富贵带着郑建国到了碑前下跪叩首，杜小妹拍了下郑超超和郑立桓，开口道：「去，跟你爹一样，给太爷爷奶奶磕头。」 「噢。」 郑立桓转头看了看奥黛丽时，她便点点头抬了抬下巴，开口道：「去，听奶奶的，和哥哥一起去。」 眼看老妈开口，郑立桓跟着郑超超上了红毯子，旁边看到这里的郑立恒突然开口道：「奶奶，我不要去吗？」 「不要，你是女孩，女孩不用上坟。」 杜小妹想也没想的开口说到，郑立恒却转头看了看奥黛丽，开口道：「妈妈，为什么女孩不用上坟？」 「因为女孩要嫁人的~」 早就注意到这边的郑建国接口说了，郑立恒便飞快看了眼奥黛丽，扯着她的手脆声道：「我才不嫁人，我要跟爸爸妈妈——」 「呵呵，那到时你爹才头疼。」 杜小妹笑眯眯的说了看着郑超超和郑立桓磕完头，便看向了奥黛丽，开口道：「奥黛丽，卡米尔，乔安娜，你们跪下磕头，当年没条件过来，现在就当新媳妇上喜坟了。」 「来，找爸爸。」 郑建国没去看周边围观人的神情，探手接过郑立恒抱在怀里，看着奥黛丽三女上前跪下后拜倒，开口道：「看到没，你以后会像妈妈一样找到心爱的人，到时就能去心爱人家里 ——上坟了。」 「噗嗤——」 身后陡然传来了憋笑，郑建国没回头就知道是罗兰的声音，当即转头瞥了眼已经转过身去的罗兰，旁边跟着传来郑富贵的声音：「她这么小，你给她说这么早做什么。」 「我只爱爸爸，我才不找心爱的人！」 郑立恒大声的喊了句，奥黛丽已经起身回来，瞅过正抱着郑建国脖颈的女儿，笑眯眯道：「那你不爱妈妈了吗？」 「爸爸妈妈我都爱~」 郑立恒眨了眨眼睛后喊到，就听旁边郑超超开口道：「你懂什么是爱吗~」 「——」 郑建国眼神飞快闪烁了下，转头面带好奇道：「你懂吗？」 「就是亲嘴~你和干妈那样亲嘴。」 郑超超一句话说的郑建国面色微变，杜小妹眉头一挑抬手啪的打了下郑超超的背，开口呵斥起来：「你这孩子胡咧咧啥啊，大妮——」 「大妮没在，让迈雅看着吧。」 郑建国眼神不善的瞥了眼郑超超，他想起前天和斯宾塞分开时的吻别了，这小子十有八九不知在哪看的，接着又想起这小子还撞见自己和奥黛丽的好事儿，便有了股要修理他的冲动：「不听话就揍——」 郑超超脖子一梗才要张嘴，杜小妹便戳在了他的后脑勺上，飞快拉着到了旁边而去，郑富贵看到这里便瞅向了李铁：「李铁你们结婚去哪里办？」 「都去港岛，家里没什么意思。」 李铁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了盒烟，抽出根便递向了郑富贵：「正好俺姑姨舅的没见过世面，让他们也去港岛开开眼界。」 「我不用烟，你自己抽就是。」 郑富贵知道这货没什么心思，摆了摆手回头看过香炉子，发现还有大半截的香火正在烧，便冲着郑建国道：「你们要走就先回去，这边我看着香尽了就走。」 「那再看看好了~」 奥黛丽牵着郑立桓的手说到，郑建国却转头看了看坟头，这块地原来是专门留出来的，地不知是谁在种，并没有想象中的荒芜，当然他也知道这样不对，而且时间长了还可能不知会搞出什么后遗症，比如我种了十几年的地，你说收就给手走了，事儿不大却足够恶心人，当即开口道：「那我不看了，等到咱们百年之后有的是时候看，想不看都不行——」 细长柳眉微挑，奥黛丽圆睁着小鹿眼眨啊眨的，不知想到了什么却没开口，只是当郑建国瞅见她这个模样，却猜出了她想说什么，于是想也没想的便开口道：「你那个头都磕完，现在想后悔也晚了，以后活着是老郑家的人，百年后也是老郑家的鬼——」 「你咧咧什么呢~啊？！」 郑建国话音未落旁边传来杜小妹的呵斥，他便飞快闭上了嘴时奥黛丽走到杜小妹身旁，开口道：「妈，那个头是什么意思？」 「就是让老郑家的祖先认认你们，一般是结婚第二天就过来——」 杜小妹说着看了眼卡米尔和乔安娜，这些也都是她在出国前又流行的说法，再往前几年可没有这些事儿，不过考虑到这仨和郑建国的状态，便没再继续说下去：「没事儿你们就走吧，反正就这些东西，也没什么看的。」 看着杜小妹也这么说，奥黛丽便没再继续坚持下去：「妈，那我们先走了，郑立桓郑立恒，给爷爷奶奶再见。」 「爷爷奶奶再见！」 郑立桓和郑立恒说着挥了挥手，杜小妹便蹲到两人面前一口一个的亲过额头，开口道：「听爸爸妈妈的话，知道吗？」 「知道了。」 郑立桓和郑立恒齐齐点过头，奥黛丽便冲着旁边的郑超超伸出手道：「郑超超，和爷 爷奶奶再见，咱们该走了。」 「我不走，我要跟爷爷奶奶——」 郑超超说着躲到杜小妹身后，杜小妹却飞快扯过了他，开口呵斥道：「奶奶怎么和你说的？你又都忘了？欠揍是不是？」 「我，我想跟你——」 郑超超哪里见过杜小妹发火，撇着个嘴双手抓住她的衣服下摆，奥黛丽看到这便蹲下身子牵住他的手道：「大妈带你不好吗？」 「不好~」 郑超超扯着个嗓门哭起时，郑建国舔了舔嘴唇后开口道：「郑超超，听话，和爷爷奶奶再见，要不然别怪我今天和你算总账。」 「我不——」 郑超超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起来，郑建国便两步跨出一手抓住他的肩膀，一手抽到了他的屁股上，善县普通话都蹦了出来：「你他娘的我还没死了，等我死了他娘的再给我号丧~」 郑建国的动作有点快，杜小妹反应过来的时候，郑超超已经被郑建国拽到了自己面前，好在奥黛丽比杜小妹距离要近，连忙探手扯住郑超超，同时开口道：「郑，孩子们都还看着了——」 「你吓着他了。」 经过奥黛丽的一打岔，杜小妹也到了爷俩面前将郑超超拽出来，郑建国怕摔着杜小妹和奥黛丽，便没再上前动手，气喘吁吁道：「要是必须挨揍才能听话，以后和你说话之前就先打一顿，我不相信揍不改你。」 正文 第一千一百零三章 医生都是坏蛋 不知是挨了两下狠的，还是被郑建国给吓到了，被杜小妹护在怀里的郑超超没再哭嚎，圆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瞅着奥黛丽出现，抿了抿嘴想哭又不敢的样子：“大妈——” “你就是欠揍，现在舒服了？” 杜小妹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好阅小说app更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 正文 第一千一百零四章 什么都不用去做 当巨大的加力燃烧室持续喷出炽热火焰时，白天鹅的速度飙到了200节，达到起飞的v1速度后抬轮，优雅的像是只白天鹅般离地而起，没入了多云的天空之中，带着呼啸声直奔北方而去。 机舱内，随着安全带提示灯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好阅小说app更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 正文 第一千一百零五章 什么时候都不缺 心中陡然一凸，郑建国面上的笑容敛去半分，接着就见到了双好似直视人心的眸子，只感觉自己最大的秘密在这双眼睛注视下暴露无遗，眼看就要压不住心中的震惊了，旁边传来郑冬花的声音：“现在看来应该就是，可当时我们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好阅小说app更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 正文 第一千一百零六章 这还真是有诚意了 郑建国这会儿可以确定是寇清凯让她问的了，不过望着面前这张成熟的艳丽瓜子脸，将盘子里的西蓝花塞进嘴里，放下刀叉后点点头：“不全是，毕竟田家的事儿我可以慢慢等机会，还有你不能知道的几件事，寇伯伯可能也不全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好阅小说app更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 正文 第一千一百零七章 没那么贵了 古莱并不了解经济环境这个词，但是郑建国提到了国家的钱，她便瞬间明白过来，私人手里可没这么多钱折腾，而用国家的钱去买卖，国家出手限制就是早晚的事情了，于是点点头道：“那我回去就给他们说下。” 旁边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好阅小说app更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 正文 第一千一百零八章 要是没什么意外 “3200美元，那是便宜了不少。” 古莱面现惊异的说到，杨蕾看到这里也明白这嫂子肯定是心动了，不过碍于几人的身家不舍得而以：“不过这是最好的价格，郑建国给奥黛丽用的那种，一般的价格在2000美元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好阅小说app更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 正文 第一千一百零九章 天堂和地狱 不止是查尔斯有些妒忌，恐怕他妈也会有些想法，老人家虽然在没登基之前，就有了劳斯莱斯第四代幻影，登基后更有着三辆劳斯莱斯当做官方用车，可那都是普通款不说，甚至还没有防弹功能。 郑建国在思考这件事对斯宾塞的利弊，她的声音还在继续传来：「他说这会夺了陛下的关注，而且有鉴于之前我为你写自传引起的风波传闻，还说如果接受了这辆车，那等同于就向世界宣布了咱们的关系，如此会遭到大量的非议，同时使用这辆车，也有质疑苏格兰场能力的嫌疑——」 「虚伪，前年在凌晨三点坐到女王床前看她的失业男费根，是怎么做到的？」 郑建国想也没想便开口打断了她的话，接着不等声音传来，继续开口道：「与你的个人安全相比，这些都是无所紧要的小事，如果我半夜睡醒发现床前多了个人——」 「是我吗？」 斯宾塞有些异样的声音传来，郑建国后面到了嘴边的话便咽了回去，改口道：「噢，那我会高兴到睡不着的——」 「哼哼，那你不睡觉会做些什么？」 斯宾塞的嗓音里多了些温柔时，郑建国便冲着旁边大约翰点了下头，后者躬身致意后变身离开，不想才出门发现卡米尔和乔安娜出现，也就在出门后向着两人致敬过，里面的电话铃声跳起，大约翰就见郑建国把卫星电话递给了卡米尔：「劳斯莱斯造好了，你帮我接一下斯宾塞的电话——」 「噢，是蓝色的吗？！」 卡米尔问着接过了卫星电话，郑建国则是挑了挑眉头拿起面前的座机，还没开口里面的奥黛丽声音传来：「亲爱的，孩子们想你了——」 「爸爸~」 郑超超和郑立桓以及郑立恒的嗓门传来，郑建国也就收回了探上卡米尔身后的手，拍了拍她后开口道：「嗨，宝贝们，听妈妈的话了吗？」 「听话啦~」 三个娃扯着嗓门的回应声过，郑建国又问了有没有老实吃饭，末了打问过郑超超的牙齿，才算和孩子们聊完，对面传来了奥黛丽的声音：「亲爱的，我想你了。」 旁边，一直在郑建国身旁偷听的乔安娜开口道：「想吃棒棒糖了吗？」 「咳——柯林你带他们去玩。」 奥黛丽的声音陡然变的小了些后，郑超超的大嗓门传来：「大妈你也喜欢吃棒棒糖吗？！」 「嗯，大妈有时候吃，你们跟柯林和黄大妮去玩吧——」 奥黛丽有些异样的声音隐约传来，郑建国则是探手到了乔安娜身上抓了下，瞪了眼后便见她面现娇笑模样的开口道：「我想奥黛丽会喜欢的，你不喜欢吗？」 「那边有孩子们。」 郑建国说着又抓了下她才叮嘱过，旁边的卡米尔拿着卫星电话开口道：「斯宾塞问是什么样的棒棒糖？奶油巧克力的还是枫糖的？需不需要自己带配料——」 「噢，我想过会可以送完超级郑上学，去和斯宾塞聊聊。」 奥黛丽显然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于是卡米尔便打开了卫星电话的免提键，郑建国也是按了下免提键将两个电话放在一起，便斯宾塞开口道：「正好咱们可以体验下劳斯莱斯有多宽敞了，我要在上面看你的天使之翼——」 「啊，真的么，劳斯莱斯造好了？」 奥黛丽略带兴奋的声音传来，接着郑建国发现就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四女从车子聊了十几分钟到奥黛丽要出门送孩子，斯宾塞才好似想起也要送孩子去幼儿园：「那咱们在幼儿园门口见好了，再见亲爱的~」 「再见亲爱的~」 郑建国飞快和两人告别，卡米尔便靠了过来，圆睁着蓝色眼眸开口道：「爸妈想请 你到家里吃顿饭——」 「咱们就不用说请了~」 郑建国说着整了下她耳畔的垂发，接着想起马修那几个货给自己安排的节目，缓缓开口道：「下个星期我可能要去应酬下。」 「我们跟你去。」 正准备吧唧的卡米尔飞快说了，旁边的乔安娜接着开口道：「我们绝对不会打扰你们的兴致，也不会和奥黛丽与斯宾塞说。」 想起和卡米尔不一样，乔安娜之前是知道俱乐部里的某些聚会，郑建国又考虑到三人要去的月球，便露出了迟疑模样：「我也想带你们一起去，不过我们都是化妆进去，而你们俩太漂亮，即便化妆也会有极高的辨识度，特别是当咱们仨站在一起，想不被人认出来都难——」 卡米尔和乔安娜的辨识度当然足够高，虽然之前两年跑去共和国读了大学，导致两人短暂的消失在欧美娱乐圈，可随着两人于年初到nasa接受培训，两人便又慢慢的恢复成了顶流，特别是万种瞩目的登月之旅即将到来，两人俨然已经超过了之前卡米尔巅峰时期，达到了全球瞩目的程度。 这么个状态下，郑建国即便化成3k党成员，只要两人往他身边一站，那么除非是瞎子一般，九成九都会猜出三人的身份。 当然，如果都是俱乐部成员的话，郑建国也不会介意被人认出来，三人早就迎接过全球传媒的洗礼，可架不住到时会有些助兴的属于外人，否则这次聚会也不用化妆了，直接本来面目就可以参加。 看到郑建国如此迟疑，卡米尔和乔安娜却越发的坚定了跟去想法，能掩藏自己身份才会参加的聚会，两人上次参加还是在不列颠王室办的晚会，于是乔安娜开口道：「噢，是化装舞会吗？那我们可以装成男人，这样就不用担心被人认出来了——」 「——」 再次打量了下乔安娜和卡米尔棱角分明的英气面颊，郑建国正要开口便见卡米尔眨了眨蓝色眼眸，开口道：「嗯，比如，我们可以装扮成保护伞安全人员，这样也可以跟着你，还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到时在边上看着我做运动吗？！」 郑建国眨了眨眼时，乔安娜连连点头道：「对，我们不会打扰你的，我们只是想跟着你。」 郑建国很想拒绝，他虽然之前面对亚伯拉罕的邀请拒绝，那会儿是没什么时间，而且身上目标还大，一举一动明里暗里不知多少人注意着，如果万里迢迢的跑了半个地球来参加，不说外人会怎么想了，单单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这一关就过不去。 哦，扔下老婆孩子去聚会？ 郑建国是够大男子主义，否则也不会面对发现他和乔安娜事儿的卡米尔，说出我要拥有你们的话，可这并不代表他会忽略两人的感受，相反他还因着多疑到被害妄想症的性格而格外关心两人感受，而这才是两人和奥黛丽关系会那么融洽的原因。 于是到了这会儿，郑建国便乔安娜给说服了：「那好，我和大约翰商量下怎么安排，不过你们俩要听话。」 「当然，没有问题！」 乔安娜飞快说着看了眼卡米尔，后者乖乖点头面现乖巧模样眼神闪烁：「亲爱的，你知道我们最听话了，对吧？姐姐？」 「~」 白皙面颊上露出个暧昧笑容，乔安娜探手到了卡米尔的衣襟里，一双眼睛则是看向了郑建国，便见他咕咚咽了口唾沫，面上的笑容便又灿烂几分时，桌子上电话跳起：「叮铃铃——」 探手按了转接键，郑建国也探手到了卡米尔衣襟里，只是没等他再有所动作，紧闭的门传来敲击声，门缝下被塞进了张便签纸。 三人齐齐看了眼便签纸，乔安娜收回了手转身走到门口捡起，看过后 瞅着已经抱起卡米尔的郑建国，开口道：「是个叫甘丽君的人有急事，在1号线上。」 「噢。」 郑建国松开了卡米尔后拿起电话，便见她面现妩媚的蹲下，当即又抓了她一下躲开，这才按下了1号键，开口道：「建国，不好意思——」 眼看企图没有得逞，卡米尔站起身到了郑建国旁边时，回到桌子前的乔安娜却探手按下了电话机上的免提键，甘丽君声音传来：「我现在要调回国了，咱们能见个面吗？！」 「好的，我现在就在帝国大厦，晚上返回培训中心，你过来吧。」 郑建国盯了眼乔安娜，便见她妩媚一笑到了面前，电话里的甘丽君声音传来：「好的，我这就过去。」 探手按了挂断键，乔安娜舔了舔嘴唇道：「她不会勾引你吧？」 「你知道我有洁癖——」 郑建国下意识的说到时，乔安娜点点头看向卡米尔，开口道：「要不，咱们吃顿快餐？」 「不行，快餐吃多了会伤害身体。」 郑建国探手安抚了两人，自打他这辈子和菲欧娜在一起开始，直到现在也都从没交出过主动权，这一方面是他刻意树立的男子主义，一方面则是为了应付几人着想，否则再厉害的牛也得被地给累死，更别说他藏在基因里的劣势，这可不是后天能补得上的。 眼看郑建国没有上钩，乔安娜也没再继续作妖，而是和卡米尔又聊了会儿，在大约翰敲门说甘丽君来了时，便在她进来后在郑建国脸上吧唧了，才妩媚笑道：「那我们先去浴室等你了——」 「——」 郑建国眉头微挑时，才进屋的甘丽君也露出了尴尬模样，于是乔安娜瞅过她这么个神情，跟着卡米尔出了房间，不想就听卡米尔开口道：「你说这个聚会上的女人，都很干净吗？」 「应该干净吧？」 乔安娜下意识的说了，转头看过卡米尔发现她正圆睁双眼，飞快醒悟到这妹子是想起了自己跟着杰森到俱乐部的事儿，当即开口道：「我跟杰森在一起的时候才14岁，他连到这种聚会上蹭吃蹭喝的机会都没有，不过我听他说过有种聚会里的女孩都是纯真无邪的——」 卡米尔面现恍然之色，缓缓开口道：「所以要采用化装舞会的模式，来避免那些女孩认出眼前的人，就是报纸电视里的议员？」 由于郑建国太忙到深居简出很少应酬，卡米尔和乔安娜跟着他参加聚会的次数并不多，只是郑建国在纽约和波士顿为数不多的招待晚会中，两人便见识到了记都没记住的面孔，从最低的市议员到最高的演员总统，可谓各个级别都有了接触，所以轻易便猜出了这种聚会上能出现的都是些什么身份。 普通人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保密，只有身份要紧的才需要避免被女孩们认出来，比如各级议员和官员们。 郑建国要不是有院士的身份在，在这种级别的聚会上也不用刻意隐藏身份，众所周知欧美的有钱人都喜欢玩。 所以，即便卡米尔作为郑建国的正牌女友，在听到他要参加这种聚会时，第一念头也不是质疑他去参加，而是想跟着一起去，目的也不是为了防止他遇上哪个妹子，而是为了避免日久生情。 特别是以现在郑建国的身家，卡米尔和乔安娜可不想自己再多出来个对手，她们还想着从月球回来就生孩子，到时候不光能增加在这个家庭里的地位重量，还能多分点钱。 不说郑建国之前在曰本超过千亿的投资，去年的小药丸就收了一百多个亿，即便以后每年上月球一次，都还绰绰有余。 于是在听到郑建国的安排，两人几乎没有任何语言上的交谈，便齐齐做了要跟去的决定，甚至在后面还试探出了这个 事儿要对奥黛丽和斯宾塞保密，只能说明上面绝对缺不了女人，或者说女孩。 但是，卡米尔和乔安娜还是忽略了这次聚会的重要性，两人到了浴室里玩了没一会等到郑建国找来后嗨皮过，等到帮他收拾一新后等到自己穿戴整齐出了卧室，便见大约翰出现在了面前：「两位mada我并不建议你们跟着先生一起参加聚会，这个聚会并不适合女性参加——」 瞥了眼旁边低眉垂眼的莉蒂娅，卡米尔双手交织在一起后眨了眨眼，开口道：「先生让你来和我们说的？」 「不，这只是我个人的建议。」 大约翰说着微微鞠躬致意，郑建国不知道这次聚会里有什么，他却是清楚的很，以至于要和两人谈下，都得带着莉蒂娅：「这次聚会对任何女士都是种考验，当然如果你们能够通过，我想先生会更加的喜欢你们，因为那代表着你们对先生的爱——」 卡米尔和乔安娜对视了一眼，互相看到对方眼里的好奇时，乔安娜开口道：「这次聚会上有什么？」 大约翰眨了眨眼睛，开口道：「天堂和地狱。」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一十章 耶！！！ 卡米尔神情微愣，如前文所说她是有信仰的，最起码在从小到大成长过程中，接受的都是天主教要求，甚至泰勒还一度要求她在长大之前，禁止和郑建国进行深入交流。 当然，后面卡米尔叛逆心理发作，要求和什么的都被扔到脑后，还差点惹出了幺蛾子，等到现在虽说不怎么上心，可再提起也是想到了真实性：「真的天堂和地狱？」 「差不多，人性的天堂和地狱。」 大约翰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乔安娜眉头微皱，她想起了某些事情：「很可怕吗？」 「当然，所以我不建议你们去。」 大约翰飞快回答了，卡米尔不禁摇了摇头：「你一边说我们通过后可以证明对先生的爱——」 卡米尔说着说着停住，大约翰便微微鞠躬致意了，乔安娜飞快开口道：「是因为和亲爱的一起经历过吗？」 「是的，你们和先生共同的秘密。」 大约翰再次鞠躬致意了，卡米尔想起这个事儿还要对奥黛丽保密，当即点点头道：「谢谢，那就麻烦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 大约翰神情不变的应下，接着便又开口道：「到时我会安排你们成为保护伞安全的人员跟着先生，但是在上面不允许离开先生半步，否则后果会比较麻烦。」 「上面？！船还是飞机？」 卡米尔下意识的问过，旁边的乔安娜已经开口道：「没问题，谢谢你，管家先生。」 再次点头致意了，大约翰这次没再开口的转身离去，留下身后的卡米尔瞅向了乔安娜：「如果他在别的女人身上使劲，咱们也要看着？」 「要不，就帮下他？」 乔安娜面现随意的模样，卡米尔则是露出个思索模样，开口道：「应该问问下有没有女人？」 「男人们的聚会，肯定少不了女人啊。」 乔安娜倒是想的明白，不过即便她有着这么个预料，可也没想到半个月后登上了船，还是被看到的米奇们给惊了下，一个个好似机械人般***控着。 于是便和旁边的卡米尔对视了一眼，乔安娜发现对方的麻将牌面具上蓝色眼眸也是闪过了惊异模样，前面戴着六个点骰子面具的郑建国回头看了两人，接着抬脚进了船舱。 脑海中转悠着面具上双眼镜片应该是白光的醒悟，所以才能看到米奇身上令人心跳加速的轮廓，而身后两人的面具上则是没有镜片，于是才会看而不见？ 再次对视了一眼，乔安娜和卡米尔跟上了郑建国的脚步，发现地面上铺着地毯也就罢了，墙壁也不是印象中舰船的铁板船舱，而是如同装修过的家里饰以天鹅绒面料，气温也比外边高了不少。 不过，卡米尔和乔安娜才打量过环境，走廊里出现了三个戴着六点骰子面具的人，其中一个还没走到面前，便开口道：「噢，我还以为你不来了，那我们会很伤心的——」 「所以为了不让你们伤心，这次就跑过来了，你们准备了什么节目？」 郑建国瞅着马修和奥古斯都两人的面具想笑，不过考虑到自己脸上也是这样，便说着跟了三人往里面而去，很快路过个端着托盘的米奇摸了杯红酒，目光在她皮装都遮不住浮夸上的痕迹处扫过，脑海中便冒出来个字母型号：「这最少是个e了——」 不想郑建国念头还没消失，马修已经探手过去在这个e的下面托了托，接着还又在痕迹上挠了挠，这才摸了杯红酒开口道：「亚伯拉罕这次准备的不错，他上次竟然给了我个塑料的，而且还特么哭了」 旁边，奥古斯都跟着探手试了试手感，摸起杯红酒开口道：「噢，硅胶可不是塑料，那是橡胶。」 「不 都是带弹性的么？！而且还假的很——」 马修面现不满的喝了口酒转身便走，郑建国被他说的有些后悔带卡米尔和乔安娜来了，于是强忍着也去试试的好奇跟上三人，浑不知身后的卡米尔和乔安娜在盯着米奇看过时，脑海中齐齐冒出了个庆幸：「这幸亏跟来了啊！！！」 脑海中闪过了这个念头，卡米尔就感觉脚下微微晃动了下，心头陡然泛起个念头时，前面的郑建国已经开口问了起来：「咱们要去哪里？」 「再离岸边远点，省有地狱里的恶魔跑到岸上为祸人间——」 奥古斯都说着回头看了眼郑建国，接着发现他脑门上的骰子，开口道：「亚伯拉罕最近是不是打麻将上瘾了？为什么要用麻将来当这次面具主题？」 「那以他的智商，怕是输了要下辈子继续卖屁股来还的钱。」 马修语带打趣的说了，奥古斯都和旁边一直没开口的男人便齐齐笑起，听到的郑建国也不禁面现莞尔，亚伯拉罕那货是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每年大几十万的收入都花在了这些上面，过了小半辈子到现在都还在租房子住，老婆孩子家都没有，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那种。 当然，也可以说一人吃香喝辣，全家享受。 于是听着马修和奥古斯都聊天打屁，郑建国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左拐右拐的，在又看了三个穿着皮装米奇身上的标记，到了一扇考究精致而又宽阔的大门前面，马修开口道：「ok，现在游戏可以准备开始了——」 大门里面，数量更多的米奇环列在入口里，郑建国瞅着她们近似克隆般的身材，就感觉亚伯拉罕这次肯定是下了大力气，接着四五百个平方的大厅中陆续有人站起，几十个头上戴着六点骰子手中端了酒杯的男人向着门口望来，马修大步而入的举起了酒杯：「游戏，开始~」 「耶！！！」 几十人的吼声中酒杯高高举起，大厅中明亮的灯光飞快转暗，正对大门的墙壁随着电源和信号接入，闪烁了下后便亮起了个近乎百平米的电视墙，十几个小画面中有一个放大，戴着圣母玛利亚面具的女人出现，声音温柔：「至高的主宰们，欢迎来到天堂——」 熟悉的声音入耳，郑建国的目光便落在了画面中圣母玛利亚的浮夸上，脑海中闪过曾经的感觉，就隐约猜出了这个玛利亚的身份。 而在摄影机的对面，艾斯特瞅着站在体型一模一样的两个安全人员中的郑建国，嘴上却没停的继续开口道：「现在，我们聆听到了地狱中的祷告，他们有些犯了错误，有些需要挽救至亲，有些人为了刺激，有些人为了爱人，有些则是想要正义，有些则是为了真相，当然还有些想要冲出地狱摧毁天堂，消灭各位至高主宰的——罗宾汉！」 五百多个平米的大厅里面，几十个戴着六点骰子面具的男人齐齐高举酒杯，兴奋的吼叫起来：「耶！！！」 充满嘲讽的兴奋的吼声中，电视墙画面中的圣母玛利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鼻青脸肿面带血污，眼神却极其坚定的男人，神情中充满了不屑和蔑视，颤声道：「我一定会把你们送上法庭被告席，即便我这次失败了，我相信后面还会有无数人，为了揭露你们的真面目而奋斗！！！」 「耶！！！」 大厅里再次爆发出了兴奋的呐喊声，迎着男人坚定眼神的郑建国嘴角不禁抽搐了下，很快男人的画面再次消失，圣母玛利亚出现，继续开口道：「现在，为了诸多地狱里不同的祷告，各位至高主宰们需要展现伟大的胸怀和慈爱，以能帮助他们完成自己的梦想——」 「耶！！！」 再次爆发出的呐喊声中，这次被六点们高举起的却不再是之前的酒杯，而是一个个代表着数字的手势，郑建国正瞅着前面马修 的手势猜这是多少时，身后传来了大约翰的声音：「先生，您应该做马修的手势。」 回头看了眼大约翰脸上的六点面具，郑建国发现除了不知他什么时候出现的外，身后的大门也不知什么时候关上了，倒是卡米尔和乔安娜则正满眼好奇的站在身后，他便想都没想的打出了个马修的手势，很快圣母玛利亚的声音传来：「噢，至高主宰们的博爱值得人间万世歌颂，天堂的光辉将会让彻底净化掉地狱里的肮脏，多余部分将会以匿名方式捐献给联合国红十字和儿基会，数以十万百万计的难民和儿童将会感受到主宰们的怜悯和慈爱，这是无所不在的上帝所做不到的。」 先前心中的不适瞬间恢复了不少，郑建国转头看向了大约翰：「这手势是多少？」 「5000万美元，总数大概在16亿左右。」 大约翰神情不变的开口说到，郑建国眨了眨眼后就知道这个活动为什么没怎么听过，单单这种规模的捐赠，他都感觉到心在痛，而且这还是匿名捐赠？ 那么这个游戏，特么的有什么好玩的？ 仿佛听到了郑建国的心声，画面中的圣母玛利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个三十几个小屏幕，她的声音响起：「净化过程将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将会以多人组成的小组模式进行，通过各种冷兵器在经过六层猛兽的考验后进入第二阶段。」 「而在第二阶段中，每个小组将会决斗出一个最终幸存者，此人将会进入第三阶段，也就是最终的自残救赎阶段，通过后将会获得1亿美元奖金。」 随着圣母玛利亚的声音消失，大厅里顿时爆发出了兴奋的呐喊：「耶！！！！」 打量过那些高举的酒杯，郑建国的胸口急速起伏了几下，即便是他对这次活动有过最大最恶意猜测，可也没想到会如此的——刺激？！ 第一阶段的猛兽竞技场，第二阶段的翻脸成仇，第三阶段的好像是个什么电影来着？！ 郑建国在陷入似曾相识的记忆中时，圣母玛利亚的声音还在继续：「现在显示的是所有参赛选手名单和信息，为采取公平原则进行随机分配，需要主宰们亲自进行抽签决定，抽签决定后同时接受下注，每注金额不得少于100万美元——」 「耶！！！！」 再次迸发而出的吼声中，郑建国想要在记忆中找出某部影视剧的注意力消失，而是变成了恍然：「原来还有赌博了？？？有钱人果然会玩！！！」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了这么个念头，旁边突然多了个人影，仔细看去发现对方是个米奇，不过这时她们上身的皮装已经消失，上身两个带了东西的浮夸印入眼帘时，手中也举起了个盒子，这会儿大厅里响起圣母玛利亚的声音：「至高的主宰们，请在抽签结束后将投注金额写在米奇们的身上，使用食指去沾着她们手上的巧克力写——」 「啾~」 一声狼哨在大厅里响过，于是接二连三此起彼伏的流氓哨传来，郑建国瞅着面前的米奇陷入了蛋疼状态，身后的卡米尔和乔安娜不用说都在看着了？ 这么想过郑建国转头看了眼身后，发现卡米尔和乔安娜果然瞪眼望来，只是旁边的大约翰已经探手在他面前米奇巧克力盒中沾过，在米奇雪白的浮夸上写下了个数字：「100万。」 「我给你开的工资有点多啊？」 郑建国很想问出这么句话，大约翰作为他的管家和保护伞集团负责人，年薪是税后的百万级别，而且从吃喝用度到常服服装全部报销，那钱可以说是每年稳赚还不花的，所以这会儿拿出来百万去玩一下，也不稀奇。 稀奇的是大约翰写的时候，好似什么反应都没有。 比如多按两下？ 郑建国没再看 卡米尔和乔安娜，回过头在面前米奇的盒子里沾了沾，便在她的浮夸上写了个$时，前面传来了阵吵杂声，于是他抬眼望去，发现有人已经抱住了个米奇，正和猪拱食似的拱着，旁边一群6点骰子正在围观，米奇却没有反抗。 郑建国默默收回视线正要继续写，不想随着按下的手指间传来感触，却只留下了淡淡的巧克力印，他便探手到了米奇手中巧克力盒子沾了，继续写了起来：「100万。」 郑建国的身后，卡米尔和乔安娜再次对视了一眼，瞅着他手指在那比乔安娜还要白和夸张的地方写画着，就感觉有股前所未有的怨念在心中升腾而出，好在随着这股怨念快要达到巅峰，郑建国写完后收回了手指，并且低头看过指尖的巧克力渍，又瞅了瞅正放在嘴里嘬手指的其他人，陷入了沉思状态——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 这些可不是小苹果 「你西装上衣口袋里有方巾！」 卡米尔脑海中闪过了声呐喊时，郑建国仿佛也想起了这个事儿，探手到了上衣口袋里摸出方巾擦过，左右看了看想找个垃圾桶时，发现除了米奇还在面前压根没有，便探手塞到了米奇的手里，开口道：「谢谢，麻烦帮我丢掉——」 米奇点点头好似机器人般走了，郑建国目光在她的浮夸上扫过，发现没有像先前那只皮装米奇的痕迹，不禁看向了大约翰：「她们是不一样的？」 大约翰当然知道这货在想什么，端着酒杯左右看了看后开口道：「她们来服务的报酬不一样，选择这种源自于法兰西王后伊莎贝尔的天堂小苹果，每对将会让她们多获得1000美元到2000美元的报酬。」 下意识用目光在或近或远的米奇身上看过，郑建国再次想起身后的卡米尔和乔安娜，便盯着电视墙画面中的分组抽签面现古怪，开口道：「这些可不是小苹果，以后我怕是不能再正视小苹果了。」 「她们需要钱，也不愿意通过枯燥而又机械的工作获取——」 大约翰端起酒杯在嘴边喝了口，郑建国便面现恍然的点点头，只是随着画面上出现了个女孩，当他的目光落在这个女孩想要获取100万美元的理由时，便对无论古今中外歌颂到如今的爱情有了更深刻的感悟：「为了给男友筹集保释金。」 给男友筹集保释金？ 这也许才是爱情啊？ 郑建国舔了舔嘴唇后又想起件事情：「被淘汰的会有什么下场？」 「它们在地狱里面，当然是下地狱。」 大约翰眨了眨眼看向画面上的女人，不过接着收回目光看向郑建国，开口道：「不过他们的愿望都会被满足，钱会送到她们指定的受益人手上。」 这些人比用身体换钱的米奇更进一步，她们是想通过生命来换钱，郑建国脑海中闪过了这么个明悟，便好奇的开口道：「那怎么排除他们不是为了想干一票后潇洒躺平？」 大约翰挑了挑眉头却没开口，郑建国也没再继续问下去，因为他在问完这个问题后，就想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以在场这些骰子的能力，想要调查清楚参加者的身份和目的，简直不要太简单。 而且，随着所有小组成员分配完毕，郑建国发现果然正如自己所想，这些人全部都是为了亲人爱人或者信念，没有任何人是为了想通过参加这个活动的奖金，以达到财务自由满足个人挥霍的目的。 换句话说，这些人有着充足活下去的动力和毅力，于是一方想要钱一方想要找个刺激，顺便再赌一下—— 郑建国瞬间感受到了淡淡的无趣，甚至这种无趣从第一个小组被三只饿了两天的成年豹子干掉开始，一直到最后为了爱人保释金的女孩划开肚皮找出打开门的钥匙，最终倒在了漆黑冰冷的门前结束，他也只是皱了皱眉头而以。 不可否认整个过程很刺激很血腥，大厅里的六点骰子们还有为了口角嘲讽而动手的，可在郑建国这个两辈子的医生看来，这点血腥场面只能说是大了点而以，至于感官刺激方面，距离他上辈子看的某些视频差太远，只能说在那些可怖组织面前连弟弟都算不上。 直到电视墙画面中的女人一动不动陷入寂静，先前消失了几个小时的圣母玛利亚出现在画面里，做了个歉意的手势后开口道：「真是抱歉，至高的主宰们，本次比赛没有任何获胜者，现在可以将他们送回地狱了——」 「还要送回地狱呢？！」 郑建国的好奇念头在脑海中浮现，电视墙上的画面随即切换为两个高空俯拍镜头，漆黑夜色中一艘庞大却灯火通明的轮船出现在两个镜头里，而在两个镜头中间一个倒计时数字出现：「10-9-8-7 -6-5-4-3-2-1-0——」 「耶！！！！」 随着0出现大厅里响起兴奋的怒吼声中，倒计时数字消失不见变成镜头画面，只见灯火通明的轮船底部闪过几道火光，郑建国就听到了外边传来了几声巨大闷响，画面里的轮船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断成三截，飞快没入了海中。 郑建国终于震惊了，一方面是因为这个玩法，一方面是因为这么做的直接后果，那就是船里面的漂浮物将会形成大片垃圾。 甚至，极端点去猜测那几只豹子如果被人发现，就好玩了。 海面上飘来了一只豹子的尸体，这比发现人的尸体还要吸引眼球！ 于是这么想了，郑建国转头道：「这样不会被人发现漂浮物吗？」 「不会——」 大约翰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瞅着远处已经扑倒了两个米奇，以及正在对另外米奇动手的六点骰子们，开口道：「现在咱们正处在北大西洋环流的中间位置，这里没有任何船只会出现，由于没有富含营养物质的外部海水流入，海面底下也没有任何的鱼类生活。」 「所以，即便有人装死或者潜伏到了那艘船上，他们最好的结果也是腐烂变质后沉入三四千米的海底，漂浮物也许明年或者后年会随着偶尔的风暴被人们发现。」 发现涉及到了自己的知识盲区，郑建国点点头跳过了这个话题：「下面是什么节目？」 「现在该进餐了——」 大约翰掏出怀表看过后收起，郑建国便发现紧闭的大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打开，旁边正解了裤子的两个六点骰子准备提枪上马，大约翰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也就开口道：「嗯，看样子他们要等会才能过去了——」 无视了旁边米奇的身体，郑建国将酒杯放在了她的托盘里，带着大约翰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出了大厅，发现外边正对着大门口的床上，一个米奇正在做着自娱自乐的事儿，浑身白皙的皮肤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玫瑰红。 郑建国下意识的看了眼身后，发现两人一个正在盯着米奇看，一个在盯着自己眼现注视，也就回过头带着两人跟了大约翰左拐右拐，到了连着开了四面巨大玻璃门前，门旁两侧各有俩米奇在自己身上自娱自乐的忙活着。 而等到郑建国进了已经有六面骰子面具的大厅里，发现里面摆着张环形的自助餐桌，而桌子上除了各种各样的美食酒水外，便是摆着各种令人食欲大振姿势的米奇，身上多的装饰比之外边那几个还要令人感到心跳加速。 这一次，郑建国没再回头去看卡米尔和乔安娜，在香艳无比的米奇身边拿了个烤串到嘴里，他已经后悔带着两人过来了，即便他想象过有钱人会怎么玩，可也没想到是这种方式。 特别是瞅着米奇头套，郑建国便不由自主的想要看看下面是什么模样，好在随着他的动作旁边大约翰开口道：「您只有买下她们才能打开她们的面罩——」 「那我不吃亏了嘛？」 郑建国转头看了眼大约翰，不想大约翰神情微愣，接着开口道：「只是买下她们在天堂里的时间——」 「噢——」 知道自己想差了的郑建国瞬间感觉到了心动，如果只是买下她们在这里的时间，那么暂时放下面具——戴上面具也不错，只是想起身后的卡米尔和乔安娜，他再次感觉到了蛋疼：「为什么要带两人来呢？！」 脑海中幽幽闪过这么个念头，郑建国又陡然想起这边的安全人员身份来：「这些安全员都没问题吗？」 大约翰跟着拿起个烤串放进嘴里，一边吃一边开口道：「她们都是临时执行任务的女人，每人负责的区域和接触到的部分都不同也不相识，除了两位mada现在 男性安全员都在驾驶台和舱外。」 缓缓点了点头，郑建国还怕卡米尔和乔安娜被人认出来，既然这样就不用担心了，既然带了两人过来，现在总不能送走啊？ 于是在淡淡的忧伤中，接下来郑建国只能瞅着旁人对着餐桌和米奇大快朵颐吃饱喝足，然后带着两三个米奇离开，很快大厅里便静了下来。 混了个酒足饭饱的郑建国眼瞅着曲终人散，便准备打道回府，只是在他转身时大约翰开口道：「先生，海燕的话——」 眉头微皱，郑建国神情恢复后开口道：「算了，就这样吧，咱们该回去了。」 随着阿曼达的事儿发，大约翰便把对海燕和她的安排说了，这才有了郑建国当时对奥黛丽等人的解释，所以这会儿听到便感觉可以放放，他再蝌蚪上游大脑也没想过当着卡米尔和乔安娜的面去玩。 看到郑建国主意已定，大约翰也就没再说什么，跟着他带上卡米尔和乔安娜出了船舱，夜色中船只正在乘风破浪，聚会进入尾声后也到了返航的时间。 安迪飞快带着人到了旁边看过四人，发现郑建国没什么异样后随他到了白鹰直升机前上了飞机，没多久便升入了明月当头的夜空里。 上了飞机，卡米尔和乔安娜也没在避着人，一左一右的坐到了郑建国身旁，拿着双眼睛眨啊眨的，他便探出了双手环住两人，轻声道：「不怕哈~」 卡米尔乖乖的点点头依靠在郑建国身上，他也就知道先前地狱的画面可能是吓到了两人，两手十指便动了动，卡米尔飞快抬起头面现妩媚模样，抿着嘴道：「你肯定不舒服吧？」 卡米尔话音未落，旁边乔安娜探嘴在她耳畔嘀咕了句什么，便见她面露好奇道：「这些女孩会怎么样？」 「拿着应得的报酬正常生活。」 情知两人还是被地狱上发生的事情吓到，郑建国也就转移起了两人注意力：「她们过来就是为了赚钱的，只是接受了下简单的培训，就像混迹好莱坞的龙套演员一样，有资格和有机会的都想去试一试，她们可不是为了钱才参加的亡命之徒——」 嘴上说着，郑建国便见对面的大约翰抬眼看来，当即想起规矩后改口道：「嗯，记住了，以后不许再问出和聊这件事，否则咱们都会有***烦。」 「好的~」 卡米尔乖乖点头后依偎在郑建国身上，接着探嘴到他耳朵边轻轻吧唧了，开口道：「姐姐说你想要的话，我们也可以那样做——」 「不行。」 郑建国心中一跳却开口否决掉，旋即面现正色才要开口，醒悟到旁边还有大约翰在，也就在三个多小时后回到帝国大厦里，才在深入交流时说起这个事儿：「以后你们还要喂孩子，那么做会让孩子没办法哺乳的。」 听到孩子，卡米尔便想起上次奥黛丽用孩子威胁郑建国的话，以及奥黛丽当时喂郑立桓和郑立恒的场面时，旁边正在忙活的乔安娜声音传来：「只要你喜欢就可以了，孩子们可以像郑立桓和郑立恒那样，要不先让斯宾塞试试？」 「咕咚——」 郑建国咽了口唾沫时，乔安娜便露出了个妩媚娇俏模样吧唧住他，卡米尔飞快开口道：「亲爱的，咱们能要孩子了吗？」 「噢，当然可以。」 郑建国脱离了乔安娜的纠缠说到，现在已经是五月中旬，距离三人的发射计划5月27日还有不到10天，当然如果准备备孕的话，还会涉及到另一个问题：「只是如果怀孕，你们的休学时间就要再推迟一年，到时我感觉你们也该把学习的内容都忘掉了。」 「我们只是混个毕业证，你还打算让我们出去工作吗？」 乔安娜飞快坐直了身子后将傲人浮夸展 现无遗，郑建国当即摇了摇头，开口道：「当然不行，只是带孩子比较辛苦——」 「那咱们可以现在考虑找个育婴女仆了？」 卡米尔想也没想的接口说过，乔安娜则是翻身从郑建国身上下了，面现妩媚的抓了后开口道：「比如找个像柯林那样的？」 「咳——」 郑建国虽然知道这会儿不能去想柯林，可也没控制住对那堪比奥黛丽的纤腰旖念，于是乔安娜便跳了挑眉头道：「卡米尔，你看到了吗？」 卡米尔当然看到了，不过她想起的是另一个人，接着和郑建国吧唧过，坐直身子展开奇迹之翼，开口道：「亲爱的，我感觉到时超级郑大了，黄大妮可以给孩子当育婴女仆，你感觉怎么样？」 郑建国已经对两人无语了，探手抓了下卡米尔便开口道：「那现在咱们得先生个孩子出来——」 正在忙活的乔安娜停住手里动作，面现好奇道：「不用要吃那个什么酸了吗？我听四姐说她们一直在吃！」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 仅此而已 知道她可能是要去找叶酸，郑建国接着想起家里好像还真没有，由于之前一直没想着备孕，两人便没想着这个事儿。 不过，郑建国考虑过家里的生活条件和普通人家相比堪称奢侈，耽误这一顿应该也没什么事儿才对。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好阅小说app更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 点火程序启动 「当然。」 郑建国点了点头，瞅着面色有些关切的里根开口道：「环球航空会继续遵守美利坚的法律。」 遵守美利坚的法律，自然也就是遵守美利坚的规则，里根展开的眼角处又笑出了皱纹，语气轻松的站起后开口道：「郑，上帝在上，我衷心的为你们能回来而祈祷，就像我先前所说的那样，你们就好像代表着共和国和美利坚的现在，我不想让这个状态发生任何变化，愿上帝保佑你们。」 感受着真挚到仿佛肺腑之言的诚意，郑建国竟是没看出里根半分的做作，好像这话好似真的一般，于是便点点头道：「非常感谢，虽然我不是耶和华的羔羊，但我相信以它广纳万物的仁慈之心，也会原谅我这小小的不敬，因为我所深爱的人还在相信着它——」 郑建国说到后半句时，已经转头看向了身后的卡米尔和乔安娜，接着收回目光看向了眼神有些异样的里根，开口道：「我想悄悄的告诉您一个秘密——」 「噢？」 里根飞快从两双波光闪动的眸子上收回目光，便见郑建国已经走到了自己身边，耳朵处传来了句话，当即眼前一亮再次瞅过卡米尔和乔安娜，微微拉开了和这货的距离后开口道：「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梦想成真。」 卡米尔和乔安娜眼中的感动敛去半分，接着互相对视了一眼后发现对方眼里的好奇，便明白对方也是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于是等到才离开办公室，当即探手扯住了郑建国的胳膊道：「亲爱的，你说了什么？」 「我想以后每天早上睁开眼，都能第一眼看到你们。」 郑建国露出个笑后说过，卡米尔想起他先前对里根说的话，当即有些情动道：「我爱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那回来后咱们就生娃好了~」 郑建国扯着她到面前吧唧过，不想松开后发现前面走廊里多了几张黑脸和转过去的背影，也就走过去道：「这次辛苦大家了，如果我们能回来，到时我请大家到家里做客。」 「——」 几张黑脸齐齐面色微动时，郑建国已经左手搂着卡米尔右手搂着乔安娜离去，带着身后十几双缓和后的目光远去。 1985年5月27日，这是一个平凡而又不普通的早晨。 之所以说它平凡，是因为这天的阳光，如同几十亿年来的每一天，都照到了佛罗里达肯尼迪航空中心的上空，这天只是几十亿年里一万六千亿多天中的一天。 而之所以说它不普通，是因为在这之前一万六千亿多天里，都没有吸引到全球八成多人口的关注。 凭借着之前五年所积蓄的影响力，当郑建国带了卡米尔和乔安娜跟着塞拉斯·德恩进入登月舱时，全球近五亿人口中有超过四十亿的人们，通过近一个星期的广播和电视以及报纸，知道了这天即将发生的事情——第一位非美利坚人和第一位以及第二位女性登上月球。 于是当美利坚东部时间1985年5月27日阳光升起的时候，全世界有超过了近半的人口守在了电视机或者收音机之前，聆听着广播电台或者电视台中传出的声音：「在发射中心所在的布里瓦德县周围，预计有超过近百万人观看发射情况，nasa公共信心管理中心主任斯托·华纳，正播报了发射倒计时3小时26分钟——」 当然，在高达110米的土星五号火箭上的郑建国，却只听到了发射中心的各种调试信号，不过这些都和他没什么关系，绝大多数都是地面控制中心和检查工程师的对话，有时他甚至怀疑要求自己听这些，是不是避免自己在发射过程中睡着？ 是的，听着各种简洁对话的郑建国有些困了，至于原因并不是躺在旁边的卡米尔和乔安娜，三人在进入火箭进 行现场模拟演练前，便被明确告知禁止在发射前进行和谐生活。 而郑建国困了的原因，则是他昨天失眠，确切的说是今天早上过了凌晨才睡着，至于失眠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老婆孩子外加以千亿为单位的美元，这要是回不来，可就都成别人的了。 结果，两辈子世情经历的郑建国失眠了，这会儿正困意上涌的听着各种指令和声音，很快陷入了睡眠当中，并且在睡了不知多久后，还打起了呼：「喝——」 所以，当控制大厅里带了耳机还在频道上的人们，便听到了这么个从细微到噪音的呼声：「喝——」 听到这么个声音的第一瞬间，卡米尔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她和乔安娜并未与郑建国住在一起，所以两人并不知道郑建国失眠的事儿，而且郑建国为了避免医疗官找麻烦，也没说他失眠的事儿，早上灌了杯浓咖啡提神。 而卡米尔之所以会出现错觉，便是因为她对这个呼声太熟了，那个寒冷冬夜里去找了郑建国的当天，她就被这个呼声给吵醒过，毕竟从女孩到女人再加上身边又多了个人还又换了床，后面在一起的次数多了才算熟悉。 当然，郑建国并不是经常睡觉打呼，这和他睡觉的姿势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放在平时里换个姿势睡觉就好。 不过，平时想换姿势很简单，卡米尔甚至试着去摸摸他耳朵，郑建国歪歪动动头都能换，但是四人现在的状态可都是固定在座位上的，于是她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怎么去踢他一下。 「这是谁睡着了？！」 很快耳畔出现了控制中心主任布莱恩·赫伯特的声音，卡米尔迟疑了下便听到了阵善意的憋笑声，还有人嘀咕道：「可能是谁累的睡着了？！」 「各部门负责人检查一下！！」 布莱恩·赫伯特的声音里冒出了些火气，卡米尔便转头瞅了瞅旁边，不想只瞅到了郑建国的宇航服，由于四个人的原因，这次登月舱是专门针对座椅进行过调整，由原来并排躺着改成了井字形布置，每人的座位旋转二十五度才将四人塞了进来。 而随着控制中心主任布莱恩·赫伯特命令下达，卡米尔的耳麦里很快传来了各个部门的汇报，眼看各部门要汇报完了，便在最后的医疗官报告结束后，开口道：「嗯，我想这个声音应该是郑的——」 「——」 耳麦里很快传来了阵寂静，显然控制大厅里的布莱恩·赫伯特在考虑这个突***况怎么应对，这时又传来了阵憋笑声，良久后布莱恩·赫伯特的声音传来：「德恩，麻烦确认一下卡米尔所说。」 「咔嚓。」 一声解锁声响过，塞拉斯·德恩从座位上勉力坐起，瞅着旁边斜了二十五度的郑建国座位，发现他果然睡着了，于是用脚轻轻咚咚敲了敲他的座椅，呼声很快消失郑建国睁开了眼，下意识的开口道：「噢，到了吗？！」 「呵呵——」 耳麦里的轻笑声传来，接着布莱恩·赫伯特声音响起：「郑，抱歉打扰你休息了，现在你们还在发射台上，只是你的呼声有些大，而咱们正在进行发射任务——」 「噢，真是抱歉，布莱恩·赫伯特主任，我会注意的，真是不好意思，啊哈——」 郑建国说着说着又打了个哈欠，布莱恩·赫伯特很快声音传来：「那咱们现在开始，发射倒计时43分钟——」 「这睡了将近仨小时啊？」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了个幽幽念头，便感觉到了阵尿意后也没忍着，很快放完水后感觉到怪异的感觉，这也是他后面过来训练中所必须掌握的技能，学会如何穿着宇航服进行大小便，而据说以前比现在更要难受的多，他便不敢想象当年的大佬们经历了些什么。 而这些，都是外人所不知道的—— 美美的睡了一觉，虽然不是自然醒来的，郑建国精神头还是恢复了不错，听着各种指令想着仨媳妇仨孩子四万多生物学子女，浑不知几百名工程师正随着时间的流走，而在完成各自的任务后离开了发射架。 终于，当时间进入到1985年5月27日9点38分，布莱恩·赫伯特的声音传来：「德恩，你们都准备好了吧？！」 「非常感谢你们的付出，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塞拉斯·德恩的声音传进耳朵里，郑建国并不知道随着布莱恩·赫伯特说出祝你们好运，火箭外蓝色的天空下，在超过百万双注视以及十亿为单位的注视下，分布在发射场周围的喇叭里响起了nasa公共信心管理中心主任斯托·华纳的声音：「我们刚刚对运载火箭进行了最后的检测，各项设备和电池组给出了良好的反馈，现在我们将接下来的发射任务转交给休斯敦载人飞行任务控制中心。」 休斯敦载人飞行任务控制中心：「下面各组汇报情况，推进控制？」 推进控制组：「正常！」 休斯敦载人飞行任务控制中心：「电气环境？」 电气环境组：「正常！」 休斯敦载人飞行任务控制中心：「制导控制？」 制导控制组：「正常！」 休斯敦载人飞行任务控制中心：「遥测信号？」 遥测信号组：「正常！」 休斯敦载人飞行任务控制中心：「网络通信？」 网络通信组：「正常！」 休斯敦载人飞行任务控制中心：「总控制室？」 总控制室组：「正常！我们已经确认，可以发射！」 休斯敦载人飞行任务控制中心：「总技术支持组？是否确认发射？」 总技术支持组：「总技术支持组确认发射！」 休斯敦载人飞行任务控制中心：「监督监察组？是否确认发射？」 监督监察组：「监督监察组确认发射！」 休斯敦载人飞行任务控制中心：「登月舱？是否确认发射？」 塞拉斯·德恩：「登月舱确认发射！」 休斯敦载人飞行任务控制中心：「全体人员？是否确认发射？」 推进控制组：「确认！」 电气环境组：「确认！」 制导控制组：「确认！」 遥测信号组：「确认！」 网络通信组：「确认！」 总控制室组：「确认！」 总技术支持组：「确认！」 监督监察组：「确认！」 塞拉斯·德恩：「确认！」 休斯敦载人飞行任务控制中心：「这里是普罗米修斯土星五号发射控制中心，接下来我们会利用3450吨的推力，将重量2950吨的火箭送入太空。」 「现在，距离普罗米修斯发射还有1分35秒，普罗米修斯3号，这里是发射控制中心，我代表整个团队祝你们好运，上帝保佑，倒计时1分钟开始——」 「倒计时不到60秒，倒计时55秒，倒计时50秒，倒计时45秒，倒计时40秒，倒计时35秒，倒计时30秒，倒计时25秒，倒计时20秒，倒计时15秒，倒计时10，9，点火程序启动——」 「？？？」 竖着耳朵的郑建国瞬间面色微变，正质疑怎么8秒就启动点火程序时，休斯敦载人飞行任务控制中心的声音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剧烈抖动起来的登月舱—— 郑建国并不知道，当点火程序启动 的指令下达，蔚蓝色的天空下高耸着的主白色土星五号火箭底部，每秒液氧泵24811加仑煤油泵每秒15741加仑的燃料，总和每秒超过130吨还多的燃料涌入了发动机。 于是下一刻，发动机先是喷出了灰褐色的烟灰，随即暗黄色的火焰出现，在刹那间后变成了橘黄色，最后化作了刺眼的白色光芒，磅礴无匹的白色光芒里，喷出的庞大烈焰顺着倒流通道左右分开，制造出了两道长达一百多米的白色尾焰。 而随着5台f-1火箭发动机的功率逐渐提升到全功率运转，疯狂喷出的原本稳如泰山的火箭缓缓脱离了发射架，带着疯狂喷出的三十五米橘红色火焰慢慢升空，最终当箭体完全脱离发射台后，三十五米的橘红色火焰才转变为长达百米的火箭尾焰，以至于当土星五号进入蓝色天空时，已然成了一柄刺向星空长达两百米的白色利刃。 当然，这些借助了保护伞传媒电视台高清摄影机，并通过已经发射和租借的卫星实时直播给全球的画面，此时位于登月舱里的郑建国是一无所知，每秒高达几千米飞行速度带来的压力让他大脑一片空白，更不知在地面上的发射现场旁管理台上，奥黛丽攥着的郑立桓正发出痛苦的声音：「妈妈，你攥疼我了。」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 中止控制程序 「噢，抱歉——」 飞快松开儿子的手，奥黛丽冲他歉意的点点头说着又看向了天空，确切的说是天空中那颗变小正在消失的火箭：「妈妈不是有意的。」 广播里传出来休斯敦载人飞行任务控制中心的声音：「1b。」 旁边，正拿着本说明书的大约翰翻了翻，开口道：「是中止控制程序。」 「中止控制程序？」 奥黛丽再次不自觉的握住郑立桓的手，不想他便飞快把手抽了出去，此时广播里又传来了个声音：「普罗米修斯3号飞行第一分钟，一切正常！」 大约翰将发射计划指令说明书交给旁边的戈登，便转身在他脚边拿出了三小六大的望远镜，交给奥黛丽和郑富贵以及杜小妹与郑秋花两口子，最后留了个大的放到自己眼前，放到眼前后看向了蓝色天空里的小火箭，缓缓调整过焦距后发现火箭上隐约出现了白色的雾气团，眉头微皱时旁边广播里声音传来：「现在火箭正在通过最大动压区，准备进入1c模式——」 将望远镜从眼前拿开交给戈登，大约翰再次拿过发射计划指令说明书，瞅过后开口道：「1c模式是火箭第一级脱离。」 随着大约翰的声音，距离地面19公里的土星五号顶部登月舱里，休斯敦载人飞行任务控制中心正在发出指令：「分离推进组？」 分离推进组：「正常。」 休斯敦载人飞行任务控制中心：「轨道监测？」 轨道监测组：「正常。」 休斯敦载人飞行任务控制中心：「导航通信？」 导航通信组：「正常。」 休斯敦载人飞行任务控制中心：「确认执行1c模式。」 已经达到每秒7750米的土星五号一级火箭中心发动机瞬间关机，随即外围四台f-1火箭发动机以300毫秒的速度依次关机，于是奥黛丽眼中正在以超过第一宇宙速度飞行的土星五号爆发出了阵火光，以至于她当即叫了出来：「啊——」 很快，随着奥黛丽的惊呼，发出光芒后的土星五号好似拦腰断裂，后半截缓缓的在飞了两秒后脱离，位于登月舱内休斯敦载人飞行任务控制中心发出指令：「发动机关闭！」 分离推进组汇报声音出现：「发动机已关闭，进展顺利！一级分离！发动机罩分离！逃逸塔分离！」 登月舱里，塞拉斯·德恩看着窗外代表着逃逸塔的窗户罩消失，同时发动机罩分离成功的指示灯亮起，飞快开口道：「确认发动机罩分离！逃逸塔分离！」 内休斯敦载人飞行任务控制中心声音响起：「二级火箭点火。」 分离推进组：「二级发动机罩分离，二级火箭点火，推力正常。我们的第三阶段进展顺利，每秒速度70494144米，起飞距离1610公里，高度162543公里。」 内休斯敦载人飞行任务控制中心：「普罗米修斯3号，这里是休斯敦，请确认是否进入轨道。」 登月舱里，塞拉斯·德恩看了看显示屏上的数据，开口道：「确认已经进入近地轨道。」 「噢，这就是太空嘛？」 郑建国缓缓的坐起离开位置，先前起飞过程中的空白和不适已经消失，他便到了窗户面前，瞅着外边漆黑的一片时，旁边卡米尔声音传来：「郑，地球现在在另一边，需要去那边看——」 想起两人已经郑建国便转头看向了她的方向，也就慢悠悠的飘着抓住东西过去，望着窗外蔚蓝色的地球呼吸微停，耳畔传来了控制中心的声音：「我们收到了医疗组总监的心率报告，指令长指令舱驾驶员塞拉斯·德恩心率88，登月舱驾驶员卡米尔98，登月舱助手乔安娜91，郑是 118——」 「嗯，我先前是有些激动~」 郑建国说着再次看向窗外蓝色地球上片片云区，便感觉身旁有人出现，转头望去发现是卡米尔，这会儿正满眼柔情的看来，没有化妆的白皙面颊上张嘴说了句没有声音的话，便紧紧咬住了下嘴唇，也就咕咚咽了口唾沫没再搭理她，耳畔传来了控制中心的声音：「德恩，加纳利群岛显示你在10301030的轨道上，完毕。」 「ok，谢谢。」 塞拉斯·德恩飞快应下，接着控制中心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现在轨道正横穿大西洋向非洲移动，将在下午1点29分经过金石通信中心时再次收到信号，于1点33分离开金石中心时失去信号。」 「如此，等到再次出现后为达到指定速度，土星五号二级发动机将再次点火，将会帮助你们达到每秒11200米的速度，进入地月转移轨道，完毕。」 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间，郑建国发现才11点43分，也就是说距离第二关生死成败考验的地月转移轨道点火，还有不到两个小时，当即瞅着塞拉斯·德恩开口道：「我想，咱们可以趁着这个时间吃点东西——」 「噢，是该到了午餐的时间——」 塞拉斯·德恩挑了挑眉头看过旁边每人座位下的收纳盒，便做了个请的手势：「我想咱们在这里就不用客气了，现在咱们也无法通过太阳的方位判断进食时间，所以请随便。」 「嗯，尽量还是少吃点，咱们还要在这件衣服里待上一个星期的时间。」 乔安娜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郑建国也就打消了随便吃点东西的想法，他之前的培训内容里就有模拟在太空进食，据说现在的固体咖啡和真空饼干还是好点的，以前宇航员们的食物还是牙膏状的糊糊，便转头继续看起了旁边的窗外，由于正对着太阳的方向，没了大气层遮挡的天空里，见不到任何闪烁的星辰，除了飘在下面的地球。 「咱们应该带个相机来的。」 卡米尔出现在旁边望着外边的太空，郑建国却面现微笑的抬起手指敲了敲头罩，现在还没进入转移轨道，为了安全起见还没打开头罩：「有这个就可以了，我不想让其他人看到你们最美丽的一面——」 「我爱你~」 卡米尔面现妩媚的开口说到，两人的耳畔便想起了休斯敦控制中心主任罗杰·奥斯本的声音：「咳，现在你们该准备按时进餐了，一人份的面包饼干牛肉和巧克力咖啡，祝你们用餐愉快。」 虽然表白被不知多少人听去，卡米尔却没放在心上，休斯敦中心说可以进餐，几人头上的罩子也就可以打开，按照培训要求的打开面罩卡扣，她却想起了在天堂上看到的米奇，以及那些米奇身上的东西。 当然，卡米尔在看到郑建国的脸后注意力转移，先前翻腾而起的爱意再次浮现，便探嘴就要吧唧过去，不想两人的面罩虽然打开，却依旧保护着两人和彼此的距离，咔的声响中撞在一起，乔安娜声音传来：「嗯，我好像感觉到后面有些发痒了——」 在参加训练之前，郑建国对于当宇航员最大的困难便感觉是在太空里的大小便，毕竟想象下即便有尿不湿在裆下，可那黏糊糊的感觉——单是想想就认为这实在是项艰巨的任务。 更别说，郑建国的登月之旅来回要差不多一个星期，单趟两天半的来回再算上降落和返回所用的半天时间，怎么也奔着一周7天去了。 但是，直到郑建国进了培训中心第一次穿上宇航服，才从卡米尔和乔安娜嘴里得知，在太空里最令人抓狂的并不是大小便问题，毕竟那种情况克服一下就行，最让人无解的是痒。 乔安娜就曾经穿着训练时，痒到泪流满面后终止训练，郑建国 看她这个样便牵住了她的手，不想旁边的卡米尔到了旁边，眨过蓝色的眼眸，面现妩媚的压低了声音道：「嗯，是后背痒了么？不是其他地方？」 「咳——」 郑建国狠狠瞪了眼卡米尔，面现关切道：「这个你得需要再坚持一个多小时了——」 一个小时后土星五号第三级火箭会进行点火，强行改变绕地轨道并借助强大惯性进入地月转移轨道，如果成功四人将拥有相对平静而蛋疼的两天半时间，到时就可以脱下身上的宇航服挠痒痒了。 可在这之前，乔安娜就要继续忍耐，于是郑建国便转移起了她的注意力：「咱们要不要给家里打个电话？」 「我想等到进入地月转移轨道再打，那样可以避免让他们为下面的三级点火而担心。」 乔安娜缓缓的摇了下头，郑建国想想也没继续坚持，而是等到简单吃过了饭第三级火箭点火成功，指令舱带着登月舱脱离地球引力进入地月转移轨道，才在塞拉斯·德恩和家里通过话后，打给了已经登上白天鹅的奥黛丽：「亲爱的，我想你可以暂时放心了——」 由于距离实在太远，郑建国的声音结束有两秒钟，奥黛丽的声音才传了过来：「亲爱的，我想你了，你无法想象当我看到那个一级爆炸时的心里——」 「一级爆炸了？！」 郑建国想起升空后没多久传来的剧烈震动，不过那会儿控制中心说的都是正常和顺利：「我没听到，爆炸很厉害吗？？」 「没有，大约翰说那是热分离什么的，还说这是正常的——」 奥黛丽延迟好几秒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也就明白她说的是一级火箭的分离方式，土星五号实际上就是一个近乎三千多吨的炸弹，它总重的八成是由各种易燃易爆的化学物质构成。 这么个重量下，如果发射过程中出现失误掉落到人口密集区，那就是妥妥的超级灾难。 所以早在设计初期，nasa为了避免这种极端情况出现，土星五号一二三级火箭周围都分布安装了以吨为单位的炸药，密布在周围就等意外发生而引爆。 毕竟，凌空炸掉虽然会对大气层和地面环境造成影响，可与掉落在人口密集区相比，那就好上太多了。 于是听到这里，郑建国便知道奥黛丽说的不是炸药的事儿，缓缓开口道：「现在你听到了，我们还算顺利，先前的登月舱和指挥舱已经与三级火箭分离，现在我们正在以每秒11公里多的速度去完成任务，媳妇你辛苦了——」 「我以为自己会很坚强，可直到先前看到你升空时爆发的火焰，我才知道自己并不像之前想象的那么坚强，感觉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可现在想来还不如那个时候——」 奥黛丽说着说着突然停住，郑建国的大脑便高速运转起来，很快就醒悟到她这是在说其父抛弃母女后，她那会儿最起码还有母亲可以依靠，现在则是她母亲去世已经三年有余，身边除了五个孩子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人，至于后面突然停住了，肯定是想到了当时陪在旁边的郑富贵和杜小妹，于是这么说便有不把两人当亲人的嫌疑。 当然，心中有了这么个明悟，郑建国更知道这会儿奥黛丽心中的凄凉感，男人带着俩媳妇去玩命了，只留下自己在家担惊受怕的照顾着三个孩子，任何女人都会在这种心境下变的敏感而又脆弱以至于自艾自怜，当即开口道：「我决定了，等到回来就不去工作了，留在家里陪你和孩子们，咱们就去环游地球游山玩水——」 「那我和孩子们等你回来，孩子们到了，快叫爸爸——」 奥黛丽的声音平静了不少，郑建国便收拾过心情和孩子们聊了几句，郑富贵和杜小妹接着出现，很快带着两人的叮嘱聊完，便把电话给了卡米尔 和乔安娜，让她们和两人以及奥黛丽与孩子们说完，末了换了大约翰简单聊过，挂上电话才让卡米尔和乔安娜给家里打了过去，不想连着三个电话都没人接。 「他们能去做什么？！」 郑建国瞅着颓然挂上电话的卡米尔问到，旁边的乔安娜便抱住了两条胳膊，拿着双眼睛眨啊眨的，不知想到了什么后开口道：「难道她们出去约会，或者在亲热？！」 「不可能吧？」 郑建国眉头微皱的说了句，俩孩子上了天前途未卜到还不知能不能回来，两口子就出月嗨皮约会，这在美利坚虽然不鲜见，可以佛兰克和泰勒两人对自己财产的心思，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去潇洒才对：「也许有事情了？要不让大约翰去找人看看？」 「算了，应该没什么事情。」 卡米尔面带微笑的摇了摇头，郑建国转头看向了旁边神情不变的乔安娜，知道她还在担心，于是面带微笑道：「后面还痒嘛？要不要我帮你挠挠？」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一十五章 任务取消 嗯？ 乔安娜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塞拉斯·德恩，发现他正抱着计划单背对这边，想起三人如果在这里交流下，心中便止不住的冒出了股跃跃欲试的冲动，真能行的话可就太刺激了？ 只是才冒出这个想法，乔安娜又看了看墙角的监控，回过头来面现古怪道：「那咱们就是在给人直播了——」 「直播什么？」 郑建国面现好奇的模样时，乔安娜便从他眼里看到了抹笑意，当即蓝色眼眸圆睁道：「我想和你在这里试一试。」 「嗯，我也想，只是正如你说的，那就是在直播了——」 郑建国说着舔了舔嘴唇，卡米尔和乔安娜便互相看了眼时，郑建国接着开口道：「所以就让这个事儿成为遗憾好了，咱们已经得到的太多，而且我感觉这种状态会很麻烦，稍微有点力量传来就会飘很远。」 进入地月转移轨道，四人便把宇航服给脱了下来，这会儿飘在空中毫无着力点，两人扎成丸子头的发梢都还支棱着，更别说做些大幅度大力度的运动，不注意怕是一下就发射出去，到时才真的会成为国际笑话。 眼看郑建国这么说，卡米尔和乔安娜便打消了这么个想法，接下来三人有指令时便干干活，没有指令就到舷窗边上看看漆黑的太空，很快随着一天过去该说的都说了该聊的都聊过，眼看进入了无聊的状态，塞拉斯·德恩突然开口道：「郑，接下来咱们该准备分开了——」 「不是才过半了吗？！」 郑建国眨了眨眼面现好奇，他之前接受的培训内容是给登月舱驾驶员卡米尔当辅助助手，实际按照登月分工这也是乔安娜的职位。 虽然，这两人所负责的具体分工又有所不同，可三人都知道进入登月舱的时间，是在进入月球轨道的地月转移后，才会穿戴整齐进入。 随后，指令舱和登月舱继续围着月球飞上几圈，寻找变轨机会完成变轨后，才由卡米尔这个登月舱驾驶员带领三人降落月球。 现在提前了足足一天的时间？ 郑建国并不是正式成员，虽说整个项目里他出了近一半的钱，可按照职位高低他的建议没有任何权威性，于是即便有了这么个疑问，他能做的便是转头看向了卡米尔和乔安娜。 乔安娜却不知想到了什么，郑建国望来后她便点了点头，双手交织在一起开口道：「我想咱们可以提前去坐下准备，按照计划书上的指令再模拟练习下。」 「嗯，这正是我的想法。」 塞拉斯·德恩神情不变的开口说到，郑建国看了他一眼后也就没有多说，登月舱指令控制权在休斯敦载人飞行控制中心。 当然，塞拉斯·德恩作为指令长和指令舱驾驶员，他手里也有紧急授权秘钥。 现在，塞拉斯·德恩违反计划提前让三人进入登月舱，这明显是不打算继续干的节奏。 等到回去后，最轻最轻的处理结果也是禁止再执行太空任务，可以说是用前程和声誉，送给了自己个太空交流的机会。 不过，塞拉斯·德恩的紧急授权秘钥只能开启登月舱的基础电力等设备，至于登月舱驾驶的计算机操作以及通信监控传输权限，则要等失去休斯敦控制中心信号后才会自动开启。 再加上由于知道郑建国在里面待上足够长的时间，nasa为了避免机密泄露，登月舱里的仪器仪表等布置极少，绝大多数操作都是由指令舱进行完成，所以里面的监控就只有驾驶台上的一个。 只是，nasa显然没考虑到会出现这种意外情形，所以当穿上宇航服的郑建国跟着卡米尔和乔安娜进了登月舱，塞拉斯·德恩才把连接处的舱门关闭，指令舱驾驶台上的电话响起：「滴——」 看了眼登月舱的温度和湿度以及电气数据，塞拉斯·德恩回到了指令舱的驾驶台上，按下外放键便听里面传来了控制中心的声音：「普罗米修斯3号，我们看到登月舱被开启的提示，请问是错误信号吗？」 「不是，是我看着登月小组没什么事情做，就打开让他们多多演练操作——」 塞拉斯·德恩神情不变的说过，不知是信号传输问题，还是有其他的原因，足足过了十几秒钟后才传来了控制中心的声音：「休斯敦收到！祝你们好运。」 「这是打算秋后算账了么？！」 没听到批评的塞拉斯·德恩脑海中闪过了个念头，他并不知道此时远在十几万公里以外的休斯敦控制中心里，之前见过的女人正在和人争吵：「难道你们没有做好登月舱的保密措施，郑最少要在那里面待上几个到十几个小时？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我们当然知道他会在里面待上多长时间！」 对面的中年男人大眼圆睁满脸怒意，双手连摆的显然正在气头上：「可我们没想到唯一一个起到监视作用的也被你们送给了他！你们不知道他有多少钱吗？！你们认为多少人能在他的面前保持自己的意志不会动摇？」 「你是不相信同事们的忠诚？还是应该去找登月舱设计图，看看里有什么可能导致的泄密？」 「噢，上帝！」 女人抱起胳膊面色恢复平静，中年男人便转身朝天喊了声后拉开办公室的门啪的甩上离开，留下身后的女人脑海中才闪过塞拉斯·德恩终于有了重大进展的念头，便又想起当郑建国带着两个女朋友独处于登月舱里的情景，先前被人带上的办公室门被人打开，先前离去的中年男人去而复返后将个文件夹摔在面前：「知道我为什么会发火吗？！因为我害怕出现像你现在面临的问题，你的任务取消了——」 「什么？！」 女人面色大变时飞快捡起文件夹，果然看到任务正式取消的命令，而签发核准人却是最高的司法部长，不禁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我们已经有了初步情报可用！」 「也许是他给谁打了个电话呢？！」 中年男人面现嘲讽的说了句转身离开：「现在该轮到我有麻烦了，希望他在里面不会有新的科学发现和什么鬼技术——」 嘴里念叨着到了门口，中年男人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好似想起了什么道：「那你这个线人就更危险了，如果他知道你们的任务被取消，你说他会不会真的做出——什么事情？」 「我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女人捂着额头下意识的说了句时看向男人，便见中年男人脸上露出了若有期盼的模样，于是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想到的，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命令，接着抬起头道：「我想，咱们可以合作下。」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与其让德恩成为断线的风筝掉在电线上引发故障——」 中年男人说着将门飞快关了，回到女人面前坐在她的办公桌子上，若有所思的开口道：「那以后我来接手好了，正好借着他犯错误的机会，你感觉怎么样？」 「那好，他的代号是陀螺鞭，接头语是今天的广播信号不稳定，任务是潜伏到保护伞集团，收集郑通过对国内企业的商业行为破坏社会秩序的证据。」 女人语速飞快的说了后拿起文件夹，中年男人便从桌子上下来，面现好奇道：「所以他现在把郑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关到登月舱里，是在拍他的马屁？」 「当然，这个机会可是难得的很，他们肯定会试一试的。」 女人眨了眨长长的睫毛说过，中年男人满脸无语的转身走了，不过这次却没将门摔到震天响，快步到了不远处的控制 中心主任办公室里，发现里面的三四个人正满脸压抑，于是冲着登月舱项目负责人哈伯德·莫雷道：「莫雷先生，我想之前你们已经把登月舱内部都装修好了吧？」 「是的，按照军方注明的保密要求进行的——」 哈伯德·莫雷挠了挠没几根头发的脑门，大框眼镜后面鱼泡眼微瞪，接着话锋一转：「只是，我想您应该比我清楚，郑不是普通人，他能通过发明一百多年的留声机，萌发出了扫描隧道显微镜的想法，更通过撕胶带的办法找出石墨烯，我不知道咱们那些保密手段对他有没有用。」 「你们尽力就好。」 中年男人当然知道自己防备的观察力有多么敏锐，哈伯德·莫雷说的还只是学术中的一部分，经济和政治上的合纵连横才是郑建国最大的本钱，如果一个人能在这三大部分中拥有他一半的观察力，那都足以成为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当然也只是个成功人士而以，并不少见。 可当一个人，能够拥有横跨学术经济和政治三大领域的敏锐观察力，中年男人之前在接到这个任务时就曾经说过做不做没什么意思，因为郑建国想搞到某项机密，也就费个吹灰之力而以。 当然，中年男人也知道职责所在，所以看到哈伯德·莫雷这么说便跳过了这个话题，就知道人家说的大家都在尽力而以，否则怎么对的起自己每个月拿到的三千多美元：「咱们也都是为了各自的工作——」 哈伯德·莫雷飞快点点头没再说话，他对郑建国的态度是以景仰居多，学术上就不说了，单单拿出60亿美元推动nasa重新启动阿波罗计划，这就算是整个团队甚至nasa的老板，如果没有这笔钱作为启动资金，美利坚的航天航空现在肯定还以飞机为主。 再加上年前又签的月球基地计划，少说又是两三百亿美元将要落地，哈伯德·莫雷感觉把整个火箭的技术卖了也没啥，这个世界上除了美利坚牵头，谁能造的出来土星五号？！ 美利坚自己都差点造不出来了！！ 想起普罗米修斯重启后遇到的问题，哈伯德·莫雷对于这点是深有体会，土星五号从1962年设计定型的开发研制，到1967年第一枚发射成功，总共才用了五年的时间。 结果这次从启动到发射，竟然也用了四年时间不说，烧掉的资金更是比当年研发时的资金还要多，这还是建立在当年不少参与者建在的前提上，nasa更是调动了整个美利坚的科技力量和企业，如果算上其他科研单位的时长，那是比当年还要多的多。 哈伯德·莫雷并不知道，随着以主持整个项目为代表的冯布劳恩于1977年去世开始，重建土星五号火箭的难度便在与日俱增，最终在当年参与设计到建造再到测试的人员全部故去，只剩下图纸的土星五号才真正的成为历史，以至于美利坚想要再重新启动阿尔忒弥斯计划，都要从发动机到火箭全部重新设计。 当然，郑建国这次为了满足自己想上月球的愿望，拿钱重启普罗米修斯计划，表面上看是给美利坚带动了几百亿的gdp和科技储备，实际却是朝着正日益通胀的美利坚经济又泼了桶油不说，额外还挤占了其他科技项目的资金并导致美利坚的财政赤字增加。 毕竟，航空航天工业作为技术和资本双重密集型企业，决定了所涉及到的上下游产业链无法产生太多的惠民效应，因为所属产业链的类型决定了其中高产阶级属性。 而众所周知，中高产阶级的消费目标多数为轻奢或者奢侈品行业，对基础产业无法产生推动效应。 至于放到技术层面，挤占了其他科研项目的资金，虽然不知这些项目的类型和内容，郑建国凭借自身科研经验就感觉这些被挤占的项目，即便原来失败也加大了美利坚的经济通胀压 力，而如果挤占了原来会在上辈子产生技术的项目，那就更属于锦上添花的收获。 最后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将这些从其他项目挤占而来的资金，投入到20年前的项目里，也不会产生太大的科技成果，芯片方面则都是现成的，材料和制造工艺也都是以前的技术，同时还会增大另一个太空项目航天飞机的成本。 而这这玩意，郑建国记得上辈子里是炸了几次，现在有了土星五号从资金到技术人员，再到发射成本的全方位压力，这个项目的安全性应该会比上辈子还低才对？！ 不过这些都不是主要的，郑建国真正的目标是让苏维埃去选择：「是重启n1火箭项目，还是搞航天飞机？亦或者是财大气粗的两个一起搞？」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 时间紧任务重 登月舱，郑建国在之前的训练里，已经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三人到过十几次，总时长也超过了五百个小时，不过那是身边跟了人的情况下，少的时候一两个，多的时候六七个。 不过真正只有三人的情况，算上发射前的最后两次整体演练，这也是第三次，而且还是在没有其他人，控制驾驶台没有启动，只有照明电源和生命维持系统运作，不用担心任何声音和影响被记录被传播。 于是当塞拉斯·德恩关上舱门，郑建国就见卡米尔扑了过来，而乔安娜则是飞快解开了长发，呼吸加重的到了两人面前：「咱们的时间很宝贵，休斯敦随时会开启控制台和监控权限——」 离开被吧唧住的卡米尔，郑建国圆睁双眼面现好奇：「时间紧任务重，那你还等什么？」 嘴上这么说过，郑建国考虑到机会难得是时间紧任务重，便也没再浪费口水的冲着乔安娜探手抓了过去，只是当三人躲着随时启动的监控折腾完，回到指令舱找来吃的继续训练，不想如此过了一天半后直到变轨前，登月舱控制台才发出了滴的一声启动，很快灯光大亮监控摄像头的红点出现，休斯敦控制中心主任罗杰·奥斯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卡米尔，请通过控制台按照指令检查各项设备。」 「收到，休斯敦，马上检查。」 穿戴整齐的卡米尔神情妩媚站到了显示屏前时，休斯敦控制中心主任罗杰·奥斯本的声音还在继续：「希望你们之前的训练内容，是按照计划进行的。另外，医疗组监测到你们三人在进入登月舱后，身上的脉搏和心跳以及呼吸监测信号，分别消失了49分钟，269分钟，185分钟，医疗官认为这是你们自己取下的？」 「呵呵呵——」 休斯敦控制中心主任罗杰·奥斯本传出了阵会心的哄笑，郑建国便见卡米尔的面色微红，当即开口接话道：「噢，休斯敦，我们只是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警报才取下的，你们现在应该看到它们正在继续运行，现在一切正常。」 「当然，医疗组已经监测到了，宇航服技术官考虑到你们做过的事情，现在表示要指导你们进行宇航服的检查，它关系到你们接下来使用舱外航天服emu系统的安全性——」 休斯敦控制中心主任罗杰·奥斯本的声音里也多了些变化时，郑建国也就冲着卡米尔和乔安娜挑了挑眉头，于是接下来在监控前重新按照地面指导互相确认过宇航服的检查，休斯敦控制中心主任罗杰·奥斯本很快传来了声音：「你们现在已经进入了月球引力影响范围，月球引力将会成为普罗米修斯3号的运行主要作用力，而这也是我们之前没有启动登月舱控制计算机电源的原因，咱们要尽量节约任何一丁点的电力和算力。」 「下面为了方便操作，我们的屏幕显示将把参考系数由地球切换成月球，普罗米修斯3号飞船现在距离地球345281千米，距离月球62638千米。经过检测所有飞船系统设备运行正常，任务进展顺利。」 随着声音消失，郑建国到了登月舱的玻璃窗前，瞅着外边漆黑一片正要开口，旁边乔安娜跟着到了窗边，开口道：「现在咱们正在月球的背面——」 月球的背面自然是黑色的，郑建国点点头发现前面出现了一抹圆弧光亮，便知道这是太阳在月球边缘后面发出的光，并且光亮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壮观的让他顿时生出了人类的渺小和伟大，渺小的是单个个体脆弱不堪，伟大的是能在20年前科技还在萌芽的时候便将人类送上了月球，实现了无数人类仰望天空时的梦想。 当然，再壮丽惊叹的画面看多了，也如郑建国般很快收回目光，转头让卡米尔也过来看了，便听她开口道：「终于到了——」 普罗米修斯3号飞船的速度足够 快，每秒超过112千米的速度，62638千米的距离也只需要一个半小时，便完成了地月转移的最终阶段，进入月球近地轨道，月球近在眼前。 此时，由于没有大气层的阻碍，月球上的陨石坑已经清晰可见，从小到大的环形山密密麻麻，无不显示着人类是如何的幸运，在地球大气层的保护下进化再进化。 而当郑建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圆睁着眼，望着窗外的月球目瞪口呆时，指令舱的塞拉斯·德恩声音传来：「休斯敦，目前普罗米修斯3号的系统运行正常，我们马上绕过月球这面，我们另一边见，完毕。」 休斯敦控制中心主任罗杰·奥斯本：「你们进入背面后信号会丢失，现在切换到同步机电源，从2调整到交流2，开启推进控制电源，启用2号手动操作控制器，完毕。」 进入月球背面，郑建国眼前的玻璃窗外又恢复了漆黑一片，卡米尔突然靠近后吧唧住，不想用力过大把他给撞的往后倒去，好在舱内之前在设计时便增加了防撞的缓冲垫，撞在垫子上后乔安娜声音传来：「噢，要我给你们帮忙吗？！」 「该准备穿舱外宇航服了。」 卡米尔看着郑建国站起，这次却没再突然袭击，缓缓的和郑建国吧唧了下，乔安娜也到了旁边吧唧过，塞拉斯·德恩的声音响起：「卡米尔，你们该按照计划准备穿戴舱外宇航服了。」 「收到，指令长。」 卡米尔从两人脸上收回目光，郑建国便带了乔安娜到了舱外宇航服旁边，这玩意说是舱外宇航服，实际却是有史以来最小的航天器，单价达到1500万美元一套。 之所以如此之贵，还在于这件舱外宇航服除了必备的生命维持系统外，还拥有极其强悍的防御力，可以保护宇航员在舱外时，免受每秒7米以下速度撞击的微小流星体，去年布鲁斯·麦克坎德勒斯便是凭借其强大的功能，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太空行走的人。 当然，这玩意的穿戴也极其麻烦，卡米尔带着郑建国和乔安娜先是打开做准备，接着又在出了背面后按照休斯顿控制中心的远程指导下，三人互相帮助着检查着穿戴整齐。 而此时，普罗米修斯3号则开启了着陆准备，三人耳朵里传来了休斯敦控制中心主任罗杰·奥斯本的指令：「德恩，推进发动机启动a模式减速，指令舱启动b模式准备与登月舱分离——」 指令舱里，塞拉斯·德恩执行完指令，开口道：「推进发动机启动a模式，指令舱启动b模式准备，现在舱内气压显示正常，its95标准值，舱内有轻微震动，速度下降至8350千米，7250千米，6000千米，推进发动机a模式关闭，双螺旋气流出现扰动。」 「德恩，干的非常漂亮，恭喜你们。」 休斯敦控制中心主任罗杰·奥斯本传出阵欢呼声时，郑建国也看清了窗外这颗荒凉的黄褐色星球，想象着自己就要踏上这颗星球，而且还是带着俩媳妇一起踏上，脑海中为数不多的多巴胺便又分泌了不少，先前平稳的心跳突突突加速跳动几下，很快耳边传来了休斯敦控制中心主任罗杰·奥斯本的声音：「卡米尔，医疗组监测到郑的心跳突然加速了，请确认下他有没有明显的不适。」 「噢，没有，我现在感觉很好，先前只是有些激动——」 郑建国转头瞅过卡米尔后说了，休斯敦控制中心主任罗杰·奥斯本传来阵轻笑：「郑，恭喜你，即将成为第一个带着家人登上月球的男人，第一个登上月球的诺奖获得者，第一个登上月球的共和国人，但是在你们降落之前，你还要保持目前的精气神状态，不要让自己太过激动，咱们的任务还没结束。」 「休斯敦，非常感谢你们的建议，谢谢。」 郑建国望 着前面穿着舱外宇航服的卡米尔和乔安娜说到，三人这时只能通过面罩的对讲机沟通，于是说完后一手一个牵住两人，轻轻捏了下隔着两层保护手套的手指，便见卡米尔和乔安娜面现柔情的圆睁着双眼看来，耳畔传来了塞拉斯·德恩的声音：「卡米尔，你们那边的视野怎么样？」 「非常漂亮~」 卡米尔眼中闪过了些许失望，她还以为自己会听到梦寐以求的话，不过想想还在地球上带着仨孩子的奥黛丽，以及那位随时可以嫁给这个男人的王妃，依旧紧紧的抓住了郑建国的手，开口道：「比我想象的还要壮观和漂亮。」 「是啊，咱们经历80小时52分钟的飞行，按照计划进入了月球轨道——」 塞拉斯·德恩的声音里多了些感慨，显然是准备要说些什么时，休斯敦控制中心主任罗杰·奥斯本的声音传来：「德恩，抱歉打扰你一下，你们该为下一圈登月做准备，请按照计划进行系统确认和检查。」 「普罗米修斯3号收到。」 塞拉斯·德恩飞快应下的声音中，郑建国松开了卡米尔的手，目送她回到了控制台前，带着乔安娜继续看向窗外，只感觉她捏了捏自己的手，于是再捏回过去，很快塞拉斯·德恩汇报道：「休斯敦，普罗米修斯3号系统运行正常，两个航天器的状态非常好。」 「非常好，下面的降落过程将会由保护伞电视台进行全球直播。」 休斯顿控制中心的简短声消失，郑建国发现卡米尔到了身边牵住自己另一个手，于是便捏住她的手后三人齐齐看向窗外，望着棕色的月球表面不再动弹，直到个多小时后在25度的体感温度下，手心渐渐多了层汗渍，休斯顿控制中心传来指令：「普罗米修斯3号，这里是休斯敦，请准备指令舱和登月舱进行分离，完毕。」 「收到，普罗米修斯3号指令舱和登月舱分离。」 塞拉斯·德恩的汇报声中，卡米尔已经松开郑建国的手回到了控制台前，接着三人转头看向指令舱和登月舱对接处的斜面舷窗，便见到对面的指令舱缓缓远去，而自己所在的登月舱传来轻微震动，塞拉斯·德恩的声音响起：「指令舱和登月舱顺利分离。」 卡米尔飞快看了眼计划表，瞅过面前的仪表控制显示屏，开口道：「登月舱分离，登月舱飞行正常。」 「看着很不错。」 塞拉斯·德恩的声音响过，休斯敦控制中心主任罗杰·奥斯本的指令传来：「登月舱系统运行正常，距离再次点火1分钟倒计时，卡米尔你们注意下。」 「登月舱收到。」 卡米尔瞬间感觉到手心冒汗，接着休斯敦控制中心主任罗杰·奥斯本的指令声响起：「好的，所有地面控制人员，请确认登月舱是否进行制动点火下降？」 「推进控制组确认！」 「电气环境组确认！」 「制导控制组确认！」 「遥测信号组确认！」 「网络通信组确认！」 「总控制室组确认！」 「总技术支持组确认！」 「监督监察组确认！」 「医疗支持组确认！」 连串的反馈确认声响过，休斯敦控制中心主任罗杰·奥斯本的指令声传来：「登月舱，这里是休斯敦，确认进行动力点火下降，完毕！」 「登月舱收到！准备脱离轨道下降！海拔指示灯开启正常——」 卡米尔咕咚咽了口唾沫，转头看着计划表上的流程，飞快打开点火按钮上的盒盖，按照训练中的记忆开口道：「点火倒计时三，二，一，点火，百分之十推力——」 感受着登月舱猛然传来的震动，郑建国 便见舷窗外飘在上面的指令舱迅速远去，塞拉斯·德恩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登月舱，我这收到登月舱点火信号，显示推进发动机运行正常。」 接着，休斯敦控制中心主任罗杰·奥斯本的声音响起：「登月舱，这里是休斯敦，一切正常。」 登月舱里，原本明亮的灯光闪烁了下，卡米尔面色大变后飞快开口道：「休斯敦，登月舱目前检测到电压有点波动？！」 「收到，没关系，你们待命。」 休斯敦控制中心主任罗杰·奥斯本的声音传来，忽明忽暗的灯光很快恢复正常，郑建国送了一口气后才发现后，背上竟然湿漉漉的，就感觉自己的胆子也太小了，只是个电压不稳就把自己吓出了身白毛汗，休斯敦控制中心主任罗杰·奥斯本的声音继续：「地面控制显示一切正常，高角度看起来很不错，接下来的三分钟请继续以百分之十的推力进行下降，现在所有地面控制人员，确认是否进行登月着陆？！」 「推进控制组确认！」 「电气环境组确认！」 「制导控制组确认！」 「遥测信号组确认！」 「网络通信组确认！」 「总控制室组确认！」 「总技术支持组确认！」 「监督监察组确认！」 「医疗支持组确认！」 不断下降的海拔显示数字跳跃声中，郑建国最害怕的声音并未出现，最终休斯敦控制中心主任罗杰·奥斯本的声音传来：「卡米尔，休斯敦确认登月着陆，完毕！」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 我不告诉你 扫了眼已经跳过1000米高度的海拔高度，卡米尔又看了眼计划表，飞快开口汇报道：“900米，700米，500米，400米，下降推进发动机关闭，350米，300米，250米，200米，150米，降落反推发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好阅小说app更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 回收组尼米兹号 齐齐神情一愣，卡米尔和乔安娜旋即想起今天正是两人的20岁生日，接着卡米尔感觉到鼻子发酸眼睛再次湿润，正满心感动到更咽时休斯敦控制中心声音传来：「噢，卡米尔，乔安娜，祝你们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耳麦里传来的祝福声转移了卡米尔和乔安娜的注意力，而郑建国也知道接下来先回指令舱才是重点，便点点头开口道：「亲爱的，咱们可以回家了。」 「嗯，谢谢大家。」 卡米尔点点头抚摸过郑建国的头盔，在他松开手后回到了自己的座椅上蜷缩着躺坐进去，很快看着上面三人座椅指示灯亮起，飞快开口道：「分离舱舱门关闭，分离舱准备与登月舱分离，完毕。」 「收到，我们看到会和雷达已经开启——」 罗杰·奥斯本的声音出现在三人耳畔，很快说完后话锋一转道：「地面控制中心各单位，现在分离舱准备分离发射，请确认。」 「推进控制组确认！」 「电气环境组确认！」 「制导控制组确认！」 「遥测信号组确认！」 「网络通信组确认！」 「总控制室组确认！」 「总技术支持组确认！」 「监督监察组确认！」 「医疗支持组确认！」 很快，一连串的确认声音传来，罗杰·奥斯本声音响起：「静海基地，这里是休斯敦，目前看来你们系统状态良好，你们可以起飞了。」 「静海基地收到，现在点火倒计时10，9，8，7，6，5，4，3，2，1，点火。」 随着卡米尔的声音消失，郑建国感觉整个人被撞了起来，巨大的推力将分离舱迅速推起，好在随着短暂的冲击消失，先前的不适渐渐恢复正常，卡米尔的汇报声响起：「登月分离舱已经升空，正在上升，推进器运行正常——」 「登月舱，这里是休斯敦，系统显示你们运行正常。」 罗杰·奥斯本显然松了口气时，郑建国也是跟着松了口气，先前的发射是差点吓到了他，这时看着窗外坑坑洼洼的月球表面，想象着才踏足过那块生命的禁区，下一刻旁边陡然出现了个人影，面色苍白的杨娜眼神冰冷望来，当即感觉心脏重重的跳了几下，再仔细看去时哪还有她的影子，旁边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嗯，把杨娜的事儿忘了。」 郑建国回想着先前在月球上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待的感觉，耳畔传来了罗杰·奥斯本的声音：「登月舱，这里是休斯敦，医疗组总监说郑的心跳出现了短暂加速现象，从90到了125——」 「现在已经正常了，应该是短暂的心悸，之前分离舱点火时的推力，超乎了我的想象——」 郑建国想也没想的开口接上，他当然不会说出先前的幻觉，好在他本身就是个医生，很容易就找出了搪塞的理由：「先前是我产生了后怕，就是回想之前的某个冒险行为，而产生的心理压力导致生理跟着变化，属于精神状态带给身体的改变，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 「o~k。」 罗杰·奥斯本仿佛想起他的医生身份，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继续道：「接下来，登月舱需要进行镜像操作，以便和指令舱进行对接——」 发现没再继续拿着自己的心跳说事儿，郑建国便转头看了看窗外不远的指令舱，据说第一次配合时为了安全着想，登月舱在静海基地过了一夜才找到分离舱发射的机会，以至于轨道的指令舱在天上多转了二十多圈，不像现在登月十几次后积累了丰富的经验，自己这次登月当天就能再次发射。 当然，正如登月要求 中不许带照相机的要求，郑建国也知道这可能是某些人出于某些保密要求做的，不过多停留一天意义不大，这里的荒凉超出了他的想象，即便有着卡米尔和乔安娜在，先前登月的喜悦也没维持太久，后面转圈拍照时就感觉没什么意思了。 不过，要是留一夜也不是没有好处，比如可以尝试下月球上的引力？ 郑建国脑海中陡然冒出这个念头，接着醒悟到这会儿身上贴了监护器的电极，于是飞快看向斜面舷窗外已经开始靠近的指令舱，很快随着轻微震动传来，塞拉斯·德恩声音响起：「卡米尔，我这里自动对接系统显示正常，完毕。」 「指令舱，我这里显示系统对接成功，完毕。」 再次检查过的卡米尔飞快汇报完，罗杰·奥斯本的声音出现：「指令舱，这里是休斯敦，系统显示指令舱和分离舱对接成功，再次合并成为普罗米修斯3号，今天真的很顺利。」 「现在，需要关闭分离舱控制计算机系统，卡米尔和乔安娜以及郑需要回到指令舱与塞拉斯·德恩会和，完毕。」 「收到，我们现在进入指令舱。」 卡米尔说着转头看了眼郑建国，发现乔安娜已经和他吧唧在了一起，正想着要不要找点什么借口留在这边时，郑建国和乔安娜已经分开，打了个手势后乔安娜便抹过嘴角进了指令舱，于是便和他吧唧过后两人也进了指令舱将舱门锁闭。 看了眼三人，塞拉斯·德恩开口道：「登月舱人员已经转移到指令舱，舱门关闭，登月舱控制系统关闭，正在检查指令舱压力状态——」 郑建国到了乔安娜面前环住了她的身子，不想乔安娜嘴巴一探吧唧住，好在持续时间并不长便分开，满眼柔情和浓浓爱意：「我爱你。」 「那回去就看你的表现了~」 郑建国的手在她背上摩擦过，卡米尔到了两人身边，面现好奇道：「那咱们回去后有人问起？」 「实话实说，地球人都能想象的出来咱们做过什么。」 郑建国倒是想的明白，而这也是他之前会那么做的原因，现在半个世界都知道三人，确切的说是算上奥黛丽四人是未婚夫妻的关系，这虽然就像教皇说的那样不道德，却不是违法的事情。 罗杰·奥斯本的声音里多了些欢快：「德恩，有人陪伴的感觉如何？！」 飞快看了眼三人浓情蜜意的状态，塞拉斯·德恩面带笑意的开口道：「噢，看到他们现在这个样子，我感觉还是一个人比较好——」 「哈哈。」 休斯敦控制中心里爆发了阵哄笑，罗杰·奥斯本有些无奈的声音响起：「要不是考虑到那边的电源和氧气存量，否则真的应该给他们些「交流」的机会。」 「呵呵。」 休斯敦控制中心里再次爆发了阵哄笑，郑建国便对着卡米尔面带微笑的挑了挑眉头，一副看看我没说错的样子时，罗杰·奥斯本的声音继续传来：「目前显示你们的所有系统状态都非常良好，下面你们该抛弃分离舱准备返回了，你们可以启动动力机械臂进行抛弃，完毕。」 塞拉斯·德恩抬头看了看三人，发现没人开口或者示意，也就开口道：「普罗米修斯3号收到，启动机械臂抛弃登月分离舱。」 随着塞拉斯·德恩的声音结束，他便打开已经亮起的机械臂抛弃按钮，整个指令舱轻轻震动了下，斜面舷窗外的分离舱正在迅速消失，塞拉斯·德恩开口道：「休斯敦，登月分离舱抛弃完毕，完毕。」 「收到，现在你们可以返航了，祝好运。」 罗杰·奥斯本的声音传来，塞拉斯·德恩便打开了推进系统点火键，看着传来的数据信息，开口道：「指令舱收到，现在点火倒计时计 数，10，9，8，7，6，5，4，3，2，1，启动。」 塞拉斯·德恩的声音落下，指令舱的速度显示屏上，代表着飞行速度的数字开始跳动：「6000千米，6200千米，6500千米——」 舱内四人很快回到之前各自的位置上坐下扣好，这时指令舱随着推进发动机的加速，围着月球转了圈便达到第一宇宙速度完成返程机动，以计算好的角度进入月地转移轨道。 很快，罗杰·奥斯本轻松的语气传来：「指令舱，这里是休斯敦，你们现在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我们也该交班回家了，完毕。」 「大家辛苦。」 塞拉斯·德恩飞快客气了句，郑建国想了想却没开口，旁人也许能够三班倒，可罗杰·奥斯本作为控制中心的主任，也是普罗米修斯3号飞行计划的指挥官，他在这个特别重要的时候当然不可能会照常下班。 再加上之前全球直播，罗杰·奥斯本即便是下班回家，也要跟着其他大多数美利坚人那样看直播，倒不如坐镇在控制中心里看，这会儿随着指令舱进入长达两天半的月地转移轨道，也就可以下班回家洗洗睡觉。 回家啊，而且还可以洗洗睡觉—— 郑建国感受着身上的淡淡汗液，便越发的想念起泡在水里，特别是搂着两人能够嗨皮的时候，不过想到这里又发现上辈子比这更脏更累的记忆，就感觉人果然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身上才——4天没洗澡还淌了点汗，就撑不住了？！ 正在胡思乱想间，郑建国便听锁扣咔哒一声开启，卡米尔和乔安娜并排坐起，塞拉斯·德恩也跟着坐起：「好了，咱们可以自由活动下——」 目送已经胡子拉碴的塞拉斯·德恩离开，郑建国跟着起身便见卡米尔探嘴过来，吧唧过后开口道：「我想爱你。」 「不行，咱们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洗澡了，这太脏了。」 郑建国面色一变摇了摇头，他先前可才想过没洗澡的后果，于是果断开口拒绝完，便在接下来两天多里又拒绝三次，直到指令舱进入地球轨道了，才算打消卡米尔的爱意。 登月舱已经连同分离舱抛弃在了月球上，所以接下来的返回工作便和三人没什么关系，全都落到了指令长和指令舱驾驶员塞拉斯·德恩身上：「指令舱计算机状态运行正常，导航系统开启正常，已经对准再入大气层轨道，距离再入还有1分45秒钟，18秒后进入黑障区——」 「指令舱，这里是休斯敦控制中心，你们的轨道角度正确，欢迎回家。」 休斯敦控制中心的声音才说完便彻底消失，正歪头看着斜面窗户的郑建国，发现外边一片橘红色的光芒时，塞拉斯·德恩声音传来：「下面咱们将要迎来最后的考验，愿上帝保佑。」 入轨角度问题极其重要，角度不对会被地球大气层直接弹开，就如同石子儿在水上漂一样再次飞起，而那还是陨石才能享有的后果，以指令舱这纸糊的外壳来说，几人会连声惨叫都没有就被烧成渣。 于是塞拉斯·德恩的声音还没消失，整个指令舱猛然剧烈的抖动了下，原本橘红色的窗外已经亮成了白茫茫一片，飞快醒悟到这是指令舱再入大气层时摩擦燃烧发出的光芒。 下一刻，白色光芒消失淡绿色的火焰出现在窗外，脚上突然传来了个被人抓住的感觉，郑建国便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头皮发炸，杨娜正站在旁边冷冷的看着自己不说，她的手还按在了自己的左小腿上，顿时所有的担心消失不见，头皮发麻的只剩下了她的一双眼神。 好在，这时指令舱完全进入大气层，被高速摩擦产生的烈焰团团包裹住，伴随着窗外火光的还有剧烈抖动，郑建国便在震动了下后注意力转移，再次抬眼去看似，哪里还 有杨娜的身影？ 「幻觉！！！」 郑建国脑海中浮现出了这么个念头时，窗外的火光瞬间消失，随之而来便感觉到有一只手突然抓住指令舱，巨大的惯性制动让他猛然后仰，原本抬起的头当即发出咔嚓声撞在座椅里，大脑一片空白。 没多久，郑建国只感觉天旋地转的眩晕冲来，一股前所未有的恶心上涌，他便知道先前那声咔嚓十有八九是伤到了颈椎，以至于压迫神经导致眩晕和呕吐。 于是千钧一发之际，郑建国为了避免自己被吐出的东西呛死，强忍着不适转头歪向旁边，嘴巴张开：「呕——」 「怎么了？！」 塞拉斯·德恩的惊讶声传来，卡米尔和乔安娜正要勉力抬起头，才干呕过的郑建国再次感觉到了上涌的呕吐感，闭住的嘴巴再次大张后吐出了些口水：「呕~」 「法克，郑在呕吐！！！」 卡米尔的惊叫声中，郑建国也知道自己遇到了***烦，他现在穿戴着舱内宇航服，先前吐出的东西都落在了面罩里面，如果继续呕吐下去，保不准会不会吸进呼吸道把自己憋死，到时真万一出现了那种情况，怕是会成为千古笑柄。 当然，郑建国更知道这个时候更不能强制阻止呕吐感觉，于是勉强看了眼窗外的蓝天白云和红白降落伞，再次张嘴吐了出来：「呕。」 好在，由于之前吃喝的东西并不多，而且由于距离上次进食已经过去四五个小时，郑建国这次并未吐出太多东西，耳畔传来了个呼叫声：「普罗米修斯3号，普罗米修斯3号，这里是回收组尼米兹号，这里是回收组尼米兹号，完毕。」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一十九章 正在开启指令舱 回收组尼米兹号？！ 核动力航空母舰尼米兹？！ 稍微恢复了些的郑建国脑海中连着闪过俩念头时，塞拉斯·德恩的声音传来：“尼米兹，尼米兹，这里是普罗米修斯3号，我们的位置是125016075，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好阅小说app更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 正文 第一千一百二十章 祝贺你们 从卡米尔和乔安娜脸上收回目光，马修却没开口，他原本就是在美利坚曼哈顿上东区里长大，对于这些早就达到了熟若无睹的程度，而不是像郑建国则需要随着眼界的提升开阔去感悟去发现，只以为这货没听懂自己要说的东西时，郑建国接着开口道：「咱们静观其变就可以了，这个时候并不方便做太多动作。」 心中微微一动，马修缓缓开口道：「还是交给市场？」 「当然。」 郑建国点点头没有多说，马修先前问的计划是指美元霸权计划，现在里根被上一任失败的经济调控啪啪打脸，准备调转一百八十度改为拉闸放水，以迫使美元贬值的方式想要降低通胀提升制造业竞争力，却又担心会不会影响到计划执行，于是派这货跑来试探口风。 不过，这也保不准是不是来试探自己，郑建国之前说的那些话便是在变相解释，以展现自己思维方式来打消可能出现的这个顾虑，只是这就不用细说了。 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马修端起了面前的酒杯，面带微笑的冲着郑建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致意过，开口道：「欢迎你们回家，祝贺你们。」 面现无语的瞅过这货显摆嘴脸，郑建国倒是并未和他一般见识，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奥古斯都，瞅着对方面色发白嘴唇发紫，开口道：「奥古斯都，你没有接收手术吗？」 奥古斯都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不，医生说手术风险比较大，而且即便手术过后也不能交流，不能喝酒，不能激动，还说最好让我把烟也戒了，噢，那不如让我死了好——」 「嗯，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 眨了眨眼的郑建国缓缓开口，他当然知道动脉硬化到需要做心脏搭桥手术的患者有什么禁忌，只是既然奥古斯都之前已经拒绝过医生建议，而且还拖着这么个随时挂掉的身体跑来尼米兹上面见自己，他便知道有什么事儿要说：「那我有什么地方能帮助到你的？」 放下手中的刀叉，奥古斯都面现郑重道：「郑，我听说共和国正计划修一条魔首高速，基于我之前对羊深高速的了解，推测这条路的投资将会超过百亿美元规模，不知咱们能不能再合作一次？」 「美利坚要降息拉闸外加放水了！」 脑海中闪过之前听到的消息，郑建国又想起美利坚股市房市金融业起飞的念头，同时随着美元贬值而冲向全世界的游资市场，势必会导致全世界各国银行业跟着拉闸放水？ 如此，满世界的大水漫灌之下苏维埃还是抱着之前的固定汇率——美元贬值在让石油输出国的购买力下降时，也会导致其国内原本就没啥竞争力的其他产业因着高汇率，而丧失国际市场竞争力，由此也就会导致无人问津最终令该产业遭受严重打击。… 确切的说，美元贬值是对所有抱着固定汇率的经济体发动超维打击！ 而且，美利坚现在还没想到这点，否则早就应该开启了才对！ 至于钱这么多，做些什么投资都好！？ 看样子自己当时的俩外汇中心搞对了！！ 其次是打造出的海陆空物流体系也搞对了！！ 前者是各国货币流通的中心，后者是商品流通的中心。 想到这里，郑建国手指啪啪敲了两下桌子，缓缓开口道：「当然可以，你那边能出多少？」 只以为会被拒绝的奥古斯都松了口气，面带微笑道：「我想这可以晚点再谈，谢谢。」 「嗯，考虑到咱们的关系，我还是希望你能去做个手术——」 郑建国面现正色的再次说过时，奥古斯都便露出个苦笑，开口道：「郑，我怕下不来手术台。」 「ok，我明白了。」 郑建国倒是真忽略了这点，如果是这么个情况，他也不会选择冒着下不来的风险去动手术，因为那代表着去找死，面对着一半几率会当场挂掉，绝大多数人都会裹足不前的。 当然，郑建国下一刻便有了之前疑问的答案，有钱了还是得特么的投资医疗技术！ 旁边，一直在吃着饭的大约翰听到这里，便放下了刀叉扯过领口的餐巾擦过嘴角，面带正色的开口道：「先生，加藤森空在您到达月球的时候去世了，根据尸检结果显示是嗑药过量，当地警方已经排除了他杀嫌疑，结论是吸毒过量。」 郑建国心中一凸，加藤森空的身体情况他是知道的，每年保护伞高层体检里就有他，三月份才刚做过全身全科会检，除了肚子有些发福外算的上强壮，普通剂量下压根不可能会引发基础疾病，于是开口道：「当时有其他人在场吗？！」 眨了下眼，大约翰神情不变的开口道：「有不少女孩。」 「不少？！」 郑建国有些明白时，旁边的马修却来了好奇：「不少是多少？很多？」 「二十三个。」 大约翰说出了个数字时，马修便啾的打了个狼哨，郑建国便面现无语后点点头，23个啊，小鬼子这是真会玩，而且还都是女孩？ 当然，这些念头飞快在脑海中闪过，郑建国看向了一直没开口的布鲁斯，也就明白大约翰带他来的目的，开口道：「布鲁斯，那就辛苦你了。」 「谢谢boss给我这个机会。」 布鲁斯旋即站起了身说到，郑建国便想起他兼着的保护伞生物ceo，开口道：「生物那边那你认为安吉莉卡能行？！」 布鲁斯下意识的看了眼大约翰，郑建国也没让他再说，继续开口道：「大约翰，这件事交给你安排了。」 「是，先生。」 大约翰微微致意后应下，很快旁边门被人推开，马修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也就站起身扣好了西装扣子，开口道：「嗯，抱歉，我们探视的时间到，咱们下次见面再谈好了。」… 郑建国点点头目送四人离开，一群穿着中山装的国人出现，不想打头的却是老田，当即缓缓站起到了玻璃前，顶着外边噼里啪啦亮起的照相机和摄影机，开口道：「田主任，您好。」 目光在里面的餐盘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脸上扫过，老田笑眯眯的朗声道：「建国院士，你好，先前随着返回舱的安全降落，咱们十亿人民已经在普天同庆，在此我受所有老同志的委托，代表同志们和国家向你表示祝贺，噢，还有海外的亿万华人，也无不都欢欣鼓舞为你庆祝，你和其他宇航员的成功归来，标志着中美两国友谊开启了新未来——」 「现在国内pm25该是红色了吧？！」 脑海中陡然闪过了个不合时宜的念头，郑建国也知道这个时候能说和能做的只有一个，飞快开口道：「感谢组织和全国人民，我很荣幸能够成为十亿国人和亿万华人的代表，一同与美利坚宇航员登上了月球，共同谱写出了两国友谊的新篇章，谢谢大家！」 「嗯，还算上道。」 老田笑眯眯的眨了眨眼，接着面露和蔼的开口道：「先前听说你在降落过程中出现了不适，现在还有大碍吗？！」 敏锐的捕捉到对方眼里的欣慰，郑建国神情不变的开口道：「先前经过医生的检查，确认只是当时撞击时产生的眩晕反应，现在已经消失了，请祖国和人民放心。」 老田依旧是笑眯眯模样，脸上的和蔼中透着股亲切，好似位慈祥的老人：「那好，你现在才回来，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等到你再恢复恢复，我来接你回家。」 「咱们还要见面？！」 郑建国的笑容敛去大半，老田已经转身离去，其他人则是拿着各异眼神打量过，包括曾经见过的赵主持和摄像师也没上前聊下，便跟着转身从来处离开，身后卡米尔到了旁边：「我看那个记者也没采访下？」 「应该是看着你们在旁边，摄像师不敢靠近给镜头~」 郑建国倒是猜出了几分缘由，他这次代表国人登上月球意义着实不凡，可随后他的求婚行为却是绝对不会被接受的，相反要不是他三个诺奖在手又登上了月球，怕是会被直接以乱搞男女关系的名义送去吃八大两，哪还能让老田捏着鼻子也要凑过来，所以摄制组远远的看到后给个镜头拉近下，也比到跟前把两女拍起进去好的多。 卡米尔却是满脸诧异：「你是说共和国没直播吗？！」 「没有~」 郑建国转头牵住了卡米尔的手，正想着解释安抚下，老田诸人消失的门处涌进了大队人马，长枪短炮的记者和穿着军装的美利坚大兵。 当然，打头的还是见过一面的副总统老布什，飞快到了面前神情和蔼的关切过几人，便进入了记者们的提问时间，一个留着大波浪长发的女记者率先抢到提问机会，开口道：「郑，你能帮我翻译下红颜知己用英文怎么说吗？！」… 随着女记者的发问声传开，原本有些吵杂的人群瞬间落针可闻，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这会成为他回来后的第一个问题，好在他原本就考虑过这么说带给斯宾塞的影响，甚至早已想好了如何去转圜解释。 不过，为了达到话题轰动性目的，郑建国并未直接去扔出解释，而是迟疑了下露出闪烁模样，开口道：「噢，你的这个成语发音非常标准——」 女记者挑了挑好看的眉头，面带妩媚道：「那么，你会怎么对待她呢？！」 「呵呵——」 四周的记者们发出了阵会心的笑，郑建国也就歪了歪头，一副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模样：「我们的关系有些像从幼儿园玩到大的好友，有什么想说的不会顾忌到性别差异便直言相告，所以在她听到奥黛丽建议我写自传，而我又没有什么时间去准备时，便自告奋勇的接下了这件事。」 「于是，她便知道了我没有告诉过其他人的事情，如果让我将红颜知己翻译成英文，我会用abeautybestie来形容我们的关系，当然这个词在英文语境里并不常用到，因为拥有这种关系的异性很少，下一位。」 「嗡嗡嗡——」 郑建国话音未落外边记者们响起阵议论声，外边负责控制秩序的军官便做了个手势，很快点起了个戴着大框眼镜的胖记者开口道：「郑，可能是你还没收到消息，戴安娜说她是你的beautyfidant，看样子你们没在这件事上成为fidant？」 眉头微挑，郑建国脸上露出个你应该了解的笑，开口道：「嗯，你知道的，那时候我们的距离有些远——」 「呵呵。」 记者们发出了阵善意哄笑，女记者也被说的露出个灿烂笑容，郑建国今天才返回地球，前天戴安娜说这个话的时候，应该是还在月球上，这个距离可不是一般的远！ 看着现场气氛变热，郑建国也就接着开口道：「现在，有鉴于我们的距离近了不少，我感觉她说的很对，我很荣幸能拥有她这位beautyfidant，下一位。」 「呵呵。」 记者们再次发出了阵哄笑时，负责控制秩序的军官又抬手叫起了个记者，这次站起的中年男性开口道：「郑，据我所知，不单只有美利坚大多数洲有禁止重婚的法律，在你们国家里面也有婚姻法禁止重婚，现在你向卡米尔和乔安娜以及奥黛丽求婚了，而她们也已经答应你了，你不打算娶她们吗？！」 「哦，这是最后一个问题，首先确认你说的娶是什么——」 郑建国说着舔了舔嘴唇，神情不变的扫过诸人和摄像机，继续开口道：「如果是举行个婚礼，我想这不一定会，我们需要私下商量才能确认，而如果是需要获得法律的保障，这点我可以回答你不会。」 「因为，我们的感情和以后的生活不需要法律来做为保障，所有电视机和收音机以及知道这件事的人们，就是我们感情和爱情以及未来生活的见证，谢谢。」 话音落下郑建国冲着外边的军官点了点头，便见这货又点了个记者起来，虽然不是问他的，却和在问他差不多：「卡米尔，有匿名消息说，你们在离开地球没多久，便提前进入了登月舱？把指令长独自留在了指令舱里面？」 卡米尔眨了眨细长的睫毛，面露思索后开口道：「是的，我们提前进入后按照培训计划演练了好多次，不过我们没有启动里面的计算机和电源，所以问题不是很大，下一个问题！」 丰本 正文 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 下一步合作 嗯？！ 不错~ 郑建国瞬间怔愣后，便见卡米尔回过头来会心一笑，外边的军官已经点起了下一个记者，拿着个话筒看过郑建国，便若有所指的开口道：“卡米尔，有消息说你和郑在一起的时候，还不到16岁？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好阅小说app更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 正文 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 这个感觉不对 即便能开启星际大航海的时代，郑建国也不想去折腾，这不是说他顾忌到记忆中四十年后也没成为现实的火星探索。 上辈子里，郑建国自己做梦都没想过去的月球事儿，而这辈子他才重生那会儿，也没能想着这辈子就去了月球，到现在都记得最大的愿望，是考上大学当个医生，了不得选个好点的专业，比如口腔科。 可现在，他都从月球回来了！ 人生际遇之飘忽不定，莫过于此！ 郑建国考虑的是即便开启星际大航海，那么他最多最多也就是在挂掉之前去一趟，不如将重心还是放在基因工程上，失败当然不用多说，一旦成了便会更有能力去推动火星探索！ 同时，郑建国不想搞这个的原因，还有个是他身边没什么能用的人才，登月过程带动了美利坚深空探索和探测技术以及信息传播技术的革新，这些涵盖了从最基础的材料工艺到技术开发和整合应用的诸多方面。 不说其他的，郑建国隐约察觉到f117的隐形工艺，以及美利坚军方正在招标的第五代战机某些技术，便是吃的阿波罗计划老本。 谁知道这1200亿美元砸下去，美利坚还能搞出什么黑科技？！ 郑建国这会儿心态是已经转变成了上位者不假，可出于被害妄想症去考虑，他知道这些老牌的家族之所以会捏着鼻子来合作，而不是玩打黑枪下黑手的土匪流氓手段，还不是自己背后站着的共和国？！ 而共和国要到30年后才能步入小康阶段，到时才能下饺子一样的下军舰，郑建国很怕到时国内才搞出了各种二零，美利坚已经更新到第六代战机，开始为第七代战机招标了。 所以，郑建国虽然隐约猜测到威廉姆斯·拉格汉姆背后很可能有里根的影子，却还是不想掺和到这个计划里面，只是考虑到威廉姆斯·拉格汉姆的关系，郑建国也没一口回绝：「咱们还是一步步来吧，先把探测器送上火星，确认下真实环境和数据再说。」 「好的，我知道了，医疗小组说你们状态不错，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威廉姆斯·拉格汉姆面带微笑的点点头，他原本的目的便是这个，不过就在他面带微笑的冲卡米尔和乔安娜致意，准备转身离开时，郑建国眉头突然挑起眼前一亮，脑海中陡然蹦出了个念头：「要不，拉上苏维埃一起搞这个计划？！」 当然，郑建国并未说出来，威廉姆斯·拉格汉姆只是俱乐部里的高级成员，这种涉及到核心问题的提议，只能找马修来谈，而在这之前更需要和国内沟通下。 于是目送威廉姆斯·拉格汉姆离开，郑建国便向着旁边的大约翰点点头，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出了训练中心大楼，冲安迪致意过后钻进路虎车里，大约翰关上车门后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在车子发动后开口道：「环球航空的交易引来了不少抗议和抵制，总经理诺顿·刘易斯说在美利坚汽车业被曰本攻陷后，航空公司也被共和国给攻陷，并表达对公司机密泄露的担忧，我安排人发了个公司会继续遵守美利坚法律法规的通告，塞拉斯·德恩还在接受调查没有消息。」 「他这个时候可不方便到航空公司里面。」 郑建国眉头微皱，航空公司别看是高大上，本质却是家服务公司，对于这种抗议和抵制的公关风险十分敏感，而诺顿·刘易斯正是抓住了这会排日情绪做文章，属于恶心却异常实用的手段，美利坚可不缺各种至上的红脖子。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正在接受调查的塞拉斯·德恩火速离职后取代了诺顿·刘易斯，诺顿·刘易斯更可以拿着自己的遭遇去博取同情心，恶心效果翻倍的后果就是会引发暴力事件。 好在，郑建国也不是第一次被恶心到了，知道这个事儿躲是躲不开 还甩不掉的，大约翰这个操作都属于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多此一举。 假如没有这件事就完全可以冷淡以对，但既然已经发了公告，就只能进而不能退了，郑建国倒也没多想：「正式接收前请五大会计事务所和irs对公司进行全面审计，我不相信这些人的屁股是干净的，另外找律师起诉他伤害了保护伞的利益，公司的注册地是英属维京群岛，哪里来的共和国？！如果审计出问题就取消交易，这笔费用咱们出。」 「是，先生。」 大约翰知道这是郑建国准备鸡蛋里挑骨头，让全球五大会计师事务所进行审计，还要把irs拉进来以示公正，当即应下后就侧身看向了后座竖起耳朵，果然便听郑建国继续开口道：「航司的话，去接触下不列颠航空，他们也有充足的白天鹅运营经验，你先找人问问，等环球这边审计结果出来再确定。」 郑建国很不想在这些事情上浪费精力，他原本打算回来就当个富家翁来着，然而才出了航天训练中心就听到有人恶心自己，心中的火气自然窜了出来。 好在，郑建国的事情足够多，大约翰确认了新的计划，便改口道：「李南英和罗夫人已经交接完，只是来之前罗刚先生表示想到计算机培训中心里从底层干起，我便安排他到布鲁克林区的一家门店担任副店长，那里的治安环境还算不错，也能接触到最底层。」 微微点了下头，郑建国倒没想到罗刚这么有眼力劲，可见显然是在商学院里学到了点东西，而不是那些混个毕业证的富几代。 当然，考虑到罗刚六年前在看到自己拎着死鸡所展现出的警惕性，郑建国相信他在经过三年半的学习后，能想到这点也算正常：「没提待遇的事儿吧？」 「没有。」 大约翰说过后发现郑建国面上闪过欣慰，当即继续开口道：「还有就是有消息泄露卡米尔mada家过夜时的年龄，而来源被称为是极为可靠的身边人，根据我和佛兰克先生以及泰勒女士的沟通确认，这个消息来源极为可能是娜奥米，也就是泰勒女士之前的——」 「不可能！」 卡米尔面色微变后大声嚷嚷了句，郑建国探手捏住了她的手拍过示意安心，娜奥米作为卡米尔的教母，也是泰勒之前的灵魂伴侣，两人一起将卡米尔抚养长大，他也不相信会直接告诉记者这个事儿：「是不是和莉莉·哈维——」 如果说之前娜奥米可能泄露自己的隐秘，卡米尔还感觉到难以相信时，现在随着这个明显是女性的人名入耳，她脑海中的震惊瞬间化作了危机：「莉莉·哈维是谁？！」 郑建国眨了眨眼，瞅过左边的乔安娜和右边的卡米尔，探手安抚过她们道：「一个让我知道自己真面目的人，回去后再细说，大约翰——」 大约翰当即身子转回前面，开口道：「还有蕾丽丝，不过她的情况比较好，娜奥米年初时检测出了尿毒症，后面需要透析治疗，而她由于一直没有工作，也没交医——」 「那她为什么没告诉我？！」 卡米尔再次开口打断了大约翰的话，郑建国便探嘴在她面颊上吧唧过，开口道：「我知道你关心娜奥米，但是咱们需要听大约翰说完再做决定。」 「不好意思，大约翰，我有点激动了。」 卡米尔好似想起什么的飞快说过，大约翰当即转头道：「mada您不必道歉，毕竟那是从小照顾你的长辈，您的反应是正常的。先生，出于激化问题方面的顾虑，我便没让人去接触她的情况，同时还叮嘱了佛兰克先生和泰勒女士不要贸然接触，因为我感觉这件事里有阴谋的味道。」 郑建国愣住了，想也没想的开口道：「你是说有人放烟雾弹出来，让咱们主动去联系可能泄露的人，以此证明这 件事的真实性？！」 大约翰微微点头致意道：「是的，先生，这正是我的顾虑，所以我想借着您和两位mada回来的机会，同时给两位mada办生日的机会，将娜奥米和蕾丽丝请过来，毕竟她们之前也是mada的长辈。」 「这当然可以。」 郑建国想也没想的答应下来，美利坚这边虽说有十八岁后独立的传统，却多发生在单亲的家庭或者叛逆的孩子之家，大多数普通人家的关系算的上和美，不说像三人才从月球返回，便是过生日都会一大家人聚聚庆祝。 当然，考虑到佛兰克和泰勒分了又和的情况，郑建国虽然感觉到可能会出些小状况，却相信蕾丽丝和娜奥米不会让自己难堪。 大约翰正要开口说下一个问题，前面的车载电话接着跳起，他便探手接过问了句，很快将电话放下回头道：「马修说俱乐部已经安排好了，他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 「哈，那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 郑建国露出了个灿烂笑容，如果说林肯中心艺术总监亚伯拉罕是吃喝嫖赌抽的行家里手，马修这货可以被称为吃喝嫖赌抽的五毒教教主，每天活着就是纸醉金迷外加醉生梦死，想要让他在9点之前爬起来，那是真有大事儿发生才行，比如普罗米修斯3号发射前陪同里根到肯尼迪航天中心，现在能爬起来主持俱乐部的庆祝，他心中还是有着几分感念的：「上次在肯尼迪航天中心里，我就看他面色黧黑青暗无光，只是那会儿没有机会细说，要不我给他找个方子调理下身体，省的他和加藤那样玩出事儿来，加藤的身后事都处理好了？」 「身后事已经处理好了，不过由于他和妻子已经离婚，其遗产由父母继承了。」 大约翰回过头汇报过，郑建国不禁眨了眨眼，感受着靠在肩头的卡米尔呼吸，缓缓开口道：「加藤没有留遗嘱吗？」 「没有。」 大约翰神情不变的说过，郑建国眉头却皱了起来，以他对加藤森空这种人，确切的说是俱乐部成员们的了解，很少有成员会忽略身后事的处理，即便如债台高筑的亚伯拉罕也不会例外，而加藤森空身家在去年已经突破九位数，更不可能会忽视这点才对，当即开口道：「这个感觉不对，你让人查一下。」 「是，先生。」 大约翰开口应下的时候，远在纽约曼哈顿上东区的哈佛俱乐部中心里，马修也在和人说着加藤的事儿：「小鬼子的警察就是摆设，我不相信他们出的结论，那个吃人的玩意全世界都知道它做了什么，可那边竟然拒绝将其引渡到法兰西受审，我要知道加藤森空挂掉的真正原因，毕竟他是咱们的一份子，那23个女人的嫌疑要一个一个排除。」 办公桌的对面，四五个中年人互相对视了眼，其中一个眼睛发蓝的面带微笑道：「那些可不是女人，而是女孩，十六七岁的女孩，比加藤洋子还小——」 「噢，迪恩——」 马修眼前一亮脸上浮现出惊讶模样时，迪恩·斯科特倒是神情不变，迎着其他人神情各异的笑，开口道：「加藤想安排他女儿今年上哈佛大学，所以年初就找到了我，只不过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另外我怀疑郑和卡米尔的消息背后有人在推波助澜，而目的应该是借着郑他们回来，放大这件事情来迫使郑进行选择——」 迪恩·斯科特的话没说完停住，豪华办公室里其他人再次对视过，齐齐看向了桌子后的马修，就见他盯着迪恩·斯科特不知在想什么，办公室里便陷入了沉寂当中，直到过了十几秒有余才听马修开口道：「不说郑想不想的到这点，想想如果他们的计划成功了，郑被他们搞的身败名裂去了港岛，你们不会以为卡米尔会反口咬他一口吧？」 嘴上发问完，马修瞅过沉默 的几人神情，接着开口道：「即便卡米尔反咬他一口，那背后指使人的目的也绝对会达不到，这件事除了恶心他一下，就只会暴露出自己的真实意图，那么无论这个人是谁，有什么关系，都要面对郑和俱乐部的反击，我感觉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迪恩·斯科特神情依旧不变，拿着双眼睛瞅过旁边几人，落到旁边的电视机画面上，开口道：「这当然是毋庸置疑的，所以我想咱们是不是可以提醒下郑，这样一方面表明咱们的立场，一方面也彰显对他的关切之意，除此之外还可以通过他处理这件事学习下。」 正文 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 白日做梦 超清的大屏幕电视里，扛着保护伞传媒标志的主持人正在张嘴说着什么，只是先前为了聊天声音被关闭，所以旁边两侧的喇叭里没有传出任何声响，不过在主持人的下方正滚动了条信息：「根据本台最新消息，在返回地球两天后，郑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提前离开了肯尼迪航天中心，参考今天早上消息确认两架白鹰降落在肯尼迪航天中心，极有可能会在今天返回帝国大厦——」 目光在保护伞传媒的标志上扫过，迪恩·斯科特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对了，听说二十世纪福克斯正在寻找买家，不知郑有没有兴趣？」 旁边，一直坐在门口沙发上的奥古斯都眨了眨眼，有气无力的开口道：「我听说默多克好像也在接触二十世纪福克斯。」 「默多克是谁？」 迪恩·斯科特面现好奇的转过头，奥古斯都挑起眉头面现嫌弃道：「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澳洲佬，五年前不知在哪获得的资金买下了《泰晤士报》，不过现在被郑的《不列颠日报》挤得够呛——」 「呵呵，郑连自己的八卦都能放上去——」 马修下意识的接了句话，接着醒悟到什么，面上的微笑缓缓收起，开口道：「那其他人如果有什么八卦，也肯定会在劫难逃，如果郑——噢，不是美利坚人禁止同时拥有报社和电视台。」 奥古斯都露出个笑，开口道：「不过，我怀疑默多克买下二十世纪福克斯是为了进军娱乐圈，以便接触到某些明星来当掮客，这点郑应该是不需要。」 「上次亚伯拉罕说卡米尔想给郑介绍詹尼佛，结果后面却没了消息。」 马修说过便见迪恩·斯科特回过头来，当即改口道：「但是二十世纪福克斯手里有不少改编权，比如《星球大战》，这个对电影公司可是个好东西，当然郑可能看不上——」 郑建国当然看不上《星球大战》的改编权，他看上的是其著作权的所有者，也就是卢卡斯影业公司，一家专门为了电影特效而组建的公司，这家公司又名工业魔方。 安全从月球返回，郑建国登月前下的决定又有了变化，学术上的事情就不多说了，放弃就是慢慢的失去话语权，之前不一定回来可以交给旁人，现在不说拿回来再继续，那也得跟上研究进度才行。 至于生意上的事儿，随着曰本的经济形势日益高涨，再加上原本计划投资的首魔高速有了新的投资者，他便有了更多的钱去抄底优质资产的事儿，比如之前没什么可能的港岛新机场计划。 不过，即便郑建国现在有身份和钱以及热度，想要拿到这个计划也是千难万难，因为港岛目前压根就没有兴建机场的计划，想要推动还要使点手段。 好在这个项目虽然潜力巨大，可这个事儿并不急，郑建国目前心中也只有个初步想法，现在他想的是先把卢卡斯影业公司搞到手。 于是在上了等候已久的白鹰后，郑建国便对着大约翰开口道：「等到我回国后，你带着我姐去见见卢卡斯，就说保护伞对《星球大战》的版权很有兴趣，但是咱们的目标是电影公司。」 「这是在训练罗夫人？」 大约翰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嘴上却开口道：「是，先生。」 旁边，卡米尔却是神情微变，不过却没表现出来，装作好奇模样道：「你要拍电影了？」 「确切的说是布局。」 郑建国当然知道卡米尔在担心什么，拍电影肯定要男主女主的，他倒没想着通过电影公司去找妹子，不说那些明星干净与否，他还怕人家来蹭自己的热度，他想的是即将降息外加放水的美利坚：「未来世界经济肯定是宽松为主，美利坚为了释放压力必定会降低利息刺激消费，简单来说就是让人们买买买，以钻 石为代表的奢侈品肯定要再次成为主流，所以保护伞手上的钻石和你那个品牌用具，除了该提价——」 卡米尔手上有以她名字为商标的品牌，经营范围涵盖了从服装到包具等女性时装用品，之前一直都是由泰勒在打理，郑建国以前是没什么精力搞这块，就没再对着她的生意指手画脚，现在既然回来也该考虑这方面的事儿：「还有就是可以着手准备自己的钻石品牌，你感觉怎么样？」 微微摇了摇头，卡米尔牵起了郑建国的手放到肚子上：「不，我要给你生儿子。」 「呃？」 郑建国的注意力瞬间转移，探手到了她的手腕上按住，不知是时间不到还是什么原因，摸了脉象发现没什么动静，心中再盘算过时间，发现算上今天才13天，b超和mri都不一定能看出，除非使用hcg检验——这个技术现在还没有！ 郑建国摸了后面现沉默，一直盯着他的卡米尔面色微变，脱口道：「怎么，没有怀上？」 「不，可能是时间短，脉象摸不出来。」 嘴上说着飞快将hcg检验手段扔出脑海，郑建国露出个笑后探手到了她身后环住，开口道：「这种办法最少要一个月才能摸出来。」 「嗯，是摸出来的么？」 卡米尔就势靠在郑建国肩膀上眼神闪烁的问过，白色面颊上现出妩媚模样呢喃道：「不是干出来的么？」 「这个，我想咱们可以晚点研究下。」 郑建国探嘴吧唧了下，卡米尔便没再继续作妖的探手到他身后另一边，放在乔安娜腿上后抓了下，开口道：「我记得奥黛丽怀孕时你说过不能在一起，你找姐姐研究啊？还有那个钻石的事儿，你还没说完收购这个电影公司的想法了？」 「就是以泰坦尼克号拍一部炒作大片，里面有贵族生活有精致珠宝华美服饰，当然还有古今中外无不歌颂的爱情——」 郑建国当然没有忽略另一边的乔安娜，实际他这个珠宝品牌的提议原本就是给乔安娜准备的，只是怕卡米尔怀了娃后会多想，再加上她又有当年的传闻在身，如果贸然提出搞不好导致她会多想，这才先拿出来给她做个试探，不想果然如同自己预料的一般，为了孩子把这个事儿让给了乔安娜：「泰坦尼克号沉没的过程就需要这家电影公司提供特效支持，否则——就只能炸掉泰坦尼克2号了。」 即便以卡米尔和乔安娜已经习惯了郑建国的奇思妙想，可也没想到他会为了拍一部电影，就要炸掉价值超过五亿美元的泰坦尼克2号，齐齐面现惊异后开口道：「炸掉？」 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郑建国越发感觉自己这个想法颇具可行性，只看两人的反应就知道这个消息能引起全球瞩目，从而为这部电影带来足够大的噱头，创造出万众期待的效果，而他这么做的目的也不是无的放矢。 因为，郑建国隐约记得去年保护伞海洋的报表上，这艘船的盈利能力也是超出了预计，于是看向了旁边的大约翰：「泰坦尼克2号已经回本了吧？」 大约翰早已熟悉三人间的旁若无人，飞快从眼观鼻鼻观心的状态恢复，开口道：「在去年7月份之前，每月盈利超过五百万，而在之后则是超过了千万，预计今年年底就会收回成本。」 泰坦尼克2号是在83年1月正式交付的，到现在算来差不多两年半时间，算上大约翰说预计未来半年时间，3年收回4亿美元，这可不是普通的赚钱。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去年7月份前后收入翻倍的原因，去年7月份斯宾塞两口子在上面度过了半个月的结婚纪念日，从而引爆了全世界的新婚蜜月市场。 那么，今年斯宾塞—— 郑建国的注意力开始转移时，旁边卡米尔仿佛 瞬间察觉道：「你在想斯宾塞？」 「咳，没有~」 郑建国当即开口否认，接着强制按下心虚冲卡米尔笑了笑，开口道：「那用半年来筹备下，倒也差不多收回成本，到时全球各国银行开启放水模式，嗯，再找安东尼订一艘，这艘就准备炸，不过先要保密——」 「是，先生。」 大约翰开口应下，郑建国则是转头看向了卡米尔和乔安娜，继续开口道：「于是出于之前的假设为前提，咱们下面该准备为抄底钻石做准备，卡米尔，乔安娜，你们说下面怎么操作？」 卡米尔想也没想，神情不变的呢喃道：「现在我只想给你生儿子，其他什么事都不会想——」 「嗯，孕妇是该好好休息，不能消耗体力和脑力。」 郑建国脸上露出个笑说过，转头看向了另一边的乔安娜，便见她开口道：「那就趁着现在价格不高去多买点原石。」 「原石是指翡翠毛料，不过这提醒咱们可以推出按照宝石学要求建立的翡翠标准，戴比尔斯也没控制住全部钻石矿，咱们也不用死磕那个脑瘫国——」 想起上次砰的钉子，郑建国也就想起了找后账的事儿，冲着乔安娜开口道：「在准备抄底之前，再打压下价格，大约翰把咱们手上的所有钻石都扔出去，然后从苏维埃那边以市场价买，年底之前要打垮戴比尔斯。」 「是，先生。」 大约翰再次开口应下，乔安娜却缓缓开口到：「这个，其他珠宝商不会去苏维埃买吗？」 「嗯，聪明。」 郑建国笑着面露赞许模样，接着却并未开口解释，而是看向了大约翰示意过，大约翰便开口道：「mad，紫禁城珠宝公司和苏维埃签订的购买价格是市场价八成，同时还可以按比例向苏维埃贷出卢布进行购买。」 「如果其他珠宝商也去苏维埃购买，大部分是拿不到咱们这个优惠，因为咱们拿到手便会去市场上抛售套现，在公司目前的充沛资金支持下，除非他们抱起团来和咱们拼。」 「而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没有什么银行敢把钻石作为质押物，前年以色列的不少银行可是吃了大亏，差点被戴比尔斯给坑破产。」 乔安娜面现了然的时候，大约翰便没再继续多说，事实经过前年郑建国用《血钻》这个道德大棒敲打，后面又连续抛售了一整年的货，现在无暇级1克拉钻石已经跌破了一万美元，全世界范围内的钻石价格触及历史新低，整个行业相比于十年前可谓是惨淡。 在这种行情下，银行在质押贷款时也不是不收钻石，而是会以两折甚至一点五折进行放款，要知道在十年前的七十年代中后期，银行普遍会按照钻石原价的七折进行放款。 特别是大约翰口中的以色列，由于其货币贬值的速度实在太过夸张，国家甚至会给质押钻石的银行贷款进行补贴，而补贴比例更是高达百分之十五。 以这个比例来说，钻石在过去的三年里，已经贬值了超过八成。 而这，还没算上即将抛售的两千万克拉，这是郑建国去年一年半从苏维埃买的，即便按照现在的价值去算也超过了15亿美元，如果放到十年前则是直接超过了百亿规模。 大约翰之前还想着这批钻石什么时候会发生作用，没想到郑建国就是为了现在在积蓄弹药，不过他考虑的是明年钻石价格上涨，除非今年一战彻底打垮戴比尔斯控股它，否则明年还得从苏维埃继续买钻石，而且还是高价买。 这么想过，大约翰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继续使用卢布的话，咱们可没有什么买的——」 「油气管道。」 即便面对着大约翰，郑建国也没透露想多搞点卢布等到 几年后再还的事儿，于是抛出了这么个项目：「可以按比例使用卢布进行结算，他们总不会不要自己的钱吧？」 大约翰点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是担心手上卢布多了花不出去，却不知郑建国是担心手上的卢布太少，甚至还打算这条管道修好后拿去抵押借出更多卢布，如此当做弹药也好买其他的也好，总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看着卡米尔和乔安娜没再发问，大约翰便继续汇报起了手上的消息：「ibm对于8位微处理器技术转让又提出了新的建议，如果咱们接受他们的报价，可以免费赠送hd44780u和1602液晶版生产工艺，除此之外他们还可以免费为培训中心的电脑进行服务，我感觉他们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看上了咱们中心的计算机故障数据库。」 郑建国眉头瞬间挑起，开口道：「这是白日做梦。」 正文 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 哈佛肄业生 由于曰本房市的投资已经进入上升模式，郑建国便将接下来的工作都交给了加藤森空负责，而他则是将工作重心放在了下半年要推动的寻呼机事业上，所以对于这个小玩意进行过详细的了解。 郑建国知道目前市面上的寻呼机中，里面除了微处理器的芯片，也就是8位芯片之外，实际上以第一代寻呼机功能要求来说，4位微处理器芯片也可以勉强使用，但由于还考虑到开发的8位游戏机，郑建国便决定要引进8位微处理器的生产线。 而在微处理器之外，还有基于面板控制的芯片hd44780u，这么说普通人可能并不了解，可如果说出这个芯片的另一个名称——显卡，想必只要对计算机有过了解的，都会知道这个芯片的作用。 hd44780u芯片就是寻呼机液晶屏1602的显卡。 唯独不同的是，这块芯片才出现在市面上没多久，而8位微处理器则在13年前的1972年就出现了，所以这玩意的技术转让价格堪比8位微处理器工艺，再加上才出现没多久，实际价值要比8位微处理器的要高很多。 要知道一个寻呼机里面，去掉hd44780u芯片和1602液晶屏以及8位微处理器，剩下的也就是按键和塑料壳以及几个螺丝钉。 而考虑到建国公司有自己的模具注塑厂，ibm这是打包送给了他一条寻呼机生产技术，如果没有免费维护培训中心计算机的要求，郑建国连迟疑都不会迟疑的答应下来，这最起码节省了以亿为单位的成本。 但是提到了培训中心计算机维护的要求，郑建国便连想都没想的开口拒绝，别人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免费才是最贵的，他上辈子的经历可是不少，上辈子家里装的那个免费试用净水机的确是免费的，可并不免工人的拆装钱。 同时众所周知，任何工作的经验都是靠着数量积累出来，放在计算机软件故障排除和硬件维修上，就更全凭计算机的损坏来给技术员刷经验，上辈子里面的内存条松动声这种事儿，放在美利坚售后服务上门打开机箱处理下便要一百美元，这钱要比整台机子赚的都多。 要注意这还是单台计算机的售后服务标准，整个培训中心全美利坚已经超过了五万台这个数字，如此规模下如果不自己想办法，那就是在给ibm打工的。 上辈子里面，郑建国也没开过网吧这种行业，所以这辈子里面对这种问题的处理也没什么思路。 不过，由于麻省总医院除了建立过在手术室旁设立病例档案查阅制度，更还探索过电话电视这种跨地区多学科联合会诊模式，郑建国便在着手计算机培训中心筹备过程中，将故障问题和解决办法处理收集这个要求，列入了每个培训中心的日常工作中。 简单来说，就是花钱让售后上门不是不可以，自己内部解决不了就得花钱请人，不过要填写故障原因和解决手段以及思路报告发往总部，这一年下来虽说花了不少钱，可也建立起了自己的故障技术中心。 是的，郑建国并不是打造自己技术团队，因为再忠心的人也有被收买的可能，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事儿在现今信息传播模式下每日都在发生。 郑建国打造的是故障技术支持中心，有故障的按照要求审批传真给中心，然后由中心找出处理办法发给需要公司。 如此一年多下来，就积攒了堪比ibm售后的故障技术中心，现在ibm终于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发生什么事情，如今各大电脑公司可都是靠着售后在活，销售则是因为同行价格战的原因，压根就赚不了多少钱。 而这，还是郑建国没去想着抢ibm售后服务的生意，否则绝对能让才接任ibmceo的约翰·f·阿克斯躺进医院：「告诉阿克斯别把我当成傻子，要不我会 去找王安搞定制机，他去年营收21亿美元，是吧？」 大约翰面现恭敬的开口道：「是的，这也是导致约翰·r·欧宝下台的主要原因，王安在大型机和文字系统处理方面有着无与伦比的竞争力，去年超过了ibm。」 「但是ibm已经通过培训中心看见了未来个人电脑的广阔市场——」 郑建国露出了颇为蛋疼的模样，他这个培训中心里用的全部都是ibm个人电脑，换句话来说就是举凡在培训中心接受过培训的，那都是ibm未来的潜在客户，毕竟人的生活和学习使用习惯是最难改变，这些人如果以后想要买电脑，不用想第一选择就是ibm。 郑建国当然不想给人家培养客户，所以这会儿又想起了自己念念不忘的「小米」路子，于是瞅着大约翰开口道：「你感觉咱们出配置要求，让王安电脑阿按照要求生产定制机型，怎么样？」 大约翰眨了眨眼，缓缓开口道：「ang并不看好个人机，同时其公司内部也出现了很多问题，据我所知其继承人不喜欢技术也不喜欢管理，我感觉这样合作会有隐患，除非咱们去控股它。」 如同在欧美传媒中zhengjianguo就是郑建国的英文名，ang这个称呼则是王安的英文名，甚至有人将ps这个ordpressingsyste拼解释为王安文字处理系统，由此可见其影响力多大。 「那算了，我可不想让美利坚司法部盯上。」 郑建国经决定要截胡微硬的视窗软件，如果现在控股王安电脑公司，不说王安会不会答应交出控制权，即便同意也绝对跑不了被美利坚司法部用反托拉斯法案敲打，他清楚记得上辈子微硬单凭视窗软件就被盯上过，那时微硬还没搞电脑生产来着：「你收集下ang的健康情况和继承人的习惯给我——」 「先生，ang的继承人——」 大约翰眨了眨眼后开口，他还真怕郑建国去掺和王安电脑的事儿，当然这不是说大约翰有什么异心，而是会引起司法部的注意，因为王安电脑是许多大型和超大型公司，以及各大院校与科研单位的计算机供应商，控股它和单单买条入门级芯片制造工艺，并不是一个数量级的难度。 至于ang的继承人王烈，大约翰倒是看过不少绯闻八卦颇为了解，虽然从高中便在节假日时进入公司实习，而且一如其他家族继承人那样从技术部门的基层做起，却一如其他家族大多数继承人那样尸位素餐外加花天酒地，甚至在哈佛混了几年连毕业证也没拿到便进入公司，现如今已经是王安公司的副总裁。 不过，这并不代表王烈有什么成绩，而是纯粹继承人身份的原因，大约翰缓缓用中文开口道：「是哈佛肄业生。」 王安作为哈佛毕业生，他当然是俱乐部的成员之一，不过只是普通成员，而且也不喜欢参与到俱乐部活动来，如果说郑建国到俱乐部里都是屈指可数，那么他比郑建国到的次数还少，毕业几十年一个巴掌就能数的过来。 当然，王烈连特么的毕业证都没拿到，郑建国便对他失去了兴趣，甭管什么专业的，就是花钱找枪手买个毕业论文，那也买的到吧？ 结果连毕业证都没拿到，要么是这货连做做样子也懒得做，要么是在学院里烂出名了，即便买来也会被人拆穿的那种，这可就代表连培养人脉关系的目的也没达到，这种情况哈佛是铁定不会给毕业证的。 只是让郑建国没想到，大约翰会整出这么个中西合并的说法，美利坚可没有肄业这个形容，辍学就是辍学，毕业就是毕业，没拿到毕业证还不想继续交钱读就叫辍学——这在哈佛里面可不少，而且大多都是纨绔子弟。 哈佛大学里面的精英虽多，可这种纨绔子弟更多，毕竟每个人都 有一个好吃懒做的心，想想普通年轻人的摆烂心态，这些可都是含着钻石钥匙出生的富二三四五代，人家底气正如王烈一般，了不得拿不到毕业证，也可以回家继承亿万家产。 摆起烂连父母也没着，因为这些人正如王烈一般，都是家里的独苗苗，父母们压根就没想过他们会好好学习，最大的期望是能够扩展下人际关系，哪怕未来继承亿万家产，也得找个学出本事的同学校友来帮着打理公司吧？ 而且，由于大前年纨绔中的纨绔约翰·欣克利不靠谱到打了里根两枪，大多数独苗苗的父母们这两年也是痛定思痛了不少，不少有钱人都搞了家族基金来避免后继无人，完全是一副不指望学出啥，只要别找事儿惹麻烦的态度。 大约翰换了中文，卡米尔和乔安娜也能听懂这个词，不过两人反应却不一样，卡米尔是想起了肚子里的孩子：「那要是咱们的孩子学习不好——」 「这就看你会不会像妈那样溺爱郑超超。」 郑建国想也没想的开口说了，卡米尔的面色有些紧张，飞快舔了舔嘴唇道：「可听话的孩子往往会缺少个性和创造力——」 「你认为咱们的孩子，还需要通过创造力和个性来实现人生价值吗？」 郑建国转头看向了卡米尔，便见她点点头道：「正因为如此，我想咱们可以支持他们去做想做的事情，就像你当初坚持认为那个肠胃里的菌一样——」 「嗯，当然可以。」 郑建国露出个笑后点过头，于是卡米尔便兴致勃勃的说起对孩子的安排：「女孩也不一定要学芭蕾和表演，那对身体会造成伤害，我到现在还记得妈妈多么凶，咱们把她快快乐乐的养大，她反正总是要嫁人的，让她快快乐乐的长大就好。」 「嗯，当然可以。」 郑建国迎着卡米尔的蓝色眼眸再次确认了，卡米尔便抿了抿嘴道：「那你为什么会让郑立恒去学芭蕾和表演？」 「因为你那是奥黛丽的梦想，而这是你的梦想——」 郑建国探手牵着卡米尔的手说了，奥黛丽从小就因着家庭变故和纷飞战火没能完成学业，后面等到战争结束家庭安定却又不符合那时的芭蕾舞演员条件。 而卡米尔，则正好是奥黛丽相反，从出生不满周岁就被泰勒安排接拍广告到后面各种学习目不暇接，于是她这会儿才想着让女儿不要再像自己那么辛苦。 这是郑建国在听到她开口就想到的：「人只有求而不得才会愈发念想，自己没能获得便想要让孩子做到，不论你们怎么想我都会支持你们的想法，考虑到你可能坏了孩子，以后让迈雅跟着你好了。」 「嗯，我想让莉蒂娅跟我，迈雅跟着姐姐好了。」 卡米尔的注意力飞快转移牵着郑建国的手，他便转头看了眼乔安娜，乔安娜飞快点头道：「莉蒂娅和迈雅都很好，不过考虑到熟悉程度，当然可以。」 「谢谢姐姐。」 卡米尔甜甜一笑靠在郑建国肩旁，乔安娜便迎着郑建国的注视露出个淡然微笑，只是蓝色眼睛里很快闪烁了下看向大约翰，开口道：「管家先生，你感觉呢？」 「先生和mada的决定就很好。」 大约翰神情不变的开口说到，便又接着汇报起来：「亚历山大上校感觉金门大厦的安全性太差，并不适合长期做港岛分部总部大楼，而且鉴于之前发生的多起恶性事件和当地对枪械管理要求，想要合法持枪就只能成为银行押运公司，同时按照枪支数量和承运银行押送业务数量有直接关系，他强烈建议公司收购家银行牌照，这样安全公司才能合法配枪。」 除了国内和到法兰西，郑建国身边的安全人员都是有配枪的，在美利坚这边前后车更配有ar- 15等全自动武器，不过极少会拿出来，甚至他本人都没见过。 至于大约翰所说的情况，郑建国也曾经听李铁说过，甚至他还知道背后以及未来会继续恶化下去的原因，只是没想到这个事儿竟然也和银行拍照牵扯到了一起。 好在，郑建国虽然没想着跑去找找刺激，可出于被害妄想症发作，这个事儿便没多想：「我听说港府不是接管了几家银行？你有空就跑一趟拿下来，顺便看看分公司总部放到哪里合适，不行就搞块地建个外汇交易中心，到时真钱多的没地儿花了，就买黄金放在里面当银行的储备。」 卡米尔眼前一亮，开口道：「那咱们就能睡在上面了？」 看着面前的娇憨面颊，郑建国笑了：「你想睡，现在也能睡啊，黄金现在也不贵——」 旁边，大约翰接口道：「现在金价是28425一盎司，为六年以来最低点，按照您先前对奢侈品市场的判断来说，金价不一定会上涨，但是不会再跌下去。」 正文 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 没什么证据 大约翰看似在说废话，可郑建国是谁，他真正的财务自由就是在黄金期货上完成，后面美利坚为了打压上涨的金价，时任总统卡特都蹦出来向市场开炮，随后美联储将利率基准点提高到前所未有的15%，这才把飙到600多近700的金价干了下去，只是没想到全球热钱都跑了过来，给原本就饱受通胀困扰的美利坚脑门上浇了桶油。 现如今美联储要开闸放水了，其他国家如果不想当冤大头，势必也要跟着降息放水才行，否则热钱一股脑的涌进来，不说利息什么的，单单经济体量就没个能打的。 如此大水漫灌之下，黄金肯定会上涨。 在普通人和普通富豪眼里，这是个机会，可郑建国并不是普通有钱人，眼瞅着美利坚已经过不下去要杀猪，曰本的投资计划要大功告成，他可不会为了黄金去耽误自己的大事儿。 当然，即便不去动曰本的投资，郑建国也有自己的初步想法在：「我想以实物交割为目的去做多一年期，资金先从生物那边划账，其他地方的资金不要动，尽量别让人发现。」 「是，先生。」 大约翰神情不变的开口应下，接着好似想到什么，又继续开口道：「由于今年非洲旱灾异常严重，慈善那边的库存粮食即将消耗干净，我想动用储备粮食和提前再买点。」 「那也走生物的账，不能说奥黛丽拿了奖后就撂挑子不干了——」 郑建国还真忽略了慈善方面的事儿，随着查理作为基金的负责人去了东京遥控指挥，慈善这边就交给了各个国家的负责人统筹，消息汇报要去东京拐个弯才能给到大约翰，便感觉可以在每周一度的电视会议外搞个办公软件系统出来，接着想想非洲的夏天要到9月份才能结束，便开口道：「多花点买现货运过去，培训中心那边的网络服务器没出什么大问题吧？」 大约翰神情不变的开口道：「您也知道我对计算机并不了解，菲利斯那边除了要钱也没说什么，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运营没问题就行，这些投资总是能收回来的。」 郑建国倒是没有意外，大约翰拿到哈佛商学院dba时个人计算机还没出现，各大计算机公司研发目标不是大型机就是巨型机，操作员属于一线技术员，和他的位置差了十万八千里，不了解也是正常情况，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你感觉把寻呼机功能放到联网的计算机里面，开发个像人们给寻呼机发送短信和回复短息的软件，以后各个单位和部门负责人汇报工作，就全部靠这个软件系统进行汇报？」 大约翰神情依旧不变的面现正色，开口道：「先生，就冲这个软件的便捷程度和实效性，我会学习使用计算机的。」 旁边，随着大约翰的声音落下，郑建国脸上露出个笑时，卡米尔陡然想起了件事情：「亲爱的，那是不是会有你说的计算机视频软件了？」 郑建国当然记得和两人以及奥黛丽说过的未来生活，点点头道：「这要一步一步来，先把包含信息功能的寻呼软件搞出来，后面再加入这些功能就行了。」 如果说大约翰还对计算机有所了解，卡米尔和乔安娜则是十窍通了九窍，纯属一窍不通的状态，于是听到郑建国这么说了，便出于对他的信任没再多说。 可对大约翰而言这就是个新项目了，掏出小本本记上后继续汇报道：「传媒那边想要对您和两位mada个专访，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罗夫人可能会亲自向您提这个事儿——」 「专访就算了，到时卡米尔和乔安娜会写本自传——」 郑建国说着探手在两人背上摩擦了下，卡米尔和乔安娜便齐齐露出个惊喜模样在他脸上吧唧过，卡米尔依旧没忍住就和他吧唧到一起，乔安娜则是回头看向了大约 翰道：「管家先生，我想三姐有这个消息也就够了？」 「当然！mada」 大约翰神情不变的说过，便眼观鼻鼻观心的收摄心神，好在卡米尔很快和郑建国松开，大约翰便抓紧机会继续汇报道：「您提前离开航天中心的消息，nasa也通知给了共和国驻美大使馆，想必国内来不及派出专机前来迎接，不过咱们到达纽约时应该会有领事馆的人在了。」 从1981年1月算起，中美直飞通航已经四年半时间，不过由于执飞的747客机速度着实感人，郑建国和家里人压根就没坐过，这会儿听到还有这么个消息，就感觉省了不少的麻烦：「你已经通知白天鹅过来了吧？」 「是的，先生，现在想必已经快到了。」 大约翰点点头，接着便继续说起了下件事儿：「不列颠航空给出的白天鹅2号和3号的报价是每架9600万美元，不过可以免除未来五年的机场服务费，大概能省3000万左右。」 「这就是打了个八折——」 由于之前的西科斯基前车之鉴还在，郑建国虽然感觉这个折扣力度不小了，毕竟他用阿曼达一条命和威胁才在西科斯基那里拿到了八五折优惠，却也因着同样原因知道这种钱是不能省的：「服务不会打折吧？」 「我想以您的身份不会——」 大约翰神情傲然的说到，郑建国之前的学术成就便已经令无数人仰望，现在又才从月球回来，声望已然达到了个人所能达到的巅峰，不说已经隐隐现出成功迹象的曰本投资，单单小药丸的市值就超过了千亿美元，否则瑞银也不会同意贷出千亿美元贷款，成为世界上第一个资产超过千亿美元的富翁。 面对着可以砸掉整个公司饭碗的人，没谁不会小心再小心，一直以服务为职责的大约翰很明白这点：「可以安排安全公司的人跟着监督检测，上校先生那边还招了些白鹰驾驶员和地勤维护，他们培训一下就能用。」 看到大约翰如此笃定，郑建国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很快大约翰又说了游戏公司关于魔方大赛的事儿：「有家长起诉游戏公司的大赛是在损害未成年人身心健康，我已经安排法务部去处理，另外您要当爷爷了——」 「什么？！」 郑建国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约翰神情古怪道：「卢卡的女朋友怀孕了——」 「莫妮卡和桑多拉？」 郑建国脑海中陡然冒出了两张艳丽面庞时，旁边卡米尔已经脱口问道：「奥黛丽知道吗？！」 「不，卢卡想让您帮他一下。」 大约翰神情依旧古怪，郑建国却知道这个事儿是不可能的：「不行，这需要他亲自向奥黛丽说，我只是他的继父，那个女孩是谁？多大？」 「卢卡的高中同学，杰佛里·黛西，今年17岁。」 大约翰面上的古怪模样敛去，郑建国这才算松了口气，他还真怕是莫妮卡和桑多拉两人谁中标，到时候奥黛丽绝对会找他麻烦：「卢卡不会想逃避吧？」 大约翰开口道：「他当然想逃避，只是黛西说如果他不承担责任，奥黛丽mada该会承担的。」 卡米尔满脸八卦之色：「这个黛西没提钱的事儿？」 另一边，乔安娜眉头挑起，飞快开口道：「现在肯定不会，不过如果卢卡真的逃避责任，这个黛西应该就会提出条件，她家里做什么的？」 「黛西家里经营录像带租赁业务，在纽约开了十几家店。」 大约翰解释了句便看向郑建国，接着开口道：「只是卢卡怀疑孩子可能不是他的，却又没什么证据，并且害怕被奥黛丽mada道——」 「奥黛丽会气疯的。」 卡米尔飞快说了句，大约翰后面的话便没能再说下去，郑建国听到这里也没去问为什么会怀疑，如果是全防护作业就不会怀疑了，肯定是没防护作业后来了个外放，当然这还要问过卢卡本人才能确认：「你让他来见我。」 因为年龄原因，郑建国很不想掺和到卢卡和西恩这兄弟俩的事儿里面，更别说是这种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负面丑闻，然而考虑到奥黛丽带的三个娃，他还不能坐视这件事继续发酵，那会让奥黛丽感觉到自己是一个失败的母亲。 所以，郑建国在到达帝国大厦后下了飞机，便连口水也没喝的把卢卡叫到了面前：「你母亲半个小时后就会到达，到时你要亲自去和她说这件事，并且要承认错误表示会承担责任，同时把你的怀疑也说出来，我会和你母亲帮你处理好这件事。」 又长高不少的卢卡神情忐忑，期期艾艾道：「继父，就，就不能给她些钱吗？！」 「当然可以——」 郑建国脑海中陡然闪过个念头，一双眼睛便落在这娃脸上，同时继续开口道：「不过，那会成为你一生的污点，以后她随时可以向你要钱，比如她的生活费和孩子的抚养费，你不想花钱去让她找个男朋友去打你们的孩子吧？！」 「她会让人打她的孩子吗？」 卢卡带着几颗雀斑的脸上现出诧异模样，郑建国便冲着门口旁站的安迪道：「安迪，给他说下小杰克的事情。」 安迪神情一愣，开口道：「小杰克的爸爸在战场上牺牲了，他的妈妈便拿着牺牲抚恤金找了个男人同居，除了经常遭受两人的打骂外，小杰克还只能吃她们吃剩的东西，如果你不想让你的孩子有可能生活成这样，你要承担起作为父亲应有的责任。」 卢卡咕咚咽了口唾沫，飞快开口道：「可是，可是我怕母亲会伤心——」 「你不告诉她，会让她更加的伤心。」 郑建国当然知道这个事儿怎么处理，到了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支持：「面对问题谁都想要逃避，可逃避没有办法解决问题，只有勇敢的去面对问题，才能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这是连大人都很少拥有勇气，就像当时我和你母亲以及卡米尔和乔安娜，她原本想要带着孩子离开我，因为她对我没有信心——」 卢卡的注意力很快转移，他当然知道这件事引起了多么大的轰动，以至于在学校里还有人嘲讽过他，于是想起自己这个情况，便面现好奇道：「你当时也想过逃避吗？」 「想，因为在我家里这样做，会去吃八大两。」 郑建国飞快点了点头，接着无视卢卡圆睁的双眸，面现正色道：「确切的说我现在也想逃避，毕竟我在月球上的所作所为违反了家里很多法律要求和规则，咱们一起承担责任，好不好？」 「只是那个孩子可能不是我的——」 卢卡歪着头说了，郑建国便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道：「我是这么想的，先给黛西办理休学，你也转学去不列颠，至于后面的事情可以等孩子出生再说，如果dna确认是你的，你们就举办婚礼，怎么样？」 「继父，我听你的。」 卢卡不知想到了什么飞快点过头，郑建国虽然看出来了却没多想，直到在浴室里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正在交流时，奥黛丽出现在旁边神情莫名道：「卢卡担心你回去会有危险——」 「不错，这小子会转移奥黛丽的注意力了。」 郑建国陡然想起先前卢卡脸上的模样，不过却没放在心上，抱着八爪鱼般的卡米尔到了浴池里，开口解释道：「这个问题不大，了不得被批判下，我既然妄想坐享齐人之福，总不能什么代价都不付出，为了能拥有你们，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爱我 ~」 卡米尔探嘴吧唧住郑建国的时候，奥黛丽也是心有感动的眨了眨明亮眼眸，瞅过卡米尔因为动作而散开的马尾辫，想了下便转身离开浴室到卧室外瞅过门口的三个娃，面现微笑道：「爸爸正在和人打重要电话，你们可以先去吃点覆盆子巧克力布丁，等你们吃完爸爸应该就忙活完了。」 「噢，可以吃巧克力喽~」 郑超超面现灿烂的飞快转过身跑走，郑立桓和郑立恒兄妹俩也没多想的转身追了过去，旁边的黄大妮和柯林以及迈雅齐齐追着离开，很快门口就剩下了布兰琪和大约翰以及莉蒂娅。 奥黛丽无视三人转身回到卧室里将门关上，脚步轻快的到了浴室门口推开，瞅着里面正在认真的郑建国，开口道：「你的红颜知己让你回国前去看看她——」 停下手里的动作，郑建国望着面红耳赤泪眼婆娑的卡米尔，开口道：「这可能要让她失望了。」 正文 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 更要如此才行 事实证明，郑建国还是小看了国内的反应速度，他才放下奥黛丽到了衣帽间由卡米尔和乔安娜伺候着穿戴，大约翰便出现在门外：「先生，有位叫董方的先生来电，请您务必接电话。」 看了眼乔安娜挂在手腕上的百达翡丽表，郑建国扣上后探手穿进乔安娜的西装里，开口道：「把扣子给大约翰，我去接电话。」 乔安娜系紧了蕾丝领口，将手中的一把扣钉交给门口大约翰，郑建国转头又瞅了瞅浴室方向，发现还没奥黛丽的身影，便开口道：「你们去看看奥黛丽。」 开***代完，郑建国带着大约翰出了卧室，门口守着的布兰琪和莉蒂娅齐齐行过屈膝礼，转身进了卧室里面。 郑建国也就想起迈雅的事儿：「迈雅你安排了？」 「还没和奥黛丽mada。」 紧跟在侧的大约翰说了，郑建国便没再说什么，而是到了旁边宽大书房里面摸起电话，瞅着大约翰往他袖口上扣着扣子，开口道：「董哥。」 「唉，建国，恭喜你安全返回——」 不知是线路问题还是对面有声音，董方的声音里多了些白噪声：「听说你比原计划提前离开航天中心了？」 「咱兄弟们就不用这么客气了，早上接到的通知，现在已经回帝国大厦的家了。」 郑建国实话实说的介绍过这边情况，董方的声音很快传来：「原本咱们要派专机去接你的，不过现在既然已经这样了，我感觉礼数还是不能少的，你的白天鹅直接去善城机场好了，这边安排专机去那边接你，你感觉怎么样？」 专机肯定是跟着摄影组的，甚至还准备了盛大的欢迎场面，郑建国便知道这还是场面上的需要，于是便没多想道：「没问题，白天鹅原本就要在善城经停带上我父母，咱们到时候见。」 心中想着能去看看斯宾塞，郑建国说完便要挂电话，不想董方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建国，现在大使他们马上到帝国大厦，你们到时候一起回来，怎么样？！」 换了个手让大约翰上扣子，郑建国开口道：「行，我们一起回去，到时候见。」 电话的另一边，也就是地球另一面天街西端路北大院某个房间里，董方满脸轻松的放下了电话，没再言语。 旁边，穿着白衬衫的中年人按停录音机，很快倒带完成将之前对话播放过，正捏着香烟抽的大爷爷拿开香烟，一双深邃眼眸扫了眼其他人，拿着烟的手冲董方指了指，开口道：「说吧。」 咕咚咽了口唾沫，董方扫过几位叔叔伯伯神情莫一是衷的面颊，开口道：「我感觉这个事儿，就把建国的感情问题放到后面，他和卡米尔两人一起去了月球，感情升温也很正常，后面认错乔安娜也是理所当然，毕竟姐妹俩连dna都一样，同时姐妹俩的选择也从侧面印证了腐朽的资本价值观体现，如此过上几年大家慢慢熟悉，这个事儿也就过去了，建国回来也没什么能折腾的？」 靠近窗户口的位置旁，老田弹了下指尖的烟蒂，看着烟灰飘落在烟灰缸的水里，发现屋里没人开口，便能开口道：「这个，年轻时谁没经历过类似场面，他又不是犯了什么原则性错误，也没有强抢民女始乱终弃自绝于人民，复印计划书的事儿他如果没说，还不知道往外传些什么东西出去，这比某些看着根正却梦想两头下注的强太多，所以我认为小方的点子很有操作性，两权相害取其轻嘛。」 「你回去吧。」 大爷爷转头看了眼董方，后者便点点头转身出了门，头顶繁星点点的夜空脚踩吱吱叫的蟋蟀声，很快经过几个哨位在写有为人民服务的影壁前拐出大门，蹲在大马路牙子上的杨钢和李东升站起，扔下手中的烟面现关切模样：「怎么样了？」 「嗯，老田开口我就被撵出来了。」 董方说了李东升便抬手指了指，满脸灿烂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道：「方哥，你看怎么样，我就说这老家伙鼻子灵光了，不过建国是真爷们啊，戴安娜都是红颜知己——」 「唉，李哥，你小心让嫂子听到了。」 杨钢冲着远处停的丰田挥了挥手，很快郝汉开着车到了几人旁边，面现关切道：「事儿解决了？建国什么时候回来？」 「建国的白天鹅已经到纽约了，明天就应该回来了~」 董方拉开后车门钻了进去，李东升则是钻进了副驾驶，杨钢绕到了另一边后座上车，便听郝运开口道：「那总不能把白天鹅当成专机啊？」 「专机去善城机场接他，正好他也要去善城接他父母，咱们去哪？」 董方给几人解释了下看向窗外，旁边杨钢飞快开口道：「去烧烤摊随便吃点，这都十点多了，不过能解决就好，这两天说什么的都有——」 杨钢的声音不大，很快消失在车里面，董方则是眉头微皱，前面不时在盯着后视镜的郝运收回目光，轻轻将车子拐下了天街，装作没听到这话的开口道：「钢哥，建国的劳斯莱斯已经到岸了，不过郭哥说海关新文件又加了八成的进口调节税？」 杨钢眉头微皱，注意力瞬间转移：「那不得百分之二百多了？」 「百分之二百三十。」 郝运说着看了眼后视镜，副驾驶上的李东升眨了眨眼，面现狐疑道：「光税就一千多万？」 「差不多一千两百万，不过幸亏是人民币——」 建国公司一直负责处理这些事儿，郝运作为专门负责网点的副总，自然了解这些：「那车出厂价就五百万英镑，要是赵自立砸的那辆车，他家全卖了不知赔不赔的起。」 「五百万英镑？换算成美元不得个千儿八百万？这可能换几千万了？」 李东升满脸诧异的转过头时，郝运却知道他这是没更新信息，边打着方向盘边开口道：「没那么多，这两年英镑贬值的有点厉害，现在英镑兑美元汇率差不多是1：1，前年还18来着，看样子还是美元保值——」 要说英镑和美元的汇率，这就是李东升的知识盲区了，不过郝运说起了保值这个词，他却想起了郑建国让把美元换成日元的事儿，于是转头看了眼郝运，只以为他不知道：「不是我听建国都让把美元换成日元了？」 「嗯，日元和美元一样保值。」 郝运虽然没负责国外部分的网点，却对公司的经营情况比较了解，知道财务那边已经把大部分外汇换成曰元，当然这就不用给李东升说了：「其他货币好像都在贬值，咱们也跌破3了——」 「那要是早知道英镑贬值，把钱在高位上换成美元，现在再换成英镑——」 李东升注意力有些飘的下意识念叨两句，接着不知想到什么后面现惊讶，好似吃了一惊：「美元不会对日元贬值吧？」 「唉，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 郝运面现惊讶的看了眼李东升，他虽然知道英镑已经贬值到和美元1：1，还知道郑建国把抵押蓝色小药丸的钱都扔了进去，却从没在这个角度去分析他的投资理念：「要不建国会投那么多钱到曰本买买买？而且还是贷款也要买？」 郝运和李东升并不知道他们猜中了什么，即便两人跟着郑建国已经在商场上折腾好几年，其中郝运还是被其手把手的点拨过，也没就这个无意间得出的结论，去想象下如何找钱来操作下。 好在，车上的四人虽然一副纯粹八卦心态，可当几人到了烧烤摊上当着杨蕾又聊起这个话题，她便敏锐的发现了这个猜测背后的巨大机会：「算上涨的房 价和汇率，据我所知如果这两样都上涨，那么股市也会跟着涨，和这些年的美利坚差不多，除非曰本央行提高利率，这样存曰元也能赚到不少，美利坚前年把利率提高到了六分之一，这都是稳赚不赔的——我记得咱们借过不少曰元吧？！」 「是的，好像三千多亿日元。」 董方停住了手中的筷子眉头皱起，由于从哪个实验室进到新世纪公司里，他的注意力便转移到了商业上面，再加上身份特殊听到不少东西，所以这会儿便想起了此事不说，还知道里面的借款要求：「而且协议中借款是美元，还款是曰元。」 「小鬼子真没安好心啊！」 李东升啪的拍了下桌子，他虽然不知道这是把汇率风险转嫁给国家了，却直觉感到要吃亏：「那咱们不得多还钱了？这个事儿得给老爷子反应下，最起码借美元还美元借曰元还曰元吧？哪有借美元还曰元的，能借曰元还美元吗？当时是谁签的？」 「以前那不是没得借么？！」 董方瞥了下眼李东升，后者便没再继续抱怨这个事儿，而是跳过了这个话题：「要不让蕾蕾问建国怎么处理？」 「这个事儿又不急，等他回来忙完再说好了。」 董方倒也知道事有轻重缓急，冲着杨蕾点了点头算是把这个事儿交给她，于是她便等第二天郑建国在隆重仪式中归来到大会堂参加了庆功宴，才在临结束时找了个说话的机会：「在太空里开房是啥感觉？」 由于规格太高，郑建国是喝了不少酒，毕竟大爷爷举杯要喝，他再有想法也得喝，结果便是桌子上其他人举了杯也只能喝，好在杯子足够小而他也喝惯了低度酒，总算在散场前没一头扎到桌子底下去。 所以这会儿郑建国已经有了不少酒意，却还保持着神智清醒，先是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接着发现人比花娇的杨蕾满脸好奇杏眼圆睁带了期盼，不禁开口道：「你说什么？！」 「哼，不想说就不说——」 杨蕾抿着嘴唇笑过，语态轻松道：「受人所托想问你个事儿，你知道日元贷款的事儿吧？」 「再怎么说我比郝运大——」 发现自己没有幻听，郑建国倒也没客气的开训：「哪有兄弟媳妇问大伯哥这个事儿的？」 杨蕾柳眉微挑，她原本性子就比较张扬，这两年开阔了眼界也算见多识广，再加上虽然才结婚没俩月，可和郝运早就住了年把时间，这会儿已完成了由女孩到女人的转变，当然不怵这货：「就是郝运挺好奇的，要不我让他去问问他的「嫂子」们？」 「咳——」 郑建国还真被这话噎了下，在善县的传统关系里，大伯是不能和兄弟媳妇有任何私下接触的，更别说是涉及到这种极其隐私的内容，因为辈分在那里。 同样的，也因为辈分的原因在，小叔子倒是能和嫂子们，或者是嫂子们能和小叔子们开些男女话题的玩笑，天赋异禀的李铁便因此被嫂子们起了那么个绰号，就可见一斑。 于是，杨蕾开口的刹那，郑建国便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只以为她不顾自己和郝运的关系要勾搭自己，没想竟是郝运不方便打趣卡米尔和乔安娜——这在善城很正常的玩笑话，放在两女身上就是妥妥的侵犯个人隐私，美利坚可没这个传统。 有了这个醒悟，郑建国便也没客气，开口道：「两个人合不来，得需要帮忙的。」 不知是酒劲上涌，还是郑建国回答的画面感十足，杨蕾原本白皙的粉面上涌起了几分酡红，探手在耳畔捋了下垂发露出精致耳廓，一双杏眼打量过周围发现没什么人上前，便接着开口道：「你和嫂子们在一起时和谐吗？」 如果没有之前的话做铺垫，郑建国这会儿绝对会认为 她在调戏自己，不过现在他就感觉先前那话，十有八九是为了这个事儿，或者是下面要说的内容做铺垫，目光便在她的小腹上扫过，不答反问道：「你们在一起好像年把时间了吧？」 「确切的说是一年零两个月了。」 杨蕾脸上的红润敛去，白皙面颊上现出无语模样道：「他妈才带我去做过检查，结果显示我没问题，医生建议让郝运去查查，他妈就不知道怎么给郝运说——」 嘴上的话没说完，杨蕾发现旁边安迪出现，也就改口道：「我哥听说日元贷款里面是借美元还日元，就想让我问问你这里面应该会有问题吧？」 「boss，车已经准备好了。」 安迪在旁边汇报过，郑建国便看向了杨蕾，开口道：「你要知道，人只有得了教训，才有可能吸取教训成熟长大，国家，更要如此才行。」 正文 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再说一遍 杨蕾点点头抱起肩膀没再多说，郑建国当着安迪的面也不可能和她说郝运的事儿，便转身带着安迪到了蓝色的劳斯莱斯旁，大约翰打开的门里露出卡米尔和乔安娜面颊，他便侧身坐了进去：「不是让你们在家里等着了？！」 瞥过门外望来的杨蕾，卡米尔探手到了郑建国胳膊上抓住他的大手，无视着正在关门的大约翰，开口道：「奥黛丽让我们给你做个检查，顺便体验下这辆车的感觉——」 大约翰将门关上，侧身拉开副驾驶的位置坐了进去，打量过后面的封闭车厢，一屁股坐在了犀牛皮座椅上，开口道：「走吧。」 「嘟嘟——」 按了两下喇叭，安迪轻轻启动后便听旁边传来了吞咽唾沫的声音，于是面带微笑的看了眼大约翰，大约翰也就挑了挑眉头摸出小本本，就感觉这样封闭的环境也不是很好，当然这可能对后面三人来说很不错，便开口道：「开慢点。」 「您让我开快我也不敢开快啊。」 安迪全神贯注的盯着前面，500万英镑的豪车，别说开了，他这辈子连想摸都没想过，早就打定主意除非郑建国开口，否则他绝对会遵守交通规则不会超速：「就是磕着碰着了，我也得干几年才能还上——」 大约翰笑着打量过车内精致装饰，却没开口说些什么，他先前也被吞咽声给惊了下，至于被误会的限速便不用多说了。 由于距离实在太近，安迪开的虽然很慢，却没用多大会功夫便从天街西头开到了东头，在十字路口前拐进了郑园辅路停下。 竖着耳朵没听到指示，大约翰便下车拉开后门，卡米尔和乔安娜先钻了出来，站在旁边整理着各自有些乱的马尾辫，郑建国则是在下车后看向两人，正要开口时门口传来郑超超的声音：「爸爸——」 「唉，你们还没休息？」 郑建国转头时发现郑立桓和郑立恒也跟了出来，身后带着黄大妮和布兰琪以及迈雅，郑立恒手里还拿了个奶瓶子：「爸爸，我不想喝奶了，你喝吧？」 「——」 郑建国面色发绿的时候，柯林和黄大妮则是齐齐没忍住笑意，一个飞快低下头一个转过了身去，唯独迈雅充耳未闻的到了郑立恒身边，开口道：「郑立dy，这个是只有孩子才喝的，你现在该喝完它上床休息了！」 「嗯，你现在该上床休息去了！」 郑建国冲着郑立恒点点头，郑立恒转头瞪了眼迈雅，拎着奶瓶开口道：「爸爸，我想亲你下。」 「哦。」 郑建国飞快在蹲下身子，郑立恒便拎着奶瓶上前正要探嘴亲，只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气味扑面而来，当即后退一步道：「爸爸，你变臭了——」 「嗯，那明天早上亲好了。」 郑建国当然知道这是烟酒的气味，便站起身没再搭理她的拍了拍她肩膀，冲着迈雅点了下头让人带走郑立恒，这会儿柯林和黄大妮也都恢复，一个带着郑立桓一个带着郑超超离开，留下身后的郑建国看向卡米尔和乔安娜，开口道：「我身上只有烟酒味道吧？」 「烟酒味道也要去洗澡了。」 奥黛丽出现在大门口处，郑建国想起她才把烟戒掉连电子烟也没碰了，当即开口道：「你先进去吧，我去洗个澡再来见你。」 「斯宾塞在电话上等你——」 奥黛丽说着转身进了大门，郑建国看看旁边的卡米尔和乔安娜，旁边大约翰开口道：「先生，不列颠王室先前发来邀请函，邀请您参加22日的皇家马会开幕式。」 探手接过大约翰手中递来的便签纸，郑建国发现上面的事儿还真不少，打头的不列颠王室邀请，第二的伊莲娜公主贺礼古画一卷，第三竟然还有曰本 皇室的贺礼——五棱莲花碗一只？ 看到这里的郑建国抬起头看了眼大约翰，便见他开口道：「礼物已经由朱景宏先生带的人看过，说都是普通的画和瓷器，还在书房里面。」 先前萌发的期待感消失，郑建国继续看着便签纸上的祝贺留言，只是在路过书房门口时心中一动，便拐了进去发现茶桌上放着俩考究的画匣和红木盒，除了有些黯淡斑驳竟没有半点残破，脑海中便闪过了个念头：「难道是买椟还珠？」 这么想了，郑建国也没戴手套的拿起木盒，打开后发现里面放着只铜绿色的莲花碗，拿起后看了看里面没有字底部也没款，除了几个支钉痕迹外看不出任何不同，于是虽然感觉在哪里见到过，便没怎么想的放了回去。 画和瓷碗状态差不多，上面没题跋没落款的只是副松竹图，郑建国简单看过便卷起塞回画匣里，冲着旁边盯着的卡米尔道：「这个匣子比画值钱。」 「古代珠宝盒吗？」 卡米尔并不了解这些玩意，瞅过黑不溜秋的画匣跟着郑建国离开书房，他便点点头没去解释买椟还珠的意思，很快顺着抄手游廊到了客厅里，正在接电话的奥黛丽抬眼望来，探手按下免提后声音妩媚道：「嗯，亲爱的来了——」 「噢，那让我的男人接电话——」 斯宾塞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时，大约翰便在门口站住，转身离开将门带上，郑建国开口道：「亲爱的，皇家马会开幕式不是鸿门宴吧？」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鸿门宴，不过我可以确认这是善意——」 电话里的斯宾塞声音愉悦心情舒畅，郑建国和奥黛丽对视了一眼，发现她也是满眼好奇模样，就听斯宾塞声音继续传来：「我听说单是现在英镑兑美元的汇率，你就带给他们几十亿英镑的财富——」 郑建国面现恍然的时候，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则是齐齐看向了他，当即开口道：「所以他们对咱们的事儿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还有爵位，我想再给奥黛丽意义也不大——」 斯宾塞的话里充满了惋惜，郑建国只感觉卡米尔和乔安娜的眼神有异时，飞快打断了她的话，开口道：「能给当然好，不给你也不要介意，我有你就足够了。」 「那你15号会来吧？！」 电话另一边的不列颠白金汉宫里，斯宾塞在得到了明确答复后面现妩媚柔情，开口道：「那先再见了，亲爱的。」 说完放下电话，斯宾塞脸上的妩媚敛去，瞥了眼旁边站在窗前阳光里的查尔斯，开口道：「我感觉陛下应该大方点，知道的人都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也都知道王室这次投资赚了多少钱，前年125亿英镑换了20亿美元，去年又是20亿英镑换了28亿美元，按照现在1：1的汇率就是48亿英镑，155亿英镑应该能买个侯爵了？查理一世当年卖从男爵也才2000英镑？」 听到揭了老底儿，查尔斯顿时面现尴尬模样，好在他也知道这个事儿怎么处理：「陛下这次为了你的事儿——」 收回目光看向梳妆台，斯宾塞整了整耳畔的垂发，充耳未闻的看过手上蓝钻戒指，开口道：「也许你们会以为我是在为了自己，其实我都是在为了孩子们，郑在奥黛丽身上花了三十多亿，在卡米尔和乔安娜身上花了四十亿，你认为我开口的话，他愿意为我花多少钱？这枚结婚钻戒你们还认为我是看在它的价值上选中，陛下不想要下次再赚钱的机会了？！」 随着最后一句入耳，查尔斯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缓缓开口道：「伯爵以上都不可能，包括伯爵在内，你的父亲是伯爵，让两岁的孩子当伯爵？这会让咱们变成笑柄的，我感觉从男爵都很难——」 「郑说只要拥有 我就够了，他不要这些。」 斯宾塞面现微笑的转过身来站起，查尔斯便没能再说下去，特别是当她看过手腕上的表，露出了戴着的翡翠手链，就听她开口道：「但是我想试一试，不成反正也没什么损失，而如果能成的话，未来郑就是王室的朋友，你不会不知道罗斯柴尔德这种朋友的重要性吧？」 「罗斯柴尔德也才是个男爵！」 查尔斯面现正色的强调过，斯宾塞眨了眨蓝色眼眸，开口道：「从男爵也可以，这样等到以后你再册封就是，现在我只想让你别反对我的提议，怎么样？」 「那咱们怎么面对泰晤士报的八卦？!」 查尔斯不情愿的开口说到，斯宾塞则是想都没想，便开口道：「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想这可以让郑处理，他处理这些事情也是很有经验，而不会像你被抓拍后为了自己的面子，结果到后面连这点面子也没留住——」 「你以为他是真的喜欢你？」 查尔斯再没压住心中的火气说了，接着看到斯宾塞神情怔愣住，还以为她被自己说中了，飞快继续开口道：「他只是因为你有这个身份，殿下的身份，知道吗？」 「不要以己度人。」 斯宾塞神情不变的眨了眨眼，冲着出现在门口的助理做了个出去的手势，便在人离开后开口道：「你知道他不结婚的原因，是在准备娶我吗？！」 「什么？！」 查尔斯神情陡然大变时，斯宾塞却没有再说下去，蓝色眼眸里现出冷意后丢下一句话就走了：「如果不是为了孩子们，我早就走了。」 「殿下！」 韦伯斯特的呼唤声将查尔斯惊醒，他才想起还要跟着斯宾塞一起出席上议院的会议，当即将先前的震惊扔出脑海，匆匆出门和斯宾塞出席完上议院的会议，不想在离开时发现斯宾塞转身去找女王说了什么，心中微凸后连忙走了过去。 还没靠近，查尔斯便听斯宾塞声音传来：「他除了在科学院的职务外，没有担任任何公职，同时罗斯柴尔德伯爵已经老了，他们没能培养出合格的继承人，我就必须要为孩子们着想，现在您为了这件事所受的抨击越大，就越能获得他的好感，我想您应该比我清楚这点。」 神情雍容的亚历珊德拉神情不变，从斯宾塞脸上收回目光后看向查尔斯，发现他正眼神闪烁的看斯宾塞，便收回目光没再开口，左右看了看瞅见远处要找的人，才开口道：「查尔斯，将大卫·罗斯柴尔德男爵请过来。」 眉头一挑，斯宾塞双手下意识的捏在一起，亚历珊德拉看了眼却没说什么，而是等到大卫·罗斯柴尔德出现后行过礼，才开口道：「戴安娜，将你先前说的话，再说一遍。」 「——」 斯宾塞咕咚咽了口唾沫，瞅过旁边的大卫·罗斯柴尔德，只感觉对方明亮的褐色眼眸好似能看穿自己灵魂时，却在想起郑建国后心神稍定，缓缓开口再将先前的话说了，浑不知捏在一起的发白指节表露了她的真实内心。 在神情紧张的斯宾塞脸上收回目光，大卫·罗斯柴尔德看向了亚历珊德拉，微微致敬后开口道：「陛下，我支持戴安娜殿下的这个想法，前不久我才知道，郑为美利坚制定了个计划，现在这个计划正在慢慢变成现实——」 「计划很重要吗？！」 亚历珊德拉雍容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大卫·罗斯柴尔德却看向了斯宾塞，面现探寻道：「殿下，您应该听说过美元霸权计划吧？」 斯宾塞面色当即大变，她当然知道这个计划，只是郑建国也叮嘱过不要和其他人说，正犹豫着要否认时，大卫·罗斯柴尔德神情不变的开口道：「殿下，先前你也说了，咱们都是为了两位王子殿下，我看你最近成 熟了很多，现在你的回答就代表着你是否是一个合格的王妃，未来不列颠的王后。」 「亲爱的会原谅我吧？！」 斯宾塞脑海中闪过了个念头，便没再迟疑的开口道：「我只是听郑——说过，这个计划是基于现有各国经济发展到了瓶颈，资本为了利益会借助全球资讯的发展流向欠发达地区，并通过低成本获得足够多的利益进行再投入，从而逐渐形成和以往任何国家都不同的全球分工模式，郑叫它经济全球化。」 大卫·罗斯柴尔德眼前一亮，他之前说的话有假有真，假的是这个计划他早就听说了解过，真的是从没拿到过计划书，至于计划的前提什么的就更是连计划书上也没有写，于是听到斯宾塞说的东西，当即便醒悟到为什么叫美元霸权了：「经济全球化，就得需要一个大家都能接受和认可的货币，比如美元！」 正文 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 医生给的建议 想到这里，大卫·罗斯柴尔德便没再让斯宾塞说下去，转头看向了亚历珊德拉，再次点头致敬过，开口道：「与其到时投资收益传出去后，再给那个孩子荣誉引发的非议相比，倒不如现在为了显示您对郑的肯定要好太多，也许这个孩子会成为第一个踏上月球的不列颠人。」 亚历珊德拉神情微动，王室这次投资的收益很大，汇率方面收益是在平均1：15的时候，用325亿英镑兑换了4875亿美元，现在两年不到汇率成了1：1，也就是说获得了162亿英镑的汇率收益。 而在房价投资部分，今年曰本第一季度房价上涨幅度超过去年最高时四分之一，简单计算就是4875亿美元的物业涨到了60亿美元，这又是10个多亿的收益。 两者相加，不到三年时间收入26亿还多，即便去掉手续费和服务费什么的，少说也要有20亿的收入，这笔钱是不用交税的纯收入。 亚历珊德拉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大的收益，别看她坐拥几十亿现金上百亿的房地产艺术品，可那些都是继承之前几百年来历代王室的积累所得，这笔钱却是自己「赚来」的。 一开始，大卫·罗斯柴尔德并不建议自己接受郑的邀请，那时英镑兑美元的汇率是1：23美元，而不是后面的1：16美元，否则现在汇率收益会是达到惊人的40多亿，而不是现在16亿多。 更不要说如果在23价位上投入到曰本房地产里，现在也能赚个三分之一？ 这又是20多亿还是30多亿？ 而这，才是亚历珊德拉把大卫·罗斯柴尔德叫过来的原因，至于斯宾塞和郑建国的那点事儿则压根没往心里去，连个照片都没有的纯粹绯闻连事儿都算不上，甚至连给郑立桓的从男爵也没放在心上，她在意的是斯宾塞反应：「这个计划没提到不列颠？」 斯宾塞并不知道自己在接受考核，飞快开口道：「只说要在伦敦建立外汇交易中心，剩下两个是港岛和纽约，不过没有别的了。」 亚历珊德拉便明白这不是没有别的，而是斯宾塞并不知道其他的内容，好在她的目的也不是想要知道计划，目光在斯宾塞脸上收回，看了眼大卫·罗斯柴尔德后便转身离开。 再次垂首致意目送女王背影消失，大卫·罗斯柴尔德向着斯宾塞致意过，转身瞥了眼旁边的查尔斯走人，留下身后的查尔斯开口道：「这下你满意了？」 「你想在这里争吵么？」 斯宾塞满脑子都是怎么和郑建国解释，神情不变的保持着先前微笑模样走到查尔斯身边，探手到了他臂弯间，语气转冷道：「现在咱们该走了，你去找你的马术伙伴，我去打电话，中午别忘了去接孩子——」 有些长的脸上挤出个尴尬笑，查尔斯带着斯宾塞在旁人的致意中出了上议院门，钻进深蓝色的劳斯莱斯里分开，很快经过长枪短炮的镜头中离开上议院，斯宾塞摸起了旁边的电话，正在拨号键上按下熟记号码，便听他开口道：「也许你可以成为第一个进入太空的王室成员。」 「我从未怀疑过这点。」 斯宾塞挑了挑细长眉头，手中的号码键按完后在拨号键上点过，很快里面传来了戈登的声音：「您好，这里是郑园——」 「戈登，郑不在的话，找下奥黛丽。」 斯宾塞说着靠在犀牛皮靠背上，便听戈登的声音传来：「mada先生今天一早就出去了，预计要到晚上才能回来，我现在给您接通奥黛丽mada电话。」 「谢谢，这些天他应该会很忙——」 斯宾塞看了眼窗外不断消失的街景，浑不知她这句话说出了郑建国未来个多星期的遭遇，大会堂的庆功会结束了不假，但科工委科 学院的庆祝大会也有报告和宴会，而国字头的结束后便是次一级地方邀请，即便郑建国连续几天下来感到了厌烦，可齐省的邀请是无论如何跑不掉。 然而，这些场面上的邀请转完，也不代表着可以休息了，各国使领馆发来的贺电也要有所表示，于是在回到郑园后又连着招待了三天，以至于原本就不怎么记人的郑建国，都喊错了好几次来宾的名字，好在旁边有大约翰转圜，才没闹出笑话。 只是即便忙活了个多星期时间，也只把国内必须要走的场面走完，郑建国以为终于可以休息了，不想还没到客厅，便被杜小妹给叫住：「建国，我听超超说立桓要封爵了？」 「嗯。」 想起之前斯宾塞好似提过这个事儿的郑建国也没多想，只是才答应完便见老娘双眼圆睁看来，还以为是之前没给她和老爹说，正要随口解释下陡然想起杜小妹先前说这是郑超超告诉她的，顿时明白过来为什么会问自己了，这还真是个他忽略的问题：「郑超超是他的长子，要封也要落在他头上，而不是排行老二的郑立桓！」 眼看这货面现醒悟，杜小妹白皙面颊上柳眉皱起：开口道：「这不是挑拨他们兄弟关系吗？原本什么事儿都没有，现在整了这一出？杨娜可还没咽气啊！」 听到杨娜，郑建国心有不快却知道说这些就是在激化矛盾，于是也就打起精神说了自己的想法：「娘，超超要这些东西的意义不大，他到时候还是得回国，倒是因为传统的原因，郑立桓接了这个爵位比较好，奥黛丽是不列颠人，那边女性也有继承资格——」 「我当然知道那边女性也有继承资格。」 杜小妹开口打断了郑建国的话，不说她在伦敦待了三年时间，就是现任女王就足以说明女性继承权，她想说的是担心：「所以把爵位给到奥黛丽不行？这样等到奥黛丽百年之后，再让郑立桓继承，我就感觉她们没安好心，就是在挑拨他们兄弟间的关系？」 「不行。」 郑建国缓缓的开口说到，他之前没想这些是因为太忙没什么时间和精力，这会儿注意力提起来了，而且还是被杜小妹用挑拨这种阴谋论给提醒的，被害妄想症发作下大脑高速运转过，就把这个事儿给分析到了底儿掉：「因为郑立桓不是奥黛丽的长子，不列颠的继承权允许女性继承爵位不假，但是要在没有男性继承人的前提下才被允许继承，而不列颠的爵位继承法本质依旧是长子继承制，除非长子表示放弃才能由后面的继承。」 杜小妹愣了下，这是个她之前没想到的理由，奥黛丽的大儿子西恩比郑建国都大，如果奥黛丽获得了这个爵位，百年之后也轮不到郑立桓继承，因为他上面还有卢卡。 卢卡可能放弃吗？！ 杜小妹想到这里，便连迟疑都没迟疑直接把这个事儿扔出脑海，似有所悟的开口道：「那郑立桓就不会继承你国内的家业了？」 「这也要看超超的表现。」 郑建国神情不变的说到，接着发现杜小妹眉头皱起时，生怕她有些想不明白的继续开口道：「如果他不务正业成了纨绔子弟，那这些家业也都没他的份，我会亲自败掉也不会交给他，包括郑立桓也是这样，还有未来卡米尔和乔安娜的孩子，都是如此。」 「行吧，你的家业你说的算。」 杜小妹点点头瞥了眼大约翰，转身走出两步后停下，回过头开口道：「那我和你爹明天早上就回善城，过会就不送你们了。」 「好的，有事儿打电话。」 郑建国松了口气目送杜小妹离开，便瞅过旁边的大约翰，面现无语模样的挑了挑眉头：「如果要挑拨的话，那应该是直接给奥黛丽晋爵了，而且还名正言顺。」 大约翰微微点头致意过 以示赞同，郑立桓还不到3岁，连话才算说的利索了，不说斯宾塞提前透露的从男爵这个世袭爵位，就是给个奥黛丽的cbe骑士勋章，都得让王室成为不列颠媒体的靶子，而那个待遇最好下场也会变成筛子。 倒是如果给奥黛丽晋爵，由于其今年为了非洲旱灾奔走良多，凭借着诺奖头衔呼吁欧美各国伸出援助之手，使得今年即便旱情比以往任何一年都要严重，却挽救了以千万计的灾民和儿童，给个从男爵也不算过分。 最起码，要比给个3岁的孩子名正言顺！ 但是，正如郑建国先前所说，奥黛丽的长子是西恩，次子是卢卡，三子才是郑立桓，其百年之后即便允许继承，也和郑立桓没有半点关系。 而这，也就起到了挑拨的目的，郑建国和奥黛丽再好的关系，也禁不住像杜小妹这样胳膊肘往里拐的说道，奥黛丽年龄比杜小妹还大，再加上到时郑立桓长大成家立业，争夺继承权的好戏就会开锣。 可那位女王竟然能同意斯宾塞的建议？ 这便让被害妄想症发作的郑建国废了老大的脑神经，也没找出对自己和斯宾塞有什么不利的迹象，相反还会洗白两人之前的绯闻，毕竟正常人的思维会想如果两人真有问题，女王不找麻烦就是好事儿了，还会给郑立桓封爵？ 于是，一贯连自己八卦都要利用的郑建国，这次却没让保护伞传媒放出任何消息，而是安心等到了参加完皇家马会开幕式，同时也是女王的法定生日典礼完毕，一身大礼服胸前佩戴着封地纹章的大卫·罗斯柴尔德出现，才从他口中确认了这件事儿：「恭喜你，郑建国gbe，陛下决定为你和奥黛丽女爵的儿子赐予从男爵爵位，这打破了不列颠几百年来的纪录——」 旁边，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对着大卫·罗斯柴尔德行过屈膝礼，心情愉悦的郑建国却没露出半分喜色，开口道：「大卫·罗斯柴尔德男爵阁下，如果你想知道某些事情，完全可以直接问我就行，我想目前还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谈的，您认为呢？！」 情知这货是在就月初时自己给戴安娜挖坑表示不满，大卫·罗斯柴尔德从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脸上收回目光，发现三女竟然半点异样都没流露出来，便笑了个满脸和蔼道：「郑建国gbe，我完全认同你的想法，这次过来我便是想就私人隐私问题请教你一下——」 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听到这里，当即致意后转身走向了门口的侍从，郑建国瞅着大约翰出现在她们面前，便收回目光看向了大卫·罗斯柴尔德，点了点头。 大卫·罗斯柴尔德面上的和蔼敛去，带了些许老年斑的脸上现出了凝重模样，开口道：「郑建国gbe，不知你现在还对hiv有研究吗？」 心中高度警惕的郑建国眼神陡然一变时，大卫·罗斯柴尔德飞快开口道：「我倒是希望感染了这个病毒的人是我，帕特里克在上次体检时在血液中检出了hiv病毒。」 「噢，这真是个不幸的消息。」 郑建国面现古怪的说了，上次这位可说过关了帕特里克禁闭，现在不到一年时间感染了hiv，就感觉应该是抱着妹子关的紧闭，当然考虑到大卫·罗斯柴尔德的身份，他还是强忍着到了嘴边的嘲讽，开口道：「之前由于事儿要紧的事儿太多，我放弃了一段时间，不过考虑到这个病毒的蔓延趋势，我打算后面会继续研究，你们都是多长时间全身体检一次？」 「以前是一年两次，医生给的建议。」 大卫·罗斯柴尔德面现不愉模样，郑建国只看他这个表情便没接着问下去，他在麻省总医院待了三年时间，当然知道即便是有钱人也不会没事儿跑去体检，都是身体不舒服了才会找私人医生上门诊断，干脆问出了自己的目的：「帕特 里克之前体检查血是什么时候？」 「那时候你还没找到hiv病毒。」 大卫·罗斯柴尔德眼看郑建国没有开口嘲讽和幸灾乐祸，就感觉单凭这个气度就比帕特里克高到不知多少，于是接着开口道：「医生说他现在是携带者，我也咨询了不少医生，有传言说你知道怎么延缓这种病征的发作时间？」 先前放松的心脏再次悬起，郑建国倒是神情不变的开口道：「这个说法不对，我只是从其致病机理倒推出了些猜测，hiv病毒破坏人体免疫能力，通俗来说就是降低人的健康，以便让其他细菌病毒致病。」 「就拿普通感冒来说，身体好的喝点热水休息下就能恢复正常，普通点的最多吃几片感冒药也就会康复，只有身体虚弱的人才会需要住院挂水治疗，我建议帕特里克多多运动锻炼身体，想必能延缓几年发作？」 正文 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 对他好 大卫·罗斯柴尔德面现郑重道：「如果hiv病毒发作，这种感冒会多长时间才好？」 「那就不会好转了。」 郑建国知道自己的例子让人产生了误会，便又解释了几句：「因为任何细菌和病毒都会在身体发作，不单单是感冒病毒，甚至咱们身上原本就有的肺孢子菌都会产生致病性，进而危害到人的生命，所以那些病人的症状都带着差异，很少有相同的。」 大卫·罗斯柴尔德飞快眨了眨眼，开口道：「郑建国gbe，非常感谢。」 「嗯。」 郑建国没有开口客套的应下，欧美人的观念里是没有自谦的，就如大卫·罗斯柴尔德没说你有什么进展赶快告诉我，这种心态来自于彼此的信任，相信他做为一个医生有了进展，会第一时间通知帕特里克。 大卫·罗斯柴尔德离开，郑建国也就转身到了门口，正在门口送人的斯宾塞和查尔斯看到，没有过多交流便将他送到了车边，钻进大约翰打开的车门里挥挥手，让大约翰关了门。 卡米尔满脸好奇：「你们聊了什么？」 「他儿子感染了hiv，不过你们就别往外说了。」 郑建国对三女是从没隐瞒过所谓的隐私，探手抓了卡米尔的手腕到面前把了把脉，发现竟然还是一如从前，便在卡米尔的期盼眼神中松开，开口道：「还是没摸到，看样子经验还是没有科技重要。」 「回去再用mri看看？」 卡米尔眼前一亮时，郑建国飞快开口道：「不行，虽说mri没有ct的辐射，可那只是理论上的，如果生产中出现什么误差，我可不想让咱们的孩子有任何风险。」 「那就听你的。」 卡米尔嘴上说着手便到了他的臂弯间，郑建国却没敢撩拨她，确切的说是自打出了航天中心，他就没对卡米尔动手动脚了：「你刚才没喝酒吧？」 「没有，只是喝了些可口可乐，他们这里竟然没有，我还是专门让侍从找的——」 卡米尔面现娇憨模样抱怨了，旁边奥黛丽便笑了起来：「那你也不应该向斯宾塞抱怨，毕竟这里是不列颠，对于可口可乐才有人号召抵制过，能给你找来就不错了。」 「啊哈，我有点瞌睡了——」 卡米尔一个哈欠打的蓝色眼眸里出了波光，接着好似想起什么似的搂着郑建国胳膊，可怜巴巴道：「今天咱们能一起睡吗？」 「不行，这对孩子不好。」 郑建国面色微变后拒绝过，便在看到另一边的奥黛丽，想起当年照顾她的情景，当时卡米尔和乔安娜都是看在眼里，于是开口安抚道：「你怀一次不容易，现在要小心为上。」 「嗯，听你的。」 卡米尔满脸郁闷的靠在了郑建国肩膀上，下一刻抬起头道：「你给孩子起个名吧？」 「啊——」 郑建国愣了下顿时感觉到了蛋疼，郑立桓和郑立恒这俩名字烧掉他不少脑细胞，好在这会儿孩子都还没怀一个月，名字是不着急的：「这个要慢慢想，毕竟要跟孩子一辈子。」 「嗯嗯。」 卡米尔乖乖点过头，郑建国便见旁边的奥黛丽露出个笑意，顶着对面乔安娜注视没敢瞪她，想起郑立桓封爵的事儿，考虑到卡米尔的心情也就打消了提的想法，正迟疑间卡米尔飞快坐直身子松开了他的胳膊，起身坐到对面的乔安娜旁边，郑建国满心疑惑时乔安娜坐了过来，卡米尔开口道：「姐姐身体没问题，你应该能让她怀孕吧？」 「这个，现在不方便告诉你。」 郑建国当然知道乔安娜的身体有多健康，也知道卡米尔这会儿是个什么状态，甚至还知道旁边奥黛丽准备做壁 上观的心态，于是强行按下心中的蠢动看向奥黛丽，开口道：「斯宾塞说怎么应对了？」 听到正事儿，奥黛丽面上的笑容敛去大半，优雅面颊上的小鹿眼露出关切模样，开口道：「她说女王让你处理，这个不好办吧？」 「还行。」 郑建国说的风清云淡，作为被害妄想症患者，他早就和斯宾塞有过约定，不论是在白金汉宫，还是在肯辛顿宫，两人都不能有私下接触的想法，也不会向对方发出邀请，反而要保持一定的距离，所以先前的晚宴上两人只有过视线交流，连句话也没说。 当然，两人虽然不能有所交流，以免在无意中流露出真感情，斯宾塞和奥黛丽三女却没有这个要求，毕竟斯宾塞作为三个孩子的干妈，和奥黛丽这个名义上的母亲亲近，也很正常。 于是才有了他之前的问题，郑建国看着奥黛丽依旧拿了双眼眸看来，探手到了她的手上握住，才发现她的手心湿漉漉的，当即捏住将人拽到了怀里，开口道：「怎么，对你的男人这么没信心？」 「我爱你~」 奥黛丽优雅面颊上现出了妩媚，郑建国虽然食指大动却知道并不适合下手，他转移话题的目的就是为了不想让气氛旖旎，以免旁边的卡米尔缠上来，便缓缓开口道：「事儿肯定要费些手脚，只是要和斯宾塞保持下距离了——」 郑建国的话音未落，奥黛丽眨了眨眼道：「她说过会就来——」 旁边，卡米尔眉头皱起，开口道：「斯宾塞让咱们保密的。」 脱口而出的说完，卡米尔醒悟到这是合伙在骗郑建国，于是看向他后飞快捋了下耳畔的垂发，开口道：「亲爱的，这不是我们想骗你，是斯宾塞说想给你个惊喜——」 「嗯，没事。」 郑建国探手在卡米尔手上安抚过，点点头道：「她能来我就很惊喜了，她打算给我什么惊喜？」 「就是让你闭上眼睛——」 卡米尔说着英挺的眉头挑了挑，郑建国就知道这个话题不能继续下去，点点头看向了怀里的奥黛丽，转移话题道：「我打算用克隆猴来转移民众的注意力。」 「克隆猴？」 奥黛丽满脸探寻时，郑建国倒也知道她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并不懂这个成果的意义，深深看了眼奥黛丽的优雅面颊，开口道：「这个成果会引发人们对克隆人的担忧，也就会转移人们对王室的抨击。」 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学力不高，如果不是有郑建国这个身边人在，三人对于克隆猴这种超尖端的前沿学科只会当做时事新闻对待，听过就算的那种。 可即便有着郑建国的因素，三人对这种项目的意义也只是似懂非懂，除了知道会引起人们的注意力外，压根就不会想到后面代表了什么。 甚至，连这件事转移的注意力，都是在个多小时后斯宾塞给了郑建国足够的惊喜，才听她说出来的：「亲爱的，这会把人们的抨击转移到你身上的，而且是全世界人们的抨击。」 探手将她拉进怀里，郑建国当然知道这个后果，不过也没办法：「一个是我的爱人，一个是我的儿子，这不正是男人和父亲应该做的事情？」 枕着厚实的胸膛，斯宾塞听着下面蓬勃跃动的心跳声，只感觉全身被无比巨大的爱意和幸福包裹住，缓缓开口道：「我不知道如果没有你，我该是多么的无依无靠，陛下最近好像变了许多，和我说了些以前从未说过的东西——」 嘴上说着，斯宾塞便感觉旁边传来铃铛声，发现奥黛丽捋起长发到了旁边，瞅着她和郑建国准备交流，抬起头道：「对了，奥黛丽，你该训练郑立桓授勋仪式了，维斯塔科从男爵的现场观礼嘉宾会很多。」 不列颠 王室的封爵仪式区别不大，同时自打女王登基以来，也封了大大小小成百上千个爵位出去，而这还只是dbe之上的爵级勋章到伯爵爵位，如果把最低的骑士勋章mbe算进去，这个数字会达到五位数规模。 之所以说区别不大，则是因为出席的人员除了授勋者的亲属外，其他出席观礼的大部分都是固定，比如贵族中的高级爵位男爵和伯爵，将会由女王亲自授勋，低级的爵级大十字勋章则多由王储颁授。 当然，郑立桓获得的维斯塔科从男爵与之前的任何爵位都不同，这是女王登基以来第一个册封的世袭贵族，之前的伯爵和男爵什么的都是一锤子买卖无法传承，便足以引起全不列颠的关注。 同时，再加上其年龄还不到3岁，结果就是当名单正式公布没多久，不列颠大大小小的报纸，便飞快撤下了原本的头版头条，一贯以政治八卦为主要卖点的《泰晤士报》，更是给出了个惊世骇俗的标题：「割地赔礼！不列颠怎么了？！」 这个标题一出，即便郑建国上辈子见识过不少震惊体，可也在第二天看到这个标题时被惊了下，仔细看过后发现说的是先「割」了港岛，又要给3岁孩子册封爵位来示好，就把原先的计划扔出了脑海，冲着大约翰道：「通知传媒，可以播发克隆猴稿件了。」 「是，先生。」 大约翰步履匆匆的走了，郑建国则是拿起遥控打开电视机，调出保护伞电视新闻台，旁边人影一闪穿着睡衣的斯宾塞出现，走到面前后吧唧了过，目光落在了报纸标题上。 探手拿起报纸，斯宾塞先前愉悦的神情被凝重取代，坐到了郑建国旁边一目十行的看过，抬起头发现他的目光正落在自己开襟处，白皙面颊上的凝重变成了妩媚：「我现在有点饿了——」 「嗯，那你想吃些什么？」 郑建国瞅过面前餐桌上摆的茶点，斯宾塞起身半座在桌子上，缓缓抬起了修长的腿时，门口出现的大约翰飞快收住脚步，接着后退出门将门关上，掏出怀里的表看过时间，转身到了侍应位上按下电话转接键，眼观鼻鼻观心的守在了门口。 很快，随着奥黛丽和乔安娜进入后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身后的呼叫铃响起：「叮铃铃——」 上前敲了敲后推开门，大约翰发现客厅里空空如也，转身便让布朗招呼人收拾，自己则顺着侧门进了通往卧室的走廊，于是敲了敲卧室门，就见卧室门被人打开，郑建国穿戴整齐的出现道：「嗯，我才想起来，可以和蝌蚪银行的麦克·沃克继续合作下——」 「麦克·沃克被辞退了，现在是董事长马歇尔自己负责。」 大约翰说着点头致意过，发现郑建国身后闪过穿了睡衣的斯宾塞，当即后退一步侧身道：「只是这样，您回国后可能会被责难。」 「没事，有克隆猴问题不大。」 郑建国当然知道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他原本就有热点在身，之前从月球回来后便谨小慎微，是因着求婚事儿闹到全球轰动某些人脸上难看，到了这会儿已经算是过关。 如果放在平时，郑建国当然不会再惹事，可架不住为了分散王室的火力和儿子，只能引火烧身，而这样做也是有好处的，郑建国开口道：「现在我已经达到人生巅峰，剩下能追求的也就是继承人，之前还答应过要陪奥黛丽环游地球——」 「那要等孩子们再大点才好。」 穿戴整齐的奥黛丽出现在旁边，大约翰看到这里也就没有再说，微微致意后转身离开，奥黛丽便转头道：「卡米尔就留在这里吧，正好我可以照顾她，而且楼上便有医疗小组在，也省的回去后她看得见吃不着，或者再惹出什么事儿，你家里有乔安娜和菲欧娜应该够了，不够的话——让柯林跟你回去？」 「真的？」 郑建国满脸古怪的时候，神情优雅的奥黛丽挑了挑细长柳眉，探手到了他的臂弯处，开口道：「你说过，人的习惯一旦养成，就绝无可能再有所改变，我想你也不会去改变，与其让你出去采野花被蜜蜂蛰了——」 「那你知道一旦养成这个习惯的后果。」 郑建国眨了眨眼带着奥黛丽到了旁边窗户前，便见她点头开口道：「我在担心，上次回善城你让人去把黄大妮带了回来，当时柯林便问了我些黄大妮的事儿，那时候我还没放在心上，可今天在给孩子穿衣服的时候，她问郑立桓以后能不能让她当女管家，这样以后就能永远照顾他，对他好。」 郑建国心头浮现出不妙感觉，奥黛丽已经接着说了下去：「郑超超说等他长大了就会娶黄大妮，郑立桓说长大了要娶柯林。」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三十章 是她拒绝了我 奥黛丽说完后停住，郑建国便陷入了蛋疼状态，他很想说这是孩子们的玩笑之语，毕竟郑超超那货才4岁多，而郑立桓更是只有2岁多，不说十几年二十年后了，下个月能记住这时说的话干的事儿，那记忆就算是很好了！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好阅小说app更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带他去问 一开始的时候，郑建国还真想着把卡米尔留在身边，就像之前对待奥黛丽那样对待她，直到奥黛丽在侧面提醒后，他才醒悟到忽略了当时的情况，奥黛丽都拒绝了他好多次，而他和卡米尔是没办法拒绝双方的。 而且，如果卡米尔是个身体健康的女性，郑建国还不会如此严格要求，然而根据3月份的体检结果来说，他现在宁愿食言而肥也不愿去冒险。 因为万一出了意外，那就极易造成惯性流产，再加上卡米尔的卵巢有一侧发育畸形，先天就降低了一半的受孕几率，怀上一个可不容易。 当然，这个话题是不能说的，会加重卡米尔的心理负担，郑建国便牵起她的手转移话题道：「而且你以后还禁止做弯腰提拿重物的动作，奥黛丽会监督你——」 「可是妈说我和姐姐这个高那个大——」 卡米尔抿着嘴小声嘀咕过，郑建国就知道她接受了自己的建议开始作妖，虽然知道这个话题并不适合，还是和她口花花起来：「嗯，我相信孩子出生后会更人高马大的，到时候咱们可以一起研究下。」 对于卡米尔和乔安娜的身材，郑建国也听过杜小妹嘀咕，实际包括奥黛丽在内，除了她的年龄，都是令杜小妹满意的，毕竟骨架大了生孩子才不会难，是几千年来形成的传统认知体现。 不过这是以前，上次杜小妹说的是两人也太高了，郑建国想到这里便安抚过卡米尔，身后传来了大约翰的声音：「先生，不列颠航空说白天鹅已经再次检查完毕，可以按时起飞，希思罗机场也同意了。」 「嗯，我还想着你能多留会了——」 卡米尔依依不舍的说了，郑建国冲着大约翰点过头，便拉起了她的手道：「小别胜新婚，注意要听我的话。」 再次安抚过卡米尔，郑建国看着奥黛丽带了仨孩子出现，蹲下身看向了郑超超：「你是大哥，要帮助妈妈们照顾好弟弟妹妹，记住了？」 「我想找爷爷奶奶——」 郑超超板着脸大声说到，郑建国眉头挑起，只是望过郑超超满是稚嫩和倔强的小脸，心中泛起的火气便被压了下去：「就像你去上学，爷爷奶奶要工作，爸爸也要工作，现在妈妈们为了你和弟弟妹妹才没去工作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也都想像你一样去找让自己开心的人，所以你的要求我没办法答应，那会影响爷爷奶奶的生活。」 「可是你有钱啊，让所有人都不用工作的钱，为什么还要去工作？」 郑超超依旧板着脸喊到，郑建国先前的耐心顿时消失，旁边的奥黛丽看到这里，当即蹲下身子道：「因为那样明天就没吃的了——」 「如果他再闹，就把他的零食停了。」 郑建国说着看向了旁边的布朗，这娃越来越像破车子时不时要修理下，转头看向郑立桓和郑立恒，牵起小棉袄的手道：「宝贝要听妈妈们的话。」 郑立恒还没开口，旁边的郑超超扯着嗓门喊了起来：「你从来没像这样和我说过话。」 「呵呵。」 郑建国笑了，转头看着郑超超还没开口，奥黛丽飞快抢先说道：「爸爸也这样对你说过话，只是你现在忘了而以，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去问下爷爷奶奶。」 「嗯，黄大妮，带他去问。」 瞅了眼快10点的表，郑建国已经懒得和这货再讲什么体谅，否则就是对郑立桓和郑立恒的不公，他可不会娇惯出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看向了旁边的奥黛丽道：「要是还不消停，就送去寄宿制学前班好了。」 「不行，交给我。」 奥黛丽小鹿眼圆睁着拒绝了这个建议，郑建国动了动嘴唇却终没说出口，不列颠这边也有学前班，招收四五岁的孩子，教些基 础性的东西，为了即将上小学做准备，和国内的区别是有私立和寄宿制，送去每个月回来一两次，大家都省事儿。 眼不见心不烦！ 郑建国已经对郑超超有些失望了，不过是还没放弃希望，毕竟只有四五岁，这时好好修理下规整下，依旧未来可期？！ 于是抱着这个想法，郑建国才没有对郑立桓和郑立恒说不要向哥哥学习的话，以免伤到他已经有些敏感的自尊心，而绝大多数的家长都会说这么句。 郑建国感觉到了心累和做的够多时，不想等他上了白天鹅还没起飞，杜小妹的电话便打了过来，语气不善至极：「你要是嫌超超碍事儿了，我就把他接回国，也省的他受委屈，还打扰到你们的小日子。」 「接回国内就得成纨绔了。」 面对老娘的郑建国当然没有半点脾气，他之所以让郑超超出来上幼儿园，就是不想让他留在国内变成纨绔：「你和俺爹的态度就不用说了，下面那些人和学校老师甚至同学，也会把他娇惯成纨绔的，而且还不会得到他在学校里的真实反馈，最起码在这边没人会娇惯偏袒他——」 郑建国虽然没有担任行政职务，可善城作为他的老家，郑超超一旦回去上学，他用脚后跟想就只有一个结果：打遍幼儿园无敌手。 哪怕打输了，也会在老师们的帮助下，找回场子。 同时，老师们也肯定会大事化了，只会捡杜小妹和郑富贵喜欢听的说，比如这孩子很乖很老实很聪明，甚至极端点还会把教育不好的锅，扣在老师脑门上。 与其这样，郑建国便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他现在是窝里横，放到寄宿制幼儿园待上几天，就知道家里的好处了，到时再转学就是，要不您和爹再出来？」 「你爹当官了，他舍得走？」 杜小妹高了十几个分贝的声音传来，郑建国脑海中便闪过了个不妙的念头，飞快开口道：「他当什么官了？」 「新成立的计生局局长，我不让他当，他非要当——」 杜小妹气咻咻的嗓门嚷嚷开时，郑建国只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他一个连级别——」 郑建国说了半句卡壳，郑富贵在教师进修学院学习之前，只是个连级别都没有的医生，可到了进修学院学习之后，级别问题便得到了解决，不说这个时候的专科学历，就是十年后的专科，那也属于高文凭高学历。 而且，这个时候的专科还有干部身份，以郑富贵在教师进修学院拿到的文凭来说，当这个新成立的计生局局长，是半点问题都没有，更别说郑富贵原本就是医生出身，专业不说对口，最起码比其他人要有竞争力。 但是，这个计生局？ 郑建国是打心眼里不想让老爹干，只是有些话不能在电话里说，便直接跳过了这些抱怨的话，而是开口道：「那我让飞机在善城机场停留下，你和俺爹也好长时间没休息下了，去首都转转散散心，噢，我和故宫博物馆合作了下，你们要不去里面转转？」 「还有你姥爷他们，你感觉怎么样？」 杜小妹的声音恢复了正常，郑建国倒是没什么意见，他在首都名下的房子已经突破了四位数，就是全部都接过去住十天半个月，也不叫个事儿：「好啊，不过我就不上门去接了，您给俺姥爷说下，省的到时候走不了。」 为了完成每周一次的国际航班要求，郑建国这次回国也是要先在善城机场绕一圈去首都，于是便没多想就说了自己的安排，不想随着白天鹅才降落在空无一架飞机的善城国际机场，大约翰汇报道：「先生，您父亲的护照没在手里，现在无法过海关。」 「嗯，老爹是个干部了。」 郑建国当然知道虽然是从善城飞往首 都，可由于飞机的国际航班性质，想要登机就只能拿着护照按照要求通关，他之前还真忽略了这个事儿：「我去和他聊下吧，正好还要等俩小时才能起飞。」 大约翰微微点头致意过，郑建国便带了乔安娜走到机舱门口，将姥爷杜世斗和大舅二舅妗子等人迎进来，闹哄哄的安排完，带着乔安娜和大约翰下机后再从入口进了候机厅，踩着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找到了杜小妹和郑富贵：「娘，你先去登机，我和爹聊两句。」 杜小妹狠狠瞪了眼郑富贵，扔下一句话走了：「你看你当的这个——」 「你不懂就别嚷嚷，赶紧进去吧。」 郑富贵满脸嫌弃的呵斥了两句，当然这是冲着杜小妹背影说的，接着回过头来看向乔安娜，又瞅了瞅两人的身后，发现少一个后还没认出这是哪个，便迟疑着开口道：「那个——」 「卡米尔怀孕了，我就把她留在不列颠由奥黛丽照顾。」 郑建国简单的说过，郑富贵白皙面颊上现出了复杂神情，从乔安娜脸上收回目光，开口道：「你也是来说***这个职位的事儿？」 「当然，想必善城上下，没几个不知道我的情况——」 郑建国颇为蛋疼的说了半句话，郑富贵倒是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他干这个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望了眼灯火通明却没几个人影的候机大厅，开口道：「我也是从你的情况上，分析出了你对这个事儿的态度，这才接下了这个任命，你不会以为我是个官迷吧？」 「这是替自己表态么？」 郑建国脑海中幽幽闪过了这么个念头，他对这件事只表过一次态，那次是在大爷爷家里，对着李东升赵远一旗帜鲜明的表态，其他时候全部都沉默是金，只不过没想到老爹竟然主动跳了进去，并且还是担任善城的计生局长，于是下意识道：「您干的好了——」 再次一句话说了半句，郑建国便将后半截话咽回肚子里，望着面前陡然间变的熟悉而又陌生的面颊，说熟悉是因为这张脸已经深深烙印在他的生命里，说陌生是因为以前谦恭老实到有些卑微的身上，竟然散发着股前所未有的——浩然正气！ 下一刻，郑建国笑了，无声的笑开了花，以至于到最后眼里多了些闪烁，当即点点头道：「爹，我知道了。」 「呵呵。」 郑富贵抬手在郑建国的胳膊膀子拍了，面现轻松道：「这是有人被逼急了拿我顶缸，然后我一开始还想拒绝，老子怎么可能干这生儿子没***的事儿？可转念一想，如果我不干这个事儿，让其他绝户头干了，就想着咱家都是这个情况，可不能让家乡父老吃亏啊——」 「嗯，我知道了，您辛苦了。」 郑建国面带微笑的点点头，郑富贵露出了个灿烂笑容，开口道：「只是这样一来，就不知道能干多长时间了——」 「能干多长时间，就干多长时间，您又不是想要这个位置。」 郑建国神情轻松的说了，郑富贵便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开口道：「我这还得去龙山一趟，就不和你聊了，你们路上慢点。」 「好的，爹，你路上也慢点。」 郑建国将郑富贵送到候机厅门口，目送他带了个年轻人钻进212吉普车里，挥挥手目送车子离开，便毫不停留的带着乔安娜和大约翰进了关，在门口出现大批人马时消失在登机口，发现杜小妹早就等着自己了：「你们谈完了？怎么说的？」 「进去说。」 郑建国说完进了机舱，乔安娜跟着进了机舱称呼过，最后的大约翰则看向飞行小组的美艳组长：「准备好就可以起飞了。」 「是，管家先生。」 踩着空乘小组组长的声音，郑建国先是到了 杜世斗面前坐了坐，又和舅舅妗子们聊了几句，才带着杜小妹回了旁边的房间，开口道：「俺爹想做些事情，您让他做就是。」 杜小妹满脸的不以为然：「你爹想做什么事情？还整的这么神秘，他那狗肚子里能装几两香油，我还不知道？」 「咳。」 郑建国干咳了声瞥过旁边乔安娜，飞快开口道：「娘，俺爹想做些为人民服务的事情，我支持他做。」 「你——」 杜小妹当然知道先前那话说的过了，有骂自己和儿子儿媳妇的嫌疑，于是到了嘴边的呵斥缓了缓，开口道：「你三姐今天还打电话过来，说担心你会不会受处分，让我劝你别做那个蝌蚪捐赠了，美利坚有报纸说你准备用生孩子的方式——」 嘴上的话下突然停住，杜小妹眨了眨杏眼，想起之前这货说的话，面上陡然炸开了个灿烂笑容，讶然道：「没想到，你爹还真是一条好汉。」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 联合干预 这话郑建国没法接，他总不能说您这才知道，如果旁边乔安娜没在，他也能嬉皮笑脸的说两句，这会儿就只能当和前面的狗肚子一样没听到，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我的事儿您不用担心，他们又不能停我的项目。” 郑建国说的异常笃定，杜小妹出于对他的信任倒也没有怀疑，毕竟自打这货考上大学，认定的事儿就没有干不成的，几年下来已经习惯了他的这种信心。 只是，当白天鹅降落在首都国际机场，杜小妹陪着杜世斗和兄弟嫂子家人上街时，浑不知在客厅里面，郑建国接到了崔新田送达的通知：“委员会办公室下的文件，为了避免您个人的行为影响到院里的计生大局，决定暂停您在科学院的工作，实验室由陶野院士暂代。” 暂停工作就是停职，在郑建国记忆里面，举凡是出现这个词的文件里，后面往往还会跟着接受调查的表述，当然他是不怕各种调查的，哪怕是停职的原因掰扯下，他也不会怯场。 当然，有鉴于这已经成了事实，郑建国也没想着去挑战至高意志，他担心的是实验室的项目，这也在通知最后半句话里消失。 陶野虽然没有什么创新能力，却跟着郑建国待了不短时间，而且还是在国外顶尖的实验室里交流学习过，主持实验室倒是没什么问题。 除了还在研究的人类胚胎干细胞项目，郑冬花现在回家安胎，就只剩下了寇阳，没想到给她做了嫁衣？ 脑海中飞快闪过诸多利益考量，郑建国打量过面现探寻的崔新田，开口道：“这是院里的意思还是科委的意思？” 崔新田显然松了口气，神情恭敬道：“是院里的意思，现在是院长负责制，而且正在搞所长负责制，预计最晚两个月就要确定，我怀疑他才是简宜彬的背后黑手——” “没有证据的事儿就不要说了，你回去还是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会和陶野院士沟通下。” 崔新田在紧张，郑建国看到这里便露出个笑，他去美利坚训练之前便将实验室安排好，并且正式交接给了陶野。 当时，郑建国考虑的初衷还是为了自己回不来做预防，后面的发展方向也和陶野聊过，毕竟实验室的未来要保持领先的势头才行。 同时，郑建国也有出于训练陶野的目的，他那会儿可是想的回来后，就带着老婆们孩子们游山玩水，不想现在回来想要继续干，也不行了。 当然，如果陶野能够担负的起实验室的职责，郑建国也会高兴自己又能当甩手掌柜，他这次回国原本就要借着重启hiv的研究，再次进入生命医学领域。 如此去想，郑建国就感觉这个机会还真不错时，崔新田面现迟疑的接着开口道：“我听说委员会办公室下文件之前，院长找过陶野院士去聊了半天。” “这个是正常情况，可能是聊天，也可能是工作——” 郑建国笑容不变的点点头，崔新田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的又说了些其他的事儿，郑建国也就将他送到了客厅门口，冲着旁边拿了个礼袋的大约翰道：“这是我在月球上的照片，送给你做个礼物。” “啊，这真是太荣幸了。” 崔新田满脸惊喜的看着大约翰从袋子里拿出个礼盒，便见郑建国打开后发现是个可以悬挂和摆放的相框，而中间画面则是身穿舱外宇航服的郑建国，确切说是站在卡米尔和乔安娜中间的郑建国，三人露着灿烂微笑并肩而立，背后是荒凉月面地平线和漆黑深空，当即大头点起道：“主任，这真是太珍贵了。” “你能喜欢就好。” 郑建国看了看照片里的卡米尔和乔安娜，合上后放回袋子里交给崔新田，后者激动到面色通红的接过了袋子，便鞠了个躬：“谢谢，谢谢，主任，您留步吧。” 点点头目送崔新田在戈登的带领下消失在客厅门口，郑建国这才发现外边飘起丝丝细雨，原先还吱吱叫的知了声不知什么时候没了声音，正走神间旁边传来了大约翰的声音：“先生，俱乐部传来消息，说加藤森空的死亡，可能和加藤洋子有关。” “什么？！” 满脑子都是陶野会不会成为第二个沈云辉的郑建国愣住，便见大约翰再次开口道：“加藤洋子跟随加藤最近一次到纽约时，因生理疼痛问题到医院里开过处方药美施康定，后面回国前又开了大量美施康定。” “而根据俱乐部对加藤的尸检报告和警方接警记录的分析，极有可能是加藤森空在和23人聚会后回家，被人灌下大量美施康定，当晚报警人虽然不是加藤洋子，她在加藤森空回家后有过接触。” 郑建国本身就是个医生，知道美施康定的成分就是吗啡，这玩意除了曰本都属于禁药的范畴，当然在曰本并不流行这玩意，因为在冰毒面前它就是个弟中弟，所以小鬼子的警方考虑到加藤森空的身份和地位，给出了个和玛丽莲梦露死亡结论一样的说法——药物过量。 当然，如同郑建国这样懂的都懂，上辈子看惯了各种烧脑情节的他，瞬间想到了重点：“加藤洋子不是跟她母亲，噢，还未满18岁？” 大约翰点了点头，未满十八岁的未成年人想要看看父母，这在各国传统和法律中，都属于天经地义的事儿。 想到了这点，郑建国便想起第二个重点：“那些开的美施康定还在吗？” 大约翰神情不变的开口道：“没有，当时加藤的情人向警方举报了这点，加藤洋子说几个月来已经服用完，警方虽然怀疑这点，却因着加藤的死亡和加藤洋子没有利益牵扯，同时出于对人伦关系的原因而没有继续调查，还有就是那23人的年龄因素。” “当排除掉所有不可能性时——” 郑建国脑海中冒出了半句话，他原本就是个被害妄想症患者，所以很容易就给出了自由心证的结论：“加藤洋子和她祖父母关系很好吧？” 大约翰点了点头，面现迟疑道：“是的，这也是俱乐部给出嫌疑身份的最大依据，只是——” 只是什么，大约翰没有说下去，郑建国也没开口去问，隔代亲这个关系虽然没有普世性，但在以共和国为中心的东亚地区还是有着很大的市场，大到即便俱乐部有了这个猜测，却和小鬼子的警方一样，出于对人伦关系的忌惮，而没有办法提出来。 当然，这是因为加藤森空父母已经接受了警方的结论，只要两人没有开口质疑自己亲孙女，旁人再急也只能干瞪眼。 除非，有人去推动这个事儿。 而这，也是大约翰专门提起的原因。 郑建国是想主持下正义的，毕竟不说加藤狗腿子般的表现，就是为了人伦道德层面上的正义，也要去推动下！ 然而这么做，就会得罪加藤森空的父母，已经下了结论的小鬼子警方，基于疑罪从无理念的法学界，同时还因加藤洋子年龄的原因，得罪一大票路人同情党。 堪称挑战半个曰本岛。 搞不好还会影响投资。 更考虑到即将调头的苏维埃，郑建国便决定换个思路好了：“我建议找私人侦探调查，到时候看结果再说。” “是，先生。” 大约翰开口应下，郑建国便把加藤洋子扔到脑海外，不想当他在家里停职了三个月后，昂首挺胸的戈登再次提起了她：“先生，外边有位自称加藤洋子的女士前来拜访，说是为完成其父遗命而来。” 加藤洋子？ 遗命？ 加藤森空有什么东西留给自己？ 郑建国从论文上抬起目光，旁边乔安娜也坐起了身子，从电视机收回目光道：“女的？” “嗯，她父亲是加藤森空，俱乐部成员。” 放下论文，郑建国说着看向戈登：“去把她请到客厅里——” “是，先生。” 戈登应声转身离去，郑建国还没回头便听乔安娜开口道：“我感觉她会勾引你。” “所以你要看好我。” 郑建国说着歪了歪头起身，乔安娜面带灿烂的翻身起了，扎起有些乱的头发出了书房，很快通过抄手游廊到了客厅里，就见到个身材矮小面容精致的女孩，穿着身白色抓绒衫和小黑裙，留着头披肩发正在鞠躬，一口流利的中文：“郑建国大人，很荣幸能再次见到您。” 黑长直的垂发随着加藤洋子站直恢复，接着便看向了乔安娜，声音温柔再次鞠躬，柔声道：“郑夫人，很荣幸和您见面。” “嗯——” 乔安娜面现喜色的到了她面前，探手道：“我也深感荣幸，加藤小姐。” 探手在乔安娜的大手里握了握，加藤洋子收回了手，便见郑建国做了个请的手势，开口道：“请坐，洋子，记得你父亲说你是67年的，今年该上大学了吧？” 加藤洋子坐下后双膝并拢朝左边倾去，笔挺后背随着头的下垂微微致意，声音温柔：“即将要出发前往您和先父的母校哈佛大学就读商学院——” 嘴上说着，加藤洋子就见戈登端了杯咖啡送到面前，便再次身子前倾后微微致意过，再次看向郑建国道：“只是在去之前，先父曾叮嘱过我不可和大人断了问候——” 也许是想起父亲，加藤洋子说着明亮杏眼中泛起了些许晶莹，鼻音也变的沉闷许多，很快抹了抹眼角后吸了吸鼻头，强作欢颜道：“让您见笑了。” “真是她动的手吗？！” 两辈子的郑建国也算是久经场面见多识广，可愣是没看出加藤洋子有半分做作的痕迹，说着神情悲伤眼睛里多了些泪，鼻音也变的沉重，便感觉如果是假的，那还去个屁的哈佛大学，直接拿奥斯卡才是正经。 当然，脑海中转悠着这么个念头，郑建国倒是没有表现出来，瞅着乔安娜开口安抚她，便只能顺着对方的“先父”说了下去：“我和加藤桑也算至交好友了，当时他故去时不能到场送行，这便在我心里成了个遗憾，洋子你不用如此多礼，到了学校里面就多多学习，如果生活和学习上有什么困难，可以联系我。” “非常感谢，我真是感激零涕——” 加藤洋子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后抿起嘴，站起身后再次鞠了个九十度的躬，抬起身后已然成了躲带雨梨花，即便郑建国被害妄想症发作，也被这个场面感染到心有戚戚，好在旁边有着乔安娜，掏出手帕后交给了她，又是好一顿安抚着坐下。 郑建国莫名有了股不妙的感觉，于是只以为会在表演完后提些要求时，很快加藤洋子便又开口道：“父亲之前曾经提到过您对他的提携和帮助，那时还嘱咐过母亲和爷爷奶奶，如果遇到您前去曰本国，千万不要有任何的怠慢，不想现在父亲去了黄泉比良坂，只留年迈祖父母和我在世——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这是来为了继承的遗产拜码头的？” 郑建国瞬间搞懂了加藤洋子这么做的原因，加藤森空的遗产由其父母继承，然而据郑建国所知，这两位老人最少也是奔7的人了，而加藤森空的遗产又都是投资和物业，让两个年迈的老人去亲自处理这些事情，显然是强人所难。 现在，加藤洋子作为两位老人的唯一孙女，出面代替老人打理这些遗产，也属于情理之中的事儿。 不过，这也从侧面加重了之前俱乐部里对加藤死因的猜测嫌疑，只是依旧拿不到台面上来说。 搞懂了这点，郑建国的警惕性便降了下来，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上，不说看在孤儿寡母加俩老人的情况，就是为了加藤森空之前的马屁，也只能答应：“你现在还是以学习为重，这些事儿对你来说还太早，好好学习吧。” “是！郑建国大人，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加藤洋子说着站起身后鞠躬九十度，郑建国的目光便落在了她抓绒衫开襟里，好在旁边戈登拿着便签纸出现，他便点点头接了过来，上面写着行字：“管家先生在1号线。” 飞快抬起头，郑建国说着起身道：“洋子，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乔安娜你来负责接待下——” 嘴上说着，郑建国也没给乔安娜和加藤洋子说不的机会，带着戈登到了书房里面摸起电话，便听大约翰声音传来：“先生，美利坚，不列颠，法兰西，联邦德国和曰本，将在下周五于帝国大厦举行会议，准备对外汇市场进行联合干预。”>记住本站网址，，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就能进入本站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 帝国协议 大约翰的声音宛如往常，早已熟悉他的郑建国却听出了些许兴奋之意，可想想起五年来的布局终于迎来曙光，便语气轻松的开口道：「哈，咱们要发财了——」 「是，先生。」 大约翰显然捕捉到了郑建国语气里的轻松，声音也多了些欢快：「要发大财了，保护伞在曰本的投资，将会再增加一到两成，由现在的1250亿，增加到1400亿的规模。」 「呵呵。」 郑建国轻笑两声，保护伞第一轮对日投资的两批规模是50亿美元，在上涨近两成后拿去瑞银贷了30亿美元出来，使得第一轮投资总额在1983年固定在了80亿美元，并在1984年升值21%后将账面资产价值推到百亿美元规模。 第二轮投资，则是蓝色小药丸上市后的现金投资100亿，以及瑞银抵押贷款千亿中的800亿，在去年完成落地后，使得京都圈的房价又涨了近三成，账面资产价值也从之前的1000亿美元，达到现在的1250亿美元。 而现在广场协议——不对，到帝国大厦开会？ 那不会被叫成帝国协议么？！ 郑建国陡然多了股不妙的念头，由于之前保护伞集团对开了嘴炮的诺顿·刘易斯发起诉讼，并且在毫无悬念的开庭后胜诉，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保护伞集团虽然是他的公司，注册地却是英属维尔京群岛，如果这个协议变成了帝国协议，别人会不会给自己扣个指使的屎盆子？ 郑建国瞬间感觉到了些蛋疼，天见可怜这个事儿和他是没有关系的，一开始为了避免美利坚到时候甩锅，他去曰本投资都没透露过杀猪过年的想法，因为这个事儿很容易会被人利用。 结果，现在跑来帝国大厦开会了？！ 被害妄想症发作，郑建国便感觉这十有八九是故意的，因为全世界都知道保护伞集团的资本背景，而纽约又特么的大大小小几百几千个酒店，为什么不去别的地方开？ 甚至，被害妄想症发作展开，郑建国还换了个角度猜出这么做的好处，不说知道他身份和布局的家族们，就是普通资本和华人群体中，也很容易形成羊群效应，再加上如此利好消息——长个一成五两成的，也好意思说增加？ 上辈子里曰元可是翻了差不多一倍，而那还是没有自己在的情况！ 才想起广场协议那会儿，郑建国想的是搭个顺风车让资产跟着翻个五成六成，一如他才重生那会儿对职业的选择般谨小慎微。 然而，风云际会的走到了现在，郑建国可不会认为升个一倍就行的，如果不是早就和大约翰交过底，不能自打嘴巴的反悔改变计划，他都想要说你也太小看国际游资的力量，不翻个一倍，那叫杀猪么？！ 好在，以郑建国现如今的手段，也知道如何操作这件事：「大约翰，找瑞银问一下，如果我要做多曰元，他们能给我提供多少杠杆。」 「是，先生，我这就去办。」 大约翰的声音很快消失，郑建国轻轻的将电话放下，听着旁边挂钟里传来的滴答声，便见戈登到了旁边，开口道：「先生，李东升和赵远一先生来访，已经安排在茶室里面。」 点点头，郑建国才带了戈登出门，发现乔安娜出现在走廊拐弯处，面现好奇的看来：「大人是什么意思？不是只有古怪当官的才被叫大人么？」 「小鬼子在正式场合中对有身份人的敬称。」 郑建国到了她身边解释过，以他和加藤森空的关系，加藤洋子没喊个叔已经让他惊讶了，当然这也可能是不想表现的像她爹那么谄媚，礼仪和谄媚可是不同的概念：「人走了？」 「嗯，我还以为她对你有什么觊觎了——」 乔安娜说 着探手到了郑建国臂弯间贴到耳畔，小声道：「比如在交流中喊着：大人，不要~」 「哼哼。」 郑建国瞅过蓝色眼眸里的媚意，两人这仨月里一个雨打芭蕉风吹雨，一个花开堪折连根刨，明日复明日的到了现在，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插旗开打，乔安娜展现了无尽的温柔后更多了些女人味，不过他现在还要去见人：「不要以己度人，我怀疑她这是放长线钓大鱼，以后再来就交给你招待了。」 「没问题~」 乔安娜悬着的心放下，她在看到加藤洋子时就有了警惕，当然这不是因为加藤洋子的模样，而是和卡米尔以及奥黛丽还有斯宾塞取得的统一认识，只要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女人，都属于潜在威胁目标，所以为了不让郑建国被人趁虚而入，乔安娜有事儿没事儿都会和他待在一起，于是孤蓝寡绿的后果便时不时会爆发冲突。 撒娇完毕，乔安娜的注意力转移：「这去做什么？」 「来了几个朋友在茶室里，应该是要谈下工作上的安排。」 郑建国在家待了仨月时间，除了中间到不列颠陪陪老婆孩子和斯宾塞，其他时间算是当了个宅男，好在他原本事儿就比较多，之前忙的时候连各个领域最新成果也没看，便利用这仨月时间强化温习过，倒也没算浪费时间。 听到是朋友，乔安娜也没回避的想法，她的任务并不分关系性质，只要是见面的就会跟着：「需要我注意什么吗？」 「不，你也见过的。」 郑建国压根就没想让乔安娜回避，便带着她出了客厅，发现外边天空阴沉好似要下雨，茶室门口李东升正叼着根烟吸，看过来一眼冲着茶室门里说了句什么，他便打了个招呼：「李哥，抽烟有害健康——」 「嗯，这不等你么。」 李东升说着将烟扔到青砖地上，用穿了大皮鞋的脚踩灭，看了眼乔安娜微微点个头，郑建国便带着她进了茶室，赵远一正翻了个杯子给他倒茶，当即开口道：「赵哥，南边不好干吧？」 赵远一的圆脸黑了许多，不过笑起来还是亲切模样：「这次来是李哥的事儿，他那边搞了个经济技术开发区，想让你参谋参谋，正好我回来转转，就把我拉过来了，这是卡米尔？」 「乔安娜，喊李哥赵哥就是。」 郑建国装作无意般介绍过，乔安娜便甜甜笑着称呼过，赵远一当即又翻了个茶杯给她倒了，李东升开口道：「我那边比不上赵远一，开工快一年了，大猫没有小猫也没有，就想着能不能在那边搞个物流中心——」 「你就不你能有点出息？」 郑建国露出个灿烂笑容坐下，李东升和赵远一便齐齐一愣，只感觉这货的气质好像又有了些变化，连说话也比以前冲了许多，赵远一先是回过神后冲着李东升使了个眼色，不想李东升压根就没看他，当然也没有像他想的那样生气，而是飞快点点头道：「行，既然建国你诚恳的开口了，那你去我那投个资吧？」 两人认识五六年了，这还是李东升第一次开口要什么，于是郑建国便没推辞，点点头道：「行，不过你那里有什么好项目？」 「港口怎么样？」 李东升说着浓眉大眼的脸上露出关切，郑建国端着面前的茶喝了半杯，放下后旁边乔安娜抓起紫砂壶帮他续了，一双蓝色大眼睛便瞅向了正放下杯子的赵远一，赵远一连忙摆了摆手：「我来我来。」 「港口也值得李哥你张次口？」 郑建国神情不变的再次开口，李东升脸上的笑便没能保持住，眉头皱起后大眼圆睁道：「你这家伙，我知道你不爽——」 「唉，李哥——」 旁边，赵远一也顾不得去拦续茶的乔安娜， 飞快猛打着眼色开口道：「你让建国说完嘛！」 想起来的任务，李东升捏着鼻子改口道：「好，你说，什么才值得我张次口？！」 郑建国脸上的笑容敛去，开口道：「比如从你那里修条去齐省的海底隧道？！」 「从辽省去齐省的跨海通道？！」 李东升呆住了的时候，旁边正要向乔安娜表示谢意的赵远一也回过头来，圆脸上双眼睁大后毫不掩饰自己的震惊：「这个事儿——」 「建国，还是你牛皮啊，你不是在开玩笑的吧？」 李东升飞快回过神竖起俩大拇指，来的任务也不管了，坐在桌子旁两眼好似变成小太阳：「你要是真这么想的话，以后我喊你哥！哥——」 「嗯，在这方面你还真是个弟弟。」 郑建国大大咧咧的笑着说了句，接着脸上的笑容敛去，面现正色道：「这个想法当然是真的，不过你只负责你这边的事儿就行，齐省那边我会交给叶建义推动。」 「没问题，那咱们宜早不宜迟，我这就回去找资料，你等我消息！」 李东升大头连点的说着起了身，大手冲赵远一挥了下，转身就匆匆出门而去，留下身后的赵远一面现郁闷，飞快将脑海中的任务扔出脑海，开口道：「建国，这个项目可不小，你是从西班牙那个海底隧道上想的？」 「是不列颠和法兰西海底隧道，现在那边有几家银行组成了财团提供资金支持，应该快有消息出来了。」 郑建国摇了下头简单解释过，他当然不会说五年前西班牙和摩洛哥想要搞时，就想过上辈子里直到重生前也没开工的渤海隧道工程，那时想到以后真的钱太多就推动下，现如今帝国协议就要签署，曰本投资也就落袋为安了，这会儿就该为即将到手的钱去找个去处：「我估摸投资体量会比不列颠和法兰西隧道要大，应该和三峡工程差不多。」 赵远一还真想起了不知在哪看的报道，虽然不知道这条隧道投资多少钱，他却对三峡工程有着大致的认知，据说资金要达到千亿规模，按照汇率换算就是两百亿美元，算上首魔铁路和这个计划，面现好奇道：「曰本那边投资出手了？」 「没有，是蓝色小药丸的收入增加了。」 郑建国说着冲他面前茶杯做了个请的手势，赵远一便没能再问下去，去年江路说蓝色小药丸就收了百多亿，现在今年已经到9月份了，这货还用增加了这个形容，便干脆跳过了这个话题道：「你应该知道我们来的目的了？」 「谁来都没用，你记住我这句话。」 郑建国神情不变的敲了敲桌子，赵远一听着这前所未有的回答，只感觉这货是真的变了，于是面现轻松道：「那哥哥那边——」 「赵哥，有助力并不是好事——」 郑建国说着停顿了下，赵远一后面的话便没能再说下去，郑建国神情淡然道：「李哥想不到这点，而你不同，我感觉你能明白不求人就不会受制于人的道理。」 「明白，严师出高徒，当时我想搞大棚时就明白了。」 赵远一神情轻松语气温和，只是眼中闪过了道失望，郑建国看在眼里并未多说，很快聊了几句赵远一站起身开口告辞，他便带着乔安娜起身送出茶室，戈登拿了把伞伴着赵远一远去，乔安娜面现好奇道：「你为什么不帮他？」 「那样他就没办法走的更远，有些人是为了做事而做事，有些人是为了做人而做事。」 迎着穿过滴滴霏霏秋雨而来的骤风，郑建国说过后发现乔安娜面颊上现出有听没有懂的模样，便被她的娇憨感染探嘴吧唧过，被偷袭的乔安娜正要吧唧回，远处传来咳嗽声：「咳——」 干咳了声，杨蕾旁边的郝 运满脸好奇：「怎么了？嗓子干痒？」 「嗯，有点痒。」 杨蕾说着冲乔安娜点过头，郝运发现没再咳嗽，便看向了郑建国：「李铁那边发来了批物资清单，说是急着用的，里面还带了些酒水香皂这些日用品，那边这些都需要进口吗？」 「这些才要进口，而且还是凭票供应，还不如咱们十年前了。」 郑建国说着将两人迎到茶室里，目光在杨蕾的纤细腰间看过，也就想起她上次聊了半截的事儿，不禁开口打趣道：「我说你们也结婚半年多了，到现在还没动静？」 郝运神情闪烁的时候，杨蕾是半点迟疑都没有，娇声道：「怎么，你比郝运还急，是想结亲家吗？」 「亲家什么的不好说，现在又不兴父母包办婚姻那套了，你搞个娃娃亲出来，小心被人扣帽子。」 郑建国还真没想着和郝运当亲家，因为这几个娃的妈绝对不会同意，于是半真半假的表明态度，便看向了旁边神情异样的郝运，同样半真半假的开口道：「郝汉大哥掉了链子，你该加油了，趁着现在大伯伯母还正当年，不行就出去检查下——」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 具体原因未知 郝运没想到郑建国也会说这个事儿，他之前才被周莲泪眼婆娑的拽着说教了遍，这会儿心情正是要多不爽有多不爽，可又没办法嫌弃，他再不懂事儿也知道这是大家关心自己，否则怎么不去大马路上对陌生人说？ 而且，说这话的是郑建国，不说那几万名生物学子女，现在卡米尔又怀孕几个月，郝运再大的脾气也发不出，便捏着鼻子点了点头：「行，那就听你的，左峥嵘那边好像在打听寻呼公司的事儿，咱们要在那边开寻呼公司？」 「还有生产线，不过现在还在筹备中。」 郑建国想了下最近关于寻呼机的进展，发现大约翰好久没提这个事儿了，便扔出了脑海看向杨蕾：「你哥那边没什么情况吧？」 「有啊——」 杨蕾白皙面颊上现出了认真模样，自己翻了个茶杯后自己给自己倒了，开口道：「嫂子半月没见他了。」 「——」 郑建国默默的看了眼这妹子，强行按下心中浮现出的某个念头，决定不和她一般见识：「你这边的情况没问题吧？」 「噢，有啊——」 杨蕾依旧是满脸认真的说到，郑建国下意识的还以为她会说些俏皮话，不想就听她开口道：「好消息和坏消息都有，好消息是预计年底前能通车，坏消息是齐善高速的乙方负责人换了，不知道会不会影响通车时间？到时候可就耽误咱们收过路费了——」 由于之前大飞机项目被截胡，杨蕾注册的公司便只剩下了石油业务，而且还是连炼油厂都没有的空壳公司，除了和中科院地质所达成了页岩油的委托开发项目，其他时间便没了什么正经事儿，不是给杨钢的物流中心帮忙，就是给郝运的网点打打下手。 当然，郝运这段时间也是和杨钢配合，为即将到来的冬天做最后准备，总算是没什么外人。 听到杨蕾说的含糊，郑建国情知是预算上的事儿发了，就是不知道某些人准备怎么收场，不过这对他来说问题不大：「那行，杨蕾你后面没什么事儿的话，帮着朱师傅分担下和故宫博物馆的合作，他最近好像是忙的不轻，郝运，中关村那边的市场有答复了吗？」 「没有，据说是他们想自己搞个市场，何成一直在问这个事儿。」 郝运说着接过杨蕾倒的茶喝了口，郑建国想起叮嘱过几人不要在拿地这上面走关系，而且还是因为老田那玩意带来的教训，便感觉这个市场任其自然好了，反正十年二十年的房价也起不来，到狂欢的时候买过来就行，注意力转移道：「何成的情况怎么样？」 「他没什么事儿，倒是他娘好像心脏气出毛病了，现在还在医院里住着了。」 郝运眉头微皱，郑建国倒也知道这种家务事外人不适合插手，点点头正准备没事儿要撵人，眉头皱过的郝运开口道：「建国，我哥想让他那个女朋友到春晚上露个面——」 「你这不也明白张不开口啊？」 郑建国打断了郝运的话，瞅着他停住没再说，开口道：「想上春晚很简单，让他们领证结婚，其他的我也就不说了，你就说是我说的。」 探出白皙小拳头竖起大拇指，杨蕾冲着郑建国比了比收起，看向郝运道：「他哥就和没见过女人似的——」 「咳，我上月球的照片洗出来了，你们走的时候拿一个走。」 郑建国面色一变后开口撵人，杨蕾后面的话便没能再说下去，因为她还有事儿来着：「我来之前听说地矿部那边想去塔克拉玛干找石油，你感觉咱们能不能插一脚？」 「这个就算了——」 郑建国开口否掉这个提议，杨蕾便拿眼看来：「你不看好他们？」 「是不看好石***情——」 郑建国并不知道国内油田具体分部，虽然上辈子里他那个亲家还是地质勘探队职工，找的却是煤炭，他想的是不说找不找的出来，即便找出来了，全世界的油价就要跳水，而且还是在大沙漠里面，不如留待后面高油价时让国家自己去找。 当然，郑建国对于石***业也不是没有布局，他现在投资的页岩油技术是其一，其二是到海里面去找油，之前找到泰坦尼克号的格洛玛探索者号正在改装，一旦完成就能出发了。 郑建国虽然不知道沙漠里的油田位置，可上辈子里面他是听说过东南海油气田这种报道，现如今都埋在水下来着，就准备一边练兵一边慢慢找。 不过，这些具体情况就不用和杨蕾说了，郑建国话音未落，旁边一直默不作声拿眼瞅的乔安娜打了个哈欠：「啊哈——」 看到这里，郝运飞快向杨蕾使了个眼色：「建国，那我们走了，有事电话联系。」 目光在乔安娜有些疲惫的脸上收回目光，郑建国将两人送到茶室门口看着离去，便转头探手在乔安娜额头上摸了，发现温度不高又摸了摸自己的，正准备开口时外边出现人影，叶敏德精神矍铄的拎着个包出现，他便冲着乔安娜道：「瞌睡了就去休息下，我和老师聊点东西。」 「嗯，那我去了。」 乔安娜眨了眨长长睫毛和进门的叶敏德称呼过，郑建国目送她离去后让戈登把茶具茶壶撤下去，招呼着叶敏德坐下后面现微笑：「您不是来当说客的吧？」 「看你说的，就像我没事儿干了，你爱去不去——」 头发花白的叶敏德也没见外，打开换了提手的皮包，从里面拿出本书放在了茶桌上，嘴上也没闲着：「样书出来了，你有空就看看。」 「唉。」 郑建国双手接过，看着极其朴素的封皮上四个宋体字「基因组学」，又看了看主编人叶敏德，打开扉页后便听叶敏德开口道：「建国，我想退休了。」 「噢。」 郑建国飞快从编撰名单中自己的名字上抬起目光，迎着叶敏德有些浑浊和息肉迹象的眼睛，发现消瘦的面颊上多了些枯槁，便合上书拿在手里开口道：「工作是干不完的，您辛苦奔波了大半辈子，到现在是该休息下，到各地转转领略下祖国大好河山，我感觉这样挺不错——」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以前是没机会没条件——」 叶敏德面现欣慰的点点头，他还以为这货会反对来着，对旁边放下壶茶的戈登致意过，开口道：「现在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只是坐看自己的研究被人取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就像万户发现可以通过火箭上天，到加加林真正凭借火箭进入太空——」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叶敏德说的是学术，看着戈登给两人倒了茶，瞅着茶杯上飘起的蒸汽道：「不过，更多的可能是从第一个看到水蒸气到瓦特改进出蒸汽机的距离，这些表面上看是学术上进步和资金的助力，实际却是人创造力的体现，以后我会把精力放在基于您这部心血开创的基因工程上面，希望能有一天用钱就能买到健康和生命。」 叶敏德眉头一皱，下意识的开口道：「用钱买到健康和生命？」 郑建国当然知道这是老人不愉的前兆，不过话都既然说到这里了，不说怕是会更加让老人伤心，便开口道：「就像您那时候的青霉素比黄金还贵，人对医疗资源的索取是没有上限的，而任何新兴技术的应用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对我来说如果花100亿让您长命百岁，我会毫不犹豫的拿出这笔钱，至于其他人就算了。」 叶敏德枯槁的脸上花白眉头挑起，眨了眨有些浑浊的眼睛，开口道：「你让我感动，也让我伤心。」 「 这就是您应该晚30年回来的原因。」 郑建国毫不犹豫的说了，叶敏德也跟着毫不犹豫的开口道：「那你还会成功吗？！」 嘴上说过，叶敏德飞快站起身，拎着旁边的包转身离开，门口的戈登瞅了眼坐着的郑建国，发现他正盯着叶敏德的座位不知在想什么，便转身追着叶敏德将他送到了门口返回，发现郑建国依旧端坐在那里不知想什么，于是面现担忧的开口道：「先生？」 「噢。」 郑建国回过了神，瞅着担忧的戈登点点头，端起面前的茶杯道：「我想在这里坐会——」 「是，先生。」 戈登应下后退回到侍应位置上，郑建国喝光杯子里的茶，再次拿过紫砂壶续满，瞅着琥珀色的茶液神情恍惚：「要是没有叶敏德，自己成功是必然会成功的，但想要达到现在的成就怕是很难，幽门螺旋杆菌要分出去一半，石墨烯和隧道扫描显微镜倒是会成为自己的，hiv也跑不了，因为这都是上辈子的记忆。」 「唯独金融领域的投资可能要缩水，不过有蓝色小药丸也能达到现在的规模——也就是说诺奖依然3个，千亿身家依然在手，也就会推动相关计划！」 一番自由心证之后，郑建国恢复了正常，望着面前的《基因组学》，只感觉自己又朝孤家寡人近了一步，端起茶杯正要喝了，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迈雅出现在了门口道：「先生，mada像也怀了孩子。」 「什么？！」 郑建国瞬间将才起的自艾自怜扔出脑海，面现惊喜的起身出了茶室，迈雅飞快屈膝行礼道：「给她准备的护理物品没有使用——」 「嗯，是30多天了。」 郑建国发现还真忽略了这个细节，他一开始计算过乔安娜的周期，后面想着都做好了要孩子的准备，算不算的也没什么意思，于是到现在听说了这个可能，眉头便皱了起来飞快进到卧室里，瞅着躺在床上的乔安娜，发现她的睫毛正在抖动，缓缓开口道：「你知道你怀了吧？」 「我只是想和你多待几天。」 乔安娜睁开眼后抿着嘴说了，郑建国便坐在了她身旁，下意识的探手到了她腰间，接着醒悟到什么后收回，还没开口就见乔安娜圆睁着蓝色眼眸，英挺的眉头挑起道：「嗯，我就怕这个——」 「到时我再教训你。」 郑建国舔了舔嘴唇后探手抓过她的手腕，右手摸到了她的脉搏上，便发现果然是喜脉，松开后探手到了她的面颊旁，开口道：「后天我送你去不列颠，到时你就留在那里——」 「我能控制住自己。」 乔安娜当然不想走，只是郑建国却没理会她，探手到了她衣襟里，乔安娜便面现妩媚的抬起胳膊，好让他的手更方便时，郑建国却抽出了手起身道：「你这还控制个屁啊？」 「——」 乔安娜白皙面颊愣住，郑建国转身出了卧室：「为了保险起见，这两天我去客房睡。」 「不用，我去客房睡好了。」 乔安娜飞快坐起身子，郑建国已经消失在了卧室门口处，很快迈雅出现道：「mada先生吩咐，从现在开始您可以在卧室里用餐。」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乔安娜抿着嘴坐回床上，迈雅行了个礼后转身离开，将门关上后向外边的郑建国行了个屈膝礼，郑建国便没说什么的带着戈登离开，进到客厅才开口道：「让白天鹅来的时候带个医疗小组。」 「是，先生。」 戈登应下后站到了侍应位上，客厅门口被人推开，安迪开口道：「先生，崔新田先生来了。」 「嗯，给他准备咖啡。」 点点 头，郑建国向着戈登点了下头，很快安迪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穿着宽大西装的崔新田小步快走的到了面前：「主任，科考站那边的资料今天送了过来——」 「坐下说。」 郑建国指了下旁边沙发，崔新田便坐了半个屁股，打开手中的崭新公文包，从里面摸出了个档案袋，将包放到脚边后开口道：「正好才忙完，我就又给您整理了遍，列了个索引页出来，您看看。」 「这都7个月了吧？」 想起年前便完成了极地站的建设，郑建国打开后看了眼索引页，就感觉崔新田这段时间也没闲着，服务工作也有了巨大进步，飞快找到大气层探测分析结果，不知是有之前不列颠的成果发现，结果中也显示着南极上空的巨大空洞：「臭氧稀薄区面积达两千万平方公里，其中心区域预估约有五百万平方公里上空臭氧减少百分之五十，具体原因未知。」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 人逢喜事精神爽 原因未知很正常，去年不列颠的科学家也是这么说的，只是郑建国却知道原因是什么，以氟利昂为代表的化学品大规模应用的后果。 绝大多数人只以为氟利昂主要应用于空调制冷剂，而很少人知道这玩意还是发泡、溶剂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好阅小说app更新。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 红色消息 眉头一挑，寇清凯飞快看过梁廷栋，不着痕迹的笑起道：“建国，吃菜吃菜，这个九转大肠还是不错的，味道很地道。” “嗯，你一说地道，我就想起了先前那个隧道——” 郑建国也只是在表达态度而以，并没想着和三人说这个事儿，便借着寇清凯递来的梯子转过话锋，当然手中的筷子也没停：“这个初衷是建立在南边已经初具规模的珠三角和长三角经济区上，我想用这个隧道连接齐辽两省后，将其打造成环渤海经济区，这样三大经济区域将会推动国家快速发展。” 面上的笑容微微敛去，寇清凯却没开口，而是等到这货话音落下，飞快开口道：“还可以通过首魔高速将两大经济区连接起来？” “不是首魔高速，是京九铁路。” 郑建国说着看向了寇清凯，便见他缓缓点头后双手搓在一起，举起酒杯道：“廷栋书记，建国，建义，咱们共同喝一个再说——” 郑建国再次以茶代酒的喝了，于是便话锋转回，继续开口道：“要想富先修路，陆运的优势不外乎就公路铁路两种，我想的是京九线不按单线计划，而是直接上双线，第二条线的钱我来出也可以。” 寇清凯怦然心动，看着叶建义拿起酒杯给梁廷栋倒酒，郑建国摸起筷子吃菜，便缓缓开口道：“现在这个项目不是到九江了，年初原铁道部副部长邓存伦提出要修到九龙，为1997年香港回归作为献礼。” “那边我想推动修个新机场出来，以起到这十年里稳住经济大盘的作用。” 郑建国说着放下了筷子，寇清凯的注意力便飘忽了下，想着现在启德机场的情况，飞快将注意力扯回道：“这么多项目同时开工？” “有人想要参股，不过我还是大头。” 郑建国倒也没想瞒着奥古斯都入股的事儿，不过他也知道这对首魔高速和隧道而言可能问题不大，但是三峡工程和京九铁路就不同了，于是接着开口道：“当然，我会想办法在建成前将他们手中的股份买回来，现在只是做个样子。” 寇清凯还真在担心三峡工程和京九铁路的事儿，虽说他对郑建国放了十万个心，可也没敢贸然同意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我打算让当年担心的事情提前发生，这样他们就会抢着退股了。” 郑建国毫不掩藏的给出了个答案，寇清凯面色陡然大变时，身上突然多了股气势道：“不行，这对谁都没有好处——” “这对国家有好处。” 郑建国神情不变的说到，寇清凯即便深知这货说的和做的从来没有落空过，可也正因如此才感觉到心惊肉跳：“你凭什么这么认定？” “凭着全国十亿人民。” 郑建国神情依旧不变，这个时候他不会扯什么虚的，迎着面现愕然的寇清凯，继续开口道：“这十亿人才拥有了现在幸福生活，任何想要让他们回到从前的人和势力，都将在粉身碎骨后还要被钉上历史耻辱柱，遗臭万年。” 郑建国是吃着说着，一副随口闲聊的模样，梁廷栋听着两人好似在打哑谜，也没开口去问的摸起筷子，又在面前的鱼肚子上夹了筷子，就听寇清凯开口道：“我感觉你在冒险。” “这不是我冒险，是顺势而为，这件事又不是我推动的。” 郑建国露出个笑容，看向了对面的梁廷栋道：“你先前才向廷栋书记说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下面我想和你聊个事儿，你知道关贸总协定吧？” 寇清凯摇了摇头时，郑建国便想起这个是外经贸总公司的业务，于是开口道：“这个事儿很重要，是共和国在经济全球化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的最大障碍，外经贸那边一群酒囊饭袋，指望他们想要发挥主观能动性，简直是白日做梦——” 知道这货和外经贸总公司那边有点龌龊，寇清凯便将关贸总协定这个词记在心里，第二天一早就让办公室去问过这个事儿，不想小徐很快跑了过来，开口道：“主任，外经贸那边没人听过这个事儿——” “没听过？！难道是见过记错了？？” 寇清凯第一个念头便是这个，不过想起昨天郑建国的郑重模样，又想起才对外交流时闹出的不少笑话，便摸起电话给郑建国打了过去，很快对面传来了戈登的熟悉声音：“先生已经离开了首都前往伦敦，您可以通过拨打白天鹅上的电话找他。” “好的，管家先生，再见。” 寇清凯飞快道谢完挂了电话，旁人也许没有白天鹅上的电话，他手上却有，找出来打了过去，不想对面接起电话的大约翰声音传来：“先生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如果您不方便留言，我可以请他在忙完后给您回过去。” “谢谢，那请他给我回个电话吧。” 寇清凯说完后放下电话，浑不知对面的大约翰在放下电话后，便出门到了紧闭的郑建国房间门口，发现郑超超带着郑立桓以及郑立恒正在说什么：“先前出发时是首都时间早上9点15分，现在应该是首都时间10点30分，咱们现在可以去吃加餐了，规矩一直都是这样的。” “是的，规矩一直都是这样的，你们可以去加餐了——” 大约翰飞快接话说到，郑超超转过头来小脸上双眼圆睁：“那能吃巧克力吗？” “按照规矩，只能吃淋了巧克力的提拉米苏。” 大约翰昂首挺胸的强调过，郑超超便带着郑立桓和郑立恒转身离去，柯林和黄大妮连忙跟上，留下身后松了口气的布兰琪看向大约翰：“你再不来，他们就要闯进去了。” 大约翰点点头没有开口，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便又等了半个多小时，紧闭的客厅房门才被人打开，郑建国穿戴整齐的出现：“布兰琪，送两份茶点给madam们。” “是，先生。” 布兰奇应下后转身离去，大约翰则掏出了小本本拿出张便签纸，开始汇报道：“先前寇清凯先生来电，留言说是有事儿需要您给他回个电话。” “红色消息。” 瞅过便签纸上的字迹，郑建国将便签纸递给了大约翰，回头看了眼便出门拐到旁边房间里，找出电话给寇清凯打了过去，不想传来了个声音：“建国院士，主任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随后我会告诉他的，您有什么事儿也可以留言。” “那我晚点再打给他好了。” 郑建国果断挂断电话，只是等他到了城堡里面再打给寇清凯，发现这位便宜伯伯依旧不方便接听电话，也就放弃再打电话，从大约翰手里接过了个文件夹，打开后便见到了行字：“有证据证实红场研究出了基于石墨烯材料的超级电容。” “？？？” 郑建国心头重重一跳过，飞快抬起头看了眼面前的大约翰，便见他微微点了下头，也就低头掀开后面的信息，发现整个文件夹里就一张纸，当即明白这个红色消息就只是个消息，面现凝重道：“能拿到具体资料吗？材质？参数？” “这个应该还在继续。” 大约翰虽然不知道超级电容的意义，他却从郑建国少见的神情上看出了问题重要性：“这个技术——” “很重要。” 郑建国没有去说超级电容的意义，而且还是基于石墨烯材料的超级电容，航母上面的电磁弹射都是小意思，真正有威胁的是作为光能武器和电磁能武器的核心装备，更直白点说就是激光武器和电磁炮，如果超级电容足够小的话，电磁枪也不是不可能。 之所以说这两种武器的威胁性要大于电磁弹射，还在于前者压根没有任何的时空差，不论是对来袭的导弹，哪怕是30马赫的导弹也快不过光的速度，光能武器功率足够大的话，基本就是照射到就达到了摧毁目的，而后者也能达到差不多的目的。 到了这会儿，郑建国已经可以确认这是自己带来的改变，上辈子里面石墨烯是到了新世纪才被发现，而那时苏维埃早就凉了十几年，可现在苏维埃依旧是地表最强世界老大，火箭什么的超尖端技术整合运用可能力不从心，但集中力量和物质搞这种单个技术的研发和跟进，是半点问题都不会有的。 当然，想起自己用西伯利亚过境权拿到了不列颠航空的股份，郑建国先前的担忧敛去大半，以往的自信心恢复道：“但是问题不大，我打算向苏维埃发出邀请，邀请他们加入月球基地计划。” “是，先生。” 大约翰开口应下时，旁边紧闭的客厅门被人推开，而随着他怒意勃发的看去，头顶着绿色鸟笼面纱帽和绿色风衣的斯宾塞出现在门口，当即心中的怒意敛去后昂首致意过，郑建国便将手中的文件夹合上，递给了他：“就这么办好了。” “是，先生。” 大约翰接过文件夹应下，转身踩着细不可闻的铜铃声出了客厅，很快奥黛丽带着卡米尔和乔安娜出现，在进了客厅后便听郑建国声音传来：“嗯，以后你们就能凑够一桌麻将了。” 探手将客厅门带上，大约翰关闭后按下了旁边的电话转接键，正要走的时候就见眼前电话跳起，当即摸起道：“您好，这里是郑建国先生的城堡，我是管家约翰——” “您好，管家先生，我是实验室的崔新田，麻烦你告诉下主任，他让化学所配合的批示被拒绝了，由于国际长途太贵，我就不和他说了，再见。” 一连串的普通话从哪在耳畔响过，大约翰在听完后发现对方已经挂了电话，也就放下后掏出小本本把先前的留言记下，很快又在接下来个多小时里记下几个留言，才在听到呼叫铃声后到了卧室门口，冲着穿戴整齐的郑建国汇报完，便听他开口道：“帮我联系下会长爵士，就说我想要下他们去年在南极测量的数据，准备写个综述，我还没以皇家外籍院士的身份写过文章了。” “是，先生。” 大约翰应下后转身离去，郑建国便陪着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与斯宾塞吃过午饭，下午带了安德鲁·赫胥黎会长让人送来的资料，上了返回首都的白天鹅，并且趁着身边没人分神，只用三个小时便写出了篇综述，在白天鹅降落后交给了大约翰：“让人连同资料交给会长爵士发在《自然》上。” “是，先生。” 大约翰看了眼文件夹，郑建国已经转身出了机舱，便冲着迎住他的戈登点过头，转身拿着文件夹回了自己房间：“好了，先生们女士们，休息下咱们就可以回家了。” 机舱外，郑建国钻进了深蓝色的劳斯莱斯里，瞅着原本感觉到有些拥挤这会儿却显得宽大空间，车子缓缓发动后离开了机场。 难得的空闲时间，郑建国也没有闲着，掏出了怀里的小本本，打开后看着上面的事项，第一个入眼的便是第二天代表会议的事儿，他作为科学院院士代表必须要出席。 想起自己身上还有另一个身份，郑建国就感觉这一关怕是不好过，从之前上月球的所作所为，到最近躺平摆烂的无法无天，大爷爷之前才强调过任性化—— 不过想是这么想，郑建国也知道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便将这个事儿扔到了脑海之后，看向了第二个的关贸总协定，应该知道的外经贸部竟然不知道这个事儿，也就甭说想要去做点什么，这简直超乎了他的想象， 你们还是个人了？ 当然，对方竟然如此的躺平摆烂，也算是给郑建国一个天大的把柄，一个电话打完就拿到了这个协定的全稿，为他公报私仇提供了充足的弹药，只是出于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避嫌，才将这个协定资料传真给了寇阳，后面做了个跟进的备注。 至于第三个，则是经过一年准备即将迎来验收的大棚和物流中心，李铁负责的莫斯科大棚种植园和杨钢负责的基于齐省为中心的物流中心网络，都将在今年迎来第一波考验。 于是按照排序看了下去，郑建国大致的检索了遍后回到郑园，指挥过搬拿行李的戈登到了面前：“先生，实验室的崔新田先生来了。” 点点头让戈登去把人带进来，郑建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就见崔新田脚步匆匆的到了客厅：“建国院士，化学所那边同意了您配合的批示。” 眉头一挑，郑建国开口道：“晚了，我已经找不列颠皇家学会拿完资料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记住本站网址，，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就能进入本站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 重点不是现在 什么机会，崔新田没敢问，熟悉郑建国的他只看这个神情，就知道以后化学所是甭想再有「机会」了，于是接着从皮包里拿出了份文件道：「生物中心和农科院的合作项目组报了明年的项目预算过来，资金量有些大，需要外汇188万7000美元，人民币1765万4300元。」 探手打开了文件夹，郑建国掀到了外汇使用部分，发现主要是畜牧类基因筛查用材料，其次便是引进的种牛种猪种鸡什么的。 目光在有些熟悉的「白羽鸡」上扫过，郑建国也没看后面的人民币部分，接过崔新田递到面前的钢笔，发现不是上次见过的英雄金笔，而是普通的永生钢笔，不禁看了眼他后在上面签过字，连笔带文件夹交还给了他：「所里待遇不错，你用个金笔也能说得过去，要不你出去转悠，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多穷了——」 「呵呵，好的。」 崔新田说着露出口发黄牙齿，郑建国先前还算愉悦的心情瞬间消失大半，不过面上却没表现出来，便见他面上的愉悦敛去，开口道：「主任，您明天去开会还要我这边做些什么安排吗？」 「不用了，我明天自己过去。」 郑建国下意识的说完，才醒悟到这货是在确认自己明天会不会去参会，也就面现古怪道：「缩头一刀伸头一刀的，反正是躲不过。」 崔新田露出个尴尬笑容没敢接话，这种级别的神仙打架可是擦着就废碰着就凉，好在他的工作只是确保郑建国不要犯浑，去了哪怕和人打起来，也比不去要好万倍。 旁人都知道的忌讳，郑建国心里自然也是明白万分，即便他之前折腾的再多再有脾气，哪怕知道去了后肯定会挨批，这种会议也是非去不可。 于是第二天一早，郑建国在锻炼完后没穿西装领带，而是在戈登的伺候下穿上了中山装，头发也没有往后梳成大背头模样，来了个三七分。 当然，这些只属于面子工程，郑建国出门的车队依旧是路虎加劳斯莱斯组合，从郑园车库开上火车站前街，带了大马路两旁无数侧目开向西边。 直到拉风的停在了汉白玉石阶下，早已守候的中外各路记者们便举起了长枪短炮，噼里啪啦的差点没把下车的郑建国眼晃瞎：「晴空万里的大白天，你们也开着闪光灯？」 安迪已经带着人拦在了记者们的面前，国内的记者们和他接触并不多，而且绝大多数连国都没出过，所以并不熟悉他的风格，于是听到这么个有些不满的语气，原本想开口的记者们便停顿了下。 而国外的记者们却不同，没见过的也从其他报道中学习良多，深知这个语气还是以愿意交流居多，否则就会直接转身进大会堂了，当即近乎异口同声的开口道：「郑，三个问题！？」 「ok，三个问题，不过有鉴于这是在国内——」 郑建国的目光在打量记者们，不过他并不是认出了谁或者想找出谁，他是预防有人跑来给自己一下子，于是站到了距离安迪还有两米距离上说到：「你们需要用中文提问，而我也会用中文回答你们。」 「郑，有报道说你昨天到了不列颠后，斯宾塞也到了你的城堡里面？」 「郑，去了趟月球之后，下面是不是该为月球基地做准备了？」 「郑，你会推动共和国开展登月计划吗？」 「郑，你对中曾根参拜曰本神社有什么看法？」 「郑，有报道你在曰本的投资超过了千亿美元，是真的吗？」 「郑，你现在是世界首富了吗？」 「郑，你的放弃收购导致环球航空公司损失惨重，是什么原因让你放弃收购的？」 「郑，你的这辆劳斯莱斯车多少钱？」 眼看着七八个记者们都问完，郑建国便抬手点了倒数第二个发问的女记者，开口道：「经过五大会计事务所的联合审计，环球航空公司的账目开支有问题，与其上报个irs的信息不符，所以考虑到有可能的隐患，我就做出了放弃的决定，具体信息你可以等待irs调查结果。」 女记者面现惊异时，郑建国又点了第四个发问的男记者，开口道：「今天是1985年9月18日，54年前的今天曰本发动了侵华战争，所以此时此刻面对着你的这个问题，我只能说我对中曾根参拜神社十分失望，我认为这是其想要为发动侵华战争和偷袭珍珠港的战犯们翻案。」 「这严重伤害到了被其侵略过的亚太诸国和澳大利亚以及美利坚人民的感情，参考其之前表达过对和平的承诺，就像玛丽莲梦露一边支持平权运动，一边和歧视那些人的卡波特是最好朋友，可以认为是个言行不一的人。」 「嗡嗡嗡——」 当男记者面现郑重其他记者们嘀咕起时，郑建国看向了第六个提问的记者，开口道：「抱歉，如果以固定资产计算，世界首富是那些拥有大油田的人，而如果以流动现金计算，也是几个大银行的股东们，我距离世界首富还有些远，谢谢。」 嘴上说完，郑建国却没离开的转头看向戈登，顶着诸多面面相觑的国内记者们，开口道：「把这些报道让电视台那边做个节目出来，重点是将里面供奉的战犯名单公布，同时渲染下曰本偷袭珍珠港的过程，另外大约翰打电话过来找我时，让他把我留给他的信交给马修。」 眼看戈登掏了个小本本做记录，郑建国转身上了汉白玉石阶，留下身后的戈登飞快记完，便招过来了辆车回到郑园，用传真机传给了地球另一边的电视台。 于是没多久，通过保护伞卫星对大半个地球直播的保护伞新闻频道，郑建国对于参拜的表态便出现在了电视机前的观众眼里。 只是，由于正直美利坚夜晚的八九点黄金时分，收看新闻的观众并不是很多，绝大多数观众都在看着各个频道的电视剧集，只有少部分关心时事和闲极无聊要看全球新闻的人，还在守着保护伞的新闻频道。 然而这只是在美利坚的情况，保护伞电视台作为世界上第一个，也是唯一24小时不间断滚动播出全球时事新闻的电视台，在全世界范围内每时每刻都有着近百万的收视率，主要受众除了闲极无聊的人们，便是各地的新闻媒体工作者。 所以当这则消息播放完毕，全球范围内便有超过十万计的人来了精神，其中除了时事新闻板块的记者外，便要数为数众多的娱乐版记者，也就是被人们熟称的「娱记」，而令他们兴奋的，便是曾经的美利坚价值观的体现——玛丽莲梦露。 而这，也正是郑建国要在末尾带上她的原因，他虽然没有担任任何行政职务，面对记者的表态也是以「我」这个身份，可批判的却是曰本现任最高大佬，同时还又是在参加会议之前说的，首先便引起了同处在白天的曰本关注。 当然，即便曰本还没有观看保护伞电视台新闻频道的人，随着这则新闻的播发，曰本驻美利坚大使馆便接到了侨民的提醒，并经多方确认的确是由保护伞传媒电视台播发，立即将这个消息通知给了国内。 接着，第二批次接到通知的，便是各个利害关系人，比如正在54号夜店里踩着节奏摇摆的马修，便被奥古斯都给拽的一个侧棱，差点没摔倒后要恼羞成怒，回过头发现是他后眉头皱起，大声道：「什么事儿？你现在好了吗？！」 「我现在随时要完蛋！」 奥古斯都强制压下心中的不安，看了眼旁边望来的麦当娜，冲着舞池外歪了歪头，马修也就回身拍拍麦当娜的胳膊，转身跟了奥古斯都离开轰鸣的舞厅，拐 了两个弯进到一个房间里面，发现面前正在放着部电话，才要开口就听里面传来了个熟悉声音：「马修，咱们已经决定要举行签字仪式了，23号就会公布，五国部长也做好了前往的准备，现在郑是要破坏咱们的计划吗？」 「噢，贝克财长先生，我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就被叫过来了——」 马修说着转头看向奥古斯都，便见他看向了旁边的电视机，只见里面正播放着之前保护伞电视台的新闻，特别是看到的和平承诺以及说了做不到的翻译，电话里的贝克财长声音也传了过来：「不可否认，郑是有资格说出这番话的，但现在——」 「贝克财长先生，重点不是现在，是未来。」 看完报道的马修飞快打断了对方的话说了，电话里的声音便沉默了下去，他便回头看了眼奥古斯都，晃了晃头坐在电话旁边，接着开口道：「郑已经知道23号正式签协议，但他还是这么说了，且不论他出于什么目的说的，我的大脑也跟不上他的速度，可我知道他是拥有引导舆论的能力，现在这些东西又在既有的排曰民意上浇了桶油，我个人建议你可以再去敲诈下小鬼子，然后我去确认下他到底要做什么？」 「ok，我接受你的建议，有消息随时可以联系我。」 电话离的贝克声音消失，马修则是松了口气后转过头来，奥古斯都便朝着电话示意了一眼，开口道：「这个需要先联系大约翰，而且是最好去亲自见他。」 「当然！」 马修微微叹了口气，接着又晃了晃头当先走出房间，也没去理会待在舞池里的麦当娜，便跟着奥古斯都从后门出了54号夜店，钻进早已开门的林肯车里拍了拍前面车厢，很快车门关闭后车子发动，车窗外一个个灯火通明的商铺和大楼消失，旁边传来了奥古斯都剪雪茄的动静，不过却没开口。 很快，随着奥古斯都修完手里的雪茄后点上，车子停在了帝国大厦的门前，马修在手下开门后望着金碧辉煌的帝国大厦，只见出入人们接二连三进进出出，便挑了挑眉头后进了大堂，已经熟悉的黑高个博尔特出现在了面前：「管家先生有请。」 「噢，他竟然知道我们来了？」 马修眼前一亮时，博尔特却瓮声瓮气的翻了下黑西装的衣领，露出里面一个麦克风道：「上校先生搞了批小玩意过来，您在下车的时候他们就汇报过了。」 「嗯，的确是好东西。」 说着目光在博尔特西装的麦克风和耳朵上戴的东西扫过，马修跟着博尔特到了专用电梯前，很快进入后博尔特也没按旁边的楼层键，电梯便自动关门开始运行，当即眨了眨眼后开口道：「是由总控室操作？」 「是的，这个按键只是摆设。」 博尔特黑脸上两只白色眼珠瞪大着说过，马修直觉这货可能在扯淡，不过他也没有想去探究这个面板真正的作用，毕竟郑建国那货六年前才到波士顿，便依靠难以想象的手段狠狠摆了cia一道。 假如不是当时卡特总统在任又与共和国关系不错，单单这个事儿就得闹到国际上丢人现眼——16岁孩子都能发现你们干的勾当，那么面对真正的对手，又该如何的烂？ 当然，这是当时普遍人们的想法，现在是人都知道郑建国如何聪明，再加上当时那群cia还真是菜的不行，被坑也属于正常现象。 想到这里，马修在心中叹了口气，望着磨砂钢面电梯门打开，发现大约翰就在门口，不禁开口道：「嗯，郑想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这是他之前吩咐我交给你的。」 大约翰从内兜里掏出了个信封，马修瞅着上面连个封口也没封，便走出电梯后接过，嘴上开口道：「不要告诉我你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当然，这封信他让我随时带在身上，也没让我看。」 大约翰挑了挑粗黑的眉头，这会儿他的身份已经是保护伞管理的ceo约翰·安格斯，于是便见马修点点头后打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了张信纸展开，就见马修把展开的信封拿到了眼前，好似看不清的样子，而脸上的轻松也消失不见。 目光从信纸上的内容收起，马修手腕一转将内容展现在了大约翰面前，只见上面写着行英文：「有消息显示曰本向苏维埃出售了改进潜艇螺旋桨的设备。」 马修飞快抬起了目光：「可以改进螺旋桨潜艇的设备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