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鉴录》 人物设定(一)~目前出现的主要女性角色 姓名:张子潇 身高:172cm 年龄:18 生日:9月27日(天秤座一) 爱好:旅游、读书(尤爱人文地理历史类)、轻度锻炼、 喜欢吃的东西:亚楠亲手做的食物、旅行中遇到的特产品 喜欢的衣服:便于行动的款式、(最常穿的还是运动服) 厌恶之事:被人欺骗、露出软弱的一面、 信奉的格言:“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因为父母工作的原因,张子潇自幼性格独立,有很强的自信心和自我保护能力,也因此跟着当警察的舅舅学过一段时间格斗术,虽然为人活泼善于言辞,但除了王亚楠之外真心朋友很少。机灵古怪的她有时候为人处事的态度非常令人难以接受,注重细节,很善于隐藏自己的内心真正的情绪,在愤怒中也可以保持理智,对待自己不想相处的人会非常刻薄。 姓名:王亚楠 身高:163cm 年龄:18 生日:10月31日(天蝎座一) 爱好:各种关于居家的技巧、 喜欢吃的东西:对食物没有特别的爱好,除非是子潇推荐、 喜欢的衣服:和子潇一起挑选的衣物、 厌恶之事:重男轻女、 自己也不知道的天赋:起外号、 宽和稳重的王亚楠,人生发生了两次重大转折,一是弟弟的出生,二是寄宿在张子潇家,这两件事情令她逐渐养成了宠辱不惊的性格,稳重,温柔的她弥补了一些子潇锋芒毕露的态度,虽然大部分时候都会尊重子潇的意见,但觉得有更有利于子潇的时候也会坚持己见。 姓名:朱珏茗 身高:166cm 年龄:18 生日:9月12日(处女座三) 爱好:没有特殊的爱好、 喜欢吃的东西:自幼在教团受苦的她对口味上并不挑剔、 喜欢的衣服:没有挑选衣服的眼光,所有的衣服几乎都是由养父母和教团包办、 厌恶之事:任何有损自尊的事情都令她不快、 硬被灌输的生活态度:奉献、 在教团私立学堂里接触了各种实验和教条,这些经历使她拥有了强烈的自尊心,也使她很难对他人敞开心扉,只有在谈论教团信条的时候会显得平易近人,随养父母一同回到国内后,进入了山行大学,从此她的一生被改变…… 姓名:周宁雅 身高:160cm 年龄:17 生日:2月20日(水瓶双鱼座) 爱好:音乐、缝纫、 喜欢吃的东西:精巧的素食、各种水果 喜欢的衣服:自己亲手做的服装、 厌恶之事:纠缠不休的人、不知感恩的人、 容易让她沉迷的东西:风景、音乐 出生在青灯古佛的氛围之下,性子恬淡,自重自爱,乐善好施,在上大学之前都非常恋家,但是为了锻炼自己的性格,还是离开了父母住进了宿舍。虽然对人态度都很和善,但因为家境殷实,有一种不易察觉的自尊心,不愿意欠下人情。 姓名:薛盈 身高:173cm 年龄:21 生日:12月19日(射手摩羯座) 爱好:尝试各种感兴趣的事情、 喜欢吃的东西:甜食、 喜欢的衣服:红色的裙子、 厌恶之物:悲剧、 喜欢的消遣方式:发呆、 大四学生,性格开朗,自幼被父母送入门派清修,为俗家弟子,高中毕业后进入山行大学,与张子潇于湖心蛇灵一事熟稔,后成为好友,做事颇有条理,嫉恶如仇。 人物设定(二)~ 姓名:玄霄(九霄) 身高:185cm 爱好:炼丹,医术 喜欢的衣服:品质上乘的道袍、 喜好之物:茶、弓箭、 厌恶之事:对玄凤天机宗有害的人或者事、 最看重的东西:宗门的兴衰、出色的弟子、 自从宗门被灭之后,一直流落在世间的他为了复仇一直在筹备着,寻找洞府,增强实力,但在渡劫提升自己时被五气破体,导致被白老仙抢走了肉身,不得已寄宿在宗门秘宝--凝神玉牌之中,在张子潇偶然的尝试下重新获得灵气,才得以逐渐恢复实力,并收张子潇和王亚楠为徒,对新收的这两名弟子非常看重。 姓名:窦宪平 身高:177cm 生日:6月11日(双子座三) 爱好:唱京剧、 喜欢的食物:从不挑嘴、 喜欢的衣服:有啥穿啥、 厌恶之事:邪魔歪道、 独特的爱好:各种农活、各种木工、手工烟丝、 玄凤天机宗流落在外的门人--玄云所收之徒,原本是一名乱世中的孤儿,师徒二人在俗世依靠问卦占卜为生,玄云对他要求非常严格,出了教他各种武术之外,一直教导他早晚要对宗门报恩,而知恩图报的他也一直谨记在心。当师傅坐化之后,便带着师傅留下的谶言等待时机。 走南闯北的日子里,他降过妖,踢过馆,剿过匪,但从不会在一个地方待过三年以上,这种居无定所的生活让他不得不想办法讨生活,甚至乞讨,当短工,不知不觉间掌握了多种生活技巧,也由衷喜欢上了庙会时的大戏。 和张子潇见面之后,他终于感觉自己有了根,要与宗门同生共死。 一、太行山腹地 “北上太行山,艰哉何巍巍!羊肠坂诘屈,车轮为之摧。”当年曹孟德过太行山羊肠坂道一首《苦寒行》正说明了这巍巍山脉之艰险难行,时至今日,太行八径虽然已经路通省市,许多地方也被当做景区,但是真正的美景还多是藏在深山老林之中,只有那些热爱登山的驴友们才会从曲径通幽处寻找少见的景观。 “太行山这地方,上有悬崖瀑布,下有溶洞山泉,中间峡谷山路险峻,内藏古树老林,方圆400余里,闺女啊,这种景致可不是随处可见的。”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向身旁一位女孩介绍这太行景色。 这姑娘约莫十八、九岁,梳了马尾辫,眉目如画,边走边用手机到处拍照,生怕漏过些奇峰妙景,他们走的这处山道荒废已久,路有苔藓湿滑,这少女对中年人叫道:“哎,爸,你小心着点,这路太滑了,而且这里也太偏僻了吧,我看至少十多年没人走过了。” “嗯,我看其实没那么久,不然这路早被野草覆盖了,只是峡谷中湿气重,苔藓生长旺盛也是正常的。”少女的父亲面带微笑,嘴上虽说的轻松,落脚随即谨慎了些,手里的登山杖落地也重了许多,他抬头对少女说:“小雨啊,你今年9月就要上大学了,咱们父女可就不能一起读书谈天喽。” 被称作小雨的少女嘴一撅,笑嘻嘻的说道:“哼,谁想和你一老头子谈天啊,代沟懂吗?代沟比这峡谷都大好吗?再说,您老人家每天看电脑的时间可比和我沟通时间多了去啦!这下好了,我去大学,你不也省心省力么?我也免得每天都听你说什么与其早恋不如早练,勤学多读之类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等我去了大学,我就要找个男朋友,气气你。”说完吐了吐舌头,朝她父亲做个鬼脸。 男子摇头笑道:“你这丫头,真是野性难驯,行啊,你找吧,我到要看看什么样的人能收了你。” 小雨头一扬,得意地笑起来:“呸呸呸,谁能收了本小姐,你倒看看高中这几年,我倒是收了多少弟弟妹妹?哪个不管我叫姐姐?” 男子摆摆手,笑道:“好好好,大小姐您说啥都对,”男子说着,看看了手腕上的表,说道:“已经快要晚上6点了,我们赶紧找个合适的地方扎帐篷吧,争取明天走出去。” 小雨一听又要露营,急道:“哎呀,爸,我可不想再在这沟里露营了,咱们还是走个夜路赶紧出去吧,我几天没洗澡,身上难受死了。而且,咱们不是已经离峡谷口不远了吗?说不定不到半夜就出去啦!” 这两人三天前从大路拐进这段峡谷以来,虽然每天都能看到些别人看不到的风景,但是背着个大包爬山涉水,她确实感到累了。听到父亲又要宿营,不禁撒起了娇来。 小雨父亲犹豫片刻方道:“这……雨儿啊,你看这路湿湿滑滑的,咱们走夜路还是有点危险,虽然gps上显示快到出口了,可是并不知道前面的路况好不好走,爸爸不是平时总和你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吗?咱们也没必要急这一时吧?再说你刚才不是还说让我走路小心点吗?” 小雨点点头:“行啦行啦,爸,就你有理。”说着揉了揉肩膀,往前指了指。“那边好像挺平坦的,应该适合搭营。” 男子笑了笑,向着少女所指的方向走去,而小雨已经跑了过去,卸下肩上的背包,取出简易帐篷,动手搭建起来。两人忙活了半天,两顶小帐篷已经搭好,他们又在地上铺上塑料布,取出罐头,矿泉水,压缩饼干等方便食品,正吃到一半,男子突然停住咀嚼,抬起头来四下望去,疑惑的说道:“咦,怎么突然起了这么大的雾?” 小雨闻言也抬起头,果然这雾来的又快又浓,可见度几乎不到2米,要说山间早晚起雾也是正常,但是来得如此迅疾,又浓厚却是反常。男子皱起眉头,竖耳聆听着周围动静,发现周围竟异常安静。 见父亲异样,小雨不禁问道:“爸,你怎么了?”“小雨,你仔细听,能听到什么吗?”男子的话让少女也凝神听了一会,低声道:“什么都没听到,这也太奇怪了。没有风声,也没有虫子叫,实在太安静了。” 小雨父亲点点头,沉声道:“事出无常必有妖,这地方不对劲,把地上收拾一下,帐篷别收了,轻装简行,我们赶紧走,不然也许会出什么事。” 男子站起来,把地上的塑料布一包,将垃圾都扎起来扔进帐篷里,和小雨一起背上背包,叮嘱道:“这雾这么大,要千万小心,把手电的备用电池装上。” 男子拾起登山杖,小雨一边给手电换电池,一边说道:“爸,咱们现在开始走是不是有点迟了?”小雨父亲摇头道:“走一步算一步,原地待着更危险。”他试了试手里的手电筒,只见光线在这雾中也模糊的厉害。 小雨心中有些惴惴,灵机一动,劝道:“爸,咱们拨紧急救援电话试试?112不是没信号也能拨吗?说不定咱们在帐篷里睡一觉,明天早上就有人来救咱们了,再说,不是还有gps定位吗?毕竟这么大雾,到处乱走,很容易出问的。” 小雨父亲闻言,精神一振,赞道:“对啊,我怎么把这个忘记了?还是闺女聪明冷静。”男子拿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然而无论怎么拨,电话里也始终是忙音。再看gps,竟然是无响应,获取不到位置。父女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中如堕冰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最终还是小雨父亲打破了沉默,说道:“要不,咱们还是往前走吧,也许动一动就有反应了。”他心中十分焦灼,毕竟今天这事太怪,不能以常理判断,虽然这父女俩远游经验丰富,但是遇到眼前这种事情,也难免惊慌。只是做父亲的担心女儿害怕,不敢说出来吓着她,只得故作镇静,决定了要向前走,小雨也点头同意,两人举着手电在大雾中缓缓前行。 雾中的峡谷除了他们俩人的呼吸声和脚步声之外,毫无任何声响,一片死寂的氛围也感染了父女俩,二人一路无语,生怕一出声就惊动什么奇物怪状,只默默地走着,用身体的行动来缓解这怪雾带来的恐惧感。 “呵哈哈哈哈!”一声怪笑骤然在雾中响起来,随即一阵冷风打着旋重重的扑在俩人身上,一个消瘦的影子在雾中显现,只见这人影似足不沾地,凌空飘了过来,那情形说不出的可怖。小雨害怕之下,紧紧地靠在父亲身边。男子一手搂住女儿,壮着胆子用手电照向在这个身影上,想要看清楚所来之物到底是什么。 “咕呵呵真是有趣。”随着那黑影的靠近,一张枯扁的脸在雾中浮现出来,是个高鼻细眼的老者,身着黑袍,满头灰发,三尺白髯,面露怪笑,嗓音说不出的枯哑难听:“没想到啊,居然来了两个人。” 不待二人说话,只见来者左臂轻抬,手掌一张一合,那男子就硬生生被吸至他身前。那老者点头道:“嗯,虽不是壮年,倒也堪用。”说罢抬起右手就要往男子天灵盖拍去,男子竟毫不抵抗,只纹丝不动。 那少女见状,尖叫一声:“不要!”就将手电扔向怪老者,想阻住他的动作,那老者伸手一抄,手电筒落在了他手中。小雨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脱下大背包提在双手中,向怪老者冲了过来,抡起背包甩了过来,怪老者身形一侧避过,左手顺势在小雨背后一拍,她便随之倒地,只听“哇”的一声,嘴里喷出一口血来,不顾疼痛,急忙站起来把父亲往身后一护,向着怪老者怒骂道:“别动我爸,我跟你拼了,你这老怪物!” “呼呼呼,你这女娃娃到是有趣,居然在我这迷雾中神智还能清醒。”怪老者双眼一瞪,一对黄绿的眼珠眯缝起来,“没想到没想到,到是捡到宝了,只是年纪稍大了些。” 少女刚才受了伤,又知道这老头绝非善类,满腔怒气已经化为惧意,只是父亲危在旦夕,自己绝不可轻易示弱,只得大着胆子问道:“你说什么?我爸他怎么了,为什么一动也不动?” 怪老者邪笑道:“咯咯,他中了我这失魂雾,吸了我这雾气,不论是人还是动物都会神智涣散,我要不让他醒来,他这一辈子就只能这样了。今日正好是我出关之日,刚准备用些动物填补一下,你们两个倒送上门来了。凡人的神智能给我老仙吸了去,也是你们的福气。” 边说边上下扫视小雨,半晌才又点头道:“你这女娃娃到是另类,身无炼气护体,神无灵识遮挡,居然能保持清醒,过来给我细细检查看看。”说罢就要伸手往女孩身上抓去。 小雨急往后退了两步,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又觉后背上被拍到的地方一阵疼痛,心中腾起一阵怒火,勉力站稳后,叫道:“等等,你先说你到底是人是妖还是鬼?把我爸恢复过来,不然我就和你拼到底!” 这老怪狂笑道:“哈哈哈哈哈,你倒是胆大,还敢和我讲条件,也罢,左右也是无事,我就给你解个惑,也让你们父女做个明白鬼。” 他口中说着,手上微一用力,手电筒立时碎为几片,老者将碎片丢开,方笑道:“我自然是人了,而且还是仙人。至于你父亲,他只要身在这失魂雾之中,就不会清醒,我即使收了此术,他也要半天才能回神,所以你也不必操这闲心。倒不如老实点,给我看看你有何异处,竟能以凡胎之身抵抗我这雾气。” 小雨知道父亲只是被迷雾乱了心魂,性命无碍,方稍稍放下一点心,只是强敌在侧,跑是跑不掉了,不如周旋一番,看看对方是否有所破绽,这样想着,口中便道:“我可没听说过仙人还会害人的,就算是仙,也是个妖仙,而且我爸在你出现之前明明看着还好好的,怎么会说失魂就失魂的。” 这老仙大笑道:“咯咯,此术对花鸟鱼虫立刻生效,你们没注意到起雾之后四周就安静了吗?只因这些东西神识弱小,而人因为神识较强,则会慢慢失魂,其实你父亲半路上已经神智不清,估计再走上一时半刻就要失魂跌倒。够了,不要问东问西了。” 怪老者言罢,双臂一伸一缩,一股吸力将小雨和她父亲都吸到身前,右手掐住少女右臂,把起脉来,她只觉手臂疼痛难忍,就想要抽身闪开,只老者的手如铁箍一般,她竟丝毫动弹不得,小雨情急之下,扬起左手向老者头上打去,那怪老者眼睛一瞪,喝道:“再乱动,我先一掌劈死你爸,给我跪下。”小雨顿觉全身失了力气,双膝一软,应声跪地。 二、遭遇妖仙人 小雨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压在自己身上,丝毫动弹不得,心中大怒,想要张口骂人,又怕这老怪物真的痛下杀手,只得强自忍耐,任由心中无数个草泥马奔跑在这老东西身上,只恨恨地瞪着他。而怪老者看见她安静下来,这才动手检查起来,先是把脉,又摸了摸头,接着捏了脊柱,最后一把将她拉起来,双手掐住她的太阳穴,盯住她的眼睛。 小雨见到这对黄绿色的眼珠,只感到说不出的厌恶,心中正不安宁,一阵大力自双眼而入,撕扯起自己的脑袋,剧痛之下,顿时腾起一股怒火,恨不能一脚踢翻这怪老头,可身上那股强大的压力尚未消失,只得任由人摆布。 怪老者黄绿眼中一阵阵的传过来的气息,在体内流窜撕扯,浑身疼痛难忍,想要闭住眼睛也不行,只能牙关紧咬,硬忍住疼痛,到后来索性怒目圆瞪,如果眼神能够伤人的话,这怪老者恐怕已被千刀万剐了,幸好她还没瞪多久,就感觉体内的气息缓缓从眼中回流到怪老身上。 那怪老者忽然面露笑意,喜道:“真是有趣,想不到我白老仙居然也有如此福泽深厚的日子,你这娃娃今日命不该绝。” 说着双手一松,小雨顿时感觉身上的压力消失无踪,紧接着,刚才被施术的疼痛如排山倒海般涌来,喉头一甜,又吐了口血,但她性子刚强,怎么也不肯在敌人面前示弱,凭着一股怒气没让自己倒下,只狠狠瞪着这老头。 心中大骂,什么白老仙,不如叫白老妖,白老鬼,白老畜,害你姑奶奶浑身这么疼,还说什么命不该绝,命不该绝?难道我和爸爸有救了?这样一想,心中一喜,顿时来了点力气,忙问道:“你刚才什么意思?是不是我和我爸可以走了?” 白老仙瞥了她一眼,怪笑道:“咯咯咯,居然还有力气说话,我只是说你命不该绝,没说你那失了魂的父亲。不过嘛……”说着眼睛一瞥,显然是察觉到小雨眼中的希冀,又冷笑道:“我也可以不杀他。” 小雨闻言,心下雪亮,明白这话的意思就是要拿自己的父亲来谈条件了,原本绷紧的情绪松了开来,才发现浑身乏力,几乎站不住,索性便坐在地上,靠在背包上闭目养神。 白老仙一怔,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在他的计划里,接下来不应该是这姑娘哭爹喊娘的求饶他们一命,随后自己趁势拿下这两人为己所用吗,怎么她一转眼就要睡觉了?正想要发作,又觉得这女孩肯定是另有心思,只得放缓了语气,说道:“你这娃娃,就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爸吗?” 小雨连眼皮也不抬,大刺刺地靠在背包上,打了哈欠,小嘴一撅,说道:“反正你杀了我爸,我也不活了。”白老仙噎住了一下,怒气渐生,说道:“嘿嘿,你信不信我宰了你爸,再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雨一听这话,心中反而暗笑,知道这老东西已经被自己拿住了。只是自己与父亲都尚未脱险,不敢把这老怪逼急。想了想又反问道:“你要杀我们还用废这么多话?你留我,明显我是对你有用,不然你又怎么能容忍我这种态度?有什么废话赶紧都说了吧,你刚才把我折磨的够呛,我难道还不能休息休息?免得一会你又让我受苦。你要把我逼急了。索性我也不活了,一头撞死在这,至于我那老爸,我们去阴间相会也就是了。” 白老仙哈哈大笑:“好好好,有道是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举。”他脸上带笑,心中却是大怒,只是知道不能用常理来判断此女,也不敢逼紧了她,只得说上几句无关的话,再作打算:“我先问你姓甚名谁?年龄几何?为何到这荒山野岭?” 其实刚才那一番把脉摸骨,渡气测神,他已经测出此女也就十八岁,现在不过是打个哈哈。至于他们为什么来这里,白老仙同样不感兴趣,只是套套近乎而已。 “姓张名子潇,就是跟我爸来这旅游,别动不动就问美少女多少岁懂吗?而且让你说废话你还真的就问了一堆废话,赶紧说正事,否则,你就索性现在就杀了我们吧,免得被你烦死。”张子潇眼皮轻轻一抬,瞪了一眼白老仙,淡淡的说道。 白老仙现在也算是领教了这女孩的态度了,心中一转念,正色道:“你可知我方才对你做了什么?” “虐待儿童!”张子潇没好气的回道。 白老仙顿时语塞,心说你这么大还说我虐待儿童。那你这态度也不是尊老敬老啊。可想想自己的盘算,只得耐着性子解释道:“我刚才是给你摸骨测神,是为了看看你究竟有何特殊之处,能抵抗住我这失魂雾。你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像你爸一样失魂吗?” “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反正我真没什么兴趣,谁知道你说了之后,会不会又说我知道的太多,然后杀人灭口?”张子潇心中真的想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更想知道这世界上莫非真的有仙人,那不是还有妖怪和鬼魂? 她平时爱看书,阅读过很多神仙鬼怪的传奇,没想到今居然真的遇到了,如果这自称白老仙的家伙真的看出来自己有什么奇特之处,还是有点小激动的,要不是这老东西时刻可能翻脸杀人,还让自己吃了这么多苦头,她还真的想仔细问到底。 可是现在自己在态度上拿住了先机,就不能轻易放走了,不然谁知道他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好奇来反制自己。最好是等他自己交代出来最好,能知道一点是一点吧。反正看这老头受刺激,自己心里也痛快些。 听到张子潇的回话,白老仙真是感到了侮辱,心中恨不得一掌把这二人拍成肉泥,看来只是是当初那一句“福泽深厚”让自己漏了底,跟这鬼丫头说话定要谨慎,免得又会被捏住短处。 打定了主意,他强自陪了个笑脸,说道:“我看姑娘是大气磅礴之人,今日,你我相见也是天机所定,我就真人不说二话了,我刚才已经测得你身有渡灵奇脉,乃是天生吸天地之灵气为自己所用的神妙之基。只是你没有修得之法,因此这渡灵奇脉也没有贯彻通透。你之所以能抵抗我的失魂雾,就是因为我雾中灵气被你吸走。若不是你没有炼气根基,过体之后又随之流转出来,恐怕我这迷雾还要被你所破。”白老仙说罢,盯着看张子潇的神情。 张子潇了白老仙的话,心中激荡不已,暗暗高兴,原来自己居然有这种神妙的体质,白老仙突然要留自己一命恐怕就要从这上来。自己与父亲也许有救了。此刻这白老仙显然是想用话套话,她才不会上当呢,此刻谁说得多,谁就输了,还是先看看这老东西打算。她这样想着,索性一边闭目养神,一边暗想如何见招拆招。 俗话说的好,皇帝不急太监急。白老仙左看右瞧,这姑娘怎么转眼就像睡着了一样,普通人听了这些话不是应该激动不已,马上五体投地,三拜九叩,求自己指点成仙炼体之法吗?难道她是太激动,晕过去了?或者是刚才折磨的狠了。身子受不住,晕过去了?可刚才还费了半天口舌吗?白老仙气的跺了跺脚,干脆动手摇了摇张子潇,又掐人中,口中道:“别给我睡啊,这么大事你还睡的着?再不起来我真的把你们两个拍死。” 张子潇这才抬起眼皮,白了他一眼,把他的手一拨,不屑道:“干嘛呀,你打的人吐血还不许人昏厥了?别碰啊,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吗?我看你一定是个假仙,一点都没有仙风道骨。” 白老仙闻言,眼中凶光一闪,手掌一动,随即握拳忍住,原来“假仙”这个词戳中他的根底了,只因现在这世道上并没有真仙,现今天地灵气早已稀薄,而他练的乃是邪法,专门吸取活物的丹田气来修炼,现在好不容易逮住个天生炼气的极品,还牙尖嘴利,实在气人,又不舍得真的拍死她,如果那样自己脱去半仙之体的机缘恐怕就要失却了。 白老仙脸上的表情和手掌的变化早被少女看个通透。只是他并没有注意,缓声道:“老夫只是怕你体弱身死,毕竟你吐了两口血,有道是“少年吐血,年月不保,纵然命长,终是废人。”我见你身有灵脉,原本还准备收你做个徒弟,渡你成仙,一起飞升。” 张子潇情知这老头刚才面露凶光,定是不怀好意,什么收徒肯定是骗人的,干脆不接话茬,只啐道:“呸,还不是你打的?我看我肯定是被你伤了根基,你有没有什么仙丹妙药啊?拿来给我补补!不然我一会儿就会吐血而亡!” 白老仙已经弄的心烦了,摆了摆手:“没有,没有,我修的是内丹法,根本不会什么外丹烧炼。再说这太行山也没有什么天材地宝,哪有什么药给你。” 心中暗道,这女娃娃太能折腾了,自己还没得什么好处呢,就受了一肚子气,现在还狮子大开口,要这要那的,等你丹田阴阳成型,老夫再将你练成炉鼎,看到时候怎么收拾你! 张子潇一挑眉,笑道:“这也没有,那也没有,你是不是还有两不会啊?”白老仙听这女娃口气变化,以为她已有拜师之意,于是问道:“什么两不会?说来让老夫听听。” 张子潇鼻子一哼,冷笑道:“这也不会,那也不会!” 白老仙登时大怒,手一扬,就要当头劈下:“老夫劈死你这牙尖嘴利的臭丫头。” 张子潇根本不怕,她已经看出这老头不会下狠手的,索性变着法气他一气,最好能把他气吐血。反正这老东西肯定没安什么好心,干脆身子坐起来,扬起头迎着他的手掌大叫:“你打死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拜什么师,升什么天!” 话音刚落,白老仙的巴掌就狠狠打在了她的脸上,脸颊顿时高高肿起,白老仙动了真怒,“找死!老夫成全你!” 虽是盛怒之下,这一掌也只是教训一下这女孩,比之前打伤她的力道轻多了。不料张子潇挨了一巴掌,反而跳起来,就要往峡谷里的树上撞,口中大喊:“爸,女儿不孝,先走一步了!” 白老仙登时慌了神,这姑娘可是关乎自己飞升的重要棋子啊,决不能让她轻易死了!俩手一合,运功聚气,把她吸住了。张子潇早有准备,她就知道这老东西肯定不会这么轻易让自己死掉的,一被吸到老仙身边,她就重重的往他肚子来了一记肘击。 哪知这一下打在他身上,竟似泥牛入海,只听白老仙冷哼道:“你这丫头居然还想阴我,哼,我这仙体怎会被你这凡人所伤,这一下就算补偿我之前打你的那一掌算了。” 说罢,用一只手把她提了起来,狞笑道:“你若不跟我学练气术,我今天就把你废了,把你钉在洞府,再将把你爸炼成鬼奴,天天让他鞭挞你五百下。” 张子潇闻言,心中一凛,心道这老东西果然是个妖邪,不过这话多半也是唬她用的,这老妖怪之前说自己刚刚出山,还要自己动手填补,真要有什么鬼仆,他还用亲自受累? 可真要把他逼急了,也难说会不会受更多苦,脸上这个五指山印火辣辣地疼得厉害,原本那一下肘击之后还跟了其他招式的,可居然丝毫不起作用,肯定是那个什么“炼气护身”保护了他,真是赖皮,难道普通人注定要被碾压? 干脆借势先套他话一下,虽然这家伙的能力强横无比,可是论智商真是低的可笑,不如智取,她想到此,放软了口气,撅起嘴假装气道:“是你求着我修炼啊,还对我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凶巴巴的,你根本就没有人性好吧?再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什么飞升,什么师徒,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根本就想把我们父女俩杀之而后快的。把我放下来,不然你信不信我来个咬舌自尽?” 白老仙心中暗暗叫苦,这女娃娃还真是聪明,想骗过她还真有点难度,要把她当成修炼法宝的事情可不能告诉她,不然她肯定宁死不屈。防得了一时,防不住一世,她真要死了自己的计划不就全盘泡汤了? 看来,要使用怀柔政策,先骗她修炼,待大功告成,自己再将她炼成炉鼎,还不是易如反掌?他将张子潇从手中放下,随手摸了摸乱糟糟的胡子,仰天打了个哈哈,说道:“我说你这娃娃不识好人心,总把白老仙想的那么坏,老夫好歹是个仙,自然也会渡人救难,反而是你,一直变着法的气我。” “你若肯听话,我自然不必费劲。老夫是看你有成仙的根基,想带你一同修炼,也算我这一身本事有个传人,你不知道,现在这世道找个有根基的传人难于上天,怎么到你这就成了非奸即盗了? “老夫我劝你还是相信我的话,待我传你一道炼气之法,你若要担心我做坏事,也可以回去自己修炼,只是我得留下你爸爸,免得你俩跑了我找不到你。待你炼气成功之后我自然会放他走,我再传你别的本事,到时候把我现在这修炼的洞府也传你,老仙我再认真点拨你一下,届时你飞升成仙,你父亲家人也有好处,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嘛。” 三、妖道传心法 白老仙的话,是有原因的。之所以这么大度的说放她回家,主要觉得这女娃娃在自己身边肯定不会好好修炼,搞不好一日三闹,还不把人烦死,说不定哪天会忍不住一掌劈死她。 再者,世俗之中灵气稀薄,她再怎么是渡灵奇脉,若是回俗世修炼个一、两年,最多就会个初阶的炼气护体,对他根本没什么威胁。 白老仙早就过了炼气大圆满阶段,开始筑体锻筋了,要对付这样一个炼气新手,还不是手到擒来?所以才这么大方地方她回家,不但自己做个顺水人情,还能后发制人,何乐而不为。 张子潇原本以为今天肯定会死,没想到白老仙态度突然来个大转弯,不但要传授修炼之法,还要放自己回家,可又说要用父亲做人质,显然是目的不纯。 她暗中观察白老仙的神色,发现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只一对眼睛滴流乱转,显得狡诈。她并不真的相信这老妖怪的话,只是一时之间也难以猜透白老仙的真意。 毕竟说实话,自己身上空有奇脉也不会用,称得上暴殄天物,虽然白老仙让她修炼肯定没安好心,不过眼下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脱身之法。 倒不如既来之,则安之。如同这妖怪真要传她修炼之法,那就好好学习,说不得自己会了炼气之后,就能痛打这老混蛋,解救父亲,以报今日之仇。这样想着,她心中沉甸甸的大石放下了一些,转念盘算起怎么再从这家伙身上榨出来点价值,毕竟亲爹可是做人质呢,不好好修炼,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救出老爸呀! 张子潇打定了主意,说道:“我可没说要拜师学艺,是你非要传我的,你可别想我叫你做师父。”她轻轻的撩了一下自己的刘海,白了一眼老怪物,脸上露出不屑的样子。 虽然不肯拜师,但毕竟透露出想学的意思,白老仙闻言心中一喜,暗道只要你肯修炼就行,师父不师父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拿你练功啊。 他故意皱起眉头,语气不善:“你这女娃娃怎么这么倔,哪有不拜师就传法的,也罢,真要逼你拜师,恐怕久了心中会起魔障,影响了修炼,随便你吧。来,我传你心法。” 张子潇手一摆,叫道:“等等,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白老仙听了一怔,这丫头又要整那出?可是箭在弦上,他生怕她反悔,索性咬牙道:“说吧,你还要作甚么? 张子潇笑吟吟地说道:“你之前说你没什么丹药,只会炼气什么的,我可不信,哪个神仙没点宝贝啊?再不济也应该有些护身法宝吧?既然要传,你就干脆点,再给我些好东西,你看我这纤弱少女,回去又没了父亲,要是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万一要有个什么三灾六病的,一病不起了,我可不信你还能飞过来救人。而且我自己修炼也没个人指点,走火入魔了怎么办?你若真心传功,这些问题总要替我考虑考虑吧,别到时候真的竹篮打水一场空,不但把我搭进去,还要连累我父亲,所以赶紧拿点诚意出来吧!”说罢两手一摊,一副“不给东西我就不练了”的姿态。 白老仙见状哭笑不得,自己好不容易获得个有助修炼的极品炉鼎,居然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软硬不吃也就算了,还总想的捞好处,再说她连仙人都敢打,要说她能被人欺负简直就是瞎话,只是从这架势看来,今天不出点血就大事难成。 不过这丫头说的也算有点道理,只是真要让他拿出点东西,他还真肉疼的紧。白老仙眼睛一眯,还起价来:“你这丫头真是不识大体,一旦灵气入体,炼气循环开来,体质就会被灵气强化,就怕你到时候一打十都嫌少,而且有了灵气护体,想生病可是难了,而且这炼气不过是基础之术,不可能走火入魔,有了这些好处你还不知足。” “哼,你说打十个,我就打十个啊,人家万一拿凶器伤人呢?没听过‘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这句话吗?你说不生病,我就不生病吗?你窝在这山里,根本不知道现在外面各种危险因素可多了,难道这炼气还能防毒、防火、防雾霾?你说不会走火入魔,就不走火入魔吗?我回去还要上学,白天肯定不能修炼,这就要占用我晚上的时间,如果我半路一个瞌睡,就走火入魔了怎么办?” 张子潇原本就伶牙俐齿,此刻面对仇人,心思转得飞快,这话语一串串地飞出来,容不得白老仙插嘴:“到底有没有宝贝?没有你还是一掌拍死我俩算了,你也省心省力。” 白老仙哪里见过这样的,顿足道:“你这姑娘真是全没一点教养,有你这么要东西的么?不怕老仙我一掌劈死你?” 张子潇头一扬,说道“我爸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对你这老怪物,我就只能说怪话,你把我打到吐血,还不给医药费,我能好声好气吗?现在是你求我修炼,又不是我非要炼,今天你不给我讲明白,我就宁死不练了。” 白老仙忍气吞声道:“好,好,好,不拜师也就罢了,还能如此大言不惭的索要东西,果然真是非常之人,我就当今日渡人修己,你这娃娃我可真服了。”说着伸手在袍袖内摸出一个小袋子来,递到张子潇手中,张子潇解开袋口一看,里面有三丸丹药,一枚玉牌,一卷皮纸。 正要细看,只听白老仙说道:“此乃入气丹,可助你早日炼气入体,实乃不可多得的宝贝,至于这玉牌和皮纸,是我一位道友所送,也是有助炼气的宝物,这些都是对你颇有帮助的好东西。” 张子潇拿起玉牌看了看,只见牌头上刻了凤鸟,牌面上撰写着“天地之精神,阴阳之灵气,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常无常有,万物归一”。 心中暗忖,这几句话看着熟悉,应该是出自道德经。见牌背又刻有阴阳八卦图,肯定是个道家物件,除此之外看不出什么奇妙之处。 而那卷皮纸更夸张了,打开来只见一片空白,这老东西肯定是在坑人啊!抬起头向白老仙问道:“这剩下的两个你不是忽悠我吧?你那道友连使用说明都没有给你介绍一下?莫不是你抢来的吧?” 白老仙很光棍地两手一摊,说道:“东西肯定是好东西,我不会用这也是真的,我和我这道友的功法不同,不过你可以自己试试解开。你非要好东西,给了你又不信我。天下道法何其多也,不过大道归真,我解不了,不代表你也不行,我看你是非常之人,说不定这就是你的气运呢?你也别指望我再掏出什么玩意来了。除了这一页功法,再没别的了。” 说罢真的展开袖袍给她看,果然是两袖清风。再看白老仙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页纸,显然就是他说的功法了。张子潇从他手中将功法接过来一看,这次不是无字天书,只见上书四个大字《炼气心经》! 顿时如同当头一桶冷水,心中暗骂白老仙真是坑人,这就是所谓的真仙功法?连个本门派名都不带加的?看着破纸,到处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邪/教味,这玩意还不如周星驰电影《功夫》里老乞丐给小孩的那本《如来神掌》精致呢,拿出去别说骗钱,就是骗棒棒糖也不好使啊。给了两个不知道有啥用的“好东西“,一页基础练习,这就完了?这老畜生真是可恨! 张子潇慢慢地把这几样东西收了起来,把小袋子扎在腰边,抬起头,见天边隐隐泛白,显然是快要天亮了。想到与这妖怪折腾了大半夜,换回来几样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的玩意,虽然抢白了白老仙几句,但是自己却实打实的吃了亏,一身伤痛还吐血,老爸还被人扣下当人质。 想到父亲留在此,必会受苦,她顿时泄了气,坐在地上,瞪了眼白老仙这老妖孽,刚想张口说点什么,两行清泪却忍不住流了下来。 白老仙一看她哭了,心中一惊,随后面上浮起喜色,只以为这倔强无礼的女娃娃终于服了软,可转念一想,她之前受了那么重的伤都没哭,现在莫不是想换个方式问自己要东西,白老仙想问,又知道这姑娘机灵,怕被套住话,只冷笑的看着她哭。 张子潇抹去眼泪,见到白老仙脸上的笑意,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吼道:“你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哭啊?”随着这句喊,她心中的悲愤倒也有一丝宣泄,随即打起十二分精神,事情已经如此,绝不能让这老妖怪看笑话,吸一口气,说道:“你之前说要放我走的,怎么放?还有,你到底要准备怎样对我爸爸?” 白老仙冷哼一声,说道:“你自己走出去,至于你爸,我会把他关到洞府里,给我老人家端茶送水,一年后你还来这里,我来看看你修行的怎样,你若是表现得好,我就放你父亲回家。你出去之后务必勤加修炼,千万不要搞什么男女之情,要是破了身子,导致以后修行难以精进,哼哼,别怪老仙我一掌给你们两个送到地下团圆。” 他见张子潇居然真的说要走了,知道她方才的哭泣是难舍自己父亲。顿时来了底气,赶忙声大夹恶的教育了几句。可是自己话音还没落,就发现这姑娘脸上浮起嘲笑的神情来。心中暗叫不妙,只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恐怕又要听一顿嘲讽。 果然听张子潇说道:“我看你这智商飞升有困难啊!我就这么走出去,大家问我父亲去哪了怎么办?到时候我妈跟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难道我带着她在这山沟里乱转找你的洞府?” “再说,我要真说我爸被山里的什么仙人给抓走了,估计我就要进精神病院吃药去,到时候别说什么修行,就连一年以后能不能来这都是个问题,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么不过脑子的话?” 张子潇俯下身子,拍了拍昏迷的父亲的手,心中担心父亲要受苦,还要伺候这种老变态,只是现在自己实力不济,仗着白老仙不敢把自己怎么样,能骂几句就多骂几句,下次来救父亲的时候,可绝对不会多话的。 转身对白老仙道:“你把我打晕,扔到个经常有人经过的地方。还有,把我背包拿上,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以你的智商我很难和你沟通。” 白老仙心里这个气啊,好不容易感觉自己又有了一个仙人该有的尊严,以为能找几分面子,结果转眼被骂了个想飞升有困难,最后还得做个苦力搬东西,心中暗骂你这臭丫头不是要被打晕么,我成全你! 一挥手劈在张子潇头上将其打晕,扛在肩上,一手拾起背包,身子一纵穿跃在峡谷山林之间。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一处山口,他在这山中修炼多时,哪里人多人少,早已摸熟,这山口每日都有巡山的护林员路过,很容易就能发现这女孩。 他把人和包往地上一扔,飞身往峡谷方向而去,去找张子潇的父亲,他今夜出关后,本打算将这失魂雾磨炼至臻,不想天赐机缘得到了一个极品炉鼎,还真是捡了一个宝贝,想到这里,白老仙阴森一笑,身影消失在了浓雾之中。 转眼天边鱼肚白,几个护林员从这个谷口经过,他们发现了在地上躺着一名少女,脸上、衣服上都有血渍,显然是受了伤,他们赶紧拨通了120,110,并送这少女前往最近的公路。 醒来时,张子潇已经趟在了附近县医院的监护病房里,一睁开眼就便看见了她的母亲焦虑的面容,也有医生和来观察情况的警察,所有人都迫切的想要知道她是怎么受伤的,和她父亲的情况。可几天过去了,无论问什么,她只是茫然的摇摇头,只说自己不记得了。 主治医生拿着她的核磁共振图,对其他几人说道:“ct结果显示她有轻微的脑震荡和多处摔伤,按说这种情况不应该出现失忆的状况,只是我们还不知道她在山中经历了什么,也许是其他强烈的刺激导致了这种暂时性的失忆,我觉得,现在还是尽量不要刺激病人,不然可能会影响到她的恢复,从医学上来说,这种近事遗忘在脑震荡案例中不在少数,所以我建议先让这孩子回家去。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中对她的恢复有好处。” 张子潇的母亲双目红肿,自从丈夫和女儿出事,她几天来一直以泪洗面,恨不能亲自到太行山里去寻夫,可是又不放心女儿。 幸而爱女只是记忆出了点问题,身体倒还算好,总算有了点安慰,此刻她听了医生的话,又强忍住眼泪,对警察说道:“她还有半个月就要上大学了,现在遇到这种事,我打算听医生的话,带孩子回家去,我也是医护人员,能够照顾得好她。”说着拿出工作证给警官看了看。 警官经过这几天的询问,早已掌握了情况,点了点头道:“回去也好,她这个伤势估计还静养一段时间,好好恢复,如果她想起了什么,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张母点点头,低声道:“谢谢警官,还有我丈夫他……” 警官安慰道:“您放心吧,我们已经成立了搜查小队,和森林公安一道搜寻,听说你丈夫野营经验很丰富,我看还有希望。” 张母哽咽着点了点头,和警官握了握手,转身出去安排出院手续,医生又开了免除军训的假条,刘警官帮她们母女俩买了两张回家的火车票,下午的时候,这母女俩人默默的坐在火车上卧铺上,张子潇看着母亲变得憔悴的面庞,眼泪又流了下来,哭道:“妈,我……” “别说了,小雨,你好好休息一会。晚上咱们到回家了。”母亲安慰着张子潇,她扑在了妈妈的怀中,失声痛哭。而母亲因为女儿的悲痛,反而不敢哭出声来,只默默地流泪,几日不见,恍如隔世,巨大的悲痛笼罩住了这个家庭。 四、妹妹王亚楠 山行大学是个坐落在省会的二类综合性大学,唯独文学院接近一流水准,虽然生员素质参差不齐,但是也出过好几位著名的诗人和作家。 张子潇当初报名这所大学的主要原因有两个,一是有个从幼儿园开始就一直是同班,又一起上了小学、初中和高中的童年女伴,两人关系融洽,后来干脆住进了张家,成了她的异姓妹妹,但她的成绩对于挑战一本来说很有难度;二是子潇的父亲心疼两个孩子,希望她们选个本地的大学,回家方便,不想住宿舍随时可以回家,如此一来,山行大学最符合标准,离家近,不过几站地,完成父亲的希望,也不会和姐妹分开。 张子潇从太行山回家的那一天,这个妹妹先是抱着她一直哭,又怕哭得太多惹得子潇伤心,又硬是憋住了眼泪,反而安慰起母亲来,听说张子潇要静养,她自己去了学校帮子潇办理免除军训的请假。说来也巧,当时两人所报的英文专业录满了,所以需要服从调剂,这姑娘就给自己和子潇一起调到了最冷门的文史专业——哲学系! 这女孩回来和子潇汇报说,全班总共十个学生,五男五女,据说这专业的学分特别好拿,甚至不用每天点名都有学分。张子潇听了只是点点头,又默默地望着窗外,对她来说,学分、学校一点都不重要,早日救回父亲才是正途。虽然在太行山骗过了众人,但是她自己最清楚,一年之期很短,如果没有修炼成果,想救出父亲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可是怎么修炼,在哪修炼都是个问题,在家修炼的话,自从她们父女俩出事后,母亲和这个妹妹对他几乎寸步不离,连晚上睡觉也轮流守着自己睡。去宿舍呢,肯定人多眼杂,到时候让人误会了怎么办,谁知道会出什么事呢?一想到这些,张子潇就觉得头疼的要命。 这女孩一看就知道张子潇有烦恼,急道:“姐姐,你是不是不舒服,我给你按摩一下好不好?”见到她关切的神情,张子潇心中一热,这个妹妹简直比亲生的姐妹还亲,甚至比她的父母还宠她,现在家庭遭遇变故,身边有这样一个人真心的关爱自己,她心里感觉十分温暖。 不过,张子潇不敢把自己在山里的遭遇告诉她,这么多年了,她太了解这个女孩,虽然外表温柔,性子十分坚强,如果让她知道父亲是被一个妖怪掳了去,搞不好第二天就要杀到太行山了,因此也只能瞒下去。张子潇轻轻的拉住妹妹的手,柔声道:“亚楠,谢谢你,你真是我的好妹妹。” 这位叫做亚楠的姑娘脸一红,子潇自太行山受伤回来后,一直对她很冷淡,甚至有敬而远之的感觉,使得她心里非常不安,生怕子潇会再出事,直到现在张子潇主动拉住自己的手说谢谢,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张子潇微笑着把拉了过来,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有点怜惜的看着她,亚楠姓王,听这名字就知道父母有些重男轻女,传统观念比较重,其实在她刚出生的时候,父母也挺欢喜的,毕竟是独生女儿,虽然祖父母都有些不乐,但是其他几个伯父叔叔生的也都是女孩子。王亚楠作为长孙女,又没有其他竞争对手,所以一直是家里最得宠的,虽然要不到太阳,但也不缺温暖。 后来父母双双下岗,做起了小生意,父亲提起反正现在也不用顾忌工作单位,不如让再拼个儿子,祖父母当然全力赞成,一年之后,果然真生了个男孩,这下子,一家子重心便全扑在了这个弟弟身上,根本没人拿女儿当回事了。 她父母还经常在外面说亚楠这名字还真是起好了,引来个弟弟。这种巨大的落差使得小亚楠的心里冷冰冰的,父母的态度也影响了她自己和周围的人:亲戚朋友不是把她当空气,就是拿来和别人比;在学校里学习不上不下的,谁也不在意她的成绩,只说女孩子只要嫁人了父母就完成了任务。 初中叛逆期的时候,王亚楠一气之下装起了小太妹,认识了些不三不四的混混儿,经常旷课,逃学,和张子潇的关系也疏远了,止步于见面点点头。 那时张子潇一直担心她会出事,后来她真的在网吧被一个社会青年骗出去了,幸亏她出去之前和张子潇打了电话,张子潇得知了消息,马上骑着自行车到处找她,终于在王亚楠被人扶着进酒店之前找到了。 她见到王亚楠被灌醉的样子顿时怒不可遏,冲过去飞起一脚,正踢那人的要害上,又将他按在街上暴打了一通,后来这男人被警察带走,他家家长找王亚楠的父母私了,这事才算了结。 这事之后,王亚楠和父母的关系便越来越僵硬,打骂声和吵架声充斥了王亚楠的生活,吵的厉害就把她撵出家门,生怕她影响了弟弟。她父母甚至私底下对亲戚朋友说这孩子年纪不大的就差点被人搞成破鞋,真给她家丢脸,渐渐地,王亚楠就无法面对亲戚们似笑非笑的脸了。 张子潇总是在王亚楠和她父母起冲突的时候,叫她到自己家来暂住,子潇父母也喜欢这个孩子,对她十分周到。但是王亚楠正处在叛逆期,因为和父母赌气,索性破罐子破摔,和一些流里流气的男生在教室里每天追跑打闹,尖声大笑,使人侧目。 直到一天晚自习,张子潇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的打了王亚楠两个耳光,还把她身边那些伺机动手动脚的男生踢翻在地,警告她说再不悔改,以后再也不管她了,同时让那些小混子离远点,王亚楠只感觉连张子潇也不要她了,心如刀绞,顿时哭了出来,又觉得你不管我,我还不稀罕你管,又干脆狠狠地抢白了张子潇几句,转身就跑出了学校。 王亚楠一路走一路哭,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终究无处可去,只得又回到了学校,正好看见张子潇被几个混混堵在了学校附近,叫嚣着找回个面子,她怕张子潇吃亏,要去通知学校老师,又发现校门已经锁了,急的干脆翻墙跳了进去。这是她第一次感激自己曾经为了逃课而学会的翻墙。 再说张子潇,她从小就和当警察的二舅学过警用格斗术,当旅游记者的父亲从小就爱锻炼她,单打独斗根本不发憷。可混混儿们毕竟人多势众,令子潇有些瞻前不能顾后,险些让她吃了亏。 为首的那个混混儿的诨号叫做温二明,见己方占了优势,兴奋之下,口中顿时不干不净起来,正说王亚楠是个倒贴上门的货色,这话一出,只听张子潇暴喝一声,举起自行车狠狠地砸了过去,不等那些混混儿从惊讶中回神,她抡起书包,狠狠地拍上了另外一个人的脑门。 王亚楠带着老师和学校保安赶来的时候,只见场面惨烈,无论站着的,还是躺着的都头破血流,张子潇校服都快被扯烂了,书包和书散落的到处都是,她还一个劲儿的猛踹温二明的屁股,他趴在地上蜷着身子,拨了110报警,只听张子潇大声道:“王亚楠跟你们根本就不是一类人!她是我最好的姐妹!谁再侮辱她一句,我撕烂他的嘴!” 这应该是王亚楠生平听过最感动的一句话,她“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抱着张子潇,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作践自己。这事之后,张子潇“女汉子”的威名也一战远扬,学生们议论纷纷,事情还传越夸张,说张子潇当时怒断温二明一臂,还用自行车碾压了人家的腿,后来有好事的人给她起了个外号“俏面虎”。 很多受过温二明欺负的人纷纷叫好,私下对张子潇大加推崇。学校还趁着这次事件,好好整顿了一些“校霸”。至于张子潇,打架这事因为是温二明先挑衅,而且对方人数众多,明显倚强凌弱,张子潇一个女孩子,没有出事已经是万幸了,连检查都没写,老师还要告诉她,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一定要先保护自己,千万不要硬怼。温二明那几个先动手的人则被记了大过。 自此以后,两个姑娘关系更为融洽,张子潇的父母并没有因为打架的事情而禁止她们来往,反而对王亚楠关爱有加,令她又有了家的感觉,她有时候一星期回家待二,三天,其他时间都和张子潇在一起。 王亚楠的父母乐得省心,恨不得把这闺女让到张子潇家算了,免得王亚楠在家影响了自己宝贝儿子,这夫妻俩虽然重男轻女,却还懂事,主动送来了生活费,被张父给回绝了,还劝这父母不要太重男轻女,亚楠其实是个品性挺好的孩子,多一点关爱肯定会更好。 不过王亚楠父母嘴上答应的好,心里则不以为然,在他们心里,早把这女儿寄养到外面了。既然人家不收钱,他们就把钱都给了王亚楠,嘱咐她不要给别人家里添麻烦。 王亚楠也不推让,把父母给的钱都收了下来,因为张子潇的父母怎么都不收这些钱,她便把钱好好地存了起来,平日里给自己和子潇买件衣服,两人的零食都从这钱里出,在家里还主动做些洗衣打扫的家务活,最后彻底从家中搬了出来,在子潇家住下,张子潇父母也将她视如己出。 张子潇的母亲是医护人员,休息时间少,还经常加班,张父是自由撰稿人,还喜欢做些旅游采风的内容,在家的时候不是码字,就是寻找下一次撰写的资料。 子潇小时候,每当父母忙的分不出身,就让子潇住在爷爷家或者舅舅家,这两位长辈对她宠爱有加,只是某天爷爷不辞而别,让子潇转告她父亲,说不用费心寻他,自己要出去寻仙修道。 她的舅舅在她上小学时,也因为家庭突生变故,开始把精力全投入到工作中,以此麻醉自己。这样一来,子潇的父母就不得不让子潇一个人在家中待着,现在有亚楠作伴,这两人也轻松了一些,不用太担心子潇这孩子会不会孤单而长歪了。 那次打架事件其实让他们十分后怕,如果子潇当时真的吃了亏,恐怕他们要后悔一辈子。自从王亚楠来了以后,女儿也变得温柔多了,做事也不那么冲动,两个孩子把屋里屋外收拾的干干净净,偶尔还会给他们做一顿饭,家里慢慢有了烟火气。 在学习方面,张父秉持着激发学习乐趣的教育方式,如果孩子实在不感兴趣,也不会去勉强她们死记硬背。张子潇深受父亲影响,喜欢读书旅游,不过玩心太大,虽然聪慧过人,对书本上的知识只是敷衍了事,情愿把时间用来听父亲给她讲旅行见闻和地理知识,寒暑假就跟着父亲去一些名胜古迹旅游。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是她父亲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旅行不但增长了她的眼界,也让她更加独立自主。 王亚楠其实也非常喜欢跟着他们父女俩旅游,只是自己父母的给的钱只够吃穿,要出去旅游的话便有些捉襟见肘,纵然子潇家人从来不计较这些,可一起游玩过几次后,亚楠便执意还是留在家里,她更乐于在他们旅游的时候照顾好家里,等他们回来分享见闻。 这次出事之后,王亚楠一直在后悔为什么没有跟着去,他们明明出去旅游过那么多次,怎么就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呢?子潇刚回来的那几天,亚楠总是半夜起来,悄悄躲出去哭,思念这位没有血缘关系的父亲。 “雨姐,你也不要太伤心了,说不定没多久,就找见咱爸呢?”王亚楠坐在张子潇身边,一对明亮的眼睛透露着担忧,她也知道这概率很低,可是也想不出什么话能帮助这个姐姐。 想到母亲曾说,尽量不要说父亲的事,免得刺激到子潇,不利恢复,因此她只说了一句,就没有再说下去,只偷偷地看着子潇的脸,生怕害怕说错了话,惹她难过。子潇听了亚楠的话,轻轻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父亲的事情已经变成了这个家的阴影,可即使是这个比亲姐妹还亲的妹妹,她也不能全盘托出,亚楠这些天为自己和父亲的事情担忧,半夜起来偷偷哭的事情,子潇其实都知道。可是眼下自己对修炼这件事毫无头绪,这时候再跟她说这些,也只是徒增烦恼。 想到这些,子潇便感觉自己有心无力,见到亚楠担心的神情,心中难过,打定主意要让自己表现的更有活力和自信,让亚楠能感受到她正在恢复。她故意叹了口气,轻轻的靠在了亚楠的肩上,亚楠没想到子潇会在这个时候撒娇,又怕她是不舒服,急忙柔声问道:“雨姐,你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张子潇轻声道:“没事,只是想让小泪猫抚慰一下我的心灵。”说着索性一头躺在亚楠的大腿上,一双眸子含了笑意,伸手将发髻往耳后整了整。 “小泪猫”是她以前给亚楠起的外号,笑她总是动不动就哭,亚楠听她果然是在撒娇,心中稍慰,扣起手指,往子潇额头上一弹,笑吟吟道:“俏面虎又在撒娇了?”张子潇笑道:“谁爱撒娇了,谁是俏面虎,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伸手挠起她的痒痒,两个人在床上笑闹着。 五、初试炼气术 打闹了一会,王亚楠先坐了起来,整理了下头发和衣衫,转头对张子潇说道:“好啦,我要去给俏俏做饭了,要老实点哦。” “俏俏”是王亚楠给张子潇起的外号,张子潇不怎么喜欢别人叫她“俏面虎”这个绰号,也为此和同学吵过几次,唯有王亚楠叫的时候,张子潇并不抗议,只是无奈地笑笑,次数多了,“俏面虎”就变成了“俏俏”。 张子潇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笑嘻嘻地得看着王亚楠,说道:“嗯,真是个乖猫咪。”王亚楠白了她一眼,正要转身,只听张子潇道:“等你军训结束,咱们就去住校,你记得好好看舍友的品性。”王亚楠一怔,眨了眨眼:“住校?咱回家不好么?也不是很远啊?” 张子潇道:“怎么,你怕没法过二人世界了?”王亚楠心中奇怪,子潇怎么一下就突然有了心情开玩笑,只是看着她难得的笑脸,总不能扫了她的兴:“哪有,只是我担心学校的宿舍会脏乱差,之前在网上,看到好多让人叹为观止的图片。而且,不知道宿舍会住几个人呢,万一人太多,相处的不好怎么办?” 张子潇摇摇头,说道:“咱们以后总归要走上社会的,大学住寝室,磨砺人际关系,这是个好的开始。” 见王亚楠点头,她才继续说道:“况且,最近家里有事情,我看得出,妈其实是想沉浸在工作里来逃避一下的,如果咱们住在家里,她多少都会牵挂,不如我们住在学校,让她清净一下。” 说着,又故意叹了口气,“我也不想总待在这个家里……”此言一出,急得亚楠连忙拉住她的手,说道:“我知道了,我听你的,咱们去学校住,好不好?” 张子潇的手指在王亚楠脸上划了一下,微笑道:“嗯,有我的小泪猫在,我不担心脏乱差的问题,要是她们不配合你打扫,我就教育她们一下。”王亚楠的外号是“小泪猫”,因为她从小就爱哭,摔了一跤要哭,养的金鱼死的要哭一场,就连看电视剧,也要陪着主角哭,加上她最喜欢猫这种动物,于是张子潇这么叫她。 王亚楠想了想,又问道:“那我过几天去军训了,你自己在家里可以吗?吃饭怎么办?不会光叫外卖吧?” 张子潇也皱起眉来,愁道:“对啊,没有小泪猫做的饭,我是食不下咽呀。”王亚楠也发了愁,想了半天才说:“这样吧,这几天,我给你多做些饭,到时候你自己热一热,怎么样?你有什么想吃的东西?” 张子潇想了想,慢慢地说:“亚楠,依我看,你就做些不容易腐坏,又方便储存,最好不用加热的食物,比如大饼什么的……” 王亚楠又好气又好笑,故意板着脸说道:“我就给你烙一张葱花大饼,多放油盐,给你套在脖子上,饿了你就啃几口,等大饼啃完,我军训就回来了。只是有一条,要记得把饼转一转,不要只吃嘴边的!” 在两人的笑声中,王亚楠去厨房做饭,子潇渐渐地敛去笑意,只觉得有亚楠的陪伴,心中沉闷的感觉好了很多。这些日子以来,因为心中有事,始终对母亲和亚楠有所愧疚,万一一年之后发生了什么变故,母亲和这个妹妹该怎么办? 原本想在这一年里好好对待她们,可是又怕越是这样,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们届时就越会痛苦。一时心下两难,想去宿舍也是希望亚楠能多交些知心朋友,好淡化自己的影响。她真的硬不下心来对亚楠冷漠,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张子潇打开衣橱,从白老仙给她的小袋子里拿出《炼气心经》,这袋子里的东西,警察当初询问过,被她用失忆掩饰过去了,警察也看不出这几样东西有什么用,只猜想她父亲是个旅游作家,很可能是采风或者想灵感时候收集的,最后给孩子拿着玩了,就没有深究。 她回来后一直没有机会拿出来看看,今天是第一次认真的看这页心经,只见上面用楷书写道:“大道归元,夫炼气者吐纳天地之灵气,聚日月之精华,心通幽玄,方可元气通体……”细看下去,就是一些吐纳法,元气通体后的回气法,护体法,还都很简略,最后一段结语大意说炼气是看个人悟性,或快或慢全在个人修行。 张子潇撇了撇嘴,她知道这教材很基础,没想到基础到这个程度,只是简单的写了些运气的时候如何吐纳,功法也只有个护体法,真是师傅引进门,修行在个人。她刚想盘膝尝试一下,就听到客厅传来亚楠的声音:“俏俏吃饭啦。”张子潇听到这声音,脸上忍不住微笑起来,收拾了下床单,把心经藏在抽屉里,去客厅吃饭。 接下来军训的前几天里她也没有找到机会尝试修行,亚楠一天到晚陪着她,母亲一下班回来,更是关怀备至,张子潇真是有口难言,只能借着她们做饭或者忙家务的时候抽空背一下心经。 没过几天,到了大学军训的日子,张子潇其实恢复的不错,参加军训问题不大,只是这正是个好机会有医院假条和警方的证明,学校当然同意这个学生不参加军训。白天母亲上班,亚楠参加军训,自己终于有时间尝试用炼气心法。 送走亚楠之后,她特意在第二天日出时分,盘膝坐在床上修行炼气,心中回想心法,双手做阴阳转势,双目暝闭,尝试运功。可谁知坐了整整一个上午,只觉得掌心微热,除此别无其他。 张子潇睁开眼睛,拭去额头的汗水,心中微微气闷,浪费了一上午的时间,别说灵气入体,就连灵气是个什么感觉也说不出来,只得再拿出《炼气心经》,认真思考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如果真的按照白老仙所说,她应该很快就可以真气入体,那雾中的灵气不就是自动进入了体内吗,怎么现在怎么什么感觉也没有?难道白老仙看错了?她根本不是什么渡灵奇脉? 想到这里,张子潇就恨不得撕了这张破纸,可转念一想,那白老怪的嘴皮功夫是笨了点,但对这渡灵奇脉非常肯定,不然怎么会强逼着她学炼气? 如果白老仙和心经都没问题,那就是自己在修行上遇到了坎,看来想要修炼,就得沉下心好好参悟这心经,如果连这种基础练习都理解不了,从何谈起拯救父亲的事情? 想到这里,她连饭也不吃了,详查起这心经,想要从中悟出关窍,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晚上。母亲下班回来看到冰箱里的东西动也没动,连忙下厨房张罗做饭。 可是一桌子菜端上来,女儿却说不太饿,母亲一边吃饭,一边观察她,又不敢多问,只得旁敲侧击几句,又猜子潇是不是因为亚楠不在家,所以情绪低落,饭还没有吃完。 子潇随意扒拉了两口饭,敷衍了两句,便借口头疼想睡觉就把自己关了起来。她母亲看到张子潇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想陪着女儿一起睡,可是一扭门把才发现子潇反锁了卧室房门,敲开了门,却见女儿果然是换了一身睡衣,脸上困意连绵,又担心她真的头疼,想找了药给她吃,子潇又安慰母亲一番,送她去了客厅才回来。 张子潇虽然不忍见自己的母亲难受,但是一年之期却如山般压在心头,之前以为自己修炼起来应该速度不慢,浪费了不少时间。而现在离军训完毕只有半月时间,等亚楠回来后就要准备去上学住宿舍了,如果这段时间内一无所成,以后可怎么办? 时间和修行地点不但成了问题,恐怕干扰还会更多,如果再这么下去,说不定只能休学,再想办法修行,那要怎么和妈妈、亚楠解释?就算休学的事情能办成,可依照亚楠的性子,她肯定也会想办法回来陪着她。加上这些日子母亲身心俱疲,自己要是还不省点心,到时候万一她受刺激生病了怎么办? 叹了口气,她知道,想那么远也没用,眼下只有找到修行的门道才能解决这些问题。她听母亲在卧室上床睡了,翻身下床,找了个月光正好能照进来的位置,再次闭上双眼默运心法尝试,然而感觉上和早上没什么区别,原本以为这一次尝试又要失败,心中正在沮丧,忽然感觉到了一点不同,原来掌心的气息不是早上的微热,而是一阵清凉。莫非这就是灵气? 张子潇大喜,双目微睁,运气在心,观察着双手,肉眼看上去似乎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可是确实感到手间的凉意,正要尝试炼气入体,只是吐纳的频率稍微一乱,凉意顿时四散。 张子潇已经心中有底,收拢好头发,再次专心吐纳起来,不一会又感觉到聚气在手,这次子潇认真多了,双手专心做阴阳环,二次吐纳后,感觉真气缓缓成环。 左阴右阳,左手轻沉往下丹田,右手轻抬往上丹田,再双手回中,阴阳环结,双手阴阳交握,果然感到这一凉气随两臂而上,张子潇不敢轻慢,吐纳之间将两臂之气引入十二重楼,随之过五脏六腑,再由其渐渐沉入丹田。 一个时辰之后,顿觉精神逐渐清明,更聚精会神的引气入体,只是这气息渐行渐缓,最后阴阳环也散去了,心下一沉,莫非又出什么错误了? 她再次尝试聚气再手,竟然也没之前那种明显的感觉,虽然可以聚气,但是明显无法成环。张子潇皱眉思索了一番,又细细回想了白老仙所说的话。 突然想起,恐怕不是自己出什么差错,而是周围灵气越来越稀薄,所以无法大量聚气,无法成环,自然不能引气入体,看来是自己刚才用功过度,吸取的太快,导致后气不足续气成环。 看来是剩下的气息稀薄到无法继续修炼了,想通此节,她只得收功起坐。这一站不要紧,只感觉身体似乎比之前轻盈了些,看来是炼气入体带来的好处,一看表已经凌晨3点,她这才解了束发,满心欣喜的睡觉去了。 找到了关键点,接下来的修炼顺利很多,早上专心收敛阳气,晚上潜心归纳阴气,丹田中隐隐感觉阴阳成型,而身体也越发的起了变化,每天精气神充足,若是不吃饭,都没有饥饿感,只觉头脑明晰,四肢有力,还感觉体内秽物几乎荡除,看来这就是所谓辟谷。 张子潇以前读古典小说时,曾经读到过有关辟谷的文字,现在她才知道,原来辟谷并不是所谓的不食五谷,而是炼气入体之后,自然也就不需用谷气来补充体力,而体内的元气也会缓缓清除体内的繁杂之物,用灵气来填补虚耗,看来这炼气还真是个好东西。只是令子潇发愁的是,修炼的时候总会遇到灵气中断的问题,她也尝试缓功来维持修行时间,最大限度的吸收灵气。 不过即使这样也最多只能延长一小时,张子潇思索了许多,觉得可能是这炼气在体内逐渐到了一个饱和度就会暂停,需要给自己身体一个休息时间,不过入气之后,她即使不怎么睡觉也不会觉得困乏,而沐浴的时候更感觉身体清洁了许多,以前熬夜,多少会有皮肤暗沉长痘的情况,如今炼气之后,连熬几夜也没有任何不适,照镜子反而觉得比以前更加光彩照人。 其实张子潇的外貌甚是出众,一张宜喜宜嗔芙蓉面,两弯摘柳裁月入鬓眉;乌发如云,束于脑后,明眸皓齿,顾盼神飞;动则体态翩然,英气勃发,静若映水娇花,幽远益清,不施粉黛亦神姿自秀,以前因为打架的原因,虽然没有人敢明着追求,暗地里着实有不少爱慕者。 男孩子觉得她面貌出众,女孩子则艳慕她气质独特,在学校里拥有很多迷弟迷妹,好多人都非常羡慕王亚楠,虽练气之后容貌未改,但是气质更甚之前,张子潇一时也难明其中缘由,只好认为是辟谷后排出秽物的原因。 这半个月之内,她母亲惊讶于子潇的改变,而且这变化还是越来越明显,眼见宝贝女儿不但气色充足,容光焕发,容颜居然也更赏心悦目,还一改颓废的心态,反而时时安慰她不要伤心。王亚楠军训回来后,看到张子潇的变化瞠目结舌,才半个月,就感觉她换了个人一样,不禁打趣道:“姐姐呦,你这样去了学校还了得?怕是每天都要招蜂惹蝶了。” 子潇闻言逗了句闷子,正色道:“嗯,别怕,等我去学校开个后宫,先封你做正宫娘娘。”一句话让亚楠是又气又笑,伸出手来捶了她好几下。 六、开学二三事(一) 军训有两天假期,王亚楠便在两天内帮张子潇准备好了上学的各种用品,假期一过,张子潇和王亚楠来到学校,入学的手续都是亚楠一手包办,就连宿舍里要准备的东西也是亚楠搬进去的。所以两人只带了教材就去了教室。今天是子潇第一次来学校,一路走来,她有点头大,从家到校园,再从到校园到教室的路上,她们两人招来不少回头率。 大学这地方,学生们都没了高中时期那种被老师和家长天天念叨“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压力,不少学生都准备在学校里来场青春无悔的恋爱,放飞一下高中时期压抑的情绪。 早在军训的时候,有那么些个好动的男生女生们就凑在一起搞出了大一新一届的校花校草排行榜,哪知军训刚完,又来了个没见过的美女,远远望上去,都觉得眼缘超好,一身运动衣居然都穿出女神范。 走近一看,还是不施脂粉的素颜,有几个胆大的,正过来搭讪,只是这姑娘的美里带着点凛然不可侵,看她目不斜视的样子,准备搭讪的人,甚至还自惭形秽起来,只敢远观,而不敢上前。 王亚楠看见这种情形,索性摘下遮阳帽,给张子潇戴在头上,笑着说:“我的好姐姐,还把帽子带上吧,别再放电啦,小心有人看见你太美,不小心掉到校园湖里去!”张子潇白了她一眼,却还是将帽檐往下压了压,低头和亚楠往教室走去,心想一定要找个办法把这炼气带来的效果消除掉,这种引人瞩目的感觉真是不好。 她俩进教室没多久,学校里就有人知道了美少女姐妹的事。王亚楠相貌清新可爱,不装小太妹之后,回复了自己温柔婉约的本质,在军训的时候就被排进了校花榜,不过她只和女同学玩,还没有男生能和她搭上话,没想到她今天居然和另外一个美女同来学校,那些看见王亚楠给美女戴帽子的人,更是强调说这俩姝丽亲密无间,引得人人好奇。 军训的时候大家都还觉得这个王亚楠虽然为人温和,但是不怎么合群,居然能有人得她如此青眼。待看到张子潇,大家都恍然大悟,只觉得这个冷美人与王亚楠走在一起,实在赏心悦目。 张子潇心中却郁闷的很,她知道上课戴帽子是对老师的不尊重,但是第一次上课,总不能让同学们盯着她比盯着老师的时间更多吧?干脆戴着帽子,目不斜视,稳坐泰山,除了介绍自己的时候说了三句话,就不再吭声,反正等老师一讲课,大家都没有什么说话的机会了。 哲学系老师姓柳,头发已经花白,年近古稀,是一位返聘的老教授,在文史类圈子里是位颇有名望的老教授,是山行大学里的泰斗级人物,说这资历应该是带研究生,博士的,不过这柳教授却爱教哲学,宗教这些冷门课程,学校的文科学院能追赶一流院校,很大原因就是因为此老坐镇。 他教学方式挺变通,喜欢引导学生们自发讨论,提问,加之本身底蕴深厚,讲起课来谈古论今,能把学生的积极性引起来,张子潇听得认真,偶尔和王亚楠耳语几句,全神贯注地记着笔记,浑然没注意自己的周围。 老教授水平深厚,有些没课的学生偶尔会来旁听,增加些知识,今日似乎人数更多。这里面就有个名叫葛铁藤的大三男生,据说来自外省的某武术世家,家中一脉单传,身材魁梧,古铜色的脸膛,相貌不丑,只可惜长得有些着急了,不太像个学生,走在路上,常有不知底细的人叫“老师好。” 葛铁藤原本在老家便横行霸道,爱拉帮结伙的,考入这所学校,离开家中的管教训诫,更是泥鳅入了塘,一条道黑到底了,先是注册了传统武术社,又跑去搏击社、跆拳道社去踢馆,收了一群追随的小弟,若不是学生会文化部的干预,几个体育社团都要被他灭了。 有传闻说,他大二的时候还勾搭了校外黑社会,干点收保护费的事,如果不是他还算护着本校的校友,早就被人举报开除了,但是如果有学生去跟老师告状,他就让校外人出手教训一下“打小报告的”,反正最后搞不到他头上,弄得学生们也挺怕他。 这家伙听说来了一特别养眼的大美女,赶紧带了几个兄弟来乘着上午最后一节课赶来看看真假,一见之下,顿时心痒难耐,只觉得跟在身边的女友粗鄙不堪。文学院美女多,葛铁藤这几年在学校也见识了各类美女,不能说没有比不上张子潇的,甚至有比她更漂亮的,只是她身上确实有种抓人的的吸引力,只感觉移不开眼,挪不开步,喉咙干渴,总是柳教授太有威望,葛铁藤课堂上也不敢造次,硬是熬到下课,这才靠了过来。 “嗨,这位美女,我叫葛铁藤,是大三过来旁听的,不知道尊姓大名啊?来加个微信好吗?”葛铁藤笑嘻嘻地打了个招呼,拦住了两位姑娘的去路,本以为这女生被自己这样的男子汉搭讪,起码也得微笑一下,谁知张子潇根本目不斜视,戴上帽子,牵着王亚楠的手就要走。 王亚楠听说过这个人,知道是这学校里一个挺有势力的人,虽然心里腻烦,但见张子潇一副彻底无视的样子,又不禁害怕起来,生怕这人恼羞成怒,找自己二人的麻烦。 葛铁藤果然不辜负王亚楠的期望,伸手一挥,几个男生围成半圆的圈子,拦住她们的去路,周围没走干净的同学一见这架势,赶紧低头跑出去了,葛铁藤的一个小弟还很威风地吼了一句:“谁敢出去乱说话,小心自己的腿!” 葛铁藤笑容满面地看着张子潇,正要说话,他身旁站着的女生已经叫起来:“我葛哥跟你说话呢,没听见吗?你聋了?信不信我打你!”说罢就跨上一步,手刚扬起来,葛铁藤已经反手给了她一巴掌,冷冷地说:“文丽轩,你给老子滚一边去。” 文丽轩的脸上浮起红彤彤的手印,眼睛里泪光闪动,只忍着不敢哭出来,今天葛铁藤一提起旁听柳老的课,她就知道这家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硬是跟着来了,见到了张子潇本人,再见到男友神魂颠倒的样子,更是妒怒交加,想要找借口来立威,谁知道男友居然抽了她一耳光,顿时满腔的怒火都化为了委屈,再看葛铁藤,又对着美女陪上笑脸,说道:“美女,不要生气,是我管教不严,你见笑了。”说着对一个小弟指了指文丽轩,说道:“带她出去冷静一下。不要在这丢人现眼。” 文丽轩再也忍不住,正要哭出来,张子潇已经抬起头,冷冷地说道:“留下吧。”说着看了一眼葛铁藤,唇边浮起一丝笑意,讥讽道:“葛哥?这名字挺新颖,我印象中叫咯咯的,都是菜市场待宰的鸡。” 葛铁藤哈哈大笑,有眼色的几个人已经围上了几步,王亚楠也急了,挺身挡在张子潇身边,狠狠地瞪着周围的人,其实这些人只是吓唬她们一下,毕竟文丽轩刚刚被打了一巴掌,他们也不敢造次,只等老大的招呼。葛铁藤见了王亚楠,又是一怔,随即又笑开了,说道:“咦,这不是新晋校花的王亚楠小美女吗?今天我有艳福,买一赠一啊。” 说着就伸出手,作势要和王亚楠握手,只听“啪”地一声脆响,手上火辣辣地疼,竟然是那个冷面美女打的,葛铁藤也不恼,只对着门口的人使了个眼色,教室的门一关,葛铁藤又转身笑道:“看来我今天是吓到两位美女了,这样吧,今天这事算我的不是,今天中午我请你们吃饭,你们也只要给我敬个酒,认我当大哥,今后我包你们在学校呼风唤雨,不跟你们吹,我在校里校外都能说上话。” 张子潇已经不想再和这帮人纠缠了,柳眉一竖,摘了帽子扔到王亚楠怀里,扬起手来,葛铁藤毫不在意,见张子潇伸出手,就准备趁势将她拉到怀里,谁知转瞬间这耳光就已经甩到右脸上了,只觉得脸皮肿胀起来,一只眼睛痛的不住流泪,张口便要怒骂。 谁知张子潇又一巴掌扇到了左脸上,随即口中剧痛,同时一股腥咸味弥漫开来,知道是把舌头咬破了,甚至都感觉有几颗牙齿似乎松动了,登时大怒,向周围小弟们大吼道:“你们看戏呢?给老子上啊!” 这帮小弟见葛铁藤吃亏,心中已有些怯了,毕竟这主可是打遍体育社团的练家子,不过老大发话,谁敢退却,只得硬着头皮冲上来,王亚楠正要站出来,张子潇已经把她护在身后,急冲上几步,“啪啪啪”几声脆响,每个人赏了一个耳光,打的人人都是一怔,张子潇顺势抬起腿来,狠狠地踢了葛铁藤一脚,只见偌大一个身躯飞了出去,狠狠地摔在地上,“哇”地一声,吐了一口血。 见此情景,挨打的几人都不敢动了,守门的那个家伙很有眼色,抱住头蹲下,口中喊道:“大姐,不管我的事!手下留情哎!”只有文丽轩,扑到张子潇脚下护住葛铁藤,哭道:“别打了,求你别打了,都是我的错,我跟你道歉……”说到后来,已是语无伦次,只怕张子潇再过去给葛铁藤补上几脚。 张子潇闪开身,找了个椅子坐下,皱眉道:“别哭了,我一般不打女人,既然知道错了,就自己走开,别等我改变了主意。”她面子上虽然还是冷冰冰的,心里其实高兴坏了,白老仙说的不错,今天这一圈人虽然没十个,却都被自己压制了,其实刚才自己出手的时候并无十全把握,可是一过招,就发现这几个人根本跟不上自己的速度,而自己的力量也比往日增加了不少。这个发现,让她十分惊喜。 老实说,自从她小时候帮亚楠对付那个社会青年之后,她就觉得女孩子面对这些流氓要有勇气,更何况这是青天白日之下?你退一步,这些人就能进一尺,她相信那些早就出去的同学们肯定会有人去找学校保安的,如果当时她服了软,就等于助长了这些人的气焰,也会令那些帮助自己的人寒心,加上她心性本就如此,怎么可能会遂了葛铁藤的愿? 此时葛铁藤挣扎着爬起来了,只见自己手下都捂着脸不敢动,还蹲下了一个,知道今天栽到高手上了,他哪里能想到,自己从小习武,居然还打不过眼前这个女的?不过两个巴掌和一脚飞踢,就让他吐了血,人家掌上的功力绝对比自己强的多,恐怕他老爹也比不上呢! 他毕竟出身武学世家,知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道理,今儿自己还带了好几个人呢,丝毫没有占到便宜,心里十分服气。这时候张子潇也看到葛铁藤,还以为他还要打,便站起身来,瞪了他一眼,唬得葛铁藤急忙拱手,说道:“高人,高人,我今儿认栽了,我家祖传葛式长拳,今天没在您手下走一招,我服了,敢问这位姐姐师承何派?我改日一定上门赔礼!” 王亚楠闻言,不禁惊呼出声:“哎?”她今天本来就震惊于子潇的神威表现,听葛铁藤这样一说,更是惊得瞪大了眼睛,仿佛不认识张子潇了一般,跟了子潇姐姐这么多年,只知道她小时候练过警用搏击术,也称不上什么高手,初中时候对付那几个小混混也挺吃力,可是今天这场架,这帮人连她身子都没碰到,不禁又惊又喜。 张子潇也看出葛铁藤是真心赔礼,内心顿时有些过意不去,有点懊悔自己下手太重,又不想多作纠缠,眼睛一转就想出了托词,正色道:“你既然是武术世家,也应该知道习武之人,要先有武德,可你仗着有点功夫,就横行霸道,并非我本事高强,而是你德不配位,自甘堕落,赶紧回去改了,免得再有灾殃!” 七、开学二三事(二) 听张子潇一席话,葛铁藤只惊得一身汗,自上了大学,他就没怎么练功,总觉得自己打遍学校无敌手,哪里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人家还谦虚自己不是高人,顿时觉得自己即蠢又莽,连忙又拱手称谢,这次却是真心实意。张子潇不再多言,挥挥手就转过身去。 文丽轩早就哭着冲到葛铁藤身边,见他吐血,更是心疼,就要扶着他出去,忽然门开了,进来几个人,张子潇不认识,葛铁藤一拨人却是很熟,原来是学校保安队的,只见这几人冲进来,带头的那个正要喊:“住……”后面的个“手”字就被咽了回去。 他已经看见了,嘴边带血、捂着脸、愁眉苦脸的的居然都是葛铁藤一拨的人,不禁万分惊异,这个家伙居然也有吃亏的时候?正想问话,葛铁藤已经先开了口:“保安兄弟好,怎么又劳烦您了?” 保安队长见这家伙嘴边流着血,居然神色自若,不禁也有点佩服,说道:“葛铁藤,你是不是又惹事了?瞧你这副德行,到底咋回事,你说说清楚,不然今天可别好过。” 葛铁藤嘿嘿一笑,用手抹去嘴边的血,说道:“今儿见到一位师姐,忍不住卖弄一下家传本事,没想到打发了性子,没收住,反而把自己给伤了。” 保安队长看了眼一直默不作声的两个姑娘,张子潇那一身气质令他也颇为惊艳,但还是秉公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是他说的那样吗?” 张子潇耸耸肩,到是王亚楠怕保安队长把她们带走做调查,或者记录的什么的,开学第一天就被叫到保卫科,到时候还不让两姐妹一下引起什么新闻?忙点头道:“是这样,他自己不小心摔那了,真和我们没关系的。” 保安队长脸上浮起怀疑的神色,只是这间教室属于老教学楼,一直没有安装监控,没有苦主,事主又不认账,也只能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正想着,听葛铁藤又说道:“麻烦保安兄弟搭把手,我去趟医务室。” 队长一甩手,说道:“你这么多兄弟,还用我们帮忙,你以为我们是急救队呢?自己去!”说着带人转身走了。 见人走光了,葛铁藤身子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文丽轩赶紧扶住他,不过她身量不高,被魁梧的葛铁藤一压,十分吃力,又过了片刻,才有几个小弟过来,帮忙搀过葛铁藤,一行人正走到门口,只听张子潇不冷不热的说道:“对你女人好点,她是真心对你。” “哎。”葛铁藤不回头,只是应了一声。出了门,转头看了看文丽轩,她大哭过之后,睫毛膏虽然是防水的高级货,也有些脱妆了,粉底也被冲开了一道道的痕迹,脸上还留着被自己打过的五指印。 想起她刚才为了自己而哀求的样子,葛铁藤心里泛起几分悔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柔声道:“丽轩,对不起。”文丽轩一听,眼泪又掉下来了,只是摇摇头,搀着葛铁藤继续走。 待这一行人都走了,张子潇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才觉得事情解决得完美,王亚楠忽然拉住她,叫道:“俏俏,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张子潇故意转了转眼珠,笑道:“就是前天晚上,我在梦里学了这一身本事,这样你军训回来,我也不会打不过你。” 王亚楠锤了她一下,笑道:“跟我还保密,小样,我还不稀罕知道呢!”说着将手里的帽子戴在张子潇头上,两人就回了宿舍。 山行大学的女生宿舍楼是去年翻建的,一楼六层,每层20个房间,每个房间住4个人,带网线,有独立卫生间,可以沐浴,宿舍条件可以说相当不错。哲学系新生一共十个人,王亚楠和张子潇因为报道时间晚,被单独分了出去,另外两个舍友是其他系的新生。 王亚楠拉着张子潇走进宿舍楼,一摸书包,忽然怔住,低声道:“俏俏,糟了,我忘记带钥匙啦。你有没有带钥匙?” 张子潇一摊手,无奈道:“我的大总管,我的钥匙不都在你身上?”见王亚楠沮丧的样子,又安慰道:“敲门试试,也许有人在呢。”说着轻轻地叩了叩门。只听一个轻柔的声音说道:“请进,门没有锁。” 张子潇推开门,只见右手靠窗的椅子上坐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小巧的瓜子脸,双瞳剪水,冰肌玉骨,丽若朝霞,明艳袭人。穿一袭淡紫色的连衣裙,乌黑长发在脑后盘成发髻,上押一枚精巧的叶子发饰。 那女孩抬起头,微笑着对王亚楠招呼:“亚楠你来了。”说着,眼光已经转到张子潇的脸上,笑道:“你一定是亚楠说的好姐妹,张子潇吧?你真漂亮。” 张子潇也微笑回道:“你也很漂亮,亚楠没告诉过我宿舍里还有这么漂亮的女孩,请问芳名?” 这少女抿嘴一笑,伸出玉葱般的嫩手:“我的中文名叫做朱珏茗。你可以叫我michelle,读古代宗教历史研究专业。”张子潇礼貌的握了握她的手,朱珏茗又浅笑道:“没想到咱们这个寝室的美女这么多,不知道多少人要为此疯狂了。”张子潇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就拉着亚楠往她们的床走去,朱珏茗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起书来。 子潇看着她们的床位名字,问王亚楠道,“我们要头对头,还是脚对脚?” “当然是头对头啦,这样我可以听到你说梦话,然后回去告诉咱妈!”亚楠笑嘻嘻地说,“让她来笑话你!” 张子潇忍笑道:“傻小猫~你还憋着这个坏,当心我趁你睡觉的时候,把你的头发拴在床头上,第二天一起来,只听‘哎呦’一声,就变成了一只小哭脸猫。” “还没住进来,就想着要欺负人啦!”王亚楠又气又好笑,啐道:“当心我告诉咱妈,说你欺负我。” “好啦,说实在的,我也懒得爬这么高的床,一会我就把这床让出去,然后我就搬走~”张子潇突然俏皮的刮了一下亚楠的鼻梁,坐在椅子上,悠然笑着。王亚楠一听顿时着急了,赶紧拉住子潇问道:“你要去哪?学校宿舍床位已经都安排好了呀,你怎么突然这样!” 张子潇看着她那几乎要崩溃的表情,肚子里都快要笑抽了,脸上却一本正经的,还好整以暇地闭目养神起来,感觉到亚楠几乎快要哭出来的时候,才哈欠了一声的说:“搬你床上呀,每天都让你侍寝,高兴不高兴?” 王亚楠一听她这么说,顿时知道是上当了,啐道:“去去去,你不嫌挤,我还嫌热呢,乖乖在自己位置待着去!” 张子潇笑道:“哎,你不陪我睡,那我回家去住了。” 见她又开始撒娇,王亚楠无奈地笑道:“什么我不陪你睡,这么大的姑娘了,也不怕羞?”说着,顺手拍了她一下,谁知张子潇却叫起来:“我们一直是一起睡的嘛,来了学校就要甩掉我啦,小喵喵长大了,不要我了,哎呀,杀人啦~要把我打死啦!” 坐在一旁的朱珏茗听着她们的对话,再也绷不住了,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张子潇停了手,看了她一眼,只见她正掩嘴笑看着她们。 张子潇对朱珏茗的第一印象并不太好,朱珏茗虽然主动和她们打了招呼,也只是不冷不热的寒暄,语气中还隐约透露着对她自己的过度自信,估计是因为觉得自己长的美,还让张子潇叫她什么michelle。 拜托,你哪怕说个让她叫自己朱珏茗也算,非要让人叫个英文名,生怕别人看不出你洋气?加上朱珏茗这名字好像顺起来读确实也很自大……主角命啊……谁家的父母会给自己女儿起这种名字?不过网上还有像“秦寿生”“魏晟金”这种奇葩的名字,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一想到这张子潇也笑了,干脆也学对面这位掩嘴一笑,她这一笑,朱珏茗就愣住了,虽然她不知道张子潇笑什么,但是那笑容让她感觉有点不舒服,张子潇那目光好像要剥了她衣的服似的,她赶紧收敛笑容,有羞涩地说道:“抱歉,我只是看到两位关系这么好,有点羡慕。” 王亚楠心思单纯,只笑着说道:“没事的,michelle,她就这样,没事总乱开玩笑。” 朱珏茗莞尔一笑:“我新近回国,身边一个熟识的人也没有,看见你们这样,我真的很羡慕,你有这么好的姐妹。” 张子潇故意地伸个懒腰,一字一顿的说道:“亲爱的米歇尔小姐,我相信像您这样的美人儿,过了今晚的迎新会,就不会再寂寞了,那时候,我们可羡慕不来。” 她话音一落,朱珏茗顿时涨红了脸,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又勉强挤了个微笑,说道:“其实我十分希望能与两位做朋友和姐妹,我自小遵从的信仰教育我,是万神赐予我们共同的亲缘与联系,通过万神的指引,我们终将成为兄弟姐妹。” 说着,她从衣服中拿出一串祈念珠绳攥在手中,口中默念了几句,又对二人微笑道:“我感谢万神指引我认识了像你们这样优秀的姐妹,我相信万神会降福在两位身上。”说罢,她郑重地低下头,亲吻念珠。 张子潇此时已经看清,念珠上刻着一枚六棱雪花,中间还有一个圆形,张子潇整了整鬓发,把刘海一撩,脸上似笑非笑,说道:“亲爱的米歇尔小姐,感谢您的好意,不过我很遗憾的告诉您,我祖父是一位信道之人,所以我们家也算是道门一派。如果你要是对《道德经》,《南华真经》,《黄庭经》感兴趣的话,我不介意和您讨论一下咱们祖国的优秀传统文化。” 张子潇见朱珏茗脸上失望的神情暗自好笑,又故意用遗憾的语气说道:“而我这可爱的妹妹,我也没办法让她成为你的姐妹了,毕竟我们都是一家子。真是太不巧了,如果我们早几天认识的话……” 说着耸了耸肩,满脸懊恼的叹了口气,“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早点为朱珏茗小姐好好介绍一下咱们国家的文化,说不定现在我们的共同话题会多一点。” 朱珏茗听到张子潇叫自己的名字,脸上抽搐了一下,还是回了个礼:“谢谢你的邀请,不过我早已决定一生都将全身心献给万神。”说罢,转身拿起书,昂首阔步地走了出去,还重重关上了门。 八、开学二三事(三) 张子潇看朱珏茗摔门而去的样子,暗笑了一下,自顾自地坐下,王亚楠看到这情景,皱了皱眉,嗔道:“你这是做什么,就算咱们不理她,也没必要把关系搞这么僵吧?好歹也是舍友,以后还得相处四年,你可真是越来越虎了。” 张子潇挽住鬓发,说道:“亚楠,这种张口就什么神啊,兄弟姐妹啊,还是那种从来没听说的古怪教派,你不打发掉,每天在咱们耳边嗡嗡嗡的,还不得被烦死?” 王亚楠叹了口气,嘟囔道:“那你也应该好好回复人家嘛?再说,你除了道德经之外还看过什么?非要去骗人。” “我没说谎呀。”张子潇抿嘴一笑,眨了眨眼:“爷爷虽然不是真正的道门一派,但我也是自幼耳濡目染,再说他老人家说不定真的入了什么道门呢?” “又来了,爷爷是爷爷,你是你,那你是什么派?正一?全真?”王亚楠瞪了张子潇一眼,知道她在开玩笑,脸上已带了微笑。 张子潇双手托腮,架在书桌上,来了个目似瞑,意暇甚:“嗯,我想想,好像是什么来着,宅家悟道宗?回家开悟门?”亚楠是又气又笑,索性乘着子潇没有防备,也来个突然袭击,要挠她痒痒。 张子潇却早就料到了她这一手,轻轻把双臂一夹,就抓住了王亚楠的手,笑道:“想欺负你姐姐,恐怕你还早呢。”说着目光移到了另一张空床上,转头问道:“咱们还有一个舍友呢?她性格如何?人品怎么样?” 王亚楠挣脱开张子潇的手,目光也看向那张空床,说道:“她也是学古代宗教历史的,叫周宁雅,本来舍管把哲学系的女孩都安排在了一起,可因为你请假,单把你给排除出去了,我磨了半天嘴皮子,才把咱们换在一起。所以只好和宗教学的拼宿舍了,这个米歇尔是换宿舍的时候认识的,我只见过周宁雅一面,其他的都是听修女嬷嬷说的。” 听王亚楠给朱珏茗想的外号,张子潇微笑了一下,心道,修女嬷嬷这个名字蛮合适的,下次一定要用这个逗逗朱珏茗。至于这个周宁雅,说不定也是被修女嬷嬷烦怕了,才躲出去的,也许今天晚上的迎新会上会见到。虽然自己是想在着舍友里为亚楠找个知心好友,只是这个宿舍里居然有个虔诚的教徒,子潇可不想让亚楠也变得神神叨叨。 想到这里,她伸出手摸了摸亚楠的秀发,王亚楠停住话,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看住她:“怎么了?” 张子潇笑了笑,摇了摇头:“没什么。” 王亚楠也沉默了片刻,忽然拉住张子潇的手,定定地盯着她,半晌才沉声道:“姐,我知道有些事情你不想和我说,但是我也不是傻子,什么也不知道……” 张子潇心中一惊,勉强笑道:“傻小猫,你在说什么呢?” 王亚楠叹了口气,放开张子潇的手,低声说:“我不问了。只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别再让我和妈担心了。” “真是个傻丫头。”张子潇嘴里说着,心中一酸,两人自小相识,一直亲密无间,谁也瞒不住谁。可是她怎么忍心让亚楠担惊受怕,亚楠一定会舍命追随,父亲已经被抓走了,要是她再出点什么事,家里只有母亲孤苦伶仃了。 两人拉着手,坐在宿舍里,又互相说了些心事,虽然张子潇还是没有说出太行山中的事情,但王亚楠已经放了一些心。日渐向晚,学校里的大喇叭突然传出了广播:“今晚7点,学生会定于学校大礼堂,举行迎新生晚会,我们准备了丰富多彩的活动内容,来帮助新的一届学生融入山行大学的校园生活。欢迎各位新生、老生积极参加。” 王亚楠看了看表,惊道:“已经5点半了!虎妞,快去吃饭,等下迎新晚会要迟到了。” 张子潇历来不喜欢这类活动,宁愿在宿舍整理衣服,只是见王亚楠情绪高涨。不愿扫了她的兴,只得一边走,一边说:“一定要参加吗?可是我们没有钥匙呀,没有办法锁门怎么办?这种晚会能不能不去?一定又是唱歌跳舞之类的,搞不好还有男女联谊呢,到时候肯定一群男生看到你就走不动怎么办?” 王亚楠不理她,只从张子潇的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抓起帽子往张子潇头上一戴,嫣然一笑,说道:“这是你的寝室钥匙,我先借用一下啦,别拖拖拉拉,赶紧走吧。” 其实王亚楠对迎新晚会也并不是那么有兴趣,只是觉得子潇刚刚进校,应该多与人接触,再加上她今天上午才与高年级的打架,自己险些被吓死,不禁要猜想她是不是在家里憋狠了,一出来就放飞自我,有这个晚会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绝对是件好事,因此才死活要拉着张子潇去看看了。 大约7点的时候,学生们都陆陆续续的来到了学校礼堂,山行大学的迎新会是一贯的保留节目,不单是新生,老生们也基本都到了,大家各自招呼着,隔了一个假期,久已不见的同学们兴奋地聊着,礼堂里熙熙攘攘,十分热闹。 张子潇她们所在的冷门专业,当然也被安排在了冷门角落,在一起的还有那些同样冷门的专业,比如古宗教历史学,不过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冷门专业的座位旁边,却围满了一群人,张子潇和王亚楠俩人一眼就看到了朱珏茗身边站了一圈人,这位美女面带微笑,口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两位姑娘只猜又是那套兄弟姐妹的传教理论,甚至哲学系的几个学生也边听边点头,好像真的在听似的。 张子潇和亚楠绕过人群,想坐到哲学系的位置上去,朱珏茗看见这两人,脸上笑意更盛,对她们点了点头,那些围着她的人群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她们,几个男生的眼睛顿时瞪大了,张子潇似乎好像根本没看见这一群人一样,只跟跟哲学系被挤到边上的三个女生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她刚准备落座,朱珏茗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各位亲爱的兄弟姐妹,这两位是我的舍友,张子潇和王亚楠,称得上国色天香吧?” 那些围在朱珏茗身边的男男女女都不禁点头称是,尤其张子潇的光彩甚至强过了朱珏茗的风头,只不过这位身高不低的女孩子根本没有正眼瞧他们,只是将帽檐一压,自顾自地拉着王亚楠坐下。 张子潇刚坐好,便头也不回地嘲弄道:“亲爱的修女嬷嬷,我在宿舍就说过了,我们俩真可真没法跟你比,看看您身边的这些兄弟姐妹,相信一定是拜倒在了您崇高的人格魅力之下,我看一定是您尊贵的万神曾经赐福于您了,现在,请允许我衷心的祝福你们相亲相爱。嗯,我还记得我说过我可羡慕不来。” 朱珏茗脸色微变,却也没有对张子潇的刻薄讽刺而反驳,只是悄然得向大家道歉道:“抱歉,诸位兄弟姐妹,节目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家都回去坐好吧。”说罢,低头翻开手中书,默默地看着,周围的人见此情景,也知趣的散去了,张子潇正要和亚楠说话,突然后面有人小声问道:“亚楠,这就是咱们宿舍另外一位舍友?” 张子潇和亚楠一同回头望向话音来处,见是一位身量窈窕,面容清秀的姑娘,张子潇心道,朱珏茗说宿舍美女多,果然是各有千秋。王亚楠笑道:“我来介绍。”说罢一指身边:“这是张子潇,我的姐姐。”又转头对张子潇道:“这是周宁雅,也是咱们2117宿舍的。” 周宁雅点头微笑道:“很高兴能和两位住在同一屋檐下。”张子潇也笑着道:“我们也非常高兴认识你。”周宁雅忽然抿嘴一笑:“谢谢。” 张子潇奇道:“谢我什么?” 周宁雅犹豫片刻,方低声道:“谢谢你们能让朱小姐安静一会。” 张子潇摇头笑道:“哦,其实我一直觉得她还是挺安静的,尤其是看书的时候。” 周宁雅闻言,秀眉一轩,只见张子潇和王亚楠脸上的笑意,顿时意识到了子潇话中的讽刺之意,便不再说话,转头望向舞台。 迎新晚会已经开始了,两位主持人登台介绍学校的悠久历史和人文故事,两人一捧一逗,话语幽默,内容有趣,渐渐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除了偶有人喝彩和鼓掌,偌大礼堂竟像课堂,张子潇见那女主持人高挑匀称,容貌颇美,隐约感觉到她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吸引力,似乎引得人的目光不经意地粘在她身上,张子潇突然意识到,她绝对是一个清修者,这种情况和自己炼气入体后效果是一样的! 这学校里还有清修者!这是张子潇在遇见白老仙之后,第一次见到清修者,张子潇若有所思的用手把玩起自己的鬓发,这人居然和自己一样,还是个学生。她刚想用心观察一下,那女生一专身,表演节目的人就上场了,张子潇发现,这位典雅佳人的气息一敛,学生们的注意力就慢慢的回到了舞台上来。 果然是可以消除这种“引人注意”的效果的,张子潇暗暗欣喜。不过这女生的功力肯定比自己深厚,自己还不懂得如何收放自如,接下来演的什么节目她就根本没兴趣了,只注意女主持人,她在不太精彩的节目之后,就会光彩夺目地出现,搭以风趣和精彩的言词,瞬间就能吸引大家的注意力,甚至子潇还看到一个大胆男子,居然不顾周围,站起来疯狂叫好鼓掌,只是台上的淑丽不为所动。在将大家注意力引回舞台之后,就会敛气报幕,让人们对接下来的节目充满期待,维持着大家对晚会的兴奋感,整场晚会的气氛始终热烈高昂。 王亚楠看得兴高采烈,张子潇不忍心打断她,一直到晚会结束,才悠悠得问起来那个女主持人的事情,王亚楠毕竟也是新生,对学校的情况也不了解,只知道她是学生会的学姐,开学报到的时候在车站接过新生。张子潇点点头,心中暗自掂量,如果有机会的话,不妨仔细观察一下这位学姐,也许会有新的发现。 九、修女受难日 每个人心中的大学生活都不一样,比如文丽轩,她之前只是想着轻轻松松度过四年,毕业之后找份合适的工作,结婚,生子,跟普通的女孩子一样。她也确实和普通的女孩子一样,喜欢漂亮的衣服,高端的化妆品,尤其现在资讯发达,各种营销号铺天盖地都是什么《女孩子最该有的10款包包》、《秋冬最火的口红色号》、《xx岁之前必用的护肤品》的文章。 读多了这种消费主义的鸡汤,她也算中了毒,反正有信用卡,加上这个借咯,那个花咯,回过神来已经买买买了一大堆,生活费那么有限,拆东墙补西墙也不够,有人跟她介绍了学生贷款,这是一旦踏入就万劫不复的陷阱,最后,在她已经站在校心湖边准备跳下去的时候,一个黑壮的男生拉了她一把。 虽然也付出了身体的代价,但是总比传说中要被逼接客要好,对不对?况且这黑汉子大面上对自己还不错,后来文丽轩就死心塌地跟了葛铁藤,真心地把他当了依靠。葛铁藤有江湖人“老婆如衣服,朋友是手足”的观念,只用露水姻缘的态度对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完全看他心情,文丽轩也伤心过,可是满腔柔情已经牵在葛铁藤身上,也只能勇敢地走下去了。 最近这几天,葛铁藤仿佛变了一个人,开始真正的疼惜她。文丽轩知道这转变的催化剂是那个姑娘一句话,她在医院陪护的这几天,葛铁藤还让小弟们改口叫了“嫂子”,这一举动让她非常感激那天的少女,还偷偷打听了她的名字,想着以后在校园里碰见,至少要向她道个谢。 葛铁藤这些天也反思了很多,不但让小弟们把传统武术社注销了,还挑明说以后再不干那些混蛋事了,弟兄们想去哪就去哪,最后还是有三、四个小弟愿意跟着自己,这让他觉得欣慰了许多。给那天几个挨打的小弟兄们掏了医药费之后,葛铁藤就领着文丽轩请假回老家去了。 朱珏茗在开学不久之后,在学校搞了个“宗教研究社”,坚持每天中午在食堂附近分发传单,吸收社员,不厌其烦的向周围人宣扬万神的好处。她长得漂亮,气质又好,刚进校园就被排进了校花榜,此时又因为“宗教研究社”的宣传活动保持了超高的曝光率,短短时间就在学生中出了名。 络绎不绝的人来找她询问所谓万神的意义,有的是真的感兴趣,也有的另有目的,总之朱珏茗的校园生活丰富得不得了,宿舍成了仅供睡觉的地方,即使回来了也基本一言不发,要么默默地写一些社团的宣传稿,要么就是在微信群里解答社员的疑问,连作业都只是草草应付。张子潇、王亚楠和周宁雅都暗暗咋舌,这修女嬷嬷真不是白叫的啊! 周宁雅家里信奉佛教,家里的人多是在家修行的居士,还开了几家经营佛教用具的店,家境殷实,她自幼受到家庭熏陶,言谈话语里外透着些清净气,且写得一手极漂亮的簪花小楷,无事的时候会点一炉香熏,抄几篇经文,不过并不轻易示人,而是自己默默地收起来,仿佛生怕给别人造成不快,除此之外,她和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别的同学见她书法好看,央她写点其他内容,她也总是含笑答应。 总之,她跟朱珏茗泾渭分明,刚开学的几天,朱珏茗因为和她同班又同宿舍,所以总是试图用万神来“拯救”她,周宁雅觉得心烦,就回家躲了几天,现在朱珏茗已经完全脱离宿舍生活,活在自己那一小片“圣域”里,其他三人都松了口气。 张子潇和王亚楠每天也是三点一线,教室,食堂,宿舍,每天打打闹闹,互相吐槽,和在高中的时候差不多,除了王亚楠偶尔到察觉张子潇的心烦意乱,她都觉得子潇已经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张子潇心烦意乱的原因,大多都是因为没有时间修行,她和亚楠的床挨在一起,两人头对头的睡觉,可这傻姑娘不看着她在自己身边睡着,根本不闭眼,比在家里还严格,有天夜里,她刚坐起来,想试试练气,结果王亚楠一下睁开眼睛,低声问她怎么了,张子潇只得假托去厕所,这才瞒了过去。 另一件让她头疼的事,就是不知道炼气效果怎该么收敛,不戴帽子挡挡脸简直没法出门,只是出去吃个饭,也能让同学们不停地回头。上课更是一种煎熬,只得尽量躲到教室后面,低着头拼命记笔记,在心里感叹,要是光睡觉就能修炼该多好啊! 她又想起晚会上见到的女清修者,要是能认识一下就好了,说不定还可以学学敛气的法门,只是一时之间,情况不明,她不敢轻举妄动。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和王亚楠住回家里,白老仙给的那一袋子东西还在家呢,她想回去试试那个入气丹效果如何,白老仙虽然肯定不怀好意,但是在修炼这事上还算没有扯谎。 转眼到了周末,她们收拾了些东西,准备坐公交车回家,却在学校附近的小吃街上见到了朱珏茗,她和几个学生和几个小吃摊老板争执起来,只见“宗教研究社”的传单被扔得满地都是,张子潇就知道肯定是因为他们发传单影响到人家生意了。 朱珏茗手持念珠,面色沉静,依旧用她那悦耳的声音说道:“万神会保佑每一个人,公平平等的对待所有人,争论只是万神指引我们走向真理的道路。” 张子潇对他们在吵闹什么并不感兴趣,对朱珏茗倒是激起了更多的好奇心,光看最近她发的传单数量,就知道她不会是一个人在做宣传,而学生也不见得能拿出资金来支撑她的种种活动,她背后或许还有些支持,能让她这样一个美女花大把时间在街上发传单,搞宣传,不是一句“信仰”可以解释的,虽然她营造出来那种对“万神”的虔诚和对人热情的态度很真实,但是张子潇知道朱珏茗身上有一种莫名的傲气,让她放下身段来做这些事情,其中肯定另有内情。 “别特么扯淡,你们几个臭学生,到处发传单,还不让人家吃饭,神神叨叨的拉着人说话,有病吧你们?”领头的黄毛摊主指着朱珏茗骂道,见她毫无退让的意思,竟伸手一推,把朱珏茗推倒在地。 这黄毛摊主居然是张子潇的旧相识,正是当年和她打过架的温二明,原来这温二明初中毕业之后,家人想着既然不是学习的料,总得有个一技之长,于是勉强考了个职高,学烹饪专业。这家伙职高毕业之后,就在大学城附近开了一爿店,他手艺居然还不错,菜量大,放油多,对付肚子没啥油水的穷学生最适合不过,如果引进一些女孩子喜欢的珍珠奶茶、草莓沙冰的东西,可能更赚钱,只是他人太懒,饭店又是个累活,时间长了便不肯安心赚这种慢钱,于是渐渐地走回老路,结识了几个凶神恶煞的同道,明里开小吃摊,暗地里又收起了保护费。 最近这段时间,小吃街里来了个美女,到处分发传单,一开始温二明还挺高兴,这美女简直是活招牌,她一来,立刻跟着来了好几个人,自己生意更上一层楼,可时间长了,情形就不对头了,这美女带来的人多,但是没几个真正花钱吃饭的,反而围着自己的客人,滔滔不绝地说话,发传单,到最后,连来吃饭的人都少了,这下温二明气急了,不但开骂了,还动了手。 朱珏茗被推倒在地上,洁净的衣裙顿时沾了污垢,她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晕,她的同伴见她摔倒,赶忙上去搀扶,然而朱珏茗轻轻地推开那人的手,只自己站起来,抬起头时,已恢复了之前的神态,依旧柔声道:“万神教诲我说,善待每一个兄弟姐妹,就是善待自己。” 温二明脸一拧,凶巴巴得吼道:“劳资待你一耳光。”说着伸手就是一个耳光,抽在她脸上:“赶紧给我滚出去,不然别怪劳资今儿铁手无情。” 同来的学生们看见朱珏茗白嫩的面颊上的手印,顿时群情激奋,挽起袖子就要冲上去,朱珏茗伸手一拦,又缓缓说道:“万神给予着每个人平等的爱,平等的信念,我尊崇万神,而万神也指引我,我也盼望着万神指引着你。” 温二明原本见学生们的动作,做好了打一架的准备,谁知道这个女生居然又在絮絮叨叨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更是火上浇油,吼道:“你找打是吧,给脸不要脸是吧,来来来,小爷我今天成全你。”话音才落,只听啪啪两声,朱珏茗又挨了两记耳光,温二明打过之后,还觉得不解气,上前一步,伸出腿,正踹在朱珏茗的肚子上,只听她低呼一声,就弯下腰去,显得十分痛苦。 王亚楠见此情景,心下不忍,不禁拉了拉张子潇的衣角,张子潇也动怒了,即便亚楠没让自己出手,自己也不能看着一个女孩子被一个强壮的男人这样欺负,凤眼一瞪,就走上前去。 这时温二明也觉得没意思,转身招呼上同伴,嘴里骂道:“神经病,滚滚滚,哪来的滚回哪去。以后别再来哥几个的摊子犯病。”又用手一指人群:“看什么看,都特么散了。” 十、子潇的坦白 “温二明,几年没见,长进了啊,都学会打女人了?” 温二明闻声,转身一看,居然是当年的对头,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当年这女人把自己打倒在地的往事在眼前浮现,不但被逼着打110,自己颜面扫地,还被学校记了大过。此时相见,眼睛都气红了,只是温二明这几年也没有白混,情商大涨,知道不能硬碰,只得硬挤出一丝笑来,招呼道:“哎哟,这不是虎姐嘛?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张子潇不愿与他攀矫情,只冷笑不答,温二明顺势说了下去:“虎姐您不了解情况,咱有理说理,这帮人不吃饭也就算了,还可劲干扰哥几个的生意,一开始我们忍了几天,学生嘛,都不容易,我们也尊重文化人,可是他们这越来越起劲,吓得客人都不敢来了,请他们回去,他们根本不听,您说,我们这生意还怎么做?” 说着,他一指那群学生,用脚一搓地上的传单,说道:“你看看这传单,扔得满地都是。还没人管收拾,我还得帮他们扫地,要不,城管就得罚我款,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子,总的养家糊口啊不是?您给评个理,给你,你气不气?” 小吃街的几个汉子听温二明赶着这小姑娘叫“虎姐,”顿时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他咋平白冒出个姐来?从来没听二明说过啊?此时朱珏茗已经抬起头,听见摊主的话,脸色一白,咬着下唇不说话了。 一个男学生大声道:“你胡说,有一半都是你们抢过来扔地上的!” 张子潇又走近几步,怒道:“那你打人有理了?不会通知城管?” 温二明笑道:“虎姐,您这是“吃不上米饭,就问人家咋不吃肉粥”啊,我敢给城管打电话?他们一来,我们这一晚生意还做不做了?” 他身后的汉子也吵嚷起来:“就是,就是,谁赔我们损失?”温二明把黄毛一甩,往肩后一指那群汉子:“哥几个今天没跟他们要损失费就不错了。虎姐您看我仗义不?” 张子潇叹了口气,回头跟朱珏茗说道:“你们先把地上那些传单捡起来。”朱珏茗点点头,忍住痛,马上蹲下身子,将传单一一捡起,几个学生原本还不愿,但见自己的领队连裙角落在油腻腻的地上也浑然不觉,才都气鼓鼓地蹲在地上捡起传单来。 张子潇转头瞪着温二明,喝道:“你也捡!还有,要向她道歉!” 温二明故意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道歉?他们搅我生意,你还让我道歉?虎姐,我看你是上了大学,把脑子读傻了吧?”他见张子潇命令学生捡传单,以为是她服了软,顿时得意忘形,指着朱珏茗说道:“至于发传单,也不是不可以,只要这漂亮妞每天过来唱唱小曲,吸引点客人,我不介意她在这发传……哎哟!” 张子潇本就厌恶温二明,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一个耳光就挥了上去,温二明挨了这一巴掌,只觉得头昏眼花,连连后退,他身后的横肉汉子见他吃亏,正要冲上来,张子潇又抓过温二明的衣领,横腿一扫,温二明整个人就趴在了地上,他“嗷”地怪叫一声,龇牙咧嘴地喊起来:“虎姐别动手,我服了,我服了!” 张子潇并不想把事情闹大,环视了一眼周围虎视眈眈准备出手的几个人,冷冷得说道:“今天这事,你们要是道歉,帮他们一起收拾垃圾,我就跟你们保证,不让他们再干扰你们做生意。” 这些个混子何尝被一个小女生这样教训过,嘴里骂骂咧咧的就要出手,温二明躺在地上,见那几个人要动手,一挥手,冷不丁的冲他们吼道:“道歉啊!你们想看我被打死啊?” 那几人一听温二明这么喊,你看我,我看你,终于含糊地说了几个字,听上去像是“对不住”。这些人跟着温二明在这条街上混路子,多少也有点眼力界,看温二明态度暧昧,又尊称这女孩为“虎姐”,摸不清状况,所以没当下出手,此时得了二明的话,也只得勉强下个台阶。 温二明见这几个人都表了态,赶紧接着说道:“虎姐,我这就起来,帮忙收拾传单。”张子潇后退了两步,温二明爬起来,居然对着朱珏茗伸出了手,赔笑道:“美女,咱们不打不相识,我给你陪个不是,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朱珏茗抬起头,看了看温二明,又看了看张子潇,既没有说话,也没有伸出手,温二明讪笑着把手了缩回来,在衣服上抹了一把,只见他对着另外几个汉子使了个眼色,还喊了一句:“赶紧捡,不赚钱啦?”这伙人一看他这眼色,顿时明白了这小子的意思,纷纷低下身子开始捡那些传单。 王亚楠松了一口气,便低头帮助大家捡传单,张子潇见状,也挽起袖子上来帮忙,她刚弯下腰,只听朱珏茗叫道:“小心!”张子潇刚一怔,只觉脑后生风,随后身上一阵剧痛,饶是她近来练气颇有成效,这一下也痛入心扉。 原来温二明趁张子潇转身之际,抄起一把折凳,狠狠地往她背上砸去,这家伙本就心毒手狠,今日相见,新仇旧恨一股脑涌上心头,下手毫不容情,张子潇受此一击,脚下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温二明见状,抢上两步,又挥起折凳,狠狠地给了张子潇几下子,口中还骂道:“老子让你出头,我特么让你踩我,老子今天就废了你个母老虎!” 王亚楠见子潇受袭,早已乱了阵脚,大叫一声就冲了过来,要护住姐姐,温二明一见王亚楠,眼中冒出火来,一脚踹到王亚楠身上,骂道:“臭丫头,当年就是因为你,老子才挨打!”王亚楠挨了一脚,顾不上疼,还要扑在张子潇身上,防着温二明再动手,朱珏茗也想过来帮忙,但那几个横肉汉子早已经抄着折凳、板砖,将她和另外几个发传单的学生围起来,劈头盖脸的打下来,几个学生毫无防备,只能勉强护住自己,朱珏茗大声喊着让大家赶紧跑,周围那些围观的群众一看事闹大了,也哄然散去,免得受了波及。 正在混战中,温二明忽然“嗷”地一声,整个人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随即张子潇就站了起来,面带怒色,一脚踩在他的腿上,王亚楠耳朵尖,似乎听到温二明的腿骨“咯吱”一声,正在围攻朱珏茗等人的汉子一看温二明又被打趴了,顾不得其他,转身就要来教训这个“虎姐”。张子潇顺手拿起温二明扔在地上的折凳,身形几个闪动,只听啪啪几声脆响,那几个男人就发出哀叫来,张子潇手中的折凳也散了架,她一扬手,将破碎的折凳扔在地上,耸了耸肩,对周围那些惊呆了的人说道:“正当防卫。” 王亚楠早哭着扑到张子潇的怀里,张子潇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转过头望向朱珏茗,一向漂亮高贵的她,此时早没了骄傲的样子,裙子上沾满了油污,还有几处都被撕扯开,说不出的狼狈,怀里却还是紧紧抱着一堆脏兮兮的传单,她看见张子潇的目光,垂下眼帘,轻声道:“万神说,磨炼你的心智,如同一把磨快而擦亮的剑,用它的剑光来照射四方。” 张子潇对她这一套只觉得说不出的厌烦,冷冷的顶了一句:“非法传教是违法的,别再搞这些,对你,对别人都不好。”但是看着她刚刚被打过,有些红肿的脸,还是叹了口气,劝道:“如果你的万神不能保护你遇到这种人不会挨打吃亏,就不要再主动招惹是非了。” 朱珏茗闻言,身子微微一震,表情有些僵硬,但还是点了点头:“我明白。谢谢你,很抱歉给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她的态度稍微平息了张子潇的怒气,但身上被打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心中还是有些气不过,忍不住要出言讥讽几句:“亲爱的朱珏茗小姐,我衷心的希望我不会再看到你做这些蠢事,我是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的新时代青年,我就不相信有什么神能带给我福音,我多年受到的唯物主义教育告诉我,想要的东西要靠劳动来争取,你知道《国际歌》么,我最喜欢那句‘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我劝你不妨把每日读经的时间抽出些来看看马哲,相信一定会对你有很大帮助。” 朱珏茗的脸更红了,只是紧紧闭上了双唇,也不敢再看张子潇,子潇耸耸肩,不再理她,扭头瞪了眼躺地上的温二明,他准确地接住了这个眼神,顿时一阵哆嗦,嘴里结结巴巴的蹦出几个字,“我我该死,我我我……” 张子潇不耐地打断了他的话,“你腿怎么断的?” 温二明一怔,马上反应过来:“啊?都怪我腿,腿,腿贱,不小心摔断的…” 张子潇冷笑道:“用我帮你打110么?让警察蜀黍来评评理?” “不不不不不,都是我自己摔得,自己摔得,我,我眼,眼拙。”温二明几乎快要哭了,当年趴在地上打110的事情又被他回想了起来,结果来的还是这虎妞的舅舅。。。 张子潇道:“还有你拍我的那几板凳呢?”温二明哆哆嗦嗦的从兜里掏出一把票子,说话更不利索了:“就、就、就这么多了,今、今儿还没怎么开张呢。” 张子潇哼了一声:“你以为我是你啊,就知道敲诈勒索。” 温二明赶紧点点头:“对对对,虎姐您是大、大人大、大量,我、我、我是小人,小人。”,说着把钱往怀里拢了拢,估计这钱还不够自己那几个伙计医药费呢,这腿还不知道要多少钱…… 张子潇一挥手:“赶紧去医院吧,别躺在这碍眼,影响市容,妨碍市政!还耽误我回家。” “我,我这就走。”温二明挣扎了几下,又拼命冲那几个同伴挥了挥手,让他们过来,只是那几个人怕极张子潇,半天也不敢挪窝,张子潇摇摇头,拉着王亚楠转身就走,朱珏茗怯怯地跟过来几步,似乎想说什么,张子潇无暇理她,低声对王亚楠说道:“傻猫别哭,赶紧回家,可疼死我了。” 王亚楠原本就忧心,一听这话,脸都白了,赶紧搀着张子潇走出人群,边走边哭道:“都怪我,都怪我。”惦记着子潇身上有伤,打消了原本想散步回家的念头,急忙拦了一辆出租车,把子潇安顿好,自己又落下泪来,心里不断埋怨自己多管闲事,害的姐姐受伤,吓得出租车司机还以为这两个姑娘摊上了什么大事,一句话不敢说,几脚油门就到了目的地,待二人下车后,调头就跑。 到了家,王亚楠就急着要看子潇的伤势,张子潇格格笑着,只说自己是吓她的,根本没事,只是拗不过亚楠,只得脱了上衣,露出雪白的背脊,王亚楠早就看到那一片红彤彤的印记,虽然比她想象的要轻,但是又忍不住心疼得哭了起来。 张子潇最怕王亚楠哭,拍了拍她的头,自顾自地换好衣服,盘起头发,才又坐在床上,笑嘻嘻地说:“小丫头别哭啦,再哭就变得不好看了。你看,我还没什么事,你就哭成这样,万一哪天我要是去了,你可要怎么办呀?” 王亚楠闻言,叫道:“你不许胡说,你去了,你去哪里?你去哪我就去哪!你别想甩开我!” 张子潇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心中只想着要怎么安慰妹妹,谁知王亚楠扑了过来,搂住她的脖子,低声啜泣道:“俏俏,你不要走,好不好?” 张子潇闻言,心中一震,这个妹妹心细如发,性格坚强,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异状,她恐怕早就察觉了,今天说出这个话来,大概已经瞒不住了。心中这样想着,还是勉强笑道:“刚才是逗你玩呢,我能去哪里呢?我哪里也不去。” 亚楠把头从子潇怀里抬起来,摇了摇头,沉声道:“雨,你别再哄我开心了,你越这样我心里越害怕,你最近像变了个人似的……总是故意哄我,逗我,让我感觉你好像就要不见了……” 张子潇听着她的话,默然不语,她心里也不愿意妹妹难过,可是她更不愿她再次背负失去亲人的痛苦,然而亚楠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自己再隐瞒下去,也只会让她更加担心,到时候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我要告诉你,那你可不能再哭,其实在太行山里……”子潇忍住心中的悲痛,缓缓将在太行山中的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她。 十一、奇怪的玉牌 这就是《炼气心经》?王亚楠看着手中的这张纸,心里暗自咋舌,这东西又黄又旧,不知道经历多少年,纸张都变脆了,似乎只要指尖一不小心就会将其捏碎一般。 刚才子潇把最近发生的事话都告诉了她,她又哭了半晌,又是心疼子潇独立承担,又是担心父亲的安危,也知道子潇之前的隐瞒全是为了自己好,现在两人之间再无隔阂。 她看了一眼坐在地上修炼的子潇,暗下决心,自己不能成为子潇的累赘,而是尽全力帮助她,二人定要相互扶持,风雨同舟。 张子潇此刻的心情也不平静。跟亚楠和盘托出之后,只觉心神动摇,到现在也无法聚气成环,就连吐纳也失去了规律,脑海里全是亚楠和父母的身影交互着在眼前浮现,一会看到他们开心的笑,又看见他们难过的哭,让她的心都碎了。她生性开朗,从来没有如此的烦恼过。 也许这就是哈姆雷特的疑问:“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默然忍受命运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无涯的苦难,这两种行为,哪一种更高贵?” 她曾经以为这不会是一个难以解答的问题,但是当危险降临在自己最亲近的人身上,她害怕了。如果是自己只身一人,她会奋起拼上最后一分力量,而关系到她深爱的人们,她不得不犹豫。 张子潇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慢慢地睁开双眼,王亚楠一听到动静,赶紧凑了过来,柔声道:“俏俏,你还好么?” 张子潇看着她,眼中透出淡淡的哀愁,说道:“亚楠,我真的不希望你跟我一起去,如果我和父亲都回不来,这个家以后就全靠你维系了。” 王亚楠摇了摇头,坚决道:“姐,我知道你的心意,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和你一起修行,如果我修炼无果的话,我就放弃和你一起去,照顾母亲,但是如果有了成果,你就不许拦着我,不然你就不是我姐姐。” 子潇微笑了一下,知道亚楠就是这样的性子,再说什么也不会改变她的心意,也感动于她的姐妹深情,点头答应了。 王亚楠大喜,问道:“那你一会教我炼气,好不好?” 张子潇拍了拍她的手,说道:“我也是一知半解,刚才一点成果都没有,我们一起尝试一下。两个人的力量,总比一个人强。” 说罢,两人面对面坐在地上,张子潇详细对亚楠讲解了运功法门,随即自己运起心法,心中杂念效果,果然感觉暖暖的灵气附在手上,从上次那段时间的修炼中她已经知道只要心神不乱,灵气就不会散去,努力保持住心神一致。 将手放在亚楠掌上,王亚楠也感觉到了那种不同于体温的暖度,只听张子潇轻声道:“你不要说话,吐纳不要乱,集中精神运功,试试能不能把我手中的灵气转到你的手中。” 其实子潇这么做也是因为考虑的她自己有奇脉在身,而亚楠可没有被什么妖怪测过体质,到底能不能像自己一样快速聚气还是个问题,索性就想尝试能否由自己引导灵气给她吸纳。 王亚楠却觉得自己连《炼气心经》都没有完全记住,尝试聚气可能只是虚耗子潇的灵气,就摇了摇头:“我还是先把心经记下来吧。”说完又拿起那页纸来默记。 张子潇也不强求,将手收回,运气成环,专心吐纳炼气入体,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周围的灵气又稀薄了起来,阴阳环也即将破开,她将吐纳一收,想尝试一下气息收敛,既然聚气可以仅靠心神一致就可保持聚气,那么收发之法也一定和心神有关。 又默想了一下护体法的运用,刚才被温二明偷袭,就是靠护体法挡下了那一砸,显然护体法是一种将灵气发散在外的功法,那么如果反其道而行之,应该就是收了。 她按这个思路尝试了几次,并没有感觉到有所收敛。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既然暂时想不出别的办法,不如先巩固一下渐渐成型的丹田阴阳气息,准备明日再尝试一下入气丹的效果,假若效果明显,就让亚楠服用剩下的两颗丹药。 王亚楠闭着眼睛,默背《炼气心经》,张子潇想起,上次看到她这么认真的样子,还是高三的时候,整日除了疯狂刷题,就是背各种范文,以期待在高考的时候多那么一分两分。张子潇回忆起高中三年的点点滴滴,虽然有寒窗苦读的辛苦,但也有欢声笑语的快乐,现在想起来,那是多么惬意的生活。 她不禁露出一丝微笑来,王亚楠正好睁开眼睛,就见到了子潇的笑容,便报以微笑,问道:“饿了没有?我去做饭。”虽然子潇已经说过,炼气入体之后可以不用吃饭,不过她总觉得,人是铁,饭是钢,绝对不能不吃饭。 张子潇摇摇头,伸了个懒腰,拉开窗帘向外看了看,转头道:“饭就不必吃了,我们还是快睡一会,天都快亮了。”原来两人自诉衷肠,又哭又笑,加上子潇炼气,已经折腾了近一夜。 睡醒已是下午,二人一起出去转了转,随意吃了点饭,回来之后,张子潇便对王亚楠说了准备服用入气丹的事,她取出入气丹,仰脖吞了,随即运功,顿觉灵气流动于四肢百骸之外,转瞬变聚气成环,张子潇暗喜,原来这入气丹是提升了身体对灵气的敏感度。 旋即开始吐纳,只觉明灵一至,这灵气源源不断的透入十二重楼,破开重障,在体内迅速流转,汇入丹田,远甚自己之前修炼的速度,确实是个好东西! 张子潇专心纳气成型,但不知怎么,还不到一个小时,灵气就已经无法成型,莫非是已经殆尽?子潇暗暗纳罕,之前至少要一个时辰左右,这入气丹把修炼速度提升了一倍。她收功起坐,王亚楠一看,连忙问道:“雨姐,这东西怎么样?还是出了什么别的问题?” “不是,这丹药还挺有用,把我修行的时间缩短了。”子潇刮了刮亚楠的鼻头,微笑道。 王亚楠亚楠闻言欣喜不已,张子潇把入气丹递给她,认真说道:“你先把心经熟悉好,再吃这东西,能够事半功倍,我来看看老妖怪说的另外两个东西到底应该怎么用,至少这入气丹他没骗人,这玉牌和卷轴也许对修炼真有帮助,我们一定得想想有什么办法找出来。”王亚楠点了点头,将入气丹收起来,又专心致志地背起了心经。 子潇拿着卷轴和玉牌,左右翻看,一时难明,只是她心想这东西既然和修炼有关,不如尝试一下运功。复又盘膝坐下,首先将玉牌放在掌心,炼起气来,不料刚有些灵气聚在掌心,居然被玉牌吸走了。 她心中一惊,这玉牌怎么还把灵气吸走了?又想到自己刚修炼完,反正也不能再吸收天地灵气了,不如索性一鼓作气将气息聚在手上,没料到转瞬之间,这玉牌不但将掌心的灵气吸走,连体内的气息也源源外泄。 张子潇大急,想甩开玉牌,然而灵气被吸,身体无法动弹,连声音也无法发出,只能僵硬地保持修炼姿态,任由灵气被玉牌吸走,不知道何时才会停下,又急又怕,不由得满头大汗,面色也转为苍白。 关键时刻,王亚楠正好抬头,发现子潇神色不对,立刻起身走过来,见她一直在用眼睛看向手中,立刻明白是玉牌出了问题,伸手将玉牌抓起,只见张子潇虚脱了一般,瘫软在地毯上。亚楠急得连声问:“姐你到底怎么了?怎么才好好地,突然就这样了了?” 说着将张子潇搂在怀里,擦拭额头的汗水,子潇无力的笑了笑:“梓童莫慌,朕只是略有不适。”亚楠听到她还有力气开玩笑,这才略略放心,忍住想哭的冲动,扶她回到床上,又过了一会,见她气色微有好转,才又问道:“雨姐,到底是怎么了?” 张子潇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玉牌刚才吸收了我体内的灵气,看来这东西还真是有些古怪,你把它拿过来,我再看一下有什么蹊跷。”她想,之前没有运功的时候,玉牌也没有吸收过灵气,现在自己躺在床上,再碰这玉牌,应该没什么问题。 但是王亚楠一听这话,又气又急,愤恨道:“都把你害成这样了,你还看什么。我现在就把它摔烂。”说罢拾拿起玉牌,就要往地上摔,子潇不及阻止,刚要开口,一个苍老的声音已在屋子里响了起来。 “莫摔莫摔,此乃本门至宝啊!” 十二、又见白老仙 听到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在自己的房间响起,张子潇和王亚楠都大吃一惊,两人环视房间,并未见异样,二人对视一眼,都感毛骨悚然。 王亚楠抓玉牌的手甚至有点不稳,额头上沁出了细微的汗珠,只听那男子声音又说起话来:“别看了,先把玉牌放下,千万别摔!” 王亚楠一惊之下,险些真的把玉牌丢出去,还是张子潇伸手一抓,将玉牌捧在手里,翻来覆去地观察起来,王亚楠怯怯地盯着那块玉牌,生怕子潇又出现刚才那虚脱的情况,幸好张子潇并无异样,她这才微微地放下了心。轻声问道:“俏俏,会不会是这玉牌在装神弄鬼?” 张子潇点点头,对着玉牌喝道:“快出来,不然我可真摔了,吸我那么多灵气,到底要干嘛?” “咳,现身对元气可是很损耗的!对咱们都不利。”那声音果然又悠悠响起。 张子潇没想到这东西还敢讨价还价,也不信这套说辞,冷笑道:“嘿嘿,那你不怕我现在就对你不利吗?还说是什么至宝,我看你这么说,是又想骗我的灵气吧?不出来我们可不客气了。” “也罢,恩人与我有缘,我且现身出来。”那声音说罢,一个人形如轻烟般缓缓浮现出来,隐约可见是一位白发老者,身着八卦服,头系逍遥巾,脚穿流云履,颇有些仙风道骨的神姿。 张子潇定睛一看,这老者的脸庞,分明是太行山中的白老仙!只不过白老仙像个蓬头垢面的老疯子,这位可是却是干净整洁,似是个世外神仙。 然而张子潇一见这张老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道:“好你个白老仙,还说不会用这玉牌!原来是要给我下套,存心废我功力!” 王亚楠听了子潇的话,也叫起来:“就是你这妖怪囚禁我父亲?刚才还废了子潇的功力?难怪她刚才那么辛苦,原来都是你在作祟?”顺手抓起子潇手中的玉牌,就要往地上摔,这虚影老道登时急的语无伦次,双手乱摇,大喊道:“不是说别摔吗?我不是白老仙,不是,那个白老仙不是我!” 张子潇闻言,心念电转,一把拦住王亚楠的手,想把她拦下,王亚楠也没真心要摔,话还没问完呢,拦下亚楠的手想把玉牌拿过来,亚楠瞪了她一眼,并不放手,气道:“干嘛不让我摔,这老坏蛋一定是要害你。” 张子潇叹道:“咱爸的消息还问不问了?” 王亚楠听到子潇的话,想到父亲的安危,心中一酸,只得将玉牌放下来,转头质问那老者:“说,你把我们父亲怎么了?” 那老道拱手行了个赔礼,缓声道:“俩位恩人莫急,且听老朽细细道来,若说我是白老仙,那也不假,只是那个为难恩人的“白老仙”并不是我,乃是抢了我肉身的妖仙,那妖仙乃是灵兽修行,正欲脱体化身,正值我渡雷劫失败,肉身受损,功力大失,那孽畜看到我雷劫破功,逼出我的元神,抢了我的肉身,又想将我元神炼化。 “幸得我携带此宝,假装元神消散,那孽畜不识此宝玄妙,又急于培神固体,所以我脱身在此宝之内,只是功力损耗无法成型。今日偶得恩人元气,此宝为我自行填补,我得到些灵气,方能成型说话,万望姑娘恩允我先回去,这化身只能现身一时,时辰一长,恐元神支持不住,恩人若有询问,老朽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这元神已经成型,以后自会修炼,断无再像今日之事。” 张子潇听他说的恳切,点点头,那元神即时消散,只听那老者又道说道:“两位今日之事恩同再造,九霄绝不敢忘,其实我之前虽口不能言,但神识依附在这玉牌上,也能洞知周围之事,我料那白老仙定是想将恩人炼做炉鼎,届时破你丹田,取你元阴元阳,借你奇脉,为他滋补灵气,好锻炼元神渡劫,恩人切不可仓皇行事,得上大当,至你父女万劫不复!” 张子潇和王亚楠闻言,心中大怒,这白老仙果然是个妖怪!居然设下如此毒计!幸亏九霄点破门道,不然张子潇一年之后必然受害。 王亚楠正要说话,又听九霄说道:“那《炼气心经》根本无甚大用,乃是废经一部,只能炼气护体,要想大成断是不能,且那孽畜根本不懂人身修炼之法,不知从哪里找来这破烂哄人,只欲待恩人气脉一通,丹田阴阳成型之后将你练成炉鼎,所以用此物哄你,就连那入气丹也是从我洞府搜刮所得。恩人以后莫再用《炼气心经》修行了。” 张子潇闻言,吃了一惊,急道:“那我以后怎么修炼?” 只听九霄笑道:“恩人莫急,老夫门派有上乘修行之法,远胜凡功,只是乃本门不传之秘,开派祖师定下只传掌门弟子。” 王亚楠皱了皱眉,说道:“你一口一个恩人的,难道就不能破例教我们吗?” 张子潇早已听出他话中有话,微笑道:“亚楠别急,他呀,是想收个徒弟。” 九霄笑道:“恩人冰雪聪明,难怪那日白老仙也拿你毫无办法。” 张子潇秀眉一轩,说道:“还是先说说你们这门派吧,就算要拜师,也不拜无名之师,我想你也知道,那日白老仙逼我拜师,我可是宁死不屈的。” 她已经听出九霄诚意挺足,他的话替她解决了很多困惑,不过他说只传掌门弟子,那必然只能是选一个人了,所以她想让亚楠来学,因为亚楠也是真心想修炼,再说,她们两人无论谁学,肯定也会传授另一人,而且自己有修行的灵脉根基,修炼起来应该事半功倍,所以有好机会当然要照顾亚楠。 这玉牌看来就挺神奇,万一也是个什么掌门才能使用的宝贝,那一定要给亚楠使用,如果亚楠比自己强,那真是高兴也来不及。 她心下正盘算着,只听九霄问道:“门派之事说来话长,不知恩人可知道洞天福地?” “你是说道教的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子潇的父亲毕竟是旅行作家,这些还是听过的。 九霄笑道:“非也,恩人所说乃是凡物,真正的洞天福地可不简单,洞天乃是飞升后才能达到的玄妙之境,而飞升者在内可炼成仙体。而福地则是吾等修炼者到达飞升境前,修炼洞府的统称,福地或大或小,内中也各有不同,可以说如果有万种福地就有万种不同。” 张子潇和王亚楠听了都点头,只听九霄续道:“各种福地共同的一点,就是灵气充裕,足够满足修行所需。恩人之前修行,一定也感觉到这世俗之中灵气一旦到了一定地步。就会变得稀薄,这是因为世间万物,皆需要灵气滋养,而世俗灵气匮乏,如果强行吸取,会令周身万物失去活力,逐渐消亡。这附近的灵气已经被你吸收了不少,所以当你想要运用灵气来激发玉牌,结果适得其反。” 张子潇听到这,终于知道之前是自己想错了,原来不是身体吸收饱和,而是已经到了能吸取的最大限度,难怪无论怎样也无法再聚气入体,这也算是天地滋养万物的法则吧。她点点头,问道:“那该怎么办呢?” 九霄道:“如果还没吸收灵气的话,估计玉牌会吸收恩人周围的灵气,也不会害你受苦。只要不是运用邪法,天地之间自会保留七分灵气来滋养万物,不过,世俗中的灵气,几乎只够一般修炼者修到炼气大圆满,在想往上精进则半分不能。” 张子潇点点头,自言自语地说:“看来想收拾白老仙,当务之急是找个福地。” 九霄听了,便道:“福地在理论上是存在于世俗之中,但其实是另外一个界域。如果不知道法门是找不到也进不去的,普通人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恐怕一生也无法窥见真正的福地。” 张子潇和王亚楠听了这话,心顿时凉了一半,她们只有一年时间,也许根本找不到所谓福地,那要怎么解救父亲呢?两人对视一眼,还是王亚楠问道:“那么,福地究竟是什么样子呢?” 九霄呵呵一笑:“那里面无论人、兽、花、鸟,只要机缘巧至都可炼气修真,足见灵气之盛。” “就像《桃花源记》!”张子潇和王亚楠同声说道,两人听到彼此心有灵犀,莞尔相视。 九霄道:“对,就像《桃花源记》,本派祖师九玄真仙就是在福地中被九天玄鸟点化,得以开宗立派。我等门派也就以玄鸟为尊,呼为玄凤天机宗。” 张子潇一笑,说道:“难怪你叫九霄,看来这个掌门一定都是九字为先。” 九霄停顿片刻,再开口时语气已带悲隐:“确是如此。可惜本派历经一十四代传我这里,眼下已经只剩下我一人。” 王亚楠问道:“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只剩下你一人的?”张子潇则早就奇怪,这九霄渡劫的时候怎么连个护法的人都没有。他知道这么多密辛,必然是一位德高望重之人,只怕是门派之中遭遇变故,才会如此。 九霄叹道:“本派当年在修炼界也算风头无两,因为我派掌门有不传之秘,可是树大招风,名高引谤,二百多年前,玄凤天机宗被一伙恶徒灭了门!” “就连我等修行宗门也被封毁,根基已失,我被师尊拼死救出,可师尊他老人家又受了重伤,眼见治愈无望,便传功与我,身死魂消之前,嘱咐我一定要找出灭门仇敌,因此老夫隐姓埋名,流落世俗,历经磨难,终于在太行山中寻得一小福地。” “我辟为洞府,在内修炼,终于到了聚真圆满,又隐约打听到些灭门仇敌的消息,所以想受雷劫飞升后寻仇人报复。哪知却被一个刚筑体的畜生抢了肉身,今日如果不是遇到恩人渡气,恐怕我今生只能困在玉牌之内了。现在既然元神凝聚,纵然失了肉身,老夫却也能修炼恢复功力,如果能寻回洞府,再寻得机遇,亦有重生之时。” “你还能重生!?你不是鬼么?”王亚楠和张子潇同声惊叫,她们以为九霄以后只能这样了,或者什么坠入轮回之类的。听到他说能够重生,两人顿时惊诧出声。 九霄叫道:“我是元神啊!”九霄心中纳闷,怎么这两人还说他是鬼?刚不是说了元神凝聚吗? 王亚楠问道:“元神不是鬼吗?” 九霄呵呵一笑:“当然不是,其实你们以为我是鬼也是正常的,元神在你们看来确实可以算是得上是鬼,不过鬼是不存在的,老夫也算是有三百年道行,从来没见过鬼。像我这样的元神偶尔可以遇到,不过他们一无肉体可回,二无庇神之地。世间灵气不足自会慢慢消散,有的元神为了不消散,就会作恶,吸收别的元魂补充自己,所谓的闹鬼害人就是因为这些元神作恶。” 王亚楠面色带疑,想了想又问:“那您怎么重生?” 九霄笑道:“其实我现在也可以重生,只要和那个孽畜一样,逼出别人的元神,再抢占肉体即可,但老夫乃名门正派,岂会如此下作,如果我有了洞府,元神恢复到聚真圆满,就可以慢慢寻找新的庇神之物,甚至可以驱动他们活动。又或者我寻到仇人,夺来使用也没什么不可。” 张子潇闻言面色微动,问道:“那你原来的肉体呢?不要了?” 九霄断然道:“不要了,灵兽的元神和人不同,且它的妖气已经冲了老夫的肉身,夺回来也对修炼不利,其实那畜生夺了我的肉体,也无法发挥我聚真期的实力,因为它元神力量不足,根本没法超阶使出我的力量。毕竟是个野路子上来的动物,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小福地跑出来的畜生,根本不通关窍。” 张子潇点点头,对此老的做派有些认同,忽听九霄问道:“对了,不知恩人是否已经决定拜入门下?老夫一定倾囊相授,以恩人的渡灵根基,加上本门不传秘籍,只要有了洞府,一年之后,恩人肯定可以大仇得报,就算那孽畜真突破了关卡,老夫也能碾碎它的元神。” 张子潇伸了个懒腰,撇嘴道:“你说的轻巧,你流落世俗的时候,花了多少年才找到个小洞府的?”听这老头讲了半天修炼秘史,转回来还是要自己拜师啊! 九霄答得干脆:“十年。” 张子潇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冷笑道:“那你还说的什么?别说白老仙说的是一年之期,就真是十年,我爸都奔60了。就当白老仙不杀他,但他在白老仙那里能熬那么久吗?我第一次见那老妖怪的时候,这家伙还在山里猎食儿呢,肯定伙食不行,别把我爸折腾死。” 九霄忙道:“恩人,其实我们也可以去别的福地修炼,我要不是为了躲仇家隐姓埋名,肯定要去几个大福地潜修,你们又不在此例,待我们一道去大福地,必然事半功倍。” 这个建议还挺有意思,还能出去涨涨见识。张子潇暗想,不过这样一来自己和亚楠就要休学,那亲妈咋办?难道和她说我带着亚楠出去修炼了,一年后救爸回家?她还不得以为我脑子出问题了?再说这差旅费哪里来?修炼之人都这么不靠谱吗? 这边厢子潇还在沉思,而王亚楠听到“大福地”一词,又来了兴趣,忙问道:“那这大福地和小福地有什么区别? 九霄缓缓说道:“这大福地嘛,就是另外一番天地了。” 十三、两姐妹拜师 “大福地,又称几道界,取《道德经》第八章中“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之意,喻示在此地修行,必将有所收获,终有一日能够接近大道。” 张子潇略点点头,和祖父在一起的时候没少看过这些书籍,王亚楠没有读过《道德经》,脸上露出好奇之色,见子潇已经明了,便没有细问,只问道:“这大福地是什么样子的?” 九霄答道:“这大福地大小不一,但最小也有数千里乃至万里之广,更大的可算是洲境了,仙山灵水,奇花异草,天材地宝,远胜小福地。但是正因为其地域广大,里面的势力也错综复杂。小福地最大不过十里百里,仅够成为开宗立派的洞府,而且,小福地只是依托于世俗,只是世人无有机缘可入,而几道界则是超脱世俗,所以有人觉得几道界就是传说中的仙境,神界。” 张子潇闻言笑道:“按照您的说法,我倒是觉得称为仙境也未为不可啊?”她心里更觉得有趣,这都算是穿越了,大福地叫个仙境之类的问题不大,就算不是为了修炼,这种地方也是应该见识一下,看来许多古籍中记载的仙山秘境,极可能就是这种几道界了。 九霄道:“几道界再大,也只是福地,怎比得上洞天?只是这洞天到底如何,也只有飞升后方可窥见了。本派祖师九玄真仙,当年飞升才能叫仙,而我等最多也就算个真人罢了。只是想来这洞天只有飞升可到,那肯定远胜福地,才能配得上这仙境之名啊。” 张子潇问道:“真人刚才说,几道界中有错综复杂的势力,这是怎么回事?” 九霄说道:“这几道界,其实里面也是凡夫俗子居多,有的甚至是灵兽把持,凡人只能作为附庸,天下之人何其多,而能成为真人金仙者能有几何?所以几道界就算得天独厚,俗人也最多只能是个炼气,筑体级,筑体再往上想要突破,则必须受劫方可,所以越是有资质的修炼者就越受尊敬,有的几道界势力也广开门路,收纳贤才,加之世俗之人数量远超几道界,所以从世俗中挑选人才也算有例在先。” “不过这种人绝对是百万里挑一,想从茫茫人海中找出天赋异禀的人何其困难,所以通常都是从洞府中选人进入几道界,而洞府则游历四方寻找人才,其实洞府若有贤才,也不会轻易放去几道界,人才难得,而修炼无非就是厚积薄发,只要灵气足够,在哪都可以修炼,不一定非要去几道界寻什么灵丹奇宝。洞府多派些中等资质,但忠心耿耿的弟子去几道界的势力下修行,当然也不是拱手让人,肯定要交换些天材地宝。” 张子潇听说资质似乎也是千差万别,好奇心起,连忙问道:“那我这个应该算什么资质?还有,这资质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九霄笑道:“恩人有所不知,这资质分为天地人三等,天等的是修炼天才,地等则是人才,人等就是凡才。再往下就是普通人了,倒不是说普通人不能修炼,而是普通人修炼起来非常缓慢,从小修行可能人到中年才有所成,再差点的只能老年炼气大圆满,但是要飞升,怕是要费千年时光才行啊。” 张子潇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事,问道:“那个太行山里白老妖怪曾经说,我有什么‘灵脉’,敢问真人,这‘灵脉’是怎么一回事? 九霄道:“天地人等级的,都算是有飞升根基的,因为这类人一般都是天生有一条主灵脉或者主灵经,而普通人的灵经灵脉,要在筑体之后自行用元神滋养出来,稍有偏差就会前功尽弃从头再来,但是有资质的自有灵经灵脉,不用再费心去培养,只要能将主灵脉滋生出副经脉来培固元神即可。” “从生存角度来看,元神之重要远胜肉身,而元神不是受父母之体而出,所以元神体内无经无脉者,容易消散,但是如果养出经脉,则算是道成有功,即使灵气稀薄,也能坚持个十年才会消散。” “但像恩人这种,如果练出元神,纵然身死,元神也不会消散,自会吸取灵气滋养元神,也算是不生不灭,单论修炼上来说,确实是天纵英才,只是空于修炼有利,而后必须养出主经副脉才算神功有成。” “唯有天生就有灵经灵脉才可算天等!而地等的是有灵脉而无灵经或是有灵经而无灵脉,人等则是虽有灵脉或灵经但属性低下。老夫与恩人相同,都算是地才,但是恩人修炼起来的速度绝对算是天才,老夫也是自愧不如。” 九霄言辞恳切,可见对张子潇二人毫无保留,若是真的拜他为师,亦可想见此人绝不会亏待弟子,可是九霄越是忠厚朴直,张子潇就越想让王亚楠拜他为师,只是听九霄把有资质之人说的罕见难得,又分这么多档次,假如王亚楠真的没有资质根基,那就算对九霄恩情更大,恐怕他也不愿收为弟子。 趁九霄还未开口,张子潇决定还是先问清楚这“经脉属性”又是怎么回事,一会再慢慢试探下此人有没办法测出亚楠是否有资质。而王亚楠听了九霄的话,心中惴惴不安,只怕自己毫无灵脉,不但对子潇没有帮助,还拖累她修炼,那可怎么好? 张子潇笑道:“这个经脉属性又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还有属性低下之说?还有您老也别一口一个恩人了,我能帮到您也是机缘巧合,我要再贪功,可要折煞我了。不如就叫我子潇,或者小雨,按理您算是我长辈,我就尊您一声九爷爷吧。” 她觉得人家对自己这么坦诚相待,再占老人家的便宜多过意不去,再说如果真要让亚楠拜师,这“九爷爷”的称呼断是少不了了。 九霄喜道:“好,恩人既然如此心胸开阔,老夫也却之不恭了,其实经脉属性也是合乎天地规则,像阴阳五行,或者古老的地水火风都可以成为元神经脉,而像恩……子潇你这样的是无属性的灵脉,其他还有雷,毒之类,算是异种经脉,元神经脉可以催动周天和自身灵气,发挥出属于自己属性的独特功法。” “本派这种心法称为九玄功,其他门派也各有心法,有的门派还只招收同一种属性的修炼者,修炼他们的独门功夫。高手过招,空有神力而无奇招也不行啊!” “招数强弱,可定生死,老夫还听说有的修炼者甚至不用元神也可以激发这种能力,只是还未曾真正见过。当然,普天之大,无奇不有,老夫也不敢妄言真假。如果经脉太弱,则招式威力也弱,所以这种的还要后天培养变强,或者是实在太偏门的属性,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发挥,这种也算下层经脉。” 张子潇故意叹了口气:“九爷爷见多识广,晚辈受教了。不过既然如九爷爷所说,想来我这‘无属性’,恐怕也没有什么可催动的招式了,看来空有修炼之能,而无一技傍身啊。” 九霄哈哈一笑,说道:“子潇也不必过于拘泥,本派九玄功除了有阴阳五行这七种之外,也有无属性的两种功法,本派祖师乃是称之为天汇脉的无属性经脉,在没有炼出阴阳五行副经脉之前,就用这自创的无属性功法,名为‘散灵功’和‘凝元功’。” “散灵功直接攻击敌人元神,而凝元功是恢复自己元神,两招相辅相成,攻守互补,实乃是本派绝技,只是自祖师以来,鲜有掌门学会,只要是因为这无属性经脉无人知晓如何培养,全靠天生。老夫虽然不是无属性灵脉,但是功法倒背如流,子潇以后可以慢慢参悟。” 张子潇点点头,笑道:“九爷爷,这种无属性的功法,你就不曾试着修炼过?我学了之后,能不能打败白妖怪?” “元神没有成体,无法使用这种招式,也不知道那种不用元神就催发功力的传说是否真的存在,像白老仙这种筑体级的野畜,就算突破至结丹期,也只能初窥门径,至少要到元婴期才能凝聚元神。要不是雷劫对我损伤太大,我也不至于逼出元神,险遭毒手。”九霄语气微重,大概是想到自己居然被宵小灵兽暗害,心中愤懑。 王亚楠忽然道:“九爷爷前面说的元神这么强,怎么会因为雷劫而不能反抗那个孽畜?” 九霄叹气道:“因为雷劫乃是真正的五雷正法,乃五气朝元汇聚,聚真期突破身受此劫,可令元神滋生五气,方可飞升,而一旦受劫失败,五气不能汇聚便要破体,元神受到反噬就会功力大损,再上雷火两种属性本身会对元神造成伤害,老夫当时就是五气破体而出,元神功力直接降至炼气级,不是掌教宝物护身,定要消散啊。” 王亚楠闻言,顿时着急,受劫这么恐怖,子潇以后不会这么也要去挨雷劈吧?这样想着,便脱口问道:“还有什么别的劫吗?” “当然有。筑体突破之时有地火劫方能结丹,结丹之后又有人火,才能达到元婴,元婴又要受天火,至此才能生出体内精气神三昧火,元神聚真啊。” 九霄这一说不要紧,王亚楠和张子潇各是一惊。一个是担心这劫难每个都是火什么的,万一出什么问题,把子潇烧坏了怎么办?另一个是没想到修炼还有这么多阶段,之前虽然想问,却一直没能开口,现在知道了,也不由得害怕。 王亚楠心急,忙向张子潇劝道:“雨,还是别修炼了,既然九爷爷之前说,能碾碎那个白老仙的元神,咱们就帮九爷爷恢复功力,再一起去救出父亲就好了!” 张子潇闻言默默,虽然对受劫这事有所恐惧,但是九霄说的那些也让人心动不已,原来这世界上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只有踏上修炼之路,才知道天高地窄。 如果是父亲听了这些,肯定要扛起相机出去看看。自己不也是一样吗?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那种自由自在旅行,潇洒自由的行走自己也体验过,当初父亲给自己起名不就是希望自己体验这种感觉吗? 心中想定,张子潇抬起头,看定王亚楠的眼睛,柔声道:“亚楠,要不要一起修行?你看九爷爷,我猜他至少都三百岁了!你不想体验下人人追求的长生吗?” 王亚楠心里其实并不在意长生,她只是想跟随在子潇的身边,虽然张子潇的话中透露出修炼之意,自己当初想修炼也是为了帮助她救回父亲,但是现在已经有了其他方法,对她来说就无所谓修炼不修炼。 如果要冒那么多危险才能长生,她宁愿两人平平安安生活下去,既这样想着,一时默然不语。九霄听到她俩的话,知道自己不可多言,此等大事,必须让她们自己决定,自己再想收徒,也不能强逼人家。而且自己以后还要寻敌复仇,如果事出不利,那就是害了自己的恩人。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子潇心中已猜到王亚楠的心思,手指卷起鬓发,用发尖搔了一下亚楠的脸,微笑地逗了她一句。王亚楠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张子潇看到她点了头,知道她心结已解,又对着玉牌问道:“九爷爷,您有什么办法测试人的根基吗?难道必须要像白老仙测我那次那么痛苦?” 九霄说道:“那孽畜搞的都是些歪门邪道,本派可不会那么做,这块玉牌即可测试人有无灵根,资质如何,此宝叫做玄元凝神令,当年祖师受九天玄鸟点化,又赐一块凝神玉石,祖师用玉石亲刻此物,作为掌门信物代代相传,不但可以培养元神,更可测试根基,还可助元神经脉生长。” 张子潇看了看玉牌,问道:“我看后面刻着些道德经的内容,和你们有关系么?你们也算道门?” 九霄笑道:“非也,只是大道归一,万法皆同,祖师当年博览众经,觉得道德经中内容甚合玄鸟当初指点之法,就刻上来了。我等并非道门,穿道袍乃是我流落世间时的假托身份。” “其实修炼一途,不在于你的身份,吃穿如何,只看努力和天资,普通人虽然修炼困难,却也出过飞升得道之人,只是其中辛苦自知,不言自喻。光是自炼灵脉一条,花费的精力和时间就很多,不过若有仙丹灵药,到也可以减去不少辛苦。只是花这么大力气培养普通人,除非是给几道界的城主级的继承人才可能啊。” 张子潇忙道:“九爷爷,您能不能给亚楠测一下?” 九霄哈哈一笑,说道:“不必了,其实亚楠姑娘把玉牌从你手上来拿起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她的根基了。” 张子潇啊了一声,忙问道:九爷爷,快告诉我们呀!”王亚楠也紧张地盯着玉牌,等着九霄的答话。 九霄呵呵一笑,说道:“五行土脉,也可以叫地脉,你们一家居然有两人是天生灵脉,也不知道是几世的福分。” 王亚楠闻言,心中大喜,张子潇也喜不自胜,笑嘻嘻地说:“九爷爷,那您收亚楠为徒吧!” 九霄奇道:“咦?你不想修炼本门不传之秘?” 张子潇笑道:“当然想,可是如果您只收一人,那我肯定要让给亚楠了,反正我修炼得快,直接偷学呗,再说亚楠怎么会瞒着我?九爷爷还有什么宝物快说给我们听听,那本天书又是怎么回事?” 九霄闻言失笑,这孩子真是心直口快,就算要偷学,你也不用说得这么明目张胆,之前一直觉得她聪明机灵,忽然说出这样的话俩,看来她对自己和亚楠都很放心,心中欢喜,说道:“不用了,你们俩人一起入我玄凤天机宗就是,将来你们一个掌门,一个副掌门不就行了?” 王亚楠眨了眨眼,奇道:“还有这种操作!?” 九霄大笑:“本来是没有,咱们可以特事特办!反正现在老夫就是掌门,你们都是掌门弟子,你们二人以后定能齐力同心,重振宗门!对咱们玄机宗有好处!” 张子潇将玉牌摆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拉起王亚楠的手,并肩下拜,口中道:“九霄师尊在上,请受弟子二人礼拜。” 九霄笑道:“无需行此大礼,你们还是就喊我九爷爷吧!听惯你们喊爷爷,再听师尊这称呼有点生分,既然咱们都特事特办了,也就免去这些繁文缛节,你们叫我爷爷,我就喊你们名字,待剿了那孽畜,我取出藏在洞府内的掌教名册,再给你们起宗门名号,让你们两人入籍。”说着叹了口气,说道:“也不知道那孽障发现我藏东西的地方了没有,我那里面还藏了些钱呢。” 王亚楠讶异道:“啊?九爷爷您还藏钱?”子潇早已忍不住“噗嗤”一笑,这老爷子表现得还挺仙风道骨的,原来还会藏钱呢?神仙也用rmb? 九霄一怔,说道:“我说你们一定是对我有什么误解!难道我这几百年就一毛不拔?吃穿用度哪个不用钱,老夫我其实对生活质量要求还挺高的,不说别的,我那洞府里好几套定制的丝质道袍呢!哎呦,一想起来那孽畜占我洞府,穿我道袍,用我器皿,我这心里还真有点别扭,回头都要全换成新的!” 张子潇、王亚楠亚楠一听这话,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九爷爷之前的时候可是一丝不苟,没想到也有这么闹的一面,看来这神仙也得过日子啊! 十四、九爷爷讲古 二女拜师完毕,九霄既然已经收了两人为弟子,又说起那卷天书来:“这天书是祖师在九天玄鸟那里获得的第二个宝贝,祖师将其名为《归一秘箓》,祖师从中悟出的九玄功,还有咱们不传之秘的修炼法门,天灵明华术。” 张子潇点点头说:“原来这叫《归一秘箓》。那一定非常厉害了?” 九霄苦笑道:“自祖师之后,再无人能参透这无字经卷,祖师也未留下参悟之法,不过九玄功和天灵明华术就已经足够本派发扬光大,一传十四位掌门,我等玄凤天机宗之名也是名满各洞府,几道界里威名远播,只是可恨那些仇人拉帮结伙杀到洞府,当时师门上下一百五十余口,除了我与师尊拼死逃出,其余都为贼人所害。” 王亚楠觉得,既然已经入门,那这些敌人自然也就是自己的仇人了,便问道:“九爷爷,您前面说已经寻到些仇敌的信息,不知道到底是些什么人啊?” 九霄叹了口气,说:“当年师尊危机关头传功于我,也给了我一个线索,那些来犯之敌中有一个人,在不经意间展露他的独门功法,被师尊窥破,乃是几道界中云海邦国的独门功法--雾生仙,因为只有风属性才能催动。“ “所以这功法只有云海邦国城主一族可学,可见敌人肯定背后至少有数个城主支持。只是这城主基本都是聚真期大圆满高手,为师一人去定然有去无回,所以才想渡劫飞升,寻出仇敌,大仇得报后再去洞天境。” 王亚楠问道:“雷劫之后可以自己选择何时去洞天吗?” 九霄答道:“没错,洞天是飞升后,元神内五气汇聚,自可窥得天门,何时而入自行决定,只是一旦飞升,恐怕就不能回来了。至少为师从未听过,本派除了开派祖师九玄真仙之外,也就只有九乾真仙,九爻真仙飞升成功,无一人再归回洞府,想来恐怕是只有抛弃红尘世俗的一切,才能在洞天之内修成仙体吧。” 张子潇摇了摇头,心道,这九爷爷还是想的太简单了。先不说这飞升之后到底能变的有多厉害,可不可以对上那么多敌人,万一敌人之中也有和他一样的人,他一个人不也是白白送死吗?想到这里,不禁脱口而出道:“九爷爷,您就不怕有的敌人也和你一样,雷劫后没有去洞天吗?也许他们就是那种割舍不下的人,和您一样,只有了却心愿才会选择去洞天。” 九霄面色一沉,叹气道:“为师还真没想过这一关节,子潇你说的也确有道理,不过此事先不提,老夫现在连个肉身都没有,不要谈报复了,实力都没有恢复起来,但是老夫如果恢复,自然比你们从头修炼要快,也不用再渡劫之类,所以最重要的还是寻个修炼之地,这样老夫和你们两个才能日益精进。” “不然就靠每天这天地之间的自我恢复的三分灵气,咱们聚在一起每天最多只有一个人可以修炼,要是咱们三个一起修炼,则对谁也不利。当务之急,还是寻个洞府,或者去几道界。”他这话确是实情,张子潇自己修炼的时候都只有早晚各一个时辰修炼时间,再分成三份,大家还是干脆别练了。 张子潇正要点头,忽听电话铃响,她摆摆手令亚楠不要声张,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母亲的电话。 这些天张母不愿住在家里睹物思人,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医院宿舍,听她们说周末要回来,想着要打个电话来问一问她们在学校的生活学习,张子潇笑着和母亲说了几件学校的趣事,又说下次休息要去医院看望她,张母又叫王亚楠接电话,叮嘱她要和子潇一起好好学习,两个姑娘笑着应了。 张子潇挂了电话,回身说道:“九爷爷,我想过了,咱们现在没法去几道界,一没有差旅费,二来我们两个不能说走就走,学业和母亲都不是说一下就可以安排好的。三来这几道界肯定和俗世不同,咱们要是白身进去,恐怕也待不长久,九爷爷再指点些门道吧,我们做足准备再考虑去几道界!” 她从刚才就一直在想这件事情,如果不解决这些问题,肯定是走不了的。王亚楠也点头,她这些年虽然从亲生父母那攒了万把块钱,但是如果出去修炼,谁知道到这一去多久?钱到底会用多少? 九霄笑道:“差旅费什么的,如果为师肉身还在,并不是问题,此外去了几道界,咱们也用不到俗世的钱,宗门有几位曾进去过的同道讲过些风俗,只是没了肉身好多事情都不好解决。” “其实我们也可以慢慢寻一洞府,为师流落江湖时,自己谱绘了一张地图,标了些我所知洞府的位置,又探查各处地理县志,发现这小福地并不是没有规律的,一是首先这些地区都有过人杰地灵的传说,二是这些地区都有物产丰富之类的记录,三是自古便有龙脉之说。这些关窍,为师也是推算多次才得出的结论。” 张子潇闻言略一沉思,忽然拍手笑道:“九爷爷,听你这么说,我可有信心了,您说的这三个条件,咱们这个城市不就是了?” 九霄眉头一抬,喜道:“你这孩子居然这么快就想到了,此地确实符合老夫说过的三个条件,不但人杰地灵,物产丰富,更是出过几次真龙天子,亦有龙脉之说,不过北宋之时,破了此地风水,掘了龙脉,断了龙角,而且最重要一点是,城市之中绝对没有洞府!否则早被世间之人发现,不过咱们也可以去周围山林之中试一试,或有些发现也不一定。” 张子潇微微失望,但是转念一想,又高兴起来,微笑道:“这样吧,九爷爷,明天开始您自己修炼,我和亚楠就先不修炼了,您的元神越强,我们两个反而更有保障,我们不如先专心记一下天灵明华术,九爷爷给我们口述吗?” “口述什么,你们拿起玉牌放到额上就好,不然叫什么不传之秘。”九霄一笑。 张子潇眨了眨眼,低声道:“有这么神奇呀?”说着拿起玉牌按在额头上,脑海中果然印出了段段心法,转瞬之间就已经记了下来。“还真是好宝贝!” 张子潇说着,又将玉牌往王亚楠额头上按住,王亚楠第一次见识到修炼界的神奇之事,居然不费什么力气,这天灵明华术就印在脑中了!直到记背完成,整个人还是讷讷的。 张子潇已经把玉牌放好,恭敬的鞠了一躬,笑道:“九爷爷您好好休息,我们睡觉去,明天白天您自己修炼,我和亚楠出去玩!” 说完,拉着亚楠去洗漱,已经是半夜了,天都要亮了。既然九爷爷说自己恢复的快,就让老人家好好修炼去吧。先给自己和亚楠放个假,明天还能出去逛街shopping! 九霄见她们这么高兴,心里也挺宽慰,他自幼修炼,一直把同门当兄弟,师尊当父母,不想今日多了两个孙女,这种亲情的感觉是以前从没有过的,这两孩子一个聪明伶俐,一个安静沉稳,性格互补不说,又能同心一体,将来一定能再兴宗门。 张子潇和王亚楠睡醒的时候,已经上午10点了,连忙洗漱打扮之后,王亚楠去拾掇着弄早餐,子潇又在玉牌前给九霄行个礼,说道:“九爷爷,我们一会出去了,您还有什么要求吗?” 九霄道:“老夫已经做了早功,没什么特别事,倒是你们两个,应该抽空把心法中的要点多多演练下,子潇你不是一直想收敛气息吗?何不现在就试试?” 张子潇之前因为高兴,这事一时被抛到脑后,一听他这么说了,便将天灵明华术细细想来,找到了法门,没想到这收敛之法居然如此简单,须臾之间她就掌握了诀窍,将功法一运,将气息归入丹田。 九霄见到她气息收敛,满意地说道:“孺子可教,切记不可轻易展现功法和灵气,做事也不可过于招摇,咱们宗派灭门之事历历在目,二百年虽久,但对清修之人来说也不算长远,如果被仇家发现咱们宗门还在世上,恐怕我等在劫难逃。” 这时王亚楠将早饭端了过来,一看到子潇,就感觉到她不似之前那么耀眼夺目,动不动就令人目瞪口呆了,知道刚才一定是九霄指点了她,心中高兴,至少出门上街不用担心子潇总被盯着看了。她一边摆放碗筷,一边问道:“九爷爷,为什么子潇练气之后会令人看上去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还有,修炼者到底能活多久啊?” 九霄闻言笑道:“灵气滋养万物,所以人、物都不免被灵气吸引,如果修炼者体内灵气充沛又不懂收敛,气息外漏,人们当然会不自觉的感受到那种吸引力。再说咱们修炼者,如果只是炼气大圆满,保养的再好,也就120岁左右了。” “灵气筑体后身强体健,又可增寿一期,但是一旦筑体突破过了地火劫,肉身元神都被锻炼,就可以增寿二百年,日后一旦三劫完满,体内有了精气神三昧火,不但可以驻颜不老,千年的寿命是少不了的。” “还能永葆青春?”张子潇和王亚楠惊喜不已,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女孩子谁不希望自己能一直漂亮下去? 九霄一顿,笑道:“也不是完全不变,万物终有时日,咱们无非就是把衰老延缓了,不过有些养颜丹药,确实可令肌肤重返青春,只是寿命不变罢了。” 张子潇二人心中虽然感兴趣,不过,即使是修炼到大圆满,也不是轻易就能达到的,九霄现身的时候,两人都看到了,虽然他已经三劫圆满,却依然庞眉鹤发,肯定也是老年得道,也就不再多问,坐下吃了早饭,准备出去逛街,刚想出门,九霄又发话了:“你们走之前把我放到个能看见电视的地方,开开电视给我解解闷。” 两个姑娘闻言一惊,同声道:“您老还看电视啊!?” 九霄笑道:“我说你们两个娃娃,不要总把为师想的食古不化,为师三年前挨雷劈的时候还带着手机呢!看个电视需要这么惊讶吗?” 话音刚落两个姑娘又惊呼道:“您不会还要说您也刷微信,看朋友圈,发表情包吧?” 九霄道:“那倒没有,只是我在俗世用的道士身份,有时候还给人看个病,针个灸,没个手机不方便跟人联络。” 王亚楠笑道:“原来您还懂医术,九爷爷您还会什么啊?我们还以为您就是那种一闭关就是十多年的真人呢,而且您居然是三年前才渡劫。” 九霄调侃道:“怎么?不出去玩了?又要听我这个老人家讲古?” 张子潇两人相视一笑,返身坐下,说:“不急,这还没到中午呢。” 九霄寂寞多年,乐得给这两个孩子讲讲自己的事情。索性就把自己从清朝到现在,游历在俗世的事情讲了一些,原来他在宗门里身份不低,师门遭难后,师尊传了功力,嘱咐自己寻仇,为了方便探寻信息,索性做了个游方道士,自由自在,加上真有本事,也略攒了些财物。 后来有了洞府,深居简出的时候就多了。直到抗日战争爆发,他见不得百姓遭殃,闭了洞府出来治病救人,虽然没有出手杀过日本鬼子,但是多次借着道士身份帮游击队传过信,过个十多年就换个身份,渐渐地,就没人还记得有这么个老道。 解放后,九霄又回了洞府潜心钻研炼丹,再出世的时候赶上了改革开放,他游历华夏,沿途行医,直感叹这社会变化太快,人真是不能脱离时代,只是自己一没身份证,二是自己那道籍太古老了,拿出来还不吓死人? 九霄以前攒的财物都不能直接用,在钱上很不方便,人家坐火车坐飞机,他只能磨脚底板子,不过因为他医术高明,逐渐有了些名气,加上治病的时候遇到一个抗日时期救助过的人。 那位董姓老人已很老了,居然认出来他,竟把九霄成当神仙,延请到家中供奉。这位老人的子女都家境殷实,也孝顺听话,虽然心中以为自己爹是老糊涂了,但是对九霄十分善待,九霄给这位董老灵气渡穴,帮他延了几年寿命,身体也强健了,这一下,九霄可远近闻名了,前来寻医问诊的人越来越多,只觉得不胜其烦,索性悄然离去。 这二百年间,九霄一直暗查各处洞府和几道界之事,也摸出些门道,知道这几道界现在还有五处接纳修炼者,其中一处就有云海邦国所在的大福地,为了报仇就回去闭关冲击飞升,结果雷劫中五气破体,被白老仙给抢了肉身。 王亚楠和张子潇听完,直感叹世事无常,再看表已经快要下午四点了,给九爷爷开了电视,俩人出去散了散步,在外面一起吃了饭回家,回来老爷子已经做了晚功,给她们两个又讲了些修炼的要点,就让她们休息去了。本来张子潇还想缠着九霄传九玄功,只是一想自己气息还不稳,贪多嚼不烂,就忍住好奇,和王亚楠一起收拾衣物,准备明天早起赶回学校。 十五、一笑释前嫌 星期一的早晨,姐妹俩早早地起了床,梳洗完毕,和九霄道了个别,就出门了。 九霄这两天和这俩姑娘已经很熟悉了,一想到这两个孩子一走就是五天,也有觉得点寂寞,他以前一人修炼的可没这种感觉,她俩一走,偌大的屋子顿时空落落的。不过张子潇说周五就回来,待周末,三个人再一起出去寻找洞府,九霄乐呵呵的答应了。 张子潇和王亚楠径直来了教室,王亚楠眼尖,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发现了朱珏茗,心中暗暗纳罕,宗教历史学在周一上午没有课,为什么朱珏茗会来这哲学系教室呢?她看了身边的张子潇一眼,此时子潇也看见了朱珏茗,并没说什么,只拉着王亚楠开始找座位。反倒是朱珏茗,一看她们两人进了教室,就站起来向她们招手,还示意她们来坐自己旁边。 二人知道朱珏茗肯定是有话要说。张子潇对朱珏茗的态度不置可否,不过王亚楠看到朱珏茗的转变,心里十分高兴,她觉得大家毕竟住在一个宿舍里,关系闹僵了对谁都不好,每天宿舍里冷冷清清的,她和子潇也不敢大声谈笑,连带周宁雅也不敢回宿舍,说起来,朱珏茗反而是宿舍里最孤单的一个人,这样一想,顿时觉得她的示好里带了几分渴望。 王亚楠招呼道:“michelle,你怎么也来听哲学课了?”她知道张子潇对朱珏茗那些狂热信仰的态度很是反感,于是自己坐到了朱珏茗的身边。 朱珏茗面色微微一红,低声说道:“我是来向两位道谢的,那天真的很感激你们的帮助,尤其是张子潇同学,还因此受了伤。” 自从迎新会以来,朱珏茗还是第一次这么主动,大概是知道张子潇嘲讽过自己,话语还显得有些生硬,但是态度十分诚恳,说完还主动伸出手,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们。 张子潇看到朱珏茗主动示好,微微一笑,象征性的虚握了一下,只是一张口,又带上了几分嘲弄:“尊敬的修女嬷嬷,今天教室里这么多同学,一定是因为您的到来,才使得这里蓬荜生辉吧,您看看这些同学,都在看您呢,也许您可以来段您尊敬的万神教诲,让他们好好聆听一下来自神的声音。” 朱珏茗听到张子潇的话,脸色更涨得通红,沉默片刻,站起身来,张子潇以为她又要被气走了,就连王亚楠也觉得子潇太过分了,明明人家都来示好了,干嘛还要说些难听的话。 她刚想打个圆场,朱珏茗已经对张子潇深深地鞠了一躬,抬起头来,语气真诚,正色道:“张子潇同学,那天之后,我一直在思考你对我说过的话,我想我已经明白了你的意思,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以后不会再说那些话了。一直以来,我可能是还没有习惯国内的生活,不经意间给你们二位带来了困扰。再此,我诚心再次向两位道歉,请原谅我之前的冒犯与冲突。” 张子潇看见她鞠躬,顿时一惊,又听到她诚恳的致歉,觉得自己刚才太过咄咄逼人,不待亚楠开口,她立刻起身,握住了朱珏茗的手,彼此间手心的温度传达了善意,俩人相视一笑,尽释前嫌。 两人坐下,张子潇语带歉意,微笑道:“朱珏茗同学,以后你还是叫我张子潇吧,如果你希望的话,我也会叫你米歇尔,之前的如果我让你有不快,我很抱歉,我很欣赏你的心态,很乐意和你成为室友。” 朱珏茗微笑着摇头:“请按两位喜欢的称谓来吧,我其实无所谓的,如果以后我还有什么冒犯到大家的地方,请尽管指正,我一定会努力让自己和大家融洽起来。” 王亚楠心思沉稳,自然乐得大家和睦,少生事端,见此情景,拍手笑道:“这下我终于安心了,大家毕竟是一个宿舍的,未来我们还要相处四年,能够和睦相处是最好的,对不对?”张子潇和朱珏茗都笑着点点头。 这三个姑娘坐在一起上课的照片,被人拍了发在群里,毕竟,美女这种生物,大家都是乐意欣赏的,有人研究过,在高中里,邻家妹妹类型的女生最受欢迎;而到了大学,就是容貌偏上的女生最容易成为男生的追求目标。而真正耀眼夺目的漂亮女同学,往往只能成为梦中的憧憬,没有几个男生真敢去追求。 像张子潇、朱珏茗这样的,大概只有一些校草,x二代的这种男生敢于一战,在他们看来,自己魅力十足,只要全力出击,一定还有机会能抱得美人归的,还有人放言说明天就要去找三美告白!不然就去学校湖里游三圈! 张子潇她们可不知道已经已经成了男生的追求目标,这三人一起上完了哲学课,中午一道说说笑笑的回了宿舍,一开门就把宿舍里的周宁雅吓了一跳,怎么王亚楠和张子潇周末一回来,就和这朱珏茗搭上话了?她还没来得及张口说话,王亚楠的目光已经落在周宁雅的衣服上,轻声惊叫道:“宁雅,你的衣服真好看,哪里买的呀?” 只见周宁雅这套裙袄颇有古典韵味,很像近年来兴起的汉服,月白交领短上衣绣着折枝雪香兰,一片式长裙用豆绿、鹅黄两色长绦系在腰间,配一双白地绣花布鞋,整个人看过去宁静典雅,似出水莲花,更显得她仿若从仕女画中走出来,宁静雅致,正是人如其名。 听到王亚楠的话,张子潇和朱珏茗也颇感兴趣地打量着,周宁雅白净的脸上不由得泛起一丝红晕,微笑道:“这是我以前闲来无事做的,亚楠要是喜欢,我也帮你做一套。” 王亚楠两眼一亮,称赞道:“自己做的?你的手真巧!宁雅,你教教我怎么做衣服好不好?我要给子潇和…小茗都做一套。” 她忽然想起张子潇和她吐槽过“主角命”的典故,又不想叫英文名显得生分,舌头转了个圈便给朱珏茗起了小名,她环视四周,假装没有看见朱珏茗眼中微闪的水光,笑道:“这样咱们宿舍四个人走出去,就像亲姐妹一样了。” 周宁雅听到王亚楠的话,心中微微一动,又偷偷瞄了眼立在一边的张子潇和朱珏茗,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张子潇见她的表情,知道她想问什么,笑道:“宁雅,今天朱珏茗和我们一起上课,有些话,我们也已经说清楚了,而且,我相信她肯定也很高兴和你做朋友,还有……” 张子潇眨了眨眼睛,又开起玩笑来:“修女嬷嬷估计以后不会再让我们听她早晚默诵祷告词了,我还觉得有点小遗憾,因为某些时候,我这觉得比数羊有用!” 说着,将身边正在低头害羞的朱珏茗往周宁雅面前推了推,朱珏茗低着头,有些腼腆的对周宁雅说道:“周宁雅同学,我已经认识到自己之前的很多做法十分不妥,我已经和子潇、亚楠道过歉了,现在,我也要郑重的和你说声‘对不起’,你能接受我的歉意吗?” 周宁雅性格豁达宽和,听到朱珏茗如此恳切的道歉,立刻将以前的隔阂放下了,微笑道:“朱小姐快别这么说,之前不过一些小事,就别再说什么抱歉不抱歉的。能够在同一屋檐下共同生活,就是大家的缘分,只要你不嫌弃,就请把我当成朋友吧。”一席话,说得另外三人都展颜微笑。 亚楠见大家都和好,欣喜不已,又拉起俩人的手又握了握,欢快的说:“既然大家都和好了,以后就是好姐妹,宁雅,你可不能推辞,要好好教我做衣服。”周宁雅嫣然一笑,点头应承下来。 宿舍里这四个女生第一次结伴走出宿舍,不光是同个宿舍楼的人,只要是稍爱八卦的,都知道这间2117宿舍里住了四朵校花,平时只觉得四个人都是美女,此时就看出各有不同,皎如秋月的张子潇,俏美可人的王亚楠,清丽绝俗的周宁雅,灿若明霞的朱珏茗,一颦一笑满是千种的娇艳,万般的风情,立刻又带来超高的回头率。 此时正值新学期伊始,刚刚进入大学校园的学生们毕竟都年轻,精力十分旺盛,走过了地狱般的高考,进入大学正是要放飞自我的时候,有这么几位美得各有特色的女同学,时刻关注着也是正常,不仅是男生们爱慕欣赏,连女生也颇有兴致地看着这四个人,想要学习一下穿戴和妆容,以期自己也能够学着一点。 没了隔阂,几位姑娘更显的亲近,晚上已经熄了灯,大家兴致不减,在宿舍里开起了卧谈会,话题从学校的食堂到宁雅的汉服,又从衣服聊到了各自的爱好与家庭,子潇、亚楠和宁雅之前已经很熟悉了,所以大家都有点小兴奋着期待朱珏茗能和她们说说自己的事情。 朱珏茗似乎有些为难,不过因为是卧谈会,黑暗里人往往会说一些白天不会说的内容,沉默片刻,缓缓说起来:她是个孤儿,还在襁褓中时,就被一对华裔夫妇从孤儿院领养,带到了国外。 自懂事起就被养父母送进了宗教学堂里接受教育,最近几年祖国的各方面发展前景广阔,养父母就决定回来搞投资,而她也考进了山行大学,并且按照家长的意愿选择了现在的专业,因为从小就参与宗教学院的各种宣传事务,回国入学后没有深入考虑便照搬硬套的搞起了宣传活动。 其实她也知道,有很多来咨询的学生,对她本人的兴趣比对信仰的兴趣大多了,有时候自己也失落,尤其上次打架事件之后,好多学生都害怕以后再发生类似事情,大部分都对她敬而远之了。说完这些朱珏茗还认真的强调,如果不是那天张子潇对自己说了那些话,恐怕自己也不会认识到她之前的所作所为有多可笑,又说大家现在愿意接受她,令她从心底觉得感动。 忽然知道朱珏茗原来是孤儿,又听她这般推心置腹,大家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还是王亚楠宽慰道:“小茗,既然你现在已经回国了,就好好享受这大学时光,就像宁雅所说,咱们既然有同住一屋的缘分,一定会亲如姐妹,互相照顾的。”如此岔开了话题,大家又聊了些琐事,最后约定了以后一起出去玩,此时夜已深,也就互道了晚安,各自睡去。 十六、前往系舟山 时间如同掌间沙。这个星期里,王亚楠和周宁雅参考了不少汉服资料,宁雅又提出,汉服虽美,但不适合日常穿着,不如吸取汉服元素,制作几套适应日常穿着的改良汉服来,这个提议受到了宿舍众人的认可。 于是这两人更加兴味十足的讨论着衣服的款式和缝纫细节,又商定款式设计好之后一起去采买合适的布料。朱珏茗则计划在学校中创办一个关于研讨古代宗教和文学历史的社团,每天都为开办社团的前期准备忙得团团转。 张子潇一个人左右无事,干脆修炼起来,九爷爷不在身边,不用担心俩人谁先把灵气用光。第一次在宿舍打坐的时候让周宁雅和朱珏茗吃了一惊,她于是干脆地说因为自己对道教非常感兴趣,王亚楠也帮忙打圆场,只说家中有个长辈是游方道士。 今年回来探亲的时候被子潇缠着教了些养生法,之前觉得在宿舍里做这些太怪异所以都没有试过,现在大家已经很熟悉,也就不再避嫌了。朱、周两人原本就是宗教系的学生,对这些说法当然深信不疑,还鼓励子潇一定要坚持。 后来这两人还特意去学校的便利店买了个帘子送给张子潇,让她打坐修炼之时就拉起帘子,以免被别人打扰,影响效果。张子潇和王亚楠一合计,干脆又买了三个,给宿舍每个人都遮起一片隐私的空间。 这天灵明华术确实远超那破烂心经,九霄指点时说这功法对灵气的敏感度很高,还不用做那么多劳什子的动作,只要聚气吐纳便可汇入丹田,最重要的是功法是真正的采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精华,昼夜之间若能朝阳对月则效果更佳,不但可以对阴阳成形有帮助,还能为日后修炼元神巩固基础。 而且修炼起来速度堪比服用入气丹的效果,轻松得就吸收了三分灵气,虽然在学校不能自己选择最合适的地点修炼,不过几日内就已经让子潇感觉到了自己应该到了经文说的炼气初阶圆满,接下来只要阴阳成型,应该就可以突破。 张子潇修炼有成,心中高兴,又暗想如果有了洞府应该能让自己有个质的飞跃,心中开始期待和九爷爷一同寻找洞府的事来,又计划下个星期要让亚楠也开始修炼,多积累些经验,待他日找到洞府,师徒三人一同修炼,定能日益精进。 “子潇,你快来看宁雅设计的这些衣服,我觉得都好好看啊,每一套都想穿!”王亚楠兴奋地唤着,这几天她和宁雅设想了好几种款式,终于敲定了四套设计,忍不住要宣传一番。 周宁雅浅笑着看着王亚楠献宝,张子潇凑过来看了看图纸,果然典雅大方,更妙的是每套衣服都各不相同,赞道:“宁雅,你真是深藏不露啊,你还研究什么宗教,不如做个服装设计师,保证你名动四方,很快可以进军巴黎时装界。” 周宁雅本是个心性淡泊的姑娘,听到这样的赞美,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忙拉起王亚楠的手笑道:“我平时只给自己做过几套衣服罢了,还是亚楠提出要根据大家的特点来设计衣服,比如子潇你身量修长,最适合对襟褙子这款,配长裤或长裙都相宜。” 她认真用手在图纸上指着:“亚楠气质温婉甜美,穿对襟襦裙显得更加沉稳,我把上衣改成了半臂,更适合日常来穿;还有小茗这套是按照曲裾来设计的,她刚从国外回来,相貌又洋气,所以我加宽了裙摆,把续衽加长,不但能看出曲裾的款式,也有一点洋装的感觉。” 王亚楠接口笑道:“宁雅说自己是削肩膀,脖子又长,所以穿袄裙最合适,子潇你知道吗,光是袄子就分七类呢,更不要说还有各种裙子,宁雅对这些知识的造诣真让人甘拜下风!” 张子潇从图纸上抬起头,正色道:“宁雅,听你们这么一说,我要为刚才我话道歉,什么进军巴黎时尚界,你简直可以编写一部书,书名我替你想好了,就叫《华夏服装艺术通考》,到时候横跨艺术、历史两界,成为业内领军人物指日可待呀。” 周宁雅更害羞了,连连摆手道:“子潇、亚楠你们谬赞了,这真的只是我的小爱好而已。” “宁雅,你就不要谦虚啦。”亚楠笑吟吟的说道:“对了,咱们什么时候一起去选料布料啊?上次听你说做不同的衣服还要选不同的料子,我好期待呀!” 周宁雅微笑道:“亚楠方便就好,我周末都很空闲的。子潇也一起去好不好?如果你有喜欢的东西,我们一起商量。”。王亚楠也急忙转头望着张子潇,眼里充满期待。 张子潇抿嘴一笑:“宁雅,这周末你就和亚楠去吧,我要回家看看妈妈。”嘴上说着,眼神已经转向了亚楠,亚楠心中不禁有点失落,心道这周末不是已经说好一起去寻找洞府的,怎么突然要把自己支开,还用看望母亲的借口?她刚想说话,子潇已经挽住她的胳膊,凑在她耳边轻声道:“去吧,风吹日晒的把你累坏了怎么办?” 王亚楠白了她一眼,正要反驳,转念一想,这次出去定是要爬山涉水的,自己毕竟还没有开始修炼,万一走得慢拖累了子潇也不好,只得略带委屈的得点了点头同意了。 不过又想到可以快点和宁雅开始做衣服也挺不错的,等子潇回来就故意饿她一顿好啦!突然又想起子潇说她其实现在吃不吃都无所谓,又撅起了嘴巴,对着子潇做个鬼脸,就拉着一旁的宁雅去商量周末见面的时间去了。 张子潇其实是担心亚楠会太过勉强自己,真要翻山越岭,万一受伤了怎么办,再则此次去不一定就有什么成果,不如等亚楠开始修炼,有了根基届时再一起行动就无需挂怀了。 转眼到了周五放学,张子潇,王亚楠跟两位舍友道了别,就匆匆回家去了,一进家门就听到家里电视居然开着,新闻联播的主持人正在讲结束语,还以为是母亲回来了,这次回家并没有和母亲事先联络,也许是她工作累了就回家休息。 张子潇随口问道:“妈,你回来了吗?”只听九霄的声音响起:“你们两个娃娃回来啦?” 居然是九爷爷!难道这九爷爷已经和母亲说过话了?没把她吓坏吧?两个人扔下背包冲进客厅一看,除了玉牌好端端地放在沙发上之外,半个人也没有。 张子潇这才松了口气:“九爷爷,谁给你开的电视?不会是你自己开的吧?” 只听九霄道:“对啊,我一个老人家自己在家,实在是太无聊了。只好自己看电视解闷了,最近这世界也不太平啊,这m国怎么这么喜欢给别人添堵?哪天我老人家忍不住了飞过去教育他们一下!” 张子潇和王亚楠听着九爷爷的话,无语地摇了摇头,这老爷子也太爱闹了!还有他是怎么开的电视? 仿佛知道她们在想什么一般,九霄讪笑着解释起来,这几天,自己一个人在家修炼的实在有点苦闷,以前闭关在洞府的面壁参悟那是修行需要,现在都已经聚真圆满了,每日里除了早晚各吸一次灵气之外就没有啥事可干,索性把元神显化出来,自己把玉牌放在沙发上,再开了电视,后来干脆就在沙发上久住了。 二人听他这么说,只觉得哭笑不得,之前九霄第一次显身出来也没见他有这神通,还以为就是个立体投影呢,当时他还说怕显多了有危险,转眼间这老爷子为了看电视也不怕自己灵气消散了,真是个老小孩。 九霄还在解释:“老夫这几天恢复的还不错,而且开电视所需时间也不长,总之无伤根基……” 张子潇和亚楠不再纠结这个事,帮老爷子调了个综艺节目《趴下吧,姐妹》,让他安心看电视,两人就自行收拾屋子做饭去了。吃饭的时候亚楠叮嘱九霄,要是平时听到门响可要赶紧关了电视,再想办法把自己藏起来,别真把自己的娘给吓坏了,老爷子一口答应了。 第二天两人起个大早,张子潇把玉牌装在袋子里,王亚楠送她去车站,又仔细叮嘱了有事要电话联系,还被子潇捏着脸蛋笑她会“操心老得快”,目送子潇乘的车走远了,亚楠才去和宁雅汇合采买布料。 张子潇是往系舟山去的,昨晚她和九霄讨论了几个地点,还是觉得先往系舟山最合适,因为当年断龙角的时候就是在系舟山破的,先往这里看看有没什么线索可以寻找。 如果在坐车的时候有手机陪伴,仿佛时间就过得特别快,能搜索到的系舟山介绍刚刚看完,车已经到了山下。 张子潇整理好背包,就直接往传说中断龙角的山头走去,她久经锻炼,加之不断修炼,步履更是轻盈,不过半日,就来到那个传说中被削平的山顶。 “九爷爷,您有什么发现没?”子潇举目四望,眉头就皱了起来,这山头十分荒芜不说,远眺也没发现什么特别,入眼的除了乱石就是杂草,难怪这么多年来,都没什么人动过开发成风景区的心思。她试着运起功来,只觉四周灵气只稍微比城市里充沛那么一点点。 九霄悠然道:“这里灵气薄寡你自己也能感觉出来,何必问我。不过你可以把玉牌拿出来,我用神识探查下到底有没什么不寻常之处。” 张子潇闻言,便把玉牌捧在手中,在山头上仔细勘察起来。直到走在离山顶一段距离的地方时,九霄忽然惊声道:“咦,这里似有不同,子潇,你快看看那块石头下面。” 张子潇不敢怠慢,赶紧动手挪动石块,果然发现了似乎有一个圆形异物被压在下面,她放好玉牌,便伸手去拿那异物,不料此物居然纹丝不动。她继续刨开周围的浮土,发现其另一端深深扎在土里面,看样子,竟是一根黑色的钉子。 九霄道:“这可能是当年破龙头龙脉用的法器,你再去找找还有没有同样的东西。” 张子潇又拿起玉牌到边探寻边问道:“九爷爷,你怎么知道那石头下面有东西?” “我是用神识探查,而你是用肉眼,自然无法感觉到不自然的东西。”老爷子听了子潇的问题,解释了起来,这神识原来就是元神用来探查物体的一种方式,不用显化元神就可以用它来扫视周围环境。而刚才那根钉子毫无灵气,犹如突然在无数灵气中突然缺了一块,自然就被九霄发现了。随后又指点张子潇找出六根一样的东西。 九霄仔细看了七根钉子所在的方位,沉吟了片刻方缓缓道:“这肯定是个破龙脉的阵法,这种奇怪的法器老夫还是头一次见,不但毫无灵气,似乎还阻碍了灵气流向。只是老夫一时无法断定究竟哪根钉子是阵眼,若乱拔的话,很可能会引起山崩,切不可贸然行事。丫头莫心急,咱们先慢慢思考下有无破阵之法。” 张子潇也找出纸笔,坐在石头上将山头和七个钉子的位置画了出来。她看着位置图,皱起了眉毛:“这七个点乱的毫无章法啊?” “确实,老夫虽然阵道不精,不过这么乱的位置也是头一次见。”九霄其实对阵法一窍不通,只不过在小徒弟面前,不太愿意直言自己是个外行罢了。不过推想此阵既是用来破龙脉的,断然不可轻视,别看只是简单的七个钉子,要知道往往越简单的东西危险就越大。 想起上周往玉牌里渡气的事情,张子潇灵机一动,跟九霄商量道:“咱们往其中输点灵气试试?”。 “此物似乎完全和灵气隔绝,就算输入恐怕也没什么用,试试应该无妨。”老爷子这是打算死马当活马医了。 九霄指点了潇渡气法,子潇心思灵动,一点即通,她按照要点运起天灵明华术聚气在手,双掌往钉子上一拍,将灵气源源渡入,谁知竟如泥牛入海,毫无动静,张子潇二人正在讶异之时,一股强大的灵力竟忽然涌来,纵然她已有准备,依然被这力道推得狠狠跌坐在了地上。 张子潇挣扎着爬起来,只觉得双臂酸胀,胸中也气血翻涌,说不出的难受。九霄生怕她受伤,急道:“丫头,快收束心神,静坐运气。”她应言盘膝而坐,运气良久,方觉得不再那么难过了。 张子潇受此打击,又回想刚才摔得狼狈,当然觉得十分羞恼,站起来重重踹了钉子一脚,又捡了几块石头丢过去,九霄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个聪慧骄傲的弟子耍起小姑娘性子,不禁又心疼又好笑,安慰她道:“既然咱们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还是先回家吧,说不定这地方就是个阵,也没啥用,应该和咱们要找的洞府无关。” 子潇噘起嘴,气鼓鼓的说道:“没啥用还放这么奇怪的东西,就算不是洞府,说不定也有什么奇特的地方,您老就别安慰我了,要是咱们回了家也想不出什么,那不是白来一趟?再若,万一是时辰天候不对呢?咱万一一走就突然有变化怎么办?我看,还不如在这里多走走,也许还能有什么发现。” 正说着,她似乎若有所思,捡起画着钉子点位的纸,又从背包里掏出地图对照着看了又看,忽然眼中一亮,笑道:“九爷爷,咱们往山脊处走走,那里应该也有钉子。”说完收拾好东西,找个绳子把玉牌一捆,然后把玉牌挂在脖子上往山脊处走去。 十七、五道天雷劫 两人果然又在山脊中几处平坦地势处发现几枚钉子,九霄惊喜地问道;“子潇丫头是如何判断这里还有钉子的?莫非你看出什么来了?” 张子潇也是得意非凡,指着地图笑道:“我也是大致猜想,既然把山头移平是断龙角,那七个钉子对应着是七窍了,那咱们现在所处的应该是咽喉处,后面几个钉子应该都对应重楼,封龙五官,又绝咽喉,十二重楼锁闭,内气不出外气不入,那龙气只能困死在里面了!啊哈,没想到还真让我猜对了!” 既有了理论支持,俩人迅速地把钉子都找了出来,子潇蹲在地上,仔细看这些新找到的钉子,上面居然仔细地铸了连绵不断的怪异纹饰,显是比之前的找到的那七个精致多了,只是这些纹饰虽然排列整齐,铸造工艺也精巧,要想解读其意却是很难。 像无数眼睛,又像云纹,凶神恶煞地铺排开来,盯着看久了,人心会不自觉地生起恶感。这些铁钉子肯定是某种仪式阵法,而带有装饰的这些更是重要。子潇不敢轻易去拔,又和师父商量起来,“九爷爷,咱们到底拔不拔呀?是先动龙头的还是龙脊的?” 九霄也犹豫了:“这……为师也不敢妄言啊,这后面的看起来比上面的多加了些门道,如果真是如你所说,这里锁了十二重楼,咱们还真不能轻举妄动啊。” 张子潇也认同九霄的话,默默地点了点头,虽然他们猜到了这是钉死龙脉的阵法,但是绝不能随便出手乱动,毕竟只靠十几枚钉子,就破了北宋屠城以后此地的龙脉风水,再没有出过真龙天子,可见这绝对不是简单的施阵,更说明这系舟山虽看上去荒芜,但实际上恐怕真有些门道。 张子潇手指绕着鬓发陷入沉思,终于又问道:“九爷爷,到底有没有真龙?” “老夫真的不知道,不过灵兽种类甚多,既然有九天玄鸟,那神龙应该也有,只是无缘得见。”九霄的口气有些遗憾,又问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九爷爷,我猜这阵法下有真龙!”张子潇微笑着指指山顶,又指了指脚下,“上有七窍,这里又有龙脊,如果当年只为破龙脉,这阵势是不是有点大?” 九霄反倒觉得这话有点牵强附会,也许这就是破龙脉的法门呢?这小丫头也是想起什么就说什么,虽然说中了这钉子的关窍,但若说这下面有真龙,那就有点异想天开了。因此对子潇的话不置可否。 “也不知道龙最怕什么?或者弱点是什么?说不定这破阵法就在这个弱点上!”张子潇又绕着钉子走了几圈,九霄闻言也思考起来,忽然觉得这孩子的话也有些说到点上了,既然是依照龙身来摆阵,那么主阵眼一定是在龙的弱点处,如此才能彻底毁掉龙脉的生气,致其于死地。想到这里,九霄觉得自己能够收到如此聪慧的弟子,一定是有本派长辈英灵保佑。 张子潇转了几圈,就若有所悟的往咽喉处的钉子走去,九霄见状忙问:“子潇,你不是真要拔吧?” “当然要拔,咽喉通上汇下,脊柱经络又通五脏六腑,这里必然就是关窍,若要破阵,定是先从这里拔起!不过,我要是真猜错了,九爷爷你能不能元神显现了救我啊?你昨天还说要飞到m国教育他们呢,不如等会先飞起来救我吧!” 子潇口中开着玩笑,手里也没闲着,不等九霄应承,气运双臂,将钉子周围的土石刨开了大半,待铁钉松动后奋力一拔,只听轰响一声,那黑色的铁器仿佛被大力弹出,以挟风之势破土而出! 九霄一看钉子飞出,立刻极为紧张的用神识对周围环境扫视起来,时刻准备化出元神带子潇远遁,法器飞出留下孔窍之中,除了传出阵阵沉闷轰响之外,再无异状。 九霄见状,沉吟道:“丫头,看来你的猜测是正确的,此处当真是阵眼!快将其他几枚法器拔出来,咱们就破了这个困龙阵!” 张子潇受此鼓舞,立刻跑到其余几个铁钉旁,一一将其拔出,随着更多的黑钉法器出土,地底传来的轰响声更甚,转瞬间,天空不知何时乌云密布,雷声阵阵,隐隐天地之声相合的气象。 张子潇脚下不停,又赶上山头,依次破开眼耳口鼻处的封印,此时空中已经霹雳破空,雷鸣咆哮,滚滚墨色浓云盘旋至山顶,霎时间几成黑夜,脚下的土石中不断传出的轰响,使得整个系舟山都在抖动。 九霄见此情景,惊得语带颤音,叫道:“不得了,居然是雷劫,五气已经成型,子潇快快远离雷闪之处,不然,今日我们定难逃此劫,不如赶紧下山去吧!” 张子潇闻声望去,这雷云闪动之处果然是对着咽喉关窍!她一咬牙,未听师父命令,而是转身往山脊处跑去。 九霄见她此举,心中凛然,知道这孩子一定是去看那个阵眼处的异动,毕竟雷劫一过,那里恐怕什么都剩不下了。只是这劫数不知道对应何物,这孩子冰雪聪明,今日又能破开此间阵眼,自是有缘。纵然如此,她此时炼气都未圆满,硬要闯这劫数处,岂不是自寻死路? “你还没有准备好!”九霄一声怒喝,化出元神挡在前面,张子潇无奈地停住脚步,正在刹那,但见天雷一闪,一人粗的闪电呼啸而落,正砸在阵眼之内,须臾又见十数道天雷劈在各纹钉所在,阵阵雷光耀眼夺目,震慑心神,使人不敢直视。她只好低头遮眼,所幸这山脊荒芜异常,比光秃秃的山头有过之而无不及,天雷落在铁制钉子上没有激起火光,没有发生山火的可能。 弹指之间,那些被拔出的法器已化为灰烬,还未让人有喘息之机,又是一道天雷落在阵眼上的孔窍之内,只见那洞眼越来越大,见此情景,张子潇也不得不站在一块巨石后面小心观察,九霄这才略放下心,将元神归入玉牌之内。 又见天空中落下一道雷光,山脊内传来的轰鸣声更甚,脚下大地隐隐发颤,老爷子不禁感叹道:“此雷劫竟然如此神威,老夫当日若中此雷,定然已成齑粉。你这孩子还不要命的想近前看看,万一将雷劫引到自己身上,可知你我今日会当如何。” 张子潇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沉声回道:“九爷爷,我不是想引什么雷劫上身,只是想到这阵眼既引发了雷劫,那么这下面肯定有个活物!不然这雷劫为何而起?又为何非要落在阵眼之内?我们破了这阵,放了这东西出来,难道不看看是什么东西就走吗?如果它要因为被困而作孽,我们可不是铸成大错?但是如果它心怀善念,我们今日怎能不珍惜此等机缘?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作为此劫的见证。” 九霄闻言点头,暗忖这孩子此言不虚,如果不是有什么东西渡劫,怎么会突然天地异变,落下这等神威之雷。心中暗赞张子潇心思细密,转念却又想起另一件事来,不由得苦笑道:“福祸两依,你所言有理,我们就静待雷劫结束吧,但这雷劫如此庞大,此间附近的那些修炼人物,肯定也会惊讶无比,只怕这山上纵然有什么福地洞府,我们也无法久占啊。” 张子潇闻言,忽然想起学校迎新会上的那个女主持人,顺口问道:“九爷爷,世俗之中到底有多少清修者?我在学校里还看见一个呢。” “哦?那倒也不是特别奇怪,毕竟世间十分灵气,七分滋养万物,还有三分供人修炼,不管是自悟的还是有道的,只要不在一起修炼,也能各守安泰,炼气级的修炼者不在少数,筑体级往上就很少见了。不知道你在学校所见之人是什么修为?”此时又是一道雷劫呼啸而来,九霄来不及细细回答,又将问题扔了回去。 张子潇只见过九爷爷这一个真正的有道清修,还不知道怎么看出别人实力,只得摇头。 此时洞眼之中雷光乍现,数道闪电在其中隐隐窜动,九霄的心思早被吸引过去,只说尽量少和此人接触,避免起什么冲突。子潇将此话记在心中,便专心观看那雷劫,只见一道巨雷裹挟惊天风雨奔腾而至,天雷才刚落地,倾盆大雨随之而来。 张子潇一见此景,甩掉背包,纵身跃上身前的巨石上,手搭凉棚向阵眼望去,之间见那阵眼已被无数闪电凝成电网笼罩住,九霄见状惊呼:“锁天网!五气已经进入洞中人物身上,能否破天飞升在此一举了!” 此等千年也难得一遇的奇观,今日竟在此亲眼得见,九霄心中激动不已,若肉身还在,他怕是要老泪纵横了。不止是这位老人家激动得不能得自已,张子潇也被这种天地奇景震撼住了,连筛豆般急密的暴雨打在身上都毫无知觉,听到九霄说到重点,这才回过神来,目不转睛的盯着阵眼。 须臾,天网之上突然五色齐聚,耀眼夺目,几欲冲天,九霄没有肉身不惧强光,张子潇就不得不用手挡住眼睛,怕被灼伤。此时此刻,俩人都已无心讲话,只静静等待着还有什么变化。 正在此时,一阵威压之力骤然扑面袭来,张子潇没有防备,更兼功力尚浅,“哎呀”一声,被那力道冲得摔出了丈许,九霄正要出声唤她,忽听那锁天网竟然发出丝丝断裂之声,这洞中的不论究竟是何人物,今日飞升之势已不可挡!突见一道清气直冲霄汉,锁天网随之炸裂四散,漫天雷雨也随之而停。 此间异象,已使这二人瞠目结舌,尚未回身,阵眼中又飞出一个人形,尚未看清身影,就已至张子潇身前。忽见一赤身男子站立面前,张子潇又惊又吓,连忙垂下头去,不敢抬眼。 九霄已显出元神,先施一礼,语带恭敬,正色道:“前辈飞升得道,晚辈二人惊羡不已,不知前辈有何指教。” 那男子哈哈一笑,脚一跺地,只见脚下山石升起,化为一件褚黄色长袍,上有赭色龙鳞绣纹隐隐浮动,足显此人身份不凡。 “那女娃儿可以抬起头来了。”那男子语带震天威势,张子潇闻言,方慢慢抬起眼帘,只见那男子方面阔耳,额头高隆,面如冠玉,三尺美髯,身姿飘飘欲仙。子潇抑住心中激动,只赶紧立起身来,学着九爷爷的样子,对那男子施了一礼。 那男子对他们点点头,笑道:“今天你二人破开阵法,完我劫数,使余飞升得道,故特在即将转去洞天之际,在此停留一刻,报答恩情。”说罢用手往九霄额上一点,说道:“你这元神实力不弱,只是依附在它物之上岂能有正果?余今日指你一条明路,日后自可修得肉身重生。” 九霄受此点化,心中顿时洞若观火,自知已得天机,倒地下拜,口内称谢不已。 无名男子收回手又叮嘱道:“此天机也,不可轻泄,汝好自为之。”九霄大喜,又谢道:“小子铭感五内,断不敢忘记前辈之言,只是今日之事,实乃小徒之功,晚辈不敢奢望,万望前辈给小徒点拨一二。”说罢又叩头不已。 那男子闻言颔首,对张子潇温颜一笑,子潇便不自觉向前迈进几步。那男子双目忽放金光,眉心处中又现出一眼。 “天眼神通!”在旁的九霄元神又惊又喜,惊的是此人的修行竟已臻化境,喜的是爱徒竟有此际遇,他日前程必定无可限量。 那男子将张子潇定在身前,眉间天眼放出五色神光笼罩子潇全身,挥手将阵眼内还未消散的雷气和地上的锁天网凝为一团耀目雷光握在手中,对准子潇天灵盖一挥劈下,子潇受到电噬,全身在五色气息中颤抖不已,只见雷光绕体,迸发阵阵闪电,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雷光渐渐融入体内。 那男子面露笑意,收回手来,张子潇随即软倒在地,半晌说不出话来。那男子转身之际已展开飞升者的气息,仰头说道:“余已替此女渡入一条灵雷经,她元神已经脉合一,今日之恩,余已回报。此地已经被雷劫破了灵气,千年之后方能恢复,汝等可尽收我洞府之物。且去罢,日后如有天缘,自当在洞天内相见。”说罢脚尖一点,飞升入天,身影在云层深处消失不见。 十八、妖玄窟宵小 见那无名高人消失,九霄再次伏地称谢后,不顾元神外放时间已久,就急着查看子潇有无损伤。谁知只一碰她的身子,就感元神痛苦不堪,原来是被她身上雷气所震。九霄顾不得其他,忍痛扶起子潇,使她靠在巨石上自行休息,自己才遁入玉牌,温养元神。 张子潇只觉全身上下都剧痛无比,然而心中神智清明,知道这是雷电进入经脉的表现,自己断不能浪费了这次际遇,须得运功以助灵脉尽快融合。 她忍痛起身打坐,运天灵明华术,只觉功法一起,周身雷气内的闪电入体速度顿时加快了,一个时辰过去,张子潇丹田之中阴阳随着雷气成型,心中惊雷骤起,已然突破至炼气中期,而身体内的灵气竟也蕴含了雷电气息。 她身体的痛感一消,赶紧对着玉佩问道:“九爷爷,你没事吧,你刚才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九霄缓声道:“没事,只是你身上雷气对元神伤害不小,不过这闪电只是往你身上走去,我才不至于大伤元气。你今日所作所为,真是远超常人,不但判断准确,还替为师寻得恢复肉身的机缘,为师也不知何时才能报答完你这孩子的恩情了。” 张子潇玉面一红,轻声笑道:“好啦,九爷爷不要说这些没用的,您是我师尊,我还要您报答什么呢?”她此时不但毫不疲倦,更觉得身体轻盈,心情更好。 想起那男子临去前的话,顿时又来了精神:“咱们还是赶紧去那个阵眼里看看,原来这里真的有洞府啊!虽然现在不能用了,但是里面的宝贝我可是很感兴趣哦~只是可惜今天没带亚楠来,不然一定也能受些好处的。” 想到亚楠,她不禁微觉遗憾,一想到还是自己把亚楠劝止的,心中略觉亏欠,但也知道这世上的机缘强求不得,也就止了念头,捡起背包背在身上,向着阵眼走去。 这阵眼已经被雷劫劈大劈深,一望到底,只是空空如也、张子潇想了想,纵身跳了进去,果然在下面发现一条隧道贯穿了地脉。她用手比了比,又翻出背包找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居然已经下午三点了。 再晚些,亚楠肯定要打电话了。如此想着,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快步往龙头方位走去,九霄知道子潇心思细腻,思虑周全,便不出声,静静的在玉牌中恢复元神。 走不多时,发现一处空旷洞穴,里面有些石台石椅,张子潇细细点来,石台之上有几部典籍,还有一鼎黄玉丹炉,光线一照玲珑剔透,熠熠生辉,一见便知不是凡品,九霄在玉牌内也啧啧称奇,说道:“咱们洞府里也有一尊丹炉,但和这鼎比起来,简直就是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不知洞内还有何宝贝?子潇你再仔细找找,为师也用元神探查一下。” 张子潇摇摇头,笑着说:“这里只有石台石椅,应该是那位前辈起坐修行的地方,我想可能在龙脊之尾还有间卧室吧。我们去看看!” 她边说边将典籍放入背包,又将丹炉背在背上,从隧道里向着后方走去,果然又发现了一间同样的洞穴,里面有一张玉床和一个衣柜,两者并无奇特之处。 倒是角落中的书桌上有一个盒子,盒面刻着五爪金龙,子潇打开盒子,里面是些珠玉等物,她毕竟是小女孩心性,见到这些东西哪有不喜欢的,正翻看着,忽听玉佩中的老爷子颤声道:“子潇,把那个玉珠串拿起来让我瞧瞧。” 她依言从盒子中摸出那一串五彩玉珠,只觉得五色斑斓很是好看,好奇道:“九爷爷,这有什么神奇的地方?我只觉得挺漂亮,看不出那位前辈孩子气还挺足的,喜欢这么鲜艳的东西。” 九霄沉声道:“这是龙涎珠!子潇,看来你之前所猜不假,这洞府的主人就算不是真龙,也是和真龙甚有机缘之人,难怪渡劫时声势浩大啊!” 张子潇惊道:“龙珠?世界上居然真的有龙珠!可以满足人的愿望吗?” 九霄没看过漫画,不懂子潇的意思,只惋惜道:“不过这珠里的龙气已经用尽,我们只能拿来炼丹了。” 张子潇听说此物有用,就收在包里,又翻起盒子来,发现里面还有个一暗格,打开来居然是些首饰,手链,项链,戒指等。她还未来得及仔细看,九霄已急道:“子潇,快将那个黑色的手链拿起来。” 张子潇望去,只见六个黑乎乎的珠子穿在一条软银链子上,她只觉得这东西远没有刚才的龙涎珠讨人喜欢,老爷子却欣喜若狂,催着她渡几缕真气到珠子里,只见珠子上黑色流动了一下。只听九霄笑道:“丫头,把你包里和背上的东西放下来吧,咱们有这个就够了。” “啊!?这玩意有什么神奇?九爷爷,包无所谓,咱们连丹鼎,书都不要了?” 九霄笑道:“我的意思是你有了这个就不用背着他们了,你把珠玉对着包拍一下。”张子潇依言而作,用珠子一拍,背包转瞬不见了!她一怔,登时明白了这珠子的功用,没等老爷子再说什么,啪啪啪几下把书都和药鼎都分开拍入珠子,这才喜道:“这是怎么回事?九爷爷快告诉我!” 九霄呵呵一笑:“小姑娘一窍通而百窍通,好好好。” 子潇笑嘻嘻地问道:“放进去的东西怎么拿出来?” 九霄道:“用你灵气探查里面的物品,再用灵气把它们拿出来就行。这叫百宝珠,不过可存的东西不多,每个珠子里也就最多两件物品,这六个珠子能放十二件东西。宗门以前也只有一颗而已,你以后要仔细了,此物要是让识货的人见到,肯定要和你争抢一番,惹来祸事,务必要收好。” 这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了,张子潇点点头,忽然想刚才那背包里东西可不只两个,看来这宝物不看容器里面有没东西,只看放进去的个数,难怪叫百宝珠,使用得当的话放百个物件问题不大。这一下就六颗,这洞府主人真是个土豪啊! 再次用灵气探查了珠子的内部后,张子潇有点失望的说道:“这里面居然没存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前主人是怎么想的,放这么好的东西不用,还专门放起来。” 九霄笑道:“行啦,小孩子家,不要太贪心,那位前辈说随我们任意收取已经很大方了,你还想要什么,今天这两个宝贝已经是无价宝了。那些典籍咱们回去好好翻看一下,你刚才收的太快,我连书名都没看清楚。” 张子潇点点头,随手又对着那个盒子一拍,还有玉床也吸走了。看看这吃干抹净的洞府,她这才满意地戴好手链,拍拍手,往阵眼走去。 还没走到阵眼前,九霄忽然悄声说道:“别急,我感觉到上面有些清修者的气息围拢过来,大约有十个人左右,都是炼气级的,待为师神识扫一下都什么货色。” 张子潇闻言,屏住气息,躲在隧道中,九霄低声道:“无妨,都是些炼气中期和初期的野修,身上气息杂乱,估计是看到雷劫想来探个究竟,估计是没什么门派背景。子潇,咱们不如等他们下来,你来个偷袭,先把他们人数减少些。” 子潇点点头,在隧道口一个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埋伏起来,暗暗运气,果然,片刻就听到上面传来些响动,跳下来两个男人,张子潇不等他们身子站稳,骤起发难,伸出双掌往他们身上一拍,只听两声脆响,两个男人抽搐倒地,这样子应该是被雷气电伤了。 上面八个人一见里面的人被打伤了,顿时喧嚣起来,虽然没看清楚袭击者是什么样子,但是子潇的长辫让他们判断应该是个女的,想下来又怕像这两人一样,刚落地就被打伤,有个高瘦男人机灵,高声道:“洞里面那女的听着,你要再动一下,我们就要往下填土扔石头了,到时候可别怪我们辣手摧花!你赶紧把你在里面发现的东西扔上来,我们就饶你一命!” 子潇冷哼一声,翻身又进入隧道之中,上面那几个人一看这情形,还真不敢往下扔石头,里面还躺着两个自己人呢,就算是不顾忌他们的死活,那个女孩手里的宝贝不能不要啊! 几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只听一个女子声音缓缓道:“妹子,你出来吧,我们保证不会害你,我们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还有什么事情,渡劫你不懂啊?”子潇语带讥讽地的高喊道:“我知道了,你们几个土包子估计也听不懂,雷劫你懂吗?劫你懂吗?你懂吗?懂吗?”虽然不知道外面人是什么表情,不过这话一出,上面粗口一大堆爆了出来,显然是被激怒了。 张子潇心中暗喜,这下肯定有人按捺不住,她紧盯着阵眼处的光线,果然又有三个人跳下来,这次不等他们身形落地,张子潇飞起一脚。把一个尚在半空的胖子踢得转起圈来,那胖子身子一歪,压住身边的那个男人,她又已和第三个落地的人过起了招。 对方刚挡了两招,就感觉才一碰这姑娘,便全身中电一般,身子一哆嗦,脸上登时挨了一记,这下子,脑袋都被电炸毛了,惨叫着倒了下去。 这厢张子潇不等另外被胖子压住的人爬起来,冲着那胖子狠踢一脚,胖子身后那人又被胖子挤到坑边,嘴里浊气都没吐出,就被照脸一拳打昏过去了。 上面那个瘦高个儿一看自己人又吃瘪了,打个呼哨,剩下几人把早就准备好的石头,裹挟着灵气往子潇身上砸去,饶是她身形快捷,也是吃了几下狠的,不过那几个倒地抽搐的男人更惨,都被砸的头破血流,幸亏他们已经昏过去了,不然必定要骂起人的,那可太难听了。 张子潇忍痛闪身进了隧道,上面又叫骂了起来:“臭丫头顶怂包,就知道跟个老鼠一样躲起来,有种你上来跟我们几个过过手,看我们打得你认识你祖宗!” 九霄的元神在玉牌内休息够了,这时便显化出来,对着张子潇做个噤声的动作,身子往隧道顶上一晃,张子潇立刻运气准备着,没过一分钟,只听上面呼喊了一声“有鬼啊!”,洞口就跌下来三个人,其中就有那个瘦高个儿,不过悲剧的是他脸先着地。 张子潇更不给他们起身的机会,上前一人赏了一下,尤其照顾了下瘦高个儿,摁着他头狠狠往土里一拧,又一个爆炸头! 刚一抬头,就听见那女声尖叫起来:“饶命啊!上仙饶命!我们再不敢了!”张子潇知道老爷子已经吓住剩下的那两人,于是运气跃起,用脚轻点洞壁,飞身而出,就看见一男一女跪在九霄面前磕头。 他一看子潇上来了,便再次遁入玉牌,那二人眼看“鬼”居然消失不见了,更是相信今日是见到可奇人,哪里还敢多动,只对着子潇磕头如捣蒜,嘴里求饶起来:“女侠饶命,不,仙女饶命,我们肉眼不识仙体,多有冲撞,饶了我们吧!” 张子潇摆摆手,止住了他们的动作,见那两人的额头都磕出血来了,心想这还没打呢。就这样了,要再一较真说不定把人家吓出毛病,这还算轻的,万一要咽气了可咋办。自己可不愿意真伤了人命。 这两人见张子潇摆手,急忙恭敬的跪在地上,也不敢抬头,见到他们那噤若寒蝉的样子,张子潇忍不住想笑,却还要正色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快就凑了十个?” 那男子毕恭毕敬道:“回仙女,我们是个清修者团体,老大说这里有人渡劫,让我们来能不能发现点什么,没想到冲撞了您。” 这两人态度很配合,不过张子潇一听就知道他们的话有些不清不楚,问道:“你们这团体叫什么?” 那女子犹豫了一下,嗫喏道:“这……启禀仙女……” 张子潇看出这两人的遮掩,皱眉地道:“什么仙女、仙男的,土死了,你是不是想做仙女?再不说实话,我送你上九天当仙女!” 那男人惊叫道:“仙……仙子!求仙子明鉴!实不相瞒,我们老大说泄了底就是个死啊!” 张子潇站起身来,冷冷道:“那你们现在就去坑里陪葬吧!” 只见这俩人抖似筛糠,又叩头道:“我们真的只是妖玄窟的散修,老大的名字是真不知道,只知道他是妖玄窟的头儿,我们平日修行少不了人家的资源,这次也是为财而来。只求仙子,千万饶了我们吧!” “妖玄窟?”张子潇一听这名字就觉得古怪,又细问了些,原来这妖玄窟是一个城市里的修炼者聚集地,里面暗中卖些灵丹妙药,仙草灵果之类的修炼品,或者以物易物。 有的清修者买不起就干脆签个服务合同,在此赚钱修炼两不误换。妖玄窟里能人异士不少,寻医问药,求卦问卜,或者身有暗疾之类的,只要肯花钱,大多都能得到解决,引得许多有门路、有所求的富人在里面挥金如土。 不过除了他们老大,没人知道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大家都明白没,这种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也就都不关心。而且老大一般不现身,都是用手机指挥修炼者,这次就是在这附近找上了他们这十个人,让他们上山来探底,没想到都折在张子潇手里了。 张子潇一听是这些缘由,更觉这是个黑恶势力,眉头一皱,她本不是个惹事的人,只是架不住这麻烦自己找上门来,今天虽然得了宝贝,可是却遇到了这类混蛋,恐怕这事要让他们回去报告了,自己这麻烦就甩不掉了。对此,就连一向宽和的九霄都忍不住说:“不然还是杀了算了。” 那二人闻声不见人,更是吓的要命,男的干脆口吐白沫晕过去了,结果还是那女的心脏比较坚强,又磕了一遍头,发誓绝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张子潇毕竟年轻心慈,想了想,告诉那女的,就说几个人结伴上山遇到了渡雷劫的,人家把我们打趴下直接飞升走了,能活着回来也是万幸。 那女人听了,就知道自己的小命是保住了,又猛磕一了圈头,涕泪横流地表示绝对会按照仙子指示完成,子潇警告她除了这些,一个字都不许说出去,否则自己肯定有办法找到他们的。然后转身往山下走去,只留下那女人还在原地叩谢不杀之恩。 十九、山中方一日 坐车回到市内已经将近晚上七点,张子潇在车上就发现王亚楠已经在车站等着了。由于时间太晚,王亚楠的脸上已经充满了急切和焦虑的神色。 刚跳下车,王亚楠眼尖,一眼就见到张子潇浑身沾满泥土,头发也乱糟糟的,脸上也沾了灰,连背包也不见了,活像个可怜的小难民,赶紧迎了上来,走近细看才发现子潇连头发里都沾满泥巴,说不出的狼狈不堪。 王亚楠又慌又怕,急得一个劲问张子潇今天到底发生了事,子潇身上虽狼狈,心情却极好,只是不好在外面就跟亚楠述说,只说山上突然下了大雷雨,身子一滑摔倒了,拿来挡雨的包也不小心滚到山沟里面,又担心山体湿滑,索性就不管它,下山赶紧坐车回来了。 亚楠听完又心疼又着急,几乎快要哭出来,还是子潇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笑道:“小泪猫不要哭啦,我今天好累了,快带我回家洗个澡。” 亚楠这才强忍住泪水,从随身包里掏出饮料塞给子潇道:“快先喝点水,咱们回家就吃饭!”说完跑出去拦了一辆出租车,拉着子潇上了车。 出租车的司机看见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年轻姑娘钻进来,有些不快,王亚楠嘴甜,“大叔、大叔”地叫了一路,又特意多给了100块钱让司机做洗车之用,司机心情一好,几个转弯就到了子潇家小区外,看着这俩姑娘的背影,笑道:“这小姐俩,感情倒是真好。” 张子潇一进家门,就把王亚楠往沙发上一按,连衣服也不换,先扬起手链在她面前晃了一下,眨眼间,背包就落在地上了。 王亚楠顿时瞪大了眼睛,不等她发问,张子潇又把书和丹鼎一一放了出来,王亚楠的嘴巴已经成了“o”形,看着子潇,又看看地上的东西,只觉得脑袋迷迷糊糊的,怎么上山一趟就会了魔术!?还有,这么多东西哪来的?太多的问题一起涌上来,她一时不知道先问什么。 只听九霄笑道:“亚楠,你先带着子潇洗漱更衣去吧,一会让她给你讲故事,子潇,把玉牌放到月光下,我好修炼恢复。” 张子潇答应一声,解下玉牌放在窗台上,拍了拍王亚楠的脸蛋,就蹦蹦跳跳的去洗澡了。 王亚楠看她这么开心,又有刚才那么神奇的表演,知道今天的肯定是遇到好事情了,自然心情轻松,把子潇脱下来的脏衣服收进洗衣机,自己也换了衣服去厨房做饭,因为知道子潇今天肯定要洗得久,所以她也不急。 三菜一汤上桌的时候,张子潇正洗好澡,换了干净的睡衣,擦着头发来到客厅,闻着饭菜香,笑嘻嘻道:“哎呀,都是我爱吃的呀,小泪猫这是有什么好事要庆祝呀?” 王亚楠啐道:“庆祝你没摔死呗,呸!一天到晚骗我担心流泪。”说着做个鬼脸,又从厨房里端了两碗米饭出来,这才解了围裙坐在桌边,张子潇也笑着坐在她的身旁,拿起筷子正要吃饭,王亚楠却不动手,只是绷着脸说:“说吧,你这一天都干什么好事了?” 张子潇假装吃了一惊,叫道:“哎呀,不好了~梓童这是要用家法啦!?”见亚楠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才笑吟吟的给她讲起了今天的种种奇遇。 王亚楠听着是又惊又喜,惊的是子潇居然不顾电闪雷鸣,跑去那么危险的阵眼,喜的是子潇和师尊居然得了这般造化。又听到从妖玄窟来的那十个人的事情,她本能地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不过,她们两人平时都在学校和家周围活动,应该也不会引起太多人注意。 王亚楠心里虽然有些忐忑,但是看到张子潇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也就不再说话,安静的吃起饭来。 两人饭后一并收拾了厨房,此时九霄老爷子修炼完毕,就吵着要看看那几本书到底是什么典籍,张子潇一回来就先洗澡吃饭,现在终于有了时间,就整理起那些书,一共拿回来五部,都关于炼丹法的,分别是《百草丹集》、《外丹秘箓》、《兽丹解》、《还髓同契正解》以及《两丹阴阳同解》,九霄一看书名,顿时喜出望外,乐得合不拢嘴。 九霄也曾经参悟过一阵子炼丹法,这五部典籍中除了《百草丹集》,其余的他都没见识过,况且这是得道高人留下来的丹经,一定非常有用,尤其那本《还髓同契正解》,正是前辈指点自己如何恢复肉身的关键。他也不让子潇帮着翻书,索性显化了元神拿起来翻阅,边看边点头,或沉思,或拍案,时不时得还要自言自语一番,子潇和亚楠一看这老爷子入了神,俩人就携手去睡了。 黑甜一觉醒来,发现老爷子还在手捧经书,聚精会神的研参,王亚楠不禁关心道:“九爷爷,您可别看书看到把自己弄没了啊。” 九霄眼睛还粘在书上,口中答道:“啊?哦,没事,我早上已经修炼过了,可惜没有肉身,我这元神实力还在炼气期,每天只能显化一阵子,这些书可都是宝物啊,弄的我都想抢个肉身了。” 张子潇本来不想打扰他,不过想到昨日的事,还是说道:“九爷爷,您先回玉牌里休息休息,我正好问您个事。”知道九霄不愿意放下书本,子潇又笑道:“一会我和亚楠出去了。您老好好看书学习~争取天天向上!” 见老爷子放下书本,回到玉牌之内,张子潇才把心中所想的事说了出来:“九爷爷,昨天那个前辈将灵雷经渡进我身体之后,我再和那些修炼者过招,就招招都带着雷电的气息,我觉得,这点对付敌人很有用处,不过现在好像还只是肉搏出招,九爷爷,咱们门派里有没有那种弹射灵气的方法?如果有了这种方法,那临敌的时候肯定更能克敌先机!” 九霄点头,宗门中确有此类的心法,原本是打算待徒弟功力更加深厚时候才传授的,但是此时情况不同,选日不如撞日,老爷子索性让子潇拿起玉牌,把九玄功的功法传给她,让她自己参悟。 张子潇心中高兴,但是一想到之前老爷子说这是元神催发的技巧,又问道:“九爷爷,您之前说过,我功力尚浅,现在修炼这九玄功,会不会为时过早?” 九霄微笑道:“你现在确实没有元神凝聚,不过可以先行参悟,九玄功法虽然是元神催动,但是也得靠灵气配合来施为,现在你元神中灵经灵脉已成,虽然还未达聚体,但是远比一般修炼者的元神强韧,加之你的渡灵奇脉对聚气有奇效,不如你先行领悟看看,而且里面也有些招式章法,等小丫头跟人打架的时候,也能有所帮助。” 张子潇闻言,不禁噗嗤一笑,老爷子又叮嘱道:“不过九玄功中没有雷属性的招式,其他属性的催动功法倒是很多,你不妨从功法中揣摩。” 九霄对这小徒弟充满信心,这孩子天资聪慧,昨日之事更是让他刮目相看,说不定她就能琢磨出什么技巧来,有句老话叫师父引进门,修行在个人,自己的做法也是有道理的。 师父虽然没有直说,不过张子潇也明白这是锻炼自己的机会,毕竟不能凡事都依靠别人,自己早就想学九玄功,现在正好研究一下。 问完这些事情,子潇和亚楠吃过早饭,任九霄自己去读书进步,俩人一同把那盒子里的东西清点了一下,昨天在洞府内光线昏暗,子潇没来得及仔细观察那些珠玉的品相,此时见了日光,登时流光溢彩,绚烂夺目,都说黄金有价玉无价,这些东西只用看便知俱是四海之珍。 一时之间,二人面面相觑,都被这盒子宝藏惊出一身冷汗,都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现在家里放着这么多不知道名称的异宝,要是让歹人知道还得了? 王亚楠让张子潇把盒子收回百宝珠中,又把那黄玉药鼎也收了,这些东西哪都不能放,还是让子潇贴身自藏比较好。百宝珠虽然黑不溜秋的颇不起眼,像串普通的念珠,但是难保没有识货的人,所以九爷爷叮嘱过千万不能被人看见,张子潇也懂得“财不露白”的道理,就将这串手链戴在腕上,秋天衣袖也长,正合适遮挡,至于那玉床,子潇干脆没有拿出来。 之前大家以为出去找福地,两天肯定不够用,没想到一切顺利,只一天就有结果了,老爷子说在龙脉上已经找到洞府,其他地方去不去就无所谓了,这地区能有这一个洞府就是大造化,里面还困住了这么强的修炼者,可见其他地点肯定没啥可看的,不然也不会让他们一击即中。 左右无事,两个女孩就在家做起了家务,洗好衣物,搭衣晒凉之时,子潇随口问了问那天亚楠她和宁雅在外面的情形,亚楠忽得笑道:“哎呀,说起来宁雅真是深藏不露,那天我们买衣服的时候,还遇到一个自称是她未婚夫的人呢,不过那人虽然长的还不错,就是总有些纨绔气息,叫什么郑天德,他还准备邀我和宁雅吃饭,本来我还担心耽误时间,宁雅却硬生生的拒绝了。当时那男的脸上可不好看呢。。。” 巴拉巴拉的说了一阵,子潇对些八卦也只是当做好玩的听听,到还真没想到宁雅居然还有个未婚夫,突然想到周宁雅平日的做派,轻笑的插了一句道:“莫不是个娃娃亲吧,平时可真没见过宁雅说过这些事情呢,她都不怎么玩手机。” 亚楠抿嘴一笑,说道:“这么说那个郑添堵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了,不过现在这年月,真的还有娃娃亲吗?” 子潇听她又给人起外号,笑出了声,回了一句顽皮,亚楠把一件衣服搭好之后,又突然说道:“姐,马上就是你的生日了,我看了下那天正好上课,要不要在宿舍给你过一下?” 张子潇闻言顿时有点恍神,她自己都快忘记这事了,这一个多月的事情比较多,加之父亲在太行山中遭困,心思都扑在如何修行和寻找洞府之上,一想到往年父亲都会赶回来给她过生日,不免心酸。亚楠看见她的神情,轻声道:“姐,对不起,我不该乱说的。” 子潇忙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小傻猫,你乱说什么了,再说生日还有十多天呢,不急啦,到是咱们今天应该去看看妈怎样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加班加班得,平时就发几句微信,我都怕她忙出病来。” 亚楠立刻应道:“好啊,那我们等下做点菜去,和妈一起吃顿饭!” “嗯,没问题,要给我炒几个好吃的哦!”子潇顽皮的刮了一下亚楠的鼻头,亚楠伸手捶了她一下,“贪吃鬼,应该是给妈炒几个爱吃的!” 俩人收拾完衣物边聊着些闲话边换号了衣服,便一起出去买了好些食材,炒了几个母亲爱吃的菜,和九爷爷道别之后便去医院探班。 母亲许久没见女儿们了,自然高兴得不得了,虽然还到未下班时间,但是护士长还是让她休息了,毕竟这些天她在科室的工作都顶上好几个人的工作量了,知道她心里有事,借此消愁,虽然虑劝不听,但又害怕她操劳过度,看见她的两个姑娘来了,自然让她抓住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 母亲满脸欣喜的和孩子们聊了起来,带着两人回了宿舍,三个人边吃饭边谈近况,说说笑笑得吃完饭,母亲对子潇笑道:“这菜肯定是亚楠做的,那么该小雨去洗碗。” 张子潇对着母亲撒娇:“妈,菜是亚楠炒的,可是我也帮忙切了呀!应该我和亚楠一起去洗碗才是!” 母亲故意板着脸,伸出手戳了戳女儿的脑门:“你这丫头,也就会做糖拌西红柿,还好意思说会切菜?快去洗碗,洗不干净,晚上还让你用这碗盛饭吃。”张子潇知道母亲要和亚楠大约要说几句悄悄话,也就一笑便收拾了碗筷出去了。 二十、校心湖诡事 趁着子潇出去,母亲向亚楠忙问了些子潇最近的情绪好不好之类的问题,又叹气道:“派出所的刘警官最近打电话过来,说搜索行动要先中止了,不过警方也已经通知了各处护林员,让他们还要加强巡逻,也许还能有新的发现。唉……”说着,眼圈已经有点红了。 王亚楠知道白老仙的事,心中忍不住想多催催子潇和九爷爷,抓紧修炼,早点把父亲救回来。可是这两个人,自洞府回来后一个是沉迷看书,一个是思索什么武功招式,根本就没抓住重点啊! 她心中是这么想,嘴上还要安慰母亲说:“妈,您别太担心,爸是经常出去的,又那么有经验,没准哪天他就忽然跑回来了,还带了山里的宝贝来送给您呢!” 母亲当然知道亚楠是在安慰自己,也不愿意让晚辈为自己担心,就笑了起来,转移了话题。 张子潇知道她们俩人肯定是说父亲和自己的事情,也就故意慢吞吞的干活,还特意又将餐具擦干了才回来,一进门就察觉气氛有些沉闷,便假装不知道,故意说了些宿舍的趣事哄她们开心。 之前张母听亚楠说过,子潇在宿舍里总和别人不对付,还担心这孩子是不是心理受刺激导致的,现在听女儿说大家已经都和好,不但相处融洽,还要一起做衣服穿,顿时宽心了不少,便又叮嘱起两个姑娘要好好学习,在宿舍里要懂得谦让,互相照顾,随后才去工作,也让她们早点回家。 张子潇在回去的路上又联络了周宁雅和朱珏茗,宁雅已经回到宿舍,正在帮朱珏茗量尺寸,接下来就要打版了,王亚楠听了,赶紧抢过子潇的电话,叫道:“宁雅,你不要着急,等我和子潇回去一起做!我给你们带了好吃的!” 周宁雅和朱珏茗都笑着答应下来,周宁雅还特意说:“平时总听子潇说亚楠做饭特别好吃,这下我们也一饱口福啦!好,今天我就不吃饭,只等着你们回来了!”朱珏茗也笑道:“你们可要快点,不要把宁雅饿坏,不然我会心疼的。” 笑着挂了电话,王亚楠又拉着子潇去采买菜蔬肉类,四人同吃同住,王亚楠对各人的口味和饭量成竹在胸,回到家,打发张子潇去收拾衣物,自己在厨房里团团转,不到半个小时,素烧茄子、奶油菜花、培根金针菇卷、宫保鸡丁、秋葵炒蛋就分别盛进了五个小便当盒子,王亚楠又找找出一个大点的餐盒,满满地装了柔软晶莹的白饭。 拾掇完厨房,亚楠对着房间里笑着催了句:“俏虎妞收拾好了没有?当心真把那两个小妮子饿坏了。” 话音还没落,张子潇已经拎着包跑了出来,笑道:“再这么叫你小心我咬你啊!” 二人边开玩笑边换好衣服,随后和九霄道了别,老爷子看书太久元神虚耗,电视也不看了,只窝在玉牌里面休息,听到两人要走,随口懒洋洋得答应了一声,亚楠和子潇就去学校和大家汇合了。 “总听说亚楠做饭特别好吃,今日一尝,果然名不虚传哦,这水平可比咱们食堂的小炒强太多了。我好羡慕子潇啊!”朱珏茗把面前的菜浅尝了些,笑着说道。 周宁雅也点头附和:“这道秋葵炒蛋,鲜美可口,也不油腻,做的真好。”她家中常年供奉佛像,家里的大人几乎都是吃长斋的,而周宁雅年纪尚小,需要长身体,所以只吃花素,她家里还为此特意请了两个做饭的阿姨。此时这一道素菜能得到她的肯定,也证明了亚楠厨艺确有过人之处。 张子潇听了大家对亚楠的夸奖,心中也高兴,又劝着大家多吃,四个人关系日渐亲密,加上饭菜确实可口,几个饭盒都见了底,周、朱硬是按住亚楠和子潇,自行去洗了餐具,收拾清爽后,大家闲聊几句,宁雅开始为大家量起了衣服尺寸,朱珏茗则仔细记下数据来。 子潇先量完,又调笑着起其他几位少女:“哎呀~珏茗身材真的很有料啊。”“梓童快让朕看看~怎么又发育了!”“咦,宁雅没想到你深藏不露哦~”最后其他三人也忍不住了,一起把子潇摁在椅子上挠起痒来。 这边四人宿舍中笑声一片,校园里发生了却发生了件怪事,甚至还和这2117有关。 校园湖边,一群人围着一个穿泳裤的男青年起哄着:“老三,快下去游啊,我们都给你准备好游泳圈了。” 另外一个男生吼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再不下水,你以后说的话都算吹牛,这龙城市只要一阴天,我们就知道肯定是你小子说大话了!” 另有几人叫道:“游啊,快游,赶紧的,我们都站着半小时了!” 这被叫做“老三”的青年在岸边瑟瑟发抖,嘴里喊道:“催啥催,没看我正做准备动作呢?” 众人哄笑道:“拉倒吧,你脱个衣服。用15分钟,站在水边15分钟,你这准备动作是不是也来个15分钟?” 老三狠狠地啐了一口,吼道:“你们这帮混球,看我今日落难怎么就这么开心!” 人们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见老三气急,更是乐开了:“赶紧游,要不哥几个帮你去女生宿舍吼一声去?让你那心上人也来围观下?” 一时之间各种倒起哄的声音此起彼伏,原来这老三是上星期在校园群里说不告白就在校园湖里游三圈那位,因为最终也没鼓起勇气找2117的几个女生说话,这几日被宿舍里的几个兄弟挤兑的急了,一气之下真的来到这校园湖边准备践行诺言。 只是刚脱完衣服就后悔了,但是此时湖边已经围了一堆人,有本宿舍的,还有其他宿舍的,以及本宿舍和其他宿舍叫来的,加上路过来瞧热闹的,他站在湖边进退不得,年轻人面子薄,见大家都喝起了倒彩,一股子胆气升起,闷着头扑通一声跳了进去。 岸上的围观群众一看他真跳下去了,顿时扯着嗓子喊起来:“呦!老三你真是条汉子,加油嘿!” “老三,我们给你罩着呢,放了胆儿的游吧,刚3分之一圈艾,腿使劲啊!” 岸上人声如鼎沸,湖里这位可是冷得似冰棍儿!时值九月,虽然白天温度还算高,可是太阳一下山,秋风一吹就觉得凉意十足,更何况是泡在湖水里呢!可是牛已经吹了,湖也跳了,只得咬着牙,使劲往前扑棱,总不能此时认输,费了劲又丢面子吧? 还好身体一旦适应了水温,渐渐地感觉到有些暖意了,正打算加把劲一口气多游些,忽觉得觉得湖底传来一丝彻骨的寒意,老三原本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然而那寒气来得极快,瞬间就攀上了他的腿,他不由得有点惊慌,就在湖中心踩着水,四下里张望,突然两眼发昏,岸边的人群与灯光都有些模糊不清了,那些热闹的鼓劲声和笑声,也开始渐渐听不见了。 老三胆颤心惊,此时已顾不得什么面子问题,急忙调头向着有人影晃动的岸边拼命的游,刚划了几下水,就觉得那股寒气已经绕住他的身体,登时全身都软绵绵地使不出力气,正要喊人,口中一凉,水已经灌了进来,这下想喊也喊不出来,只凭着求生意志的拍打挣扎起来。 岸上的人已经发现他样子不对头,赶紧把救生圈扔了进去,可惜离老三的位置有点距离。有几个水性惯熟的男生衣服一脱,一猛子直接扎入水中,拽着救生圈拼了命游过去,终于在他要沉水的前一刻从后面抱住他,托到救生圈上,此时支援的几个人也感觉到湖水奇冷,但来不及多想,扶着游泳圈把老三拖上了岸。 众人早就给校医打电话,几个有点急救知识的学生赶忙上前施救,又是心肺复苏,又是人工呼吸,老三吐了几口脏水,虚弱的醒了,这个时候校医也骑着自行车赶来了,老三的兄弟又找了一辆板车,将他拉到了校医院。 第二天是周一,哲学系上大课,任课老师有一种哲学家特有的深沉,人很和蔼,也允许学生自由散漫,唯有点名是一次不忘的,所以学生们几乎不敢有人迟到逃课,所以今天也是人头满满,偌大教师座无虚席。 而当张子潇和王亚楠来到教室时,却发现今天的气氛很怪异。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满脸神秘,又带着几丝窥视到秘密的喜悦。铃声响了,老师站在台子上开始写板书,平时都忙着记笔记的同学们此刻明显心不在焉,几乎每个人都在低头玩着手机,时不时地还抬起头来交换个眼神。 也许同学们无心向学心有旁骛的样子亵渎哲学,老师终于忍不住敲了敲黑板,无奈地说道:“同学们,我知道你们今天都在关注什么。我希望你们能够明白,作为新时代的大学生,应该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不要人云亦云。还有,我们学校的校心湖是上一任校长决定建设的,不存在那些让你们害怕又兴奋的故事。” 此话一出,所有的同学都抬起头来,紧盯着老师的脸,脸上都带着想要提问的神气,不过老师并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而是继续道:“同学们,你们的下堂课是马哲吗?柳老师的马哲理论精彩绝伦,我觉得当你们用心上完他的课之后,就不会再有这种荒谬的想法了。” 王亚楠好奇心起,忍不住戳了戳旁边的一个女同学,低声道:“老师在说什么呢?” 那女生上下打量了她和张子潇,抿嘴一笑,悄声道:“你们没看手机呀?昨天晚上有人在校园湖里游泳,差点淹死了,据说救上来后嘴里一直念叨有鬼什么的,还满口吐黑水,送到医务室里的时候都昏过去了,听说现在整个人都没魂了,大家都说咱们学校不干净,校园湖里有鬼!” 张子潇根本不信这些事情,九爷爷说过,他活了三百多年压根没见过鬼,多半是那个人游到一半腿抽筋了,王亚楠倒是追问了一句:“他没事干下去游泳干嘛呀?这秋天晚上多冷啊。” 那女生闻言眨了眨眼睛,脸上浮起一丝笑意,低声道:“就是上周那个在校园群里说要跟你们宿舍告白的那个人呀。”说完也就再不言语了,低头又刷起了手机。 王亚楠听了,看了张子潇一眼,后者无奈地耸了耸肩,说道:“谣言止于智者。” 中午回到宿舍,朱珏茗和周宁雅也跟她们说起来在宿舍里听的谣言,而且还更夸张了,说什么那人脚上有好多个青黑色手印,一晚上了都没消失。还有人说,当时下去救人的学生感觉水特别冷,有个同样下水救人的男生说自己感觉很不舒服,夜里还梦见了穿白衣服的女人。这种还算靠谱的,更有不靠谱的言论就更多了。 张子潇摆摆手,表示这玩意纯属胡说八道,不过朱珏茗还是心里有点害怕,反而是王亚楠说道:“珏茗,咱们有句古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别说这世上没有鬼,就算有鬼,也不能随意害人啊!”周宁雅也附和道:“没错,就算是真的有鬼,他们没准只是无意惊扰到了人,其实人鬼殊途,我们就不要庸人自扰了。”岔过了这话,大家又开始为了做衣服忙了起来。 眼看就要到中秋假期,张子潇指点王亚楠修炼了一番,相比自己,亚楠的修炼速度要慢多了,应该是两人灵脉的性质不同导致,王亚楠十分惊讶于修炼的好处,只是觉得自己速度既然比不上子潇,索性只让子潇好好修炼,早点把父亲救回来再说,别每天都想着那些不切实际的武功招式,又念叨家里的老爷子这些天到底干正事了没有,救回来父亲你们两个想干嘛就干嘛,肯定没人拦着。 张子潇只好笑嘻嘻的表示其实武功招式也很有用啊!不然到时白老仙出什么歪招,总得有点准备吧,这几天自己其实还是有点领悟的。王亚楠笑着白了她一眼。 至于那个谣言,一天一变,越变越多,这几天早就疯传得不成样子,什么校园湖里早就有自杀的水鬼在找替身,学校每年都得死一两个学生来祭祀,什么那男的告白失败还被2117的四人联合嘲笑,心里崩溃才去跳湖的,还有说挖那个湖的时候就挖出来棺材什么的,又有说学校以前是万人坑来的,这几天每天都有人在湖边看见穿白衣服的女人在哭什么的。 总之一句话,谣言跑得比真相更快! 廿一、学生会插手 中秋放假回家,一开门这次家里静悄悄的,一看玉牌还在沙发上放着,俩人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老爷子真不会是因为看书看的元神消散了吧? 张子潇赶紧跑过去问道:“九爷爷?您没事吧?” 九霄懒洋洋地回道:“哦,没事,你们回来啦?我老人家看书看累了,正闭目养神着呢。”一副从冥想中回过神来的样子。 张子潇松了口气,笑道:“没事就好,您老别累着,我们还以为您看书看没了呢!” 九霄哈哈一笑,说道:“那不能,其实我这几天已经把《还髓同契正解》背下来了,你们以后想学,我直接玉牌传功。最近正在参研其他几部典籍,都是妙品啊,你们最近怎么样?” 王亚楠语带疲倦的答了句话:“我们都快被谣言烦死了,还有几个校园新闻社没事总骚扰我们,那人跳水又不是我们指示的,校园群里这几天的谣言每天能多出好几个。我们一宿舍人都不堪其扰!” 九霄义正言辞地说道:“怎么?谁欺负我这乖徒弟了?为师今晚就显身了吓他们去。还有,跳水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还有谣言了?”话音一转,又开始刨根问底。 张子潇忍不住笑了起来,王亚楠一脸无奈的回道:“九爷爷,您就别添乱了,本来就是因为闹鬼才传的这么广,您再出去一吓人,这事情还怎么平息啊!?” 九霄惊道:“闹鬼?闹什么鬼?有元神添乱了?那我也得去,给你们收拾了他!”他这是表示自己的绝对是关心徒弟的,肯定不是瞎捣乱。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呢。”张子潇往沙发上一坐,解开发辫整理了下,一边从梳妆盒里拿出梳子梳头发,一边和老爷子说了说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九霄听完,说道:“这多半是个动物元神,动物比人类的元神更敏感,更容易成型,此外因为元神体较小,普通灵气也能滋养它们一段时间。” 张子潇惊讶道:“动物也有元神?” 九霄笑道:“自然有,人本来就是动物的一种嘛。再说有的动物天生灵性就强些,不然也不会那么多志怪小说了。”说着又解释道:“倘若人类的元神如果想夺舍,多半会选择人烟稀少的地区,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出来害人。唯有那些动物元神,保留着些动物习性,指不定会出来伤人,不过更大的可能是那人脚抽筋,或者是气血不畅导致的。” 张子潇心中到并不在意这些无聊的事情,她只觉得这一周在学校对九玄功的领悟更重要,连忙跟师父讨论起来,王亚楠看这俩人开始讨论修炼的话题,也就不打扰他们,转身去忙活起家务。 张子潇道:“九爷爷,我这几天对九玄功里的几种属性功法有了点想法,虽然我现在没有九玄功里这些属性的经脉,但是催动属性的道理上还是应该一致的,是依靠灵气,还有各属性的元神灵经灵脉催动。” 九霄赞同道:“这个自然,正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万变不离其宗。”子潇闻言秀眉轻抬,话音一转,说道:“但是我发觉,有的招式不但对元神经脉和灵气有响应,还对周身所处的环境也有响应。” 九霄颇有兴趣地问道:“哦?此话何解?” 子潇略有些自得道:“我猜想,如果在一个水或者冰众多的地方,那么催动水系招式不但会更有威力还会减少灵气的损耗,反之使用火系招式就会威力减小而损耗增多。” 九霄闻言,也默默点头赞同,其实这种情况,以前大家都有感觉,只是没太在意,张子潇说她从这里悟出了催动自己灵雷经的办法,一边说着,一边运功,在手指间划了一道细微的电弧。 九霄见状,只觉得十分惊讶,连忙询问到这其中的道理。 “其实我也是从物理中体会到的,静电无处不在,刚才梳头发的时候还起静电呢,只要将正负电荷分别聚集在不同的位置,我手指这么一碰,它们互相碰撞,就激发出电流啦!”张子潇得意的又在手指间拉出一道细小的电弧。 “如果我能把大气因子中的正负电荷分离出来,集中在一起,应该可以创造出更大威力的电流,再配合我的灵雷经和真气,发一道小些的闪电束应该也没问题,不过我现在想出一个好点子,不用那么夸张。” 子潇将单手一合,再张开来一看,掌心中凝聚了一个细小的电球,快意的放在手指尖转着玩。“这个想法是从球状闪电里想到的~而且我还发现一个好处。”话毕把指尖那个小电球又握回掌心,笑着用收敛法化解后归入了自己的体内,“嘻~我可以把它们当做灵气补充我的灵雷经哦!白老仙你死定啦!” 九霄闻言,忽然怒道:“小丫头别这么得意!你现在不过是炼气,就算你现在能催发出闪电,但对上他抢了我聚真期的肉体,纵然他发挥不到老夫的实力,可他毕竟是筑体期,本来就是强化身体的修炼期,而你这微末功力估计最多也只能给他挠个痒痒!” 其实九霄也不确定这闪电的威力到底有多大,但是修炼之人忌讳的就是骄傲自大,不但会让人怠于修炼,遇到挫折更容易一蹶不振。 他是从心底珍惜这个聪慧的弟子,断然不会纵容她心性放任自流,不过,纵然语气严厉地批评着她,内心里却对这个弟子的聪慧机敏深感佩服,不过一周时间,就想到了适合自己催动的功法,而且居然不用元神来催动,以后一旦元神,灵气,雷电三位一体,这威力绝对不可同日而语。 张子潇闻言,心中一凛,知道自己把事情实在想的太简单了,脸上顿现羞赧之色,收了笑容,回道:“师尊教训的是,弟子实在是被眼前这些蒙蔽了双眼,没考虑到自己的道行深浅。” 九霄闻言,也缓了声音:“明白就好,纵然是奇招,但是没有底蕴,也只能是个花架子,务必要潜心修炼,不可妄自尊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别忘记咱们那天遇到的飞升前辈,受那么强大的雷劫都无碍,绝对是不出世的高人!你如果一直骄傲自满,早晚要吃大亏。修炼者最忌讳的就是你刚才那种得意洋洋的态度,以后切不可再犯!” 张子潇点头称是,心知九霄是为了自己好才凶她,心中感激的同时,也觉得自己之前实在太浅薄,难怪师尊刚才这么生气。 九霄本来就没有真对她动怒,一会气消了,就说自己还是头一次见到不用元神就催动出来的招式,看来这世间的传言不虚,更没想到子潇能这么快就从九玄功中参悟出来。沉默了一会,又跟子潇说要看看她说的那个什么物理,之前游方的时候听说过,没想到这么有用,看看有没有什么适合的自己的机缘。 张子潇闻言笑个不停,笑着赶紧把一大堆初中高中的物理书和习题集翻出来,堆在茶几上,笑嘻嘻的说:“还好我当年毕业没撕书哦,九爷爷,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您慢慢看,不够的话,还有亚楠的一套呢。” 九霄看了看初高中物理书和习题,纵然不知道物理是啥,也明白肯定是现代学科而不是什么心法秘籍了,苦笑道:“我还是先把炼丹掌握起来,这物理快收了吧,别真把我看得消散了,等老夫以后有了肉身再好好参研。” 张子潇笑着把书都堆回书架,帮着亚楠做起了家务,晚上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中秋假期的时间里,子潇和亚楠探望过母亲,去买了几件秋冬装,本来是想约着大家一起玩的,可是朱珏茗说中秋养父母要接她回去一趟,而周宁雅的家人中秋要上山进香,又定了在山上念几天经修行,不过宁雅担心时间上来不及也就没和家里人一起去,只托了家里人带了自己的一份香油钱。 王亚楠想着宁雅在宿舍一个人孤单,做了些饭菜装好,就和子潇早早的回宿舍,陪宁雅做衣服、写作业,没多久朱珏茗也回了宿舍,大家又说说笑笑的谈了些这几日的闲情。 晚饭时大家刚一起来到食堂,就听见学校的喇叭广播传出一个男生的声音:“最近几天,学校里各种谣言给学校和学生们的学习造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希望各位学子能够不信谣不传谣,不在各种社交软件中散布没有意义的谣言,我们学生会会尽快将此事件澄清,明天开始,学生会将组织一个调查小组,彻查这些谣言的源头,望大家多多配合。” 听了这个广播,张子潇笑道:“哈,学生会终于坐不住了,只可惜这广而告之来的太晚,早做什么去了,我看他们就是想等事件自然过去,结果呢,越拖事情越乱了吧,非要等事情飞过去那么久,才跳出来做事。” 周宁雅摇头苦笑道:“可是这谣言确实弄得人不胜其烦,偏偏大家还都喜欢这些毫无根据的八卦,而且还牵连到咱们。学生会如果真的能把这个事情平息下去,也算功德无量了。”朱珏茗点头附和。 王亚楠道:“姐姐说的对,这件事情如果能轻轻揭过去是最好的,可是学生会跳出来这么一搅,反而让人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张子潇拨弄着盘子里的一块姜,抬头笑道:“其实学生会真的想搞定这件事,只要把新闻社解散就好了,省的他们整天东跑西颠,恨不得把别人家底都翻出来,还要断章取义,胡编乱造,写出些狗屁不通的东西,还美名其曰‘新闻’,真是好不要脸。” 三个姑娘闻言,都拍手笑道:“不愧是子潇,骂得好。” 廿二、学姐名薛盈 第二天上午的大课结束,张子潇与王亚楠携手正要走出教室,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穿淡红裙子的女郎,眉弯新月,目含星辰,子潇一眼就认出她,竟然是迎新晚会上那位女主持人。 那女郎见两人出来,微笑道:“你们两位是张子潇和王亚楠吗?”她边说边伸出手来:“我是学生会的薛盈,有点事情想耽误你们一点时间,不知两位同学是否可以配合?” 张子潇结合着昨天的广播,已经猜到了薛盈的来意,不由得皱起眉头道:“怎么,堂堂学生会还真的相信那些无稽的谣言,以为有什么鬼神作祟吗?”说着将双手环抱胸前,无意去理会薛盈的手:“我以为学生会的干部们都应该是唯物主义者呢。” 薛盈受了顶撞,却不见恼意,依旧面带微笑,只是收回了手:“正是因为我是个唯物主义者,所以才会来找你们问一问情况,我们学校新闻社有个不太好的习惯,他们所谓的报道通常充满了想象力。” 听了薛盈的话,张子潇心中的不满稍微降低了些,也放缓了口气,道:“那我们去哪里谈呢?” 薛盈点点头,道:“已经是午休时间了,不能耽误你们吃饭,依我看,我们就在这间教室里简单谈一谈,如何?” 子潇和亚楠点头同意,三人一同走回教室,刚找了个地方坐下,就有一个梳大背头的男学生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张子潇刚要开口,大背头男生已经走到了薛盈的身边,说道:“薛部长,主席分派我跟你一组调查,你怎么自己就过来了,这恐怕不合适吧?” 张子潇闻言,心中冷笑,看来这个学校的学生会都是一帮蠢货,明目张胆的搞什么“调查”,生怕别人不知道,要敲锣打鼓地宣扬得人尽皆知呢!到底是想让这谣言迅速结束,还是要帮倒忙继续搞事? 不料,薛盈却摇头道:“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调查,只是想和这两位小学妹聊一聊,也值得铁副主席这么紧张吗?” 那背头男咧嘴一笑,说道:“关系到你的事,铁主席一贯是很紧张的。”说着转过头,看了看张子潇和王亚楠,赞道:“哎呀呀,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两位校花名不虚传呐!两位好,我是学生会的干事马谦祖,兼任副主席助理,现在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们,请你们配合一下,等会完事了,我请二位美女吃午饭,如何?”子潇和亚楠心中一阵厌恶,也不答话,只是看着薛盈。薛盈微微地摇了摇头。 马谦祖见没人搭理他,讪笑的翻开笔记本,口中连问几个问题:“现在校园里有消息说你们和当日那个溺水者有直接关系,这属实吗?你们几位当时在哪里?你们有没有托人反驳或者用小号之类发布过一些消息?据说你们事后经常去湖边查看?” 张子潇原本就对这些谣言很抵触,又被马谦祖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惹怒了,干脆拿出手机,放到桌上,冷笑道:“我平时对这些不感兴趣,当时我们4人都在宿舍,我们更不认识那个人,我连我们班上的人都记不起来。我也不屑反驳。你们可以打开我手机看看,一定会失望的发现我的联络人根本不到20个。” 见张子潇的手机摆在桌上,马谦祖的眼中闪过一道光,大美人的手机,机不可失,赶紧看一看,哪怕只记住了号码呢,也够和哥们吹吹牛的,这样想着,伸出手去想要翻看。 张子潇虽然大方的让他们检查,可却不想让这个流里流气的男生碰自己的手机,此刻见他居然真的要看,立刻伸出手去,将手机往薛盈面前轻轻一推,马谦祖却锲而不舍,又要去捞子潇的手机,薛盈的钢笔已经按在了他的手上,阻住了他的动作,马谦祖还未说话,只听薛盈淡淡的说:“我们是学生会,不是狗仔队,侵犯别人的隐私权是违法的。” 马谦祖正要辩解,薛盈又道:“小马,你先出去吧,我会和副主席解释的。”马谦祖还要说话,见薛盈已经不再理他,摸出一包纸巾来擦自己的钢笔,这才悻悻的走了出去。 薛盈望向子潇,笑道:“手机收起来吧,我只是想听一听你们对这件事的看法。”虽然她面含笑意,语带春风,但是那种沉着的气质,颇像个身经百战的检查官。 张子潇收回了手机,而王亚楠则点头道:“如果学姐还有什么事需要我们配合,就请问吧,不过这件事真的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 薛盈又围绕谣言的事情问了些两人的想法,张子潇虽然很赞赏她刚才维护自己手机的行为,不过也听出她话里有话,干脆由王亚楠去回答那些问题,自己则盯着这位学姐看,试试想猜出她的身份,一个修行在身的人,不会不知道这闹鬼事件的原因,还能煞有介事地在这里搞什么调查,不简单啊不简单。 王亚楠提到校园新闻社捏造文章,不但在公众号里造谣,校园报上也刊登了些带有暗示的报道,她们多次拒绝过新闻社的采访,报纸上却登出了莫须有的访谈,在此,希望学生会能好好提醒一下他们。 薛盈点头记下了,并说昨天广播之后就已经通知过新闻社,要求他们立刻删除公众号的谣言,校报已经抽掉了相关事件的内容,现在已经有一组学生会成员调查他们的消息来源,这次学生会会彻查真相,一定还大家一个清清静静的校园。 要走的时候,薛盈又叫住她们两人,微笑道:“这次的事件也太闹腾了一点,不过你们最好不要理会,关注流言的人一是凑热闹,二也是想看看,你们这几个事件中心的人物的窘境,只怕你们越是烦恼,别人越是开心,若是你们不为所动,他们觉着无趣,也就安静了。” 2117的姑娘们其实也正是这么做的,但薛盈这番推心置腹的话,也让张子潇对薛盈的好感度倒是又多了那么一点,与亚楠一并道过谢,这才走了出去。 回了宿舍,果然朱珏茗和周宁雅都受到了同样的调查。大家都有些愤恨的骂了几句造谣者,给别人添多少麻烦,真是造谣动动嘴,辟谣跑断腿。 王亚楠又向大家转述了文化部部长的话,最近的事件,她们几个人只要淡然处之就好,以不变应万变方是上策。 四个女孩都觉得此话有理,又觉得于本校学生会还不算个摆设,至少这位薛部长还是有希望的,但愿她能够快刀斩乱麻,早点把这个事给解决。 张子潇想到如果真的是九爷爷说的动物灵作祟,那么难保这个元神消散前不会再弄出什么别的幺蛾子,更何况老爷子说能滋养一段时间,可是没说清楚到底能滋养多久,万一一两年后再消失呢?既然自己的雷电能对元神造成大伤害,何不找出来把它消灭掉,正好也试试自己的招式到底好不好用,虽然早就成了型,但是从来也没有用过,就乘着这个机会来个试招吧! 到了晚上九点左右张子潇说自己今天要在校园里来个夜跑,王亚楠想要陪同,见子潇使了个眼色,知道她一定是有事要做,就不再坚持,打开作业本准备看书。 安顿了宿舍这边,张子潇把运动帽找出来,拉低帽檐,往校园湖跑去。 廿三、午夜收蛇灵 虽然已经入秋,不过校园的晚上还是很热闹的,有暧昧期的男女谈天说地的,也有陷入热恋情浓意浓的,还有跑步散步锻炼身体的,也有校园歌手抱着吉他唱歌,张子潇几乎没在晚上出过宿舍,原本以为九点出来人就应该很少了,没想到年轻人特有的躁动情绪绝不是一阵秋风就能吹散的。 尤其是这个校园湖边,灯光幽暗,湖水潾潾,以前就是谈恋爱的学生们最喜欢走一圈的地方,即使是传出了闹鬼的谣言之后,也没有阻止大家组团来参观的热情,也有些学霸级的人物,压根不信世界上有鬼,又觉这里环境有助学习,特意跑来大背单词,当然也有在此背政治理论的,读书声声声入耳,反而显得比以前还热闹。 子潇慢慢地跑着,正发愁这些人要在这里苦学到什么时候,如果他们把泡通宵自习室的功夫拿出来放在这里,那事情可就不好办了。她正这样思考着,忽然发现前方的湖边长椅上坐着一个有点眼熟的人,仔细一看,居然是薛盈!只见她端坐在长椅上,静静地凝视着烟波浩渺的湖心,身边放着个小袋子,远处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能看到她秀眉微蹙,神情颇为严肃。 子潇暗忖这女生怎么会在这里,看她的样子,似乎在等待些什么,她身为修炼者,是不是也也想到了湖心闹鬼的原因?但是九爷爷说过尽量不要和她接触,她刚把帽檐又往下拉了拉,想要绕过去,没想到薛盈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忽然回过头来,两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在这个地方,遇见谣言的女主角,薛盈的目光有些惊讶,也只一瞬间,脸上就已经露出了微笑,抬手招呼道:“张子潇同学,原来你还有夜跑锻炼的习惯。我倒是第一次见到你呢。” “也不全是。”子潇耸耸肩,做个摊手的姿势,缓缓回道:“我只是被最近那些谣言弄得心烦,所以一时兴起,出来跑跑步,散散心,倒是学姐你,这么晚了还在湖边玩,兴致不错。” 薛盈转头望上空中明月,笑道:“现在已近中秋,临湖对月,想起张若虚《春江花月夜》有一联‘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所以心中有所感。” 张子潇也笑道:“学姐应该听过这句‘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看来对于时间飞逝的感悟,古今皆然。” 这俩人各有心事,言谈之中都带着几分谨慎,一丝提防。 敷衍了几句之后,子潇道了别,转身继续夜跑,而薛盈又坐回座椅上。然而子潇依然感觉到了身后传来的视线,就加紧了脚步,远离了校园湖。 张子潇心中对如何引出校园湖中的动物灵,其实也没有明确的计划,总不能和那个老三一样下水去吧?虽然也有想过来往湖里丢点闪电试试,可是万一这灵体没出来,鱼倒给电死了,那谣言还不得传疯了?以这帮学生的想象力,子潇都能设想到那些朋友圈的内容《山行大学校心湖群鱼俱死,是人为,还是恶灵?》、《快看看吧,山行大学女鬼又作祟!》、《女大学生为情心碎,连鱼亦动容陪死》balabala………… 她为自己的想法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摇了摇头赶走这些纷扰思绪,反正现在外面的人还多,一边跑一边思考吧。又想到刚才薛盈与自己的对话,这位学姐肯定不像她说那样只是出来看看月亮思考人生,她根本就是另有目的。只是不知道她为了谣言的事情来的,还是另有其他打算。不过以她修炼者的身份,说不定会知道闹鬼事件的真相,看她的样子,没准是对此有办法呢。 张子潇迈开大步跑起来,总之先让身体和脑子同时运动起来,想想看到底应该怎么引出来那个动物灵吧!当然,如果真是那个男生腿抽筋的话,这事情就搞笑了。 绕着校园小跑了一圈,中途还有几个夜跑爱好者跟上来一起跑了一段,有几个男生还和她搭话聊了几天,子潇不想多言,干脆把马尾辫儿一甩,挥了挥手,给他们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就离开了。 将近十点半,子潇才又来校园湖附近,此时已经到宿舍要熄灯的时间,这里的人几乎都走光了,还有一两对情侣,还在难舍难分地腻歪着,薛盈也还坐在长椅上,静静地仰着头看着月亮。 张子潇心中有数,知道她这么晚还没走,肯定和自己的目的一致。想起薛盈白天呵斥那个男生,又和她们俩说的那些话,觉得她应该是个正直的人,又在心中权衡了一下利弊,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反正自己一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引出湖里的灵体,倒不如看看这位学姐是否已经有什么安排,虽然九爷爷说要离她远一点,但是借此机会探探这位学姐的底也不错,如果真的要起什么冲突,在这校园里也不可能闹大,正是摊牌的好时机。 盘算完毕,子潇放开鬓边长发,迈开步子,洒脱的往薛盈那边走去。听到有脚步声靠近,薛盈警惕的回过头,有些惊讶这张子潇又回来了,秀眉一轩,淡淡地说道:“张子潇,马上要熄灯了,你还不回宿舍吗?” 子潇微微一笑,从容得在薛盈身边坐下来,道:“怎么样?你想出什么办法引那个灵体了吗?” 薛盈一怔,子潇很满意地在她脸上看到了惊愕、慌乱的神气,嘴巴也微微张开,然而只一瞬间,她的脸上就浮起标准的学生干部式的微笑,镇静的说道:“张子潇,我白天刚和你说过谣言的问题,现在,你想造个谣玩玩吗?我记得似乎说过我是个唯物主义者。” “哈,那我们就围绕刚才我说的内容随便谈谈好了,你也可以当做是我是在讲故事。”子潇把身体靠在长椅上,手指绕上了鬓发,扭过头眼含笑意的着看这位学姐。薛盈也不语,双眸平视在子潇的脸上等她说话。 张子潇微笑道:“我这个故事的核心是,这个湖里有一个灵体,那天那个男生跳进湖里的时候,就是被它误以为有东西入侵了自己的领地,所以就发动了攻击,不过因为没有实体,所以没有留下攻击的痕迹,但是那倒霉蛋的元神已经被伤到了,导致了这个人肉体上的不稳定和精神上的创伤。亲爱的学姐,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薛盈淡淡地说:“很精彩的故事。以学妹的想象力,不去写小说真是可惜了,现在网络文学很发达,如果你去投稿的话,我们学校很快就会为出了一个网络大作家而骄傲的。” 子潇笑吟吟地道:“我倒相信把学姐你的经历写成小说,稿费足够买下咱们学校。”说着低头拨弄了一下自己右手的指甲,转动着手腕似乎在欣赏自己的手指,只是收了笑容,正色道:“如果有人想装糊涂,我也不介意陪她一起玩玩游戏,我是很有些表演天赋的。” 薛盈皱眉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奉劝你一句,别把心思放在学习以外的事情上,马上要熄灯了,我失陪。”说罢便起身便走。才走出几步,只听身后传来子潇平静的声音:“学姐既然来了这里,现在又要轻易的无功而返?亏我还觉得你是一位心念校园的好姐姐呢。” 薛盈闻言,心中雪亮,已经知道这个姑娘肯定知道些什么,事已至此,也无需掩饰,只是不知道她的底细,于是停下脚步,转过身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子潇冰雪聪明,自然听得出这弦外之音,想着不能太得罪这位学姐,嘴巴上还是要甜一点,于是笑道:“我就知道学姐是个好人,人美心善。我与学姐也算得上是同道,彼此之间正应该多亲近亲近,这个动物灵的事情嘛,既然是同道,当然不难猜到。” 薛盈早就猜到这位学妹绝非凡人,听她自称“同道”,便知道她也是位修行之人,因此脸上虽不动声色,心中却转了几转,想探探她的底,拱手施礼道:“既然学妹是同道中人,不知师承何派?在处理这件事情上有何见教?” “学姐言重了,我无门无派,自学成才,不成正数。只是不知姐姐是哪方名门?”子潇也回个拱手礼,语气不失礼数,但是自己的门派却不能说出去,谁知道这位学姐的门派是不是就是自己的仇人之一,而且万一泄露出去,仇人知道了怎么办? 张子潇一指湖心,笑道:“至于这个东西,还希望学姐能多点拨点拨,我只能大概猜出来是有个东西在里面作祟,如何解决却是束手无策。” 薛盈当然知道这话不可全信,却也不再深究,只点点头,笑道:“我看学妹也是聪慧之人,既然你自称无门无派,未窥正道,那我便是江湖中一个无名小派的记名弟子罢。本派对鬼道,阵法上略有心得,不瞒学妹,我确是在等待时机布一个驱灵阵,看看能不能逼出来里面这个东西。既身为此校的学生,又有此能力,总不能袖手旁观,学妹你说是不是?” 子潇拍手笑道:“学姐果然有办法,所谓名门出高徒,又怎会是无名小派?”见薛盈笑而不答,又问道:“我这白丁有没有什么能帮到学姐的地方?”其实自己帮不帮忙都是其次,只难得有机会见识下别的修炼者出手,自然要多看多学,至于这学姐到底是不是名门,有谁在乎呢? 薛盈上下打量着子潇,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周围,确定了这校园湖附近就剩下她们两个人,从身边的小袋子里拿出几面小旗,给她指了校园湖的几个方位,让她帮忙将阵旗插在湖边。子潇记下之后,就转身到相应方位插旗子,薛盈也往另外一边去布阵。 不一刻,俩人重新汇合,薛盈双手结起,做了一个手势,口中念念有词,只见湖边插旗的方位升起和她一样的灵气,薛盈慢慢将灵气结成一团,双手一翻,之见灵气入湖,随即,一个蛇形的白色影子浮出湖面,转了几圈,迅速的向她们的方位游来,显然是被激怒了。 “原来是条蛇灵啊……”张子潇暗自点头,不知道这位学姐要怎么处置这个灵体,这个阵法应该不仅仅是驱出元神的的阵法,如果只有这种功用,那子潇到是要有点失望了。 薛盈没有给她这个失望的机会,不知何时,手中已多了一个小铃铛,手腕一动,铃铛随即“叮铃”轻响,几道灵气随着铃声迅速在缠绕蛇灵身上,那蛇灵翻滚挣扎,发现无法挣脱,又围绕着湖边飞速地游动,意图破阵而逃,薛盈见状口中念咒,阵旗灵气大盛,如网般将校心湖笼罩住,使蛇灵四处游动而无法突出,而薛盈额头见汗,似乎一时也奈何它不得。 如此僵持的局面,张子潇有些急,正要开口询问是否要帮助,那蛇灵却忽然安静了,薛盈面露喜色,收了铃铛,摸出一张符,那符在空中一划,就冒起火光,随着符纸被烧化,那蛇灵更显温和,薛盈趁此机会,缓缓操纵灵气,将那蛇的元神引至身前,然后从袋子中拿出什么东西,一手托住,一手操纵灵气,慢慢的将灵气和元神赶入其中,又盖上盖子。 全部做完之后,薛盈松了口气,笑道:“大功告成,你也快回宿舍吧,2号寝室楼离这里不远,我去和舍管说一下,放你进去。” 张子潇点头,又帮助薛盈回收了阵旗,回宿舍路上子潇又问了些关于刚才的事情,原来这是薛盈门派使役动物灵的阵法之一,只要用这个阵法困住元神,用本门法器将其收复,再用自身的灵气来驯服它,以后就可以驱使这元神为自己做事,此术也叫役鬼法。子潇还向薛盈要了刚才收纳蛇灵的东西来看,原来是一个玉质的小葫芦,只觉得触手温润,色若明霞,十分可爱。普通人看了,只以为是女孩家的饰品,谁能想到是个法器呢! 两人谈得甚欢,薛盈忽然正色道:“张学妹,今日之事还请不要乱说,当做我们俩人的秘密就好,学妹聪敏灵慧,我是十分愿意交个朋友的。” 子潇点点头,经过今天晚上一事,她对薛盈多了几分亲近之意,想到和薛盈做个朋友也不错,正要答应,忽然心中一动,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学姐,你打算拿这元神做什么用?” 薛盈没有料到张子潇会抛出这个问题,反问道:“怎么,学妹对这东西有兴趣?” “不是,只是想起中山狼的故事,”子潇摇摇头,问道:“学姐,难道没有元神反噬的事例?” 薛盈点头:“有的。” 张子潇一双凤眼上下打量薛盈,方皱眉道:“既然有危险,又为何不斩草除根?难道这役鬼法带来的便利竟能让人不顾危险?” 薛盈也敛了笑意,正色道:“并不如你所说。”想了想,又道:“为人驱使,也并不仅仅是苦,刚才我说过,修炼之人还将用灵气滋养元灵,帮助其修行……” 张子潇打断她,说道:“那不过是修炼之人为图便利的所做的交换罢了。倒不如将其放归山林,免得一个自在元灵要被人类驱使!若怕作祟,或者干脆打死!” 面对质问,薛盈淡淡一笑,沉默片刻,轻轻吐了几个字:“修行不易,众生平等。” 张子潇暗暗点头,脸上的神色也平和了,这个学姐果然和她想的是同一种人,嫣然一笑,说道:“果然学姐慈悲心肠,又胸怀坦荡。”说着伸出了手,挽住薛盈的胳膊,笑道:“我能多你这样一个姐姐,真是高兴还来不及呢!” 薛盈这才露出笑意,说道:“其实你的想法我都明白,刚才那些话,恐怕是试探我吧?” 两人彼此都认定对方可交,自然心中欢喜,闲话几句,已经到了2号宿舍楼下,薛盈叫起楼管阿姨,赔笑说了几句好话,目送子潇进楼,方转身走了。 张子潇自觉回来太晚,生怕吵醒其他几人,蹑手蹑脚地摸出钥匙,插入钥匙孔才发现门没锁,推开门,只见三个姑娘各自坐在床上,手机屏幕光还亮着,显然是都没去睡,特意等她回来呢。 王亚楠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显然替子潇担心,一见她回来了,眉头已经舒展了开来,却故意板着脸,冷哼道:“这么晚才回来,搅人清梦,你看害得大家都醒了。”周宁雅和朱珏茗闻言都忍不住掩嘴笑了出来,都知道亚楠又说气话了。 子潇不能当众说起蛇灵的事,只能说回来的时候遇到了薛盈,又交流了些关于谣言的事情,一不小心就晚了,说完就钻进了浴室,水遁了。大家见她回来了,也就各自安心睡去。 那天之后,关于校心湖的传说虽然还有,但是热度渐渐下降了许多,因为有些好奇的人组织了什么灵异直播,也没见丝毫不妥,甚至还有大胆的人偷偷下去游了一圈,也毫发无伤的回来了,而那位被蛇灵惊到的男生,在以薛盈为代表的学生会干部探望之后,也很快康复归校,这件事情就悄无声息地被揭过去了。 当初学生会所保证的调查结果,压根就没见到。这世界上的人们多是忘性很大的,一件事情只要未见异常,符合规范,那么很快就会被抛到脑后了,也许会有那么几个精彩绝伦的故事会被保留下来,不过这就无所谓了,哪个学校没有点传说呢。 廿四、副主席顶针 很多人把国庆假期前的这几天称为黎明前的黑暗,大部分人心情也往往会放松起来,不过对薛盈来说,今天的心情不太好。原因是前几天她维护了张子潇。 这天,张子潇和王亚楠正从文学系教学楼里走出来,忽听楼梯拐角处有人说话,张子潇不经意地闻声望去,却原来是薛盈和三个不认识的男生在说话,本想打个招呼,忽然隐约听到“学生会”、“干部”之类的词,觉得他们大概是在说正事,就准备拉了亚楠先走,谁知其中一个男生又提到了“张子潇”,子潇和亚楠心中一凛,就停步不走了。 只听薛盈说:“副主席,您说我公报私仇,请问我对谁有私仇,又如何以公而报呢?” 一个男子声音说道:“你不是公报私仇,你是滥用职权。我和你同组调查,是铁主席指定的,你当时为什么让我出去?”张子潇听出来,这是那个自称马谦祖的人。 另一个男生说道:“薛部长,谦祖说的有道理,你那天还执意不允许他检查那个叫张子潇的女生的手机,这事你得给我个满意的说法。”张子潇和王亚楠对视一眼,两人都听出这个声音,正是当日学生会广播里主席的声音。 原来,最近沸沸扬扬的闹鬼谣言渐渐平息,学生会的成员们都放松了心情,准备享受黄金假期,而学生会主席更是干脆把一切都放权给了副主席,自己则一心扑到考研上去了。 这副主席名唤铁丁振,据说他家里做着什么了不得的大生意,非同一般地有钱,可惜人丁不旺,家中几代单传,铁父更是到了三十过半的年纪才生了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宠得几乎要上了天,从小就没干过好事,上到撅老头拐棍,下到抢女孩冰棍,除了没敢在太平间里跺脚让死人喘气之外,就没有他没干过的。 反正家里有钱,不是有句话叫“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嘛,铁家为了这根独苗能够茁壮成长,花的票子足够打他这么大的金人了,不过铁父还是以儿子为荣的——可能是这孩子脚头硬,自他出生以后,自家的生意更是蒸蒸日上了。 铁丁振就这样长成一个不学无术的大草包,除了到处吹牛,追女生,也就说不出什么事迹了,私立初中勉强混到毕业,贵族高中上了一多半,眼看着高考这条路是走不通了,家里人商量着送他出国镀金,连陪读的人都找好了,结果这小子一听要离家,顿时变成个乖宝样,哭哭啼啼的说舍不得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连“父母在,不远游”的话都拽出来了,感动得他祖父出面拍板,不走了,咱哪也不去! 高三那年,家里请了几十位名师给他进行强化训练,总算在高考的时候勉强过了山行大学的分数线,这下家里可乐开了花,铁丁振更是开始放飞自我。事事都以“大学生、天才、状元”自居。 开学伊始,他就在校园被一个美人迷住了,多方打听原来是大二的学姐,在学生会当干事。从此铁丁振忽然一心向好,要在大学里干出点成绩来,发誓要进学生会。竞选时的两分钟演讲稿整整背了一个月,可惜一上台就都忘了,幸亏脸皮厚,硬是胡诌了五分钟才下台,据说那是多年来最欢乐的一次竞选会,老师还能为了面子忍住笑,都差点憋出内伤,学生们就不给面子了,几乎都笑岔了气。 后来上面空降一纸任命,铁丁振同学还是进了学生会,大三混到副主席的位置也是纯属钞票开路。这小子干正事没啥能力,论起拿腔拿调,瞎指挥和排挤人那是一流水准,而且还喜欢搞权利特殊化,一有机会就刁难人。之前有主席在,还稍微收敛着,现在主席醉心学术题海,这铁副主席就俨然一副接班人的态度,除了辅导员和各路老师之外,他就没给过谁好脸色。 进入学生会,身边召集了两个小弟——肖秉义,马谦祖,此二人从大一就围着他溜须拍马,知道他有个一说起来就扎心的地方,铁家四代单传,就这么一个独丁,都希望他以后能振奋家族,就起了个大名叫铁丁振。 家中长辈怕孩子金贵养不大,想起个贱名,起了个乳名叫“顶针”,还鼓励家里家外的人一起叫,给他带来心理阴影了,自己明明是个24k纯富二代好吧?怎么能叫顶针呢?最次也得是个扳指吧?还得是翡翠的呢。肖秉义,马谦祖就给他想了个代号叫“铁木真”,果然铁丁振听了大喜,不过后来被蒙古族的同学揍了好几顿,也就老实多了。 现在主席忙自己的事,自己手里有了权,又赶上个闹鬼事件,铁丁振马上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立刻将马谦祖编在薛盈的调查组里,只可惜计划失败了,今天等到机会堵住薛盈,打算找个机会聊上几句。 只是薛盈始终是敬而远之的态度,弄得铁丁振心里又爱又恨,若是真是丢开手,又觉得不舍,总算老着脸皮又说道:“你怎要怎么给个说法?这样吧,我请你吃个饭,然后咱们好好地聊一聊,你对学生会的工作有什么看法,对我有什么想法,开诚布公地谈谈,如何?” 薛盈还未说话,楼梯转角已转出两个姑娘来,当先一个身量稍高的冷笑着说:“学生会的副主席当街拦住学生要抢人吗!” 铁丁振一惊,转头只见着两个程咬金都如花似玉,顿时两眼发直,还是肖秉义反应快,喊道:“瞎嚷嚷什么?我们是处理公务,闲杂人等不要围观!走开走开!” 那女生正是张子潇,她嘴角一扬,心道就怕你不搭腔呢,喊道:“你们学生会就是这么处理公务?拦住学生不让走?校规里有没有允许你们这样做?你们还是为学生服务的组织吗?” 铁丁振恼怒的喊道:“我们正要把她带到我们学生会做处理!” 王亚楠啐道:“呸,你们明明就是把人家拦住不让走,还说要吃饭,我倒想问,这饭是你主席掏钱,还是学生会的公款啊?如果是学生会的公款,那这学生会的收支账目是不是得做个公示?不然有你这副主席带头大吃大喝,学生会都要被贪污亏空了!” 铁丁振这下笑了,道:“小丫头不知铁大爷的实力,我要请客从来都是自掏腰包,别说请薛盈一个人,就算连你俩也带上,几盘菜吃个万把块钱,我要是皱一下眉头,这副主席的位子让给你坐!说吧,这龙城里你随便选,我皱一下眉头就不姓铁!” 王亚楠气得涨红了脸,马谦祖又调笑道:“两位小姐姐,你们说了这么多,是不是想陪着薛部长一起接受我们的调查呀?要知道,前几天那个谣言的事,可还没了结呢。” 张子潇冷笑道:“你们要骗女学生,还偏要搭上学生会当借口!再说那个闹鬼的事,新闻社都撤了,现在风平浪静,你们又说要调查谣言!我看你们是存心要学校不得宁静,信不信我揭发你们这几个人?” 马谦祖正要回嘴,只听薛盈在一旁冷冷地说道:“这位学妹说的对,你们还不走,是铁了心要继续丢学生会的人吗?” 铁丁振不服气,转头见薛盈脸上的神情,只觉得她即使生气也是明**人,顿时满肚子的怒气都泄了个光,挥了挥手,带了手下转头走了。 薛盈看见他们三人走了,向张子潇她们点了点头,张子潇微微一笑,转身拉了王亚楠回了宿舍。王亚楠只以为子潇是正义感发作,才会帮这个姑娘解围,她哪里想到,这位学姐是有秘密的人呢。 廿五、黄金周假期 大学生活中第一个月已经过去,学生们对象牙塔的印象多少有些改变,都变了颜色,有人欢喜有人愁,也有人根本就对大学生的身份并不怎么在意。对朱珏茗来说,她所信仰的“真神降临会”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唯有万神能再次降临世界并指引人类的未来,她自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推进万神更快的回归到这个世界之上,当然,这些是她的导师让她这么认为的。而现在,她就跪拜在一个大屏幕下。 屏幕中有一位戴着面具的女子。她的身量苗条,尽管带着面具,依旧能看到她柔美的下颌和一头耀眼的金发,说话的声音十分轻柔动听。 “无上尊敬艾欧塔导师,请允许我献上我真挚的祝福,并真诚的期盼万神回归指引我们的道路。” “愿万神祝福你,神子michelle,神的道路永远为你敞开。”艾欧塔导师点头回敬。“自从上次失败的传教之后,你现在在大学的进度如何?” 朱珏茗低下头,恭敬道:“尊敬的艾欧塔导师,我将很快建立起一个古代宗教的研习社团,并以研究古代宗教的名义向他们详细的介绍我们的万神,我相信他们到时候一定会感兴趣,然后我会精心挑选那些被万神钦点的兄弟姐妹。” 艾欧塔导师点点头,说道:“很好,看到你没有因为细微的挫折而令你的信仰心受损我深感欣慰。不过这些事情目前来说并不重要,万神已经降下了新的神谕,很快我们将在这里建立起一座属于我们的圣殿,为了达成这一目标,新的神子很快就会来到这边,他将负责圣殿的建造工作。当圣殿建成之后,宇普西龙大导师将会亲自指导以后亚洲事务发展。”说完,她做了一个示意朱珏茗退下的动作。 朱珏茗却没有动,反而是微微地抬起了下巴,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倔强:“尊敬的艾欧塔导师,请原谅我的无礼,我希望您能指导我下一步的行动” 艾欧塔导师听了朱珏茗的话,短促地笑了一声:“你?保持你的学生身份就好,你的那个小社团足够你忙一阵了,当然,即使再次失败我们也不会怪罪你,你只要诚心的念诵经书就好。如果有了新的指令,我会派你的监护人通知你,好了。退下吧,让你那两个监护人进来,我还有一份对他们的指令要传达。”她的话明显有些不耐烦。 朱珏茗听到她这么说,只好再次行了礼,嘴里低声祝祷了一句:“愿万神祝福您。”便慢慢的退出了房间,她的养父母目不斜视,昂然走了进去,将房门紧紧的关上。 她失落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静静地坐在了地板上。她一直很清楚自己是个边缘的存在,至今都不知道自己回国对万神有什么用处,她只能迷茫的自己探寻着道路,比如在学校试图宣传自己的信仰。 她虽然是神子,有优先和导师联络的特权,但是她有时候得知的信息还不如养父母多,她的两位监护人只是名义上的幌子,与其说是安排照顾她的生活,还不如说是监视她的一举一动,现在马上就要派来一位新的神子,而且更是直接负责了非常重要的任务。 而她,导师们对她的行动不感兴趣,甚至连表面上的热情都懒得摆,朱珏茗回想起自己从小在宗教学院的种种,心中五味陈杂,忍不住轻声啜泣起来。 张子潇也是一个不怎么把大学生活当回事的人,如果不是她突然遭遇了那么多无法令人置信的事情,说不定她也会很开心的体验一下身为大学生活。 但是到了现在,大学对她来说只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词语,因为她从太行上回来的那一刻,普通人平凡的生活已经无法在她心中激起太大的波澜,如果有人看到她在家中的沙发上坐着玩弄手中的电弧,恐怕也会像子潇一样怀疑之前是不是渡过了一个假的人生,估计也会露出此时王亚楠脸上的表情。 自从张子潇掌握了激发闪电的能力以来,她还没有如此长时间的展现这种力量,虽然她在心中无数次的描绘过自己如何使用它们,但是却一直没有真正的机会体验一下这种威力,唯一一次展现这种能力还是给九霄讲解自己是如何发现怎么将闪电创造出来,而这次的国庆长假,毫无疑问给了她许多好好实验这种能力的机会。 看着双手间随着她心情来回跃动的电弧,这种感觉让她想起来小时候翻花绳,手中的线可以随着手指变换成各种形状,只不过现在她手中的花绳是一丝丝电弧。 张子潇将闪电聚集在食指尖,“啪”的一声,将一束闪电准确地打在木块上,一缕焦黑的烟雾从木块上升腾起来,张子潇又接连往它上面打了几道同样的闪电束,干燥的木块很快就燃烧起来,王亚楠把手中准备好的水泼了上去,笑着嗔了一句:“别在家里用这么危险的招式了。起火了可怎么办!” 张子潇笑嘻嘻地答应:“知道啦,我这不是也没办法吗?我要能在外面用,肯定不会在家里玩啦。再说咱们做了准备吗”说着抓起抹布,吸干净那些水。 九霄对这闪电的威力很感兴趣,追问了些其他问题,又想让子潇试试之前那个闪电球,不过张子潇摇了摇头,说道:“这种闪电从技能威力从推断上,就知道肯定比闪电束更强,且闪电束在控制威力上比球状闪电更容易,如果用十指全力攻击的话,应该很快就可以把敌人电晕,还不至于要了他们的命,如果聚集灵气的时间更长,那么闪电束的威力也会迅速增加,而球状闪电的凝聚本身就需要大量灵气,无法多次使用,以我现在灵气可能也就可以支持五发左右,此外球状闪电的命中完全靠投掷,在命中率上肯定是有落差的,所以闪电束的泛用性更好。” 九霄闻言点头称是,又说:“子潇,你可以给这些功法起个名字,将来有机会出去闯荡的话更显威名。” 张子潇其实觉得无所谓,不过想让九霄开心,所以让师父赐名,九爷爷一听,心中喜欢,沉吟良久,说道:“依为师看没,这招就叫“神雷诛邪法”为佳,这闪电束就是神雷诛邪法第一式,凝雷指……球状闪电就作为第二式,轰雷珠……” 听着这些老古板的名字,张子潇更对起招式名不感兴趣了,对她来说,名不在高,管用就行。 不过看见师父这么认真的想了那么久,便宣布以后如果还有什么新的想法一定第一时间让师父来起名字,一番话令九霄十分高兴。 国庆假期里,这几人就窝在家里,九霄每天修炼完就继续背书,张子潇还是琢磨怎么创造更多的招式,亚楠则成了家里的总管,一会催子潇写作业别真不拿自己当学生,一会让九爷爷赶紧回玉牌温养元神,自己还给家里来个大扫除,其间还抽空给医院加班的干娘通报最近的生活近况。这三人过的平淡,却不知道自己身边已经暗流涌动,而且很快就要从暗处向她们奔涌而来。 妖玄窟的老大自打上次感到有人飞升后就一直过的很郁闷,原本以为自己能在这个飞升之处寻到点前辈高人留下的身外之物,结果只收获了一堆被打伤的手下,就一个人没怎么受伤,打电话想从那些人那问出飞升之人长啥样,九个人说只有曹玉卿当面和人家说上话了,那曹玉卿则说:“那两人一看就是天仙之体,老道仙风道骨,少女仙子临凡,遍体生辉,我根本看不清,您老就看看那些仙人图,应该就那样。” 其他几个人连声附和,曹玉卿应该所说不假,当时和人家交手的时候招招都感觉自己挨雷劈,尤其是那个瘦麻杆,差点给电焦了,脸上还好几道疤呢,最后几个人还腆着脸问医药费能不能给报一下。 气的老大摔了电话,心中大骂这几人事没办成,还都被打伤了,你们是猪啊?看见得道高人不会请个安啊?万一真给自己惹一身麻烦,把你们砍成肉酱都嫌费劲!居然有脸问我报销医药费! 不过老大就是要有老大的气量,平复心情后,让他们回妖玄窟报道,又找了几个懂医术的修炼者给他们又治了治。 事后他自己亲自去调查了一回,除了几个石桌石椅确实没有其他东西,而那十个人回来治病的时候,他假装成个医师来看病,他仔细看了看几个人的伤势,发现确实有些被雷击中的迹象,尤其是那个瘦子,那脸简直就像高压电过了一遍,十分惊悚。 那几个人跟老大化装的医师说要不是瘦子脸着地,把电导走了,就那一下估计已经成烧猪头了。听的那老大心惊胆颤的,心说还好自己机灵先派手下去,不然难保自己会不会变这样。 老大跟瘦麻杆说自己有个万圣灵疮膏,保证把他脸上这些一抹全消,还故意假装心疼,扣扣索索地给他用了点,证明自己所言非虚,果然抹药的地方伤口平复了许多。 那瘦高个想买,老大开口一千万一盒,拿出来一看就小孩玩的那橡皮图章那么大的一小盒。不过瘦高个要真有一千万也就不当打手,早回老家结婚了。老大看他说没钱,还虚情假意的说可以帮他跟阁主借钱。 瘦麻杆一听连连摇头,一脸沟壑确实难以忍受,但是真要去借老大的高利贷,他自己也没那个胆,这老大的高利贷有多厉害他们清楚很,别说一千万,十万也把人吃的连渣都不剩了。到时候老大逼着自己去杀人放火抢银行怎么办?说不定还得割了五脏六腑去卖钱!要是他知道面前这位坑自己的就是老大,估计和他拼命的心都有了。 想到这里,瘦高个只得拿绷带缠了一脸,凄惶地走了。 妖玄窟其实是一个黑市,卖的都是各福地的东西。大部分的东西都是几道界和门派里的凡品,这些玩意对高层修炼者可能没用,但是对凡夫俗子那可算仙丹妙药。这老大其实也就是个看场子的,真正的势力可是来自那些古派修炼者,这大福地的地界广大,可以自给自足,交易用品和俗世不同。 而门派就不行了,按九霄说的话,吃穿用度哪个不用钱?就算修炼者渴饮露水,饿吞云雾,难道还能衣不蔽体,足不穿履?那就不叫门派,而是原始部落。而这些自诩仙人的修炼者是绝对不可能放下身段,来跟普通人讨价还价的,那就把老脸给丢尽了。 所以这妖玄窟就算是其中一个换钱换资源的渠道,很多大城市里都有类似的黑市,名称也各有不同。 老大自己查不出什么,索性把这事情报告给了自己的上峰,这上峰一听,不敢怠慢,连声问:“你们这有飞升的?这都快一千年没见过飞升的了,你们这城市边上得道了一个,说出去没人信!这么多洞府,几道界的高手都没升呢,你们这说升就升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话虽如此,不过上峰把情况仔细问了个遍,断定道:“就算飞升也只是那个老道成了,那女肯定没走,挖地三尺也得找出来,哦不,是请出来!” 可是一说找人这老大蒙圈了,这十个手下都说没看清楚人家啥样啊!总不能拿副《朝元图》去找吧? 这上峰一听也怒了,大骂道:“你这手下都是些酒囊饭袋,这么大事居然就知道这么点情况,这人如何去寻?贴个寻人启示还得有照片啊!” 老大十分机灵,急忙转口道:“既然这女的没走,那肯定要继续修炼,但现在洞府没了,肯定还要找地方,属下这就通知各大门派和几道界,一旦最近发现有什么生人接近福地,就派人去接触一下,一定能有结果!” 上峰拍板同意,没多久,又责令他广派手下,多多打探此女的消息,这一传十,十传百,这出飞升高人的事,就传遍了整个修炼界,不但所有聚真期高手都沸腾了,就连散修,灵兽,邪修也炸锅了,这么多年,被雷劈坏了多少啊!现在可算有点门道了!结果你们居然还要守株待兔等人家找上来修炼!?这脑子怕不是被夹坏过吧!飞升高人留下来的少女不论是弟子,还是道侣,或者血亲,还能缺你们这点修炼资源?没听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再说就算人家真找上来修炼了,谁不知道“有宝私藏”啊!难道还真期待自己飞升了敌对门派也升?所有知道消息的,都摩拳擦掌,准备出来一个坑一个坑的找人了,眼见这清修界和俗世界之间就要掀起一阵狂风骤雨! 廿六、飞来的横祸 “你确定你的安排是明智的吗?弗爱大导师。”一位老人坐在一张巴洛克风的椅子上,低头把玩着手上双头鹰纹戒,语气颇冷淡。 一名身材略胖的中年男子恭敬的向老者鞠躬施道:“哦,我最尊敬的阿尔法大导师,没有人的时候,您叫我埃尔文就好了,我在您面前只是一位谦卑的仆人,我怎敢僭越自己的身份与您平起平坐。”他语气中表达出的献媚态度,就如同他的衣着和这件华室一样格格不入一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俩人在一起的情景,犹如皇帝正在观看弄臣的表演。 “好吧,埃尔文,不过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老者将手放到座椅的扶手之上,淡漠得扫视了一眼中年男子的神情。埃尔文似乎被这句话惊吓到而哆嗦了一下,恭敬的回答到:“尊敬的阿尔法大导师,我十分确信,让安德鲁去亚洲对他是很好的安排,由他来亲手操作新的产品推行,就犹如我自己亲自动手一样可靠,我确信我们能在那边累积到必要的资金和人脉。” “看到你很有信心的态度令我满意,不过我还是对安德鲁的任命持保留态度,我衷心祝愿你的安排能为我们带来良好的结果。行了,下去吧。”老者摆摆手,示意男子出去。 埃尔文脸上露出不甘之色,但还是恭敬地一鞠躬,退出了房间。老者看到他关上了房门,起身走至窗前,欣赏起窗外的景色。 两人口中的“安德鲁”是一位高大俊朗的男子,他此刻正在机场接受朱珏茗养父母的恭维,志得意满的他并不知道欧洲本部的讨论,他自己对这次任命很满意,远离了宗教气氛浓郁的本部和各种数不尽的课程之后,他感到了无比的轻松畅快,纵然他在欧洲也可以随时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但是无时无刻的管教和约束令他一直压抑着种种欲望,在这里他就是首席负责人,至少在大导师到来之前都是。 他想到这里控制不住笑意,笑着问朱珏茗的监护人:“米歇尔呢?怎么不来迎接我?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我还想和她回忆一下旧日友谊。” “尊敬的安德鲁神子,米歇尔现在每天都在学校忙于创办社团的事情。而且现在天色已晚,所以她没有亲自到来,请您原谅她的无礼,我们已经为您选好了下榻的别墅和宵夜,明早我们亲自把她从学校接来和您见面。” 安德鲁冷笑一声,打了个响指,说道:“哼,还是如此的幼稚可笑,看来她还是醉心于我们万神的教诲之中而分不清现实。既然你们已经选好了别墅,就带路吧,记得宵夜中要带几瓶我最喜欢的波尔图红酒,此外,给我找几个淑女陪酒。记住,是淑女,不是什么随便的胭脂俗粉,最好是你们东方的古典美人。”说着示意他们为自己带路上车。 “谨遵您的吩咐。请问您准备何时视察圣殿的工作进度?此外不知您以后要住在别墅还是到制药厂附近的工作区去?” “这些无聊的问题等我休息过后再说。”安德鲁不耐烦的踢了一脚面前的男人。朱珏茗的养父赔笑着赶紧去开车门。 别墅的套间里,不知道朱珏茗的养父母从哪里招来了几个看上去还算清新靓丽的女人围住安德鲁劝酒,皮肉行业里的人其实很懂得包装自己,明白如何投客人所好,只要价钱到位,她们也可以表演一把贞洁烈妇。 她们现在非常明白这个风流的外国人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金主,自然也就加倍力气的在他面前争宠,争取多从他身上榨取些油水,不过她们就算她们面子上有多清纯,但是骨子里根本达不到安德鲁所向往的那种典雅气质,如果不是他那种被压抑太久的欲望一下爆发出来,恐怕早就把这些女人撵出去了,所以现在他还是满脸春色地和这些流莺打情骂俏,准备渡过一个肉欲横流的夜晚,心中则期待着明天与朱珏茗的见面。 他垂涎于朱珏茗的美色很久了,朱珏茗身上有一种神秘莫测的东方气质,将她明艳的五官衬托得格外完美,这让他沉醉不已,他疯狂着迷于各种东方文化,试图拉近自己和她的距离。他在宗教学堂里面出类拔萃,选为神子后各位导师又对他宠爱有加,身边从不缺乏各色女伴,不过他只把她们当做玩物,在他眼中只有朱珏茗才能配上自己的身份! 可是朱珏茗从来也没有对他表示过一丝好感,只是全身心的为宗教献身,她所经历的那些甚至令安德鲁也闻而色变,更何况朱珏茗是第一神子,她的大导师也对她非常关心,令安德鲁也不敢冒然接近朱珏茗。 不过他很明白除了朱珏茗的大导师之外,她没有任何的助力,甚至有时候过的生活比新晋的信徒都不如,虽然表面上大家都说这是朱珏茗自我选择的苦修之路,但她被排挤的流言可一直没有消失过。 究其原因似乎很简单,她的血不够正统。 然而她从没有看过安德鲁一眼。哪怕是嫉妒的眼神也没有。 这令安德鲁感到愤怒,他,第二神子,整个教团中最受欢迎的新星,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可是在朱珏茗的眼里,自己似乎连一块挡脚的小石子都不如。这种愤怒,使他对她的憧憬变成了愤怒和彷徨,他甚至暗自发誓只要朱珏茗能对他微笑一次,哪怕是最细微不可见的微笑,他也会对她奉献终生,成为她在教团里最大的支柱,将她当成女神一样供奉。 这种偏执的情绪最后变成了无尽的怒火和阴险的憎恶,他不止一次幻想着自己把朱珏茗那种高不可攀的态度踩在脚下,自己再一刀一刀的划破朱珏茗那让自己魂牵梦绕的面容,最后将她踏在脚下! 自从朱珏茗来到亚洲之后,他就一直在谋划自己也来到这个远离教团核心圈的地方,运用自己攫取的权利彻底的碾碎朱珏茗的自尊和身体。 这种变态的心理在来到亚洲第一个夜晚里爆发了出来,刚才还在房间里和他调情的风尘女子,转眼间都被他扇倒在地,他踩在她们的骨头之上,发出阵阵碎裂的响声。 而他眼中变态的欲火随着她们的惨叫更加炽烈,似乎看到了朱珏茗匍匐在他脚下的样子,嘴里发出阵阵神经质的狂笑,然后毫不怜惜的拿起红酒瓶子往她们脸上砸去,直至这些女人已经瘫软,他才虚脱般的躺倒在沙发上,拨了个电话把守在楼下的朱珏茗养父母叫上来。 他们一进房间就被这种惨状吓的心惊肉跳,而安德鲁手中是拿着一瓶还没被他弄坏的红酒咕咚咕咚的喝着,暗红色的液体从他嘴中溢出窜流在身体之上,仿佛刚刚饮宴了这些女人的鲜血。 “还看什么,把她们都扔到实验室去,乘着她们还活着,看看还有什么可以用的器官。”安德鲁抹了一把嘴边的红酒,吩咐那俩人。 这一对男女哆嗦着拨了几通电话,随后一段时间内,一拨人悄悄的乘着夜色将这些惨不忍睹的女人拉进了几辆黑色客车内,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而安德鲁似乎满足的抱着酒瓶子在沙发上打起了呼噜。 次日午后,安德鲁才从乱糟糟的房间里走出来,但是整个人的精神却很焕发,人也收拾的很整洁,一点都没有昨夜发疯时的狂态。朱珏茗的养父母正等着他下楼,并安排一辆宾利车载着安德鲁去学校。 就让她选择吧,我,或者是地狱的孽火!安德鲁一边想着一边笑了起来。 到了学校门口,养父拨通了朱珏茗的电话,并按照安德鲁的吩咐按下了免提键:“米歇尔,第二神子安德鲁已经来到我们身边,他希望能邀请你今晚一起用餐。” 朱珏茗听到安德鲁的名字,只是淡淡的说道:“请转告他,周末我会回到家中和他见面,愿万神祝福并指引他。” 安德鲁听到拒绝,心中的怒火已经燃起,然而他压抑了一下,只接过电话,轻声地说道:“亲爱的米歇尔,我相信你应该记得我,我们在宗教学堂里可不是那些不知名的教徒。同为神子的我们更应该亲近一下以示友好,一起用餐并不会干扰你虔诚的祝祷吧?我现在就进你们学校亲自邀请你。” 朱珏茗对安德鲁的邀请不感兴趣,随手挂掉了电话,刚才有学生会的人通知了她,说是请她去学生会商讨一下申请社团的事情。她咬了咬嘴唇,和身边的周宁雅打了个招呼,就独自一人往学生会走去,她并不想因为安德鲁的到来就放弃自己的计划。 学校留学生也不算少见,但是安德鲁一看就不是那种来求学的学生,修身的名款西服,把这位金发碧眼的男子衬托的非常得体,面容流露出一种独特的气质,让学生们以为是那里来的外国教授或者演员之类的。在他身前领路的一对中年男女猥琐的气质令学生们非常不齿,什么年代了,对一个外国佬还这么畏惧,简直就是丢天朝人的脸,再看安德鲁,学生们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厌恶。 安德鲁昂首阔步地在朱珏茗养父母的带领下来到了她的教室,看到她并不在教室之内,就问了几个学生,最后知道了她往学生会去了,周宁雅并不认识朱珏茗的养父母,但是听到他们打听珏茗去向的时候注意到了安德鲁一行,但在俩人即将对视之时,周宁雅深深的低下了头,而安德鲁则对这些学生根本没有正眼瞧过,只是习惯性的扫视了一下教室,俩人也就相错而过了。 安德鲁又往学生会方向走去,周宁雅拨通了张子潇的电话,忍住心中的慌乱,急道:“子潇,有个外国人过来找珏茗了,我感觉他有些不对劲。” 张子潇接到周宁雅的电话有点吃惊,以宁雅的性子如果不是真的觉得有什么不对,肯定不会主动打电话打扰自己,又问了珏茗的动向,接着让王亚楠过去找周宁雅一起回宿舍,自己则向着学生会跑去。 此时朱珏茗在学生会里正被顶针三人组纠缠着,铁丁振和肖秉义早就轰赶走了学生会里的其他成员,手里捧着鲜花和包装精美的礼物盒,现在正由马谦祖一个劲的游说她,主管文化部的薛部长向来严格,如果朱珏茗自己申请社团的话,恐怕不那么好办,然而现在,只要她和他们一起吃顿饭就,铁副主席就帮她解决所有问题。 正在这时,安德鲁推门进来了,紧跟着进来的是朱珏茗的监护人。 安德鲁嘲笑着看着朱珏茗和顶针一伙,讽刺道:“米歇尔,你回到东方之后的眼光居然变得如此粗鄙,和这些人混在一起,想不到你竟然能如此得堕落不堪。” 马谦祖当即大声说道:“你哪来的?没看见我们正和朱珏茗小姐商量学生会公务么?这是学生会,不是留学生宿舍,你出去!” 铁丁振也大声骂道:“给本少滚蛋,这里面没你的事,我们商量完事情还要请朱珏茗小姐吃饭,赶紧滚!”肖秉义就挥着拳头要往出推人。 安德鲁顿时变了脸色,拒绝了我的邀请和这些低等人一起吃饭?在你朱珏茗眼里难道我连这种低等人也不如?他愤怒的吼叫了一声,抬脚猛踹在了肖秉义身上,他人高马大,早就学过了各种防身术,一脚下去,肖秉义就飞了出去,见同伙吃亏,马谦祖和顶针都往后退了几步,马谦祖更是赶紧拨了校园保安队的电话。 愤怒的安德鲁明显没有给他们时间说明情况,就狂躁的虐待起他们三个,朱珏茗刚想阻止他的暴行,他冲着朱珏茗的脸就是一拳,手上的戒指擦破了她的眉骨,血流了下来。 朱珏茗的血更激起了他的施虐心,他丢下顶针几人,毫不留情的又是几拳,拳拳打在他爱慕的女生脸上。 张子潇赶到的时候,正看安德鲁对朱珏茗施暴,而朱珏茗的养父母见来了生人,本想把她挡在外面,张子潇伸手推开这俩人,飞起一脚踢在安德鲁的后心,直接把他蹬飞在墙上,随后一个箭步跃到他的身后,拉起他的头发狠狠地撞在墙上,安德鲁那高耸的鼻梁顿时骨折,张子潇翻过他的身子双手左右开弓,把他扇成了猪头不说,牙也崩掉几个,嘴里流着血直接昏迷过去了。 朱珏茗的养父母冲上来,一个想拉住子潇的手,一个想扶起安德鲁,而子潇翻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他们的老脸上,骂道:“滚!什么玩意,看着同胞挨打不管,居然去管这施暴者!” 朱珏茗顾不上脸上的疼痛,拉住张子潇,低声道:“子潇,不要打了,他们是我的养父母。这个外国人是我们教团的教友,可能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才让他这么愤怒。” 张子潇听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只看在朱珏茗的面子上强忍着不再出手,只大声斥道:“你们就看着自己的养女挨打?你们就是这么做父母的?你们的人性都去哪了!?”这对男女并不抬头,只捂着脸不出声。 不待朱珏茗再说什么,子潇拉起她的手就往医务室跑。还愤恨的瞪了一眼地上的顶针一伙,其实他们受的伤比安德鲁轻多了,看见子潇瞪他们,吓得像见了瘟神一样抱在了一起发抖,生怕她一生气把他们也揍了。不过张子潇没有搭理他们,还是赶紧带着朱珏茗去医务室了。 朱珏茗的养父母冲过去,把已经失去意识的安德鲁扶起来,一边给他们的实验室打电话,一边赶紧往校外跑去,路上遇到了学校的保安队,正想拉住他们问情况,这两人喊起来:“没你们的事,赶紧让开,别耽误我们抢救!出了事情你们担负不起!” 保安队队长不敢擅专,急忙联络校领导,可等校领导赶来的时候,这三人早就上了自己人开来的急救车跑了。 学校负责人只得把顶针一伙叫到保安室询问,又查了学生会和过道里的监控,果然是这个老外先动的手,自己的学生也算是见义勇为,就是出手太狠了点,几个领导又担心会不会升级成什么严重事件来。 来到医务室看子潇和珏茗,这时在宿舍的俩人也赶到,一看朱珏茗被打的都破了相,忍不住哭了起来,校领导进来一看人都伤成这样了,也不好说什么,劝慰了几句又想问子潇具体情况,子潇有点恼怒的跟他们顶了几句,怨他们不报警就算了,还把坏人放跑了,人家明目张胆的殴打学生,这要传出去多给学校丢脸!校领导到还算和蔼的解释道,你都把人打昏迷了,扣下来真发生什么事情的话还了得,现在这样都怕以后引起外交纠纷了,子潇头一扬,一字一顿的说道: “人在天朝就得尊重天朝的法律!” 廿七、暗潮在涌动 朱珏茗默默地坐在椅子上,其他人都心疼地看着她,那个外国男子下手非常狠,拳拳都打在她的脸上,原本美丽的脸庞现在不但肿起来,更是布满青紫,眉骨被擦破的地方还上了绷带,原本大家劝她留在校医院观察,但她回绝了这个提议,只希望回宿舍静养,众人也只好顺她的意。 王亚楠还贴心的准备了一顶宽檐帽,挡住她脸上大部分的伤痕,朱珏茗的手挽住了张子潇,子潇感觉到从她那纤细的臂膀上传来得微微颤动,便主动的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张子潇手心传来的温度,朱珏茗本已垂下的头便更低了。 大家都想问问朱珏茗今天的事情。尤其是张子潇,今天伤人的是她的教友,而她的养父母对她挨打的事视若无睹,这种情况是个人就知道有问题。 张子潇一直觉得朱珏茗的信仰很怪异,应该有问题,不过外国宗教千奇百怪,什么科学教,创价教派,克里西纳意识教派,诸如此类的,对信徒的洗脑都很严重,结合朱珏茗的之前的种种作法,还有今天的暴力事件,现在可以肯定是个邪教无疑,不过朱珏茗现在身心一定都备受煎熬,张子潇也不能强迫她开口,恐怕得到反效果。 “大家都休息吧。。我想自己安静的躺一会。。”朱珏茗忽然低着头轻声说道。 “不行,珏茗,我怕我一闭眼,你们教友就冲进宿舍施暴,不过我最担心的是我们明天早上一起来发现宿舍里又多了个修女嬷嬷。”张子潇其实最担心的就是朱珏茗一言不发的躲进自己的内心,过了今晚朱珏茗又会变成原来那种狂信徒,如果朱珏茗不能自己解开心扉,那么这一辈子估计都要毁在邪教里了。可是她现在愿意张口和大家交流,证明宿舍里的人至少在她心中有一席之地,那么大家应该还有机会让她看清现实。 朱珏茗低着头,身子不住的颤抖,王亚楠见状,附在张子潇的耳边轻声道:“去呀,你坐她身边开导一下,我觉得她一定会听你的话。” 张子潇坐到珏茗的床边,牵住她的手,缓声道:“好啦,就算你们教团和你养父母都是混蛋,可你现在不是还有我们吗?” 朱珏茗原本压抑着哭声,听到张子潇的话,忽然再也忍不住,抽泣声渐渐地变大,周宁雅和王亚楠也哭了,围过来劝解她,连张子潇也觉得哽咽,只强笑道:“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再这样下去我都要以为你们要唱《何满子》了。”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朱珏茗已经不知不觉和王亚楠一样,把张子潇当做了主心骨,她慢慢地抬起头,却被张子潇的的目光给摄住了。 她畏缩着低下头,不想让别人从自己的眼中看出内心的恐惧和担心,生怕自己再和她对望下去,会忍不住把心中的那些秘密全部坦白。而张子潇看着她脸上那些重重伤痕,心里替她难过,一个女孩破相,心里的伤痛是要远远大于肉体疼痛的。哪个少女不希望自己能漂亮一辈子,尤其是朱珏茗这样漂亮的女孩。 张子潇假装没有看到朱珏茗脸上的担忧,开玩笑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哦。” 朱珏茗点了点头,又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缓缓的讲出了一个身在欧洲的神秘教团,没人知道这个教团的起源和来历,大概除了他们的大导师可以说明一切,之前这个教团一直是以秘密会社的形式存在,而能被他们招入的人也屈指可数,一直到二战之后,才以“真神降临会”的面貌出现在世人面前。 她的养父母也是在欧洲入的教,今天来的教友其实是教团内身份很高的神子,所以养父母也不敢得罪他,其实养父母人挺好的,在欧洲的时候还经常收养孤儿,送到教团的宗教学团学习各种知识,她就是其中之一,可能是因为养父母对自己身上的华裔血统有感情,所以从学堂毕业后一直把自己带在身边养育。 王亚楠听了,却摇头道:“珏茗你实在是太善良了,养父母如果真的对你有感情肯定不会任由你被打成这样,子潇的父母就肯定不会,对待我比对子潇都亲呢,而人家只是把我认了个干亲而已。” 朱珏茗又重新低下了头,又说起她在宗教学堂里还有一位很好的老师,对待自己也像亲女儿一样,只是自从毕业之后就再没听过他的事情。至于这个教友今天的暴行,她感到很抱歉,可能是因为自己没有第一时间答应和他一起用餐的缘故,才让他那么生气吧。说完这些就推说自己累了,想休息了。众人也就没有阻止。 张子潇对朱珏茗的话并没有完全相信,至少她没有完全坦白一切,不过她也没有指望珏茗能一口气把一切都坦白出来,邪教控制的人越深,那么信徒就越不可能把所有的东西都说出来。 子潇只能期望之后的日子里可以让她再次主动说出这个教团的事情,这样珏茗才可能彻底和过去决裂。她心中更做了一个决定,一定要保护好宿舍里的大家,既然这个教团的人敢在校园内公然行凶,那么难保其他和朱珏茗有关的人会受到波及,尤其是自己出手伤了他们的神子,如果到时候迁怒到这个宿舍里的大家,恐怕会出现很严重的后果。 王亚楠见到张子潇的神态,知道她肯定是在担心大家,悄悄劝慰了几句,并提议这个星期带大家一起回家。张子潇觉得这个想法很不错,便点头答应下来,只是还得抽空回去一趟告诉九霄,到时候要委屈他在玉牌里好好休息两天。 这个晚上,朱珏茗的监护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安德鲁被打的面目全非,伤势十分严重,至少要在床上躺三个月,第二神子第一天就受到了这么严重的伤害,若是教团怪罪下来,他们两个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两人的全部家当都是教团的授予,他们只是作为教徒放置在外围行动的旗子,长期以来在外收养孤儿也是为了教团里的实验提供人体素材,表面上他们是一家关于医疗,药品和治疗仪器的公司,实际上私底下负责教团的器官买卖,违禁药品开发销售。 眼下好不容易混到了亚洲地区的公司的执行人地位上,却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心中不但暗恨安德鲁简直蠢的跟猪一样,一来就弄出这么多是非,更怨恨那个女人把他打成这幅样子,让他们没法和上层交代。 这二人又不敢隐瞒,因为就算他们是这里的执行官,可是也知道身边耳目众多,只能主动联络上了艾塔导师,禀明了这里发生的一切,由艾塔导师上报给最高层。 当埃尔文听到这个消息时候,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倒在沙发里,之前在阿尔法面前大言不惭的保证一切会顺利进行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转眼安德鲁就被打到重伤。 为什么之前自己没有看出这个最喜爱的门徒居然如此的愚蠢和无能,难怪当时阿尔法对他的那些肯定表示出不屑一顾!看来一切都无法瞒住那个老人的鹰眼,那双眼睛仿佛现在正嘲弄的看着自己,将自己的无知无能完全揭露出来! 就在埃尔文懊恼暴躁的抓着自己头发发狂的时候,房间里的传音器传来了消息:“诸位大导师,阿尔法大导师邀请各位到神之间聚谈。”埃尔文更是犹如坠入冰窟一样颤抖了起来,只得无奈的拖着沉重的步伐往神之间走去。 “坐吧,诸位,请坐。”阿尔法导师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份整理好的报告,一边用手指叩响桌子,示意进来的六个人坐下,这四男二女便坐在了会议桌旁,等待老者的进一步指示,埃尔文更是紧张的不停用手帕擦着自己脸上的汗,这次的会议极可能决定了他的生死。 阿尔法又翻看了一下这份页数不多的报告,随手把它往桌子上一扔,带一丝戏谑的口吻说:“我想你们都知道我叫你们的来意,不过在那之前我想请大家先欣赏一下第二神子在亚洲的近况,我个人觉得这一切非常有趣,至少比我上周在歌剧院看的滑稽剧有意思的多。” 说罢打了个响指,安德鲁那副被揍的面目全非的容貌就显示在阿尔法身后的屏幕之上。整个脸肿的把五官都挤的看不清了,原本高挺的鼻梁更是已经塌的快陷入面孔,他又拍拍手,换了一张安德鲁口齿的照片,那废力拔开的嘴中牙齿都没留下几个,接下来又换了几张身体部位的损伤照片。除了一直笑眯眯欣赏照片的阿尔法,其他几位导师似乎都有点压制不住的情绪在椅子上不安分的动了起来,尤其是埃尔文,此时他心中的愤怒已经盖过了恐惧,几乎就要尖叫着拍案而起。 “啊,多好笑啊,诸位,我简直都要忍不住鼓掌感谢弗爱大导师当初坚持送第二神子去亚洲的决定了。”阿尔法导师面带微笑的将身边的手杖拿在手里,站了起来,用手杖着重的点了点安德鲁的面貌,看了一眼又被自己吓到瘫软的埃尔文,他笑的更浓了。 这几位大导师都不敢开口打断这位显赫之人的笑意,而阿尔法导师用手杖点了点地面,所有人都赶紧打起十二分精神,紧张的看着他,等待指示。 阿尔法笑着说道:“好了。诸位,我们都是教团的核心层面,不用这么拘谨,不如大家都发表发表对这件事的看法。”说完他坐回椅子上,摇了摇手铃,几个仆从将准备好的饮品放在各位大导师的面前,又恭敬的倒退出去,关住了房门。 阿尔法又扫视了一圈众人,端起饮料抿了一口,笑道:“还要等我再次开口询问么?” 埃尔文喊道:“我觉得我们应该立刻派人去亚洲处理掉将神子重伤的凶手!”。 “对对,还有他身边的人也要一并付出代价!”帮腔的是埃尔文身边一位中年妇女,一身珠光宝气。 “我也同意,绝对要让这些黄皮猴子们知道厉害才行”这是最靠近阿尔法的大导师说的,年级似乎和阿尔法相仿,但是身上却没有他那种天生的贵族气质,余下的三人虽然没有说话,但也是点头表示同意。 “啊,宇普西龙大导师和弗爱还有德尔塔你们三位真的很关爱我们可怜的安德鲁。不过在此之前请让我再次冒昧的问一下三位今年到底有多大了?我实在太老太衰弱了,有时候不翻看一下记录,这些事情实在记不起来。”阿尔法大导师一边玩低头玩弄着自己最爱的戒指,一边用疑惑的口吻询问道。 “尊敬的阿尔法大导师,我今年103岁,德尔塔和弗爱都是70左右。”宇普西龙不知道阿尔法干嘛要问这些无关的小事,对他们来说,经历过了狱火试炼之后,年龄已经远远超过普通人了。 “哦,我怎么觉得你们几位的思想还停留在230岁呢?我还以为我们魔法师的眼界会随着年级增长,现在看来你们大概只有法力和岁数变多了,而与之相反的是智慧变少了。”阿尔法嘲弄的说完,将自己戴着戒指的手一合拢成拳,房间中的空气骤然下降,正坐着的六个人转瞬之间就被寒冰封住了,成为一坨坨冰块。 老人嘲笑道:“好了,不如现在让我看看你们到底能不能挣脱出来,我衷心的希望你们的能力没有和你们的智慧一样不堪入目,不然我也不介意把你们丢到下面喂养我的宠物。” 大约经过了两分钟的时间,宇普西龙率先打破了包裹自己的寒冰,喘着粗气瘫倒在椅子上,随后剩下的几位也都纷纷破冰而出,痛苦不堪的或趴或瘫的在倒了下去。 “我希望以后聚会的时候没有人在那么幼稚的说些蠢话。”阿尔法又用手杖点了点地面,这六人只得强打着精神,喘着气等他的训话。 阿尔法冷冷地说道:“你们都是法力高强的魔法师,随便动动手就有力量置人于死地,甚至也可以用教团的财力和人力来消灭掉敌人,但你们似乎都没有学会怎么运用这些力量!就像几个毛头小子拿着火把高喊要烧光全世界一样可笑!” 他边说边扫视着他们,继续说道:“谋定而后动,知止而有得。这就是你们眼里那些黄皮猴子说的一句道理,而你们!自诩为万神之下无敌的魔法师,神的使者,一个个蠢的连猴子都不如!我们这个社团从十字军时代建立到现在,为了找到了万神降临的方法,忍受了多少的苦难和折磨?你们现在却洋洋得意,不把平凡之人放在眼里,看看这个白痴的第二神子,连基本的魔法窍门都不能理解,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在一所大学里行凶施暴!现在被人打成这种蠢样子!更白痴的是他居然对第一神子出手!你们是怎么教育这个凶顽之徒的?” “被打成这样是活该!活该!而你们居然还说要替他复仇!然后等中国调查出我们在亚洲的布局和一切不为人知的内情吗!你们说说,我们做的那一件事情可以被发现?是那座已经开始进行器官买卖的医药公司?还是已经研制出的新型禁药?又或者是非法的人体实验?说啊!你们这些蠢货!” 他狠狠的把手杖砸在桌子上,吓得众人都是一抖,齐齐的单膝跪拜在地上,大声道:“请原谅我们的无知,神圣伟大的阿尔法大导师,是您和万神的光辉扫清了我们刚才心智上的阴影。我们一定会遵从您的教诲,请您下达您至高无上的指示吧!我们愿意用生命来完成它!” “行了!把我们最新研制的药剂给你们这个愚蠢的第二神子使用,相信他很快就会康复,但是不许给他做除了牙齿之外任何整容手术,就让这些丑陋的印记给他一个动力,让他清楚自己的地位!把他牙齿里放入我们最新的毒药!这个蠢货以后再犯同样的错误时就让他自己咬碎了谢罪吧!他对我们来说根本毫无意义!重要是第一神子!无论出什么事情,都要保证她活着,直至我们打开万神降临的通道!懂了没有!?” “敬遵您的教诲,我们要把第一神子接管回来吗?” “不,继续让她保持现在的生活就好,这是欧米伽的意思。”阿尔法说道这里,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动。 宇普西龙疑惑道:“可是欧米伽大导师已经失踪了五年了。如果第一神子如此重要的话我们为何不把她至于监管之下?我们可以给她最好的生活和环境。她受的伤也可以在我们这里完全治愈。” “不,她的生活好坏乃至她受多严重的伤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保证她活着,哪怕她现在也和那蠢货一样面目全非也无所谓,只要能让她活着就行!让她和欧米伽再继续自由的生活一段时间吧,就算我还他的人情。够了,你们下去吧,让那白痴醒了赶紧实行我们预定的计划,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不能暴露。”阿尔法不想再说什么,似乎提到了欧米伽让他陷入了回忆之中,挥手让余下的大导师退下。 朱珏茗的养父母接到了最新的指示,稳定住安德鲁的生命体征,等待教团将最新的药剂和配方送来给他使用,并加快了圣殿的建造速度,这是关系到教团将来进一步是否能发展的重要关键。 高层只字没提朱珏茗,这让他们放心不少,至少这证明朱珏茗现在还没有保住安德鲁重要,更幸运的是高层也没有说过要惩罚的事情,甚至让这俩人感觉自己在教团中地位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低,不过这两个倒霉蛋估计没想到事情的真相是,总部压根没想起他们两个来。 不过铁丁振一伙幸运多了,校方严禁他们多说一个字,只能说他们是因为保护朱珏茗而伤的,甚至还在校内进行表彰,这举动让铁丁振幻想自己已经当上了学生会主席。至于张子潇把外国人打成半死,昏迷着被拖走的事情他们根本不想说,更不想学生们没事就讨论这些。 那天安德鲁被人像死猪一样拖在校园里的事情很多人都看见了,但是校方只说是他当时闹酒疯,自己被撞晕,有两个好心人带他去医院。也有当时见到安德鲁进学校的学生猜测那老外没准是朱珏茗的未婚夫,但是朱珏茗不同意,结果从国外追婚追到国内,没想到被朱珏茗的正主给打惨了,多半是顶针一伙干的,这家伙本来就是个坏蛋,说不定还埋伏了好几个打手也说不定。 又有人感叹朱珏茗这样神秘高雅的美女居然能个顶针好上?简直就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啊!金钱的诱惑居然能打动这么一个虔诚的少女!?当初发传单的时候多纯真可爱啊! 也有人站出来,说你们这纯属瞎扯!当时带朱珏茗去医务室的是同宿舍的张子潇!可是要让人相信那个小妞打倒一个人高马大的老外也太夸张了,都说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不过不知道是谁说你们别小看张子潇,当初就是她把葛铁藤打回老家住了一个月!葛铁藤回来半个屁也不敢放,还亲自请罪赔礼,请她们一宿舍的人去三仙阁吃饭呢,是他女朋友文丽轩亲自去请的。 直到葛铁藤亲自放出话来:“谁再乱嚼舌根,别怪我不顾同窗之谊,让我知道有人念叨我师姐妹的事情,我亲自把他舌头扯断!”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闭嘴了。所有人也都知道了张子潇居然是葛铁藤的师姐!就连薛盈都吃了一惊,思忖张子潇怎么会和葛铁藤有关系的,葛铁藤绝对不是修炼之人,怎么转眼就认了个师姐? 葛铁藤算定张子潇肯定不是爱张扬的人,当时把自己修理的事情人家一句话都没说过,加上之前请她们全宿舍人吃了个饭,当着众人的面,强认她当自己的师姐,还硬定下以后若是生了女儿,定要拜在师姐的门下,当时张子潇虽然没答应,但是也算笑嘻嘻地没有推辞。此次流言四起,葛铁藤自然要站出来,多少落个人情。 张子潇知道后确实也对他有所改观,这家伙,虽然有点欺行霸市,但是也真是很讲义气。 至于2117宿舍,一切如常,只是朱珏茗在子潇的劝说下,彻底放弃了社团的组建,将心态转到正常的生活和学习上。 张子潇自从阴阳成型之后就没有太大的变化,自觉应该是到了一个积累期,相比初期那种修炼速度上放慢了一些,因此她将更多精力用在了对九玄功和神雷诛邪法的推敲上,想再创几招自己能用来护身的招式。 现在虽然还不知道这万神教的深浅,但是能从欧洲运作到中国,至少在财力上一定不可小视,假如真的要对付她们这些小姑娘,恐怕还真不好招架,可是退缩并不能解决问题,面对邪恶永远没有退一步海阔天空那么简单,让一步,它就能进一尺。唯有让自己变得更强,才能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 之前有白老仙之事,当时自己毫无反抗之力,让父亲为人所困,但现在自己既然已经走上修炼之路,那么一定不能重演悲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唯有自身变强,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 廿八、朱珏茗赠礼 “好啦,珏茗,帽檐不用拉那么低了,不会有人注意我们的。”王亚楠看着朱珏茗一直在整理宽檐帽,知道她心里还有些害怕,不禁轻声劝解。 从出事之后,她和周宁雅就一直在宿舍精心照料着朱珏茗的创伤,为了不引起同学的议论,尽量减少这件事的影响,亚楠放弃了去校医院买药,而是回家去找了备用的医疗用品,又打电话给干妈,仔细的问了使用方法,自己充当起了小护士,给珏茗护理伤口。 周宁雅也按照自家传下来的偏方,每天跑出去买几个鸡蛋,在宿舍里偷偷的煮熟,剥掉蛋壳趁热在淤伤的部位热敷,说是散瘀祛风有奇效,因为滚过伤口的鸡蛋不能再吃,为了防止被宿管阿姨发现,宁雅还很仔细的把剩下的鸡蛋和壳碾碎埋在学校花坛里做肥料。 这些姐妹的举动让朱珏茗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又酥又麻又热又痛,仿佛一碰就会掉下泪来。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被人这样照顾的感觉,不,也许有过吧,但那些照顾那是有目的的,那些曾经得到的快乐,她都要付出代价的。 只有在这个学校的2117宿舍里,她得到了不求回报的亲情。 一周过去了,朱珏茗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脸上的淤青基本散开了,眉骨处的伤口也开始愈合,王亚楠还特意从干妈的医院拿了些敷料来帮她贴住伤处,防止碰到灰尘,也不影响洗脸。今日约好了放学一起去子潇家中过周末,可是她一想到要走出宿舍,到校外的大街上,心里还是不由得紧张起来。 张子潇拉住朱珏茗的手,笑道:“放心~有我们给你挡风遮雨呢,绝对比帽子管用~”刚出了宿舍,朱珏茗有些拘束,又指着床轻声道:“我还……还有一个小箱子……” 张子潇转身从她床下拖下来一个小皮箱,打趣道:“里面如果是你的那些经书的话,我今晚就把它们烧着玩了~” 朱珏茗忙轻声笑道:“没有啦,都是些衣服和个人用品。” 张子潇笑道:“等我回去亲自开箱检查~”说完她就拉着朱珏茗往外走,亚楠和宁雅跟着走了出去。 之前王亚楠回家的时候,已经和九霄打了招呼。今天一进家里面静悄悄的,王亚楠招呼着其他进家休息,笑道:“珏茗、宁雅,这两天你们就睡在主卧好不好?我已经打扫过了。”周宁雅忙推辞道:“这不好吧,我们怎么能睡主卧?” “让我们去我们还不想去呢~好啦,我和亚楠可喜欢我们的卧室呢~”张子潇开着玩笑把她们领进去。 大家安顿好,便一起坐到客厅闲谈了起来。朱珏茗从小就在宗教学堂生活,还是头一次到别人家作客,拘谨地坐在沙发上,恨不得钻在帽子里去。 张子潇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取下她还戴在头上的帽子,莞尔道:“别紧张,就当是来到一个大些的宿舍就好,你也可以把这当家里一样,我们不就是你的好姐妹吗?” 朱珏茗有些恍惚,如果家是这么温馨的场面,那么之前在养父母家中自己过的是怎样的家庭生活?每天就是早晚祷念,吃饭,睡觉,一家人说话不超过三句。 现在,她们四个人的生活精彩丰富得多,和姐妹们一起做衣服,说一些悄悄话,她以前都不知道生活居然可以如此的有趣。 朱珏茗忽然拉住子潇的手,低声道:“子潇,还有大家,和我来一下好吗?”众人虽然微有诧异,还还是点点头,一起回到了主卧。 只见朱珏茗把自己的小箱子摆在卧床上,轻轻地打开,里面是一些叠得整齐的裙子,她又在衣物下面取出一个精美梳妆盒,这才转过头,望着大家,沉默片刻,才低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好,我,我希望大家能收下我的礼物。” 梳妆盒里面摆着一整套首饰,朱珏茗将它们取出来,一一摆在床上,又拿起一串项链,放在子潇手上,有些期待地说道:“这是我最敬爱的老师送我的礼物,是他亲手雕琢串线,材料也是他旅行时收集的,上面没有任何教团的标记……请大家放心……我向你们保证它们真的和教团没有什么关联!” 张子潇听她说话越来越小声,显是担心大家拒绝她的好意,其实这些东西要真是教团给她的,她绝对不会收,不过既然朱珏茗保证这些首饰和教团无关,上面也没有之前那些她拿在手上的念珠上的雪纹饰,可见确实是私人用品, 张子潇将项链托在手里,微笑着问道:“这颗宝石真漂亮,会不会很贵我有点不敢收哦~珏茗你知道是什么做的吗?”说着又不禁想起了自己放在百宝珠中的首饰盒,里面那些东西拿出来会不会吓着人呢? 朱珏茗连连摇头,急道:“真的不知道,但是我的导师说都是他自己找来的,应该不是什么名贵物品。请你们一定要收下。” 周宁雅忽道:“我看这个色泽有些像是月光石。市价应该不是很高的,子潇你就收下吧。” 张子潇抿嘴笑道:“咦?怎么说到我身上啦?人家明明说是送给大家的~对不对呀?” 朱珏茗低着头,低声道:“其实我的发卡也是这个盒子里的,我是希望,借由这套首饰,使我们成为真正的一家人”说着又将那些首饰又往大家面前推了推。 王亚楠和周宁雅俩人对视了一下,心中感动,不忍拒绝,张子潇干脆大方的把项链往脖子上戴了起来,又对朱珏茗说着:“我就不挑啦~珏茗给我选的这个项链其实我也很喜欢呢,谢谢你啦,好看吗?” 朱珏茗的眼睛里泛起了雾气,她连忙点点头,微笑道:“子潇这么漂亮,戴什么都好看。。” 王、周也明白张子潇的意思是不想朱珏茗太难受,好不容易敞开了心扉,如果这时候再刺激她,难保会不会滑向另一个极端?于是王亚楠选了手镯,周宁雅挑了一枚戒指。 朱珏茗脸上泛起笑容,正想着再劝大家看看有没什么喜欢的,张子潇却在她身后轻轻推一下,笑吟吟的说道:“快去外面吧~我昨天就听到那两个丫头悄悄商量要给你设计个漂亮的发型呢~你没看她们一直瞧着你都要两眼放光啦?” 王亚楠惊呼道:“啊!俏虎妞你什么时候听到的!你说出来我们还怎么给珏茗惊喜啊?”说着伸手轻轻捶了张子潇一下,逗的大家都笑了起来,张子潇更是往珏茗身后一藏,做个鬼脸道:“咦,梓童你要小心,朕今日有护驾之人喽~” 王亚楠顿足笑道:“又胡说八道什么,宁雅帮我摁住她!还有珏茗你也帮忙~让这虎妞知道厉害。” 几人说说笑笑的玩了一阵,王亚楠去做晚饭,周宁雅说要跟着帮忙打下手,朱珏茗除了最简单的三明治之外,什么也不会,好奇地跟去观摩了。张子潇趁机回到卧室,从衣柜中拿出玉牌,低声道:“九爷爷~您老辛苦啦!想我们了没有?” 九霄笑道:“哼,算你这丫头还有良心,没把我给忘了。”虽是埋怨,却能听出他的高兴来。 张子潇笑嘻嘻地说道:“怎么敢忘了您老人家啊~我这不是一得空就来请安了吗?” “好好,你不怕她们突然过来找你?” 张子潇笑道:“有亚楠守着~再说我也警惕着呢,再不济~您不是还有神识么~?真要想突袭谁还能瞒过您啊~什么时候也教教我~我现在可还真的挺担心有人偷袭呢!” “怎么?这妖玄窟终于要找上来了?那咱们确实得小心点,不过最近我也恢复不少,虽然还不到我以前的五分之一,但要对付什么炼气级的对手,也是易如反掌。加上我没有肉身,俗世里能伤到我的东西也算屈指可数,现在只要一心温养元神和恢复灵气就行,等为师再恢复一段时间,咱们先去把你父亲救回来,再翻回来好好教育这些泼皮清修。” 张子潇又惊又喜,惊的是这么快就可以救父亲了,喜的是有师父在,白老仙不在话下,想了想又悄声道:“不是这件事,其实最近我们遇到了一个邪教……”便将之前的事情和朱珏茗的那些话简单和老爷子说了一遍。 九霄沉吟道:“这么说你是觉得这些邪教徒会随时上门找麻烦了?” 张子潇正色道:“对啊,如果那个神子真的地位很高,我还以为他们会不顾一切冲进学校呢,看来他们还不算太冲动,不过既然他们能忍耐这么多天,难保现在正策划些什么阴谋,我一个人怕管不了那么多人。”说着又笑起来,“如果我也会神识的话,那么至少应该不会被拐角处突然跳出个什么人袭击了。” 九霄知道她话中有话,不禁笑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太难的法门,只是你不过炼气中期,阴阳刚刚成型,什么时候你能催动阴阳流转,真气随之循环起来,你才能摸到一点点使用神识的门道,你现在都无法感受到自己的神识力量,想要使用也无从谈起,还是把你的基础扎实了在想这些吧。至于人家要真的想偷袭你,方法多着呢,给你们下个毒,你们也察觉不出来嘛,可比在什么拐角埋伏靠谱多了,真要这么蠢的阴人,那这组织估计也早完蛋了,还能发展这么大?你这丫头能想不到?就拿我老爷子寻开心吧!” 张子潇一见师父识破了自己的小九九,撒娇道:“九爷爷,我还以为我这么一说,你就会紧张的教我呢!原来你早看破了啊~好无聊哦,可是我真的觉得很有用吗~不过您老都这么说了,我还是抓紧修炼吧!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您能不能测测那两个丫头有没有根基啊?” 廿九、同一片夜空 九霄笑道:“行,反正我也没事干,闲着也是闲着。不过你也别老指望一天到晚就能碰到什么灵经灵脉的,这世上人口虽多,天赋奇才却少。至于怎么测,我看丫头你早有办法了,一并说吧。”他最近的口气越来越贴近俗世了,大概是电视看多了,不过倒显得可爱了许多。 张子潇笑嘻嘻地说:“一~我就把玉牌直接拿出去玩~就说是家里道士亲戚留给我的宝贝,让她们摸个够~二,你等她们睡着了您老显化了自己拿过去测~” 九霄道:“还有啥靠谱的没?咱这宗门至宝又不是玩具,摸来摸去的成何体统!再说你又不怕我出来吓人啦?万一两小姑娘睡觉轻,还不吓出个毛病来?” 张子潇又把手指头往鬓发上一缠~淡然一笑道:“诶~那好吧,等会我让她们进来玩,我提前把玉牌放到一个袋子里,让她们摸一下猜里面是啥~然后我取的时候把玉牌收到百宝珠里~再随便取个相框放出来就好了~她们要说不对,我就说我变了个魔术~我看她们也看不出来~。” 九霄笑道:“嗯,我看这个主意可以。” 得了师父的首肯,张子潇着手准备起来,先把自己和亚楠一起照的相框放进了百宝珠,找出之前装玉牌的袋子放好,便去客厅坐着。 正好王亚楠等人端上饭菜,二碟小菜,一盘素炒,一锅蛋花拌汤,还烧了几张烙饼。家常小菜,与学校里的大锅饭滋味不同,几个姑娘都很喜欢。 饭后,张子潇说要个给大家玩个游戏,将早已准备好的袋子拿出来,让她们摸一摸,再猜里面的东西是什么。还说猜中有奖,几个人只当是玩笑,自然答应了。 王亚楠先摸了摸,没有说话。周宁雅探手一触,感觉温凉软腻,心中已有几分料中,嫣然一笑,就便给朱珏茗。 朱珏茗伸手进去,突然脸色一变,充满诧异的看了张子潇一眼,犹豫片刻,才将手缓缓从袋子中缩回来。 张子潇暗暗惊疑,为何朱珏茗的态度大变,难道有何发现?白老仙当初都没看出这个玉牌的门道啊,这丫头有这么神奇吗?不过玉牌没有真的放在她眼前,应该可以编个说辞糊弄过去。她这样想着,忍住疑问,笑嘻嘻的问道:“是什么东西猜到了吗?” 周宁雅先点头笑道:“是块玉吧。”王亚楠自然知道是什么,知道张子潇自然有打算,就笑着没说话。而朱珏茗已经恢复了镇定,摇头说不知。 张子潇用手往袋子里一伸,将照片和玉牌掉包后取出来,大家看着这照片,脸上有些难以置信,尤其是周宁雅,又伸手摸了几次。 张子潇脸一红,推说道:“我这是变得魔术~至于诀窍么,当然不能告诉你们,不然以后怎么逗你们玩啊~”说着又取出些自己和亚楠年少时的相册,给大家讲了许多趣事,闲谈了一阵,王亚楠拿出准备好的睡衣,大家轮流洗过澡,回到房间就寝。 关上门,张子潇取出玉牌,还未开口,就听九霄悄声说道:“周宁雅只是普通人,但你们两个要多注意一下那个朱珏茗,她身上有古怪。” 子潇和亚楠对视一眼,问道:“九爷爷,到底是怎么个古怪法?她之前摸玉牌的时候也非常吃惊的看了我一会。我总感觉她似乎发现了什么。”王亚楠更是紧张的问道:“那我们带她过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九霄道:“应该没什么事,至于她是否发现什么我也不清楚,不过那个姑娘身上原有灵脉或者灵经,只是现在没有了,老夫看不出是什么根基,但是她元神上留下了很严重的伤痕,如果单说修炼的话,现在的她还不如周宁雅,除非她元神上的破损可以补回。我觉得此事绝不简单,极可能是她那个邪教用什么邪法损了她的根基。你们务必小心和她接触,尽量多问出些邪教的问题,如果那邪教真要动手,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这种破损甚至比毁掉丹田还严重,从损坏的程度来看,她的寿命已经大减,极可能活不过中年!”九霄的口气十分惋惜,毕竟天下修炼者有根基的真的不多,几道界有时都要在俗世找有灵经脉的弟子,现在这个姑娘不但丢了灵经脉,寿命都有所伤害,这种手法实在太阴邪,堪比拿子潇炼就炉鼎。 “什么!?”张子潇和王亚楠闻言面面相觑,这邪教居然对朱珏茗做了如此可怕的事情,她还傻兮兮的一心为了这个教派奉献自己,王亚楠眼睛里浮出了泪花,张子潇则咬牙切齿,这邪教实在太可恨了!一定要把珏茗从里面拯救出来,有机会一定要让她把一切都坦白出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她恢复,不然她也太可怜了……现在的花季少女,走到中年,无非也就十多年的时间,也就是说如果没人管的话,她甚至可能连人生中许多的事情都还没体验就要消逝了。 想到这里,张子潇愤愤地问道:“九爷爷,我们有办法帮她吗?” 九霄叹道:“除非她和你一样,有人帮她渡一条灵经灵脉。又或者能寻回她自己的根基,这老夫就不清楚了。你们两个也不要想太多,现在就你们两人,什么都做不到,我都担心万一他们真的发难,你们自保都有困难啊。老夫没有听说有人可以夺取元神的灵经灵脉,这邪教恐怕是很多邪修魔修组建而成,不然怎会有如此阴毒的手段,我估计其中有人的实力不在我之下,我们还是速速修炼,早日夺回我在太行山中的洞府,专心修行,如有机缘,我们再联络些正义之士,务要铲除这些败类,否则以后清修界恐怕永无宁日。” 张子潇闻言,只得忍下来,而且听九霄的说法,外国也有同样的修炼者,更想不到朱珏茗身上有如此深重的秘密,眼见救出父亲的事刚有些眉目,却又陷入了一个邪教阴影之中,也不知道是什么孽缘,难道天意就是如此? 王亚楠知道张子潇的性子,她不会因为害怕危险和麻烦就退缩,亚楠明白自己这个姐姐最见不得就是邪魔歪道,朱珏茗这件事情她绝对不会放手不管,可是王亚楠心里却始终希望她们能过上和平常人一样的生活,至少不要像这样,总是被各种潜在的危险所胁迫。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么自己也绝不会因为害怕而从子潇身边退缩。 张子潇则忧虑着身边的人,也不禁问自己,如果有选择,她会放弃修炼,走上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吗?她很明白,就算自己没有这些机遇,朱珏茗的情况也不可能改变,邪教也不会因她没有修炼就消失,甚至薛盈,葛铁藤,顶针,温二明,安德鲁这些人也一样会出现在自己身边,回避永远不是她的选择。她暗自下决心,如果这就是她应该走的路,就一定要开拓出可以容纳身边这些人的大道!想到这里,她不禁回头看了一眼王亚楠,发现她也在默默的看着自己,俩人相视,一个眼神便沟通了心意,姐妹情深,同舟共济。 另一端的朱珏茗也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周宁雅不禁问道:“珏茗,你怎么了?是哪里难受吗?” 朱珏茗一惊,忙轻声道:“也许是突然换了个环境,不容易入睡吧。”她侧过头看了周宁雅,有些歉意:“对不起,是不是吵醒你了?” 周宁雅眨了眨眼睛,微笑道:“没有,其实我也没有睡着,”她拉了拉朱珏茗的手,说“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在别人家里过夜,比在宿舍还紧张。” 朱珏茗笑道:“是这样吗?我记得你不是经常在寺庙中暂住修持?还以为你会比我放松。” 周宁雅微微一笑,低声道:“那时候也是在家人的陪伴下,其实我父母也很担心,怕我在宿舍住不习惯,他们还想下了课就让人接我回家,只是我觉得像我这个年纪,也应该学习独立自主,还好我下决心要住校,不然就不认识你们这些好姐妹了。” 朱珏茗意识到宁雅是在来安慰她,也许是宁雅发觉了自己的不安。她轻轻地捏了捏宁雅的手,轻声道:“谢谢你,宁雅,我很感激大家能接受我,而你们给我的关爱让我觉得大家就像是我真正的亲人,有时候看到子潇和亚楠,我总是会觉得很羡慕,但是今天我才发现,我有真正的姐妹,而且有三位。” 周宁雅点点头:“嗯,子潇和亚楠真的是很好的姐妹,在她们身边总觉得有种活力。” 朱珏茗低声说:“子潇凶起来很可怕的,但是却给我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周宁雅的眼睛笑弯成一道月,说道:“她都救了你两次了,是不是很激动?她要是个男生,说不定你们现在就要展开一段美丽的恋情了,英雄救美,郎才女貌,一定很吸引人。” 朱珏茗脸上微微一红,羞道:“宁雅你真坏,不要拿我开玩笑啦,就算她真的是男生,估计也有亚楠陪伴了。” 周宁雅一笑:“她要是男生,我们说不定还认识不了她呢,亚楠说不定也是另外的样子了,想想人生真的很不可思议,也许这就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朱珏茗忽然沉默了下来,她感觉内心一阵疼痛,周宁雅不经意的话,狠狠地击中了她的内心,如果没有遇到子潇的话,她的人生是不是会更加不同?也许依然固执的在外面散发传单?又或者因为一句话被安德鲁打的不成人形?大概也许在小吃街就会被那些流氓打成重伤了吧……。 周宁雅发现了气氛的不同,忙问道:“珏茗……你还好吗?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朱珏茗勉强笑了笑,拉着周宁雅的手,说道:“我好像是有些困了,差点睡着,抱歉。我们睡觉吧,谢谢你陪我说了这么多话,晚安。” 周宁雅点点头,打了个哈欠:“晚安,做个好梦。” 然而朱珏茗并没有睡去,张子潇和王亚楠也没有睡着,三人在同一片夜空下各自思索着未来。 三十、脉脉与谁诉 翌日清晨,四人坐在饭桌前有说有笑,不过子潇和珏茗都发现两人的视线时常对撞在一起,内心的种种困惑一旦生根就难以抑制,只是害怕对方从眼睛窥探到内心的秘密,下意识地互相躲闪。这收拾完餐具,王亚楠便建议大家乘着今天秋高气爽,一起去公园玩玩,赏赏秋色也是好的。 植物园里,松柏枫桦叶枝风姿,又有桂槿茶菊花团锦簇,兼有月季,秋葵,串红,鸡冠等等不一而足,四人边游边赏,正是“秋景引闲步,山游不知疲。”就连各怀心事的子潇和珏茗渐渐打起精神,饶有兴致地欣赏起来。 张子潇常随父亲登山赏秋,今天秋游不禁想起往日事情,眼见就要深秋,不知道父亲在山中的日子如何,太行山中怕早已打霜,夏季的衣物不能遮寒,只能期望九霄洞府中有避寒的衣物。想到这里,心中不免疼痛。 朱珏茗鲜有机会到处游玩,仅跟着导师在外面出行过几次,此时和朋友一同踏景同行还是头一番,虽然对国内的园林景致知之甚少,但是只觉得原来和朋友在一起竟然是如此的开心,不免兴致勃勃,将烦恼抛之脑后,像个孩童般东瞧西问,令周宁雅和王亚楠心中暗暗感慨,朱珏茗以前到底过的怎样的生活,对她更生爱怜。 如此走了小半日,周宁雅实在是累了,朱珏茗虽然玩的兴起,却也有些疲惫,张子潇已心有所思,无心走动,王亚楠见众人都累了,忙找了一处凉亭,让大家歇息,自己去买饮料,朱珏茗怕王亚楠拿不动,硬要跟去,两人拉着手去找商店。 这两人走了一阵,周宁雅欲言又止,犹豫再三才道:“子潇,我怎么感觉你今天和珏茗有点奇怪?” 张子潇转过头,盯着周宁雅看了一会儿,那目光让周宁雅有些不自在了起来,心中暗暗责备自己实在太唐突。 张子潇将鬓发往后整了整,严肃地说道:“其实我在想,珏茗这个教团的事情让咱们陷入了一个很大的麻烦。这次他们能毫无顾忌的在学校行凶,谁知道下次又会怎么做?宁雅,你最好多注意点周围的人,谁也不确定这个邪教怎么想得。至于珏茗,她也许想的和我一样吧。” 周宁雅一怔,她生性单纯,还没有把事情想到这一层,之前听朱珏茗说教团事情,她根本没想到自己身上,听子潇这么一说,她忽然真觉得有点害怕,顿时心乱如麻。 张子潇叹了口气,起身坐到她的身边,劝慰道:“也不用太紧张,我们是在中国,又不是在他们欧洲,相信他们应该还没那么大的胆子,再敢这么粗暴的出手。不过一遇到什么情况,要立刻报警哦。” 周宁雅点了点头,又过片刻,才低声问道:“子潇,咱们现在就报警好不好?珏茗应该知道那个施暴者在哪里,我们也能让珏茗彻底和邪教决裂。” 张子潇将鬓发挽在手指上把玩,摇了摇头说道:“眼下报警肯定是不行,学校已经把这件事情压了下去。而且,我觉得她现在也处于矛盾之中,在她放下邪教的事情之前,我们要是把她推了出去,说不定反而还会起反效果。宁雅,咱们这几人里面就属你最宽厚善良,要好好学习一下怎么保护自己。现在的宁静,反而让我觉得以后的事情肯定不会简单,或者你现在就最好和我们决裂,才能避免被他们列为目标,等这件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再和好也来得及。” 周宁雅身子一颤,盯着张子潇的眼睛,坚定地说道:“不,我相信你的话,可我更愿意和你们在一起,我更不喜欢事无始终,子潇,就让我们一起努力,把珏茗拯救出来吧。” 张子潇的话发自肺腑,朱珏茗和这个真神降临会都疑点重重,现在虽然邪教还未有什么大的动静,但事情会如何发展,现在无人能知。虽然张子潇不说,但她在担心朱珏茗一旦回去就会被软禁,不然也许会让她回去探探虚实,至少不用在这里乱猜胡想,弄得大家都人心惶惶。本来希望能借这个机会劝周宁雅能暂避风头,兴许能减少她遇到危险的几率,但是现在听到周宁雅这么坚决,知道再劝也不会改变她的决心,便轻轻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周宁雅看着她点头,松了一口气,心下也默默盘算,她知道子潇是为了自己好,可是她不愿意为了自己的安危就退缩,大家既然是姐妹,面对困难更应该一起努力。 2117宿舍的女孩子们,第一次把命运绑在了同一根名为“真神降临会”的绳索上,但是没人知道这根绳索的尽头到底有什么在等待她们。没过多久,亚楠她们带着矿泉水回到凉亭,众人休息片刻,又起身在园中游玩起来。 这四人游园正兴,心中却都各有滋味,担心这邪教之事,却不知道还有另一股势力已然悄悄的接近了本市一段时间了。许多的修炼者正在把这里选为调查飞升的第一站,系舟山上那个被雷劈开的洞府,已经快成了修炼者们的旅游胜地,从早到晚都有人在此调查,甚至还有一位聚真期的高人干脆住进去,想试试有什么参悟。 这些人人数虽然不多,但还是偶尔会起些小冲突,这些事把妖玄窟的老大弄得疲惫不堪,谁都知道他这里是清修者聚会的地方,更何况这消息就是他们散出去的,来打听消息的人络绎不绝,尤其某些洞府和几道界派来的代表,能力不小,结丹的,元婴的都不在少数,最次的都是筑体期的,修为都比他手下的散修高。曹玉卿和瘦麻杆,一个成了讲解员,一个成了活体标本,每次一来人就派他们俩出来现身说法,还不带报酬,弄得这俩人比老大都郁闷。 总有人问这飞升的长啥样,曹玉卿也被逼不过,索性每日苦练画工,照着《朝元图》《飞仙》《八仙图》临摹,居然有了小成,只是要按她画出来的老道和仙女去寻人,估计这辈子也得在世俗界混了。 瘦麻杆更是苦不堪言,一张脸本来就沟壑丛生了,自己恨不得每天包成木乃伊,结果现在一来人就要被盯着看,只能每天腹诽他们也不怕看出点什么心理障碍来。 几乎所有来的清修者都觉得,飞升留下来的那女子已经不知道去哪了,待个半天、一天,看完听完就出发去别处寻找,只有极其个别的,决定继续留下来观察,就好比那个聚真期高手,每天对着剩下的石桌石椅目不转睛,好像一眨眼就会把飞升法门丢了似的。 还有一位几道界来的元婴期高手,一来就往老大面前拍了一袋子灵草,说是自己在这的开销,把这老大乐得赶紧找了上房,将他安置进去。每天好吃好喝供起来,这人每天白天睡觉,晚上出门,也不跟人说话,反正就这么阴阳颠倒地过着日子,老大也不多问,反正人家都给自己的那一袋灵草至少能抵用他十年住宿开销,管那么多干嘛!还巴不得人家多住住,好拉拉关系呢。 此外另有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筑体期的老汉,灰头土脸,粗布村衣,每天揣着个烟锅烟袋在妖玄窟里问这问那,要不就是找个拐角蹲着抽旱烟,老大问他干嘛一直呆在这,这老头把烟嘴一磕,神秘地说自己算过了,早晚在这遇到真人! 老大一听,喜上眉梢,莫非此老真是个神算?结果让老头算了几次,全都不中!也就当是个老骗子满嘴胡说八道了,后来干脆嫌他烦了,想撵他走,可是自己也就跟这老头实力半斤八两,这种蚀本买卖他可不想做,就跟这老骗子挑明:“我这不白养闲汉,您要不在这出份力,要不就赶紧走人。” 老头把烟枪往腰上一塞,嘿嘿一笑跟他说自己能扫地看大门,这老大本来还指望此人当个首席打手,结果他要去看门扫地,这哪来的散修这么不识抬举! 老烟枪一看老大动怒,干脆就跑到外面冒充流浪汉,天天不是趴在妖玄窟附近睡觉,要不就是捧个破碗当街要饭,气的老大好几次给救助站打电话举报自己门口有个盲流。 救助站倒是尽职尽责,开着车就来了。这老烟枪一见这帮人,撒腿就跑,谁也逮不住,你要开车追,人家就钻胡同,你前后堵巷子,保准你一天都围不出来个影,要是派人蹲守,这老头就不知道从哪跳出来冲他们抽烟傻笑,一追就只给人留一阵烟味,最后这救助站的人也没了办法,老大也只能咬牙切齿。 除了这三人一个面壁苦参,一个昼伏夜出,一个守株待兔之外,还有一个妖玄窟之外的修炼者,属于是想走也走不了的,就是薛盈,门派早就给她传信,要她调查飞升之事,要说她也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可那天飞升的事情她是真没有感觉,主要是她还是炼气期,没有到可以受劫的阶段,所以对劫数没有什么感觉,就和曹玉卿一伙一样,不是他们老大说了自己也不知道。她到也去妖玄窟探了探消息,甚至还拿了副曹玉卿的画回来,不过这画上俩人古色古香古风古韵一看就不是真人,比教科书上的老子孔子孙子都假。 薛盈心思细腻,知道这出去寻人纯属大海捞针,再说自己都大四了,心里又挺想考研继续深造,丢下学业出去闲逛,纯属因小失大,就算她心中一万个想见识下世面,也不会真冲动的休学出去看世界。如果她要知道那个小学妹就是众多修炼者寻找的高人,估计就不会这么泰然处之了。 薛盈眼下对张子潇的兴趣保留在那天痛殴安德鲁的事情上,她已经判断出这个外国人应该没有学校说的那么简单,她甚至隐隐推断出这件事的背后有什么不可说的秘密,她十分好奇,想要找机会再和张子潇接触一下,可惜这个周末她们四人都离开了宿舍,她兴许就要去问问看。 且不说薛盈这日又去了系舟山,游园的四位姑娘正在商量着吃些什么,这植物园附近有家火锅店小有名气,张子潇觉得涮锅子人多吃起来热闹,朱珏茗没吃过火锅,十分期待。王亚楠记得周宁雅爱吃素,宁雅倒是笑着道:“我是吃花素的,这几日都不是斋戒日,正好陪大家用些。” 四人进店,服务员安排了一席靠窗的位置,算是给店面增光。有人说,火锅是世界上最有包容度的食物。无论什么东西都可以扔进去,几起几落之后就可以捞出来,沾上小料送入口中,食材各有各的美味,又乱中带点统一,一锅汤,煮了鱼、肉这些荤菜,渐渐的就沾染了荤的鲜,此时再放入蔬菜豆腐,翻滚一阵子,就吸饱了汤汁,清爽又解腻。 然而火锅又是最考验食客之间情谊的食物,关系不好的人,大多不会坐在一起吃火锅,哪怕是鸳鸯锅也不行,因为嗜辣的看不起清汤的,觉得窝囊,清汤的鄙视吃辣的,觉得不养生,更不要提大家在一个锅子里捞食物,总觉得吃到讨厌人的口水,这种不快感连羊肉片和鲜虾丸也抚慰不了。而关系好的人呢,就会像这四个姑娘一样,说说笑笑地点着菜。 王亚楠考虑到朱珏茗眉骨上的伤还没有彻底收口,特意嘱咐大家少点些羊肉之类的发物,锅底也选择了清淡的菌子汤,不一刻铜锅上台,炭火连营,水滚鼎沸,这边麻酱韭花豆腐乳,糖蒜芫荽辣椒油各碟一摆,那边各盘涮品层层叠叠放置架上,朱珏茗一双明眸眨啊眨,满是期待。 周宁雅帮着她拌了一碗料,朱珏茗望着这炭火铜锅还有点发怯,只挟了片生菜放进嘴里,当做是餐前沙拉,逗的大家直笑,王亚楠索性专门捞东西,又教她裹沾上碗料再吃。果然朱珏茗连呼好吃,还是张子潇打趣道:“这丫头居然也有这么不端庄的的时候。我真是大开眼界啊。” 朱珏茗有些不好意思,大家又帮她夹了一轮,便一起大快朵颐。 四人饭毕,朱珏茗非要做东,拿出一张银联金卡结了账,笑道:“这是教团办的卡,平时住校也没怎么用过,反正攒着也是无用,索性不如花掉。” 张子潇对刷邪教的卡没什么心理压力,就当是他们给朱珏茗的赔偿金吧。周宁雅和王亚楠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不过张子潇说刷就刷了,不然这钱最后说不定还是给教团用来干坏事,不如下午一起shopping一圈~先刷爆它再说。 朱珏茗闻言一笑,居然又取出两张银行卡,张子潇见状,猜想珏茗在这邪教中应该地位不算很低,教团至少在钱上没有亏待朱珏茗。嘴上又笑道:“哎哟,没想到小朱姑娘你还是个隐形的小富豪!” 周宁雅和王亚楠对花别人的钱这件事还有些难以接受,亚楠自己一直从亲生父母那边攒着生活费,干亲这边也经常给她们俩人补贴零用钱,而张子潇自己基本不掌钱,有什么都交给她保管,她对花销一直是精打细算的用,这几年也攒了万数块钱,她始终希望能够早日经济独立。周宁雅家中虽然有几处商铺产业,家境颇为富裕。但是常年乐善好施,她对金钱开销上克己谨用,所以听到子潇和珏茗的话也是笑着摇了摇头。 朱珏茗用钱的地方也不多,连贴身衣物、生活用品之类的也是由教团包办,手里这些卡她都用来做些宣传经费,有时也会向救济团体捐一些,今日才算是为自己开了一次例外。听到子潇并不反感她用教团的钱,宽心不少,就硬拉着大家一起去商业区逛逛,大家也不好扫了她的兴致,便到了市区内的步行街,在各大商场里看了起来。 柜台的营业员们工作的久了,个个眼光毒辣,顾客是随便来逛逛还是准备大出血,她们随便一瞟就摸得准,这四个女孩一进来,前面两个人身上散发出的准备大战一场的气氛就传达给了她们,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舌灿莲花,各种新品套装热情推荐,从美白的精华液到抗初老的面霜,只恨这几个姑娘太年轻,满脸的胶原蛋白根本卖不掉高端系列,于是各色口红全系列被推了出来,以及香水是女人第二件衣服这种营销战略也纷纷参战。 一番广而告之的轰炸下,就连最节省的王亚楠也忍不住接受了一根新品唇膏,朱珏茗特意选了一款木质调的香水也受到了周宁雅的喜欢。 至于张子潇,根本拿邪教的钱不当钱,只可惜不能干脆买下这个百货商场,于是见什么指什么,朱珏茗是张子潇指什么买什么,看得一堆营业员目瞪口呆,连微笑都忘了。 亚楠和宁雅拼命的阻止,才不至于被营业员以为四人的钱是捡来的,如果不是她们每一家都这么逛,都要被怀疑是不是别家派来拆台的。 最后张子潇很无奈的耸了耸肩,笑着捏了捏王亚楠的脸,说再这么下去刷爆教团的计划就搁浅了,既然不让爆买~好歹你们也出个主意呀。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把钱捐给敬老院,算是皆大欢喜。 从敬老院出来,大家回家吃了饭,看了会电视,周宁雅和王亚楠便拉着朱珏茗,要给她设计发型,留下张子潇无聊地梳理自己的马尾辫。约莫一刻钟的功夫,朱珏茗才羞涩地走过来,只见她的长发各编成麻花辫,一路到脑后汇成一股,几缕长刘海挡住了眉骨的伤口,再将原来的叶型发饰扣在耳边,更显得她肤如凝脂,丰姿嫣然。 张子潇忍不住撅起嘴,对王亚楠撒娇埋怨道:“你把珏茗打扮的这么好看,你都没对我这么用心过!我不管,我也要变得像珏茗这么好看!”笑得王亚楠又锤了她几下,说道:“俏虎妞,你这马尾辫就够好了,免得你还要早起编辫子,到时候迟到了可别埋怨!”朱、周二人看着她们不禁掩口。 大家坐在一起又看了会电视,轮流洗过澡,准备就寝,朱珏茗突然拉住王亚楠的手,怯生生的说道:“亚楠,今晚可以让我和子潇一起睡么?我有点话想和她说。” 卅一、夜色下的话 张子潇颇感意外,她原以为两人之间至少还要再过一段时间,才可能开诚布公的好好谈一谈,而没想到朱珏茗在今晚就提出了要求,忍住心中狐疑,点了点头,笑道:“那就一起睡呗~梓童,朕今日要宠幸贵妃了,莫要妒忌哦。” 王亚楠又顺手锤了张子潇几下,推了推朱珏茗,笑道:“这虎妞晚上有时候睡相不好,小心被她踢下去。” 张子潇叫道:“才没有好吧,再造谣小心咬你哦!”大家又笑聊了几句,便各自准备休息。 张子潇让珏茗先和宁雅去洗漱,自己和亚楠又把卧室铺整了一下,乘机把玉牌再次收到了百宝珠之中,她总觉得朱珏茗的态度是和玉牌有关系的,现在还不能决定是否把所有事情和她说明,总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把玉牌收起来最安全。 收拾的差不多,朱珏茗刚巧走了进来,张子潇便也去洗漱,回到卧室,解开头发,朱珏茗还站在窗边,正在盯着她看,子潇不禁扑哧一笑,说道:“又不是小媳妇同床,平时在宿舍也没少看,今天怎么这么感兴趣啊?” 朱珏茗脸色一赫,并未说话,只是楞楞的等着子潇梳理完毕,见她躺到床上,自己才关灯上床,刚刚躺好,只听张子潇低声笑道:“知心姐姐在此,有什么想倾诉的就说吧~我可会开导人呢。” 朱珏茗转过头,就着窗外射进来的朦胧灯光,看着张子潇光洁的脸,沉默了一会,才问道:“子潇,你想过将来要做什么吗?” 张子潇微微一笑,看着天花板,目光中满是清澈:“将来啊,我想做的可多呢~不过最想做的应该是环游世界吧!我要去看看撒哈拉沙漠的凄凉,探探亚马逊丛林的神秘,见识见识青藏高原的牦牛,安第斯的雄鹰,加拉帕戈斯岛的鬣蜥,还要去极地欣赏下极光,泡一泡冰岛的温泉!”她边说边用手在半空中画着圆圈,似乎在拨动地球仪一般。“那你呢?有没有想过自己将来做什么啊?” 朱珏茗摇了摇头,眼中浮起泪光,低声道:“我……不知道,也许以前我会说将一生都奉献给教团吧,但是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我真的好羡慕你们,能拥有完整的人生和各种梦想……”她心中十分难过,为什么当初的自己的导师一定要坚持自己回到亚洲过一些普通人的生活呢,是为了让自己从黑暗的蒙昧中见识到光明的希望,然后再将一切夺去吗? 张子潇伸出手去,抚摸朱珏茗柔顺的长发,轻声道:“每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你也可以啊,为什么非要让别人安排你人生的一切呢?” “我……也许我的命运就是这么安排的吧。。我连我的亲生父母都不知道是谁,导师们总说我是天生为真神降临而生的神子。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为我安排的……从小到大,我一直以为我的一生就是为了整个教团而奉献,为了让神来引导整个世界我愿意献出生命。”朱珏茗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是很少哭的,即使在宗教学堂里忍受着各种痛苦折磨,她也不哭。因为她知道,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而她根本没有一个可以承受悲伤的地方,因此只能将自己的情绪收起来。她有时候会嫉妒王亚楠,因为她有张子潇这样好的姐姐,为什么自己却没有?为什么自己只能靠着自己的老师那一点点的善意而活着?然而老师也离她而去,整个教团似乎没人还记得这么一位大导师。而正是这个人坚持把她送回到普通的生活中来……也许,他的消失就是她现在体验到生活可以很快乐的代价。 张子潇默然地轻抚朱珏茗的头发,直到她的哭声渐渐地小下去。她听到朱珏茗自称是神子时,并不太惊奇,珏茗的身份不低早在预料之中,她现在担心的是,如果这邪教真的是在搞什么“真神降临”,所谓“神子”应该是很重要的一步棋,这教团将两位神子都送到中国,莫非是在策划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她元神中的伤痕莫非也是和这些计划有关?想到这里,张子潇决定,一定趁今晚的机会,问个清楚。总之,绝对不能让身边的人再受伤害! 张子潇劝慰道:“你现在还有机会掌控自己的生活,为什么不干脆和你的教团脱离开来呢?也许脱离了教团你的生活会很辛苦,但是至少是为了自己的而活,而不是为了别人而奉献一生。什么‘万神’多半都是他们用来给你洗脑的借口。”说着,张子潇轻轻地拍了拍朱珏茗的头:“我相信,我们大家以后也会像现在一样站在你的身旁,陪着你体验你生活的中每一次欢笑,悲伤和苦恼。” 朱珏茗抬起泪眼,摇了摇头,轻声道:“我……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可是,子潇你为什么非要说万神是借口呢?我昨天明明感觉到了,你让我摸的那个东西,就有着万神的气息,只是有点微弱……和我在教团时感觉的气息也有点不同……” 张子潇震惊万分,失声道:“什么?” 朱珏茗点了点头,拉住张子潇,说道:“子潇,你一定是万神的使者!和大导师们一样!也许你只是不知道你的身份有多么的显贵……”她说着就低下头,似乎不敢仰视在张子潇 “什么!?你还说我是万神的使者?”子潇这下更加震惊,她内中顿时明了,什么“万神“,原来和现在的九霄一样,都是元神!而且一定是九爷爷说过的会作恶吸取别人元神的恶鬼。 张子潇的态度让朱珏茗肯定了,这个姐妹没有注意到自己是被万神选做使者的人,是能和导师平起平坐的存在。 她忽然坐起来,翻身跪倒,对着张子潇拜了下去,诚恳地说道:“子潇,哦,不,是尊贵的万神使者,如果您愿意的话,和我一起去教团吧,我们一旦回去那边,您就会明白自己多么的尊贵,而我也愿意成为您最忠诚的追随者,向您奉献一切。我将只为您而生,为您而死。” 张子潇被她吓了一跳,连忙从床上跳起来,也跪在朱珏茗身旁,怒道:“珏茗!你怎么还执迷不悟!” 朱珏茗又是一拜,语气有些激动起来,说道:“子潇,你只是还没有明白你对这个世界有多么重要,一旦万神重新回归世界,他们将指导所有人类迈上一个新的台阶,而作为使者的你们,也将一起步入神的殿堂,成为新的神!” “‘我们’?你具体说一下这个‘我们’到底有多少?” 朱珏茗道:“我的导师和您一样都是神的使者,导师有24名,每一名都有神赐予的魔力,他们可以随意使用魔法,负责开启真神降临的具体事务。而‘神子’是为了万神降临时,作为他们的受体而存在,届时我们的肉身将会升华为神体,而灵魂将和万神共存!”她的眼睛闪闪发亮,显然十分兴奋:“不过我现在已经放弃这种想法,只愿意成为您个人的门徒,我相信只有像您这样的人才会是最适合的神之使者。” 张子潇看着朱珏茗,被她狂热的情绪所震惊,半晌才涩然道:“别傻了……你只是被骗了……根本就没有什么‘万神’……”她刚才的话里有透露出很多讯息,张子潇需要时间好好地思考一下,然而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这个顶礼膜拜的虔诚少女知道事实真相,可是张子潇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说起。 朱珏茗却只是固执的认为,张子潇被事实真相冲击到了,又叩头道:“请您相信我!我所说的每一句都是事实,我年幼时在学堂里接受了各种实验,而且我也亲身体会到了万神的力量曾经在我体内流淌,所以我知道,昨天所接触的一定是万神之一,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您的神会存在于一块玉石上,而我们的神还在神界不能降临于世界之中。” 张子潇手一挥,制止了朱珏茗的话,想了想又说道:“先别说这些,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你所谓的‘神不能降临’是什么原因?你从小接受的实验到底是什么样的实验?导师们是如何使用魔法的?还有其他人可以使用吗?你们神子可以使用吗?还是说使用魔法才是成为神子的条件之一?” 见朱珏茗又要叩拜,张子潇先一步拉住了她,柔声道:“还有,你再用这么恭敬的语气和我说话,我就要把你撵出去了,我最讨厌你这样子。” 朱珏茗一怔,眼睛里又泛起泪光,然而她果然不再跪着,而是坐在子潇的身边,慢慢地说起来。 这个教团所信奉的“神”处于一个被他们称呼为“神界“的地方,神界原本也是可以和俗世沟通的,但是不知道何时起,这些“神”就被封闭进了神界,失去了和人类的联系。这些“神”被统称为“万神”。 他们一直想重新打开通道回归到世界之中,只是一直没有成功,便沉睡了过去,直至有一个人类灵魂来到神界,唤醒了他们对人世的渴望,而那个人魂由于并不是真正的“神”,所以被万神赋予了一小部分力量之后,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肉身之中,成为了万神的第一任信徒。这名信徒不断游走在整个欧亚大陆,寻找和他一样,能和万神沟通的同伴,一同建立起一个秘密团体,用万神赐予的力量寻找使“神”降临的方法。 但是由于愚昧的人类不能理解他们的力量,一直将他们视为异端,对他们进行了围剿,很多宗教法庭就是为了搜捕他们这些人而建立的。这个秘密社团只好潜伏了很长一段时间,在此期间,默默的积蓄力量和财富,并努力从历史中把自己的痕迹抹去。直到近代,才开始重新出现在世人面前,这主要是因为她的大导师——欧米伽导师,发现了一种可能会开启万神封印的方法,而她就是当时的试验品。 “我永远也忘记不了那天晚上,我经过三天三夜的暗室苦修,被带到了一个不被人知的地方,我的欧米伽导师亲自举行了仪式,将我的灵魂展现给万神,然后就在那一刻,我感觉到了那种强大的力量包裹着我的灵魂,我只是抬抬手就创造了一股可怕的风暴,所有的导师都无法抵挡它的威力,他们痛苦地倒在地上哀嚎。”朱珏茗闭上眼睛,眼泪不断地从她长长的睫毛下留出来,这苦难的回忆使她浑身都在发抖。 过了好一会,朱珏茗才继续说起来:“正当我茫然的时候,一阵巨大的痛苦使我失去了意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半年之后了,我感觉到万神在我的灵魂中留下了一道印记,很多导师都说是万神的祝福,但是欧米伽大导师却说我灵魂的一部分被万神带走了……” 张子潇想起九霄说过,珏茗可能只剩下十来年寿命的话,心中一酸,温柔地将她揽进怀里,感受到她浑身的颤抖渐渐地平息下来,只听朱珏茗说道:“从那时起我就对万神更加的虔诚的敬拜,期待万神回归的时候能将我的灵魂再次合二为一。不过现在的我明白了,子潇,我余下的生命将属于您。” 张子潇摇摇头,她最厌恶这句话,照她的性子,就要呵斥,然而她想了想又低声道:“珏茗,你听我说,我把你当做自己的姐妹,所以,我希望我们能够像亚楠和我一样,亲密无间,分享喜乐,而不是让你为我有丝毫的‘追寻、奉献’。我们是平等的。” 朱珏茗从子潇的怀里抬起头,凝视了她一会,才又说起关于教团的事,“万神”一开始赐予信徒的魔法,只有导师能用。后来,历代的导师在和万神的沟通之中,创造了一种可以供信徒们使用魔法的办法,只要信徒们懂得如何聚集魔力,便可以通过教团的魔法仪式和魔阵来施法。 “神子”是天生就带有魔法血统的人,但是还要经过种种试炼和体质上的测验,才会被选定为神子。朱珏茗除了知道自己是第一神子之外,并不清楚教团到底选拔出多少“神子”来迎接神的降临。她因为灵魂被神分裂,失去了聚集魔力的能力,被排除在魔法修行之外,加之她的血统问题,所以她没有机会学习魔法。她的大导师在五年前为她争取到从学堂毕业后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之后他便消失了。 说完这些,朱珏茗只觉得浑身无力,几乎要虚脱了。 张子潇扶着她躺下,轻轻的拉开窗帘,一道皎洁的月光洒进房间,在月光下,张子潇拉起她的手,说道:“你所信仰的‘万神’是个骗局,可能是一些非常强大、邪恶的灵魂,在中国,我们叫它‘元神’。它们没有肉体,所以会夺取人类的身体来重生。也许是某些正义之士将它们禁锢了起来,让他们无法再次附身到人身之上,而你们这个教团给了他们一个希望,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上的希望。你的导师极可能是知道了你的元神在那次实验中受到了极大损害,连带你的寿命也缩短了,希望你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才做了这种安排。我必须告诉你,珏茗,你可能只有十多年的生命了。你们这个邪教必须被铲除,否者像你一样的牺牲者只会越来越多。” 朱珏茗愣愣地看着张子潇,满脸的难以置信,所有的事情都变的不可信起来,自己的大导师,万神,教团,从小到大的一切,就像一座腐朽的城堡一样轰然倒塌,她只觉得手足酸软,张子潇感觉到自己手里握着的朱珏茗的手汗津津的,她更用力地握着它,想给她力量。 良久,朱珏茗才涩声道:“子潇,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我……我……不知道现在应该相信什么……到底谁才是真实的?是你还是教团?我应该怎么办?” 张子潇默然不语,只是看着朱珏茗,俩人对视良久,子潇终于伸出手,玉牌安静地躺在她的掌心中,子潇道:“师父,您都听到了吧。还请您亲自给她说明一下。珏茗,你要看清楚了,这就是元神,而不是万神!”她话音刚落,九霄的身形就显现在房间内,朱珏茗震惊之下,几乎要跳起来。 九霄点了点头,朗声道:“你这孩子要仔细听子潇丫头的话,你们那个邪教确实古怪的很,若是你执迷不悟,怕是神仙难救!” 朱珏茗颤声问道:“请问我能触摸一下您吗?我们……我们握个手就好……我想再感受一下之前是不是我的错觉……” 九霄伸出手来,朱珏茗慢慢地伸出手去,甫一相接,她脸色已经失去血色,半晌才低声道:“子潇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您的感觉和教团的万神一样,只是您的实力似乎还在恢复,所以我感觉到您有些虚弱。原来我一直生活在谎言与欺骗之中……为什么……欧米伽导师……为什么……”说着已是泪流满面。 张子潇温言劝道:“你的导师大概也不知道自己的行动会给你带来怎样的伤害,否则之后也不会对你说灵魂的一部分被万神带走的事实,估计他自己也很懊恼当时的鲁莽吧。他可能跟你一样,只是中了教团的蛊惑,说不定他因为你的事情已经看清了真相,所以才会从教团中失踪。” 九霄点头,说道:“子潇所言极是。对了,你是如何判断我的实力还在恢复的?” 朱珏茗并不抬头,低声道:“当时教团的实验时候万神……不,有一个元神和我的灵魂链接在了一起,给我的感觉就触摸到您的感觉一样,只是那个元神的魔力非常强大,而您给我的感觉是您是耗干了大部分的魔力,只留下一些似乎在慢慢增长。” 九霄点了点头,又说道:“原来如此,好孩子,你不用太过痛苦,待我实力恢复之后,说不定还有机会将你的元神补全。只是你现在回头是岸,好好听子潇的话吧。”说完便收回元神到玉牌之内温养。 朱珏茗抬起头,已经看不见九霄,子潇手中的玉牌也随之不见,她定了定神,沉声道:“子潇,我相信你和刚才那位……您的亲戚?总之我相信你们两位的话。” 张子潇点了点头:“他是我的师父,你能相信就好,你们教派的事情,我们还必须多掌握一些情况,我不相信他们只是让你回来过普通人的生活,不然他们不会再派一个神子过来,还有,你的养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 朱珏茗道:“他们开了一家叫南港制药的企业,也是教团出的资。其他的事情我真的不清楚……教团很久没有和说过他们的计划了……之前的宣传也是我自己决定的……”她犹豫了一下,问道:“我还是回去问问吧?” 张子潇忙摇头道:“别回去,你现在在外面还更安全一些,一旦回去,我担心你会被软禁或者有别的危险,你也尽量别和养父母接触。” 朱珏茗点了点头,脸上终于浮起一丝笑意:“嗯,我都听你的。”她望着子潇,突然又有点忸怩的说道:“子潇,我能像亚楠一样把你当做自己的亲姐妹么?” 张子潇噗嗤一笑,拍了拍朱珏茗的脸颊,笑道:“傻丫头,我刚才不就说了,我把你当做和亚楠一样的姐妹,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谢谢。。谢谢你。”珏茗轻声地呢喃着,忽然又扑进子潇怀里,低声地哭泣。张子潇又安慰了她好一会,拉好窗帘,两人才躺好准备休息,张子潇知道这个夜里,朱珏茗心神大恸,于是将她搂在怀里,抽出手来抚慰着她的后背。 朱珏茗感受到张子潇的动作,眼泪却流得更多了,张子潇轻轻叹了口气,爱怜的把朱珏茗抱得更紧了一点,直至她渐渐睡着,才松开手臂调整睡姿。 尽管子潇觉得自己的动作已经很轻很轻,可还是让梦里的朱珏茗轻轻地颤抖了一下,紧紧依偎过来,张子潇只得再次轻抚着她的秀发,直到自己也睡着了。 卅二、宁雅的决心 清晨,王亚楠已经将早饭准备好,见张子潇和朱珏茗两人还未起床,便轻轻的推开房门,却见张子潇已经醒了,正看着手机,朱珏茗紧紧依偎着子潇,还在睡着。张子潇对着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王亚楠会意,悄悄退了出去。 朱珏茗说的那些事情太过惊悚,张子潇需要好好整理一下,现在可以确定,这个邪教里面一定有很多的清修者,他们所谓的“神”至少和九霄一样,是聚真期的元神,既然叫了“万神”,那么数量恐怕不在少数。 这些元神应该是想对“神子”夺舍,那么统计一下神子的数量,应该可以估计出来一个大致规模,那些导师的修为也不会太低,这个教团历史久远,积累下来的财富,人脉应该都不少,现在主动在俗世出现,也许真的找到了让元神出世的方法,另一方面,也是在为以后做准备。 张子潇又想到,他们总部的位置似乎很神秘,又是修炼者团体,那么极可能是小福地这种的洞府,不为普通人所知。当务之急,是判明他们来中国的目标,现在只是知道了一个制药公司的名字,还有没有其他据点,就很难只得了。中国这么大,难保他们不会全面布网,这里说不定是其中之一罢了。 想到这里,子潇又盯着手机上查出得南港制药信息,这家公司的信息很少,连产品也只是些普通维生素补充类药品,但是既然和邪教有关系,那么这些肯定都是幌子,可凭她的能力,就算想查也没那么大的本事。 子潇不禁想起了二舅,他是市刑警支队的队长,可警察凡事讲证据,在没有完整的证据下,这件事也不可能说查就查。她叹了口气,难道要让珏茗回到那个地方,去刺探消息吗?这是下下策的办法,不对,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她绝对不要让这个可怜的姑娘,重新和那个魔窟再发生任何的联系! 歪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朱珏茗,她的睡脸十分恬静,只是脸上还带着泪痕,一丝浅浅的笑意挂在唇角。子潇不忍打扰她的酣睡,就先把玉牌放出来让九爷爷修炼,自己还是躺在床上静静等着睡美人的苏醒。 王亚楠两人在客厅等了一会儿,见卧室里还没有动静,周宁雅有点担心:“亚楠,珏茗是怎么了,今天居然起这么迟,往日里她可勤紧着呢。” 亚楠笑道:“宁雅,你担心什么呢?虎妞虽然总是喜欢胡说八道,但是她真不会吃人地。” 周宁雅忍住笑,低声道:“亚楠你一天到晚想的些甚么,我是怕珏茗昨天玩了一天累的生病啦!” “应该不会,可能是她们两人聊的太晚了吧,加上她走了一天,身体困乏也是难免,让她们好好睡吧,我们先吃着,等她们起来再热就是了。”王亚楠盛了一碗粥递给周宁雅,见她还是有愣神,便又问道:“怎么啦?突然就入定了” 周宁雅摇头道:“没有,只是想起子潇昨天和我说珏茗那个邪教的事情,你说她们昨晚是不是又谈这些话题了?我真有点担心她们。” 王亚楠放下筷子,正色道:“说是肯定要说的,不然珏茗不会要求和她睡一起,可能她们不想让我们牵连太多,宁雅,我想子潇昨天肯定是劝你不要和这事情有关联,我现在也想劝你一下,如果子潇真的这么说过,你不如按她的意思去做,我很相信她的判断。” 周宁雅平静地看着王亚楠,问道:“那你呢?子潇有劝过你吗?” 王亚楠点头道:“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她知道劝也没有用,若是没有我,这丫头冲动起来,连个拦着的人都没有。” 周宁雅伸手拍了拍王亚楠的手背,低声道:“子潇遇事还是很冷静的,至少我到现在没见过她有多鲁莽,而且,我也不是那种拈轻怕重的性子,既然有缘在一起,我不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你们也就不要再劝了。” 见王亚楠还要开口,周宁雅忽然嫣然一笑:“我想过了,珏茗这件事,说到底,以我们的能力其实很难应对。我家中虽然世代信佛,不过也有几位长辈常年在外习武,不如我回去求见一下这几位长辈,或许能帮到些什么。” 王亚楠默然无语,她知道一般的习武者很难和修炼者比肩,若是真要出什么事情,恐怕还是要靠子潇和师父才有用,可又不想拂了宁雅的好意,只得柔声道:“宁雅,你不想我们劝,我们不说就是了,你家里的长辈还是不要去烦了,别坏了你们的修持之心,真要有什么事情,我们还是第一时间报警最有用啦,别的不说,子潇还有个亲戚在警局呢,多少还能说上话,你就放心吧。” 周宁雅闻言点头,心中也松了口气,只微笑道:“原来子潇早有打算,那还要劝我赶紧离开,真是吓得我……” 王亚楠忙道:“你也别怪子潇和我一直劝你远离这些是非,这个事情关乎到人身安全,这邪教徒发起疯来连自己人都打,你看珏茗就是。我和子潇总不能看着姐妹们再遭受这种不幸吧?万一你也受什么伤,将来相亲什么的不方便呢。” 周宁雅闻言扑哧一笑,啐道:“平时这些话都是子潇说着玩,你今天怎么也没个正型,也要胡闹起来。看来子潇不在,你倒要称大王了。” “原来亚楠是猴子呀?”说话间,张子潇已经带着朱珏茗出来。这两人还未洗漱,脸上还带着几分睡意。朱珏茗两眼微肿,面上还依稀留着些泪痕依稀。 王亚楠打趣道:“哎哟,好一副‘美人春睡图’哟,俏俏你昨晚怎么折腾珏茗啦,看看那小脸儿,泪迹斑斑,早上还起这么晚,肯定是你欺负人了,珏茗别怕,等下我和宁雅替你出气。” “梓童怎么变家主婆了,絮絮叨叨的,怕不是更年期要到了,珏茗我们走~不要理她。”张子潇拉着朱珏茗一起去了洗手间。王亚楠笑归笑,又忙去热饭。 饭桌上,周、王其实很想知道她们昨晚到底谈了些什么,只是那两人都有意回避了这个话题,亚楠心直口快,终于忍不住问了几句,张子潇不愿让她们担心,只避重就轻的说了下南港制药的事情。提醒着几人以后若是生病,还是避免买这个药厂的东西才是。 王亚楠正在点头,朱珏茗突然站起来,有些吞吞吐吐地说:“亚楠,刚才子潇没有说,昨晚我也认她当姐姐了,你不会介意吧?” 王亚楠眨了眨眼睛,笑道:“这是好事啊,我干嘛要介意?不过你不是比她大么,怎么要认她当姐姐?不是应该叫妹妹么?” 朱珏茗顿时红了脸,偷瞄了一眼张子潇,轻声道:“子潇个子比我高,气质洒脱,人又漂亮,我觉得她做姐姐也挺好的,反正别人也看不出来。” 王亚楠搂住朱珏茗,转头笑道:“俏虎妞,你给珏茗灌什么迷魂汤了?看她这么夸你!” 张子潇笑着跳了起来:“真和我没关系呀。我和她说的是做亲姐妹嘛,我没想到她会突然让我当姐姐!” 周宁雅抿嘴笑道:“子潇这福气挺好的啊,妹妹们都这么漂亮!” 张子潇坐到宁雅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宁雅这话说的没错,我这三个妹妹都又乖巧又懂事,我这个当姐姐的真是有福气啊!” 周宁雅一听,就知道张子潇这是把她也算进去了,她在宿舍中原本年纪最小,现在听子潇的话,心中高兴,还未说话,王亚楠已叫道:“俏虎妞真是的,什么好事都让你占了,平白多了两个妹妹出来,以后出嫁的时候可有好多伴娘了呢!” 张子潇故意叫道:“哎呀,亚楠,想得好远啊,到时候你不也有三个伴娘么!” 四人直闹到中午,原本是打算周一再回学校的,只是周宁雅说自己的作业还没做完,于是几人提前整理好衣物,一同返校。 刚进宿舍没坐多久,门外传来极轻的“剥笃”两声,王亚楠过去开门,来人一身红衣,目若郎星,原来是薛盈,只见她笑吟吟地说:“王亚楠,我有些事情想找一下张子潇同学。不知道她有空吗?” 王亚楠还未说话,张子潇已跳起来,笑道:“诶,学姐这话见外了,我们这些大一新生别的没有,时间还是蛮多的,不知道你想说些什么?” 薛盈笑了笑,只做了个“请”的手势,张子潇点点头,转头对大家挥了挥手,就同薛盈一道出了宿舍。 这个宿舍里,张子潇和薛盈共同收伏过蛇灵,亚楠曾经为薛盈帮过腔,也算是熟悉,朱珏茗因为要申请建立社团的事,也常和这位文化部部长打交道,唯有周宁雅对她十分陌生,只是觉得子潇的态度十分神秘,心中微微纳罕,忍不住问道:“子潇要加入学生会?” 王亚楠摇头道:“她那个脾气,哪里会去进学生会,只不过是一副热心肠,肯到处帮忙罢了。”说得几人都笑了。 卅三、学姐的试探 “学姐,你有什么话要问呀?”张子潇和薛盈走出新生宿舍楼,才问道。 其实她看见薛盈来访,心中就在盘算。上次校园处理蛇灵的时候,薛盈的招数似乎很有效,现在邪教的神既然已经判明正身,说不定她这个宗派能帮忙不少。不过对方似乎是聚真期的元神,又担心他们力有未逮。不妨多接触一下,至少邪教要来闹事的话,多少还有个可以相谈的对象,至少她在学校的事情还是很用心的。想到这里,忽然明窍一开,她这次多半是来问安德鲁的事情。 薛盈故意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个丫头,上次还说要认我当姐姐呢,结果这么多天了,也没个人影,我只好自己来找你啦。” 张子潇忙拉住薛盈,笑道:“姐姐别生气,是我不好。主要是我最近认了两个妹妹,还沉浸在当姐姐的快乐里,忽略了姐姐,不过妹妹我也是担心姐姐太忙,打扰了你学习生活,不然早就带着礼物去拜访姐姐啦!” 薛盈伸出手,点了点子潇的额头,笑道:“好一张利嘴,‘姐姐妹妹’的一大堆,我都要绕晕了,正好今天你我都有空,不如去我宿舍坐坐,其他人都忙着毕业论文,很晚才能回来,我们姐妹叙叙情,如何?” 张子潇闻言点头,这个学姐心思缜密,做事有条有理,如果能拉动她帮忙,定能添加助力。只是近来的事情实在匪夷所思,令人难以置信,不知该从何说起。虽然她也是修炼者,但是直接说的话,恐怕她也无法全盘相信。想到这里,张子潇决定,先说一点安德鲁的事情试试薛盈的态度。 薛盈的宿舍里十分干净温馨,另外三人果然都不在,许是临近毕业的缘故,大家的物品都没那么多,因此房间里显得空旷,薛盈请子潇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又端出一个盒子来,含笑道:“现在快到下午茶时间了,不知道学妹的口味,还请随便用一点。” 张子潇看了盒子一眼,只见都是些面包圈、蛋糕之类的甜食,她对此无可无不可,只拈了一块蝴蝶酥,笑着说:“学姐还有吃下午茶的习惯呢?你很喜欢这种东西吗?” 薛盈又端来两杯红茶,微笑道:“我只是喜欢吃蛋糕,用下午茶这个借口来找点甜食吃吃罢了。”说着将茶杯推到子潇面前。 张子潇微微一笑,捧起杯子,喝了一口,只觉茶汤清亮,香味醇厚,口舌生津,她笑着说:“这个理由好,早知道有好吃好喝的,我早就来叨扰学姐啦。” 薛盈笑笑,低头喝了口茶,说道:“借口这个东西嘛,总是很好找的,就好像上次在学校打架的事,只要能掩盖真相,就连铁副主席那样的人都能成为英雄,子潇你说呢?” 张子潇知道这是点入正题了,忙低头咬了一口点心,借机思考了一下该如何回答,思忖片刻方抬头道:“这是学生会干部见义勇为的好事嘛。再说,学校都说是那外国人耍酒疯了,我这不也好随口乱说呀,学姐你的意思呢?” 薛盈见张子潇又将问题丢了回来,自然知道这是有事隐瞒。自湖边一夜之后,她对子潇有种莫名的信任,此时也就不再绕圈子,直言笑道:“学妹说笑了。我这几天一直在想这件事,不妨我说说看,你看看有什么可以补充的地方,如何?” 见张子潇点头答应,薛盈才缓缓道:“这个外国人和你们宿舍的朱珏茗关系很深,但是又不是大家传言的争风吃醋事件。毕竟一个男人,能对一个女孩子出手如此之重,一定是有深仇大恨了。朱珏茗这个人,我接触过几次,清高,骨子里有股傲气,如果说她脚踏两条船之类的,绝对不可能。” 张子潇心道,这个学姐果然不可小觑,连忙道:“那学姐的结论呢?” 薛盈笑了笑,继续说:“一,你把那个外国人打的那么惨,对方不但没有声张,反而逃走了,难道不说明他很有问题吗?第二,你的舍友也被打了,她的家人却不闻不问,却跟着施暴者跑了,也就是说,他们也很有问题。最后,你的舍友恐怕也是有问题的。至于是什么问题,这要看妹妹你能不能替我解惑了。” 张子潇听了薛盈的推理,心中暗暗赞叹,于是谨慎地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说了一些,虽然不明确说安德鲁所在的组织是邪教,也提醒薛盈,这是个很有势力的组织,至于打架的事,朱珏茗只说是被人报复,自己也不太知道。 她见薛盈只是若有所思,又忙说道:“我现在只担心这个外国人背后的势力,不会善罢甘休。既然学姐这么聪慧,又有绝技傍身,不如咱们今后多多通气,互相有个依靠。” 薛盈当然点头同意,两人又聊了一会,张子潇正要起身告辞,却听薛盈又问:“子潇,你最近听说本市附近有人飞升的事吗?” 张子潇心中一凛,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反问道:“飞升?本市附近?真的吗?学姐你哪里来的消息?” 薛盈不疑有他,连自己都感应不到,张子潇一直自称散修,也是炼气期,自然也不会有所感觉了,她之所以这么问,也只是想看看子潇到底有没有宗派,是否去过系舟山调查,现在看她这个反应,薛盈虽不全信,也不再怀疑,只笑道:“我是听宗门传来消息才知道的,你难道不知道?也没去妖玄窟打听一下?” 张子潇忙道:“妖玄窟?那是哪里呀?”这话倒是不假,她是真的不知道妖玄窟在哪里。 见薛盈不答,子潇又说道:“姐姐,我不过是一介散修,无门无派,只是跟个道士学学炼气,飞升这事,根本没人告诉我,不如你跟我说说呗?” 薛盈噗嗤一笑,打趣道:“学妹不是葛铁藤的师姐吗?怎么能说自己无门无派呢?” “他呀,他女儿是我徒弟。”张子潇一笑,跟薛盈讲了之前葛铁藤请客的事。 原来国庆节过后,葛铁藤和文丽轩曾请2117的姑娘们吃过一顿饭,只说自己被子潇教训过之后,发现自己的所为早已偏离了武道精神,有悖武德,现在诚心悔过,只求子潇能将他收为弟子,他一定将子潇的武功发扬光大。 张子潇说到这里,做了个鬼脸:“姐姐你最聪明,我哪里有什么武功,不过就是炼气的根基呗,可是又不能真的跟他说‘我教你炼气’这种话,只得推说我这是独门武功,传女不传男,这才糊弄过去。” 薛盈也忍不住笑道:“那怎么他女儿成了你徒弟呢?” 张子潇道:“学姐冰雪聪明,不如你猜猜看?” 薛盈想了想,说:“不会是葛铁藤说,以后生了女儿拜你为师吧?” 张子潇大叫:“哎呀,姐姐果然是聪明绝顶啊~”又笑道:“我想着,反正生男生女天注定,不如就先答应下来,不如还不知道他有什么幺蛾子呢。” 薛盈只觉得这个学妹真是可爱,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弹了弹她的脑门,笑道:“我猜,他肯定还提出让文丽轩当你徒弟,被你用什么借口给糊弄过去了。” 子潇眨了眨眼:“童子功!”两人说着,笑成一团。 又闹了一阵,薛盈将曹玉卿的那副画找了出来递给子潇,说道:“这是我拿到的飞仙者的图影,你看看。” 张子潇把画卷展来,忍不住笑出了声,把画合起来还给薛盈,道:“姐姐你要按照这上面的去找人,我看只能去各庙宇壁画上寻了。” 薛盈也笑道:“画的还是不错的。有时间的话,我带你去妖玄窟看看,那两个见过飞升者的人可会讲故事呢。尤其那个遭雷劈的,看久了还多少让人觉得有点头皮发麻。” 张子潇对妖玄窟还是有点好奇的,不过这地方绝对不能去,也从薛盈的语气中多少猜到那俩人身份,万一被那两个人认出来就不好了,只是薛盈盛情,只得点头道:“就怕我修为太低,去了也徒增笑料,不过有机会的话还要姐姐带我多见世面。”说着便说天色已晚,告辞而去。 回了宿舍,才发现屋内居然只有王亚楠和朱珏茗在,随口和大家说了几句薛盈的事情,不等朱珏茗惊讶于薛盈对她事情的关心,就听子潇问道:“宁雅一个人去哪里了?不是被男生叫走了吧。” 王亚楠知道她意有所指,笑着摇头道:“脑瓜里想什么呢,你刚走没多久,她家里人就来电话了,说是她家一个叔伯辈回来了,叫她回去聚餐,估计晚上就回来了。我和珏茗去送她的时候才发现她家还有保镖开着私家车接送呢,真想不到她家室这么好,也亏她能忍住一直不说,我猜她是怕咱们知道了,会对她另眼相待吧。” 子潇闻言娥眉微动,还未开言,只听朱珏茗也接过话头,垂首轻声道:“我真没想到宁雅居然算的上是位世家女。。”猛然间她抬头,面色平静的继续说道:“我早该想到,像她这样的女孩子一定不简单。” “莫说她啦,要不是发生了这么多事,谁又能知道你身后藏着那么多秘密呢。”亚楠似乎感觉到她的心事,上前坐在她身边,拉住她的手,直言叙道,“何必想的太深,我和子潇两番劝她抽身,她也不愿意,可见宁雅对你的事真的很关心,大家彼此真心相待,不是亲姐妹,却也胜似亲姐妹。” “亚楠说的对,你就不要想那么多啦。”子潇嘴角一扬,“好啦,不说这些了,姐妹之间哪有那么多简单不简单。” 朱珏茗听闻张子潇此言,默然颔首,亚楠借机换了话头,聊起了些闲杂之事,把这事轻轻放下。 与此同时,周宁雅到了家里,保镖下车开了车门,她急忙对着开门的保镖谢道:“李叔,辛苦你了。” 被称做李叔的汉子朗声回道:“大小姐,这是我份内事,您就别客气了。”宁雅下了车,早有人开了家门,她深吸了口气,脚下碎步匆匆,进了客厅,只听道她父亲的笑道:“小雅回来了,快,你二叔回来了,已经五年没见了吧?” 周宁雅抬首凝眸,眼见一位精壮的汉子,虽然和父亲面容相似,却又多了几分粗犷,急忙上前问好道:“二叔,好久不见了,祖父身体还好吗?二叔这次回来要住多久?” 她二叔点头回道:“他老人家身子硬朗着呢,其实我和大哥说不用把你喊回来,我这一次回来,也就是想看望看望大家,等下还要去见郑家人商议路程。不过既然小雅也回来了,干脆等下我们两家一起用个餐,叙叙旧。” 宁雅听到郑家眉头难免微微一皱,并不言语,她父亲瞧见,搭过话头道:“志武,和郑家一起吃饭就算了,郑家常见,你我兄弟可不常见啊,就在家中用饭吧,怎么样?今天你嫂子可是亲自下厨了。” 周志武自然也瞧见了宁雅的样子,不禁眉头一锁,正色道:“哥,你忘记我刚才和你说的话了?父亲这次专门嘱咐过,两家孩子也不小了,是该正式把小雅和郑家那小子的事情订下了,婚事可以不急,可这订亲一事,再拖下去,于两方长辈那面不好交代,既然小雅都回来了,双方见见面也不妨。” 周宁雅低头攥紧了衣角,自小到大家中大小事务她从未过问,父母也事事尊重她的意见,唯独和郑家这门亲事,从来没有换过口风,只是依着她的性子,能拖就拖罢了。何曾想到久未见面的二叔,一回来就提起这事情,心下百般不愿,壮着胆子说道:“二叔,我今晚能不去吗?我还想回宿舍准备明天的课程,再说我离国家法定结婚年龄还差几年,何况郑天德那个人人品不好,您不信问问我爸。” 周志武望着自己的大哥,只见他叹了口气,无奈的点点头道:“郑家家风不同往日,那孩子确实有些顽皮,这几年已经闯了不少祸,其实他也对小雅常常纠缠不清,郑家那边到也希望他能早点安定下来,几次三番也催促过婚事,只是小雅刚刚上了大学,现在谈及此事确实为时过早,再者,我也希望郑家能把那孩子再教育一番,要是能早点收了心性,我才好放心啊。” 听到父亲站在自己这一边,周宁雅心中一阵暖意,悄悄打量二叔的神情,周志武绷着脸,停了半晌,才开口道:“哥,既然你话说到这份上,那今晚这事就先罢了,不过这订亲的事情,还是要早点谈谈才是,毕竟这是长辈们谈下来的亲事,由不得我们做主啊,至于郑家那边,我完了再去敲打敲打那小子,断然不会让小雅过去吃亏。” 周宁雅父亲呵呵一笑,拍了拍亲弟弟的肩膀说道:“谅他们也不敢,郑家这十多年来已经渐渐不受那边待见,所以他们才那么看重咱们这门亲事,其实两家结亲,反倒是咱们吃了暗亏。再说一来小雅年级还小,二来他家那小子犯的那些混账事几乎圈里众人皆知,所以他们才不敢轻易上门提亲,到是听小雅说,私底下那小子纠缠过几次,估计也是老郑安排的,要我说,你忙完了回去好好和父亲说道说道,实在不行就把这婚推了吧。” 周志武神色一滞,叹气道:“大哥,老爷子的脾气你也知道,咱们家家风一贯是言出必行,有恩报德,郑家虽然和我们没有恩情,但是这里面老一辈的情谊还在,老爷子要是知道你这么想,少不得今年过年回去教训一番。” “好好好,咱们不说这个,好歹今天你嫂子亲自下厨,一定要在家里吃饭,李正虎,去后厨告诉她们上菜吧,小雅,来,坐下来和你二叔讲讲你上大学的情况,”周宁雅的父亲一边吩咐李叔准备饭菜,一边招呼宁雅和他弟弟落座,周志武也便和宁雅坐下来闲谈。没过一阵,饭菜齐备,宁雅的母亲也换了一身衣服,款款落座,一家人才开始用饭。 席间周宁雅也曾想说说朱珏茗的事情,可是话到嘴边又难以启齿,二叔这次回来毕竟也有要事要做,加上亚楠又说子潇有亲戚在警局,也便忍了下来,她父亲瞧见女儿那为难的样子,还以为她在想那门亲事,为了宽慰女儿,席间又转开话题,开口问道:“志武,这次上边到底是安排你回来做什么?” 周志武一听,放下筷子,神神秘秘的说道:“大哥你有所不知,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啊,据说咱们市附近有人飞升了!阁主那边传来消息,让好几家各出钱款人手,出去寻仙哪!” “哦!?详细说来听听,”周宁雅父亲好奇的问道,周志武也便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周宁雅很少对家中这些事情有兴趣,只是对这飞升一事充满了惊异,听了一阵也就罢了,眼看时间不早,便靠在母亲耳边悄言几句,她母亲低声回道:“今晚还要回学校?不在家里住一晚?我已经叫人去打扫你的卧室了,反正早上有李叔送你,没事的。” 周宁雅轻声道:“不了,妈,我现在住宿舍挺习惯的,那几位舍友现在和我都亲如姐妹,说不定现在正想我呢。” 她父亲听到也放下话头,笑眯眯的对他弟弟说道:“你看这丫头,从小没离过家门,没想到一上了大学,突然就喜欢住宿舍了,看来还是和同龄人有话题啊,上周还去同学家住了一晚,是不是家里不自由啊!?” “爸!才不是呢,”难得周宁雅着急,只听她辩解道:“您不记得我上次回家给您讲那个姓朱的姑娘让外国人给打了的事情么?她和我同班级又是一个宿舍,我也是想多关心关心她。” 周父笑着摆了摆手,说道:“行啦,不要着急,正虎,你开车送小姐去学校吧,有几个小姐妹也不错的,只是记住,别给自己惹上麻烦就行。” 周宁雅的眼神瑟缩了一下,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彻底断了想请二叔帮忙的念头,点了点头,和家人告别后,跟着李正虎回了学校。 一路上她思前想后,怪自己没有勇气和二叔说话,又担心大家知道她的身份之后会换个态度对她,好不容易调整好心情,推门进了宿舍,没想到那三个姑娘只是和她开了几句玩笑,喊了几声大小姐什么的,便又恢复了常态,张子潇还笑她脸红的像个熟透的柿子,她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到也如常,周宁雅见大家待她如初,才深觉这三位姑娘心性豁达,不以身家来相处,情不自禁的和大家更亲近了些,逐渐也开始以姐妹的身份融入大家。只是她从未和这些姑娘们说起她家的隐情,殊不知她二叔要找的人,就在她的身边。 卅四、抓住盯梢者 周末到家,张子潇便向师父传达了最近清修界开始寻找他们俩人的事情,九霄只觉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好子潇的实力是个很好的掩护,很难被人与飞升联系到一起,嘱咐子潇不要随便展示她的神雷诛邪法,和薛盈的接触也最好是保持些距离。 张子潇也明白,薛盈人品不错,但是精明干练,虽然能从她哪里打听出更多清修界的信息,可也会增加她对自己的怀疑,还是尽量不在她面前说这些事情比较好。至于妖玄窟,就让他们继续保持现在这个样子,反正他们也没有确切的消息,让他们继续当没头苍蝇去吧。 反而是万神教似乎也没有什么动静,这便有些反常了。张子潇从没想过他们会收手,便更提高了警惕,不过日子却十分平静地到了十月底,这四个人深居简出,除了偶尔文丽轩过来送些水果零食之类的,基本谢绝生人拜访。然而就在最近,张子潇还是察觉了一点怪异。 有一拨学生每天在都会在她们上下课的路上出现,其中几个人跟着她和亚楠,另外还有人跟着宁雅她们,甚至还实行了轮岗制。如果子潇有意想接近这些人,他们就会散开,鬼鬼祟祟,让人不安。 张子潇将事情和另外三人说了,又说自己决定布个局,引蛇出洞。朱珏茗十分担忧,问道:“你是说总有些人在跟踪我们?” 张子潇点头道:“没错,而且据我观察,似乎监视你和宁雅的人比较多。他们肯定有问题,所以我想让你和宁雅今晚在外面走一圈,尽量去一些灯光暗淡的地方,广场和校园湖附近那些学生们喜欢谈恋爱的地方就不错,这样他们也会觉得人群是个掩护,警惕性会下降。到时候我们就一举抓住他们。” 朱珏茗和周宁雅对视一下,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咱们怎么当场抓他们呢?他们要是反抗或者扭头就跑怎么办?子潇,你要出去的话,会不会被他们的同伙通风报信?” 张子潇笑嘻嘻地说:“这点我也想过了,一会我给薛盈学姐打个电话,让她帮一下忙,还有葛铁藤,我让他和文丽轩两个人去谈情说爱~你们出去的时候不要左顾右盼,别让他们有了戒备。我和亚楠就在宿舍里等你们的消息~一有结果就给我来个电话,好商议一下到底要怎么处理他们。” 王亚楠插话道:“葛老黑确实有些实力,不过薛盈学姐也是个女孩子啊,怎么帮忙呀?” “好歹人家是学生会的,等葛铁藤出了手,她上去配合下不是很好吗?”子潇心道,薛盈的实力比自己还高些呢,只是不能明说给你罢了。 商议完毕,张子潇开始布置,先让葛铁藤带文丽轩去操场附近转悠,等朱珏茗她们出现了再跟上,而薛盈则直接就跟在她俩后面,注意情况,一旦有什么这些学生有什么不轨的企图,就出手帮忙。 葛铁藤自然十分乐意,这强认来的便宜师姐第一次使唤自己,自然要好好表现,有了一次就不怕还有第二次,只要子潇满意,这线就算是彻底搭上了,赶紧带上文丽轩,又把几个小弟分别安排到广场和校园湖的必经之路上。 薛盈这边听了子潇的话,亦痛快地答应下来,也算是她为这个学校能贡献的力量了,和子潇再商量一下,便先离开宿舍,暗自等待子潇这边的动静。 安排妥当,朱珏茗和周宁雅携手出门,果然没多久,就有三个人默默地跟上了她们,薛盈立刻就分辨出其中两人是新闻社的社员,另一人似乎是新生。她心中暗怒,刚刚才申饬过新闻社,居然这么快又当起了狗仔队,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薛盈是学生会干部,对那新闻社长有一定的了解,此人虽有文采,但甚是爱财,贪心较重,会炮制新闻吸睛,贩卖八卦消息,校园湖事件他们就吸了不少流量来。 但是据子潇说,这些人跟踪她们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是校报和新闻社的公众号里却并未提及,显然对她们四人的调查不是为杜撰花边新闻。薛盈心中一凛,莫非新闻社和子潇说的那个组织有勾结?只是这毕竟是学校,那伙人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 葛铁藤与女友看到朱珏茗和周宁雅来到了操场,按计划,和她们打了个照面,目光一扫,已经将她们身后的人收入眼底。只是看到薛盈居然也在附近,不由得有些尴尬。 张师姐并没有对他介绍薛盈,他也只当是这位部长是偶然出现,心中暗道此女不好对付,自己还是避开为好,莫要栽在这丫头手里,拉着文丽轩径直往校园湖走过去。 薛盈已经知道子潇的安排,自然对他的举动视而不见,到是觉得葛铁藤居然算是有点眼力,不似传闻中的那么鲁莽和粗野,便也有意无意的渐渐拉开距离,看看他到底要怎么做。 朱珏茗和周宁雅故意站在操场边聊了几句,朱珏茗还特意提高声音,说要带宁雅去湖边看夕阳,转身往湖边而去,盯梢的几人也不紧不慢地随了上来。 走了不远,葛铁藤忽然转过身来,几步跃过朱,周二人,对那几个盯梢人吼道:“我特么看了一路了,你们几个人一路跟着我,闹甚了?” 朱珏茗二人只当没听见,翩然而过。而那三人则一怔,对视一眼,其中两人知道葛铁藤的厉害,连忙赔笑道:“葛大哥,我们就是路过的,顺路,顺路!” 另一人也笑道:“我们是要去图书馆,从这边走比较近。” 只有那个新生不言语,眼睛一直瞟着朱、周二人的背影,见她们越走越远,脸上不禁露出焦急的神色。 葛铁藤见到这人的神情,顿时心中有底,哼了一声,说道:“去图书馆是走这条路吗?” 那两人嘿嘿一笑,并不答言。还是文丽轩在旁笑道:“你压根没去过图书馆吧?这条路虽然不是最近,但是风景好,走着走着就到了,也不算远。” 葛铁藤“哦”了一声,这才挠了挠头,揽住文丽轩的肩膀,又对那三人道:“去吧去吧,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那三人应了几声,就急忙走开。只听文丽轩说:“铁哥,你也快点好好学习吧,别到了明年真的难毕业……你英语四级还没过吧……” 葛铁藤低声说:“你给留点面子成不成?到时候你跟我回老家开武馆,要啥英语四级?就算来个外国人,那还不有你么?”一席话说得文丽轩格格娇笑。 新闻社的几个人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一地,这葛老黑怎么变成这样了?这文丽轩怕是给他下蛊了吧?还别说,最近这俩人变化真挺大,尤其是文丽轩最明显,以前最爱画着浓妆,说话又尖又利,事事随着葛老黑,哪怕被打几巴掌还得赔笑;现在呢,淡扫脂粉就挺清新可爱,声音也温柔多了,偶尔还呛葛铁藤几句,葛铁藤反而更离不开她了。这就是孽缘吧…… 这三个人低声聊着,混没在意薛盈早就从另一条路去了校心湖。 朱珏茗和周宁雅早就到了湖边,特意绕着湖边转了一圈,假装走累了,挑了一处灯光昏暗的长椅上休息,两人低声聊着一些小趣事,时不时地笑出声来。 此时新闻社的三人也赶到了,四散开后,各自取出手机偷拍了几张,但是因为光线昏暗,手机竟然自动开了闪光灯,朱珏茗故意转过头,只皱了皱眉,就又和周宁雅说话。 这几人只当她俩不敢声张,顿时大喜,咔嚓咔嚓又拍了好几张,那个新生还特意从相册里翻出来,看看效果如何,正在这时,只听一声大喝:“好小子,敢偷拍我媳妇,不要命了!” 那人吓了一大跳,刚要抬头,后领已经被人揪住,葛铁藤大手一挥,正拍在后颈,脚下横扫,新生已经摔了个狗啃泥。另外两人十分奸猾,见此情景,转身就跑,谁知早有“葛家军”在此埋伏了,其中一个穿花格衬衫的男生喊道:“你敢偷拍我大嫂!你死定了!”说着几个人将这两个新闻社社员围住,不许他们逃走。周围的人见有人打架,早就远远地避开了。 这二人大惊之下,心中已转了几个念头,见周围几人没得老大的命令,只是围着,并未动粗,忙大叫道:“我们没偷拍,没偷拍,我们只是看这边风景好,想拍几张照片,这也犯法吗?”说着滑动手机屏幕,却是趁人不备,准备将照片删除。 谁知此时,一个女生闪身冲了过来,夺过这二人的手机,只看了一眼,就大怒道:“你们这两个混账,还真的敢偷拍我?说,是谁指使你们的?你们知道不知道我男朋友是谁?”这女生正是文丽轩,她一边叫,一边将两部手机揣进包里。 此时葛铁藤也缴了那新生的手机,走了过来,听了文丽轩的话,顿时脸色铁青,挥着拳头就冲上来,薛盈早在暗处看了全套戏码,见此情景,急忙闪身出来,叫道:“葛铁藤,你要干什么?” 葛铁藤一愣,武术社跟学生会来往不多,但是人家文化部主管各类社团,因此他对这位部长的铁腕作风也有所闻,此时居然被她抓了个正着,只得硬生生地收了拳头,又想到自己布的局多完美,却被搅合了,完不成张师姐的任务,这可是个损失。 不由得瓮声瓮气地说道:“薛部长,薛姐姐,您给我评评理,我的女朋友被人偷拍了,我作为一个男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今天要是不出手给这几个家伙上一堂珍贵的人生之课,那我怎么对得起我的女人,一个这么爱我的女人?我的女人,是随便一个人都能拍个照片,回去随便看的吗?” 薛盈听了这段深情表白,强忍着才没有笑出来。她对葛铁藤的印象很一般,只是今天的事情让她觉得,这人粗中有细,脑筋灵活,这才改变了看法,薛盈放软了口气,说道:“使用暴力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如果他们确实有错,也应该交给学校处理,你自己动手的话,那叫私刑。” 葛铁藤哼了一声,不理薛盈,只向那两人说:“今天这事,你们说怎么办吧?” 其中一个留了小胡子的新闻社员强笑着说:“葛大哥,我们真的就是觉得这湖边风景好,想拍几张照片,可能不小心拍到了嫂子,对不住,对不住,我们马上删了行不行?” 葛铁藤心道,手机现在都在我们手里,里面的照片就是证据,你小子当我傻啊,我会让你把证据给删了?他冷笑道:“风景好?你见过谁拍夜景是用闪光灯的?” 薛盈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谁说这葛铁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简直是文武双全。那小胡子见葛铁藤不上当,连忙转头向薛盈求恳道:“薛部长,您看这事……我们真的是无意的……” 薛盈点了点头,对葛铁藤说:“如果你信任我的话,就把这几个人交给学生会处理,怎么样?” 葛铁藤正要反对,只觉得臂弯被文丽轩掐了一把,话在嘴边就变成了:“那也可以,不过这手机里的照片我必须留一份,还有,你必须保证其中的内容不外传。” 见薛盈点头答应,葛铁藤才一挥手,周围几个小弟放开了小胡子他们,薛盈对这两个人说道:“带上你们的同伴,去办公室。” 那两人忙不迭地搀起那个晕倒的新生,心中还在暗暗高兴,待社长去跟学生会说几句好话,虽然可能会被骂,但总比落到葛老黑手里强,那是妥妥地要挨揍了。 薛盈正要走,只听葛铁藤在背后说:“薛部长,证据手机我等会给您送过去,希望您不要看在他们会长的面上就手下留情啊。” 薛盈听出话中的奚落,回头微笑道:“这个你放心吧。” 卅五、动荡的一晚 薛盈带了这三人进了学生会办公室,又给主席和副主席分别打了电话,说了今晚的事情。主席忙着复习,只觉得这事是葛铁藤在找茬,就推给副主席处理。副主席铁丁振接到薛盈的电话,乐的一翻身就从床上蹦了下来,急着换了身衣服,喷了香水,直觉得自己容光焕发,这才喊来马谦祖和肖秉义,让他们跟着自己去办公室,还要将那几个人抓起来。 马谦祖见铁丁振狂喜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说:“呃,大汗,您是不是忘了,您是新闻社名誉社长来的?” 肖秉义也附和道:“是啊,大汗,这要是出了事,咱们是不是也难脱罪责?” 铁丁振一怔,这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怒道:“还不都是你们这两个没用的东西非要让我接下这个头衔?说新闻社在选举的时候能替我出力,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这是要害死老子啊?”说着分别各赏了两人一巴掌。 肖秉义和马谦祖捂着脸对望了一眼,齐声说:“大汗,我看咱们意思意思就行了,关键时刻,恐怕还得保住他们啊!” 原来肖秉义和马谦祖和新闻社社长沙元苍早有勾连,私下吃过他不少好处,某次沙元苍找到这两人,只说十分崇拜铁副主席的风采,想要与其交往,并且拍着胸脯保证,将来副主席竞选主席的时候,新闻社必定效犬马之劳。 事实上沙元苍只是想拿铁丁振当个免死金牌,反正这家伙又不缺钱,只捞点名声,于是社长亲自操刀,写了几篇文章,将铁丁振好好地吹捧了一番,打造一顶“新闻社名誉社长”的金帽子,铁丁振也就半推半就地认了。 可是在今天这个事情上,铁丁振却表现得很正义,只听他骂道:“意思个屁!盈盈难得找我办一件事情,这么好的机会我能放过?都特么给我动起来,老子今天要好好在盈盈面前表现表现,下次我才有借口请她和我一起吃饭,不然怎么增进感情?” 肖、马二人一听就泄了气,若说是其他人事情,说不定还就能把顶针给糊弄过去,可这里面有薛盈,那就彻底没招了,如果说铁丁振还有什么比当学生会主席更重要,那就是讨好薛盈。 在铁丁振的催促下,这俩人拖拖拉拉地联络了其他学生会成员,马谦祖偷摸地给沙元苍发了个消息,提醒他做好准备,还叮嘱他不要将其他人卖了。待顶针他们来到学生会办公室的时候,薛盈已经接到了葛铁藤送来的证据手机,里面除了今晚拍的朱珏茗和周宁雅的照片,居然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 铁丁振进门的时候,正见到薛盈脸色铁青,他忙跑上来问道:“盈盈,什么事把你气成这样?”旁边马谦祖已经指着那三个新闻社的人骂道:“你看看你们,怎么惹薛部长生这么大的气?还不快给薛部长道个歉?”肖秉义连忙伸手,要拿起桌上的手机,想伺机删除证据。 薛盈冷冷地说:“不必了。我已经通知了保安部,这事必须严查。” 肖秉义笑道:“哎呀,什么大事呢,肯定是这几个人见小学妹长的漂亮,偷偷地拍几张照片回去看看,这也不犯法呀。” 马谦祖也附和道:“他们是新闻社的,到处拍拍照片也是很正常的嘛,没准是艺术照呢?实在不行,让他们删了,再赔礼道歉,就算了嘛。” 薛盈闻言,怒不可遏,吼道:“闭嘴!你们自己看看,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偷拍女孩子裙底,也叫艺术吗?”说着一拍桌子,屋里人都吓了一跳。 马谦祖和肖秉义闻言,顿时脸色惨白。他们也只是知道沙元苍在搞些“来钱的买卖”,至于实际内容并不知晓,现在居然涉及偷拍事件,顿时觉得大事不好。唯有铁丁振还毫无觉察,只一个劲地劝道:“盈盈你消消气,生气对皮肤不好。” “你闭嘴。”薛盈没好气地吼了他一句,又转头对那三个新闻社社员说:“现在事情已经超过你们的控制了,难道你们就愿意这样为他人背黑锅?还有,就算是你们愿意,我也不能让罪魁祸首躲了过去。” 谁知那三人不知道是吓得不敢说,还是铁了心,居然一言不发。 另外一边,文化部副部长高晗已经跟着辅导员来到了新闻社,首先隔离了沙元苍和其他社员,又调出了电脑里的文件,却没发现违规的东西,只有许多十分精美的写真照,模特都是本校的学生,个个笑容甜美,衣着光鲜,也有一些比较性感的,但是沙元苍只说这是艺术照,是一种记录模特的美丽时光的照片,自己这种行为只是贩卖才华,总不会犯法吧? 见沙元苍振振有词,高晗无奈,只得叫了薛盈过来,问及偷拍的事,只听沙元苍道:“何健是新生,年纪小不懂事,可能是一时糊涂。老许他们都是高年级了,怎么也不会犯这样的事。依我看,偷拍这个事,恐怕就是别人栽赃陷害,再有,被拍的人也没看见脸,说不定是他们在哪里下载的呢。” 薛盈早就知道这个人狡猾机警,而且胆大沉着,俗话讲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于是低声与高晗交代了几句,自己又去另外一间屋子里,分头观察新闻社的社员。 新闻社的社员们对于这么晚了还被叫出来,关在办公室里的事都有些微词,然而他们很快找到了乐趣,互相吹牛捧场,聊天吹水,只不过苦于没有手机,不能联网打个游戏。辅导员在这些人的手机里并没有找到十分有利的证据,虽然有几部手机零散地发现了朱珏茗、张子潇等人的照片,但是这些人只异口同声的说,是因为仰慕几位校花的美貌,所以忍不住拍了下来。 这些人口径如此一致,薛盈只觉得其中定有内幕,只恨撬不开这些人的嘴,觉得有点难办。她干脆坐下来,笑眯眯地听着他们聊天的内容。几个男生见她留下不走,相互之间传递了几个眼神,早已经被薛盈看见。她不去理他们,只发现其中一个身姿丰腴的女社员神色恍惚,脸色也不好,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墙角不说话。薛盈认出这个女孩和张子潇她们住在同一栋宿舍楼,恐怕子潇她们的行迹就是由这个女孩泄露的。 薛盈心下有了主意,就带这个女社员走出去,到一个偏僻的教室来,请了她坐下,聊了几句新闻社的见识,待这个女生已经不再紧张的时候,才道:“鞠阳,你是文学系的,毕业以后想做什么工作?” 鞠阳忙笑道:“其实我也没什么大志愿,就是想当个图书管理员。” 薛盈也笑道:“这个工作很好,很适合你。只是你既然有这样的志向,为什么不加入文学社,而是要给新闻社当狗仔队呢?跟踪别的女孩子是不是很好玩?2117那几个女孩子的行踪,和你有关吧?” 鞠阳闻言,脸色惨白,讷讷不语。薛盈也收了笑容,厉声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你不会不知道,不然就不会是现在的样子。一旦被学校知道,所有人都要被记大过。你已经是大学生,是成年人了,就这么疯疯癫癫的胡闹,就真不怕不能毕业,还会被开除?这种事说出去很好听吗?” 鞠阳楞了好一会,才流下两道眼泪,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薛盈也不劝,只默默地看着她。半晌,鞠阳才抽泣道:“学姐,真不是我想要这么做的,是社长他逼我的,他说我要不帮忙,就要把我的照片散布出去!” 薛盈敏感地意识到问题,忙问:“什么照片?” 鞠阳捂住脸,哭道:“学姐,社长他说我身材有特点,要给我拍一套私房照留个纪念……我,我一开始不愿意的……可是社长他一直说,一直说,我耳根一软就听信了……他给我拍了照片以后,还留了一份存档……他还说让我当他女朋友,要我听话,不然他就把我的照片发到校网上去……”说着,她伏在桌子上大哭了起来。 这是敲诈!勒索!学校里竟然有这样肮脏的事情?薛盈气得眼前发黑,见鞠阳哭的伤心,只得忍着气问道:“除了你之外,还有别的女生有这样的情况吗?” 鞠阳摇摇头,低声道:“我不知道……也许,也许有吧……” 薛盈叹了口气,安慰了她几句,正准备走出去,忽听鞠阳说:“学姐,如果我还有别的事情告诉你,你能不能帮我不要记过?” 薛盈点点头,鞠阳却又犹豫了,只踌躇不语,半晌方吞吞吐吐地说道:“沙元苍他有偷拍……设备……在很多卫生间都有……” 听了这话,薛盈已经来不及愤怒了,转身就去找了辅导员和保卫处处长,说明了情况,校方也不敢怠慢,忙安排了去几个公共卫生间仔细检查,果然发现了几个非常隐蔽的拍摄设备!老师直接报了警,警察赶到之后,又找到了更多的设备,感叹道,幸亏学生会反应及时,对方来不及收回设备,否则就不好办了。 新闻社社长沙元苍一见到这些偷拍设备便神色慌乱起来,只是还嘴硬不肯承认是他的。即使是鞠阳的证词,他也推说是自己移情别恋,要和鞠阳分手,被她怀恨在心的报复。直到警方派来一位姓孙的专家破解了他的电脑,不但查获了他的聊天记录,还有存储照片的云盘,甚至还查出此人在境外办了一个色/情网站!其中的内容不堪入目,令人瞠目。 沙元苍在这强大的证据面前终于交代了一切,包括他偷拍2117是收了几个校外人员的大笔资金,要求他要详细的把这几个少女的照片和资料传给他们,平时都是网上联络,用的都是外国的社交app,对方的身份什么的他也不知道。 薛盈等人是没有资格知道审讯内容的,而张子潇已经知道了。原来子潇的二舅早得到了消息,发现被调查对象之一居然是自己的外甥女,为什么会有些外国人调查本市的几个学生?他顿时上了心,只是那几个联络人的ip经常变动,明显对方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他原本想要彻查,但此时又发生了让人十分头痛的案子,这件看似不大的事件就暂时搁置了。 不过他还是抽空给外甥女打了个电话,提醒她务必要小心,子潇听了,悄悄将警方对沙元苍的审讯内容告诉了薛盈,薛盈听了,更加确信,这个要买2117宿舍资料的人很可能就是子潇所说的“组织”。 至于学校的安排,沙元苍肯定要开除,并移交警方。调查了新闻社,确定几个社员只是收钱偷拍张子潇等人,就找了个借口记过。学生会方面,铁丁振虽然是新闻社名誉社长,但是刚刚冠名不久,马谦祖和肖秉义两人又拼命替他开脱,只说是自己糊涂,上了沙元苍的大当,替副主席蒙羞了,又由于他在此次事件中表现得十分积极,因此辅导员只是批评了铁丁振,反而是薛盈认为自己身为文化部部长,却没有发现社团的腐败,负有重大责任,引咎辞职,由副部长高晗接替工作。 铁丁振听闻薛盈辞职,也闹着辞掉副主席之位,他本性就不爱拘束,只觉得进了学生会,就不能任性跋扈,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还是肖秉义苦劝,就算想追女,有个主席身份也方便,这才暂时打消了他的念头。铁丁振又经常去劝薛盈回心转意,直让人不胜其扰。 就这样,过了约莫半个月,事情方才稍微平息,薛盈又找到张子潇,仔细问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经过这次偷拍事件,子潇对薛盈更加信任,便将“万神”教团的事情说了一些,还解释了朱珏茗的身世和情况,还将邪教很可能有修炼者的猜想也和盘托出。 薛盈惊道:“你是说,这个邪教的幕后主使者,竟然要做出‘夺舍’这样阴毒的事?” 张子潇点点头,正色道:“没错,就我现在掌握的信息来看,他们养了一大批像珏茗这样的‘神子’,要利用他们的身体,重返俗世。” 薛盈看了一眼珏茗的床位,眼中流露出同情之色,皱眉道:“这事虽然匪夷所思,但你我都是修炼之人,很多事,我们都比普通人知道得多一点……这次他们也不算成功,可是你们宿舍的资料,肯定有一部分已经流到他们手中了。” 张子潇会意,接口道:“所以他们肯定还会有后招。只是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处于不利的被动状态。” 薛盈点点头,沉吟片刻,方道:“你有什么计划吗?” 张子潇摇摇头,苦笑道:“没有。不过还请姐姐帮我,防范那些不可预知的事情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确实是现在这个状态下最好的对策。薛盈点点头,两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将各种可能性都列了计划,甚至还定了几个预案出来。张子潇忍不住笑薛盈,这算是学生会的后遗症。 卅六、魔鬼的交易 南苑北路的一家棋牌室里,马六正和刘麻子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对坐着,这两人人同在一条街道出生,都曾经“二进宫”,甚至还蹲过同一个号子,但是他们关系并不很好,虽然还没到见面就开打的程度,但也是尽量井水不犯河水,免得摩擦起火。 导致现在这个局面的原因很简单,这二人看的场子太近,只隔了两个街区,平日手下那些小混子们没少起冲突,今天是南大屯的钱老爷发话,让他们在他的棋牌室里聚一聚,有要事商量。 南大屯这片地方住的,大多是城中村拆迁户,户户都腰缠万贯,马六和刘麻子就是瞅准了这边的“商机”,不约而同都来搞营生。 要说这人有钱了,如果没什么目标和志向,实在太容易堕落下去,好多老实的农户,遇见拆迁,得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巨款,顿时抖擞起来了,买房,买车,剩下的钱没地方花,就容易被某些蝇营狗苟的人盯上,每天被哄着吃饭喝酒吹牛b,被逗着唱歌跳舞开洋荤,钱就像流水一样没了。 南大屯的钱老爷,是正儿八经的地头蛇,马六和刘麻子还得经常给他老人家上供,这人在南大屯有好几家黑棋牌室,ktv,迪厅和酒吧,马六和刘麻子两个外来户当初能在这扎根,也是这钱老爷给找的场子。 其实这老钱也是怕自己动静太大,正好这两人过来求庇护,便干脆拿这两个家伙做挡箭牌,若是有了事,就把这俩人推出去。不过在道上混的,谁也别把别人当傻子,这两混子早前可不是白吃过牢饭,别看现在对老钱也客客气气的,可心里还是留了一道,每次上供的时候都做了记录,甚至还专门录了音。这三人也就蛤蟆对蛇---看谁毒了。 今天是老钱的场子,早早就清了客人,三波小弟各找些座椅板凳坐下,望天花板等人,马六和刘麻子在里屋围了张麻将桌抽闷烟,谁也不说话,只在心里埋怨老钱怎么还不来,这不耽误事儿么? 等了约莫一个小时,才听见外屋的小弟们齐刷刷的喊了声:“钱爷好!”马、刘对看一眼,也就堆起笑容,双双起身,等钱爷进门。 刚刚站好,钱老爷便腆着肚子踱了进来,身后跟着个没见过的男人,一身黑色的西服,长得倒是挺精神,只是脸上满是职业性的笑容,见谁都点头哈腰,让人看着不舒服。 钱老爷对他却是十分殷勤,先不理马六,刘麻子的招呼,而是先把麻将桌边的椅子拉开,乐呵呵地说:“来坐,坐坐,自己家的场子,保证安全无事。” 这才又一指马六和刘麻子说介绍:“这是六子和麻子,都是自家兄弟。” 这男人闻言,立刻鞠了一躬,伸手和马刘二人好好握了一番,笑道:“哎呀,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六哥,麻子哥,鄙人姓王,大家就喊我小王就行。” 马六和刘麻子见钱老爷对这小王的殷勤劲,不敢怠慢,赔笑道:“王哥,您就别谦虚了,钱爷介绍来的人,都是兄弟,坐坐。” 钱爷早已坐下了,对守门小弟一招手,几个人忙上来布置,转瞬间麻将已经铺好,桌边又摆上白酒,啤酒,花生米,各色卤菜。四人坐定,搓了几把,话虽不多,气氛还算融洽,正值又一轮摆牌,只听钱爷缓缓说道:“六子,麻子,近几日生意咋样啊?” 马六和刘麻子互看一眼,脸上都僵了片刻,心中暗道,钱爷莫非又要给这南大屯塞人抢场子了?这个混蛋,吃了老子多少孝敬,还要塞人抢生意! 虽然心中暗骂,但还不敢法索,刘麻子赔笑说:“托您老的福分,还凑合,凑合。不知道您老今日是不是要给这王兄弟划地?我们兄弟俩个保准好好照顾他!” 老钱听完嘴一咧,手下不停,扔出张一万,笑道:“这你们就纯属想多了,老哥哥我今天和王经理来,是给你们两个带好信了。” 马六是老钱下家,一听人家不是来抢钱,反而是来送好信的,顿时喜笑颜开,恭维道:“呦,钱爷抬手出万,果然帮衬着我们几个小弟。”随手扔个西风。 王经理随了张发财,嘿嘿一笑,说:“六哥,麻子哥,钱爷侠义心肠,发财也忘不了你们兄弟啊。” 刘麻子把发财一碰,丢出个白板,满脸堆笑道:“王经理,承您好意了啊,不知道钱爷和王兄弟你们今天带的啥好信啊?” 钱爷看了王经理,随手推了张牌,这王经理向外看了看,低声道:“两位哥哥,不知道你们场子里走马儿和溜冰的多不多?” 马六和刘麻子心中都是一凉,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不安,老钱今天是找了个狠客啊。 马六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王哥,您就别打哈哈了,钱爷估计早跟您打过招呼了,有什么货您就说吧,不过丑话说到前面啊,我们现在这道上分成可不多,这都是担着脑袋做生意呢,大家都帮衬的互相赚点。” 刘麻子打了个哈哈,笑道:“是啊,钱爷,王哥,我们俩这场子也不大,胆子又小,您要是尊真神,我们小庙还真怕请不动,您多担待。” 钱爷端起一杯白酒,啜了一口,笑道:“你们两个软蛋,小王还没开口呢,你们就缩了,爷我今儿给你们一句话,以后你们那些花花道不用卖了。” 那二人又是一惊,毒品生意一直是他们的主要财源,钱爷这意思难道是要把他们俩给弄了?不能够吧,说白了,他俩的生意还不是给他自己捞钱,怎么来个姓王的就不让干了? 马六连手里的牌也顾不上看了,陪着小心说道:“爷,您千万给兄弟们个准信,只要别绝了弟兄们的根儿,我们俩个保证水火不避,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钱爷冷笑一声:“德性,我刚就说了,今儿是带你们好信儿的,赶紧打牌。让小王给你们说道说道。” 刘麻子连声道:“是是,那王兄弟你也别兜着,别吓唬我们哥俩个啊,您快给准信,以后您是要专断货源还是咋地?” 王经理扔出一张牌来,笑道:“刘大哥,您这话可说的太重了,不过钱爷说的是真话,绝对是好事。”说着从西服内兜里摸出个小塑封袋,里面装了十来颗药丸,放在桌上。 二人连忙停了牌,凑上来细看,又取了一丸闻了闻,这药丸和他们以前经手的东西完全不同,没有异味,还带着淡淡的光泽,看上去带着点高级感。他们一时愣住,不知该怎么办。 钱爷也凑过来拿了一丸,往嘴里一扔,嚼了几下,片刻就眼中放光,看上去容光焕发,面容祥和,看过去十分可亲,指了指那药丸,对他们笑道:“你们也试试。”王经理也笑道:“马大哥,刘大哥,你俩也尝尝,一试就知道。” 这俩人虽然进过监狱,可都没沾过毒,自己场子里虽然有冰,但是心里却还明白这东西是绝对不能碰的,虽然今天老钱也在,他俩还是连连摆手,小心地说:“钱爷,您看我俩平时没碰过这玩意,要不您还是高抬贵手,把我们俩放了,外面有几个小兄弟平时玩这个,让他们试试?” 钱爷原本带着笑意,闻言变了脸色,愠道:“呸,我难道还会害你们?我让你们吃,你们就得吃,就算是给我面子,不然可别怪我让人给你们塞进去,” 王经理忙笑劝道:“六哥,麻子哥,二位就当图个乐子,都是英雄,就这一丸,能把您们咋地?”说着也磕了一丸,面露喜色,与钱爷对视一眼,都呵呵笑起来。 马六和刘麻子察言观色,都知道今儿这事恐怕是躲不掉了,将心一横,决定不论好坏就这一丸,今后打死再也不碰了。无奈只得学着老钱和王经理的样子,将药丸放嘴里。 这东西一被咬碎,就感觉一股强烈清凉感缓缓地从口腔升起,直达头顶,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而那药遇见口水便化了,随即流进肚里,那股清凉从头顶渐渐地淌了下来,直达脚尖,心口处说不出的舒服,身体仿佛被仔细清洗过一样,每呼出的一口气都排出了废物,连牙缝都变得凉丝丝的。 似乎过了很久,那清凉的感觉才渐渐散去,马六和麻子都感觉浑身似乎有用不完的劲,此时如果有王屋和太行从天而降,这两人也能挥手就把这两座山团成一堆,当橡皮泥一样捏着玩,这种无所不能的愉悦感使俩人突眼伸舌,楞了半天,口不能言,满脑金光。 老钱一看他们这样,哈哈怪笑道:“瞧这俩傻样,跟你们说是好东西还不信,爷跟你们说了吧,这玩意比你们之前那些强百倍,以后大家场子里只有这一种货,王经理再给他们开开眼。”说完喊人拿进来几罐子碳酸饮料。 王经理笑着扭开饮料,扔进一颗药丸,这药入水即化,瞬间没了影,钱爷拿起来摇了摇,拿了四个茶杯,给每人倒了一杯,马六和刘麻子心里想着是不喝,可是刚才吃过药的感觉太美好了,之前多少年“不碰毒品”的原则同这药丸见水一样消失了。 两人各端了一杯在手,喉头动了几下,没等老钱发话,一仰头就全灌进肚了,药水才一落肚,一股火热的气就从丹田升起,如同潮水一样汹涌着席卷开来,刚刚才体会完清凉感的身体遇见这股热气,顿时再次开始颤抖,头上也冒出了汗水。 如果说吃药的清凉感让人通过呼吸来清理身体,这药水则是用出汗来让人身心轻松。约莫一刻钟左右,热度才渐渐地降下来,马六和刘麻子此时感觉到浑身暖洋洋地,仿佛泡在一缸温热的水中,四肢百骸完全放松,就像舒服得睡了一大觉,连握拳也握不起来,可魂儿却似乎飞了起来。 眼前看见了五彩斑斓的云朵与光,身子越来越轻,离那光也越来越近,心中涌起了极大的愉悦,这种感觉让他们想要大喊大叫,想要到处奔跑,想要征服整个世界!在药丸的作用下,他们在脑子里已经想象出了各种美好的愿景,而实际上他们的肉体只是露出了呆滞的微笑。 当那股让人麻酥酥的温热感消退之后,他们渐渐地从幻觉中回过神来,只觉得头脑清醒,浑身充满力量,两人顿时喜出望外,跳起来手舞足蹈了一会。 忽然,马六抄起身边几个酒瓶子砸到地上,嘴里骂道:“特么的,老子再也不喝这垃圾了!王经理,您以后有多少这药。我们都包了,您尽管开价,我和麻子要跟您还价,让钱老爷把我们剁了喂狗!”说完,一看钱爷把剩下半瓶饮料放到了桌上,马六和刘麻子两眼放光,都扑了过去,抢的打做一团,弄的饮料洒了一身,这两人不顾颜面的脱下衣服舔了起来 老钱和王经理也把泡了药的饮料一饮而尽,老钱露出嘴上几颗金牙,眯着眼睛享受着,嘴里嘟嘟囔囔说到:“你们俩个小畜生,别想绕过爷爷直接跟王经理拿货,以后你们都跟爷爷我提货,三七分成,价格你们自己看着办,王经理,咱就按之前说好的,一箱一千万,您可得保证我们货源充足啊。” 王经理这边把西服脱下来拿在手里甩着玩,摇头晃脑的说道:“放心,钱爷,咱这是本地货源,我保证大家都赚的盆满钵满。咱这药神着呢,老的吃了壮阳,少的吃了有神,男的吃了强身健体,女的吃了瘦身美容,保证甩你们以前那些垃圾货八条街,目标是把南大屯打造成本市最给力的娱乐场所!以后咱还要面对全市,走向全国,冲出世界!” 钱爷大笑道:“对对对,冲出世界,哈哈哈哈。”小弟们把棋牌室的门一关,王经理把剩下的药都泡化了,每个小弟都分了一杯,这一屋子人就这么嗨了起来。 卅七、蠢动的阴谋 近来,南大屯几个有名的酒吧,迪厅,会所,舞厅陆续推出了新玩具“神妙丸”,当时就嗨爆了几个场子,马六的艳阳豪情差点被玩翻,刘麻子的狂热舞姿会所里面也是嗨了一整晚,更不要提钱爷手里的几家。 不出半个月,整个南大屯就越发乌烟瘴气起来,来玩的那些人里不仅仅有本地的,外地的也不少,还有些老外的身影,那些声色场所满是暗娼流莺,钱爷花了大笔的钱又包了几家场子,还开了各种小厅。甚至连那些发廊,日租房都被他收了不少,收留了不少做皮肉生意的不说,还大量的给嫖客们服用毒品当壮阳药使。 南大屯原来的警务室,民兵团,不是被他收买,就是都换成了钱爷的人。现在钱爷搞上了新玩具,都混的饮料里灌给他们,将人控制的死死的。这里的居民大都敢怒不敢言,拆迁之后大家都还有些钱,一些老实本分的人一见现在这种情况都陆续搬走了。 被钱爷等人忽悠进圈套,走投无路的人只有卖车卖房,他们的房子不是被钱爷低价收了,就是被他租了当卖肉场所。有些对南大屯有感情的老居民们不愿意看故乡变成这么个藏污纳垢的场所,由原来的老支书牵头,想举报上去。结果老支书被钱爷指使的混混打伤,其他人被砸窗户,泼粪,塞钥匙眼,整个南大屯都变成了钱爷的天下,居民苦不堪言。 不过钱爷只高兴了一个来月,就发现市里的大马帮开始卖和他一样的货了,找来王经理质问,小王似笑非笑道:“钱爷,您在南大屯是最大,可是到了外面还得陪几分小心,大马帮每箱货多出500万,我的顶头上司同意了,我一个小小经理,实在拦不住;不过您放心,您的取货价不变,只是现在要货的多了,我们可能要推迟些日子,您别见怪。” 钱爷虽然不忿,但是也没办法,这一月里他靠这玩意彻底掌握了整个南大屯,手里的钱除了进货的就全用来开点了,还得留些钱打点几个关系,也就只好点头表示没意见。 王经理见钱爷的样子,又提了一个建议:“这样吧,钱爷也,如果您发现有些以前那种瘾君子已经没钱用药,就介绍给我,每个人头十丸药,您要是愿意,咱们联络。” 钱爷好奇心起,忙问道:“你们要这些人有什么用?” 王经理却微微哂笑,只说道:“反正一个人头十丸药,您愿意就做,不愿意我们也不勉强,大马帮那边已经开始帮我们弄了,我们也无所谓。” 钱爷十分精明,立刻不再多问,只故作沉吟片刻,方答应过几天给他们打电话。 王经理闻言一躬到地,笑嘻嘻地说道:“钱爷,但愿咱们继续合作愉快!”说着又摸出一个小包来塞到老钱手里,这才走了。 三天后,一辆黑色的货车开进了南港制药的后门,停在了制药厂的地下停车场。两个壮汉从车里推下来五个皮包骨的男人,这五个人神情涣散,走路摇摇晃晃,恍若行尸走肉。停车场的几个穿保安服的男人走过来,将这五人用铁链连在一起,带着他们进了电梯。 一个保安推开电梯的暗格,摁下了一个按钮,电梯缓缓发动,再次开启的时候,这几人人已经来到了一间及其开阔的房间,这房间似是一个地下工厂,整齐地上百台电脑,实验器皿,医护床,屋顶上则是无数盏明亮的灯,照的整个巨大的房间如同白昼。几个大型的玻璃培养槽里泡着人体,这些人身上还插满各种管子和电线,眼睛半睁半闭,也不知是死是活。 这五个人对周围一切视若无睹,仿佛神智早已消失,昏昏沉沉地被保安拉到房间的尽头一间房门口,当头的保安恭敬地喊道:“尊敬的神子安德鲁,新的实验体已经送到了。请您部署安排!” 房门缓缓开启,一个丑陋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曾经英俊的面庞现在已经面目全非,最显眼的是那只骨折的鼻子。他手中牵着两条长长的铁链,铁链尽头赫然栓着朱珏茗的养父母,这俩人四肢着地,默默低着头爬着前进。 安德鲁冷哼了一声,扬起手中的马鞭抽了几下这几个骨瘦如柴的瘾君子,他们既不叫也不躲,一副没有痛苦的样子。安德鲁觉得无趣,转头扬手,鞭子落在朱珏茗养父的身上,那男人痛苦地抽搐了一下,安德鲁冷笑一声:“朱广其,这鞭子味道如何?” 朱广其打了个冷战,咬牙忍痛,苦笑道:“神子,感谢您的馈赠。” 安德鲁阴测测地一笑,又道:“柳立娟,你觉得呢?” 那被称作柳立娟的女子正是朱珏茗的养母,她此刻面色憔悴,与之前那个保养极好的贵妇判若两人,只在眼里还透露出些讨好的意味,只听她说道:“安德鲁神子的馈赠,对于我们来说是莫大的荣幸!” 安德鲁哼了一声,只觉得无趣,顺手又抽了这两人几鞭,才转头问那保安:“这些实验体用了多久的药了?” 那保安低着头,恭敬地回答道:“根据那个老钱所说,大概都是五天左右,断药有十天了。” 安德鲁沉吟道:“五天他们就已经这样了?比上次送来的那些还要更严重一些。佐伊博士,你过来看看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从实验室里匆匆走出一位六十来岁的女性,她对安德鲁行礼后,用一只电子仪器插入那些瘾君子的身体中,仔细看了读数和分析结果,说道:“这些人的毒龄很长,最少的也有10年了,再使用咱们的药物之前就已经脑神经受损严重,现在断药之后直接摧毁了他们剩余的神经,甚至痛觉神经中枢都已经损坏。我建议直接把这些实验体用来做肌肉爆发实验,没有痛觉的他们应该能承受很多压力,省去了我们对他们的神经切割步骤。” 安德鲁摆摆手,示意他们按照佐伊博士的指挥去做,又把手里的链子使劲一拉,项环掐着朱广其和柳立娟的脖子,使他们有些喘不过气来。安德鲁的脸上浮现出恐怖的笑容,道:“看看你们这两个黄猴子,治疗我的时候,居然还敢对我摆负责人的架子。你们不过就是我们教团养的畜生而已,好好认清你们的身份!家畜!” 这两人不敢说话,只忍着痛的对安德鲁磕头。上一次他们开口向他表示歉意的时候就被直接套上了这副链子,每天过着屈辱的生活。 安德鲁看到他们的样子,心情大好,转身回了办公室,把脚往这两人身上一架,直接当做了搁脚凳,又翻起了最近的报告,地下圣殿已经接近完成,这项工作自制药厂开建以来就一直在做,安德鲁其实不过就是来走个过场。新药物的推行也非常的顺利,不仅一个月内就为教团筹集了五千万资金,还得到了不少实验体,这些表现让他在总部最近恢复了一些地位,宇普西龙导师会在二个月后到达本市,这里是教团在整个亚洲的第一落脚点,其他各分部都远不如这里设施完善。 作为教团的亚洲中枢,其实首功应该算在安德鲁脚下的朱柳二人身上,这里是他们家乡,初期的各种建设和人脉布控都是他们一手运作。之前,安德鲁对他们还算有一丝善意,可是他毁容之后,就把一切的怨气撒在他们身上,他还把这两人被虐待的照片发给朱珏茗,却石沉大海,这让他更觉的愤怒。对他们凌虐得更起劲了。 安德鲁又打开电脑,调出之前派人搜集的2117宿舍照片和资料,看这张子潇的照片露出了野兽一般凶恶的表情,他已经从搁脚凳那里知道当时打伤自己的人就是这个女孩,看着她俏丽姣好的面容,更是激起了他内心丑恶的一面,他一看到她的照片就忍不住又踢起脚下的人来,这些蠢货当时甚至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安德鲁继续翻看了王亚楠和朱珏茗的照片及近期资料,朱对他来说已经再也不能企及,教团已经下了命令不许任何人再伤害朱珏茗,而且还要保证她的生命安全,这些命令制约了安德鲁,使他无法再去骚扰他人。 这次教团对他的判决使他明白了一件事,他其实只是教团的一小粒渣滓,如果导师们愿意,随时可以碾碎他。 他继续翻着照片,王亚楠和张子潇的关系非常亲近,让他也对这个女孩感到憎恨,他一直在谋划着对张子潇复仇的方法,只是这个女孩有个警方亲戚,如果她大肆反抗,也许不能一击即中,反而露了马脚,不能因为这些事情破坏教团的亚洲计划,因此暂时搁置。 他又翻了几页,周宁雅的照片出现在他眼前,安德鲁丑陋的脸上忽然露出了笑容,这个女孩就是他最喜爱的东方美人,恬静秀美。 安德鲁反复地翻看着周宁雅的个人资料,盯着她的照片,垂涎着她的美色,心中默默地盘算,如何将这个姑娘的一切彻底毁坏。这样想着,他忍不住桀桀怪笑,扬起手中的长鞭抽打着脚下的人,用他们痛苦的哀嚎作为自己愉悦的佐料。 卅八、蔓延的危机 安德鲁颇有兴致地观赏着关在培养槽,两位前制造公司负责人——朱广其和柳立娟,他已经厌倦了拿这俩人当搁脚凳和宠物,在佐伊博士损失了18个吸毒的实验体之后,他建议直接拿他们两人做一次肌体实验。 反正现在整个制药公司的股权,法人代表之类的文件已经全部转到了王经理的名下,有没有这两人对整个大局毫无影响,因此他们现在浑身束缚着插满电片和各种管子,关在这玻璃槽中等待自己的命运。 “先注入300cc的剂量。”佐伊博士翻了一下手中的记录,给周围的科技人员下达了命令。 “300cc肌肉强化剂注入完毕。”一阵电子声提醒完毕后,培养槽里的两个人剧烈地抖动了起来。 “尊敬的神子,我觉得用这两个人来实验没什么必要,您甚至没让我们阻断他们的痛觉神经,这种药剂的痛感很快就会摧毁他们的心智,一旦昏迷过去我们就难读取应有的脑部数据了。” “啊,亲爱的佐伊博士,在我经历过这些事之后,”安德鲁指了指自己那张破脸,阴笑道:“我就相信人如果不经历点痛感是无法激发自己的潜力的。也许我们之前就是太相信那些实验体的无痛觉,失去了求生痛觉的同时他们也忘记了求生的本能,才会导致他们大部分爆体而亡呢?” “您说得很有道理。”佐伊博士略略鞠躬,转身继续下达命令:“给实验体3738号注入镇定剂和肾上腺素,然后再追加100cc” 一位实验员大声道:“镇定剂,肾上腺素注入完成,开始追加100cc强化剂。” 37,38号实验体在注射之后,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只见浑身的肌肉开始膨胀,皮肤开始渗出血液。 佐伊博士见状下令道:“立刻注入肌肉松弛剂,防止实验体出现爆体结果。” “哦,不,佐伊博士,我们还是再观察一下,也许只是皮下组织轻微出血呢?”安德鲁看着那痛苦的实验体,兴奋地阻止了博士的命令。佐伊博士点点头,不再出声,继续观察着他们。 实验体挣扎,吼叫了将近20分左右,身体的波动逐渐趋于平缓,他们喘着粗气,似乎出血的状况也停止了。安德鲁不待佐伊博士说话,直接下令道:“继续追加100cc” 实验员报告道:“100cc强化剂追加完毕。” “不!!”在注射完毕之后,这培养槽里的实验体居然第一次喊出了话,似乎恢复了一些思考能力的样子,并没有如博士所想的晕厥过去,他们开始使出全身的力气挣脱着,很快那些束缚用具便被他们的肌肉撑开,获得解放后,他们拼命扯开身上的电片和插管,用力的砸起玻璃槽,这些钢化玻璃随着他们的拳打脚踢,开始出些许龟裂。 安德鲁抬起手,周围的安保队员立刻举起了电击枪做好瞄准。佐伊博士和一众科技人员立刻后退到安全的位置,神色却依旧平淡。 愤怒的朱广其和柳立娟刚刚冲破了牢笼,几道电光随着探针发射出去,高强度电流随着探针轰在3738号身上,两个肌肉怪物立刻出现了电击反应,安保人员持续加大电流,一阵震颤,朱广其和柳立娟终于晕厥过去。安德鲁塌陷的鼻子中笑了一下,说道:“看来也不是完全没用的家畜,佐伊博士,交给你了。” “是,尊敬的神子,不过刚才在他们体内植入的芯片数据表示,他们的心脏已经骤停了。但这次实验给我带来的启发很大,我将很快运用到新的实验体上,而且这俩人的肌体和各种体素我还可以进行一次提取淬炼,和之前的实验体对比一下区别,相信我们会有一个长足的进步。”佐伊博士刷了一下手中的平板,向安德鲁点头说道,随后指挥科技人员将朱广其和柳立娟运到手术室内进行抢救和手术准备。 神殿内的各种人体实验依然在继续着,教团在市内做的毒品布控也紧锣密鼓的展开,南大屯和大马帮作为试点的成果非常优秀,“神妙丸”为教团在亚洲的活动提供了大量的资金支持,各种人体实验的受体也正在通过黑帮的渠道运往教团。 时隔不久,吸毒人员的失踪就引起了本市警方的注意,起因是社区在对有备案的吸毒人员进行帮扶救助和定时登记时,发现了他们的消失,有的人已经失联一个月,社区干部连忙向派出所报备,这种情况多了,立刻引起了公安局的警觉,便由市局统一部署,责成市局刑警支队队长——闫魁峰调查这些失联的吸毒人员去向。 闫魁峰从一介刑警一步一步干到现在的市局支队长,是凭借自己破获的案件实打实的走上来的干将,年已及艾的他现在更是一心扑在各种案件之中,这次市局给他的这个任务是对他能力的信任,各个社区同时都有失踪的吸毒人员这件事情让这位老刑警感到一种紧迫感。 如果这些报备人员都出现了失踪,那么肯定还有很多未被发现的潜在吸毒人员也在此案中,已经查明的就有五十多号,那么未被查明的呢?这些人员到底是怎么失踪的?又去了哪里? 这次的案件是他经手中最严重的案子之一,市局已经开始在各个娱乐场所里调查黄赌毒,对带回来的人里无论是有备案的还是没备案的人员进行检查,无论是血检还是尿检全都没有阳性反应,可是这些人中的部分又明显表现出了吸毒人员的狂躁和各种情绪低落的表现。 但是没有确凿证据,也不能一直扣押他们,只得派了各处便衣严查。然而,那次全市大排查之后,整个失踪案件就突然戛然而止,再没出现过吸毒人员的失联的事情,而整个案件就这么陷入了胶着。 身在大学城小吃街的温二明刚从伤筋断骨一百天的折磨中走出来,小吃摊架自从打架之后,食客们都有意无意的绕开他的小店,就连几个“兄弟”都不来帮衬了,收保护费都不带他,这摊子也就一直半死不活的拖着。 看着这零落的小摊,他蹲在马路边上狠狠吸了一口烟,哀叹自己这辈子怎么总遇到张子潇这个克星,从初中挨打记大过,到现在断腿生意难做,发誓下次在看见王亚楠和张子潇一定躲得远远的,谁再出头谁就是王八蛋。 温二明想到这又吧嗒两口闷烟,起身开了瓶啤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刚喝没两口,这时之前一起打架的叫三生的汉子凑了上来,一满脸堆笑道:“二明哥,怎么又喝上了?自己一个喝干酒有啥意思,咱们街上的赵爷来了,正找您呢,走呗,赵爷说今儿这事就您能办。” 温二明斜眼瞧了下这家伙,冷笑了下,心中暗骂:妈的,这三个月你们几个混球谁想起老子了,拿了医药费就把老子晾到了一边,现在赵爷点名找我才想起来还有我这么个人,等老子一会见了赵爷怎么整你们的。 他站起来拍拍屁股,跟着三生晃晃悠悠的走了起来,三生见温二明走这么慢,急的是满头大汗,恨不得现在就背起他就往前跑,只好陪着笑道:“二明哥,咱走快些么,别让赵爷等急了,咱谁都不落好啊。” 二明嘬口牙花子,呸的吐了一口痰,骂道:“你特么不知道我腿刚好啊,你能耐大给我叫个车来接我啊,哎呦我这腿哦,怎么又疼起来了,不行我得歇歇。”说完就往路边花池子上一坐不走了。 这三生一看二明撂了担,更急了,忙叫道:“哥哥哎,咱这是步行街,我要能叫车肯定给您喊一辆啊,要不这样。我背您,成不?” “拉倒吧你,这一身腱子肉还不把我这小身板给膈坏了,算了,看在赵爷面子上,我就忍忍,你特么还不扶我起来?”二明不敢真耽搁赵爷的事,耍个花头出下气也就算了。老实得和三生半走半跑地进了一家火锅店,上了二楼包厢,推来门,就看见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正搂着一个风尘女子调笑,周围一圈都是小吃街上几个二赖子。 这几人一看见二明进来,都站起来表示了个迎的意思,这要放以前,他们可没这好意,看来这赵爷挺看重自己的,温二明不自觉的有点得意,冲着那中年男子鞠个躬,亲热的喊道:“赵爷,您老光顾着捞钱了吧,可好久没来我们小吃街玩了,兄弟们都想得紧,您这次找我有事?” 赵爷摆摆手示意温二明坐下,笑着说道:“嘿嘿,你这臭小子听说给一姑娘打了?” “爷,您就别提这事了,那是我天生对头,我是从小吃丫亏吃到大的。”二明赫着脸赔笑道。 “艾,男人吗,不能总吃这亏,要不我给你找几个兄弟撒撒气?”赵爷打个哈哈。 二明当然明白人家这是逗着玩呢,笑着说:“爷,咱好男不和女斗,掉价。您说是吧,不知道今儿到底是啥事?” 赵爷看了眼二明,点头示意小弟把门关上,然后故作神秘的说道:“我今儿来这是带你们发大财的,只要你们好好干,保证你们没多久都开宝马住别墅,女人要多少有多少!” 二明和几个混子一听这话赶紧点头应承道:“赵爷,有您提携着,兄弟们还能吃了亏?您就说吧,怎么发财?咱这小吃街现在可不好混啊,城管可比以前管的严多了,现在还成立了小吃街的管委会,一天到晚收钱,我们都愁着哪!” 赵爷左右瞧了瞧,从桌上拧开一大瓶汽水,抠缩着从兜里拿出个小纸包,展出一丸药来,小心着往汽水里一扔,晃几下,让小弟给每人倒了一杯,他又直接把剩下的汽水往怀里一搂,咧嘴露出满嘴的黄牙来笑道:“先喝,先喝。” 这时那几个二混子里面有一个懂道的,陪着小心说道:“爷,这就是现在大家都传的那玩意?” “对,就是它,别特么总叫‘这玩意’,没见识了啊!得叫吃神丸,喝仙浆!来来来。今儿我就带你们体验一把当神仙的快感!”赵爷先端起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又赶紧搂着剩下的饮料瓶瞪着他们。生怕有人来抢似的。 二明这刚伤好出院,对市里现在的新玩意都不懂,不过也猜着是个毒品,就和几个二赖子面面相觑起来,想了没几分,率先端起来咕咚咕咚的喝完,把底向几个人一展,表示一滴未剩。 刚放下杯子,就感觉一股从来没有过的体验涌上脑门,一股子气在体内横冲直撞,不但不疼,反而感觉越发轻松了起来,不但腿有劲了,整个人也精神焕发了,浑身都是飘飘然的感觉,似乎现在自己是站在世界巅峰的首富,要风来风要雨有雨,什么先赚它一个亿都是小事,老子目标是二亿!又仿佛瞧见自己躺在一堆钱里左拥右抱着好多美女,站起来一拍桌子,喊道:“真特么的爽!” 赵爷也乐的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有胆力,哈哈哈哈哈。” 屋里几个人一看这样也学着样子喝了起来,一屋子人充分感受一下药力后,温二明喘着粗气着问道:“赵爷,我看您一定是想带我们几个卖这玩意,说吧,去啥场子里搞事?我们兄弟一马当先!” 赵爷端着自己的饮料瓶猛灌一口,看的剩下几个人抿着嘴舔着舌头两眼放光的瞪着,赶紧把饮料一搂,贼眉鼠眼的说道:“咱不去别的地方卖,市里的几个地头都得罪不起,小吃街才是咱们的场子。放心吧,前段时间警察大检查都没查出这药来,可神了!咱就混到饮料里整,不怕到时候没人送钱来。” 温二明一听这东西这么厉害,心思活络了起来,赶紧把心里所想的说出来:“爷,我先给您打个预防针啊,这玩意是不错,可要是就这么当街化开了卖,咱还不得给人当了活靶子啊?这可不成,别还没赚几个子呢就把咱们陪进去,怎么着也得弄个障眼法。” “要不我就说这事没二明成不了呢!你们看看,非不信,你们几个猪脑子刚才说得都是点啥?别看二明只是中专毕业文凭,但这脑子就是比你们活分!”赵爷哈哈大笑,温二明看了一圈周围这些人,见没人敢吭气,立刻身子挺了挺,显是想把自己的身份先摆好了,有他赵爷这句话,以后这条街上谁还敢和自己斗!? “二明,赶紧说说你还有啥想法,我可看好你了,来,二丫头,去陪陪你二明哥。”赵爷说完把身边那女的往二明那推过去,自己还搂着那饮料不放。 温二明伸出手,一把搂住这个一身低档香水臭味的女人,舔了舔嘴唇,笑道:“爷,我想过了,咱这药得这么卖。。。”如此这般的把话跟这屋里的兜个底,赵爷当下拍板定了,又让其他的二混子赶紧把二明认了大哥,以后除了他赵爷,都得听二明的! 第二天这小吃街上凡是和赵爷有关系的摊子,都摆出了“吃饭就送饮料”活动的招牌,凡是这两天来吃饭的学生,凭学生证免费领取饮料一杯!不吃饭只要能带三个以上的同学过来,也给一杯! 这活动一推出,周围几个高校的学生们都来凑热闹了,小吃街顿时人山人海。温二明还请了许多临时工负责活动,他带着一帮子人在街上维持秩序,这管委会和其他小吃摊的人都觉得今儿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些人居然还有这好心! 卅九、碳酸综合征(一) 三天之后,之前许多参加过活动的学生们又返回来了,此时温二明等人的摊子都换成了饮料专卖,招牌上书“特饮50元一杯!” 有的学生咬着牙买了,有的人摇头走了。周围那些摊老板都觉得温二明他们肯定疯了,这特么从来没卖过饮料居然立刻搞起了饮料摊,还卖50一杯!也没见他们这有多神奇啊,就是每天在饮料罐子里加上饮料粉和水勾兑一番,流出来也就是普通汽水的样子罢了。大家都等着看他的笑话。 可时间一长,来喝饮料的学生竟然越来越多,经常中午来一拨人,这饮料罐子就空了,晚到的人们只能叹气而归。有几个好奇的摊主也来买了一杯尝尝,觉得没什么奇特的口味,也开始搞起了饮料生意,只是无人问津。 有些人去问温二明,是怎么搞的这个饮料,温二明直接回了句,加盟费300万,爱玩不玩,没事别老碍着哥几个赚钱! 学生们尝过这所谓的“仙浆特饮”之后,都有点茶饭不思,大学生们还有些闲钱,可这高中生就不行了,这小吃街附近也没有贵族学校,一开始大家还能每人买一杯,接着变成了几个人凑钱买一杯大家分着喝。 再到后来,学生们开始用各种借口跟家长要钱,有些实在买不起的就用普通汽水来解馋,可是根本无法和特饮相提并论!事情甚至发展到有学生拉帮结伙抢低年级学生的零花钱,或者去网吧偷手机,去超市偷饮料。 还有的直接拿着家长在线支付账号或者信用卡,想去温二明的饮料摊消费,可是他们并不接受在线支付,只是热心地指点,说某处有套现服务,让学生去换现金来。 其实这也是温二明这伙人搞的花招,所谓套现,正是王经理的手下,给学生们套现时候都只给80%,剩下20%都是手续费,而且很多都是教团属下皮包公司的虚拟产品,刷出来的收据上各种类型都有,即使是警察也很难调查。 高中生的生活被打乱后,大学生也不好过,50元一杯的饮料,就算每天只喝一杯,一个月下来也得1500元,而且这“仙浆特饮”的魅力奇大,许多人都不能欲罢不能,没钱了怎么办? 温二明又热心地指点学生贷,还特意叮嘱:“绝对比你们学校里的那些小额贷实惠,现在办理5000元以上的贷款,我们就送‘仙浆’一大瓶!” 可怜这帮大学生就这么被这个家伙剪了羊毛,背了一身债不说,钱还回到了人家的口袋里,靠着这些黑心的路数,温二明等人还真就在一个月之内开起了豪车,住进了别墅——虽然是几人合开一辆,大家住一屋,可也算是赵爷说话算话了。 最高兴的还是安德鲁和教团了,他们很快就把温二明的办法推广到了大半个市区,市里好多学生都成了受害者,每天不是狂灌碳酸饮料,就是想办法去偷去抢去骗,好多家庭因此鸡犬不宁的。 家长们为了阻止孩子每天喝汽水,也舒缓他们的情绪,去遍了各种医院,成套的检查做下来,孩子除了被碳酸腐蚀了牙齿,和有点缺钙之外,什么异常也没有,医生给这些病症起了名字“碳酸综合征”。有些家长为了帮助孩子脱离这种饮料,不信邪地亲身上阵体验一杯,可是自己却又上了瘾,这下家庭里可更热闹了。 这种反常情况立刻引起了警方的注意,闫魁峰调查之后,发现这件事和之前吸毒人员失踪案似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立即决定将两案合并,又对仙浆饮料做了化验,结果一无所获。 警方又对对学生们问询,也没有太大进展,这些人都只喝某种牌子或者特定的口味,那还比较好调查,然而他们所喝的东西并不固定,只能都归类为“碳酸饮料”,这样给调查带来了巨大的难度。 闫魁峰有些焦急,这种汽水成瘾的状况很严重,扩散的又快。虽然警察对温二明和赵爷一伙都进行了审问,但是他们一口咬定自己卖的只是好喝的汽水,虽然价格高,但是顾客愿意买,现在这物价,在五星酒店卖可乐能50一杯,为啥我们这就不行?实在不行,也请物价局的人来啊,警察没事捣什么乱? 警察也没办法,没证据的情况下,时间一到,只能又把这些人放了。 但是闫魁峰凭着多年工作练就的直觉,断定这件事情后面一定有强大的推手,并潜伏着巨大的阴谋。 市局对此局面也感到棘手,于是上报到上级单位,几天之后,一位中年男子独自驱车来到本市,汇合了省局的调查组,和闫魁峰碰了头,由他建立起了一个协同调查网络。 这位新来的同志年岁看上去和闫魁峰差不多,戴了副眼镜,貌不出众,唯有从他的眼睛中能看出精干的光芒来。这人仔细阅读了所有的资料之后,他对闫魁峰说:“我同意你的看法,这件事的背后,一定还有重大、并且可怕的阴谋。” 闫魁峰闻言大喜,觉得既然这位上级同事也这么认为,那么一定能举全部警力,深挖这个潜在的安全隐患,他忙问道:“那您觉得,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这位同志显然料到闫魁峰会有此一问,显得胸有成竹,微笑道:“试毒!” “不行!”闫魁峰断然否决。“我不同意!” 那位上级却似乎早已知道闫魁峰会是这个反应,只是摇头不语。 闫魁峰看见他平静的笑容,十分不满,强压住火气,沉声道:“缉毒警察的工作辛苦又危险,我们怎么能平白冒着牺牲他们安全的风险,去检查这个未知的东西?”说着,他的声音有些微的颤抖,“总之,这事绝对不行!” “那你觉得,这个案子要怎么样进一步推进呢?” 闫魁峰默然无语,从理智上讲,他知道既然各种科技手段都无法查出这个饮料的毒性成分,那么可能就只得用人工来尝试,但是从情感上讲,他不愿意任何一个同事以身犯险。他痛恨毒品,之所以这次主动请缨,接下这个案子,就是为了彻底铲除这种新型的、诡异的毒品。 闫魁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在桌子下面的抽屉里转了一圈,毅然道:“老张,那就让我来试吧!” 老张却摇了摇头,说道:“不行,闫队长,你对毒品的了解不够多,还是换个人吧。”说着,从桌上拿起一张纸,指了指上面,“我看,就这位同事就很适合。” 四十、碳酸综合征(二) 老张指的是一位有多年缉毒工作经验的老骨干,绰号“大温”,精瘦黝黑,曾经破获多个大案,功勋章可以从桌子这头摆到那头。 闫魁峰熟悉这个人,他和自己的亡妻同为缉毒一线的同事,在一次执行任务中,闫魁峰的妻子因车祸牺牲,而这个“大温”也受了重伤,经过抢救保住了命,只是失去了一条腿,因此转了内勤做文职,许是因为受伤的原因,他的脾气变得有些暴躁,对人也爱理不理,大家都理解。 大温的妻子因为缉毒警察的工作实在太危险,不肯再过担惊受怕的日子,而与他离了婚。后来大温负伤致残,家里连做饭的人也没有,冰锅冷灶,满目凄凉。大温也就很少回去,干脆以局为家,整日里吃食堂,主动值班。闫魁峰也是个天天加班不回家的人,没事就会找大温喝喝茶,聊聊天,俩人感情挺不错。 闫魁峰看到纸上的名字,一阵心酸,看了老张一眼,正想说什么,只听门外传来“笃笃”两声,闫魁峰便住了嘴。老张扬声道:“进来!” 来者正是大温,他已经收起了平日里带点玩世不恭的笑意,满目严肃,目露精光,闫魁峰一瞬间看见,曾经那个精明强干的大温又回来了。 老张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封了口的瓶子,他小心地打了开,将里面橘黄色的液体倒在一个玻璃杯中。那橘黄色的液体欢快地蹦着起泡,表面泛起了细密的白色泡沫。一股人工的橘子香精味弥漫开来。 大温伸手拿起这杯饮料,仔细地看了看,又闻了闻,摇了摇头。 闫魁峰忙问:“怎么样?” 大温皱眉道:“没有什么。这是饮料粉加自来水勾兑的,这帮孙子,连纯净水也不舍得用,还敢卖50块钱一杯!” 闫魁峰与老张对望了一眼,老张没有说话,闫魁峰问道:“那咱们该怎么办?” 大温一笑,爽快地说道:“如果组织信任我的话,我亲自尝试一下。”说着摇了摇手里的杯子,又说道:“虽然我看这玩意就是普通的橘子饮料,但是能引起这么大的动荡,肯定不一般。” 闫魁峰也有这个想法,他有些担忧,想要和两人商量,是否有别的办法,老张却缓缓点头,说道:“大温,交给你了。” 大温收起脸上的笑容,艰难地立正,又给闫魁峰和老闫敬礼,随后才用手指沾了少许液体,小心地舐了一口,还未说话,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闫、张二人都没有说话,大温又咂摸咂摸嘴,才说道:“这东西里没有所有已知的毒品,从口味上讲,也只是普通的橘子味饮料,但是我刚才却有一丝欲望,想把这一杯子都喝了。” 闫魁峰忙问道:“那能否说明,这东西有问题呢?” 大温摇了摇头,老张已开口说道:“他既然肯定这其中没有已知的毒品,我们又化验不出其他的化学成分……这事,难办了。” 大温默默地放下杯子,又敬了个礼,转身出去了。 闫魁峰忍不住问道:“老张,您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老张听了闫魁峰的问话,扶了下眼镜,慢慢地说:“这件事情肯定要比我们现在掌握的资料更严重,我们到现在都不能判断这到底是一种传染病还是一种毒品,甚至一点点的细节都检查不出来,如果这真的是敌对势力搞的生化袭击,我们现在很被动!” 闫魁峰急道:“那我们是否应该实行戒严?这眼看就要元旦假期,如果再出现这种爆发式的增长,我们的情况就更加不利了。” 闫魁峰确实着急,目前出现‘碳酸综合征’的人数已经过万,还以学生居多,接下来犯罪分子接下来的目标很可能是成年人,毕竟已有吸毒人员失踪的案例在先。而且由于‘碳酸综合征’的出现,导致警力严重不足,无法再继续长时间监控每个有吸毒史的人,也许又会有吸毒史者失踪,‘碳酸综合征’也许就是敌人为了调开警方而想出来的办法。闫魁峰又担心会出现学生失踪的情况,情况紧急,不能不防! 老张斩钉截铁地否定了闫魁峰,他说:“不行,现在民众已经有所惶恐,戒严就是火上浇油,这很可能会引起极大的恐慌!现在这么多学生患上了这种怪病,强制不给他们喝饮料,出现的各种情绪会给家长们带来很大的压力。我查看了最近的资料,已经有消息说,服用这些饮料可以增强记忆力,甚至有些家长开始给孩子买这东西了。我们的一举一动,敌人在暗处看的很清楚,一旦被他们加以利用,很可能会出现非常严重的事件!” 闫魁峰沉默了,过了一会又低声道:“这样吧,我们先通过食药监部门,对一些贩卖碳酸饮料的摊位进行执法检查,想办法先减少贩卖的摊点,虽然是治标不治本,但是我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臭东西流出去!” 老张点点头,同意了他的想法。闫魁峰摸出手机,正打算给局长打电话,手机却已经响了,来电显示:外甥女-小雨。 闫魁峰本不想在工作期间接电话,正打算按掉,忽然想到之前所破的那个偷拍案中,偷拍的对象正是外甥女张子潇。他还为此叮嘱过这孩子,一定要小心行事,现在她主动打电话来,莫不是有什么危险吧?这丫头的父亲已经出事了,如果她再有情况,那自己的妹妹就没活路了!想到这里,闫魁峰心中一凛,连忙和老张打了个招呼,走到门外接起了电话。 只听张子潇在电话那头笑道:“二舅~你怎么这么半天才接我电话呀!” 闫魁峰此时没心思听她撒娇,听到她似乎过得挺好,就敷衍道:“小雨,我现在接手了一个很棘手的案子,如果你没什么重要事情的话,那我就要挂电话了。” 电话那头却依然传来轻松的声音说道:“我猜~你一定是在忙‘碳酸综合征’的事情吧?” 闫魁峰不欲和她多说,只低声道:“你这丫头,不要随便猜测警方的工作。” 张子潇格格笑道:“不说就不说呗~那我也不告诉你,我已经知道怎么解决碳酸综合征啦~掰掰!二老舅好好工作吧~” 闫魁峰的心顿时砰砰跳起来,然而只一瞬间,他又冷静下来,多少专家都棘手的事,这小姑娘能解决什么!虽然不信,但他毕竟当了多年的警察,自然不会放过任何线索,便问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给二老舅好好说一下!” 张子潇大声道:“我说,我已经有办法解决‘碳酸综合征’啦~” 闫魁峰有点没好气地说:“小丫头别胡闹了,你如果真的有办法,那舅舅要代表广大市民谢谢你了。不说了,我挂电话了。”说着不顾电话那头张子潇的大叫,径直挂了电话。 闫魁峰回到办公室,只觉得这个外甥女现在越来越不让人省心了,连这种玩笑都敢开,还专门挑上班时候打电话给他! 老张见闫魁峰脸色微沉,不由得关切道:“怎么了?老闫,你有事?” 闫魁峰苦笑道:“我外甥女的电话,说她有‘碳酸综合征’的解决办法。真是胡闹!” 老张闻言,立刻双眼放光,忙问道:“你外甥女?她多大?做什么工作的?她这么说,什么依据?” 闫魁峰摇摇头,笑道:“她不过一个大学学生罢了,今年刚19岁,能有什么办法?” 老张却不以为然,又详细地问了刚才的情形。闫魁峰只觉得老张是想破案想疯了,只得一一地仔细复述了一遍,还笑道:“老张,这丫头古灵精怪,从小就满脑子奇思怪想,你还是别当真吧。” 老张摸了摸下巴,半晌才慢慢笑道:“老闫,依我看,咱们不妨还是去拜访一下这个小姑娘吧!” 卌一、命运转折点(一) 今年的初雪来得格外早,几片雪花轻悠悠地随着寒风飞舞,给校园平添了几分冬意。2117宿舍里的姑娘们今天没课,在寝室里闲谈。自从新闻社的事情之后,她们过得十分平静。转眼,十一月过半,子潇和薛盈一直默默关注着学校的情况,剩下三个人则每天上课,复习,做衣服。 朱珏茗自从把教团钱捐给福利院之后,开始跟着周宁雅参加些公益活动,比如给敬老院送日用品,给孤儿院捐衣物,朱珏茗心安理得地刷教团的卡,觉得既然教团还没切断资金来源,那就继续用,反正都是做好事,唯有周宁雅非常坚持自己的那一份一定要自己出才行,她家境殷实,而且自有道理,其他几人也就不勉强。 张子潇捧着热茶,眼睛看着窗外,和大家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见天空降雪,又忧虑起在太行山中的父亲,最近她的修炼进度不像初期那么畅快,虽然隐约感觉丹田中的阴阳开始了缓缓的起转,却总是停停走走的,也跟九爷爷问过情形,师父说她这速度已经非常快了。 当年他修炼的时候,在宗门充满灵气的洞府里,足足用了一年,才催动阴阳流转,子潇现在身在俗世,都隐隐感觉到了变化,所以不必急躁。而且,现在她经脉合一,又配合上天灵明华术,巩固好自己才是正道。九爷爷又说她现在就应该为筑体期做准备,还专门教了她一些筑体的基础,除了运用灵气在周身多多运转之外,还要做一些体能训练。 九爷爷还建议她锻炼的时候不要用灵气来替代体力,这样才能更好地提升自己肉身实力,不但事半功倍,而且身体上强化也可以提升肉身经脉的运转,灵气催动起来更加快捷,以后如果出现了持久战,一旦灵力损耗过大,还可以用体力替代,这种情况有时候也能决定生死存亡。 张子潇受了指点,就自己计划了一个体能训练单,她从小体质不错,又经常跟着父亲爬山涉水,对身体训练颇有心得,自此每日修炼完,便开始做些跳绳,跳蹲之类的有氧训练,要不是夜跑总被人搭讪,她就把长跑也列入日常了。 王亚楠最近暂时中止了修行,是为了让子潇能够专心汲取灵气,早日圆满,因此只和子潇一起进行体能训练。朱珏茗和周宁雅都不是好动的性子,只是偶尔凑个热闹,一起拉拉筋,抻抻腿。现在2117里子潇主外,亚楠主内,里外的事务一切都井井有条。 现在子潇忧蹙的盯着窗外,王亚楠看见她这样子,明白她心事,也只能缓缓劝慰道:“既然下雪了,今天你就不要出去跑动啦,在宿舍跳跳绳也好,别总是想那么多,现在你自己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你这样子要让妈看见,又要担心了。” 子潇闻言,展开愁眉,淡笑道:“嗯,我知道。” 朱珏茗以为子潇在因为邪教的事情担心,心中惴惴,歉然道:“子潇姐,对不起,没想到给大家带来这么多麻烦。” 张子潇知道她多心,忙笑道:“没事的,我不是烦心教团的事情,只是看见下雪,心里有点想起了别的事情。” 她明白大家现在心里都有负担,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邪教而起,上次新闻社的事让几个人感到风声鹤唳,现在别看周围似乎平静得很,可是大家都明白,这事在大家心里都起了心结。 想到这里,张子潇打起精神,说了几个笑话,逗得几个人都笑了起来。现在这宿舍里,她的情绪起伏还是颇能带动大家的信心强弱,所以自己一定不能表现的太软弱。 周宁雅见子潇恢复了点精神,心中也安定了下来,嫣然道:“过了这周,衣服应该也就差不多了,我回家做些洒绣,大家一起穿来看看,今年雪来的早,若是过几日起了雪景,咱们再出去散散心。”大家闻言,都喜得拍手叫好。 周末宁雅自己回了家,朱珏茗跟着子潇和亚楠一道回家,大家本就不放心留她一个人在宿舍。朱珏茗自游园之后,就一直挺粘子潇,总是姐姐长姐姐短的,其实她年龄比子潇还稍长。张子潇没想到这姑娘变化挺大,外人面前挺高冷,一见了她就撒娇。 子潇曾要她也和大家一样,叫“子潇”就好了,要不和亚楠一样,偶尔叫自己“雨”也可以,可她就闷闷不乐,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子潇也就随她去了,像对亚楠一样,把她当亲妹妹对待。 平时放假,就直接带着她一起回家,上次还带着见了亲娘,子潇妈见了这姑娘,心里挺喜欢,听亚楠说她是孤儿,更加爱怜,干脆也认成干女儿,还打趣道:“我这闺女是越来越多了,不知道你们啥时候再带回来个儿子?” 张子潇登时严肃了,拍了拍亚楠和珏茗的肩膀,叫道:“娘都这么发话啦,你们还不赶紧找两个对象?一个女婿半个儿,你们一人一个,给妈凑出个大儿子来!”逗得王亚楠和朱珏茗羞红了脸,追着她打了半天,娘儿几个高兴得笑成一团。 九霄平日在家,已经把高人洞府里那些书都记了下来,修炼之余,除了看电视就是参悟书中道理,除了从《还髓同契正解》里面学到了恢复肉身的重点外,也从其他书籍里领会到了许多关于外丹,内丹的奥秘。 他发现外丹法比内丹法毫不逊色,绝不仅仅只是炼丹一途,有些内容他还非常想跟子潇一起推敲推敲,却又觉得这孩子虽然聪慧过人,但是还不到筑体,太早接触这些内容为时过早,不如让她自己继续研究自创的功法比较好,就忍住没说。 现在朱珏茗也知道九霄的存在,他就放心地当众显化,在休息的时候,还会在玉牌里给三个丫头讲讲故事,尤其朱珏茗对这些可好奇着呢,她本性不坏,面对九霄这个慈祥的长辈,还会流露出天真依恋的言语,九霄很快也喜欢上这孩子,背地里心疼她的坎坷遭遇。 这次,九霄见她带点抑郁之色,仔细问了,原来是担心她眉骨处的伤口。霄哈哈大笑,道:“茗丫头不要着急,你脸上那小伤压根不算啥,几道界最普通的灵创膏都能好一下治好,待爷爷我痊愈,定找到这种药膏,或者爷爷亲自炼制一盒,使你玉颜如初!”朱珏茗听了,更对九霄感激不尽,子潇等人也将此事放在心里记下来。 星期天,因为之前周宁雅说要今天带衣服过来,大家早早和九霄道别,回学校去了。下午,张子潇正在宿舍里做体能训练,宁雅果然拉着一个大箱子,吃力的进了宿舍,喘着气和大家打了招呼。 王亚楠跳起来,摇头道:“宁雅,你直接给我们打个电话多好,让这虎妞给你搬箱子去,省的她总是憋在宿舍里举哑铃,看得我们眼晕,正好让她出出力气,一举两得。” 张子潇也笑道:“对啊,宁雅你太见外啦。” 朱珏茗则撇嘴道:“亚楠你不要累到子潇姐啦,我陪宁雅去拿东西就好!” 周宁雅忍笑道:“没事,子潇你继续锻炼,我还要出去几趟,还有三套没拿进来呢。” “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吧,别把我们的大小姐给累坏了!”张子潇做个鬼脸,拉着周宁雅出了宿舍。 两人来到校门口,一辆奔驰商务车前站了一个穿西服的男人,他一见周宁雅,立刻挥手示意,打开车门,又拿出三个箱子,张子潇赶紧迎上接住,莞尔道:“大小姐今天这是要搬家吗?怎么带这么多箱子” 周宁雅抿了抿嘴,羞道:“子潇就是爱贫嘴,不跟你说了。”又对那个男人道:“李叔,你回去吧,我朋友来了,她可以帮我拿进去的。” 被称作李叔的男子迟疑地看了看张子潇,有点惊异这么个小姑娘怎么能把这么多东西一次拿走?于是并没有直接撒手,还是说道:“小姐,这么多东西,你们两个人也难办,还是让我来吧?” 周宁雅刚要说话,张子潇已经笑道:“您放心吧,我能处理的。”说着将两个箱子拉过来并在一起,又将第三个箱子放在上面,跟学校门口的送快递的小哥们要了几段没用的塑料绳,把箱子捆扎好后,对李叔笑着挥挥手,对宁雅笑道:“大小姐,咱们西天取经去啦~” 周宁雅被她逗笑了,转头李叔说了再见,就跟在子潇后面走进学校。只剩下李叔在原地,念叨道:“现在这是阴盛阳衰吗?” 王亚楠和住珏茗从窗里看见她们的身影,连忙迎出来帮忙,几人进了宿舍,将塑料绳收拾好扔进垃圾桶,才先端详起箱子来。周宁雅在四个箱子上画了不同的花,以区分内容。 张子潇那套是凌霜傲雪的梅花,王亚楠的箱子上画着有“花中娇客”之称的茶花,朱珏茗则是艳冠群芳的牡丹,周宁雅自己留了有兰花图案的箱子。 大家打开来,原来里面除了之前所做的衣服之外,还各配了一件斗篷。周宁雅微笑道:“前阵子事多,原本的衣衫拖到现在才做好,这个季节穿起来怕要冷了,我便自作主张的给大家配了套斗篷,都是我以前自己做的,几位姐妹千万不要推辞才是。” 卌二、命运转折点(二) 张子潇先将斗篷披在身上,因为之前设计的衣服算是含有汉服元素的日常装,这套斗篷则是挺正统的立领对襟,长及脚踝,领部短带系结,斗篷以淡青色为底,上有银色凤纹,唯领口处绣小朵白梅,看过去,整个人端凝庄重,若再换个发型,正是个古装仕女。 有张子潇带头,另外两个人也忙打开自己的箱子,只见王亚楠的斗篷是黛紫色云纹绣山茶,朱珏茗的则是淡红色牡丹纹绣芍药花,三人爱不释手,忙催着周宁雅也穿戴起来,原来周宁雅自留的是一套水绿底团纹绣幽兰斗篷。 张子潇笑道:“居然能做这么多花样出来,宁雅真是好耐性,换了我就不成。” 王亚楠道:“你小时候学补袜子,最后整个袜子都缝成了一个大疙瘩,这种光荣事迹怎么不拿出来说?”说得张子潇脸都红了。 朱珏茗最是高兴,立刻就要出去溜达一圈,还是张子潇拉住了,笑道:“你现在这样出去不够热闹,要等咱们有空一起出去,而且现在天气也不够冷,等哪天下了大雪再穿这衣服,你才知道什么是应景!” 朱珏茗这才点头,四人一道将衣服收了起来,王亚楠犹豫道:“前些日子,收了珏茗的首饰,现在宁雅又送这么重的衣服,我跟子潇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礼。” 周宁雅忙道:“亚楠你说这话就不对了,衣服当初是咱俩一起出钱买的料子,款式也是你帮忙设计,还说咱们一起穿出去就和亲姐妹一样,怎么现在又计较起这些来,太生分了。” 朱珏茗也笑道:“对啊,要是你们当时不收我的礼物,我也许真的就又变回修女嬷嬷了。”她自从和子潇待久了,有些学会了子潇的顽皮,也不回避之前大家给她起的外号了。 张子潇将几个箱子收拾好,转身道:“行啦,这就是你们不懂亚楠了,她很看重情谊的,要不是把你们当姐妹,她才不会收你们的东西,她这么说是为了想给你们些证明姐妹情深的东西罢了,你们不也是一样么?其实我觉得你们都有点着相了,咱们之间的情谊,也不是这些身外之物能证明得了的呀。”。 几个人相视一笑,顿时心意相通,张子潇故意拍着嘴打个哈欠又道:“结交在相知,骨肉何必亲。姐妹们以后就少些絮絮叨叨,朕可不是每次都有心思给你们开导,耽误休息的哦!”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转眼就到了十二月。其间薛盈来作过几次客,专门和子潇,珏茗问了些关于邪教的事情。 一日,薛盈和子潇说起,最近学生会副主席好久都不曾露面了。原来高晗继任文化部部长之后,还是很喜欢听取老部长的意见,因此也常找薛盈聊天,前几天,高晗抱怨主席不管事,连副主席也整天不见踪影。 薛盈本能地觉得奇怪,以她对铁丁振的了解,这个人很看重学生会的权利,每天即使无事也要转三圈,虽然随着自己离开,这个频率可能会减少,但是绝对不至于几天都不露面。而且她有一次路过学校附近的小吃街,居然见到铁丁振等在一个小摊上买饮料喝,薛盈更加奇怪,按照有之前的花钱方式,铁丁振喝点人头马还差不多,这种廉价饮料他是绝对不会碰的。 薛盈深思过后,将这件事告诉了张子潇等人。王亚楠在一旁听了,点头道:“学姐说到这个,之前我也听说过,咱们学校有几个爱泡吧的,也喜欢喝碳酸饮料,几乎每天都去喝呢。” 张子潇听了,却不以为意,觉得是小吃街的新产品太吸引人罢了,只打趣薛盈道:“姐姐怎么这么关心铁主席呀?莫非是‘烈女怕缠郎’,被他缠着缠着反而有感情啦?” 薛盈白了她一眼,道:“我跟你说正经事,你这丫头只知道胡说八道。” 张子潇嘻嘻一笑,说道:“可惜,我妈是护士,最爱干净,她从来不让我吃外面小摊的东西,说不干净。不然我还真想去试试这种饮料。” 薛盈蹙眉,说:“我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呢。据说那饮料也不便宜,一天就算一杯,学生们能有多大的消费能力?花光了钱怎么办?那时候不是更糟糕?” 王亚楠忙道:“这话没错,人如果没了钱,那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话虽然如此,但是这几人也不过是学生罢了,无论是钱,还是学生们渐渐都迷上小吃街饮料的事,都只能束手无策,薛盈也只得和子潇约定,两人再观察一阵子看看。 张子潇这周末是自己一个人回家,王亚楠她们三个人一起结伴去了寺庙做义工,她一个人回去向九霄商讨些自己功法的事情,到家之后和老爷子说起这些日子在自己的雷电使用上有所感悟,但并没有直接尝试,只是这次乘着亚楠和珏茗都不在时候跟九霄讨论了一番,九霄听完又激动起了个招式名字“雷鸣鞭”。 这招也是正如其名,是用灵雷束成一道雷鞭作为武器使用,挥舞起来比凝雷指更容易对付大量敌人,又能控制长短和威力强弱,远战近攻两相宜。子潇还表示其实自己应该还能把这招变为其他的兵器来使用,只是自己现在没有什么机会使用这招,舞动起来又太明显。 选鞭子单纯是从薛盈束缚元神的灵气套索上受到启发,说罢便双拳对拢,两臂一展便拉出一条雷鞭,随后吐着舌头收了功,在家里甩起鞭子来,亚楠看见了非疯了不可。展示完就去书房的电脑前找起了一些鞭法的视频,就算是要乱挥,也得挥的有范儿啊~ 九霄让她自己去玩,自己显化了去客厅看新闻,张子潇正看视频,忽听九爷爷喊起来:“丫头快过来看看,新闻里说咱们市里出现的怪病蔓延啦。” 子潇过来看新闻,听到新闻中说最近市区内发现了大量学生患上了一种名为“碳酸综合征”的病症,患者会控制不住自己狂饮碳酸饮料,市里已经召集专家进行会诊,近期请市民们在确诊之前不要恐慌,让孩子减少或停止饮用各种汽水类饮品。 张子潇听了心中一凛,这似乎就是前次薛盈所说的事情啊! 九霄还在不停地唠叨:“要为师说这洋玩意哪有茶好喝,现在的人,一点都不懂老祖宗的好东西,看看,现在喝出问题来了吧。哎,这病也不知道我老人家能不能治好,为师还真想看看去。” 卌三、命运转折点(三) 张子潇听他这么说玩了玩鬓发,笑道:“九爷爷,你要想看的话我带你去看呗~我们学校也有这种病症呢,我让薛盈给咱们带一个过来,让您好好查查。” 九霄也笑道:“行啊,反正我这老身子骨早就想活动活动了,你们先用我上次教你的灵气渡体测测,大部分有病症的地方,灵气都会缺失或者阻塞。你们要是看不出来个什么问题,就把玉牌放他们身上,我老人家在里面用神识探一下就好。咱们这诊疗法肯定比那些医院强!” 张子潇说干就干,收拾几件衣服,把玉牌放进包里,正要出门,忽听手机响了起来,她还以为是亚楠来的电话,拿出来一看,居然是葛铁藤。葛铁藤自从强认了自己做师姐之后,只和子潇单线联系,从来不会主动打电话,即使真有事情,也由文丽轩亲自登门拜访。他今天电话来得蹊跷,莫不是出了事? 张子潇接起电话,还没有“喂”,就听到葛铁藤哑着嗓子喊道:“师姐,我实在没有办法才敢来求您,求您想办法救救丽轩!” “慢点说,她怎么了?”张子潇心中泛起了不好的预感。 葛铁藤的声音里带了几分无助,叫到:“她在小吃街参加送饮料的活动,结果居然染上了‘碳酸综合征’,我已经带她去过医院,可是现在治不好,只求师姐怜惜,想办法救救她!”。 张子潇心中一动,就让九爷爷看一看文丽轩的病症,如果治好了正是功德一件,想到这里,她问清了地址,原来自从文丽轩生病之后,葛铁藤怕她的病被学校发现,带她出来租了房子,张子潇又对葛铁藤说:“你现在将门锁上,不要放别人进屋。我马上就赶过去。” 葛铁腾千恩万谢地挂了电话,又按张子潇的吩咐将门锁住,自己坐到文丽轩床前,安慰到:“丽轩,不要怕,张师姐已经答应帮咱们了!” 文丽轩忽然从床上挺身坐了起来,大叫道:“我要喝饮料!你带我去喝饮料!”说着就要下床。 葛铁藤一把抱住文丽轩,口中叫道:“丽轩,你冷静一点,张师姐马上就要来了!” 文丽轩此刻力气奇大,她拼命挣扎的力道连葛铁藤也有些控制不住,她见无法挣脱,伸出尖尖的指甲抓挠葛铁藤的脸,顿时几道血印就出现在葛铁藤黝黑的脸上,文丽轩边抓边喊:“你不让我喝饮料,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好好一个人,就让一瓶饮料害成了这个样子!葛铁藤恨不得冲到小吃街,把卖饮料的摊主脑袋拧下来,然而他此刻哪敢松手,只得死死地抱着文丽轩,不断喊着:“别这样,我已经想了办法,忍一忍,马上就会好了!”喊到后来,这个黑汉子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几分哭腔。 两人正闹着,忽听有敲门的声音,葛铁藤大喜,忙扑过去开门,叫道:“张师姐!” 然而门一开,葛铁藤微微一怔,只见一个红衣女郎站在门口,目若朗星,长发如瀑,竟然是薛盈! 葛铁藤在学校待了三年,比薛盈还小一岁,对这个铁腕部长的事迹当然十分了解,下意识地以为薛盈是来查碳酸综合征的,顺手就要将门关上,谁知薛盈伸出手抵住门,他使了几下力气竟然关不动,此刻文丽轩又扑过来,在里面扒住葛铁藤就要夺门而出,口中还喊道:“我要喝饮料!不然我就要死了!”说着竟一口咬住葛铁腾的肩膀。 葛铁藤忍痛,又用力关了几下门,那门依旧纹丝不动,他一边惊异这女孩的力气,一边还要拼命堵住门,以免外面的薛盈冲进来,里面的文丽轩跑出去,又要忍住肩膀的剧痛,一时间急的满头大汗。薛盈也不想僵持,喝道:“葛铁藤让开,让我进去。文丽轩到底怎么了?” 葛铁藤绝望地大喊:“薛部长!你我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丽轩她没事,她就是有点累了,绝对不是有什么别的事!求您高抬贵手!” 薛盈一怔,没想到自己是被误会了,忙低声道:“你张师姐要我来帮忙看看丽轩的病,你让开,子潇马上就到。” 葛铁藤听到“张师姐”、“子潇”的名字,微一迟疑,薛盈已经闪身进了房间,文丽轩没能冲出屋子,失望地嚎啕大哭,边哭还边喊:“我要喝饮料!不然我就去死!”说着转身就奔向窗户。 薛盈踏上两步,一把拉住文丽轩的手,将她拉了回来,葛铁藤也赶过来,重新将文丽轩抱到床上,摁住了她。然而她撕扯葛铁藤的衣服,又踢又踹,状如癫狂。 趁文丽轩注意力都在葛铁藤身上,薛盈搭上她的手腕,只觉得她脉象跳动极其有力,又急又快,心下暗惊,普通人的身子哪里经得住这样的频率,忙从衣袋里摸出个小瓶,左手捏住文丽轩的下巴,将瓶中物一股脑倒进她口中。 说也奇怪,文丽轩咽下药水,“哎哟”一声,全身如脱力一般,软软地躺在床上直喘粗气,闹却是不闹了。她看了葛铁藤一眼,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葛铁藤却不干了,文丽轩变成这样,他反而更害怕,薛盈给她吃了什么东西啊?怎么能见效这么快?不会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吧?这女人心狠手辣,她会不会为了维护校园风纪要把丽轩给毒死吧?自己怎么这么混账,就这么让她进来了呢!要是丽轩有个三长两短,谁也别想活着! 葛铁藤越想越懊恼,大吼道:“你害我女人,我跟你拼了!”说着伸出手狠狠地推了一下薛盈的肩膀,只听“啊”地一声,反而是葛铁藤飞了出去,他坐在地上,正要爬起来,只听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薛盈不理他,转身开了门,只听张子潇的声音响起:“学姐,丽轩她怎么样了?” “暂时没事了,我给她用了定魂丹,专门给失魂或元神受损的人用的,有很强的镇定作用。我刚才给她把过脉,她的脉搏十分激动,如果不遏制的话,很可能心脏受冲击而致病。”薛盈说着,闪开身子让张子潇进屋,自己走到床边,打开文丽轩的眼睑,又搭了脉搏,才道:“定魂丹还可以帮助元神稳定,有助于魂魄回归,只是不清楚她到底算不算失魂。你有别的办法吗?” 张子潇点点头,放下背包,并没有直接拿出玉牌,而是将双手按在文丽轩的太阳穴上,低声道:“我先给她灵体测体,如果检查不出什么,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薛盈闻言,目露惊讶之色,疑惑道:“莫非学妹还会灵气疗法?” 张子潇摇摇头,说道:“不会,我只懂得灵气渡体,知道如果人体有病患,那么肯定有灵气阻塞或者缺失。所以先这么试试,说不定就发现什么问题了。”说着运功,用双目紧盯着文丽轩,突然想起了当时在太行山中白老仙也是这么瞪着自己的,心下微厌,索性闭上眼,专心的将灵气运入文丽轩体内。 薛盈见她聚精会神,便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站在一边等候。葛铁藤听这二人对话,早已傻了,见她们都不动,自己也不敢动弹,保持着被薛盈弹在地上的姿势坐着。 室内一阵静寂,薛盈悄悄展开自己的心法,感受子潇的功力深浅,原来是炼气中期,和自己的炼气大圆满还差着些距离。她猜测子潇应该是某个洞府或者几道界来的,否则以她的年纪,到炼气中期是不可能的。可是她一直声称自己是散修,莫非是几道界的散修? 她正这样想着,张子潇突然“咦”了一声,转头望了过来,葛铁藤急道:“师姐,丽轩怎么样了?” 张子潇沉吟道:“我的灵气进入她体内后,并没有感觉到缺失和阻塞,但却扑捉到一股异样灵气,这种灵气停留在丹田里,还把我的灵气都引了过去。学姐,你的丹药有这种效果吗?” 薛盈摇头道:“没有,这点我可以保证,这种丹药只能让人无知无觉,肯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那就是这种灵气在作怪了,我再试试能不能把它引导出来。”张子潇点点头,又再次对文丽轩渡体,这次她加了小心,感觉到那股灵气,就运起心法,将这古怪的灵气吸引过来,缓缓吸到手上,只是无处处理,想了想便直接炼化进体内,果然这种灵气也能被炼化为自己所用! 薛盈也察觉到有一股灵气被子潇吸收,定睛一看,而且这股灵气似乎薄薄的一层,居然肉眼可见,不免有点担心问道:“子潇,你怎么敢直接把这灵气吸收进去?” 张子潇一笑,道:“放心,我察觉这种灵气是在把人身体的灵气炼为同种类型再同化,我只是又把它炼化成纯正的灵气罢了,学姐你的心法应该也可以做到,咱们现在只要观察一下丽轩的状况,就知道到底有没有效果了。只是要再等一个时辰,这时间有点久。” 薛盈抚掌笑道:“这个好办,我自有本门丹药的解法,学妹你先让开,我来施解术。”张子潇起身让开,只见薛盈用手指在文丽轩额头上凌空画了阵法,又将一丝灵气点了进去,她笑道:“好了,再过一刻钟就可以醒过来了。” 葛铁藤听说文丽轩可以醒过来,却不忙着爬起来,跪在地上,叫道:“多谢两位救命之恩!薛部长,是我有眼无珠,刚才冲撞了您,葛老黑在这里赔罪了。” 张、薛两人连忙闪身,薛盈皱眉道:“葛铁藤,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哪里有跪我们的道理?还不过去看看她?一会就要醒了。” 葛铁藤点点头,这才转身去看文丽轩,见她大闹之后,额头上尽是汗珠,伸手替她抹了去,谁知手上有灰尘,搀了汗水之后,在文丽轩皮肤上留下一道污渍。葛铁藤手忙脚乱地又拿了毛巾来替她擦脸,张子潇和薛盈见状,相视一笑,不便打扰他们温存,便转身出了卧室,到了客厅中。 子潇和薛盈坐在沙发上,都觉得今日的事情十分诡异,文丽轩的体内居然有异种灵气?两人沉默了一会,忽然同声道:“学姐?” “学妹?” 两人忍俊不禁,俱是一笑,又同声道:“你先问吧。” “你先问吧。”俩人又再次笑了一下。 薛盈笑道道:“我为长,还是让学妹先问吧。” 张子潇点点头,道:“学姐,给我看看你们门派的丹药好不好?” 薛盈拿出那个空瓶,笑道:“已经用完了。只有这么一小瓶,还是我在大学四年才练出来的。” 张子潇惊道:“咦!那学姐这一瓶就炼了四年!?你也不怕放过期呀?万一今天吃出个什么问题来,我怎么跟里面那个大老黑交代啊?”她越说越是哭笑不得,学姐一贯稳重,原来也这么不靠谱啊? 薛盈笑道:“傻丫头,仙丹这种东西哪会过期,看过《哈利波特》没有?里面的迷情剂放的时间越长,效力越强,咱们中国的丹药虽然不至于如此,但是放个上百年也无所谓的。几道界里的奇花仙草,几百年才开花结果,怎么会炼成丹药就随便过期呢?” 张子潇这才放心,想了想,又笑道:“想不到学姐本事真大,在学校里还能炼丹?我们学校有这种清净地方吗?” 薛盈笑吟吟道:“一开始我把小丹鼎放在学校食堂的大灶里,因为我发现那里常年不熄火,可是,总被人当成中药炉子熬药,后来就转战到化学系实验室,我是文学院学生不好进去,但是半夜偷溜进去还是办得到的。虽然凡火炼丹肯定不如灵火,但是俗世的器皿也经不住灵火煅烧,谁想到我还真成功了。只可惜这一瓶药耗时太久,质量虽然合格了,效率却又太低,看来想推广这个办法是不太可能啦!” 子潇用手扶额,这个学姐,还想推广食堂炼丹啊?这倒是个好办法,不如回去问问九爷爷,我们门派有没有什么炼丹秘法,我也炼几枚试试……上次从高人那里得到的丹鼎还在百宝珠里放着呢……她越想越美,忍住笑意,回头问道:“学姐,刚才你想问我什么?” 薛盈闻言,敛了笑意,正色道:“学妹,除了这股灵气会吸收人体灵气之外,你觉得还有什么疑点?你觉得它是怎么引起这种症状的?”。 张子潇点点头,将方才的感受整理了一番,才慢慢说道:“我觉得,这异种灵气吸收走人原本身体的灵气后,不能被普通人所炼化,就会使普通人生出灵气的饥渴症来。学姐你知道的,天地万物都要受到灵气的滋养,人也不例外,一旦缺失了体内的灵气,就会疯狂的追寻灵气的补充,否者人的身体机能就会衰败下去,这些人的情绪癫狂一定是因为这种原因导致的。” 薛盈点点头,说道:“我觉得是这些人喝的碳酸饮料里有问题,至于详细的情况,等会我们还要再问问文丽轩,也许会有什么线索。” 张子潇想了想,说:“如果真是这饮料引起患者的饥渴症,那么越喝饮料,身体中的异种灵气就会越来越多。人体里原本的灵气也就越来越少。只怕……很快就不够支撑身体活动了。那会是很可怕的情景。” 薛盈叹了口气,起身悄悄地推开卧室的门,只见葛铁藤还拉着文丽轩的手,见有人推门,葛铁藤忙伸手在脸上擦了一把,笑道:“薛……薛师姐。” 薛盈假装没看见葛铁藤脸上的泪,只微微一笑,走到床边,轻拨开文丽轩的眼睑,发现她的眼珠轻轻地转了转,这才对葛铁藤道:“她没事,放心吧。” “哎,哎,多谢师姐。”葛铁藤忙点头,他比薛盈低一级,因此这声“师姐”叫的毫无心理负担。心中暗暗纳罕,这位薛部长真是深藏不露啊,原来她和张师姐都是异人,就凭自己推她反而被反弹出来的事,我的天,幸亏之前武术社从来没和学生会起过冲突,对了,之前抓新闻社的时候,薛师姐也在场,莫非她也是受张师姐的嘱托? 张子潇并未进卧室,而是从背包里翻出手机,走出屋子,在安全通道里拨通了二舅闫魁峰的电话。 卌四、老张不寻常 “这么说,你喝下那种饮料后,感觉身体浑身都是劲,思维也非常活跃?后来就忍不住想一直喝?”老张仔细的询问着文丽轩。 文丽轩点点头:“对,而且我感觉,那种想喝的感觉特别强烈。我心里也知道铁哥一直在劝我,但是我当时就是觉得他特别烦……”说这里,她抬起头,深情地看了一眼葛铁藤脸上被她抓出来的血印子,歉疚地说:“铁哥,对不起。” 老张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还有别的情况吗?” 文丽轩眨了眨眼,想了想才又说道:“而且喝了饮料感觉特别舒服。那是一种眼前能看见五彩斑斓光芒的感觉,心情也特别好。哎呀,警官你们别再问了,再问我又有点想喝了!” 葛铁藤心疼她,只是这两位毕竟是警官,不好直接下逐客令,急得直搓手。 老张点点头,认真地在本子上记录什么,一边的闫魁峰已经忍不住,低声道:“老张,她说的状况确实是之前我们掌握的‘碳酸综合征’的表现。看来她似乎是真的被治好了。” 老张又点了点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张子潇和薛盈,心中暗暗惊奇,这两个小姑娘是怎么治好这种怪病的?刚才他和闫魁峰赶到这里的时候,正看见葛铁藤和文丽轩互相抱着,又哭又笑又闹,当时他还以为是搞错了,这似乎是还没有治愈啊? 当时老张两人进来的时候,葛铁藤一见他们穿了警服,一把就将怀里的文丽轩挡到身后去,大叫道:“你们要干嘛?我媳妇没事!全市那么多得病的,你们单找我们是什么意思?!”文丽轩也吓坏了,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小小的一居室里一片混乱。 还是张子潇喝道:“葛老黑!这是我舅舅!他们只是有点情况想问问!”这才稳住了场面。 现在两位警官已经肯定了文丽轩得的正是无数医生束手无策的“碳酸综合征”,又确定她已经脱离了成瘾,心中惊喜,老张生性谨慎,又安排文丽轩去市医院做一次全面的检查,趁着老张在打电话,闫魁峰又问道:“你还记得是在哪里第一次喝到这种饮料的吗?” 文丽轩和葛铁藤对望一眼,同声道:“在学校后门的小吃街里。”说着还比划了一下,“就在很靠外的一个摊子,以前是卖炒饼和米线的,后来改了饮料摊子。” 闫魁峰记下了,文丽轩又补充道:“当时还搞了个饮料买一赠一的活动,铁哥是练功夫的,他从来不喝这种含糖高的饮料,于是我自己喝了两杯。喝了之后就迷上了。” 薛盈听着,不禁皱起了眉头,小吃街?那不正是自己之前所注意的吗?看来那种脏东西就是从小吃街流入校园的,又想到连铁丁振这种口味刁钻的人都中了招,这东西一定是不讲究味道,而是以喝了之后的效果来抓人的。这种情形,倒像是一些旁门左道服食丹药的情形。那么这件事情的背后,莫非有什么玄门宗派在推动? 她正想着,老张已经做完了安排,走过来,对她和张子潇两人说道:“两位小同学,我已经确定你们的办法对治疗这种怪病确实有效果,我现在请你们临时加入我们的队伍,解决这次的事件。不知你们的意思?” 薛盈还未说话,张子潇已抢着说道:“当然可以啦,我给二老舅打电话,也就为了这个事。学姐,你说对不对?” “这个自然。”薛盈微一犹豫,又迟疑道:“只是,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了,很快就要考试……” 张子潇还要说什么,老张已面露微笑,说道:“这个好办,你们随我来,我去替你们请假!” 听到可能不用参加考试,张子潇不禁欢呼一声,随着老张和闫魁峰走了出去,薛盈回过头,叮嘱葛铁藤,今日之事暂时不可外传,还要两人在文丽轩检查之后,在学校里留意其他学生是否有“碳酸综合征”的情况,另外,小吃街的那个饮料摊,也要麻烦葛铁藤盯着点了。那两人当然十分愿意,忙不迭地点头答应了。 葛铁藤租的房子离学校不远,没一会,警车就开到了办公楼,径直进去找到了校办,行政老师忙将几人请进了小会议室,又挨个通知了几位校领导,校领导们见只有两位警官,并不知道这两人有什么事,还以为是上次新闻社偷拍的事,直到这两人一开口,他们又受到了大大的惊吓,竟然是关于“碳酸综合征”! 学校里很多学生都狂迷碳酸饮料的事,他们当然知道,然而大学生都是成年人了,学校总不能像对待小学生一样令行禁止,也不能掐着脖子不许他们买饮料喝吧?只能安排校医三天两头的宣传一些“小摊东西不卫生”、“甲肝”、“乙肝”什么的,效果几乎没有。 一位姓刘的副校长正在咬牙切齿地痛斥着校外小吃摊,老张摆了摆手,只将今天的事略说了说,又说起贵校有两位学生可能会对此事有帮助的事,警方想请学校配合云云。 这话一说,几位领导都有些惊疑,上下打量站在一旁的两个女学生,薛盈当了几年学生干部,在他们那还能混个脸熟,张子潇是新生,校领导们可就不认得了。几个人交换了下眼光,都不太相信这件事,要说治病,那应该是医学院的事吧?这俩人不都是文科生吗? 德育处主任听了老张的话,皱了皱眉头,说道:“那这件事要多久呢?” “时间嘛……”闫魁峰转头看了看张子潇,张子潇想了想说道:“二。。哦~闫警官!我们得跟校长请假,这一去还不知道多久呢。” 好自由散漫的学生!另一位高副校长皱眉道:“请假?如果要请假的话,必须有正当的理由,要先去找你们的辅导员,然后一级级地报上来,现在马上要期末考试了,你们现在要走,不要学分了吗?” 闫魁峰笑道:“校长,请您给这两个学生安排一下,估计可能要耽误她们一段学习时间,不过希望校方能特事特办。”再看老张,他正拿着手机打电话呢,只见他说了几句话就收起了电话,微笑着转过身来。 高副校长的手机就响了,他接过来讲了几句,顿时脸色大变,待挂了电话,他的声调虽然没变,表情已经温和了许多:“请两位警官放心,我们一定好好配合政府的调度安排,至于这两名学生的请假问题,就按照这位警察同志的话,特事特办,我们批准了,至于学分方面,你们就不用担心了,希望你们积极配合警方的工作,为我们学校争光!”后面的话是对子潇和薛盈说的。 待出了办公楼,薛盈和张子潇各回宿舍收拾东西,张子潇信奉轻装上阵不提,薛盈则仔细将收了些师门里带出来的宝物,又特意将装蛇灵的玉葫芦收好,她已是炼气大圆满,没有太大必要像张子潇一样将异种灵气炼化为己用,现在所惦念的,就是自己这条小蛇了。 在警车里,老张和闫魁峰又详细询问关于“碳酸综合征”的问题,张子潇和薛盈有点为难,因为“清修”这个事很不好解释,如果跟他们说实话,这两位老警官肯定是深受马列唯物主义教育多年的,听了“灵气”、“炼化”之类的话,会不会把她俩当成精神病啊? 而且他俩来的太快,两个姑娘还没有来得及对好台词,只得含糊地说,是葛铁藤的女友不舒服,两人过去探病,谁想到,一阵乱按摩居然有了效果。 闫魁峰当然知道这个外甥女的斤两,对这套说辞全然不信,老刑警的眼神一扫过去,两个年轻姑娘就不敢瞎编了,警车里沉默了一会,老张回头看着他们,扶了一下眼镜,和蔼地说道:“孩子们不要有顾虑,现在这事情已经非常离奇了,我和老闫都有思想准备,你们今天就是说更离奇的话题,我们也不会感到惊讶。还请你们一定要实话实说,这可是关系到全市甚至全国、全世界人民的生命健康安全的事。” 张子潇听老张这么说,又跟薛盈眼神交流了下,这俩人最近的配合越来越默契起来,见学姐点头,子潇才轻声说道:“二。。闫警官,还有,嗯,这位警官伯伯,其实我们两个能查出这件事主要是归功于我们都一定的清修基础,这病因也是用灵气探查出来的。” 真是胡说八道!闫魁峰听外甥女这么说,眉头一皱,几乎就要吼出这句话了,老张竟是毫无反应,只点点头,满不在意地说:“原来你们两个是清修者,嗯,这么说这件事情和清修们还有关系了?继续,你们还发现了什么?” 闫魁峰听老张的话,手心一打滑,警车顿时来了个原地漂移,饶是他心理素质过硬且已经准备接受各种离奇的说法,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位老张同志居然和这两个小丫头搭上话了! 车里另外三个人经过刚才的漂移,都把安全带又系的紧了些,老张转过头,平静的说了句:“魁峰,不要紧张,好好开车,我们先给你解释解释什么是清修者的问题,其他的一会儿回到局里咱们再详细做笔录。” 卌五、突遇风波起(一) 这一路上薛盈和子潇把关于清修者的事情都跟闫魁峰大致的说了一些,闫魁峰一边吸收这些信息一边对自己这外甥女居然是个修炼者的事情惊讶不已,打小他和他的爱人就很疼爱这个活泼伶俐的姑娘,只是妻子在执行缉毒任务牺牲之后,他一直没能好好的走出这个阴影。 和子潇妈一样,为了排解失去爱人的痛苦都选择了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同时对周围的亲人不免有些冷落,子潇有时候看见她妈就想起这二老舅的工作狂的态度,还暗自想过这拼命加班的特质是不是家族遗传。。。 闫魁峰听着她们俩人的大致讲解,又看了看老张,这老张只是一边翻着工作笔记,一边思考些什么,果然这中央派下来的人就是懂的多啊!而警车也一路呼啸的开进了市局。 而薛盈和张子潇心中也是惴惴不安,彼此交流了一翻眼神,俩人真没想到警察里居然能和他们搭上话,而且言语中似乎对清修者们也颇为了解,都暗自揣测这位名叫老张的警察到底是什么来历,难道也是一位修行之士?顿时对这位其貌不扬的警官有些好奇,老张倒像是看出了俩人的心思,扶了扶眼镜笑道:“两位姑娘大可放心,我不是什么清修者,只是一名从上面调来查案的。” 两个姑娘面面相觑,对他的观察力佩服不已,薛盈忍不住问道:“那请问张警官,你是怎么知道清修者的事情的?” 老张顿了顿,便轻松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俗世中知道你们存在的人也不少,我们人民警察自然也会掌握一些消息。” 老闫苦笑着握住方向盘,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两个姑娘也对老张的话不置可否,在俩人看来,老张这话有一定道理,但要让她们接受这种解释,还是有点困难,只是老张这话一出,再多说下去也不会有太多结果,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这几个人回到局里的之前办公的会议室,推开门一看,之前那位主动要求试毒的大温把自己拷在会议室的椅子上,面前还放着那杯饮料,只是现在已经空空如也。 他一看见老张他们进来,又懊悔又严肃的说道:“两位领导,请你们下令把我关禁闭,我违反了纪律,我确定那些饮料一定有问题,虽然我们现在查不出来,但是务必请市局临高会同食药部门,必须马上严厉查处!至于我的错误,我接受组织对我的一切处理决定!” 老张和闫魁峰俩人对视一下,拉开椅子坐下,又招呼外面的二个姑娘进来后老张就语重心长的和那名缉毒干警说道:“大温同志,你不要着急,其实你喝下这杯饮料也算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契机,不瞒你说,我们现在已经可能找到了一种治疗方式,眼下正好需要你的配合,先描述一下你喝下饮料的感受,我们详细对比一下再给你进行一次尝试性诊治。” 说完俩人赶紧掏出笔记本,拿出笔来等大温讲述他喝下饮料的种种感觉,然后和之前在学校病房里文丽轩的描述进行了详细对比,果然俩人的描述大同小异,应该是因为大温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东西,所以身体上没有表现出像文丽轩那么虚弱。 详细记录完后,便对一边的子潇和薛盈示意,子潇刚才在他们询问的时候已经和薛盈轻声交流一了下之前治疗文丽轩的经验,这次便由薛盈来尝试为他治疗。 薛盈起身整理出自己的玉葫芦,又请温警官先闭眼放松,然后简单的在他天灵盖上用手画了个阵型,运起心发将那条小蛇放出,这元神蛇随着薛盈的心意从阵型内溜入大温的体内。 薛盈二目一闪,似乎和她的宠物神形相通,随后手一扬那条蛇又一窜而出回到玉葫芦内,收了心法,对目瞪口呆的闫魁峰,还有颇感兴趣的子潇跟老张点点头说道:“可以了,没想到这种办法好像比子潇的还快一点。” 闫魁峰赶紧坐正姿势,跟老张问起大温的情况,大温听到他们说可以了,还有点不可置信的在自己身上扫了好几次,又闭眼感觉了一下,好像真的没有那种饥渴的感觉了!赶紧兴奋的点头说道:“闫队,老张,好像真的好了!我感觉不到那种想喝饮料的欲望了。” 闫魁峰闻言放下心来,刚才薛盈那一套实在太像跳大神,这要没个结果出来,以后万一传出去说警局有人搞封建迷信可就给警徽抹黑了。 闫魁峰起身给大温打开手铐,嘱咐他出去后关于这里的事情一句话也不要说,如果有人问起他之前尝饮料的事情,一定要记下来人的身份信息,直接汇报给自己和老张!对余下的人一律保密,大温听完艰难的起身敬了个礼,并保证完成闫队的指示! 老张又指示他可以先去警察医院检查检查,一旦有人和你接触问类似的话题,也要及时上报给他们,大温听完的兴奋着点点头,推开会议室的门走了出去。 闫魁峰高兴的在会议室里踱来踱去,一边振奋的说道:“子潇,你们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老张,我们现在是否应该紧急再次将案件有关嫌疑人抓回来突击审问?或者开始对更多已经比较严重病患进行紧急治疗?” 老张扶了扶眼镜,很冷静的判断道:“不要着急,我们先听听这两个孩子的看法,对了,你们俩人谁有之前被你们治好的那个姑娘的电话,告诉他们也不要先透露这件事情,我们要先进行保密,敌人应该还不知道我们已经有了治疗方案,不要打草惊蛇。” 子潇点了点头,赶紧拨通了葛老黑的电话,把关要厉害说了一下,葛老黑在电话里表示道,师姐的秘密我怎么会轻易说出去,我懂得什么事情能说什么事情不能说,请师姐放心,之前来接我们的医务人员也说只是全身检查,没多说多问过一句。 张子潇听完挂了电话看着正和蔼的望着自己的两位警官,心想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做事真是滴水不漏,便详细的把自己之前治疗时的猜想说了出来,现在又结合了文丽轩和王警官的情况,可以断定这种灵气喝下时因为在体内流动,会给人带来灵气充裕的错觉,给人身心极大的满足。 可是一旦它开始在丹田内吸收体内的灵气,就会激起灵气饥渴感,越是服用这种东西的次数越多,这种饥渴感就会越强烈,时间一长可能病患就会出现极度虚弱或者神经问题,除非能够一直补充这种东西来满足,否则早晚自身的意志和身体要崩溃。 至于为什么会一直狂饮碳酸饮料,应该是病患第一次接触这东西的就是接触碳酸饮料,所以之后有了心理依赖,而加在饮料中估计是因为这种物质在碳酸汽水中更容易消化或者不易被检查出来。 子潇说到这里,面色忽然阴郁起来,迟疑了一阵,缓缓说道:“我现在怀疑这件事情和一个邪教组织有关,这个组织似乎是由外国清修者组成,在本市有一家名为南港制药的企业。” 卌六、突遇风波起(二) 闫魁峰听完倒吸一口冷气,这外甥女居然知道这么多内幕,甚至说出了一件如此令人震惊的事情!心中想起之前她们学校新闻社的事件,里面有外籍人员调查她的事情,紧张的问道:“子潇,是不是那些调查你的人也和这件事情有关。” 子潇点了点头,又把自己如何跟邪教起的冲突详细和他们说了出来,老张听完摘下眼镜,揉了下有些睏顿的眼睛,用很肃穆的语气说道:“子潇说的事情很严重,老闫你先帮孩子们订点饭,我要和我的上级赶紧汇报一下情况。”说完就走出了会议室。 闫魁峰赶紧拨个电话让值班室的人员出去买些快餐,放下电话就和薛盈,子潇俩人详细的谈了起来,两个姑娘现在也就毫不保留的把各自的推理说了出来,老闫听过之后看这两个姑娘的眼神中明显透露出满意和期许,自己这外甥女现在不在是以前他眼里那个古灵精怪爱添乱的女孩子,而是已经成长到懂得进退有度,冷静谨慎的姑娘了,要是自己的亲闺女该多好! 而薛盈也是对事件有通透推理,行事认真仔细的好苗子!他都有种恨不得直接给她们俩发套警服,赶紧加入他的刑警支队的感觉,而打断他幻想的是值班室警员送进来的快餐,他赶紧招呼俩人坐下来一起吃饭,又问了问子潇什么时候开始修行的,怎么连自己的这个亲老舅也瞒着不说?子潇只好笑着说是道士师傅不让我随便说出去,免得给自己和家人生事端,就连父母她都没告呢。 而老闫和薛盈听完之后,俩人心中不断泛起阵阵疑问,闫魁峰是想到子潇如果是清修者,那么她的父亲是怎么在太行山失踪的事情莫非也和清修者有关?她的祖父是不是也和清修有关? 有点想问,却想到这孩子当时一句没说肯定是有什么隐情,既然连她亲妈都没说,那自己也就先不要追问下去,有时机了再和这孩子好好谈谈。 薛盈听过后心中好奇,听子潇这口气似乎从来没去过什么福地,之前的推断似乎有误,那她这么多年难道就靠世俗这些灵气修炼至炼气中期的?莫非是个修炼天才?还是她那道士师傅给她灌什么仙丹妙药,天材地宝了? 但现在这情况也不适合继续追问,她只能按住好奇心继续吃饭。就是不知道如果子潇现在要说她自己只是入学前开始修炼的,会不会把她惊的连饭也吃不下去? 三人吃完,闫魁峰又把给老张的那一份快餐包好,又赶紧打开电脑调出关于南港制药的资料,子潇和薛盈也一起看了起来,这时老张推门而入,很严肃说道:“小张同学,你现在赶紧联络下你那个和邪教有关的同学,我们现在必须掌握更多更详细的情报,现在上级部门已经下达命令,并给我传来了一些关于真神降临会的资料,你们既然是当事人,我也就不对你们保密了,等下我们一起查看资料,你们看看能否做些补充。” “此外上级领导专门下了指示,让我们保证你们的安全,只是从现在开始,你们也要服从国家调度,而且一旦有情况,你们也要参加行动,我们现在并不清楚对手是什么等级的修炼者,还需要你们的配合调查,不过情况一旦紧急,你们必须迅速撤离保证自己的安全,你们现在就说一下你们的修炼层次,我们好准备应急预案。” 子潇点头说自己现在是炼气中期,而薛盈说自己是炼气大圆满。老张听完点头说道:“你们的修炼层级不错,年轻有为,你们的门派能否给国家提供有用的支援?” 子潇两肩一耸,无奈的说道:“张伯伯,我是散修。这件事情上我没法帮忙。”她其实并不愿意对用他们隐瞒的,只是现在师门上下就三口人,一个是元神,一个是炼气中期,一个是刚修炼几天。说出来也没啥帮助,更何况这灭门仇敌现在还不知道宗门还有活口,暴露出去不是更危险吗?相信老爷子也会同意自己的判断。 老张点了点头,似乎对子潇的话早有准备,却满怀希望的看着薛盈,薛盈有点忸怩的说道:“我也只是个小门派的弟子,门下弟子也只是寥寥数人,现在放我在俗世学习也是想我帮忙多招些有根基的弟子。” 老张听完她的话,也点了点头,扶了下眼镜摸出个本子来言简意赅的说了句:“嗯,终南山中元太乙门现在只有寥寥数人,这个情况我得赶紧上报回去。” 薛盈听闻此言,登时双目圆睁,心中却怦怦直跳,暗想这老张居然知道知道自己的门派名字,此人既然不是俗人,那便无需隐瞒了,想到这里,薛盈立起身子,歉然道:“对不起,请原谅我之前故意隐瞒,只是师门有令,不得在俗世里透露门派的事情。但见张警官显然绝非无知无识之人,我便不需掩饰下去。” 说罢施了一礼,正色道:“终南山中元太乙门第二十代弟子薛盈,见过张警官、闫警官。” 老张把本子一合,语气随和的说道:“没关系,其实国家对你们清修者的事情还是挺关注的,了解你们的苦衷,虽然俗世之人很难找到你们这些洞府,不过好事之徒多了对你们也是一种骚扰,那你看看到底有没有办法请你们宗派派些人出来帮忙?” “这。。我真没法保证什么,不过我可以先试试联络一下他们。”薛盈这次很认真的说道。 老张听完拉开椅子坐下,有点疲态的说道:“你们之间联络是用那个什么千里传音?还是灵兽传书?” 薛盈听完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道:“没那么神奇,师尊说了,手机一回洞府就没信号。。。而且宗门都没法充电。。” 老张摇头叹道:“你们不是在终南山脚设了座观宇吗?应该有电话吧?” 连这件事都知道!薛盈不敢怠慢,急忙解释道:“那些外住弟子从那个道观到宗门也要半天。” 老张摆摆手,做了个我懂得的表情,深深的叹了口气道:“这也没办法,你们这些洞府里的修炼者都快算穿越人士了,几道境的就更不用说了。就算知道位置电线也架不进去,更不要说基站了。” 子潇在旁边已经忍笑好久了,闫魁峰也有点嘴角上扬,千好万好还是俗世好啊!难怪九霄老爷子这么喜欢看电视了,又藏钱什么的,真是个过来人啊。老张想了下说道:“等下你还是先打个电话看看吧,我们多等等消息也无妨,现在时间多得是,可是人手却不足。” 薛盈听完点点头,老张的想法确实挺全面,老张又赶紧催了下子潇打电话的事情,她憋着笑坐那拿出手机就准备给亚楠她们打电话,只是自己还没打开通讯录,手机就响了! 是朱珏茗的电话!子潇赶紧接起来就听到里面珏茗慌张的喘着气说道:“子潇姐,不好了,刚才宁雅接了个电话就哭着跑出去了,亚楠现在去追她啦,可是我追出来后两个人就都不见了,你看现在怎么办!?” 子潇一听犹如惊雷,摁开免提,赶紧对其余三人招了招手,几个人围过来,子潇便说道:“珏茗你在详细说一下,我现在就在警察局,马上找你去,你可千万不要再乱跑了!” 朱珏茗也顾不上担心子潇为什么在警察局了,只能焦急的说道:“我现在还在宁雅带我们来的这个宗善寺,她们只是一拐弯就不见了,子潇姐,一定是他们。。都怪我。。。我干嘛非要跟着她们出来,连累了她们。。”说罢就哭了起来。 “没事的,他们的目标肯定不是你,不然你现在肯定也被拐走了。”子潇一边思索一边劝慰着。“你现在千万不要乱跑了,等着我,我们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后,老张立刻拍板说道:“魁峰同志你赶紧去调附近监控,我先开车带她们去宗善寺,有情况赶紧联络我,先不要出动警力!否则受害人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卌七、夜潜别墅区 闫魁峰紧张着在联动应急指挥中心的监控大厅里调取宗善寺周围的监控,虽然子潇走的时候着急忘记说一些周宁雅的特征,但是亚楠他可是很熟悉的。他很快就发现了王亚楠和周宁雅被一伙从一辆灰色沃尔沃suv里冲下来的三个戴着头套的人给迷晕了,似乎是用了一种喷雾式的晕眩剂。 可惜的是这辆车当时似乎使用了车牌遮挡器,看不到牌照。老闫又紧急调取了周围之前的监控,查到了这辆车的车牌号是太c37b21,可是调查下去这车牌的车主开的是一辆亚比迪,这伙劫匪看来早已做好了两手准备。闫魁峰攥紧了拳头,又赶紧让各位同事追踪车的走向,判明了一个大致方向后给子潇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告诉老张应该怎么走。 张子潇她们此时已经接上朱珏茗,现在听到对方是往北环中路跑,就赶紧让老张往一处近道开去,还好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左右,路上的车辆已经减少了很多,老张为了隐蔽还专门开了自己当初从北京开来的那辆车,一路左拐右闪的连续飞速疾驰着往北环中路方向去。 快到北环中路的时候,老张的手机居然拨进来一个陌生号码,老张没有迟疑,让子潇摁开免提给大家一起听,里面传出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请问是张警官吗?我是周宁雅家里的保镖,李正虎,闫警官让我跟你们联络,我现在已经跟着那辆车快到了郊区附近,现在似乎已经往东阳山附近的别墅区走着,请你们速度快点,对方现在似乎要停在东阳高速附近的果树林里了。” 老张皱着眉头,谨慎地说道:“李正虎,你要保持好跟踪的节奏,尽量不要让对方发现你,也不要冲动,跟好他们,我们很快就会到达的。” 电话那边传来李正虎焦虑的声音,“是,好的,请你们快一点,哦,对了,闫警官还让我告诉你们一个情况,我之前已经和周小姐的家人联络过了,只是无论座机还是手机全部没人接听,他现在已经派人去周小姐家里做调查去了。” 老张闻言,脚上的油门又加大了几分,非常严肃着一字一顿的对李正虎说道:“李正虎,你说的这个情况很重要,现在你一定要保证好自己的安全,没和我们汇合前一定不要冲动!随时保持与我的联络。” “是,张警官。他们现在好像已经拐进了树林,我要不要跟进去?” “不,你记住我的话,千万不要冲动。直接把车开过树林,再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观察一下,有特殊情况及时联络。”老张沉着的指挥到。 薛盈,张子潇和朱珏茗沉默地听着老张和李正虎的对话,大家都对现在的事态都感到一筹莫展,最没想到的是周宁雅的家人也失去了联络,唯一能断定的这肯定是和教团有关,普通劫匪哪有把一家子都劫走的,只是这邪教一直以来行事乖张,大家眼下也推测不出他们这么做的用意何在。 子潇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用手挽着鬓发思索了一阵后和大家说道:“这个方向并不是往南港制药去的,南港在西城区,而这里是北城区外,珏茗,你知道他们在这附近有什么据点吗?” 朱珏茗听完把手放在额头上惊呼道:“有,东阳别墅区有几栋教团购置的房产,那边地处偏远,平时的住户也不多,当时我监护人买来就是为了安排以后教团来人而用的,他们应该是往哪里去了,a区9号,b区2号和5号,我就记得这三栋了,咱们现在要直接去那边吗?” 薛盈也若有所思着插话道:“那他们现在停在东阳高速口的果林里肯定是发现了李正虎在跟踪,我们还是赶紧通知他离开果树林附近吧。” 老张稳住方向盘,看了一眼车载gps,赞赏的说道:“给李正虎打回去,让他赶紧直接去东阳别墅区等我们。” 张子潇拿起老张手机就回拨,居然提示已关机。老张暗道不妙,这伙人下手还真快,不过敌人应该还不知道他们这些人也正在飞快赶来,而且现在已经知道了敌人可能的落脚点,也算略占先机,便一边让子潇联络闫魁峰,一边脚下使劲,飞速驱车前进,不一会就开进了东阳路口,照着gps的方向直接往别墅区前进着。 老闫这边接到了子潇的电话,就和老张商议起是否调度东阳周边警力的事情,老张向朱珏茗询问了这几栋别墅的购买日期,知道是今年购置的情况后,心算了一下时间便要求闫魁峰半小时后如果他们没有联络,再调派警方围堵东阳别墅区。 其实这俩位老警察都在担心这个团伙已经在东阳附近布下桩角,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这些歹徒可能就会放弃这个据点,不如先等他们摸进去在行动,应该会更稳妥一点。 挂了电话老张的车开了有一刻钟左右,终于来到了东阳别墅区前,两个值班的保安在门卡前要求他们出示出入卡,老张见状便出示了警官证,要求进入小区,只是这俩保安拖拖拉拉的看了几眼这个警官证,就要拿起报话机说是请示一下上级。 老张见状,心中感觉不对,便向薛盈,张子潇使个眼色,俩人迅速打开车门,老张伸手摁住了那个正要向上汇报的保安,薛盈和子潇控制住另外一个,老张拿出手铐直接把俩人拷在一起,又塞住俩人的嘴推进保安室,动手打开门禁,搜出钥匙把这俩人反锁进去,才径直开车往别墅区a区前进。 这东阳别墅区冬天似乎没有来入住的住户,一路漆黑,开到在9号别墅附近也是黑灯瞎火后,就径直又往b区前进,未到b区就远远望见b区的二栋窗户里亮出灯光,老张等人停车,慢慢摸到b区口,发现了那辆套牌的沃尔沃suv,还有一辆奔驰商务车停在b区二栋前面。 老张带着人下车趁黑摸了过去,在阴暗的拐角处悄悄观察着二栋门口的动静,只见门口站了两个人似乎正在望风,而五栋的也有几处窗户中透出些光亮,子潇认出那辆奔驰商务是那天李叔送周宁雅时开的那辆,悄声和同伴们知会了一下。 老张挥手示意大家退出b区,又回到车里布置起任务来:“我和小薛进二栋,小张你和小朱埋伏在这栋围墙死角处,注意五栋的动向,一旦有不能应付的情况,迅速往别墅区门口撤离,等待和警方汇合。” 子潇一听,神色焦急的向老张请求道:“张伯伯,还是让我和你一起去二栋吧,我不能放着亚楠和宁雅不管啊!” “不行,薛盈的功力比你强,所以和我一同进去应该最合适,而你负责监视五栋的情况也很重要,万一敌人分别把人质安排在这两栋别墅里面,这样的安排就更稳妥和安全,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这件事情上一定要服从组织安排。”老张扶了扶眼镜很严格的对子潇说道。 子潇听完也只得点头,只是又对老张说道:“好吧,不过珏茗不是清修者,我建议让她先撤离,如果发生危险,可能会伤及到她。” 老张听完眉头拧在一起,其实也是因为子潇一直没有说过朱珏茗不能修行的情况,让老张误以为珏茗也可以出一份力,现在子潇说出她是个普通人,他只得无奈的说道:“你说的对,小朱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我们不能让她冒这份险。小朱,你先往别墅区门口方向躲藏一下,不要让人发现。” 朱珏茗听到他们不让自己参与行动,在车里急的跺脚说道:“不行,子潇姐,你们要不让我帮忙,就是对我还有怀疑,不信任我!我不要和你分开行动!再说这些事情本来就是因我而起,我一定要帮助大家!” 子潇和老张听她这么说,一个苦笑一个摇头,子潇开口劝导她:“茗儿,听话,我是真的担心你出事,不然我肯定不会把你从我身边分开,现在亚楠和宁雅她们的情况咱们都不清楚,要是一会真的打起来把你伤着,我怎么和咱妈交代?而且要是我也出了事,说不定我就只能指望你照顾她啦!” 朱珏茗第一次听到张子潇换了一个称呼叫她,心里酸甜交糅,可是听到她说可能会出事,又焦急万分,张口就说:“不要,还是让我留下吧,你们要都出了事,我躲起来又有什么用,他们早晚会再找上来,还不如就让我和他们拼了吧!” 子潇拉住她的手,语重心长的再次劝道:“茗儿,我保证就这一次,以后肯定不会让你再和我们分开,去吧,真出了事情我们就都靠你了,你把二老舅的电话记一下,事情紧急了就不要和这边的警方汇合了,直接去找他!” 朱珏茗听完,见子潇如此坚持,满腔五味陈杂,说不出话,只是楞着流下泪。子潇伸手替她擦拭了一把,便回头对老张,薛盈说道:“你们赶紧进去吧,我让珏茗先藏在车里好了,对方这次没对她出手应该是有所隐情的,要是事情危急,我就带着她跑,你们千万小心。” 这两人听她这么说,互相点了点头,老张和薛盈便开门下了车摸着往二栋过去,而朱珏茗也没再抗议,忍住泪在车里伏了下来,张子潇看见她依言而作,才放心的下车躲在一处死角,开始盯梢起来。 老张和薛盈缓缓靠近二栋墙边,薛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掏出玉葫芦,把小蛇放了出来,顺着墙边溜了进去,薛盈对着葫芦运用起门派心法,过了几分后它又直接穿墙出来进入葫芦之中,收好后便悄声说道:“一层有六个人,其中一对男女似乎是昏迷了过去。二层人数似乎多一些,我不敢妄动,没上去看,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老张抬手看了看表说道:“现在老闫同志应该已经通知了东阳方面的警力,我们在观察一下,如果对方没有什么大动向,我们就打晕门口望风的俩人冲进去。”说完他拔动手枪的保险栓,又整理下眼镜,盯着手表开始计时。薛盈则又放出小蛇,摸出两面小旗在地上迅速设置了一个小型阵法,将小蛇放在阵中央,等待起老张的信号。 老张掐着表,眼看两分钟过去,便对薛盈使了个眼色,可突然一声巨响传来,哗啦一声听到2栋的玻璃都被震碎,两人心惊,薛盈功法一运,小蛇爆长一尺,率先穿墙而入,老张和薛盈也随后翻过墙来,只见别墅中现在正乱做一团,望风的俩人也冲进屋子二楼。 薛盈的灵蛇对着一个刚才被巨响震着捂耳的人冲去,直接传身而过后那人边倒在地上哆嗦成了一团,仿佛突然坠入冰窖之中。老张,薛盈不待屋内其余的人有所反应径直各自对余下的人发起攻势,而一层里面的人见突然冲进来一条蛇正自混乱,来不及上楼,正要拔枪射击,不料背后又冲进来两个人,老张一抬手用枪柄砸在一个矮个男人头上。 而薛盈一个肘击将刚从门口进来的一个望风男子击飞出门,灵蛇又飞穿过一个目标令其倒地,余下的人慌乱中自顾自的乱开起枪来。薛盈刚制住一个对手,见状不秒,立刻往楼梯附近躲去,屋内其中一人正对着她的蛇开枪,谁知啪啪啪几枪出去,子弹全都穿了过蛇身打在地上。 那条灵蛇又骤起发难,穿身而过后再次留下一个浑身打颤的人。这边老张显是经验丰富,临危不惧,对着最后二人抬手射击,这俩人应声惨叫,丢下手枪捂着手心跪倒在地,老张磕晕其中一个后,薛盈也从护身处闪身出来放倒了一个。老张头往二楼一点,说道:“快,继续往楼上进攻。”话音未落,那条蛇早已盘桓而上,老张薛盈紧跟在后。 卌八、变故陡然生(求点推荐票,晚上双更,票多加更) 藏在外面的张子潇听到了那声巨响和二栋响起的枪声,悄悄往前摸了过去,看到五栋中果然冲出六个男子,其中俩个带头的拿着枪就往二栋冲去。 张子潇见状运起神雷诛邪法,双手指尖一合已将雷电凝聚在上,从暗处对准为首两人一弹,两道闪电瞬时击在他们身上,这俩人触电后抽搐着倒在地上。 身后那四人看见这闪电击中的俩人方惊疑不定,子潇就已经箭步冲出,那四人看见暗影出跑出人影,准备拾起为首两人的武器,张子潇望见,双腿发力,朝地面怒蹬一下,跃出三尺,不等他们拾起枪来就已到身前,这些人没料到来人居然如此之快,夜黑心慌也没看清楚男女样貌。 内中有个胆小的就惊呼起来:“不好啦!闹鬼了!快跑!”喊完转身就跑,其余三人听他这么一喊,心中着慌,还没有所动作,张子潇便已拍翻要拾枪的两人,伸手一擒又把那个正在慌乱的人掼倒在地,往他背后补上一掌,又纵身追上那个胆小鬼,这人心中恐惧,跑起来踉踉跄跄的,子潇苦笑着把他一绊,不等他求饶出声,一掌拍晕。 拖着这人回到阴暗处,将他们堆在一起,缴了为首的那两人的手枪,为防止他们醒来逃跑,一狠心便将他们的大腿拉脱臼,心中虽然想去二栋看个究竟,又怕五栋出什么情况,干脆往五栋跑去。 车中的朱珏茗本来俯身在车内隐藏,听到巨响后害怕大家出事,忍不住探头向外望去,看道张子潇已经从藏身的地方往前摸去,珏茗心想过去帮忙,又怕拖累子潇,而且刚才点头答应她不会添乱,只得在车内懊恼自己无用,懊恼一阵后她心中又细想了一下,赶紧拨通了闫魁峰的电话。 这边闫魁峰刚布置完东阳方面的警力不久后,正在焦虑之中,接到朱珏茗的电话,听她说现在疑似起了爆炸声和枪声,问清她们所在位置后嘱咐她千万不要乱动,便挂了电话又给东阳方面的警力拨起来,听到他们已经到了别墅区,命令他们留下大部分人围守住东阳别墅,派几个精干人员进去帮忙。 他又赶紧向上级汇报了东阳别墅区可能发生了枪战的事情,上级领导听他说老张亲自带人过去,忍不住批评了几句闫魁峰,不过也不敢多说什么。 这位中央来的同志表面看上去级别不高,但可是有着特殊身份的,真要管起来,省局市局没有一个敢不听,当下立即联络了武警总部请求支援,又把所有调出去查线索的干警紧急调往东阳别墅。 各处警力正在赶往东阳的同时,老张和薛盈已经开始和二楼的敌人交火了,一楼的声响二楼早就有所察觉,只是刚才的爆炸声起源就在二楼,导致二楼的人顿时乱做一团,发现冲上来一条蛇后都大叫着开起枪来,其中有一人穿了一身白色的制服样款式的男子指挥着别人一起开火。 发现对那蛇无效后,白制服慌乱中从背后取下一把特制枪支,枪口聚起寒光,瞬间一阵雷光涌出,薛盈暗自叫苦,灵蛇是元神,物理上的攻击大部分几乎都可以回避,只是这火跟雷确实天生克制元神体,没想到对手还准备了电射枪,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呲的一声那蛇的身形就小了下去,薛盈赶紧让它穿过地板,回到阵法中先行休息。 老张也发愁敌人火力挡住了上路,眼见薛盈的灵蛇也没有占到便宜,敌人甚至还拿出了电射枪,看上去可不同于普通的泰瑟枪,威力可大多了,后悔自己没带些催泪弹,烟雾弹之类的牵制武器了。 他不禁有些犹豫地摸了摸上衣口袋里的东西,这玩意是组织上专门给他们这些特殊人员配置的一种新型手雷,威力巨大,这一扔出去二楼估计也得炸塌,万一伤着人质怎么办,刚想到这里。上面的人居然也心有灵犀的喊起来:“下面的人听着,你们在妄动一下我们就要射杀人质了!” 老张和薛盈一听,知道上面的人应该已经稳住了局面,老张只好喊道:“放下武器,释放人质,早点投降,争取宽大处理!” “呸,投降你奶奶个腿,你们赶紧给我们闪开条道,我们出去了自然会考虑释放人质的事情,也别再想放那条怪蛇上来,不然我们可真要开枪了!”楼上的白制服已经让手下把周宁雅和王亚楠都带了出来,挡在前面当肉盾,一同带出来的还有浑身是伤已经昏迷过去的安德鲁! 宁雅和亚楠俩人猜到了应该是子潇联络了警方来救她们,只是现在没见到子潇,也没听到她的声音,不敢多说,只能受制于人。 老张无法,只好说道:“不要伤害人质,我们会先退出别墅。” “赶紧滚,老子没空跟你们口舌,等下外面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你们就等着给这两丫头收尸吧!”白制服声大夹恶的威胁道。 老张和薛盈无奈的退出来,站在2栋别墅外面等他们出来,过了一会白制服带着七个人压着两个姑娘,扛着安德鲁也走了出来。一看外面就俩个人,抬着电射枪疯笑道:“了不得啊,两个人一条蛇就把我们一楼的兄弟都制住了,别动,放下你们的武器,还有什么埋伏都叫出来吧!” 事有巧合,这时东阳派出所的三位老干警也赶到了b区。白制服一看跑过来三个警察,把手里的电射枪直接对准老张就开了起来,薛盈怒推了一把老张,自己也顺势一个彻地翻身躲过了射击。 两人堪堪闪过这一下,只是对面的火力立即四射开来,那三位干警没见过这电射枪的威力,有点发憷,但是敌人枪响起来后都各自赶紧找起角落进行躲避射击。 老张和薛盈也都赶紧跑向隐蔽处,对面的几个人一边射击一边把安德鲁和两个人质往沃尔沃上塞,还有四个人要往奔驰商务跑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商务车中闪出一道人影,不等这四人有所反应就已经被腾空而起,这人影不等众人看清就消失不见,白制服那边几人见状疯狂的朝着奔驰车射击,轰然一声整个车在爆炸声中升腾起浓烟。 老张薛盈看见奔驰爆炸,心中又惊又怒,刚才那个人影极有可能是子潇!打倒那四人也许又回到了车上,这一下爆炸起来可没救了!白制服看见奔驰爆炸之后,借着众人愣神的时候就跳上驾驶位,插上钥匙就想冲出去,岂料这车子居然发动不起来,一看油表,居然已经空了。 气的白制服怒吼一声,让小弟们架着人质和安德鲁出来喊道:“王八蛋,你们这帮狗腿子居然还提前放空了我们的油箱!都他妈别动了!不然老子真的杀人质了!” 老张,薛盈一楞,随即想到应该是子潇做的,又瞧了眼已经爆炸的奔驰车,心中惋惜不已,尤其是老张,连连哀叹,心中都不知道等下怎么面对闫魁峰。 不过现在既然这几个劫匪走不了了,一定要把他们绳之以法!老张喊道:“你们已经跑不了了。赶紧释放人质,丢下武器!” “去你妈的,老子现在手里有枪有人质,你们能把老子怎么样?”白制服一边喊一边带着人想退回二栋,还十分警惕的扫视着四周情况,只是没想到头顶一亮,一道闪电从他头上劈下,顿时晕厥过去。 余下三人一楞,还没来得及抬头,又是三道闪电劈头而至,这三人也倒了下去,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二栋房顶上子潇拿着一把和白制服一样的电射枪,正得意的做了个抬枪动作,冲着他们挥手呢! 亚楠和宁雅最先在下面喊了起来,薛盈,老张看见她没事也高兴挥手示意,只是这俩人又惊疑起刚才那个打飞四个打手的人是谁,只好想着等子潇下来问问看,朱珏茗听见大家呼喊子潇,也赶紧从车里出来飞奔而至,这时子潇已经三蹦两跳得从二栋房顶顺着天台下来。 看着围上来的大家,乐吟吟的刮了下亚楠的鼻头,又擦了擦珏茗的泪痕,便赶紧拉着宁雅经到二栋的一层,宁雅看着倒在地上的父母,跪在地上忍不住的痛哭起来,子潇半蹲在身旁安慰道:“别着急,你父母应该还好,李叔在五栋也安全了,是他告诉我你的父母关在这里,我便过来帮忙了。” 宁雅听她说完,含着泪点了点头,子潇帮着她一人扶起一位家长,亚楠和珏茗也赶过来帮忙,四个姑娘把这对夫妻扶出别墅,安置在沃尔沃中。 老张这边正招呼那三个警察过来拷人,还让他们赶紧把外面的警察联络进来帮忙扣押这些罪犯。而薛盈回到阵中去看那条受伤的小蛇,发现它还在阵法内休息,安心的让它回到了玉葫芦之中,过来和大家齐集在一起。 子潇又跟老张说五栋里还有几个敌人被她打晕过去,李正虎也在里面,正帮忙看守着,老张意味深长的看了子潇一眼,随口问道:“小张同学,刚才那辆车里莫非还有帮手?” 张子潇耸耸肩,摇头回道:“这我就不知道啦,我只把他们的汽油给放光了。”老张盯了她一阵,只是点了点头,便指挥人赶紧去五栋,子潇又把电射枪和自己缴获的武器都塞给老张,顽皮的笑了一下便跑回去照顾周宁雅她们。 正当警方把这些人全都聚集在一起准备带走的时候,a区那边突然飞奔过来五个身形硕大的人影,向那些劫匪奔去,老张一看敌人来势汹汹,赶紧招呼姑娘们往后撤,又让警方举枪射击,诡异的是这五名敌人浑然不惧,顶着枪林弹雨冲散开警方,其中一个从那群劫匪中找出昏迷的安德鲁,扛在肩上,怒吼一声跳出人群飞奔而去。 其他四个诡异壮汉将那些昏迷了的劫匪轰然击杀,而打在他们身上的子弹就像橡皮子弹一样纷纷弹飞出去。再杀光劫匪后他们置警方于不顾,随着先前跑掉的那个敌人方向狂奔而去,甚至还掀翻了几辆挡路的警车,老张咬牙切齿的对准目标的头颅开枪射去,却也毫无效果。子潇喊道:“张伯伯,用电射枪打他们试试!” 老张闻言丢下自己的手枪,拿起电射枪瞄准,只是敌人此时已经远远跑开,老张怒叹一口气,原本的大好胜利局面居然就被这五个突如其来的怪物给破坏了! 周围的警察和老张一行人无奈的时候,别墅门口又传来阵阵枪声,原来武警部队和市里的警方也先后赶到了这里,但是没有一个人拦住了这五个怪物,反而被它们撞伤好了多人员,甚至还损毁了几辆车子,这些人甚至都没忘记处理掉警卫室里的两个保安。 老张带着里面的人赶出来,看见受伤的同志们,痛心疾首的摘下眼镜,抹了一把眼泪。拿出手机立刻联络了省市各部门领导,让他们赶紧去市局开碰头会! 安排完这些又赶紧拨通了一个电话,老张拿着手机叹着气对那边说道:“老领导,事态紧急,我现在需要一些支援。” 卌九、世事本无常(一) 闫魁峰把子潇一行人送到了一处由警方安排的秘密住处,是一座位于郊区的一所疗养院,青山秀水,还有医疗设施。现在这五人已经被老张列为重点保护对象,还专门又让教育局局长给大学打了电话帮亚楠,宁雅和珏茗都请了假。 这五个姑娘在这秘密住处中一间宽敞的医务室内等着医生对周宁雅父母的检查,而李正虎和几个警卫员安静的守在门外。 “病患的ct照看上去毫无异样,血压心跳等状况也十分正常,我现在只能简单的判定可能是陷入了植物人状态,因为他们还有基本的神经反射表现。我建议马上使用高压氧疗法先行输氧,这几天我还会和几位专家多做几次诊断来确定是否是pvs。家属这段时间内可以尝试多和病患沟通一下,看看有无能不能刺激到病患的反应。”这名主治医生半夜匆匆赶来忙碌的给这对夫妻做了全面诊断,有点无奈的对众人说道。 周宁雅听完医生的诊断呆立在父母的病床边,亚楠,珏茗赶紧劝慰着她,子潇和薛盈互相做个眼色,便对医生说道:“谢谢您的诊断,您先休息吧,我们几个再守一会儿。”医生听完点点头,退出这间病房回到值班室内休息。 等医生出去之后,张子潇对周宁雅说道:“宁雅,你要相信我们的话,我和学姐帮你父母再看看,说不定能有些帮助。” 宁雅闻言沉默的点点头,这一晚上的事情太多且太不可置信,先是自己接到电话说父母被人控制,要求自己一个人来见面的威胁电话,接着亚楠和自己又被人绑架到别墅中,见到那天来学校找朱珏茗的外国人,而那个丑陋的外国人狂笑着把一堆自己父母签过名字的单据扔在她的脸上。 原来她的父母变卖了一切家产后把所有的钱都转到了一个外国户头上,自己的父母则昏迷地倒在地上毫无反应,随后这个恶心变态的魔鬼把她和亚楠带到二楼的房间内企图不轨。 可就在他跟俩人撕扯的时候,朱珏茗送给她们的首饰中同时爆发出了巨大的能量波,在一阵光芒中将他直接震飞在墙面上,之后那些守在房间外的人便冲了进来,楼下同时响起了枪声,原以为是李叔报警了,可最后居然是子潇把她们解救了出来。 转眼间她从一无所有的少女居然又成了政府的保护对象,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觉得生活竟然会如此的变幻莫测,她内心中涌出了阵阵痛苦,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那种平静的生活会变成这样。她下意识得看一了眼安慰自己的朱珏茗,想到她身后的那个邪恶的教团,灾难,所有的灾难和不幸都是这个教团带来的,可是要怪谁呢?朱珏茗? 不,不对,就算没有朱珏茗,这些人也会来到这个城市的,而自己与朱珏茗住在一个宿舍,被卷进这起事件也并不是她的安排,况且,朱珏茗已经和那些人决裂了,如果不是她送给自己的首饰,恐怕现在自己已经被那个坏人侮辱了,她到底该怎么办?难道这一切,就是冥冥中注定的,是自己的业障吗…… 周宁雅心中想着,再也忍不住,扑进朱珏茗的怀里,拉着她的手哭喊道:“珏茗,你答应我,我们要一起铲除这个邪教!算我求求你好不好?” 朱珏茗心中狠狠一颤,泪水涔涔而下,用力将周宁雅抱进怀里,哭道:“宁雅,你相信我,我们一定能做到的,因为我们永远永远都是好姐妹。” 朱珏茗看到周宁雅的眼神,畏惧和愧疚着垂下了脑袋,她明白这些人的遭遇都是因为她而起,没有她的话2117宿舍的生活肯定不会如此危险和痛苦。 她觉得自己对不起周宁雅,也对不起王亚楠和张子潇她们,不过一想到子潇和自己的种种,在忧愁和悔恨之中又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感情,这细若游丝的情感是她现在还没有崩溃的理由。她垂着首悄悄的看了一眼正在帮周父母治疗的张子潇。 她原本要为教团奉献一生的目标全因子潇而转变,在她的身边体会到了自己从没有体会过的亲情和友情,原本遮蔽自己的心灵的迷障也被她一把扯去,让她站在了教团信仰的对立面之上。 这一丝浅浅的漪涟,已经在她心中渐渐的涌出一阵波涛,搅动着她的心,而子潇就像她曾经崇拜的万神一样,屹立在一个最高点,成为风暴中的指明灯,支撑着她继续前进。 感叹世事无常的人并非只有她们,现在和她们有关的人都在心中默默的思考今天的事情,薛盈就正在深思着,今晚见识到邪教的那五个怪异士兵之后深感这件事情的危险性,对方居然没有对他们痛下杀手也令她惊讶不已,这件事已经闹的如此严重,对方应该在消灭他们上应该没什么心理顾虑才对。 何况这些怪异士兵的威力应该能轻松格杀当时在场的每一个人,却只是带着那个外国人跑掉了,可见背后指挥的人一定是察觉了什么,是什么呢?莫非当时有反制他们的办法?如果不琢磨出来,那么下次如果再遇到这种情况,可能就不会像今天一样全身而退了。 在市局主持会议的老张也在思考一样的事情,很明显,这一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在思考,一个省会城市,出现了这么严重的情况,对方不但在他们眼皮子下面杀人灭口,还大摇大摆的救走了一个,最后留下一堆伤员和报废的车辆,这完全是不把我国的警务系统放在眼里啊! 可是一想到偏偏当时所有人的武器对人家毫无杀伤,都只能沉默地看着老张。老张之前已经把大致的情况给他们说清,现在看着一屋子人都在等他发话,他只好无奈地扶了扶眼镜说道:“各位同僚,我刚才已经把事情和中央汇报过了,这件事情中央领导非常重视,并严令我们不能造成民众恐慌,对于这次事件必须严格保密,假如走漏了任何一点消息,那么会造成什么后果我就不明说了。” 几个领导都默默的擦了一把冷汗,都明白这件事情也算是危险与机遇并存,处理的好是功劳,出了什么问题可就是严重失职。 老张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什么非常严肃地说道:“我希望各位同僚都明白,这不是事关你们个人前途的事情,而是事关人民财产和国家安全的严重情况,别忘了我们是从人民群众中来,还要回到人民群众中去的!这不是普通的事件,搞不好就是一场看不见的战争!” 老张不管这些省市局的警务领导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是抓紧时间布置了许多安排,并安排闫魁峰作为他直属联络员,接管各路信息汇总,如果有突然情况联络不上自己,就直接由闫魁峰负责事务,名义上是所有行动的总负责人。 在座的人员听了这个消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羡慕起闫魁峰来,虽然有老张和闫魁峰顶上,他们至少不用担负直接领导责任,但是也可能失去了立功表现的机会。 老张随后明确的表示,这是经过上级领导精心安排的掩护命令,一是继续由闫魁峰这个刑侦队长在前面当挡箭牌,可以起到一定的麻痹作用,二是这件事情里很多地方是和闫魁峰是有密切关系的。说完这些,老张又拿出准备好的手机,把所有人的手机都换成了他准备的这款,随即就散会回去休息,让他们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闫魁峰也想不到自己年过五旬之际还能担负这么重要的责任,心中忐忑不已,不过更多的却是兴奋和期待,这可能是他临退休前,甚至是一生中最有价值的任务。 其实按照他现在的级别,这次的会议他是没有资格参与的,是老张一力安排下来,现在又点名让他负责,老干警心中满是感激,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子潇,这外甥女以前打架给他添乱的时候可没想到她以后居然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任务,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生气。 但是想到眼下的情势确实很危险,这教派居然在天朝的土地上弄出这么可怕的士兵,一旦爆发冲突,普通的警力明显没有任何反击的手段,他不禁焦虑地在房间内来回踱步。 老张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老闫啊,你现在可是众矢之的了,如果敌人有什么动向的话,你可能是首要目标之一,千万要小心。” “领导,放心吧,我这孤家寡人的正适合这种任务,保证完成任务!”老闫拍着胸脯保证到。 “就叫老张,别开个会就改口吗,我们都是为人民服务的阶级同志,不整什么上下级关系。”老张听到他喊自己领导,不禁哑然而笑的劝道。 “嗯,老张同志!”闫魁峰伸出自己的手,充满感情得和老张握了起来。闫魁峰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从会议室的角落把之前包好的快餐拿出来笑着说道:“哎,给你准备的饭也凉成这样了!我去值班室的微波炉里给你热热。” “行啦,一起去,这大半夜的,有口吃的就不错了,你别说我还真饿的有点眼花了,人老啦,哈哈哈。”这两个人一边笑着一边往值班室走去。 五十、世事本无常(二)求推荐票~ 张子潇已经帮周宁雅的父母做了一次灵气测体,发现了这两人也中了那种奇怪的灵气,而且比较严重,此外他们的脑部似乎产生了一种奇特的变化,阻碍了子潇的灵气探测,应该是邪教用了什么特别的手段把这对夫妻弄成了植物人。 张子潇先将周宁雅母亲体内的灵气吸出,围在一旁聚精会神的姑娘们都看到了子潇手上不断出现的薄薄灵气,周宁雅心焦神急的问道:“子潇,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从我母亲身体里流到你手中的?”朱珏茗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灵气,却情绪紧张惊呼道:“咦!莫非这就是导师们说的魔力流吗?” 不待张子潇反问,薛盈已经皱着眉看着朱珏茗问道:“魔力流?这就是你们教团的称呼?” “是的,当年那位关照我的导师说过人类都有运用魔力的潜质,只是被选中的人才能运用和积累这种能量来使用魔法,他说这种气息有很多名称玛娜,魔质,法力,神能等等,教团一直使用魔力流还称呼这种力量,导师说这种力量累积的越多就越像河流一样会在人体内流转。”朱珏茗非常认真的说道,还不时的沉思一下害怕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张子潇听见她们已经问了自己的问题,便专心又将周宁雅父亲体内的灵气吸取出来,将这些灵气吸入自己的体内,亚楠见状也问出了第一次治疗时薛盈的疑惑,子潇一边起身一边对她们解释了一下,周宁雅听完赶紧摇了摇父母看看能否唤醒他们。 不过子潇却伸手阻止了她,略带歉意的说道:“宁雅,虽然我把那种奇怪的灵气吸取了出来,但是他们的脑部有种怪状,阻止了我对他们头部的探测,他们现在昏迷不醒的原因也应该和此有关。抱歉我现在实在是没什么办法帮上忙了。” 宁雅听完摇摇头,含着泪水断断续续的说道:“不,别这么说。。你能帮他们解毒我已经很感激了。。。” 几个姑娘又安慰了一下周宁雅,等她情绪稳定下来后,子潇把一直守在门外的李正虎叫了进来,这李叔进来看见周宁雅守在她父母身边,赶紧上前鞠躬说道:“大小姐,家主情况如何?” 周宁雅一听他这么问,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下,一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摇摇头表示情况不妙,李正虎见状想说些什么,只是一看周围几个姑娘,面带疑虑的踟躇着。 周宁雅看见他这个样子,强打精神,勉强稳住心境,缓缓说道:“李叔,这里的几位都不是外人,咱们今天能被救出来都是托她们的福,有什么话便直说吧” 李正虎听完点点头,正色道:“大小姐,为今之计只有联络老家主了,请他给咱们安排一下妖玄窟的世外高人,或许家主还有得救啊!二爷不也正在为上面跑活儿吗?” 这话音刚落,子潇和薛盈便惊讶不已,俩人不禁相视一眼,没想到这周家居然和妖玄窟有关系,薛盈虽然不知道周宁雅只是普通人,但是之前周宁雅那么惊奇的问子潇灵气的事情,顿时琢磨出这姑娘从小没接触过这些东西,也就释然。 子潇却是没想到这妖玄窟这弯还真绕不过来了,千回百转之后这宿舍里怎么又出来个相关人士!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世界为什么总是这么小? 周宁雅听完李叔的话,双眼也有神了起来,点头道:“对,爷爷一定能帮上忙,啊。。只是现在家里已经没钱了。。。”说到一半这神色又黯淡了下去。 薛盈见状走上前来,款款说道:“周宁雅同学不要着急,这妖玄窟虽然对普通人收费甚高,可是对我们清修者来说还是能以物易物的,我身边还有些门派带来的东西,先去看看,不成的话我正好也要联络宗门,让他们再带些灵药或者材料下来就是。” “啊,学姐!太谢谢了!您原来是我们家祖辈里谈的高人啊。。那子潇你也是。。。?”周宁雅掩嘴惊呼起来,也奇怪自己身边怎么尽是这些难以莫测的人。 “别看我,我和学姐可不一样,我无门无派的,不要说什么灵药材料了,我连门派的大门都没见过呢~”子潇苦笑的耸了耸肩膀,早知道一宿舍都是相关人士,自己当初那么想那么多借口干嘛。。。 周宁雅虽然听她们这么说,却一时也举止失措的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再和这两人打招呼好,到是子潇和薛盈各自劝导她只要用平常的态度就好,不说别的,好歹也是同一所学校的学生啊。 这边李正虎听完早就不敢怠慢,本来人家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现在又是清修层面的高手,当即下拜说道:“果然真人不露相!家主的事情万望高人多多帮忙!” 张子潇对他印象还算可以,这李叔危急之时不忘记旧主难能可贵,赶紧扶起他来,又问了起来:“李叔,你这是干嘛,宁雅的事情我们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对了,周家还有别的保镖么?你当时为何不在家中,反而跟着宁雅呢?” “实不相瞒,家中还有六名保镖,只是现在不知所踪,我则是一直听令于家主暗中保护大小姐,平日虽然不在校园内,但是一直都请人帮我看着小姐的动向,这次是宗善寺的主持帮我安排了个房间,我才能实时追上敌人,但还是泄露了踪迹,被他们袭击带到了东阳别墅。”李正虎一一解释道。 张子潇点点头,估计这另外几个保镖早就被敌人控制起来了,只留下周宁雅的父母在别墅,而李正虎因为是半路上被逮到,所以还没来的急转移,这些人没有当下毁尸灭迹估计是觉得他们还有用处。想到这里她心中一惊,莫非这个教派一直在暗中绑架人口?这个情况必须通知一下老张和二老舅。 周宁雅耐着性子等他们说完,沉静的对李正虎说道:“李叔,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了,我现在也没法替父母给您支度工资,而且现在情况危险,您先回去好好养病陪陪家人吧,再去找份工作,如果家里有了起色,我们再去找您。” 李正虎闻言面色凝重的回道:“大小姐,我和周家早就签了生死单,这一辈子的钱早就在您出生前就已经结了,我现在的家人就只有周家老小,您这份心意我领了,我李正虎本事不大,却还有一颗赤胆忠心,不管周家以后如何,我这辈子都跟定了。” 屋里的人听到李正虎这话,都暗自感叹他这份心真是了不起,周宁雅听他这么说完,心中既感动又发现自己对家里好多的事情都不清楚。从小到大,自己都是按着家风过着平静安和的生活,从来也没有想到陪伴自己长大的李叔居然跟家里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家中的事情也只是偶有听父母说些,之前居然没有想到妖玄窟的事情,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酱醋茶,她的心性经过这一遭磨炼,有些坚韧了起来,肃穆的点了点头道:“李叔,这么多年苦了您了,既然您有这份心,我也就不再劝您什么,今夜事多烦杂,您又有伤在身,赶紧休息去吧,之后恐怕还有很多事情要您操劳。” 李正虎听完宁雅的话,鞠躬行礼后退了出去,几个姑娘也感觉到周宁雅霎时间气质已经略有不同,也乐见她能有这种坚强的状态,亚楠把她手一挽说道:“宁雅,我们也休息去吧,没有精神做什么事情都容易慌了神,休息好我们再好好商量下以后的事情。” 宁雅点头称是,看着子潇,拘谨了一下就惆怅着哀怨道:“之前不知道子潇的本事,你们也好心瞒我这么久,要不是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怕不是要被你们几个骗一辈子,既然都是姐妹,如何忍心相欺啊?” 张子潇闻言展笑道:“宁雅也是,不到今日我怎么知道你家里和清修界还有些门路,不过话都到这份了,你也应该懂我的苦衷,这些事岂是随便说出来听的。” 宁雅听了默然,亚楠打个圆场道:“好啦,过了今日,咱们姐妹几人再无秘密相瞒,真的算是一家亲了。你们说对不对啊?” 大家都点了点头,薛盈才走上前来,乐吟吟的说道:“看你们姐妹情深义重,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嫌弃我也来凑个热闹啊?” 这四个姑娘见薛盈有意和她们亲近,自然乐意,子潇笑容可掬的把她拉到身边说道:“学姐,咱们现在也算是过命的交情~就别客气什么了,以后咱们都在一起同吃同住~做好姐妹!”大家都纷纷赞同这个意见,推门在几个警卫员的带领下找了间二层小楼,一同入住进去。 这一晚忙的不光是她们,教团里也是彻夜不休,东阳别墅区的里的保安其实早就换成了他们的人,还有意无意的阻碍别的人员入住,尤其冬天经常借口管道维修或者电力检查,对其他住户不是停暖就是断电断水,这别墅区的住户被折腾的不厌其烦,反正又不没地方住,也便懒得纠缠下去,都回了市内。 安德鲁出事后第一时间里白制服就联络了佐伊博士,原本佐伊博士是希望这些人都有机会撤出来的,并且做了其他的准备,就是那五个改造生化人,这些生化人一直安排在a区里,除非有紧急情况,不会轻易启动他们,后面联络不到白制服后她果断起用了这些生化人。 通过对生化人的眼部改造成的监控设备观察到当时情况,再不得已的情况下抢出安德鲁,舍弃了剩下的那些保安人员,至于警方,她实在不想造成更乱的情形,引起天朝方面的反弹,只是冲破了警方的阻拦,没有再次伤人。 这些生化人带着安德鲁很快就到了她安排好的接应点,把人都带回来后对安德鲁进行了紧急救治,她则一人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联络器和欧洲本部自己的直属上峰联络。 很快,联络器里传来了阿尔法大导师的图像,他神色淡然的说道:“说吧,是什么紧急事件让你在亚洲时间的半夜跟我联络?” “向您致敬,无比尊崇的阿尔法大导师,”佐伊博士虽然知道事态紧急,但也不敢在他面前失了礼数,行礼后赶紧说了起来:“安德鲁又被人打至昏迷了,具体情形我并不太清楚,他的护卫已经全部死掉了,我仅知道是因为女人的问题而起。” 阿尔法神色平静凝视了一阵佐伊,才开口问道:“这家伙还没充分吸取上次的教训么?护卫死光了你们又是怎么把他救回来的?”。 佐伊额头上的汗珠缓缓顺着眼镜边缘滴下,她丝毫不敢抹去汗珠,只是紧张的回道:“我启动了一组生化兵,把他从警方手中救出来了,护卫都是在我指挥下灭口的。” “哦,这次还惊动了天朝警方?真是会添乱,不过你的做法很对,我果然没看错你,佐伊女士,你现在做了什么安排没有?”听到惊动了警方,阿尔法表现出一丝有兴趣的样子。 佐伊急忙汇报道:“我已经安排人去治疗安德鲁了,不过生化兵的暴露可能会让中国方面可能会对我们不利。我正在考虑放弃现在这个据点,异动到另外一个小据点发展。” 阿尔法鹰眉一扬,笑道:“不,没有必要,何况我们在中国的布局还很小,现在这个基地已经甄至完善,而其他地区的据点还过于简陋,一旦你们人事异动过去,不但会极大的拖延我们中国区的发展,各种实验进度也会被耽误,且那些地区的防卫力量太弱,你换了区域反而是将自己的弱点和发展区暴露给他们,得不偿失。” “另外你也不必太担心中国方面的动向,生化兵的实验本部已经做过测试,相信天朝方面如果不出动军方的话很难和他们抗衡。而一旦做这么大的动作出来,事态是不会轻易平息下去的,我预计他们只会展开一些侦查行动,不会这么快就对你们做出什么动作,你安心在那里做实验,等新的发展区开拓完毕,再考虑转移的事情,你们现在这个目标反而减轻了我们在其他地区的压力,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佐伊博士听到他的分析,不禁松了一口气,尊敬的回道:“敬遵您的指示,我一定会按照您的要求继续在这里发展下去。” 视频里的阿尔法轻轻点头道:“嗯,很好,我也会想办法帮你减轻一下压力,在这么一个人口众多的国家,随便一点点火花就能碰撞出火灾来,用他们的话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佐伊博士心领神会道:“您是准备把这些事情暴露出去?这样不会引起中国方面更大的重视吗?” “暴露出去,当然,不过他们为什么要重视我们呢?我从来也没说过这些事情是我们自己捅出去的,有很多人乐意帮这个忙,甚至会非常高兴送我们一笔资金。好了,去治疗那个蠢蛋吧,我建议你们直接拿他做人体实验,就说是教团对他的关爱吧,不要每次都被人打个半死再救回来,啊,对了,有什么出丑的照片,记得给我一份解闷,我还是挺乐见这蠢蛋倒霉。”阿尔法蔑笑着关闭了联络。 佐伊听完到指示后,起身用手帕抹去汗水,立刻返回了医疗室,使用了教团的特殊药剂,唤醒了安德鲁的意识,非常严肃的对他说道:“神子安德鲁,刚才教团已经给了我最新的指示,我们即将对您做一次强化,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安德鲁现在浑身不能动不说,口鼻上还戴着氧气罩,只能含含糊糊的发出几声怪叫,而佐伊博士则用非常感动的神情和语气说道:“啊,我就知道您一心为了教团,时刻准备献身,请您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太过激动,我向您保证,大导师特意嘱咐我让您强化后也保持清醒的意识,绝对不会是那种无脑的生化兵。” 安德鲁听完也不知道是安心还是激动过度,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五一、世事本无常(三) 终南山下,一座无名观宇中电话响了个不停,一名正在清扫庭院的道僮听到声响,丢下扫帚,匆忙跑进屋内把电话接了起来,怯生生的问道:“喂,是谁呀?” 电话那头响起了薛盈的声音:“是静山吧?我是你薛师姐,去把二师叔请来,我有要事跟他禀报。” “师姐!我这就去找二师叔,稍等。”这名唤静山的道僮说完居然把电话给挂断了,薛盈这边捧着手机无语,只得等了一下又拨回去,电话那边的老道,正不停的用手弹那小道僮的额头,听到电话响,赶紧一把接起,说道:“薛丫头,有甚紧要之事还要禀报的?” 薛盈赶紧把这边的事情一一说给老道听,老道捋了捋长髯,沉声道:“这事我觉得掌门师兄不一定会点头,不过我帮你多争取下,没想到俗世现在还有这么多怪事。” 电话那边薛盈听到二师叔有意帮忙,又缓缓说道:“二师叔,不论师门派不派人,您得想办法把我的那一对剑给送来,还有再帮我去门派的药圃里摘些药草,这边急着要用呢。”二师叔应了声,跟薛盈道个别,嘱咐静山好好看守观宇,便急忙回洞府而去。 薛盈挂了电话,看了下身边的大家,沉着的对老张说道:“我二师叔已经亲自回师门询问了,我们现在先静候消息。想必有了结果后会跟我联络的。” 老张点点头,和周宁雅恳切的谈了起来:“小周同学,你刚才说你爷爷很快会派一个亲戚给你送来妖玄窟的邀请卡?” “是的,方才我已经联络了他老人家,说是会让我二叔回来一趟,张警官,我没告诉他们我现在在哪里,只说让他们来了再联络我。”周宁雅一夜过去,仿佛成长了许多。 “你做的很对,不过我必须要说一下,这件事情尽量让你二叔和李正虎去做就好,从安全的角度考虑,你们不要轻易现身会安全些,我到时会安排一个地点让你们见面,你把事情交代好就行。”老张严肃的说完,不等周宁雅有所反应,就把朱珏茗请出房间,单独对她进行问询去了。 王亚楠看见周宁雅有些恍神,拉住她的手,轻声劝道:“宁雅,就先听张警官的安排吧,走,我们去外面散散心,我相信李叔一定能把这事办好的。”说完便拉着周宁雅出屋,亚楠突然又回头,对子潇眨了眨眼睛,子潇微微一笑,跟薛盈道个别,说是要去修炼,也离开了这房间。薛盈则拿出自己带来的物品,又制作起阵旗来。 昨晚这两个姑娘就商议好让子潇单独修炼,好充分利用这地区的灵气,薛盈已经炼气大圆满很久了,一直没有感到突破的契机,所以便让给子潇去修炼。不过子潇其实心中另有所想,回到房间,赶紧拿出玉牌和九霄禀报发生的事情。 老爷子早就有点憋不住了,昨夜帮助子潇击飞那四个保安,现在还听到这邪教种种所作所为,怒从心头起,这世间居然有如此邪恶之辈,不但一次就害这么多的人中毒,还有那种势不可挡的生化兵一出手竟然就杀掉他们那么多自己人,比那些邪修,魔修行事更乖戾可憎。 现在四下无人,老爷子显化出来,义正言辞地说道:“为师定要将这帮邪魔歪道连根拔起,子潇你还不赶快修炼?我见那些教团的怪异士兵肉体强度至少也是筑体大圆满级别,你这样如何跟他们争斗?” “九爷爷,别激动,昨天那些怪物对我震动也蛮大的,不过我觉得它们到也不是真的坚不可摧,昨夜那两间房里各有一个领头的白制服,背着那种电射枪,恐怕不是为了我们准备的,说不定就是用来克制那些肌肉怪物用,这就好像游戏里有的敌人对物理防御很强,但是一对上魔法就不堪一击了。”子潇坐在沙发里,一只手轻松的玩弄的着鬓发,脸上露出轻快的笑容,昨晚如果不是那些人跑的快,也许老张还真能控制住一个。 “子潇不要光用猜度来判断敌人,没有亲自交手咱们还是先不要妄下定论。而且我看这些只是看到他们力量的冰山一角而已,我昨天可是听到珏茗那孩子说他们说什么魔法的事情了,我看多半就是属性功法,就暂且不论他们那些魔法,光那电射枪也是威力无比,要是多几种这类兵器,这世间可要真乱下去了。”九霄忧虑的说道。 “行啦,先不说这些,爷爷,学姐那个蛇可以吸病患的灵气,那你肯定也可以了,完了让二老舅他们早点安排治疗行动,你带着亚楠去添补一下,这市里现在这种病患都千数来号了,而且这些灵气在人体内堆积时间越长,积攒的灵气就越多,这次也算是敌人给咱们送上门的修炼资源了,不利用起来可太可惜啦,不过这么多人,光靠咱们这么吸下去,就算市面上大家都不在继续中毒,恐怕也是要旷日持久喽,您老就想想还有别的办法没?” 子潇虽然这么说着,心中却还在疑虑,这邪教既然也明白灵气的事情,为何还会用这种方式让普通人类染上灵气瘾呢?莫非他们也有提取法?说不定只是在等待受害者失去行动力,体内灵气也累积到一定才会提取吧?恐怕很快就要和对手来一场灵气争夺战了。 “为师到还真有一个办法可以一试。”九霄沉吟一阵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子潇一听他这么说,也暂时放下对灵气的思考,两眼炯炯有神的看着他,高兴的问道:“九爷爷快说啦,我完了就去试试。” “用针灸把丹田灵气放走,直接回到世俗之中,其实这种办法以前是用来救治某些灵气冲体导致走火入魔的修炼者。我觉得应该也适用于这种情况,而且不用修炼者也可以使用这种办法,多找些老郎中来,比咱们几个一个个去吸可快多了,再说这也算是回馈天地,咱们也不必过于贪图那些灵气,治病救人才是正道。”九霄说这些方法后,就给子潇说了几处穴位,让她记下,完了找人来试试看。 “九爷爷,要是一直放下去,不会造成什么灵气过溢什么的吧?”子潇一听这些灵气要回到俗世,不禁有点担心。 “怎么会,天地之大,就算放尽洞府的灵气也只是转瞬就分走了,除非是几道界那么大,可能才会暂时造成世间灵气充裕一下,我知道你是怕惊动其他的清修者或者那邪教,不过应该无妨,大不了治一治就休息一下就成。”九霄胸有成竹的回道。 子潇点点头,老爷子都这么肯定了,应该问题不大,她把鬓发顺平,运起心法开始修行,九霄则回到玉牌中温养元神。修炼到一半,门扉响起几声轻叩,朱珏茗的声音轻轻传来:“子潇姐,我能进来吗?”这边子潇将玉牌收入百宝珠内,一边运功一边应声道:“进来吧。” 朱珏茗轻轻推开房门,走进来看见子潇正在修炼,不敢惊动,悄悄的把门关好,安静的坐在床上等她修炼完毕。她在教团从来没见过导师们修炼的样子,自己平时不是在教团做苦修,便是要接受各种实验,从来没接触过这些东西。 现在知道了好多关于灵气的知识,对这些反而越来越感兴趣了,如果不是子潇后来给自己详细解释自身元神受损状况时说过自己不能修炼,还真是想和子潇一起修炼试试,不过像这样静静的看着她修炼对朱珏茗来说也是一种快乐。 子潇收功之后对珏茗展颜一笑,问道:“珏茗,你跟张伯伯都说什么啦?” “叫茗儿啦。。不然不跟你讲。”朱珏茗把嘴一撅,撒娇置气起来。 子潇看她这样索性也坐到床上嫣然道:“好好,茗儿,怎么越来越爱撒娇了。” 珏茗故意绷着脸掩盖自己的羞涩,把老张在下面的问询内容详细的给她讲了讲,全是子潇已经知道的内容,讲到一半亚楠她们也回了房间,几人围坐在床上,各自对昨夜的事情都说了些想法,然后结伴下去又看了看周宁雅父母的情况,看到老张正在和几名医生谈话,她们不好插话,便要退出病房,老张看见她们要走,跟医生嘱咐了几句,也跟了出来。 老张喊住她们,看见薛盈不在,又带着姑娘们回到之前的房间,薛盈还在忙着制作阵旗,听见动静抬头看到众人进来,停了手里的活向老张问道:“张警官,您还有什么话要跟我们说吗?” 老张点头,让姑娘们都坐下后说起了准备安排治疗的事情,薛盈表示现在能用到的人手也不多,一天治疗的病人也应该有限,如果邪教再行动起来恐怕跟不上对方的速度,子潇插嘴道:“学姐,你们门派是如何治疗走火入魔的?” “服用灵丹或者由师门长辈引功治疗。子潇干嘛突然问这个?”薛盈有点奇怪的问道。 “我只是觉得说不定我们可以另辟蹊径,毕竟现在,你,我,可能还可以算上亚楠,也就三个清修者而已,最多再算上你的蛇,就像你说的,我们的进展一定不会很快,不过如果有别的办法,说不定可以利用利用。”子潇边说边看了亚楠一眼,果然亚楠脸上露出些难色,大家听到亚楠也能帮忙,各个也惊讶不已。 子潇不等众人问起,就说道:“我曾经教过亚楠一点我知道的修炼法门,不过她现在可能连入门级也算不上,只是刚刚炼气入体罢了。咱们现在要利用起所有可以利用的资源,其实我都有点想请让妖玄窟的那些人也来帮忙呢,到是学姐应该比我更清楚他们的事情,我到现在连他们到底在哪都不知道。” “找他们帮忙不太可能,里面龙蛇混杂不说,凡事都要利字当先,就算咱们用吸取灵气的事情来劝说他们,他们说不定反而会把这些事情透露给一些邪魔修练者,万一这些外道和邪教联合起来,就怕事情更加一发不可收拾。到是子潇你说的另辟蹊径挺有道理的,确实这个和引功治疗有相似之处,不如我再问问门派里有没别的办法好了?”薛盈思索着子潇的话,边想边点头说道。 子潇看了眼老张,老张此时正在思索她们刚才的话,看见子潇望着自己显是想等他说话,扶了扶眼镜寻思了一下,说出些看法:“你们的话都很有道理,不过国家也不是很想惊动太多清修者,跟你们实话实说吧,像你们这样全心全力为国出力的清修者国家也有,但是几乎所有的清修者都保持的那种高于凡人的姿态,对公共权利,人民安全什么的都不太上心。” “而且层次越高的反而越对俗世不感兴趣,又都是些因循守旧的高龄人士,一副看惯世间春秋冷暖的姿态,所以我们也都是保持着基本的观察态度,彼此之间互不干扰,当然,如果是那种喜欢作恶的邪修魔修,我们还是一定要铲除的,你们明白这个情况就好,像你们这样年轻有为,又充满爱国热情的清修者,我们是很欢迎的。” “张伯伯~我其实是想问您有没有什么治疗看法的啦。”子潇耸耸肩,虽然老张的话情深义重,不过完全不在她预想的重点范围之内。 到是薛盈听了老张的话,神色中露出一些感情,想是有所触动。老张听到子潇这么说,回道:“你们两人是第一个提出治疗方案的人,我对你们很有信心,如果你们现在还有什么提议,不妨直说,我自己不是清修者,所以在这方面说不出太多看法。” “好吧,其实我也只是随便想想的,咱们用针灸试试如何?”子潇这时才点出心中所想。 “咦?这个想法好像不错,我依稀记得师尊当年说过针灸术中也有引气之法,到是我们门派之中从来没有这种方法。”薛盈点头称赞。 “诶,学姐,你们不是有道观么?我那师傅也是道士身份,没事就给人扎个针看个病什么的,我就是从这里想到的,你们难道不做这些么?”子潇饶有兴趣的问道。 薛盈淡然道:“我们是以鬼道,阵法,炼丹为主的门派,与其用针灸治病,更喜欢使用丹药的。” 子潇听了表示明白,又赶紧请老张找几个擅长针灸的老中医,再带几个病人试试,如果成功的话,马上就可以展开大面积治疗了,老张听了点头,便拨了几通电话安排下去,子潇又乘机说了下邪教可能私下一直在绑架人的事情,并指出这可能和教团人体试验或者是提取“碳酸综合征”患者的灵气有关。老张听完想起来闫魁峰说过的吸毒人员失踪案,看来这邪教的野心不小,又赶紧和闫魁峰联络,说了一些大致后挂了电话跟姑娘们道别,立刻回市局跟闫魁峰做计划去了。 隔日下午,李正虎接到了周家的电话,周宁雅的二叔已经回了本市,周宁雅赶紧联络了老张,老张安排李正虎带着她和她父母在市内的一家医院见了面,来人见到植物人般的周宁雅父母,恸哭喊道:“大哥,弟弟回来看你了!你醒醒啊!”周宁雅也垂泪满面,她和李正虎赶紧扶着叔叔劝慰道:“叔叔不要如此悲伤,我们还是早些去妖玄窟求药吧。” “对,这就去,等治好了大哥,我亲自去找坑害周家之人报仇!侄女,你可知道仇家为谁?”这叔叔赶忙问了起来。 周宁雅面色犯难,这敌人的强悍远超她的想象,怎么能说出来再把叔叔也害了,只是留着泪摇了摇头不愿说起。李正虎赶忙上前说道:“代家主,还是先将老爷治好,我们再详细问问吧,大小姐前日被绑,还有些心神不宁,千万见谅。” “什么代家主,家里做主的只有父亲和大哥,你们还是直接叫我志武就好,我们现在就走。”周志武瞧了一眼周宁雅,略有些气不忿的哼一句道:“你这丫头,家里这么大事情自己都没点底数,唉,也怪大哥一直宠着你,走吧,我们赶紧出发!” 李正虎这时恭敬的说道:“志武二爷,小姐还是不去的好,免得被仇家盯上。大小姐现在在警方保护下还更安全些。”周志武听完冷着脸摇摇头,却还是同意了他的话,让周宁雅跟着警方先回去,他带着李正虎和周宁雅的父母驱车往妖玄窟去。 周宁雅刚跟大家汇合到一起,还未细讲今日之事,就接到李正虎的电话,只听那头急道:“大小姐,不好了,志武二爷被人扣下了,说是拿不来钱以后就别想走了!” 几个姑娘听到李叔这么一说,都忿忿不平的说了几句难听的话,周宁雅赶紧拉住薛盈的手急道:“学姐,请你一定帮帮忙吧,不然我们一家可就真的完了。” 薛盈点头答应,其实她早已准备好要带去妖玄窟的物品,翻身找出背包一背,突然回头对张子潇说道:“学妹,不一起来吗?你不是一直不知道妖玄窟在哪里么?这次我带你去看看,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也能搭把手。” 子潇面不改色,麻利的点点头,只是心中有些疑虑,别这一去被那天几个打手认出来,恐怕今天这回就要孤军误入口袋阵——好进难出喽。 但是她又不能真的就这么拒绝薛盈,何况周宁雅的事情她也一直挂在心上,王亚楠和朱珏茗也凑上来想同去,子潇手一摆止住俩人,笑嘻嘻的说道:“你们还是等着我们回来讲故事吧,我们又不是去玩。” 亚楠和珏茗都知道这是去清修者的地界,子潇说的轻松,可毕竟不是闹着玩的地方,明白她是替俩人担心,也就作罢。 薛盈忙给老张打个电话说了下情况,老张表示去了千万不要乱来,如果解决不了的话记得联络他,这三个姑娘就赶紧上了辆送周宁雅回来的那辆车,开车的这位年轻人是老张早就安排好的便衣警察,负责接送和保护她们,这小伙接到这任务之后心里一直挺不痛快的。 大家都去忙重要案件,他却变成了几个小姑娘的专属司机和保镖,虽然这些姑娘都年轻貌美,可是到了他这就变成了原罪!心里不知道说过多少遍红颜祸水了!他很严肃的问道:“三位姑娘,你们要去哪里?” 周宁雅还未来得及开口,薛盈轻快的说道:“三仙阁。”一听这三个字,这小伙盯着薛盈看了半天,弄的薛盈都不好意思了,只好催促道:“警察同志,您还是快开车吧!” “不行。”这便衣警察摇摇头带这批评的口吻道:“你们三个去哪里干嘛?市区顶级会所,一般人进不去的,你们别总想着浪费国家帑币,给你们安排这么好的住址,还配了车,还不满足吗?这里的伙食已经很好了,不亚于任何星级饭店,你们怎么还要出去挥霍?” 三个姑娘听完他的话面面相觑,周宁眼低眉摇首,薛盈拍额叹气,到是张子潇坐在后座捧腹笑起,这年轻人一见她们不是哀叹就是大笑,不知道自己什么话刺激到她们了,只是绷着脸说道:“都严肃点,这是很重要的事情,你们几个还是学生,别这么小就搞铺张浪费!别以为长的漂亮就能刷脸消费了!” 薛盈无奈道:“警察同志,我们是去办事,不是去浪费公款,要不您现在给领导汇报下?或者我现在给张警官打个电话?” “别总想着拿上级压我!再说你们到了肯定也进不去,那地方是会员制的,你总不会说你们都是会员吧?”这小警官一听薛盈这么说,带着火气对这三个姑娘喊了句。 “行了行了,学姐,别跟他说了,警察哥哥,您要是真怕我们浪费纳税人的钱,到时候一会到了跟着我们进去就是,顺便也带你开开眼好不好?”子潇停住笑,却还是抿着嘴逗起他来。 “哼!我可告诉你们三个,等下到了进不去,我要立刻把这情况向上级汇报!把你们都安排到别的秘密地点去!到时候保证让你们没现在这么舒服!”这小警察还真不信这三个姑娘有本事进去,只是听到子潇那么说,顺势发起了脾气。 至于领导会不会真的把她们换地方住,他自己也没谱,反正现在能出口当司机的恶气就行!说完把车子打着一溜烟的往市区绝尘而去。 五二、真人不露相(一)(今晚加更) 这三仙阁确实是一处别致的地方,内有琼台楼阁,假山流水,配以苍松翠柏,冬梅夏荷,虽然现在冬季里略显萧瑟,只是若要降了瑞雪,想是另有一番情趣。 这园子里又三处壮丽楼阁,一曰东宁阁,是园子里大开宴席之处,二曰北禅阁,是供人玩赏字画古物,品茗闲谈的憩所,三是最高的仙山阁,作为主阁用来接纳贵客奇士所用,虽是仿古制的,却也占地宽广,丈高百尺,共有九层,层顶另有小园林一处,精致之处更胜大园林中的山水。 此处只接纳富豪贵胄为宾,光办一张普通会员卡就要百万之资,而且还不能进仙山阁,唯有这三仙阁出具的邀请卡,和拥有贵,尊,仙三等级会员卡方能进入主阁一览,凡是进入这里的客人都对主阁的情况讳莫如深,更是引的多少人对主阁神往不已。 开车的小警察也只是从市井传言中听说过这里的消费和制度,自然对这三位姑娘来这里的要求感到惊诧不满了,一路上别看沉默不语,心里不知道把这三位腹诽了多少遍。 眼看就要到地方,他放慢车速再次开口不满道:“马上就要到三仙阁的停车场了,不是人家的会员连车也停不进去,我看你们三个怎么办!你们就等着换地方住吧!” 响应他的只有一阵沉默和子潇的轻笑声,这三位早就打定主意不再和他浪费唇舌,反正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等下自有他瞠目结舌的时候。这小警察自讨个没趣,把车径直往停车场开去,到了停车场门口,早有眼尖的安保人员走出岗亭,站在门禁前等着。 老张分配给她们的车挺一般的,也就是辆国产吉利博瑞,这车放平时,都得绕着这儿走,别说开人家停车场前了,只是这安保人员知道这三仙阁不问贵贱,只用实力说话,直挺挺的往车边一站,带着笑容说道:“请出示一下您的会员卡或者邀请卡。” 周家的邀请卡被周志武用了,现在还真没个东西可用,只是有薛盈在,她们也不着急,薛盈从副驾上下来对着安保说了一句:“三仙一心同归处。” 安保躬身答道:“百草成丹气自成。请您登记一下,我这就安排人来接待,请将车钥匙给我,等下我们会将您的车开去c区停放。” 薛盈随着他进到岗楼里,运起心法把自己炼气大圆满的功力展示开来,这安保面露敬色拱手说道:“欢迎,不知道您师承何派,门外等待的几位都是何层级?” “我是中元太乙门下,前些月来过一次,是来查询飞升之事的,外面的司机是普通人,还有一位周家小姐,和一位炼气中期的散修。这次前来是帮人问诊的,前面周家的人现在安排在何处?”薛盈回礼道。 “噢,周家是进去了,不过上面没说他们现在何处,也没特别嘱咐什么,您几位现在可以进去了,只是司机不能进主阁,等下我们会安排他在阁外等待。” 薛盈点头,毕竟主阁是专门接待是清修者的地方,没什么身份的普通人确实不能进去,只希望这小警察不要再添什么麻烦就好,随后走出岗楼,这车里的小警察一看这姑娘和人家只对了句诗就可以进了,都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做了个白日梦。 要不是另外一个安保恭敬的问他要车钥匙,他估计还要楞一会,心里有点紧张的把车钥匙取下来递到安保手中,跟着宁雅子潇一起下了车。 薛盈出来跟他们打个招呼,一同随着安保往正门前走着,还不到门前,忽然从对面街道花坛上奔过来个脏兮兮的小老头,手里拿个破碗。 只听他敲着破碗大声唱道:“正在街头把饭乞,见一位官长相貌奇,头戴珠冠双凤翅,身穿一件衮龙衣,红罗伞遮盖身体,好似仙子下瑶池,莫非就是姬千岁,有意来访伍子胥,本当向前去见礼!” 一番清亮的唱词引得人人留步,老头儿笑着上前拱手道:“老汉窦宪平,有礼了!”三位姑娘也是好奇地看着这位奇怪的老人,不知道该不该回话。 那安保一看是他,皱眉说道:“窦大师,您还在这玩呢?” 老头没答话,只是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三位姑娘。 这边周宁雅看见老人蓬头垢面,破衣烂衫,心中触动,把自己钱包里最后一点钱都拿在手里,走到老人身前,把那些钱放进老人的破碗里面,轻声说道:“老人家,快去吃些东西,买几件衣服吧,我马上帮您联络救助站!” 安保不等老头回话就说道:“您几位别理他,他就是跟您几位逗闷子呢。可不要千万小看这窦大师,可厉害着呢。” 一行人听见他这么说,都用诧异的眼光打量起这脏兮兮的老头来,老头嘿嘿笑着,抓了抓那满头油腻腻的头皮,从破碗里把钱捞出来往衣服里一揣,咧嘴道:“谢赏谢赏,不过老汉我这次真不是来逗乐的,是来寻人地,您几位别介意啊,我今儿就跟几位凑个热闹,一起进去玩玩。” 安保听见他这么说,苦笑道:“窦大师,不是我不让您进啊,您瞧您这一身,进去还不把里面的贵宾都恶心坏了,要不您先去洗个澡?等下我找几件衣服给您捯饬下再进去行不?” 窦老头一听他这么说,凶巴巴地说道:“这能全怪我么?还不是你们老大,我说我帮他看门扫院子他还不乐意,非把我撵到大街上,还让救助站的人堵我!这大冷天的,我都睡了快两月马路牙子了,这龟孙子再让我看见,我非劈他不可。” “窦老您消消气,我先带客人进去,您先去洗澡成不?”安保赶紧赔着笑道。 老头听他这么说,又看了眼这几位姑娘,点头哈腰道:“三位仙子,您们先玩着,老汉我换身行头就来,咱里面见哈。” 说完扭着身子哼着段京剧唱段摇头晃脑地走了,“将身儿来至在大街口,尊一声过往的宾朋听从头,一不是响马并贼寇,二不是歹人把城偷……。” 薛盈看见他渐渐走远,饶有兴趣地问道:“这老爷子也是咱们行里的?” 安保点点头,悄声道:“厉害着呢,老大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这小警察听到薛盈的话更蒙圈了,什么时候这三仙阁进入的门槛这么低了?几个小姑娘进去也就算了,毕竟凭这三位姿色说不定还真能刷脸消费,可刚那老乞丐听意思也能进,大着胆子问了句:“你们说什么呢?你们什么行的?” 安保听这普通人搭话,爱理不理的蹦出几个字:“不该问的别问,跟着姑娘们走就是。” 这便衣一听是真窝火啊!好歹我也是人民警察,怎么要受这安保的气,只是想到自己的身份,也只能气鼓鼓的绷着脸不吭气,子潇见老头来去古怪,心下有所触动,问道:“这老爷子到底是干嘛来的?” 安保又瞪了眼便衣,赔着笑回道:“您几位都知道之前那事吧,这老头也是来寻人的。”子潇薛盈一听,知道也是为了飞升的事情来的,只是这小警察在,不便多谈。 而宁雅捂着嘴吃惊的说道:“我没想到这位老人也是位高人,他为什么会突然找上咱们?” “谁知道呢,”子潇对这不请自来的老人虽然也有点兴趣,可毕竟是冲着飞升来的,还是能躲就躲吧,“咱们还是快些进去看看宁雅叔叔的安危才是。” 众人点点头,一行人便在安保的带领下进了三仙阁。除了薛盈,余下三人还是头一次进这园子,周宁雅自幼就喜欢这类园林,虽然心中有事,也忍不住欣赏起来,那便衣更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大开眼界,要不是怕自己丢人差点就拿起手机到处拍了。 子潇只是略为观赏了下,她更喜爱和父亲到处采风旅游,对这些人造景观也就兴趣减半,加之心中担忧,只是一言不发的跟着大家往主阁走去。 快到了主阁附近的牌楼下,安保做个请的手势,让三位姑娘缓步踏台阶进去,而伸手把小警察一拦,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里面你就不能去了,跟我去偏阁候着吧,我们会安排茶饭的。” 这小警察听完急了,对着三位姑娘喊道:“怎么搞的,不是说了带我一起进去吗?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浪费。。呃,到处乱花钱啊?” 三位少女回头看了眼他,薛盈无奈的说:“都说了我们是来办正事的,你还是去偏阁等吧,别说花钱了,我们身上连张卡都没带,周小姐的钱还都给了外面那个老爷爷,这里面你进去也没用,而且连饭也吃不上的。” “不行!我一定得跟着,吃不吃饭在其次,我还得保护你们呢!”这小警察现在想起自己还有保镖的职责了,不过与其说他是想保护三位美貌少女,到不如说他还真想进去见识见识,这地方可不是谁都机会来的,好不容易进来,又是传说中的主阁,这不开开眼怎么行! 这安保听了噗的一声笑了起来,捂着肚子笑道:“哥们,您还保护这几位小姐姐?别是小姐姐们保护你吧?别瞎添乱了,这地方普通人不能进!” “那她们不是普通人?”小警察手一指她们。 “那不废话吗,光看这姿色也知道不是普通人!你就别在这浪费时间了,走吧,光是偏阁的饭也够你出去吹的了。”安保伸手往他后背一推,没想到这小伙子火气劲上来了,用胳膊肘一顶他的手喊道:“别乱碰我,我今天说什么也得盯着她们。” “呦呵,我再劝你一句,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能进这园子已经是八辈子的福分了,别自找没劲啊,别到时候怪我不给姑娘们面子,把你丢出去。”安保冷哼一声,再不给好脸了。 薛盈一看这边的事情有点麻烦,蹙眉说道:“你这样添乱对谁也没有好处,我们是去救人的,你真帮不上忙。” 子潇嘴一抿笑道:“学姐,您也太客气了,这样吧,那位保安哥哥,你和他过两招,他要能坚持三招,就让他进来看看也无妨。你们看怎么样啊?” 子潇这哥哥一叫,美得安保脸都笑开花了,说道:“小姐姐这话说的,行吧,他要真能挡我三招,我就放他进去见识见识。” 子潇又对小警察笑道:“小哥哥,我可是帮你争取了个机会,你要是对付不了这位保安哥哥,就老实点吃饭去吧,不是我不给你机会哦。” 小警察其实早就憋上气了,一听子潇这么说,也想和这安保交交手,这警校的功夫不拿出来给他看看,这保安他也不知道厉害。咬牙切齿的从嘴里蹦出两个字来:“来吧。” 这安保嘿嘿冷笑道:“您先请,别让人家说我以小欺大。”话音刚落,这小警察呼的一拳当面而来,却只是擦身而过,他又立刻一记回旋踢,想要以长制人,不料还是被保安笑着闪过,不待他站稳身子,保安一步向前用手往他后背一摁,他就扑倒在地。 保安把他双手反剪在背后,用力一捏,疼得小警察龇牙咧嘴,那安保笑着对三位姑娘说道:“几位请吧,我带他去偏阁候着去。” 子潇她们看到他吃了瘪,再没说什么,转身往主阁走去,这小警察趴在地上还想说点啥,却只看见少女们留下几道倩影。 安保嬉皮笑脸地松了手,把他拉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哥们,别怪我不让着你,只是你现在也该明白了,这里面真不是你能去凑热闹的,还是老实点跟我去偏阁吃饭吧,哥哥我帮你点几个菜色,保证你吃完出去吹个够,完了你拿着手机随便拍着玩,发到朋友圈保证羡慕坏你那些朋友。” 这回便衣警察听完人家的话,只是讪讪的说道:“这三仙阁真是名不虚传,连安保实力都这么强,我刚才真是托大了,见笑。” 这安保听完哈哈笑了几声,又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其实说句实话,平时就你这样的,大门都不让进,知足吧,走,吃饭去。你要吃完不放心,就来这牌楼下等着,不过我丑话说到前面,你只要往里面迈一步,就别怪我把你拎出去啊。”说完拉扯着他往偏阁走去。 总算摆脱了那个纠缠不休的便衣警察,少女们踱步来到阁前,门口几个安保见来了人,迎了上来,小心翼翼的问道:“请问是薛盈薛小姐吗?” 薛盈点点头,几个安保把三位请进去,进了主阁大厅,一眼就瞧见李正虎被几个安保围着,苦着脸和安保说着话,周宁雅心急,到也不失身份的向他说了句:“李叔,我们来了。” 李正虎听见声音分开人群,赶紧对着三个姑娘鞠躬说道:“各位大小姐来了,现在志武二爷和家主都被扣在二楼的问丹间里,二爷还被人打伤了。” 五三、真人不露相(二)九点再加一更~ 这边厢薛盈和周宁雅问起了细况,不过张子潇心不在此,到是提神戒备着在大厅里审视起来,这次也算是深入敌后,上次在系舟山上可有十个打手呢,大厅就是出现一,两个也不奇怪,要是把自己认出来,周宁雅的事情没解决完说不定就又要打起来了。 要说这事也就是怕什么来什么,子潇眼神一扫,立刻发现在大厅一处角落里的曹玉卿,她正在一副大挂像下面跟两个清修者说什么,子潇一看,那画居然和薛盈上次给她看的那个差不多,只是画工又精进了些,估计这几个月的时间没少画。 曹玉卿也好似感觉到有人再看她似的,一回首惊的面色惨白,子潇见着她看见自己,眉毛一扬,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她见状赶紧低下头,低着声继续给两位清修讲解着,只是声音里多了许多颤音。 张子潇见状心中明白她在害怕什么,不过这段时间里曹玉卿还真没有背叛她,不管来多少人都被她忽悠走了,心里到还有些感激,便不忍见她吓成这样,仔细看了看周围似乎没有那天那些人,轻轻扭过头去。 这一举动让曹玉卿撇见,顿时安心不少,只是依然神色不定在大厅里扫视起来,似乎在提防着什么变故。 而李叔这时正满面愧色的向周宁雅说道:“大小姐,您看现在应该怎么办?二爷他方才还和郑家借钱了,没想到郑家居然说要您和郑家少爷把婚订了再说,否则一个子儿也不借,气的二爷在电话里和他们吵了一番,恐怕再开口也难了。这郑家着实可恶,居然趁人之危,强逼二爷应承婚事,气的二爷破口大骂。” 周宁雅紧张的咬了咬有些发白的嘴唇,张子潇见状知道她也许是在想郑家的事情,在旁劝慰道:“宁雅别急,现在有学姐在呢,咱们还不至于欠什么真添堵的人情。” 周宁雅闻言有些想笑,却又笑不出来,轻轻的摇头道:“子潇,你就别开玩笑了。。郑天德那边,其实也借不来多少钱的,只是郑家这落井下石,我也真没想到。” 子潇笑眯眯的回道:“这外号又不是我起的,是咱们那位外号大师亚楠同学的杰作,”看到周宁雅脸色微红,她笑着对薛盈说道:“好了,学姐,要不咱们赶紧先去看看宁雅父母的情况吧。” 薛盈不清楚周家和郑家的事情,但是听过大家的话,也自然明白了几分,银牙一咬道:“真想不到现在还有这种事情,学妹放心,这次就是我带的材料抵不了多少钱,等我师门送来材料,想来也应该足够了!” 周宁雅闻言心中暖暖,拉住薛盈的手谢道:“学姐,子潇,谢谢你们了。那我们现在就上去吧?” 薛,张二人点头,三人正要随着李正虎上楼,忽听得后面传来一声不阴不阳的声调喊道:“小雅,小雅!我给你带钱来了!” 周宁雅闻声脚步微颤,轻叹一声方才回身,张子潇和薛盈也回头看去,只见一位青年带着两个保镖向她们招手,一身锦衣到也衬的此人有三分帅气,只是那一脸得意令三位姑娘看了微微作呕。 不过他到是一看到宁雅身边薛盈,子潇的面貌,脸上堆起几分笑意,志得意满的说道:“小雅,我可是专门驱车赶来给你送钱的,我们郑家够意思吧!” 可他不等周宁雅回话,又对众人嬉皮笑脸道:“本人郑天德,是小雅的未婚夫,请问两位姑娘是周家的什么人?小雅你给我引见一下?” 郑天德的这一声送钱,可是引起了大厅里不少人的目光,曹玉卿神色紧张的望向她们,张子潇也暗自叫苦,本想着悄悄得看了周宁雅父母,再悄悄得离去,想来曹玉卿也不会多说什么。结果这真添堵一声,引得不少人把目光望向她们,这万一要引起了不必要的目光,今天这一遭,可就骑虎难下了,索性低头免得引起太多注意。 周宁雅性子也受不得那么多的注视,脸上涨起些粉红色,低声向郑天德客套道:“天德哥哥,这两位是我们周家的贵客,千万不要唐突了他们,至于您郑家的钱,我们周家应该是用不到的,我替我二叔和父母谢谢你们的关心。” 郑天德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她们三人,拎起手中的皮箱子,转口说道:“小雅别这么说吗,你也许不知道,二叔当时和我们说要借二千万呢,这么多钱我们郑家也是要花些时间来凑的,不过怕你们急用,这一箱伍佰万,先给你们救救急,委屈谁也不能委屈我的未婚妻吗,二位姑娘,你们说是不是?” 伍佰万在外面也算的上一笔大额款子,不过在三仙阁里说起来,不免引来周围一阵讪笑,就连薛盈也忍不住想翻个白眼,又怕失了风度。周围的那些低低的笑声令周宁雅有些难受,加上郑天德屡次把未婚妻挂在嘴边,霎时间脑子里一边烦乱,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薛盈瞧见周宁雅的样子,又往向张子潇,本以为这姑娘会仗义执言,张子潇那嘴皮子之利,她可是很清楚的,却只见张子潇低头不语,心中顿时奇怪,难道她还会怯场?不应该啊!在学校众目睽睽之下都能和铁顶针一伙顶嘴,怎么到这就不说话了。 薛盈心中虽然疑惑,只是见这两人都不开口,想说话又觉得尴尬,还好李正虎解围道:“郑少爷,你们郑家的恩情,我们心领了,想看望我们家二爷可以,只是老爷和夫人现在不便见客,至于这钱,麻烦您带回去吧,别让你们郑家为难。” 郑天德一看李正虎居然敢搭话,面色一沉,似乎有些想要发作,转瞬之间却又嘴角一勾,由阴转晴道:“小雅,是不是周家真的沦落到要一个保镖代言了?千万别让某些有心人趁虚而入,免得奴大欺主。李正虎,只要有我在,就容不得你这么放肆。” 李叔被他一呛,面皮已然涨红三分,说了个“你”字,便被周宁雅急匆匆打断道:“天德哥哥,不要怪李叔,他说的话正好也是我要说的。” 郑天德听得宁雅开口,故作姿态道:“小雅,我知道你心肠软,舍不得教育下人,不过你多少也应该提防着些身边的人,免得被有心人利用,调拨了咱们两家关系,眼下最重要的是帮你们周家渡过这一难关。” 只见他笑容满面,“今天咱们二叔的电话其实我也听到了,我爸让咱们早点订下婚事,也是为了你好,就是为了防止你被人欺负啊,我爸的意思是,今晚你就可以住到我们郑家,咱们两家本来就亲如一家,又是青梅竹马。你放心,只是订婚书而已,咱们什么时候结婚,还是要看你的意思吗!” 说罢眼珠子一转,瞄了几眼宁雅身边两位姑娘,一团和气道:“小雅,说了半天,你还没给我好好介绍过这两位贵客,是咱们家的老主顾?还是远亲?怎么从未见过?” 薛盈对郑天德的目光有些反感,本来她就对这些纨绔子弟没什么好感,学校里那一个铁丁振就够烦人了,方才又听此人对周宁雅和李正虎的一番言语,口口声声为了宁雅着想,其实是在孤立宁雅,想要把宁雅掌握在手心里。 她一直隐忍不发只是在揣摩张子潇那边的意思,现在听得他又追问,脸上不禁多了几分冷意,忍不住看了一眼子潇,却正好和子潇的目光对在了一起。 张子潇其实也忍这真添堵好一阵了,要不是怕在妖玄窟的地面上惹起不必要的注意,早想发作,无奈之下也得求助薛盈,俩人目光一对,薛盈心中了然,只是她实在不明白为何张子潇不亲自干预,隐隐中已经觉得有些不对。 郑天德一番口蜜腹剑把宁雅逼迫的不知道如何作答,额头上已然涔出些冷汗,纵然是她平时对家中之事不甚上心,却也不是毫无主见之人,怎能听不出郑天德话中之意,倘若真的落入郑家,岂不是羊入虎口? 五四、真人不露相(三) 周宁雅又闻得他追问薛,张二人的身份,更是说不出得憋屈,她对薛,张的事情只是一知半解,加上心中又不愿意把她二人牵扯进这件事里,看着郑天德那一副笑容两番欲言又止,身子微颤,子潇忍不住把自己的手放在她在肩上,这一放,多少令她稳住些心神。 虽然没有回首看子潇,说话的声音却稳重了许多,“天德哥哥,这两位其实是来帮我们周家解忧的贵客,只是两位贵客的名字不便透露,是我周家私事,哥哥的好意我心领了,请回去替我问候郑伯父,等我父母病愈之后,我们一家一定登门拜谢!”子潇见她答对如流,才松了手,轻出了一口气。 郑天德全没料到这小姑娘会如此回他,顿时双目圆睁,嘴角那一丝笑意也忽的不见,顿了顿,又笑道:“小雅,你这也太见外了,千万不要和我客气。” 说着他对薛,张二人一躬,恭敬道:“想不到这两位贵客是来帮助咱们的,我们郑周两家有贵客出手相帮,如此甚好啊,我这伍佰万看来也能锦上添花了,等下我和小雅看望过二叔及岳父母,一定在东宁阁摆下一桌谢宴,聊表寸心,请两位不要推辞。” 这一番礼貌恭敬,让薛盈也有些犯愁,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这郑天德可谓是会作人,比铁丁振的趾高气昂可难对付的多,紧紧把自己和宁雅绑在一起,左一个未婚妻,右一个岳父母,完全不把自己当做外人。 有心驳斥他,又一时找不出由头,也只能客气道:“郑先生,这吃饭就免了吧,我们这一来只是为了帮助宁雅家人,何况等下我们和宁雅还有事情要相商,恐怕是不能让她和你回郑家了,不如就按照宁雅的意思,有什么事情等她家稳定下来,再慢慢相商也不迟。” 郑天德闻言直起了身子,眉眼和顺道:“贵客言之有理,只是家父再三嘱咐下来,要我一定照顾好小雅,我也不忍心让自己的未婚妻再四处奔波,有什么事情,完全可以由我代劳,我郑家和周家一样,在三仙阁中也有小小的一点关系,行动起来肯定比小雅方便的多,也不用担心耽误了小雅的学业。” 薛盈闻言刚一沉吟,又听他说道:“两位贵客大可对我郑天德放心,小雅和我从小熟识,又有老人订下的亲事,我们郑家又怎会对她不利?想必两位也清楚周家现在的情况,我郑家不但没有因为周家败落就舍弃这门亲事,更是多方筹措资金。” 只听他大声了叹了口气道:“只是两千万一时难以凑齐,周二叔脾气又爆,加上恐怕有些小人挑拨,让小雅和贵客们有些误解,我郑天德以名誉担保,周家的事情,就是我们郑家的事情,绝不会有什么趁人之危的举动。” 李正虎闻言气愤难平,这郑天德口口声声称有小人挑拨,端得就是指他,他对周家一片忠心耿耿,怎能容得下郑天德屡次三番的排挤。 方才要不是周宁雅开口打断,早要破口大骂,加上这郑天德动不动就拿言语添堵,又怕自己一张口给周家丢了面子,落下个不服管教的口实,一张脸憋的通红,老拳攥紧,恶狠狠的盯着郑天德。只是他立于三位姑娘身后,而大家又被这郑天德用言语纠缠住,没人注意到这汉子已经怒火中烧。 到是郑天德站在对面看的一清二楚,周家现在话事人不在,宁雅势孤,若是能把这李正虎打发走,劝宁雅跟他一起走的概率肯定又大了一些,又免去后面要除去周家剩余力量的麻烦,再说这老人订下的事情,岂是他们能随便更改的? 今天若能把宁雅诓住,肯随自己回去,届时生米煮成了熟饭,周志武那边又能如何?以后的事情还不都由他郑家做主,至于这两个姑娘,谅也管不到他们家私事上来。 他刚打定主意,薛盈却开口道:“郑先生,不是我们信不过你,就是因为我们清楚宁雅家的事情,才会出手相帮,你想接宁雅去你们郑家,我们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这件事情,你我说了不算,还是要看宁雅和她二叔的意思,你说是不是?” “呃,”郑天德一楞,随即回道:“贵客所言自然有道理,我怎么能不顾小雅的意思,刚才说的那些话,全是为了小雅着想,她一个姑娘家奔波不定,多有不便,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所以才有那一番肺腑之言。” 说着看了眼宁雅的神色,继续道:“再说倘若由我来照顾小雅,总比那些粗俗的下人更上心,也免得她一不小心被人骗了。小雅,我的一片苦心你一定要理解啊,相信我,我们郑家一定会把你照顾得好好的,岳父母和二叔那边,我们二人一起尽心尽力。” 周宁雅心中感激薛盈替她仗义执言,现在听到郑天德的话,咬了咬嘴唇,轻声道:“天德哥哥,你的话我当然相信了,只是我父母和二叔的事情还没结果,我怎么能随随便便允诺什么,再说我父母的病,总得有人陪着才是,我做女儿的,也当有一片孝心守在床前,于情于理我也不能轻易离开他们。” 郑天德立刻温柔回道:“这个自然,小雅,我的意思只是让你和我一起回去,届时我二人到时不但可以一起守在床前,有什么事情我还能替你劳心劳力,你又能尽心尽孝,说不定岳父母看见你我相敬如宾,心里一高兴还可以好的更快一些!” 又见他突然满脸痛惜地说道:“这有的事情,下人出面办不好,还是得靠咱们郑家和周家的人脉关系,让一个下人替咱们去跑,既不正式,又显得咱们失礼,有我在,二叔还可以为三仙阁继续出力,免得惹的阁主那边不痛快,要不然怎么会把他扣下呢?” 这一番话到是令周宁雅有些动摇,周郑两家本来关系就不错,郑天德虽然比宁雅大了几岁,但是俩人也算的上一起长大,只是后面郑天德玩劣之心太甚,给郑家惹出些事情来,周宁雅也便对他敬而远之,但心中多少也认他作为一个兄长。 但要说道谈婚论嫁,她实在是不曾想过,一来反感这些陈规旧俗,二来多少对郑天德之前的那些作奸犯科的事情觉得恶心。 只是眼下家中遭遇变故,郑家虽然和二叔有些口角,但是现在看来这郑天德对自己的态度还算不错,加上她面子薄,一惯不愿多欠人情,这事是实在没有办法,才请薛盈,张子潇相帮,可是家道败落,以后的事情要让她厚着脸皮到处求情,实在是有些慌乱,加上周家要为这三仙阁出力,一直把二叔留下来恐怕也有些不妥,不免思考起郑天德的建议来。 郑天德见周宁雅默然不语,显是在思考自己的话,当即趁热打铁道:“小雅,你要觉得我话有几分道理,就点点头,咱们在这也耽误了不少时间,拿钱上去帮二叔和岳父母才对,在这拖着有什么意思,还让周围的人对咱们俩人有些指点,难免有些尴尬。” 周宁雅闻言,轻轻的看了眼四周,顿时本以褪去的汗滴又沁了出来,大厅内确实吸引了不少目光,内中不乏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之人,心中一急,便要开口答应。可张子潇的手又轻轻放在了肩上,她慌乱中回头看向子潇,硬生生的把话咽了回去。 薛盈见机开口道:“郑先生说的也有道理,我们在这里也耽误了不少时间,还是赶紧去看看宁雅家人吧,这种大事,我们也应该问问她二叔的意见才对,我们外人对你们的婚事不甚了解,但是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能没个家长过问?郑先生意下如何?” 郑天德心中一阵腹诽,这两姑娘已经好几次跟他过不去了,刚才眼看周宁雅要松口,居然又被人打断了。虽然不知道这俩人到底和周家是什么关系,可未免也太多管闲事了一些,心里不免烦乱。 眉目中添了几分厌恶,声调也就高了三分,回道:“这位姑娘,你说的确实没错,只是这也算的上我们的家事,我知道你们是为小雅担心,这纯属多虑,我这里有两家老人早已订下的婚书,只是小雅还未签字罢了,上面一字一笔写的明白,若是同性结为兄弟,若是异性则为夫妻。” “等下见了我们的二叔,我就要请他做主,今天把这事订了下来,难不成你们等下还想让周家言而无信不成?真要这么的话,周家以后还怎么在三仙阁立足?要不请这位姑娘当庭宣读一下?看看我郑某可是弄虚作假之人?” 说着他就从衣服中拿出一张纸,便要示意让一个保镖递过去,周围那些客人和保安都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围观的人不免又多了一些。 周宁雅根本没料到郑天德居然还带来了婚书,又急又恼,又羞又愧,恼的是张子潇刚才为何突然要打断自己,羞的是那婚书要是当庭念了出来,自己这婚岂不是真的要被逼承认? 薛盈也没料到郑天德居然来了这么一手阴的,本以为他会借驴下坡,两家一起上去看望周宁雅的二叔,到时候她二叔在气头之上肯定会回绝郑家的提议,想这郑天德不会在周家二叔面前不敬,自然也就解了宁雅的围,谁曾想这事居然急转直下! 郑天德其实也不想做到这一步,原想着今天只要见了周宁雅,这一朵不经风霜雨露的温室娇花,还不是信手捻来?宁雅这姑娘言而有信,只要说动了周宁雅,周志武就是再怎么阻扰,也不会改变结局。 不料周宁雅居然已经找到了人来帮忙,更屡次三番挡住了他,逼他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杀手锏,不过这也是他思考过的,周宁雅性子柔弱,这婚书要当庭念出来,不怕她不认,纵然有点得罪她和那两个尚不底细的姑娘,可是只要能拿下周宁雅,这以后的事情都好办! 周宁雅真没想到这郑天德居然如此苦苦相逼,心中叫苦,眼眶中充满了泪水,薛盈心一横,刚要开口驳斥这个小人,只见李正虎怒喝一声扑了上来,挥拳要打那郑天德。 郑天德那两个保镖见状和李正虎缠斗起来,李正虎之前和周志武其实已经在三仙阁内受了些拳脚,这一番打斗自然吃亏不少,急的周宁雅喊道:“别打了,别打了!天德哥哥,你让他们停手!我跟你回去就是。” 郑天德闻言喝住了保镖,得意道:“这就对了,小雅,过来签了订婚书,我和你去拜见咱们二叔去。至于这个李正虎,屡次阻碍我们二人的亲事,一看就不怀好意,等下带回郑家一并处罚!”这话明的是说李正虎,暗的却是和张子潇,薛盈过不去。 周宁雅珠泪轻洒,刚要接过那张纸,突然张子潇把手一伸,就把纸抢来扯个稀碎,厉声道:“真添堵哪,真添堵,你想和我家宁雅妹子结婚,问过我的意见没有?” 五五、大闹三仙阁(一) 这一撕,不但把郑天德的那一副嘴脸给撕得扭做一团,瞠目结舌;也令周宁雅神色恍惚,几乎晕倒,心里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到是薛盈颇为赞许的点了点头。 其实李正虎出手的时候,她就考虑过出手相帮,迟迟未动只是觉得三仙阁里应该不会让人如此撒泼,直到李正虎吃了亏,才发现那些看热闹的安保似乎无动于衷,不禁怀疑这郑家莫非和这些安保有所勾连。 而张子潇这一出手,说不定就会让郑家在三仙阁里的底牌暴露出来,薛盈多少也料到以张子潇那急公好义的性子,肯定不会一直默不作声。现在她唯一好奇的是,子潇因何沉默了这么久,之前俩人那个眼色,让她心里已经有了好几种猜测,只是不能确定到底是那一种。 郑天德气的脸色发白,居然还沉得住气,没让保镖出手,情急之下伸出一只手来指着张子潇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撕碎我和小雅的订婚书!我敬你们是周家的客人,对你们客客气气,你们到是反过来客大欺主,管到我们家事儿上来了!” 看到两个姑娘白了他一眼,他又气急败坏地喊道:“再说我们两家相熟百年,周家上下几代我都拜见过,你怎么敢自称是宁雅的姐姐?今天这事,你们要不给我们两家一个说法,我们两家一定联名向阁主情愿,让你们永不能再进三仙阁一步!” 这家伙到不是不想出手,只是还不清楚这两姑娘的底细,心中也在盘算怎么才能镇住她们,撕掉婚书这可是大事,这俩人要是没几斤几两,应该不会得罪郑家,能进这三仙阁的,不是家豪财广,就是势大力强,以他郑家的力量,还不敢随便叫板,索性言语之中把周家也拉进来,再抬出三仙阁,让她们也不敢随意出手。 张子潇把手里的碎纸片子往他脸上一丢,冷笑道:“我是什么人还轮不到你来问!真添堵,明人不说暗话,你要真心想帮宁雅,又何必大费口舌?周家遭遇这么大的变故,你却三句不离让宁雅她到你们家里,你可曾关心过星点她父母情况?” “你把她叫住停在这里,无非就是想曾周家没有做主之人让她入套,宁雅要落到你们郑家,这周家还有以后吗?口口声声说是为宁雅着想,其实还不是想鸠占鹊巢?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还拿一张破纸谈婚论嫁,自由恋爱你懂不懂?拿上你的钱滚蛋!” 一番话说把郑天德的脸说的是由白转红,由红转白,周宁雅看在眼里,也顿时明白为何张子潇刚才打断她的意思,心里感激莫名,可又担心郑天德不依不饶,轻轻向前一步说道:“天德哥哥,今天就请你回去吧,你不认识她也不奇怪,这位是我的义姐。。” 话未出口,一个女声打断了她们,一直在旁的曹玉卿居然打断了她的话,上前说道:“都别在此喧哗,妨碍我替客人讲解了,吴经理,把郑天德请出去吧,周家,郑家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 人群中一位精干的中年人点了点头,客气的对郑天德做了请的手势,说道:“郑少爷,曹姐都这么说了,要不今天就先走吧?” 今天的事情郑天德千算万算,都算不到会是这么个结果,婚书扯了不说,居然还被曹玉卿给撵了出去,曹玉卿他可是不敢得罪,这位现在是阁主指定接待各位高人的首席礼宾。 听上去似乎是归大堂经理管,可实际上是阁主的直属人员,反过来到是能指挥经理,她要开口,今儿这事怕是要完,更没想到她居然只撵自己出去,不禁又偷瞄了几眼那两个姑娘,难道这两位是更高层面上的人士? 要放平常,他还敢和这些经理,安保拉拉关系,这也是那些人对今天这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郑家虽然没有直接在三仙阁里当值,但是按照级别是比他们略高一些的。 周,郑两家,其实乃是三仙阁在外面布下的点,一方面经营些生意,替阁主跑一些活儿,一方面替三仙阁招徕顾客,散布消息,有些豪商名士,有时还得经过他们两家的介绍才能进入主阁,成为这三仙阁的贵宾。 郑天德张了张嘴,动了动唇,话却始终未出口,怏怏而视,没奈何咳嗽一声,转身要走,谁知道还没走到门口,一个缠了满头纱布的瘦高个就把他按住了,郑天德吓了一跳,却也认得他是三仙阁里眼下的另一位“红人”,姚广钟。 他如遇救星般急忙哀求道:“姚老大,你帮帮小弟,小弟日后必有重谢!”现在要说有谁能拉他一把,还真就只有此人能说上话了,毕竟他也是仅次于曹玉卿的接待人,虽然是负责被人参观的那种。。 姚广钟方才在阁外暗自抽闷烟,他自从受伤以来,一直在这里做活体讲解,那张破脸成了活招牌,虽晚平时大家都对他礼让三分,但他自己也知道那些安保之流私下嘲笑他这张脸,又恨自己没钱治疗,心中的愤懑和悲屈早已难平。 闷烟抽完刚要回到阁内,正好瞧见了郑天德和张子潇一行人之间的吵闹,要说那天他其实也就看了几眼张子潇,对骂过几句,一时间其实也不敢认是不是那个女孩,直到张子潇开口怒斥郑天德,他才得以肯定就是她! 一双布满了血色的眼睛死死盯住张子潇,却咬牙切齿对郑天德说道:“把你那伍佰万交上来,哥哥我今天帮你出这口气!” 张子潇早从薛盈哪里直到三仙阁里有两个人负责讲解,自然也就认出是被自己多照顾了一番的瘦麻杆,忍不住轻叹一声,出手之前她就想过,这一插手怕是要身陷敌营。 可心中不忍周宁雅被郑天德糊弄,还是扯了郑天德的婚书,现在看到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和满头的绷带,也不知道是该可怜他,还是该担心自己今天能不能全身而退了,索性也就瞪了姚广钟一眼。 而这一瞪居然让姚广钟似乎小退了一步,看来自己给他还是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心中居然也就轻松了三分,今天就是刀山火海,也要闯它一番! 一旁的薛盈瞧见半路又杀出来个程咬金,还是位炼气期的清修,心中不免有些为难,她知道三仙阁内安保里炼气期的到也不算少数,虽然以她大圆满的功力,对上几个问题不大,可是这学妹恐怕凶多吉少,加上还要保护周宁雅和李正虎这两个普通人,今天要想全身而退,肯定是不可能了。 郑天德这边到是真没想到姚广钟会狮子大开口,本以为一顿饭,来点孝敬钱也就结了,要早知道姚广钟会这么要求,打死他也不敢开口求他帮忙!伍佰万对他家现在来说还真是不小的一笔数目,他家眼下可不宽裕,前些日子还上供了不少差旅费给阁主派人出去办事。 郑家本想着乘着周家家道败落,趁势把周宁雅给办了,以后能从阁主那里分到周家的资源,多少也算捞回点本钱,再把那些周家原本给三仙阁介绍主顾的渠道搂到手里,也能悄悄的扒一层皮。 何况这周家的大小姐姿色还不错,一石二鸟,谁知道今儿这事,绕来绕去的反而要亏了!顿时蔫了下去,没敢应承。 姚广钟见他不吭气,恶狠狠的说道:“你要舍不得也行,那就别怪哥哥我不管你这闲事了!合着你郑家的面子还不值伍佰万?你要这样,我完了可得和阁主说道说道。”说着就要把他往外推。 曹玉卿在一旁听了直白眼,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的很,这家伙一直在凑钱想办法治他那张烂脸呢,其实今儿这事,他就是想管也管不了!真要动起手来,怕是又来个大面积烧伤! 曹玉卿一直给他使眼色,摆手势,示意他不要多管闲事,可谁知这榆木疙瘩根本就不开窍!脑子里还想着怎么报仇呢! 郑天德那能比过姚广钟的手劲,又听他咋咋呼呼说了一番,一咬牙把那箱子递他手上,赔笑道:“姚哥,瞧您说的,这伍佰万就是我孝敬您的!但是您可千万别放过这几个小浪蹄子,今儿我一定要出了这口恶气!” 姚广钟把钱接过手,把郑天德往边上一推,骂道:“行了,你他妈站一边去,这没你的事了。”把手一招,一群安保已经围了上来,他抬手便指着张子潇骂道:“臭丫头,今儿看你往哪里躲,楼里楼外上百号人,谅你插翅也难飞!” 薛盈一听此言,扭头看向张子潇,这怎么专门怼子潇一个人?难道她和三仙阁早有过节?怪不得刚才低头不说话,原来是不想引起注意。 却见张子潇一脸平静,脸上不惊不乱,回嘴道:“三仙阁这迎人的排场挺大呀,那好吧,我还真就不走了,看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姚广钟,你别犯傻啊!别给三仙阁丢脸!”曹玉卿在一旁叹气道,又对大厅里的众人赔礼道:“对不住诸位,仙山阁暂时闭阁,请大家移步东宁阁小坐歇息,品尝我们三仙阁的美味佳肴!”说罢做了个请的手势,饶是众人看的兴致勃勃,但也不能驳了主人家的意思,三三两两的退了出去。 要是脑子不开窍,姚广钟大概得算一号,他以为曹玉卿的意思是要替阁主保密,居然到也趁住了话,声大加恶的喊道:“我告诉你,这郑家就算是狗,也是我们三仙阁的狗,今儿让你知道打狗也得看主人面。” 郑天德之前被姚广钟骂了一句,本以为伍佰万扔下去就听了个响,现在一看这阵势,也直起了腰板,故作威严的喝道:“现在知道我们郑家的厉害了吧!小雅,你现在点头答应,我还可以带你一起出去!至于那两个不知道深浅的玩意,今天就让她们横着出去!” 曹玉卿冷笑一声,呵斥道:“出去,这没你的事,大人说话,你个狗腿子插什么嘴,滚滚滚!给老娘滚出去!” 不等郑天德有所反应,姚广钟拎起他的领子,把他往外一扔,顿时传来一阵惨叫,两个保镖也赶紧跑出去扶他。众人看见此景,一边嘲笑这郑天德的愚蠢,一边替这三个姑娘可惜,可是这三仙阁里的事情,谁敢乱说,都悄声谨言的退了出去。 一看楼里只剩下了自己人,姚广钟中气十足的对曹玉卿说道:“曹,今儿咱这可是大功一件,你盯着,我给老大打电话去。” 曹玉卿翻了个白眼,骂道:“妈的智障,你没吃够苦是吧!你真以为咱能困在人家?” 转身对张子潇赔笑道:“仙子,您大人有大量,再饶我们一次吧,等下您从后门出去,今儿我们没见过您,您也没见过我们,郑家那傻小子,完了我替您教训他!” 姚广钟一听急了,大喝道:“曹玉卿!你他妈不要命了吧!” 曹玉卿冷笑道:“你他妈才不要命了!我告诉你,今儿就是老大来了,也挡不住仙子的来去,动动你的猪脑子想想,仙子要是怕咱们老大,能在这出手吗?我是不跟你们在这找死了!仙子,今天您一句话,我曹玉卿舍命相随!” “我肏,反了这是!弟兄们,把这臭不要脸的拿下,我这就通知老大,到时候老大肯定人人有赏!”说着这丫打开手机一溜小跑的向后跑去。 一帮安保人员楞在原地,这叫什么事儿啊,总共没几个主事的,大厅里一个当面反水,一个居然跑出去打电话找了老大去了,留下我们这是要干嘛? 内中几个机灵的,多少也料到点端倪,这大堂经理慌里慌张的向曹玉卿说道:“曹姐,这等下要闹起来,可别怪我们啊,今儿这可是天塌下来的大事,我们谁也担待不起。” 曹玉卿一拱手,说道:“吴经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你确实说对了一句,这是天塌下来的大事,不光你我,老大也担待不起!劝你们少管闲事,早点散了,让姚广钟那蠢蛋自己倒霉吧!” 吴经理脸一黑,直摇头,今儿就是借他十个豹子胆,也不敢擅专。你曹玉卿不要命,我们还想多活几天呢,也就不再言语,只是示意安保围的更死了。 里三层外三层不说,电梯里又出来一群,吴经理顺手把口袋里的摁扭一摁,几道防火门刷刷落下,断了上楼和左右的路。 眼下张子潇都担心自己能不能杀出生天,断没料到曹玉卿居然会在这时挺身出来保她,不免苦笑,毕竟今天这一场闹出来,自己的身份一暴露,以后的日子可真就难说如何了。 谁知道这女的居然主动出来打发走了围观人士不说,现在还主动投靠到她这一边,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这么大的勇气,莫不是梁静茹借她的? 五六、大闹三仙阁(二)(十票特别加更) 周宁雅还未想通这是怎么一回事,薛盈心中已有了见地,曹,姚俩人的态度就说明了一切,不禁对子潇叹气道:“学妹,我看你其实应该报个表演系的,正如你所言,你还真有表演天赋,对了,我是不是应该改口叫你真人,仙子什么的了?” 张子潇轻笑一声,轻声对身边的人说道:“学姐,什么事情也瞒不过你的法眼,玩笑话就先不说了吧,今天是我连累你们了,早知道真应该不来的,对不起,宁雅。李叔,等下闹起来,你一定保护她。这位曹姐姐,这些日子谢谢你替我保密,今天你肯站在我这一边,这份恩情,我心领了。” 周宁雅这边不知道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敢轻易开口,有些慌乱的看着子潇和薛盈,反倒是曹玉卿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慌道:“仙子,您可太抬举我了,能为您出力,乃是我的荣幸,我曹玉卿甘为前驱。” 她其实对这三仙阁已经颇为失望,纵使这些日子借着见过张子潇的事情,让她的地位也改变一些,只是她也知道必然不能长久。而那日阁主对待姚广钟的态度,令人心寒,要不是因为她自己是一个散修,无依无靠,早想脱身而去。 今天她出手相帮,其实就想给张子潇留个好印象,若是能被青眼有加,也算是给自己铺了条后路,只是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她盘桓再三,干脆来了个一不做二不休,彻底投了张子潇这边,觉得张子潇一定能全身而退,正是表忠心的时候。 可惜她不知道张子潇这边心里还直打退堂鼓呢,就算她天分极佳,可是根本没什么和清修交手的经验,就算身有雷法,可也不敢断定自己今天能走到哪一步,加上之前九霄屡次警告她不可骄矜,一时也判断不出高下。 虽然她有想过直接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可是又怕这一走后患无穷,毕竟从周宁雅这里下手,挖出她的资料问题不大,恐怕这一路查下去,没什么人能帮得了她,索性就来个以不变应万变,白老仙,邪教也没让她退缩几分,还真就不信自己今天会折在这里! 两拨人站定,谁也不当这出头鸟,而跑到另外一边的姚广钟,拨通了老大的电话,把这边的事略略儿一说,那边老大将信将疑的回道:“你可确定?” 姚广钟急道:“曹玉卿都认出来了,我还敢胡说吗?老大,您看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动手把她抓住?我和众兄弟们就是拼了命也给您把她拿下!顺便替您清理门户,把曹玉卿这个败类给您铲除!”这可是大功一件,他还指望这次能利用这个功绩向阁主讨要灵膏治疗自己,再拿郑家那伍佰万成个家室,两全其美! 老大对他可没什么信心,可是现在不知道这个女孩的底细,是抓,是请,他还没有想好,沉默了半晌,回道:“这样吧,你们先请她去顶层雅室休息,但是要把曹玉卿给我扣下,我绝不能允许有人这么轻易的背叛我们三仙阁!” “她身边那些人怎么办?还有那个曹玉卿!万一她要不同意怎么办?您看?” “当然不能一起去了!曹玉卿必须要扣下,周家按资历也没资格来顶楼,她要是铁了心和咱们作对,你们就试试深浅也无妨,也不能让三仙阁被人小瞧了去,放心,如果你们挡不住,我自会出手相帮,不会让你们白吃亏的。” “哎,遵命!”姚广钟立马答应了一声,那边就已经挂了电话,阁主其实一直在三仙阁里待着,有一个专门供他悄悄修行的房间,三仙阁里只有少数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对外大家都以为他是个药理师傅。 平时训话之类的都是遥控指挥,根本不露面,一来他这是为了监视手下方便,观察手下办事是否得力,二来他这样的身份也好接触各种客人,摸清底细,就算来了那些贵宾,他也只是悄然请他们在雅室相见。 姚广钟得了令,急忙回到大厅,厚着脸皮对着张子潇鞠躬道:“这位仙子,我们阁主说了,请您到顶楼雅室一聚,不过只能您一个人去,其他两位,我们一定好生招待。” 张子潇听得此言,心中狐疑,一怕这是个陷阱,二怕曹玉卿出事,这话里话外单单没提她,人家刚才可是替自己出过力的,虽然没有太大效果,但是要这样舍弃她,子潇还真做不到,便开口道:“我们几人共同进退,还有位这位姐姐,从今往后也要跟着我了,所以你要不再打个电话问问?” 曹玉卿闻言松了口气,不由得觉得自己的决定一点没错。 姚广钟闻言哼了一声,指着曹玉卿不满道:“她是我们三仙阁的人,您未免也管的太宽了点,三仙阁也不是好相与的,您要是识相,我们还敬您是客,您再坚持下去,我们老大可是嘱咐过了,到时候可别怪我们翻脸不认人!” 周宁雅突然大胆道:“这位先生,我们周家也算的是三仙阁里的人,难道不能再请阁主通融通融么?他日我们周家一定备份大礼,随我的义姐再来拜访阁主!” 姚广钟不屑道:“呵,小丫头还不知道你们周家有几斤几两吧?阁主说了,你们周家还没资格去顶楼拜见,老实呆着,等下自有人管你们家那点破事!” 周宁雅本是好意,不想见张子潇为难,要论起今天的事,也是由她而起,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还被人骂了回来,眼泪不自觉得又在眼眶里打转。 张子潇刚要安慰她,薛盈却也开口道:“这位同修,我们中元太乙门也是和三仙阁有些交情的,这位姑娘也是我们中元太乙门的贵客,何不各退一步海阔天空?想来阁主也不愿这么轻易得罪人吧?” 姚广钟眼睛一斜,脸上那些纱布也扭曲了几分,喝道:“一个洞府门派,还敢和我们三仙阁谈什么得罪不得罪?别忘了我们这是属于几道界的,倒不如说你们敢不敢得罪我们几道界吧!别他妈再啰嗦了,我就是一俗人,阁主怎么说,我他妈怎么做,别他妈说我不给你们面子,今儿除了阁主能给面子,谁说话也不好使!一句话,答应还是不答应!” 五七、大闹三仙阁(三) “作为一个狗腿子,你到是挺称职,”张子潇边说边抬起手来,把指关节捏响,冷笑道:“那我也没什么和你可说的了,等下让你们阁主亲自来迎吧,说了这么半天,你嘴瘾过够了,也该我过过手瘾了。” “你。。。他妈的,兄弟们上!”瘦麻杆手又一扬,围在一旁的安保立刻来了个群狼扑食,薛盈一马当先,轻身一跃,蹬飞了面前两人,刚和周围几个人交上手,曹玉卿也不甘于后,挡住几个安保,刚过了几招,就听到有人惊呼。 薛盈听见人群呼喊,一掌拍飞一个离自己最近的,抽身回头一看,只见张子潇双掌运雷,十指不断弹出电弧,在人群中跳跃起来,电的那些安保嗷嗷直叫,而姚广钟吃过子潇的亏,方才虽然嘴里喊着上,可他一步也不敢往前迈,现在看见这雷电肆虐,不禁捂着绷带吓的趴在地上,祈祷这电可千万别在劈着自己了,就算劈着了。。这地不还是还能导电么。。 薛盈眼见这雷惊电绕的威力,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俗世见人使用功法,惊愕万分,一直听师尊说过这功法是聚真期的招数,最快也要到元婴后期才可能用经脉来催动,这学妹怎么说用就用,还是最克她师门驱鬼招式的雷法,这学妹明明上次自己测的时候是炼气中期啊!这不科学!哦!这不清修! 满大厅的安保都被这一招给惊住了!张子潇乘胜追击,双手自胸前一划,两道雷弧向着那些还愣神的安保闪烁而去,敌人便被电的浑身颤抖,子潇身子一定,一个吐纳稳住心神,这两下力道虽猛,但其实已经将她的灵气耗去不少。 大部分安保虽然都倒下了,但是还有几个勉强挣扎得爬了起来,吴经理哆哆嗦嗦地拿着报话机求援,却发现刚才被电的时候,导致通讯设备也出了问题。 薛盈,曹玉卿俩人正欲出手,忽听得门外一声怒吼,砰的一声冲进一个青色的人影,把防火门撞了个大洞。 众人正在惊疑是敌是友,只见来人先扫了一圈周围,看见那些东倒西歪的安保,脸一青,大声骂道:“气杀老汉!你们这些瞎了眼的东西!竟敢对高人不敬!”说着一脚踹飞一个离自己最近的安保。 大家方才看清居然是那个要饭的老头儿,现在换了一身干净的青色衣服,也洗出了个人样儿来,那老头这时才笑着拱手道:“老汉窦宪平来也,不知哪一位是高人弟子?!” 张子潇心中诧异莫名,拱手回礼,“见过窦老。”窦宪平嘿嘿一笑,直接走向那些刚爬起来的人,不顾他们大喊饶命,直接出手把那几个人打趴下了。 见他似乎没有恶意,子潇才回头向趴地上装死的瘦麻杆走去,用脚踢了他一下笑道:“别装死啦,我早看见你趴地上了,起来起来。” 姚广钟哆哆嗦嗦的不敢起来,反而是一把抱住子潇的脚说道:“仙子,仙子饶命啊,您就再饶我一命吧,我这还没结婚呢,求您了。求您了!” 曹玉卿这时候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跑过来伸腿把他的手从子潇脚上踢开,骂道:“姚广钟,早干嘛去了!现在才知道求饶,你不摸摸你那脸,想想是谁劈的?还敢碰人家仙体,不活了是吧!?” “我该死!我该死!仙子千万别怪罪啊!!我没结婚呢!!我家里还有老父老母等着抱大胖孙子呢!求您了!”姚广钟听曹玉卿这么一呼喝,手一松,磕起头来。 子潇忍俊不已,轻声笑道:“行了行了,我要杀你那天你还能下了山啊?”姚广钟听完知道自己这命算是保住了,居然哇哇大哭起来。 这边薛盈三人看着子潇,神色各有不同,薛盈想说话,可是不知道现在改怎么称呼子潇了,想了一阵也没开了口,周家那二位现在就是用敬若天神的目光看着子潇,更是楞在原地。 子潇用手缠了下鬓发,抿嘴笑道:“走吧,现在没人拦着咱们了,去二楼看看周伯父他们去。”这三人赶紧点头。 薛盈此时稳住心神,走到子潇身边拱手说道:“前辈,今日我方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我师尊嘱咐我寻飞升高人很久了,不料居然一直在我身边,您还说什么不知道飞升之事,又姐妹相称,真是折煞我了。” “哎呀,我的好学姐,你还不知道我的底蕴啊,我可真没骗你哦。”子潇把她手一挽,不让她说话,只是要拉着她一起去二楼,这时大厅二楼上传来一阵洪亮的声音,“高人且慢!” 一个灰色的身影随声落到大厅里面,此人半跪在地拱手正色道:“晚辈三仙阁阁主见过高人,今日得见,真是大开眼界!晚辈心中真是感动莫名!” 众人随着此声望去,只见这说话男子一身灰袍,身材矮小胖硕,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的转来转去,一直盯着子潇看,到也没有半分不敬之色。只是姚广钟和曹玉卿看见他倒吸一口冷气,这特么不是那段时间给他们诊伤的医生么?原来他就是老大? 姚广钟暗自啐了一口,心里暗骂,这混球心真是黑到家了,居然想让他出一千万买万圣灵疮药!妈蛋的,原来是变着法的坑钱!说好了要出手相帮呢?说好了不让我们吃亏呢?这到头来倒霉的还不是自己?真是瞎了狗眼啊!又不敢发作,忍不住看了曹玉卿一眼,觉得自己怎么就没她那眼力价,直接投靠仙子呢! 张子潇还未答话,窦宪平突然一跃而至,朝着那阁主头上一摁,让阁主结结实实的磕了个响头,他把阁主脑袋摁在地上骂道:“老汉早跟你说在这能碰见高人,死活不愿意让爷爷我住着,害我在大街上住了快两月,结果这会儿一洗澡的功夫就把老汉我表现的机会给丢了,就知道你有眼不识泰山,知道厉害了吧!仙子,您别理会这玩意,就知道坑人,有啥话您跟老汉我说道说道呗!” 五八、做客三仙阁(特别加更) 三位姑娘见这老汉的架势,顿时松了口气,此老和这阁主还真不对付,子潇又听得他说早就料到会见到自己,又想到之前的种种情况,心下大奇。 虽然还不能判断他到底是敌是友,不过应该不会和自己动起来手来,又想起在之前那位带路的安保说过此老厉害着呢,虽然自己判断不出他的实力,只是一掌拍住阁主,而这阁主又不敢反抗的样子来看,应该是比这阁主强多了,便态度端正的回道:“窦大师,我们这次来,其实是为了帮我的义妹父母看病,不知道您能救治植物人吗?” 老头儿不羞不恼道:“这还真不能,还得问他。”说着把摁着阁主的手一松,阁主呲着牙站起来,揉了揉后脑勺,一脸郁闷,你说你不能还在这瞎凑合什么热闹,可这话也只能憋在肚子里,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望着被撞开的大洞,他立刻对着吴经理喊道:“起来,叫其他人来换班,把这里给我守好了!别让外人进来,刚才楼里发生的事情,谁也不许说一个字,谁多嘴一句,小心你们的小命!” 看着吴经理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带着几个还点根基的安保,堵住了门口,那阁主随即转身对子潇赔笑道:“原来仙子是为周家的事情而来,请仙子放心,方才已由阁内医师诊断,是被断忧根给遮了思绪,只要服用欲香丹就可唤醒。” 子潇心中虽然觉得这丹药名称太怪,但她对清修界现在根本就是一知半解,根本不知道阁主说的什么,有心要问,又怕被人看出端倪,因此只是面色不变的点了点头。 而周宁雅担心父母,便问了起来,这老大解释到用这丹药其实也是以毒攻毒,欲香丹本来是用来勾起人最深处的欲望,服用此丹会不顾一切的完成这个欲望才能解决,其实此丹多半是用做闭死关而用,服了此丹就一心一意的闭关,直到有所突破才能解除。而忘忧根则是彻底封闭人的思考,彻底忘却一切事情,因此两物相克,服用下去自然就互解了。 这老大讲解完,忙做个请的手势,请张子潇一行人就往楼上去,窦老头直接大大咧咧的混在子潇身边往上走,而曹玉卿也不甘落后于人,恭敬的跟在子潇他们后面,姚广钟见状,一咬牙,抹着眼泪腆着脸跟曹玉卿悄悄说道:“曹姐啊,等下您帮我在仙子面前美言几句成不?” 曹玉卿脸一沉,骂道:“就你事多,现在知道厉害了吧!还美言个屁啊!你这脑长哪去了?上次亏没吃够啊,不是你想法用石头砸人家,人家能把你电成这样么?跟你说话费劲儿!我这儿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到又凑上来了!不怕那阁主扒了你的皮?” “您就别说他了,麻蛋的,我要知道老大是这么个球行,打死我也不能跟着他啊,太特么黑了!求您嘞,曹姐,刚也不是我非要上啊,是老大嘱咐,您没看我直接趴下了吗?”姚广钟低声急道,估计也是怕阁主听见,只是不知道那绷带下面的脸现在集成都啥样了。 “行了行了,悄悄跟着,别说话,人家这种层面的高人,会和咱们这些小鱼小虾一般见识吗?人家自己都说了,真要宰你还能让你下了山?老实点跟着就行,有点分寸啊,再出什么错我可不敢保证你没事。”曹玉卿现在已经把自己当成子潇的手下人儿了,虽然对姚广钟有几分看不起,但还是决定拉他一把。 不为别的,她只是单纯觉得能恶心阁主一把也不错。姚广钟听到她这么说,老老实实的哎了一声,低着头跟在队伍最后面。 一群人前呼后拥的进了问丹间,除了里面有个药师打扮的人外,只见周志武被人五花大绑着,鼻青脸肿的坐在地上,身边病床上躺着周宁雅父母,他一抬头看见进来这么多人,里面还有自己的侄女和李正虎,以为他们俩也被扼住了,垂头丧气的说道:“侄女,你来也没用,赶紧走吧,他们非要五千万才给哥嫂俩人治病,回去找你爷爷看看有没什么办法。” 周宁雅看见这叔叔被打成这样,虽然李正虎已经说过一次,看着心里还是难受,鼻子一酸道:“叔,害你受苦了。”说完就过去帮他解困。 子潇看见周宁雅一家受苦,心中烦躁,冷冷地对着老大说道:“你说的丹药呢?给他们服用吧。”老大听完,陪着笑从屋子里的药架上亲自取出一个小玉瓶来,取来水亲自给夫妻俩喂下。这边周志武也脱困刚刚起身,一把抓住周宁雅说道:“这怎么会事?小雅?你不是卖身给这那郑家的王八蛋了吧?我可告诉你别给周家丢人现眼啊!” 把周宁雅抓着痛,险些流下泪来,到还是咬着牙关到:“二叔,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有高人帮忙了。”李正虎也赶忙在一旁说道:“刚才说话的这位仙子就是周小姐说的高人,二爷您赶紧放手,大小姐是普通人,吃不住您这些修行者几下的。” 周志武这时才子潇看了看子潇,眼见这姑娘和自己侄女应该差不了几岁,松了周宁雅指着李正虎骂道:“你别和她一起骗我,这么小的姑娘怎么会是高人!还什么仙子!”又一指子潇骂道:“说,是不是你怂恿我侄女卖身了!” 话音刚落,不待周围人有所反应,一道电光擦着周志武的脑袋击在墙上起了一阵黑烟,子潇一张玉面冷冰冰的瞪着他不说话,吓的周志武身子一瘫又坐地上了,到是周宁雅赶紧拉住子潇的手说道:“子。。仙子。。您千万别和我叔一般见识,刚才言语冲撞了您,莫怪,他也是为了我和周家才这么说的。。。” “宁雅,你怎么也搞这套,不过我真没和他置气,我是替你不值,要不是看在你我的姐妹情分上,刚才那下我非劈他脸上不可。”子潇一边安慰她一边解开宁雅外套,捋起她袖子检查被周志武捏的地方,“看看这都掐出黑青了,你这算什么长辈!也不怕把你侄女胳膊弄断了!” “这。。我。。”周志武听见子潇教训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看见宁雅拿白玉似的手臂上一道乌黑的印子,也暗骂自己太冲动。李正虎在一旁小心道:“仙子,您就别在说志武二爷了,他真不是故意的,也是替大小姐清白着想。” 子潇把宁雅衣服整好,又瞪了周志武一眼,轻声跟宁雅说道:“还不快去看看你父母好了没有?” 宁雅应了一声,周家三个人都围上来看周宁雅父母,老大在旁边陪笑着说到:“别急别急,还得一会儿,等药力化开才有效果,几位,要不我派人在这盯着,咱们去顶楼一叙如何?我这就安排人安茶备饭,保证诸位满意。等下这两位醒了,我让他们亲自带上来就是。” 窦老头笑眯眯的往前一迈,躬身道:“仙子千万别跟这玩意客气,他这好东西多着呢,不吃白不吃啊,咱几位一起走呗?” 老大翻个白眼,心中暗骂这老头真特么死皮不要脸,只能笑着说:“是啊,走吧,千万不要跟我客气,那是打我脸。” “那就让周志武在下面陪着,宁雅,李叔,你们两个一起来。”子潇没好气的说道,周志武听了点头唯唯,低声给宁雅道了个歉:“小雅,怪叔太冲动,你别生气,快跟仙子一起上去吧,大哥我看着,等好了我带他们上去找你,人家是救你父母的恩人,千万别和叔一样给周家丢人了。”李正虎听到周二爷这么说,也表态自己守在外面替家主和二爷看门,请大小姐和众人一起上去作客。 周宁雅其实情愿陪在父母床前,但是听了周志武二人的话,也只能应承下来。大家便跟着阁主一起乘着电梯上到顶楼,这间雅室就在顶层的小园林之内,不但可以从窗外欣赏园林之景,内中还布置着几道阵法,薛盈一上来就看到一处,款款道:“这困阵阵法等级不低,看来阁主此处还真是非贵客不能入内啊。” 老大嘿嘿笑道:“见笑,中元太乙门中阵谱繁多,不知薛小姐可愿意拿出些来和我们做做交易?” “本派阵法多是鬼道阵,和您此处的防御阵法多有不同,而且我一个普通弟子,也不能做主。”薛盈淡淡回道。老大显是早料到薛盈的话,也不多说,轻启门扉,亲自张罗出几双软毛拖鞋,领着大家鱼贯而入。 五九、三仙阁鉴宝(一) 这雅室之内布置精美,红木里嵌着汉白玉屏风,坐床上铺着流苏丝绸垫,地面上一水的纯毛手织地毯,各色红木家具不提,主位的坐床上还放了张乌木小桌,摆着紫金香炉袅袅生烟,闻之令人心旷神怡,想必点的也不是凡香。 阁主把主位让给子潇,自己到也不敢坐在子潇身边的次席,只是选了子潇左手一台客席落座,余人各自落座下来,只有曹玉卿和姚广钟也知趣,不敢擅入,安分的守在屋外。 众人坐好,老大陪笑道:“不知仙子对此间陋室满意与否?” “只看这鞋与地毯,也知绝非凡物,何况这一炉香沁人肺腑,让人心神宁静,必定是取自福地的妙品啊,阁主何必过谦?”子潇吟吟笑道。 “仙子过奖,确实这些东西来自几道界,这鞋是用翠毛獭制成,地毯乃是取自洛黄羊毛糅合各类灵草染织编制。香是凝元木,对元神和灵气甚有滋补,不烧此香怎能对的起仙子临尘啊。”老大一一介绍起来,显是怕子潇不满意。 “仙子,您别听这玩意邀功,咱们清修之人其实对这些身外之外能有多大兴趣。”窦老头一边说一边把脚上拖鞋甩下去,俩腿一盘坐在椅子上,摸出烟袋,烟枪,火石就要点火。 “窦宪平!不要以为我是真怕了你,只是看在你我都是筑体圆满上没有跟你一般见识,现在在仙子面前,你还要作怪么!?”老大一看这臭老头不守规矩,一下怒从心头起。 窦老头把烟枪往桌子上一拍,和老大对骂起来,“呸,爷爷我特么好心说帮你看门扫院,你非把我撵出去,又让救助站的堵我好几回,要不你出去睡马路牙子几个月去!” “你特么要脸不?每天吃我的喝我的,让你帮忙结果你说要扫大门!算了几卦还全特么不准,我瞅你丫就是来骗吃骗喝来了!” “说得你爷爷是稀罕在你这吃吃喝喝似的。。。” 子潇看见这俩人有些不对付,轻笑了几声,算是提醒他们赶紧说正事,这俩人听到子潇的声音后停了争吵,又互瞪了一眼,窦老头继续拿起烟锅袋点火,老大赶紧整整心神,谄媚道:“仙子,您别理会这俗人,今天您大驾光临三仙阁,实在给了小可一个大面子,不知道仙子以后准备下榻何处?不如就住在这顶层里面如何?这样晚辈早晚也能向您请教些修炼之法。” “阁主,这就不敢当了,在这里面住一晚,按照您三仙阁的惯例,还不得日费百万啊?再说,您这里也不是什么洞府修炼之所,我就不叨扰了,今天就是来帮我这姐妹过来看看而已。”子潇浅笑的回绝了阁主的提议,住在这里早晚要出事,谁知道这阁主哪天就把自己给卖了。 “仙子所言甚是,只是不知道那人高人飞升后仙子一向在何处云游?怎会有幸驾临?小可上面还有些清修长辈,甚是想和仙子一聚,对飞升之事请教一二啊。”阁主赶紧把这事点出来。 “这飞升之日我确实在场,只是实在不敢妄言,恐怕误了您长辈的飞升要事,万一要是出了什么偏差,轻则重伤破功,重则身死魂消,我可担待不起啊。”子潇敷衍的说道。这飞升明显就是修行在个人的事情,指望别人点拨几下就能飞升也太想当然了,这要真出了事,回头栽赃你故意害人,还不得在这修炼界里被人追杀一辈子啊? “这。。那咱们暂且不提此事,我这就安排宴席,请列位一同品尝。请仙子千万不要推辞,不然我这真没法和上面交代了。”这老大对子潇的话也能理解,不过就这么放她恐怕是不行的,不说别的,这还有位聚真期的在洞里守着石桌石椅面壁呢,他便寻思着不如先把这人推出来,万一就是渡劫失败了,也能对上面有个交代,无非就亏一顿饭钱而已。 这边阁主借着安排着宴席之事出了雅室,又嘱咐了一遍所有人不要到处乱嚼舌根,否者严惩不贷!随后悄悄的派了一位心腹敢去系舟山里通知聚真高人。还命人把今天的视频资料整理出来,准备届时把详细情况向上峰汇报,安排妥当,转身回雅室,瞪了一眼守在门外曹,姚二人才推门而入。 听见窦老头和三位姑娘东拉西扯的闲谈,不禁怀疑这老头儿到底是来干嘛的,正常情况下,难道不是应该赶紧求问些修行之事?只是他和这老头儿不对付,也就懒得管他,暗骂一句土包子,笑着脸又问了一遍安。 而此时二楼的周宁雅父母也醒了过来,看见周志武,正在惊奇,这周志武抱着大哥哭了半天,断断续续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又问他们怎么被绑架的事情,这周宁雅的父母相视一下,突然抓狂痛哭捶地起来,喊道家里的财产都被骗了,原来之前安德鲁暗中派王经理来他们店面中多次购买大量购买佛事用品,这夫妻俩人见贵客屡次上门,对他有了些好印象。 后来这俩人和王经理相谈甚欢,便做了一次东道请姓王的吃饭,王经理来了后说是知道他们家长期用斋不饮酒,专门带了许多饮料来,这夫妻俩人不疑有它,结果中了碳酸综合症。 随后王经理又用药丸诱惑他们,时间一场瘾头上来,也就顾及不上家里的事情,为了买药丸就把好多铺子都盘了出去,最后又在药瘾爆发下把房产也卖了出去,又被逼着把女儿给交出来献给安德鲁,说完夫妻俩人和周志武抱头痛哭。 守在门口的李正虎听见里面哭了起来,推门进来看见家主夫妇醒来,激动着的赶紧行礼,让他们三位赶紧上楼给大小姐报个喜,听完他的话,这三人赶紧起身要出去。 这问丹间里的药师早就通知了老大,还没等他们出门,来了两个带路的安保,引着他们上了顶楼,停在雅室外面,曹玉卿进去禀报了一下,老大点头让他们进来,周宁雅已经急不可待的迎了出去抱着父母大哭了一场。这曹,姚俩人在门口劝周家不要让里面的贵客久等,这些人才赶紧进来跟各位问安。 “晚辈周志文,周志武感谢仙子救命之恩,方才又听正虎说小女也是仙子所救,您实在是周家的大恩人,以后但有用到我们周家的事情,我们粉身碎骨万死不辞。”这兄弟俩人连同周家媳妇和李正虎又磕头拜谢。 子潇赶紧摆手劝住,神色肃穆的说道:“不要谢我了,我跟宁雅情同姐妹,几位长辈这么做让我以后怎么和宁雅相处,只是你们现在家财已经散尽,现在在市里也没个住处,怕是以后日子难熬。” “诚如仙子所言,不过正虎说小女和仙子在一起衣食无忧,我夫妻并兄弟三人也就无妨,最多随兄弟一起回去找父亲就是,只求指望仙子多提携小女些便好。”周志文赶紧说道,周家虽然到他这算是败落,不过只要宁雅有份依靠就好,跟着这高人保准吃不了亏! 宁雅听见他们这说心中又哀痛起来,想到这近日的冤孽业障差点就搞的家破人忘,如果不是子潇,薛盈这次带她来救人,父亲和叔叔不知道会被怎样,好在现在虽然没了家产,一家人到还是团聚在了一起,现在父母叔伯又要去找爷爷,这一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他们,眼眶中又涌出泪泉,不知如何是好。 薛盈看见他们一家子悲切,从背包里把自己准备的东西拿出来,对老大说道:“阁主,我这里有些本派的灵草药粉,不知道可换得多少?给他们折了现,先救救急也好。” 老大闻言接过薛盈手里的几个药瓶,一一打开验了品相,把药瓶往自己桌边一放,眼珠子转了几转,慢慢说道:“薛姑娘带来的药粉还不错,也正好能在本处炼丹用到,看在仙子面上,这几瓶我加点价,两百万吧,足够他们一家子在市里添置个房子,或者购置个小门面,周家也算我们妖玄窟半个接引,我们在支援些符师做的护身符让他们卖,价格么,就先赊欠着,以后慢慢还就是了。” 薛盈暗骂此人真是奸商,自己的丹药卖那么贵,收别人的材料就能一直折这么低,那欲香丹无非就是些地火丹,就算上炼丹师催动地火的真气耗费,也不至于五千万两颗,真要用到三昧火炼丹,放这里卖还不得数十亿啊!?真是暴利!想归想,不过在人家地盘上也不能直接开口说这个价格太低,只是淡漠的说了句:“阁主这个价格是否还能再加些?至少那个护身符就不用赊欠了吧?” “哎呀,薛姑娘有所不知,我们这的符师制符也是要人力物力的,还要筹备各种材料,要是主家知道我把东西白让出去,怕是会激怒了主家,我可担待不起啊,见谅见谅,要不这样,我再给您加个五十万,再高您这药粉我可不敢收了啊。”这阁主诽笑了两句,显然是不怕薛盈还价。 薛盈明知道这老大完全是瞅准了周家要急用钱,故意压了价格,还好像做了个大好事似的,只能无奈的点点头,子潇看见薛盈面色阴暗,知道吃了亏,沉吟了一下说道:“阁主,既然我这学姐出手相帮了,你就再多加点吧,我也不忍宁雅受了冷落,你看如何?” “行,仙子既然开口了。我怎能这么不识趣,我再加五十万,一共三百万,您看如何?”子潇听了觉得自己这句人情话能居然还能再加五十万,心念一转,便浅笑道:“如此甚好,阁主你先去安排吧,此外还有一事要请问阁主,这周,郑两家的订下亲事你可知晓? 阁主一楞,回道:“这确实不知,他们两家虽是我们三仙阁名下接引,不过我一般也不过问这些俗事,不知道仙子何意?” 张子潇抿了一口香茶,淡然道:“今天郑家那个真添堵,拿这事要挟周家,我看不惯,把那婚书给扯了,我怕那郑家又找周家麻烦,阁主你看。。?” 阁主一听这是个捞人情的好事,立刻笑道:“这郑家不知好歹,我早就想管教管教他们了!仙子放心,这事我一定给您解决好,等下再把郑天德给您绑住,任由发落!” 张子潇放下茶杯,回道:“那到不必,眼不见心不烦,让郑家不提这亲事就行了,周,郑两家毕竟还有情谊在,我也不能让周家老人说我做事太过分。” 周志武壮着胆子说道:“仙子,郑家这情谊不要也罢,就是今天您不开金口,我也要回去请老爷子断了这门亲事,郑家的作法太阴险,我们是断不和他们来往了!”宁雅父母也连连点头称是,宁雅不禁大大的松了口气。 “这个吗,我便不好过问了,这样,列位先商谈着,宁雅素来喜爱园林,我陪她看看,权当散心,列位不必作陪。”此话一出几个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子潇便下了坐床,又对薛盈做个眼色,就拉着周宁雅换了鞋去小园子里游玩。 冬日里日头落的早,一下午的事情这么多事情过去,早已起了夜色,只是这顶楼的园林布置了许多古朴的灯台,亮起来夜景也颇有些烟笼寒水月笼沙的感觉,只是周宁雅现在心里烦闷,又不知道子潇单独叫她出来有何深意,眼里看不进去景色。子潇也知道她心中苦闷,只是笑着带宁雅走到一处幽静的亭内,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道:“宁雅,想是这里冬天夜景太过枯凉,让你触景生情了。” “子潇。。你莫开玩笑了吧。我知道你有事要说。。”周宁雅愁眉不展的说道,想到子潇和薛盈今日帮了他们家许多忙,她的性子惯不愿欠下许多人情,可偏偏子潇和薛盈的事情她又帮不上什么,心里更是惴惴不安起来。 “你这几日性子也变了不少,真是难事催人成长,不过我还是挺喜欢你以前那个喜欢风景,素爱女红的样子,我觉得那样的你更显你的气质。”子潇轻叹口气,知道这些话只是徒增她的伤悲,只是心里忍不住就说了出来。 拉住宁雅的手,不等她答话便说道:“今天我再悄悄的告诉你一个秘密,只是这个事情千万不可对别人说起,至亲也不行。”宁雅听到,知道她要说的肯定事关重大,重重的点头算是答应。 子潇知道周宁雅的性子只要答应了就一定能做到,见她点头,松开手,刹那间一个首饰盒出现在她的手中,直把周宁雅吓了一跳,捂着嘴看着子潇和那首饰盒出神,子潇打开盒子,取出一枚宝石,又收了盒子,缓缓把宝石放在宁雅手中,把她手一合说道:“等下进去,我会让你拿出这玉石,我就不信我不能把这阁主坑出血来。” 这玉石在宁雅手中温润无比,似乎让她心中平静不少,宁雅自幼也接触些玉石古玩,前段日子还猜中了玉牌的事情,这玉石一握在手里,温沁人心,立刻感觉出不是凡品,听到子潇要用这宝玉跟阁主换钱,也知道肯定为了自己家里,惊的往起一站,连忙说道:“这不行,我不能收,子潇你已经帮我家好多了,这个千万不行,我绝不同意。” 子潇凝视她的双眼,浅笑道:“宁雅,前些日子你总怪我不拿你当姐妹,现在我拿你当亲人,你又要拒我于千里之外,你要再这样下去,我看这姐妹之谊往后是不能说了,你要真心相待,就收下它便是,不然以后你莫要在我面前说什么情分了,就拿此物当我和亚楠的衣物的回礼吧。” 周宁雅听子潇这么说,顿时慌了神,自己是真心把她们看做姐妹的,可是这太过贵重,就算是下辈子结草衔环也回报不起她对自家的帮助,想要推却又不忍周家落败,一脸愧疚的点点头。子潇见宁雅同意,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挽着她就往雅室走去。 六十、三仙阁鉴宝(二)今日双更。 俩人回到雅室,发现老大已经让人再各人面前摆好红木食台和银餐具,子潇莞尔,又回到坐床上,依着乌木桌台托腮等着上菜,任由周宁雅怀着忐忑坐下,老大见主客回来,先说了一番郑家已经答应云云,又用耳机联络下面赶紧上菜。 不一会各式菜品一一摆在众人餐台之上,都是些不曾见过的美食,饶是薛盈从洞府中出来,也未见过里面许多灵果仙品,老大慢慢向子潇介绍菜名,听着就知道是几道界中传来的灵物所制,子潇一手托着腮笑如花靥着听他报菜,抬手举起一杯灵果酒,优雅的说道:“阁主这一番真是用心良苦,我便先敬你一杯。” 老大也赶紧举杯谢酒,一饮而尽,子潇浅浅的抿一口,放下酒杯说道:“平日间大家可见不到这些好东西,既然阁主都不吝奇珍,不如我也拿出一物供诸位赏玩一下好了。”说罢对宁雅点点头说道:“宁雅,咱们那个宝贝也就不要私藏了,这雅室内正好灯火通明,把玩此物最佳。” 宁雅听完,从衣兜里轻手捻起宝石,对着灯光下一放,登时雅室内映出各色绚丽光芒,光线且柔不伤眼,众人本以为子潇要拿东西出来,只是没料到这宝物居然在周宁雅身上,一拿出来居然遮住凡光,一室之内尽是宝玉光华。 在座诸位似乎都没有见过此等宝石,一时之间像是丢了魂似的都盯住宝石目不转睛,就连子潇也有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之前和亚楠清点的时候把玩了一下,只是没有这么细致的观察看过,果然是个宝物。 这高人留的玩意,没有一件不是惊世骇俗的东西,子潇想着那些丹经,心中已经默默的计划着要让老爷子以后直接传经给她了。 宁雅举了宝石一会儿,子潇又举起酒杯,轻笑的说了声:“列位,此宝可配得上这雅室和一桌仙浆玉食吗?” 众人闻言赶紧举杯祝酒道:“仙子过谦,此宝怎配的上这些凡物,我等今日得见,可真是开了眼界啊。”宁雅此时把宝石往手心里一握,大家依依不舍的看着宁雅把它收起。 这老大端着酒杯,似是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举杯倍加恭敬的问道:“不知道仙子此宝可是万彩淬灵珠?” 子潇不答话,只是举箸挟了口菜,又笑着对阁主举了下杯,这阁主心痒难搔,放下酒杯跪拜于地万般笃敬道:“请仙子恕我不敬,不知仙子可否将此宝割爱?小子不但献上此间雅室,这三仙阁除了主阁,其他两阁随意仙子选取一阁作为我供养之物,以后仙子但有所求,小子尽心竭力定要献上。”说完又拜。 子潇轻轻放下酒杯,叹气道:“哎,果然有宝不可轻易示人,阁主,你又能怎能断定我这宝物就是万彩淬灵珠呢?若是你看走了眼,我不是把你这一处产业白占了去?” “这怎会,此宝方才光华万道,无一不是神光熠熠,照在身上仿佛醉人心神,定是锻炼元神的宝物万彩淬灵珠,和凝神元石,百灵神魂枝,并称三奇珍,要是仙子恩允,让不才亲自过目一下,定能断夺。”阁主又叩首道。 “我既是客,怎能拂了主人的意思,也罢,宁雅,给他玩赏一下也好。”子潇淡淡的说道,只是心中早已兴奋异常。周宁雅等人听过阁主的话,甚至不惜用一阁来换,更是各个觉得此宝价值惊人。见宁雅又拿出此宝,众人心中不禁觉得此宝更加光彩照人。 周宁雅虽然听了子潇的话说要把宝石给他赏玩,只是多了个心眼,玉手捻起,只是放在老大手心里画了几圈便盈盈笑道:“阁主,可感觉此宝宁神的作用了吗?是不是让您心神平静不少啊?”说完就把宝石又收了回去,弄的这老大差点出手抢宝,不过在手心划过那几下,确实感到沁人肺腑,心神安定,赶紧回神叩首道:“万望仙子赐宝,不瞒仙子,我家主人也到了聚真圆满,正需要此宝培固元神,以后渡劫方能更有把握啊!只要仙子现在首肯,不才日后一定回禀主人给仙子献上更多天材地宝,供养仙子。” 子潇淡雅的品了口灵酒,缓缓说道:“你家主人要飞升,难道我以后不飞升了吗?” 老大一听心中叫苦,又叩首道:“仙子,万望仙子首肯,要不这样,权当我们借此宝一用,日后主人飞升之日再完璧归赵。” 子潇听他这么说,摇首浅笑着说:“当年秦昭襄王要用十五座城池换和氏璧,而阁主只用一阁就想换我这宝物,不怕笑坏古人么?” “这!!!但凭仙子开口,小可先替主人一力应承,我等日后必然尽力回报。”阁主又用力叩首道。 “罢了,真要你们全部家当,你们还不和我拼命啊,也算我今日和你们结个善缘,只是这三仙阁,我要先取两阁作为供养,另外你再拿五千万出来送给周家,市内再给他们买下三处商铺,他们再做佛事供养的买卖就行了,以后再有什么想要在俗世买卖,就先以周家为第一选择吧,我让他们只取二分利就是,阁主你看如何?”子潇嘴里说着心疼,仿佛真是出血大甩卖似的,而这阁主也感觉自己好像捡了个大便宜一般,赶紧应承下来。 “不行,老夫不同意!仙子,您这是吃了大亏啊,虽然我没听说过什么万彩淬灵珠,但是修炼元神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您不要被这玩意给骗了!”窦老头眼见这事情就要落实,跳下椅子指着阁主骂起来,而薛盈也站起来说道:“子潇,这东西实在太贵重了,就这么让给他不是你实在是吃了大亏。” “阁主,你看看,大家都出来劝我不要同意了,您看这怎么办?”子潇到是非常乐见他们干预,这一下这老大不知道又要得出什么血了。果然这老大苦着脸向大家说道:“列位,列位,人家仙子都答应了,大家就别再凑热闹了吧,要不这样,让仙子再说说想要什么,我再加些!再加些!” “哎呀,既然阁主这么说了,我到还真是有些想要的,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这样吧,你先拿些丹药,灵创膏之类的小玩意出来,我有些俗世的亲朋好友,也得给他们享用享用,我也不多要你的,每样来个三五个吧,免得弄的你开不了张,也显得我不近人情。完了我回去再列个单子,有什么想要的再找人送来,到时候阁主不要回避才是。”子潇笑着说道,老大赶紧点头,表示以后仙子随便开口,只要我们有的立刻给您送来,没有的我们也要办法给您凑出来! 老大刚表态完,窦老头和薛盈还想说点什么,只是子潇这次摆了摆手,直接嘱咐宁雅把宝石给了阁主。阁主接过来赶紧放在怀中内兜,捂住胸口,生怕又有人说什么出来,谁知这屋外居然还真传来一阵声音说道:“且慢!既然是仙子之物,也该让老夫开开眼界才是!” 六一、笑谈对如流(一) 这老大现在恨不得把自己扇死的心都有了,别人要不知道外面来的谁,他可清楚的很,还是他亲自找人去请的,可不就是那位面壁的聚真期高人么! 早要知道仙子拿出这宝贝来,王八蛋才去请他,就让他在那洞里坐烂算了,现在可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转眼这高人背手踱步而入,一身鹤氅纶巾,素发斑鬓,黄面短胡,见了众人倒也拱了拱手,算是见过礼,这阁主千万陪着小心道:“卫真人,您老看来是参悟有功,这速度是越发的风驰电掣了。” “这位仙子想必就是飞升高人的眷属了,老夫卫重山,三山派长老,有礼了。阁主,客套话就免了,老夫刚才似乎在外面听到诸位谈论什么宝贝,何不拿出来给我也见识见识,想来仙子应该也会同意吧?”这卫重山对这屋子里的人都是虚应了下,还故意显出身上那股聚真期的气息,让众人不由得神色一凛。 周宁雅等肉体凡胎都被压的浑身打震,不敢正眼瞧他,直到此人把气息一收,方才稳住,他也不急地坐下,似乎到是对那个宝贝可惦记久了,毕竟他在那洞里窝了几个月,不就是为了从飞升高人留下来的东西里参悟点什么吗?眼下这姑娘不知道给了这阁主什么好东西,赶紧催促着阁主拿出来给他看看。 万彩淬神珠在阁主怀里还没捂热呢,现在一听又要他拿出来,心中万般不愿意,本还准备献给自己主人呢,只是自己这实力在卫重山眼里就如同蝼蚁一般,耷拉着脑袋,慢慢又把宝石拿出来给他看。 这卫重山看见宝物眼睛一亮,就要伸手去拿,老大心尖一颤,赶忙把宝贝又揣起来,谄谀道:“卫真人,您就别跟我们小辈逗着玩了,这东西就是仙子拿来给我们小辈开开眼的,您这聚真期高手肯定看不上眼,快请坐,您就坐我这,有什么话多和仙子聊聊,我这就下去吩咐给您备餐去。” “怎么,你还怕老夫抢你的不成!”卫重山口气一凛,显然不让这阁主脱身,手一伸说道:“拿来,老夫就是想细细瞧瞧,刚才那一眼看上去怎么就那么像万彩淬神珠呢?” 老大一听他说出关窍,心中懊恼,东瞧西看了一圈,这屋里没有人一说话,子潇则是坐那笑着慢慢品尝的饭菜,显然是不想搭话。阁主呆立一阵,不敢作色,只能把宝贝放到卫重山手里,小心翼翼的说道:“真人,这可是仙子与我家主人的见证之物,您可千万就瞧瞧好了,不然小可这等下没法和主人交代。” 子潇听他这么说差点一口把嘴里的东西喷出来,怎么一转眼到他这听上去就成了定情信物了!放下筷子以手扶额,看见周围那些人都忍着笑,对那阁主翻了下白眼,更是不想帮他说话了,让这家伙自己倒霉去吧,这聚真期高人肯定也是他通知的,不然这家伙之前明明说不让人泄露半点消息,结果转眼来了这么一位高手,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卫重山的注意力已经全部集中在了手心的万彩淬神珠上,左悄悄,右瞅瞅,拿在手里把玩,还不住的点头道:“好宝贝,真是好宝贝啊。”可是半天也没有还给阁主的意思。 那老大急的团团转,扑通一声又跪下了,长拜在地求道:“卫真人,您老看看就得了,小可这可是把半片家财都赔上才跟仙子换来的,我这真的要献给主人,您老高抬贵手,还了我吧!” 卫重山正专心致志的体会宝物的感觉,听这阁主的话,不悦道:“急什么,我都说不会抢你的,只是此宝绚丽照人,老夫想找一处僻静之所好好欣赏一番,等老夫赏玩后自然就会还你。” 老大一听差点晕过去,您这和抢有啥区别?无非就是换个借口啊!赶紧回道:“卫真人,小可这就给您安排间幽静之所,您老就在里面欣赏如何?等您老看完。。。”这话说到一半,雅室顶上也幽幽的有人说了句话:“阁主,我也想借来观赏观赏,不知你意下如何?” 老大听见这声音脸都绿了,这怎么今天都过来凑热闹了,这位爷不是总喜欢昼伏夜出吗?其实只有这个人,他是实在不愿意接待。但是人家自己找上们来,只得捂着胸口,怕一急之下犯什么病,颤着音说道:“田兄也来啦,快请进吧,我刚想这踅摸人去叫您去呢。” 这位姓田的呼的一声窜了进来,也不和众人说话,只是盯住卫重山手里的宝石,卫重山把宝石一收,老大和这位姓田的神色都着急起来,只是不敢这聚真期高人顶撞。卫重山把身子转过来对子潇施礼道:“仙子,不知道可还又什么宝物可供我等涨涨见识?” 子潇听见这话茬子绕回来了,浅笑道:“卫长老不是拿我开玩笑吧,除了万彩淬灵珠还觉得我有什么宝物吗?有这么一颗培固元神的好东西,元神锻炼好了至少渡劫时元神被直接劈散的概率可降低不少呢。到是当初阁主说是借去用用的,三位怎么还倒起手来,莫非是做局要贪墨我的宝贝?” “对对对,卫真人,我是替我们家主人跟仙子借的,是有期限的,您还是赶紧还给我家主人,以后您再跟仙子借用就是,还有田兄,您也听见了,没仙子首肯,小可是断不敢随便把这宝贝借人了。”这阁主就势借坡下驴,赶紧和这两位商量起来。 “那不知道仙子可否先借老夫使用几日?”卫重山赶忙问道,面色中对阁主等人似有不屑之意。 “卫长老,这阁主可是用了不少东西才跟我借去的,看您的意思是准备用人情来借喽?您要是转瞬功德圆满飞升而去,我这是跟谁讨要去啊?”子潇笑着跟他讨价还价起来。 “仙子,老夫绝不空口白话,这阁主给您多少东西?老夫加倍就是!”那阁主一听这卫重山这么说,心里一喜,这帮子清修者哪个有俗世的产业,我看你怎么加! “方才阁主答应我以后用这三仙阁中的两阁做我供养,又答应给我各种灵草仙丹,我才勉强点头,您是准备在哪个地界给我划座府邸奉养啊,您要是说几道界或者洞府就算了,我暂时也不打算去,您看是要怎么办?”听见子潇这么说,其他人可都捏了把汗,这聚真期的要真动起手来,这满屋子的人都不是个,也就她能这么大着胆狮子张口。 其实张子潇到是觉得对付这些人,你敬他们一分,他们就能进一尺,越胆小的话人家反而越觉得你软弱可欺,先不管自己是什么实力,至少嘴上不能掉了价,怎么也得让这些人感到她其实是有把握的,给他们一种她身上还有不少秘密,他们越看不穿,反而就越安全。 别说这三个人确实感觉子潇这种底气不是招摇撞骗来的,尤其卫重山,平日里走那被尊敬到那,今天这姑娘看见自己那么强的实力,可连前辈也没叫了一声,反而大大咧咧的问自己要起供奉,何况又是飞升者的关系人士,便也就先收了三分傲气。 瞧了一眼正在看他的阁主,低头思索了一番,取出万彩淬灵珠还给阁主,把阁主欢喜了半天。卫长老放下身段对子潇长施了一揖,然后才坐在阁主的位置上对子潇问道:“不知仙子师承哪位真仙?尊姓大名?老夫这些日子在您飞身长辈的洞府中参悟,毫无所得,不如请仙子指点一二,释老夫胸中疑惑。” 周围人听卫重山这么问,心里也打起精神,想听听子潇做何解释,子潇依在木桌上把玩鬓发,见众人都期待她能答疑解惑,沉吟一阵,便展颜笑道:“列位真是好兴致,也罢,我就随便讲些,诸位也就当听个故事就好,以后若要真心想要飞升,还是要靠自身实力才行。至于我不过一介散修,只是和飞升高人有些缘分罢了,列位也就不要在深究。” 大家听完知道子潇不愿意多说,都点头应承,而子潇则把飞升时的情况向他们讲解了一番,与座的几位对这飞升劫数基本都是道听途说而来,受雷劫失败后的修炼者鲜有活命之人,所以这次听子潇细细讲解,大家也都有耳目一新的感觉,都点头沉思,卫重山早以聚真大圆满百年,一直不敢冲击飞升,这次听了子潇的话,思索片刻就问道:“仙子可听闻过避劫法?” “卫长老,这避劫之法恐不成正数,若不亲受五气你如何飞升?此劫数是洞天最重要的一道门槛,若是你用左道避劫,恐怕也只能望宝山而不能入。就算万幸进入洞天,恐怕也只能是个散仙之数。”子潇根本没听说过什么避劫法,只是修行一途自然是宝剑锋从磨砺出,不锤炼一番如何能够锋芒毕露?也就侃侃而谈起来。 这卫重山不疑有他,只是连连点头,随后正色请求道:“仙子此言令我茅塞顿开,只是老夫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其实老夫聚真大圆满以久,算算日子也积累了百年,自感可以一试,现在得遇仙子,可算是机缘注定,万望仙子做我渡劫时的护法,或许老夫也能借仙子之福而成功飞升。” 子潇在坐床上盯着卫重山看了一阵,让他感到非常不自在,好歹自己也是个聚真期的高手,怎么会被一个小姑娘看了几眼就心里觉得有点毛毛的,不过子潇随后点了点头说道:“也罢,就与卫长老和三山派做个人情。只是卫长老要签个生死文书,若遭了什么变故,可与小女子无关,如何” 卫重山大喜道:“这个自然,生死有命,肯定和仙子无关,阁主,现在就取纸笔来,诸位正好做个见证,我这就动手写下文书。” 这事关飞升,阁主自然不敢怠慢,就雅室内取了文房四宝,卫重山写得一副刚劲挺拔的文书,又亲自画押,请屋内所有人都在见证下留名,双手捧着恭敬的递给子潇。 张子潇收下,便正色道:“既然卫长老已经写好,那么定下日子地点,通知给阁主,然后让阁主转交给周家,我自然会如期而至。今日天色已晚,我们几人就不在此地叨扰了,到是还请阁主帮周家几人安排个住处,我就不带他们走了,安排好钱款和商铺事宜,您再让他们搬出去吧!”说完下了坐床,就同薛盈,宁雅一起告辞。 忽然那田姓元婴期高手忽然上前作揖道:“仙子,我有仙岳界请函一封,城主请仙子以后来凰乐国一聚,邀请函上自有进入我们这个几道界的地点和方式,在下田平,届时恭候仙子大驾光临。” 子潇收了邀请函,田平施礼后就闪身而去。阁主瞧这他的身影,跺了跺脚,急忙也上来同卫重山一起告辞,张子潇瞧在眼里,心中有些好奇,这位主人不挽留,一定是急着有什么事情,多半和那姓田的有关,只是对他们不熟,也便懒得去推测这里面的关窍。 看人散的差不多了,薛盈这时才上前说道:“这仙岳界也算的上是势力强大的几道境之一,清修者的城池堡寨据说有多处,凰乐国也算是个人口众多的地界,当然这几道界的人口可不像咱们俗世这么多,据说仙岳也就数十万人左右,当然,我也只是道听途说。学妹,等下回去,你可得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你这嘴呀,太严丝合缝了,今晚我看得回去把那些妹妹们都叫来给你开个批斗会哦。” 子潇听了会心一笑道:“行行行,学姐真是搞问询的一把手,还要联合这么多小冤家审问我,宝宝心里苦呐!” 周宁雅听见俩人的话,也凝笑着说道:“子潇一贯喜欢神神秘秘的,还不知道她到底藏了多少秘密没跟我们说过呢” 六二、笑谈对如流(二)今日双更~ 三人说笑几句,一旁的周家几口人,窦老头,曹,姚几人也不敢插嘴,几人进了电梯,窦老头先开口道:“仙子,等下在外面借一步说话,老汉有要事相商。” 子潇点头,反正前面已经打发了这么多了,不差这一个,便没说什么,周家人也实时说道:“仙子是我周家再造恩人,大恩不言谢,我们以后自会为仙子准备一个户头,做为您俗世中车马费之用,以后若有需要周家之事,我们。。” “好啦,叔叔阿姨,我和宁雅情同姐妹,几位按理也是我的长辈,再说这些生分的话,怕宁雅以后不跟我亲近了。”子潇打断周家人的话,挽着宁雅的胳膊说道。 宁雅则摇着头说道:“你要是不收我父母叔伯的钱,那可真就是不把我当姐妹了,再说这些严格说来都是子潇你的,我们就替你看管着,什么时候需要,什么时候取回去就是,不然我就真不跟你亲近了。” 子潇一向知道宁雅不好落下人情,听她这么说,也就顺着她的意思点点头,周家几人都暗自称赞宁雅此举甚是得体,既给周家长了脸面,也不谄媚阿谀,周志武更觉得自己之前太小看侄女,看来只要跟着子潇,宁雅以后必定更有出息。 几人出了电梯,迎面来了那位吴经理,看见子潇一行人,一躬到地,双手举一个信封过顶,讨好着说道:“方才阁主已经吩咐过,请仙子收下这信封,里面有银行卡一张,还有主阁顶层的私人钥匙,另外还有三张三仙阁的仙级卡,以后东宁阁和北禅阁的收入自会打到卡里面,而顶层雅室仙子也可以随时使用,里面贵宾卡是送给仙子身边几位亲友使用,用这些卡自然可以费用全免。” 子潇把信封取过来,吴经理恭敬的直起身子来问道:“不知道仙子现在是否需要去二阁中训诫一番?” “免了,以前怎么来以后就怎么办吧,有你们阁主在,我也不用操什么闲心。好了,你下去吧,我们自己回去就好。”子潇懒得搞这么没什么意义的事情,经理听完再一躬身退下,引着周家人去找房间居住,宁雅和父母叔父依依不舍的道别,周志文轻声嘱咐道:“小雅,周家以后就靠你了,仙子于我们家有大恩,你陪在身旁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报答。” 宁雅点头肃穆道:“父亲母亲,你们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周志文爱惜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突然一阵头疼传来,险些站立不稳,周志武急忙扶住他问道:“大哥,怎么了?是哪里难受吗?” “父亲你没事吧?”宁雅已经看到父亲面上失去血色,慌张的问道。 子潇等人也关心地问这问那,而周志文惭愧的说道:“让诸位担心了,可能是我大病初愈,身子还有些虚弱。静养一下也许就好了。” 话音刚落,周宁雅的母亲也头疼起来,子潇便立刻让大堂经理领着大家先去给周家父母查查是否还有什么病根未除,又由这三仙阁的医师诊治了一番,到也没发现有任何不妥之处,开了几副补身子的药物,让夫妻二人回去服用。宁雅听到父母没有大碍,才放了心,众人便和周家道别离去。 几人走出主阁,刚到牌楼下,就看见那个小警察在那里跺脚哈着气暖手,身边还站这那个安保跟他闲聊,安保眼尖,看到姑娘们和窦老头出来,小心翼翼的陪着笑道:“哎呀,几位仙子终于出来啦,今儿我算是大开眼界,也亏我跟这小兄弟去吃饭,不然少不了要被教育几下的,不过现在好了,仙子现在也算我们的头儿了,以后用得到小人的地方千万不要客气。” 子潇笑着点点头,突然说道:“对了,你们阁主答应给我的丹药和灵膏忘记给我了,你正好帮我联络一下他。”这安保点点头,他其实也没资格直接跟阁主说话,要不是今天几个挨打的兄弟回去说,他连阁主啥样都不知道,只是子潇说了,他赶紧联络自己上级。 没一会主阁那个大堂吴经理挎着个包跑了出来,对子潇又躬身道歉:“阁主让我给您赔个不是,说是刚才急着别的事情不小心忘了,现在请您清点一下,里面各式丹药共计一百三十颗,治疗灵膏有四十三盒,阁主还说以后若有新丹出炉,还会给您备着。” 子潇听他说的挺详细,想要伸手接包,曹,姚俩人赶紧搭手道:“仙子,这些小事就免劳贵体了,由我们来吧,以后端茶倒水,鞍前马后的活就交给我们俩人就好。” 子潇忍住笑,看见姚广钟还缠着一头绷带,想了一下说道:“木乃伊头,你把那包里的治疗灵膏拿出来一个先把你那脸给治了,就算真要给我鞍前马后,你这个样子我也不好意思带出去呀,别让人以为我压榨病患了。” 姚广钟听完扑通一声跪地上了,又哭起来喊道:“仙子,我以前真他妈不是人,您真是我的再生父母,不瞒您说,之前阁主一盒万圣灵创膏要我一千万来着。我以为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呜呜呜呜呜。。” “别哭了,真给仙子丢份儿,仙子是在乎那点玩意的人么?再说,你今儿不还敲了那郑天德伍佰万?还不赶紧交上来?再把你那脸治了,没听仙子刚说完,免得以后出去给仙子丢人!”曹玉卿赶紧指着他呼喝道。 曹玉卿一说,张子潇忍不住笑出了声,摆了摆手,笑道:“算了算了,这几个月一直缠着个绷带也不容易,让他完了请那些今天挨打的安保们好好吃一顿,剩下的钱留着给他娶老婆吧,免得他总惦记要生大胖小子,对了,那个真添堵呢?” 那安保大哥忙回道:“回仙子,那小子原本是在楼外等着的,后来阁主下来命令,把他撵出去了,说以后他要再敢进来一步,打瘸他的腿。” 子潇和两位姑娘互相看了一眼,彼此微微一笑,又让曹玉卿把万圣灵创膏找出来,给姚广钟使用,顺便看看这东西的效果,姚广钟哆哆嗦嗦的把绷带拆了,那一脸沟沟壑壑的,子潇看了都不落忍,毕竟这都是托自己所赐。 姚广钟颤抖的结果一盒灵膏,心急火燎的往脸上抹去,只是旧疮以好,现在抹上去不如之前伤口还在时候见效快,不过一盒用尽,到也慢慢看出个人样儿来。 子潇看到药效不错,又让曹玉卿再给他一盒慢慢使用,姚广钟千恩万谢,发誓这辈子要为子潇上刀山下火海,要有半点不实,三刀六个洞,死无全尸。 张子潇对他那些保证不置可否,她只是不想让这可怜人带这那可怕的伤痕一辈子,曹,姚俩人,对她到底有什么用,她没什么兴趣,一是为了报答曹玉卿这些日子为她保密,二是对姚广钟有那么一点不落忍,也便捎带上了他们。 这小警察之前听说这三个姑娘在里面大闹一场,现在出来后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还把一个满脸坑的人给治的能看了,总算知道人家真是真人不露相,难怪领导给人家安排那么好的居住点呢,大气也不敢再出一声,乖乖的跟住前面那安保,一起往停车场走去。 到了停车场,安保们早把她们车开出来,还另外准备了一辆宾利,说是阁主专门给仙子配的车,子潇接过曹玉卿手里的包,吩咐曹,姚俩人还是好好在三仙阁待着,不过去的是她现在的那二阁,但不要千万别搞什么越俎代庖的事情,老老实实得和大家一起安分守己,一切还是先听阁主的。 二人听了一个劲的点头哈腰,其实张子潇就算真住在这里,他们也晓得自身有几斤几两,何况现在人家要走了呢,连连向子潇保证一定把两阁的事务管好,绝不出半点差池。 安排完这俩,子潇又望向那位窦大师,这窦老头看到子潇看他,上前拱手道:“仙子,您要不嫌弃老汉我实力低微,从今往后,我就给您做个护卫如何?” 张子潇闻言,心说他刚才还说有事相商,怎么突然又改了口,想来也许是怕人多嘴杂,想了一番,觉着这老头虽然挺闹,但他言词举动里可是处处帮着自己,反正肯定和那阁主不是一路货色,方才这话虽不知真假,不过假若多他一个帮忙应该也不错,只是想到大家现在都在老张的安排的地方居住,也不敢随意应承。 她拉着薛盈,到一边悄悄打了个电话和老张商量,老张听说她们又带来一个估计能帮上手的修炼者,还是筑体期的,便说先带来看看,能用的话就留下帮忙。 薛盈到是有点疑虑道:“这位窦大师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底细,咱们这么决定会不会太莽撞?真要闹起来,咱们两个人能制住他么?” “这个吗。。”子潇把鬓发一卷,“走一步看一步吧,我觉得他应该没什么坏心眼,今天还一直帮咱们来着,何况,我对他还有点好奇。”她好奇的不是别的,是想起此老今天在大厅里说的那番话,似乎真的是知道她总有一天会来这里,难道他真的有什么未卜先知之能? 薛盈对今天的事情其实也很上心,别的不说,门派嘱咐下来的飞升之人的消息,可算是有了消息,消息要是传回去,到时候还不知道门中怎么安排,便暂时按下了别的念头,现在看子潇心意已决,也便不再多说。 张子潇笑着对拿窦老头说道:“窦大师,我看今天就是我拒绝你,你也会想办法找上我吧?那就委屈你做我的护卫喽。” 窦老头嘿嘿一笑:“仙子说的不错,不过您放心,老汉我绝对不是什么歹人!” 子潇想起他白天唱着那几句京剧,也是这个意思,心里好奇,只是觉得现在问这老头也不会多说,也就忍住了话头,转身看着人数又发愁起来,这车虽然有两辆,可是司机只有一个啊,薛盈在旁早料到子潇苦恼之事,笑吟吟的上来说道:“学妹,要不把钥匙给我?我来开吧!” 六三、窦宪平之谜(一) 一路上薛盈这车开的还算平稳,除了偶尔宁雅和子潇觉得这学姐好像有几次把刹车当油门之外,到也还算安全,薛盈也是第一次开车上路,她当初也是觉得好玩才利用暑假去考了个车本,自己也没想到真的有一天会开上车,还是辆宾利,心里想想也还真有点小激动。 到是带路的那个小警察和窦老头在从后视镜里看她们看的心惊肉跳,要不是这深夜晚上车少路宽,真怕她手一抖把谁给怼了,好在总算安全到了秘密地点。 下了车,子潇和薛盈说了一句,薛盈点点头对小警察说道:“警察同志,这宾利就交给你了,现在没事你就开这辆车到处乱逛去吧,完了随便开到个什么停车场放了去,有空让张警官派个技术科的过来看看这车上没有什么追踪器之类的。” 说完把车钥匙往小警察手里一塞,吓的他一哆嗦,好歹这也是俩宾利啊,出了啥拐自己得赔多少年工资?到是薛盈的话给了他信心,下意识的挺身立正道:“保证完成任务。”说完就喜孜孜的打开车门启动车子玩去了,别的不说,等下就回市区停家门口去!咱也是开过宾利的人了! 窦老头站在这大院门口,摸出旱烟袋来又点上吸了一口,吧嗒了一口朗声道:“仙子,今天天色已晚,老汉我就先不耽误您几位休息了,麻烦您给我在这院门口安排个看门护院的活,我先住进去,明儿老汉再跟您说正事吧。” 子潇一听这话,也是无奈的摇摇头,这老头在三仙阁就要求扫地看大门,来了这还要看门护院,也不知道是不是对这活儿有感情,便跟警卫员说了几句。 警卫员一看这老头虽然精神矍铄,可是看上去也七老八十了,按这年级住这疗养院里的看护房也是应该的,半晌无语。 到是窦老头把烟枪一磕,对警卫员说道:“走呗,一老一小的杵这干嘛,咱俩不睏,人家三个姑娘家难道还不睡美容觉了?赶紧带老汉我去传达室啊。我今晚就睡那了,对了!有床吧?老头子我睡好几个月马路牙子了,今晚也得享受下再干活!没床也给找点被褥啊!”说完就拉这警卫员往里走,这警卫员还挣脱不开,也算知道老头真是有本事的,只得带他找个地方先安排下去。 这三个姑娘看着窦老头这闹劲,也只能苦笑的回她们的那二层小楼去了,不等她们自己推门,亚楠和珏茗就迎了出来,这俩人早在窗户前看到她们回来了,要不是知道她们是去干正事的,估计早就忍不住把电话打爆了,好不容易现在盼回来这三人,自然按捺不住兴奋跑了出来,嘴里埋怨说早知道她们去这么久,就应该也跟着一起去的。 子潇也开玩笑说今天要知道有饭局真的应该带上大家一起的,这五个姑娘说说笑笑的进了屋,子潇她们把今天的事情给俩人讲了一遍,亚楠忍不住说道:“那这以后岂不是衣食无忧了?不说别的,早就听说三仙阁一桌饭最低都要十万起,就算他们一个月就开一桌,那这也是十万呢。” 张子潇笑着把信封打开,把那张银行卡往亚楠手里一塞,打趣道:“大总管,这内府之物还是归你保管了~以后姐妹们的吃穿用度都找你喽。大家不要和她客气哦~不然她花钱可精打细算着呢!” 子潇想把三张会员卡给了她们,到是大家都说,以后跟着她进去刷脸消费就行了,这卡哪有你这脸管用,亚楠说先拿一张孝顺母亲用,子潇和珏茗都点头同意,剩下二张会员卡也都放在亚楠那边,由她保管,众人又笑闹了一阵,便开始看那些丹药和灵膏。 这些药瓶上都贴了标签,加上薛盈对丹道也略有造诣,很快把丹药都分了类,大致上就三种,有入气丹这种修炼用丹药,养生美颜及治疗用的丹药,最后还有一些毒丹,至于治疗灵膏,子潇先拿出万圣灵创膏给朱珏茗那处破相处抹去,不一时就把那创口给抚平,子潇把珏茗那一直用来遮挡创口的刘海撩起来笑道:“好啦,这下茗儿将来出去当个什么影视明星的问题不大了。” 一席话逗的珏茗满脸通红,不过嘴里却还嘴道:“原来你一心要治好我,就是要打发我出去抛头露面给你赚家私呀!不行,你都这么有钱了,该你养我。。我们几个才对。” “养就养呗,反正钱都给亚楠掌了,你们管她要,我只负责享福哦~”子潇把手里的小盒子一扔,懒洋洋的躺在床上说道。 “子潇,你现在也该跟我们实话实说了吧,不然我可是真的要联合大家开批斗会和斗一下的。”薛盈微笑着盯住子潇,似乎生怕她跑了一般。 子潇其实这回来的路上早就在腹内打好了草稿,把玩着鬓发笑吟吟的说道:“我那道士师傅就是飞升高人呀~了不起吧!他老人家去洞天前专门传了我一身独门功法,今天你们也见识到啦~只是师尊临行前说什么~树大招风风撼树;人为名高名丧人,怕我耐不住性子到处显摆,惹来杀身之祸,不许我随便用出来,只能作为防身保命之术。” “自从在学姐那儿知道有人找我们师徒俩人,我就一直故意躲着那地方不想去,曹玉卿和那个姚广钟都是见过我样子的,就怕被他们发现,要不是为了宁雅的事情,我想我大概一辈子也懒得去招惹他们。”说着吐了下舌头做个缩肩的样子。亚楠和珏茗都知道子潇忽悠人呢,九爷爷明明上星期还给她们讲故事来着!也各自对子潇做个鬼脸,全屋子里就她不老实! 到是宁雅听了有些羞赧的说道:“对不起,是我给你添了这么大麻烦。。早知道我是怎么也不会让你去的。。” “咦,那你不救你父母啦,阁主那个黑心程度你也见识过了,还郑家那个真添堵,别你和学姐去了东西扣下不说,人还得搭进去,搞不好你那叔叔就真说中了,行啦,宁雅你也不要多想,你的事情我是一定要管的,要是我真的惜身爱命又怎么会答应学姐同去,不过今天这些事情姐妹们知道了就好,千万不要再说出去,不然以后真的惹祸上来,光凭咱们几个肯定是应付不了的。”子潇一边笑一边安慰宁雅,几位姑娘听她这么说都不禁点头同意。 薛盈低头细想了一下,正色道:“学妹,你既然有这种想法,为何又答应那卫重山冲击飞升?这岂不是自生事端?” 子潇叹口气,揉了揉太阳穴缓缓说道:“谁让咱们技不如人,当时我要不答应,他可能就会一直缠着我们不放,万一一步走错,激起他的杀心,谁能制住此人?所以我才答应下来,左右哄着他把那生死文书签下,他渡劫劈死劈不死又与我何干,他要飞升成了,不但三山派对我感恩戴德,其他修炼者们以后看见咱们也会另眼相待,不说会不会像这阁主一样巴结咱们吧,反正肯定不会得罪咱们就是,这要万一失败了,我无非背上个欺世盗名的骂名而已,届时我把一切都往万彩淬灵珠上引就是,反正那颗万彩淬灵珠都交出去了,届时他们愿意怎么抢那珠子是他们事情,咱们继续过自己的太平日子就是。” 大家听完也觉得子潇这想法确实不错,只是薛盈觉得那颗珠子实在可惜,他们宗派一向以元神驱使各种兽灵为役,有这么一颗锻炼元神强度的宝贝,不但可以提升自己实力,还能温养兽灵,也算一体同修,对他们的功法大有裨益,想了下到也没有瞒住子潇,说这珠子的事情一定要报回宗门,说不定还可以说动宗门上下对大家提供些保护。 张子潇不置可否,只是想见只这一颗就惊动就了这么多势力,要被人知道自己还有一首饰盒的万彩淬灵珠,还不得掀起什么血雨腥风,古人说财不露白,诚不我欺啊!以后再出手的一定要千万小心了。 薛盈见子潇不说话也便当她默认,众人又让子潇展示下功法,子潇一听突然抚掌笑道:“有了,咱们再问问这阁主他们有没有功法的心得或者修炼秘籍,真有的话咱们也弄几本来参悟参悟,学姐你再想想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反正现在逮住这个冤大头,不用白不用,先把咱们这边的资源充实起来,说起来我看咱们也应该整理一个库房用来存放物品,备不住什么时候就有这类人送上门来,到时候别真没地方存放物品就不好玩了。” 众女听到她又盘算坑阁主和八字都没一撇的人,都摇头苦笑,谁要得罪了这个小魔头,还不一定要被怎么折腾呢!薛盈一想到那阁主的黑心样子,心中也不客气,真的细心列起来单子来,除了子潇说的东西外,又要了不少做阵法和阵旗需要的材料,还专门添进去需要一炉丹鼎,写完之后放下笔又催子潇把今天的招数用来看看。 张子潇也就满足起她的好奇心,把电弧在手指尖跃动玩耍,除了亚楠外大家都惊讶不已,尤其朱珏茗心中更认定了子潇师徒定是强悍无比的绝世高人,应该远超教派的导师们。薛盈见了都有些忍不住想请子潇教教她,只是想到这既然是人家师傅的独门功法,自己这么说实在也唐突,便安下心来,等子潇收了功,大家都道了晚安,各自洗漱就寝。 翌日清晨,大家用过早饭,就见窦老头在小楼外慢慢踱着步子走来,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安心等子潇过去,子潇注意到他应该是来说那件机密之事,也就独自出来,窦老头做个请的姿势,这一老一少碰了面,窦老头把旱烟锅往鞋底一磕灭了火,恭敬道:“仙子,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不知可另有密室,这事情只能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能再入旁人之耳。” 六四、窦宪平之谜(二)双更~晚上见。 子潇闻言心甚奇之,心中也早有些断夺,这窦老头昨天就点出他一直在三仙阁外面等自己的事情,可见他还真不是无的放矢,真是瞅准了她们那三人去的,一开始称呼她们是仙子们应该是没判断出要找的是谁,随后才问出张子潇是他等的人。 如果是飞升之事,昨天估计就问了,也不会回避众人,看来他说要的事情绝对和自己有关。带着他回到小楼内,跟几位姐妹一说,就要引他去二楼一间斗室里相谈,薛盈她们虽有疑虑,只是子潇说了切勿惊扰,也只能点头同意。 闭了房门,窦老头立刻倒地下拜,行了三拜九叩之礼,惊的子潇急忙用手去扶,窦老头却持礼恭敬道:“玄凤天机宗第一十五代外门弟子窦宪平,拜见玄凤天机宗真人,请真人给弟子指明掌门何在,弟子当为重开宗门报效死力。” 张子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呼道:“等等等等等。。。您说什么!?窦老爷子,你怕不是找错人了吧,我真的只是一介散修,从来没听说过什么玄凤天机宗,你要是为这事情而来,我可真帮不上你的忙。” 她心中震惊万分,但是这关窍之事重要非常,现在这窦老头虽然自称外门弟子,但是九霄师尊这几个月没事的时候讲了不少宗门的事情,可从来没提过什么外门的事情。 到是说自从灭门后,只有他和子潇,亚楠这三个传人,而且他们的事情应该还没被外人发现,可是怎么突然跳出来个外门弟子还说出宗门,子潇觉得不妥,先背过手去,将玉牌从百宝珠中取出放在手内,这事情真伪还得九霄师尊判断。 “真人不要担心,我实乃数百年前被逐出师门的玄凤天机宗的玄云真人所收,此乃我师尊的信物并有师尊坐化时所留谶言在此,请仙子定夺。”窦宪平从怀中取出一枚小玉牌及一张小纸条,恭敬的举过头顶。 不待子潇细察,只听得半空中一声叹道:“不想玄云师兄已经作古,子潇,扶你窦师兄起来罢,虽然是未入名谱的弟子,可也是我师兄之徒,不要轻慢。”话毕九霄显化出来接过窦宪平手中之物,而他看见九霄平空而出,又三拜九叩道:“外门弟子窦宪平见过掌门!” 子潇放好玉牌等他礼拜完毕,赶忙扶起窦老头,也款款施礼道:“窦师兄,师妹张子潇之前受您礼拜,还望师兄见谅。”“师妹言重!师妹内门功法神妙,宪平不过外门子弟,自当拜服。”虽然俩人叙了长幼,窦宪平可不敢对子潇摆出架子。 九霄轻抚玄云的玉牌,叹息不已:“不想我师兄弟二人居然只能如此重逢,宗门苦矣。窦师侄,这些你师徒二人都流落在何处?不知你又如何探得我等的行踪?” 窦宪平持礼道:“回禀掌门,师尊当年坐化所留谶言中俱以道明,师尊还嘱咐我,天雷一响之时,方能展读,因此弟子才能寻得师妹。” 九霄闻言大奇,又让子潇一同看起那张谶言,上书道:“破天飞仙日,妖阁门楼前,门人相见时,玄门有玉仙。逢邪能显正,破圣可兴宗,术数本有尽,天道却无终。” 九霄看完捋须缓缓叹道:“不想师兄居然能推算天机至此,令人叹为观止,观上面所言,似乎亦指出我等日后之事,宪平师侄,我师兄可还有甚言语留下?” “回禀掌门,家师只说内外齐心,自有宗门重开之日。”窦宪平持礼回道。 九霄把谶言又低吟一番,又问道:“师兄既能卜算天机,当初何不教师门避难?反而自请外放?宪平师侄你可知师兄有否解释?” 窦宪平面色凝重道:“弟子不知,但只听师尊常与弟子和外人言说,厌禳之术,小祸或可免,大祸不可免,人祸或可免,命祸不能免,避祸未必就是福也,福祸两依,焉知没有后福?除谶言外,独对弟子说过,师叔有丧身之祸,但他日别有兴法,大福必至。” 九霄捻须叹道:“奇哉,玄云师兄。既有定数,我亦不问了,师侄快快和我讲讲这些年你们的遭遇罢。” 窦宪平闻言便细说端情,原来这位玄云真人当年自请外放师门,在俗世流落,收了窦宪平为徒后一直在民间搜集一些术数古籍和堪舆道具,终日卜算为业,偶尔也行驱邪厌禳之术;某日突然告诉他师门遭遇大变,必须先回去看看,留他在一处老林内等待,等玄云回来后便说了些宗门洞府已闭的话。 此后师徒二人隐居在一处偏乡僻壤之处,玄云日夜推算术数,偶尔才出来指点几下窦宪平的修行,后来干脆就闭关不出,出关之时只说师徒情分已尽,以后若要突破当自归宗门,留下谶言后便嘱咐窦宪平等他坐化后就以火焚去,嘱咐完便羽化登仙。 窦宪平含泪按照嘱咐完成,带着信物和谶言在世间流浪,直到听说了飞升之事,才悟到天机已到,赶到妖玄窟等待,想着既然不能断定谁是玉仙,唯一想出可能是个女修,索性就在门前一个个去判断,天幸昨天遇到了子潇一行人,现在才能拜见掌门。 九霄听完也不禁对二人叹道这师兄一直就对窥破天道比修行更有兴趣,想是当年推算出宗门有难,便自求外放好留一脉,不想最后只留下一个徒弟跟这张纸条,身份玉牌就仙去了。又问了窦宪平现在的层次,和修行用的心法,窦宪平详禀道他现在筑体圆满,而现在差一步就可以大圆满突破。 九霄也称赞他在这俗世中能修炼到此种地步可见用功良苦,虽然不能把掌门秘功天灵明华术传授于他,到还是指点了他几处修行遇到迷津,便回到玉牌中为他测体,知道他是金脉之后又便提前传了他九玄功,让他也自行领悟去。 并说他这师妹可是自行参悟出那些功法,把窦宪平惊的嘴都合不拢,子潇也不敢夸功,只说希望以后师兄妹之间多多交流切磋就是,窦宪平连连点头应承。 最后九霄告诉他,子潇可是未来掌门,凡事以她的意见为主,此外还有位副掌门师妹,也要多多照应,子潇便把玉牌收好,把纸条和玄云的身份玉牌还给窦宪平,俩人计较一番,还是先以护卫的身份留在子潇身边,二人才一起下楼。 楼下几位姑娘见俩人出来,也上来客气了两句,窦老头笑呵呵和诸位姑娘打招呼,子潇也未多言,只是拉着王亚楠着重介绍一下,窦宪平记住副掌门的样子后,就打了个哈哈告辞,推说今天还要指点那些警卫员几招功夫,抽身而去。 薛盈这时才说方才老张和她二师叔都来了电话,老张说已经安排好几位擅长针灸的老中医专家,让她们准备一下,一会就安排她们去一处医院和专家们碰头,先行治疗一些比较严重的碳酸综合征的病患。 而她的二师叔本来推说掌门师兄说不可轻易参与俗世事务,尤其是和庙堂有关人士搭关系有违修炼者的身份,但是在听了薛盈说道找到飞升相关之人和万彩淬灵珠的事情后便立刻表示马上再回去跟掌门师兄商量!还让她千万拖住那个她嘴里的仙子再说。 子潇闻言耸耸肩,看来这些清修者只要事不关己就高高挂起,但凡有一点能帮助他们修行的事情就能激起他们的欲望,是该说修炼者自私自利呢?还是该说他们独善其身呢?想到自己现在也算是清修者中的一员,也就收了念头,跟薛盈准备起治疗需要的东西,还专门嘱咐亚楠一会同去。 六五、针灸治疗法 老张驱车赶到,进了院子看见窦老头拿着烟枪带着两个警卫员练拳,想到这应该就是子潇昨天说的能帮忙的修炼者,也就带着微笑上来跟窦宪平打招呼道:“您就是张子潇同学说的修炼者吧?请问您高姓大名?” 窦老爷子一听老张叫自己未来的掌门师妹为张子潇同学,眉头一皱,抽口旱烟吧嗒吧嗒几下,哼了一句道:“什么同学不同学的,就你们这些身分尊她一句仙子也是应该的,老汉窦宪平,真心劝你以后拿出些恭敬态度来,别惹的老汉我性起!” 老张听完扶了扶眼镜,不知道该怎么和此老搭话,这子潇的修为他是知道的,而这位听她们说可是筑体期的高手,比薛盈都厉害,怎么对子潇的态度这么恭敬呢,不得已认真回道:“嗯,窦大师所言极是,那我就先不叨扰了,我这次是来接她们去帮人治病的,不知道窦大师一会是否也要同去?” “那得看子潇的意思,只要是她所说,老汉我万死不辞。对了,我叫她子潇可以,你们不行!”窦老头又吧嗒几口旱烟,睥睨着老张说道。 老张满脸无奈,赶紧辞了窦老头往小楼而去,而子潇,薛盈,亚楠三人已经准备好,正跟余下俩人说些闲话,看见老张过来,便互相道别准备出发,老张见了面就向子潇询问道:“小张同学,那位窦宪平老人干嘛非要让我叫你仙子?看他的态度对你不一般啊?” 子潇抿嘴笑道:“张伯伯您别理他,这老爷子就喜欢闹,我一会跟他说说,清修者就是太呆板了,我们快走吧。” 老张听完知道子潇不想细说他们的事情,点点头后又问道:“对了,你们昨天那辆宾利我已经派去检查过了,没有问题,不过你们不会要告诉我这是你们去救了周宁雅父母的报酬吧?” 三位姑娘笑着摇摇头,还是子潇轻松的解释道:“那车是三仙阁送我的礼物,因为我帮了他们阁主一个大忙,我怕他们使坏,就让张伯伯您帮着查查,没问题就好,就先让那个警察小哥哥开着吧,对了,他过来接我们了么?” “没,因为还要去见专家,我肯定要陪同,就把他留在警局里等再和技术人员复查一遍,因此我亲自过来接你们去医院,对了,窦宪平老人要去吗?”老张严肃的颔首作答到。 “带他去看看也好,不然这他一会指不定要和打扫卫生的环卫人员抢工作了。”子潇捂着嘴笑道,这窦师兄可是一心准备在这院里看门护院的。老张虽然听不出子潇这话是什么意思,到是薛盈也忍不住轻笑起来,这一行人就这么往外走去。 子潇看见了正在示范招式的窦老头,便跑过去和他耳语几句,他收了姿势让两个警卫员去休息,自己跟子潇过来,看见老张似笑非笑的打个招呼说道:“老张同志,虽然你和子潇家中长辈有交情,但你也不能叫她同学,老汉寻摸着你干脆也叫她大师吧!我们两个一个窦大师,一个张大师,嗯,挺好的。” 子潇拍了他后背一下,笑骂道:“窦老爷子,我刚不是叫你不要端架子了吗?你干嘛啊!?我这么小,还大师,别人一看就知道是骗人的。” “哎,子潇,他刚才叫我大师,那你肯定也得是大师,这不挺好么,我觉得合适啊!”窦老爷子眨着眼睛一脸正色道,逗的这些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子潇摆摆手,忍住笑道:“怪不得您姓窦呢,好了好了,赶紧走吧,等下路上我们跟你说说等下应该怎么做,张伯伯,您别理这碴儿,他就是爱闹腾,您就叫我小张,或者子潇同学都挺好的,咱们都姓张,说不定咱们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 老张也是看出来子潇和窦老头的关系不错,听了子潇话也不知道怎么突然逗起乐来:“没事,其实你们这次除了去治疗病患,也是要给几位中医专家们讲解一下的,搞不好介绍你们的时候还真的要称句大师,至少也是老师!” 大家见一向严肃的老张也有逗闷子的时候,都笑了起来,一同挤上了老张的车,一溜烟儿的往市医院而去,路上大家还商议了一会去了怎么介绍最合适。到了医院,几位老中医都在医院会议室里等着,老张推门把子潇她们带进来,一挥手介绍道:“这几位都是这次碳酸综合征治疗方案的提出者,这位是窦老师,还有小张,小薛和小王,都是窦老的助手!” 窦宪平听完,鼻子里哼了一声,把手一抬严肃道:“你们别听老张同志胡咧咧,所有的治疗方案都是小张老师提出来的,老汉我也是跟她学的,老几位等下记得也叫小张老师啊!接下来咱们就有请小张老师给大家讲讲怎么治疗的,大家鼓掌。”说完带头鼓掌起来,几位老专家听了真是一脸无奈,可见窦老头先鼓了掌,只得配合着拍了几下。 子潇狠狠的剜了一眼窦宪平,暗骂这窦老头儿,车上商量得好好的,一进来就变卦了!老张也摘下眼镜捏了捏晴明穴,心里发誓以后再也不把窦老头的话当真了!以后有啥事还是让子潇直接来算了!薛盈和王亚楠也只能忍着笑看子潇上前讲解。 子潇无法,走上前来在会议室的黑板上写了几个穴位,告诉各位专家在这几个部位先后施针的顺序,大家便一起去了准备好的治疗室,里面几个男病患都已经打过镇定剂,都已经褪去外衣昏昏睡去,由老专家先行尝试针灸,子潇则很细心的把初次施针的时间记下来,每过15分钟就给第一位施针的病患来一次灵气测体。 大约一小时后,子潇缓缓说道:“可以了,现在把针拔出吧,等病患醒来问问情况。” 众人听到她这么说,把针从一号病患取出,正准备等病患醒来,窦老头满不在乎的往病患胸口一推,只听一号病患吐出一口浊气,哼了一声就睁开了双眼,似醒非醒的说道:“可饿死我了!” 揉揉眼睛看见身边围了一群人,自己除了内衣外浑身光溜溜的,拉住被子说道:“你们。。干嘛。。” 老张上前温和的说道:“别怕,这些都是医生,你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 “之前。。哦。。对了,我好像狂喝饮料来着。。。呕。。。为什么一想事情就头疼。。我为什么会喝来着。。?”几个老专家瞧见,都互相低声交谈了一下,觉得这重病患似乎对饮用饮料的事情都有点想不起来了,莫不是什么后遗症之类的? 这男的干呕了一阵后想起来什么问道:“我老婆孩子呢?怎么没来看我!哎呦我去,不是诊疗费太多把我丢这跑了吧!各位医生,你们谁把手机借我用用!” “别急,你老婆孩子可担心着你呢,在普通病房等你,现在我们就把你转去普通病房,让你们一家团聚!”老张看见病患有救,欣喜的说道,按响了床头的护士铃把他转了出去。 几位老专家看见有效,都大喜过望,有两位还放下姿态询问道:“窦老师,小张老师,你们刚才是在给病人推拿吗?治疗病患是不是还要配合推拿?” 窦老头抢先说道:“对,就是推拿,只是你们还学不去,不过和针灸治疗无关。以后就等这些人慢慢醒来吧,我要不是怕小张老师等的不耐烦,可懒得插手,小张老师,咱们赶紧看看别的病患呗?”几位老专家虽然对窦老头的态度都很无语,听到和推拿无关也半信半疑的收了些好奇心。 子潇对窦宪平也没奈何,反正让自己解释的话也差不多,干脆就让老头儿自己玩去吧,又分别替剩下的病患都测了体,而王亚楠也早就学着子潇把每个病人的施针时间都记录了下来,一会便从病人体质强弱和中毒时间上估算出一个大致时间,通常也就是一个小时到一个半小时之间就可以把那种灵气散去。 窦老头不耐烦地咚咚几下把这些病患拍醒,几个老专家还死盯着看老头儿怎么推拿的,心想着自己下次也试试。 对几个治愈的病患都询问完后,几位老中医又围上来问是怎么发现这种治疗法的,子潇很严肃的说是多次对一位轻度患者施针后总结出来的,这也是第一次对重症患者使用,有效就好。 各位老中医都挑起大拇指交口称赞子潇为青年才俊,窦老头更乘势带头鼓掌,这次掌声可比上次热烈多了,弄的子潇怪不好意思的。这时候这医院的院长连同好多医生进来,想向各位专家请教下诊疗方案,几位老中医问清楚来的都是西医为主的医师后,都很严肃的说了句: “院长同志,各位同僚,这病!只有针灸能治疗!还不赶紧把你们中医科的医生叫来!” 六六、薛盈的师叔(一)给大家拜早年了。 发现治疗“碳酸综合征”的疗法,在全国乃至全世界范围内都引起了轰动,那些率先能展开治疗的医院几乎都被病患挤满了,所幸这种疗法对有经验的针灸师来说不是很难,很快就推广开来,不过要对这些病人施治也不是那么快,毕竟针灸后还有一段住院观察期。 一来呢,这是为了帮助病人恢复体力和观察有无它症,二来也是为防止有的病号心病未除,仅仅几天里,就有一部分立即出院的人固态萌发,再次中毒,所以经过严谨讨论,决定至少观察三天以上,再决定是否可以出院。 不过这一决定也让治疗的速度放缓了不少,难免会令某些没有接受治疗的病人家属心生不满,不免产生出一些医患问题,市面上又出现各种巧借名目虚假疗法和黑针灸所,甚至还有声称放血疗法可以治疗的。 这些消息传到张子潇她们的耳朵里,各个摇头叹息,看来有的事情,从来都没有一蹴而就的解决方法,王亚楠还吐槽说那些做放血疗法的人干嘛不去献血,这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吗? 说归说,大家的对碳酸综合征的治疗可是马不停蹄的,毕竟还能吸收灵气来增强功力,此外还应子潇的要求,没有透露这种疗法是谁发现的,老张就将功劳都归在了全体医护人员奋力研究的头上。 窦宪平虽然絮叨了几句,但随后也就了了,毕竟那些老专家对她们几人可是推崇备至,还觉得是这一行人故意把这份荣誉让给大家,简直就是不为名不为利的典范。 三仙阁那边也将子潇她们列的单子准备好了,子潇让那天同去的那位警官给带了回来,曹玉卿,姚广钟俩人则每过几日就让警官带些消息给子潇,一来二去彼此到也熟稔不少。 只是送来的那些东西经过薛盈的整理,发现那些秘籍也就是些普通的炼气之术,对她们没什么用处,到是丹鼎和那些阵法材料不错,闲暇之余她也做些阵旗之类的玩意积攒起来,以备不需。 事有巨细,一一表来,这一日,疗养院里来了三位道士,一老两小,只见那老道他摆弄着一个手机,拨通了薛盈的电话,“喂,薛丫头吗?我到你们这个大院了,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拿电话这老道是薛盈的二师叔,在知道有了关于飞升和万彩淬灵珠的消息后,这中元太乙门掌门当下决定就派她二师叔赶过来先试试真假,也不是不相信薛盈的话,只是这事关重大,万一真的是个骗子糊弄人可咋办? 自从这妖玄窟的事情之后,本以为这消息应该也早传开了,结果当天的几位事主也不知道怎么就都心照不宣的把这事给藏下来了,这中元太乙门多方打听也没个准信,掌门和几位门内长辈便决定派薛盈这位二师叔亲自前来探个究竟。 这位二师叔别看在门里辈分大,可是平日里就喜欢玩耍吵闹,对俗世的兴趣比修行大多了,导致功底却只有筑体期,索性也就自请外放到门外的道观里当个话事人,虽然是个无名观,但至少也算个观主,权当平衡下心理。 薛盈二师叔人到挺随和的,这十里八乡的人做什么红白事都爱找他帮忙,日子长了也懒得回去埋头清修苦练。这次得了掌门的令,把薛盈要求带的东西找了二个小道僮背好,给薛盈打个电话知会下就准备徒步过来找她,还是老张听了薛盈的话专门派了辆车把他们给接上,不然等一老两小走过来怎么也得数天后了。 “二师叔你到啦?我们诊疗完也得晚上了,您先在院里等等吧,我们今天争取早点回去,给您引见下那位飞升者的徒弟。”薛盈接完电话给驻岗的警卫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先安排个屋子请师叔住进去。然后抓紧了治疗,完事后跑出去跟子潇他们都说了一声。 窦老头听说又来个清修同道,跟自己一样也是筑体期,就忍不住跟薛盈说道:“我这最近感觉要大圆满了,说不定回去跟你师叔切磋切磋就能有所突破,你们都别拦着啊!” 张子潇她们三个姑娘无语的看着窦老头,你这些天带着一群警卫员练武术就够闹腾了,现在还想着和人家切磋,打一架要是能就能突破,那咱们这些问道之人还修炼个什么劲。 张子潇只得摇着头说道:“窦老爷子,您就别添乱了,本来人家说不定是能来帮忙的,你一切磋把人家打跑了你给咱们找帮手去啊?完了那些邪教的打过来,咱们这些人挡得住么?” 这段时间里大家都把窦宪平当了自己人,尤其子潇和亚楠知道他是自己同宗的,自然不可能把邪教的事情瞒着着他,这老头儿一听居然有这种事,当时就两眼放光得要动身出去找人家麻烦去,亏得九爷爷之前说一切以子潇的意见为主,这窦老头虽然闹腾,不过在宗门的意见上还是保持了高度一致。 张子潇不让去打,他也就只好忍着了,现在听子潇又不让他和人对练,只能抓耳挠腮的说了句:“行吧,那我就先忍忍,要不子潇,薛盈你们陪我练练?二打一,我只用三成力!我真的感觉打一打我就大圆满了!这几天灵气都在丹田里蠢蠢欲动,释放出来说不定就成了。” “去去,您还是现在就开始往回跑吧,把您那多余的精力释放下,我们等下坐车回去,不跟你贫嘴了。”子潇摇摇头又返回去淬炼灵气,亚楠,薛盈也苦笑着各自回诊疗室了。 窦老头一脸苦闷的想抽烟解解闷,刚掏出烟枪,一小护士喊道:“窦老师,说了您几次了,医院里不能抽烟!” “是是,你们这些小女娃娃就是多事,这边治疗已经完毕,我今儿先跑步锻炼去了。”窦老爷子把烟枪一揣,跑着下楼了,小护士也只能苦笑着看他跑出去,把这医院里也不让奔跑的话也咽回了肚。 窦老头一路跑回大院,那些休息的警卫员听见他回来了,都跑出来跟他打招呼,想在晚饭前再和老头儿学几招,不过窦宪平却是先问起来:“今儿来的那老道呢?”大家手一指,发现老道正带着两个小道僮百无聊赖的坐在一处长廊里发呆。 窦宪平看见他们这样子,笑眯眯的凑过去拱手施礼道:“敢问道长就是薛盈的师叔?老汉散修窦宪平,敢问道长名号?” 华阳山人忙稽首还礼道:“贫道华阳山人还礼了,不知窦同修有何见教?” “不敢,不敢。”窦宪平回了礼也不多说,直接大刺刺的坐在长廊里,拿出烟枪点烟,其实心里想着是怎么把这老道气的跟自己动手,子潇虽然不让他跟人家切磋,但是又不没说不许他说话,等下几句话刺激到这老道,自己这一还手就道理了。 哪知道这华阳山人一看老窦抽烟,突然对两个道僮正色道:“寒松,秋柏,你二人还不快去看看你们薛师叔回来没?没大没小的,到门口给我候着去。”“是,师叔祖。”这两道僮就躬身离开。 六七、薛盈的师叔(二) 窦老头还正奇怪呢,这老道早不撵人晚不撵人,怎么他一过来就把这两娃娃给支开了,莫非和自己想一块去了?吧嗒着烟枪一抬头,发现华阳老道笑嘻嘻得也拿出个烟枪来看着他说道:“窦兄,分我点烟丝吧,我这走得急,忘记这事了,成不?” “不成,不成,我这也没多少了,我这烟丝可都是自己晒的,好用着呢。”窦老头正发愁没地方惹他生气呢,这可真是瞌睡给了个花枕头。 华阳山人到是不气不恼,好声好气的和窦老头商量起来:“哪里话,窦兄,要不是你抽起来,我也想不到,这还得怪你,要不这样,等老道我回去把自己的烟丝送你几斤如何?我那也是自己晒的,应该不比窦兄的差多少!” 窦老爷子刚想再刺激他几句,两个道僮急急忙忙的跑回来了,躬身道:“师叔祖,薛师叔回来了。” 华阳山人听完,怏怏的把烟枪一收,对窦老头拱手道:“窦兄,我就不叨扰了,我去看看我那师侄近况如何。” 一听子潇她们回来,窦宪平也知道今天这是没戏了,回个礼把烟枪一磕闷闷的说道:“道友不必多礼,我们同去。” 华阳心里惦记着窦老头的烟丝,挺高兴的点点头,做个请的姿势,不过他们还走几步,薛盈已经就快步赶来,对华阳山人行礼道:“弟子薛盈见过二师叔。”子潇亚楠跟在她后面也走上前来,还不等她们自我介绍,薛盈便介绍道:“这位就是弟子说的飞升高人弟子,张子潇,这位是她的义妹王亚楠。” 华阳稽首正色道:“贫道华阳山人有礼了,本派掌门这次派我下山,正是想请教仙子一些飞升之事,还望不吝赐教。” “晚辈张子潇见过华阳道长,”子潇这话还没说完,窦老头在后面叫起来:“不行不行,子潇你怎么能持晚辈礼,他用晚辈礼还差不多,最少也得平辈,你就叫他华阳道兄就可以!” 子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自己和薛盈以姐妹论,见了人家长辈以晚辈身份打个招呼你也话这么多,这窦宪平看见子潇凶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华阳道友,人家是飞升高人的弟子,既然有求于人,难道还要以前辈身份相见?” 这华阳山人本来对子潇的态度挺满意,只是窦老头一搅和,面子上有点挂不住,想到掌门师兄也嘱咐过要试试真假,就拱手道:“窦兄所言甚是,这样吧,咱们同道不讲辈分,单论修为,有为者当先,无为者居后,如何?” 窦老头以为这华阳要跟他动手了,兴奋着拍手道:“好,此言不虚,甚和我心,那咱们现在就在外面练练?” 这华阳山人满脸郁闷的看了看他,无奈道:“窦兄,我是和仙子说呢,如果窦兄真的想过几招,那等下咱们以窦兄的烟丝为凭,走两下也无妨。” 子潇,薛盈她们早知道华阳的意思了,薛盈进一步劝道:“二师叔,此举不可,我们放有求于人,又怎能突然提出比试,于情于理都不该做此决定啊,请师叔三思。” “行了,薛丫头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这也是掌门师兄的意思,我怎能违逆?你虽然心思通透,不过这飞升事关本门兴衰,自然要慎重行事,我和张同修无非就是点到即止,放心吧。”薛盈之前已经报给门里子潇是炼气中期,所以这也是令他们掌门最疑惑的地方,师傅都飞升了,留下一个这么初心徒弟,还身怀重宝,心可真大! 子潇听完,料到这事即使窦老头不掺和,也是早晚要来这么一场的,索性伸手就止住亚楠,薛盈和窦宪平想插话的举动,起手道:“既然华阳前辈这么说了,咱们就去这院里的宽阔处比试一下吧。” 这话一出,子潇身边的人都急起来,这筑体期和炼气期可差了一个层次,先不说丹田内灵气多寡,单论这筑体期本来就是强筋健骨的阶段,动起手来比她要强的多也快的多,纵然子潇有功法护身,要是打不中敌人也枉费功力,只是子潇看见三人着急,也不搭话,只是来到院里警卫员们锻炼身体的场地后才吩咐窦宪平不要让警卫员过来围观。 而亚楠担心子潇出事,先一步回到小楼,和宁雅珏茗说了事情经过,找出丹药灵膏备上,三人急急忙往操场跑去,薛盈还在一旁和华阳山人说些劝阻的话,子潇到是在场内已经运功准备起来,华阳老道被薛盈说的有些不耐烦,摇手止住她的话,取出一个玉葫芦,子潇看见到先轻笑起来,莞尔道:“华阳前辈莫不是要用灵宠和我试招?” 薛盈一看师叔居然这么做,这不是白送么,虽然不忍见子潇受苦,但也不能让本门吃亏啊,刚开口劝道:“二师叔。。”“行了,莫要多言!你没看人家都开口说话了,你还劝我做甚,我要再不动手岂不是丢了我太乙中元门的面子!”华阳喝止了薛盈,刚准备设阵,子潇又浅笑着说道:“前辈,之前您夸学姐心思通透,我觉得甚有道理,您还是听听她的意见为好。” “怎么!你莫不是怕了?想让薛丫头劝和!?”华阳听了有些恼怒,之前还觉得她有点骨气和态度,突然这一下就变卦了。 “这到不是,既然前辈不愿听我和学姐的话,那就请吧,不过您等下莫怪我伤了和气才是。”其实子潇是有点想让薛盈提醒他自己对付灵宠可是有一套的,顺便给学姐涨涨脸面,既然人家不识趣,也就懒得再说什么,只是对着薛盈眨眨眼,薛盈也只能点头示意了。子潇又对赶来的亚楠她们招招手,示意她们在一边安静等待就是。 这华阳觉得子潇这话实在过于托大,又见她居然还分心和几个姑娘打招呼,胸中愤懑,本来自己想用个炼气中期的灵宠试试就算了,见了子潇方才的举动,一怒之下收了原来那个葫芦,又换了一个炼气大圆满的灵宠,设好阵法放出一只斑斓猛虎。 薛盈见了只摇头,暗忖这师叔放个低级些的也就算了,居然用这炼气大圆满的宠物,子潇那性子真激起来岂是好相与的,真要不留手一雷把这元神打个消散,反噬过来师叔还不得重伤。也只能对子潇摇首示意,希望她能手下留情了。子潇见了薛盈的暗示,也颔首回应,薛盈心下才放了些心,只能期待这师叔懂得轻重,不要自找苦吃。 华阳可没这么想,到是想刹刹子潇的锐气,心法一运,这虎大了不止一倍,虎啸一声直扑过来,子潇不躲不闪,双手一合,须臾之间弹出五道雷光直击虎身,这一招下去老虎的身形顿减不少,华阳方自震惊这子潇居然能放出雷电功法,又见子潇聚雷在手,又往那虎身边落了几道,与虎擦身而过。 随后拱手对华阳山人说道:“华阳道兄,承让了。”反正之前他说能者居先,自己也就不用客气了,便直接以平辈相称起来。 华阳看她收了功,心知人家这是点到为止,再打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收了灵宠,恭敬持礼道:“仙子功法精妙,华阳钦佩不已,果然名师出高徒,难怪飞升前辈能放心升去洞天。” 薛盈和几位姑娘看见这事已完,各自松了口气,只有窦老头跺着脚心急道:“华阳道兄且慢!我这还有一场呢,咱们老哥俩走几招啊!” 此言一出,几个姑娘忍俊不已,一番劝说下,窦宪平和华阳决定只是象征性的过几路拳脚,窦老头毕竟在俗世就是以体术修炼为主,又糅合了多种技巧,虽然中元太乙门虽有拳法招式,但华阳山人的实战经验可不多,平时也是直接使用兽灵战斗,切磋一下后就拱手认输,没打过瘾的窦老头直摇头,要不是子潇劝住他,他非要拉着华阳再练一会才行,他只能摇着头说道:“华阳道友,那我这烟丝可不能给你用了,你要真想要,等下咱们再练几招!”弄的华阳也是苦笑不已。 子潇闻言浅笑,对这窦老头逗着说道:“窦老爷子,你要这么说,那这场你是不是也应该给华阳道兄点烟丝啊?不然空口无凭,让人家怎么信服?” “嗯,仙子所言甚是,窦兄,分我些吧,不然我完了可真不陪你练招了。”华阳听了子潇的话大喜,趁热打铁道。 “子潇!你怎么能帮着别人算计我!哎,行,那就先分你一点,就一点啊!”窦老头懊恼着捏出个小纸包,拨出来一些烟丝分给华阳山人,华阳心满意足的收下,又拱手诚谢。 薛盈又赶紧劝大家回屋准备吃饭,免得窦老爷子一会又想什么歪招找她二师叔练功,毕竟这老头儿可是经常一宿不睡的打拳练招呢!大家也就说说笑笑的回到小楼,自从治疗开始后子潇这些人经常回来的晚,都在医院吃食堂或者干脆就不吃也无所谓。 今天因为要见华阳老道,大家也就提前回来了,亚楠便张罗着亲自下厨,珏茗,宁雅跟着打起了下手,窦老头还专门跑出去买了一瓶小酒,薛盈,子潇跟华阳坐在客厅里便说起来话来。 子潇再次讲了讲飞升之事,而薛盈也提前告知过万彩淬灵珠现在在三仙阁阁主手上,老道听说了卫重山要冲击飞升还请子潇护法的事情,就请求自己届时也能同去,好歹下山一趟也算有所获得,子潇也便点头同意。 不一时亚楠她们端菜上桌,大家和和气气的坐在一起,到是两个小道僮有点不敢落座,子潇和薛盈一人拉住一个,把他们也带到饭桌旁,跟他们说在宗门里讲究多就算了,到了俗世就不要太拘谨。 两位小道僮畏缩着坐在窦老头身边,一是害怕华阳说他们,二是不敢太靠近这些漂亮姐姐,吃饭时也羞着脸低着头,华阳到是一个劲的和窦老头抿着小酒谈天说地,聊多了竟然还有些相见恨晚的意思。 六八、大导师驾临(明天加更~) 对子潇她们来说今晚过的还不错,可谁也不知道危机已经到来,城市另外一边的机场里,来接人的王经理却一直擦着额头上的汗,自从接管了南港制药以后,他是头一次有资格面见一位欧洲总部来的大导师,都紧张出胃痉挛了。 忍着胃疼又咽下一颗药丸,这灵气舒展开来总算让他感觉舒服了一些,加倍小心的领着几个安保候在到达大厅里面等待宇普西龙大导师的驾临。好不容易等到大厅里通知航班已经到达,王经理赶紧吩咐下面的安保举起横幅,上书“热烈欢迎e国著名古生物学专家黑尔爵士莅临”这一帮子人立挺挺的举着这么一条横幅杵那里。 王经理顾不上那些往来人群的诧异目光,左等右等也没见到人,旁边一位机场人员还好心凑上来问道:“是不是您几位接的人看不懂中文横幅?” 王经理一听这话头皮发麻,对啊,万一这上峰真的不懂中文咋办?虽然安德鲁,佐伊博士那中文是倍棒儿,导致自己也就默认导师会中文了,这一说突然想起佐伊博士说这位可是欧洲老古董,顿感自己实在都快蠢哭了,这出站口的人眼见就要走没影,这万一没接到人,等下上峰生气起来,自己估计得挨不少惩罚。 正在这哭丧着脸想自己该怎么办呢,那出站口里缓缓走出来一位精神矍铄,衣着打扮都非常有品味的老人,戴着一顶高礼帽,披着一袭双排扣黑毛领大衣,一身格调高雅西装三件套,系着一条非常搭配的领带,踏着一双棕色皮鞋,一看这一身行头就知道全是手工定制的高档货。 碧眼深目,鹰鼻突额,蓄着一副漂亮的短胡须,手持一根嵌着宝石的短手杖,阴鸷着扫了一眼王经理一行人,这一扫过去吓得那王经理腿直抖,一抬脚居然直接摔在地上,哆哆嗦嗦的用英语向老人问安到:“黑尔爵士,欢迎您大驾光临。” 周围人看见他那畏缩的样子,都投来一阵鄙夷的目光,这小子一看就是外国人眼里的三等人,真特么给中国人丢脸!而大导师也懒得回话,只是点着头踱步而来,王经理平复下恐惧的心情,赶紧站起来引大导师出去坐车。 把上峰恭敬得迎上一俩加长礼宾车,王经理赶紧打开车内的小酒柜,取出一瓶早已准备好的红酒和水晶杯要敬酒,黑尔爵士冷哼了一句,用生硬的中文只说了一个字:“茶。”这么一个字差点吓得王经理差点把红酒给摔了,这车里准备的东西不少,甚至真的有一包英国人喜欢的红茶,可是唯独没有泡茶用的热水。。 到了南港制药,王经理一脸斑斑黑青的手杖印子下车打开车门,早就在外面等候的佐伊博士命人把地毯铺展开来,恭迎着宇普西龙大导师,黑尔爵士一脚踏出车门站好,在外的众人都赶紧躬身行礼,爵士点点头说道:“走吧,直接去圣殿。”佐伊博士等人赶紧在前引路,进入制药中心的电梯后,打开隐藏的暗板摁下,缓缓降至建在最下层的邪教圣殿。 一开电梯门,身姿壮硕了不少的安德鲁在圣殿里带领着邪教徒和科研人员单膝行礼,恭敬道:“恭迎伟大的宇普西龙大导师,愿万神及您的光辉照耀在我们的圣殿之中。” 黑尔爵士肃穆的说道:“都起来吧,神子安德鲁,博士对你的身体改造看来很成功,阿尔法大导师知道了应该会很高兴,你最近虽然为教团在亚洲的中心贡献了不少资金和物力,不过你的行为却非常愚蠢,那一次毁容的教训看来也没让你长进多少,你知不知道你那位弗爱大导师因为你吃了多少责罚?” 说完大导师往圣殿中心的座椅走去,而安德鲁依然跪在地上恭顺道:“请宇普西龙大导师代替我的大导师责罚,我已经深刻反省了我愚昧无知的举动,是我没有料到那两个女孩身上居然有第一神子的护身道具,甚至还因为这件事情惊起了警方的大动作。” 落座好的爵士并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杖上的宝石对安德鲁一指,一阵凛冽的风刃霎时间撕裂了他的那身教袍,不过对他强化的实体并没有太多的伤害,很多伤口只是似乎只是擦伤了表皮。 大导师这才满意的点头说道:“看来你的身体已经能抵抗住许多损伤,虽然不能和完全体的生化兵相比,但是至少枪击对你也造不成太大的损伤了。起来吧,第一神子的护身道具我们也不太清楚,应该是欧米伽大导师给她留下的东西,无知者无罪,接下来我会亲自培训你掌握一阶魔力流的运用,你们现在准备多少魔力源储存和生化兵?” 这些实验室的资料都由佐伊博士亲自保管,除了偶尔会对安德鲁进行一次表面上的汇报外,只有欧洲的高层可以直接获取数据,博士虽然对黑尔爵士不清楚这边的资料有点感到诧异,到也还是恭敬的汇报起来:“尊敬的宇普西龙大导师,我们现在魔力源和生化兵各有三十整的储备,目前从天朝方面已经研究出了一种针灸治疗方案,对我们的积累造成了极大的障碍。” “嗯,治疗方案的事情我已经从新闻里知道了,原本准备在各个分区开展的药品推行计划就先停止吧,我们必须换一种方案来获取更多的人体资源,动物实验现在有成果了吗?” “小型动物身体完全无法承受过量的魔力流,很快就会死亡,现在大型生物虽然可以积累魔力流,但是远不如从人体里提纯来的多,可以的话我希望总部能分配一些魔法生物过来供我比较数据。这样我就能充分理解它们之间的差距。”博士很严肃的提出这个要求,她为教团服务了将近四十年,对教团的各种实验有一种入魔的固执。 “不行,魔法生物对教团是极其重要的财产,用来做各种魔法道具都很吃紧,而且从欧洲偷渡过来所担的风险也很大,阿尔法大导师现在期望我们能赶快发现亚洲地区的魔境,万神当时就已经说过这边的巨型魔境数量不但远超欧洲,甚至还有一些和我们相同的魔法师存在,尽快找出这些人和魔法生物,补充我们的人体实验和魔力源提纯,目前我们唯一的魔境里所有的魔力都通过锚正在不断的为万神破解封印而用,余下的几处小型魔力点也只够我们这些大导师淬魔,现在第一要务就是寻找东方地区的魔法师!”爵士神情急迫的说道。 “是!请问爵士,听说阿尔法大导师在美洲也发现了魔境,为什么我们不能在美洲开拓教团?那里的情况我们不但熟悉,而且治安环境和人群的警戒心比这边要差的多。”佐伊博士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其实这也是阿尔法的授意,通过她来了解这些其他导师的看法。 “大导师发现的那个魔境太凶险了,里面的魔法生物过于暴虐,除了我们导师团外,一,二阶教徒进去多少也没用,估计也只有阿尔法大导师敢把那些魔法生物当做宠物来养。万神提示说这边的魔境更加安全,还说很多远东魔法师都还没挖掘出使用魔力的办法,这样我们捕获行动中就已经占了先机,魔境的开放程度也比美洲的高,自然还是以远东地区为主。我们已经停下了非洲和美洲地区的搜索活动,眼下万神极可能会在近几年内降临世间,所有的资源自当集中在总部和远东开发上。”黑尔爵士不疑有他,佐伊在教团内是首屈一指的科学家,对这些魔力科研的着迷程度不次于导师们提升自己实力的渴望,何况她也是从教团发展角度提问呢? “是,尊敬的宇普西龙大导师,那么我们现在要如何进行下一步?”佐伊赶紧改口问道。 “别急,我要先准备对安德鲁的培训,你们只要抓紧现在的研究和分区的发展才是第一要务,这个也很重要,关系到教团能否长期扎根于远东地区和开发魔境的计划。”黑尔爵士显然不在想多说什么,示意这些人退下后,就带着安德鲁开始训练。 在佐伊自己的房间内,她已经将刚才的报告发给了阿尔法大导师,导师团虽然名义上是整个教团的最高层,但是阿尔法明显是最强的实权派。佐伊也不清楚他为什么对其他导师的看法这么感兴趣,毕竟所有人都是按照万神的指示去做,除非阿尔法大导师心中还有什么别的疑虑。 这段时间里总部那边并没有直接给她新的指示,佐伊也只得继续将心思放回实验上,失去了作为实验源的吸毒人员,进度已经放缓了不少,当务之急应该是补充实验体。 别看她是这座圣殿名义上的二号人物,但实权其实超过了安德鲁,彼此只是名义上的上下级而已,本以为黑尔爵士来了后会一手操办教团事务,结果却只重视对安德鲁的培养,也就是说,她是现在唯一的负责人,她对这一点有些不满,眼下的局势发展晦暗不明,居然还让她一个科研人员来拿决定? 这不正是俗话说的,有功我享,有锅你背,佐伊博士科研水平高,可不代表就是权术白痴,一直以来她都非常的低调,纵然有阿尔法大导师在幕后,她也没有一点自傲,但是现在的情况让她可是有点担心,黑尔爵士的万一要甩锅给她,她还真不敢不接,毕竟身份不同。 她最终也只能寄希望于阿尔法大导师能早点干预这种情况,大部分人都认为她只是首席科学家,可实际上乃是阿尔法的嫡系人才,只要阿尔法一日还是诸位导师的统领,她应该出不了大事。 作为被阿尔法秘密挖掘出来的人才,为教团兢兢业业几十年,一直隐忍不发,就是为了成为阿尔法安排在外面的探子,检视各导师有无异心,像她这样默默无闻的探子有多少,没有人知道,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也是被观察对象。 又检查了一遍秘密邮件,阿尔法并没有发来新的通知,但是她知道远在欧洲的那位老人,一定已经读过了她的报告,没有回复,可能只是想静观其变。 她无奈的合上联络面板,开始思索下一步该如何进行,人体实验目前来说还要继续,如何才能在不惊动天朝方面警方下继续获得实验体? 天朝方面能这么快就找出解决办法已经出乎了她的意料,隐隐约约觉得这可能只是对方的第一步,这段时间里她一直在思考,如果对方能破解她药物的秘密,那是不是说明中国方面获得了万神所说的东方法师的帮助?毕竟她所使用的材料,都是来自教团在魔境的发现,如果能获得更多资料的话。。 她打开教团的专用电脑,使用了阿尔法给她准备的特殊系统,骇进了警方和医院的系统,想调查一下各个主治医师和警方的资料,一番调查下也没发现什么特殊情况。而一开始的那几位老专家和初次治愈好的病人病历中也找不出什么答案,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之后,她做出了决定。 她打开教团内部的通讯器,对通讯器那边吩咐道:“王经理,我希望你明天能找几个中毒者,想办法安插到医院里,调查一下对方的治疗方式,针灸这种治疗方式我不太理解,不过这种物理治疗,或许对我们的研究非常重要。” 通讯器那边立刻回道:“这个没有问题,博士,只是现在医院实在不太好塞进去人,您看能等几天么?” 佐伊博士一边思索一边又用手指在键盘上无意义的扣响了几声,才回道:“能不能利用你那边警务系统的关系塞进去人?我看第一次治疗似乎有警方的干预,最好是还能到他们第一次治疗的那个医院去,如果能请到当时的一位专家来诊治,那就更好了。” 那边迟疑道:“这么做会不会暴露咱们的关系?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消息渠道,别忘记是他通知咱们现在一直处于被监视的情况,更何况您知道,那可是我的亲哥哥,如果一旦暴露,恐怕我也。。” 佐伊博士漠然的回道:“让他查第一神子的下落!可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只要那位第一神子还在中国警方的保护下,我们永远都处于被动的情况,我们现在甚至都不清楚第一神子到底泄露了多少消息,你们就没有办法查出那个派下来警官的一点消息吗?” 只听他无奈的回道:“博士,这个警察连省市局领导都可以调动,恐怕只是个假身份,而且他跟那个闫魁峰的警惕性非常强,我们去监视的人次次都会失去目标,保险起见我已经撤回了他们,此外他们的手下都是闫魁峰身边那些撬不动嫡系老干警,保密性极强,一有风吹草动都会直接上报这两个人,我哥都不敢让人多问一句话。” 博士的手指敲击频率越来越快,似乎再说明她的耐心已经被耗光了,只听她说道:“难道就一点好消息也没有吗?教团这些年对你们兄弟的培养难道都是浪费?” 只听王经理紧张道:“请博士不要着急,有一个情况非常奇怪!我正要向您报告!” 敲击声戛然而止,“说,是什么消息?” “安德鲁神子派我去搞垮的那个周家,现在又有了起色,更奇怪的是那周家夫妻看上去也已经痊愈,而这些事情就发生在传出治愈疗法后的几天内,您看这是不是有所关联?” 佐伊博士一拍键盘,吼道:“这么重要的情况怎么才说!安德鲁当初给那对夫妻专门下过我的特制药物,不是使用教团的配方,几乎没有苏醒的可能!立刻给我查!这个消息实在太重要了,我们一定要找出他们是在哪里接受的治疗!这关乎我们教团的大事!” “是,我这就安排人去监视他们。” 佐伊稳住情绪,冷静道:“不光是要监视,要把和他们有关系的脉络都理出来,把资料明天立刻送到我的手上,我要一一检查,一点都不能遗漏!” “遵命!那您看还需要我哥去安排人到医院治疗吗?” “暂时不必了,如果我预料的没错话,周家这边的情况更值的注意,万神庇护!搞不好我们已经找到了真正该注意的目标!赞美万神!”佐伊边说边用手摸了一下挂在胸前的教团信物,轻轻关闭了通讯器,口中一直喃喃有词,眼中却散发出骇人的目光。 六九、博士的计划(一)今日三更~ 郑天德失意的又灌下去一杯马丁尼,眼中的血丝已经如同他的脸一般暗红,但他仍然在催促调酒师继续给他上一杯酒,对保镖的劝阻无动于衷。 这些天里他已经不知道被责骂了多少次,损失了伍佰万不说,还让阁主强行中止了他和周宁雅的亲事,甚至还被禁止再进入三仙阁,用他郑家老爷子的话来说,“几乎断绝了郑家以后继续上升的通道。”还狠狠得拿拐杖把他打了一顿!勒令他一定要向周家和那两位姑娘道歉,以期能挽回一点阁主的好感。 作为郑家的独子,这还是他头一次挨打,哪怕是从高中无照开车撞人,到出国留学因为作风问题被强制遣返,他们家老爷子也没打过他一下,没想到在这件事情上开了荤。而周家到现在都婉拒他的道歉,每次都被李正虎挡在了门外,更联络不上周宁雅,甚至去学校都被告知周宁雅已经请假,不在学校。 他有些颓唐的又举起酒杯,却似乎丧失了喝下去的勇气,手一滑,把杯子跌落在地上,调酒师好意的劝道:“郑少,要不今天就喝到这里吧?” 郑天德闻言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他,骂道:“滚,少爷我又不是赔不起你这破杯子!给我砸!把这里的酒通通给我砸烂!把这酒吧给我拆了!”说着他就站了起来,伸手要抢吧台内的各色酒瓶。 两个保镖急忙拉住了他,他回手一个耳光打在保镖的脸上,喝道:“我让你们给我砸!听不懂吗?” 挨打的保镖面不改色的劝道:“少爷,您喝醉了,别再让老爷和家主担心了,我们带您回家。” 郑天德闻言把他一推,骂道:“别他妈拿老头子压我,不就是区区伍佰万和一个破丫头么!他居然打我!爷爷他居然拿拐杖打我!他不要我这个孙子了!都是那两个贱人!居然还要我跟她们道歉!什么三仙阁,什么阁主,老子就不信离开他们郑家活不下去了!我他妈以后绝对要让他们好看。”骂着骂着他居然抱头蹲在地上哭了出来。 两个保镖无奈的把他扶起来,想把他带出去,突然从外面走进来一群和这酒吧格格不入的人,为首的一个黄毛看见他们,把手一指,笑着和身边的人说道:“呦呵,哥几个看看,这家伙哭的跟个娘们似的!你看那鼻涕都快流嘴里了!” 郑天德把头一抬,看见一群二混子嬉皮笑脸的嘲笑他,肾上腺顿时爆发,抬腿就是一脚!踢在了黄毛肚子上,“他妈的,这二刈子还敢打我,哥几个,揍他二大爷的!让丫知道知道他二明祖宗的厉害!” 这群混子冲上来动手,两个保镖怎能容得他们放肆,就在酒吧内大打出手,而酒店内的保安也很快赶到这里,郑天德和他的保镖还觉得以他们的身份,这些安保肯定会优先保护他们,谁知道他们不由分说的拿出防暴棍,照着他们三人的头上打去,一棍子下去,郑天德两眼一黑,晕倒在地。 哗啦一声响,冷冰冰的水泼在郑天德的脸上,他吃力的睁开眼睛,一道冷冷的白光刺在他的脸上,好不容易才看见了那个叫二明的混子拿一塑料桶正在嘲笑他,刚一挣扎,却发现自己被死死的绑在了椅子上,慌乱之中四下张望,发现自己好像被困在一个仓库里面,只见那混子扭头对他身后的人说道:“王经理,这二刈子醒了,您看?” “嗯,不错,二明你先出去和兄弟们乐乐吧。”说着王经理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小包,塞到温二明手里,他千恩万谢一阵,赶忙跑了出去。 郑天德吃力的望向王经理,这个男人一脸职业性的笑容,笑眯眯的说道:“郑公子,委屈你了,我呢,有些个问题想请教你一下。” 郑天德此时酒醒了大半,脑子似乎也活络了起来,对眼前的情况似乎也判断出一些,厉声呵斥道:“知道我是郑家的人!你们还敢下套对付我!?我的保镖呢!?郑家要是知道我被绑架,是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赶紧把我放了!” 王经理依然笑嘻嘻看着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回道:“稍安勿躁,郑公子,放不放你,不是我说了算的,也不是你们郑家说了算的,等我问完问题,自然会有人决定让不让你走!但是你要不配合的话。。”说着王经理狠狠的扇在他的脸上,继续笑道:“我们会用别的方法让你配合。” 郑天德忽然意识到他们不是普通的劫匪,眼前这个人绝口不提赎金之类的事情,不禁回想今天的遭遇,猛然发觉自己可能早就被盯上了。他咽了口口水,回道:“你们要问什么?” 王经理拿出他的手机,点了几下,指着他手机里周宁雅的相片问道:“郑公子,这位姑娘的行踪你清楚吗?” 郑天德没想到自己的手机居然被破解了,更没想到这事居然和周宁雅有关,瞪着周宁雅的相片回道:“我不知道。” 王经理点了点头,随手把手机扔在一张桌子上,“那她父母怎么痊愈的你清楚吗?是在什么地方治疗的?” 郑天德一楞,立即回道:“这我也不知道。”他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但也知道三仙阁是郑家的秘密,绝对不能随意泄露半点,不然等待他们的真的是灭顶之灾。 “哦,这么说你是想试试别的配合方式了?”王经理维持着那张习惯性笑容,又从衣兜里拿出一支针管,摘掉针管帽,轻轻推了一下,说道:“别怕,不疼,因为这一针下去,你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郑天德害怕的喊道:“你要干什么!别靠近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去找周家去问!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王经理皮笑肉不笑得说道:“谁让你们和周家的关系那么好呢?希望周家会救你一命吧!”说着把针头扎进了郑天德的血管之中,把药一推,郑天德在椅子上扭动了一阵,便晕了过去。 七十、博士的计划(二)(晚上还有一更~) 翌日下午,郑天德被人发现在酒店的地下停车场的车内里晕倒,而两个保镖毫无踪影,郑家立刻把他送进了市内最好的医院。 昨晚郑家老小一直没收到保镖的定点报告,便立刻派出了人去寻找他们的下落,事实上他们给郑天德的车里安装了gps,但是却一直没有发现他的踪迹,这部车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直到它又出现在了酒店中。一同失踪的那两位保镖被郑家随手报告给了警察局,郑家少爷能安全无事的返回是第一的,再为两个保镖花大量人力物力不太值的,更何况郑家现在手头紧张? 郑天德的父亲,郑宏图,低头焦急的翻看着关于郑天德的检查报告,一边对身边的医生询问道:“赵院长,你是说我儿子现在成了植物人?” 赵院长叹息道:“郑先生,我已经请了市内几个有名的医生都来会诊了,他们的意见和我相同,令公子这种情况非常符合植物人的情况,一般呢,我们是对植物人的情况要多次诊断的,只是见你一直心急询问,所以才提前整理了一份报告给你,你也不要太着急,我们会给令公子再复查几次的。” 郑宏图把病历报告合上,抬头道:“赵院长,这样吧,我先把孩子接回去,到不是信不过院长你的诊断,而是我们家老爷子说了,不能让天德在医院里久住,因为我们眼下怀疑有人针对我们郑家,万一要出了什么事情,对我们,对医院,都不好,您看?” 院长点头道:“既然这样,我也不好多说什么,那等下我给科室打个电话,让他们准备准备,再派一辆救护车帮您把孩子送回去,您看什么时候合适,随时可以接走。” “好,太感谢赵院长了。”郑宏图伸出手,和院长握了握,便要告辞,突然赵院长想起了些什么,低声对他说道:“郑先生,您儿子有没有吸毒史?” 郑宏图连忙摇头道:“这个肯定没有,我一直让保镖们盯着呢,严禁他碰不干净的玩意,您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赵院长在他耳边低声道:“那您一定要小心了,我们给令公子全身检查的时候,在他胳膊上发现了一个针眼,但是他的血检没查出什么问题,如果您刚才说的是真的,很可能是您的仇家给他注射过什么药物,我建议您还是把这个情况汇报给警方,等下我再抽些血样,看看能不能查出些什么问题。” “这。。此话当真?”郑宏图楞在原地,急忙追问道:“那您还检查出别的什么问题没?” 赵院长严肃的点头道:“别的没有了,郑先生,这个情况我可是一直没对前来问询的警察说过,原本是怕令公子牵扯上什么毒品问题,但听您说有人针对郑家,那这个情况就很严重了。” 郑宏图听完,连忙握住赵院长的手道:“赵院长,别的不说了!等下我就给您卡里转五万!” 赵院长故作深沉道:“哎,这就见外了,咱们这么多年关系了,我还能袖手旁观?” “一码归一码,”郑宏图叹了口气,目露凶光道:“只是麻烦院长暂时还要替我们保密了,这仇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出这么多事情,我怕这事儿警察也不管用,不过敢欺负到我们郑家的头上,怕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赵院长劝道:“郑先生,您先消消气,这事我就先替您瞒着,不过我还建议您多和警方合作一下,毕竟这事儿不小,现在还有两个人没找见呢,说不定警方能从监控里查出些什么呢?” 郑宏图回道:“我先回去和老爷子商量一下,那就先这样,我准备带孩子回去,您先拖着,有什么情况咱们电话联络。” 俩人又客套两句,郑宏图才阴沉着脸退出了院长办公室,立刻打电话联络保镖安排出院事宜,带着郑天德回到家中已经是晚上,他让妻子先守着儿子,急急忙到了二楼老爷子的书房,把详细情况说了一遍。 “爸,您看这到底是谁下的黑手?”郑宏图看着他们家老太爷沉思了一阵,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郑老太爷缓缓开口道:“郑家这些年哪还曾招惹过人,除了天德那臭小子惹的事情,还会有什么问题?咱们家眼下已经不同往日,这次的事情,恐怕不简单。” 郑宏图急道:“爸,你看会不会是周家请的那两个姑娘搞的?” 郑老太爷撇了一眼儿子,回道:“你是不是傻?人家要搞你哪傻儿子,还用得着这么费劲?让阁主绑回去不就行了?我郑三秋怎么就有了你们这些不动脑子的娃娃?” 郑宏图脸一赫,说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难不成真的要靠警察?” 郑三秋摆了摆手,“先把天德救醒再说,我猜这伙人,估计和对周家下手的是一伙的,说不定是上上辈的恩怨,说不定还得靠阁主出手。” “爸,您是说这是老一辈的仇恨?”郑宏图闻言一脸不可思议。 郑三秋一张老脸阴晴不定,回道:“这也难说,不过你别忘记周志武打电话来的时候怎么说的,他哥嫂不也是成了植物人的状态,等下我打个电话给他们,详细的问问看,说不定就有了端倪。” 郑宏图喜道:“这么说,天德还得救?” “行了,有没有救等我打了电话就知道,你先去准备钱吧,这臭小子好死不死得正巧得罪了阁主的客人,恐怕我还得拉下这张老脸和周家求求情,看看能不能请动那两位贵客,帮咱们说说情。说不定咱们也能借这个机会搭上这个线,搞不好也算因祸得福,要不是天德这小子实在没什么天赋,我还真想把他也送去修行,这小子,一点也不让人省心。”郑三秋说完做了个手势,郑宏图赶忙退出书房。 郑三秋的手在座机上抬了放,放了抬,终于拿起电话拨了个号,一听拨通了,即刻开口道:“崇礼老哥哥,三秋我这有礼了,有件事情想请您帮帮忙。。。” 七一、小楼定计谋(一) 当晚,周宁雅放下电话,满脸愧色,扭捏的对子潇她们说道:“子潇,学姐,我爸说刚才爷爷专门来电话,说是想请两位在阁主面前说个好话,拉郑家一把,据说郑天德好像也成了和我父母一样的情况,可是因为得罪了咱们,怕阁主不给他看病,你们看。。” 张子潇和薛盈对视一眼,子潇便开口道:“宁雅,帮郑天德到是无所谓,不过你说他成了和你父母一样的情况,你应该知道,这后面是谁在捣乱吧。” 周宁雅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掩嘴颤声道:“你是说,邪教对郑家也下手了?” 子潇点点头,而薛盈也开口道:“恐怕这事,多半和你父母痊愈有关,说不定邪教在那天之后,仍然在盯梢你家的情况,因此牵连到了郑家,最近我们的治疗方案颇有起色,恐怕是给了他们一定的压力,我觉得这帮坏蛋恐怕意在引我们出现。” 张子潇的手指卷住鬓发,沉吟道:“学姐,也未必是引我们出现,我觉得有可能是在引治疗伯父伯母的人出现,看来伯父伯母的痊愈一定让他们觉得非常奇怪,说不定这里面还有更大的阴谋。” 薛盈闻言只是略一沉思,便赞同道:“啊,学妹你说的有道理!忘忧根,欲香丹都不是俗世之物,这货恶徒一定是察觉了什么,而我们治疗那些病人只是用的引气和针灸之法,所以他们便把重点放在了伯父伯母的痊愈上,现在看来,他们的真正目标是对咱们这些清修者下手。” 薛盈越说越兴奋,继续说道:“恐怕那天咱们晚上见过的士兵,就是专门用来对付清修的,也因此一直隐藏的特别深,搞不好他们是想拿清修者做什么试验,又或者是想夺取咱们修炼之术!?这个情况实在太严重了,不行,咱们得赶紧通知张警官,把我师叔和窦老他们都请来商议一下吧!” 张子潇点点头,起身拍拍对诸位姑娘说道:“好啦,既然学姐这么说了,咱们把楼下客厅收拾一下,换上正装,等下开会啦!宁雅,郑天德的事情,咱们商议完再说。” 几位姑娘本来想着是闲谈一会便休息,吃过饭就换了睡衣,没想到突生变故,急忙按照子潇的吩咐,又换好衣服,整理了一下客厅,子潇出去请窦宪平和华阳山人,而薛盈则负责联络老张,不一会儿,小楼客厅里就聚满了人,老张,老闫接到小心也迅速驱车赶到。 王亚楠给大家都倒满水杯,薛盈又把刚才的推论细致的讲了一遍,老张放下笔和小本本,扶了下眼镜说道:“这么说,他们搞这么大动静难道只是为了引出清修者?难道碳酸综合征和吸毒者失踪只是一石二鸟之计?小朱同学,你有没有什么能补充的其他情况?” 朱珏茗没想到会先问她,仔细想了一下回道:“恐怕我没什么能补充的了,很多事情教团的各位导师并不会和我说,一般都是嘱咐我养父母,现在可能是由安德鲁负责了吧。” 老张随手从小本本里取出一张照片,递给朱珏茗,问道:“这个老人你有印象吗?这张照片是我们前几日监控南港制药人员的时候,在飞机场内拍下的。” 朱珏茗只看了一眼,双目立刻圆瞪,惊呼道:“这是宇普西龙大导师。。。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到这里了。。看来圣殿已经彻底完工,他们也许很快就会有大动作的。” 大家听她这么说,立刻把那张照片拿过来传看一遍,大家都在思考着什么,只有窦老头看完图片满不在乎的说道:“这老东西什么层次的?老汉我抽个空会会他去!” 子潇耸肩道:“窦老爷子,您就收收那躁动的心吧,我现在郑重和大家说一下,此老既然是邪教的大导师,那层级肯定不会太低,更何况茗儿之前就说过邪教团体可以使用魔法,这个人必然和我一样可以直接催动功法,仅靠武功招数肯定要吃亏的。何况人家敢大摇大摆的只身前来,就证明他不是对自己有极度的信心,就是邪教在这边已经发展出了很强的势力。” 见大家闻言都面色沉重,她又补充道:“郑家出事,难保不是这家伙的陷阱,等我们入套,现在开始大家都要时刻保持戒备,窦老爷子,您和华阳道兄现在是咱们这里实力最强的两位,虽然去医院炼化灵气对你们也很重要,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你们俩人就隔一天去一次如何?平时留一位坐镇,现在学姐已经摸到了突破的壁障,在淬炼些时日也许就能突破,这几天不如把多出的灵气也让学姐先用,大家的意见呢?” 华阳老道到是没想到事态这么紧急,紧忙道:“仙子刚才所说可有依据?虽然薛丫头大致说过些邪教的事情,但是这直接催动属性功法的事情可没说过,可确定此人真的不是聚真期?” “这人是不是聚真期我不能确定,不过可以催动属性功法的事情可不假,我家茗儿就是邪教第一神子,他们邪教可以直接使用魔法,也就是咱们的功法这事是她亲口所说,据说是通过很多复杂的仪式和阵法发动的,所以大家不可小瞧了他们。”子潇神色认真地答道,众人又带着疑惑看起珏茗,珏茗听到子潇那么亲热的叫自己,本来就脸红起来,大家又都看着她,只能羞怯着轻声又讲了一遍自己的所知所闻。 “原来如此,可惜朱姑娘不知道这阵法和仪式,不然想来以我们中元太乙门的阵道的熟悉程度,说不定还能略窥法门,到时不但对我们大有帮助,对整个清修界也能来不小的震动。”华阳山人若有所思的说道,薛盈更是好奇无比,恨不得现在就抓个邪教徒过来逼问一番。 老张和闫魁峰俩人低声商议了一阵,这时才说道:“郑家的情况,我们来时也摸查了一些,他们今天还报过失踪案,据说是两个保镖失踪了,而根据当时的笔录来看,我们推测郑天德是故意放回来的,这必然是个请君入瓮的陷阱了,我建议大家先不要惊动他们,和郑家私下联络一下比较好,我等下就安排明天让郑家到警局做调查,说不定还能查证我们一直怀疑的警局内鬼。” 七二、小楼定计谋(二)今日双更~ “咦,警局里面还有邪教的人?”众人闻言惊道,而老张只是笑着点头,回道:“这个我们早有怀疑,也有几个确切的目标,郑家要是他们出的手,对方肯定会想办法探查,正好我有几位同事这几天也赶到了咱们这里,明天就让他们帮忙查证一下,我和老闫按兵不动,免得打草惊蛇。” “看来他们布局很深呐,”张子潇皱了皱眉毛,“张伯伯,从之前他们那些强化士兵和散布这种古怪灵气来看,我觉得他们的目标可能是在搜集灵气和人体改造上,绑架案也许仅仅只是表面上的情况,而这次派一个高层人员过来,证明他们的计划肯定到了一个新的阶段,这次肯定是有的放矢,我觉得如果真的有清修被他们抓住,说不定造成可怕的影响。” 薛盈听了也正色道:“他们现在已经暴露了那些士兵,而没有进一步行动,应该不仅仅是出于对警方的调查担忧上,说不定只是在积蓄力量,我们现在也应该考虑直接进攻他们那个圣殿的事情了。” 老张担忧的回道:“现在就算是我们想突击,恐怕也没有那么大的把握一击即中,先不说那些强化兵,小张你刚才不是说那个导师可能会用灵气攻击方式吗?这得对咱们干警造成多大损失?武警,特警恐怕都不是对手,除非上级允许我们派部队过来攻坚,可是这么大的动静,不要说给民众造成多大的恐慌了,上次东阳的事情都传出不少负面谣言,m国的网络谣言战术到现在都没停止,这邪教到现在都没判明和m国的关系,一次次的造谣很可能就是在试探我们的底线。” 几位姑娘没想到这事情这么大,薛盈更是追问道:“东阳的事情居然传出去了?还有谣言?”这些日子姑娘们都忙于治疗,很少刷手机,而周宁雅和朱珏茗本身也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平日里看书学习,或者学着做饭反倒是更勤快一些。 老张和闫魁峰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老闫更是递出来一个资料袋,叹了口气又说道:“看看吧,现在全国甚至全世界都快知道这市里的情况了,全是负面谣言。” 众人接过来一页页的翻看着,什么《深度揭秘政府对碳酸饮料的打击原因为何》《所谓的中医针灸疗法根本就是个骗局》《极度机密,删前快看!》。。。除了碳酸综合征和警察围捕活动的事情外,甚至还有几篇关于东阳别墅区的谣言。 薛盈把报告放下,皱着眉说道:“这帮人也没点长进,还是类似的标题,同样的味道,不过东阳的事情都有,可见这邪教能量很大啊。到是这些发谣言的,明明国家都实名制了还这么搞,真是胆大妄为!” 老张平静的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都是咱们的网警收集来的各种消息,谣言这件事情,主要煽动者是m国,这里面好多写手以前就是m国的精神带路党,只是还没判明这个邪教和m国的关系,如果真的是m国一直在暗中扶持这个邪教的话,那么这问题就大了,毕竟他们那个oss就特别喜欢搞这些动作。” 说着他喝了一大口水,又继续道:“除此之外,很多外国媒体还借机攻击政府,不过都是老三样,无怪乎就是言论,人权和自由,还好现在的群众们早就不在是以前听风就是雨,看外国月亮就是圆的纯朴人民了,数十年如一日得说这些忽悠词,除了精神上的外国人之外,大家早就觉醒起来,自发的抵制这些狗屁不通的玩意。” 子潇把玩着鬓发思索起来,忽然心有所悟,正色道:“张伯伯,南港制药现在可以确定是敌人的基地,敌人毫不避讳的往里面送高层人士,应该是算准我们不敢冒动,所以就先以舆论战牵制咱们,这也是一种平衡策略,让我们觉得敌人其实和外国势力有很深的关系,动起手来多有顾忌,我觉得他们现在肯定我们紧盯他们的时候在别的地区搞发展,狡兔三窟,而咱们眼前这个基地就是他们最大的掩饰手段,我建议张伯伯你们赶紧来次全国级别的搜索吧,不然到时候羽翼已成,咱们就是打破南港,对他们也造不成太大伤害了。他们现在也不敢造成大动静,明显就是等待时机,恐怕真拖到那个时候,事态就更不受我们控制了。” 两位警官闻言眼睛一亮,闫魁峰赞赏道:“小丫头长大啦,看事情能看这么深,其实我和你张伯伯这些天也考虑到这些,张伯伯已经请示了上级,已经开始了对南港制药资金流动做了摸查,此外,更是在全国展开了调查,如果能判明了敌我实力,说不定我们就能提前收网了。” 子潇不禁抚掌笑道:“姜还是老的辣啊!那张伯伯,二老舅,你们接下来对郑家这事情怎么做有什么看法没?” 老张淡然道:“我们暂时还没什么想法,不过你和小薛同学也不错,思维很明捷,想必我们赶来的路上你们已经有些想法,不如说来听听?” 子潇莞尔,对薛盈笑道:“学姐,还是你来说吧,反正计划也是你提出来的。” 薛盈微微一笑,回道:“明明是大家一起想出来的,干嘛非推给我,是这样的,两位警官,窦大师,师叔,眼下我们暂时还不能暴露三仙阁这种清修者聚集的地方。而郑天德虽然是对方的饵,但正像张警官他们要做的一样,反过来也可以做我们的套,往常敌在暗,我在明,这一次敌在明,我在暗,如果能调出他们一部分力量,对我们以后摊牌也有好处。” 她略一停顿,徐徐道:“我们把郑天德带到一个埋伏圈里治疗,对方看到我们能把他救醒,保不准会对咱们出手,如果他们被咱们一举擒下,那他们一定会用更多的力量还对付咱们,即便他们不会立即出手,但接下来他们肯定会把注意力集中咱们这里,因此不管怎样,只要我们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多少可能对张警官他们接下来的搜查也起了掩护,到时候剪除了他们外围的羽翼,就可以把这些人围困在南港制药里。” “说的不错,”老张把薛盈的建议记在小本子上,“需要我们怎么配合?” “我觉得他们现在应该还没发觉我们几个学生就是清修之士,他们目前可能只是怀疑周,郑两家和清修者有关联,一旦发生什么变故,肯定会去求援,不过我和子潇到是觉得现在不是把妖玄窟暴露出去的时候,因此我们准备这样做。。。” 七三、第一次交锋(一) 郑宏图有点搞不清这周家是什么意思,偏要让他带着儿子来这个叫三台沟的小山村,这村子里的人几年前就都搬空了,原本这村子人最多时也有一百多人,三十来户,但是随着时代发展,人们逐渐都搬往大城市附近的乡县地区,许多像这种交通不便的村庄,也就渐渐破败了下来,就连进村的土路都已经快要被两旁的杂草所覆盖。没有硬化过的土地上有许多大小不一的坑洼,郑家借来的救护车,就在这条土路上往前磨蹭。 这一路上,车子在道路上颠簸来颠簸去,都快把郑宏图颠吐了,可是为了自己的宝贝儿子,他只得咬牙忍住,紧紧的扶着郑天德的担架,生怕把他颠下去,焦急的向开车的保镖问道:“到了没有?” 保镖迟疑道:“老板,马上就到了,不过这是不是有点太荒凉了。” 郑宏图抬头看了眼车窗外面,好几幢房屋看上去都摇摇欲坠,残垣破壁,他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继续往前开吧,谁让人家就选了这鬼地方。” 保镖只能默默的继续开着车,一个坑接一个坑的往村子里面开去,进了村没多远,猛然发现了两个小道僮正在一个小院门口清扫,他急忙对后面的郑宏图说道:“老板,有人了!您看看!” 郑宏图急忙向外望去,看到那两个道僮也正在看着他们,急忙打开车门下来,稳住自己想吐的感觉,上前拱手道:“两位小师傅,敢问可是明岳大师的弟子?” 两个道僮也不答话,点了一下头,用手指了指院子,郑宏图掏出手帕擦了擦汗,急忙对车里的保镖喊道:“到了到了,快把你们少爷抬进去。”说完又摸出两个红包,往两个道僮手里塞去,而两个道僮只是微笑的摆了摆手,拿着扫帚转身往院子里走去。 郑宏图讪讪的收起红包,和保镖们一起扶着担架走进院子,这院子估计是三台沟村里唯一还看的过去的房子,几间瓦房居然还勉强看得过去,郑宏图心中腹诽周家是不是故意坑他,但眼下到了这地方,他也实在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走进了正对的那间瓦房里。 这瓦房里到也打扫的还算干净,但是除了一张土炕,就再没有别的家具了,而土炕上端坐着两个老者,两人正在对弈,看见郑宏图一行人挤了进来,扫了一眼后,身穿道袍的老者起手走了一步棋,笑着向对面那个身穿粗布衣服的老者说道:“道友,将军了。” 粗衣老者打个哈哈道:“你我各赢一局,还是未分高下,再来一盘吧。”说着就要再摆棋子。 郑宏图进了屋子一直没有吭声,就是怕得罪了这俩人,只是见他们又准备下棋,连忙上前,拿出一个信封,躬身举起,小心的说道:“两位大师,郑家后辈郑宏图拜见,这是周家为我们写的介绍信,请两位大师过目。” 道袍老者嘿然不语,只是用手轻招,一缕清风拂过,那信封轻轻落在棋盘上,才开口道:“你的事情,贫道已经知晓,只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令公子命中该有这一劫数,贫道若是强行治疗,乃是有违天命,于我不利,你们还是回去吧。” 郑宏图急忙带着几个保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磕头道:“万望明岳大师看在我郑家和周家几代世交的薄面上出手治疗小儿,以后若有用得到我郑家的地方,我郑家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快,把给大师准备的谢礼呈上!” 两个拎着箱子的保镖急忙上前打开箱子,里面竟然塞满了金条,郑宏图忙道:“大师,这两箱金条约有千万之数,请您过目!” 老道眼皮也没眨一下,只是摆手道:“这种黄白之物于我何用,拿走拿走。” 郑天德楞在地上,赶忙又磕头道:“大师,上仙,是小的不知好歹,不知上仙有何要求,我郑家一定给您一个满意。周家给您多少供奉,我们郑家一定倍之!” 老道哼了一声,只是喊道:“那周家几代修身养性,结下不少善缘,我才出手相助,你们郑家?怕是还不够吧?我看那小子满脸凶气,肯定没少做恶事,僮儿,送客,我还要和道友再下一盘!来来来,道友,我们不要被这等俗人搅了兴致,今天一定要分个高下。” 急的那郑宏图又咚咚地磕起头来,忽听那粗衣老者笑道:“明岳道友,我看这郑家也算恭敬,不如你就勉为其难替他们看看?这黄白之物吗,道友既然看不上,不如由我暂且收下,且做行善之资,再命这郑家多行善事,也可略解冤孽,如何?” 一番话喜得郑宏图向老者叩首道:“这位大师所言极是,我回去一定多学周家,广结善缘,消除冤孽,从今往后我一定会责令这混小子改头换面,绝不连累明岳上仙的功德!快,把东西给这位大师送上!” 保镖们恭恭敬敬的要把两个皮箱子放在粗衣老者身边,而那老者回道:“不必给我,拿去给周家便是。”郑宏图忙道:“是是是,我一定亲自送到周府,谢谢大师,谢谢大师。” 那老道面色不悦的把棋子一推,埋怨道:“道友不该如此轻易答应他们,我们不过是暂居几日,却得损伤品德。” “道友不必埋怨,只是结个善缘而已,我先出去转转,等下你我再下个尽兴。”说着那老者下了土炕,不顾郑宏图的千恩万谢,推门而出。 道人一脸不快的下了土炕,走近郑天德的身边,捏了几下脉象,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拿出一丸丹药,塞进郑天德的嘴里,说道:“取些清水,给他灌下,出去等着吧。” 郑宏图喜笑颜开,谢过道人,推着担架出了瓦房,让保镖取了矿泉水,给儿子灌了一小口,扶起他来帮他拍背,方便咽下那丸药,本想着再进去拜谢一番,却被那两个刚才还未进屋的道僮拦在外面,只得赔着笑守在儿子身边。 郑家一行人本想在外面站着守候,可是郑宏图怕大冬天的把儿子冻坏,便命保镖把郑天德塞进救护车,打开空调先暖起来,他是有心上车陪着儿子,又怕自己不够恭敬,在院子里跺着脚哈着气,约莫过了一小时,车上跑下来一个保镖,兴奋的说道:“老板,少爷他醒了!您快去看看!” 郑宏图闻言大喜,三步并作两步,也不顾什么恭敬不恭敬了,跑到车上,看到郑天德睁开眼睛,红着眼睛一把抱住儿子,说道:“天德,你可算醒了!你不知道爸有多担心你!” 郑天德咳嗽了几声,慌得郑宏图松开手臂,急急忙忙的问道:“儿子,怎么了?难还难受?我再进去请那个大师给你看看!” “没事,爸。我就是感觉有点累,对了,那些绑匪呢?您是怎么把我救出来的?”郑天德有气无力的靠在父亲身上。 “这。。。儿子,爸还没查出来是什么人把你绑走的,你是在酒店里的停车场里被发现的,你先休息休息,等下再和爸说说怎么一回事。”郑宏图边说边扶着儿子躺好,郑天德突然一把拉住父亲的手说道:“对了,酒店的保安和那些人是一伙的!就是他们把我打晕的!” 七四、第一次交锋(二)双更~ “什么?别急,儿子,你先休息一下,爸去谢过那个大师,完后咱们就回家,我一定会让那些人好好知道咱们郑家的厉害!”郑宏图安抚好儿子,下了救护车跑进院子,但是那两个道僮依然不让他进瓦房。 他只得在外面恭敬的磕头行礼道:“郑宏图感谢明岳上仙救治小儿,我回去一定多多行善,好好管教后辈,不知可有幸请上仙移步我郑家?我家一定用心奉养,早晚也能请指点行善积德之事。” 瓦房里传出一道声音:“既然已经医好,便速速退去,不要再来了。” 郑宏图本想再说几句,那两个道僮也开口道:“还不退下?不要惹得真人动怒。”郑宏图只得拜了几拜,退出院落,上了车,对保镖吩咐道:“快,赶紧回市里。”又对儿子说道:“天德你先休息一下,路上再慢慢和我说怎么回事。” 郑家开车退出这个破败的小村子,一路往市区赶去,郑宏图一路上已经从儿子那里知道了当天的事情,回到家中安置好郑天德,便来到二楼书房,和老父亲商议起来。 郑三秋听了郑天德的汇报,点了点头道:“看来这伙人已经摸清了咱们郑家和周家的情况,能量肯定不小,我一会儿和周家老爷子问问,看看到底是不是老一辈的仇恨。你先去把钱给周家送了,免得日后得罪了那位大师,往后你们也跟着周家做做慈善,一来缓和下两家的关系,二来说不定咱们还得联合周家对付那些绑架天德的人。” “是,我这就给周家送那两箱金条。”郑天德刚要退出书房,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一个保镖的声音传来道:“老板,大老爷,外面来了辆警车,说是要再询问一下失踪案的事情。” 父子俩对视一眼,郑三秋开口道:“请他们去楼下客厅稍等,我等下亲自接待。”保镖急忙跑下楼,郑三秋又嘱咐道:“宏图,你去给周家送钱,记住要加倍礼貌,咱们现在可是欠了人家一个大人情,怕是天德和宁雅的婚事,真的要吹了。千万别因为这事情和周家闹掰!” “是,请父亲放心。”郑宏图急忙应承,上前扶住老父亲,俩人一起下了楼,只见两个年轻警官在客厅里站着等他们,郑三秋连忙道:“两位警官,请坐请坐。来人,快点倒茶。” 郑宏图扶住老父亲坐下,悄然退出别墅,而家里的佣人也急忙给郑老爷子和警官上茶,那两个警官客气了一下,也坐在沙发上,其中一个年轻人掏出一个小本子来,客客气气的说道:“郑老先生,我们这次来是想再问一下失踪案的情况,对了,刚才我们看到一辆救护车开走了,不知道是不是郑天德先生醒了?” 郑三秋眼皮子跳了一下,刚想端起的茶杯的手又放了下去,缓缓说道:“不瞒两位,我那孙子情况是好了一点点,但是现在还无法开口说话,这个失踪案吗,我也不是很清楚,小罗和小高的情况,两位等会可以和我们家保镖详细问问,我很少出家门,对他们的情况都不太了解,对了,两位警官贵姓?” 那位拿小本本的年轻人笑了一下,回道:“郑老先生,叫我小孙就好了,这位是小谢,那两位保镖的情况其实我们也调查了不少,这次来,主要是想看看郑天德先生的情况,毕竟他也是受害人之一,说不定掌握了什么重大情况,此外我们也调取了当天的监控记录,有很多细节,说不定只有郑天德先生能说清楚。” “嗯,这位小孙同志说的是啊。”郑三秋把手放在沙发扶手上,“不过天德他现在真的还没好,恐怕是帮不上什么忙了,对了,莫非是那酒店监控里面有什么蹊跷之处?值的两位奔波一趟?” 小孙拿笔记了一下郑三秋的话,抬头道:“调查阶段,我们不方便透露任何情况,对了,今天来负责对郑天德先生检查的医生叫什么?” 郑三秋沉默了一阵,方才开口问道:“这和医生有什么关系?不过我也不太清楚他叫什么,不如您完了去问问赵院长?” 小孙平静的回道:“哦,我们只是想咨询一下治疗进度,此外我也建议您还是把郑天德先生送会医院,根据上一份病历来看,您孙子似乎是变成了植物人,这种情况要多次确诊的,这么着急就把他接回家不太好吧?万一延误了检查,对您和我们的调查都不好,如果您有什么担心的话,我们可以提供24小时全天候的保护。” “这怎么能行,不用麻烦政府了,这样吧,只要天德有了起色,我们立刻通知你们过来,好不好?”郑三秋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 “好吧,既然这样,我们就先告辞了,有什么情况请第一时间通知我们。”小孙收了笔记本,微笑起身和郑三秋告别,带着小谢一前一后的离开了郑家。 看着他们开车离开,郑三秋才离开窗户前,给赵院长拨了个电话,请他随意找个医生应付一下,方才转身去看孙儿的情况。 七五、第一次交锋(三) “这么说,可以确定那个村子里住着东方法师了?”黑尔爵士盯着佐伊的脸,有些狐疑的打量着她。 而佐伊博士倍加恭敬地说道:“应该是这样,从我们现在掌握的情报来看,那些能够治疗周,郑两家的人一定就躲在那个小村里,说不定那个小村附近就有一个魔境入口。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否完全治愈了这些人,但是能够唤醒中毒者,证明他们至少掌握了和我们相似的特殊药物。” 黑尔爵士靠在圣殿的圣座上,思虑片刻后笑着说道:“好极了,即便哪里不是入口,但那治疗者说不定也掌握了什么情况,佐伊博士,你做的很好,我会在报告上好好表扬你一番。” “为了万神的愿景。”佐伊博士恰如其分的表态,让黑尔爵士非常满意,他随即开口问道:“那么,我们现在有多少可以派遣的教徒?” 佐伊赶忙回道:“一阶教徒有二十名,二阶目前只有五名,您看我们是否应该派出强化者?” 黑尔爵士摇头道:“只是两老两小,应该也用不到这么大阵仗,教徒和魔力源对我们来说也是宝贵的资源,强化者的破坏力太强,暂时不要暴露我们的底牌,而且根据万神所说,普通东方法师鲜有会魔法的,而比较干练的士兵对上毫无准备的教徒,也有一战的资本,所以我看我们还是用装配了电射枪的保安队来对付他们,这样也不会太过招摇,你的意见呢?” “如果我们一击不成,说不定这些人就会失去踪迹,这对教团来说肯定是个极大的损失,我建议还是集中优势资源来对付他们。”佐伊博士心中最好奇的还是那些人的治疗手段,如果能用来研究一番,说不定对教团大有助力。 “这么说也有点道理,周,郑这两家,搞不好也知道些内情,也应该想办法再控制起来,”黑尔爵士若有所思的看着博士,“博士,你的那个药不是还有催眠效果么?你有没有给那些人下过指令?” 佐伊博士眼中闪过一丝不快,说道:“周家俩人当时是安德鲁下药的,我并没有负责催眠,郑天德我确实对他的思维做过指令,不过他们现在都已经苏醒,我又没有他们当前的状况,很难说是否还有效果。” “那你给他下过什么指令?我知道你的那种药的效果很强,就连专攻灵魂法术的拉姆达导师对你的药也赞誉有加,他说过那是一种可以影响灵魂的药物,说不定还有效果?”黑尔爵士颇感兴趣的做了手势,示意佐伊继续说下去。 “拉姆达导师实在是太看得起这种药了,至于是不是真的能影响灵魂,我不太清楚,不过在我看来这只是一种新型吐真剂,效力更强。”佐伊看到黑尔爵士的表情,旋即改口道:“我对郑天德下过一道命令,一旦他苏醒过来二十四小时之后,就会直接联络我,接受下一步暗示,现在距离暗示起效还有五小时。” 黑尔爵士看了一眼腕表,点头道:“不得不说,你的这个安排实在是太巧妙了,成功了既不会暴露我们,失败了对我们也毫无影响,那么这样吧,先准备好一支十人的白领部队,全部装备最大功率的电射枪,我们就先等等你那边的消息,五小时,我们足够做很多事情了。” “敬遵导师的教诲。”佐伊博士这次并没有对黑尔爵士的安排再多说什么,恭敬的施礼后离开了圣殿。 清点装备和安排队伍用不了多少时间,佐伊博士安排好这些,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再次向欧洲总部汇报了安排,令她没想到的是,阿尔法即刻回复了她的报告,一道影像出现在她的面前。 “所以他还是没有听从你的劝告,只准备派普通的队伍去对付那四个人?这白痴未免也太自信了,居然用教徒来比对东方法师。”阿尔法轻笑着摇了摇头。 佐伊博士忧心忡忡的建议道:“尊敬的大导师,我恳请您对他下令,增派人手,这个发现对我们极其重要,俘获他们对教团来说绝对是最优先事务。” “我觉得你们都漏掉了一个细节。”阿尔法并没有直接回答佐伊的要求,“这个姓周的夫妻俩人,他们当时和现在的情况如何?” “这。。我确实没有太详细的调查,周家自从被解救后,一直在警察的暗中保护之下,目前只知道他们交接的时候是在一所警察医院,但是详细的内情我还没有调查到,我们在警局内部的人员运作能力并不像计划中的那么实用。不过他到是提到,康复后他们到是很快又置办了几处商店,安德鲁似乎并没有把他们的全部资金掌握到手里。” 视频中的阿尔法依然微笑着,“看来还有一种可能是他们得到了别人的帮助,从你之前传回来的报告看,周家的资金链绝对不会这么快恢复过来,更何况就连房产都变卖成了资金弄到了教团,如果有余钱的话,当时那种情况下肯定不会有所保留。” 佐伊突然恍然大悟,回道:“您是怀疑帮助他们的人就是那些东方法师?” 阿尔法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这很明显,周,肯定是代理人,并不是简单的关系者,我觉得这次肯定是对方做的一个圈套,有这么庞大资金流动的势力,完全没有必要在一个废弃村子潜伏,很明显对方也想对我们下手,而又不愿意闹出太大的动静,所以布了一个疑阵,搞不好你们的动向,也在他们的监视之下。这一次接触对我们来说是还说不上到底是好是坏,没想到安德鲁这个蠢蛋惹祸的时候反而立了一功,更没想到第一神子身边居然就有他们的代理人,周家更详细的情况你等下去整理一份传过来,我要再分析一下。” 佐伊额头上流下些冷汗,恭敬道:“遵命,大导师,那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还要派人去抓那些人吗?” 阿尔法嘴角的笑意更加浓了,说道:“去,为什么不去,你要给那些安保的装备上加装一些隐蔽的摄像装置,实时把情况传回圣殿,整理后再发给我,这对我们分析对手实力很有帮助,想必他们也是这样想的,搞不好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弄到咱们的强化士兵,因此我暂时同意黑尔爵士的安排,没必要把手牌一下都打出去,以后彼此之间可能还有多次接触,下棋,需要的是耐心和前瞻性,我希望这次的对手会比较有挑战性。” 佐伊博士立刻表示会安排这件事情,阿尔法便挂断了联络,让她去安排那些事务,而佐伊也完成的很好,她立刻准备了一套特殊装备,调整好视频收发性能后,便发给了小队的队长,那队长看到自己的待遇如此不同,还向她表忠心,保证完成教团的指令。 这些事情安排之后,她又把心思放到周家的资料之上,嘱咐王经理去查找周家近十年的资金流动和关于周家的任何详细资料,才叹了一口气,靠在沙发背椅上,打开电脑想做一些研究,但脑子里全是阿尔法刚才说的那些话,她由衷的敬佩这个老人居然能一下指出这件事的奇怪之处,这位大导师真不愧是活了几百年的怪物,能把教团死死掌握在他的手心里绝对不是只靠蛮力,光是这份心机就远超其他导师。 教团里还有一位失踪很久的大导师,第一神子的指引,欧米伽大导师,据传和阿尔法是同辈之人,俩人不但交情匪浅,更是阿尔法的左膀右臂,据说万神降临的方式,就是他想出来的,很多人都说如果这位大导师还在的话,万神降临的时间肯定会大幅推前,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温温吞吞的样子。 佐伊深以为然,阿尔法和欧米伽俩人简直就是教团意志的化身,当她还是一名实验室里的科研人员时,就被阿尔法挖掘,在各种研究上也是屡次受到欧米伽和阿尔法的指导,与阿尔法不同的是,欧米伽大导师一直坚信教团是为人类的未来而努力,是一位充满爱心的导师。 但是阿尔法则不同,他从来没有发表过对万神的看法,而他仿佛就是万神在俗世间的体现,权威感令人不寒而栗,举手投足间有一种非凡的气质。他更是精通多种技艺,整个教团内部专属系统开发,都是由他所主导研究,他似乎随时都能掌控整个教团的细况,像她这样的探子可能遍及教团的每一个角落。 偶尔也有传言说欧米伽大导师其实是被阿尔法秘密指派到了一个地方,不然他不会一直空着这个席位给欧米伽,教团在阿尔法的掌控下,诸位导师的起落都随着他的手指而动,也因此现在二十四席位的导师里,有三分之二都是年轻之辈,当然这个年轻是相对于阿尔法来说,能爬到导师这一席位的人,至少也年过古稀,而很多导师的身份都是伪造的,估计除了阿尔法,没有人知道这些导师的真正身份。 导师能拥有的一切,都是在教团的安排下实现的,或者说是在阿尔法的授意下实现的,当然其中不乏像黑尔爵士这样的“野心家”,但是佐伊明白,就连黑尔爵士这种人,也是阿尔法的安排。他需要时刻用一些人来敲打其他的大导师,所以他对某些大导师的小动作视而不见,而那些人还天真的以为自己能瞒过这个可怕的老人,总有一天能够扳倒这位教团的掌控者。 天真!佐伊脑子里满是阿尔法的影子,她甚至不自觉的又流下了冷汗,她似乎感觉到那位老人就在自己的身边,面带微笑的看着她。而打破她无妄幻想的是一阵手机铃声,她揉了揉额头,拿起手机,映入眼帘的正是郑天德的号码,她不禁也微笑了起来,催眠的效果还在,接通了电话,随即又下了几道新的命令。 七六、第一次交锋(四)双更 郑天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把手机卡冲入下水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这么做了,他不快的闭上眼睛,努力回想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过了一会他无奈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卫生间里的镜子,洗了一把脸,心里告诉自己只是脑子发昏的缘故。 拖着还有些乏力的身子躺回床上,吩咐佣人给他拿来一个备用手机,无聊的看起了各种圈子打发时间,忽然间他坐起来穿好衣服,呵斥走想劝他继续休息的佣人,跑到祖父的房间,而郑三秋正在和儿子商量事情,完全没想到孙子会突然进来。 郑天德完全没给他们开口的机会,抢着一口气说道:“爷爷,爸,咱们要不要一起去周家道个歉?” 郑三秋没想到孙儿会这么提议,有些高兴的点了点头,说道:“也不是不行,和周家是应该多走动走动,天德你能这么想,爷爷我很高兴啊。不过天德你刚治疗好,不如在休息几天,咱们再一起去也不迟。” 郑宏图也随即说道:“嗯,周家眼下虽然刚起步,但是估计以后要比咱们郑家更受信任,指不定以后还得让他们多帮衬着些。到时候,咱们两个去就行了,你爷爷年级大了,就不要劳动他老人家了。” 郑天德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态度有些冷漠的回道:“不行,爸,我想过了,咱们三个一起去比较有面子,也显得咱们家对他们很重视,再说我觉得我现在挺精神的,这样也显得咱们有诚意。” “你不是还惦记着周家那门亲事吧?这事不行,昨天周家还专门又说了一次,那小丫头估计真的是有了大靠山,咱们家是攀不上了。天德,反正你对那丫头也只是逢场作戏,不用太在意这事了,以你条件,找个比她漂亮的不成问题。”郑宏图边说边一个劲的摇头劝说。 郑天德回道:“爸,我就是想缓和一下两家的关系,那臭丫头和这事没关系。要不是您和爷爷说有这门亲事,我根本就看不上这个雏儿。” 郑三秋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好吧,那咱们祖孙三人一起去趟周家新居也不错,就当道歉加恭贺乔迁之喜,周家还不至于驳了我这老头的面子。” 郑宏图也只能上前扶起自己的老父亲,郑天德也在旁搀住,出了门郑宏图本想让保镖开车,郑天德却突然开口道:“刘子,你坐那边,我来开车。” 刘姓保镖有点迟疑,而郑宏图也开口道:“天德,就让小刘开吧,你也不知道他们的新居在哪,小刘和我去过一次,知道路。” “不用,让刘子告我那条路就行,咱们市这些路我那条没走过?”郑天德似笑非笑的直接坐在了驾驶位上面,郑宏图本想再教育他几句,无奈何自己的老爹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在说了,才默默的坐进了车里,而保镖上了副驾驶的位置,郑天德把钥匙一插,油门一踩,从车库里开走了。 然而车上路之后,郑天德根本没有问过一点关于路线的事情,反倒是径直上了一条往郊区路上,郑宏图忙问道:“天德,你开错路线了吧?这是往市郊去的,周家新居在羊市口那边。” 保镖也说道:“少爷,不如把车停下来,我开吧?” 郑天德并没有回话,郑宏图和郑三秋顿时觉得不妙,心中惴惴不安,急忙喊道:“天德?你怎么了?小刘,少爷他怎么了?先把车停下来!” 小刘闻言又对郑天德说道:“少爷?您听到老爷的话了吧?” 这时他才看到郑天德满眼布满了血丝,对他们的话似乎豪无反应,他惊道:“老板!少爷好像出了点问题!” 郑三秋大喝一声:“把车停下来。快!” 小刘不敢怠慢,又担心后面这两位出问题,慌乱中叮嘱道:“大老爷,老板,你们先把安全带系好,我等下直接摁下发动机自动启停按键,车会直接熄火,刹车和油门也会暂时失效,为了安全着想,请一定小心!” 郑家俩人急急忙把安全带系好,而郑天德对他们的动作也不闻不问,只是一个劲的往外开,十分诡异,保镖都觉得心惊,腹诽这小子是不是又中了什么邪,不过安排后面那两位,胆子也就大了起来,伸手就要去拉档位换挡,摁启停按键,哪知手还没伸过去,郑天德猛地一拳打在他的面门上,打的他鼻血直流,但是硬着头皮继续去抢摁,又被郑天德打了一拳,他只得收手,怪异的是小刘不伸手,郑天德也不动,只是不停的往前开! 郑宏图吓的面色蜡黄,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命令道:“把少爷打晕!再按那个什么键!” 保镖早有此意,以他的身手,一击应该就能制住郑天德,挥拳就要打郑天德的脑门,可郑天德中拳之后根本没有晕眩,反而挥拳和他乱打,俩人扭打在一起,方向盘顿时乱了起来,郑三秋在后面惊叫道:“别打了!车!车要撞上了!” 白天市区里虽然没什么大型车辆,但是郑天德的车速可不慢,这家伙和保镖扭打的时候居然不忘踩油门!那车猛然一个大转弯!嘭的一声巨响,车子先是撞上了一俩前车,后车也躲闪不及,直接也撞了上来,这辆豪车本来车体就已经侧过,又被后车猛撞,安全气囊霎时间跳了出来,一车人都在剧烈的震荡中撞的七荤八素。 这辆被撞的变形的车辆随即冒出些火花,那些前后车的司机见状心经胆颤,下车拨打了报警电话,立刻闪到了一旁,还对周围人喊道:“小心,别过去!如果漏油了会起火爆炸的!” 车内的保镖听见外面的喊声,声嘶力竭的吼道:“别怕!谁来救救我们,车门被撞变形了,打不开,车里坐的是郑家的老板!救出我们来必有重谢!” 郑家毕竟也是有些名声在外,外面有的人听了到是有点心动,但是那车被撞成那个样子,谁也不敢去冒这个险,郑三秋和郑宏图在短暂的晕眩过后也反应了过来,挣扎的想要出去,也求救道:“各位好心人,救救我们!只要能把我们郑家三口救下来,每人一百万!”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话被人听了,有几个胆大的就想上前,谁知道那郑天德在这个时候居然也苏醒过来,脚下一用力,轰的一声巨响,整个车立刻变成了一团火球,车内的人还未来得及呼喊,爆炸的声已经震得周围的耳朵嗡嗡直响! 七七、第一次交锋(五) 窦宪平盘腿坐在瓦房之上抽着一锅旱烟,眼里死死盯着废村里那一条路,毕竟三台沟这个小村子,能开进来车的地方并不多。他对这个掌门师妹和薛盈的安排没什么意见,唯一期望的是能痛快的和那些邪教徒打一场,但是他却不能理解为什么还要让老张他们帮忙,莫非这师妹对自己和华阳的实力没信心? 他在鞋底上磕了磕烟灰,无奈何叹了一声,打小师从玄云,从来不知师门之事,只以为跟了以为异人,哪知师事半百之后才知道宗门玄机,纵是他有地材之逸,修炼亦勤,无奈何俗世间修行不易,师徒又无有钱粮财帛,小有道成却两鬓已斑,饶是他心性忠厚,重情重义,一心想为师傅解忧,可天不遂愿,师父只留下谶言就离他而去。 好不容易依言找到了宗门下落,谁知道宗门现状居然惨烈如此,师叔魂寄宝物,门下弟子又年级尚浅,更是惹上这等祸患,不过依谶言来看,这一难却是宗门不可免之事,而且观此谶言,似乎全落在这个掌门师妹身上,说不定师父早已算出这师妹会任掌教,对上这外国邪魔一桩应该是逢邪显正之语,但不知道那破圣宗兴又应在何处? 他对师父的卜筮之能深信不疑,忍不住对以后的事情有些好奇,整个宗门算下来也就三个半人,如何恢复到师父口中的那种名盖百宗,声震几道?这小师妹虽然算的上是奇才,但是清修一途,绝非只凭天赋就可以一帆风顺,就连俗世都知道“法、财、侣、地”的重要性,况乎一个大宗门?宗门眼下到是有“法”可依,可是其他三样完全不靠边,先不说别的,“财”字一个,已是难上难。 “地”,或可凭借几道界之类修行,“侣”,师兄妹三人也是志同道合,而这“财”字却是一道坎,清修之士,有一颗志诚之心,可算一“财”,本心即是修身的第一大,而有身有天赋道德,亦是一“财”,本身基础即是修身第二“财”,唯有这第三“财”,全凭外力。 且不说天养神物,地生异宝,食之有益,炼之有得,单说这一宗门用度之物,就已经令人头疼,清修之士纵然可以引气养身,不食五谷,但各种用度又岂能减免?寻常小宗养弟子也要发放用品以供支度。无有外力支援,安身立命之所都难得,堂堂宗门,若是没有个山门宗院,算得上什么? 这师妹虽然千方百计弄了不少现金,但是从开宗立派的角度来看,完全不值一提,难道还能用这些钱找一个施工队给进洞府或者几道界修房子?先不说是否有无先例,这开宗立派的地方又要从何处寻起?难不成大摇大摆的回旧宗门?总不能在俗世重开宗派吧?恐怕师尊这一算跨越不知道多少年,就好比让他在俗世流浪数十年,才终于应了那句谶言。 窦老头想到这里,脸上有些落寞,不禁开口唱到:“一事无成两鬓斑,叹光阴一去不回还。日月轮流催晓箭,青山绿水常在面前……” 华阳山人坐在室内正在书写,听到窦老头唱戏,摇头道:“这位窦同修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人物,不知道师兄怎么看这位散修,罢了。”又低头持笔写了几句,对那两个僮儿说道:“寒松,秋柏,等这件事情完毕之后就速回宗门,呈上此信,向你们掌门师祖回禀这里的事情,你们薛师叔说的这些事情都很重要,搞不好关乎宗门大业,一定要慎之又慎!” “是,师叔祖。”两人躬身同声回道。 华阳放下笔,刚想再说些什么,忽然听到屋顶上传来声音:“来了,可算是来了,让老汉我好等啊!” “你二人功力尚浅,在此守着,不然出了什么问题,又得麻烦我老人家奔波一番,恐误了大事!”华阳拾起拂尘,飞身出了瓦房,留下两个道僮在内。 窦宪平比他动作快的多,从房上腾跃而起,向两辆车攻去,谁知道有人比他还快,只见为首的车胎突然泄了气,司机没有料到这一招,一个打滑头车就侧翻在地,不过由于路面不好,后车速度也不快,及时停了下来。可是停下来也不代表就安全无虞,只听砰砰几声响,车胎也泄了气。 只听车里一声呐喊道:“拿好武器!快下车!我们不能在车里坐以待毙!” 窦宪平在半空中到是有些惊奇,他完全没想到老张派来的人这么有能耐,忍不住赞道:“这女娃子藏的到是巧妙,连我也看不出到底藏身何处,居然一出手就能爆掉他们的车胎!” 车里冲出两个白领安保,对着窦宪平的方位射出电弧,而那辆侧翻的车里,也爬出来些安保,虽然侧翻,但是车速不快,受伤不是很重,看样子他们也明白再不拼命,今天肯定逃不出去了。 虽然窦老头对这些的高科技武器没什么了解,但是这电光来势可不像唬人的,怒喝一声,轰出灵气拳风数道,竟然打散了电光,他不禁笑骂道:“爷爷我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玩意,没想到是个银样镴枪头,速速受死!”人随声动,转眼就冲到了敌人面前。 那些安保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他们这武器可是连教团里的强化者都能制服的武器,没想到如此简单就被这貌不惊人的老汉化解,领头的那队长这时也跳下车,命令道:“不要愣着!保持射击!他只有一个人,肯定应付不了我们所有人!” “哼!”窦老头对他的话不置可否,要不是掌门师妹嘱咐过一定要抓活的,他只需要从瓦房那边扔几块砖头就能砸死这些鼠辈,挥拳变掌,掌风凛冽,又挡住几道电光,华阳也赶上前,手中拂尘仿佛化剑般凌厉,剑风呼啸而至,护住窦宪平身边,嘴里还念叨着:“薛丫头说的那种放电武器这么多?!” 其实他本想让兽灵出手,只是刚出院门就看到窦老头在空中化解了几道电光,只得打消这个念头,用灵气来抵抗这电光,这些电射枪威力虽然不俗,但是没有灵气加持,被灵气一冲,便随着灵气消散在空气中。 白领队长看到两个老者都聚在了一起,心中有些慌乱,只一个就不好对付,这两个聚在一起,怕是没招儿,咬牙喊道:“发射颤击针,只要能打中他们,我们的电力就可以最大功率传导过去!” 其实他心里多少也明白这可能只是无用的挣扎,颤击针不过是应付强化者的一种简单手段,扎在皮肤之上可以大量引导电流进入体内,但是眼前这两位连电流都能打散,这针难道还拨不开?只能希望乱枪打鸟,总能命中一发吧! 可不料他刚喊完,不知道哪里无声无息的射来一发子弹打在他的头盔上,只见他身子向后震去,不知生死,慌的那些不明就里的手下大喊道:“妖怪!这两个人是妖怪!快跑!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晚了!”窦老头身子一晃,就冲进了人群,拳脚并施,顿时打飞了几个人,华阳也不甘于后,冲过来拂尘一扫,也制住了余下的安保, 窦宪平和华阳把这些人绑在一起,随手把那些还清醒的都人都打晕过去,窦老头摇首道:“上了丫头们的当了,还说能大战一场呢,结果两天时间就遇到这么些个废物。” 华阳微笑道:“窦兄不必介怀,早晚这些恶徒会拿出全部实力来,到时在窦兄大发神威,横扫千军。” 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道:“两位大师真是好身手,令我大开眼界。”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全身挂满伪装物蒙着面背着狙击枪的人影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 窦老头笑道:“姑娘你本事也不错,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狙击手对着两位老人点头示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没在说什么,只是走上前来检查那些安保,窦老头和华阳颇感兴趣的看她要做什么,见她在这些安保身上搜索一阵后,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个队长的衣服和头盔上,用力一扯,扯出来三个隐蔽的探头,翻看了一下这三个设备,用小刀割断了设备线。 她又小心翼翼的检查了一番剩下的安保,才起身把盔帽和蒙面摘去,一头精干的短发,小麦色的脸庞上似乎刻画着军人的干练和勇气,一对明亮的眼睛里充满着锐气,她把手里的探头向两位老者一伸,正色道:“果然不出所料,这一波只是试探底细的,两位大师刚才的身影应该都已经被传回了它们总部,在这里待下去应该也没什么意义了,我这就通知老张来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华阳捏起一个探头,边仔细观看边说道:“师兄总是小看这些俗世的高科技,要不薛丫头和子潇那天对我详细说过,我还真不敢相信,等下我一定要把这些武器和这小玩意也写到信里,让师兄好好思索一番。” 窦老头不屑道:“邪门歪道,还不照样在子潇的计算中?” “窦兄,也不要忘记我们薛丫头啊,这两丫头心思缜密,竟然能料敌先机,日后不可限量,难怪乎我师兄一定要把她收为亲传弟子。”华阳三句不忘夸赞薛盈,把那探头交还给狙击手,又拱手道:“杨姑娘,等下麻烦你通知一下老张同志,把我那两个徒侄孙送回无名观。” 狙击手点头道:“嗯。放心吧,两位赶紧收拾一下,我们很快就返回大院。” 窦老头见他俩说完话,一边和华阳回去收拾东西,一边忍不住又和他拌了几句嘴,无非就是各自夸奖子潇薛盈,狙击手听到也很无奈,不过对他们嘴里说的两个姑娘也充满了兴趣,就连老张也对她们时时夸奖,打开通讯器,接通了老张,向他汇报了这里的情况。 “好,我这就通知胡子他们去接窦老他们,你先返回市区和小孙汇合,接到报告说郑家祖孙三口遭遇了严重车祸,对方看来是两面布线,我需要你们随时待命,接下来我们就要实施第二阶段的计划了。” “明白!” 佐伊博士把传回来的监控视频放给黑尔爵士,爵士做在神座上皱着眉头仔细观察着窦宪平和华阳的战斗方式,冷冷的说道:“多么粗鄙的魔力运用方式,看来万神说的没错,这里的法师几乎不懂得魔力转换方式。” “从视频上看来,这些人早有准备,明显这是一个针对我们的陷阱,对方的实力远在我们计算之外,”佐伊博士平静的指出这一点,并重放了最后一段窦宪平等人的对话,“这个老人使用了一个复数词,说明应该还有一些隐藏在后面的人。” 爵士赞同的点头道:“看来我们必须要集中优势资源换来对付这些东方人,这一次的进攻没给我们带来什么成果,只通过这个视频,我们甚至无法判断他们可以对应到那一阶教徒。对了,郑天德是怎么一回事?” 佐伊博士闻言脸上皱纹深了几分,然而转瞬就舒展开来,低头向爵士认错道:“尊敬的大导师,这是我的一次巨大失误,我对他下的命令太过刻板,我推断可能是在路上发生了争执,因此导致了车祸,是我过于贪心想把他们都掌握在教团手里,急于求成,请大导师责罚。” “小失误,没关系,不过也证明了这种药非常有意思,苏醒过来也依然能够按照我们的指示行动,这是一个大发现,可以功过相抵,如果我们抓住了这些法师,一定要立刻给他们服用这种药物,控制他们的思想。”爵士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乎在给佐伊一个消化的时间。 “此外我到是想听听你对接下来应该怎么做的看法。”爵士十指合拢,靠在神座上打量着佐伊,“你能想到给这些废物加装视频监控这一细节做的非常好,我会向大圣殿如实上报。” 佐伊博士屈膝半跪在地上,恭敬道:“感谢大导师对我的厚爱,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我怎么敢僭越您的领导,像我这样的科研者,对大局根本没有什么见解,只能做一些微小的补充而已,还请宇普西龙大导师指引我前进的道路。” 爵士嘴角上有了一丝笑容,似乎对她的态度非常满意,轻松的回道:“不必太过拘谨,你毕竟是大神殿指定的首席科学家之一,对教团的贡献有目共睹。我只是想参考一下你的建议,正像你说的那样,这是一个针对我们的陷阱,这说明他们肯定还会有针对我们的行动,因此我准备收紧圣殿的防御来应对他们,眼下我对安德鲁的教育也接近尾声,在此之前我们先做战备和情报收集,重点是周家,好了,忙你的事情去吧。” “敬遵您的指示。”佐伊行礼后毫无表情的退出了圣殿。 “是个非常有自知之明的老女人,就像莎翁说的那样,老老实实最能打动人心。”爵士在扶手上一撑,起身向训练室走去。 七八、窦老的实力(一)今日三更~ 是夜,张子潇坐在小楼二层卧室窗前把玩着鬓发,貌似在思索着什么,窦老头和华阳只是她和薛盈的调虎离山之计,目的就是为了把教团的注意力引到这边。 这样也是为了给老张他们争取一网打尽教团网点的时间,老张他们立刻全盘收网,一鼓作气的把教团很多散布在全国各地的网点清剿,有些地方都已经开始散播碳酸综合征,而这一次行动及时的遏制了对方的计划。 王亚楠端来一杯热水递给她,温柔地说道:“暖暖肚子吧,别凉着难受了。” “还好啦,”子潇笑着接过来抿了一口,“大总管真是我的贴心人儿,有你在我还担心什么?” “子潇姐!你不要总夸亚楠吗!你看!”朱珏茗拿着一个暖水袋,走进了卧室,轻轻地放在子潇的身上。 “茗儿也是贴心人儿,都是我的好妹妹!”子潇笑着刮了一下珏茗的鼻头,珏茗顺势坐在她的身边,撒娇道:“子潇姐就是偏心,对亚楠那么好,求安慰!” “这妮儿,越来越会黏人了,明明在别人面前就是一朵高岭之花,到了子潇这里就变了,以前那个修女嬷嬷真是你吗?”亚楠轻轻的笑出了声,也给珏茗和自己倒了水,这才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子潇身边。 朱珏茗脸色一赧,回嘴道:“亚楠,你都霸占姐姐那么多年了,我就占这么一小会,你就不乐意了啊?”说着便侧首靠在了子潇的肩上。 王亚楠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淡然道:“好了,茗儿,别忘记咱们要说正事的。”而珏茗听了亚楠的话,立刻把身子坐直了。 “诶?怎么?两位妹妹又要让我干什么活了?先说好哦,姐姐我最近身子不适,只能享福。”子潇笑着打趣,环视了一下两位妹妹,看到她们好像都很严肃,吐了下舌头,“莫不是要逼宫退位?” “她们的确是想和你说正事。”九霄乐呵呵的从玉牌中浮现,“关于你父亲的。” 张子潇闻言凤目圆睁,王亚楠接过话说道:“虎妞,我们三个商量过了,等你身子好了,让窦老爷子和九爷爷带你去把咱爸救回来!” 子潇心中想了不知道多少遍去救父亲的事,只是最近因为这个邪教的事情分散了不少精力,加之她最近修炼又有些卡住,暂时将这件事情按在心底,现在听到亚楠的话,心里激动万分,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珏茗在旁挽住她的胳膊,轻声道:“姐,你别哭呀,九爷爷说了,窦老爷子功力不浅,这次肯定有十足的把握,正好张伯伯和二舅他们那边事情也挺顺利,教团肯定因为他们的出手焦头烂额,眼下是个好时机。” “对,为师最近吸收的灵气已经让自己恢复了不少,而且现在有宪平师侄,别看白老仙抢的是我聚真期的肉体,可它当时实力毕竟也就是个筑体初期,把他算成天才现在最多也就是个中期左右,说不定不用为师出马,宪平师侄就捏死这孽畜了,到时候子潇你一雷再劈散它的元神,便可万事无忧。”九霄微笑着说道。 亚楠温柔的看着子潇,劝道:“好啦,虎妞,这么高兴的事你还哭,在说眼看着没多久就要过年了,你难道不想咱们一家过个团圆年?所以我和茗儿替你跟老爷子商量了,我和茗儿就不去了,等你们回来。” 子潇红着眼睛,泪如泉涌,嘴里却笑道:“你们两个真是的,让我这亲女儿以后脸往哪里放,说出去还不让人笑话我都没你们孝顺。” “胡说什么呢,咱家里谁不孝顺了,只是你最近事情这么多,一时忙不过来没想到罢了,对不对啊,茗儿你还不好好安慰下你虎姐?不然发作起来可烦着呢。”珏茗不等她说完,就已经靠在子潇身上撒娇劝说,子潇抹去泪水,伸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九霄看她们闹起来,笑着回到玉牌内温养。 珏茗捂着额头,脸上一片羞红,柔声道:“子潇姐,别哭啦,义父回来了我们一起好好过年,最近都没有联络义母,完了咱们给她个惊喜!好不好啊?” “嗯!”子潇接过亚楠递过来的手帕抹去泪水,伸手摸摸珏茗的头,看着亚楠和她,破涕为笑道:“对,过个好年~你们俩个都是爸妈的好闺女,不过妈上次说要儿子来着,你们最近还不赶紧找个对象啊?我看这里好几个警卫员挺帅气的,让窦老头给你们牵线好不好啊?” “咦!你怎么又说这个话题!找打。”亚楠和珏茗没想到这小坏蛋这么快就开起玩笑来了,都伸手过来锤她,子潇只能假装虎着脸凶放下水杯,凶巴巴的说道:“在闹下去我可是要咬人啦!”这三个姑娘心中高兴,笑闹了起来。 三人躺在床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计划着过年的事情,直到亚楠和珏茗都缓缓睡去,子潇又流下泪水,浸湿了枕头。 七九、窦老的实力(二) 翌日,张子潇去医院前专门跟窦老头私下里说了一下昨天的决定,窦老头一听能打妖怪还有掌门发现的洞府,恨不得现在就奔太行山去。 只是子潇觉得现在离开万一邪教再出手怎么办?便先以治疗为主,不说现在病患数量还很多,至少也要等一切都安排好了再出发也不迟,窦老头也只能无奈的点头同意,众人又来到医院,开始了一天的治疗。 王亚楠在诊疗室里有点愣神,其实她做出自己留守的决定是下了很大决心的,从心底她是非常想跟着子潇一起去太行山,只是她也明白自己的实力有限,一不小心可能就成为子潇的软肋。 何况珏茗也是那种固执倔强的性子,自己要去的话,珏茗肯定也不愿意一个人在市里,她们俩人商量这件事情的时候,珏茗就好多次都流露出非常想陪着子潇同去的意愿,那些话现在还在她耳边时时响起。 “亚楠,我们就一去吧,好不好?求你了,我真的很想见见这个只在照片上见过义父啊!” “亚楠,你就不怕子潇姐一不小心受重伤吗?你现在跟着九爷爷学了医术,咱们一起去说不定还能帮上忙呢!就算子潇姐没事,可难保义父是不是这段时间也受伤了呀!” “亚楠,我们一起和子潇姐说说吗,哪怕咱们不进山也行呀!” 一想起珏茗这个态度,亚楠就无可奈何的苦笑起来,珏茗性子不错,就是这种钻牛角尖的地方太夸张,缠起人来不次于当初在宿舍天天读经的那个认真劲,她也只能慢慢劝导珏茗。 “子潇肯定不希望咱们一不小心出什么问题,何况冬天的太行山冰雪封岭,我就算现在有了点修炼基础,也担心给她添乱,何况茗儿你现在毫无根基呢?” “你想啊,子潇上次带回来那么多丹药和灵膏,都挺好用的,咱们只要给她备好就是啦,再说九爷爷也要去,关键的时候可比我这个半吊子强多了。” “茗儿,咱们现在不给子潇添麻烦就是给她最大的帮助了,就算咱们不进山,她心里牵挂着你我,打起来一分神吃亏,算谁的?我们安心等着就好,要不完了咱们一起去买点东西先准备起来,到时候咱爸回来了,咱们就先回屋子布置布置,到时候把妈叫回来,给她一个大惊喜。到时候子潇肯定也高兴,你说是不是呀?”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又许下了好多诺言,这姑娘才不情不愿的点头同意,亚楠也方自安起心来,她很能理解珏茗的心情,当初自己非要跟着子潇修炼的时候何尝不是挂着一份担心?只是现在充分体会到清修之路才明白路漫漫其修远兮,别看自己同样学的是门派不传之秘,可是和子潇这种天纵奇才的修炼经脉比起来确实差距很大,如果现在还不能成为她的左膀右臂,那么至少也不能成为她的弱点。跟九爷爷学习各种中医知识和灵气治疗,也是想着从另外一个方面成为子潇的助力。这些话她虽然嘴里不说,子潇其实对亚楠的心情了若指掌,这俩姑娘毕竟在一起那么久,有些事情不用说也能彼此心意相通。 九霄今天施治的时候自然察觉出亚楠今天有些迟滞,便温和说道:“亚楠,你放心吧,有我和你窦师兄,子潇保准无忧,现在还是专心炼化灵气,对你也是益处良多。” “九爷爷,谢谢您,其实我也明白自身虽然有修炼根基,不过还是不能和子潇相比的,我只是在想怎么才能多帮上些忙而已。”亚楠柔顺的回道。 “嗯,老夫明白,子潇聪慧睿达,勇谋兼备,而你进退得体,稳重明理。你们姐妹又情深义重,有你在她身边为辅,一定能重兴宗门,天幸为师有你们两个这样弟子。近来为师同你一道治疗病患,只觉你似乎对医道颇有悟性,兼之你生性稳重,不妨在此苦下功夫钻研,不但对自身有益,更能辅佐子潇。” “你若愿意,为师便把高人留下的丹经和老夫的炼丹心得及医道先传授你一部分,但先不要告诉子潇,这丫头最近一直缠着我要学,只是自从参悟高人的丹经之后,深觉这丹道一途也是深奥精微,为师担心她贪多嚼不烂,反而对她成了拖累,等她层次在提升些我再教她,到是你这孩子在修明悟理上比她懂得先后进退,先慢慢参悟起来,为师指点于你,等以后融汇贯通之时对子潇可是大助力。”九霄最这两个徒儿期望甚高,更乐见俩人相辅相成。 亚楠闻言点头,九霄到也没有急于用玉牌传经,到是先让她专注眼前的治疗,反正近期也不会立刻启程出发,闲时传道于她便是,俩人便又专心到这灵气的炼化上来。 另一边,薛盈这两天并没有把小柳放出来吸取灵气,专心于自己的修炼上,她炼气大圆满以久,现在有了突破契机,加之她心中对现在的事态也甚为担心,自己功力更上一层楼也是一种助力,自然加倍勤紧起来。 今日她师叔也初次来施治,薛盈来医院的路上还请他指点了一些突破时的要点,眼下炼气之时顿感突破似乎在即,只是似乎停滞在一个点上,这个瓶颈只要打通,一切就会水到渠成,薛盈现在似乎就是之差那么一点点助力而已。 几人忙完白天的治疗,回到大院,窦老头拿烟枪跑过来对子潇,薛盈二人说道:“子潇,薛盈,上次我再医院里说过要你们俩人陪我练练功的,今天说什么也得来一场,尤其是子潇,你跟华阳道友都比试了一场,那跟我这老哥哥必须也得比一比,不然以后你们的事情我不管了!” 大家听了都会心一笑,窦老头就是这么个闹性子,不过人可是古道热肠,怎么可能说不管就不管,只是变着法求人和过招而已。薛盈先行点头笑道:“窦前辈有意指点我们后进,自然乐意至极,何况我感觉自己到了突破的瓶颈,说不定按照前辈试招的方法还真能打通呢。” 张子潇听薛盈这么说了,也便笑着同意,她多少感觉到窦老头估计是想在去太行山之前练练手,说不定也有顺便探探她的实力因素在内。 窦老头一听大喜过望,其实他可怕子潇拒绝呢,自己这未来的掌门师妹在他眼里的位置仅次于九霄掌门和自己的师尊,原本想着子潇拒绝的话怎么也要缠着薛盈陪练,现在见子潇点头,乐呵呵的说道:“对,你们就应该试试我的方法,真的有效,老夫这么多年来,都是在战斗中体会到突破之法的。” “窦老爷子~您就蒙我们吧!这俗世里普通人能和你斗么?你不也没追着阁主过招啊~?”子潇浅笑着调侃窦宪平。 “嗨,那玩意根本不是对手,实话说了吧,老汉就没正眼瞧过他,他那灵气和咱们这些同道不是一类的,谁知道是什么灵兽夺舍的身躯,空有一身筑体期的实力,但是根本不行,老夫从来就没把他当人看!”窦宪平此言一出,众人都大吃一惊。 原来这阁主也是个妖灵夺舍的身躯,难怪窦老头一直叫阁主为玩意儿,从来也没尊敬过一次,大家一边往操场走一边便追问起窦老头是怎么发现的。 “老汉我流落俗世的时候见过不少这类得道畜生,这些灵兽要是正经的修炼,比如突破了筑体期,用地火重锻身躯才有可能幻化为人,但是普通灵兽,尤其是俗世这种的,身小气窄,修炼起来的速度比人慢了不知道多少倍,只是元神天生敏锐,所以喜欢以神识修炼为主,动辄攻击人的神识,尤其是大家常说的那些狐黄白柳灰五大仙,更是个中好手,那阁主个性阴暗猥琐,多半个是黄灰之辈,老汉我在俗世清理过不少这些孽障,它们就算是筑体期大圆满,实力也比人身差的多了,为了避劫强抢人身的不在少数,自以为这样在地火劫上占了先机,可笑,体量天生不同的差异岂是夺舍就能改变的。”窦老爷子吧嗒着烟枪,神色悠然的解释起来。 华阳山人闻言点头说道:“窦兄这番见识不必我们门派的理解相差多少,不过几道界的灵兽或者洞府里的镇守灵兽可比这些俗世玩意强多了,有得天生就异禀过人,只是俗世中的灵气对它们来说太稀薄,也就很少出现在俗世之中,窦兄以后若有机缘可以和它们比试一下,保证令窦兄大呼过瘾!” “既然华阳道兄这么说了,何时把你们中元太乙门的镇守灵兽带来和老汉我比试比试如何”窦老头闻言赶紧凑上来追问着。 “窦前辈,本派不养那个的,我们都用兽灵元神,比灵兽好养的多了。”薛盈恭敬的替华阳山人解释起来,华阳也点头称是。 窦宪平一听想了下突然正色道:“华阳道友,把你那个炼气大圆满老虎也放出来吧,我今儿三打一,就用七成功力好了!我再分你点烟丝!不要推辞啊,不然以后真不给了。” 八十、窦老的实力(三) 张子潇在旁边都懒着插话了,这窦老头就怕打的不过瘾,估计上次华阳认输太快他还不满意着呢,加上邪教派来的那些人根本都不够他热身的。 华阳笑着点头同意,这兽灵元神的攻击方式多种多样,何况窦宪平刚才也说了,多以神识为主,既然老头儿说他对付过不少,说不定有什么奇招。 华阳颇感兴趣,正想见识一下,再说窦老头上次给的烟丝那么少,现在他自己开口要送,当然乐意收下,反正这老头打了这么久的拳,总不会突然跟子潇一样用雷劈吧! 众人来到小操场,窦老头让几个正在练球的警卫员回去休息,别出来干扰他们,这些警卫员平时和窦老头处惯了,都明白窦老头的脾气,有他的吩咐自然不会出来瞎凑热闹,窦老头下场筋骨一动,子潇,薛盈也各自准备好,华阳设阵放出猛虎后对薛盈问道:“薛丫头,要用你的双剑么?” 薛盈细想一下,自从下山以来,双剑不在身旁这剑招也略有生疏,今日不如乘机磨炼一下,随即点头同意,对窦宪平拱手道:“窦前辈稍等,我去取我兵器再来讨教。” 窦老头乐呵呵的点头同意道:“正怕你们不出全力呢!还有甚么一并使出来就好。” 薛盈回到小楼取出双剑,宁雅和珏茗看到她回来,谈了几句知道要过招,便与她一同来到小操场围观,珏茗跑到亚楠身边,兴奋着对操场里面的子潇招手喊道:“子潇姐加油~”大家都微笑起来。 薛盈持双剑在手,又行礼道:“窦前辈,刀剑无眼,晚辈就不取下剑鞘了。”窦老头闻言哈哈大笑道:“薛姑娘此言差矣,这筑体期练的就是筋肉皮骨,你若不出剑就是看不起老夫这一身筑体圆满的实力!不用留手,你也就当是提前体验下筑体期的好处吧!” 薛盈闻言只得将抽剑再手,这两剑剑身颜色各自不同,一把淡青透黑一把蓝中带紫,显然不是凡铁铸造,更妙的是此剑轻薄柔韧,薛盈手腕一动,剑身微颤,嗡嗡作响。窦宪平看见点头道:“如此甚好,你要真拿出两把凡物来,老夫还怕不小心给格断了呢。” 张子潇见了浅笑赞道:“学姐好兵器,一看就是门中宝物。” 华阳和薛盈听到这俩人交口称赞,各自欣喜,尤其华阳山人略得意道:“薛丫头这黛芷青兰确实不常与人相见,掌门师兄对这丫头真是喜欢的紧啊!” 薛盈闻言脸色一赧,只是恭敬的施礼道:“窦前辈请赐教。” 窦老头闻言气息一展,瞬时一个箭步欺身而上,华阳见来的凶狠,先用猛虎挡在两女身前,窦老头一拳重重轰上,把猛虎击退,子潇笑嗔道:“窦老爷子,就凭这来势我可看不出你留手了啊!” 窦宪平闻言一边手下不停冲着子潇一拳而至,一边笑哈哈道:“真要对敌哪有时间给咱们这般说笑,三位小心了。” 子潇聚气用雷护身硬挡了这一拳,却也被击退一大截,边退边弹出两道雷光击向窦宪平,薛盈舞起双剑夹击过来,窦宪平刚才打在护身雷上,感觉手心略略发麻,眼见雷光近身而又听到身后剑风扑至,暴喝一声跃地而起,薛盈用剑挡下雷光。 华阳山人在边上喊道:“有破绽,窦兄看招!”那兽灵猛虎再下方猛扑而上,窦宪平到也不急,一脚蹬在虎头把它踢翻,借力一个翻身落地,子潇早从他的身形上判断落脚之地,霎时五道闪电劈在窦老头身上,薛盈又跃步近身攻上,窦宪平咬牙忍住麻痹之感,抬起双臂挡下剑势,岂知仅把窦老头衣服带皮肉削开一丝。 两个姑娘对此老肉身之强硬颇为意外,而窦宪平忍不住赞道:“不错,你们两个娃儿莫非私下已经磨炼过配合?” 薛盈更不答话,只是剑势一回,由劈转刺,连攻不停,而华阳的猛虎起身,也不上前,心法一动,猛虎怒吼一声,震波虎啸而出,子潇担心此时用凝雷指会被窦宪平闪过击在薛盈身上,灵机一动,双拳一合,将鸣雷鞭一抽扬出,半开玩笑道:“窦老爷子,您是第一个见识我这招的,小心了。” 窦宪平这边游刃有余的由拳换掌,打出两道掌风,一道掌风挡下虎啸,另一道掌风逼开薛盈双剑,朗声道:“这才有趣,子潇还不快让老夫见识下你的招式威力!?” 周围边上三个姑娘头一次见到这种阵仗,简直比那天枪战还刺激,要不是这些动手的都是自己人,恐怕早就要呼喊惊叫起来,现在眼见窦宪平以一对三不落下风,不禁对这爱吵闹的老头子改观起来。子潇也暗自钦佩这窦师兄果然实力不可小觑,挥鞭而上,对薛盈,华阳喊道:“我走下盘,两位小心着了。” 一道雷光闪烁蹿地而至,而猛虎,薛盈也各自攻上,方才那虎啸一击不中,这次则直接扑向窦宪平的身子,而薛盈双脚一踏,踩虎背而上,飞身刺去。说时迟那时快,窦宪平一个后空翻闪过下盘的雷扫,双脚一落地,不退反进,挥掌直击猛虎,且堪堪让过了薛盈的直刺,而薛盈飞身落地,见状对华阳山人喊道:“师叔,兽灵附剑。” 华阳闻言心法一运,不等掌风击中猛虎,已化作一到青光附到薛盈的黑剑之上,薛盈见状挥剑而出,一道剑气带着一声虎啸而出,窦宪平方自返身,剑气以至,那边子潇见这招有趣,福至心灵,单手凝握,轰雷珠在手,往鸣雷鞭上一拍,鞭尖上化出一颗圆球,挥手一扬,直抽而去。 窦宪平见雷光剑风双至,面色一凝,一掌硬拍在剑风之上,谁知那虎啸声却威力不减,震体而过,窦老的元神一震,身影已慢,子潇的雷鞭随身而上,而那附在雷鞭上的轰雷珠也猛然迸发,雷劲透体,震的他浑身打颤。 薛盈见机自然又连挥三道虎啸剑气攻出,又身如鹰扬,挥剑随后而至,窦宪平眼见势危,将灵气全力使出,镇住身形,一只手不顾麻痹之感把雷鞭一拽,竟是要将子潇拉至身前。 张子潇手一松散去鸣雷鞭,双掌一聚,两颗轰雷珠在手,也跃身向前配合剑风和薛盈攻来,窦宪平不敢怠慢,刚才着了虎啸波的道,回身躲开,双掌又拍出两道掌风攻至,这次用了十足的灵气,薛盈和子潇顿时感到气势汹汹,华阳见势不好,运气心法喊道:“薛丫头,剑御灵盾。” 薛盈急忙双剑一击,剑气化圆挡在身前抵御掌风,薛盈吃力挡住,子潇却闪身而出,俏影中一团电光飞出,窦老头早有准备,灵气御掌,挡落这颗雷球,而子潇后手又凝鞭在手,挥鞭攻上,窦老头闪身躲过,而薛盈这边费力挡下掌风,丹田阴阳中突然灵气翻涌,收了剑势,躬身道:“谢窦老前辈赐教,晚辈顿悟,眼下便要突破关卡了!” 窦老头和子潇听到她这么说,也停了气势,窦老头高声笑道:“老汉就说打一场就能突破了么,你们还不信,不过今天你们居然在最后关头逼我使出全力,老汉到不曾料到!” 子潇浅笑道:“窦老爷子,你要一开始就拿出全部实力,恐怕我和学姐真陪你走不了那么多招,不过你之前明明说是你要突破的,现在反而是学姐率先突破了,看来你还要好好积累一番才是。” 窦老头嘿嘿一笑道:“正是这个道理,筑体一途厚积薄发,老汉我还得再积累积累。” 场边的华阳早已喜上眉梢,这薛丫头居然转眼就要突破了,连忙收了功法,对薛盈喜道:“薛丫头快运起本门心法,师叔在旁为你护法,一举突破。” 薛盈这边早已盘腿坐好,闭眼运起心法,子潇和窦老爷子也停了打趣,安静的等待起来,而另外三位姑娘见大家都停了手说什么突破的事情,知道事情紧要,便悄悄得站到子潇身边围观。 华阳在薛盈身边嘴里一边念念有词一边画阵,多半是他们门派里的仪式之类,窦老爷子看了直摇头,子潇见状也知道他觉得这有点大惊小怪,只是笑着不说话,大家都噤声,生怕惊动了薛盈导致她走火入魔。 而薛盈体内灵气在体内窜动,运起心法平复,丹田里阴阳流转,少阴少阳两点灵气先自涌出,引动她体内的灵气缓缓流动,犹如溪流潺潺,渐渐复归于丹田之内,而少阳少阴又潜入丹田交汇,引导那些灵气汇聚成池,渐渐壮大,由池变湖,由湖变海。气海形成之后,阴阳潜入其中流转,气海浮动,活气自生。 薛盈长出一口清气,再睁眼时众人也放下心来,华阳山人着急关心道:“怎么样?丫头,气海成了吗?” 薛盈笑着点点头,气息一运,筑体级的初期气息展露,华阳喜道:“可喜可贺,这么年轻就已经筑体成功,你师傅知道了肯定替你高兴,你师叔我也与有荣焉啊!” 窦老头早就点着烟枪解闷,这时凑上来说道:“小薛,你以后要多陪我老人家练功,这筑体期不比炼气期,灵气入海虽然重要,但是更要紧的是用气海锻体,和我多交手几次你就有感觉了!”薛盈连忙谢过。 张子潇面带微笑着上前恭喜道:“学姐,真是年少有成,学妹可是羡慕的很呢~” 其他几位姑娘也知道薛盈功力长进,各自过来也道了喜,薛盈一一答谢,半晌长出一口气说道:“这下我可以专心准备考试了!”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 子潇更是抹着笑出来的眼泪逗趣道:“学姐!您这是身在清修心在俗啊~我看还是得让华阳道兄带你回门派才好!你简直就是被学业耽误了的清修天才!” 八一、宁雅的想法 薛盈在俗世的这些年,都一直抱有“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的态度,她是真心觉得清修和俗世不排斥的,唯一不同可能就是福地与俗世的灵气多寡而已。勤能补拙。 何况薛盈对学习的兴趣又高又认真,来俗世的几年补了不少课程,虽然和子潇她们一样只是进了这所二流大学的文学系,不过到也是瑕不掩瑜,她是个很善于发挥自己长处的少女,所以才能得到众多首肯。 大四这最后一年,没想到竟然会遇到子潇和这么多的事情,不然她现在应该还在学校中刻苦的准备学习,或者是鼓捣一些别人没想过的清修点子。 “学妹就不要开玩笑了,我看学妹才是被俗世拖累的清修天才,看了一眼我们的招数,居然那么快就学以致用了,这心融神会的速度可不是谁都有的。”薛盈也笑着回道子潇,她一直对这个学妹青眼有加,以前觉得她心思敏捷,现在更觉得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对她便更加敬重起来。 “快回去吃饭吧,这都要九点了,你们这些人不饿,还不怜惜下咱们的宁雅和珏茗了,这么冷的天陪你们在外面站这么久,还一直没吃饭,尤其是子潇你,好忍心啊!”王亚楠看见事情告一段落,便也打趣着说道。 “是是是~家里您最大,我们这就回去,好吧~”子潇做个鬼脸,窦老头和华阳闻言也各自告辞,尤其华阳还惦记着烟丝呢。 几个姐妹们也就笑着回到小楼内,亚楠赶紧张罗着弄了些简单饭食,给珏茗和宁雅吃了,大家又聊些闲话,珏茗和宁雅听到薛盈说考试的事情,也便说过几天回去考试也不错,最近就她们俩人最闲,还是做了不少功课的,既然也帮不上什么忙,回去参加下考试也是好的。 子潇点点头,莞尔道:“姐妹们都是好学的性子,这次我就不去了,还有些事情要做,可能还会离开几天,你们好好考试~等我回来了再好好玩!” 亚楠和珏茗都知道她是要去太行山,听她这么说,亚楠嘴里却念叨起来:“你要早点上心,那有这么多事情,看看人家都去要考试了,你还得到处乱跑,书也没学几本,看你留级了怎么办,指不定你明年就是我们的小学妹了。” “啊!梓童刚才对朕造成了一万点暴击伤害。”子潇捂住胸口做出痛苦的样子,呻吟道,逗着大家都笑了起来,亚楠也忍不住笑道:“就你会作怪,好了,说正经的,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再过五,六天吧,现在全市的医院都已经普及了疗法,进展快多了,我这身子也快好了,指不定万一顺利的话,说不定还真能赶上考试呢?”子潇心里细算了一下回道。 “子潇,你要出远门?难道是张叔叔他们给你下什么任务了?”薛盈赶紧问道,宁雅心里其实刚才就想问,只是羞于开口,有人问了也便心安起来。 “没有,我和窦老爷子去趟太行山,接我父亲回来过年,所以我俩不在的时候就麻烦学姐和你师叔留守啦~”到现在子潇也就不想在瞒着薛盈和宁雅了,索性大方的说了出来。 “啊!?子潇你父亲不是失踪了吗?”宁雅和薛盈同声问道。 “不是,我们在山里遇到个邪修,把我父亲给扣下了,估计是个窦老爷子说的五大仙,这不正好窦老爷子有经验吗,请跟我一起去打妖怪~”子潇耸耸肩轻松的说道。 “子潇你都应付不了的邪修?那你父亲现在不会有事情吧?”薛盈蹙眉问道。 “嗯,没事,那邪修和我有一年之期,其实要不是我师傅他老人家要飞升闭关,早收拾掉他了,现在也不用一年了,过几天我和窦老爷子去肯定手到擒来,行啦,姐妹们不用担心,没事的。”子潇把话停了,便推说起别的话题。 薛盈和宁雅见她不想再多说,也知道问下去也没什么答案,既然她说没事就好,毕竟子潇做事都是深思熟虑过的,何况是这种大事情。 这时珏茗突然惊讶的喊了一声:“呀,又下雪啦,终于下第二场雪了!”大家都往窗外看去,果然飘起了轻轻的雪花。子潇凝望着窗外的雪花,心中泛起一阵痛楚。 亚楠瞧见她的神情,突然道:“还以为又要过个暖冬了,下雪好啊,上次说的雪景还没看呢,希望下大点吧。好了,都休息吧,明天还得继续看病去呢。”子潇默然的点点头,大家便各自洗漱就寝。 清晨院中已经落了一地银白,只是雪已经停了,虽然落雪不多,但是这庭院内有些浅浅的雪景,也让几个姑娘心情大好,亚楠早早的备了米粥,大家吃了便同去医院。珏茗和宁雅别了三人,默默的回到小楼里温书,看了一会儿,宁雅忽的问道:“珏茗,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子潇要去太行山了?” “宁雅怎么了?突然关心这个问题,不是你也想去吧?”朱珏茗听到她问这个问题,便放下书本微笑着问道。 “这个到是不会,你我都没什么能力,何必给人添乱,只是突然有点羡慕你和亚楠,子潇有什么事情都是先和你们商量的,最后才知会我和学姐一声。”宁雅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 朱珏茗见状也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幼没有体会过多少亲情的她,也只是这段时间里充分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沉默了一阵,珏茗伸手和宁雅握起,轻声说道:“宁雅你这般恬静的性子也会嫉妒啦?子潇姐她肯定不是有意瞒着你们的,其实这个事情是我和亚楠私下里商量好才跟她说的,她之前真没有想到这个事情,你怪我和亚楠就好了,真和子潇姐没关系的。” 宁雅听完只是缓缓说道:“珏茗,我怎么会怪子潇,没有她我们家现在早就家空人散了,要怪也只怪我自己,昨天她们比试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其实一无是处,亚楠把大家照顾的这么好,而学姐也是那么的优秀,珏茗你还能帮她们解释些邪教的事情,甚至上次我和亚楠能平安也是托你首饰的福,只有我,光给子潇添了麻烦,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其实我明白子潇很多时候不和我们说真话也是为了我们的安危着想,所以我更讨厌自己,为什么我什么忙都帮不上!”宁雅越说语气越难过,显然是说到伤心之处。 珏茗闻言也语带惆怅的说道:“宁雅,你这又是何苦,其实姐妹里还是我最没用,所有的事情我都没做好。。。我甚至连修炼也做不到。。。其实说不定我也只有十多年的寿命了。。对了!子潇姐她们上次拿回来好多修炼的书籍吗?要不宁雅你也看看如何?”珏茗对清修之事所知甚少,而宁雅这个普通人在俗世之中清修如何艰难她是不清楚的,到是这一番话显然打动了宁雅。 “珏茗,你说你不能修炼?而且还只能再活十多年?”宁雅虽然心中有所动,但是眼下最关心的还是珏茗的事情。珏茗只是垂首呢喃的说道:“实际的情况我也不清楚,都是子潇姐告诉我的。。好像是邪教的实验导致的。。她劝我不要担心。。说不定还有办法救我。” 宁雅急忙安慰道:“子潇说了有办法,那应该是有把握的,珏茗不用太担心,子潇肯定会救你的。” “嗯。我相信她。”只是短短的一句肯定,但是珏茗脸上幸福的颜色说明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子潇是否只是单纯的安慰她,其实在她心里,就算子潇没有办法,她也会坦然接受,剩余的时光都和大家一起渡过又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不要说我啦,宁雅,你到底想不想看看那些修炼的书籍?说不定你悄悄的修炼出什么成果来,还能吓她们一跳呢!”珏茗一扫那些沉闷的空气,微笑着问起来。宁雅听见这话,眼中一亮,立刻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想看。”,珏茗便拉起她的手,俩人一起上楼找起那些书籍。 很快宁雅就沉浸在那些修行书籍中,珏茗随便选了本捧在手中默然的坐在宁雅身后,她对这些书也有一些兴趣,可对不能修行她来说也只是一种兴趣罢了。 她有些吃味的看着宁雅,虽然是她提出让宁雅看这些清修书籍尝试修行,却忍不住心里的烦闷,今天周宁雅的话让她感同身受,子潇一直为了2117宿舍里的姑娘们劳心费力,可大家能帮到她的地方却几乎没有。 她一直渴望能成为对子潇最有助力的那个人,更不想时不时地看到亚楠和宁雅怜悯的眼神,尤其是在子潇面前,会令她的自尊心被她们的关爱所伤害,纵然知道大家都是好意,可偶尔令她觉得低人一头。 她可以乐见大家都成为子潇的助力,但是却不愿意让子潇之外的人来怜悯自己,她觉得这些姑娘们的怜悯会让子潇受到影响,她虽然期待子潇的目光能在她身上多停留几秒,也可以让自己在子潇面前小鸟依人,但不会接受怜悯的施舍。 在教团的时候她的自尊心就不允许自己在别的神子面前表现出软弱,即便导师们已经摒弃了她,她依然会尽心尽力的去做力所能及的事情,一是为了保护自己,二是证明她并不是一个无用之人。 她悄然的合上了书本,一定有什么是她能做到,而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 八二、窦老汉捉妖 “嘻嘻,没想到这次真的捡到宝了。”一名面容俊俏,玉面无须的少年得意的笑着,一身洁白的羽衣更衬托出几分仙气,头上一根玉钗盘着太极髻,一双青云履轻巧的踏着一地流银白雪跃行,将身后的小山村越抛越远。 而山村里无名观中的两个小道僮并不知道这名美少年昨夜已经把他们师叔祖的信和那些行礼看了个遍,俩人现在只是在山脚下发愁这雪路难行,回到宗门又得好多天。 数日后,市内某间颇有品味的连锁成衣店内的试衣间里,玉面少年陶醉得欣赏着镜内自己的新形象,一袭修身的黑色卫衣套装,并把自己的秀美长发梳理齐整,两缕长鬓抚脸而落,身后的长发又如春风细柳,他满意的打开试衣间的门,外面的店长和几个服务员将他之前的道服早已装好收入袋内。 少年接过纸袋,用指尖勾起店长的脸眉目传情道:“美女姐姐,我没有带钱,衣服既然是选你的,也一并替我付可账可好?”店长和店员们都如痴如醉的点头应承,眼中只有少年那俊美容姿,少年推门而出,把卫衣的帽子遮在头上,待他身形走远之后。 这家服装店的店长心急火燎的推开门跑出来四处寻找着,哭天抢地的哭喊道:“少年!你骗钱骗色也就算了!好歹给姐姐我留个联络方式啊!!!” 少年漫步在市内,他早已从信内得知应该去的地方,却也并不急于过去,而是到处游逛着,哪里人多好玩便去哪里,一圈下来,他卫衣里面多了好几个鼓囊囊的钱包,他很得意的找了一个公园坐进去,翻看自己的战利品,不过看一个便往身边的垃圾桶里扔一个。 将最后一个钱包扔进去之后,气鼓鼓的埋怨着那些被害人:“切!现在的人用这么大的钱包装一堆卡干嘛!总共也凑不出一千块钱,这样下去让小爷住什么地方吗!烦死了!还不如庙会上的收入高,啊啊啊啊啊!我恨移动支付,恨手机,恨银行卡!” 虽然气的跳脚,可没有办法,眼看天色就要渐沉,他只能赶紧在街上拦起辆出租车往郊区移动,华阳山人在那信中可是事无遗漏的详详细细的写的很清楚,少年上车后嬉笑着对司机说道:“大叔,我要去汾源疗养院!麻烦你快一点好么?” 司机从后视镜中看了一下这名少年,知道汾源疗养院的人可不多,那里地处僻静,是专门为一些级别很高的人士准备的疗养所,近些年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去那里的人是越来越少了,要不还有警卫员在那里驻守,人们都觉得那里已经被人遗忘。 从后视镜中也只能看到他用帽子罩住的身形和留在外面的长鬓,司机也就收了好奇,反正从市区到疗养院的价格不菲,管他是什么人呢!自己有得赚就好! 少年倚在车窗前,望着外面的灯红酒绿慢慢变成点点星火,盘算着下面应该怎么动手,这信中提到的飞升者徒弟,万彩淬灵珠是他最感兴趣的地方,虽然知道珠子现在不在他们身边,不过他的直觉一直在拨动着他欲望的琴弦,一位能催动功法的炼气中期少女,这就是最大的无价之宝。 不是天赋异禀就是身怀别人不知的重宝,这万彩淬灵珠说不定只是一个障眼法罢了,他用手抚过自己俊美的脸庞,一抹淡淡的笑意挂在嘴角,心中得意起来,女人,不论老少,谁能抵抗我呢?就算是一名男子也难逃自己的魅术。 这司机大叔在返程的半路上车子没油抛锚了,蜷缩在车内拨着电话求救,一直跟那些赶来的出租车司机们说自己今天肯定遇上事儿了,明明路过了至少三处加油站,可是没有一次想起来加油,而一天跑下来的辛苦钱也不见了!只是依稀记着栽了一名绝色少女,吐气如兰,下车的时候还很温柔的跟他说谢谢!几乎所有同行都说他肯定是鬼迷心窍了! 窦老头在院子里揣摩着上次对战的经历,可以说是近几年来打的最激烈的一次,确实以他筑体大圆满期的实力,在俗世界的清修同道都很难逼出他真正的实力,这次子潇,薛盈和华阳的灵宠,居然以不是一个层级的力量在最后逼他使出全力,真是后进可畏。 张子潇的功法自不必说,薛盈门派那种特殊的技巧也令人大开眼界,果然散修和这些宗门子弟是有一定差距的,现在回了宗门,九霄传他的九玄功又是种上级功法,以他的实力现在还无法催动,不由得对这未来的掌门师妹是又敬又羡。 师妹能从九玄功中自创功法,说不定他也可以!索性一边在脑海中思索九玄功中金玄功里的各种催动方式,一边打出各种招式锻炼自己的身心。 忽然他身形一跃,并对着墙外喊道:“哪里来的孽障?还不滚进来给你窦爷爷磕头求饶?” 玉面少年没想到自己只是用神识扫了一下墙后的情况就被发现了,自己来之前就想过要避开眼线的,不想还没怎么试探,就被人发现了! 对方的实力看来不可小觑,莫非是遇到了写信的老道,便想一跃而走,哪知道窦老头嘴里明明喊得是让他进去求饶,结果人已经从墙内跃出挡在身前,猛的一拳就打在他的身上,震的他丹田气息一乱,只听得窦老头哈哈笑道:“不错,居然是个结丹初期的小畜生,老夫今天可以过瘾了!” 少年见他点破自己修为,收住体内乱窜的灵气,狎笑着施术道:“老爷爷,您这筑体大圆满的功力也不错啊,千万要手下留情才是。” “呸,原来是个狐媚儿,骚里骚气的,你以为凭你的神识就可以魅惑老夫?让你窦爷爷抓过来非打三百下屁股不可!”窦老头这话一出,心下一惊,明明想说的是打三百大板的!看来还是受了些影响,更不敢大意,猛然攻上。 “切,我才不要被老头子打屁屁呢,呸。”这少年诮笑着做个鬼脸,想要闪开窦宪平的攻击,不料这老头儿的速度比他想的还要快,伸手格住几招,可是却也吃了好几拳在身上,心下着慌。 虽然已经过地火劫锻成人身结丹,可是毕竟人兽有别,兽身的灵气量天生不如人身来的多,还好有神识强度弥补,往日迷人无往不利,不料这老头居然可以抵抗掉不少自己的魅术,显然是有着丰富的和自己同类的战斗经验,再加上自己从来也没有认真练过体术,单凭着结丹初期的一些好处抵挡老头子的攻击,可是眼见再打下去就要吃亏了! 心思一转,也不挡招,赶紧伏在雪地上求饶起来:“老爷爷,别在打了,我好不容易得成人身,千万饶了我罢!” “老汉我最烦的就是你们这些狐黄白柳灰,等老汉再打几拳过瘾就考虑要不要饶你!”窦老头果真毫不留情把这少年摁在雪地上打了起来,不过见他真的不反抗,也就收了拳势,小心着把他提溜起来。 刚才出手之前并没有注意这少年模样,加之天黑也看不真切,现在提起来一看,还真是个一副狐媚惑主的好皮囊,这家伙之前居然还很聪明的护住了自己的脸庞,窦老头刚想扯他几个嘴巴子,又听他怯呤呤的说道:“老爷爷,打人不打脸呀!其他地方您随便打!” “那老汉我给你来个断子绝孙脚如何!?”窦宪平见他居然还有胆量求自己不要打脸,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生气,只得骂了一句。 “老爷爷,我相信您不会真的那么狠毒的!”这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打怕了,还是担心一松手窦老头真的扇他大嘴巴子,用手捂住脸着求饶道。 “到底是个畜生得道,结丹了也不能跟老汉我多过几招。说,你来干嘛的!”窦老头语含嗔怒道。 “老爷爷,您一定是仙子的护卫吧!我也是求见仙子的,只是我胆子小,不敢当面进去,只好在外面游荡想着有没有什么机会拜见的!求您了,带我见一眼仙子吧,一眼就好!”玉面少年求告道,只是捂脸的手不敢放下去。 “呸,你们这些玩意的花花肠子我还不清楚,无非就是想对她施魅术罢了,胆子不小啊,听说你们灵兽化体后的内丹对人大补,老汉还没尝过是啥味的,干脆取了你的内丹尝个鲜!”窦宪平岂是能被这小子几句哄住的普通人。 此话一出吓得那少年号啕大哭回道:“别啊!老爷爷,您还是给我断子绝孙脚吧,我。。我忍得了!早知道我地火锻体的时候应该炼个女身啊!!呜呜呜呜呜!我真的只是想见见仙子呀!” 窦宪平这话到还真不是吓他,窦老头对常年在俗世游荡,见过不少这类东西作祟,也见过那些专心清修,不碍人事的好大仙儿,但是眼前这个鬼鬼祟祟的摸上门儿不合正道,可是听到这家伙甚至不惜断子绝孙也要见仙子一面,老头儿一乐,也就点头说道:“你要诚心拜见也不是不行,老汉给你一次机会,不过你要进去出什么歪招,我可真的要取你内丹了!” “老爷爷,我这命都攥你手里了,那还有胆量出歪招啊!我真的是诚心求见。”少年捂着脸耷拉着脑袋说道。 窦老头对他的保证可不真信,不过还是一跃进了大院,先把华阳山人喊出来:“华阳道友,你看我今儿抓了个什么,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啊!” 华阳从屋子里披这道袍跑出来一看,窦老头手里像拎个鸡仔般的提溜着个少年,一身上下除了雪就是泥印子,不过既然是窦老头说的,那肯定不是什么普通少年,疑惑得问道:“窦兄,您该不会真的抓个什么冲体的仙儿回来吧?” “嘿嘿,是仙不错,而且还是狐仙儿,不过这可不是冲体夺舍的,是货真价实的地火锻身的狐仙!”窦老头嘿嘿笑道,华阳听完也吃了一惊,这窦宪平也太厉害了吧,连结丹的也能抓住! “别看了,有啥好用的东西都带上,我拎这玩意去小楼给姑娘们见见,你们阵法多,看看有没啥能克制住这东西元神的阵法,不然我还真怕他施术害了她们。”窦宪平这话一出,华阳交口称赞,两人居然还击掌大笑,唯独那少年暗暗叫苦,这老爷子真是他的克星! 八三、五仙元神术(一) “窦老爷子,这就是狐仙啊,还真的挺俊的,你多大啦?叫什么呀?”子潇饶有兴趣的盯着这小狐仙看着。 这少年做在华阳设置的抑制阵法里面把自己最满意的俊俏面容展现出来,展开他最自信的笑颜道:“回仙子,我今年五百岁了我叫上官涂,仙子果然是国色天香,出尘脱俗” 窦老头听他这么说,一把拍在他脑后凶道:“耍什么嘴皮子,好好说话!” “哎呦!爷爷,不要这么狠啦!不让我进屋跪在这冰天雪地里就已经很过分好吧,我有带衣服的啦!就在围墙外面。。。本来我打扮的很潮的!都是你又打又踹的,把衣服都弄脏了,还说我脏兮兮的不让我进去。。仙子你给评评理嘛!”上官涂一脸委屈的说道。 子潇知道这窦老爷子是为她好,眼前这个可是货真价实的结丹期灵兽化体,就算兽身实力不如人身积累的多,但是这元神的技巧应该是很多的,至少窦老头进来说的时候可再三提醒她要小心这狐狸的魅术,老头自己也差点着道呢! 心中自然是多了几分小心,乐吟吟地说道:“您可是五百岁的大仙呢,这么招待你是有点不好,何况您又这么俊,我见尤怜啊,要不窦老爷子,您看是不是再绑一圈绳子?学姐,华阳道兄~你们有没什么捆妖绳啊?”大家听了都摇头直笑,还以为真要放他出来呢! 窦老头听了哈哈大笑,连连点头道:“说的对,是该捆一圈的!要不咱们先打断腿?” 上官涂听这俩人一唱一和的,一张玉面也吓黑了,垂头丧气道:“行啦!我算是栽到你们手里了,你们还是干脆点,说到底要怎么办吧。。” “我们要怎么办?这得看你怎么回答了,说吧,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的?是谁派你来的?还有你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哦,帅哥。”子潇柳眉微挑,不忘调笑他一番。 身边几个姑娘见到这个美少年初时也觉得目眩神迷,不过时间一长就回过神来,这感觉就如同子潇刚刚炼气时给人的那种印象一般,还好这狐仙现在已经被制住了,不然真混进来,恐怕都要被迷住了。 上官涂知道现在命在弦上,身边这老头儿嘴里一直念叨他的内丹呢,虽然自己一直打算是先混进来然后迷住子潇,再让子潇帮自己脱身,不料窦老头到先让人设计限制了自己的术法,功亏一篑。 早知道刚才还不如和老头拼一下,说不定就跑了呢!后悔莫及,也只能小心翼翼的说道:“其实我本来是想打探一下中元太乙门的洞府所在,在山下的道观里看了两个道僮的书信,才知道飞升上仙的弟子还在俗世,还有万彩淬灵珠这种重宝,所以便只身到此想着来拜见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机缘,请仙子宽恕我无礼之举。” “你等等!你找我中元太乙门干嘛!?”华阳赶紧问道。 “这。。你们中元太乙门中兽灵元神甚多,我想炼化它们填补自己的灵力。。不过你们放心,我以后肯定不会在打这种主意了!”上官涂一边承认自己的目的一边赶紧认错道,华阳薛盈听到登时就想灭了这妖狐,把他的元神直接收了,奈何他们俩人的实力都不够格,这结丹期的灵兽元神超过了他们的控制范围,除非门中派出元婴高手,否则眼下还真是拿他没招。 华阳心下懊恼不说,这两个徒侄孙实在太没点警惕性了,这秘密之处居然是他这里泄露出去的,所幸大家也没说什么,只是气的他暗自决定以后回去好好操练一下这些徒孙辈!现在只好把气撒在上官涂身上,厉声怒喝道:“大胆孽畜居然敢做此等想法!贫道现在就把你剁成肉泥!” 子潇摇头笑着劝住华阳,蹲下身子,支手托着腮笑吟吟的看着这个狐仙,这上官涂看了真想立刻就施术于她,只是碍于窦老头死死盯住,也只能不自在的把头扭到一边不敢在看子潇。子潇轻笑道:“把你的神识秘法交出来给我看看~除了魅惑术你还会什么神识技能?” “咦!?等等,子潇你要干嘛?”王亚楠一听着急了,子潇怎么会想到学这种歪门邪道的!众人也都不解的看着她,先不说这灵兽的技巧是旁门左道,而且元神的敏锐度本来就超过人类,不把自己元神提炼起来也使用不了。 “现在不让他把底都交出来,完了我放了他,他肯定还要回来害人的啦,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对不对呀,狐仙帅哥,”子潇放下手,偏着头寻着他的眼光,而上官涂虽然听到她说要放人,心中一喜。 只是现在人在别人制下,干脆闭住眼睛低下头一一说道:“对,仙子说的话怎么能不对呢,不过我们这种野仙都是自己体悟法门的,真的没有秘籍之类的,其实我的魅术只是摄魂的一种运用而已,我还可以读取人的记忆,假若我功力在强些,就可以直接从受术者身外拘禁他们的元神,慢慢炼化它们,同时吸收他们的记忆和神识力。此外我还会运神移物,可以近距离移动物体,不过这些都是狐仙基本都会的技巧啦。。” “邪修!真是邪魔外道,仙子,这妖孽绝不能放,今日就正法了他,免得日后成道危害世间!”华阳闻言怒道,除了子潇外众人都纷纷点头赞同,吓的上官涂以为真的没救了,不禁怨恨自己干嘛说的那么真那么实的,自己的狐疑性子都去哪里了。 到是子潇不紧不慢的回道:“道兄别急,至少他现在还是很诚实的,对不对啊,狐仙大人?你再说说五仙到底都有什么元神术法呗,不过你说没有秘籍,那你不会写出来心得给我看啊,瞧你看上去挺聪明可爱的,怎么这么笨啊,对了要是有防御手段也写出来呗,我就不信你没和其他仙儿斗过法,不然你这五百年总可能就蹲在山沟沟里吧,嗯?” “对啊,我怎么能在仙子面前胡说八道呢!”上官涂这话刚出,窦老头又拍他头了一把说恶狠狠的说道:“让你答话,不是让你卖乖,我现在很怀疑你是不是已经对她用什么魅术了!” “没有!没有!我都一直躲着仙子的目光不敢看你没注意到么!别打啦,发型都被你打乱了,我这飘逸的长发都快成鸡窝了!”上官涂干脆用手抱住头埋怨着。 窦老头怒哼一声,骂道:“让你说话呢,你说什么发型,再废话一句老汉我一会就给你推个光头!” “咿!对对对!是和别的五仙斗过,仙子,您千万别让老爷爷给我推光头啊!”上官涂倒吸一口冷气,赶忙说了起来:“其实五仙之术都以摄魂为主,只是侧重不同,黄仙惯会控制对手的元神,白仙是失心丢魂的手法,柳仙则直接吞噬别人的元神力,灰仙喜欢让人心灰意冷,自寻短见。我们狐仙是最好的啦,只是魅惑一下别人而已,不会直接害人的!之前说的摄魂那么厉害,其实我们狐仙也很少那么做的!不信你们去翻翻聊斋志异吗!” “那封神榜里面妲己还吃人呢!”一直在后面没怎么说话的周宁雅突然皱着眉头插了一句嘴,她家自幼信佛,对这种魑魅魍魉自然一点都不信,看到子潇对这妖狐似有好意,心里一急就驳斥起来。 八四、五仙元神术(二) “那都是小说啊!!!额。。好吧,也许有的五仙会吃,但我肯定不吃!我最喜欢吃的是灵果灵兽!”上官涂着急的解释起来。 “行了行了,少说点志怪小说,反正你们这些玩意没几个好的就是,老汉我在乡里乡间见过不少作怪的了,不过直接吃人的确实少见,其实它们还有行善积德之辈,东北那边还有不少成了气候的出马仙。周姑娘别怕,至于这玩意今儿是跑不出老汉这五指山的。”窦老头这时候点了烟枪,缓缓说道,似乎想起了自己以前的生活。 “你到底写不写心得呀~我怎么觉得你一直故意回避我的话题呢?”子潇又笑道,上官涂听了咬了咬嘴唇说道:“写,我写就是。” 张子潇让亚楠找来纸笔,自己去取了一凳子给他,笑道:“大仙,抱歉啦,委屈你把这凳子当书桌吧,要把你放出来,说不定大家就会真的以为我被魅惑了。” 上官涂那一张俏脸上表现出刚吃过一吨苦瓜般的苦色,无奈的跪在阵里写起了心得,窦老头站后面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时不时的低头看看他写的东西,子潇则劝几位姑娘们进去休息,大家便一起回了屋内。 华阳也点了一锅旱烟,和窦老头有一茬没一茬的交流起捉妖的事。这俩人把跪在地上的上官涂唬的一楞一楞的,心惊胆颤着把他所知的摄魂术和各种神识抵御法一一写出来,写完长出一口气道:“我写完啦。。两位老爷爷你们谁拿进去给仙子看啊?” 窦宪平对华阳使个眼色,老道接过心得进屋,没一会子潇便跟着出来,笑靥如花般的说道:“大仙~委屈您老了,写了好多啊,不过我可没什么可以回报你的,万彩淬灵珠也不在我这,不然也可以考虑给你看一眼玩玩呢。” 说完低头沉思起来,而上官涂则担心起是不是这姑娘开始谋思什么杀狐灭口的事情,他都感觉到身后的窦老头的眼光把他千刀万剐好几次了。 “大仙,您当这梁上君子多久了?都偷过什么好东西啊?”子潇忽然问道。 上官涂垂首回道:“记不得了。。就在黑市里随便顺一些。。其实我本来想着从这里出来去妖玄窟取点东西的。。好多这些买卖丹药的黑市其实都挺好混进去的。。我打中元太乙门的主意,一是为了锻炼元神,二也是试试自己的手段到底到了什么层次。。现在我明白了。。不要说洞府了,就这俗世有些地方也是不能去的。。仙子您就放了我吧,我日后一定好好回报您。” “放你也不是不行,我想想。”子潇挽着鬓发思索一下又道,“这样吧,我给你一张妖玄窟的卡,你去那边安住下来,我在那边还有两个帮手,你功力比那个阁主强,又挂了我的名号,肯定不会亏待你。不过你去了不要手脚不干净或者到处狐惑别人,给我丢人,我保证你在那边吃好喝好用好,你给我专心刺探一些信息,尤其是那个阁主后面到底是什么来头,还有这市里有一家南港制药,你也给我盯住些,但千万不能惊动他们,那可是比妖玄窟还可怕的对手,除非你已经活腻了哦,你要不信我的话也大可以直接去试试,对了,你有联络方式么?” “额。。仙子不会是说手机吧。。我最讨厌那玩意了,现在人们都玩移动支付了,在这么下去我在俗世租房子的钱都没有啦!我恨手机!”上官涂缩着脖子回到。 “那完了我让姚广钟给你配一个,现代社会还有不带手机的吗?你现在吃住都有我负责,你就专心给我去打探消息吧,千万不能暴露哦!”子潇对他的那些抱怨完全无视,自说自话起来。 “子潇,不是真的要放他走吧?他们这类玩意鬼点子可多着呢,防不胜防,我看还是劈了的好,留着时间长了对咱们说不定是个祸害。”窦宪平说这话的时候可一点都没唬人的意思,他是真心想痛下杀手取了上官涂的性命。 “别呀,我保证一切听仙子吩咐,说一不二!从今以后若有半点违逆,五雷轰顶!”上官涂赶紧发个了毒誓。 张子潇听了笑诮道:“大仙这誓太假了点,受雷劫飞升是多少清修之士的梦想,你到挺好,发个这种牙疼咒就想哄我,看来还真的不能放了你。” “额。。。我说错了!让我灰飞烟灭!好不好!?要不碾为齑粉?五马分尸?大卸八块?”上官涂搜肠刮肚的想着词语。 子潇打断他的话说道:“你有什么关乎你身家性命的东西,拿出来做个当头,这样说不定我们才能信你,不然就还是让窦老爷子送你上路算了。” “有!我有。。”上官涂说完运起自己的神识,不一会在空中凝聚出一粒小小的丹丸,放在手上恭敬道:“这是我的狐元丹,是我元神的一部分,只要有这个在,我要是用什么摄魂法对付仙子,自然会反噬在我身上,有了此物仙子就不用担心我日后用术法对付你,而且也能用它随时追踪到我的元神气息。” 子潇接过来直接微笑着说道:“好吧,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就不要求你当场试验给我看了。窦老爷子,华阳道兄,放了他吧。”说完看了看这个狐元丹又问道:“我要是吃了它或者炼化了会怎么样?” “仙子。。你要真那么做了,元神里就染上我们狐仙的气息,而且会和我的元神联系在一起,除非受大劫,否则是无法分开的。”上官涂颇认真的说道,只是话音里到也感觉不到他的恐惧。 子潇点点头,也不答话,只是拿出自己准备好的卡递给上官涂,狐仙接过一看,还是妖玄窟的仙级卡,这下在市内吃住不愁不说,甚至花销都有着落了,心想无非就是打探些消息,这回报其实还不错,便连声谢道:“谢仙子抬爱,上官涂一定帮您办好那些琐事。” “去了找到曹玉卿和姚广钟,就说你是我派来帮忙的就好,再叮嘱你一遍,手脚要干净,做事不要托大,连累了我,他们有联络我的方式,消息自然会传回给我。”子潇收了笑容,又严肃叮嘱了一次。 窦宪平是真不想放这狐仙走,不过想了想也就忍下,至少现在他想在暗算子潇她们是不可能的事了,和华阳把它放出来,上官涂再三感谢后,飞身迅速出了院子。 窦老头把烟枪一磕,摇头肃穆道:“子潇,这种左道之士,还是少用为妙,容易养祸伤身。” “窦老爷子教育的是,我自当铭记于心,只是眼下正需要这样一个人作为耳目,今天又得了他的元神术法心得,大家一同参阅一下,熟练起来以后对上类似的招数也好有个防备。”子潇知道师兄这性子嫉恶如仇,不过既然没有当下格杀他,说明窦老头还是愿意给这上官涂一个机会,反正今晚也算有所收获,对这狐仙就先观其后效。 窦宪平,华阳和子潇回到屋内,薛盈正在翻看那些心得,大家便一同参阅起来,窦老头和这些东西常打交道,看了一遍后也不禁点头,大家看见有他认同,更是认真的领悟起来。 子潇其实今天也是灵机一动想到这些,毕竟马上就要再上太行山,这白老仙也是灵兽夺舍,而且从白字上可见也是五仙之一,现在多掌握些五仙的情况,到时候交起手来至少不是毫无防备。 张子潇很认真地看起这些心得,这元神在没有成形前就是人们所说的三魂七魄,而这些五仙的攻击手段主要是对魂魄施加影响,只要自身的定力高,或者元神强大,这种攻击效果就自然无效,众人对这些精神攻击手段都非常仔细的记一次,亚楠便劝大家都先休息,众人也就各自告辞。 唯有子潇躺在床上也在默默思索关于神识的种种,虽然众人都觉得五仙的元神攻击手法是旁门左道,但是她却觉得实用性很高,尤其如果运用在战斗中,略一分神就可以抢得先机,而这五仙们的元神术法全是攻击敌人精神的手段,毫无疑问在战斗中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 子潇想到这里,也就忍不住想自己锻炼一下试试,就先从那些防御手段试起,只是她无论如何尝试也凝聚不起一丝元神力,到是自己翻来覆去的举动把身边的亚楠给惊动了。亚楠睡眼惺忪的看了她一眼,摇摇头,子潇见她示意,回了一个甜笑,安静得闭上了眼睛,怀着种种疑虑和好奇睡去。 八五、子潇的尝试(一) 子潇目送他们都上了去医院车,自己返身回到小楼里想继续看看那些心得,宁雅和珏茗看见她今天没有去医院,都有些想和她说说话。但是宁雅忍住了自己想跟她讨教修行方法的话题,下定决心要好好自行领悟。 朱珏茗则很高兴子潇居然会主动留下来,便要学着亚楠替她准备早餐,疗养院的饭基本都是给厨房电话订餐再送来的,除非偶尔亚楠想亲自下厨,小楼里才会开灶做饭,早上这餐是亚楠一起床就订好的,珏茗小心的盛着粥,摆放着送来的小菜和包子。 周宁雅和张子潇俩人收拾着客厅,平日里都是留守的姑娘们打扫房间,整理卧室,张子潇一边整理沙发一边微笑道:“感觉都好久没做家务活了,最近辛苦你们两个了。” 宁雅听见,边扫着地边浅笑道:“比起你们来我们算轻松多了,左右不过就是扫扫地,整理些床褥,就连衣物都是疗养院里的洗衣房洗的,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子潇,前些日子里我父母给我打个电话,问他们能不能过年的时候前来拜访,你看可以吗?” “这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也不是什么外人,来就是了,不过宁雅你过年不回去团聚吗?”子潇把沙发上的垫子都整理好,收拾起茶几。 朱珏茗这时插话道:“宁雅不回去了呀,现在这就是咱们的家,一起过年多好啊,怎么子潇姐还想撵人啊?快,吃饭吧。别放凉了,等下吃过了大家再一起打扫。” “嗯,不回去了,他们现在都在店里住着,本来是想把原来的房子买回来的,只是后来父亲和二叔又觉得新房新气象,就又选了处新房,还没开始装修呢,说起来用的都是子潇的钱。。” 周宁雅说道后面这句顿了顿,面色端正起来,咬了下嘴唇又道:“子潇,我知道你不在意这些事情,不过话我还是要说的,他们过年主要是为了给你送钱过来,你可千万要收下,你要不收,我可是要生气的。” 张子潇坐在餐桌旁,拿起一个包子,笑嘻嘻的说道:“行呀,就当是伯父伯母给我的大红包好了,快吃饭吧。” 周宁雅听她这么说,也安心的坐下来吃饭,珏茗边给子潇的粥里夹些小菜边说道:“宁雅,我也要大红包,伯父伯母给不给啊?子潇姐也要给我红包,我还没有收过红包呢!” “诶,我还没发过红包呢,再说钱都给亚楠掌着,咱们都问她要呗!”子潇抿了口粥,咬了口小菜,“这个小菜味道不错呢,比医院的早饭好吃多了。” “那不一样啦!我要你给我红包,亚楠给的不算,你要不给,我就生气!”珏茗撒起娇来,逗的子潇用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鼻头,吟吟笑道:“行,我给,修女嬷嬷现在变化太大了,撒起娇来这股子缠人劲,谁也挡不住呀,得让大总管再想个绰号才好了。” 宁雅听完也忍不住笑道:“少不了你的红包,人说女大十八变,珏茗没遇到你之前肯定还没变过呢,珏茗你说是不是呀?” “又拿我开玩笑,反正你们的红包我是要定了,哼。”珏茗像小丫头似的做个鬼脸,便红着脸吃起饭来。 子潇和宁雅看见她安静了,便带着微笑细细品粥,三人吃好早饭,一同收拾好客厅,子潇便回到房间里把五仙的元神心得拿出来翻看。 周宁雅瞧见,便拉着珏茗去复习功课,催促道:“行啦,让你亲爱的子潇姐去忙自己的事情,咱们好好复习,上次还说一起要考试呢,考不好就扣你红包!”珏茗听完有些也只能怏怏着和宁雅在客厅里看起书来。 其实这心得写的浅显易懂,唯一的难处就是子潇现在还不知道怎么使用神识,九霄一直不愿意她贪多嚼不烂,并没有指点过她。从九霄的角度来看,这神识使用至少也是元婴期才开始接触的知识,过早的熟悉用处不大,还会拖累子潇在清修之路上的速度。 可是从子潇她反而觉得这些东西从一开始就应该打下基础,根基越稳而以后修行的速度就越快,而走到一个阶段再开始新的修行反而更容易产生惯性思维,反而对学习新的知识形成了一些障碍。 纵使九霄不愿意过早指点,也阻碍不了她自己摸索的决心,她从百宝珠的首饰盒中取出一颗万彩淬灵珠,收了盒子便宁心静气的感受起这珠子的效果来,之前她曾经建议九霄使用珠子来修炼元神,只是九爷爷说玉牌其实就是凝神元石所制,温养的效果和淬灵珠比起来只高不低,更何况是他托身之所,可以日夜使用。 相较之下万彩淬灵珠就不如玉牌方便,先不说这淬灵珠已经泄露出一颗,再要拿出一颗万一被人发现,定要惹祸上身,且平时老爷子又没有肉身,不能一直戴在身上,还是藏在百宝珠内稳妥。 现在子潇专门留下来,就是想亲自体验一下这颗万彩淬灵珠的效果,自行琢磨元神的修炼之术。 虽说是自行修炼,子潇到也是从九玄功里散灵功和凝元功这两门功法揣摩出一些门道,毕竟这两门功法本来就是攻辅相合的元神技巧,其实她不知道是就算是九霄来教,也只是把门派里从这两部功法中总结出来的经验传给她而已,现在反而是她先行一步了。 子潇手中展开万彩淬灵珠,这珠子透过屋子内的灯光折射出许多绚丽多彩的光华,每一道光似乎都给人一种愉悦身心的感觉,阵阵温和柔缓的力量从手心沁入丹田,又缠绕于丹田的阴阳之上。 张子潇充分感受过后便运起凝元功,这股温和之力居然从少阴少阳处汇入阴阳,她干脆闭上眼睛,专注于体会这种感觉,一刻之后,她居然发现自己好像从身体里四散而出,犹如一阵青烟般漂浮在屋内。 “莫非这就是人们说的灵魂出窍?”子潇好奇的浮在房间内盯着自己的肉身呢喃的说道,身体还保持着修炼的姿态,而放在手心里的那颗淬灵珠光华闪烁,照射在子潇身上的光芒这好像被她吸收了一般,缓缓消失的同时给她的魂魄带来一种充满活力的感觉。 她又审视了一下自己的魂魄之身,果然只是如同虚像一般的存在,完全不像九霄那样看上去就如同实体,而她可以穿过自己的元神躯体看到房间的另外一边。 她心明顿悟,魂魄之身浮空端坐于肉身前,闭眼再将凝元功运起,她的魂魄和肉身忽然如同黑洞一般吸收起淬灵珠的光华,霎时之间子潇仿佛端坐于一片广袤的空间之内,她不禁张开双眼一看,自己已经身不在房间之内,而是一片空明的黑暗之地,放眼望去只有空洞黑暗的虚无。 八六、子潇的尝试(二)今日上架~下午连更 张子潇望着这片空旷之地,天地一色,严格说甚至根本没有天地,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虚无和黑暗,她的双眼看不见眼色,身体触摸不到任何有实体的物质。 她突然笑了起来,自己现在根本就是魂魄,没有化成元神,就算有物质也碰不到才对,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却也毫不心急,也许这就是修炼元神的第一步呢?她再次运起凝元功法,不过这次却没有任何感觉。 子潇这才觉得有些不妙,自己修炼的是元神,而在这里修炼居然毫无感觉,可见这问题就大了。之前万彩淬灵珠带来的那种舒畅之感是那么明显,这里虽然是练功把自己带来的地方,却没有给她元神修炼上提供任何帮助,难道是走火入魔?还是魂魄穿越维度了?她不禁胡思乱想起来。 着慌了一阵,她顿时觉得这样也毫无意义,便尝试起那狐仙写的神识心得,虽然里面没有一处写到过这个地方,但是这里应该还是和元神有关系的,说不定练着练着就有法子了。 一将心思放在修炼上,反而令张子潇的心神平静了许多,她又试着昨晚想使出的那种神识力,运用起那些心得,这次居然有所感觉,自己的魂魄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丹田阴阳之气,她透过身躯看到丹田阴阳,心中一喜,这莫非就是元神实体化的第一步?虽然高兴,但是眼下这魂魄所在之地到底在哪还是令她发愁。 再往下怎么尝试元神的办法都没用,子潇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样了,在这空间里她似乎也失去了时间感,自己在这空间里鼓捣了半天,说不定外面早就天黑了,要是亚楠他们回来看尽她自己呆坐在房间内会怎么办? 说不定等不到她们回来,珏茗她们就上来发现情况不对了,这两姑娘肯定心急如焚,搞不好还要把别人的电话打爆呢! 这黑暗中唯一可视的只有自己的丹田阴阳,她干脆运起灵气,双手一合,数道电光奔涌而出,却也只是在黑暗中划出一些浅浅的光亮便消失不见,子潇长吁一口气,百无聊赖的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四处漂浮着,不禁想着自己以后到底还能不能出去,父母,亚楠,九霄和那些姐妹,同修们以后会怎么样呢?自己是不是就要在这虚无的空间里不生不灭的活着? 烦恼归烦恼,她忧虑了一阵后便专心致志的再次运用起神识,车到山前必有路,说不定一直修行下去,便能找到解决的办法,随着她不断的修行,体内的丹田阴阳也越发的明显,甚至有丝丝灵气透过丹田慢慢散逸在这个空间之中。 “姐。。子潇姐。。你还好吗?”子潇正在惊奇这种变化,突然听到有人焦急着喊她,这声音明显是珏茗的,子潇兴奋了起来,自己也喊了几声,但是似乎毫无响应。 不过很快珏茗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这次子潇听到了声音的来源,是来自魂魄里的阴阳丹田。她心中一喜,原来就是这里!看来自己魂魄阴阳和肉身里的丹田是关联在一起的!自己怎么就一直没想到呢!? 想到这点后,她突然想到了自己出去的办法,她慢慢运用起神识力,把自己融汇到阴阳丹田之中,须臾之间,自己就回到了原来的身体之内。 珏茗和宁雅俩人都满脸焦虑的围在她的身边,也不敢用手碰她,只是朱珏茗急的满头香汗,一声又一声的呼唤着她的名字。 原来方才中午饭送来之后,她们俩人一直在楼下想等着子潇下来吃饭,不过饭菜都放凉了也没等到她下楼,珏茗便焦虑起来,不安的对宁雅说道:“宁雅,我们还是去看看吧,别是子潇姐出了什么事情,我害怕。” “珏茗先别急。。子潇她们不是说过清修之后不吃饭问题也不大么,也许是修炼的入定了吧,我修禅的时候也会这样忘记时间的,要不我们还是再等一下?”宁雅神色也带些忧虑的说道。 珏茗却一点也坐不安稳,伸手摇着宁雅的手臂担心着说道:“子潇姐那次也没有修炼这么久的,我们还是去看看,悄悄的看一眼,就一眼!没事我们就再下来,好么?宁雅,你不去我就自己去看了。” 宁雅低头想了一下,也点点头说道:“好吧,不过我们尽量不要惊扰到她,听说修炼的时候是非常容易走火入魔的。我们只看一眼,动作也要轻一点。” 朱珏茗赶紧点了点头,俩人蹑手蹑脚的上了楼,站在房间门口,却又不敢用手去开,俩人屏息静气的在门口听了起来,好一会儿也没有任何声音,珏茗银牙一咬,推开一条门缝望去,只看到子潇保持着盘坐修行的姿势毫无动静。 她轻轻的迈进屋内,又对门外的宁雅招手示意,宁雅见状,也悄悄地跟了进去。等她进来,珏茗在她耳边轻声道:“宁雅,子潇姐这个样子没问题吧?她好像完全没感觉到咱们进来呢?” 宁雅摇着头严肃的悄声道:“我也不知道,到是我见过好多佛学大师,跏趺时气息内敛,禅心入定,不为外物所扰,和她这个样子很像就是。” “那我们到底要怎么办啊?继续等着?”珏茗眼直直的盯着子潇,也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比刚才大了许多。 “嘘,珏茗,轻一点,我们还是先吃饭吧,一会再给她热一下就好,走吧?”宁雅轻声劝起来。 但是朱珏茗心慌意乱,不顾之前的谨慎态度,不理宁雅的劝解,直接呼唤起来:“子潇姐,子潇姐吃饭啦!子潇姐,子潇姐,你还好吗?” 周宁雅怕她这么一喊,把子潇的修行打断,乱了心神走火入魔,顿时焦急起来,只是自己的话珏茗完全当成了耳边风,劝也不是,喊也不是,一时想不出方法,空自焦虑。 张子潇方一回神,手掌中的万彩淬灵珠便又亮出光华,珏茗和宁雅吓了一跳,才注意到子潇手掌中的那个宝石,不待俩人惊讶,子潇长出一口气叹道:“故人入我梦,明我长相忆。”伸了个懒腰,笑吟吟的看着她们。 珏茗和宁雅一看子潇边说边笑着看她们,各自扪胸定心,珏茗还低着头似乎做了个祷告的手势,子潇轻轻的说道:“没吓着你们吧?不过这次也多亏你们上来看我,不然我自己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呢。刚才太入迷了,都快失了魂儿。”说完便把万彩淬灵珠收了起来。 周宁雅和朱珏茗听到这话,又看见她收了宝石,珏茗是头一次见到万彩淬灵珠,不知所以,宁雅到是猜中个七八分,忧虑的摇着头道:“子潇,以后你要再修炼,可不要再拿出它了,至少也要把窗帘都拉起来,免得让人看到。” 朱珏茗已稳住了心神,听宁雅说这话,插话道:“宁雅,你之前见过那个宝石吗?”宁雅听到自知失言,子潇嘱咐过她不要说出来,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行啦,茗儿,这宝石就是那些人都想要的万彩淬灵珠,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哦,上次那一颗在三仙阁换了不少好东西,这是留着咱们自己玩的,喏,你拿着玩下吧,等下我再收起来好了。”子潇说完便把珠子又拿出来塞到珏茗手里,珏茗拿到手中,宝石的光芒映照在屋内。 她不禁感叹道:“好漂亮啊,而且拿在手里的感觉好舒服。”说完便把石头又递给子潇,也学着宁雅的口气道:“子潇姐,以后千万别在拿它玩了,你刚才肯定就是被它吸了魂儿了!这都发呆了一上午了!你不知道好多宝石都有非常离奇的故事吗?有的可吓人呢!” “哎呀,其实我可能只是没有修炼的法门,瞎琢磨出问题了,应该和这石头无关啦!”子潇吐下舌头笑道,便先将淬灵珠装入衣服口袋。 珏茗拉着她手说道:“那你就别在做那些危险的事情了!你要真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跟亚楠和义父母交代!” “嗯,没事,咱们不告诉她。”子潇一想到亚楠要是知道了肯定要唠叨生气的样子,忍着笑说道,“好啦,你们俩人这次上来真的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不然说不定真的要坐到晚上了,亚楠虽然最近到是哭的次数少多了,可是万一又哭一晚上,我可招架不住。不过真的过了一上午了?” “对啊,子潇姐,你这都坐了四小时了,你没发现么?身子没坐麻吧?”珏茗说着伸手要给她捶捶后背。 子潇到也没拦着她,要是真的拦住,指不定她还会生气,反倒是对方才修行的时间感到了疑惑,她在那个空间里没什么时间感,不过从那里面出来后,感觉自己肯定修行不止四小时,光是让元神体内的丹田阴阳显化,说不定用了一天都有,怎么会只过去四小时,莫非时间的流逝真的不同? “那快吃饭吧,子潇你以后千万别在瞎琢磨了,万一真的走火入魔了怎么办?”宁雅看子潇她的沉思的样子,又忧虑多了几分,缓缓说道。 “吃,你们先下去等我吧,我去一下洗手间。”子潇莞尔一笑,让她们先下楼去。进了房间便又取出首饰盒,放好淬灵珠,洗了一把脸便来到楼下客厅,和她们俩人吃起饭来。 三人吃完饭,珏茗缠住子潇,怕她又去修炼,子潇怎能料不到她的小心思,虽然心里有很多想法,想再尝试经历一下那个虚无之地,但也不想让她们担心,索性也拿起课本陪她们看书复习,心中到还一直暗自揣摩,思前想后却也毫无头绪,一时间心猿意马,只是看到两个姑娘总是悄悄看她的神情,只能苦笑着把心思放到读书上。 一下午三人闲谈读书,珏茗,宁雅见她也用心复习,各自松了口气,把上午的事情按在心头,眼见快到去医院的众人要回来的点,子潇又嘱咐了一遍不要把上午之事说出去,两人答应,子潇才向小厨房定了晚餐,坐在客厅里愣神的盯住窗外,忽然说道:“又下雪啦,这次好大哦。” 两个姑娘也往外看去,果然下起鹅毛大雪,子潇深深的叹了口气,眼里霎时间泪流不止,叹道:“我明天就出发去太行山,不能再拖了,这就去把父亲救回来。” 上架感言 这本小说,构思了很久,但其实我的初衷就是为了写一本书,至于是什么样的书,当时我很迷茫。 我只是想写一本好书,但是临近上架之后,才发觉自己还有很多欠缺,这本书要说其实和正统修仙还是有一些差距,张子潇修炼的描述不多,反而更加倾向于和敌人斗智斗力,也许之后我会逐渐增加关于她身为清修者应该有的修行之路。 作为人生中第一本上架小说,她对我的意义非凡,纵使现在她还在成长期,我希望她能像小说中的主角,张子潇一般能够逆流而上,为自己走出一片天地。 作为一个新人作家,对上架自然非常忐忑不安,而且我也看得出现在小说的成绩并不算好,不过上架之前每一位为我投票的读者,一直是我前进的动力。 为了报答各位读者的爱护,也为了自己的心愿,我一定会让这本小说有一个结局,一个在我构思中存在了很久的结局。 好了,矫情的话就说这么多吧,接下来我就要无耻的打滚求月票,求包养,啊呸,是求订阅啦! 各位好心的读者,请帮助张子潇顺利成长!谢谢各位的支持与关爱! 本书读者群:669201431 再告诉大家一个小秘密~近期我将会上传一些人物图~更欢迎大家为各个角色比星! 最后,感谢以下读者这段时间的关爱:(排名不分先后,看到谁写谁~你们都是我最喜欢的读者!) 林待 仙书萌友 幸福七二七错 眠砂野 墨竹月色 fljflj 七月舞者 森林hhh 千阙 看谁还和我一样过 华帏凤翥 书友20181225184030184 书友20180731141831702 亚迦蓝达 决不死贫道 夜夜笙歌起 龙隱天池 神金兮汐 一百年够不够 白发老怪 balefulid 啊啊啊啊啊啊2南 呼唤aa 水泥书印819 还有若干没记录上的读者!和无数读过本书的无名读者!谢谢你们的关爱! 谢谢诸位!和各大tv(冷) 哦~对了,还有我自己!前进!达瓦里希! 卅一、比武试强弱(一) 第二日俩人在房内默默修行,这次她们并没有摆出万彩淬灵珠,对张子潇来说无非就少了些滋养,她已经能够在体内用灵雷经淬炼多彩灵气供自己吸收。 那些多彩灵气本身就含有神识力,加上《万妙明神诀》本来就是气神双修之法,可谓是相辅相成。只是亚楠这边效率就缓慢了一些,她体内的多彩灵气只是那天子潇分出来的部分,因此神识的滋养略微差了一些,却也很是受用。 窦宪平和胡洪并没有修行,而是在厢房外面打拳炼体,窦老头怕大家一起修行让别人觉察出什么,主要这《万妙明神诀》一旦使用起来对灵气的吸取速度不慢,道僮们也许察觉不出什么。 但是门派中那些元婴期以上的人多少会有些感觉,在子潇身上加些神秘的光环也就算了,要是这一群人都这么搞,还不马上让人看出他们之间关系匪浅。 窦老头带着胡洪在外面练拳,也引来一些中元太乙门的弟子观摩,他们已经很多年没和别的门派弟子有过交流,就练散修也没见过几个,这次有机会看道别人的武功招式,自然都有些兴趣。 甚至薛盈也过来看窦老头训练弟子。别人不知道,薛盈可是对窦老爷子的拳脚功夫佩服的很,当初一对三给她的印象太深,有机会看窦老头出手自然是要多学学的。 华阳自然就更不会错过了,他一直心念的再和窦老头切磋下一回呢,现在俩人都结丹,算是一个水平线的对手,看了一会后就下场说道:“窦兄,你我再比试一番如何?” 窦老头嘿嘿一笑,收了拳势拱手道:“行啊,华阳道友,请了,我昨晚也不能白收你也烟丝啊。” 胡洪则揉着身上的伤痛退道场边,坐在地上准备用心看看师傅和别人比拼,看看能不能学到些什么,而那些弟子们一听华阳要比试,更是兴趣高涨,只是内中有一,两个胆怯的急忙跑去正殿禀报掌门。 清虚子听了拍了下桌子本想发怒,转念一想对众人说道:“机会难得,请他们去演武场上比试,让弟子们都好好学习一下,本派确实已有多年不曾和外人过招。” 说完他就亲自跃出大殿,而华阳正在准备兽灵阵法,听见弟子们都在向掌门请安,也急忙回头欠身道:“掌门师兄,就允我和窦兄比一场吧,就当是给弟子们涨涨见识。” “我也正有此意,你们不如移步演武场,那边更适合你们过招。”清虚子抚须说道。 华阳喜出望外,“谢过掌门师兄,窦兄,我们换个地方如何?” “行啊,老汉我也觉得打扰了仙子修行有些不好,那就一起去吧。” “窦老,清虚子前辈,华阳前辈,我可是早就听到你们的声音了,你们比试怎能不让我们一起观摩?”子潇和亚楠从厢房里推门出来,向众人微笑的施礼道。 窦宪平拱手道:“不想还是惊动了仙子,那就一同前往吧。”子潇和窦老头虚应了一下,众人便向演武场走去,弟子们排出几张桌椅,供门中长辈和客人落座。而场内华阳布好阵法,唤出虎猿兽灵拱手道:“窦兄,千万不要手下留情。” 窦老头一脸坏笑的回道:“华阳道友,此话当真?”华阳打了一个激灵,想起之前切磋的事情,还是咬了咬牙说道:“窦兄,不必留情!请赐招!” 窦老头拱手道:“华阳道友也不必给老汉留什么情面,来吧!” 话音刚落,虎猿已经入了华阳的身躯,清虚子都没想到华阳居然会直接用出御灵附身,立刻对窦宪平有所改观,华阳能如此认真的对手一定非同小可。而一念之间,窦宪平已经和华阳对攻数招,俩人的气势让那些弟子都目不转睛。 华阳用的乃是中元太乙门内的体术招式,在精妙上略差窦老头一筹,窦老头的招数是糅合了多家之长和自己战斗经验自己揣摩出来的技巧,可这次华阳比以前进步了不少,身形猿跃腾挪,子潇在场外对清虚子夸赞道:“华阳前辈看来是从这猿灵上吸取了不少身法,贵派精妙之术果然令人叹为观止。” 清虚子听她夸奖,脸上自然少不了几分笑意,也谦让道:“哪里,吾看仙子这位朋友完全不落下风,想来也是位高手。” 虽然场外俩人各自称赞,华阳可却一点轻松得感觉也没有,本以为御灵附身之后提升的功力可以压过窦宪平一招半式,却没想到这对攻下来自己还是有些迟滞的感觉,不敢大意,挡下窦老头一招后,立刻虎啸出一道震波,极近距离的元神攻击和灵气攻击直扑而来。 哪知窦老头不慌不忙,随之也是一声怒喝,喝止了震波,更是糅身而上,华阳一个老猿翻身,跳出他的攻击范围,又运起御灵附身的第二段,只见他一臂上显出虎形,另外一臂上则是猿形,双掌一拍一阵虎啸猿啼之声不绝于耳。 有些实力稍弱的弟子已经被这声音震的心神恍惚有些晕眩之感,而离得最近的窦宪平似乎也有些神智不清,华阳见状以为时机已到,纵身而上! 子潇在场外对一旁正在满意的清虚子说道:“掌门,可惜了,华阳前辈这次定要吃亏了。” 不待清虚子回话,只见场内华阳刚刚近身,窦老头一扫刚才的状态,脚一蹬地,挥掌攻上,华阳见状便知道中了他的诱敌之技,可是身势已老,想强停却露了更大的破绽出来。 华阳回手想要格挡掌势,却被窦老头轻轻一分,一手架开华阳的胳膊,一掌正中华阳前胸,直接把华阳拍倒在地,窦宪平看上去毫不留情的伸腿往下一跺,吓得场外众弟子脸上都有些失了血色,就连清虚子几乎都按捺不住想要出手相帮。 然而华阳并没有真的被窦宪平踩到,而是狼狈的翻滚出去,窦宪平一脚踏空却借势又上前出掌攻去,华阳双掌往地上一拍,将身子震在空中,对窦宪平轰出虎猿两道元神兽灵,重重的轰到窦老头身上。清虚子见状对子潇说道:“仙子,没想到您这位朋友居然能和华阳过这么多招,可惜这一招多半要定胜负了。” 子潇浅笑道:“英雄所见略同。” 清虚子本来以为子潇面上多少会有些不好看,没料到她依然如此淡定,只见华阳的兽灵重击窦宪平后又要猛扑再上,华阳则从上方夹击,电光石火之间就看窦宪平身形一闪,飞身抬脚就把从空中攻下的华阳又踢回半空,双脚迎着两兽一踩,把兽灵直接轰进了地面。 窦老头收了架势,向前一跃伸手接住受了伤的华阳,扶他站稳才朗声道:“华阳道友,承让了。”华阳抚胸稳住气息笑道:“窦兄,你还是手下留情了啊。”俩人磊落的大笑起来。 场外的清虚子哑口无言,没想到这窦宪平接二连三的受了这兽灵的元神重击还能稳住心神,足见他的神识防御能力之强,而在空中的华阳无物可以借力,自然无法转换身形,被窦宪平一招致胜。 他才明白子潇早已断定了窦宪平会有这么一手!不过看到华阳没有受到重伤,也放心不少,只是暗叹可惜。 清虚子叹了口气拱手道:“仙子的亲友果然不可小觑,想来这一场也让弟子们受用不少!”他起身对众弟子说道:“尔等还不快谢过窦老指教?下去好好回想一下此战的精彩之处,以后定有裨益。” 这些弟子们躬身拱手谢道:“谢过窦老前辈指教。”可喜得胡洪再一旁兴奋不已,想要欢呼又怕师傅说他没教养,只能急的抓耳挠腮。 窦宪平和华阳肩并肩走出场外,子潇也起身对清虚子告辞,清虚子拱手过礼,众人正要散去,忽然有一弟子走出人群伏地拜道:“掌门,不知可否请仙子也赐招给弟子们开开眼?” 卅二、比武试强弱(二) 薛盈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大师兄,师兄可是掌门眼中的得意门生,资质颇佳,早已筑体圆满,接近结丹,平日中在门内也是众星拱月。 但这位师兄对她这个没有道号的师妹总是非常冷淡,一直和众弟子们说她学功却不入名箓,一定是师尊对她有些不满。 薛盈心中虽然也奇怪师父为什么一直没她入册授名,不过对师兄的话可是半点不信,清虚子对她也是关爱有加,不次于这大师兄。 可能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位师兄才对她有些偏见,薛盈在门中实力一般,地位却是不低,甚至还能自由出入俗世和宗门,宗门上下弟子,能有这种特权的人非常之少。 一般弟子不是只有被外放,就是只能在规定时间内返回,华阳上次带的两个道僮出去,也只是开了一小特例,俩人把书信送回宗门,就被禁止再回俗世了。 清虚子回首看到是自己的首徒请求,脸色有些难看,回头瞧见子潇一众停下了脚步,他也不知道是改责罚自己的弟子,还是应该请求子潇出手,生怕因为这比斗坏了师尊的大事。 子潇见他面有难色,便先开口道:“但凭掌门之意吧,不过想来学姐应该和诸位说过,我这招式可是克制各位兽灵元神的。” 清虚子见她落落大方得让自己决定,心中对子潇的善解人意也有了几分好感,刚要张口呵斥自己的爱徒,却见身边一位门内长老开口道:“清虚,何不就让弟子们开开眼?” 清虚子一见是师叔发话,也只能应承,无奈的对子潇说道:“就请仙子给门内弟子们演示几招吧。” 子潇点点头,走下场来,对那伏地的弟子说道:“这位师兄快快请起。” 那大师兄一脸不悦的起身拱手道:“小道见过仙子。” 清虚子坐回位置上对爱徒说道:“松风,不得无礼,怎能和仙子平辈论?仙子过谦,难道你就不懂的以晚辈自居?” 松风不情不愿的再行礼道:“晚辈松风见过仙子。”“道友多礼了。”子潇微微一笑又对台上清虚子问道,“不知道掌门要选谁来和我见招?” 清虚子的师叔忽然开口道:“就着松风与仙子过招吧。”松风听了大喜,不等自己师尊开口,已经拱手道:“请仙子赐招!”薛盈一听直皱眉,这师兄眼看都要结丹了,而子潇不过刚刚筑体,不知道会不会吃个暗亏,但是转念想到子潇的功法,多少放下些心来,至少兽灵肯定对她造不成多大威胁。 清虚子也无法再开口换人,一来师叔开口,二来这徒弟居然也不听师命就请招了。不情愿的点点头道:“那就让松风上吧,仙子不必留情。” 子潇平静的对场外众人颔首,对松风说句:“请了。” 她身上那些若有若无的筑体初期的气息才被众人感知,清虚子之前到是从薛盈哪里知道子潇的功力,只是也没想到气息如此淡薄。 而那些弟子已经交头接耳的说了起来,松风更是不屑的说道:“不知道仙子要如何指教?不如我先让你三招?” 子潇掩嘴而笑道:“不必,还是拿出你实打实的功力吧,免得让人说我占你便宜。” “什么!区区一个筑体初期还敢口出狂言!”松风怒喝道。而台上的清虚子呵斥道:“不得无礼!需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更何况仙子乃是本门贵客!” 松风被师尊责骂,面上有些不好看,咬着牙走到华阳刚才留下的阵法处,唤出自己的兽灵,乃是一只巨熊,刚准备发难,子潇忽然对他慢慢说道:“松风道友,我劝你如果能和华阳前辈一样御灵附身,就赶紧使出来吧,不然我怕把你这兽灵给打散了。” 松风心里暗骂一声这丫头作死!心法一运兽灵上身,闪身猛扑而上,可却见子潇只是在场内轻移脚步,松风就已经招招落空,从场外看来简直就是像是松风在让招一样。 明明眼看着就要打中了,可扑到面前却连个边也没挨着,只听子潇一边移动一边说道:“道友不必过谦,需得拿出实打实的实力来,在这么让招下去,说不定诸位长老和弟子要不满意了。” 这一番话在外人听来像是劝松风不必留手,可对场内的他来说简直就赤裸裸的奚落,明明自己已经用足了功力,却连衣角也摸不到,心中一急,挥手一道罡风直扑而来,而子潇依然是堪堪闪过,淡然道:“还有什么招数一并使出来吧。” 此话一出激得那松风怒上心头,挥掌数道罡风扑出,双掌拍在地上引起一阵震动,想要打断子潇的步法,他一直觉得子潇是不过是身法精妙,才能躲过他的招数。可是子潇只是脚尖一点,闪过罡风,稳稳的停在震动的地面之上,摇头道:“道友可还有别的招式?” 现在场外的所有人已经看出来怎么回事,子潇明明就是游刃有余,虽然一招未出,却已经在气势上压倒松风,所有人都伸首凝视,期待子潇露一手给他们看看,早就对那个出糗的松风毫不在意了。 松风恼怒的想找回几分面子,使出他得意招数,双脚猛踏地面,两道兽灵灵气直奔子潇脚下,随着子潇的步伐一直紧咬,而松风也挥掌打出罡风追击,子潇居然拍手称赞道,“不错不错,原来是用神识锁定的技巧。” 场外清虚子听她点破这招,便已经替这首徒担忧起来,过招之前就被人家识破,肯定不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所幸子潇身上的气息给人感觉不足,就算出手应该也不会造成多大伤害。他定睛细看,就发现子潇又闪了几下,就停住身形说道:“道友承让了。” 松风放见她停下脚步,心中大喜,脚下两道兽灵灵气已经牢牢的固定住子潇的双脚,而他的罡风已经快扑到子潇面前,却听道子潇这么一句话,刚要惊疑,只听得空中雷响,一道怒雷劈头而下,轰的他顿时倒地不起。 子潇手指一弹,指尖弹出两道雷电化解了那些兽灵元神的罡风,缓步走出场外对清虚子拱手道:“让掌门和诸位长老见笑了。”而场外那些弟子们早已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清虚子自然知道子潇有雷法护身,甚至薛盈也曾详细讲解过她的招数,却没有想到子潇居然会落下天雷,抬头一看只见稀薄的雷云已经散去,立刻起身拱手道:“仙子功法精妙,叹为观止!” 张子潇神色平静的说道:“还是请掌门看看那位师兄,虽然我觉得应该无碍,不过还是带下去好好检查一下才好。我现在回去准备为青阳子前辈飞升之事静养,就不奉陪了。” “请仙子好好休息,余事不必担心,吾自会安排。”清虚子看着子潇一行人转回厢房,才下场让几个弟子急忙扶起晕倒在地的大师兄,只见他虽然昏迷,但是身上却没有皮肉之伤,清虚子把了一下松风的脉搏之后松口气道:“果然无碍,居然连个外伤都没有,真是收发自如。” 上面几个长老听到清虚子话也面面相觑,各自带着惊疑往后殿走去。清虚子安排弟子们回去休息,突然看见一个替华阳守山的弟子传来消息道:“掌门,外面有一蒙面人自称是老祖朋友,在山门阵法外求见。” “哦,长老居然已经到了,薛盈你去请她上来,吾去禀报老祖。”清虚子对薛盈吩咐后就也匆匆往后殿老祖养心之处而去。 卅三、青阳子飞升得道 张子潇刚回到厢房,便看见老张在门口拿着一个文件夹在门口来回踱步,他看见众人回来赶忙上前说道:“昨晚回去修行,差点忘了正事,这是这段时间邪教在欧洲活动的资料,小张你拿回去看吧。” 子潇伸手接过那个文件夹,她向老张致谢道:“谢谢张伯伯,修行的怎么样?洞府和俗世的差别很大吧?” 老张带着知足的神情点头道:“真的差别很大,我从昨晚一直修行到早上,才想到还没有把资料给你,没想到你们都已经出去了。”他看看了子潇身边的人又问道,“小薛呢?没和你们在一起?” “刚才在演武场比试完她跟华阳道兄没和我们一起回来,可能是被掌门留住了吧,我也没太注意。”子潇展开文件夹看了一下,“张伯伯,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看资料了,你和窦老爷子,胡子叔谈谈吧,明天飞升之后咱们又要暂别了,有什么需要的记得和我们说。” “好,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其实我也正想再和窦老请教几个修行问题。”老张温和的告辞道,和窦宪平师徒打起了招呼,三人便回了窦老头的厢房。 薛盈这边听了师傅的嘱托,迎接那位老祖的朋友上山,这位蒙面人一路沉默不语,薛盈也不敢随意搭话,生怕惹了这位贵客不满,只是拘谨的请她入了大殿,清虚子早已等在殿内,见了蒙面人施礼道:“长老,快请进,家师已经在后殿备下清茶等候了。” 蒙面人并不答话,只是点头示意,清虚子便领她入了后殿,而薛盈也退出大殿之外,正想回自己的道舍内清修,却见华阳在殿门外向她招手。薛盈走到师叔面前只听华阳问道:“薛丫头,今天的比试你怎么看?” “师叔功亏一篑,甚为可惜。”薛盈有点惋惜的说道,华阳摆摆手,“不是问我和窦兄的。” “师叔,子潇的事情咱们谁能说清楚,人家可是炼气期就能使用功法的。”薛盈无奈的回了一句,华阳捋了下胡须,也赞同道:“这到也是,可子潇的进步也太快了,她气息那么弱,对上松风却丝毫不费力气,我都想学学她的身法。” 薛盈做了个不置可否的表情,往厢房的方位看了一眼对华阳悄声说道:“祖师昨晚还亲自邀子潇一起去看洞府的壁障了,更神奇的是她似乎早就知道祖师要来,而且祖师也毫不惊讶,师叔你有什么看法没?” “哦?没想到师尊居然会这么做,看来我们可能还是太以年岁来判断子潇了,说实在我都有点怀疑她俗世的身份是不是都都伪造的了。”华阳也低声回道,又左右看了看,发现没几个弟子注意他俩,便往后山方位使个眼色,薛盈会意,便一同往后山走去。 进了药圃,华阳打发走几个正在照料灵草的弟子,俩人一边提起水桶舀水浇花,一边又说了起来:“师叔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不过她要真的是那种深藏不露的高人,也不会任由那个邪教导师拐跑朱珏茗了,而且那时和安德鲁作战咱们也在其中啊,那时候她肯定没有这么厉害。” “嗯,我也想过,子潇这么快就突破和康复一定有什么内情,你说她是不是一直没咱们说实话,我觉得她和窦兄说不定找了一处洞府。”华阳慢慢把泉水的浇在灵草上面,又用灵气沁入几株有些蔫叶的灵草滋养它们。 “也许窦老本来就有洞府,俗世里练到筑体的人可不多见,何况现在还结丹了。”薛盈也认真的照料起自己身边的仙花异草,“俩人的关系比他们表现的要亲近,有时候窦老爷子似乎还要看子潇的眼神行事,莫非子潇还有什么重宝在身?所以窦老才言听计从?也许某一天他们彻底相信了咱们就会说吧。” “窦兄古道热肠,我是相当钦佩的,他断然不是那种贪图利益的人,他一直跟着子潇肯定不是因利起意。” “师叔教训的对,窦老确实不是那种性子,是我想多了,反正咱们分别的这段时间里一定发生了不少事情,什么时候他们想说自然会说的,也许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薛盈放下水桶和勺子,又和华阳往另外一个药圃走去。 华阳进了药圃,忽然神色肃穆的说道:“薛丫头,我这次下山可能就不会回来了,明天老祖要是飞升成功,我想自请离宗外放,咱们这些清修已经远离尘世太久,也该是时候有些改变了。像你这样多接触接触俗世我觉得不是坏事,尤其是在见识那邪教本事之后,我深觉此恶不除,以后定为大害。” 他已经是外放弟子,守在山门和道观之间,可这离宗外放,就相当于是要退出宗门,最好的结果也是个挂名弟子,不但享受不到宗门的各种资源,更是可能会被以魂术强迫立下种种誓言,不得和宗门作对,相反一旦有事却肯定会成为宗门炮灰。华阳也是想借着万一飞升成功,说不定师尊对他会放宽些。 薛盈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可是对师叔的话到是颇为认同,再说自己的师傅当年都劝不住这师叔非要外放,她现在说什么肯定也没用,忧心忡忡的回道:“师叔,他们已经成为了大害了,估计以后还有更可怕的事情呢,别看他们现在退居欧洲,可是能量远超我们想象,现在整个欧洲都有那种碳酸综合征,不知道要出多少牺牲者。还好我们这边早已拔除他们的根基,否则乱起来肯定可怕。” 华阳惊道:“这欧洲我在道观里看电视到是知道点,一直以为不过是些自大的夷狄之辈,可是在接触过后却觉得不简单,想来这邪教和咱们可能一样都是颇有历史的门派。” “我也这么觉得,其实我现在最大的担忧是老张说的战争,我从来没想到会有这些可能撼动历史的邪恶存在。说不定这些日子里邪教依然在招兵买马,为了什么万神降临做准备。”俩人浇灌完这片药圃停了手里的活,华阳神色激动的说道:“要不是师兄实在太恪守成规,我还真想和老张他们合并一下。” “师叔,这事就不要再说了,其实咱们两个决定下山帮忙已经算是不错,师尊对我的行为也毫无埋怨,已经算是网开一面。”薛盈忧郁的说道,她有时候也觉得师尊是不是真的放弃她这个徒弟才这么纵容。 华阳摆摆手,有些烦躁的说道:“所以我才决定出山闯荡,和子潇,窦兄他们一起行走天涯也不错,守着这山只能坐井观天。” 薛盈对师叔的话也是心有戚戚焉,只是小心翼翼的回道:“师叔,万一老祖不同意怎么办?” 华阳愕然,摇头叹气,并没有直接回答薛盈的话,只是神色落寞的向外走去,薛盈低下头,有些怨恨自己思虑不周,给师叔带来许多烦恼。 翌日清晨,子潇和亚楠早早的梳妆完毕,出了厢房就看见窦向平师徒早已在外等候,众人刚打了个招呼,就有一个道僮急匆匆的跑来,看见子潇已经出来,恭敬行礼道:“仙子,老祖和掌门已在大殿内排了早膳请诸位前去。” 子潇颔首,那道僮再次行礼后又往大殿跑去,子潇对胡洪说道:“胡子叔,去把张伯伯找来,不然今天他多半要错过飞升,他修行起来可真勤紧。” 胡洪听了便往老张那间屋子走去,敲门把老张叫出来,老张听了来意,又看见子潇冲他们挥手示意,急忙和胡洪跟上大家,一同进了大殿。子潇对青阳子和掌门等一一行过礼,一眼瞧见那位蒙面人,心知此人一定就是青阳子等的朋友,也拱手欠身行礼道:“散人张子潇见过前辈。”蒙面人并不搭话,只是拱手回礼,青阳子在首座之上对子潇笑道:“子潇小友莫怪,我这位朋友惜字如金呐。” 子潇拱手回礼道:“青阳子前辈言重了,晚辈怎会见怪。想来道兄的朋友,一定也是非常之人,我这等散修自当是高山仰止。” 青阳子微笑着示意子潇坐下并说道:“小友又过谦了,你我已经是忘年之交,何必再称晚辈,快请坐。” 子潇便迎着满室惊疑的目光落座,不光是那些长老神色不定,清虚子听了师尊的话更是惊出一身虚汗,不想老祖居然已经和子潇平辈论交,而昨日松风所作所为多有冒犯,要是子潇说起不知道师尊会如何怪罪下来,赶忙拱手致歉道:“晚辈清虚子昨日多有得罪,仙子莫怪。” “掌门哪里话,你何曾得罪于我,昨日到是我不知轻重,伤了贵派弟子。”子潇平静的欠身回礼。 “仙子言重,小徒昨日多有冒犯,何况他确实毫发无妨,已经醒来,我还得替弟子们多谢仙子指点。”清虚子一席话说完,到是让老祖多看了他几眼,随即笑道:“可惜老道昨日养心,不曾得见,清虚你居然也不和为师禀报一下,居然现在才让为师知道。” 清虚子赶忙伏地谢罪道:“当时师尊正在静修,弟子不敢造次,请师尊责罚。” “起来罢,为师今日要得道飞升,罚与不罚已无碍矣,要是飞升不成,再拿你出气。”青阳子呵呵一笑,清虚子满面通红退在一边,老祖又对宾客和弟子们拱手道:“诸位道友,快用了早膳,莫再因为这些琐事耽误小友时间。诸位,请。” 这早膳平时间中元太乙门仅是饮甘泉代替,今日有老祖吩咐,才备了些朴素的斋饭,到是在粥中加了几味灵草,品起来不但口味香糯,还有些滋补灵气的功效,亚楠便暗暗记下心来。众人用罢早膳,青阳子对子潇拱手道:“小友,我等现在就出山飞升去吧。” “但凭道兄安排。”子潇在座上欠身回礼,青阳子颔首起身,众人便肃穆的跟在后面,缓缓往山下走去,在山门下青阳子便点名道:“清虚,华阳,薛盈,你三人给仙子作陪,其余弟子回去好好修行。”一众长老和弟子们都伏地祝道:“恭祝师祖飞升得道!” 青阳子神色微动,轻轻吁出一口清气,一步迈出山门,而那蒙面人紧随其后,清虚子把子潇一行人请在前面,才带着华阳薛盈出了山门,青阳子领着众人来道山中一片平坦之地,已有弟子们提前清扫,甚至还布置了几个蒲团供人安坐。 青阳子正中安坐之后,神色平静的对子潇说道:“小友,老夫现在就要开始运功了,有劳。”说完他转身背过众人,那些没见过飞升的都不解此意,到是子潇等人已经明白他此举为何。 “青阳子道兄放心,小女子定当尽心竭力。”子潇坐在一个蒲团上静默观察,只等青阳子引雷渡劫,而众人方落坐完毕,就听见了空中雷鸣,众人抬头就见雷云渐渐聚集,雷光在云中忽闪忽现,子潇暗忖这一定是因为青阳子功力远比卫重山高深,所以聚雷甚快,这雷云也比卫重山那日浓厚的多。 亚楠,老张,胡洪甚至清虚子和华阳都是第一次得见这种威势,面色都凝重非常,窦宪平,薛盈也觉得雷云浓厚,非同小可,只有那蒙面人看不见有何动静,只是默默的仰望天空。 须臾之间只见天雷怒降,果然比卫重山那日的威猛许多,亚楠掩着嘴差点惊呼出来,而子潇的神识早已在她心内助其稳住心神,所有人都默默把目光放回青阳子的身上,第一道天雷已经将其身上衣物烧化,那些人才知道他用意何在,随着之后四道天雷落下。 青阳子老祖这少年之躯之上已经雷弧满布,身体微颤,而子潇的神识在帮亚楠稳定心神时就已经铺开在这受劫之地,不料这些劫雷居然对她的神识力有了一些反应,似乎有些蠢动之意,她心中一凛,怕坏了青阳子五气入体,急忙收回神识,那些雷气才重新安定在老祖身上。 青阳子身上的雷光一刻之中已经开始渐渐形成网状,最重要的一步已经来临,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生怕惊了老祖的心神,而那些网停在青阳子头上突然半寸不进,而网中的青阳子已经颤动呻吟起来。 子潇心知不妙,壮着胆子再次展开神识探测,锁天网忽然就被她的神识力吸引,有些要散乱的样子,但她则努力把神识覆盖成圆,慢慢抗拒那些雷电将锁天网稳住,从那最后一点缺口中用神识和青阳子触探了一下,发觉他体内的五气似乎已经有了溃散之势,俩人的神识一接触,青阳子的神识立刻传来一阵讶异道:“小友,你不怕伤了元神!?” “道兄稳住心神,不然结网必然不成,我试试能否祝你一臂之力。”便把神识力运在那些要溃散的五气之上,稳住流动,便立刻抽出在网外引导五气成网,而这最后一寸结网竟然用了一个时辰才成。眼见网成子潇才撤回神识,心中比其他人都要兴奋满足,她已经明白这渡劫最重要的原来是靠神识! 青阳子的身躯在网中逐渐平静,子潇心满意足的起身对清虚子,华阳等人说道:“快取下你们的衣服,青阳子道兄道成,飞升只在眼下!” 众人一听喜上眉梢,两个老道更是急忙解下道袍,衣冠,靴子等物立在一旁,只见那天网上渐渐五气凝聚,色彩斑斓,而青阳子在网内双手向天,锁天网已经慢慢现出裂纹,猛然一道清气透体而出,冲破束缚直入霄汉,天网已开! 随着锁天网断落在地,青阳子起身长啸一声,威震山林,气势迫人,子潇在低下头恭喜道:“万幸青阳子道兄道成飞升,神威惊人!” 三名弟子也伏地祝道:“恭喜师祖功成得道,弟子等不胜心喜,与有荣焉!” 窦向平也领着亚楠,胡洪,老张道贺:“我等散修有幸得见飞升高人,喜不自胜,老祖道德高深!” 就连那蒙面人也开口祝贺:“青阳子道友可谓是天纵英才,恭喜了。” 青阳子并没有转身,只是对清虚子吩咐道:“快替为师递上衣服来。”清虚子把衣服恭敬的送道老祖身前,老祖把道袍一披,踏上道靴,披头散发的转身过来对子潇拱手道:“今日之功,若非小友之力如何能成?老朽幸甚,清虚,以后若是仙子有吩咐,门中诸弟子当效死力!” 清虚子伏地对子潇称谢道:“以后我中元太乙门唯仙子之话马首是瞻!” “诶,道兄,掌门,言重了,我无非就是坐这里看了看罢了,道兄功成乃是天意所定,我只是有幸见证一下而已。”子潇急忙推却青阳子的好意,不敢托大。 “小友,别人不知,你我难道还不清楚刚才之事?诸位,我今日能够得道,都亏仙子护法有功,列位可把此事遍传诸界洞府,为仙子扬名!”青阳子对那些人说的是情真意切,就连那蒙面人也开始不断打量起子潇来,而子潇面色凝重的欠身回绝道:“道兄不可,小女子功力低微,如有盛名在外,实在是惹祸之举,今日之事亦非我之功德,实乃道兄功深德厚所致。” “是老朽一时思虑不周,子潇小友言之有理,以后我中这些不成器的弟子,就请小友多多照拂了。”青阳子话音未落,拜在地上的华阳已然开口请求道:“师尊在上,弟子今日请求以后随仙子游历四方,为仙子效力,万望师尊首肯。” “好,你有此意为师不胜欣喜,清虚子,把华阳从名箓之中描红,让他以后专心以仙子为首,替为师好好出力!”青阳子对伏在地上的华阳把手一抬,就将华阳从地上托起,“以后你好生伴在仙子左右,等下回山为师再传你门内上乘阵道,功法两部,以后自行修炼去吧。” 青阳子庄重而肃穆的对子潇说道,“他日我等定有在洞天相会之时,小友千万别忘了老朽才好。” “道兄言重,快请回山与弟子们道别吧,莫要误了飞升吉时。”子潇心中轻松无比,眼中一直盯着那些锁天网,她当初就是高人用天网给她合了灵雷经,怎能放过此物,纵使青阳子的天网威力不似高人那般可怕,但是收来炼化一定能有所裨益。 青阳子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也认真的说道:“小友所言甚是,我们快快回山去吧。”便要请子潇先行,俩人又推让一回,青阳子才再次走在前面,蒙面人也跟了上去,清虚子本想再领着薛盈华阳走在后面,而子潇则说道:“掌门,不快点回去带弟子们出来参拜老祖?恐失了体统,不必作陪,我等跟在后面就好。”清虚子听她说的有理,匆忙行礼道:“谢仙子指教,薛盈,华阳,快随吾入门带领长老与弟子们候驾!”这三人都立刻走到前面,回山门通知。 看着只剩下自己人后,子潇对着地上那些天网用神识一点,那些天网便已经受到她的吸引,顺着她的神识汇入她的掌中,把亚楠等人吓了一跳,子潇嘴角一扬莞尔道:“走吧,回去接了学姐和华阳道兄,咱们就要出发去兽原了。” 亚楠的神色不定,但是知道子潇所做一定有所深意,便忍住询问,窦老头对自己这位掌门的神通早已佩服的五体投地,别说收这些天网,在他眼里收了雷劫也不奇怪,反而高兴的一拍徒弟胡洪笑道:“快些走,以后正事就越来越多了!” 老张则不停的在小本子上写写划划,扶了扶眼睛对子潇问道:“那些东西子潇你是怎么处理的?” 子潇顽皮的吐了吐舌头说道:“张伯伯,这是秘密,不能随便告诉你啦。你就别记了~”老张便停了笔,微笑着跟在窦老头师徒后面走了回去,子潇一把挽住亚楠胳膊,俩人相视一笑,走在最后面慢慢回山去。 山门大殿之前,清虚子领着一众弟子拜伏与地庆祝师祖得道,青阳子传了华阳秘籍,又在他耳边悄言嘱咐了几句,便把薛盈也叫上前来,也低声说了些什么,薛盈听了神色阴晴不定,回头有些困惑的看了看师祖,而青阳子只是点点头,便打发她回到弟子行列之中,他再次把对清虚子说的那些话对门人叮嘱一遍,掸了下新换的道服,似乎是怕把凡尘带入洞天,随后领着门人出了洞府,而老张则在刚才就跑回厢房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薛盈和华阳也都做了准备,背了包袱出山。 青阳子在山门外抬首,轻轻一跃已经飞在空中,他面色平静的低头看了一眼众人,淡然的神色中露出一丝微笑,“我去也。”门中大小无不伏地称羡,跪地恭送。 而谁也不知他最后用神识和子潇说道:“小友,我在洞天内等你再聚首,别忘记和我说一说几道界到底有没有那种壁障。”子潇微微一笑,挥手送别。 卅四、宁雅与山主(一) 牙守峰峰顶,峰顶拂面而来的风还夹杂着许多的寒气,周宁雅把自己的衣服收紧了一些,用灵气抵御着空气中的寒风,她双眼出神的眺望着远方的风景。 峰顶上的寒冰融化成溪水慢慢的向山下流去,渐渐的同许多溪流汇聚成了一条大河,而河流滋养着一望无际的草原,原上稀稀落落着生长出许多树木,有的已经结成一片片的树林。 她似乎看到了在草原上奔跑的兽群,耳中也仿佛听到了野兽的呼号,她从来没想到会有一个如此生机勃勃的世界,更没想到它是如此的美丽,这里的一切甚至让她有点忘记了仇恨。 “你每天早上一定要站在这里欣赏风景吗?”上官涂打着哈欠从帐篷旁边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皮毛,在她身后有些不耐烦的问道,“还不修行?我不是和你说过了么?这里的灵气远比俗世精纯,可以加快你的修炼速度。” 宁雅并没有回头,只是平淡的对它说道:“有时候我真觉得这里就是仙境,所有的生命都在追寻最原始的生活,它们不用费心去思考什么大道,也不用像人一样过着尔虞我诈的生活。” 上官涂走到她的身边讥讽的说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这里也许有的生灵确实像你说的那样生活,但是它们都像你我一样有灵智,也懂得思考和生存,只是和人类的求生方式不同,更野性一些。” 宁雅听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早已经习惯了上官涂这种口气,盘膝坐在地上迎着正在升起的阳光开始了修行,兽原中的灵气浓度和纯度比世俗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她也是听了上官涂和山主的解释才明白,用它们的话来说就是,几道界中的灵气水准可以令界中诸生灵享受,而俗世的灵气却仅仅保持在一个温饱水平,所以多少清修挤破了脑袋也要进入几道界,或者找到洞府,毕竟这可是天渊之别。 看到她开始专心修行,趴在地上的上官涂又打了个哈欠,才拖拖拉拉的起身向一个庞大的山洞走去。 山洞里的血腥气很浓厚,这种气味让上官涂想起了自己也曾经茹毛饮血的过日子,它的吞咽了一下,如果不是宁雅那天拼命争取到了这个机会,他们俩人也许现在正在疲于奔命,或者已经被兽果腹,站在洞穴前它又回首往了一下那个少女的背影,又生硬的别过头进入洞穴。 名为山主的白额猛虎正在休息,但是洞穴中浑厚的元婴气息却说明它也在修行,虽然不知道它是怎么做到的,但是的确它把修行和睡觉结合在了一起。 上官涂有点羡慕山主这种奇特的能力,但更让它钦羡的是这一洞的战利品,许多灵兽的皮毛,骨角堆成了一座小山,这些东西无论那一样拿到外界都可以用来做成强大的防具或者武器,而现在只能用来衬托山主的威武。 上官涂抽动了一下它的耳朵,蹲立在洞穴口想等山主醒来,山主并没有让它多等,睁开一只虎眼盯了它一下伸舌舔着嘴问道:“又天亮了?” “回大王的话,已经亮了半个时辰了。”它规矩的回道。 “那你先和鬼兵去把侧峰巡一圈,有什么可打的猎物你们先给我收拾着,本王等下就来。”山主伸展了一下庞大的身躯,从灵兽的皮毛上走了下来,一个伥鬼立刻出现在了上官涂的身边,一狐一鬼就依命开始了今天的巡山。 牙守峰分为侧峰和主峰两峰,山主从俗世到这里已经有两百多年,却只占着侧峰,上官涂曾经壮着胆子问过一次山主为什么不把主峰也占了,但没有得到回答,不过想到俗世中老虎一般划定了领地范围就很少再搞扩张,也就把这种想法当做了解答。 巡山的工作很简单,山主并不喜欢捕猎小型灵兽,更对那些灵果之类的不感兴趣,一心只想对付巨兽或者实力强大的灵兽,比如那晚的獓狠,不过这侧峰里能满足它狩猎欲望的野兽并不多,羊,鹿外形的灵兽到是常见,却不是它的主要目标,除非和它一样有元婴期的实力才主动去捕食它们,只是这种高等级灵兽就更少见了。 而很多这类灵兽在和山主的接触中也明白了它的喜好,大着胆子住进了牙守山侧峰,山主对它们这种行为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通常不会对它们出手,而山主实在想吃肉的时候,这些灵兽有时候为了报答山主还会主动从外面的百兽群落里引诱一些凶兽进来供山主捕食,供山主狩猎,一二来去,也就渐渐成为了规则。 上官涂已经熟悉了侧峰的环境,掌握了不少灵兽的巢穴,这些灵兽本就已经习惯了山主的鬼兵巡山,不过现在又多了一只俗世的灵兽而已,尤其是这些灵兽都知道山主的规矩,偶尔还会大胆出来和上官涂攀谈。 这也让上官涂更多的了解了兽原的情况,这里已经相当于是一些食草类灵兽和小型灵兽的避难所,虽然有时候也会有别的凶猛食肉灵兽进来捕猎,不过却鲜有能对付山主的存在。 山主的功力深厚,而伥鬼更是它的得力助手,三名伥鬼都是结丹期的鬼兵,但是据一些长期居住在侧峰的灵兽说这些鬼兵以前只是筑体期的实力,不过没有人知道山主后来如何提升了这些鬼兵的实力,唯一能肯定的是,山主确实就是这侧峰中的王。 巡山便是为了收集这些灵兽们的情报,偶尔山主也会下一些命令,不过都很奇特,比如不许损伤什么树木,或者在哪里筑巢等等,灵兽们都不知道它的想法,但是都会老实的按照它的命令去做。 而那只丛丛,并不是牙守峰定居的灵兽,而是来自草原上的野兽,像它这种独行野兽,根本不敢冒犯山主,甚至牙守峰内的普通灵兽也能对抗它,它只是想借助牙守峰的奇特规则,安安稳稳的渡过生产期。 有时候狐仙真的想扑杀几只小型灵兽添补一下,但是又怕坏了山主的规矩,只能忍耐着自己的欲望,毕竟山主的猎物要比这些灵兽强大的多。 上官涂偶尔也能分得一杯羹,它已经发觉了兽原的灵兽肉和俗世尝过的大有不同,可能是因为这里的灵气充裕,这些兽肉里的灵气居然还能起到一些滋补作用,虽然生吃的口感并不想三仙阁加工出来的那么有味,但是光有这一点滋补的效果就已经弥补了口味上的缺憾。 不过宁雅却拒绝吃生肉,何况炼气之后不吃饭也无所谓,她每天会定时用一只从俗世带来的小锅烧一些山水饮用,大部分时间都是炼气辟谷。 但偶尔也会学着那些食草灵兽吃一些它们经常吃的灵果,上官涂在分不到兽肉的时候也会采集一些果子回来,这些果子也和兽肉一样有滋补的效果,有些甚至还更好一点。 今天上午的巡山并没有什么成果,而山主也没有像它说的那样参与到这次巡逻里,上官涂和鬼兵回到山顶后看见化成人形的山主正和周宁雅坐在地上写写划划着。 山主感觉到它们回来了,便转身招手跟上官涂说道:“狗腿子过来,你给我念念这个字到底是瞒还是喵?” 宁雅含着笑望着上官涂,上官涂无奈的走上前看到地上那个歪歪扭扭的喵字回道:“回禀大王,这个字念喵,喵喵叫的喵。” “岂有此理!难道我这么多年一直叫阿喵?”山主有些愠怒的说道。 上官涂听了差点笑出声来,假装咳嗽了几声瞒混了过去,连忙吹捧道:“大王,咱们这兽原又没多少人,哦,多少兽认识字,您说这是瞒,那这就是瞒!不是喵。” “就知道拍马屁,一边玩去,现在你不是就知道了吗?宁雅妹妹不是也知道了吗?知错就得改,我今儿起就要好好和宁雅妹妹学写字!免得以后我得道飞升之后丢脸。”山主不屑的对上官涂训斥道。 “山主天资过人,无非是学学写字罢了,一定能很快就融会贯通,小妖一定尽力而为。”周宁雅浅笑着向山主恭维着,山主摸了把虎须朗声道:“嗯,都是给我戴高帽,还是这宁雅妹妹的话听着顺耳,行了,先别给我抬身价,本来我是想给自己起个偶像的小名,没想到居然出了这么大一个篓子,还好平时跟这些兽类没写过字,正要撞见个识字给把我这脸给丢光了。” “原来山主您喜欢曹操呀,我也是三国迷!”上官涂又想着拉关系,山主鄙视的看了它一眼骂道:“不是让你一边玩去了吗?怎么还杵这不动,去打扫洞府,别耽误我学习。” 上官涂听完黑着脸往山洞里走去,别看那是一宝窟,可是它却真的不敢动,里面的兽皮兽骨大着呢!只能一边在心里暗骂土老帽一边用尾巴把洞穴里的尘土扫出去,腹诽这宁雅也不知道是怎么给山主灌了迷魂汤,偏偏就这么讨它喜欢! 卅五、宁雅与山主(二) 其实宁雅也没想到自己原本只是斗胆请教山主的名号,毕竟这么多天相处下来也觉得山主人不错,想多了解了解它,结果就引出这么一个故事来。 山主其实没有姓名,在俗世的时候修成人形在一个庄子里听了几段评书,就记下个官渡之战和北征乌桓,最后他居然把那说书先生给掳了出来,逼着他教自己写字。 谁知道这说书先生居然是个白字先生,会背不会写,闹了这么大一个笑话,这山主有些不好意思的摸着虎须笑道:“宁雅妹妹,不,周先生,本王这以后白天就跟你学字了,要不您先帮我想个威武大气的名号?以后出去我也好有个声势。” “山主,这不太好吧,起名可是大事,我这一个无名小妖可受不起这么大的责任。”宁雅犹豫和吃惊的样子都写在了脸上。 到是山主蛮不在乎的说道:“本王说行就行,这些天和你们交流,我一直觉得周先生在俗世肯定是个什么五车之类的文人,不像那个狗腿子一天到晚就会拍马屁,您要是不帮我起名,就是看不起本王!” 宁雅听了也只能勉为其难的点点头,又红着脸说道:“山主,我可不是什么学富五车的文人,还有俗世现在都叫老师,不叫先生了。” “那周老师快给我起名吧,本王还要练练字,说实在的本王在这兽原也待腻歪了,要不是俗世实在难以让我精进,我可能早回去了,这次回去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无名无姓了!”山主豪爽的说道,刚健质朴的语气让人从心底相信他的话,宁雅自然是唯一一个被他感动的人。 “那我建议您取个李姓吧,据传人们以前都尊称虎为李父,已此作姓我觉得比较合适。”周宁雅思索了一阵先替山主想了个姓,又继续认真的说道,“名不如叫做敬,尔雅有言,寅,敬也。李敬如何?”她一边说一边在地上用树枝把李敬两个字写给他看。 “好,周老师起的名字那有不好的,都说寅虎卯兔,正好合适,又和我本身环环相扣,我喜欢!”李敬看着这两个字满意的笑了起来。 宁雅又徐徐说道,“我看您镇山守土,又有王字在首,应该有个号才显得雄壮,不如起个武山君如何?”又把武山君三个字写在姓名之前,李敬见了也心满意足。 “不错,以后本王就是武山君李敬啦!果然郎朗上口!周老师,谢您赐名,请受我一拜。”武山君言出必行,俯身下拜,宁雅急忙扶住他劝道:“武山君礼重了,小妖怎受得起这一拜,千万不可,以后传出去还不坏了您的名头!” “什么话,起名之恩当然受得起这一拜,本王一定要拜这一下,否则失了礼数!”武山君推开宁雅的手,规规矩矩的拜了一拜,才起身笑道:“好,如此方称我心。周老师快教我多认些字吧!” 宁雅心底是真不愿这李敬一直叫自己老师,但是看他刚才的举动也明白这个头衔多半是取不掉的,至少在教他学字的这段时间肯定不行,不如先好好教他认字,以后有机会再让他改口就好,便一笔一划的在地上把笔画先写了起来。 武山君聚精会神的边看边用手指在地上临摹,宁雅见了急忙取了一个树枝给他,又教他握笔的姿势,而李敬也是一点就通,不一时就把那些笔画写的有模有样。 宁雅便又在脑海中把一些常用的字慢慢写给他看,任由他在地上临摹照抄,学了一阵才发现他的字体竟有些像了自己那笔娟秀的小字,急忙挡下他说:“武山君不可,我这几笔都太秀气了,以后要像这样写出去有失您的气概。” 武山君听了抓了抓自己的虎须,随即就领悟了宁雅的话,扔下树枝道:“那这如何是好?周老师快想想办法!” 宁雅思前想后,冲洞穴里的上官涂喊道:“上官哥哥,找几块灵兽皮毛出来,软硬各来几张。” “狗腿子听见了就给我跑快点!”上官涂其实已经扫了洞穴,趴在那堆战利品前流口水,听到宁雅和山主喊它找兽皮,高兴的叼了一张就往出跑,终于有机会碰碰这些好玩意了!也不管他们到底是要干嘛,扔出去一块便又跳进战利品堆里拾翻了起来。 没一会软硬的各找了三张,铺在宁雅面前,宁雅忍着毛皮上血腥气先用手试了下皮毛的软硬程度,随后找出旅行袋里准备的小刀,切下一些没被血粘连的兽毛,寻出上官涂那时让她准备的针线布料,削平一根树枝,拿线绑了兽毛粗制了一只毛笔。 随后用热水的盆取了些清水,让武山君在一面平整的石壁上写大字,不在让他照着自己的字临摹,细心的指点他如何写的粗犷有力一些。上官涂一看这俩人居然有心思练字,心中又暗骂宁雅不好好修行却要搞这些琐事,简直耽误功夫! 这字练到日头渐渐西下,宁雅才让山主收了笔,摇着头满面愧色的说道:“这笔实在是有些难用,可惜我没有什么制笔的经验,完了我把这些毛皮洗晾过,另外细细选些好毛,多做几只尝试一下,就先请武山君暂用一下这只笔吧。” 上官涂听见宁雅这么称呼山主,狐眼都要直了,而武山君把笔往腰带上一插毫不在意的回道:“有劳周老师费心了,狗腿子,你不还赶紧给周老师帮忙去?先把这些兽皮叼到溪边浸泡!” 上官涂顿时怀疑自己是不是长了一对假耳朵!这笨丫头怎么突然就成了周老师了!一定是给这土老帽灌迷魂汤啦!心里虽然一直在咆哮,却只能老老实实的叼着一块兽皮往溪水那边走。 周宁雅也赶紧拿起两块兽皮跟着它过去,李敬又让伥鬼们把剩下的毛皮也搬了出来,自己跟在后面仿佛是个监工一般,看着大家忙活。 他见宁雅蹲下在冰冷的溪水里一点点搓洗兽皮,急忙劝道:“周老师不必费心,我着这三个鬼兵给你干活就好,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我再筹备一些。” 宁雅抬头微笑的看了一下武山君,平静的说道:“不用了,这些活我自己干还能掌握一下毛皮哪里成色最好,您的鬼兵还是留做护卫吧。” 上官涂突然插嘴道:“妹妹,不如让他们给你拾些柴火和采集灵果吧,你还能空出时间来多做些正事,这样才能更好的帮到山主,哦,武山君的忙。” “嗯,这狗嘴难得说了次像样的话,主意不错,以后你们巡山的时候顺便就把这些活给我干了!”李敬对上官涂和鬼兵们吩咐道。 宁雅看了眼上官涂,上官涂学着狗吐着舌头做个怪样,让宁雅不由得笑了起来,也只能对李敬谢道:“小妖谢过武山君关爱。” 武山君百无聊赖的看了会宁雅的工作,就告辞道:“周老师,我先回去休息了,有什么需要你着这个狗腿子通知我,我定尽力而为。” “恭送武山君。”宁雅和上官涂同声说道。待武山君和鬼兵走了后,上官涂才低声说道:“笨丫头,你怎么和他的关系这么好?” 宁雅一边仔细洗着毛皮,一边平心静气的说道:“君子以文会友,以友辅仁。” 上官涂听了嗤笑了一下,摇摇头道:“我不信,我觉得我挺能说会道的,怎么他就不待见我?” 这次宁雅停了手里的活,盯着上官涂的狐眼看了半天,咬了咬嘴唇才对它说道:“贫而无谄。” 卅六、进兽原故人相逢(一) 善角将军躲在草丛里观察着这三男三女,这是自从狐仙走后来的第二波人,它虽然很想把周宁雅交代给她的那事套在这几个人身上,但是人家说的是二位少女一位老人,这硬生生的多了一倍,它也感觉不到这些人的气息,蛙鸣了一声蹦跳的想走,却发现自己被钉在了原地。 一位潇洒自然少女带着同伴走过来拨开草丛,她对着善角问道:“蛤蟆精,会说话吗?” “呱,呱,哦,会,是会说话,上仙饶命。”善角将军恐慌的尖声鸣叫起来,它到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是被人家控制住的,只明白自己现在生死就在别人的一念之间。 “那你见过一个少女和一个狐狸没有?”少女把鬓发往耳后一拨,眼中似乎充满了期待。 “见过,那两个狐仙我见过!上仙是来降妖的?”善角将军心拨凉拨凉的,真要是除妖的自己今天算是交代到这了。 “不是,我是她的朋友,专门来找她的,她去哪里了你知道吗?”少女喜笑颜开的问道。 善角将军心中总算落下一块大石,至少这命多半是保住了!急忙鸣叫道:“呱,我知道,我知道,那两位去找兽原了,还是我带的路呢!” “真的呀,那太好了,省的我找了,你也给我们带路吧!”少女拍着手回过头去对她的同伴笑道:“有啦,有啦,大家这下咱们可省心了。” 而其中一个老汉黑着脸说道:“子潇,这五通和五仙一样,就喜欢作怪,咱们还是得防着点。” 善角将军急忙鼓起自己鸣囊喊道:“大仙,小妖这微末道行怎么敢在诸位面前作怪,求上仙解了法术,我现在就带几位前往。” 名叫子潇的少女对它盈盈笑道:“你早就能动了啊,快点带路。” 善角将军往前一跃,果然动了起来,心中惊惧,这来的两波人都不好对付,上次洞内大战的声响就够吓人了,现在那个住在洞里的妖兽已经产了崽,凶恶无比,这次来的这些人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实力,但凭感觉也知道是狠角色,把洞打塌了可怎么办,可是想归想,又不敢造次,只能领着他们往大树那边走去。 子潇跟在后面,薛盈走在旁边问道:“子潇,你刚才是怎么知道草里藏着个蛙精?还能把它定住。” “用神识探到的,它躲哪好久了,定住它的办法就是你那松风师兄的招式,只不过我的招式不像他一样那般聒噪。”子潇依然在用神识探路,她对窦老爷子的建议还是很上心的,谁知道这蛤蟆精有多少同伴。 “原来如此,子潇你居然这么早就已经修炼起神识,真是先人一步啊。”薛盈赞叹道,而子潇笑着边走边说道,“没什么,窦老爷子也早就修炼了神识,抓上官涂的时候就用过啦,是不是呀?窦老爷子?” 窦宪平背着手跟在后面指了指怪蛙,不缓不急的说道:“经常和这些玩意打交道,磨炼出来了,神识不强很容易着了它们的道。” 华阳凑上来对窦宪平说道:“窦兄,你什么时候指点我几下?我的神识力太弱,只能探附近十米左右的东西,还不如肉眼有用。” “你们门里的神识心法呢?应该比我这散修强多了吧?”窦老头咂吧咂吧嘴,对华阳背上的包袱瞄了一眼。 华阳见了一笑说道:“都是自己人,我就不瞒着了,其实家师临行前专门把我叫到身边嘱咐过了,这两部秘籍,只有我和子潇能看,连薛丫头都没恩允。” 窦老头嘿嘿一笑道:“你们老祖真看的起子潇,居然连门内秘籍都舍得给她参研,真想不到啊!” 张子潇在前面听见回头耸耸肩道:“青阳子道兄太看的起我了,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谁知道你们那晚悄悄出去说什么话了,就这么出去回来一趟,关系就这么好,说出来谁信?”王亚楠似乎有些不快的啐道。 “大总管,你怎么能这样怀疑我的清白~”子潇做个鬼脸,捂住胸口开起玩笑。 亚楠伸手捶了一下,俩人打打闹闹的跟着善角将军继续前进。善角在前面听得是心惊胆颤,老祖得是什么级别?这几位姑奶奶莫非真的是天仙驾临?这神识力还能定住自己,这得多强?比白老元帅猛多了! 一行人来到巨树之下,善角将军又跳了一圈,打开树洞换了个更恭敬的说法:“几位圣仙,快快请进!兽原入口就在里面!” 说完它往里面一跃,子潇已经用神识探出这树边有一个简单的神识障眼法,对付凡人还可以,对上神识力强的人来说无非一个呼吸之间就能打开,想来这蛤蟆精里估计也没什么强手,随即放心了不少。 几人随着它进入溶洞内,慢慢摸进了地下河里,薛盈用手电筒扫来扫去,好奇的看着这条河流,一边对大家说道:“不知道机要事务的人会不会在这里设置一个简单的水力发电装置,这样至少能保证照明。” 子潇摇摇头道:“免了吧,这里灵气这么稀薄,明显还不到兽原,而且我看这些钟乳石都是有万年之久,严格来说也算是有保护条例的,保护好这些景观也是咱们的责任。” “一听就是和叔叔学的,子潇你可真令人意外。”薛盈笑了笑,便继续往前走去,善角将军总算是松了口气,什么发电,什么机要事务之类的虽然不懂,但是人家似乎想在这里安家的意思可是听懂了。 这次它也不敢叫白老元帅出来,只是一个劲的往前走去,没想它刚跳了几步,就听到子潇不快的说道:“原来这是你们蛤蟆窝啊,藏着是想干嘛呢?搞个偷袭么?” 善角将军真想扇自己两个大耳瓜子,明明刚才就知道人家有办法探明情况,自己那想避祸的做法简直就是招惹麻烦,急忙喊道:“圣仙饶命,我只是觉得没必要让它们惊动上仙大驾。我们和兽原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躲这里修炼罢了!”说完鼓起自己的鸣囊大声喊道:“白老元帅!快快来迎,来了六位圣仙啊!” 那白蛙才晃晃悠悠的领着一堆子孙出来,看到又来了六个人,一点气息全无,有点不快的说道:“善角,怎么不见几位上仙给我等露一手呢?”善角不敢乱说话,而是伏在地上蛙叫道:“真是圣仙!白老元帅莫惹圣仙动怒啊!免得我们一门死无葬身之地!圣仙饶命!圣仙饶命!” 窦老头听见那白蛙的态度便怒喝一声:“不过是只野畜,也敢口出狂言,老汉我剁了你做补药。” 说着他一抬手,结丹期的威压扑面而来,吓得那白老元帅就要往水里跳,而善角依然在一旁一个劲的求饶着,“圣仙饶命,圣仙饶命啊!饶了我们这一代吧,已经快被里面那个怪物吃的差不多啦。” 白老元帅已经跳进河里,却依然没逃过窦宪平的追击,窦老头不过伸掌把水一拍,就把它从水里轰了出来,轻轻一跃就拿住了白老元帅,白老元帅也告饶道:“圣仙,小畜无知,言语冲撞,饶命!” 亚楠把《百草丹集》里关于白蛤蟆的内容说了出来:“白蟾生食可延年益寿,壮骨生筋,益气固本,更可以炼多种丹药,多少也算个宝贝,子潇,咱们要收了它么?” 白老元帅听完简直就要昏死过去,修行这么多年到头来好像还是逃不出被吃的命运,后悔自己没听善角的劝告,这帮人类实在太狡猾了!都不如那狐仙实诚,至少它还知道直接展现个气息令人望而生怯,这几个人根本就是在扮猪吃虎!便拼死想喷毒,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制住元神,毫不能动。 “它还真是想反抗哪,窦老爷子,这玩意刚才想喷毒呢。”子潇站在那边微微一笑,“趴地上那个蛤蟆精,你刚才说什么怪物?你们这老元帅的命就在你手里了。” “圣仙!有个结丹妖兽守在兽原门口筑巢生息,时常拿我辈添补,已有月余,近日产下二只小崽,我等本想退出去避祸,却又舍不得这栖身之所,才和它定下协议,我等常常供上食物保命。绝无半句虚言!”善角将军鸣道。 “那这么说我那同伴莫非是被你诓骗进去送死了?”子潇动怒道。 “没有!那两位虽然确实我带进去的,只是两位狐仙本领高强,伏了那妖兽,进入兽原了。”善角将军胆颤,却也不敢说假。 子潇把神识把善角意识一扯,只听怪蛙痛苦怪叫,它的意识不断被子潇的神识撕扯,窦老头看见此情大着胆子问道:“子潇,你这莫非是在用上官涂写给你的那些五仙术法?” “没错,我已经从它意识里探查到记忆,它刚才说的确实不假。”子潇冷冰冰的回道,脸上的怒气并未消减多少,“善角,起来。” 善角将军头疼欲裂,听到子潇喊它,忍着痛趴起来喊道:“圣仙饶命,小畜知错了。” “窦老爷子,把你手里那个先放了,我留它们两个有用。”窦老头听了把手一送,白老元帅身不能动,重重的摔在地上,立刻求饶道:“圣仙尽管吩咐,我等绝无二心。” 子潇用神识把白老元帅的限制松开,对这些蛙怪用冰冷的语气说道:“我现在饶你们一命,留在以后给做个看门之用,谁表现的好,我可以允它进入兽原修炼一段时间。” 两蛙没想到子潇放了它们还有这种好处,立刻鸣道:“但凭圣仙吩咐。”“愿为圣仙效力。” “退下吧,里面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没我们这些人的命令,拼死也不能放任何一个人再进入兽原,记住了么?”子潇对它们嘱咐道,善角趴在地上苦鸣道:“圣仙,小畜等法力低微,恐难克敌!” “呵,明白就好,所以我才会说你们谁表现的好,就允许谁进入兽原修炼一段时间,别在烦我了,我们现在要去兽原。”子潇不耐烦的挥挥手,这两个怪蛙便怀着恐惧逃回了巢穴。亚楠在子潇身后小声劝道:“子潇,别生气了,宁雅她没事就好,我们快去兽原找它们吧。” 子潇平静了一下心神,怆然说道:“嗯,只是一时间想到茗儿便有些乱了分寸,宁雅要是再出些什么事情,我。。” “学妹,那我们就更要快点进入兽原了,上官涂说过里面凶兽很多,所以不要动怒了,留着力气进去用心找人吧。”薛盈听了子潇的话也赶忙劝道。窦宪平和亚楠算是这些人最懂子潇脾气的俩人了,知道她一贯喜欢用嬉笑掩盖自己的情绪,只是没想到这次居然会猛然动怒。 子潇耸耸肩,无言的向那陡壁跃去,算是同意了大家的话。她刚到壁上就已经用神识探知了那三只灵兽,跃下陡壁对暗处的丛丛说道:“之前我的朋友是怎么进入兽原的?你现在有了子嗣,我不想动武,自己想个清楚。” 丛丛听到她说是之前那个女孩的朋友,从暗处出来伏地说道:“既然是恩人的朋友,我断不会冲撞诸位,请随我来,我为诸位开启兽原。” 薛盈她们也赶上来,正巧听到丛丛的话,便随着子潇和灵兽来道石壁之前,看着它用树枝开了通道,子潇松了口气终于带了些笑意说道:“辛苦你了,你有名字吗?我会替你和宁雅问个好。” “呃,上次恩人也这么问我,我们这一类就叫丛丛,灵兽们基本不起名字的。毕竟彼此可能只是猎手和食物的区别。”丛丛站在门口回了一句变催促道:“几位快进去吧,这通道维持不了太久,我就不送诸位过去了,留着孩子在这边不放心,那些蛙类其实总想着报复我。” “好,那你快回去吧,再见,毛毛。”子潇对丛丛道别,只听到从从喃喃道:“毛毛是什么意思?” “我给你起的名字啦,毛毛掰掰!”子潇看着同伴们都一一进去后对毛毛一挥手,也进入了兽原。 卅七、进兽原故人相逢(二) 大家踏入兽原后都好奇的四处张望起来,这里的一切都和俗世不同,华阳和薛盈都恨不得把那些草都拔起来看是不是什么仙草奇花,而王亚楠则已经在神树下面找到一株灵草,“学姐,快看,这是千尾草,炼地火级丹药好多都用它做配呢,这一株可能还有半个月就成熟了,我们取了种子再摘它吧!” 张子潇看着她和薛盈俩人围着灵草观赏的态度,心情也轻松了许多,把神识展开,已经感受到一些弱小的动物正在奔离这里,想来他们的到来已经惊动了这些生灵,她看了看这颗神树,突然感觉这树再用神识和她沟通,“人之子,你的神识不错,居然可以惊动到我,我一时还以为兽原的巨兽又进了山,你是来找之前那个女孩子的吗?” “是啊,您居然能修炼出神识,好神奇啊,我还以为只有七窍之身才能修行呢,您知道我的朋友在哪里吗?”子潇用神识传递出她内心的喜悦和期待。 “不用惊奇,万物都受到灵气滋养,时间长了自然会生出神识,只不过我们植物类确实比兽类还难修炼罢了,而且基本都过不了三火之劫,因此很少有能化成人形的,所以我们更注重的是神识力。往上走吧,你们要找的那个女孩子就在山峰之上,我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她下来了,不过她那个狐狸到是每日早晚都会出来巡山,我希望你们别在这里滞留太久,你们的存在很可能会引来巨兽,会对我的森林造成不必要的破坏,这里已经平静了很久,我不希望再被打扰。” “那树老,我们以后说不定还想在这里居住,您会同意吗?” “树老?这是你给我起的名字?你们人之子为什么总是喜欢给事物命名,走吧,只要你们能保证不引来巨兽破坏森林或许我可以同意,我厌恶任何大肆破坏森林的活物。这座山峰中遍布着我的子嗣,懂了吗?” “明白了,谢谢你,树老,我会和我的同伴们好好说一下的,也许我们以后还达成一个协议。”子潇收回了自己的神识,这耿直的树老已经说的很明白,只能在不妨碍它子嗣生存的情况下才能好好这座山峰里面生息,甚至在不经意见还说出了他们难以精进的原因,真是丝毫不懂心机。 周围同伴看到她看这大树原地不动,似乎神游太虚,也不由得打量着这颗参天大树,但是没有人能说上来此树的名称,窦老头一直在观察情况,突然看到子潇不再看神树,才沉稳的问道:“子潇,咱们现在怎么走?先出山?” “不,我们上山,宁雅就在山峰之上。”子潇欢快的对老树挥挥手,窦老头不解其意的看了一眼神树又看了看子潇,“这树跟你说的?” “对啊,树老挺有意思的,心直口快,我们走吧。”子潇刚抬脚走了一步,就看见周围的同伴们都盯着她看,她吐了下舌头笑道:“真的啦,我没骗你们,咱们快上去找宁雅吧。” “我们相信你没骗我们,只是你居然能和树沟通?树也会说人话?为什么它不和我们说话呢?”薛盈又忍不住巴拉巴拉的问了起来,看着大家的神色,子潇也只能解释道:“树老是用神识沟通的,用神识交流就像意识里直接出现声音一样,至于到底它会不会说人话我还真不知道,反正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树老还说咱们要想在之类住的话,前提是不能给它添麻烦,这里好多树都是它的子嗣,随便乱动的肯定会惹它生气的,还有它说咱们别引道山外的巨兽进来,会伤着它那些小树。” “有意思,这莫非就是传音术?”薛盈兴奋的掏出一个笔和小本子开始记录,子潇见了直摇头,“学姐,你已经快成张伯伯了,这几天没事就看你在这小本子上写写画画了。” “这个习惯挺好的,可以方便咱们随时查阅资料,老张的小本子都写满有一百多本了,工作心得可多呢,非常有用。”薛盈没停下自己的笔,不停的记录着,她已经把兽原的路线和开启方式等等都已经记录下来,这个树老的情报也非常有用,是机要事务开拓兽原的重要信息之一。亚楠看着地上的灵草问道:“那树老没说不能摘灵草吧?不然咱们来一次不多带些材料的话太可惜了。” “没有,但是大家最好看准树老的外型,别伤着它的那些子嗣,应该就没问题了。”子潇又看了眼神树,用神识轻轻触碰了一下,感觉到了神树同意了她的说法,便领着大家一起往山上跃去。 越往高处走,亚楠就越发现很多野生灵草奇花,她暗下决定好好采集一些材料,一方面是把自己学到的知识活用起来,一方面也是为了自己和薛盈收集种子和材料储备。薛盈也在考虑同样的事情,她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带了一个小背包了,不过她最好奇的是子潇一行人身上基本什么都没带,从到了中元太乙门就一直没发现子潇等人有带什么旅行物品,两手空空的行动着,如果说在俗世她们有钱可以用,但是进兽原之前她们也没做任何准备,甚至只是带了几个随身的水壶而已,难道子潇早就预见道会很快找到宁雅?然后迅速退出兽原去仙岳界吗?她摇摇头不敢想象子潇是不是真的有这种能力,但是这学妹之前一直安排细致,肯定不会毫无准备。 接近峰顶的时候子潇就已经感觉到了宁雅,上官涂,还有几个实力不错的存在,她只希望宁雅和上官涂不会是被什么东西围在峰顶,刚才树老的话里似乎没有说过什么关于宁雅危险的事情,但情况总是瞬息万变,她对大家招呼一声:“准备好,上面有一个元婴期的高手,至少也是大圆满,还有三个结丹期的,宁雅和上官涂也许是被他们软禁,否则这些东西一出手就能取了她们性命,当然,宁雅和他们和平共处也是可能的。”窦宪平听完已经将全力运起,而薛盈立刻持剑再手,华阳也准备出灵兽葫芦,亚楠和胡洪只得小心的跟在后面,以免拖累他们。 在窦宪平展开全力之后,武山君就便感觉到了他的气息,他把毛笔放下摸着虎须笑道:“本王没想到还有这么不怕死的结丹期敢上山来,鬼兵们,过去陪他玩玩。”三名伥鬼瞬时出现,往下迎去,周宁雅在石壁前有些不安的说道:“武山君,你不是一般不对这些结丹期的出手吗?怎么一下就派出三个鬼兵?” “周老师不用担心,我无非就是看看是什么这么大胆敢上山扰我学习,区区一个结丹期我当然不放在心上,等等,”武山君把刚抬起的来笔又放下,“呵,居然还有一个结丹的,甚至连筑体期的都有,这些小畜生们都不要命了?炼气的也来?” 周宁雅听了心中不宁,猛然想到可能是子潇来找她,她急忙对武山君说道:“武山君,别急的出手,可能是我故知,来这里找我的!” 上官涂本来对武山君嘴里说的这些上山的不感兴趣,一听宁雅的话,才想到确实有可能是子潇来了,也急忙从地上跳起来一边往下跑一边对宁雅喊道:“小妹好好陪着武山君,我去看看!”这些日子可把它给愁坏了,宁雅虽然也有在修炼,但是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教武山君写字,加上她们二人特殊的情况,进展并不是很快,它也没法在武山君面前说什么,但是子潇来了肯定不一样了,至少能把宁雅从写字里解放出来,专心修行! 武山君挠了挠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宁雅笑道:“我说怎么会有这么不开眼的上来送死,原来是周老师的故知,既然是老师的朋友,就是我武山君李敬的朋友,看来是跟山里那些小畜生问了路上来的。老师放心,我已经给鬼兵下了令,让他们迎接了。” 子潇早就感觉道上官涂和三个结丹期的往下跑,她松了口气对大家说道:“应该没事,上官涂和三个结丹期的正在往下跑,这说明宁雅多半和这些人算是朋友,难怪树老会说上官涂每天都巡山,多半是和山顶的高手有了什么善缘,宁雅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同伴们听了也高兴了不少,薛盈又开始充分发挥她好奇的天性对子潇追问道:“子潇,我知道你可以用神识探测有没有人,但是没想到神识还能辨出对手实力?” “有时候那些人十分松懈的时候,我可以悄悄的感受一下,但是神识强大的可能一下就会发现我的踪迹,就好比下面的树老,立刻就发现我的神识展开了。”子潇已经看见了三个面色阴惨的鬼兵和后面奔跑的狐仙,她对上官涂喊道:“狐仙,你找了个不错的靠山吗!” 上官涂看见真的是子潇,边跑边回道:“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亲人们盼来了!仙子哪,你可管管宁雅那丫头吧,来了这么久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简直就是不务正业!” 三个姑娘听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而窦老头黑着脸骂道:“谁是你这玩意的亲人,少套近乎,这么久没见一张嘴就拍马屁,真是死性不改!” “老爷爷,你不也还是这么凶吗!?我是真的看见大家高兴吗!大家快随我来,和我一同上去拜见山主武山君。”上官涂亲切得说道,三个伥鬼也拱手道:“武山君李敬有请。” “看来你们还真的是过的不错,不知道这位武山君是何处高手?”子潇知道宁雅没事心里就轻松了许多,愉快的问了起来。 “武山君乃是这牙守峰侧峰之主,这里的灵兽基本都听它管教,仙子,久别无恙,是不是来接我们去仙岳界的?快带我去玩玩吧!”上官涂又故作萌态想博得好感。 “你别忘记你做的那些事情,我可还没决定是不是要原谅你呢,再说跟上我们,保管让你好好尝尝窦老爷子的厉害,他现在可结丹了,搞不好一拳把你打个半死。”子潇不紧不慢的对上官涂说道,她对这狐仙还是不太放心,有它在宁雅还真的不一定跟自己走。上官涂听了耷拉下脑袋,泄了气般的慢慢向上走。 宁雅也非常想下去接子潇,只是武山君让她等着就好,没一会子潇她们就跟着上官涂和鬼兵上来,宁雅看见这些同伴们,高兴的跑了过去和子潇来一个拥抱,眼中不禁留下了泪水,她呜咽着断断续续说道:“子潇,亚楠,学姐,我好想你们!” 子潇安抚着她的后背宽慰道:“宁雅,你没事就好,这些日子你一个人辛苦了。现在我已经康复了,专门来接你的,以后大家有会开开心心的在一起了。” 宁雅松开怀抱,咬着嘴唇看了下子潇,又瞪了眼上官涂,犹犹豫豫的说道:“不好吧。。我最近修行进度不是很大。。会拖累你们的。。” “别傻了,有什么好不好的,这次你必须得跟我们走,我已经决定了,先在兽原暂住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解决你和上官涂的问题,顺便还要和大家一起在这里搜集情况,亚楠还想着多采摘些材料呢!”子潇的双手握住宁雅,把手心的温暖传递给她,宁雅终于有些破涕为笑,“嗯,太好了!”而薛盈听道子潇说要这里暂住,心里高兴,可是有发愁大家准备的东西实在太少了,暗自决定一会下山出去采购物品。 武山君觉得自己实在被晾着太久了,可又不好意思打断周老师叙旧,抓了抓虎须咳嗽了一下,宁雅听见才擦了把眼泪介绍道:“大家,这位是山主武山君李敬,没有他的帮忙我来的第一天就估计被吃掉了。武山君,这三位是我的好姐妹,张子潇,王亚楠,薛盈,后面三位是窦宪平窦老,华阳真人,和。。胡子叔。” 武山君摆出自认为最有王者气概的姿势说道:“诸位周老师的朋友,本王有礼了。” “见过武山君,多谢您救了我这姐妹,这段时间我可担心坏了。”子潇不卑不亢的回道,武山君看了看她点点头说道:“周老师的朋友都是有骨气的,都比那狗腿子有气度,方才听见这位姑娘说要在这里暂住,不知道要怎么安排?然后你们还要带老师走?回俗世去?” “嗯,是这样的,我六月还有一个仙岳界的事情要处理,现在还有一个多月,所以想先在这里暂住收集一些兽原的信息,请武山君行个方便。我们就和宁雅住在就一起就好,别的事情不用您操心,我自有安排,不会麻烦到您的。” 子潇微微点头向武山君示意,武山君饶有兴趣的抓着虎须说道:“仙岳界?和这兽原一样吗?哦,你们随便住,这峰顶大着呢,再来个百来号也挤的下。” “是啊,仙岳界也是几道界之一,不过里面基本都是人罢了,和兽原这里肯定不一样。”子潇微笑着和它说道,“那我们就不客气的住下了,对了,宁雅这是在教您写字?” “周老师教的可认真呢,还给本王做了几只毛笔,现在我已经认得不少字了,行了,今天我就不麻烦周老师继续教了,你们叙旧吧,本王睡觉去。”说完变回本身,打个哈欠回了洞穴,三个鬼兵也眨眼之间消失不见,但子潇的神识却能感觉道他们也和武山君一起进了洞。 子潇拉着宁雅的手,先看了看她安住的地方,便对窦老头说道:“窦老爷子,您看咱们怎么弄合适?搭个房子还是窝棚呀?不过先说好,别伤了树老子嗣,不然咱们在这山里恐怕不好安住。” “树老?那是谁?我来这里这么久也没听说过有什么树老啊?”宁雅有点奇怪的问道。 “就是传送咱们进来的大树,嗯,我想想啊,宁雅,这里下雨的次数多吗?”子潇自顾自的问了起来,完全没注意薛盈和华阳不着头脑的样子,“这个月下了三次,雨势到不是很大。” “那还可以,对了,学姐,你的宝剑削铁如泥吧?” 薛盈犹豫了一下问道:“那是自然,不过子潇你不是要用我的剑砍树造房子吧?” “哦,不,我不想造木屋了,直接在这一侧挖个山洞,你们以后也用得着,木屋走风漏雨不说,搭起来又费时间,以后机要事务的人来了至少得有个干燥整洁的环境,也利于保存材料。”子潇低着头围以脚步测量峰顶的范围,并一边点头一边用脚划个记号之类的东西,除了亚楠大家都不清楚她是怎么想的。 亚楠把衣服袖子挽起来,头发扎好对薛盈说道:“子潇多半是再设想怎么处理山洞和别的一些简单生活用具,咱们先别理她,处理一下这周围的环境,我已经看到不少可以采摘的灵草,把已经成熟的都收集起来,其他先留着,学姐?要一起来么?” “好啊,亚楠你得好好把《百草丹集》里的知识和我说说,有好多我都不认得。”薛盈也放下包袱和双剑准备干活,就听到子潇说道:“学姐,把剑分给华阳和窦老爷子,在这里开山。”薛盈抬头一看,子潇摸着一片石壁正在比划高度,她无奈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宝剑说道:“子潇,我看用宝剑开山估计也就你能想到。”便把黛芷青兰分给华阳和窦宪平。 “物尽其用吗,有这么锋利的宝贝不好好使用下,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放心,这些石头我看过了,基本都是沉积岩,和俗世的应该没区别,肯定伤不了你的宝贝,你和亚楠忙去吧。”子潇又用手敲了敲石壁,回头笑嘻嘻的补充道,“其实我是怕吵着武山君睡觉,用你这宝剑肯定能无声无息的开山。”薛盈苦笑起来,和亚楠开始细心的在峰顶寻找灵草。 窦宪平和华阳开始在子潇比划好的位置开挖,薛盈的宝剑确实非常锋利,轻轻一击就刺入山岩,割起来也是悄无声息,子潇又对胡洪吩咐道:“胡子叔,帮你师傅搬石头,一会还有用,窦老爷子,华阳道兄,一定要尽量保证石料平整,咱们说不定还能做些简单的家具。” “好嘞,您放心吧,掌。。呃,子潇妹妹。”胡洪红着脸赶紧跑过去干活,子潇无奈的摇了摇头,都是玄霄老爷子干的好事! 宁雅有些期待的看着子潇,想看看她给自己有没有安排什么活,子潇平静的转身走过来,严肃对她和上官涂说道:“好了,咱们现在要尝试解决一下这个狐元丹的问题。” 卅八、进兽原故人相逢(三) 周宁雅的帐篷并不大,勉勉强强挤下了她们三个人,而上官涂非常不安的看着张子潇,子潇的眼神非常坚决,甚至有些冰冷的寒意,它很难想象子潇会怎么解决它和周宁雅之间的联系,生怕她突然发难。 突然间,它便感觉到子潇的神识强而有力的入侵了自己的脑海,“别反抗,否则你应该知道会多么的痛苦。” 上官涂简直不敢相信子潇的神识已经强到可以对自己摄魂,毫无疑问她正在把自己的一切秘密掏空,它唯一庆幸的是自己已经毫无秘密可言,至少不用担心因为隐瞒什么而被子潇的神识撕裂弄成一个白痴。 它完全放空了自己的神识,任由子潇探测它的元神,但很快子潇便退了出去,它抬眼看着子潇有些迟疑的表情,很努力的想猜测子潇下一步会怎么做。 “宁雅,你尽量让自己保持一个坐禅那种空明的状态,接下来你可能会感觉道我在你体内做些什么,但你千万有什么反抗,这是一次尝试,我怕我会伤到你的元神。”子潇的脸上不在有疑虑,取而代之的是坚决和谨慎,上官涂胆怯的看着她,心中莫名的躁动起来,难道她真的有办法? 等宁雅入定之后,子潇的神识力便开始和她有了接触,“不要紧张,保持放空。”宁雅感觉道她的接触之后,便全身心的把自己交由子潇的神识控制。 “已经融合的很深了,”子潇的神识看着那些散布在宁雅中的上官涂元神,两种不同的元神体还在不断的融合着。子潇凝聚着神识力,用上官涂塑造狐元丹的办法一点点剥离那些不属于周宁雅的元神。 她能感觉到这两股正在融合的神识力,对她的入侵非常排斥,而她还不能雷厉风行的把这两种力量分割开,在融合点里必须谨慎的识别出力量的归属,再慢慢分割,否则依然会出现吸引力,一不小心就会再次凝合在一起从而导致前功尽弃。 从上官涂的意识中她明白在结成内丹时,地火劫这种能量会排出不属于自身的东西,以达到净化自身的目的,这样形成的内丹才能纯洁无垢。 而如果是借助别人的地火,却会彻底消灭周宁雅和上官涂的元神,因此子潇并不能求助于窦宪平,华阳俩人,只能一点点的把这些融合在一起的神识分开,她小心翼翼的创造了一个神识穹昊,把分割开的狐元丹一点点的关进去,避免这些神识散逸或者再次重合。 周宁雅的脸上已经渗出豆大的汗粒,神情痛苦,她的精神正在忍受着剥离的痛苦,子潇虽然已经把自己的力度尽量控制的很小,但是她也感觉道了宁雅元神体的痛苦正在一波波的传给她的神识,“坚持一下,会成功的,相信我。”子潇用神识将安慰的情绪传递给她。 但这个痛苦的过程依然很漫长,因为两种元神体的融合,已经形成了一种牵引性,会不自觉的继续吸引着彼此,即便有子潇的神识穹昊控制,但这种撕扯感依然给宁雅带来很大的痛苦,而子潇不断的鼓励是她唯一能坚持下去的理由。 周宁雅的痛苦的低吟和不断涔出的汗水让上官涂心中亦有一种奇特的情绪,它有点不知道怎么表达,但它意识到,它与她这段时间的相处,的确改变了自己。 一个多小时后,上官涂那颗狐元丹再次凝聚了起来,为了不给宁雅的元神带来更多的痛苦,子潇迅速的用神识把狐元丹抽离出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后把那颗狐元丹扔在地上,急忙扶住面色苍白而且已经昏迷的宁雅,瞪了一眼上官涂喝道:“现在带着你的狐元丹出去,你不用再担心宁雅以后会拖累你了。” 上官涂毫不迟疑的把自己的狐元丹吞下,它确实感觉到了那种恢复的感觉,风灵脉甚至也完整无缺的回到了它的体内,它趴在地上低声的拜谢道:“多谢仙子搭救,小畜铭感五内。” 它明白子潇再搜索它的记忆时早就了解了它从前的那些对宁雅的态度,也暗自侥幸这段时间里它对宁雅已经大有改观,否则恐怕子潇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它。 “出去!别在这里干扰我。”子潇对它的感激根本毫不在意,只是再次怒叱赶走了它。 上官涂恐惧的跑了出去,它甚至已经感觉到子潇的一丝杀意,现在恢复完整它已经再没有宁雅作为它的挡箭牌,生怕下一刻子潇就会让它身死魂消。 它跑出帐篷,看了看那些正在忙着干活的人,开始思考自己要不要再次逃跑,回到俗世安稳的渡过余生,但这个念头在它回头再次望向那顶小帐篷的时候消失了。 上官涂突然想明白了,只有跟着她们才是最正确的选择,这些人从来没有轻言放弃过朋友,在和周宁雅生活在一起的时间里,它多次感觉到宁雅她其实就算没有和它牵系在一起,也会舍命拯救。 回想起自己受的那些苦难大部分都是自作自受,上官涂此生第一次流出了真情实意的眼泪,原来它与她最大的区别不在于是不是人身,而是彼此的理念和态度,这些日子俩人依靠在一起的生活,真切的打动了它的心灵。 子潇在帐篷内把宁雅放在睡袋上面,摸到了宁雅贴身的那个小袋子,看到了里面的首饰和万彩淬灵珠,她把宝珠取出来,尽情的让宝珠散发出光芒来温养宁雅的元神,在光芒为宁雅恢复的同时,所有人也注意到帐篷里发出的光芒,上官涂望着那顶帐篷,也感受到照射在自己身上的光芒,它张了张嘴,忍住自己想要尖叫的情绪并抑制住贪婪的欲望,低下头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呢喃道:“仙子,你一定能让小妹康复的。” 窦老头把宝剑插在地上,紧紧的盯着上官涂,他太熟悉那些光芒了,很明显子潇在里面正在为宁雅做某些事情,极可能和神识有关,自然会注意这个贼狐,但他很意外发现上官涂的态度和想象中的形象不符,他鼻子里冷冷得哼了一句,抽起宝剑再次开始干活,华阳有些惊奇的看着那些光芒问道:“窦兄,子潇莫非再用什么宝物?” 窦宪平用力的切下一块巨石,平静的说道:“华阳兄,继续干活吧,子潇想说的时候就会说,我们做好分内的事情就好。”华阳听了也点点头,专心开山,而薛盈在三仙阁见识过这种光芒,她不可置信的扭头看着亚楠问道:“万彩淬灵珠?”亚楠点点头,把心思都用在了这株灵草上,薛盈下意识的咬了下嘴唇,继续跟着亚楠收集灵草。 多彩的灵光闪耀了很久之后,宁雅终于睁开了眼睛,她一眼就看到子潇正捧着万彩淬灵珠散发光芒,想要挣扎的坐起来,子潇只是伸出一只手按住她安慰道:“没事的,都过去了,我已经帮你和上官涂分离,你自己试试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感觉。” 周宁雅运起玄天心法,果然感觉不到有风灵脉加持的那种炼气速度,她眼中流出泪水,伸手放在眼上痛苦的问道:“子潇,我还能报仇吗?没有了灵脉,我这辈子是不是就只能这样了?” “别傻了,你忘记你的身份啦?玄凤天机宗的十五代弟子?有这个你就有希望,放心吧,灵脉什么的自己也可以炼出来哦,其实我的灵雷经也是别人给的,说不定我很快就能找到办法给你也渡一条。”子潇用手拭去宁雅不断涌出的泪水,从百宝珠里取出玉牌,抚开宁雅的手,把玉牌摁在宁雅的头上。 玄霄在里面把《万妙明神诀》传给宁雅,也宽慰道:“宁雅,记住你的道号乃是凤翊,现在子潇是咱们的九羽掌门,这部新的心法是掌门自己参悟出来的无上心法,对你修炼大有裨益。现在就试试吧,还能恢复你元神上的伤害。” “对呀,试试吧,这可是专门为咱们准备的。”子潇微笑的摸了一下她苍白的脸庞,而宁雅已经依言开始修行,有了万彩淬灵珠的帮助,她立刻感觉到自己痛苦正在消失,而灵气和灵光也在滋养着她,看着宁雅逐渐红润的脸色,子潇松了口气,浅笑着帮宁雅继续擦拭着那些眼泪,这一次她流下的却是喜悦的泪水。 俩人出了帐篷,子潇伸个懒腰,上官涂急忙跑过来问宁雅:“小妹,仙子是不是把你治好了?”周宁雅低下身子摸了摸它的头说道:“嗯,好了,你不是已经完整了吗?怎么还叫我小妹?” “笨丫头,一日为妹,终身为妹,我就要叫你小妹,小妹,小妹,小妹,小妹。”上官涂高兴的趴在地上翻了个身子撒娇起来。子潇见了只觉得好笑,把手放在宁雅的背后缓缓说道:“你可真是摊上个牛皮糖,”说着她瞪了一眼上官涂,“我还以为你早就跑了呢,没想到居然这么厚脸皮的贴上来了。” 窦宪平在山洞那边不满的说道:“子潇,你一句话我就把它剥了皮,现在能剥了吧?” “能剥是能剥,”子潇看了一眼身边宁雅不安的神色,耸耸肩笑道:“不过还是留着它给宁雅做个伴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当初还答应给它些好处呢。” 宁雅搔了搔上官涂的下巴摸着它的毛高兴的说道:“听见没,子潇说话算话,你可别在惹大家生气了,以后好好表现!” “我又不是真的狗!你干嘛总用逗狗的姿态逗我,真是个笨丫头,再说我这么聪明可爱,当然不会惹大家生气了啊,仙子你说是吧?”上官涂趴在地上任由宁雅逗它玩。 “嗯?你真的不是狗?我怎么记得武山君叫你狗腿子来着?”子潇挽起袖子,马尾辫一甩,去帮助胡洪搬动石块,宁雅领着上官涂跟在后面。 而子潇看着宁雅那想做些什么的神情,笑了一下说道:“宁雅,你刚恢复过来,还是先休息休息,上官涂,山里有什么吃的,去弄些来给你小妹补补呀!傻呆着干嘛呢?” 不等上官涂说话,宁雅便赶忙说道:“有的,这些日子我们存了些山里的灵果,挺好吃的,我去和它取来,大家一起尝尝,子潇你也不用总担心我,我再去做些热水好了!” 子潇只得笑着点了点头,毫不费力的搬起一块石头,堆放在一边,宁雅和上官涂便忙着张罗水果和热水,一直忙道太阳西沉,子潇才拍了拍手说道:“好啦,大家休息一下,晚上在继续干活儿。” 宁雅做热水的那个小篝火旁边,已经铺设好那些没用完的皮毛垫在地上供大家休息,子潇咬了一口宁雅准备的灵果称赞道:“味道真是不错,比三仙阁的那些新鲜多了,还有灵气滋补呢,三仙阁的肯定是过了灵气保质期了!大家快吃呀~” 亚楠看着自己手里的果子道:“这是个绞纹杏,也能做丹药的配料。”说着用手擦去上面的水分,放在收集来的灵草旁边,“以后想办法风干了就好用了。” “行了,植物学家,你现在都快魔怔了,先吃呗,我就不信再也找不到了。”子潇又咬了一口手里的灵果玩笑道。亚楠用眼神凶了一下她,也只好拿起来吃了一口,随即称赞道:“呀,真甜,做水果沙拉肯定不错!” “咳,我的好大总管啊,你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不是炼丹就是做饭。”子潇咳嗽了一下笑了起来,宁雅也掩着口轻轻的笑出了声,薛盈也笑着一边摇头一边吃了一个灵果。 大家便开始闲谈起来,宁雅把这段时间和山主相处的情况和大家说了起来,听到山主打猎的原则,大家都惊奇这位山主还挺有原则,不是滥杀之辈,又听宁雅说他勤学苦练,恨不得每天学上几百个字,众人又会心的笑出了声。 卅九、出猎大草原 聊了一会后,窦宪平又抓起一个果子啃了两口,向张子潇问道:“晚上怎么办?这个洞现在挖的还不算深,子潇你是不是想挖个类似洞府的地方?” “对啊,走道先开好,再弄几个单间,注意有没有渗水的地方,有溪水的地方岩壁极可能会渗水的,那样的话咱们还要再做一个排水槽,把水引道溪流里面。然后扩建修行室,炼丹室和仓库!窦老爷子,晚上继续哦!” 子潇把吃完的那些果核拎在手里晃了晃,“我们可敬的植物学家王亚楠同志,这核有用吗?” “就你话多,当然有用了,留着种树呗!”亚楠啐了她一口,众人又被逗乐,到是薛盈起身拾起了些树枝准备捆扎起来,子潇笑着问道:“学姐,做火把呀?” “对啊,不然晚上山洞里黑乎乎的怎么干活?手电里的电还是省省吧,早知道应该让老张给准备些太阳能的工具。”薛盈一边用剑切下一块兽皮捆扎柴火,一边轻快的说道。 “不用那么费劲,我有别的东西做光源,走。咱们现在就安排去,今天晚上争取弄出一个雏形来。”子潇起身伸个懒腰,迤迤然向山洞走去,大家跟在后面都进去之后。 子潇把百宝珠里面的玉床一放,御明神石的光芒就在洞**闪耀了起来,华阳和薛盈对视了一下,俩人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上官涂也是目瞪口呆盯着玉床,到是看见周围这些人毫不惊讶的样子,薛盈才犹豫的问道:“大家都知道子潇还有这能耐?” 宁雅轻笑了一下便先说道:“她变东西的本事我到是见过,不过没想到能变出这么大的。” 子潇把手腕上的手串摇了摇笑道:“好啦,我这宝贝你们都已经见识过了,准备干活吧。”说完又往出摆了三个大箱子,一一打开后招呼大家过来取东西。 窦老头拎走自己的木工箱,亚楠又拿出些早就准备好的各种生活用品,子潇递给薛盈一大盒子电池笑着说道:“学姐,够用吗?”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毫无准备,只是没想到你居然有这么厉害的宝贝!”薛盈接过电池激动的说道,之前和宁雅采药,根本没注意到子潇手腕上的这串宝珠。 “这六个珠子只能放十二件物品,所幸不限制器皿里的东西,不然也带不来这么东西的。”子潇又在里面收拾出捆好的睡袋,“大家先将就将就,等房间弄好了我再给大家发被褥,还有两箱子呢。对了,我还带了两衣柜衣服,可惜没什么男式衣服,宁雅,你做的衣服我也带了哦。咱们去仙岳界的时候穿出来肯定非常合适!” “子潇!”宁雅激动的喊了一下,可嗓子里面的话却激动的说不出来,而她身边上官涂兴高采烈的围着子潇转了一圈高兴的说道:“仙子,外面那些皮毛都是好东西,虽然现在有些坏了相,但以后带出去做了皮具,能帮大忙!” “咦,瞧把你高兴的,是不是早就惦记上那些毛皮了?”子潇笑着看了下上官涂,宁雅沉着脸的说道:“那都是武山君的东西,咱们不过是用来做些简单的毛笔而已,不能随便拿走。” 上官涂无奈的用尾巴拍了拍地,“好好好,不拿就不拿,现在仙子和老爷爷们都在,咱们完了自己打猎就是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好多灵兽的东西就都归咱们啦!想想就开心!说不定还有内丹呢!” “哎呀,狐仙,我刚要对你有所改观了,没想到你却惦记着让我们替你打猎呢!?”子潇一旁取笑起来,上官涂用爪子抓抓地面委屈道:“没有啦,这也是为大家好吗,那些真的都是好东西,相信我吗。” “行,我们相信你,好了,下次别在这么用这么假惺惺的语气了,还真以为自己是小鲜肉呢?”子潇把一个空了箱子拍了下,“亚楠,这个箱子就先存放你的材料。” 窦宪平直接扛起来帮亚楠放了出去,然后对薛盈说道:“薛姑娘,给我剑,开始干活了,子潇你赶紧在比划比划,咱们到底应该怎么弄。” “您老以前不没少干这些活么?自己看着弄吧,说不定以后还得大改呢,不过那就是机要事务的活了,先忙咱们的。”子潇又开始搬石头,对着薛盈莞尔道,“学姐,搬石头不?锻炼肌肉,筑体练筋呢!” “好啊,我觉得不错,亚楠,你呢?还要继续采药吗?”薛盈搬起一块石头问道。 “先不了,子潇,你能想办法弄出来个浴室吗?不能总灰头土脸的吧?或者澡盆?至少先弄出来一个灶台,做饭做热水用!不然锅碗瓢盆怎么用?碗筷刀具也不能就这么晾在外面吧,都是土。”亚楠看着取出来的那些厨具嘟着嘴说道。 “是!大总管说的有道理!我这就赶紧想办法去~”子潇做个顽皮的鬼脸,扔下石头拍了拍手对窦老头喊道:“窦师傅,王老板让你先挖个灶台,快出来选个石头做灶去!” “得嘞,这就来,华阳兄你继续切石头啊,我去弄灶台去。”窦老头抓着剑跑出来一扬,唱道:“铁胎的宝弓手中拿,满满搭上朱红扣,帐下的儿郎个个夸,二次再用这两膀的力,人有精神力又加,三次开弓秋月样,再与师爷把话答。” “又耍宝了!”子潇忍俊不住,大家笑着刚要忙碌起来,突然武山君从洞内出来抚掌道:“周老师,想不道您这几位朋友能耐都挺大啊!”众人看道它出来,也先停下手中的活看它到底要怎样。 “武山君,是不是我们开山吵着您了?”周宁雅匆忙上前神色不定的问道。 “没有,周老师放心,本王就是出来活动活动筋骨,等下去看看山里有没啥可打的猎物去。各位快忙吧,回来再和大家闲聊。”武山君看了看那发光的山洞,“俗世里好玩意这么多?有没啥能给本王玩玩的?” “这个吗,您明天白天再来看看有没啥中意的吧。”子潇把一块石头放下,把手上的土拍了下,柳眉一挑继续说着:“要不我跟您一去巡山玩玩?我也想试试打猎玩呢。” “姑娘,你才筑体初期,确定要和本王一起下去?出了事可对不起周老师了。”武山君歪着头看了一眼子潇,好意劝道。 “玩玩呗,我就是随便看看,保证不坏您的规矩,不滥杀无辜。对了,我还有个主意,咱们把上官涂放出当诱饵如何?或者我来当诱饵?帮您引些大猎物过来玩!”子潇又蹲在溪水旁把手脸洗了一把提议道。 “周老师胆子就够大了,没想到这还有个不怕死的,行啊,走吧,这一个月本王我都没怎么好好打猎过了,正好有些腻歪了。狗腿子,前面开路!”武山君觉得子潇的提议挺有趣,上次就是周宁雅她们引来只獓狠,这次说不定又能引来个值得猎杀的猎物。 上官涂一哆嗦,这可是拿命当诱饵啊!也就子潇敢这么说,窦老头也扬起手喊道:“且慢!老汉我也想去玩玩!” “您啊,早点帮咱们把住宿解决了,我再带你好好玩!”子潇凤眼一瞪,窦老头把手一摆又唱道:“我魏绛闻此言如梦方醒,却原来这内中还有隐情。” 子潇发辫一甩,“您就自娱自乐吧,反正活儿干不完我就不让你下山。”窦老头把剑一挥叹一声:“哎呀,这可如何是好?”便专心干活去了。武山君一看这里面实力最强的都对子潇的话言听计从,又对子潇多瞄了几眼,转身对上官涂喊道:“下山去吧。” 这一行人纵身下山,一路上三人的神识就没停止过探索,武山君这次发现子潇的神识不弱,但却感受不出她的神识力高低,心中的兴趣又抬了几分,山林中走一圈一无所获,武山君便真的到了山脚之下,面对着一片约有二尺高的草原对子潇说道:“我看还是别让这狗腿子去了,以它这笨样,多半还没找到猎物就要被发现,要不姑娘走一圈?”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子潇俯下身子整了整鞋,也没抬眼就搭话道,上官涂到是乐得自在,只是有些关切道:“仙子,一路小心,别走太远啊!” 子潇对这两人挥挥手,微微一笑,身形一纵就直入那些半人高的草丛之中,武山君方才拿脚轻轻踢了下上官涂问道:“你管这位姑娘交仙子是为何?她不过是个筑体期,你都结丹了还这么恭敬?” 挨了一脚的上官涂嘶了一声,卧在地上怯缩道:“武山君有所不知,这位可是飞升高人的弟子,我家小妹知道的比我详细,您回去问她吧。”这次轮到武山君吃了一惊,但凡修行有道之物,无一不对飞升心怀向往,望向草丛,却已经看不见子潇的身影,这神色便凝重了几分。 子潇已经用神识探到六只集群在一起的结丹期灵兽正在迅速向她的方向过来,很明显是一伙群居性的野兽,应该是闻到了她的气味。 她暗暗想了一下,迅速运起五仙的神识术法,慢慢的向后退去,很快就听到草丛中嘘嘘嗦嗦的声音,一只野兽猛然从草丛扑向了子潇,剩下的几只也一口咬了上来,六只野兽呼喝撕扯着他们刚刚扑到的猎物,却发现入口无味,甚至连血也没有流,领头的惊呼一声:“幻术!” 它们扑倒的确实是子潇从上官涂那里学来的幻术,子潇早已用神识让它们的潜意识里觉得那个幻影就是目标,当它们都吞下一片神识力幻影后,数道雷光从草丛的另外一边飞奔而来,这些野兽机灵的已经开始转身逃跑,但是却发现那些雷弧紧追不舍,很快就重重的击在所有野兽之上。 子潇双手保持着雷弧走上前来,那些野兽依然在使劲的挣扎着,她将雷电的力道又加重了许多,以防止它们冲破雷电的限制,接着便借助月光和雷电观察起这些野兽来。 它们看上去似乎都和狼差不多,但是体型巨硕,黑色的背上甚至有些钩刺一样的毛发,子潇对自己的功力很满意,用了三成力便制住了这些野兽,这说明她现在完全有能力可以和结丹期一战。 其实她那天在中元太乙门内比斗,也是为了尝试一下自己的实力到底进步了多少,结果那松风根本逼不出她的全力,她在虚无空间和半身较量时可更危险的多,只不过那时阴阳尚未统一,力量也小的多,但是她总结出了不少经验,更把这些神识技巧磨炼的精熟非常。 而她的速度在阴阳统一之后,有了明显的提升,更是可以通过神识辨别对手的动作,以至于那天比试时,让那个松风的节奏完全被她掌控在其中。 这种技巧是和阳身在虚无空间中对练时,灵机一动想出来的,正是因为阳身可以知晓她的下一步意识,从而做出相同的对应,子潇便将这种技巧用在别人身上,简单的神识入侵便可以判断对手的作战意识,并轻松做出反应。 这些领头的野兽突然怒吼一声,悲怆的声音响了起来,子潇暗道不妙,这极有可能是在通知别的野兽过来助阵,甚至会惊动别的野兽过来,很明显它们这是是在拼死一搏,就算自己死也要把子潇拉下水! 子潇不敢恋战,刚要发出致命一击,却见领头怪狼身躯暴涨了一倍不止,一甩就挣脱了她的雷电!背一弓便弹射出数根钩刺,而子潇情急之下立刻在身边激发出一个雷罩,那些钩刺险些击破这个护罩扎在她的身上。 谁知那首领发出钩刺后便倒了下去,子潇的神识已经感觉它的意识消散,看来它是向保护那五个同类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放手一搏。 可惜的是它的那些同类明显不如它功力高深,早就被子潇的雷打的只能痛苦抽搐,虽然已经摆脱了凝雷指的控制,但是却毫无力气逃跑,子潇叹了口气对它们说道:“看在你们的头领上饶了你们吧,相信你们不会再来惹我了。” 这些怪狼呜咽了几声,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子潇已经皱起了眉,她的神识已经感觉到武山君,上官涂还有另外一个生物都在往这边赶来,头狼的垂死挣扎不但给子潇带来的麻烦,也让它的同类陷入了危险。 张子潇银牙一咬,匆忙把剩下的五头怪狼推到一边,她已经感到了地面的震动和骇人的吼叫,这次毫无疑问来的是一只巨兽! 武山君和巨兽几乎是同时来到了这里,子潇目测这只庞大的巨兽至少有两层楼高,浑身恶心的皮毛里全是血腥的味道,粗壮的双爪在草原上踩踏出一道狂野的兽径,上身可怖的利爪似乎在月光下善着寒光,双肩上顶着一个多瘤粗毛的兽头,两只血红的眼珠里透露出嗜杀的欲望。 更令人吃惊的是,它散发出浑厚的元婴中期气息和它尖牙巨嘴里的恶臭同时弥漫在空气之中,武山君早将鬼兵唤出围在这头凶兽前,化为猛虎伏在地上准备进攻,有些激动却也带着一丝恐惧的对子潇说道:“你还真引来个大家伙,这可是鬼愁巨吞,这草原上数一数二的恶兽,别看我是元婴圆满,但是这可是天生异兽,单论肉身实力可远超我之上。” “武山君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想办法撤?”子潇这话刚落,鬼愁巨吞猛然一挥就把三个伥鬼打飞,笨重粗壮的身躯居然一跃而起,挥着巨爪直拍过来!武山君狂啸一声躲闪开这一击,三个鬼兵随着它的吼叫又再次出现它的身前,“不斗一斗就跑岂不是有伤本王名号!” 四十、狼群与巨吞 武山君的杀意滔天,张子潇自然不会撇下它离去,而远处的草丛里上官涂颤抖的伏在地上观望着他们,它还是第一次见到兽原里的巨兽,简直就是一座会移动的小土丘。 鬼愁巨吞发出狂吼,直接挥舞着巨爪向子潇冲来,一爪便撕裂了子潇幻术体,而三个鬼兵和武山君直接向着它的后背发起了攻击,武山君跃在鬼愁巨吞的背上疯狂的撕扯着皮毛,三个鬼兵则分别跃在巨吞的左右,挥掌攻击试图吸引它的注意力。 子潇的真身跃到凶兽的利爪范围之外,她的神识力在巨兽的思维中不断的分散着它的注意力,这头恶兽的思绪非常简单,脑海中只是回荡着饥肠辘辘的食欲和原始的杀戮欲望,但是这些浅显的欲望却非常集中,简直就是天然的神识壁垒,子潇使出神识撕扯来攻击这粗野原始的壁障,意识被撕裂的痛苦明显激怒了这头恶兽内心中嗜血的欲望。 它咆哮一声用巨爪向背后一拍,武山君听道风响,也感觉到这可怖的挥击,用尽全力想要躲开这一击,但依然被鬼愁巨吞锋利的爪子划出了数道血痕。 没有了背上的负担,巨吞对脚下三个鬼兵饶痒痒式的攻击不屑一顾,忍着头脑中的剧痛向着子潇再次扑来,它不清楚为何会头疼欲裂,但它撕裂吞吃眼前的欲望丝毫不减,这嗜血欲望和粗野的脑瓜子指挥着庞大的身躯不断的或拍或撕着子潇在它意识里创造出的那些幻象。 武山君吃着痛舔了一下身上的伤口,看着那巨兽对着空气疯狂攻击,它便已经猜出这多半是子潇的功劳,它的舌头上全是自己流出的鲜血,刺鼻的血腥气和刺痛感令它冷静了不少,它刚才的爪撕牙咬只在这巨兽身上撕扯出一些浅浅的伤口,必须要换一种攻击方式。 而子潇就像是在呼应着它的想法一样,在鬼愁巨吞吃下第五个分身之后,诡异的雷云忽然出现在它的头上,不断的发出雷击灼烧着凶兽的皮毛。而子潇第一次把她的神识力和灵力同时催发出来,磅礴的灵压瞬间出现在草原之上,令武山君大吃一惊,这股气息的庞大根本不符合子潇应有的实力,它甚至觉得这种力量几乎可以与自己一战。 巨兽的意识不但被她彻底撕开,吞下的那些分身居然化出闪电由内而外的和天雷互相响应,鬼愁巨吞剧烈的抽动着,闪电的内外夹击令它痛苦不堪,失去了抵抗能力,只能原地颤抖着等待灭亡。武山君被子潇层出不穷的手段和实力惊在原地,甚至连出手帮助也忘记了。 然而令子潇意想不到的是那五只怪狼居然现在恢复了过来,低吼着成为这战场里的第三方,它们已经闻到了武山君身上的血腥气息,有两只倏然把背上的钩刺射向它,余下的三只随着钩刺奔向武山君的两边侧翼封住它方向。 武山君虎啸一声,三个鬼兵挡在前面,伥鬼兵硬生生的被钩刺击穿,而侧翼的怪狼们已经咬它的身上,还不断的用爪子撕扯它的伤口。武山君把厚重的身躯重重的往地上一压,把正在攻击自己伤口的怪狼压在身下,又用尾巴狠狠抽向身后的一只,三个伥鬼兵抽出身体里的钩刺当做武器纷纷刺向攻击它们主人的怪狼。 子潇见状立刻把全部的力量挥发出来,一举把巨吞本以就撕裂意识碾为齑粉,鬼愁巨吞的身躯冒着黑烟重重的倒在地上,几道雷弧迅速的从天空中击在武山君身边威慑怪狼。 那两只远离武山君的怪狼果然向天嚎叫起来,听到嚎叫声那些攻击武山君的怪狼们也迅速脱身出来,虽然身上多了许多伤口,但斗志不减目露凶光的聚拢在一起,恶狠狠的盯着武山君和鬼兵对峙起来。 “差点虎落平阳被犬欺啊!”武山君身上不但多了许多伤口,被巨吞划伤的伤口也加重了几分,呲着牙吼叫道,三个鬼兵持着那些钩刺护卫在它的身前。 子潇也冷哼一声对那些怪狼动怒道:“真是狼子野心,我这次不会再放过你们了。”手一挥天空中的雷云便已经发出闪电劈向它们。 其中一只怪狼嚎叫道:“等等,我们信守了和你的约定!”子潇心念一动,雷弧的威力小了不少,却也打的它们哀嚎不止,武山君正要冲上去报仇,却听到子潇冷冷的说道:“给我们一个理由,不然就去陪伴你们的头领吧。” 武山君已经充分见识过她的厉害,忍住咬死这五只怪狼的念头,停在一边等子潇问话,而刚才发话的怪狼痛苦的说道:“你只和我们说不要再惹你,我们也这么做了,但是它不在此列。” 怪狼伸出爪子指向武山君继续说道,“强者生,弱者死,就算我们的头狼已经死了,可我们的群落还需要食物,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受伤的猎物!而且这只强大的猎物有助于我们壮大族群,我们本来已经就要成功了,但出于对你的力量尊敬才停下了攻击。我不清楚你为什么做,你没有理由限制我们的狩猎!” 子潇把手放在太阳穴上轻轻的揉了下,才觉得这些野兽的心理确实难以捉摸,在它们概念里只有忠于自己的族群,严格来说还真不算违背了她的话,她无奈的耸耸肩,“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你们再出手的话就是和我作对了,它算是我的一个朋友,我不会坐视不管的。” “朋友是什么?同族还是血亲?”怪狼疑问道,它的同伴们已经从对峙的状态里转为戒备,等带子潇继续说下去。 “严格的说都不算,你可以把我们当做是和你们一样有同一个狩猎目标的团体。”子潇挽着鬓发思索了一下答道,怪狼踟躇了一下说道:“我还不知道居然会有非同族的猎群。” “现在你知道了,好了,你们走吧,这次我就当做不知者不怪,原谅你们一次。”子潇摆摆手,而上官涂终于从震惊中缓和过来,跑道子潇身边伏下致歉道:“请仙子原谅我实力低微,没有用心尽力。” “行啦,你上来也没什么用,我不怪你,不给我拖后腿就不错了。”子潇伸手在它头上弹了一下作为惩戒,那五只怪狼看着上官涂问道:“请问这个也是你们猎群里的一员?” 子潇看了上官涂一眼,瞅见它低下头内疚的样子,勉为其难的点点头说道:“嗯,你可以把它当做我们这个猎群里的诱饵,专门吸引猎物用的。”武山君化为人形,捂着伤口呲着牙接过话来说道:“还负责给我们打杂!” “那我们可以加入你们这个猎群吗?我们会像侍奉头狼一样侍奉你!”怪狼不加思索的脱口而出,余下的那些狼听了也期待的望向子潇,这明显对它们这个群体是个最棒的提议,如果她连这种弱小的猎物也能划入猎群,那么它们说不定也有希望。 “有点意思,不过你们这个族群有多大?还有你们到底叫什么?”子潇的手指缠着鬓发,开始思考它们投诚的价值,有一支这种配合默契的狩猎小队非常有用,何况它们对这草原的情况一定非常熟悉,只是还要考虑分给它们的利益,毫无疑问它们虽然会服从力量,但对族群也忠心耿耿。 “它们是钩背狼,这片草原上出色的猎手之一。”武山君的伤口很深,不过说话到是中气十足,它边往鬼愁巨吞走去边插话道。 那只负责沟通的钩背狼凶恶的盯了一眼插话的武山君继续说道,“对,的确如此,可我们的族群并不大,脸上我们这些猎手,还有七八只老幼。在草原上只能算是一个小型聚落,我们的同类甚至有二十只以上的猎群聚落,几乎能应付大部分的猎物。” “那你们为什么不和这种聚落合并?你们难道会同类相残?还是说你们和俗世的狼一样会在长大后离开狼群自行建立新的猎场领地和家族?”子潇正从父亲的教导和电视里的知识里猜测这些钩背狼的习性。 “对,草原上有足够的食物够我们繁衍,但独狼们想生存就会想办法重新聚集成新的群落,这也是为了扩充我们的血系,大型聚落时间越长越容易出现血系过浓的劣种,所以重新开创群落是必须的,虽然我们同类之间偶尔会因为领地的重叠和猎物上发生一些争斗,但很少会出现致命的战斗。”钩背狼们已经放下了戒备,它们看出子潇和武山君没有了杀意,开始互相舔舐伤口,任由话事的狼去沟通。 “武山君,你怎么看它们的提议?”子潇确实有一点被这个提议所打动,可并不想这么快下决定,何况她们一行人也算是武山君领地里的生活的客人,不尊重这主人的意见怎么行。 “本王乃是独一无二的虎王,自然不会对什么猎群感兴趣,不过要说这打猎吗,你刚才也看见它们的配合了,确实很有一套,我以前就吃过亏,所以对它们的实力还是很清楚的。对了,这么大一个猎物咱们怎么带回去?”武山君看着这座肉丘,口水已经快要流了出来,而且这巨吞似乎还散发着一丝烤肉的气味。。 “等下我试试看有没有办法吧,武山君,咱们要不就收了它们?您既然是王,我当然也得尊重下您的意见,不说别的,我们现在不还在您地界上讨生活呢?况且您还照顾了那么久宁雅和上官涂,我们可不是那种不懂得感恩图报的人。”子潇继续追问起来。 “本王就知道周老师的朋友肯定都是知书达理之人,那就收吧,不过它们只能住在牙守峰山脚下,不能到中峰以上的区域来挖洞。”武山君抓了抓虎须,也在思考着什么,“山峰里的小型猎物可以让他们打一些,反正总有其他地方的小动物们也经常进来打猎,本王总不能让大家都不过日子。” “那就谢过武山君啦,不知道树老会怎么想?应该不会反对吧?您贵为山主应该知道它吧?”得到了武山君的同意,子潇继续平静的说道,“你们去带你们的种群过来吧,等下和我们回山。” 而武山君突然回头讶异的问道:“你说的树老莫非是那棵神树?它也和你说话了?” “对啊,就是它和我说宁雅在峰顶上的,所以才问问您的意见,您觉得它会有什么想法?”子潇颇感兴趣的反问道。 “本王是和神树有过几次对话,偶尔来了巨兽它也会通知我去帮忙赶走它们,免得破坏它的森林,不过这些钩背狼就不用去打扰它老人家了,明显对它的树子树孙们造不成多大破坏。” 武山君的语气里流露出对树老的尊敬,舔了下嘴唇继续说道,“其实它老人家也不是完全不允许破坏树木,有的动物就喜欢啃树皮,我也没见它赶走过它们,大概只对那些会大面积毁坏森林的东西有反应。” 这些话警醒了子潇,如果老张他们进来要伐木开地的话说不定真的会惹怒这位树老,虽然现在不清楚它有什么本事,可是神识力很强绝对不是假的,要是也和她一样用什么幻术或者元神攻击,还不把老张他们给逼疯? 她没有思考太久,就发现那五只钩背狼还停在原地,微笑着问道:“怎么还不去带你们族群过来?” “我只是不明白你这么强大的实力为什么非要尊重它的意思?”钩背狼疑惑的问道,“如果你生活在它的领地里,完全可以取而代之!况且你们都不是同族,你的态度我们不能理解,我们希望能跟随最强的领袖,而不是听命于一个猎物。” “一个猎群只能有一个领袖,我们希望知道你和它之间到底谁是主导,这关系到我们的决定,它凭什么决定我们可以居住在哪里?” 子潇摇头回道:“那是因为咱们的生活观念不同,我和武山君是一种彼此尊重和信任的态度,就和我们虽然不是一个猎群,但也能一起合作捕猎一样。” “而等下你们要来的地方属于它统领的地盘,所以也应该尊重它的意思,而且既然我们要组成一个猎群,就应该信任彼此,和平共处就是信任的第一步。” 子潇耐心的对它们解释道,“再说武山君都同意你们在它的领地里狩猎生息,你们何不接受它的好意呢?说不定这对你们这个族群的壮大繁衍很有好处。” “我,”钩背狼的爪子抓了抓地面,“我们没想过还有这种方式,这和我们长久的习俗不同,头狼带领狩猎,而狼母负责管教子嗣,而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必须听命于你们两个?” 卌一、狼群的意图 张子潇向它们解释道:“不是听命于我们,而是尊重彼此,聚集在一切并不是只有服从和命令,我知道这对你们来说可能有些不好理解,但是生存的方式有很多种,这就是我们的生存方式。” “如果你们不能接受的话,我也不会强迫你们一定要听从这个建议,但我还是会接纳你们进入我们的猎群,只是不会像住在同一个山峰下这么方便联络罢了。” “如果你们希望狩猎的时候有一位领袖,那么我也愿意在狩猎的时候成为你们的头狼。平时你们只要继续按照你们的习俗生活下去就好。”对于这些淳朴的野兽,子潇有一种油然而生的喜爱,尊重它们的意见和习俗远比直接强迫它们接受人类的观念更好。 钩背狼们低声的交流了一下随即说道:“头狼,我们懂得尊敬,因此会尝试一下你的建议,那么我们现在就去集合族群。”说完五只狼转身离去, “这只头狼的尸体你们要带回去吗?”子潇突然指着前头狼的尸体问道。 钩背狼困惑的回头说道:“它已经不是头狼了,是你的猎物,你现在才是我们的头狼。”子潇点点头,发现自己又用人类的方式来看待这些野兽了,“快去吧,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五只狼立刻在草丛里飞奔前行。 武山君和上官涂都没有插嘴,它们没想到子潇会在人与兽之间寻找一个平衡,武山君突然端正了态度施礼道:“本王之前态度多有怠慢,张仙子莫怪,不想仙子不但神功无敌,处事上也令人叹服。” “武山君您客气了,其实我的雷法也没你想得那么神奇,你看看那野兽几乎没有什么外伤,它的致命伤基本都来自吞下的那些幻体,它要不吃我的幻身还真没办法从里面激发雷电,只能说它活该倒霉吧,这一身铜皮铁骨没用到就从里面给烤熟了。”子潇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神识撕扯毁掉这巨吞元神的事情,把一切归功于自己的雷电之上,她也不能确定这两种攻击方式到底哪个更致命一些。“还有您就别再叫我仙子了,以后和宁雅一样叫我子潇就好,仙子什么的听的不习惯。” “那我也能叫你子潇吗?”上官涂兴冲冲的问道。 “这狗腿子,子潇和你说话了吗?你到是挺能凑热闹的,打架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上来出力。”武山君不满的呵斥道,吓的上官涂把身子一缩。 “没事,它不上来捣乱也算是帮忙了,真要过来说不定巨吞碰一下就把它弄死了,到时候我可不知道回去怎么和宁雅说。”子潇微笑的对武山君说道。 随即低下头看着恐惧的上官涂,“你也叫我子潇吧,仙子这个称谓无非就是给那些外人说着玩的,其实我很清楚要是没有点本事,那些清修会如何小看我。”上官涂听了感激的连连点头,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说明它现在应该不是外人了。 “子潇真是胸怀磊落,本王虽然很少见过别的清修人类,但是多少也明白人类惯会尔虞我诈,而你和周老师却完全不同,真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看来你那些同伴应该都是些好汉。”武山君拱手称赞道。 “诶,”子潇到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叫她们好汉的,浅笑了一下也就接受了这个赞美,“我们还是想想怎么把这个庞然大物带上山吧?”说着子潇又看了看地下的头狼,它拼死一搏后身躯已经回到了正常大小,子潇有点吃不准自己的百宝珠能不能装这个东西,对着它轻轻一拍,居然真的收走了! 上官涂方才在山上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一次,但没想到她的珠子这么神奇,这也能收,而子潇突然回头看着它招招手,“过来,我看看能不能把你装进去。” “呃,不要吧,里面要是没空气我就完啦!”上官涂惊呼道。 “傻瓜,你不会先憋口气?我就是试试,很快就会把你放出来的。”子潇不等它在争辩,随手往它头上一拍,但是却不灵了,“诶,看来有生命的是不行的啊,不过也罢,以后谁要是装死,我就拿这个试试!” 上官涂重重的呼出了口气,看来还真的憋了一大口!子潇对着那小山丘一样鬼愁巨吞的身子一拍,也收了进去,武山君抓着自己的虎须哈哈大笑起来:“好极了!真是好宝贝,这下咱们以后不管是多大的猎物都能带回去享用,不用担心扛不动了!不知此宝何名?” “百宝珠,但其实只能装两个物品。”子潇把手串别回自己的衣袖之中,“武山君的伤势还好吗?” “小伤,回去休息休息就行,还不到伤筋动骨的程度。”武山君说着摆动了一下四肢,表现出它还充满活力的样子。 “那我们现在就准备出发吧,我已经感觉道它们来了。”子潇侧过头去看着草原,只见十二只钩背狼正在飞奔而来,一直负责和子潇对话的那只钩背狼跑在最前面,看见子潇便扬起脖颈呼嚎起来,而群狼们也响应着它的声音。 “它们也不怕再引来什么巨兽。”子潇淡然的听着这些嚎叫声缓缓说道,不过表情中却丝毫没有怪罪的神色。 话事的狼领着狼群停在子潇面前,垂下狼首说道:“我们来了,头狼,”它的鼻翼翕动了一下,扭头对一只背上钩刺略短,毛皮灰白的钩背狼示意,“狼母,这就是我们新的头狼,她一定能让我们族群长久的繁盛下去。” “这不符合我们的习俗,狩猎应该是同一族群的事情,”狼母上下打量着子潇,幽蓝色的眼睛转动着。“而且她也没有办法帮助我们繁衍,我们并不是一个族群。” “哦,繁衍是你的事情,而我确实只负责打猎,”子潇戏谑的回道,用自己的目光和狼母互相端详着。“你可以从狩猎队里选一只强壮的公狼继续壮大你们的族群。” 狼母呲着嘴里的尖牙呼噜了一声以示威胁,“你不能这么对我说话,繁衍必须是由头狼和狼母组成,因此你没有资格成为头狼。” “那么你们就选一只狼来代替头狼吧,何况我也不能天天带着你们狩猎,我更愿意和你们是互相尊重的同伴关系。”子潇扬了扬眉毛,“让你们的猎群更自主,才有助于你们的壮大。” “头狼,我们更愿意服从你的指挥,我们这五只里面没有谁能比你更强大,至于族群的繁衍你完全可以等到狼母也化身成和你一样就好了。”钩背狼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完全没想过子潇的感受。“狼母还没有达到我们这个层次,这样你们之间就没有障碍了。我们的族群会更加聪明强壮,也许有一天会统治这片草原。” “诶。。我觉得你们是不是到现在都没发现我也是女的?”子潇似笑非笑的摸了下自己俊俏的脸庞,“没那么男性化吧?” 狼群骚动了起来,看来它们应该是第一次人类,无法分辨男女,狼母激动的磨着牙吼道:“骗子,你在玩弄我们的族群!” 子潇把手一摊平静的说道:“我并没有欺骗你们,只是没想到你们不清楚我这个种类的男女区别,是我太把我们俗世的事情放在你们身上了,在我们的生活中有一种叫做男女平等的意识形态,男性做的活女性也完全可以胜任,反之亦然,呃,当然生孩子不算在内,所以我们还有一种叫做产假的制度,就是有一段负责养育子女的假期。” 狼群们的眼睛瞪得滚圆,耳朵也竖立了起来,它们当然理解不了什么叫做意识形态,但是多少也听懂了一些这个男女平等的意思,狼母怨恨的说道:“我们走吧,族群并不需要再多一位狼母,也不会允许母狼代领猎群狩猎。” 子潇耸了耸肩,“那祝你们好运,希望下次再见面的时候你们会记住我的气味,不要伤害我的同伴。” 而负责沟通的钩背狼磨了牙低吼道:“不,我们不能走,她虽然不能当我们的头狼,但我们依然可以加入她的猎群,和她一起猎杀大猎物,就像今天一样!”剩下四只负责狩猎的钩背狼也低吼着同意,但狼母却恶狠狠的发出威胁的声音,狼群一时间似乎陷入了分裂之中。 “呃,好了,这样下去你们又要全部变为独狼了,”子潇抬起手试图安慰它们,“我对你们的承诺不变,我依然会把你们视为我们这个猎群的一份子,当我要狩猎的时候会通知你们一起前来,然后我们再分猎物就好了,平时你们依然可以继续自己的生活。” “我觉得可以!狼母,你不能再拒绝了,族群需要先安稳的发展,这位猎手不但为我们提供了一片新的猎场,不会干预我们的生活,还愿意让我们加入狩猎,你还有比这更好的提议吗?”话事的钩背狼兴奋的对狼群说道,狼母听着周围狼群有些赞同的声音,不情不愿的低下头,“那我们先看看她到底能不能完成这个约定吧。” 子潇微笑的点了点头,松口气说道:“好了,也许我们这次的交涉并不是完全一致,却可以当做是我们信任的开始,忙了大半夜我们也应该回去了,额,对了,你们是不是都没有名字?” “名字?”狼群们又议论了起来。 “呃,那你们是怎么分辨彼此的,哦,”子潇挽着鬓发马上想到了原因,“气味,对,你们是用气味分别彼此的。” “是的,你说的名字是什么?”钩背狼问道。 “嗯,就像头狼和狼母一样代表着某个单独的个体,不过我们先不说这个,还是先一起去看看你们新生活开始的地方吧。”子潇保持着微笑建议道,“你们也可以分享一部分我们今天的猎物!” 狼群们扫视了一下这片区域,除了被鬼愁巨吞压坏的草地和激烈的战斗痕迹之外它们什么也没有发现,就连气味也追寻不到,但子潇只是微笑的回应它们,“别找了,就是你们要搬走那么大的猎物也没那么轻松,跟着来吧!” 子潇对早就有些不耐烦的武山君挥手示意,一把拎起上官涂,向着牙守峰的方向跃去,后面紧跟着的狼群们再次呼嚎了起来。 这支队伍回到峰顶的时候,把那些正在忙碌工作的同伴吓了一跳,谁也没想到子潇居然带了一群怪狼回到了峰顶,但当子潇把那座肉丘拍到空地上,大家的神色反而麻木了许多,跟着子潇就得有强大的心脏,否则早晚得激动的晕厥过去。 “子潇!你下次要不带老汉我下去玩,我就撂挑子了!”窦宪平看着巨大的鬼愁巨吞跺着脚喊道,“真是气死我啦!早知道怎么也得跟着下去见识见识!” “行啦,谁知道第一次就遇到这么大个怪物,不然怎么也得带着您吗,灶台做好了吗?”子潇吐了下舌头问道,王亚楠捂着鼻子替窦老头回道:“早好了,我们连房间也弄的差不多了,这怪物可真臭,你该不会是要让我们吃吧?大家可看着点,万一有个臭虫跳蚤什么的可千万要消灭掉。” “呃,放心啦,百宝珠带不回来活着的东西,我已经拿上官涂试过了,就是有也是死臭虫跳蚤了。再说这兽原里真的有跳蚤吗?”子潇对那些钩背狼招手示意,“你们吃过这玩意吗?” “没有,我们这种小族群一般都躲着巨兽,据说有的大群落狩猎成功过。”狼母居然主动搭话了起来,眼神中也改观了许多,她没想到猎群说的大猎物居然这么一只巨兽,难怪它们都想让子潇带头了! “诶,对了!我突然想道一个问题,你们之前没见过人类吧?为什么会说我们的话?”子潇猛然想到这个问题,这可和用神识交流不同,完全是正常的对话! “像你们这样的确实没见过,可我们说的这难道不是兽原的通用语吗?反正有灵智的动物基本都会这么说话。”狼母偏着头回道。 “子潇,你问它们肯定问不出来,兽原里一直传说这个地域和俗世其实相互依存的,但是有一场巨大的浩劫导致现在这样的情形,况且兽原里也有化为人形的灵兽,只是基本都避免直接和兽群起冲突,因为选择化成人形的灵兽,不是俗世里跑来的就是些没有特殊技能的,像钩背狼这种化成人形就失去了它们独特的护身技巧,除非它们和我一样到了元婴期,才能随意变化。”山主已经变回了虎身,用利爪试图撕扯下来一块巨吞肉享用。 “啊,从从好像也这么说过一次,武山君还说这里有个化胎原是灵兽化人的聚集点呢!”宁雅忽然结果话头有些疲倦的说道,子潇听到话音里的倦意急忙看着她,宁雅的脸上果然有些惨白,子潇走过去把手放在她的额头之上,“你的额头好凉,是不是出汗了?身子刚好不要这么劳累,快去休息吧,亚楠,你帮她看一看。”说着把宁雅扶到一块石头上休息。 亚楠走过来摸着宁雅的脉搏,过了一会关切的说道:“脉象有些虚弱,应该是气血不足,子潇你先扶她去睡一会吧,今晚她一直帮忙搬石头来着,估计灵气损耗了不少,你用那个办法让她在睡觉的时候恢复一下。” “嗯,好,那你们看着处理这个猎物吧,哦,还有一个,”子潇把头狼的身躯也拍了出来,“我带宁雅先去休息,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回到帐篷里,子潇握着宁雅的手,用神识力安抚她的意识,很快宁雅便沉沉睡去,而子潇又给她下了在睡觉中修行的暗示,不一会她的面色就再次红润了起来。接着子潇又用神识探索了一下她的元神,确认过不是因为元神出了问题后才安心的用手抚了一下宁雅安睡的面容,温柔又轻声的说道:“睡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宁雅睡着的面庞上浮现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卌二、夜宴牙守峰(一) “这家伙的毛皮是在太厚实了,本王使出全力半天才拉开一个大口子。”武山君从巨吞的毛皮下面撕扯出一块肉边吃边说道。 “武山君别乱动了,让华阳道兄帮你抹好灵膏。”子潇看着它那副馋样笑了一下,华阳拿着从门派里带出来的疗伤膏药帮武山君抹在伤口上,处理玩它的伤口后华阳激动的盯着鬼愁巨吞问道:“子潇,这灵兽的元神还在么?” “呃,早就消散了,它的智识太简单,只懂得吃呀杀呀的,太高深的玩意完全理解不能。”子潇耸耸肩解释道,“我知道华阳道兄你肯定是在想如果有这么一只强大兽灵元神会怎样,不过这一只实力是元婴期的,你当时就算在场估计也没办法。” 华阳忍不住叹息了一番,子潇宽慰他道:“没事,兽原里面肯定有不少神奇的灵兽,道兄早晚会有一个合适的选择。” “是啊,”华阳的眼神中又燃起了希望,“那我以后也要跟你们一起去狩猎。薛丫头,你去不去?” “去啊,怎么能不去,不过我暂时不准备把小柳给换了,我已经习惯了它在身边了。”薛盈走过来用剑尝试切割毛皮,“果然好坚硬,用上剑也很吃力,这怪物看来一生都在强化自己的肉体。” “行啦,让我们的狼同伴们也享用一下吧,口水都快流一地了,你们自己从伤口里找肉吃吧。” 子潇对狼群挥手示意道,这些钩背狼不用再说第二句就蜂拥上来用牙使劲撕扯着武山君拉开的伤口,在它们的努力下终于露出一人长的口子,狼群们停下来对子潇说道:“依照我们的习惯,头狼应该吃第一口。” “呃,我不是没资格做你们的头狼吗?”子潇看着那襂人鲜红的肉块,头一次有了反胃的感觉,强忍着翻腾的胃摆摆手,“你们自己选一个领袖就好了,还是都按照咱们在山下的约定来,我不会干涉你们的生活和习俗,只有再狩猎大猎物的时候会带领你们一起行动。” 狼群们听道子潇这么说也不再坚持,它们饥渴的扑在巨吞的身上大快朵颐,子潇急忙的跑到一边抓起一个灵果塞进嘴里压一压肚子里的翻腾感,亚楠见了急忙过来拍着她的背轻声说道:“你慢点吃,别噎着,平时不是挺坚强的吗?今天这是怎么了?以前在动物园又不是没见过野兽吃肉。” “这个感觉不同啦,没事,也许多习惯习惯就好了,毕竟以后还要打猎,还好宁雅睡着了,不然她肯定比我还见不得这个样子。”子潇把嘴里的果子咽下去,边说边接过亚楠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大口后摸着胸口稳定住心绪,对亚楠微笑着说道,“还是梓童好。” “去,一有精神就胡闹。”亚楠羞赫的回了一句,接着又疑虑的看着巨吞问道:“别说咱们没冰箱,就是有冰箱也存不下这么肉吧,放臭了惹苍蝇什么的怎么办?” “诶,我刚好一点就说这种话题。。你故意的吧!”子潇伸手挠了一下亚楠,亚楠忍不住笑出声,同伴们看着她们俩人在笑闹,只能假装没看见,窦老头更是一拍胡洪的头说道:“走,咱们也尝尝这怪物的肉去,说不定还是什么大补品呢!你去把篝火点旺,咱们烤着吃!” “老爷爷,分我一点呗!”上官涂听见添着嘴唇求道,窦老头看着它坏笑着用手一指说道:“你不是应该和它们一样直接去吃吗?有本事你自己烤,我可以在篝火边留个位置给你。”把上官涂气的一扭头,不高兴的说道:“子潇都说我算自己人了,你还这样欺负我!” 窦老头看了眼正在和亚楠闲谈的子潇,对上官涂把眼一瞪,“我又没听见,谁知道你是不是糊弄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上官涂想在说些什么,但是瞅见子潇的样子,也不敢上去打扰,只得壮着胆子向狼群跑过去找食吃,还好狼群们已经接受了子潇这一群人,也就对它没有什么刁难之举。 “窦兄,你真的要吃?”华阳凑上来一脸惊奇的问道。 “吃,当然要吃,这么大的怪物不知道受了多少灵气滋养,肯定和灵果一样对咱们以后辅助的功效,再说咱们都到这地界上了,肯定得入乡随俗啊!”窦老头摸出烟枪,添了点烟丝,点着火看到华阳赞同的点了头,便继续说道:“华阳兄弟,走呗,累了一晚上,确实也应该吃点补补!” “好,窦兄说的有道理!”华阳抚掌笑道,又对正在溪边清洗宝剑的薛盈喊道:“薛丫头,别洗了,我们还要用你的剑切肉呢!你吃不吃?咱们来个烧烤会!”薛盈听完郁闷的看了眼刚清理完的黛芷青兰,无奈的起身走过来把剑递给他们俩人,“吃吧,师叔和窦老都吃,我当然也要尝尝了,对了,亚楠不是带了许多调和么?我去弄点来一会用。” 窦老头和华阳都纷纷赞同她的意见,俩人便走过去切下几大块巨吞的肉,走到篝火旁看到胡洪正在用小刀削尖几根坚硬的树枝,华阳笑着说道:“窦兄,你这徒弟好孝顺!挺有眼力的!” “嘿嘿,我这徒弟就是这么好,咱们把肉先切小些,这样熟的快!”胡洪听道两位长辈夸奖他本来就高兴,一听师傅还要切肉赶忙插嘴道:“师傅,用我这个小刀方便!” “拉倒吧,亚楠带了那么多厨房用品你忘了?去把案板给我找来。”窦老头笑着让徒弟又忙活了起来,没一会薛盈和胡洪带着一堆东西来道篝火旁,四人分工串了十串肉,开始架在篝火旁烤出了阵阵香气。 没一会肉香和调料的味道就弥漫在峰顶之上,香得那些狼群和武山君直往他们那边看,上官涂更是急忙咽下嘴里的肉就往篝火旁边跑,武山君见了扯下一大快肉,化为人形也凑了过去,狼群们犹豫了一下,也扯下肉叼在嘴里学着样子上前,但是看见那火焰还是有些惊惧,停在外围张望着。 窦老头看见兽群都围了上来,把手一挥说道:“想吃肉的先去找树枝柴火来,不然这篝火和木签子不够用了!谁也别想不劳而获!武山君你也不能例外!” 上官涂还没听完就第一个跑出去柴火,武山君扔下肉爽朗笑了起来:“快人快语,好,我也去找柴火!”最后就连狼群也纷纷跑着去找树枝。 头十串烤好后,窦老头只能先拨下来给所有人分了些,那些没吃过烤肉的狼群一口咬下去是口水直流,狼吞虎咽的就吃光了,眼巴巴的看着窦老头想让他再分些,老头把签子一晃无奈的说道:“别急,咱们继续烤!”武山君也是第一次品尝烤肉,不停的催促道:“窦老,你赶紧烤呀!本王刚才可是扛了一大堆柴火过来的,等下一定要多分我点!” 子潇和亚楠在远处看着这一切,看来有的事情还真是一顿烧烤就可以解决,之前子潇也确实担心过这支队伍的融洽问题,却没想到就这么以烤肉解决了,她对着亚楠笑道:“这种时候我就特别佩服窦老爷子的神经,能放着胆子指挥这么多野兽给他干活。” “你不也带着它们一起上山了么。”亚楠突然把手挽在子潇的臂弯里轻声说道。 “至少他们可不像我一样差点丢人,就连小泪猫你的表现也比我好。”子潇轻柔回道,她拍拍臂弯里亚楠的手,“要不咱们也去试试?” 亚楠抬起头望着子潇,抿着嘴微笑的点了点头,子潇挥着手对他们喊道:“有没有我们俩个的?需要我们搬柴火吗?” “你俩就不用了,调料和猎物不都是你们带上来的吗?”窦老头乐呵呵的回道,子潇和亚楠相视一笑,走到篝火旁愉快的加入了这次烧烤大会。 翌日,宁雅从帐篷里走出来看到了因为吃的太饱而趴在地上休息的狼群和上官涂,而窦老头师徒和华阳已经开始热火朝天的切割石块,亚楠与薛盈又在整理灵草,唯独不见子潇和武山君俩人,上官涂看见宁雅出了帐篷,高兴的跑过来说道:“笨丫头,你不难受啦?” “嗯,我感觉好多了,子潇和武山君呢?不是又去打猎了吧?”宁雅的脸色确实看上去好了许多,上官涂见了满意的回道,“没有,武山君回洞里去了,子潇在新挖好的山洞里做规划呢!” 亚楠她们听见了宁雅和上官涂的声音,也关心的走过来问道:“宁雅,你现在气色好多了,我在帮你号一下脉。”薛盈也招手微笑道:“这段时间就不要做劳累的活了,好好休养,昨晚子潇已经在计划组织下一次探险了,你要没恢复过来可参加不上喽。” “嗯,我知道了,”宁雅用力的点了下头,“其实我觉得现在已经好多了。咦,昨天那个大大的怪物放哪里了?又收起来了吗?” “子潇可不想再把它收进去了,所以我们昨晚就分解了它的皮毛和骨骼,大部分肉都堆到武山君的洞里面,还留了一部分准备让狼群们带走,我们甚至还从丹田里挖出一颗巨大的元婴石呢!可惜咱们现在实力太弱,没人能把它炼成丹药,虽然也可以磨成粉使用,但那样就太可惜了!” 薛盈兴奋的和她说道,亚楠拉着宁雅的手就往灶台那边走,“你的脉象平稳多了,来,我早上给你准备了一锅粥,用灵香叶熬的,味道不错,对你的身子也有好处,快吃吧。” 卌三、夜宴牙守峰(二) 周宁雅头一次听说这元婴石,神色中一片茫然,薛盈见到解释道:“这元婴石乃是内丹炼就而成,当内丹化丹成婴,元神便可以自行滋养,然后元婴三变,三火锤炼此石,元婴破石而出,聚真成形,就踏入聚真期,功力大涨,你可以把它当做是育婴的胞宫。” 一旁的王亚楠给宁雅乘好粥,笑道:“其实我昨天和你一样,虽然在丹经中学习过,但还是令人惊讶无比。”宁雅点点头,接过粥来舀了一勺,尝了尝便称赞道:“好粥,我都好久没喝过粥了,你们来了可真好。” “昨天不是说了吗,这次咱们就不分开了,以后想吃机会多着呢。”亚楠盖好锅盖看着宁雅香甜的吃着粥,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宁雅起来了?”子潇从山洞中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她们三人,“面色可好多啦。”随即她对窦老头那边又喊道,“窦老爷子,你们再看看我标识的地方,稍微修改修改就好!”窦宪平三人回应道:“没问题,交给我们吧。” “这都是你的功劳,昨晚睡着的时候似乎听到你在指引我修行,起来后我就觉得身体好多了。”宁雅放下粥碗感激的说道。 “嘛,也不是什么大事,修行还是要靠你自己的,我只是引导了一下你的意识。”子潇轻松的回道。 “我也要睡觉修行!子潇,你教教我!”上官涂听见子潇的话激动的恳求道,“山主也会睡觉修行,多省心省力的技巧啊!” “子潇你真的能让人在休息的时候也修行?”薛盈眼神中的好奇心再次点燃。 “行啦行啦,其实就是暗示了一下潜意识罢了,你们真想边睡边修行的话我完了想个办法,争取让你们以后一入睡就修行,不过回了俗世这个技巧多半也没什么用,总不能大家睡觉都隔上个十里八里的。”子潇耸耸肩继续说道,“对了,你们是不是准备起摘草药?带点肉下去给毛毛吃些吧,反正咱们也吃不完,照顾下它和两只幼崽,说不定还能缓和缓和它和蛤蟆们的紧张气氛。” “毛毛?你是说从从?它已经生了孩子了?”宁雅惊讶的问了起来。 “对啊,我随便起了个名字,反正它看上去和狗也差不多吗,就是多了两条腿,我们来的时候它挺配合的,我也不想亏待了它。” 子潇边说边往武山君的洞穴跃去,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个兽皮包裹,“怎么都这么看我呀?我可不想一直用手提着两块肉下山。” 亚楠笑着说道:“是啊,下次我一定给你准备点塑料袋。” “不要了吧,这地方这么自然,还是少来点白色垃圾比较好,说实在我还真不忍心破坏这里的环境,学姐,以后机要事务进来你也帮我提醒着点他们,争取和这里的一起和谐共处,不说别的!首先不要乱砍乱伐哦,树老有什么本事我可不清楚,反正武山君也挺尊敬它的。”子潇把兽皮包裹放在地上又整理了一下,一边对薛盈认真的说道。 “没问题,不过学妹你这意思难道以后不回来了?怎么突然把一切都推给我?”薛盈反问道。 “回来肯定是要回来的,只不过我还没有把行程安排到那一步,走吧,回来的路上咱们再多收集些灵草之类的东西。”子潇刚准备出发,那些钩背狼也站了起来说道:“子潇猎长,我们也要下山开始筑巢了,如果要再次大狩猎,一定要通知我们。” “猎长?怎么突然又多了个称谓?”子潇饶有兴趣的问道,而狼母上前伏在她的脚下,“昨晚我们一起商议了这个名字,虽然你不能成为我们的头狼,但是我们也荣幸在你的猎群里拥有一席之地,我们并不清楚你们的习俗,可也愿意尝试新的东西,因此我们想了这个新的头衔,希望你能接受!” “能接受,挺有意思的,行了,大家都去洞里面带些肉下去,这段时间你们先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如果可以的话给你们自己也起个名字吧,我可没你们那么灵巧的鼻子,总得区分一下。”子潇浅笑的看着这群钩背狼建议道。 “猎长,不如请您帮我们起名吧,我们一定会珍惜这个名字!”狼母期待的说道,而昨天那只负责沟通的钩背狼也上前伏下,“猎长,我是族群里新的头狼,我也希望你能同意狼母的话。虽然我们并没有名字这个概念,但是我们非常乐于接受你的赐予。” “诶,”子潇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帮你们两个起个名字就好了,然后你们负责给你们的族群起名字,也算是你们的带领族群的责任吧,不过说心里话,我现在已经有点后悔刚才脱口而出的那些话了,我总感觉好像破坏了你们的传统一样。” “我们这个新的族群已经有了不少新传统了,猎长。”狼母抬起身子咧着嘴似乎笑了起来,“不过我们也乐于承担你说的责任,就请您赐予我们俩人名字吧。” “那么你们就叫做幽眼和灰针吧,狼母的眼睛幽蓝,而头狼的毛发是灰色的,就用这两个特征给你们起名字,好了,走吧!”子潇端详了它们一会就便起了两个名字,而幽眼和灰针都嚎叫起来以示庆祝,随后便领着狼群进入了洞穴,无论老幼都叼起一大块肉,跟着子潇她们下山。 狼群和子潇她们在神树下面分别,宁雅小心翼翼的在上官涂埋下石头的地方挖起来,一边打开界门一边和子潇她们解释了下原因,进入洞穴后姑娘们给从从放下两块肉,从从高兴的又感恩戴德了一番,子潇她们便再次回到兽原,开始由亚楠带领着采集各种草药。 “人之子,你真的很有意思,”子潇正在用心的摘取些灵香叶,就听到树老的神识力和她沟通道。 “树老,我怎么有意思了?”子潇停下手里的活,专心和它交流起来。 “你们都很有意思,不过我很担忧。”树老把它的担心传递过来,“你们才来了一天,就已经和一支钩背狼族群有了联系,甚至采集了许多山峰中产物,虽然你很聪明的让他们避开了我的子嗣,但是我觉得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久。所以我想让你们离开这里,去化胎原和那些灵兽化为的人一起生活,别在干扰这座山峰的宁静了。” 子潇用神识回道:“树老,想必您已经知道我们已经在峰顶准备了一个住处,现在您撵我们走太突然了。我能理解您的意思,可我们并不是毫无节制的采集,其实我也正想和您商量一下我们的事情。” 子潇对那些发觉了自己神情不对的姐妹们做了一个不要打扰的手势,用手指了指神树,示意自己正在和神树交流,姑娘们见了都有些疑虑的等了起来。 “除了我们这些人外,以后可能还会再来一些人类在这里修行,请您先不要动怒,我们会用劳动来交换所需,比如帮助您的子嗣更顺利的成长,在山林里布种,栽培新的植物,您也可以让我们帮您除去一些可能对山林有害的动植物,就像您和武山君一起抵御巨兽一般。我希望我们能够和谐共生,而不是加深彼此的矛盾。” 树老的神识沟通过了好一阵才传过来,“和人之子共生?在我的记忆中你们很多的同类只会为自己的利益去损害世间万物,你们一来不就已经破坏了这座山峰吗?为什么我还要相信你的话?” 树老的犹豫证明了它刚才一定很用心的思考过子潇的提议,只是还不能接受罢了,子潇的神识继续向它传达着自己的解释,“这就和有的动物会啃断树木,挖洞求生一样,我们也只是按照自己的方式生存而已,而植物们也会为了生存不断壮大自己,藤蔓可能会为了更多的阳光而把它依附着的草木压垮,树苗也可能会为了吸取更多的养料而和周围的树争夺生存区域,何况好多生在岩石里的种子最后往往会把岩石顶出一条裂隙而导致崩塌呢?也许我们会获取一些植物花果,但也只是充分发挥了这些作物的功效,种子经由我们可以再次布在大地之上,甚至可以由我们带向更远的地方。” “因此如果我们达成一个共生的协议,就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我们之间的冲突,反而可能会让我们双方的生存更简单一些,何乐而不为呢?如果您愿意的话,说不定我们还能让这里变得更加美好。” “唔。。。”树老依然思考了好久才继续和子潇交流,“我现在还不会下决定,我会继续观察你们的言行是否一致,现在走吧,当我有了决定会和你联络的。” 树老暂时的妥协给了子潇一个希望,她和父亲每次在山野中旅行的时候会感叹自然之美,可也不吝于称赞人造建筑和景色的搭配,她期待自己能和树老最终达成共识,认识到人类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 她期待着望了一眼神树,对姐妹们淡然的说道:“树老说会继续观察我们,但我们也不必刻意的去逢迎它的观念,把我们最自然的一面展现出来就好,与其讨好它之后再做那些让它厌恶的事情,不如现在就让它明白我们的缺点和可能会触怒它的地方,我觉得这是与它沟通最好的方式。” 卌四、探兽原众人下山 “本王没有灵脉灵经。”武山君多少有些的恼怒的说道,虽然这个话题是他开的头,但是承认自己没有什么天赋的事情还是很伤它的自尊,本来他只是想和子潇讨论下功法的事情,结果没想到子潇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咦,武山君没有自己炼一条灵经脉?不是说清修都可以给自己增加经脉吗?不过您没有灵脉都已经元婴大圆满了,要有的岂不是早就可以得道飞升了?”子潇在询问的时候也不忘记宽慰一下武山君的怒气,果然让他听了很受用。 “本王也这么觉得!其实我能修炼到元婴期,也和选择猎物有关,食用它们的内丹或者元婴石,都是种不错的滋补,对修炼大有裨益啊。”武山君说道这些便喜形于色,连子潇最重要的问题也给忽略了。 要不是看到子潇一直笑盈盈的等着他继续说话,他还真没想起来子潇的问题,“哦,对,这个灵经脉炼造吗,也不是说谁想练就能练,据说需要极深的感悟,但怎么感悟这说法就太多了,有说要吞食丹药的,有说是要在那些属性灵域里吸收的,也有说用神物加持在身上的,反正根据我自己的经验,蹲山洞里肯定是没戏的!” 子潇听了差点又笑出声来,拍了拍武山君的后背浅笑着继续说道:“武山君的话给了我不少启发,其实还有一种方法,是我亲身体验过的哦。” “哦?子潇你快说说,还有什么办法?”武山君听了大喜。 “让别人帮你渡一条,我的灵雷经就是别人渡给我的。”子潇保持着微笑说道。 “嚯,这得多大的神通?本王从来没听说过还能这么做。”他讶异的感叹,“那子潇你能渡吗?” “不能,要真能的话我一定先给宁雅渡脉。”子潇的笑意减了几分,平静的说道。 “渡脉是什么?”薛盈和亚楠她们从山洞里走出来,就听见了子潇刚和武山君说的话,好奇的问道。 “就是给人增加一条灵经脉,”子潇微笑的望着她们挥挥手,解释道,“武山君与我正在讨论关于炼造灵经脉的问题,正好说道我这条灵雷经是渡来的。” 薛盈兴奋的参与到这个话题中,不仅仅是她,宁雅和其他同伴们也非常感兴趣的围了上来,子潇又把武山君的说法讲了一遍,众人都感慨了一番,薛盈思索了一阵突然说道:“这兽原里说不定就有武山君说的那些呢,什么时候咱们也好好找找!” 武山君抓着虎须平静的说道:“也许有吧,只是本王从来没认真找过,我对这兽原也是一知半解,早以前下山打猎就吃过亏,所以谨慎了许多。” “现在不就有机会了吗?正好子潇也在计划探险的问题,已经过去三天了,大部分事情都安排好了,咱们是不是能组织出发?”薛盈的话引起了窦老头的共鸣,他也接过话催促道:“薛丫头说的对,老汉我早就忍不住了!子潇,今天必须得带我们玩去!” “行行行,不过咱们这一个月也走不太远,光这草原就一望无际了,还不用说里面有多少兽群,所以我建议咱们还是先掌握下附近的情况,武山君,我们先去旁边的主峰好不好?”子潇微笑着赞同了大家的期待并以同样期待的眼神看着武山君。 可武山君把头一低,呼噜一声说道:“不好,本王建议你们都不要去哪里,虽然从这边看主峰的风景和这里差不多,但其实那都是幻象,因为主峰从半山腰开始就常年被迷雾笼罩着,那些迷雾非常的怪异,远望的时候你们只能看见山里的风景,但是一走近就会看到浓雾久久不散。” 他眉头拧在一起道:“本王也曾经大着胆子进去过一次,只走了几步我就实在接受不了那种压抑感了。那些雾不但让人完全看不清前面路,甚至还会抑制神识,就连神树也不清楚主峰上到底有什么。” 子潇和同伴们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主峰居然还有这么怪异的情形,子潇挽着鬓发凝重的说道:“那么就先不去那里,我们的时间不多,尽量避免危险的地方,那武山君你还有什么好的提议没有?” “还真有一个你可能感兴趣的地方,离这两座山峰两,三天的距离内有个充满雷云的狭窄通道,是前往另外一片地域的必经之处。但是那个通道只要发出的声音稍微大一点就会落下怒雷,因此灵兽们都管那个地方叫做呼雷道,一般只有飞行灵兽可以进出那个地域,至于里面的情况吗,反正本王是不清楚。” 武山君这个提议子潇确实有点兴趣,可她一想道这么多同伴的安危,还是摇着头拒绝了,“不行,我知道你一定觉得我说不定有什么办法可以通过那个地方,但是我也说了要尽量避免危险的地方,这个地方听上去就比主峰还可怕,万一有个闪失可怎么办?” 子潇刚说完似乎就又想到了什么,匆忙追问道:“对了,武山君你的意思莫非是只有这一条路,无法绕过去对吧?” “没错,呼雷道两旁都是无尽的云海,谁知道掉下去会怎么样。”武山君清了清喉咙回道。 “不是吧,这么说兽原其实是浮在空中的!”听道武山君的话,不光是子潇想到了,其他人也震惊于这个事实,武山君抓了抓头发用了个“这是个谁都知道的事实”目光回应了子潇,“我还以为你们都知道这件事情。” “我们不知道!”好几个同伴异口同声的说了起来,把武山君吓了一跳,他退了一步摆着手,“呃,也不能怨本王,确实没想到。” 子潇把手指从鬓发中解放出来,“那这样吧,我们先去探测一下这个边缘,学姐,我知道你最近一直在做关于兽原地图和资料,这个情况想必对你来说一定也很重要。” 薛盈赞同的点了下头,眼神中充满着期待和喜悦,“那我们就出发?” “现在就走,大家一起。” 下山的一路上窦宪平都在和华阳,胡洪俩人唠叨这次一定要打个大猎物再回山,而亚楠,薛盈和宁雅则讨论着关于山峰中灵草的分布问题,上官涂甚至偶尔也会插几句嘴,把它巡山的所见说给她们听,武山君和子潇一马当先的走在整个队伍前面,来到钩背狼的巢穴附近,闻到她们气味的幽眼和灰针已经跑出来迎接。 “猎长!您是来带我们去狩猎的吗?”幽眼期待的问道。 “不算吧,我只是通知你们一声,我们可能会离开几天去山峰外面一趟,峰顶里的那些兽肉你们上去搬一下,不然肯定要放坏了。”子潇低下身子对它交待了一下。 “好的,我会带领巢穴中的老幼上去,巨吞的肉给我们带来不少滋养,上次它们耗尽的钩刺已经再重新生长了。我们很乐意接受你的馈赠。”幽眼兴奋的说道,紧接着它主动蹭了下子潇的身子,“让猎群也和你一起去吧,有那些肉足够我们很久的消耗了,让猎群保持活动可以磨炼它们的技巧和身躯。” “可是猎群都走了谁来保护巢穴?而且我们这次也没有把狩猎巨兽划在计划之内,这样吧,猎群就在这段时间巡山保护峰顶和你们的安全好了。”子潇也亲昵的摸了摸它的毛皮,而灰针昂着头激动地说道:“猎长,干脆还是让我跟着你们去吧!我现在是猎群里实力最好的,一定能对你们有所帮助,就留下其他的族胞来守卫我们与你的巢穴就好。” “好吧,”子潇被它真诚的态度所打动,“既然你这么想来,跟着我们也好。” “子潇!一定要打大猎物!不然老汉我不答应!”窦老头在后面焦急的喊了起来,子潇起身白了他一眼,“走一步看一步,你不要总想着打架狩猎什么的,别忘记安全第一!” 亚楠也在窦宪平身上捶了一下,他假装抬头望天,子潇一看他那样子就猜到他估计又在谋思怎么才能惹祸了,却也只能随着他想了,这师兄肯定是想到有外人在她肯定不会直接训斥。 武山君带着大家从两座山峰中间的兽径上向最近兽原边缘走去,薛盈和亚楠努力着把环境记在心里,薛盈甚至已经计划开拓一条比较实用的道路来代替这杂草丛生的路,子潇的神识一直在为大家警戒着周围的情况,她感觉到窦宪平和武山君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她只得努力把自己的神识在延展的远一些,免得他一发现有什么高层次猎物就动手。 所幸的是一直到了晚上窦老头也没有如愿以偿的碰到大猎物,队伍已经离开牙守峰的范围,来到了一片平原之上,这片平原上有一些稀疏的林木,遍地都是低矮的草丛野花,武山君突然让众人停下,指着一些蹄印高兴的和众人说道:“这里似乎有一群麝,从这个蹄印大小看来,应该是赤麝羊,这些家伙味道不错,烤着吃说不定更香,咱们逮几只好不好?” “烤肉!好吃!赤麝羊,也好吃!”灰针也兴奋的说道。 “再说吧,这些天你们吃的肉还少啊,我现在看见肉就腻的慌,而且这也不算是大猎物,放一放吧,今晚咱们继续赶路,节约时间。”子潇摇了摇头,还以为武山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结果一直在惦记着吃烤肉。 “子潇,回来的时候我们抓一些吧,赤麝羊的麝香叫做凝丹,是极佳的丹药材料,我们不一定非要杀几只,只取麝香就行,而且据说层次越高的赤麝羊,结出的凝丹效果还不一样,丹集里面说结丹期的凝丹称为上凝丹,功效可多呢,如果是元婴期的叫做灵凝丹,甚至还可以作为锻造材料!”亚楠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兴趣。 “那聚真期呢?没有了?”薛盈急忙掏出小本子边记边追问道。 “有,只是我觉得咱们不太可能遇到这种东西,丹集里说那可是至宝,称为圣凝丹,上百年才可能生出一颗,不但有助于修行,甚至只是闻一下就能强身益气。” “难怪本王吃了那些玩意总觉得好长时间里都有用不完的劲!”武山君恍然大悟,“那咱们不如一口气把它们全逮住享用!” “武山君,你这就是涸泽而渔了,还是亚楠说的有道理,只取麝香就好,这样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获取它们的凝丹,全杀光了以后可不一定会再遇到,以后有能力的话饲养一些就更好了。”薛盈对这个发现非常满意,甚至对怎么更好的利用这支赤麝羊有了一个初步的设想。 “行了,继续赶路,学姐,这些灵兽极可能都是有灵智的,我可想象不出圈养起来它们会怎么想。”子潇耸了耸肩膀,按捺住想继续说下去的欲望,率先向着远方跃去。在她心里第一次觉得实用主义多了几分冷酷,但随即就把这个念头抛在身后,不再思考这个问题。 大家也只能跟在她的后面继续前进,薛盈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她最近发现这个学妹的性格好像变了一些,也可能是在俗世的时候很少和她交流这类问题,那时候的子潇的想法总会和自己有些不谋而合的地方。 但是来到兽原之后她反而总猜不到子潇到底在想什么,只能感觉她似乎很希望这里的一切都尽量保持野性,就像钩背狼这个族群,明明有好多种方式可以让这支族群更加有用,可子潇却宁愿它们更加野性化,偶尔还会抱怨她自己做的那些决定已经改变了它们。 但转念一想也觉得子潇的话有道理,这些灵兽确实也有自己的思考,一旦把它们激怒谁知道会怎么样?薛盈悄悄的看了一下队伍里的灰针,好奇这只钩背狼听了她刚才的话会想些什么? 借着月光大家匆匆的赶着路,子潇沿途把一些颇有地标性质的树林或者丘陵之类的让薛盈记下来,薛盈的地图上标记了不少她和亚楠发现的草药生长区,而亚楠也抓紧机会寻找有可能会用到的材料来帮助她完善地图,第二天中午,大家终于来到了兽原的边境之地。 大家望着一眼看不到头并且不断翻滚的云海,一阵阵气流忽上忽下没有规则的搅动着那些云雾,耳边偶尔还会响起风呼啸的声音,子潇伸首往边缘下面望去,而厚厚的云层遮挡了她视线,而大家也好奇的同样看着边缘下面,薛盈不断拿笔记录下种种情况,而亚楠突然惊呼道:“这里有一个奇怪的植物!” 同伴们凑道她的身边向下望去,十米开外笔直的峭壁上长着一棵歪歪扭扭但粗壮的树木,而它的树枝居然像藤蔓一样趴在壁岩之上,叶子时而张开成为披针形时而蜷缩成针形,最奇特的是那些藤蔓上还有几个晶莹剔透状如冰块的东西,子潇用神识接触了一下这棵植物,但是毫无回应,大家观赏了一阵后不约而同的交流了一个眼神,摘还是不摘? 窦老头率先抬起头揉了下眼睛说道:“看着眼晕,咱别管它了,稀罕玩意多了,再说这东西亚楠都没认出来是啥,那多半没什么用,还是考虑考虑打猎的问题吧。” “窦老这话有理,要不咱们走吧,等以后我准备了登山绳索咱们再来摘它,不行等这次探险完毕我就回俗世一趟,扩充一下咱们的装备,顺便看看现在老张他们现在有什么新的情况没有。”薛盈也放下好奇心提议道,其余人也都赞同起他俩的看法。 唯独子潇一直保持着观望的姿势没有变化,亚楠刚要张嘴问些什么,忽见从下面飞上来两个树上长的那种晶莹剔透的玩意,轻轻地落在子潇手里,子潇才回过头捏了捏那东西说道:“这似乎是个果实,我还以为是什么矿物呢,不知道好不好吃?” “你是怎么。。元神移物!”薛盈刚要问,就想起了子潇那次在三仙阁吃饭的情形,子潇把果子放到亚楠的手里笑盈盈的说道:“对啊,元神移物吗,上官涂不是也会?” “我可没这么远的距离。。最多就是身边一,两米左右吧。”上官涂用爪子刨了刨土低声说道。 大家还没仔细看那两个果实,突然就得边缘下一阵狂风呼啸而起,子潇的神识已经感不妙,急忙让大家纷纷往后退去,只见云海中窜出一条怪物,体状如鱼,鳞片反射着耀眼的光芒,鱼背和两侧的鳍又宽又长,扑棱着让它飞在云雾之上,只听它怒吼道:“你们是谁!怎么敢偷我的宝物!” 卌五、智取怪鱼 怪鱼有看上去仅有一人大小,气息居然也只是筑体圆满,一对牛眼圆瞪,口中满嘴细牙,就连两个鼻孔也吞云吐雾,窦宪平,武山君等人都蓄势待发,怪鱼感受到他们实力之后却丝毫不怯,张嘴怒骂道:“无耻贼辈,快把我的云海晶果还来!否则今日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哈,你一筑体圆满也敢大放厥词!信不信本王一掌把你拍成肉泥?”武山君听见它居然还敢挑衅便捧腹笑道,怪鱼却不理他,盯着王亚楠手里的两个果子继续骂道:“那边那个臭贼,把我的宝贝还来!” 子潇走到亚楠身边,从她手里想果子接过来,亚楠把手一缩摇着头不快的说道:“你又要拿自己当目标了,我不同意。”子潇面带微笑的把手放下回道:“本来就是我拿上来的嘛,早知道就不直接给你了。” 武山君看见怪鱼丝毫不理会他,心中便已不忿,之前要不是想着把这鱼引上陆地再出手,早想着要出手伤鱼了,猛然拍出两道掌风击向怪鱼,那怪鱼身子往云雾中一潜躲过,厉声喝道:“你们死定了!” 只见它再次从云雾中跃出,身上鳞片霎时间竖立起来,反射出无数光芒晃得下面众人睁不开眼,神识较强的子潇,武山君,窦宪平立刻用神识防范。 那怪鱼居然将其中一些光芒聚集在一起,一道灵光直冲亚楠而来,子潇纵身一跃把亚楠拽离,那道灵光打到地上立刻点燃了野草,而怪鱼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机会,灵光紧追不舍,在地上划出一条火痕,子潇对着那边的同伴们喊道:“继续往后退!先散开!上官涂,灰针,你们掩护一下亚楠她们!” 窦老头把离着自己最近的华阳和胡洪一拍,示意他们快走,他飞身到宁雅和薛盈身边,两手一拎带着她们匆忙退后,上官涂和灰针闻着气味奔向她们。 武山君却连连出掌,掌风直扑怪鱼,而怪鱼看到他依然能感觉道自己的位置,也急忙闪过,那些晃眼的光芒瞬时消失不见,众人放松了口气,又见怪鱼把身子在空中翻滚起来,突然聚起无数光芒化为一道向武山君直轰过去。 武山君仗着自己功力高深,竟然不躲不避,想用掌风击碎这道灵光。谁知这粗壮厚实的灵光居然直接破开掌风,武山君心中一凛,抬掌硬接下这道灵光!只听得武山君掌心呲呲作响,甚至都升起了青烟,他运起全部灵气在掌,才勉强抗住灵光攻势。 “武山君,你再托大小心一会要被烤熟了!”子潇放下亚楠焦急的喊道,“窦老爷子,华阳道兄,快快出手帮忙!” 窦宪平和华阳真没想到区区一个筑体级的灵兽居然能把武山君逼成这样,听到子潇的话也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两人也以拳势掌风攻向怪鱼,子潇也十指凝雷抬手一闪击上,可三人的夹击居然被翻滚在云间的怪鱼化去,尤其是的子潇的闪电居然被反射出来! “这究竟是什么天生灵物!居然这么厉害!”窦宪平不禁惊道,子潇眼见雷电无功,用神识力在怪鱼的脑海中里造出一个幻觉,让它以为武山君已经躲开了灵光。 那鱼猛地就把灵光扫在幻象之上,刚觉得把幻象烧成了焦炭,就又看见一个武山君在另外一边叫骂,立刻又转身用灵光攻击。而子潇对真正的武山君打个招呼,“往后退,我要想得没错的话,它估计上不来!” 武山君甩着手依言而动,子潇让大家都散开一段距离后,她对华阳提议道:“华阳兄,这个灵兽弄来给你做个兽灵如何?” “子潇,就不要开玩笑了吧,武山君都只能勉强挡下,连你的雷电都击不进去,怎么把它的元神逼出来啊?”华阳对这个提议确实心动不已,这灵兽太强力了,要是能收为己用,不知道还能变化出什么样的兽灵招数,可也不敢拿同伴们的性命开玩笑。 “你先设阵吧,”子潇盯着依然在和幻觉缠斗的怪鱼,嘴角一扬,心中已有了计较,华阳见子潇似乎成竹在胸,便立刻清理出一块土地画起阵法。 “窦老爷子,武山君,你们先处理一下野火,这鱼我说不定还真有办法能制住,今天咱们就来个烤全鱼宴!”子潇盘膝坐在地上,使出全力开始创造一个新的幻觉。 在怪鱼的意识中,已经对这个不断嘲笑它的对手感道腻烦,它甚至开始困惑自己的杀招怎么会毫无作用,忽然它的眼前的云海弥漫开来,而那个渺小的敌人惊恐的不断逃离那些云雾,怪鱼咧嘴一笑,翻滚着驾起云雾追击了上去! 它的灵光死死的追在对手后面,轰然一声巨响,它突然从云中重重的摔落到一片云层之上,停下翻滚讶异的看着这一切,忽然间那些云雾消散开来,露出了坚实的土地。 “不!这不可能!我怎么会落到地上的!”它惊恐的吼叫起来,身子不断扭动着,就如同鱼上了岸一般挣扎着想要回到水中一样。 子潇在远处站起来伸个懒腰,深深吸了一口喊道:“别让它回去!不然今天你们的伙食可没着落啦!”话音未落她脚尖一点,一道倩影已经向怪鱼跃去。 窦老头和武山君同时把掌往地上一拍,灭了最后一点火势,也再次向怪鱼发动了攻势,那鱼惊恐的想要翻滚起身用鳞片反击,而厚实的土地阻碍了它的动作,那些耀眼的鳞片只能扬起一些尘土,它勉强竖立起一部分鳞片汇聚了光线,却发现因为身子不能灵活移动,灵光根本无法击中任何人。武山君放声大笑道:“臭鱼,今儿你是难逃罗网了!” 他和窦宪平的掌风甚至比话音都要快!重重的击在怪鱼的身上,结实的一击把它直接打的五内翻腾,张着嘴刚呕出一口鲜血,子潇的轰雷珠顺着它口直接甩了进去,很快一阵青烟就冒了出来,子潇对华阳喊道:“华阳道兄,快些运功吧,这怪鱼马上就要完蛋了!” 华阳取出他的玉葫芦,把里面的怒猿解放出来,开始运起心法,葫芦中冒出一股灵气直接飞向鱼身缠绕住它,不一会只见那灵气把怪鱼的元神抽离了身躯,它在灵气中不停的扭动挣扎着,华阳的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全力束缚着它,直到把这个怪鱼收进玉葫芦之中。 而那个葫芦不断的抖动着,显然是这个元神还没有被彻底收复,华阳催动阵法,只见那些阵纹上泛起丝丝灵气压制在葫芦之上,灵气渐渐沁入葫芦之后,终于是控制住这个怪鱼的元神。 华阳抹了把汗,喜孜孜的拿起葫芦封住口对子潇称谢道:“子潇,托你洪福,不想我今日居然收了这么一个宝贝,待我慢慢把它转化成兽灵,以后一定大有助力!” “也是道兄有缘,我不过就是出了点小力罢了。”子潇莞尔一笑,指着他的怒猿兽灵问道:“这个道兄怎么办?” “薛丫头,你收了这个先用着,这样你以后双剑都可以附剑发功了。”华阳对薛盈笑着说道,薛盈拱手施礼谢道:“多谢师叔美意,那弟子就不客气了。”她取出一个空的玉葫芦,收了猿灵。 众人都围在这条怪鱼前观看起来,子潇摸了摸那些鳞片高兴的说道:“这鱼鳞必定是个好宝贝,连我的雷电也能弹开,它能用这个和武山君一战,足见这个天生灵物的神奇之处。” 武山君也叹道:“这玩意确实有点本事,兽原里的天生灵物真的比咱们这些俗世里的强上许多啊,对了,子潇,你不是说了要烤全鱼吗?什么时候开动?” “那现在就弄吧,反正也一天没吃东西了,这家伙这么厉害,说不定全身都是宝呢?鳞片这么多,至少得装半箱子,要是还能找出什么宝贝,我就得考虑扔东西了。”她从百宝珠里取出原本是用来放俗世物品的几个箱子,自从山上的房间弄好以后,这些箱子就空了出来,子潇就一直把它们收在百宝珠中准备着。 同伴们一边用力摘下那些鱼鳞,一边向子潇询问她是怎么判断出这鱼离开云海就不能在飞,子潇耸耸肩笑着回道:“它要能上岸肯定追着咱们打,还会一直在云海上对我们攻击吗?所以我制造了一个幻术,让它以为还在云海之中,它一激动就冲上来了呗。” 众人称赞一番,子潇突然又说道:“大家伙先忙着,我去把剩下的果子也弄上来,这鱼这么在意,必定是个奇珍,都弄上来咱们慢慢参研一下。” 亚楠抬起头来嘱咐道:“小心一点,可能的话给我带个树枝上来,我挺好奇的。” “放心吧,大植物学家,一定给您带到。”子潇已经随着话音向峭壁疾驰而去。 卌六、炼化云果 子潇捧着果实和树枝回来的时候,大家已经装好了箱子,亚楠和薛盈正在细心的把沾了泥的肉片削下,将鱼肉细细片在箱子之上,其余人都在准备篝火,见到子潇回来,亚楠急忙招呼宁雅接手,她迎上去接过子潇怀里的东西,看着那树枝问道:“咦,怎么现在它不继续蜷曲收缩了?” “大概是因为吸不到云雾了吧,看来这个植物和那鱼一样,离开了云海就失去活力啦。”子潇无奈的看着那个似乎已经开始打蔫的树枝,猛然拿起一个果子仔细看起来,“还好,我还以为这果实也会失去功效呢,看来没问题,应该和平常的果子一样,离开果树也能坚持一段时间。不过咱们还是别拖太久,最好是今天就能试试这玩意有什么奇妙之处。” 亚楠点点头,“嗯,有道理,说不定还能炼丹呢!对了,放到你的百宝珠里会不会有保质的作用啊?要不试试?” “完了拿个别的果子试试吧,我有点害怕暴殄天物,万一放坏了可怎么办?”子潇把果子放在阳光下观赏着,晶莹剔透的果实犹如宝石一般反射出柔和的光芒,果实的正中心里面似乎还有一些浅浅的云雾,子潇和亚楠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奇妙的果子,看了半晌子潇才又把它放回亚楠臂弯之中,“一会咱们就试试。” 同伴们串好鱼肉放在篝火上烤了起来,武山君舔着嘴唇不等肉全熟便塞入口中大嚼起来,边嚼边挑起大拇指向大家示意这肉棒极了!众人一边闲谈一边愉快的享用着鱼肉,不但入口软嫩,甚至不加佐料也有淡淡的香味在内,何况还有灵气的滋补效果。 窦老头把那鱼头放在火上炙烤着,一边转动木棒一边说道:“这道鱼头怎么也得给子潇吃,俗世里咱们都讲究个鱼头献礼,子潇又是首功,这鱼头怎么也得归她,你们都不许抢啊!” “窦兄,你到是挺有眼色的,我也得谢谢子潇今天帮我收了这么一个元神!”华阳笑着说了起来。 “您二老快不要抬举我了,这鱼头还是给你们长辈吃吧!”子潇连连摆手,窦老爷子一直把杆子杵在她面前转阿转的,嘴里还不停的唠叨着:“不行,这必须得你吃,别的不说,鱼头都是要显贵们先尝,你要不吃我第一个不同意!” “诶。。我怎么就不知道还有这么一说,您老一定是忽悠我!”子潇把发辫甩到脑后,无奈得瞪着鱼头回了一句,窦老头嘿嘿笑了一阵,便把烤熟的鱼头献上,子潇硬着头皮接过来尝了一口,居然味道比那鱼肉还鲜了三分,见她开了口,窦老头才高兴的继续收拾别的鱼肉。 这鱼虽然不小,但武山君的胃口更大,大半的鱼肉都是他吃光的,姑娘们都是吃了一些便停了食,好活了上官涂和灰针这两个灵兽,窦老头师徒和华阳也用了不少。唯有子潇捧着那个鱼头哭笑不得,好吃归好吃,但是这玩意又是眼睛又是脑子的,要不是亚楠给了她个勺子,真没法下嘴。 众人吃完这鱼,亚楠把那些果子摆在箱子上问子潇道:“子潇,你看这些东西怎么办?现在咱们就试试看?” 子潇走近拿起一个果子又观赏了一遍,“这五只果子一人一半吧。”窦老头又不满的喊道:“不行,子潇你至少得独享一个,鱼是你抓的,果子也是你摘的,你吃一个我们分剩下四个就行了!”大家也纷纷赞同,上官涂甚至都没想到这也能有自己的份,更是喜得连连赞同。 “那好吧。”子潇刚咬开一个小口,就觉得一股清灵的气息从果子里流淌出来,果实中的云雾也随着要往出走,她不敢再犹豫急忙用嘴一吸,把那些气息和云雾吸入腹内,顿时觉得那些云雾和清气在体内流动起来,顿时让她觉得四肢轻柔无比。 子潇便轻启朱唇放在果实的破口之上,仿佛是在饮用椰汁一般,把里面的云气一点不留的汇入腹内,随着云气越来越少,那果皮也瘪了下去,不曾想最后居然随着云气化入了子潇的体内。 子潇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叹道:“我想大家也看见了,这咬开就必须立刻服用,不然里面的气息会跑走,你们要同时吃起才行。” 窦老头大手一挥说道:“那就让姑娘们先吃,剩下一个给武山君吧,我们几个老爷们总不能嘴对嘴吃这么一个玩意。” 三个姑娘一听立刻拒绝道:“我们几个都是小辈,这东西还是应该让长辈们现吃才好。正好四位,不多不少,我们实力也不高,吃了恐怕也没什么用处。” “这话不对啊,这要真是身奇珍,给你们几个姑娘用了说不定还能有个奇缘什么的,我看还是你们用了才好。”窦老头不同意,几位同伴们就你一言我一语的婉拒着,大家刚想请子潇做个定夺,却发现她居然盘膝坐在地上运起了心法。 众人无奈,但转念一向子潇居然会没和大家交代就运起心法,多半是因为这果子的事情,大家的神色便凝重了许多,亚楠不知所措的说道:“这可怎么办?咱们光以为它是好东西了,根本就没有想这东西到底是不是能给人吃,子潇不会是中毒了吧?她莫非是在运功逼毒?” “额,亚楠,你那是看多了吧?你那么熟悉丹经,也应该明白有的毒不是想逼就能逼出来的,真要像写的那么神奇,那咱们这些人岂不是都能算作百毒不侵了?”薛盈说完才感觉话说的太急了,赶忙宽慰亚楠道:“亚楠你也别急,子潇肯定没事的,你看她面色都没有问题,也许是有了什么感悟?” 窦老头也急忙安慰道:“对对,子潇的本事亚楠你应该最清楚,先别哭,不然她一会收了功说不定又要说你的外号了!” 亚楠确实已经红了眼眶,宁雅急忙扶着她轻声说道:“你看大家都这么说了,肯定没事的。” 话还没说多少,子潇的身子居然缓缓升了起来,吐纳之间云雾缭绕,胡洪激动的喊道:“不得了了!子潇真的要成仙了!师傅,咱们是不是应该赶紧拜一下掌。。” “胡洪!你怎么搞得!安静点,别惊着子潇运功!”窦老头赶紧止住他的话头,这徒弟已经是第二次差点露了根基,胡洪急忙闭了嘴,和大家一起用心看着子潇腾云而起。亚楠这时也顾不上哭了,反而担心子潇就这么飞上去可怎么办才好! 然而子潇升到半人多高就停了下来,但吐纳间的云雾却越来越浓厚了起来,少顷之后那些云雾又渐渐随着呼吸回到了她的体内,她蓦地睁开双眸,轻身落地,迎着大家惊疑的目光莞尔道:“你们的争论我都听到了,这东西我看还是一人吃一个最好,吃完记得要在丹田内把云气炼化在体内,我猜那条怪鱼要是真的吞了这些宝贝,说不定现在已经能飞在陆地之上了,难怪它如此宝贝这个果实。” 她玉足在空中一点,一道浅浅的云气显在脚下,翻身一跃在空中连踏几步,高兴的称赞道:“有了这东西,华阳兄你下次就不用担心在空中身形变化不利了。” 华阳抚掌笑道:“算了,此等瑰宝我可不敢贪图,我和窦兄意见一致,给姑娘们先用吧。” 三位姑娘刚要拒绝,武山君竟也开口道:“诸位,本王就不信这玩意只有一株,咱们仰着峭壁在走走,说不定还真能再找到几个,推来推去有什么意思,说不定还能再打几条大鱼呢!这玩意先给姑娘们享用,我没意见!就当是我给周老师的学费!多出来那个咱们先放着,找到了别的咱们再细细品尝!” 子潇看着面有难色的姐妹们,也浅笑的说道:“大家都这么说了,你们就吃了吧,然后在这里炼化云雾,我去那边继续探索一下,窦老爷子,华阳你们在这里保护一下大家,让武山君去另外一边看看,等下咱们再回这里汇合!” 子潇金口一开,亚楠她们自然也不再多说,依言服用了果实,然后坐在地上炼化云雾,子潇和武山君一人一边去探索边境,窦宪平和华阳等等都留在三位姑娘身边护法,以防不测。有了云气在身的子潇,身形不但快了许多,还能踏云飞步,远望上去真是休迅飞凫,飘忽若神。子潇落在崖边,竟然大着胆子在那云海上显云轻踩,想要深入云海之中细致探察。 她虽然能踏云飞步,但是云海之中气流涌动,几次险些把她吹到峭壁之上,她才觉得自己是在是欠缺考虑,居然会有如此大意之举,忽然又听得云海中风号浪吼,身形摇动。 所幸离着兽原陆地不远,她急忙抽身跃上,不敢再小看这云海的气势,心中也懊恼自己怎么又一时得意忘形,居然会做如此危险之举,刚才只是狂风就以差点害的她失衡出错,万一再出来一个什么异兽怪鱼,岂不是早就魂消玉碎。 稳住心神,她告诫自己不可再轻易以身犯险,仔细的探索起来,走了大约一个时辰一无所获,眼见天色渐晚,只得返身和大家汇合,回到大家休整的地方,远远就见到薛盈也在尝试踏云,只是步伐之下云雾稀薄,险些把她跌落在地,薛盈半空中望见她的身影,轻轻落在地上和大家汇合,众人纷纷对子潇挥手示意,子潇轻步急纵回到同伴身旁。 方一落地,薛盈就迎上来讨教道:“子潇,为什么我们的云雾不如你的浓厚?不像你这么洒脱。”子潇挽着鬓发思索一阵,才缓言道:“学姐,我想这可能是和灵气神识的影响,你大概也感觉道云雾成型要靠自己的神识来塑造,而且又得依靠灵气成型,可能是姐妹们的神识还有些薄弱,影响了吧。” “唉,早知道还是应该给前辈们服用的,肯定比我们熟练的多。”薛盈叹了口气,子潇浅笑道:“熟能生巧,说不定还能帮助学姐锻炼神识强度呢,这可不算是坏事。”薛盈听完双目中不禁又露出许多欣喜。 武山君这时也上前来说道:“看来你我二人这一次是没有什么收获了。” “也许要再往深处才能见到这种奇珍了,要不是云海中气流是在凶狠,我还真想再下去看看,罢了,咱们先往呼雷道方向走走,再探一圈然后回山吧。”子潇也略带遗憾的叹了口气,“还有一个果子,武山君你吃了吧?” “呵,本王虽然确有此意,不过我觉得这样也有失公平,本王觉得这果子应该随天命而定,让本王和窦老,华阳道友划拳决定吧!”武山君语气严肃的说道,但是却逗得大家忍俊不住,不过华阳还是决定让窦老头和武山君去决定,他现在有了这个怪鱼元神,想要一心把它炼为自己的兽灵,从心里不愿意再占了大家的便宜。 窦老头自然不会和武山君客气,俩人划拳翻了几回定了胜负,武山君把那果子一口吞入腹内,便专心开始炼化云气,窦老头跑道子潇身边说道:“子潇!咱们干脆没找道这果子就别回山了吧!” 子潇和窦老头打趣,而亚楠和薛盈开始各自记录起今天的发现,俩人还给这个果实起了个名字---云海晶果,她们细细的写下这果实的作用和外貌,彼此交流着这次发现,想要看看还能补充些什么。 卌七、呼雷道之谜 众人在原地休憩一晚,一来已经探索过部分峭壁,二来大家也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宁雅根基浅,多少有些疲乏,正好又打到猎物,休整一番也是恰到好处。 既空出时间让薛盈补充地图,又给华阳时间来恢复精神,为彻底收服怪鱼的兽灵做准备,武山君便再次提起呼雷道应该离此不远,去看看应该无妨,万一真的能想办法过去,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机缘。 张子潇觉得还是有些凶险,可耐不住武山君一个劲的劝说,加上自己也有些好奇,便也点了头,众人灭了篝火,武山君用伥鬼兵守夜,子潇取出睡袋,大家便各自休息,为明天的探索养精蓄锐。 次日醒来,大家赶路,约过了一上午,便到了地方,耳听的轰轰雷鸣,雷光闪闪,众人都不禁感叹这呼雷道比想象中的还要艰险,严格的来说这条路是由许多浮在空中高低不同的巨岩组成,头上雷云滚滚,时不时还有狂风呼号而过,而这风声一响,天雷就从雷云中不断的闪现出来,好多岩石上都有斑驳的雷击印。 子潇沉着脸对武山君抱怨道:“武山君,这可比你说的凶险多了。” “本王也只是道听途说吗,那些峰里的小崽子们就是那么告我的,真还是第一次见,行了,反正咱们不只是准备看看么,看完了回山吧,回去路上抓赤麝羊去。”武山君没想到这地方居然如此夸张,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亚楠指着前方惊讶道:“其实这条道似乎不长,你们看那边好像就是一块新的陆地,还有河流呢,都成瀑布了。” “这也算咫尺天涯,我估计也就五,六百米的距离,这个距离其实咱们运起轻功多半还是能过去,只是这雷闪的毫无规律,一不小心搞不好就被劈中了,何况山道中的风势好像也很惊人,若是一不小心,可能还会被吹下去。”薛盈拿着纸笔记录着眼前的情况。 “要不从旁边试试?本王给大家先飞一个看看?”武山君自从炼化了云海晶果就一直踩着云头玩,现在更是大着胆子提出这个想法。 “算了吧,还是回头比较好,就算你真能过去,可咱们还有这么多人呢,不过走之前我想做个实验。”子潇一边说一边抬起手运起雷法引导了一下雷云,“大家伙都离远一点,这雷云久聚不散一定有什么蹊跷之处,我先看看这雷的威力如何。” 同伴们闻言便离开一段距离,紧张的看着子潇尝试,随着子潇双手上的雷电越聚越多,那些雷云确实也在隐隐闪动着雷光呼应着她。 子潇向着那雷云长啸一声,数道雷电立刻向她的位置劈来,她双手一举,把那些闪电引在手上,这些闪电的威力不弱,但全部被子潇引在手上,根本无法造成伤害,她便运起心法把吸来的雷电炼化为多彩灵气为己所用,这一吸不要紧,反而激起了更多的雷电不断向她直扑过来,她一边吸收这些雷电一边观察那雷云是否有所变化。 但她还没看出什么的时候,华阳居然惊叹道:“这雷云居然是个阵法!薛丫头,快看那些雷光闪动的地方,毫无疑问是个阵纹的形状!太神奇了!” 薛盈没有答话,只是把精力都集中在对那个阵纹的素描上,生怕它转瞬即逝,画了还没几笔,那雷光又开始闪在别的地方,薛盈一心急居然把笔给捏断了,她一边摸着口袋找笔,一边对华阳说道:“师叔,你在地上先画下来,一会咱们看看能不能拼凑出这个阵法的全貌!” 华阳也急忙清出地面,拿起一个石子蹲在地上画阵,不过和薛盈一样,没划几笔那阵纹就会换到另外一个地方,见到俩人匆忙的样子,亚楠突然提议,“学姐,你给我们指一下,大家分开画,这样每人只要注意一个就好了!” 薛盈高兴的直点头,给亚楠,宁雅还有其他人都指了几个地方,大家都匆忙的画了起来,子潇在前面引着雷耸耸肩问道:“姐妹们,大概要多长时间?我怕把这雷电给吸光了!现在威力已经比刚才弱了些了。” “哼,大言不惭!”众人还没回答子潇的话,空中几道怒雷猛然攻向薛盈她们的位置,子潇心里一急,分出一只手把那些雷电也引到自己身上,抬头怒喝道:“什么人!速速现身!” 她心中不断懊悔因为引雷收了神识,连这么一个大敌临头都没察觉道!她立刻把神识和灵气同时使了出来,却毫无发现,猛然惊觉,立刻聚起巨大的气息冲向云霄,再空中化为一道雷电直冲而去!她在地上把双手的雷也同时引了在电光之中。 薛盈,华阳第一次见到子潇真正的使出全力,都被她那气息的浓重吓了一跳,可头上的来犯之敌也不敢让俩人分神,来敌用雷势挡住子潇的攻击,子潇嘴角一扬讥讽道:“你是觉得我的雷不够用么?那还真是要谢谢你了!”子潇的雷转眼间就把对手的雷同化为一股,重重的击中敌人身上。 “想不到居然还有人能这样做,是我小看你了!”敌人虽然中了子潇的雷击,却依然中气十足的称赞着她,“是你的话有资格进入我们天鼓州!” 此话刚出,一道怒雷从天而降,子潇的神识早已发现这雷居然是敌人所化,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雷光一闪就把子潇裹挟进去,两人居然同时化为闪电直冲进了呼雷道!只见电光四射了一阵,他们就和雷光一起消失不见了! 同伴们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子潇就这么消失在闪电之中,震惊过后亚楠撕心裂肺的喊了起来:“姐姐!姐姐!快,我们必须也进去!”说着就要往过冲,窦宪平一把拉住她训斥道:“亚楠!不要命了吗?子潇她一定没事,没听到那声音说子潇有资格进入天鼓州吗?肯定没事的!不要急,我们先想想别的办法!” “她人都不见了!你松手,我要过去找她!松手!窦老爷子!你还当不当我是你的副掌门了!掌门的命你不管了吗!”亚楠气愤的连连出手痛打在窦老头的身上,甚至情急之下把她们最深的秘密也喊了出来! “冷静些!亚楠,你看看你都把什么说出来了!”窦宪平制住她的双手,“别再添乱了!你这点功力不要说过这险道了!安静等着!九羽掌门肯定没事!她肯定也不会让你以身犯险的!” “窦兄,你们这是!?”华阳山人听到亚楠的话惊诧莫名的问道。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窦老头双手紧紧的摁住亚楠对他们说道,亚楠无力的痛哭抽涕着,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宁雅赶忙跑过去从窦老头手里抱住她,咬着下唇紧张的掐着亚楠的人中,窦宪平把手一松对那些不知情的人拱手欠身道:“几位,我等到也不是有意瞒着你们,但是我们宗门的事情不能随意说起,我们掌门也不愿意把你们牵扯进来,请各位就当做没听到吧。” “你。。窦兄。。”华阳深深的叹了口气,与薛盈对视一下,拱手认真的继续说道:“窦兄放心,我家师尊命我侍候在子潇左右你也是知道的,不管以后有什么事情,华阳也万死不辞。” “窦老,我虽然没有祖师之命,但也算和子潇姐妹一场,肯定不会对她有什么不利之举,子潇既然不愿意说,那肯定是十分重要的秘密,我们肯定不会多此一问了。”薛盈也施礼严肃的回道。 武山君抓着虎须不耐烦的说道:“窦老,我看你也不必这么谨慎,这里其实也没什么外人,大家聚在一起也是因为子潇,别的不说,她和周老师现在是本王最敬佩的两个人,她的事情以后就是本王的事!” “唉,几位的好意老汉我怎能不知,只是。。”窦宪平一脸犹豫的看着他们。 “我们有许多还不明身份的灭门仇敌,而且势力可能十分庞大,甚至和几道界有关,”王亚楠躺在宁雅的怀里的醒来,脸上带着泪痕阴郁的看着众人说道:“我们的师尊嘱咐过不要随便透露这个消息,子潇才一直瞒着你们,那些敌人很多都是聚真期大圆满的高手,连累了你们不好。大家,现在子潇生死不明,我只能求你们想想办法了!” 众人面面相觑,居然是上官涂先张口道:“宁雅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 宁雅点点头平静的说道:“是,我已经拜入师门,但是很多细节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胡洪也拱手道:“我是师傅的弟子,自然也早就入了宗门。” 华阳长出了一口气道:“我和薛丫头早就觉得窦兄你和子潇的关系不一般了,原来还有这个关节在内,窦兄不必焦虑,我和武山君一个心思,以后就是刀山火海,我也奉陪到底。” “窦宪平斗胆代九羽掌门谢过诸位,既然如此我就不瞒诸位了,我们这个宗门称为玄凤天机宗,早已不传世间,但那些血仇多半还在,以后难免血雨腥风,大家把这名字记在心内就好。”窦宪平对着众人恭敬的施礼称谢。 “窦师兄,刚才对不起,怪我太激动了,咱们赶紧想办法吧。”宁雅搀扶着亚楠站了起来,“要不就按照武山君的办法先试试?” “亚楠,你先休息一下,什么对不对得起,现在这个事情急不得,咱们须得从长计议。”窦老头沉着的对她说道。 “你们先休息着,本王先去试试深浅,可以话我一个个把你们背过去!”武山君话音刚落就已经向着雷云范围之外飞身踏云而去,众人无不伸颈期盼他能马道功成,然而不等他飞出峭壁之外,猛然身形就向受了重击一般狠狠的打飞回来,甚至雷云里还闪动着闪电呼应风声,武山君吃力的空中稳住身子,落在地上回头对众人喊道:“不成,突然就出来一股气流把我推了回来,肯定是还有什么奇怪的障碍。” 亚楠颓废的跌坐在地上,掩面又抽涕起来,宁雅坐在她的身旁轻柔着摸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柔声劝慰道:“亚楠,别急,这里这么多人,肯定能想出办法。” 华阳面色凝重的看着那些雷云迟疑的说道:“说不定咱们把这个阵法画出来想个办法破解了就行了!” 薛盈也点头同意,“师叔说的对,既然是阵法,那肯定有阵眼可以破解!” “那你们谁能像子潇一样一直引着雷让你们画阵?”窦老头看着那些雷云劈头泼了一盆凉水,“我刚才在武山君被回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风声引起的雷光只能让那些阵纹闪现一下。” “一下也好,咱们就在这里专心等等看,总会凑出阵纹的!”薛盈坚定的握了一下拳头看着那雷云。 “好吧,就先麻烦两位了,依老汉我的看法,即使硬闯过去那边的敌人也不好应付,”窦老头早已盘膝坐下,“亚楠,抓紧修行,你冲破炼气期才更安全一些,宁雅,胡洪,都抓紧时间了!” 华阳把玉葫芦拿出来对薛盈严肃道:“薛丫头,这画阵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赶紧把这个元神收服。”薛盈郑重的回道:“师叔放心,弟子一定尽心尽力。” 武山君看了看上官涂和灰针,大手一挥说道:“走吧,咱们三个打猎去,弄点内丹来给大家吃,帮助他们修行!” 子潇从来没想到居然还有把自己化身为雷电的功法,她现在就以雷电的姿态飞快的穿梭在呼雷道另外一边的天鼓州的山林之中,在雷光中她的神识力清楚的感觉道身边这些挟持自己的其实一只元婴期的灵兽,只是因为彼此都化为雷电,看不出它的真身是什么,她用神识力突然发难,对手呻吟一声也立刻竖起一道神识壁障挡住她的攻击,随即俩人的身形就从雷电中化分出来。 灵兽伸翅摁着自己的脑袋不悦的说道:“停下来,我好意带你加入我们的圣地--天鼓州,你就是这么对我的?这不就是你们想来的地方吗?你这么做只能给你引来杀身之祸!” 子潇迟疑了一下,暂时停下攻击冰冷的打量着这个鹰形灵兽,咬牙切齿的回嘴道:“你这也是好意?不问问我的意见就帮我绑进来,我根本就没想过进来好不好!就是要进我也会带我的同伴们一起进来好吧!” “哼,口是心非!这地方是咱们这些雷兽的圣地,谁不想进来增进自己的功力!你那些同伴进来也只有死路一条!”鹰驳斥着她。 “我去,把你那鸟眼睁大了仔细看看,我那点像个灵兽了!我是人好吧,简直不可理喻!”子潇恼怒的又多了几分。 “什么人不人的,我守了数百年山道,来这里的只有使用雷电的灵兽!你不过就是没毛的灵兽罢了!别以为你能骗了我!”那鹰把翅膀放下整理了下羽毛不屑的说道。 子潇扶着额头翻了翻白眼鄙视了它一眼继续说道:“算算算,和你真是说不通,总之我现在要出去和同伴们汇合,我才不稀罕什么增进功力呢!我自己也能修行!” “那不行,进了天鼓州就必须得守圣主的规定,没有它的同意谁也不能出去,你也不用妄想逃跑,刚才进了在呼雷道里你的雷气已经通过阵法传给了守山灵兽,它们已经知道又进来一个新人,估计早就再等我带你去回复了!”这鹰用十分欠揍的口气再次否决了子潇的话,“我说你是不是傻?多少雷灵兽都期盼能道这里修行,你倒好,就想着回去,外面那些蠢蛋有什么好的?难道有你的伴侣?那些凡胎怎么配的上咱们这些天生的雷兽,等你进去之后再找一个合适的伴侣孕育灵胎不就结了,生出来的绝对比和那些凡胎强的多!” “跟你这扁毛畜生没法交流!”子潇被它气的吼了一声,“我不管,你要在限制我,咱们现在就来给鱼死网破!信不信我把的元神扯个稀烂!” “合计我说了这么多好处你都没理解啊?真是鸡同鸭讲!你这到底是哪来的蠢蛋,是不是出生的时候壳是被摔破的?你杀了我也没用,我好歹也是守护雷道的护法,只要我一死全山域的护法都会知道,我就不信你能对付了我们所有人,我们护法宗长可是聚真期的神兽,你的雷势和它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你这可笑的神识攻击肯定也不是它的对手!” “呵,我到还真想试试!”子潇的神识力刹那之间已经攻破了它的壁障,在它的意识中抽取了不少有用的情报,这只鹰痛苦的在地上抽搐的骂道:“不识好歹的玩意,啊啊啊啊啊啊!你死定了!!!停下!现在停下我一会还可以帮你说点好话!!!大仙!!!停手好不好!!!我再也不骂你是蠢蛋了!!!” 子潇在脑海里感受着那些情报,一直到把这鹰的记忆都挖空,才停下了攻击,这天鼓州里还真有不少对她有用的东西,她头一次发现雷电的威力还能不断的提升改变,居然还有多种复合属性的雷电!这鹰脑海中关于圣主的招式和护法宗长的雷电就很神奇!而且这里居然还有好多雷属性的奇珍异宝,毫无疑问对自己大有裨益。 “有点意思,”子潇蹲下来伸手拍拍还在抽搐的鹰头,“我改变主意了,先跟你上山,嗯,我想想,你刚才哪招是什么用的来着?”她边想边浑身泛起雷光,“是了,原来这招只有元婴期可以用,原来元婴期还有这个好处,菜鸟,头好了没有?赶紧带我上山。” “呃啊。。。说的轻巧,你怎么不对你自己试试这招,我怎么这么倒霉,遇到你这么个煞星,你刚刚老实点咱们现在已经快到了!”它踹着粗气回道。 “谁让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绑进来的,活该你倒霉,你一开始要好好和我沟通现在肯定不会这样。我看你就是自大惯了,这么些年你没少在雷道那作威作福啊?居然还问别的灵兽索要贿赂,甚至还残害过几个灵兽,你也真够黑心呐,不知道你们的护法宗长会怎么看你这个做法的?”子潇的凤眼中闪着狡黠,用言语一点点的把它绑在身边。 “呃!上仙!我头不疼了!咱们这就上山!以后您有什么尽管吩咐!小的一定照办!”被子潇拿住它的那些恶习,这要说出去可是死罪难逃! 子潇把马尾辫往后一甩,“得了吧,你这狡诈性子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在背后偷袭我?不过我一会确实有用得道你的地方,你等下替我出去通知一下我的同伴们,免得她们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至于以后,咱们再私下里好好谈谈,你是怎么威胁那些小灵兽来着?噢,对了。。。” “大神!大仙,您就别说了!我一定照办,一定照办!咱们赶紧上山,我好去帮您通知那些您的同伴,好不好?”看见子潇黠笑着点了头,它赶忙起身,拉住子潇再次化为雷电向山上闪烁而去。 卌八、探索天鼓州(一) 化身为闪电的速度确实很快,子潇不断的在脑海中琢磨着从它脑袋里抽取出来关于这招的知识,她有些不能理解这个原因是什么,很明显和炼就的元婴体有关,记忆片段中的元婴石里面的元婴在使用这招的时候也会化为一道雷光,难道这是变形术的一种?要不是她苦于自己这个筑体期的实力限制,恨不得现在就自己尝试这种神奇的招式。 当然她最好奇的就是她正要去的目的地,圣宫,她忍不住想起玄云师伯的谶言,“破圣可兴宗!”难道指的就是这一处?既有圣宫,又有圣主,还有圣地!这天鼓州中到底暗藏了多少秘密? 当这道闪电来到山巅之后,立刻和天空中的雷云合为一体,闪烁之间就已经到目的地,张子潇甚至没看清楚这些山岳的形状,俩人就站立在一座宫门之前,子潇伸手拍了那鹰头一下好奇的问道:“菜鸟,你不会和说这是你们盖的吧?” “这我真不知道,要知道您刚才多半也知道了。”菜鸟用翅膀护住头无奈的回道,子潇点点头,往宫门外一指说道:“走吧,我知道这里没你事了,给我传讯去,记得回来禀告我,你要是耍什么小心思,你也明白我会怎么做。”子潇把手指一撮,菜鸟打了一个激灵,立刻低下鸟头毕恭毕敬的说道:“上仙放心,我一定尽心尽力。”说着化为闪电逃离了子潇身边。 这座恢弘的宫门上雕刻着各种精美的飞禽走兽图案,要说是用鸟爪子刻的,打死子潇也不会相信,只是也猜不出出自何人之手,她抬手敲响了巨大门环,宫门上响了雷鸣之声,随着雷声鼓动大门缓缓打开,三道闪电落在大道之上,为首的一只老雕身躯庞大,歪着头不停扭动着打量起子潇,身边侍立了两只形似戴胜的鸟类,只是冠子上闪着阵阵雷光。 陡然间那两个护卫闪出两道雷电向子潇发难,子潇早有准备,两手一抬将雷电吸收,这是宫门三礼之一,是用来测验新入山灵兽的雷法深浅,老雕咕哝了一声张嘴道:“不错,不过你都能炼雷入体了,气息怎么还这么弱?任何筑体期的新手都比你强的多。算了,我也懒得听你这种雏儿说什么,接下来的两参你要能过去,我就带你入前宫谱名。” “那就请圣使教化礼法吧。”子潇把手一拱,才想到刚才从菜鸟脑袋里接触过的礼节不同,赶忙把双手装做羽翅放在胸前,低头示好,老雕鸣叫了一声半翅放在胸前回礼,随即两只随从飞在子潇头上,引导天空中的怒雷落在她的天灵盖上,看见子潇安然无恙。 老雕又鸣一声,鼓动双翅,而随从们的雷电与风混杂为一体,风雷之力卷在子潇身边肆虐起来,而子潇的护体雷盾轻松抵挡住风雷攻势,老雕停了手,踱步歪着头围着子潇看了一圈赞赏道:“看不出来你居然真的通过三礼,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种类的雷兽,你们这个种类有名称吗?” 又是用种族代替姓名,子潇耸耸肩平淡的说道:“圣使你可以叫我。。九羽,我其实不是兽原里的灵兽,是从俗世来的人类。”她想了一下还是用自己的道号替代了名字,反正这些都是羽禽,用这个称呼说不定还亲近些。 “人?人居然就是这个样子,”老雕不停的围着子潇观察着,“好吧,不管你是从哪里来的,既然有资格进入我们天鼓州,我们也会按照对雷灵兽的规矩来迎接你。” “原来圣使听说过我们这一种类啊,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子潇微笑的说道。 “当然,走吧,去前宮给你谱名。”老雕转身向着大殿走去,两个随从也老实的落在地上跟在后面,子潇挽了下鬓发,面带笑意的跟了过去。这宫殿全是由巨石垒造,石柱,石梁,石顶,难得是居然还浑然天成一般,可惜似乎历经风雨,已经斑驳了不少。 进了前宮,里面有许多各种各样的灵兽散漫的或飞或卧,除了禽类之外还有一部分些动物,满殿都充斥着一股异味,子潇本来想捏着鼻子进去,想了想还是忍住这种不礼貌的行为。 子潇眉头微蹙地走进大殿,那些灵兽见了老雕都恭敬的让出一条道路,有的灵兽好奇的看着走在最后面的子潇,有的对她不屑一顾,她的灵气是在太淡薄了,虽然大殿中也有一些筑体期的灵兽,但毫无疑问她是这些灵兽眼中最弱的那个。 前宫中除了这些灵兽之外,就只有一个巨大石碑,上面密密麻麻的刻满了各种划痕,子潇知道这就是菜鸟脑海里的圣名碑,只有对霆霓山岳有功的灵兽才能在这上面刻画,老雕带着她绕过石碑,走到一堆乱石前面拨弄了几下,随便叼了一颗扔给子潇,“把你的种类刻上去,我一会带给回去记录。” 子潇看了看自己的纤纤玉手,明白它是让自己用指甲刻写,她皱了皱眉想了一个替代方案,用雷光聚在手指上轻松的写了一撇一捺,放在手掌上老雕看,“圣使,这就是人了。” 老雕撇了一眼,对随从们甩了甩头,一个随从飞起来用爪子抓着石头飞了出去,圣使张了张嘴,沙哑的对屋子里的灵兽们说道:“都下山自己寻猎物去吧,新来的,你可以跟着它们熟悉下环境,不过我有句丑话说在前面,在这前殿之中不允许私斗,但是进了山,就自求多福吧!” 它说完晃晃悠悠的往外走,子潇突然冲着它的背影问了一句:“圣使,不知我何时可以拜见一下圣主?”一殿的灵兽听完都哄堂大笑起来,老雕侧着头不屑的回道:“翅膀还没硬呢就想飞天,哼。” 子潇耸耸肩膀无视了它们的嘲弄继续问道:“那我还有什么方式可以获得离开天鼓州的准许?”虽然她有了菜鸟的记忆,但是这位圣使的权力明显高于它,说不定它还知道些特殊的办法。 “来了还没一天就想走?”老雕的目露凶光的又扫了一眼子潇,回过头去化为一道闪电离开了前殿,完全不想理会她的问题。 “你这无毛的畜生是怎么混进来的?实力这么弱还能过三礼?”一只趴在地上的毛皮斑纹非常漂亮的豹类灵兽舔着牙齿问道,“而且还想见圣主,我们雷豹一族世代居住在霆霓山岳之中,百年才能得见一次圣主尊容,你到大言不惭的想要拜见。” “行啦,小花猫,不要以为你是结丹期,长的又可爱我就会让你几分面子哦。”子潇对它做个鬼脸笑了一下,雷豹猛然站起,弓着背呲牙威胁道:“我看你是活腻了!” “雷豹,这个猎物我也想要,可不会让你独享,我还从来没吃过这种猎物!”一只立在殿上的鹰类盯着子潇说道。 “滚一边去,别以为你们羽鸾部现在掌权就可以随便定夺,你们这些雷鸟全都该死!你们已经抢了不少我们的猎物了!”雷豹呲着牙冲着那鸟吼叫着,一殿的禽类都张开翅膀飞起来骂道:“信不信今天我们就在山里给你们些胎生蠢辈开膛破肚!”而许多走兽都站到雷豹身边支援着它。 子潇饶有兴趣的看着它们的争吵,毫无疑问这些雷系灵兽矛盾很深,听得出现在飞禽们掌握着天鼓州的资源,很可能已经给走兽们造成了生存压力,她耸了耸肩,乘着它们争吵的时候悄悄得用神识术掩护自己出了宫门,还要忙着搜集那些奇珍异宝呢!谁有时间陪它们瞎玩。 她把目标锁定在菜鸟最垂涎的三种宝物上,其一是在圣宫附近的几株雷火树,这种树最神奇的地方就是可以把雷引在自身周围的根须范围上,从土地中用吸取雷力,在菜鸟的记忆中食用雷火树的汁液,能够活化全身闪电力的敏锐程度,这种火红色的汁液一般只供给圣宫中最重要的三人享用,圣主,宗长和雷祭。 其二是山岳中的一个终年充满雷电的洞穴山道,里面有一种只在这个洞穴中生产的灵物,雷霆玉,菜鸟也不知道这玩意到底有啥用,但是圣主的装饰之上有许多颗这种宝石,甚至连雷祭和宗长都没有这种装饰! 最后一种宝物是雷魂幽火,在菜鸟的心目中这是最想得到的东西,雷魂幽火只会偶尔在夜晚的雷暴天气中出现,据说圣主就是获得了雷魂幽火的力量凝炼出了独特的紫电。可惜雷魂幽火实在太罕见,子潇已经把它暂时排除在外,从安全的角度来看去雷洞山道最为有效,而距离最近的无疑是圣宫附近的雷火树,她思索了一阵后,还是决定先去雷火树附近看看情况。 子潇悄然藏在半山之间前进,山岳中的植被不但稀疏,而且生长的也不高,毕竟整个天鼓州都常年都笼罩在雷云之中,大部分植被都有被雷火点燃的危险,导致天鼓州中的灵兽数量稀少,食草灵兽没有足够食物繁衍,就代表食肉动物的获物也减少。 而有些山谷,峡地虽然植被丰茂,但也被圣宫把持,作为高等灵兽的聚落点,寻常之辈根本不得入内,难怪那些低等的灵兽会因为口食问题争吵不休。 她一边前进一边好奇为什么这些灵兽不去外面捕猎,甚至就连那些飞禽似乎都老实的守在山岳之中,她在菜鸟的记忆中并没有找到答案,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没有圣主的命令,任何雷灵兽都不能随便离开天鼓州,就连菜鸟这些护法守卫也不能离开天鼓州太远,只能在呼雷道和天鼓州的边缘上巡逻守卫。 这纸禁令对子潇来说毫无意义,她决定留下来无非就是冲着天鼓州里对自己有用的奇珍异宝去的,能不能得道圣主的准许反而到是其次,有百宝珠在身,只要不露出马脚就好,况且子潇觉得这些闭关守旧的灵兽多半都没见识过这种宝物,它们甚至都说不清楚宫殿的来历。 子潇的神识中一直感知到某些灵兽的活动,但是越接近圣宫,反而感到的灵兽踪迹越少,似乎山岳中的灵兽都有意识的回避着圣宫,她不敢大意,放慢了速度,她已经看见了两棵雷火树。 在菜鸟的记忆中这里至少会有一些护法负责采集汁液和守护树木,现在却空无一兽,只有两大石缸放在树下,任由树枝上的裂口慢慢滴下汁液,完全不合常理,她认定这里一定是有什么蹊跷。 她再次用神识仔细的探查了一番,确定了没有灵兽守卫,她挽着鬓发沉吟了一阵,看着那两棵雷火树引着空中的落雷击在它的周围供它吸收,又观察了一阵,依然没有任何守卫出现。 她银牙一咬,借着雷光蓦然纵云飞踏,落在石缸之旁放胆往里面看去,缸里只有浅浅的汁液,毫无疑问这一只里的汁液早被取走。她刚要往另外一颗树下前去,立刻感到了五个强大的灵兽从空中化雷落下! “无知小贼,你的意图雷道护法早已告知我了!”此雷鸟外貌不凡,金翅碧眼,长勾鹰嘴,五条绚丽的针尾竖立在身后,子潇苦笑了一下,看来这菜鸟也不傻,居然还能猜测到自己的行动,通知了它们的护法宗长!难怪一直没有护卫出现,原来早就埋伏好了,现在她以盗贼的身份出现,这宗长多半也不会相信她的言辞了。 “区区一个筑体期的新手,居然也敢放胆来盗取圣宫之宝,”宗长目**光盯着子潇,“雷道护法还说你元神不弱,没想到我们在千里之外的天空中一直看着你吧?”身后四只元婴期的护法也凶相毕露,似乎时刻准备扑上来把子潇扯个稀碎。 “宗长,您可太看的起我了,还用去千里之外?”子潇耸耸肩膀,她一边打着哈哈一边在脑海中迅速思考应该如何脱身,“那位护法没告诉你它的那些不法之事吗?其实是它指示我来的哦,它说事成之后我们对分此宝。它还做过许多蝇营狗苟之事呢,您不知道它一直威胁某些灵兽替它寻宝吗?” 宗长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会信?受死吧!”它身后四个元婴期护法立刻振翅轰出数道闪电,子潇盈盈一笑,借着雷势跃向另外一棵雷火树,雷道护法的雷都不能拿她怎样,再来四个又能如何?子潇低头一看这缸也是空有一个浅底,立刻向着别的方向闪身而去,而四道雷光突然落在她的周围,把她围住。 “诶,这雷光化体太狡诈了,我投降了。”子潇把手一举,向四个护法示意不在反抗,宗长大喜,谁料那四名护法猛然挥翅四道怒雷轰向它,宗长怒喝一声,“四个蠢物!这么简单就中了她的幻术!”它化为雷光闪过,倏然冲向子潇的本体而去。 子潇早料到不会这么简单就蒙蔽住这位宗长的意识,早就准备了第二招,她和玄霄对抗的时候早就明白聚真期的元神实力不可小瞧,她阴阳合一之后神识力增进不少,但是一直没有和玄霄再次试炼,也拿不准自己全力之下能否对这个宗长造成多大伤害,看到宗长挡在自己面前,她一摆手,四道雷光转瞬就扑向宗长,四名护法和宗长缠斗了起来。 “什么!你居然已经控制了它们的意识!?”宗长边挡下雷光和手下的攻击边惊讶道。 “宗长,我这微末实力就不在您面前献丑了,这四位护法早就有取代您的想法了,我不过帮他们点了把火,助您玩的愉快!”子潇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脚尖一点早已轻身向着别的雷火树飞去。 宗长怎能任由她如此小瞧自己,暴喝一声就要对四个护法发难,而没料到子潇不过是做了个样子,宗长这一分神,就被子潇的神识钻了空子,飞出去的也只是趁着它刚分神时在意识里制造的一个幻身罢了。 一击不中更让它有些慌乱,立刻便被强大的神识力撕扯在它的元神障壁之上,虽然一时还没有攻破,但却给它带来不小的麻烦,身形一慢就吃了大亏,四名护法的联手攻击不仅仅限于雷电,爪撕嘴啄,横扑竖抓,宗长的羽翅和胸脯之上已经被抓了不少伤痕!身上的羽毛也纷纷落下! “宗长,老老实实的认命吧!”子潇把神识力毫无保留的用了出来,把散元功和五仙中的术法同时糅合在一起,冲破了它的神识壁垒,子潇毫不犹豫的把它的记忆全部吸为己用,顺便让那四个被自己幻惑住的护法停住了手,她并不打算就这么取了它的性命,一个更加诡谲的计谋已经在她心里成型。 她得到了许多需要的情报之后又捏造了许多虚假的记忆放在它的意识之中,还刻下了一个暗示,留作应急之用。子潇对四个护法也做了一番意识改造,才松开了对宗长元神的束缚,宗长恍神的身躯中立刻有了活动,不过子潇暂时还是遮蔽了他的意识,不让它清醒。 “把你们收集的雷火树汁给我取来。”子潇对那四个护法下令,很快随着雷光闪动,一大缸火红的汁液放在了她的面前,那些汁液上甚至还闪现着雷弧,子潇把这缸汁液收进百宝珠,让那些护法先自行散去。 她操纵着宗长的意识,化为雷光把她放到了雷动山道之外才放它回去,这些护法们至少还要一个时辰才能清醒过来,但醒来之后肯定已经聚在了一起,庆祝它们今天又处理了一个大胆蟊贼。 子潇看着宗长的雷电消失在天空之中,嘴角微微一扬,宗长知道的秘密更多,在天鼓州之中,现在估计只有圣主比她更清楚这里的一切了。 她脸上妍黠的神情转瞬不见,转身进入了雷洞之中,自言自语的叹道:“哎呀,我都没想到我居然可以如此邪恶,有意思,宗长,作为我的第一个试验品,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才好。” 这山道之中的秘密可比菜鸟知道的多得多,子潇环视着那些吸取着雷电的雷霆玉,并没有急于出手,她从陡峭的山道直接跳了下去,纵云轻踏,轻松的落在洞穴最深处。 这里远离了上面的那些雷云,但是她知道这片潮湿松软的地面上长着许多,许多对她有用的东西,那些发着微光的苔藓,还有爬在岩壁上的菌类,甚至周围几个土坑里的细沙,全是宗长脑海里用来增长实力的东西! 而那些菌类和苔藓甚至是玄霄用来重炼肉身的物品,万象回生芝,那些苔藓则叫做石莲灵卷柏,那个沙坑里的细沙是圣宫三主专门从山岳中一个只有它们三人知道的秘窟中取来的雷火淬身沙,说白了这些沙坑本来是飞禽们沙浴的地方。 可这三位确想到了另外一种用法,他们自创了一种淬体锻身的办法,对子潇来说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要不是在宗长的意识中确实见识过这种办法,她根本无法想象圣宫三主居然是靠自残来强化自己的实力! 子潇虽然真的很想试试这种办法,但还是暂时忍了下来,因为宗长的意识中,圣主就是在这里炼化雷魂幽火的,而且这也是圣主实力超强的原因,宗长毫无疑问是对圣主忠心耿耿,当时护法时心中只有欣喜,毫无妒忌之心,确实,俗话说百鸟朝凤,而这位圣主正是五凤之一的青鸾! 卌九、鸣雷山道寻宝物,圣地禁林求传承(一) 张子潇一边细心的收集着小量的万象回生芝和石莲灵卷柏,一边和身边的玄霄商议道:“九爷爷,你觉得这圣宫什么的,会不会和师伯的谶言有关?”她一进入这里就取出了玉牌,想和老爷子探讨一下。 玄霄帮她打着下手,小心翼翼的接过那些灵物,叹道:“说不定还真有这个可能,破圣可兴宗,说不定指的就是让我们大破圣主,以此地作为根基重兴。” 子潇默默不语的继续采取了一些灵物,才开口道:“师伯的谶言我觉得也未必全中,逢邪能显正,依照意思来说,我们应该能弘扬正义,击破邪教吧,可是到头来却茗儿做出了那么大的牺牲。” 玄霄闻言,心知她对那次的失败依然耿耿于怀,便劝道:“丫头呀,从结果上看,我们最终还是胜面的,毕竟把这邪教撵出神州大地,绝对算的上大功一件,也许茗儿的事情,也是命数有定,我等以后一定会解救她,把邪教彻底铲除。” “九爷爷,如果真的一切是命数有定,那我们这么辛苦修行还有什么意义,反正结果都一样,”她并没有回头看着老爷子,但语气中透露出许些不满,“真要这样,又何来人定胜天一说?我要是等下有机会出去,非要在牙守峰重开宗门,岂不是破了师伯的卜算?” 玄霄收好东西,颔首道:“天命无常,谁能堪破?你师伯其实也只是算出个梗概,但归根结底还是要靠我等来争取,也许他只是在众多命数中,算出这是最符合我们的情况?天机一事,实难解释。” 张子潇停了手,默然转身,老爷子见她面色阴郁,又忙道:“莫不要说你师伯了,咱们开宗祖师爷,亦不能参破天机,更不愿意弟子们被天机所限,所以把一本秘术销毁,只留下九玄功和天灵明华术流传。” “哦?”这一番话到是让她有了兴趣,“是了,一定是本术数占卜的秘笈。” 玄霄捻须叹道:“对,别忘记咱们宗门名为玄凤天机宗,这天机一词,就是指祖师爷的不传之秘,九宫衍术,据传祖师爷曾经一算三百年,推大道,衍天行,最终却毁书消算,从此后严禁弟子们学习命理天机之术,还将已经学习过《九宫衍术》的弟子消功,磨去此术记忆,可见祖师爷他对天机之术有很深的意见,才会下此决定,所以说这天机之事,不可轻谈。” 张子潇听了宗门这一段秘幸,心中百转千回,却也不知道祖师爷到底是怎么想的,摇头道:“既然如此,玄云师伯为何还要违逆宗门规矩,一定要学这命理之术?” “你师伯他。。”玄霄沉吟一阵,“他其实天赋悟性甚高,一直远胜为师,可是却突然在宗门中寻得一本《九宫衍术》的残篇,从此迷上卜算休咎之术,令诸位长老大为震怒,要废他功力,宗门除名,若不是师尊力保他,恐怕他也不会那么轻易被宗门外放。以前我不忍在你窦师兄面前说破,是不想你师伯的传人对宗门心生嫌隙,此事你知我知就好,勿再对他人说起。” 张子潇点头道:“九爷爷你也是一片苦心,我自然晓得,不过呢,既然前面说了祖师爷毁去秘笈,又消去众人记忆,这残篇又从何而来?怎么又会偏偏落到师伯手上?会不是是部假的?难不成有人故意陷害师伯?” 玄霄脸上神色黯淡,迷茫道:“其实为师也曾问过玄云师兄同样的话,但他却一笑置之,只说参悟天机远比枯燥乏味的修行有趣,那残篇师兄交回宗门后,便直接被师尊销毁,再说宗门上下,谁也不曾学过《九宫衍术》,实难判断真伪,唯有师兄一口咬定那残篇就是《九宫衍术》。” 子潇挽着鬓发思索了一阵,突然说道:“九爷爷,这个事情太蹊跷了,我看这位师伯,绝对是在有意掩埋某些事情,现在想来,说不定他的坐化也有一定深意在内。” 玄霄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俩人都沉默不语,过了半晌,子潇却笑出声道:“嘛,没想到我只是对师伯的谶言有些疑虑,却引出这么多事情,真是自寻烦恼,算啦,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丫头,你可不要松懈了心神,切不可因为谶言耽误了修行,玄云师兄哪怕真有参破天机之能,但我等实力不济也只是一片妄想,说不定师兄他是希望我们以此为目标,专心修行!”玄霄见她似乎想通了,可还是忍不住要敲打一下,以免子潇怠惰。 张子潇不禁莞尔道:“行啦,您老还是好好想想以后恢复肉身的事情吧,我当然不会因为一句谶言就放任自流,别的不说,我好歹也有个掌门的名头,若是没点本事,岂不是给咱们宗门丢人?”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老爷子连连点头,“这样为师也宽心不少,至于这恢复肉身之事,急不来的,再说为师也想过了,有没有肉身其实都无所谓,若要重兴宗门,我又怎么能甩手不管?不光耀宗门,我情愿永不飞升!” “嘻嘻,这么说我以后还是有很多机会偷懒的啦!”子潇拍着手笑出了声,旋即又有些担心的说道:“不知道小猫儿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哎,那个讨厌的菜鸟,居然对我算计的还挺深。” 老爷子回到玉牌之中,说道:“你这丫头,还没夸你,就想着偷懒,说到那个灵禽,你不是已经留了后手?何必担心,再说亚楠那性子可比你稳重,何况还有宪平师侄在,肯定出不了什么大乱子,若还是担心,咱们早些出去便是。到是为师对你的神识力颇为惊讶,怎么进步的如此之快?” 子潇又把目光放回岩壁的灵物上,“其实我一开始也有些担心,不过这些个野兽根本没什么修行法门,纯粹是靠些粗浅的引气导吸之术和吃灵物添补来修行,神识力孱弱无比,那宗长的聚真期的元神,根本不值一提,我躺在山洞里的那一个月,可不是白白浪费时间的啦,有万彩淬灵珠和《万妙明神诀》的帮助,对付它们真是手到擒来。” 老爷子在玉牌内没有吭声,子潇现在神识攻击手段层出不穷,而且威力强劲,可那宗长就是再不济也是元婴三变后聚真成型的灵兽,神识力怎么会像她说的那么不堪?他有些看不清这徒弟的意图,何况自己和她一直在洞府内修行,也没见她有什么奇特之处,只能心中暗叹子潇远比他想象的厉害。 而子潇的注意力早已放回雷鸣山道里,在宗长的记忆中,这里的奇珍生产速度很慢,它们每三十年才会取一点用作淬炼身体之用,子潇也不愿意就这么把这些宝贝吃干抹净绝了后路,只是按照宗长的通常的选择,又取了一些至少已经长了百年的收进了箱子备用。她把箱子和玉牌收回到百宝珠之中,踏云轻身回到山道准备采集雷霆玉。 这些神奇的宝石挂在岩壁中和雷云混杂在一起,有的小如红枣,有的大如鸡子,这些宝物是靠吸收雷电慢慢成长,她一边运攻吸收着雷电,一边手上小心翼翼的把比较大的那些从岩壁中取了下来,取了十颗后她便停了手,圣主也不过只有二十多颗罢了,何必贪心不足。 到是这些宝石取下后有一个异象吸引了她的目光,那些宝石坑里面有一些闪着银光的东西,她大着胆子把其中一个坑挖开,居然是一块奇异的金属物质! 伴生矿,她顿时明了,父亲给她讲解的地理学知识中伴生矿物可不在少数,就好像石英经常与天然金伴生一样,这雷霆玉毫无疑问也是和这种金属伴生的! 张子潇心中喜不自禁,这个山道是一个未开发的天然矿洞!她又把挖开的这个坑扩大了一圈,又取出一些金属块,这些东西宗长的记忆中都不清楚,但是能和灵物伴生的东西价值怎么会低,子潇把宝石和金属都收好后,又把土石堆了回去掩盖住这个坑洞,起身拍了拍手,走出了山道才发现已经到了半夜。 夜晚中大部分鸟类都会休息,而子潇当然会把握这个机会,朝着另外的目标继续前进,她可不想在天鼓州滞留太长时间,菜鸟既然出卖了自己,那肯定也不会去通知自己的同伴。 万一亚楠她们真的做什么傻事可不好,她决定把这次目标作为最后一次行动,然后赶紧出去和同伴们汇合。她这最后的目标是一处坐落在河流交汇处的禁林圣地,天鼓州中唯一一片森林密集的区域,是圣宫三主严令禁止出入的地方,原因很简单,这里是历代圣主安息之地。 五十、鸣雷山道寻宝物,圣地禁林求传承(二) 禁林圣地当然也是由护法们镇守,但是这些护法们的元神根本无法抵抗张子潇的幻术,加上夜行灵鸟数量也不多,她大摇大摆的从护法身旁走进了禁林。 她这次的目标并不是盗取圣主们的遗物或者骨骸,而是冲着它们的知识而来,历代圣主必须在这里接受知识传承,才有资格登上宝座。她的目标便是学着圣主的样子,试试能否接受传承。 圣主们的地宫在河流交汇处的巨木之下,宗长曾经陪着当代圣主在这里接受知识传承,这个地宫非常广阔,就连宗长也不清楚地宫中到底还有什么。 但是对子潇来说,它只要记得正确进入传承之地的路线就行,其他的说不定可以在得到知识的时候便可知晓。子潇借助幻术来到地宫入口,进入了天鼓州最神圣的地方。 这座地宫虽然处于河流和巨树之下,但是却没有潮湿的感觉,反而空气十分干燥,地道中并没有光亮,但对雷精们来说这丝毫没有妨碍,子潇抬手聚出电光,按照宗长的记忆向深处走去。 借助光亮她看到地道里面的墙壁上刻画着精美的壁画,有鸟有兽甚至也有人类,她缓步欣赏起这些作品,这上面画的毫无疑问是一段历史,她被这些历史吸引住了,圣主和宗长对这些东西丝毫没有在意,但是这上面壁画其实画出了圣宫和圣地禁林的来历,甚至还画出了人类灭绝的原因。 “真是一段悲惨的历史。”子潇神色肃穆的叹了口气,她没想道天鼓州里的人类全部死于自己的内斗之中,甚至连化为人形的灵兽也包含在内,他们就为了争夺灵兽们的主导权却让全族自毁。 最后反而是让灵兽们主宰了他们最后的命运,作为奴隶渡过了余生,最后一名人类圣主,成为了第一代圣宫灵兽之主的口中食,仅存的人们把他的骨骸放在了这里。 那些绝望的人类在给他下葬之后都自尽在这地宫之中,把圣宫和圣地禁林拱手让给了灵兽们,而灵兽圣主知道这里是人类的圣地,无数的秘密都埋藏在这里,所以也用来作为它们的传承之地。 “奇怪,这些壁画居然还有后续?到底是谁画的?”子潇看着这段之后的历史惊讶的自言自语起来,她可不相信那些灵兽能用爪子画出这些壁画,而这一段新的历史画出了雷灵兽自守不出的原因。 原来大部分的灵兽都没有天生的雷灵脉,但是这里异常的天候迫使它们尝试化雷入体,最终可以借助这里的特殊之处使用各种雷电之法,只是一旦离开天鼓州它们就会逐渐失去使用雷电的能力,唯有在这里滋养出雷脉的灵兽才可以毫无顾虑的离开这里。 但是有些并非天生雷灵脉圣主们开始给灵兽们设下法规,没有它的准许任何灵兽也不能离开天鼓州,并故意让一些忠心耿耿的护法们在兽原上散布这里有助于天生雷灵兽的消息,把它们都控制在天鼓州,制造出一个充斥着无数雷灵兽的强大假象,再任由它们自相残杀,防止这里的灵兽数量过多而不受控制。 “呵,难怪那个老雕会说进了山就自求多福,原来它们还有这种鬼心思,这帮可笑的灵兽大概连道了聚真圆满可以飞升的事情也遗忘了。”子潇耸了耸肩看着壁画的末尾讥讽道。 “你说的没错!它们确实不知道飞升的事情!”一个深沉的男声传了过来,子潇顿时神色失常,她自打进了地宫就没停止过神识探索,她根本没感觉到周围有任何活物,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对手遮蔽了她的神识感应,神识力远在她之上! “是谁?”子潇紧张的问道,对手的神识力这么强,恐怕自身实力更是过人! “我就是刻画这些壁画的人。”一名老者的身影浮现在她的眼前,他枯黄的老脸上激动的流出两行清泪,“我从来没想到还会有人来到这里!活生生的人!甚至不是灵兽化体!这位妙龄少女,求你告诉我,我们还有多少族人存活了下来!我们是不是终于逃离这些灵兽的掌控了!” “呃,前辈,我其实是来自俗世的人,不是天鼓州本土人士。”子潇认真的端详起这位老者,才发现他其实已经不是一个真正的人类了,倒不如称他为树人比较合适。 他全身都是由树木组成,干煸的手指上甚至还长着树叶,他的头发都是一缕缕的藤蔓组成,五官甚至是刻上去的,唯有那双眼睛似乎还属于人类。 而老者听完她的话用手掩面痛哭着,“不,不,不,我真的是最后一个雷鼓族人了,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圣主啊,我辜负了您最后的期望,让我现在随您而去吧!”说着这名老者举起那长满树叶的手向自己的天灵盖拍去。 “前辈!我虽然不知道圣主最后对您吩咐了什么,但是你如果就这么自裁,岂不是令你们的圣主在天之灵永远抱憾!?您已经不知道在这里渡过了多少的岁月,因为我这一句话就要放弃这么长时间来的坚持吗?只要您还活着,雷鼓州人的精神就还没有彻底消失!您可以把你们的知识继续传给别人,形成新的雷鼓族!”子潇乘着他还没有对自己下手急忙劝解道,她可不想让自己的良心背负这么重的债,最重要的是别让这位老人就这么把知识断了代。 “你。。。”老树人颓废的坐在地上,涕泗纵横的看着子潇,“圣主,原来这才是您真正的意思!让雷鼓族人的传承继续下去!少女,你点醒了我!你可愿意成为我们雷鼓族人?传承我们的精神与思想?” “这。。我。。前辈,我虽然确实是为了窃取圣主们的知识才来这里,但只是想抢走那些取代你们灵兽的知识,可现在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资格传承你们的精神,您也不要失望,俗世中的人类甚多,如果您愿意和我一起出去的话,把你们的精神和知识传授出来,说不定还真能帮您重建一个新的雷鼓族。”子潇蹲在他的面前平静的坦诚了自己的心思,她不忍心欺骗这位孤独的老人,生怕再给他的心灵上造成别的打击。 “你说的对。。。我这么多年一直都没理解了圣主话里的真正意思,”老树人颤颤悠悠的站了起来,悲伤的继续说着,“圣主说过,带着全族的知识活下去,为后人重建雷鼓出力。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传承了我们知识的人,就是真正的雷鼓族人,来吧,我带你前往真正的传承之地,接受我们的试炼,希望点醒我的你能成为我们新的圣主,让雷霆之声永不停息!来吧,来吧。” 他呢喃着在石壁上推了一个机关,走进了一条密道,子潇甚至都没有迟疑,直接跟在了他的后面,随着她的进入,身后的石壁悄然合上。 这段向下的岩梯是如此的漫长,子潇甚至感觉不到自己到底走了有多久,只是慢慢随着老人一路走一路轻声低吟的声音不断向下,她听不懂老人在吟唱着什么,只是明白这应该是他们传承的仪式之一。 她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脏随着低吟慢慢跳动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甚至开始和老人的旋律一起低吟了起来,老人听到她的声音并没有停下脚步,不停的向下,向下。 终于俩人来道了最深处的地方,一团微弱幽蓝的火焰把光芒照射在四壁之上,子潇已经注意到这里的岩壁上刻画了许多许多的符号,老人坐在火焰前向一边吟唱着向子潇招手示意让她坐在对面。 张子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坐在火焰旁,老人闭上眼睛大声吟唱起来,他的声音不停的回荡在这个深邃幽暗的地穴之中,子潇被他的精神所感染,继续跟着他的节拍吟唱起来,忽然那些幽蓝的火焰像得到燃料一样熊熊燃烧,随着俩人的节拍跳跃在那些符号之上,慢慢点燃了整个岩壁。 每一个符号都响起了鼓声,恰恰好响应着吟唱声,每想起一次鼓声,一道闪电就向着子潇的天眼窍飞去,击的她灵光四溢,雷鼓族的历史,文化,习俗,秘密和雷霆的奥秘不断的进入她的识海之中,老人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很快那些符号全部被火焰点燃,数不清的雷电汇聚在她的头上,持续不停的把一切知识传授给她。 五一、鸣雷山道寻宝物,圣地禁林求传承(三) 老者的声音戛然而止,但鼓声却没有停下,他起身在子潇身边扭动着木头的四肢跳起了雷鼓族的祭祀之舞,他的步伐随着鼓声跃动着,每一个脚印都激荡起地面回响起更大的鼓声。 他大声的呼喊起来,“雷霆之声永不停歇!雷霆之光永不消失!雷霆之力永不湮灭!让我们像雷霆一般永存!让我们像雷霆一样强盛!”不断重复着这些呼喊直至那些雷光渐渐消失。 “欢呼吧,万世不停的鼓声!雷霆为我们带来了新的圣主!让整个大地因此而颤抖!让整个天空因此而咆哮!”老者拜伏在子潇的脚下感慨激昂欢呼着,那些雷电里的知识已经全部被张子潇所吸收。 张子潇凤眼一睁,眼眸中闪现着丝丝雷光,她只手揉着太阳穴,一下子吸收雷鼓族如此多的传承多少还是让她有些疲乏,不过她含着笑意对树老人说道:“至高巫祭,有您在,雷鼓之声就永远不会停顿。雷霆将会点燃大地,让生机重新勃发。” 老者再次留下眼泪仰望着她颤抖着说道,“圣主!真正的雷霆圣主!我将一如既往的继续为雷鼓族传承我们的知识!” 子潇扶住他,让他站了起来,这位至高巫祭是雷鼓族唯一的巫祭大师,心甘情愿把自己的身体和一段神木结合在一起,让自己的血肉和灵魂永远留存下来,引导一代又一代的雷鼓族的圣主接受知识传承,巫祭的奉献最终得以让他们的知识得以在张子潇的身上重生。 这种引导仪式,不是身有雷经脉的人是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住的,这些知识不仅仅印在识海中,雷电还会滋长圣主的经脉,如果子潇没有灵雷经的话,第一道雷电就会彻底击碎她的神识。 历代的圣主都是真正的天生雷经脉,每一代圣主在终亡之时会把他们的知识留给巫祭记录,让新的知识和历史流传下去,雷鼓族的灭亡虽然是由争夺灵兽的主导权而起,但是分裂的根本原因是圣主对子女的偏爱而导致。 最后一位圣主并不是圣宫出生的贵族,是一名天赋异禀的平民,前圣主不愿意接受子女中没有天生雷精的事实,把指挥灵兽和仆人们的权利最后留给了子女们,任由他们去争夺权利,最终导致了双方两败俱伤,而不堪重压的灵兽们最终在人类最虚弱的时候反咬一口,毁灭了整个雷鼓族。 巫祭恭敬的把双手抬起,子潇伸出手和他握在一起,让他完成这最后一个仪式,巫老粗糙的木制手掌把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头顶上表示对新圣主的服从和敬爱。 然后子潇在他的低吟之中陷入睡眠,这次睡眠是帮助她融合知识的最后一个步骤,她现在已经能听懂巫祭的吟唱,那些都是雷鼓族的历史片段,这些古老的旋律让她脑海中的知识更容易理解和消化。 最重要的是历代圣主以神识力凝聚而成的雷电,里面充满了保留下的知识,随着子潇的吸收,这些古老的力量也成为了她力量的一部分,她沉睡中的身躯渐渐发出银白色的光芒,至高巫祭一边吟唱一边凝视着她,眼中光华辉映。 身在天鼓州外的同伴们依然在想法破解呼雷道的阵法,薛盈的记录非常困难,那些阵纹要么只闪一下,要么就是飞快变换至另外一个纹路上,整整一天她甚至连半个阵纹也没谱画出来,亚楠她们不吃不喝的全力修行,华阳全神贯注的在阵法中收服那个怪鱼的元神,武山君他们狩猎未归,薛盈看着转瞬即逝的阵纹,一激动捏坏了第三只笔。 “该死。。怎么搞的。。”她从衣袋里摸出最后一只笔,懊恼她今天这么容易冲动,刚一抬头继续盯着雷云的时候,突然看到一道闪电猛然向她射来,她匆忙的闪身躲开喊道,“大家小心,敌袭!” 原来是菜鸟在呼雷道上振翅发雷,它在告密之后一直在等宗长它们的消息,得到了子潇被杀的消息,它激动的回到呼雷道向她的同伴发起了报复! 被惊动的亚楠等人匆忙的停下心法,窦宪平拉起亚娜和宁雅飞快的向后方躲去,胡洪紧紧的跟在后面,只有华阳还在聚精会神的在阵法里收服他的兽灵,薛盈对着他慌张的喊道:“师叔,快走!敌人来了!” “我马上就要收服它了!现在一走前功尽弃!”华阳头上流下豆大的汗珠,对着薛盈吼道。 菜鸟可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就要收服兽灵,挥翅就是一道闪电直劈过来,薛盈咬着牙纵云飞身抽剑硬硬的挡下了这一招,但是元婴期的雷电依然把她震晕在地,窦老头见状放下亚楠二人,返身向华阳他们如怒风般疾驰而去! 但是他的身法依然没有菜鸟的闪电快,两道闪电重重的劈在华阳和薛盈身上。它得意在空中向他们喊道:“死吧!你们都得死!就和那个煞星一样都得死!我受的痛苦要你们百倍补偿!” “想得美!”菜鸟才发现一个虎髯壮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它的身后,还没来得及化电闪躲,武山君已经一脚蹬在它的头上,虽然同为元婴期,但是武山君可是快要聚真的高手,而这一脚更是十足的全力一击! 踢的菜鸟的头晕目眩,几乎快要跌落至地面。它刚想挣扎的清醒过来,武山君已经回复真身,从空中张开血盆大口扑向它的脖颈处,可一道劲风突然从呼雷道上吹起让武山君身形一偏,只是抓伤了它的翅膀,菜鸟已经清醒过来,立刻化为一道闪电混入雷云之中,不断的用雷电攻击武山君。 窦老头看着被雷劈中的华阳和薛盈,心中焦躁不已,近身一看,华阳已经兽灵附体,怪鱼的身形不断的闪现他的身上,替薛盈和自己挡下了这致命杀招,华阳对窦老头喊道:“窦兄,你带薛丫头先去个安全的地方,我去帮助武山君!” 说完他咬牙切齿对空中喊道:“无耻之徒,有种下来和我们决一生死!” “你们这些蠢蛋,有种进呼雷道啊!”菜鸟得意的讥讽道,它在雷云中振翅飞翔着,化为雷电的时候不能攻击,但是回到雷云中的它简直就是有恃无恐,不用担心煞星的同伴们攻进来。 它志得意满的继续攻击着武山君和华阳,华阳把兽灵元神的鳞片连续挥射出去,挡住那些雷电,可他和武山君也确实没有办法打道这只鹰,武山君不忿的对华阳说道:“先走,它说不定也和怪鱼一样不能离开这里太远,而且只要离开雷云它也没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 华阳对他点点头,俩人一边躲着攻击一边向后退去,然而天空中猛然冲下一道金色的身影,重重的把菜鸟轰出了呼雷道,华阳和武山君面面相觑,没想到居然会出现这种事情,菜鸟刚一落地,武山君已经扑过来一爪拍在它的脖颈处,张口一咬就让菜鸟身首分离。 而那道金色身影停在呼雷道边缘上眼神呆滞的看着他们二人,强大的聚真期实力让华阳和武山君都有些发憷,但这只金色灵鸟只是僵硬的一字一顿的说道:“静等,会出来的,不冲动,小心。”说完它就化为一道闪电回到了天鼓州之中。 “这是子潇的传话使者?”武山君瞪着虎眼望向华阳,华阳吃力的吞咽了一下点头说道:“应该是,它的话很明显是对咱们说的。” 这时大家已经聚拢过来,窦老头惊疑的问道:“那个聚真期灵兽是咱们帮手?它怎么一下就回去了?” 武山君和华阳向受到什么惊吓般摇着头,武山君忐忑的说道:“似乎是子潇的传话使者,让咱们不要冲动,小心静等。” “九叶掌门果然无恙!亚楠!子潇没有事!”窦宪平高声欢呼了起来,亚楠和宁雅扶着薛盈惊恐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大家盘膝坐下,武山君和华阳又把刚才的事情讲了一遍。 王亚楠一边为薛盈灵气治疗,一边高兴的说道:“子潇没事就好,既然她说会出来,那咱们就等着吧!” 薛盈面色苍白的浅笑道:“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又答应什么灵兽渡劫了,才能指挥这么强的灵兽出来给咱们报信。” 众人都若有所思的点头称是,窦老头看着呼雷道笑道:“要真是这样估计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出来了,渡劫还得回俗世呢!子潇现在说不定正在里面接受款待呢,少不了又给咱们弄些好玩意出来。行了,专心修行,好好等着吧。对了,灰针和上官涂呢?” “它们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就让它俩个回去给咱们拿调料,话说那鱼洒上调料会不会更好吃?”武山君抓着虎须问道。 大家笑了一番,把那笨鸟的元婴石取了出来,窦老头把它弄了个叫花鸡,大家说说笑笑的轻松等待着子潇出来,然而谁也不知道这一等便过去了一旬。 五二、探索天鼓州(二) 至高巫祭一直守在张子潇的身边为她祝祭,看到她睁眼的那一刻,巫祭再次捧起她的手放在头顶,子潇舔了舔干涸的嘴唇问道:“这。。至高巫祭,多久了?” 她已经彻底吸收了雷鼓族的知识传承,身上的光芒也已褪去,那些历代圣主留下的力量让她的元神变得更加强大。 他恭敬的回答道:“圣主,雷火显示已经过去了三日。” 子潇闻言回头看着身边那团幽蓝色的火焰,轻轻点了点头起身道:“至高巫祭,您要和我一起来吗?还是说会继续守在这里?”她看着这名老巫祭,似乎无论雷鼓族存在与否,他都会一直守护在这里,将知识传承下去。 对子潇来说,更希望这位老人能多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丰富一下他的眼界,对一个活了数千年的人来说,这位巫祭的思维已经快比他的木头身躯都要僵化了。 至高巫祭松开子潇的手,用厚重质朴的语调回道:“圣主,我现在还不能离开,我害怕那些灵兽会发现这里的秘密,它们会用无知毁坏这里的一切。”他颤颤悠悠的站起身,向子潇行礼。 子潇谨慎的回礼示意,凝视着他那枯黄干瘪的木脸,固执的继续劝说道:“至高巫祭,我知道这里是咱们的圣地,但是你已经在这里待得太久太久了,雷霆不会永远只在一个地方响起。” 听到子潇用雷鼓族的箴言劝解他,至高巫祭的眼神中似乎充满了活力,他环视了一下这个地方,深沉的声音回响在这个地穴之中,“圣主,您的雷光再次照亮了我的双眼,可如果我们俩人都离开了这里,雷鼓之声还能响彻起来吗?我希望能够在这里等待您带着新的族人回来,让我为他们诵唱历史,也许那时我才能放下这里的一切,追随您的雷鼓之声。” “现在就跟我来吧,我已经有了几个族人的人选,您应该现在就跟我出去,亲眼验证一下他们是否可以成为咱们的族人。”子潇用自己的同伴引诱着他,至高巫祭果然再次抬起头激动的问道:“和您一样是来自俗世的人类?莫非之前就是您的同族?” “对,我们不是同族,但是也有着深厚的牵系,是我的同伴,我。。确实也担负着一部分人的领导职责,对了,至高巫祭,我的名字是张子潇,您可以称呼我为子潇。”子潇看道他的态度有些软化,温和的继续劝说着。 “您在我眼中只有一个名字,圣主,”巫老弯腰的时候浑身的发出吱呀的响声,他捧起子潇的手,“请让我先带您出去吧,虽然我真的很想见见您的同伴,但现在还不能放下我职责,我衷心期盼您会再次让圣宫属于它真正的主人。” 至高巫祭的坚持让子潇也暂时放弃了劝说他的想法,“天空会用闪电来回应您的期盼。”子潇扶着他直起腰,对这套繁文缛节实在是有些腻歪,她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感觉到茗儿笑意盈盈的看着这一幕,“修女嬷嬷。”她在心中对自己轻声说道,浅浅的笑了起来。 踏着岩梯,子潇和至高巫祭一前一后的回到了地宫之中,子潇看着那条通往灵兽圣主骸骨的道路问道:“这么多年来,灵兽们的传承是怎么发生的?” “它们都是假传承,唯一做的就是冥想,我曾经误导过其中几个,让它们以为真的听到了上一代灵兽的声音,才得以让地宫保持完好,甚至让它们遗忘掉那些关于修行的知识。”至高巫祭冷漠的看着那个过道,眼神中充满着愤怒,他把手放在墙壁之上,轻轻一摁,咔咔几声过后,他雕刻的历史壁画便隐藏了起来。 张子潇的眼睛眨了眨,在她融合的记忆里,这位老者在地宫中生活了足有万年,这片地宫就是他的领域,没有人能侵犯他在这里的权利,即使是圣主也不能强迫他。 “您的神识力非常强大,不过我觉得您完全可以让它们陷入更大的混乱,只是误导它们保存地宫和让它们不知道渡劫实在有点大材小用。”子潇放弃了进入那条道的想法往外走去,不时的看着身边的这位巫祭。 “圣主您是在说我的精魂力,对吗?”至高巫祭跟在她后面慢慢的问道,并没有直接回应子潇的话。 她从巫祭那张木头脸上看不到任何情绪波动,耸耸肩,回道:“是啊,我们族人中应该没有比你更强的人了,我可以想象这数万年来您的精魂力已经成长到了何种地步,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甚至没有完全没有察觉到你的出现。” 至高巫祭平静的说道:“我一直在遮蔽着这里,不知不觉已经成了一种习惯,防止被灵兽们发现我的踪迹,在它们眼里我就是一块在角落里腐烂的朽木。我。。其实我的精魂力增长的非常缓慢,我和神树融合在一起后,必须要依靠这种力量来维持身躯的活性,所以我也不清楚我的力量到底有没有成长。” 至高巫祭的话让子潇停下了脚步,她回头仔细的看了一下巫老微笑的问道:“莫非您用的这个神树就是传说中的百灵神魂枝?” “百灵神魂枝,没错,我在万窟山从蛟龙手里偷来的,当时为了这一段木头我的血亲和朋友几乎全部死在了它们的嘴里,这更坚定了我为族人奉献的意志。”至高巫祭低着头拨弄了一下手上的树叶,“它也确实像传说中的那样让我长久的活了下来,得以让我们的知识继续传承下去。” “咦,没想到兽原里居然有如此重宝,为什么咱们传承的知识里没有这一条?”子潇饶有兴趣的问道。 “因为这不是属于雷鼓族的知识,是大劫里残存的最后一点星火,有幸被我学到了。”他抬着头望向子潇两眼放光,“圣主,您有兴趣?” “有点,不过现在先放一放,关于万窟山的知识我还有的,我也不想让咱们的知识就这么断掉。”子潇又耸了耸肩膀,万窟山和蛟尊池几乎同为一体,里面充斥着各种蛟龙异兽,就只是炼气期的异兽说不定也可以轻易碾死她们那一行人,肯定比那怪鱼不知道猛了多少倍。 至高巫祭点了一下他的木头脑袋,“我随时愿意为您诵唱那段经历。”子潇回以一个微笑,再次向地宫外迈起了步子。 子潇原本就不用担心那些守卫,现在有了至高巫祭的帮助更是轻松自在的出了禁林,老人看着天空中密布的雷云感叹道:“我已经记不起上一次仰望这片天空是在多久之前了。圣主,我要回去了,愿您的雷电可以劈开天空与大地。” “大巫祭,您真的不想和我出去看看吗?”子潇回头望着他再一次问道。至高巫祭摇了摇头,“圣主,地宫必须有一位看守,您明白的。” “好吧,希望我下次再来的时候,可以让你从这个职责中解脱出来。”这位雷鼓族中的大巫者对他的职责实在看的太重了,也只有这样他数万年来能一直孤寂的生活在黑暗之中而没有迷失自己的心智,子潇叹了口气,挥手与他告别,至高巫祭拜到在地,目送着子潇的身影远去。 得到了雷鼓族的知识后,兽原里最大的秘密也有了一个大致的雏形,甚至可能是几道界成型的原因,甚至还有洞天的线索,子潇默默思索着那些传说。 毫无疑问起因是灵兽和人类口中的大劫,这场劫难在雷鼓族的历史中似乎和俗世里的传说暗合,都是始于天柱崩折,地陷维缺,但唯一不同的是兽原是由某位神人在天崩地缺之时让这片土地彻底和俗世分离,以逃避这场毁天灭地的劫难。 所以他们的记录中并没有之后的女娲补天传说,而是转为对这位神人的崇拜,据传神人是用自己的生命才得以使这片土地留存了下来,那些永不消散的雷云是这位圣人最后的呐喊和呼吸组成。 张子潇对比着俗世的传说和雷鼓族的历史,传说中往往包含着一定的真实,可见当时必然真的有一场可怕的劫难,以至于这位上古神人甚至不惜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他所珍视的土地。她甚至觉得女娲补天的传说也许真正存在,而这场劫难似乎也是人为,“共工怒触不周山吗。。?” 五三、脱身天鼓州,施术困心魔(一) 她沉吟着思索着历史,无论是中国还是世界上其他的地方,似乎都存在着类似因为战争而导致劫难的传说,如末日之战,也是在无数浩劫之后新的世界才得以重生,而泰坦众神也曾与那些新神争斗,最后被关进了大地之中。 苏美尔传说中,马尔都克也杀死了提亚马特,用她的身躯创造了天地,许多美洲传说中都曾说过世界毁灭的故事,北欧是有着诸神黄昏的故事,这些都暗指着古代经历过一场可怕的浩劫,何况共工和颛顼的争斗最终导致了使柱折,地维缺,天倾西北,地陷东南呢? 她不安的继续踏云飞纵向呼雷道前进,她开始把很多事情都连贯在一起思考,也许俗世的灵气稀薄就是因为天崩地摧之后才导致,而洞府和几道界都是各种可能存在于神话中的神力所创造。 因为这些神人担心世界被毁,才创造了这种小世界,因此它们还是依托在俗世之上,和俗世一样共享日月星辰,而也因为这样这些地方才会充满着灵气和各种神奇的生灵造物。 “怪了,为什么九爷爷找到的洞府和这些会不同呢?那位被封的飞升者洞府似乎和我们一样。。”子潇把中元太乙门,兽原和她们自己的洞府比较了一下,她大胆的猜测起来,“九爷爷的发现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洞府,而是俗世中的龙脉,说不定那位飞升前辈也是一样,看来这里极可能有什么别的深意。” 思索之中她的神识已经感觉到有一群灵兽正在向她奔来,明显和那些在山中散乱的灵兽不同,确实是冲着她来的。子潇迟疑了一下,一个走兽群?这么大胆的冲向她,难道是雷豹它们? 她对这些前殿里的低等灵兽没有什么好感,但也不是那么的厌恶它们,说到底这些灵兽也不过只是圣宫三主的玩物罢了,可怜的是它们甚至还不知道这么多年来一直被圣宫三主蒙蔽。 她停下脚步,站在山腰中手搭凉棚望着走兽群的方向,果然是雷豹带领的一群走兽奔来,她耸耸肩对它们喊道:“别和我说你们是闻到味了!” “我们就是闻到味了!别以为你这次还能跑掉!”雷豹矫健的身姿狂奔着,毛皮上已经泛起雷光,杀意盈盈,身后一群灵兽也蓄势待发。 子潇已经有点同情这些送上门的猎物了,她本来就不怕这些倒霉玩意,现在结合了雷鼓族的知识更是从容不迫,她抬起玉手假装闻了一下,“看来本姑娘身上太香也是罪孽呀。” 雷豹它们龇牙咧嘴的扑了过来,子潇轻松自在的十指并拢向上伸了一个懒腰,“希望你们不要误解,我不是故意跑掉,而是实在懒得和你们一般见识。” 子潇把抬起来的手一放,恐怖的雷云风暴倏然落在这片区域内,无差别的到处四射着红色的闪电,每个不小心被击中的灵兽不是被点燃了毛皮就是痛苦的抽搐着,唯有子潇人如其名潇洒得用手接着那些雷光不断的向那些躲着闪电的灵兽弹去,这一群灵兽转眼间就全倒在了她的脚下。 为首的雷豹更是连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停的抽搐着,停下雷云风暴,子潇满意的看着那些红色的电弧在自己的手指尖跃来跃去,她脸上的笑容对那些灵兽来说简直就是最邪魅诡异的表情,她把手指上的电弧往出一弹,红色闪电又在这群灵兽上跳跃了一番,有的实力较弱的灵兽直接晕厥过去。 这红色雷电及雷云风暴是雷鼓族历代传下来的秘术,子潇在沉睡中已经凝练了这些技巧,但也正是因为这招的可怕,才导致了雷鼓族内斗的伤亡非常惨烈,最终存活下来的老弱病残,又遭遇灵兽反噬。如果不是至高巫祭悄然隐藏在圣地禁林之中,这些秘密也许就会永远的被埋葬了。 张子潇对那些引颈自戮的雷鼓族幸存者万分惋惜,雷鼓族的强大令他们非常自傲,根本无法接受被一直以来当做奴畜的灵兽飞禽击败,就连至高巫祭也无法解开这个心结。一想到这里,她似乎被雷鼓族人的情绪所感染,目露凶光。 “到底杀还是不杀呢?”她蹲下身子拍了拍雷豹的脸,它颤抖而惊恐的看着子潇,用尽全部的力气摇着头想要求生,“想活啊,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们以后的日子可能就要再难过一点了。” 子潇双手一握,这些雷兽身上泛起的红色电光,瞬间回到了她的手上,甚至还形成数条链接它们与子潇的电弧,这些链接抽走了灵兽们体内的闪电。 当吸收完它们的闪电,子潇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看着这些灵兽们把柳眉一扬,“也许再过上几个月你们便又能使用闪电了,不过这段时间里,我劝你们离那些飞禽们远点,临走之前我还要告诉你们一个残酷的事实,那就是你们其实都不是天生雷精,雷电可以被我夺走就是最好的证明。好好玩你们的荒野求生去吧。” 她也懒得理会这些倒在地上的灵兽到底现在有什么表情,现在最重要的是和亚楠她们汇合,但有的时候总是事与愿违,还没抬脚,她就发现其实自己一直在被天空中的灵鸟们发现了。 而现在它们正在以飞快的速度俯冲下来,其中还有几道闪电引落在了灵兽群中,为首的正是那日接待她的老雕。 子潇翻了翻白眼,对这些动不动高飞千里的鸟类多了几分反感,自从有了神识之后,她对能在范围之外监视她的玩意便十分厌恶,她现在甚至觉得神识比灵气还要重要,不过到是有了《万妙明神诀》修行之时也不用担心厚此薄彼了。 她皱着眉头看着落在面前的老雕不悦的问道:“圣使,你不会是想干涉我的狩猎吧?” “没有,这几天你都去哪里了?圣主想要召见你询问你关于人的事情!害我好找啊!”老雕用爪子踢开脚边的灵兽,就像踢了一块碍脚的石头,“你的招数很神奇,你这赤雷我还是第一次见,一下就能打倒这么多猎物,我都要有点担心以后的口粮了。” “这你到不用担心,别忘记我一直是想出去的,更何况我也没杀它们。不过你的人似乎已经有点急不可耐了啊?”子潇斜眼看着那些飞禽,有的已经把爪子落在那些灵兽身上,仿佛这些灵兽已经成了它们的口中餐一般。“难道这些不是我的猎物吗?” “谁杀的算谁的,”老雕的话刚落,那些飞禽立刻把爪子一收,不少灵兽血溅当场,“这是规矩。” “那我要杀你们呢?山岳中的杀戮应该不被禁止吧?”子潇没有给老雕回话的机会,双手直接挥出两道强大的红色电弧,不停的在那些飞禽身上跳跃着,有的鸟甚至直接成了烧烤,不过这一击也把地上那些可能还有一口气的灵兽也击杀了,她拍拍手直视着老雕,“现在都算我的了。” “你!”老雕没想到她居然一点面子也不给,但也只能压下怒火,“现在就跟我去见圣主!” “然后你再把我的猎物都收走?”子潇平视着它冷冷的说道。 “不要以为你有点能耐就可以这么放肆,如果不是圣主想要见你,你现在已经死了!”老雕恶狠狠的吼道,他的几个护卫立刻把子潇围了起来。“但我觉得现在就把你打个半死也是个好主意。” “巧了,我也正好是这么想的。”子潇微微一笑,而那些受到挑衅的飞禽早已忍不住对她射出闪电,可是子潇的护身电罩轻松的把这些雷电吸收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由这些飞禽所控制,它们像是发了疯的一般把全身的雷电都提供给她,她怡然自得的接受它们的供奉,直到它们全都精疲力尽倒下去。 “你怎么会把我们的雷电全部吸走?这不可能,就是圣主也没这种本事!”老雕惊恐的看着她,现在这个人类在它眼中根本就是一个恶魔。 张子潇懒得解释原因,只是学着老雕刚才对待灵兽的的样子,用脚踢了踢它的身子,“现在来谈谈怎么把你打个半死的事情吧。”说着她一脚踩在老雕的翅膀上,“真是元婴期好手,这身子骨挺结实的吗,我这一脚下去都没骨折,那就多踩几脚吧,您忍着点疼啊。” 她毫不客气的伸脚在它的双翅上踩着玩,“别伤心,反正圣使您可以化为雷电到处跑,这翅膀也没啥大用,您说是不是?”老雕撕心裂肺的喊叫令几个护卫惊恐的看着这一切,这个筑体期的魔头踩了一脚又一脚直至将圣使的翅膀踩断。 她一回头满脸坏笑的看着它们,“别急,这就到你们了,哦,不要求情,谁求情腿踩断。”子潇看它们想张嘴说话便恐吓道,几个护卫硬生生的把话吞回了肚子里,任由翅膀被踩至不成样子。 子潇把鞋底在老雕的羽毛上蹭了蹭,跟它挥手道别,“好了,我玩够了,你们休息好回去好好帮我跟圣主道个歉,我先走啦~” 老雕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挣扎的问道:“你难道不和我们回去面见圣主?”它又看了一眼满地的灵兽尸体,她明明一个没动啊,根本就是单方面虐杀它们取乐! “你当我傻么?跟你回去等你告状?让圣主把我打个半死?智障!”子潇把发辫一甩,纵云飞步,只给它们留了一道倩影。 五四、脱身天鼓州,施术困心魔(二) 张子潇现在当然不想见到圣主,青鸾可是天生灵兽,五凤之一,必然比这些凡鸟强的多,光一只怪鱼就已经让她们疲于应付了,再惹上这个麻烦实在不值。 何况现在的事情越来越复杂,要是一不小心透露出地宫和她接受了雷鼓族传承的事情肯定要完蛋,她现在只想一心快些离开天鼓州,和大家汇合之后再做考虑,但她并没有想到,她的举动已经惊动了圣宫三主。 这还要从宗长摆脱了她的思维暗示说起,那日替子潇传话后暗示就被解开,这是子潇没有想到的,当时她对宗长下的暗示命令是传递自己安全的消息,顺便处理掉菜鸟,然后遗忘这一切事情。 这三点确实都完成了,甚至还可以说很完美,除了没有考虑到宗长对护法出手这件事情会引起多大的波澜。 菜鸟的死确实像它说的那样,很快被全部护法们知道了,宗长是最震撼的一个,所有护法都有一个灵气之羽存放在圣宫之中,当每有一名护法死去,它们的灵气之羽就会消散。 当宗长传话完回到圣宫,负责看管灵气之羽的护法立刻向它禀报了菜鸟死亡,处理菜鸟并遗忘这件事和属下的禀告形成了一个冲突,宗长既要处理这次死亡,而又要不断的忘记这件事情,这个巨大的冲突令子潇的暗示出现了破绽,巨大的冲击令它立刻晕了过去,护法们慌乱的把它送回巢穴,急忙向圣主求助。 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回忆起了关于子潇的事情,而它立刻向身边来看望自己的圣主如实讲述了子潇的事情,圣主爪子下正紧紧抓着那块写着人字的石头,一爪捏了稀碎。 “必须赶紧把这个人带到我的面前,仅仅是筑体期就已经能控制你的意识,再任由她在天鼓州里作乱,恐怕早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圣主不安的磨着自己的爪子,在房间的地上留下深深的沟槽。“要活的最好,但是死的也无妨!” “可现在我们还不清楚她到底去了哪里,她现在可能躲在任何地方。”宗长用翅膀扶着头怨恨的说道。 “我的使者说她想要觐见我请求离开,而我也派它去接这个人类了,如果她大意的话说不定还会被我的使者带回来,但是也要做些准备,她既然有想离开的意思,那我们不妨就在呼雷道附近设下埋伏,你去通知夔牛,你们二人合力把她制伏。”圣主用严厉的眼神盯着宗长,“别在让我们羽鸾部丢脸,记住,不能生擒就杀掉。” “那么外面那些人类呢?我们要管吗?”护法宗长小心的问道。 “你疯了吗?只一个筑体期就如此棘手,你还引多少进来?幸好那些人多半不是天生雷精,否则现在肯定早就进来了!让他们就在外面吧,先处理掉里面这个再说。”圣主小心翼翼的思考着人类到底实力会有多强。 “是,圣主,我这就去和雷祭一起设伏。”但圣主听了只是沉默的转身离开宗长的巢穴。 而倒霉的圣使,体内的雷电被吸光后,它们自然无法化雷迅速回去禀报圣主,更何况翅膀都被子潇踩烂,只能惊慌失措的在山中用爪子一蹦一跳的回山去。 可它并不知道,有些平日里早就对它们作威作福看不惯的灵兽已经在暗处磨牙霍霍,它们不知道圣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完全不关心这个问题,它们只知道现在这几只飞禽完全就是一顿美餐,既然它们规定在山中可以随意捕杀,那干嘛还要客气呢? 一群凶恶的灵兽从阴影处扑向它们,圣使便再没有机会回宫觐见圣主了,这也是子潇的预想之一,不会飞的鸟甚至连鸡都不如,何况它们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强生弱死。 可子潇设计的再完美,也并不知道圣主已经派出它的左膀右臂在呼雷道设伏,她那时还在地宫中沉睡,她的敌人却已经开始布网等她送上门,不过自从被飞鸟在空中监视过几次后,她也更加谨慎了起来。 子潇停在一个隐蔽的山洞中开始尝试白老仙的元神术法,一阵迷雾毫无疑问是比较稳妥的保护,何况这迷雾还能令对手失魂,白老仙虽然可恶,但这招却非常的实用。 不过她没有吸取过白老仙的记忆,上官涂写的术法中也没有关于这一招的记录,只能凭借自己的体验从头尝试。从头琢磨这招子潇才发觉自己是在小看了白老仙,用神识探物是最基础的一招。 在神识范围内制造雾气消弭人的意识则是另外一回事,她能用神识力像一只暴龙一般撕扯摧毁别人的元神防壁,但是像白老仙这样润物无声的侵入却很难做到,白老仙完全就是让被害者在一呼一吸之间慢慢失去抵抗,它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子潇冥思苦想着这个问题。 她挽着鬓发回忆着白老仙第一次制服她父女俩人的情形,猛地拍手浅笑!灵气!白老仙的雾气就是因为她的渡灵奇脉给化解的,而灵气滋养天地万物,人和物都会慢慢的吸入灵气,白老仙肯定是把神识和灵气结合在一起,在被人吸收的同时自然就侵入了身体,让受害者的元神都没感觉到危险就已经着了道! 好一招温水煮青蛙!要说别人也许还要思考怎么把灵气和神识结合使用,但到了子潇这里简直就是轻而易举,她本来炼就的神识多彩灵气,只是在使用的时候会故意区分开来掩饰她的实力,不露锋芒的让对手陷入她的假象之中再一击克敌。 她松开鬓发,猛然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狡黠,似乎从自己开始不断的隐瞒秘密开始就一步步把自己塑造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这不到一年里发生的事情是在太多,而自己的变化也是在太快,以前也许还能用聪明伶俐还代表自己,可现在。。 说好听点可以叫大巧若拙,足智多谋,说难听了说那词可就一抓一大把了,她叹了一口气,别人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而自己却是越变越诡变多端,她想了想亚楠,宁雅,薛盈和茗儿她们,自己肯定是姐妹中变化最大的那个。 她甩了甩头,把这些没什么帮助的思虑甩到一旁,眼下最重要的是安然无恙的出去。 纵使她想出了白老仙术法的原理,但是制造这种雾气也不是那么容易,她整整尝试了一天都没有摸到门道,却把这山洞附近区域的灵兽折磨的够呛,她释放出灵气吸引灵兽过来试招,百试百灵,被吸引来的灵兽还没走到洞穴就纷纷晕厥过去。 原理很简单,它们吸收的灵气越浓,在它们意识里的子潇神识力就堆积的越多,然后她很轻易的就能聚集起这些力量探寻它们的内心,可无论怎么尝试,她都无法制造雾气。 又过了一天,她终于在清晨拭去脸上的露珠时想明白了原因,她不能加湿空气,也不能控制温度,空气中的水汽不足,温度不够低,水分子当然不会凝结成雾气,白老仙必定掌握了一种特别的方式才能制造出浓雾,不过他既然已经完蛋。。 子潇的手指缠着鬓发玩弄了一会,道家里一直有饥餐清风,渴饮露水的说法,甚至古诗中亦有云:“始飡霞而吐雾,终凌虚而倒影。”可见炼云生雾之法古以有之。 她轻轻的用手指划过秀发,梳理了一下思路轻声笑了出来,生雾法虽然她现在不知道怎么弄,但是云自己可是炼化过,一时间居然没有转过这个弯。 她在山洞中静思参悟,给那些被自己晕倒的灵兽下了一个暗示,这些灵兽摇摇晃晃的起来之后或飞,或跑的向着呼雷道的而去,为子潇前去探路。 克敌先机,圣主做到了,子潇的谨慎却也为她创造了后发制人的条件,灵兽们的为她打探的很清楚,雷祭,宗长,和那些护法的位置都一清二白,子潇在洞穴中画了一个简单的布阵图,她对宗长是怎么摆脱控制的事情很感兴趣,不过只要圣主还没出手她就毫不担心。 她现在有大量的时间可以构思计划,这两天里圣主没有派人出来搜索她的踪迹,说明它可能还没接到圣使的消息,这极可能代表圣使已经如她所想的那样完蛋,没有什么灵兽会蠢到承认把圣使吃掉。 之前那个白痴圣使就已经搜索了她三天,而圣主也没有增派什么人手,估计再多几天估计也不会引起它的注意,说不定圣主还在幻想着她自投罗网呢。 这也许还能说明一个问题,圣主能信任的手下太少,从前殿里那些飞禽走兽分为两派争吵再到圣使毫不留情的杀戮那些被击垮走兽,就可以看出来灵兽间早已有了裂痕,无非就是还没彻底分道扬镳罢了。 子潇都有些可怜这些灵兽了,如果它们之间不是动不动就剑拔弩张,圣主说不定会派更多的人手来搜索她的踪迹,而不必孤守在圣宫里等待消息,也许雷鼓族当年互相倾轧的时候也是如此。 但是这次渔翁得利不是灵兽,又换回了人类,她扔下画图的石头不在猜测圣主的想法,只是轻声叹道:“风水轮流转。” 计划已经做好,她唯一要做的只是给这个计划点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五五、脱身天鼓州,施术困心魔(三) 用灵气凝造云雾并不难,她甚至都没有想到居然是如此的简单,之前绕了不少圈子,最后才发现诀窍其实早就了若指掌,灵气云雾和俗世的云雾最大的区别就是不必考虑什么温度湿气,只要用神识把灵气凝造成想象的样子就好。 就如同捏造神识幻身一般简单,不同就是把神识力换成了灵气而已,自己明明还指点过薛盈一次,结果自己却浪费了好几天的时间来思索原因。 她把移动的时间定在了早晚,这样借助雾气向前推进也不会显得突兀,其他大部分的时间她都用来磨炼筑体和巩固雷鼓族的雷法招式。 雷鼓族自古相传的筑体法很实用,就是用闪电活化肌体细胞,充分利用生物电流促进新陈代谢,不但可以快速从疲劳中恢复,还可以增加肌体力量,强化自身的应急反应,雷鼓族人从小只要掌握了这种技巧,就会一直保持这种刺激来终生锻炼自己。 加上虚无空间的帮助,她已经能纯熟的运用灵气云雾和各种雷法招式,而这些招数其实已经超过了原本应有的威力,因为她的灵气中凝结了神识力,不仅仅只靠灵气来凝练功法。 现在她神识力得到了圣主传承的力量,成为了她的一大依仗,这也是她为何能一击就把那些灵兽灵禽击败的主要原因。 是夜,子潇站在呼雷道附近的河流边静静的将浓雾范围扩大着,直至把呼雷道里外的伏兵都陷入浓雾之中,选择夜晚自然是因为鸟类的夜盲习性,可以极大减少来自空中的监视,因此宗长和护法在深夜只能落在地上依靠神识来寻找她。 雷祭虽然是兽类,可夔牛的强项是用雷,不是靠鼻子吃饭,何况子潇早已在河水中浸泡过一番,为了绕过它们这个埋伏圈,她可是专门绕了不少远路,延长了行程。 宗长在夜晚中也是打起了十二分小心,作为一个没有记忆的傀儡被指挥的记忆是恐惧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它几乎把全部的神识力用在了构建元神壁垒上,它更害怕的是这些护法们突然发狂,像那天一样狂暴围攻自己。 宗长现在不相信任何手下,它也不相信雷祭和那群灵兽,高贵如它都陷入了人类的控制,这些不会飞的畜生怎么可能抵挡的住那个人类? 它甚至开始怀疑圣主是不是已经对它失去了信心,它们在这里埋伏的越久,这种感觉就越深,作为宗长从来不曾离开圣宫的巢穴如此之久,今夜在浓雾中它更是感到孤寂,似乎那个人类的身影随时会从这片雾气中出现,再次无情的夺走它的意识,让它变为一个奴隶。 它把神识壁垒收的更紧了一些。“离我远一点,都离我远一点。”它颤抖着对浓雾呼喊起来,似乎害怕有什么东西突然接近它。 “宗长,您还好吗?”夔牛如雷般的声音在雾中响了起来。 “别过来!都离我远一点!我没事!守住山道!守住山道。。”它越说声音越小,用羽翅包裹住自己的身躯,将头埋在翅膀下,似乎回到了自己曾经还是一个蛋的状态,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安心。 夔牛沉默了下来,圣宫三主中执掌武力的宗长一日比一日更加怯懦,今晚尤其更甚,它摇了摇头,心中盘算这位宗长应该不久之后就会被取而代之,最好是能从灵兽中选出一位替代者。 它和青鸾一样都是天生异兽,自然不会甘于一直屈从于它的掌管,如果护法宗长这个位置能被它衷心的手下取代就好了,灵兽们便能架空圣主的权利,接着徐徐图之。 它得意的笑了,似乎已经幻想到它登上圣主之座时雄壮威武的模样,“然后杀了它们这些笨鸟!”它不自觉的发出了声音,才惊觉自己居然说出了心里话,它那洪钟般的嗓音把这句话传遍了这个区域的每一个角落。 “叛徒!”宗长愤怒的声音响了起来!“护法们,低劣的走兽背叛了我们和圣主!它们已经被人类控制了!杀光它们!一个不留!” “走兽们,集合起来,护法们要动手了!今日就是我们重掌圣宫之日!”夔牛气壮山河的吼声响彻在雾气中,它有点恼怒自己怎么没控制住心绪,不小心就说了出来。 混战便开始了,夔牛才发现它耀眼的光芒在这场浓雾中毫无作用,雾气阻碍了它的光芒,不能帮助它和走兽们指引道路,所有飞禽走兽们只能在雾气中依靠神识作战,鸣叫与嘶嚎在夜空中回荡,杀戮伴随着鲜血泼溅在大地上,雾气里的阵阵雷光最终演变为爪爪见血的肉搏战。 宗长把它的恐惧化为武器,拼命的撕咬着任何胆敢靠近它的活物,夔牛用它的一足狂躁践踏着每一个神识范围内的灵兽,它们全都陷入了疯狂之中,鸟兽在雾气中不分彼此的恶战着,有时候甚至是同类相残,最终雾气散去,夔牛的光芒又照亮了战场,但它所见的乃是一副地狱景象。 到处都是开膛破肚的灵兽尸体,散乱的翎羽,染红的土地,混合血与恶臭的味道沁入它们的鼻腔之内,夔牛气喘吁吁的瞪视着宗长,内心中充斥着仇恨和杀戮,今夜只有一只灵兽可以活着走出这片战场,而那必须是它! 只要它还活着,就能回去把一切推到人类的头上,但是它一旦失败,宗长和圣主肯定会让走兽们灭族。 它有优势,宗长在黑夜中目不能视,只能依靠神识和它缠斗,它现在唯一害怕的是宗长放下一切立刻化身为雷回到圣宫之中,忍住身上那些伤口带来的疼痛,要一击致命。 宗长的神识已经察觉不到这里护法的存在,也感觉不到除了夔牛外的任何走兽,它心中泛起无与伦比的仇恨,这些走兽们终于露出了反叛之心。 一定是它们把人类藏了起来,准备用人类来对付它们这些美丽的羽禽,它昂起高傲的头颅,展开残缺不全的羽翼,杀,绝不能让走兽们得逞! 子潇在河边捂着头疼欲裂的额头干呕了起来,“虐杀,”她下意识的对用手指点了三下天眼窍,立刻缓解了这次疼痛,“呜,有点意思。”她揉着太阳穴平静了下来,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她已经不想再杀掉这最后两只灵兽,甚至也不想搞这场屠杀,但是情势已经不由她所控制,圣宫中两主已经舍命缠斗已经落幕,两只灵兽重重的倒在地上,吐出了胸中的最后一口气。 子潇缓步来到战场之中,看着这场杰作,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呼雷道就在眼前,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离开这里。 这次她没有忘记收集战利品,把夔牛和宗长的尸体一收,在呼雷道中穿行了起来,脚一踏上兽原的土地她便远远的看到了亚楠她们的篝火,终于露出一丝微笑。 张子潇被同伴们热情的围在中间,每个人都兴奋的问这问那,她微笑的坐在篝火旁,把她的经历全都讲给大家听,说道最后她停了下来,闭眼开始了冥想,大家都不明白她的是什么意思。 忽然她睁开双眼,摊开手掌,手中一个神识穹昊引起了众人的注意,里面包裹着一片小小的元神叶子,她盯着那片叶子淡然道:“千算万算,还是被人摆了一道。”她用治疗周宁雅的办法把这片树叶剥离了自己的元神体。 “至高巫祭,借助我的手屠杀灵兽的感觉是不是很好?”她把玩着这片元神树叶,“我就知道要提防着你一些。” “圣主,我真没想到你居然如此聪慧过人,”至高巫祭那干瘪深沉的声音透过元神树叶传了过来。“我的这个技巧连那些灵兽圣主都解不开。你是什么时候就开始注意到我对你施加的影响?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众人见她突然弄出来来一片叶子就已经很奇怪了,没想到这片叶子还能开口说话,无不惊骇,上官涂更是惊声道:“这莫非是化体双生?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人会这么可怕的元神之术!” 周宁雅讶异的问道:“是不是和狐元丹是一样的?” “怎么可能,我那不过是粗浅的小术,这种化体双生之术,不但可以远距离沟通,还不会给元神体造成影响,更是能寄生在寄主之上,吸取神识滋养自己,一旦长成,就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寄主,甚至可以炼化成一道分体为主体所用!”众人听上官涂讲解,莫不惊骇,子潇怎么会突然中了如此邪术?都想开口问个详细。 但张子潇只是挥手示意同伴们不要在这时提问,“我在发觉自己被你遮蔽的时候就已经给自己下了一道深层暗示,防止我像宗长那样被人控制,但是直到刚才大屠杀的时候我才解开你对我影响,在我第一次屠杀飞禽的时候我就已经发觉了不对劲,我本来只想惩戒一下它们而已,但是却毫不留情的杀光了它们,甚至那些已经失去抵抗的走兽也一并算在里面。” 她继续平静的说着:“想必我们见面之时,你就已经给我下了暗示,恐怕就是在我看那些壁画时,我被它们的内容吸引,让你悄然无声的入侵了我的元神,然后你才现身说法,因为你觉得我肯定无法摆脱你的影响了。” “而你也看不起我这筑体期的实力,不屑对我夺舍,而只是准备把我培养成一个可以在外面供你驱使的人类,才大方的给我进行了知识传承,意图让我对你感恩戴德,从而更方便的影响我的意识。” “你的影响很微妙,精巧的把我的愤怒放大,然后让我以为是自己控制不住情绪才失手杀光了它们,然后你就退回去继续让我自由发挥。让我很难察觉到底是因为自己的情绪问题还是有人在捣鬼。” “最后在呼雷道中你又借助我制造的神识雾气把那些灵兽的负面情绪放大,让它们自相残杀。而我只是计划把它们迷晕罢了,你肯定是在我修行的时候窥探了我的记忆,然后给我下了术。”张子潇平淡的讲述这一切,似乎对自己被控制的事情毫不恼怒,但随后她沉默了下来,只是盯着那片叶子。 至高巫祭没有说话,似乎在静静等待子潇继续说下去,子潇才缓缓的说道:“其实我第一看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肯定不是长期居住在地宫之中,暗无天日的地宫之中你还能长出树叶本来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可你却在走出地宫的时候和我说你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天空,嗯,我希望你现在没有把你手上的叶子拔掉。” “而你任由我孤身一人走出天鼓州更是奇怪,很明显你要么就是对我这位雷鼓族的新圣主不抱希望,要么就是另有后手,否则你怎么会让我一个区区筑体期大着胆子冒死出去,嘛,以你的能力,完全就可以在天鼓州来去自如,可你却不愿意离开圣地禁林过远,无论我怎么劝说你都会回绝我的提议。” “想来原因很简单,你不能离开地宫的理由并不是向你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要么是地宫中有什么东西束缚着你,要么你就是惧怕天鼓州里的某个东西,否则天鼓州早已天下大乱,就像你操控我屠杀那些灵兽一样,你完全就有这个能力,而且我觉得你肯定更喜欢亲手做这件事情,你说对么?”子潇蔑笑着搓弄了一下树叶问道。 “了不起,您绝对是雷鼓族历代圣主中最智计卓绝的,我其实在你修行的时候就非常后悔让你离开圣地禁林了,真没想到你的本事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你身上的秘密更是令我惊讶,不过现在你既然脱离了我的影响,我们要不要来做个交易,我们彼此交换一个秘密?”至高巫祭阴森森的问道。 “呵,秘密,你知道么?如果说我从你身上学到了些什么,那就是秘密可以增长我的实力,此外我还要再问问你,你是不是准备利用我们这一群人再次去万窟山盗取百灵神魂枝供你使用?” 子潇突然把首饰盒放在另外一个手上,示意亚楠打开它,那些万彩淬灵珠立刻在篝火下耀眼夺目,华阳这些不知情的人都被如此多的异宝惊呆了。 “没想到这一点也被你看破了,没错,我需要制造一个分身,帮我离开这个地宫,我需要更多的知识,而地宫中的血誓束缚了我这具身体,因此我不能离开圣地禁林,这个秘密我已经从历史中抹去,没想到被你猜了出来。那个可恨的圣主,居然在全族面前用什么大义逼我立下血咒,才同意我成为至高巫祭。”至高巫祭冷酷的回答了子潇的问题。 子潇嘴角微扬,说道:“一报还一报,一直以来你无情的牺牲掉自己的血亲和朋友,就是为了这具灵躯,换取永生不朽,却没有想到最终换来的是这么个结局。” “让我猜猜,恐怕为了摆脱血咒束缚,已经有无数雷鼓族人被你蛊惑,死在你的欲望之下了吧?恐怕那位圣主正是因为看破了你内心的凶残,才会逼你立下咒缚。” “的确如此,因此我到是很享受他在我面前死去的样子,他的精魂力被我全部用来滋养我的身躯,而他的近亲都被我所蛊惑,为我所用,做了我一辈子的奴隶,而自那以后的圣主无一不被我影响,可惜。。” 张子潇凤眸中精光突显,抢过了巫祭的话头,“可惜你没想到再次出了差错,正是因为你一直操弄雷鼓州的历史,最终导致了整个部族的分裂,有的人在无形之中感觉到了变化,而你也没想到自己利用的傀儡会让整个家族和你最后选出来的圣主作对,导致整个雷鼓族的最终毁灭。” “你是怎么知道的?每一代圣主留下来的知识和记忆都被我变动过!你怎么会知道这一切的!不对!是这个囚笼!你居然在吸取我的记忆!你是怎么做到的!”至高巫祭的怒吼声让所有人都惊住了,巫祭惊讶的发现这个女孩子居然用对话来让他分心,转过来用神识对付自己! “你当初不正是这样对付我的么?你既然想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那就如你所愿,现在就让你看看我是怎么对付一个无情的叛徒吧。”子潇集中了全身的力量,运起万妙明神诀将那些万彩淬灵珠的力量全部吸取了过来,巨大的神识压力聚集在那片元神树叶之上。 “呃呃呃啊啊啊啊啊!你的精魄力怎么会突然这么强!”至高巫祭的惨叫传了出来,子潇面无表情的听着这一切,“你想要自由?我就让你好好看你朝思暮想的兽原土地。你的灭亡在愚弄和欺骗我时就已经注定,现在你想跑也已经来不及了!” 神识穹昊包围住那片树叶慢慢浮在了空中,而无数神识锁链夹杂着雷光捆住了它,那片树叶不断的变大,神识穹昊也随之变大,树叶逐渐变成了至高巫祭的形状,一个痛苦扭动的树人被困在子潇的神识穹昊之中,“你不是一直想离开那个灵躯么?现在你的元神体能亲眼看看这片土地,想来也算完成你最后的愿望了。” “不!不!我要回去!我的身躯会死的!圣主!放我回去,我发誓永远效忠于您!我愿意替您补全所有的雷鼓族知识!我是唯一的传承者!一旦我死了那些知识就会消散的!”至高巫祭不停的用神识力撞击着子潇的神识穹昊,想要打破这个牢笼,但那些雷电彻底的困住了他的力量。 “你既然窥探过我的记忆,就应该知道我有办法攫取你的知识,我向你保证,你受的痛苦绝对比宗长还要悲惨的多。”神识穹昊中的那些神识绞索,死死的绑住了至高巫祭的元神,不断把他的知识抽取在穹昊之中,一点点消散,显然是被子潇吸收炼化了。 巫祭疯狂的挣扎着,看着那些被他视若珍宝的知识漂浮在空中,撕心裂肺的痛楚鞭挞着他的元神体,悲惨的呼号道:“饶了我吧!我的知识,我数千年的知识!我的,只属于我独占的秘密,我不会把它们传给任何人!只属于我!我要成为能够创造天地的神人!我会开创一个新的天地!” “呵,在你说关于百灵神魂枝的时候我就怀疑你一直在故意隐瞒了知识,蒙蔽了雷鼓主一代又一代的圣主,这就是你执意成为独一的大巫祭的理由,独占全部的知识,用它们作为你野心的力量,现在,你玩弄历史和知识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众人被眼前的光景所震撼,子潇在他们的眼中似乎完全变作了另外一个人。 众人看着那扭曲挣扎的树人元神体,子潇的话言犹在耳,这家伙当真是个十恶不赦的邪魔之辈,莫不愤恨,看到他现在这样子,心中都觉得是善恶有报,窦老头更是忍不住怒骂道:“妖魔邪物,人人得而诛之!” 唯有亚楠注意到了子潇的面庞上不断滴下了汗珠,显然这对她也是一种极大的负担,亚楠把所有万彩淬灵珠都堆放在子潇的身边供她吸取,这些光芒都被子潇汇聚成巨大的力量控制着巫老的元神体。 子潇的脸在火光的照耀中忽明忽暗,她凝重的表情直至巫老的元神体中的知识被吸干,他的元神体也被那些绞索撕裂,她把那些知识压缩在神识穹昊中,化为一个小球。“雷鼓族最后的大巫祭,也是雷鼓族历史中隐藏在黑暗中的一位圣主,数千年来你到底盗取了多少知识,就让我好好见识一下吧。” 张子潇把那颗小球吞入腹中炼化,把至高巫祭隐藏的东西和自己学到的结合在一起,兽原中的一切,大巫祭在地宫中隐藏的关于大劫中残留的秘密,雷鼓族中隐藏的力量,甚至巫老的一生的记忆,都在脑海中翻滚着。 她无力的跌坐在篝火旁,再次沉睡了过去。亚楠和同伴们都紧张的守护在她的身边,担心她是不是受到了反噬,亚楠鼓足了勇气,运用起万妙明神诀,吸取着淬灵珠的光华,取出银针,尝试给子潇治疗。 海量的记忆充盈在张子潇的识海中,这些从大巫祭元神体里抽取出来的知识还包含着神识力,对她现在来说简直是一种负担,她很清楚必须将这些知识和神识力全部炼化为自己的力量,否则会陷入永久的沉睡。 这和在地宫中吸收雷鼓族知识其实是一样的,只是那时候有大巫祭的引导,比现在这种杂乱无章的情况要安全的多。 子潇一点点的将这些知识吸收,猛然间感觉到了亚楠的神识也延展过来,甚至带进来了万彩淬灵珠的力量,她把亚楠的神识挡在外面,生怕自己在吸收这些的时候会不小心把亚楠的力量也吸收走。 “大总管不要担心,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她在推开亚楠意识的时候,将自己所面临的处境和担心也展示在她的脑海中,亚楠只能默默的守在她的识海外面,将万彩淬灵珠的力量引导给子潇,供她吸收。 有了亚楠的支援,子潇的效率很快就渐渐提升,大巫祭的隐藏起来的知识实在太多了,她慢慢的理解了大巫祭的真正的心思,他是如何设想摆脱雷鼓族这个把他变为唯一的至高巫祭时的血誓咒约,也明白了他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找到了创造兽原的神人传承,并要把几道界中最神秘的面纱揭开,攫取里面的知识,利用这些知识创造一个由他开创的几道界,大巫祭妄图成为这个几道界的神。 大劫的记忆,兽原里的隐秘,雷鼓族里被埋藏的知识,子潇一边炼化至高巫祭的神识力,一边细细思索着这些知识的价值,她甚至还能感受到这些知识里潜藏着大巫祭的野心,她剥离出这些无用的情绪,彻底让它们消散。 “嘛,这些无用的野心可能是他这一辈子最没用的玩意。” 五六、离兽原,往仙岳 “那老怪物确实蛮难对付的,”张子潇和身边的同伴有说有笑的前进着,“不过他的这个阴招和上官涂说的那个一体双生不同,只是一种元神附体之法,只能用来影响我的思考,而且并没有和主体分割开,所以我很轻易的就把他拉了过来,如果是那种寄生的双生体,随时是可以和主体分割开来,想逮住它就没那么容易了。不然这家伙这些年里不知道能培育多少个分体,他要再把分体的力量吸回主体,恐怕只有神仙能收了他啦。” 周宁雅轻轻点着头说道:“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合该他被掌门覆灭。” “诶,宁雅你怎么也这么叫,我不高兴了,哼。”子潇故意哼了一声,半开玩笑半生气的埋怨她,还是窦老头笑呵呵的上前道:“掌门不要怪小师妹,老汉到是觉得长幼有别,就连师兄我应该是叫这么一声的,反正现在大家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多少也该有点礼数。” “窦老爷子,”子潇话一出口,就看到窦宪平面上已经气馁三分,只好改口道:“窦师兄,说起来这事我是不是该向你问责才是啊?你到是蛮轻松的啊,动不动就拿师兄的身份压我这小妹妹,宁雅,你以后不要听他的,就会给我添乱!” 王亚楠面色一赧,红着脸打趣道:“子潇,这怎么能怪窦师兄,都怪我一时没控制住情绪,再说,你不是不喜欢当掌门吗,怎么还摆掌门的谱?可不是出尔反尔?” “咧,讨厌,小坏猫你又去帮别人了!你不喜欢我了!”子潇做个鬼脸,气的亚楠伸手捶了她几下。 薛盈在旁笑道:“亚楠这是帮理不帮亲,到是子潇你,到底还藏了多少事情没和我们说啊?” 子潇拉住亚楠的手,回头看着薛盈眨眼道:“学姐,王尔德说过,一个人应该永远保持一点神秘感,不知道学姐是不是也有什么秘密藏起来没和我们说过呢?” 薛盈笑而不语,并没有回答,也没有继续追问,子潇自然而然的拉着亚楠说起了闲话,其实这俩人都知道有些问题永远不会有答案,双方又都是豁达之人,怎么会想不通这些事情。俩人不经意间对视在一起,互相报以微笑,姐妹之情,又何须刨根问底。 张子潇随口又说道:“其实吸收了他的知识我才发现,这些古代清修士,各种招数上和我们现在有很大不同,许多功法都可以直接借助天地灵气来增强,而我们则主要依靠自身的灵气,想来也是因为俗世灵气匮乏之后,便逐渐改进招式,让它们更符合实际情况,而神识术法,则只能依靠自身神识力的强弱,所以老怪物的神识术法,极有可能是双生之术的前身,后来被邪修进一步改进成了化体双生。” 众人都闻言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继续说道:“其实想想也是,历经万年,那有毫无变动的招式,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完美之法,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我等以后也许能在前人基础上更进一步,恪守成规未必就是章法。” 同门都知道她自创了一部气神双修之法,不禁点了点头,窦宪平感受最深,他不是也把各路功夫融会贯通?采百家之长,最后练出一套最适合自己的功夫。大家都细细品味子潇的话,心中都有所触动。 “啊,到了!就是那边,看到那个凸出去的崖边了吗,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子潇拍着手给大家指向了一处山崖。 自从大巫祭那里吸收了关于兽原的知识后,子潇她们这一行人继续在兽原上冒险并测绘地图,多亏了至高巫祭的知识,她们在这个山崖下又找到一株云海晶枝。 这一株比最初发现的那株大了数倍,毕竟从至高巫祭的时代一直流传到现在,怎么也有数千年甚至万年的历史,云海晶果在兽原上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宝贝,光是那些树叶吸取云气开花结果,就要等三百年才能成熟,而她们最一开始吃的其实只算是半熟的果子而已,难怪那只天镜鱼会一直守在那里没有服下。 这一株云海晶枝的守护者可比之前那株的多的多,而且实力更强,体型更大,张子潇用神识迷雾麻痹了它们,才小心翼翼的偷走那些即将成熟的云海晶果,同伴们都抱着两三颗果实,欣喜而迅速的在迷雾的掩护下逃走。 窦宪平,华阳更是喜不自胜,这十多个果子代表着大家不用再发愁怎么分配,更不要说这是成熟的果实,效用一定比之前的那个更好! 大家伙毫不客气的每人享用了一颗炼化,有了这些云气,姑娘们的纵云更加的稳固,身子更加轻盈,就连宁雅和胡洪的轻功都大有长进,更不用说能踏云了。 胡洪兴奋的收了轻功落在地上后对窦宪平说道:“师傅!掌门师叔太了不起了!我真没想到我真的有驾云的这一天!” “这不废话吗!掌门的了不起你又不是第一次见识!再说,你那叫驾云吗?不过就是能踩片小云彩多蹦几下罢了,还真以为自己是神仙了!”窦老头拍了一下胡洪的后脑壳笑骂道。 “你们师徒两个别耍宝了,别老掌门掌门的,我听得别扭!”子潇把存放奇珍异宝的箱子拿出来,又仔细检查了一遍里面收集的那些菌类和青苔,发现这些都完好如初,丝毫没有干枯萎缩的迹象,才放心的把剩下的七个果子放了进去,笑着对亚楠说道:“好了,这下可以证明百宝珠确实有保鲜的作用,我在天鼓州里收集的这些东西,一点都没变质!” “太好了,这样有的灵草说不定还能移植到新的地方,看来我们真的应该多准备些大箱子之类的东西用来保存材料了!”亚楠清点了一下箱子里的东西,“还能放一些东西,晶果放到最上面吧,要是压破了可怎么办?” “您是内务总管,自然都听您的喽!”子潇做个鬼脸,亚楠一边清点东西一边捶了她一下,子潇笑嘻嘻的躲开,对正在尝试踏云的大家喊道:“大家,一会回山的路上再好好玩吧,我有些事情要说!” 同伴们都聚了过来,子潇愉快的笑道:“今天已经阳历六月三号,我准备去仙岳界了,按照阴历他们的武艺大比也就还有二十天,咱们安排一下,谁在兽原留守,帮助机要事务的人发展?” “掌门师叔!我留下吧!我实力不济,去了也是拖累,正好我也想我们那帮兄弟们了。”胡洪第一个表态道。 “好,胡子叔留下,还有,别总掌门师叔,我都说听着别扭了!”子潇嘴一撅不再看他,窦老头又拍了胡洪一掌,让他到一边安静着去。 “子潇,我也不去了,老张他们肯定需要我帮忙,”薛盈微笑的说道,“而且那个少主见过我,我有门派必然不能参加那个武艺大比,就先在留在这里修行吧。” “那华阳兄你呢?”子潇听了望向华阳,他捋着长髯有些遗憾的说道:“我也不去了,我们门派的招式比较显眼,肯定能被认出来,就跟薛丫头在这里修行吧。窦兄,我知道你肯定要去,你可别在突飞猛进了,好歹给我个盼头啊!” “拉倒吧你,你现在有那么强的兽灵,肯定比我强,老汉我不抓紧修炼还怕追不上你呢,再说我们去打架肯定修行的时间没你多,搞不好还得去采集灵草什么的。”窦老头笑着回了一句,华阳也只能苦笑的摇了摇头。 “子潇,我也不去了吧。。”宁雅怯生生的看着大家,“我实力也不够,多半去了也只能添乱,再说上官涂它肯定不会安分守己的。” “诶,不行的哦,你是被我内定的人选!必须得去~”子潇笑吟吟的说道,“亚楠,窦老爷子,还有你我,咱们必须一起行动。” “可。。。”宁雅刚想继续开口,子潇把食指放在她的唇上,“别说了,我还要想办法替你弄条灵脉呢,你要不随时跟着我,错过了好机会可怎么办?” 宁雅听了咬着嘴唇轻轻的点了下头,武山君抓着虎须说道:“那就这样吧,本王也不去了,要离山太久的话,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咱们总得有个人坐镇,你们的事情我现在也清楚,没有本王,出了事你们也解决不了。周老师放心,那狗腿子我看住,肯定不让它跟你们出去捣乱。” “嗯,那就麻烦武山君照拂了。”子潇带着笑意环视了一下大家,拿出首饰盒,取出五颗万彩淬灵珠,“这东西留给你们一部分,有能力的话多修炼一下神识,好处很多的。就去山洞里围着我张玉床修行吧,它可以不分昼夜的发出光芒。” 武山君高兴的接过那五颗宝珠,“好东西,本王就不跟子潇你客气了。” “你们要是客气,我说不定就收回来了。”子潇把首饰盒收好,“那就这样喽,咱们现在就回山去,上官涂它们应该早就回去了吧,这段时间它和灰针都快把腿磨断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修行的时候就别把排除在外了,你们也能和它讨论讨论神识的用法,我好多本事都是从它写的心得上学的。” 武山君一边说一边把万彩淬灵珠放如怀中,捋着虎须问道:“送送调料,打扫洞府也是它应该做的,不过你放心吧,亏待不了它。对了,你不带点毛皮什么的?上官涂不是一直唠叨那些是好东西吗?” “不了,万一有人问起来是从哪里得到的就麻烦了,而且那么一堆东西,不能说变就变出来吧。我可不想把百宝珠让外人知道。”子潇耸耸肩,看了眼亚楠,亚楠合上箱子对她点头,示意她把那箱子收进去。 “出发吧!回去再带些大家采集的草药。”子潇轻松一笑,大家一同向着牙守峰的方向疾驰而去。 赶了几天路,终于回到牙守峰,几位姑娘收拾好行礼,便来到神树下,子潇打开了通道,薛盈和她们一同回到溶洞之中,从从正带着两个幼崽玩耍,闻道子潇她们的气味,它欢快的跑过来问道:“几位上仙要离开兽原了?” “毛毛,你的幼崽都会跑了呀,长的真快,是啊,我们先出去玩玩,以后再回来。你要回了山峰遇到危险,记得报武山君这个名号。”子潇看着那两个小从从笑着说道,而宁雅已经喜不自胜的伸手逗弄它们。 “还不回,至少还要住半年。”从从吐着舌头说道。 子潇向上面望去,问道:“那些蛤蟆呢?最近还在捣乱吗?” 从从回道:“他们说要为几位上仙驻守洞口,便都迁了出去,不过我觉得可能还是怕我拿他们打牙祭。不过我最近都在山峰里打猎,有次碰到那只狐仙,它还警告让我离山峰里的钩背狼远一点。” “嗯,你要真遇到它们的狩猎队,记得赶紧说是武山君的朋友。”子潇拍了拍它的脑袋,大家跟它道别后出了溶洞,薛盈便和子潇她们道别道:“子潇,我就直接找老张报道去了,希望我们能很快重新聚首,祝你们在仙岳界旗开得胜!” “学姐,谢谢你啦,等我们回来一起修行,再一起去打邪教!”子潇握着她的手笑道。 薛盈点了点头,正要挥手和她们告别,而善角将军居然跑了出来,伏地鸣叫道:“小妖在此伺候,不知几位上仙可还有什么吩咐?” 窦老头冷冷的骂道:“没有点眼力,没看到我们正要离开这里?你们那白老元帅呢?老汉我正想做个烤田鸡尝尝,它肯定味道不错。” 善角将军吓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还好子潇摆手道:“行了,别拿它开玩笑了,善角,我知道你肯定是想去兽原修行,但是你们寸功未立,我自然不能带你们进去,这样吧,你以后就为我这学姐做个前驱,过段时间这里还要来很多人,少不了用你们的地方,如果有了功劳,学姐自然会带你们进去。” 蛤蟆精闻言如逢大赦,连连想薛盈示好道:“这位上仙,有用的到小妖的地方,尽管使唤,小妖等自当为上仙清扫道路,甘当效力。” 薛盈笑道:“也好,正好我完了想测绘这个溶洞,它们在里面住了那么久,应该能帮我不少忙,学妹你放心的忙去吧,我理会得。” 周宁雅闻言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忙对子潇说道:“对了,子潇,它这一说我到是想起来了,曹玉卿当时托我向你传话,也是和它说的差不多,就是想跟着你修行效力什么的,只是一直没联络上你,后来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我就不小心给忘记了,想起来真是有些对不住她,你的意思呢?要不要我回绝了她?” “这个曹玉卿到是有点意思,”张子潇回想着此女的种种,回道:“咱们现在要去仙岳界,联络她也不方便,还有那个姚广钟呢?” 周宁雅想起那天的话来,忍不住笑了,说道:“据曹玉卿所说,他现在应该在忙着成家立业吧,人生一世,总有得失,想来他算是苦尽甘来了。” “哈,怪不得那家伙求饶的时候一直喊还没结婚呢,嗯,算啦,这些事情先放一放,还是等咱们仙岳回来再考虑吧。”子潇笑着耸了耸肩,“好了,学姐,咱们就此拜别,希望你和老张他们一切顺利,说不定我回来之后,你们都造出一个根据地了。” 薛盈莞尔道:“应该没那么快,要准备的事情很多,而且,我还怕一不小心得罪那个神树,到是学妹你们这一去要要多多小心才是,预祝你们马到功成。” 五七、姜思远心心念念,千武门冷言冷语 姜思远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凝望着张子潇的画像,这两幅美人工笔可以说是笔力高超,画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一副画的是子潇的俗世衣装,一副画的是她那套襦裙。 他眼神中饱含着倾慕之意,手持玉杯小品一口,垂首低吟道:“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放下玉杯愁眉不展的坐回书桌前提笔,“不知道她几时能来到仙岳?” 书房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世子,王妃娘娘让诸位世子和公主都去正堂商议大事。” “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姜思远放下毛笔,整了下衣冠出了书房,匆忙往姜家正堂赶去。 姜家正堂之上与别处大家不同,不摆植栽古玩,不挂屏书匾额,反倒是刀枪林立,剑戟森森,堂上亮的是的刀光剑影,堂外鸣的是锵鈜之声。 一位凛若冰霜的中年妇人端坐在扶手椅上,神色肃穆的看着儿女们一一行礼,这位姜王妃姓姬,亦是仙岳中的大姓。 穿的虽是绫罗绸缎,但却秀而不柔,戴的虽是金玉步摇,可却雅而不娇,一如这位王姬妃般美而不妖,丽而不艳。 “都起来吧,”姬王妃凝目轻扫一众儿女们,看着他们都立在两旁,“知道我叫你们来要说什么吧?” “回母后,儿子们早已为武艺大比做足了准备,只待母亲一声令下,就可以同神兵门预选人手了。”为首的中年汉子迈步躬身向王妃禀告。此人一身练武衣,青丝束发,脚穿兽皮靴,腰带宝刀,衣着朴素却器宇不凡。 “思德,思重,你们二人和神兵门是怎么商量的。”王妃依然是语带冰霜,不露感情。 另一位也上前一步行礼道:“大哥与我跟神兵门两家约定比同上次,谁出的人手强且多,大比之后可以再让三成开采权。”这汉子也是方面阔口,浓眉大眼,不但长的和大哥相差无几,穿戴的与他大哥相同,只是腰间宝刀略有区别,显然是一对双生子。 “胡闹,上次大比我们虽然有了优势,但你们四个长兄已经元婴,早已不能参加大比,只有思远,思懿这两个孩子带队,一众弟子又不出彩,万一失误就得再让三成,今年可不是要把所得拱手相让了?”王妃不悦。 “娘,您太小看我了!”立于末尾的少女耐不住性子跳了出来,指着姜思远不快道,“您看五哥痴长我几岁,但是到现在内丹不过才五转,而我已经炼成金丹,要不是想着参加今年的大比,我早就想要炼就元婴了!我怎么就不能带队了?”这少女虽然一身武服,却身段曼妙,容姿比那王妃也不差,只是稚气未脱,显是不经风霜雨打。 “思懿,怎么和母后说话呢!没大没小的,正堂之上大呼小叫成和体统,母后哪里说的不对?你虽然有天赋灵脉,于修炼有助,但也是全靠这些年采来的奇珍异物才能这么快成长,你五哥甚至把自己的修炼资源都让给了你,你就这么对待他的好意?”大世子姜思德回头厉声责骂着,“你这十年来虽然有所小成,但是武艺大比可是刀剑无眼,母亲是怕你阅历不丰,一时吃了暗亏!到时候你要出了什么差池,我们姜家这些年对你的苦心栽培岂不是付诸东流!?” “大哥!你。。”姜思懿又要张嘴辩驳,王妃于首座拍了一下方桌呵斥道:“思懿,还不向你几位长兄道歉?” 姜思懿咬了咬嘴唇,低下头对几位兄长致歉道:“诸位兄长,小妹刚才多有不恭,请兄长见谅。娘,孩儿知错了,但凭长辈安排就是。” 王妃冷着脸颔首,又对那双生子说道:“思德,思重,这件事情你们办的不好,应该比照旧例平分,今年才不至于吃亏。” 二人刚要开口回话,一位衣着华丽的公子哥儿上前道:“母亲勿忧,想来两位兄长早已胸有定策,才会与神兵门订下此约,两位长兄,不知小弟说的对否?”这世子显然和二位兄长心性不同,眉宇间虽有英气,身姿也算不俗,只是举手抬足间总有股子纨绔之气。 “思恩,这里没你什么事,母亲也没有问你,你插什么嘴!”姜思重不忿的看着这个三弟。 “二哥此话差矣,姜家大事,兄弟们自当尽心尽力,不然母亲为何要把我们全都叫来?”又一名男子站在思恩旁边插话道,“难道二哥和大哥不加思索就和那神兵门订下此等盟约?” 这男子身形消瘦,面色蜡黄,显得有些病恹恹的样子,要不是五官上有些和兄妹类似,还真不敢随意认出这位姜家四世子。 双生子看见两个弟弟故意让他们在母亲面前难堪,都面带愠怒,只是在母亲面前不好发作罢了。 姜思德咬着牙对王妃说道:“母后,我兄弟二人绝不会做此种悖逆之事,只是神兵门的底细我们也摸的差不多了,今年他们的弟子中结丹的不过才五人,刚够和咱们小选比试,要论实力,定然不如咱们千武门有优势。” “大哥难道不知道神兵门已经请了几位门客?据说不日就将赶来,恐怕人家只是故意示弱,引你上钩吧?”姜思恩把手中铁扇一拍,摇头晃脑的说着,“这可是我与四弟用了不少玉铜才撬开的口,想来二位长兄磊落,定然不像我们两个只会饮酒会客。思弘贤弟,你说是不是啊?” “三哥,小弟不过就是洒了些身外之物罢了,要不是三哥人脉宽广,怎么能探出此等消息?”姜思弘吹捧起这三公子。而双生子铁青的脸没有答话,想来确是没有得到这个消息。 这些细节又怎能逃出王妃的法眼,她在上位冷峻的又扫了一遍这些子弟,摇头叹气,突然姜思远开口道:“母后,列位兄长,小弟也有一言,他神兵门虽有后手,但我们也有一位强援,只是尚未抵达啊!” 双生子听了连连摇头,而姜思恩,姜思弘嗤笑不已。 姜思懿更是大着胆子再次开口嘲弄道:“五哥真是被那狐狸精给迷住了,请个什么好手不行,偏偏非要认一个不明来历的炼气散修,她就算真的有什么神妙法门,对上我们这结丹的高手,能在我们手下走过几招?我看她不是不抵达,而是不敢来了吧!” 说着还翻了个白眼,“眼看六月大比还有一月之期,你这位心心念的美人儿可是连个头也没冒过,我看她就算要来,也是拖过这大比再来狐媚你这呆子吧?呵,我们姜家可不要什么来历不明的女子进门,你呀,赶紧收了心好好修行吧!” “母后,列位兄长,小妹,我姜思远愿拿人头作保,张仙子绝对是我们的强援,就算不能和小妹相比,但一定远超我们那些弟子,她早已炼出神识不说,更何况又能化解雷劫,绝对不能以常理度之,祖父和父王说不定以后还得靠她护法渡劫!”姜思远对兄妹们看不起子潇的话有些激动,满面通红得辩解,额头上更是渗出汗水。 他自然知道张子潇的功力浅薄,对这大比之事恐怕毫无帮助,但还是想为她多争取一下,让家中对这姑娘能令眼想看,他多少料定王妃断不会轻易让张子潇出场参加大比,所以也就放着胆子自说自话,完全不顾兄弟姐妹和母亲的目光,但那些汗水也足以说明他心中的恐慌。 姬王妃将手一摆示意他不要再说了,漠然的说道:“思远,这化解雷劫确实是个本事,但不代表她真的神功无敌,再说她有万彩淬灵珠,炼出神识也不值得奇怪,想必她是炼出了神识才拿出此宝和我们交换俗世的利益,光这一条就可以断定她到底是个不经世故的野丫头,此等重宝我们聚真期的都趋之若鹜,她却为了些蝇头小利给了我们,眼界实在是低的很!” “母后,仙子是暂借于我们,不是交给咱们啊。”虽然姜思远鼓起勇气这么说,却也低头不敢看母亲神色。 兄妹们顿时不满的责备道:“浑话,她有什么实力让我们还。”“痴人做梦吧!真当我们会怕她一个炼气散修?”“五哥就是被那狐狸精给迷住了!”“思远,她也没说什么时候让咱们还吗,不要激动。”“大哥说的对,也许她识相,明借实送,好跟我们攀上关系呢?” “都住口,思远虽然说话孩子气了些,但是当时咱们确实说的是借,她要真问起来,我们再与她些好处就是,能贪恋俗世,想来眼界也高不到那里,别传出去丢了我们姜家的脸面!”王妃波澜不惊的对这些孩子们说道。 “母后教育的是,孩儿们谨记于心。”姜家子弟们赶紧同声说道。 “先不说那散修女子,如果真如思远所说,我们给她留个位置也好,还能减少门人弟子的损伤,眼下到是应该好好探探神兵门到底请的是什么人,这仙岳界里一直没有什么出彩的散修,想来多半是流云州里请来的好手,需要查明底细,严防他们请了别的门派假装散修来顶替。这事情就还是由思恩,思弘去做。”王妃淡淡的对孩儿们看了一眼,“行了,都下去吧,思德,思重,你们带思懿下去好好练练双钩,思远,你留下来。” 兄妹们各自怀着嘲笑之意退了出去,都在想母亲定是要责罚姜思远。姜思远自己也是忐忑不已,汗流浃背,恭敬的跪到王妃面前认错道:“母后,孩儿知道今日言语中多有不妥,请母亲责罚!” “起来吧,家法暂且记下,到是这飞升之事不能马虎,你祖父已经决定在武艺大比后尝试飞升,三山派卫长老的书信老王爷也看了,责令我们一定要找到这位女子为他护法,所以这事你还得上点心,我知道你对她有好感,如果她要真能让你祖父飞升得道,为娘的也能替你做主,在你父王面前开口给你求个姻缘,只是不能立为正室,你看如何?”王妃口气虽然冷淡,但是也算是对姜思远开了恩。 姜思远没有起身,只是连连叩首道:“母亲,孩儿愿与父母一样恩爱,只有一位正妻就好,万求母亲能在父亲面前多美言几句!孩儿甚至愿意舍弃家产,只愿得能和仙子白首偕老。” “又说痴话,我们千武神兵郡的弟子,几道界中多少门派巨阀都想和我们搭上关系,你却偏偏看上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而且你没了家产,那女子还能看上你吗?再说我和你父亲可是门当户对,你怎么能拿她和我们相提并论,掌嘴十下。”王妃不悦的对姜思远下令道,他扬起手掌再脸上啪啪啪的连扇十下,脸颊顿时肿起。 王妃满意的点了点头,依旧冷冰冰的说道:“这事我说了不算,你要真有本事,就让你祖父开口许婚,免得到时候你那些叔公叔伯说你乱了规矩,我和你父亲面子上才说的过去,不过我可是对儿媳很挑的,要是坏了礼数,你可别怪我到时候家法无情。” “孩儿谢谢母亲指点!”姜思远叩首。 “哼,谢什么谢,你祖父什么脾气你难道还不知道?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再说你几位长兄都还没有成婚,你到是心急火燎起来了,就算你真有本事让你祖父点头,这事情也得到你大哥成婚之后再议。” “还有,我丑话说到前面,真要嫁过来了,她以后就不能随意走动,要做什么飞升护法也得长辈们同意了才行,到时候我千武门的身份必定在几道界中更上一层楼,行了,下去吧,考虑清楚。”王妃挥手示意姜思远回去,他和母亲道别后急匆匆的捂着脸离开了正堂。 蒋思远踱步在厅廊中,静下心来思索母亲的话,看来母亲肯定是愿意把子潇纳入家门,不为别的,只为她能飞升护法,给千武门带来更大利益,难怪会专门留下他说这种事情。 他有点不忿,但是一想到父母当时也是因为利益关系才结合在一起,只得咬咬牙忍下。又恼怒他们看不起子潇的实力,虽然他也知道大家说的都有道理,只是一心认定她绝对是仙子临凡,神妙莫测,不想听到兄妹说她半点不是。 想到这里突然又失落起来,觉得自己有些配不上她,就算祖父和家中长辈都同意这件事情,仙子万一要看不上他这凡夫俗子,岂不是最后落得个空欢喜。 他踟躇了一阵才大步回到自己的书房,叫下人取了灵膏将脸敷过,抬笔写了一封书信留给父母,便带了盘缠往仙岳界的入口去,他想在那里专心等待子潇的到来。 五八、坐客凰乐国(一) 姜思远扳着手指算着日子,自从离家到此,已经过去了八天,每一天都感觉度日如年,有时候总是会想起挂在书房里的那两幅画,有点后悔没有带来一幅以解相思。 他百无聊赖的看着那个仙岳界的出入口,偷偷用眼角的余光偷瞄了一眼那个凰乐国派来的人,他来这间客栈的第二天,凰乐国就派出了好几个盯梢的人来看他想做什么,毕竟这里严格的说也算是凰乐国势力范围之内,他身为千武门的少主,肯定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他长出一口气,即便只是姜家排名在后的第五子,但他这个小世子的身份有时候总能带来各种麻烦,何况自己既不像他的妹妹那样天赋过人,也不如大哥一样身负家门众望。 甚至三哥四哥都比他在家中更受欢迎,加之姜家一直奉行不分家的举措,个人要想活的精彩点,就必须得全凭自己,他在姜家也只是接手了一些小渠道,更是要负责些俗世里的事务,在仙岳界里根本就没什么根基。 唯一能宽慰他的就是不用像大哥二哥每天担心有人想拉他们下马,而哥哥们也不拿他当威胁,就连小妹都有些看不起他。他一直谨小慎微的活着,而张子潇的突然出现却打破了这种宁静。 他去俗世听阁主报告的时候,就被监控视频里的那个潇洒自如的女孩有了兴趣,她的一言一行都那么的令他着迷,无论是她横扫那群安保,还是对着阁主堪堪而谈,那种英姿飒爽的气质和谈吐,深深令他激动,他从子潇身上感受到了自己从没有过的姿态。 蒋思远羡慕张子潇,尤其是在亲眼见过她之后更是深深的迷恋上她不惧权威的态度,风趣优雅的谈吐,皎如星月的外貌,还能潇洒自由的活着,他思慕着那日雅阁中雍荣尔雅的子潇。 他不禁又把目光集中在那个入口处,端起一杯茶水品茗,期望下一刻子潇就能突然出现在那个石碑旁。 忽然间那个石碑发起了光,穿着一身运动服的张子潇笑着甩着马尾辫真的出现在那个石碑旁,他端着茶杯呆住了,生怕自己是做起了白日梦,随后窦老头,周宁雅和一个他没见过的女孩也出现了。 张子潇那清脆动听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畔,“诶,我可真没想到这个入口居然在海面上呀。” 呯的一声茶杯跌落在地上,他激动的站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凰乐国的人也在注视这些新进来的人,姜思远兴奋的一跃而至,“千武门姜思远久候仙子多时!” “哎呀,姜少主有心了,真没想到我第一眼就看到一个熟人。”子潇笑吟吟的看着姜思远,一时间他竟然有些痴了,窦老头见了咳嗽了几声,亚楠和宁雅也饶有深意的互相对视了一眼。 姜思远打了一激灵,立刻拱手稳住心绪,“仙子,我千武门期盼仙子来迎已经多时了,家慈命我一直在此等候大驾。”虽然他是自己出门来迎,但也不忘记让姜家给子潇一个好印象。 “姜少主!你这话说的不对吧!我们凰乐国也在此久候多时了!”凰乐国的人也围了上来,为首一名武师打扮的汉子也对子潇行礼道:“这位仙子可是田平所说的飞升高人的亲友?不才凰乐国裨将,田武拜见仙子。” “哦,不知道田平和田将军可是兄弟?”子潇听着田武的话,用余光扫了一下这些围上来的凰乐国的人们,也猜到这些人多半是在和千武门较劲,怕千武门先得了手。 “田平算是我的远房亲戚,我们都是林泉镇出身,也同样在凰乐国任职。”田武拱手答道。 姜思远早就急的心烦意乱,本来子潇明明对着他微笑,现在却被这些下人给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咬着牙说道:“仙子莫听他们胡说,这些人都是来监视我的动静,他们其实根本不是来迎接你的,唯有我千武门才是诚心实意的在此等候。不如我们。。” “姜思远少主!我们现在还恭称你一句少主,你要再不识趣,别怪我们凰乐国不给你们千武门面子了!”田武粗暴的打断了他的话,那些凰乐国派出来的探子又靠近了几步。 然而没想到旅舍后面突然出现五、六个武者装束的人物,立在姜思远身边,姜思远立刻明白是母亲悄然拍来保护自己的私兵,一股暖意涌上心头,说话的声音也硬气了许多:“凰乐国的面子也轮不到你来给,不过区区一个裨将而已,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不如请你们大公主或者代城主来吧!” “你说什么?”田武眼中怒火三丈,手已经放在了佩剑之上。 子潇把双手一抬,分开俩人剑拔弩张的态度,笑着说道:“行了,两位不用为我一个微末散修争吵,此次前来我不过是还一下两家的邀请,田将军,这是你们凰乐国的邀请函,您看看?” 她示意亚楠把那张邀请函拿出来,田武一看那华丽的帖子就知道是凰乐国之物,收了火气,拱手道:“没错,既然如此,不如请仙子和我们回凰乐国拜见国主可好?” “我也正有此意,姜少主,不知您意下如何?”子潇再次浅笑的回望着他,他又开心了起来,只是一想到子潇要先凰乐国便心中难受,可也只能点点头道:“仙子信义之人,我们那日已经在雅阁谈过这个问题,在下怎能阻挡仙子之意,我在此间客栈等您归来同去千武门,让在下尽一下地主之谊可好?” “姜少主,让您屈尊在此久候是否有些不妥?”她的笑容让姜思远心动不已,满心激动的回道:“无妨,我理应在此等候,仙子慢行。” “那好吧,田将军,劳您带路了。”子潇对田武拱手,田武看了眼姜思远,对子潇欠身请道:“请,仙子这边走。” 子潇耸耸肩,领着两个姐妹和窦老头跟着他们往凰乐国的方向走去,留下姜思远目送着她的身影渐渐不见,那客栈小二看着众人远走,才赔着笑上来对他说道:“姜大公子,您看这个茶杯?” “记账上吧。”姜思远叹了口气,懒得看那小二,只是一直远望着她们的身影消失不见。 这段路程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而田武根本毫无准备,一直以来只是监视姜思远,没想到会突然遇到田平所说之人,本想命人准备轿舆,又觉得对这些俗世之人未免太小题大作,干脆说道:“不知几位脚力如何?若是这么走下去,怎么也得走个二天才行,贵客远来,想必舟车劳顿,我们不如快马加鞭,到凰乐国好好休息一番。” “诶。”张子潇差点笑出了声,没见过这么催人的,知道我们舟车劳顿,不让我们休息一下也就罢了,反而用这借口催人快速行军,窦宪平听了脸上怒意自生,若不是子潇接着说下去,保不准他就要骂人了。“田将军所言甚是,这样吧,您前面带路,我们慢慢跟上就是,毕竟我等俗世散修,功力微末,还请将军见谅。” 田武满意的点了点头,一声令下,几个手下护在两边,催动灵气,急速向前赶去。张子潇面带笑意的看了眼同伴们,低声道:“这帮人看来的确不是真的来迎接咱们的,咱们也不必动怒,先看看这凰乐国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好了,咱们慢点走,没必要在此显山露水,免得等下不好脱身。” 话毕便飞身跟在后面,只是有意落下一大截,其实以她们的云体轻身,就连宁雅想要轻松跟上他们的步伐也问题不大,窦老头跟在身旁黑着脸说道:“这帮小混蛋,真是门缝里看人,小瞧了咱们,我看这凰乐国城主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子潇浅笑道:“管他呢,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再说到头来说不定是他们求咱们,咱们又求不他们,犯不着跟这种小人物置气。” 窦宪平觉得掌门不应受此待遇,听子潇说了心结也便小了许多,安静的跟在身边。王亚楠到是从不在意这些,子潇要使起坏来,这帮人以后指不定怎么吃亏,自然没必要因为这点事情上心,周宁雅自幼性子恬淡,虽然有些大小姐性子,但也不是那么讲究,何况历经了不少磨难,心态变化不少。 行了大半日,终于到了,田武一行人自持功力高,到城门的这一段他更是直接甩开了她们,让几个手下慢慢做个指引,等子潇她们到了城门,他早已骑上了一匹高头大马,守在门前,在马上拱手道:“列位,有请。” 张子潇剑眉一轩,脸上依然和气一片,回礼道:“劳烦田将军带路了,请。”一行人便随着他进了城中。 凰乐国实在是座繁荣的城市,市肆酒楼人来人往,小摊小贩纵情吆喝,车水马龙却也井然有序。田武骑马引着大家走着大道,而她们又身穿俗世衣装,难免引起路人驻足,子潇挽着鬓发对亚楠悄声说道:“我还以为到什么影视城了呢,就属咱们格调不搭啦,你看这些人都看咱们呢。” “还不是你没带宁雅的衣服吗?”亚楠轻轻的捶了她胳膊一下啐道。 “宁雅,一会咱们要是能弄点这里的钱,先给你买布料去!好不好啊?”子潇笑着扭过头对宁雅问道。 宁雅早已悄悄的观察了不少行人的衣服款式,听到子潇的话,浅笑着回道。“子潇,这里的衣服做的不错的,咱们看看有没有成衣就好了吧?我可没带工具进来呀。” “这都是小事情,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弄些钱用用,不行一会去坑姜少主去。”子潇对宁雅眨眨眼,宁雅掩着嘴轻声道:“得了吧,你没看他那眼神,比那天相亲会还痴情,你呀,惹下情债啦。” “嘁,咱们是来捞好处的,什么相亲不相亲的,他看他的,看一眼我就让他多掏一份钱,坑死他!”子潇吐着舌头打趣道。 “我真替你以后着急!”宁雅掩着嘴笑的更厉害了。“诶,你急什么,我爸妈还不急呢!”子潇轻轻得在她耳边吹了一下,“再替我急,我就先给你找个男伴。” 宁雅放下手笑着举起来投降,“好好好,不急,反正你最大,我们那管的了你。” 亚楠在旁也笑道:“那个姜思远,其实长的还不错,有机会我一定拿手机拍下来,完了给爸妈看看。” “你敢!”子潇板着脸伸手去挠她痒痒,两人笑闹着玩耍起来。 田武一行人时刻都注意着子潇她们,看她们这幅样子,皱了皱眉头,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不一时来到宫殿门前的小桥边停下,子潇抬头看那宫殿,朱红的大门上书《凤鸣殿》三个鎏金大字,而田武下了马,把缰绳扔给一个手下,才不冷不热的说道:“几位暂且在此等候,容我进去禀报城主。” “有劳田将军了。”子潇也淡淡的回了一句,田武对两个守在门前的锦衣卫士交代了一下,自己便进了宫门,子潇才细细看起这座宫殿外部,流水雅桥,朱门铁壁,围墙虽不高,但装点着精工细琢的各种石雕兽像,宫门前摆着两座凤凰像栩栩如生,引颈做鸣,门楼亦是威武大气。 不一时朱门轻启,田武与几个侍从拱手请到:“城主有请,列位请随我来。” 五九、坐客凰乐国(二) 这宫殿内竟是由一条长长游廊画阁组成,廊下绿波荡漾,翠倚青荷,鱼游鹤戏,奇石吐雾,颇有仙气;廊上飞云细雕,趣鸟纷飞,白玉铺地,香木为柱,古色古香。真是流云雕梁栋,碧水丹青阁。 宁雅看了心中喜爱,亚楠见了不禁称奇,唯有子潇和窦老头视若无睹,尤其是子潇一直用神识戒备,也无心欣赏这些景色,窦老头也是不敢放松,边走边观察险要之处。 一会游廊分为三条,田武引着她们往左手走去,走至一座楼阁之下,阁楼外两个武士肃穆传声道:“宣俗世之人觐见大公主。” 子潇抱臂于胸,昂首看那武士和田武等人,田武正色道:“仙子,请吧?别让我们大公主久等了。” “俗世之人真是不懂礼节!你们还不敢赶紧垂首进入觐见公主?”两个武士见子潇不动,有些动怒。 她微微一笑,依言低头进入楼阁,随着田武上了阁,二层之中,香炉云烟渺渺,莺鸟啾啾唧唧,那大公主坐于玉帘青纱之后,凤冠百褶裙,樱唇细柳眉,见到子潇等人上来对两个侍女吩咐道:“赐座。” 侍女们取了四个素雅的蒲团放在小阁地上,窦老头神情便已有些不悦,子潇对他使个眼色,让他耐下性子,四人款身落座在蒲团之上,那大公主平静的说道:“久闻俗世中的仙子出落不凡,今日见了果然有些姿色。” “公主过奖了,不如我们舍去繁文缛节,不知田平兄送此邀请函有何深意?”子潇单刀直入,不想再和她拖泥带水。 那大公主于帘后抬袖掩口,卧眉一惊,想是不曾有人如此直接和她说话,定了定心神,两个侍女先呵斥道:“俗物怎敢唐突公主?来人,把她们撵出去!” 大公主淡淡说道:“月娥月娇,不可造次,想来只是礼节未熟,不知者不怪。” “是,公主。”两个侍女眼含怒意欠身。 大公主挥袖示意她们安静,“既然仙子问起,那我们就说说也好,未知仙子现在是何层次?” “不过筑体而已,怎比的上公主元婴?”子潇嘴角微微一扬。 大公主眼神已经黯淡下来,但还是追问道:“喔,听闻田平说仙子有功法护体,不知可否一观?” 子潇把手一抬,让电弧在手上跳来跳去,那公主眼神中才有了些亮色,“不知威力如何?” “可强可弱。”子潇懒得解释什么,而她那似有似无的气息也随着雷法用出被公主等人感觉到了,那大公主把头一低,“既然如此,我等就不耽误仙子时间了,请回吧。” “好,公主金口即开,我们也不久留了,叨扰多时,见谅。”子潇领着同伴们起身,抱拳离去。大公主也不多话,只是颔首送行。 一路无词出了凤鸣殿,田武懒得和她们再说什么,拂袖进殿,窦向平冷哼道:“这帮小崽子们连口热茶也没有,忒小看人了。” “诶,老爷子莫气,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嘛。看来凰乐国也不过如此。走吧,你难道还怕咱们吃了亏?”子潇笑着摇摇头,这里面的护卫最强不过结丹,只有那大公主是个元婴期的好手,难怪会派人出来寻人了。不过说好的是与城主见面,结果出来的还是个少主级别,既然他们不能礼贤下士,那子潇自然也不愿意委屈了自己。 “那不能,跟着子潇谁能吃亏!咱们现在?”窦老头问道。 “坑少主去呗!那少主肯定还在等咱们呢!”子潇吟吟笑道。 “根本就是在等你,你以为我们看不出来啊?”王亚楠往她后背捶了一下,“说吧,你是不是要勾搭这个少主啦?” “咦,说的好难听哦,我可没勾搭他!是准备坑他!莫不是梓童吃醋了?”子潇笑着刮着亚楠的鼻头,气的她又捶了她几拳才解了气。 离开凰乐国,到了那间无名客栈,姜思远正在楼下坐着端起茶杯低头叹气,还在想子潇会不会被凰乐国扣下,谁知道子潇早已走到他身后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一缩身警戒的回头,看到朝思暮想的她正在对自己发笑,捏了自己大腿一把,呲着牙喜道:“仙子这么快就回来了?” “本来就是去践个约吗,姜少主,久等喽。我们可是等着你尽地主之谊了。不过您这见面礼挺特别呀,怎么还拧自己一下?”子潇笑着调侃起来,姜思远脸上红的有趣,后面两个姑娘交头接耳的笑了一阵,窦老头也只能假装环视周围的环境。 “啊,没,不是礼节,我就是刚才腿痒痒!”姜思远急忙解释道。 “行啦,不开你玩笑了,姜少主,带路吧?”子潇玉手一伸做了个请的姿势,姜思远高兴的就往客栈外面跑去,店主匆忙喊道:“姜大公子留步!还没结算房钱呐!” 姜思远和那店主结算了账,他早命王妃派来的私兵备好了车驾,窦老头虽然瞧不上他,但是对他的作法还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其实这一天里来去,早已日落黄昏,姜思远怕迟则生变,毕竟这地方还在凰乐国的管辖范围内,不如早早离去,一旦过了弃武阁关卡,谅凰乐国也不敢直接出手。 而张子潇也不愿意耽误时间,所以才直接让姜思远带路,凰乐国的那些人自视甚高,种种做派早让她打消了和这些人交流的念头,出城之后她就一直再打算如何拿捏姜思远这个冤大头,一来是想试试姜家的气度,二来是刁难于他,免得总被姐妹们笑话。 姜思远派人找来的车驾却令人刮目相看,先不说这车驾从外观上看就足似一间精舍,内里安排的更是娴雅别致,窗明几净,除却座椅香架,甚至还有卧床一榻,梳妆衣台,甚至备有玉盘金盏,果脯陈列,不由得三位姑娘看了欢喜。 又有五匹壮实的牛形灵兽负责拉动车驾,姜家的私兵持刀守在驾旁,姜思远亲自驾车,窦宪平也不得不挑起大拇指称赞道:“姜少主真是言出必行,这地主之谊可说的上是尽善尽美。” 姜思远拱手道:“窦大师谬赞了,仙子玉仙之体,用此俗物还是有些不配,只是仓促间找不来更好的物件,只得委屈仙子一行了。” 一席话惹的亚楠和宁雅忍不住笑,子潇回头冲她们翻了个白眼,才回礼道:“姜公子真是折煞我等,我等散修何德何能,乘此宝车,未免德不配位,受之有愧,不如换个不那么招摇的吧。” “万万不可,仙子于我姜家有恩义在,今日能屈驾光临,在下已经受宠若惊,恨不得撵凤驾龙为君清尘洒道,若是换了那些庸俗车驾,岂不是给我姜家丢人!”姜思远说此话时满脸真诚,唯恐子潇推辞。 张子潇听到身后两个姑娘又在低声发笑,饶是她能波澜不惊,善于辞对,此时也难免有些脸红,顿了顿,方才开口道:“既如此,我也不推让了,在此谢过姜家的情谊。” 轻轻的用姜家把这姜思远跳了过去,果然瞧见他脸色微微发白,却马上让在一旁,请子潇等人上车:“请仙子及两位同修上车休息,委屈窦大师同我做会车夫,为仙子开道了。” 窦宪平哈哈一笑,等子潇她们进了车,也毫不客气的跳上去,一把拿起车鞭,向姜思远回礼道:“姜少主,老汉我就不客气了,想我在俗世赶过牛车,马车,今日必须得赶赶这灵兽车。” 姜思远一边上了车驾,一边笑道:“这五头精魁牛,能被窦大师赶,也是福分。” 窦老头却脸一沉,正色道:“姜少主,恭维话说多了,就不免太过虚伪,老汉我现在敬你是个人物,希望你不要让我看走眼才是。”这一番话让那些守在车驾旁的私兵都有些不快。 姜思远致歉道:“多谢窦大师指教,是在下的错,还是窦大师豁达,希望以后能多多提点于我。” 窦老头哼了一声,没有回话,只是把鞭一扬,打了个响,催动车驾前行。 六十、田平的杀意 凤鸣殿主殿内,大公主神色忧郁叹气道:“父王,田平找来的那人不过筑体期,可气息却淡的像炼气初期,虽有功法恐怕威力也不强,田平说她有护法之能,依我看也不过是姜家故弄玄虚,糊弄于他,今年的大比我们可能又要吃亏了。” “怪了,既然她那么弱,为何那个姜家小少爷还那么殷勤?”凰乐国代国主黑发短髯,头带琉彩金珠平天冠,身穿赤红金线玉凤袍,卧在坐床之上愁眉苦脸的问道。 “据田武所报,那姜少主似乎和俗世女子有些意思。”大公主立刻补充道。 “莽夫俗女,到也班配,不过千武门肯定不会收容这种无用之辈,想来那莽夫也只是玩玩罢了。”代国主阴沉着脸对大公主说道,“还有半月,必须想办法壮大一下我们的实力,不然这十年又要荒废过去,以后想追更是难上加难。” “父王,要不还是和亲吧!把小玲珑嫁过去算了!这样咱们还能分些好处。说不定还能得个几成开采权呢?”大公主提议。 “嫁过去不出嫁妆了?咱们用什么陪嫁?把我凰乐国的宝贝都陪过去?凤凰上后能同意吗?今非昔比了啊!现在谁不知道咱们凰乐国缺乏栋梁之材?不然孤怎么会让田平下俗世去找人?谁知道他最后就找了这个俗女过来!对了,把田平给我叫来!孤要责罚他!”代国主愠怒的对门口的武士吩咐道。 代国主和大公主又小声议论起武艺大比之事,而武士们很快就拉着田平进了主殿,把田平摁到地上,代国主不悦的说道:“大胆田平,你可知罪?” “千岁,微臣斗胆问一句,不知道我所犯何罪?”田平虽然跪在地上却处变不惊。 “看你找的那是什么俗人?冲撞了大公主也还能用礼数不熟推脱过去,但是那孱弱的实力又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保证能给凰乐国找个擎天巨柱吗?”代国主愤怒的责骂道。 “哦!?千岁莫不是见了那位仙子?切莫怠慢啊!凰乐国以后大事都在此女身上!”田平激动的抬起头来对代国主说道。 “呸!筑体期了气息还和炼气的一样,你开什么玩笑!她能干嘛!?上去送死?”代国主怒火三丈,“来人,先打五十大板!” “千岁且慢!让微臣把话说完,数罪并罚也不迟啊!”田平面色渐冷,对这庸主失望万分。 “那你说,不要以为有上后替你撑腰,孤就不敢对你用大刑!”代国主止住武士让田平继续辩解。 田平面色不变,“千岁,微臣斗胆问一句,那女子现在可还在凰乐国中?” 城主回道:“据说和那千武门姜思远跑了。” “唉!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我明明日前还为您禀报过那女子有渡劫护法之功,您怎么还放此女离开?一旦我们有了她坐镇,我们再把她有渡劫护法之功的事情传出去,还怕天下英雄不入我凰乐?” “多少门派祖师长老都盼望飞升得道!到时候任由我凰乐国坐地起价!什么奇珍异宝,灵丹妙药,还不是任由我们张口?届时我就不信那千武门和神兵门的聚真老祖不上门求助,我等就算失了大比,也可以狮子大开口问从他们手里挖出几成开采权!”田平伏地痛哭,“上后明明也一直在闭关期盼飞升,千岁您居然把送上门的好处拱手想让!唉!悔之晚矣!凤凰上后若要知晓,微臣死不足惜!但是千岁恐怕王位难保了!” “这。。”代国主猛然跌坐在坐床之上,那大公主顿时花容失色,急忙扶住父王低声劝道:“父王,田太尉智多计广,眼界又深,还不快快问计求救?” “对对,快快扶田太尉起来!”他急忙让大公主亲自去扶田平,他整平平天冠,正襟危坐对田平致歉道:“太尉见谅,孤一时昏聩,不知现在可还有补救之法?” “千岁,微臣实在无法,除非那千武门不知好歹,也任由此女离开!否则我等岂有虎口拔牙之能?但是那千武门王妃见识深厚,断然是不行了!”田平摇首叹息,虽然说的是千武门,却暗指这代国主父女好歹不分。 “那。。我们这次真的就无法了?太尉,不是孤不信你的话,只是那女子当真有护法之功?”代国主还抱有一丝侥幸问道。 田平怒其不争的回道:“这还有假?我在三仙阁早与那卫重山暗间有了联络,他飞升之时,正是此女护法才保得他性命无忧!而且早早就已经恢复过来!我明明一得到消息就跟千岁禀告过了啊!” “孤当时因为玲珑公主的事情才一时忘却!”代国主把一切责任都推卸了出去。 田平愤怒地摇头道:“千岁,玲珑公主一直在禁卫演武场闭关为大比之事做准备,您难道忘记了!?” “呃。。”“父王是在为玲珑的婚事操心!”大公主急忙替她父王开脱,“对对,是这样的。” “田太尉,您就想个办法吧!不然上后闭关出来我等真的担待不起!”大公主也不让代国主说话了,拉住田平的手赶忙求问。 田平略一沉吟,目露凶光道:“为今之计,我们先要赶紧派几个凤卫去千武神兵郡探探那女子消息,要是千武门真的不识货,我们就把她延请回来专心供养,要是她已经被千武门收纳,那就。。”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大公主和城主连连点头。 “派几个凤卫去?”大公主又着急的问道。 “二个吧!既然大公主和千岁都说她实力不济,我们也不要派太强的出去,免得惊动了千武门,引起事端!不如就选结丹期的去就好。”田平阴沉的脸说道。 “好,就依太尉之言,不如就让田武带人去!他今天见过那女的,一定手到擒来!”大公主抚掌说道。 “那微臣就先告退了!唉。可惜了此女啊!”田平一脸憾色的告退出去。 六一、初入千武门 张子潇一行人赶到这千武神兵郡已经是两天之后了,这五头精魁牛的速度其实不慢,一路上说不上是风驰电掣,也算的上是日行八百,考虑到后面还拉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精舍,足见姜思远对脚力的选择十分妥当。 一路上子潇并没有和他搭话,只是让亚楠和宁雅问了些问题,她暂时不想和姜思远有太多瓜葛,姜思远对她未免有些过于热情,让她有点始料不及,便先让姐妹们消磨一下他的情绪,顺便打探些仙岳界的情况。 几番问询之下,大家也对这仙岳界的情形有了个大致的梗概,凰乐国,是为仙岳界中最老牌的势力,据传当年凰乐国的始祖,机缘巧遇凤凰庇护,开疆拓土,大有统一仙岳之势,登基称帝。 但是好景不长,凰乐国始帝羽化同凤凰升天而去,这位始帝的后代好大喜功,亲征诸国,被千武神兵郡的郡王联合众多势力,设伏恶战,丢了性命,身死国裂。 而后兵戈纷动,但是没有任何势力再能翻起滔天之势,随着战争的延续,千武神兵郡也分裂为两股势力,姜家继承了千武之名,而姜氏分支则以吕姓继承了神兵之名,又引起了一些波澜。 此后仙岳界也兵疲民乏,不堪再战,众清修连修行的时间都快没有了,更遑论采集天材地宝之说,仙岳更是民生凋敝,再打下去,恐怕那些清修之士就要亲自劳作了。 于是各家势力纷纷罢兵,众势力立下誓约,不再擅动刀兵,划出地界,各安天命,而仙岳界中的灵物,便举办这仙岳大比来分配,就在当年立约之地,造起弃武阁作为大比之地。 有些小势力觉得这未免欺人太甚,所以为了公平起见,一是只分配这仙岳灵岛的开采权,二诸势力可以请来外援来助拳,加上只允许金丹期及以下的弟子参与大比,也算的上公平,这便成了规矩。 时至今日,姜家以是仙岳界翘楚之一,但这千武神兵郡,依然和原本的姜家分支,吕家共管,但彼此都克制了许多,不再闹出大矛盾。 而凰乐国虽然在大战中势力骤减,可破船仍有三斤钉,加之现任冠以帝后之名凤凰上后,曾经也是一方雄主,只是家族中血脉不兴,加之年岁以高,便很少在人前出现,转而潜心清修,近来更是闭关许久。 张子潇一到千武神兵郡便下了车,说是要领略一下风土人情,便领着姐妹们大肆采买各种布料和新奇玩意,姜思远喜笑颜开的跟着她们后面,让那些店主把她选的东西都送到姜家他的宅院之中。 亚楠和宁雅一个劲的劝她不要这么浪费,子潇叹了口气,回头对姜思远笑着说道:“姜少主,我这两个姐妹说花你的钱过意不去,要不咱们不买了吧?” 姜思远立刻正色道:“哪里话,我当日说了我们千武门要奉养仙子,这点小钱岂在话下?等我们回了姜家祖院,我一定请家慈为仙子买地建宅!” “喏,你们都听道了吧,人家千武门少主多慷慨!你们就别替人家操心了!有什么想买的就说呀,等下我要是被千武门赶出来,你们后悔可就来不及喽!”子潇笑靥如花的对两个姐妹说道。 一番话令姜思远隐隐羞愧,看兄弟姐妹的态度确实有可能发生这种事,立刻肃穆的保证起来,“仙子放心,有我在,姜家断不会做出这等事来,我就是拼了性命也会让仙子得到应有的供养!” “行啦,姜少主,我开玩笑呢,你们千武门到底会不会让我当什么供奉,其实我还真不在意,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安身立命?再说我等本就是浮萍鸿羽,随风漂泊的散修罢了。”子潇对着姜思远莞尔,“其实也买的差不多了,我们就快些去拜见你们姜家郡王妃吧,毕竟我们这么大阵仗的买了一圈,估计您家里人早就知道了,再耽搁下去就显得我托大了。” “仙子真是料事如神!请随我来!”姜思远对子潇的话信服不已,其实这郡城内谁人不知他是谁?他早看见有门人跑回去禀告了! 一行人迤迤然来到姜家郡王府,此院虽不比那凤鸣殿,不过姜家数代经营,也是一处巨宅深院,门宽墙高,灰青色的石墙仿佛有肃杀之气,深黑色的铁门恍若有隔世之感,两只看不出何物所铸之睚眦巨像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几个奴仆和武士看见小世子带着子潇回来,恭敬的推开大门请众人进入,并垂首正告道:“少主,王妃娘娘命你速速带这几位去正堂拜见,其他几位世子,公主已经到了。” 姜思远脸色霎时变白,点了点头道:“我即刻就引仙子前去,记得把我买的那些东西都收拾起来。”几个仆人都点头应承。姜思远急忙在前引路道:“仙子,这边请。” 姜家郡王府里虽然门深宅广,但是这厅廊山水之物却是不多,门宅之间不是摆着各种刀架兵器,就是木桩铜人之物,子潇神识所探之内许多仆人的实力倒也不低,筑体居多,偶有几个匆匆闪过的奴仆到是炼气期。 但如果是弟子和士兵装扮的人物,便多是结丹,乃至元婴期,光这些所见就已经比那凤鸣殿显得要强,只是想来那凤鸣殿毕竟不是演武之地,自然也不会聚集那么多的好手,两城风俗习惯,已然可见。 跟着姜思远到了正堂,却瞧见姜家兄妹早已面色铁青,那姬王妃到是一贯的冷若冰霜,只是这些人的态度让窦老头和亚楠她们早已心寒了几分。 子潇倒是依然面带桃花,而姜思远见了王妃,即刻上前拜倒在地,恭敬道:“母亲,孩儿幸不辱命,将仙子请来了!” 不料一身武服的姜思懿翻了个白眼,轻声道:“真是个狐媚子,还带了两个陪侍,一身子狐骚气。” 这话虽轻,但是也足够满堂听到,姜思远咬着舌头忍住大骂小妹的冲动,而子潇玉面一沉,对首座的王妃拱手淡淡说道:“散修张子潇,见过王妃娘娘,姜家家风到是有趣,待客不分尊卑,讲话不分长幼啊。” 六二、姜家的试探(一) 那面如冰山的姬王妃把手放在八仙桌上一拍,把王亚楠和周宁雅吓了一跳,但是却听到那王妃呵斥道那姑娘:“思懿!听见没有?你简直给我们姜家丢脸!掌嘴十下!” 姜思懿不悦道:“娘,这些人来不行大礼也就罢了!您还要替她们说话!?” 王妃冷眼一扫,“放肆,我姜家一向礼贤下士,尊贤不向亲,掌嘴二十!” 姜思懿听了面色铁青,咬牙切齿的瞪了张子潇一眼,伸掌在自己脸上怒扇,清脆的啪啪声不绝于耳,子潇对那王妃微微一笑,也不看那姑娘到底打的有多狠,这王妃的度量看来是远胜凰乐国的大公主。 等那耳光声停了下来,那王妃冷冰冰的见礼道:“不知尊客满意与否?”说话中一股强大的威压随之而来。 “王妃管教自己子女,何须问我满意与否,难道我还能再让这位姑娘掌嘴二十?”子潇在堂下平视着那王妃,丝毫不惧她的聚真期威压之感。 到是几个姜家男儿面露不忿,大世子抢话道:“这位姑娘,你言下之意就是说你觉得轻了?” “不敢,你们教谕自己家人,与我何干,轻了重了,自有王妃定夺,我一个外姓之人,哪里能参与进来?”子潇斜视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 “够了,思德,尊客在此,哪里轮得到你们插嘴。”王妃把手一抬,对子潇迎视,“我儿思远一直在姜家说尊客神功盖世,对我姜家今年武艺大比之事大有助力,不知尊客可否露一手瞧瞧?” “思远少主多有抬爱罢了,我现在也不过刚刚筑体期,不过王妃既然想见识下,我也不好回绝,不知道王妃想文试还是武试?”子潇嘴角一扬,用言语织就了一张罗网,就等某个人上当了。 “我们姜家一向崇武尚功,从来不搞什么文试,武试就好!”那公子哥拍着铁扇,用充满色欲的眼神看着子潇她们几个姑娘。 “思恩!为娘刚才说什么你们忘了?”王妃冷冰冰的责骂道,姜思恩打了一个寒颤,紧忙伏地叩首道:“请母亲责罚。” “且先记下。尊客,不知这文试和武试有何区别?”王妃冷眸凝视。 子潇凤眼轻扫,“文试吗,我与王妃选出的人各出三招,不以修为论先,单以招式决定胜负,武试吗,”她看了一眼正在生气的姜思懿继续说道,“打到一方认输为止,生死不论!” “娘!我要和她武试!”姜思懿果然自投罗网。 “住口!还想掌嘴吗?”王妃喝止她的冲动,子潇耸耸肩,她到还真是想好好教育一下这个嘴巴不干净的少女,不过王妃不开口的话,她也不敢造次,不过她到是不介意用言语挑拨推波助澜一下。 “娘,您就让我试试吧!她一筑体散修能奈我和?”姜思懿不依不饶的继续求道,甚至老三也有点动容道:“母亲,既然要试,咱们不妨就好好见识一下这位姑娘的实力,真要像五弟那样说的厉害,我们何愁和那神兵门分成之事?” 王妃的眼神闪动了几下,她对子潇这筑起期的实力并不抱多大希望,只是看准她的护法之能,为了能绝这些子弟的言论,便开口道:“尊客不如就先文试一下?” “好啊,免得伤了和气,不知道王妃可要选谁和我文试?”子潇淡然道。 “思远,你就陪尊客走上三招吧!”王妃对跪在地上的姜思远命令道,姜家一众子弟都不满的看着他,心中都知道王妃此意多半是在偏向这俗世女子。就连姜思远的脸上也是青一阵白一阵,咬着牙起身对子潇拱手道:“请仙子赐教。” “思远少主,手下留情了。”子潇用这话故意刺激着姜思懿的神经,等她发作。 “娘,我不同意!”“掌嘴十下,安静看着!”啪啪啪之声又响了起来。 姜思远和子潇走道正堂外面的场地上,子潇拱手道:“少主,请赐招,莫要让王妃说我反客为主。” 姜思远压低了修为,红着脸的回礼道:“仙子,小心了。” 他弹指就是一道罡风,而身形丝毫落于后,直扑而上,子潇挪了两步,闪过这两招,姜思远返身飞腿带着罡风直踢子潇的侧身,而子潇脚尖浅浅一点,身形落到场外平静的笑道:“少主功夫不错,承让了。”而满屋姜家人都开始窃窃私语,子潇的气息实在太弱了! 姜思远红着脸说道:“惭愧,竟是半点没有追上,仙子好身法,请仙子赐招。” “好,我就陪少主走上三招。”子潇轻身而上,竟然没有使用功法亦没有出手。姜思远有意要让,故意身法慢了一点,子潇只是笑着摇头说道:“少主,你这样做少不得让王妃生气,须得认真点。” 姜思远窘迫的仓促提气凝神,以显示对子潇的重视,而子潇恍然出现他的身后,飞速在他脑后,颈椎和后背各点一下,飘然退出场外对王妃拱手道:“不知可过得王妃法眼?” “娘!五哥故意让她的!谁都看的出来!我要和她武试!”姜思懿的脸已经肿了起来,却还是不顾一切的向王妃请求。 王妃瞪了她一眼,她才瑟缩的住了嘴,王妃才拍掌道:“果然是好身法,不过到是有些遗憾,听闻仙子有护身功法,为何不用出来看看?我观仙子的掌力绵软,恐怕大比之时只靠周旋,灵气恐怕不足以支撑下去吧?” “王妃言之有理,只是文试吗,我自然点到为止,何必真的动了肝火。”子潇不动声色的又挑拨姜思懿说话。 “娘!我要领教尊客的功法!我也可以和五哥一样压低修为,跟她比试!”姜思懿终于说了句人话,王妃沉吟了一下问道:“不知尊客何意?” “既然姜小姐这么想和我武试,我到也无妨,只是这武试难免拳拳到肉,又怕伤了小姐,所以还是请王妃定夺吧。”子潇柳眉一挑,露出几许笑意。 王妃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思懿你就和尊客比试一番吧。” 姜思懿闻言一笑,而脸上的肌肉又扯着肿块发疼,咬着牙说道:“娘,尊客既然神功无敌,女儿想用双钩护身!” “胡闹!”王妃刚要发怒,子潇插话道:“如此甚好,免得到时候传出去说我欺负姜家小姐,武试自当全力出站,以示尊重。” 姜思远本以为母亲一定会驳斥思懿的取闹之举,但听了子潇的话顿时脸色苍白,这小妹的双钩可算的是姜家结丹期弟子中强勇无敌,真要用上武器子潇恐怕凶多吉少。 可王妃听了子潇的话到是兴致上来了,她还没真没想到子潇敢如此托大,又对她的功法非常有兴趣,便点头道:“既然尊客有此意,思懿,准你用武器了。” 六三、姜家的试探(二) 姜思懿看着自己五哥那惨白的面孔终于心里好受了一点,从架子上取了双钩走到堂外对张子潇恶狠狠的说道:“尊客,请了!”话音未落,双钩寒光一闪,劈空而下。 “力道不错,就是太冲动,你这么一跃,后背大开,明知道我身法不错,一上来还这么刚猛。”子潇飘然出现在她身后,一脚把她蹬出场外。 姜思懿虽然被踢出场,却也不觉得有多么疼痛,当真以为子潇拳脚软弱,打不破自己的护身气劲,转身就是两道剑风,她这次看准了子潇躲闪的方向,又立即挥勾补上剑风,一时间这堂前被她的剑风打的散乱。 窦宪平见状将王亚楠,周宁雅护在身后,免得误伤了她们,亚楠在他背后低声问道:“窦老爷子,子潇怎么还不出手?” “急什么,我看她一定是想好好教育下这个小妮子,咱们安静的看好戏就行了。”窦老头乐呵呵的看着子潇不慌不忙的闪着那些剑风。 姜思懿思量着用剑风消耗子潇不怎么浓厚的灵气,子潇却在剑光中身影微闪,突然出现她的面前,照着她脸肿的地方啪啪正反抽了两下,直接把那红肿的地方扇出了血印,丝丝血痕从毛细血管中流出。 而更气人的是子潇还故意轻声说道:“这下是因为你那句狐媚子打的。” 姜思懿暴怒的挥勾一剪,但子潇早已闪至她的身后,用脚一勾就把她摔了个狗啃泥,“这下是为我其中一个的姐妹打的。” 姜思懿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但是子潇还没等她站稳,伸手又是两记耳光,直接把她又扇到在地,“这第三下就是给你个教育,以后嘴不要那么欠!” 这次姜思懿学乖了,也不顾姿态好不好看了,一个懒驴打滚翻出子潇范围外,怒叱一声,挥钩连出几道剑气,子潇身形微动,眼看又要杀到她的身前,而姜思懿挥钩如月成圆,堂外姜思远惊呼道:“月升势!小妹手下留情!” 王妃微微皱眉,对姜思懿的做法也有些犹豫,但还是对姜思远喝止道:“住嘴,你不见尊客也未尽全力?你插什么话,思懿压低了修为,想来无事,安静看着。”言下之意是想看看子潇到底有多少能耐。 月升势一出,只见姜思懿身边形成圆月之环护身,双钩一击,灵光闪烁,犹如皎月星光,呲呲几声,那光芒扫在子潇衣服之上,划开几道口子,所幸的未伤及身体。 子潇不慌不忙,笑道:“这便是了,不然我还以为这位小公主修行这么久,居然没几手绝技,岂不是连我这散修也不如。” 姜思懿在圆月之中怒目相视,反击道:“乡野村姑,还不速速受死!”言毕又是剑光四射,比刚才起手更加密集,方才慌乱中出手,未尽全力,现在拦住了子潇,自然能调动气息,招式上自然更加倍添威力。 姜思远目光焦虑,生怕子潇吃亏,王亚楠和周宁雅也有些变色,却见张子潇左手一抬,五道雷光拔地而起,挡住那些月光,手掌一缩一伸,雷光直射圆月而去,姜思懿冷哼一声,月光射出,本以为一招就可化解雷势,岂料雷劲勇猛,冲破月光直击。 眼见雷光即将破开圆月,姜思懿瞳孔一缩,没料到她这招威力如此强悍,急忙运动全力抵挡,圆月才未被击破,而雷势却未消散,另一边子潇笑着对她挥了挥右手,指尖立刻激射出五道雷光,十道雷光合围一股,眼看就要破了升月势,姜思懿不禁花容失色,身上气势暴涨,已然超过了筑体期,只见她飞身一跃,“月沉势!” 圆月随声落下,把演武场内砸出一个大坑,尘飞土扬,碎石乱舞,总算是把雷光散去,她刚松了口气,只听得头上一阵笑声:“下去吧!” 原来张子潇早就收了招式,在空中等她,可怜姜思懿还以为她在烟雾之中困守,毫无防备,被她凌空一脚踢在背上,这一脚之力远胜刚才的耳光,顿时把她砸落在地,喉头一甜,吐出一口血渍。 姜思懿何尝受过这种屈辱,自己刚才的实力都到了结丹期,居然都没有在她手上讨到便宜,还被一脚重伤,怒喝一声,全力爆起,双钩剑气凌厉四射,却不是向子潇而去,而是冲着王亚楠,周宁雅她们。 王妃顿时震怒,这已经不是比武那么简单,而是单纯的在泄私愤,聚真期的气势顿时带着威压而至,想要冲散那些剑气,却见窦老头不慌不忙,掌风连挥,把她的剑气一一化解,这一手也令姜家子弟大吃一惊,没想到这老头居然能冲破小妹的金丹全力攻击! 不等众人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只听得怒雷轰响,子潇抬手一道天雷劈在姜思懿的头上,“真是屡教不改,死有余辜。” 这一雷击在她的天灵盖之上,立时让姜思懿颤抖的趴在地上抖动起来。而子潇一脚把已经晕厥的她踢回正堂,对那些震惊的姜家人拱手道:“领教了,看来姜家对我和我的姐妹不怎么尊敬,就此告辞,他日我再来取我的万彩淬灵珠。” “仙子且慢!”王妃立刻改口出言拦阻,“是我管教不严,才让此女顽劣无比,方才仙子出手教育,深得我心,此女确实该死!” 一众姜家世子立刻拱手道:“仙子教育的是,多谢仙子替我们管教不肖小妹。” 王妃的话怎能不让他们心领神会,而张子潇惊艳的表现更是令他们心服口服,姜思懿全力出击都被拿下,而张子潇似乎依然游刃有余! 姜思远更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虽然之前他只是在人前夸口,但今天的事实完全印证了他的说法,几个兄长无不对他另眼相看。 “呵,诸位何必如此,我虽然没有杀她,但是重伤也少不了的,还是快带她去疗伤吧,不过我到是佩服王妃和几位姜家少主的态度,真是拿的起,放的下,把你们这宝贝公主打成这样还能如此以礼相待,想来是怕我又回凰乐国吧?”子潇耸耸肩,扬眉问道。 “仙子果然是明察秋毫,直言快语,思恩思弘,快带思懿下去治疗,把上品的固身丹给她一丸。”王妃指着姜思懿命令道,两个儿子赶忙把她带了下去。王妃又对思远说道:“思远!仙子一行来了这么久也不提醒我给仙子她们摆座看茶!成何体统!快去准备!” 姜思远乐得急忙应承道:“是,母亲,孩儿这就去吩咐下人准备。” “思德,思重!快去神兵门,把条件开到赢家可得九成!十成也可以!”王妃终于有些喜上眉梢,双生子立刻欠身道:“谨遵母命!”立刻转身离开正堂去办正事。 -------------------------------------------------分割线------------------------------------------------------ 各位读者,不管您是从哪个渠道看的~订阅一下正版或者投一张票~便是对本书的支持。 六四、姜家的合作(一) “仙子,方才多有得罪,见谅见谅,思远果然好眼力!”王妃看着姜思远带着下人们搬着桌椅上来,赶忙招呼仙子坐在她身边的主宾位置,又让窦宪平他们全都坐下。 看着下人们将灵茶和果品伺候上来,姜思远才落座,而王妃早已亲切的对子潇说道:“仙子真是神功无敌,恐怕是元婴以下第一人!若要能得到仙子相助,我们千武门此次大比定然大获全胜。” 王妃自然喜不自胜,原本只是想请张子潇护法,但是一转眼就看到她能轻易拿下自己的女儿,怎能不吃惊,怎能不激动。 这些年来她对姜思懿的培养可谓是煞费苦心,可拿出全力依然败在张子潇手下,纵然没有使出全部招数,但足以证明张子潇的功法和实力!必然要开口求她帮忙参与大比之事。 “王妃娘娘过奖,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怎敢妄自尊大?”子潇轻笑的回道,她到是对王妃刚才对那双生子的话更感兴趣,“原来千武门和神兵门有约啊,可是关于开采权的问题?” “正是如此,我们千武神兵郡原来本是一家,但是后来因为家门不幸,才分为两门,每次大比都得对这个开采权进行一次分配,甚是恼人,仙子若肯助力,我姜家愿意让出两成开采权!”王妃立刻开出一个诱人的条件。她心中早有谋划,两成的比例可是闻所未闻的。 “哎呀,王妃娘娘好意我先心领了,以我这个白身来说,两成确实不少,只是我云游四方,也没多少心力去开山采集,让我五年内蹲在仙山之中,实在有点难熬呢。”子潇换了副轻松的口气,和王妃讲起价来。 “仙子放心,五年内人力都由我姜家来出,仙子大可云游四海,五年内所获之物绝对半点不会贪墨!”王妃也一团和气的说道。 “王妃娘娘这个提议真是不错,只是这两成收获的品质我也不能保证啊,不如这样,让我有优先挑选获物的权利,两成可以减为一成,如何?”子潇伸出一个指头放在唇边,看的那姜思远如痴如醉。 “这。。”王妃有些迟疑,每次大比的收获,极品材料往往也就一两成,她确实也打算以一般品质滥竽充数,用数量来吸引人,没想到这姑娘居然比自己先走一步说出这个要求。 但她并没考虑多久,便颔首道:“到也不是不能答应仙子这个要求,只是按照常年来的例子来看,特级的天材地宝也就一到二成而已,我相信依仙子的眼力,岂不是要全收了去!?要知道这个头是从来没有过的,不要说我们,放到整个仙岳界,也从无此例,所以我们也不开擅开先河,毕竟这对但是仙子的实力和护法之能,开这个口,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说着看了看子潇,欲言又止。 子潇剑眉轻扬,莞尔道:“听王妃娘娘此言,到是让我这散修愧不敢受,我等不过是无根浮萍,谈不上什么眼界不眼界,王妃有什么要求,直说罢,我等洗耳恭听。” 王妃那张冰山之颜上微微起了些暖色,温柔道:“思远常在我身前说要为仙子请份奉养,说仙子功法神妙,可今日我看,区区一份供奉怎够,若是仙子不弃,我们姜家愿意为仙子划地分封,成为我千武门下独立诸侯,这样我们对外面解释起来这次分成,也容易的多。” 闻得此言,不光让张子潇等人心中一惊,姜思远也没想到母亲居然会裂土分封,姜家裂土分封的次数非常之少,就连同根同苗的族亲都没这个荣幸,主要是千武神兵郡的分裂也与分封有关,何况子潇还是个外姓之人,一时间也不知道母亲打的是什么主意。 张子潇沉吟道:“王妃实在是太抬爱了我们这些散修了,可惜我无心扎根,只想随波逐流,安心清修,以期早日飞升圆满。” 王妃似早已料到此言,吟吟笑道:“仙子不必担心,不瞒你说,这分封之事,只是做给外面人看的,关键是有这么个名头,我们分成的事情也要给天下一个交代,不然以后再请客卿,门客,岂不是都要花费甚巨么?” “这分封也只是在这千武神兵郡周边,划个百户做为采邑,挂个名誉而已,但仙子也不要小看这个头衔,有了这么一个爵位,在仙岳界中可以享受特权,不但不受限制对外界的运输灵物等等,更可以招徕门客。再说我仙岳地广人稀,百户之地足有百顷之多。” 百顷,张子潇在心里换算了一下,足有一个古代小县城那么大,说实在也不算小了,但是她一想到天鼓州,便也觉得这也算不上什么,而那些特权里也就这个不受限制向外界运输权比较有吸引力,不过要依靠姜家,难道还弄不到一张运输证明? 说到底这些东西还是难以打动她,但王妃说的这个对外解释的名分,似乎很有必要,她仔细一想,立刻觉得有点不对劲,收获的两成,这对任何一个客卿之流都是一个天文数字,一成都不敢想象,自己只是听了王妃一句话,下意识的还价了一番,现在一推敲,发现这似乎是个圈套。 王妃之意肯定是想把自己绑在姜家,有了这个头衔,以后要想脱身恐怕就不那么容易了,届时人家要是以君主的身份发下命令,自己是听还是不听? 张子潇不禁对这王妃的心思感到惊疑,要落到她手里,以后指不定要被怎么拿捏,但依然面带笑容的回道:“真的不必这么费心了,不然我可不敢再说什么参与大比之类的事情了,如果王妃实在觉得不好对外面解释,我便再退一步,只要让我能自由采集就好。” “其实五年后我有没有时间,来不来取物还是另外一说,因此大比完我亲自去看看仙岳灵岛,有什么好东西我们自己会取一些就好了,到是要请王妃替我准备个随身储物的东西,不知道这个要求过分吗?” 王妃见她似乎不为所动,甚至还主动要求缩减,神情微微一动,不禁暗忖这姑娘是不是已经猜出了点什么,只得从容回道:“既如此,我也不好再强求仙子,不过我们姜家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我们收获的物品,也任由仙子选择,这一成的奖励,还是少不了的。此外每年开采我们都会准备些云海鲸囊,别看物小,但是能放千斤之重,还不费力,仙子不嫌弃的话我一会让思远给您送去。” 子潇闻言心中高兴,这确实是个好东西,有了它以后材料存储真不是什么问题。 “那就有劳王妃和思远少主了。”子潇端起香茶轻轻的润了下嗓子,“不过王妃刚才派两位少主出去谈判,急躁了些,神兵门肯定会猜到请了强援,多半会派人打探,我这个性子吗,最烦有人窥探我的生活起居,不知道姜家是如何处理这些探子的?” “格杀勿论,仙子不必留手,来多少杀多少,而且我们姜家也不是谁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敢在我们姜家头上撒野的人我到还真想见识见识,此外我们家里的下人要是有不称心的地方,仙子也不用客气,尽管责罚打杀,绝没有人敢多问一句。”王妃说着话时神色淡然,就如同家常话一般毫不上心。她这态度不仅仅是宁雅,亚楠这些姑娘,就连子潇也暗暗吃惊,真是一位冷若冰山的家长。 六五、姜家的合作(二) “诶,既然王妃娘娘这么说了,我也不会客气。”张子潇面不作色,凝望着姬王妃,这王妃越接触便越觉得她为人做事甚为旷达,雷厉风行又淡然处之。 而此时姬王妃心中却替儿子姜思远多操了几分心,“思远,你先带仙子去仙山阁安住,小心伺候,不要让仙子不快,今晚我安排盛宴,为仙子接风洗尘。”姜思远恭敬承命,喜笑颜开。 “原来俗世的三仙阁是比照姜家阁楼起名啊,真是一脉相承。”子潇听了这个名字浅笑,姜家看来确实非常懂的变通,俗世的产业做的好,几道界里也是风生水起,看来多半离不了这位冰山王妃的指点。 “见笑了,这仙山阁本来就是招待贵客用的,仙子当然配的上了。”王妃端起茶来继续问道:“仙子,刚才我见这位老者似乎刚刚结丹,却也能接下我那不肖女的剑风,这位看来也是世外高人啊。” “窦老爷子,听见没,王妃娘娘亲自夸你呢,还不回话?”子潇说完又尝了一口灵茶,看窦老头发挥。 “王妃过奖,我不过一村野老汉,有幸被仙子收为护卫而已,在仙子忙时照顾一下她的姐妹,不值一提,不值一提。”窦老头也有样学样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王妃淡然问道:“仙子,不知道届时可否也让此老参加大比?” 子潇看了眼窦老头,回道:“不瞒您说,这位窦老爷子除了打架没什么特别爱好,只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像窦老爷子说的一样,护卫,您要请他出手,还得看他的意思,我真无法干涉。” “那窦老,您可愿意出手相帮?虽然我不能给你仙子的待遇,但是别的要求但说无妨。”王妃期待的问道。 “王妃既然这么说了,老汉我还真有些要求,一来吗,我这些年一直缺个趁手兵器,二来我也想要一个您跟仙子刚才说的那个什么鲸囊,再让我到时候亲自开采所得之物,如何?我也不分什么好坏,有啥算啥!”窦宪平放下茶杯问道。 “这有何难,不知道窦老喜欢什么兵器?我们千武门兵器甚多,您要喜欢随便挑选。”王妃微笑道。 “一般玩意老汉我还看不上,”窦宪平从怀里摸出那块卫重山给的褚灵炎铁,“我在路上听姜少主说千武门中打造兵器的匠人都是上流水准,我这块灵铁,麻烦您给我打造成铁棍。” 子潇轻轻一笑,这窦老头看来真的对水管子情有独钟,其实以他现在能力,也可以用地火塑形,只是出来的品相不太好罢了。所以子潇才专门提前给他准备好灵铁和这个机会,让他多捞些好处,毕竟不捞白不捞,对这些人不用客气。 那王妃见了那块赤红灵铁,也不禁点头道:“真不愧是仙子护卫,这块褚灵炎铁成色极佳,锻成兵器一定是柄神兵,窦老放心,我立刻责成家中几位大师,连夜为您开炉炼造!我姜家再出几块别的灵铁补缺,成品绝对让您满意。” “好,王妃娘娘和姜家真是爽快,老汉我一定为千武门大比尽心尽力。”窦老头把那灵铁放在桌子上,王妃立刻命姜思远道:“思远,还不快替窦老收起来,等安排了仙子一行的住宿,你就把褚灵炎铁带到千圣炉堂去,交给火伯,我自会派人通知他用心炼造。” 姜思远收了灵铁,突然下拜道:“母亲,仙子虽然不想受爵禄,不过我姜家又岂是小气之辈,孩儿想请母亲为仙子辟地建楼,以示奉养!” “思远少主言重了,我本云游散人,真的没打算长居久安,能住在姜家仙山阁已经是莫大的福分了,就不要再浪费姜家钱财,何况我现在还未对姜家有什么大功,万彩淬灵珠也是用俗世奉养换的,这事咱们就不要再说啦。”子潇连忙拒绝了这个要求,其实心中真的不愿意和这些人有太深的瓜葛。 何况她还真就不信姜家上下不记仇的,先不说别人,刚才电得快癫痫的那位会怎么想?现在不过有求于人才能忍下来,这大比之后谁又能肯定出什么事情? 姬王妃听见子潇的话,也点了点头,“仙子真是不比凡尘,思远,你可要好好款待仙子才是,姜家兴衰就全托在仙子身上了。” 心中却觉得此事不宜过于匆忙,通常散修巴不得有个支持,可这姑娘却对姜家这么大的势力毫不动心,不是背后有什么依仗,就是别有隐情,须得慢慢接触才好。 姜思远有些垂头丧气,原以为子潇只是不想被浮名所累,未必会拒绝供奉,有了供奉,说不定可以在仙岳界长住,就算云游四海,多少也会惦记这里有份产业,结果人家一口回绝了。 “王妃娘娘言重,姜家家大业大,人才辈出,我这次不过就是暂时当个门客罢了,王妃又给了我许多好处,我要再不知足,就太过分啦,这次我与姜家就算结个善缘。”子潇再次拱手道。 王妃再次露出笑容,让姜思远不禁算了算母亲这次接待到底笑了几次,都快赶上一个月的份了,只见王妃举手回礼,“姜家能结识仙子,实乃三生有幸,这样吧,还是先让思远带仙子及同伴先去仙山阁休息,容我晚宴上再好好款待。” “啊,王妃这就不必了,我就想图个清静,要是大摆宴席,难免人多眼杂,走露风声,到时候怎能出其不意?不如等大事成功,我们再开庆功宴如何?”王妃听了称赞道:“不错,那就如仙子所说。思远,快请仙子去休憩吧。” “谨遵母命,仙子,这边请。”姜思远恭敬的欠身行礼,子潇和王妃告了辞,和同伴们跟着姜思远去仙山阁休息。 姬王妃见张子潇一行人走远,拍了拍手,大厅外立刻进来几位神色干练的侍女,她用手指着其中一人说道:“妙春,你带着人多注意一点,平时小心伺候着这姑娘,但要多听多看,她们有什么动作,都给我带回来。” “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做好。”妙春连忙行礼。 “都下去吧。”姬王妃摆了摆手,侍女们纷纷退下,她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双眸中盯着子潇离去的地方,陷入沉思。 六六、躁动的势力 田武非常郁闷的盯着郡王府,他原本以为田平只是糊弄那个蠢材城主,派他出来也就是走个形式,可谁知田平下了死命令,要么把人接回凰乐国,要么就找机会杀人灭口,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笼络或者铲除她。 他其实早就跟在了姜思远的车驾后面,当看到姜思远用了这么贵重的车驾,也明白了这女孩的身份恐怕不简单,可是姜思远身边那些私兵实力和自己相若,加上姜思远的实力也不错,他就只带了一个心腹干将,根本无法下手。 只得一路跟随到了千武神兵郡,守了一日,不见张子潇出来,便知道肯定没有机会笼络此女,人家可不像他当初那样,连个脚力都舍不得准备,硬是让人家跟着自己跑回去的,心中暗骂田平和城主,真那么重要干嘛不早点布置下来,非得人跑了才说什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真是可笑。 没奈何,带着心腹悄然退入一家店铺,见了小二招呼道:“叫你们老板出来,就说故人来访。” 小二应了一声,退入后堂,请老板出来见客,这老板满脸堆笑,面宽耳阔,看上去颇有些福相,见了田武,笑呵呵的招呼道:“不知道贵客是哪里来的故人,看的有些眼生。” 田武拱手道:“老板贵人多忘事,我们之前约定要买一件白门木家具,可能想起?” 老板不禁后退了一步,随即回礼道:“是了,贵客可是有什么不满意?快快请随我入后院商谈。” 田武带着心腹跟在老板后面,进了一间斗室,老板锁了门,小声道:“不知上峰有何指示?兄台高姓?” “在下田武,图都统,下官久仰了!这次所来,乃是因为田太尉所命,来取一女子性命的。”田武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这位图都统,是凤剑卫中安排在千武神兵郡的首席探子,而他不过是凤剑卫中排名甚后的小辈。 凤剑卫是凰乐国中的谍报机构,不以修为深浅为先后,而是以功劳大小论位,图都统不过是筑体期,但是在千武神兵郡已经深耕三十余年,屡屡为凰乐国立下功劳。 凤剑卫中类似他这样的人物不少,一来是因为做刺探工作,功力过于高深会引起人的注意,反而越是小人物,越容易让人放下戒心,二来贩夫走卒之流,流动性强,进退相宜,只要表面上能老老实实的遵纪守法,很少会暴露。 田武在凰乐国担任裨将,是个副职,表面上负责巡城守夜,实际上却担任了城内的反谍报工作,不过此人虽和田平同宗,但和城主,大公主的关系比较近,也因此被大公主举荐来做刺客。虽然身兼凤剑卫一职,但立功的不如这位图都统,所以俩人相见,自然表现的要恭敬一些。 图都统笑呵呵的挥手示意田武俩人坐下,自顾自的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水,问道:“田武兄弟莫非说的是前日姜家来的那些姑娘?不知道是三位姑娘中的哪一位?可是被那两个女孩围着的束着长发的姑娘?” 田武拱手道:“都统果然眼光独到,难怪这些年屡立大功,正是她,其余那两个不是咱们的目标,城主和太尉吩咐下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绝不能让这个姓张的女子落在姜家手中。” 都统笑了笑,“算不上什么眼光,姜思远带着三个姑娘在互市上大买特买,许多人都在猜疑这些姑娘是干什么的,有说是别的几道界来的公主,是来姜家谈婚论嫁的,有说是洞府中选来的弟子,不知道田武兄弟可知道她们到底是什么人么?” 田武摆了摆手,回道:“都统不知,据说她们都是俗世之人,本来这一行人拿着太尉的请柬,是被我接回凰乐国的客人,只是大公主嫌弃她们俗不可耐,功力又浅,就给撵了出来,但是太尉说这些人别有用处,绝不能落在姜家手里,因此才命我连夜追赶,看看有无别策。” “这样说来田武兄弟也不知道她们到底是干什么的了,不过能被田太尉看上的客人,恐怕不那么简单。”图都统喝了口茶,徐徐道:“不知道田武兄弟准备怎么安排?是要活的还是要死的?” 田武回道:“本来是准备带活的回去,但是现在这一行人进了姜家,至今还未出门,恐怕要活捉回去没那么容易,就是绑了她,恐怕也不好出这城门,依田太尉所言,应该是要暗杀了。不过就怕她们一直不出门,恐怕无从下手,因此想与都统相商,看看有没有什么妙策。” 图都统眼珠转了两圈,缓缓说道:“田武兄弟不必心急,那天我在互市上看她们采买各地的物品,其中的价值都不算甚高,也没怎么挑选,应该是对这些东西不太了解,买东西又是亲自下手,对市场又有流连之意。依我看,她们早晚还要出来,小女孩性子,怎么会死守在姜家之中不出?只是随扈肯定是少不了的,只凭你们二人,恐怕是有去无回。” 田武当然知道其中的厉害,不然又怎么会找上他,回道:“正因为如此,小弟才想请都统出手帮忙,毕竟这千武神兵郡,都统可是了若指掌,谅这些人也翻不出都统的手掌心,何况这也是大功一件,只要成功,小弟绝对会如实上报,功劳都是都统的!” 图都统点头道:“功劳什么的到是其次,我们都是为凤凰上后效力,自当努力,不过我一时也拿不出个办法,田武兄弟不如先找个地方住下,我先派人帮你盯着姜家,到时候咱们再走一步看一步,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虽然说这些姑娘早晚会出来,但是也不能打包票,你我尽力而为吧!” 田武无奈同意道:“既如此,就听都统安排,她们要真不出来,我们自然也不会杀进去送死,只是怕城主和太尉那边不好交代。” 图都统斜眼瞧着他,“田武兄弟不如早点修书一封说明情况,我等下派人送回凰乐国,兴许太尉有什么高见也不一定,再说我和我那些手下,功力都浅的很,真要动手,还是要靠凤剑卫中的精锐。” 田武皱眉道:“都统,在仙岳大比之前调动太多高手,一旦被发现不好解释啊,再说来来去去的,万一错失良机可怎么办?真不能在这千武神兵郡里找些帮手?要不咱们请些杀手?柳门?” 图都统闻言差点把杯子给失手摔了,摇头道:“田武兄弟,这种玩笑话也说的出来,柳门在仙岳大比这前半年里,是封刃不出的,这是天下共识,就是为了防止各家弟子和门客被暗杀,你再搞这么一出,咱们凰乐国还不成了天下之敌?这次的任务有这么紧急?非要在大比之前取她性命吗?兄弟还是写封信问问,我用凤眼金翼鸟加急送回去,看看太尉的意思吧。” “好吧,我这就写。”听到田武同意,图都统急忙取来纸笔,看着田武写好了暗号信,取过来收好,又和田武客套了两句,田武便告辞离去,带着心腹找了一家离姜家不远的客栈,专心等待凰乐国回来的消息。 另一边,神兵门里上下也有些不安,姜家双子居然狮子大开口说,小比胜者可以得全额开采权,这是分家之后前所未闻的事情,家虽然分了,但是每年的开采权,都会留点分寸,没有像这样逼到绝境的。 千武门已经连冠四次仙岳大比,崛起之势跟姜家几个儿女分不开,别看郡王和老郡王虽然不管事,专心潜修,可这王妃的手段却很厉害,姜家在她手中有声有色,儿女管教的又好。 本以为今年只有姜思远和姜思懿两人坐镇,指不定保不住这连冠的态势,毕竟姜思远的功力天赋在姜家不是很出色,甚至都被安排成了俗世的代理人。 至于姜思懿天赋和功力都令人惊艳,但是神兵门也做了准备,请了外援坐镇,准备在小比中拿下她,届时可以多享点分成,毕竟这么多年来,一直仰人鼻息,沾千武门的光,令家族上下都有些气馁。 这次好不容易请来了高手,想着能扬眉吐气一回,谁知道姜家直接来了个全额开采,顿时令他们陷入惶恐。门主请出神兵门里的宿老等重要人物聚在大堂内,如此这般的通知给众人。 “倘若我们一成也分不到,那还办这个小比干嘛,这冰婆子干嘛不直接自己报名参加大比算了!”说话的是一位神兵门老者,满脸的不快和愤怒。 “三叔公莫要动怒,可不要小看姬冬琳,咱们在她手上吃了不少亏,再说人家是上次大比的胜者,按照规则可以不参与初赛。” 为首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连连劝道,“再说这些年比赛,咱们也没出什么大力,基本都是借着千武门的力量罢了,任谁都看得出来,咱们只是选了些天资极低的弟子去喂招而已。甚至有时候走个两招就投降了,姜家心里膈应也难免,不然怎么会每次大比都加价?” 老者不满道:“哼!你堂堂一门门主,居然也帮着姜家说话?让咱们老吕家的脸往哪放?” 神兵门门主赔笑道:“三叔公这话重了,我不是帮他们说话,就是论个理,其实咱们也知道,姜家今年其实就那样,要想再拿下冠军怕是不能了。姜思远那水平人尽皆知,光靠姜思懿,恐怕是独木难支,而咱们家这些年一直隐忍不发,不就是为了等这一天?雪藏的那些好苗子,加上请来的流云双义,肯定能超过姜家!” 老者的脸色总算放了下来,而堂中另外一位长老级别的发话道:“门主,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说什么再考虑考虑,直接答应姜家那两小子不就行了?” 门主淡然道:“二长老,这小比要是赢了,咱们的弟子也难免受伤,姜家再搭上几个和咱们一样出人不出力的弟子,岂不是扯咱们的后腿?我就是晾晾他们姜家,其实我已经派人去报名参加初赛了。今年咱们也涨涨神兵门的威风,让姜家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也让天下人知道咱们吕家没有他姜家帮衬,照样也是仙岳界的一流势力!” “门主远虑,不知道咱们何时回绝他们的小比要求?”二长老恭敬的问道。 “干嘛回绝?我说不和他们小比了吗?”门主拿腔拿调的反问了一句,大堂里的人都默不作声,只听门主冷笑着继续说道:“咱们选些天赋低,修行慢的弟子,作为死士,和姜家死磕,争取换他们几个弟子,然后我再说出咱们自己报名的事,让那女的后悔莫及!” 三叔公狂笑道:“哈哈哈,好!好计策,消耗了姜家,咱们还没有什么损失,好小子!神兵公一定会以你为荣的!”一众长老等人也附和称赞不已。 门主心情舒畅的挺直了身体,说道:“所以我才向他们示弱,表示要考虑考虑,我要答应的太干脆,搞不好那女的能看出什么端倪,而我这么一拖延,她说不定就放松了警惕。总不能咱们参加初赛,让姜家毫发无伤的参加大比吧?让他们家拿了这么多年的冠军,也该到咱们神兵门了,说不定进了大比还不到咱们出手,他们就被别家干掉了!” 大堂中的人连连点头,不免又恭维一番,门主志得意满道:“听说姜家最近接来几个姑娘,似乎要来谈婚论嫁的,我就送他们这样一份大礼尽尽心意好了。”闻者顿时哄堂大笑。 二长老嬉皮笑脸道:“门主好一份厚礼,这次那冰美人肯定要被门主拿捏在手了。” 门主狞笑道:“呵呵,姬冬琳,姜家在你手里确实发展的不错,可惜这一次,我一定要把你和姜家打的不能翻身!好了,诸位长老,先去休息吧,过几日我亲自去姜家商定小比之事。” 六七、冤家宜解不宜结 这仙山阁却也不大,其实就比俗世那个雅阁大了几分,加了几间厢房,而就连庭院摆设,阁内家具,都多与俗世雅阁相同,无非就是换成了几道界的上品材质。 张子潇不想与姐妹分开住,就只安排了窦老头自己找个厢房安顿。三个姑娘正在阁内玩笑起来,“子潇,你没看见那少主眼睛都直了?说不定那王妃过几天就找个媒人上门来提亲了!” “嘁,亚楠你舍得啊?你要舍得,那我。。” “你什么你呀?”“那我也不同意呗!” 周宁雅掩嘴笑道:“子潇你就别闹了,对了,姜家不是要给你安排几个侍女么?怎么也拒绝了?” “诶,要她们干嘛,闲言碎嘴的,这两天我都看见好几次有几个侍女大着胆子偷看咱们起居了。估计这姜家里不知道传什么风言风语呢。”子潇梳理了一下头发,“风餐露宿了那么久,也就来的时候在俗世随便沐浴了一下,都没好好洗过澡,看看这头发,咿~” “还能有啥,肯定是和你那少主的事情呗,怎么洗澡呀?就和电视剧一样?大木盆浸浴?再给你弄点香花?浴皂?我可不伺候你!”亚楠白了她一眼,接过她的木梳子,替她用心梳理这头发。 “亚楠你就别闹别扭了,你要不伺候她那才是天大怪事呢,刀子嘴豆腐心。”宁雅笑着也把自己的头发解开梳理。 “管他们给咱们准备啥呢,反正咱们今天必须好好洗个澡,古人都有三日具沐,五日具浴的说法啊,那姜家小姐看见咱们就骂,肯定是觉得咱们是哪里来的野姑娘,可不能让他们小瞧咱们,先不说我,你们两个可是数一数二的美人胚子,完了吓死他们!”子潇对着那面镜子瞧着她们三人,这镜子明显是俗世带进来的镜面,确实比铜镜之类的好些。 “你还想再招惹几个公子哥啊?”亚楠对着镜子啐道,“省点心吧,万一真把你扣留住了怎么办?” “那也不能总是灰头土脸吧,放心好了,他们留不住咱们的,这些人的水平都不如兽原上的野兽来的厉害,忙完正事就出去,我估计这段时间可把九爷爷憋坏了,不知道在百宝珠里想什么呢?”子潇笑着说道。 “那你也不把放出来让他活动活动?”亚楠整理好她的头发,给自己也梳理起来。 “现在还不行,就委屈他一下吧,你们先梳着,我去让窦老爷子给咱们通知让姜家给准备洗澡水去。”子潇散着发起身出了雅阁,窦老爷子守在门口抽着旱烟,看见她出来,把烟枪一磕,“子潇,有啥事情?” “我想洗澡啦,你帮我去传个话呗,那姜公子今天也来了?”子潇望着窦老头有点不快的面貌问道。 “那有不来的,早中晚三次,每次都带着一大堆东西,呐,这是今天送来的衣服,这姜少主看来还真是看上你了。”窦老头指着一个箱子,脸上多了几分鄙夷,用只有他们俩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纯粹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忙完这事咱们赶紧走。” “行啦,窦老爷子,我自有分寸,先帮我去通知他们弄洗澡水来,我们都要洗,多准备点,这衣服么,我带进去给宁雅瞧瞧,她现在对这些几道界的款式可感兴趣呢。”子潇搬起箱子回了雅阁,窦老头赶忙去通知外面的仆人,给子潇她们准备沐浴用品。 仆人把这事报给王妃,王妃立刻比照给她准备的沐浴品给子潇她们备了三份,又派人请子潇姐妹三人到她的专用浴室沐浴。 子潇听了一喜,果然是王家风范,还有专用的浴室,招呼姐妹们一起去洗澡,宁雅又选了几件姜思远送来的几道界衣物,三位姑娘说说笑笑的跟着一位侍女去了那间王妃专用的浴室。 此间浴室与这姜家风格完全不同,子潇打发走侍女,三个姑娘便细致的欣赏起来,先不题那芳香温热玉石的浴池,屋内竟有几株灵花奇树,芳香吐艳,亚楠闻着花香赞道:“这王妃还真会享受,这几株玉清月玫树安神养心,又能常开不败,丹集中都说此树少见,没想到王妃的浴室中居然有这么多。” 而宁雅看着那些古色古香的家具,用手轻触,仿佛沉浸在古意中,“这没想到咱们还能用上这些东西,咦,这里还有两只小扁舟,想来是放洗浴用品或者酒水饮料的,真是好玩。” “姐妹们,咱们就别刘姥姥进大观园了,怎么不说那浴池里面还漂着香叶碎花呢?我呀,可是要先放松一下了,白乐天有云;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这里虽然不是华清池,但我看也不差喽。”子潇宽衣解带,浸入池中,亚楠和宁雅微微一笑,也解衣入浴。 这池水温润,两边的兽首还不时的添入新水,而池边的雕塑上系着几个袋子浸泡在池中,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想来都是王妃准备的香药料,亚楠把那二只小舟漂在池中,展开浴料,竟然还有几块精油皂,亚楠拿起来闻了下说道:“居然不是俗世的制品,这香味到与这玉清月玫一致,多半是王妃亲自选料熬制的了,真是讲究啊。” “那你还客气什么呀,用你的吧,”子潇指着那兽首轻声说道,“必定是有人在机关后面加水,一会一加的,生怕这汤池冷了,我的神识已经探过,大概在二十米开外有些人不断的忙着呢。” “嗯,子潇说的对,我们就不要客气了,”宁雅用手掬起池水中的香叶轻轻的淋在身上,“难得咱们有这么放松的机会,我真的都快忘记上一次这么轻松的洗浴是多久之前了。” 亚楠看她神色有些黯淡,拉住她的手宽慰道:“你要喜欢,咱们以后也弄一个类似的,让子潇给咱们亲自造!” “累死我好啦!咱们又不是大地主,不过我还真有点喜欢这个浴池的气氛,如果我要弄的话,就一定要找个温泉了,圣宫到是有一处,也不知道那些倒霉灵兽会不会给糟害坏了。” “你还说不是大地主啊?您不是雷鼓族新圣主吗?”亚楠剜了她一眼调侃道。 “就连那个大巫祭都完蛋了,什么圣主不圣主的,说出去也没人信呀,不过天鼓州早晚还是要去的,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办成,到时候可能的话,把学姐老张他们都弄进去,比在牙守峰安全的多。”子潇放松的把自己浸入水中,又露出头笑道。 “对了,子潇,咱们还缺几样材料?要不让姜家给办一下?”宁雅也放松了不少,拉着亚楠的手一起闭着眼睛享受起来。 “这也是个办法,不过还是先到大比之后吧,好像还有六样材料,我觉得应该多准备点,指不定什么时候咱们也用得到。”子潇用手拨着那小舟玩着。 “总感觉像个妖怪似的,突然又托体化生了。”宁雅睁开眼睛笑了起来。 子潇慵懒的伸了个懒腰,“你怎么不说就和哪吒三太子一样呢?这事多神奇呀,我得想个办法弄点凝神元石和百灵神魂枝,这玩意似乎比咱们的万彩淬灵珠更实用些,能保存元神呢,姐妹们好好锻炼神识,这样咱们也能和九爷爷一样不必担心身死魂消。” “嗯。”两个姑娘同声应道,能不能重生到是其次,提升自己的实力才是她们最在意的事情。 “行了,再泡一会咱们就洗头擦身吧,咱们也不能总闭门不出,我还得给老张他们弄些修炼秘籍呢,让姜思远带咱们出去玩玩也好。”子潇说着突然把水泼在亚楠和宁雅身上,三个姑娘又笑闹了起来。 三人洗完,把头发盘好,换上宁雅选的那些几道界服装,子潇看着这些款式说道:“宁雅眼力不错呀,这几件衣服合身不说,还十分轻便,易于行动。” “不是我眼力好,是几道界的这些衣服,明显是经过数代改良的,更适合清修之人比武修行吧,也可能是姜家的风格,虽然和那天姜小姐的不同,但是还可以看出来尚武风范的。”宁雅整理好衣服,突然脸色一变,“这姜公子啊,衣服头饰都有准备,唯独没有准备鞋呢,我也忘了这事儿了,咱们俗世的运动鞋和这些衣服太不搭配了。” “一会买去~鞋子,衣服,小包包,哪家少女不爱呀,买买买!”子潇看了一下那双运动鞋,灵机一动,把云气显化出来,用神识捏了一双白云鞋包裹在脚上,“好看么?” “跟着你总能学到些新花样。”宁雅也试着炼出一双云靴包在脚上。亚楠也按照自己喜欢的样子做了一双,三人用脚轻轻点地,真是落地不沾尘,身轻似飞燕。 本来就出众的三位姑娘,经过一番沐浴换装,更显得超凡脱俗,刚在游廊中走了没有多远,就让那些侍女丫鬟无不称羡,竟也把姬王妃给惊动了。 她在贴身侍女的带领下,亲自来到仙山阁拜访,正遇着子潇她们在园中赏玩,见了王妃三人行礼,王妃看着她们连连称赞,“仙子穿那些俗世衣服真是委屈了,我立刻吩咐下人们再给几位姑娘置办一些。” “王妃娘娘客气了,衣服已经够了,到是这段时间我们可以多借用几次浴室么?”子潇凝目浅笑,让王妃满意的点点头,“仙子随时可用,吩咐我这些下人准备就是了,不知道今日仙子有何安排?” “我今日想和姐妹们去街上走走,来了这些天,还没有好好见识一下仙岳界的风土人情,请王妃给我们选个向导吧。”子潇心中岂能不知姜思远定会跟来,只是借势顺水推舟罢了,看看这王妃心中有什么想法。 “还是让思远陪仙子去吧,妙春,去喊思远来。”王妃对贴身侍女摆摆手,那侍女匆忙往思远的住处走去。 “那真是有劳思远少主了,这些日子他一直对我们关照有加,我和姐妹们都很感激,”子潇静静的看着王妃,那王妃也是淡然处之,“这孩子到底有些礼数,比那些哥哥们更懂事些。” “不知道姜小姐伤势如何?”子潇轻轻的问起来,王妃迟疑了一下说道:“已经全好了,只是她一直被兄弟们宠着,突然受了这么一个挫折,就连日里把自己关在房内不出,本该命她向仙子道歉的,又怕仙子见了不喜,既然仙子问起来,不如我现在就让她过来致歉吧。” “王妃娘娘,冤家宜结不宜解,不要让她道歉了,不如让她也和我们一起上街游玩散散心吧,想来她定是天赋奇才,年纪轻轻就已经金丹,被我这个筑体期打败,肯定心里有些郁结。不如我们多接触接触,要是姜小姐愿意,我也乐意和她做个朋友。”子潇对姜思懿其实没什么好感,只是不想把这梁子结的太死,毕竟吃人家的用人家的,还打人家闺女,多少有点过分了,要能化解开姜家的心结,也算面子上过的去。 王妃闻言脸色微微一动,叹道:“要是思懿有仙子一半的心性就好了,我这就去命人叫她准备,让她去大门前等候仙子。”她看见姜思远已经高兴的跑了过来,对子潇告辞道:“让思远好好陪仙子游玩,我去看看窦老的武器炼造的如何了。” “恭送王妃娘娘。”子潇和姐妹们送走她,姜思远也向母亲行了礼,王妃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好生领着仙子和你妹妹,不要给姜家丢人。”看到姜思远点头才转身离去。 而姜思远看到子潇换了衣服,丝带云袖,飘然若仙,沐浴洗尘之后更是芬芳韶仪,英隽曼妙。姜思远喉头鼓动了几下,才挤出一句话来:“仙子今日是隽雅非常,在下能够作陪向导,真是三生有幸。” 院子深处传来窦老头的声音:“姜少主还是少些恭维,快带仙子们出去吧,耽搁了时间不好。”窦老头说着从后面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 子潇剜了一眼他说道:“窦老爷子您就别去了,您老好好在院子里练拳吧。”其实是怕他一路上怼这姜思远,弄的彼此面子上有些不好看,窦老头气的跺了跺脚道:“成,姜公子,她们要出了什么事情,唯你是问!” “是是,三位仙子,我们这就走吧。”姜思远脸色一红,不过听到窦宪平不来,心里也轻松了不少,急忙带着姑娘们往外走去。 到了院门口,只见那姜思懿穿了一声朴素的练功服,阴沉的脸站在门边,看见她们也不说话,子潇轻瞄了她一眼,淡淡的问候道:“承蒙姜小姐不弃,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 姜思懿面色又沉了几分,咬牙道:“五哥,快些带路吧!”姜思远左右为难的看了看,只得迈步出了院门,对那些士兵吩咐道:“不用跟来,回去也别乱嚼舌根,否则严惩不贷。”士兵们唯唯。 姜思远看到子潇没有让窦宪平作陪,心中暗忖子潇可能是不喜欢那么大的阵仗,只想简简单单的逛街而已。 六八、刺杀(一) 其实姜家的家风不同于普通的郡王王室,甚至比一般的大户人家还要亲民,平日里这些小王爷,小郡主也是经常简装出行,整个千武神兵郡无人不晓,郡王府的作风一向如此,早已见怪不怪。 就连那郡王府,也不过是深宅大院,根本不像个王府,甚至还有将近一半的地方还留给了门内弟子修行居住,久而久之,千武门在郡民口耳相传都说道,“千武门中盖王府,半属君候半属修。一朝拜入铁门内,弟子未必不封候。” 指的就是姜家对那些弟子们都以修为论尊,要是入得到郡王的法眼,加官进爵都是小事,这亦是姜家一直经久不衰的原因之一。 每次千武门在仙岳界中招收弟子之时,总是挤满了慕名而来之人,千武门的门阀作风比起仙岳其他势力来更平易近人,什么小王爷,小郡主,远亲外戚之类的,也就是生活品质上略有不同。 在修行资源上,则以天赋悟性来区分,只要你有本事,千武门便大力培养,反过来姜家嫡系也是,功夫不行,领取的资源只能和普通弟子一样。 王妃五个子女,天赋和悟性都不错,但王妃也没有把他们和普通弟子区别对待,到是姜思远自觉是众儿女中功力最弱的一个,主动把自己的资源都让给姜思懿,所以姜思懿虽然对他面子上不是很友好,但是心底对五哥还是很敬重的。 正因此她特别反感五哥对张子潇的感情,觉得五哥就是被人给骗了。姜思远很清楚这傲娇妹妹的性子,所以才能忍着不抱怨她的小脾气,尽量顺着她来,对她比其他几位兄长更礼让三分。 出了姜家祖院没有多久,姜思懿突然连珠炮般开了火:“要不是我娘的非让我来,我肯定不会跟你走在一起,羞辱我一次还不够?难道还要让我在外人面前丢人吗?你到底有何居心?” 子潇伸出食指摇了摇,轻声道:“姜小姐,我是真心实意想和你做个朋友,我奉劝你一句,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你这样吵来吵去,街上一会围满了人,谁不知道你是姜家小姐,到时候三人成虎,丢的不光是你的脸面,姜家多少也面上无光。” 姜思懿看到已经有人望向她们,才忍住脾气没有回话。而子潇伸手挽住她的胳膊,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出来就高兴点,你也不想一郡的人都拿你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吧?” 子潇的话多少起了一点点作用,至少姜思懿不在挣脱挽住她的手,只是沉着脸不吭声,亚楠她们都替子潇捏了一把冷汗,姜思远有点羡慕的凑过来说道:“小妹,母亲让我带你和仙子们好好玩,你何不高兴些,往日逢年过节不是最喜欢出来买东西了么?今日五哥带你好好转转,有什么想买的就和五哥说。” “我自己带钱了,不用你给我买!”姜思懿虽然是对她哥说话,眼里却看的是子潇,眼里有三分火气,三分好奇,还有四分矜持,仿佛花自己的钱就胜了子潇几分。 子潇耸了下肩膀,姜思懿怎么想她不在乎,反正花得也不是自己的钱,拉着姜思懿迈开步子,“我们呢,也不知道这仙岳界里姑娘们最喜欢什么玩意,劳烦姜小姐带我们看看,给我们长长见识。” 姜思懿脸上刚显了几分厌恶,可一看见有人看她们,又只能沉着脸跟她们继续往前走去。 客栈田武的房间中,图统领皱紧了眉头道:“姜家这次居然让姜思远和姜思懿作陪,恐怕这事儿不简单,现在肯定不能出手,虽然太尉有令,还派了些兄弟们前来,但眼下咱们是看的见,摸不得啊!” 田武来来回回在房间里踱步,焦虑道:“都统,眼看这大比之期就要到了,等她们今天去了互市,看到各地的商人都准备前往弃武阁操办盛会,恐怕她们再出来的机会就少了!我们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啊!” 图都统郁闷的看着他,叹气道:“田武兄弟,我也着急,但是这可是两个姜家少主,而且肯定是参加大比的人选,咱们一出手,说不定就是不死不休,这要闹出去,咱们凰乐国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我看大比之后再寻机会更好一些。” 田武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回道:“都统,太尉的密信上写的清楚,这事宜早不宜晚,难不成咱们还一直耗在千武神兵郡不成?再说,今天姜思懿,姜思远能做陪,大比之后难道姜家就不会再选子弟作陪了?早晚都要起刀兵杀人,现在动手说不定咱们还能给凰乐国减少点大比的压力。再怎么众矢之的,不还有弃武誓约在?打不起来的,太尉肯定也考虑过这些事情,咱们这些人就奉命行事吧。” “兄弟,你说的是有道理,但万一咱们要失手了可怎么办?要是牵扯出来咱们凤卫这些年的布局,那可真是损失大了。”图都统在此深耕多年,自然不想轻易毁弃自己的心血。 “都统,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难道你还想违抗城主和太尉的命令不成?”田武的语气不仅加重了许多,但是看到图都统阴郁的脸色,换了个口气劝道:“都统,这些年你屡建大功,难道还能被这事给难住了?你再想想办法,兄弟们也好对上面有个交代。” “唉,好吧,”图都统叹气道:“我到是有个想法,等下我让拿来些神兵门弟子的服装,让你和兄弟们换上,有了这个掩护,你们跟踪也方便,就是出了差子,也能暂时挡一挡身份。我再想办法把姜思远他们分开,目标越少,咱们成功的机会就越大,倘若一击不中,你们一定要撤回来,别落到他们手里!” 田武拍桌称赞道:“好!都统,小弟就知道你肯定有办法,我这就安排弟兄们过来。” 图都统只是摇着头道:“算了,还是去我哪里,客栈这边人多眼杂,你们换了衣服不好出去,到我那边,换好衣服从后门走!离互市也近。我先回去,你们赶紧来。” 互市上,田武领着心腹并几个暗探换了身神兵门的衣服,躲躲闪闪的跟在子潇后面看她们买东西,图都统带着几个跟班,在市场上招呼客人,时不时瞄几眼还在逛各个商铺的张子潇她们,盘着怎么把她们引到神兵门的势力范围内,来个栽赃嫁祸,既能挑拨两家的关系,又处理掉城主的目标,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 可惜这些鬼鬼祟祟的老鼠早就被子潇的神识发现,别看街上行人众多,但是田武的早在凰乐国的时候就被她用神识标记过,她还是有些印象的,何况这些人一直跟这她们?她挽着鬓发思索着,而姜思懿看到她心不在焉的样子,猛然从她的手臂里挣脱出来,双臂抱在胸前,躲开了子潇。 子潇微微一笑,也没理会她的态度,不过却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她凑近姜思懿的身前,逼的她后退了几步,直到碰住了一个路边摊子才不得以停了下来,姜思懿无奈的问道:“你要干嘛?”亚楠她们和姜思远好奇的看着这一切,姜思远甚至开始幻想自己要是思懿就好了! “姜小姐,我觉得应该和喜欢打架吧?”子潇用只有她们俩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道。 “什么!?”姜思懿喊出了声,“嘘,别吵着人,”子潇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浅笑的看着她,“我给你找几个人打几下出出气好不好?” 姜思懿抿着嘴唇看着眼前这个少女,她脸上那甜甜的笑容似乎有些麻醉的作用,姜思懿摇了摇头,也低声的说道:“我不感兴趣,你肯定没安好心。” “是呀,我狐狸精吗,怎么会有好心,”子潇不依不饶的笑着盯着她,突然拉起她的手就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对姜思远喊道:“姜少主,你带我的姐妹先回去吧,我和姜思懿小姐要说个秘密!” “哎。。可是。。”姜思远看着她们越跑越远,有点不知所措,亚楠在后面冷冷的说道:“姜少主,领我们回去吧,子潇的事情你也操不上心的。” “啊,噢!是,那我就先带两位仙子回去吧。。不过这么做可以吗?仙子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姜思远失落的说道。 王亚楠和周宁雅对视了一眼,她心软了一点继续说道:“这一路也买了不少东西,我们确实逛的乏了,下次我们再托你领我们三人逛街。而且有你妹妹跟着,她肯定不会丢了的。” 姜思远闻言喜与形色赶忙说道:“好,二位仙子们路上要是还有什么喜欢的,尽管开口!” 周宁雅在王亚楠耳边轻声笑道:“亚楠你不是也要学子潇坑他吧?我看他以后肯定要加倍讨好我们了。” “去你的,你才被子潇带坏了,现在也开这种玩笑!”亚楠刚举起粉拳,才想起是宁雅,放下手吐舌道:“走吧,子潇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嗯,正好回去我也看看这些料子,比三仙阁的好多了!” 六九、刺杀(二) 姜思远殷勤的带着两个姑娘原路返回,而图都统他们看见子潇跑开,心里疑窦丛生,看到姜思远还未动身离开,急忙笑着上前招呼道:“姜郡王!小人有礼了!今日小店进了不少好货,准备带去盛会的,不过看到郡王今日雅兴不错,斗胆拦驾,想请您过过法眼,要是有什么喜欢的,小人一定给您个满意价钱。” 千武神兵郡里谁不知道姜家做派简单,买东西简装出行,要换了别家,都是下人操办,出游也是驾舆随行,不会这样抛头露面。 “图老板!可不敢乱叫,在下可挡不起郡王一称,”姜思远平静的拱手回礼,“今日就算了,我还要回去招待这两位贵客,不如仙岳盛会上再观赏老板的奇珍异物。” “哎呀呀,还是小人无福,请不动您,不知道这两位贵客是哪方仙子下凡?真是沉鱼落雁之姿!”图都统再躬身施礼,几乎都要躬到地上去了。 王亚楠和周宁雅俩人无奈地对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姜思远连忙伸手扶到:“图老板礼重了,实在是今日脱不开身,改日一定拜访,再会!” 图统领笑呵呵的再拜道:“好好好,小人一定打扫门庭,静候郡王大驾,郡王一路小心。”姜思远等人刚转身离去,他便急忙起身,对着田平使个眼色,田平立刻带人绕道去跟子潇俩人。 子潇拖着姜思懿一路小跑,姜思懿一直想挣脱开她的手,可是不知怎的却又对子潇这软若无骨的手有些使不上力,心中暗骂狐狸精肯定给她下什么迷魂药了!怎么突然就没了力气! 岂不知她已经无形中被子潇的神识所惑,而子潇甩开亚楠她们,是考虑到凰乐国肯定给田武下了什么命令,指不定是绑架什么的,为了不让亚楠和宁雅受伤,便借姜思懿离开市场,一则要看看到底有多少人跟着她,二则也想让姜思懿对自己有所改观,有了田武这么一个敌人,枪口一致对外,说不定姜思懿能放下些不满。 张子潇虽然不知道千武神兵郡的地形门户,但是也知道要想引那些人出来,肯定得是个僻静的地方,东扭西拐的往人少的地方走,领着姜思懿一直跑到一处人烟稀少的河堤处才停了下来,笑嘻嘻的对她说道:“谢谢姜小姐没有逃跑,一会呀,就有人上门要找你打架了!” “呸!”左右看见无人,姜思懿终于又大着胆子啐道,“你是不是给我下什么药了?我早就想跑了!你看看你都跑到什么地方了,这地方可不在我们千武门的治下!要让神兵门的弟子看见我不请自来还打架,肯定以为我是来闹事的了!再说,这一路我也没见什么人要找你打架!” “我说姜姐姐,我何时何地如何给您下药呀?何况我又不知道你们这里的路!就瞎走嘛!我怎么知道哪儿是哪儿啊~”子潇拉着她的手没有放,向后面望去,扬着头示意道:“喏,那不是来了?” 姜思懿回头看去,果然看见几个穿着神兵门衣服的人摸了上来,居然还蒙着脸,她眉头一皱,左右看了看,发现周围再无人烟,这些神兵门的人想要做什么?把子潇的手一甩道:“把手松开,不然怎么打架?” “你同意啦!”子潇把手一松,姜思懿看了看自己的手,一点伤痕也没有,双拳一握确实感觉自己又能拿出十分的力气,先忽的一拳往子潇面上打去。 “诶,留点力气打架吧,人家都跳过来了。”子潇不慌不忙轻声闪开。姜思懿不忿的瞪了她一眼,专心准备对付这些神兵门弟子。 为首的田平指着姜思懿喊道:“就是她,这女的必须死!另外那个也别放过!”姜思懿一听,咬牙切齿的骂道:“你们神兵门是疯了吗!?我是谁你们认不得?” “认得,所以才要你的命!”田武和一众手下一边纵身跃来,一边喊道。 子潇在一旁暗笑,她的神识一直展开,这些人早就慢慢的中了招,立刻制造了一个幻术,让他们以为姜思懿就是她张子潇,她还故意在一旁惊吓道:“哎呀,不好了,人家最大的目标就是冲你命来的,你又没带武器,怎么办呀?” 姜思懿剜了她一眼回道:“我不用武器也能打!” “那就好了,那是不是也不用我帮忙了?”“不用,一边待着去!” “好咧,我真的去一边待着喽,姜小姐,加油!”子潇轻声笑道,田武他们已经纷纷抽出武器,欺身上前,姜思懿毕竟是已经炼就金丹,加上筑体期的锻炼,勉强还是能左躲右闪的躲开合围,加上子潇的神识一直在搅动这些人的思维,姜思懿对上他们居然还有余力还手。 而子潇那边也对上了两个暗探,不过子潇早已在田武这些人眼中制造了幻想,那两个探子不过是在和她的幻身过招而已,她玩了一阵,便抽身而出,留下幻身慢慢拖住杀手,自己却轻松的坐在田武他们后边的堤栏上,双手托着腮看着姜思懿和他们打架。 “往右边些,诶,对了,快往左边出拳!”子潇笑意盈盈的指挥着姜思懿,姜思懿真恨不得捂住耳朵不听她说话,但是身子却偏偏总是按照她的喊话动来动去,完全不由她自己控制。她愤恨的看着子潇,明明这些人都是冲她们俩人一起来的,现在偏偏对她视若无睹!妖术!绝对是妖术! “姜家无影腿!”子潇捂着嘴笑着喊道,姜思懿还真的跳起来啪啪啪啪啪的连续踢在一个神兵门弟子身上,“哎呀不好,砍过来了!怎么办呀,算了,我还是帮你一下吧!”子潇轻轻一跃把她踢过来的那个人推到姜思懿的身后,田武一看是自己人,猛然收剑,而姜思懿糅身而进,一拳重重的打在他的肚子上,把田武击退,反手一肘把子潇推过来的那个磕飞! “不用你帮!什么姜家无影腿!我们姜家才没这种招式,你给我下什么妖术了!”姜思懿一边向另外一个人挥拳打去,一边骂骂咧咧的问道。 “狐狸精的妖术呗!赶紧打架,人家又上来了!”子潇又坐回栏杆上,打着哈欠继续说道:“我老爸玩的那个游戏是怎么喊得来着?哦,对了!嚎油根!” 姜思懿一击飞身重拳把一个人的下巴打碎,那人直接冲半空中飞了出去,而姜思懿摇着有些发疼的手骂道:“这是招式名吗!你家卖好油还配菜根?” “我忘记它中文名叫什么了吗,快打呀!人家都上来了!姜小姐加油!”子潇笑着握拳替她加油,姜思懿气的直跺脚,但又不能不防这些敌人。田武看见屡次不能得手,本想撤退,可是神识被入侵,意识不禁更加混乱了起来,对手下喊道:“凤凰剑阵!” 几个手下立刻聚道他的身边把剑一摆,形成一只凤凰振翅的样子,田武把剑往地上一插,把灵气都聚在剑上。姜思懿刚要挥拳,田武把手一挥,自己的灵气和几把利剑组成一只凤凰猛然向着她飞来。姜思懿刚要闪躲,田武手一摆,那凤凰紧追不舍!刷刷几道剑光闪过,让姜思懿受了些轻伤。 “这招有点意思,灵气还能这么使用。”子潇起了身,“姜小姐,这不是你能应付的了。”说话间她手上一颗凝雷珠挥手拍向灵件凤凰,雷光闪过,聚在一起的灵气顿时被打散,飞剑眼见就要落地。田武不慌不忙,两手聚拢,那些飞剑又再次聚集起来,子潇飞身向前把姜思懿往后一推,手一甩鸣雷鞭泛着红光抽向凤凰,再次打破田武的控制,把那些飞剑捆在一起。 她抬首凝眸,喝道:“玩腻了,田武兄,你睁眼看看我是谁!” 田武突然清醒了过来,发现子潇已经控制了他们的武器,对左右使个眼色,“撤!” “走的了么?”子潇把鞭一扬,那些飞剑带着雷光立刻串过他们的大腿,把他们钉在地上。田武等人痛苦的大声喊叫,挣扎想要拔剑逃跑,不料上面的电光顿时发作,把这些人震倒在地。 姜思懿吃力的吞咽了一下,她真没想到子潇这么轻松的就把这些人制服了,猛然想起刚才那招是凰乐国的独门剑阵!居然是凰乐国的人! 她跳到田武面前,扯下蒙面,抬手就是几记耳光,“说,你们凰乐国要搞什么鬼!” “贼泼贱!我们岂是孬种!”田武用力往牙下一磕,顿时口吐鲜血,另外几个手下也都服毒自尽! “哎呀,都服毒啦,死状好恶心啊,”子潇闭上眼不再看他们,“姜小姐,你不会真的还想挥拳打我吧?” 姜思懿甩了甩手,白了一眼子潇问道:“你不是有妖术吗?怎么不能控制他们不要服毒?” “我又不是神仙,说什么人家就做什么,”子潇睁开眼睛挥挥手,“我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做。” “现在怎么办?”姜思懿沉着脸开口问道,“不知道,不过死了这么多人,你们总有个什么官府之类的管理治安吧?你看着办吧,我有点晕血。”子潇扶着额头靠在栏杆上说道。 姜思懿咬了咬牙,心中暗骂老妖怪装模作样,“凰乐国的探子他们也办不了,还是得通知我们家里人。” “行啊,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快发信号弹吧!”子潇吐了吐舌头玩笑道。姜思懿当然听不懂她说什么,跺了跺脚道:“你看着他们,我去找人。” “去吧去吧,反正我现在脚软也走不动。”子潇耸耸肩,看着姜思懿白了她一眼转身向远处走去,她才叹口气道:“到底要死多少人才是个头啊,跟这些势力打交道真累。” 七十、事了拂衣去 姜思懿和张子潇一路沉默不语,千武门的弟子已经把那些凰乐国的探子尸体都秘密的带了回去,还好大比之前两大门派都在专心筹备,甚少在城内游动。 而普通的护城巡者,自然不会过问他们的事情,护城巡者是千武神兵郡中专门设立的中立组织,负责巡逻,打更,也担负着抓贼等捕快的职责,通常抓了什么人,都会送到郡务府衙,这也是一个权宜机构,这么大的地界,没个政府职能的机构怎么行? 千武神兵郡没分家之前是由姜家指派官员,但是分家之后,神兵门处处掣肘,不得已两家才搞出这么一堆中立机构,名义上是让民众自治,实际上是由两家选些地方乡贤之流的负责政务。 可是选出来的人自然都是各家扶持的官员,在民众眼里,这个郡务府衙还有个别号,“扯皮衙门”,整天不干正事,就知道互相扯皮推诿,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遇到真正的大事,还是得两家主事人出来主导。 所以这事,只能由姜家自己处理,王妃除了命人处理杀手,还专门派了一队人马来保护她们。而姜思懿已经放弃再对张子潇出手的想法,今天的战斗她已经明白那天子潇已经算是留了情面,真要出手估计一招就定了胜负,但却对她依旧不信任。 甚至觉得她根本就是个得道千年的妖狐,装成少女来姜家一定是有什么诡计,可又对她控制自己出手的时候那些奇奇怪怪的招式充满了兴趣,她第一次觉得明明是场搏命的战斗,但有了子潇在场真的就变成了打架,还是一面倒的那种。 她看着自己多年苦练出来拳头,手掌几乎不必任何成年男子小多少,手指上还有不少操持武器磨出来的老茧,以前厮杀都是用双钩置人于死地,今天却觉得原来拳拳到肉的感觉也不错! 她甚至挥拳感受着子潇说的那招嚎油根,本来还想问问子潇还有什么奇特的招式,可又觉得抹不开面子,子潇突然拍着她的肩膀轻声说起话来,“我想起来了,那个真不是嚎油根,叫升龙拳来着,我看你好像又再回想那拳,我怕以后你真的喊出去,人家会说你们姜家独创了一套打油拳。” 升龙拳,听着就挺刚猛!难怪打人这么爽快!姜思懿虽然没有和她说话,但是心中却一直欣喜不已,甚至都没发现自己的脸上已经带了笑意。 子潇嘴角轻轻一扬,虽然她可以用神识改造姜思懿对她的好感,但是内心还是希望能用普通的办法和她做个朋友,何况自己真要堕落到那个地步,亚楠她们会怎么看她呢? 有时候一步错,步步错,子潇不想在这个大原则上走的太远。一想到自己操纵宗长的记忆和巫老利用她杀害灵兽的事情,她就暗下决心,只在真正需要的时候才用神识修改意识和刻下暗示,不过她在自己神识里已经刻了多种防御性暗示,时刻准备应对以后再出现类似至高巫祭这种阴险的混蛋。 姜思懿在一边走一边做着思想斗争,最后终于下了一个决心,盯死这个千年妖怪,一是为了姜家以后的安危,二是争取从她那里再偷学更多的有意思的招数! 她扭过身子沉着脸对子潇说道:“你不要以为今天的事情就这么结束了!我决定搬到你们仙山阁里的厢房监视你的一举一动!” “哈?”子潇惊讶得打量着她,“那也得看你家王妃娘娘的意思,你觉得她会同意吗?” 姜思懿深吸了一口气也学着子潇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千年狐狸精,我要是把你今天操纵我的事情告诉我家长辈,整个千武神兵郡都会对你发起追剿!甚至最后整个仙岳界,几道界!” “姜大郡主,您真是有妄想症,再说,您这话就是说出去,多半也没人信呀,你呀,明明就比我大,怎么还这么迷信?到时候你家王妃又让你掌嘴怎么办?”子潇耸耸了肩,笑着看姜思懿表情红一阵白一阵的。 “我怎么可能比你大,你多大了?”姜思懿居然最在意的是这个问题,不知不觉间就和子潇并排走在了一起。 “十九,怎么样,比你小的多吧!我猜你现在至少40了!”子潇哼着小曲说道。 “胡说,你真身至少几千岁了,只是这被你附身的姑娘才十九!而且我也没你说的那么老!!”姜思懿咬着牙驳斥道,对清修来说年岁不是问题,问题是她无法面对一个比她年级小还这么强的姑娘,这现实太打脸了! “嘘,声音低一点,没看见都是你们弟子啊。我要真的得道千年,还参加你们这大比干嘛,干嘛不赶紧飞升。”子潇忽然用手托住姜思懿的下巴,“其实仔细看看,姜小姐您姿色也不错啊,颇有王妃的底子,看来就是修行的太狠给耽误了。” 姜思懿红着脸挣脱了子潇的戏弄,把身子扭了回去,嘴里低声骂道:“狐媚子,连我也不放过!谁知道你打的什么歪心眼,说不定就是祸害我姜家来了!” “咳,我事先申明啊,我跟你五哥真的什么都没有,再说我要真施什么魅术,干嘛不瞄准你们下一代当家祸祸,偏偏找你五哥。”子潇又伸手挽住她的胳膊,和她五指并拢的走了起来。 姜思懿红着脸想要抽手,却紧张的手心出了汗,子潇轻轻把手一松笑着说道:“我看你就是姐妹太少了,王妃小时候说不定把你当男孩养着,之前拉着你跑的时候我也没见你手心出汗,是不是心虚啦?” “谁心虚了!是你手太热了!”姜思懿把视线放往前方,打定主意不再看她,“还有你也别挽着我走,我不习惯!” “就说你从小一定是当男孩养了,算了,我还是回去找我的好姐妹们玩吧,你太不禁逗了。”子潇真的不在挽着姜思懿,“而且吗,我更喜欢别人主动挽着我走路!”姜思懿咬了咬牙,索性不在和子潇搭话,俩人就这么沉默的回了王府。 回了姜家自然少不了王妃的一番问询,子潇随便解释了几句,姜思懿到是说的很仔细,只是瞒住了子潇控制她出手的事情。 她一边说还一边偷瞄了好几次子潇,每次子潇都故意歪着头对她微笑,弄的她有时候连说话都迟缓了几分,姬王妃有些不悦的说道:“思懿,今天说话怎么断断续续的!” “王妃娘娘,您别怪她,毕竟凰乐国的那些人都是来拼命的死士,姜小姐可能有些受惊了!对了,领头的那个田武,姜思远少主那天也见过,在客栈还一直监视他来着!”子潇在王妃前面还是装的很沉着,一点也没开玩笑的意思,指着田武那扭曲的面孔说道。 姬王妃眼皮轻抬,盯着姜思远问道:“哦?思远,可有此事?” “回禀母亲,确有此事,孩儿当时好不容易等到仙子,刚想邀请仙子去凰乐国,就被这个人给打断了,当时他带着那些人见礼时确实报的是田武这个名字,好像还有一个田平,也曾经在我们俗世的三仙阁暂住过一段时间。”姜思远如实说道。 “好个凰乐国,看来是早有所图,思懿你说他们当时就是冲着你来的?”王妃威严的拍了一下桌子。姜家几个孩子都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确实如此,这人还说我必须死!”姜思懿指着田武愤恨的说道。 “这帮贼徒一定是想让我姜家的天才陨落!好个凰乐国,还故意穿上神兵门的衣服想要栽赃嫁祸!真是一条毒计,我看他们是想到今年大比必然落败,才想削弱我们姜家的实力,这是想要开战啊!”王妃动了肝火,冰冷的脸上终于露出几分怒气。 “王妃娘娘息怒,我觉得这事情,您不如和神兵门知会一下,毕竟凰乐国的人穿的是他们的衣服,说不定还能追个什么责,至少也能问个下人私通外敌吧,指不定对你们姜家的谈判又能多些利益。”子潇面不改色的把矛头又指向了神兵门。 姬王妃闻言沉吟一阵后点头道:“仙子言之有理,毕竟这神兵门的弟子服一直都是他们自己操办,甚至做多少套,做什么标记都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神兵门肯定是里有凰乐国的内鬼,确实可以利用这个机会。” 子潇又道:“不过这事也不用逼的太紧,不然郡中先乱了套就不好了,再说,我现在觉得姜家里也难保说不定有几个内鬼,凰乐国里吗,必然也有千武神兵郡的探子了,只是这次他们运气不好,遇上了我和姜小姐,才暴露了身份。咱们要是现在就和神兵门撕破了脸皮,无非就是鹤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也是他们为什么选择用神兵门的衣服做伪装了,卖神兵门个人情到也无妨,说到底两家原是一家,外敌毕竟只有凰乐国吗。” 王妃抬起放在八仙桌上的手拍着拍手说道:“仙子思虑周详,不知还有何见教?” 子潇猛然发现自己有点越俎代庖,立刻拱手致歉道:“王妃娘娘实在太看的起我了,我不过就是说了点大家都知道的事情罢了,我只是个外人,谈不上什么见教之类的,一时口快,王妃见谅。” “哪里话,仙子能一心为我姜家出谋划策,我高兴还来不急。”她扫视了一眼姜家子弟,“你们要能像仙子一样为我分担解忧,为娘的也不至于一直被家里这些俗务拖累,能和你们父亲专心清修了!” “母亲教育的是。”几个姜家兄弟都躬身向王妃致歉,几个男丁抬起头的时候都不禁多看了几眼子潇,尤其是老三看到子潇今天好像换了个人似的,神情中似乎又多了几分欲望。 子潇决定不再多嘴,免得再引起不必要的主意,心思一转,对王妃请求道:“王妃娘娘,今日我和姜小姐有种相见恨晚之意,她今天路上还问我能不能搬入仙山阁,不知王妃意下如何?” “思懿,你当真这么和仙子这么说过?”王妃眼皮一抬,凝视着姜思懿。 “娘,我是说过,可没有请求她帮我说话!”姜思懿有点不乐意子潇的话。 “哼,我看你是一定又对仙子说了些不恭的话吧?为娘的还不知道你那点脾气?”王妃冷眉平视,姜思懿脸色苍白的低下了头。 “王妃,她当时话虽然粗糙了些,但是我能理解她的意思,不如您就成全了她吧,我哪里厢房空着也多,她要乐意,和我们姐妹三人住到一起也行。”子潇为她开脱到,姜思懿低着头咬牙盯着自己的脚不吭声。 “那就看在仙子的面子上,让她搬到厢房里好了,正好请仙子替我早晚管教着点她,要有什么惹仙子不高兴的地方,您随意责罚,我姜家绝不过问。”王妃不在看姜思懿,对着子潇平淡的说道。 姜思懿听了面色上阴晴不定,姬王妃继续说道:“还不快回去让人把你的那些东西带过去?” 姜思懿躬身道:“那孩儿就先告退了。” “王妃娘娘,我也想告辞了,我那两个姐妹说不定听了我遇袭的事情一定焦急万分,我想回去看看她们,不知娘娘可否恩准?”子潇也拱手告辞。 “那我就不留仙子了,思懿这孩子脾气是臭了点,仙子多担待着些。”王妃看着还未离开的姜思懿,难得说了一句软话。 子潇浅笑道:“王妃放心,我和思懿姐姐还是挺投缘的。”姜思懿听她称自己叫姐姐,不住的翻白眼,心中暗骂这老妖怪又装嫩! 子潇走到姜思懿身边轻声说道:“走吧,不然你五哥说不定要妒忌死了。”姜思懿瞄了一眼正在偷看她们俩人的姜思远,目光刚对上,他就扭过头去红着脸咳嗽了几声。姜思懿白了她一眼,先子潇一步匆匆离开了正堂。 这两位姑娘离开后,那王妃又冷漠的对剩下几个子弟说道:“你们可还有什么能补充的意见没有?” “母亲和仙子之意已经思虑完全,儿子们也想不出更好的意见了。”大哥直接替那些兄弟们说了话,以示自己的权利,几个兄弟难得也没有插话,只是默默的承认了这件事情。 “愚蠢,就是因为你们这种不长进的态度,为娘才一直无法静心清修!”王妃再次拍响了桌子流露出怒意,“你们都是姜家的一份子,现在却要外人来发表意见!你们的脑子呢?给狗吃了!?” “母亲息怒,孩儿们知错了!请母亲责罚。”一众姜家子弟伏地请罪。 “每人掌嘴二十!”阵阵耳光的声音响在正堂之内。 姬王妃冷冰冰的瞪着这些儿子们,直到他们再次畏惧的低下头,“这次的事情我就先原谅你们,下次给我好好动动你们的脑子!千武门的基业以后都在你们身上,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今天这事就是个教训,别忘记除了凰乐国,神兵门那边也对我们虎视眈眈,一个不小心姜家历代基业就全毁在你们手上了!” 七二、料先机子潇探厅堂,判敌情田平束手(二) 来人正是张子潇和姜思懿,神兵门门主要来,姜思懿本当作陪,而王妃故意留了个心眼,虽然派人告诉了她这件事情,却依然让她留在仙山阁陪子潇她们。 姜思懿知道了这个消息,静不下心,看见子潇她们都围着周宁雅看她做女红,坐立不安的左顾右盼,子潇瞧见凝眸浅笑道:“姜小姐是不是从来没做过这些事情?让你陪着我们真是委屈你了,刚才王妃派人跟你说什么了?看你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来什么贵客了?” “老妖怪,你要知道就不要让我说了!”姜思懿不快的冷哼了一句。亚楠和宁雅都困惑的抬起头来看着她们两个,生怕子潇突然发难。 “哎呦!姜大小姐,我要知道了还问你干嘛,你那表情已经深深出卖了你,什么事都藏不住,还不让我问问。不想看我们做衣服玩,那你就和我们聊天呗!说说来什么客人了?啊~我知道了,神兵门来人了吧!毕竟昨天那事闹的挺大的。”子潇挽着鬓发笑道。 “你都说完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还不承认自己是老妖怪。我才想问你怎么突然变了主意,把我弄到你这里来了?大白天这么多时间也不修行,做什么女红,我们府内不少做衣服的匠人,让她们去弄就好了,简直就是浪费我的时间。” “姜大小姐,是你非要监视我,我给你个机会,你还不乐意了!而且我们三个呀,喜欢晚上修行,而且是边睡边修行!”子潇笑颜越来越深。 姜思懿白了她一眼,觉得她肯定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她想了想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妖怪们都是晚上修行的!你们三个肯定是一窝妖精!” “你们看,昨晚和你们说什么来着,就说她满脑子都是妖精了!这位姐姐一到这时候就成了单细胞生物了。”子潇吐着舌头对宁雅她们笑道。王亚楠她们听了直摇头,但也是带着一丝微笑。 “什么单细胞生物!你骂我!”姜思懿咬着牙凶着脸回嘴。 “喏,一说不好听的反而明白了,你呀,明明挺聪明的一姑娘,就是世面见得太少!”子潇伸手想要示好,姜思懿往后急忙退了几步,凶巴巴的说道:“你别过来,谁知道你这老妖怪又想干什么坏事。” “噎,看把你吓的,嗷呜!”子潇把两只手举起变爪状,学老虎叫向她呲牙嬉闹,把姜思懿吓的真的抬手挡住脸,子潇不禁又笑了出来。 “俏俏,你要变回原型啦?”亚楠也笑意盈盈的开了个玩笑,宁雅摇首又串了一针才轻声笑着说道:“你们就闹吧,真应该让武山君看看现在子潇的样子,肯定笑坏肚皮。” “看看!你那姐妹自己都承认你要变回原型了!你原来是个老虎精!她们两个是什么变的?”姜思懿放下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问道。 “哎!得了得了,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不过你要是真的想见见老虎精,让宁雅以后给你引见引见,她可是人家的老师呢!她还有个狐仙跟班!怎么样,你羡慕吧!”子潇挑了挑眉毛故意勾起她的好奇心。 “那她是什么变的!还能给老虎精当老师?”姜思懿真的瞪着眼睛看着那个正在做女红的姑娘问道。 “姜小姐,我不是什么变的,和你一样是人,我们真的都是俗世来的人,”宁雅一边手上继续细致的穿针引线一边淡淡的和她说道,“子潇真的没有骗你,我们认识一个虎王也是真的,而且狐仙也不是我的跟班,是我们的朋友。” “我不信!俗世里难道有那么多妖精?为什么我们仙岳界里没有?”姜思懿半信不信的摇着头,不过她的好奇心可是实实在在被勾起来了。 “怎么没有,你们家还养妖精呢!你家在俗世开的三仙阁,那个阁主不就是个老鼠精冲体的吗?而且三仙阁外号居然是妖玄窟!”子潇歪着头看姜思懿听了会有什么反应,姜思懿低下头有点惭愧的说道:“我不知道俗世的事情,那都是兄长们负责的,我只知道每年五哥都会从俗世里带回些东西,有得确实挺好用的,五哥送过我一个白天吸收了日光,晚上就能发光的宝贝!你们一定没有吧!” “你五哥居然就送你个太阳能灯,那他没送几个备用灯泡吗?天哪,别说了,以后我们带你去俗世好好见识见识!”子潇耸了耸肩苦笑了起来。 “要去也不和你去,谁知道你这个老妖怪安得什么心。”姜思懿依旧戒备的看着她,但是语气却渐渐放松下来。 “只有好心,真是的,我都有点后悔让王妃把你安排进来了。”子潇无奈的把手摊开,好像这样就能证明自己的是清白的一样。 姜思懿听了面色一紧,手曲握成拳,指甲碰触在手心里那些老茧上面激动的说道:“你现在就是撵我走我也不走,死也不走。” “我觉得王妃有无数种办法可以把你拖出去,”子潇戏谑的扬了下柳眉,看着姜思懿的脸上失去血色后才轻轻的笑道,“不过我觉得你留下来也不错,不用那么惊讶,姜大小姐,你可以跟着我,直到你不想再跟随为止。” 姜思懿一愣神,子潇已经飘然到了她的面前,用手拍了拍她的脸,平静的说道:“想不想去偷听王妃他们到底再说什么?” “不想!”但是她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自己。 “那你就来监视我吧,我可是要去偷听了,快来!”子潇一把拉住她的手,又对亚楠她们笑着说道:“我出去玩会,马上就回来!”姜思懿挣扎了一下,还是默然的任由子潇拉着她走了。 “信你才有鬼,去吧。”亚楠低下头有些不悦的说道。 “亚楠别生气吗,”子潇一只脚已经迈出了房门,再次回头浅笑的安慰道亚楠,“指不定这事情和咱们有关系。”说完边蹦蹦跳跳的拉着半推半就的姜思懿跑到了正堂附近偷听,还顺路打发了想要一起跟着来的窦老头。 俩人刚到就正好看到姜思德带着田平进了正堂,子潇拉着姜思懿躲在拐角处,而她甚至还对匆匆而过的妙春笑了一下,妙春惊慌失措的样子让姜思懿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嘘。”子潇把手放在唇上,示意妙春和姜思懿不要惊动里面的人。 妙春犹豫了半天还是很快的离开了她们,子潇便拉着姜思懿又靠近了正堂,当听到田平说俗世女子的时候,姜思懿再一次确认了子潇肯定是个大妖怪,这已经不是读心的问题了,简直就是未卜先知! 她轻声挨着子潇的耳朵问道:“老妖怪,你怎么算到会说你的?” “姜大小姐,这不用算,而且我也不知道田平会来,我只不过是知道的事情比你多一些罢了,那些凰乐国的刺客确实是冲着我来的,我本来只是想听听神兵门的意见,没想到居然成了三方会谈。” 姜思懿将信将疑一边听着田平的话,一边继续问道:“既然是冲你来的,为什么都说要我的命,是你用了什么妖术对不对?你故意害我!”一想通了她便气的她想甩开子潇的手。 “就说你不笨吗,不过我可真不是要害你,不然你还能活着在我耳边吹气?嘘,别闹了,没听见田平正惹你娘生气呢?”子潇送开手,用手指摁在她的嘴上,不想她因为生气让人发现。 姜思懿听道了王妃发怒的声音,顿时明白子潇刚才所言非虚,咬着牙忍住要爆发的脾气,听道王妃让兄长们动手,她立刻也想冲进去剥了田平的皮,子潇一把拉住她,“别急,这种人硬要用强是不行得,看我给你治他。” 随后她就不由分说的拉着姜思懿走了进去。 </br> </br> 七三、料先机子潇探厅堂,判敌情田平束手(三) 正堂上所有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她们俩人身上,姜思懿有些愧疚和胆怯的低下了头,而张子潇调侃完田平又甜甜的对王妃说道:“王妃娘娘,请原谅我不请自来,本来我们正在做些女红玩儿,只是姜小姐有些心绪不宁,我才知道您家里有大事要办,又怕您责罚她在我那里拖的太久,便亲自上来赔礼了,请娘娘见谅。” 她又对那神兵门门主拱手道:“这位可是神兵门门主?小女子正是刚才大家议论纷纷的俗世女子,本来是不想听得,只是列位的声音不巧正好飞到耳朵里了,田平兄,可惜去凰乐国的时候不曾拜见啊。”神兵门门主没有答话,却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堂的人。 田平真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子潇居然就这么轻松的走进来了,还一脸淡定从容的笑意,他稳住心神,平静的说道:“仙子也是,既然来了我们凰乐国,就应该差这个匹夫过来通知我,都怪这蠢物才害的我们招待不周,惹仙子生气。”说着用脚踢了一下脚边的田武。 “哎呀,我还以为是我把你们家大公主吓坏了,所以她才想让您带着我人头回去问罪呢,您刚才是怎么说的来着?死的也不在乎?对不对啊?姜小姐?”子潇把姜思懿拉得近了一点。 姜思懿猛然抬头说道:“对,他就是这么说的,我也听见了!” “您听听,我这可不是胡说八道吧,要不咱们再问问王妃和门主如何?”子潇凝眸注视着田平。 田平却波澜不惊的回道:“既然仙子听道了,我也就不遮遮掩掩的卖弄玄虚,她姜家能给仙子的,我凰乐国愿意出三倍,只要仙子能和我们回去就行!” “找死!”姜家几个弟兄已经忍不住了!双生子甚至已经将手握到了刀柄之上,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但子潇突然劝说道:“诶,别打别打,打打杀杀的伤了和气多不好,万一这一来二去的真的引起你们仙岳界的战事,最后还不都怪到我头上了,我可不想让仙岳界一提起我的名字就骂我是祸水。他就是抱着不嫌事大的心态来的,你们还真的上他当啊?” 说着她向主座上的俩人欠身道:“神兵门门主,凰乐国已经穿了你们弟子的功服嫁祸于你们了,现在要再因为田平几句说词引的千武门和神兵们内战,以后这壮丽的郡城还不得拱手让人?他专门在大比之前跑过来以命相搏,用他一条命换凰乐国万世安泰,多值啊!” 吕门主展颜高声笑道:“有理,甚是有理!田太尉你就是再说什么,我们两家也不会再退半步,这事情上我们千武神兵郡将共同进退!” 子潇不等田平开口,立马接过话头笑意盈盈的说道:“田兄,我也听出来你刚才的意思了,无非就是想用我要挟姜家罢了,不就是帮人渡劫护个法吗,有什么值的一提,卫重山不也没飞升成么?你们也太高看我了,好吧,就算我真有护法之能,凰乐国真把我弄死,你们好得了么?那三山派怕不是只有一个卫长老是聚真圆满吧?到时候传出去是你把我害了,他们纠集上一群高手冲过来问罪,我还真想瞧瞧你这三寸不烂之舌能不能说退三军。” “哦?原来仙子就是那位千年来飞升第一人的眷属?王妃,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早就有了下落,怎么不知会我们一声,反倒是让田平捏住把柄用来威胁你,我说他怎么会如此有恃无恐!原来是你们故意隐瞒消息啊!哼,话说的好听,可做的却是这种违心的事情!”吕门主勃然变色对王妃问罪。 “诶,门主差矣,这事情不怪王妃,是我性子散漫惯了,不想被这些事情缠住,才没让千武门说出去,确实不关他家事情。”子潇这话一出,姬王妃的面色凝重了几分,又被她抢了一个人情! “我可是听说你要和姜家少爷成亲的!你当然要护着他们了!”门主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样子。 子潇看见他那副鬼样子,直想翻白眼,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说道:“真无此事,我不过是应约而来,其实最早邀请我来的还是凰乐国呢,不然我干嘛来了不直接到姜家,去凰乐国和那大公主废话干嘛。” “仙子!”田平突然跪在地上叩首道:“我替大公主向您请罪!她久居宫中,不识什么大体,一时间惹恼了仙子,是我们凰乐国招待不周,但仙子只要肯回心转意,我们愿意五倍于姜家来报偿仙子。” 张子潇只是轻轻笑道:“小女子可担当不起,况且我也不喜欢失信于人,所以我才先去的你们凰乐国。再说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请我的是你们,要杀我的也是你们,如此反复无常,我要去了还指不定那天因为一句话得罪什么王爷公主之类的又掉了脑袋,你呀,就是现在让我当你们凰乐国城主,我也不会去的。” 子潇说着说着突然云靴轻抬,飞身立在了田平的背上。“到底还是要杀我,何必说那么多废话?” 众人正在惊讶间,忽见田平十指青筋暴露,身上气息骤起,明显是想对子潇发难! 田平毕竟是炼就元婴的清修,掌上使劲,原地一个翻身把子潇弹开的同时挥手从十指内射出数道暗器飞向子潇!也顾不上思考子潇是怎么发现他的杀意,“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和千武神兵郡搭上关系!” “合计我刚才说那么白说了啊,真不要你们凰乐国了?”子潇并没有出手,她早已料道肯定会有人替她挡了这些暗器,只见一条飞练如白龙般一舞,一道气流把那些暗器全都扫了出去,田平一击不成,往自己身上几个重穴点去! 只见姬王妃端坐在座位中手上用功,倏然间正堂里的数件兵器全部扎田平身上,他吐出一口鲜血,想点最后几下却是不能了。 -------------------------------------------分割线------------------------------------------- 各位读者~不论诸位是在那个渠道看到的这本书~我希望大家能帮我投一投票~谢谢,诸位的肯定是我的动力。 </br> </br> 七四、丢回凰乐国 “这贼子居然已经练了凰乐国的独门功夫,血凤弑,”神兵门门主面色凝重的说道,“亏得王妃出手迅速,否则这厮要是自爆了,姜家子弟恐怕要全部死于此地,你我也肯定也是非死即伤啊。” “到底是凤凰上后的左膀右臂,不是凰乐血脉竟然也学得了这种功夫。”姬王妃没有看门主,到是冷若寒铁的对田平说道,“这几下不过就是断了你的经脉,装什么死!” 田平冷哼一下,“左右不过就是一死而已,你不杀我我也会自我了断!到时候天下之士都会知道你们千武神兵郡窝藏了能护法渡劫之人,我就不信他们毫不眼红!” 眨眼间子潇从旁边闪了出来,从侧面一手掐住田平的两腮说道:“田兄,你不觉得你废话太多了么!有这时间你干嘛不早吞毒,田武可比你利索多了!讨这几句口快有什么用?哎,我看是平时磨嘴皮子的缘故吧。” “把他的牙都给我拔出来!”王妃立刻对儿子们喊道,“今天我还就不让他死了!让那老太婆知道我们千武神兵郡不是好惹的!” 姜思德上前想替子潇捏住田平的腮,子潇把手一摆,直接把田平的下巴脱了臼,“行了,不用拔了,反正他现在手脚不能动,又合不上嘴,我可不想看着他满脸都是血的样子,不过保险点一会给他嘴里塞个东西,反正把他扔到凰乐国的范围内就好,以后他想怎么死由他。” 姜思德犹豫的看了一眼王妃,王妃冷冰冰的点了下头,便把插在田平身上的武器全抽了出来,把随身准备的灵膏抹了上去替他止了血,田平面如死灰,任由摆弄。 “拖出去,就按照仙子说的办!再废了他的经脉!把这些刺客也都丢回去!”王妃对子弟们吩咐道。“你们凰乐国这次要不给我们个交代,就等着大比之后我们上门吧!” 田平闻言泪流不止,嘴里已经被姜思德塞满了软布,被提着领子拖出了姜家。 “姬王妃和这位。。姑娘,”吕门主停顿了一下说道:“既然能渡劫护法,不知道可能为我们老门主护法?”他还是觉得没必要那么恭敬,再者,跟着姜家的步调走,总觉得矮了一头。 “现在不行啦,我怎么也得休息一段时间,这护法耗心耗力,毕竟雷劫哪有说护法就护法的,今年已经帮三山派的卫重山护过一次了,怎么也得明年吧!”子潇张口就说,脸不红心不跳,反正知道真相的都是自己人,中元太乙门又下了封口令,还真不信他们不上当。 “原来如此!那姑娘莫非明年是要替姜家先护法了?”吕门主拱手问道。 “王妃从未对我说过此事,何况这明年的事情我也说不准呐,我这次不过就是应约来玩玩,凑凑热闹,见识下仙岳盛会罢了,早晚是要离开仙岳的。”子潇淡然的把这事推开,仙岳界里这三家的事,她哪家也不想掺和,要不是为了帮玄霄寻找恢复肉身的材料,还不如留在兽原。 “哦,这样啊。仙子别看是筑体期,眼力到是不错,一下就能看出那田平要偷袭你。”吕门主好奇的上下打量着子潇说道,刚才子潇出手,已经察觉到了她的灵气,自然有些好奇她居然能很轻松的识破田平。 “离的比较近吗,再说他那么奸诈,我一直提防着呢!何况要不是王妃出手,我多半早就被他的暗器给害了。别看我现在好好的,其实刚才脚都有些软了,还是要谢谢王妃出手相助。”子潇轻松的笑道,对王妃欠身施礼,这门主定是想试探深浅,而子潇一直戒备着这些人,肯定不会轻易说出什么。 王妃微微一笑,回礼道:“仙子客气了,此人在仙岳也小有薄名,骨杀刺听闻从未失手,我因此也一直戒备,幸未让他得逞!” 王妃又对神兵门门主说道:“吕门主,先不要说这些琐事了,思懿,你先带仙子回去休息,我要和门主商量大事。”她不想再让这吕门主好奇的追问下去,不愿把子潇参加大比的事情透露出去。“这次和凰乐国的冲突要比预想的还要严重,这大比各家家主长老之类的都要亲自参观,我们得小心那个老太婆暗中作怪。” “这个自然,她一直是你我两家大敌,咱们要逼得急了,还真吃不准她会做什么。”吕门主看着姜思懿带着子潇拜别王妃,转身出了正堂,目光停留在她们的背影消失的方向,心中急速思索着。 除了他之外,一众姜家男丁也陷入了深思,看来这子潇还真的对他们都不感兴趣,这次进了正堂都没怎么看过他们,五个人都有些垂头丧气,至少想拿她一步登天坐上家主之位多半是不可能了。 姜思懿低着头默默的向仙山阁走去,身边跟着哼着小曲的子潇,直到进了仙山阁姜思懿才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田平一定会对你出手了?” “哎,别说啦,那田平不傻,当着你娘的面一直撺掇我去凰乐国,你以为他还真的想我去啊,无非就是借机想害死我,他难道不知道你娘和那门主是聚真期的高人?难道不清楚我要敢答应他的话,你们姜家就会对我群起而攻之?” “说的好像他还真能带我杀出重围似的,他只是再赌我会不会利欲熏心,顺便让我放下戒备,让我真的会信凰乐国能以礼待人,然后借机出手杀我而已。这人心思诡秘,胆量又高,一计不成又是一计,那个什么血凤弑吕门主说的那么可怕,他要没有个做死士的觉悟,能那么毅然决然的出手自爆么?”子潇挥手对院子里打拳的窦老头示意,窦老头停下手走过来问道:“又打架了?” “打什么架,我是看戏去了。不信你问姜郡主,我都没出手。”子潇做个鬼脸,和窦老头一起看姜思懿会怎么说道。 姜思懿还在回想子潇的话,沉吟道:“要是我娘不出手,你能阻止他用杀招么?不,你一定能阻止对不对?” “这个吗,我不知道,人家好歹是个炼就元婴的清修,我这筑体和他实力差的多呢。”子潇神色淡然的说道,姜思懿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肯定没说实话,像你这种大妖怪,才不会那么傻的上去送死。” “你说啥?你上次没挨揍没长记性是吧?你再说仙子一句妖怪试试?老汉我今天就替仙子再把你打个半死!”窦老头捋起袖子攥起拳头,怒火三丈的说道。 “老妖怪,大妖怪!千年狐狸精!”姜思懿咬牙切齿的冲他喊道,窦老头刚一抬手,子潇立刻站在俩人中间拦住。 </br> </br> 七五、姜家的心思 张子潇急忙劝阻道:“行了,窦老爷子,姜小姐,你俩爆脾气得改改了,我准她叫了,她都叫了好多次了,你随她吧,仙子这称谓听多了我也听头疼的,你叫我子潇就挺不错啊,留点力气吧。” “这些天咱们好好准备下大比的事情,真没几天就要开始了,你们还在这吵吵闹闹的,对了,到底是能几个人参加比试的?这么些天也没人和我说说规矩,好歹也给我个心理准备呀。”张子潇看着姜思懿要开口的样子,先抬起手,“蒋小姐,窦老爷子,咱们一起去我们那个屋,让大家都好好听一下。” 这边姜思懿慢慢给她们讲解仙岳大比的规矩,那边神兵门的门主已经和王妃商谈完细节起身告辞,姜家几个兄弟把门主恭送出门外,弟兄们互视一眼,彼此也不言语。 姜家大哥还要负责把田平和那些凰乐国探子带走,姜思远又要筹划过几日大比的事情,兄弟几人只是随口道别,便各自散去。 唯有姜思恩拉着姜思弘回到自己的屋里,打发走下人,悄声问道:“四弟啊,上次让你准备的礼物怎么样了?” 姜思弘皱眉道:“三哥,您当真要追求那两个小姑娘?” “这个自然,你我二人日后若想出头,就得多做准备,正好那仙子带来两个姑娘,容妆还颇为上乘,你我二人各自分上一个,母亲说不定就对咱俩人青眼有加了。” 姜思弘为难道:“可是这事难成啊,这三个姑娘近来安居深闺,不要说你我了,姜思远都入不得门,前阵子我听说大哥二哥想送礼进去,都被她们给回绝了。” 姜思恩把铁扇在手心中拍了拍,轻声道:“丁是丁卯是卯,咱们先把小妹笼络过来,她现在既然住了进去,肯定是能那些姑娘说上话的,到时候把礼物也让她带进去,说不定就能收了呢,一旦收了礼,咱们便有了先机,再想请她们出来游玩应该就不是什么难事了,虽然不能一蹴而就,但也显得你我比大哥二哥高了一头。” “三哥,这两个姑娘我看必然和你我无缘,这三人同吃同睡,还不让侍女们伺候,这内情怕是不一般,下人们之间都议论纷纷,都有人说那姑娘现在看上了小妹。”姜思弘说着冲三仙阁方向做了个手势,一脸的猥琐。 但是姜思恩摇了摇铁扇,不同意他的说法,“真要是那样的话,母亲还能把小妹放进去?再说小妹那个性子谁不明白,至少今天我看小妹和那女子之间绝无不妥。” 姜思弘连连摇头道:“也许小妹只是掩盖她们关系的障眼法呢,反正我觉得咱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想个别的办法把大哥二哥挤下台也比这个靠谱,母亲不也说了么,光是有那两个女子的青睐也不会扶上家主之位。” 他又往四周瞧了瞧,压低了声音道:“再说这大比之前你我要是再传出点什么。。。怕是以后会落下口实,再则你我也不会真的把这两个姑娘娶为正房吧,万一以后要是指望不上那仙子,还不吃个大亏?” “你说的倒也有理,”姜思恩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还是先从小妹哪里套取点消息再做定夺吧。” 姜思弘点头道:“也好,三哥,咱们一会就去请小妹出来?” “嗯,事不宜迟,正好大哥也不在,二哥那粗人思虑甚浅,只会马首是瞻,机不可失。” “好,那小弟先去约小妹来谈。” “不用到我这里了,人多眼杂,你自己去问问就好,免得引起什么不必要的注意。” “三哥放心,小弟定不辱命。”姜思弘起身告辞,往仙山阁去。 不料这阁前今日竟无人守职,姜思弘想进,又怕惹出事非,无可奈何的等在园外张望,又过了半刻,才见姜思懿和窦宪平一同从主阁中出来,他才急呼小妹。 窦宪平盯了他俩人一眼,转身在园中练拳,姜思懿停在园门旁,对姜思弘行礼道:“四哥今日所来为何?” 姜思弘略带惊疑的问道:“思懿,方才你与仙子在里面作甚?” “仙子让我讲解大比的规矩,怎么了?” 姜思弘默然点头,急道:“哥哥今日正好有些事情想要问你,不如你我到别处商谈?” “四哥,有甚话就在此说了吧,小妹也要为大比做些准备,正想回厢房修行。”姜思懿对四个长兄间彼此争斗的事情她也清楚,不愿意和他们纠缠太深,免得以后生出事端。 姜思弘见小妹不愿意移步,谨慎的看了一眼窦宪平,悄声道:“不知道小妹在这里住的可安稳?别在被那女子打伤,我看她有些狂妄自大,今天是不是她要你带去正堂捣乱?” 姜思懿冷哼一声,“四哥不用担心,我在这里住的还挺安稳,今日之事也是我的意思,若是没什么别的事情,小妹就先回去修行了。”说罢行礼,转身头也不回的进了自己的厢房。 姜思弘到还真没想到姜思懿会如此打发自己,脸色阴沉的离开仙山阁外,自觉不好交代,便回了自己的住处,写了一封便笺,差了一个小仆送给姜思恩。 眼见拉拢姜思懿不成,他便不乐意多参与进来,口头上警告一下三哥也就罢了,听不听是他姜思恩自己的事情,他自觉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仁至义尽。 实际上他和三哥只是貌合神离,毕竟姜家权势只能由一人主管,双生子到还能乐而处之,只是这三弟四弟各有其志,只是在利益面前达成了暂时的一致,若要真的损害自身,那是肯定不行的,也因此姜家五个兄弟齐心的时候甚少。 而只有他们的母亲可以令他们不情不愿的拧成一团,加上因为不能分家,与姜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太过分的事情还是做不出来的,为了能让母亲高看一眼,彼此之间都以尊奉母亲的意志为先。 故而姜家王妃却也乐于让兄弟之间斗一斗,在她看来,齐家者才能治天下,如果连自己兄弟都不能驯服,这家主之位又怎么能传给他们? </br> </br> 七六、盛会近,人心动 图都统在暗处看着神兵门的人压着田平出了郡门,满身的虚汗浸湿了衣衫,他抬袖摸了摸脸上的汗,他真没料到田平居然也来了千武神兵郡,本来田武出事,他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心中一直暗骂这田武好不晓事,都说了一击不成立刻撤退,居然仗着人多想硬要拿下那姑娘,最后居然全被姜思懿给打败了!留了个人赃俱获! 这一闹不要紧,眼下神兵门和千武门已经封锁城门,必然要在城内彻查,说不定城外各个关隘也已经开始戒严!现在就是想脱身,也走不了了! 可田平的出现完全是意料之外,图都统暗想田平兴许是接了密信之后,就悄悄的潜入了千武神兵郡,没有知会凤剑卫,恐怕是早就抱了必死的决心,不想暴露城内的布局,还能让两家的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让他们以为一切都是自己策划,好掩护城内的凤剑卫。 可惜他现在被挑断经脉,像头死猪似和一大堆刺客的尸首的被人拖了出去,让千武神兵郡的人指指点点,大胆的还上前吐了口水,给凰乐国丢了大脸,图都统现在只能暗暗祈祷田平的苦心没有白费,不然他们这些人死定了。 没废田平修为显然是想让他活着回去,给凰乐国示威,田平为凰乐国操劳百十年,一旦废去修为,没了道行,必然会寿尽身死。 其实要让田平痛不欲生的方式很多,而王妃并没有这么做,断去经脉服食丹药也可治疗,显然是不愿意太过逼迫凰乐国,可谓是深得凡事留一线的精髓,凰乐国的人要真是蠢到非要替田平出头,那千武神兵郡也不是好捏的柿子。 但事情并没有入图都统所想的那样平息下来,接下来的三天,城内和两派内的自查自纠反而加倍严格起来,图都统和田武有所接触的事情被当天接待过田平的那个伙计给上报了,这种生死关头,多少年的恩义也比不过自己性命重要。 图都统得知后,在护城巡者进门的那一刻便已服毒自杀,他知道这一死,他在千武神兵郡的基业,家庭都要完蛋,但田太尉都能以身掩护,他一个区区都统,难道还不能为了兄弟们牺牲?。 他这一死,线索便几乎断了,很多下线都不是他的店员,而被抓的那些店员,就算有的招供,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情报,很多暗线只有图都统和凤卫高层知晓。 作为一个商人,接触的人士那么多,谁能辨明那些是间谍,那些是常人?就连姜思远当天都和他搭过话,难到还能说姜思远坑害自己的亲妹妹? 最终只能将和图都统有所往来的店铺都被列入名单,就差直接查到郡王府和公候府了,要放以前,两家说不定会借机查抄一些对方的店铺,但是放到仙岳盛会之前,这么做就有点不地道了,毕竟大家都准备了压箱底的东西准备在盛会上拍卖,这一查抄下去。。。因此谁也不敢开这个例。 田平被扔在凰乐国境内的事情,在凰乐国里引起了极大的震动,一国太尉,被人家像死猪一样的扔在国境线上,还附带了一大堆死掉的刺客,说出去在仙岳界中还不惹人耻笑? 这事逼的凤凰上后提前出关,据传上后出关的第一天就把城主和大公主关了禁闭,令他们思过。 凰乐国中人人都传这代国主和大公主父女二人是坐到头了,看来以后坐镇凰乐国的,一定是那位玲珑公主了,毕竟这位公主是上后的亲孙女。 代国主和大公主不过是子侄辈,这些年在凰乐国作威作福惯了,还一直排挤玲珑公主,想把她挤出权利中心,谁料风云突变,瞬间一切大不同。 神兵门的吕门主也很郁闷,本来策划好的计谋,根本没有施展的机会,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虽然知道了张子潇就是几道界内争相传说的那位飞升高人的眷属,好事转眼又成了他的一块心病,谁不知道姬王妃的手段? 张子潇落在姜家手中,先不说姜家如果出了飞升者是多么大的荣耀,就说这请她护法的事情,姜家会不会用她要挟神兵门?他现在多少理解田平一定要弄死张子潇的心情了。 千武门上下现在对张子潇是恭敬有加,先是姜思远天天上门请安却不得见面,再有姜家其他几位少主,纷纷送进礼品,又是请宴之类的,都被窦宪平统统挡在门外。 能和子潇天天见面的只有姜思懿,姬王妃偶尔也会过来坐坐客,再无例外,故而千武神兵郡内各类传闻层出不穷,都觉得张子潇一行人来历不简单,她的名气甚至渐渐传入了仙岳界中其他势力的耳中。 渐渐的许多传言流传开来,可以说这是自从她来到仙岳界之后,引起的一股风暴,改变了仙岳界的风向。 然而在风暴中心的张子潇,正在波澜不惊的品茗闲谈,田平事发之后,她偶尔也在姜思懿面前修行一阵,不过都是简单的引气导吸之法,毕竟来了这么久,一直不修行也说不过去,都答应人家参加仙岳大比,却天天闲渡时光,多少有点过分。 姜思懿知道她有意回避自己,不想展露真正的修行方式,心中不快,又怀疑她是不是修行的什么妖法,好几次故意出言不逊,都被张子潇一笑置之。 子潇端着茶杯,和周宁雅闲聊道:“宁雅,你说这灵茶和咱们俗世的茶叶炒制方式会不会一样呀?” 周宁雅抿嘴笑道:“这我怎么知道,我连灵茶到底是什么样子都没见过,你怎么不问亚楠,她不是咱们的植物学家么?” 张子潇看了一眼还在啃书的亚楠,也笑了起来,“你看她现在这个样子,简直要成了书虫,上学的时候她要有这么努力,肯定不会刚刚超过山行大学的录取线。” 王亚楠放下书,白了子潇一眼,嘟嘴道:“我这么辛苦都是为了谁啊,再说,你学习好,你聪明,照样不也没拿过班级第一么?常年徘徊在中上游还有理啦!?天天就知道玩玩玩,跟着爸到处旅游,也不想想我和妈在家有多辛苦,上了大学也没见你怎么读书用功!” “哎呀,小傻喵生气啦!”子潇放下茶杯,身子靠近了亚楠,“是是是,都是我不好,而且这话题怎么一下跳这么大,咱们刚不是还在说灵茶么!?对了,灵茶树到底什么样子啊?” 亚楠噗哧一笑,伸手捶在她背上,回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灵茶有好几十种呢,不过王妃给咱们准备的这个应该是名为“冬凝香叶”,就是仙岳界的特产,据说是在冰魄灵山出产,很名贵的。” 再一旁默不作声的姜思懿突然一脸古怪的看着亚楠,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王亚楠扬了扬手里的书,“姜郡主,你平时不看书吗?” 姜思懿板着脸回道:“我又不是五哥,有那么多空闲时间,不过等我炼就了元婴,娘就会亲自教我了。”说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三位姑娘面面相觑,这段时间接触下来,本以为姜思懿身为小郡主,怎么也会学些贵族知识,没想到王妃真的是把她当做弟子一般,只是一个劲命她修行,再想到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人教的话,确实没这方面的诉求。 应该是王妃刻意把她的生活打造成这样,三人不禁有些怜惜,逐渐连她那些骄横的行为也谅解了。 不过王亚楠一直不怎么待见这位小郡主,就是因为她动不动口无遮拦,总惹得姐妹们不快,但现在听了她的话,语气便软了几分,“那姜郡主不如先看看这本书吧,讲的正是你们仙岳界的风物,还配有画像,很不错的。” 姜思懿冷眼相对,撇嘴道:“你以为我跟你们一样啊?我还要为大比做准备呢!没功夫!” 张子潇突然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什么妖怪之类的事情啊~?我看你平时口头上没少说呀,是不是看了不少这些志怪书籍?” “我小时候,娘给我讲过很多故事。。。”姜思懿刚开了个头,猛然停住道:“关你什么事了?老妖怪不要问东问西的,我才不会给你讲我们姜家的事情呢!”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子潇面前,总是忍不住会说出心里话,便统统怪罪给子潇,一定是她下什么妖术了! “嘁,不想说算了,我也不会告诉你我们俗世有多少好玩的东西,”子潇冲姜思懿吐舌做了个鬼脸,又拉住宁雅说道,“更不会告诉我这位妹妹熟读聊斋,搜神记,列异传什么的,讲鬼狐仙怪可拿手呢!” 姜思懿眼光闪了闪,却还是不屑道:“妖怪么,当然知道很多妖怪的事情了!有什么好稀奇的,我一点都不感兴趣!” 子潇莞尔道:“你可不要后悔哦!” 姜思懿头一扭,不吭声了,周宁雅轻轻捏了子潇的手一下,摇头道:“子潇,你就别开玩笑了,我是看过那些书,但是可真不会讲故事的,本来也就是小时候的事情,大抵都忘记了,要是佛经,到是还能背上几篇。” 子潇笑着耸耸肩,正要换个话题,突然听到阁外窦宪平喊道:“姬王妃来访!” 阁内几个姑娘听见,不由得起身来迎,子潇专门对窦老爷子交代过,挡谁都可以,但不要挡王妃,所以她是唯一一个来去自如的人,别看姜思懿住在三仙阁侧厢房里,但是要见子潇,窦宪平都要挡住问一下子潇是否要接见。 姬王妃迤迤然进了阁中,和子潇她们见了礼,宾主坐下,才柔声道:“仙子,今日我来不为别事,眼看大比将近,我们也要准备出发了,不知仙子是准备留下和我们老王爷,王爷出关后一同前去?还是和弟子们先去弃武阁看看仙岳盛会?” 张子潇恭敬道:“回王妃的话,我们姐妹三人,来仙岳界本来就是想看看热闹,涨涨见识,自然是想先去弃武阁看看,何况我等散修不谙礼数,万一有所冲撞,反为不美。” 王妃微笑道:“依我看仙子还是嫌那些繁文缛节过于麻烦了,其实仙子应该知道,我们姜家其实只是挂着个郡王的名义,实际上更注重的是清修之道,何况我都敬您为仙子,王爷和老王爷肯定不会见怪。” “诶,”子潇没想到王妃今天居然这么直白,似乎是有强留她拜见王爷的意思,“王妃说的不差,只是我实在有些怕麻烦,不如等我参加完大比,有了些功劳,再好好拜见两位郡王如何?” “也罢,既然仙子不愿,我也不强求了,还有一件事情,窦老的武器已经造好,千圣炉堂今晚便会送来,我们火伯说这件兵器算得上他的得意之作,褚灵炎铁经过他整整十日夜的锤打精炼,完美的去除了杂质,炼铁成钢,甚至都有点舍不得交出来,情愿出十倍的同等材料来换,不得已我请了王爷的命令才让他交出。我也亲自看了,样子朴实无华却掩盖不了灵光熠熠,幸不辱命,配仙子护卫绝不失色。”王妃说的简简单单,不过话里似乎在讨个人情。 子潇岂能听不出弦外之音?持礼谢道:“我替窦老爷子谢过王妃,想不到我这护卫给姜家添了些麻烦,我一定责令窦老爷子全力以赴,以报王妃和王爷的恩情。” 油盐不进!王妃略微有点失望,眼前这个姑娘一推二六五的本事超出了自己的想像,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强行留下张子潇,但是又怕这样会让张子潇不配合。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与子潇交流沟通,也知道几个儿子们的动作,让她明白这姑娘可不是轻易拿捏之人,不但视自己几个儿子为无物,对自己也只是平辈论交,面尊心不尊。 要将她纳入姜家的势力之中,恐怕还得下一番功夫,可是仙岳大比将近,她也只能抽出一些时间来和接近子潇,现在听了子潇的客套,心中多少有些不喜。 毕竟,仙岳大比这件事情关乎着姜家往后十年的积累,只是一句客套话,岂能让姬王妃安心? </br> </br> 七七、宁雅的心结(今天开始爆更,五更~求票。) 姬王妃无奈的同张子潇闲聊了几句,又叮嘱了几声姜思懿,让她专心准备大比之事便起身告别,三位姑娘亲自把她送到门口以示尊重。待王妃走后,姜思懿转身满脸不满的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张子潇眨了眨眼睛,满脸困惑的回道:“什么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呢?” “老妖怪。”姜思懿嘟哝了一声,转身回了侧厢房精心修行。 “走吧,愣着干嘛?咱们回去喝茶去~”子潇挽住两个姐妹,王亚楠看了眼院门,低声道:“要不还是见见姜家的王爷?” 子潇笑道:“见他干嘛?怪麻烦的,少不了又是一堆问题,咱们姐妹门自由自在的多好?” 周宁雅面上也有些疑虑,“子潇,咱们来了这么多天了,可是关于师尊需要的材料,可一点都没找过呀,到是给咱们添置了一堆小玩意,不如见见这郡王爷,开口问问?” “怎么?宁雅妹妹心里对师傅过意不去了呀?”子潇展颜一笑,说的周宁雅面色通红,咬唇回道:“子潇姐,是我不是,想来你一定早有想法了。” “想法嘛,是有一些,咱们先进去再说。”子潇说着向窦宪平招呼了声,“窦老爷子,今天谁也不见了,晚上等着拿你的铁棍玩去罢,记住好生好气的说话,别那么冲啦。” “得嘞,您三位好好休息着。”窦宪平舒展一下筋骨,扫了眼侧厢房和园门外,瞪眼吹胡唱道:“夏门亭前平众愤,惹恼了金枝玉叶人。一个个劝我低头把罪认,也免得天威震怒,顷刻之间斩首午朝门。咱董宣若是贪生怕死存侥幸,又何必正国法我惹火烧身?斧钺难催我这刚直性,几度谪官又见君。” 子潇笑着摇了摇头,和姐妹们进了阁内,三人坐定,子潇拉着宁雅的手道:“这仙岳界的事情,哪有那么简单的,我屡次回绝他们的邀请,正是为了以后帮九爷爷的忙,咱们平时买些小玩意,都是些普通的人事,王妃正想让咱们出力相助,加上想求我护法,自然不敢怠慢了咱们,恨不得三日一箱银,五日一盘金,多留点人情。” 子潇指指这些天送来的礼物,“只是王妃也明白这些小玩意根本上不了台面,但要是开口要九爷爷单子上的东西,那就显得是我们有求于人,这一来,咱们就不好回绝他们的各种要求,再说我不知道这些玩意的价值,万一被他们哄住了,还不白搭个人情?” 子潇打了个响指道:“可要是咱们大比之后,有了功,立了名,再开口时,不但身家水涨船高,他们更是巴不得送上各种奇珍灵物,讨好咱们,我翻手要云,管叫他们不敢下雨。何况咱们到时候有了约定的开采权,也可以用来换物,还不用受制于人。” 王亚楠掩嘴笑道:“我是看出来了,难怪你找那么一堆风物书来,原来是想让我帮你鉴定价值,刚才还取笑我读书用功,我啊,不读了!” “哎呀,好大总管,莫生气,玩笑话而已啦!”子潇忙笑着给亚楠赔礼,亚楠白了她一眼。 周宁雅听了连连点头,她是最讨厌在人情上有亏欠的,听子潇这么一解释,顿时明白了子潇的意图,喃喃道:“原来是这样,还是子潇有心计,那王妃绝口不提什么飞升护法的事情,莫非是想怎么和咱们讨价还价?还是想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宁雅,说对一半喽,”子潇冲她挑了下大拇指,“她确实是在等时机,大比的胜负她不敢完全下定论,但是飞升的事情她可是有把握的,眼下没有谈这事儿,也是想等大比之后,咱们胜了,她绝对不会毁约,反而会想法加倍优待咱们,要是输了呢,她则有借口直接求咱们飞升护法,还不用搭什么礼物,指不定还想着把我赔他们姜家门里进去呢。” 亚楠眉头皱起,问道:“那你到底有没有把握?姜家那几个儿子,就差把床搬院门口了!那王妃不闻不问的,肯定是私下授意过。” “把握嘛,自然是没有的!”子潇抿嘴一笑,亚楠气的伸手要打,她才举手投降道:“不过如果姜思懿能代表仙岳界金丹水准的话,再来三个我也打得了呀!” “那窦老爷子呢?不会出事吧?”亚楠板着脸,把抬起来的手放了下来。 “嗯,依我看,打三个不难,难的是怎么让他不那么显眼。”子潇懒散的拿起一杯茶,“我对窦师兄可是很佩服的,而且这段时间已经把地火催动纯熟,拿出十分实力来,恐怕结丹期罕有敌手。” 周宁雅半信半疑的问道:“太夸张了吧?师兄不是刚刚内丹两转么?要九转才能成为金丹,真的能有这么厉害?” 子潇茶到了嘴边,“别看他闹腾,可心里有谱着呢,不像我这么喜欢偷懒,日夜勤奋修行,这几日我能感觉到他又有了进步,何况他已经能使用金玄功了,加上有充足的战斗经验,说他罕有敌手绝对不是空口白话。” 王亚楠玩笑道:“你啊,说来说去,没说你的心法,是不是有自知之明啊?” 子潇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才缓缓道:“非也,我正要留在最后说,修了我的神识灵气之法,可以用借用神识力转为灵气,而师兄的神识强度只在我之下,敲打姜思懿这样的,五成力足矣。” 亚楠看她那懒懒的样子,想气她两句,却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自大,要你这么说,我们神识力不也在你之下么?我是不是也能打几个筑体期的玩玩了?” 子潇看了她一眼,放下茶杯,端正了身子,正色道:“可不是么,你不经常打着我玩么?” “打你个虎妞!”亚楠伸手又捶了她一下,周宁雅也掩嘴轻笑,忽然又叹气道:“要是珏茗也在就好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那些邪教心狠手辣,真怕她遭了大罪。” 张子潇深吸了一口气,可最终也没说出话来,宁雅看到她脸色阴郁了许多,自知语失,急忙求助似的看向亚楠。一年多下来,宁雅也知道子潇是那种把真实情绪隐藏很深的人,明白她嘴上不说,心里却一直在想,就连父亲被捉她都很少提及,足见她的心性非比寻常。 亚楠刚要开口,子潇却自嘲的说道:“茗儿要是在我身边,那有你们两个专宠的机会?姐姐长姐姐短的,好不令人烦恼,有这么一个爱撒娇的妹妹,我这做姐姐的,真不知道要操多少心。” 语罢,她竟起身躺在床上侧身休憩,宁雅见状心中懊恼,想要说点什么弥补一下,亚楠却摆了摆手,带着宁雅静悄悄的坐在一边,拿起一本书来细读,而宁雅懊恼的咬着嘴唇,呆呆的看着子潇的背影。 子潇的性格,在喜欢她的人眼里,可以说是为人卓尔不群,处事特立独行,又善于临机应变,还从不摧眉折腰。而在讨厌她的人看来,她根本就是待人乖僻邪谬,待事独断专行,偏偏能八面玲珑,态度却桀骜不驯。 所以朱珏茗一开始也很讨厌她,不仅仅是她说话刻薄,更是觉得她根本对自己不屑一顾,不但诋毁自己的信仰,明里暗里的讽刺个不停。 可真正相处下来,朱珏茗便像很多人一样,对子潇的气质入了迷,虽然别的人不会像她那样崇拜子潇,但是也都对她非常敬重,葛铁藤,亦是一例。 可论谁也不如王亚楠了解张子潇,俩人共同成长的岁月里,她见证过子潇嘻嘻哈哈的和许多人姐妹,姐弟,甚至兄弟相称,但是真的能和她相处很久的人却很少。 大家都会承认张子潇仗义执言的性格,也赞赏她智勇双全,可无法接受她经常虚实不定,举止不测的作风,更别说她喜欢故弄玄虚,从不坦诚内心的真实想法了。 唯有王亚楠明白,张子潇的性子如此别扭,主要是因为父母工作性质的原因,聚少离多,两姐妹没在一起的时候她常年吃百家饭,早已对某些人,事看的通透,所以她真正亲近的人只有父母,爷爷,二老舅和自己了。 所以子潇她非常珍惜和父母在一起的时光,所以乐得和父亲一起旅游采风,根本没说过一个累字,在父母眼里,她还是个爱撒娇,耍小聪明的丫头。 亚楠作为子潇最亲密知心的姐妹,甚至有些话子潇只对她说,时间长了,亚楠她便慢慢承当起黏合剂的作用,弥补子潇那些刺刺的态度,有她在子潇身边,子潇才不会动辄言语伤人。 亚楠唠叨的久了,子潇更是被她潜移默化,慢慢对人对事才有了些改变,只是骨子里的一股傲气,可以抑制,却磨不平。 过了好一会儿,子潇均匀的呼吸声响了起来,亚楠知道她应该是假寐了,她还是没法静下心来和宁雅解释。 而宁雅把声音压的很低,对亚楠道歉道:“对不起,亚楠,我实在太不小心了,又提起了伤心事。” 亚楠宽慰道:“不怪你,这虎妞就是太要强了,总把心事压在心里,按理说,她才是应该道歉的那个,咱们几个姐妹一直情投意合,可她却总是把事一个人担着,也不怕憋出病来。” 周宁雅轻轻咬了咬嘴唇,忍不住回道:“不怪子潇的,其实我明白她肯定是最担心珏茗的人,我能感觉到她对珏茗的态度绝对不是怜悯,而是真的是在关心她。” 亚楠拍了拍宁雅的手,说道:“放心,她也一样真的关心你,就是这性子太倔,还非要自揭伤疤,老老实实的在姐妹们前面承认想珏茗,又不会要了她的命。” 周宁雅脸色微红,轻声道:“子潇对我好,我知道的,至于她不想说,兴许是不想大家一起伤心。” 她又看了眼子潇,继续说道:“亚楠,这一年相处下来,子潇对我的触动最大,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想过会遇到这么多事情,本以为会青灯古佛,简简单单的过一辈子,但是现在我不再那么想了,你知道么,我觉得这一辈子最大的福分就是遇到了你们,我想像子潇一样,学着把握自己的命运。” 王亚楠深深的看了一眼她,叹道:“看来子潇又多了一个小迷妹了。” 宁雅闻言头低了下来,凝声道:“可我不想当一个普通的迷妹,真羡慕珏茗……” “别傻啦,子潇她早就把你当亲妹妹看了,”亚楠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她在洞府的时候和我悄悄的说过,一直担心你在三仙阁过的不好呢。而且要不是薛盈学姐联络我们,子潇本来一开始就计划着去兽原找你,就是因为怕你出事。” “真的么。。。有时候我总觉得她只是在照顾我的情绪。。”周宁雅轻轻掩住了嘴,呢喃的说着。 亚楠轻声道:“你还不信我的话呀?我又不是虎妞,她没怎么改口,是怕你心里觉得她是在想免去周家的回报,知道你性子执拗,不好解释,才决定慢慢来。” 宁雅眼眶顿时红了一圈,鼻子一酸道:“亚楠姐,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要知道姐姐是这样想的,我早就改口了,我们欠下周家的恩情是一回事,和咱们之间的情谊不妨碍的。” 亚楠笑了,很开心,“嗯,这改口改的真快,等你姐醒了,替我好好哄哄她,我也落个清闲,伺候她的事情,以后也有你一份。” “那亚楠姐你要多教教我。。我怕做不好。要不咱们先从做饭开始吧!”宁雅破涕为笑。 “这个还是留待以后吧,其实你多给她拾掇些衣服,她就满意了,连我都做不成哦。” 周宁雅立刻松开了亚楠的手,拿起姜家送来的衣物,点头道:“谢谢姐姐提点我!帮我把这些衣服展开,我看看能不能做什么改动。” 王亚楠笑着帮她张罗起那些衣服。 </br> </br> 七八、仙岳盛会开启(一) 张子潇一行人在姜思远,姜思懿的陪伴下率先出发,随同的还有千武门下的几百内门弟子,以及千武门的兵将仪仗千人,姜家的辎重,商货,还有在他们之前就出发了,一则是要扎营立旗,二则千武门作为上届的优胜,必须要出一部分人来维持秩序,三则这次神兵门并不跟随,姜家也想展展自家威风。 一路上吹吹打打好不热闹,而子潇她们路上,不坐轿舆,不骑鞍马,竟是住在一间小楼内,子潇依在窗阁上,挥手抬帘向外看去,淡然道:“姜家这是下了大功啊,没想到姜思远身为领队都得鞍马劳顿,咱们却得以享用此三宝阁,多半也是王妃的安排了。” 三宝阁正是此楼的名称,是姜家中最为珍贵法宝,此宝不需车马拉拽,不用人夫扛抬,灵气一催楼阁平地行;楼中宝光辉映,日生彩,月生光,不点火烛,不挂灯笼;朝吸云纳雾,暮凝气结珠,化做一杯灵水酒,香飘楼阁;更有传言说此宝还有其他妙用,但个中奥妙,唯有姜家人才清楚。 故而以三宝为名,仙岳界中何人不称羡?就连凰乐国都没此等宝贝,张子潇捧着一杯灵水酒,依着窗栏与姜思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 张子潇抿了口水酒,笑道:“这宝物还真不错呀,早知道应该在千武神兵郡的时候就享受一下的。” 姜思懿不屑道:“不过是让你暂住而已,等到了弃武阁,你就得和我们一样住营帐,这阁楼是供我父王,母亲安住的。给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开开眼界,让你们也知道几道界无愧仙界之名。还有,五哥对你那么好,你当着我的面就这么直呼其名?” “嘛,”张子潇看着外面,随口应付了一声。姜思懿恼怒的握紧了拳头,骂了一句:“老妖怪!” 王亚楠和周宁雅冷冷盯着姜思懿,本来两个姑娘对她就没太多好感,虽然对她的从小的经历有些可怜,可她天天左一个老妖怪,右一个狐狸精的骂来骂去,能给人多少好感? 也就是子潇看穿了姜思懿的那点小心思,随得她满口胡柴了,其实姜思懿这段时间和她们相处下来,心里其实颇羡慕她们的感情,只是放下不身段,讨个口快罢了。 到了弃武阁,本以为能多见识见识仙岳盛会的奇珍异宝,但是一见之下,才知道没那么简单,商户林立,摊贩比肩,想几日内浏览完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加上姜思懿又说这都是不是重头,唯有大比当天,同时举办的仙岳开市大会,各家才会拿出好物件来卖,现在这些不过是个暖场,子潇她们也就收了心,选了一个营帐,住了进去,等待仙岳盛会举办的那一天。 弃武阁位于这仙岳界的正中心的交通要道之上,北有火云湖,南靠冰魄灵山,东西来往走这里是最安全快捷的道路,仙岳休兵之后这里由千武神兵郡和凰乐国把持,建阁纪念,又兴造关卡驻军留守,对来往商贾和农户征税,把这曾经惨烈的战场,变成了现在的武艺大比会场。 弃武阁高有十丈,长有百米,宽有六十余尺,远望上去就是一座硕大的城楼,最下一层是关隘大门,中一层除了广殿楼阁,还有角楼箭垛,最顶层乃是观武台,共有三台,千武神兵郡一台,凰乐国一台,余下一台供给仙岳界其他的势力分享。 凰乐国那台上布满旌旗仪仗,华盖玉辂,内侍宫人,正中玉辂鸾驾之上安坐一位面容慈祥的老太后,头戴仙珠琉璃宝凤冠,肩披炎色六尾飘翎带,身穿赤染蚕服,瑾玉革带;珠饰佩绶;显然是十年来闭关不出的凤凰上后。 再看这千武神兵郡台上却是另一番景象,刀光剑影森森寒,人强士壮气震天;右一旗上书千武扬威,左一帜大写神兵奋勇。 台前两位老者,衣色一黑一蓝,黑者皓首苍颜,不怒自威,姜氏一族恭敬的立于身后;蓝者鹤发鸡皮,狼顾虎视,吕门一派尊顺的侍在一边。 奇的是台正中供奉一尊老者巨像,“武祖韬略兴天下,兵圣谋断平九州。”张子潇于武场内望见巧笑嫣然道:“难怪一姜一吕,原来两家本源竟然是太公望!姜小姐,失敬了!竟然是圣人后代!了不得呀了不得!不知道是不是真有玉虚宫呀?” 姜思懿翻着白眼道:“哼,老妖怪又装模作样了。” 第三台上各色杂号旗帜林立,可唯有双寨,林泉,天游,飞云这四杆旗帜立的最高,气派虽然不能和这两家庞然巨物相提并论,但四杆个个争高的大旗,也是算是一景,许多个长老家主,各色衣衫坐于台前,令人眼花缭乱。 弃武阁下武场之中,各家弟子队列齐整列于参加武艺大比的人选之后,静待司仪,祭主举行仪式,读了弃武休兵的纪典,点了武场边石台八柱火代表兵火之乱,念了武艺大比的规矩。 等那祭主和一干司仪下了台,一众鼓乐手立刻鸣乐,金鼓声蓬勃恢弘,颇有刀兵相见战火纷乱之意。俄尔吹笙鼓簧,又有说不尽的士民愁思困苦之声,终曲鸣钟拨弦,润入万般清平,辅以金鼓,演出止戈为武。 位于队列最后的周宁雅侧耳倾听,眼含清泪却喜上眉梢,“真是非比寻常,一曲竟然仿佛将这仙岳界武艺大比的来龙去脉奏在眼前,真想不到能听到这么好的演奏。” 王亚楠悄声说道:“你要喜欢让子潇给你弄个谱子吧?” “这仙岳界肯定不用咱们那套五线谱,说不定是宫商角徵羽古代律数,我怕看不明白。。”宁雅面有难色摇头道。 “学着学着就会了,一会儿咱们找她去!”亚楠微笑的看着她,宁雅也回以一个浅笑,“等她回来再说吧,反正那姜郡主不是说第一天肯定轮不到她们比试吗?都是让小门派先比的。” “就怕她要留下来看那些人的招数什么的,学习的时候可没见她有这么大精神头。”亚楠撇撇嘴,看着子潇的背影呢喃着。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子潇姐就是留下来也是应该的,等仪式完了咱们留下来看看?”宁雅看到那些鼓乐手都退了下去,露出留恋的神色。 “嗯,看看也好,咱们两个其实都没什么拳脚功夫,也不像子潇那么妖孽,确实应该好好学学。”亚楠颔首同意。 “亚楠姐你怎么也叫她妖孽了!真因为姜思懿生她气啦?”宁雅惊奇的看着她。 “谁和她怄气,她不是喜欢人家叫她大妖怪,老妖怪么,我这是顺着她的意思。”亚楠剜了一眼子潇的背影,“天才和妖孽还不一样?!” 宁雅忍着笑换个话题说道:“亚楠姐,筑体的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区别。。该说的都说过啦,无非就是感觉身体充盈灵气,按照说法就是锻炼身体的时候把这些灵气强化到肉身之中,我才刚炼出气海,肯定没什么感觉。”亚楠的目光有些黯淡了下来。 宁雅见着知道亚楠她又觉得自己还是帮不上子潇什么忙,便急忙宽慰道:“毕竟子潇姐姐是妖孽吗!你就别想那么多了。” 亚楠听了终于又笑出了声,“对啊,虽然我小时候就挺佩服她的,只是没想到她现在居然越来越厉害了!说不定她还真是命中注定要成为这个样子的。” 宁雅楞了楞神说道:“是啊。。也许我们也注定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所以上天才会让我们聚集在一起。珏茗也不例外。。” 这时仪式已经完全结束,司仪开始宣读参加比试的宗族或者门派名称,而子潇已经笑着回头向她们俩人走来。 亚楠和宁雅停住话头,心有灵犀的取笑道:“妖孽来了!” “你们不会在后面这么半天就一直再想给我起个新外号吧,”子潇笑着耸耸肩,“咱们出去玩玩吧?” “你不看他们比武吗?”亚楠惊奇的问道。 “本来是想看的,但是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别忘记还要去看看姜思懿说的那个仙岳开市大会,这也许是唯一个收集秘籍的机会了,再看看有没什么需要的天材地宝。”子潇伸手拉住她们两人,“这段时间姐妹们一直憋在姜家也无聊了吧?今儿咱们买买买!” “你有钱么?又要买,到头来账还不都算到我们姜家头上?”姜思懿沉着脸走过来,后面还跟着窦老爷子。 “那以后从我分成里扣吧,就当我预支。”子潇挽住姐妹两个,“希望别都是以物易物的交易就好。” “那可难说,毕竟对清修来说有的天材地宝不能用钱来衡量。再说,你那预支还不等于是花我姜家的钱么?你可别指望我能拿出什么东西来给你交换好东西。”姜思懿无奈的说道。 “嘛,先去看看呗,只留你五哥一个人在这守着到底行不行?”子潇微笑的问道。 “他负责带队行不行也得留下了,不然他肯定会跟来的。”姜思懿回头看了一眼,姜思远正在瞧她们这一行人,看见小妹回头,急忙转回了身子。 “那走吧,反正你们谁跟着我们也能刷脸消费,我就不跟你们姜家客气了!”子潇装作没看见的样子,拉着姐妹们出了比武场。 这开市盛会热闹的场面不次于任何一个俗世大庙会,商贾云集,美食佳酿自不用说,吹拉弹唱者有,测字卜算者有,卖丹药,卖灵草,卖护符,卖阵旗,卖灵兽的亦有。 </br> </br> 七九、仙岳盛会开启(二) 张子潇虽然在千武神兵郡里也走过不少家商户店面,可是要论及货品的种类多寡,自然是这里更胜一筹,加之有的门派不像凰乐国和千武神兵郡一样在弃武阁范围内有常驻的铺子,每次盛会的时候才会拉着帐篷灵兽之类临时搭建几个卖场贩售他们特产。 何况只有十年大比之时,千武,凰乐两家和弃武阁才不对这些商户征收税赋,任由大家一同竞争。而不论平民百姓还是贵胄豪强,也在这大比的几日内比肩而行,精挑细选所需之物。 可惜物品繁多,经常看的是目不接暇,要不是子潇她们早已选定了目标,恐怕逛到晚上也只能看不了多少家商铺。一行人在姜思懿的带领下来到一间帐篷之内,里面摆满了书籍图画,笔墨纸砚,空气中一股淡淡的书墨香气,帐篷的主人一见是姜家的小郡主到来,喜气盈盈的迎上来笑道:“姜郡主,数年不见,今日怎么有幸来我这小店赏玩?” 姜思懿拱手平静的说道:“墨翁,久别无恙,我只是带我家的几位客人来这里看看有没什么需要的,请你帮着找找。”说着就把她身后的子潇她们介绍给店主。 这墨翁到也算是人如其名,不但一身墨色装束,腰间绑着笔袋,指尖还有墨迹未干,他一捻胡子又把那灰色的胡子沾染了些墨水,乐呵呵的对子潇等人说道:“既然是姜家的贵客,那自然也是我墨史文的贵客,几位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 子潇她们刚要与他见礼,他却仔细端详了下子潇,搔了搔头猛然拍手道:“我道这位贵客怎么如此面熟,上次姜思远郡王亲自到天游城拿着几页图片让我描画,原来就是这位玉仙,果然真人更胜我的画作!哎呀,看来思远郡王真是有眼力,不知道这位天仙是哪方公主贵胄,实在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这一番话把王亚楠她们的兴趣又勾了起来,姜思懿却是早就知道五哥画了子潇的画像,但听了墨史文的话却也不禁替五哥脸红。 “墨翁谬赞了,我们不过都是些闲云野鹤,四海漂泊的俗世散修而已。”子潇行了个拱手礼,也不问姜思远的那些琐事,只是将此行的目的托出,“我们此来是想请墨翁给我们找些修炼书籍,越多越好,若是能有些上层心法或者功法秘籍那就更好了。” “噢,好好,这边请。”墨史文把她们领到一个青色书架前,从腰间小袋中摸出一副眼镜小心翼翼的戴上,仔细看那书架上挂着的书目,翻出十多本秘籍捧在手里走到柜台上放好,收了眼镜点头哈腰的对子潇她们说道:“这些书列位贵客先看着,有喜欢的尽管吩咐。” 子潇看着他那么宝贝那个眼镜,忽然笑道:“这副眼镜莫非是姜思远送给墨翁的?” “诚如贵客所说,这些年来老眼昏花,亏得思远郡王帮我从俗世带了一副这个名为老花镜的宝贝,读书作画方便了许多啊。”墨史文关爱的摸了摸放眼镜的小袋子,一看就是特别珍惜这副眼镜。 “也不知道他给你测过度数没?有没有验光就给您弄了一副,话说我听说不是有什么还颜丹,回春丹什么的丹药么?怎么不吃那个,还要戴眼镜?”子潇让窦老头,亚楠她们先选书,自己和墨翁攀谈,而姜思懿在一旁侧耳倾听,生怕错过了子潇的话。 “哎呀呀,贵客说的丹药都太少见了,都是聚真期的灵丹,我不过山间一贫叟,抄书作画为生,何况这修炼也没有什么根基,怎么能用得起那么名贵的丹药,莫开玩笑了,虽然我不知道什么验光之类的,不过姜少主在给我这宝贝前,到是也帮我测过眼力,过后才送来的,甚是好用!”墨翁一边说一边让几个小童帮进来的客人找书,他好安心在这里作陪。 子潇微微一笑,“墨翁莫非就是仙岳界里最大的书商了?还想请墨翁再帮我们找些炼丹书籍,若是有什么百科大全之类的,我们也想要几册,若是有什么歌曲乐谱的书籍,我们也想看看。”周宁雅听见放下手中的书,感激地看着子潇,她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子潇就已经替她想到了。 “最大到是谈不上,凰乐国的谱记书香院,千武神兵郡的五绝印厂,才是真正的书商,不过我们墨家的书画不是自夸,也算的是天游城的特产之一,一是我们不排版印刷,坚持手抄,二是用的纸墨也是我们的特产,倒也能勉强支度我们的生活罢了。墨烟,墨尘,去找些炼丹书籍和仙岳乐谱来,贵客,这百科书是?”墨翁说道他这里的特色,脸上更是添了许多快活的神色。 “噢,是我没说清楚,就是记载那些工艺,植物,兽类,农林,地理之类的总集。不用全有,但是这些各种都要一些。”子潇扳着手指一个一个说起。 但墨翁听了脸色瞬间变得凝重,狐疑的又打量起子潇,他拱手致歉道:“贵客见谅,这些书籍乃是仙岳禁品,就好比我们这制墨工艺,断不会轻易示人。何况农畜地理之类又关乎战事,虽然仙岳已经平静了千年,但是这依然也是禁品。” “哎呀,怪我,是在没想到你们仙岳界的限制这么严格。那就再找些缝衣款式的书籍如何?这个应该无妨吧?”子潇向墨翁致歉,本想着再补充点仙岳界的知识,和姜家看的那些比对一下,谁知道他们的规矩这么多,便又替宁雅问了几部关于服装的书, 墨史文低头思索了一阵,说道:“贵客要的书到是有趣,这个到是有一本,是凰乐国凤衣监的培训匠人用的,但是价格不菲,毕竟是凰乐国皇家之物,按理我也不应该说出来,不过既然是姜家郡王郡主的贵客,我也不好意思一直推却,您看如何?” “多少钱?”姜思懿开口问道。 “姜郡主,五千玉铜。”墨史文恭敬的说道。 姜思懿听了皱了皱眉头,瞪了子潇一阵后缓缓开口道:“买了,我给你写个字据,你去我姜家在这里的商户取钱。” “谢过姜郡主,谢过贵客,照拂我家这小本生意!我这就去找这份抄本。”墨史文喜上眉梢,这绝对是一单大买卖,他喜孜孜的离开去找这本书。 宁雅面带难色的凑过来对子潇和姜思懿说道:“姜郡主,子潇姐,这书不要也罢,是在太贵了,这些日子在神兵千武郡的开销也不过千钱,这一本便要五千。。。” “诶,皇家衣制可不是随处可见,什么贵族公主的图谱估计也有,再说身有千金,不如一艺傍身,妹妹你又喜欢,买吧。到时候从我的分成里扣就是了,这不是早就说好的么,好啦,就这么定了!”子潇笑嘻嘻的把这事敲下来,宁雅也知道跟她再说什么也没用,只能面有愧色的点了头。 姜思懿板着脸说道:“你哪来的这么大信心,说的胜利唾手可得似的。” “怎么,我还以为你一定会觉得我这千年妖怪一定能带你们走向胜利呢!”子潇吐了下舌头玩笑道。 “喏,这是你自己承认的,我可没说啊!”姜思懿脸一侧,面颊上添了三分羞涩,也知道子潇是故意和她开玩笑,这几日里其实她已经和这几位姑娘亲近了许多,只是很难改口叫子潇的名字,却也开始渐渐减少使用妖怪这个称谓的次数。 两个书童已经抱了几本书放在书桌上,墨翁也找出了那本关于凰乐国皇家制衣的图册,宁雅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这本写着《凤衣监百衣总集》的抄本。 张子潇和姜思懿也凑过来看了看,里面不但有成衣分解图,针脚怎么用,缝几线都有严厉的规定,不但衣帽鞋袜都有,就连几种钗,冠,珠饰的制造法也详细的写了进去,宁雅看的是爱不释手,一时间都忘记看那些乐谱。 子潇见她全神贯注的样子,知道她一定满意这本书,微微一笑,又问王亚楠和窦宪平那些丹经和修行书籍是否算是上品。亚楠有了高人的丹经知识,对这些书都不太满意,但还是为薛盈选了三本,其中就有一本百草丹集,另外二层都是炼丹手法和经验,窦老头则说这些修炼心法没有什么上乘之物,那些说是功法的书其实都是些剑谱拳法之类的武艺书籍,也就挑选了五本。 “那就这些好了,墨翁,麻烦你把这些乐谱和这基本书都包起来吧,钱一并算到姜家。窦老爷子,要辛苦你背书喽!”子潇轻松的说道。 “这才多重,有啥辛苦的。”窦老头接过包袱捧在手里,怕把里面的书页折了。 墨翁接过姜思懿写的字据,看着宁雅爱不释手的样子,小心的劝道:“这位贵客,这书最好也收了回去再看,万一出去被凰乐国显贵看见,少不得要找小人的麻烦。” 宁雅听了急忙合上书,放入窦老头的包袱里面,还小心的再上面用别的书籍盖住,免得真的生了事端,这一行人才离开这间帐篷,谁知道刚出门口,一名妙龄少女带着几个人挡住了去路。 子潇她们还有些奇怪这些人的来头,而姜思懿一见立刻怒喝道:“识相的滚开,凰乐国怎么越来越不守规矩了!前些日子你们田平的教训还不够么?玲珑,你要比试等武艺大比再来!” “姜姐姐,我还以为你认不出我了呢,真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这位被称作玲珑的少女一身粉色衣装,盘着的头发上插着一对凤钗,上身着武者轻衫,短袖浅露玉臂香肩,下穿前开叉的罗纱短裙,内搭配一件五分短裤,腿上居然还套着长袜,子潇差点就笑出声来,幸亏是在仙岳界,否则她还以为到了动漫会场,正被一位cosplay游戏角色的少女拦住了! 宁雅到是对这身改装有点兴趣,但是也不好意思一直盯着她看,姜思懿不快的开口道:“凰乐国玲珑公主的大名谁不知道,再说你和十年前比起来也没什么变化,还是穿的怪里怪气的。” 玲珑笑着回嘴道:“姜姐姐不也是一样么,十年前就是穿着姜家武功服,十年后还是这一身,大夏天也不怕悟出痱子?好歹你也应该像姑娘们换身衣服么,可惜了你的美貌。” 姜思懿翻了一个白眼,“没事麻烦请你让开,我们还有事情要做。” “有事有事!我是专程来找你们玩的!”玲珑说着把目光放在子潇身上,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 子潇耸耸肩迎着玲珑的目光扬了扬眉毛,凰乐国还真是喜欢不请自来。 </br> </br> 八十、会试突变,姜家备战 “我们很忙,没空和你一起玩。”姜思懿冷冷的回绝,玲珑公主对那些护卫摆摆手,示意让他们都离开,浅笑道:“姜姐姐,莫不是嫌弃我带的人多了?现在就我一个人了,你就带我去玩玩好不好?你们去哪呀?我也想去看看。” “我们回姜家营地!”姜思懿一扭头迈开步子就走,玲珑在身后不怒反笑道:“那我完了去你们营地找你玩儿可好?” “不好,我要为明天的比试做准备。”姜思懿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子潇长了个心眼,把这玲珑纳入了自己神识中的探测目标之一。 之前一路上人马众多,神识张开也不知道应该定位什么人,所以也没察觉有人堵在帐篷外面等她们,现在有了目标,自然要多多提防着一些。 凰乐国毕竟已经两次对她出手,这一次公主亲自找来或许别有深意,子潇跟在姜思懿后面轻松离去,到是亚楠她们三人多看了几眼这个少女,玲珑甚至还笑着和她们挥手道别。 一行人急匆匆的走了一段路,姜思懿才停下脚步回头想穿过人群看看玲珑是不是还跟在后面,子潇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走吧,人家要堵咱们,总会有办法的,何况人这么多,哪能一下找出来他们的眼线?要不咱们就真的回行营去,躲开她就是了。” “子潇,这凰乐国是不是又想使坏了?”亚楠眼色紧张,闷闷不乐的问道,这些天的事情她一直耿耿于怀,自然会凰乐国来的人有些在意。 “嘛,”子潇浅浅的出了口气,平静的低声对众人说道,“如果他们真的想在大比前动什么手脚,今天估计就是最后的机会了,惹不起还躲不起么?回去就是了,至于买材料什么的,就先放放,回去读书休息也不错的。” 姜思懿破天荒的开口赞同,“对,我们还是回去吧,你们需要什么,我让人去选购,那个玲珑是凤凰上后唯一的嫡亲孙女儿,她要亲自出手的话,肯定要比田平那次危险,说不定还会带些禁军头领来暗算咱们。” “不过他们就不怕挑起战争么?”宁雅迟疑的低声问道。 “嘘,人来人往的,还是不说了,还是走吧!”子潇让她们噤声,毕竟这种话题可不能当街说起。虽然大家放低了声音,可是难防有心之人。 众人颔首,不再耽搁下去,都向着姜家弟子的行营方向回去。 另一边,玲珑公主正在盘问墨翁她们买了什么书籍,墨翁把那本制衣的书掩了去,把子潇她们买的书目一一禀告给公主,公主盘算了一下,面带的狐疑离去,那些护卫也早已候在外面,玲珑公主一对秋月眉凑在一起,自言自语道:“买的都是些平常书物,这些俗世人还真难判断。” “公主殿下,现在怎么办?”为首的护卫谨慎的问道。 “还能怎么办,继续盯着吧。”玲珑公主面带秋霜的回了一句。 “可是上后说。。。” “行了,做你们该做的事情去,反正我也想堂堂正正和姜思懿比一比。”玲珑公主玉手一摆,“至于那个俗世女子,上后特意嘱咐过,不要轻易再得罪于她。” “属下遵命!可要留下一人为公主保驾?”护卫们又请示道。 “不用,都走吧,我自己能回去。”玲珑说着便径直离去。 子潇她们在这片行营中也不安宁,至少现在是这样的,本来以为那些老祖,长老什么的不会到行营而是安住在弃武阁中会轻松许多,但是姜思远却带回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他上气不接下气结结巴巴的诉说着神兵门的失败,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本来千武神兵郡和凰乐国不用参加第一天的比试,但是由于这次两家没有谈拢,所以神兵门要去和小门派一起争夺一个比试的名额,而万没想到的是他们本来势如破竹的淘汰了好多对手,最后却被飞云堡的人给淘汰了! “这怎么可能!飞云堡至少三百年没有夺得过大比名额了,怎么可能把神兵门淘汰?神兵门这次不是还请了强援么?怎么就这么轻易的失败了?”姜思懿不可置信的问道。 “若不是我留在比武场,我也不信。但是他们确实失败了,神兵门这次请的是流云州里有名的散修,据说连流云州众人都礼让三分的流云双义--白景中,白景详,结果俩人连续当场被飞云堡请来的高手格杀,更不用说那些平凡的弟子了!还让飞云堡收缴了不少神兵门的武器!” 姜思远的心情终于平复下来,能连贯的说出话了,“当时神兵门的吕老祖就怒不可遏,后来还把气洒到了咱们祖父身上,说这次失败都是因为母亲逼人太甚的缘故,无论如何都想问咱们要个说法。” “那爷爷是怎么说的?娘没事吧?”姜思懿忧虑的问道,而子潇一行人都面色凝重的倾听着他们的话。 “没事,祖父只说技不如人又何须怪罪到别人身上,气的两位当时差点吵起来,而娘说千武门早就在商议小比就报了名,明显是别有打算,怪不得别人,只怪自己,才堵住了吕家的嘴,这些事情还是大哥下来后才和我说的,现在大家正在商讨事宜,命我回来好生准备明天的比试,咱们这次五个人明天对上的就是飞云堡!”姜思远紧张的跺来跺去,“这次飞云堡只出到第三个人就已经把神兵门全淘汰了,后面还有两个不知道姓名的高手坐镇,绝对是我们的强敌。” “那打败那个白景中兄弟的叫什么?咱们知道么?”姜思懿心焦的问道。 “从来没听说的一个人,名叫袁成,手中一把刀真有开山之势,我看甚至不比大哥差多少。”姜思远说这话的时两眼望着的是子潇,子潇坐在椅子上对他微微一笑,他立刻把目光收了回去。 子潇到是从他那一眼中读出不少担心和倾慕,姜思懿当然也注意道她这五哥刚才的举动,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嫌弃的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看女人!” “咳,”子潇咳嗽了一下,巧笑道:“姜大小姐不也是女人么,”她伸出手,止住姜思懿想驳斥她的意图,“咱们现在就别因为这些口舌耽误时间了,先安排下明天出场顺序吧。” “这还用排,老汉我必须是第一,子潇你就最后坐镇吧!其余随便排!”窦老爷子大手一挥就替大家安排好了,姜思懿气冲冲的回道:“你又不是我们姜家的人,你有什么资格来安排!我五哥才是这次带队的领头,你们都得听他安排。五哥,把那个老妖怪排第一!”说着气势汹汹的伸手把子潇一指。 “呃。。小妹。。娘临行前吩咐过了,先后顺序由仙子决定,对了!你怎么敢叫仙子是老妖怪!”姜思远猛然醒悟,带着几分怪罪的呵斥道,“娘说了千万不要惹仙子生气!” 子潇摆手道:“行了,姜少主,你妹妹和我开玩笑呢,我不生气,不过王妃突然给我这么一个大的责任,实在是。。” 这边子潇还没说完,那边窦老爷子又吵闹道:“子潇,我就这一个要求,必须让我当先锋,这么多天了你都没让出手,老汉我手痒痒!再说我那兵器好不容易出炉,怎么也得让我试试吧。” “好好好,您老第一。”子潇抬手安抚他的情绪,“不过不要逞强,这次毕竟对手肯定都是到了金丹才参加的,您现在才刚刚内丹两转,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记得立刻投降,咱可没什么丢人不丢人的负担哦,别给我闹出人命,不然你这护卫还做不做了?” “放心,老汉我自有分寸。再说我这一出手,搞不好就没你们上场的机会了。行了,我先回去潜心修行一下,明天好好比试。”窦宪平得心所愿,笑呵呵的跟子潇告辞。 他根本看也不看姜家兄妹,还边走边唱了一段《定军山》,“进退都要听令号,违令项上吃一刀,就此与爷我归营号,到明天午时三刻成功劳。” 子潇苦笑了一下,不过这窦师兄可不是莽汉,更何况他的后招子潇她们是最清楚的,这俩人虽然平时在外人面前保持距离,但是私下里这俩人可没少交流,亚楠宁雅俩人看着姜思懿忿忿不平的样子,也只能捧起那些书,装出不关心她们的谈话。 “你听听这什么话!罢了,反正就是一个结丹初期,自己想死我们也不拦着!”姜思懿表面上这话冲着她五哥说的,但无非就是对子潇隐晦曲折的表达这安排不满。 “哎,难道我第一个就让你们姜家的人去么?比如外面那位梁飞?算了吧,我怎么也得让你们家老祖满意些,按理说呢,姜小姐直接让我这个筑体初期的上去送死也是可以的,不过我觉得这也不是王妃心目中所想的安排,所以这第一场就让窦老爷子先上吧,然后是梁飞,第三是我,接着是蒋少主,最后是姜小姐。要是你们在比赛中出个什么万一,我也没法向王妃交待,两位看如何?”子潇淡然的把名单排了出来。 姜思远第一个便不同意道:“还是让我派在仙子前面吧!我实力也没有到金丹九转,应该在仙子前面试招才对。” “五哥!那你要这么说,我也要排她前面,她明明就比我厉害!留她坐镇我还是放心的!”姜思懿难得有一次不口是心非,不但子潇听了莞尔,就连躲在书后面的两个姑娘也互相微笑起来。 “别吵啦,王妃既然给了我安排的权利,就按照我这个安排吧,前面有两人试招足够了。”子潇笑着也拾起本秘籍翻看,显然是不想再说下去。 姜家兄妹二人犹豫了半天,姜思远只能遗憾的告辞道:“那就但凭仙子安排了,我这就去把名单递上去。小妹,你就别在惹仙子不高兴了。” “我才没有惹她不高兴!她乐意!”姜思懿把头一扭,也不想再和她五哥多话。 姜思远彷徨了一阵,恋恋不舍离开子潇她们这个帐篷,带着另外一个参加大比的弟子回去准备明天的事情。 他前脚刚走没多远,姜思懿就怒气冲冲的对子潇喊道:“你又小看我!我不服气!你凭什么这么安排?我对自己有信心!” “我也对你有信心,”子潇微微一笑,把书放在腿上,“但是事出无常必有妖,就好像我一个筑体期能参加这个比赛一样不寻常。” “那你还不是对我没有信心吗!你哄我!”姜思懿不依不饶的继续对子潇发着脾气。 “我的意思是,你对上任何正常的结丹期对手我都不会担心,就好比今天凰乐国的那个玲珑公主。”子潇的话让她听了心中好受了一些,但还是心中不快。 可还没张嘴回话,子潇便继续说道:“一个三百年来都没大出彩的地方突然把神兵门淘汰,这事情必定简单不了,神兵门资源不比你们差多少吧?能请来的人肯定都是结丹期里数一数二的能手,可是飞云堡到底从那里找些不知名的高手?用了多少资源和宝贝交换,你就不觉得奇怪么?何况后面似乎还有两位没出手的高人,一下就是三名不知底细的好手,飞云堡要真的有这么大的能量说不定都能和你们平起平坐了吧?” “你不也是毫不出名的人么?仙岳界里知道你的人能有多少?啊,你的意思这些人可能和你一样?都是一群妖怪?”姜思懿脑洞大开,又胡思乱想的说道。 “子潇,你觉得他们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亚楠这时也没空去埋怨姜思懿的态度了,只是担忧的下场比试,宁雅同样轻轻放下书担心的看着大家。 “哪里来的我不清楚,但是这三个人不选择千武,神兵和凰乐,而是去了一个二流世家,这就很有问题了,莫非他们想着避开一流势力,而狮子大开口可以从这些世家里夺取利益?不过吗,为什么是飞云堡?而不是天游,双寨,林泉?或者是什么别的更小的门派?姜小姐,能说说它们的区别吗?” “林泉一直隶属凰乐多年,有时候他们就是替凰乐消耗我们的棋子,而我娘是天游城世家长女,但我舅舅和凰乐那边却比较近,所以天游城一直是墙头草,这两家多半不会突然发难的,双寨和飞云都比较独立,不受制约。他们会不会是看不上小门派?”姜思懿冷静下来解释给子潇听。 “这样啊,如果他们直接去找这两家,应该也会被引见到千武或者凰乐,那这说明他们肯定对仙岳界的情况很了解,至少比我知道的多,说不定就是因为掌握的情况多,所以直接避开那些小门派也没和别的世家接触,看来他们选择飞云堡一定是有缘故的。”子潇挽住鬓发沉吟着。 “那你能不能算出来他们的目的?”姜思懿有些期待子潇可以解答这个问题。 “我要真能算出来还和你讨论有什么意思?”子潇笑着摇摇头,“或许事情也不想我刚才说的那样,而是另外情况,比如飞云堡找到了一个新的几道界哄了这么三个高手,或者这些人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故意安插在这次比赛里帮助飞云堡崛起。” “我看就是和你一样是俗世里来的老妖怪。”姜思懿撇了撇嘴,固执的说道。 亚楠白了姜思懿一眼,姜思懿见着不禁脸红,子潇用无所谓的伸了个懒腰淡淡的说道:“妖怪不妖怪的,明天就知道了,在胡思乱想也没有用,不如先考虑考虑怎么取胜吧,姜小姐,明天我要是输了,你可不要去拼命,我觉得这些人肯定会下死手,搞不好目的就是拔除你们仙岳界里杰出的一代,然后再对仙岳界两家大势力慢慢捅刀子,要真是这样,仙岳界早晚要变天了。” 说完她起了身,往帐篷里的床上一躺打个哈欠闭上眼对亚楠她们说道:“姐妹们也到床上去看吧,看累了就休息。”亚楠和宁雅便拿着书向各自床上走去。 姜思懿对她的分析半信半疑,虽然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可是她打小就没想过这仙岳界会发生这种事情,自然很难接受这种风云突变的说法,又看到子潇她们居然还真的回到床上休息,又气又恼,咬了咬牙也回到自己的床上打坐炼气。 夜中,姜思懿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无法安心入睡,原本的期待已经变成了焦虑和烦闷,她有点嫉妒和怨恨的抓着被头看着似乎已经安寝的子潇她们,满心愤懑都变成了低声的碎碎念,“你们到是睡的安稳,合计不是你们家的事情就这么不上心啊,明天要比不好看你怎么办,臭妖怪,笨妖怪,老妖怪,气死我了。” “行了,别唠叨了,打扰人修行。”子潇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她脑海中,姜思懿刚要惊呼又听到她说,“别喊!安静些,没看见我们正在睡梦中修炼呢?” “老妖怪就会装神弄鬼。哼!”姜思懿把辈子蒙在头上,掀起一角悄悄的看着她们,前二天王亚楠突然筑体她到是也察觉到了,这些人难道真的是在夜晚修行?她默默的运起心法,感受到的四周灵气正在不断聚集到她们三人身上,比她家的炼气法还有效,“三个妖怪,白天就不敢正大光明的修行!哼!” “再这么说我真的生气了。”子潇的声音又悄悄响在她的心里。 姜思懿抓住被子,身体不自觉地抖了起来,那天被子潇教训的事情又一一浮现在她眼前,“好啦,快些睡觉吧,我让你今晚也边睡边修行。” 子潇的话似乎有一种催眠的效果,姜思懿突然感到一阵困倦,但还是死硬着嘴低声说道:“你又给我下妖术,我不稀罕。” “是,你名门大家,圣人子弟,怎么会稀罕我这妖术。”姜思懿却能感觉道她的声音中有一丝甜甜的笑意,让自己觉得很舒畅,轻声咕哝着说:“你就作怪吧,出了什么问题看我爷爷他们怎么收拾你。。” “说不定我明天就被飞云堡高手打死了呢,你就别操心啦,晚安喽。”她似乎感觉到子潇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有点像娘小时候哄她入睡,动作轻柔,令人安心。 “臭妖怪。。。我才不信有人能打死你。。。”姜思懿说着说着便陷入了梦乡。 “起床啦,再起不起来洗漱,误了武艺大比我可不管喽。”再次听道子潇的声音,姜思懿才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看到子潇她们已经在梳妆穿衣,她猛地一轱辘坐起来不悦的说道:“老妖怪,你是不是故意让我出糗?现在什么时辰了?” “放心,误不了你梳妆,刚卯时罢了。”亚楠冷淡的回了一句,姜思懿听了才放下了心,急忙下地想好好梳洗,亚楠指着她床附近的桌子说道:“给你准备好了,睡那么沉,这么大动静都听不见。” “还不是老妖怪昨晚上作怪?”姜思懿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亚楠侧首看了一眼子潇,子潇一边束发一边浅笑道:“我是怕你睡不好耽误今天的比武,没想到你睡的这么香,还得我亲自叫你。” 亚楠瞪了一眼她和姜思懿,宁雅见了急忙把自己选好的比武服捧出来说道:“洗漱完了就穿衣服吧,比试的服装我都选好了,姐姐你穿这件紫色的应该不错,姜郡主穿这件青色更显庄重,如何?” 姜思懿瞧了一眼头一昂高傲的说道:“我得穿我们家黑色的练功服,不用你替我准备。” “甭管她啦,我就穿紫色的吧,宁雅选的肯定合适。”子潇微笑的接过宁雅手里的衣服,坐在床上认真的穿了起来,亚楠把木梳重重的放到桌台上,剜了一眼姜思懿,宁雅拉住她的手摇头示意她不要动怒,她轻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再说话。 “怎么样,好看么?”子潇一边问一边把袖口用绑带扎好,把马尾辫轻甩到身后,精神抖擞的问着她们,亚楠走过来又替她整理一下,才满意的点头说道:“这样更精神些,还是妹妹眼光真好。” “应该说是姐姐穿什么都显得英气十足。”宁雅笑着给自己打点好衣装,又帮亚楠选了一身,姜思懿在另外一边气鼓鼓的看着她们有说有笑,穿好衣服直接走了出去。 “这姑娘太傲了。”宁雅看着她出去摇摇头轻声说道。 “嘛,毕竟是姜家的天才少女,从小又是一直接受的斯巴达式的教育,和咱们不一样的啦,大家别和她怄气,反正这武艺大比也就快结束了,到时候收集一下材料咱们就撤,也不知道大家现在还好么?”子潇的话也引起了亚楠的思绪,“是啊,希望咱们带回去的书对他们有用吧。” “肯定有用的,哎呀,对了,昨天因为姜思远和那玲珑公主的事情害我忘记了正事,没让姜家他们帮咱们去市上看看有没需要的材料,今天下午一定得抓紧时间了,不然后天仪式结束这些商人们都要慢慢收摊了。亚楠你一会列个单子,记得多添些其他的玩意进去,别让人看出来咱们到底想要什么。”子潇细心的叮嘱道。 “嗯,知道了,你放心吧,咱们真的还要去仙岳灵岛采集?”亚楠忧郁的问道,神色中满是不安。 “去看看吧,咱们肯定不能一直待在这里,抓紧时间收集一些好东西,不然那个云海鲸囊不是浪费了么,既然不能买这里的地理图志之类的书籍,咱们得好好收集下情报,兴许这些年里还要多来几次呢。” 亚楠这时也换好了衣服,无奈的点了点头,叹口气道:“茗儿的消息也拖了这么久,上次张伯伯拿来的那些资料实在令我放心不下,欧洲的情况可比咱们市里闹的大多了,这邪教真的很可怕。” 宁雅一听道邪教的话题就有点激动,“姐姐,我决定了,这次事情之后我也要专心修行,无论有没有灵脉我都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 “嗯,别急,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的,主要我现在还没有琢磨出当时那位飞升者是怎么就帮我渡的脉,要是能想出来这个答案,恐怕事情就好解决多了。”子潇突然伸出手指示意她们不要大声,她已经感觉到姜思懿领着姜思远和另外一个人过来了。 不过她并没有进来,只是在外面喊道:“别磨磨蹭蹭的!马上就要进场比试,还在帐篷里面干吗?” “好,我们这就来了。”子潇耸耸肩,姑娘们一同出了帐篷,姜思懿冷着脸不说话,姜思远只好赔笑着和子潇她们寒暄了几句,窦老头也从另外一顶帐篷里走了过来。 他穿着还是那身俗世里的粗布衣服,姜家虽然给他准备了一身衣服参加大比,但看来窦老爷子更喜欢这身行头,手里多了根赤红色的灵铁棍,面带喜色舞棍唱到:“厚恩情深感戴,一世无主自徘徊,但愿得今日忧愁得排解,让冯谖霜锋出鞘早逞壮怀。” --------------------------------------分割线-------------------------------------- 接下来还有更新!求票~~还是那句老话~不管您是那个渠道看的,请给我一点支持~ </br> </br> 八三、乏味的夜宴 夜宴十分冗长,这让张子潇觉得非常无聊,整个大帐中充斥着各种毕恭毕敬的恭维声,大呼小叫兴奋的吵闹声,杯盏相碰的叮当声,让本来美好的音乐声也变得扭曲乏味。 她一边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应付姜吕两位老祖的问题,一边有机会就偷瞄急眼坐在另外一桌上的王亚楠她们,她们的境遇比自己也好不了多少,姜家大哥过分殷勤的向王亚楠,周宁雅俩人劝酒,姜思懿和姜思远则给一些她不认识的人比划着诉说什么,虽然子潇不用想也知道是问她和窦老爷子的比武详情和各种八卦问题。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窦宪平在席上一直努力替子潇挡酒,兴致高了还给众人唱几段戏词,子潇也抿几口酒表示尊敬,他们俩人对姜吕组合的各种问题烦不胜烦,不是问师承何人,要不就是飞升这飞升那的,或者怎么催动功法之类,拼了命的想套出什么情报。 窦老爷子在轮番挡酒下终于有点喝不下去了,面色通红,微醺着放下酒杯拱手道:“几位老祖,大师,老汉我实在是喝不动了,加上今天身子不太利落,就先告辞回去静养了,还望大家多多海涵。” “应该的,应该的,窦大师好好休息,咱们改日再饮!我等还想再听听大师唱的这个什么京剧呢!”姜家老郡王爽快的笑道,这老头替仙子挡了不少酒,要不是这么多人一起灌他灵酒,还真有些害怕喝不过他,原以为他喝高兴了能酒后吐真言,没想到他居然还有余力告辞,也只能任由他去。 不等他离席,老吕就端着酒杯又向子潇敬酒,大概是以为子潇酒量不行,所以窦宪平才一直主动替她挡酒,现在老头要走,就希望能从子潇这里再问点什么出来,子潇无奈的和他碰了下杯抿了一口。 窦老头砸吧砸吧嘴对子潇施礼道:“仙子,我还想请你几位帮我再针灸一次,不知道方便么?” “哎呀,这,现在不太好离席呀,窦老爷子,不如您先带我那些姐妹回去帮您看看,我再和几位前辈讨教些问题,免得失了礼数,您看如何?”子潇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便先打他接上亚楠她们回去,免得真的把她们两个灌醉。 窦老头连连点头,“好好好,那老汉我就告辞了,诸位,海涵啊,海涵。”说着摇摇晃晃的向亚楠她们走去,姜家老郡王向姜思德示意,窦老头才带着她们两个离了席。 两个姑娘担忧的望了一眼子潇,然而子潇并没有直接看她们,只是抬着酒杯和别人谈话,她们也只能迈开步子,一步三回头的跟着窦老头走了出去。 姜家一干人等立刻跟子潇推杯换盏,子潇虚应了几杯,主动开口问道:“老王爷,不知道我那单子上的东西可好准备吗?”席前她便把亚楠拟的那张单子递给了王妃,这王妃一口应承,答应一定尽力而为。 姜老郡王放下酒杯,乐呵呵向姬王妃问道:“琳儿,里面的东西咱们有多少?” 王妃用异样的眼光看了子潇一眼,平静的说道:“回老王爷,这单子上有三样实在难办,明儿开了市,我让思懿陪着仙子去参加最后一场仙岳大交易会试试运气,不过多半是买不来的,就说这千年冰矶,虽然冰魄灵山出产,但已经百年未见,实在难觅啊,除非冒险深入到冰魄灵山的深处寻找,也许还有机会。” 子潇听道心中也犯难,但还是面不露怯的恭敬问道:“王妃的意思是,别的东西都好说,只有三样难办是吧?除了这个千年冰矶,还有哪两样?何处可寻?请王妃见教。” “食火参的皮,吞砂龟的骨,这两样中食火参还可以在火云湖找找看,主要是这个东西太偏门,因此没多少人肯冒险去抓,仙子想要的话,我完了安排人手,但这吞砂龟我们仙岳界可没有,到是流云州偶尔和我们交易时出过一两次这种东西,这龟用处不大,无非就是炼就些偏门丹药用,所以卖的人比较少罢了,明天大交易会的时候发布出去看看有没有存货吧,不行就只能去流云州求购了。我看这单子上除了一些灵铁,灵土外,余下都是丹药方子里的,不知道仙子要用这些炼什么丹药?”王妃颇感兴趣的问道。 “我对炼丹一窍不通,还真不知道,也不知道我那姐妹看了什么丹经,非要我弄一些给她,实在为难的话就算了,她也不过才筑体,对丹道也是一知半解,想来也是图了个乐子吧。”子潇眨眨眼睛,微笑的向众人解释道。 王妃颔首,淡然道:“这些丹药材料确实对她来说实在太早了些,地火都没有入体,现在无非也就是炼一些普通玩意罢了,到是仙岳灵岛上不少适合她的材料,仙子到时候随便取用吧,我们一般也就是送到俗世交换些别的玩意。” “嗯,随缘啦,其实她现在还用的俗世里的丹鼎呢。”子潇举杯向王妃敬酒道,“谢谢王妃了,不用太费心,没有的话就算了,难度太高的我也不想让大家为难,反正只是给我姐妹玩玩用的,这些材料价值从我的分成里扣去就好。” “这哪里话,算我们姜家的敬意,快请坐,我们再畅饮几杯如何?我完了命我们的金伯拿一尊上好的丹鼎来给仙子的姐妹。”王妃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笑着继续劝酒。 子潇饮下一杯,脸带娇红的说道:“先谢过王妃了,我酒量不好,请家主大人,各位长辈多多海涵,再陪一盅如何?” “好,我们再敬仙子一杯。”一众人都举杯敬酒,然后又纷纷向子潇讨教护法之事,子潇也只能又胡乱诌了几句,把护法一事推却,更是把以后联络一事推给姜家,既显得姜家和她亲近,又免去这些人纠缠不清。 这么一来反倒是让姜家老郡王觉得面上有光,喜孜孜的和子潇说道:“不知道仙子可对我家几个不成器的孩子有什么想法?” “姜家兄妹各个都是英才,以后绝对是姜家栋梁。”子潇恭敬的吹捧道。 姜家老郡王嗯了一句,抚须问道:“其实老朽有些发愁这些孩子们的婚姻之事,到不是妄想仙子能落尘结缘与我家,只是我家几个孙儿对仙子的姐妹青眼有加,哀求老夫问问,不知仙子意下如何?” 子潇笑道:“老王爷,这本是一桩美事,我也乐见她们有个好归属,只是这件事情我也做不了主,我们虽然情同姐妹,但也仅是如此,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俩人又都是俗世家的女儿,有些习惯多于仙岳不同。不如我等下回去问问她们的意思,要是她们也对姜家少爷们有眼缘,再让彼此先接触接触也好。” 子潇心中不情不愿,先不说姐妹们同意不同意,光这姜家家风就受不了,再摊上一个冷面婆婆,还不把人折磨死啊?但是碍于面子还是笑着应了一句。 “好,如此甚好,那就劳烦仙子做个月老了。再饮一杯如何?”姜家老王爷高兴的举杯敬酒。 “那就再饮一杯吧。”子潇一饮而尽,面色又红润了些,放下酒杯告辞道,“列位长辈,且允小女子告退,我一来去看看窦老的伤势,二来去和姐妹们说着个喜讯,况且我也实在不能再饮了,有失礼数,请勿怪罪。” 子潇请辞,姜家老郡王也确实不好再托住她,只得和她又寒暄两句,子潇便离了酒席,三个姜家兄妹又上来招呼了一下,姜思懿便要求跟着她一起走,子潇点头同意,俩人并肩出了大帐篷,绕开外面那些喝的太醉的弟子们,悄然来到了窦宪平的帐篷。 窦老头正和她们俩人闲谈,看见子潇带着姜思懿回来,他打个哈欠拱手道:“那两位就先和仙子回去休息吧,老汉我就不送了,明日我再去护卫。” “窦老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给你号脉诊察一下。”亚楠也客客气气的和他道别,一屋子师兄妹就因为姜思懿的到来都装模作样着。子潇无奈的苦笑着挽住亚楠和宁雅,把姜思懿晾在一旁。 四人回了帐篷,子潇坐在床上打趣的和亚楠说道:“亚楠,你那些材料还差三样没有凑全,什么食火参,吞砂龟,千年冰什么的稀奇古怪玩意,明天咱们最后的仪式就不去参加了,看看那个仙岳大交易会上有没有吧。” 亚楠点点头,刚想去准备洗漱的东西,子潇又不带感情的说道:“姜家老王爷想我问问你们对姜家兄弟有啥看法没,人家好像看上你们两个啦,你们有什么想法么?我完了和人家好有个交待。” “我看是看上你了吧,”亚楠哼了一句,“去打水准备洗漱,别坐那和个没事人似的,我们什么想法你难道不知道?” “姐姐,咱们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呢,我们肯定对这些不感兴趣,再说姜思远对你什么样我们可都看在眼里了。”宁雅也摇头回绝了这事。 “姜小姐,这事情你替我们回个话吧,我话是带到了,姐妹们不感兴趣我也没办法。”子潇耸耸肩,也不看姜思懿的脸色,起身准备洗漱。 “怎么俗世结婚还有法律规定的年龄?我那些哥哥们真的那么不好么?你们一个看不上?”姜思懿既好奇又郁闷的问道,好奇的是俗世的规矩多,郁闷的是哥哥在人家心目里一点地位也没有,平时她们三个闲聊最多调侃一句五哥对子潇有意思的事情,除此之外平时她们嘴里说出的男性名字只有一个窦老头。 “不是好不好的问题,您比我们大那么多不也没结婚吗?跟着子潇到处玩多开心啊。”亚楠不咸不淡的随便应付了一句。姜思懿翻了翻白眼,不服气的说道:“我娘说了,每年来给我提亲的人可多呢!” 张子潇笑道:“那你见过没?帅不帅?有没有你强?都是哪家王爷贵公?” “没有。。我不知道。。”姜思懿支吾了一句。 “我看还是你妈安慰你呢,行了,你也洗漱吧,明儿你是不是还得带我们出去玩?”看见姜思懿有点郁闷的样子,亚楠也有点不好意思,没再和她说什么,收拾好洗漱的东西,大家又闲聊了些明天的事情,便道了晚安睡去。 </br> </br> 八四、仙岳交易会 仙岳大交易会是一个结合了求购,拍卖,易物等等的会场,有想买卖的只要在大会开始前把想要的东西发布给会场主持,便会有人负责在会场举牌交流,买卖双方则在会场安置的区域再另外定下价格。 而拍卖的话,则只限定货币交易,所以一般来说只有极少部分人才会拿罕见的宝贝出来拍卖,拍品大部分都是丹药和武器之类的成品更多见。 通常来说,罕见的奇珍异宝,尤其是对修行大有助益的这种好东西,基本只会拿出来以物易物,对清修来说,不是百年就是千年的寿命,金钱的吸引力远远不如让自己更上一层楼有用。 除了大家大业的势力需要用钱来维持家族兴旺,大部分清修都保持着小富即安的心态,何况还有些苦行人,以天地为家,餐云饮露,有几个随身宝贝比什么钱财更有用。 另外一个有趣的地方就是绝大部分参加这次大交易会的人,都会以面具遮盖自己,这也算是约定俗成的规矩,理由很简单,防止被人窥觎,也算是对那些小势力或者散修的一种保护,防止有的人因为交换不成,转而出去就下黑手。 但像千武门,神兵门,凰乐国这种大势力就没必要遮掩自己,他们的身份有时候反而还会吸引更多人和他们交易,一则他们的资源雄厚,二则和他们交易也更安全。 张子潇她们也戴了面具,姜思懿原本觉得戴这个没有必要,仙岳界里敢对姜家出手的人能有几个?而子潇却不这么认为,因此故意安排蒋思懿以姜家的身份去求购单子上的东西,自己则带着姐妹和窦老头带着面具私下行动,姜思懿对这个安排颇有微词,却依然照办了。 大交易会上好东西确实比外面的市场上多了不少好东西,毕竟这种交易氛围更轻松和安全,子潇专门支开姜思懿,一是看中姜家的声望,二是可以避开她好取出一点在兽原收集的材料用以交换。 师尊玄霄恢复肉身所剩下的六种东西里,姜家有三种,余下这三种比较少见的就只能由她们自己想办法了。 和姜思懿分开后,她们选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从百宝珠里取出材料,亚楠选了几种在兽原采集的罕见奇花异草,全都是可以用做三昧火级的丹药的材料,亚楠小心翼翼的把这些东西带在身上,而什么云海晶果和子潇收集的天鼓州宝贝,她们一致决定先不拿出来,看看情况再说。 窦老爷子替姑娘们发布了想换购的东西,四人就在三十号圆桌上等待交易者,她们自觉准备的这些丹药材料的吸引力并不是很高,大部分是地火,天火级甚至是三昧火以上的炼丹材料,毕竟地火,天火,三昧火丹基本都是金丹乃至聚真期才能练的丹药,加大了难度。 不过这也是她们的高明之处,需要这种丹药材料的一定都是比较有能力的清修或者势力,拥有她们想要的东西可能性更大。 很快她们就迎来第一个想要交换材料的购买者,来人是一名带着青铜鬼怪面具的少女,还带了一顶饰有珠玉的黑纱帷帽,一身朴素的袄裙,颇为古怪的装扮让子潇有了戒心。 她刚想张开神识想要防范此人,周宁雅便附在耳边低声对她说道:“我看她是凰乐国的王公贵族,她虽然遮盖的不错,但是衣饰的针脚和那本书中的手法一致,想来是制衣人不经意间把习惯也用在这件衣服上了。” 子潇拍拍她的手,示意明白了宁雅的警告,她的神识一张开也明白了来人是谁,玲珑公主,那天专门把她纳入了神识目标,没想到她居然也会选择改装易容来做交易,便悄悄的用神识告知了亚楠。 玲珑公主在面具后面用细声细气的假声说道:“几位,我想交换你们的翠金附子花,我正好有你们需要的吞砂龟骨,你们看如何?” 亚楠侧首看子潇,子潇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又眨了一下眼示意她自己决定,亚楠思索了一下把一株完全成熟品相极佳的翠金附子花拿出来放在桌上。 玲珑刚要激动伸手去拿,亚楠却用手轻轻一摁,平淡的说道:“这位姑娘,吞砂龟骨不过是人火丹药材料,就想换我这么一株品相上乘的三昧火材料,是不是想欺我们不懂行啊?” 玲珑把手一缩,拱手娇声道:“这位姐姐说的极是,是我一时有些激动,没有说清楚,我的意思是用一只整的吞砂龟来换,不光是龟骨,这样如何?这龟还是一只结丹期的灵物,内丹,龟甲,龟血,龟骨,龟肉,都归你了,我知道姐姐也许看不上这结丹期的材料,但是相信现在仙岳界除了我,没有人能再拿出一只齐整的吞砂龟,这也是我的最后报价。” 亚楠听了便拿出一株品相只能算是中上乘的翠金附子花放在桌上,平静的说道:“那我也就只能用这中上的和你交易了,毕竟这株极品价值要更高一点,何况在炼丹时还能提高丹药的效力呢?” 虽然众人看不见玲珑的表情,但想来也一定是非常精彩的,公主迟疑了一下又娇滴滴的说道:“别嘛,姐姐你就可怜可怜我好么?我家长辈真的很需要这么一株极佳的材料,我知道姐姐肯定看不上什么玉铜,脂银这些钱财,要不我再加一百两灵金?” 这些仙岳界里的钱财对她们还真没多少吸引力,左右有姜家支度各种开销,不过百两灵金也是大手笔,灵金很多地方都用得到,有天然的灵气吸附力,铸造各种器物,比如丹鼎,灵炉之类清修常用的东西,或者用作各种护符首饰的胎料,更不要说用到武器上可以增加灵性了。 王亚楠一直没好意思开口问姜家要这些东西,不过现在既然是做买卖,自然不用客气,她点点头道:“加灵金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百两少了些,千两吧。” 玲珑公主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每年派发下来的支度用数也不过三百两而已,没想到这位狮子大开口一下就又加了九百两,半晌没有说话。 王亚楠本以为玲珑贵为皇家公主,千两之数应该问题不大,可一看她犹豫了这么久,才觉得可能超过她的担负能力,便想要开口给她减一点。玲珑却终于点头道:“好,那就千两吧,请把那株极品的留下,我去筹办一下灵金,马上回来。” 亚楠点了点头,玲珑公主匆忙离开圆桌,看她走远了,子潇才笑出声来:“千两呢,要不是咱们带了鲸囊,可得把窦老爷子累坏了。” “百十来斤的玩意算个啥,我筑体的时候经常扛巨石锻炼,别说千两,千斤我也扛的起。”窦老头语气中充满自豪。 “诶,那是不是我和亚楠也得扛扛石头啊。。就这么练下去我们全身还不得都是肌肉了,我到是无所谓,不过。。”她在环视了一下宁雅和亚楠,“你们俩就别那么刻苦了,劳逸结合啊!”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可我看姜思懿也不是太平公主啊,刚才那位不也挺匀称的?”亚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捶了下子潇。 “真是我的知心人儿啊~明白就好,要不是那套训练方式只有我能用,真恨不得教给你们算了。”子潇说的自然是雷鼓族的特殊锻炼法,用雷电刺激肌肉,活化细胞。 四人闲谈了一阵,期间还有两位想要交换翠金附子花的人,亚楠本着诚信的道义,只拿出品相中上和一般的出来,交换了一些三昧火级的材料,看到那些人爽快交易根本不还价的样子,子潇想了下的问道:“亚楠,还有几株这个草药?” “两株,其中一个是给公主留的,怎么了?”她好奇的看着子潇。 子潇沉声道:“有古怪呀,那两人买东西根本不都带还价的,别看都戴了面具,但我猜他们都是笑着走的,你先别卖了,搞不好咱们被人捡漏了,说说这能炼什么丹药,都干嘛的?我再思谋一下看看。” “百福丹,解毒用的,淬元丹,温养元神,天正丹,恢复灵气,应该都没什么吧?”亚楠也思索着说道,“难道都是炼淬元丹的?” “我看是,你先别急,聚真和元婴的清修肯定还会来的,诶,她怎么来了?”子潇的神识已经察觉到了姜思懿,大家顺着子潇的目光看去,果然是她正在走来。姜思懿看见子潇她们一楞,惊奇的问道:“那个翠金附子花和别的材料是你们挂牌的?” “是啊,你不会也是要来换这个吧?你们仙岳莫非没有?”子潇眼神一亮,已经猜出个大概。 “极为稀少,偶尔可以在仙岳灵山采到,你们是怎么弄来的?还有没有了?”姜思懿着急的问道。 “还有一株,不过品相一般,你要的话就给你吧。”王亚楠把它取出来递给姜思懿,她小心翼翼的接过来收好,“那我不客气了,我回去跟祖父说把你们的单子上的东西再加上一些!”说着便急匆匆的走了。 姑娘们面面相觑,子潇笑着说道:“看来真的亏了好多呀,我们要卖东西还是太缺乏经验了,看来能温养元神的基本都是好东西,难怪都这么宝贝了,早知道咱们也应该留点以后玩玩。” 亚楠捂着嘴,小心的看了一下周围,低低的对她们说道:“还有很多呢,而且我只在牙守峰上随便采了采而已,因为咱们现在也用不到,我还以为只是普通草药,没想这里居然如此稀少。” “奇货可居,毕竟咱们没有仙岳界的物产资料,我看别的草药上来问询的人就不多,来的估计都是识货的买家,可惜了前两颗了,算了,吃一堑长一智。”子潇耸耸肩,轻声笑道。 亚楠点点头,接下来又来了几位问翠金附子花的,亚楠只好说已经卖光了,等了好久才看到玲珑公主匆匆赶来,她跑过来停在桌前,拿出一个鲸囊,取出那只已经咽了气的吞砂龟和一个大箱子。窦老头毫不客气的把这些都收到自己的鲸囊中,亚楠把那株极品的翠金附子花交给她,玲珑接过来称谢离去。 “既然已经有了想要的东西,就停了牌吧,反正我看都是冲着这个翠金附子花来的,咱们不如去看看姜思懿的收获去。” 大家都同意子潇这个意见,最主要的是吃了亏后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高兴,还好最重要的东西到了手,省去了不少麻烦,跟主持那里把交易牌撤去,闲聊着向姜思懿所在的桌子走去,远远的看到姜思远也在,子潇轻声说道:“我说刚才这大小姐怎么突然跑出来买东西了,原来是来了个顶班的啊。” “我看是来等你的吧?”王亚楠淡淡的说道。 “怎么还说这事啊,以后不要再说啦,你们都没有男朋友,干嘛总揶揄我?”子潇扭头瞪了一眼亚楠。 “那你昨晚不也给我们说媒了吗?”宁雅在一旁也玩笑道。 “没办法吗,总得给人家一个交待,对不对呀?”子潇轻松的回了句。四个人走过去,姜思懿见着,拍了一下她五哥,用手一指,姜思远顿时来了精神,高兴的把她们迎了过来,子潇耸耸肩问道:“怎么样了?能收到那二样东西吗?” “不行,到现在也没有人来,估计是没戏了。你们要的东西太偏门了,没什么用,大概没什么人有存货。”从姜思懿无聊的神色中大家也都知道事情的结果。 张子潇点点头,“意料中事,比武场里仪式结束了吗?” “都结束了快半个时辰了,这大交易会估计也就能再开两个时辰吧?你们呢?卖完东西了?你们都是从哪里采来的灵草啊?”姜思懿看着她们纳闷的问道。 “没卖完,除了那个附子花,我们也是无聊了才过来看看你们有没有什么收获。要不咱们都回去吧,我还想着去仙岳盛会上买点好玩的玩呢!”子潇把灵草的事情跳了过去,姜思懿也没有追问,反正老妖怪在她眼里本来就是谜一般的人物,不想说肯定也问不出来。 “那走吧!对了,我要跟你们去灵岛采集!我回去交药材的时候爷爷同意了!”姜思懿起身一脸坚定的说道。 子潇听了可头疼不已,早知道还真是应该和这个大小姐保持一定距离,怎么突然就多了这么一个牛皮糖,甩也不甩掉!何况这老郡王这么爽快的答应她的要求,肯定是打算让姜思懿做个探子,时刻打探她们的秘密才是真正的目的。 出了会场,大家取了面具,结果走了没几步,才发现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张子潇和窦宪平现在的名声太大了,不少人看见是她们,纷纷上前递上名帖,左邀右请的,围了个水泄不通。还是姜思懿大手一挥,分开人群,拉着她们赶紧回了会场,让姜思远带了一对人马过来接应,这一闹张子潇也不想逛什么市场了,便直接回了营地。 </br> </br> 八五、前往仙岳灵岛(一) 刚一回到了营地,就发现姜思德正在命人拔寨起营,子潇忙问姜思懿,原来姜家从来都不是那种浪费时间讲排场的家族,按照惯例,庆功宴和盛会仪式一结束就会准备出发前往仙岳灵岛行使开采权,甚至已经有一队先头部队带着一部分辎重出发了。 这到是和了张子潇的意愿,跟着姜思远,姜思懿兄妹拜见了老郡王,郡王,王妃,寒暄过后子潇便说道:“老王爷,我也准备今日跟随大队去仙岳灵岛玩玩了,我知道诸位肯定有一堆话想和我们说,只是我还有些事情要做,所以想好好利用时间,有了这次合作,想必我们将来相处起来也一定会很愉快。” 老王爷爽朗的笑道:“诚然,仙子与我姜家缘分不浅,以后一定会很愉快的,不过这仙岳灵岛的开采,说实在没必要劳动仙子的万金之躯,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我们开口便是,我姜家一定奉上最极品的物件。” 王爷也在旁帮腔道:“是啊,仙子,我与父王闭关甚久,正是想好好拜见仙子,请教一番,这些开采的琐事,交由神兵门弟子便好,何不好好休养一番,窦大师昨日为我们姜家劳心劳力,受伤中毒,我们也想尽一番心意。” 张子潇拱手回道:“不必了吧,老王爷,王爷,其实我们主要是想在仙岳界游历一番,见识见识仙岳界中的奇景,久闻灵岛上风光绮丽,是不可多见的美景。” “至于老王爷想问那些的事情,我也只能说一句,眼下我确实不能再为人护法,上次帮那卫重山化解雷劫,对我损伤不小,毕竟他渡劫失败,而不是成功,反噬的力量实在很大,所以我只想静养修心,只是俗世中没有什么合适的地界,因此我想在仙岳界中游览一番,既修身养心,又能寻一处僻静之所。” 其实张子潇这么说,是因为她已经把目光转向了火云湖和冰魄灵山,如何弄到剩下两种材料是她现在最重要的目标之一,只是不想让姜家发现她真正的目标。 有了这个借口,先去仙岳灵岛转着玩玩,能收集些特产最好,收集不到就提前告辞,转道去这个两个地方,然后迅速离开仙岳界回兽原帮助玄霄恢复肉身,再看看薛盈和机要事务在兽原的进度如何,她早已在内心谋划了一个大胆的兽原开拓计划。 姜老王爷闻言,连连点头,笑道:“原来如此,那仙岳灵岛确实是个不错的去处,其实我也准备让思懿这孩子去灵岛上凝聚元婴,毕竟灵岛上除了我们姜家和护岛人外,再没有别人可以登上,既不必担心外敌侵扰,又能享用灵岛上特有仙气,对增进功力大有助力。看来仙子没少下功夫,冬琳说你借看了许多仙岳地理图志,原来是早有这个打算啊。” “老王爷见笑了,对我来说,灵岛也未必适合我,所以我肯定还会多走几个地方,涨涨见识。”子潇也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姬王妃说道:“说到清静之地,仙子去我们天游城一游也不错,我们天游城背靠冰魄灵山,景色优美,有许多养心之地,凝神养性,亦是不错,何况又是我们姜家外戚,也能护得仙子周全。” “那便先谢过王妃了,”子潇拱手谢过,“事不宜迟,我先跟着姜思德少主前往仙岳灵岛吧。” 老郡王免不了又和子潇寒暄一番,又想再设宴送行,颇有挽留之意,奈何子潇不想再被姜家的琐事拖住行程,郡王只得再三保证一定会命人从姜家运送辎重的队伍中,带上子潇单子上列的那些材料。 张子潇一行人便随同姜家前往仙岳灵岛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姜思远没有被恩准陪同,只得留下来准备带剩余的将士拔营回千武神兵郡,依依不舍的目送子潇离开,颇羡慕自己的小妹被祖父钦点进入灵岛修行。 这只五十多人的队伍刚行进不远,这次的队伍并没有带任何驮兽,也没有坐骑,只是步行前进,虽然注意到极少部分人有带鲸囊,但是这似乎也不太正常,按理说总会带些扎营物资,子潇便好奇的问道:“姜姐姐,怎么没见你二哥,是不是早就出发去仙岳灵岛了?” “是的,他早上就带着辎重队伍先走了,总得有人负责坐镇啊,所以姜家子弟必须去几个,何况那里也适合修炼,还有对特的仙岳仙气,据说机缘好的话还能在山岳河川中感悟灵脉,我已经炼就金丹,去那边提升到元婴比在郡中更加有优势,这也是爷爷答应我去的一个理由。” 姜思懿态度自从在子潇怀里哭过一场便比以前温和了一些,语气也平和温柔起来,尤其现在听子潇叫她一声姐姐,心里也美滋滋的。 子潇闻言心中一喜,但脸上依旧挂着平静的笑容,不缓不急的说道:“这到是不错,我也听闻过感悟灵脉之事,只是觉得太过虚幻,你五哥在俗世的时候也没和我提起过这事,想来多半是因为太过罕见了吧。” “的确是非常罕见,对了,老妖怪,你是雷灵脉?还有什么吗?你这么厉害,一定是经脉合一的吧?你那些姐妹呢?还有那位老人?”姜思懿语气中一丝颤抖,和她们同住这么多天她也没有提起这个问题,很明显这是姜家老郡王派她来的另外一个理由了,只是她作为一个探子,心理素质还是差了一些。 “你都挨过雷劈了还问这个干嘛?不过你既然说到这个问题,被称为姜家天才的你,应该是是天生经脉齐全对吧?不知道你是何灵脉灵经啊?”子潇侧过脸,貌似真诚的反问。 姜思懿眼神游移了一阵,才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我是天生金脉,另外还有一条次等土灵经,严格的说不算是什么真正天才,毕竟次等经脉不经过培养效用并不太明显,娘这么多年一直再用丹药培养我这条副灵经,只是成效不大,所以大家都期盼我这趟能到元婴,元神有了基础后会更容易培养,土生金,我以后练我们家独门功法会更加适合。” 没想到姜思懿会对她如此坦诚,子潇甚至有一些想放弃用神识探索她的元神了,当然只是有一些而已,她耸耸肩,继续笑着问道:“你们一家莫非都是金脉?我看是不是有什么秘法让你们家能传承灵脉?” “……我不知道,这种秘密可能只有娘,父亲和爷爷才清楚,不过我们姜家一直都能保证有金脉的嫡亲子弟继承家业到是真的,我都说了这么多了,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想和我说你们的事情吗?”姜思懿心有不甘的看着子潇,神色中充满忧伤和焦虑。 子潇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窦老爷子和你们家一样,金脉,我那两个姐妹一个土脉一个没有灵脉,满意了么?” 姜思懿有些羞愧的脸红了,低了一下头,算是回应了子潇的话,之后俩人便一直沉默的走在队伍前列,很长时间也没有互相搭话。 王亚楠疑虑的望着子潇,她看到姜思懿刚才很亲密的和她轻声说了些话,子潇也低低的说了些什么,然后这俩人就变成了这幅样子,心中烦恼,烦的是这一路上子潇都不和她们说话,恼的是姜思懿屡次不知深浅,没事总招惹子潇干嘛? 而姜思德也不合时宜的偶尔过来凑两句话,他一直没有什么机会能和子潇亲自说话,这次有了机会,自然想把握住,子潇更他客气了几句,又引见了一下自己的姐妹和窦宪平。 姜思德兴高采烈地跟她们打了招呼,尤其对周宁雅多看了几眼,随后又跟窦宪平请教起来,看得出他倒是十分敬佩窦老,尤其是对他那唱京剧的本事大加夸赞,一席话正好合了窦老头的心意,俩人相谈甚欢。 张子潇暂时避开了姜思懿,一方面是想避免姜思懿总是尴尬的问这问难,二是她这一路上神识用探到有三个人一直在悄悄跟在这支队伍左右。 姜家走的是大道,一路上不少过往人群偶尔会停下来驻足观看,议论姜家的队伍里子潇和窦老头,而子潇察觉的这三人,自从她张开神识之后就一直混在人群中,走走停停的已经跟了一大段路程,她挽住鬓发思索着,又是凰乐国? “咱们这么走是不是太慢了?照这速度咱们得走几天?”子潇忽然张口问道,不管是不是凰乐国,先离开大道再说,如果他们要是还不放弃追踪再想对他们下手。 “这么走大概二天吧?你很着急吗?”姜思懿不解的问道。 “当然急啦,我希望今天能就能赶到仙岳灵岛,我等不急想要拜见一下这座仙岛灵山了。”子潇嫣然一笑道,姜思懿转身严肃的对那些千武门弟子们喊道:“诸弟子,都展开身法跟上,我们要加快前进速度了。” 弟子们齐声喊了声是,姜思德,姜思懿带头用上轻功赶路,子潇故意比他们慢了半拍,渐渐和自己人并排前进,子潇用神念向她们的神识通知道:“有三个人在跟踪咱们,等下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我会想用神识把他们引诱出来,看看到底是些什么人。现在还不清楚他们是冲着咱们还是冲着姜家来的,不过,你们懂得。” 王亚楠和周宁雅默然,没想到和姜家队伍在一起也会有人大胆跟踪,窦老头一听就摸着自己的灵铁棍笑了起来,用神识说道:“放心,都交给我,谁敢对咱们不利,得先问问老汉我这条铁棒答不答应。” 子潇没有回应他,而是帮着宁雅跟上队伍,姜思懿回头看看她们一行人,贴心的稍微放慢了速度,队伍的速度一快,自然那些好奇的人群便越来越稀少。 这让子潇的神识也可以更加集中的锁定在那三人身上,这些追踪者很巧妙的散落在大道两旁的树林中,子潇把神识集中起来,发现他们有一些浅显的神识防壁,很明显这些人至少已经是元婴期,开始淬炼神识能力。她用白老仙的办法用灵气携带的神识慢慢潜入到他们神识中,只等时机一到,就把他们全都拿下。 渐渐地只剩下脚下的大道和四周的平原树林,队伍又前进了一阵,子潇轻身到姜思懿的身边低声道:“你先带着队伍慢一些走到前面,我和窦老爷子发现有三个人在跟踪咱们。我们两个处理一下,很快就跟上你的脚步。” 姜思懿心中一惊,点点头又担心的问道:“是什么人?真的不用我们一起出手吗?要不要我通知大哥?” “三个人而已,放心吧,而且这些人多半是冲着我们来的。”子潇说着身形一跃,已经遁入树林之中,窦宪平紧随在她身后。 </br> </br> 八六、前往仙岳灵岛(二) 在那三人眼中,张子潇她们还在队伍之中,浑然不知他们的神识防壁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张子潇侵入,眼中所见的都是子潇制造的幻想而已,依旧在林中保持隐蔽着跟踪那支队伍。 倏然间那支队伍从他们眼前消失,三个人都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这一切,他们很快聚在一起焦虑的讨论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子潇和窦老头就躲在他们附近,子潇把神识力猛地在他们心智一击,这些人立刻昏厥过去,窦老头用铁棒戳了戳他们瘫软的身子,“这就完事了?” “当然没有,我还要把他们的记忆都抽出来看看。”子潇修长灵巧的手指在他们头上像提木偶线一般轻轻抬起,这三人像傀儡一般站了起来。 子潇把他们的记忆浏览了一遍,玉面一沉对窦宪平说道:“看来我们又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了,这些人和飞云堡三个高手是一伙的,这些人都来自于一个邪修组织,百灵炼,除了这三个元婴之外还有两个聚真期的魔头在飞云堡驻扎。” “飞云堡堡主似乎和另外一个几道界的势力结了盟,那个势力派了这个邪修门派来帮助他们取得武艺大比的胜利,被咱们搅黄之后就把注意力转移到咱们身上,这三个人知道的东西实在太少,看来更详细的情况必须得从那两个魔头和飞云堡堡主身上挖了。” “那他们三个就是来监视咱们的?咱们去了灵岛他们总不能跟去吧?”窦老头神色的肃穆问道。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他们的邪修术法很有意思,我就不客气了。”子潇把他们的独门法术从神识中偷学了过来。 窦老头错愕的看着她,摇着头劝说道:“子潇,邪术很容易毁人心智,你已经学了那么多五仙的招数,怎么还要学这些左道?你不怕以后走上邪路吗?” 子潇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事在人为,再说我又不用他们的心法修行,只是把他们的术法技巧收为己用罢了,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就好比他们这个术法中有几个拿人献祭之术的确很可怕,那天和你战斗的那个袁成已经被他们献祭了,用他的血炼造了一个控制人心神的血魔傀儡。”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这个血魔傀儡一旦附在某个人身上,就会终生彻底成为操术之人的奴隶,要论可怕的话,比我这些技巧可狠多了,毕竟我还得用神识操纵他们,人家只要随便动动手指就行了,不过限制于献祭者的实力,袁成这个结丹期的只能控制结丹及以下的人,我猜多半是那两个魔头准备用来对付咱们的。” “那我们怎么防备?有解法吗?早知道我应该一棍把那个袁成打死!”窦宪平愤恨的盯着这些邪修,紧紧的握住了手里的铁棒。 “解法是有的,只是这三个也是一知半解,我还得思索一下,再详细的估计只有那两个魔头知道了。再说飞云堡里弟子那么多,你打死个袁成,他们随手也可以拿个其他弟子来献祭。” “他们还有几个邪道阵法,咱们也得防备一些,这几个阵法都是杀生阵,用血催动的,也是这三位主要的攻击手段,一会有机会我把解法告诉你们。”子潇边说边在他们的识海中制造虚假的记忆,还刻了五个暗示进去,窦宪平默默的看着她,脸上满是担忧。 “走吧,不用管他们,他们会一直随着这条大道追下去,直到看到我们出发去灵岛。”子潇拍了拍手,完成了最后一步,这三人个已经无意识的潜入了林中,子潇也轻身腾挪往前赶去。 “用不用让姜家有个什么准备?这飞云堡肯定是要作恶啊。”窦宪平跟上子潇,焦躁的问道。 子潇侧过头看着窦宪平的神情对他点头道:“这种事情肯定是要和他们说一下的,不过姜家信不信就另外一说了,我也不想太过于张扬咱们的神识能力。” “另外今天姜思懿和我说灵岛上可能有能感悟灵脉的机遇,我不太想浪费这个机会,宁雅的心事我想你也明白吧,让姜思懿回去是不太可能了,她还要在灵岛上凝练元婴,不然我还真想把她弄走。现在只能看看能不能打发姜家双生子回去,这样我们在仙岳灵岛也更加灵活一些,不然还总得提防着他们会不会监视咱们。” 窦老头干咳了一声,语重心长的再次轻声劝道:“掌门,千万离这些邪魔歪道的术法远些才好,咱们能有防备就行,千万不可和他们一样无道戕虐。” 子潇听到他如此认真的称呼自己,可见窦老头是真心担心自己走上邪路,嘴角微扬,温和的回道:“师兄的话,师妹牢记于心。” 窦老头并没有因为子潇的话而轻松,这掌门师妹遇到上官涂的时候也是说学学用来防御这些害人之术,可现在用的比五仙还溜,甚至还自己揣摩出白老仙的技巧。 要是能把这些才智都努力在功法,心法这些正路上,就像《万妙明神诀》多好啊,以掌门的天资,说不定只要用心连九玄功也能改进一番,本派的神功里又不是没有元神攻击技巧,干嘛非要从邪路子上学。虽然她用这些邪术都是对付敌人,今天也亏了她才能多了一层防备,可操纵别人的意识是在太过于邪门。 子潇见他神色还是那样,无奈的苦笑着专心赶路,师兄实在太过正派,估计要不是因为他十分重视心中那种长幼尊卑的规矩,大概是不会这么好言相劝的,她还想着把这些神识术法的门道都教给他们呢。 现在看他的神色,想来非要传他的话肯定会学,但是绝对不会用它们,看他估计也不愿意亚楠她们都学这种术法,有她一个已经够让这师兄操心了,再多几个说不定师兄会崩溃。 追上了队伍,姜思懿问了几句,子潇只让她放心赶路,详细情况以后再慢慢和她说,姜思懿无奈的回到队伍前列,而子潇用神识把刚才的事情和姑娘们说了一下,她们惊忧的看着大道旁的树林,似乎生怕突然跳出来什么人袭击。 子潇只得专心的领着她们赶路,宽慰她们不要过于担心,毕竟那两魔头还在飞云堡等着回信呢! 她们一路不停的赶路,甚至连吃喝休息的时间也省去,在半道上追上了姜家二哥带领的那支早上就离开的队伍,这支队伍里不少驼兽,装载了很多物资。 姜思懿集合了二位兄长说了大致的情况,子潇才说出这三人是飞云堡派出来的,肯定不怀好意云云,让他们赶紧回去一个人通知王妃或者老祖提防三分,姜家兄弟合计了一番后,只差了一个弟子回去报信,子潇差点就想把敌人有连个聚真期的事情说出去,却还是忍住不发,冷眼看那弟子离去。 姜家如何应对她并不感兴趣,何况那两个聚真期必定是冲着她们来的,姜家肯定会把这事当做大人情,万一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还真不好回绝,再说自己已经布下后手,实在不行就祸水东引。 反正这飞云堡早有生事之心,到时候一推六二五,让他们自相争斗去罢。况且仙岳界要是发现了别的几道界想要插手,肯定掀起阵阵波涛,不如等自己离了这是非之地,再把详情托出,此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谋划已定,子潇便要赶路,姜家兄弟本想休息一晚上再出发,可是看到子潇她们想急着走,不情不愿的迈开了步子,姜思懿看到这两位哥哥肯动,也松了口气,不然她还真不知道应该帮谁说话。 两队合一,星夜匆匆赶路,双胞胎兄弟一路上想对周宁雅和王亚楠献殷勤,可是他们说的话完全和姑娘们搭不上任何关系,时常冷场,而亚楠她们自从子潇说媒之后就对姜家男人有些抵触,要不是看在这些日子在姜家居住的份上,真的是懒得和他们搭话。 终于在清晨之时赶到了预定的地点,子潇看着那茫茫云海耸耸了肩,再听到云海鲸囊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知道仙岳界也是飞在空中的,原以为和天鼓州一样有个什么通道可以去仙岳灵岛,没想到这岛居然远在视线之外,也不知道这些仙岳界人到底是怎么过去的,只能默默的以静待变。 忽见姜家大哥从随身的鲸囊中掏出一只硕大的号角,足有一人多高,造型奇特,真不知道是用什么灵兽的角制成,鼓起腮帮子使劲一吹,一声悠长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连吹三声,姜思德立在峭壁边凝神望去,子潇她们也好奇的看着那翻滚的云海,忽然云中传来一声同样的声音,一只巨大的楼船分开云海慢慢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楼船既无浆,也无帆,船身似乎覆盖着巨大的红色兽皮,离得近了才看到有三人分立在船头船尾船身上用风属性功法推动这船前进,自不用说都是聚真期的高手了! 船只靠了崖边,船身上那位白发高手朗声道:“今年姜家来的好早,后面还有人要来吗?”子潇抬首望去,这人穿着和比武大会的主祭款式一般,看来多半这些人就是仙岳灵岛的守岛人了。 姜思德毕恭毕敬的说道:“还有一队人马要从我们郡城出发,约得五日之后才能到。”那老人点点头,手一挥示意他们上船,姜家兄弟急忙让大家纷纷登船。 子潇她们惊奇的上了船,眼中充满惊奇,这船上有的木头居然是活的,不但有的地方抽枝吐叶,还有几处甚至开了白色的花,亚楠兴奋的靠近去观察那些花朵和树枝,老者平静的对她说道:“姑娘,看看可以,千万不要摘,这些都是天云宝船的天赐宝物。” 亚楠崇敬的看着老者求问道:“请问这位大师,这花和木的名字是?” “花是云露花,树是凌云木,两者共生同死,姑娘莫非是外界来的客人?”亚楠红着脸点了点头。 老者颔首继续说道:“这些都是仙岳界的至宝,其实它们都是长在云海巨鲸的身上,这兽皮就是巨鲸所制,若要离开这鲸皮,这树便活不下去喽,都站稳,开船啦!” 老者喊了一声号子,手做流云状,一阵清风顿时鼓动起来,那船在风的推动下转向,向着云海深处飞去。 子潇兴奋的来到船首,任凭气流吹动她秀发,微笑着欣赏着云海奇景,惊叹道:“太神奇了!我从来没想到会有这种景色,老伯伯,你们这船既然是用云海巨鲸皮和树木所制,那第一个制造这种船的人是怎么发现的?巨鲸总不会是搁浅在仙岳了吧?” 船首的老人一边鼓着风,一边惊奇的看着她回道:“咦,你这丫头好聪明啊,凭人力想捕捉它们是不可能的,这些天生灵兽一般都藏在云海深处,偶尔会飘在仙岳灵山上的云雾之中,一旦不小心就会落在地上,人们慢慢就发现利用这巨兽皮来培养这些木材造船了,再详细的我就不能告诉你了,这关乎到我们造船的秘密。” 子潇笑着对无边无际的云海兴奋着大声喊了起来,她甚至想起以前和父亲坐船旅游时也这么快乐过,宁雅来到她的身边,浅笑的说道:“我好像从来没见过姐姐你这么兴奋。” “是啊,有那么一时我想起了和父亲一起旅游的时光,那时候我还小呢,无忧无虑的。”子潇看着云海沉浸在回忆中。宁雅也望着云雾,俩人就这么静默得一起欣赏着云海的变化,亚楠,窦宪平和姜思懿也一一走了过来站在她们身旁,大家都感慨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船行驶了大半天,子潇指着远方欢快的说道:“我看见了!那一定就是仙岳灵岛!” 大家也都看见那云山雾罩的轮廓,一座巨大的山峰首先出现在了眼前,然后是灵岛那郁郁葱葱的平原,最终一座类似弃武阁但小了很多的楼阁出现在了她们的眼前。 老者乐呵呵的对她们说道:“马上就到了,这些日子你们就住在天岳楼中,记住仙岳灵岛的规矩,天地灵物不可绝根断后,有取有舍,既给后人留福,也给灵岛生色。” </br> </br> 八七、仙岳灵岛的秘密(一) 姜家一众下了船,张子潇有些不舍的走在最后面,她已经有些喜欢上那种云海遨游的感觉,比坐飞机好玩的多了,这才想到,她们这飞行中几乎没有感觉到寒冷与高空气流,想来也是因为三位老者的功法所致,她突然好奇的向那守在船身的老者问道:“老伯伯,在岛上感悟灵脉之事是真的吗?” 老者平淡的说道:“那就要看你的缘分了。”子潇点点头,看来此事不假,只是这老人话里话外之意就是要人撞大运,她又笑着追问道:“老伯伯,你是不是感悟过啊?”老人在船上不言不语,只是转身回船,子潇讨了个没趣,耸耸肩下了船。 这支队伍开拨到天岳楼下,此楼也是分为三层,上下共有十多间住房,朴素典雅,只是蒙尘甚久,估计这些年内都没人在里面居住过,王亚楠皱了皱眉头疑问道:“难道这里一直不住人吗?连个打扫的都没有?” 姜思德急忙讨好道:“王姑娘有所不知,守岛人都不在灵岛居住,因为这里是专门给武艺大比胜利者的住所,五年之期一到就要搬走,直到下一任胜者来此居住,各家都不能留人驻守,只有守岛人偶尔来看看这里看看天岳楼的情况,修缮维持而已。” 说着他拨开蛛网灰尘轻推楼门,吱呀一声,一股子尘土味扑面而来,亚楠等人掩住口鼻,摇着头退了两步,姜思德灰头土脸的咳嗽了几声对那些弟子们喊道:“还愣着干嘛,赶紧打扫,腾出房间,小妹,你们第二队的负责支起帐篷,思重,你带几个人,去后面的仓库清扫。” 众人依言而行,王亚楠掩着口看那些弟子粗手粗脚的打理房间,眉头又拧倒了一起,跺了跺脚,捋起袖子抽出一块方帕系在脸上,走进天岳楼里对那些弟子吩咐道:“先去打水来,看看这尘飞土荡的,平时你们都是怎么打扫卫生的啊?先洒水后扫地!那边两个,不要再搬桌子了,去找些布子过来,你们就没带点打扫卫生的工具吗?” “呃,带了带了,王姑娘,您还有什么要求?”姜思德刚还在发愁这么多尘土扫道什么时候才好,还不如都住帐篷,现在看到亚楠出来承担指挥,反而轻松不少,毕竟平时在家都是婆子丫鬟们伺候着,突然让他指挥打扫卫生还真没辙,上次他们就是直接住的帐篷。。这次带了姑娘们来,才开了阁楼。 “把打扫工具都拿过来呀!这里厨房呢?要不先起个营火,烧热水来!”王亚楠摇了摇头,对他的迟钝程度感到惊讶,“等下用水洒过三遍,再处理尘土,要先从最上层扫起,你们先打扫这下面干嘛?一会上面的尘土不扫下来了?” “对!那你们还在这杵着干嘛!扛缸去抬水去!上次来过的,领他们去水井那边!”姜思德挥着手让弟子们打水。王亚楠悄悄的白了他一眼,这么大个人就吃干饭啊! 张子潇,周宁雅也挽好衣袖过来帮忙,子潇忍不住打趣道:“亚楠这打扫卫生的主妇精神又爆发了!谁家要娶了她绝对是个贤内助!” “有精力开玩笑去楼上干活。”亚楠不悦的瞪她一眼,子潇做个鬼脸,噔噔噔地上了楼,又荡起一阵阵尘土,亚楠气的又跺脚,冲着子潇喊道:“打扫工具也不带,你上去发呆啊!先等水来!” “去也是你,等也是你,我就在楼上看看,这里风景挺不错的!呀,这间又大有宽敞还有露台呢!咱们就住这间屋子了!”子潇在顶层雀跃的向楼下的姑娘们喊道。 窦老头往背上扛了一大缸,乐呵呵的说道:“我也打水去,别委屈了姑娘们!”说罢飞身一跃向水井方向。 姜思懿居然也走过来学着她们的样子收拾好衣服,姜思德刚要伸手阻拦,她把大哥的手一拨说道:“大哥,这又不是咱们祖院,哪来那么多规矩,客人都干活了,咱们就看着么?” 姜思德一楞,左右一看就自己一个人没事干,红着脸跟着弟子们开始搬运物件,所有人都忙活了起来,一直收拾到晚上,才把营地和天岳楼打扫好,姑娘们都住顶楼,姜家兄弟和窦老头住最下面,弟子们谁在营地里,空出的许多房间留做客房或者库房。 可几个姑娘灰头土脸的样子实在令人看不下去,尤其是子潇用那沾了尘土的黑手总捣乱,不光是自己脸上画得一道道的,就连其他的姑娘们也难逃毒手,每个人都是大花脸,脏衣服,可是这里毕竟不是姜家,有漂亮舒适的浴室可以用,亚楠因为这事唠叨个不停。 子潇把那黑乎乎的手一伸,笑嘻嘻的说道:“这里总有什么灵泉溪流之类的吧,咱们去洗个澡不就好了?这里灵气这么充沛,说不定洗澡也有滋补效果呢!” 亚楠恶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宁雅噌的羞红了脸,姜家一众弟子只能装作没听到,该干嘛干嘛,姜思懿也忸怩的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就不怕有胆大的去偷看啊?咱们就不能在楼上洗么?” 子潇乘机又在她脸上划了一道,笑着跳开,“走吗,烧水什么的太麻烦了,姜公子难道还管不住这些个弟子?让他们都在营地里练功就好啦!再说谁要敢偷看,我挖了他们双眼。”听得那些人浑身打个寒颤。 亚楠无奈的用盆洗干净手,收拾出几件衣服和洗漱用品冲子潇不悦的说道:“行了,你是个野姑娘还非要拉着我们野,还不快些走?” 宁雅细心的收拾了一顶帐篷背好,亚楠对她挑了一下大拇指,其实在兽原的时候宁雅偶尔也会在夜深寂静之时悄悄的在溪边清洗身子,毕竟对一个家教很好的女孩子来说,蓬头垢面实在太不雅观。 “好,出发,姜大世子,有地图没有?借我们用用呗?”其实这才是子潇的真正的目的,只要将这地图记在心里,她们以后完全可以避开姜家行动,姜思德不疑有它,冲怀内摸出一个卷轴。 子潇笑嘻嘻的说道:“我手太脏了,还是先交给亚楠吧!”亚楠展开地图,子潇欢快的哼着小曲凑上来看了看,这幅图画的很详尽,甚至什么位置出产什么物品,哪里有什么矿洞,灵兽栖息地什么的都画的很详细,可惜只是仙岳灵岛的地图,子潇耸耸肩找到河流位置便急匆匆的领着她们出发了。 这条名为仙岳河的河流位置较为偏远,子潇一离开营地就用神识在防备,确定没有人跟着她们,前方也没什么危险才安心下来,到了河边子潇先清洗了手脸,一边熟练的帮助她们支起帐篷,一边高兴的说道:“这河水居然有一些温度,也不知道是灵气的原因还是地下可能有温泉眼呢。” “真的啊,那可太好了,一会把衣服也洗洗吧!”亚楠听道是温水,心中满意了不少。 “以后应该带些泳衣,这次回了俗世记得多买几件哦,大家就把这里当做露天游泳池就好啦!”子潇脱了鞋袜,坐在河边用手拨弄着河流。 月朗星稀,河清映月,夏日的晚风也有几分醉人,令人不知不觉间身心放松,子潇解了衣带,身上只留下宁雅选的那些内衣,缓步沁入河水之中,轻松的划水游泳,亚楠等人见她玩耍戏水,都微笑着褪去外衣入水清洗。 水温适宜,河道也不深,亚楠和宁雅性子稳重,自然不会像子潇那么顽皮的水中游乐,在水浅的地方摸着几块大石坐下来洗尘,而姜思懿从小到大都没有过这种经历,她甚至都不知道俗世的游泳池是什么意思,羞答答的躲在亚楠她们身后默默的清洗着。 子潇不光在游泳,还用神识逗弄河中的鱼类,好多鱼都被她的神识诱惑吸引,游在她的身边,她笑嘻嘻的领着鱼群来到她们身边,“看,这些鱼都好好玩呀!我好像都能统率水族了!” 亚楠看着鱼群心念一动,靠在子潇耳边轻声说道:“那你是不是也能用这招弄些食火参来?” 子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有出声,亚楠心领神会,指着那些鱼群中比较漂亮的鱼说道:“这条鱼的样子可真可爱,子潇,我能不能摸摸它们?” “当然能了,宁雅,姜小姐,你们不一起玩玩么?”子潇笑着向她们招手,俩人刚过来,那些鱼群就把她们围在一起,任由她们逗弄。 “老妖怪,你到底是什么人啊?”姜思懿看着那些鱼儿,情不自禁的又问道。 “俗世小姑娘呗。”子潇用手指点着一条鱼,轻笑着回道,姜思懿轻叹,摇摇头,觉得也许这辈子她都不会对她说实话。 “跟你说老实话你又不信。”见她摇头,子潇笑道,亚楠也随声附和道:“别把事情想那么复杂,我们的确都是俗世女孩,我们俩个是从小长大的,她是不是妖怪,我最清楚。” 姜思懿还是解不开这个心结,默然无语,大家的兴致就因为她一句话便冷了场,无奈子潇换了个话题道:“对了,那些守岛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我看和那些司仪的服装差不多,按理说应该知道咱们才是,可是我看他们毫不惊讶,莫非不是一起的?” 姜思懿抬头道:“是一起的,只是司仪和守岛人不同,是居住在弃武阁的,而守岛人终年都在天灵云海之中巡逻,只有逢年过节,他们才会各自派人在仙岳界聚一聚。” 子潇闻言来了点兴趣,另外两个姑娘也静静的听着,“诶,那守岛人难道一直都住在船上么?他们实力那么高,在仙岳界应该很受尊重吧?那些祭主也和他们一样厉害么?” 姜思懿回道:“其实守岛人,都是仙岳界中选上去的德高望重之人,而且基本都是鳏寡孤独之人,因为这样没什么牵挂,一旦成为守岛人,就必须脱离宗派身份,不许为各家族谋私利。守岛人也会亲自挑选子弟,一般都是散修和一些孤儿,他们在天灵云海中把一些小浮岛当做据点,作为储备物资和换岗修行的地方,而祭主是他们在仙岳界的联络人和耳目,功力并不怎么高深。” 子潇挽着鬓发说道:“原来如此,不过我看那些守岛人应该也都有互相监督的意味在内,这天云宝船到底有多少啊?能巡逻的过来么?” 姜思懿惊疑的看着她,想了一会又开口道:“宝船的数目,没有人知道,这是守岛人的秘密,成为守岛人就要受到誓约的束缚,一旦想要背叛守岛人的秘密,他们就会被誓约消灭,这个规矩是仙岳界所有势力订下来的,也是弃武纪典中的第一条,以确保没有人会背离守岛人的职责。” 子潇惊奇的问道:“啊,这么说那位老人不是故意无视我了,只是不想说出秘密,背叛誓约了?” 姜思懿摇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感悟灵脉应该不是秘密,毕竟这一直是仙岳灵岛的传说,仙岳界世人皆知。” 子潇若有所思的点头道:“啊,那他应该是怕我问在哪里感悟,怎么感悟了吧?真是严格呀。” 随后亚楠,宁雅又问了些灵岛的传说,比如什么仙岳仙气之类的,子潇便不再搭话,听了会便挥挥手让那些鱼群散去,她回到岸边从帐篷里拾起一条毯子擦拭掉身上的水,换好衣服坐在帐篷外面接着月光看起那卷地图。 亚楠和宁雅尴尬的看了一眼姜思懿失落的神色,又陪她在水里洗了一阵,才拉着她回到岸上。 子潇全神贯注的把这幅地图用神识默默的画在脑海中,这种记忆方式也可以说是过目不忘,亚楠她们轻轻的换好衣服,在河边拾了些柴火,搭起一个简单的篝火堆点燃。 子潇见着火光才抬起头来,“辛苦你们了,再休息一会就回去吧,明早咱们带些工具就出发。姜姐姐,好好在天岳楼里修行,就别和我们奔波了。” 姜思懿闻言木然的点点头,用树枝拨了一下火堆,呆呆得望着篝火,众人都寂然不语,过了好一阵子潇才卷好地图,淡然的向亚楠问道:“今晚还要洗衣服么?要不我看算了吧?” “好吧,现在就回去?”亚楠抬头问道。 子潇看了看还在发呆的姜思懿,伸手拍了她一下,姜思懿看着她疑惑的神色,凄然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爷爷让我来试探你的底细了?” 亚楠她们闻言一惊,又见子潇点点头,她平静的对姜思懿说道:“这事情不怪你,就怪我身上的秘密实在太多了吧,也和你们姜家不是那么亲密,我现在就和你交个底,我们这次来仙岳界目的就是想借你们或者凰乐国的手帮我收集材料,现在就还差两种材料没有得手,一旦我收集到千年冰矶和食火参,就要离开这里了。而来灵岛的目的就是想看看有没有办法帮宁雅获得一条灵脉,至于其他材料,也只是顺手而已,并不会在这里待太久。” 姜思懿闻言把头埋在臂弯中,“我不明白,有时候我感觉你们就像我的姐妹一样亲密,可转眼这些就变成了幻象,你干嘛不直接就把我撵走,非要让我在你们身边待这么些日子,难道你就这么喜欢折磨我?难道我就不配成为你的朋友吗?” 子潇摇头道:“我要不把你当做朋友,你觉得我会像刚才那样和你说实话么?我只是不想和仙岳界有太深的瓜葛,你们的势力那么大,而我们真的只是些俗世散修,一步走错我们可能就会永无翻身之日。” “如果你愿意,你想现在骂我什么都可以,只是别在给自己心里负担,让你留在天岳楼,也是不想咱们彼此之间再出什么别扭,互相各退一步,这样你回去也对长辈有个好的交代,而我们也不用在你面前虚情假意的胡说八道。”子潇这一番话确实是发自肺腑,可姜思懿心中总是不是滋味,忍不住哭出了声。 子潇只能轻声安慰道:“别哭啦,姜姐姐,你比我大的多,还哭得这么伤心,坚强起来,这只是一时的事情,我向你保证,你永远是我们的好朋友,好姐妹,以后我们带你去俗世玩,让你看看俗世里那些好玩的东西,好不好?你以前挺强势的啊,怎么这两天总是这么爱哭。” 姜思懿抬起头流着泪咬着牙喝道:“还不都怪你这个妖怪,说好了,以后一定要带我和你们一起去俗世玩儿!” “说好了,要拉钩吗?”子潇笑着伸出小拇指,姜思懿撇嘴向亚楠她们问道:“真小孩子气,谁要和你拉钩,你们说这老妖怪是不是特别喜欢装嫩?明明凶起来就和个鬼似的。” 亚楠和宁雅半天没有插嘴,本就想避开这事,没想到姜思懿会开口问她俩,只能异口同声道:“她不是鬼,是母老虎!” 一句话就把姜思懿逗乐了,“为什么是母老虎?” “她外号就叫俏面虎!”亚楠笑着跑开了,子潇在后面追了过去。 宁雅轻笑着看着她们,稳重的对姜思懿说道:“姜姐姐,我们收拾东西走吧。”姜思懿抹了下眼泪,起身同意,她们俩人灭了篝火,收拾好帐篷和衣物,追上子潇她们,同回天岳楼。 </br> </br> 八八、仙岳灵岛的秘密(二) 翌日,姜思德在营地中训话,挂起那卷地图安排弟子们的行程,安排好各队队长,大哥姜思德这一队第一天的主要的目标是在灵山下的树林中采集草药,二弟姜思重则是领人去附近的矿洞中采掘,还有一只队伍的目标是狩猎灵兽,姜思德安排完毕后笑着问张子潇道:“不知道仙子你们想参加那一队?” “不了,我们其实就是来游玩的,姜大世子就不用管我们啦,我们自己游游山,玩玩水,看见什么就随便采点,可能有一段时间我们都不会回来住,帐篷什么的我们都收入到鲸囊里了,不用替我们安排。ranwen”张子潇拱拱手,也笑着回道。 姜思德回头看看他家小妹,姜思懿冷漠的说道:“我要炼就元婴,没空和她们嬉闹游玩。” 姜思德默默的点点头,对子潇拱手道:“那仙子你们玩好,灵山景致确实不错,回来的时候可以尽情去仓库选取上品材料,我们姜家向来言出法随,绝对不会亏待了贵客,我也就不托大让弟子们护卫了,” “那我们就告辞了,多谢公子一路关照。”子潇再次回礼后便要和同伴们转身离去。 姜思德忽然神情一变,抬手道:“且慢,仙子你们要深入山岳的话,不如带我们姜家的地脉师同去,他对灵物有极高的察觉力,这些日子我们也不准备深入灵山山脉,这周围的出产地图上也标的明确,让他跟着我们纯属浪费,和仙子你们一同前去我也放心,一来能帮仙子们选取材料,二来我们姜家也能落些好处,如何?” “哦?竟然还有这种能人异士?不过姜公子,我们本来只是想游玩一番,你到是又替我们找了些活啊,姜家真是物尽其用,那好吧,我们也就却之不恭了。”张子潇一听很是好奇,地脉师到底是干嘛得?居然有这种本事?心思一时活泛了起来。 姜思德见子潇答应,让队伍中一个中年汉子出列,对他吩咐道:“土伯,收拾好东西,给我们姜家增光添彩,替几位贵客好好用心寻找灵物!” “是,大世子。”这汉子神情木然的欠身拱手施礼,匆匆回到帐篷中,过了一会儿背着一个背包跑出来,好多道具都凌乱的挂在外面,姜思德解下腰间的鲸囊说道:“这个鲸囊你拿好,以备不时之需。” 土伯依然是一脸的呆呆的样子,躬身道:“大世子,我有,您忘记了。” 姜思德不悦,刚想说话,子潇插嘴道:“姜大世子,我和窦老都有鲸囊,放心吧,替你们姜家收些奇花异草问题不大,我们只选上品的,多余的都给你们。” 姜思德闻言不做声色的把袋子系回腰上,拱手道:“那有劳了,几位尊客慢行,我就不送了。” 子潇再次回礼,又和姜思懿道了别,便向仙岳灵山出发,那土伯默默跟在身后,禁闭双唇不与任何人搭话聊天。 王亚楠疑虑的看了一眼子潇,而子潇用神识向亚楠说道:“别担心,一个结丹初期而已,我猜那姜思德肯定是早就瞄准了山岳中什么好东西,多半这个东西那地图上没有,而他也不便明说,才想让这个汉子带鲸囊进去,我猜不是数量众多,就是比重很大,可惜这汉子不明就里,又被我搅了局。而且,我对这土伯那个探宝的能力很感兴趣,等有了机会我就探探虚实,看看能不能把这本事偷学过来。” 一行人走了没多远,那土伯就指着树林说道:“那边树林中似乎有些灵草,我们要去看看吗?” 子潇很感兴趣的点点头,众人进去一看,确实是有一小片灵草生长,亚楠看出都是些普通的灵膏灵丹材料,便只采集了一些品相好的草药,留下其余的没摘,土伯从怀中掏出一个卷轴和一只墨芯,铺开一看果然是张地图,竟然比昨天看的那张还要详细一点,只见他将手放在大地上似乎在感应什么,过了一阵在地图某个树林上点了一个小点,作为标记。 子潇柳眉一挑,看来这土伯的技巧很实用,她浅笑道:“土伯,你这招很神奇啊,莫非姜家的地图都是你画的?难怪你姓土啊。” 土伯木讷的点点头又摇摇头,“土伯是我的职位名称,我真名是王林。我只负责这些年的地图记录,之前的土伯比我厉害,也是我的师傅。” “那你师傅呢?退休了?”子潇好奇的追问道,她发觉这位土伯虽然谈吐上和常人无异,但是似乎脑子比较单纯,问什么答什么,不太会遮掩。 “失踪,就在这灵岛上失踪的,当年王妃和郡王派人花了好多时间寻找他的下落。”王林有些阴郁的回道,收好卷轴起身,“我们继续走么?” “走啊,王林叔,你没有弟子么?今年多大啦?”子潇边走边问道,她已经看出这汉子似乎思虑较慢,所以才有些木讷少言,甚至不像别的人一样恭称他们是尊客仙子什么的。 “我不知道怎么教他们,我按照师傅的办法又打又骂,可是谁也理解不了我的意思,后来王妃就不让弟子们和我学了。我好像。。二百多岁了吧。。记不清了。”他努力回想着自己的年级,最终还是放弃了。 王亚楠和周宁雅这时都明白了,不禁有些可怜这位土伯了,恐怕要不是他还对姜家有用,主母他们也许不会允许他穿上那身姜家的弟子服,二百多岁在仙岳界才结丹初期,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窦老头拍拍王林肩膀,好心说道:“我替你背这个包吧,你专心干你的活,正好老汉我需要点锻炼。” 土伯把头摇成个拨浪鼓似的,断然回绝道:“不行,这都是姜家的东西,不给外人用。” “可我们也算是姜家的客人啊,我们的鲸囊不是主母给的么?昨天我们也用你们的工具打扫卫生了啊,就连我们带的帐篷都是你们姜家的。”子潇笑着解释道,但王林只是摇头,“没有大世子的同意,就不行。” 大家只得放弃让他放下背包的想法,王林一路上又找了好几片草药生长区,还指出些灵木,他对那些灵物的特性和名称记得很熟悉,比如什么灵木烧成什么样的木炭对炼丹有什么帮助,或者草药做什么丹药之类的,只是说这些的时候神情都很呆滞,亚楠一直摇头叹息。 不过越是这种人,子潇就越担心,决定在他面前也不能大意的说什么关窍,免得他不经意间听到后说出去,她悄然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同伴们,亚楠觉得她的戒备心实在太重,却也无奈的同意了这个要求。 进了山子潇突然向王林说道:“王林叔,现在进了山,我们只把目标放在高等级的宝物上吧,这样也不用浪费时间,如何?” “好,我知道,大家以前也这么说过。”王林眨眨眼睛同意这个要求,难怪那卷地图记载的山脉产出都是些好东西呢,原来大家想法都一样。 </br> </br> 九二、云瞳枭(一) 云雾中的气流很强,张子潇双手紧紧扶住她身下这只飞鹰的脖子,小心翼翼的领着大家躲开气流,飞了大约半天,大家透过神识迷雾看到了灵岛下方阴影中那些突兀的岩石,平原,甚至颠倒的山峰,长满了各种低矮的植物,其中似乎还有不少巢穴,看上去和灵岛上层相仿。火然文 “看那边!似乎有什么在发光!”王亚楠对着大家喊道,指着离她不是很远的倒立山峰喊道,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确实有一个东西在峰顶闪闪发亮,“要过去看看吗?”窦老头大声的问道。 “别去啦,我神识中感应到这一区域中灵兽不少,惊动了它们可不好,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安安分分的离开仙岳灵岛吧。”子潇侧身向大家喊道,调转了灵兽们的飞行方向,远离了那处发光点,这一趟收获已经不小,何必贪心不足? 众人跟在她后面,借助雾气继续向前飞行,可猛然间子潇发现了不对劲,急忙回头看去,那发光体已经如箭般穿透了迷雾,闯进了她们飞行阵型,咕,唔的叫了起来。 “猫头鹰?”亚楠叫出了声,“它怎么发现咱们的?子潇,你的迷雾不能是遮盖它们的视线吗?” 这只猫头鹰并不大,约有一多长,通体雪白,还有一对漂亮的长耳簇羽,眼中闪烁着光辉,身上散发的灵气仅仅才筑体期,它扭动着脖子扫视了一圈子潇她们,径直把爪子牢牢抓在子潇的肩膀上,几乎要嵌入子潇的皮肤之中。 子潇在皮肤上激起一些雷光,它呜的一声又飞起来,飞在她身边问道,“你是谁?怎么控制了这么多强大的灵兽?” “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我的迷雾一般灵兽应该看不穿才对。”子潇见它愿意沟通,暂时放弃了杀意,并没有解答它的疑问,选择用问题来回答问题,更是好奇它怎么发现她们的踪迹。 “我不是看见的,是听见的,你们说话声音那么大,又离我那么近,我当然能听到了。”猫头鹰这次小心翼翼的停在了子潇的肩膀上,歪着头说道:“但是你身上的力量却很厉害,刚才我看到了。” “你还能看出力量深浅?”子潇把精神集中在控制灵兽飞行上,没有盯着它看,只是任由它立在肩膀上继续好奇的问道。 “这是云瞳枭我们的天生本领,我们的眼睛能分辨灵光,而灵光的颜色深浅,代表着实力,你身上的灵光非常特别,我从来没见过,非常的厚重强大,还熠熠生辉,因此我想和你结伴,与你同行。”猫头鹰很谨慎看着她,收敛了眼中的光芒,用喙整理了一下羽毛。 子潇依然没有回头看它,只是在静静地思索那些话,灵光?没想到自己一直隐藏的实力,却突然被一个猫头鹰给点破了,说不定以后还有别的灵兽或者人能看出她的本事,这个灵光能否也收起来? 云瞳枭见她没有理会自己,便再次默然站在她的肩头,不愿意离去,而子潇也没有再次用电对付它,觉得它既然没有恶意,不如先观察一段时间看看。 又飞了一段时间,子潇才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选择和我结伴?其实我并不是仙岳界的人士,早晚要离开这里的。” “唿……”云瞳枭轻轻的低吟了一声,缓缓的说道:“我不介意,其实你看我的形体就明白了,我们这一种族除了有优秀的天生能力外,并没有出色的护身能力,就连飞行速度也不是特别的快,刚才那一瞬间的爆发力已经消耗了我不少体力,因此我们都会主动和强者结伴来保护自己,你收下我为伴,我可以用我的能力回报你。” “哦?除了看出灵光外你还有什么能力?”子潇开始有点想直接用神识力在它脑海里挖出这些知识了,只是现在又要控制灵兽飞行,又得制造神识迷雾,因此不太想分神入侵它的神识。 “我的眼瞳除了可以分辨灵光外,还可以帮你寻宝,而随着我实力增强双眼变得更加有用,可以锁定一个人的元神,识破幻术。甚至以后还可以用它们发动功法!” “此外我的听力非凡,可以轻松的辨识声音,甚至可以听到你们的心跳声,因此我才立刻判断出你制造的云雾中有人,而这也会随着我的成长范围更加有广泛,只要你愿意,我将成为你最有用的耳目。”云瞳枭明白只有把自己的价值体现出来,才能获得子潇的青睐。 “不错呀,说的我都有点心动了,像你这样的灵物应该很得宠吧?干嘛非要跟着我走?”子潇这才回头看了一眼肩膀上的小猫头鹰。 云瞳枭像是得到鼓励一般,热切的回应道:“其实有的灵兽相信吃掉我们就能获得同样能力,所以我们要想找到一个真正愿意结伴的同伴是很难的。” “咦,这个听着也蛮有趣啊,你就不怕我也尝尝你的味道?”子潇坏笑着回道,猫头鹰差一点就吓的飞走了,但还是把松开的爪子安稳的放回了她肩上,它平静的说道:“你要想杀我,就不会这么问了。” “很聪明呀,难怪有人视你们为智慧的象征,要跟着我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要如何保证你不会离开我?万一你以后找到一个更强的而选择背叛我呢?”子潇对它现在这种坦诚的态度到是很满意,只是上次在天鼓州和那些飞禽打交道并不愉快,尤其是那个菜鸟还黑了她一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一旦选择了同伴,就会终身跟随,除非我们一方死去。如果你实在不愿意相信我的话,我也可以和你订下一个古老的血羽誓,把你视为主人,永远只能跟在你的身边,即使你死去我也不能解脱。” “那你以后不想孵育雏鸟吗?对了,你是雄的还是雌的啊?” “我是雌鸟,至于能不能繁衍子嗣,要看主人你的意思了,我们一族并不会共同孵育子女,通常都是由我们负担起养育后代的责任。不过如果订了血羽誓,可能就没有机会了,毕竟誓约束缚下没那么自由。”云瞳枭似乎把血羽誓当做了唯一选择,对于它能不能繁衍似乎到也不是非常在意,态度很恭顺的说道。 小猫头鹰的坦诚态度让子潇心中多了几分信任,她平静的看着前方淡然道:“就先考察考察你吧,至于那个血羽誓,你表现好的话咱们就不用立了!” 云瞳枭兴奋的叫了几声,即为自己找到一个庇护人高兴,也为不用被束缚一生而满足,亲昵的用头蹭了蹭子潇的耳朵,表达谢意和喜爱之请,子潇被痒的笑出了声:“好痒,好啦,我给你起个名字吧?像我们一样的名字?灵兽一般都没有名字是吧?我叫张子潇哦,一会回到上面给你介绍后面那些同伴。” “那你给我起个名字吧。”云瞳枭又咕的长鸣了一声,似乎在表示赞同。 “既然你们这一种类叫云瞳枭,就以云为姓,我们俗世管你们叫猫头鹰,我再取个猫儿的别称,把狸字换掉,以后就管你叫云璃儿吧,再起个诨名,小云灵,嗯,我觉得还不错!”子潇心满意足的起了两个名儿。 云璃儿又不太懂人世间的姓名道理,不过既然自己的庇护人想这么叫,自然也不会反对,咕了一声长调儿,表示同意,又朝子潇蹭了蹭示好,逗得她又笑出了声。 后面的同伴们看见那小猫头鹰和子潇撒娇,虽然因为周围风大没听清楚她们说了些什么,但是也能看出来它对子潇的喜爱,大家也安心了不少,至少不用担心在空中发生冲突了。 张子潇领着大家在云雾中疾驰,终于在日渐西沉之时看到了灵岛的边缘,众人都松了口气,终于平安的离开了灵岛背面,她挥起手向着同伴们兴奋的呐喊了一声,“飞行的感觉真好!” 子潇的兴奋之情似乎感染了她的坐骑,这只领头巨鹰振翅猛冲,破开云霄,高高的飞在灵岛空中,后面的同伴们紧紧跟随着她,她散去周身的神识迷雾,尽情翱翔在空中。 “雨姐,我们下去吧!”王亚楠在她后面大声喊道,有点担心她得意忘形过了头。 子潇回头喊道:“不再飞一会儿么?还省的我们下去走路!” “再飞我就要晕过去了!在下面我就有点想吐!”亚楠换了一种策略劝说,不然真的很难打消她高昂的兴致。 “先不要停,我听到了声音,继续往前,是空明灵风,而且是一股很大的灵风,咱们运气太好了,那边,就在前面!”云璃儿欢快的在子潇耳边说道,用翅膀给她指明了方向。 子潇对身后的同伴喊道:“再坚持一下,云璃儿好像发现了什么好东西,我们飞过去看看!” 同伴们面面相觑,是说那只小猫头鹰发现了好东西?只得无奈的跟在她的身后。子潇随着云璃儿的所指的方向,加快了速度,飞着飞着她们都听到了一阵阵悠长的声音,柔和妩媚,不似凡间乐器之声,犹如之曲在耳边浅唱,又似风抚杨柳轻声细语,令众人听心神宁静。 云璃儿飞到子潇面前给她指着一处峰顶说道:“那边,你看到没有?” 她确实看到了,峰顶雪线之上有一股正在舞起雪花的风,一会在雪花中形成山林丘壑,一会又变成飞鸟走兽形,一会又变成了亭台楼阁,那悠长的曲调也随时变化,真是随风而变。 云璃儿对子潇喜悦的说道:“停在它的附近吧,这是获得风脉的好机会,如果能抓住形成灵风的精髓,那就更了不得了!” “诶,这可真是个好机会!”子潇立刻把灵兽停在雪线之下,同伴们刚一落地,她立刻就拉住宁雅的手,兴奋着指向那变幻莫测的灵风说道:“宁雅,有了它你就感悟灵脉了!风灵脉!” 宁雅睁大了眼睛,嘴唇翕动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而亚楠则拍着手高兴的笑道:“真的吗?太好了!是这只小猫头鹰发现的?” “对啊,这是咱们的新同伴,云璃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王亚楠姐姐,这个是周宁雅姐姐,还有那个老爷子叫窦宪平!大家,你们可以叫它云璃儿或者小云灵哦!我起的名字!”子潇向大家做了个鬼脸。 不过云璃儿只是随意地对她们点点头,催促道:“不要浪费时间了,灵风不是一直存在的,这那么大股的灵风可不多见,足够咱们一起进去提升,你们如果有风灵脉的话,甚至可以帮你们迅速滋养灵脉生长!” “可惜我们都没有!好了,别说了,既然小云灵这么说了,我们就不要发呆啦,快!一起过去吧!宁雅你曾经有过风灵脉,也许能最先获得灵脉!”说着子潇就推着宁雅迅速向那股灵风走去,窦宪平,亚楠紧跟这她们的脚步,听着之声进入到那股灵风之中。 在灵风中那乐声更加动听,宁雅不禁闭上眼睛倾听着风声,想把这动人心神的音乐记在心中,小云灵飞在风中对她们认真的说道:“每个人的感受都不一样,你们就找最适合自己的办法去尝试吧,这些灵风本身就可以滋养风灵脉,子潇,我们去尝试寻找风的精髓好吗?我觉得咱们两个一起肯定能抓到它!” “诶,你不想要风灵脉吗?”子潇刚想盘膝坐下尝试用心法吸收灵风,可是小云灵说的事情也令她非常感兴趣。而亚楠不解的问道:“风的精髓?” “我本身就是风灵脉!精髓就是形成灵风最重要的东西,一旦能找到它服下,就可以把灵脉的档次提高!或者把它留在身边一直滋养灵脉,这股灵风这么大,它的精髓一定很强!我要让主人你服下它!”小云灵扑棱着翅膀滞在空中说道。 “为什么要我服下,你吃不好么?”子潇展颜问道,小云灵立刻解释道:“我实力太弱,吃了它也不能保证我以后的生存,反而会引起更多的窥觎,但是给你就不一样了,你是我的庇护者,你越强我就越安全!” “诶,我也不想被别人看出我太强呀,本来就够惹人注目的了,”子潇伸出手臂,笑着示意小云灵停在上面。 而窦宪平在她身后高声道:“九叶掌门,这种天赐机缘,你可千万不能放过!再说掌门不是一直都把实力隐藏的挺好么?” “窦师兄,你听说过灵光吗?”子潇回首凝眸问道。 “不就是身上散发出的神光么?我到是听师傅说过,但是从来没见识过谁有灵光。别说这些了,你还是快和你这夜猫子去找精髓吧!”窦老爷子生怕子潇错过这机缘,又敦促她赶紧出发。 “小云灵就能看见人身上的灵光!咱们都有哦,只是一般人看不见,她直接停我肩上就是因为看出我的灵光比你们强。”子潇微笑着抚摸了一下小云灵的脑袋。 窦老爷子听了无动于衷,依然催促道:“老汉我对这些都不敢兴趣,再说掌门比我们几个强,我们高兴还来不及,所以这个精髓只要有机会,掌门就不应该错过!” “是啊,子潇,你快去找吧,我们在这里好好修行一下。”亚楠也高兴的劝说起来。 “嗯,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迎,反受其殃。你们抓紧时间感悟,我和它玩玩去,找不到我就自己在一边修行了,不用管我。”子潇让云璃儿跳到自己肩膀上,她飞快的跃动在风中开始探索。 看着子潇在风雪中消失,亚楠和窦宪平盘膝坐在雪地上准备修行,却才发现宁雅恍神的站在风中一动也不动,亚楠担心的问道:“宁雅?没事吧?” “嘘,不要吵她,我看她似乎是有了感悟!”窦宪平急忙止住亚楠的话头,低声向她说道,亚楠听到面露欣喜。 窦宪平又继续轻声道:“你我二人先用心法体会一下吧,刚才掌门说的有理,宁雅她之前有过风灵脉,在感悟上必定比我们敏锐。” 亚楠颔首赞同,俩人默默坐在雪地上运起《万妙明神诀》,灵风沁入二人肌肤,风中的音乐也深入心房之中,似乎体内有清风徐徐吹过。 俩人刚觉得受用不尽,就看到宁雅居然缓缓浮在了风中,随风而动,口中轻吟着阵阵乐声,和他们二人听到的声音相合,倏然间三人的神识似乎被音乐链接在一起,都陷入了同样的感悟状态。 子潇在云璃儿的指引下,不断追随着音乐声探索,她的神识也在风中飘摇,这种感觉还从来没有过,她有些忐忑的问道:“云璃儿,你知道为什么我的神识力为什么会飘摇不定吗?” 云璃儿为难的说道:“不清楚,我还不会使用神识。” “灵兽不是一般都会以神识为主吗?”子潇把目光转向它。 “有的是那样,但是像我们这种天生就有特点的灵兽,会更在意磨炼自身的能力。”小云灵一边解释,一边侧耳倾听着空中的音乐声,“那边,我听到了,声音的来源就在那里!” 子潇却依然听不出声音的来源,好在有云璃儿的指点,努力寻找精髓,可越靠近音乐的来源处,她的神识就会越发飘摇不定,她叹了口气,原以为依靠神识也许会对她捕捉精髓有帮助,但是现在看来多半是指望不上了,神识力根本就在和音乐一起跳舞,还好她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或者人反过来攻击她的神识壁垒。 “就是这里了,这里就是音乐声最响的地方。”云璃儿在她肩头四处张望着,想寻找灵风的精髓,子潇的神识更是随着节奏乱舞作一团,根本发挥不了功效,她也只能在夜空和风雪中一点点寻找。 “莫非是隐形的?”她猛然想到那把钥匙也是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难道性质一样?那钥匙确实在她身体里增长了一个非常微弱的土灵脉,恐怕真的猜着了,可是当时有亚楠的土脉辅助,现在这个怎么办? 她瞅了一眼肩上的云璃儿,想用它的风脉试试,可是现在神识一直乱动,怕硬来的话会损坏它的元神,只得先直接尝试用神识多彩灵气来让精髓吸收了显形。 </br> </br> 九三、云瞳枭(二) 张子潇决定之后,随即让云璃儿选好位置,将自身的多彩神识灵气释出,却只听得半空中乐声大响,似乎灵气的滋养令其更加激昂,果然很快浮现出一个轮廓,云璃儿亢奋的飞了起来,高声鸣道:“快看,是灵风精髓。火然文www”振翅猛然飞去。 这精髓的模样变化多端,多为乐器和灵鸟形状,一见云狸儿扑了过来,化做一只灵鸟鸣叫着飞走,子潇自然不会放它离开,踏云飞纵,紧紧跟在后面,并招呼云狸儿停在她的臂上。 子潇现在虽然不能利用神识穹昊锁定它,但是灵风精髓想轻易摆脱使出全力的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把你冲击我迷雾时的那种爆发力拿出来,我们抓住它!”子潇正色对云璃儿吩咐道,它点点头,可是有些迟疑的说道:“我怕我的速度还是不够。” “没事,我先把你投掷出去!你借我的云气再次发力!”子潇说着把它放在手心,瞅准了灵风精髓的方向全力抛出,一朵云雾跟在它的身后,云璃儿死死盯住灵风精髓,蓄起全身的力量,猛然爆发,一阵震耳的呼啸声破空而出,一爪就抓在灵风精髓之上。 风中的声音立刻变得尖锐刺耳,似乎在传递着的恐惧,那精髓想要再次变化脱身,可子潇却如离弦之箭,倏然而至,一把握住灵风精髓,云璃儿松了爪子,跳到子潇肩上又唱又跳的欢快喊道:“抓到了!抓到了!我们抓到了!是幻灵风髓!最少见的一种!子潇,快吃了它!” “不急,它现在跑不了了。”子潇死死握住精髓,而精髓落入她手后也平静了许多,反而专心吸收起多彩灵气,随着它平静下来,音乐声也越来越低。 张子潇终于能渐渐控制住那些飘零的神识力量,一道神识穹昊立刻控制住这道幻灵风髓,她在空中倩影轻闪,纵云向王亚楠她们的方向而去。 此时的王亚楠她们三人正在雪地里神采飞扬的议论着什么,大家看见子潇归来,都笑逐颜开的迎上来道:“子潇,我们都成功了!都有了风灵脉!”她们忽然看见子潇的神识穹昊中关着一个多彩变换的东西,更是喜上眉梢的问道:“这个莫非就是灵风精髓?你抓到了!?” “嘿嘿,是我们两个一起抓到的,云璃儿今天立了大功!”子潇欢欣的和大家说道,而云璃儿雀跃道:“这不是普通的灵风精髓,是幻灵风髓,所以变化才特别的多!” “有什么区别啊?难道吃了还能和它一样变化?”窦老爷子附身靠近穹昊,盯着幻灵风髓悠哉的问道。 “那到不能,但是它能帮子潇炼出幻风脉!是塑造风形最好的灵脉!”云璃儿得意的看着她们,子潇把穹昊举在手里,盯着幻灵风髓笑着对大家说道:“我们五人一起炼化它吧,这样对你们也有好处。” 窦宪平摆了摆手,一脸平静的说道:“老汉现在有条风脉和金脉已经知足了,九叶掌门不用考虑我。” 王亚楠也赞同的说道:“雨姐,你和宁雅用吧,她只有一条灵脉,有了这个肯定对她是一种助力。而且我们刚才能感悟风灵脉,还是多亏了宁雅的引导。” 周宁雅急忙挥手拒绝,神色慌乱的说道:“不行,这种东西还是给姐姐单独使用比较好!我也不需要!” “这时候你们还和我发扬什么风格,一起享用就是了,不然我就放了它!”子潇说着就把神识穹昊打开了一个缺口,那只精髓变成一直多彩小鸟,想要扑棱的飞走,惊得大家同声喊道:“你做什么啊!” 云璃儿扇了扇雪白的翅膀,不满的说道:“既然主人千辛万苦抓回来给你们吃,就不要客气了,像我这么小的,只吃一点点就够了!”说着向那个缺口刚出探头的精髓撕咬了一点,仰脖咽下。 “诶,你这也太小一点了吧?都没黄豆大。”子潇耸耸肩无奈的说道。 “我总共也没多大啊,足够了,其实只要一点就可以,灵脉可以慢慢培养的,你们不会不知道吧?有这么一些就能帮我的风灵脉以后变为幻风脉了!”云璃儿跳回子潇肩头,一边用喙梳理着羽毛,一边平静的说道,“你们也吃一点就是了,子潇还没领悟灵脉呢,给她多留点才能更好生长灵脉。” “听到了吧,现在还客气什么,来来来,见者有份啊!”子潇把穹昊又往大家面前伸了伸,冲着周宁雅道:“妹妹,你要真把我当姐姐,就不要犹豫了,你第一个!” 宁雅听了面色一赫,轻轻的用伸进手去,用三指轻轻捏了一块下来,轻轻放入口中,似乎在尝一味无比美妙的美食。亚楠和窦老头也各取一点,吞入腹内,子潇眼珠子翻了翻,摇头不快的说道:“你们还真就只用那么一点点啊?” “足够啦,不和你说了,我们要专心炼化!”亚楠轻声说道,坐在地上闭目凝神,故意躲开子潇。 窦老爷子也点头道:“有理,副掌门说的有理!”说着便坐了下去,子潇刚要看宁雅,却看见她早就闭上了眼睛坐在地上。 “快吃吧!”云璃儿也扑棱的飞在一快岩石,两眼一睁一闭的催促道。 子潇举着神识穹昊,利用神识多彩灵气将幻灵风髓一点点吸入自己元神内,如同上次吸收那把钥匙一般。她盘膝坐在地上运功检视元神,一条幻风脉正在茁壮成长。 不过她故意留了一些幻灵风髓没有吸收,而是将它引导进虚无空间,任由它在空间内漂浮,她的元神退在空间之内,之前在空间中培养过五气神雷,说不定这次还能培养幻灵风髓! 将万妙明神诀催动,多彩灵气包裹住剩下的那一点幻灵风髓,果然它在慢慢吸收灵气和仙气!子潇故意把神识从多彩灵气中剥离,免得再造出一个有她神识的分身,现在空间中有多彩灵气和仙气,如果再出来一个风属性分身,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她一边淬炼多彩灵气,一边稳固幻风脉,还从雷鼓族的知识中吸取复合雷电使用的方法,风雷法似乎还算比较常见的一种,至少在飞行灵兽中常见,虽然大部分天鼓州的灵兽都是凭借那里的地利学会用雷,但是也不妨碍它们参研功法。 雷鼓族在奴役灵兽的时候经常锻炼它们使用复合属性的雷法战斗,久而久之这些技巧就成了雷鼓族最重要的秘密之一,子潇在虚无空间里尝试演练了一下,很快掌握了几种新的技巧,接着又反推出几种风属性功法的使用方式。 其中她最喜爱的是御风而行,炼就的云海晶果还和幻风脉相辅相成,她甚至开始思索是否应该在虚空中间培养云气。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自己反推出来的功法告诉大家,让她们也尝试使用风属性功法!九玄功中并没有风属性,而子潇现在已经开始准备添补这个空缺。 她退出虚无空间,睁眼看到同伴们正在逗弄云璃儿,她轻轻笑出了声,大家看到她修行完毕,都激动的问道:“如何?幻风脉炼成了吗?” 子潇点点头,在手中凝聚出一个旋风球,众人都惊喜的问道:“这么快你就琢磨出怎么使用风属性功法了啊?” “这不奇怪,就和我的轰雷珠类似,其实你们现在也可以做到,”说着她驭风凌云而起,“以后不用再靠什么飞行灵兽了!” 云璃儿跳在亚楠肩头喜悦的说道:“为什么不试试用幻灵脉把你的风术化为翅膀?你的风能形成你任何想要的形状!” 子潇闻言双臂一展,巨大的气流翅膀出现在双臂上,轻轻一扇激射出数道风羽,“诶,有点意思,”子潇轻轻落在目瞪口呆的同伴中,随手一挥四个神识穹昊出现在手中,“一人一个,我催动风属性的方式都在里面啦,风属性简直就是最容易催动的属性!我们光是呼吸都可以形成风气!” 大家喜不自胜的服下那些知识,大家炼化完毕都尝试使用子潇的招式,只有云璃儿困惑的说道:“为什么我只感觉道一些模糊的东西?” “过来,那是因为你现在还没炼出神识,我来帮你。”子潇伸出左臂,云狸儿飞到她的臂膀上,子潇直接用一缕神识进入它的意识中,把那些知识直接传了进去,还顺手把云璃儿独特天生的技巧如何复制了过来,虽然她没有云瞳枭天生的灵眼和灵耳,但是其中的技巧说不定还有改良的办法。 没过一会儿,云璃儿就高兴的用翅膀激射出风羽,畅快的飞在空中鸣叫。 子潇满意的看着大家兴奋的脸庞,忽然看见宁雅兴奋之余却在轻轻叹气,猜到她多半是因为自己炼气期威力不足的事情感到失落,想了想把百宝珠内的那根手杖拿了出来,走上前去把它塞到宁雅手里。 宁雅一低头发现是导师的手杖,差一点就把它扔到了地上,面色凝重的问道:“子潇,你这是干什么?” “你用它来试试,说不定能增幅你的威力,别的不说,那臭老头就这么一件宝贝,肯定非常实用,以后你拿他的武器扁他,绝对把丫郁闷死!”子潇面带笑容,拉住宁雅的双手让她紧紧握住那根手杖,“千万不要因噎废食,如果它真的对你有用,那么就不要犹豫!” 宁雅咬着嘴唇,面色铁青的看着那根手杖,亚楠和窦老头见着她们两人的举动,凑了过来,飞在空中的云璃儿也停在张子潇肩膀上,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妹妹,想想我的话,你拿他的武器对付他,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子潇松开她的手,从容的说道。 宁雅盯着那根镶着宝石的手杖,心中五味陈杂,狠下心用力一握,眼眸中露出坚定的意志,对子潇点头肃穆的说道:“姐姐说的对,我要用他的武器让他尝尝我心中的痛苦!” “这就对啦,把灵气注入到手杖上的阵纹里,激活宝石。”子潇微笑的在夜色下显得有些苍白,但宁雅的脸比她更没有血色。 当灵气注入到手杖,一阵光芒闪起,一瞬间宁雅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晚上,邪教导师的凶恶面孔浮现在她的眼前,她愤怒的吼道:“不!”一道强大的风刃随着手杖的挥舞和宁雅的吼声一同撕破了夜空的寂静。 </br> </br> 九四、回归 张子潇她们回到营地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一看到只有她们回来,姜思德暗道不妙,面色焦虑的问道:“仙子,我们姜家的地脉师去哪里了?” 这一个月的时间,姬王妃命姜家多次派人搜山,甚至都拖延了开采进度,虽然最终人家自己回来了,但是没看到王林,这对姜家来说无疑是个重大损失,虽然还有些地脉师,但是王林可是现任的土伯,探测能力是姜家现在最强的。ranwen “姜大世子,他没回来吗?我还以为他早就自己回来了呢?”子潇故作惊讶的说道,一边放下了行李帐篷等物品,“我出发了没几天,他就不见啦!我们几个还找了好多天呢!本以为我们至少能收集两袋满满的材料,现在只有这么一袋玩意,你们看看有没要的吧?” 姜思德闻言苦着脸叹气道:“唉!完了,回去又要被母亲责罚了,前些年我们家就丢了一个地脉师,没想到这次又丢了一个!”说着顺便看了一眼子潇她们鲸囊里带回来的东西,里面居然还有两棵树,剩下那些材料成色到是不错。 只是家中说了极品要给她们留着,也就不好意思开口,反而还喊了一个弟子把姜家答应好的材料给子潇送过来。子潇谢过他,亚楠仔细清点了一下那些材料,收进另外一个鲸囊。 “以前就发生过地脉师失踪的事情吗?”子潇假意询问道,姜思德默默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子潇也心知肚明,便玩味的和姜思德随口搭了几句闲话。 “姜少主,这些日子我们也玩累了,准备回去看看别的景色,不知道你可能叫来宝船送我们回去?再给我们一张通行证如何?免得我们到处碰壁。”子潇逗弄着云璃儿,向姜思德讨要通行证,久居此地也没有什么意义。 姜思德依然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摇着头说道:“宝船好说,但是这个通行证只有母亲,五弟能办,不过以仙子之名,估计也没有哪个不开眼的阻拦你。”姜思德早就从王妃哪里知道了张子潇的意图,肯定不会加以阻拦。 “哦,我现在这么出名了?不过我们上次进来的时候好像也没遇到盘查士兵啊?”子潇说着给云狸儿递过一片灵兽肉,让它好好品尝。 “现在仙岳界谁不知道您和窦大师的威名,您两位武艺大比的风姿都比人画成册出售了,喏,我这还有一本前几天送物资来的弟子买的画册,盘查的事情其实就是由那个无名客栈负责,这样能让人放下戒心。”姜思德边说边从袋中收拾出一卷书物,递给子潇。 张子潇轻轻展开,王亚楠她们也凑上前来欣赏,画的和连环画似的,竟然还有几分传神之处,她不禁冁然一笑,就连窦老头也点头称赞道:“想不到这仙岳界的画师水平这么好,还挺像。”原来他看到了一副他披袍唱戏的画,上面还一字不差的把唱词都写出来了! 子潇收了卷轴还给姜思德,微笑着问道:“姜小姐呢?怎么不见她人?我还想和她道个别呢?” “小妹已经闭关,早些日子仙气大盛,对她有了很大的帮助,便闭关去了,约莫怎么也得一个月左右吧,要不仙子再暂住一段时间?”姜思德其实还想再问问王林的事情,他之前确实觉得有子潇她们跟着,王林说不定真的能帮姜家找到那个传说中的宝贝,没想到又无声无息的失踪了。 “我们还想去看看仙岳界的风景,也许还有机会和姜小姐告辞,现在让她专心闭关修行,好凝就元婴,就不在这里逗留了。”姜思德听了只能点点头,领着她们向宝船码头方向走去,吹响了号角,天云宝船很快就徐徐出现在云海之中。 这次接待的依然是送他们来灵岛那三位老者,他们在船上看到姜思德,和他寒暄了几句,其中一位老者看到子潇肩上的云瞳枭惊呼道:“这位姑娘,你是哪里找到这只云瞳枭的?”其余两位听见神色一变,看到那鸟都是又惊又喜。 “不是我找到它,是它找到我。”子潇怜爱的摸了摸它头,云璃儿也亲昵的靠近她。 “不知姑娘可愿意割爱?”老者恭敬的问道,就连姜思德都大吃一惊道:“不会吧,云瞳枭这么小?我都不知道仙子肩上是这么名贵的珍禽。” “诶,可惜喽,我家云璃儿已经和我定了血羽誓,离不开我啦。”子潇信口胡说,想要瞒天过海,云璃儿在她肩上咕的长鸣一声,完全不理会那三名老者。 “实为可惜啊!哦,是姑娘的福缘,”老者深深惋惜的叹了口气,这些老者已经知道了张子潇她们的情况,但心底还是觉得这么一只奇鸟,跟了子潇还是有点可惜。“几位请上船吧,姑娘,以后要好好对待它,对你以后大有助益。” “嗯,我和它可亲呢。”子潇说着上了天云宝船,云璃儿高兴的鸣叫了几声。 老者们和姜思德都羡慕的看着她,窦老头他们都上了船,众人和姜思德告别,老者们一声号子,宝船调过船头,向仙岳灵岛飞去。 其实回到灵岛之后的日子里她们一直在山中巩固灵脉,顺便收集材料,找回帐篷之后,还花了些时间再次寻找那个洞窟,但是一无所获,大家只能希望它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灵岛上。 周宁雅紧紧握着那根手杖,上面那个宝石确实有增幅功法的效用,还能通过存储她的灵气,进一步提升威力,威力最强的时候居然把她的功法威力提升到了筑体期。 好几次她都想把手杖还给子潇,但子潇一口回绝,觉得在她身上才能发挥最大功效,还劝她不要在这个问题上过于纠结,免得形成心结影响修行。 亚楠看见她脸上那肃穆的表情,在她身边轻声宽慰道:“怎么?还在想这个手杖的事情?就像子潇说的那样,你实在太纠结这个问题了,我觉得子潇的做法很对,你是最有权使用它的人,你要心里还过不去这个坎,就等以后报仇完毕再把它给了子潇不就行了?” 宁雅看着她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愁云满面的说道:“嗯,亚楠姐你说的是,我心里确实有道坎,一想到这手杖上可能沾有无数无辜者的鲜血,甚至极可能还有我二叔的,我就觉得它有千斤之重。可有时候我却觉得它在手里居然能给我一种安全感,不会让我再觉得自己那么无力。。。我甚至有点害怕我会依赖它。。。” “宁雅,你做好杀生的心理准备了吗?”亚楠突然转口问道,她吓的退了一步,不知道亚楠突然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亚楠严肃的继续说道:“我想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不去想杀戮到底对我们有何意义,我其实一直在思考子潇那天和我们说的话,你还记得她是怎么说的么?活下去,这才是我们唯一的目的,不管咱们用什么手段,只要活下去就还有希望。”说着亚楠把手放在她紧握着手杖的手上,“这根手杖极可能就是在以后杀戮中给你的希望,它是一件可以让你活下去的凶器。” 周宁雅没想到亚楠会这样劝说自己,低头望着俩人的手,一时间千愁万绪都涌上心头,惆怅的回道:“你说的对,这是一件凶器,也是我的希望。” “不要再有负担,它早晚还会再沾染上血腥,也许用不了太久。”亚楠靠在她的耳边,低声诉说着,“我知道你和我一样,一直都希望不再躲在子潇的身后,所以好好利用它,做好心理准备,其实死亡离我们并不是很远,而是子潇一直挡在它的前面。” “我不只一次的担心过下一刻子潇就会倒在它的脚下。”这轻声的呢喃中似乎带着死亡的寒意,“我们面对的仇恨太多,所以别让我们成为子潇的软肋。” 王亚楠松开了手,和周宁雅错肩而过,留下她呆立在原地回味那些话。 子潇站在船头细心观察着老者的手法,想揣摩出他御风的手段,而那老者不时的也回头看着她和云瞳枭,贪欲和惋惜全都写在脸上。云狸儿警戒的看着他,靠紧了子潇,她迎着老者的目光,面不改色的回视着他,老人张了张嘴,还是扭过头去专心驾驭宝船。 “你们似乎都很宝贵我的云璃儿,它是不是很少见啊?”子潇从容的问道。 “嗯,说实在已经几百年没见过这种珍禽了,你可真是捡到个好宝贝,真没想到灵岛上居然还有,它们实在太少见了,而且很多都活不太久。”老人收敛住心神,平静的回道。“更没想到它会和你认主,姑娘看来不仅仅是神功无敌啊。” “也许我们只是有眼缘。”子潇故意把眼缘两个字说重了三分,老者侧首斜眼打量了一下她,默然的点了点头。他既然知道云瞳枭,自然也明白子潇话里的意思。 看来他对云璃儿的事情知道很多,子潇耸耸了肩,离开船头,免得真的引出他的杀心,贪婪有时候确实是一种可怕的**。 她看着甲板上的同伴们,窦老头正在闭目冥想,亚楠还在欣赏那些植物,唯有宁雅似乎有些魂不守舍,她刚想走上前去,就见宁雅把视线注意在了自己身上,她回以一个微笑,宁雅点了点头,默然的盘膝坐在甲板上开始修行。子潇觉得她似乎是在有意回避自己,觉得她也许还在想手杖的事情,轻声叹息,转身向亚楠走去。 “博物学家,还看不够啊?”子潇俏皮的打趣道,亚楠回首啐道:“就你话多,我发现这些花似乎有凝练云气的功效,说不定它就是船能浮在空中的关键。” “真的啊?我还以为这船是靠鲸皮才能浮动呢。”子潇也盯着那朵白色的花回道。 “两者肯定是缺一不可的,你怎么突然变笨了?”亚楠剜了她一眼玩笑道。 “我又不是博物学家,也没空一直盯着它研究呀。”子潇忽然放低了声音悄然道:“等会咱们先去哪里?火云湖?还是冰魄灵山?” “火云湖吧,离我们并不远。”亚楠也轻声回道。 “不过路上要路过飞云堡,我有点担心那群邪修,也不知道那些人还守没守在原地。”这些地理知识都是从王林的记忆中学得的,现在她们对仙岳界全貌已经有了详细的了解,奇珍异宝的位置更是牢记于心。 “早晚的事情,他们肯定不会轻易放咱们出了仙岳界。”亚楠冷静的看着子潇,“你有没有把握?” “至少等见了那两个魔头才能下定论啦。”子潇微笑着说道,她很乐见亚楠稳重的样子,甚至也能给她带来信心。 云狸儿倾听了一会她们的谈话,也小心翼翼的轻声说道:“他们很强吗?” “怎么,小云灵担心啦?”子潇浅笑的问道,云狸儿偏着头盯着她,轻声回道:“需要我飞出去探一下情况么?” “现在不需要,我还怕你飞出去被人逮走呢,没事的,咱们小心点就好。”云狸儿听了点点头,亚楠不禁轻声笑道:“小云灵,你对子潇挺上心啊,又帮她找宝贝又主动请缨探路,子潇还真是好福气。” “子潇越强,我就越安全,而且她也对我很好,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可以使用风灵脉了!”云狸儿整理着羽毛,兴奋的说着,“我觉得以后和她在一起一定能成长到聚真期!” “嘛,你到是比我还有信心,这聚真期的事情还早着呢,咱们现在才筑体而已。”子潇微微一笑,继续对亚楠低声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对了,你也帮我劝劝宁雅,她那个性子实在有些执拗。” 亚楠回头看了一眼正在修行的宁雅,平静的回道:“放心吧,她会想开的,我已经劝过一次了。”子潇颔首,又和亚楠一起随意谈论了一些关于宝船和各种奇珍的话题,直至宝船回到大陆。 看着宝船缓缓掉头驶入云海,子潇立刻就察觉到有几个熟人早已在附近等待,三个邪修探子自不用说,姜家那位姜思远也不用说,玲珑公主和田平居然也来了! 这俩位凰乐国的贵人带着几个武士堂而皇之地站在大道上,正和姜思远对峙着呢,看到宝船靠岸又离去,都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 不等子潇她们开口,田平毫不害臊的走上前,拱手鞠躬满是尊敬的说道:“凰乐国太尉田平见过仙子,我等在此等候多日,终于有幸拜见仙颜。” 姜思远在旁骂道:“你们凰乐国要不要脸了!尤其是田平你,你忘记你是怎么在我们家行刺仙子的了!?” 子潇摆了摆手,姜思远识相的闭了嘴。“不敢当哦,姜世子,田太尉,两位久别无恙,尤其是田太尉见到你这么快就康复,我到真替你高兴。”子潇盯着几乎一躬到地的田平拱手淡然回礼。 姜思远在一旁恭敬的回礼道:“仙子久别无恙,在下边安心不少。” 而田平没有起身,只听得他笑道:“都亏仙子当日留我一命,才能再次得见仙颜,田平铭感五内。” “诶,”子潇凤眸流盼,柳眉微挑,“太尉此言何来?是姜家非要留你性命,当真和我无关。”又看向姜思远说道:“姜少主,不会一直在这里等我吧?辛苦就你了。” “不是仙子出手,我早已服毒自尽,怎么能和仙子无关呢?”田平没给姜思远说话的机会,起身恭敬的做了请的姿势,“我们少国主早有和仙子结交之心,才和我在此等候多日,这边请。” 姜思远被他气的不轻,他身后几个千武神兵郡的士兵都已经抽出了武器,冷冰冰的指着凰乐国一干人等。 </br> </br> 九五、对峙与计谋 玲珑公主却对姜思远的威胁视若无睹,迤迤然上前来施个万福礼,只见她身着凰乐国王族礼服,更显得身姿娇媚,面色含春,俨然和那日身份大有不同,她眉欢眼笑的说道:“太尉,怎么能让仙子来见我呢,理应是我拜见仙子才是。” 张子潇万想不到玲珑公主换了礼数,平日间大家都行武者之仪,而她突然这么正式,竟有些不习惯了,浅笑回礼道:“实不敢当,凰乐少城主万金之躯,我上前见礼也是应该的,哎呀,有失礼数,见谅,应该是玲珑殿下,散修张子潇有礼了。” 姜思远没想到张子潇居然会和凰乐国的人说这么多话,只见玲珑公主起袖掩口轻笑道:“仙子实在是太看得起我了,什么殿下不殿下的,都是个虚名儿罢了,我们清修同道达者为尊,我怎敢在仙子面前托大?若是仙子看的起我,不如就叫我玲珑好了。” “光凭殿下这礼贤下士的态度,凰乐国也前途无量啊,未审殿下此来何意?为何要和姜家一起等在此处?”子潇泰然处之,凰乐国放下姿态已然是客气,若要真的依言直呼公主姓名,绝是显得倨傲了,人让我三分,我敬人一丈,三人眼下到是一团和气。 姜思远终于抓住了这个机会,开口道:“仙子,这帮人说什么仙子和凤凰上后在大比有约,要去凰乐国作客,硬是要和我们姜家过不去!” “确实如姜家小王爷所说,上次被那两个蠢物拂了仙子的兴致,我们心中过意不去,陛下也多次训诫我们给凰乐国丢了脸面。何况仙子也亲口和上后约定过了,陛下便差我和殿下在此恭候。”田平赔着笑脸向子潇解释来意。 窦宪平于子潇身后对田平睥睨而视,此人奸滑乖觉,令他颇为厌恶,以至对玲珑公主的姿态也有些嗤之以鼻,对这二人实在拿不出什么好脸色,反到是招手示意姜思远离他们近一点。 姜思远如蒙圣恩,领着队伍向窦宪平这边走来,王亚楠和周宁雅俩人面无表情,凰乐国屡次三番暗算子潇,要让她俩放下戒心像子潇一样平心静气的和他们交流,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好在玲珑和田平对她们两人的态度也不在意,只是和子潇答话。 田平此言子潇已料道几分,只是心中百般不愿,忽然计上心头,悄声道:“还望殿下见谅,我现在还不能随你们去凰乐国。” “这是为何?莫非仙子还对我们凰乐国有所疑虑?我向仙子保证我们是真心诚意请几位前去作客。”玲珑公主虽然依然脸带笑意,却也有残霜摧枝之色,而姜思远挑衅式的对她笑了笑,更是令她觉得有点难堪。 “不瞒殿下,太尉,两位有所不知,我现在还有些要事缠身,实难去凰乐国作客。”子潇故作面色凝重,语带谨慎。 “仙子若有什么难事,不妨让我们凰乐国分忧解难,我们定保仙子无忧!我们的护卫绝对比姜家只强不弱!”田平急忙又拱手相劝。 “这万万不可,恐怕连累你们凰乐国啊,两位可还记得飞云堡那三个高手?”子潇看着他们二人的脸色,旁敲侧击的想引他们上钩。 “自然记得,莫非是他们带人寻仇上门了?”玲珑神色到是轻松了些,还以为子潇是因为什么事情为难。 “其实我早就发现那三人乃是一个邪修组织的门人,他们还有几个人一直暗伏在仙岳界中,这些人一旦做起乱来,恐伤无辜百姓,我正在和姜家计划徐徐图之,所以正欲引他们上钩,若是去了凰乐国,这些人恐怕就会有所警觉,恐怕就难以剪除了。”子潇看见他们二人交换了一个眼色,料想多半已经中计。 接下来她便故意瞒下那些邪修的实力,又说自己正在想办法消灭他们,正是想让凰乐国主动承担护卫一职,再让双方争斗一番,只要保下玲珑和田平,让凰乐国和那邪修组织结下仇怨,顺便把飞云堡的事情解决,而且有了姜家在旁,凰乐国也弄不出什么手段来。 一旁的姜思远可不知道子潇是怎么想的,更从没听人说过,姜家经常和灵岛上有联络,子潇要真有什么布置,肯定早有消息传了回来,可是现在当着凰乐国的面,也不能露了怯,开口道:“听到了么?仙子是和我们姜家计划铲除邪魔,与你们凰乐国无关。” 玲珑果真肃穆的说道:“姜世子什么话,张仙子,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我们愿意助仙子一臂之力。” “这可使不得,一但和那些邪修交手,恐伤殿下凤体,岂不是让凰乐国记恨我一辈子?这些事情我们自行解决就好,再说你们千武神兵郡早有宿怨,勉强在一起肯定会伤了彼此和气。”子潇看着玲珑一脸正气的样子暗自欣喜,本来就一直想着用那三个被控制的邪修来个祸水东引,结果凰乐国还专程送上门来。 田平闻言也对玲珑公主躬身道:“公主殿下不如先回凰乐国静候,由臣亲选几名得力心腹,同仙子设计降服邪魔。” “太尉,公主殿下,人一多恐怕会惊动他们,还是请两位回去,待我灭了这些外道,再去凰乐国觐见也不迟。”子潇又客套了一句,凰乐国走还是留都没有关系,要是就这么回去,彼此反而轻松,不走的话就依计而行,左右翻不出她的五指山。 “田平,玲珑,你们听到了吧?还不赶紧回去复命!仙子有我们姜家的帮忙足够了!”姜思远伸手指着他们呵斥着。 玲珑公主充耳不闻,微微一笑,淡然说道:“仙子此言也有道理,不如这样吧,容我换装易容陪在仙子身边,一来跟着仙子长长见识,二来也可以惩恶扬善,两全其美。” “殿下,此事不可儿戏,我现在连那些邪修的功力尚不清楚,一旦出了差池,小女子万死不能赎罪,两位还是快快请回吧,那些事情交由我自己处理就好。”田平听了后对子潇这番话多有疑虑,他和玲珑公主只觉得子潇根本就是想了个借口把他们支走,再加上姜思远一直囔着要赶他们走,更是觉得窝火。 他欠身道:“不如这样吧,仙子和我们约个地点,我再带人设伏,届时我们和姜家一同剿灭他们如何?我们和姜家合作一番,也能表现出我们的善意,彼此还能增进些友谊。” “田太尉此言深得我心,既然你们凰乐国有此意,我也想帮姜家和你们多联络联络感情,这样吧,飞云堡离火云湖不算很远,那边地广人稀,正可设伏,谁带了地图,我来选个位置,你们可先在此设伏,我引他们前去,咱们合力诛杀他们!”子潇早有此意,只是在等他们咬钩,一见田平总算说出关窍,急忙订下此事。 “好!就依仙子之言。”田平见子潇同意,暗忖难道真有邪修在仙岳界作乱?急忙命手下取来一副地图,而姜思远已经先他一步,亲自展开一副姜家的地图供子潇查看。其实子潇早把仙岳界的地图执掌于心,现在无非就是做做样子。 子潇看了一会,用手一指,和这俩人说了一个地点,二人默然得以互视一眼,点头同意,子潇便拱手道:“那便由太尉和姜少主操办此事,五日之后我引他们到此地剿除。还有田太尉,千万不要让你们殿下以身犯险,殿下,我们旗开得胜之后,自会同去凰乐国拜见。”姜思远听了子潇的话脸色顿时有些苍白。 玲珑公主行个礼,轻声问道:“不知道那邪修组织是何名称?我回去好查查他们的底细,争取以后一举扫平魔窟。” “有劳殿下了,这些邪道称为百灵炼。”玲珑把这名字记在心头,便和子潇告辞,领着田平他们离去。子潇看他们走远了,做个鬼脸,对同伴说道:“烦死人了,还有堵上门来求人去作客的,还浪费我大半天时间,说的我都嘴干了。” 姜思远也赶紧说道:“凰乐国就是这样厚颜无耻,仙子,你可千万别因小失大啊,免得被凰乐国给害了。” 张子潇拱手谢道:“姜少主,其实比起这件事,这个百灵炼的更加重要一点,你赶紧回去禀告王妃,指不定这其中关系到仙岳界的未来。” 姜思远一惊,忙道:“既如此,那我立刻派人赶回姜家,我亲自留下来为仙子做个向导!” 子潇摆手道:“不必了,姜少主把这张地图留下就好,你在我身边目标太大,不易让他们上钩。此外虽然我没和凰乐国说,但是我已经探出那些邪修之中有聚真期的魔头,你可千万要禀报回去。” 这话令姜家所有人楞在远地,聚真期的魔头?怎么混进仙岳界的!而张子潇一直在灵岛居住,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子潇瞥见他们的神色,正色道:“姜少主,不瞒你说罢,百灵炼是我师尊飞升前给我留下的目标,这种邪魔外道之辈,天下正义之士人人得而诛之!我选你们姜家作为助力也是有原因的,一切都是我师尊推算而来,不然我师尊为何非要选在你们俗世地面附近飞升?我又为何专门借给你们重宝?乃是因为我师尊仰慕你们家圣人,着我和你们结个善缘,此外若不铲除这两个魔头,不光对我以后修行有所阻碍,你们仙岳界也会面临一场风波!你们三人,出来吧!” 张子潇一声令下,三个人影无声无息的从道路旁的林间出现,这种隐息的功夫让姜思远吓了一跳,他们和凰乐国在此等候多天,根本没有发现这周围还隐藏着三个蒙面人!这三个蒙面人恭敬的向子潇行礼。 其实要不是子潇的神识探测的范围远胜众人,还对这三人元神下了控制,所以才能轻易发现,平常人要想发现他们根本不可能,而百灵炼的魔头也根本没有想到她的手段如此厉害,白白给她送了三个帮手。 这些人的元神中被子潇下了术法是一种简易版的双生术,分体这一个月来的被这些元婴高手不知不觉的滋养,已经完全可以控制他们,甚至张子潇只要心神一动,他们的意识随时就会毁灭,成为三具傀儡,但子潇只是控制住他们的意识,一来操纵傀儡要分心分神,二来一旦成为傀儡,便失去了很多灵性,肯定会被魔头认出。 姜思远和千武门的士兵立刻都察觉到这三位元婴高手的气息,姜思远惊疑的问道:“敢问仙子,这三位是?” 张子潇摆了摆手,随口道:“他们的名字我不能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他们是埋伏在那两个魔头身边的正道侠客,为的就是等机会除掉那两个邪道,三位,你们把魔头的事情知会一下姜少主吧。” 这三人中一个领头的站出来,三言两语的把情况说了一下,听的姜思远头上直冒冷汗,原来飞云堡早就和百灵炼有所勾结,看来是想在仙岳界扎根,倘若真的让他们做到了,恐怕真的会和子潇说的一样,在仙岳界惹起极大的风波,仙岳界各势力一直打击各种邪魔外道,一直以来也没出过什么魔头,哪知转眼间居然有人引来了两个。 姜思远立刻向张子潇保证,立刻会把一切原原本本的向王爷和王妃禀报,定会好好安排好人手前来帮助子潇铲除这两个魔头,说罢随即带着手下,飞速离开了她们。 “子潇,你当真要他们出手帮忙?这以后麻烦事情少不了啊。”窦老头打个哈欠,早就等得有些无聊了。 “窦师兄说的对,你干嘛突然招惹这两家帮忙?你这个谎也扯的太大了吧,你难道不怕那王妃看出什么端倪吗?”亚楠不解的问道。 子潇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再说下去,把头向远处树林努了下,只见那三个蒙面人又悄无声息的消失在林中,眼神中一片迷茫。 她已经抽取了这些人近期的记忆,又新下了几道暗示,令他们往飞云堡方向飞速前进,才缓缓和大家解释道:“我早就想来个移花接木了,飞云堡的那些破事儿交给他们仙岳界去解决,虽然我对他们都不感兴趣,但是我也不想仙岳界真的因乱起火。他们两家既然自己送上门,我就因时制宜,利用他们来引起他们对邪修的重视。等到时候咱们引出那些魔头,让他们眼见为实吧。” “万一飞云堡咬定牙关不认,他们也没什么办法吧?不是有弃武纪典么?”宁雅蹙眉低声问道。 “认不认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咱们也不欠姜家什么人情,你就别想那么多啦。”子潇伸手拉住宁雅轻声说道,“这些日子虽然和姜家相处的还算可以,但别忘记咱们的仇人就在几道界,在没有找出幕后黑手之前,咱们也没必要和他们过于亲近,反正我想好了,这口锅甩出去,谁愿意背谁背。” 宁雅眉头舒展开来,轻轻点头,突然微笑道:“真是锅从天上来,我都有点可怜他们了。” “别这么说吗,他们要老实在家,这锅还不知道要给谁呢,其实我都有自己背的觉悟了!可怜他们还不如可怜咱们自己呢!”子潇轻松自如的说道,而云璃儿不解的问道:“锅是什么意思啊?” 大家闻言笑着和它解释了一遍,子潇挥挥手说道:“走吧,咱们去火云湖,早点解决了剩下的两个材料,咱们早些离开这里!” </br> </br> 九六、谋划 “此话当真?”老郡王急急追问着跪在地上的姜思远。 姜思远严肃的回到:“仙子亲口所说,那三位元婴侠士也出口作证,飞云堡与百灵炼勾结确凿无疑!” 老郡王不禁陷入沉思,而郡王叹道:“这么说仙子的那位师尊早就算出这事了?这等神算,虽然比不得圣祖,恐怕也是举世罕见呐!” 王妃沉吟道:“好厉害的姑娘,这位高人占卜之术虽然精奇,但是她的执行力也令人感到不可思议,难怪我一直觉得她的行事风格老练,进退有度。” “我本还奇怪她怎么用同意用俗世一些小小供奉就献出重宝,现在才知道原来她早有安排。思懿如此冲撞她,她都愿意亲近,而且根据思德所说,思懿那天一和她们分别就径直闭关,随后没多久仙气大盛,直至此女回来前几日才慢慢消失,现在看来恐怕也是和她有所关联!难怪她一定要去仙岳灵岛了!只是可惜王林的失踪没有引起她的注意,不然说不定咱们还能揭开灵岛之迷!” 老郡王和郡王闻言默不作声,经过王妃这么一脑补,还都觉得真有这个可能,不过子潇要在这里的话,肯定要佩服王妃的脑洞清奇了,虽然这些事情确实和她有关,但全是无心插柳之事,结果这位脑补了一下,自动替她圆了不少故事,不经意间她的形象在姜家越发的高大起来。 那老郡王不住的点头道:“想不到圣祖的威名能为咱们姜家结了这么一段善缘,眼下看来这场机缘应在了思懿身上,幸亏我等不曾冒犯,否则岂不是失了一场机缘。我看思懿那孩子,这段时间性情也有所改变,磨去了不少锐利,懂得内敛了,对我姜家以后绝对是好事,此女真是我姜家福星。” 姬王妃掩口道:“我当时还想把她配给思远,现在想来,幸好不曾开口,这种高人的弟子,早晚为龙为凤,我姜家又怎么能困住她,希望这段善缘能维持下去。干脆这一次我亲自走一遭,帮助仙子铲除邪魔,以示尊重,也算得报答高人的一段善缘。” 姜郡王有些激动道:“冬琳,要不我去吧,你为家中操劳这么久,这次你就在家中好好休息,让我去帮仙子对付那些邪修,正好修行的久了,身子也有点锈了。” 王妃摇头道:“王爷,你和老王爷还是好好静心修行吧,我与仙子接触比较多,比较了解她的脾气,再者,我觉得这位仙子,这次专门让凰乐国参与进来,恐怕别有深意,由我去应对,也比较方便的多。” “这。。”郡王迟疑了,而老郡王直接拍板道:“嗯,就由冬琳去吧,广睿你不要不服气,姜家这么多年来不是你这贤内助,能发展的这么有声有色?何况为父血气半衰,全靠静修维持,明称坐镇,实为虚名,假若明年我能借仙子之力飞升,还能为咱们姜家搏下点声彩,以后就得靠你来为这个家撑门面了!好好修行!往后一切都听冬琳的吧!” “是!”郡王深以为然,王妃虽然是天游城的长公主,但是却是天生金脉,若不是因为当年凰乐国对天游步步紧逼,姜家又费了大力才聘娶回来,否者姬王妃未必肯来延续姜家金脉的血缘浓度,毕竟姜家一开始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想找个生育机器。 可谁知道这位王妃不单单为姜家添了五子一女,更是把整个家操持的门庭光耀,所以老郡王才能安心静修,把一切托付给了王妃,更是下了令,不许儿子再添侧妃。 这就是老王爷的过人之处了,侧室虽然可以扩充家系,但是难免会出现争宠,嫡庶之类的麻烦。何况自己儿子几斤几两他最清楚,因此大力扶持姬王妃,才令姜家这数十年的面貌在仙岳界中可谓翘楚,不过要说王爷有没有什么想法,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姜家议定了此事,王妃便着手安排人马,前往子潇定下的地点,而另外远在飞云堡附近的子潇一行人正在为如何和聚真期的魔头作战而头疼。 仙岳界的另外一边,子潇正在全力思索着,虽然大部分都筹划已定,但是难保这两个魔头一起出现,这正是子潇最为难的事情,只来一个,凭借那三个元婴期的邪修,对付他应该十拿九稳,就像她对付护法宗长一般。 可如果两个一起来的话,凰乐国那些伏兵多半是指望不上,纵然他们想与子潇交好,但想来至多就是和田平类似的几个元婴期,何况那两个魔修未必不会带其他人前来,看那位玲珑公主跃跃欲试的样子,打起来凰乐国肯定顾不上她们这边的。 虽然专门嘱咐过姜家,但是她也不敢将胜算想的太高,一打起来要照顾王亚楠和周宁雅,倘若敌人发难,她们二人是最容易受到伤害的。 亚楠也自知自己此战多半会拖累子潇,犹豫的说道:“不如你把我和宁雅安排在一个地方躲一躲好了,让云璃儿也跟着我们,这样至少不会让我们成为你的掣肘。” “我也正有此意,但是怕那邪修见我们人员不齐,瞧出破绽,到时候我们反而失了先机,还让凰乐国以为我们故意找了托辞,哎,难道请九爷爷出来坐镇?”子潇凝眉深思,不禁脱口而出。 “对啊,有他老人家帮忙,肯定手到擒来!”亚楠喜上眉梢,深为赞同,窦老爷子也点头称赞。 “虽然让九爷爷挡阵不失为一条妙计,可是还有姜家和凰乐国那些人呢,我还得一个个去修改他们记忆。虽然我到是不怎么介意,顺手还能吸取知识,不过这还是个下策,留做最后一招吧。”子潇取出玉牌交于亚楠,神色凝重的说道:“不到万不得以不要这样做。” 玄霄在玉牌内突然出声道:“你们也不怕把我老人家憋出什么心里疾病啊?这么久才放我出来!子潇,你到是替为师添了一大堆古怪的事迹,还是亚楠说的对,万一被看破了,看你怎么办?” 云璃儿吓得振翅飞了起来,不安的说道:“主人,是谁在说话?” “我们家九爷爷,”子潇随口回了一句,伸出手臂让它停稳,“九爷爷,你到底偷听了多少啊?” “为师反正除了修行也没什么什么事情做,你又不放我出来,只好自己解闷了,到是从来没听说这个叫百灵炼的邪魔外道,不过肯定势力很大,居然能派出两个聚真期的高手,没想到你这丫头转眼就惹了这么多麻烦。”玄霄语气中也有些焦虑。 “实在不行就得您老人家出手干预了,您是我们最后的杀招,不除掉他们,我们也无法安心为您寻找剩下的最后两种材料。”子潇忧心忡忡的说道。 “也是难为你们了,放心,掌门有难,为师怎能坐视不管?”玄霄猛然惊讶的问道:“亚楠,你居然有了一条风脉?” “不光是我,大家都有,子潇还琢磨出怎么催动功法了,难怪蒋思懿动不懂叫她老妖怪。”亚楠望着子潇嫣然睨笑,调侃了一句。 “姜思懿那小丫头,就得好好教育教育!”玄霄的怒气似乎都冲出了玉牌。 子潇笑着问道。“算啦,九爷爷,我都没生气,您老就忍了吧,再说劈她也用不着您出手,光我一个就够了。您不是偷听了不少我们的事么,怎么不知道我们感悟了风脉?” 玄霄苦兮兮的声音传出:“哎,为师也不是时时都偷听啊!不过前段时间的是因为你用了雷火灵液,那些带雷电的灵液遮蔽了百宝珠,而你的那些带雷电的灵气还渗进来灵珠里面,让为师不得不专心在玉牌内抵御,再能听到你们声音的时候,就已经是你们和姜家,凰乐国谈话的时候了。” 宁雅浅笑的说道:“师尊,眼下您还是省点力气帮我们对付邪修吧,说不定我们真的指望你了。” “还是叫九爷爷吧,听着亲切,为师其实也没怎么好好教过你们,反倒不如子潇称职,这邪修的事情交给我来对付!”玄霄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嘛,要是只来一个,也不用劳烦您老人家出手,我们肯定能灭了他,让您出来也就是防范未然。”子潇话音未落,窦宪平张口说道:“其实我觉得根本不用劳烦师叔坐镇,掌门你把五雷正法用出来,我就不信他们不死。” 子潇摇头道:“可我毕竟只是个筑体期,邪修又不是鲸主那样的元神体,天然被我的雷电克制,用五雷一招劈死个元婴我还可以想想,对上聚真期可没谱,何况还得提前吸收大量雷火灵液才能保证威力,我觉得简直就是浪费,用那些灵液做的事情可多呢。” “等材料的事情解决了,咱们一起回兽原把圣宫夺回来,用作咱们门派安身立命的居所,我再把有用的知识整理好,专心潜修一段日子,待实力提升后,直接出关灭了那群邪教!”子潇的提议立刻得到了大家的赞同,在兽原她们是自由的,比在仙岳界处处小心的过日子可舒畅的多。 “除了那个血魔傀儡,咱们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宁雅谨慎的问了一句。 “唔,那两个魔头基本不对手下展露本事,他们知道的东西都不清不楚,唯一能肯定是除了功法外还有几招邪术,走一步看一步吧。”子潇无奈的解释道。 “雷鼓族的知识里还有什么可以用的吗?我们不能再想想办法?”亚楠沉思了一阵,想尽量做到万全。 “有很多,其实还有阵道,术法道具之类的,但是我手头现在没有材料,没办法研究,大部分东西都是在天鼓州挖掘的,所以从那里出来后我也就没说过这些事情。其他的还有什么铸造,祈祷,医术,诗歌,历史什么的,和生活有关系的要比战斗方面多,这大概是圣主的责任吧。”子潇神情肃穆的回道。 “圣主,你什么时候教教我们啊?”亚楠打趣了一句,子潇点着头说道:“其实要不是赶时间,早就应该和大家说说了,但是要消化那么多知识,估计至少也得晕上一,二天吧,所以才迟迟没有这么做。” 众人都默默的点头赞同,子潇也沉默了一阵,直到云璃儿开口问了些关于子潇刚才说的事情,她平静的跟这只鸟儿讲了讲自己的经历,听着听着它就轮流倒替着双瞳休息起来。 同伴则各自在心中思索明天和邪修交手的事情,宁雅的手心甚至紧张得一直在出汗,她还没有真正的参与过战斗,从小到大甚至都没有打过架,唯一一次就是和那个邪教导师的战斗,可自己也没有帮上什么忙,一想到即将发生的战斗,她不禁开始往宝石中注入灵气,默默的准备着。 亚楠收好玉牌,心知有的事情不是现在的自己能左右的,能保护好自己就行,琢磨着如何把子潇和她一起用过的那种神识灵气治疗应用到战斗中,玄霄教给她的针灸术中有几种可以暂时激发体能的手法,可是战斗时连穴位都找不准,不要说施针了。 但是那种和子潇一起用过的神识灵气治疗则应该可以,只是要保持神识联系引导灵气,也不是说说就行,毕竟又要躲避敌人,又要保持心智神识治疗,凭她现在的能力,肯定不能两全其美,更何况这还只是一个设想而已。 夜晚她们露宿在飞云堡附近的森林里,窦宪平主动要求值夜,但云璃儿可不愿意有人和它争夺属于它的夜晚,子潇劝说窦老爷子好好休息养足精神为明天做准备,窦老爷子只好加入到姑娘们修行的队列中。 她们并没有点燃篝火,子潇依在一棵树下用默默的思索战术,她选的那个位置在离飞云堡不是特别远,像田平这种元婴期从凰乐国赶过去五天绰绰有余,而那三个探子接受的暗示便是通知魔头她们一行人会路过飞云堡,看看他们的动向,再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有了先机至少可以用神识和他们一较高低。 猛然间她发现了这个计划的一个漏洞!神识,聚真期的神识力必然不低,这两个魔头必然也能和玄霄一样用神识探索,虽然她对自己的神识防御很有信心,但负责埋伏的人必定会被发现,这就是说这个埋伏根本就是一厢情愿的想法,对付元婴期都有点困难,而且万一那些人一开始就用神识对付她们的意识,不要说诱敌了,极可能在飞云堡的地界上爆发冲突。 她猛地睁开眼,从随身的袋子中翻出那天大比后姜家弟子交上来的战利品,找出那个用来防止神识探索的道具,是一个护身符,但是在自己冲破它的防御时彻底破坏了它的功效,虽然是个废品,但也给了子潇一些启发,这个护符是用一种奇特的丝绸编制而成,可以依附一些神识力,但主要的功效都来自于护符上血红色的咒印,明显是用血液刻咒的邪术。 雷鼓族的知识中亦有不少关于制造护符的方法,但他们比较倾向于使用金属和玉石,刻画咒印的手段也不会这么人,她取出一些在天鼓州收集的雷霆玉,是雷鼓族作为护符的好料子,她凝神开始用神识在雷霆玉内施印,这种手法有一些粗糙,雷鼓族通常是都糅合了许多其他材料再精雕细琢,不过现在时间和材料都不够,她只得先这么将就一下。 刻好后她糅杂了一部分雷电力量进去,别人若用神识尝试破坏这个咒印,就会受到雷电的袭击。她管这种技巧叫做神识雷,虽然掌握了这种技巧,但还是第一次尝试这种运用,她不喜欢把敌人的意识破坏的太狠,更倾向于一点点把他们的秘密都挖出来,还能补充神识力,一举两得。 神识雷和散元功太过霸道,一般人几乎一招就会失去意识,不过对付这种大邪修,怎么弄都不为过,何况她也不能保证自己做的护符能发挥出多少力量。 做好四个雷霆玉护符之后,她便闭目养神,退回虚无空间内修行,在气海中淬炼神识多彩灵气,而空间内那个幻风精髓用肉眼几乎看不出它有了成长,毕竟才过了没几天,这种灵物不知道多久才能形成,一蹴而就是不可能的。 清晨,大家都从冥想中苏醒,子潇则把昨夜做好的护身符分给大家,并解释了她昨日计划中的漏洞,便招呼云璃儿停在她肩膀上休息,看到大家都收好护身符,她才略微放心,有些负疚的说道:“一时失察,差点让咱们都落入险境。” “你这么说是大概是想气死我们吧?”亚楠微笑的说道,“本来就没帮上什么忙,还得你操心保护我们,结果你还一脸愧疚,是不是拿我们当外人了?” “诶,没有啦,主要是一想到可能发生的事情我就有些后怕,大家都是我的亲人,真出了事情我可要难受死了。”比起安慰,亚楠的话反而让子潇的情绪轻松了许多。 “那你就振作点,我们都相信你,这么长时间不都是你一直在谋划么?比起你这种愧疚的样子,还是那种镇定自若的态度更容易让我们放心。”亚楠清澈的双眸凝视着她,令子潇安心。 宁雅点头同意,态度平和的补了一句玩笑,“把你俏面虎的那股王者劲拿出来吧,姐姐不是圣主么?” “哎,你们说什么呢,是掌门的威严,子潇有时候的态度特别很符合老汉我心目中的掌门气质。”窦宪平也笑着夸赞道。 子潇闻言剜了她们一眼,“一个个油嘴滑舌,跟谁学的?” 三人异口同声道:“你啊!” </br> </br> 九七、过路飞云堡(一) 玩笑归玩笑,该面对敌人的时候要是严肃的,那三名探子无声无息的来到她们身前,让他们去通知飞云堡的魔头和堡主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张子潇设想过这两个魔头可能会实行的几种行事手段,其一,不吭不哈的派这三个人和飞云堡的人来跟子潇她们交手,试试深浅;其二派飞云堡的人来把她们接到飞云堡里,来个请君入瓮,其三,直接出手,以聚真期的力量碾压她们,最后么,就是继续监视她们,任由这些人离开飞云堡。 不过不管对手用什么手段来对付她们,子潇都打定主意要把这两个魔修干掉,其实她也不是不能甩掉魔修的监视,但她并不想这么做,不然也不会借助凰乐国,姜家的力量了,她有心要在这里面弄些手脚,让仙岳界的情势变的更有趣一些。 她也不发愁单独对上这些魔修,甚至还有些期待,在兽原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一定的力量和聚真期一战了,现在又得了圣宫传承及至高巫祭的部分神识力,对付那些元婴期刚起步修行元神的对手来说,根本不费吹灰之力。这两个魔修身上秘密恐怕不少,能试图在仙岳界掀起波浪,百灵炼幕后肯定还有别的推手。 三人禀报了魔头的计划,子潇不禁嘴角一弯,看来这两个魔头还是喜欢退居幕后,只是派了飞云堡堡主的儿子准备在飞云堡地界附近“请”她们去飞云堡作客一番。 去,自然是不会去的,而这个飞云堡少主,到是个不错的诱饵,只要拿下他,飞云堡难道还能没有动作?至于拿他的理由?呵,绑匪绑人需要理由么?何况还是送上门的? 子潇挥挥手,那些探子又潜入了林中,等她们一行人开始移动,这些探子便又再次进入监视状态,还以为自己一直在尽忠职守呢。 一行人有说有笑,信步在飞云堡的大道上走着,引来不少人驻足,这一个多月来,要说仙岳界不认得张子潇和窦宪平的人,恐怕只有极少一部分人了。 描绘俩人参加大比的画像,书物,简直不要太多,甚至某些游方说书之人,也要挂几张画像,拍案说书。当中最著名的还是要说墨翁出手的作品了,他本来就画过张子潇,这次大比他也亲自参观了,一回来就着手开画著书,虽然着重点是窦宪平,但也不忘记多说这位能让凰乐国认输的女子。 张子潇是很抢眼,但是架不住窦宪平出场对凤凰上后唱戏的那两段,简直肯定称得上古今第一人了!番邦女一词谁敢叫?说是虎口扳牙真是一点也不为过,毕竟子潇不也服软叫了声陛下不是? 仙岳界中现在人人都对窦宪平的胆量挑大拇指,并起个了名号“铁胆仙”,现在得见真人,怎能不驻足停留,道中有几个胆大的路人,拿着窦宪平和张子潇的画像,拿着笔墨上前想讨个字。 张子潇到是没想到仙岳界中人士也有这种讨要签名的爱好,不过想想也有点道理,自古以来就有讨要墨宝的风俗。不过窦宪平对这些没什么兴趣,虽然在师傅的教育下能读会写,但是常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真动笔的机会没多少,比起用笔,他更喜欢用拳头,现在还得加上根铁棍子。 子潇自然也不愿意了,并不是说她写字不好看,虽然的确没法和周宁雅从小练字的水平相比,却也方圆兼备,自有几分英气在,只是实在不想写,便让窦宪平挡住了人群。她到是到是乐意借助这些人群,吸引注意力,尤其是那位飞云堡少主的注意力,有这么大群人围着,多大的目标啊!都不用那三个密探去专门禀告人在哪儿了! 果然不出所料,很快一伙人风风火火的冲了过来,领头是一位白衣公子,衣上金线描云纹,长发飘逸如云,长的到也脸俊身俏,只是配上那一头如云美发,远看上去到像一位女子,后面的护卫一声大喊:“闲杂人等让开,少堡主在此!” 这一声令下,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路,飞云堡的地面上,谁能和这位少堡主叫板?尤其是本地居民更是有的已经纷纷行礼,毕竟飞云堡堡主虽然在仙岳界中没有搞什么爵号名头,但是一方霸主,少不得有些个规矩。 那少主满面上笑意盈盈,看上去居然多少令人感到些舒服,正欲拱手行礼,子潇却先开口道:“这位妹妹好相貌啊!窦老,我与她一见如故,让她陪我同游仙岳!” 窦宪平差点没忍住,人家都说少主来了,你还说什么妹妹,不等那些护卫反应过来,右手一把扯住这位还没报上名来的白衣公子,呵呵笑道:“姑娘,好福分啊,我们家仙子很少与外人同行的!” “尔敢!”一众护卫纷纷抽出兵器,但窦宪平又岂是白给的,一伸手把公子拉入怀,左手鹰勾爪掐在他那白嫩的脖子上,捏出了三个红印子,瞪眼道:“再动一下,爷爷我就不客气了!”这一抓,那些护卫自然不敢上前。 围观的人群无不莫名惊诧,这怎么一会事?这名还没报呢,就给劫了?只听窦宪平怀中的公子艰难的吐出几个字说道:“别。。。别。。。激动。。误会,都是误会。。我。。我是。。男的。。。我。。我。。” 张子潇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男的?竟敢戏弄于我?窦老,给我拿下,待我问罪!谁敢乱动,直接给我断了他的根,管教他以后做个好姑娘!” 窦宪平闻言,直接往少堡主的颈后一击,打晕了过去,冲着那些护卫大笑道:“听道了没?谁动一下,爷爷我可是要下重手了,以后这位公子,真的当姑娘了!” 王亚楠终于忍不住了,笑出了声,周宁雅红着脸低下了头,这师兄妹俩人也太猛了些,就连围观的那些乡民,武者都少不得笑出了几声。 那些护卫脸色阴沉无比,内中有个管事不得已收了武器,拱手道:“在下飞云堡镇武军小校,云念真,不知仙子可否先放了我们少堡主?我们家堡主和少堡主只是想仙子去我们飞云堡中作客,绝非有意冒犯!” 张子潇头一撇,似乎根本懒得看他们,冲那些人挥手道:“滚吧,不管你们是有意还是无意,我是绝对不会放人的,真想要人,让你们堡主准备十万两灵金赔罪,不然这位公子,以后只能在我身边当个侍女了!” 噫!现在周围的人是看出来了,这两位绝对是狠人,难怪乎能和凤凰上后叫板呢,这是完全没把飞云堡放在眼里啊!但也替这些人捏了把冷汗,这可是飞云堡的地界啊,你背后就是有姜家做主,那也远在天边呢,就是姜家来了,也不会这么和飞云堡的人说话啊。 云念真咬牙道:“这位姑娘,我们飞云堡与你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何必把事作死,放了我们少堡主,咱们大道通天,各走一边,如何?” “呸,你们飞云堡和我有没有仇怨自己不晓得么?”子潇睥睨着扫了眼他们,“仙岳大会上怎么说,你们飞云堡本来胜面颇大,被我和窦老打下去,你们心中能没沟沟坎坎?” 周围路人一听纷纷点头,又听道子潇说,“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仙岳灵岛的开采权,你们说放下就放下的?明面上整个少堡主来请我,背地里指不定要怎么暗害我呢,真当我好拿捏么?滚,我不想再和你们废话了,再不给我们让开条道,你们这少堡主,就得上路了。” 窦宪平也实时地从鲸囊中取出了灵铁棍,手一扬,喝道:“都听明白了吧!还不快滚?再不走爷爷我可要打杀威棍了!” 子潇一番话已经占住了理,那些围观者中不少人点头同意,合着人家门清着呢,这仙岳开采权可是仙岳界中诸势力都垂涎的一块肥肉,飞云堡硬被这两人给淘汰了,没点火气说出来谁信?明摆着是要坑人呢,可转眼就成了被坑的那个,也怨不得人家先下手为强了。 云念真脸上的肌肉抽了抽,回道:“姑娘你要这么说,你们不也有故意挑衅我们飞云堡的嫌疑?仙岳界这么大,你们走哪不行?偏要来我们飞云堡?难道姜家真的不顾弃武纪典,要和整个仙岳界作对?” “窦老爷子,先废了那少主一条胳膊!”张子潇一声令下,窦宪平一棍打在少堡主的左臂上,亏得这位是晕过去了,不然这一下也得把他疼晕。 “你!”云念真怒火三丈,刚喊出一声,张子潇骂道:“你什么你,我刚说什么了?再不给我们让路,你们这为公子就要上路了!你还这么多废话,是存心想害死你们少堡主吧!?” “放屁!”云念真刚回了一句嘴,又听到子潇冷冷道:“右胳膊也废了!”咔嚓一声,右臂也断了。 所有人脸上都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了,这位真是个言出必行的主,云念真咬牙切齿的让开了一条路,张子潇却根本没走过去,反而双脚一踏,人如清风转身回头而去,王亚楠,周宁雅随在身边。 只听子潇一阵冷笑传来:“你们想用言语拖延时间,让飞云堡派人来包围我们,我们要是还往前走,岂不是蠢到了家?回去告诉你们堡主,十万两灵金,一两不少,少一两,我割一两少堡主的肉为补,窦老爷子,谁敢跟来,直接断了这少堡主的命根子!” 窦宪平闻言大笑,把少堡主往肩上一抗,用铁棍打了一下他的屁股,朗声唱到:“此时间不可闹笑话,胡言乱语怎瞒咱。在长安是你夸大话,为什么事到如今耍奸滑。左手拉住了李左车,右手再把栾布拉,三人同把那鬼门关上踏,”飞身而去,远远传来最后一句,“生死二字且由它。” 众人无不惊奇,那些围观者交头接耳,纷纷议论子潇和窦宪平的事情,事到如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飞云堡来迎是假,张子潇故意拿下少堡主是真,飞云堡暗下圈套是真,张子潇狮子大开口多半是假。 十万两灵金那是说拿出来就拿出来的?仙岳界中一般交易,基本上只靠玉铜,脂银,灵金基本都是用来炼造物品,只有极少部分会打造成金锭,用做大宗交易,但这一出手就十万两绝对没有的。 飞云堡就是真有十万两,恐怕也早就打造成各种丹鼎,武器,护符等等用品,这一过程中必然会混杂了其他的物品,难不成还能给你熔了?再说她们这一走,根本就没留什么地址,这十万两难不成抬到姜家去?姜家要是收了东西,再说个没人,找谁说理儿去? 妥妥的套路啊! </br> </br> 九八、过路飞云堡(二) 双方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些围观民众当然猜不透真相,就连这位小校也想不出根由,云念真气的骂散人群,带队匆忙赶回飞云堡,他们到是知道堡主想抓这女子,但是谁能料到话都没说得上几句,就把少堡主赔了进去! 走了不多远,正好遇到堡主前来接应的兵队,听云念真一说,都大惊失色,甚至都在怀疑是不是出了什么内鬼! 一行人迅速赶回飞云堡,向堡主如实禀报上去,气的堡主当场就要斩了云念真等人,而堡主身旁一位黑衣人开口道:“堡主不必动怒,是我们小看了她,没想到把螭儿给抓走了,不过放心,她们绝对跑不出咱们的手掌心。燃文小说” 堡主赶忙恭敬道:“阴尊,螭儿落到这凶恶之徒手中,会不会出什么问题?一想到他被打断了双臂,我就控制不住情绪啊。” 阴尊旁边一位黄衣人道:“哼,再凶还能凶得过我们?”他对堡主使了个眼色,堡主会意,挥手要屏退左右,云念真本以为得了一命,正要跟着别人退下去,又听阴尊说道:“这个人留下,既然要死,也要让他死的有点价值才是。” 云念真心中一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道:“家主,少堡主确实是我没有护好,但我好歹也是云家人,杀了弟子难免会令本家人寒心!我愿意戴罪立功,救回少堡主!” 堡主面色阴冷的呵斥道:“你不过我们云家分家里一个小辈而已,螭儿的一根头发都比你的命金贵,要不是螭儿让你充当护卫,你现在还在堡外守城门呢!而且你一直是再利用螭儿的天真,当我不知道吗?之前不动你不过是怕螭儿伤心,现在你自寻死路,怪得了谁!?” “现在尊者既然说你能死的有点价值,也是你的福分!还敢和我讨价还价?”说罢几道白光闪过,数支云钉钉在云念真的身上,云念真顿时血流不止,在地上痛苦的喊叫求饶。 阴尊抬眉道:“堡主的云飞十凝,足有大成,举手凝云成钉,在流云州也能派的上前十位了。” 堡主拱手道:“让尊者见笑了!我怎么敢和流云州的本家相提并论,不知道尊者留这废物何用?” “其实没有他,我也准备再问堡主讨要几个人再做一次血魔祭,再做一个血魔傀儡,把那一老一少全部控在咱们的手中,这蠢材也是金丹大成,足矣。”阴尊抬手,一股阴影从云念真脚下浮现,把他死死包裹住了,顺道把留在地上的血液也吸进了阴影,再也听不到他的哀叫声。 堡主有点担心的说道:“听尊者此意,难道咱们还要耽搁一天再去追那女子?螭儿会不会出什么问题?万一她们要是拷打螭儿可怎么办?” 阴尊冷冷道:“堡主放心,螭儿既然已经被我收为弟子,我这当师傅的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再说那些人还在我们的监视之下,真有什么变动我们也应付得来,就算她们拷打螭儿也得不到什么消息,飞云堡知道咱们内幕的,也就区区五人而已,螭儿也只以为我是你请来教导他的老师罢了。再者,区区皮肉之伤又有何妨?难道飞云堡还没几枚固身丹?通络丹?” 堡主不敢反驳,哭又哭不得,只得苦笑了一下,毕竟伤的又不是你儿子,你当然不上心了,这师徒的名分也不过是做做样子,他只得暗暗希望张子潇不要把事情做绝,废了儿子的功力。 堡主无奈的说道:“既然如此,我这就去准备血魔祭的人牲吧,尊者确定她们不会逃往姜家?我看她们的路线,应该是直接往火云湖去的,会不会有姜家人在哪里接应?” “哼,有没有接应不是一目了然吗?你还看不出这是姜家做的套吗?”黄衣人瞪了一眼堡主,“姜家多半是对飞云堡有所怀疑了,所以和这女子一起做了个局。” 堡主急忙问道:“姜家难道真的看出来些什么?请岩尊指点一二。” 岩尊冷哼道:“本来这次我们百灵炼派来的人手不少,对这仙岳大比也是志在必得,又意欲杀尽凰乐和千武神兵郡的天才作为后手,一旦凰乐国的玲珑公主一死,凰乐国的衰落必然加剧,凤凰上后独木难支,姜家纵然有几个不错的子嗣,但也可徐徐图之,为咱们的百年大计立下基石。” “谁知道功败垂成,只杀了几个神兵门下无足轻重的小卒,刀锋一出,你难道真当别家人都是瞎了?指不定姜家和凰乐国怎么琢磨咱们,这女人离开仙岳岛之后,辞了两家直接往飞云堡,这其中要没点道道,你信?” 堡主皱眉道:“所以咱们不是才准备瓮中捉鳖?” 岩尊回道:“你再想想,一上来抓你儿子,谁给她的胆量?没有姜家授意,她一个散修敢得罪仙岳界中的大势力?开口就说十万两,别说你,姜家也拿不出,我看是姜家那王妃早有定计,我们不慎中套落入被动。早知道派一位长老去,肯定不会束手被擒。” 堡主不住点头道:“哎,失算了,还是小看了姬冬琳,姜家能找来这种妖孽,实在是出人意料。不过要这么说的话,火云湖一定是有姜家的接应了。” 岩尊看了眼默不出声的阴尊,说道:“有没有接应她们也走不出那片荒凉之地了,这女子和老头身上肯定有不少秘密或者重宝,一定不能放过她们,一但血魔上身掌控了这俩人,反过来还能借姜家的名义把这仙岳界搅个天翻地覆,我们又能坐山观虎斗,所以这一次我们绝对不能失手!阴老鬼,你应该知道我得意思吧!” 阴尊冷冷道:“不一定非要咱们出手,派几个长老去,姜家未必也会驳了飞云堡的面子,要是咱们一出手,姜家的接应必然都得死,肯定不能留下什么见证,万一激怒了姜家,搞不好得不偿失。” 岩尊不以为然的回道:“你那徒弟都被抓了,人家还能不知道飞云堡里有你这么一号人物?还不如让他们来个失踪,无凭无据,姜家也只能吃个哑巴亏,要说谁能做得天衣无缝,除了你,难道还有别人吗?” 阴尊踱步道:“再看看,不急,无影三子还没传回来什么消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炼就血魔傀儡,就是放走了她们,也不见得没有机会再出手,姜家不会把我徒弟怎么样的,反正也问不出什么消息,说不定姜家查不出什么消息,反而会觉得他是个烫手山芋,早晚要放回来的。” “只要没有证据,仙岳界谁也拿我们没有办法,不行咱们也可以先退回流云州,回了总坛再慢慢设计,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抓住那两个人。”说罢,他身影突然消失在自己的影子之中,包裹着云念真的阴影也霎时不见,只听阴尊不知从何处吩咐道:“堡主,早些把人牲准备好,今夜子时开练血魔傀儡。” 堡主赶忙应承,而岩尊也不快的拂袖而去,堡主尴尬的再后面送行,虽然这三人谁也没说道点子上,不过多少也算料到一点先机,觉得子潇不会无缘无故的往火云湖去。 但是到了晚上,无影三子中的一人回来后,两个百灵炼的尊者变有点做不住了,他们居然听到张子潇已经联络上了姜家,有几位长老级元婴和聚真高手这两天内要与她们汇合,而且据说这些人会亲自悄悄护送她们从火云湖直接离开仙岳界。 其实这真是子潇的计策,想用这些虚假的情报惊动两个魔头,让他们不得不亲自出手对付自己,元婴和聚真高手,到也不全是幌子,毕竟千武门和凰乐国不会真的坐视不管,而离开仙岳界这一点,更是直接点中了要害,她知道魔头必然不会让她离开这里。 可两个魔头也有顾虑,难道姜家真的掌握了什么情况?以千武门的能量来说,各家安插几个钉子也非难事,但是知道他们身份的人几乎不存在,堡主肯定不会出卖他们。 此外就是飞云堡中两个太上长老知情了,那就更不太可能了,这种太上长老基本都是寿元将近,蛰伏不出之人,何况这又是关乎整个飞云堡将来的大事。 姜家的安排在他们也有些道理,毕竟得罪了飞云堡,要是一直留下这个女子,也不好解释,但是她要是离开了仙岳界,便不好找姜家为难,万一再直接把让她们把少堡主弄到了俗世,恐怕就不好找了。 这一定是那个云螭说出拜师的事情,姜家意图查出他师傅的身份,到时候只要把持住仙岳界的界石,飞云堡的人想要出入肯定要被拦下,万一真的暴露了身份,那肯定满盘皆输。到时候不要说总坛怪罪下来,就连飞云堡堡主也留他们不得。 不得已,阴尊连夜炼制血魔傀儡,而岩尊则让堡主选些长老,一同捉拿张子潇,只要拿下张子潇,一切都会有所改观,给姜家扣屎盆子也好,派她大闹仙岳也罢,还不都在执掌之中? 因为彻底炼就掌握血魔傀儡要一整天,阴尊也要恢复力量,便决定等他们汇合了再出手,顺道削弱姜家实力,只要做的天衣无缝,又有张子潇在手,姜家到时候有理也说不清! 只可惜,千算万算,他们都没算到自己才是被算计的人。接下来,无非就是看谁的拳头大,拳头硬了。 </br> </br> 九九、陷阱与捕猎 脚下原本苍翠的地面渐渐变为了黄红交杂的砂岩地,远方的空中弥漫着一阵锈色的淡红雾气,火云湖,已经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炙的气息在这片雾气中蔓延,即便这些雾气挡住了炎炎烈,可是依旧令人感到闷和烦躁,扑面而来风不但吹不走四周的浓雾,反而加重了四周的气,这股气竟然无视着一般的灵气护体,霎时间众人便大汗淋淋。 张子潇抹去了额头上刚刚渗出的汗水,一边前进,一边望着正在空中飞翔的云璃儿,凭借它特殊的眼力正在为大家侦查周围的环境。 她们一行人逐渐向荒芜之地的深处前进,脚下的砂岩地也逐渐的发烫,令人感觉炎的夏天变得更加燥,云璃儿的振翅飞翔在空中,所见之地除了荒芜还是荒芜,甚至几乎看不到什么植物。 火云湖还时不时喷薄出锈色的雾气,若不是它有天生的灵眼,恐怕这股浓雾一定会遮挡住它的视线。 不过很快,它还是发现了子潇要寻找的人,荒地之中,有两伙人正在子潇选定的地方默默僵持着。 它欢快的鸣叫了一声,转向子潇她们飞去,听到了消息的张子潇,默默的松了口气,急忙让大家加快速度往预定的地点赶去。 她虽然能控制那三个探子来拖延魔头发现她们的时间,但是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像她们这么明显的目标,实在是不太可能追丢。 有了把握,她便在心神中给分体下了暗示,让他们中其一去迅速带魔头和飞云堡的队伍来追赶她们,而她也开始悄然运起功法,在空中暗布雷云。 王亚楠和周宁雅俩人不免有些紧张,虽然她们都相信子潇的计划,但是要对上邪修,尤其还是远超她们功力的邪修,心中总归是有些害怕和担心的。 窦宪平一手里拎着少堡主,一手持着灵铁棍戒备,这位倒霉的少堡主,被擒之后就被子潇用神识困住,一直处于深度昏迷之中,子潇等人还能风属功法为自己吹点凉风降降温,而他只能任由汗水打湿了那一典雅的白衣,在没有人打理的况下,雪白的衣服上已经沾染了许多尘土汗渍,窦宪平更是嫌弃的把他从肩上放下,索像拎行礼一般对待他。 张子潇的神识终于探查到了那两拨人的位置,感激之余也有不免有些不满,姜思远来了也就罢了,明明跟田平说不要让玲珑公主来,却也跟来了,虽然是再意料之中,但总觉得不爽。 此外还能感觉到凰乐国派来的人手中也有一位聚真初期的高手,很明显是专门派累护卫公主和充场面的。反到是姜家这边来的人手,实力上要高的多,光元婴高手就来了十多位,还有三个聚真期的坐镇。 子潇撇了撇嘴,她自然清楚魔头是怎么安排的,为了对付她设计的那些莫须有的高手,魔头和飞云堡这次为了活捉张子潇和窦宪平,并铲除姜家派来的元婴和聚真高手,除了堡主要留下掩耳盗铃,以示飞云堡无关之外,可以说是倾巢而出,半数以上的长老通通跟着两个魔头出动,名义上是和姜家谈判,换回少堡主。 实则上是堡主的一石二鸟之计,这半数人中多为外姓长老,不被云家深用,这次要铲除姜家,必须得是滴水不漏,不留下任何痕迹,可没有几个帮手,只靠两个魔头恐怕不能成功,便选出这些外姓之人。 外姓之人死便死了,多的是人想要顶替上来,更何况百灵炼以后还要来人,空出来的位置正好虚位以待。 何况这些人都不知道这两位乃是魔修,一旦动起手来,说不定心里有些疙瘩,万一被人挖了墙角,岂不是自曝勾结邪魔的事?所以他们跟随魔头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上了黑名单。动起手来正好借姜家的手来消耗,就算有些活下来的也肯定负重伤,届时直接除掉或者给邪修利用都可以。 因此这是一个杀戮之局,姜思远,玲珑公主是两个高价值目标,要是落到魔头手中,谁能保证仙岳界会发生什么动dàng)?张子潇本想着利用姜思远一下,让他和少堡主各自作为一个目标,减轻两个妹妹的压力。 当然也不是真的要他去死,能护周全的话,护他一下也无妨,还能替这个有点柔顺的少主增加点名气,也算小小报答他一下,真要被魔修抓走了,那就用少堡主一命换一命,魔修肯定不会轻易杀了姜思远,毕竟活着才有更大的价值,姜家应该也不会因为这事和她翻脸,再者她相信王妃肯定会让好好保护姜思远。 可是这玲珑公主就不一样了,虽然也能分担压力,但是凰乐国就这么一个独苗,真要是死了或者被抓,凰乐国不但要跟飞云堡算账,必然也会迁怒到张子潇和姜家的上,搞不好仙岳界立刻会乱成一团。 然而令子潇没有想到的是,刚来到这两拨人面前,才发现姬王妃居然也来了! 在姜家的时候,子潇为了避免惊动王妃,一直没有对她动用过神识能力,因此根本没差觉姜家来的三个聚真高手中,居然有这么一位重量级人士,这下她可真是无奈了,姬王妃啊!姜家最重要的人物,居然会亲自前来,子潇心中很感动,但是这么一闹,岂不是要让飞云堡无论如何也要拼命了? 她一脸无奈的领着同伴们上前见礼道:“拜见王妃娘娘,没想到居然会惊动娘娘的大驾。” 姬王妃浅笑道:“能为仙子出力,乃是一大乐事,何况铲除邪魔外道,我等清修责无旁贷。” 张子潇苦笑了一下,又和姜思远,玲珑公主,田平三人见过礼,才摇头道:“太尉,我当时劝你不要让公主以犯险,本以为你一定能做到呢。” 玲珑公主挑眉道:“仙子此话未免太小觑了我,难道我还比不上这位姜少主么?还是说,我这公主的份无法和王妃相提并论?” 姬王妃目若寒潭,显然是对她的话有些不满,而子潇淡然道:“公主,我可是一片好意,既然你已经来了,我再说什么也没有意义,反正我知道现在根本劝不动你,等下只希望公主不要以犯险,田太尉,你们一定要好好保护公主下。” 随后她手一招,窦宪平会意,把少堡主直接扔在了众人眼前,打断了玲珑公主和田平想要说话的势头,众人讶异道:“真的是云螭?” 其实两家的探子早有些消息传来,说张子潇一行人在飞云堡的地面上直接绑了云螭,但是未见准信,他们也没太在意,现在人扔到了面前,不由得都被震了一下。 田平和玲珑公主眼神闪烁,凰乐国其实并不想太掺和张子潇的事,只想弄点人,好和张子潇交好,但张子潇的行动总是出人意料,绑了一家的少主,在仙岳界中可是一件大事,何况飞云堡的事还没有查明,总不能就因为张子潇的一句话,就替她挡下这大的祸吧? 但姬王妃根本没用犹豫,直接开口问道:“仙子,此子可知道什么内?抓他来,肯定是有什么计划吧?” 张子潇点头道:“计划是有的,不过这家伙确实什么都不知道,窦老,把他拍醒,等下让他好好看看他师傅的真面目。” 虽然说是让窦宪平拍醒,其实还是她同步解除了神识限制,云螭悠悠醒来,子刚一动,双臂上传来的剧痛就让他喊了出来,立刻又出了一虚汗,姬王妃命人给他服下一丸丹药,他有点稳住了神态,瘫坐在地上喘着气道:“你们姜家是不是疯了?居然把我绑到了这里!难道你们视弃武纪典为无物吗?” 张子潇蹲下子,对他笑道:“这位公子,姜家自然没疯,不过你们飞云堡到是疯的很彻底哦,居然和百灵炼的魔修勾结,你没看到千武神兵郡和凰乐国正准备和你们问罪吗?再说弃武纪典也管不到我这俗世散修的头上,绑你也是为了你好,让大家都知道你和魔修没关联吗,哦,到是忘记你拜了其中一个当师傅了,没关系,你可以大义灭亲吗!” 云螭本以为张子潇是在胡说八道,可是看了眼周围的人群,心里也有直打鼓,姜家的姬王妃和凰乐国的玲珑公主都来了,这份地位确实足够说明一些事,他不低下了头,开口问道:“你是说我师傅英华君是魔修?我们飞云堡怎么会勾结魔修?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空中传来一阵鸣叫,子潇便起道:“我怎么知道的,那是我的事,至于你师傅到底是不是魔修,你很快就知道了。不过先麻烦你继续装一下晕,人很快就要来了!” 众人神色一凛,立刻便知道张子潇布下了灵兽作为眼线,方才的鸣叫必然是在通知魔修已经来了。 姬王妃立刻带着手下们埋伏起来,而玲珑公主心中有些恼怒,很明显凰乐国被张子潇利用了,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随着她的步调走,和田平也立刻藏在早已准备好的地洞中。 张子潇到是想说他们现在没必要再往那些地道什么的里面藏了,谋早就成了阳谋,不过想到王妃,姜思远和玲珑公主的价值,不得不忍了下来,没必要一下暴露这么多的重要目标,就算是神识探查,没有早早的做下标识也无法确认份,到时候一定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有这三个大目标在,王亚楠和周宁雅的压力必然会减少很多。 云螭有点犹豫,一会儿要不要大喊通知自己人这是个埋伏?还是说听张子潇的话等等看?不过他还没来得急子潇考虑,窦宪平大手一伸,拎在他领子上面,提起他来骂道:“臭小子,让你装晕你听不懂吗?宁雅,给我个布头,我塞住这小子的嘴,免得他到时候作怪!再不听话腿打断!” 不等云螭说话,窦宪平已经拿一团布塞住了他的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只得乖乖的闭上了眼,窦老头把他往地上一摔,用脚踩在他的腿上,意在警告他要是整什么幺蛾子,这腿便保不住了。 子潇到不怕他作怪,反正他的神识内的控制并没有完全解除,翻不出什么花来,只是对两个妹妹叮嘱道:“千万不要大意,记住一旦有什么危险,你们自保才是最重要的!” 王亚楠下意识的摸了摸腰袋,玄霄的玉牌便放在其中,点头道:“放心吧,雨姐,你也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张子潇轻点了下头,便回头凝视着向敌人来的方向,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十多个人影已经在锈色的雾气中若隐若现了。 为首的俩人正是尊和岩尊,尊依然是一黑衣,一张清瘦的脸上带着一抹邪笑,旁的岩尊却壮实的多,方正的脸上满是凶戾,后许多飞云堡的长老和精锐兵士,似乎都已经蓄势待发。尊邪笑道:“出来吧,姜家这次居然派了这么多人来,看来是铁了心要和我们飞云堡作对了!” 回答他的是无数破土而出的兵刃,两个魔头后的那些飞云堡长老纷纷出手抵挡,只见岩尊不屑的把脚一踏,大地震颤不止,似乎这一脚之力足有千钧,把若干功力低浅之人直接震出了地洞。 只见尊邪笑着消失在岩尊的影子之内,说道:“臭石头,直接动手吧,不要浪费时间了,反正今天他们都要死!没从地里出来的,直接闷杀!” 岩尊面无表的再次跺了一下脚,大地在震动之时,他下的影子也在无声无息的延展着,那些被震出来的人刚一落在地上,立刻感觉到了体被极大的迟滞了,似乎有什么力量压制了他们,而脚下的影子同时响起了声音:“咦,居然还有凰乐国的人?玲珑公主?姜思远?哈哈哈哈哈哈!这次真是待到宝了!仙岳界看来迟早将会是我们百灵炼的囊中之物!” 话音刚落,数道冲天气息,冲破了土地,姬王妃冰冷的声音夹杂着许些神识力量,“邪魔外道!我们再次等候多时!速速受死!” 她声音蕴含中的神识力量帮许多被压制的人解脱了束缚,立刻抽要离开影的覆盖外围,却又听到尊那可怕的笑声响在脚下,“愚蠢,我们的影缚地网阵是那么容易摆脱的吗?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姬王妃也亲自到了!果然是一位冰山美人,拿你炼做炉鼎一定是一大乐事!” 随着尊的声音响起,无数岩柱拔地而起,死死跟在那些人的后,而中招的诸人,顿时有感觉到束缚压力出现在了上,甚至跑出影的人也是如此。 姜思远功力较差,形刚刚停滞便顿时被岩柱包围,无数岩石滚滚而上,把他困在其中,只露出了许些面容,似乎是在供他呼吸之用。 飞云堡的长老们挡下兵器后立刻冲向人群,纷纷出手,而那些被压制的人,刚要反击,便立刻被岩柱包围,陷入和姜思远一样的况之中,只有玲珑公主被凰乐国的聚真高手,迅速逃出了压制,守在她的边。 姬王妃见状正要挥剑解救儿子,而地面上的影中突然向她袭来,内中还夹杂着阵阵尊的邪笑,“美人儿,我马上就让你和你儿子做个伴!” 王妃转一剑,数十种兵器突然凝聚在她的边,飞舞向那到影,却听得空中一声喊道:“在你后面,前面那个不过是个幻形!” 王妃有意回招,又怕此声也是阵中幻术,冷面一沉,又夹杂着神识力喝道:“百兵缭乱!” 她那一典雅端庄的衣装上,眨眼间生出了无数飞刀,匕首之类带着无数剑气四而出,而衣装也变成了一具铠甲,英气勃发,一剑斩破了冲来的影,可是却毫无手感,惊疑间那斩破的影已经笼罩在她的上,响起无数狂笑声:“魔缠!” “保护娘娘!”两个本来真要解救姜思远的聚真期高手,见状立刻冲向王妃,世子可以死,但王妃千万不能出事! 可是影立刻带着王妃沉没在影缚地网阵之中,整个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庞大的空间,让人无法判断王妃到底在什么方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子潇,左边!”一道闪雷击在空间之中,立刻分开了影,姬王妃只觉得眼前一亮,立刻抽闪出阵法,尊怒喊道:“什么人!居然能窥破我们的魔阵!” “他往右边去了!”数道天雷接连不断的往那个方向击去,形成了一个圆形,尊那怒火三丈的面容在电光之中闪现!抬头向空中望去,人们这才注意到张子潇一行人居然停在了空中,似乎根本没有被阵法所影响到。 只听她戏谑的嘲讽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富品中文 一百、火云湖除魔卫道,仙岳界大患未平 尊愤怒的看着张子潇那张笑意盈盈的面孔,他刚才真没注意到这四个人居然没有受到束缚,只是狂喜着庆幸今天逮到了不少大鱼,却没有发现他真正的目标居然没有中招。 他突然狂笑了起来:“想不到啊!我们这阵法居然是被一个筑体期的找到了破绽,数百年来头一遭!更没想到你在仙岳大比上根本没有使出全力!居然还会使用功法!你!我要定了!” “呵,上一个被我劈死的邪修,也说过类似的话。”张子潇吟吟一笑,拍了拍手,“神识锁定,地脉锢,确实让我增长了不少见识。”天空中的雷云闪出无数电光,击打在岩柱上,顿时破开了束缚,那些正在吃惊的飞云堡高手没料到如此变故,本以为胜券在握的他们,立刻被脱离了岩柱的人反击,纷纷受伤挂彩。 局势转眼间被扭转,玲珑公主喝一声:“凤凰剑阵!今凰乐国要屠魔斩恶!”田平立刻把剑往脚下一定,玲珑公主带着那些手下立刻聚拢在他的边,抽出武器结阵,一只巨大的飞剑凤凰立刻成型,那位凰乐国的聚真高手上红光乍现,飞入剑凤体内,整个剑凤顿时如同活了一般,冲向缚地网阵中。 而姜思远不甘落后,对姜家人喊道:“众位长老,将士,随我扫除飞云堡余孽!清除外道帮凶!” 那些飞云堡的人本来就已经受伤,现在听了他的话,都有一些动摇,毕竟他们不知道堡主的安排,但是现在明眼人都看的出这两人似乎来路不正,不明不白的就成了帮凶,眼看两个魔头的阵法似乎已经被破,到时候被千武神兵郡和凰乐国夹击,恐怕就算投降也得给两个魔头陪葬! 尊不为所动,鹜的扫了眼子潇,切齿道:“哼,让你们看看我们阵法的奥妙之处吧!”他似乎融入到了自己的影子之中,阵法再次闭合。 “他往阵中心去了!”云璃儿停在子潇的肩上,一双精目死死盯在阵法之中,子潇召雷破阵,忽然数个巨大的石人从阵中站起,其中一个挡住了她的雷击,余下石人的挡住了凰乐过的剑凤。 凰乐国的那名聚真高手在剑凤中暴喝一声,剑凤上的红光突起,那些石人被红光笼罩,上着起了火焰,却毫无滞呆,反倒是死死围住剑凤。田平在阵外着急,双手一翻,剑凤上的剑激而出,可插入到石人上的利剑,立刻脱离了他的掌控,彻底的停留在石人上,那位高手见势不妙,转正脱阵,却被一个石人死死抓住手腕,不能挣脱。 他立刻运起全的灵气,一道红光打在石人手上,“赤凤破空!”意打破束缚,可石人的手纹丝不动,另外几个石人上前各自抓住他的手脚,石人上的灵气暴起,似乎两个魔头的力量都集中在了他们上,一声惨叫过后,这位凰乐国的聚真高手硬是被它们五马分尸了。 这种惨像令玲珑公主等人大惊失色,现在他们没了武器,唯一的聚真高手也惨死,可要让他们就这么在姜家面前撤退,简直就是给凰乐国抹黑。 忽见姬王妃突然来到他们边,运起功法,许多一开始用来攻击的武器都飞在她的边,姬王妃冷漠得对玲珑公主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可以用这些武器,玲珑公主咬了咬牙,带头拿起一把武器,领着冲向了那些飞云堡的长老。 那几个石人却在阵中掷出无数巨石,不分彼此的向着阵外诸人砸来,如果是普通巨石,对这些清修来说根本不成问题,挥手便可击碎,但是里面夹杂着强大的灵气攻击,不是聚真期的实力,对上这么一块巨石必须的拼尽全力才能抵挡。 一番石头砸下来,好多人都受了重伤,就连那些飞云堡的人也不例外,姬王妃尚有余力,但是要保护姜思远,也只得和众人一样疲于闪避,免得被砸成饼。 在空中的子潇不由得皱起眉头,这些石人完全不怕她的雷击,而躲在阵中的魔头一直用神识力和土脉功法cāo)纵它们,但是她也发现这些石人应该无法离开这个阵法,可阵外的人见到那个高手的惨像,肯定也不会冒然攻入阵内。 她知道两个魔头肯定不会就这么消耗自己的灵气,一定是别有所图,忽然数块巨石向着她们飞来! 来势异常飞快,甚至比对付地上的那些人还要凶狠,子潇等人立刻全力闪避,借助风术和云海晶果相辅相成的效果,闪开这些石头问题不大,可刚闪开一些,那些巨石立刻爆碎,无数的碎石子带着凌厉的气息攻击而至,其中还有两道血光闪烁,血魔傀儡居然藏在这些巨石之中! 周宁雅急之中闭着眼将一直拿在手中的魔杖举起,一道巨大的风墙挡在了众人前,可即使有她这些天不断往内积累的灵气,也不足以抵抗聚真期的攻击,风墙也只能略微降低一点点碎石的来势。 王亚楠在她旁也急忙催动风法,助她抵挡,但也只是杯水车薪,张子潇不由分说的把她们二人用力一推,立刻将她们推出碎石攻击范围之外,顺手把云璃儿也送了出去,窦宪平挥棍护在她的前,暴起全力,努力抵挡着那些已经冲破风墙的碎石。 子潇在他后也用尽全力,神识多彩灵气合二为一,一个雷电神识穹昊把俩人包裹在一起,勉强击碎了一些碎石攻击,但有几颗碎石还是击在俩人上,一道熟悉的白光在子潇的项链上闪起,缓冲了许多力量,亦将bi)近的血魔傀儡震开,张子潇和窦宪平匆忙运风向别处闪去。 但两个被震开的血魔傀儡转眼有呼啸着扑向他们,袁成和云念真扭曲的面孔在血液之中成形,两者的元神似乎还有许些残留,目光中满是不甘和愤恨,似乎要将张子潇和窦宪平一同拉入地狱。 躲在暗中的两名魔头,立刻连发巨石,张子潇和窦宪平在躲避中被两个血魔傀儡追上,它们立刻附着在张子潇和窦宪平的上,刚要入侵神识,立刻有数道雷电击打在它们元神之上。 一击之下,不仅仅是血魔傀儡发出了巨吼,就连阵中都传出了尊的痛苦叫声,“居然还有重宝护!”子潇和窦老头摆脱了血魔傀儡,子潇回手凝出十道红色雷电,破了两个傀儡的元神,伴随着尊的吼声化作一滩恶臭脓血散落在空中。 苦心准备的血魔傀儡转眼被破,尊岂能善罢甘休,“魔黑灵兵!”那些石人立刻聚在一起,带着两个魔修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土儡,紧接着整个阵法中的黑暗影都附着在土儡上,猛然冲向了正要落在地上张子潇和窦宪平两人! 那些正在地面上争斗不休的清修们都被这尊巨土儡所震动,姬王妃持剑在,对着剩下的同盟下令道:“保护仙子!我们撤!他们这招一定坚持不了太久!”所有人精神一振,确实,他们只要活下去,还怕没办法对付这些人? 土儡中传出岩尊的命令:“飞云堡之人,立刻全力出击,今天他们不死,你们和飞云堡将会永世不得翻!” 飞云堡的长老等人,早已伤痕累累,但听到岩尊的话,也只能再次拼死向前,横竖都是一个死,干嘛不拼命?跟着这两个魔头兴许还有机会,毕竟他们层出不穷的手段,让眼前凰乐国和千武门这些人都无法应对。 但是如果让这些人一旦逃脱,这两个魔头再有本事,也无法对抗千武神兵郡和凰乐国的愤怒,这次两家不过吃了个准备不充分的亏,若是让他们有了机会,真的永无翻之地了! 其中一个飞云堡外姓长老高声喊道:“众兄弟!拿下他们!是生是死在此一举!”立刻随着巨土儡一同反攻过去。 姬王妃全力催动体内的金脉,空气中凝聚出数不清的兵器,这些武器都是借助灵气和火云湖雾气中的锈气成型,通体赤红,阻挡着那些长老的进攻。 姬王妃一边cāo)纵武器对抗他们,一边秀眉紧锁,厉声对飞云堡众人喝道:“尔等不要自误,与魔修同路无疑是死路一条!” 飞云堡众人中也有几个迟疑起来,可巨土儡暴吼着分开了那些兵器,它巨大的形根本无惧这些招数,即使上面凝聚了姬王妃聚真期的灵气,似乎也被上的影给吸收,它挥手一击在地上击出一个大坑,一招bi)退王妃,抬手从坑中抬起一块巨石,轰然砸向那些要掩护张子潇的清修们。 那些飞云堡的人见状也只得咬牙上前,今这一战,已经不由己,后悔也不来不及了。 姜思远面色惊恐的对两位聚真期长老喊道:“快快保护仙子!绝不能让仙子出事!”两位聚真期长老早已全力击向巨石,轰然巨响一声,巨石碎裂,尘土飞扬。 一击得手,两位长老立刻加入到了姬王妃的战斗之中,王妃负责拖住飞云堡的追击者,而长老缠住巨土儡,余下的人见状也打起精神,帮助王妃对付那些人。 张子潇,窦宪平终于平安的落在地上,王亚楠,周宁雅和云璃儿赶忙围了上来,两个姑娘已经哭成了泪人,子潇咳嗽了几声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别哭了。快点帮我布地脉灵阵,绝不能逃跑,不然可能会全军覆没的!” 刚刚赶来的姜思远,玲珑,田平三人,本想劝她速速撤离,却正好听到子潇的话,田平立刻劝道:“仙子还是和公主速速离去,余下的事交由我们!这两个邪修凶恶,我们需要速速搬请救兵。” 张子潇闭目没有回答,安静的坐在地上,王亚楠立刻手摁地面,而周宁雅在旁用风术帮她刻画阵纹,这一招是王亚楠自地脉师哪里学习之后,大家一同琢磨出来的方式,原本依靠地脉之力就可以结阵。 同时子潇再帮助地脉师设置封印之时,巧妙得把雷鼓族的古代阵法融合了进去,使得这个阵法演变出了许多变化,随后俩人便夜推演这阵法,终于有了一个微缩的雏形,而周宁雅也在这五天里一直在熟悉子潇给她的这阵纹,她和亚楠之间也磨炼出了默契,很快遍布好了这个地脉灵阵。 阵法激活,周围的土地中的灵气迅速聚集,子潇在阵中悄然抽取出虚无空间中的部分仙气,双目一睁,眼中雷光四溢,一挥手,早已布置好的雷云立刻降下红色雷暴,毫不留的抽打着那些飞云堡的手下。 击打在巨土儡上的雷电迅速把那些影撕开,这层防护被破,王妃仗剑运功,那些锈色的武器凝成一把巨刃,从头劈下,顿时贯穿了它的躯,将其劈为两半! 剩下的同盟们眼见邪修魔功被破,个个振奋,趁着那些飞云堡的人被雷电击中之时,立刻出手,或杀或擒,姜思远不失时机的喊道:“留几个活口作为见证,飞云堡勾结魔修之事,必要昭告天下!” 巨土儡虽然被王妃一剑两断,但是核心中两个魔修依然毫发无伤,尊,岩尊从傀儡中暴怒而出,正要攻上前来,突然土中穿出三道人影,剑光一闪,两个魔修的心口都被扎了个透心凉!岩尊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三个手下,嘴里溢出鲜血,惨然道:“老鬼,我这条命,交给你了!” 尊目露凶光,一挥手便斩去后那个手下头颅,“混账!怎么会这样!你们居然会背叛百灵炼!”,转又杀向剩下两个手下,那俩人全然无惧,挥刃相向,招招都往尊的心口上攻去! 尊却全然不避,任由兵器扎在上,双掌一挥击碎他们俩人的头颅,紧接着扯下旁岩尊的头颅,冲着目瞪口呆的众人吼道:“你们都要死!炼灵化体!” 岩尊的头颅立刻变成了白骨,而这具头骨中闪着震人心弦的红光,任人也看得出这一定是尊的杀招,姬王妃连忙命令道:“杀!不能让这邪修得逞!” 尊子一扭,躯完全化作了影,将头颅安置在影之中,王妃和众人攻击打在影之上似乎全无感觉,姬王妃不可置信的说道:“居然炼成了虚之体,难怪他能吸收咱们的攻击,他竟然已经化为幽影!” 子潇闻言抬手就是数十道红色雷电,而尊的幽影却在各人的影子间闪动,令子潇的攻击失去了目标,而地上死去的那些人也被他吸入影之中,就连已经凝结了血液的土块也不放过。子潇连忙展开神识捕捉他的踪迹,要给他刻下印记,好让雷电追踪他的位置。 幽影忽然停了下来,一道强大的灵气震波从幽影中震出,把所有人都震离了边,那颗闪着红光的头颅也飞了出来,带着无数的尸,血块,泥巴融合在了一起,尊的幽影之立刻进入了这个丑陋的怪物之中。 子潇能感觉到这个怪物上凝聚了刚才那些死者的元神,而那些人的面孔也随着阵阵哀嚎和哭涕声浮现在怪物的上,这恶心的状态有点类似鲸魔,正是元神不能彻底融合的后果。 这具血泥凝聚的躯上发出的声音,令在场所有的人都受到了神识攻击,这道攻击中包含了各种痛苦的绪,狂躁,困惑,悲伤等等绪一**的冲向众人,不断的冲击着众人的神识壁垒。 几乎所有人都被这道攻击麻痹,而那具血魔人,毫不留地吞下一个离自己最近的姜家将士,那具恶心的体便又胀大几分,一张可怖的面孔也浮现在体之上。 姜思远,玲珑,早已在这次攻击中发了狂,俩人不是大打出手,就是相拥哭涕,玲珑甚至还咬下了姜思远肩膀上的一块,田平等元婴期也难以抵抗这种攻击,神色痛苦的想要制止俩人,但很快也陷入了困惑,和许多凰乐国的护卫居然茫然得四散奔逃,或者疯狂得攻击自己人,或者被那具血魔吞噬。 还有一个影在地上匍匐挪动着,也是满脸的恐惧,正是被窦宪平老早扔在地上的云螭,开战之时根本没有人注意他,他还假意晕倒在地,即使在缚地网阵中,也没有引起两个魔头的注意,废去两臂,毫无抵抗能力居然成了他存活下来的原因。 此外云璃儿在血魔刚成型时就已经晕了过去,它没有子潇给的神识道具,也没有多少神识力,第一声吼叫就令它失去了抵抗能力。 姜家这边形也类似,姬王妃和两名聚真期长老还能勉强保持意识,但是在这种攻击下,他们几乎无法运用功法上前抵抗血魔,只能将全部的精力都用在神识防壁之上。 唯有子潇等人,居然保持了完整的意识,众人上的护符散发着雷光,协助她们抵御攻击,但是亚楠,宁雅的双眼中也充满了血丝,发生阵阵痛苦的呻吟,显然俩人的神识力还不足以完全对抗这种攻击。 窦宪平虽然也很吃力,可还是勉强用铁棍支住了躯,怒目而视,努力让自己的心防更加坚固,好对抗这个血魔。 子潇依然在阵中闭目,她是唯一一个完全不受这道神识攻击所震撼的人,她的神识壁垒上树立起许多神识漩涡,轻松的抵挡和吸收炼化了这波攻击,她到是真没想到尊这招居然会有如此强悍的力量,却也印证她的神识力量足以对抗几个聚真期,她心神一动,在雷云中重新凝聚了雷法,用神识雷代替了赤雷,再次向尊发动了攻击。 她的神识雷击打在血魔上,只听尊痛苦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血魔的口中传出:“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要。。你。。。死。。。” 她从对抗鲸魔的经验来看,尊在内一定状况很糟,短时间内要统合如此多的意识几乎是不可能的,也许他找到了某种能引起元神共鸣的方法,无形中放大了神识,增加了这招的威力,但是由于这个元神体是仓促间集合在一起,每种元神意识在共鸣的同时也在争斗。 神识雷冲在血魔体内开道,她立刻把散元功和神识撕裂凝聚在雷电中,强横的神识力在这些元神体上横冲直撞,把那些元神体从血魔上割离分剥,血魔的躯也随之渐渐缩小,很快子潇便定位了尊元神所在的位置。 他的元神正在强行融合岩尊的力量,神识雷电立刻成为了一个神识穹昊,把他俩锁在其中,神识雷锁紧紧的困住他们的元神体,不停的鞭挞,令尊失去了抵抗。 血魔中其他残破的元神体很快被她切割消灭,而子潇把含有尊神识的穹昊悄然纳入,整个血魔迅速衰败拂袖下去,整个躯很快化为了一摊恶臭的脓血,失去光彩的岩尊头颅跌落在地上,姬王妃立刻上前,几剑把它毁成数块。 她随即转向子潇躬行礼道:“仙子神功令我大开眼界!多谢仙子助我仙岳铲除邪魔!”富品中文 一百一、宗门的血仇 姬王妃的声音依然带有神识力量,立刻让那些中招不深的人清醒过来,纷纷有样学样,向张子潇行礼。狂沙文学网 张子潇强打精神,起拱手回礼道:“没有众位同修的帮助,又怎能扫除邪魔,能为仙岳出力,对我也是一大幸事。” 突然间传来一阵惊呼,原来姜思远和玲珑也渐渐清醒,却发现俩人抱在了一起,姜思远的肩膀上还血流不止,玲珑公主跳叫着从嘴里吐出一块,也顾不上和张子潇说话,转就跑。 田平忙让刚刚清醒过来的人跟上去,才拱手上前道:“今才知仙子功法精妙,可惜无缘得见尊师,想必一定是位上仙,不知仙子可能移驾凰乐国?凤凰上后朝思暮想,渴望能亲自接待仙子一行人,以慰生平。” 姬王妃伸手拦住了他,举头示意玲珑公主跑走的方向,冷冷道:“太尉,何必如此着急?还是快看看你们那位小公主如何了吧,仙子刚与邪魔大战一场,正需要好好休养,你说是不是?” 田平躬道:“确是这个道理,此处离我凰乐国境也不算太远,其实我亦准备立刻派人驾凤辇来迎,恭请仙子在凤鸣休养。” “太尉,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姬王妃收剑入鞘,上的铠甲也散去,恢复成了典雅朴素的绫罗衣衫,语气中满是不屑,“难不成你还要抢人不成?” 张子潇轻轻咳嗽了一声,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她面带笑容道:“两位还是谈谈正事吧,飞云堡难道就不管了么?打铁要趁,问罪要趁早,不然那堡主到时候做好了退路,岂不是又留下祸患?” 姬王妃和田平闻言,不约而同的互相看了一眼,张子潇的话确实有些道理,飞云堡现在已经坐实了勾连邪修的事实,现在正是问罪的好时机。 田平立刻再次向姬王妃和张子潇躬,说道:“此事事关重大,这样吧,容我立刻回禀陛下,咱们各自派出信使去请守岛人,祭仪和诸位势力的首领,请出弃武纪典,向飞云堡问罪!届时请我们下亲自来迎仙子作客。” 一声颤音响起,“你们。。。难道想瓜分我们飞云堡?”众人循声望去,云螭匍匐在地上,一声的白衣上全是血污和泥土,表痛苦不堪,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让他俊俏的脸上失去了光彩。 姬王妃拂袖道:“分不分,我们说了不算,自有诸位首领和弃武纪典来定夺,你既然活了下来,到是也是一位见证,来人,好生看管他,别让他出了事。” 两个姜家将士扶起了失魂落魄的云螭,架起他站到一边,他嘴中喃喃道:“不,父亲不会这么做的,我不相信这是真的。。。” 子潇把晕倒的云璃儿抱在怀中,叹了口气,说道:“飞云堡的事,交由诸位定夺,我这些子会在火云湖附近休养,暂时哪里也不想去,三后在此碰面,为此事做个见证。”说罢,一缕清风吹起衣角,御风飞起,窦宪平等人也各自随她而去。 姬王妃和田平面色微变,心里想要追上去,可又彼此掣肘,一家若动,另外一家肯定也不会无动于衷,静下心来到也觉得子潇这一去也是好事。 张子潇做出这种决定应该也是权衡过的,表面上谁的面子也不给,但是却可以让两家各自松了口气。这既说明她无意干涉仙岳各势力的决定,也证明了她对两家还没有做出选择。 姬王妃心中觉得子潇还是偏向姜家的,此举不会令姜家硬顶上凰乐,导致在问罪飞云堡之前,让两家产生重大隔阂,还给了她三天时间用来周旋,毫无疑问这姑娘只在谈话之间就分析出了各自的利害,心中不免越发的敬佩和喜欢起这个孩子。想到这里不免看了眼姜思远,发觉他居然还楞在原地,恐怕还没从玲珑公主的事中反应过来。 田平一直在暗暗打量姬王妃,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姜思远的样子,暗暗骂了一句,便又回到思考中。他对子潇的做法也很佩服,很明显她现在保持中立对自己,对两家都是最好的决定。 即便他有些担心子潇私心中会偏向千武门,但是这种做法多少也给了凰乐国一个暗示,她还是可以被争取的,再见识过子潇的手段之后,他越发不愿意她站到千武门那一边了。 他恭敬的和姬王妃道别,迅速离去,三天的时间,时间是紧了点,补过凰乐国一定要在这次问罪中争取最大的利益,飞云堡或许不会覆灭,但是一蹶不振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瓜分利益少不了合纵连横一番,虽然其他的几个势力在这件事没有出什么力,但是完全可以当做盟友,来抗衡千武门。 张子潇领着同伴们来到了火云湖附近,找到一处较为适合休息的地点,窦宪平搭起帐篷供大家休息,而子潇坐在地上,轻轻的用神识抚慰云璃儿。 她有点怨恨自己没有为它准备一个护符,当时居然把它给忘了,才让它晕了这么久,王亚楠也怜惜的看着这个小东西,凝眸道:“伤的厉害吗?” 子潇用手轻轻抚摸着它上的羽毛,叹气道:“还好,没有伤及根本,不过也很危险,是我大意了,没给它准备一个护符,不然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不要自责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没有伤及根本就好,总会恢复的,要用万彩淬灵珠吗?”亚楠取出一壶水,还有若干果品,“吃点喝点吧,咱们要不要伪装一下?万一他们找上来呢?” 子潇摇摇头,轻声道:“没这个必要,人家要是真心找咱们,怎么也会找上来的,不过他们现在肯定不会这么做,我躲开他们已经表达了中立的意思,这时候还来找我,会导致他们两家的摩擦加剧,反正我早晚还要出现,到时候他们肯定会做足表示。” 周宁雅也围了上来,低头道:“对不起,姐姐,我完全没帮上什么忙。” “傻妹妹,你帮了不少了,没你的帮助,那能那么快的布好地脉灵阵。”子潇抬头冲着她温柔的笑着,“咱们之间没必要说这种话,要知道我也不是从小就这么胆大的。” “是啊,虎妞也有小花猫的时候,”王亚楠拉着周宁雅的手,“咱们又不像她那么妖孽,慢慢来啦。” 子潇吐舌道:“咬你哦!你到现在不还是小傻喵么?” 周宁雅咬着嘴唇回道:“我知道两位姐姐是在安慰我,只是。。” 子潇打断了她的话,向这窦宪平喊道:“窦老爷子,给你个活儿,从今天开始带着两个妹妹对打。” 窦宪平笑呵呵的回道:“行啊,多些经验,临阵才不会胆怯,要不你也来?老汉我一对三如何?” “去,没空和你耍宝,我不是让你和她们练拳脚,是让你们熟悉功法,我就不和你们凑闹了。”说着她手一张,把含有尊岩尊的神识穹昊现了出来。 窦宪平顿时有些心惊跳,他知道子潇接下来准备要做什么,忙道:“子潇,千万不要学他们的邪术!你也看到有多恐怖了,这家伙最后一招明显就是搏命的邪招!结果化成一摊脓血!” 子潇把手里这个神识穹昊转了几圈,盯着两个还在哀嚎不断的元神体,尊和岩尊的元神体已经中止了融合,但是这种强制融合对他们的元神造成了不小的损伤,她耸耸肩膀淡然道:“我到是想学学那脉和土脉的技巧,顺便深挖一下这个邪修团体的秘密,不然岂不是白费力气抓住他们?至少多学几个破解之术,也是非常有用的。” “子潇,以你天资什么技巧琢磨不出来,邪不胜正!何必去学这些下三滥的招数!”窦宪平坚定刚毅的看着子潇,希望她能听进去。 “我有分寸的,对我有点信心吗。”子潇用神识锁链把知识和记忆都抽取在穹昊之内,然后湮灭了二人的元神体,再次把玩了一下这个神识穹昊,并没有急于吸收。 她抱着晕过去的云璃儿,将它放进了帐篷,又看了一眼惴惴不安的窦宪平,解释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个百灵炼的事,难道咱们这么轻轻放过?何况三天后我要去作证,又对姜家说了早知道他们的事,我总不能到时候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吧?他们能对几道界势力出手,肯定有些门道,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窦老头见她解释了这么多,知道她有尊重自己和表示正当的意思,无奈的转摇头道:“罢了,老汉我知道说不过你,只希望你千万能坚守本心,不要被邪魔歪道败坏了品德。” 张子潇在他心目中一直是绝代天骄,有她在振兴宗门指可待,也因此更希望她能惩恶扬善,打从心底里厌恶她接触邪道之事,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劝阻。本想着铁骨诤谏,可又辨不过子潇这一张嘴,何况子潇处处露出尊重他的意思,加上他尊长观念又强,到让他不好意思一直刁难了。 子潇莞尔一笑,“就知道师兄最明事理了,师妹自当谨记在心。” 窦老头扭头乜眼回道:“还是谨慎些!” “明白,”子潇笑着点头,清了清嗓子道:“窦老,还不赶紧去巡查一番?周围可有虎豹财狼?会不会有些什么个细作盗匪?” 窦老头闻言嘿然而笑,也开了句玩笑,“敢莫是撵老头我走开,免得心烦?” “您啊,还是玩儿去吧。”子潇玉手一摆,窦老头背着手哼着小曲晃晃悠悠的走了。 张子潇凤眸中火花闪现,神识穹昊中的记忆被她一点一滴的吸收,但是随着她的不断吸收,她的面色越发沉重,王亚楠不语带焦虑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这些魔鬼的记忆太可怕了?” “不是,宁雅,你去把窦老爷子叫回来,亚楠,请九爷爷出来吧,有仇人的眉目了!”张子潇虽然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但是两个姑娘都感觉到了她正燃烧着可怕的怒火。 “仇人。。”宁雅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但立刻明白了,宗门的血仇!“是百灵炼摧毁咱们宗门的?” “是也不是,先把大家聚集起来,”子潇手一握,神识穹昊中的所有记忆都被她吸收干净,周宁雅急忙去喊窦宪平返回,而子潇席地而坐,再次整理两个魔头的记忆,将事脉络理清。 窦宪平心急火燎的赶了回来,子潇拿出四个神识穹昊出来,分别塞给大家,“关于这两个魔头和咱们宗门的事,都在这里面了,有的事一两句说不清楚,你们吸收了自己看吧。” 玄霄迫不及待的拿过一个,转眼吸收到自己的识海之中,许多的信息立刻映入他的脑海,他勃然大怒道:“好狂徒!焉敢如此对待我宗门弟子!” 窦宪平,王亚楠,周宁雅三人也被这些记忆惊呆了!百灵炼,居然只是臣服在流云州云海邦国下的一颗棋子,云海邦国表面上是正道标杆,在流云州称王称帝,但私下一直在排挤各种新兴势力,要么收编为自己的臣下,任由他们压榨,要么就剿灭一门,将其下的弟子都用作邪术祭品。 当年所谓联合十多个势力攻打玄凤天机宗,其实都是云海邦国的手下,他们除了收罗了很多玄凤天机宗的宝物和书籍之外,还将活捉或者投降的弟子,大部分都炼做了魂血丹,而少部分宗老,护法之类的,通通炼成了兵,供他们驱使。 虽然宗门两大秘术被玄霄带了出来,但是云海邦国借助神识探查也挖掘了不少他们所垂涎的九玄功奥秘,唯有天灵明华术及最重要的宗门两大至宝,凝神玉石,归一秘没有被他们所得。 而后云海城更是借助俘虏的识海中的记忆,东拼西凑出了九玄功残本,成了一个名为五行道的军事机构,培养了很多五行属的部下,用来扫清敌人。 而飞云堡的堡主,云仁天这一支是云海邦国中的旁系,数千年前仙岳界流通比较强的时候,便驻扎在了仙岳界。当时他们以客卿的份帮助凰乐国扫dàng)仙岳,可最后在凰乐国被围攻时反戈一击,硬是抢下了一块地盘,成为了一路诸侯。 从此以后便一直在仙岳深耕,一直在为流云州输送仙岳特产物资,流云州也暗中扶持他们,不过并没有直接挑战仙岳界各大势力。 直到最近这一百年,云海邦国借助长期累积下来的兵,五行道和各种魔修,彻底扫清了流云州的敌对势力,便终于将魔手伸向了仙岳界,他们意图在两个几道界之间构建一个通道,届时可以大量传送兵力来进攻仙岳。 而构筑传送通道需要大量的物资,时间和金钱,可是仙岳界已经不在进行大宗物资交易,因此云海邦国才定下一个掠夺计划,派出得力手下参加大比,要利用仙岳本地的力量来完成这个构想,意图长期垄断仙岳灵岛的开采权。 这两位魔头是百灵炼魔使中的第五位和第七位,作为监督者和先驱部队,一直在谋划构建传送大阵和削弱仙岳界的办法,但他们绝对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筑体期的小辈暗算,带着云海邦国的野心,彻底神死魂消。富品中文 一百二、火云湖探宝(一) 篝火噼啪作响,云海邦国的野心深深震撼了她们,云海邦国的终极目标是将所有的几道界纳入囊中,意图打造一个所谓的真仙界,窦老头恶狠狠的咬了一口干粮,骂道:“如此厚颜无耻之徒,简直就是清修的败类!挂着正道的名义却暗中培植魔道来坑害同修!老汉我恨不得现在就去砸烂他们的狗头!” 大家都知道师兄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但现在这事已经不是给宗门复仇那么简单了,这个云海邦国的野心比可凰乐国当年要大得多,一统所有的几道界! 她们从没往这个方向去想过,甚至觉得这是一个天方夜谭,要知道她们连这世界上有多少个几道界都不清楚,遑论去想攻占别的几道界了,恐怕这云海邦国一定积累了许多官员几道界的知识。 张子潇耸耸肩膀,问道:“九爷爷,你知道这世界上有多少个几道界么?” 玄霄在玉牌内回道:“为师也不敢确定,不过门中记载的有名几道界,只有四个,流云州,仙岳界,残荒古州,无尽冰海。可谁也说不上来这世界中到底有多少几道界,好比兽原,为师以前就从没听说过。” 张子潇拿着一根枯枝在地上随意的乱画着,“你们都知道我从至高巫祭的记忆中知晓过兽原的成因,不过我却没说过我的设想,这个传说的灭世大劫可以肯定是存在的,这个世界上有无数类似的古代传说,虽然各有不同,但其中确有的惊人的相似点,诸神大战,然后天地破碎,导致了灭世洪水。” 她用枯枝戳了戳自己的画,“这说明一个问题,这个劫数应该是全球性的,古代的清修者们也许在这次劫难中各自记载了一部分见闻,流传给了各自的后人。” “所以我觉得几道界很可能是古代清修者中的大能倾尽一身的修为创造的界域,我相信不止是我们国家,这世界上别的地方一定还存在着别的几道界!说不定茗儿她们说的那些万神,也是被封印在几道界中的存在。” 没有人说话,似乎都在等子潇继续说下去,她的推论实在太过惊人,与之相比,云海邦国的野心也不在那么令人惊讶,窦老头,玄霄俩人虽然基本没怎么接触过国外的传说,但是听她言之凿凿的说出来,不由得都沉思起来。 “之所以说这些,只是想让大家想一想,云海邦国到底想干什么?他们进攻不进攻仙岳界,我并不在意。”子潇用力一戳,枯枝裂成了两半,“不过我到是很好奇他们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我虽然不知道流云州到底有多少人口,但是从仙岳界的情况来看,恐怕也差不了多少,仙岳界一直保持和平,人口数量也不过数百万。” “流云州长期征战,恐怕人口数量更少,就算他们有阴兵,有部队,但培养一个清修哪有那么简单?如此穷兵黩武,意图吞并别的几道界,难道真的只是想打造一个真仙界?恐怕就是打下来他们也没有足够力量来占有吧?” 王亚楠直楞楞的盯着子潇问道:“他们真的别有所图?” 窦宪平坚定的说道:“不管他们有没有别的计划,这帮恶徒的阴谋必须得阻止!” 子潇摇头道:“胜者王侯败者寇,只要他们赢了,最后他们想怎么说都可以,战争的正义与邪恶,都是胜利者赋予的。至于他们有没有别的图谋,我现在推断不出来,但是我就是觉得这里面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空有土地和资源,没有足够的人力,永远也无法长久。” “子潇,你可别忘记他们和咱们有血海深仇!”窦宪平的声调高了许多,甚至语气中都带了些愤怒。 “我不会忘记这一点的,我只是就事论事,我知道你做事喜欢问心无愧,但是你觉得光凭一腔正气,和咱们这么几个人,真的能推翻一个几道界吗?”子潇抬起头平静得看着他,“师兄不要生气,我们肯定不会放过云海邦国,但也别忘记咱们今天差一点就这两个魔头给干掉了。” 窦宪平对她的话一点都不满意,“老汉我只知道一件事,为人要行得正,坐得直,正大光明!” “宋襄公也是满嘴仁义道德,结果最后却被人耻笑千年,”窦宪平一听子潇这么说,顿时火冒三丈,满脸怒气。 子潇全当没看见,继续说道:“师兄你必然不是那种死板教条的人,不然你这么些年,有怎么会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您老当盲流的时候,可一点也不像现在这个样子,在仙岳大比上,您还用戏词调戏凤凰上后呢!” “那是。。那不一样。”窦老头语塞,其实他自己耍过的花招也不少,但在他看来都无伤大雅,无损于他心中的正大光明之路,“那个词怎么说来着,不拘小节!” “说的好!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子潇嘴角一弯,“汉高祖任由陈平使阴谋,刘玄德勾连法正夺益州,偏偏他们还有约法三章,大行仁义的名声,可见这些虚名不过是说给人听的而已,嘛,到不是说咱们不走正道,而是不要让正道这个词绑架了自己,”说着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房,“问心无愧足矣!” “宪平师侄,掌门的教谕你可能理解?”玄霄的声音再次响起,窦宪平犹如当头棒喝,子潇的话虽然明的是在说行大事要不拘一格,可暗里一层意思则是在提醒他太过于钻牛角尖,确实,不论是什么手段,问心无愧足矣! 窦宪平咂吧咂吧了嘴,讪讪道:“问心无愧,弟子受教了。” 子潇用手拨了一下头发,淡然道:“其实小妹还得多谢师兄,毕竟有师兄常常提醒,我才能常常提醒自己不要迈过底线,有时候,这条线实在是非常得细,因此还要请师兄多多警醒我。” 窦宪平默然颔首,子潇又说道:“说了这么多,最主要的事情差点忘了,我们还是先去抓那个食火参吧,三天时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报仇什么的必然是个长远之计,虽然咱们对上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呢?” 周宁雅脸色忧郁的说道:“子潇,要按你那么说的话,那个邪教恐怕也不次于云海邦国吧?” 子潇回道:“这就不清楚了,老张他们上次送来的资料里,也没写什么有用的情报,而那个丑鬼安德鲁一直处于深度昏迷之中,完全依赖呼吸机和营养液存活,不过势力应该是不小的,毕竟茗儿说这个组织都存在了上千年,规模和历史也许不如云海邦国,但能把手伸到咱们这远的地方来,必然不简单。” 窦宪平不屑道:“依老汉看,这帮人必然没有咱们宗门仇敌厉害,那个什么导师,现在再让我遇到,老汉我一棍下去打得他找不着北!” “嗯,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也许这个组织的总体实力不高,不过我们也不能排除其他导师更强大,又或者他们已经找到办法让那些万神夺舍降临在世界上,到时候恐怕就不好对付了。”子潇把手里的枯枝扔到篝火中,“现在想这些都没什么用,这两股敌人不是靠想就能解决的,关键是我们的累积实力,以咱们现在的力量根本就是蚍蜉撼树。” 王亚楠惴惴不安的问道:“能借重姜家的力量吗?咱们和仙岳界联合一下?” “小傻喵,那有那么容易的事,你想想云海邦国为何非要计划用百年来建一个传送大阵来输送士兵?恐怕他们也不愿意在俗世间暴露几道界,一下出来一支庞大的清修部队,世俗之中还不得闹翻天呀?还好俗世灵气稀薄,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天地灵物,根本引不起他们的兴趣,不然么。。”子潇顿了顿,“你们懂得。” 见众人若有所思,她便又继续道:“所以仙岳界也不可能因为这么点事情大动干戈,难道还打到流云州去?这不符合情理,再说,咱们也没有资本和人家谈什么联合之类的话题,就凭我这渡劫的本事,也就只能捞点小便宜啦,人家飞升都是为了给家族扬名立万,拿出点利益来问题不大。” 她顿了顿道:“但是要打仗,那可是要伤筋动骨的,没有足够的好处,谁愿意去让损失弟子?退一万步说,姜家就算想出兵,凰乐国,神兵门能不动点歪心思么?” “哎,靠山山会倒,看来我们只能靠自己啊。”窦宪平忍不住叹了声气。大家的情绪也低落了许多,子潇摆了摆手道:“所以啦,还不赶紧动起来,咱们去帮九爷爷抓那个食火参啦!” 玄霄说道:“不急,都这么晚了,大家都先休息一晚,毕竟白天刚经历那么一场大战,子潇你到不如说说你以后还有什么打算,大家集思广益。” 张子潇刚起身,听到他这么说,耸耸肩道:“九爷爷,我还能怎么办呀,先拿下圣宫,有个地盘咱们再考虑别的事情吧,对咱们来说,时间还长着呢,先提高自己再说啦,等我救回茗儿之后,再对付云海邦国吧。再说,没有您老人家给我们坐镇,我这心里总有点不踏实。所以我现在只想着让您早点重塑肉身,好带领我们打天下!” 虽然玄霄在玉佩里面看不到他是什么表情,但是从语气中也能察觉到他自己也很郁闷:“唉,你都说了不可能搞一支大部队从俗世去进攻流云州了,难道你希望咱们去暗杀那些人?” “暗杀么,也未必不是个办法,但是也许我们能有更好办法也不一定。”子潇一边说一边拍去身上的尘土,突然发现大家都在看她,她苦笑道:“都看我干嘛呀?我又不是玄云师伯,能卜算先机,更不用说云海邦国是什么样子都没过,都怪九爷爷,非要让我这么一个姑娘家当什么掌门,真心累哦!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暂时别想那么远啦!我去看看云狸儿,它要是能早点好起来,说不定对咱们抓食火参有帮助。” 同伴们一楞,不由得点头,大家已经习惯了把子潇当主心骨,可是转念一想她现在其实也才十八岁半,离正式步入十九岁还有二个月呢,就算她心思通透,但是面对这么大的事情,要让她一下想出什么对策,也未免太难为人了。 不要说她,玄霄和窦宪平心中都没什么好的想法,子潇一定是想到这么讨论下去也是浪费时间,才直接断了要说下去的**。 玄霄在玉牌中叹气道:“唉,我们也是,太难为掌门了,走一步是一步吧!” 子潇刚走了几步,听到他的话,笑着回头道:“先重兴宗门,至少在这件事情上我们还是有先机的,等以后功力上去了,复仇才更有把握!” “谨遵教旨。”玄霄恭敬的回了一声,窦宪平,王亚楠和周宁雅也急忙跟上。张子潇再次无奈的耸耸肩膀,径直往帐篷里走去。 窦宪平也起身舒展了一下腰身,说道:“老汉我再去探探周围,指不定还能抓些灵兽之类给咱们的吃吃,你们好生歇息着,等下子潇要有什么吩咐,随时喊我。” 王亚楠眨了眨眼回道:“师兄还是先别乱走了,子潇既然说要去抓食火参,肯定要有用得到咱们的地方,不如一起在此养气凝神,等一等吧。” “也好,我这老身子骨就是闲不下来,总想找点事情做。”窦宪平说着往篝火里又添了把柴。 周宁雅有点抑郁的说道:“恐怕姐姐心里的担子一定很重,我们实在太依赖她了,以至于我都忘记了她其实和咱们一样都才刚成年不久。” “所以我们才要加倍努力,不要成为她的负担。”王亚楠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令人心安。周宁雅默默的点了点头。 玄霄再次叹气道:“都是为师的错,一直没考虑过子潇的想法,就硬把她推上了掌门的位置,她的天赋和悟性让我太兴奋了,仔细想想其实我都没怎么指点过她,甚至都很少和她交流过想法,现在把一切都交给徒弟来管,真是让我羞愧不已。” “九爷爷,这你就想多了,其实你就是不让她当掌门,她照样也会闲操心的,再说她能和你交流什么想法呀?到是和我们这些小姐妹说说才正常,我们姑娘家的事情,您也插不上话。”亚楠轻描淡写的劝解了俩人。 窦宪平突然挑起大拇指,说道:“师叔,您选的掌门和副掌门,那真是没得说,您老慧眼如炬,我这两个师妹对咱们宗门来说,绝对是缺一不可。” 王亚楠羞赧的回道:“师兄可别这么说,宗门里少了谁也不行,您和师尊不用说,宁雅妹妹,胡子叔,也都是咱们宗门里不可或缺的栋梁。薛盈学姐,华阳真人,也都是咱们最好的助力。” “对,副掌门说的对,咱们宗门里少了谁也不行!”窦宪平急忙附和。 亚楠又对正欲开口的宁雅说道:“妹妹,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千万不要妄自菲薄,你不要忘记在灵岛上,是谁帮助我们两个感悟风灵脉的!”周宁雅欲言又止,轻轻的点点头,眼眶中泪水直打转,似乎是在害怕自己一张口,就会痛哭失声。 窦宪平急忙闭上眼睛道:“老汉我要先修行了!这地方的灵气,我看不比仙岳灵岛差!” 王亚楠也悄悄的闭目养神起来,再说下去也没有什么必要,以她对宁雅的了解,知道宁雅内心的落差在那里,也知道她会想通的。很快周宁雅默默抹了把眼泪,悄然进入到了修行之中。 子潇再次叫她们的时候,天空已经微微泛白,云狸儿兴奋的在她肩上整理着羽毛,脖子上挂着一个小小的雷霆玉项链,显然是子潇帮它昨晚做的护身符。两个姑娘逗了逗它,等子潇和窦宪平收拾好帐篷,大家便一同往火云湖边前去。 火云湖的温度很高,湖水的眼色也与它喷薄出的锈雾相同,湖边的碎石滩上稀稀落落的长着一些特殊的植物,亚楠带着宁雅仔细收集了一些,这些植物都是仙岳特产,只生长在火云湖周边,用处也很特别。比如炎心草,待在身上可以御寒,能温养火脉,还可以炼制一种滋补火脉的丹药,只不过要找一株上年份的极品却很难。 张子潇则带着云狸儿和窦宪平在湖周围慢慢寻找食火参的踪迹,但是除了一些低等贝类生物之外,便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了。窦老头拾起一个发烫的贝壳,轻松打了一串水漂,苦笑道:“云狸儿,是不是这雾气挡住了你的视线,不好找那玩意?” “当然不会,是这湖边基本没什么好东西啦,这贝肉也不知道好不好吃?好烫!”云狸儿跳着从一个贝壳上跳了下去,“老爷子,帮我打开一个尝尝!” 窦宪平用灵铁棍轻轻点了几下,打碎了几个贝壳,帮它放在离开湖岸远一点的石头上,让它慢慢去吃,自己则回到湖边,等待子潇的命令,只见她凝视着湖面,看着广阔的湖面上不时的喷出的火柱,气柱,淡然道:“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这种可怕的湖水中居然还有生物,要不是亲眼所见,我是都不敢想象这是真的。” 窦宪平回道:“确实是天地间神奇的造物。” “走吧,我们去湖中心看看,恐怕在近处是找不到什么东西了。”说着她抬手向亚楠那边挥手道:“小傻喵,你们别离这里太远,我飞到湖中心看看去!” 两个姑娘急忙几个闪身跑了回来,王亚楠皱眉道:“太危险了吧,这些火柱和气柱的喷发都没什么规律,你飞上去能找到什么?” 子潇刮了一下她的鼻头,笑道:“你忘记在灵岛上和我说的话了?我去试试能不能引一些生物过来,这火云湖太宽广了,走三天恐怕也找不到咱们需要的东西,索性不如到里面看看,兴许有什么着落呢,说不定和这些火柱的还有什么关系,毕竟叫食火参嘛!” “千万别太冒险!姜思远也说过元婴期的清修也难以抵抗这种火焰!”王亚楠担心的看着湖面,“实在不行就让姜家帮咱们弄吧,他们肯定有办法。” “嗯,我就是试试,到是你们两个要小心点哦。”说着她御风而起,向湖中心飞去,窦宪平和嘴里还叼着肉的云狸儿紧紧的跟在了她的后面。富品中文 </br> </br> 一百三、火云湖探宝(二) 飞上了湖面,张子潇才发觉预测这些火柱,气柱的喷发并不难,水面上会有翻滚和雾气征兆,恐怕只有那些潜入湖中试图捞取矿石的清修者才会被突然的喷发所伤。 掌握了这种规律之后,子潇便专心用神识吸引湖中的生灵,很快许多鱼虾之类的便聚集在她的脚下。 窦宪平和云狸儿小心翼翼守在她的边,一是方便捕捉她吸引上来的生物,二来观察地喷发的况,好及时通知子潇远离。窦老头已经冒着六十多度的水温捞了不少鱼虾,可惜到现在也没有见到一个食火参,忽然听得子潇提醒道:“小心了,上来一个大家伙。” 说着一条通体赤红的大鱼猛然游了上来,张口吞下了许多没有被窦老头抓走的鱼虾,意犹未尽的摆着尾巴在湖里转来转去的,似乎在等待子潇吸引更多的猎物上来。 子潇无语的看着它那得意洋洋的样子,手一扬一道小型的旋风在湖面上成型,硬是将这条大鱼吸了出来,随手又往旋风里扔了两个闪电,滋滋响了几声,便把那条大鱼直接用旋风扔到了岸上。 随后又引来不少这种大鱼,子潇如法炮制,通通扔上岸去,她和亚楠都有地脉师的知识,通晓仙岳界的特产资料,这种火云鱼正是类似炎心草的特产,吞食小火虾,锈铁鱼之类的小生灵。 这些鱼类虽然几乎没有修行的灵智,但是仅靠它独特的捕食习和生态环境,也足以成为一种灵物,有些上品火云鱼肚内的鱼鳔中能凝练出一种晶火,对于炼丹来说是一种不错的辅助,子潇便毫不客气的捕获它们,为亚楠以后炼丹铺路。 随着头渐渐上升,整整一上午她也没发现食火参的踪迹,到是捕了数十条火云鱼,她不由得把目光放在了那些火柱上,难不成这食火参真的如同字面意思一样,只吃火焰吗?又或许是自己的神识无法探到湖底的缘故?她无奈的看着火柱,随手又把水里的一条火云鱼扔上了岸。 忙到了中午,她终于沉不住气了,对同样有些急躁的窦宪平说道:“师兄,恐怕我必须得下水一趟了!” 窦宪平急忙劝道:“这不妥吧!我抓鱼的时候可试过了,光是这表面上的湖水就绝对有六十多度,不运起灵气抵御根本无法伸手去捞鱼,何况咱们也没有什么避水术,怎么潜下去?” 子潇轻松的笑了笑,随手一个响指,一个不停旋转的大气泡包裹住了她,“我总不能白捕了一上午鱼,浪费那么多的时间吧?” 窦宪平迟疑的问道:“这。。这招,不是那个什么导师用过的么?” 子潇控制着气泡缓缓下沉,似乎是在试探这个气泡的实用,“诶,这么一说到还真有几分相似,不过我是准备用这个来潜水的,大道万千,他是他,我是我。师兄你可千万别惊动了岸上的两个丫头,不然说不定她们也会跳下来的,我会保持住神识,你努力捕鱼,保持节奏,云狸儿,和师兄守在这里。” 云狸儿不满的叫了两声,但还是停在了窦宪平的肩上,子潇的气泡立刻沉入到了湖中。 红色的湖水并不浑浊,但是可见度也不怎么高,加上气泡的旋转,形成了一个小型的漩涡,不但遮蔽了视线,里面还有不少的小鱼小虾,令她基本无法确定周围的况。 不得已,她只能放慢气旋的下降速度,慢慢解除漩涡,在心里安慰自己,毕竟是第一次尝试,出现这种意外也在清理之中。 她小心翼翼的下降着,意图捕捉火云湖内的动态,她并不担心能不能找到食火参,而是担心随时喷发的火柱,在湖面上可以通过水纹的翻滚的波动来判断位置,但是在湖内就没那么简单了。 如果是俗世间的海底火山,还可以直接靠观察火山口之类喷发时气泡和火光来判断,可火云湖完全不同,喷发没有规律,而且分为火柱和气柱两种,甚至喷发时力量非常集中,没有散逸的况,如果真要说有什么类型的话,恐怕只有人造喷泉可以用来比喻了。 何况她现在根本看不到湖底,以她现在的神识力,可以轻松铺展到千米之外,即便是要用来吸引生灵,也足有六,七百米之远,可这种力量依然探不到湖底的位置,因此她并不敢在湖中保持同一个位置,速度虽然缓慢,却也随时在调整方向,以免被突然喷发的火柱,气柱击中。 她边很快时不时游过一些生灵,有火云鱼,也有很多甲壳类生物,她用神识稳住这些生灵的意识,一则让它们不会把自己当做食物攻击,二来是想观察这些生物在火云湖中到底是怎样规避喷发的,毕竟要说有什么生灵知道怎么抵挡或者躲避喷发的话,谁又能比的过这些已经适应了火云湖生态环境的生命呢? 但这其中的奥妙也不是说领悟就能领悟的,火云湖到底存在了多久?这些生灵又演化了多久?能存活在这种可怕的环境中,这种适应力绝对是拔尖的那一等。 要想简简单单的就看破它们的赖以生存的本领,恐怕得有造化天地之能,好比人们看到了鸟飞的高,第一眼都觉得是翅膀的功效,但其实不仅仅是翅膀,它们全的骨骼特点,生理机构才是最重要的,想要一飞冲天,缺一不可。 子潇打小跟着父亲旅游,加上悟和记忆力不错,边玩边学得把许多杂七杂八的知识学了不少,因此对这些生灵都非常感兴趣,甚至格里也有些自然主义者的倾向,看到这些奇特的生物,怎能按捺住好奇心? 她虽然也想借助神识观察它们的记忆,但是它们的智识实在太弱小,根本形不成一个可以理解的意识,便用神识把自己伪装成这些生命的同类,随着它们在湖中移动。 再跟随这些生灵观察了数次喷发之后,她终于看出点门道,每次喷发之时,有些火云鱼肚皮会微微发亮,离的喷发地点越进,亮光就会稍微明显一点,离的远了,就不太分明。 头一,两次子潇还以为是火光的反,最后才确定确实有这么一个特点,但也不是全部的火云鱼都有,只有极个别的鱼有这种特点,而剩余的鱼不管是不是同类都会追随这几条会发光的鱼,她很快就想到了,这就是鱼鳔内有晶火的鱼,看来这种鱼担负着同类的生存大任。 不过这些鱼也不会完全回避喷发,它们会回避气柱,但是会靠近火柱,头鱼会领着它们吞噬火柱中偶尔飘落出来一点火星,这估计就是火云鱼晶火的源头,但并不是所有的火云鱼都能吞噬火星,有的火云鱼吞下之后会立刻着起火焰,随后便会立刻被其他的同类分食,这看来也是它们独有的一种优胜劣汰手段。 而有的甲壳类生物,不会跟随鱼群,它们反而喜欢亲近气柱,有一种名为葫虾独特的虾群,便是追逐气柱而生活,这种虾正如其名,看上像是一只大葫芦,有圆浑庞大的体,但头部和螯特别的小,却长着有两条颇似葫芦藤卷曲而长的须,和俗世的同类一样,它们也用须来侦查环境。 每当有气柱喷发的时候,它们的须会不停地抖动,等气柱气柱出现后,须会立刻伸直,戳在散逸出来的气泡中,而这些气泡并不会立即破碎,反而会慢慢被它们吸收,吸收完之后它们葫芦似的躯会稍微增大一些,每当有些天地想试着用捕捉住它们,它们便会立刻喷出气流,飞速在水中移动,直到躯干扁为止。 子潇在观察了几次之后,心中也非常感慨,虽然看上去这些生命灵智未开,没有修行的本能,但是依托着奇异的生存环境,也有着独特的一面,若是有了修行天赋,恐怕借助这种奇特地势,说不定成就不会小于有修行根基的人类。 很快她就动起了心思,火云鱼的天赋模仿不来,但是葫虾这招却是不难,双掌一拍,风脉催动,一股巨大的气息就推动了她的气泡,在湖中迅速的移动了起来,为保能避开火柱,她还用神识控制了一条有晶火的火云鱼,和一只葫虾,轻松大胆的向湖心深处前去。 她以神识为丈量工具,大约测得火云湖深有一千三百米左右,这种深度足以比肩俗世中用于流放苏武的贝加尔湖,那可是在古代有北海之称的巨大湖泊,而这火云湖的占地虽然不如它,但是深度上已经颇为接近了。终于抵达湖底之后,她立刻发现了想要找的生物。 食火参,匍匐在红似火焰的湖泥中,要不是它们一直在缓慢移动,几乎难以把它们和湖泥分别出来,这种生灵看上形状和俗世中的类似,但生活习大不相同,俗世中的海参不耐,更不会生活在这么深的区域。 可食火参却偏要生活在这种可怕的地区,那些火焰的湖泥似乎随时都会喷发出一股火柱或者气柱,而它们偏偏一点也不害怕,肆无忌惮的在湖泥中翻滚着,爬行的速度更是远超俗世同类,个头上更是大了不少,那些赤红色的湖泥也不像普通的淤泥一样会遮蔽视线,反倒是有些类似细碎的晶体,即便扬起,也不会变得浑浊。 子潇并不急于出手捕捉它们,既然已经发现了它们的踪迹,也就不怕它们逃掉,便在气泡中轻松的观察起这些生命的习,她借助地脉师的知识,知道食火参有一个独特之处,就是它们会吞噬湖泥中矿物。 但是并不会彻底消化矿物,反而只是吸收杂质,融合矿石,然后会再次吐出来,或者说是排泄出来,它们也保留了俗世同类的特,会排出脏器,而这种脏器中经常会包含着许多精纯的灵矿,因此仙岳界中有一句话叫,“得一火参宝,全家老小都吃饱!” 火参宝,说的就是它们在惊恐之余排出的脏器了,里面几乎包含的都是精纯的灵矿,而被排出的灵矿,除非是第一时间获得,否则子一长,难免会在喷发的火柱中再次炼成一堆矿渣,重新在湖泥中糅杂,重新成为食火参的食物,但是火云湖浅水区遇到食火参的几率太小,甚至小于被气柱喷出来一块灵矿飞到湖岸上这么小。 因此也只有那些火脉的清修士,敢于借助外力潜入火云湖,以期在湖周围碰到一两只不在深处的食火参,而像子潇这么大胆的潜入到最深处湖心的人,几乎掰着手指头也能数出来。 即便是这些人,也不敢冒然来到此处,搞不好就会陪上一条命,不过食火参浑都是宝,光是吃一条便是大补,再加上火柱淬炼过的矿石,本来就已经精纯无比,几乎个个都是上品,再加上食火参的融合,几乎是完美的把许多矿石的特糅合再了一起,如果是一块极品矿石,根本不需再次淬炼杂质,只需要直接开炉锻造即可。 这种特殊矿石就被称为火参宝矿,仙岳界中各大势力都对它垂涎若渴,哪怕只有半斤,也是万金之价,可惜这东西又哪是那么好得的。 熔炼了各种矿石的食火参,那个头必是极大,食量极好的,像能出这种半斤火参宝矿的食火参就可以叫做参王了,个头足有半米大,但是这种参王也不是好见的,底层的食物多,它们都喜欢聚集在这里,只有那些抢不过的,个头小的,才会慢慢往上面走,因此能采到火参宝,并收集出极品火参宝矿的人,必然是极有本事的高手。 子潇眼前这几只就够的上参王的之名,半米多长,在湖泥中翻滚,显然是正在进食,若要换了别的清修士,早已追上去吓着这些参王派出脏器了,恨不得拿了就跑,唯独子潇饶有兴趣的一直观察着它们。 她观察了好长一段时间,发觉它们在火红的湖泥中进食并不是主要的目的,它们似乎是在通过这种行为感受喷发,每次喷发的时候这些三三两两的食火参会迅速集群,一旦集群之后,它们周围必定会喷发,不论是火柱或者气柱都会围着些食火参,它们居然会张口形成一股极大的吸力,从火柱中吸出许多火星,又或是从气柱中吸出许多碎渣,直到喷发结束,才会摇头晃脑的继续在泥中翻滚,进食那些喷发过后遗留下的矿渣。 “嗯,有意思呀!”子潇把玩着鬓发,居然自言自语了起来,“这个火星一定是好东西,火云鱼,食火参都会进食,而这里是喷发的源头,它们吸食的火星量最足,恐怕这种火星也会在它们体内形成特殊的物品,又或许是食火参吸收杂质的特便来自于此?” 即便已经观察了很久,她也没有出手惊吓这些食火参,反正就是让它们跑,还能跑得过她?再说还有神识覆盖,这些食火参根本就是手到擒来,她只是想再看看这些食火参会不会有些更有趣的地方,顺便琢磨一下那个火星到底是什么好玩意,就连地脉师的知识中都没有。 王林虽然脑子慢了点,但是在前土伯的严厉管教下,硬是把一切知识牢记在了脑子里,要不是因为这样,恐怕王妃也不会让他担任土伯一职。 可是关于这个火星的记录,确实一点也没有,恐怕仙岳界中也没有记录,毕竟谁会和子潇一样有闲心在这种危险的地方耗费大量时间观察生态?有那功夫还不如找找矿石,寻寻食火参呢! 不过机遇就是留给有心人的,毫无疑问这个火星绝对是个机遇,很可能是仙岳界最神秘的特产,子潇即便是有至高巫祭和雷鼓族的全部知识,也找不出这东西的来历,让她怎能不激动?这可是属于她的独特发现,极可能除了她之外,没有人察觉过这个奥秘。 捕捉火星!她下了决定,学着食火参用气来吸走就好,再失败了十多次之后,她终于掌握了要用多大的力量才能吸取火星,有好几次她用力过猛,差点把火焰也带了出来,她都不有些羡慕食火参了,能把力量把持的正好,恐怕这种天赋已经深深的刻在这个种族的体里。 她做了一个新的气泡,用来安置被它吸收的火星,这些火星犹如繁星点点般在黑暗的湖中闪烁,随着子潇吸收的越来越多,这些光亮越发的照亮了整个湖底。很多食火参都注意到了这个越来越多的火星团,围着它尝试吸取,但子潇对它们的尝试无动于衷,随手数个气泡堵住了它们的嘴。 忽然间她感到了神识异动,有两个庞然大物似乎发现了她的存在,她猛然惊醒,是火星的光芒,她可不是像食火参或者火云鱼一般把这些灵物吸入了肚子,而是积攒在了一起,这么大的光亮,能不引起湖底生灵的注视么?这些食火参不也尝试了强行吸取它们么? 现在一定是惊动了湖底远处的生灵,虽然她有意用神识安抚这两个还没出现的巨物,但反馈给她的只有可怕的食,令她想起鬼愁巨吞,这种思绪简单的生灵,反而往往能抵抗住她的意识,只是屈从于生物的本能! 吃,便是最原始的**!所有的生物都离不开吃,而这种灵智未开的生命,从某个角度来说,根本就不会考虑吃睡之外的东西,保持了一颗不可撼动的心,活着!为了活下去而吃! 子潇苦笑了一下,这些生物用最单纯的**给她上了一课,一心不动,万钧难推!有这么坚定的心,几乎没生命力量可以撼动它们的意志。 不过子潇可不愿意浪费自己获得的战利品,反而耐心的等待着这两头巨物的出现,而那些匍匐在湖泥中的食火参,似乎也感觉到了巨物的来临,居然纷纷吐出脏器,远遁而去,就连被子潇捉住的火云鱼和葫虾,也想挣脱的逃掉。 子潇无奈的摇了摇头,放了这两个生灵,到不是怕它们和食火参一样跑了,只是觉得这两头巨物恐怕不那么好打发,觉得自己惹出来的事,没必要在牵连它们。富品中文 仙岳界介绍(一) 仙岳界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亚空间世界,里面有很多大小势力,同时还有许多独特的山水风情,各位读者也许已经从小说中了解了一些,而本篇则是作为番外,会介绍一些仙岳界中的风土人情。 首先要介绍的便是凰乐国,作为第一个和张子潇作对的仙岳的势力,它的历史剧情中已经略有介绍,而现在要说的是这个国家中独特的风情。 首先便是凰乐国的国姓了,也许有的读者会奇怪为什么玲珑公主没有一个适当的姓,甚至于凤凰上后也只是简单的以上后之名出现,其实这是因为凰乐国在经历过仙岳大战的失败之后,主动的将自己的姓隐去了,只用名字或是爵位来彰显自己的身份。 这还牵扯到了凰乐国的失败后的誓言,当时的凰乐国国主暗中发了重誓,直到有一天重新执掌仙岳界之后,才会恢复他们本来的姓,在此之前,则以这种惩罚来告诫凰乐国的弟子要时时牢记他们的使命。 故而玲珑公主就只是玲珑公主,凤凰上后也只是凤凰上后了。 接下来要说的是凰乐国的历代传说,他们是和凤凰有很深渊源的一族,甚至于统一仙岳时凤凰也曾经出力不少,但失败之后很多关于凤凰的传说就迅速减少了,毕竟凰乐国几近灭国之时,凤凰也没有出现过,导致仙岳人开始怀疑凰乐国是否只是有了一种模拟凤凰的独门功法,但没有流传下来。 毕竟至今凰乐国很多的国术,都冠以凤凰为名。 可凤凰确实存在过。 至于它的会否再次出现,也许只能在小说中寻找线索了。 好了~暂时介绍到这里,下一次我会介绍千武神兵郡的背景哦~希望各位读者喜欢! 一百四、火云湖探宝(三) 巨大的形很快就出现在她的眼前,一条足有二十多米的火云鱼,和一只形差不多的食火参,一前一后的像她这边奔来,跟这两条巨物一比,刚才看到的那些什么参王,头鱼都成了小虾米。 真不知道它们到底在这湖中生活了多少的岁月才长成了这种体型,要是让仙岳界的人看到了,恐怕得叫个什么鱼祖,参祖,鱼帝,参帝之类的。 这条火云鱼不光是体型巨大,体和鳞片亦是蜕变成了和火柱一样的赤红色,就连一对眼珠都是红色的,内中似乎还有火星点点,它游行的速度快,眼看就要冲了过来,而它后的那只食火参似乎不愿意就这么放弃自己的美食,张开大嘴,一股强大的吸力形成了一股水龙卷,拖住了巨鱼。 巨鱼恼怒的挣扎着子,撞开束缚着自己的龙卷,转冲向那只食火参,猛撞之下把它向后击退了不少,便又急忙摆动鱼尾,向子潇边的那团火星冲过来,可食火参依然没有放弃,再次形成了一个水龙卷,把它死死吸住。 张子潇看出来了,这两个巨物一路上交锋次数不少,所以来的速度才那么慢,这大食火参的策略明显是准备拖死这条巨鱼,这种棘皮动物的扛击打能力比较强,撞这么几下对它来说根本无所谓,反而这条巨鱼上的鳞片到是被棘皮刮伤了一部分。 子潇正在奇怪这条巨鱼为何不直接上去撕咬,这种攻击肯定比撞击更有效,这才想起她似乎没仔细观察过火云鱼的进食习惯,它们在吞食小鱼小虾的时候,也只是直接吞咽,估计长的是一种咽喉齿,这样的话确实没法撕咬对方,而它的嘴又塞不下这么大的食火参,也只能努力摆脱它的纠缠了。 她饶有兴趣的旋转着自己吸取来的那一团火星,意图刺激两方速战速决,她已经至少想出了五种办法来捕捉这两个巨物,这也是她没有逃走的原因,真心想逃,只需一股气流强推,便可让她摆脱这两个巨物,她留下来想见识见识到底是什么玩意的原因也是基于这一点。 眼下她选择了一种独特的方式来解决它们两个,她慢慢的带着这两个巨物来回移动,它们两个在缠斗得时候还得分心注意喷发,可即便在喷发时,食火参也不会放弃对火云鱼的扰,借着它们互相消耗的时间。子潇则闲庭信步般的在湖底行走,一边收集起那些“参王”吐出来的脏器,一边领着它们消耗彼此的力量。 火云鱼是第一个失去耐心的,它上的鳞片刮伤了好多处,动作也变缓了很多,再斗下去恐怕无法摆脱食火参的水龙卷了,最终生存的**战胜了食,用力撞了一下巨型食火参之后,立刻便向子潇的反方向游去。 然而子潇并没有给它这个机会,素手轻推,气泡立刻冲过了它的边,怎能不让食火参大怒?猛得张开大嘴,足是用了十二分的力量,强大的吸力立刻就吸住了火云鱼,可子潇却轻松的从旋风眼中飘了出去。 火云鱼红通通的眼睛里也不知道是否有几分哀怨,反正它那求生**的意识在子潇的神识中犹如一把烈火,拼尽了全力气想要再次冲破水龙卷,可它眼中的这位稍微展颜一笑,伸出一指左右晃了晃,立刻出现了一股不次于水龙卷威力的狂躁气流把它摁了回去。 那食火参也没料到会有如此突变,硬是被火云鱼巨大的躯塞住了嘴,吸又吸不进去,吐又吐不出来,正是因为那鱼的狂躁挣扎令它无法吞吐,反被巨鱼带着它连续在湖泥上摔了好几下,也不知道它有没有头晕眼花。 这两个巨物这么一闹腾,也无法及时预测喷发,忽然一道气柱从它们边喷了出来,子潇再次出手,猛然用龙卷把它们推进了气柱,强大的喷力立刻把这个两个巨物喷出了火云湖,令在湖面上发呆的窦宪平和云璃儿吓了一跳。 子潇深潜之后,神识便无法在吸引生灵来到他们边,可又不能回去让王亚楠知道此事,只得一边躲着喷发一边等人上来,结果人没等着,却飞出了这么一个玩意,猛地一看还以为是什么稀奇怪物。 这气柱喷发出来,撞着那两个巨物浑骨碎,端得都软绵了不少,任由气柱把它们吹飞了出去,窦宪平正犹豫间,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还是云璃儿提醒了一句:“楞着干嘛,我看这两个全都是宝,指不定是我那好主子借用气柱给咱们弄上来了,还不赶紧想办法接住它们?等下要是再掉到水里被火柱烧化了,看你后悔不?” 窦宪平脚下御风,点头道:“老汉明白!我也看出来了,这是一大海参吃鱼呢!肯定是掌门弄上来的食火参,好家伙,恁大的子,这玩意要制成干货,不知道得卖多少钱?” 云璃儿在他肩上眨了眨眼睛,问道:“干货是什么宝物?” “一两句和你说不清,咱还是赶紧接住这两玩意!”窦宪平如疾风,化作一道灰影扑向那两个巨物,恰遇着气柱消散,这俩要往湖面上落,他呔的大喝一声,双臂举,硬是抗下了这两个巨物,云璃儿扑棱棱飞离了他的肩膀,落在这两个巨物上,少不得用嘴啄了几下想尝个鲜。 “别急着吃呀。”子潇银铃般的笑声传进了耳朵,它忙抬头寻去,看到子潇在飞在空中,边还漂浮着一大堆莫名奇妙的玩意。 它鸣叫一声,飞上肩头,歪着头问道:“这就是食火参啦?真的是个好宝贝呀,我的眼光不会错的!可你边这些恶心的东西是什么?怎么也有宝光闪烁?还有那个是什么?亮闪闪的宝光好耀眼!” 子潇温柔地拍了拍它的头,笑道:“这些可是被成为火参宝的好东西,不然我带它们上来干嘛?至于另外那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名字。”又对窦向平喊了一声道:“师兄,委屈你再抗抗,咱们回岸上去!” “甚好,老汉我正好练练膀子,走着?”窦宪平中气十足的声音从两个巨物下传来。 “走吧,这都快天黑了,估计小傻喵都要急哭啦。”话音未落,人便已经飞出了数丈。 王亚楠和周宁雅心中当然很着急,可是都不想违逆子潇的吩咐,要是换了朱珏茗,指不定早就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堆要去看看的话了,她们俩人却不愿这么做,都相信子潇自有分寸,再加上清楚自己实力,更不愿意去给她拖那个后腿,何况一直有鱼扔过来,她们两个自然也明白要收拾好这些东西。富品中文 一百五、火云湖探宝(四) 可是两人等到了下午,眼见扔过来的鱼却越来越少,最后竟是一条也没了,俩人心里不由得揪着难受,王亚楠只得安慰自己和周宁雅,说子潇一定是换了个位置,毕竟打上来的鱼也不少了,还没找到食火参,肯定是要换个地方试试的,专心等在这里就好,其实俩人都知道这只是个安慰,子潇虽然做事很有分寸,但是也有冲动的时候。狂沙文学网 左等右等,这天便渐渐黑了下来,俩人都有些坐立不安,直楞楞的看着湖面,生怕真的出什么问题,还好张子潇的影须臾之间已然出现,才让俩人大大的松了口气,可看到后面飞来一大坨火红色色的丘,不有点花容失色。 直到等子潇落了地,窦宪平扔下那两个巨物,甩了甩膀子,才甩走了她们的担心。 “这么大的食火参?这可比记载的参王要大的多了,这得怎么叫啊?还有这条火云鱼,到底是吃什么长这么大的?你又是怎么把它塞进这个食火参嘴里的?”王亚楠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两个巨物,连珠炮似的发问着。 “再大不也还是食火参么,这鱼是它自己吸进去的,我也就小小的帮了一个忙而已。”子潇边笑着把那些火参宝都扔在地上,边指着还在气泡中的火星说道:“到是这个东西恐怕很有用,火云鱼,食火参都吃它呢,我在想是不是和晶火有异曲同工之妙?云璃儿都说这是好东西呢!” 王亚楠迟疑得问道:“可是这东西。。怎么用?” 子潇打趣的回道:“我也不知道呀~不过我觉得可以试试用炼化晶火的路子试试?要不我先试试?免得我家大总管出事~以后可没人伺候我了!” “且慢,让为师先看看。”玄霄自玉牌中出现,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团火星好一阵子才点头道:“此物极可能是地火种,对炼丹师来说,乃是一种妙品,不但可以增强对火焰的掌控,甚至可以让体内的地火更加强劲,更不要说可以增加地火的亲和力,对你们以后渡劫来说大有助力,为师也是第一次见到真物,不过这些恐怕只是地火种的残余,效力到底如何,我也不能完全确定。” 子潇闻言喜上眉梢,撒道:“那可真是好玩意了,九爷爷,这么说火云湖地下是不是还藏着真正的地火种呢?” 玄霄颔首道:“**不离十了,而且恐怕是极为可怕的火种,兴许已经形成火兽也不一定,指不定火云湖就是镇压此物的手段。” 子潇饶有兴趣的挽着鬓发说道:“诶,有没有这么夸张啊!我还以为这下面只是有个特殊的火山之类的呢,火兽又是什么玩意?还有这些东西再怎么掌握?” 玄霄抚须回道:“地火种蕴有灵,只要环境合适,它就会自行吸收火焰来喂养自己,成长到一定地步变会蜕变成火兽,具体会变成什么样子,主要是看地火种都接触过什么类型的生灵,甚至还有变成过花的地火种,所以火兽只是种统称罢了,至于掌控它们其实很简单,但也不好受,因为要把它纳入体,运用灵气来在经脉中吸收,最后化入丹田,这过程据说有些痛苦。” “原来如此,九爷爷,你不老实哦!”子潇挑眉看着自己的师尊,让大家都吓了一跳。 玄霄微笑道:“掌门何出此言?难不成是怪我没把这事教给亚楠?其实不是为师故意不教,而是因为我也只是以前在宗门一些记载奇物的书籍上看过,一时间也不敢确定,对你们的修行,为师真的是毫无保留的!” “咧!有这么好玩的事以后要多给我们讲讲才对!”子潇做了鬼脸,笑嘻嘻的开始把那些地火种分为四份,调皮说道:“没有九爷爷的!” 王亚楠急忙上前劝道:“子潇你干嘛啊,还真和九爷爷怄气吗?九爷爷对咱们这么好,你怎么忍心。” 玄霄笑着摸了摸亚楠的头,说道:“楠丫头,没事,为师现在这个状态不适合吸收此物,对我的元神会有损伤,雨丫头肯定早就想到这点了,故意逗你们玩呢。” 亚楠闻言面色终于舒缓开来,埋怨似的剜了子潇一眼,子潇吐了吐舌头,嘟嘴道:“哼,没有意思,都被九爷爷说穿了!不玩了,你们自己拿一个去慢慢吸收,既然九爷爷说这是地火种的残余,应该不会那么痛苦,你们一点点的吸收就是了,反正时间还多。师兄,你先帮我这鱼弄出来,别放久了都臭了!” 窦宪平闻言立刻拽住拿鱼头,说道:“掌门,你按住食火参?” 子潇翻了个白眼,无奈道:“呃,师兄,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一根筋啊,让你弄出来,不一定非要拽呀!咱们把食火参的嘴割大些不好就好了么?就是不知道菜刀好不好用?” 窦宪平老脸一红,忙道:“没事,就是不好切食火参,咱们也可以先片了这条鱼,到时候不也好往出弄了?” “这才对吗!”子潇笑着拍了拍手,从百宝珠中取出箱子,把亚楠做饭的家伙事拾掇出来几个,又扭头对亚楠她们说道:“让九爷爷先指导你们,九爷爷,你教好了,这个大鱼里面的晶火就是你的奖励哦!” 玄霄笑着一揖道:“掌门放心,绝不辱命。” “哼。”子潇头一撇,和窦宪平各自拿了一把刀,去收拾那两个巨物。而玄霄则在一旁细细为两个姑娘讲解,亚楠和宁雅随后便席地而坐,一次只从气泡中取出一个小火星,慢慢吸收。 云璃儿停在子潇肩头撒道:“我也想要吸收地火种!就一点点好不好?” 子潇笑道:“放心,你那份在我这里保留着呢,只是你和我们修行的路子不一样,恐怕不好吸收吧?” “就给我两,三个,我自己试试行吗?”云璃儿撒得蹭了蹭子潇的秀发。 灵兽修行自然和人不同,虽然开了灵智之后,也会一点粗浅的吐纳炼气,但是受到体型,经脉,悟等等所限制,又不得章法,修行起来自然不如人类,因此五仙等灵兽巴不得早炼成人体,来添补自的不足。 而几道界中的灵兽则又有些不同,它们不像俗世的灵兽那般缺少灵气,也不缺有灵气的食物,光是靠吃喝吸收,也能渐渐增加体内的灵气,因此它们的路子更野。 云璃儿自从跟了子潇,便和她说过自己的修行方式,基本都是靠灵物还添补自,加上它天生灵瞳,只要避开天敌,吃喝上是不成问题的,所以看见这些灵物,总想着要尝尝。 子潇到是教了它一些修行之术,但是几番下来却发现由于体内的脉络和人类不同,基本无法大量吸收灵气,只有小小益处。 它在吸取灵物上很有自觉,不会贪多嚼不烂,只是子潇担心不能用常理来帮助它吸收,才没有给它单独分出来地火种,把它的量留在了自己的那一份里,想慢慢帮助它,担心万一在它体内成了别的东西怎么办?就和那火云鱼的晶火一样,成为了体内的特殊存在,会不会给它增加负担? 见它一直撒,非要试一试的样子,子潇还是心软了,便分出来五个小火星,叮嘱道:“千万不要勉强,去吧,让九爷爷也指点指点你,你要觉得还能吸收,再来找我,不用担心我的量够不够,我随时可以再去湖底收集一些。” 云狸儿欢喜的用风术带着五个小火星飞到亚楠那边,让玄霄教它怎么吸收,很快也悄然的停在地上,尝试掌握地火种。富品中文 一百六、忙中巧偷闲,姐妹话情谊 张子潇和窦宪平最终还是选择了把鱼片开,一顶本是用来居住的帐篷里很快就堆起了大量的鱼,火云鱼多刺少,鱼都带着火红的眼色,甚至还一直保留着温度,散发着一股香。 这令窦老头忍不住食指大动,觉得食用此一定大有裨益,差点想要生吃一片尝尝,到是子潇说这鱼万一有个什么寄生虫卵之类的,吃到肚里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才让他打消了生吃的念头。 一番辛苦之后,俩人终于将鱼从食火参嘴里拽了出来,才开始细致的处理剩下的火云鱼,这条鱼的鱼脂很厚,红彤彤的好不鲜艳,而它的鱼骨也变成了赤红色,子潇把这些东西和鱼鳞堆一起,等云璃儿一会看看是不是什么宝贝,这东西不在地脉之中,无法用地脉术来判断好坏。 最令人惊喜的就是鱼鳔中的晶火了,足有三米长宽,百十来斤的手感,看上去如同一大块圆润的宝石,里面跳跃着火光。窦老头不叹道:“牛有牛黄,狗有狗宝,这鱼也有这种类似宝贝啊,这东西是不是和牛黄一样用水冲服?” 子潇笑道:“那当然不是啦,这个东西能不能生吃我不清楚,反正我只知道可用辅助炼丹,只需把它研磨开来,和燃料放在一起,就可以增加丹火的纯度,纯度上去了,丹药品质自然也会提高。虽然理论上是越多越好,但根据土伯的知识,一次放上个一,二钱左右就好,咱们这块这么大,就算不怎么节省,用个五、六十年的问题不大吧?” 窦老头喜道:“好东西,虽然老汉不懂炼丹,但是那些好丹药这一个月也吃了不少,药效的差距大。” 一想起他像吃炒豆一般吃姜家的丹药,子潇就忍不住想笑,让窦宪平把晶火塞入鲸囊,俩人又合计怎么收拾这个食火参,思来想去,最终还是绝对直接收起来算了。 虽然这玩意全都是宝,但是严格来说他们只需要它的棘皮罢了,何况眼下还有这么多的鱼,留着这食火参以后尝鲜也不错。 俩人随即也来到了玄霄边,一番指点之后,便开始炼化那些地火种的残余,由于是散落出来的余火,吸收时的痛感果真如玄霄所言不怎么强烈,不过对细小的云璃儿来说却是难受的厉害,老半天也只吸收了一粒地火残种,但它没有放弃,依然坚持着吸收下一粒。 亚楠,宁雅俩人就迅速多了,分出来的地火残种,已经炼化了大半,除了头上渗出得点点汗珠,便没有什么不妥之处。窦宪平已经结丹,经历过地火劫,现在在吸收这地火残种简直是小菜一碟,这些地火残种一入他体内只过了一周天循环,便迅速的融入到了他的内丹上。 子潇的速度却也不慢,她和两个妹妹一样,没有内丹,地火残种只能化为一股炎光,依附在气海之上,但是她转了个念头,只吸收了一半,将另外一半纳入了虚无空间之中。 空间中现在有五气劫雷,幻灵风髓,仙岳灵气,彼此之间互无干扰,有子潇的神识多彩灵气慢慢滋养,已经小有成效,尤其是五气劫雷在虚无空间中的时间最长,成长的也最快。 现在子潇又带进来许多地火残种,但这些东西似乎对她的特殊灵气不感冒,就算她主动用灵气滋养,它们不甚吸收。 这下她可是发了愁,本以为能把残种养大,却没想到它们对自己的灵气不感兴趣,这才想到玄霄之前说过,地火种要在适合的环境下吸收火焰,空间中何来火焰?看来这残种是无法成长了,再重新炼化,她又有些不甘心,在空间中思索着。 思前想后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她便决定先把这些地火残种留在在这里,以后再想办法滋养它们,下了决定之后,玩心又起,看着它们如星星般闪烁的光芒,她便一扬手,向外洒去。空间中没有什么方向区分,她只是想把这些火种作为一个点缀,让空间变得更有趣一些。 这一洒,却发现有一部分火种被五气劫雷吸纳,她由不得瞪大了眼睛,观察了一阵,高兴的拍起了手,残种表面上是被吸收了,其实是化作了颗粒,成为了雷弧的一部分。 她细细琢磨了一番,觉得大概是因为火与雷同属于正阳之力,雷既能生火,火亦能化雷,因此五气神雷居然可以和地火残种相辅相成!何况五气神雷中蕴含着五行特征,其中的火正好可以成为残种的养分,而残种的力量也可以反哺神雷! 她忙把洒落的火星再收集起来,全部送入了五气神雷之中,心中更有了许多想法,五气神雷是否还能吸纳其他属的力量?如果都能如此和谐共生,是不是将神雷的力量再次强化?怀着无数的念头,她悄然回到中,凤眸盯着火云湖,准备再入水一次,吸收更多的残种。 过了好一阵,除了云璃儿,大家都炼化完了地火残种,窦老头兴奋的用地火点了一堆篝火,把那些鱼片都串起来烧烤,不一时便香味扑鼻。亚楠则把那些小的火云鱼再次收拾了一番,其中有那么三,五条体内也有晶火,虽然很小,但也是一笔不错的收获。 窦老头拿着一片烤鱼大嚼特嚼,连连夸赞火云鱼的味道鲜美,还把亚楠准备的几袋咸盐都弄了出来,说是要腌鱼,大家也便由着他胡闹了。 这火云鱼的确实是一种不可多得的美食,虽然它们灵智未开,但是吸收了火云湖的精华之后,内带了不少特别的能量,给人一种特别的滋养,浑上下都有一种温和的度,刺激着体。 玄霄解释说这是一种灵兽锻体的办法,灵兽就是靠大量进食这种带有特殊精华的,来增强它们的实力,这种特殊精华易于吸收,可以增加的力量,只要再辅以足够的锻炼,这些力量便能沉淀在中,但是拥有这种特殊精华的可不多见,不是谁都有机会一抓就抓个什么鱼祖,鱼王之类的。 他又例举了武山君,它能成为元婴期的灵兽,和长期捕捉,进食高等级灵兽有很大的关系,通常而言实力越高的灵兽,体内沉淀的精华便会越多,食之有益,但精华质也不会特别多。 而这条巨鱼,则是长期生活在这种特别的环境中,以地火残种为主食,的精华自然要比寻常的灵兽多,何况这一条恐怕是火云湖中年岁最大的,体内早已沉淀了足量的精华,所以才给人这么明显的感觉。 子潇扬了扬烤鱼的树枝,说道:“诶!真不错呀,可惜哦,九爷爷,你现在没这口福了,不过没事,咱们现在就差最后一个材料了,等您恢复了,再美美的吃一顿,这多着呢!” “好好好,为师盼着这一天,”玄霄笑呵呵的捋捋胡须,指着那块鱼脂肥美的鱼说道:“这块鱼脂恐怕最是精华之处,千万不要烤了,完了让楠丫头给咱们红烧或者炖汤什么的,化了油也比烤着吃强啊。” “啊,鱼油吗!这么说我们还能再刮点东西,鱼脂确实是好东西呀!”子潇又向窦老头招呼道,“师兄,听见了吧,千万别浪费了,专门找个鲸囊给我,我放百宝珠里存鲜!” 窦宪平点头道:“好,没问题。以后老汉我一定要常常打猎,跟武山君一起抓那些大猎物!都听见师叔刚才说的话了吧!谁也不许拦着!” 子潇笑道:“放心,不拦你,不过你也别太得意,别看这鱼没什么根基,但是的质量可比那个鬼愁巨吞强的多呢!” “这也是,看来要找那种特殊的猎场,对了,要不咱俩明天再抓点鱼?”窦老头收拾出来一个鲸囊,现在他们的鲸囊可是有很多,地脉师那里得了不少,虽然装了好多宝贝,但是空袋子仍然有不少,毕竟有个十万斤的袋子做底,自然能空出来许多。 “我也有这个想法,在抓一些,把晶火的存量弄多点,有机会再找找有没这种大鱼,再弄点食火参。”子潇自然会答应了,毕竟还要在吸收地火残种给大家和五气神雷利用。 窦老头把鱼都装好,递给子潇收入百宝珠,随后大家又去收拾火参宝,剥开那些脏器,里面那些已经融合在一起的合金,不须云狸儿帮忙,也看的出绝对是好宝贝,随即又想到那只巨食火参肚内肯定还有一块超大的灵合金,众人更是喜不自胜。 玄霄更是激动的决定以后一定要弄一个铸造间,好好利用这些合金,大家才知道玄霄原来还有铸器的本事,但他说也只是学了点皮毛,宗门内每个人其实都会学一点炼造之法,很多器具都是自己生产,如果所有东西都要去买的话,对宗门也是一种负担,相反如果能培养出炼造大师,说不定反而可以用来买卖。 清修虽然有清一字,但实际上所需的东西却是少不了,这个“清”,也只是让清修士保持心清神明,有一颗不变的本心,而清修也需要的财侣法地这四字真言为辅。 听到这里,子潇深觉发展一个宗门不是想当然就行,自己考虑的地方还不足,以后看来不光是炼丹,更是要准备铸造生产的物资和器具,便在心中谋划未来,开始构建雏形。 忙完这些事,云璃儿也只炼化了三颗地火残种,不过它觉得自己吸收完五颗问题不大,和子潇要了点鱼吃了吃,便又专心炼化。子潇和窦宪平搭起帐篷,众人便各自休息。 到了次,子潇和窦宪平依然是上午打鱼,下午入水,窦老头索也跟着潜了进去,子潇指点了他几招,便让他去抓鱼和食火参,自己专心吸纳地火残种,一下午收获竟然不小,可惜再没有遇到那种巨物。 回到岸上,清点了一下收获,火云鱼抓了有三十多条,体型都比昨天的大了不少,个个都有晶火;食火参也有二十只,亦是参王中的佼佼者。 而地火残种就更多了,足是昨天的三倍,这一次云璃儿是放弃了,专心吃着窦宪平给它烤的鱼,大家则把这些残种全部吸收。子潇炼化在体内的量其实不多,大部分的都送进了虚无空间,让五气神雷和地火残种互相滋养彼此去了。 月朗星稀,加上时不时喷出的火柱,和姑娘们的欢声笑语,火云湖的夜晚似乎充满了生气。子潇坐在地上懒散的说道:“明天咱们就要去和姜家汇合,像这么悠闲的子恐怕接下来是没有了。” 王亚楠看着她那张俏脸温柔道:“如果你不想和他们掺和下去,咱们直接走了吧。仇人的底细也知道了,再和他们纠缠下去意义也不大。” 子潇边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边,边回道:“去还是要去一下的,不然恐怕姜家和凰乐国会把仙岳翻个底朝天,虽然我有信心让他们找不到咱们,但那样一来咱们的行动就不太方便了。” 亚楠刚挪过来子,子潇便一头靠在了她的上,打了个哈欠继续说道:“何况我不光是去帮他们解决飞云堡的事,还准备顺便让千武门和凰乐国缓解一下关系,以后保不准还有用得到他们的地方,关系好一点对咱们也有好处。” “以后咱们还要来这里吗?难不成你真的想让他们帮咱们打流云州?”亚楠直了子,似乎生怕子潇靠的不舒服。 “这个吗,我也说不准,眼下只是想和他们达成一个交易,以后我们可以互相交换物资之类的,但是这也是个想法,实行起来恐怕不那么容易。”子潇半眯着眼睛,慢慢的说着。 周宁雅忽然说道:“姐姐莫不是想通过三仙阁来交换物资?” 子潇抬起了眼皮,莞尔道:“妹妹想到了啊,我确实是有这么个心思,这样也不必暴露兽原。” 宁雅红着脸低头道:“小妹也只是想到咱们在三仙阁还有那么两个人手,便随口这么一说。”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曹玉卿不是想彻底投靠咱们?这正好是个机会,让她充当咱们的代理,在想办法让老张也配合一下,到时候咱们也弄个什么外门之类的,专门处理这些事。”子潇说着说着便躺在了亚楠的腿上。 亚楠用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白了她一眼,子潇只是对她眨了眨眼睛,便继续道:“说不定以后还要依靠周叔叔和周阿姨帮忙呢,指不定将来也能在仙岳界弄个铺子什么的。” 宁雅闻言一怔,颤声道:“姐。。姐姐。。你是不是说有办法至于我父母了?” 子潇扭头冲她一笑,“是有了个想法,叔叔阿姨的况兴许是神识受了损伤,不过还得亲自看看再下定论。” 宁雅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但子潇一挥手,便用风术托住了她,语气不快道:“干嘛,难道我这做姐姐的帮妹妹还要你行大礼吗?你要再这样我不高兴了。” 宁雅眼啜泪花,哽咽道:“姐。。我知道错了。。你。。你别生气,我。。就是太。。激动了。” “不要哭吗,本来是好事,再说,我也没把握着呢,只是想到了而已。也是正好这两个魔头的记忆中有影响神识的毒丹,启发了我,搞不好那邪教也有类似的玩意。”子潇说着从亚楠怀里坐起,走过来把宁雅拉到边,“等以后让叔叔阿姨也跟着修行,你说好不好?” “好。。。”宁雅抱着她痛哭了起来,子潇摸了摸她的秀发,轻轻的叹了口气。突然瞧见窦老头带着还在吃鱼的云狸儿蹑手蹑脚的走远了,知道他大概是受不了这个气氛,自觉的玩去了。 亚楠和子潇劝慰了一阵,三个姑娘便一起回到了帐篷,和衣而卧,彼此拉着手,安静的睡着了,只是周宁雅的脸上虽然泪迹斑斑,却挂着甜甜的笑容。富品中文 一百七、围城飞云堡,恶阵阻刀兵 汇合点,姜思远低着头,完全不想看对面的玲珑公主,一看到她就觉得肩膀疼,而玲珑公主也一直绷着脸望向远方,但俩人总会不经意间将目光碰撞在一起。 “请你把头一直低下去好吗?”玲珑公主愤恨的说道,姜思远心中非常不快,抬头顶撞道:“我姜家男儿的头颅,岂是你让低就低的?” 玲珑公主冷哼一声,没有回嘴,只是把视线转到了另外一边,这两个冤家都是在这里等子潇来的,姬王妃,凤凰上后,一天前就已经带领大兵和各势力的军马开拨飞云堡,恐怕现在早就把飞云堡境内围了个水泄不通。 玲珑公主本来想让田平替代自己,但是凤凰上后点了名让她亲自前来,田平作为一个谋臣,自然还要留在边出力。 玲珑公主百无聊赖的服下一颗冒着寒气的灵果,显然是避暑之用,眼睛再次扫了扫前方,忍不住长吁一声,三天时间,每天盯着荒野和锈色雾气,加上旁边还有一个不想见到的人,实在是一件很糟心的事。她不是没有想过派人去找,但是凰乐国的人一动,千武门就一定会派相同数量的人跟着,谁也不愿意让张子潇先碰到对方。 此外两个人心中都有点不痛快,玲珑公主一想到那天的失态,就恨不得把姜思远剁成数段,好歹自己现在也成了凰乐国的继承人,居然和千武门下最弱的小郡王抱在了一起,还咬了人家一块!这要是传出去以后怎么在仙岳界抬头?姜家指不定会用这个要挟凰乐国! 姜思远更不乐意见到她了,那天俩人的丑态都被子潇看了去,恐怕会让子潇对他积累的那一点点的好感dàng)然无存,何况自己还被咬了一大口,那可是硬生生的掉了一块啊!要不是有贵芝生肌膏,少不得要留下一个难看的疤痕,本想着躲着她点就算了,结果她还非要和自己搭话,怎么能开心得起来。 顶着烈在荒野之中枯等本来就很乏味,加上彼此心里都不痛快,早就有了一股无名火,虽然俩人现在都不说话,可是气氛却已经紧张了不少,就连双方士兵的脸上也有了些火气,双方都是怒目而视。就这么一直僵持到中午,才见到雾气中影影绰绰的出现了几个人影,姜思远毫不犹豫的领着手下迎了上去,玲珑公主也马上有了动作。 来者正是张子潇等人,姜思远喜不自胜得上前行礼道:“仙子,我等在此恭候多时。” 张子潇回礼道:“让诸位在此久等,愧不敢当!” 玲珑公主也上前礼道:“仙子,陛下着我在此恭迎大驾,此地燥难挡,仙子又远道归来,我以备下灵果仙茶等物,有清心凉爽之效,请容我为仙子洗尘。” 张子潇莞尔道:“哦,这到是好事,只是我觉得此事还可以再等等,眼下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和两家长辈碰面么?想来王妃和陛下早已前往飞云堡了吧?我怎么能再耽误这么重大的事?” “仙子所言甚是!飞云堡十恶不赦,正当由仙子主持大势,一扫邪氛!”姜思远大喜过望,原本见玲珑公主先出口要宴请子潇,正犹豫要怎么开口,听到子潇回绝了这个邀请,当然要大声附和。 “姜少主此言大谬,小女子一散修何德何能,可以主持仙岳大势?有王妃和下做主,我也只是略壮声势,锦上添花而已。”子潇依然保持着笑容,不看姜思远的表如何,只是作势请道:“两位,我们还是速速前进,莫要让仙岳界中诸位贵胄,宿老久等。” “仙子请在乘此车驾休息,在下亲自持鞭开道。”姜思远这次抢了先机,让出一条路,把早就准备好的香阁车亮了出来,这辆香阁车比当初接子潇去姜家的那辆还要雅致,拉车的灵兽也换成神俊威武的狮兽。 玲珑公主气的跺了跺脚,忙道:“仙子,此车怎比的上我们凰乐的凤辇,何况我等同为女子,礼数正当。” 子潇摆了摆手,笑道:“赶路而已,何必如此大张旗鼓,到是要请两位世子并驾齐驱,以示仙岳界同仇敌忾!我等随行在后,以壮声威!” 姜思远和玲珑公主心下一惊,彼此不自觉得又对视一眼,便又立刻转过头去,子潇瞧见,行礼道:“两位世子请速速上马,两家齐心,必让魔修胆颤,令仙岳同庆。” 姜思远无奈回礼道:“既如此,请仙子居中,在下就与公主下为仙子开道。” 玲珑公主也赞同道:“小世子此言有理,仙子之名仙岳现在谁人不知?我二人理当前驱。” “不可,两位是主,我只是客,岂能僭越,两位不必多言,再耽误下去恐怕误了大事,请起驾,我等自会随行在队中。”子潇恭恭敬敬的再次行礼,弄的俩人无话可说。 只好一声令下,两队人马同时出发,姜思远和玲珑公主俩人走在队伍前面,子潇随意选了一辆普通的车辇,与姐妹们坐了上去,让窦宪平赶车,走在两队人马之外。 玲珑,姜思远俩人心中烦恼,恨不得马上赶到飞云堡,好解除这种尴尬的气氛,催动大队,飞速前进,不过人马众多,赶到飞云堡时,已经渐西落。 飞云堡外,旌旗招展,剑戟森森,周围的村户乡民早被赶走,而飞云堡的城头上一人依然在大声呼喝,唇干嘴裂,可城下的部队无人应答,静的可怕。 姜思远,玲珑公主两队刚到,立刻引起了双方的注意,忽然听得一声巨吼:“千武门五世子姜思远,同凰乐国公主玲珑下亲临,今问罪飞云堡,为仙岳铲除恶党,飞云堡堡主,速速出来领罪!” 巨吼者正是窦宪平,而在营中稳坐的诸位仙岳执掌,听了不由得纷纷望向首席姬王妃和凤凰上后,这两位到是面不改色,只见姬王妃颔首道:“诸位,此乃张仙子护卫窦老,为我们仙岳挖出此等恶贼,仙子乃是首功。” 这话座下诸位权贵已经听了数次,听到此时人已经到了营外,自是纷纷点头,悄声议论,内中神兵门的吕门主面色相当的难看,当中一位当主持大的祭祀问道:“不知道这位窦老喊此话乃是何意?莫不是这次问罪不由两位主持?” 凤凰上后正声道:“云昌逸这种贼徒,有何份与我等正道宗师平起平坐?让小辈们亲自向他问罪,老都觉得有辱门楣,玲珑早已册封为凰乐国继任大统,只不过为了我仙岳清名,勉为其难罢了!” 姬王妃亦正色道:“云昌逸一直避而不出,只让一个外事长老出来答对,足见他心里有鬼,难不成我等还自jiàn)份,和这等鼠辈答话?我家思远虽是小辈,但亦不惜五世子之名,愿为仙岳发声,以正视听。” 座下众人面面相觑一愣,没想到事会变成这样,这么大的事,这两个主事人却不亲自支持,偏要由两个小辈出头,还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要是他们再出来说话,可不就成了人家口中的有辱门楣,自jiàn)份了? 可他们谁又知道上座俩人也只是赶鸭子上架,原计划本来是由她们两个主持,好压飞云堡堡主一头,只等张子潇一到便拿下飞云堡这块肥,却没有想到张子潇先声夺人,硬是推出了两个小辈。 虽然一时间想不出有何道理,可凤凰上后生怕是姜家早和张子潇通了气,便抢在王妃面前说了一句,打乱了王妃想要出头的安排,只得顺势而为,把姜思远推了出来,殊不知这正是子潇让窦老头大喊的目的。 姜思远和玲珑公主此时哪里知道自己已经成了话事人?玲珑心中还有些怪子潇不知礼数,谁知俩人刚领着子潇等人刚进了营帐,便有几家小势力的头领恭维道:“姜世子,公主下愿为仙岳出声,我等钦佩不已,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不知道要如何向飞云堡问罪?” 俩人不由得望向两家长辈,凤凰上后一个眼神便让玲珑有了点底气,正色道:“列位宗老,非是小辈斗胆僭越份,实在是飞云堡勾结邪魔令人切齿,不由得怒气冲天,此等大事,还是要与众位相商的。” 姜思远也得了姬王妃的暗示,合道:“玲珑公主下所言甚是,我辈虽然份不高,但是面对邪魔歪道,自当大义凛然,以镇凶邪,问罪之事,还需得和众老与仙子共商。” 帐内人闻言有些发懵,这话怎么听着有些往回出溜?方才不是说要让俩人问罪么?到是子潇恭敬道:“两位王孙何必过谦?我观王妃与陛下似乎对你们颇有信心,正想让你们出面主掌大事,有诸位长辈为你们压阵,难不成还不够格么?” “够得,够得,仙子哪里话,我与下只是想问问众位长者的意见,这问罪的小事,自当是我等小辈代劳,飞云堡若是识相,此时早该自缚请罪!”姜思远忙向账内众人深施一礼,母子二人几个眼神,早已心领神会。 玲珑怎么会落后,也忙施礼道:“诚如此言。” 子潇抚掌笑道:“千武门和凰乐国同心协力,又有诸位仁人长者于幕后主导,何愁大事不成?此乃仙岳之幸,正道之幸,小女子心中喜不自胜。” 凤凰上后闻言道:“仙子此言与我心有灵犀,仙岳若是能一直如此和谐,怎能不长治久安?我等且先为小辈们坐镇,谅那竖子云昌逸也不敢造次。” 姬王妃颔首道:“既如此,令思远在阵前宣读飞云堡大罪,再让公主下亲自问责,如何?” 凤凰上后侧首盯了王妃两眼,也点头道:“可,劳烦诸公轻移贵体,一同向飞云堡施压。” 账内诸人纷纷附和,王妃又命令道:“将人证云螭绑到阵前!并将物证带上!” 子潇欠道:“小女子愿意在阵前仗义执言。” “我正请仙子,有劳了!”姬王妃恭敬的回礼,凤凰上后默然不语,神兵门门主亦然。 不一时,姜思远,玲珑,带着云螭到了阵前,子潇领着同伴立在旁,而阵内摆下金座,众贵胄,宿老依次安坐,两旁更是早早备下火把,准备连夜问罪。 城头上飞云堡的外事长老见状大喝道:“尔等何故陈兵在此!难道视弃武纪典为无物吗!?”这话他喊了一整天了,城下的人耳朵早已听的起了茧子。 姜思远手捧表文,怒喝道:“我等正是遵纪典而来,而等罪徒还不速速退下,让首凶云锋出来领罪!” 城上人喊道:“我飞云堡何罪!你竟敢擅动刀兵!冒用纪典!” “哼!死不知羞!尔等听来!”姜思远展表高声道:“嗟尔云昌逸!勾连邪魔,暗害同道!派邪修擅杀同道于盛典之上,明为比试,暗藏祸心;纵魔君邪术害人于飞云堡之内,祭炼血魔,行凶仙岳;云祖上非仙岳本土之人,从流云州至此带戈逞凶,不念主恩,反夺主地,得国不正。而我辈仙岳仁人,本驱逐恶獠,云祖伏地请罪,诸公心念良善,放虎归山,谁料乱臣贼子,心无感激,又养百灵炼妖人为心腹,逆乱仙岳!想我千武门,道承先祖,以作则,扫凶除恶,联凰乐正道,扬武奋威,剪恶除凶,有世外仙子,不惜仙体,以敌,又有义士三人,仗剑出首,道破魔心,擒凶子云螭于闹市,斩,土两魔于荒野。从恶枭首,首恶未除,今奉弃武纪典,联合仙岳正道,讨恶城下,飞云堡内清修,不可自误,当出首恶徒,生擒云昌逸者,封千户候,赏钱三千万,斩恶徒首者,封五百户候,赏钱一千五百万,此乃仙岳忠贞义士扬名天下之时,立功仙岳,裂土封候!城内无辜将士百姓,当大开城门,归附正道,起义兵,破魔窟,扬义旗,斩凶顽!破城免赋,除恶分田!若犹不自醒,立时百万刀兵临城,剿恶铲凶,死无葬地!如律令!” 话音刚落,玲珑公主扬声道:“云昌逸恶贼,还不快快出来认罪!我若扬鞭一指,兵临城破,无辜被累,尔便是仙岳万古罪人,此时出城,依典律治罪,或可留你一脉!倘若还要缩首藏,管叫你夷灭九族!” 守城士兵顿时喧哗不已,那位外事长老连忙高声道:“你等休得胡言乱语!可有人证物证!” 两个士兵把云螭往阵前一压,玲珑公主厉声道:“云螭,还不赶紧认罪!?” 云螭子一抖,跪在地上,满面羞愧的喊道:“诸位,我师英华君确是魔修,我表哥云念真。。被他炼做了一个血魔,还连累了许多长老丧命!都是我亲眼所见!快让我父亲出来领罪,好为咱们飞云堡留下一脉!” 城上兵士立刻乱做一团,云念真和许多长老不见的事众人皆知,现在云螭亲口说了出来,由不得他们不信,纷纷亮出兵器要活捉飞云堡的外事长老,立个首功,谁知那名外事长老直接喊道:“开城门迎义师!扫平凶邪,为兄弟们报仇!” “谁敢!”震天巨吼响彻全堡,飞云堡堡主云昌逸,带着一干亲信,太上长老杀了出来,“启大阵!今飞云堡绝不投降!” 只见飞云堡内突然出五道冲天血光,强大的灵压镇压住了堡内众人,云昌逸落在城头上,大骂道:“黄口小儿,无知女流!我飞云堡乃是流云州云海邦国正统帝室,岂能受制于你们这些蠢辈!尔等妄称正道,却是要将这一城人bi)上死路!你们若干妄动,我便启动这魔血狱大阵,让这一城之人给我云家陪葬!再用此阵中死去的冤魂诅咒仙岳万年!识相的,放了我儿,交出那个女子,再恭迎我云海邦国帝师来主持仙岳大势!” “好歹毒的魔头!”城下诸权贵闻言色变,本以为此来应该顺风顺水,哪知这云昌逸一出现就凶势bi)人!竟要拿一城的人要挟整个仙岳!无不拍案而起,来到阵前怒骂。 但云昌逸充耳不闻,只是喊道:“废物们闭嘴,是你们将我bi)到这种地步的!若是自认正道义士,就赶紧照我的话去做!不然!” 他抬起一根阵旗,轻轻一挥,许多城上的士兵顿时被血光笼罩,惨叫连连,血竟然都被吸进血光,留下一副副骷髅。“城主饶命啊!” 堡内的人顿时哭声连天,求饶不已,云昌逸却只是邪笑一声,阵旗向城下挥去,那道血光立刻扑向城下,诸老顿时大叫不好,纷纷出手,灵气和功法猛冲向血光,硬是挡住了这一击。 血光刚退,就听云昌逸邪笑道:“血魔咒体!”血光中的那些被吸光的血砰砰落地,化成了好多血人,惨叫着再次向阵上扑来,它们足下所踏之处,竟然还不断的冒出血雾,土地顿时变得荒芜。 “破!神凤威光!”凤凰上后在阵内跃起,犹如凤凰展翅,神光熠熠,光线所到之处,那些血人立刻化做了青烟阵阵,可是留在地上的那些荒芜痕迹却无法消除,令人心惊。 云昌逸骂道:“老泼妇,我这血魔咒岂是你能破得了的?再让你们看个好玩的!”说着又从血光中落下一个血人在城上,那血人惨叫着把一个士兵包裹住,没过半晌,里面的人顿时化作白骨,随后那血人居然分裂成了两个!“你们若是在不按我说的做,我便要祭炼血魔咒体了,恐怕你们还不知道吧,只要我愿意,这些血光可以达到方圆数百里,我会让这个大阵把所有的血人遍布各地,让整个仙岳都给我飞云堡陪葬!诅咒仙岳土荒水臭,人牲皆亡!蝼蚁们,还不赶紧求求这些假仁假义之士?看看他们会不会放你们一条生路?” 堡内的人无不痛哭哀求,“各位正道义士,求你们了!我等的命都在你们的手上了!按照堡主的话做吧!难道你们真的忍心让我们去死?令仙岳遭难吗?” 听者无不色变,没想他心肠如此歹毒,阵中立刻有位宿老回道:“云昌逸,你拿这些无辜平民的命为质,哪里还有个宗师的样子!作为一方雄主,难道就一点民之心都没有吗?” 云昌逸冲城下吐出一口浓痰,“呸,老匹夫,不是你们bi)我,我能这么做么?尤其是你们姜家和凰乐,说我勾结外人,你们不也和那女子有所勾连!?赶紧把我儿和那女子一行人交出来!不然我可要祭炼了!” 姜思远怒喝道:“魔头,你们这些邪道焉能和仙子相提并论?要不是仙子点破你等的诡计,恐怕我们仙岳以后更要遭殃!要让我们交出仙子!那是绝无可能,你要是惜你儿子的命,就赶紧撤去大阵投降!” 云昌逸蔑道:“黄口小儿,我要撤去大阵,我儿子还能有命?告诉你,我儿要是有一点损伤,我立刻洒出一万血魔咒兵!” 云螭忽然以头抢地,泪流满面道:“父亲,你杀了我吧!念真表兄都被你祭炼了!我也不想活了!就算他们真的放我,我活着又如何面对世人!飞云堡上万命何辜,仙岳何辜!难道父亲你不是生于斯长于斯吗!云海邦国无非是在利用我们!” 云昌逸咬牙切齿的骂道:“孽子!住嘴!为云海邦国的帝室子嗣,远比这些废物和蝼蚁高贵!帝师一到,我父子执掌仙岳,这些蠢货都得臣服于脚下!” 忽听得阵中有人笑骂道:“我跟你们说哦,这臭不要脸的不但人丑,嘴也臭,一定是整颗黑心都欧烂了,恐怕这云海邦国也是臭气熏天,那什么云海帝室,指不定都是些臭蝇粪蛆,上面那个老臭蝇!听好了!你哄得了别人,难道还能哄得了我么!”富品中文 一百八、飞云堡败亡,姬王妃留客(一) 许多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循声望去,只见张子潇懒洋洋的打着哈欠,一副不嫌事大的样子,对周围诧异的目光完全无视,老实说,云昌逸绝对不丑,甚至还很英俊,不然生下来的儿子又怎么会那么周正呢?她根本就是故意激怒云昌逸啊! 城楼上的云昌逸愤怒的直接把血光指向了声音的源头,但凤凰上后直接用神凤威光挡住了这一击,张子潇懒散的声音再次响起:“老臭蝇嗡嗡嗡个不停,还真把自己当什么人物了,还想着要挟我们,就凭你这破阵?还能坚持多久你自己心里没有点数?要不你干脆就来个血溅仙岳?我倒要看看你这阵法能不能支撑住!” 云昌逸面色一沉,咆哮道:“无知小辈,我只要挥挥手,仙岳便会血海滔天!你心中毫不顾忌百姓,还妄称什么仙子!你们这些仙岳仁人到是看看,这就是姜家勾结的人!就凭这句话也证明她不是什么好人!” 子潇讥讽道:“能动手,就不要动口,光是镇压这飞云堡的人,就已经用了此阵大部分力量了吧?让我算算,估计你们飞云堡里的元婴高手都被你们祭阵了吧?要想一口气催动全部五道血光,没有献祭十位聚真期的元神,根本就没那个可能,可惜,你们的长老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只凭百名元婴高手,仅仅只能压住这数万军民,不然你干嘛不把这么强力的威压用到城外?你自己很清楚,此阵根本没有这个余力,能压制这些人不拿你们开刀,你就该烧高香了!” 听者无不心惊,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要是有余力,肯定会对围成的军队开刀,哪里还会废话?看来云昌逸一直都在虚张声势,但是这些人有好奇子潇是怎么知道此阵要献祭多少人有什么威力的? 只听子潇娓娓而谈:“家师扫dàng)你们这些邪魔歪道,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么些小伎俩能哄得了谁?此阵邪毒辣,必须要用人血和元神催动,若是小阵还罢了,可布满整个飞云堡范围,需要的血祭更多,对祭品的要求也更高,你一直躲在堡内不出,肯定是在屠杀献祭,可惜杀再多也不够你完整的催动此阵,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贪心,非要把这邪阵布满全城!不然兴许多少还有些战力。” 子潇向云昌逸伸手一指,继续道:“你迫不及待的把底牌都打出来,无非是想讹诈仙岳,你这阵法,我看最多也就只能再炼十多个血魔咒体,再多此阵便撑不下去了,于是你便想以诈取胜,倘若你背后的云海邦国真的进驻,这仙岳还能有宁么?恐怕你们恨不得抓来无数清修,再造无数恶阵,彻底摧毁仙岳界的抵抗,届时什么诅咒之类的慢慢解除就是了。算盘打的不错,但是你未免也太小看了仙岳界的决心,就算你真能催动此阵,仙岳界难道会任由你作乱仙岳?真的会让流云州进驻?天真!” 边说她边用手比了个极小的圈儿,“不过老臭蝇的脑仁就就这么大,本姑娘也不奇怪了。怕你想不明白,我给你解释解释,这仙岳是仙岳人的仙岳,云海邦国想染指有那么容易? “你就算真的献祭一城,这笔账也会算到你们云海邦国头上,多少冤魂恶念,也都是你们云海邦国的债,像你们这么可怕的邪魔,仙岳人会轻易接受你们统治?到时候不用你们诅咒,仙岳界也会和你们拼个鱼死网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明白吗?” “诚然,这十万居民,仙岳界任何一国都不会忍心牺牲掉他们,但是他们都明白即使真的按你说的去做,你们云海邦国的魔手也不会停止,今天几万,明天也许就是十万,三十万,五十万,直到你们杀光所有仙岳人,最后换上你们流云州的势力,又说不定你们这些魔头彻底掌握了仙岳,便会压着仙岳人去别的几道界献祭,看看你就知道了,为飞云堡堡主,仙岳界一方霸者,却丝毫没有把仙岳人放在心上,心心念念的还是云海邦国!可悲可叹!” 她一指云螭道:“你儿子都知道你是生于斯长于斯的人,你却还觉得自己是云海邦国的正统?再正统,你能正统过云海邦国一直一来的血系?你就不怕人家到时候卸磨杀驴?用你一颗人头来安抚仙岳?还妄想执掌仙岳?做你的秋大梦去吧!” “城内的居民们!诸位前来问罪的义士们!我只问一句!你们愿意接受云海邦国的统治吗?你们真的能舍弃仙岳正统吗?” 霎时间,震天般的喊声撼动了整个飞云堡,“不愿意!誓死维护仙岳正统!” “老臭蝇!今我们就是死,也要在九泉之下生啖尔魂!” “仙岳诸王请速速攻城!我等愿为仙岳而死,绝不能让仙岳落入魔手!一定把云昌逸挫骨扬灰!祭奠我们!” “剥他的皮,抽他的筋,杀光云氏一族!” 所有的骂声最终统一成了一句话:“杀光云氏一族!”云昌逸面色惨白,拿着阵旗的手颤抖不已,事到如今他知道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了!苦心经营了这么久,结果只因为子潇的一番话彻底打散了他的信心,正如子潇所说,设下这种大阵,他已经付出了巨大的损失,甚至还将许多聚真期的太上长老都献祭了。 “昌逸!杀!杀一为罪,屠万为雄!我们绝不能束手就擒!”一位显然是云昌逸的长辈恶狠狠的命令道,“就算死,我们也要拉上无数垫背的人!” 云昌逸喉头动了动,默然举起了阵旗,催动血光,可是血光行到一半,阵旗又放了下来,他颤声道:“再杀数十人又有什么意义?我们几乎杀光了咱们飞云堡的根基,就算云海邦国来了,咱们现在的实力也入不了法眼,完了,一切都完了!伯父,我们完了!飞云堡完了!螭儿也完了!云氏一脉都完了!” “废物!”云昌逸的伯父一掌打在他的口,抢过阵旗,催动血光杀向城头上的兵士,却只听城下凤凰上后怒吼道:“休得猖狂!凰乐儿郎们!随我杀上城头!屠魔卫道!玲珑!用凤光仙阵!抵挡妖术!” 她上神光暴起,冲向那五道血光,玲珑公主大喝道:“凤卫结阵!助陛下破魔!田太尉统兵!杀光云氏一族!”训练有素的凤卫们立刻结成人阵,玲珑为阵眼,散发出一道金黄的光芒,协助祖母抵抗血光。 “千武门将士!扬威奋武!”姜思远抽剑在手,先士卒,领着大队人马冲向了飞云堡。田平连忙带着人马也冲了过去,而其他那些势力也不甘落后,喊着杀光云氏一族,都冲了过去。 子潇耸耸肩,转往营中走,却看见姬王妃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子潇会意,走得近了点,笑道:“王妃不担心姜少主么?”富品中文 一百九、飞云堡败亡,姬王妃留客(二) 姬王妃瞥了一眼正在攻城的众多势力,又转头看向张子潇,饶有兴趣的回道:“仙子都看出来局势已定,飞云堡上下全无战意,假若他要是真的死了,那也只能怪他太没有眼色,空有几分勇气而已,仙子说对不对?” “这我可不知道啦,我倒是觉得王妃娘娘是知子莫如母,对他很有信心呢,”子潇笑着拨了一下鬓发,王妃的对子女的教育方式她很清楚,假若姜思远真的死了,那便是死了,毫无意义。“王妃在此等我,可是有话要说?” “仙子不想出手吗?让仙岳牢记您的功劳,难道不好?”姬王妃往城墙上望去,凤凰上后挡住了血光,而各家的清修都纷纷运功冲进上城墙,喊杀声不绝于耳,这场战斗,看来不会持续太久了。 “虚名而已,家师常说莫被虚名所累,再者,我一散修干嘛要掺和到这种利益分配的战斗中去?有凤凰上后出手,足矣,我要在不自量力上去,等下来你们瓜分飞云堡,少不得要拿我说事,我可不想得罪诸位。”子潇一步步走向王妃边,“何况我离开仙岳的时候快到了。” “看来仙子已经在火云湖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了。接下来应该是要去冰魄灵山了吧?”姬王妃突然伸手挽住了子潇的胳膊,俩人看上去非常亲密,犹如一对好姐妹。 “略有收获。”子潇保持着笑容,对她点了点头。 姬王妃也笑着回道:“不如我亲自陪仙子去冰魄灵山可好?” 子潇暖暖的笑道:“王妃娘娘不用我的话了,这瓜分飞云堡,你若不替姜家主持,千武门能占多少利益?冰魄灵山我确实是要去的,而去不去凰乐城,您还看不出来吗?” 姬王妃抬袖遮口,轻轻的笑出了声,“有您这一句话,我也安心了。我这里有一卷冰魄灵山的地图,献于仙子,祝仙子马到成功。” 说着她从袖口中取出一副卷轴,不由分说的放到子潇手里,子潇随手递给亚楠,“谢过王妃娘娘好意。” 姬王妃道:“仙子,不用验看一下?” 子潇停下脚步,回道:“仙岳我又不熟,看与不看没什么区别,何况王妃娘娘肯定不会戏弄小女子,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倒是要请王妃把我们出入的通行证准备好,免得节外生枝。” “我也准备妥当了,”王妃再次从袖中取出通行证明,但却没有递过来,“不再去我们姜家坐坐了么?到时候我亲自护送仙子离开,凰乐国必不敢拦驾。” “何必呢,这样我和凰乐国不就真的没有回头的机会了?”子潇对她眨了眨眼睛,王妃便把通行证递了过来,只是叹气道:“恐怕只有仙子师傅这种上仙,才能教出你这样聪慧的弟子了,不知道上仙何名?” 张子潇淡淡的回道:“师尊说了,大道无名。” 姬王妃似乎对这个答案一点也不意外,只是挽着子潇又走了起来,“我以命人备下汤沐浴,仙子何不休息一下再出发呢?” “怎么,王妃一定想让我参加这个瓜分大会么?”子潇没有直接回绝她,只是跟着她的脚步,往王妃的驻地走去。 “您一定要走,我肯定不会拦着。”王妃也没有正面回答。 “好吧,休息一天也好,谁让我这么喜欢干净呢?”俩人便笑着一同进入了驻地。 这一个夜晚注定不平静,飞云堡的战斗并没有持续多久,凰乐国顶住了魔血狱大阵的压力,而千武门和其他势力也把握住了机会,对付的剩下的余孽犹如反掌,飞云堡仅存的几位长老祖辈之流纵然有点本事,但是本事再高,他们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对上的还是各家的精锐,很快便迅速溃败。 战斗干净而利索的结束了,可却不完美,云昌逸消失了。飞云堡的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最后见到他的人只知道他被伯父打伤之后,便退回了飞云堡的宫内,之后便再没人注意到他。 他的消失无疑让许多人的心理蒙上了影,现在所有人都认定他是主谋,是意图颠覆整个仙岳的魔手,他诡异的消失不得不让人担心他背后的势力是不是已经在仙岳扎了根,就这么在包围中把他救走了。 没有人庆贺胜利,反而是焦虑的把飞云堡的宫翻了个底朝天,想找到是不是有什么秘道之类的东西,但即便砸烂飞云堡秘藏的大门,也没有找出这种东西,那么,是什么人?居然能在混战中不吭不哈的把他救走了?这么可怕的实力如果用来暗杀,仙岳界恐怕永无宁,斩草要除根! 几乎所有人都夜不能寐,当然,除了子潇她们,也只有她们过了一个安静的夜晚。 清晨,子潇一行人被请进了飞云堡中心的庭台,飞云堡的宫被兵士翻的一团乱不说,里面还充斥着血祭留下来的各种残骸臭气,暂时无法用来宣布大事,于是连夜搭建了这个庭台,一是要宣读弃武纪典,二是要审判剩下的飞云堡余孽,最后自然便是飞云堡的处理问题。 飞云堡的存活下来的居民都参观了这次宣告,当然,不管愿不愿,都必须得“到场”,那些想连夜离开避祸的人,都会被视为云氏残党,留下的人必须要接受接下来的命运,飞云堡不论是什么样的结局,他们都必须得承受,尽管他们都是被牵连的无辜者,可在仙岳的上位者们看来,他们现在只是可以分配的财产。 宣告纪典,飞云堡总共触发了八条大律,二十七条规则,每一条都那么的合乎纪典,不过谁也知道,如果需要的话,还能再加上若干条合乎规则的罪行。 宣告纪典的过程并不冗长,主持宣告的祭祀古井无波般得面容,搭配上飞云堡的鲜血来结束了仪式,他们甚至都没有亲自动手,只是把废去修为的那些清修者,推给了台下愤怒的人群。 然后,他们便被撕成了碎片。 有一个人活了下来,云螭,凤凰上后和姬王妃一致同意把他留了下来,让他全程目睹了整个家族的毁灭,留他的名义很动听,智勇大义之士。 他听到这个称号的时候晕了过去,面无血色的他被人抬走了,没人知道这之后他去了哪里,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他,只是一个人质,用来钓云昌逸的鱼饵。 张子潇从行刑开始便觉得恶心,原本觉得看人被杀和自己杀人的感觉应该差不多,但当人群撕下飞云堡余孽第一块的时候,她闭上了眼睛,更不要说王亚楠和周宁雅了,她们睁开眼睛的时候,庭台下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除了围观者上的血迹还在描绘着刚才的事,宁雅忍不住吐了。 上位者们看她们的表各异,但这些表转瞬即逝,她们有什么想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马上要开始的瓜分盛宴,哦,是飞云堡最后的处理,一场能令参与者食指大动的盛宴。 切第一刀的人,自然是顶住了大阵的凤凰上后。富品中文 百十、仙岳界争分飞云堡,张子潇脱身是非外 “诸位,飞云堡以前就是我们凰乐国的土地,现在由我们管理,也是理所应当的事,何况这次我们凰乐国贡献的力量最大,不但最早参与了讨魔,在攻城中的损伤也很严重,于于理,也该将土地归还我国。”凤凰上后和颜悦色的向其他上位者行礼,可以说姿态放的很低。 神兵门的吕门主却完全不吃这,回道:“上后,这不对吧,飞云堡是在仙岳大战中确定下来的领地,是由弃武纪典记录过的,就算要废国,也是由各家分割才是,再说您凰乐国虽然功劳不小,但是也不够这么大的功劳,千武门不也参与了讨魔?难道我神兵们就没有损伤?” 这就是笑话了,其实昨天连人都没死,至多有些个受伤的,一枚丹药下去也就好了,各家为了争夺最大利益,冲上去的基本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就是为了抢个名头,好在谈判时显得出功出力了。 飞云堡那些残余不足五十人,就算有几个聚真期的太上长老也扛不住一拥而上的高手围攻,打完一统计总共就十多个伤号,就连姜思远都没受伤,说白了,根本不算战争,应该叫大型顺风局斗殴! 这吕门主把千武门提出来,便是暗示姬王妃搭话了,他心中觉得,好歹两家也算是同掌千武神兵郡,又有血缘关系,这么大的事多少得互相拉一把。 可惜姬王妃听在耳里,却只是不动如山,既不吭气,也无任何动作,犹如一座冰山般,冷冷的杵在哪里。 吕门中心中暗骂一声,而凤凰上后见姬王妃没有搭话,面色却有些焦虑,她最担心的就是姬王妃,见她无动于衷的样子,怎能不怀疑是否还有别的后招?略一思索,便没有直接回吕门主的话。 座中到是有几个势力的长者接了话,言下之意到是和吕门主相若,就连几位祭主也搬出纪典,条条框框的说了一堆,无非就是凰乐国得利可以,但是别狮子大开口,飞云堡现在是天下人的飞云堡,仙岳大战之后就再不是凰乐国的地盘,谈不上什么归还不归还。 凤凰上后当即有些不满,确也不便发作,心中唯一担心得还是姬王妃,索开口道:“不知姜家有和想法?”此言一出,众人的注意力便又回到了王妃的上。 姜家一直没开口,众人心里早有嘀咕,凰乐,千武神兵两家自古不睦,若是姬王妃开了口,自然能顶住不少凰乐城的压力。不然他们这些人也多少自信能从凤凰上后手里掰出多少东西来。 姬王妃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众人,淡然道:“诸公,我们老王爷说了,剿除邪魔的发起人乃是张仙子,我们家以仙子马首是瞻。” 众人无不愕然,姜家居然会说出这种话,不由得又把目光放到了张子潇等人上,凤凰上后尤为吃惊,心中不暗想姜家这一出莫不是要给此女造势,真的要裂土封侯?让若她要是真的答应了,这么一来岂不是一个天大的人?以后要想从姜家这辆车上把人给拉过来,岂不是更难? 凤凰上后面色一僵,盯着还未发话的张子潇,一想到昨夜她是在姜家休息的,说不定两边早就互相通了气,虽然此女在仙岳境没有根基,但确实有一个大义的名分在,若要真的在仙岳扎根,必然和姜家来往少不了,姜家也一定会为她出头,真忧虑间,却看到子潇对她展颜一笑,令她心脏猛地起伏不定。 张子潇面带微笑,恭敬的对众人起行礼,开口道:“王妃言重了,铲凶卫道乃是我辈天职,一介散修有何份参与如此大事?不瞒诸位,我等在此间事已了,正离开仙岳,闭关清修。” 闻者莫不面面相觑,这两方推来推去的是何道理?内中到是急了俩人,吕门主忙起道:“仙子何必如此匆匆离去?我们神兵门还想请仙子作客,老祖翘首以盼啊!” 凤凰上后也开口道:“仙子,你我在仙岳大比上还约定过,怎么这么快就离去?难不成仙子还在怪罪我凰乐冒犯之事?再者,仙子确实帮了我们仙岳大忙,等这些俗事完毕,我等还有庆功盛宴,若少了仙子这位主宾,岂不是让盛宴失了颜色?” “列位帝王公候,”子潇再次恭敬的施礼,“我等本就是闲云野鹤,此次来仙岳的目的就是为了铲除凶魔。眼下大事已成,自然应当离去,若要在被俗事缠,有损修行的心境。”说着又对凤凰上后深施一礼,“陛下,我与陛下确实有过约定,但我们也未定下时间,且容我静心修行一段时间,以后机缘一至,我自当拜访。” 又对那吕门主拱手道:“吕门主,你与姜家同宗同源,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以后若有需要,让姜家帮你联络我吧。”虽然是对他所说,言下之意却是告知众人,姜家有联络她的办法。 吕门主闻言神色微动,却也拱手回礼道:“仙子实乃我辈清修楷模,不为虚名所累,我神兵门恭祝仙子修行有道,位列仙班。”说完他才缓缓落座,向姬王妃点头示意,王妃回以微笑。 凤凰上后见吕门主说出此话,晓得他已经退让,心有不甘的继续说道:“仙子既然这么说了,老也只好怪自己仙缘未到了,这样吧,不管今事如何处理,我凰乐国也会划出一片疆域以为供奉,请仙子做我凰乐国师,还望仙子切莫推辞。”上后家竟然自称老,又封了一个国师,足以让周围的人为之震撼,看来这是要抬高张子潇的价呀。 张子潇闻言却不看那些座中人吃惊的样子,只是微笑道:“陛下,浮萍本无根,闲云亦随风,我与陛下之约早晚成行,国师什么的,万不敢当。” 凤凰上后嘿然不语,张子潇明确表态不参与分配这事到是让她很高兴,可是就这么让她离开却是不愿,现在此女的价值已经翻番,原以为自己的开价足够打动她的心意,但没想到人家根本不吃这一,心中一时间百味陈杂,难道自己真的算错了?众人见她不说话,气氛顿时尴尬了不少。 他们自然也不愿意姜家站在这女孩的背后,借此来瓜分利益,在他们的眼中,这女孩极可能是和姜家联合起来,抢占飞云堡的手段,直到听到子潇要走,他们才放下心来。 可听到到姬王妃,吕门主和凤凰上后极力挽留,众人的心思不免活络了起来,这女孩在仙岳大比上的惊艳表现确实很有一,加上在讨伐飞云堡中的姿态,确实是一名值得供养的客卿,但是凤凰上后开出这么大的价码来,人家都不愿意接受,他们要是再说什么,岂不是自讨没趣? 一来人家接不接受是一回事,二来在凰乐,千武神兵的眼皮底下挖人,不免折了两个巨头的面子,一座之人都有些不自在,还是姬王妃开口解了围,“列公,仙子大义除魔,又清修道德,我辈钦羡,我辈又何必拿俗物去丈量仙子的气度?以后若要有什么想请教仙子的,可与我姜家联系,必当送达。”这最后一句,是说给凤凰上后和吕门主听的。 她这么一开口,凤凰上后干笑了一声,对众人说道:“王妃此言却是深得我心,我也不好挽留仙子了,请仙子莫要忘记约定就是。” 子潇拱手道:“多谢诸位抬,我便告辞了,让大家好好商谈重事,他有缘再见。” 众人少不得起和她寒暄一番,毕竟这女孩对仙岳确实有帮助,要不是她大家又怎么瓜分飞云堡?凤凰上后到是奇怪姜家怎么会这么大方让她离去,可是从姬王妃和张子潇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饶是心中似猫抓,也只能任由子潇离去,本想着派人送送她,但也被拒绝了。 子潇刚走不远,后就再次响起了激烈的争辩声,她往耳后拨了拨头发,头也不回的带着同伴们离开了此地,庭台中的那些士兵们都认得她,自然不会拦住,不过子潇并没有直接离开飞云堡,反而找到了姜思远。 “姜少主,麻烦你再去飞云堡内走一圈,把堡内宫中花园的那个红亭子彻底拆了。”子潇淡淡的微笑着,姜思远不由得面红耳赤,回问道:“仙子此意为何?” 张子潇落落大方的回道:“别的不要问了,这也是为了你们仙岳好,快去吧,我要离开了,以后我会托人把联络方式送到妖玄窟,还请你多照顾一下曹玉卿了。” 姜思远闻言心中惆怅,但是想到子潇会和他掌控下的妖玄窟直接联络,又有些满足,点头道:“明白了,我一定会早点拆了那个亭子,希望我还机会能拜见仙子。” “嗯,会有机会的。”子潇凝眸浅笑,转离去,姜思远望着她的背影遐想不已。 彻底离开飞云堡的范围后,子潇长长的吸了口气,说道:“烦死了,这帮人真的很讨厌。” 亚楠掩口笑道:“那你不还是让姜思远去破坏了那个传送阵?” “一码归一码,没想到云昌逸这个家伙这么狡猾,知道是必死之局,便假意害怕,让族人把他打飞,却借机启动了传送阵,跑回流云州了。”子潇用手捻了一下鬓发,“此人心机很深,魔血狱大阵只是一个表象,早就把大部分的力量都用在了那个半成型的传送阵之上,不然凤凰上后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挡住血魔光,随后启动传送阵法的时候,又抽光了剩余的大阵能量,才让飞云堡陷落的如此之快。” “邪魔歪道,居然用一族人来当他的挡箭牌,老汉我恨不得能拆了这个恶魔。”窦宪平攥紧了拳头。 “也不知道云螭会怎么样?”周宁雅回头看了眼飞云堡方向。 “云昌逸一不死,他便可以继续活下去,不过在我看来,他在云昌逸眼中的价值基本等于零了。”子潇继续迈步前行,“云螭到还算是一个有良心的人,他落到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我的缘故。” 王亚楠挽住她的胳膊,劝道:“不要想那么多了,归根结底还是飞云堡自作孽,不然谁会去动他们的基业?” “小乖喵,这你就说错了。”子潇用手刮了一下亚楠的鼻头,“弃武纪典也不过只是一纸条约,不会保护仙岳境永远太平,如果有一家势力独大的话,这纪典也不过是废纸罢了,瞧瞧他们瓜分飞云堡的样子,没有什么人会真的把弃武纪典奉为圭臬,说到底,还是要看谁的拳头大。” 亚楠默默的点了点头,宁雅走在她的旁,感叹道:“这次幸亏有了那两个魔头的记忆,不然恐怕这些事真不好解决。” 窦宪平哼了一声,连连摇头,但没有说话,子潇莞尔道:“行啦,这些事都过去了,咱们就不要再说了,眼下咱们最重要的事是前往冰魄灵山,然后就能安心的离开这里了。” 同伴们无不点头,窦老头才开口道:“可惜咱们没有几匹脚力,运用风术又太消耗灵气,要往那灵山上赶,少不得又要浪费几天,万一姜家再派人追上来,那可就麻烦了。” 子潇回道:“无妨,王妃肯定不会阻碍咱们的事的,不过咱们也尽量避开大道,多使用风术前进,也可以节约距离,省心不少,窦老爷子,把云璃儿叫回来吧。” 窦宪平闻言吹了一个响哨,空中传来几声鸣叫呼应,云璃儿展翅落在子潇肩上,歪头道:“怎么这么久才叫我?这两天我好无聊啊。” 子潇看着它回道:“嘛,这不是怕人多眼杂,才让你在外面待两天么,怎么样?独自在仙岳境上层飞行,是不是比在下层有意思多了?” “还好吧,上层的飞行灵兽似乎都很弱,好多都没开启灵智,还算安全。不过上层很多地方都看不到有什么好东西。”云狸儿边说边梳理着羽毛。 “等去了冰魄灵山,就有你发挥的机会啦,走吧,我们一起飞会!”说着,子潇运起风术,飞向天空。富品中文 百十一、灵山探宝,马到功成 虽然是夏季,但是冰魄灵山正如其名一样,常年保持着冰雪覆盖,甚至还有雪花片片飘零,众人寻了一处山脉中僻静的地区,扫开积雪休憩,这几天大家赶路用了不少灵气,适当的休息非常有必要。 王亚楠把玉牌交还给张子潇收好,大家都和玄霄道了个别,然后才拿出窦老爷子捕的那些火云湖里的获物,用子潇的雷电烤的外焦里嫩,美美的吃一了餐。 云璃儿尤其喜欢吃那种火云鱼,确实味道甘美,食之还令人感到浑温暖,省去了用灵气抵御寒风冷雪,子潇和亚楠在雪地上给大家画了一副简易冰魄灵山的地图,王林虽然没有深入过这片区域的深处,但是对她们的帮助也不小,至少可以确定很多有用材料的位置。 亚楠的地脉搜寻术还没有太大的进步,也就是从五米范围增长到了七,八米左右,所以大家更以来云璃儿的眼力,它探测灵光的灵眼对人和物都非常有效,识破那个魔头也是因为他无法隐藏灵光,因此无论他在影中怎么移动都会被云狸儿发现,而现在用来观察灵物在合适不过。 因此亚楠负责探索近处的宝物,云狸儿则专心观察远方的重要的东西,这样亚楠既能提升地脉的感知,而大家也不会错过范围之外的奇珍异宝。 冰魄灵山上的积雪很深,不过对她们现在来说根本不成问题,子潇还边走边抛着几个雪球玩,山脉中虽然有不少冰雪灵兽,可子潇一发现它们就用雷电吓跑,除非亚楠或者云璃儿说它有用,才会下狠手捉拿一些。 一路上大家收集了不少东西,不过并没有因此拖慢了前进的速度,在深夜中借着月光在深入到了冰魄山脉最中央的主峰。 千年冰矶在冰魄山脉主峰中一条永不结冰的溪流中出产,这条溪流从冰魄灵山山脉中流通,最终汇合形成两条河流一直流向仙岳界两边,滋养了沿途的生灵。 溪流中寻找千年冰矶并不简单,冰矶和普通的石矶不同,是由冰魄灵山中流出的冰魄形成,不会被溪水所化,反而会通过吸收溪水中的灵气滋养自,但成长的速度特别慢,溪流中百年的冰矶都非常少见,就连十年,五十年的也不是很多。大家在溪水中慢慢寻找,而主峰上的灵兽有很深的地盘意识,子潇她们的行为激怒了很多高等级冰雪灵兽。 一只元婴期的灵兽领着同族迫近了她们,如果不是子潇的神识注意到,这些潜藏在雪中的灵兽必然将发动一场突袭,子潇一道闪电炸出一只,而其他的同类纷纷蹿出积雪,发出威胁的叫声和她们对峙。 这种灵兽上长着雪白的鳞片,状似鹰头上还有三只细小的角,四只爪子在月光下闪闪发光,一条尖锐的尾巴在雪地上扫来扫去。“雪鹰蜥兽,子潇,它们非常有用处,几乎全都是宝。”亚楠站在溪流中对子潇喊道。 雪鹰蜥兽们愤怒的咆哮着,组成一个团体用尾巴向她们激出冰棱,显然是被亚楠的话所激怒,不过对子潇她们来说这些不过就是些无用的挣扎而已。 周宁雅甚至都比子潇先出手,手杖上的灵力爆发出来,形成一道风墙挡在众人前,她飞在空中用风刃向几只筑体期的灵兽发动了攻击,窦老爷子也挥舞着灵铁棍冲进兽群,边打边喊道:“子潇,你先不要出手,让我们玩玩。” 子潇耸耸肩,同时也认可这是一个磨炼大家战斗经验的好机会,只是用神识先锁定了这些雪鹰蜥兽,唤出雷云跟在它们头上,谁要跑就赏谁一道雷电。亚楠见状一边用风刃进攻一边无奈的说道:“也没必要赶尽杀绝吧,只取几只个体比较大的就好了。” “听你的,你是咱们的内务大总管,要多少你说了算。”子潇微笑道,而那只元婴期的雪鹰蜥兽个头明显最大,和窦宪平对阵占了上风,要不是宁雅在空中一直用风盾帮他抵挡其他灵兽的冰棱,窦老头现在肯定吃亏不少。 大部分比较弱的雪鹰蜥兽在受了几次攻击后就萌生了退意,子潇放过了许多体型较小的灵兽,但是对个头比较大还想跑的毫不留,很快场面上就只剩下那只元婴期的雪鹰蜥兽,亚楠和宁雅的风术对它只能造成一些浅显的伤口,便转而用旋风限制它的行动,由窦老头主攻。 子潇让云璃儿在溪水中先行寻找千年冰矶,而她则紧盯着战斗形式,宁雅的进步令她有些吃惊,比起和魔头作战中的慌乱,她现在要沉着的多,能熟练的使用大家琢磨出来的风系功法,形成了很好的辅助力量。 而亚楠见宁雅可以支撑下去,便停下了攻击,转而在后面开始使用神识灵气治疗,引导灵气帮助窦老头恢复伤口,子潇对她这一举动非常感兴趣,将自己的神识力和她的结合在一起,俩人合力展开治疗。 很快那只雪鹰蜥兽就发现被眼前这个打不倒的老人上的创口正在愈合,它惊讶之余便要转逃跑,子潇从治疗中抽出神识力,一击神识撕裂立刻令其痛苦不堪,窦宪平抓住机会挥着缠绕着地火灵铁棍对着它的头猛击几下,结果了它的命。 “亚楠,你这个治疗方式不错,还能锻炼神识,有空和大家交流交流。”子潇和窦老头一边把雪鹰蜥兽们堆放在一起,一边赞赏她刚才的治疗方式。 “非常实用!我都是靠亚楠的灵气治疗才顶住了。”窦老头也伸出大拇指夸奖道。 “我也只是初次在战斗中尝试,也亏师兄没把我的神识抵抗出去,我才能引导灵气帮你恢复。而起这个技巧其实还是在洞府中帮子潇治疗的时候学到的,等找到千年冰矶我和大家分享一下经验。”亚楠不好意思的说道,宁雅从空中落下,微笑的接过话头说道:“有了这招咱们两个在空中支援更方便,一定要好好教教我。” 大家说说笑笑的谈论这个话题,而云璃儿飞了回来对她们说道:“溪水的源头处有一个很深的冰洞,溪水都从那里流出来的,我们要不要去哪里找找看?” “你没进去看看么?”子潇示意它下来休息,云璃儿停在她的肩上,整理着羽毛说道:“我不喜欢拿自己的命去冒险,主人不跟着我,我才不想乱跑呢。” “诶,云璃儿,该说你是谨慎呢?还是胆小呢?”“这叫信赖。” 大家不笑出了声,收好雪鹰蜥兽,既然在溪水中没有发现,那么就只能去那个冰洞中探探虚实了。这个冰洞在王林的地图中并不存在,毕竟他也没有深入过这片区域,虽然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势力派出高手探索冰魄灵山,不过这山脉中的灵兽群确实比较有威胁力,雪鹰蜥兽的冰棱杀伤力就不低,只是很不幸运的遇到了她们这些人。 子潇在指尖上亮起电弧当做照明,幽蓝色的光明立刻反在洞内的冰面中,窦老头本来也想用地火附在灵铁棍上,可子潇希望他能保留灵气,发动地火对灵气是一种负担,毕竟他不是火脉,纯粹就是靠灵气作为体内的地火的燃料。 而子潇的电弧消耗就小了很多,何况她的灵气比同伴们都厚重,兼有云狸儿的灵眼作为辅助,在幽暗的冰洞中探索并不是太困难的事。 但不幸的是在洞窟内走了约一个多小时,也没有发现千年冰矶,分布到是和洞外类似,只是百年和数百年的比外面多了一些,这到也给了大家希望,也许深处会有更多的发现。 子潇发觉这里面有不少有用的植物,而且生长的周期都不短,亚楠收集了不少上品琼玉灵花,玉尘菇,六雪苍沙等等只有寒冷地区生长的灵物,年份还都不错。 不过子潇心中多有疑虑,依照判断来看,这里的环境生存一些灵兽应该是很正常的,可这个洞**毫无灵兽的踪迹,就连旁的溪水中也没有动物,只有一些可以做材料的水草植物。 子潇把这种况和大家说了一下,众人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继续前进,越往深处走反而觉得温度稍微上升了一些,而冰矶的年份也逐渐上升,猛然间大家都发现前方似乎有淡淡的光芒照映过来,她们彼此相视,都点了点头,向着光芒处赶去。 “湖底在发光诶!居然还有鱼?”子潇惊奇的说道,巨大的洞中有一潭散发着淡淡黄色光晕的湖水,这里似乎就是溪水的初始源头,湖中零落着些千年冰矶,甚至还有少数几个万年冰矶!而湖面还上生长许多奇特而美丽的莲科植物。 “双幽琥珀莲!天啊,这些成长了多少年了!子潇,想不道它们居然生长在这种地方!难怪这里没有生物了,你看那些湖水中发光体里面都是它捕获的生物,那些生物都成了它的饵料!”亚楠惊讶的说道。 湖水下面发光的确实都是如同琥珀般的晶体,里面包裹着多种生物,都是冰魄灵山中的灵兽,有的甚至透明的都可以看见里面的内脏和骨骼!而一些透明的鱼类在水中游来游去,能反出水中的光芒,如果不是子潇的神识探测道,大家都没有发现它们。 “大博物学家,这些玩意怎么处理?那鱼你认识吗?”子潇望着湖水下面惊讶的问道。 “玉脂鱼,和双幽琥珀莲算是共生体,它们依靠吸收双幽琥珀莲根中的汁液、莲子和莲叶而生存,一旦猎物入水被莲根缠住,它们就会咬破根皮,让根中的汁液留出来,这些鱼会把汁液吸收再吐在受害者的上,慢慢形成这种发光琥珀,供莲花吸收养分,双方才能继续生长。我们用风法收割几株莲花,莲蓬吧,子潇你用神识吸引几条鱼上来,这些都是不可多得的材料。”亚楠细致的解释了一遍,众人便依照她的建议而行。 风刃轻轻的割开几株双幽琥珀莲,用风轻轻托了过来,而子潇和窦老头又成了打鱼人,子潇负责吸引,而窦老头负责捉上岸,忽然间云璃儿喊了起来,“大家小心,它的根须伸上来了!” 大家这才发现遍布在湖底淤泥中的根须数量居然如此之多,有的根须甚至还带着藕根,以飞快的速度爬出湖底伸向了众人,而那些鱼也游上湖面,向他们喷出许多汁液。 宁雅迅速竖立起风墙挡住,而那些汁液居然凝固在风墙之上,黏之强超乎想像,子潇和窦老头用风刃不断切割着袭来的根须,连云璃儿也用风刃助阵,而亚楠退在一边把那些切割下来的藕根和根须都用风吸过来。 “怪了,它们居然形成了一个神识体,意识链接在了一起!”子潇的神识感觉道了这些生物的异动。 “用你的雷攻击如何?要不神识攻击?”窦宪平提议道。 “我已经用神识撕裂攻击过了,但这个意识体能迅速重生,就和它们突然出现一样诡异,不同于我们平时的对手。”子潇向湖心发出一道闪电,那些根须和鱼立刻退了几分。 “有效果,小心别伤着那些冰矶!”亚楠已经把湖水中的万年冰矶和千年冰矶吸了几个,突然那些鱼和莲花弹出几个已经透明化的琥珀砸向她们。 “诶。。真想电死它们算了。”子潇躲闪着扔上来的琥珀发牢道。“那你干嘛不动手?”窦老爷子回了一句,“我这不是怕绝了它们的根吗?就怕连冰矶都打碎了!”子潇无奈的说道。 “琥珀也收了,这种完全透明的至少也有上千年了!”亚楠用风轻柔的托住琥珀,免得它们飞到冰壁上砸碎。 “往后撤啦,我看也差不多了,再打下去我真忍不住要电死它们了。”子潇用几道雷电又击了进去,那些根须几乎都退了回去,她们立刻用风吸起所有的战利品,脱离开湖面区域,向洞口外飞去。 “真不容易,终于得到最后的一样物品了,我从来没想道还有这种诡异的事。单个的鱼类神识很弱,但是和那莲花合在一起居然成为一个整体。”子潇她们停在冰洞外,她长出了一口气和大家说道。 “物久成精,而且又是这种少见的灵物,其实要不是你留手,完全能一电劈死它们。”窦老头看着她笑着回了一句。 亚楠红着眼对子潇说道:“下次还是以你的安全为主,别再这么冒险了。” 子潇微笑着点点头,伸手摸了摸她的秀发说道:“大家都没事就行,它要真抓住咱们,我肯定不会留的啦,我又不是圣母,留它一线也是为了以后有机会再采集吗!” 宁雅上前挽住两个姐妹,满脸祥和的说道:“好了好了,姐姐们,咱们不但帮助师尊凑齐了东西,还收集了这么好的材料,就不要在纠结这些事了!”亚楠闻言轻轻叹了口气。 “下雅说的对,啊,下次有办法了!用元神体去采集,我就不信它们还能对付得了元神体!”子潇笑着握住姐妹们的手,“好了,咱们立刻返回兽原!我都等不急看看学姐和老张他们现在如何了!”富品中文 百十二、返程(一) 然而离开仙岳界并不那么轻松,姜家和凰乐国早就派人守在了出口处,一看到她们一行便又在石碑前挽留一番,飞云堡大事已了,但最终还是没有争论出一个能让所有人满意的划分。 凤凰上后和姬王妃最终还是决定由守岛人代管飞云堡,每年两家轮流派出一位主事,收取飞云堡的获得,再拨出三分之一给联军中其他的势力,虽然算不上皆大欢喜,但也勉强让大家接受了。 凤凰上后却是和姬王妃突然亲近了许多,很多人都看到两家在商议期内互相走动,虽然大部分话题都是围绕着张子潇,但也能感到两家间的气氛突然不那么紧张了,甚至于最后居然决定两家一起在石碑处恭送子潇。 而对子潇一行人来说,事就麻烦的多,这两家都有所动作了,那些松散的势力自然也会趋炎附势一番,以至于她们刚到石碑附近,便被人围成个水泄不通,还好姬王妃动作迅速,把她们接进了早已布置好的宴席场地,少不了又是一番恭维和宴会。 子潇自然是不堪其扰,更不要说凤凰上后居然想让玲珑公主跟着她出去见见世面,被子潇一口回绝了,推说这次要闭关清修,无法招待公主这种贵胄,他定当再来凰乐过拜见云云。 凤凰上后到也不恼,似是早在意料之中,又送了一大堆丹药灵材之类,又给子潇冠了一个凰乐国仙师的名头,可以随时随地觐见,无须通禀,而凰乐国人见仙师之面需行大礼,如见王室。到是让子潇心中好笑,不知不觉中居然也享受了类似“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的待遇。 姬王妃这边自然也备了许多谢礼,就连姜家老祖也亲自拜谢,虽然子潇这次参加仙岳大比,用的是姜家外客的份,但是为了不落后于凰乐国的那个仙师的名头,姜家也尊她为仙师供奉,姜家子弟见她需行恩师之礼,并另备楼阁田产等等。 这一番闹下来,子潇到是不好意思再问借给的他们万彩淬灵珠何时还的事,索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吃了两家的酒宴,临行前又参加了一次合办的送行宴席,也算得上给了两家一个交待,方才脱离去。 一行人穿过石碑,轻踏上一条来迎的渔舟,船老大带着几个手下恭敬的跪拜道:“小的恭迎仙子。世子已命我准备车辆,在村外接送。” 子潇微笑着摇摇头道:“这位叔叔快快请起,回了俗世,你们就不要这么多客了。车辆也没有什么必要,想必姜家也能理解我的意思。” 船老大起道:“礼数不能少,仙子和诸位乃是千武神兵郡的贵客,我们这些在俗世之人,能一睹仙颜,可是几世的福分。不过既然仙子吩咐下来,我等怎敢不从,一切听仙子安排。” 窦宪平笑道:“这话太大了,老汉我听的都害怕,得了得了,赶紧回陆地去,时间不等人。” 船老大急忙领着人开船,子潇靠在船舷边上望着远处渔村中明亮的灯火,感叹道:“这一段时间真让人感觉恍如隔世啊。” 周宁雅轻轻点头道:“确实如此,两个世界的差异如此之大,让我都有些分不清哪个才是现实了。” 只有王亚楠默然不语,一脸凝重,子潇看她的神色也猜到她应该是在担心以后的事,亚楠比自己其实更加实务,打小她才是家中最会打理一切的人,经历过这么多的事,她自然会忧心。不由得把子向她靠了靠,低声道:“别想那么多啦,都要起皱纹了哦。” 王亚楠看着子潇,无奈得“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宁雅瞧见她们俩人的神色,顿时没了刚才那种兴奋的感觉,她从小在家一直是掌上明珠,可自从认识了她们俩人,才发觉自己的幼稚,自己没有亚楠的成熟,也没有子潇的智慧,很多时候,哭似乎成了她唯一的选择。 周宁雅心中不一紧,虽然她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但却是头次深切感觉到了自己的不足,静悄悄的站在俩人边,顿时觉得海风中的凉气又更甚了几分。 子潇突然伸手挽住了她的胳膊,柔声道:“小雅,等咱们回了城,让亚楠给咱们做好吃的,千好万好,不如亚楠的家常菜好!” 周宁雅被她一挽,本就有些吃惊,听到她这么说,一时间脑子转不过来,支支吾吾的说道:“啊,啊?好,好的。” 王亚楠转头看着她们两个,语气中满是无奈,“家常菜那有仙岳界那些美食好了?一天到晚就会折腾我,说说吧,你到底想怎么安排接下来的事?” 子潇扫了一眼正在船另外一边望向她们的船老大,那船老大立刻尴尬的转离去,她又对窦宪平招了招手,窦老头这才走上前来,低声道:“要不要我把他们看紧一点?” 子潇也压低了些声音,“没那个必要,下了船咱们就立刻离开,姜家不会那么不开眼的,云璃儿没事吧?” 不等窦宪平回话,他怀中突然露出一个小小的猫头鹰来,长长出了一口气,“憋死我了,我没事,咱们到俗世了吗?” 子潇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对它点了点头,才对大家伙说道:“这次肯定不能坐火车,飞机什么的了,一会咱们联络下张伯伯,看看他能不能安排个车什么的,不行的话咱们再想办法,总之先回一趟龙城,安排一下宁雅父母的事,顺便让曹玉卿当咱们的中间人,以后肯定还是会和仙岳界打交道的,肯定不可能让咱们跑这些事,曹玉卿这个人选我觉得还行。” 周宁雅鼓起勇气,“姐姐,不如让我来当中间人也可以,我在三仙阁也住了好久,跟他们也算熟悉。” “不,你还得跟着我们专心修行,不要荒废了哦,咱们姐妹这次聚在了一起,就不在分开了。”子潇温柔的看着宁雅的脸庞,“你就不要再说了,我其实很后悔让你自己去兽原的,只是当时我很害怕自己康复需要很久,硬把你留在边,反而拖累了你,也就没有横加阻拦那次冒险,现在想起来,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我恐怕会后悔一辈子,对不起,小雅,请你原谅我当时的软弱。” 周宁雅的眼眶中涌出了泪水,她边哭边笑着抹去脸上的泪水,点头道:“姐姐才不软弱,小雅一切都听姐姐的安排。” 子潇的话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放松感,似乎有这一句话,剩下的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她忽然想起了王亚楠曾经对她说过的话,也许当时她还有点怀疑,但现在,她心中不在有迷茫。 窦老头有点尴尬的杵在一边,也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安慰自己的师妹,老脸一红,咳嗽了两声,刚准备开口,又听子潇说道:“好了,别的事暂且不说,等下了船,咱们再好好安排。” 窦老头赶忙哎了一声,转就跑,小云灵也紧忙缩了回去,姐妹三人也转口说起了家常,子潇更是吵着要吃过油什么的,在嘻嘻哈哈声中,船慢慢的靠了码头。 下了码头,船老大很识趣的没和她们搭话,码头的这一边已经是俗世,再攀谈下去没什么必要,和几个乡亲们打起了哈哈,而子潇一行人也悄悄的离开了这个渔村。 到还有些以为她们是游客之类的人,上前揽客,问她们要不要住宿什么的,都被她们婉拒了,有个中年妇女却不甘心,一味的阻拦,还是船老大突然开口道:“得了得了,人家几个都是大城市来的游客,住不惯咱们这地方,吴家妹子,你闻闻自己上那鱼腥味和香水味混在一起味,人家能受得了吗?人家在船上就已经约了车要回城了,走走,赶紧给哥哥们准备些啤酒去!” “呸,你闻闻自个上的味!还敢说老娘,信不信我扯烂你那张嘴!”中年妇女嘴里虽然骂着,不满的瞥了一眼子潇她们,但转时脸上还是带了点喜色。 五月到八月一般都是休渔期,渔民们没什么活,也搞搞什么渔家乐之类的,弄点养殖鱼给城市里的游客品尝,虽然没拉到张子潇这一行人,但是船老大这里也算一笔进账,自然乐得放过她们。 张子潇她们迅速的离开了这个渔村,子潇拿出老张给的通讯器,却没法联络上他们,耸耸肩道:“也许张伯伯还在兽原忙着呢,联络不上也在意料之中啦。” “那咱们连夜赶路?”窦宪平边说边看了看周围空旷的公路,“谁知道现在到底几点了?” 王亚楠取出手机看了一眼,“十点半了,窦老爷子,完了也给你配个手机。” 窦宪平摆手道:“得了,老汉我实在用不惯,你们别浪费这钱了,咱又没什么联络的人,再说和老张联络现在不都用那玩意,得保密!” 子潇笑着把通讯器递给了亚楠,“估计这是机要处特别设备吧,我总觉得按他们这个保密程度,这种联络器多少也应该做成个手机的样子,没想到居然还是和对讲机差不多,也许这警务系统的人就喜欢对讲机这种样式的东西吧。咱们也别闲着了,边走边说吧。”富品中文 百十三、返程(二) 一行人渐渐离开了大路,窦宪平将云璃儿放了出来,它立刻便停到了子潇的肩膀上,好奇的看着周围的况,很乖巧的没有插话,只是仔细听着子潇和大家商量怎么安排行程。 听了一阵众人商量如何行进的事,它便觉得有些无聊,张开翅膀飞入了夜空,子潇抬头看了一眼,也没有出声阻拦,毕竟小云灵是第一次来俗世,自己到处飞着看看也不错,也相信它不会飞太远。 低下头来继续和大家商量,从这里回龙城,火车也就十多个小时的路程,但是带了云璃儿,俗世的交通工具就很难使用了,她们一行人里也没谁会开车,要是驾驭风术的话到也不慢,只是一旦被人发现岂不是要闹出一个大新闻? 子潇到是有意想用迷雾遮蔽,借助夜晚在空中前进,但唯一的缺点是俗世的灵气稀薄,大家一起前进的话,要耗费的灵气又很多,自然不能像在仙岳那样轻松。 白天又不能带着云璃儿直接进城,猫头鹰好歹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带着,还是不知名的珍惜瓶中,还不立刻被人带走询问。 还是因为没法联络上老张,薛盈,才导致现在变故这么多,现在她们不由得有些后悔拒绝姜家的安排了,子潇不叹了口气,有些事真的不是只凭自己就能那么容易解决的。 周宁雅到是提议可以让李正虎或者曹玉卿想办法来一趟,这样既省去大家还得专门去三仙阁找一趟人,还可以解决一下车辆的问题,但是子潇也觉得不太合适,先不说来回一趟用去的时间也不短,白天要找个落脚点也不是很容易,窦老头到是无所谓的表示自己随便在马路牙子上蹲上个几天也没事,让三个姑娘苦笑一阵。 大家最终还是决定暂时分开行动,子潇带着云璃儿行动,而亚楠她们则坐火车回去,约在了子潇家中见面,子潇一个人的话比较方便行动,不必因为要和大家一起运用风术而分担更多灵气,夜晚藏在神识迷雾中能快速移动,兴许一晚上就可以走很远的路。 商议完后亚楠便直接用手机订了高铁车票,窦老头打了个呼哨把云璃儿叫了回来,大家道别后便分头行动。子潇刚用迷雾遮蔽了自己,云璃儿便开口道:“主人不是说俗世没有什么灵兽吗?可是我刚才看见一个好大的怪物在天上飞,虽然看不出什么灵光,还有它的眼睛好像在翅膀的位置上长着!这种怪物不会下来抓你们吃吗?” 子潇想了一下便忍不住笑出了声,摸了摸它的头回道:“那是飞机啦,是可以载人飞行的飞行器,速度很快的哦。” “莫非是法宝!”云璃儿的两个大眼睛似乎闪出光彩,子潇御风在空笑道:“不是法宝,是现代科技的结晶,走吧,我再给你讲讲俗世里的东西,免得你以后见了什么都奇怪。” 一人一鸟在浓浓的雾气中飞行,子潇一路上给它讲了许多俗世的事,云璃儿听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中,两者便飞过了山岳,河流,向着目的地前进,直到天空中露出了鱼肚白,才停下了飞行,落在一片荒郊之中。 子潇看着手机上的gps定位,确定了自己离龙城的距离,便给亚楠她们报了个信,她们三人此时也已经坐上了火车,再过几个小时便会到达龙城,子潇在地图上算了一下路程,便让宁雅给曹玉卿打个电话,让她到开车到某地来接她,这样时间上大致双方是前后脚回家。 等她挂了手机,小云灵羡慕在她肩膀上说道:“这个科技好方便,和法宝没什么区别,好主人,你能不能给我也弄一个手机?这么好的东西,我也想要一个!” “嘻,你会拨号吗?你的小爪子也不好抓吧?”子潇笑着把手机塞到它爪子下面,小云灵一紧张,利爪把手机上的保护膜划了好几道子,吓得它以为弄坏了,忙着鸣叫了起来。 子潇急忙示意它停止鸣叫,用手抹了一下保护膜,笑道:“没事,找个祖传贴膜弄一下就好啦,白天了,不要乱叫哦,让人听到了就不好了,你想要以后一定给你弄一个。” 云璃儿这才冷静下来,停在她拿着手机的臂上,轻声说道:“我决定了,我要早点修成人!到时候子潇你也做我的姐姐好不好?” “好呀,”子潇微笑着摸了摸它的头,“不过修成人的话,你的那些神通会不会有所影响?” 云璃儿从她手臂上一跳一跳的回到肩上,歪头道:“应该不会吧,我没有想过,也没有人教过我这些,我都是听说来的。” “你父母呢?”子潇这话刚脱口而出,就有点后悔了,其实她早就有点想到,鸟类虽然离巢都很早,但是灵兽恐怕应该会传授很多基本知识才对,不过看云璃儿的这么小小一只,懂的也不多,会不会遭遇过什么突变。 不过云璃儿到是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很轻松的回道:“不知道,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它们了,不过它们应该还在灵岛下面四处躲藏吧,其实我们平时连同类都几乎见不到,都忙着找藏之处和认主呢。如果不是我们能远远的辨别灵光,恐怕早就都被吃光了,因此都没有固定巢。我只记得我刚有灵智之后,它们带我飞了五天,然后就把我放生了。毕竟我的飞行速度不够快,要照顾我是很麻烦的。” 子潇松了口气,心中感慨云瞳枭这一族也够心大的,本来就濒危种族,还这么大胆的放生幼鸟,真不怕养不活吗?伸出手去再次抚了几下这只鸟儿,才在手机的地图上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一条僻静的老国道来作为和曹玉卿汇合的地点。 她刚让云璃儿藏在路边的树林里,手机就响了起来,接起来一听果然是曹玉卿打来的,只听那边恭敬的问道:“请问是仙子吗?” 子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无奈的回道:“曹姐姐,你要拨错了还这么问,不尴尬吗?” 手机那边传来一阵尴尬的笑声,随即立刻正声道:“其实我也怕拨错了,专门和小周妹妹核对了好几次号码,拨之前一个个小心的摁出来的,不知道您要让我去哪里接您?” “好了好了,不要这么客了,108国道,某某段,你知道路吗?”子潇把位置报了过去,那边连忙应声道:“知道,我马上开车去接您。” “嗯,就靠你了,到了这附近再给我打电话,我再给你发位置。”那边曹玉卿赶忙又应承了下来,说了几句保证以最快速度之类的话,才挂了电话。 然而她赶到的时候,都已经过了大中午了,这条老国道经常会出现某些路段抢修,加上张子潇选的位置又很偏僻,曹玉卿只能绕了一大段的路程再跑回国道上,到了地点又是一阵赔罪,不过子潇并不生气,选这条路的时候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反过来还劝慰了几句曹玉卿,才带着云璃儿上了车。 上了车曹玉卿打开导航开出国道,找了一条最近的高速公路,开了上去,而云璃儿兴奋的在车内跳来跳去的观察外面,还不停的叽叽喳喳的问这问那,子潇又不得不给它讲了一大堆俗世的事。 好不容易它停了问题,窝在后座上小憩,曹玉卿才鼓起勇气问道:“仙子,这是您的灵兽?我还是头一次见着鸟类的,小周姑娘带着的那个狐狸到是很常见。” 子潇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懒散的回道:“曹姐姐,以后再和我说话呢,首先要改掉仙子这个称谓,叫我子潇,小张都可以,其次,我知道你肯定想问问我是怎么安排你,所以咱们也不要拐弯抹角了,这么说吧,我需要你成为我和仙岳界的联络人,以后少不了要让你经办一些灵草灵药之类的交易,而你的修炼资源,我也会准备一份,并且会给你一个进入几道界修行的机会,但是你修行的方式,我暂时不会干预,你以前用的是什么心法,还继续保持,以后我会视况再决定要不要指点你,你同意吗?” “同意!我百分之一百同意!仙。。小张妹妹,”曹玉卿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子潇的脸色,及时的改了口,又眉飞色舞的继续说道:“突然这么改口,我还有点不习惯,小张妹妹,我一定好好努力,不怕你笑话,我们家给三仙阁整整干了三代人了,一直还只是个散修,阁主提供的那些资源,大部分都我都孝敬给老人了,尤其我太爷爷,一直到最后也只是个炼气圆满,再没进步。” 她红着脸道:“其实不瞒你说,我原本真没想过当什么清修者,要不是为了老人能继续享用三仙阁的灵药,我想我的人生肯定是另外一副局面,不过走上了这条路,我就一直暗暗发誓要在三仙阁里混出个样来,但是我一个女散修,无依无靠,不想出卖色相,这么多年下来,饶是我再努力,也只是到了炼气中期而已。我要不珍惜您给我的机会,才是真是个大傻子呢!几道界啊!哪怕我就看那么一眼,我也满足了!” 张子潇哑然,这才发觉散修的生活有多么的困苦,自己要不是负灵脉和九爷爷的关心,恐怕这一年多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进步,根本不曾想过别的散修到底是怎样的生活,想来也是,普通散修不要说几道界了,就连洞府都求不到,只依靠俗世这些灵气苦苦修行。 曹玉卿都还算是好的,好歹有个组织还发放一些修行资源,而普通散修恐怕一辈子也恐怕就算修行,都找不到门道,无怪乎当今世上的清修者越来越少。 曹玉卿见她没有说话,生怕是因为自己说的这些事导致的,连连道歉道:“不好意思。。一时激动,没控制住自己的嘴,这些俗事您一定没什么兴趣吧?” 子潇摇头道:“不是,我还佩服你的,原来你还是个大孝之人,这么多年来一定很辛苦吧?” 这话是真心实意的,她对曹玉卿的遭遇突然有了兴趣,她之所以没把曹玉卿这个人纳入宗门的考虑范围,其中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不太了解她,现在既有机会解除曹玉卿的这个人的过去,又能见解的了解一下散修的辛苦,对她来说是一种不错的经历。 话匣子就这么打开了,曹玉卿一茬接一茬的说着自己的往事,她很小的时候就被家长带领着开始修行,勉强上完高中就开始在三仙阁里当挂名散修,与她同龄的那些同学好友都逐渐结婚生子了,而她还在为了一点点修炼资源替阁主做各种各样的事。 曾经阁内的一位炼丹士私下暗示过让她做个人,可以给她一些丹药补贴,她咬了咬牙硬是没有答应,而那些男同修又觉得她一直被老人拖累,也对她没什么意思,到最后,只能靠自己一步步努力。 曹玉卿最庆幸的是自己遇到了张子潇,神色中充满了对子潇的敬佩和崇拜,还有一点点对自己眼光的得意,她说自己早就觉得在三仙阁是没有出头之的,阁主一直隐瞒份不见人,根本不要说提点新人了,就连阁内各个和清修有关的部门都很势力,散修如果不巴结讨好他们,难免会遇到一些折磨。 而她遇到子潇之后,阁主对她也算客客气气,不再派她出去干活,只在子潇名下的两阁内轻轻松松的当个领班,提高了工资待遇不说,发下来的灵药成色也略好了一些,这些改变让她清楚的认识到,只有依靠子潇,自己以后也许才有更高的提升。 她这种毫不隐瞒的坦诚,子潇却也不怎么意外,当初在大闹三仙阁的时候,曹玉卿能站出来包庇她,就说明她早就有了这个意思,而她的举动更是把自己直接推到了阁主的对立面,如果再不紧靠自己,恐怕一瞬间就会跌到谷底。 所以曹玉卿的喋喋不休,乃是一种表忠心的态度,只要子潇这个大旗没倒,她就能安稳无忧,最次也会保留自己这个领班的位置,何况子潇给了她一个对她而言天大的好处,进入几道界修行。 说着说着又回到了三仙阁的琐事上,什么姚广钟的妻子已经怀孕,阁主不在掩饰自己的份,子潇名下两阁每月进账多少等等。。 时间就在闲谈中渐渐过去,而回家的路,也慢慢出现在了眼前。富品中文 百十四、返程(三) 曹玉卿恭敬地将车停到了子潇家楼下,本想抢着开门,但是张子潇已经提前下了车,云璃儿在车上睡着了,她顺手拿着车上一块布苫住了云璃儿,抱着云璃儿让曹玉卿跟着自己上了楼。 还没走到门口,王亚楠就开了家门,“一听脚步声就知道是你回来了,怎么比预定晚了三个小时?打电话怎么关机?” 曹玉卿赶忙上前解释道:“王姑娘,都是我不好,没注意到有一段路正在整修,绕了个远,因此耽误了,您别见怪。” 子潇没有停下脚步,快步迈进家门,调皮的对王亚楠眨了眨眼睛,一脸幸福的说道:“不是不接电话,手机没电了吗!谁让咱们去那么久,却忘记多准备几个充电宝了,好香呀,我要吃饭去喽!” 亚楠掐了一下她的胳膊,啐道:“没个正型,这都晚上九点了,饭都凉了,吃什么吃,饿你一顿死不了的!去去去,先洗漱干净了。”子潇便笑嘻嘻的跑进了家,留下了一脸不知说什么好的曹玉卿杵在楼道里。 王亚楠急忙招呼道:“曹姐姐进来吧,快,一起吃点东西。” 曹玉卿再次不好意思的连连说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一路上也没给仙。。小张妹妹买些吃的。” “哪的话,我知道肯定是她不同意吃,她急着回家呢,辛苦你了。”王亚楠不由分说的把她拉进了家门,进了客厅,周宁雅,窦宪平和李正虎又和她点头问好,她也急忙跟众人回礼。 子潇洗漱完进来,屋内一圈人都站了起来,子潇一楞,旋即笑道:“坐下呀,都是自己人,还客气什么,今天叫大家过来的意思,都知道了吧?” 李正虎激动的就要下跪,窦宪平一把拉住了他,“有话好好说,宁雅怎么和你说的,不是不让你行大礼吗?子潇看了生气。” “这,”李正虎看了一眼周宁雅,满脸羞愧的开口道:“不是不听小姐的话,但是仙子对周家大恩,我这是替家主行的礼。” 子潇无奈的耸了耸肩,“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不要激动,都坐下吧。” 亚楠也忙道:“嗯,都跟你们说别等她了,先吃饭,都不听,现在她回来了,大家都赶紧吃饭吧,我去饭,你们先聊着。”说罢就转去了厨房。 子潇坐在沙发上对宁雅笑道:“宁雅,你怎么穿上亚楠的清扫服?不会是我进门的时候你在帮忙打扫家吧?”大家看她坐了下来,才各自落座,曹玉卿和李正虎一脸肃穆,似乎在等子潇训话一般。 周宁雅点头道:“楠姐说家里几个月没人,到处都是尘土,不扫一下怎么住人,其实我能干的活也不多,还差点碰掉了杯子。。” “就知道她闲不下来,”子潇边说边把云璃儿上的布拿掉,它其实一进家就醒了,只是看到周围有不认识的人,想到子潇交代过它不要随意说话,立刻扭头看着子潇眨眼,子潇摸着它的羽毛道:“没事了,都是自己人,可以说话的,你自己在家里转着看看,我们说些事。” “哦,那我还是待着吧,我也要听。”云璃儿扑棱的停到了她的肩膀上,而李正虎着实被这只会说话的猫头鹰吓了一跳。 子潇再次看向众人,正色道:“李叔,周伯伯和伯母况怎么样了?” 李正虎忙回道:“托您的福,一切都好。” 子潇抿嘴笑道:“都好就不会叫你来这了,行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宁雅应该把事都和你说过了,过段时间我会让人来找你,把周伯父伯母都带走,你还是安心在市里经营产业,所以再过几天,就把他们俩人接回来住吧。” 李正虎用力的点着头,应承道:“我一定办好,您放心。” 子潇向曹玉卿示意,“你们两个都见过,我就不再介绍了,曹姐,李叔是个能用得上的忠义之士,你以后要当咱们的后勤,就不要再用三仙阁里的人了,你和李叔完了在市内寻一个好的库房,想办法盘下来,都挂在周家的名下,要大量储备一些用物资。” “不知道仙子要多大的库房?有无冷藏库的需求?是选在郊区还是市内?”李正虎一本正经的问道,曹玉卿听了也连连点头,也附议道:“是不是还要另找些人手看管?不过有根基的人不好找啊。” 子潇挽住了鬓发,“并不需要有根基的人,但一定要选老实忠厚的人,库房尽量越大越好吧,恐怕以后要储备很多东西,至于冷库吗,我也没接触过这些,粮油之类的应该不需要冷库,不过先准备一间也可以,等下我先列个单子,你们一会互相合计一下看看,需要准备什么样的库房,你们拿主意就好。” 子潇起在客厅里寻了纸笔,在客桌上罗列起了清单,有各种家具,布料,粮油,用物资等许多东西,然后随手把这张单子递给了曹玉卿,让他们俩人看。 李正虎有点迟疑的问道:“仙子,这些家具到是问题不大,但是这些粮油您说应该准备多少?几百斤够吗?” “叫子潇,这个吗,我暂时还没想好,”子潇转了一下手中的笔,“从目前来看是不需要这么多的,粮油可以先放一放,各类用品是一定要大量准备的,还有各种工具,也要多准备一些。” 李正虎又看了看单子,回道:“如果只是这些的话,现在周家的库房就足够用,您看还需要买库房吗?” “买,早晚都要用到,而且要把库房移到郊区,我觉得靠近汾源疗养院那边就不错,我看那边的住户也不多,足够安静。”子潇用平静的语气强调了一下买库房的必要,李正虎便这些话记在心里。 这时王亚楠也端着两盘气腾腾的菜上了桌,她对周宁雅使了个眼色,宁雅便静静的起更她去了厨房,而子潇并没有因此打断了自己的话,“曹姐,你以后负责负责运输物资,今晚你和阁主请个假,你们有年休吧?” “有,您的意思是?”曹玉卿口气微颤,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明天你开车和我们一切出发,我先带你认一下路,采购物资的事,都交给李叔来办,这事不要告诉任何人,你就说要出去旅游之类的就行了。”子潇的口气很是轻描淡写,但是曹玉卿的脸上已经抑制不住兴奋的神了。 宁雅和亚楠又上了几盘菜,子潇看着众人,招呼道:“饿了吧,都吃饭吧,其实也就这些事,暂时也没什么好说的啦,李叔,以后你和曹姐多联络,我有什么需要,会让她找你办,记住,看库房的人,一定要选忠厚老实的,对了,再买一辆货车,就是有集装箱的那种。” 李正虎有些为难道:“货柜车好说,只是还要雇个司机,只是开这种大车的司机,恐怕要找个稳定在市内的人不太好办,要不我完了把我那驾照增驾到a本吧,但需要时间,您看能不能宽严些子?” 子潇把云璃儿从肩上放了下来,伸着懒腰回道:“可以啊,不过到是辛苦李叔了,这么大年纪还要再考试,其实这车真交给别人开我也不太放心,毕竟我只是用它掩人耳目用的,不过你放心,都是正常用处,肯定没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李正虎讪讪挠了挠头,回道:“您这话说的,像您这样的人怎么会违法乱纪,我一安排好家主的事,就马上努力把本考下来。” 周宁雅拿着筷子从厨房进来,一边递筷子,一边柔声道:“李叔,姐姐说的事你一定要办好,我父母那边,只要有两个好护工就好了,专心考驾照。” 李正虎慌乱的起,有点不敢接宁雅递的筷子,“大小姐放心,我一定办好,家主我会照料好的!” 宁雅笑着点了点头,把筷子硬塞在他的手里,“李叔,以后见了我就不要这么拘谨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把您当亲叔叔的,而且我还得感谢你把我们周家的产业维持了下来。” “大小姐,我这是应该的,当年大饥荒要不是老家主救了我们家一命,早就都饿死了,打我从小老家主就一直照顾我们一家几口,还送我们兄妹几个上学,我李正虎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只要有我一口气在,也要报答周家的大恩!”说着说着李正虎便有些哽咽。 窦老头开口劝道:“行了,小李子,快坐下来吃饭吧,你那些忠义之举我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好男儿就当如此,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吃饭吃饭。” 宁雅也让他坐好,自己也入了坐,亚楠上了最后一盘菜,招呼道:“你们先吃着,我把面条下了,都吃两样卤可以么?” 众人一一答应,子潇便拿起筷子先吃了一口,示意大家都开动,大家才纷纷举箸,又交口称赞亚楠的手艺,上了面之后,亚楠才坐在子潇旁边开始吃饭,子潇给云璃儿分了些食,它第一次品尝俗世里的食物,又是熟食,自然兴奋的又要吃,亚楠又给它准备了个盘子,让它专心吃。 席间少不得说些家常,李正虎对自己家大小姐的奇遇甚是心向往之,曹玉卿也是心有戚戚焉,但是一想到子潇的话,好似百爪挠心,恨不得放下碗筷就给阁主打电话。 好在这顿饭也没用多久时间,大家吃完饭,曹玉卿帮忙收拾洗了碗便赶忙告辞离去,而周宁雅让李正虎回去通知祖父,窦老头也不顾大家挽留,钱也没拿,就跑出了子潇家门,子潇笑骂他一定是想念马路牙子的温度了。 三个姑娘一一洗漱完毕,小云灵则在阳台那边观看俗世的夜晚,子潇嘱咐它晚上也要休息之后,才和大家一起躺在上,用力的抱着自己的枕头,一脸满足的说道:“好想念这张呀,也不知道下一次要什么时候才能再睡在这张上了。” “得了吧你,要不给你把带走?”亚楠白了她一眼,“宁雅,你小心她晚上踢人!” 宁雅轻轻的躺了下来,抓着毛巾被浅笑道:“楠姐被踢过多少次?” 亚楠伸手在子潇的腰窝上点了一下,“数不清了,这臭毛病,一直改不好!” 子潇懒懒的回道:“才没有呢,小雅别听她瞎说。” “嗯。”宁雅轻轻的点了点头,子潇这时突然翻过来,看着天花板说道:“不知道茗儿现在怎么样了。” 两个姑娘顿时有些吃惊,子潇很少会主动提起珏茗的事,大家都明白她不是那种把这些感挂在口上的人,突然这么一说,俩人都沉默了下来。 子潇揉了揉眼睛,眼角边似乎有了些泪水,她自嘲的说道:“死了,你们看我都流泪了。” 亚楠这才侧趟在她的边,低声道:“别倔了,想说什么就说吧,咱们四个人都是姐妹,难道光你一个人担心吗?” 宁雅也轻轻的安慰道:“姐姐,别难过了,好吗?我们肯定会把珏茗救回来的。” 子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开口道:“嗯,我只是对无法改变的现状觉得有些无力而已,其实我知道姐妹们心里都明白,这个邪教不是仅靠咱们这几个人就可以解决的。人家存在了近千年,恐怕积累的财力物力都无法想像,一想到他们的那些手段,我就觉得一切都遥不可及。” “但你今天布置了那么多事,我就知道你一定早就有计划了,”亚楠伸手握住了子潇的手,“你从来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小傻喵,计划不一定能赶上变化,而我们能做的事,其实并不多,”子潇叹了口气,把俩人的手握紧了一些,“只凭咱们几个人肯定是无法对付这种庞然大物的,所以我想以宗门来抗击他们,这就意味着咱们必须要招揽人手,成立一个可以抗衡他们的势力,而这支势力以后还会帮我们替宗门复仇。” 宁雅恍然道:“所以姐姐你开始让他们准备那些东西,就是考虑到宗门以后会大量消耗物资吧!” 子潇扭头温柔的对她笑了笑,伸手也握住了她,“没错,只是我还没考虑如何招揽人手,其实这个想法也是被张伯伯的提议所启发,他一直衷于成立一支效力国家的清修队伍,而我呢,则是成立一支能对抗咱们仇人的复仇军。” “这能行的通吗?”亚楠担心的问道,子潇的说法她都明白,但是她也能想到这其中的阻力。 “谁知道呢?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但如果因为害怕而迈不出这第一步,那么我们已经输了。”掌心的温度缓缓的传递着彼此的温度,就如同这句话一般,慢慢沁入了三人的心底。富品中文 百十五、兽原突变(一) 再次进入这座山脉已经是轻车熟路,只有曹玉卿有些兴奋过了头,恨不得赶紧冲进山里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几道界,可又不敢催促张子潇等人。 其实以她们的脚程来说,这些山路根本不是问题,只是子潇专门花费了一些时间观察山路的况,因为一直没有联络上老张等人,她总是有些担心,意图从山路中找出一点踪迹。 “奇怪,”子潇打开了进入溶洞的入口,微微皱起眉头,“老张他们难道一直没有出来过?” “怎么这么说?你是不是怀疑小胡他们出事了?”窦宪平一听老张,就想起了自己的徒弟,忍不住问了起来。 “依照临行时学姐的话来看,这段时间老张他们肯定已经进入了这里才对,但是一路上我几乎没有发现什么大队人马行动的踪迹,当然也有可能是机要事务的人很懂得掩盖自己的踪迹啦,不过你们看这个入口附近的尘土,似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人出入了,要么是他们一直在里面没出来,但老张做事肯定不会这么没有条理,要么就是。。。”子潇并没有说完,但是言下之意大家也明白了。 “那赶紧走吧!”窦宪平猛地一跃冲进了黑乎乎的溶洞之内,王亚楠喊道:“手电筒没拿!别乱跑啊!” 说着她分给了大家几只手电筒,众人便立刻迅速前进,刚到了暗河,善角将军突然冲河中跳出,蛙鸣道:“几位上仙!可不得了了!前些子狐仙大人受了伤在此避难,里面的那些上仙都被什么圣使抓走了!它着小的在此夜守候,让我一定要把消息带到!” “它人呢!?”子潇脸色一僵,圣使意味着什么,她最清楚不过!雷鼓州的飞行灵兽居然出动了! 善角伏地道:“它说要回去替大家打探消息,伤好了一点就又回去了!小的们实在是劝不住啊!更不敢冒进兽原!请上仙恕罪!” 宁雅满脸焦虑的忙问道:“它伤的厉害吗!?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人出来了?” 丛丛突然领着幼崽也来到众人面前,“诸位仙长,恐怕况不太妙,上官涂告诉我说,一见到你们,就要告诉你们它进入牙守峰的主峰了,薛盈等人都在里面避难。我也悄悄的回到兽原看过,没有发现任何活物的踪迹,整个牙守峰的火势还未完全消散,神树也受了很大的创伤,不过界门似乎还很稳定,不过里面现在给我感觉很古怪,因此我不敢太过深入,就退出来了。” “这是多久之前的事?具体一点,到底几天了?”子潇银牙紧咬,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两只灵兽异口同声道:“八天了,五天前狐仙进入的兽原。” 子潇柳眉紧蹙,叹道:“是我失算了,原来以为圣主不会轻易走出天鼓州,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应该让大家换个地方躲一躲的,没想到它们的报复如此强烈。不知道跟着学姐躲进主峰的人有多少,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啊,不过确实可以躲过追杀,只是那是一个有进无出的幻地,八天,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窦宪平气的跺脚道:“老汉我一定要把这些扁毛畜生拔毛断翅,咱们赶紧进去吧!” 周宁雅也按耐不住,说道:“姐姐,我们也许找到上官涂我们就能知道更详细的事了,用你的迷雾应该能让咱们平安的探索吧?” 亚楠神色黯淡的对大家说道:“大家不要着急,让子潇先想想该怎么做,忙中出乱,我们不能一着急就冲进去,那样容易坏事的!” 云璃儿也附和道:“对啊,我相信没有什么事是主人解决不了得!” 而曹玉卿在旁早已惊出冷汗,几道界内居然这么不安全?眼看就要达成心愿了,却突然遇到了这种事,这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 子潇看着望向自己的众人,张了张嘴,半晌才说道:“走吧,先进去看看火势,上官涂这么多天没出来,肯定也陷入了幻阵,我们先把主峰里的人救出来,再计划下一步。” 她有点歉意的扭头看向曹玉卿,说道:“现在这个况你也看到了,我建议你暂时不要和我们一起前进了,不然可能会遇到什么凶险。” 曹玉卿手心沁出了不少汗水,额头上的冷汗也缓缓流下,不过她还是摇头道:“不,我还是想进去看看,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大忙,但也许还能照料一下伤员,替大家分担一点压力。” 张子潇没有直接回答她,算是默认了她的态度,子潇整个人似乎有些微微颤抖,轻轻的向前迈了几步,突然的变故令她的锐气顿消,本以为回到兽原能安心帮助玄霄恢复,再和大家好好修行一番,壮大宗门,后同去铲除邪教,救出朱珏茗,哪知一时误算,让留在兽原的同伴都陷入了危机之中。 她边的人亦是如此,窦宪平一脸歉意的上前认错道:“掌门,弟子方才举止不恭,请掌门责罚。” “姐姐,我也是。。对不起,我。。” “别说了,大家的心我也理解,救人是咱们的第一要务,我们每拖延一分,里面的况就可能会往坏的方向发展一分,该道歉的是我,我实在太小瞧了那群禽兽的危险。”子潇坚毅的迈开大步,她不能软弱,亦不能软弱,如果不过去这种挫折,以后的道路又该如何开辟? 子潇让丛丛和善角继续留守,领着大家将界门打开,刚一迈进兽原,就闻到了浓浓的烟味,视线所及之处到处都是冒着浓烟,烧焦的林木,甚至神树上还有不断响起噼啪之声,所有人都感觉了沉重的压抑感,一股股悲哀的绪回dàng)在烟雾之中。 这一定就是丛丛说的那种古怪的感觉了,子潇立刻就明白了这是神树的神识力带来的压迫,整个树林都在哀嚎之中,都在哀叹死亡的降临,这些树木的神识力和神树形成了合鸣,导致整片森林都在压抑中似乎放弃了生机。 张子潇边的人似乎也受了影响,周宁雅掩面痛哭,曹玉卿更是已经瘫倒在地上,眼神空洞,却不断的流出泪水,王亚楠同样也在低声啜涕,云璃儿甚至直接昏死了过去,只有窦宪平和张子潇还能保持理智。窦宪平神不安的劝慰着众人,但大家似乎谁也听不进去。 “她们都被神树的神识力影响了!”子潇有些怜悯的看着这株巨树,用自己的神识去冲破包围众人的哀嚎声,这一冲立刻惊醒了神树的意识。 “是你们,人之子!看看你们给这片森林带来了什么!”神树的神识力猛冲向众人,悲哀,仇恨和愤怒夹杂在一起,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它的绪,同伴们都痛苦的喊叫了起来,子潇张开一道巨大的神识穹昊,把大家都保护在其中,众人才似乎清醒过来。 子潇望向这棵被烧坏了一半的神树,用她的神识力和神树沟通,“够了,树老,先不要着急迁怒于我们,我可以感觉到你失去了许多子嗣的支持,而它们垂死的哀嚎已经深深的侵蚀了你的神识,你在这样下去,会失去你仅存的生机,这片森林便会真的永久死去。” “闭嘴,我不会再相信你们这些人之子。”树老的神识力散发出阵阵震波,子潇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完全可以用神识雷消弭这种攻击,但却不愿意再次刺激这颗老树,她担心这株老树如果死去,恐怕会永远的关闭兽原和俗世的界门。 “希望您能冷静下来,我向你保证我们绝无歹意,这次我们就是为了解决那些飞行灵兽的问题而来。”但神树的意识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平静,各种负面绪依然不断的随着震波攻击着穹昊,甚至都开始有些语无伦次,陷入了疯狂。 清醒过来的王亚楠突然将手摁在大地之上,用地脉师的滋养术为神树引导了地脉灵气,补充了在它的根系之上,神树在得到她的滋养后,才终于有了些正常的反应,“地脉灵力,这么说我的森林还有救!” 子潇感激的看了一眼亚楠,她的帮助来的正是时候,给神树带来了希望的同时,似乎也激发了它的善意,神树终于渐渐平静了下来,不在放出震波,子潇慢慢的降下了神识穹昊,周围那种压抑的感觉已经消散了很多,甚至包含了一种新生和滋养的感觉。 神树的意识突然在众人的脑海中响起,“人之子,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被子嗣们的痛苦和悲哀所侵蚀了,这燃烧的火焰令我们发狂,你们能帮助森林恢复吗?” 子潇长长的出了口气,冷静的追问道:“我们会的,而且会向那群禽兽找回一个公道,树老,如果你还能记起我离开后这段时间里的详细形么?给我们讲一下吧,我需要知道我们的人到底怎么样了,是否还有幸存者?那些飞禽可否离开了牙守峰的范围?” “我记得你走后,又来了很多人之子进来,他们到是很安分的在山峰中生活,后来一个叫做薛盈的人之子偶尔也会尝试和我沟通,询问我是否能使用森林里的树木,但我回绝了,随后他们就经常进出这里,搬来许多奇怪的东西,在峰顶上不知道在做什么,那段时间他们似乎很忙,很少离开这里,随后。。” 树老的神识中又出现了一股痛苦的波动,“随后那些使用雷电的飞鸟就出现了,它们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只是观察着人之子,有的还在我的树枝上停留过,但很快这些飞鸟就带回来了更多的同类,袭击了峰顶,武山君为了帮助你们这些人之子逃跑,被它们杀害了,它的尸首也被掠走。” “什么!”宁雅在神识中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恸哭失声,亚楠也默默的流下了泪水,但没有停下对那些根系的地脉滋养,子潇揉着太阳,难过的问道:“树老,武山君掩护的那些人后来怎样了?” “大部分人之子都被抓走了,只有少数几个人跑进了主峰,恐怕已经没有救了,从来没有活物在深入那片云雾中还能出来,那只狐狸几天前也进入了幻雾,现在应该也陷入了同样的下场。” “我明白了,没关系,进入那片幻雾之中到也安全,这一定是武山君的决定,我其实应该早点进入那片幻雾中的,也许这样他们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了。”子潇叹了口气,神色肃穆的看着众人说道:“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整一下,那边幻雾其实是大巫祭的设置下的阵术,是他当年设置的一个迷障,那片山峰中有一个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除他之外的人发现的遗迹。”同伴们闻言心中也略感安慰,这代表那些逃入主峰的人应该还有救! 她又转与神树交流道:“树老,武山君有没有元神保存下来?那些钩背狼的是否也在这次袭击中遇难?进入主峰的人你还记得有谁吗?” “武山君的元神。。。”树老似乎在努力回想着当时的景,“不,没有了,和它的伥鬼一样,被一只青鸾用雷电劈散,如果它的元神还在的话,我应该可以感觉的到。至于那群钩背狼早于灵兽来袭前已经离开了牙守峰,据武山君说,它们的族群要为你去狩猎赤麝羊,想要给你献上凝丹。至于那些进入主峰的人,总共有五个人,其中一个人之子就是想与我沟通的薛盈。” 子潇攥紧了双拳,原本期待武山君的元神能留存下来,她们的材料足够替它再造一具,谁知道最终结果居然会是这样,要是钩背狼们当时还留在山中,想必武山君也不会陨落,那知道灰针当初会把亚楠的那些话牢记于心,为了她而带着整个族群离开牙守峰出去狩猎,真是时也命也。而那些陷入幻雾的人中,有薛盈的话,那么华阳,胡洪应该也在内,剩下的两个人,也许有一个是老张,另外一个也应该是一位值得他们保护的人。 宁雅此时也冷静了许多,武山君是她在兽原这段时间里最亲近的人,不但保护了她许久,还对她礼遇有加,就好像是一位长兄般支撑着她,可转眼竟也遭遇了不测,她忍住泪水,决然的说道:“子潇,不要在浪费时间了,我们现在就赶紧找地方帮助师尊恢复,早报仇,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些灵兽,我要让它们都给武山君陪葬!” 她的话令众人大吃一惊,谁能想到从小学佛的她会说出如此可怕的话,子潇看着她坚毅的面容,多少猜到她可能是把武山君的遭遇和自己亲人的况重叠在了一起,引起了她的复仇的怒火,却也能理解她的心,当年她也恨不得把白老仙挫骨扬灰,而宁雅的遭遇可比她悲惨的多,这种怒气在得到宣泄前恐怕难以熄灭。 亚楠看着宁雅的背影,停了地脉滋养术,缓缓起,立于她后宽慰道:“宁雅,不要着急,我们肯定是要算这笔帐的,但是心急也于事无补,去主峰救回同伴也很重要,别忘记还有上官涂。” 宁雅闻言咬了咬嘴唇,看着同伴们轻声说道:“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 窦宪平沉着脸回道:“没事,小师妹你的心我们都了解,不过还是让掌门定夺吧。” “行了,什么掌门不掌门的,总之先再进入主峰找回同伴,在让九爷爷恢复,这样我们去天鼓州的才更有把握。圣宫三主虽然已经死了两个,但是这段时间难保说不定又会选出新的人选替代,所以圣主才会安心带着灵兽们袭击牙守峰,从树老的话来看,它们搜索这片区域有一段时间了,当初在峰顶的驻扎的时候没有想到会遭遇这种事,反而令咱们失去了隐蔽,到方便了它们进攻。”子潇一边说一边迈开了脚步,向着主峰方向走去,“我们不能在耽误下去了,过去了这么久,恐怕学姐他们也不好支撑下去。” “人之子们,你们真的要进入主峰?能不能让这个可以引导地脉的人之子留下来?”神树看见子潇要走,匆忙传来阵阵神识问道。 亚楠和子潇相视一眼,亚楠用神识和神树沟通道:“树老,我们做完这些事,就会回来帮助你引导地脉恢复森林的生机,毕竟凭我一个人的力量也有限,如果我们人多一点,还可以动手清理山火留下的痕迹,种下种子,我再帮助一些种子和根系发芽,这样反而会便捷一些。” “但进入主峰几乎就是死路一条!”神树的意识不有些狂躁。 “不,我会解开主峰的迷障,谁也不会死的。”子潇用一股坚毅的力量扼制了它的绪,树老的绪勉强稳定了下来,“好吧,我再相信你们一次,我等你们回来,我会先试着唤醒那些被火焰烧坏了的子嗣,让它们以后能更容易接受你的力量。” “对了,树老,如果钩背狼它们回来,你记得让它们等在这里,这种庞大的山火我相信它们只要不是瞎了肯定会注意到的,除非它们已经跑到了兽原的另外一边。”子潇对钩背狼们的离开还有些不快。 但随即也觉得话说的有点重,毕竟它们也是为她着想,再说它们留下来或许能保住武山君的命,可代价说不定是牺牲大量族群成员,也不愿意如此刻薄的说它们,随即又说道:“如果一旦有什么飞行灵兽再次袭来,也请您让它们赶紧躲起来,不要再发生无谓的战斗,一定要等我们回来!” “好,我会传达你们的意见,也希望你们尽早回来恢复这片森林的生机。”神树再次传达了它的愿望,子潇她们保证绝对不会令它失望,一行人便再次向着主峰的方向前进。富品中文 百十六、兽原突变(二) 迷障之中,薛盈他们已经受困在一片随时变化的空间之中,让他们都感觉不出时间到底过了多久,这里的换阵困住了许多追来的飞行灵兽,而大家也在灵兽的追赶下不知不觉走进了迷障的深处,当薛盈发觉不妙的时候,老张和老闫都已经坠入了幻术。 她,胡洪和华阳在兽原借助子潇留下的万彩淬灵珠修行了神识,比这两位老同志更能抵抗这些幻术,但是这么多天过去,众人的神识防备也越来越脆弱,他们制住在幻觉中不能自拔的两人,围着在突袭中抢出来的万彩淬灵珠设置了一道神识防御阵法,勉强支撑了下来。 薛盈添了添干涸的嘴唇,幸亏这些日子下过一场大雨,大家才能熬过这么久,不吃饭犹可靠灵气添补,但是没有水实在不行。 那日袭击来的太快,太突然,所有的同伴们几乎都没有察觉,那些飞禽就以雷霆之势猛然发动了攻击,慌乱中薛盈从山洞里抢出了万彩淬灵珠,在武山君的掩护下直接冲峰顶向山下跃去,华阳和胡洪分别背着老张,老闫,也跟着薛盈踏云而逃。 但灵兽们死死跟住了他们,大家也不愿意冒险打开界门,让那些灵兽发现俗世的出入口,便听从了武山君的建议,逃进了这里。 虽然一时保得安全,但是想要脱身却没那么容易,大家每走几步就会出现各种幻觉和神识威压的双重攻击,本想着依靠神识探索脱困,却发现这种能力也被抑制,大家只得利用万彩淬灵珠勉强保持住了清醒,而老张和老闫则时不时病发,不是喃喃自语,就是癫狂吼叫。 而这里除了会抑制人的神识探索,制造幻术,压迫人的精神外,还是一片荒芜,除了石头,就是泥土,在迷雾中的这段时间里,一行人走走停停,始终没有走出迷障。有时候会看到追进来的飞行灵兽也被困住,他们就依靠这些灵兽的血缓解一下干渴,尽量不吃东西,免得会更加口渴。 不过吸食这些血液远不如雨水来的有用,只是逃出来的时候身边没有带任何储水器皿,薛盈灵机一动在石头上砸出些孔洞,勉强攒下了些清水,她和华阳的武器也失落在峰顶之上,而在这迷障之中,他们的兽灵也无法施展,一旦分神就会被幻觉侵扰。 薛盈看着华阳干裂的嘴唇,问道:“师叔,要再喝一口水么?” “留着给老张他们吧,他们俩人还没有从幻术中解脱出来,每天说那么多疯话,不喝水是坚持不下去的。”华阳看着身边的两个老同志,让胡洪又给他们俩抿了一小口水。 “师叔,我觉得我们走了这么天都没走下山,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你说的没错,肯定还有一种强大的困术阵法,结合了幻术让我们以为走了很远,但我们极可能只走了一小段距离,真是上山容易下山难啊。” “这些天咱们连个阵纹都找不到,设下这个阵法的人一定非常厉害,说不定能和老祖相提并论。” “也可能是幻术遮掩住了阵纹,所以我们才发现不了吧。” 胡洪安抚好两个老同志,回头说道:“两位,你们说我掌门师叔她们什么时候能回来?我觉得她们肯定有办法能救咱们出去。” 华阳和薛盈看着大胡子,点了点头,子潇的神识很强,说不定还真能找到他们几个,可也担心她会被困进这这个庞大的迷障之中。 “没想到老闫和小杨他们俩人一回来就遇到这事情,我都不知道怎么向掌门师叔交代。”胡洪抓耳挠腮的说道。 薛盈担忧的说道:“武山君,杨姐和小孙也不知道怎样了,希望他们没事。” 华阳闻言脸色阴沉了不少,叹道:“武山君为了掩护咱们,挡住那么多灵兽,恐怕。。” 众人都悄然不语,胡洪扶起老张老闫,华阳搭了把手,薛盈拿出万彩淬灵珠,一行人又默默在光芒的加持中尝试向山下走去。 此时上官涂正在半路上挣扎,它的伤口依然在隐隐作痛,强忍着疼痛,竖起神识障壁,再不敢尝试继续上山。灵兽来袭的时候它正在巡山,武山君用伥鬼通知了它快逃入主峰,可惜半路上还是遇到了几个灵兽。 亏得它巡山以久,哪里易于躲藏都熟记于心,加上各种幻术,终于脱了困。当山火肆虐的时候,它抓紧机会逃进了溶洞,在丛丛的巢穴里静养了一段时日,便想去和大家汇合,岂料进了迷障,刚跑了一段山路,强大的神识抑制和幻术就困住了它。 眼下它和薛盈他们一样,发现了下山之路困难重重,脱身不易,只得坚守在一处,立起心防,静静养伤,期盼同伴们能早日发现它的踪迹。 它现在唯一庆幸的是当初子潇坚持把周宁雅带走了,不然面对那么多灵兽,她要是突然固执劲上来了,真是神仙难救。 它后悔自己进入了主峰,为什么不干脆点待在外面等子潇她们回来呢?薛盈她们的生死和自己有什么关系?难道自己真的是被周宁雅那个笨丫头所传染了? 它一屁股坐在地上,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不可能,它,堂堂的金丹期狐仙,居然会让一个笨丫头影响自己的情绪?来救这些人只是想在子潇面前树立一个好的形象,说不定早晚也有机会单独享用万彩淬灵珠来锻炼神识! 可是她们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万一她们也解不开这里的幻阵该怎么办?难道自己就要在这山峰中陪葬?一胡思乱想,它的心防顿时减弱了不少,眼前顿时出现了凶暴的飞禽向它袭来,它惊恐的起身乱跑,甚至没发觉这种剧烈的活动令它的伤口再次崩开。 子潇这边也不轻松,虽然有了大巫祭的记忆,可想一举破除掉他设下的机关,夺取这个幻术迷障的控制权却是难上加难,本想打破它的阵眼,可大巫祭对尝试破坏他阵法的人留了后招,只要一旦毁坏其中一个阵法节点或者阵眼,有的幻术阵就会转变为灵气杀阵,绞杀困在里面的人。 制造这个庞大迷障,耗费了大巫祭无数的心血,也是他转化成树人前最后的行动,很难想象他仅凭一个人在整个主峰里设下了这么大的一个复合阵法,用尽了他所有的资源,花费了数十年的时光,最后才回到天鼓州接受转化为树人的仪式。 他的贪婪和自私不允许任何人染指他的发现,只有他,有资格学习主峰遗迹里的知识,享用遗迹中的宝物,这个神识认主的技巧非常有用,子潇在他的记忆中学得了这一招,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小术,可实际体验过,才知道这个技巧想要破解并非易事。 最重要的是这些机关里没有任何神识,完全是依靠仪式和灵物创造,这个阵眼中有一个核心负责辨认神识,而其他的核心各自负责吸收灵气维持阵法,或是变换迷障之类的。子潇把手挺在神识核心的位置上,尝试创造一个虚假的大巫祭神识,用来骗过这个核心。 这是她第一次发觉神识是有区别的,极可能是和云狸儿说的那种灵光有关,神识炼化吸收便会自动转换成符合自身的力量,现在虽然不清楚大巫祭的神识是怎样的,但是对当时它对子潇实施神识控制和暗示的时候,俩人的神识也算是短暂有过一段联系,眼下要做的就是回想起他的神识力和自己的区别。 子潇很快从记忆中掌握了一点关窍,她在动手前向肩膀上闭目修行的云狸儿问道:“云璃儿,大家的灵光都是什么颜色的?” 云璃儿咕的一声睁开一只眼睛,轻声说道:“亚楠是橙色的,宁雅是浅绿色,窦师兄是金色的。” “这些灵光会不会和灵经脉有关系?还有你怎么也管他叫窦师兄。” “主人怎么叫我就怎么叫喽,灵光肯定和灵经脉没有关系,你的就是多种颜色,还是和灵气有关吧,不过也可能是别的原因。” “嗯,谢谢你,我想我明白了。”子潇化出一个神识穹昊,一边回忆大巫祭的各种招式,一边把里面的神识不断转换着,云狸儿看着穹昊之中的光华瞬息万变,没能理解的子潇的想法,只见她尝试了用几种红色在核心上试了好几次,最终穹昊中的颜色停在了暗红色,子潇把神识穹昊往神识核心上一摁,雾气中立刻出现了一条通道! 她高兴的看着那条道路,兴奋的说道:“终于解开了!”同伴们都兴奋的看着那条通路,窦宪平激动的问道:“掌门,咱们赶紧上山吧!” “别急,这个复合迷障很复杂,我路上还要解开几个节点,这一路上有好多阵眼,大家一定要跟在我的后面。”子潇小心叮嘱了一遍众人,才带着大家缓缓上山。 而子潇解开第一道阵眼的同时,困在山中的人也有了感觉,对神识的抑制力正在减小,上官涂眼前的幻术顿时消失,立刻感到了伤口地阿莱的疼痛,且由于它不是前进的不是很远,第一个感受到了压力的缓解,它在惊喜中挣扎的站起身子,可是伤口带来的痛感又让它倒了下去,犹豫着自己要不要调头出山? 最终它选择了原地不动,迷障突然出现变化,说明有人正在破解这些幻术,而一旦乱走说不定又会触发什么机关,老实的待在原地,也许是最佳的方案,假如一天之后还没有人出现,再做定夺也来得及,何况现在伤势再次崩开,乱动肯定不是什么好主意。 它的决定很明智,山道上峰的薛盈等人也感到了神识压力正在变小,并采用了类似的策略,集中神识力量试图把老张,老闫俩人从幻觉中唤醒。另一边,子潇她们前进的速度不慢,随着一路上解除了阵道节点的效果,前进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很快子潇就在神识中发现了上官涂的踪迹,在解除掉又一个节点的效果后,她们终于看到了守在原地的上官涂。 周宁雅迫不及待的向它喊道:“上官涂!是我们,我们来救你了!” 上官涂激动的抬起爪子挥舞,喊道:“小妹!太好了!还有仙子你们都回来了!” 宁雅立刻看到了它皮毛上的血渍,慌乱的问道:“伤口还没好吗?楠姐姐,给我一盒灵膏!” 亚楠递给了她一盒灵膏,子潇也关切的上来问道:“伤的严重吗?” 上官涂咧嘴道:“没什么大问题,我好歹也是金丹期高手,不过是点皮肉伤罢了!哎呦,你小心点,不要用指头戳我的伤口啊!好好抹药就行了!” 周宁雅慌张的回道:“对不起,对不起,只是我不拨开你的毛皮不好上药。” 子潇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打趣道:“诶,没事的啦,小雅,人家是金丹期高手,皮肉伤罢了,我看它就是和怕打针的小孩子一样,你一抹上去,它就老实了!” “呃,仙子,不带这样的,我好歹也是因公负伤!”上官涂无奈的支吾了一声。 “你这次比以前精明多了,没有乱动吗,以后也这样谨慎就好了。”子潇继续笑着回道,“其他进了山的人你知道在哪里吗?” 上官涂摇摇头,忧虑的说道:“我不清楚,我是后来才上山的,他们恐怕还在更深的地方。” “嗯,”子潇收了笑容,严肃的点了点头,看到宁雅已经替它抹好了药膏,才继续说道:“你继续在这里休养一下吧,我们继续前进。” 上官涂赶忙爬起来回道:“没事,真的只是皮肉伤,用了这么好的灵膏,已经舒服多了,我还是跟着大家一起上去吧。” 子潇默然点了点头,大家再次一同出发,和上官涂交流了一下这段时间的事情,上官涂并不知道武山君已经牺牲,听了这个消息后它也大吃一惊,原以为武山君可能也进了山,没想到他们中实力最强的武山君居然是第一个倒下的。沉重的消息总是会令大家安静,众人在默然中继续向上前进。 百十七、兽原突变(三) 一路上大家遇到了几只已经力竭而死的飞禽,很明显是在和幻术搏斗中脱力导致,基本都是金丹期的灵兽,却也从侧面印证了这些飞禽对神识攻击几乎没什么抵抗能力。 上官涂甚至有点后怕,要不是子潇及时解开了幻阵,恐怕它就算能抵抗幻术,也会因为流血过多而在幻阵中消亡。 最终在半山峰找到了薛盈等人,老张和老闫此时也已经清醒过来,虚弱的坐在地上休息,子潇惊喜的看到二老舅也来兽原,满心喜悦的问道:“二老舅,从n国回来了啊!” 闫魁峰努力的站起身子,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和子潇说道:“是啊,欧洲现在有了新的疗法,我们的专家组就撤回了,现在欧洲的情况很不稳定,我们也没法展开对邪教的调查,我和小杨也就跟着回来了,小雨,看到你健康的样子,我也放心了不少,在欧洲的时候还担心你恢复的不好呢!”又向亚楠招手笑道:“亚楠,你和小雨现在居然都筑体了,速度好快!” “都是托了子潇的福。”亚楠看见大家面有菜色,嘴唇干裂,急忙和宁雅各自取出了食物和水壶,让大家享用一番。 老张抿了口水,抬头看着子潇问道:“小张,其他队员的下落你知道吗?” 子潇沉默了一下,才开口道:“都被灵兽抓走了,张伯伯你现在不要想那么多,先好好恢复一下,等一会我们会继续上山,离这里的遗迹已经不远了。” 老张狠狠的灌了一口水,低了头,伸手摸着眼角,大家都明白他肯定是不想让人看到他心酸的样子,都没有说话,而老张再次抬起头来,只是冷静的问道:“这个遗迹对我们有什么帮助?” 子潇平静的回道:“很难说是否有什么帮助,但是那里应该很安全,我准备在遗迹中帮我的师尊重生,然后我们再商量对付灵兽的事情。” “重生?你的师尊可以重生?”老张眼中似乎闪现了些火花,子潇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她轻轻的取出玉牌,对老张解释道:“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重生的,我师尊的元神一直寄宿在这个玉牌之中,才有机会重炼肉体,恢复人身,那些元神不够强大的清修,几乎是没有机会的。” 玄霄的元神从玉牌中浮现,向众人深施一鞠,“老夫玄霄,见过诸位,虽然老夫和大家都是头一次见面,但是大家的事情,我还是很清楚的。” 众人无不大吃一惊,曹玉卿更是瞪大了双眼,她可是在系舟山上拜见过玄霄元神的人,没想到这次又见到了!而胡洪更是慌乱的拍了拍胸口,把嘴里的东西都咽了下去,伏地拜倒:“弟子胡洪拜见师叔祖!” 华阳和薛盈也赶忙上前回礼道:“我等中元太乙门门下弟子见过玄霄真人。” 老张,老闫楞了一阵,也匆忙说道:“见过玄霄真人!” 玄霄和颜悦色的拱手回道:“诸位不必多礼,老夫还得谢谢你们这段时间对子潇的照拂呢,不幸失了肉身,一直未曾和大家见礼。勿怪,勿怪。” 一旁的曹玉卿这时才赶忙伏地道:“老神仙,散修曹玉卿能再次拜见仙颜,喜不自胜。” 子潇劝止道:“行啦,大家伙客气话就不要说了,先好好休息一下,我们再探索峰顶的遗迹,现在重要的是商讨一下如何对付那些天鼓州的灵兽,夜长梦多,当务之急是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别再发生什么不测才好。” 众人纷纷点头,王亚楠和周宁雅赶忙又拿出许多饮水,食物,丹药之类的给大家使用,窦老头则拍着胡洪的肩膀,看到自己的徒弟还活着,让他非常高兴,虽然两人彼此都没有说话,但是师徒之情尽在不言中。 人的精神一放松,这些天的疲劳顿时纷纷涌了上来,大家都安静地坐下来恢复着身体,无论如何,也得先让自身的体力和精神再次饱满。 云璃儿用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羽毛,借机轻声在子潇耳边悄声道:“这位九爷爷的光芒是双色的,也很少见呢,蓝色和绿色哦。” 子潇以极小的幅度点了一下头,便坐下来和大家一起休息,彼此交换了一下信息,薛盈也忙把抢回来的万彩淬灵珠拿了出来,想要交给子潇,子潇微微一笑,说道:“这五个珠子还是先放学姐那里,现在想来,当时留下这几颗珠子真是万幸。” 薛盈也没有推辞,点头道:“确实,这次真的是九死一生,只是老张带来的队伍。。” 子潇收敛了笑容,叹气道:“其实也未必全都牺牲了,如果它们真想杀人的话是不会把他们都抓走的,可能是我上次在天鼓州留下的影响过于深刻,所以它们想从人类的身上挖掘出什么秘密吧,只希望他们能挺住。” 薛盈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撩了一下有些散乱的头发,认真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这些队员都是炼气期的新手,万一受伤严重的话,你说灵兽会给他们治疗吗?” “你懂得。”子潇低声的说了一句,她看到老张似乎听到了她们俩人的话,已经起身走了过来,薛盈也会意的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只是转身去找华阳,留下让两人继续沟通。 老张神色看上去似乎很平静,态度也很端正,“刚才我听到小张你和薛盈的话了,确实很有道理,这段时间我的脑子很乱,一直没空思考这些问题,你一来就点醒了梦中人,我要感谢你。” 子潇摇了摇头回道:“张伯伯,希望是有的,但我们也要有两手准备,完了我们去天鼓州的时候,你就不要去了,回一趟俗世吧,把我那二老舅也带回去。” 老张似乎并不感到意外,旋即点头道:“确实,我留下用处也不大,而且发生这么大的变故我也应该及时向上级汇报,毕竟我已经和上级失联有一段时间了。” 他立刻把闫魁峰也喊了过来,说了一下安排,闫魁峰看了眼外甥女,略有些不快的说道:“老张,我们至少也应该看到同志们的情况,再出去向上级汇报,要不我留下,你出去。” 子潇无奈的劝道:“行了,老舅,让你们出去,也是想让你们帮忙做些事情,首先,宁雅的父母要接进来治疗,这件事情只有靠张伯伯了,其次,我也想让二老舅你帮我给父母报个平安,过段时间也把他们接来吧,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事情,我正在考虑在将这里的化成人形的灵兽,和天鼓州的灵兽都统合起来作为我们的有生力量,我要在这里重兴宗门。” 老张的眼睛瞪大了一圈,推了一下眼镜,按耐不住激动的语气说道:“你想过我的建议了?其实我们也可以试试迁入俗世的散修,应该能有效的添补我们的力量,至于灵兽,我恐怕不敢下定论,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子潇耸耸肩,直视着老张的双眼,“这么说吧,我不相信他们能和咱们一条心,最重要的是,兽原的事情我并不想泄露出去,俗世里的人一但多起来,这里就会越来越难以管理,到时候恐怕又要弄各种规矩,条约,万一再和灵兽们起了冲突,不知道又会产生多少破坏,看看牙守峰现在的情况吧,不光是我,恐怕树老也不会乐意再见到发生这种事情。” 子潇确实不相信俗世的清修,或者说,她不相信人类能保持这片土地不被改变,她内心更不喜欢兽原上发生可怕的冲突,她只想把天鼓州这个本来就有人居住过的地区作为人类活动的区域,避免破坏兽原别处的环境。 天鼓州的土地大部分虽然贫瘠了一些,但是自古以来也有供雷鼓族饲养种植的地方,强盛时也有几万人之多,可最终还是毁于内斗,与其再让俗世的人类重蹈覆辙,还不尝试让兽原继续遵循弱肉强食的规律,自由的活下去。 被人类文明同化这片原始的土地?这永远不是她的第一选择,人类是地球上扩张性最强的生物之一,仅次于蚂蚁,老鼠,蚊虫等等。 很难说这种心态是不是从远古时的大迁徙就写在人的基因之中,但是人类领土扩张往往带来了大量的破坏和冲突,加上极其严重的领土意识,不发生灾难和冲突的概率几乎等于零。 从小在旅行的见闻和书本中学习到的知识,培养出了她这种心态,她觉得土地不是用来的征服的,更何况兽原这种充满灵智的地方,一旦人类的影响扩散开,恐怕接下来的事情就更加难以控制。 众人并不知道子潇的想法,而子潇也不想和他们说,她严肃的说道:“兽原最好是保持原来的神秘感,张伯伯,我不知道你现在和外人说了多少这里的事情,但是我希望你能尽量保证这里不被无干人等知晓,有的东西一传十,十传百,我可不想造成什么蝴蝶效应。” “小雨,你怎么能用这种口气和张伯伯说话?张伯伯的工作汇报也是很重要的。”闫魁峰觉得侄女这话说的有点过分了,简直就是横加干预老张的工作。 老张急忙打圆场道:“没事,老闫,小张同志说的有她的道理,再说这个地方也是她们发现的,我们应该尊重她的意见。” 看见闫魁峰的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他又对子潇说道:“小张你放心,兽原的情况我其实并没有说太多,而且现在很多资料都丢失了,我就是想汇报也没有具体的资料和证据。但是这次回去我必须要详细汇报一下关于人员的失踪情况,毕竟这么多物资和队员的损失,要有一个报备才行。而且发生这种事情,上面对兽原的发展也会酌情考虑,不过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一下,你就算信不过俗世的散修,我们也是有很多可以信任的人手的。” 子潇点点头,微笑道:“嗯,张伯伯,兽原的秘密保存的越好,对我们越有利,否则你面对的不仅仅是兽原的压力,被有心的清修知道,恐怕这里的血雨腥风就要止不住了。我这次在仙岳界就见识过了企图入侵别的几道界的清修,势力很庞大,凭咱们现在的力量恐怕很难对付。” 老张点了点头,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才苦笑道:“看看我,连笔记本丢了的事情都忘了,那就这样吧,我和老闫即刻返回俗世,小薛你就留下来先修行吧。本来我还想请求南方支部的人来支援,现在看来也省了,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先不要急着走,这个遗迹还是要去一下的,再说,你们不想观摩一下我师尊重生的样子的吗?”子潇微笑的看着二人,这俩人顿时点头答应,看来他们心里还是很有兴趣的。 子潇其实是想让他们俩人完全恢复过来再说,有些事情急也没有用,随即她对着远处的曹玉卿招了招手,曹玉卿急忙赶了过来,子潇对她诚恳的说道:“曹姐姐,这次带你进来就遇到了这么大的事情,也是始料未及的,不过这里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不应该说出去。” 曹玉卿紧张的不停点头,“不会的,我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我相信你,”子潇右手一拈,指尖上浮现了一个神识穹昊,“这个会保护你的神识不受外力侵扰,你知道,阁主这个妖孽我是信不过的,为了防止它在暗处对你做什么手脚,我需要下一个保障,放心,对你绝对没有什么坏处。” 曹玉卿并不懂这是什么神通,只是迅速的接来过来,颤声道:“小张妹妹,我应该怎么做?” “吃下去就好了,不要担心,真的没事的。”子潇看着她把神识穹昊咽了下去,微微颔首道:“放心,以后你将有大把的时间在这里修行,我答应你的事情,不会有什么变化,你会在这里达到你想要的高度。” 曹玉卿匆忙应和道:“我相信仙子的话,不,是妹妹你的话,我一定会全心全意的效忠于几位妹妹们和玄霄真人的。” “没必要这么紧张,去休息一下,我们就快要出发了。”子潇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似乎给了她一点信心,她便安心去休息了。 子潇站在荒芜的半山腰上,望着远处还未消散的浓烟,不由得挽起了鬓发。 百十八、玄霄重生(一) 如果不是张子潇打开了这个遗迹的入口,恐怕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入口居然藏在一块石头中,薛盈颇感兴趣的问了问这是什么道理,但子潇只是耸耸肩膀,回了一句:“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大巫祭也是如此。” 薛盈无奈的感慨清修世界中的事情,真的不能用常理来度之,众人迈进石头,立刻发现这里面居然别有洞天,所有人都在感慨这里面居然如此生机盎然,成林的巨木,各种奇花异草,只是唯独不见灵兽,也让那些受到袭击的人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子潇伸手指向远处一座模糊的影像说道:“那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众人顺着方向看去,但是谁也看不出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建筑,薛盈依然抢在大家发问之前就开了口,“那里到底是个什么建筑?这里为什么没有动物?几道界之内居然还能有一个类似几道界的存在?” “那是个什么样的建筑呢?”子潇的语气似乎变得有些陌生,她揉了揉眼睛,“这就是这里最奇特的地方了,谁也无法正确的描述那个建筑的形状,大巫祭管它叫蜃气殿,因为它没有一个固定的形状。甚至人进去之后,也会看到这座殿堂发生变化。” 云璃儿歪着脑袋突然插嘴道:“好奇怪的地方,我也看不穿,应该不是幻术吧,也不像是我们抓到的幻风精髓。” 子潇笑着摇了摇头,“如果真的幻风精髓,我们可就发达了,可惜它真的不是,它只是一座建筑,而学姐你另外的俩个问题,我也没有答案,也许答案都藏在蜃气殿之中。” 周宁雅疑虑的问道:“如果它是一直变化的,我们进去后怎么出来?出口也会变化吧?” “我们只需要回头走就能离开,不管我们是进入了什么样的地方,回头走,一定会在下一个大厅看到出口,”子潇迈开脚步,“大殿中我们也许会找到很多上古时留下的物品,应该会对我们以后有所帮助,大巫祭就是在其中一个大殿中找到了远古传承,才妄想成为什么创世的圣人。” “那个传承到底是什么?”薛盈忍不住继续好奇的追问着。 “应该是篇古老的心法,可惜他看不太明白,而离开大殿之后居然发现自己一个字也没记下来,所以才准备穷极一生在这里推演心法。然而唯一的变故是,他在算计圣主的时候,圣主也算计了他,导致他被困在了那里,学姐感兴趣的话,也可以找找看。”子潇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继续向着蜃气殿走去,但却走的很慢,似乎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好像生怕惊醒了什么。 众人也不敢催促她,毕竟只有她知道这里的情况,也许她这么走有她的深意,薛盈则在沉思子潇刚才的话,老张和老闫则一直观察着四周,想把一切记在脑海之中,王亚楠则有些担心子潇,总觉得她一进来之后,神态总有些不自然,宁雅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略有些紧张的握住了亚楠的手。 华阳老道亦是兴奋异常,自从离开中元太乙门之后,他感觉这一生终于有了一个目标,每一次子潇都能给他带来全新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感觉焕然一新,他发誓自己这一辈子做的最英明的决定,就是离开宗门跟随子潇。 窦宪平双臂抱在胸前,他对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充满了警惕,眼光中满是怀疑,却没有出声劝阻,上官涂则两眼放出了光芒,子潇说的那些话中,只有上古遗留下的传承和各种物品深深的印入了它的脑海,它感到自己终于时来运转了! 曹玉卿既兴奋又担心的看着这四周,她没想到子潇会让她进来,听到那些上古的传奇,脑子里一片空白,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会不会这里能让自己也有一飞冲天的机遇? 玄霄亦忍不住现身出来,观察着那座奇妙的殿堂,他简直找不到什么词语来形容徒弟给他带来的震撼,甚至让他有了一种感觉,莫非玄云师兄早就预见到这一切了吗?难道徒弟就是所谓的天运之人?唯一能改变宗门命运的天定人选?天机真的能被推算到这一地步吗? 众人在无声中缓缓前进,犹如一队朝圣的行者,只能用沉默来表达敬意,当那座建筑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时,玄霄终于忍不住感慨道:“这是一座巨大的道宫啊!” “呃,真人,我怎么看到的是一座高塔?”华阳忍不住出声,薛盈也摇头道:“不,这可能是什么幻术,我看到是一片古老的村庄。” “所以它才叫蜃气殿啊。大家都把手拉在一起,防止我们进入殿门的时候走散。”子潇并没有说出自己看到了什么,也没有问其他人眼中这座殿堂的外形,只是拉起了身边两个姐妹的手。 大家都依言将手拉在了一起,上官涂也直起身子勉强摁在宁雅的背上,窦宪平实在看不下去,一把拎住它的脖子,众人才一同进入了殿堂。 刚迈进入口的那一瞬间,众人都感觉到一阵坠落感,但立刻就感觉到脚踩在了坚实的土地上,映入众人眼帘的大殿却是一处修建在花园中的木造房屋,子潇轻声道:“对我们要做的事情来说,这里还真算是一处不错的地方。这个房屋似乎和雷鼓族的禅室很想象,这里肯定和雷鼓族有很深的渊源。” “居然真的不是幻术,”薛盈是第一个松开手的,她轻轻的伸手抚过一朵不知名的花朵,那完美的触感,阵阵花香,“亚楠,你知道这是什么灵物吗?我总感觉这朵花让我的心神宁静了许多。” 亚楠惊讶的观察着满园的花草,惊叹道:“了不得,这些花草都是《百草丹集》里记载的各类失传古花,全部都是有助于修身养性的极品,学姐,你看到的那朵花,叫做定心香,自然会让你感到宁静了。” 上官涂兴奋的挣扎起来,“窦老爷爷,亲爷爷,您把我放下来吧,都到这好地方了,让我也体验体验上古奇花的妙用啊!” 窦宪平随手把它往地上一扔,眉宇间还是有些警惕,子潇径直往那座禅室走去,对众人说道:“想修行的可以在这里修行一番,玄凤天机宗门下,随我进入禅室,为九爷爷再塑肉身。” 窦宪平急忙跟在子潇身后,华阳和薛盈有点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他们虽然舍不得放弃这个修行的机遇,但也不想错过玄霄重塑肉身的手段,但最终还是停了下来,帮助老张他们在花园中静静的修行。 禅室中的灵气颇为浓郁,而似乎各种灵花灵草的香味也会向此集中,除此之外都很朴素,虽然长久不曾有人使用,但却一尘不染。 玄凤天机宗的老少们席地而坐,子潇取出了从来没有用过的那尊丹鼎,将玉牌恭敬的放在鼎边,玄霄神色肃穆的向众人说道:“为师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更没想到会在这样一个神妙的地方重塑肉身,这一切都是掌门带来的机遇,为师只说一句,从今往后,玄霄为掌门万死不辞。” 子潇伏地三叩首,才凝声道:“九爷爷,言重了,我能成长到这一步,与您脱不开干系,如果不是遇到了您,恐怕我现在早就成了白老仙的炉鼎,一日为师,终生为师。” 亚楠,宁雅,窦宪平亦纷纷叩首行礼,“一日为师,终生为师。” 玄霄有些哽咽道:“掌门快快请起,各弟子,师侄,也快快起身,我等宗门日后必当大兴。” 子潇领着大家起身,亚楠从鲸囊里取出那些早已准备好的材料,玄霄挑选了一些年份较轻,成色略次的物品,留下那些万年冰矶等上乘材料。子潇知道他是想为弟子们留些宝物,急忙劝道:“九爷爷,还是用那些成色和年份都上乘的材料吧,这可是关乎你肉身重造的大事,千万不要吝惜,万一出了什么差池,岂不是白忙活了一场?” “掌门放心,为师心中有数,这些日子我在玉牌内日夜推演过许多次,在加上此地的加持,恐怕此次炼丹的效果能应该能远超平时,你们千辛万苦收集了这么多宝贝,为师怎么忍心浪费?”玄霄一边摆放材料,一边又对众人吩咐道:“取一些引火之物吧,等下亚楠你坐丹鼎左边,宪平你坐右边,待老夫起了灵火,还需要你们的支援。” 百十九、玄霄重生(二) 同伴们面面相觑,才想到那天虽然带了一棵大树在袋内,却一直没有处理,大家急忙起身走出禅室外,将那棵灵树取出,取下许多粗壮枝干,收了灵树,本想烧成木炭再用,而玄霄劝阻道:“不必费力,有这些枝干足矣,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云璃儿突然开口道:“山外不是有许多烧焦的木头吗?你们干嘛不直接取用那些当做准备?” 张子潇摸着它的羽毛回道:“那都是神树的子嗣,再说还得花时间才可以选出能用的木炭,我们也没必要因为这种事情刺激那棵老树。” 云璃儿咕咕的叫了几声算是回答了子潇,便继续安静的在她肩头休憩,周宁雅看着它,轻叹一声道:“上官涂要是也这么省心就好了,希望它在外面不要糟害这片花园才好。” “上官涂还是很有进步的,如果是以前咱们遇到的那个狐仙,肯定不会冒险进入主峰,这都是小雅你的功劳哦。”周宁雅听了张子潇的宽慰,眉头舒展了一点。 王亚楠也在一旁赞同道:“我觉得也是,而且上官涂能这么做,实在也是出乎意料,可见它现在是真心想作为咱们的同伴。” 窦宪平点头道:“老汉我也对它改观了,想不到它居然能如此有情有义。”宁雅看见大家现在对上官涂改观,心头一热,虽然之前她和上官涂有过矛盾,但是时间长了也慢慢接受了它。 用子潇常说的话,两者也算是过命的交情,既同享过灵脉,又一起面对过艰难险阻,她一直担心大家对它还是有偏见,毕竟之前上官涂有过种种不是,现在总算也是被大家视为同伴了。 大家坐在禅室中,玄霄安排好一切,运起心法,三昧真火从眼耳口鼻中喷出,在炉鼎点燃了枝干,引动周天灵气护住火苗,开口嘱咐道:“宪平,亚楠,帮老夫引导天地灵气入炉。” 窦宪平和亚楠立刻引导灵气进入丹鼎之中,子潇和宁雅守在一旁,默默观看丹鼎内的变化。炼丹的三人凝神闭目,三昧火在黄玉丹鼎内越来越旺,那些材料也慢慢分解,千年冰矶首先化开,变为一颗水球将那些材料包裹在一起,最神奇的是将一部分三昧火也包在了其中,在灵气的催动下,这颗球居然慢慢旋转起来,里面的种种材料在吸收冰矶和火焰的同时,也慢慢变换为流质。 豆大的汗珠流在亚楠和窦宪平的脸上,引导灵气的过程并不痛苦,只是炼造的过程费时颇长,从开炉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时辰,子潇不明白为何师傅不让她和宁雅辅助引导灵气,如果众人合力的话也许进度会快一点,不过她对丹道没有什么理解,猜不出玄霄这么安排有何道理。 丹鼎内的球体中似乎只剩下玲珑玉还没有被吸收,而球体的眼色却已经开始逐渐变成了肉色,旋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玄霄猛然睁眼道:“子潇,帮为师放下万彩淬灵珠,最后一步了!” 子潇闻言匆忙从百宝珠中取出首饰盒,与宁雅一同摆开那些珠子,玄霄借助万妙明神诀,将光华吸入自己的元神体内,陡然间丹鼎中的火焰暴涨,整个丹鼎直接变成了一个燃烧的火炉,再也看不见里面的那颗球体。 禅室内只能感到玄霄的神识正在试图压缩塑造这种火焰,虽然这股灵火是他元神中的三昧真火,不会对他的元神体造成伤害,可是却也能感到玄霄的神识有些吃力,这还是有了万彩淬灵珠的支援,否则恐怕要压制这股火焰不知道又要耗去多少时间。 这种情形倒是让子潇想到了圣宫三主们的淬体法,颇有异曲同工之妙,而她现在还感觉到了玄霄的神识甚至都受到了淬炼!随着时间的推移,火焰渐渐缩小,丹鼎慢慢恢复到常态,子潇和宁雅才发现丹鼎内的那个球体居然压缩成了一颗小小的丹药,而它依然在火焰中燃烧着! 丹鼎的炉门突然开启,丹药带着三昧真火飞了出来,很明显是玄霄在神识移物,只听他肃穆的说道:“宪平,亚楠,你们可以收功了,余下的步骤只能由老夫亲力亲为。” 俩人收了心法,抹去头上的汗水,和子潇她们一起默然观看接下来的事情,玄霄展开一道神识穹昊,将自身和那粒带着三昧火的丹药围在一起,玄霄浑身燃起三昧火,那颗丹药霎时间飞进他的元神体内,只见玄霄的元神体居然成为了燃料,三昧火焰充斥了整个穹昊,渐渐看不见了玄霄的元神体。 子潇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生怕出了什么差池,亚楠学过了那些丹经,赶忙解释道:“大家不要担心,九爷爷元神体必须进入灵丹之中,才能塑造他的肉身,这是最后一步了!” 众人一听才知道玄霄原来是把元神归入了丹药之中,三昧火也慢慢凝缩到丹内,忽见灵丹破开,阵阵光芒闪耀,破开的丹药渐渐舒展开,穹昊中一个人影正在成型。 子潇猛然间想到了什么,急忙对宁雅说道:“宁雅,快把姜家给窦师兄准备的那身比武服准备出来,一会给师尊换上,咱们先退出去吧!让窦师兄在此候着。” 两个姑娘她们一听,料到她言下之意,取出服装交于窦宪平,三人退出禅室,亚楠伸了个懒腰,抬头看着天空中群星说道:“这到底用了多长时间?” “大半天了吧。”云璃儿此时才睁开一只眼睛,用喙整理了一下羽毛。 子潇摸了摸它的头,轻声笑道:“确实,光在丹炉内炼丹就不知道过去了几个时辰,后面取出淬灵珠压制火焰也用了好久,希望这化身的速度能快一点吧。” “不会用太久的,”亚楠整了下衣装,“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我们刚才做的事情?” 此时周围的同伴也看到了她们三人,立刻围上来问道:“成了吗?”“玄霄真人是否已经复生?” 子潇微笑的点头道:“快了,只剩下最后一步了,可能还需要一阵,大家还是先好好修行,把握住这次机会,毕竟一旦离开了这里,下次再进来就不一定会进到同样的地方了。云璃儿,你也别偷懒了,去修行一会。” 几个同伴闻言也只好先按下好奇,专心再次修行,云璃儿无奈的钻入花丛,子潇却没有跟着他们炼气,只是信步沿着花丛中的小路慢慢踱步,亚楠和宁雅也心意相通的跟在她的身边。 “再见识过这些之后,恐怕我对现实的界定,又有了一些新的看法。”子潇俯身闻着一朵花香,“这世界上的事情,恐怕没有谁能说的清楚。” 宁雅平静的看着她们,淡然道:“不要说今天的事了,我们这些日子经历的哪一件事情不是这样呢?说真的,我从来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这样一天。一直以来我总以为我读完大学后,就会按照父母的安排,按部就班的活下去,出嫁,生儿育女,每个月初一十五安安静静的去寺庙上香祈福,我的一生也许就这样平平淡淡的渡过了,而转眼就成了现在这样。” 子潇和亚楠凝眸注视着她平静的面容,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子潇坦然的问道:“宁雅,你会后悔吗?那时游园的话,你还记得么?也许当时你离开我们,你的家庭也许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变故。” 宁雅闻言一笑,摇摇头,“我也曾经不止一次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但我不后悔,这也许是我们注定的命运,虽然遭遇了那么多悲惨的事情,可我现在觉得这种生活说不定才是我应该有的生活。黄蘖禅师有云:尘劳迥脱事非常,紧把绳头做一场。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说得好,”子潇报以赞同的眼光,“人生的历练不会总是一帆风顺,但不被挫折打倒才是最重要的。” 宁雅羞赫的低了下头,“我相信咱们宗门一定会像师尊说的那样,再次兴起,而且会在姐姐的手中发扬光大。” “兴起是一定的,但是要说在我手中发扬光大,我自己可没那个信心呢,”子潇笑着摇摇头,“其实我的性格不太适合当什么掌门,这一点亚楠应该最清楚了。” 王亚楠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的说道:“做你自己就好了,我们都会全力支持你的。” “那是自然啦,以后你们可要有得忙了,哼哼,我会毫不犹豫的当一个甩手掌柜的!”子潇顽皮的眨了眨眼睛,“你们可不许偷懒哦!” 亚楠白了她一眼,拉住宁雅的胳膊回道:“那可不成,掌门都没个正型,怎么给别人树立榜样,妹妹,别理她,咱们去看看师尊那边完事了没?” “喂!不是刚才还说要全力支持我吗!”子潇假装生气的跺着脚,而亚楠和宁雅却吃吃笑着转身向禅室走去,“我的意思是,我们会全力支持你当好一个掌门,而不是当一个懒鬼!” “哼,讨厌!”子潇撅了一下嘴,便马上跟在了她们身后,“等会让师尊教育你们!” 百二十、惊天动地(一)三更,将会揭露许多前面布下的暗线。 三位姑娘回来的正当其时,前脚刚到禅室,后脚玄霄就领着窦宪平走了出来,一身姜家功服似乎掩盖不住他飘逸的神采。 老人把自己的头发扎的很古朴,美髯亦可以看出精心梳理过一番,笑吟吟的说道:“真个是神仙洞府,不想这里的灵气竟然让这具肉身变的如此合适,妙哉,如果在这里炼丹的话,恐怕十有八九都是极品丹药。” 张子潇高兴的拍着手说道:“太好了,这下咱们宗门可算有个主事人了。”说着便倒身下拜,“恭喜师尊肉身再造!小徒凤叶愿将掌门之职归还师尊。” “这丫头,又胡说了。”玄霄笑着摇了摇头,王亚楠和周宁雅也同时下拜道:“恭喜师尊重获肉身!”“恭喜师尊金身重塑!” 那些同伴们也赶忙上前祝贺,玄霄急忙把徒弟们都扶起来,再一一和大家回礼,子潇笑眯眯的说道:“九爷爷你看看,你多有人望呀,这掌门的位置,还是您掌的好!” “咱们宗门没这个规矩,九叶掌门就不要开玩笑啦,为师还得拜见掌门呢!”玄霄抚须笑道,真的就要倒身下拜。 慌的子潇急忙扶住他,小嘴一撅,“就知道欺负徒儿,也不怕折了徒儿的寿。那您帮我说说我这两个妹妹,她们一点都不想帮我的忙,存心想累死我!” “为师不信,”玄霄笑呵呵的看着自己的几个徒弟,“到是你这丫头一直催我重掌宗门,肯定是想偷懒。” “还是师尊慧眼如炬,一眼就看破了她的小心思。”亚楠莞尔一笑,周围那些同伴也都笑出了声。 “师尊欺负人!”子潇做个鬼脸,吐了下舌头,玄霄笑道:“不敢,为师几时欺负你了?为师能有今天,其实都是亏你了当初渡了灵气给我,才能得此偌大的机遇,为师感激都来不急,怎么还舍得欺负你。” “那您还非要我当掌门,就是想累死徒弟,好活师傅,还偏心亚楠她们!”子潇白了他一眼,心中却激动不已,玄霄复生意义重大,至少玄凤天机宗总算也有了真正的主心骨,有了老爷子在,先不说亚楠带回来的那堆丹药材料终于有了用处,以后要回俗世,有师尊坐镇兽原,大家的安全也有些保证。 老张也笑着插嘴道:“反了反了,都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小张啊,我是看出来了,你这个徒弟啊,当的不老实。” 众人再次大笑,似乎一时间从压抑的气氛中都解放了出来,亚楠还高兴的说道:“九爷爷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玉树临风的大帅哥!” 宁雅也笑着附和道:“嗯,师尊现在也很帅!” “咳,你们两个姑娘别学子潇那一套油嘴滑舌啊,不过为师当年确实蛮英武的!和你们玄云师伯算的上是宗门里数一数二的俊逸之人。”玄霄抚须笑出了声,一时间大家其乐融融。 大家欢谈一阵,子潇便把话题又引回到了正事上,“既然师尊已经恢复,咱们也不要闲着了,各位都在蜃气殿中闯一闯吧,说不定会有什么机遇,这里只要及时退出,就不会有什么危险,刚才之所以让大家拉住手一起进,就是因为每个人通过门口的时候,会被分散到不同的区域,里面的遭遇也不同,如果感觉有什么不对,及时回头。” 上官涂第一个跳起来,兴奋的问道:“这么说如果走的越多,是不是遇到的机遇就越多?” “那可未必,这里虽然没有灵兽,但是有些区域还是要小心,很多修行区域还是会让人受伤的,所以不要过于贪婪,要知道大巫祭探索过数千个区域,才发现了那个心法,却还无法记忆,无法带走,所以我建议你们见好就收吧,最好是能找到一些对我们接下来的营救行动有益的东西,咱们再定个时间,到点就及时退出汇合,毕竟我们还有别的正事要做,以后还会有机会再来这里的。” 大家纷纷点头赞成,玄霄却说道:“为师就不去了,把丹药材料留下,我留在这里替大家炼制些丹药,你们给我留个手机或者表什么的,到时我再出去。”众人都立刻觉得非常惊讶,纷纷开口劝玄霄也一起碰碰运气,但玄霄都笑着回绝了。 子潇还想再劝劝,“师尊,你真的不去吗?说不定您能遇到什么了不起的机缘呢?” 玄霄的笑意更深了些,“为师最大的机缘就是遇到你们这些好徒弟,再说你刚才说了,以后还有机会的,反倒是应该抓住这个机会给大家准备些丹药,以备不需。去吧,你们才是宗门的未来。” 三个姑娘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亚楠点点头,取出一袋鲸囊和自己的手机交于玄霄,老人接过来便笑着和大家告辞,再次翻身回到禅室之中。 留下来的众人,在老张的提议下开始对时间,亚楠又取出一个手表绑在上官涂的腿上面,上官涂鼻子里哼了一声,“小女生的手表。”宁雅便伸手拍了一下它的脑瓜。 宁雅没有理会上官涂埋怨的神色,反而对两个姐姐说道:“姐姐们,我和上官涂一起走吧,我要不看着它谁知道它会不会闯出什么祸来,楠姐你把手表收了,省得它得寸进尺。” “不是吧!我才不想和你这个笨丫头一起走呢!”上官涂不满的叫了起来。 “那跟老汉我一起走吧。”窦宪平捋起袖子,伸手就要抓它的后颈。 “我是说不想和宁雅一起走才怪呢!”上官涂吓得连连倒退,赶忙贴住宁雅,生怕窦宪平抓走它。 “哼,不知好歹。”窦宪平放下胳膊,对子潇说道:“掌门,这里那些修行场所怎么去?只能碰大运吗?” 子潇点点头回道:“大概吧,不过师兄你还是小心点,受伤了可是会影响咱们接下来的计划。” “我晓得。”窦宪平对胡洪招了招手,“走吧,和为师一起行动,你小子再不好好锤炼锤炼,以后怎么替宗门办大事。”胡洪便急忙跟在了师傅身边,窦宪平朝大家一拱手,径直向下一个入口走去。 老张,老闫也决定一起行动,薛盈和华阳则决定分开各自闯闯,剩下曹玉卿一个人有点不知所措,亚楠看了有点不忍,便决定和她同行,子潇也同意了,大家便纷纷去寻找机遇。 子潇看了眼停在自己手臂上的云璃儿,问道:“云璃儿,就剩下咱们两个了,你不想自己去试试运气吗?” 云璃儿回道:“刚才九爷爷说的很对,遇到你就是最大的机缘,我就只跟着主人就好了!” “你到是挺会现学现用的,”子潇逗弄了一下它,让它停在自己的肩膀之上,看了眼禅室,便向着下一个地点走去。 百二一、惊天动地(二) 一脚迈过了入口,但这次并没有下坠的感觉,张子潇却忍不住惊呼了出来,她的眼前居然是一片宇宙,四周和天空,脚下全都是各种各样的星球,或远或近,而且还在一直变换,如果不是脚下有踩着地面的感觉,恐怕她真的以为自己来到了星空之中。 “这到底是什么?云璃儿,你能辨别一下灵光吗?”子潇刚想问问云璃儿,却发现本来停在她肩膀上的猫头鹰居然消失不见了。 子潇有点紧张的深吸了一口气,按理说它不应该消失才对,而这里也不存在于大巫祭的记忆之中,在这片星空中无法看到下一个入口在哪里,而展开的神识也探索不到任何异样。 她努力在脑海中思索着,甚至想直接回头,退出蜃气殿算了,但却又有些不甘心,稳定了心神之后,信步走在了这片宇宙之中。 她每向前走一段,周围的星空就会变换一次,眼中所见的星球都不曾在记忆中有过,很快她就失去了方向感,判别不出自己是在走向那个方位,即便再回头,却也没有如所想的那样回到蜃气殿的外面,她有些颓然的停了下脚步,难道这里没有出入口? 这样一想令她有些紧张,强迫自己的迈开脚步,从走渐渐变成了跑,又从跑变成了飞行,拼命的想要找到出入口,可是周围却只有无垠的星空陪伴着她,不停的在变换着。 不知道自己飞了多久,她终于放弃了尝试,落在群星之中,让自己的心绪冷静,她用手摸了摸身下的“星空”,在心中暗暗思忖道:“这肯定不是真的星空,恐怕是和蜃气殿一样是一种让自己所见和别人不同的东西,也许这里就是蜃气殿最大的奥秘所在?” “可是让自己看到这些群星又有什么意义?”她颓然的躺在了“星空”中,看着这些陌生的星群,突然一个打挺蹦了起来,“对了,我还没有试过向上!如果我能有踩到地面的感觉,那么应该也会摸到一个类似天花板的地方才对!” 紧接着她就向上飞去,很快就摸到了所谓的“天花板”,或者说应该是撞了上去,她揉了揉碰在天花板上的手指,“该死,原来只有这么高,”她自言自语的边说边吹着疼痛处。 确定了自己是在一个有上下的地方,她再次开始思考这个“星空”到底是什么地方,如果说有上下,却没有左右,那么难道说这是一个球形?所以一直向左右走的话,只会一直绕圈子,而朝上或者朝下就会碰壁,或许出入口就在上下之中,可是要怎么找出来?难不成要用手一直摸索下去? 子潇看了眼腕表,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小时,倘若真的要摸着找出入口,又会用多久?可是不这么找,又该怎么办?她叹了口气,只希望刚才左右前进的时候是被不断变换的星空误导了距离感,不要是一真的很庞大的空间,不然自己的时间恐怕都要浪费掉了。 随即她便落在地上,毕竟如果这是个球形,那么天花板的范围一定比包围在内的地面更广阔,从地下开始搜索应该更快。她取出一些东西作为标志物,放在地上以此来计算距离,更忍不住笑自己怎么没早点这么做,径直朝一个方向前进,每走一百步她就放下一个物品,很快她就看到了自己最先放下的标志物。 “距离确实不远,不过换到球形的话,要全面搜索还是需要些时间,”她挽着鬓发,“可惜这一次并没有找到出入口,如果神识在这里有用就好了。” 一想到如果在地面搜索不到出入口,那么就还得再距离更光的天花板上搜索,心里就不禁又烦躁起来,不过她依旧强迫自己继续走下去,好慢慢探索自己期望的出入口,把第一个地点当做北极,然后凭走的步数量定南极,再从一边继续搜索,然后再走过的地方放下一些物品,来当做经线。 但走的越多,她内心的失望和焦虑便一直递增,甚至觉得这里是否真的根本没有出入口?脚步也变的更加沉重,再走完第十圈的时候,她停了下来。 她站在自己划定的北极点上,抬手放出数百道闪电,这些闪电跟随着她的神识停在了南极点,她自嘲的自言自语道:“看来我的思考确实变的迟钝了许多,这么简单的方法居然现在才想出来。” 她手指一弹,那些闪电立刻分散成无数细小的闪电箭,在空间中上下撞击,她用神识仔细观察这个球状空间的形状,看到有一些闪电消失在了天花板上的一个位置。 子潇得意的把鬓发挽了一小圈,用闪电标志了一下位置,收拾好空间留下的标志物,猛然冲向了闪电消失的位置,下一刻,她就出现在了另外一个空间之中。 这居然是一件卧室! 卧室的床边居然还站着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身上穿的那件薄纱未免也太透明了吧! 穿那么透明还死死盯着自己看干嘛?身为女性的自己也无法看下了去了啊! 不过子潇不得不承认,同为女人,她对自己的相貌还是很有自信的,但是眼前这个死死盯住自己的女子却美得像一件世间最完美的艺术品,恰到比例的黑色长发,白皙但似乎还有些糅合黄色光晕的美肌,秀美的眉宇搭配着精致的五官,高挑的身姿及四肢似乎完美契合黄金比例,唯一可惜的是这件艺术品看自己的眼光并不怎么和善。 “无礼者,你知道你刚才做了些什么吗?”这名美貌女子的声音也很婉转动听,如果语气不是那么冰冷的话就更好了。 子潇把鬓发缠在指尖,她不需要看也知道这名女子说的是什么,一定是刚才那些闪电打进了这间卧室,或许还损坏了一些东西,不过她心里可有许多比这些更重要的问题。 她清了下嗓子回道:“抱歉,我只是情急之下出此下策,并不是真的想用闪电惊扰您,能请问您的姓名吗?还有这里到底是哪里?” 艺术品高傲的抬起头,左臂微微抬起放在胸前,“我,我乃是空间大师,万象楼的主人,诸多界域的绘制者,读星人,神劫中的英才,是过去的星源境天人,是未来的星继者,是现在这片众兽土地的意志化身。而像你这样的弱者,根本没有资格知道我的真名!” 好吧,张子潇也许刚才还觉得她美艳的不可方物,但现在看她的眼神,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中二病!绝对是一个重度中二病! 百二二、惊天动地(三) 艺术品似乎也从张子潇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不对,却依然高傲的抬着头说道:“无礼的弱者,你怎么敢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我?” 张子潇无奈的耸耸了肩,两手一摊,调侃道:“哦,拥有众多头衔的伟大人士,我这是现在最流行的关式眼神,相信我,完全是最真挚的关。”对,没错,关中二,人人有责。 不过这么多头衔也给了子潇很多有用的信息,毫无疑问这位漂亮的“伟大人士”,绝对是蜃气的主人,或者说应该叫做万象楼,读星人也许和刚才那个满是星空的房间有所关联,神劫的英才。。。看来她极可能是大劫难的生还者,至于剩下那三个头衔,最令人震惊的是她居然自称是兽原意志的化。 虽然很中二,但是这些头衔里的信息依然让子潇很震惊,虽然很多思绪都在脑海中百转千回,但是这位艺术品并不打算让子潇有一个良好的思考环境。 “无礼者,你不但很粗野,而且也很无知,难道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虽然我很想对你施以惩戒,但你孱弱的躯恐怕无法经受住我最弱的一击,因此我准备先对你审问一番,再决定怎么处理你,和你们这一批弱小的闯入者。” 子潇钉在原地,她的话毫无疑问的证明了自己的推测,这位“伟大人士”为万象楼的主人,绝对可以感知到这里的一举一动,也就是说大家进入这里的那一刻,就已经引起了她的注意。 如果她的实力真如自己所说,那么恐怕处于这里的所有人都面临着危机,自己的一言一行,极可能影响大家的命运,恐怕接下来要怎么对她说话,也要细细斟酌一番,不能随意冒犯此人。 子潇的语气冰冷但不再冲动,“那么请问吧,不过我希望你能放过我的同伴,毕竟没必要因为我个人的过失而连累她们。” “向强者答话,就应该有礼貌一点,虽然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但我许你在接下来的询问中,尊称我为审命者,记住,你的命运就在你的回答中决定,现在,跪下。”艺术品深邃的眼眸中满是高傲和胜利,似乎她真的已经掌握了子潇的命运一般。 子潇强忍住反胃的恶心感,跪在了地板上,抬头仰望着这位审命者,突然开口道:“审命者,在你开始审问之前,我希望你能换一件衣服,还是说你在审问别人的时候,也只是穿着这种衣服?” 审命者轻蔑的笑了笑,“你在嫉妒,是么?毕竟向我这样完美的躯,总会令人自惭形秽。” 子潇的语气已经很冰冷,“不,也许我曾经小小的嫉妒过一点,但我现在根本没有这种意思,依照我们现在的眼光来看,女人不需要暴露自己的体来证明美感,更何况审讯是一个严肃的场合,穿这一和你的名头不符。” “哦,”审命者上的薄纱在下一秒立刻渲染上了群星,每一颗星星都散发着光辉,甚至可以看到星球正在缓缓转动。“这样够很符合了吧。” 子潇并不知道她所谓的符合是什么样的标准,点了点头道:“请问吧,审命者,我准备好了。” 审命者垂首俯视着子潇,她审问的声音依然是那么动听和傲慢,“那么仔细听好问题,弱者,我只会说一遍,你和我的那些愚蠢的子孙是什么关系?我寻找过他们的踪迹,应该已经全部灭亡了,难道他们去了外界?你怎么会进入到我的星图之中?除了背负我留下来的圣印传承者,任何人都无法进入到那个法宝空间中,可从你上我根本感觉不到血脉的关联,你是否已经窃取了我的圣印?” 好吧,看来审命者另外一个份也呼之出了,雷鼓族真正的祖先,原来自己会进入那个空间是因为圣主的传承,看来大巫祭之前那么多的尝试完全都是白费,虽然他很完美的cāo)纵了雷鼓族的历史,但却没有真正接受过圣主的传承仪式,所以才一直没有进入到这个空间。 子潇知道自己没什么时间思考这些,稍微思索了一下,便开口回道:“不,雷鼓族已经灭亡了,我是传承的新圣主,给我传承的是一位大巫祭,他是间接导致雷鼓族灭亡的黑手。” 审命者严肃地盯着子潇的面庞,说道:“那么你必须要放开你的精魄,让我探查一下是否属实,若有欺瞒,你和你的同伴都会死在这里。” “可以,但是你必须保证不会对我的元神动手脚。”子潇觉得她能征求自己的意见,至少在一点上还是很光明磊落的,不过她可不希望自己再被什么人在神识中搞鬼。 “对你做手脚?”审命者失笑出声,“不要太高看了自己,其实我随时可以剥离你的精魄,只是不屑于这么做罢了,放心吧,以我的真名起誓,我不会对你这种弱者的精魄出手。” 话音刚落,子潇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元神脱离了自己的躯,随着审命者的手指飘动在了半空,“瞧,就这么简单而已,好了,让我来看看你的意识。” 她的入侵丝毫没有感觉,似乎是完全沁入了子潇的元神之中,这个动作并没有持续多久,一股推力就把她的元神送回了躯中。 “也许我确实是有点小看了你,张子潇,”审命者第一次换了称谓,显然她并不满足于只检查关于雷鼓族的事,“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你将来很可能会有一番成就,也许达不到我这个高度,但在我那个时代,也绝对是一株少见的苗子,也可能是一味好用的灵物,用来增长家族的实力,你应该庆幸自己刚提出的那个条件,你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份罕见的自由,看来你对自己了解的很深。如果下一次我们再做要约的时候,我会认真考虑一下要不要同意你的要求。” 子潇的心似乎被她的言词所挤压,体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诉说这个女人很可怕,她的实力完全不同于自己遇到任何一个对手,看来这个所谓的星源境天人,恐怕是远高于聚真期的层次,可是这样的存在,又怎么会存在于这里?聚真期不是会一直感受到洞天的召唤,实力越强,感召就会越强烈,直到升入洞天吗? 许多疑问都在她的脑海中闪现,不过她现在依然很庆幸自己躲过一难,也可以看出这位审命者很重视自己的誓言,虽然很傲慢,但却很守信誉。 “我准予你站起来的权利,张子潇,既然你获得了我的圣印,那么我也将你视为一个可以培养的人才,有意思的是,你恐怕比我的那些血脉亲族更适合继承圣印,从现在开始你可以换一个称谓来称呼我,你可以称我为始母,而我将会叫你持印人。” 子潇用牙咬了咬自己的舌头,这到底什么做派,左一个称呼右一个称谓的,什么师母,你是像和我家老爷子配对吗?捏着鼻子尊称了一声:“始母,您没别的什么要问的话,能否放我和我的同伴汇合?”富品中文 百二三、惊天动地(四) “你很担心她们,我明白,”始母的手指在空中一划,出现了数个画面,张子潇的同伴赫然都映在其中,子潇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同伴的况就听见始母说道:“你可以看到他们都很安全,在你们约定的时间之前,你还要继续留下陪我,正好我们可以互相了解一下。” 话音刚落,那些画面就消失了,子潇强忍住要白眼她的冲动,轻轻的哼了一声说道:“你刚才不是已经把我的一切都掌握了吗?而我这种弱者的问题你似乎也毫不在意。” 子潇话中的讽刺让上母挑了挑眉毛,不过她旋即笑道:“很久没有人这么跟我说话了,老实说,你之前确实在我眼中如同一个无礼的顽童,但是你既然成为了我的持印人,你的份就已经产生了变化,因此我也要向你展示一点诚意,我可以解答你心中的三个疑惑。” “你最好想清楚你要问什么,因为我相信只有我能解答你的问题。这是一份见面礼,我希望能改观你对我的看法,中二病什么的,这个词语还是留给你们俗世之人吧,反倒是我希望你现在就开始习惯,一个良好的头衔,是份的证明,有时候只是一个头衔就足以让你的敌人胆寒。” 子潇的脸色顿时红到了脖子根,早该想到自己的那些话也被她发现了,任由脸庞滚烫了一阵,脑海中却在不段的翻腾,解答自己的问题?这位上古清修到底知道多少东西?三次机会,要如何利用? 仔细揣摩了很久之后,她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师。。始母,那么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你的普通话说的未免也太正宗了吧?上古时代难道就是这样的吗?” “这是两个问题,下不为例,”始母坐在了自己的卧上,衣服突然变成了一件奇怪的款式,是子潇在某个动漫中看过的样式,看来她对自己的意识里的东西都非常感兴趣。 “不过你的切入点很有趣,这个问题困扰了你很久了吧?我在你的记忆中看过你对那些动物也问过类似的问题,语言确实是很重要的,了解语言就可以了解接触者的历史和文化,进而学习他们的本领。而如果要详细回答你这个问题,我却又不得不透露更多的消息给你,但我并不想解释那么多。” 始母突然凭空变出一个托盘,上面堆放着两只精致的杯子和一盘各色灵果,她举起一杯轻轻抿了一口,子潇本以为她要食言了,但是她还是缓缓的开口了,“上古时代我们确实是有别的发音和古文,和你们现在文字可以说是同出一脉,我到是很庆幸你们能把文字洗练的更细致和简化,这对于推广知识很有益处,而我之所以会说你们的话,和这里的灵兽知道你们的语言道理是相通的,你恐怕最想知道的是这个吧?” 子潇眨了眨眼,并没有答话,始母手一划,另外一杯饮品突然出现子潇的面前,优美的面孔上并没有怪罪子潇的意思,只是反问道:“你知道人类的生命力消散之后,残余的精魄会到哪里吗?” 子潇忍不住做了个吞咽动作,绪上的紧张令她的唾液有些增多,始母说中了她的想法,令她不怀疑是否已经被人看出了她的绪?还是依然能窥探她的意识? 她举起面子的杯子,大口饮用了一下其中的饮料,一股香甜的甘味顿时沁入五脏六腑,其中甚至蕴含着很深的灵力,也令她的心神稳定了很多,才开口道:“始母,您不会是说地府什么的吧?呃,这不会算是一个问题吧?” 始母再次抿了一口饮品,轻轻笑道:“我是在启发你思考,因此不算。现在我来帮你解答吧,他们会回归地脉,从新化为灵气,精魄中残存的意识也会回归大地,但是有一部分记忆或者说知识,偶尔会保留下来,虽然都是碎片化的知识,但是累积的多了也可以拼凑出很多有用的东西。” “而我创造的这个,被你们称为“兽原”的亚空间采用了这颗星球的地脉,而它现在依然和星球有所联系,所以我能吸取其中的力量,同时这些力量也会作用于吸收灵气的那些兽类中,或者按照你意识中的神话的来说,有一些残存的精魄转变成了这里的灵兽,用一个词语来描述的话,就是转生。不幸的是,这些灵兽并没有意识到它们的语言到底来自于哪里,久而久之,说话就成了它们的常态。” 子潇被这句话中的巨大含意所震惊,她原本以为兽原中兽类能说话多半归功于雷鼓族,但是事实却是另外一番况。始母举着杯子,缓缓说道:“你也不必露出那么惊讶的面孔,我们的意识本来就是依靠灵气才产生了灵,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保留精魄的残存意识,而第一个产生出灵的生物也只能靠自己来创造知识。关于你第一个问题,我就回答到这里。” 始母说完边轻轻晃动着手中的杯子,边仔细观察着子潇的面孔,似乎在等待子潇消化其中的意义,子潇略微思索了一阵后,再次饮用了一口饮料,开口道:“始母,我的第二问题是,您的头衔都代表着什么?” 始母那美丽的嘴角轻轻上翘,回道:“你很善于思考和聆听,第二个问题比一个问题更加有趣,也会让你知道更多的东西,你已经思考过我头衔中的一部分含义,而且很多都猜中了,你是想再进一步深挖我的秘密。” 这一次子潇终于正面回应了她的话,点头道:“没错,就是这样,我也相信始母一定会像回答第一个问题一样回答这个问题。” “记住,每一个头衔都是关于我的荣耀历史,它值的你去学习一生,或许还能对你有所启发,我,通晓空间的秘密,用了整整三千年游历过诸星域,学习过很多种类的空间理解,并完善了亚空间创造的技巧,加上我创造了万象楼作为我的精魄神宝,因此才冠以空间大师和万象楼之主的名誉。” “而读星人则是另外一种荣誉,我与许多英才共同分享这个荣誉,要成为一个读星人,首先就要学会谱绘星域轨迹,只有将这种轨迹理解才能突破元境,让体内的气和精魄,逐渐提升为星源,进入星源境成为天人。” 说道这里她突然停下了话语,放下了手中的饮料,而子潇后一个球体突然飞了过去,打断了子潇的思路,里面不断变换着星空让子潇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很快她就想到自己之前应该就是被困在了其中。 始母看着球体浮在自己边,才缓缓开口继续道:“你为持印人,我开始时多少是有些失望的,你根本没有发觉这才是万象楼中最有价值的东西,借助它可以成就星源境,是我留给子孙的最大礼物,可惜的是那些愚蠢的孩子们居然全部自灭了。” 张子潇只是略略的再扫了一眼那个球体,并没有说话,始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举动有些无聊,随手把球体放在一边,语气中带了一丝冷淡,“你很沉得住气啊,我知道你最想让我说什么,是关于神劫的事,可是这些事你知道了又能如何,你不害怕真相会改变你的一生吗?”富品中文 百二四、惊天动地(五) 张子潇摇了摇头,语带平淡的回道:“你越是回避,就越是说明这里面很多的事很重要,神劫的事实会不会改变我,我不敢肯定,但是我看的出,它肯定改变了你。狂沙文学网” 始母突然站了起来,冷着脸走到子潇的面前,俩人的个子差不多高,彼此互相直视着,子潇甚至都可以听到始母那有些沉重的呼吸声,多少令她心中有些懊悔,不应该这么刺激这件艺术品的,为母亲的人,多少对自己的权威会很在意,尤其是被孩子冒犯的时候。 在冷冷的对视了子潇一阵后,这位吐气如兰的始母才开口道:“无礼自傲的小鬼,若是以前的我,你现在早就死了几百次了。” 说完她转再次坐在了上,盯着子潇说道:“但我还是有些欣赏你的勇气和才智,何况我也懒得再去培养一个持印人,既然你这么想知道神劫的事,那么就好好听着吧。” 她顿了一下,用不带感的语调说着:“你刚才那些冒犯我的话中,确实说中了一点,它改变了我,或者说,我在劫难中早已消亡,你现在看到的是新生的我,正如我头衔中说的那样,我是这片土地意志的化,是我在劫难中布置的后手,只是我没想到重生的居然会用了如此之久。” “这场被称为神劫的磨难,其实也只是遗弃者争抢最后一点权利而造成的灾难罢了,可笑的是,这些自称为神的天人,到头来才发现自己和被叫做人的后代们一样,依旧是人,也只是人而已。” “没错,星源境天人,也只不过是人,像快要饿死的畜生们争抢食物一般,挣扎着掠夺最后的机会,拼命想让自己升入所谓的天界。可这天界和这片星域又有何异?不过只是比我们更强,有更高的层次罢了!天创星域才应该是它本来的名字,虽然天创星域的人在这颗星球创生了我们,但这也是我们最大的不幸。” 她脸上浮现了一个苦涩的笑容,“人自创生后就背负这争斗的使命,争斗是一种动力,也是一种无解的印记,你知道么?人一出生,就被当做争斗的工具,成为天创星域厮杀的武器,直到天创星域放弃了这颗星球之后,我们才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地位,无论我们自称的有多神圣,也不得不低下头颅,去争抢所谓的天神名额,以期在天界获得一个位置。” “但我早已察觉出这其中的谋,天创星域不过是想在剥夺了这颗星球的星源之后,再选出几条听话的宠物而已,因此我宁愿选择留在这颗被遗弃的星球,重生为意志化,以期有一天能摆脱天创星域的控制。” “我成功了,但也发现我终究是小看了创主,没想到他们会在这颗星球布下一种抑制封印,限制了这里所有生命的层级,你们那些所谓的金丹,元婴,聚真,其实只是我们当初最低境界中的几个步骤罢了!而这个最低的境界,被称为凝元境,在这颗星球星源最旺盛的时期,成就这个阶段几乎用不了十年,随后人们会迈向元境,再提升为星源境,成为和我一样的天人。” 说道这里,始母停了下来,子潇看到她的眼皮似乎跳了几下,才听到她有些痛苦的声音再次传来,“所有成为天人境的英才们都觉得自己已经成为这颗星球的主宰,与创主比肩,但到头来才发现,天人只是天创星域选出的军队,在争天之战中充当前锋,成为创主的掠夺其他星域的兵卒!” “高高在上的我们根本接受不了这种现实,可是当我们反抗的时候才发觉在真正的天创星域创主面前,我们只是一群刚刚堪用的卒子,那些曾经和我们比肩的只不过是他们的影投像,反抗失败后,我们才发觉我们珍视的星域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片名为远荒的低等星域,他们创造我们的目的只是为了避免天创星域的生灵再争斗中大量死亡。” “何其可笑,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这些自诩为创主的生命,也会害怕死亡,才会创造出替代品,为他们所谓的争天之战卖命!而他们则坐享胜利!而我们这些人,也只是万千奴隶大军中的一只!没错,奴隶!” “他们为许多天人打下了永恒奴印,这种奴印刻下后,会一直存在于后代的血脉之中,我们将生生世世都成为天界创主的奴隶,战争时为他们在争天之战中厮杀,闲暇时成为他们取乐的玩物,而为了防止有星源境的人类以后再次反叛,他们便剥夺了这颗作为实验星球的星源,限制了人的发展,而失去星源的生物,不仅仅会失去提升自己的机会,更会慢慢退化。而失去了星源的天人们,实力也会被限制,甚至体内的星源会回流到星球之中,以弥补这颗星球的漏洞。” “余下的天人们怎么可能会接受这种命运,于是我们伟大的创主,再次慷慨的“提议”,他们可以再吸收一批天人,但只有五个部族可以进入天创星域,随后天人们就在这颗星球再次厮杀,完全不顾这颗星球是否能承受下去,这便是神劫的真相!创主虽然剥夺了星源,但我们却让整个星球都在灾难中被再次破坏,胜利者在接受了创主的奴印之后,屠杀了所有投降的天人。留下来只是一些毫无价值的部落,勉强苟活在劫后之中。” “明白了吗?你们只是神劫中的被丢弃在这颗只有稀薄灵气的弃物,连打上奴印的资格都没有!天创星域早已完成他们的目标,创造出了适合他们使用的新武器,而他们却因为看到了人的潜力,转而剥夺了整颗星球的星源,更设置下新的法则,限制人的修行之路,什么三火劫,五气雷劫,不过是他们布下的规矩,一旦完成了你们的聚真期突破,恐怕升入的洞天也只是创主设下的另外一道门槛,留下所谓的升天之法,兴许他们只是想看着人到底能挣扎到哪一步!又或者选出这些弃物中天资过人的那一批,来补充他们的兵源罢了!” “满意了吗!”她的姿虽然如常,但扭曲的面孔和声音中的歇斯底里诉说着她的痛苦,“作为一个愚者努力活下去不好吗?知道这些你又能改变什么!你的自尊和才智都算的上什么?所有人最终走下去也只是成为他们的玩物罢了!” 张子潇闭上了眼睛,一部分是因为她不忍心看到上母的神,一部分则是因为巨大的震惊令她无法面对上母,一时间整个房间里中只剩下了俩人沉重呼吸的声音。人类居然是被外星域的人创造的?并且只是作为战争奴隶的存在?到底有多少个星域?天创星域征服过多少?又创造了多少和人类一样的军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子潇才睁眼开口道:“如果你都说完了的话,我可以问最后一个问题了吗?”富品中文 百二五、惊天动地(六) 始母用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着她,随后猛地爆发出一阵笑声,笑了好一阵她才停下来喘着气说道:“问吧,你到底还想知道什么?” 张子潇深吸了一口气,“你准备怎样利用我?” “我怎样利用你!?我怎样利用你!?哈哈哈哈哈!”始母扶额狂笑着,“真是好问题!你问了过去,问了现在,又要问未来了吗?” “好吧,你这个愚蠢的小疯子,我当然会利用你!但你现在还没有被我利用的价值,你和你那些同伴的价值都太低了,我会锻炼你们!直到你们成为我合适的工具为止!到时候我才会思考怎么利用你呢!” 一股强大的灵压把子潇带到了始母的面前,令子潇重重的跪在地上,始母伸手拖住子潇的下颌,“我的持印人,我突然觉得,只有你这样的人才会理解我的目的!如果你能让我满意的话,我会告诉你那些所谓的万神到底都是些什么玩意,你元神中的那个空间到底有什么用,几道界到底是怎么形成的,你心中所有的疑惑,我都有答案!但我不会再像这次一样大方的告诉你一切,我会考验你,只有你让我满意之后,我才会解答你的问题。” 说着她放下了手,却将自己的唇印在了子潇的额上,一股暖流似乎传递了过来,子潇忍不住轻轻颤抖了一下,小声的问道:“你该不会给我下什么奴印之类的吧?” “你的无礼本来就够让我生气了,但没想到你总有办法让我气上加气。”始母用手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上的唇印,“我不会向创主那样对待你的,否则的话我和他们何异?这是我对你的祝福。” 子潇摸了摸有些发疼的额头,抬头说道:“这么说你的境界应该和九爷爷一样,也只是聚真期罢了,当然你是那种比较强的聚真期。” 上母微笑道:“你的确善于倾听,确实,在创主新的法则之下,我是无法回到星源境的,但你要以聚真期来度量我的话,那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子潇忍不住问道:“那你到底有多强?” “嗯嗯嗯,注意,我说了,不会再大方的回答你的问题,”始母对她摇了摇食指,“你如果真想知道的话,就要完成我的第一个试炼。” “那到时候我也许会换一个问题了。”子潇挑了挑眉毛。 “你的自由,”始母的神又回到了常态,“让我满意,解答问题。”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肯定会毫无代价的回答我。”子潇笑了,笑的很轻松。“这个问题就是,你为我准备的第一个试炼是什么?” “狡猾的小东西,”始母轻轻一笑,宛若花,“你第一个试炼和你们眼下的目标一样。” “夺回圣宫吗?”子潇的反问换来的是上母像她一样挑了挑眉毛。 子潇低头笑了一下,站起了子,第一次有心注意这间卧室的环境,才发觉这房间内有一种奇异的别致,很多装饰品都不大类似她所见过的任何一种风格,“说道上古时代,我总觉得人应该是住在某种挡风的洞里,看来我要学的事还有很多。” “自然,你能认识到自己的无知,是一种很重要的品质。”始母端起饮料又啜了一口,“证明你还有学习的上进心。而我最后一个被你吸收的后代,却对知识有种傲慢的心态,他不了解的东西,也不愿意让别人看到,那样会显得他很无知。” “但他也很狂的追求你留下来的知识,总不能说他不上进吧?”子潇边看着房间内的装饰边说着,“你不想回答的话,我也不会勉强,毕竟这种问题其实我也不太感兴趣。” “你是不是觉得让我食言很有趣?”始母懒散的靠在头。 “好像是有点,”子潇扭头看着她,“你懂得,我的一切你都被知道了,而我却只知道你的一部分,更何况你又准备对我安排一大堆可能很危险的事,让我总觉得吃了大亏一样,我的生命应该怎么活,难道不应该是我自己来安排吗?” “哼,所以王亚楠才一直那么担心,害怕你会冲动行事,而你即使知道,却也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始母犀利的反击让子潇有点不知所措,看到她的样子始母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虽然知道分寸,但是却也担心失误,尤其这次的挫折让你很是后怕,更何况你清楚自己在做的事也和我类似。早早的安排好了许多人的后路,却没有想过是否应该由她们来安排。” “我,”子潇抿了抿嘴唇,“这不公平,你不能用我的心理还反驳我。” “对,人生本来就充满了不公平,否则我们又怎么会被创主当做武器?”始母的笑容已散,换来了一张严肃的面孔,“你既然被她们所信赖,就要有责任认识到自己的不足,而不是和我用嘴皮子取巧,如果你真的想好好和我聊聊,那么就不要在油腔滑调的和我争论了。我为你解释了那么多,就是希望你能信任我,我相信你知道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子潇顿时有些生气,她忍不住声音大了许多,“你说我能理解你的目的,可我不能,我知道你想摆脱什么创主的掌控,甚至不惜在神劫中陨落,可你复生之后却只把自己关在了这里!你要我信任你,可我也不能!不要说我以后到底有没有机会提升什么星源境,就是有,我也根本无法相信一个连名字也不敢说上来的人,更何况你留下的子孙消失的时候,你根本什么也没有做!” 子潇的吼过之后,才看到始母流下了眼泪,她心脏不由得一颤,才想到自己可能在无意间伤害了一位母亲的心灵,自己不是没有想过,始母肯定不会舍弃自己的子孙,也许她当时还没有复生,又或者是什么别的原因导致,自己是不是又过于冲动了? 俩人之间沉默了一阵,子潇道歉道:“对不起,始母,我不应该那么说的。我确实相信你之前说的那些话。” 始母流着眼泪回道:“我叫垣,曾经我是多么自豪,有幸以我的名字来划分星域,但现在我只是一个失去了所有后代,畏缩在自己空间中的一个孤独女人,这么说你满意了吗?你滚吧!我不需要你!你是自由的!好了吗!” 子潇瑟缩的后退了一步,垣的怒气中散发出很强的灵压,令自己几乎无法抵抗,但是这也给了自己一丝安慰,垣毕竟没有用全力还撵走她,也许她孤独的太久,以至于她无法狠下心将自己驱逐。 “垣,我走了的话,你要去哪里找持印人?更何况你刚刚才在我的额头上给了一个祝福?你不需要回答,毕竟我还没有完成你的试炼。不过,请您原谅我刚才的无礼,好么?我确实很会惹您生气。。。”子潇道歉的声音越来越低,显得像一个小孩子做错了事一般,不敢坦诚自己的错误。 但是垣并没有回答她,只是在抽涕中轻轻的抬起了手,下一刻,子潇就已经出现在了万象楼外。富品中文 百二六、重回天鼓州(一) “你什么时候能改改刻薄的毛病?”王亚楠有些埋怨的看着张子潇,子潇刚被撵出来,同伴们也随之都被万象楼送到外面,大家原本以为发生了什么变故,却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子潇惹出来的。 子潇并没有把关于人类起源的事情告诉大家,只是大致说了下自己是怎么冒犯了垣,才让大家都被赶了出来。 玄霄神色间也有些无奈,摆了摆手道:“行了,亚楠你也不要说子潇了,她毕竟也是出于警惕心理,纵然这位上古天人手段非常,但我们也不能毫无理由的就成为她的棋子,大不了咱们一走了之,什么圣宫之类的,为师也不在乎,有你们在,在哪也能兴起宗门。” 同伴们也赞同的点了点头,窦宪平也附和道:“不行咱们就回仙岳界去,回到灵岛下面那里,那些地脉师肯定会欢迎咱们。” 子潇面带愧色的摇头道:“不,我自己犯的错,我会弥补,垣给我的感觉不是那种没有胸怀的人,是我不应该说她不顾雷鼓族死活的,那些毕竟都是她的子孙,她有能力的话肯定不会任由雷鼓族灭亡。亚楠说的对,我只是为了逞一时之快,刻薄的伤害了她。” 她环视了同伴们一圈,“何况我们不能放弃被圣主抓走的人们,会发生这种事情也是因我而起,我如果一直逃避这种责任,又怎么好面对大家,又怎么担得起这个掌门的名头。” 玄霄赞许的捋须称赞道:“我就知道子潇肯定不会逃避掌门的职责,为师还是有这点眼光的。” 薛盈也开口道:“学妹一直都是很有责任感和有情有义的人,就知道你不会轻言放弃。” 同伴们纷纷都开口赞同,子潇叹了口气,抬起双手示意大家都不要再说了,她缓缓道:“大家对我的信心不是我回避错误的借口,再说,没有大家就没有现在的我,各位就不要再说那些令人害羞的话啦。。” “就是,大家别总把虎妞夸的那么好,她呀,是欠教育。”亚楠嘴里虽然这么说,但是脸上的神采却是另外一番样子。 宁雅小声道:“我们这些人中也就只有楠姐你能教育她了,这个责任你可要担起来哦。” 亚楠回头看了一眼宁雅,嗔怪道:“小雅!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宁雅捂嘴轻轻一笑,周围的气氛也轻松了很多,玄霄才懊恼的说道:“可惜了我那最后一炉小周天金丹,还没炼好就被送了出来,一惊之下都弄坏了。早知道就不先弄疗伤丹药了,哎!” 子潇笑着摇了摇头,可还没张口,就发现自己和大家突然又被传走了,众人揉了揉眼睛,看着周围有些荒凉的地貌,才发现进这是一个山谷,不禁都把目光看向了子潇。 她则仔细观察了一下地形,冷静的说道:“是天鼓州,我记得这里,是圣地附近的一个山谷,一定是垣把我们送到这里的,看来她已经有了要原谅我的意思了。只是这样的话,张伯伯,二老舅和曹姐你们三人暂时就不能出去了。” 老张扶了扶眼睛,点头道:“这样也好,其实我心里一直放不下队员们,这样也算达成了我的心愿,到是小张你拜托我们的事情,要延后了。”曹玉卿心里有点说不上是什么感受,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 子潇回道:“一样啦,反正不解决圣主也不好把宁雅父母接来的,好了,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先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再慢慢商量接下来的计划,正好有一个理想的藏身之所就在我们附近。” 她所说的这个藏身之处是一处雷鼓族人修建的武库,雷鼓族许多这种地点,用来储存各种资源,武器等等,毕竟除了圣宫之外,天鼓州很多地方都会随时爆发雷暴之类的恶劣天气,必须要有一个合适储存物资的地点。后来在和灵兽的战斗中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不过可惜的是,这些地点很多不是被灵兽毁去,就是隐没在了时光之中。 “这个机关门似乎已经坏掉了。”子潇又触摸了下启动机关,隐蔽门依然纹丝不动,毕竟过去了数千年,没有人保养维护,再耐用的机关也敌不过时间的流逝。她用神识迷雾遮蔽了大家的踪迹,但是却卡在了这个机关门前。 亚楠在她身后轻声问道:“那我们要不要换另外一个地方?” 窦宪平把灵铁棍一挥,敲着岩壁问道:“这个门在哪里?老汉我撬开它!” 子潇笑了笑,摇头道:“就怕动静太大,这里的防御阵法还存在着,只是机关内部可能年久失修,当然也有可能是被灵兽损毁,我们先把机关打开,看看是哪里的问题。不行的话我们就必须先去山洞里躲一躲了,毕竟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天亮了。” 她小心翼翼的在启动机关的周围用手摸索着,很快就找到了藏在石头下用来整修机关的秘门,但是里面似乎也堵塞了。她抬起头来苦笑道:“修理机关的门也出了问题。” 玄霄正色道:“那我们现在就赶紧寻一处隐蔽点吧,一个时辰足够我们走很远了。” 子潇起身点点头,这时亚楠忽然说道:“它既然是藏在地中的,那么我用地脉说不定能尝试探测一下?或者子潇你元神出体看看?” “诶,小猫儿越来越聪明了吗,”子潇挽着鬓发夸奖道,亚楠的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元神体的话的确可以穿过土地,找到里面的问题。 子潇盘膝而坐,元神体显化,但她这样一弄,身边的神识迷雾渐渐稀薄,她左右看了看,对大家嘱咐道:“你们也试试制造迷雾吧,看来我出体后不能维持这种技巧了。”说罢她便潜入到了机关之中。 众人也正好大胆尝试这种技巧,很快周围的迷雾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水准,而潜入到机关内的子潇,看着那些被卡死的位置,长久失修的地方都卡住了些石块,她运用神识移物的技巧清除掉障碍,推动机关,只听咯哒咯哒的阵阵响动,机关勉强运作了起来,但有的部件似乎已经出现了腐朽,恐怕再不维护的话,这个武库也就只能再启动几次。 秘门在岩壁上缓缓开启,子潇也回到肉身,大家一同进入了这个武库之内,子潇在手指上跃起一道电弧,往岩壁上一拍,激活了古老的照明系统。 薛盈好奇的望着墙壁上的雷霆玉:“这么说这个宝石能起到照明的作用?” 子潇点头道:“当然,不过它只吸收雷电,这些雷霆玉用一个链接阵法串联,只要用雷电激活,就相当于合上了电闸,看来这里面的东西应该保存的还比较完好,我们快进去看看。有零件的话,我等下好修缮机关。” 合上武库的秘门,众人又穿过一道铁门,一阵尘土的激荡过后,许多雷鼓族的武器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大家捂着口鼻细细检查这些特异的武器。 玄霄拾起一颗黑的似乎能吸收周围光芒的珠子,问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御雷珠,有这个东西的话,我就能借助大巫祭的记忆来设置一个高等级的防御阵法了,它可以吸收雷电,吸满后还可以当做炸弹扔出去,吸收的越多,它的威力就越大,不过一旦超越了限度,就会自爆了。”子潇一边说一边伸手用风术清除了武库内的灰尘,“这样清爽多了。” 宁雅看到子潇她随时都能想到借助功法,立刻谨记于心,要让自己习惯使用功法的感觉,把它当成自己的一部分,不能总是别人提起才记起自己也有能力,熟能生巧。 子潇在一个已经朽烂的箱子里找到了机关的备用零件,情况要比机关内部那些行将腐朽的玩意好的多,子潇让大家先自行把玩武库内的东西,她回到秘门前修复机关。 武库颇大,里面东西至少也够千人所用,但是大部分武器都比较古朴,矛,棍,斧等易于制作的武器有不少,除此之外就是弓箭,飞索之类的远程武器,窦宪平抓起几个棍子各自舞玩了一下,朗声笑道:“不愧是百兵之祖,看来这雷鼓族里有不少人和老汉一样,喜欢用此物。” 薛盈终于从武器堆里找出了些刀剑,习惯性的双臂一振,没有剑鸣之声,她将剑收好,苦笑道:“用惯了我黛蓝青芷,总是下意识的把别的武器当做她们了。” 华阳也拿起一把剑,细细观看剑身,赞叹道:“薛丫头,不要太挑剔了,这些武器也是灵铁所铸,而且是咱们没见过的矿物,定有玄妙之处。” 薛盈颔首道:“师叔教育的是,弟子只是习惯了双剑在身,不知道她们现在怎样了。” “莫急,既然我们现在已经有了憩身之地,早晚能寻回咱们的物品,不过我那拂尘毕竟只是凡品,不如就选一把武器替代了吧。”华阳说着又掂起一柄长矛,试了试分量。 胡洪跟着窦宪平拳术学了不少,但是武器会用的不多,防爆警棍到是颇熟练,故而也和自己的师傅一样选了一根棍棒作为护身之用,又拿起一面盾牌,笑道:“这一套到是让我想起了防暴训练,师傅,您什么时候教我点武器招数?” 窦老头哈哈笑道:“这有何难,等咱们收拾完那鸟圣主,老汉好好教你几路棍法。” 大家闻言不禁会心一笑,窦宪平总能保持着一股乐观的情绪,让周围的人很容易感到振奋,即使在面对未知的强敌时,身边有这么一个充满自信和乐观的人,多少能给大家带来勇气。 张子潇嘴角弯了一弯,忽然对玄霄说道:“九爷爷,说起来,我给您准备了一份礼物,庆贺您金身重铸。”说着她手中突然显出一物,是那一段早已保留在虚无空间中的幻风精髓。 百二七、重回天鼓州(二) 玄霄惊讶的看着子潇手中那个神识穹昊,众人亦是如此,要不是已经习惯子潇总会有些惊人之举,恐怕这间武库内早已惊叫连连,而现在大家只是盯着那片不断变换的幻风精髓,说不出话来。 云璃儿咕的低鸣了一声,才将大家从震惊中唤醒,玄霄连忙摆手道:“不可,此物弥足珍贵,为师只要用一颗云海晶果就好了,还是将此宝留给你们,说不定将来还能尝试着替茗儿修补灵脉。” 子潇眨了眨眼睛,回道:“师尊,您能替茗儿着想我已经很感动了,不过你作为我们中实力最强的,拥有更多的底牌,才是我们的保障啊,如果我们熬不过去这一关,这种宝物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到时候别说帮茗儿恢复灵脉什么的,就连宗门也再兴无望了。徒儿煞费苦心专门想办法留下这一片精髓,就是在等您恢复的这一天呐。好了,别在多找什么借口了,这是掌门的命令,师尊您不是要架空我吧?” 玄霄一怔,当即下跪行礼道:“玄凤天机宗门下玄霄,谢掌门赐宝!” “呃,我只是说说而已,九爷爷你别太认真啦。”她一手扶起玄霄,一手将幻风精髓交给他,“老实说,你们不要总让我难堪啦。” “谁敢让你难堪,你连上古大能都能气哭,我们何德何能。”王亚楠很适时的假嗔了一句,“九爷爷,您以后别和她客气,她呀,就不能太惯着。” 子潇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对大家笑道:“可惜没有学姐和华阳道兄的份了,张伯伯,二老舅你们也不会怪我是吧?” 老张率先笑呵呵的回道:“不敢,我们都觉得亚楠说的有道理!”余人也笑着点头赞同。 “讨厌,你们都和亚楠联合起来欺负人,小傻猫儿,你最近越来越不给我面子了!”子潇跺了跺脚,但脸上依然笑意盈盈。 玄霄亦笑着圆场道:“有了此宝在,对付那些会飞的禽兽,端的是大有助力。何况老夫现在这幅身体乃是玲珑玉化骨,经脉四肢又无一不是灵物所化,用此灵物受益匪浅。要是能再多些感悟,恐怕乃是一番大造化。” 众人不禁都交口称赞,周宁雅突然鼓足勇气说道:“师尊,小徒那日感悟风脉,有了些心得,说不定可以用相同的旋律助长感悟,可以一试。” 闻得此言众人无不转头望去,羞的宁雅满面通红,突然惴惴不安的轻声道:“我只是这么想过,那些风声的旋律很奇特,既然灵髓可以用风制造旋律,让我感悟风灵脉,说不定我们可以尝试复制一下它的旋律看看,大家听了的话,说不定会有些什么帮助。。。” 上官涂听到这里早已惊呼起来,“不是吧!你真的有风灵脉了!?你刚才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不说?你怎么感悟到的?” 子潇伸手拍了一下它的脑瓜,笑骂道:“宁雅正说正经事呢,你插什么话,不过她能感悟风灵脉,和你到是也有些关系的。” 宁雅很诚挚的回道:“嗯,上官涂哥,要不是和你共享过一段时间风灵脉,我恐怕也不会那么容易感悟风灵脉,谢谢你。” 上官涂用爪子抱着头喃喃道:“你这丫头运气也太好了吧,还是继续说你的正事吧,别在连累我挨打了。” “你是自己找打,关宁雅什么事了。”子潇又点了一下它的头,把云璃儿放在它的头上,叮嘱道:“云璃儿,它要再乱开口就啄它,挠它也行!” 上官涂赶忙闭了嘴,坐直了身子,老老实实的听宁雅继续说话,宁雅略有歉意的看了它一眼,继续向大家说道:“其实那种感悟很神奇,怎么说呢,就好像突然风中的音乐和灵魂有了共鸣一般,随着它的律动就能让自己和它融为一体,那种旋律说不定就是风的声音,它会告诉你接下来怎么做,才能更好的领会这种旋律。” 窦宪平在旁点头道:“那日多亏有了宁雅,我和亚楠才能得以领悟风灵脉,她说的这个办法,我们绝对可以一试,我们这小师妹,大事上很靠谱。” 宁雅本来就已经红的发烫的脸更红了,连忙摇着头说道:“师兄别这么说,我只是随口说了这么一个想法,能不能成功我并不能保证,何况,我现在手边也没有什么乐器。” 子潇抚掌笑道:“宁雅你也不用急于否定自己,这个想法很棒的,至于乐器吗,咱们可以用元神塑形来弄一个试试。” 薛盈顿时来了兴趣,问道:“学妹,你连元神塑形这种技巧也掌握了?我以前只是听说过,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本事,就是我们中元太乙门也没有尝试过这种做法。” 子潇被她这么一问,反而有点奇怪道:“这个没什么难度吧?我以前用鸣雷鞭时,不也是一种塑形吗?宁雅现在有了幻风精髓,创造一个古筝什么的应该不难吧?” 薛盈和华阳相视一笑,才慢慢回道:“那可不太一样,用灵力塑形和元神塑形是不一样的,毕竟神识和灵气的运用本来就不一样啊。元神塑形的东西,据说天生具有灵性,可以随时响应主人的神念,只要这道塑形不散,一直保持下去的话,久而久之就会变成我们那种兽灵一样的存在呢,而且都不用什么心思去培养沟通,你要真能做到的话,姐姐我可无论如何都要向你拜师一下的,这对我们中元太乙门来说可是朝思暮想的能力。” 子潇没想自己随口一诌,还能问出这么个名堂来,不好意思的咂舌道:“诶,这我到还真没想过呢,最近用的神识比较多,就信口这么一说了,没想到区别还挺大的。要这么说我可得好好琢磨一下,如果真的这么有用的话,搞不好可以融入到我的功法中去,在战斗中取得先机,学姐,等有机会我们两个好好合计一下。” 薛盈莞尔道:“好啊,你要真想出来的话,可别怪姐姐偷师哦。” “这话好见外,咱们姐妹谁和谁啊,你懂得。”子潇笑着举起了右手。 “过命的交情,是吧。”薛盈伸出手掌,两人笑着击了一下掌。 笑归笑,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子潇帮着指导宁雅用风灵脉塑造出一张琴,但可惜的是,此琴虽有形,但却无声,那些风做的琴弦无论怎么拨,挑,都无法发出声音。 宁雅气馁的放下了手,满是失望的对大家道歉道:“对不起,可能是我的功力太弱了,要不姐姐你帮我做一张琴,我来试试看,好么?” 子潇凝眉道:“恐怕此事是我一开始想的过于简单,老实说,我们做这张琴,有了足够的形,但却没有神,我觉得这肯定和宁雅你的功力无关。”说着她变用风术塑造出一张琴,伸手一拨琴弦,同样没有声音。 薛盈奇道:“难不成学妹你的意思是这琴必须要有神识塑形才能发声?” “也不全是,”子潇把手中的琴散去,“我们用风术塑造一张琴很简单,但是要赋予它声音却很难,恐怕这就和书法,画画一般,要讲究一个意在笔先,我们现在只是只得其形,不得其神。” 说着她温柔的望向宁雅,说道:“宁雅,我们这些人里你对琴的了解最多,我觉得要怎么让这张琴发声,和你是脱不开关系的,也许你之前就是太过依赖我的帮助,所以才导致我们做的琴没有声音,这次你自己好好用心去塑造一张试试,想想你用过最久最喜欢的琴,说不定会有所帮助。” 听到这些话,宁雅眼神中流露出些怯懦,但子潇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心,柔声道:“要相信自己的能力,你绝对不比我们任何一个人差多少,而对乐理的掌握更在大家之上,如果你都不敢相信自己,那么就永远不会成功。” 玄霄附和道:“掌门此言有理,清修一道,即是炼心,宗门亦有教诲云,众道不同,唯心守一,心静神定,形神俱合,则万道同,万法同,可矣。” 宁雅一动也不动的回味着俩人的话,坚定的点头道:“我明白了,我会努力试试看。”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所以说不要说什么试试看,而是一定会成功啦。”子潇笑着在她的手上捏了一把,“不过我们也没必要太过着急,眼下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你可以先酝酿一下情绪,以后咱们再慢慢来。” 上官涂撇嘴道:“拜托,你是还嫌我小妹压力不够大吗?哎呦!你还真啄啊!我的毛!” 云璃儿吐出一口狐毛,鸣道:“谁让你说话了?再多嘴一下,我就啄眼睛了!”吓得上官涂赶忙闭上了嘴,只是心疼自己头上少了一搓毛,万一变回人形还留下个秃斑如何是好? 子潇掩嘴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柔的摸了摸宁雅的头,便转身拍手道:“好了,大家还是先来商量一下作战计划什么的,云璃儿,回来吧,等下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上官涂心中暗暗叫好,巴不得云璃儿赶紧飞走,云璃儿展翅飞上子潇伸出的手臂上,上官涂刚准备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可瞬间就看到了云狸儿转头盯着它的视线,吓的缩了缩脖子,硬是把这口气咽了回去。 众人在武库中清扫出一块区域,席地而坐,一同探讨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才好,现在虽然有了一个藏身之处,但是也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圣宫中的那些人生死不知,外面的情况又不明,贸然行动难免会引出麻烦。 子潇摸着云璃儿的羽毛,爱惜着对大家提议道:“所以现在我们就要靠云璃儿了,圣宫中的鸟类和俗世中的一样,大部分都有夜盲症,所以云璃儿在晚上可以帮我们侦查情况,既能避开地上的野兽,更能在空中探查圣宫中的情形。” 老张闻言大喜,扶了扶眼睛说道:“这真是太好了,想不到小张你的宠物居然是这么合适的侦查兵。” “她可不是宠物哦。”子潇怜爱的看着云狸儿,“是同伴,云璃儿,我们就靠你去侦查了,要小心哦。” 云璃儿扑棱了一下翅膀,回道:“放心吧,我保命的本事还是不错的,没遇到你们之前,我可是在仙岳界下面藏了很久呢。” “嗯。”子潇再次伸手摸了摸她的羽毛,才抬头对大家说道:“详细的情况我们等云璃儿有了报告再慢慢研究好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大家的实力在提升一些,一但爆发冲突,我们光靠这些武器是不行的,自身实力不够,等于是去送死,所以我们必须有个准备。” 闫魁峰忍不住开口道:“我的好侄女哎,你要不就实话实说吧,你要觉得我和老张是累赘,我们就留在这里做个后勤也行!现在那有什么外国时间给咱们去提升实力啊?” 子潇轻轻一笑,回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二老舅,我要真把您留下,指不定以后怎么教育我呢,其实我这么提议也是有想法的,你们忘记我师尊在万象楼里给大家炼丹了?虽然坏了一炉,但是我师尊是什么人,咱们在这里也能继续炼丹吗!” 玄霄被徒弟这一奉承,不禁有些飘飘然,抚须道:“然也,前段时间你们在兽原收集的灵兽内丹,元婴石,都是炼就修行丹药的妙品,其实我在万象楼里也已经炼好一部分,而且考虑到诸位的实力,炼制的都是小周天金丹,对你们大有裨益。”说着从袖中取出几个瓷瓶,将丹药倒在手心,小心的递给众人。 他一边分发,一边向众人解释道:“这些小周天金丹都是用灵兽的内丹所练,适合任何基础的人服用,但是有一点必须要注意,道行浅者,不可多用,你们几个炼气期的,每个月服用一丸便可,不然很可能导致你们灵气爆体!筑体期的也得二十天之后才可服用。” 宁雅他们这些炼气期的先收了丹药,而后子潇,亚楠,薛盈三人也各收了几颗,子潇直接塞了一丸给云璃儿服用,让它自己消化修行去,一丸下去云璃儿立刻感觉到气海充盈,急忙在子潇肩上养神吸收灵气,上官涂见了羡慕不已。 而宁雅也想把自己的丹药分给它,玄霄笑道:“宁雅,不用给它,我给它准备了,宪平师侄,华阳道友,玄丘,你们三人都是结丹期,使用这个小周天金丹正当其时,可以帮你们加快内丹炼造,不过也不可多用,你们虽然没有爆体的顾虑,但是内丹要细心锻炼,关乎到日后炼成金丹的品质,九转金丹也有上中下三品,不可操之过急,金丹的品质直接影响你们的元婴期修行时间,下品金丹炼就的元婴石,疲弱不堪,会极大拖延你们元婴期的修行时间,须要谨记!” 华阳和玄丘称谢,唯有窦宪平伏地请罪道:“师叔,请原谅弟子不敬,弟子在俗世时一直依靠自身锻炼,对于丹药之类不甚熟悉,不如分给别人享用吧。” “师侄哪里话,那时节师兄在俗世必然没有什么资源,所以不能给你使用丹药,现在你已回了宗门,师叔怎能亏待了你,服用外丹在清修之间很常见,不必介怀,且先收下,试试无妨。”玄霄说着把窦宪平扶起,给他塞了几颗小周天金丹,窦宪平无奈的收下来,毕竟师叔亲赐,再推辞未免失了礼法。 子潇旋即把自己的丹药交于亚楠保存,并不急于使用,等到玄霄又分发了一些疗伤的上乘丹药后,才开口和大家说道:“张伯伯,二老舅,你们俩人伤重初愈,服食这种丹药也要谨慎一些。还有曹姐,你也要小心点。” 老张和闫魁峰连连点头,曹玉卿更是非常珍惜得看着自己的手中的几颗丹药,她在三仙阁里何时接触过这高级的丹药?老张忍不住问道:“玄霄真人,这丹药没放到瓶里,不会散发药力吧?我听小薛和小孙他们似乎说过这种事情。” 玄霄点头道:“却有此事,不过你放心吧,此丹是在万象楼中炼就的极品,药效至少要在百年以上才会挥发,等以后我们宗门再开,弄多少这小瓶子都不成问题,若不放心,老夫这个瓶子你们先用着。” 老张急忙回绝道:“不敢不敢,真人的话我们岂能不信,只是问问。” 玄霄朗声回道:“放心,以后这种丹药多得是,眼下就听子潇的,抓紧时间提升自己。”老张急忙点头答应。 分完丹药,玄霄又指点一些外丹炼化之术,众人便准备安心入定,服丹提升自己,玄霄亦去炼化那一小片幻风精髓。子潇却突然一拍薛盈的肩膀,一双凤眼中满是笑意,“学姐,服完丹药之后,有没有兴趣学学功法啊?” 百二八、大战之前(一) 薛盈吃惊的摸了下自己的耳朵,喜上眉梢道:“真的?你要教我功法?可是。狂沙文学网。不会要我脱离宗门吧?” 一旁的上官涂听到跳了起来,凑上来说道:“仙子,那能不能也教教我啊?我一散修加入咱们宗门毫无压力,若有半句不实,五雷轰顶,以后宗门让我干什么,绝对说一不二!” 窦老头一听不乐意了,呵斥道:“什么咱们宗门,你一野畜凑什么闹,闭嘴!” 子潇笑着戳了它一下,“少不了你,先一边去,就知道五雷轰顶,这么想挨雷劈,我倒是现在就能让你尝尝是什么滋味了。” 上官涂瑟缩的退了一步,但是立刻就喜孜孜的回到了周宁雅旁边,把宁雅对它的埋怨完全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那句少不了你!真真是苦尽甘来啊!要不是怕惹众怒,它都忍不住要狂吼几声了。 这边子潇又对薛盈说道:“学姐,你多虑了,我不会强人所难的啦。不过我现在还不清楚火灵脉的使用方式,实在没法给你讲解,而我们的独门功法里虽然有火脉招式,但是我也不能随便传于你们,毕竟我也得有师尊的首肯呀。” 玄霄抚须笑道:“你这孩子,明明都是掌门了,还把为师推到前面,不过她说的也有道理,毕竟是本门不传之秘,老夫也不好轻易示人,不过我觉得子潇既然这么说,就代表她能帮你想到个办法,她现在的功法,都是自己推导出来的,我这当师傅的都和她学了好几招。” 玄霄明白徒弟这是在尊重他的意见,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言下之意就是子潇要传薛盈催动火脉的办法,那是她自己的事,只要不把独门功法传出去就好。 子潇会意,对薛盈笑道:“别听我九爷爷吹捧,哪有那么神奇,不过和我窦师兄研究催动金脉的时候,确实也有些心得,加上我们在仙岳界研究了下风术的催动,多少对属功法也算有点了解了,学姐你要感兴趣的话,也可以试试。”说着便要递给薛盈一个神识穹昊,不用说,里面都是她催动灵脉的心得。 薛盈倒退了一步,没有接住那个穹昊,连连摆手道:“这怎么可以,实不敢受。” 子潇笑着劝道:“没关系,其实能不能催动火脉我也不清楚,这个只是引导地火的办法,学姐以后提升到金丹期也有用处的,不用客气,我还想你有了心得和我交流一番呢。” 华阳在一旁高兴的对薛盈说道:“薛丫头,你就不要推辞了,既然玄霄老前辈都同意了,你就放心的收下吧,真有了什么心得,也是大造化!” 子潇见薛盈面上还有些犹豫,干脆直接把穹昊塞到她的手里,淡然道:“学姐,你就不要客气了,真要有了什么心得,记得一定要和我分享,你我共同学习进步吗!” 薛盈只得点头同意,小心的把穹昊服下,盘膝坐在地上炼化,子潇这时也对华阳问道:“华阳道兄,你是什么灵脉?我看看能不能帮你想想办法?” “我就不用了,我是呼灵脉,是无属灵脉,专门对应我们中元太乙门的技法,师尊飞升前传我的功法里已经有了指点,令我大开眼界。对了,子潇,师尊说这二部书你可以随意观赏,我现在已经烂熟于心,我便把这书转交于你吧。”华阳说这从贴衣物中取出两卷卷轴,恭敬捧在手里,“幸亏我一直把这两部书随携带,才没有被那些孽畜抢去,否则以后真的无颜拜见师尊。” 子潇对中元太乙门的功法和阵道确实很有兴趣,见华阳现在交付于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华阳道兄,这里是一个我们神识术法的知识,我也和你做个交换吧。” 华阳大喜,和子潇交换了卷轴,也席地而坐,专心学习那些技巧,子潇捧着卷轴,献于玄霄,躬道:“师尊,弟子不敢擅专,先请师尊过目。” 玄霄扶起子潇,颔首道:“这是人家给你的功法,为师无功不受禄,自己好生学习罢。” 子潇只得把卷轴收起,想到这一圈中,只有胡洪还没有受益,急忙对他招手道:“胡子叔,虽然我现在没法帮你弄条灵脉,不过这些神识技巧你也是可以学学的。” 窦宪平伸手阻拦道:“掌门,这小子现在神识还未稳定,未免cāo)之过急,还有你不要叫他胡子叔,他是你后辈,你直接喊他师侄!” 胡洪不急不躁的说道:“掌门师叔,我听师傅的,不着急。” 子潇见状笑道:“你这子到是像窦师兄,算了,以后让你师傅亲自教你,我以后一定帮你想办法弄一条灵脉,不能亏待了咱们自己人。”胡洪一听喜不自胜,立刻恭敬的称谢道:“谢过掌门师叔。” 窦宪平闻言也笑了出来,对子潇谢道:“谢掌门抬!”毕竟子潇说过的话,就代表她一定会用心,宁雅的灵脉不也是她帮忙弄到的么? “诶,我还是喜欢你们平时那样叫我,兽原这么大,说不定早晚会有机遇,说不定咱们还可以去兽原下方探探看,说不定就像仙岳界那样,还有不为人知的地方!”子潇收了心思,不想到了垣和万象楼,如果真的能平定圣宫的话,她会不会遵守诺言呢? 怔了一怔,她旋即又扔给上官涂一颗神识穹昊,叮嘱道:“这都是风术的催动之法,好生练习,以后好好听小雅的话,再不老实,满足你五雷轰顶的愿望。” 上官涂喜出望外的满口答应,宁雅也赶忙谢过子潇,子潇摆摆手道:“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当初也答应过给它一些好处的,看它现在这样子,估计就是真想赶,也赶不走了。” 上官涂仰起脖子回道:“那是自然,跟着谁都不如跟着子潇和小雅妹妹!” “好活了这家伙,老实到一边待着去。”窦宪平哼了一句,上官涂赶紧闭上了嘴,喜孜孜的到一旁开始专心学习风术,窦宪平其实现在也接受了上官涂,只是一看见它那德就气不打一处来罢了。 曹玉卿在一旁亦是满心欢喜,她现在看出来了,只要肯在为大家出力,子潇肯定不会亏待大家,她不有些羡慕上官涂等人,她只得暗下决心,一定要在子潇面前好好表现,让她看到成果,早得到她的青睐。 子潇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走过来对她点头微笑道:“曹姐,这些天你也看到了,我也不多说什么其他的话啦,虽然你和老张他们一样,进入这里不在我的预期之中,但是既来之则安之,危险与机遇并存。” 曹玉卿神色激动的回道:“子潇你放心,不管有多危险,来这一趟就已经值了,更不要说真人都来给我发了一份丹药,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子潇嘴角一勾,“好了,别那么激动,好好修行,现在活下去才是你最重要的目标,你不会就只想体验这么几天吧?加油哦。”便任由她去好好修行了。富品中文 百二九、大战之前(二) 张子潇安排好大家,她才拿出一些雷霆玉,开始刻画雷鼓族的护符,这个护符虽然好用,但是消耗过大的话,效用就很小了,上次被树老困住大家后子潇才发觉了这个问题,不然护符应该可以保证大家不被那股神识冲击所影响,现在她要做的就是补充护符的力量,并刻画一些新的备用。狂沙文学网 同伴们各自开始服食丹药修行,窦宪平指导亚楠,宁雅,胡洪三人服用丹药修行,玄霄继续开炉炼丹,众人都在为天鼓州的事做战备。 直到第二天深夜,子潇打开武库的门,发出了云璃儿,叮嘱她一定要小心行动,云璃儿叫了一声算是答应,便振翅飞入夜空,武库内的众人都目送它消失在空中后,才转回到隐蔽之所,这一天内,他们的收获可算的上非常丰富。 小周天金丹的效果非常好,尤其对炼气期的同伴们来说简直就是大补,但是消化过多的灵气也非常吃力,尤其周宁雅有了灵脉之后,入气的效果提升明显,令她的丹田总感到有灵气暴涨的感觉,如果不好好引导,必然会对她造成伤害,她深刻感觉到玄霄的告诫是多么的重要。 所幸子潇的心法亦非常有用,而宁雅又很快就找到了另外一个缓解灵气过于充裕的办法,她将部分灵气存储在手杖的宝石之中,既不会浪费,还能减少她的压力,一石二鸟。 而老张和老闫就比较痛苦了,过程既缓慢又痛苦,可以说是通并快乐着,他们可以感觉到小周天金丹对增加丹田功力的奇效,但是消化这些体内的灵气可不那么简单,所幸窦宪平指导完胡洪就在一旁帮助他们俩人学习导气之术,才终于勉勉强强的撑了下来。 曹玉卿在三仙阁里到是有过服食外丹的经历,但次数也很有限,毕竟她还得挂念着家中老人,而小周天金丹这种高级的丹药她更是第一次接触,服食之后也很遭罪,还好她是过来人,比老张老闫适应的更快些,窦宪平也提点了她几句,让她的过程顺利不少。 此外薛盈也受益匪浅,薛盈从窦宪平催动体内地火的方式里参悟出一些道理,其实火脉是清修者中最受用的一种经脉,拥有火脉之人,在渡劫时可以轻松引导天地人三火,还能强化火焰功法的效用,更不用提结合了三昧火的火焰功法,霸道非常,几乎能克制多种功法,就算是天生克制的水脉,对上过于强大的火焰面前也只能瞬间汽化。 只是这种功法对薛盈的兽灵来说是一种煎熬,除非是火脉元神兽灵,否则很难与她配合在一起,毕竟火焰和雷电天生反制普通的质元神。 一旦用起火焰功法,薛盈现在豢养的兽灵蛇,小柳,和师叔给她的猿兽灵,就和她的相变差了许多,中元太乙门的技巧和她的火脉并不是很搭配。 其实这也是长久以来华阳的困惑之一,按照常理,他们门派几乎不会招收火脉弟子,因为这本就和他们的技巧有冲突,薛盈能够进入中元太乙门的原因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很不幸华阳正是这极少数人之外,就连薛盈自己也不知道这其中的理由。 所幸的是她在炼气期的表现足够亮眼,深得掌门的喜,对她关有加,甚至还许她回到俗世完成学业,纵然有时候门人都说这不过是一种掌门对她的外放方式,但薛盈明白清虚子对她还是很关照的,她能够支取的修行资源一点不差,有时候清虚子私下还会再给她添补一些材料,供她使用。 薛盈此时正在体内感受火脉,她伸开一只手掌,聚集起灵气,她现在体内没有地火,想要自己创造火焰,就必须借助外力,不过火焰严格的说是一种物理现象,只要能把空气中的可燃气体点燃,就可以生出火焰,薛盈现在不过只缺少一个可燃物。 薛盈有想过像当初窦宪平借助子潇雷电一样来产生火焰,但那样就太局限了,她决定另辟蹊径,炼丹时,将凡火转为灵火给了她启发,她将大量灵气浓缩加,作为燃料,很快,她的手掌中燃起了一团灵火。 “成功了!”薛盈兴奋的喊出了声,浓缩灵气的过程比较漫长,但是她真的只凭借一人之力就燃起了灵火,大家看到她真的催发出火焰,都上前祝贺。 玄霄抚须夸赞道:“薛姑娘真是奇才,不到半就能领悟出火脉功法,比起我们掌门来可说是毫不逊色啊!” “九爷爷,不要凡事都带上我啦,我早就说学姐是被学业耽误了的清修天才吗,”子潇在手里抛着雷霆玉边玩边笑着说道:“学姐,记得等下和我交流下心得,虽然我没火脉,可多学点本事总是不错的。” 华阳喜出望外的说道:“薛丫头,好样的!师叔我与有荣焉啊!” 窦宪平他们也纷纷赞赏,薛盈腼腆的笑了,平静的说道:“这也是多亏了子潇刚才给我的功法诀窍启发了我,看来我们的修行方式真的有改进的地方,灵脉功法真的不必等到聚真期就可以领悟,只要找到窍门就可以,只是效用低了点,我这个火焰比起那天的邪教徒来说还是差了一些。” “诶,学姐这就是小瞧了自己了,那丑八怪还得靠阵法和人祭才能催发那么强大的火焰,我看学姐早晚就能领悟出类似的招式。”子潇看着那团火焰,真心替薛盈的发现感到高兴。 薛盈把手掌中的灵气一散,火焰便自行消去,她对子潇称谢道:“学妹,真是要谢谢你的帮助,我也没想到会如此顺利,可惜我现在神识不是很强,无法形成你的那种传功技巧,你要感兴趣的话,我们现在就交流一下,说不定我们两个在讨论中还能再找出几种新的方式。” “好啊。”子潇说着把雷霆玉收好,和薛盈一起交流起心得,一人计短,俩人计长,这两个姑娘又都是聪慧之人,在讨论和彼此学习中,俩人又琢磨出几种技巧,比如像子潇的鞭子那样,无中生有的创造出武器,薛盈惯用宝剑,很快便能塑造出火焰灵剑。 薛盈则把中元太乙门的几种cāo)控灵气的技巧结合起来,用来cāo)控火焰灵剑,这样灵气武器就算离了手,也能在灵气的控制下进攻。 子潇学到这些技巧,尝试了一下后说道:“学姐,我看你以后完全可以御剑飞行了。” 薛盈笑着摇摇头,“这一招对现在我来说太耗费灵气,必须要靠大量的灵气来作为燃料,而且我刚才就已经感觉到了,一旦灵剑离我太远,它就有些不稳定,再远的话估计就消散了,看来我也得早点服用一下小周天金丹,对我说不定颇有助力。对了,学妹,你刚才在做什么?” 子潇莞尔道:“做些雷鼓族的道具,一种用来防御神识攻击,还有一种是防御雷电的,我可以用那些石头布下一个古代雷鼓族的简单阵法,帮助大家抵御部分雷电攻击,不过对手的雷电要是太强大的话,这个阵法就不好用喽,我现在材料太少,没法制造比较好的道具,先将就着用用,完了我们在武库内好好再找找有没可用的物品。” 薛盈赶忙问道:“学妹,这么说你现在阵法造诣也不错了?在那个幻雾迷阵中我就想问了,只是当时感觉不是好时机。” 子潇笑着摇了摇头,回道:“造诣谈不上,这些技巧都是从记忆中生搬硬,我都还没好好理解,等我学过青阳子前辈的阵道书籍,再慢慢揣摩吧,学姐你要是感兴趣,我也可以先教你一些,不过大部分都是雷电有关的,就连制造方式也要用到雷脉。” “我还是先服用小周天金丹吧,我边也没什么材料,又不会雷电,现在也没法帮助你,后再向你讨教一下这些上古阵道。”薛盈说罢又和子潇寒暄了几句,便专心服下丹药修行。 张子潇也心满意足的回到手头上的工作来,一边在心中谋划着要如何潜入圣宫。富品中文 仙岳界介绍(二) 各位亲爱的读者~欢迎再次来到我们的仙岳历史小番外!不知道大家是否期待千武门的历史背景呢? 闲话暂且不说~让我们迅速进入正题吧,千武神兵郡的两大家的姓名其实就已经揭示了一部分谜底,一家姓姜,一家姓吕,大家知道他们共同的祖先是谁了吧~?如果还不知道的话,仙岳大比篇中~两家打出旗帜上~及张子潇与姜思懿的对话中,有更近一步的提示哦。 所以这个谜题先留给大家~我专注于介绍千武神兵郡的历史背景~这两家的的分家也是必然也是偶然,首先他们的统治形态上并不像凰乐国那么注重权威,在分家之前甚至一直采用着分封制,甚至直到现在,他们两家在郡国内依然采用的是代理式的统治方案。 由两家推举出的官员管理着郡国的政务,而两家则采取的类似宗门的形态,将郡国一分为二,正是因为权力的不统一,最终导致他们的官员陷入了无尽的扯皮之中。 只有在遇到重大危机时,两家才会坐下来谈谈合作的问题,但很多时候在利益上并不能一致,虽然千武神兵郡在仙岳依然保持着强势,但大部分的精力都消耗在两家的内耗之中。 这个局面直到姬王妃嫁入姜家之后才大有改观。 导致这一家族分家的事件其实很微小,微小到仙岳人都不太能记起到底是什么事情了,但这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是压在这个大家族上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无论这件事到底是因为嫡庶争妾,还是长幼打闹,亦或是妯娌失和,都已经无所谓了,因为分家的导火索早就在这些事情之前就已经埋下了。 分家之后,两家都意识到整合的权利才能让家族更加旺盛,所以姜家至此之后,在也不会给子弟分封土地,他们只能为家族整个产业而努力,一旦有了分裂的苗头,姜家便会迅速铲除不利因素。 不过为了能够保证每代家主都是有能力的人,所以在下一任家主继承者宣布之前,是允许子弟们再有限的斗争中展现实力的,而败者要么发下重誓,甚至定下血灵契约,保证永远服从家主,要么就直接被姜家铲除。 大部分时候姜家是不会留下隐患的,所以一直到现任姜家家主,姜广睿这一代,依然也只是独苗一个,姜广睿其余的兄弟都被老家主直接处理掉了。 因此姬王妃的儿女们都觉得压力很重,不过也由于姬王妃和姜广睿的子女血脉很强,都继承了金脉,加上老家主不愿意刺激姬王妃,让姜家失去一个得力的主母,故而对这些孙儿辈一直都很爱惜。 当然,如果他们最后不愿意定下血灵契约的话,恐怕下场也不会太好。 神兵门一定程度上借鉴了姜家的统治经验,不过由于他们的形式上更加接近门派一些,所以最终的称号不是家主,而是门主,甚至这个门主之位的继承人也是长老们一起选定的。 这也是由于分家时,姜家继承了郡主之名,而吕家只是分得了实质上的地盘,有那么一点名不正言不顺的感觉。 好了,千武神兵郡就介绍到这里~现在剧情已经逐渐揭开许多暗线,更多的谜题要大家慢慢发现哦。 下次见! 百三十、圣宫突袭战(一) 王亚楠为大家准备了许多灵果和饮水,让众人在修行之中抽空休息一番,大家聚在一起吃了些灵果,喝了些水,便在章子潇的提议下清点武库,尽量把间武库内的东西都清点好,再整理出有什么好用的物品。 她还着重强调了一下,这间武库里面的武器从品质上看绝对超过一般的雷鼓族仓库,应该是一间贵族武库,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宝贝,上官涂一听就立刻行动了起来,惹的大家一阵哄笑。 不过有人起了头,大家也赶忙加入到了清点的队伍中,玄霄则带着王亚楠和周宁雅,让俩人挑选武器,不过这两姑娘毕竟从来没用过这些玩意,也拿不定主意要用什么,宁雅恭敬的说道:“师尊,小徒不会武器,就让亚楠师姐和师尊替我挑选吧。” 亚楠摇头道:“宁雅,我也什么都不会,我们还是就依靠风属功法吧。九爷爷,您就别管我们了,先给自己选些兵器吧。” 子潇拍着手上土走了过来,笑道:“你们就用些道具吧,正好用风力可以投掷出去,收拾些御雷珠,还有那一种,雷纹弹,都是不错的远程武器。”指着投石器旁的弹袋,让她们俩人携带。 老爷子看见子潇替姐妹们选了武器,走向弓架,直接拿起早已选中的大弓,拉了拉弓弦道:“好弓,为师已经很久没用过这么好的弓了。” “诶,九爷爷,您喜欢这把弓?”子潇凝眸望着玄霄手里的大弓,弓颇长,不类古代常用的短弓,到是更像后世那种一人多高的长弓。 玄霄点点头,把弓一收一拉,拉满弦的同时,空气中一阵寒风,手一松,一声弦鸣,墙壁上多出了个孔洞,他才笑道:“子潇,这风灵脉用此其实颇为实用,杀人于无形之中。” 灵气塑形,玄霄刚才做了一支无形风箭!他又拨了拨弓弦,喜的夸道:“这弦不知道糅合了什么灵物的生筋,又用灵线,灵丝为辅,可能还糅杂了些矿粉,才做的这一跟好弦。再看这弓胎,也是灵铁包,灵木,铁胎,筋角无一不是妙品,纹饰又美,我看此弓说不定是雷鼓族什么贵人所用之物。” 子潇笑着摸了摸弓,对玄霄说道:“确实是个好东西,我现在想起来了,您看弓上的纹饰,雷闪云滚,此弓名为九天玉虎鸣,和您名字暗合,想来它可能一直在等待真正的主人吧。” 刚喊出它的名字,只见弓一颤,似有苏醒之意,玄霄喜道:“绝是妙品,想不道此弓竟然能响应它的名字,若是长久滋养下去,说不定还能生出灵智!莫非这是雷鼓族贵胄之物?不会是圣主才能用的吧?” 子潇抚掌道:“然也!虽然我不清楚它是怎么被藏到这里的,不过现在它属于您了,我看它应该很喜欢您。” 众人一听玄霄居然选了这么一柄神弓,纷纷赞叹不已,玄霄惜的又拉几下,依依不舍的捧在手心,对子潇说道:“子潇,我看此弓还是应该属于你才是,毕竟你才是天定的雷鼓族圣主,为师岂能夺人之物?” “九爷爷,虽然我姓张,但我可真不懂怎么用这种东西,再说这种宝弓,我未必也能拉的动,您看看您拉弦的手,都有淤痕了,您拉都这么费劲,我就不要试啦。”玄霄捧弓的手心和手指上确实有了几道颇重的勒痕,可见要拉动此弓,绝非易事。 子潇打开弓架下的铁盒子,取出一副手,吹去上面的尘土,恭敬的递给玄霄道:“九爷爷,这是配的护手,您也就好好收起吧!” 玄霄哑然,子潇又催促道:“师尊,快快收下吧。” 周围的同伴也纷纷劝玄霄收下此物,忽然他长叹一声道:“不可,为师虽此物,但这等宝物绝对是该掌门所有,我绝不能贪图此物。” 子潇见他固执己见,只得换了个方式劝道:“那就请师尊代为保管,待师尊飞升之后,弟子再收下也不迟,不知师尊意下如何?” 玄霄闻得此言,才默然点头,接过手,颇疼的抚摸着弓,轻声道:“想不道老夫还有福气用此等宝物,有此宝在,我等后报仇更是方便了许多!” 窦老头偷偷摸了下眼角,颤声道:“师傅曾在弟子面前夸奖师叔善之能,那在太行山中随侥幸见过,但今才知师叔神威,良弓配大才,要是师傅还在,肯定也要替师叔高兴。” 玄霄长叹一声,叹惜道:“玄云师兄,小弟绝对会重开宗门,以慰你在天之灵。” 众人默然,一胎宝弓引得众人惆怅不已,子潇强打精神道:“好了,诸位,眼下离到夜晚还有很长的时间,我们选了武器,就赶紧备战吧,看到这么多的武器,我正好想出了几个想法,我们一起看看有无可行之处。” 大家听到她这么说,便围在她的边,子潇便把心中想法一一说出,原来她琢磨出一种复合功法之术,众人听了颇感兴趣,又各自说了些意见,几个大胆的招数渐渐有了雏形,大家迫不及待的在武库中清出一块地方,取出物品,演练了一番。 几番尝试之下,大家总算找出平衡这个复合功法的办法,甚至于炼气期的同伴也能出上力,老张和闫魁峰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满足的神,真的要使用这招的话,他们多少也算出了一些力。 “好!好!老汉看这三招足以定胜负!”窦宪平喜道,最终大家精炼出三招,虽然这三招消耗很大,但是大家都觉得威力十足。“九叶掌门,你这莫非是从那个凤凰剑阵中参悟出来的?” 子潇笑着点点头,“虽然不知道田武和玲珑的具体是怎么催动剑阵的,但是有师兄的金脉,和我们的风脉,我们也能创造一个类似的阵术,我其实还是很后悔那天没从玲珑公主的意识中偷些招数的,不然这些招数说不定还有完善之法。” 窦宪平不屑道:“以掌门的见识,绝对远胜凰乐城那些鼠辈,老汉就觉得刚才这三招远胜那凤凰剑阵。” “诶,师兄,此话谬矣,毕竟人家不用依靠功法,只凭借灵气就可以发动剑阵了,咱们这个还是有一定缺陷的,要不是咱们几个正好能配合,加上学姐和华阳道兄他们的中元太乙门的灵气cāo)控之法,才勉强催动这个阵术,和人家那种今年累积出的招式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薛盈在旁莞尔道:“纵使如此,这招数也不差了,看来有机会确实应该多和别的门派交交手,很有启发,而且我看时间还早,我们再演练几次,在弥补些不足,逐渐完善了这些招数。” 宁雅说道:“姐姐,你能再教教我那个灵气塑形吗?我觉得我还不太稳定。” 胡洪也拱手道:“是啊,师叔,弟子也觉得有些难以cāo)控。” 子潇点头道:“好,那我先帮你们熟悉这个技巧,九爷爷,师兄,学姐,亚楠还有华阳道兄,你们先思考看看有无改良之处。” 亚楠轻声道:“我也先和大家一起巩固基础吧,我对功法的理解还不深刻,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 老张也说道:“我们两个人也先巩固一下自好了,说实在的,要不是亲参与,我都不敢相信我和老闫刚才都学到了什么。” 曹玉卿红着脸说道:“我更没接触过这么高级的技巧了,根本说不上什么意见。跟大家一比,我才发现我的悟还是差了点。” “没那么夸张啦。那大家都先休整下,我们再提升一下灵气塑形和运用的技巧。”说完大家便去了武库的那一头,一边休息一边互相细致的磨炼灵气塑形的技巧。 玄霄他们在这一边讨论不休,很快双方都各自有了进展,整整一天都在配合改进这三招新想出的阵术,直到亚楠扬了扬一块手表,大家才发现时间已经到了晚上,才再次停下来休憩,喝了些水,打坐恢复灵气。 “没这块手表,咱们差点耽误了时间,还是内务大总管想的周到,事事具备。”子潇看亚楠收了手表,笑着打趣道,亚楠剜了她一眼。 一旁的窦宪平把鲸囊里的物品清了出来,往里面装满武器,往腰间一扎,乐呵呵的说道:“云璃儿是不是快回来了?不知道它探了多少消息。” 子潇颔首,眼神中蛮是期待,领着众人悄然打开武库,在夜幕中升起一片神识迷雾,静静的等待了一会,夜空中传来一阵低沉的鸣叫,云璃儿回来了。 云璃儿一冲进迷雾,就准确的停在了子潇早已伸出的胳膊上,歪了下脑袋,看着众人说道:“你们的人还活着哦,我看到了,他们白天都会在圣宫里被一群鸟类折磨审讯,到晚上就会赶回去,有很多走兽看管着,有六个人,其中一个是女的。” 老张忍不住摘下眼镜抹了把眼角,子微微颤抖的说道:“太好了,太好了,还有人活着!” 老闫出离愤怒得说着:“小杨看来也没事,不知道小孙他们是不是在其中?二十名队员啊,可惜只有六个人,现在只留下三分之一了!” 子潇只得劝慰道:“不要急,说不定还有些人在关押地点里呢,审讯也不可能一下都拉出问吧,先让云璃儿继续说下去,我来画个草图,看看能不能判断出来这个囚大家的位置在哪里。” 老张他们立刻安静了下来,小云灵便继续向大家说了这一整天的见闻,她夜晚出去的时候,借机观察了走兽的巡逻规律,而白天则躲在云间搜索失踪人员,凭她的眼力这都是很容易的事。 当她说出那些关押的人员其实并没有离开圣宫,只是在圣宫的一个位置之后,子潇也在地上画的那副圣宫草图上画了个圈,抬头看着大家苦笑道:“真搞不懂它们是怎么想的,居然把抓来的人都关到了秘道里,前宫的监狱反而当成了走兽的巢!这个脑回路很清奇啊!我原来还准备从这里突袭圣宫呢!” “地道!?”老张等人无不惊呼出声,子潇点头道:“对啊,这个地道是一个逃生通道,专供圣主用的,谁知道现在居然用来关押人了?我印象中前宫是有监狱的,本以为咱们还要去前宫一趟的,没想到现在都在圣宫里面了,可能是这些扁毛畜生觉得这里关押人方便审讯吧。” “那可太好了,一箭双雕!”窦宪平拍掌大笑,“这样不是既省去救人得时间,又能直接突袭它们的老巢?天助我等啊!” 子潇秀眉一轩,颔首道:“确实省事了不少,而且直接攻击圣宫的话,我还可以借助圣宫里原本就有的防御阵法,挡住外面的支援,而且大巫祭这个老坏蛋还设置了不少反向阵法,原本是用来以后夺权时直接对付圣宫里的人,现在吗,到是帮了咱们的大忙!” 窦老头一听突然不乐意了,忙抬手道:“不行不行,都让你弄了,老汉我还怎么试招,咱们想的那三招克敌之术都还没用上呢!不让老汉我痛快的打一场可不行!” 子潇忍不住笑了出来,玄霄也笑着说道:“师侄,你也太好斗了些,怎么,还要和掌门争功吗?” “那到不是。。”窦老头讪讪的回道,“只是一想到咱们那招数用不上了,就觉得可惜!” “行啦,怎么可能用不上,这么长时间过去,那阵法的好坏我还不能确定呢,”子潇停了笑声,“何况咱们面对的不仅仅是圣主,还有护法宗长,雷祭这些呢,恐怕圣宫内的护法飞禽也不在少数,怎么可能没机会让你出手呢?就怕到时候敌人太多,阵法也不好使,打的咱们精疲力尽了呢!到时候怎么办?” 窦宪平双眼放光的回道:“老汉后,大家先撤!” “得了吧,”子潇白了他一眼,“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这次的行动是尽量不要发生变故,我们也可以先把人救出来,再徐徐图谋这些鸟兽,毕竟不除掉他们,我们在兽原上是永无宁的,大家也别忘了,我和那位垣也有个约定,要夺回圣宫。” 众人凛然,闫魁峰抓了抓这些子长出来的稀疏胡子,略有些不满的说道:“要按照你说的,那位上古重生者那么厉害,又是雷鼓族的始祖,为何不直接出手收服圣宫,干嘛非要咱们这些人动手?她就不能做做好事?直接帮咱们救出同伴,那圣宫她想留着就自己留着呗。” “圣宫对她没什么用处。。”子潇说完顿了一顿,面色有些发白,“我们被抓走的人对她也没什么意义,万象楼可比圣宫强的多,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她想测试一下我们的能力,看看是否能达到她的预期。。。”富品中文 百三一、圣宫突袭战(二) 张子潇再次停下来叹了口气,才缓缓说道:“我们确实也可以一走了之,但是这样做的话,我恐怕会后悔,非常后悔,垣对我说的话,有一部分我没有告诉大家,唯一能和大家说的是,如果我们能垣交好的话,很可能对我们以后的发展有极大的益处。” 在别人还没细细揣摩子潇话中意思的时候,就见薛盈皱眉道:“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我们能给这位上古清修者什么?或者说又能替她做什么?学妹,我不知道你到底隐瞒了什么,但是如果是她用来要挟大家的事情,我建议你最好是拒绝掉,恐怕这件事情弊大于利。” 子潇耸耸肩膀,淡然道:“以她的能力,要挟我们还不至于,她只所以想试试我们的能力,也是因为我是雷鼓族圣印的最后传人,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持印人,这个圣印恐怕是她留给她这些后人的一个宝物之类的玩意,她没有收回,也可能是因为无法收走,又或者只是留在我身上看看而已。” 她依然没有向大家坦白星源境和创主的事情,这些事情现在说出来没什么益处,眼下救出同伴是第一要务,没必要分心在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上,但她的内心深处却对这些话题有一点恐惧,一旦说出真相,岂不是等于告诉大家他们一直苦心清修根本毫无出路?一切都在创主的压制之下,大家还清修个什么劲?而人类都是一群外星人创造的士兵?留在地球上的都是毫无利用价值的废物? 垣恐怕也是因此才会问她是否真的想知道神劫的事实真相,而这个真相实在太过沉重,沉重到她无法对大家说出口,人人向往的洞天界会不会是创主设下的一个牢笼?那些有幸飞升的人会遭遇什么?这些问题其实一直在她心中萦绕,她有些困倦的闭上了眼睛。 王亚楠见状担心的问道:“雨姐,你不要担心,我们大家都会听你指挥的,我们都相信你得判断。”众人也一一响应,大家都明白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都和子潇脱不开关系,命运已经把彼此绑在了一起。 子潇心中五味陈杂,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无法向众人坦白,可是就这么让大家这么浑浑噩噩的走下去她也无法接受,因此她还是想借助垣,无论垣到底在计划些什么,应该都不会是创主那一边的,而由垣来对大家说明这些事实,也远比她亲自来说的好,不,是无法说出口。 她强打精神,向大家微笑道:“我知道大家都信任我啦,所以咱们还是先别想这些事情了,我们刚才不是还在讨论进攻的事情吗?一不留神就走题了。窦师兄,都怪你说什么殿后的,别的不说,现在可没人把咱们直接弄出天鼓州,而圣主也不傻子,人要是丢了,人家守住呼雷道,我们就很难脱身了,这可不必当时我自己一个人逃跑,何况那时候还有大巫祭在我神识里使坏,所以这次的机会是最佳的时机,一旦我们一击不中,在这天鼓州内恐怕就要面对更多危险的情况了。” “而一旦变成那种情况,咱们在想入侵圣宫什么的,可就难上加难了,相反,我们肯定会在天鼓州内被一直追杀,直到我们灭亡或者它们灭亡。回头看看我们自己,我们这么些人,要怎么在没有后路的情况下,对付成百上千甚至上万的灵兽?圣宫说不定是我们唯一的活路,我对大巫祭的设置还是很有信心的,想想看,他在主峰部下的阵法到现在都还用,那么他在圣宫里肯定也会非常用心,一旦掌握了圣宫的大阵,我们就有了主动权,进可攻,退可守。” “更何况圣主的羽鸾部和走兽们的凶爪部也不是完全铁板一块,只要我们处理掉圣主和住在圣宫里的圣主心腹们,灵兽们立刻就会乱做一团的,届时我们再徐徐收服它们便是。” “所以圣宫一战,我们务必要一击即中,原本我还担心我们先救人的话,时间上会不够,多半会惊动圣宫,而现在它们居然把人关在了圣宫里面,这可真的是天助我等,明晚我们就行动,今天我们做足准备,为防万一,我们还应该准备多一点后手,最后我只有一个要求,大家活着就好!” “即使我们真的失败了也不可耻,被灵兽追杀也未必就是末路,但是我们一旦死去,那么才会让一切付之东流,不是什么人都有机会像师尊那样重生的!记住这一点!活着就好!” 张子潇的话也许不是那么激情澎湃,也没有让大家一往无前,只是让大家尽力去做,而最重要的反而是活着,活着才有希望,每个听到她的话的同伴,却都明白这不是怯懦,而是她真的不想看到同伴牺牲。 王亚楠是第一个回应她的人,“姐,你放心,我们一定都会活下去的!” 周宁雅的眼中也充满了毅然,“我也一样。” “还有我们!”余人纷纷抬起拳头表态,“活下去!谁也不会牺牲!” 张子潇对众人点点头,决然道:“都开始动起来吧,明晚这时,我们应该就会杀到圣宫了,现在要好好休整一下,养足精神,准备完全,让我们一击必胜!” “一击必胜!”窦宪平举起手臂大声怒吼,洪亮的声音盖过了所有同伴!回响在武库之中,他渴望胜利,也明白子潇的担忧,宗门现在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人,谁的牺牲都将是巨大的损失!但他绝对不能让子潇出现任何的差池!他清楚的很,宗门可以没有他,但是不能没有子潇! 张子潇对他白了一眼,不悦道:“别吼了,就你最冲动,记住,谁都不能死!你是我最担心的那个!” 窦老头放下手臂,严肃的回道:“掌门放心,我一定会听从你的安排。” “最好这样,”子潇知道窦宪平不是那种有勇无谋之人,“好了,就说到这里吧,我们先准备一下物资,然后在磨炼一下招式,休息后出发。” “好。”众人纷纷点头,子潇便和大家再次把有用的物资清点了一遍,随后众人再次磨合招式,一直到亚楠说已经到了第二日中午,大家才停下来休息,为了晚上的行动做准备。 深夜,一行人悄然在迷雾中离开了武库,而云璃儿飞在空中为大家侦查情况,有了它的帮助,大家很快便远离了巡逻的走兽,逐渐接近了圣宫秘道的出口。 “五只夜行性的元婴期灵兽吗?”子潇躲在一处隐蔽的地方,远远的观察着云璃儿回报的那几只守在秘道口的灵兽,云璃儿停在她肩上轻声道:“需要我去把他们引开吗?” “不必,那样也许它们会分出一部分人去加强警戒,再者,”子潇狡黠的笑了一笑,“我可以控制一下它们的元神,这样反而更便捷。说不定还能再掌握些有用的情报。” 说着子潇在五指尖汇聚出丝丝雾气,淡到几乎肉眼不可见,这一招是她去年和白老仙从身上用雾气攻击自己时受到的启发,只是她一直没有对外人展示过这一招数,在仙岳界又怕被王妃这些高手看到,只能使用比较粗暴的神识冲击,远不如这种润物无声的招式精巧。 用神识冲击攻击的话,这些灵兽可能会瞬间昏厥,而这一招只会让它们在不知不觉中彻底中招,这五只灵兽很快就坠入子潇的术法控制之中,子潇在提取了足够的记忆后,心中一阵好笑,转身对周围的同伴说道:“你们估计不会相信我发现了什么。” 老张神色有点紧张的问道:“不会是队员们的事情吧?” “是有队员的事情,不过却不是最重要的事,”子潇看了眼老张焦急的神情,便又顺着他的担心说了下去,“队员们情况还可以,实际上牺牲的只有五位,大部分都是在被抓时受伤过重导致,只有一位是来了后,熬不住护法宗的审讯而牺牲,圣主当时发现他们实力过于孱弱后直接交给了手下们去看管,要不是还有部分俗世带来的仪器还需要人操作,恐怕早就被它们杀光了。现在残存的队员情况也不太好,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没有人出卖过咱们的消息。” “那我们还等什么,现在就冲进去,把人都救出来,然后在杀光这些孽畜!”老闫激动的挥起了拳头。 “二老舅别急,我都说了,这不是最重要的事了,”子潇伸出食指,“你们知道么?现在被抓的这些队员反而激化了飞禽走兽间的矛盾。” 薛盈有点不可置信的说道:“你该不会说是因为要怎么分配这些人的归属引起的吧?” “不不不,”子潇摇了摇那根手指,“这是一台快坏了的太阳能发电板引起的血案。” 薛盈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摇头道:“你还有心思玩梗啊?怎么回事?” “很简单啊,这些飞禽们抓人的时候,把你们的大部分设备也都弄来了,它们坚信人类的这些玩意肯定是什么修行的法宝,而小孙演示了一下太阳能发电板的蓄电和发电功能后,它们更是觉得这说不定提升它们雷电的又一种方式,因此才留下了队员们的性命,每天就是在审讯他们太阳能板的到底怎么才能帮助它们修炼。” “不得不说,孙哥和杨姐他们临机应变的能力很强,说什么这是直接能吸取太阳精华的法宝,有了它就能吸收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太阳灵力,弄得它们都兴奋非常,圣主还勒令他们立刻找出可以供灵兽们吸收法宝的办法呢!” “然后凶爪部也要求修炼这种办法,但是被圣主它们一口回绝,说什么它们先学会了才能教它们什么的,原本就不怎么融洽的它们立刻就起了冲突,再混乱中差点把那台太阳能发电板给弄坏了,导致圣主一怒之下把很多走兽直接撵出了圣宫,只留下一部分亲近羽鸾部的来看守这个秘道和犯人,而这些走兽其实也只是凶爪部留下来内应而已,它们正计划抢走队员呢。” 这次大家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又赶忙捂住了嘴,薛盈面带笑容的说道:“这么说,你是不是准备利用这些走兽来对付圣主?” 子潇扬起了眉毛,“确有此意,不过吗,对这件事情我也并太乐观。” “哦?这是为何?”薛盈略带疑惑的看着她。 “如果你知道这帮带爪子的每天怎么想着饱餐一顿人类,恐怕你也不太会乐观的看待此事。”子潇瞥了一眼被控制的五只灵兽,手指一挥,让其中两只跑了出去。 “这是?” “让它们去找走兽现在的头,毕竟我们没必要一次性树敌太多,即便谈判不成功,我们也可以借机判断一下敌人的敌人,到底实力有多强劲。” 窦老头在一旁肃穆道:“你都说它们未必能和咱们成为一伙了,又何必这么做,咱们现在处于劣势,万一势头不对,直接对付咱们怎么办?而且留下它们,对我们以后说不定也是个祸患。” 子潇低头把玩了一下手指,拨了下指尖反驳道:“放心,我让两个带话过去,如果非要带来一大群灵兽,它就没法见到咱们,就会永远失去一个对抗圣主的机会,除此之外,难道我们还能把整个天鼓州的灵兽杀光?”她扬起那根指头,“总之先谈谈看,我们的确处于劣势,但我们有一个灵兽没有的优势。” 窦老头凝视着她,“噢?你是说我们的阵术?还是你准备用神识控制它?” “知识,雷鼓族的知识,俗世的知识,飞升的知识,每一种都对它们充满了诱惑力,师兄,知识就是力量。”说着她又拨弄了一下指甲,忽然叹道:“不过雷鼓族和灵兽共存时代的记忆,并不是令我很愉快。如果可能话,我到是比较喜欢它们充满野性。” 薛盈依然不太理解她的真实想法,只是冷静的说道:“我觉得它们已经很人性化了,有阶级,压迫和剥削,还有各种规矩,学妹就不要替它们想太多了。” “是啊,确实如此,有了灵智,难免会互相影响,按照一贯的历史规律来看,早晚我们的知识会再次彻底改变它们。” “难道这样不好吗?” “谈不上好与不好吧,事物都有其两面性。” 亚楠突然笑出了声,“虎妞你难得用上一次马哲,我还以为在哲学系里面什么都没学到呢。” 子潇也忍俊不已,轻笑道:“柳老讲的生动吗,啊,它们回来了。” 跟在那两只灵兽后面的,是一头身形硕大的怪物,远望上去颇似一头疣猪,头有四目,长嘴平鼻,外露两对粗壮的尖牙,四肢有着尖爪,浑身毛皮有斑驳的条纹,绝对不是偶蹄目动物,看上去就是一头凶残的狂兽。 当它停在众人面前,众人才发现它的身形比起鬼愁巨吞来也豪不逊色,它从鼻子中哼出一股腥臭的气息,两对蓝色的眼睛躁动的扫视着众人,沉声道:“就你们几个弱小的东西也想剿除圣主?你们和上次那些被抓回来的人有什么区别?”富品中文 </br> </br> 百三二、圣宫突袭战(三) 张子潇把鬓发往耳后一拨,盯着这个巨物说道:“区别就是,我是真正的圣宫之主。蛮纹猪龙,我只是提供给你一个机会,一个让你们能摆脱困境的机会。” 名为蛮纹猪龙的巨兽狂笑了一阵,蓝色的四目全部盯在子潇身上,一股灵气压力涌出,试图令子潇屈服,“人都是这么愚蠢的生物吗?无毛的低等畜生!” 玄霄的气息立刻顶住了它的威压,蛮纹猪龙用左边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老者,“你居然是聚真大圆满的实力,难道你才是这里真正的领头?” 玄霄冷哼一声,厉声道:“泼贱野畜,再对我们的掌门不敬,老夫现在就拿你开刀。”窦宪平等人也立刻蓄势待发,准备和它决个高低。 蛮纹猪龙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是说这个弱小的东西真的是你们的领头?” “毕竟我很弱吗,”子潇在手指上拉出红色的电弧,“好了,你现在到底想不想和我们谈谈?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哦。” 它看着子潇手上的电弧,又从鼻孔中哼出一股恶臭的气息,“我和你们没什么好谈的,天鼓州中的灵兽数量很多,而你们总量都不及我们万分之一,我们干嘛要和你们联手?至于我们想要的,从你们的身上一样可以抢过来!”大家立刻对它怒目而视,但并没有冲动行事。 子潇指尖一合,笑道:“不需要和我们联手,你只要在我们处理圣主的时候,把你们这些走兽全部撤走,不给我们添乱就可以了,如果你事后还想挑战我对圣宫的拥有权,我也不会介意。” 蛮纹猪龙咧开满嘴的尖牙,呼噜了一声,“大言不惭,说的好像你真的能统治圣宫一样。” “我们没必要争论这个,你只要说能不能撤走你们这些灵兽就可以了,其他的不用你操心。如果你们愿意继续死守在圣宫,我们也不介意多杀几只。” “杀多少是你们的事情,我对你的提议根本不感兴趣。圣宫,和你们修行的秘密,最后都将是我的!” “很好,那你可以走了,现在你对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我希望你不会后悔。” 蛮纹猪龙转身离去之时,猛然用獠牙把两只报信的灵兽戳死,顶在獠牙上,张开大嘴痛饮着鲜血,回头看了众人一眼,眼神中满是威胁之意,随后狂奔在山脉之中,留下一道烟尘。大家对那猪龙的态度感到不满,窦宪平几乎差一点就要出手了。 子潇耸耸肩,语气中满是不屑的说道:“果然和预计的差了不多少,既然谈判破裂了,我们还是赶紧去救那些被困的同伴吧。” 薛盈立刻赞同了这个意见,但是也有些疑虑的问道:“就这么放它走,真的合适吗?你是怎么知道这种恶兽名称的?看书?还是靠抽取意识?为何不直接控制它?” 子潇笑着对她说道:“在那五只身上就已经知道它的名字啦,它起不了什么风浪的,而且我看我们很快就会再见到它。再说,我没必要因为这么一个玩意浪费我的神识力,圣主才是我们的目标。” 薛盈若有所思的说道:“你的意思是它会来个坐山观虎斗?” 子潇点点头,“没错,好了,还是按照最初的计划,先进入秘道救出同伴,再试试能不能激活圣宫的阵法吧,把武库里找到了一些阵法材料准备好,希望那些阵法还没破损到需要重建吧。” 整个秘道中零星散布着些看守,被抓的那些人在一个野兽挖出的土坑中,互相沉默的在坑中休息,浑身满是疲惫和伤痕,衣服也破损了许多,不过队员们还是格外关照着唯一的女性,小杨,她身上的衣物还算完整,虽然也有几道被利爪撕开的破损,但是大部分还是完好的,或者说,看上去还是完好的。 守在坑外的野兽不能理解小杨干嘛会把同伴递给她的碎布条绑在自己的身上,对它们来说根本不能理解这是为何,小杨却很感激大家的关爱,只是看到那些灵兽,心中充满了愤怒,想到那些不幸牺牲的同僚,她更是忍不住想剥了它们的皮抽了它们的筋。 小杨扎紧了衣服的上布条,看着周围闭眼默默修行的同僚们,她知道这些人的斗志完全没有消失,谁也不想放弃希望,只要心中还有希望,那么**上的疼痛终会过去,所有人都相信逃走的老张肯定会想办法来拯救他们,这也是他们现在的咬牙活下去的动力。 坑洞中的气味非常恶心,或者说整个秘道的气味都很糟糕,灵兽们到处便溺的习性令人无法忍受,这帮恶心的玩意似乎还很中意这个昏暗的地道,不过这令人作呕的气味对囚犯和姑娘们来说,简直就是精神上的折磨,即便是几个男人也皱眉掩鼻,就连云狸儿也用翅膀遮住了半张脸,能习惯这种气味的只有灰针和豁牙了。 薛盈掩着鼻,小心翼翼的在秘道中走着,生怕一不小心踩到什么恶心玩意,苦中作乐的调侃道:“学妹,我觉得要和这些动物相处,首先就得培养它们知道上厕所。” 子潇扬着手中的电光,闻得此言,掩着口说道:“学姐,不得不说,我对你这个提议还是很赞成的。” 亚楠也轻声道:“咱们以后能把这个秘道改装成什么下水道之类的吗?圣宫肯定没有下水道吧?” 宁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楠姐,我觉得你关注的重点都太生活了!” 子潇忍着笑,回道:“毕竟是咱们的内务大总管,生活质量的高低都靠她啦,不过我觉得也挺有道理,这座宫殿比较古老,只有简单的排水系统,还真没有发达的下水系统,不过仅凭咱们的话,这个工程就太庞大啦,以后再说吧。” 这里恶心的气味倒是有另外一种好处,限制了大部分灵兽的嗅觉,饶是像上官涂这样的嗅觉灵敏的灵兽,也受到了干扰。但是依靠神识的帮助,她们很快就制住了几只巡逻的灵兽,来到那个囚禁同伴们的坑洞。 守卫的实力并不强,都是结丹和筑体期灵兽,毕竟对付小杨,小孙他们这些炼气期的人来说,已经绰绰有余,能派出这么多的灵兽,已经是非常看的起他们了,而子潇一探明它们的实力,抬手五道凝雷指瞬间放倒了它们。 坑洞中的众人听到灵兽的叫声,立刻警醒了起来,薛盈疾步奔向坑边,而子潇紧跟在她后面,为她照明,几个囚犯的眼睛还有些不能适应光亮,但是薛盈的声音,不次于一盏指明灯。 薛盈跳下坑洞,落在小杨身旁,一把搂住她,喜悦的说道:“杨姐!还有大家,我们来了!” 不等受困的同伴们说话,子潇她们已经跃入坑洞把他们带了出来,老张立刻关心的问这问那和检查伤势,生怕再损失队员。 王亚楠取出一些清水和治疗物品,让他们清洗伤口和治疗,一边翻出一些备用衣物交于他们。 小杨捧着一个水壶喝了一大口,抹去嘴角的流出的水痕,激动的说道:“胡子!小薛!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来!还有老张!大家看,我说的没错吧!老张什么时候让我们失望过!” “别激动,喘口气好好休息一下。”子潇把手上的电光放亮了许多,方便亚楠检查伤势,窦宪平,胡洪接过亚楠的灵膏,帮助一些不方便的同伴上药。 老张激动的拍了拍每个幸存下来同伴们的肩膀,兴奋的说道:“这都是小张的功劳,没有她,我们恐怕现在早就遇难了!快,都坐下,赶紧上药!我们等下还要突袭圣宫!” 小杨一听两眼立刻发了光,却突然楞住了,对老张喊道:“武器,老张你没带武器咱们怎么进攻!” “多着是!只不过怕你们用不惯!”窦宪平解下腰上一个鲸囊,哗啦一声倒出一大堆刀剑棍矛之类的,小杨不顾疼痛,顺手操起一把长矛,愤恨得扎向了那些昏厥的灵兽! 薛盈赶忙想拉住她,而她抬手推开薛盈的手,疯狂的捅向一只又一只的灵兽,另外一边的小孙把身子坐直了点,喊道:“小杨,你给我们留几只啊,我们也想出出气!” 子潇知道他们这段时间肯定累积了不少怨气,没想到爆发的这么快,却也不好开口劝这些正在气头上的人,薛盈再次拉住了小杨,这次她没有在推开薛盈,只是用脚使劲又踢了几下,还往灵兽的尸身上吐了一口口水。 小杨这时才喘着气说道:“窦老,您这是什么法宝,这么小一袋子能装这么多武器!?” 窦宪平只是随手塞给她一件衣服,语重心长的回答道:“是什么完了再和你说,把力气留下来,等下我们还有场硬仗要打!想不想报仇雪恨!?” 小杨和很多队员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板,齐声喊道:“想!” “那就好好休息,该吃吃,该喝喝,养足精神等会一起和老汉我杀出去!”窦老头举臂高喊,众队员立刻都开始专心上药。 子潇叹了口气,她内心中并不想让大家对灵兽有太深的成见,人类在这里毕竟是劣势,如果对灵兽们一直保持强势下去,她们以后搞不好连圣宫的大门都出不去,夺下圣宫又有什么用?莫不是给自己弄了一个牢笼? 但是她又无法在这时说出这些话,只得对众人说道:“你们先在这里休息,我必须得去检查一下圣宫的阵法是否完好,如果一切都没有问题,我会让云璃儿一会来通知你们行动。” 这时小杨才注意到子潇肩上停着一只猫头鹰,立刻不满的说道:“你怎么还带着一只飞禽!小张妹妹,虽然老张说是你救了我们,但我一定要劝你一句,这些东西都不可相信!” “咕!”云璃儿也不满的叫了起来,子潇赶忙安抚了一下它,而老张立刻呵斥道:“小杨,不许乱说话,云璃儿是我们的同伴,你以为是谁带我们一下找到你们的?没有它的帮助,我们根本不知道你们的关押地点!” 小杨看了看老张那张生气的脸,有点懊恼的道歉道:“对不起,是我鲁莽了,请原谅。” 子潇平静的回道:“我知道杨姐你和大家都有些怨气,但是我们不必敌视所有的灵兽,就像人一样,不全是好人,也不全是坏人啊。好了,现在我们也不必再说下去,你们只要把这些和我们作对的灵兽,当做和我们敌对的人类一样看待就是了,不要忘记它们也会说话,会思考。” 说罢她便转身走向了秘道幽暗之处,小杨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薛盈到是赶忙劝道:“子潇说的很有道理,对了,杨姐,孙哥,要不你们再详细给我们讲讲你们是怎么忽悠它们的吧?听子潇说,你们用一台太阳能发电板就把它们哄住了?” “啊?你们到知道了?”坐在另外一边的小孙惊呼道,“哎!我还说这事还能吹一吹呢!” 小杨白了他一眼,佯怒道:“去你的,就知道吹牛!不过要说这件事情,确实很有趣。。。” 说着话匣子就打开了,而子潇也已经找到了那个被毁坏的秘道入口,轻身进入圣宫之中,整个圣宫都安静无比,漫天只有星光闪烁,她的神识范围内也没有探查到灵兽,看来圣宫中的那些禽类,都已经睡着了。 她很快就凭借记忆寻到了位于圣宫广场中心点的阵法核心,这个核心修建在这里,本是为了方便抵御外敌时可以迅速启动,但现在对子潇来说确成了一个极危险的地方,毫无遮蔽,更不要说突然出现的一团迷雾有多奇怪了。 不过她并不怎么担忧这些,圣宫内的护法们几乎全在休息,再加上圣主现在重用它们这些羽鸾部的手下,除了秘道里面,圣宫中根本就没有走兽的痕迹。加上有云狸儿替她放哨,基本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迅速检查阵法的有无破损才是最重要的。 令人值的庆幸的是,核心没有受损,几乎跟数千年前没什么区别,可见这个大巫祭对这个防御阵法多么重视。核心既然没有破损,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的多,通过核心她可以迅速检查这个圣宫大阵的各处节点的问题。 一道用雷电做成的圣主印记激活了核心,这个阵法的复杂程度不次于牙守峰主峰上的迷障阵法,同样是复合大型阵法,但是多以杀阵和守阵为主。阵法的复杂程度到也不值的奇怪,毕竟这个阵法是历代大巫祭主持修建的,而最后这位甚至还给自己留下了一个夺取阵法的后门和只有他能启动的阵法,可见他的野心有多么庞大了,毕竟这个野心家也算上的雷鼓族的影子圣主。 令子潇欣喜的是,大巫祭对这个阵法付出的心血不必牙守峰上的迷障阵法少,所有节点居然都可以使用,但是要完全激活它们还需要一段时间,她急忙对云璃儿说道:“你快去让大家迅速来这里集合,我留在这里激活阵法节点,一定要小心。” 云璃儿用行动响应了她的要求,猛然从子潇肩上冲了出去,子潇将双手放在核心之上,利用大巫祭的对这个防御阵改造,一道激活了那些隐藏的阵法。大部分阵法都是负责对外防御之用和供内部修行之用,而大巫祭设置的这几个,则是专门针对内部的人,子潇虽然有些不齿他的做法,但是现在这些阴险的阵法用来对付圣主和那些护法却是正好。 子潇的神识已经感觉到了同伴的到来,而整个阵法还没有激活,大家看到她全神贯注的把双手放在一块方砖上,才知道这一块平平无奇的方砖居然就是阵法的核心。 小孙盯着她的举动,忍不住小声道:“古代人的玩意,对咱们到底有多大帮助?”他自从拿电子产品忽悠了那些灵兽之后,就有些膨胀了。 胡洪戳了他一下,做个手势让他安静,他刚才话已经让窦老爷子瞪过来了,急忙替小孙开脱道:“你懂啥,别以为你总玩高科技就能小看古代技术,等掌门师叔弄好了,保准吓你一跳!” 薛盈低声道:“嘘,别吵,免得让子潇分了神。” 云璃儿小心的停在子潇肩上,而子潇侧过头给了它一个善意的微笑,她起身道:“好了,还愣着干嘛,把咱们准备的东西都拿出来吧。” 随着她的话音,整个圣宫里隐藏的阵纹都发出了光华,子潇抬起一只手臂,在空中用雷电画出一个圣主的刻纹,一个庞大的光晕立刻包裹住了整个圣宫,圣宫的阵法在这光芒中苏醒了过来,而原本忙着取出武器和阵术所用之物的同伴也被这突然的变化惊住了。 子潇嘴角一弯,对小孙说道:“古代人的玩意厉害不厉害,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而小孙的眼睛几乎都看不过来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周围的灵气开始迅速的流动,向着子潇脚下的中心节点传去。 子潇脚下的光芒越加明亮,似乎她的身上也充满了光华,让人感觉圣洁不可侵犯,她看着同伴们,平静的对他们微微一笑。 “来吧,战斗马上就要开始了,记住,活下去!”富品中文 </br> </br> 百三三、圣宫突袭战(四) 张子潇的话音刚落,只见她抬起手臂把圣主的印记在空中一翻,众人立刻感觉到灵气迅速聚拢在空气中,子潇手掌一合,刻印立刻碎成无数光点,纷纷四散在广场和圣宫之内,飞快的穿向圣宫的各个角落,很快便听到了无数禽类的惨叫传了出来。www 周宁雅捂住耳朵问道:“呃,姐姐,这还需要我们准备阵术吗?这个防御大阵也太厉害了吧!这一击到底杀死了多少飞禽?圣主是不是也挡不住?”身边的人内心也在同样问这个问题,这个杀阵的杀伤力到底有多强,恐怕除了子潇,谁也说不清楚。 “我也希望能这么简单就解决掉圣主。”子潇的双眸紧紧盯着圣宫,而手中已经开始再次凝聚圣印,这些居住在圣宫里的羽鸾部几乎都是精挑细选的精英,她没有把握真的能一击击杀它们,更何况杀阵的灵气实在太分散了,达不到应有的最大威力。 “敌袭!”“是谁!这是什么!”各种喊声首先传了出来,许多带着伤痕的羽禽冲出了圣宫内的巢穴,看见广场站了一群人类,立刻明白了这是他们在搞鬼,领头的一只巨鸟嘶吼道:“杀光他们!” 子潇看着它们冷静的说道:“嘛,果然没干掉多少,这大阵的光芒本来是为了人类提供便利的,没想到现在也方便了这些鸟类。” 灵禽们疯狂的扑了上来,玄霄把九天玉虎鸣拉满,“着!”弓弦一声怒响,射出一只巨冰箭,猛击了出去,灵禽们正要闪开这一箭,而冰箭在空中忽然散成无数碎片,挡住了它们的冲势。窦宪平把鲸囊中的武器往地上一甩,而亚楠,宁雅立刻催动风脉,浮起那些武器。 玄霄大喊一声:“结阵!”窦宪平是这个阵法的主心骨,他全力催动金玄功,所有的武器在他的引动下在空中飞舞,薛盈,华阳,胡洪立于窦宪平身后,化为三势,各自用神识和窦宪平连接,支援他引导武器。 那些灵禽何时见过这种阵势,在巢**就已经被杀阵灵气所伤,还没和人类开打,人家又扔出这么多明晃晃的武器飞在空中,这一楞不要紧,窦宪平手一挥,数百件武器化为一条猛龙形,冲着灵兽们飞了过去!一击就撞开了飞禽们阵型,而正当中的护法更是被搅进了龙口,凄厉的惨叫和碎羽,鲜血让这条狂龙显得更加凶恶! 子潇此时已经凝聚了出新的圣印,在空中再次击碎圣印,但这一次并没有向上次那么密集的分散威力,而是化作数十个大的裂片,击向了飞禽中那些实力高强者。 那些飞禽本来就被窦宪平控制的兵器狂龙弄的焦头烂额,加上之前突袭造成的伤势,现在子潇又要面对这一攻势,立刻乱成了一团,有很多来不急闪躲或者被伤势影响的飞禽,转眼就被裂片击中,一击便击杀了数只聚真期的护法! “是她!我记得她!她就是第一个进入我们天鼓州的人!杀了她!不能再让她发出刚才的攻击!”有几只飞禽狂鸣的向周围的护法们通知这一发现,站立在光芒中的子潇,确实是很一个显眼的目标! 那些飞禽立刻把身形对准了子潇,然而玄霄傲然道:“扁毛孽畜,有我等在,看谁能伤得了我等掌门!宪平师侄!地火势!”说着将双掌往窦宪平身上一拍,将自身灵气传了过去,窦宪平身上气息暴涨,怒喝道:“金龙地火,尔等受死吧!” 那只被窦宪平金玄功控制的兵器狂龙身上突然爆出大量青色的地火,狂啸着在鸟群中横冲直撞,点燃了不少护法的羽毛,此时子潇早已凝聚出一枚新的圣印,让那些护法们看着心惊,谁都知道下面这一击必然又要击杀几个同类。 突然圣宫深处传来一声巨大的鸣叫,群鸟顿时高声鸣和,而子潇并没有借机扔出手中的圣印,她知道,圣主显身了,所有的同伴们神色亦变得非常严肃,尤其是那些在山上被灵禽攻击过的队员,嘴里不断的呢喃着:“来了,来了,是它!圣主来了!” 一道紫电带着两道闪电划破了夜色,紫色的电光猛冲向窦宪平控制的狂龙而去,一击就击破了冒着青色地火的狂龙,那些结阵的人顿时痛苦不堪,尤其作为阵主的窦宪平,在痛苦中更是怒骂一声,“这紫电能破坏神识!好一个扁毛畜生!” 圣主那巨大的身姿立刻在紫电中显现,凤冠碧眼,青羽六尾,翅翼修长,真是天生灵物,神姿不俗!它脚爪上冒出阵阵紫色幽火,将脚下的兵器溶解,同时另外两道闪电,也化作了两只英武非常的异禽,恭敬的立在圣主两边,显然就是新的护法宗长和雷祭了。 原本被打散的那些飞禽也迅速聚拢在圣主的身后,它的那对凤眼死死盯住站在大阵中心的子潇,低鸣道:“人类,只要你把金乌真火转化为雷电的奥秘交于我,我可以放你们离去!” 天空中也渐渐传来无数鸟类的鸣叫,似乎整个天鼓州的鸟类都感受到了圣主的呼唤,而子潇把圣印往浮在身边,双臂拢在胸前嘲笑道:“我有名字的,请叫我张子潇,是雷鼓族真正的圣主,而你不过只是一只笨鸟,把圣宫留下,我或许可以让你一条生路。” 圣主闻言目露凶光,“很好,原来是以前奴役我们的那一支人类,不过我到是很好奇,你要怎么对付我们这么多的群落?” 无数的鸟类正在逐渐的遮掩星空,唯有圣宫大阵的光华还在,子潇淡然道:“我不需要对付它们,我只需要对付你,青鸾。” “杀!”被叫出真名圣主青鸾,不带感情的命令着无数的灵鸟杀向圣宫。 张子潇浑身泛出红色的雷电,又将雷电集中在圣印上,圣宫上空立刻浮现了一道巨大的光壁,只听外面那些鸟类疯狂的扑打在上面,打却无法撼动这道壁障,后面的鸟更是直接撞在前面的队列之上,一冲之下,光壁上居然死了不少禽鸟。 青鸾仰起凤项,看着头顶上的巨大光幕,一对凤眼眨了几眨,对留在身边的宗长,雷祭和剩余的护法命令道:“你们还等什么!拿下它们!” 灵禽们立刻重整队形,宗长在队列后喊道:“化雷直击,冲破他们,直接杀掉后面那个人类!”一声令下,许多护法立刻化为闪电直冲过来。 张子潇浑身闪烁着红色的电光,面色凝重的说道:“是时候了,快用御雷珠!” 周宁雅,王亚楠俩人早有准备,风术一御,无数颗御雷珠拔地而起,那些化作雷光的护法们居然被御雷珠吸了过去,强大的雷势居然不受它们自己控制了!而那些原本漆黑的御雷珠吸收了那些雷电,而那些化作雷电的护法惨叫的消失在了空中。 而灵禽们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就听到对面又喊道:“把吸满雷的球扔出去!”只见之前那些被它们抓来的人类,满脸怒意的瞪着它们,手中持满了吸收掉那些护法的御雷珠,猛然向它们扔来,吓的这些灵禽们纷纷后退,而那些被摔在地上的御雷珠,破碎的同时雷光四溢,被吸收的灵禽也成了四分五裂的尸体散落出来。对它们造成了极大的惊吓,有几个护法已经惊恐鸣叫出声,“圣主!救救我们!” 青鸾愤怒的看着这些人类,他们的实力明明就是如此的弱小,却总能克制到自己的手下,怒鸣一声,振翅在空,此时玄霄等人此时也已经缓过劲来,只听他暴喝一声,“薛盈,华阳,变阵!亚楠,宁雅,御风起势!” 薛盈,华阳一听玄霄的口令,把中元太乙门的灵气引导之术用出,替代了窦宪平的金玄功,而亚楠和宁雅俩人早已取出另外两只鲸囊,又倒出一大堆武器,防具之类的,御风而起,只见那些东西浮在空中嗡嗡作响。薛盈,华阳手中结印,青鸾不知道这些人类又想做什么怪,立刻用紫电向他们打去。 “引雷!”玄霄一声令下,那些武器立刻结成了数个盾牌状的防御,挡住了紫电,但是有些武器显然是受不住紫电的高热,纷纷受损,窦宪平用金玄功将它们用地火凝练,化作两个巨大的带着地火的铁掌击向了圣主。 新的护法宗长和雷祭挡在前面,轻松的格挡住了窦宪平的攻击,这两只灵禽不等圣主下令,展翅向他们袭来,而那些还没死去的护法们也奋不顾身的冲向了他们。它们觉得凭借聚真期的实力,完全可以不靠雷电撕烂这些人类,毕竟他们的怪招虽然很强,可他们本身的实力却弱的可笑! 薛盈一声怒喝:“把这些紫电送回给你们!”她和华阳手往下一指,那些带着紫电的武器纷纷如流星群般重重的击打在灵禽身上,除了宗长,雷祭拼尽全力的抵抗这波阵势,但是青鸾的紫电已让它们痛苦不堪,更不要提余下的大部分的护法们,它们都被带着青鸾紫电的武器击伤,庞大的热量立刻点燃它们的羽毛,一股焦臭味弥漫了整个战场,而余下不多的那些护法们见到此景早已丧失了战意,想要飞出防御阵,但却被光幕结结实实的挡在了里面! 护法宗长和雷祭挣扎的从武器堆中爬了起来,身上充满了各种各样的伤口,有的是被圣主的电伤灼伤,有的是被武器穿刺的伤口,可它们还没完全起身,只听九天玉虎鸣嗡响两声,两支无形的箭矢立刻冲破了它们二个的头颅,连惨叫也来不及发出,身子晃了几晃,凄然的再次倒落在地上。 青鸾看着这一切,哀鸣出声,无数被挡在圣宫外面的鸟类也同时哀鸣起来,青鸾命令道:“能化作的雷电的,现在立刻化雷攻击这道光幕!我不相信它能挡住我们所有羽鸾部!杀光人类!否则我们永无宁日!” 战场内外的灵禽们顿时纷纷化作雷电猛击圣宫的防御大阵,整个光幕都在这巨大的冲击产生了晃动,子潇担忧的看了眼天幕,但很快她就被青鸾所注意,它的身上突然冒出熊熊的紫色幽火,对着子潇怒鸣道:“死吧,我会把你们都烧成灰烬!” “走兽们!是时候了!化作神雷攻击羽鸾部!咬断它们的翅膀!拔光它们的羽毛!别让那个蠢鸟出来!我们要痛饮鲜血!圣宫和强大的太阳真火的力量,都将是我们的!”远传的山头上传来了蛮纹猪龙的吼声,无数的灵兽竟然在夜幕中包围了整个圣宫,数个山头上亮起无数道雷光,冲向了攻击光幕的灵禽。 两伙灵兽立刻展开了厮杀!羽鸾部对这些背叛者的叫骂声和凶爪部凶恶的吼叫声混杂在了一起,而对这道光幕的攻击也立刻停止了下来。圣宫内的子潇嘴角一扬,手往核心上一放,圣主的刻印一闪,立刻激活了针对外面灵兽的杀阵阵法,无数灵气残片猛击那些飞起来的灵禽。 蛮纹猪龙带着大批的走兽立刻对那些受伤的飞鸟们展开了无情的攻击,被杀阵击落的羽禽,在走兽的尖牙利爪下血流遍地!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蛮纹猪龙更是用两对尖牙串起许多羽禽的尸体,仰头任由它们的鲜血流满全身!青鸾对眼前的情况震惊不已,它立刻看向张子潇,“是你!都是你做的!” “不,这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是你亲自割裂了原本属于你的灵兽族群,而我只是引起变化的催化剂;是你非要和我们人类作对,又焚烧了整片牙守峰的山林,屠杀护山的武山君,现在,你的时候到了,准备给武山君陪葬吧!”张子潇的身边突然多了一只大缸,青鸾立刻认出了是它们用来装雷火灵液的巨缸。 青鸾一惊!立刻意识到了她一定是想强化自身的雷电!“死!”它浑身冒着紫色的火焰,猛冲而来! 玄霄拉满弓,三道无形风箭呼啸而出,同时口中喊道:“换阵!你这孽畜,休想靠近她!” </br> </br> 百三四、长夜漫漫(一) 玄霄的无形风箭呼啸作响,却又无法看清轨迹,青鸾浑身紫炎爆起,挡在它的面前,三支箭立刻在紫炎中洞穿出三个窟窿,青鸾怒鸣一声,振翅一甩,硬接下了这三箭,而令人惊讶的是玄霄的风箭居然没有给它的翅膀造成什么太大的伤害,只是令其的羽翼上的毛散落了一些。 但玄霄可没有因此停下攻势,他的手不断的拉扯着弓弦,手中的九天玉虎鸣不断的发出愉快的怒吼,无形风箭一支接一支的向青鸾激射而去,每一支都瞄准着它的要害,头,眼,吼,心脏。 玄霄从刚才的情形中已经判断出青鸾的肉身极为强悍,子潇也曾提醒过大家,青鸾每过一段时间就会用自残的方式锻炼它的肉身,如今一见之下,才知道它甚至把羽毛都炼的如同灵钢一般坚硬。 玄霄主要选择它的眼睛作为主要目标,不单单是为了限制青鸾的动作,也是从他风脉比较疲弱的角度考虑,即便是他聚真期大圆满的实力,风箭的威力也会有所折扣,主要是胜在无形无影,可以极大的拖延青鸾的身形。 青鸾同样非常恼怒,它的肉身足够强大,完全可以冲过去碾压玄霄,但往往就是因为这几招瞄准了它眼部的攻击令其不得不停下来防御,眼部这个地方几乎没有锻炼的可能,可以算的上是身体上最脆弱的器官之一,更何况眼通脑,只要力量足够,就能穿透整个头颅。 玄霄变换了战术,冰箭,风箭混杂在一起使用,他天生水脉,用起冰箭威力远胜风箭,又能操纵其化为许多冰针,加上无形的风箭,令青鸾防不胜防,险些伤了它的眼睛,令它又惊又怒。 窦宪平此时早已接过华阳他们的控制,龙型剑阵重聚,从青鸾的身后干扰它,而青鸾的双眼却始终不敢离开子潇,它从刚才发生的这些事情中,这个看上去弱到不行的人类才是最可怕的,所有人似乎都在等她做出最后一击,看到子潇坐在雷火灵液的缸中,红色的闪电不断的在缸内跳跃翻腾,它便觉得心惊,可同时它又很迟疑。 因为它并不是害怕红色的闪电,它自己也可以凝练出同样的闪电,红色闪电的威力虽然超过了普通闪电,但却无法和雷魂幽火的紫电相提并论,它是在担心子潇到底要做什么,它有种感觉,不能再拖下去了! 青鸾双翅高举,身上的紫炎立刻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圆,彻底将它包裹在其中,只听一声里面一声凤鸣,火焰顿时化为了无数的紫电,向着周围人激射过去,“都去死!幽电噬空!” 它意识到如果不消灭了这些人,他们一定会拼死挡住它的攻击,直到那个弱小的人类发出攻击,因此准备用这一招强大的范围攻击扫清他们。 紫电在空气中肆虐的速度虽快,但却依然没有快过玄霄的反应,紫火护住青鸾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下令道:“万镜圆杀阵,成阵!所有人,集合!” 华阳在阵末一声暴吼,他存放在葫芦中的怪鱼兽灵立刻冲入了他的体内,薛盈在旁早准备好了怪鱼的鳞片,老张,老闫,曹玉卿,上官涂等等,将手摁在早已布好的阵法上,源源不断的将灵气输送给华阳,而余下的那些同伴们早在玄霄下令时就已经集中在他的身后。 华阳在阵中双手不断变化着各种手印,数不清的鱼鳞不断的反射着奔涌而来的紫电,更是渐渐的形成一个圆形的包围圈,似要将青鸾包围在内。青鸾正在紫炎中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人类居然还有能反射它闪电的法宝!很明显这一招就是在针对自己!他们到底还有多少后手!为何每次他们都能正好克制自己? 正在惊疑间,它听道了子潇那清脆的声音,“青鸾,你一定在想我们是怎么克制住你的吧?”它心中一惊,“记着替我好好谢谢你之前的护法宗长,我记得我说过,你的时候到了。” 在别听来非常悦耳的声音,对青鸾现在来说却不啻于丧钟的响声,似乎在宣告着它的死亡,突然间它似乎从紫炎中看到了天空中闪烁着的五色光芒,让它不禁松开了一部分紫炎,抬头向上望去,这时它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它的头顶上凝聚了一片闪烁着五色光芒的雷云。 “这是。。。”它的眼中充满着惊骇,突然间五色神雷猛劈而至,它急忙将全身的力量化为紫电,向上顶了过去,两股雷电瞬间碰撞在一起,在圣宫中闪烁出奇异多彩的光芒,甚至令在圣宫外围的那些正在争斗中的灵兽们都停下了打斗,痴痴地望着圣宫中焕发出的光芒。 青鸾这一击用尽了全力,紫电威势异常的强大,令子潇的五色神雷在对比下显得非常孱弱,但就是这么弱小的五色雷柱,青鸾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抵消,它甚至可以感觉到有五种特异的力量顺着紫电侵入了它的身体,不断的冲击着它的经脉骨骸,阵阵刺痛让它发出了低沉的哀鸣。 突然它耳边响起了恐怖响声,它立刻想到了那名一直再向自己射箭的长须老者,可惜这时,一支风箭,已经从它的耳夺直接穿进了它的脑子,直接穿过了它的头颅!四射的血光在闪电的照耀之下,异常的显眼! 青鸾悲鸣一声,身上的紫电随之消散,巨大的凤体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子潇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所有人都兴奋的高呼出声!而圣宫外的飞禽们无不惊恐的哀鸣起来!它们的圣主居然死了! 子潇把灵雷经催动,准备好了五气神雷,准备扑杀圣主的元神,忽见圣主的躯体突然燃起一阵幽紫色的火焰,须臾之间就把它的躯体烧为了灰烬,众人正在惊疑之间,玄霄猛然喊道:“不好,这家伙要涅重生,赶紧吹散开那些灰烬试试!”话音刚落他立刻纵身向前,拉动九天玉虎鸣,想要再次击杀青鸾。 而子潇也立刻向那些灰烬激射五气神雷,可说时迟,那时快,那些灰烬眨眼之间居然变成了一道紫电,躲过了这一击,一声凤鸣,在耀眼的紫色电光中,青鸾展翅重生。 饶是玄霄早有准备,也没想到它能在灰烬中突然化成闪电,电光闪开了他的弓箭,冲进人群,瞄准子潇狂冲而去。子潇手中圣印一亮,催动阵法,这道强大的紫电却猛然将子潇撞飞出去。 众人还未来急惊呼,巨大的凤翅就从紫电中挥舞起来,数道紫电奔涌在众人身上,情势瞬间逆转!唯有玄霄因为早就注意到了这一击,和华阳的万镜圆杀阵还未散去,及时保护住了阵内的一些人之外,大部分同伴都被紫电击伤。 玄霄愤怒的连续开弓,重生的青鸾羽翅一振,飞在空中,用紫电攻向他,玄霄立刻催动风水两脉,与它缠斗。两方你来我往,广场中轰然作响,别看双方都是聚真大圆满,可青鸾毕竟天生灵物,兼有紫电神威和百炼之躯,可说是鲜有敌手。另一边玄霄毕竟刚刚重生,虽然重练的**乃是玲珑玉骨,灵物化体,却还不能完全发挥出这具身体的全部实力,几番硬拼之间渐落下风。 玄霄的招数固然有其神妙之处,但是圣主现在早已打起十二分戒备,用紫电灵罩护住全身,玄霄的功法很难突破它的防御。眼见玄霄疲于招架,圣主顿时信心大涨,誓要取他性命,全力催动紫电,化出雷云,一片紫电风暴于他头上不断落下雷电。 圣宫外的飞禽们爆发出阵阵欢呼,这时外面对立的两波灵兽才又像突然活过来一般,再次开始了厮杀,只是这一次,走兽们的气势顿减三分,而飞禽们却气势大增。 </br> </br> 百三五、长夜漫漫(二) 青鸾正得意间,忽见原本散落一地的武器和鳞片再次集合了起来,这时它才注意到华阳等人居然又再想干扰它的攻击!更令它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的是,许多刚才本应被它紫电击杀的人类,居然再次挣扎的爬了起来。 明明以它紫电的威力,对这些最多不过结丹期的弱等人类应该是一击必杀的杀招!正惊讶见,华阳操控那些鳞片为玄霄挡住紫电,而一地的武器都化作一股,向着青鸾刺去。 青鸾对这些攻势虽有顾忌,但是它最担心的还是那个被自己击飞的少女,慌乱中向子潇飞出的方向瞥去,人果然不见了!它立刻紧张的暴鸣起来,紫电顿时向着那些武器和玄霄而去,可是紧张之中,似乎完全忘记了那些武器可以引走它的紫电,裹挟着自己的攻击向它扑来,玄霄那边更是有数个鳞片保护,分散了它的电光。 它在惊慌中被那些带着紫电的武器击伤了自己的羽毛,玄霄那边连踏几个鳞片,一边射击一边贴近它,它也顾不得继续寻找子潇的身影,全力抵抗这些武器和玄霄的致命无形箭。 忽然间,下方闪烁出数十个紫色的光点又吸引了它的注意力,周宁雅将手杖一横,把这段时间存储进去的灵气全部用了出来,那些紫色光点顿时浮空而起,原来是数个吸收了青鸾紫电的御雷珠!原来之前张子潇让大家准备的御雷珠吸收了极大一部分紫电伤害,才让众人在刚才的攻势中活了下来。 众人的灵气其实早已到了强弩之末,窦宪平甚至都无法维持武器的龙形,在众多同伴的支持下,才汇聚出这一道攻势,周宁雅更是强撑着有些虚脱的身子,利用手杖浮起御雷珠,只见一股强风骤起,卷起那些吸收了紫电的御雷珠,在狂风中纷纷弹射向青鸾! “你们这些可恶的人类!你们根本无法杀死我!”青鸾在怒吼的同时,御雷珠,众多的兵器,和玄霄已经杀到了它的眼前,它运起全身的灵气,试图用紫电阻挡这些攻势,它看得出这些人几乎已经到了灭亡的边缘,只要坚持下去…… 但在此时,张子潇的声音突然又在它耳边响起,“圣主,升天的滋味好受吗?你还能复活几次?” 它慌张的四下望去,却才发现五气神雷再次从它头上劈下!雷光中浮现了子潇的身影,她伴随着五色雷光突袭而至,“师尊!我们上!一定要逼出它的元神!” “孽畜受死!”玄霄怒吼一声,手一拉弦,弦响之处顿时飞出数十支冰箭! “不!”青鸾被五雷击中的同时,玄霄,窦宪平,周宁雅的攻势亦以杀到,巨大的雷光和无数的武器,伴随着阵阵御雷珠爆炸的声响和轰进了它的身躯,玄霄将弓往身上一挎,双臂上凝聚为两把锋利的冰刀,猛然向青鸾的伤口处斩去,饶是它铜皮铁骨,也无法对抗自己的紫电和玄霄饱含怒意的寒气。 玄霄每一次斩击都令它的创口变的更加脆弱,丝丝寒气和不断袭来的五气神雷让它几乎无法运功抵挡,它眼中充满了怨毒和恐惧,它似乎感觉到了玄霄想做什么,“休想!你是无法冻住我的雷魂幽火!” 它拼命的燃起火焰,顿时它的身躯再次陷入火海,巨大的热浪逼退了玄霄,只听那团紫炎嘶鸣道:“我还能重生!你们能挡住我几次!?” “那就要看看是你的幽火厉害,还是我的五气神雷厉害了!”子潇浮在半空,身上萦绕着无数多彩的雷电,“我现在知道了,为什么我之前一直探查不到你的元神,原来你的元神体已经和雷魂幽火同化!这才是你能不断复生的奥秘所在!” 子潇的五色神雷再次猛击青鸾的肉身,青鸾浑身每一处羽毛都在雷击之下开始燃烧,古怪的白色火焰和它身上的紫炎混杂在一起,显得万分诡异。 而青鸾还在挣扎之间,一只巨大的冰箭已经穿过了它的身躯,可是它的伤口处并没有流出血液,而是爆发出了大量的火焰! “你!你这个万恶的人类!即使这样,你也无法消灭我!”青鸾怒鸣着,真个身躯再次化为飞灰,子潇等人立刻向那些灰烬发动了攻击,意图阻止它的重生。 可那团暴躁的紫炎却没有再次凝聚形体,而是向着光壁猛冲过去!只听它狂呼道:“所有羽鸾部的灵羽们!击破这道光壁,否则一切都完了!” 然而这次羽鸾部的飞禽们都顾不上它了,圣宫外一场血腥的屠杀正在进行着,青鸾的失利又一次改变了局势,飞行的禽鸟们已经开始渐渐撤退散去,对青鸾的哀鸣充耳不闻,而依然留下来的这些鸟类,也无法在抵抗大量走兽的攻击的同时继续撼动圣宫的防御大阵。 蛮纹猪龙的尖牙上插满了许多弱小的飞禽,只听它兴奋的吼叫着:“杀光它们!痛饮鲜血,我们将是整个天鼓州的霸主!” 无数的凶爪部灵兽化作雷电和羽鸾部激战成一团,青鸾部下们的阵阵哀鸣响彻了天空。 青鸾在哀鸣中失望和惊惧地猛撞上了光壁,试图凭借自己的力量逃出去,可这一击根本无法撼动圣宫的防御大阵,失去了外面的飞鸟合力攻击,只凭它一个也只能望壁哀叹,更让它惊恐的是,身后子潇的五色电光已经紧跟而至,立刻混杂进了它的紫炎之中。 青鸾的紫炎中不停闪烁着五色光华,这一击的威力明显强于之前的两次攻击,亦有可能是它的火焰形态并不像肉身那样强大,此时的它已经无法思考到底是因为什么,只是痛苦不堪的哓呼道:“为什么!这种力量绝对不属于兽原!这到底是什么雷电!怎么可能超越我的雷魂幽火!” 子潇双手操控着神雷,往地上咳出一口鲜血,才缓缓回道:“这就是你们这些灵兽梦寐以求的渡劫天雷!而我,就是你的劫数!” 百三六、长夜漫漫(三) 不!你休想骗我!”青鸾在紫炎中的哓呼声更加痛苦,“我乃五凤之一!我一定能蜕羽天变!我决不能死在这里!” “不管你信不信,都已经晚了!”张子潇身上突然出现了阵阵白光,玄霄看到之后突然惊呼道:“莫非是散元功!?子潇你何时炼成的!” “有什么话等下再说!”子潇的声调听上去很痛苦,玄霄立刻明白她定和大家一样,到了气衰力竭的地步,更是想到她之前吐血,必是因为硬吃了青鸾一击,受伤不轻,立刻闭上了嘴,神情紧张的握紧了弓弦,静观其变。 白色的光芒顺着五色雷光向紫炎内部延展而去,刚碰触到紫炎,青鸾就感觉到这股力量在撕扯它和雷魂幽火之间的联系!或者说是跨过了雷魂幽火的保护,直接在攻击它的元神体!它的元神体刚被白光接触,便立刻感觉到了神雷对它造成的痛苦倍增,它挣扎的想要摆脱这道白光,却发觉如果真的要摆脱它,就不得不和早已同化在一切的雷魂幽火分割! 这谈何容易!它费劲心血才将自己的复生之术,元神,雷魂幽火结合在一起,这三者本应该保证它永久的立于不败之地,尽管它一直没有机会亲自尝试一下,但它还是对此充满了信心,结果破天荒的第一次被人打至复生,就立刻尝到了失败的滋味,居然有人能直接越过幽火之力,对它的元神体造成攻击! 拼了!它的脑海中充满了报复和誓死的念头!再这么拖下去,必然是死路一条!它立刻开始化形,巨大的凤翅和身躯在痛苦中显现!“我就是死!也要拉上你一起!”在一旁观察的玄霄猿臂一伸,拉开弓弦,冰箭随之而出。 它居然将双眼一闭,低头猛冲向子潇,对玄霄的攻击完全不管不顾,任凭带着白光的雷电和玄霄的攻击在身上肆虐。然而子潇似乎已无余力闪躲,只是不停的催动着神雷和散元功,似乎在和青鸾进行最后的较量!玄霄见状亦猛冲向青鸾,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保证掌门的安危! 周宁雅在此时再次举起了手杖,“姐姐,我来帮你!师尊!我会将姐姐浮起!您要小心!”言毕,一股强风将子潇托起,玄霄的手臂上亦再次凝聚出冰刀,猛然刺进青鸾的伤口!他须发皆张咆哮道:“水玄功,凝血成冰!” 青鸾的哀鸣和他的怒号久久不散!玄霄浑身上下都凝出片片冰霜,青鸾亦是如此,唯有不断的雷电依然穿过冰霜向青鸾的身躯内部攻击去,忽然一声凤鸣,一道白色的凤影被逼出了青鸾的身躯!而一团紫色的幽火,闪烁着光芒也破冰而出! “不!我的雷魂幽火!”可是它的哀鸣还未停止,五色神雷已经怒劈而至,青鸾的元神体顿时破碎不堪,只余下无尽痛苦的呼号响彻在圣宫之内!直至它元神的每一个碎片都凄然消散,弥漫在空中的雷光才渐渐消失。 玄霄咳嗽着散去身上的冰霜,对惊讶得说不出话的同伴说道:“还不赶紧把掌门放下来!我们终于成功了!青鸾被消灭了!” 宁雅立刻将下风术,子潇顿时瘫软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上却挂满了笑容,而汗水顺着她美丽乌黑的发髻缓缓流下,所有的同伴都在高呼声中向她聚拢,“子潇!姐姐!” 王亚楠第一个哭涕着扑在了她的身上,她吃力的抬手摸了摸亚楠的秀发,却已经累的说不出话来,只是对着周围的同伴眨眼示意。 窦宪平兴奋的朝天怒吼:“掌门万岁!玄凤天机宗万岁!我们胜利了!” 周围的人似乎都被他的情绪所感染,纷纷像他一样高声怒吼,“掌门万岁!玄凤天机宗万岁!我们胜利了!” 圣宫外的那些灵兽们已经停下了厮杀,飞禽们纷纷败逃,只留下无数负伤的灵兽,它们虎视眈眈的从圣宫外望向里面的人类,蛮纹猪龙猛的撞在光壁上,凶暴的喊道:“不,你们什么都不是!凶爪们,撞破这破玩意,吃光所有的人类!天鼓州是我们的!去一部分凶爪,看看地道那边的入口是否还能使用!” 玄霄吃力的握紧了九天玉虎鸣,对周围的弟子和同伴们吩咐道:“拿出丹药来!快,还没结束!给子潇服用最好的固元丹!” 同伴们的神色中充满了怒火和坚毅,凶爪部的趁火打劫并没有让彼此失去信心,反而让所有人都有一种视死如归的使命感,这一刻他们似乎完全成为了一个整体,只想着和灵兽们再一次决一死战! 忽然,一个绝美的女性出现在了子潇的身边,她的目光立刻和子潇对在了一起,只见她用略有些傲慢的声调说道:“勉勉强强算你过关吧。” 子潇苦笑了一下,吃力的张嘴道:“还有一群灵兽想要进攻圣宫,你就算我过关了?” “灭。”垣头也不回的向圣宫外的蛮纹猪龙伸手一指,蛮纹猪龙顿时化为了吹灰消散,凶爪部的所有灵兽顿时乱做一团!这个人类到底做了什么! 垣伸出去的手一翻变掌,“万象楼,”一个不断变换的立方体出现在她的手掌中,“仙愈灵气。”立方体四周顿时飘逸出一股奇特的灵气,每个人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回复着创伤,被雷电灼伤的位置立刻长出了新肉,耗光的灵气也迅速得到了补充。 子潇深吸了一口气,坐直了身体,轻笑道:“你这个法宝太厉害了吧?” “废话,我搜集了数万个空间凝聚成的宝物,岂是你那狭隘的眼光能理解。”垣的手一合,万象楼就消失在空间之中。 玄霄等一大群人楞楞得听着俩人的说话,谁也不敢插嘴,尤其是在见识过垣一指就消灭了蛮纹猪龙的威力后,就连窦宪平都只能满脸怒容的盯着她。 子潇拭去亚楠的泪水,在她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对垣微笑道:“谢谢你救了我们。” “哼,打发掉门口那群野兽再来和我说话吧。”垣冲着野兽的方向瞥了下头,子潇转身向圣宫门口走去,同伴们都紧紧站在她的身后,一步步前进着。 圣宫外的凶爪门现在群兽无主,有的野兽已经悄然逃走,蛮纹猪龙的死给它们的震撼太大了,这些人类到底有多少手段!?现在眼看着人类向它们走来,怎能不惊慌失措?唯有几只体型较大的灵兽,带着自己的部族留在了圣宫门前,紧张得盯着子潇一行人。 百三七、长夜漫漫(四) “你们留下来,是不是想问渡劫天雷的事情?”张子潇不禁不满看向那几头巨兽,冷静的向它们发问。 几头巨兽彼此互看了一眼,呼噜呼噜的用兽声沟通了一阵,一只似象的巨兽才开口说道:“你真的有渡劫天雷?”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子潇抬起手来,让五色电光在自己的指尖跳跃,“不过这些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呢?你们只不过是一群假的天生雷精罢了。” 兽群一阵骚动,巨象更是吼道:“什么!?你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我们天鼓州的灵兽都是天生雷精!” 子潇剑眉一挑,看着那些灵兽道:“不信的话可以来试试,整个天鼓州中,天生雷精少的可怜,青鸾可以算的上一个,夔牛也算一个,至于你们嘛,谁想试试?” 子潇的话立刻引起了反弹,灵兽都蠢蠢欲动,龇牙咧嘴的发出威胁的兽鸣,到是那只巨兽犹豫了一阵,低沉的吼道:“算了,我们不会在这里和你们再起冲突,我知道吃亏的一定是我们,但你说我们不是天生雷精,必须要拿出信服的证据。” “很简单啊,”子潇手一指,她的雷云穿过阵法,她笑着问道:“谁想要体验一下变回原本应有的姿态?我随时满足你们。” 灵兽们交头接耳,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阵,推出一个结丹期的灵兽当做试验品,子潇让它把闪电击向雷云,而它的雷电刚一接触到雷云,就被死死吸住,直到把它的体内积存的雷电吸干,它立刻瘫软的倒了下去,那只巨兽赶忙问道:“你还能用雷电吗?”那灵兽吃力的摇了摇头,哭丧的吼道:“没了!我的雷电没了!我以后要怎么办!” 子潇平静的说道:“会恢复的,你们都是自幼生活在这里,才对雷电有了吸收力,一旦离开天鼓州,你们的雷电得不到补充,就会慢慢丧失这种能力,这也是圣主把你们困在这里的原因之一。” 那巨象吼道:“可恨!可恨!为什么会欺骗了我们这么多代!”群兽也纷纷呼喊响应。 子潇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留下来的这些灵兽发泄着情绪,好一阵,领头的巨象才回首说道:“不是天生雷精会不会影响我们渡劫?” “那到不会,不过吗,你们在这里是无法渡劫的,而且,渡劫真的好吗?”子潇一想到垣的那些话,便忍不住说出了这些话,她甚至感觉到垣的目光就在身后。 “渡劫不好吗?”巨象茫然的看着她,子潇耸了耸肩,答道:“一不小心就会死,你们知道吗?” “这个。。好像。。知道。。”巨象犹犹豫豫的回答了子潇。 “好了,如果只是想问我渡劫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不过你们要是想加入圣宫,我到是可以考虑考虑。”子潇此言一处,所有的目光顿时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小杨更是直接喊了出来,“我不同意!”老张等人赶忙拉住了她,让她安静。 巨象盯着人群看了好一阵,冷漠的说道:“我们不会和你们这些人类有什么关联。” 张子潇的手指缠住了鬓发,含笑道:“那你们留下来干嘛?” “我们现在就走!”巨象立刻回头,兽群也纷纷转身就走。 “我等你们三天,三天后如果你们还想不通为什么留下来,那么以后我们就只能互相厮杀了。”子潇冲着兽群喊了一声,而兽群只是狂奔而去。 小杨这时候又喊了出来,“你干嘛要和这些畜生谈什么加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子潇的目光停在她的身上,对劝阻小杨的老张等人做了个手势,示意让她继续说下去,小杨立刻说道:“他们杀了我那么多同伴!我和这些灵兽不共戴天!” “杨姐,我们今天杀了多少?你要不要看看外面还死了多少?你和它们不共戴天,它们又是怎么想的呢?”子潇并没有生气,只是平静的向她指出了一个事实。 小杨顿时楞住了,确实,今夜这一战死掉的灵兽不计其数,众人这时才闻道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和各种毛皮烧焦的焦味,还混杂着排泄物的臭味。 小杨愤怒的说道:“那也是因为它们先出手的!”只是声调比之前低了几分。 “那我要告诉你,这些灵兽只所以进攻牙守峰,是因为我屠杀了它们之前的护法宗长和雷祭呢?有人和你说过这件事情吗?”子潇的声调依然平淡,但是周围人却安静了下来。 小杨确实知道这件事情,薛盈,华阳,胡洪等人有时候还拿此事当做谈资,和众人分享,大家当时都是笑着谈论这件事情,完全没有想到这件事影响如此深远,她顿时说不出话了。 子潇看了眼同伴,叹了口气,轻声道:“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而我只想挽回我的失误。” 亚楠拉着她的手,柔声道:“俏俏,都是那个大巫祭搞的鬼,不怪你得。” 子潇拍了拍她的手,“但终究是因为我中了他的暗算,才导致了这个局面,杨姐,你有什么怒气对着我来吧,害大家被抓,都是我的过错。” 老张向前一步,摇头道:“不,小张你不要自责,杨柳只是被愤怒冲昏了头,你别在意。”他转身向着机要事务处的那些人,“我在此申明一下,我全力支持小张的决定,各位同志要是有什么问题,等回到俗世之后,可以向我申请转队或者别的职务!” “别啊老张!”小孙跳了出来,“我也全力支持小张!支持的人都举手!”说着他举起了右手,很快一群人都举起了手臂,小杨也举了起来。 子潇看着他们,微笑道:“还是张伯伯的话管用,不过我必须更大家说明一件事,今天你们也看到了,如此贫瘠的天鼓州都是如此多的灵兽,而牙守峰外丰富的自然环境中到底还有多少灵兽?我们要不和它们联合,难道一辈子就守着圣宫当监狱吗?一出门就遇到偷袭?还怎么研究兽原?就算它们都一动不动的让我们杀,我们要杀到什么时候去?” 老张连连点头同意,小杨第一个低下了头,只听子潇继续说道:“其实这个想法我在心中想了很久了,请大家不要把灵兽看成低等动物,我们也不要自视甚高,每一个有修行能力的生命,都有脱胎换骨的机会,你们看看上官涂,难道诸位已经忘记他之前是个多么英俊的小鲜肉了?” 上官涂迎着大家看来的视线,骄傲的把红火色的尾巴放在身前,似乎它现在还是那个俊俏的少年般,同伴都忍不住轻轻微笑,子潇的声音再次响起,“只要有机会,我就愿意和它们和平共处,这是为了大家好,也是为了整个兽原,我相信这里足够大,能够容下各种修行者,不管是人,还是兽,亦或者是草木,在这一片大福地中,我们都是清修者。” “麻烦你不要把我忘记,”垣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你是不是忘记问问我这个兽原真正主人的意见了?我有同意你们待在这里吗?” </br> </br> 百三八、长夜漫漫(五) 众人闻声都转身向垣望去,不得不承认,每个人在看到垣的那一刻都转不开眼睛,垣这次穿的依然是和张子潇分别后的那身cos服,可穿在她身上却那么合适,似乎那件衣服就是为她而生一般。 大家看了看她,又回头看了看张子潇,没有人一个人说话,都在静静的等待她们俩人开口。 王亚楠在张子潇身后紧张的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子潇不要再次冲动,子潇用手捏了一下她的手心,才笑吟吟的对垣打招呼道:“你既然愿意原谅我的无礼,那么说明你还是很愿意继续考验我的,你会舍得撵我们走吗?” 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语调中略有些气愤,“被你几句话说到我失态,实在是一个污点,我想这可能是我重生后,太过自责而导致的,不过我要告诉你,再有这样的情况,你就死定了。” “你看,”子潇耸耸肩,“你随时动动手指就可以干掉我们这些人,其实像你这样的强者,我们怎么会随意冒犯你,只是你的态度太过于高傲了,更何况你毫不掩饰的表达出要利用我,你说我会不会生气?泥人也有三分火性啊。” 说着说着,子潇突然向她欠身鞠躬道:“空间大师,万象楼的尊主,诸多界域的绘制者,读星人,神劫中的英才,过去的星源境天人,未来的星继者,现在兽原的意志化身,雷鼓族的始祖,垣,请允许我们在你的土地上修行,并原谅我之前对你的无礼,强者的胸怀必然像星海一样宽广,不是么?” “你以为你现在奉承我,我就会高兴吗?”垣的声调听上去依然带着不快,“更何况,你说的那些话我一点都不相信,毕竟我现在对你的理解可不比你那些妹妹差多少。” “就是这样啦,”子潇微笑的抬起头来,“你既然知道我会怎样想,又怎么能接受我戴了一副面具,无时无刻的恭维你?何况这么长的头衔,说起来又拗口又难记,简直是一种折磨。” “哼。”垣瞪了子潇一眼,“你就是这一点最讨厌,牙尖嘴利并不是总能让你获得上风。” “积习难改,不过我会记住你的意见。”子潇的脸上依然挂着笑容,周围的同伴都盯着俩人,感觉这一切实在太奇怪了,垣虽然总是在恼怒子潇,却又感觉她其实又不是真的在生气,而子潇总是在恰到好处的时候服软,可是下一句又总是故意顶嘴,给人的感觉是,俩人似乎早已成为了朋友。 垣再次瞪了她一眼,将头抬高了几寸,鼻子吸了一下周围的空气后,面带厌恶的说道:“好了,你们还是把这里好好的收拾一下,我希望三天后再来时,空气中没有这种恶心的味道,这味道总让我想起在神劫中那些恶心的血污是多么的不洁,而我居然躺在其中死去,恶心。” “那你是相信灵兽们会来喽?”子潇饶有兴趣的反问了一句,还非常贴心的补充道:“我们会尽量打扫赶紧这里,但如果你能指导下我们应该怎么做更符合你的心意,说不定这里会变的更好一些。” “,”垣白了她一眼,“那些灵兽们不蠢的话,自然会有一部分到来,至于你们怎么打扫这里与我何干?我反正有我最喜欢的地方住,还有你们如果真的和灵兽联合的话,我肯定会离你们远远地,免得沾一身腥臊气。” “应该没那么冲吧,”子潇假意闻了闻自己的衣服,“而且这些灵兽是不是和你也有关系?毕竟你是兽原的意志化身嘛。” “这不明摆着么?其实它们都是我从万象楼中放出来的,我可不想我一复活,发现我的法宝里塞满了各种各样的大小灵兽,和它们遗留下各种的不洁物,从某个意义上看,我当初这个决定并不算过于明智。”垣说罢身影就消失在圣宫之内,空留下一句话,“你这三天最好想想,你到底想问我什么问题,我只会回答一个,还有,雷魂幽火我带走了,作为你总是让我想起不愉快回忆的惩罚。” 子潇叹了口气,苦笑着对同伴们说道:“各位都听到了,也看到了,这就是远古大能,你们可千万别学我,她其实很情绪化的。” “我们可没你那胆量。”王亚楠伸手锤在她肩上,“现在怎么办?还有那个什么幽火,你有用吗?” 子潇拍了拍手,然后做个手势示意大家走坐下,“原地休整啦,休息好再说,虽然身体上的伤和灵气都得到了补充,但是我却还是觉得很累,想必大家也差不多吧?只要我还没关闭圣宫的防御大阵,咱们就是安全的,这三天内,应该不会再有什么灵兽敢于挑战咱们了。” 窦宪平盘膝坐在地上,朗声笑道:“老汉我到是希望再来些不开眼的,彻底把他们打服!” “打打杀杀的还没腻啊?今天差点就被这个青鸾害死了!”子潇白了他一眼,席地而坐,“倘若垣今天没有出手的话,咱们也许真的很难挺过这一关了。” 众人神色肃然的点了点头,薛盈突然站了起来,神色焦急地看着圣宫说道:“对了!我的黛蓝青芷!” 华阳呵呵笑道:“别急,薛丫头,休息一下,缓过劲来再说。” 薛盈不好意思的对大家微微一笑,再次坐下,子潇才继续说道:“对啊,学姐,好好休息一下,接下来的三天咱们出力的地方可多啦,外面那个战场总不能放着发臭吧,圣宫里面也得打扫出个样儿来,以后咱们可要搬到这里面住了,总不能把这些鸟类的巢穴当家吧?就咱们这些个人,三天不知道要做多少活呢。” “说得对!咱们一定要把这里搞好!”老张是最激动的那一个,队员救出来了,甚至还有了这么一个安全的地方可以安置人手,他怎能不兴奋,而他的队员也是议论纷纷。 玄霄捋须看着众人,忽然开口道:“诸位,事到如今,老夫有一言相告,我玄凤天机宗一定会占据圣宫,用以重兴宗门,若有意加入我宗者,可以表态,再请我宗掌门定夺。” 不等别人有什么反应,小杨第一个跳了起来,兴奋的喊道:“我我我!玄老,我要和胡子一样拜窦老为师!窦老实在太man了!哦,对了,我还要跟您学射箭!我射击可拿手了!” 胡洪猛地站起来回道:“小杨,你昏头了吧!只能拜一个师傅!我师叔祖又怎么能随便再收弟子!” “我说胡子!你是怕我辈分突然比你高了吧!”小杨不甘示弱的回瞪了胡洪一眼。 老张忙打圆场道:“行了,都不要吵,没大没小的,让玄霄真人说完,再说你们别忘了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都不要忘了!” 玄霄对众人拱手道:“老张同志说的很不错,你们为国出力,亦是正道,老夫之前虽然没有肉身,但是你们的事情,子潇也常常向我提起,我也是相信各位都是志诚之人,所以才大胆提出这个意见,再者,此事还是要尊崇我宗掌门之意。” 说着向子潇行礼道:“请掌门……。” 子潇忙伸手扶住自己的恩师,无奈道:“九爷爷,我早说了我是甩手掌柜,这些事情你自己拿主意就好,让徒儿偷个懒,嗯,不对,你们替掌门我分担个什么责任,也是理所应当的呀!” </br> </br> 百三九、漫漫长夜(六) “你这个鬼精灵,就知道你会推辞!”玄霄摇着头站直了,才又对周围的人说道:“你们想加入宗门,不是不可以,但是要先和老张这边商量好,不瞒你们说,老夫当年还为游击队送过信呢,能理解为国效力的心情!” “原来您还是老革命!给我们讲讲您的事情吧!”几个机要事务的人都兴奋不已,都要围着玄霄问这问那,反正那边掌门都说了,收徒的事情要他管,自然乐得多围着他转了。 张子潇再次坐了下来,不过还没坐稳,周宁雅就悄悄靠在她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姐姐,它们把武山君的带了回来,能帮我找找么?我想好好安葬它。” 这话让张子潇顿时有点懊悔,竟然忘记了武山君的事情,赶忙向她点头道:“说的对,我们绝不能让武山君白白牺牲,那我们现在就行动起来,抱歉,小雅,怪我没想到这件事情,我应该第一时间和你一起寻找的。” 周宁雅连连摇头,柔声道:“不怪姐姐,今天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其实我也是刚想到这一点。” 张子潇岂能不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拉着宁雅站了起来,对亚楠使了个眼色,又冲薛盈喊道:“学姐,和我们一起去找武山君吧,再把你的黛蓝青芷也找到,好不好?” 薛盈立刻起身,面色肃穆的说道:“确实应该如此,好,我跟你们一起去!” 周围的人看到子潇起身,也都听见了她的话,立刻都停止了闲谈,窦宪平急忙躬身施礼道:“掌门,老汉我也来帮忙!”“还有我们!”一堆人都紧跟着表态。 “也好,大家就分头开始搜索吧,杨姐,你们有线索吗?”子潇凝眸看着众人,人多力量大,这样速度能快不少。 小杨摇头道:“这个真不清楚,我们被关押之后,每天都只是到外面接触一下它们搬出来的太阳能热电板,至于它们怎么放抢来的东西,我们都不知道。” 子潇有些失望的点了下头,便开始分配人手,让大家先行搜索几个她记忆中比较重要的地方,随后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 武山君的遗骸很快就找到了,就放在在青鸾的房间里,原本雪白的虎皮已被鲜血染红,周宁雅睹物思人,抱着武山君的皮毛放声痛哭,子潇等人都纷纷上前劝解,她渐渐好转,愤恨在青鸾这间房内刮起一阵狂风,把它所有的东西都扔了出去。 玄霄和王亚楠都看出那巢穴中选用的材料都是上品,但也不好当着她的面说出这些,只得由得她发泄情绪,又怕她一怒之下毁掉这里所有的东西,亚楠急忙劝道:“宁雅,落叶归根,我看咱们还是快带武山君的毛皮出去,化了灰带回牙守峰吧,毕竟是一山之主,让它回去也好,待以后我们给武山君竖一个虎像留在牙守峰可好?” 以火安身到也符合宁雅的心意,加上亚楠的话句句在理,她只得含泪点头同意,捧起毛皮,子潇她们又亲自按照宁雅的指点,帮她搭起柴堆,她又问亚楠要了一个器皿,亲自起火。 宁雅望着火势,流着泪在心中默诵经文祈祷,待毛皮化去,她便起风带出余灰,小心翼翼的收好,才低声啜涕道:“以后由我亲自带回去,洒在牙守峰。” 大家又很快找到了薛盈的双剑,以及羽鸾部储藏物品的仓库,薛盈满心欢喜的检查爱剑有无损伤之处,此外还有一些俗世的机器,枪械弹药,睡袋杂物等等,小杨拾起她心爱的狙击枪,擦拭干净,轻叹一声又放了下来,伤感的说道:“对付这些灵兽,这种武器反而成了拖累。” 小孙一边拆卸零件,一边不以为然的说道:“那是因为子弹材质不行,我看换成兽原里的特殊金属,说不定就有效果了。” 玄霄闻言笑道:“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用灵铁做子弹确实很强,但关键还是在于用灵气或者阵法改良它们,否则难成大器,再看老夫,不用灵铁,只用灵气塑形做出的箭矢,就足以杀伤敌人。” 小杨一听来了精神,恭敬的问道:“玄霄真人,您能说我这把枪能用灵气做子弹吗?” 不等玄霄开口,小孙就打个哈哈,笑道:“小杨,你灵气子弹还能自带火药啊?不激发底火当做推力,你子弹怎么出膛射击?” 小杨抬手给了他头上来一个爆栗,不满的说道:“你就不能给我点期待?动不动就泼我冷水!” 玄霄劝道:“莫吵莫吵,老夫虽然不懂你们这些武器怎么用,但是你们也可以想办法改进吗,实在不行跟老夫用弓箭也不错,弩也可以,眼下又有这么多灵禽可用,做箭矢绰绰有余,别的不说,武库里的弓有不少,箭矢也有,你们可以先练着!” 这么一说,小杨又来了兴趣,腼腆的问道:“那玄霄真人,您能教我怎么射箭吗?我还没怎么用过弓箭呢,能让我先试试您这把弓吗?” 薛盈正在清理爱剑,听道她的话,急忙摆手劝阻道:“杨姐,使不得,这弓你可拉不开,玄霄真人当时拉的时候手都受了伤,要不是子潇后来找了护具,昨晚上指不定能开几弓呢。” 玄霄和颜悦色的说道:“正是如此,教你习射没有问题,只是此弓老夫也是代为保管,真正的主人还是子潇,这可是历代雷鼓族传下来的圣物。” “诶,九爷爷,您就别总带上我了,我现在实力也弱着呢,肯定拉不动它,您飞升之前就专心用着吧,杨姐,您要是喜欢开弓射箭,一会我让窦老爷子带你们去选选武器,再让他们给你们扎个箭跺,先练习着。”子潇也希望他们自保的手段多一点,不然离开兽原还总得担心他们会不会出事。 小杨巴不得现在就出发,只是不好意思开口,薛盈整理好自己的双剑,又帮师叔找到了他的拂尘,几乎已经坏的不成样子,轻叹一声,“好了,要不咱们还是先继续查看其他的房间吧?东西没丢就好,我觉得咱们应该先收拾出住的房间,把厨房也整理出来,既然要长住,总得有个样子,学妹,你看怎么样?” 而子潇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突然转身向外走去,这时大家才突然注意到,房间外的圣宫大阵的光芒突然变淡了很多,都匆忙跟随她的脚步向外走去。 但是走出房门后,却看到张子潇抬头向天空看去,原来不知不觉间,天空已经升起了鱼肚白。 “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了,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br> </br> 百四十、清扫圣宫(一) 清晨的到来让许多人都突然松了一口气,甚至连老张都直接依靠在圣宫内的一根柱子旁打哈欠,**上的疲劳并不是直接的原因,更多是精神上的放松,昨夜的突袭有好多次大家都陷入了生死边缘,但最终得以化险为夷,有几个队员都聚拢在一起窃窃私语,一是在庆幸他们活了下来,二是在思考玄霄的提议。 王亚楠依然像她平时那样,为众人准备出了大量的食品和饮品,大家欢声笑语的聚在一起饱餐一顿,并不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对炼气期的他们来说,吃饭像是一种消遣,不过眼下能大口大口的品尝食物,让他们顿时都有了一种活着真好的感觉。 张子潇嘴里叼着一片面包,盯着被大冰块冻结的青鸾,而玄霄这时也走了过来,向他的爱徒问道:“掌门,您在想什么呢?” 张子潇急忙把嘴里的面包拿在手中,笑嘻嘻的回道:“九爷爷,还是叫小雨吧,我只是在想怎么处理青鸾,您有什么想法吗?” 玄霄笑着点点头,回道:“这家伙毕竟属于五凤之一,我昨晚就寻思应该可以用前辈留下来的丹经里的方子来炼制丹药,虽然不是赤凤,但效力应该相近,再者一直听说什么龙肝凤髓,指不定它的肉,骨,亦是大补之物,我等不可浪费。” 张子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忽然笑道:“九爷爷,什么时候把丹经传我呀?还有它的血液完了帮我弄出来,我有用。” 玄霄摸着长须,点头应道:“这有何难,其实为师重生前已经把丹书刻印在玉牌之内,你自己学一下就好,只是这青鸾之血,你要来何用?” 张子潇凝眸望着青鸾,“雷鼓族人相信拥有雷魂幽火的人,他的后人可以用先辈血液召回雷魂幽火,就像形成一种亲缘关系一样,我觉得我可以用来试试,说不定以后可以帮助我吸收雷魂幽火。” “可是雷魂幽火不是被那个大能弄走了?万一她要是有用呢?”玄霄当然希望她能获得更多的力量,但是一想到昨夜的事情,不免有些惋惜。 “我觉得她只是想气气我罢了。”子潇耸了耸肩膀,“总之先准备着,说不定还有什么其他的用处也不一定呢?” “好。”玄霄应声之后,就运起水玄功,只见丝丝血液如同丝线般从冰中穿出,渐渐聚成了一大团,引得大家都聚拢了过来,他让亚楠准备出一个器皿,将血液保存进去,并用寒冰覆盖,以保证它的鲜度。 子潇在一旁又和大家解释了遍她的想法,窦老头乐呵呵的打趣道:“不怕,到时候就算不能用来弄那什么雷魂幽火,老汉我也能做了血豆腐,到时候咱们整个什么毛血旺之类吃吃,绝对别有风味!” 一番话引得众人哈哈大笑,只有云璃儿好奇地问子潇毛血旺是个什么玩意,忙完了这些事,大家便再次回到了认真工作的状态,分出两拨人手,一拨清扫圣宫里面,一波去清理外面的战场,那些灵兽里面还有不少可用的灵兽内丹或者其他可以用来炼丹的材料,玄霄当然不会暴殄天物。 圣宫乃是一座石造建筑,这些材质几乎都是取自天鼓州特有的灵石切割堆积而成,加之有阵法的护持,现状的依然不错,不过毕竟被灵兽们霸占了千年之久,有些地方难免出些了破损,尤其是有些的地方都成了磨爪子的专用地区,爪印都留下了不少沟槽,也许对灵兽们来说无所谓,可是让子潇她们见着,无不心疼。 宫内好多房间都被当做了巢穴,不是塞满了各种干草和树枝堆成的鸟巢,就是用口水和杂质揉出的鸟窝,有的甚至还有蛋和雏鸟,有的房间里居然还不少宝石或者亮晶晶的东西。 要不是宁雅和亚楠拦住,小杨这些饱受过灵禽虐待的人,恨不得把那些蛋和雏鸟都做熟了吃掉,子潇到也觉得没必要把它们处理掉,说不定还能还给那些圣宫之外的族群,或者自养也不错。 众人合力清理掉许多空鸟巢,除了玄霄觉得说不定能当燕窝和炼丹材料的的鸟窝,就只留下那些雏鸟和蛋巢,集中在了一起,云璃儿还主动要求看护它们,子潇也就把它留在鸟巢这边照顾这些雏鸟。 而亚楠最上心的是把大家吃饭睡觉的地方整理好,说句难听的话,整个圣宫的房间里,几乎都有一股浓浓的禽类得味道,不说冲天,至少也是冲脑,还好子潇知道圣宫内的取水点,在玄霄水脉的帮助下,可以轻松引水清洗各个房间,也让几个姑娘轻松了不少。 亚楠一边清理房间的污秽,一边听子潇给她讲圣宫的布局,听了一阵后,亚楠突然问道:“姐,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圣宫里面是有温泉的?在哪里?咱们一会弄干净,让大家好好洗个澡吧!” 子潇轻轻捋下秀发,笑着回道:“就是,怎么把这事儿忘了,学姐,杨姐,你们想不想泡温泉啊?” 薛盈高兴的拍起手来,“还有这种好地方!太好了!说实在的,在兽原的这段时间里,我最发愁的就是洗澡了!”小杨也连连点头道:“就是,以前集训的地方好歹还有个淋浴室,来这地方都快成野人了,哎,对了,你们从外面回来,有没带洗浴用具?” “齐活着呢,放心吧,还是仙岳界的好东西哦,好了,快走吧!”子潇拍拍她们的后背,三人笑着并排走在一起,玄霄有点尴尬,但还是自觉地走在后面,免得干扰了她们的兴致。 玄圣宫的温泉池是露天的,紧挨着圣宫三主的房间,温泉的情况到也不错,甚至周围还有花圃树植,唯一比较悲惨的就是原本更衣的地方被禽类弄的臭气熏天,也不知道它们是怎么想的,要不是玄霄用水脉引出温泉水帮她们清洗,几个姑娘还真是发愁怎么处理。 玄霄用水清洗过几遍之后,把几个恶臭的水球浮在空中,绷着脸问道:“子潇,这玄圣宫可有井屏?” “呃,您是说卫生间?”子潇捏着鼻子,小心翼翼的问道,玄霄点点头,玄圣宫确实有一处供仆役们使用的公厕,但是现在的情况子潇不敢想象,她指了指方向,却实在没有胆量陪着他同去。 姑娘们拿起刷子,处理掉剩下的痕迹,亚楠和宁雅俩人又整理出一些千武神兵郡坑姜思远时买的一堆玩意儿,尤其是香囊之类的东西,取出里面的香包,撒在更衣间除味。 不一时,玄霄飞了回来,面带苦色的说道:“子潇,为师实在是没招了,那地方早淤积满了,我只能把那些恶糟之物扔到外面了。别的不说了,为师只有一个要求,玄圣宫无论如何,都要修建好卫生间。” 子潇点点头,“那肯定了,人有三急,只是这事情要慢慢来啦,下水道系统的先解决,此外还得建一个排污池,不能和这些野兽一样糟践这里,何况早晚这里人也要多起来,不搞好卫生可不行。” 亚楠皱眉道:“这工程量得有多大?总不能带个建筑队来吧?” 小杨却不以为然的回道:“没事,小王,你放心,咱们队伍里多面手好多呢,别的不说,老张就亲自带队修建过训练基地,一定很有经验!好多基地的位置对外都是保密的,有时候我们就得自己动手,实在不行,让老张带几个工程兵来帮忙!” 几个姑娘对军队里的这些概念不太熟悉,不过既然小杨这么有信心,她们都安心了不少,手里活干起来也觉得顺手多了,更是高高兴兴的商谈起以后怎么规划房间来,圣宫其实占地不算特别的大,但是住个千把号人还是不在话下的,事实上,圣宫为被灵兽占领前,和前宫组成了整个雷鼓族的核心,数万人就居住在这附近。 </br> </br> 百四一、清扫圣宫(二) 在张子潇的记忆中,雷鼓族的人数最多也就近十万,而其中一大半都集中在了圣宫和前宫,余下的都遍布在某些有避雷效果的峡谷之类的地区,生活的便利性自然不如这里。 可惜的是,在雷鼓族人逐渐分裂,没落之后,他们的大部分遗迹都已经损毁,圣宫,前宫以及地宫成了唯一保存完好的地方了。 张子潇已经开始琢磨怎么发展天鼓州的未来了,她唯一比较担心的是,人类的数量实在太少,无法和灵兽,飞鸟们形成均衡,万一有什么意外,就会打乱所有的布局,她不禁开始思考,是不是应该把那些化成人类的灵兽们找出来,添补一下天鼓州的人口。 但她并没有说出这些话,一来在没有接触过化胎原的灵兽,根本无法判断他们是否乐意和俗世进来的人类联合,二来现在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安排这些事情,眼下她最担心的事情是,能否保证圣宫的安全,如何方便进出天鼓州,以及垣到底是什么态度。 需要思考的事情太多,而时间却又太少,看着姐妹们有些幸福和欢乐的样子,她又怎能忍心让大家一同和她陷入这种无趣的思考中?王亚楠似乎看出了点什么,但是同样也没有说什么,姐姐的压力有多大是她的一块心病,自然更不愿牺牲这微小的幸福时光,宁愿和她一起,在说笑间舒缓压力。 温泉的打扫很细致,姑娘们甚至已经准备好今天就享用一下,只是将时间推迟到了晚上,用王亚楠的话来说,有了一间整洁的卧室,会让泡澡变的更加惬意,更会让休憩变成一种享受。 子潇听着她的话,温柔的笑道:“小傻喵是不是还想弄个spa?哎呀,这么想的话,还真有点小激动呢,一定要让我先好好享受一番才是。” “你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鬼,我才懒得伺候你呢!今晚罚你给我们按摩!”亚楠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子潇捂着心口叫道:“完了完了,本掌门的地位大大下降了!长此以往,怕是掌门这个名头不保啊。” “去你的。”亚楠直接用手撩起温泉里的水直接泼向子潇,却被她笑吟吟的躲开了,小姐妹们的笑声立刻响亮了许多,要不是玄霄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恐怕很快就会演变成了泼水大战。 子潇顽皮的吐了吐舌头,玄霄则赶忙向她们提议,将温泉里的水先取换一遍,一则让温泉变得更清湛,二则也可以用换出来的水打扫庭院,随即又提出以后应该顺着水脉再开辟一处供男人们使用的汤浴,姑娘们自然同意,子潇还说要再弄几处以后供客人使用的,亚楠便笑她要独占这一处享用,摆圣主架子,子潇翻着白眼回嘴说这里只能给姐妹们享用,以后要修得比姬王妃那个的都好! 玄霄完全插不上嘴,只得默默的运起水玄功,荡涤温泉,几个姑娘很有眼色的乖乖闭上了嘴,很快结束了这里的清扫,老爷子更是快马加鞭,带着几团温泉水飞了出去,说是要帮助其他的人打扫庭院。 姑娘们则把精力放到了打扫卧室之上,很多房间其实都清理的差不多,只是差将灰尘扫尽,及摆入家具而已,姑娘们着重清扫出几间,其实圣宫的房间也并不怎么大,但贵在质朴,很多石质家具拾掇一番还能使用,只是样式不太符合大家的审美,子潇便开始惦记着让曹玉卿采买家具,怎么也得让圣宫变得更宜居。 一这么说出来,大家又忍不住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堆构想,亚楠眼见也没什么再值的打扫的,便提议大家去庭院中看看窦老头他们的工作进度如何。 还未完全走到庭院,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烤肉味,子潇不禁打趣道:“窦师兄肯定又办烧烤大会了,他这招未免也忒拿手了点。走,咱们去看看,顺便我也要和曹姐说说买家具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早点把她和老张等人送出去,宁雅的父母还等着呢!咱们别拖太久。” 周宁雅听到,眼眶一红,却还是平静的说道:“不要为了我的事情而乱了分寸,毕竟现在也没过去几天,我觉得至少先解决掉灵兽结盟的事情,再去找他们也不迟。” 子潇叹道:“道理虽然是这样,但是我们也应该早点安排一下,免得李叔担心,何况咱们还要回牙守峰,让武山君得以安眠,此外还有那棵神树也不宜拖延,何况我也想知道那群钩背狼到底回来没有。” 众人默然,一路来到庭院,就看到窦老头对那些机要事务处的队员们连连下令,又是串肉又是剔骨什么的,而玄霄则在整点那些弄出来的灵兽金丹等物资,看到丫头们都出来了,才停下手中的活,恭敬道:“参见掌门。” 子潇知道他是有意在众人面前为她立威,可是她实在有点不习惯,周围的人却没给她多少时间回绝,甚至老张,老闫等人都有样学样的行礼道:“参见掌门。” 张子潇忙回礼道:“各位叔伯兄姐,就不要折我的寿了,就照平时来就好。” 窦老头第一个跳出来不同意,大声道:“不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掌门自当有掌门的身份,不然以后成何体统?” 子潇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但是还未开口,就听玄霄又抢白道:“莫非掌门是嫌我等礼数太轻?宪平师侄,快同我行大礼参见!” “诶诶诶!好了好了!你们两个老的,就知道欺负我这个小的,不跟你们闹了,本掌门说了,以后不许动不动就说什么行大礼的,也不要总掌门掌门的挂在嘴上,”子潇忙劝止两位老人,“你们要是不听,就不尊我这个掌门的命令!还有张伯伯,二老舅,你们两个瞎起什么哄!” 众人都面带微笑,子潇的性子大家也适应了,只是从心底愿意尊她一声掌门,老张更是扶了下眼镜,故作严肃的说道:“这可不是瞎起哄,严格来说,我们这些人修行都是用得窦老传的心法,算是玄凤天机宗的半个弟子,尊你一声掌门,应该的!” 子潇气得跺了跺脚,无奈道:“不和你们说这事了,好了,我有正经的事情要说。” </br> </br> 百四二、子潇的提议(一) “这个想法很不错,其实我也有类似的想法,之前我们一直就在搬运设备,在这里扎根发展,最重要的就是后勤保障了,小张你既然早就有了做了筹备物资的想法,就应该和我说吗,组织上一定会大力支持的。”老张把眼镜摘下来哈了口气,边说边擦干净,“三仙阁虽然给你提供了很多资金,但从根本上来说,这肯定不是长久之计。” 张子潇颔首道:“这一点我到是也有想过,不过宗门的发展总不能浪费国家的帑币,事实上我正在考虑和姜家长期合作,交易物资,情况合适的话,以后还可以扩大到整个仙岳界。” 老张戴好眼镜,回道:“我大概能想到你对我们的资金使用有所顾虑,那么这样吧,以后我们会定期跟宗门订购丹药和灵膏等物品,说实在的,和你们买,总比和几道界的那些势力更放心,也没有后顾之忧。” 张子潇不禁和师尊对望了一眼,和老张做交易不是不行,只是觉得双方之间的关系比较亲密,似乎这么做有些假公济私的感觉,子潇是想让宗门不要和机要事务处有太多利益上的纠葛,保持现在这种的关系就很不错。 玄霄看到徒弟的眼神,很自然的接过话,“老张同志,你方才说的事也不是不行,只是目前所有的东西都只有个雏形,再者,仅凭老夫一人,支撑不了太大的购买量,一切都得等宗门兴起之后再说。” 老张神色严肃的回道:“这个自然,玄霄真人,你之前说要从我们这里甄选人员加入宗门,经过考虑,我同意这个提议,但是我希望能请贵宗能让我的队员在需要时归队,毕竟在需要时,我们也能有一个依靠。” “这到无妨,其实老夫在想,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咱们彼此可以整合一下。”玄霄的提议立刻引起了老张的兴趣,他忙问道:“真人的意思是?” 玄霄缓缓说道:“依本宗的惯例,宗门要分成三部,这第一部,就是收纳,锻炼新弟子的栖梧部,着土色衣,再有是从栖梧部中提拔上来的弟子,称为丹乌部,依照能力高低,用五色衣分品,再上一级乃是宿老,教谕等所在的玄凤部,着黑衣。因此我觉得,你们完全可以成为新的栖梧部,宗门若是收纳新人,一律和你们同吃同住,接受教育,对咱们双方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 张子潇还是第一次听到宗门的这些分别,九爷爷平时很少说这些话题,大约是觉得之前宗门的事情八字都没一撇,自然也不想说这类话题,徒增烦恼,现在宗门已经有了复兴的迹象,他必然会按照宗门的规矩,好好安排以后的发展,猛然间她才发觉,老爷子的心思也是很深沉得。 老张思索了一阵,回道:“这样的话,不就等于让我们都加入了宗门?这么一来,是不是代表我们得为宗门出力?并不是说不行,只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不符合组织上的预期。” 玄霄应道:“老夫能理解,一马不配两鞍,之所以提出这个想法,就是准备改革一下这个规矩,栖梧部和你们合并,人力可以随你们支配,等选入丹乌部,则以宗门的安危为先,只要不发生重大变故,可以随时抽调人手帮助你们,你看如何?” “嗯。。”老张再次陷入沉思,等了小半晌,才开口道:“这确实是个折中的办法,不过要是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就不用做什么交易了?可以支度宗门的物资?” 玄霄笑道:“都是同一宗,还说什么交易不交易的,届时你们的物资不也和我们共享了?” 老张也笑了,伸出手来,“那就这么定了,我们愿意加入宗门,是不是我也应该改口,称呼您为玄霄长老什么的?” 玄霄一把握住他的手,回道:“哎,不必,以你的身份是要直接升入玄凤部的,你我同为长老,你就叫我一声老哥哥便是。” “那就承老哥哥的情了。”老张很快就接受了这种身份变化,玄霄的提议确实可以算是双赢,这样也不必计较什么物资的分配,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栖梧部眼下可以支配的物资一定很丰厚,加上以后纳新都要从机要事务处开始,等于变相提升了机要事务处的整体力量。 张子潇对九爷爷的处理手段感到很惊讶,也不得不从心底佩服老爷子这一安排,从长久的角度来看,宗门现在既得到了面子,也得到了里子。丹乌部以后必然会是宗门的骨干,而核心还是玄凤部,玄霄能把老张这个炼气期的人纳入玄凤部,就代表着他必然会把目前的玄凤天机宗弟子全部提升到玄凤部,各个以长老的身份来指挥调度。 这代表着老张的步调必然会慢慢跟着宗门走,子潇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她的手指不禁挽住了鬓发,九爷爷恐怕这两天内一直在思考这些事情,从他做事的条理性来看,当初师祖拼命也要救他出来,肯定也是相准了他有这种能力,绝对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亲传弟子这么简单,不然宗门上下那么人,为何单单要把他救出来? 想到这里令子潇放松了不少,她知道自己现在根本没什么管理经验,大家能尊敬自己,更多是因为她的别的优点,得亏有老爷子在,不然她还真有点不知道怎么打理这些事情。她嘴角轻轻一弯,看来自己做个甩手掌柜的问题不大,只要老爷子别逼着她学管理宗门就行,嗯,看来得提前预备几个偷懒的借口。 玄霄和老张这边又客气了几句,老爷子才又把话题转到正事上来,“华阳道友,薛姑娘,两位虽然是中元太乙门下弟子,但与我宗门大有缘分,老夫在此斗胆邀请两位成为宗门的外事长老,不知意下如何?” 华阳拱手道:“蒙玄霄真人看得起,小道自离宗门时,便受了师祖口谕,自当为仙子效力!这长老一职,实不敢受。” 薛盈也忙行礼道:“我亦才疏学浅,实难担此大任,万望真人收回成命,何况我与师叔不同,无有师尊首肯,决不敢私受此职。” 玄霄捋须道:“既如此,老夫也不勉强薛姑娘,到是华阳道友,你再推辞就不对了,就凭子潇和青阳子道友的关系,你也当得起这个长老,再说你和小徒出生入死之事,老夫也很清楚,以后这玄凤宫里,永远有你一个位置,以后你与我宪平师侄,同管玄凤天机宗教化一职,每月老夫自会奉上修行之物,绝不会耽误你的精进。” 子潇也开口道:“华阳道兄,你要在推辞下去,就是看不起我们这小小宗门喽!” 华阳闻言忙伏地拜谢道:“晚辈怎敢看不起玄凤天机宗!既然掌门和真人都这么说了,晚辈却之不恭,以后定当为玄凤天机宗尽心尽力。” 玄霄扶起他,和颜悦色回道:“快快请起,这几日咱们还要开辟一间修行室,以后你与我等一同修行,老夫说不定还要向你讨教些阵道的问题。” 华阳一听更是喜不自胜,和他们一同修行,绝对少不了有万彩淬灵珠的加持,对他和兽灵来说,都是大滋补,赶忙拱手谢道:“晚辈谢过真人抬爱。” 老张他们也恭贺了一番,玄霄便又和他们谈起玄凤宫改造,老张拿出笔纸一一记下,玄霄又让子潇和大家做些补充,一个崭新的圣宫很快就有了雏形,窦老头则让许多队员们先行吃那些烤肉,自己则恭敬的守在一旁,等大家商讨完毕。 </br> </br> 百四三、子潇的提议(二) 众人商量的差不多了,才加入到用餐的行列中,老张和玄霄边吃边讨论了许多问题,看到俩人已经开始磨合管理经验,张子潇不由得伸了个懒腰,王亚楠轻声问道:“俏俏,是不是累啦?” “还好啦,看到有人替我忙这些事情,就觉得轻松多了。”子潇在她耳边低语,“小傻喵,晚上给我做个spa吗!好不好呀?” “讨厌!都当掌门了还撒娇。”亚楠轻轻掐了一下子潇的手背。 子潇莞尔一笑,说道:“不愿意就算了,不要掐我吗,好了,给我点纸笔,我一会得画点草图,给张伯伯他们标志一下天鼓州的地理环境,让大家心里多少有个概念。” 亚楠边准备出些笔纸边轻声道:“怎么出天鼓州,你想好了吗?” “是有一点计划,”子潇拿笔在纸上勾出些线条,“首先我得弄几个通过呼雷道的信物,这样才能方便大家随时出入天鼓州,其次还得整顿一下山路,这样以后才好方便通行。当然,我最希望的是垣能出手,biu的一下把咱们的人传送出去。” 王亚楠皱眉道:“你到是挺能想得,可是我看她可不愿意让你指挥来指挥去,你能不能别总给自己添一大堆不必要的麻烦?” “诶,你也不要把她想得那么可怕啦,其实我多少感觉到她其实还是很希望有人作陪,恐怕她一个人孤独了很久,虽然放不下架子,但是也不是那么难以接触,”说着说着她看见了亚楠脸上担忧的神情,忙柔声道:“我以后会注意,尽量不惹她生气就是,放心啦。” 亚楠还是有些担忧的回道:“你要真能能管住自己的脾气就好了,我看她肯定不是什么坏人,你不要总那么刻薄对人了。” “嗯嗯,都听你的。”子潇连连点头,说着她拉了一下亚楠的衣袖,轻声道:“小雅你要多照看着点,这段时间她一直都不怎么说话,多半还是因为武山君的事情伤心,我怕她憋出什么心病来。” 王亚楠看了眼躲在远处,埋头不语的周宁雅,轻轻叹了口气,有些埋怨的说道:“你既然知道,怎么不自己去劝劝?” 张子潇把声音压着很低,低头继续在纸上画着线条,“还不是因为宗门的这些事情?你忘记我刚刚才和她说过父母的事啦?她呀,一看到我说她自己的事情,肯定会说什么先以宗门为主的话,她那性子和茗儿不一样,敢爱敢恨的,生怕自己拖累了别人,到头来都委屈了自己,所以说,我只能靠你去开导她了,免得我一张口,又给她加重了心理负担。” 亚楠点头道:“好,我去劝劝。” “嗯,还是小乖猫心最好了,靠你喽!”子潇依然没有抬起头,但是她已经听到了亚楠轻轻离去的声音,她悄然向宁雅那边望去,果然看到她们俩人开始说话,很快亚楠就带着宁雅默默得离开了众人。 她再次低下了头,认真的画起地图,但是活儿还没怎么做,就听玄霄用恭敬的声调问道:“今日之事,不知掌门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哎呀,九爷爷,我都说了,这些事情你们自己弄就好了,我呢,就负责在旁边卖个萌啦!偷个懒啦什么的就可以了!”子潇停下笔,笑吟吟的看着老爷子和老张他们,“对了,张伯伯,我正在画天鼓州的地图,你们等下可以大致看看,当然我画得不怎么好,而且有的资料估计还得更新,毕竟我这是靠数千年前的记忆画出来的,你们会个意就行了,往后这地图还是得靠你们来弄。” 老张凑上来看了看子潇画的那张草图,笑道:“还不错,看得出你和你父亲在旅游时一定没少画过类似的草图,很有帮助,掌门好好画,以后的事情交给我们就是。” 子潇做了个鬼脸,噘嘴道:“什么掌门不掌门,怪别扭的,行了,忙你们的去吧,一会画好了给你们,我完了还要做几个信物,好方便大家出入呼雷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老张看着那份地图,突然又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张啊,你可要快速适应自己的身份了,好歹也是我们一宗之主,该接受大家的尊敬就接受,何况你要是真心想和灵兽们联合,就必须得做出应有的姿态来,首先,就得从适应掌门这个称呼做起。” “我投降,我投降,掌门就掌门吧,谁让我的长辈们都硬要塞给我这个名头呢。”子潇作势举起了双手,笑着看着大家,“说真的,事情如果顺利的话,过两天应该就可以回俗世了,张伯伯你着急吗?” 老张神色立刻变得严肃了许多,“说不着急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我还要向上级报告,再不回去的话,估计组织上就得准备派更多的人手来搜索我们了,毕竟我也算是北方支部的负责人,如果一下子就这么失踪了,可能会影响整个组织的运作。” 子潇咂舌道:“诶,真是麻烦的很啊,那这次回去要不要汇报加入宗门的事情?” 老张认真回道:“肯定是要上报,不过也不用担心,我们有很大的自决权,何况玄霄长老给我们的让利很大,组织上一定会同意我们的决定。” 子潇乐道:“那就好,其实想一想,我们要依靠组织的事情多呢,对了,我二老舅说能帮我们办了毕业证,是不是真的呀?” 老张愉快的笑了,回道:“这个没问题,组织上随时可以安排下来,像小薛的,我都已经提前申请好了!” 薛盈听见,讶异道:“这么快?虽然我不是没有心里准备,但是这也太突然了吧!” 老张笑道:“你想什么时候领,我完了给你拿来。” 薛盈回道:“还是等等再说吧,反正我要回去一趟和父母报信。” 张子潇突然问道:“对了,学姐,你父母是不是也是清修啊?他们应该知道你在修行吧?” 薛盈神色微变,点头道:“应该是吧,我父母从来不曾在我面前谈论这些事情,也不见他们修行过,不过我当初拜入中元太乙门,是他们把我送进去的,多少应该是和清修有关系。” “原来如此,说不定和小雅她家类似呢。”子潇若有所思的点点了头,薛盈还未张口,忽然看到大片的阴影从空中投射下来,众人都急忙抬头看去,圣宫上空竟然飞来了一大群灵鸟,遮蔽了阳光。 </br> </br> 百四四、谈判(一) 如同乌云滚滚而来的鸟群,笼罩在圣宫的上空,然而令人奇怪的是,无论是空中飞的,还是地上站着的,都没有说话,彼此沉默得对望着,唯一的声音只有无数鸟类振翅的响动。 不知何时,窦宪平的手中已经握紧了了灵铁棍,薛盈亦抽出了身边的佩剑,所有人都神色紧张的望着天空,本来已经去到一边的王亚楠和周宁雅也赶紧和大家站到了一起。 玄霄看了好一阵,皱眉道:“莫非是来报仇的?可是就这么一直僵持着,感觉又不像。” “嗯,九爷爷说的是。”张子潇其实有想到过这些飞鸟会回来,只是没想到来它们得这个点,实在是有点令人奇怪,如果真心是想报仇,那么一大早就应该已经杀过来了,如果说是要观察他们的活动,也没有必要如此劳师动众,那么它们的动机在她看来只剩下了一个,谈判。 想到这里的子潇耸耸了肩膀,冲飞鸟们喊道:“你们该不是想用鸟屎淹没圣宫吧?我们可才刚打扫过一遍,行了,要谈还是要杀,速度点,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忙,要谈派个主事的来,要打的话赶紧下来受死,没事的话赶紧滚,我们可没空奉陪。” 鸟群中一声长鸣,一只四翼灵鸟飞出了队形,低头鸣道:“圣宫掌门?” 张子潇的眉头不禁拧在了一起,看来窦老头胜利后的呐喊,早就把掌门这个词印在它们的脑海中,无奈耸肩的回道:“算是吧,你们想干嘛?” 四翼灵鸟高声鸣道:“我们想重新加入圣宫!掌门,你击败了青鸾,就是新的圣主!有资格率领我们!这也是我们的传统!” 众人不禁面面相觑,这一回答未免也过于突然,要说灵兽如果有这种传统的话,为何凶爪部的那些兽类绝口不提此事?难道这只是羽鸾部的习惯?所有人不禁把目光集中到了子潇身上,想要听听她会怎么回答。 子潇有护法宗长的记忆,自然对灵兽的习惯很了解,也确实知道圣宫之主的位子一直是这么传下来,她原以为灵兽们不会对人类保持这个传统,毕竟走兽们都是直接一走了之的,她也没有主动提起过这件事,只是现在这么一闹,反而让她觉得事情似乎变得更简单了一些。 诚然,她不会对这些飞鸟的突然投诚彻底相信,但是它们的表态足以改变天鼓州的形势,她相信凶爪部绝对不会放弃圣宫这边的动态,恐怕当飞禽群起飞来之时,那些走兽们就早已坐不住了吧?就是暂时不问这些飞禽到底在谋思什么,也足够让走兽们绷紧了神经,飞禽们的表态,更是将主动权奉在了她的手上。 “下来说吧,我不在乎你们是不是在窥觎青鸾所想的那种金乌真火,亦或是想学习我们人类的各种知识,还是真心来加入我们,都无所谓,你们很快就会知道,或早或晚,天鼓州的归属,在我拿下青鸾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张子潇边说边打开防御大阵的一个口子,那只灵鸟却只是楞在空中,不敢降落。 四翼灵鸟不知是因为子潇的话,还是对进入到圣宫感到恐惧,在空中嘶哑的鸣道:“杀了我,你们以后在天鼓州也不好过!” 子潇调侃道:“杀你干嘛,你是比青鸾有用还是能威胁到我们?你们全都在圣宫外面等着,我们刚打扫好庭院的,再弄上一堆鸟屎,你们清理吗?” 灵鸟畏惧得盘旋了一圈,最终还是落在了圣宫之内,向着天空鸣叫了几声,那些飞禽们边一一落在圣宫之外,死死的盯着圣宫里面的情况。 “怎么称呼?”子潇双眸凝视着那只灵鸟,看的那只鸟的羽毛甚至有些立起,它低声道:“掌门可以称呼我为金目鸦,我们确实是真心来加入圣宫的!” 它的形象确实很符合这一个名字,它的瞳孔和眼孔边的碎羽都金色的,但身上的羽毛却是棕黑相间,那两对羽翅也是棕黑各半,当然也少不了那颗鸦类的头,唯一略不同的是,它的和世俗的鸦类不同,有着一撮羽冠,令其看上去带有了那么一点点威势。 “哦,小金啊,你先坐一会,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咱们就可以正式谈谈了。”子潇冲着它摆了摆手,示意它站到一旁,用期盼着的目光看着圣宫外。 金目鸦畏缩的往旁边闪了闪,也顺着子潇的目光向外望去,忍不住问道:“掌门在等什么?” “凶爪部啊,不然呢?”子潇依然看着圣宫外。 金目鸦瞠目道:“你不会是想通知灵兽们过来,再把我们一网打尽吧?”它甚至已经开始想要振翅逃跑了,只是感觉到这毫无意义,眼光瞄着外面的那些飞禽,在思考要不要赶紧发出警告。 子潇这时才撇了它一眼,摇头道:“你笨蛋吗?你们这么大的阵势,走兽们会看不到?还用得着我通知?再说把你们一网打尽对我们来说根本没什么意义。不过你可以告诉你的同类们,让它们有个准备。” 金目鸦立刻对外面鸣叫了数声,那些飞禽们立刻展翅飞在空中,警惕着望向圣宫周围,很快它们就注意到周围山脉中野兽狂奔时荡起的烟尘,凶爪部确实来了。 凶爪部领头的依然是那只巨象灵兽,兽类嘶吼的声音已经传到了圣宫之内,很快它们也停在了圣宫的门口,两波灵兽彼此冲着对方嘶吼鸣叫了一番,但是谁都没有出手,领头的巨象冲着子潇吼道:“你是什么意思?你不是邀请我们加入圣宫吗?难道你又反悔了?” 子潇冷眼看着它,态度冰冷的回道:“我记得你似乎说过不会和我们人类有什么关联,我就算和羽鸾部联合,又关你什么事了?” 巨象顿时楞在了原地,而圣宫内的同伴们都觉得好笑,要说比伶牙俐齿,这帮动物拿什么和子潇斗?过了一阵那巨象才开口道:“你们不能和羽鸾部联合,我们考虑过了,加入圣宫。” 金目鸦猛地冲它鸣道:“卷地兽,你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掌门已经答应我们的请求了,你看我现在都已经在圣宫之内了!你们这些蠢毛兽类还是滚回山里面去吧!” “嗯?我好像只是说让你下来谈谈吧?”子潇扭头看着金目鸦,令它立刻闭上了嘴。圣宫外的卷地兽则扬起长鼻,不满的问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们这些人类到底想做什么?” “不是我们想做什么,而是你们想做什么,你们都想加入圣宫,不是吗?因为你们都觉得可以从我们这些人类身上弄到不少好处,比如什么飞升,什么真火之类的。”子潇将目光移到了卷地兽的身上,抬手在圣宫门口打开一道缝隙,“你也可以进来谈,大象。” 卷地兽犹豫了一下,子潇的邀请对它来说充满着危险,不过当它看到金目鸦警惕的神情后,立刻大步迈进了圣宫,身后的大阵随之恢复,它慌乱的回头看了一眼圣宫外的灵兽,似乎在考虑现在让它们攻击大阵是否来得及。 “既然都来了,又何必害怕?”子潇嘴角一弯,“到是我们现在可以谈谈了。” “你想怎样?”两只灵兽竟然想有了默契一般,同时说出了一样的问题。 子潇笑了,“我都说了,不是我想怎样,是你们想怎样,不如你们就老实说出你们的真正想法吧,藏着掖着对谁也没有好处。” 两只灵兽迟疑了,它们确实有很多的想法,人类的到来改变了整个天鼓州的局势,而圣宫的那一战,更是令它们心生恐惧。羽鸾部的灵禽们对青鸾所说的那种金乌真火也是心动不已,它们也想知道如何吸收太阳的力量转化为雷电,在一番讨论之下,残余的聚真期灵禽决定试试能不能加入这个“掌门”的队伍。至于凶爪部,撤退之后也在思考子潇的建议,原本它们还想在考虑考虑,但是听探子回报说羽鸾部找上门的事情,立刻便坐不住了。 很简单,如果羽鸾部是来进攻圣宫的,那么它们卖人类一个人情,进而让它们的价值提升,可羽鸾部似乎是来投诚的,一旦它们被吸收进圣宫,那么以双方敌对的情形下,难保人类不会出手和羽鸾部一起追杀它们。这也是卷地兽即便在担心自己安危的情况下,也要进来和人类谈判,以避免发生最坏的情况。 两只灵兽沉默不语,都在脑海中拼命思索,应该怎么回答子潇这个直白的问题,生怕自己的回答一不小心搭进去性命,更甚至赔上族群的命运。 子潇对着戒备的同伴做了个手势,大家才略为放松了一些,子潇的动作代表着她已经智珠在握,同伴们都对这个女孩的手腕感到惊奇,老张等人也并不是没想到过灵兽的事情,但是完全没想到子潇的解决方式是这样的。玄霄对爱徒到是非常有信心,虽然她总是说什么偷懒之类的话,但是轮到她担责的时候,她从来不曾回避过。 卷地兽似乎已经做出了答案,第一个回道:“我们凶爪部只有一个要求,帮我们飞升,蜕变成更强的灵兽!只要你能满足我们这个要求,我们愿意奉你为圣主。” 金目鸦被它的回答吓了一跳,飞升的事情,羽鸾部一点都不清楚,略加思索之下,它紧忙道:“掌门!我们羽鸾部只想获得我们原有的地位,我们会用忠心来换取你对我们的奖赏。” 子潇挽了一下鬓发,“呵呵,好一个换取奖赏,你最想要的奖赏是什么?” “我。。我最想要的和卷地兽一样!”金目鸦的脑子显然比较灵活,看来这也是灵禽选它出来当代表的原因。 子潇的手指在鬓发上卷了两圈,“那我又要如何确认你们的忠心?” “请掌门明示!”金目鸦又一次抢在卷地兽的前面,卷地兽也立刻表态道:“我们愿意听听掌门的想法。” 子潇看着这两只灵兽,并没有直接说话,而此时云狸儿突然飞上了子潇的肩头,它之前一直在照看雏鸟,听道金目鸦的喊声时才悄然飞出来,看到子潇没有说话,才大着胆子过来,提议道:“血羽誓如何?” 两只灵兽不明白它说的是什么,但都觉得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卷地兽鼓足勇气问道:“那是什么?” 云狸儿用看笨蛋似的眼神看了眼它,回道:“是一种强大的咒约,你们将永远侍奉我的主人,永远也不能背叛她的命令。” 卷地兽顿时犹豫了,但是金目鸦却好像抓到了一个机会,立刻说道:“我愿意接受这个血羽誓!” “那我也愿意!”卷地兽赶忙表态。 但张子潇并不想这么做,控制这两只灵兽的方法有很多,血羽誓的制约太多,完全没有那个必要,她之前只是在思考是不是应该刻下神识暗示之类的,但是当云狸儿出现之后,她突然打消了这个想法,她可以控制这两只灵兽没错,但这不代表她就能控制整个天鼓州的灵兽,她想用一种更怀柔的方式。 “你们对这个咒约根本不懂,就这么直接的表态了,”她对两个灵兽摇了摇头,让云狸儿跳到自己的手臂上,摸了摸它的羽毛,“我没有和你定下血羽誓,也不会和它们立誓,要知道,一生受制于人,那是一种多么可怕的事情,如果我这么做了,又和青鸾这种操控灵兽的圣主有什么区别?我们需要的是同伴,不是奴仆。”这话是说给云狸儿听的,同时也是给灵兽们的一个表态。 云狸儿低头咕咕了两声,“我知道了,不会在这么说了。” 子潇再次望向两只灵兽,真诚的说道:“小金,大象,你们两个能到这里,就说明你们的族群已经有了定论,我也不想难为你们,即便你们俩愿意做为奴仆,我也不会答应,因为你们的族群看到我这种作法,肯定会滋生恐惧,最终会导致我们重蹈天鼓州之前的悲剧。” “再者,你们即使想表忠心,也找错了人,你们根本不清楚,这片土地上谁能掌控你们的将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垣,你真的还要等两天再出现吗?” 百四五、谈判(二) 她的声音在庭院中回荡了一阵,然而垣并没有像她想得那样出现,两只灵兽小心翼翼的对望了一眼,绕是张子潇心脏比较强大,但也掩盖不去脸上那一丝尴尬。一时间整个圣宫内的气氛似乎冻结了一般,谁不敢妄动,生怕整个局面变得更糟糕。 “咳,”张子潇捂着嘴咳嗽了一声,“既然正主不想出来,那么我们就继续说咱们的事情好了。我的建议是咱们三家合力重新塑造一个全新的天鼓州,今天就订下一个条约,以后我们三方共同遵守,共同进退,天鼓州虽然不小,但是由于气候的原因,一直因为没有充裕的口粮而引起了各种争斗,所以前面那些圣主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才让你们彼此争斗不休,你们的繁衍生息早就受到了影响,而我们呢,就是要改变这个状况的,如果你们再争斗下去,只会让这里变得更加荒凉,对谁也没有好处。” 两只灵兽听完,都觉得脑子里有点发蒙,虽然口里说着要和人类合作,但是没想到结果是这样,它们到也不是感觉不到天鼓州的贫瘠,只是千年都过去了,有些争斗反而变成了一种习惯,吃得不够了,就互相搏杀一番,胜者再去喂养族群,因此它们能在前宫中相安无事,但是一出了前宫,彼此就都成了猎手和猎物。 听到子潇要改变这种情况,都觉得她太想当然,可是又不敢小瞧了人类的能力,毕竟区区十几个人,硬是把青鸾和圣宫里的护法们全干掉了,这在它们看来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他们还是做到了。 金目鸦揣着小心问道:“不知掌门准备怎么解决吃饭问题?”卷地兽也跟着点了点头。 “我们人类有句话,叫民以食为天,吃不饱饭,大家就活不下去,谁甘愿受这种罪?你们厮杀来厮杀去,不就为了延续族群生命吗?对不对?”子潇突然对窦老头喊道:“师兄,扔两大串烧烤过来,让它们先尝尝。” 窦老头把灵铁棍一揣,从盘里拿了两串已经凉了得烧烤,又放在火堆上转了几圈,直接扔到了两只灵兽面前,一股它们从未闻过的香味扑鼻而来,两个灵兽的眼神都变了,毕竟一直都是生吃血食,何曾接触过烹调熟食,估计这时就是扔两包辣条,也能让它们转不动眼睛。 “吃吧!”子潇冲着它们两个又喊了一声,两只灵兽才附身低头吃了起来,只是卷地兽身躯笨重,那小小一串的东西,用鼻子也不太好卷,反倒是金目鸦很快就大啖其肉,撕扯了几下就吃了个干净,谨慎的抬起头来看着人类们,眼神不离窦老头身边的那一盘子肉。 “师兄,怎么着也得让客人吃饱吧,烤两串大点的,不然人家吃着不过瘾。”子潇笑着对窦老头拍着手,金目鸦的眼神足以说明一切,美食的交流算是最质朴的沟通方式了,也许人家听不懂你的语言,看不懂你的手势,但是绝对能尝得出东西好不好吃。 总归舌头能交流的方式,不一定要靠语言,也可以靠味蕾,窦老头得烤肉架滋滋作响,让两只刚刚尝过鲜头的灵兽目不转睛,子潇干脆让它们坐在火架旁边等着,同伴们也赶快空出了一片位置,各自坐下来。 整个庭院这时才像活过来一般,先是人们的低声私语,又慢慢变成了正常的交谈,虽然除了子潇外,大家都没有和灵兽搭上话,但是氛围已经变得非常轻松。 子潇也并不急着说正事,只是向两只灵兽说了些烤肉和调和的基本知识,什么孜然啊,辣椒面啊,让两只灵兽耳目一新,只是眼睛不曾离开过烤架罢了。 架上烤得虽然是灵兽的同类,但是它们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正彼此都厮杀惯了,还能有什么心理负担,到是恨不得现在就抢过来大快朵颐一番,看着脂肪化作油脂滴落,也似乎成了一种琼浆玉液。窦老头把两大串灵兽肉甩到它们面前,子潇也适时得退到了一边,让它们俩只灵兽再次开动。 亚楠和宁雅悄然来到子潇身边,姐妹三人相视一笑,亚楠才轻声问道:“姐,接下来怎么办?” 子潇莞尔道:“看来要办一场烧烤大会了,正好处理掉圣宫外面那一堆,不然就咱们这些人,打扫战场也不知道要耗去多少时间,现在看来,我们的麻烦正在逐渐减少。” 亚楠一脸为难道:“可是我们没那么多调料,本来也就只准备了几人份的量,眼下这么的多灵兽,肯定是不够用的,我算是知道你当初为什么要让曹姐准备个仓库了,你是不是早就有这个打算了?也不和我说一声!” “这不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吗,”子潇两手一摊,“谁让突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原计划是想先和化胎原的灵兽们交流一下,结果刚回来就到这么一大堆的事情,我也没办法呀,实在不行,把什么酱油醋之类的都弄出来用用啦,照烧烤肉?好像也挺不错?你去和窦师兄合计合计吧?” 亚楠无奈的摇了摇头,和子潇这种切菜就算下厨的姑娘实在没法解释照烧可不是光靠酱油就行,又不忍让姐姐扫兴,把宁雅往子潇身边推了推,便去找薛盈,窦宪平等人商议子潇说得这个烧烤大会之事。 宁雅神色不安的站在子潇身边,半晌沉默不语,最后才压低声音道:“谢谢姐姐。” 子潇让自己和她站的更近了一点,略略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道:“谢什么呀,我又什么都没做,今天这事你怎么看?” “我不知道。。”宁雅的声音越发的小了下去,低得似乎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子潇怜爱得抚摸了一下宁雅的秀发,向两个引把骨头都啃干净的灵兽说道:“两位,不如你们先带着族群一起先吃吃东西,我们会在外面架一个大型的篝火,一起烤肉吃,怎么样?咱们三方彼此友好的第一步,就从这里开始吧。” 两只灵兽激动得连连点头,刚才这些不过对它们来说只算个开胃菜,巴不得再多吃点,听到子潇的建议恨不得现在就开始烧烤,子潇打开防御大阵,跟着它们走了出去,她突然笑着开口道:“现在要杀我的话,正是一个好时机。” 宁雅紧张的拉住了子潇的手,然而两只灵兽都惊慌的回道:“不,我们愿意跟随掌门!”“请掌门放心,我们一定忠心不二。” “开个玩笑,”子潇脸上依然挂着笑容,“两位回去和你们的族群沟通一下,我们这边也开始准备准备。” 两只灵兽立刻奔向了各自的族群,而薛盈,窦宪平,王亚楠此时亦来到圣宫门口,窦老头瞪着那些灵兽,略有些不满的说道:“真的要给这些灵兽弄个烧烤大会?” “这不也是受了您老的启发吗,”子潇半开玩笑的看着他,“谁让您每次烧烤的香味都能吸引灵兽呢?还记得在牙守峰的时候吗?” 窦老头咂吧了下嘴,“那不一样,而且这次阵仗也太大了点,这得有多少灵兽?” 子潇回道:“反正圣宫外面那么一堆,靠咱们也解决不了,总不能等着腐烂发臭吧?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师兄,就劳您大驾了。” “掌门之令,宪平自当遵从。”窦老头躬身一礼,转身向着机要事务处的同伴们招呼起来,“走,小伙子们,有事干了。” 薛盈看了子潇一眼,饶有兴味的问道:“学妹,亚楠和我们说了你的计划,你到底想了多远?” 子潇只是拨了一下自己的鬓发,淡然道:“我?胡思乱想罢了,没有大家的帮助,这一切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子潇的回答只是让薛盈微微一笑,她有点赞赏的回道:“玄霄前辈让你当这个掌门,绝对是最明智的选择,不打扰你们几个姐妹了,我也去帮大家的忙。” “诶,学姐,别说的我们三个什么也不干吗,走吧,一起。”子潇说着亦转身带着姐妹们向里面走去。 </br> </br> 百四六、谈判(三)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很多,窦老头带着人们在外面支起了一个大致的架子,更是毫不客气的指挥起凑上来的灵兽,命它们去搜集柴火,有卷地兽和金目鸦的配合,一切都做比较顺利,只是灵兽们根本没找过什么柴火,更何况在这片植被稀少的地区找柴火本就是一件难事。 它们甚至都直接把一堆堆低矮的植被直接挖出来带回,惹得窦老头骂了几声,弄得卷地兽,金目鸦也觉得脸上无光,窦老头索性让这些灵兽带着队员们一起去找。 这一举动让人类和灵兽双方彼此都吓了一大跳,张子潇却不得不佩服师兄实在是个胆大心思之人,这个敏感期,应该没有人破坏刚刚建立起来的信任,简单的一个安排,却能在无形间拉动三方的关系。 和她有同样心思的,还有玄霄,老张等人,窦宪平虽然没有指挥他们,但是他们也不会闲着,玄霄带着徒弟和薛盈,华阳等人,开始搜刮灵兽尸首内还有用的东西,这些东西对灵兽来说也是一种滋补品,老爷子看到它们的目光之后,很干脆让它们加入了这一行列,并向它们表示,直接收走这些内丹,元婴石到无所谓,但是愿意交给他的话,以后可以返还炼好的丹药。 许多灵兽并不清楚丹药为何物,玄霄直接拿出了几颗,让一部分灵**换后试试,也在灵兽中引发了轰动,对于从来不曾服食过丹药的它们来说,这几颗丹药让它们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温顺,更让玄霄轻松的获得了许多的炼丹物资。 当然灵兽并没有接受过如何保持材料完好的训练,许多因为心急而交上来的物资都已经有了不同程度的损坏,但玄霄只是向它们讲了这些问题之后,还是收了下来,并当场开炉炼丹,阵阵药香令那些兽类都向往无比。 虽然炼制的都是些易于成丹的基础丹药,但大家也看出玄霄只是要得一个效应,选择手法简单,材料方便,炼成时间短的丹药,再分发给灵兽族群中那些实力较弱,但也上缴了物资的灵兽,可以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对那些功力比较高强的灵兽,玄霄则保证一有机会就会为它们炼制有用的丹药。 云狸儿也把留在圣宫中的蛋和雏鸟都带了出来,交于羽鸾部来接管,这一举动让非常多的灵鸟对人类产生了好感,这证明了人类确实没有赶尽杀绝的意图,让子潇的话更加增添不少的说服力。 彼此的关系就在无形中拉近了,等到篝火点燃时,又形成了一波高潮,闻着人类烤肉的香味,灵兽们险些发生了争抢,场面几乎就要乱做一团,要不是窦老头及时吼了一嗓子,谁抢就不给谁吃,恐怕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友好氛围,又要被破坏了。 唯一的问题是,兽多肉少,几乎所有人类都在忙着帮它们烤肉,但这依然满足不了兽群狼吞虎咽的速度,所以只能一波一波的排队领肉,而灵兽们更是不断的为篝火补充燃料,多少让子潇担心本来有些荒芜的天鼓州,经过这一场之后到底还能保留多少植被。 她不得不换了个办法,像世俗的自助烤肉那样,给排队的兽类都分发几块烤肉,让它们先尝尝鲜,总算让排队的队伍转了起来,虽然这一做法让后来那些排队灵兽略有不满,但也很快被美食的诱惑所击败。 她冲着已经饱餐过的卷地兽和金目鸦打了个招呼,“咱们现在来商量一下以后的事情如何?” 两只灵兽对视一眼,金目鸦急忙表态道:“掌门,我和卷地兽已经谈过,今后一切按照您安排的来。”卷地兽点头道:“掌门,有什么安排您直接说吧!” 看到它们的态度温顺了许多,让子潇舒心了不少,笑道:“其实这个很简单,我们第一个问题就是解决口粮的事情,然后是居住的问题,虽然你们可以用雷法移动,但是我也知道那仅限于元婴期的灵兽,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居住在圣宫和前宫附近,方便大家沟通,其次我想问问你们,谁有兴趣学习我们的修行功法?” 金目鸦立刻昂首道:“掌门!我们都愿意!您说的这些我们一定会和族群沟通,一定满足您的要求!” “那就好,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们立刻办一下。”说着她对着老张他们招了招手,“你们现在要带我几个同伴离开天鼓州一趟,为咱们补充足够的物资,不瞒你们说,今天这一次烧烤大会,已经把我们的储备用光了,如果能及时补充的话,咱们的伙食不说天天这么丰盛,但是也会很大的改善。” “这没有问题!请问我们要把他们送到哪里?”金目鸦立刻保证,它已经爱上了人类的调味,卷地兽亦是如此。 “嗯,送到牙守峰,就是青鸾攻击过的人类营地,实不相瞒,哪里有通往俗世的出入口,而你们如果想飞升的话,也必须到俗世才能行,但我要奉劝你们一句,飞升不是你们想像的那样。”子潇的话让两个灵兽神色一变,它们一直居住在天鼓州中,根本不知道俗世的事情,又听到子潇话,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正想问问,老张已经走了过来。 “张伯伯,等下我就让它们把你和二老舅送出去,你看看还要带谁吗?”说着她又冲曹玉卿喊了声,“曹姐,过来一下。” 曹玉卿放下手里的活,赶忙跑上前来,躬身道:“掌门有何吩咐?” “等下送你回俗世,立刻采购大量物资回来,放心,我会给你足够的鲸囊,让你方便运输。”子潇又赶忙向老张说道:“张伯伯,我也会给你带一些鲸囊出去,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尽量带回来,还要麻烦你们到时候把宁雅的家人接来,等你们离开后,我会立刻安排岗哨,随时方便你们回归。” 老张激动的点了点头,“那太好了!不瞒你说,窦老身上的这个宝贝,我可是羡慕的很,有了它,我们搬运物资上可是方便太多了!我这次就和老闫一起回去,不带他们了,还要留些人手帮你的忙,等回来的时候,我在争取带些人来!” 子潇便着手安排这件事情,金目鸦,卷地兽立刻选出了十多只元婴期亲信,交代它们保护好老张等人,并利用雷法迅速来回。另一边窦老头分配好鲸囊,王亚楠罗列出物资的清单,曹玉卿看到那些巨大的数量,不由得有些紧张,她都不清楚李正虎准备的那个仓库到底有多大,这么多东西到底得运几天,到是亚楠看出了她为难的神情,劝她不必太过心急,只要办好就行。 好不容易把事情安排妥当,灵兽们也化雷准备出发,子潇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的话,垣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了起来,“哼,还是我直接把它们送到树下吧,你这些灵兽过去,恐怕那株小树苗又得发狂了。” 百四七、秘辛(一) 估计所有人里,也只有垣有资格称神树为小树苗了,灵兽们都楞在了原地,飞禽们都没见过她,但是走兽却知道她是一指消灭蛮纹猪龙的那个女人,顿时都倒退了几步。 张子潇对垣挥手打了个招呼,“我还以为你不想现身了呢。” “你怎么安排这些灵兽又与我无关。”垣抬手在空中一抹,老张等三人瞬间就消失在众人面前。 灵兽们从未见过这种神通,惊骇的望着这位女子,虽然它们没有人类的审美观,但是却有着独特的直觉,金目鸦立刻理解了之前子潇说它们不清楚这片土地上谁能掌控它们的未来,很明显,眼前的这个人物,才是子潇的所说的答案。 但是灵兽们也听明白了垣刚才的话,她根本不怎么在意灵兽们的态度,代表了子潇依然拥有做主的权利,金目鸦很明智的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同卷地兽一起安静的站在一边。 “好了,你跟我来,剩下的事情让别人来做就行,我们还有些话要谈。”垣话音刚落,她与子潇便凭空离去。 周宁雅有些慌乱的向完王亚楠问道:“姐姐不会有事情吧?” 亚楠也不知是该摇头还是点头,只是低声道:“她能应对好的,咱们还是做好眼前的事情吧。” 两个姑娘不安得继续开始忙手头上的活,玄霄则接过了子潇的担子,开始和灵兽们沟通交流,但子潇的突然离开多少让气氛有点僵硬,还好玄霄和青鸾大战的场面和他炼丹的本事足以压住场面,金目鸦和卷地兽叫来许多部族的领袖,开始了一次正式的谈判。 与此同时,子潇再次进入到了垣在万象楼中的房间内,垣有些懒散的直接躺在了床上,并示意子潇坐在房间内的一把造型奇特的椅子上,才慵懒的说道:“你接下来要怎么安排天鼓州的发展?” “你不是已经看过我的思想了吗?怎么问这个?”子潇的身子在椅子上动了动,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较舒适的感觉,将身体放松了下来。 “那都是之前的想法了,我知道你这个人,总会多想那么一点。”垣侧过身子用手支住了脸庞,对张子潇眨了眨眼睛。 “嘛,你怎么关心起这些事情了?刚才在外面你不还是一脸不屑的样子。”子潇有意无意的回避着她的目光,在房间内四处打量了起来。 垣依然用眼神锁定了她,“对那些灵兽我当然懒得理会了,可你就不同了,说吧。” “其实也没什么,首先我得确定人类和灵兽不会在起冲突,然后尝试把天鼓州变得更美好一点,最重要的是,做好这些事情,我才能安心修行,救回茗儿,我可不想再发生什么意外了。”子潇把手放在扶手上,打了个哈欠继续说了下去,“当然,你要是能唰的一下把茗儿给我送回来,能省下我不少精力。” 垣直截了当的打破了子潇的幻想,“可惜,这个我做不到,空间传送其实是一件很精妙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兽原在我掌控之下,我也无法做到精确传送,这里牵扯的因素很多,所以这个你就别想了。” 子潇略略点了一下头,“唔,这样啊,那你不能直接出手帮我一把吗?以你的能力覆灭那个邪教不成问题。” “这个我也做不到,你没有想过我复生后为什么一直没有离开过这里吗?”垣把问题抛了出去,子潇不得不叹了口气,接下了她的疑问。 “是有想过,莫非是与你说的那个法则有关?” “没错,我重生之后就立刻感觉到了这个法则对这颗星球地脉的压制,倘若我不是在兽原内重生的话,现在恐怕早已被创主的法则所发现,我只要在俗世出现,必将因此地脉变化,我害怕这会引起一连串的反应,最终导致远荒发生突变,甚至搞不好会再次引来他们的关注,然后摧毁我最后的反抗。”垣的神色黯淡了不少,可见她确实真的很担心这些事情。 子潇忧郁的看了她一眼,“这么一说,我大概明白持印人是个什么角色了,你留下自己的族群,就是想培养一支反抗军,而持印人,就是你的代理,来对抗创主。” 垣笑了,笑得很苦涩,“你这个答案,只是基于我刚才说的那些所做出的判断,我是想让他们对抗创主没错,但是绝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实话和你说了吧,持印人其实是我的继承人,一旦我重生不成功,圣印就会解开,万象楼将直接归属于持印人,进而学习我留在万象楼中的一切知识,至于要不要反抗创主,我既然都重生失败了,那我也做好了后代不争气的准备,我唯一的希望是,他们能活下去。” 子潇确实没有想到这些,因为垣一直说要利用她,所以她根本没思考太多的可能性,但是听到她这一番话之后才发觉,垣从母亲的角度来说,确实很为后代着想,但不幸的是,事情并没有按照她的设想来发生,甚至在复生后不得不面对所有后代已死的残酷事实。 “抱歉,我确实对你有不少误会。”子潇再次真挚的像她道歉。 “无所谓了,他们的灭亡也是咎由自取,我原以为留下的这些孩子,虽然不是最有天赋的那些,但至少也有自保的能力,可终究不敌贪婪和权利,或许我不应该把他们的记忆抹去,也许他们多少还会懂得敬畏。”垣的语气虽然平静,但是神色依然如故。 “你是害怕他们因为保有对你的记忆,而发生更坏的情况吧,那你其他的后代呢?是不是和你一起战死了?好掩盖你留下了一支后代的事实。”子潇实在忍不住不问这个问题,她渴望了解垣的事情,进而了解她。 “大部分都是这样,但是有十个人,我送走了,送去了一个我都不清楚的地方,不过恐怕他们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垣的目光似乎从子潇身上离开了,漂到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子潇抓紧了扶手,开口劝道:“也未必,你难道没给他们留下圣印?说不定他们还可以回来!” 垣的目光再次回到了子潇的脸上,“根本没有那个必要,因为他们去的地方,并不属于万千星域,何况我也抹去了他们的记忆,好让他们努力活下去。” 不属于万千星域?子潇坐直了身子,脱口而出道:“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次轮到垣躲开她的目光了,“够了,我已经回答过你的问题了,别忘记我说过只回答你一个问题。” 子潇不满的哼了一声,却还是压下了一部分火气,从椅子中站了起来,冷冷的回道:“好吧,既然我的问题都已经问完了,那么如果您没有别的事情,劳烦您把我送回去,我和那些灵兽还有很多事情要商谈。” “那个问题,等时机到了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垣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们还有很多正事要做,难道你身为万象楼和我所有修行之法的下一任继承者,一点都不让你心动吗?” 子潇把辫子甩到身后,柳眉微翘,“说不心动那是假的,但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惦记着也没什么意义,其实我更想把圣印还给你,你能取走对不对?” “确实可以,但我并不想这么做,还是坐下来说吧。”垣秀眉微蹙,子潇的话并不意外,但依然让她觉得有些不快。 子潇虚虚地坐在了原来那张椅子上,一副随时想要走人的样子,垣也坐起了身子,轻柔的说道:“好了,你也不用一次次测试我的底限在哪里,你已经让我失态过一次,我不会让它发生第二次,但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不觉得我为了照顾你的情绪,已经让我们的关系平等了很多?” “是有那么点感觉。”子潇不情不愿的吐出了几个字。 垣眨了眨眼睛,算是回应了这一句,“所以你我之间还是少一点冲突比较好,我带你来,主要是想告诉你,我可以进一步提升你元神中的经脉,并增加属性脉络,你甚至可以带你的那些朋友和你一同进步。” “你到底想做什么,在法则压制之下,反抗创主已经是一种妄想了。”子潇再次把身子塞进了椅子之中。 垣的语气越发的平静,“确实如此,我低估了他们的凶恶,但我也从他们留下飞升这一通道看出,他们肯定还在关注着远荒,这代表着什么?到底是想压榨最后一点价值,还是纯粹留着给那些叛变的天人一个警示,或者其他的想法?嗯,其实都无所谓,我在意的是,这个飞升通道的管理者,以及那个洞天中会不会有破解法则的机遇。” “你需要我成为飞升者,帮你看看一切是否如你所想?”子潇顿时想到了她话中的深意。 垣点头道:“不光是这样,我再想如果出现一次大面积的飞升,会不会让创主的法则发生漏洞?又或者你吸收了足够多的劫雷,导致法则变的虚弱?又或者出现更多像你一样吸收劫雷的人,会不会导致法则崩溃?想想看,可能性太多太多。” 子潇能感觉她越说越狂热的情绪,但完全不想受到她的影响,“那你到底想怎么做?再说,你应该也有雷脉吧,不然你干嘛让子孙创造这么一种生活环境?你自己去试试不就好了?” “你早就想到了,我就知道。”垣突然把雷魂幽火放了出来,它变的和青鸾那时不一样了,每一丝火焰中都闪烁着紫色的电弧,火与雷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这才是它的完全形态,我的本源之雷,它的名称和我灵脉一样,雷魂幽火脉!是一种特异灵脉的复合灵脉,它从我的灵脉中提取出来,也是我留给后代子孙的一件礼物。” “但这并不代表着我就有吸收雷劫的力量,”垣把雷魂幽火推向了子潇,“你忘记青鸾是怎么死得了?” 子潇顿时回想起了那场大战,青鸾确实无法抵抗她的五色神雷,她不禁皱起眉头,无视了身边飘荡着的雷魂幽火,反问道:“那你不能凝聚一条灵雷脉吗?你知道我还滋养着神雷,要不要试试?” 垣突然激动了起来,“不,现在的我已经和以前不同,我现在是兽原意志的化身,如果不是创主吸走了这颗星球的星源力,我甚至可能变为这颗星球的意志,成为真正的星继者,这代表着我是被法则所压制的事物,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和这种力量契合的,此外,你的灵脉不是灵雷脉,而应该改称为五雷脉!或者御雷脉!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灵脉!” “你知道你为什么能毫不费力的吸收走灵兽的雷电吗?这正是因为你的御雷脉有压制同化它们的力量,也就是说,你可以毫无阻碍的同化我的雷魂幽火的力量,这世间所有的雷电都可以被你所支配,因为这是创主专门用来压制这里的一种力量!” “那个龙种居然无意间培育出了一个可以同化创主力量的人!你现在知道你的价值了吗?如果说真的有什么人可以无视创主的规则,那就只有你!我预计你甚至可以在法则之下毫无障碍的提升到更高的境界!这世界中目前你是唯一有可能突破这一法则的人!想想看,你说不定会超越我的成就!” “因此我想帮你变强!我只有一个要求,让创主的法则失效!说不定我们还有机会复活这颗星球的力量!想想看,我们合作的话。。” “然后让你成就星源境,成为新的天人,你就能反抗创主了!?”子潇粗暴的打断了垣的话,“你说的这些充满了诱惑力,但是不确定的未知太多了,如果洞天界真的有你说的管理者,肯定不会蠢到无视我的存在,说不定此时我已经上了什么观察名单也不一定。万一管理者因为我,又发现了兽原,还发现了你的存在,那么最后事情会变成怎么样?” 垣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继续解释道:“你说这种可能性确实有,但你也别忘记,这个管理者是否存在,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更何况,创主不会蠢到弄一个法则之外的存在来管理洞天,纵使有奴印在,他们也不把一个奴仆长久得扔在他们管不到的地方,所以这个管理者即使存在,也不会强过法则的!纵使进入兽原,恐怕未必就是我得对手!” </br> </br> 百四八、秘辛(二) 然而这都是你的推测!但张子潇并没有喊出这句话,只是有些愠怒的低下了头,这确实是一个机遇,有垣的帮助可以让同伴们轻松获得属性灵脉,但代价却要为垣付出更多,她不想这样,现在她只有几个简单的念头,救回茗儿,复兴宗门,再想办法对付流云州的那些混蛋。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在兽原轻轻松松的过上有山有水有点田的懒日子,反正飞升对自己吸引力不大,相信自己的姐妹在知道了真想之后也会同意她的看法,所以她根本不想答应垣的这些疯狂想法,在她看来,垣恐怕是因为复生后子嗣无存,只能把目标放在了对创主的反抗上。 可是因为法则的压制,她甚至都无法离开兽原,因此一直躲在万象楼之中,直到自己的到来,居然让她重燃希望,但是这一切都过于疯狂了,自己可不想陪着她疯到底,说到底,飞升不飞升,对她现在来说已经毫无吸引力,反正去了洞天界谁又知道是什么情况,万一被烙上个什么奴印,被人呼来喝去,毫无自由,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在这里过一辈子算了。 但是想到飞升走的青阳子前辈,她顿时觉得有点对不起他,要不是她帮助,青阳子也不会升入洞天,还有那位帮助自己的高人,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垣说他是龙种,看来他确实很有道行,只是不知道在洞天界能不能接受得了残酷的现实。 她忽然注意到垣似乎在一直等她说话,她抬起头来,回绝道:“不行,我不能因为你的复仇而搭上自己和同伴的未来,我只想以后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辈子。” 垣却只是轻轻摇头道:“你恐怕不会那么轻易的遂愿,你记得我说过我知道那些万神是什么玩意吗?它们的威胁,可比你们要对付得那些清修大多了,你如果真的只以为它们是一群简单的元神,那可大错特错了。” 子潇心中一惊,却还是用调侃的口吻问道:“虽然我觉得你不会骗我,但是总觉得你是在对下套,引诱我上你的当,你该不会说,那些万神都和你一样是些上古大能吧?” “虽不中亦不远矣!”垣满意得看到了子潇神色中的诧异,“它们和我们一样,是创主的造物之一,名为灵识族,全是没有实体的元神种族,原本是创主用来寻找星源才创造出得一种灵体,但是创主很快就发觉这一批创造出的种族,完全是一种蛀虫式的存在,它们因为没有**,必须得附身在某些生灵身上,但是却又会吸食这些生命的神识和灵气,最后甚至直接吞噬起了这颗星球的脉络,阻塞了地脉的流通,寄生在这颗星球之上,意图创造出一个新的种族。” “你不用怀疑它们有没有那个能力,我的重生甚至都是受到了它们的启发,它们通过寄生地脉,可以凝造出带有它们特征的灵魂,直接出生在这颗星球上的各种生命之上,但是一开始它们这种创造比较失败,虽然那些生命拥有它们一族的记忆,但是却因为身体的限制无法发挥原本的种族特征,所以它才开始意图创造一个新的种族。” “这一新种族将会在初生时就拥有吸收大地灵气和生命神识的能力,并且吸食的越多,实力就会越强,甚至可能直接吸取原本消散回归到星球的神识力,进而导致这颗星球的死亡。” “但这直接触犯了创主的权威,他们可不会允许这些玩意不在掌控之中,因此直接拔除了它们寄生的地脉,吸干了上面所有的力量,彻底斩断了它们和星球的联系,并创造了一个名为枯火炼狱的空间,把它们一族关了进去,让它们在里面享受火焰的折磨,在痛苦中等死。” 子潇突然抬手示意她停一下,“等等,你这说的和茗儿说的不太一样吧,茗儿给我讲过万神教义,它们应该只是在沉睡之中,所在的地方如果真的有什么枯火,恐怕人类的元神也无法进入那个地方,放出这些元神。” 垣神情顿时像吞了什么恶心的玩意一样,恼怒道:“哼,你还没想到吗?我是怎么从它们哪里撬出通过地脉凝造灵魂的办法?正是因为我,它们才能苟延残喘到现在,但如果这些家伙真的冲破了牢笼,那么这颗星球必然会陷入劫难之中,那些鬼东西在被创主关押之前,就已经有了创造新种族的构想,恐怕这么多年的牢狱生涯,也足够它们完善了。” 子潇不禁惊呼道:“你到底都做了什么!我天,我真不能理解你和创主的想法,为什么不直接消灭它们?而且对创主来说,这不是最强的奴仆吗?又怎么会舍弃它们?下个你说的奴印不就好了?” 垣美丽的面容有些失控了,“创主奴印是通过血脉流传的!不然怎么世代奴役天人部落?而它们都是一些神识体,根本无法刻下传代奴印,创主要真能彻底控制它们,肯定不会放弃灵识族,关在枯火炼狱之中,也是为了折磨和给我们看看反抗他们是什么下场,而且对创主来说,这也是一种乐趣。” “而我也没有料到它们居然真的能活这么久,我只是帮它们弄了一个压缩空间带进了枯火炼狱,甚至只有一个小石子那么大,我也害怕创主发现我的计划!看到他们对付灵识族的样子,我就知道我们说不定也有一天会发生这种情况!事实证明我当时的看法是对的!相信我,我打从心底也不愿意这些玩意活下去,告诉你吧,它们选定创造新种族的生命,第一选项就是人!我怎么可能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我甚至对那个压缩空间做了手脚,百年之后就会崩坏!” “你怎么解释它们是如何活下来的?难道它们掌握了你的空间力量?”子潇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恼怒的走来走去,“真不知道我到底上辈子做了些什么,这辈子遇到的事情居然都能穿在一起!” 垣叹气道:“它们根本没有接触空间术法的机会,不然它们会被困这么久?我觉得它们可能是牺牲了许多族人弄出了一种阵纹,用来抵抗火焰的力量,你应该知道它们的阵术能力,而你见识过的只是它们最普通的阵术,你根本就没见识过它们的元神阵道,这一种族正是依靠阵术才能寄生在地脉之上,恐怕它们也是利用了我,充分发挥了元神体的优势,将很多同类纳入到了压缩空间之中,在仅有的时间里解决了创主的火焰刑法。” 子潇此时已经懒得去想灵识族是怎么脱困的了,如果一切真如垣所说,那么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真是提升自己的能力,这邪教的危险程度立刻上升了好几个档次,一想到他们做过的那些实验,恐怕垣说的并不算夸大,那些法阵吸收人体灵气的效用乃是亲眼所见,何况他们还有意培养什么“神子”作为容器。。。 </br> </br> 百四九、秘辛(三) 张子潇突然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他们为何非要把茗儿弄回去?同为神子的安德鲁就被舍弃了,这里面绝对有非常的疑点,必然和茗儿元神受损有关系! 她脱口而出道:“垣!你知道不知道茗儿身上到底是什么问题!?” “这,你没有详细接触过她的元神伤势,我无法判断,但是你应该知道,这个第一神子的称号,肯定代表着她是灵识族的第一个试验品,因此我觉得可能是强行突破创主的封印,才导致了她的元神受损,但也有别的什么可能性,不过这次失败,应该让他们也知道了创主法则的可怕。火然文”垣的回答让子潇有些失望。 “那你把九爷爷弄进来,我们问问他,等等,”子潇突然抬手制止垣,“他们现在在干嘛?” 垣弄出一张画面,可以看到玄霄和同伴们正在与灵兽们相谈正欢,很明显他们已经有了不错的进展,子潇疑问道:“听不道他们在说什么吗?那你是怎么知道我要找你的?” 垣摇头道:“这又不是你们现在那个什么直播,只是空间投影而已,当然听不到他们再说什么了,不过你可以读唇语啊,我一直都在观察你的行为,多少能看出你在说什么,其实猜着玩,挺有意思得。” 。。。张子潇感觉自己再一次刷新了对垣的认知,只是懒得再吐槽她的属性了,免得她又抽疯,耸肩道:“那先算了,让他们继续谈吧,你对这个灵识族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情报,我可不想白白送死。” 现在这些事情已经过于出乎自己的预料,没想到她的敌人依然和创主有关,这些可怕的灵识族到底还有什么样的本事?在折磨中坚持了这么多年,恐怕一定心怀着巨大的怨恨吧! 如果将这种怪物释放到这个世界,恐怕整个星球都会陷入到可怕的灾难之中,而最可怕的是,这些事情居然和朱珏茗这个无辜的孤儿产生了交集,子潇不由得担心起这个妹妹来,茗儿她现在到底怎样了…… 垣听到子潇这么说,也观察了她的神色,觉得她总算有了一点配合的意味,忙道:“过了这么长时间,它们有什么变化我实在说不上来,其实,你完全可以把另外一个神子弄来,咱们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这样我们就可以反推一下它们到底想搞什么,我不觉得它们只是想单纯的复生,说不定还是和创造新种族有所关联。” 子潇蹙眉道:“这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们得等张伯伯回来再说了,哎,要不是你非要把我赶走,说不定我们能一次性解决很多事情。” 垣反驳道:“这不能怪我,都是你的错,不是你惹我生气,我也不会那么做,好了,不纠结这些小事了,你到底要不要提升自己的功力?我必须要提醒你,创主的法则不弄掉,对我们来说都是一种潜在的威胁。” 子潇翻了个白眼,吐槽道:“我说,你既然从我这里吸收了那么多知识,就不能变通一点?能不能有点现代精神,都航天时代了,咱们干嘛非要死守着地球不放,移居火星好不好?哪里没有创主的法则吧?依你的神通,改变环境,造福人类,应该没有问题吧?到时候你成就你的星源境,做你的天人,弄你的法则,我绝对鼎力支持!” 垣顿时把堆积的怒气爆发了出来:“你能不能不要再傻了!我是读星人!三垣四象二十八宿,都是我亲自谱绘的!那里能不能修行我会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叫远荒星域?就是因为这里能修行的星球就只有这一个!不然创主们也不会轻易放弃一个新的星域!我要能依靠别的星球成为星继者,我还苦守这里重生干嘛!” “还有!创主们的天创星域都不知道发展了多少个纪元,有成熟的修行方式和道法,我干嘛还要对你们这一套玩意关注那么多?你们是取得了不少发展,但没有一项和修行有关系!老老实实学点正确的东西吧!” “对不起,”子潇生硬的向她道了歉,“我不知道这些事情,请原谅。”只是心里对她看不起俗世的科技有些不满,但是听到自己所在的星域居然如此不适合修行,也让她有点郁闷。 “我的姿态都放的这么低了,你还是要惹我生气,”垣深吸了一口气,渐渐平静了下来,“不知者不罪,你需要学习的东西很多,你从现在开始就应该学习了,别在找什么理由,不要逼我像创主一样对你们。” 子潇低下头道:“你不会的,否则你早对我下手了,可能我内心还是无法接受要替你卖命的事实,如果你一定要我帮你,那我只有一个要求,你来向我的同伴说明一切,大家都有权知道真像。” 垣冷漠的回道:“你有时候真的很残忍,你知道我如果说出去这些,会让他们发生多大的改变,有多少人或兽都坚信飞升是一条出路?” 子潇双手一摊道:“对别的清修来说确实如此,不过对我的同伴来说,长痛不如短痛,而别人吗,指不定我还能用飞升坑几个敌人,然后再嘲笑他们的徒子徒孙。” 垣冷哼道:“那如果你非得进入洞天界的话,不也要面对他们吗?联手对付你怎么办?” “我的大神,这就得靠您了,您把我这御雷脉吹的那么强,我要不能翻手碾压完他们再讥讽一番,就只能怪您判断不准,没把我教好,丢了您的脸面!”子潇承认了准备接受垣的恩惠,反而比之前精神了许多,又开口胡诌。 垣毫不留情的回击道:“如果真的发生那种事情,绝对不是因为我的缘故,因为只要听我的话,我就不信有谁能打败我的持印人,如果你真的失败了,绝对是你不听教诲,自取其辱!” “嘛,跟您老人家拌嘴,我确实得做出失败的准备,接下来是不是该出去告诉大家正事了?”子潇不再和垣争论,边盯着外面的三方会谈边说着,“您改变世界的第一步,就要从这里开始了。” </br> </br> 百五十、少女的命运 垣说话的声音并不高,但是却让场面安静的出奇,也难怪,毕竟一个打破常识的人说出了一件打破常识的事,让人觉得白活了一辈子,最可恨的是你还打不过她,旁边趴着几个不要命的灵兽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因此大家都只能老老实实的坐下来听她破坏常识。 哦,当然也有例外,张子潇一个人坐在垣的后面跟两个姐妹交流眼神,要是有谁能让眼神说话,这三人这时候估计都准备开始闲聊八卦了。 九爷爷和窦老头可就没这么轻松了,苦熬了大半辈子,现在跳出来一人说你们这熬法不太对,那这熬得到底有没有意义?还好垣到是向大家保证,熬还是有意义的,虽然飞升是个坑,但也变相提高了你们抗性,虽然吃了些苦头不假,但是总是有回报吗! 接下来垣又说了些个场面话,安慰大家,清修还是要清修的,不清修才真的是白熬,熬了这么久了,再熬一熬就能熬出头了,毕竟只要有她,还有子潇,就有了非常多的可能性。 说到这窦老头到是第一个带头鼓掌打断了垣的讲话,还大声表示掌门天赋奇才云云,跟着掌门走,幸福生活全都有,丹药会有的,突破也会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几句话弄得张子潇满面通红,有时候她真不知道拿窦老头怎么办,虽然知道他是一心维护宗门权益,但是这时候总是让人非常窘迫,她不得不站起来,面对众多灵兽期待的眼神,对着窦老头点头道:“瓦西里同志,坐下,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很多事实,我知道大家心中肯定充满了不甘和愤怒,我曾经也一样,但是正和垣说的一样,未来有非常多的可能性,而我们,要努力走向好的那一种可能。接下来,让垣继续替我们说一下她对未来的构想。” 子潇并不享受被众人注视的感觉,她只想安静得等待这些事情过去,和垣合作对她而言不是最愉快的选择,却是最正确的选择。她安静得坐下,她确实可以甩开垣,甚至脑海中想过很多次这个念头,毕竟垣无法在法则的威压下冒险到兽原之外追寻她,可是那样做的话,就代表着无形中又树立了一个敌人,很难保这个敌人在愤怒之中会做出什么事情。 自己未出现之前,垣只是毫无希望的消磨生命,可是她现在给了垣希望,人一但有了希望,就会想努力把握住这一点光明,如果自己就这么消失了,垣会不会让兽原中的灵兽冲进俗世?子潇不敢保证这一点。 再者,让茗儿这一生都陷入痛苦的万神,居然也是上古留存下来的敌人,很明显这些敌人根本不在意人类的生死存亡,毕竟人家都要开创新的种族了,那么旧种族会不会变成人家的一块绊脚石,便不言而喻了。有垣帮忙的话,至少在对抗它们的时候,不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敌人要是这种上古余孽,那她之前设想得很多准备就要重新设计,要按照原来的设想,搞不好根本没法救出茗儿,还得搭上众多同伴的性命。 现在和垣合作,大家的功力应该可以获得极大的提升,以后要怎么对付那些古孽,肯定也少不了她的帮助,还能怎么选?有垣帮助,彼此的利益可以最大化,至于要怎么对付创主的法则,那都是太过久远的事情,垣为了重生能舍弃那么多,就证明她再下一次反击之前,一定会做好充足的准备。 那么一切就很简单,借助垣的力量,提升自己,打击敌人,先把万神和流云州搞定,接下来要怎么做,再慢慢计划就是了。那么姑且让自己在和垣的合作上打一个勾,至少让未来的路宽阔一点。 想到这里,她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玄云师伯能遇见到这些吗?未来是否真的可以预测?她抬头看着垣,垣肯定知道师伯做预测的事情,但是她似乎什么表示也没有,这是否代表她不太相信占卜之事? 一定要问一下,子潇暗自下了决心,她自己对预测未来什么的其实也不太相信,总觉得自己走得路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可是玄云师伯的事情又让她无法解释,难以忘怀。 垣此时正在给人灌输创主们有多么可恨,多么卑鄙,不打破他们的法则,整个远荒星域就没有未来,子潇借机观察了一下机要事务处的那些人,这些人的素质确实不错,从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他们到底在想什么。观察他们并不是为了别的,因为她已经有了一个新的念头。 她和姐妹们最后交流了一下眼神,便安静的等待垣结束这一次谈话,垣不知是因为孤独的太久了,还是演讲的感觉令她回忆起了过去,滔滔不绝的倾吐着对创主们的恨意,完全不像是一个长久不和人沟通的样子,讲了大约有一小时之后,她才停了下来,思忖了一下,开口道:“凝元初道,元真为实,星源浩然,只有到了天人这一阶段,清修才算有所成果,而在天创星域,天人也不过小有成就罢了,因此我们如果一直被困在凝元境,只有被收割的结局。” “我已经猜测到创主们留下法则的意义了,他们定然是在观察这颗星球的星源恢复情况,一旦星源恢复到一定的水平,他们就会再次回来,那个洞天界必然是一个传送道标,你们所谓的飞升者,不但是他们观察星源恢复情况的一个指标,更极可能在他们到来之后成为新的创主奴隶,他们会重演一次上古时代的惨剧,只是这次过后,我就不知道这颗星球是否还有未来了。” “你们这些灵兽期望的蜕变,也和星源有关,因为只有灵气和精魄都转变为星源,才会提升修行者的生命层次,只有这样,才可以在宇宙群星之中修行,所以你们别无选择,要么努力帮助我和子潇破坏创主的计划,要么就浑浑噩噩的继续等死!” 依然是窦宪平第一个站起来不断得吼道:“决不为奴!誓死与掌门同进退!” 很快许多人类和灵兽也加入到了呼喊之中,声浪一**的响彻在天鼓州中,垣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拉起张子潇和他们一起加入了到了呼喊之中。 然而张子潇并不怎么兴奋,喊了两声后,低声在垣的耳边说道:“即便一切如你所说,我们依然也不是创主的对手,破坏了这个道标,不是一样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垣笑着和众多灵兽挥手,压低了声音道:“对,但是没有道标,会延缓他们到来这里的速度,要知道,星域也是会随时变换的,因此空间传送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他们就只能和从前一样,在星域中不断重新测量位置,才能回到这里。” “而那个时候,你最好希望我已经成为了星继者。” “有和不同?” “因为星继者可是星球级的生命体,在天创星域也只是寥寥无几的存在,他们的社会结构非常严密和古板,不会允许更多的人成为这种生命体,打破长久以来的均势,记住,强者,不会分享权力。” “天创星域中的一切虽然看上去很美好,但是都所有的权力都在少数几个星继者手上,他们随时监视着整个星域的发展,不允许出现任何意外的变数,而他们的寿数却与星球同在,现在你可以想象一下,繁华之下却是无尽的规则和压制,每一个阶级都已经固定,唯一上升的通道,都要靠上位者的怜悯,在打下奴印之后。” “成为星继者就能对付他们了吗?我到是觉得他们肯定会毁灭你,进而毁灭这颗星球。” “不要皱眉,要微笑,你只是还不清楚星继者的力量,一旦我成为星继者,就可以进一步活化远荒星域中的力量,最终整个星域中的力量都将为我所用,对付创主的走狗绰绰有余,而天创星域中的星主们注意到这个情况也无能为力,因为他们谁也不能轻易离开天创星域,谁能保证彼此的对手在他们离开的时候,不去毁灭他们的星球?” 子潇注意到垣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这就是强者的弱点,永远害怕挑战者,一旦星球被毁,他们就失去了星继者的身份,丢掉了争天之战的资格,沦为恒古之战的炮灰。而我们,则可以在远荒中获得新生,久而久之,他们就不得不会承认我们的存在。” “你是否预见过这种未来?”子潇震惊于她的野心,但依然没有忘记这个问题。 垣放下了打招呼的手,“预见未来?哦,我明白了,你在想你那个师伯的事情,我明确的告诉你吧,掌握未来和回到过去一样,都不太实际,我确实见过有人可以描绘未来,可从预言得根源出发,是其在万千的可能性中,选择了一种道路,不断推进了这个未来的可能性,而这种人的存在,是星主们最厌恶的一种,因为他们的存在挑战了星主的规则,在天创星域中,人们只有一种未来,星主决定的未来!” “那你能否解释我师伯的事情?”子潇吞咽了一下嘴里由于紧张而分泌的唾液。 “也许能,这个问题我们完了再说,所有人都看到我们在私下交流了,下一次,我们最好直接用神识沟通,好了,你来安排他们接下来的事情,等下我们再谈这个问题,以及怎么提升你的元神经脉。”垣说完向场下点头示意,并将子潇轻轻推到了台前。 子潇的心思都被垣刚才的话所打乱,只是安排了师尊等人继续和灵兽部族的代表商谈,无论如何,垣的出现让这个联盟的关系更稳固了一点,彼此也算有了一个大目标,打破创主们的法则。 垣这一次并没有带着子潇进入万象楼,却直接用神识和她沟通道:“你现在要多练习一下神识交流,这种沟通的方式比较安全,也更加方便。” “可能我比较反感有人直接进入我的脑海吧,你懂得。” “呵,你是在担心别人操纵你的元神,放心吧,你的心防技巧其实已经很强了,只要你在融入神识之雷,没有人能轻易破坏你的心防壁垒,当然,我不在此例。” “还是说点正事吧。要不还是去你的万象楼?” “没有问题,不过你不怕你的同伴担心?”垣的眼神飘向了远处的那些人。 子潇转身向他们微笑着点头,“走吧,你和我这样反而更怪异。” 下一秒俩人就已经回到了万象楼之中,子潇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我师伯的预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垣手中多了两杯饮品,一边递给子潇一杯,一边用神识交流道:“继续保持这种交流方式,会提高你精魄的敏感度,你师伯,嗯,恐怕他是一位极其少见的命数者,所谓命数者,就是突然觉醒了某种预测未来能力的人,这种人对未来的变数有一种敏感性,强者可以预测到自己或者别人的无数条未来,选出最有利的一条并推动这一未来实现,弱者只能预见和自己有关的事情,但有时又不知道怎么实现,因为每一条未来,和许多事情息息相关。” “就好比你争夺圣宫时的布局,你不能完全肯定凶爪们到底会不会出现,你所能依靠的只是对圣宫防御大阵的深刻了解而已,所以你会让那头蠢猪知道你今晚的行动,增加变数,这时就出现了几种未来的可能性,譬如凶爪如你所想的那样出现了,它们没有出现,但你依然打败了圣主,它们出现了,但你依然被圣主消灭了,又或者种种其他的未来。” 垣望了眼子潇,“你能预见到到底会发生那一种情况吗?你努力推动自己的设想,但未来依旧瞬息万变,但你的师叔则不同,他却能完全肯定你们宗门的未来,这代表着他绝对是一名命数者,而且是极强的那种,从他离开宗门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规划好未来的走向了。” “令我疑惑的是,这些命数者塑造未来的手段都有些匪夷所思,这正是也是我无法理解命数者的原因,根据我的推测,他很可能是从你师傅身上预见到了你的存在,但你和师尊,都不是他设计得未来中最重要的环节。” 子潇疑惑得看着垣,垣的这最后一句话令她有点想不通,谶言中不是预见了她可以带领宗门复兴吗?怎么又不是最重要的环节了。 垣看到了她惊疑的目光,只是抬手放出外面的情况,用手在画面上一指,“这个人,才是你师伯预测中最重要的一环。” </br> </br> 百五一、垣的秘术 张子潇虽然心里早就知道是他了,但是心中依然久久不能平静,窦师兄才是师伯预言中最重要的一环?她心神的波动被垣察觉到了,放下手指,用神识继续沟通道:“你的困惑我多少也能了解,其实你自己仔细想想看,如果你和你师傅如果是预言最重要的部分,为什么你师伯没有直接找上你们两个?或者直接对你师傅讲明?” 她抿了一口饮料,“这便代表着,你和你师傅的见面属于极大概率发生的事情,几乎不可避免,和你们宗门覆灭一样,但是那之后的情形,就会有很大的变数,因此他需要一个人保证自己得预测不会偏颇。” “这应该也是他离开宗门的一个原因,他需要找一位推动者,来完善他预想的预言,显然窦宪平就是他的选择了,有了窦宪平,他的预言才会走上所设想的结局,你来回想一下,你和窦宪平在三仙阁里见面的情况。” 张子潇细细一想,才发现窦宪平的出现应该没那么简单,现在想起来他的出现和表态,可能进一步刺激了阁主的心态,收了再次试探自己的心态。 她不禁用神识回道:“这么说,我师兄才是整个预言中不可或缺的人物?” “没错,他没有出现的话,你们的过程一定不会像现在这么顺利,比如安德鲁进攻的那次,没有窦宪平在的话,可能就会出现好多种变数,甚至在之后的种种情况中,他也发挥了极大的作用,没有他,胡洪可能就不会加入你们的宗门,你和机要事务处之间的关系,定然和现在的情况不同。” “又好比你在仙岳界时,他若不在场,你的两个姐妹说不定早就被姜思懿重伤,导致你根本无法和姜家联合,将会立刻改变你之后的命运,还有仙岳大比及之后的种种情况,你这位师兄都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甚至在刚才,他的呼喊也加强了你的重要性,没有他,你们复兴宗门的事情一定更加困难。” 张子潇的内心瞬息万变,垣这么一整理,她才发现所有的事情都不简单,玄云师伯仅凭一个弟子,就改变了许多可能性,窦师兄居然会如此重要,垣确实没有说错,他才是最重要的环节! 她将目光也放到了屏幕之上,可以看到窦宪平此时正在和许多灵兽谈兴大发,她不禁向垣问道:“我师伯到底预测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未来?”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说不定他在预测中也推算出了我的存在,他必然是在你师兄身上看到了最有利的可能性,用一纸谶言,让命运发生了改变,可以说没有你师兄,你现在必然走向了另外一条道路,说不定,在三仙阁的时候一切就已经产生了变化。” 垣靠近了子潇,拉着她坐在自己的床边,看到子潇沉思的样子,拍了拍她的后背,“这个问题就说到这里吧,说不定我对你说的这番话,已经让你的未来产生了别的变数。” 子潇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她甚至都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些话告诉师尊和同伴们,但是她知道,她对窦宪平的看法已经发生了极大的改变,现在她唯一希望的是,玄云师伯所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宗门复兴更加简单和轻松。 她原本以为垣会说一些别的东西来解答所谓的预言,但从未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自从垣出现之后,自己的世界观就被不断的打破,从神劫到创主,又从创主到灵识族,再从灵识族到谶言,每一个真相都和她原本想的那些相距甚远。 她长叹了一口气,“看来有的时候,无知确实是一种快乐,如果师伯还活着的话,我一定要好好问一问他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你要记住,未来有时候就是在不经意间发生了变化,事实上,每个人都有一点对未来的规划,但是规划能否实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你应该高兴,你的规划基本上都在按照你的步调走,没有发生太多偏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也算预知了你的未来。” 垣的话让子潇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回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爷爷一直这么教育我,现在看来确实如此,算了,还是来说说你要怎么增强我的元神经脉吧,除了吸收雷魂幽火之外还有什么?” 垣展颜一笑,“万象楼中有很多适合修炼的区域,对你们都很有帮助,不过最重要的是,先培养你们的元神经脉和强度,我有一部观想法,可以帮助你等,配合上你的万妙明神诀,有事半功倍之利。” “诶,我这套心法居然还能用?我还以为你会换一种心法教我呢。” “简单的说,你的心法是最符合现在情况的,上古时期的心法,只适合当时,地脉之力尚未完全恢复,也因此让亚空间受到了波及,虽然比你们俗世强得多,但和以前比起来,还差得远呢,等你们到了所谓的聚真期之后,我再教你们元真境的修行心法,不过可能也需要你们自己改进一下。” “你也太看得起我们了,”张子潇猛得往床上一躺,“再说,不打破法则,我们也到不了元真境。” “在聚真期多累积,至少你们要有那个龙种的水准,进入洞天界才会更有保障,说不定一但进入洞天,你们就会有机会冲击元真境,多做点准备,总是不错得。” 子潇苦笑了一下,无奈道:“呵,人家累积了不知道多少岁月,才一击破天而去,你指望我们追赶人家?还是来点实际的,先传我那个什么观想法吧。” 垣伸手在她脑门上轻轻一点,许多知识如流水般轻轻进入她的识海,垣的传功和玉牌的方式虽然类似,但是却不像玉牌那样一股脑的传了进来,而是一条条,一道道的慢慢进入,边传法边加深理解,令子潇受用非常。 垣传功完毕,又用神识传来一道思绪,“有我在,你们三年之内,必定会到聚真期,对了,把你们那个无字卷轴和你的百宝珠交给我,我来帮你改进百宝珠内的空间效果。” 子潇坐起来,脱下手腕上的百宝珠,其实她知道即使回绝也没有什么意义,垣目前绝对不会对她们不利,只是有点好奇那份卷轴有什么功效,看到垣自行取出卷轴之后,她才问道:“这卷轴到底有什么用?” “哼,其实没什么用,这是一卷只能使用一次的传道经卷,你们祖师和那玄鸟不知道罢了,但是在我手里,它还能对你们发挥一点功效。”垣的神念突然离开了她的神识,百宝珠和卷轴都浮在空中,只见她挥手之间,星辰光华浮现,犹如一条银河飞练,她玉手轻抬,指尖在星辰间一抹,星光顿时聚在上面。 似乎数万星辰都在须臾之间凝成一点星光,这一神奇的景象令子潇目不转睛,只见垣轻轻在卷轴上一点,无尽光华全部飞入其中,垣突然伸手把卷轴一合,抬手在卷轴背上写了三个字,《虚神卷》。 “好了,以后你们用这个观想,这是我凝出的一道虚神幻境,你既然已经得了虚神观想术,就应该知道,虚境在元真境内也是必炼的一步,有了此卷,可助你们迅速成功,剩下的,你知道该怎么做。” 子潇接过卷轴,心中百转千回,虚神幻境,或者说虚境,乃是神识铸造的世界,一旦成型,就会生出九层,每突破一层,元神就会凝实一分,一直到九层之后,虚境便会活过来,自成一处空间,可以收纳各种物品,而且会随着自己的神识变强而增长,远胜过百宝珠。 这也是元真境的第一步,化虚为真,代表着元神将成为实体,即便肉身和元神被毁,只要虚境中还有一丝神念存在,就有机会再次凝成实体,也就是说,这个卷轴内的虚神幻境一旦活化,将是垣替她们准备的一道免死金牌。 子潇把《虚神卷》握在手中,却说不出话来,垣这一手可谓是妙极,但也是可恨之极,此卷纵有万般好,可却代表着垣已经准备好了让她们送死得准备,不用猜,也知道此卷一旦活化,垣必将再次收入囊中,用以保证她们不会脱离自己的掌控。 垣看了一眼子潇的阴晴不定的表情,大致也猜得出她在想什么,只是传念道:“无须多想,你我已经算是绑在一起,你的生死决定了我以后的命运,这只是一道保障,况且,我对你有足够的信心,如若你实在信不过我,你可以试试自行凝聚虚境,其实,你算是有根基之人。” 一席话顿时点亮了子潇的心神,回道:“你是说我丹田内的空间?” “没错,之前我一直以为那是一道虚境,但是这些日子中我又发现了几点不同,因为虚神幻境没有活化之前,根本不可能像你体内的空间一样滋养灵气和灵物,而且它甚至还有自己的时间流,绝对不是虚境,至于它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是我之前估算错误。” 这个答案让子潇莫名诧异,垣解答了她无数的问题,但却答不出她这个空间到底是什么,不禁让她开始思考,这个空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垣似乎也觉得答不上这个问题让自己有很难堪,“不说这个了,如果你愿意,也可以试试自行凝聚虚境,我绝不过问,只是你要想清楚了,凝聚虚境可没有那么简单,况且以后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可就代表着你我都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子潇微微一笑,“我明白,放心吧,我还是会在虚神卷中观想,你都准备了这么好的东西,不用未免可惜,正如你所说,咱们现在已是绑在了一起,我就算再任性,也知道好歹。” “那我就放心多了,”垣一边应着,一边开始对百宝珠改造,“你的空间很有趣,可惜我无法进入,不然我还真想研究一下,不过根据我对空间的掌握来看,你那个空间存在有进化的可能性,你如果有兴趣的话,完了我会再教一些空间知识,但重心还是要放在提升自己上。” 垣这么一说,子潇到是来了兴趣,虽然知道垣这么感兴趣多半是因为她是位空间大师,遇到她都不知道的东西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但是对自己也是一种机遇,如果能从垣这里学习到一些空间知识,说不定以后大有用处,光是空间传送这一点,就已经很吸引人了。 她没有答话,也没用用神识交流,只是用力的点了点头,垣满意的也冲她微微颔首,手中对百宝珠的改造却没有停下,只是突然开口道:“那么第一课,就从我改造百宝珠这里讲起。” 子潇马上端正了态度,垣在她面前唤出一张画面,上面赫然是百宝珠的内在,子潇眼尖,立刻发现了里面居然也一个和鲸囊类似的秘纹,只是略有不同。 垣指着那个秘纹说道:“没错,这是另一种空间秘纹,用来固定空间所用,不过秘纹只是空间术的一种,而且是属于比较低级的那一种,你在云海巨鲸那里见过,也学习过一段时间,但是他们的讲解太粗糙了,并不是说你绘制了秘纹,就能创造出一片空间,而是秘纹决定了空间的大小。” “百宝珠内的这个秘纹,来自于产珠的吞空蚌,和云海巨鲸一样,是一种空间灵兽,你这几颗珠子年份不高,所以只有一点点效果,其实它的价值,要比鲸囊强着多,不然为何会冠上百宝珠之名?现在看着。” 垣的手在百宝珠上摩挲了一阵,秘纹突然浮现在空中,“当你用空间之力触碰它时,就可以唤出它里面的秘纹,我们就可以对这个秘纹改造,并切割一部分空间来填充百宝珠。” 垣在那个秘纹上缓缓一抹,秘纹突然变得有些模糊,只见她用手指迅速的画了几道,一个崭新的秘纹立刻成型了,“这个秘纹,就是吞空蚌的最高阶秘纹,可以让你的百宝珠,再无任何限制,只要你能一直扩充空间,它就能一直扩容。” “现在我要切割空间来填充这颗百宝珠,你看清楚了。”垣再次抬起了手,子潇却突然叫住了她。 “呃,垣姐,我不是有意要打断你,你说的我都能听懂,但是,这个空间力量是?您应该知道我只是个初学者吧?” </br> </br> 百五二、新的开始(一) 垣忍不住爆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停下手回道:“一碰到关于空间的事情,就忘记你根本没有学过关于空间的知识了,算了,下次再给你讲这些东西,很复杂,即便传给你术法,你也一下掌握不了这种技巧,等有机会我再好好教你。” 突然她又笑道:“以后就叫垣姐吧。好了,你先回去,今晚和你的那些同伴们说说情况,至于要说多少,是你的事情,我把珠子改完了给你送去。” 说着她便将张子潇和《虚神卷》传出了万象楼,转身看着那六颗珠子,自言自语道:“姐姐?这孩子真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子潇回到圣宫之内,才发现大部分灵兽都已经散去,留下来得都是各部族的族长,正在和玄霄等人畅谈,不过当大家都注意到她后,便立刻向她这边走来。 玄霄向她介绍了一下各个族长,并如实禀报了彼此商谈出的结果,灵兽们同意了居住在圣宫和前宫附近,而且玄霄还准备划分出区域,免得彼此间发生摩擦,甚至还提前保留了一块供人类生活的区域。 此外,王亚楠还提出了耕作和培育灵物的计划,也得到了灵兽们的支持,它们虽然不清楚耕作之类的事情,但是听到是用来解决口粮和炼丹材料之后,都纷纷乐意出力。 窦宪平则准备整出一个锻造间,打造一些农具和其他生活物品,这一提案也获得了支持,毕竟要生活,就离不开各种器具,虽然可以从俗世买卖,但未必适合这里的环境。 子潇凝眸看着窦老头,差点让人以为她不同意这个建议,不过很快她就点了头,谁又能知道她其实在想窦宪平的提议会带来什么样的改变呢? 玄霄则想开辟几间丹阁,炼丹和储备丹药及各种材料,这是灵兽最感兴趣的,甚至都已经商谈出各部族选出灵兽,来帮助他们采集炼丹材料了。 这些提议她都同意,随之而来的却是大量关于垣的问题,她只得随口应付了几句,玄霄见她谈兴不高,便见机转移了话题,很快结束了这次会谈。 送走了那些灵兽族长,子潇才示意宗门内的同伴和她一起商谈,华阳,薛盈等人则很乖巧得去忙已经计划好的事情,子潇看了眼他们离开的身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喊住了这俩人,并让机要事务处的人先休息一下,推说要去商谈一下圣宫的改建计划。 一行人随着子潇进入了青鸾的那间圣主居所,子潇才把一直攥在手里的《虚神卷》拿了出来,向众人说明了此卷的奥妙,并用神识穹昊传了虚神观想法。 “这便是今后我们要努力达成的目标之一,垣甚至准备在三年之内,培养出聚真期,甚至还准备提升我们体内的元神经脉,不知道诸位有何想法?”子潇环视了一圈诸位同伴,每个人眼里都充满了激动和兴奋。 窦老头哈哈大笑道:“好事,老汉我一百个同意,斩妖除魔,正是我辈中人的心愿,何况对我们又有极大的提升,什么灵识族,什么天创星域,且斗上一斗!” 玄霄作色道:“宪平师侄,不可鲁莽,那些上古大神,绝对不能以常理度之,不过垣前辈既然已经定下谋略,证明她应该还是很有信心的,此事事关重大,不想我等居然转眼肩负起如此重担,只是不知列位飞升的祖师,在洞天界可好。” 华阳叹气道:“可惜,吾等还以为飞升乃是正道,连累了青阳子祖师,掌门,不知此事可否由我传回中元太乙门?” 子潇摇头道:“还是别了,这件事情太过匪夷所思,打破常理,搞不好还要让你师兄以为你得了失心疯。眼下我们还是要抓紧修行,实力提升了,说出得话才更有说服力,况且我也不觉得仅凭咱们这些人,就能完成垣订下的目标。” 众人深以为然,独薛盈迟疑着开口道:“这虚神观想法恐怕耗时颇长,还要在三年内培养出聚真期,恐怕没那么简单吧,不知道这位上古大能,到底会给咱们准备什么样的修行方式?” 子潇玉面微沉,却是转向玄霄道:“她既然这么说了,应该是成竹在胸,总而言之,接下来的日子我们都要有个心理准备,这天鼓州的发展,也是要耗费我们不少心力得。至于三年不三年,我到不怎么在意,毕竟九爷爷现在就已经是聚真期了,当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对付邪教,流云州那边,且暂时放放,九爷爷,您说好么?” 玄霄躬身道:“但凭掌门吩咐,和垣说的这些事情一比,流云州却是不值一提,我等若能清除掉灵识族,恐怕对付他们也是易如反掌。” 周宁雅突然怯生生的举起手来,子潇微笑着对她点头道:“妹妹,想说什么便说吧。” 宁雅咬了咬唇,看了眼周围望向她的众人,低声道:“姐姐,我实力低微,恐怕会拖了大家的后退,不如让我来专心负责天鼓州发展的事情吧,有什么计划,你告诉我就好,我来安排。” 上官涂猛得抬头看向她,知道她性子有些执拗,急急忙忙向子潇开口道:“掌门大人,她可是您妹妹,总不能一直惯着她这性子,该修行就得修行,得严厉些才是啊。” 宁雅狠狠得瞪了它一眼,却明白狐仙也是为了她好,忽听子潇笑道:“上官涂确实说的有理,妹妹,千万不可自误,难道你忘记和邪教还有血海深仇了吗?” 一席话让宁雅恍神,她自觉实力低微,想在别的地方帮助子潇,却不想子潇的话勾起了种种心事,亚楠见她半晌不语,忙靠近她低声相劝,她才低声啜涕道:“一切听姐姐安排。” 子潇心中疼爱,劝慰了几句,才对众人继续说道:“这几天先开辟出修炼室,还有灵兽的居住区域,等老张回来,咱们再好好规划一下,另外还有个想法,把牙守峰也纳入咱们的管理下,组织起一支队伍,在兽原上打猎和采集,也可以补充储备。” “另外化胎原的接触也要准备一下,这些已经化人的灵兽,指不定对我们是一个很好的补充,就安排在牙守峰整顿之后,如何?” 众人自是同意,王亚楠也说道:“牙守峰那边,让我去吧,答应好树老的事情还没有做到,咱们要在牙守峰发展,离不开它的帮助。” 子潇颔首道:“嗯,我也正有此意,完了选几只有土脉的灵兽来帮助你,只是要辛苦亚楠你教导一下它们了。观想的事情,咱们先放几天,我和垣在讨教一下,咱们虽然有了修行的法门,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实践起来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子潇顿了一顿,又补充道:“安置灵兽也不是一两天就可以的,咱们还是先把圣宫的环境搞好,首先要保证圣宫周围的雷火灵树完好无缺,对咱们很有用处,大家还有什么意见?” 众人思考了一阵,便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玄霄认为圣宫的面积现在虽然足够,但是还有扩充的必要,而暂定的人类区,应该大量仿造俗世的高楼大厦,保不准和化胎原接触之后,天鼓州的灵兽也会有化形为人的意愿。 薛盈则提议应该将天鼓州的物产做一个统计,方便管理和运用,及是否应该兴建更多仓库等等,王亚楠也对这个提议非常认同,还建议让宁雅负责教授灵兽学习文字,这样会方便以后发布布告或者创立一个藏书馆,让灵兽更加习惯人类的生活。 子潇认真得听着大家的建议,但心中不免有些失落,曾几何时,她多么希望这片土地能保持原始的风貌,但最终还是自己打破了自己的幻想,又觉得之前的想法确实不切实际,在决定开发天鼓州之后,就不存在什么原始不原始得问题,毕竟这关系到了人与灵兽之间的和谐。 讨论至晚上,大家才拟定出一套初步方案,纷纷起身和子潇告辞,窦宪平兴冲冲得哼唱道:“请主公但把宽心放,细听为臣说端详。强弱不敌暂避让,褒中奇险可兴邦……” 子潇挽着发辫看着他们离去,两个妹妹安静地等在一旁,直到窦宪平的声音越飘越远,子潇才回头道:“哎呀呀呀,真是麻烦极了,差点耽误咱们享受温泉!” 亚楠捶了她一下,却笑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偷懒。” 子潇伸手挽住了两个妹妹,“好啦,偷懒的机会以后说不定就越来越少了,还是去好好洗个澡吧,再不洗澡我可受不了了!” 这确实是这段时间以来最放松的时光,三人很久没有这么轻松得消磨时间了,子潇懒散得喝了一口亚楠准备好的饮料,闭目浸泡在温泉之中,圣宫的防御大阵已经被她关闭,她相信垣的出现让所有灵兽都明白了一件事,唯有和人类在一起,才有出路。 天空中偶尔有带着闪电的雷云滚滚而过,却无法遮蔽夜空中的星光,宁雅和亚楠俩人都静悄悄的望着子潇,料到她现在一定心事重重,只得默然,免得让她分心。 她俩人又何尝不是满怀心事?垣说的事情实在太过惊骇,人类真的是被创造出来的也就罢了,可是那些创主们居然对造物却限制重重,可是细想之下,人类又何尝不同?不然又怎么会有阿西莫夫的机器人三定律,皆因所有的造物主,心中恐怕都不愿意看到造物有超过自身的潜力吧。 人类都知道思考造物是否会挑战创造者的权威,又何况是这些创主呢?恐怕他们早就创造了一代有一代的各种生命,熟知了生命必将充满挑战,因此才会从血脉中奴役生命,只要血脉不断,就永世为奴。 然而垣这个人,却独自一人挑战着创主的规则,她不愿意被创主奴役,甚至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取而代之;甚至不惜以死来抵抗创主的威势;甚至会和灵识族达成交易,以至于她的决心都让两个姑娘感到害怕。 垣毫无疑问是一个有野心的人。 有了野心,才会铤而走险,才会不择手段。 培养她们也不过是顺势而为,如果垣有别的手段,恐怕子潇的价值就会立刻降低。 温泉的水,似乎也不再那么温暖了。 忽然间,子潇睁开了眼睛,撇了一眼两位姐妹的身边,淡然道:“这么静悄悄的来了,真不太像你的作风。” 两个姑娘一惊,才猛然发现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正是垣。 “看你们都这么安静,不忍心打扰而已。”垣淡淡得笑着。 子潇回之一笑,“垣姐,别把我两个妹妹吓出毛病才好,折腾完了?” 百宝珠手链瞬间在空中显现,“一颗用来存物,一颗我存进了仙愈灵气,可以救你五次,剩下几颗我改成了随身药圃,除了能存物之外,你们还可以用来种植灵草或者饲养灵兽,不过空间并不大,灵气也得靠你们自行补充。” 子潇饶有兴趣得接过百宝珠,反问道:“居然能放入活物了?” “没什么好奇怪的,我可是空间大师。”垣扭头向两个姑娘打了个招呼,“王亚楠,周宁雅,我一直想和你们两个说说话,我很好奇,你们为什么不劝她别和我联手?” 两个姑娘神色异动,不禁怀疑垣是否和子潇一样,不经意间窥探了两人的元神,而子潇却笑道:“垣姐,问她们俩人还不如问我,我做的决定,小猫是绝不会过问得,小雅那么善解人意的孩子,自然也不会多此一举了。” “你到是很有信心。”垣打量了一下她们,伸出手来,“既然子潇叫我姐姐,那你们两人也是我的妹妹了。” 俩人迟疑了一阵,也伸出手来和垣握了一握,亚楠鼓起勇气说道:“其实我知道即使我们劝她,也不会发生什么根本性的改变,因为你绝对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们。” 垣微微一笑,放下了手,“确实如此。” </br> </br> 百五三、新的开始(二) 张子潇用手撩了一下湿滑的秀发,满不在乎的插嘴道:“垣姐,你就别逗闷子了,就连我这妹妹都看得出你把我们送到天鼓州,本意就是想困住我们,要收拾青鸾,还不就是你一指头的事情,说正经事吧。” 垣对她的态度算是已经习惯,不以为忤,回道:“明天你们三天都要到万象楼中,我要替你们打造合星脉像,提高你们的对灵气的敏感性,有助于你们快速提升实力。” “你来接我们吗?”子潇面色如常,垣会这么说,必然是等不急要提升众人的实力,好早日推动自己的计划,至于为什么先选自己和两个姐妹,大约也是垣想再卖自己一个人情。 “接着,”垣素手一抬,一张刻着秘纹的石片飞到了子潇的手中,“用灵气来激活秘纹,就可以随时进入万象楼找我了。” 子潇把石片收好,笑了笑,“时间呢?” “随你们定吧。”垣缓缓从温泉中站起,像是在炫耀自己美丽的**,一转身,就在三人面前消失。 三人都默然不语,子潇取下那四颗可以放养活物的百宝珠,分别塞给了王亚楠和周宁雅,看着她们俩人有些忧郁的脸色,耸肩道:“不要在意,以后就会慢慢习惯她这样出现了。” “她是不是一直在监视咱们?”宁雅手捧着珠子,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空和四周。 “与其说是监视,还不如说是在解闷,咱们还洗吗?”子潇不想让两个妹妹过于在意垣的举动。 亚楠取来温泉池边的毛巾被分给俩人,语气有些僵硬的回道:“走吧,她总不会一直盯着我们睡觉吧?” “唔,这个也说不准啦,好啦,植物学家,有了这些珠子,你就更方便弄你的那些花花草草了。”子潇把话题转到了另外一边,亚楠无奈的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 三人收拾干净之后,在沉默中回到了收拾出来的卧室,三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多说什么,张子潇是在担心这两个妹妹会因为垣的举动暗生抵触,却也不想为垣解释,毕竟她自己都很难接受垣利用自己的事实。 只是垣给出的道路,有一部分和她重合在了一起。 亚楠却是有苦难言,子潇早早就说明了那些可能的危险性,可又无法改变什么,她也许能改变子潇的想法,却无法改变垣的想法。 宁雅对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充满了矛盾,她明白子潇说的危险,也见识过垣的可怕,可最让她惊讶得还是人类的起源,垣的说那些话,让笃信宗教的她不禁开始思考,神佛到底是一种信念,还是真实存在?以后要如何面对曾经的过往人生?祖父和父母来了之后又会怎样? 一夜无词。 清晨,子潇向九爷爷说明了一下情况,老爷子到是大力赞成,主动揽下了计划中的各种安排,让三个姑娘速速去找垣,姑娘们知道他是一番好意,乐见徒弟们有大机缘,只是三人心中各有想法,不好在老人面前说罢了。 催动秘纹,脚下浮现了一道阵法,三人刚一进入,便被传送到了垣的面前,然而这一次并不是在垣的卧室,却是一处悬崖。 垣站立在崖边远眺,三位姑娘不禁顺着她的目光远望而去,映入眼中的乃是一条巨大的星河,斑斑点点的星光笼罩在整个空间,让人情不自禁得升起一种神圣感。 垣背对着她们,淡淡的说道:“你们知道吗?人的脉象,其实也可以看做是星图,正经和奇经结合在一起,就是一个完整的银河,而经络中的穴窍,就是储存力量的星球,而其中的主导星,则象征着重要器官。” 她转过身微笑着做了个手势,示意她们坐下,“这是四合星图,天合、地合、人合、己合,四面相合,脉象自开,坐好,我来引导你们参悟星图。” 三人盘膝而坐,垣便耐心得为她们讲解星图中的含意,四合星图似乎含有一种奇妙的力量,配合着垣的讲解缓慢得发生变化,突然一道光芒从星图中落下,将周宁雅笼在其中,而她的眼中,诸星转动,似乎在与光芒相合。 “呵,她已经进入合一入定了,看来,她有磨炼过自己的天悟。”垣饶有兴趣的看着闭目入定的周宁雅,“你们两人,也需要加快速度了,只有完成合星脉像之后,你们才能离开这里。” 子潇和亚楠互看了一眼,都对宁雅的有些敬佩,虽然垣说的天悟她们不知道什么意思,但多少觉得宁雅能这么快领悟,应该和她多年修习禅法有所关联。 第二个入定的人是亚楠,子潇忍不住向垣苦笑,垣看了她一眼,抬头看着星图淡然道:“其实我到是并不奇怪这种情况,你的心绪太过纷乱和纠结,想的越多,就越难看透星图和自身的关联。” 子潇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回话,凝眸望向星图,而垣再次轻声开始引导星图,不知道过了多久,子潇终于领悟到了星图中的力量。 一道光芒眨眼间将子潇纳入其中,垣松了口气,面对着她们三人坐下,闭上眼睛冥想,身后的星图依然在无声着转动着,此刻的寂静和星河似乎融为了一体,唯有缓缓的星光流动。 只有身处在光芒之中的人,可以体会到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子潇第一次认知到,原来群星之间有一种神秘的联系,就如同经络,穴位,内脏和全身的关联一般,正如同垣所说,有些星就像穴位一般,而有的星则类似五脏六腑,星星互相反射的光芒,便是彼此之间的关联。 星图中的恒星,就如同心脏般联系起了诸星,每一颗星球反射出的光芒眼色虽然不同,却通过四散的光芒紧紧的联络在了一起,突然,星图中的光华集中在了她的神庭穴上。 子潇的心脏有力的跳动着,似乎在回应着这道光芒,她的身体逐渐散发出光芒,而星图中的光辉则和她自身的光芒交揉在一起,神庭,百会,太阳,清明等等穴位,逐渐亮起了微光,逐一向着全身而去,身体中的穴位都开始熠熠生辉。 垣轻轻的睁开眼眸,三个姑娘身上柔和的光辉令她满意的点了点头,忽然她身上也散逸出光辉,和她们互相辉映着。 垣轻启檀唇,发出一阵低声的轻吟,似歌非歌,似语非语,简单而柔和的声调跳跃着,包围着众人,渐渐着,所有的光辉都合为了一体。 星光之中,似乎再无彼此,唯有不断闪烁的光芒,整个悬崖都被照亮,时间一点点得流逝,而她们的身形,竟在光芒中徐徐消失。 天地之间,似乎独剩下了群星。 “你们成功了。”垣的声音似乎惊醒了星群。 三位姑娘的眼中却看不到垣的身影,甚至都看不到彼此,唯有闪烁的星辉。 “这是?”子潇忍不住伸手抚摸着双臂,但却看不到它们在哪里。 垣的声音再次飘荡在星空中,“不用担心,你们身体眼下还在合星脉像之中,只是神念浸入在四合星图里,这亦是虚神观想法的第一步,以念渡身。” 子潇疑惑的问道:“那你为何不等合星脉像结束?” 垣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群星中的光辉是不是很美?” 星空中沉默了很久,才响起一个声音,来自宁雅,“是的,我从没想过原来星星之间居然是有关联的。” “万物皆有关联,看似不同的事物,其实在源头上,也有微妙的联系。” “你想告诉我们什么?”子潇的声音中有一丝疲惫,似乎她有些厌倦了垣的作态。 “其实四合星图,就是依照我体内的脉络而成型的,等你们升为星源境之后,就会理解,天人合一,绝对不是只有字面上的意思。” “所以?你该不会是想说,这些星体会变成真的吧?” “这些会不会变成真的,我不知道,我只是想恭喜你们,在往天人之路上,迈开了第一步。” “这些鼓励的话,等我们什么时候到了聚真期再说吧。” “会的,你们已经完成了最重要的一步,很快你就会了解到合星脉像对修行是多么的重要。” 王亚娜的声音忽然响起,“你这么做,会不会拔苗助长?” “我不会犯这种错误的,小妹妹们,要知道,我可是把一切都压在了你等身上,瞧,似乎要结束了。”四合星图的光芒正在渐渐变淡,子潇顿时感觉到了一股吸力,似乎是自己的身体在呼唤她。 子潇猛得站了起来,但眼前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不禁闭上了眼睛调整视线,再次睁开时,终于看清了垣的笑容。 但她的视线却是看向垣身后的四合星图,它的光辉似乎和来时没有什么区别,之前她原以为身体中的变化是依靠星图中的力量,不过现在看起来完全不是那样。 她立刻催动万妙明神诀,立刻感受到了天地中的灵气涌了过来,和以前不同的是,原本还需要聚气吐纳来吸收灵气,现在却直接从各个穴位汇入,而且灵气还会直接进入脉络,加之她的功法对神识亦有效果,竟连元神体上居然也浮现了许多穴位,可以感到这些穴位在滋养她的灵经脉。 垣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及她身边两个妹妹,她们三人现在都沉浸在修行之中,从她们情不自禁露出惊讶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四合星象着实震撼了她们。 她欣慰的笑了一下,双手结势,一道阵法将所有人传送到了万象楼中的另外一处,此处恍若风景秀丽的清幽之所,一泓清泉竟散发出浓郁的灵气,而泉水周围还有无数明亮的结晶体,内中居然可以用肉眼看到灵气流动!不知名的奇花异草,随风而动,令人心旷神怡。 可正在修行中的三人却是另外一种感受,刚一进入,便即刻感觉到了强大灵压,厚重的灵气猛烈的冲击着穴位,甚至令人有些痛苦,王亚楠和周宁雅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滴,显然是在苦苦支撑。 这股力量过于庞大,俩人在勉强吸收了一部分后,终于停了心法,喘着气抹去满脸的汗水,衣服都有些被汗水浸湿了,垣走到她们身边,轻轻递上两块软毛汗巾,并示意俩人不要说话。 因为子潇还在坚持,额头上的汗水滚滚而落,她的衣物上因为吸收了太多的汗水,已经贴在了肌肤之上,似乎全凭着一股意志力支持着身体。 亚楠和宁雅揪心的看着这一切,几乎忍不住想上前为她擦拭汗水,但垣却用手摁住了她和周宁雅,制止了俩人的冲动,一道神念传给俩人,“不要打扰她,她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吗?你们先去泉边清洗一下,等下我会教你们怎么利用月华泉水滋养穴位。” 两个姑娘不情愿的走向了泉水,掬起泉水清洗汗渍,这泉水刚一淋到脸上,立刻让她们二人感觉到了其中的怪异,这些泉水似乎直接透入了肌肤之内,清凉的灵气如同水流一般从脸部上的穴位流入到了体内。 俩人惊奇的互相看了一眼,要不是看到有水滴从彼此的脸上缓缓留下,都以为这些泉水直接进入到了体内,亚楠急忙捧起一些泉水,想给子潇泼洒,却又被垣的神念拦了下来,“先不要这么做,她正在吸收月华泉和日耀石中的源质灵气,一旦你用泉水泼上去,会破坏彼此的平衡,那样反而会害了她。” 亚楠吃惊的将手中的泉水洒在了地上,垣眉头微蹙,用神念命令道:“要珍惜这里的泉水,这些源质力活化泉水要很长的时间,坐在哪里,开始用泉水滋养穴位吧!这是滋养之术,好好体会。” 一道滋养之法传入俩人识海之中,两个姑娘哑口无言的楞了一阵,有些忸怩得褪去衣物,进入月华泉中滋养身体,脚刚一触到泉水,就感觉到阵阵柔顺的灵气从足部的穴位进入身体,让人忍不住直接将全身泡在其中。 在温凉适中的泉水中更是让人心神舒畅,两个姑娘惊喜的运起垣的滋养之术,那种柔顺的力量很快就在各个穴位上盘桓,让俩人感觉到这些灵气在扩充她们的经脉厚实度,就连身体也变得“晶莹剔透”。 俩人的皮肤,是真真地变的有些透明了,甚至可以用肉眼看到皮下血管等等,不禁让她们心中有些慌乱,要不是滋养法让她们看到灵气在身体里面流动,及害怕让子潇分神,恐怕早已尖叫起来。 垣轻轻扫一了眼俩人,用神识传念道:“半个时辰后,去日耀石旁边开始日源滋养。” </br> </br> 百五四、新的开始(三) 张子潇现在很痛苦,这种痛苦不仅仅是来自于强大的灵压,还有寒与热的刺激,一开始,她还没有感觉到这两股力量的彼此冲突的刺激感,但是当她逐渐适应了一部分痛苦后,这种刺激就开始出现了,不断蛰刺着她的穴位和皮肤,痛楚与瘙痒来回倒替着在她穴位上作乱,几乎让她的心绪不稳。 唯一让她继续坚持下来的理由是,这股力量正在和她的多彩灵气重合,原本象征着金木水火土的多彩灵气,渐渐又多了两种代表日月的颜色,金色与银色。 更不要说,这两股力量对她刚刚合星脉像过的身体造成的变化了,她的经脉和穴位正在变成河流和湖泊,强大的灵压形成了一股奔流不息的“江河”,冲刷着她身体内的每一个部位,每一次的冲刷,都会让她的经脉变得更加坚韧和宽阔,似乎形成了一条条河道,然后汇入她的丹田气海。 按理说,她的气海是无法容纳下如此多的灵气的,可谁让她还有一个虚无空间呢?她引导了许多灵气进入空间去温养神雷,并把它们当做储备,以待慢慢增强她的多彩灵气。 不过她也不是无止境的吸收这些含有日月光华的灵气,她知道有舍才有得,纵然可以海纳百川,但也不能过于贪婪,因为一旦这种灵气过于充裕,会冲淡她原本的神识多彩灵气的效用,她必须要慢慢的让彼此融合,并达到一个平衡。 她逐渐引导这些灵气在体内流转,就如通血液在动脉静脉中流淌一般,只是她会将一部分力量从穴位中引导出去,这样既能用灵气刺激她的身体经脉变化,又不会让过多的日月灵力压过自己的神识多彩灵气。 这一幕都被她身边的垣所感受到了,垣很惊讶她的做法,其实王亚楠和周宁雅,都是因为这些灵气太过充裕,导致她们的气海不稳,难以吸收更多的力量,才不得不放弃吸收,而垣以为子潇至多也只能坚持一会儿。 可眼前的事实打破了她的预测,让她不由得有点欣赏这个女孩儿,合星脉像吸收和导入灵气之法,原本是她准备在第三阶段再教给她们的办法,可子潇直接跳过了她的第二段滋养法,其实扩充经络并不需要一定的步骤,只是先滋养一下的话,引导起来会更加便捷。 所以垣才没有制止子潇的做法,只是想看看她到底能坚持多久才会停下来,此时王亚楠和周宁雅已经坐在日耀石旁边开始滋养,俩人的身体在日耀石的照射下,已经渐渐恢复常态,肌肤变得更加光华照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是两个容姿本就不错的姑娘,她们欣喜得接受了这一变化。 不过俩人在高兴的同时,也不忘时时查看一下子潇的状态,见她现在神色渐渐恢复平常,心中总算落下一块大石,只是希望她也能在泉水中浸泡一番,然后再接受日耀石的带来的好处。 直到垣让俩人回到她的身旁,子潇也未打断修行状态,看到俩人的眉头又拧在了一起,垣才传念安慰道:“放心,她没有事,你们可以感觉一下,她正在引导灵气循环,在一进一出之间,将经络变得更加强韧,你们以后也要学会这种方式,直到你们完成经脉的成长。” 不过就在此时,子潇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停止了修行,伸了个懒腰,歪着脑袋看着她们三人,莞尔道:“原来我是最后一个?呀,我这两个妹妹怎么一下变的更好看了?” 亚楠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忘记啐道:“去你的,得了便宜又卖乖,垣。。姐,你有没有什么办法狠狠教训一下这个丫头?” 垣听到王亚楠的话,脸上也挂起了笑容,“你们小姐妹的事情,我可插不了手,不过你叫我一声姐,我还是很高兴的。” 周宁雅在旁急忙拉起子潇的手,指着月华泉说道:“姐姐,你也去泡一下泉水吧!对身体有很大改善!” 子潇缓缓起身,垣也向那口泉水摆了摆手,平静得说道:“去吧,可以让你的经脉更加稳固,还有,这是吸收泉水的滋养法。” 子潇利落大方地褪去衣物,轻松的浸泡在泉水中,感慨道:“确实很不错,灵气被泉水中和了不少,虽然只有一种力量,但也更加的柔顺和易于吸收了,咦,这是。。” 她的肌肤也开始变得透明,但更令人惊奇的是,泉水居然缓缓的进入了她体内,和刚才两个姑娘不同的是,是实打实的吸收了,不光是灵气,连泉水也收了进去。 亚楠慌乱的脱口而出道:“这是怎么搞的?我们不是只吸收了灵气吗?” 垣淡然道:“她的脉络已经扩充了不少,自然会发生这种情况,只是可惜我这潭泉水,要知道凝练起来可是很麻烦的,而且让灵气分离并实质化可是要耗费很多的精力,何况这口泉水还是我从其他星域收集而来,只靠地下仅存的一段水脉来维持。” “诶,那我还是出来好了,万一用完了,以后还怎么给我的姐妹们使用?”子潇说着就要起身,不过垣却立刻劝止道:“没有必要,这个泉水浸泡一次后就在没那么多的好处了,日耀石也是一样,毕竟它们吸收得只是中和过的灵气,只能在最初时帮助稳固经脉,更易于以后吸收日月灵力。” “这样啊,还真是可惜,以后我的同伴们是否也会在这里修行?”子潇边问边在泉水中抬起手,好奇着观察着体内的变化。 垣摇了摇头,“不,男性我还有另外一处修行之所,你们这个时代不是很注重男女之间的**吗?” “嗯,那薛盈学姐呢?”子潇双手掬起泉水,认真的清洗起面部和秀发。 垣态度很坚决的说道:“我还没有决定是否要吸纳你们宗门之外的人,下次我要提升的只有你的师父和师兄。至于别的人,我还需要测定一下他们的力量和血脉,要知道,对于有用的人,一向是贵精不贵多的。” “我觉得学姐还是很有潜力的,你多考虑一下吧。”子潇细细的搓洗着头发,“我知道你没有测试我们宗门的血脉啥的是想卖我一个人情,不过我还是比较认同人多力量大的道理,就连你说的那些创主们,不也得需要军队来搞什么争天之战?” 垣冷漠地回道:“从战争的角度看确实是这样,但是从发展你们宗门的角度来说,当然是树立你们个人威信上更有益处,你们的变化也会激励别人更加努力表现。更何况军队也是要精兵良将,才能更好的发挥效用,不然创主也不会毁灭残余的天人部族了,失败,就代表着潜力不足。” 子潇满不在乎的动了动嘴:“由您啦,毕竟我们现在都只是你的棋子,这张棋盘上,摆多少棋子,还不是由你们这些规则订立者所决定的吗?” 垣身边的两个姑娘眼睛不禁瞪大了不少,毕竟这句话听上去可不那么顺耳,垣挑起了眉毛,轻声笑道:“你到是很看得起我,不过说回来,我其实还得仰仗你多多配合,不然一切都只是无用功罢了。” 子潇带着微笑扭头向垣致歉道:“对不起啦,你知道我有时候就是管不住这张嘴,我才要感谢你没有给我们弄上什么奴印,看得出你根本不认同创主的想法。” 垣向她眨了眨眼,算是回应,“自然,我可不想成为同样的怪物,世世代代奴役整个种族,就等于毁灭了他们的未来,而有了未来,人活着才有意义。” 子潇又抛出了一个问题,“如果你真的成为了星继者,也抵挡住了创主,你是否会参与那个什么争天之战?” 垣闭上了眼,语气有些颤抖着说道:“真到了那一步,恐怕也由不得我了,能成为星继者,就代表着我已经成了争天之战的一部分。” 亚楠好奇地靠近了垣,“争天之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垣眼眸中露出坚定的眼神,“天人,创主,都只是争天之战的参与者,而主导者,是星继者,据传,争天之战是揭示整个宇宙真理的最终答案,谁完成了争天之战,就能成为宇宙的主宰,甚至可能变成更高层次的生命体。” “话说,星球级的生命体是不是天生就比天人之类的更强?”子潇紧紧的追问着。 “不,虽然星继者可以调动整个星球的力量,但是不增强自己实力的话,也会被毁灭,天创星域中的星继者们可是超过星源境的,甚至达到了不知名层次的存在。” “不知名?”宁雅不假思索地问了出来。 “说是不知名,其实是他们控制了提升的渠道,就是为了避免成群的出现可以挑战他们的存在,能被他们允许突破星源境的创主,都是星继者的心腹手下,肩负着和星继者并肩对抗其他星继者的力量,因此星源境之上到底是什么层次,只有这些人知道,而他们又不能违背星继者的意志,自然不会透露半分。” 子潇忍不住调侃道:“为什么每次你都要想挤牙膏一样,一点一点说出来这些事情?你是不是担心我们会觉得你对抗不了天创星域的创主?” 垣沉默了一阵,才拿出一个长辈的态度,严厉地回道:“我只是不想把你们逼迫的太紧,有那么多心理负担会影响你们的进步,至于对抗创主的事情,你们也帮不上忙,什么时候破坏了创主的洞天界和法则之后,再来担忧这些问题吧!现在好好安心滋养。” 子潇耸耸肩,不再说话,而亚楠和宁雅也噤声不语,一直到子潇接受完日耀石的滋养,垣才再次开口道:“回去后将秘纹给了你师父,明天让他和窦宪平一起来我这里。你们回去好好修行,还有,青鸾之血不要浪费,下次带来给我,我帮你淬体,还有雷魂幽火,你也该吸收了。” “好,你什么时候测定别人的血脉?我确实是有些担心独木难支。”子潇木然地点了点头。 “后天吧,你选几个人类和灵兽,我来选用。”说完就把她们传了出去。 垣的态度明显不是那么热情,让子潇有点灰心,不过传到圣宫内三人才注意到,此时竟已到了深夜,圣宫之中居然点起了许多火把,只见一名老者神色焦虑地走来走去,子潇急忙向他挥了挥手,大声喊道:“九爷爷,我们回来了。” 老爷子闻声而动,看见三个姑娘,神情才轻松了不少,上前行礼道:“掌门无恙,为师可放心多了。” 子潇忙劝道:“没外人的时候就不要这么严肃啦,怎么就您一个人?师兄和其他人呢?” “都去外面收集石料这些建筑物资去了,今天运气不太好,雷云乱闪,耽搁不了不少时间,宪平才想乘着现在天气平静下来,多收集点物资,好为改建圣宫做准备。”老爷子说着说着才注意到三个姑娘比平时似乎有了些变化,却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变化。 他不禁问道:“你们三人,似乎有些不同了?” “这就是我们要和您说的事情啦,明天您和师兄,用这个秘纹去垣那里报道,让她帮你们两个参悟那个什么四合星图,益处良多哦。”子潇笑眯眯地递上了石片。 老爷子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回道:“我和宪平竟然也可以参悟?” 子潇莞尔道:“瞧您老说得,垣可是要提升咱们整个宗门的实力,不瞒您说,垣还让我选些人和灵兽,让她测测血脉够不够格提升呢。” “好好好!”老爷子激动连说了三个好,“天佑宗门!为师这就去找宪平师侄,你们早点休息吧!” 说着他便飞了出去,子潇冲着他的背影喊道:“九爷爷,记住,是明天哦,千万别一激动就激活了秘纹!” “晓得了!”老爷子兴奋地应了一声。 看着他飞身远去,三个姑娘刚要回去休息,子潇突然一脸懊恼地说道:“怎么忘记和垣商量设置传送门的事情了,哎,修行的太入迷也是坑啊。” 亚楠白了她一眼,回道:“不是被垣训了一句才忘得?” 子潇笑而不语,只是拉着妹妹们回去休息。 </br> </br> 百五五、新的开始(四) 玄霄和窦宪平的参悟也很顺利,并给子潇她们传来了垣的口讯,让她们准备一下测定血脉的事情,子潇接过了秘纹石片,与他商议了一下,便一同来到圣宫外的临时休息点,向灵兽和机要事务处的同伴说明了此事。 一听这位远古大能要选人手,顿时群声鼎沸,纷纷嚷着选自己,可子潇却撇见了薛盈面不改色的和华阳低声议论着什么,她不禁有些奇怪,这位学姐莫不是对这个不感兴趣? 老爷子先点了几个灵兽族长的名字,并让它们各自推选几个手下来参与,以示对这些部族的重视,随后才点了华阳,薛盈,胡洪,上官涂,云狸儿,小杨,小孙及两个机要事务处的人员,这些人都兴奋不已,唯独薛盈在喧闹之中,悄然靠近了子潇。 子潇颇有兴味主动向她打了个招呼,“怎么学姐?是不是不想参加啊?” 薛盈淡然一笑,点头道:“到不是不想参加,只是我准备回俗世一趟,你知道我已经大四了,咱们大学一般都是六月中举办毕业典礼,虽然老张帮我打了招呼直接拿证就行,可这都已经要八月份了,我至少得回家跟父母报一个信去,其实早就想回去了,可没想到一下推迟了这么久,就先把这个机遇留到以后吧。” 子潇挽着鬓发笑道:“诶,学姐说得是,对了,你父母到底做什么的呀?” “都是普通工作,和宁雅那这种的没法比,他们放在人群里也不怎么显眼。”薛盈没有细说,子潇便也不在追问下去。 子潇有点惋惜地说道:“其实学姐也没有必要这么急着推辞,毕竟测个血脉对垣来说也用不了太久,再者,我还准备请她帮咱们弄个传送阵法,以后方便在牙守峰往来。” 薛盈一听眼睛里就发了光,不过却婉拒道:“这么说,我下次回来的时候,就能享受一下传送阵法啦?” 子潇笑着拉住薛盈的手,反问道:“学姐,你真的不参加啊?这么好的机会,再多待几天也不行吗?” 薛盈拍了拍她的手,回道:“其实早就有这个念头了,只是一直没有说出来,你想想,就算我爸妈不在乎我成绩,但是毕业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说一声,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而且这段时间我一直没和他们联络,万一要是去宗门里也没找到我,还不得急坏了。” 子潇只得点头道:“好吧,那我也不勉强学姐了,要不我现在帮你找一下垣,把你直接传送出去好么?” 薛盈微笑道:“那就有劳学妹了,我一定快去快回,如果还有名额的话,记得帮我留一下。” 子潇和薛盈又闲话了几句,便转身回到内殿,激活秘纹,来到了垣的身边,只见垣正在观察圣宫里选拨的情形,便轻声道:“我这个学姐似乎不太想参加呢。” 垣回头撇了她一眼,又转过去看着外面,平静地问道:“所以你觉得有点不对劲?” “多少有一点,虽然她的理由很合理,但时机上未免也太凑巧了些。”子潇边说边走到了垣的身边。 垣点了点头,随手一抹,关闭了空间观察,才对子潇回道:“说不定你学姐的血脉有问题,所以才想要回避我的检测。” 子潇面色微微一变,问道:“何解?” 垣静静地说道:“血脉本身也是一种力量,从灵兽来说,很多的神通都与自身的血脉有关联,就好比青鸾的复活,就属于血脉神通之一,恐怕你这位学姐不是普通血脉,但又不好明说,才想躲开我的测试。” 子潇眼神古怪得看着她,“你该不是想说我这学姐是什么半妖,混血之类的吧?” 垣冷笑道:“那也只有我测过之后才能确定,不过看你这个学姐的样子,她应该很清楚自己属于什么血脉,并且很不想让人知道她的出身,不过她这么做,到是让人更想测测看了。” “算了吧,谁还能没点秘密呢,她不想测就算了,怪我那天多嘴,不应该牵扯上她的。”子潇摇了摇头,学姐对自己和同伴们一直都很不错,又何必去深挖她的秘密呢?人也好,妖也罢,又没做对不起大家的事情,还差点把命搭上,再违背她的意愿,实在有点过分。 垣看了看子潇的神色,有点不乐意的回道:“测也是你,不测也是你,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很空闲啊?” “呃,难道你不是闲得都在观察我们怎么生活了吗?”子潇顽皮地笑了一下,但看到垣那可怕的眼神又赶紧道歉道:“说着玩啦,您肯定都在忙着谋划未来,哪像我每天无所事事。” “你不气我心里估计不舒服是吧?”垣虽然这么说,声调里却没了火气,“既然你不想测,那么我就先放过她好了,说不定晾她一晾,就变了心思呢?” “嘛,下次她肯定不会再用这个借口了,除非,她跑出去就不回来了。”子潇说道这里又不禁笑了,“对了垣姐,你能不能设置几个传送阵法,方便我们来往于牙守峰和呼雷道之间?” 垣坐在床边,慵懒地说道:“这个很容易,兽原几乎等于我另外一个身躯,都不用设置传送道标之类的东西,只要我设置好传送秘纹,你们用灵气就可以激活传送了,说吧,你们想一次传多少人?” “嗯,我想想,一百人左右如何?这样运输物资和驻扎起来方便。”子潇扳着指头,随口说了一个数字。 垣掩口笑道:“一百人?这么大的秘纹要用多少灵气催动你根本没有概念吧?把你师父累死,差不多可以催动这个传送秘纹,依你们的能力,十人足矣,再者你们多传几次不就行了。” “诶,难怪了,飞云堡那里的传送阵,恐怕消耗更大吧。”子潇无奈地耸耸了肩膀。 垣厌恶地皱起眉头,“哼,我在你神识里看过了,那东西也能叫传送阵?麻烦你不要侮辱空间术法好吗?他们连最基础的传送道标都没设置完美,连秘纹都是最低等一种,而且还是残纹,上面到底有没有空间之力都是问题,在我看来灵气消耗都快到百倍了,也不知道谁给他们的勇气,居然还要设置跨空间的阵法,云家那个白痴能不能传到对面都是个问题。” “不是吧,原来是这么垃圾的阵法,流云州的那些人还当宝贝,真是人比人要死,货比货要扔。”子潇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看来我还真得庆幸自己抱上您这大腿,话说要是传送失败了会怎样?” 垣也被她逗得微微一笑,扫了眼自己的秀腿,才回道:“轻者被随机扔到一个地方,重者被空间撕裂,还有甚者即使传过去,也变成了一个废人或者碎块,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危险!垣姐,咱们这个肯定没这么可怕吧,毕竟您可是空间大师!”子潇秀眉微蹙,这失败的后果有点可怕啊。 垣都被气笑了,“知道我是空间大师,就不要问这种废话了,只要道标设置完美,跨空间都不是什么问题,何况是兽原这片属于我的土地?” 子潇笑着两手一摊道:“我就是随口说说吗,对了,等下把学姐送走吧?” 垣一抬手,俩人就已经到了圣宫,虽然子潇实在想不通她是怎么从躺变站得,只是赶忙去找薛盈,并喊来玄霄等人作陪。 薛盈早就收拾好了一个小包,背着双剑,面带微笑和子潇赶到了垣的面前,垣对她点头示意,伸出右手说道:“子潇一直在我面前说你非常精明能干,希望你早去早回,继续帮助大家重建圣宫。” 薛盈急忙伸出手和垣握在了一起,态度恭敬地说道:“学妹实在夸得太过了,和她相比,我实在不值一提。” 垣唇角微微起了一个弧度,松开了手,“替我向你的家人问好。” 不等薛盈回话,她就已经消失在众人眼前,垣看了眼周围的人和灵兽,挥手取出一张石片,淡然道:“人都选好了么?每人滴一点血在这张石片上,我顺道测一下你们的血脉好了。” 玄霄和那些灵兽族长立刻喊来选好的人,都非常恭顺的在石片上滴下一滴血液,垣只是安静地扫过每一个滴血的人或者灵兽,等它们都滴完后,用手指点出五个,一人四兽,让他们明天早上在圣宫门口等待。 华阳,云狸儿和三名灵兽族长,兴奋得满口应承,垣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并对玄霄吩咐道:“选一片位置出来,我帮你们设置传送秘纹,这个传送阵最好由你们宗门亲自管理,位置一定要选妥当点。” 玄霄立刻躬身行礼,飞身离去,子潇这才上前道:“有两个都是我们宗门里亲近的人,会不会让那些灵兽有点在意?” 垣抹了一下手心,朝那石片扫了一眼,顿时化作灰飞,才张口道:“那只鸟对你很有用,稍微培养一下也无不可,华阳我是看在薛盈的份上才选的,至于那些灵兽,它们的始祖都是我放生在兽原上得,随便选几个意思一下而已。” “诶,学姐的面子好大呀,我还好奇以垣姐您的性子,怎会向她家人问好?”子潇笑着甩出了疑惑。 “哦,随口说说而已,等你家人来了,我也会亲自问个好。”垣半笑不笑地看着子潇,“知道么,你师伯那个人如果还活着得话,我到真想和他多聊聊,他到底从自己的师弟和徒儿身上推算出了你多少事情。” 垣的态度让子潇身上起了一股凉意,垣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些?不禁看了眼薛盈消失的地方,垣肯定不会无的放矢地说这些话,可是就这么一眼,再扭头看向垣时,她已经离开了圣宫。 她不禁在心里自问,难道垣从学姐身上又看出预言的一环?还是。。? 在她立在原地思索的同时,垣已经在万象楼中打开了空间观察,看着子潇思考的样子,她只是在一个玉盆中轻轻洗着双手,自言自语道:“莫非这个人是预见到了我的存在,才会将那道预言只写了那么多?看来他也应该知道之后的事情,不是他所能染指的了。” “我的命运,只能由我来决定。” 出现在神树下的薛盈,实在有点奇怪垣到底是什么意思,一边问候自己,一边像是根本懒地听她回话,直接把她传了出来,不过还没想太久,便立刻感到了神树传来的意识,“人之子,其他的人之子什么时候能来到这里?那位能替我滋养根部的人之子到底去了哪里了?” 薛盈努力用神识传答道:“树老,您放心,我相信她们很快会和我一样回到这里,另外,我们都有名字的,我叫薛盈,能替你修复根部的姑娘叫做王亚楠,还有那位一直和您主动联系地叫做张子潇。” 神树那烧了半焦的树枝似乎抖动了一下,“薛盈,上次走出去的人之子也说很快就会有人来,你们不会是在哄我吧?” 薛盈忙回道:“放心,肯定会很快的,她们一直挂念着这个事呢,只是一时没法离开天鼓州。” “那你们又怎么能一下就出现在我的根部?她们为什么不能直接过来?” “这个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是一位叫做垣的上古能者,只有她才能做到。您知道她的存在吗?” “不,我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那这个垣什么时候才能把她们送来?” 薛盈实在有点受不了神树一直在问同样的问题,只得无奈的用神识沟通道:“我向您保证,快了!” 神树终于放弃了追问,换了一个问题,“对了,你们的钩背狼回来了,要让它们来找你吗?” “啊,您就让它们在这里等着吧,总会再有人来到您脚下的,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吗?” 神树没有回答她,她苦笑了一下,从泥土中翻出一个石片,轻轻一磕,打开了界门,她朝着天鼓州的方向再看了一眼,“唔,真不知道这么做到底对不对,真想知道上古时代人们到底是怎么修行的,算了,应该还有机会。” 她一步迈过界门,离开了兽原。 --------风云几道界 明天开始进入新的篇章!将会揭示更多的秘密! </br> </br> 一、宁雅的家人 传送阵法设置得很快,垣只是让人带着她做好的秘纹,前往子潇确定好的地点后布阵,激活灵气之后,便迅速投入了使用,部分机要事务处的人员和灵兽便立刻驻扎到了牙守峰之中,王亚楠也和神树约定了每日帮助其引导地脉的时间。 周宁雅领着上官涂,和许多同伴一同登上了牙守峰顶,为武山君刻碑,让其魂归洞府,众人本想放弃了峰顶原来的营地,但宁雅却说留下这个营地,以后她还准备常来此处小住,何况这里视野极佳,方便观察牙守峰和兽原上的情况。 钩背狼一族赶着许多赤麝羊通过传送阵法来到了天鼓州,向张子潇请罪,不过子潇并没有怎么责怪它们,毕竟它们也是为了自己才会全族出动,何况抓来的这些赤麝羊足有几十只,而且大部分都是金丹期灵兽,可见它们确实是想为了子潇她们做点事。 赤麝羊的族群在知道子潇并不想杀死它们,只是需要一些炼丹材料后,便主动臣服,在看到了天鼓州中灵兽的数量之后,它们根本生不出反抗的意识。 子潇还是让它们跟随钩背狼回牙守峰,因为天鼓州的环境并太适合它们生存,牙守峰虽然遭遇了雷火,但是水源丰富,土地肥沃,更加适合这种食草灵兽生存。 玄凤天机宗里上下修行都有了非常大的进步,尤其全身窍脉打开的这些人,都对垣心生感激,这对修行非常有益,每一个穴位都可以吸纳和保留大量灵气,体内灵气的充裕让属性功法的威力暴增,甚至周宁雅尝试和上官涂交手了一次而不落下风,从侧面印证了垣的话,所谓什么炼气,筑体,金丹,元婴,聚真,其实只是名为“凝元境”的大境界。 不过子潇的变化却不大,她并不急于吸收大量灵气,而是将体内的灵气都转换为神识多彩灵气,现在她的多彩灵气中多出日月之辉,在正午和夜晚修行,并搭配万彩淬灵珠,才能更好得凝聚神识多彩灵气。 垣偶尔也会让子潇再次进入日耀月华间,帮助她修行,也顺便帮她解答了为何同伴们不能和她一样凝聚这种奇特的灵气,其实每个人都可以让灵气产生变化,对应体内的灵经脉,加强功法的威力,但是要转化这些灵气,对所处的环境有高的要求。 在同属性的环境中,才能转化属性灵气,例如玄霄要转化冰属性灵气,就必须处于一个极寒之地,才能让体内的灵气产生质变,唯独子潇不必,因为她的神识多彩灵气是依靠空间中存在的那些五气神雷转化。 而且她的灵气都是五气神雷和御雷脉吸收后转化出的力量,等于是将灵气提纯并发生了质变,所以她的力量会比一般的灵气更强大,不过也正是由于这样,她现在修行的时间反而比以前延长了,要将全身窍穴的灵气都转化神识成多彩灵气,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子潇将青鸾之血交于了垣,但却没有吸收雷魂幽火,理由自然是体内的神识多彩灵气还没有完全转变,垣很认同她的作法。 其实垣对玄凤天机宗的大部分门人都使用神识灵气这一点很满意,甚至夸奖过他们这么做的好处,因为这样做会更好的调动元神体的灵脉,她甚至专门为他们在万象楼中准备了各种转化属性灵气的修行空间。 只是这么一来,参悟《虚神图》便不得不延后了,本来改造圣宫和修行就占去了大部分时间,可修习虚神观想法又需要大量的时间才行,况且亚楠,宁雅俩人的神识力还不够强,大家便决定天鼓州有了一定发展后再好好钻研此法。 老张,老闫和曹玉卿是一同归来的,同时来得还有宁雅家人,他们刚进兽原,恰好遇到正在帮神树恢复的王亚楠和许多正在垒造前哨站的人类和灵兽。 老张欣喜地看着牙守峰中的变化,但也没有忘记向周家人介绍王亚楠,周家这次出了宁雅父母和李正虎之外,宁雅的祖父,周崇礼也来了。 听到老张介绍说这位姑娘是玄凤天机宗的副掌门,这位身着淡黄色海青,身形消瘦的老人,对王亚楠是纳头便拜,“不肖周崇礼见过玄凤天机宗副掌门,感谢宗门救我一家老小!” 王亚楠怎敢怠慢,急忙扶起老人,“周爷爷千万不要这样,宁雅和我们有姐妹之谊,我按理是您的小辈,您可千万不要这么做,大家快随我来,子潇已经弄好了传送阵,咱们这就返回圣宫。” 一行人踏上秘纹,须臾之间就到了圣宫,老张等人不禁啧啧称奇,王亚楠急忙喊人去通知宁雅和子潇,一边让李正虎,曹玉卿俩人将宁雅父母先安置在传送阵附近的一间房内,帮他们检查了一下体内情况。 周家老太爷担心儿子媳妇,可也不敢造次,只是在房外探头探脑的看了几次,才瞧见周宁雅飞身赶来,只见她身影一闪,就停到了祖父面前,眼含泪水的跟他问安到:“爷爷,您这一路受累了。” 周老太爷急忙回道:“乖孙女,爷爷不累,真不累,可喜我周家出了你这么个好孙女,能跟着神仙们修行!也不知道几世修来的福分!” 宁雅含泪低下头道:“我真没想到您会亲自来,您走了,周家以后还怎么办?” 老人也不禁垂泪道:“都是身外之物,再说你二叔走了,我那能放下你爸不管?指不定我这老身子骨来到这种仙境,还能多活几年,能多陪陪你们!” 子潇等人其实看到宁雅过去后,便放慢了脚步,好让他们祖孙叙情,看到祖孙哭作一团,干脆就停了下来,到是宁雅急忙扶着祖父要上前见礼,才赶忙上前道:“周爷爷,我叫张子潇,是宁雅的好姐妹。” 周崇礼早就听过许多张子潇的事情,顿时就要行礼,口中不住道:“不肖周崇礼见过仙子!谢谢仙子对我们周家的提携!”李正虎也刚忙跑出来对子潇行大礼。 子潇忙搀着老人坐下,“不敢,周爷爷,快快请坐,说这些话实在生份了。还有李叔,咱们都这么惯了,快起来。” 周宁雅却倒身下拜,道:“掌门,我替祖父行礼了,我们周家要是没了你,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宁雅!”子潇玉面一沉,嗔道:“还是叫姐姐,不要掌门,掌门的,你这是不拿我当姐妹!” 亚楠此时也走出来劝道:“是啊,宁雅,自家人就不要客气了,周爷爷,李叔,就拿这里当自己家,再说我们不也有很多事情要让你们帮忙吗?” 宁雅才红着脸和李正虎站了起来,又向爷爷引见了师尊,师兄,华阳等人,一番寒暄之后,玄霄捋须道:“既来之则安之,宁雅,这是为师新练的入气丹,你就把为师之前传你的玄天心法授予俩人,以后你们周家就是宗门在俗世的外门附庸,每年都可以来兽原修行。” 宁雅立刻跪谢道:“谢过师尊!弟子与周家感激不尽!”周老太爷和李正虎也要跟着伏地拜谢,不过玄霄也劝止了他们,周崇礼老泪纵横,真没想到还有如此机遇,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周家也算的上是苦尽甘来。 子潇扶起宁雅,轻声责备道:“以后只准拜师尊,要是再拜我,小心我发火。” 宁雅红着眼眶低声道:“知道了,姐姐。我替祖父行礼,也是尽孝,别生气了好么?” “嗯,知道你一片孝心,好了,我们快去看看你父母的情况吧。”说着边拉着她的手,带着亚楠和老张等人打了个招呼,便急忙进了房内,周崇礼和李正虎见了,也赶忙跟了进去。 老张等人知道她们要做正事,自然不便和子潇搭话,便和玄霄等人见礼,曹玉卿恭恭敬敬的拜在玄霄面前,解下数个鲸囊,“玄霄真人,这里是仙子交代过的物资,幸不辱命,全数备齐了。” 玄霄托起她道:“有劳了,曹姑娘,这里是你的修行丹药,等下你拜宪平师侄为师,再传你玄天心法,以后你也是我玄凤天机宗的栖梧部弟子,好生修行,争取早日进入丹乌部。” 曹玉卿喜不自胜,连丹药也不接了,再次倒身向玄霄下拜,又急忙向窦宪平三拜九叩,便要拜师。 玄霄不禁笑道:“曹姑娘不要心急,过两日我们办个拜师之仪,顺便还要收机要事务处的弟子。”曹玉卿才恭敬的退到一旁。 老张听到,拱手上前,“老哥哥,都选了那些人?我好心里有个底。” 玄霄摸出一张纸,递给了老张,“这是名单,就等你这个外事长老回来定夺。” 老张看过名单,还给玄霄,满面笑容道:“不知道那些没选进栖梧部的人,要怎么安排?” 玄霄对他点头道:“其实我本想全收,但是又怕引起灵兽们的不满,所以这次还要选几个灵兽弟子平衡一下,下次咱们在一起纳入进来就好,这事你回去和大家说说,这次没选上的弟子,该有的福利一样也不会少。” 老张急忙谢过玄霄,拍了拍他身上的鲸囊说道:“这次我带来不少建筑工具,上面也在选信得过的人手了,很快就会落实,另外我准备把外面那个溶洞先改造一下,方便出行,顺便对进出人员检验检疫,免得发生意外。” 玄霄回道:“老夫到是不太懂你们这些规矩,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老张解下鲸囊,又问道:“怎么没见薛盈?她去哪里忙了?” 玄霄皱眉道:“她前几天就已经回了俗世了,说是要取毕业证,再和父母报个信,怎么,她没有联络你?” 老张纳罕道:“确实没有联络我,可能一切顺利吧,要是遇到阻碍,她肯定会找我的。” 华阳听到他们俩的话,不禁凑上前来说道:“薛丫头做事谨慎,不应该不联络咱们吧?这位垣真仙所教的修行之术可是了不得,实在不想她错过机会啊。” 老张扶了扶眼镜,回道:“没事,这段时间我还要多次往来俗世,完了我主动和她联系吧,这个修行之术是怎么回事?” 华阳便和他详细说了起来,老张心中大奇,玄霄则保证有机会一定在垣面前替他们美言几句,也好争取一个参悟的机会。 老张却说不急,到是应该先考虑老闫,他毕竟还要经常回俗世上报情况,老闫毕竟是子潇她舅,理应有这么个机会,闫魁峰到是有点不乐意了,表示自己不喜欢走后门什么的,几人不禁乐了起来。 子潇对宁雅父母的治疗也很快有了结果,他们俩人确实是被下了神识封锁,但这个封锁并不怎么强,甚至可以说非常弱,如果稍微有点神识基础的话,基本不会着道。 宁雅的父母一睁眼,就看到了女儿和父亲,惊的就要坐起来,可惜长时间的躺卧让俩人的肌肉有点无力,还是李正虎和宁雅扶着坐了起来,略说了一下发生的事情。 宁雅父母又惊又喜,要不是子潇及时说让他们好好休息,少不得又是一番行礼,子潇便留下他们一家团聚,和亚楠退了出来。 老张他们见她出来,便和她说了一遍刚才的话,子潇笑道:“这些事情,张伯伯你和九爷爷决定就行,到是还有一件事情,得麻烦张伯伯你了,那个安德鲁,想办法弄进来,我好看看能不能再深挖一点邪教的信息。” “这事问题不大,他一直在我们的特别看护之下,直到现在都没有苏醒的迹象,”老张推了一下眼镜,“我明白了,你一定是想像唤醒周宁雅父母一样,把他也弄醒。” 子潇摇头道:“不弄醒也可以,说不定一直昏迷着还更好一点,这里的情况绝对不能泄露给这种恶徒,他们背后的势力可不简单。” 说着她便详细得向老张解释了垣的判断,在听到这个真神降临会背后居然有和垣一样的上古存在,顿时让老张等人陷入沉思,他迟疑道:“这么说来,这个邪教的最终目的是创造新种族?可是这和他们现在的布局似乎关联不大,我之前还以为他们是想挑起战争。” “说不定,他们发动战争的本意,就是想给新的种族争取生存空间呢?”子潇的话中有一股寒意,让老张仿佛掉进了冰窟。 </br> </br> 二、拜师大典 张子潇枯坐在她那张从外面带来的玉床上,玉面阴沉着思索是否应该让父母知道这些事情,她曾经想过把父母都接到兽原居住,并向母亲坦白一切,可是垣的出现,改变了许多事情,让她在这件事情举棋不定。 她知道父母肯定会阻止她做那些危险的事情,可心中又不忍对他们一直隐瞒下去,何况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这些日子里,她除了修行,策划天鼓州营地,就只剩下对这件事的担忧。 亚楠私下到是劝她还是将父母接来才是,一家人总不能一直不见面,聚少离多,何况垣的事情,是任谁也改变不了的,相反在兽原里能长住久安,谁还敢亏待了他们? 虽然是这么个理,但子潇总是点不下来头,不禁有些理解了什么叫忠孝两难全,只是坐在床上静默不语。 忽然门外响起玄霄的声音,“恭迎掌门主持拜师大典。” 子潇无奈地整了下衣服,这个拜师大典是老爷子和窦师兄一力主办,意在凸显她的地位,她又不好回绝,毕竟她担着掌门一职,只得在这里等候,才不禁又思考起安置父母的事情。 她今天穿着宁雅设计的衣服,来兽原时他们也没准备多少合适的衣装,不得已让宁雅将那些仙岳界的衣物和布料做了些改动,子潇原意是穿那套宁雅做的冬装,清修之人又不用担心什么过热之类的,只是宁雅不肯,说是不和时令,显得不正。 这一身淡紫色的宽袖锦袍,是宁雅比照着那本《凤衣监百衣总集》所改良而来,又略符道门气质,虽然来不及做绣花补子,但也显得庄严雅致,锦丝束带缠腰,系绑着宗门玉牌,袍上纵无纹饰,却也令人耳目一新,足下一双以云气所凝的流云靴,更显得这一身古朴却不乏精巧。 张子潇方现身,窦宪平便大声宣告道:“玄凤天机宗九羽掌门玉趾驾临!” 道旁一众长老,灵兽族长,及那些预备弟子,纷纷伏地行礼,让子潇有点啼笑皆非,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这几天里教会灵兽这些事情的,这段时间人类和灵兽越发融洽了许多,这其中也是因为垣的存在,那三个受了垣指点的灵兽族长,此时更是巴不得多讨好子潇等人,好多得垣的青睐。 要不是老爷子守在她的身旁,她估计脸上早就绷不住了,现在只得随着九爷爷一起御风缓缓向前,玄霄专门让窦宪平做了数张桌椅,摆在场内,等她落座后,玄霄才开口道:“诸位长老,族长,快快请坐。” 华阳,老张等人才起身落座,那些灵兽族长没有合适的桌椅,只得席地而坐,窦老头此时又宣告道:“栖梧部弟子上前拜见掌门!” 若干人类和灵兽同时上前行礼,子潇回了礼,才正是开始拜师仪式,又是点香祷告,又是取出名册谱名,子潇点了几个道名,提笔记在名之上,由老爷子代读宣告,才算告一段落。 窦宪平这次收了小杨,小孙,曹玉卿和几只看上去就孔武有力的灵兽,亚楠也收了几个测出有地脉的灵兽作为弟子,宁雅这边也安排了两个风脉的灵禽,一番行礼之后,便有人类和灵兽摆出许多曹玉卿带来的俗世之物和做好的面点,饭食,不一时酒肉满桌。 张子潇举起一杯饮料,讲了几句客套话,便让大家享用酒席,这些灵兽都是第一次品尝酒水饮料,竟也很快喜欢上了这些玩意,再加上这次的饭食可比上次的烧烤更精致了许多,这些舌头上没享受过俗世各种调味的灵兽,都个个停不下嘴,没多久气氛就活络了不少。 只是苦了后厨的那些小伙子,曹玉卿带来俗世的米面粮油之后,王亚楠就和他们一同为今天操办各种食品,饶是这次参加拜师大殿的灵兽不多,却个个都是大肚汉,眼见准备好的食品就要见底。 可王亚楠又离不了席,这帮小伙子无奈之下,打开许多肉类罐头,也不管菜切的是方是圆,一股脑得弄了几大锅大炖菜端了出来,没想到还很受那些灵兽欢迎。 和几位灵兽族长客套了一阵后,子潇便悄然离席,大家也早就见怪不怪,都知道不要随便麻烦她,圣宫里的事情都是由玄霄拍板,窦宪平和华阳看着纪律,王亚楠理着物资,老张则管着人手,而凶爪部和羽鸾部现在都在玄霄的建议下在圣宫周围建立驻地。 一切都井然有序,仿佛子潇在不在都无所谓,但其实那些族长都对这个“掌门”怕得很,一是因为她那天在圣宫里的表现,二是因为她背后的垣,加上它们之前侍奉青鸾的时候,也是大部分时间见不到圣主,早已习惯,何况玄霄等人的作风非常友善,它们更是乐得跟老爷子多打交道。 现在亚楠掌管了圣宫的所有物资,灵兽们要领取丹药,也得找她,不知是哪个耳朵尖的,听到了子潇喊她“大总管”,这名号很快就传遍了天鼓州上下,凡是见了她的,少不得叫一声“大总管”,争取混个脸熟,毕竟她不仅仅理着所有的物资,更重要的是还管着圣宫的伙食。 这些灵兽现在无时无刻都期盼着能在圣宫里享受一顿美食,对它们来说,丹药虽好,但却比不得这口腹之欲,原本它们就经常缺食挨饿,时常都靠灵气来抵抗饥饿,现在人类来了之后,它们的伙食大有改观,都喜欢上了各种熟食,以至于私下还有丹药去交换食物的情况。 而且自从牙守峰传送门建好之后,凶爪部和羽鸾部竟然能同仇敌忾,一起跟着钩背狼在兽原上狩猎别的灵兽,而钩背狼也没想到,它们这个猎群转眼之前变的如此庞大,子潇还专门嘱咐过灵兽族长,要好好和钩背狼学习兽原上的知识,拔高了它们的地位。 为了保证它们不会在兽原上失去雷电功法,则分出了若干狩猎队,灵兽们的狩猎来的获物,都会主动上缴到圣宫,窦宪平居然还弄了一个排行榜,看那一队的获物好,就奖励它们更多的食物,飞快的调动起了它们的积极性,恨不得天天都有机会去兽原狩猎。 窦老头和华阳二人,在灵兽中也颇有地位,他们二人管着教谕一职,玄霄甚至还将传送门的管理权也分给了他们,要去哪里,做什么,都是这两人负责记录和分配,何况灵兽们还要经常在他们俩人的指挥下搬运各种物资,勘定矿区,彼此之间早就热络了。 老张则稍逊一筹,由他负责管理栖梧部,灵兽一开始还略有微词,不过看到那些机要事务处的人都对他尊敬有加,也便慢慢改了看法,后来又看到在他指挥下,人类能够迅速架设出许多奇怪设备,才都认同了他的能力。 这次的拜师大典灵兽如此配合,也证明它们和人类之间越来越亲密和熟悉,而在酒席之中,玄霄又拿出了关于灵兽驻地的区域设计图,是他和老张商议出来的,上面分别画出了许多区域,当中用红笔描着最重要的区域,居然是卫生区,原来他们是想让灵兽改变卫生习惯。 卫生区下面则是老张设计的沼气池,向灵兽们解释了沼气可以用来发电之后,灵兽们对这个戴眼睛的人类更高看了几分,似乎在人类手里,什么东西都可以发挥出功效,一说起来,就越来越有兴致,酒足饭饱之后,弟子都先行离去,留下长老和族长,详谈以后的发展计划。 子潇此时已经换回了平时的运动服,继续凝练神识多彩灵气,直到王亚楠回来后,她才睁眼笑道:“都忙完了吗?” 亚楠轻轻点头道:“还好曹姐回来的及时,不过从这个消耗量上来看,我们用不了一个月就又得再次补充粮食了,它们也太喜欢吃了,几乎什么东西都爱吃,米面馒头都吃得很香,今天又有一个族长,想商量说以后用丹药配给换粮食。” 子潇莞尔道:“那不挺好么?九爷爷每天炼丹,修行,还要弄驻地,几乎都不怎么合眼,休息的时间太少了,它们愿意换粮食,就换吧,还省心一些。” 亚楠微微摇头道:“短期来说可以这么做,但是它们一旦习惯之后,肯定还是会换回丹药配给得,毕竟它们也知道修行的重要性了,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培养一批炼丹师,并把药圃之类的弄好。” 子潇耸肩道:“难呀,我到现在都细细消化些炼丹书籍呢,何况里面好多都不是什么丹方,比如那本《两丹阴阳同解》,全篇都是讲内丹,外丹同炼之术,以人为丹鼎,内外结合什么的,到是只有九爷爷的部分炼丹技巧和仙岳界收罗来的那些丹经还勉强能用,再说我们也没有足够的炼丹炉。” 亚楠蹙眉道:“那九爷爷说去仙岳界谈交易事情,你觉得可行吗?毕竟三仙阁那里根本买不到什么好东西,要想迅速扩充咱们的宗门,肯定绕不过和他们打交道得。” 子潇拉着她坐下,回道:“这件事情我得和垣商量一下,姜家还欠了咱们很多物资,到是可以用来抵换一部分东西,只是实在不想暴露咱们的根基,也不能光看着眼下的事情,和他们扯太多关系,对咱们以后不利。” “反正我们都等你这个大掌门决定,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亚楠习惯性的看了一眼床头的杯子,“又不好好喝水,这水几乎都还满着。” 子潇听着她的唠叨,再次微笑道:“行啦,别在意这些小事了,对了,让二老舅把爸妈接回来吧。” 亚楠盯着她,“想通了?” 子潇刮了一下她的鼻头,“谁让我家小喵喵那么有说服力呢,看到宁雅她们一家团圆,我也挺想他们了,还是接来吧,左右不过挨几次骂,何况垣也不会让咱们轻易出事的,不然她上哪再找一个像我这么得力的助手。” “看把你能得,”亚楠白了她一眼,“那我等下就去找二老舅说这事,正好张伯伯又要准备回一趟俗世,说是要接一拨新的人手进来,一道把这件事情办了。” 子潇颔首道:“嗯,还有那个安德鲁也得弄进来,等下我和你一起去吧。” 老张他们此时还在和灵兽族长们详细解释居住区的事情,亚楠过去把二老舅请到了一旁,两个姑娘向长辈说了心里的事,闫魁峰高兴的连连点头道:“好,我今天就回去联络你父母,接上他们我再回来。” 子潇又叮嘱道:“二老舅,别和他们两个说太多邪教和垣的事情,没必要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闫魁峰回道:“没问题,不过他们来了这,恐怕早晚也会知道些事情。” 子潇无奈道:“到时候再说吧,先让他们高高兴兴的来,对了,您要是有什么想接的人,也可以接来。” 闫魁峰苦笑道:“咳,我都孑然一身了,咱们家人丁不旺,你也知道,还接什么人,到是能找到你爷爷的下落就好了,他老人家一定很喜欢这里。” 听到爷爷,子潇顿时默然,亚楠急忙道:“二老舅,爸妈那就劳您多辛苦了。” 闫魁峰自知语失,说了两句不相干的话,便赶忙离去,他实在不忍心看这个外甥女难受,一路小跑着回去找老张了。 亚楠劝了子潇两句,子潇拍了拍她的手,微微一笑,拉着她又去看望了一下周家人,周父周母这几天在亚楠的灵气针灸之下,肌肉已经复原,看见她们俩人,赶忙上前,这些天他们也知道子潇不喜动不动大礼参拜,却又不敢妄自尊大,恭恭敬敬地拱手问候。 宁雅这几日心情极佳,面带微笑的上前道:“两位姐姐还专门过来做什么,我和爷爷正商量过去拜见你们。” 子潇笑着摇了摇头,“哪那么多拜见之类的,小雅你又生分了哦,看到伯父伯母康复,我就放心多了。” 周志文忙道:“多亏了仙子,小雅已经和我说了,过几天我们就和正虎回去,为您在俗世尽心尽力,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们一定尽心竭力。” 子潇听到心中有点不忍,劝道:“伯父不要这么客气了,有什么事情一定会说的,你们也不太急着走,好不容易一家团圆,多聚聚也好。” 周志文却恭敬道:“留我父亲在这里好生养老,我们这些小辈乘着能出力的时候,多出些力才是。” 宁雅也上前拉住子潇的说,恳切地说道:“姐姐,我们家规就是有恩报恩,有德报德,您就不要再说了,不然我们一家良心上都过不去。” 子潇只得点了点头,回道:“好吧,那就有劳伯父和阿姨了,不过你们每月都抽些时间来看看小雅和她的祖父才好,顺便在这里修行,一举两得。” 周家人立刻点头应承,又问了几句好,她们俩人才离开,而宁雅也赶忙跟了出来,子潇便又恭喜她收了两个徒弟,亚楠却忍不住笑道:“对了,文丽轩和葛铁藤会不会已经给你弄出个徒弟来了?” “小坏猫你说什么呢!”子潇伸手抓了一把她的痒痒肉,三个姑娘不禁说笑起来。 三、薛盈失踪了 老张和闫魁峰一同回到了龙城,俩人刚在首都做完了近期汇报,这次回龙城,一是为了带走“真神降临会”去年活动的卷宗,二是方便接子潇父母,并看看薛盈的毕业证办理是否顺利。 在与大学校长沟通后,得知薛盈已经取走了毕业证,老张放心的拿起了电话,给薛盈拨了一个,准备向她道喜,可谁知薛盈那边居然关机了。 老张放下手机,坐在椅子中沉思,难道薛盈出了什么事?还是和他们错开了行程,已经回到了兽原?思索了一阵,他伸手拨通了另外一个号码。 “是我,老张,帮我查一下薛盈最近的通行记录。” 电话那头传来消息,只能查到薛盈近期购买了一张回老家的车票,挂了电话,老张迟疑了一阵,才再次和闫魁峰联络道:“老闫,我去一趟河北,小薛回老家之后就没消息了,我得去看看,你留下来,我完了会让他们把安德鲁也交由你管理,如果没什么情况的话,我和小薛回来跟你一起回兽原。” 电话那头的闫魁峰应道:“好,老张你放心,我等你消息。” “嗯,随时保持联络。”老张挂掉电话,匆匆换了一身便服,驱车离开了龙城。 辛路市,以前曾经是有名的皮货大集,但在新电商和新物流系统下逐渐落寞,薛盈的家离原来的皮草城很近,她父亲早些年也曾是一名皮货商,走过南,闯过北,跟薛盈的母亲就是在这时候认识得。 婚后他父亲就一改常态,不再倒腾皮草了,反倒是在皮草城内开了间小饭店,大家都曾是生意人,自然彼此帮衬着些,生意自是一时火爆,但薛盈出生后他又把饭店转让了出去,随后具体干些什么,就很少有人知道了。 她母亲自从嫁到这里,就一直是位全职太太,人长得挺漂亮,为人和善,但却深居简出,只是平时买菜什么的常见,很多他们家的亲朋好友都夸是为贤妻良母,唯一奇怪得是她从不归省,也不见有老家的人来看她。 薛父为此也放过口风,她妻子本就是僻远山村里的,孤单一人,再倒腾皮草时一见钟情,就跟他回来了,时间长了大家也便不再好奇。 薛母的出身却不太好查,甚至转籍贯上都语焉不详,老早前的户籍不像现在这么好查,翻那些故纸堆用了很久才查到那个所谓的山村早已废村,其中的许多人都不太好找,而健在的那些人都说不太清楚村里以前的事了。 不过她母亲在这里的表现到是很正常,没什么可疑之处,老张才放心大胆得向薛盈透露了机要事务处的事情。 老张坐在皮草城外一家驴肉火烧店里,抓着个焖子火烧,喝着驴肉汤,有一搭没打一搭地跟这饭店老板闲聊着,薛盈父亲转让出去的那家饭店早已关门,而这家火烧店的老板,曾经是她父亲的熟人。 在薛盈刚刚出现在老张身边不久,这些消息就已经被事务处调查得一清二楚,要吸收队员之前,在老张考虑吸收她之后,又做了更详细的调查,他总会先看看对方家庭背景,防止出现不必要的情况,如果有问题的话,也不会考虑吸收他们加入机要事务处。 其实机要事务处里的人,几乎都类似那些“五弊三缺”之人,通常像薛盈这样父母健在的,一般都很少考虑在内,之所以选上她,还是看准了她的机智和清修者的身份。 老张顺着薛盈父亲的身份,自称是早年买卖过皮草的商人,现在年纪大了,想来这找找以前的朋友,才和这位饭店老板搭上了话。 “这些年生意不景气,这皮草城里大部分都改成了卖手机之类的店面,老薛这些年和他老婆也不常见了。”老板说着给老张递了根烟,老张笑着别在了耳朵上。 老张叹气道:“可不是,加上动保组织的活跃,咱们这些散货商是越来越不好过喽,我去年到东北进货,还差点被一帮子人给拦下要卸我的货,你说说,这养殖场的皮草都不让进了,什么事嘛,所以我也不跑了,这不得空来看看老朋友,叙叙旧,顺道谋思个新路子。” 饭店老板咬着烟嘴道:“就是的,不瞒您说,我家好几个亲戚也早就从这买卖里抽身了,和我一样开了饭店,不过都去了外省,要不是我都抱上孙子了,我都准备到外地开个店面,比本地来钱呐。” 老张呵呵笑道:“哎,啥也不如阖家团圆,我要像您一样有大孙子抱,才懒得到处跑呐。也不知道老薛到底有啥发财的门路,都十多年没听着他的消息了,这以前的电话都打不通,愁啊。” 饭店老板看着老张那张笑脸,又听老张之前把薛家的事情说的很真,不疑有他道:“这事谁也说不清楚,到是见他们一家都过着挺滋润,他家那丫头又省心,前些天我还见来着,但这几天到是不见人影了,您要是想找啊,我帮您拨个电话?” 老张忙放下火烧,谢道:“那我可承您好意了,我光知道他住这附近的小区,可这十多年了,真有点不敢找上去。” 饭店老板乐呵着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可那边却也是关机,向老张道歉道:“呦,这到是少见,要不您还是上门去看看吧,x栋x层x号。” “成,我完了过去看看,谢谢您了。”老张笑着谢过饭店老板,又要了碟驴肉,边吃着边跟老板继续闲聊了一阵,才结账挥手而去。 老张把车停到小区附近,向着那片上世纪风格的朴素小区走去,不过由于住得多是从前的皮草商,算是比较注重环境,物业看上去也挺正规,该有绿化,监控,停车位,门禁,甚至自行车棚都一样不差,门口三三两两得摆着几张桌椅,老人们坐着打牌,闲聊,院里孩子们追着几只小狗玩耍,对那些往来小区的人并不太在意。 信步上了楼,停在薛盈家门口,自然而然地敲敲了门,果然没有回应,不过老张意不在此,这种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小区,人情味还是有些的,多敲几次,邻居自然会探出来看看。 隔壁一位老太太开了内门,站在防盗门后问道:“你是干嘛得?” 老张忙笑到:“哦,我是老薛以前的朋友,也是跑皮草得,过来看看他。” 老太太把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才缓缓道:“他家这两天都没见人外出,想是带着女儿旅游去了吧。” 老张假意懊恼道:“哎,这可太不凑巧了,他啥时候走得?” “不知道。”老太太说着闭上了门。 老张下了楼,坐在车上思索了一阵,他原本并不想借用本地的警务系统,但是薛盈一家的失联,让他不得不拿起电话,一番联络之后,他直接开进了市警察局。 在门口刚做了个登记,局长到已经赶了出来,和老张握了握手,忙问道:“请问这次上级有什么指示?” 老张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回道:“局长同志,只要让我借用一下眼系统就行。” 局长立刻把身子挺直了一点,知道什么该问和不该问,侧身道:“好,请跟我来。” 局长把他安排在一间单独的办公室内,老张向他致了谢,坐在电脑旁进入“眼”系统,调出了薛盈家附近的监控记录。 只查薛盈到家之后的监控记录,时间上到是隔着不是很久,只是由他一个人做这种调查,时间便冗长了许多,老张不时摘下眼镜,揉揉发涩的眼眶,时间一分一秒地迅速流逝着。 终于,他在一段深夜的记录中,发现了诡异,虽然视频图像并不是很清晰,但他还是看到一行人在夜幕下匆匆步行,其中一个身影忽然打了一个踉跄,靠近了摄像头,迅速做了几个手势。 这几个手势看上去毫无意义,但是老张瞪大了眼睛,放大了图像,虽然别人都看不懂这些是什么意思,但他可是清楚的很,这是机要事务处的联络手语,“无事,勿追。” 毫无疑问,这个身影就是薛盈,那些人很快把她拉进了队行中,为首一个人似乎还呵斥了她几句,而伸手拉她那俩人,应该就是她的父母。 除了薛盈和她父母,其他得那些人得穿着搭配都很古怪,甚至还有两人穿着少数民族的服饰,而为首的那人却穿着比较正常,只是一身黑色衣装,显得要融入黑夜一般。 薛盈的脚步有些虚浮,似乎身上有伤,走得并不快,但很快领头的那人,就让一个手下背起了她,迅速离开了街道。 老张迅速顺着街道监控查了过去,这些人居然一直是用走着,硬走出了城市,脱离了监控范围,老张取下眼睛揉了揉太阳穴,随手清除了视频调查记录。 毫无疑问,薛盈一家被人绑架了,而且看薛盈的样子,肯定反抗过,能制住她证明这伙人绝对和清修界拖不了干系,老张甚至猜测这伙人其实一直和薛家有所联系。 他起身离开办公室,与局长道了别,迅速开车前往薛盈最后消失的地区,那伙人是从郊区附近的农田消失的,但是时间上已经过了三日,恐怕早无痕迹,老张只是希望薛盈能留下什么暗号,说明她的方位。 可惜的是他的搜索一无所获,也许是因为薛盈还在那伙人的控制之下,也许是她留下手语就是想让人放弃追寻她的踪迹,总之,她彻底失去了踪迹。 炎炎夏日中的老张,浑身却淌下了许多冷汗,薛盈现在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机要事务处的内部计划,兽原中的种种,乃至上古清修垣的存在,无论那一件都不能随意暴露,绑架薛盈的到底是什么人?究竟有何目的? 他坐回车中,愤怒地砸了一下方向盘,打着火,飞快得向龙城方向赶去。 一路上他思考了许多,如今之计只能和张子潇商议了,她肯定不会对薛盈的失踪无动于衷,说不定还能从垣哪里弄到什么追踪的法子,虽然他愿意相信薛盈什么都不会透露,但是从子潇说过的许多情况中,他可是非常清楚有些事情,即使你不说,也会被人用神识探知。 他跟闫魁峰做了一个联络,说明了一下这边的情况,闫魁峰也是一筹莫展,安德鲁还没到,子潇的父母还在返回的飞机上,现在又出了薛盈失踪之事,便催促老张不行就先回兽原一趟。 老张没有同意,这次还有一批新人要来,这些人都是组织上精挑细选得能手,对营地发展建设能起到大作用,见不到他的面,这些人是肯定不会和闫魁峰一起行动得,毕竟一直以来,他们都保持着单线联系,突然跟这么一个外人走,指不定会拒绝露面。 闫魁峰这边到是可以走,不过老张觉得有的事情还是老闫来和子潇父母说比较好,因此俩人还是一同留了下来,直到三方都汇合之后,才转乘了部队的车辆,前往中南。 子潇母亲一路上听着闫魁峰说话,要不是这位是她亲兄弟,也对他的性格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和那些军人标准的生活规律,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上了什么稀奇古怪的宗教集团的车了。 又看到身边自己的老头子一直笑眯眯的问这问那,顿时心里有了点谱,狠狠锤了他一下,问道:“我问你,咱姑娘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子潇爸揉这肩膀赔笑道:“呃,老婆,别生气,不是我不说啊,是两闺女怕你不肯跟我出去旅游,才不让我说得。”气得她妈又拧了他几下。 闫魁峰呵呵笑着劝了一会,瞒住了子潇吩咐过的那些事情,子潇妈俩人才半信半疑地接受了那些事实,直到她看到会说话的善角将军,才真的相信了这世界上居然会有这么奇妙的事情。 而进了兽原之后,她才发现她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营地来往来的灵兽和人类们和谐相处,王亚楠还领着三只灵兽在蹲在营地里不知道做些什么。 她眼眶一红,脱口喊道:“亚楠,快过来让妈看看!” 王亚楠听到了声音,急忙抬头,看见他们,起身扑到母亲怀中,“妈,我和子潇可想你们了!” 一家人高兴的说了几句话,亚楠让那三个灵兽徒弟继续帮助神树引导地脉,急忙领着爸妈和老张他们一同通过传送阵回到了圣宫。 子潇父亲还在对这个传送阵啧啧称奇,那边子潇已经从圣宫中跑了出来,和父母二人兴奋地说了好多话,周宁雅也和祖父一同过来见了礼,彼此寒暄了一阵,大家就往里面走去。 而老张赶忙拉住了子潇,低声道:“掌门,薛盈失踪了。” 四、关键所在 张子潇听完老张说的情况之后,玉面微沉,对他点头道:“知道了,等我安排完父母就去问问垣,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张伯伯你先去忙别的事情吧,还有华阳道兄那边,晚一点再和他说。” 老张迟疑了一下,回道:“那我先去安排新来的那些队员,你父母那边我等下也去露个面。” “好,你帮我二老舅打打掩护,免得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很多事情他们还是不知道为好。”子潇说完便急匆匆地赶向圣宫内廷。 赶到的时候,却发现垣居然出现了,如同之前说的那样,她竟然真的来打招呼了,这次她衣服的款式虽然很正式,可谁能想到居然是那套凤凰上后的皇家朝服,想必又是从自己的记忆中复制出来的。 她站在人群正中间,接受着玄霄恭敬的介绍,一副理所应当成为全场焦点的样子。 子潇无奈的扶了一下额,有点苦涩的说道:“垣姐,来得好快啊。” 垣转过头,那一脸如沐春风的模样让子潇觉得后背发凉,只听她笑道:“你也真是的,有什么事情能比和你父母团圆呢?” 子潇硬着头皮苦笑道:“谁让我现在有个掌门的名头呢,有的事情我不做也的做啊,垣姐,你说是吧?” 垣听出了她话中暗指之意,举起袖子,捂嘴轻笑道:“呵呵,说的是呢,毕竟有的事情只有你能做到。” 子潇耸耸了肩,而她的母亲忽然开口道:“小雨,你要是忙的话,就先不用管我们了,反正有亚楠陪着我们就行了,妈都听大家说了,你现在肩膀上的担子很重,不用太在意我们的事情。” 子潇心里酸甜夹杂,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回道:“没事,妈,陪您二老的时间还是有的。” 玄霄立刻开口帮衬道:“确实如此,许些琐事,掌门交由我们来做就行。你们一家正应该好好聚一聚。” 子潇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态,展颜道:“好了,圣宫现在环境和外界一比还是有些简陋的,爸妈你们要是有什么不习惯的,及时和我们说。” 子潇母亲眼圈一红,回道:“傻孩子,一家团圆,在那里都是习惯得。” 子潇忙上前安慰母亲,亚楠也在旁劝慰,过了一阵大家才又开始说说笑笑,玄霄则赶忙让人准备开宴,亚楠又说要亲自下厨,子潇留下来和父母絮叨,而垣,颇有兴味的坐在了她的身边。 垣坐在自己身边,让子潇心中非常有压力,总觉得她似乎想对父母做些什么,谈话间不禁有些分神,子潇父母见女儿的神情有点不对,心中怜惜,觉得孩子二十岁生日还没过,就突然肩负起什么掌门的责任,恐怕是压力积累所致,可谁能想到她身边那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才是她最大的压力呢? 说了一阵,她母亲不忍见她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便推说要让窦老爷子领着到处看看,子潇刚要起身作陪,就被母亲摁了下来,让她好好休息,夫妻二人便和窦老头说说笑笑着离了席,而其他人也很有眼色得陪行而去。 看着众人走远了,她才扭头低声道:“垣姐,你不会也是要留下吃饭吧?” 垣淡笑道:“不欢迎么?” “只是好奇,你从来也没和我们一起吃过饭,对了,学姐失踪了。”子潇说着挑起眉毛,盯着垣的面容,似乎在寻找什么。 “哦,她不是说很快就会回来吗?”垣脸上依然挂着微笑,一点都没有惊讶的样子。 子潇撩了一下鬓发,“张伯伯说她是被人绑走得,应该是一伙清修,你觉得这其中有没有问题?” 垣语气轻松的回道:“我又不能去外界,谁知道有没有什么问题,不过你要是觉得有,那么可能就有吧。” “这和你上次测血脉的事情到底有没有联系?这两件事情未免太过凑巧了吧?”子潇把这些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其实老张再说薛盈失踪的时候,她就一直在思索这些可能的关联。 “有没有关系已经不重要了,难不成你还想放下这里的事情跑出去救人么?你那些构想到底还做不做了?化胎原还要不要沟通?圣宫到底还改不改造?你父母都来了,你还要准备离开?此外,你还应该看看这个!”垣收起了笑容,连珠炮般的说出一大堆问题,并顺手将俩人传回了万象楼中。 还没站稳的子潇,瞬间就看到了垣的空间观察,众多的灵兽似乎聚在一起,虽然听不到它们再说什么,但绝对是在商量什么事情,她皱着眉仔细察看了一番,这些灵兽所在的地方草木丰茂,很显然,这是在兽原之上。 她立刻想到了什么,吃惊地瞪大了双眼,问道:“莫非它们是百兽群落族群的族长?要对咱们下手了?” 垣冷冷地说道:“你既然能想到,就证明你应该有预料到这种情况吧?它们这已经是第三次聚在一起了,你的狩猎队已经对百兽群落造成了极大的压力,别看它们现在彼此间充满了不信任,但只要压力再大一点,它们必然会互相妥协,你那个小小的前哨站和牙守峰中人和兽,都将毁于一旦。” 子潇很细致地盯着那副画面,问道:“确实,我担心过,但是没想到它们反应的这么快,这不是现在的画面吧?你还能回溯啊?” 垣在旁边打开了另外一道空间观察,可以看到成百上千上的野兽们都在缓缓集结,“我当然会把一些重要的事情记录下来,你们现在不也可以依靠科技达成这一点吗?你现在还有心思去关心薛盈吗?” “不如你先告诉我,她的失踪到底和你有什么关联。”子潇转头看着垣,略有不满的语气说明了她内心中的疑惑,“她的离开和你要测定血脉一定有所关联,那天我们交谈时我就觉得你似乎发现了什么,她到底是不是预言中的一环?” 垣绷着脸,冷冰冰地回道:“不是,或者我也不能确定,你师伯到底预测出了多少东西,我也拿不准,但是薛盈的失踪肯定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与其怀疑我,你还不如怀疑怀疑她到底有没有真心想跟我们合作吧。” 子潇放缓了口气,叹道:“我并不是怀疑你,如果你要干预俗世肯定也不会等到现在才出手,抓走她的人肯定是另外一伙人,我只是觉得这个点上,所有的事情未免太过偶然了。” “哼,也搞不好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好躲避我的检查,何况,”垣瞥了一眼子潇有些阴郁的脸,“你对她的关心是不是太多了点?大敌都要当前了,你还有心情问这个?” 子潇耸耸肩,回道:“兽原上的事情,有你在我还需要担心多少?我相信你只要抬抬手就能化解这种危机,反而是俗世中的事情对我来说更严重一些,毕竟灵识族和破解封印法则,都需要我回到俗世,不是吗?” “可惜我却懒得管你的闲事,”垣也对着她耸耸了肩膀,回嘴道:“再说你们完全可以守在天鼓州,比在外面安全得多。” 子潇无奈道:“守在这里并非解决之道,全州上下数万灵兽的口粮不能只靠俗世的产物解决,而这里的地形环境又这么荒芜,你当初到底是怎么想得?” 垣毫不客气的指责道:“你不会把雷火灵树多培养一些吗?它们吸收了雷霆之后,会反哺大地,会令植被更加茂盛,真不知道你和我那些白痴子孙怎么想的?我当初专门留下这些灵树,就是为了让他们能衣食无忧,他们反倒是都用来当做守护圣宫的阵法力量来源了,枉费我专门布下雷锁大阵。” 子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实在懒得提醒她当初是谁把自己子孙的记忆抹去的,而自己又对灵植所知甚少,真不愿意背这口锅。 不过听到垣这么说,她总算理解了为什么雷鼓族人会把雷火灵树移栽到圣宫周围,原来并不是用来保护圣宫不受雷击,而是用来帮助防御大阵积累灵气。 她不禁苦笑了一下,垣这个人呐,明明知道很多事情,但总是留到一定时候才会说,说不定那个大巫祭那么喜欢隐藏知识也是遗传自她。 薛盈的事情,看来确实要放一下了,但是要让她撤回天鼓州,却也不是很情愿,先不说移植那些仅存的雷火灵树要用多久,光是窦宪平好不容易培养出的灵兽狩猎队,这么草率的解散肯定会引起反弹。 她思索了一阵,决定采用迂回的方式来劝说垣改变心意,“垣姐,你知道狩猎队现在是窦师兄一手负责的吧,如果他是预言的推动者,那么他这么做,说不定对我们的未来更加有利。” 看到垣思索的样子,子潇立刻趁热打铁道:“一旦我真的把他和这些狩猎队都解散,说不定会导致未来走上一条更艰难的道路,比如那些灵兽们干脆驻守在牙守峰防止我们卷土重来,却等于间接控制了返回俗世的出入口,那么我们这些人类怎么办?” “我随时可以再开一个出入口,你不会真以为那棵小树才是关键吧?它不过是我为了避免浪费灵气而布置下一个存灵物罢了。”垣不满的回了一句。 她紧接着说道:“但你说的话也有一定道理,窦宪平的举动确实值得注意,牙守峰说不定真的和你们有一定渊源,毕竟你们无知地闯入这里,却还能发展到现在,和此地确实有一定联系。” “好吧,那你们就守住这个地方好了,不过我可不会提供什么帮助,你有数万只灵兽充当军队,难道还需要我出手帮忙?不如你就把一切都交给窦宪平,让他去做好了,我正好再观察一下他到底在预言中有多大的份量。再说我一但出手的话,不也等于是破坏了推动者的责任?” 子潇真没想到自己搬起石头砸住了自己的脚,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垣,不禁腹诽她到底是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还是真得是这么想的,无精打采地回道:“那就这么办吧,我这就和窦师兄商量一下,你还要来一起吃饭吗?” 她们俩人转眼就坐在了内廷宴会的椅子上,就好像她们从未离开过那里一样。 垣脸上又重新挂上了浅笑,“其实我也有点想试试亚楠的手艺,你知道吗,口腹之欲在我们那个时代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尤其是部落大宴,让人充满回忆。” 子潇微微一楞,旋即笑道:“那你们也一定会过年喽?” 垣顿了一顿,似乎在想起了什么不快的事情,有点冷淡地回道:“当然,我们那时候过年,是以创主的名义,你们现在过年的属相中,还有创主的图腾,可见这一习俗流传之久了。” “哦,这么说,是龙?”子潇好奇地眨了眨眼,“我看只有龙这个属相不存在俗世之中。” 垣银牙紧咬,切齿道:“不,龙只是其中之一,最重要的是,蛇。” “蛇!?”子潇惊讶地看着垣有些怒气的面容。“蛇也是地球之外的物种吗?” 垣做了一个古怪的手势,愤恨的嘟囔道:“哼,感谢大创主女娲给这个星球带来这么多惊喜吧,龙主不过是她的手下之一。” 子潇已经顾不上去猜垣那个手势到底是咒骂还是祈祷之类的了,看来这世界上很多的神话传说都有一定的真实性存在,她早该想到了!创主的记忆一定存在于那些残留的人类之中,深刻的记忆让人类始终记得有一位创造者,并一代代的流传了下来! 难怪这世界上许多存在的神话,都一定的关联性,恐怕就是因为这些人把当时一切都记在了心中,然后随着时光的流逝,慢慢发生了改变,神创造人,众神相争,灭世洪水等等许多神话,无不在说明创主的存在! 人类的神话中到底还隐藏了多少真相?子潇心中不禁冒出了许多念头,莫非。。 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低声道:“垣姐,女娲补天是在天人灭世之前?还是之后?” 垣随口回道:“肯定是之后了,共工是反抗最激烈天人之一,等等,你的意思是!?” 子潇轻轻点了点头,缓缓道:“看来这个补天,说不定就是洞天和封印法则的关键所在了。” 五、兽群骚动(一) 俩人之间有了一种默契的安静,彼此都在思考刚才的话题,不知不觉中似乎已经找到了关键的所在,垣的双手互相绞在一起,过于用力的紧握让她的指尖充血发红。 她猛地抬起头,笃定道:“事实也许就这样,你让他们收集一些你们俗世的神话书来,我要再找找看有没有别的线索。” 张子潇颔首道:“好,不过你最好先和我说说创主到底有多少,另外,盘古大神不会也是真的吧?” 垣月眉渐弯,回道:“盘古吗?在创主口里也只是一个传说罢了,如果真的有盘古这个人,那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能化成亿万群星,我反正是不太相信的。” 子潇仰头凝视着天空道:“不过宇宙大爆炸这事,总不能是假的吧,总会有那么一个奇点创造了这个宇宙,不过我到是很奇怪,究竟是什么人目睹了宇宙创生,许多传说中都是神化做宇宙,星空,大地,说不定这里也有一定的真实性存在。” “那些事情还是等你成为了天人再去想吧,”垣不屑的回了一句,“现在有比这些更值的操心的事情。” 子潇耸耸肩,“嗯,是啊,这顿饭恐怕吃的不会那么舒心了。” 两个人的话题再次回到了百兽群落之上,子潇压低了声音,单方面的提出各种问题,用以判断局势,不过这个话题并没有持续多久,王亚楠就端着盘子过来了,看到桌席上只有她们俩人,随口问了一句。 知道大家去游览圣宫之后,她便要去请大家入席,有些埋怨的剜了子潇一眼,子潇无奈的摊了下手,跟着她一起去找父母。 宴席上大家都很高兴的推杯换盏,子潇故作轻松的与父母说了些闲话,垣简单的品尝了一下各式菜色,便不告而辞的消失在宴会中,见众人都对此视若无睹,子潇父母也忍住了话头。 何况父母对儿女的关心比什么都重要,于是乎宴会上的话题边不断得围绕着两个姑娘进行,在一片对子潇的赞誉声中,这场宴会终于结束。 子潇和亚楠把父母安置在一间早就准备好的房内,又随口说了几句家长里短,她父亲却看出女儿眉宇间似乎有些焦虑,淡然道:“小雨,不用总陪着我们了,你现在有那么多事情要忙,别因为我们耽误了,再说我们以后都住这里了,你随时都可以来看我们。” 张子潇笑着点点头,劝慰了几句正在抱怨的母亲,留下亚楠多陪陪他们,自己则赶忙退了出来,召集了宗门上下和灵兽族长,向他们知照了垣的警告,以及垣不会插手此事,并说这是她对天鼓州的考验。 窦宪平不出所料地站了出来,朗声道:“掌门放心,老汉我愿与狩猎队打个头阵,杀杀这帮百兽群落的锐气!让它们知道这兽原就要换新天!” 玄霄皱眉道:“宪平师侄不要冲动,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应该先在牙守峰布置防御,不知掌门可否在牙守峰附近布下防御阵法?” 子潇缠着鬓发回道:“大型阵法恐怕来不及,而且会消耗大量灵气,再者牙守峰的地形,对咱们反而是一种限制,一旦我们激发雷电术法,恐怕又会影响神树的情绪,所以还是应该在大草原上解决问题。” “这却也是,”玄霄神色忧郁地点了点头,“那么我们还是尽快调动灵兽在牙守峰内集合,不知道羽鸾部和凶爪部的族长们,你们有何意见?” 金目鸦立刻回道:“不成问题,我们羽鸾部内一直对狩猎队赞誉有加,恨不得都成为了狩猎队员,再说能为掌门和上圣出力,也是我等的荣幸。” 上圣是灵兽们对垣这位兽原之主的尊称,虽然不知是谁先提出的,但是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尤其是上次被垣选中的灵兽族长,一提起上圣之名,都是毕恭毕敬。 凶爪部那边的族长也大声附和,子潇便对窦老头正色道:“师兄,那就让你打这个头阵吧,让云狸儿和羽鸾部帮你日夜探查,你来调动灵兽,先锋之职,非你莫属。” 窦宪平喜上眉梢,恭敬的行礼道:“谢过掌门,宪平定不负重托。” 子潇又侧身向老张问道:“张伯伯,你们机要事务处应该对行军打仗不陌生吧?” 老张把眼睛向推了一下,冷静地说道:“我们擅长小范围作战,但是军事素养也是我们的必修课。” 张子潇高兴的回道:“那就劳烦您替我们出谋划策了,我们最好来一次沉重打击,让它们知难而退,至少在一段时间内,令它们丧失和我们作战的勇气。” 窦老头听了,提议道:“咱们何不一鼓作气,将整个草原纳入咱们的势力范围,放虎归山岂不是白白浪费咱们的力量?” 几个灵兽族长听了眼睛一亮,大草原上的环境它们现在早已熟悉,比起这天鼓州可是好得多,若是能在草原上挣得一席之地,对整个族群都益处,不禁纷纷赞同。 子潇往背椅上一靠,面不改色地说道:“大草原上易攻难守,稍有不慎就会发生意外,何况我们要是把那些兽群逼急了,很可能会反咬我们一口。” 说着她抬起手,竖起一根手指,“更何况我们现在的精力根本不允许我们过于贪婪,巩固好天鼓州,有了完美的大后方,再考虑扩张之类的事情也不迟,不要为了芝麻,丢了西瓜。” 随后她又立起一根手指,“此战只是为了立威,这些兽群一旦认识到我们不好对付,自然就会心生怯意,加上它们本来就是一盘散沙,不过是在危机下勉强凑到了一起,等它们失败之后,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更加团结,二是逐渐崩裂,不过从它们长久自相残杀的情况来看,第二种可能性更大一点。” “只要我们适当的放松一下攻势,让它们知道我们不会赶尽杀绝,它们就不会被我们强行拧在一起,届时留给我们的发展的时间也会变多。” 说着她竖起了第三根手指,“我们再让赤麝羊族群在我们的保护下在草原上活动,再在每次狩猎时放过一些猎物,并让它们知道,只要像赤麝羊一样做出贡献,我们就会给它们一个安全的环境,从而分化兽群,慢慢树立我们在草原上的威信。” 她把三根手指往下一摁,将手心翻了上来,“当天时地利人和都到我们这一边时,草原自会纳入掌中,我们就可以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更多的利益,而一味的杀戮只会让我们两败俱伤,既要时时刻刻防着草原的报复,又会在狩猎时面对大量兽群,折损我们的数量,何苦呢?” 玄霄抚掌笑道:“妙哉!掌门之言大有道理,可谓是完全之策,就这么办吧!” 老张连连点头道:“确实不错,不如这样,咱们将计就计,让敌人先进攻我们,咱们再反击对手,显得我方在复仇中有正当性,更能体现出我们的战力足以对付任何形势,令它们胆寒。咱们设下陷阱,来个十面埋伏,让它们见识一下什么叫谋略。” 张子潇展颜笑道:“好,那就麻烦张伯伯你多多策划了,我不过是个口头理论家,具体怎么做,还是得听您的意见,此战窦师兄为先,我和师尊压后,各位族长,还要你们多多配合,打出咱们的气势来!” 众多灵兽族长耳目一新,再次认识道人类实在不可小看,纷纷表态愿意听从指挥,子潇便让窦宪平先选几队灵兽到牙守峰待机,各族长随后调动族群迅速进驻,再看情况布置陷阱。 窦宪平和那些灵兽族长得令而去,华阳有些拘束的上前行礼道:“掌门,不知可有对我的安排?我既担了长老一职,总该为宗门出力才是。” 张子潇连忙回礼,沉声道:“华阳道兄,不是不给你安排,而是你另有重任,不瞒你说,学姐失踪了。” 华阳大吃一惊,赶忙问道:“掌门是如何得知?” “张伯伯,你把详细情况再和华阳道兄说说。”子潇向老张挥挥手。 老张便将一切告诉了华阳,末了还补一句道:“这件事情对咱们可是非同小可,事关许多机密,不知道华阳长老有什么看法?” 华阳仿佛被什么击中了一般,楞了半晌,才回道:“掌门,不知道您有何安排?” 张子潇低着头,不忍看老道伤心的样子,缓缓道:“道兄不如先回一趟中元太乙门,探探情况,垣没法回到俗世,在这件事情上帮不上什么忙,唯有靠咱们自己了,或许清虚子掌门知道些什么也不一定。” 说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我记得上次有个蒙面人参与过青阳子前辈的飞升,会不会是这人想从学姐身上找到我在哪里?” 华阳神色一凛,立刻拱手道:“既如此,我便返回宗门一趟,誓要问出些线索来,只是掌门这边也兹事体大,不如我等此事了结之后再去?” 子潇摇头道:“不,学姐的事宜早不宜迟,这一来二去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了,如果清虚子掌门不知道情况,我们也好再做他想,所以道兄还是赶快回去一趟才好,只是不要透露咱们的事情就好。” 华阳立刻应承下来,和众人拱手告辞,玄霄才开口道:“真乃多事之秋,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挽留住薛姑娘才对。” 子潇没有说话,她心中还是对垣的态度有点奇怪,不过她也知道从垣哪里肯定挖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了,不由地叹了口气。 老张神色不定的看了她一眼,迟疑地开口道:“还有一件事,安德鲁我带来了,怎么安排他?” 子潇有些疲惫地说道:“唔,交给我吧,我探查一下他的神识,张伯伯,这次和灵**锋的事情,就靠你指挥了。” 老张知趣地点头道:“那我等下让队员把他送来,我先去牙守峰和窦老爷子做准备。” 说完便告辞而去,看到她倦乏的样子,玄霄不禁柔声道:“孩子,要不把那个恶徒交给为师,你多陪陪你的家人,好好休息一下。” 子潇听到老爷子的安慰,报以一个微笑,轻轻摇了摇头,用有些忧郁的口气说道:“九爷爷,你说我们在兽原上重兴宗门,是不是做错了呢?现在咱们的宗门根本不像是我印象中的门派,反倒是越来越往别的方向去了。” 老爷子叹了口气,一开始,他是那么乐意看到宗门的远大前景,可是随着时间的变化,他渐渐改变了看法,确实像子潇说得那样,与其说他们是在重兴宗门,倒不如说是在发展一个势力。 当他看到天鼓州的各种事情之后,心中颇后悔自己将爱徒推上了这个位置,四面八方的压力太多了,她年纪还不到二十啊,却要面对如此多的挑战,虽然她总说要当一个甩手掌柜,但最终还是挑起了许多重担。 “是为师不好,让你受苦了。”老爷子面有愧色地哀叹了一句。 子潇抬头看着他,老人悲伤的心绪全写在了脸上,她强打起精神,半开玩笑道:“那九爷爷您以后可要好好替我管理宗门才是,别把我累出痘痘什么得!” “傻丫头,你现在哪会起什么痘,”老人知道她的好意,只是实在笑不出来,“那个恶徒和对付兽群就交给我吧,你和亚楠,宁雅她们好好在牙守峰等我的好消息。” “不,九爷爷,我和她们必须要参加这次行动,如果我们总是不经历这些磨炼,将来怎么应对更大的挑战?等她们成长起来了,我才好安心当一个甩手掌柜啊!”子潇让自己的口吻保持着轻松,想以此带动老人的情绪。 而且她也是真心这么想得,现在要发展天鼓州,每一个人都得发挥出最大的潜力,才能让这片土地的未来充满希望,重担什么的,担着担着也就习惯了。 老爷子再次叹了口气,脸上却有了三分光彩,有感而发道:“好,为师一定会让你以后好好当个甩手掌柜!” 子潇啼笑皆非道:“呃,九爷爷,你是不是关注错方向了。。。” 老爷子笑道:“胡说,为掌门分忧解难,本来就是我等份内的事!” 六、兽群骚动(二) 安德鲁那颗丑陋的脑子里根本挖不出什么有用的情报,张子潇厌恶地瞪了眼倒在地上的白痴,这个愚蠢的东西脑子里的记忆除了让人感到不快之外,就没有什么别的用处了。 倒是他病号服下一直没有萎缩的肌肉,说明了邪教的改造技术非常可怕,这家伙昏迷了大半年,全靠营养液维持生命,肌肉却一点变化也没有。 他昏迷的原因也很简单,是一种奇特的神经毒药导致他的大脑失去了活动能力,机要事务处早在他的假牙槽中发现了毒药的痕迹,不过毒药并不是被他自己咬破得,而是因为当时子潇的雷电攻击,导致了假牙内的胶囊损坏,才令其变成了这个样子。 不过张子潇现在对他可是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当时虽然有过一丝犹豫,但是过了这么久之后,她的心态早已改变,如果是现在的自己遇到了当时的安德鲁,恐怕杀他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安德鲁到来的事情,她并没有告诉其他人,她不想因为这么个人让自己那些姐妹想起不快的事情,只是让垣把他关到了万象楼中一处监狱似的空间内。 垣一抬手,安德鲁的身体变飞在了半空中,她冷漠地说道:“好了,你去牙守峰吧,我看看灵识族到底想用这些人做什么,它们绝对不会随便选一些人当做‘神子’,肯定有什么地方值的我们注意。” 子潇懒得去想垣要对这白痴做什么,只是随口说道:“随你了,我去处理那些兽群。” 垣将她传到了牙守峰顶上的人群中,正在讨论对策的同伴们看到她的出现,立刻向她躬身行礼,这是玄霄对众人的要求,好树立她的形象。 张子潇无奈地说道:“别客套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窦老头嘿嘿笑道:“掌门放心,根据刚传来的消息,它们还在集结之中,恐怕兽群还没达成最后的一致。” 老张将眼镜调整了一下,指着一张草图向子潇讲解道:“现在它们都在牙守峰的西南面集结,但是根据云璃儿的汇报,它们的队形分成了两部,其中一部分都是体型巨大的灵兽,这些大型灵兽偶尔会和其他灵兽发生冲突,拿它们充当口粮,恐怕它们应该是没有后勤补给的意识。” 窦老头大笑道:“它们那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还是掌门说的有理,有了稳定的大后方,才不用担心粮草问题。要让老汉说,这帮玩意再这么内讧下去,都不用咱们出手就散伙了。” 老张虽然点了点头,但还是冷静地分析道:“恐怕兽群也会意识到这个问题,所以我估计它们应该会很快达成一致,内外的压力肯定会让它们清醒一点,毕竟我们才是它们集结的目的,所以我们还是应该早做准备。” 玄霄捋须正色道:“不过吾等最好能在白天决战,晚上羽鸾部行动不便,影响我们的战力,最好是在兽群意识道这点之前,迅速出击。” 羽鸾部的几个族长有点不安,玄霄早已看在眼中,随即提议道:“因此我提议我们诈败诱敌!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老张赞同道:“我觉得可以,不过根据回报,对面也有少量飞行灵兽,可能会影响我们的布局。” 玄霄借势回道:“那不如让羽鸾部的诸位先解决掉这部分敌人,再诱敌如何?” 一众羽鸾部族长立刻表态愿意完成这项任务,老张和玄霄满意地互相点头示意,并向张子潇请示道:“不知掌门有何意见?” 张子潇莞尔道:“大家都说的很不错啦,不过统计出巨兽群的数量了吗?巨兽群的威胁还是很大的,肯定也是主攻手,这些巨兽的数量最好能计算出来,以防万一。” 老张急忙在草图上用红笔画了数个圈,回道:“灵兽们对百以上的数字没多大概念,不过云狸儿到是说过,大概二十头一组,应该有十多组左右,虽然也可能有重复,但还是比咱们多一些,不过我觉得应该问题不大。” 子潇若有所思的点头道:“张伯伯,你们有没有带望远镜什么的?让金目鸦它们带些人手在空中再次侦查一下,最好有个明确的数字,最好再分类一下,说不定对我们的战术设定更有帮助。” 老张应承道:“带了,原本就准备测绘地图,有不少工具可以用,军用罗盘,望远镜都有,就是不知道金目鸦族长你们愿意带我的人在高空进行侦查吗?” 金目鸦恭敬道:“没有问题,我这就选出羽鸾部中的大型飞禽。” 子潇点头道:“各位还有什么补充吗?畅所欲言,毕竟此战一定要打出士气。” 窦老头闻言,笑呵呵说道:“老汉到是还有个想法。” 张子潇笑道:“师兄,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窦老头持礼道:“我觉得火攻肯定必有奇效!这片草原野草丰茂,一把火烧它们个痛快,咱们这边只要调动雷法和风法,有了风向,咱们就可以坐享其成,只要对付冲过火线的灵兽即可。” 玄霄再旁点头道:“这确实是个好办法,不过这一把火下去,草原上的灵植恐怕也浪费了。” 张子潇沉思了一阵,才缓缓说道:“唔,师尊,火攻是避免不了得,我们眼下最拿手就是雷法,只要使用就避免不了这种情况,我们也没有时间去看看大家到底究竟是什么灵脉,再去培养它们的功法了,唯一的优势是,咱们这边几乎都可以使用功法。” “只是现在还搞不清楚对方的聚真期灵兽会有什么功法,而且很多灵兽都有血脉神通,仓促之间虽然会起到一定的恐吓作用,但是对面一旦开始使用功法,局势可能就会产生变化。” “虽说对面是仓促成军,但是我们其实也差不多,族群都只是占了天鼓州的地利,一旦离开太久,就会失去雷法的加持,咱们只能速战速决,至于火灾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还是等胜利后再想吧。” 玄霄拱手道:“但凭掌门吩咐。” “就先按照窦师兄的意见,布置下去吧,让亚楠,宁雅,上官涂这些有风灵脉的准备一下,我再布置几个回灵阵法,保证她们的灵气不会迅速枯竭。”说着她再次环视一圈众人,“还有什么要补充得吗?” 见大家都沉默不语,她点头道:“好,那我们先派出侦查人员,再来看看在何处设伏最好,有必要的话,弄些陷阱也不错。” 金目鸦和老张便急忙退下,出去筛选人手,子潇和师父,师兄在老张画的草图上研究那里合适设伏,并讨论怎么诱敌更加安全。 小杨,胡洪这两人被选上和羽鸾部的灵禽再次出发侦查,小杨带着防风眼罩兴奋地笑道:“胡子,加入宗门的感觉真好,和灵兽一起空中侦查呢,这体验,咱们可是独一份!你说我要是能在空中狙杀兽群的族长,是不是算大功一件?” 胡洪整理着身上各种道具,冷静地说道:“你是不是忘了去年那个邪教老头了?就凭咱们俗世的子弹,能不能打穿毛皮都是个问题。” 小杨不屑道:“切,等我跟玄霄长老学了灵气射箭的功夫,再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胡洪瞥了她一眼,翻身骑在一只灵兽背上,批评道:“没大没小,咱们得叫师叔祖,要是师父听见了,少不了让你吃顿苦头。” 小杨把嘴一捂,紧张看了一圈周围,回嘴道:“就你事多!” 突然她身边的灵禽笑道:“两位,还是早点出发吧,窦长老一向赏罚分明,你们要是侦查好了,我们也能跟着沾点光。” 小杨闻言迅速上了灵禽,两只灵禽一飞冲天,向着广袤的草原飞去。 高空中的飞行令人有种想要振翅在空的感觉,耳边呼呼作响的风声,似乎在鼓动着人心,俩人激动的举起军用望远镜,观察着下方草原上兽群的一举一动。 下方的兽群数量越聚越多,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不过那些体型巨大的灵兽依然很显眼,俩人一边计算巨兽的数量,一边观察兽群的动向。 俩人看到了许多灵兽在巨兽的率领下围攻了一支小型兽群,恐怖的哀嚎甚至传到了天空之中,有几只巨大的灵兽坐在兽群之中,无动于衷地看着这一切。 很明显这些就是兽群中势力强大的领袖们了,早在狩猎队到来之前,弱肉强食的规则已经刻在了这片草原之上,聚在一起只是为了抵抗未知罢了,即便这些弱小的灵兽不甘被吃,却也没有什么选择。 与其面对未知的捕食者,不如和已知的恶兽打交道,这便是对未知的恐惧,也是彼此缺乏交流的明证,也许这些兽群一开始聚集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互相残杀的意图,但是越来越多的兽群闻风而来,导致它们不得不采取这种极端的手法。 毕竟,它们为了更好的活下去聚在一起,自然也会为了活下去而填饱肚子。 被吃掉的不过是些弱小的族群,在战斗中恐怕也起不了什么用,何不在别的地方发挥它们的作用? 只是被吃掉的,同时还有凝聚力这种东西罢了。 这些从未聚在一起的兽群,自然不会有这个概念,它们也看不懂那些弱小灵兽眼中恐惧背后潜藏的东西。 在空中的俩人已经计算出了巨兽的数量,之前的计算虽然有一定误差,但也没有多大的差距,足有三百七十二只巨兽,它们在猎食时一击便能屠杀数只灵兽的画面,深深地印记在俩人的脑海中。 胡洪对小杨打了个手势,示意在估算一下兽群面积,从而估算总量,俩人低声对身下的灵禽说了一声,两只灵禽立刻变换了方向。 这已经不能被称之为兽群了,不如称其为兽海比较合适,虽然在飞禽上得俩人不知道它们之间到底是怎么联络得,可依然可以看到零散的兽群向小溪一般流向这里,壮大兽海。 此时俩人才意识到,这些灵兽们其实也会动脑子思考,那些被屠杀的兽群被包围在内圈,肯定是为了防止吓到外圈正在加入的灵兽,甚至还可以看到巨兽们并不会独吞食物,也会分给别的族群示好。 事实就是这么古怪,一方面为了生存而加入兽群,一方面又被兽群宰割,胡洪和小杨没有参与过狩猎队,但是也常听师父讲一些狩猎的趣事,但眼前的情况才让俩人明白----狩猎队给草原带来了何种变化。 怀着对兽群的思考,俩人决定返程,兽群中本就稀少的飞行灵兽并没有发现它们,全在热衷于争抢巨兽抛出的食物,也正因为如此,草原上的兽海虽然庞大,但却没有动摇他们的信心,这些乌合之众甚至连发挥队伍的优势都做不到。 刚一落到地面,两人便急忙赶去汇报侦查成果,围在地图边的众人边听边低声讨论着,窦宪平和老张用赞赏的眼神鼓舞了俩人,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阐述了心中的想法。 张子潇在听完他们的汇报之后,与众人讨论道:“看来兽群的领袖也懂得一些基本的道理,它们肯定也会感到拖下去不是办法,不然很快队伍就会无法维持下去,我们是不是应该给它们及时创造一个决战的借口?” 老张用笔在地图上标记了巨兽的数字,点头道:“那么就按照刚才设想的计划,明天清晨便开始诱敌作战。羽鸾部的诸位族长,要劳烦你们选出在低空中速度最快的同胞,诱杀对面的飞行灵兽,并将敌人调动起来。” “我等一定做到。”几只飞行灵兽纷纷表态。 “窦长老,你则领着部队到这个位置,”老张点了一下地图,“虽然来不及做太多的陷阱,不过天鼓州充沛的武器储备,足够我们设置数个陷坑,让实力较弱的灵兽连夜挖坑,这样可以保存我们主要战力的精力,而我和我的同事们负责掩盖。” “掌门,你的回灵阵法设置在这边,和这边,”他标出两个位置,“届时就以起风为号,让凶爪部和羽鸾部分出两只部队从侧翼包围对手,而窦长老,玄霄长老和诸位凶爪部族长在正面应敌,我这次还带来了军用无线电,还让胡子,小杨负责空中侦查,随时注意对方动向,我们好及时调整策略。” 老张在地图上画了两条线路,“诱敌部队,击杀对面的飞行灵兽并不是第一要务,而是要调动起对面的攻势,等它们开始冲锋时,即使发现了我们的埋伏,也无法迅速停下部队,它们只有向前冲和互相踩踏两种选择,只要你们退回到我们的埋伏圈即是胜利。” “等它们的先头部队踩上了陷坑,我们便立刻发动火攻,用风术保持我们的上风优势,浓烈的火和烟会导致它们的可视范围缩小,而我们要做的并不是围剿,而是要防止它们冲出火圈,将敌人逼在火攻范围内,我相信这一定会限制住那三百只巨兽的行动。” 老张起身扶了一下眼镜,神色肃穆地说道:“眼下我也只能布置这么多了,战争的情况瞬息万变,但我相信,最终胜利得一定是我们!” “当然,我还希望明天不会下雨。” 子潇扑哧一笑道:“哦,这一点张伯伯您尽管放心,我向您保证,明天的天气一定是多云转晴。” 窦老头哈哈大笑道:“此战必胜!只是咱们既然要打,就要打出个名号来!再叫狩猎队未免不够霸气!老汉我提议掌门给咱们的军队起个名字!让它们知道我们天鼓州不是好惹得!” 玄霄两眼一亮,点头道:“宪平师侄说的有理!请掌门赐名!” 顿时一众人同声喊道“请掌门赐名!” 张子潇笑了,她心中其实一直激荡着兴奋的情绪,甚至身子都有些微微发颤,嗓中爆发出激昂的声调响彻在峰顶上, “霆策军。” </br> </br> 七、兽潮(一) 漫天的乌云让这只形如熊状的巨兽感觉有点压抑,而半饱的肚子更是让它觉得有些顿,它渴望杀戮,而不是趴在地上无所事事,周围那些弱小的灵兽更是让它觉得烦躁,它们那畏惧,胆小的眼神,和一阵阵地窃窃私语就如同恶蝇一般挥之不去。 它暴躁的大吼了一声,令周围安静了几分,伸爪挠了挠沾了血的毛皮,鼻头微动,嘟囔道:“我要杀光那些躲在山沟里的废物,美美地吃上一顿。” 身后传来一阵沙哑的声音,“快了!我们只要发动,兽潮一定会淹没它们,而且,有这种庞大的数量,或许我们也可以抢下蛟龙的地盘。” “那我们干嘛蹲在这里?”熊形巨兽不满地转身看向身后那只蹲伏在地上的同伴。 这只巨兽浑身长着黝黑的毛皮,即便在阴天也显得油黑发亮,似犬的头颅两边垂着两道如扇般的垂肉,一张口这两个垂肉就如同翅膀般张开,上面的毛皮花纹如同眼睛一般,瞪着它的同伴,“去问那些族长。” 熊形巨兽呼噜了一声,不满的探起身子看看了更远处的那些族长们,随即又趴在了地上,只是嗓子中犹如塞了一口浓痰般不停的发出怪声。 忽然,天空中响起了明亮的叫声,灵兽们纷纷抬头向天空望去,只见天空中足有上百只的飞禽飞掠过它们的头顶,为首那只金色羽毛的四翼鸟还大声嘲笑道:“看看这些堆在一起的肉块!它们肯定适合做烤肉!” 它身后的鸟类亦纷纷发出类似的呼喊,什么孜然,什么辣椒面,什么爆炒,什么油炸之类的话,处于下方的灵兽的虽然听不懂,但也明白这些鸟类肯定实在计划怎么吃掉它们! 熊形巨兽愤怒的锤了一下地面,震得周围的兽群散开了一些,它猛然使力,向上空跳去,而那些鸟类只是扇了扇翅膀,就躲开了它的跃击,为首的四翼鸟甚至还往它脸上吐了口口水,“废物,就凭你也想抓住我们!?” 熊形巨兽狂躁敲打着地面,怒喊道:“我要杀了它们!” 而回应它的却是一堆鸟屎,污秽的臭物纷纷落在兽群之中,顿时引起了阵阵怒吼,而那些鸟类突然一个俯冲,冲向了许多孱弱的小型兽类,抓起了许多灵兽,便立刻振翅飞走,同时不忘嘲笑道:“美味的食物!你们就蹲在这里等我们挑选吧!” “杀光它们!”甚至那些族长也愤怒的吼叫了起来,许多鸟类纷纷从兽潮中飞起,向着那些敌人飞去,处在地面上的灵兽们也躁动地咆哮着,尤其是那只被鸟粪和口水袭击过的巨兽,迈开步子狂奔,“我要拔光它们的羽毛!咬碎它们的骨头!” 庞大的兽潮顿时动了起来,伴随着一阵阵震天怒吼,地面也随之而震动,就如同溃堤的洪水一般,奔涌向那些天空飞着的影子而去。 金目鸦有点紧张地望向身后那黑压压的兽潮,它确实做到了,但是这么恐怖的景象却是头一次见,那些可怕的叫声似乎让天空也为之震颤。 但它也不敢忘记自己的职责,身后飞来的灵鸟,明显是动作缓慢,但是耐力持久的食腐鸟类,它朝四周的同伴们鸣叫了一声,迅速的调转了飞行方向,猛然扑向那些灵鸟。 它们这些猛禽,比那些食腐鸟凶猛得多,而且更是很精明得只围攻飞行速度较快,冲在前列的敌人,一击得手之后,便立刻转向飞走。 其实那些食腐鸟受得伤并不是很严重,只是翅膀上的损伤罢了,放在平时,只要落地休养就好,只是现在它们下方却是奔涌的兽潮,这些掉下去的食腐鸟,在砸中一些灵兽之后,便被奔流的兽群踩成了肉泥。 那些地面上的灵兽见到它们还有心思屠杀追兵,更是血涌上头,爪蹄飞奔,冲向远处可以望见的山峰,誓要冲垮这两座像牙齿一般的山岳。 “再飞快一点!把你们刚才抓的猎物都扔下去!”金目鸦向着同伴大喊,因为刚才的回击,让它们还没有冲出兽潮的范围,可又不敢现在使用雷化之术,让下面的兽潮失去目标。 它们拼命的扇动着翅膀,跟随着金目鸦冲向前方,金目鸦紧盯着前面似乎毫无动静的草原,不停的盘算着还有多少距离。 天空中的阴云中忽然滚动起阵阵雷光,金目鸦兴奋地嚎叫道:“化雷,冲入云霄!”上百只灵禽顿时化作耀眼的雷光,冲入乌云,似乎和云中的光芒和在了一起。 奔涌的兽潮失去了目标,但是此时它们已经止不住潮涌的势头,前面的兽群稍一犹豫,就被后面的力量冲到在地,被踩进了草原的泥土之中。 洪水在扑向大海之前,永远不会停止。 不过兽潮毕竟不是洪水。 一大波冲向牙守峰的兽群,突然爪下一空,猛然跌入了深坑之中,随之而来的一**兽群同样头也不回地掉了下去,同时,天空和草原上突然雷光乍起。 “火!”惊恐的声音响了起来,同时还有不少毛皮的焦臭味,身上着火了的灵兽慌乱得到处乱窜,却在无形中助长了火势,刺眼的火苗在兽潮中不停得跳跃着! 一股疾风也从山峰那边呼啸而至,那些火焰如同得到了生命一般,和兽潮交揉在了一起,在痛苦的喊叫声和刺鼻的恶臭中,兽潮的速度被一阵阵浓烟所放缓。 在无数的闪电之中,霆策军身影出现在战场之上,那些刚刚冲出浓烟的灵兽,顿时被那庞大的军势所吓倒,窦宪平站在卷地兽的身上,牙缝中蹦出一个冰冷而锐利的字,“杀!” 那些身上着火的灵兽,慌不择路地冲回了浓烟之中,霆策军的众兽只是用吼声恐吓着浓烟中的灵兽,便已经让那些看不见浓烟外的兽群胆颤心惊。 窦宪平从卷地兽的身上跳下,沉着的命令道:“起阵。”他的灵兽徒弟们立刻立于他的身后,开始引导灵气,玄霄也从空中翩然落下,将全身的灵气输送给他。 “金龙地火!”无数的兵器从陷坑和霆策军中飞起,在空中凝聚成一条狂龙,窦宪平一声长啸!这条兵龙狂兽划破烟雾,浑身冒着火光,在兽群中肆虐。 本来就已经吓破胆的兽群中,在恐惧中纷纷向后方跑去,全然不顾身上的火焰会不会波及到别的灵兽,它们的脑子中只剩下了求生的**。 </br> </br> 八、兽潮(二) 更何况天空中不断落下的雷电,和可怖的逆风结合在一起,让火势早已变成火浪,兽潮和火浪互相扑击,咬合在一起,随同着哀嚎和霆策军得震吼,冲垮了兽群的信心! 忽听嗷得一声怪叫,那只被泼过鸟粪的熊形巨兽从火焰中一跃而起,双爪并拢,一击捣在狂龙之上,双目通红地嘶吼道:“不许逃!只是些凡火!难道你们都抵抗不住吗?我要吃它们的肉,饮它们的血!” 它浑身的毛皮上也燃起了熊熊的火焰,让它和狂龙地撕斗显得更加骇人,确实,经历过三火恶劫的聚真期灵兽根本就对这种火焰不屑一顾!它浑身爆发出强大的聚真期威势,震骇了不少意图逃跑的灵兽,而许多巨兽也同时响应着它的气势! 那只黑色毛皮的巨兽,鼓起了面下的肉垂,吐出一口黑气,一股阴冷的寒气开始逐渐中和滚滚而来的热浪,还有些巨兽也使出各自的神通术法,试图遏制火焰的蔓延。 那些领头的兽群族长们此时亦纷纷出手,庞大的灵压震慑住了许多正在奔逃灵兽,甚至有一些层级较低的灵兽直接被震击而死,一只族长震天怒吼道:“不过是区区雷火!难道你们都没对付野火的经验吗!?给我杀回去!” 不过它在怒吼之时心中也纳罕,往日雷火通常伴随着瓢泼大雨才会发生,现在不是雨季,而这些雷霆又十分诡异得只劈它们的兽群,难道那些逃走的鸟类有操纵雷霆的本事? 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稳定兽群,制止火势继续扩张,这位族长运起神通,许多死去的尸体上喷出腥臭的血液,汇聚成团,意图去扑灭一些火苗。 而有的巨兽从嘴中喷出大量体液,火势蔓延的速度一时间减慢了不少,许多小型灵兽也开始想办法扑灭自己身上的火焰,龇牙咧嘴得准备反扑。 一只浑身鳞片的灵兽族长也喊道:“冲出去,所有灵兽,用灵压对抗这股狂风,我能感觉到这风是由灵气催动的!至于还没有灭火的那些蠢货,直接消灭,把它们摁到土里!避免火势越烧越广!” 兽群逐渐开始重整队形,而在庞大的灵压逼迫下,呼啸的狂风竟被压散,没有了风助火势,渐渐冷静下来的兽群终于抓住了机会,在地上来回打滚,灭去了火势。 草原上斑斑点点的火光不断继续减少着,虽然还有雷霆劈下,但是也被许多巨兽扛住,众多灵兽开始纷纷向巨兽聚拢,有一头巨兽喊道:“这些雷电也是灵力凝聚,我们可以打散它们!冲,杀光这些卑鄙的东西!” 群兽再次爆发出怒吼,在浓烟中发起了又一波冲锋! 在后方的老张在听道胡洪小杨的汇报后,焦虑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他没想到灵兽们能如此迅速的稳定住事态,更没料到己方的各种设想都被兽群击溃,拿起通讯器吼道:“前队立刻准备冲锋!一定要挡住敌人的攻势,两翼迅速合围,不要迅速扩大战线,让敌人在合围中向后撤退!” 前线的窦宪平操起灵铁棍,一跃跳在卷地兽背上,放声狂笑道:“老汉我等这一刻好久了!来吧,霆策军!列阵!随我冲锋!” 玄霄御风而起,须发在风中怒张,猿臂一伸,拉开九天玉虎鸣,由风术凝聚而成风箭竟然隐约有了形态,“寸飚。” 一道肉眼可见的疾风冲破了对面的灵压,一道强大的冲击波随之爆炸,兽群中不少低等灵兽甚至两耳震出了血液,可这并非结束,许多无形的风箭在爆鸣中四散,宣告了战争的全面开始! 两方在阵阵兽鸣之中碰撞在了一起,天鼓州这边的巨兽数量不如对面,但是分散的错落有致,每只巨兽都率领着许多部下,顶住了兽潮的压力。 天空中此时也传来了阵阵鸣叫,羽鸾部从乌云中俯冲而至,兽群的侧翼也遭受到了冲击,一时间各种血脉神通和雷霆互相斗法。 但霆策军一直是单面对敌,而兽群却是三面被围,而内部的兽群又冲不到前面,甚至出现了挤压与慌乱,导致位于内部的巨兽不得不对身边的灵兽下手,才能杀到前面。 这种内乱甚至比刚才的火势更加让兽群沮丧,屠杀不仅仅来自于外圈,还要面对内圈巨兽的利爪,许多丧失了战意的兽群纷纷再次向后奔逃,导致队形更加混乱。 兽群的各个族长此时也无法顾及这些逃兵,它们正在抵挡霆策军的一次次冲锋,它们那里见过这种阵型?左右两翼的攻击如同利齿一般不断的撕咬着它们的队形,而它们原本直冲的队势此时反而到像是送入敌人口中的美餐。 混战中的族长们不禁下意识地聚拢了自己族群,开始各自为战,本就不齐心的兽群看到了这种情形,战意立刻溃散,不顾一切的向后方逃蹿。 窦宪平和卷地兽对上了那只破坏了金龙地火的熊形巨兽,它浑身被烧焦的皮毛还在散发出刺鼻的味道,狂怒地挥击着利爪,而卷地兽用长鼻卷住它的一只胳膊,用力将它向地上摔去。 熊形巨兽伸爪要扯卷地兽的长鼻,却没料到窦宪平挥棍跳在它的手臂上,一下跳到了它的肩上,灵铁棍上燃起地火,挥棍直接抽在它的右耳上,巨大的嗡鸣声在它耳中响起,同时还有阵阵地火灼烧着它耳内的皮肉。 它不禁痛苦的吼了一声,伸爪拍向自己的肩膀,这一回手不要紧,重心立刻失稳,被卷地兽一把扯到在地,窦老头却早已跳起,又一棍打在它的面门上,直接把它的熊鼻打碎,猩红的鲜血顿时涌出。 不过窦老头也被它一掌拍飞,但他在被击飞时仍然不忘对卷地兽怒喝道:“踩死它!” 卷地兽两只前蹄顿时砸在了熊形巨兽柔软的腹部,犹如巨桩般来回踩踏着,熊形巨兽口中不断喷出血水,显然内脏已经破碎! 周围的灵兽早在熊兽倒地时便畏缩地向后退去,此时更是慌不择路的奔逃,可惜的是它们的背后也全是乱做一团的兽群,根本由不得它们挤出去,有几只跳到兽群上方的灵兽,还被羽鸾部直接抓在空中,又扔在兽群之中,任由它们在砸兽的同时被踩死。 玄霄弯弓不断袭击着许多巨兽的弱点,眼,喉,胸,让它们防不胜防,更可气的是这个飞在空中老者身处于霆策军的中路,根本冲不过去,而一分神就会被霆策军的巨兽击伤,甚至还有许多小型灵兽都会借机撕扯它们的下中盘,众多巨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霆策军击杀。 兽潮的全面溃败已然定局。 </br> </br> 九、胜者的思虑 见势不妙的各兽群族长率领各部仓皇向后退去,甚至不惜碾压挡在周围的弱小族群,让本以混乱的场面变得更加血腥,耳边响起的各种惨叫和身后恐怖的嚎叫更是让它们闻风而逃。 如同大海退潮一般,原本气势汹汹的兽潮,此时已经在大草原上渐渐退去,霆策军只是象征性地追赶了一阵便任由它们奔逃而去。 站在卷地兽背上的窦老头手搭凉棚,远望着那些四散而逃的兽群,忍不住说道:“真正的如鸟兽散啊!” 玄霄在半空听见了他的冷笑话,摇了摇头,只是关心道:“宪平师侄,伤势如何?” 窦宪平忙拱手道:“不过裂了几根骨头而已,托师叔丹药的福,现在已好多了。”其实经过合星脉之后,体内灵气充裕,窦宪平随时保持着护体劲,那只熊形灵兽慌乱中的一击,其实力道并不算很大。 “那就好,”玄霄点了点头,“等下回去我再帮你检查检查,毕竟那只巨兽实力可不低。” “有劳师叔了。”窦宪平再次恭敬的行礼。 说话间通讯器中传来了老张让大家停止追击,打扫战场的命令,玄霄对各个族长传达了一遍,霆策军便从不紧不慢的追击中停了下来,在玄霄的指挥下,分波开始清扫战场,并留下窦宪平压后,以防出现意外。 窦老头坐在卷地兽背上,摸了摸鲸囊,掏出许久不曾点过的烟枪,捻了点烟丝塞进去,自言自语地叹道:“掌门确实了不起。” 卷地兽由衷的赞同道:“太厉害了,不愧是上圣看重的人选。” 窦老头点燃了烟枪,吧嗒了一口,缓缓说道:“你这态度得改改,掌门才是圣宫真正的主人,那位虽然厉害,但是也要靠掌门才能解决她的问题。” 卷地兽不敢反驳,应承道:“窦长老说得是。” 窦老头没有回话,吸了几口旱烟,眼睛死死盯着兽潮退去的方向,大草原上此时狼藉一片,血迹,残肢,死尸犹如退潮时留下的贝壳,垃圾,洒满了这片大地。 卷地兽在沉默了许久之后,终于开口问道:“窦长老,我们还要守多久?我看它们肯定不敢再来了。” 一阵躁热的夏风混合着血秽气,焦臭味扑面而来,窦宪平吐出一道浓烟,“再看看。” 他内心在激动的同时,亦有一丝失落感,他原本以为这将是一场难以忘记的旷世大战,可是战斗结束之后,他的心中就如同消失的兽潮一般,留下了许多遗憾。 许是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抽烟,又可能是心中遗憾所致,老头子竟然被烟呛着了,肋骨隐隐作痛,他烦闷地咳了几声,叹道:“走吧,这帮废物肯定不敢杀个回马枪。” 卷地兽冲着周围的灵兽喊了一声,便纷纷转身离去,窦老头儿那孤寂的背影在阴云之下犹如一尊顽石。 忽听他那雄浑的嗓子唱道:“伍员在头上换儒巾,乔装改扮往东行。临潼会曾举鼎,我在万马营中显奇能。时来双挂明辅印,运退时衰夜宿在荒村。提起来叫人恨不恨,莫非是五行八个字,我的命生成。” 一路看着四周荒凉的战场,四处仍然有大火后的余烟,许多灵兽和人类忙碌地清理着,一是怕时间长了引发疫病,二也是为了收集一些炼丹用材料,已经有人带着开始挖大坑,把无法利用的残余纷纷掩埋。 他不禁深思,今日如果战败,他会不会成为灵兽口中食?掌门等人又会如何?胡思乱想之间,便到了牙守峰下的营地中。 窦老头辞了卷地兽,又点了一锅旱烟,缓缓走向牙守峰峰顶,一路走来,他看到那些曾经被雷火烧过的枯枝荒地之上,许多脆嫩的绿色正在缓缓生长,营地中一片欢声笑语,都在庆祝今天的大胜。 走走停停,他心中似有无限感慨,牙守峰的新生仿佛暗示了美好的未来,而今天的胜利,更是奠定了希望的基石。 他脸上终于挂上了舒心的笑容,虽然战斗不像他想的那般尽兴,但是未来前景却是如此的美好,至于打打杀杀这玩意,难道以后机会还会少? 把烟灰一磕,灭了烟,摇头晃脑的又亮嗓唱了一段,“程咬金,骑驴笑颜开,想起了当年的事儿来,自幼儿,家贫穷,少吃缺盖,无计可奈,无田产,难度日,好不悲哀,我只穿破衣草鞋……” 摇摇晃晃上了峰顶,只见宗门上下都已坐在一张石桌旁,座首张子潇招呼道:“哟,师兄,心情不错呀?” “正是,”窦老头还没走出戏段,此言一出,才恍过神来,忙拱手道:“掌门莫怪,老汉刚才唱的入迷,有失礼仪。” 张子潇笑着摇头道:“行啦,自家人不说两家话,快坐,我们都等着听您这先锋大将的意见呢。” 窦老头把烟枪往腰上一别,笑呵呵地坐定,朗声道:“不知道掌门想问什么?” 张子潇回道:“其实我们正在讨论应该留下多少人驻扎这里,以防它们卷土重来,师兄是狩猎队的组织者,又亲身上战场厮杀,肯定对彼此的实力有一定了解,不知道师兄怎么想?” “虽然咱们有传送阵,但是后勤补给线并不成熟,何况还要换班来保持体内的雷法,所以怎么驻军,怎么轮流换班,还得多多考虑。” 窦老头略低头谋思了一阵,才抬头说道:“兵不在多,贵在精,何况牙守峰的地形并太适合驻扎大量部队,有三千左右应该就足够了,五天换一次岗,另外把云狸儿留给我,有它在老汉我省心不少。” “这个没问题,现在它去探查那些兽群的动向了,完了我会让它留在师兄身边。”子潇点了点头,又对众人说道:“晚上让大家庆祝一下胜利,天鼓州明天开始正式移植雷火灵树,扩充补给,大家有什么意见?” 老张抬手道:“我看了掌门你的草图,天鼓州里有四条河流,我们可以考虑优先开发河流边的土地,如果能再搞些鱼类养殖,弄一个小型发电水坝是最好不过的。” 子潇讶异道:“开发水边的土地确实不错,不过,水坝?张伯伯您总不会想弄挖掘机什么的进来吧?再说咱们也没有那么多人力搞这种大型建筑吧?” 老张面不改色的说道:“如果掌门能改变他们记忆的话,人力资源我到是可以搞定,何况我们有专门的军用建筑工程队,或者咱们搞一个类型驻疆生产建设军团也是可以的,上面已经在考虑这个问题了。” 子潇把鬓发一卷,回道:“诶,这么说国家对这里很关心呐,不过这么大的人事调动不可能不被外界所知,还是算了吧,看来当下最重要是培养咱们的地脉师!” 老张对她的答案并不怎么意外,只是好奇地问道:“地脉师对咱们开拓用处很大?” “自然,详细情况让大总管来说。”子潇冲着王亚楠点头示意。 亚楠面色通红地站起来说道:“地脉师不但可以引导地脉灵力帮助植物生长,也可以改变地形,只是耗费灵气很大,我们在仙岳界的时候亲眼见过地脉师用灵气直接塑造楼宇,我们如果能培养出大量地脉师,开发天鼓州的速度一定会更快。” 老张把眼镜向上一推,颇感兴趣地说道:“这样的话,确实非常有必要培养地脉师,明天就开始筛查有地灵脉的灵兽和人类如何?” 王亚楠微微点头,正色道:“可以,优先选择功力高的培养,再让它们带动其他功力低的,便于培养数支地脉师小队,也可以加速恢复牙守峰的恢复。” 玄霄此时也开口道:“成立地脉师小队可以,但不要急于给予弟子身份,不然会对栖梧部造成冲击,以免造成反弹,我提议直接将它们纳入大总管手下,建立一个类似内府的后勤部门。” 子潇一边示意亚楠坐下一边说道:“唔,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九爷爷,您不培养炼丹师吗?只凭您一个人,丹药补充量不够吧?” 玄霄平静地说道:“丹道一途没那么简单,何况我们炼丹的器具也不够,眼下我一个人粗炼些低等丹药问题不大,什么时候和仙岳界开始有了交易后,再慢慢来吧。” “好吧,过段时间我也跟着您学学炼丹好了,或者我可以跟垣问问,说不定她能帮上忙呢?雷鼓族虽然没什么炼丹技巧流传,不过咱们这位上圣未必不懂。”说着她抬头看了眼天空,似乎在和垣打招呼。 “哼,就知道你会算计我。”一声冷哼传来,垣已经出现子潇身后,“炼丹炉我万象楼中确实有一些,我甚至还有专门的炼丹房,玄老头,接着。” 一张刻有秘纹的石片落在玄霄的手中,只听垣说道:“这是进入我炼丹房的传送纹,你可以在标有火字纹的地方选几个丹炉。” “谢过上圣,”玄霄激动地躬身行礼,却又补充道:“上圣既然有炼丹房,不知道可有铸器间?让小子我进去打造几鼎丹炉可好?” “贪心!”不过那个石片上立刻出现了第二个秘纹,“不过你们这些臭男人,就是喜欢这种出臭汗的活。” “上圣大恩,玄霄代宗门谢过。”说着伏地行了一个大礼,让垣满意得挑了挑眉毛。 张子潇笑着让出了座位,“垣姐,既然您来了,这个位置就是您的了,说吧,您又有什么安排?” “嘁,你们今天一个个这么讨好我,肯定是想再捞点好处吧?”虽然口里这么说,她还是笑着坐下了,窦老头赶紧把自己的椅子给子潇搬了过去。 王亚楠也忙取出一张椅子,子潇笑着坐了下来,窦老头才不得不归了原位,垣淡然地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张子潇,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让她看上去侵略性十足。 子潇顽皮地眨了眨眼睛,调侃道:“您不愿意给的话,我们也抢不来吗,上圣?” “嘁,”垣撇了撇嘴,看了一圈周围的人,恢复了高高在上的样子,说道:“以后你们再这样聚会的时候,提前为我准备好椅子,最好是俗世那种最优质的沙发,当然,你们替我做一张也可以,用灵物做成的一定更舒适。” “窦师兄,这个活您做得来吗?”子潇笑着向窦老头招了下手,老头冷着脸回道:“木椅,石椅的到是会做,沙发这玩意,上圣还是另请高明吧。” “何必对我这么有敌意,你可是我看好的人才之一,”垣微微一笑,慵懒得靠在椅背上,别有一番风情,“你可要好好辅佐你们的掌门。” 纵使一句话让众多目光都锁在了他的身上,窦老头却依然是一张臭脸,拱手道:“不劳上圣操心,这本就是老汉份内之事。” 垣笑着盯着他,一道神念传于子潇,“这一次虽然他虽然没起到什么大作用,但是我能肯定,他能改变你的运势,让情况朝着向你有利的方面改变。” “嘛,您不也一样能改变我许多么?我想过了,预言什么的就顺其自然吧,依我看师伯肯定也不想我们太依靠预言,否则不会只写那么几句,人要一直想着什么预言,就会变得束手束脚,反而对成长不利。” 垣的神色微微一动,只是没有人注意到罢了,子潇的话似乎说道了她的心坎上,她本就是一个只相信自身实力的人,子潇的神念让她很满意。 “那么就立刻开始好好提升自己的实力吧,这些琐碎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做就好了,有了力量,你才能更好的把握自己的命运。” “好啊,还请垣姐把你最好的修行室和各种宝贝都给我用用,让我也体会一把举手抬足之间碾压众生的感觉如何?” “哼,我说什么来着。”垣收了神念,抬手示意他们继续讨论之前的话题。 不过她的出现给众人带来了不少压力,又议了一阵关于天鼓州先发展什么样的灵植和作物之后,便匆匆结束了这次会议。 子潇对她的出现另有看法,垣的举动说明她似乎已经有意参加到天鼓州的发展中,现在唯一让她纠结的是,垣到底是好意,还是别有所图? 看着垣那似有似无的笑容,她不禁更纠结了。 庆功宴办的很热闹,牙守峰明亮的篝火在黑夜中格外的显眼,兽鸣亦响彻夜空,酒香肉味飘逸在峰中,窦老头在一个临时搭起来的台子上唱起了京剧,让气氛变得更加活跃。 大草原,两个瘦弱的人影站在那片充满血腥气息的焦土上,望着牙守峰的火光,其中一人低声道:“他们居然胜利了!这是不是说明我们安全了?” 另外一个身量较高的身影用低沉的身影回道:“未必,谁知道这些灵兽会不会是另外一群残暴的对手。”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还要迁徙吗?” “先回去和大家商量一下,你确定你曾经在那群灵兽中看见过人?” “没错,我看到过好多次了。” 夜幕中没有回音,乌云中突然露出的月光,倏然洒在了这片土地之上,两个匆忙的身影在月光之下无声无息地向着草原深处蹿去。 那一缕月光的很快被滚滚乌云遮蔽,俩人的身影再次和黑夜融为了一体。 十、未知的前路(一) 中元太乙门内。 华阳跪在清虚子面前,一脸不可置信地说道:“师兄,真的不用管薛丫头了?” “我说的很清楚了,薛盈已经被师门除名了,”清虚子把名箓上薛盈那一行指给华阳看,晃眼的朱红色抹掉了她的名字,“这是师尊的意思,他老人家早有安排,此事你不用再管了。” 华阳盯着那一行朱红色,疑道:“可是,薛丫头不是师兄你的得意弟子吗?就这么除名了?师尊为何会这么安排?” 清虚子把华阳扶了起来,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以为我为何一直迟迟不给她道号?又为何会让她到俗世之中上学?她只是本门一个过客罢了,师弟,听师兄一句话,薛盈肯定没事,到是你,跟着那位张仙子可还好么?” “掌。。仙子对我很好,我每月甚至还有丹药支给,与在门内时相同。”说着他拿出一个瓷瓶,恭敬的递了过去。 清虚子接过来看了一看,点头道:“竟是小周天金丹,品质还是上乘,莫非这位张仙子还会炼丹之术?” 谎言便是这样,有了第一个,就不得不用第二个来掩盖,华阳犹疑了一阵,才低声道:“师兄有所不知道,仙子已经成了凰乐国师,甚至千武门也延请她为上师,丹药什么的自然有人奉上。” 清虚子将瓷瓶还回,满心欢喜道:“果然非常人也,师弟,有机会在仙子面前美言几句,我们好久没和几道界有过来往了,有机会帮师门也争取一些好处。” 华阳行礼道:“这个自然,师兄放心,等仙子在几道界中有了根基,师弟一定想办法。” “好,师尊果然眼力非常,让你去服侍仙子的是妙招,”清虚子笑容满面地拍了拍华阳的肩膀,“薛盈的事情你回去转告仙子,就说她们一家原就是几道界人士,现在只是被接回去了。” 华阳闻言一楞,忙问道:“师兄,此话可是当真?” 清虚子叹了口气,回道:“师尊未有明言,不过多半就是这样,你可记得飞升时那位蒙面人?这丫头当年送进咱们门中之时,就是此人亲自送来的,师尊当年将她托付给我时就已经叮嘱过我,以后她要是突然离去,千万不要多问。” 拉着华阳坐下,他又补充道:“何况她本是火脉,只能修习门中初级功法,虽然她天性聪颖,可毕竟除了丹道阵法之外,她从咱们这里也学不到什么了,由她去吧,她自有她的命数,注定与师门无缘。” 华阳虽然奇怪过薛盈为何能加入师门,可直到今天才知道其中的隐情,没奈何点头道:“既然师兄这么说了,师弟照办就是,只是仙子对薛丫头的挺看中的,这么说也不知道能不能让她满意。” 清虚子摇头道:“唉,不是师兄不想帮你,是师兄实在无能为力啊,要不这样,待我修书一封,你带回去给仙子查看,可好?” 华阳欠身道:“那就有劳师兄了,这样也显得正式一些。” 清虚子忙命人准备,“好,你且稍待,僮儿,快上文房四宝。” 不一时,他修书完毕,款款交于华阳手中,叮嘱道:“师弟,为兄也就只能做这么多了,张仙子那边,就靠你多多美言了。” 华阳收下书信,点头道:“师弟谨记在心。” 清虚子兴致勃勃得又和华阳问了些仙岳界和张子潇之事,华阳虽然听子潇说了不少事情,但也不敢细说,支吾了几句,便起身告辞道:“师兄,为免仙子担忧,师弟就先告辞了,他日有机会,师弟一定重回宗门拜会。” 清虚子笑颜逐开道:“应该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师弟好生在仙子面前表现,好为师门争光。” 华阳躬身行礼道:“师兄放心,师弟断不敢忘师门大恩。” 清虚子将华阳送到宗门牌楼下,两人正要告辞,忽得牌楼一闪,一名巡山弟子冲了进来,竟碰在了华阳身上。 “柏舟,怎地如此慌张!成何体统?”清虚子不快地责骂了一句。 那弟子忙伏地谢罪道:“弟子一时不查,冲撞了师叔,请师尊责罚,只是弟子方才接到道观中的传讯,不敢拖延,请师尊过目。” 说着两手将一封鎏金字帖举过头顶,清虚子接过一展,华阳好奇地看去,心中一惊。 此乃一张请帖,上写着,“云海帝邦诚邀天下各派参加残荒古州秘界开启盛会,共同探索秘界,兹定于庚午年乙丑月初一,随贴附上残荒古州秘界所在地图,万望贵派不吝劳师动众之苦,共襄盛会。云海邦国国主敬上。” 清虚子不禁笑道:“此乃好事!师弟这次回来,还真是给宗门带来不少福气,不想残荒古州秘界竟然又要开启了,云海邦国不忘诚邀我等参与,真乃我辈清修楷模。” 华阳忙道:“师兄不可!云海邦国此举定非好意,残荒古州已有数百年未曾开启,焉知云海邦国不是让我等进去探路?” 他早从子潇那里知道这云海邦国内养邪修,外窥各道,心藏不轨,突然送上这种请帖,必然包藏祸心,怎能忍心让师门中计?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从中元太乙门中走出来的,对宗门感情深厚,于情于理都不会任由掌门师兄上当,只是子潇交代过不要说出她们现在的事情,也只能旁敲侧击一番。 清虚子不知师弟好意,只是笑道:“师弟未免太谨慎了些,虽然有理,但想来这云海邦国也不会只请我们一派,说不定千武门,凰乐国等亦有请帖送到,我等小门小派,又能出多少力?” 华阳愁眉不展,忽然计上心头,劝道:“正是因为我等势弱,才可能会被云海邦国挟威逼迫,师兄既知本门实力不济,何不趁早依附一处大宗?若是被这云海邦国利用了,岂不是白白损耗自家子弟?” 清虚子将请帖一合,笑道:“师弟这么说,莫非是想我等依附张仙子?” 华阳忙欠身道:“师兄明鉴,仙子与仙岳界交情匪浅,师弟愿为师门搏一个善局。” 清虚子沉吟半晌,正色道:“好,就劳烦师弟了,古州之凶险人尽皆知,若果能和仙子互为依仗,我等说不定还能小有收获。” 华阳总算放下心来,回道:“师兄放心,只要华阳能办到,决不退缩。” 清虚子又道:“不若师兄再备些礼物,师弟也好开口求情。” 华阳摇头道:“大可不必,一来张仙子非寻常人,二来我等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仙子也未必看得上,况且师尊与仙子亦是忘年之交,想来定会提携我等。” 清虚子叹道:“也罢,就依师弟之言,只是千万要给为兄一个准信,好做个准备。” “师弟一定会尽快传来消息,这几个月内,师兄可要让弟子们好好准备才是,师弟这便告辞了。”华阳拱手再拜,清虚子忙回了礼,依依惜别。 十一、未知的前路(二) 华阳所禀之事让众人都感到万分莫名,中元太乙门对薛盈离奇失踪的解释到还罢了,云海邦国这时候突然跳出来是什么意思?还诚邀天下众多门派?合计这是嫌上次在仙岳界的热闹不够大吧? 残荒古州,乃是一处几道界中流传甚久的秘界,这个地方每次开放的时间都不确定,也正因为如此,古州内的灵物众多,还有古州特有的天材地宝,更不要说其中还有不少上古遗迹,据传还有人在其中发现了许多上古异宝。 但此处的危险却令人望而却步,恶兽众多不在话下,更可怕的是通道的不稳定,唯一能确定的是,一个月之内进出问题不大,而一旦超过一个月,出入口可能就会随时消失。 许多清修者便因此困在了其中,鲜有清修能在古州坚持到下次通道开放,因为古州中恶劣的环境令人难以忍受,寸草不生的荒原,肆虐的火山,藏有毒物的砂海,甚至还可以见到永不停息的岩浆河流。 活下来的清修者即使没有被孤独逼疯,也会因为这种致命的环境变得凶残无比,为了生存他们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甚至有些人说,他们看到极少一部分失落在古州的清修者,变成了另外一种生物。 当然也有人说那不过是灵兽化形罢了,不过那些见证者却信誓旦旦的保证那绝对不是什么灵兽化形,到不如说是古州中的异类,既不是灵兽,也非人类,而是一种和古州环境类似的生物。 只是目击者甚少,大家也只是当做道听途说的异闻,众人唯一同意的是,残荒古州恰如其名,荒凉的遗迹,可怕的地貌,暴虐的生物。 但人们还是趋之若鹜,上古遗迹和各种古州特有的灵物,给了他们足够的冒险理由,美其名曰历练,实质上不过是掠夺古州最后那一点点令人垂涎的价值而已。 除了替宗门复仇,张子潇实在找不出让大家到这里冒险的理由,更想劝华阳让中元太乙门改变想法,云海邦国断无好意,绝对是在谋划什么诡计。 玄霄亦有此意,但是却不忍见到云海邦国设计坑害同道,窦老头恨不得手撕几个邦国弟子,以泄宗门之恨,华阳则担心宗门有失,老张又想为国家确定这个古州的情况,一时间圣宫内议论纷纷。 垣突然打断了他们的争论,淡然道:“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到是有了印象,什么残荒古州,我看定然是我们天人之战中争斗过中天庭罢了,本来就是培育天人弟子的亚空间而已。” “不过为了屠杀天人弟子,中天庭也被破坏得不像样子,我亲眼见到他们破坏地脉,导致环境异变,战斗中许多修炼所都被毁坏,甚至最后毁掉了空间道标,我原本以为这地方永远也不会再次出现了。” “现在看来中天庭的地脉依然很茁壮,而且我设置的空间道标也还有一定功效啊。” 众人的目光早已集中在她的身上,听到这一句更是瞪大了眼睛,垣莞尔一笑,“我说过我是空间大师吧?你们这些几道界的界门,基本都有我的参与。” 张子潇下意识的耸了耸肩,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垣这么折腾了,问道:“到底有多少个几道界?垣姐你肯定知道是不是?” 垣微笑道:“不连兽原和关押灵识族的那个,总共有十八个,分散在整个星球之上,不过咱们这里是大创主的领域,界域更多一些,其他的地方就少的多,只是也因为这样,天人之战中这里也是最早遭殃的区域,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到底还有多少界域还可以进入。” 也就是说,总共有二十个几道界,不管这些几道界有多少还能进入,也足以证明当年创主和天人共同创造了一个怎样的世界,众人脑海中充斥着各种光怪陆离的幻想,单从垣给大家的冲击,就足以证明当时的时代修行方式是多么的不同。 为何现存的几道界还能保持稳定,垣也无法解答,她在天人之战中途就借死脱身,到底是谁稳定了几道界,这对她来说,也是一个问题。 但张子潇觉得,依垣的性格,就算她真的想出了什么答案,也不会立刻说出,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说出什么样的惊天之语,也许她就是喜欢看到人们震惊后的样子。 张子潇沉思了一阵,不禁问道:“垣姐,你觉得云海邦国到底想做什么?” 垣不屑道:“我管他们想做什么,不过一群弱者而已,中天庭里的训练所中到是有不少好玩意,毕竟要鼓励人们努力成为天人,奖励自然是少不了得,说不定我以前放进去的奖励还在。” “那你的意思是想我们去参加一下了?话说,垣姐你到底算是什么样的天人?怎么什么事里都有你?”子潇确实不想跳进这个陷阱之中,不过有机会能套一套垣的情报,到也不错。 垣得意地说道:“我是初代人类,用你们的话说,就是女娲用手捏出来的那种,自然要参与各种创主的事情了,小泥点,满意了么?中天庭嘛,到也不是一定要去,你们必须要去五行庭,哦,就是仙岳界。” “去仙岳?你该不会是真的想让我和他们联手吧?你到底有什么安排,直说吧。”子潇实在不想再和她兜圈子了,更对她刚才的戏谑的言论不置一词,即便她说的是真的,现在还不照样得依靠她这个“小泥点”? 垣似乎感到了子潇的不耐烦,柔声道:“其实没有这件事情,我也会安排你们去五行庭修行,眼下不过是把行程提前了而已,你们不是想扩充灵经脉的属性吗?五行庭可以满足你们,只是我估计居住在哪里的人,都不知道怎么真正开启五行庭了,但是我可以教你们怎么重启五行试炼。” “真正的天人,灵经脉属性融合了万物的基础,阴阳五行,地水火风,其实都是一个意思,唯有符合了这些条件,你们才能迈入更高的层次,你们之所以飞升那么痛苦,我估计主要便是因为体内的经脉属性不全。” “创主必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也可能是他们故意留下了这种缺陷,并在法则中布下了三火五雷,能冲破这几道劫难的清修,一定算得上你们之中的佼佼者,恐怕洞天界也是一处新的修行所,用以培养新的天人。” “你们祖师的九玄功就深合天人修行之道,恐怕和他一同得道的玄鸟是上古遗族也不一定,可惜得是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然也不会不给你们这些弟子传些真正有益的修行之术。” “至于中天庭,数万年都过去了,本就是一界被毁坏的界域,里面的东西到底保存的怎样谁也不能肯定,不过里面确实有不少有助于修行的灵物,而且中天庭中还有各种传习所,炼丹,铸器,秘术等等全有,里面可是藏了不少素材的。” “最重要的是那些奖励,无一不是增强个人力量的好东西,譬如元灵创生丹,那可是让**和元神彻底合一的妙品,想想看,属性经脉和**重合之后,整个**会发生质变,肉身随时可以灵性化,就像这样。” 垣突然变成了浑身冒着紫炎,雷电环身的元素体,声音也变得非常有质感,“这种强大的元素真体,可以发挥你们全部的潜力,甚至可以让你们在宇宙中穿梭,免去许多不必要的肉身因素。” “可惜的是这种丹药的材料都来自于天创星域,创主并不愿意分享这种灵物,甚至炼制这种丹药,也必须要依靠中天庭中的万星炉。” 说着她变回了原身,“中天庭中存储了不少炼制元灵创生丹的材料,如果能找出炼丹传习所,说不定还能发现些东西。如果还有残存的材料,说不定已经灵性化了,你们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玄霄兴奋地说道:“上圣的意思是,它们可以培植了!?” 此一言令众人顿时哗然,垣满意的点头道:“对,灵材一旦真的灵性化之后,这些材料就等于有了生命力,就如同你们在几道界中培养矿藏,灵植一样,都是因为矿脉或者灵植吸收了足够的灵气,渐渐灵性化,进而有了活力,只要条件合适,它们会就自然生长。” 子潇不禁腹诽,垣果然就是喜欢看大家震惊的样子,还说什么不是一定要去,明摆了就是要用这个元灵创生丹当饵,等我们咬钩,也不嫌钩直饵咸嘛? 不过吐槽归吐槽,她确实也被引起了好奇心,但没有像玄霄那么激动,只是想听听垣到底还想说什么,不过看上去,九爷爷已经改变了心态,就差劝自己点头同意了。 垣当然也看到了玄霄热切的神态,和他时不时看着子潇的目光,决定再加一剂饵料,“此外,如果能找到万星炉,哪怕是已经损坏的万星炉,我也有一定的把握修复它,有了这种宝物,和能够培植的灵材,我们就等于获得了创主的奖励。” 子潇柳眉轻挑,含笑道:“垣姐,这数万年里残荒古州都不知道开启了多少次,你说的这些玩意到底还存在不存在都是另外一说呢,所以您看,咱们还是说点现实的话题吧,比如,你让我们前往仙岳界,是不是就已经打好了准备,让我们去中天庭了?” 这其中的关节很简单,她现在去仙岳界不可能不引起注意,再加上要开启什么五行试炼,万一闹出个什么动静来,还不得让仙岳界炸锅? 垣这么说必然是想让她和仙岳界达成什么条件,仙岳界虽然未必受了云海邦国的邀请,但是他们又怎会没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残荒古州开启这么大的事情,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到各大势力之中,她此时一露面,不就等于告诉仙岳界,快来邀请她去残荒古州吗? “我可没这么说,去不去是你自己的事情。”可惜任谁也能看出垣那玩味的笑容绝对是另外一个意思,“再说云海邦国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 子潇满不在乎回道:“嘁,我这点实力还不够人家碾压的,就算要报仇,也得等我有一定实力吧,人家好歹占了一整个几道界呢,我能进去屠灭全州?我其实就指望着您早点想办法解决了创主的封印,然后请您帮我去平推云海邦国呢。” 可惜垣对她的话半个字都不信,到像是抓了什么重点一样,凝眸道:“对啊,所以五行试炼必须要去,至于中天庭你到底去不去,完全在你,仙岳界的人有理由挡住你么?你要开启了五行试炼,他们还不得对你感恩戴德?” 不得不说垣确实找到了重点,如果五行试炼能顺利开启,确实等于卖给仙岳界一个大人情,她要想抽身,必然不会有人得罪于她。 子潇心中暗骂了一句,想从垣这里再套信息或者好玩意的计划看来失败了,不过她并死心,故作无奈地笑道:“好吧,五行试炼我肯定回去,如果一定要去中天庭,垣姐你最好多给我点保命的宝贝,您肯定也不会想看到我出现什么意外对不对?” 垣嘴角一弯道:“哼,你到是随时也不会忘记捞点好处。把你那个储存了仙愈灵气的珠子给我,我再帮你扩充一些,再加一倍,可以了么?” 十次,确实很不错了,不过宗门上下人口一算,就未免显得有点小气,像五行试炼这种好处,肯定不能亏待了自己人,中天庭。。。 去是一定要去了,再说联合仙岳界,恶心一下云海邦国也是一种乐趣,顺手再破坏掉他们的计划,权当是为宗门血仇讨要一点利息! 想到这里,子潇便撒娇道:“垣姐!再给点好东西啦!我们宗门好歹也这么多人呢,您这仙愈灵气不够用的呀!” “哼,等你们去的时候再说吧,还有三个多月,急什么,不过五行试炼得抓紧了,就这几日之内吧!你们自己安排一下,我去准备开启五行试炼的道具。” </br> </br> 十二、五行试炼(一) 虽说要去五行试炼,但天鼓州和牙守峰也不能缺人镇守,而原本的发展计划也被彻底打乱,子潇从垣的态度上揣测出一些端倪,很明显她不想让所有人都获得提升,所以才会专门卡住仙愈灵气的使用次数。 垣虽然很少直接下什么指令,但却总会让人感觉到她的统治力,似乎只要她一出现,就会把事情转到她所设想的计划之中,张子潇也不得不承认,她的这种能力值得钦佩,也许人精就是这样的吧。 毕竟谁也没有经历过数年如一日得宅在一个房间里,琢磨怎么扳倒传说中的创主,顺道整天监视别人干嘛,十足的幕后阴谋家。不过至少现在这位阴谋家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多少令子潇安心不少。 老张留下来继续发展天鼓州,自从上次出现意外之后,组织上要求他定时汇报情况,因此在不确定这个试炼到底要进行多久之后,他便主动要求留了下来,既要改造溶洞,还得负责设计营地中的各种规划。 闫魁峰也基于一样的理由不参与这次试炼,子潇到也安心不少,有这两位在,至少父母那边好安抚的多,一句话,为国出力人人有责。 至于王亚楠和周宁雅,张子潇是无论如何也想要带去的,但亚楠却有别的看法,一来她觉得自己实力低微,难免会拖累子潇,二来她也想留下来陪陪父母,既做了掩护,又能替子潇照顾俩人,三来她是圣宫眼下唯一的地脉师,她一走,整个培养地脉师的计划不知道要放置多久。 子潇有点拗不过她,就和以前她和父亲出去旅游时一样,无论如何也说不动她和自己同行,情愿待在家里干一些琐碎的家务,也正因为这样,这个家才有了一个家的样子,不至于总是那么冷冷清清。 可这也是张子潇觉得自己最亏欠她的地方,亚楠是真心把自己当做了一家人,任劳任怨的守在她的身边,免去了不少父母的烦恼不说,更是一直默默的支持着自己,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方方面面。 亚楠的态度也影响了周宁雅,即便她的祖父非常乐意她陪在子潇身边,可是宁雅看到亚楠都要留下来,便也决定在圣宫中发挥作用,她一直肩负着教育各族长学习人类知识和认字的担子。 她在这件事上发挥出了极好的天分,也许是因为她曾经教育过武山君,从而掌握了不少引导灵兽学习的技巧,许多灵兽都尊她一声老师,教育逐渐成了她的另外一种乐趣。 不过周宁雅最终还是被张子潇和王亚楠俩人联手说服了,她心中始终有一个解不开的结,便是向邪教复仇,也是她修行的动力。 相反窦宪平,玄霄俩人早就是整装待发了,窦老头对垣虽然没什么好脸色,但只要垣做的事情对宗门有理,他自然也乐得去做。 玄霄比他圆滑的多,参与五行试炼的原因也很简单,他要为中天庭之行打下基础,作为宗门中实力最强的人,再见识过垣提供的合星脉像之法后,深觉自身的实力尚有不足,为了对付宗门仇敌,他都不惜用大劫提升自己,又怎会放弃这种机会? 争斗,也是追求强大的一种动力。 最后一个名额属于华阳,他本意虽然是想中元太乙门和子潇她们的关系更进一步,不过名义上还是要和仙岳界有所关联,不去一个中元太乙门的人实在说不过去,更何况听过垣的解释之后,又怎能不心动? 在垣交代完所有的事项之后,便将他们直接传到了牙守峰,一行人在营地里又叮嘱了一遍灵兽和弟子,踏上了前往仙岳的旅程。 有老张一路开绿灯,他们终于不用偷偷摸摸地赶路了,老张早已安排好他们的交通工具,顺当得把人送到了那个渔村。 张子潇的突然来访,让那位船老大震惊不已,幸亏眼下是休渔期,不然还真要错过接待这位仙子,恭恭敬敬地带人上了船,匆忙赶往界门。 一过石碑,那间客栈的人就看到了这一行人,客栈老板慌忙来迎,拱手笑道:“不知国师驾临,小可有失远迎啊,我以命人备下酒席,请国师享用。” 张子潇拱手道:“老板客气了,请帮我联络下千武和凰乐,就说我有事要与他们商谈。”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老板点头哈腰的把人领进了客栈,马上安排了客栈中的好手,去通知两家。 凰乐这边离的近,玲珑公主亲自带着仪仗队,一路吹吹打打的来迎接张子潇,以显对这位国师的注重,玲珑公主从香车中信步而出,满面春风的向张子潇行礼道:“见过国师,窦老,国师果然是信义之人,祖母早已在皇宫内翘首以盼,请国师上车。” 张子潇莞尔道:“小女自当拜会陛下,有劳公主了,我等此来,是有一件大事与诸位相商,我已让人去通知千武门,届时还要请公主领他们前来,若是能再请几位弃武阁的宿老,那就更好不过。” 玲珑公主美眸流转,显是在思索什么,回道:“国师可是要说残荒古州之事?” 张子潇笑着摇头道:“非也,云海邦国绝非好意,但与我此行无关,我此来是为仙岳做一件大事。” 玲珑公主怔了怔,问道:“哦?不知国师到底有什么大事,竟要惊动弃武阁的宿老?” 张子潇冲她眨了眨眼,“届时公主殿下就知道了,我们还是快去拜见陛下吧,如何?” 玲珑公主却又望着玄霄和华阳笑道:“这两位到是面生的很,不知道是国师的什么人?” “这一位是中元太乙门的贵客,与我在俗世有缘。”子潇向她介绍了华阳,华阳忙稽首道:“贫道道号华阳山人,见过殿下。” 玲珑公主听到中元太乙门之后,虽然面含笑意,但话中声调却轻了三分,回礼道:“法师请了。” 子潇又向她介绍道:“这位乃是玄霄真人,虽与我同为散修,但我也要大礼相见,而且与我此来之事关系甚深。” “哦!”玲珑公主瞪大了眼睛,忙上前行大礼道:“玲珑见过玄霄真人,来人,快为真人备下轿舆!” 玄霄却不回礼,捋须淡然道:“无名散修,岂敢受殿下大礼参拜?我与华阳道友同行便可。” 玲珑公主面色一僵,忙赔笑道:“还不快为华阳法师也备下!?”仪仗队顿时忙做一团,饶是凰乐国此来时做了准备,却也只准备了张子潇,窦宪平俩人的轿舆,没料到国师带来的人一个比一个架子大,竟连公主的面子也驳了。 至于周宁雅,玲珑虽然知道她和子潇姐妹相称,但她总觉得不过是子潇侍从一类的人物,并没有太过在意,只准备让她和子潇同行。 仓促之中还是从客栈弄来两辆灵兽轿舆,玲珑才挽着张子潇,娇声命道:“请国师登舆!”四名仪仗队摆下香木登梯,轿舆上两名侍女恭敬地卷起软帘,请子潇和公主上坐,子潇对宁雅招手,示意同行,三人才坐进了这辆由六只灵兽驾驶的香车。 一路上玲珑原准备探探子潇的口风,只是子潇一上车,便老神在在地闭上眼睛,弄得她不敢打搅,只好笑着和周宁雅攀谈,宁雅面子薄,只能陪着她说话。 可是一问道关于子潇的事情,她不是摇头,便是摆手,弄得气氛非常尴尬,最终玲珑也得半笑不笑得拿起一杯香茶枯饮。 再进凤鸣殿,可不比往日,浩浩荡荡的仪仗队,直接排到了大殿之外,田平领着凰乐众多官员更是在殿外笑脸相迎。 田平手持朝笏,躬身道:“久别国师,天颜不改,田平幸甚。” “田太尉。”子潇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这位,想当初他那拼命也要暗杀她的样子,一一浮现在眼前,不得不说田平绝对是位忠臣,也是位可怕的敌人。 田平恭敬地回道:“田平在此,国师可有何吩咐?” “哪里,不过是想起了些往事。”子潇回了一礼,田平面不改色地回道:“往事如烟,国师快请。” 在众官和玲珑的陪同下,进了皇宫,只听一声宣号,“大国师觐见!”众官和玲珑公主让出子潇一行人,伴在两边,亦步亦趋的进入大殿。 凤凰上后一身赤红凤袍,端坐在正位之上,一看到张子潇一行人,便开口笑道:“老身还以为国师一去可能数年,不想如此快就能再见国师,老身心甚慰之啊!国师快快请坐。”一招手,就有数位内侍抬出座椅,奉上茶果。 子潇款款落座,拱手道:“陛下厚爱,小女此来,其实是为了一桩于仙岳界有大好处的事情。” 上后笑道:“国师到是对我们仙岳挂念的很,不知是何好事?竟让国师如此挂怀?” 子潇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身子稍微坐直了一些,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来开启五行试炼。” 十三、五行试炼(二) 五行试炼!闻者除了凤凰上后之外,无不奇怪张子潇再说什么,唯有上后神色大变,声音微颤道:“国师所言可是当真?”大殿上下见到上后的神色,莫不惊骇,真有此事!? “我又何必用假话得罪陛下?”子潇笑容满面,但却一字字直击上后的内心。 忽见上后激动地说道:“不知道国师要何时开启试炼?我凰乐国鼎力支持!” 子潇拱手道:“就在几日之内吧,陛下既然知道五行试炼,那么也明白此事绝非一家之力可成,我斗胆以让玲珑公主请来弃武阁宿老,还有千武门之人,共商此事。” 上后点点头,赞同道:“正是应该如此,此事关乎仙岳大运,不可轻率,老身这就命人准备迎宾之事,不知国师要先开启哪一道试炼?可还需要什么准备?” “陛下,自然是先开启凰乐国内的神木试炼了,五泉周围须得布置一番,以待天时。”别看上后如沐春风,但此言却是在试探深浅,若是子潇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自会另有定论。 一听完子潇的话,上后倏然起身谢道:“老身替凰乐国上下感谢国师厚恩!” 那些不知所以然的众官和玲珑公主,看见上后起身答谢,忙伏地行礼道:“谢过国师大恩!”就是他们都不知道子潇说的是什么,但是看到上后的姿态,就足以让他们相信这绝对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田平尤为激动,五泉的位置就在他们田家的封地林泉镇附近,不管这个试炼到底是什么,断然是对他们田家有利的好事,却不表态,因为他深知上后脾气,最见不得就是自作主张,邀功请赏之人。 再者上后对他极其信任,就算不张口,也少不了让他参与,安安分分的伏在地上等待上后吩咐。 “玲珑,速命禁军前往五泉,封禁四周,严禁闲杂人等进入!田爱卿,你回林泉负责把你们的人都调走,如若出现一点问题,拿你是问!” 田平叩首领命,只是略有不甘,想不到田家也成了闲杂人等,足见此事在上后眼中有多重要,必然是对凰乐国皇亲国戚大有助益,他用眼角偷瞄了一眼玲珑公主,便匆忙离去。 凰乐国皇家人口凋敝也不是一两天了,上次大会上后亲手杀了国主和长公主,现在只留下这位亲孙女了,这五行试炼若真的对皇家有益,自然不允他人染指,免得奴大欺主。 田平了然,玲珑亦自知此事不简单,领命去派禁军封锁五泉。 张子潇这边稳坐钓鱼台,她觉得自己现在就算让这上后往东,她绝对不敢往西,只见上后笑意盈盈地说道:“国师远来辛苦,老身这就命人备下酒宴,为国师洗尘。” 子潇淡然地回绝道:“陛下不用客气,五行试炼非同儿戏,不如上后多替公主准备准备,这酒宴不摆也罢,等诸位仙岳贵胄来了也不迟。” “那老身也不托大了,来人,请国师一行人到太尊殿休憩,”上后一声令下,随即又向子潇说道:“老身一会再去拜见国师。” 子潇起身谢过,“陛下不必劳动凤体,有什么吩咐,命人知会一声就可。” “不可不可,还是老身亲自拜会才对,国师请。”上后的态度早让凰乐国内大小官员,宫人内侍震惊不已,看向这位国师的眼神也越发的不一样了。 太尊殿本是为各皇亲国戚所备下的偏殿,上后此命就等同把子潇当做了皇家内亲一般,中人侍女岂敢怠慢?绫罗黄盖,香车玉辇备下,将国师请进太尊殿休憩,不断地摆上香炉,果品,忙里忙外,生怕得罪国师。 张子潇却觉得人多心烦,让他们都在外面候着,她要静心修行,才将他们打发走。 她确实也想要抓紧时间修行了,自从合星脉像之后,她终于快将脉象的灵气都换成神识多彩灵气了,本打算在这之后炼化雷魂幽火,却不想垣又弄出个五行试炼。 如果真的能将体内培养出五行灵脉,那么她以后转换灵气就会更加方便,说不定她五气神雷的威力也能提供许多,何况可以让自己对九玄功的掌握更上几层楼。 九玄功的属性功法,讲的就是阴阳五行相生相克,世有五行,分时化育,以成万物,天有阴阳,互为交合,以二成一,九玄功大成之时,不但可以让属性经脉互相滋养,让功法威力大增,还能提升自身的对阴阳五行的感悟力,不论是炼丹,铸器,凝符等等,都可以得到感悟力的帮助。 有这种神妙功法,无怪乎云海邦国会联合众多门派对玄凤天机宗下黑手了,可惜自开派师祖之后,能掌握全部九玄功的人少之又少,所幸天无绝人之路,玄霄师徒拼死脱出,才算保住了宗门一脉。 现在有了垣的帮助,宗门得以可以重新修习九玄功中的五脉功法,大家自然兴奋不已,指不定阴阳两脉,垣也可以帮他们完成,若真能那样,或能再出像师祖一般九玄功融会贯通之人! 这亦是玄霄在宗门重开之后最期望的事情,他心中相信自己的爱徒一定能成为像开派师祖一般强者,何况有了垣这位上古清修的帮助,说不定成就还在师祖之上! 他们一行人都纷纷打坐修习,万妙明神诀同时催动,竟令太尊殿周围的灵气形成了一股波动,稍微有些根基的人,都可以感觉到四周灵气不断的向太尊殿这边涌去。 那些守在太尊殿外的中人侍女,尚未见过这种异象,忙向上后禀报,上后虽是一惊,却严令他们不准惊扰国师一行,并命他们一旦发觉异象停止,就立刻通知,她好前去拜见。 然而直到玲珑从五泉回来复命,子潇那边的修行也未停止,上后干脆带着玲珑前往太尊殿外,一边与她细谈五行试炼之事。 五行试炼在仙岳界中是一件秘密,只有像凰乐国,千武门这种分疆裂土的大姓才有幸知晓的传说,仙岳王侯的历代传承之中,都会提及五行试炼之事,可惜从来未有人亲眼见识过,虽然很多传承说的头头是道,有鼻子有眼,但从未有人成功开启过试炼。 但是传承中都提及过试炼之地的所在,五泉绕林,万仞山,火云湖,冰魄灵山,仙岳灵岛,都各自象征了一种 属性,五泉绕林,乃是水生木之意,上后专门询问子潇,就是想看看她到底知道些什么。 一问之下,便知子潇所言正中标的,她固然对子潇的话有些怀疑,一个外来之人,如何开启试炼?这些秘幸也难保不是她从姜家哪里得知的,但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分割线--------------------------------------------------- 各位亲爱的读者~不管你是什么渠道看的本书~请投一下票支持支持,好么? </br> </br> 十四、五行试炼(三) 反正张子潇人都在她这凰乐国住下了,又请了人来见证,到时候是真是假一试便知,若是假的,总不能让人白占了凰乐国的便宜,就算子潇对仙岳有功,但拿五行试炼开玩笑,问她个盗窃仙岳之秘的罪名,不在话下。 届时连同仙岳诸老,逼问出她的功法修行方式,岂不美哉?谅姜家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力保此女。 而五行试炼要是真开启了,那自然会继续捧她,虽然其他几处试炼之地不在她的辖下,但有了神木试炼,自然可以交换其他几处的试炼资格,而对那些领内没有试炼之地的势力,她可以明码标价,换取利益,凰乐国的地位必将再次提升。 只是一想到姜家握有仙岳灵岛这十年的使用权,领内还有万仞山,她就有些肉痛,姜家从来不是什么善茬,加上姬王妃手段非常,又是天游城的长公主,这冰魄灵山大半都在天游城管辖中,等于五行之中,三行都被她一个人占了。 独剩下这火云湖,本来临近飞云堡,但这飞云堡现在又是两家轮流托管,等于大家都有使用权,等于这件好事最大的得益者还是姜家,她凰乐国不过占了一个先机而已。 不管怎样,凰乐国都可以成为既得利益者,反正不关子潇成败与否,他们都有权参与瓜分,失败了,表面上对她更有利,可她还是希望子潇能成功,因为一旦开启了五行试炼,这仙岳的势力必定会再次变天,谁能忍受姜家一家独大? 届时她反倒可以联合仙岳其他势力,对姜家进行一定的扼制,谁都知道仙岳的均衡一旦打破,这弃武纪典不过就是一纸空谈了。 可以说仙岳诸国的国运,在子潇说出要开启试炼之时,就绑在了五行试炼之上,成也好,不成也罢,姜家已经等于是众矢之的,毕竟这位国师当初和姜家可算是一气同声,稍微点一把火,这道义的名分说不定就会来到凰乐。 在太尊殿修行的子潇,可没想到上后这么丰富的心理,虽然她能料到这位不是省油灯,不过她这边有垣在,根本不在乎这些人到底怎么想的,五行试炼必会开启。 开启了五行试炼,仙岳界谁敢动她?少不得要求她传下开启之术,不过这些事情,垣早就做好了准备,而她也和玄霄商定了一套对应之词,根本不愁仙岳界这帮人会怎么做,谁敢对她们不敬,千武门和凰乐国必然第一个不答应! 刚一收功,就听到许多中人喊道:“陛下亲临!” 子潇和周围的同伴互看一眼,摇了摇头,刚起身,上后就带这玲珑公主行步匆匆地赶了进来,满脸堆笑道:“国师神功无敌,竟能引起灵气波动,老身羡慕不已。” 张子潇淡然拱手道:“陛下过誉了,这并非我修行所致,乃是我等在为开启五行试炼做的准备罢了。” 上后一听喜出望外,忙问道:“哦!?不如国师请国师给我们讲讲这开启试炼之法如何?” “届时开启试炼之时,陛下自行参看就是,其中奥妙之术并非我能讲清的,况且我亦只是辅从之职,只有这位玄霄真人才是关键。”上后即刻便把目光放在了玄霄身上,她已从玲珑哪里听说了此人。 只见她欠身道:“老身有眼不识泰山,真人勿罪。” 玄霄状若清高,拱手道:“无妨,五行试炼乃是造福天下清修的好事,老夫此来不过是顺应天时,为仙子开路而已。” 上后笑道:“是,仙子与真人都是我辈清修楷模,老身倾慕不已。” 她心中虽然略有不快,可有不能发作,只得强做笑颜,平日间哪个敢这样和她答话?何况是这种不知来路的无名散修? 自从张子潇横空出世之后,仙岳界中都开始注意散修和俗世之人了,不过仙岳界里在俗世做的最好得还是只有姜家,凰乐国在俗世也有一处布点,只是不想姜家那么大罢了,而其他几个势力,才刚刚准备在俗世布置眼线。 见这两位不愿多谈五行试炼的事情,她便换了策略,指着自己的亲孙女说道:“老身这孙女,天资还算不错,不知国师和真人可传一,两道小术?” 子潇看了眼玲珑,回道:“陛下,届时五行试炼一开,又何须和我们学这些散修功法,自有上古妙诀在内,公主届时只要紧随我等,机缘自至。” “有国师这一句话,老身就放心了,玲珑,还不快谢过国师?”玲珑公主听到,倒身下拜,称谢不已。 上后面带微笑道:“不知道国师可知道,这五行试炼一次可以进入多少人?内中到底有何奇遇?” 子潇回道:“也罢,不能让公主毫无准备,真人可先讲些门道给陛下和公主听听。”上后一听,忙屏退了左右之人,只留下玲珑作陪。 玄霄颔首道:“便遵仙子所言,这五行试炼,一旦开启,无论实力高地均可进入,但是内中有法则压制,进入之人实力将会被压制,不得超过金丹,金丹以下不在限制之内,内中有数种试炼,通过者依照实力高低,奖励各有不同,如果能完成最后一道试炼,将会赐属性灵脉一条,故而称为五行试炼。” 这些话到是比同仙岳界的传说,上后听的真切,忙追问道:“不知道真人可知道这些试炼难度高低?” 玄霄打量着玲珑回道:“各人机缘不同,想来如仙子这般强者,必然是遇强则强,但所获之物也定非凡品,公主金枝玉叶,倘若要跟定仙子,要吃得苦才好。” 玲珑公主急忙道:“真人放心,玲珑自知深浅,绝不会成为仙子拖累,还望真人和仙子多多提携才是。” 玄霄捻须道:“甚好,不过每道试炼同行之人有数,仙子这边连公主以有六人,最多只能再带一人,所以凰乐国这边,是不能再跟随仙子了。” 子潇忙补充道:“姜家那边,我若不留一个位置,说不过去,陛下见谅。” “哪里话,我和姬王妃还当谢过仙子才是,想来跟定仙子,一定机遇非常!”虽然口中这么说,心中还是有些膈应,更何况这真人说跟着仙子说不定难度更大,多少令她有点想另起炉灶,只是又怕耽误孙女,才不得不应承下来。 玄霄这边又说道:“每次开启,可进十队,也就是七十人整,多闯入者将会被试炼责罚,轻者伤,重者死,陛下若有意,可再选一队参与试炼。” 上后喜道:“好,老身记住了,便再选一队,为我凰乐增光。”到不是她不想多派人,只是深知不可贪多,不然惹得其他势力不快,反而失了道义。 “别得也就无他了,唯有进入试炼,才会知道遭遇什么,陛下可先好好为公主殿下准备一番,若有什么护身宝物千万不要吝惜,不然悔之不及。” “自然,老身就这一个亲孙女,绝对不会舍不得的,”上后瞧了眼周围之人,“到是不知道国师可有什么法宝给老身开开眼?” 张子潇很干脆的回道:“没有。” 上后一怔,旋即笑道:“国师功力高深,自然不需要这些东西。” 子潇也笑着回道:“也不是,只是我等散修,拿不出什么上台面的东西,陛下您说是吧?” “。。是。”上后讪讪而笑,她算是听出来了,国师多半是在变着法问她要东西呢,忙脱身道:“国师好生修行吧,我这就给这孩子准备东西去。不打扰了。” 子潇颔首道:“嗯,快去吧。” 上后讪笑着和玲珑公主退了出去,上后其实还有一大堆话没问,只是子潇的态度让她不敢多待,万一她要真开了口怎么办?给还是不给?给多还是给少? 本想着让孙女带上一堆宝物,万一能帮上子潇什么忙,还能落个人情,可是万一张子潇开口,能小气吗?要是把好东西都给了孙女,惹得她不高兴了怎么办?毕竟人家跟姜家那边更亲密,万一暗地里使个绊子她也没招。 索性赶紧跑了拉倒,这样大家面子上都过的去,上后扭头看了眼太尊殿,摇着头上了玉辇走了。 可她不知道是,其实张子潇是嫌她在这太烦人了,问这问那的,我们带您孙女玩已经给您面子了,别说垣没给我,就算垣真给了一大堆宝贝,我也不给您看!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是,五行试炼中是可以使用各种辅助道具,但是用的越多,试炼就会更凶险,最后的奖励还会受到影响。 因为五行试炼考验得本来就是自身的水准,依靠外物并非正道,只有在试炼中达到一定水准,才会得到更好的奖励,一堆法宝砸过去,根本看不出试炼者的水平,岂能算数? 五行试炼可是有裁判者的。 </br> </br> 十五、准备 姬王妃带着姜思懿,姜思远俩人匆匆赶到了凰乐国,姜思懿前段时间已经步入元婴期,别从仙岳灵岛回到了姜家,心中还有些埋怨子潇的不告而别。 姜思远自从子潇走后,在家中的地位也略有改变,祖父对他常常夸赞,母亲还让他接手了一部分千武门在仙岳界的产业,多少让他和其他几个兄弟拉近了距离。 姬王妃一脸凝重,她虽然不知道张子潇此来得目的,但她知道自己若不来,凰乐国那个老怪物指不定会给千武门使什么坏,带着这两个跟子潇还算有点关系的孩子,迅速赶往了凰乐。 进了皇宫,弃武阁这边已经来了两名守岛人,张子潇一行人亦已经落座,姬王妃一进入凰乐国境内,上后就已经命人准备这次会见了,明摆着是想给千武门一个下马威,好凸显千武门姗姗来迟之意。 姬王妃对这些小手段嗤之以鼻,两家距离本就甚远,凰乐城故意不等她来就请人枯等,在座的人都是人精,谁还能不晓得这点手段? 当然,丢脸还是会丢的,毕竟是人家的主场,再说让人干等的感觉确实不怎么好,果然刚一进大殿,就听上后假笑道:“王妃远道而来,一路辛苦,朕接到消息之后,还以为王妃已经进了城,谁知竟等了许久,看来王妃这次的脚力不行,须得换些上乘的才是。” 姬王妃冷言冷语道:“不劳殿下操心了。”随即向张子潇行礼道:“姬冬琳见过仙子,不知仙子有何要事?” 这显然是不把上后放在眼里,上后面色一僵,本来要命人赐座的话也咽了回去,冷漠地瞪了眼姬王妃,还是举手示意,顺道打断了子潇的回话,吩咐道:“来人,给千武门诸位赐座,免得失了礼数。” 此话暗指姬王妃不懂礼数,不等主人说话,就直接拜见主宾,姬王妃冷冷地哼了一声,领着一双儿女入座,张子潇懒散的靠在椅子上,对她们展颜而笑,招了招手。 姜思懿高傲地将头一昂,显然是在说我才不乐意和你这老妖怪打招呼呢,而姜思远则是不敢在母亲面前和大殿上造次,只是恭敬地拱手欠身。 姬王妃笑着回了一礼,便听张子潇说道:“此次造访仙岳,乃是为了五行试炼而来,大部分内情,我已经和陛下说过,既然我等在此作客,还是请陛下来一一解释吧。” 凤凰上后威严地向众人点头示意,子潇的话让她的很是受用,尤其是看那姬王妃的眼神中,似乎透露着这才是应有的为客之道。 不过此时她的神态已经不是什么值得关心的事情,五行试炼才是真正的大事,两名守岛人立刻问道:“陛下,此言可是属实?” “此乃国师所言,朕想来国师绝非拿此事儿戏之人。”一句话撇清了关系,毕竟她心里也没有谱,五行试炼只是存在于传说之中。 不等大家把目光集中在子潇身上,上后便再次把握了主动:“国师已经决定,第一道试炼,乃是开启我凰乐国内神木试炼,总共可进十队共七十人,我凰乐国绝不会私藏名额,朕已命人准备,今日便昭告仙岳,共邀仙岳各派参加此次试炼!” 两名守岛人交头接耳了一番,姜家这边却没什么动静,姬王妃没有动作,她的一双儿女自然不敢私下交流,只是三人都看向了子潇这边,子潇再次向他们笑着挥了挥手。 守岛人率先回道:“既如此,我们弃武阁也会选人参加,不知陛下准备何日举行试炼?” 上后此时望向子潇,众人立刻顺着目光看向她们,子潇懒懒地回道:“等人全了随时可以开始。” 上后即刻正色道:“那便五日之后,各派在五泉一聚,过时不候,届时还希望弃武阁请出大殿,为此事做个见证。” 两位守岛人欠身行礼道:“此乃我等本分,陛下放心。” 上后抬眼望向姜家,“不知道王妃如何安排?” 王妃犹如一座冰山,冷冷地说道:“我们自然也会参加,思远,思懿,你们二人即刻返回,向老王爷禀告,我在此与仙子作陪。” “不劳你们姜家费神了,我凰乐国师住在太尊殿内,非皇亲国戚不得入内。”上后的话中没有一丝烟火气,显然是想撵姜家离去。 王妃冷道:“陛下此言差矣,难不成你是要软禁仙子不成?她见什么人,待什么客,难道也要通过陛下的恩准才行?这难道就是贵国的国师应有的待遇?若真是这样,不如请仙子还是移步我千武门,我等一定尽心服饰。” “放肆!”上后愤怒得把手拍在龙案上,“我凰乐国对国师如何,岂容你千武门指手画脚?不若请国师说说我国待客如何!?何况太尊殿不许外人入内乃是祖规!你姜家莫非是要故意挑事不成?” “行啦,别吵,两位都是仙岳贵胄,何必在朝堂之上争个是非。”说着子潇打个哈欠,才缓道:“王妃既然想见我,请陛下另外安排一偏殿就好,我也想知道灵岛的收成如何,里面还有我一份呢。” 此言一出,俩人总算熄了火,只是这么一吵,气氛就僵硬了许多,两位宿老见机不妙,托辞而去,弃武阁必须要保持中立的形象,肯定不会掺和进这两家的是非之中。 上后不情不愿的命人安排了一间偏殿,让子潇和王妃叙谈,自然也会安排下耳目,听听她们到底会说些什么话题,若是能在套出些关于试炼的事情,那便最好不过。 但这次叙谈却只说了些琐碎之事,基本都是围绕着灵岛的收获如何如何,姬王妃又不是白痴,怎么会在此地问那些关键的事情,叙叙旧便告辞了。 余下几日,子潇等人都在太尊殿内修行,姬王妃也没有再来叨扰,甚至之后各派来凰乐国拜见,姜家也不曾出现在宫廷之内。 直到试炼开始的前一天,子潇一行人迤迤然上了凰乐国的车辇,前往五泉,准备开始试炼之事,也让上后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凰乐国的仪仗队周围,已经汇聚了仙岳各处的势力,所行之人脸上各种神情都有,肃穆者有;嬉笑者有;沉思者有;五行试炼虽然是一件大事,但是在没有开启试炼之前,它也只是一个传说。 上后到是很对各国跟随在凰乐两侧很满意,让她有一种万邦来朝的心动感觉,甚至心中越发希望五行试炼能顺利开启。 若是没有碍眼的姜家就更好了。 </br> </br> 十六、开启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玄霄,以及他手里那个神奇的石板,五泉已经有四泉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和连绵不绝的绿色灵气,光柱带着绿雾直冲天际,甚至在白天都可以远远的看到。 如果说之前不相信五行试炼的人很多,那么现在大半都已经觉得五行试炼近在眼前,只差最后一道泉眼,神木试炼应该就会开启了。 凤凰上后神色紧张的看着那四道冲天的绿雾光柱,手掌不由得颤抖了起来,这种异象仙岳界从未有过,恐怕这之后,所有人都会知道,五行试炼真得存在,而不是传说了。 姜家老祖,姬王妃等人神色肃穆的望着光柱下的子潇一行人,眼中充满了炽热,如果神木试炼一旦开启,那便代表着其他的试炼也不在话下,而五行试炼中余下的几处试炼地都与他们相关,这些试炼之地,一定要牢牢掌握在他们的手中! 不过看道姜家的人选,就知道姜家对子潇的话还是很信任的,姜家所有孙儿辈都集合在了一起,姜家五虎一凤,都成了这次试炼中的内定人选。 王妃已经悄然命人前去通知千武门和天游城,命他们派人前往传说中的万仞山和冰魄灵山的试炼地点,现在火云湖还在凰乐城的轮值之中,不好直接派出人手,至于仙岳灵岛,现在只有姜家才有资格登上。 其他势力的人说不上是后悔还是激动,他们和上后一样,原本不太相信五行试炼的开启,只是随意凑了些人来热闹热闹而已,可是看到试炼似乎即将开启,这帮人又开始后悔没有准备来若干好手了。 凤凰上后到处接待他们的时候,说的虽然很清楚,但是放在心上的人却不多,眼下他们之后后悔的份了。 玄霄举起石板,所有人都紧张得盯着他,一道绿色光芒轻柔的映入泉水,不过半晌,冲天的光柱和绿雾喷薄而出,五道光柱霎时间突然聚拢,合成了一道。 合而为一的光柱突然照射五泉的正中央地带,绿色的雾气也渐渐凝在一起,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奇景,绿色的雾气凝成了一人形,一道苍老而质朴的声音响起:“神木试炼即将开启,试炼者向前集合。” 除了子潇,凰乐城,千武门之外,所有的势力顿时乱做了一团,试炼真的要开启了,可他们现在悔之不及,这次出来的人,就连几个长老都是门中的辈分较低之人,带来的那些弟子,少有出色之人,即便有几个门派中的血亲传人,也只是不怎么被看好的弃子。 张子潇一行人早已上前,玲珑公主面带喜色的跟在后面,子潇对着姜家方向挥手示意道:“姜家谁来一位?我专门给你们留了个位置哦?” 姜家老祖面露喜色,看了一眼众儿孙,突然对王妃说道:“冬琳,你去吧,我来带孩子们自成一队。” 姬王妃面不改色的行礼道:“谢父王恩典。” 所有人都嫉妒的望着姜家,亦深深悔恨为何明明看到了姜家人来的如此之整齐,还大意的以为五行试炼之事根本不存在?那仙子和姜家的关系难道不是在仙岳大比上人尽皆知吗? 凤凰上后同样颇有妒意,姜家这等于是全家都有机会接受五行试炼,恐怕功成之后真的会如日中天,而她身边连一个信得过的血亲都没有,甚至有些后悔杀掉了那两个不成器的子侄辈了。 她多么想亲自参加一下这个五行试炼!可是她若是进去了,凰乐国由谁来主政?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凰乐国又该怎么办?而姜家至少还有一个王爷可以镇守千武门! “试炼者速速向前。”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姜家已经迅速集合在子潇周围,玄霄笑着递给他们一张小石片,而凰乐国也紧紧跟了上来,为首的是凰乐禁军首领,田平亦在其中。 接过玄霄递来的石片,刚想问要怎么使用,却听到身后骚乱起来,有人大喊道:“不知试炼可否暂停一下,我们的人员还没有选定啊!” 这些松散势力此时才发现,七十个名额根本不多!那边有二十八人了!剩下的名额给了这些凑数的弟子岂不是暴殄天物? “这一次的试练者这么愚笨吗?”绿色的人影突然明亮了起来,一名绿衣老者出现在光柱之中,“我只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 老者抬手,一道绿光照在地上,一颗幼苗破土而出,只听他说道:“当此苗长到一人高时,你们若没有选出试练者,便以血来滋养大地。” 那些人刚松了口气,却看见那颗幼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生长着。“太快了!”有一个人不满的叫了起来,可老者只是抬起了一只手,一株藤蔓突然冲出地面,此人刚尖叫了几声,便被拉进了泥土之中,地面迅速聚拢,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绿衣老者毫无感情的说道:“愚者,胆敢质疑我神木尊者的判断!试炼者速速向前!” 死的那位可是元婴期的长老,连挣扎都来不及就消失在泥土之中,谁还敢质疑这位神木尊者,神兵门立刻拉出了一只队伍,守岛人亦立刻选出人手,他杂号门派,东拉西扯的凑全了人,在惊惧中接过了玄霄递来的石片。 玄霄举起石板,大声道:“试炼者已经集合,请尊者开启神木试炼!” 神木尊者手中放出绿光,照在石板之上,石板又分散出九道绿光,凝聚在玄霄给的石片上,绿光完全进入石片之后,尊者双手一合,光柱中出现了一道不断波动的画面,画面中充满了无尽的森林,数不清的植被。 “快看!那株幽星回魂草!天哪!那么大!恐怕得有万年之龄,我一定要把它抢到手!”杂号队伍中有人惊喜的吼叫着。 “白痴吗你?那边,万年真仙芝,哈哈,只要吃了他,我还怕在双寨之中没有地位!?”一个锦衣少年兴奋地喊叫着。 “禁止喧哗!”尊者一声令下,所有人都闭上了嘴,但是目光在无数的灵植中游移着,数万年的天材地宝,随便拿出一株,都是门中重宝!就连凤凰上后都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没进去! 神木尊者双手一举,石板和九个石片都浮在空中,十个画面立刻出现在空中,“试炼队伍的情况可以通过此画面得知,严禁试练者之外的人闯进,否则将以血来回报树木!” 那些留守在外面的人神色一紧,神木尊者的话确实震动了他们,这些人当然想过潜入试炼,就算随便拔出个灵植的叶子,那也是万年的灵物啊! 不过还能通过这些画面看到自己队伍的情况,这些人顿时都兴趣满满的看起了那些浮在空中的画面,不过一看到满地的宝物,顿时又心痒难搔,看得见,摸不着,这不折磨人吗! 神木尊者的声音再次响起,“试炼者进入!” 所有人都兴奋地冲进了试炼场中,一道光波闪现,他们消失在众人眼前。神木尊者闭上眼睛,盘膝浮在空中。 十七、不同 有些人默默的交流了一个眼神,催动灵气,数个身影猛然冲出队伍,冲向试炼的光柱,里面的东西太诱人了!神木尊者既然都闭上了眼睛,有什么理由不拼一次? 所有人都默契的没有提醒尊者,万一这些人成功了,他们是不是也有机会潜进去?后面来的门派好手不等于也有机会进入试炼了吗? 然而冲出去的那些人,都还没到一半的路程,神木尊者种下的那颗幼苗,突然射出数片叶子,几道绿光闪过,那些不怕死的人,便已经死在半空,不是头飞了出去,就是身子被切成了两半,漫天血雨泼洒在空中,那株幼苗伸出枝丫和根茎,将血液和死尸拉入了泥土之中。 场面中一片安静,甚至都可以听到身边人因为惊惧而咽口水的声音,凤凰上后都有些后悔,为什么不提醒一下神木尊者,说不定还博得一些好感。 贪欲战胜理智,只需要一点点理由就够了,何况万年灵植给了充分的理由? 半空中的神木尊者根本没有张开眼睛,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他根本一点都不知道一样,但是已经没有人再敢尝试越过那株幼苗,谁也不知道这颗根本看不出什么层级的幼苗,为何能只用几片叶子,就屠杀了那些金丹期? “看快!三少主他们队伍!怎么和刚才的地方不一样了!?”已经有人看到了试炼队伍突然出现在画面之中,谁也没想到这支杂号队伍居然是第一个开启试炼的。 周围的气氛终于活跃了起来,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起那支队伍,都在猜测这支队伍会做什么,会遭遇到什么。 唯独凤凰上后冷笑了一下,越快进入试炼,就说明这支队伍水平不行,玄霄上次说的很清楚了,遇强则强,遇弱则弱,这支第一个开启了试炼的队伍,明显属于就是弱者一列的。 她瞥向了那支队伍的画面,只见那七个人兴奋的扑向了许多灵植,而在外面的人更是大声嘶吼着让他们去摘别的种类,好像他们真能听到似得。 忽然画面中出现了的灵植中突然出现了一株巨大的藤蔓,不等那些贪婪人做出反应,一鞭就把他们都抽在了空中,虽然传不出声音,但这一下让不少观看者也觉得肉疼。 弱者,明明知道试炼已经开始,还不提高警惕被眼前的东西所蒙蔽,凤凰上后在心中嘲笑着,眼角又瞥见了另外一个屏幕也出现了试炼队伍,同样是一群浅显的人,被眼前众多的灵物所蒙蔽。 许多画面中都开始逐渐出现了试炼队伍,人们这时也逐渐察觉出试炼队伍出现的规律,望着还未亮起的四个画面,分别是子潇一行,千武门姜家,守岛人和凰乐国。 很快人们就看腻了那些被虐的队伍,都低声开始议论这四只强队谁会第一个出现,凤凰上后虽然有些得意,但也暗暗祈祷凰乐国不会第一个出现在画面之中。 第一个出现的确不是凰乐国,而是姜家老祖和六个儿孙,姜家人在秘境之中显得非常谨慎,几个儿孙中实力较弱的负责采摘灵植,而老祖和实力强的双生子,随时警惕着周围的情况。 凤凰上后目不斜视地看着姜家,希望他们能够出丑,心中却咯噔了一下,难道说,张子潇那一队实力竟然比姜家还强? 正在思索中,姜家的画面中的试炼敌人已经出现,几个树木形成的怪异巨人,冲向了姜家祖孙,姜家老祖运起独门功法,抵挡在前,而剩下的儿孙们也抽出兵器,纷纷借机向树人出手。 凤凰上后一楞,才发觉玄霄虽然说实力会被压制在金丹期,却根本没提过被压制的人还能使用功法!这莫非是一个试炼的漏洞!?她不禁笑出了声,她选的禁军都是聚真期高手,田平只是作为智囊安排进去,起临机应变之用,这下她凰乐国一定能顺利通过了! 和她有同样想法的人不计其数,都在疯狂思索着下一场试炼应该怎么安排人手,但没有人敢向神木尊者提出疑问,更害怕得罪仙岳界的大势力,五行试炼多久开启一次他们不清楚,但是和这些大势力却是要时刻打交道的。 没有人知道,使用功法本来在上古时期本来就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试炼之中本来就一直允许使用功法,反倒是他们这些不使用功法的试练者显得不伦不类。 正在姜家和树人纠缠之时,凰乐国的画面中也出现了试炼队伍,在田平和禁军头领的指挥下,他们的表现也很谨慎,和他们对敌也是若干树人,只不过数量上比姜家多一些。 但他们就显得疲于应付了,上后提醒过他们都会压制到金丹期,以至于他们都没有想到使用功法,完全是在硬拼这些树人,气的上后一张老脸通红,早知道还不如不提醒他们! 随即出现的子潇的队伍,而守岛人的队伍也紧跟着出现在画面之中,众人这才惊觉张子潇这一队实力竟然可以媲美守岛人?要知道非聚真期是不能成为守岛人的! 这两支队伍还没有遇到敌人,光柱中却扔出来七个人影,正是一开始遇敌的那支杂号军,神木尊者声音清冷地骂道:“废物,这样的废物还有什么资格参加神木试炼!滚!” 那些被扔出来的人,遍体鳞伤,甚至连爬也爬不动了,别说挖什么灵植,就连片叶子都没捞到,而本来想去接应他们的人,一看到他们都倒在光柱周围,不禁犯了难,到底过不过去?被尊者的幼苗杀了怎么办? 最终还是凰乐国这边的聚真期禁军运起神通,把他们弄了出来,不过除了杂号军之外,也没什么人注意他们的死活,因为子潇一行人和守岛人,已经开始了试炼。 这两队的敌人不同于姜家和凰乐国,竟然是活生生的灵兽,这些灵兽身后看守着分别守护着一株不知名的灵植,上面结着不多不少正好七颗果实,所有人都觉得此宝不凡,从画面中都可以感觉这灵植宝气逼人,熠熠生辉。 但那些守宝灵兽亦是凶恶非常,每边各五只如豹般的灵兽游弋在灵植周围,目光却紧紧盯着试练者,忽然间其中几只身影突然消失在林木或者草地之间。 “隐身术!?”不少人紧张地喊了出来,这豹形灵兽居然会隐身!很明显隐身的这些灵兽,一定是准备主动发起攻击了! 凤凰上后亦顾不上再看田平等人的表现,要知道子潇这一队中可是有凰乐国的最后一位继承人,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凰乐国的传承岂不是要断!? 十八、异豹 巨大的冰刺穿破了一道虚影,玄霄恼怒的再次用神识追捕这几头异豹,不管它们到底是不是会使用隐身之类的术法,原本以为它们只要逃不出神识探查,至少应对起来不会太过麻烦。 但是数招过后,他们依然没有抓道异豹的身影,甚至感觉道它们已经杀到了面前,可攻击依然次次落空,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神识探查出了问题,还是这些异豹别有神通? 低沉的吼叫声一直徘徊在众人的周围,而屡次失手亦令人感到压抑,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催动神识探查着周围,提防着下一次袭击。 “仙子,真人,你们说这会不会是某种幻体?”姬王妃挥掌凝出了十多把利刃,划开了空气,分散着冲向灵植丛中,但这一招依然落空。 “如果是幻体的话,也太灵活了,而且我们并没有受到神识攻击。”子潇对付巨吞时凝聚过幻体,知道操纵幻体没那么简单,还要提前攻击神识,误导对手。 姬王妃还未回话,身边的窦老头呼啸一声,挥棍跃向守在灵植前的那一只豹子,只听四面传来豹吼声,几道虚影跃出了灵植丛,凶猛地向他扑击而去。 “水玄镜。”玄霄功法一出,窦宪平身边出现了四道冰镜,哐啷几声脆响,冰镜碎去,窦宪平抓住机会,猛然挥棍扫向左边神识所察觉的异豹。 灵铁棍夹杂着地火在空中划出一道火光,但依然没有击中的实感,可窦宪平却大喊道:“朝我使用功法!” 话音未落,他似乎就被虚影击倒在地,窦老头死命抓住了什么东西,大喊道:“快!” 谁也没想到窦宪平搏命一击竟然是想在豹子攻击他时,抓住一只异豹!恐怕这么搏命的办法也只有他能想的出来,张子潇师徒二人毫不迟疑,雷光和碎冰破空而至。 周宁雅紧随在后面,用手杖挥出风刃,姬王妃的飞剑亦同时而至,华阳眼中充满了血红色,只听一声怒吼,兽灵附体,仗冲向前去。 玲珑公主是最后一个出手的,她没想到这位在大比时连克飞云堡的老人,竟然会使用这种同归于尽的方式,更没想到子潇身边的人几乎都会使用功法。 刺耳的嚎叫声冲进了众人的耳朵,他们终于打中了一只异豹,那只异豹在虚影中逐渐现身,棕黄色的毛皮上充满了血痕,它暴躁地想要挣脱浑身是血,但却死死抓住它两只前爪的窦宪平,低下头猛然向窦老头的喉管咬去。 可是窦宪平居然比它更快一步,金玄功操纵着灵铁棍及时得挡在了它与窦宪平之间,一口下去,震的那头异豹牙疼齿松。 窦宪平猛地用脚蹬向异豹柔软的腹部,但抓着前爪的手依然没有松开,灵铁棍在他的操控下猛抽异豹的背部,前后夹击之下,这只异豹的吼声越发痛苦了。 与此同时第二波属性功法和华阳同时杀到,刹那间三只虚影一晃而至,挡下了这些攻击,一道虚影和华阳撕斗在一起,而另外两只则再次扑向了窦宪平。 “镜碎。”那些被异豹打破的水玄镜碎片,突然从地面飞射而起,那两只扑向窦宪平的虚影躲避不及,被无数细小的碎片划伤,身影伴随着血痕慢慢显现。 “噬血冰锋!”异豹身上的血液化作了许多细小的刀剑,不断在异豹的身上割出更多的伤痕,流出来的血液也变了越来越多的刀剑。 数道天雷亦毫不留情的劈在了三只异豹身上,与华阳纠缠的那只见势不妙,瞬间闪入了灵植丛中,不见了踪影,华阳一剑劈向和窦老头厮打的那只异豹后背,本以为一剑可斩为两端,却在接触到脊骨时,硬生生的弹了出来。 但大家都没有心思感慨这只异豹的骨头有多硬,此时另外两只异豹正带着无数的血剑匆忙逃窜,为了防止失去它们的踪迹,玄霄等人一直紧追不舍,不过奇怪的是,似乎异豹流血之后就失去了隐身的控制能力,半是虚影半是实体在灵植丛中忽隐忽现, 看来这是一种血脉神通,一直在失血的它们无法完美运用神通,这给了所有人极大的鼓舞,一下可以除掉三只异豹,剩下那两只应该问题不大。 窦老头和华阳这边,已经杀掉了第一只,纵使异豹的骨头再硬,可肚肠又不是铁做的,华阳一剑刨开异豹的肚皮,温热的血和五脏六腑顿时喷了窦宪平一身。 窦老头身上那些被异豹抓伤的伤口,被异豹血一冲立刻浑身滚烫无比,他吃着痛松开了手,一脚踢在豹头之上,匆忙取出饮水,往伤口上浇去。 另外两只也逃不过同样悲惨的命运,无法通过血脉神通隐身的异豹,即使身手再矫健,在冰锋,闪电,风刃和利剑的追捕下,等待它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然而这并没有让张子潇庆幸,她本能的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她突然望向守护灵植的那只异豹,刹那间和异豹 那黑绿色的眼眸撞在了一起,异豹伸出舌头,舔了一圈嘴唇,三只同类的死亡似乎对它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一直落后于人的玲珑公主突然向异豹甩出一张符纸,姬王妃惊呼道:“凤炎天符!?小公主,你是要烧光这里的一切吗?” 玲珑并没有答话,刚才的战斗她根本没发挥出什么力量,对他们这些使用功法的人充满了嫉妒之情,更不愿意给凰乐城丢脸,一咬牙将上后给她的保命宝物拿出一张,只想着不要让他们小瞧了去。 凤炎天符上的符印被玲珑公主的灵气激活,一股滔天怒火怦然爆发,巨大的爆炸和耀眼的火光令人无法直视,耳朵嗡嗡作响,包含灵气的强力冲击波在草丛上激荡起一波又一波的灵力波纹,四散的火星同时点燃了数不清的灵植。 玄霄不顾耳中嗡鸣之声,用水玄功扑向余火,他还是很心疼这些灵植的,虽然和异豹争斗难免损坏它们,可是向玲珑公主这样不管不顾的大肆破坏,他实在看不下去。 火焰与寒冰激起了巨大的雾气,子潇却突然大喊道:“不好,迅速聚拢!它们没事!小雅,快吹散雾气!” 她的神识中再次发现了四只异豹的动向,周围的雾气也被周宁雅的强风吹散,守护在那株奇异灵植下的异豹看上去毫发无伤,四只异豹在草丛中狂奔而来,眨眼之间便消失在草丛之中! 玄霄阴沉着脸拉起有些恍神的玲珑公主,迅速和大家汇合,大家再次围成了一个圈,时刻注意着神识中的异豹的踪影。 窦老头一把扯下上身破烂的衣服,赤红的上身说不出是因为血迹未散还是方才的滚烫所致,他沉声道:“要不让老汉我再来一次吧!这次咱们争取速战速决!” “不!”张子潇立刻制止了他的冲动,戒备地看着四周,“这只守护灵兽肯定开启了灵智,我们说什么它肯定可以听明白,而且同样的战术,不一定能发挥同样的效果!” “这真的不是幻身吗?”姬王妃再次脱口而出,可她的深眸却没有离开过倒在地上的那三只异豹尸体上,她现在到还真希望这些尸体消失不见。 “肯定不是!”窦宪平身上的刺痛感仍未褪去,那些异豹血给了他很深的印象。 忽然玄霄大声吼道:“来了!天水幔。”一罩水壁从土地中竖起,玄霄双臂一张,无数的水珠洒在空中,四只异豹的身影竟隐约可见,不过它们甩去了毛皮上的水滴,向后退了几步,便再次消失。 张子潇他们也没有赫然出手,一击不成的话她们的队形很容易打散,何况天水幔的效果太小了,玄霄有些惭愧的说道:“没想道它们的血脉神通这么厉害,看来我们必须得另外想办法了。” “该死,真不知道它们是怎么突然出现的,小公主,麻烦你下次不要那么冲动!”姬王妃责备的语气让玲珑公主脸上火辣辣得,持剑的手甚至有些微微颤抖。 “嘛,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子潇耸了耸肩,用一道神念联系了所有人,同伴们的眼睛不禁瞪大不少,都将目光看向守在灵植下的那只异豹。 子潇想的办法也许真的可行。 十九、过关 张子潇她们这一队的表现令那些在外观看的人目瞪口呆,窦老头的舍命攻击就够惊人了,玲珑公主身上还带着大杀器,这玩意上后打飞云堡时都没舍得用啊,可居然对那些异豹毫无作用?而且这一队里六个人都会使用功法?属性功法的门槛何时降低了? 领头的那位真人和王妃是聚真期不奇怪,窦宪平会用仙岳界人人皆知,张子潇上次大比的时候可是纯靠武力和嘴皮子制霸的,这一次居然使出了雷电功法,甚至她上次大比时带在身边的侍女也会风属性功法!? 仙岳界人的世界观在碎了一地得同时,更是眼热了起来,这位仙子能找来人开启五行试炼,还能使用功法,这绝对是个宝啊!难怪千武门和凰乐门要大力拉拢她了! 这帮人看向两家的眼神中不禁满是妒意,怎么好事都落到你们两家身上了? 不过凤凰上后和姜家人根本没兴趣注意这些人的神态,姜家老祖带领着儿孙已经击败了两个树人,战况逐渐有利,凰乐国的队伍在情急之中居然也发现了可以使用功法的事实,扭转了局势。 其余几家中,神兵门表现还不错,似乎极有可能成为第一队突破试炼的队伍,而另外几只杂号军团表现就不怎么好看了,甚至有的人已经丧失了战意,居然大口口的嚼起灵植,想在失败前捞点好处。 千武,凰乐两家主事人的眼睛几乎没怎么离开过子潇这一队,人人都知道姬王妃在姜家绝是主心骨一根,玲珑公主乃是凰乐国独苗,这俩家都无法承受损失她们。 千武门留在外面的是一位姜家长老,在看到又出现了新的异豹后,心就提到了嗓子眼里,第一道试炼就这么难,接下来又会遇到什么情况? 上后的心情同样沉重,凤炎天符都没有起作用,此符一击可是能重创不少聚真期的,居然奈何不了一只灵兽?早知道就应该把孙女安排到自己的队伍之中,说不定一张符就已经通过了第一道试炼! “咦!怎么又起雾了!难道是灵兽的新神通?”众人纷纷对子潇队伍的画面指指点点,画面中再次出现了淡淡的雾气,甚至越来越浓,很快人们就无法观察其中的情况了。 上后担忧地看着画面,一阵阵心悸的感觉令她六神无主,看不透的迷雾仿佛预示着孙女前途未卜,不由得叹了口气,在心中默默祈祷凰乐列祖列宗能保佑玲珑平安。 无法看到迷雾中的一切,让围观者逐渐失去了兴趣,目光便转到了守岛人这边,这一队是所有队伍中表现最平稳的,稳扎稳打,缓缓向前推进,虽然一开始他们也奈何不了异豹,但是随着他们不断逼近灵植,异豹的动作也变得越来越焦躁,鲁莽出击的次数越来越多。 守岛人当然注意到了这一情况,并利用了它们焦躁的情绪,抓住机会重创了其中一只异豹,立刻发现了它们一旦流血隐身的神通就会失灵,这让他们心中大喜,很快便击杀了四只异豹,七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离他们不远处的那只守护异豹身上。 一位老者怒喝一声,七人从各个方向同时出手,务求一击毙命,可那只异豹似乎却无动于衷,根本一动也没有动过。 在外面观看的人大气也不敢出,只是瞪大了眼睛,生怕错过什么,七位守岛人的攻势不可谓不利,但似乎比凤炎天符还差了那么一点,毕竟实力都压制在金丹期,威力下降在所难免,刚才的爆炸太过耀眼,谁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都希望能在守岛人的队伍里找出答案。 就连守岛人此时也感到了莫名的压力,一击出手,立刻有人喊道,“情况不对,速退!” 那只异豹抬起一只爪子,向前一拍,一股肉眼可见的灵压转瞬冲散了七人的功法,甚至还向推去的七人攻去,守岛人立刻再次出手,七道功法猛攻向前,两股力量对撞在一起,堪堪互相抵消。 七人惊诧着互看了一眼,眼中流露出许多小心,看来守护这株灵植的异豹实力远远超出想象,可是他们都从刚才的攻击中都察觉到这只异豹同样也是金丹期。 同为金丹期,为何实力能差如此之多?但已经没有时间给他们去思考这个问题了,因为那只异豹不见了!它的身影突然消失,七人立刻如临大敌般展开神识,意图探查异豹的动向。 一击! 巨大的灵压根本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机会,等道他们察觉时,无形的杀手已经在他们探查不到的地方亮出了獠牙,这一击的威力比之前强了数倍! 守岛人的反抗根本无济于事,仅仅一招就让他们都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七人倒在地上大口呕血,旋即两眼一闭,昏迷了过去。 七人的身影立刻从试炼中消失,被光柱传了出来,神木尊者的声音再次响起:“无知,愚蠢,无影豹王乃是本尊用无数灵物饲养的万年金丹灵兽,和你们这些人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居然还妄想力取?” 万年金丹灵兽!这是个什么概念?聚真期都无法活上万年,这无影豹王居然活了上万年?能一击击溃七位守岛人,这岂不是代表着金丹期完全可以击杀聚真期? 不过大家转瞬便已释然,万年金丹,除了这位神木尊者,谁特么有能力培养出这种变态怪物?忽然间人们脑海中闪过了张子潇的面容,莫非这少女乃是万年筑体? 妖孽啊!难怪和守岛人一样对上这么难的试炼!为什么会突然起一团雾?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神木尊者的话也给了众人不少提示,力取看来绝对不是通过试炼的正解,一定别有什么办法,看来通过这道试炼并不是要击杀异豹。 许多聪明人顿时都想到了什么!那闪闪发光的果子!七个人,正好对应七颗果子!原来这才是正确的解答! 弃武阁已经将七位守岛人接了回来,此时他们即使知道了正确的试炼通过方式,也已经没有办法了,懊恼地给受伤的七人服下丹药,并用灵气治疗他们的伤势,七人有不少都被灵压震碎了一些经脉,五脏六腑亦是受损颇重。 神木尊者忽然再次出声,“戊队通过藤之试炼,先交出你们随意收割的灵植,本尊另有奖励,半株灵植或丑级木属性功法一部。” 原来神兵门此时已经通过了第一道试炼!围观者羡慕的看着神兵门的画面,内中居然又出现一位神木尊者,手中有半株万年灵植和一本功法,吕家人商议一番后,交出了收割的东西,选了尊者手中那半株灵植。 凤凰上后静坐不语,要是她能选择的话,一定会选择那部功法,这可是上古功法啊!必然有其灵妙之处,至于木属性经脉之人,再寻就是了! “休息一植时间,你们便可以进入第二道试炼了!”一株幼苗随着神木尊者的声音出现,缓缓生长,吕家人兴奋的收起灵植,席地休息。 此时又有一队杂号队伍被扔了出来,竟然是那队狂吃灵物的队伍,尊者不屑的降下一道绿光,将他们笼在其中,责骂道:“败者还敢吞吃我的宝贝,给我连本带利还回来吧!” 那些人体内飘出丝丝浓郁灵气,身体上居然顿时长出许多树叶枝苗,随后纷纷离体升空,包裹着灵气回到了光柱之中,只见那些人迅速老化,体内似乎一丁点灵气也没有了。 等把人接回来一看,这几个人居然已经失去一切根基,就连体内的灵经脉都被吸光了!恐怕连世俗之人都不如!观者莫不心惊,原本以为还能学着他们,在下一次试炼的时候使劲收集宝贝,现在看到这种神通,都放弃了这种想法,这可真的是连本带利啊! 尊者再次说道:“本尊的灵植,全是作为奖励发放,若有人再想私吞,定加严惩,并踢出试炼!” 此言试炼内外之人都听得到,尤其是那些试炼队伍,闻言都有些不甘,虽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为了继续试炼又不得不放弃。 随后通过的姜家老小,“丁队通过力之试炼,放下收割的物品,可选奖励万年灵土一钵,或者万年灵植一株,或寅级木属性功法一部。” 姜家老祖毫不犹豫的选了功法,喜孜孜的坐在地上参看,外面的人立刻意识到这便是眼界问题,灵植虽好但也不过提升几个人罢了,而一部能世代流传的功法,给家族带来的好处可比那些奖励有用的多! 随后凰乐城的丙队通过了力之试炼,田平也是立刻选择了功法,但却没有立即参看,上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深觉自己这位心腹大有眼力。 杂号队伍中只有一队通过了藤之试炼,其余的全被淘汰出局,身上所有的灵植在通过光柱时便已经消失,此时只剩下张子潇的队伍还在迷雾之中。 众人疑惑的看着那一团迷雾,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忽然尊者喊道:“甲队通过智之试炼!获得木灵宝果七颗,评定为人级,并可选奖励万年灵植十株,或万年灵土百斤,或子、丑级木属性功法各一部!” 众人莫不骇然!通过了!死死盯住画面,只见迷雾逐渐散去,张子潇抛着手里的木灵宝果,笑眯眯地看着玄霄接过了两部功法,无影豹王懒洋洋的躺在地上打着哈欠,连眼皮都懒得抬。 还有评定是什么鬼!? </br> </br> 二十、第二道试炼(一) 凤凰上后终于忍不住了,笑着向尊者行礼道:“不知神木尊者大人可否给我们讲解一下评定为何?”看着亲孙女毫发无伤,还白得一颗什么木灵宝果,能不高兴吗?至于那两本功法,想来问国师借阅一下应该没有问题! 所以才乐呵呵的问起了这个问题,不为别的,如果这评定有用的话,下一场五行试炼一定要让自己的队伍多得几次评定! 神木尊者张开眼睛,看了眼下方那群人期待的目光,不屑的摇头道:“连评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五行试炼居然会被你们这些蠢货激活了?” 尊者闭上了眼睛,才缓缓解释道:“评定就是你们通过试炼的水准,有圣,能,天,地,人五等,人等是最低等的一种评定,每提升一级评定,奖励就会增加,而获得评定的要求便是看队伍的水准高低,使用一种高级道具,或是吞食高等丹药,都会降低评定的分数。” “根据关卡的分类,会相应提高一些基础分数,通过关卡的手段越高明,受的伤越少,试练者能力高低,都会影响分数,甲队中有一名初入凝元境的试炼者,一名凝元境锻身试炼者,三名成丹试炼者,两名凝元极试炼者,基础评定为地等,但由于有人受伤严重和使用元极境道具,扣去大量分数,但通过方式巧妙,并击杀三只无影豹,故而最终给予人等评级!” “剩下的队伍不值一提,不是受伤严重,就是能力过于超过试炼等级,因此不予评定,只有基础奖励。” 众人哗然,原来五行试炼还有这么一种特殊的定级方式,尊者说的名称虽然不同,但一推敲就知道说得是什么意思,看来要是全上聚真期或者元婴高手,必然只能获得基础奖励,要想获得评定,还得综合队伍的等级。 也就是说,唯有选出宗门的天才金丹期弟子,混合上若干强者,才勉强可以获得一定的基础评定分,原来这五行试炼还是甄选人才的一道门槛,无怪乎尊者会一直骂他们废物了! 甚至各种道具的使用都得考虑清楚,凤凰上后扶着玉辇沉思着,若是刚才玲珑没有凤炎天符,会不会勉强保持在地级?国师带这个炼气期的侍女,莫非是早就知道评定这回事? 除她之外也有人注意到了一点,炼气期就进入了试炼!?我天,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天才?难怪会用功法了!这位仙子身边的人都这么可怕吗? 还有她们到底是怎么通过的?这个巧妙是怎么个巧妙法?众人心中充满了疑问,要不是迫于尊者的恐怖,恨不得冲进去问个明白。 子潇她们队也听见了尊者的话,窦老头老脸一红,打着哈哈道歉道:“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看来老汉我以后不能动不动就这么受伤了。” 玲珑亦羞愧地低下了头,轻声道:“我以后也不会乱用道具了,一定听国师大人的吩咐。” 子潇笑着摆了摆手,“嘛,这也怪不得你们,毕竟我们也不清楚这个事情,总之咱们顺利通过了,这才是最重要的,这果子恐怕也是万年灵物,此行颇丰啊!好了,好好休息,第二道试炼肯定会更难!” 同伴们立刻安静地展开心法,恢复消耗掉的灵气,姬王妃准备出许多丹药,抬头向还未消失的尊者影像小心翼翼地问道:“尊者,休息时服用丹药应该不会扣我们的评定分吧?” “不会,休息时间本就不长,不另做限制。”同伴们都高兴地结果王妃分过来的丹药,痛快的服下,玲珑公主也赶紧拿出许多丹药,分给众人。 不过子潇只是将丹药收了起来,她知道自己消耗的灵气性质不同,服用这种回气类丹药意义不大,而且时间上也不允许她继续转化神识多彩灵气,那株幼苗都长了三分之一了! 她盘膝而坐,缓缓吸收了一些灵气,窦宪平等人也因为服用过丹药,使用心法时也非常克制,没有出现在凰乐国时的那种异象,平复心境,让身体中的合星脉像储存丹药的效力。 这一场试炼之后,王妃和玲珑公主都对张子潇的眼力敬佩不已,要不是她用神识提醒众人,木灵宝果可能是通过试炼的关键,恐怕大家还在和无影豹苦战。 而后她们使用出的独特迷雾,更是方便她们隐藏踪迹,那些无影豹在迷雾中居然探查不到她们的踪迹,这便给了她们机会,大家分开在迷雾中制造出各种声响,引开了无影豹。 但那只豹王很难引走,若不是玄霄和王妃合力制造出动静,恐怕要绕过它也不会那么容易,而周宁雅则负责在豹王被引走的时间,取走所有的灵果。 当周宁雅摘下灵果的那一刻,豹王就放弃了对玄霄和王妃的追击,试炼也如同子潇想的那样结束了,所有人都拿到了战利品,尊者也出现在果树前,让她们选择奖励。 子潇其实也可以使用失魂雾来侵袭无影豹,但是她并没有选择这么做,手里的牌面保存的越多,对她越有利,无论是试炼,还是应付这些仙岳界清修,一下扔出所有的大牌,只能让自己陷入被动。 不过她们还不知道第一道试炼,就已经淘汰了将一半的队伍,就连守岛人也被扔了出去,现在只留下了五只队伍,她们,千武,神兵,凰乐,和一只勉强通过藤之试炼的杂号队。 当然不光是她们,试练者都不知道外面淘汰的情况,神木尊者只会让这些队伍听到应该听的消息,姜家老祖虽然知道了他们没有进入评定的理由,但是心思早就不在那上面了,那本木属性功法让他看得离不开眼,只一心希望接下来的试炼,他们还能获得更多的功法作为奖励! 选了灵植的只有神兵门和杂号队,别看只是半株万年灵植,可是只是带在身上,都让这些人感到其中的力量非常,不但恢复时更快了,甚至还隐隐让人感到体质轻盈了不少,那些人都流着口水盯着它,就算叫不上这颗万古灵植的名字,那也绝对是个宝贝!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选对了,心满意足的恢复着,不过神兵门休息的最早,自然也是第一个开启了第二道试炼的队伍。 这支队伍刚休息好,那株幼苗便托起他们,这时人们才注意到,在无尽的森林中,居然隐藏着一棵看不清楚规模的参天神树! 第二道试炼,便是在神树之上。 二一、第二道试炼(二) “第二道试炼!所有队伍都要收集天穹树华,”一道屏幕出现在试炼者的面前,神木尊者指着画面说道:“看到这里面这些发光的虫子,飞鸟,树液,果实等物了吗?它们都含有一定的天穹树华,收集的越多,速度越快,表现越好,分数就越多!甚至可以破格给予评定!” 说着扔出七个袋子,“将其装满,第二道试炼便可结束!” 神兵门的队伍眼前一亮,可以给予评定!那就代表着奖励会增加!而他们是第一队进来的,具有领先的优势,只要努力收集天穹树华,说不定这一次他们依然可以第一个通过! 在外面围观的人和还不能进入第二试炼的人自然会有些微词,玲珑公主也忍不住抱怨着:“尊者这决定未免过于刁难了吧?人家都进去了,咱们还得在这里等着?” 围观者们也是议论纷纷,不过尊者一席话立刻打消了他们的怨念,“第一道试炼本来就难度不同,队伍强弱有别,因此第二道试炼这么安排,乃是为了保持公平,弱队先行,强者追赶,若是连弱队也追不上,也只能证明你们水准太次!上进心不高!” 众人不禁纷纷点头,是这么个道理,看来这五行试炼还挺讲究公平竞争,唯独神兵门不是滋味,拿个第一反而成了尊者口中的弱队!不由得激起了他们的斗志!一定要保持这个名次! 神兵门的队伍立刻在神木的枝丫上跳跃前进,搜寻天穹树华。燃文小说 没过多久姜家,凰乐城,和最后一支杂号队伍都分别进入第二道试炼,几只队伍进入的地点各不相同,恐怕也是为公平而考虑,这几只队伍接过尊者扔下的袋子,迅速出击。 “国师,这一场咱们怎么办?”玲珑公主将袋子捆在腰边,揣着小心问着,之前吃了亏,让她懂得老实跟着大家才对,强出头未必有好处。 “走一步看一步吧,咱们这才刚准备进入试炼呢,不过我感觉这第二关的关键并不在于速度,搞不好和第一关还有所关联,不然为何第一关的试炼会有所不同?”尊者之前的话大家都听到了,张子潇这么一说,让同伴们不禁思索起来,但子潇已经踏上了一片叶子,同伴们赶忙随着上来,叶片缓缓升起。 子潇一边观察着周围一边继续说着:“尊者的话刚才已经有了明显的提示,每支队伍的试炼难度不同,因此弱队在一开始会有一定的先发优势,接下来呢?强者追赶,这就很有意思了,不要忘记五行试炼的特征,遇强则强,恐怕强队要面对的难度会更高,当然获得的天穹树华恐怕也更多。” “我们之前通过的是智之试炼,恐怕我们在搜集天穹树华时也会遇到一些难题,杀戮也许会增加分数,但强杀树上的生灵可能会得不偿失,恐怕这些生灵的水准不在无影豹之下,如何更快更有效率的收集天穹树华,才是我们的目标。” 她转身看着若有所思的同伴们,嘴角一翘道:“当然,我说得也不一定对,不过我们不要着急前进,先不说其他的危险,在这棵巨树上来回穿行,本来就是一个考验,一旦发生战斗,这些树枝,叶片能支撑多大的力道,可是一个未知数,所以我们尽量避免不必要的争斗。” 众人纷纷点头应承,玲珑公主凝眸道:“到底还是国师有见识,确实,此处地形的确很危险,冒然行事恐怕危机重重。” 子潇笑了,笑的很真,“公主殿下就不要奉承我了,这种事情稍微思考一下大家都会明白,其实有飞行能力的话,这次的试炼危险度就会小很多,而咱们队还正好有这么一点点微小的优势。” 姬王妃和玲珑公主两眼一亮,子潇等人有飞行之术,和邪修对仗的时候俩人是亲眼见过的,聚真期的姬王妃虽然没有风脉,但是可以御使灵气来踏空前行,玲珑公主其实也可以,但是消耗上要大的多。 也就是说只要队伍谨慎一点,安全性还是有的,剩下的无非就是收集天穹树华了,反正尊者也没有说时间限制什么的,纵使尊者说了越快越好,但张子潇觉得,她们这支队伍谁都承担不起损失,稳定才最重要。 同伴们自然不愿意发生意外,别的不说玲珑公主和姬王妃都知道自己如果发生什么意外,产生的后果可是会撼动整个仙岳。 子潇的队伍被树叶放了下来,但是很难判断到底在树的那一段,上耸入云,下不见地,阳光洒落在叶片和枝干之上,缥缈的云气时而翻腾,并不怎么柔和的风吹起了众人的青丝。 张子潇将头发束整齐,这种风势下,鬓发和马尾最好是收拢在一起,以免不备时遮挡视线,同伴们也开始整理行头,她们的第二道试炼,即将开始。 与此同时,天穹树上其他的队伍有的已经收集到了第一滴天穹树华,没错,一滴!而且是极小的一滴,神兵门的队伍原以为运气不错,没走多久就看到一张大树叶上闪闪发光的滴液,足有一人多大,兴奋的小队冲了过去,取下袋子就要装天穹树华。 可谁知刚打开一个皮带的口盖,一股强大的吸力就将那些滴液吸了进去,那袋子如无底洞般一口气就吸光了所有的液体,谁知当千武门人兴奋地看去,里面近似空无一物,老半天,才从其中掉出一滴犹如琥珀般蜜黄的液体。 这支小队看着那一滴液体哭笑不得,高昂的兴致转瞬间落到了冰点,这是个大坑啊!要照这种量收集下去,装满这七个袋子恐怕最少也得数十天甚至数月了! 必须要换一个方式!一定有什么更快的方式!神兵门的领头人立刻带着人又跃向了另外的枝干。 另外一支通过藤之试炼的杂号军,也很快遇到了同样的情况,不过这支队伍的精气神可弱了许多,行动时看不出果断和勇气,彼此甚至还争论不休,最后竟然分成了两队,分别收集去了。 凰乐国的队伍也分散开了,但是却采用了一种比较谨慎的分散方式,每换一个地区,就俩人一组,上下左右近距离探索一番,田平留在原地指挥,同时保证人员不会离开的太远。 姜家的策略依然是抱团前进,而且他们居然遇到了一只发光的怪虫,厮杀在所难免,不过姜家老祖的出手却谨慎了许多,反而是让孙儿辈奋力向前,许是想一边锻炼儿孙,一边看看能不能提高评分吧。 留守在外面的人们,此时竟然开始搭营垒灶了,任谁也看得出这次试炼恐怕不会那么快结束,且相对第一场来说,这第二场看上去安全多了,自然都要准备休息的地方,一顶顶帐篷,行营,鳞次栉比的弄了出来,渺渺炊烟同时缓缓升起。 四周的人也越来越多,各大势力分别安排出人手,严禁普通人靠近试炼场地,但是五行试炼的影响极大的激起了人们的情绪,即使不能靠近,但他们也乐得在外围观看那仅剩下的五个试炼画面,只是很快这外围的位置也变少了,想看清楚画面中的情形就没那么容易了。 还有那些没来得及赶来的各势力高手,此时也纷纷从四面八方涌来,就算这场参加不了了,至少还能为下一场吸取些经验。 直到夜晚,神木试炼的周围还是灯火通明。 </br> </br> 廿二、除虫 “那边。火然文”周宁雅在空中指向了远处的一片叶子,她们的计划很简单,通过风术在巨树上飞行,同时尽量回避不必要的战斗,夜晚下的巨树散发出了阵阵荧光,竟然给人一种温馨柔和的感觉,当然,要是没有那么多被荧光吸引来的飞虫,就更好了。 白天时巨树上很安全,甚至遇到的虫类也不算很强,甚至有的虫类根本就没有反抗能力,直到被打死都不反抗一下虫子都有,让试练者都觉得第二道试炼实在太简单了。 可一到了晚上,巨树开始发光之后,所有人才知道真正的试炼竟是在夜幕升起后才开始的,无数被荧光吸引的飞虫逐渐围绕在天穹树边,这些巨大的飞行昆虫让人防不胜防,而更令人惊奇的是,天穹数上居然迅速地长出了美丽的花朵,淡黄色的光晕和诱人的香甜味,吸引着无数的昆虫。 可这却是一个致命的陷阱,无论是被吸引而来的昆虫为了争抢花蜜展开的杀戮,还是花朵旁树叶上突然涌出粘液,都令人措不及防。 这些粘液出了会粘住昆虫之外,还会逐渐侵蚀它们的身体,不少虫类就在粘液中消失了,要不是试练者们比虫子懂得更多的保命手段,恐怕此时也要被粘液干掉不少。 张子潇她们的队伍比较幸运,因为她们一直都在利用飞行收集天穹树华,当夜晚降临时,她们刚好落在了一片没有花朵的叶子上休整,所以当异变发生时,她们及时避开了飞来的虫群,重新找了一个较为安全的位置。 她们在叶片上警惕着到处飞舞的虫子,这些虫子并不怎么理会她们,只是对那些绽放的花朵充满了兴趣,张子潇挽着鬓发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不过第一个开口的并不是她,姬王妃盯着那些在花朵旁争斗的飞虫,谨慎地说道:“恐怕那朵花才是我们真正的目标。” 玄霄握着九天玉虎鸣回道:“但那实在太危险了。”大家都认同王妃的看法,可是那些虫类彼此残酷的死斗和那些会消化虫尸的粘液,让人望而却步。 “嘛,到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不良后果。”子潇的话让大家顿时来了精神。 玲珑公主兴奋而又恭敬地问道:“不知国师妙计为何?” 子潇手指在鬓发上缠了几圈,轻声笑道:“我以前野营的时候,经常会用营火的烟味驱除蚊虫,就和夏日时我们点蚊香是一个道理,虫类都有趋光性,但同时也无法忍受烟味,所以我们可以用浓烟来尝试一下。” 她看着大家心有所想的样子,又低声补充道:“不过这么大这么多的虫子,只用一点点浓烟恐怕效果不大,何况我们本来就在树上,点火什么的,会不会引起神木尊者或者天穹树发生什么反应,我可说不准。” 窦老头抓耳挠腮地问道:“那咱们应该怎么办?一直这么干等的总不是办法,要不让老汉我来试试?咱们有啥能起火的玩意?要不烧衣服咋样?咱不是有替换的衣物吗?” “呃,没必要烧衣服啦,”子潇无奈地摆了摆手,“九爷爷,您说咱们用丹炉起烟如何?再弄点驱虫类的草药什么的,说不定更有效果?” 在外人面前她一直是用九爷爷来称呼师尊的,老爷子高兴地捻须回道:“妙哉,仙子此言甚是,用丹鼎的话就可以避免点燃树木了!老夫确实随身带了不少丹药材料和丹鼎,且先让我选一选!” 众人都振奋地看着玄霄分拣出许多药草,而那尊黄玉丹鼎也让姬王妃赞不绝口,“这座丹鼎灵质极佳,真人此鼎在仙岳可算上乘!” 玲珑公主亦连连点头道:“确实,我虽丹道不熟,但凰乐国的丹府内能和此鼎相比的也是屈指可数,真人一定是位高深的丹道宗师!” 玄霄边向丹鼎内塞入草药边摇头道:“宗师算不上,此鼎乃是仙子赏赐之物,现在能为仙子解忧,也算有些用处。” 两人不约而同地凝眸望向子潇,但子潇这时只是低头向九爷爷询问着那些草药具有驱虫的效果,而老爷子也是指着一些带有解毒效用的草药,边解说边放进丹鼎。 塞了慢慢一炉具有解毒效用的药草之后,玄霄催动灵火点燃里面的草药。由于不是用燃料起火,而是直接烧煅材料,顿时一股股浓烟从丹鼎中升起,难闻的气味呛得众人纷纷掩住口鼻,他托起丹鼎,催动风脉向着虫群飞去。 浓烟所至,飞虫四散,同伴们高兴地跟在玄霄后面,向着其中一朵花飞去,那些正在争斗的昆虫闻到烟味之后顿时四散,也有的直接掉落在有粘液的叶片之上,一命呜呼。 周宁雅忍不住惊呼道:“这真是比杀虫剂都管用啊!” 玄霄用神识传念道:“不要张口说话,大部分解毒草药中都有克制虫类的效果,诸位需要小心,不要吸入过多的烟气,未成丹的材料都有一定毒性在内,烧了这么多,总会有一定的效果在内。” “用风术,保证我们周围的空气洁净!”收到子潇的传念后,窦老头和周宁雅同时用风盾护住众人,大家才小心翼翼地向花朵落下。 这朵美丽的天穹花外形如同毛地黄,虽然不是那种数条成从地开在一起,但是花蕊和构造十分类似,只是内中充满了琥珀色的汁液,上面还漂着不少芬芳的花粉末,不过它的香味也如同烟火气一同被风吹散了。 “落在花瓣上吧,上面似乎没有粘液,但也不要操之过急,以免发生意外。” 子潇的这道神念让大家再次提高了警惕,除了在空中保持浓烟的玄霄,其余六人都轻轻地落在花瓣之上,子潇解下腰间的袋子,对着那些液体松开盖子,强大的吸力顿时将吸收着那些天穹树华,甚至连花粉也吸了上来,要不是有风盾术的保护,恐怕每个人都要沾染不少花粉。 吸收完天穹树华后,那只袋子居然也微微发光了,从外面就可以看到吸收了多少天穹树华,足有三分之一的量,众人欣喜得看着那些萤萤之光微微透过袋子,如果按照这个速度收集下去,今晚说不定就可以完成第二道试炼。 突然间子潇用一团风将那些花粉聚集在一起,看着大家疑问的神色,她微笑着传念道:“不能白白吸走天穹树华啊,花就靠这个传播花粉呢,咱们多少也应该尽一点义务。” </br> </br> 廿三、旁观 当然不是所有的队伍都像她们一样有解决了昆虫的问题,试练者都可以看出天穹花的重要性,但是要从昆虫群里抢食可没那么简单,甚至杂号队直接放弃和虫子抢食的念头,安心得躲在一旁,他们可不想随便丢了性命。 其他几只队伍当然不会轻言放弃,姜家在老祖的带领下也在搜寻对策,在百般尝试之下,他们居然想出了一种笨办法,用利刃割破花朵,让其中的天穹树华流出来,而几个子弟则打开盖子,小心翼翼地吸取着掉落下来的液体,不过这同时也引起了虫群的暴动,也让他们陷入了危险。 这些虫子也注意到了他们吸收了天穹树华,有一部分甚至对他们出手了,这些飞行昆虫可比白天那些在树叶上蠕动的虫子凶险得多,不过好在实力并不是非常强,加上它们彼此间也要争斗,姜家勉勉强强支撑着逃跑了,不过收获并不是很大。 凰乐国在田平的带领下,用凤凰剑阵和各种元神术法驱赶虫豸,不幸用力过猛,竟然将脚下的枝杈弄断了,要不是凤凰剑阵变式之后可以载人飞行一段时间,恐怕他们这一支队伍就要和那朵花一样,跌落在看不见底部的天穹树下。 神兵门一行人最为倒霉,他们所在的位置直接开出了花,要不是及时跳在了花朵上,恐怕一队人都要葬身在粘液中,他们虽然及时收取了天穹树华,但是沾了一身花粉,不断散发的香味和闪闪发光的袋子引起了虫群的注意,他们只能一边脱衣服,一边仓皇逃路。 这五支队伍顿时高下立判,试炼外的人一边喝酒吃肉,一边大声议论着他们会怎么对付这场试炼,不过他们都对子潇的队伍赞誉有加,都觉得用她们的方式应该是最稳妥和安全的。 第一道试炼就被淘汰的队伍此时也在用心地观察着,这几只队伍的手段都是可以学习和借鉴得,谁都希望能在下一场五行试炼中表现得更好更强。 凤凰上后端着一杯灵茶,细细地品啜着,内心的欢喜似乎已经抑制不住,甚至都没发觉自己脸上轻微的笑意,她已经看到子潇的队伍开始收集第二朵天穹花了。 子潇这队在她眼里必定是榜首了,加上本就是地等的评级,现在收集的速度又是最快的,眼下看来第二道试炼的收获搞不好更多。 此时忽然有一中人禀告道:“启禀陛下,西军双寨寨主杨真求见。” 上后略一皱眉,西军双寨不过是仙岳大战中成立的一个松散组织,占山划地,东拉西扯的凑成了一支势力,在仙岳大战中左右骑墙,最后居然还能立足,到算得上有些手段,不过后来依附了千武神兵郡。 要说仙岳界中这些小门小派要想立足,断然离不开和这两大势力打交道,不是投靠这边就是投靠那边,有些还是在大势力扶持下成立的,比如林泉,一来是为了在仙岳比试时消耗对手,二来担负着一些暗探的职责。 双寨,林泉,天游,飞云,能发展为四小势力,自然是有些本事的,不过和飞云堡不同,这寨子可是实打实的仙岳界人组成,不过毕竟算是千武神兵郡治下,上后怎会没有疑心? 放下灵茶,正色道:“宣。” 那中人忙忙退下,“宣西军双寨杨真觐见。” 一戎装黑脸汉子近了玉辇,单膝下拜道:“杨真见过陛下。” 上后在帘后威声回道:“寨主免礼,不知所来为何?难不成是姜吕两家有什么事情?” 杨真正色道:“陛下玩笑了,杨真此来乃是为了五行试炼而来,姜吕两家我已拜会过了。” 上后冷眼看着帘外之人,问道:“不知道寨主想说什么?五行试炼开启乃是仙子手笔,与我凰乐无关。” 杨真不紧不慢的回道:“陛下,飞云堡已灭,姬王妃即是天游城公主,又是姜家主事人,难道陛下一点压力也没有吗?” 原来是这么个意思,上后顿时明白他其实也和自己一样,觉得千武神兵郡占的利益太多了,多半是想转投自己这一方。“寨主,想来你是跟姜吕两家索要好处不成,才来我这边的吧。” 杨真也不否认,“飞云堡灭了之后,咱们这仙岳的势力就变天了,就好比这五行试炼的盛会,除去仙子,弃武阁,天游,林泉与我双寨三家,还有陛下,姜吕两家之外,还多出了两队名额,难道陛下一点心思也没有?” 上后冷笑道:“哼,寨主野心不小,这两队难道你还想雁过拔毛不成?” 杨真却毫不犹豫的回道:“陛下您也看到了今天试炼的难度,如果这两队的名额实力强劲些,保不准又能得些好处,总比今日那些废物组成的弱队强,姜吕两家可是有意再插手这两队名额的,若是让他们真的白占了去,上后恐怕也心有不甘吧?” 上后深吸了口气,淡然道:“寨主的算盘打得不错,不过你想错了一件事,这剩下两队的名额,姜吕两家和我凰乐说了不算。” 杨真咬牙道:“陛下,此话过分了吧?这两队的名额,你们说了不算,那谁说了算?难不成是那仙子?” 上后翩然一笑,回道:“当然是仙岳人说了算,寨主你还不明白吗?” 杨真闻言低头沉思,突然两眼一亮,拱手道:“原来如此,杨真谢过陛下指点。” 上后拿起茶杯,送客道:“寨主果然是聪明人,一点就透,去吧,想来寨主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谢过陛下。”杨真起身兴奋地离去。 当晚,许多营地从传出了很多关于分队的传言,甚至传出了要给仙岳散修单独一队的名额,一时间众人甚至失去了继续看那五支队伍的兴趣,转而兴致勃勃的讨论那两只队伍名额的事情。 姜吕两家的营地中开始不断进出着人员,弃武阁的营地中也是人来人往,甚至外围那些被挡的无关人士都躁动不已,两队的名额转眼间成了最热门的话题。 唯有凤凰上后,回绝了一切拜访,边啜饮着茶水边安静地看着子潇的队伍继续采集天穹树华。 廿四、前进 日夜轮转,当第一缕日光照耀在天穹树上时,所有的天穹花立刻凋零了,不过许多授粉后的天穹花在凋零时留下了子房,而没有授粉成功的花朵在凋零时一部分化做天穹树华,在洗去粘液的同时,大部分精华也在消散,只有一小部分还被晨露稀释。 张子潇一行人喘着粗气,休憩在一株刚刚凋零的天穹花旁,周围还有大量死去的虫豸,昨夜她们采集的实在太顺利了,可在兴奋之余竟然忘记了丹鼎中草药的消耗,当注意到烟雾变淡时,她们就已经被虫群包围了,满满五袋天穹树华散发着大量光芒,令她们成为了虫群完美的目标。 可是她们也不可能放弃好不容易收集来的天穹树华,只得想办法找出一条活路,即使这些虫豸的实力不高,但是一波又一波的攻击也令人难以招架,为了避免损伤花朵树叶枝杈,她们还得远离天穹树,在空中战斗。 不过为了避免没有风脉的姬王妃和玲珑公主出问题,子潇让她们俩人先行离队,而余下的人带着五个袋子引走那些虫群。 当然不是让两人逃跑,而是为她们俩人争取时间,再次用草药点燃炉鼎,不然就算子潇一行人再有本事,也迟早会被数之不尽的虫群淹没。 两位平时很少动手的天潢贵胄,躲在树叶中慌乱地挑选草药,恨自己为什么没好好记一下玄霄选得是那些,不过好在即使没什么经验,冒着浓烟的丹鼎还是及时点着了,两个人捂着口鼻,向着子潇一行人汇合。 好不容易两支队伍再次合拢,可是包围子潇一行人的虫群已经数不胜数,即便烟雾还有效果,但也挡不住这么多的虫豸,它们早被那五袋满满的天穹树华引得失去了理智,许多实力较强的更是冲破了烟雾,直接和张子潇一行厮杀起来。 一场血战拉开了序幕,一直厮杀到日头初显,虫豸们才渐渐散去,每个人都多多少少带了一些伤痕,但是比第一场窦宪平那种舍命之伤好太多,毕竟受伤程度会影响评定分数,所以她们一直保持着防御队形,总算是挺过了这一关。 “咳咳。。要不是这些烟雾削减了它们的战斗力,恐怕咱们都看不到这么美丽的日出了。”张子潇用手抹去身上黄绿色的虫血,看着日轮渐起。 玄霄喘着气倒身下拜道:“都怪老朽准备不周,害仙子身陷险境。” “九爷爷,您这么说就没意思啦。”子潇深吸了一口气,一脸不快的看着他,“其实就算我们一直保持住浓烟,最后恐怕也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些天穹树华的吸引力太高了。” 周宁雅也劝慰道:“是啊,九爷爷您就别往心里去了,这种事情谁也没有料到。” 玄霄叹着气,没有回话,窦老头扯下脏乎乎的衣服,用清水冲着身子,感慨道:“要不是仙子想出这办法,这第二道试炼简直就是死路一条,真不知道其他队伍要怎么通过这一关,反正老汉我佩服真人和仙子,不是你们实力高强,咱们昨晚也难说是生是死。” 众人知道他是在转开话题,纷纷出声赞同,子潇拍了拍身边这株天穹花的子房,“真不知道这天穹树果是什么样子的,这昙花一现的美丽,竟同时蕴含着如此多的危机。” 姬王妃也看着它说道:“恐怕长有天穹花的树枝都非常结实,昨晚咱们拼尽全力战斗居然都没有折断它,真是了不得。” 华阳赞同道:“得亏仙子选得位置好。” “我当时可没想那么多,只是想利用粘液削减一些虫子的数量罢了,其实我一直提心吊胆着呢。”子潇耸耸肩膀,回眸一笑。 玲珑虔诚地鞠躬道:“这即是国师智谋深远,同时也是国师天运加持,才保得我等无恙。” 窦老头朗声说道:“这话老汉我爱听,哈哈哈,我们仙子那绝对是天命之人。” “算了吧,歪打正着罢了,再吹捧下去,我可要生气了。”子潇瞪了师兄一眼,明明垣说他是推动者,可是怎么总让人感觉不正经呢? 不管是不是运气,她们总算是渡过了最危险的一晚上,正当大家要商量今天白天一定要想办法收集满剩余两袋天穹树华时,周宁雅却兴奋地叫了起来:“啊!大家快看,袋子上的光芒消失了!” 众人低头一看,五个袋子确实不在发光,玄霄高兴地说道:“看来这个袋子在吸收了阳光之后,就能掩盖天穹树华的光芒了,难怪,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关卡到是简单了些。” 子潇拎起一个袋子晃了一晃,听着里面的响动,莞尔道:“嘛,这样说来,昨夜是咱们太过急躁了,如果稳当一点,也不会差点全军覆没了。” 周宁雅有点开心的问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毕竟这代表着大家白天不用那么费劲了,到了晚上再装满两袋天穹树华,一关就稳当的通过了。 “先去换一身衣服吧,然后咱们向上,”子潇用手朝天指了指,“也许我们有机会找到一颗天穹树果呢?” 众人看着浑身虫血的衣服,不禁苦笑了起来,三个男人立刻躲到了下方的树叶,把上面的空间留给她们,并且连续下了好几层。 她们找了一片新的叶子,子潇拿出一些帐篷,她们在里面将肮脏的衣服换去,并用备用的清水洗漱了一番,子潇用毛巾包住潮湿的头发,换了一身亚楠为她准备短袖运动衣,走出帐篷,用脚磕下了运动鞋,做了几个伸展运动,突然看到姬王妃和玲珑都在看她。 子潇一边伸展着肢体,一边带着笑容问道:“怎么了?” 姬王妃整着子潇她们带来的俗世衣物,不好意思地说道:“刚才看仙子的动作似乎对身体很有帮助,一时忍不住就多看了几眼。” “啊!?哦,这个呀,”子潇做着侧身运动,“一些俗世的肢体运动,我喜欢用来热身,有一段时间没好好做了,让两位见笑了。” 玲珑不禁撒娇道:“国师教教我好不好?” 子潇压了压腿,“这些动作有什么好的,仙岳界里的体术修行比这些强多啦,我只是做习惯了,两位也不要以为我这是藏私,其实真的很简单,要不让姜思远下次给你们弄个全国人民广播体操看看?比我这正规多啦~” 姬王妃此时已经穿好了衣服,也是一套运动衣,她身高和子潇相若,穿得正是子潇的备用衣物,脸上已经恢复了淡然,束着头发回道:“嗯,其实我们姜家也有类似的体术,到是很少听思远那孩子说俗世的这些东西。” 玲珑公主搭话道:“我们凰乐的俗世交易点除了给我带回来一些叫做漫画的书籍外,就没怎么给我带回来过好玩的东西,国师你什么时候带我去俗世玩好不好?” 子潇轻轻地弯起了嘴角,难怪这姑娘经常穿些动漫里的服装,原来是这样,只是笑着说道:“公主殿下,俗世里灵气太稀薄了,不然大家干嘛都往几道界跑呢?” 看到玲珑若有所思的点着头,而宁雅也换了衣服,跟她交换了下眼神,停了动作,向下方喊了一声,才对她们说道:“好啦,继续向上,白天要是能通过的话还是要抓住机会的,毕竟还有评定分数在。”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评定分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直接关系着奖品,而第二道试炼速度也是评定的一个环节,都拼了一晚了,没道理浪费白天宝贵的时间。 子潇选择继续向上,其实是有一点私心在内的,她很好奇这颗天穹树到底有没有树冠,更想看看这个五行试炼的场地到底有多广阔,俗话说站得高看得远,到了树顶,也许就能满足她的好奇心了。 她们一路向上,才发觉昨夜的战斗似乎将上下区域中很大一部分虫豸都吸引了过来,许多没有被采集的天穹花都化作了露水,虽然天穹树华的量很小,但也是一笔收获。 顺手收集了残余的天穹树华,让第六个袋子有了个浅底,刚上了一小段,玄霄看见了什么,向大家喊道:“那边似乎是个鸟巢?” 众人顺着看去,一个金银丝层层合围的巢穴,在日光下甚至反射出彩色的光芒,要不是听到巢穴中雏鸟鸣叫的声音,确实有些难以辨别,只是那鸟巢足有十米多宽,光这个体积便足以令人望而却步。 她们当然没有冒然向前,张子潇有些忧虑的说道:“我们还是走吧,这么大的鸟巢,恐怕住得是凶禽,万一回来了可不好对付。” 玄霄赞同道:“也好,咱们已经有了优势,确实没必要再去拼命,那就继续向上吧!” 一行人便立刻急速向上前进,玲珑忍不住看了一眼鸟巢中的雏鸟,三只羽翼未丰的灰色雏鸟挤在巢穴中引颈乱叫,她突然惊讶道:“三尾罗织鸟?” “嗯?”子潇的声音立刻让她面色一赫。 她赶忙回道:“国师,这些雏鸟和记载中的三尾罗织鸟很像,巢穴的大小也很符合,我们都以为这种鸟在仙岳早就绝种了,因为它们的羽毛可以炼器,而且有次等灵血,可以改善人的体质,肉和骨也是非常有用的东西。” 子潇摇头道:“还是快走吧!就算它们浑身是宝,也和我们关系不大。” 姬王妃突然插话道:“仙子您不知道,有三尾罗织鸟的地方,一般都有一种名为双宫蚕的异虫,是三尾罗织鸟最喜欢吃的虫子,但是这种蚕的蚕丝可是一等一得宝物,而三尾罗织鸟之所以出名,也是因为它们会用消化这种蚕丝来筑巢,可以说它们的巢穴也是宝物。” 子潇忍不住皱了皱眉,知道她们是想劝自己回心转意,但还是回绝道:“额,燕窝啊,难怪是这种颜色,嘛,就算再好,也未必值得我们拼命,咱们的第一目标还是五行试炼。” 俩人有些惋惜的点了点头,情不自禁得多看了几眼鸟巢和雏鸟,三尾罗织鸟和双宫蚕早在仙岳绝种了,突然发现了这种奇宝,难免会有些心动,玲珑咬了咬牙,忽然悄声对姬王妃说道:“王妃,找找蚕种如何?” 姬王妃用眼角余光扫了她一下,默不作声,过了半晌,众人都停在一片叶子上恢复灵气时,她才向前对众人施礼道:“仙子,列位同修,我等既入了宝山,自然不应空手而归,就算不动三尾罗织鸟,我们也可以寻一下双宫蚕,若是有了蚕种,蚕茧之类的,亦是仙岳一大幸事。” 玲珑微怔,却立刻上前施礼道:“王妃娘娘此言甚是,国师,五行试炼固然重要,但我等也不应该浪费如此机遇。” 见她二人还不死心,子潇心中有些腻烦,方才俩人都说的那么明白,三尾罗织鸟喜欢捕捉双宫蚕,那有这种蚕存在的地方,搞不好也有三尾罗织鸟的身影,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又是何苦? 子潇双目微沉,玲珑也就罢了,姬王妃还要撺掇人去弄这些蚕种,恐怕打得是一石三鸟之计,如果真的遇到三尾罗织鸟,有幸剪除,既得灵物,又能收罗鸟巢,还能收集蚕种,何乐而不为?再者,就算只收集到蚕种,也不亏就是了。 只是要让自己人去拼命,子潇肯定是不愿意的,她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还是不了,再说你们想想,神木尊者会不会允许你们把和试炼无关的东西带出去?你们可是忘了第一道试炼时尊者的警告?” 俩人神色一僵,不过很快姬王妃就冷静了下来,恭敬道:“仙子所言甚是,既如此,这蚕种不要也罢。” 玲珑公主却不甘道:“国师,尊者也曾说过,虫子,飞鸟,树液,果实都是目标,这双宫蚕生活在这天穹树之上,必然会吃天穹树叶,保不准也有天穹树华在内呢?” 子潇淡然一笑,“说的没错,可是天穹树华不等于蚕种。” 玲珑默不作声地退到一边,懊恼地盘膝而坐,恢复灵气。 天材地宝,谁不动心?子潇整了整衣角,越是家大业大的,其实越注重这些玩意,世家大族,护得住一时,护不住一世,谁不愿意让家族长住久安? 要说自己没有动心,那必然不是,只是把宗门上下看得比这些玩意更重要罢了。 人活着,才有前进的可能,身外之物终究是身外之物。 </br> </br> 廿五、陷阱(一) 随手又收集了一滴天穹树华,子潇塞好盖子,苦笑道:“只凭这种采集,白天能不能装满半袋都是问题,看来我们若真想在白天完成收集,必须得想个别的法子。” 玲珑暗地里咬了咬牙,让她去找蚕种又不肯,现在又嫌弃收集的慢,真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没头没脑的就这么向上前进,根本看不出她有收集天穹树华的意思。 相比之下,姬王妃到是平静得多,不作声色地看着子潇将袋子绑好,那五只已经装满的袋子早已分给了众人,只有她与玄霄各自系了两个空袋。 进入试炼以来,姬王妃就一直努力猜测这俩人之间的关系,一个能开启五行试炼的聚真期高手,对一个筑体期的少女恭敬无比,而且从子潇对他的称谓来看,两者的关联恐怕并非一般。 试问关系不亲近的话,又怎会尊称为九爷爷?看来这位仙子的背景比之前预想的还要深邃,自从她出现在姜家一来,每次都给仙岳带来了极大的震撼,五行试炼这种只存在于万古传闻中的东西,竟然能够真的开启,这是不是代表这二人身怀万古之秘? 清除飞云堡会不会是为了防止五行试炼的事情泄露给云海邦国?她一来一去不足月余,恐怕这段时间正是为了布置开启五行试炼之事,可巧的是这件事情还偏偏在云海邦国传出残荒古州之后。 必定有所关联!这仙子搞不好和云海邦国是对头!看来老祖宗让她加入仙子这一队,心中应是有所怀疑,不然怎会不让她留守在外应付仙岳势力? 姬王妃双眸轻轻闪过一丝莫名,难道她是想借助仙岳之人打击云海邦国?难怪会和我们姜家,还有凰乐扯上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了! 她突然觉得应该试试张子潇的底了,面不改色,用随意的口气问道:“仙子,五行试炼之后,可是要去残荒古州寻找机缘?” “五行试炼这么大的机缘,还不够吗?”张子潇拍了拍袋子,抬眼看着姬王妃,“残荒古州有那么吸引人?” 姬王妃颔首道:“万古遗迹,自然会有吸引力,不过仙子说的也有道理,五行试炼就是大机缘了,相比之下,残荒古州确实逊色了一些,何况云海邦国一定没安什么好心。” “哈,想必传言过后,这世间的清修又要掀起一番波澜了,继续向上?”子潇饶有兴趣地冲姬王妃眨了眨眼,这位冰山王妃突然说这个话题,必然有些深意在内。 她并不知道姬王妃猜测的那些事情,不然肯定会惊讶于王妃的心思,竟然已经将真相推断出了七八分,不过她也敏锐地注意到这些话绝对不是无的放矢,只是懒得在这时搭话罢了。 姬王妃面带恭敬地回道:“一切听仙子吩咐便是。” 玲珑公主似乎察觉到俩人之间谈吐中有那么一丝怪异,只是一时推算不出是什么,一时间竟想到姬王妃可能是在试探国师对残荒古州的事情,大着胆子说道:“仙子,不知道你对残荒古州知道多少?” “不多,也不少,”她身如鹰扬,御风而起,只留下许些声音,“两位贵人既然都有兴趣,那到时候去看看不就是了?” 子潇的同伴们没有丝毫迟滞,紧紧跟在她的身后,姬王妃给了玲珑公主一个意味不明的浅笑,立刻催动灵气追了上去。 玲珑跺了跺脚,这俩人一定有鬼!急忙向上前进。 沿途她们又发现了几滴天穹树华,不过这次没有人再搭话了,收集完便继续赶路,突然间子潇猛地身影一转,沿着天穹树侧飞而去,同伴们也急忙跟上,倏然间看到子潇的身影停在了一个树洞前面。 树洞内竟然涌出大量翻滚的气息,不但肉眼可见,甚至浓郁的似乎都要凝为水滴,姬王妃不禁失声道:“难道里面有灵核?不对,这是仙气!灵岛仙气!居然如此浓郁!” 这树洞中散发出来的确实是仙岳仙气,天穹树中居然会散发出仙气,怎能不让张子潇疑惑,难道这里和鲸主霸占的那个泥沼有什么关联? 泥沼和五行试炼有所联系?一想到那个长长的地道,子潇不禁有点惊疑,仙岳灵岛是开启神土试炼的位置,而那个神秘地道吸引的又都是地脉师,其中定然有关联! 她深吸了一口气,徐徐道:“没错,确实是仙气,这可比仙岳灵岛上强多了,两位想不想进去看看?还是干脆坐在这里修炼一番?” 她已经感觉到玲珑暗自运起心法吸收仙气了,故而问了一句,玲珑心神一颤,慌里慌张地说道:“当,当然要进去看看呀!说不定里面有什么惊世法宝呢?” 子潇嗤然一笑,“若真有什么惊世之物,岂会没有守护?两位贵人需要小心才是,出了什么事,我可不敢保证你们的安全。” 姬王妃拱手行礼道:“无须仙子操心,若不是仙子让我们一路向上,我等也不会遇到此种机缘,又怎敢劳动仙体?” “嘛,就进去看看吧,一旦有什么不对,我们便立刻退出来。”子潇说着向着自己的同伴看去,玄霄等人一一点头。 姬王妃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亦步亦趋的跟着子潇一行人,玲珑公主不甘示弱得和她并肩前进,生怕被王妃抢走了什么东西似的。 刚刚进入了树洞之中,俩人立刻感觉到了一股力量分开了她们,而姬王妃转身看向玲珑,哪里还有半个人?猛然向前看去,只剩一片空洞! 她心中大骇,还没有来得及思考什么,匆忙转身向树洞外逃去,可转眼见两眼一黑,树洞竟然合上了! 陷阱! 心中刚闪过这个念头,她突然发现眼前又亮了起来,她猛地吸了口气,静下心,匆匆展开神识,同时用扫视了一圈周围,四周浓郁的仙气此时成了让她惊恐不安的存在。 突然间她眼中看到了一张木制面具,神木尊者的面孔赫然在目,一阵空洞的声音传来。 “试练者!你可暂时在此修行!” 廿六、陷阱(二) 张子潇一行人突然从屏幕中消失让外围的人震惊不已,凤凰上后心急火燎地向神木尊者问道:“敢问尊者,甲队是怎么了?” 神木尊者毫无感情的声音再次响起:“与尔等无关。” 上后担忧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屏幕道:“甲队可是失败了?” “人没出来,自然没有失败。” 上后松了口气,没有失败就好,但随即又开口问道:“那不知何时可以再看到她们?” 尊者并没有答话,上后悻悻地坐正了身子,只得暗暗祈祷孙女没事,毕竟主导五行试炼的不是仙岳,而是这位尊者,他不愿意解释,那就没有解释。 上后只好把心思放在手边的秘奏上,现在外围的动静有越闹越大的趋势,以至于姜家那位镇守王爷都星夜赶来这里,而且散修们似乎也逐渐拧成了一股绳。 蚂蚱虽小,但腿上也有三分力,何况拧在一股绳上的蚂蚱?这些往日中不太受重视的人,终于爆发出了那么一些力量,剩下的两队名额,已经成了烫手山芋,谁都不好下嘴。 上后很满意现在这种情况,也算是达到了她的预想,借助仙岳各势力,打击姜家,遏制他们的势力,尤其是姬冬琳和姜家老祖都在五行试炼之内,而那位姗姗来迟的姜王爷几乎不在她的眼内。 若干年来,姬王妃才是凰乐国的主要对手,姜王爷热衷于清修人尽皆知,现在让他来处理这些事情,恐怕是力不从心,而上后正是要拿捏这个软柿子。 上后再次抬头忧心地看着子潇那队的屏幕,依然是黑漆漆的一片,手中将秘奏一折,威严地吩咐道:“来人,上文房四宝。” 中人立刻呈上御笔御纸等物,一名侍女跪在一旁研墨,上后拿起御笔,沉吟了一阵,抬笔写下数十字,对中人命令道:“将此信送于弃武阁。” 中人恭敬地跪拜行礼之后,才将信接过,一刻不停地出了营地。 上后再次望向黑漆漆的屏幕,不安地拍了拍书案。 营地的另一边,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围在一名书生样的人身边,紧张地问道:“韩成,寨主怎么和你说的?凰乐国真的会支持咱们去抢名额?” 韩成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抬头看了看周围,才悄声道:“哪有那么容易,寨主说了,姜吕两家势大,我们必须得多凑些人数才好造势,而且须得多请些高手才好商议。” 内中一个散修闻言怒道:“哪里请得来那么多高手,偶有聚真期的散修,还都被弃武阁纳为了守岛人,咱们这些好不容易修成金丹的,都已经算是仙岳里排得上号的人了,要指望高手相助,我等还凑在这里做甚。” 韩成忙拉了他一把,“谨言!让有心人听了去,咱们还有好活?各位也不要心急,这位兄弟其实已经说道了重点,那弃武阁乃是咱们仙岳中立势力,里面也有散修出身的人,寨主的意思,就是让咱们往弃武阁靠拢。” 看了看众人神色,他立刻趁热打铁道:“所以咱们要凑上个数百人,到弃武阁那边求情,届时寨主和凰乐国才有理由帮咱们说话!” “有道理!好,我们这就去。”众人一哄而散,对他们来说,有一个行动的理由就足够了,至于会导致什么结果,似乎不是他们的问题。 临近黄昏,营地外面居然聚拢了一大帮散修,和守在营地外守卫的军士发生叫了口角,一阵阵“不公”地喊声压过了军士们地吼声。 突然一名凰乐士拔出刀来,大声呵斥道:“闲杂人等速速退去!再喧闹一次!不要怪我等无情!” 韩成也抽出了剑,涨红了脸,喊道:“我们要请弃武阁诸老出来主事!五行试炼是仙岳盛事!凭什么散修不能参与?尔等不公!尔等不公!” 一众散修像得了号令般,厉声吼道:“尔等不公!尔等不公!尔等不公!” 韩成又一举剑,“请诸老为我等伸张正义!” “伸张正义!伸张正义!伸张正义!” 那军士面色僵硬,要在平时直接就把他拿下了,但是他接了上峰口谕,不得随意拿人,不由得退了一小步,举刀的手也显得有些无力,“不许喧哗!” “呸!今天弃武阁诸老不出来!我们就喊一晚上!”韩成朝地上吐了口吐沫,“一个吐沫一个钉!有种你杀了我!” 军士没想到这个书生样的男人竟敢这么嚣张,咬牙道:“举刀!”众士兵纷纷抽出宝刀,散修们也立刻掏出各种武器,两边对峙。 韩成火上浇油道:“凰乐国这是要和神兵千武门垄断五行试炼名额!断我等散修升仙成道之路!” “混账东西!”军士一听他污蔑凰乐,顿时火冒三丈,“列阵!谁再妄动,定斩不饶!” “不必紧张,放下刀来,朕与诸位弃武阁长老在此,而等还不肃静!”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威严的命令。 “是飞凤辇!凤凰上后驾临了!众长老也在!”一众散修纷纷收了武器,场面顿时冷清了下来。 一众军士伏地请安,上后褒奖了几句,方才面带笑容的和弃武阁长老说道:“列位宿老,仙岳还是弃武阁深得人心,今日之事,还请列公定夺。” 一位宿老拱手道:“陛下仁德,弭兵止戈,乃是仙岳之幸。” “不敢当。”上后回了一礼,又对下方散修说道:“尔等有何要求,可向宿老与朕情愿,不可再喧嚣吵闹,搅扰盛会!” 韩成领着散修行了大礼,恭敬道:“上后陛下,列位弃武长老,这五行试炼乃是我仙岳之福,各大家族都占了几队名额就罢了,为何明明还有空余,却不让我等仙岳清修之辈同享?难不成我等散修不是仙岳人吗?” 一位宿老回道:“同修此言差矣,这五行试炼从来没有说不允许诸位同修进入,何况开启试炼的张仙子,亦是散修,德行高尚,何来不许散修参加之语?莫不要被有心哄了才是,再说陛下早于试炼之前就昭告仙岳,这十支队伍报名时,列位同修也不曾抱怨,现在又为何出此惊人之语?” 散修们低声的嘟囔了几句,当时这五行试炼根本就是八字没一撇的事情,现在参加的那些队伍还不多是东拼西凑的杂号嘛? 韩成拱手道:“宿老,陛下,不是我等胡闹,现今这十支队伍中,除了张仙子外,可还有散修在内?”散修们顿时纷纷叫好。 宿老略一迟疑,“这。。也是尔等不曾报名之过,不若这样,这次试炼完毕之后,再请陛下再开一次报名,如何?” “恐怕上后陛下说了不顶事吧!无论下一次试炼是在哪里开启,都在凰乐国之外了!”韩成此话一出,散修顿时又吵闹了起来。 “尔等竟敢冒犯陛下天威!?”军士立刻又带人抽刀列阵,散修顿时群情激愤。 “无妨,情有可原。”上后一声令下,场面再次静了下来。“我凰乐和弃武阁宿老愿意作保,下一场试炼开启时候,余的两队给仙岳诸位同修报名。” “您到是卖的好人情。”姜王爷和吕家老祖突然而至,姜广睿撇了眼下方的散修,“难道我姜家和吕家没有定夺的份?” “姜王爷哪里话,我等也是为了仙岳,此乃人心所向。”上后笑着欠了欠身,姜广睿还了一礼。 吕家老祖不屑道:“好个人心所向!那为何不及时通告我等?” 上后淡然道:“两位不也来了吗?再者,我以命人前去通知了,想是那些奴才不中用。不过两位既然来了,不如正好和诸位同修说说看,要怎么处理这名额之事?” 姜,吕二人互视一眼,姜广睿看着那些散修,仿佛在看一群抢食的野狗,不屑地说道:“下一场试炼中有两队名额向所有人开放,但是其中一个队伍的名额自由拍卖,价高者得!” “另外一队,由尔等公平竞争,强者上,弱者退,这试炼的难度你们也看到了,功力不强,还会令尊者不快,一不小心也许就会丢掉性命,何况你们这么多人,还能都挤进去不成?” “而且这并非我两家之意,这次参加的几个势力,都有这种意向,本王这里有一份议稿,上面已经签了不少族长的名字,就连弃武阁的印信都已加盖,诸位长老,过目一下?辨个真假?” 几位宿老过了过眼,点头道:“确是我弃武阁大印无疑。” 姜广睿似笑非笑地看向玉辇那边,“上后,现在就差您和林泉的签字了,不知何意?”说着将议稿用灵气往过一送。 上后在帘后接过一览,看到杨真两字,手心发烫,她顿时想到一定是他从中作梗,他定然没想过要把名额让给散修,从而另寻蹊径,弄出个拍卖和比试,这一手等于是卖了凰乐,一旦签了字,她精心操纵的舆情顿时就会再次转向,等于把自己放到了散修的对立面。 可若是不签,就等于是和全仙岳的势力作对,就算掌握了一时的人心,也维持不了多久,五行试炼一结束,就算有所抱怨,也会渐渐消失,但和这些势力反目,这仇怨就不好解开了。 她胸中怒气滚滚,却依然保持着冷静地口吻,“签,既然仙岳诸公都是这个意思,朕自然同意。” 而此时下面那些散修的喊声已经不在重要了,再次听到韩成怒吼不公,可回应他却是上后的一缕赤光,一颗人头落地。 冷冽如刀锋般的语气宣告了他们的命运,“再有喧闹者,杀!” 廿七、解释(一) 用仙气来修行的效果非常明显,尤其是如初浓郁的仙气,姬王妃的体力的灵气暴涨,如果再不将体力的灵气打磨压缩的话,那么她极可能被过量的仙气导致经脉受损。 不得已,她放弃了继续的念头,转而使用姜家祖传的锻脉之法--万金铸体,这是一种增强肉体和灵脉坚韧度的修行之术,灵脉与肉身越强,自身可承受的灵气也就越多。 金丹化婴之后,化婴的元神体就替代了气海,也打开了清修者的神识修行之路,不过肉身,灵气,元神,三样同时修行是非常艰苦且漫长的事情,清修者们通常会选择继续强化肉身的强度和灵气的质量。 因为神识修行之术关乎元神体的发展,稍有不慎,就会导致神识受损,从而影响正在成长的经脉,因此一直到了聚真期,元神体凝实之后,清修者才会考虑加强神识的修行。 也正因为这样,温养元神的宝物在清修界非常受欢迎,比如万彩淬灵珠,凝神玉石这种奇珍,只要随身携带就可以温养神识,最受清修者欢迎,因为它们不会出现修行出错导致神识受损的问题,又能增强神识力,温养元神。 对于某些不择手段的清修来说,有了元神体,就等于有了第二条生命,某些邪修尤其喜欢夺舍少年英才,从而让自己再活一世,以登仙界。 当然姜家是不会做这种事情,万金铸体便是姜家体灵双铸之法,姬冬琳能有幸修行,一是她为了姜家这一代发展呕心沥血,二是她的子女们都非常出色,三来她自己也是金脉之体,才被家祖传下此术。 她一边用体内的仙气击打肉身经络,一边思考着神木尊者为什么会突然让她们在这里修行,很明显这个神秘的地方是尊者专门弄出来的,说不定就是用来专门分割她们这一队人。 可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突然间让试炼者修行,不等于是在作弊吗?还是说进入第二试炼的人都会有这么一次修行的资格?又或者是只有在天穹树上前进到一定高度,就会触发这种奖励? 要是现在能知道别人的情况就好了,尤其是张仙子现在如何?她既然能找人开启五行试炼,是不是早就知道其中的奥秘了?说不定还能有幸见识一下她的修行之法。 就在她思前想后之时,神木尊者的声音突然传来:“甲队通过第二道试炼,获得天穹树华七袋,评定为地级,可选择用天穹树华交换天穹树上的任意灵物,并奖励万年灵植二十株,辰级木属性功法一部。” 正讶异间,她眼前的景色就已经发生了变化,其余六人都已经在神木尊者面前了,不过显然除了子潇之外,几个队友都和她一样,脸上都充满了惊讶的表情。 姬冬琳迅速的看了眼周围,发现她们居然身处在天穹树冠之上,远处一望无边的森林深深震撼了她。 张子潇那边已经接过了功法和灵植奖励,这次的地级评定的收获非常丰富,不用再从灵植和功法中选择了,甚至还可以用天穹树华交换物品。 “这袋换些双宫蚕种。”子潇解下自己的袋子递给尊者,尊者用十颗不大不小的黑色蚕种换了过来。 玄霄也递上袋子,“尊者,我换三尾罗织鸟蛋,不知可换多少?” “一枚。”尊者接过袋子,拿出一枚灰白相间的斑驳鸟蛋。 窦老头也换了一枚鸟蛋,还笑呵呵问道:“请问尊者,这两枚蛋是否分公母?” “一公一母,你们还要换什么?”神木尊者看着剩下几人的袋子问道。 周宁雅恭敬地递上袋子,怯生生地说道:“尊者,我想换天穹树果。” 尊者把袋子往回一推,“不够,两袋才能换一颗果子。” 华阳立刻将自己的袋子献上,尊者取出一枚桃红色的果子,便将目光放在了玲珑和姬冬琳身上。 姬冬琳缓缓借下袋子,看着子潇等人,眼神忽明忽暗,缓缓道:“尊者,烦请您也给我双宫蚕种。” 当尊者目光的停在玲珑身上,她的眼色瑟缩了一下,轻声道:“尊者,我能不换东西吗?” “可以,但你要把袋子还我。”说着他手一伸,那只袋子自己飞了回去,玲珑怔在原地,还未等她所有反应,尊者居然把袋子里的天穹树华一口气喝光了! “啊!尊者!您这是干什么?”玲珑公主此时恨不得扑上去抢那些天穹树华,她心中本来觉得这些天穹树华一定是不输于她们刚才交换的好东西,可却没想到尊者居然直接喝光了! “是你说自己不愿意交换,我不过是满足了你的心愿。”尊者意犹未尽的抖了抖袋子,确认里面一滴未留后才回了玲珑一句。 众人看着玲珑公主一副要发狂的样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过了半晌,玲珑抱头痛哭,“尊者,您。。您也没说。。。我不能。。。留下。。天穹树华啊!您。。您不能这么欺负我!” 神木尊者毫无感情地回道:“准你回到神木之中,修行到下一场试炼开始。” 玲珑抽抽搭搭地摇头道:“尊者,这里。。。又不能。。。提升到。。元婴期,我又。。吸收不了那么多的。。。仙气,您。。。您能再给我。。。换个别的奖励吗?” “罢,赐一丸天穹丹与你。”尊者抛出一颗小小的绿色丹药。 玲珑公主伸手接过,带着泪痕断断续续地问道:“尊。。者,不知道。。此丹有何。。妙效?” “增寿一甲子。”玲珑手一哆嗦,差点把天穹丹掉下去,增寿的丹药啊!虽然六十年对清修不算很长,但是对凤凰上后这些老人来说,多一年是一年! 玲珑顿时破涕为笑,倒身下拜道:“谢尊者赐宝。” “好了,在此休息,直到最后一场试炼开始。”神木尊者说完便消失不见了。 姬冬琳却对玲珑的奖励视而不见,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问道:“不知道仙子和真人是如何带我们通过这次试炼的?” 子潇用手撩了一下秀发,笑道:“纯粹运气啦,你们知道吗?那些仙气中竟然包含了一丝天穹树华的精华,我原本只是想看一下袋子中的天穹树华会不会出什么问题,结果它自动开始吸收仙气,竟然最终装满了一袋。” “我与仙子的经历相同,没想到进去之后大家居然会全部分散,却也因此碰巧通过了试炼。”玄霄一边和同伴将东西交给子潇,一边向王妃解释。 姬冬琳嘿然不语,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相信子潇的话,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可是现在又没法验证真假,只得欠身道:“仙子果然是天运所加,冬琳谢过仙子提携。” 玲珑公主此时早已停了哭涕,用手帕抹掉眼泪,也凑过来行礼道:“国师真乃仙岳之福,凰乐之福!” 张子潇拱手回礼道:“哎呀呀,别动不动就这么客气啦,纯粹就是运气而已,何况还打断了大家的修行,我估计尊者只是想让我们修行一段时间,再继续完成试炼的,不然怎么会突然提供给我们那么好的修行空间?” 姬冬琳淡然道:“也是仙子带我等一路向上,才得遇机缘。” 子潇嘴角一弯,回道:“嘛,还是要多谢尊者,老实说,我觉得咱们可能是快到了有天穹树果的位置,尊者便专门用这个空间引走了咱们而已,免得我等破坏了天穹树果吧。” 姬冬琳轻轻点了头,和子潇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对在了一起,俩人相视一笑。 至于这两位有没有当真,那就不知道了。 廿八、解释(二) 在试炼外的那些人将这一幕都收入了眼底,突然出现,突然过关,突然换了一堆宝物,顿时让人群又叽叽喳喳的叫成了一团,第一场试炼最后关头被雾挡住了,第二场试炼又一团黑,人们要没点话题才真的有问题。 传言多的很,但最被人接受的传言当属张子潇使用神通,不愿意将过关的秘诀轻易示人,故而人们无法看到最后的手段。 一时间怒骂者有之,抱怨者有之,但也有人说,没有这种遮天神通,又如何开得起这五行试炼?人家这是仙家手段,非常人可学,没看人家队伍里还有炼气期的天才吗? 当然,炒热这种话题的自然背后有姜家,凰乐的影子,不过说的有鼻子有眼,听得人深觉大有道理,很快那些不满就变成了羡慕和嫉妒,再从羡慕和嫉妒,变成了崇拜和倾心。 为何清修?还不是为了登仙成圣?还不是为了脱去凡骨俗胎?眼前就有如此仙法,怎能不令人眼热? 以至于让他们都没多少兴趣看剩下的队伍怎么通过试炼了,转而讨论仙家大事。 人就是这样,从众心理即使在这些清修者身上也发挥如常,这种热度一直持续了三天,才渐渐消退,人们这时才注意到,剩下的队伍中,最多才收集了三袋天穹树华。 反观子潇那一队,每天在树冠上修行,帐篷什么的都搭起来了,甚至每天还抽空品茶闲谈,大家这时也品过味了,这第三道试炼一定是要等所有队伍集合之后才会开始。 这一下人们顿时就有些不快了,就这收集速度,第二队怎么还五,六天左右才能收集完,这几只队伍的表现都看得差不多了,晚上抢几朵花,白天杀杀不怎么反抗的虫子,翻来覆去也没啥花样。 甚至都有人恨不得他们都淘汰算了,这么浪费时间干嘛?甲队都休养这么久了,到时候比试的状态必然比其他队强得多,但一想到这位尊者似乎喜欢公平之事,又不禁觉得会不会给这些队伍一点好处? 这种日子又持续了三天,神木尊者突然通告道:“天穹花期还有一日,明日清晨还没有收集满的队伍,一律视为淘汰。” 试炼内外的人都一楞,原来是有时间限制的,那些观众们都乐了,第二道试炼终于要出结果了,可里面那几支还没通过试炼的队伍可是快哭了。 最倒霉的就是那支杂号队,他们这些天好不容易磨合好,收集的速度也有所提高,还准备继续努力收集天穹树华,突然传来这种规则,望着他们手里还空着的三个袋子,直接气馁得坐在了地上。 姜家,凰乐,神兵三家还算凑合,三家的进度差不多,都是差一袋多一点,今天只要拼一拼基本都能通过这次试炼,三家立刻纷纷提高了速度,好争取早点结束试炼。 可谁也没料到突然这些明明很久都没有互相遇到的队伍,突然间都出现在了一个区域,这四支队伍警惕着看着彼此,顿时明白了这是神木尊者的安排。 观众们也为止一楞,随即兴奋地吼了起来:“尊者这意思很明显啊!要让他们互相厮杀了!” 凤凰上后放下手中的茶杯,冷笑了一声,暗忖道,厮杀?抢夺还差不多,四支队伍,谁强谁弱还用说?那只杂号队伍现在只收集了四袋天穹树华,必然会淘汰,自然是其他队伍的第一目标了,都不需要有什么默契,是个人都明白要对谁下手。 杂号队伍也明白自己的命运,甚至都没有什么挣扎,主动献出了天穹树华,三家把那些天穹树华一分,心满意足的等待通过试炼。 神木尊者出现了,正当人们以为这场试炼终于要有结果的时候,却听尊者说道:“抢夺其他队伍,每队各扣一袋天穹树华!” 说着一股强大的威压定住了所有人,收回了三队的袋子,每队都放光了两袋天穹树华,在他们目瞪口呆之中撇下袋子,“再有此类情况出现,惩罚加倍!” 所有人都呆了,事先也没有说过这种规则啊!谁都看得出是他把人聚在了一起,可是谁都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这一下不等于要他们今晚去拼命吗? 反到是杂号队的那些人突然放声狂笑,领队对神木尊者说道:“尊者,我们弃权!” 一道绿光立刻将他们送到了试炼外,这七个人手舞足蹈着走了出来,还大声对尊者喊道:“谢谢尊者主持公道!尊者公正严明,我等心服口服!五行试炼实是我等清修大运道!大机缘!” 剩下三家人人都铁青的一张脸,尊者确实从来没有说不许抢劫,但一直也没有让队伍互相碰到过,甚至一开始便将所有队伍分出了区域,一直到刚才所有队伍都不曾碰见过,本以为尊者想要快一点结束,却没料到居然是个大坑! 被坑的三支队伍默默得绑好袋子,心照不宣地四散离开,此时聚在一起还有什么意义?抢又不能抢,连理都没法说,可要让他们放弃,那自然也不可能。 所有人都发了疯一般在天穹树上寻找着天穹树华,明明不抢的话,今晚也是十拿九稳的,可是这么一闹,弄出个抢一赔一,空出来两袋就不好说了,按照之前的收集速度,也就是一天一袋的量! 外面的观众这时又开始大声议论尊者的做法,只听一人说道:“此乃尊者试验他们心中善恶之举!若是心中存有善意,自然不会受到惩罚!这是他们咎由自取!” 立刻有人赞同道:“对!尊者之前就说过,试炼讲得是公平公正!言下之意就已经包含不许作恶!是他们自己贪心不足,尊者才降下惩罚!合理公平!” “尊者奖罚分明!是试练者之福!那些人就是平常作威作福惯了!活该!呸!德不配位!” “说得好!德不配位!” 这些人似乎都忘记了当时他们都还大喊过厮杀什么的,转而大放厥词,现在批评里面那三支队伍到是毫不脸红心虚。 这些嘈杂的骂声一直持续到了晚上,这后一夜的厮杀足以让他们闭上最老老实实地看下去,三支队伍都在拼命抢夺最后的机会,但那些虫子们似乎也感到了今晚是最后的机会。 残酷而血腥的争抢,一方是口腹之欲,一方是争抢名额,杀戮间这三支队伍都觉得有些苦涩,为什么不在惩罚之后,彼此联合一下呢?人多即是优势,只要不要互相抢夺,彼此配合一下,说不定今晚都有机会通过试炼。 或许这才是尊者的本意?让大家一同通过试炼?甚至带上那队杂号军? 但现在思考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三支队伍都在虫海之中挣扎,为了最后一场试炼的名额去搏命。 清晨,尊者的身影如约出现,带着重伤的三支队伍,几乎都丧失了说话的力气,人在虫血之中摇摇欲坠,不过这些人脸上都带着一丝酸涩的笑意。 通过了! 神木尊者用三道绿光笼罩了他们,转眼这些重伤的人都聚在了树冠之上,身上的伤居然都恢复如初,但是体内的疲劳依旧。 这些人掏出丹药,吃力的咽下,强撑着听尊者宣告最后的结果,他们三支队伍的奖励一样,只有基础奖励,和第一道试炼的奖品相同,唯一的好处是可以用天穹树华交换物品。 三支队伍各交换了若干灵物,而尊者再次用绿光笼罩了那三队,这三队人立刻感觉到身体的疲劳在迅速恢复,转眼间又成了生龙活虎的样子。 “即将开启最后一道试炼,木精试炼!” </br> </br> 廿九、揭开 “木精试炼中你们必须面对星尘迷林中的精怪,每击破一个精怪,你们就能获得一份战利品,其中可能会有木精髓,帮助你们滋养或者培育出一条木灵脉!此外你们也可以收集星尘迷林中的奇花异草,本次试炼没有奖励!但你们可以用木精髓和星尘迷林中的天材地宝跟我交换奖品!” “而且这次试炼没有你们需要完成的目标,你们可以一直战斗,直到你们认为收获足够为止,或者是你们被木精击败,但失败者不能保存任何战利品,就算你们直接炼化了木精髓,我也可以从你们的体内抽出!而且是连本带利!” “这是给你们的木灵镯,只要使用灵气激活,你们就可以完成试炼!又或者在被木精击败时激活它,否则你们将会被木精杀死,成为它们的养分!但是在交战中激活,你们的战利品要全部没收。” 神木尊者将木灵镯发下,试练者们谨慎得将其带在手上,最后一道试炼竟然完全是依照他们自己的意愿来选择何时结束!当听到尊者说会被杀死时,众人的面色都有些阴沉,前面那些试炼中除了被尊者消灭的,就没有出过生命危险,可这最后一道试炼……。 既然尊者会这么说,那么就代表着这些木精不可小觑,可一想到这次能收集战利品和异宝,还有木精髓这种好东西,甚至还能交换奖品,令他们非常激动。 不过张子潇等人却没有那么兴奋,甚至有一点严肃,其实她们确实知道一些内幕,垣肯定不会让她们毫无准备的参加五行试炼,早就透露过一些试炼情况。 五行试炼每次的关卡都是随机安排的,而这个星尘迷林是最有难度的一道试炼,迷林两字其实已经说明了它包含的危险,这些木精可不同于那些无影豹和飞虫,灵智异常高,会布置一些迷阵,甚至还会使用迷魂术,最可怕的是它们还会木属性功法。 神木尊者此时列出了一张交换单,上面写了可以用木精髓和天材地宝交换的物品,奇珍神物,功法丹药,每一种都充满了十足的诱惑力,不光是试练者,外面那些观众都看的目瞪口呆了。 这最后一个试炼立刻在他们眼中成了一个巨大的宝库,但却几乎没有人意识到潜藏在机遇下面的风险。 张子潇忍不住叹了口气,她知道这位神木尊者其实是在有意坑人,其实她们这一队除了玲珑之外,她也差点被尊者坑过,要不是因为垣的关系,她们第二道试炼可不会那么早就结束。 这就要说回之前,她们都被分割传送的时候,除了玲珑和姬王妃之外,她们这一行人都被集中到了另外一个空间,而神木尊者已经在那里等她们了。 “你们差一点烧了我的树。”神木尊者转过身,绿色的眼珠打量着她们所有人,刺耳而又毫无感情的声音就像虫子一般想要钻入她们的耳朵。 “不过它并没有烧着不是吗?”子潇忍不住用手指在耳廓上捏了一下,仿佛真的是怕虫子爬上来一般。 神木尊者扬了扬手中的石片,“是谁给你们这片试炼匙的?” “捡的。”子潇扬了扬眉毛。 “你不老实,”尊者紧紧盯着她,“这上面的匙轮印明明是新的,这么精妙的画面投射之术,应该是空间大师垣天圣的手笔吧?天圣为何不亲自降临?” 子潇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为何一队人中单单排除了玲珑和姬王妃?难道他早就看出了什么端倪?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是不是看出了我们的合星脉像?” 神木尊者回道:“所有试练者在通过试炼之门时,都会对我显示资质,不然我怎么安排第一道试炼?” 垣肯定早就知道这种事情,子潇在心中暗骂了一声,这位神木尊者专门设下这种布局,恐怕一定会追问关于垣的事情了,“不知道尊者意欲何为?” “你不老实,我必须要先给你一个惩罚。”话音刚落尊者的身形一动,变成了一只巨大的木龙,浑身绿色的枝丫上长满了藤蔓和树叶,似乎组成了它的鳞片,两支巨大的龙角上居然还结了数颗果子。 玄霄慌乱中喊道:“青龙!?” 龙形的神木尊者那空洞的声音响起,“能认出神龙创主赐予我的形象,证明你们还是有一些见识得。现在,接受惩罚吧!” 青龙话音刚落,无数的藤蔓立刻从地面生长缠绕着她们的脚。子潇立刻浑身激发赤雷,烧断了藤蔓,双手一挥五道赤雷帮助众人脱困。 大家立刻催动风脉,华阳只能借助云体和窦老头的风术维持飞行,可不等她们稳住阵型,青龙一张口,无数的木制利箭喷出。 众人神色一僵,这些无数的利箭上附着的灵压锐不可挡,她们的防御术法根本无法抵抗,瞬间就击溃了她们的反击。 出人意料的是这些木制利箭并没有对她们造成伤害,而是直接化作了藤蔓,将子潇等人牢牢捆成了一团,藤蔓上面的灵压压制住了众人体内灵气的运行,气得窦老头都张口去咬了。 神木尊者此时再次变回了人形,而那些藤蔓将大家的袋子都解下来递给了尊者,尊者松开盖子,咕噜噜地喝起了里面的天穹树华。 张子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第二道试炼难道是这家伙为了收集饮料才安排的?转念一想,恐怕这就是对她的惩罚了,这些喝光了袋子要怎么和那两个人说呢?又得废多大劲去收集天穹树华? 尊者喝光了三袋天穹树华,还意犹未尽的抹了把嘴,她们身上的藤蔓才松开,纷纷回到尊者身上。 窦宪平暴跳如雷,抄起灵铁棍就要上去打人,不过子潇即使喝止了他,“师兄等等,没必要和他一般见识,尊者,直接干预试炼是会被惩罚的吧?” 尊者的话突然有了一丝人味,“你还说试炼匙是捡的?五行试炼的规则垣天圣肯定和你们说过了。不过为了教育你这种谎话连篇的人,稍微受点惩罚也无所谓。” 像是在响应他的话一般,突然不知何处出现了四道雷电,狠狠的击中了尊者的身躯,尊者闷哼一声,任由四色雷电在他身上流窜,很快形成了一枷锁。 子潇顿时感觉到体内的御雷脉有所响应,她顿时明白了,原来如此!制约尊者的雷电其实就是五气神雷,只是没有木属性罢了! 这就有点意思了,子潇心中立刻想出了好几个推断,也似乎突然明白了垣真正的意图,滋长五行经脉不过是顺手之举,恐怕她真正的意思是想让自己知道五气神雷早就存在了。 垣故意隐瞒了这个事实又是为了什么?还有为何专门开启五行试炼?恐怕不仅仅是想众人拥有五行灵脉这么简单,难道她早已算到自己会引发尊者的惩罚?以她对自己的了解来看,说不定真有可能,不然为何会让他们首先开启神木试炼? 这个垣呐……,子潇都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她好了,不过现在也不是思考这些事情的时候。 “这一道惩罚不太够呐。”子潇剑眉微挑,“让我再送你几道!” 抬手就是四道闪电激射,尊者那表情还没来得及惊慌,就变成惨叫了。 三十、星尘迷林(一) “住。火然文ranwena`。。住手!”神木尊者在惨叫声中咬牙蹦出来几个字,子潇竟也真的停手了,但是神木尊者身上的闪电枷锁又多了几道。 神木尊者呲着牙,看了看身上的枷锁,方才抬起头问道:“莫非垣天圣已经升阶为垣创主了?五行困天锁这么强大的术法居然会传给你这样的弱者?明明你身上没有垣创主的血脉啊!?” 子潇只是淡然的搓弄了一下手指,五色电弧跳来跳去,“嗯,有没有她的血脉不重要,到是尊者您,是不是应该和我们谈谈这第二道试炼的问题了?” 垣的事情她当然不会说,让尊者瞎猜对她有利,他越把垣想的高深,就越会投鼠忌器,接下来的谈判就会变得更加容易。 尊者目不转睛地看着子潇手上的忽闪忽现的五色电弧,声调中有了那么几分不协调感,“试炼的规则我不能随意改变,虽然喝掉你们的天穹树华是我的不对,但是规则就是规则,你们只能再继续收集了。” 子潇扑哧一笑,“规矩我明白,不过以你的能力,将我们随意传送到有大量天穹树华的地方不就好了?比如天穹树果?” 尊者思索了一阵,才回道:“可以,但你们要把果核还给我,还有,五行困天锁是不是能解除了?你居然能抢走这里的天锁主导权,看来垣创主一定深受大创主的喜爱了。” 子潇明眸流转,五行试炼中的尊者其实是创主设置的道灵,所谓道灵,就是创主在试炼中布下的一种道法,这种道法凝聚出的意识体,就是道灵,神木尊者是木道灵,其他试炼中也有对应属性的道灵尊者。 只要道灵和五行试炼没有出大问题,就可以保持试炼长存,虽然他们掌控了五行试炼场地中的每一处,甚至可以随意调取试炼中的任意宝物,但实际上他们没有任何使用权,除非是试炼者自愿上缴的物品。 这些尊者在外人看来极其强大,然则只是创主设下的看守者罢了,他们甚至连直接干预试炼都要受到惩罚,身为道灵,掌握有多种创主设置的奇妙道法,可却只能对试炼失败,企图强抢宝物的人使用。 所以他们其实还是很憋屈的,就比如这位神木尊者,没日没夜的守着这么多好东西,但自己却不能享用,日子长了,居然想出了一种绕过规则的办法,就是将试炼者放到他需要的地方,再让他们采摘这些东西,用以过关时交换奖励。 这些小举动在上古时期,创主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不过自从天人之战后,五行试炼就没再没有开启过,以至于这些道灵都陷入了沉睡之中,直到子潇等人来临,才将他从沉睡中唤醒,自然对外面的事情不太清楚,不过多少对沉睡了多久还是有一个大致概念的。 苏醒过来的尊者虽然好奇现在五行庭的变化,但身为道灵,对外界的兴趣仅止步于试炼者的强弱了,这一次的试炼者弱的令人发指,要不是发现了有了垣派来的人,他才懒得关注这些试炼者的事情。 看到这些弱者通过了第一道试炼,他还是有点惊喜的,至少他又有机会来交换试炼者的战利品了,因此直接将第二道试炼安排到了天穹树上。 这天穹树华是他最喜爱的一种饮料,每千年一次花期,偏偏他又不能收集,恰巧子潇她们开启试炼时碰上了花期,便想借机收取一些天穹树华,甚至将原本试炼中的强力飞虫排除掉了,换上了巨量的低等虫海来代替,而平时试炼时,也只需要收集一袋天穹树华罢了。 当看到子潇她们收集速度如此之快时,他终于忍不住想坑一下这队,再让她们收集一次,他撇开玲珑和姬王妃是因为这俩人在他眼中毫无价值,因为他早就看出这一队的主力是子潇她们了。 一来是想问问垣的事情,二来自然就是要贪图她们手上的天穹树华了。 他原准备喝光了这边的天穹树华后,再以交换修炼时间的名义去换剩下两人的天穹树华,谁知人算不如天算,一不小心就被子潇制住了。 不得已之下同意了子潇的要求,而子潇也收回了他身上的五行困天锁,这才让子潇她们顺利通过了第二道试炼,并为了掩盖真相,直接将她们这一队所有人传到了天穹树冠之上。 最后还坑了一把玲珑,其实他确实不能白收东西,不然创主也不会真的不关这些道灵了,而且交换的物品要试炼者同意才行,玲珑差点就被坑惨了。 可到了这最后一道试炼,神木尊者直接搬出了神木试炼中高难度的星尘迷林,摆明了就是想坑人,当然木灵髓是好东西,交换的奖品也是好东西,可是这道试炼搞不好就会要人命。 张子潇有点无奈,木灵髓是她的此行的目标,而且垣也提示过她,五行试炼中其实是有更高级的木灵髓,类似于她的幻风精髓,神木试炼中最高级的木灵髓,被称为万木灵髓。 一言以蔽之,万木成林,万木灵髓只要滋养成功,配以上级木属性功法,可以轻易操纵整片森林,甚至可以可以和土脉相合,培育灵植。 万木灵髓这种奇物自然不是那么好得到的,神木试炼中只有两种试炼可以有机会获得,这星尘迷林乃是其一。 但星尘迷林的难度可比另外一种试炼高了许多,垣甚至专门告诫过她,如果真的进入星尘迷林,不要贪图这种灵髓,因为搞不好就会全军覆没,五行试炼最刁难人的一点不是会死人,而是一旦有人被淘汰,那么一整队都不算通过。 这是因为上古时期,五行试炼通常是以天人家族试炼为主,连自己家族的人都照顾不好,在天人眼中是最大的过错,而共同进退也是凝聚族人的一种手段。 因此第一道时间就淘汰了那么多杂号队伍,都在情理之中,只是这些失败者还未意识道这点而已。 不过既然被分配到了星尘迷林,也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了,不过张子潇稍微想了一下,随口说道:“尊者,既然没有目标,那肯定也没有评定了,这么说我们可以随意使用各种道具和丹药了吧?” 其实她早就知道,只是借机提醒一下剩下的三只队伍,至于人家当不当人情,她到不怎么在乎,只是不想在这次试炼中太引起人的注意罢了。 神木尊者回道:“可以,你们甚至可以直接使用里面的产物,但是一旦失败,可不要怪我不客气。” 那三支队伍听了之后,都喜不自禁,姜家老祖和田平还频频谢过子潇,不过子潇只是微笑着回了回礼。 随后尊者激发传送,四支队伍便被分散到了星尘迷林中不同地区。 卅一、星尘迷林(二) 张子潇扫了眼周围,忍不住啧了一声,看来这神木尊者还在记恨于她,竟直接将她们扔到了星辰迷林的深处。周围灰扑扑的高大树木,杂乱的植被和脚下厚重的腐叶土,无不说明了她们的位置。 如果是森林外围,那么树木不会过高,也不会有太多腐土,而外围的精怪也比较弱,可森林深处就不一样了, 精怪不但很强,还可能会大群集结。 原以为尊者会看在垣的面子上给她们安排得好一点,现在看来纯属想多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有机会就要报复她们。 “小心你们脚下的腐土,注意有没有什么虫子或者动物。”子潇懒得再去想尊者那睚眦必报的性格,急忙让大家先注意脚下,免得突发变故。 子潇一边处理一边观察着那些腐土的情况,这片森林足有数万年不曾有试练者踏足了,腐土的厚度难以想象,这种原始森林中甚至还有不少已经因为心腐倒下的过熟林,横七竖八得形成了层层阻碍。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她们很快就发现了成片生长的万年以上灵菇和灵藓,种类繁多,无一不是炼丹的上佳材料,子潇和窦宪平,华阳三人负责看守环境,其他人则收集这些宝贝。 谁都不知道精怪会何时出现,当然要小心一点才好,尤其子潇觉得尊者肯定憋着什么坏水,难保不会突然出现一群精怪。 她的猜测很快就变为了现实,虽然在森林中视线受阻,但是她的神识中已经探查到了有数十只金丹期的生物正在向这边靠拢。 子潇立刻向大家示警道:“小心,有什么东西要来了,很可能是精怪!” 众人纷纷抽出武器,忽然间数十道肉眼不易观察道的细小飞针射来,要不是上面混杂着灵压,在这种光线不足的森林中几乎不可能察觉。 刚挡下了飞针,众人就看到了那些精怪,这些狡诈的矮小生物躲在树木之后,不时探头探脑得观察着她们,这些精怪有的是绿色,有的是灰色,就连眼睛也和皮肤相同,到是在森林中形成了很好的保护色。 它们身上甚至还长着许多植被,甚至有的灵植年份还不错,但是这些精怪的速度很快,有的竟然还能蹿入腐土中前进,若不是有神识探查,还真不好发现这些家伙。 玄霄催动水玄功,几支冰箭向着那些试图想从腐土中偷袭的精怪射去,可他一出手,那些躲在树木后面的精怪就发出吱呀呀的怪叫声,腐土中居然生出一些木盾,阻挡了他的攻击。 “这是木属性功法!?”玲珑惊呼了一声,姬王妃也皱起了眉头,子潇从未告过这俩人木精的事情,现在有些惊讶也是正常的。 “小心了,它们又吹飞针了!”子潇已经看到那些躲在树后面的木精将手拢成一个筒形,许多细小的飞针再次袭来,这时大家也看出来了,原来这种飞针也是一种精怪的功法,难怪会带有灵压。 周宁雅将手杖在身前一横,无形的风盾挡在众人前面,合星脉像让她体内的灵气足以媲美金丹期,加上手杖的辅助,挡下这些攻击不在话下。 窦老头挥棍往腐土下砸去,玄霄,姬王妃也立刻催动功法,拦截那些依然在腐土中前进的木精,很快那些木精就吱呀乱叫着从腐土中跳了出来,慌乱的向树木跑去。 可惜它们不知道自己身上已经被子潇打下了神识印记,刚一现身,子潇玉指一抬,数道闪电立刻跟了上去,这些木精躲到了树木之后,可那些闪电仍然打在了它们身上。 这一招是她上次在中元太乙门过招时偷学来的,并加以改良,混合了神识雷法,让印记和雷电交相呼应,为得就是对付这类狡诈的对手,要说它们还躲在腐叶土中也就罢了,只要敢露头,一定给它们个痛快! 几只精怪叽喳乱叫,被雷击之后竟然浑身起了火,不过这些家伙还算聪明,竟然要往腐土上打滚灭火。 可惜子潇等人不会给它们这个机会,周宁雅看到子潇一击得手,便转守为攻,风盾立刻化为数道旋风,将这些着火的精怪平地卷起,火借风势,越烧越旺,这几只精怪惨叫了几声,便没了气息。 躲在树木后的那些精怪惊恐的乱叫起来,转身奔逃,窦老头正要追击,就听子潇喊道:“别追,这些精怪的逃跑方式很奇怪,能立刻分散到四,五个方向逃跑,和它们进攻时来的方向不同,恐怕是有分散我们的嫌疑。” 窦老头停住身形,点头道:“那咱们就以静制动,看来这些怪物也怕火,咱们要不要弄点火把什么的?好威吓它们?” 子潇同意道:“也好,咱们做几个火把,顺便检查下被击杀的精怪身上有没有咱们需要的东西。” 众人一听顿时来了兴趣,神木尊者虽然说了有战利品,但是这战利品到底是神木样子的,大家都不知道,周宁雅将那些精怪的尸体聚在一起,大家都围了过来。 窦老头拿铁棍拨了拨其中一被烧焦的精怪,半开玩笑地说道:“这玩意会不会诈死?” “这些家伙虽然有点智慧,但是神识并不怎么强大,就算真的诈死,咱们也能察觉出来。”子潇捏了下鼻子,这精怪身上的味道实在太难闻,除了烧焦味,还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恶臭。 当然不止是她,除了窦老头大大咧咧地戳来戳去之外,大家都掩住了口鼻,要不是想看看战利品到底是什么样子,光这股味就足以让人退避三舍了。 周宁雅甚至脸色都有点发绿了,她虽然参与过两场大战,死去的灵兽也见识了不少,但是如此近距离接触尸体还是第一次,何况这股臭味还特别的刺鼻。 她灵机一动,用一个小型风术罩在大家身上,隔绝了刺鼻的味道,众人都大大的松了口气,玲珑还奉承了几句宁雅功法强大,让她不禁有些脸红。 解决了这股怪味问题,大家检查战利品的积极性就更高了,姬王妃挥剑斩开一具精怪,用剑尖挑了几下,惊呼道:“莫非是这个?” 众人急忙看去,只见她剑下有一个血肉和树枝混在在一起的心脏状物体,闪烁着绿色的荧光。姬王妃虽然觉得这就是她们要找的东西,但是让去屈尊用手去抓这么一个玩意,是万万不肯的,先不说弄一手血污,光是想到手上会沾有那种气味,她从心理和生理上都无法接受。 窦老头可没这种顾虑,一手把那玩意扯了出来,对着森林中穿过树叶的日光看去,里面的光芒瞬间涨大了不少,似乎在呼应着日光一般。 张子潇不禁颔首道:“看来就是此物了,里面发光的也许就是木精髓。” 窦老头把它拿在手中用力一掰,这鬼玩意居然还喷出一股绿色的血水,但大家都看清楚了心脏中包含的那绿色精髓,虽然很细小的一点,但是众人都可以感觉到它散逸出来的微弱木属性。 窦宪平将其托在掌上,它甚至在阳光下像种子一般的长出了一点点嫩芽,玲珑忍不住问道:“它能长大吗?” 子潇淡然一笑,回道:“用灵气滋养的话,肯定会生长,但是一定很慢,这些精怪体内一直滋养着,才长了这么大,不加以时日和用宝物温养,恐怕生长的速度不会很快。” “再者,它一旦融入灵脉,自然也要靠人来滋养才能茁壮木灵脉,公主既然有兴趣,这颗木精髓,就先给你收起来吧。” 玲珑公主面色一喜,但很快又恭敬地说道:“还是请国师收起来吧,我只是好奇而已。” 窦老头哼了一声道:“谅你也不敢托大,老汉我今天把话说明白了,所有的战利品都必须交于仙子,最后让仙子分配归属,不然不要怪老汉翻脸不认人。” 姬王妃拱手道:“自然,一切都依窦大师的建议来,让仙子分配我们绝无二话。” 张子潇无奈地摇了摇头,回道:“就先给公主一颗吧,我们继续看看剩下的精怪体内。” 窦老头却直接把精髓放进了自己的鲸囊,对玲珑拱手道:“你这颗老汉记下了,等出去的时候给你。” 玲珑公主揪着心拱手道:“玲珑相信窦大师。” 张子潇对师兄的举动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继续和大家检查别的精怪,不过并不是所有精怪体内有木精髓,有的精怪体内只有一种特别的种子,张子潇甚至猜测这种种子就是精怪的本体,但只有天赋较高的精怪,种子才会蜕变成木精髓。 她觉得这种子就相当于人的灵脉,只是对应于精怪而已,能变成木精髓的种子,应该可以称作为木精,而没有成长出木精髓,就是精怪。 大家都觉得她的猜测很有道理,玄霄捋须道:“依老夫之见,恐怕那些躲在树后吹针者,都有木精髓,甚至比这几个更强,所以这些精怪负责冲锋,而它们躲在后面放冷箭。” “嗯,九爷爷说的很有道理,下次我们拿后面那些开刀!”子潇看了眼那些精怪消失的方向,“我们继续收集一下灵植,以逸待劳,它们肯定不会躲太久的。说不定下一次来的数量更多,华阳道兄,你和我来设置几个阵法,以备不需。” 子潇和华阳便立刻开始在周围布置阵法,而窦老头似乎看出来除了他,这几位女性都有点不愿意动手去弄精怪的心脏,便毫不客气的收起了所有战利品,玄霄只得苦笑着带着其他人继续收集灵植。 姬王妃和玲珑当然会有些眼热,不过仔细一想,子潇肯定不会亏待了她们,窦老头虽然不客气,但是还是很听子潇的话,让他收走也没什么不好,还不用沾染那恶心的臭味。 何况收集那些灵植对她们二人来说也就够辛苦了,往日里何曾这么劳累的亲手干活,玄霄时不时看着她们的采集手法皱眉,忍不住让她们手脚再轻些,两人也知道这些万年灵物的重要性,只是实在不曾亲手做过这些活,被玄霄一批评,顿时有些脸红。 俩人心里当然也有些生气和郁闷,平日里只有她们教育别的份,何曾像现在这样被人批评过,可是谁也不敢和玄霄顶嘴,这位被子潇称为九爷爷的人可是能开启五行试炼的高人,万一那句话不中听了,人家甩手不干,那不但是两家的不幸,更是会在仙岳背上骂名。 何况她们现在连周宁雅都不愿意得罪,玲珑还时不时和周宁雅拉拉关系,不过宁雅虽然性子软绵,可内心却很坚定,对俩人的恭维只是点到为止。 这边收集灵植,那边布置阵法,很快子潇就在这一区域里布置了几个雷鼓族的古代阵术,她已经打定主意,以这几个阵法为中心区域,慢慢展开探索,对木精以静制动,防止大家突生意外。 反正这最后一道试炼并没有设置目标,她们只要稳妥收集材料就可以,没必要以身犯险,在星尘迷林中过度深入,这次和精怪的接触不怎么危险,不代表接下来就没有危险。 何况子潇心中觉得这次接触之后,精怪一定会再次反攻,这次损伤的不过是些低等精怪,而垣描述的那些强大的精怪根本没有出现,她甚至有些好奇,那些会布置迷阵的精怪,身上会有什么等级的木精髓。 设置好阵法后,子潇便开始带着窦老头和华阳清理出一片宿营地,不过那些腐土和朽木很快就显得有些累赘,毕竟它们太多也太厚实了,一时间又不好处理。 三人合计了一下,将这些腐土和朽木堆成了简易的火台,安置火把,方便晚上守值和营地中的照明。 不过就算有风术的支持,整个营地安置好也已经到了落日之时,而星尘迷林这种广袤的森林,更是早早陷入了昏暗之中。 昏黑的夜色之中,营地的火台,众人举着的火把,三者在森林中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对比,那些在黑暗中闪动的火焰似乎在诱惑着什么。 只是这些火焰在驱赶着猛兽的同时,也在吸引着不要命的飞蛾。 卅二、星尘迷林(三) 静谧、幽暗的森林也许能让这些恶臭的木精躲藏一时,可却躲不开众人的神识探查,正如张子潇所预料般的那样,另外一波精怪已经接近了她们的营地。 但这一波精怪比之前谨慎了很多,在火光范围外便潜伏了下来,很明显是想要埋伏或者是别的什么诡计,只是张子潇可没有放任它们设伏的习惯。 她用神念和大家沟通一下了作战方案,便立刻激活了三处阵法,数道雷光从腐土中冲出,彼此呼应,在腐土内外上下形成了一个困阵,精怪们只要试图突破,雷光就会凝实为雷电,给它们造成伤害。 这一批精怪数量足有三十多只,而且甚至有几只个头非常庞大,身上那股恶臭也更为明显,在看到那些小精怪无法冲破雷光后,它们便出手了。 这几只大型木精彼此嘴里咕噜哇啦了一阵,指了指其中一个方向,它们居然能分辨出子潇这个阵法的关键节点在什么位置,只见它们将手往腐土中伸去,立刻节点周围就出现了许多枝丫,攻击着阵法核心。 不过玄霄等人此时已经围了上来,数种功法混合攻击,那些小型精怪立刻围成一团,用功法竖起木盾等防御之物,抵挡攻击。 子潇可不想让这些怪物冲出来,更不想让它们逃走,用神识给这些精怪纷纷打上印记,随即双手一合,聚起灵气,一个小型雷云立刻出现在阵法上方,噼啪作响的闪电轰然击落,闪电伴随着火光和惨叫,一股恶臭味顿时弥漫在夜晚的森林。 那几只大型木精虽然也被击中,但是它们可不像那些低等精怪一样那么好对付,它们的身影居然很快融入了腐土之中,不但灭了身上的火焰,而对阵法攻击的威力也更加凶猛了。 而且众人很快发现这几个精怪居然也有一些基础的神识能力,躲在腐土之中还能躲避他们的术法攻击,而这个小型阵法核心,很快就被攻破了。 不过那些精怪并没有从腐土中冒头,而是直接在腐土中逃窜,当子潇等人想要追击时,竟发现周围的树木似乎活了一般,纷纷用树枝攻击着她们。 “这帮暗搓搓的妖孽,就知道逃跑!”窦老头愤恨的骂了一声,一棍打断迎面而来的树干,努力追了上去。 在见识到这些精怪可以驱使树木之后,张子潇更认定了它们体内的木精髓等级一定很高,自然不愿意就这么放走它们,幸好之前就给它们标上了神识印记,可以捕捉它们的位置。 玄霄和姬王妃也有类似的手段,分头带人追了上去,子潇留在原地催动神识灵气,那片小型雷云瞬间闪耀出夺目的光芒,神念一转,数道包含这强大灵压的赤雷从雷云中迸发。 这一击子潇用上了体内大量灵气,赤雷瞬间闪过幽暗的森林,猛击向腐土中的木精,只听得雷声轰轰作响,腐土也被炸出了大坑,那几只木精浑身冒着火光,但依然挣扎着向森林深处逃离。 但子潇的赤雷中蕴含着神识攻击,饶是这些精怪的神识比较强韧,但很快就失去了意识,踉跄了几下,纷纷倒在地上。 玄霄等人不敢轻敌,纷纷又用术法攻击了一轮,确认了它们的神识消散,玄霄才运用水玄功扑灭了火焰,众人喜孜孜的落在这几只大型精怪身边,想要看看它们的木精髓到底是何种品级。 不过他们看到子潇还没到来,没有擅动,只是再次由窦宪平取出它们的心脏,这几颗心脏里面的绿色光芒明亮的多,证明里面的木精髓非常强大。 子潇平复了一下体内翻滚的灵气,这一招消耗了不少力量,但她也有所保留,并没有使用她凝练的神识多彩灵气,而是用尽了这几日修行时积累的普通灵气,本想着如果这一击还不能阻止它们,就不得不使用底牌了。 所幸还是成功了,她赶到同伴身边,窦老头兴奋地捧着那几颗散发着恶臭的心脏向子潇呈上,并贴心的破开了外壁,显然是想让她亲自检查里面的木精髓。 子潇用神识仔细观察了一下,微笑道:“确实不错,不过并不是高等木精髓,但是这么多也足够直接培养出一条强大的木经脉了,省去不少培养灵脉的时间,不过要提升更高的层次,恐怕还得下大功夫。” 姬王妃颇有兴趣地问道:“仙子是说提高木经脉的品相吧?我到是听闻过有些人天生就是特殊的属性经脉,但很少听闻经脉的品相可以提升。” 子潇边对窦老头点头示意让他将那些木精髓收起来,边回道:“是可以的,只要能获得高等的木精髓,就可以提升体内的经脉层次,其实尊者那些可以交换的物品中,就有一种可以将木灵脉提升为青灵脉的丹药。” 姬王妃面色微微一变,又问道:“到是听说这青灵脉对灵植有亲和力,于炼丹颇有好处,只是仙岳界中现在已经没有这种经脉的炼丹师了,不知道那丹药是何仙丹?” “青魂花凝丹,王妃可要记准了,不过到时候能不能换到,还未可知呢。”子潇心中已经打定注意要弄上几颗这种丹药。 垣对炼丹术并不是很上心,空记了一堆丹药名和药性,但从来未曾想过自己动手炼制,所以根本就没怎么收集过丹方,不然她还真想让宗门尝试炼制一番。 玲珑也悄然记住了这个丹药的名称,还很幽怨的瞥了一眼窦老头,却看到他已经大摇大摆的开始搜刮那些小精怪的木精髓了,咬了咬牙,当做没看见,免得心烦。 当晚精怪们没有再次出现,众人轮流值夜,恢复灵气,姬王妃拿出了一些上等的回气丹药,让子潇使用,子潇也没有客气,多积累一些普通灵气,便于掩盖她的底牌。 次日众人将探索的范围扩大了一些,星尘迷林中的灵植不少,何况那些腐土亦有万年之久,堆积的灵气对周围的植被都是一种滋养,所以这些灵植品相都非常好,不过子潇唯一关心的是最后到底能交换多少需要的东西。 有了昨天的经验,姬王妃和玲珑俩人采集也熟练了很多,她们早就明白子潇等人是不会因为她们的身份而给些优待什么的,带她们进来就已经是最大的优待了,如果在摆什么架子,恐怕会得罪这些人。 玄霄此时正在细心的收集树木上的露水,这些露水蕴含了不少灵力,可以滋养草药,甚至还有一种特殊的功效,是垣专门教给他们的,这种露水可以用来吸引一种星尘迷林中的特殊灵物---星尘虫花。 这是一种非常特别的灵物,是虫子和植物的共生体,这种虫子身上长着非常特殊的共生花,这种名为凝星花的植物,必须要依靠这种露水才能生长,而背负它的星尘虫,则要靠凝星花来吸引它们最喜欢的食物。 星尘虫实力很弱,但凝星花则不同,它可以分泌出一种特殊的粘液,可以麻痹并捕捉虫类,一旦它吸足了露水,星尘虫就会在钻入地中,并将凝星花中的粘液抖落在四周,一旦有虫子落网,它们就会耐心的等待猎物失去抵抗能力,再饱食一顿。 凝星花有一定的滋养灵脉功效,不光是对木属性,而是对所有的灵脉都有效果,但是需要足够大的量才能有明显的效果,由于神木秘境中的环境非常适合它们生存,所以才被起名为星尘虫花。 垣还说这中花其实是很多提升灵脉丹药的主要配方之一,虽然并不是星尘迷林中的特产物,甚至垣也曾经饲养过一些,但由于她借死脱身时,将万象楼中的活物都放走了,导致这些非常弱的虫子根本无法在兽原这种残酷的环境中生活。 所以垣希望子潇她们能再收集一些这种奇妙的星尘虫花,不过她也直言并不抱太大希望,因为试炼的场地很多,并不一定能够进入星尘迷林。 现在既然进入了这里,玄霄自然不会放过收集它们的机遇,细心的收集了大量的露水,对姬王妃的询问也只是推说用以滋养灵物。 子潇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这种秘密他肯定不愿意和仙岳分享,不然到时候不好分配灵物。 卅三、星尘迷林(四) 在警惕中她们安然得渡过了一个白天,但张子潇却一点也放松不下来,这些精怪的实力和垣描述的不符,很明显这两波只是试探罢了。 她凝视着漆黑的森林,神识丝毫不敢放松,周宁雅小心翼翼的给她递过一杯水,轻声道:“姐姐,千万不要累着。” 子潇抿了一口水,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又将目光锁定在黑暗之中,她总感觉这片森林中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地凝视着她们,而周宁雅默然地顺着子潇的目光望去。 火光所及之处只有一片幽静。 营地中的众人此时也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窦老头很难得地点了一锅旱烟,守着篝火默默无言,玲珑时不时偷悄悄地看一眼子潇,又看一眼窦宪平,眼眸中流转的身影悄然暴露了她的小心思。 守在另外一个火台下的姬王妃,此时心思竟与玲珑一致,这两天的战利品和收集的东西不少,但是子潇从未提起过分配之类的事情。 自从得知了青魂花凝丹此物后,这俩人便对这木经脉有了念想,收了这么多木精髓,哪怕只给大家用试一试也好,说不定还能借机看一看前两场试炼中获来的木属性功法。 只是俩人都不愿意在子潇面前表现出来罢了,毕竟不光关乎两家的面子,更是不敢因为这些事情触怒子潇一行人,她们多少也感觉到这五人虽然以子潇为首,但是子潇从未摆过什么架子,一律平等待之,甚至对玄霄和窦宪平俩人颇为礼遇,其中深意自是令人浮想联翩。 子潇摇了摇杯中的水,突然对身边一直安安静静的宁雅说道:“小雅,去休息一阵吧,一会还要守值呢,今晚也许不会有精怪出现了。” 周宁雅闻言默默低下了头,咬了咬嘴唇道:“姐姐,无妨的,现在最多不过八,九点而已。” 子潇拍了拍她的肩膀,微笑道:“傻丫头,该休息就休息,不然我一会不让你接班了。” 宁雅只得轻轻点了下头,悄然回到了帐篷之中,坐在篝火旁的玲珑目不转睛地看着刚才的一切,刚想起身,就听窦老头厉声道:“不要到处乱跑,回去休息。” 玲珑眨眨眼睛,噘嘴道:“窦大师,我确实是要去休息的。” 窦老头吧嗒了一下烟嘴,冷道:“最好是如此,你要是再去烦仙子姐妹,别怪老汉我不客气。” 玲珑腹诽了几句,刚望了眼还在凝视森林的子潇,就听到窦老头冷哼了一声,贝齿暗咬,转身回帐篷去了。 一旁打坐的玄霄摇了摇头,但是没有说话,他对这些仙岳人氏也没什么好感,毕竟离这帮仙岳人对子潇做的那些事过去没多久呢,又是暗杀又是飞云堡什么的,要不是子潇这姑娘聪慧,他们这些都得折到仙岳界里。 打心里说,玄霄现在能给这俩人一个好脸看,已经是做到极限了,尤其是对凰乐国那位公主,他真是昧着良心装装样子。 这一切都没有逃出姬冬琳的眼睛,自从入队一来,她脑中的弦一直没有停下,时刻都在绷紧着,除了战斗之外,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张子潇和她身边的人。 比起玲珑,她自然谨小慎微的多,也知道界线在哪里,出身于四小势力的她,对自己有一个很清醒的认识,姜家当初和天游结亲,主要就是看准了她的灵脉和姜家一致,其次才是她的身份。 两种原因缺一不可,以姜家的势力,翻遍仙岳找出几个有金灵脉的人不难,就算当不了主母,收几个侧室也不在话下,而偏偏选上她,自然和天游离不开关系。 天游和凰乐的国土接壤,而境内因为冰魄灵山的存在,土地比较贫瘠,整个国土适合繁衍生息的也只有冬灵上河,下河之间形成的三角洲而已,与其说他们是靠实力存在下来的,不如说是凰乐国有点看不上这块狭小的土地罢了。 直到这位意图恢复凰乐过往实力的凤凰上后出现之后,这块土地突然就成她的踏脚石之一,但因为有弃武纪典的存在,凰乐不能直接出兵霸占土地,于是她就转而使用了另外一种手段来削弱天游,扶持天游境内的小势力,并在贡赋上做文章。 简单粗暴无理由,扶持一支或者几支小家族,和姬氏一族作对,从而让姬氏在税收上遇到阻力,对这些不听话的小家族,一旦采取暴力手段,容易让它们抱成一团来和姬氏作对,从而导致乱象频发,逼得姬氏为了上缴贡赋不得不增加国内的税赋。 加重对国内的税赋,在削弱天游的实力同时,还能引起国内民众的不满,一旦人心向背,这片土地就会分崩离析,就可以将姬氏一族推下台,换上对凰乐国更加听话的势力。 在这种内忧外患之下,姬氏一族出现了衰败的倾向,这个名字取自于河流的奇女子,也正是在此时逐渐展露出她的才能。 这位天游城主众多子女之一,既不是家族长女,往日也没有显露出特别之处,甚至因为灵脉属性和家族不符,都无法学习家族传承功法,只是默默无闻地修习着一些基础心法。 但在家族逐渐衰败时,她居然挺身而出,与凰乐国使者唇枪舌剑的辩论,对境内的家族打压,甚至还直接绑走过其中一些家族的子嗣,并主动和千武门联络,愿意和姜家联姻。 在她一系列的运作之下,姜家的势力正式进入了天游,从而平衡了凰乐国的压力,而她和姜家家主的婚事也渐渐有了眉目。 凰乐国当然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让天游和姜家搭上线,但是几番斗智斗力下来,这件事情最终还是以姬冬琳成功成为姜家主母而告终,凤凰上后的手终于从天游上移走。 直到现在,姬冬琳依然是上后的眼中钉,因为她不但阻止了凰乐的计划,更是在姜家大放异彩,让千武门的名字在仙岳越来越响亮。 何况仙岳大比时发生的那一系列事情,只是双方现在角力的目标变成了张子潇而已。 也正是因为这样,姬冬琳加入这支队伍之后一直在伺探她们等人的关系,张子潇的每次出现都给仙岳带来了极大的变化,她强烈的预感到,仙岳界以后的形式会因为她产生改变。 只是在相处的这段时间内,她感觉到这些人对自己敬而远之,她们从来也不会多说一句试炼之外的话,更不会和她拉近关系。 她一直在猜测这位玄霄在子潇一行人中的身份,一个能开启五行试炼的聚真期高手,会否是飞升者留下来为子潇护道之人?子潇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些谜恐怕不那么好解开。 不过她姬冬琳一直是个有耐心的人。 但同样有耐心的不光是她一个,后半夜,玄霄和窦宪平起身轮值,周宁雅和玲珑也走出了帐篷,姬冬琳向玄霄点头示好,玄霄微微点头,换过了班。 星尘迷林的第二个夜晚,就在轮值守夜和各种思绪之中,悄然过去了。 -------------------------------------------分割线------------------------------------------- 各位亲爱的读者~有票的话来一点支持好吗~?不管各位是从那个渠道看的~我只希望大家能给我一些动力! 卅四、星尘迷林(五) 树林中的间隙还未洒下了稀稀落落的阳光之时,同伴们就已经早早的开始收集各种天才地宝了,昨日的激战让营地周围的灵植被毁了不少,但这并不妨碍大家从中找出有用的东西。 玄霄小心翼翼的将冻在冰块内的星尘虫花从土中挖出,这种虫子虽然没有什么反抗能力,但是一旦遇到敌人就会迅速往土内潜藏,从而导致凝星花被毁,而培育一株新的凝星花要数十年之久,所以玄霄很干脆的将它冻住,再放到子潇给的那颗百宝珠之中饲养。 对于玲珑和姬王妃的好奇的目光和各种问题,他并没有做过多解释,昨晚值夜时布置下的露水陷阱也被他挥手破坏,只是迅速地收集着另外几株星尘虫花。 张子潇此时正凝视着森林深处,昨夜的平静让她有点担心,随即让大家收拾营帐,准备换一个区域,再处理掉那两波精怪之后,再留在这里已经不太明智,要不是担心晚上遇到伏击,她昨夜便打算离开这片地区。 听到她的命令,所有人立刻动了起来,很快就将营地里的东西收拾完毕,一行人向着精怪来的反方向前进,以免在深入的同时遇到精怪的大部队。 子潇等人一边移动,一边用神识戒备着周围的情况,但一直前进到中午,也没有发现精怪的踪迹,她心中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应该担忧。 突然间,众人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周围的景色变得越发的熟悉,子潇不禁眉尖微蹙,停下身形来说道:“看来我们中招了。” 玄霄环顾着四周,焦虑的说道:“这是幻术?还是困阵?” “我们再往前看看,这里应该离咱们的营地不远。”子潇话音刚落,便催动灵气鹰扬跃起。 不过一刻,众人就回到了营地,早上收拾好的营地没有任何变化,众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顾虑和担忧,子潇凝眉站在营地中央,后背泛起一阵凉意,到底是何时被困的? 华阳突然说道:“贫道觉得这应该是困阵,只是这其中的诡异一时难明。” 子潇心中的念头飞转,颔首道:“这恐怕是精怪布置下的阵法了,连续试探之后,它们应该改变了战术,用困阵来困住我们,再想办法对付。甚至也有可能一开始我们就身处于它们的阵法之中了,以至于我们根本没有发现这个阵法的关键所在。” 她看着周围的森林,继续道:“也有可能是它们在我们营地的外围森林布置下了一种回笼阵,只要走出营地就会进入阵法,最终引导我们再次回到营地的这片森林之中。所以我们才一直没有发觉敌人的身影,而且前进了大半天才回到这里。” 她回望着众人,问道:“大家有什么想法?我们现在其实也可以激活手环,完成试炼,理论上我们应该不在交战之中。” “现在退出老汉到是没什么意见,不过咱们的收获应该并不算很多。”玲珑和姬王妃俩人完全没想到这个好战的老头儿居然会同意退出,不过却能理解,毕竟他身为子潇的护卫,肯定不会反对她的意见。 玲珑当然不愿意现在就退出,她觉得星尘迷林之中的精怪对于子潇等人来说问题不大,何况这次甚至还能使用各种道具,她还想利用一下手中的那些凤炎天符,以期在最后战利品的分成上获得一点好处。 她立刻欠身道:“国师,依我看这应该是精怪害怕我们的表现,不然怎么会专门困住我们?不如我们一边收集灵植,一边寻找阵眼,我们的补给还很充足,在这里多行动几天应该没有问题。” 姬冬琳面无表情的看着玲珑,心中暗道此女实在有点不知分寸,能布下这种困阵的精怪,肯定非同寻常,留在这里肯定会越来越危险,谁知道那些精怪会不会还有什么更厉害的手段? 子潇耸耸肩,回道:“公主殿下,敌我情况不明,多在这里待一分,就多一分危险,我们到是无所谓,不过万一真的出了什么差子,伤了您和王妃的贵体,我可担待不起,我知道殿下肯定是对青魂花凝丹感兴趣,但是好东西也要有命用才行啊,如果真的陷入危机再撤退,咱们现在的这些东西也保不住了。” 玲珑的俏脸顿时有些僵硬,可偏偏又没有办法,这位国师当初连自己皇祖母的面子都不给,现在能叫她一声殿下都已经是客气了,她又怎么敢和子潇顶嘴? “呲呲呲,诸位道友,离去前把我们的族人种核留下再说。”一阵刺耳粗哑的声音突然从森林中传来,众人顿时一惊,戒备的观察着四周。 “呲呲,别看了,小老儿不在此处,但要拦下你们也不成问题。”许多的树木突然活了一般,唰唰作响的同时还飞出许多叶片,众人的脚下的土地中还不断伸出根须。 那些叶片饱含着灵压,威力不小,但更让人头疼的是脚下突然伸出的根须,窦老头当机立断,操起灵铁棍附上地火,猛然往缠住脚的根须上击去。 众人也纷纷想法抽身,子潇迅速张开一道强大的雷电之网,挡住那些危险的叶片,并大声喊道:“用风术,我们向上飞!” “呲呲呲,小老的耳朵还是很灵的。”突然那些树木的枝桠迅速生长,在她们的上空彼此纠缠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大网。 “老汉我今天就烧光你们这些妖精!”窦宪平挥舞着燃起地火的灵铁棍,咆哮着跃向那些树木,用力挥出一道地火棍势,点燃了几颗树木。 张子潇浮在半空之中,双臂轻舒,电网立刻化作一道圆弧电光,直接向四周的森林击去,在噼啪作响声中,周围的森林立刻都被点燃。 周宁雅将手杖举起,用风盾隔离开滚滚浓烟,一个圆球形的气旋将大家缓缓浮起,子潇再次催动雷法,猛然向着头上的那张树网轰去,眨眼之间那张被点燃的树网化作了漫天火雨。 “呲呲呲呲!你们跑不掉的!!”那诡异的声音伴随着树木的移动再次响起,子潇等人立刻发现了周围的景色发生了变化。 子潇不禁皱起了眉头,看着周围突然不一样的森林,难道这个精怪懂得空间之术?不过她并没有因为突然的变化而停止攻击,而是立刻再次点燃了周围的森林并和大家继续向上飞去。 “呲!迷林千幻!”这一次子潇等人立刻感到了不断出现在神识中的感应,而周围的森林再次发生了变化,她们瞬间看到了森林中至少上百个的大型木精怪。 这些木精动手的速度甚至超过了子潇的喊声,“小心,它们在使用功法!”只见她们周围的树木不但疯狂伸出树枝扑打她们,甚至还形成了一道道篱笆分割她们,那些木精怪的甚至一个个融入到了树木之中,从篱笆中不断的出现木拳,木爪,袭击着众人。 卅五、星尘迷林(六) “混蛋!”张子潇双掌不断的挥出电光,但是那些篱笆上的火焰刚一点着,就会出现许多精怪的手来扑灭火焰,而那些手一旦着火,就会突然从篱笆上分离,在掉落的时候消失,阻止了火势的蔓延。 其他的同伴们也陷入了苦战,那些融入到树木中的精怪让这片森林有了很强的灵气防御,导致众人的术法攻击受到了削弱。 此时半空中已经形成了数个由树木篱笆组成的牢笼,树枝,拳头,连绵不断地袭击着她们,周宁雅勉强依靠着法杖中储存的力量支撑着风盾,姬王妃此时已经用千武门独门术法凝出铠甲,挥剑怒斩那些不断生长的篱笆和精怪的肢体。 窦宪平暴怒地挥舞着灵铁棍,不停得用地火开道,意图和众人汇合,华阳兽灵附身,挥剑抵挡着攻击,玄霄此时用寒冰封锁了周围的篱笆,奋力一击打破了脚下的束缚,向地面落去的同时,挥出数百冰片,攻击着那些树木。 第一个有些坚持不住的竟然是玲珑,她毕竟还没有学会催动灵脉功法,只是勉强依靠着灵气护体来支撑着防御,她又不敢在这里使用凤炎天符,那种巨大的威力可不是她现在能抵挡住的。 她看到玄霄脱困,立刻喊道:“玄霄真人,救我一救,我好使用凤炎天符,炸开这片森林!” 玄霄立刻在空中催动风术,全身化作一把巨大的冰刀,一击冲破了玲珑的牢笼,玲珑在即将跌落的那一刹那,玄霄及时接住了她,一手将其拢在身边,沉声道:“将你的符咒交给我。” 玲珑和男性如此近距离接触是第二次了,不过姜思远那次是在神智不清下发生的,但这次可不是,不禁霞脸发烫,从身边的小袋子中摸出五张凤炎天符,手指略有些发颤。 不过玄霄可没什么兴趣看她窘迫的模样,伸手接过符咒,一甩手用一道灵风将她放到地面,用灵气激发了一张凤炎天符,再次运起水玄功,将符咒和无数的冰片混在一起,挥向了森林。 巨大的震波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将这片森林炸出了一个宽广的空地,这道震波甚至直接震开了牢笼,但是里面的众人也不好受,玄霄距离最近,甚至被震出了一口鲜血。 玄霄抹了一下嘴角边的鲜血,大声喊道:“快,冲过去,我们离开这里!” 众人迅速向那边空地冲去,子潇在体内开始聚集五气神雷,并用神识锁定了那些树木中的精怪所在,在空中一个翻身,挥手五个巨大多彩的轰雷珠拍出。 “爆!”子潇双手一张,五颗轰雷珠立刻化作阵阵雷光,冲进了许多树木之中,众多精怪的吼叫声立时传出,甚至有一些直接被炸出了树木。 “九爷爷,再来一张!那边!”子潇用手往西边一指,一张凤炎天符和许多冰刃立刻划空而出。 “呲呲呲!”随着那个不知道在何方藏身的精怪吼叫声,许多的树木立刻挡在西边的方位上,可怕baozha立刻再次轰出了一片空地。 “休想离开!”子潇早有准备,浑身发出四色光华,一道雷云在天空中凝聚,无数道多彩天雷怒劈向这片森林之中,而她身上爆起的浑厚灵气也让玲珑和姬王妃吃惊不已。 “呲!呲!你是怎么发现我的!”那精怪惊恐的声音传来,虽然众人依然没有发现它的身影,但是可以确定是它已经被子潇发现。 “给我困!”子潇手掌一合,狂暴的闪电疯狂向着森林中一片土地中蹿去,在神识的引导之下那些闪电似乎有了意识一般向着大地深处前进。 “呲呲呲!都出来!杀光他们!”随着它的惊恐的呼喊,许多木精纷纷从树木中冲了出来,她们甚至还看到还有许多正从森林深处出现! 玄霄向着那些精怪再次抛出了一张凤炎天符,这一次并没有树木来阻挡符咒的威力,众多精怪在符咒的威力之下炸成了碎片,但留下了许多闪着绿色光芒的种核。 但众人没有机会去抢回那些种核,因为此时剩下的精怪居然不断的聚合在一起,逐渐变成了一头庞大且粗壮的木头怪物。 “保护好仙子!”玄霄捏紧了剩下的两张凤炎天符,盯着那头可怕的怪物向众人下令。 此时的子潇满脸珠汗淋漓,显然这一招对她的负担非常大,在不知名的位置中,她的闪电正在和那个意图逃跑的精怪对抗着,大家都紧张的挡在她的身前,看着那头横冲而来的怪物。 这头怪物狂嚎着推到了挡在它面前的树木,同时它身上不断的长出许多木爪,将那些洒落的种核吸入到它的体内,而它的身躯也随之越变越大! 玄霄将两张符咒放在九天玉虎鸣的弓体中,拉满弦,一道风箭逐渐成型,但是他并没有出手,而是继续凝聚着力量,并对姬王妃说道:“王妃殿下,你和宪平去拖延一下它的脚步。” 这俩人立刻出击,姬王妃身边出现了数十把刀剑,并催动体内的三劫之火附在上面,跟着她的利剑劈向怪物的左脚,窦老头也催动灵火持棍猛击它的右脚,霎时间浓烟和火焰点燃在它的脚上。 可这头怪物似乎根本不在乎这些火焰,只见它将身边一株树木拔起,当做武器猛砸向俩人,一击之下尘土飞扬,在地面上砸出了一道浅坑。 窦老头和姬王妃不约而同的踏上了它的双肩,对它的头部发起了一轮狂暴的攻击,俩人的灵火让它的头颅也燃起了火焰,但是这颗着了火的头颅,突然被这只怪物的另外一只手拧下,将其抛向了子潇这边! 熊熊烈焰所形成的火球,眼看就要砸在众人的身上,姬王妃和窦老头悔之不及,匆忙向子潇这边赶来,却只见玄霄拉着弓向前踏了一步,一道巨大的冰障壁挡在了众人面前。 轰然作响的声音,浓重的水蒸汽,及天空中不断降下的雷电,令整个森林似乎都变成了一个奇怪的战场,忽然间水蒸汽中闪出一个身影。 正是蓄势待发的玄霄。 1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卅六、星尘迷林(七) 那头失去头颅的怪物原本就已经停下了脚步,原来长头颅的地方正在不断的生长出树枝,一看便知它正在塑造一颗新的头颅,但这也给了玄霄机会。 他瞄准了这头怪物的腹部,怒吼一声:“给我破!”一道风箭带着一张凤炎天符瞬间穿入了它的体内,但这并不是结束,玄霄霎时间又射出了第二箭,带着最后一张符咒紧紧跟了上去。 两张凤炎天符几乎是同时baozha的,一股强大的震波震碎了周围的森林,那头怪物身处在baozha的中心,强大的气压导致的高温和能量瞬间将它炸的四分五裂, 窦宪平,姬王妃和玄霄三人亦被强大的能量冲击波震飞,纵使三人即使用灵气护体,这股能量依然将他们震的血气翻涌,呕血不止。 姬王妃忍着痛楚取出几粒疗伤丹药,迅速吞下,玄霄和窦宪平俩人也服下几颗丹药,三人的目光紧紧盯着刚才baozha的位置,在浓烟和白光散去之后,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那头怪物消失了。 然而张子潇这边的对峙仍然没有结束,众人看到头上的雷云正在逐渐缩小,令她们有些紧张,莫非是子潇的灵力已经快消耗光了? 雷云渐渐缩成了一片细小的乌云,玄霄正要劝解一下子潇,让她不必太过耗费灵气,即使放走那一个精怪也无所谓,相信这一场战斗之后,它们肯定不会再轻易出手了。 但话还未出口,忽见子潇双手向上一抬,众人不禁抬头望去,远处的森林中发出一声巨响,一道多彩闪电竟然从地面乍起,迅速的向她们的位置闪烁而来。 只见那道闪电落在子潇脚下,众人才发现这道闪电中居然还绑着一个体型极小的木精怪,更为惊异的是这个木精怪的脸居然有了几分人样,当然,那贼眉鼠眼的样子显的猥琐无比。。。 捆住它的自然是五行困天锁,和对付尊者时一样,子潇将木属性排除在外,令它得不到滋养,完全锁在其中无法挣脱,窦老头举起灵铁棍准备一棍送它归西。 哪知这一棍打在这个精怪身上,居然是火花四溅,宛若一块上品灵铁,只见那精怪呲呲乱叫道:“放了小老!小老自会报答你们!” 子潇这时刚稳住体内的神识多彩灵气,瞥了一眼地上的精怪,嗤笑道:“煮熟的鸭子我还能让你飞了么?不要着急,你有什么宝物,我会一点点从你身上挖出来的。” 那木精怪闻言抖了一抖,旋即讨好道:“呲呲,上仙何必和我一山林野怪计较!上仙要什么,您尽管吩咐小老便是。” 子潇没有理会它,到是转身和玄霄等人说道:“九爷爷,依我看这个家伙身上多半是万木灵髓,等下咱们就开炉炼化了它,我用五雷法和您的三昧真火一同配合,不怕烧不出它的灵髓。” 那精怪立刻惊慌地喊道:“呲呲呲!上仙饶了小老吧!小老愿意献上我迷尘部落的一切宝贝!” 玄霄等人当然也不会理会它,玄霄颔首道:“好好!此怪如此狡猾,万不能轻饶了去。”说罢便取出黄玉丹鼎托在手上,吓得那木精怪再次呲哇乱叫求饶。 子潇把它提起来往丹鼎里一扔,那怪在丹鼎中慌乱地说道:“呲呲,列位仙长,小老部落中另有万木灵髓!我愿意奉给仙长,还有其他各种天材地宝,只求仙长念在修行不易,饶了小老这一命!” 其实子潇早有计划,这种精怪长久生活在星尘迷林之中,必然存了不少修行之物,现在抓到它们的头领,自然要好好利用一番,只听她揶揄道:“也罢,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们就先去看看,若你有半点不实,我等定然将你烧成一块木炭!” 精怪忙回道:“呲呲!仙长放心,小老绝不敢欺瞒!” “谅你也不敢,说吧,你们部落到底在哪里?”听子潇这么说,那精怪急忙给众人指路,玄霄等人又在那个被炸成碎片的怪物哪里收集了仅存的一些种核,这种能在巨**aozha中存留下的种核,定非凡品。 一路上众人自然少不了要问子潇是如何发现这精怪的,原来这怪物以自身为阵眼,藏在土内,用森林中的根系形成阵网,随意变换森林位置,从而让她们一直在森林中转悠,并暗暗安排下许多精怪,准备将她们拿下。 一开始没发现它,是因为它不需要动用神识就可以牵引树木变阵,并用树木作为耳目,但是当森林起火时,它就必须要依靠神识来判别她们的位置,子潇便抓住了端倪。 原本它是准备用阵法多消耗一下众人的力量,在引入它布置下的埋伏圈,不过这阵法虽然很强大,但是却不能锁闭上空,所以当子潇等人准备飞走时,它便着了慌,迅速的将她们移动到了埋伏圈。 当玄霄用凤炎天符炸开森林,它的神识就彻底暴露在子潇的锁定之中,因此子潇不惜动用五气神雷来捕捉它,本以为很快就可以抓到,但谁料此怪居然可以调动大片森林中的力量,抵抗子潇的五行困天锁,一时间竟然也没有将它拿下。 还好五行困天锁威力强大,可以克制各种灵气,尤其是子潇排除了木属性之后,它更是没有借力之处,若是换了赤雷恐怕这怪物就逃之夭夭了。 在对峙中子潇还发觉这个木精甚至粗通一些土属性,恐怕它已经开始培育出新的灵脉,又能调动大量的精怪,想来多半就是精怪的头领,自然而然的就想到它们一定有什么居住或者修行场所,肯定少不了各种星尘迷林中的宝物。 一番较量之下,大家可算是大获全胜,子潇也不忘夸奖几句玲珑,说她的符咒立了大功,不禁让这位公主喜笑颜开,窦老头更是扔给了她一颗品质不错的木灵髓种核,让她拿在手中细细把玩。 玲珑看到姬王妃都没有被分到种核,更是乐不可支,她不禁得意的想着,一旦获得了这精怪的宝藏,最后会不会分给她许多奖品? 这个念头没有在她脑海中盘桓太久,在那只精怪的引路下,她们已经到了目的地。 一个精怪的村落,它们居然生活在许多参天巨树之上。 更令人惊奇的是这些精怪的房屋居然是各种树洞,但有一个非常特别的房子,居然是由许多枝桠组成的一间楼阁,横空在整个村落之中。 在丹鼎中的精怪小心翼翼的讨好道:“列位仙长,那便是小老的修行之所。”6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卅七、神木试炼结束 村中的精怪们看到有外人到来,立刻都冲出了树洞,不过这些精怪的看上去都是一开始那种比较弱的类型,体型不大,也只会咕噜哇啦的乱叫,眼看它们就要动武之时,丹鼎内的那个老精怪发出一阵古怪的声音,它们立刻停了下来。 老精怪讨好地说道:“呲呲,列位上仙,小老这就让它们退下,千万不要动怒。” 张子潇其实对这些低等精怪已经没什么兴趣了,之前的大战中明显就已经消耗掉了这个部落中的主要战力,这些留在村里的肯定是一些负责生活起居的怪物。 她将鬓发撩到耳后,淡然道:“放心吧,只要你表现的足够好,我们是不会出手的。” “呲,上仙放心,上仙放心。”老精怪说完又对着村中的精怪发出几声怪叫,那些小精怪立刻向着树洞和那个奇怪的楼阁跑去,不一时,它们便捧着许多东西,慌张地放在子潇等人面前。 那些都是星尘迷林中的特产物品,甚至有很多的星尘虫花,还有不少子潇等人没发现过的灵植,很快就在众人面前堆起了一座小山。 同伴们看到这么多的宝物都非常欢快,不过子潇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只是用手指敲了敲丹鼎,吓的那个老精怪呲呲叫了几声。 子潇看到它反应那么大,微微一笑道:“灵髓呢?还有你回收那些种核有什么用?莫非你还能让它们重生?” 老精怪在丹鼎内沉默了一阵,才传出畏惧的声响,“呲,诚如上仙所说,我们一族只要种核没有完全被破坏,确实可以再次重生。”说完它又对这外面发出怪声,那些正在搬运灵植的小精怪们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身钻入村落中最大的一颗树下,原来那下面还有一个非常隐蔽的树洞。 很快它们便带着一些绿色木精髓跑了出来,还有四五只精怪抬了一个类似巨大种子的物体从树洞中缓缓出来,老精怪的声调微微发颤道:“呲。。上仙。。这些就是我们最后的木精髓储存了,呲呲。” 子潇从它的语调中听出它们对这些木精髓亦是非常看重,但没有理会它的恳求,看着小精怪放下了那颗巨大的种子后,她抬手轻轻摸了上去,只见那颗种子突然发出一阵柔和的绿色光辉,那些小精怪们都敬畏的跪在地上,咕噜噜的诉说着什么。 “这就是万木灵髓。。。”子潇一手托着丹鼎,一手在种子上摩挲着,谁也看不出她到底在做什么,但是可以看到种子的光辉忽明忽暗。 在丹鼎内的老精怪能感觉到她在做什么,却不敢发出声音,这颗种子是它们村落中的神物,它体内的木精髓能成长为万木灵髓正是因为这颗种子的力量。 它知道子潇正在用一种独特的神识力量汲取种子中的灵髓,但与它不同的是,那些被她吸收的万木灵髓并没有和种子形成独特的链接,反而似乎消失在她的体内一样。 这是因为子潇将那些万木灵髓吸入她的虚无空间之中,意欲培育这种力量并带给亚楠,种子的力量渐渐纳入她的体内,而困在丹鼎中的老精怪非常惊恐感受着这一切,突然觉得自己当时还不如直接死去。 它哀嚎道:“呲呲,上仙!上仙,请您高抬贵手啊!” 子潇却像没听见一般,但最终还是抬起了手,但是那支手上散发着一阵绿光,她向着同伴们轻轻一挥,六道绿色的光芒进入众人的体内。 同伴们顿时发现这些绿光迅速的融入了体内,玄霄惊喜地说道:“万木灵脉!” 子潇看着大家惊喜的模样,回道:“嗯,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力量,还得大家慢慢培养。” 她又拍了下手中的丹鼎,对老精怪说道:“好了,不会绝了你们的命脉,让它们把这颗始祖种子拿回去吧。” “呲,您。。您。。知道了?”老精怪惶恐的声音传了出来。 子潇突然打开丹鼎,把老精怪拎了出来,将它身上的五行困天锁收回,平静地说道:“这颗种子早就有了灵识,是它亲自告诉我的,它同意和我分享一部分灵髓,走吧。” 她把老精怪往地上一放,它立刻叩首道:“上仙恩义!呲,迷林神既然愿意和您分享力量,那小老以后绝不会再和上仙作对!” 子潇顺着它的话说了下去:“嘛,其实我们也要离开迷林了,还有这些灵植我们就带走了,至于余下的灵髓不要了,你们用来培育新的种核吧。” 老精怪顿时来了精神,都来不及谢过子潇,而是迅速的对小精怪们发出指示,它们立刻带着灵髓和种子跑回了那个隐蔽的树洞。 子潇和大家将那些灵植收进了鲸囊,用灵气激活了手环,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精怪的村庄,众人便瞬间离开了神木试炼。 她们还未回过神,身后就突然响起了欢呼和恭维的声音,“恭贺仙子试炼成功!”“仙子妙法神威,令我等大开眼界!” 一**的声浪传来,子潇一行人才看到试炼外的诸多势力那热切的目光和一张张毕恭毕敬的笑脸,许多大人物站在队列之前,比如凤凰上后,姜家老祖等等同时恭敬的向她们行礼。 原来她们是最后一个离开试炼的队伍,同时更是收获最多的队伍,其他几支队伍在试炼开始第一天后就离开了星尘迷林,他们和子潇的战术不同,而是为了收取更多的灵物,而一直在迷林中行动,很快就遇到了多次突袭和埋伏,不得已纷纷退出了试炼。 虽然小有收获,但却只能和神木尊者换一些最低等的宝物,最后这些人基本都选择了保留收获,而不交换战利品,他们那些热切的眼神中都流露着一些好奇,甚至还有一些贪婪,想看看子潇她们到底会换什么好东西。 神木尊者那毫无感情的声音也适时的响了起来:“你们可要交换物品?” 子潇和大家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拱手道:“请尊者等我们分配一下战利品,再慢慢选择可以吗?” 神木尊者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令子潇觉得他似乎还在生气,不过只是嘴角轻轻一弯,转身同大家开始商议怎么分这些东西。 其实这根本用不了多久,毕竟只有姬王妃和玲珑两个外人,很快她们就有了结果,玲珑的五张凤炎天符在最后发挥了重大的作用,因此分给她的物品要多一些,姬王妃也出了不少力,但收获上自然也要少一点。 窦老头却最后压住了袋子,说她们借子潇的福分,才有幸获得了最上乘的万木灵脉,至于物资肯定不能多给,玲珑本来想再说点什么,但是看到无动于衷的姬王妃,玄霄冷漠的眼神,及似笑非笑的子潇,她还是默默的收起了窦宪平分出来的物资。 不过她还是拿到了三颗木精髓,而姬王妃只获得了一颗,加上其他灵植也比姬王妃多,多少也令她平衡了一点,便第一个和尊者计算起可以交换什么东西。 虽然最后没有换到她心心念念的青魂花凝丹,但她用两个木精髓和许多灵植换了一本培养木灵脉的心法,便知足的带着最后一点灵植和最后一个木精髓兴奋地跑回了子潇等人身边。 姬王妃却决定什么都不换,她从玲珑的交换中就已经判断出自己换不到什么好东西,便恭敬地请子潇等人去交换战利品,并无视了玲珑那得意的小表情。 子潇看着尊者那冷漠的表情,深深地吸了口气,便开始和他交换物品,在选择了许多种子,灵植,心法后,她依然保留了许多特别的战利品。 她微笑着谢过了尊者,正要回到队列中,出人意料的是,尊者居然拿出了一张新的石片,说道:“这个,是你的特别奖励。” 子潇在众多惊诧的议论声中,结果了那张石片,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将它轻轻收起,行礼道:“谢过尊者的奖励。” 尊者没有理会她,而是转身看向议论纷纷的众人,漠然道:“好了!神木试炼就此结束!” 他手朝天一指,那些用作开启试炼和传递画面的石片立刻飞到了子潇的手中,冲天的绿色光柱和神木尊者也随之消失。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回到了子潇,及她手中的石片之上。6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卅八、暴风眼 原本喧嚣不断的高声呼喊逐渐变成了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一种让人不自在的气氛弥漫在场内,不光是张子潇等人,就连这些旁观者亦是如此。燃文小说ranwena` 五行试炼成了仙岳界中一股风暴,而正是诸多势力围绕着它勾心斗角才形成了这股风暴,身处于暴风眼中的子潇等人,却并不想承受这种压力。 但可惜的是,她们已经无法从中抽身,子潇需要五行试炼,仙岳界也需要,在她身份变得与众不同的同时,也被套上了一层枷锁。 第一个拉动这条枷锁的人,是姬冬琳,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优雅地行礼道:“恭请仙子移驾千武门。” 子潇凝眸望着姬王妃那张仿佛固定了一般的笑脸,随手将石片递给玄霄,正准备回话,玲珑却也躬身道:“国师,我等应该回凰乐才是,皇祖母必定翘首期盼着您的归来。” “嗯……”子潇的手指又不自觉的挽住了鬓发,“公主殿下此言有理,我等是应该给陛下一个交代。” 她旋即对姬王妃回道:“王妃娘娘,请替我和老王爷说个不是,此间事了,我自会登门拜访。” 姬冬琳欠身道:“但凭仙子吩咐,妾身必会焚香扫阁,静待仙子驾临。”话毕,便迤迤然向姜家营地走去。 玲珑心中暗暗叫好,立刻也欠身道:“国师,请。” “殿下请。”子潇回了一礼,一行人便在许许多多的目光之下,来到了凰乐国的营地。 凤凰上后自然是满意的,子潇的行为让凰乐国面上有光,她亲自迎了上来,与子潇并排谈笑风生,意图营造一个宾主相敬的场景。 而另外一边,姜家老祖一边听着姬王妃的禀告,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子潇等人,目光还时不时的与凤凰上后碰撞在一起。 子潇有意无意的回避着所有人的目光,一边听着上后的恭维,一边面带微笑着走向了凰乐国的营地,她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成了仙岳界炙手可热的政治工具,身为最有分量的砝码,她站在那一方,天平就会倾斜到那一方。 这其中的平衡的确难以把握。 果不其然,她刚在凰乐的皇家大帐中落座没有多久,内侍就不断的传来许多拜帖,名义上虽然是恭贺凰乐国主持的神木试炼大获成功等等的借口,但聪明人都知道这不过是醉翁之意罢了。 上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不断的命人请进了许许多多的宾客,子潇知道她是想借着自己来扩充凰乐国的影响力,而且她也意识到,上后知道自己不会在凰乐国再待多久了。 因此上后才在此时大力迎宾,毫不在意子潇是否乐意会见这些人,甚至隐约有吃定子潇不会驳了她的面子,直接离开凰乐,她只想在子潇离去前,充分利用这最后的价值。 但她并不知道张子潇心中已经另有所想,正当凤凰上后和众多宾客欢声笑语之时,她举起手放在嘴边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真的是很轻的声音,但似乎所有人都听到了,霎时间大帐内安静了下来,子潇将手缓缓放在腿上,带着一个甜美的笑容说道:“陛下,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上后喜欢听到这个,能得到子潇的人情对她来说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忙道:“国师言重了,有什么要求,我凰乐一定鼎力相助。” 子潇起身微微一躬,回道:“陛下真是宽厚仁义,那么,现在就请公主殿下和我一同离开吧,等我拜会过姜家之后,我等就要为下一个试炼做祈福和准备了。” 上后面色顿时有些僵硬,帐内的那些人也在不断的交流着眼神,上后立刻笑道:“国师为我仙岳之事辛苦操劳才是真正的仁义,玲珑,还不快谢过国师的恩典?你能有大机遇,都是国师赐你的福分。” 玲珑公主忙上前恭敬地说道:“皇祖母说得对,可依我看国师大人不是我一个人的福分,乃是我凰乐之福,我虽不懂事,但也知有恩报德,国师和不等我与皇祖母谢过之后再去姜家?” 凤凰上后心中对玲珑的言词非常满意,不过子潇再次回礼道:“公主殿下,非是我不近人情,而是离一下场试炼开始只有五天而已,我们必须早做准备,不然耽误了试炼大事,下一次可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大帐内的宾客彼此相视,上后心中一惊,忙道:“既如此,且容我命人备下车马供国师驱使。” “不必了,”子潇轻轻地摇了摇头,“陛下,我亦不会在姜家长留,下一场试炼名为灵寒试炼,将在冰魄灵山举行,五日之后,在灵山脚下相会。” 说罢再一躬身,飘然转去,而玄霄等人也起身行礼,随后离去,玲珑看着自己的皇祖母,见上后点头,立刻紧紧跟在后面。 而子潇一走,大帐内顿时冷清了许多,那些宾客干笑着和上后客套了几句,便说要早做准备,纷纷告辞,上后也不留客,命人送走他们之后,立刻奋笔疾书,五天时间,不长也不短,如果利用得当的话,说不定可以阻止那场拍卖和比试。 在姜家接待子潇的同时,五天之后举行下一场灵寒试炼的消息已经传开了,整个营地突然活了起来,所有人都在忙着收拾,准备前往冰魄灵山。 姬王妃在听了子潇的话后,也开始命人准备搬营,姜家老王爷此时却温和的说道:“不知仙子可听说了?有两队的名额准备用比试和拍卖的方式提供给散修?” 子潇秀眉一轩,回道:“这个却是不知,不过这些名额怎么安排,与我无关,我也相信仙岳诸公自会安排妥当的。” 老王爷的态度古井无波,回道:“这个自然,冬琳,你速同仙子回天游吧,五日之后,我与广睿带三宝阁来,供仙子使用,你再带些护卫,好为仙子祈福护法。”说罢看了一眼局促不安的玲珑。 姬冬琳福了一礼,随即点了一队护卫,对子潇问道:“仙子,我们现在就出发?” “嗯,走吧。”子潇点了点头,却注意到营地中姜思远,姜思懿俩人似乎在悄悄的看向这边,她笑着挥了挥手。 姬冬琳顺着看去,眉梢轻轻一动,问道:“仙子,需要我叫他们过来作陪吗?” “啊,那就没必要啦,跟着我也没什么意义。”子潇看着那边俩人也在挥手致意,淡然一笑,她并不想在和这俩人太深的瓜葛,作个普通朋友就好了。 “思懿这孩子说,仙子教过她几手拳法,很是受用,不知仙子可是看出她有什么天赋?”听姬王妃这么一问,子潇嘴角不禁一弯。 回想起当时和凰乐的刺客交手,自己确实戏弄过姜思懿,一时间让她到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笑道:“小公主天赋过人,学什么也是极好的,我不过随口说了两句罢了。” 其实要不是老王爷把姬王妃安排了过来,带他们俩人其中一个参加试炼到无所谓,不过第一场试炼过后,子潇还真不想把姬王妃换走了,毕竟她的实力和玄霄相近,而且比玲珑更懂得进退。 姬王妃见子潇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便点头道:“蒙仙子抬爱了,那么我们便出发吧。” 子潇再次和那兄妹俩人点了点头,便与王妃默默不语的前进着,那些护卫紧紧守在两边,不禁让玲珑压力有点大,不过刚出了营地,就看到田平也带来了一队凤卫,她兴奋地握了握拳。 和田平客套了几句,一行人便径直离开了林泉,周围那些正准备迁移营地的人们都停下了手中的活,低声议论着什么,目送着子潇等人离去。 “快!赶紧收拾营地!立刻前往冰魄灵山!” “对对对!都忙起来!” 正当这些人再次忙碌起来,姜家老祖却突然走出营地,运起灵气大声宣告道:“急什么!尔等知道试炼开启的具体位置吗?冰魄灵山那么大,你们要在哪个山脚扎营!?” 那些人立刻又停了下来,双寨的杨寨主上前恭敬地问道:“不知道姜老王爷可知道在哪里集合?” 姜家老祖神色得意的说道:“等我们把拍卖和比武办完了,本王自会带领大家前往!杨寨主,何不快点和我姜家一起搭起比武台和拍卖会的场地?” 杨寨主抱拳道:“是,我这就命人和姜家一起干活!” 凤凰上后乘着玉辇也出了营地,在玉帘后冷冷地看向他们,亦大声说道:“姜王爷莫不是忘记了我凰乐和弃武阁?” “岂敢,我等身为仙岳王侯,自然要一起主持这场盛会,请了。”说罢一拂袖,转身回了姜家营地,不过一句王侯,就把上后的身份拉低了一辈。 上后冷哼一声,命田平去参与此事,自己的眼神却飘向了子潇等人离去的方向,在心中默道:“看来这位国师是准备来一手中庸之势了,她若能一直中立便罢,不然……” 她眼中闪过一线精光,坐在帘后开始沉思。 卅九、姬氏家族(周末爆更~还有哦,明天也一样,求票!) 天游城并不算大,而这里的气候亦算得上一种特色,即便是在这炎热的夏天,这里的温度依然宛如早春,甚至城边的冬灵河中还不时的漂下一些细碎的冰块。 除了城主府和城墙是石造之外,其余的建筑都以木造为主,很多居民们穿着一种很有特色的长袍,厚厚的毛料包裹着袖口和领子,素色的底子上绣着许多独特的图案。 姬王妃平静地向张子潇解释着,那些图案多半代表着他们的身份,或者职业,比如绣着墨色竹林的长袍,通常就是墨氏一族的工匠,出产着天游特有的灵墨,灵纸,而绣着兽纹的袍子则代表他们是城内的贵族,绣着飞鸟纹的是一些生意人。 而城主一族,也就是姬氏,却绣着不怎么起眼的山纹,不过在姬王妃口中,山纹则有了不同的意义,这些其他的纹像,都是依靠着山而活,山容纳了它们,给了它们生息之处。 子潇对这些象征意义很感兴趣,而姬王妃也看出了一点,所以才罕见的一直为她介绍着,要是现在让姜家任何一人在此,都会惊奇姬王妃竟会如此健谈。 不过这只是其中一个理由罢了,姬冬琳心中对天游的感情依然很深厚,暌违已久的家乡让她回想起往日在这里生活的种种,借着为子潇介绍的同时,她的思绪也在淡淡的乡愁中飘摇。 仙岳界并不算太大,只是她嫁入姜家之后,便几乎没有回过天游城,只有那么屈指可数的几次,她带着孩子们回这里归宁,消暑度日。 她们到来的消息早已传回了姬氏族内,但来迎接她们的队伍却姗姗来迟,不过声势非常浩大,角号声在整个城内响起,全副武装的士兵整齐的列队在通往城主府的大道上。 一名身材高大的威猛男子带着许多姬氏族人大步向前走来,子潇轻轻的看了眼姬王妃,见她停下脚步,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平复着心情,才听道她平淡,甚至有些冷清的语气介绍着:“兄长,这位便是张仙子,乃是我仙岳界的上宾,仙子,这位就是天游城主,我族大兄,姬冬辰。” 姬冬辰朗声笑道:“久仰仙子大名,今日得见,让我们姬氏家门蓬荜生辉啊!妹妹,你下次可要提前通知为兄才对,我好亲自到河边出迎。啊,这不是玲珑殿下吗,好好好,远亲不如近邻,公主殿下请了。” “见过城主。”这话让子潇心中一动,边揣摩着这兄妹的关系,边拱手见礼。 玲珑公主笑着回礼道:“城主客气了,皇祖母也托我向您问好。” 此话刚落,姬冬琳迎着兄长的目光,似笑非笑地说道:“兄长日夜为姬氏辛苦劳神,我这做妹妹的,也该分担一些。” 姬冬辰那张粗犷的脸似乎黑了一下,却听他笑道:“妹妹玩笑了,我姬氏一族能有今天,都赖妹妹的福分,诸位快请,我以命人准备酒宴,张仙子若有什么吩咐,请不要客气。” 张子潇此时已经猜测出几分,这兄妹俩人很明显是因为姬氏一族的前途产生了分歧,看来这位姬冬辰,更喜欢和凰乐走的近一些。 毕竟姜家离着天游太远了,正如此人所说,远亲不如近邻,只是这邻居,也有好恶之分。 子潇顺了一下鬓发,笑道:“既然城主这么说了,我正好还真有件事情想说。” 姬冬辰忙道:“仙子请吩咐。” 子潇的手往下一放,语气有些漫不经心:“这五日内我等要祈祷,不可近酒水等物,请在城外为我们准备一处清静之所,最好是在河边,我方才见这冬灵河水灵气渺渺,有深厚的水灵加持,正适合我的要求。” 忽又莞尔一笑,“不过姬王妃和玲珑公主不在此例,就请这两位替我和城主参加宴会了,宴会之后再让她们来找我吧。” 不等姬冬辰说话,姬王妃却先开口道:“兄长,我正好也知道有个地方非常符合仙子的要求,所以我也不参加酒宴了,不如就请玲珑殿下作陪吧。” 玲珑身子一震,忙道:“那我也不必了,玲珑先谢过姬城主,能在仙子身边做个护卫,也是一种福气。”但她的声音中似乎透露着一种沮丧。 姬冬辰此时脸上已经冷了不少,拱手道:“好,既如此,我便不勉强诸位了,来人,为仙子一行护卫!”立刻从队列中走出了数十人,而他的目光不停地扫视着子潇等人。 不过子潇这次并没有拒绝他,只是抱了抱拳,便让姬王妃领路,转身向城外走去。 此时为子潇护卫的三队人数加起来足有上百,让她觉得非常累赘,她很清楚这位护卫还有另外一层任务,便是监视和为主子们传递消息。 窦老头等人对这些护卫自然没什么好脸色,只不过没有发作罢了,何况大家都知道,只要子潇愿意,打发走这些人问题不大。 姬冬琳为子潇选的地方坐落在冬灵河上下支流的分流处,和冰魄灵山可算得上咫尺之间,从山上滚涌而来的寒气中令人感觉回到了冬天。 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座小庄园,一些庄户看到姬冬琳便激动地跪倒在地,齐声道:“恭迎少公主回庄。” 姬冬琳少有的脸红了,连忙摆手道:“快快起来,不是很久前就说过了,现在要称为姜王妃。” 内中大约是一位庄头的老者晃晃悠悠扶着拐杖的起身道:“这庄子是少公主的,老奴也只认少公主一人。” “唉……”姬王妃不由得轻叹了一声,“宁老,您还是这么固执,先帮我清扫出几间厢房,我这几日都会在庄子里接待客人。” 宁老看了眼那些人群,问道:“少公主,这些护卫呢?” 姬王妃瞥了一眼那些人,命令道:“姜家护卫,十里外自行扎营,天游城的,自行回去。” 姜家的护卫到是动作很快,但天游城的那些面有难色,没有动脚,姬王妃玉容一冷,呵斥道:“怎么?难道我说的话不管用了吗?” “姜王妃赎罪,没有城主的意思,我们也不好办啊。”领头人此话一出,宁老突然怒喝一声,将手中的拐杖飞出,将那领头直接击飞出去,只听他骂道:“混账东西!少公主姓姬!是姬家的主人!都给我滚!有不什么不满的,让姬冬辰亲自来和我说!” 此老竟然也是位聚真期高手,不过刚才那一下看来似乎还是留手了,余下的护卫急忙扛起晕倒的头领,迅速离开了这里。 玲珑公主见势也对凤卫命令道:“退到十里外!”那些凤卫也立刻离去,这些护卫其实都无所谓,玲珑相信姬王妃不会在自己的地面上出丑,而更重要的是,子潇对这些护卫离去根本没有说什么,这才是最重要的。 子潇的手指已经在鬓发上转了几圈了,她突然感觉到,这五天恐怕不会那么平静了。 四十、兄妹(一) 当所有护卫离开之后,这位宁老突然间又变成了那个垂垂老矣的老奴,姬王妃亲自将他的手杖寻了回来,还劝慰道:“宁老,以后切莫因为这些小事动怒,有损寿元。” 宁老柱着拐杖,看着姬王妃的面容,清癯的脸上突然落泪,叹道:“老奴能再见少公主一面,已是知足了,还是我们这些老东西不中用,害得少公主非要远走他乡。” 姬冬琳面色动容道:“和您无关,都是我自己的决定,对了,宁老,这位就是仙岳界现在口口相传的张仙子,五行试炼的事情您知道了吗?” 宁老看向张子潇,行礼道:“姬宁见过张仙子。” 子潇回礼道:“见过宁老,要叨扰些日子,请多多包涵。” “无妨,无妨,少公主的贵客,老奴自是乐意接待的。”宁老一改之前的严肃,和气的说着,“老奴其实也想去看看这五行试炼,只是这年老体乏,走不动了,不过听说少公主和仙子得了第一,老奴还是很高兴的。” 子潇心中一动,看来这位老者应该是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了,能在和姬王妃回来的同时就得知她们获得第一的事情,证明他应该是一直在关注姬王妃的事情。 姬冬琳看着宁老苦笑了一下,她对这位老人实在太了解了,毕竟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人,说道:“宁老,还是正事要紧。” “是,诸位,请随我来。”宁老躬身行礼,踱步领着众人向庄园走去,姬冬琳本想扶着他,但是老人倔强的躲开了她,转而命一个下人来搀扶自己。 姬冬琳神色突然间有那么一点失落,但是来得快,去得更快,她再次与子潇开始交谈,介绍这座陪伴了她许多青春韶华的庄园。 不过她很巧妙地回避了自己的生活经历,只是介绍着庄园的特色及周围的风景,巍峨的冰魄灵山就矗立在庄园之后,奔流的河水遄急不息,稀稀落落的几个庄户在河边拉起一张大网,似乎正在捕捞从河水中冲刷下来的东西,姬冬琳解释说他们正在寻找冰魄灵山中流下来的冰矶和鱼类。 庄园外围有一小片田地,但是子潇看不出里面到底种植着什么,那些农户们都忙不迭地向王妃和宁老行礼,也有一些农户捧着些作物跪在道旁,想要献给姬王妃。 姬冬琳带着微笑命庄户们收了这些献礼,并从她的鲸囊出取出许多玉铜赏赐给他们,价值肯定超过那些献礼,但那些农户都拒不收下,子潇看得出这一定是她长久以来的习惯,这片庄园附近的人对她亦是非常爱戴。 子潇有点意外,据她所知,姬王妃离开天游城至少也有一百多年了,从姬冬辰对自己妹妹的态度来看,姬冬琳就算原本有一些亲信,也应该在这百年内被他消磨光了,不然也不至于连护卫队也指使不动。 眼下这些人还能保持这对姬王的爱戴,恐怕都是因为姬宁,能保下这么一群对姬冬琳忠心耿耿的人,可见他在姬氏一族中不简单,甚至他都能直呼姬冬辰的名字,丝毫没有一点以下犯上的自觉。 而姬冬琳选择来这里,必定是因为她一直掌握着这里的情况,姬宁足不出户就能掌握五行试炼的情况,必然也有渠道和她一直保持联系,这位王妃,到底是对姬氏还有情分,还是别有所图呢? 子潇一边思索,一边走进了这座庄园,错落有致而优雅的木制楼阁,层层叠叠而芬芳的花朵灵植,一汪清潭的小湖,一条蜿蜒的石子路,化作了一副水墨图,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周宁雅尤喜这种清静幽雅的风格,不时的暗自赞叹这处庄园中布置,就连玄霄也时不时点头,在姬冬琳和姬宁的带领下,她们来到了一座两层的小楼前。 “仙子,此处是我以前的居所,供仙子姐妹安榻。”尽管宁老有些皱眉,但姬王妃依然不为所动,“请玄霄真人一行在隔院休息。至于我与玲珑公主,就住在西苑吧,宁老,仙子不喜生人叨扰,不必安排仆人,有什么事情我会亲自转告您。” 宁老那张老脸越发黑了几分,却还是回道:“老奴明白了,不知少公主可要安排宴席?” 姬冬琳侧首向子潇看去,子潇只是微微一笑,她便对宁老说道:“便在月清楼这里安排一席吧,我先与诸位同修在这里讲道论真,先命人上茶去吧。” 宁老拄着拐杖,缓缓退了下去,但偶尔还转头看看情况,见姬冬琳引着众人进了月清楼才离开这里。 主宾在楼内纷纷落座,子潇浅笑道:“占了王妃娘娘的楼阁,却是有些过意不去。” 姬冬琳淡淡地回道:“仙子过谦了,此楼能接待仙子,不如说是我的福分,现下仙岳界各个势力要是听了我如此怠慢仙子,许是要议论纷纷了。” 子潇柳眉轻挑,说道:“此处甚合我心,若是真在天游城落脚,恐怕一日也不得清闲了,我等还要感谢王妃娘娘的安排呢。” 姬冬琳神态自然道:“仙子差矣,您现在便是回绝了全仙岳,仙岳也不敢轻慢了您,在仙子面前,我这王妃的名头,也不要再提了吧,若是仙子能高看一眼,称一声道友,同修,我便知足了。” 玲珑听了竟抢白道:“国师,姬道友既然有心,您便应承了吧。”她倒是愿意用道友一词来将自己和姬王妃平等而视,能借着子潇的东风一改称谓,可说是求之不得,全然不顾姬冬琳那深邃的目光。 子潇莞尔道:“公主殿下,礼不可废啊,也就是宁老现下不在此处,不然恐怕这会宁老便会撵人了。”一句话让玲珑面有惭色,窦宪平更是拿着烟枪冷哼了一声。 姬冬琳自然也听出子潇的言外之意,回道:“也罢,被这虚名所累也不是几日了,既然仙子不愿,冬琳亦不强求。”话中放下了身段,颇显得她对子潇的敬重。 玲珑也不敢造次,规规矩矩地说道:“国师,不知何时开始祈福?可需要我等相助?灵寒试炼到底是在冰魄灵山那一处开启?” 子潇懒散地靠在椅子上,笑道:“呵,殿下不要急,时机一到自会知晓,这灵寒试炼嘛,可谓是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等我们祈福上两三天,兴许就知道在哪里了。” 玲珑听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无奈点了点头,又听子潇说道:“再者,你们仙岳还要搞什么比试,名额拍卖之类的事情,一时间也不会催你来问什么的,有时间还是多看看你换来的心法,稳固一下体内的灵脉吧。” 玲珑顿时脸红到了耳根,忙取出那本心法,走上前来说道:“这本心法还要请国师过目,指点于我。” 子潇知道她早晚会把这本培养木灵脉的心法拿出来,毕竟她还想参看自己手中那些木属性功法,不先献上些什么讨好自己怎么行。 子潇却没有伸手去接,只是回道:“殿下,这几日我等还要祈福,暂时没空去参研这本心法,你先留着自行研读吧。” 玲珑心中说不上是喜是忧,恭敬地说道:“那等我回去手抄一部,再将此心法献于国师。” “随公主殿下的意吧。”这次子潇没有明确拒绝,反正这部心法肯定脱不出她的手掌心。 忽然几个侍女端着玉盘从花丛中出现,跪在楼外,齐声道:“参见少公主及各位仙长。” 姬冬琳知是宁老派人献茶,点头道:“进来吧。”那些侍女才缓缓进楼,恭顺的为众人冲泡茶水,姬冬琳举起茶杯说道:“冬琳借此茶再次拜见仙子,真人,招待不周,请列位见谅。” 卌一、兄妹(二)十点左右还有一章~ 宴会结束得很快,大家在宴会上也没有谈任何关于第一次试炼中奖品的事,甚至于客套都很少,乃至于众人大部分时间都在安静的用餐。 这些美食都是用灵物做成,但效用上未必就如丹药有效,无非就是在恢复少量灵气的基础上增添了口感,满足一下口腹之欲罢了。 而像姬冬琳这样的女人,通常对欲望都控制的好,更何况她知道应有的分寸在哪里,从张子潇的话语中她已经猜测出子潇想清静一些,加之她清楚,一个人如果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肯定不会喜欢人们一直刺探,她自然不会多嘴多舌,至于子潇她们的那些功法之类的东西,她也很明智的保留了态度。 和玲珑默默无言的回了西苑,玲珑讨要了一些纸张,姬冬琳命侍女为她背下,便独自进了一间卧房,坐在书桌旁,闭目冥想。 她在思考自己的兄长接下来会做什么,是否已经和凰乐国暗中有了联系?这也是她将玲珑放在自己身边的一个缘故,如果上后真的和自家兄长搭上了线,玲珑这边应该会有所知晓。 但她也不敢肯定上后会不会连自己的亲孙女也瞒过去,从玲珑的处事态度上看来,根本不像上后指点过她的模样,按理说,作为凰乐国的继承人,上后肯定会用心教育玲珑,让她知晓身为上位者应该有的素质。 上后绝对不是那种溺爱子女的人,否则当年也不会真的让自己亲儿子丢了性命,总不会是因为觉得亏欠了儿子吧?难道还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姬冬琳微微睁开了眼睛,她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但又不禁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她忽然暗忖自己在意这些事情干嘛,凰乐只要不危害到天游就好了,至于玲珑的命运如何,与己何干? 她又开始推测兄长的意图,她了解自己的兄长,虽然身为天游城主,但是心胸却很狭小,当年父亲有意将天游城主的身份传给自己,甚至千武门也有意扶持她上位,导致这位兄长一直视她为阻碍。 但姬冬琳回绝了这些要求,她不希望天游被凰乐搞垮,也不愿意祖辈的积累成为她送给千武门的嫁妆,所以她主动放弃了天游城的一切,专心在姜家做王妃,更是凭借着自己的力量,让千武门上下都对她非常敬重。 不过这些并不能解开她兄长的心结,甚至他一直觉得不把姬冬琳搞掉,他这个城主的名分就不真实,而姬冬琳也很知趣的很少返回天游,宁老私下向给姬冬琳传过消息,说姬冬辰和曾经那些被凰乐扶持的小家族越走越近,但姬冬琳并不想和兄长再产生什么冲突,甚至告诉宁老,兄长只是想团结天游城所有家族而已。 为了表现出她绝不会再过问天游的事情,她甚至对兄长借助那些小家族来清洗掉自己曾经的手下也不管不顾,以至于让很多人觉得她背叛了天游,彻底成了姜王妃。 唯有宁老一直毫不动摇地支持着她,一直不肯将这最后一处庄园交给姬冬辰管理,甚至还暗中资助那些被清洗过的家族,这更让姬冬辰觉得这个庄园就是自己的妹妹意图破坏他权利的铁证。 可是兄妹俩人谁也改变不了宁老的看法,这位老者是姬氏一族族老,也是她父亲的亲信,谁也不敢动他,姬冬辰不得不咬着牙等宁老寿元用尽,而她也只能希望兄长能更明智一点,认识到父辈守下来的东西有多么重要。 但她也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兄长如果真的是一个明智的人,绝对不会对自己的妹妹都如此提防,只是和天游真的要和凰乐站在一起,需要一个契机,能摆脱她和千武门影响力的契机。 眼下这个五行试炼搞不好就是他在等待的契机。 她并不想和自己的亲哥哥彻底决裂,可更不愿意看到天游彻底成为凰乐手中的棋子,可如果要扭转现在的局势就不得不和哥哥作对,她不想做天游的罪人。 也许宁老一直以来的坚持才是正确的,天游城不应该交到姬冬辰手里,这样她现在也许就不会这么纠结了,但木以成舟,再怎么想也没有用了。 随即她就想到了子潇,这个女孩的出现极大的改变了仙岳,她第一次来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改变了仙岳局势,让飞云堡彻底除名。 第二次却是直接开启了五行试炼,化传说为真实,再次掀起了一场波涛,甚至很多人都试图在这场波涛中成为弄潮儿,不然也不会在第一场试炼之中就发生散修和大势力之间的对抗。 更可怕的是,这场波涛才刚刚起势,当它退去之后,仙岳会不会再次发生改变? 姬冬琳可不想让天游在这场破涛中破灭。 与此同时,张子潇正在小楼中懒散地啃着一个灵果,玄霄捧着一本木属性功法细读,周宁雅小心翼翼的为师尊倒茶,窦老头和华阳站在楼外抽着旱烟。 什么祈福之类的不过是胡说八道,堵塞仙岳人之口而用罢了,子潇拎着果把盯着果子似乎思考着什么,突然看到周宁雅想上前给她斟茶,忙道:“小雅,好好休息一会吧,这些事情我自己来。” 宁雅依然微笑着为她倒满了一杯茶水,回道:“姐姐才应该好好休息一下,最后一场试炼消耗一定很大吧。” “嘛,付出大收获才大。”子潇随手将吃完的果子扔进了装垃圾筐篓中。 玄霄边翻着书边说道:“量力而行,下一场就不要那么拼命了,咱们最主要的还是收集灵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若是出了事情,咱们可承担不起。” “嗯,知道啦,九爷爷。”子潇示意宁雅坐下,“确实不易再招摇了,让这些仙岳界的人眼红了对咱们有弊无利,这个实时直播太容易暴露咱们的底牌。” 玄霄将功法放下,抬起头问道:“那下一场试炼你有什么打算?还有那个名额的事,你怎么看?” 子潇伸个懒腰,回道:“试炼嘛,走一步看一步吧,也不能立刻表现的不好,人家也不是傻子,做的太假就没意思了,至于那些名额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谁愿意上谁上,反正碍不着咱们的计划。” 玄霄点头道:“姬冬琳和玲珑那边呢?功法要给他们看吗?” 子潇不假思索地回道:“那要看您老的意见了,我都还没看那些功法呢,您要觉得有保留的价值,咱们就不给她们看。” 玄霄不禁把手放在功法上,说道:“唔,为师粗看了一下,这些功法虽是上古传承,但是里面记载的功法都比较一般,让她们抄录也无所谓,对了,尊者给你的那个石片是什么?” “嘛,其实也是一部功法,而且是奖励中没有的那种,但我总觉得这位尊者这么做有什么深意在其中,搞不好多半和垣有关系。”子潇将那张石片取了出来,递给了师尊。 玄霄看了过去,石片上只有一个符文,他用灵气激活,一段段功法便进入到了识海之中,他喜道:“这个功法里竟然包含着许多借助灵植增幅木灵脉的技巧,甚至还有用灵脉反哺植物的法术,还有这个灵植入体之法居然如此玄妙!?啊,竟然还有许多灵植的介绍!这一部绝不能给她们看了。” 子潇莞尔,露出一个就知道师尊会这么说的笑容,“那您老先消化着,一会让大家都学一下,咱们随便把那些换来的功法弄一上下部,抄给她们糊弄一下,小雅,你的字好看,就拜托你啦。” 宁雅赶忙应承了下来,子潇结果师尊递过来的石片,并将窦宪平和华阳喊进来,讲述了一下尊者给的那部名为《建木五经》的功法。 子潇看着大家欣喜的样子,她却完全沉浸不进去,反而再次陷入了沉思,建木这东西真的存在吗?这种通天神树会否垣所说的传送道标?神树的传说也有很多种,比如北欧的世界树,埃及的天树,会否也只是同一种东西换了一个名称呢? 垣,你到底还有多少隐藏的秘密? 卌二、兄妹(三) “兄长,你现在不能拜访张仙子。”姬冬琳在庄园外面拦住了姬氏一族的人马,她脸上没有一丝波动,像是再说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她并没有让姬宁陪同,因为她不想让兄妹之间的裂痕再次扩大。 姬冬辰粗犷的脸上亦没有什么感情,俩人似乎只是在谈一件公事,“阿琳,我们当然不会冒然唐突仙子,我们可以先在庄园里面等,只要仙子一有空,你就帮我们传个消息进去如何?” “仙子说了,接下来的三天不会见任何人,兄长你也可以看到这次祈福引发的异象。”她所说的自然是张子潇等人在凰乐国引发的那种情形,四周的灵气如同全汇聚在庄园里的月清楼上,形成了一个极大的灵气漩涡,不断吸引着四周的力量。 而且由于这里的水象灵气颇为浓厚,甚至引发了在庄园上空引发了降雪,让整个庄园瞬间进入了冬日,还好这种异象只在月清楼附近,不然整个庄园及周围的农户都会受到波及。 姬冬辰当然不瞎,但是这种异象更让他心痒难搔,他已经收到了凤凰上后的密信,让他借机提高自身在张子潇眼中的地位,如果张子潇的态度能稍微转向一点,对稳固他的地位将大有益处。 他现在非常后悔当时为何不亲自为子潇等人准备一处僻静之所?他懊恼自己为什么非要因为姬冬琳主动提出就没有再拦下去,对这个胞妹的恨意不自觉的又添了几分,他觉得姬冬琳就是要和他作对,用子潇和姜家作为和他对抗的筹码。 他当时其实只是不想让姬冬琳在城内居住,姬冬琳一进天游城就总让他觉得不自在,总感觉会突然出现什么人将他这个城主的名头撤掉,正是因为他恶其余胥的念头,才让他当时没有对姬冬琳的提议做出反对。 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不过凤凰上后似乎早已预料道这种事情,在密信中专门提点了他另外一条道路。 便是现在这种场景,由他亲自带着一大堆的礼物和许多姬氏亲族,并借助姬氏的名头,来试试这个胞妹是否会给这些血亲一个面子,但上后更深层的意图则是想借助这个机会,让姬冬辰挖出亲族中是否还有和姬冬琳有关系的人,顺便也向世人昭告,姬氏的天命在他姬冬辰,而不是姬冬琳。 如果能进驻庄园,他便可以乘机宣告对庄园的使用权,毕竟他才是天游城主,天游地界上的一切,都应该听命于他才对,姬宁就算辈分再大,也不可能彻底驳了他的面子,不然姬氏一族的族长还如何在天游中立威。 当然姬冬琳要是像现在这样直接驳斥了他的提议更好,这样更能向所有人证明姬冬琳已经彻底变成姜姬氏,是姜王妃,而不是姬少公主,姬冬辰非常高兴上后给他的指点,毫无疑问,姬冬琳不管怎么选择,都对他有利。 姬冬琳面色虽然如常,但心中已如刀绞,以她的才智怎么会看不出眼下的情况?但完全是有苦说不出,她不想也不愿和姬氏一族彻底闹掰,但是姬冬辰却步步紧逼,让她没有退路。 她忽然放声一笑,但笑声却带有丝丝寒意,只听她说道:“诸位族亲,并非我不愿意让你们进入庄园,想必你们也知道我昨日是直接带着仙子去天游城中的,但仙子说一定要找在合适的环境中祈福,还不能随意被人打扰,这场祈福极可能会持续三天三夜,任何一点动静也许都会破坏仪式。” 姬冬琳深吸了一口气,肃穆道:“如果祈福出错,灵寒试炼不能开启,那么谁来承担这一后果?兄长,你能承担吗?各位族亲,你们能承担吗?” “我现在站在这里拦住你们,乃是为了姬氏着想,一旦这场仪式出一点差错,我等就是仙岳的罪人,难不成你们也想我们和飞云堡一样,彻底从仙岳除名吗!?”说完她冷冽的目光一个个从这些族人的脸上扫了过去。 姬冬辰身子一震,有些不自在的说道:“既然阿琳这么说了,那为兄也不为难你,不过阿琳你说的这么重要,那为兄更要派出些护卫好好守护住这片庄子,至于你姜家派来的那些人,也应该撤换成咱们的人才是,阿琳你没意见吧?” “兄长,我就算有意见又能如何?你不怎么不要求把凰乐的人也换走?” 姬冬琳的指责让他有些不快,他按住怒气回道:“这不是因为玲珑公主殿下没和你一起出来吗?她若是在场的话,我也一定会请求她撤掉那些人的,阿琳,你知道一个处理不当,就会让我们和凰乐产生更多摩擦,要不你现在就把她请出来,我一定和她说,好吗?” “就依姬城主的安排吧。”玲珑突然从庄园里面闪了出来,她早就在后面听了很久了,此时出来,无非就是想和姬冬辰一起施加压力。 姬冬琳冷眼看着玲珑走上了前,此时她已经多少判断出这里面一定有凰乐在掺和,一旦换走了姜家的那些人,就等于扼制了她的一条联络渠道,更有借口将之后姜家的人挡在外围,从而阻止姜家进一步和子潇等人叫好,而凰乐现在明显和姬冬辰穿一条裤子,换不换那些护卫都无所谓。 可是形式迫人,凰乐这边都做足了姿态,而她姬冬琳不答应她哥哥的话,就等于将自己和姬氏一族中切割了出去,和整个姬氏作对,可她若是答应了,就等于是她将姜家推到了一边,给姜家难堪,就算她现在在姜家受人敬爱和尊崇,但那都是老王爷的一手扶持。 就是因为她知道分寸,全心全意为姜家出力,也不培植自己的势力,才让老王爷那么放心的将权利让给她,可姜家毕竟姓姜,别人给了的权利,亦随时可能收了回去,姜家又不是靠她才成为仙岳三雄之一,她深知自己这些年做的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如果她办事不利,姜家也不会介意在换一个当家人,现在的局面等于是一步步将她逼上了悬崖。 见她沉默不语,姬冬辰脸上露出了笑意,催促道:“阿琳,你看到了,公主殿下都这么爽快的同意了,难道你还要犹豫吗?” 沉重的压力让姬冬琳内心非常痛苦,正当她想要说些什么,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除了姬王妃和玲珑之外,其他人速速离去,此处庄园即将封闭,不需要任何护卫!如若有人靠近,打断了开启灵寒试炼的祈福,后果尔等自负!” 众人闻声望去,说话者乃是玄霄,只见他浑身围绕着许多雪片,犹如从冰雪所化一般,姬冬琳没有丝毫的停留,迅速返回了庄园,而玲珑也只得紧紧跟在后面。 玄霄身上的雪片立刻变得越来越多,庄园四周开始疯狂降雪,而玄霄只是抬了抬手,冬灵河中的河水立刻将整个庄园围在了一片水幕之中,随着玄霄穿过那片水幕,整个水幕立刻化为了一道巨大的冰墙。 甚至连个出入口都没有留下。 卌三、灵寒试炼开启(一) 庄园十里之外的人越来越多,从仙岳各地赶来的人都兴奋地看着庄园上逐渐变高的冰塔,有的人甚至推测这便是灵寒试炼的场地,只要冰塔一旦彻底成型,试炼就会开启。 而名额的拍卖和比试,也已经有了结果,拍卖名额非常快捷,其实散修中出得起钱者寥寥可数,这场拍卖的幕后其实乃是各个势力在较量,由他们选出散修去参加拍卖,最后再将名额转让给背后的势力。 从来没有人说过名额不能转让,这个空子就是专门留给各个势力的后门,当然,凰乐,千武,神兵三家主动退出了这种操作,让剩下的小势力去做些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两种方式都是在削弱小势力和散修的力量。 俗语说,宁失一事,不失一时,三大势力和弃武阁在人前肯定要拿出态度,用以服人,而其他那些小势力愿意作怪是他们的事,名额交换这种事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大家都是睁一眼闭一眼。 比武拿名额的激烈程度可远超拍卖了,散修无依无靠,谁不想撞个机遇,一步登天?现在有这种机会,又不愿意给那些势力当卒子使,就得在比武场上厮杀争一份命运了。 宁做穷人脚下土,不为财主席上珍,散修也有散修的骨气,但这份骨气成了削弱他们的工具,本来这些名额就没准备给它们,现在这么决定,无非就是想让散修杀个你死我活。 厮杀过后的散修们即使拿到了名额也高兴不起来,这场比试可是真刀真枪的杀戮,一路闯过来拿到名额的人都已经伤痕累累,加上他们本就家底不厚,想用上好的疗伤丹药都不行。 自然就会那些小势力凑上来,拿出丹药引诱散修,只要散修们愿意把试炼过关的奖品拿出来分享,他们就愿意提供丹药等资源,供他们参加大比,而且准备的很正式,不但有契约,还有弃武阁请来的保人,只要愿意将奖品分成,一切都好说。 两队十四个名额,最终基本都落回了仙岳各小势力之中,看上去小势力得了大便宜,但实际上这也一个针对小势力的耗粮之计,其实小势力也明白,散修能冲多远都是个问题,仙岳界中可没出过张子潇这样的人物。 投资散修也是为了搏一把,甚至专门有势力上派来的人帮他们整合队伍,争取在这几天内磨合起来,不然这些钱物可就真的打了水漂了。 张子潇现在的身份当然也引起了仙岳界的怀疑,各个势力都觉得她不是有上古传承,就是隐瞒了身份,绝对不可能是个无名散修。不过仙岳的散修却真心希望她是一位得了大机缘的散修,不这么想的话,散修们又怎么激励自己? 但不论是谁,现在也不会和子潇作对,五行试炼都要靠人家开启,别看现在她只是当个国师什么的,今天就是说她要分疆裂土,也会有人立刻划出地界给她。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庄园里现在已经完全一片寒冰世界,还好天游的人们早已习惯了寒冷,只是被宁老勒令不可随意出门让人们有点难以忍受,只能悄悄地趴在窗户上看向那座变成了塔基的月清楼。 楼外,姬冬琳穿着姬氏一族特有的罩袍,安静地充当起门卫一职,而玲珑也曾和她站过一会,但一直见不道子潇等人,她便转回继续去抄写心法。 但姬冬琳一直没有离开,已经不吃不喝的在楼外站了两天两夜,若不是落雪都化作了冰塔,恐怕她早已变成了一个雪人。 她站在这里的理由只有一个,想要感谢子潇等人那天为她解开困局,不关她们是不是有意为之,但当时不是玄霄出面的话,恐怕她也不得不面对最坏的结果,直接和姬氏一族闹翻。 所幸现在一切都已经过去,谁也不能无视玄霄当时的命令,即便庄子外面都已经挤满了各地涌来的人群,但没有一个人敢跨进十里之内。 外面的人无不猜测庄园里面的人会不会遇到什么奇遇?而庄园里面的人则在想月清楼中的仙人什么时候才会再次出现?只有姬冬琳一个人默默的站在楼外,时而思考,时而警戒。 入夜,冰塔折射着外面的月光,让这座月清楼显得格外奇特,姬冬琳孤单的身影更显得落寞,在孤独中人的思维总是难以捉摸,各种念头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在她成为人母之后就很少再胡思乱想了,可在这座冰塔之中,她仿佛又寻回了昔日的自己。 “王……进来。”姬冬琳眨了眨眼睛,在想自己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忽然间将一切思考撇下,向月清楼望去,只见子潇对她招手,笑着再次说道:“王妃娘娘,快进来吧。” 姬冬琳揉了下眼睛,舔了一下早已干涸的嘴唇,而子潇已经转身回去,猛然间她也冲向了月清楼,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的闯了进去。 她只看见了子潇一人,坐在座位上端着一杯水向她示意道:“娘娘快请坐吧,我真没想到您居然在外面站了这么久。” “无妨,能为仙子护道求之不得。”姬冬琳似乎找回她贵为王妃的态度,安静地坐在了子潇旁边的椅子上。 子潇将一杯水向她推了推,姬冬琳优雅的端了起来,轻轻的抿了一口,清凉的液体滋润了她的嗓子,紧接着她开口问道:“仙子唤我何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啦,我倒是以为王妃您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呢。”子潇笑着将手指缠住了鬓发。 姬冬琳神色平静得又抿了一口水,俩人之间沉默了好一阵,才听她口中发出一阵很轻的声音,问道:“仙子,那天你是有意让玄真人帮我吗?” “谈不上帮还是不帮,其实我对你们仙岳的事情不感兴趣。”子潇的神色很平静,“不过是恰逢其会。” 姬冬琳心中有一些落寞,淡淡地问道:“那仙子既然已经下楼,莫非是祈福已经要结束了?” “快了,请王妃娘娘您一会放出消息去,一天之后,灵寒试炼正式开启,将这些石片发给他们。”子潇将几张石片提给姬王妃,随后站起了身子,好言道:“也请您好好休息一天,为试炼做准备。” 姬冬琳不动声色的收起了东西,安静地起身向子潇欠身行礼,便转身要退出去,她心中有些懊恼,既有子潇态度的原因,也有后悔自己站在外面的缘故,不过她也有了一种解脱感,许是因为不必承担子潇人情,总算她不用亏欠什么,不像在姜家兢兢业业,也不用面对姬氏族亲。 她突然停住了脚步,侧身望去,子潇只是笑着对她挥了挥手,她低声道:“以后若是仙子有用得着我姬冬琳的时候,请不要客气。” 当她迈开步子走出月清楼的同时,一道悠悠的声音传入耳内,“姬道友,恕不远送了。” 姬冬琳再次回头的时候,子潇的身影已经在她眼中消失。 不过姬道友这三个字却印在了心上,就像得到了肯定一般,这感觉好像远超过了姜家的肯定和姬氏的爱戴,即便当时姬冬琳只是想用这个称谓拉近彼此的关系,可现在她却少有得发自内心地笑了。 卌四、灵寒试炼开启(二)爆更~爆更~求票! 纷飞大雪昨夜便已散去,凌晨第一缕阳光升起时,所有人的视线便已经集中在冰塔之上,但却只能影影绰绰的看到几个人影,谁都知道那一定是张子潇的队伍,人们紧张地期待着她们开启试炼,并在纷纷议论她们一定是在做什么准备。 然而塔顶上的张子潇只是百无聊赖的看着玲珑递上来的心法原本,完全无视了玲珑那期待着什么的目光,姬冬琳仍然是一副冰霜凛然的表情,但她的目光却注视着塔下那些密密麻麻的人群。 小小的庄园外围竟然挤了近万人,这还是将很多人挡在了外围,这些除了营地之外,还垒起了许多看台,前排的大部分都是各个势力中代表人物,身后都是弟子和族人,很明显他们将试炼当做了一个可以供人观摩学习的机会。 最外围的便是散修和仙岳界中的普通人,都是来凑个热闹罢了,甚至不少人都搭起了摊子卖东西,将这里当成另外一场仙岳大比,借机发点小财。 其中也有不少各个势力中的商会,不但买卖物品,还设下堂口,赌大比哪一队能通过试炼,能不能获得评定,可以通过几道试炼等等。 而排在堂口第一位的队伍,被称为“五雷仙姝”,此乃是子潇当下在仙岳界的名头,盖因她神木试炼中的雷法震惊世人,故而又称为五雷正仙,余下还有很多诨号,什么惊雷仙,震雷使,天声上真等等。 远在塔顶之上的子潇并不知道这些称谓,她随手将心法收了起来,对九爷爷点头示意,玄霄举起了那张最大的石片,冰魄灵山的深处,顿时升起了一阵阵雾气,不到半晌便覆盖了整个山脉。 雾气突然升空,逐渐凝聚出了一个人影,但人们都看不清此人的外貌和性别,只听那人影说道:“唔,这座塔不错,本尊者便在此处休息吧。”从声音中到可以听出此人应该是位男性。 话音刚落,那道人影便出现在塔顶,不过即便是子潇等人近距离观察,也只能看到一团雾气,子潇忙拱手道:“见过灵寒尊者。” “免礼,试练者,举起你们的试炼匙。”灵寒尊者一声令下,试炼队伍们立刻举起了石片,灵寒尊者接过玄霄的大石片,轻轻一挥,余下的九个石片立刻飞在半空中。 灵寒尊者将大石片往空中一抛,这十张石片突然在空中围成了一个椭圆形,他吹出一口寒气,停石片中间慢慢化做了一面大镜子。 “灵寒试炼开启,试炼者速速入内!”说罢他身下突然出现一张寒冰座椅,他爽快的坐了下去。 子潇等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催动风术,飞入了镜内,余下的那些队伍,或纷纷施展轻功,或运用属性神通,迅速跟了进去。 当十个石片显示出那些已经被各个分离到冰窟之中,不等试炼队伍看清这冰窟为何发光,灵寒尊者便宣布道:“第一道试炼,悟道之镜,试练队需要在一天之内参悟我布下的武道之技,一天之后,将会考验你们的结果。” 武道?所有人都低头沉思,武道和五行试炼居然也有关联?武道在清修者中确实也很流行,甚至在进入道聚真期之后,还有不少悟性颇高的人将武道和功法相结合,创造了不少令人惊艳的绝技。 好比千武门的独门绝技,千武护天功,一旦进入大成,不但有金脉灵甲护身,举手投足之间可以凝聚上百兵器,武技所攻之处,千兵同击,绝是一门霸道的技巧。 但是能千武门中这代代传承中,也只有这一门绝技成名于天下,纵然后背中不乏天才,武道和术道结合的绝技也有一些,但却都不曾超越千武护天功,甚至于能将此技修到大成者都屈指可数。 这就可见武道和术道的结合想要出现绝世功法有多么困难,何况想要吃透一门武道或者术道,更不是一日就可以完成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武道要比术道更难掌握,术道本就是凭借灵脉基础,只要有相应的灵脉,术道上的成就不会太低,而武道则要一直磨炼技巧,以至于最后很多家族反而将武道视为一种打磨心性的法子了。 所以这些试炼者一听到要参悟武道就有些纳罕,明明第一场神木试炼只是测试队伍的实力高低,怎么换了一场试炼就要考校悟性了?而且这一天的时间能揣摩出多少东西? 不过还不等他们思考完毕,所有的试炼队伍面前都出现了许多冰雕,这些冰雕展示着都是同一套拳法,而矗立在冰雕最后的是一张记载着这套名为《紫元君归守势》拳法口诀的注经冰碑。 有几队立刻开始参研起那方冰碑,既然有口诀和注经,那自然要首先看透这套口诀和注经了,尤其是那两只散修队伍,将这一套拳法视为至宝,要知道他们大多修得不过是些低劣武道,眼下有了机遇,自然不会放过。 而场外的人却只能看到这些人围住一根冰柱的样子,而那些冰雕在他们眼中也是数个冰柱,无不在暗自揣摩这些冰柱到底是何种武道。 内外之人所见各有不同,自然是这灵寒试炼中的奇妙之处,灵寒尊者不说,一切也只能等试炼队伍退出之后才能知晓,而那些本来想看看激烈比斗的参观者自然很快就觉得无聊了。 这些人无聊了自然要想办法打发一下时间,这一来反而又让外围的那些商户热闹起来,不过也有些人守在原地不曾离去,就是想看看是否有队伍会演练这种武道,好从中学习一番。 这些人也没有白等,很快他们就看到了子潇队伍中有人在演练拳法,但是却只能看到此人模糊的身影,而那些没有演练拳法的人却可以看的很清楚,仔细看了一番,才发现正在演练拳法的是人是窦宪平。 不管这些人有多么努力,都无法看清楚窦宪平所演练的拳法到底是何,令这些人大失所望,才不得不承认这五行试炼一点漏洞也没有,竟能将试炼中的秘密保护的如此之好。 但这些人也不灰心,等这些试炼者出来,必然会有人将这套武道传出,毕竟清修者们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一点提升自己的机遇,记下这套武道乃是必然之举。 再者有的参加试炼的聚真高手,完全可以做到用神识录功,轻而易举的记在识海之中,可以说这套武道早晚会一传十,十传百,传遍仙岳。 只是如此干等,实在是令人心痒难搔。 卌五、关联(一) 窦宪平是个武痴,不然他也不会在俗世流浪时苦练十八般武艺,而拳法正是他最喜欢的一种武学,他粗看了一遍《紫元君归守势》的拳经口诀,便开始揣摩冰雕上的拳路了。 拳,即武力,拳法是许多武学的基础,而人的身体许多部位都可以视为武器,而拳法又是最多变的一种,直拳可以视为锤,勾爪可以视为钩,直指可以视为剑,而最令人熟知的,便是手刀。 在窦宪平看来,拳法的极致,便是以全身作为武器,随时可以在进攻时变换各种武器,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不论是拳,掌,指,都是利器。 多年来的武学经验教会了他一个道理,拳法的精髓在于用身体去感觉,熟背拳经不如挥拳百遍。 《紫元君归守势》这套拳法给人的感觉便是重于防守,窦宪平不断地挥动着拳头,身姿也按照冰雕的形态不停变换着,很快华阳也加入到了他的行列之中,挥拳不断。 华阳对窦宪平的苦功非常敬佩,俩人又时不时互相较量,自然不愿落后于他。 玄霄,姬冬琳,玲珑和周宁雅四人则在揣摩拳经,《紫元君归守势》的拳经似乎有一种魔力,不断吸引着众人的目光,令人无法自拔。 张子潇却退在一旁,目光冷冷地扫过拳经和冰雕,她发觉了一些奇怪之处,其实她早就开始怀疑五行试炼没有那么简单,而这一次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原因很简单,那便是这部拳经和上一场获得的功法,上面的字体居然是方正的楷书,甚至于字体都是现代的,这怎能不让她起疑? 但是她没有把这个观点说给大家听,她在考虑这会否是垣想表达什么,莫非五行试炼中的道灵,也会吸收世间消散的神识力,并吸取其中的意识? 看来这些五行道灵会随着时代的发展亦同时发生变化,从而让五行试炼更加贴近时代,这莫非是创主们的一种能力?如果这么猜想的话,恐怕创主当时的带领天人离去,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既然创主们能让道灵跟随着时代产生新的变化,那么他们应该是做好了长远的打算,天人之战,绝对不是垣说的那种原因,舍弃远荒星域,一定是别有原因。 垣让她开启五行试炼,绝对不仅仅是想提升她们的实力,子潇推测垣的万象楼中一定有很多类似五行试炼的区域,甚至于各种灵髓恐怕也有收藏,垣绝对是一名收藏家,万象楼不仅是她起居生活之地,更是她的私人收藏馆。 而垣让自己来这里的原因,多半还是另有深意,到底是想让自己昭告垣还存在的事实,还是想用五行试炼来扩展她的影响力?亦或者两者兼有? “有点意思。”子潇的眼眸精光一现,五行试炼的开启,绝对会让仙岳界的清修们为之疯狂,而垣则是实际上的掌控者,只要她愿意,五行试炼便会牢牢把握在她的手中,再利用自己成为她的代言人,而她在幕后掌控一切。 不过旁人还以为她在说这部拳经,玄霄捋须道:“不知仙子有何见解?” 子潇微笑道:“啊,没什么啦,九爷爷,我在想窦老的做法说不定才是正确的,毕竟拳经这种东西,我们用神识记下便好,但拳路还是得靠咱们来体会。” “嗯,也好,那我们就练一练拳路吧。”众人亦纷纷点头赞同,便在冰雕下开始演练《紫元君归守势》。 七人一起演练了一阵,过了半日大家便能整齐划一的将整套拳法打了出来,不过自始至终,子潇的心思都不在这上面,而是一直在深思垣和五行试炼的事情。 但玄霄却别有发现,收了拳路,惊喜地说道:“原来如此,这路拳法竟然可以调动脉络,让身躯中的力量和水灵脉更加契合!不愧是灵寒试炼!” 说罢他又挥拳成风,每出一拳,他身边的边会浮现一些冰气,一套拳法打下来,居然形成了一层薄薄的冰雾,令人感到阵阵寒意,只听玄霄大喝一声,这些冰雾霎时间就化作了若干冰刀,他一挥手,这些冰刀飞速刺入墙体之中,而他的身边的冰雾却毫无缩减。 “果然玄妙,”玄霄一边打拳,一边感叹,“这些冰雾竟然还可以越积越多,难怪拳路重于防守,一旦冰雾积累起来,水象功法便可以毫无滞怠的成型,甚至只要心念一动,便能转守为攻。” 又打了两套拳路之后,他才停下来说道:“可惜,这套拳法虽好,但最适合的人选却是那些刚刚踏入清修的水脉修士,一旦实力可以连续催动大幅水像功法,这套拳法的实用性便大幅降低了,又或者是战斗后期,灵气不足时作为一种防御反击手段。” 盖因炼气期的清修者,神识力不足,体内的灵脉无法发挥出全部的力量,唯有元神强度提高之后,各种灵脉的奇效才能渐长,而这套拳法却能补充这种缺憾,进而提高本身的力量。 而一旦凝结元婴之后,神识力开始暴涨,这套拳法的实用度便会下降,而一旦进入聚真,元神化虚为实,更是将灵脉和肉身完全合一,自然不再需要这种拳法来引导灵脉了。 当然,上古时期的天人一开始就受到了创主的指引,从小就会注重神识和灵气的双修,很明显这套拳法便是一种扩充灵脉的辅修经典,故而玄霄才会有此感慨。 玲珑闻言一惊,激动的说道:“真人是说这套拳法可以帮助人在炼气期便能配合功法使用水像灵脉?” 玄霄颔首道:“**不离十,这套拳法的主要在于让水灵脉和身躯一致,再配以拳经中的运气口诀,便可调动水灵脉的力量。” 玲珑面色僵硬的回道:“真人,这还不是神技?要知道咱们清修有几人能在炼气期使用功法的?又不是人人都是仙子这种天赋奇才。” 玄霄不禁伸手捻须,笑而不语,和垣接触的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深知上古时期,有属性灵脉的炼气士使用功法都是基础知识,更是会努力提升神识的强度,正如同子潇一般。 虽然他知道这套拳法对现世的清修们眼中绝对是一本至强经典,可仙岳虽然是一方大福地,但是天赋灵脉者亦是了了,天生的属性灵脉者不过是这了了中的一部分罢了,这本拳法还限制在水象灵脉,已经限制了它的实用性。 玲珑见他不说话,自知见识不如玄霄,讪讪而退,专心揣摩拳路拳经,而姬冬琳心中却十分激动,姬氏一族也许是因为常年居住在冰魄灵山脚下,族中天生就有水灵脉的人不在少数,若是能将这套拳法传给他们,天游城的势力必将大大增加。 但她心中亦非常为难,先不说自己一直被兄长排挤,光是凰乐城的存在就已经成了一大问题,上后怎能允许天游城的实力进一步增加?恐怕万一到时候有什么阴谋,也要变成阳谋了。 她不禁看了眼子潇,而子潇只是挽着自己的鬓发,低头沉思着什么,她只得也和玲珑一般,将心思放到拳法之上,不管怎样,试炼完毕之后,这套拳法迟早也会流传出去,至于上后会不会有什么动作,恐怕要看她那位兄长的野心是否仅限于牢牢掌握天游了。 而窦宪平,周宁雅和华阳三人依然在刻苦的练拳,玄霄的说明并没有打断他们,因为这三人都知道,灵寒试炼中也一定会有水脉精髓,越是掌握了这套拳法,就越好面对以后的试炼。 毕竟周宁雅已经学会了一种功法,但还只是炼气期,而华阳更不用说,只是刚有了万木灵脉这种属性灵脉,还未来得及学习功法,现在有一套被玄霄称赞的拳法,令他喜上心头,挥拳更是有了十二分的认真。 玄霄看着爱徒沉思的样子,不禁微微心中一动,暗道这孩子莫非有了什么心事?还是看出了这套拳法有问题?只是有两个外人,不便直接开口询问,便用一道神念与子潇沟通。 但子潇只是简单用神念回了一句,“师尊,你觉得这套拳法和明天的考验有什么关联?” </br> </br> 卌六、关联(二) 其实不等张子潇问,玄霄心中也早已经有了疑虑,灵寒尊者让人们参悟《紫元君归守势》时已经明确说过要进行考验,但是会考验什么呢?总不能是考验对水灵脉的掌握度吧?真要这样的话,她们这一队恐怕无法进入下一场试炼了。 毕竟整个队伍中只有玄霄一人是水灵脉,如果真的要考校她们对水灵脉的掌控,那必然要完蛋,恐怕不光是她们这一队,所有参赛队伍都要被淘汰,例如姜家和神兵门,来的都是金脉清修者,比子潇她们还惨烈。 他不禁疑虑的传念问道:“那丫头你有什么看法?” “嘛,我到是觉得吧,明天的考验和这套拳法没太大关联,作为一处初级试炼场所,应该不会针对某一属性专门来考验,不然垣让我们来弄五行灵脉岂不是错算了?” 子潇的神念中似乎带了一种信念,“依我之见,这套拳法只是一种启迪,这场试炼真正的目的是考验我们的悟性,所以明天应该是一场文试。” “文试?”玄霄面容古怪的回了一道传念,但子潇并没有用神识回答他,转而对周宁雅招呼道:“小雅,你过来一下。” 众人一听到她发话,都停了下来,将眼神集中过来,周宁雅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匆忙的走了过来,问道:“姐姐,怎么了?” 子潇将她拉到身边,在她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宁雅边听边点头,随即安静的结跏趺坐,而子潇随即也对其他人说道:“都休息一会儿吧,大家一起思索一下这套拳法背后的意义。” 玄霄等人围过来盘膝而坐,子潇随意说了几句关于试炼的思索,同伴们便开始专心思考她的话语,而子潇却闭上了眼睛,与宁雅一起开始冥想。 不过宁雅是真的在冥想,子潇在参悟四合星图之时,就已经感觉到宁雅在领悟上颇有灵性,就连当时感悟风灵脉她是第一个入定的,所以便想让她专心体悟一下这套拳法是否能作用在其他灵脉之上。 而子潇却再次把心思放回到垣到底想让她理解什么事情上,她没把自己的疑虑和众位同伴说,主要是不想在试炼中让众人受到不必要的影响,毕竟垣虽然性情古怪,神神秘秘的,但是肯定不会陷害自己。 众人见她也闭目冥想,便也噤了声,窦宪平呆坐了一阵,自觉不耐,便与华阳又到一旁练拳,玄霄,玲珑,姬冬琳三人则各自怀着一些念头,静静地坐在一旁。 这一坐便坐了整整一夜,只是这冰窟之中光华不断,令人无有昼夜之分,只是那些等在试炼之外的人实在有些等不下去,枯等到天明,这些人无不期望早点尊者早点开始下一阶段。 不过日上三竿之后,那在冰塔上安坐的灵寒尊者却没有任何动静,观者无不窃窃私语,怀疑这道试炼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但很快有人便注意到冰窟内发生了改变。 子潇等人亦很惊讶,那些冰雕和拳经居然合为了一面镜子,灵寒尊者在镜内说道:“试炼者上前,一一面对悟道之镜,心中默想一日感悟。” 同伴们不觉都看向子潇,子潇微微一笑,起身道:“那就让我先来吧。” 但窦宪平急忙摆手道:“不必劳动仙子,老汉我先上去试试。” 说罢他便走向了那面镜子,刚开始思索领悟,竟然立刻被吸入了镜中,令同伴们大吃一惊, 窦宪平一抬头,发现面对却不是另外一个自己,而是数十名穿着各异的武者,他竟然在讶异中笑出了声,而子潇也从窦宪平惊讶的面孔中,还是猜到这些人极可能是师兄曾经的对手。 更令人吃惊的是这数十人竟然和窦宪平实力相若,饶是窦宪平拳路老道,硬挡了数人,但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又何况是这数十人的围攻呢?纵然围一个圈只需四五人,但这些人竟然还懂得车轮战,轮番将窦宪平围在人墙之内。 但窦老头到是越打劲头越高,使出浑身解数,竟然连番击倒了几人,冲出重围,与那数十人周旋起来,可这些人也并非蠢物,一见追上头的人会被率先击倒,便一致行动,逐渐再次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然而窦宪平斗志不减,几番冲突之下,竟突然使出金玄功,双臂上凝出金身护臂,看的姬王妃目瞪口呆,只听他哈哈大笑道:“好好好!过瘾,原来还可以这样催动!” 不过他刚刚悟道,便被镜子传了出来,只听灵寒尊者评价道:“以武悟道,可矣。” 窦老头却跺脚道:“老汉还未打过瘾,为何将我传出!” 玄霄忙劝止道:“好了,宪平还是好好想想刚才的领悟吧,这对你今后的修行大有益处。”窦宪平才忿忿退下,又挥起拳来。 玄霄看向剩下的几位同伴,拱手道:“这二场,不如让老夫来罢。” 华阳突然上前欠身道:“真人,不如且让贫道一场,我与窦道友实力相仿,或亦有所收获。” 玄霄料到华阳定是起了争胜之意,却也乐见俩人良性竞争,遂点头道:“也罢,道友请了。” 华阳稽首谢过,转身上前,随即被吸入镜中,然而他所面对却不是武者,而是一头巨大金色的羊型灵兽,浑身上下充满了各种纹路,华阳眉目一凝,呼吸也粗重了许多,他已看出那些纹路似乎是一些阵纹。 但不等他看清,那羊兽一抬前蹄,就见它蹄下竟然也有一道阵纹,发出一道光亮,竟然随之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冰锥。 属性阵法!华阳一喜一忧,喜得是能见到此种机缘,忧的是在这羊兽的攻击之下,想熟记这些阵纹却是难上加难。 他也不与那羊**手,而是借着躲避的同时,观察阵纹的运作,所谓阵法,有阵心,阵路,阵门,窥一发而算全阵,这羊兽既然浑身都是阵纹,想必那阵心便是它弱点所在。 但这羊兽机灵的很,每次催动阵法发出属性攻击,都会换一道阵路,让华阳无法窥见这核心所在,一怒之下,竟然唤出怪鱼兽灵,与这羊兽厮杀起来。 可惜打了半天,这羊兽竟然稳站上风,华阳正要全力出击,却忽然被传了出来,灵寒尊者说道:“退下吧,怒气乱心,已经失去了悟道的机遇。” 华阳怔在原地,后悔不已,窦宪平停了拳路劝道:“道友不必在意,跟老汉我一同参研下我的机遇吧。” 他只得深深地叹了口气,懊恼的向窦老头走去。 </br> </br> 卌七、深寒(一) 玄霄第三个进入了镜中,但他所面对的却不是任何对手,而是又一座石碑,上面居然记载着是一部《紫元君虚危穴冲合法》,竟是一部养脉开穴之法。 玄霄心中大喜,立时将其记在心中,盘膝运起,一试之下,立刻感觉出了此法的妙处。 此法以虚危穴为门,炼阴还阳,氤氲混沌,一气升天,一气入地,交相化生之术,不但和拳经互为一体,竟还能培养水灵脉,最奇妙的是它不与合星脉像相冲,反而能够滋补开辟出的星脉窍穴。 刚运转过一周天,他便被送出了镜子,灵寒尊者却没有对其点评,只是说道:“下一个试炼者上前。”玲珑公主到是想去一试,却被张子潇喊住了。 看过这三场,张子潇心中已有了定数,这场考验和那一路拳法关系不大,多半是依照个人的灵脉和所习之法提供不同的试炼,从中获得奖励。 譬如窦宪平就是用拳法感悟出了他金灵脉的运行方式,而华阳则是遇到了阵法,九爷爷是水灵脉,便获得了更高一层的紫元君心法。 一念到此,她便主动上前,对玲珑笑道:“殿下莫急,还是让我先来吧。” 玲珑忙欠身道:“国师既有此意,玲珑敢不从命?请。” 子潇对周宁雅和姬王妃微微一笑,见宁雅神色有些担忧,摸了一下宁雅头说道:“小雅你乖乖继续参悟,不用担心。” 宁雅忙点头道:“知道了,姐姐千万小心。” 子潇转身,脚下轻轻一点便到了镜前,洒然进到镜中世界,同伴们或是期待,或是紧张的向镜内望去,却发现那镜面上光滑微亮,可子潇的身影,竟是不见了。 众人大骇,方才明明还能看到镜中之事,可现在居然一无所有,玄霄箭步上前,正要用手摸镜,灵寒尊者的声音传来,“退下,不要干扰悟道。” 玄霄急问道:“尊者,为何看不到她的情况?” 灵寒尊者却只是冷冷的回道:“退下。” 玄霄无可奈何,只得离开镜子,忍不住又问了几句,却再没有声音回复他,令这些人焦虑不已。 而镜中的子潇却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她只是惊奇地站在一方浮冰上看着周围的环境,怎么她居然来到了一处大瀑布之下?而这瀑布居然是从一座巨大的冰山冰壁上流下,大瀑布轰轰作响的水流声,与四周翻滚的水雾遮掩着远处的景色。 脚下一列浮冰,通向水雾之中,子潇挽了下鬓发,便迈开了步子,踩着浮冰向那水雾深处走去。 这瀑布不知有多宽广,唯有轰轰作响的水流拍打的声响,不断溅起的水花,与脚下这没有尽头的浮冰组成了一副奇怪的图画。 子潇心里也很奇怪,自己除了九玄功,紫元君归守势之外,便没有接触过什么水像功法,体内也没有水灵脉,按照之前自己的推论来看,这一场试炼应该是面对有助于提升自己雷法的事务才对。 她突然苦笑起来,想到了体内这条御雷脉可是用五雷凝成,明明便是克制五行之物,恐怕灵寒尊者也拿不出能适合此脉的功法来考验自己。 恐怕灵寒尊者正是因为这样,才会安排这种奇特的考验吧,也许这浮冰的尽头便是考验所在之处,只是不知道这浮冰到底何时会到尽头?可转念一想,她又觉得不对,按理说只要一进入境内,考验便已经开始,一直走下去恐怕不是正确答案。 她看着那似乎没有尽头的浮冰,不禁停下了脚步,虽然御雷脉灵寒尊者肯定应付不了,但是她还有幻风脉和一条微弱的土脉,还有天生的渡灵奇脉,莫不是灵寒尊者提供了其他灵脉的考验? 可是浮冰,瀑布,雾气,到底有什么奇特之处呢?当然,三者的共同之处是水,可是水和自己的灵脉有什么特别的关联吗? 莫非是和华阳一般,是招式或者阵法的感悟?不过她的招式建立在雷电的基础上,尊者未必有这种感悟,阵法到是知晓那些雷鼓族的古老阵法,但是也不曾见到关于阵法的东西啊? 到底是什么呢?她的手指不禁又挽住了鬓发,左思右想了一番,将手从鬓发上放下,一股气流形成的护身穹昊出现,随后她竟一下冲入了水中。 这一招她在火云湖捕捞和收地火种时用过,眼下这么用,却是要看看这水中有没有什么玄机。 岂知这一下水,便觉得一股寒气刺进了护身的气泡之中,冰冷的寒气仿佛进入了骨髓,居然令子潇打了一个寒颤,自从炼气入体之后,她已是很久没有感受到这么冷的感觉了。 她赶忙运用灵气抵挡这股怪异的寒气,感觉好了一些之后,才继续向水下深入,子潇此举是为了避免越往下寒气越重,发生了意外不好处理。 事情一如她所预料的一般,果然越往下,寒气越深重,但她也也发现了令人惊讶的事情,尽管她已经一直努力向下前进了,而这瀑布下面依然深不见底。 甚至于这冰山也是如此。 冰冷漆黑的水下令子潇心中不免有些想要打退堂鼓,但在盘桓了一阵之后,她还是坚定了决心,继续向水下潜去。 其实她不放弃的理由很简单,就是因为水,冰山,瀑布,雾气,浮冰,都承载在水上,既然无法判断出它们之间和考验的关联,何不就在它们的共同点中尝试一下? 即便此时放弃了,也未必能迅速找出考验的到底是什么,为何不勇敢的尝试一下自己的想法? 她一边下潜,一边在手中亮起电光,观察着水中的情况,这一道独特的亮光,让漆黑而寒冷的水中产生了一点活力,而子潇发现她周围的水中,其实有很多的活物,这竟是一开始潜水时没有发现的情况。 一些鱼类似乎感觉到了她手中得光芒,缓缓游动过来,而她甚至还看到了一些个头很大的虾子,螺类,最为奇特的是那些螺看上去很像鹦鹉螺,让子潇不禁怀疑这里莫非是一处海洋。 之所以一开始下潜时没有发现它们的踪迹,恐怕一来是因为大瀑布的水流导致,二来则是这些水生灵物可能本身已经习惯了在这一层活动。 这些生物渐渐的都聚集在子潇的周围,似乎这些光芒成了美味的饵料,令它们欲罢不能。 有一些大胆的鱼类竟然撞向了她的气泡,子潇急忙用灵气巩固了一下,她可不想被冰冷的水弄湿了身子,还好这些生物虽然有一定灵气,但是攻击力并不算很强,产生不了太大的威胁。 没过了一会,这些生物居然互相争斗了起来,看来它们是像独吞这一道发光的美食。 子潇并不想被它们的混战拖住,将手上的电光化为数道电弧,从气泡中弹射了出去,周围这些生物立刻被电的四散而逃,放弃了争斗。 她便立刻继续向下潜去,但是那些逃走的生物居然很快再次追了过来,不过却很小心的不再靠近这个气泡。 这种情况多少让子潇有点无奈,她再次向它们弹出电弧,并将手中的电光消去,完全靠神识向外探索。 利用神识在这种黑暗的水中确实有一定帮助,但是可视范围太小,总会令人不安,可为了避免引起那些生物不必要的注意,她还是放弃了用电光去照亮周围。 她不知道自己下潜了有多深,周围的神识多少能感觉到一些生命体的存在,可这并不能让她感到心安,她多少觉得自己的作法是不是毫无意义,空费了许多时间,难道真的应该是顺着浮冰一直向前? 正当她想要放弃这无尽的下潜,想要回到上面之时,漆黑的水中竟然闪亮了一下。 卌八、深寒(二) 张子潇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什么,然而那道光芒再次闪亮了一下,她立刻用神识向前探去,她深知有些灯笼鱼种会发出光芒来吸引猎物,作为一个人,可不想那么轻易的掉进一个鱼类的陷阱。 但令人惊讶的是,她的神识竟然在前方什么都没有发现,这或许是因为她和光芒的距离过远,也可能是有什么东西或者生灵悄无声息的阻挡了她的探索,当然,亦有可能那边确实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会发光的地点,或者物品之类。 不过子潇并不太相信那边什么都没有,毕竟自己在手上聚出电光时,很快就吸引了很多生物,这个光点周围任何生灵的感应都没有,那便有些奇怪了。 她只得一边前进一边保持神识探索,好提防什么突发情况,但很快她便发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越是往那个奇怪的光点处前进,周围的生命感应便越少,可她的神识依然未发觉那个忽明忽暗的光点到底是什么。 “唔,总不会是冰山下面出入口吧?”她不禁自言自语了起来,“难不成这冰山中还有什么密室?” 她定了定心神,既然神识发现不了什么,且周围的生灵已经减少了很多,何不再次亮起电光,看个明白? 一念至此,她抬起手指,但这次并没有在手上聚集电光,反而是向着那光亮处弹出一道闪电,随着电光飞速在水中移动,她也聚精会神的向那光亮处看去。 她这也是为了给自己留下足够灵活的机动空间,万一前面真的是个陷阱,或者强大的生灵,那么这个距离应该也足够她做出反应。 谁知她的电光还没有达到光亮处,便突然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子潇迅速催动灵气,让自己向后退去,很明显那边有一个强大的存在,阻止了她的探索。 能遮蔽自己神识探索的存在,到目前为止她也只遇到过巫老和垣两人而已,不管这个存在到底是什么,都不是她可以轻易对付的,必须迅速离开这里,到了水面之上也许就能安全了。 可她刚退走了没有多远的距离,一股强大的寒气突然袭来,她匆忙运用灵气抵抗这股寒冷,却绝望的发现气泡外面居然迅速的结出了寒冰。 这些寒冰将子潇急速冷冻在气泡之内,而她在气泡中一边勉力抵挡渗入的寒气,一边催动五气神雷来攻击这些冰块,她现在不敢在大意了,不拿出最强大的本事,恐怕是无法离开这漆黑的水底了。 子潇希望五气神雷能保持以往的威力,但心中也不时的打退堂鼓,要知道冰并非导电体,五气神雷虽然神妙非常,但肯定无法伤到操控寒冰的幕后生灵,她现在只期望能够打穿一条逃生之路。 她在双手中凝聚了一颗巨大的五气轰雷珠,意图靠巨大的轰击脱困,并且在同时思考着一击成功后如何迅速回到水面之上。 然而她突然看到包围在外面的寒冰上出现了一个人影,定睛看去居然是一名面容妖艳的女子,只见那妖艳女子魅惑的冲子潇一笑,随即传来一阵娇软的声音,“小妹妹,不要白费力气了,奴奴是这片水域的掌控者,只要奴奴不放你走,你是肯定逃不掉的。” 子潇听了,把双手一合,将五气神雷纳入体内,到不是她准备放弃抵抗,而是想保留足够的力量,见机行事,再者这个妖艳女子似乎也没有那么大的敌意,只是子潇心里一直在暗道自己这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怎么又遇到一个奇怪的女性了。 她竖起了心防,并再次加固了神识中的暗示,以免这个妖艳女子用神识对付自己,不过在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那名女子竟然直接突破了气泡,站在了她的面前。 这名身材高挑的女子一身黑色的装扮,而整件衣服上还绣着一条金边蟒蛇,只见她调笑伸出手挑了一下子潇的下巴,酥软甜腻的声音传来:“呀,奴奴到是头一次遇到有人不好好去参悟考验,还非要下水看个究竟的试炼者呢。” 子潇嘴里不禁啧了一声,果然自己判断失误了,轻轻拨开这名女子的手,拱手道:“前辈,请放我离去,我会专心完成考验的。” “那怎么行,好不容易见到了一个有趣的试练者,还是一位可爱的少女。”这女子的双眸突然如同蛇眼一般竖立了起来,“奴奴很好奇垣天圣的印记为何会在你身上呢。啊,是了,现在要成为垣创主了吧,那木头疙瘩传来的消息令奴奴很激动呢。” 子潇微怔,却立刻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神识力正在入侵自己的心防,她猛然一抬手,手上带着五色电光,一掌怒击在此女身上,将她打退了一步。 “嘶。”女子嗓中传来一阵阵嘶声,却止住了神识攻击,再次娇笑道:“小姑娘别动怒呀,奴奴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紫元君见过创主之徒。”说罢便向子潇欠身行礼。 紫元君!子潇的不禁凝眸看着她,心中闪过许多个念头,开口问道:“原来前辈就是紫元君,莫非这里的试炼都是前辈设下的?” 紫元君的眼眸此时已经恢复了正常,掩嘴笑道:“垣创主没有和你说过吗?奴奴其实也是灵寒尊者,只是每次试炼开启时,只能出现一名尊者在外面主持,而另外一位灵寒尊者就要负责试炼的考验了。” “垣……创主她希望我能自己发掘试炼的秘密。这么说,莫非每个五行试炼都有两位尊者了?”子潇在思索着这些信息,眼下可以肯定的是,各个五行试炼中的尊者,能够彼此传递消息。 紫元君嘻嘻笑道:“那到不是,只有奴奴和执明主持的灵寒试炼是这样,我们是一体双生,俩人轮流主持灵寒试炼。奴奴到是很羡慕其余尊者,每次开启试炼都可以和外界接触,奴奴却只能和那笨蛋兄弟轮流出去。” “原来如此。”子潇微微颔首,她并不怀疑紫元君会骗她,从紫元君的态度上来看,她应该不会刁难自己,恐怕是想从这里多挖取一些关于垣的消息。 果然,只见紫元君长袖掩嘴轻笑道:“奴奴说了这么多,到是小姑娘你一点也没有说过自己的事情,奴奴总觉得吃了一个大亏呢。” 子潇挑了挑眉毛,再次拱手道:“姐姐可以叫我张子潇,其他的嘛,姐姐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被垣创主派来参与试炼的吗,不知道姐姐能让我继续参悟考验了吗?” “哎呀呀,小妹妹嘴好甜呢。”酥软的声音再次传来,“其实这道试炼,只要我满意了,小妹妹你随时可以通过的啦。” 子潇迎眸看去,“姐姐,你莫不是想说,我要让你满意不了,这试炼是怎么都不会通过的吧?” 紫元君突然伸手将子潇拉到了面前,吐气如兰道:“那你还不快让姐姐我满意一下?” 子潇正惊疑间,紫元君嘴中竟呼出一股紫色异香,扑面而来。 卌九、惩罚(一) 张子潇神色大变,急忙欲要闭气,却不料紫元君突然捏住她的脸侧,令自己闭不上嘴,那股怪异的紫色气息径直冲进了她喉咙之中。 子潇忙在身上运起多彩神识灵气,使出五行困天锁,意欲制住紫元君,可紫元君却在一阵咯咯娇笑中闪身进入寒冰之中。 只听紫元君笑道:“小妹妹,你中了我的天香软灵息,十息之内就会被锁住灵气,若是不在这十息内想办法脱困,你这护身之术亦会消失,届时你就只能被我冻成一座冰雕了。” 子潇已经感觉到体内的灵气正在被一点点的侵蚀,而她用来保护自己的气泡已经彻底变成了一道冰壁,那些寒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向她袭来。 子潇深吸了一口气,将目光凝视在寒冰之中,紫元君的身影一直在寒冰中漂移着,一阵阵软绵的笑声透过冰壁传来。 十息已经过去了八息,两个呼吸之后,自己便要彻底被冻结在这个冰块之内,透骨的寒气似乎已经令她的骨髓和血液都开始冻结了。 冻的发紫的嘴唇呼出了最后一口热气,瞬间便结成了一股白霜,子潇瞥了一眼寒冰之中的魅影,似乎不甘心的闭上眼睛。 紫元君在寒冰中看着她彻底被冻结了起来,将冰块缓缓浮上了水面,自言自语道:“那老木头疙瘩说的也太过了点吧,这小丫头也没那么难对付嘛。” 忽然之间整个空间动荡了起来,数道劫雷划空出现,将紫元君狠狠捆成了一团,噼啪作响的雷电不断鞭挞着她的身躯,她嘴中不断发出嘶斯作响的声音,却还是自顾自的说道:“呵呵呵,区区惩罚交换一个创主的弟子,值得了!” “哦,你们这么想控制住我,不会是想拿我交换什么吧?”紫元君讶异的寻声看去,猛然发现子潇的元神体出现在她的身边。 紫元君还未来得及开口,子潇的元神体浑身散发出五气劫雷的气息,迅速将自己的力量与五行试炼的惩罚合二为一,令紫元君再次痛苦的发出了嘶嘶的声音。 “混。。混。。蛋!臭丫头!你。。。你快。。点。。放。。开我!”紫元君声嘶力竭的吼了起来,娇美甜腻的声音早已变成了破锣一般粗哑。 紫元君完全没料到子潇居然会元神出体,更没想到她的元神体的能发挥出这种实力,按理说她的灵气被止住之后,元神体的力量也会减弱,只能调动一小部分灵气才对。 一旦这些灵气使用掉,元神体就会大量消耗神识,导致元神体不稳,除非是聚真期的元神体,元神已经可以达到化真的境界,才能调动天地间的灵气补充力量。 但紫元君根本没料到子潇现在的力量来自于她在虚无空间内储存的灵气,短时间内根本不会消耗一空,更何况她的体内被限制的灵气只是那些还未转化为神识多彩灵气的普通气息。 神识多彩灵气虽然也有一部分被限制,但依然可以调动起来,而子潇在意识道这一点后,便决定给紫元君挖一个坑,如果她挣扎的过于明显,必然不会让紫元君放下戒心。 她身体其实只是表面看上去被冻结了,其实体内的一直在运用神识多彩灵气抵抗寒冷,护住心脉,保持生机并进入假死的状态,而她的元神体也在一直准备着。 她也是在打赌紫元君相信自己的手段,不会用神识打探她体内的生机,更是在等待五行试炼的处罚机制发生,打从和紫元君接触并交手之后,她就一直在等待着五行试炼的处罚。 当惩罚降临的那一刻,她立即抓住了这个机会,立刻出击,将紫元君身上的枷锁加重了数道,将紫元君死死制住。 子潇元神体的眼眸中闪过一缕寒芒,她并没有对紫元君追问下去,也不想从她身上问出什么,紫元君的狡诈出乎她的意料,倘若再与她纠缠各种问题,极可能会让她再次陷入不利的境地。 但子潇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对付紫元君,毕竟五行试炼的道灵关乎整个试炼之境,道灵一旦出现问题,恐怕里面的试练者恐怕也会在劫难逃,她可不想拿自己的同伴作为赌注,去赌五行试炼不会崩溃。 她现在唯一期望的是紫元君向自己投降,不禁加大了五气神雷的威力,紫元君在地上抽搐着嘶喊着,竖立的眼眸中凶光闪现。 “嘶!”紫元君龇牙咧嘴的在地上一扭,猛然间她的身躯发生了变化,不断伸长并迅速生长着,子潇的元神体迅速向后退了许多,但雷电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很明显紫元君正在试图挣脱她的控制。 子潇绝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一旦让紫元君挣脱,恐怕自己的元神体也会被制住,毕竟她现在能压制紫元君,完全是靠着五气神雷对神识和灵气的压制,倘若没有这种压制,十个子潇恐怕都对付不了紫元君。 紫元君的身躯转眼间变成了一条无比硕大的紫鳞巨蛇,发黄的蛇眼死死盯着子潇的元神体,似乎流露出无限的恶毒和愤怒。 子潇这时突然意识到,她在漆黑的水中看到的光芒居然就是紫元君真身的眼睛,而且恐怕紫元君的身躯还能近一步变大。 但紫元君的挣扎似乎也引动了惩罚机制的更深一层惩罚,整个空间中霎时间闪现出无数的五气神雷,不断劈向紫元君的真身,强大的神雷甚至将整个空间都震荡出了巨响,无数的寒冰也在闪电中渐渐化为了水汽。 这强大的罚雷甚至击开了紫元君的鳞片,令她痛苦的嘶吼着,但依然挣扎着将巨大的身躯向冻结了子潇身体的冰块冲了过去。 她竟是张开了巨大的蛇嘴,意图将子潇的身体吞入蛇腹之中! “该死!”子潇将周围的五气神雷引动,她没想到紫元君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反抗能力,神木尊者可是很快便屈服在劫雷之下的。 但此时她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缘故了,迅速将聚集在自己的元神体上的劫雷化做一条口套,试图勒住紫元君的巨口,以免自己的肉身被紫元君吞噬。 巨大的口套套在了紫元君的嘴上,但紫元君依然死命抵抗着子潇的力量,那张开的巨嘴竟然没有缩小多少,子潇情急之下,将数道劫雷劈入了紫元君的口内,想让她退缩,可紫元君的蛇嘴冒着黑烟,依然冲向了那方冰块。 正当紫元君的蛇嘴落在冰块上的那一刻,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够了!都停下!” 五十、惩罚(二) 说话者正是另外一位灵寒尊者,他的身影居然出现在紫元君的嘴下,只见他挥掌用一道巨大的冰劈挡住了紫元君的蛇头,气的紫元君对他吐出了信子,但不断落下的劫雷只让她的嚣张持续了那么一下。 “执明!!!!!”紫元君痛苦地嘶吼出声,巨大的蛇身也在缓缓缩小。 “好了!本来就是你的不对,老老实实主持你的试炼多好!非要多生事端!”执明再回她的话的同时,亦被数道粗壮的劫雷劈中,不过这并不是张子潇出手,而是五行试炼的惩罚机制自动产生的。 子潇明白这应该便是所谓的一体双生,难怪紫元君还能如此巨大的力量来抵抗这种惩罚,想必她的双生体执明早已经替她分担了不少劫雷的压力。 执明在劫雷中痛苦的喘着粗气,抬眸看向在无数雷霆中沉思的子潇,开口恳求道:“垣创主的传人,请您原谅紫元君的无礼,我愿意让你完美通过所有的灵寒试炼,并奉上三倍的奖励,只希望您能出手帮我们摆脱这破灭级惩罚,再这么下去,恐怕我们俩人都无法维持试炼空间的考验,整个试炼都将失败!” 子潇听了后并没有思考太久,迅速的将元神体的全部力量调动起来,将周围恐怖的雷霆不断吸纳进虚无空间之中,用来补充她的雷霆之力。 这对她来说是一举多得的好事,这么强大的力量,只要细心炼化后,一定会令她的御雷脉再次成长,并强化她转化普通灵气的速度。 而卖给灵寒尊者一个人情,不但可以让她获得大量的试炼奖励,还可以借机问出紫元君的意图,好解开她心中的谜团。 不过在吸收这些劫雷的同时,子潇亦在警惕的看着执明和紫元君俩人,此时的紫元君已经变回了人形,但却只能趴在冰面上喘着粗气,娇嫩的身躯上还出现了不少伤口,同时她和执明身上的雷电依然没有消失。 子潇可不想再被这些紫元君摆一道,故而只是吸收着身边的力量,而空间中还有无数的劫雷依然在劈向两位灵寒尊者,执明努力抵抗着大部分的劫雷,并试图用身体掩护住紫元君。 执明突然显出了他的真身,居然是一头巨大的玄龟,将紫元君的身体死死护在身下,子潇这时才知道,原来执明和紫元君竟是神兽玄武,蛇龟一体! 但子潇现在无暇去顾忌这玄武的举动了,这次惩罚的力度实在太强大了,即便她将劫雷源源不断的引入到虚无空间之中,可身体元神体依然有一种暴涨的感觉,很明显,只靠元神体吸收这么庞大的力量确实有点不足。 她不再犹豫,元神体一旦出了问题,必然自身难保,迅速冲向了还在寒冰之内的肉身,迅速让肉身和元神体合二为一,在冰块内的肉体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息,皮肤上乍起许多雷弧,而外面的劫雷猛烈的劈向这块巨冰,在内外巨大的压力下,整块巨冰迅速破裂。 劫雷就如同遇到了什么巨大的吸力一般,疯狂的钻入她的身躯,而她的衣着早已在这些可怕的雷霆之中渐渐化为了飞灰。 子潇现在无法顾忌这些事情,有了肉身的支持,她终于可以将一部分力量转向星脉窍穴之中,令元神的压力骤减,这些补充进星脉窍穴的雷电迅速充斥着她的身体。 她能感觉到这些劫雷正在急速改变着她的肉身,原本这些开辟出来的四合脉象只是像存储器一般,存储她的力量,但现在这些脉络都已经开始像血管一样流动起来,唯一不同的是,这些脉象中流动的不是血液,而是大量的劫雷之力。 而这些劫雷进一步扩充了她的窍穴,冲刷着脉络,正如同大江大河一般在脉络中奔涌着,而那些窍穴便像无数巨大的湖泊,在充盈的同时,也将许多力量贡献给江河,而更令人奇妙的是,这些力量居然自动将她体内的灵气转化为了神识多彩灵气。 这股强大的力量不仅仅是改变了这些,更令人惊异的是这些雷电终于刺入了她的五脏六腑,骨骼,血管,皮肤,毛发,甚至细胞之中,她俊俏美丽的面容上此时更是见者惊骇。 她的耳鼻目嘴中许多多彩雷弧不断从这些地方来回奔涌跳跃,原本的秀发更是散落在空中,但与其说那些是头发,还不如说是雷电化成的发丝,根根都已经变成了雷弧。 但紫元君引动的惩罚还未消失,这些劫雷依然在不断的劈向子潇,玄武身上的雷电也早已奔向了她,紫元君此时也逐渐恢复了一点力量,变回了真身,与执明的玄龟合在一起,两位灵寒尊者都目不转睛得看着这一切。 在无数劫雷的攻击中,全身化作闪电的子潇将头望向了玄武,她双眼中虽已看不到眸子,但那些噼啪闪动的雷电依然令这神兽感受到了子潇的目光,玄武打了一个寒颤,这个姑娘居然还活着! 子潇确实还活着,但她现在也不敢肯定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现在她就像一根引雷针一样,吸引着无数的劫雷,纵使她早已停下了吸取劫雷,可这些力量依然不断的冲进了她的身体。 她此时正抬起化为雷电的双手,感受着体内的变化,这些劫雷彻底改变了她整个身体,浑身无一不是已经化作了雷电,这有点像天鼓州的那些灵兽们化作雷电的感觉,更有一些类似雷鼓族的锻体之术。 只是雷鼓族的方法要简单的多,只是用雷电刺激细胞和肉身,增加反应能力和肉身强度,而她现在则已经完全改变了,从内到外,从元神到肉身,无一不是充满了劫雷的力量。 现在她唯一的感受是,劫雷给她的强大压力已经不复存在,而是安安静静的汇入她的虚无空间之中,无论是星脉窍穴,还是肉身中的雷电,都如同海乃百川一般,经由她的灵气丹田,再进入空间。 子潇心念一动,她的身影就化作了一道多彩雷弧,在无数的劫雷中闪跃,此时她就是闪电,原本要在元婴期才能修习的化雷之术竟已修成了。 她苦笑了一下,其实这也并不算修成,而是她的身体已经发生了质变,既然身已为雷,又何须修行化雷之法?她现在无一不是雷电,雷电既是她的骨骼,也是她的血液,更是她的皮肤。 现在哪怕她呼出一口气,都带有丝丝雷电。 她心中有点不安,如果这辈子变不回去了怎么办?不过现在她也无法去印证这个想法,因为只要这场惩罚还没有结束,这些不断涌入她身躯的雷电,也不会允许她变回原来的样子。 五一、突破(一) 张子潇无奈的在劫雷中吸收着这些力量,这场惩罚足足劈了近一个小时,才缓缓褪去,执明口中的破灭级惩罚看来足以毁灭它们这些道灵。 这亦从侧面印证了创主们不希望自己的造物反抗自己,甚至于反抗他们的意志,也是由于紫元君一而再,再而三的试图抹杀子潇的肉身,才会导致这场惩罚如此庞大。 不过此时已经变回真身的执明和紫元君早已没有一丁点对抗子潇的心思了,这个盘坐在半空中的雷电化身早已超出了两人的认知,玄武从未见过创主的弟子竟然能扛过对付道灵的破灭级惩罚。 执明和紫元君自从得到了神木尊者的消息,便对子潇有了兴趣,不然也不会专门屏蔽了她参悟的图像,本来紫元君是准备在她参悟那些碎冰的时候突袭,但没料到子潇会潜入水中。 随后执明出现,确实是想借助这场惩罚毁灭子潇,毁灭于惩罚之中的试炼者不会引起反弹,而他也有信心和紫元君在这场惩罚中活下来,而子潇这种还未进入结丹期的弟子,即使在有潜力,再能吸收雷电,也应该有一个极限,这种庞大的力量绝对能令她爆体而亡。 可令俩人没有想到的是子潇不但活了下来,更是化作了一种全新的形态,俩人心念相同,心中都在直打鼓,她怎么会突然变成了一个元素真体?这不可能,除非她原本就是一个元素真体。 但没有人能瞒过创主设下检测,她进来的时候是血肉之躯,而血肉之躯要想完全化作元素灵体要耗费极大的资源和时间,从未有人能在这种低等的境界转变成功,即便在天人境,没有海量元灵创生丹的辅助,天人都可能会因为大量的吸收元素之力而导致爆体而亡。 可俩人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成功转化成了元素真体,这足以让玄武感到惊恐,而且据俩人所见,她的元素真体已经臻至极境,乃至于她现在就是一种雷电,而且是创主所设下的最强罚雷,她身上的雷电不断变化的颜色也证明了一个事实。 她现在就是罚雷的化身。 玄武甚至觉得,只要子潇乐意,随时可以用这种力量破灭自己,又怎么敢对她再生恶念?执明不仅仅悄悄的在心念中和紫元君沟通着:“千万不要再得罪她了,无论等下她要怎样,我们由着她来。” 紫元君抑郁的用心念回道:“她能有这种造化,其实和我俩也有很大的关系呐,不然她怎会这么快修成元素真体?” 执明冷冷的回道:“算了吧,谁知道外界到底怎样了,我们就不应该得罪一名创主的弟子,恐怕此人是垣创主最得意的门徒,我们这一次是踢到铁板了。” 紫元君没有回答,但执明知道她已经同意了自己的看法,毕竟俩人一体双身,俩人同时抬头看向盘膝坐在半空中的子潇。 两人想知道子潇现在到底在干嘛。 张子潇现在很头疼,雷劫刚一结束,她立刻就感到了身体里的力量在蠢蠢欲动,竟是要突破结丹了! 她真的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要不是她拼命压制着要突破的感觉,恐怕惩罚机制一结束,地火劫就已经降临了。 子潇可不想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突破,尤其身边还有个玄武,就算执明没有明面上表露出什么,但紫元君的存在就已经够让她担心的了,万一突破开始了,紫元君又突然想出什么办法对付她怎么办?就算她现在不准备吞了自己,但要是想办法阻扰她突破,让自己突破失败走火入魔什么的呢? 她当然不知道这俩人早就放弃对她出手的心思了,她现在只想全力压制住这种突破的力量,她已经推算出突破的原因必然和刚才吸收了大量的劫雷有关,毕竟如此多的劫雷都转化在她的体内,她都有点害怕结丹之后就会立刻提升到元婴呢。 那可不行,她清楚的记得玄霄说过,金丹的品质关乎元婴的实力,九转金丹有上中下三品,要细细打磨才能达到完美,既然关系到以后的修行,她怎会任由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迅速突破? 她现在都顾不及思考恢复原本形态的事情了,必须要控制住现在的情况,即便要突破,也一定要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突破,绝不能在有异心的人面前突破。 眼下最重要的是想办法离开这里,她勉强维持住突而不破的感觉,平复了一下急躁的心情,低头看向玄武,稳定了情绪便大呼道:“喂,两位灵寒尊者,我还需要试炼吗?” 执明和紫元君的声音同时想起,男女两人的同声有一种诡异的感觉,“不必了,本来这里是参悟玄龟龙蛇步的试炼,但经过刚才这么一闹,用来参悟步法的碎片已经毁坏了不少,我们传你这部步法的真诀,你可以离开了。” 说罢玄武从嘴中吐出一座冰碑,说道:“这便是玄龟龙蛇步的真诀,你拿上之后便可以离开了。” 子潇这才意识到她居然获得是一部身法,之前她便有些疑惑自己会获得什么,但没想到会是身法,虽然她的身形算得上轻灵,但一直没有系统的身法,完全是依仗一些九玄功内的步法,搭配以神识判断对手,以及阴阳合一之后提升的身体素质来应对麻烦。 而后有了风灵脉,便大量依靠在空中飞行的优势来防止对手袭击,不然的话,对上阴魔土魔这些人时,恐怕早已落入了魔掌。 原本到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子潇也觉得技多不压身,不管这玄龟龙蛇步到底如何,总算是有了一部可以利用的身法。 不过看到那个冰碑之后,她却突然想起,自己的百宝珠是否还好,刚才那么强的劫雷,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其实她一直有这个担心,不过之前几次都没事,但这次实在太可怕了,何况现在身体变了这个样子,难保不会出现问题。 她急忙看向手腕上的两颗百宝珠,这两颗珠子竟然还是没有什么发生变化,令子潇不得不惊奇这百宝珠到底是什么构造,竟然能在这么可怕的雷击中完好无缺。 这时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衣物似乎已经在雷电中化作了灰飞,不过眼下自己根本就是一道雷电,再者这两个尊者肯定也不是在意这种事情的人。 雷光一闪,她便已经落在了冰碑面前,但却没有仔细看那上面的记载,只是随手将它放进了百宝珠之中,可又担心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出去吓到同伴,但体内随时突破的感觉让她又不敢和玄武周旋,只是故作平静的问道:“什么时候能出去?” 玄武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那男女双声又响了起来,只是语气中带着一丝困惑:“你要突破了?” 五二、突破(二)本月最后一天了~继续爆更求票! 张子潇心中不免有些紧张,没想到玄武居然能发现她要突破的事实,但脸上依然保持着平静回道:“是啊,托你们的福,一下获得了足够结丹的力量。” 玄武同样也是无比震惊,这么强大的罚雷,竟然只够她完成凝元境的结丹?这完全不符合认知,这姑娘到底是不是人类?难道是创主新的造物? 而且五行试炼之中,其实压制规则不仅仅是压制众人的实力到金丹期,其实还有一种压制突破的隐形规则,这是为了避免有的金丹期试练者在试炼中突然金丹化婴,但却因为压制规则导致突破时受到大量干扰,从而影响金丹化婴的品级。 当然金丹期以下,这种隐形规则便会小一些,但是也有一种压力存在,不过这种压制只是为了锻炼这些低等试炼者,从而让试练者的突破更加稳定,在压力下打磨的更加平滑,反而对这些低等试炼者更有好处。 可是基本上没有几个人能在这种压制下完成突破的,自从创主设立五行试炼以来,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人能够在试炼中以低等级提升层次的,而这些人往往都是创主培育出的精英,自然会借助这种压力让自己的提升更加完美无缺。 紫元君想到刚才作死的各种行为,此时早已骇然,眼前这姑娘在她看来,明显就是少有的精英,忙和执明一起恭维道:“果然是垣创主的圣印持有者,实在是令吾等敬佩,能在五行试炼之中达成突破条件的人实在太少,吾等将会为您打开专供突破的五行圣地,供您突破。” 不等子潇回话,玄武已经急不可耐的抬头呼啸,一道神秘的空间门出现在子潇面前,子潇站在外面都可以感觉到里面充盈的仙气,同时还有一种压力隐约从门中传出,令她那种突而不破的感觉更加稳定了不少。 这个五行圣地自然是创主留下的一种奖励,专门奖励给他们创造出来的精英使用,里面的压力和五行试炼中的压制规则相辅相成,能帮助低等试炼者在突破时磨砺自己的气海或者内丹。 子潇当然是有一些犹豫的,因为垣从来没和她交代过这些事情,不免怀疑是不是玄武又要坑害自己,但是她也能感觉到这个空间应该非常适合她突破。 见她没有迈步,玄武还以为她有些生气,讨好道:“吾等还有一些有助结丹的丹药,请您笑纳。”说着又变出几个玉瓶,放在子潇的脚下。 子潇从玄武的态度中判断出了什么,首先玄武尊称她为您,更是主动献上丹药,这多半是和自己出手帮助没有什么关系的,大概是因为玄武看到她吸收了那么多罚雷之后,感到恐惧了吧。 再加上有垣的圣印,令她的身份显得不同,两者结合在一起,才让玄武对她恭敬有加,这样推断的话,在这里面突破应该没问题,一念到此,她收了脚下的丹药,一步跨进了传送门中。 见她消失在传送门中,玄武才松了口气,执明不禁埋怨道:“以后可千万别在得罪这些有圣印的试炼者了,你差点把咱们害惨了。” 紫元君嘟嘟囔囔的回道:“这也不怪奴奴,你不是也同意试试她的深浅吗?咱们这些道灵沉寂了万年,总会对外面发生了什么会感兴趣,毕竟从龙脉中断断续续传来的那些碎片知识里看,现在的世界早和以前不同了。” “那你干嘛非要吃了她的肉身不可?竟触发了破灭级惩罚,你是疯了?”执明不快的指责着。 紫元君蛇眼一翻,回道:“还不是被她气昏了头,只有奴奴捆人的份,那有人捆奴奴的。” 执明带着她潜入了深水之中,吩咐道:“好了,继续试炼吧,其他几个队伍都已经完成了参悟,就剩下她们这一队了,你去让剩下的人早点完成参悟,等她突破完咱们就进行最后一个阶段,早点打发她们离开。” 紫元君同意了他的建议,其实一般试炼都会有三关,但道灵愿意的话,也可以缩减试炼关卡,创主一般不会在意这些细节,只要起到磨炼的效果即可,何况这次试炼者中,多是已经聚真的试炼者,对他们起不到多少磨炼的作用,要不是有子潇这一队的存在,恐怕灵寒尊者都会觉得这么多队伍都是来混奖励的。 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很多时候为了获得稀有的天材地宝,那些天人部族都会这么做,反正创主对五行试炼这个低等试炼并不太关注。 玄武现在感觉只有子潇这一队是来认真磨炼的,而子潇更是其中的妖孽存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都答应了她提供三倍奖励,想必她背后的垣创主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届时不行和那木头疙瘩一样,提供一个专门的奖励给她就行了。 毕竟道灵们都不想得罪创主,除了紫元君方才脑袋发蒙,犯下了严重错误。 紫元君想了想问道:“那最后这个试炼怎么安排?” 执明随口回道:“随便弄个安全点的,少惹事端,反正灵寒试炼一向是以辅助为主,磨炼的是悟性和耐心,不行就冰壁迷宫好了。” 紫元君颔首道:“好吧,冰壁迷宫就冰壁迷宫吧,而且奖励也还过得去,不过你想好要给那个怪胎什么特别奖励了吗?” 执明不假思索的回道:“那木头疙瘩不是给了《建木五经》吗?咱们就给《北溟道经》吧。” 紫元君有点担心的说道:“咱们好歹也算两个人呢,还是圣印弟子,我又得罪了她,还是多给点吧,不如给一颗玄武珠?” 执明想了下回道:“也罢,既然你愿意给,就给她一颗好了,只是你我也只炼出三颗,就这么送了人还是有点可惜。” 紫元君叹道:“咱们身为道灵,留这些东西意义也不大了,再者谁知道这以后试炼会不会经常开启?不一直沉睡的话,或还有机会炼就。” 执明也有感而发道:“我总觉得奇怪,这一次沉寂的太久了,而这些试炼者的水准又太低,跟以前完全不一样啊。” 紫元君突然间有些沮丧:“整个世界都不太一样了,搞不好创主们早在这些岁月中开辟了什么别的试炼也不一定,也或者他们早就回天创星域了吧?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执明沉默不语,和紫元君潜入了漆黑的水底,仿佛那黑暗才是它们的最终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