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皮,白骨生香》 正文 第一章 皮鞭银针你喜欢哪一样 仙鹤香灯豆火摇,青烟红帐美人娇。 没有关紧的菱花窗外,骤然响过一道滚滚闷雷,伴随着刺眼的闪电、呼啸的狂风响彻云霄。 菱花窗顿时也被狂风猛地吹了开来,好像为了应了外头的雷电景象似的,哐当一声响,砸在了墙面上。 接二连三的巨响,立即就把榻上沉睡的容颜给惊醒了。 少女妖娆的容颜上,那一双紧闭低垂的如寒鸦羽翅的浓密黑睫,嚯的张了开来,露出了那一双仿佛波斯猫般媚惑妖异的莹绿色瞳孔。 “这……是哪里?”骨银银绛唇微动了一下,然后又痛苦的紧抿了起来,“嘶……好痛!全身的骨头就像散了架似的痛……怎么会这……。” 样字还没有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就被一记绵软的男子声音给打断了。 “母后,可是被雷声给惊着了?”男子绵软的,还带着丝丝诱.惑意味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担忧。 骨银银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问的一怔,然后,她才立即侧头去看自己右耳畔响起的声音来源。 “你是谁!”一边厉声低喝,骨银银一边冷冷的打量起了近在眼前的与她共枕的妩媚男子,媚眼危险的眯了起来,“胆敢碰本使,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这个男人媚则媚已,却媚的太过危险。 这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妖魔,为了策反她与混蛋阎王为敌,竟给她使美男计! 不过,若他们知道阎王那厮已经被她一脚踢进了轮回道,做了那最没用的凡人,怕是要非常乐意奉送给她千座金山万颗内丹吧? 想到这,骨银银冷冷的勾了勾唇角。 面对骨银银这样冷厉的问话,妩媚男子却只是闲闲的自枕上撑起了自己的脑袋,蓝紫的眸,慵懒的,观赏似的瞧着骨银银,嘴角含笑。 “母后,可是又要和儿臣玩女王游戏么?”由于男子长相太过妩媚,左眉边上的那半片不知是纹上的还是天生的蓝紫蝴蝶翅,精致的太有诱.惑力,所以,导致此时的他再做出这样的动作,面露这样的神情,噙着那样意味深长的笑,实在是…… 妖孽的过分! 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勾.引!骨银银蛾眉一挑,一个翻身,将男子压在了自己身下。 “既然你想玩,本使自然奉陪到底,只是不知,阁下是喜欢皮鞭多些呢……还是,银针多些呢?嗯?”骨银银一边魅惑人心的微微一笑,边开始俯下身,一点一点的凑近男子脂红的唇,一双莹绿色的眼眸端的是风情万种。 可,却无人发现,她这样眼神的深处,有着怎样可怕的冷酷杀意。 也无人发现,她暗藏在薄被下的一双纤纤玉手,已变成了森冷的,泛着喋血杀气的白骨爪子! “儿臣,都不喜欢。”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身处危险的妩媚男子迎视着骨银银,慵慵懒懒的莞尔道。 ——题外话—— 啊,女主金的不是无节操滴色.女,金的!! 正文 第二章 母后和皇兄玩的我也要 “儿臣,都不喜欢。”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身处危险的妩媚男子迎视着骨银银,慵慵懒懒的莞尔道。 骨银银细长淡薄的蛾眉又是一挑,随即凑到妩媚男子的鼻子前,吹了一口香气,“哦?那你喜欢什么,说来听听。” “儿臣,喜欢……,”妩媚男子言笑晏晏着,忽而,他的大手蓦地一揽骨银银的腰肢,再.一.个翻.身,将骨银银压.在了身下,充满诱.惑的脂红双.唇,贴.到了骨银银纤薄的绛唇上,缓缓的张.合着,“喜欢像母后这样的美人蛇。” 由于妩媚男子唇瓣的张.张.合合,导致他的唇紧贴着的,骨银银的唇……顿时就被摩挲出了一阵酥.痒的感觉。 骨银银顿时只觉心头一跳,一股奇异的感觉开始从心头,一直往四肢百骸蔓延了开来。 这种无法自控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的别开了冷到了极点的脸,变成白骨的手已是毫不犹豫的直朝男子的胸膛刺去! “咦?母后在和四皇兄玩什么?我也要我也要!!”一个稍显稚嫩的清甜的男子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有帮手?为什么她没感觉到!骨银银闻言,立即把手缩回了被子里,冷冷的将头别向了那个‘帮凶’说话的源头。 待看清时,骨银银的小脸立刻又皱了起来,嘴角微微一抽,“你又是何方神圣?” 她之所以这么问,那是因为这个帮凶的年纪看起来很小,像是不过十三四岁的小少年,而且长得十分的纯良无害,尤其是那双粉红粉红的眼睛,和一头雪白的长发,让他看起来更像一只可爱清秀的小白兔。 不过俨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个小少年同样衣不蔽体,还是从这张不知到底有多大的香榻上起了身的! “咦咦?母后这到底演的是哪一出呢?唔,儿臣要怎么回答好呢?”小少年偏了偏小脑袋,十分认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突然,一只大手从少年的身后伸了起来,随之重重的拍在了小少年的后脑勺上! 啪的一声,少年的小脑袋一下就被拍到了被窝里。 紧接着,那只拍打少年后脑勺大手的主人愤愤的坐了起来,俊美的脸上带着不耐,一双浅蓝的眸子里满是怨气,“吵死了!” 看到这一幕,看到自这个榻上又多了一个不着寸缕的男子时,骨银银的整张小脸都僵硬了,脑海里顿时飘过4.p的字幕…… 可没想到的是,就在这时,突然又一个长相温润如玉的男子自榻上坐了起来,还立刻动身越过那个明显脾气不好的俊美男子,把那个被打后脑勺的小少年给搂进了怀中。 “不痛了……不痛了……。”如玉男子一手揉着小少年的小脑袋,一边温语淳淳,一双如两颗玉石的玉色眸子温润的简直可以滴出水来。 ——题外话—— 介个误会啊……误会!绝对不是你们想象滴那样!绝对! 说到这里,俺得善意的提醒一句哈,本文n.p,所以筒子们以后最好不要问谁是男主这个问题了哦 正文 第三章 不该发生的怎么发生的 “不痛了……不痛了……。”如玉男子一手揉着小少年的小脑袋,一边温语淳淳,一双如两颗玉石的玉色眸子温润的简直可以滴出水来。 小少年扑倒在如玉男子的怀里,两眼泪汪汪的控诉道:“三哥~~五哥他欺负,欺负偶啦~~!!” “嗯,三哥知道了。”如玉男子温柔的说完,玉色的眸子便淡淡的斜睨了身旁的俊美男子一眼,“五弟。” 俊美男子傲娇的哼了一声,伸了一记懒腰,目不斜视,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七皇弟,对不起了。” 闻言,小少年没有理会俊美男子明显很没诚意的道歉,而是转过头,用湿漉漉的粉红眼睛,往骨银银的方向看了过去,纷嫩的小嘴委屈的撅着,“母后……。” 少年那可怜巴巴的像被欺负了的小白兔般无害的小眼神儿,明摆着就是在说,‘要给我做主’…… 此时,被喊到的骨银银顿时就成了众人视线的瞩目焦点。 被这么‘万众瞩目’,骨银银僵硬着身体,一手机械的把自己脱臼的下巴缓慢的推回了原位,整个人都有点不大好了。 此时骨银银的心里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一句话,到底怎么回事?! 5p……裸.男……身子骨的酸痛感……是被强上……还是?! 但,这样的事情,本来不该发生,也不能发生的,那这该死的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为什么她除了还记得阎王被自己踢进轮回道那一幕之外,后面发生的事情为什么一点记忆一点映象也没有了?! 更奇怪的是,为什么她看着他们会开始越来越觉得口干舌燥,越来越很想上去把他们给…… 她生性一向冷淡,又是一具不可能会有七情六欲的枯骨,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可耻的反应! “母后,在想什么?”一直揽着压着骨银银的妩媚男子打破了之前的沉默,大手紧了紧骨银银的腰肢,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那一直慵懒的蓝紫色眼睛,俯视怀中的骨银银那张心不在焉神情莫测的脸蛋时,渐渐浮出了一抹疑惑和探究的眼色。 “你们到底对我动了什么手脚?!”心想只有这个可能的骨银银,十分窝火的猛地抬头瞪向妩媚男子,捂在被窝里的双手已相继变成了白骨爪,携着冷冽的杀气朝妩媚男子的胸口刺去。 不管这事情的经过到底如何,只要胆敢碰她者,杀无赦! 可是,当刚一触碰到妩媚男子胸膛那娇嫩光滑的肌肤时,骨银银忽的住了手,脸上的神情闪过一丝诧异。 “这软绵绵的……暖融融的触感……。”骨银银无所顾忌的对着妩媚男子洁白如玉的胸膛,开始上下其手左捏右摸起来,诧异的睁大了眼睛,“你是个人!” 那这么说来,这么说来…… ——题外话—— 求收藏求评论啊啊啊~~ 表乱摸啊~~小银子,乱摸是要付出代价滴! 生性冷淡简称那啥,你们懂滴~~ 正文 第四章 她穿到了一个无耻的老女人身上 那这么说来,这么说来…… “……,”四个美男对骨银银的这一系列动作和行为,先是同时怔了怔,而后,四人的表情才开始各不相同起来。 先是那俊美傲娇的男子,毫无形象,大大咧咧的指着妩媚男子大笑了起来,“原来四皇兄在母后的眼里心里,一直不是个人呢!” “啊?不是吧,母后肿么会这么想四哥的,母后不是最喜欢四皇兄了么?难道母后就是喜欢不是个人的四皇兄么?”小少年眨巴着眼睛,迷茫而天真的看看骨银银,又瞅瞅一脸面无表情的妩媚男子。 那个如玉清润的男子温柔和蔼的对妩媚男子笑了笑,“四弟,没关系的,至少母后现在觉得你是了。” “……。”妩媚男子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因为他实在找不出什么言语,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出去。”骨银银一脸淡淡的收回了在妩媚男子胸口上作怪的手,然后推开妩媚男子,用被子紧紧的裹住了自己不着寸缕的身子,冷冷的,用着命令的口吻,“立刻,马上。” 闻言,四个人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都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骨银银。 骨银银闭上了双眼,语气冷漠的可以,“话,没有第二遍。” 儿臣……母后……皇兄…… 原来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妖魔鬼怪们设计的挑拨阴谋,而是她不知什么原因,已经穿越到了凡界的皇宫之中。 然而可笑的是,她上身的居然还是一个连儿子都要睡的,简直无.耻放.荡到了令人发指作呕的后宫老女人身上! 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她看着他们一个个的裸露身体,竟然逐渐开始有了不该有的,无法自控的旖.旎想法……根本这副无耻的身体的原始反应。 她现在实在犯怵,自己待会会不会再做出什么令自己无法自控的恶心事情来…… 偏偏,凡人这种弱如蝼蚁的物种,若杀了只会落得被他人耻笑的下场,不然她早就把他们全部干掉了。 这时,小少年突然挣脱了如玉男子的怀抱,一点一点的爬向骨银银,纯良无害的粉红眸子泛起了雾水,语带哽咽,“母后……是不是儿臣做错了什么?儿臣适才伺候的母后不够舒服么……母后不要生气好不好,儿臣会改的……一定会改的……。” 眼见着少年就要爬到骨银银的身边时,骨银银蓦地睁开了双眼,莹绿的眼中,是彻骨的冷,“滚。” 冷冷的,没有感情起伏的两个字,成功的让少年停止了爬行的动作,就连少年滑落在两颊上的泪珠,也停止了滚落的动作。 “母后……,”小少年紧咬着纷嫩的唇,被泪水浸湿的双眼,让他看起来就像被遗弃了的小动物,可怜极了。 ——题外话—— 奋斗吧骚年!你一定可以滴! 正文 第五章 这令人血脉贲张的美男 “母后……,”小少年紧咬着纷嫩的唇,被泪水浸湿的双眼,让他看起来就像被遗弃了的小动物,可怜极了。 若是但凡有个心肠的,见了少年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定会生出几丝怜悯吧? 骨银银如是想着,唇角扯过一丝冷笑。 只可惜,她只是个没心没肝没肺,连肉.体都没有的一具枯骨,若不是这具身体本能的色.念太重,她根本不可能再会多看他一眼! 一时间,气氛有些胶着,可场面,却又该死的香.艳。 一个妖娆无双的少女,四个貌美各异的绝色男子,睡在同一榻上,都一丝.不.挂,那画面,简直……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尖细的像公鸭嗓子似的大喊。 “皇上、太子驾到!!” 一听到这声呼喊,正在抹着突然流出来的鼻血的骨银银和四个‘儿子’们,几乎是同时一愣。 还没等他们醒过神来,两扇檀木刻花的精贵殿门,被人一脚粗鲁的踢了开来。 随后,走进来了两个身穿同样材质的,同样是金丝绣团龙的明黄衣袍的男人。 不过,却是一老一少。 老的那个男人头戴象征帝王的十二琉冕冠,长了满脸满身的肥肉,大概就是五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彻底的无道昏君的标本。 而那个正搀扶着这个肥猪老皇帝的少年男子,只戴了一顶用以束发的麒麟小金冠,竖起高高马尾的发是鸦青的色泽,若那乌鸦的羽毛一样,浓密微翘的双睫,深邃的瞳孔也是鸦青这样极具诱.惑力的颜色。 可是,偏偏他这个人,他的五官实在是太过于邪魅张狂。 即便不得不承认,他的皮囊他的五官都俊美的让人目眩神摇,但他过于邪恶俊魅的简直像个恶魔模样的尊容,却又不得不让人只敢远观,不敢轻触。 这时,这邪魅男子嘴角扬起邪肆的笑,轻描淡写的扫了四个美男一眼后,便把玩味戏谑的视线全全投在了骨银银的身上,“父皇,看来我们是扰了母后和各位皇弟的好事呢。” “是你。”狠狠一抹鼻子下可耻的血迹,骨银银冷冷的对视上邪魅男子投来的视线,莹绿的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 捉.歼在chuang,多么老套狗血,却又极具杀伤力的戏码! 呵,这个长得像个恶魔一样的男人,还真是好手段,一气呵成构陷了四个兄弟,和一个原本不属于这里的她! 但是,最狗血的却并非这个,而是,这个像魔鬼一样的男人,分明,就是混蛋阎王乌澈! 她记得相当清楚,这个混蛋分明被她一脚踢进了轮回道,早就已经投胎做人去了! 那么很明显……这个是乌澈的转世! 呵,什么叫做冤家路窄,她总算是彻底的体会到了。 还一穿越,就穿到了这个混蛋分明想杀掉的女人身上! ——题外话—— 看,我说吧,小银子金的是个x冷淡! 正文 第六章 捉奸数对分外有戏 哈,这世间肯定再也找不出比这更冤家路窄的段子了! 想到这,骨银银捂着眼睛笑的前仰后合,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呵呵呵……。” 看到骨银银笑的有点癫狂的样子,邪魅男子顿时就阴沉了脸,邪佞的笑在他凉薄的檀色薄唇上肆意的蔓延,阴冷的视线一瞬不瞬的注视着骨银银,“是我,您的皇长子,宫狱,您曾经的……。” 没等他把话说完,一旁的老皇帝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一双绿豆小眼都瞪成了死鱼眼,肥厚的老手颤抖的指着榻上的一个老婆四个儿子,最后手指定格的指向了骨银银,“你……你这个践人!践人!!” “父皇您别生气……我们只是和母后……。”那个像只小白兔一样人畜无害的小少年突然扑通一声滚下了榻,然后跪走到了老皇帝的脚下,抱着老皇帝的大腿苦苦哀求,粉红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父皇不要罚母后好不好?是儿臣的错,是儿臣不好,您要怪要杀,就让儿臣一力承担就好!” 而其它三个美男皇子,也一同下了榻,纷纷跪了下来,齐声向老皇帝恳求道:“儿臣有罪,母后无罪,求父皇开恩!!” 气的吹胡子瞪眼的老皇帝恶狠狠的一脚踢开了小少年,指着跪了一排的赤身露体的儿子们,气愤的浑身的肥肉都在不停的颤抖了起来,“你们……逆子!逆子!!” 说着,老皇帝转手一把抽出了别在自己肥大腰间的黄金佩剑,另一手猛地推开搀扶着他的邪魅男子宫狱,三步并两步的往榻上坐了起来的骨银银直冲了过去,呼哧呼哧喘起了粗气,“都是你这个践人!寡人要杀了你!杀了你这个荡.妇!!” 眼见老皇帝如此动作,那跪在地上的四个美男皇子登时就从地上站了起来,连忙随上老皇帝,一个个都是准备要阻止老皇帝的样子。 比起其他几人的激动,作为就要被刺的当事人,明明老皇帝的剑只差咫尺之距就要刺进自己的胸膛了,骨银银却只是一动不动的,只一瞬不瞬淡漠的望着那邪魅男子宫狱,嘴角冷冷的上挑了起来,“宫狱。” 这个名字真是好,简直就是为这个混蛋量身打造。 他曾经,不仅是地狱的主宰者,他的本身,就是一个地狱一般的男人。 相比之下,那什么狗屁乌澈,简直就是坑爹!还澈呢,这个世间就不信能找出比他更混的混账! 就在骨银银暗自冷嘲热讽之际,老皇帝手中金剑的锐利剑尖已经到了她捂着被子的胸口处,眼看着只要老皇帝手上一个用力,就能让金剑刺穿骨银银的胸膛时,突然,一柄玄黑的铁剑从老皇帝的背后刺穿了老皇帝肥大的身躯! 登时,老皇帝就喷出了一大口鲜血,瞪大了几乎就要夺眶而出的眼睛,缓缓低头看向了刺穿到了自己胸前的,那蘸满了自己鲜血的玄黑剑尖,一脸惊恐和难以置信的,只能囫囵颤抖的说出一个字,“狱……狱……。” ——题外话—— 求收藏~~ 正文 第七章 母后不愧是儿臣的老情人 登时,老皇帝就喷出了一大口鲜血,瞪大了几乎就要夺眶而出的眼睛,缓缓低头看向了刺穿到了自己胸前的,那蘸满了自己鲜血的玄黑剑尖,一脸惊恐和难以置信的,只能囫囵颤抖的说出一个字,“狱……狱……。” 话还没说完,老皇帝就那么瞪着一双眼睛,砰的一声,如一头死猪一般,直挺挺的倒在了骨银银的榻上。 “背叛本太子的女人,只有本太子,才有这个资格对她生杀予夺!”极其邪肆嚣张的,带着宣示一般的声音在老皇帝的身后掷地有声的响了起来。 骨银银一抹老皇帝喷溅在自己脸上的滚烫血珠,厌恶的蹙起了淡眉,看向老皇帝倒下后,露出的那个在他背后出剑的邪魅男人,视线越来越冰冷,“公然弑父夺位,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狠辣无情。” 即便做了凡人,他还是那个阴鸷冷酷,无情残酷且手段雷利的霸权主义者。 呵,什么父子,什么弑父会违背天道,在他眼里,都是狗屁吧? 看看,只是一个眨眼间,他就成功的抓住了自己兄弟的把柄命脉,杀了自己的父皇!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现在这个国家的皇宫,恐怕早就在了他的掌控之中了。 “母后,还真是了解儿臣呢,”宫狱一边将手中的玄剑潇洒的插回了镶满了血红宝石的玄铁剑鞘里,一边大步跨过老皇帝的尸身,然后一脚砰的一声踩在了骨银银的榻上,长臂一伸,大手一把拽住了骨银银削尖的下巴,将扬着邪笑的脸,一点一点的迫近骨银银淡漠的脸,“谁让母后,不愧是儿臣的老情.人儿呢。” 对于宫狱突如其来的逼近动作,骨银银不快的蹙起了蛾眉,尤其是听到宫狱后面的话后,一张脸就更像染上了一层寒霜似的,“放手。” 她的声音冷的就像冰渣子,而且还带着几分命令的口吻在其中,宫狱听了,笑容顿时冷却在了嘴角,手上一个用力,喀嚓一声,当即就卸掉了骨银银的下巴,然后瞬间把大手转移到了骨银银的脖子上,紧紧的掐了起来。 “你背叛本太子,利用本太子,和本太子的父皇搞在一起,终于坐上了皇后之位,现在你还同本太子一个个的手足上chuang!你倒是说说看呐,好母后……儿臣要怎么放手呢?嗯?”阴鸷森冷的说话间,宫狱红着双眼收紧了掐住骨银银不盈一握的脖子的大手,神色愉悦的听着骨银银脖子的骨头被自己大手掐断的声音。 骨银银顿时痛苦的皱起了小脸,原本一双莹绿的眸子里摇曳着的妖冶流光,陡然全被冰冷的腾腾杀气取而代之! 与此同时,她已将被子里变成了一双白骨爪子的手,凌厉凶狠的往宫狱的胸口刺去! ——题外话—— 鬼畜太子爷现在还只是冰山一角哈,鬼畜的本能本性慢慢挖掘,不捉急~~ 正文 第八章 母后要儿臣怎么放手 与此同时,她已将被子里变成了一双白骨爪子的手,凌厉凶狠的往宫狱的胸口刺去! 可是,当触到宫狱胸口的刹那间,她那尖锐可怖的白骨爪子,一眨眼,却又变回了一双细嫩白希,毫无杀伤力的纤纤玉手…… “怎么会……。”骨银银惊愕的垂下黑羽似的双睫,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那双再没有了半点杀意的双手。 而在这时,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狠狠的掴在了她的脸上,蓦地将她打趴在了榻上,嘴角登时就流出了一行鲜红的血迹。 宫狱满脸厌恶的从自己袖子里抽出了一张丝帕擦拭起了自己的手,然后又擦起了自己胸前的衣物,鄙夷的嗤笑一声,“肮.脏的东西,死到临头还想用你那狐媚放.荡的德行来勾.引本太子,真是有够下贱恶心的。” 说完,他冷冷的将丝帕像扔一件垃圾似的,扔到了骨银银的头上。 骨银银一把挥开头上的丝帕,将被打偏了的脸重新扭了回来,莹绿的双眸冷彻的看向宫狱,“混蛋,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手脚?!” 吗的!在碰到他身体的那一刻,她身上的修为居然全都没有了! 不是这个混蛋搞了什么鬼,她的修为和法力怎么就会无端的瓦解了?! 闻言,宫狱阴戾的眯起了微翘的狭长眼睛,声音阴森的就像地狱恶鬼的声音,“你这个贱妇,还有脸骂本太子?” 说完,他的大手五指再次紧紧的扣上了腰间的那柄玄黑铁剑,指骨因为紧握的动作太用力,以至于泛了白,还不断发出渗人的咯吱作响声。 明明见宫狱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可骨银银却视若无睹,还扯着绛唇,阴恻恻的冷笑起来,“岂止是想骂你这么简单。” 她现在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当初在幽都那场大战,要不是念在他好歹也庇护过她的份上,她就不会是恶趣味的把他踢进轮回道,让他尝尽凡人的生老病死那么简单,而是杀死他! 现在,也不会风水轮流转,被他这个混蛋害的莫名穿越了不说,还成了他手中没有了任何修为法力抵抗的鱼肉! 见骨银银眼中满是杀意,宫狱还怎会不懂她的言下之意,分明就是还想杀了自己! 想到这,宫狱张狂的大笑了起来,就像听到了极好笑的大笑话,“哈哈哈!” 边肆无忌惮的大笑着,宫狱边抽出了腰间的玄铁佩剑,砰的一声,扔到了骨银银的身前,“看在母后与儿臣青梅竹马十几年的情分上,儿臣,就给母后这个机会!” 骨银银冷淡的垂下双睫,盯了宫狱扔到自己面前的玄铁黑剑不到一秒,骤然如猎豹一般从榻上一跃而起,单手提起黑剑,快如闪电般直刺宫狱的胸膛! ——题外话—— 鹿死谁手,咱拭目以待! 正文 第九章 母后你可真是越来越有趣儿了 骨银银冷淡的垂下双睫,盯了宫狱扔到自己面前的玄铁黑剑不到一秒,骤然如猎豹一般从榻上一跃而起,单手提起黑剑,快如闪电般直刺宫狱的胸膛! 她的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一般流畅,毫无花俏手法,快狠准的直刺宫狱的致命点,手法相当的简练迅捷。 然,正当她的黑剑与宫狱的心口不过几毫米的距离时,宫狱已经迅速的出了手,居然只用两指就夹住了剑刃,阻止了攻势! “原来你有武功?”宫狱嘴角勾挂的邪恶弧度越发的上挑起来,暗沉的眼色瞬间就变成了猎到了极品猎物的兴奋之色,“竟然还是那个人的武功……母后啊母后,你可真是越来越有趣儿了呢……。” 说完,他夹住剑刃的两指一个发力,一道无形的气流陡然击向了骨银银握着剑柄的纤纤玉手,蓦地就将骨银银的玉手给弹了开来! 骨银银一把捂住了被宫狱无形内力击打的鲜血淋漓的手指,紧咬着绛唇不让自己发出疼痛的呼声,冷戾的凝向宫狱,再毫不犹豫的朝宫狱扫出劲气十足的腿风。 然而,就在她涂满了鲜红蔻丹脚趾甲的玉足刚一碰到宫狱的脖颈致命点时,宫狱一把就扣住了她的脚腕,然后一扭,喀嚓一声,登时就将她的腿脚给扭脱了节! 脚上的剧痛,让骨银银再也无法忍住疼痛,仰首尖叫了一声,但是她却竟浑然不顾疼痛,再次朝宫狱挥出了另一携着凌厉冷冽的脚风的玉足。 “如此负隅顽抗的行为,也是那个人教你的?”宫狱眼中的兴奋之色骤然褪却,杀机再次汹涌了起来,说话间,另一只大手,已是快狠准的一把握住了骨银银的再次袭来的另一只玉足,而后再喀嚓一声,干脆直接的扭断了骨银银的精致诱.人的裸足! “啊!!”没有了两腿的支撑,骨银银被宫狱整个人甩到了榻下冰冷坚硬的地板上,如苟延残喘的死狗一般的躺倒在了地上。 “回答我!!”宫狱一脚狠狠踩在了骨银银光裸的背脊上,一手用力的扯起了骨银银一头披散到了足踝的如墨青丝,登时就将骨银银低垂的头,给强制性的拉扯了起来。 宫狱拉扯骨银银头发的手,力道极重,骤然就将骨银银不少的头发连带着头皮扯了下来。 登时,鲜血从骨银银的头顶一行行的滑到了骨银银惨白的却仍旧冷淡若冰一般的脸上,极其的醒目而渗人,衬得骨银银一张妖娆无双的小脸蛋,就像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可怕! 骨银银的沉默和只一味的冷笑,终于彻底的激怒了一脚踩在她背上的宫狱。 “不说是么,好,很好!”弯腰将自己的脸凑近骨银银的耳畔,宫狱狞笑一声,一字一句,像从牙缝里挤了出来似的,夹着滚烫的气息,喷在了骨银银小巧晶莹的耳垂上,“那本太子,就只好把母后漂亮的手指脚趾,一根根的切下来,喂给本太子的好弟弟们,如何?” ——题外话—— 哔哔——鬼畜功能被激发! 正文 第十章 切掉母后的手指喂给本太子的皇弟们 “不说是么,好,很好!”弯腰将自己的脸凑近骨银银的耳畔,宫狱狞笑一声,一字一句,像从牙缝里挤了出来似的,夹着滚烫的气息,喷在了骨银银小巧晶莹的耳垂上,“那本太子,就只好把母后漂亮的手指脚趾,一根根的切下来,喂给本太子的好弟弟们,如何?” 骨银银闻言,冷冷的斜着眼角,睨了一副恶魔嘴脸的宫狱,抿着已经沾满自己鲜血的青白双唇冷笑起来,漠不关心的表情就好像要被切掉指头的人,不是她自己一样,“幼稚。” 宫狱一听她又骂自己,居然还用了幼稚这样极具羞辱意味的字眼! “该死的女人!”宫狱气急,操起手中的黑剑就毫不留情的往骨银银的双手挥砍了下去。 眼见削铁如泥的黑剑就要砍到骨银银撑在地上的雪白小手时,突然,响起了一阵抚掌之声。 这时,那容颜妩媚的男子,一面懒散的穿着衣服,一面信步朝骨银银这方走了过来,“太子爷真是好手段,真是一出好戏,真是让臣弟,甘拜下风呢……。” 扭头看向朝自己这方走来的妩媚男人,宫狱缓缓的直起了身来,撤离了凑近骨银银耳边上的脸颊,又扬起了狂妄的邪笑,“宫莫妖,别告诉本太子,你现在出言,是想救这个千人.骑的荡.妇?” 边说着,宫狱边用力的扯了扯手中还未松开的,骨银银的一头长发。 但听到骨银银接下来因隐忍痛苦而紧咬着唇瓣,只能发出急促而痛苦的呼吸声时,宫狱一脸愉悦的笑出了声,看向了他四皇弟宫莫妖的眼神,也变成了十足挑衅的意味,“别忘了,你现在自身已是泥菩萨过江了……。” 宫莫妖轻笑起来,眉上的那片蓝紫蝴蝶翅仿佛要振翅飞了起来似的,笑容争若那妩媚到了极致的小妖精,慵懒绵软的嗓音真是酥麻到了听者的骨子里,“收拾我们这些不堪一击的溃败蝼蚁,太子难道都不觉得无趣么?还是太子早就忘了,自己最大的敌人是谁?或者说,太子的本事,也就只能收拾我们这些个无权无能的……。” 宫莫妖的话还没说完,那把黝黑泛着森冷嗜杀光泽的玄铁黑剑,已然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知道自己卑微的像只可怜的蝼蚁,就最好别用这种提醒的口气跟本太子说话。”一手依旧维持着拉扯骨银银长发的宫狱,将持在大手中那柄锋利的玄黑长剑,在宫莫妖那白嫩的像一碰即碎豆腐似的的脖子上缓慢而嚣张的油走着,邪气的笑容也带起了不可一世的气势,“因为本太子,总是会很不小心,就把蝼蚁给踩死的。” 闻言,宫莫妖只是慵媚的一撩一头长及至膝的蓝紫三千发,但笑不语的与气焰盛极的宫狱四目相对,意态那么懒懒的,闲散的就像天塌下来也无关紧要一样。 ——题外话—— 求收藏!求评论! 正文 第十一章 死到临头你们还在眉来眼去 闻言,宫莫妖只是慵媚的一撩一头长及至膝的蓝紫三千发,但笑不语的与气焰盛极的宫狱四目相对,意态那么懒懒的,闲散的就像天塌下来也无关紧要一样。 放眼看去,宫莫妖的气势简直弱的就和宫狱没得比,只能用云泥之别来形容! 但是,在一旁‘看戏’的骨银银看来,宫狱就像锋芒毕露的利剑,而宫莫妖则像一团看起来又软又毫无攻击力的棉花…… 利剑想要将棉花切碎,呵,真的有那么简单? 就在骨银银暗自这么想着冷眼旁观之时,宫莫妖忽然撤出了与宫狱‘焦灼’在了一起的疏懒视线,转而,半垂下了浓密的蓝紫长睫,将媚意横流的视线绞向了骨银银。 骤然投来的慵媚视线让骨银银这具身子里跳动的那颗小心脏,不自禁的咯噔一跳。 对于这身子又搞出了这样的反应,骨银银很不愉快的抽了抽嘴角。 她越来越觉得这具身体的前主人绝对是一个花痴好.色到了无可救药的死色.女! 看看,魂都不知道飘哪去了,这身体的本能都居然还能色成这样! 不过就是那死妖孽男宫莫妖一个眼神,就能心.猿.意.马成这样,岂不是他要是笑一笑,再勾一勾手指头,她就要直接要扑上去八光了他那什么了?! 就在骨银银暗自鄙夷自己这具身体的同时,那对视她的某妖孽突然朝她挑.逗的挑了挑眉梢,而且居然还外带了一个十足性.感的舔唇动作! 顿时,骨银银浑身一颤,全身酥麻的跟中了雷电似的,连腿脚上的剧痛都酥麻的一点痛感也消失了! “靠!”骨银银不能抑制的咽唾沫的同时,只能无比郁闷的低咒了一声。 谁知道,她这声低咒好死不死的就落在了还紧拽着她头发的宫狱耳朵里。 宫狱立刻就发现了宫莫妖和骨银银的‘眉来眼去’,好像有那么点平息了的怒火登时就在他幽暗的双眸里又窜了起来,一张脸青黑的跟个锅底灰似的。 “好啊,好啊!死到临头,你们居然还有如此闲情逸致眉目传情……。”顿了顿森冷的如同魔鬼一般的说话声,宫狱猛地一把拽起了骨银银的头发,然后将骨银银狠狠一甩,把骨银银给甩到了宫莫妖的脚下。 “那本太子就成全你们这对歼.夫.淫.妇的鹣鲽情深,让你们到地府好好做对亡命鸳鸯!”阴森的说完,宫狱顿时就动作起了右手中横在宫莫妖脖子上的长剑。 眼看着宫莫妖那又嫩又白的跟天鹅似的长颈就要无情锋利的铁剑割开了,突然,一管精致别致的银箫蓦地抵住玄铁黑剑的攻势! 两厢金属的碰撞,陡然发出一声极其刺耳的声音,还摩擦起了四溅的火花! “翎海,你这是什么意思?”别过脸去看那银箫的主人,宫狱半眯起了细长上挑的狭长双眼,嘴角的笑意一点点的冷凝了起来。 ——题外话—— 求收藏求评论! 正文 第十二章 本太子就成全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翎海,你这是什么意思?”别过脸去看那银箫的主人,宫狱半眯起了细长上挑的狭长双眼,嘴角的笑意一点点的冷凝了起来。 “一个父皇难道还没满足你?非得把我们兄弟赶尽杀绝,你才满意是不是?!”冷傲的五皇子,宫翎海,冲着宫狱几乎是咆哮的说道,那一双浅蓝浅蓝的眸子里全是失望的神色。 “够了!”宫狱阴沉了脸色,低喝一声,不悦的别开了脸,不再看宫翎海,再次把杀气腾腾的视线对准到了此时居然还能笑的闲适慵媚的宫莫妖身上,“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说完,宫狱手腕一翻,手中玄铁黑剑剑身登时振出一股极强的无形内力,立刻就把宫翎海的银箫给震飞了出去,随之,剑尖再次直刺宫莫妖的脖子! 没想到,千钧一发之时,宫翎海居然闪身挡在了宫莫妖的身前。 宫翎海突如其来的挡身,让宫狱始料未及,虽然立马及时撤了铁剑的攻势,却还是在宫翎海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醒目狰狞的血痕! “翎海你疯了?!”一把揪起了宫翎海的衣襟,宫狱愤怒的瞪大了眼睛,阴鸷的盯向宫翎海脖子上不断朝外涌出鲜血的血痕。 “我没疯!疯的是你宫狱!!”不顾脖子上汹涌而出的鲜血,不顾疼痛,宫翎海也是气势汹汹恶狠狠的回视向宫狱。 “你!”宫狱顿时气的脸都成了锅底灰。 一时间,两人的气氛是剑拔弩张,连带着整个空气空间都像被绷紧了的弦一样。 正将害自己又受了一顿摧残的宫莫妖暗骂了一通的骨银银吃力的仰起了头,眨巴了一下眼睛,看着这两个逼近彼此的姿势像是都快要亲在了一块的两个大男人,那胸腔里的小色心肝又是不禁的颤了颤…… 又搞出这样不能抑制的诡异反应,骨银银只觉得自己整个人真的有点不好了。 谁能告诉她,他吗的,她究竟上身到了一个什么人物的身上?! “大哥五弟,你们不要再吵了,现在这个情形,还是一致对外,抵制外敌入侵才是上上之策。”一道如玉珠落盘的清润声音响了起来,顿时让人如梦春风,而且还连紧绷的气氛也奇迹般的稍稍缓和了下来。 随着清润的声音响起,那个长相如玉做成的男子,三皇子宫渺絮,言笑晏晏的一边轻搂着怀中瑟瑟发抖的小少年,一边朝宫狱几人缓慢的走了过来。 穿好了一件如雪的白衣,发若一段融化成玉水似的瀑布倾泻到了膝盖处,眸若两颗玉石的宫渺絮,就像初落到了凡尘的,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呵,一致对外就免了。”宫狱冷笑一声,手上却不但松了宫翎海的衣襟,另一手还将蘸满了鲜血的铁剑插回了剑鞘里。 随即,宫狱将双手负在了背上,抬起了倨傲的下巴,扬起了嚣张邪肆的微笑,带着正义凛然的语气,宣告一般的大声喝道:“今夜,皇帝与本太子亲眼得见皇后与四位皇子,悖伦纲常,通.歼在chuang!皇帝怒急攻心,伤心欲绝,就此薨世,故,皇后与四位皇子罪恶深重,罪不容诛!以本太子储君谕令,皇子德行有失,全全幽禁起来!而皇后,无德、无行、无子嗣、无伦常、无羞耻、无身为国母之心、无爱护皇帝之心,乃害死皇帝之罪恶源头,不配为一国之母,当下狱,正时处以极刑!” 正文 第十四章 扒光她游街示众 随即,宫狱将双手负在了背上,抬起了的倨傲下巴,扬起了嚣张邪肆的微笑,带着正义凛然的语气,宣告一般的大声喝道:“今夜,皇帝与本太子亲眼得见皇后与四位皇子,悖伦纲常,通.歼在chuang!皇帝怒急攻心,伤心欲绝,就此薨世,故,皇后与四位皇子罪恶深重,罪不容诛!以本太子储君谕令,皇子德行有失,全全幽禁起来!而皇后,无德、无行、无子嗣、无伦常、无羞耻、无身为国母之心、无爱护皇帝之心,乃害死皇帝之罪恶源头,不配为一国之母,当下狱,正时处以极刑!” 宣布到这,宫狱垂下鸦青色的双睫,兴味盎然的瞧着瘫倒在宫莫妖脚下的已经像滩烂泥似的骨银银,邪恶的掀起了薄唇的一角,“母后对于自己的下场,可还满意?” 骨银银淡淡的瞥了得意的宫狱一眼,冷冷的扯了扯唇,什么话也没说,自顾自的闭上了眼睛,干脆松了吃力撑起上半身身体的双手,索性又瘫倒在了地上…… 睡觉…… 眼见骨银银居然不吵不闹也就算了,居然还直接无视了自己,宫狱气的差点又忍不住要掐死她的冲动,负在背上的双手捏的直咯吱作响。 “来人!把皇后拖下去游街示众!!让我宫鸣皇朝的子民好好看看,这一国之母,丑陋淫.荡的真面目!!”宫狱咬牙切齿的大喝一声。 殿外传来一声整齐有力的‘是’字后,两个脚步铿锵有力身穿玄黑盔甲的佩刀侍卫,从殿外整齐有序的走了进来,而且对混乱不堪的殿内居然是目不斜视,只径直往宫莫妖脚下的骨银银走来,显然,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侍卫。 骨银银下一刻就被这两个侍卫一人拖拽起了一只手臂,再次如同拖死狗一般往殿外拖去…… “等等……。”宫莫妖懒意至极的轻轻喊道。 那俩个侍卫闻言,并没有停驻往外走去的铿锵脚步,而是把视线全全以仰望的姿态望向了他们的主子宫狱。 宫狱对俩个侍卫扬了扬手,转而讥诮的看向了宫莫妖,“一个好歹是本太子敬爱的母后,一个是本太子亲爱的皇弟,若是连这最后的别离都不给,岂不是全天下的人都要笑说本太子太无情无意了么?” 宫莫妖但笑不语,直朝已经差不多要被拖到了殿门口的骨银银闲步走去,当然,在行路过去期间,他还不忘记……脱衣服! 在听到宫莫妖喊等待的时候,骨银银就已经睁开了眼睛,因为她想看看,这个妖孽到底还想玩出什么花样,不,准确的说,她是很期待宫莫妖这个妖精,会再做出怎么对抗宫狱的反应。 她的直觉在告诉她,这个男人可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能在宫狱这个阎王剑下活下来的,那可是寥寥无几的,不管当中,是那个宫翎海还是宫渺絮帮忙劝说,还是其它的原因,只要结果是他宫莫妖没有受到任何的闪失,那就说明,这就是他宫莫妖无声胜有声的应对之策。 虽然受了点皮肉之痛,不过可是丝毫都没有损害到她看戏的好心情。 难得看到宫狱有了对手,这么精彩的戏码,她可不想错过。 可是,他吗的,她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宫莫妖这个妖孽居然对她……!! 正文 第十五章 淫后之称母后当之无愧 可是,他吗的,她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宫莫妖这个妖孽居然对她……!! “喂……。”骨银银抽了抽沾满了自己鲜血的眉角,无语的看着一边脱衣服一边朝自己走来的某妖孽,眼角的余光再一撇宫狱那已经布满了阴霾的嘴脸,顿时就是虎躯一颤。 这妖孽是不玩死她,不把宫狱那厮给彻底激怒了再起杀心,就不痛快是吧? 宫莫妖这妖孽看见了骨银银郁闷的样子,心情很好的对骨银银又是眉飞色舞,又是做了个亲嘴的小动作…… 骨银银顿时吓得虎躯一震,连忙对拖着自己的俩个侍卫催促道:“快,去游街!” 饶是两个侍卫淡定的素养极好,被骨银银这么一催促,脸上都不由得起了一丝怪异僵硬的神色。 话说,被八光衣服游街似乎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吧?何况皇后一直都是养尊处优在深宫里的金枝玉叶啊,这么被游街,被宫鸣皇朝的子民言语唾弃,甚至还会被吐口水扔臭鸡蛋,这完全是羞辱的极致,估计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这皇后可厉害了,不向太子求饶,居然还急巴巴的上赶着要去游街! 真是想不让人对她……不佩服都难啊! 原本看到宫莫妖做出那样姿态的宫狱,脸色是难看到了极点,可乍一听到了骨银银‘急切’的对其俩个侍卫的要求,都不禁怒极生笑了,“母后对自己的玉.体让无数人观瞻的心态,还真是迫不及待呢……这天下第一淫.后的称号,当真是要舍母后其谁了,是也不是?” 即便骨银银再怎么淡定自若,面对前有脱衣妖孽步步紧逼,后有毒舌阎王身心羞辱的情形,终于是忍不住,脱口而出的骂道:“滚!!” 当然,这词儿绝对是双管齐下,既是对前者说的,又是对后者说的。 前者闻言,不但一点也不听话的不滚开,反而越来越靠近,还索性一把把衣服全部扯了掉,再次露出他那精雕细琢,足矣令无数女人为之癫狂膜拜的光.裸身体,还朝拖拽在地的骨银银倾下了身…… 那后者闻言,登时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白,再看到某妖孽如此大胆明显的情.色动作,又是立刻抽出了腰间铁剑,气势汹汹风风火火的往两人走去,简直就是一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修罗样子,连那上前阻拦的宫翎海登时就被他一掌给直接拍飞了出去! “狗男女!!”宫狱就像一只狂暴了的猛兽怒吼出声,举剑就朝倾覆在骨银银身上的宫莫妖刺去,“竟然还敢当着本太子的面,作出这等……。” 宫狱的话还没说完,剑尖即将要刺穿宫莫妖光.裸诱.人的背脊之时,宫莫妖忽然懒懒的起了身,被他自己扯下的那件衣服,俨然已经穿到了骨银银的身上。 见状,宫狱惊愕了一下,手中铁剑的攻势也是蓦地一顿。 ——题外话—— 妖妖你太坏了啦!银银会被你玩坏滴~ 正文 第十六章 无耻的人究竟是谁 见状,宫狱惊愕了一下,手中铁剑的攻势也是蓦地一顿。 同样惊异却小于郁闷的骨银银,几乎是咬牙切齿看向站在自己面前懒懒起了身的妖孽。 她敢保证,这货绝对是故意的,绝对是! 这绝对不是想帮她,明摆着就是想害她!绝对!! 某妖孽无辜的冲骨银银眨了眨狐狸精似的眼睛,还风情万种的一撩挡在了他裸.露胸膛上的一缕鸦青长发,慵慵懒懒的牵唇一笑,“母后此去怕是再也看不见儿臣的身子了,此番母后便看个够就是,儿臣自是不会吝啬的,不过儿臣觉得,儿臣的衣物让母后贴身穿了,定是更能解解母后的……。” 妖孽的话还没说完,骨银银冷漠无情的打了断,“请问这世上还有比你更无耻的人么?” 她敢相信,这个世上绝对没有比他更无耻更恶趣味的妖孽男了! 宫莫妖还没回答,只见宫狱一脚跨前,长剑刷刷刷的在骨银银身上一阵挥舞,带起一片片被划成了碎片的布帛,顿时跟雪花似的在骨银银的身上飘舞了起来。 没多少功夫,骨银银又成了一丝.不.挂…… 宫狱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得意的冲骨银银扬起了邪恶的笑容,“淫.妇还需要什么遮羞布,可笑!” 更可笑的是,他们居然还敢在他面前堂而皇之夸夸其谈谁更无耻!! 说罢,宫狱朝两个愣在当场的侍卫不悦的喝道:“没听见皇后已经迫不及待要去游街了吗?你们还在等什么?!” 两个侍卫被吓得浑身一震,纷纷委屈的偷偷瞅了一眼自家的太子爷,明明就是太子爷他老人家自己手势和言语都明确表明,要让皇后和四殿下道别的好么…… 不过他们也确实不敢再多做停留,这委屈的控诉自然也是要烂在肚子里的,不然,就要真的要成炮灰了…… 被侍卫继续拖拽下去的骨银银,干脆真的躺倒睡觉,闭上了双眼。 得,她现在是个废人了,惹不起也就算了,连想看出戏,那妖孽也不放过她,非要把她拖进这戏中来不可。 所以说,她现在除了躲得起,还能怎么样呢? 保住小命,再找办法修理回报这一混蛋一妖孽,才是王道呐…… 眼见被一来二去打骂羞辱的骨银银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有求饶过半句,没有露出过一点害怕的样子……这让宫狱很是挫败的扯了扯领子,笑容冷凝在了嘴角,愉快的神情变成了满满的不爽。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一个身负重伤身穿玄黑盔甲的士兵扑通一声,重重的倒在了殿门前。 见状,宫狱连忙几步跨出殿门,一把扶起了重伤到底的士兵,急切的问道:“怎么回事?!” 满脸是血的士兵翻着白眼,吃力的张了张干裂的唇,“巫……巫峡关……被东华国一队突如其来的骑兵给……破了……。” “什么?!”宫狱不可置信的鸦青双眸几乎要喷出火来,愤愤的咬牙切齿道:“好,好样的!花、祭、夜!” 说完,宫狱把愤恨的视线再次转到了因为突发这个状况,而停止离去的侍卫二人手中拖拽的骨银银身上,“你的好哥哥可是为了夺回你,不惜破坏与我两国修好的盟约,引千军踏破我宫鸣皇朝的山河,点燃两国战火!母后啊母后,你可真好本事呐……!!” ——题外话—— 不收藏不给推荐票,就别想加更! 正文 第十七章 咱们拭目以待来日方长 说完,宫狱把愤恨的视线再次转到了因为突发这个状况,而停止离去的侍卫二人手中拖拽的骨银银身上,“你的好哥哥可是为了夺回你,不惜破坏与我两国修好的盟约,引千军踏破我宫鸣皇朝的山河,点燃两国战火!母后啊母后,你可真好本事呐……!!” 闻言,骨银银先是一愣,不到一秒的时间,就随之扯着蘸满了自己鲜血的苍白嘴唇,笑了。 原来,搞了这么一出‘闹剧’,宫狱一而再再而三的作出要杀她的动作,却从头到尾并没有杀了她……呵,看来根本就是在做戏吓唬她呢。 让她因为恐惧而妥协他,才是他宫狱混蛋想要的吧?不敢杀她,才是他宫狱现在真实的处境吧? 怎么办呢,因为太了解你,所以计谋被看穿了,还落了底牌在我手中了呢,死混蛋…… 如是想着,骨银银淡笑着,一双再次摇曳起了妖冶的萦萦流光的莹绿眸子,一眨不眨的迎视向宫狱幽深愤恨的眼睛,“怎么办呢,儿子。” 如果她没听错的话,他说她是他的青梅竹马是吧? 那感情好啊,他这么乐意把他们的感情升华成伟大的母子情,不介意一口一个母后叫的这么宵魂,她当然也不在意有这么大个儿子可以舒爽的喊上一喊。 大家这么礼尚往来,多不吃亏。 见她笑靥如花,眸光流转的模样,即便满脸血垢也丝毫不减她的无双风华……宫狱不禁有些恍惚了起来。 平日也见过她的各种笑容,却从未有现在这一次的,洞悉的这么令人…… 不过,宫狱也只是恍惚了一个瞬间,立即就被她充满调侃意味的儿子二字激灵的反应了过来。 “再敢叫本太子一声儿子试试!!”宫狱放开扶起的重伤士兵,大手再次一把冷酷的拽住了骨银银已经伤痛累累的削尖下巴,邪魅阴森的脸逼近了骨银银扬着淡笑的脸,“等你的好哥哥花祭夜的尸体横在你面前的时候,本太子倒要看看,你还怎么笑得出来!花、姒、鸾!!” 下巴上的骨骼传来的剧痛让骨银银蹙了蹙眉,但是她嘴角的淡笑却像凝固在了嘴角似的,一点也没有减弱的样子,“好啊,儿子。” 对于她充满戏虐成份的儿子二字,和她淡的就像一杯白水的笑容,宫狱觉得她分明是在用这种方式嘲笑他! “那就拭目以待吧母后……。”怒极反笑宫狱伸出大手拍了拍骨银银布满鲜血的小脸,遂将自己的脸凑到了骨银银的耳畔,意味深长的轻声低笑起来,“我们,来日方长……。” 闻言,顿时有种不好预感的骨银银再次蹙紧了眉头,想从宫狱的眼睛里探究出这话的意思来,可宫狱却先一步起了身,一脚跨出了殿门,还嚣张的翻身骑.上了一个副官牵过来的漆黑骏马,只留给了她一个挺拔孤傲的背影,以及,一个邪肆的命令。 “把皇后扔进天牢黄字层,择日再行处决!皇子一律幽.禁深宫,不得出宫半步!”不容违抗的命令一说完,宫狱便扬起了手中的漆黑长鞭,居然在深宫内院里,就那么嚣张狂妄的策起了骏马,绝尘而去。 拖拽骨银银的侍卫一听到宫狱的命令,脸上顿时一骇,手上那是再也不敢耽搁片刻,连忙拖着一直注视着太子背影不放的骨银银往天牢而去。 正文 第十八章 她倒要看看他还能怎么样 拖拽骨银银的侍卫一听到宫狱的命令,脸上顿时一骇,手上那是再也不敢耽搁片刻,连忙拖着一直注视着太子背影不放的骨银银往天牢而去。 把宫狱命令听得清清楚楚的,相继走出殿内的宫莫妖几人,居然头一次‘齐心协力’的朝骨银银投以了一记怜悯的眼神。 接收到几人怜悯视线的骨银银不虞的蹙起了眉,淡淡的扫了几人一眼,便又自顾自的闭上了双眼,睡觉…… 宫狱那混蛋放弃让她游街羞辱她的方式,一定是想到了什么更解他闷的阴谋诡计,可惜现在就算想破了脑袋也是没有任何用处,也只有去了那所谓的黄字天牢,才能窥探其中一二。 不过这几个‘儿子’都对她抛出了怜悯的眼神了,呵,估计不会是什么好地方了,她倒是要会一会,这个转了世的混蛋究竟还能拿她怎么样…… 别说拿天牢刑讯那一套来对付她,托他阎王大人的福,她连地狱的十八刑具滋味都给尝了个遍,难道还会怕凡人弄出来的区区小玩意儿? “不一样了。”随后走出殿外的宫莫妖接过身侧宫渺絮递过来的衣服,一边懒怠的、漫不经心的穿戴起来,一边饶有兴致的望着雕栏玉砌的九曲回廊上的,被俩个侍卫正拖去天牢的骨银银。 “的确很不一样了。”宫渺絮垂下玉色的稀松双睫,拍了拍搂在怀里的小少年,温润温柔至极的笑道:“眠儿可有被父皇踢伤着了?” 小少年,七皇子宫眠,抬起了头和一双粉红可人的眼睛,仰视起比自己高出了一头的宫渺絮,乖巧的摇了摇头,甜甜笑道:“一个濒死的老东西,还能有什么本事能踢伤了眠儿呢?” “哼,那可说不好,没准老不死体内的蛊毒,可没我们想的那么深。”最后一个从殿内蹒跚着脚步走了出来的五殿下宫翎海一边捂着胸口,一边用手背擦着自己嘴角的鲜血冷笑道。 宫眠侧头看向宫翎海,粉红的眸子上上下下的打量起了宫翎海,嘻嘻笑道:“我瞧太子哥哥的那一掌可不是虚的,伤着了的该是五哥才对吧?” 闻言,宫翎海轻蔑的冷哼了一声,摸了摸脖子上的深壑血痕,“凭他一个杂.种,若不是做戏,他能伤的着我?笑死人了!” “好了好了,就别再斗嘴了,我们还是听太子的话,安心在自己宫里‘面壁思过’才是。”宫渺絮适时的温笑着插话道。 “他这么做,分明是怕我们和花祭夜内外勾.结,沆瀣一气坑害他才是真!什么狗屁面壁思过,三哥难道你还真的要听他的话,把自己幽.禁在自己宫里?”宫翎海不快的问道。 “他既然有所防范,难道你还要巴巴的把把柄送上门去不成?”宫莫妖懒懒的收回了投在已经没了影的骨银银身上的兴味视线,笑着斜睨了宫翎海一眼后,便朝着他自己的宫殿闲步而去。 ——题外话—— 听说,有一个玩意儿叫一贱钟情哦,虽然字数还很少,但素大家可以为第一眼看上的男主投票子哟~~ 正文 第十九章 真没想到她这么不简单 “他既然有所防范,难道你还要巴巴的把把柄送上门去不成?”宫莫妖懒懒的将投在已经远去的没了影的骨银银身上的兴味视线收了回来,笑着斜睨了宫翎海一眼后,便朝着他自己的宫殿闲步而去。 宫翎海立时住了嘴,竟然乖觉的没有半点反驳的意思。 宫眠拍了拍宫翎海的肩头,嬉笑道:“五哥,还是趁这段幽.禁的美好时光,好生的把伤养好才是上策哦!” “去去去!!”宫翎海不耐烦的冲宫眠挥了挥衣袖,便朝着宫莫妖相反的方向,往自己的宫殿去了。 见两人都走了,宫眠才止住了孩子一般的顽笑模样,一脸正色的从宫渺絮的臂弯里直起了身,轻蹙起了浅淡的远山黛,“三哥,真没想到皇后花姒鸾居然这么不简单,愚弟还真是走眼了……。” 宫渺絮屈指掸了掸一直搂着宫眠的那只臂弯上的发了皱的袖子,莞尔,“依愚兄所见,刚才她刺杀宫狱的功夫,除了花祭夜随影楼的花影千步,里头,可还夹杂着几分弱水宫的独门内劲弱水三千,还有几分红莲阁的灵犀一点的刺杀套路,其余的,愚兄可就看不出来。” “呵呵,有意思,身怀武林如此多家的独门武功,使出来,却只有三脚猫的威力……。”说话间,宫眠一双粉色透亮的眸子深沉了起来,粉唇抿出的笑意,透出了几分紧绷的杀气,“更可笑的是,她一个弱女子,被卸掉了下巴和双足,居然只是痛苦的喊叫了两声便罢,还能有闲情逸致看我们这群皇子内斗的把戏,听到要下天牢天地玄黄中最可怕的黄字层还竟然那么淡定自若……若不是因为身体上长期受到牢狱中的各种刑罚调.教的话……。” “到底是她有意只用了这么些威力,还是本能的就只有这么些威力,更甚她是个长期饱受刑的细作,不管如何……这个女人,现在只能保,不能动。”宫渺絮伸手捋了捋宫眠一头高高竖起的雪白长发,温文尔雅的笑道。 宫眠扭头,回视向宫渺絮,又恢复了那副天真无害的顽童模样,嬉笑一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两虎不管真的是否是为争她而斗,我们只管做那只坐山观虎斗的黄雀就是,对么,三哥?” “眠儿说的极是。”宫渺絮一点宫眠娇俏的小鼻子,寵溺的笑道:“好了,快些回宫吧,虽然这里已经换成了我们的人才能毫无顾忌的说这些话,可那宫里都是你太子哥哥的眼线,别让他们捉了把柄才是。” “是!三哥!”宫眠像个顽童似的作出一副领命的士兵模样,朝宫渺絮一个躬身敬礼之后,便像只雀跃的小鸟似的,蹦跳着下了宫前的大理石台阶,往对面远处的一座殿宇而去。 笑望着宫眠远去的雀跃背影,宫渺絮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缓缓收了温和的笑靥,从袖子里掏出一方绣着一个朱砂红的鸾字的丝帕,手指轻柔的摩挲起了丝帕上的鸾字来,蜜色的唇似叹息似戏谑的轻吐出几字,“花姒鸾……。” ——题外话—— 啧,我可以勉强透露一点哈!别以为这四个好儿子是一伙的,不然你们就要上大当了! 正文 第二十章 牛叉的皇后居然喜欢天牢 ♀♀♀♀ 袅袅香炉紫烟,悠悠琴弦佳人。 空感叹,惜余情。 千古岁月悠悠,情惑,缘惑,色惑,演绎多少情与恨,喜与悲,合与分。 ♀♀ 宫鸣皇朝的天牢是掘地建造的,总共分为天、地、玄、黄四层,在地表上的天地两层只是专门关押一些小偷小摸,或者一些作歼犯科无关紧要的囚犯的。 地底下的玄黄两层,玄层关押的是一些背叛朝廷的内歼大臣,以及一些其他国家派来的眼线。 而深入地底下的黄字层,里面关押的不仅有刺杀太子宫狱的顶尖杀手,还有绿林中数一数二的门派头目,杀人不眨眼的武林邪徒! 闻到了扑面而来的浓重血腥味时,一直被俩个侍卫拖离了奢华皇宫的骨银银,才嚯然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开始喜欢这个地方了。”当看到眼前脚下的犹如猛兽巨口的幽.深地下入口时,骨银银半露在低垂的睫毛下的一双莹绿眸子里,开始缓缓流转起了一层层的妖异流光,微伸的纷嫩舌头舔了舔唇瓣,满足的样子就像吃了什么美味一样, 她和别的妖精不一样,别的妖精靠吸收日月精华,或者吞噬同类的元丹来达到修炼的效果。 而她,从昆仑山脚下,被人类从啼血琉璃棺中掘出后,从苏醒的那一刻起,她的本能就在告诉她,她的饥饿,她的修炼,都要靠吸食灵魂,才能得到其满足。 虽然她一直不明白自己的来历为什么这么特别,但,如此看来,她的确是个异类。 诚如当初阎王那厮所言,与其说她是个妖,倒不如说她是个鬼,更为贴切。 不同的是,她还是个专吃恶鬼的鬼…… 所以,阴气血气浓重的场所,倒是可以让她骨子里的饥饿得到一时的缓冲。 想到这,骨银银挂着血迹的嘴角噙起一抹苦笑……真是该死,即便她现在已经没了法力修为,她仍然是一具没有灵魂吃就会饿肚子的白骨精呢…… 两个侍卫听到了骨银银这样压根就没有丝毫避讳的喃喃自语,顿时是双双虎躯一抖,那原本看着骨银银还有那么些轻鄙的视线,立刻就变成了火热的崇拜! 这黄字层天牢,像他们这样训练有素的侍卫一走进去都是要双腿打颤,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哪里还敢谈什么喜欢二字! 当然,之所以他们会有这样懦弱的反应,并非他们都是外强中干的脓包,而是里面的犯人一个比一个更可怕也就算了,他们那种天生的或者后天生成的强大煞气,那种让人不得不腿软的压迫力,根本就会让他们的身心本能的产生了惧怕! 去过黄字层的人,都说好比去过一趟阎罗殿,而且能幸运活着回来的寥寥无几的几人还是非傻既疯! 所以,那黄字层除了门外有武功高强的暗卫把守之外,里面根本除了一处处机关陷阱,就是连只苍蝇也没有! “还在等什么。”兴味盎然的垂眸盯着那幽深的地底天牢入口,骨银银冷冷的口气似有些按耐不住。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一眼,都是一脸的如丧考妣,只好认命的拖着骨银银进了地牢的地下入口。 正文 第二十一章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底天牢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一眼,都是一脸的如丧考妣,只好认命的拖着骨银银进了地牢的地下入口。 这个入口十分的险要,下去的根本不是路,而是中空的悬空隧道! 这不管下去还是上来,就只有走进一个人工拉升的铁笼才能到达。 如果有人硬闯,除了通过了里面暗卫的审视,再乘坐升降铁笼才能到达黄字层之外,那就只有冒着跳下几十米悬空隧道会被摔死的风险这一条路可走了! 正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说的就是如此。 很快,铁笼哐当一声落了地,在十分宽敞明亮的甬道里,可以清楚的看见地面上被铁笼沉重落下而振起的尘埃。 两个侍卫站在铁笼里双腿直哆嗦,硬是不肯挪出铁笼半步。 “……。”面无表情的骨银银一手按住了自己的下巴,喀嚓一声,干脆利落的就把自己脱臼的下巴推回了原位,另一手同时喀嚓一声,把那只同样被宫狱那个混蛋弄的脱了臼的脚,给硬生生的掰回了原位。 在这本来就寂静的有些毛骨悚然的地牢甬道里,突然响起这样骨头移位的清脆声音,怎么听怎么渗人。 可要不是听到这骨骼移位的清脆响声,两个侍卫根本就发现不了骨银银那快速归位骨骼的动作,也更不能让已经颤颤巍巍站了起来的骨银银那瘦小的形象,在两个人四只写满震撼的眼睛里,变得无比高大起来…… 骨银银视若无睹两个侍卫对自己那‘炙热’的眼神,踉踉跄跄,一瘸一拐的沿着地牢甬道,往地牢深处走去。 她的左脚骨骼是被宫狱那个混蛋从脚踝那里给彻底的折断了……她现在又是个没修为的废物,所以,她想要像以前那样使用修为顷刻复原自己的骨骼,根本就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该死的混蛋,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一边咬牙切齿的低咒起来,骨银银一边忍着如踩在刀剑上似的剧痛,没多会功夫,就走到了地牢甬道里,正式通往黄字天牢的入口处。 入口处,左右前后,甚至天花板上,都有一队身穿黑色劲装蒙头蒙面的暗卫,他们手上都拿着奇形怪状,却都散发着喋血寒芒的武器。 敏锐的暗卫们早就发现了骨银银,他们只是耐心的等到骨银银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铁栅栏似的大门前后,前排的一个暗卫才出了列,沉声问向骨银银,“口令。” 看着他们对赤.裸的自己目不斜视的反应,骨银银只是冷冷的扯了扯唇角,并没有开口说话。 虽然在宫狱青梅竹马的话中证明了自己现在所穿戴的这副皮囊并非是一个老女人,但骨银银并没看到过这具皮囊究竟是何模样,不过,倒是粗略的扫视过这副身体。 不得不说,这幅身体不但曲线玲珑有致、前凸后翘,而且肌肤也如剥了壳的熟鸡蛋清……总体来说,是十分的姣好。 侍卫也好,暗卫也罢,都被调.教成了像个没有任何欲.望的杀人机器,宫狱,你可真是治下有方呢…… 暗卫见骨银银不说话,都统一的蓄势待发起来,各个全身都散发出了极强的杀气。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没有任何欲望的杀人机器 暗卫见骨银银不说话,都统一的蓄势待发起来,各个全身都散发出了极强的杀气。 “最后一遍,口令。”问骨银银口令的暗卫,再次沉声问了骨银银一遍。 骨银银负手在背,仍旧不言不语,只一味自顾自的将视线穿过了铁栅栏大门的缝隙,窥视起门里面的牢狱‘风景’来。 见骨银银如此,那个问话的暗卫也不再啰嗦,一扬手,示意所有暗卫动手刺杀。 在骨银银离这道大门好几丈开外的时候,这些暗卫就已经将骨银银剖析的清清楚楚了。 既然知道了她是个没什么武功的弱女子,所以,只有一个眼睛是特别的血红色的暗卫骤然出列,还即刻就挥舞起了手中的双匕,直刺向了骨银银的心脏和脖颈处! 这个暗卫的速度非常快,几乎是眨眼间就持匕到了骨银银的跟前。 就在暗卫的匕首与骨银银光裸的肌肤只差零点之距时,骨银银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两个侍卫十万火急的声音。 “住手!住手!!”两个侍卫见到骨银银就要被暗卫杀掉了,腿脚哪还软的起来,纷纷火急火燎利索麻溜的跑到了牢门前,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抹着额角的冷汗朝诸暗卫喝道:“这,这可是皇后娘娘!若是伤着了,你们,担待得起嘛你们!!” 虽然这话侍卫是骂给暗卫听的,可实际,这完全就是骂给他们两个自己听的。 因为先不论皇后进去了还能不能活着出来,可现在还没进去的皇后若是就死了……那可必定是他们两个的责任!太子那不得让他俩身首异处了!! 手中匕首仍旧抵在骨银银致命两处的血眼暗卫,微微侧目睨了一眼那个之前问骨银银话的,明显是暗卫首领的暗卫。 暗卫首领没有对血眼暗卫多言和任何指示,直朝两个侍卫靠前一步,冷冰冰的问道:“口令。” 闻言,两个侍卫其中的一个脾气直爽点的胡渣大汗侍卫,不快的骂骂咧咧起来,“我们哥俩天天给你们送犯人,还需要什么狗屁口令!” 暗卫首领不语,但是唯一外露在黑纱面罩外的一双冷戾的褐色眼眸与周身,却都开始散发出了极强的森冷杀气。 这时,另外一个贼眉鼠眼的侍卫连忙一把把胡渣侍卫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忙对暗卫首领打着哈哈笑道:“这哥们他不会说话!哈哈,首领别见怪,别见怪哈!这个口令嘛,是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 说完,这贼眉鼠眼的侍卫一抹额角上滴落下来的冷汗,一个转身就给身后的胡渣侍卫一个爆栗,压低了声音骂道:“你想死啊你!暗卫首领光是弹飞一滴水就能要了你的小命!!” 一直冷眼看着他们‘互动’的骨银银在听到了贼眉鼠眼侍卫后面那句话时,便不由的挑了挑眉……能把武功练到滴水穿骨的地步,对于弱小的凡人来讲,已经非等闲之辈了。 一边如是想着,骨银银一边自顾自的一瘸一拐的径直往天牢里面走去,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的脖子和心脏处,明明还有两把匕首抵着的事情…… 没有得到暗卫统领要杀死骨银银指令的血眼暗卫,只得冷眼看着骨银银离去的狼狈孤绝背影……只是,他那红的像鲜血一样的艳冶瞳孔里,却悄悄的闪过了一丝稍纵即逝的诡谲之色。 ——题外话—— 亲们可以留言,为你们第一印象的,已经出现了的各个美男们投票,这对他们的戏份可是有着决定性的作用哦~~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天罗地网遇男鬼 没有得到暗卫统领要杀死骨银银指令的血眼暗卫,只得冷眼看着骨银银离去的狼狈孤绝背影……只是,他那红的像鲜血一样的艳冶瞳孔里,却悄悄的闪过了一丝稍纵即逝的诡谲之色。 越过铁栅栏牢门,走进地牢深处,骨银银这才发现,这里的牢房没有窗户没有门,更甚连墙面都没有,只能从一个个不一样的牢房陈设布置,以及里面行走的人判断出,那居然是一个个透明的房间! 骨银银轻轻咦了一声,便停驻在了一处透明牢房前,伸出了手指,去戳了戳那透明的牢房……令她没想到,这牢房看似透明的一片,却还是有实质质感的,冰凉润滑的还挺舒服,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 “不错。”骨银银淡淡的收回了触摸透明牢房的小手。 没想到她的话刚一说完,突然间,这透明的牢房里居闪过来了一个像鬼魅一样的男人,砰的一声,贴在了透明牢房的墙壁上! 只见这男人全身上下灰扑扑的衣服十分的破烂,裸露出来的腹部肚皮全是流着脓血的烂疮,不但隐约可见那烂疮上不断有肥大的蛆虫蠕进蠕出,连那肚皮里的肠子内脏都可窥见一二了! 这只能说恶心,可怕的是男人那张脸,啧啧,几乎一半的脸全是有脓血的腐肉白骨,还有一颗血淋淋的眼珠子都掉在了眼眶外面! 最可怕的是,此时男人一手拿着一只血淋淋的人手,一手拿着一根人脚,正在左一口有一口的咬着,还边吃边用他那血淋淋的嘴朝牢外的骨银银三人,扯出一抹诡异狰狞的笑容!! 然而,此时此刻,这个可怕的鬼魅男人离骨银银虽有一墙之隔,可是因为这墙壁是透明的关系,所以怎么看,都像是这个鬼魅男人突然一下子扑上了骨银银,要将骨银银拆吃入腹! 所以,这画面是多么的惊悚可怖,可想而知…… “手艺不错。”可正准备要走却又回转过头来的骨银银,却只是一脸淡淡的看了一眼,这个几乎像是已经贴到了自己身上脸上的‘男鬼’,而且还表情诚恳,语气肯定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比起骨银银这样足矣泣鬼神的淡定反应,那俩侍卫的脸上却早已经是一阵青一阵白,腿脚也直哆嗦了起来……就算他们杀人砍头都见得多了,但是也没见过像这男鬼这样‘生.猛’的呀!! “哈哈哈!小千面又在调皮了!没吓到你的继母皇后,倒是把你大皇兄派来的两个侍卫着实吓得不轻,看回头你大皇兄会不会来收拾你!”在这个‘男鬼’对面的一座透明牢房里,一个身体倚靠在透明墙壁上的男子,正眯着一双浅金色的熏醉眼睛,一手拿着酒葫芦边灌着酒,边痞气十足的笑道。 骨银银别过头,淡淡的看了一眼身后透明牢笼里说话的醉酒男子。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关在天牢里的又一个儿子 骨银银别过头,淡淡的看了一眼身后透明牢笼里说话的醉酒男子。 但见该男子衣衫半褪,衣带松垮,头发凌乱,还满脸胡渣,甚至五官还十分的扭曲丑陋……简直就是一个典型的邋遢酒鬼丑大叔形象!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身高个头比例还算结实修长,那根本就是一活脱脱的武大郎!! 这样的丑男人,若是走在街道上,会吓坏吓傻了一群少女少妇也就算了,指不定还得招多少白眼和臭豆腐鸡蛋呢! 不过,看过真正可怖鬼怪的非人类骨银银,并没有露出一直都是淡漠表情的以外表情,而且看了一眼之后,就把视线挪向了其它的透明牢房里。 当看到牢房里竟然能自由来去‘串门’的各种奇奇怪怪的人物时,骨银银的嘴角渐渐牵起了似笑非笑的弧度来,“制.衡。” 别人为了不让犯人之间串通一气,牢房都会是单间隔开的,偏偏宫狱这厮竟然‘别出心裁’,不但搞了这么个奇怪的牢笼关押这些人,还把这巨大的牢笼弄成了一个整体! 若不是看到里面的人大多走来走去,还有一大波聚在了一起,单从那些看似独立各异的牢房陈设来说,还真会误以为这些透明牢房是独立隔开的。 宫狱这明显是在这上头使了一向经用于朝堂上的,帝王之术中的两厢制.衡法…… “哈哈!母后居然一眼就能把儿臣那位好皇兄的小心机给看的一清二白了,不愧是跟了好皇兄多年的老情.人儿!真是让儿臣佩服佩服!!”那个可怖男鬼一边仰头张开血盆大口悚然的大笑起来,一边扔掉了手中的那只血淋淋的人手,冲骨银银竖起了大拇指。 骨银银闻言,微微蹙起了蛾眉,莹绿的眸子里有妖异的一缕流光划过。 这时,骨银银身后的两个侍卫突然怪叫一声,然后是逃也似的就往天牢外直奔了出去。 见到此状,骨银银面无表情的掏了掏耳朵,“不过一张假人皮和两只用面粉做的假肢,居然都能吓成了这样。” 她果然是高估宫狱那混蛋的治下之道了么…… “话说母后你是不是受到什么高人指点了呀?怎么才几月不见,您竟然变得如此耳聪目明了!连儿臣最新发明的超薄超自然的人皮面具,和简直媲美真手脚的面粉假肢居然一眼就看穿了诶!!”可怖男鬼一边作出了惊悚的惊讶表情,一边将手中血淋淋的人腿也给随意的往后一抛,然后,就开始慢慢的从他那张恐怖恶心的脸上,撕下一层非常薄的人皮来,缓缓的显现出可怖人皮下的一张肉.色的干净脸蛋来。 少顷,当‘男鬼’那张恐怖恶心的皮囊被揭下,赫然露出的,是一张五官非常阳光帅气的少年脸蛋,浓眉大眼,乌黑清澈的瞳仁,淡淡香槟色的中厚嘴唇,高蜓的鼻梁…… ——题外话—— 这个儿子有点怪~~如果大家对银银和男主们的童年趣事以及恩怨碰撞感兴趣,可以此文的母系文(吾家蛇女初养成),里面各样花美男,等你抱回家~~ 正文 第二十五章 这个儿子是奇葩 少顷,当‘男鬼’那张恐怖恶心的皮囊被揭下,赫然露出的,是一张五官非常阳光帅气的少年脸蛋,浓眉大眼,乌黑清澈的瞳仁,淡淡香槟色的中厚嘴唇,高蜓的鼻梁…… 是个让人看了会非常舒服放松的阳光男孩。 较于之前见过这个不知道排行第几的‘儿子’的另外五个怎么看怎么都不简单的弟兄们了,所以骨银银倒还是头一次觉得,这个跟他们完全不一样的儿子,会不会是个冒牌货? 因为有此怀疑,所以骨银银淡漠的视线,才不自主的在这个阳光男孩的脸上多停留了几秒。 谁知道…… “哇!!母后你介么看着儿臣,是不是觉得儿臣比几个月前更帅更有魅力了哩!”阳光男孩一边自豪的惊叹着,一边摆出了一个自认为很帅气又很忧伤的托腮姿态,“唉,我每天起来都会发现自己比昨天更帅了,这果然不是我的幻觉!唉,这下连母后也被我如神祗一般的俊美容颜给迷倒了,这可怎么办呢!万一大皇兄知道了会不会打死我诶?啧,毕竟长得太帅又不是我的错……。” 见状,闻言,骨银银的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过身,往后面的醉鬼丑大叔所呆的透明牢房走去。 是她错了,是她产生幻觉了,这样的奇葩‘儿子’,绝对非那几个混蛋的兄弟莫属不可…… “小千面啊小千面,宫景阳啊宫景阳!你别忘了,你可就是因为戴上了你太子大皇兄的人皮面具,把你太子大皇兄的寵妃给睡了才被抓了进来,哈哈……别还没被放出去,你又想对你大哥青梅竹马的继母有非分之想,那你就永远都别想出去了!!”醉鬼丑大叔扬着手里的酒葫芦指着对面牢房里的阳光男孩,痞坏的大声嘲笑了起来。 刚走到醉鬼丑大叔的牢房前的骨银银本来正要抬脚,准备跨进醉鬼丑大叔的牢房里去,可乍一听到醉鬼丑大叔这番话之后,她顿时就收住了脚,然后往旁边挪了几步,再一脚跨进了醉鬼丑大叔‘隔壁’的牢房里。 此刻,这间陈设都极其凌乱的牢房里,正有两个赤条条的男女嗯嗯呀呀的做着激烈的兽.性运动,骨银银突然的走进,他们只是相继睁开了双眼轻描淡写的瞥了骨银银一眼,然后就继续如若无人的办起了事儿…… 而骨银银从踏进去之后,也只是轻描淡写的瞥了地上这对正在激烈进行活塞运动的男女一眼,嗯……尽管这对男女呃,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和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岁的男轻小伙子…… 但骨银银仍旧十分的淡定果真只瞥了一眼后,就径直找了个尽量不会‘叨扰’到他们运动兴致的角落里,将这副yi丝不gua的新躯体蜷缩成了一团,把头埋进了膝盖里…… 现在,她需要休息,真的需要休息了……她需要这个休息时间,来消化整理今日这种种的种种。 至少此刻,她暂时不想再和那个混蛋有牵扯的人,再有任何的牵扯……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劝你乖乖说出你到底是谁 至少此刻,她暂时不想再和那个混蛋有牵扯的人,再有任何的牵扯…… 对面牢房里的阳光男孩宫景阳一脸失望的,对他对面牢房里的丑大叔无奈的耸了耸肩,“看来,母后是被我那败家大哥给欺负惨了诶~~我说老楚,你离我母后比较近,你今夜可要照顾好她啊喂!!” 说着,他朝丑大叔‘隔壁’那对还在地上翻滚来去‘酣战’的男女中的那个老婆婆努了努小嘴,一脸‘你懂得’的表情。 谁想到,听到宫景阳这样要求的话,那丑大叔两只醉意朦胧的浅金色眼睛顿时笑的眯了起来,怎么看都有点色迷迷的味道,“我说小宫啊……那你是要我怎么照顾你的母后?嗯?” 说完,大叔还朝宫景阳猥.琐轻浮的挑了挑一双剑眉。 宫景阳看到丑大叔这色迷迷的恶心德行,顿时就把手中的超薄人皮面具甩到了墙上,大手颤抖的隔墙指着大叔怒道:“楚宴!你要是敢动她我就跟你急你信不信?!” 丑大叔楚宴双眼撇向被宫景阳甩到墙上而后掉到了地上的人皮面具,原本醉醺醺的浅金色眼眸逐渐清明了起来,还缓缓爬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信,我当然信。” “淫花婆婆可不是省油的灯,你自己也小心点……。”宫景阳揉了揉眉心,脸上哪还有之前的半点阳光之色,充斥的全是森寒的阴霾,“真不知道宫狱把她扔到这里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再管他是什么意思之前,我只想知道,你对这个女人是什么意思。”说话间,楚宴一改之前的痞坏熏醉样子,整个人都变得冷酷犀利起来,就像一柄掩藏锋芒在剑鞘里的利剑开始稍显出了锋芒,似乎连他的丑态都被这光芒给掩盖了下去。 宫景阳危险的眯起了乌黑的大眼,“你管的真是越来越多了,楚宴。” “是么。”楚宴同样危险的眯起了双眼。 ♀♀♀♀ 骨银银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如今没了修为,又受了宫狱的好一番折腾,凡人的这幅身子骨根本撑不住了,已经是疲倦劳累到了极点。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冰寒刺骨的冷水浇醒的。 “从战场上急切的赶回来,就是为了这个?”骨银银淡淡的抬起湿漉漉的双睫,莹绿的眸子瞥了一眼周身都被捆绑在十字刑桩的自己,以及充满了血腥味的刑讯室,然后才漠然的看向站在离自己不过一米远的,正一手按着腰间玄黑佩剑,一手拿着水瓢的,穿着一身银黑盔甲的邪佞男人。 虽然她觉得这厮这幅打扮再拿着一只水瓢的样子实在是少见又滑稽,但现在这副对峙场面,她真的笑不出来,真的。 宫狱浑不在意自己手里的水瓢多么可笑这么微不足道的小事,充满阴鸷的深邃眼眸如同恶兽一般狠狠的盯着骨银银,“劝你乖乖的说出自己是谁。” ——题外话—— 荤腥来了,荤腥啊!有钱的捧给前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啊~~ 正文 第二十七章 这张脸做的真是太像了 宫狱浑不在意自己手里的水瓢多么可笑这么微不足道的小事,充满阴鸷的深邃眼眸如同恶兽一般狠狠的盯着骨银银,“劝你乖乖的说出自己是谁。” 原来早就怀疑我的身份了……骨银银微不可见的挑了挑眉角,云淡风轻的答道:“你说我是谁,我便是谁。” 宫狱狠狠将手中的水瓢砸在了地上,一脚跨到骨银银的咫尺面前,一手狠狠的的勾起了骨银银的下巴,狰狞的表情近乎要吃人一样,“说,你和宫景阳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证据。”感受到了宫狱喷薄在了自己脸上的灼热鼻息,骨银银有些不虞的蹙起了淡扫的蛾眉,她讨厌他这么靠近自己,以前是,现在更是。 宫狱闻言,邪笑着用手指抚上骨银银的脸颊,粗砾的指腹摩挲起她脸蛋娇嫩的肌肤,“这张脸做的真是像,真是太像了……。” “你未免太高看你好兄弟的手艺了。”骨银银冷冷的扯了扯唇。 怀疑她和宫景阳勾结? 呵,原来把她安排到这天牢里来,不单单是要用这招吓得她乖乖听话,还想试探她和宫景阳有无阴谋,到底是什么阴谋……可真是好心思呐,之前他作出一副不知的样子,显然只是在给他那几个好兄弟做戏吧? 嗯,她也总算体会到这个奇怪的透明天牢的好处了,还真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全面监控呐…… “你这么说的意思,是想撇清和他的关系,还是……意有所指你的幕后指使者,有比他更胜一筹的高手呢,嗯?”说笑间,宫狱抚.摸骨银银脸颊的手指指甲,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割破了娇嫩的脸蛋肌肤,留下一道像被利刃划过的血痕。 不是人皮面具……宫狱眸光微微闪了闪,这么说来,花姒鸾从小到大一直都在骗他,一直都在利用他? 脸上那一点的疼痛让骨银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冷淡的像是事不关己,“脑子转的弯太多,是会打结的。” 闻言,咬牙切齿的宫狱居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母后啊母后,你可真是有趣极了!!” 说笑着,他用手指一抹骨银银脸上血痕沁出来的血珠,然后将蘸着她血珠的手指触到他自己的唇边,伸出舌头,将殷红的血珠全数的舔食进了嘴里,样子简直像极了食血的邪恶撒旦! “你可真是无趣极了。”骨银银冷眼看着他舔食自己鲜血的恶魔样子。 “哦?”宫狱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把自己邪魅张狂的脸更加的贴近了骨银银的脸,让彼此脸庞的距离连一张薄纸都不容下时,他又伸出了灼热的舌头,索性舔起了骨银银脸上还在沁着血珠的血痕,不怀好意的低笑,“那我们就做点更有趣的事情,怎么样?” 骨银银不悦的蹙起了眉,正要冷声警告他要上刑就快点,不要做这么多余的恶心事件来浪费她的宝贵时间时,他却背道而驰,做出令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事情!!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就混蛋给你看 骨银银不悦的蹙起了眉,正要冷声警告他要上刑就快点,不要做这么多余的恶心事件来浪费她的宝贵时间时,他却背道而驰,做出令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事情!! 正在骨银银错愕的刹那间,宫狱已经把她没有被捆绑住的一只玉.腿又狠又用力的直接一下子就抬到了他的肩膀上! 因为他比她高出了一个半头的身高关系,所以做出这样的动作,她几乎都可以清晰的听见,自己腿脚骨骼因为过度的拉伸而导致的脱臼脆响声! “啊!!”大腿骨骼骤然传来的骨肉脱臼的剧痛,让猝不及防的骨银银顿时惨叫出声,脖颈更往后用力一仰,如同濒死的仰颈天鹅。 “本太子还没把你怎么样呢,你就叫的如此欢愉……。”宫狱十分满意的欣赏着她因为惨痛而仰颈的姿态和惨白的小脸,然后低下头,用尖利的牙齿咬在了她因为过度仰颈的姿势而凸了出来的颈骨上。 听到了骨银银又痛苦的发出了一声呻.吟,宫狱邪邪的翘起了嘴角,然后眸光一沉,杀机骤然从鸦青的瞳孔深处浮出,咬在骨银银脖子颈骨上的尖利牙齿更加卖力的咬了下去! 依稀间,似乎都能听见皮肉被咬下,骨骼被他咬断的可怕声响! 此情此景,在十足的香.艳又刺激的感官下,他们俨然构成了一副吸血鬼正在吸食猎物的画面! 明明可怖悚然的要命,却又该死的香.艳刺激,该死的淫.靡旖旎!! “混……混蛋……。”因为宫狱的牙齿似乎扣住了颈骨的关系,无法再把脖子重新抬回原来位置的骨银银终于忍不住骂出了声,可出来的声音,哪还有之前半点的清泠,嘶哑暗哑的不行。 偏偏,她这变了味的声音,居然还带出了一股子说不清也道不明的诱.惑味道…… 原本听了骨银银又敢骂自己的宫狱顿时就沉了脸色,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听到她怒骂的声音里透着那股子意味不明的诱.惑味道时,沉下的脸色陡然淡了下去,还被一种称之为情.欲色彩给取而代之了…… “这可是母.后自己让儿.臣混蛋的……。”宫狱缓缓松开了骨银银已经被咬出了一个血牙印的脖子,俯下脸到了骨银银晶莹可人的耳垂边,恶意的往骨银银的耳朵里吹了一口滚烫的气息,“儿.臣只好遵命,混蛋给母.后看了……。” 说着,他又伸出了舌头把骨银银晶莹可人的耳垂卷进了他滚烫的唇齿里,又是啃咬又是吸允起来。 而与此同时,他的大手已经不知不觉的解掉了自己的腰带,让自己蓄势待发的硬东西抵在了她的花.口之处…… 骨银银清晰的感觉到了宫狱身上冰冷腥气的盔甲贴在了自己光裸的身上,以及,那个灼热发硬的东西按在了自己的那个地方,终于无法淡定的全身扭动挣扎了起来,“若敢动我,我一定杀了你!”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是她错的可笑 骨银银清晰的感觉到了宫狱身上冰冷腥气的盔甲贴在了自己光裸的身上,以及,那个灼热发硬的东西按在了自己的那个地方,终于无法淡定的全身扭动挣扎了起来,“若敢动我,我一定杀了你!” 听到了她这充满了杀意的警告之语,宫狱当真是停了所有的动作,大手蓦地一把捏住骨银银已经伤的不能再伤的尖下巴,用力扳到了与他面对面的位置,戏谑的低笑起来,“儿臣可是给过母后机会的,可是母后杀不了呢,这可怎么办呢……。” 即便以前的乌澈再怎么混蛋,也从不曾会这般对待自己!仿佛幡然醒悟一般,骨银银警醒而冰冷的注视着近在自己眼前的,与乌澈那混蛋有着一模一样脸孔的宫狱,像是叹息又像是反省的喃喃自语起来,“原来,错的是我。” 是,她错了,错的离谱!错的从一开始就不该把这个魔鬼一样的男人,当成了他! 即便是转世,即便拥有同一个灵魂,乌澈就是乌澈,宫狱就是宫狱,他们从来都不是同一个人,从来都不可能是!! 这,才是她先入为主的错估之后,所得到的代价! “你竟然也会知道自己错了?”彼此离得这么紧,宫狱当然把骨银银的喃喃低语听的一清二楚,只是他不免有些惊诧。 “是,简直错的可笑。”扯了扯青白干裂的唇,骨银银就这么一瞬不瞬的对望着宫狱轻笑了起来,绿水晶一般的双瞳,顿时荡漾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浩淼而妖异的涟漪。 虽然她的笑容苍白无力,虽然也只若昙花一现,但捕捉到她那一刹那间的笑容和那妖异的眼波流光的宫狱,不自禁的看愣了双眼。 从凤仪宫到天牢,她的话不但少得可怜,就连正眼也都不怎么给过他,更别说还这么对着他……笑的这么风情万种了! 一时间,宫狱幽深的鸦青双眸里,稍纵即逝过一抹难以言喻的复杂之色。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掌掴声,在突然诡异的寂静了下来的刑房里掷地有声的响了起来。 “践人!事到如今,竟然还敢试图勾.引本太子!”宫狱冷凝着嘴角邪佞的笑容,将掌掴在骨银银脸上的手收回到了身侧,五指扣紧的指节都泛了白色,“本太子差点就中了你这个贱女人的恶当!差点忘了,像你这么肮.脏又淫.荡的女表子,碰你可是会脏了本太子的手!” 说完,他连忙一把将抗在了自己肩膀上的骨银银的玉.腿嫌恶的推了开,松了捏着骨银银下巴的手指,提了裤子,一边快速而潇洒的系起了腰带,一边迅速的往后倒退,仿佛骨银银是什么可怕的毒药瘟疫一样。 脸蛋被宫狱打偏了的骨银银,却莫名的耸着肩膀轻笑了起来。 宫狱见状,就觉得她这是在嘲笑他! 顿时,他布满了厌恶神情的脸陡然变得无比的阴戾起来,狭长上挑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好母后……我们的游戏可还没有结束呢,等会您在放肆的淫.笑,也不迟……。” ——题外话—— 觉得狱大大贱的请举手~~ 正文 第三十章 碰你只会脏了本太子的手 顿时,他布满了厌恶神情的脸陡然变得无比的阴戾起来,狭长上挑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好母后……我们的游戏可还没有结束呢,等会您在放肆的淫.笑,也不迟……。” 说到这,宫狱举起已经系好腰带的两只长满老茧的大手,轻慢的拍了拍。 立时,就有人推开了紧闭的刑房铁门,走了进来。 原来是个全身穿着黑衣劲装,裹得严严实实的暗卫。 这些暗卫从头到脚都包裹的很严实,而且似乎都是宫狱精心挑选过的,身高身量都是差不多的,身上也都是清一色的衣服,就连散发出来的气味都不尽相同。 显然,宫狱是怕这么暗卫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会被某些聪明的敌对认出来,也是为了混淆敌人视听,才这样把他们像弄成了同一个人似的。 所以,想要从暗卫身上看出点什么来,还真是难得很。 然而偏偏这个走进来的暗卫,骨银银是认得的。 准确点说,她是认出了他的那双血一般殷红的邪艳眼睛。 骨银银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暗卫明明有这么明显的异类特征,宫狱为何还要把他留在身边呢? 还在骨银银不着边际的想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之时,那血眸暗卫,已朝宫狱单膝一跪,双手朝宫狱一个抱拳,但奇怪的是,他没有发出任何的说话声音。 宫狱一边弯腰就着脚边的水桶洗起了双手,一边语气稀松平常的说道:“庄冥,你速去将天牢里最丑陋最恶心的囚犯,给本太子带到刑房来。” 叫庄冥的血眸暗卫一怔,眼角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十字刑桩上被五花大绑的骨银银,浓眉微蹙,血色的卷翘长睫连忙低垂了下去,恰到好处的把浓郁如血的瞳孔底部划过的踌躇之色遮掩了起来。 “本太子只记得割了你的舌头,可从来没有废了你的耳朵。”洗好了双手的宫狱直起了微微弯下去的腰身,狭长微翘的眉眼阴冷的一挑。 闻言,庄冥卷翘的血色双睫抖了一下,便立即起了身,身影如鬼魅一般闪出了刑房。 宫狱很明显的言下之意,庄冥怎么可能不明白,怎么可能不懂…… 已经停止了似疯笑的骨银银原本只是像一个看客似的冷眼旁观旁听着,本来挺安静的她,突然轻笑了起来,“原来,你的治下之道就是靠威胁来维持的,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割掉所有暗卫的舌头,这样,即便暗卫落在了敌人的手里,再怎么严刑拷打,也不会把不该说的说出去……呵,如果猜的不错,这些暗卫当然是大字也不认识一个的。 不得不说,他宫狱还真是深谋远虑、高瞻远瞩的很呢。 正在挑选着沾满了斑驳血迹的墙壁上所挂着的刑具的宫狱听了,抚弄刑具的粗砾手指一顿,狭长上挑的眼睛斜看了绑在桩上的骨银银一眼,嘴角讥诮的翘了起来,“原来,母后的废话也有多的时候……怎么,想要勾搭本太子最得意的暗卫?” ——题外话—— 小冥~~会不会救银银呢?和银银到底有关系,还是木有关系? 正文 第三十一章 说你禽兽只会侮辱了禽兽 正在挑选着沾满了斑驳血迹的墙壁上所挂着的刑具的宫狱听了,抚弄刑具的粗砾手指一顿,狭长上挑的眼睛斜看了绑在桩上的骨银银一眼,嘴角讥诮的翘了起来,“原来,母后的废话也有多的时候……怎么,想要勾搭本太子最得意的暗卫?” “肮脏之人就会有肮脏的想法,呵呵,太子爷从见面到现在,那肮脏的想法可是从未间断过,敢问太子爷的脑子里是不是被大粪填满了呢。”骨银银冷笑一声,露出怜悯的神情,“怎么办呢,身为继母,我可是十分担忧你的大脑状况的,好儿子。” “闭嘴!!”宫狱一把扯下墙壁上挂着的一条黑色长鞭,刷的一声,便狠狠的鞭打在了骨银银娇嫩裸.露的躯体上,“你这个下贱的女人,明明放.荡无耻到了极点!还敢在这装什么纯情高贵!本太子今天就让你淫.荡个够!!” 说完,宫狱从刑房里摆满了瓶瓶罐罐的架子上,取下了一瓶只有拇指大小的红色瓷瓶,然后朝骨银银步步逼近,“知道这瓶药叫什么名字么?” 被黑色长鞭鞭打到脆弱锁.骨的骨银银咬着唇闷哼一声,目不转睛的看着步步逼近的宫狱,一双莹绿眸子如同结了三尺寒冰,“降服不了我,就使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宫狱,你可真是有种。” 从她刚才听到宫狱对暗卫庄冥的吩咐,她就已经猜到了这个卑鄙无耻到了极点的混蛋,到底打了什么恶心算盘。 宫狱当然听不懂骨银银话中暗含的讽刺反意思,所以他跨前一步又到了骨银银的面前后,便立刻就用用食指轻轻点拍着红色小瓷瓶,让绯红粉末一点点的撒入骨银银锁.骨上的狰狞鞭痕里,“这瓶粉末叫做‘淫.贱不能移’……母后你说,这是不是就像是为您量身制作的,嗯?” 说到这,宫狱还俯下头,把脸凑到了骨银银的耳畔,邪恶说笑起来,“放心,这药效会发挥的很快的,等会别说昨夜与本太子的几个兄弟的四次郎媲美,即便四十次郎也是不成问题的,保证呐,让母后欲.仙.欲.死,满足到死……。” “禽.兽!”听到这瓶药粉竟然生.猛到了这个地步,骨银银终于忍不住愤怒的喝骂起来。 他这根本就是让她活活被这样羞.辱蹂.躏到死!! 谁知,听闻此言的宫狱却是不怒反而仰首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本太子禽.兽?” 骨银银侧过脸,冰封三尺的莹绿双眸恶狠狠的盯向附在自己耳畔的宫狱,“不,说你禽.兽,只会侮辱了禽.兽。” “你!”宫狱气结,脸上一阵青一阵黑。 而骨银银很快就恢复了暴怒的冷沉样子,又恢复了一贯淡薄冷漠的样子,观赏着宫狱不断变化的精彩表情,闲适的就好像在观花赏景似的。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宫狱你装什么孙子 而骨银银很快就恢复了暴怒的冷沉样子,又恢复了一贯淡薄冷漠的样子,观赏着宫狱不断变化的精彩表情,闲适的就好像在观花赏景似的。 可惜的是,宫狱的‘美妙’表情只维持了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很快也又恢复了一直都很邪魅放诞的样子,“那儿臣可就奇怪了,儿臣如此‘成全’母后,倒成了禽.兽不如之人,那一口气睡了儿臣四个兄弟的母后,又是个什么东西呢?” 说着,宫狱把自己的脸和幽冷的眼睛一寸寸的逼迫似的贴近骨银银的脸和眼睛,“儿臣真的好生好奇,还请母后您,不、吝、赐、教。” “宫狱,你他吗在装什么孙子。”骨银银似笑非笑的冷声道。 原来她还以为自己是个太后级别,有权有势的老女人,可宫狱的出现,他的作为,都让她重新断定,这具身体的前女主人,那样的一颗被政治牺牲掉的棋子,能轻易被他宫狱这么拿捏,即便再怎么色,没有人授意,没有人从背后推波助澜,却又怎么可能,怎么敢把这些皇子全部睡了个遍! 这根本就是个一箭多雕的陷害陷阱!! 而制造这个陷阱的最佳受益人,他宫狱,一个无耻到利用女人来达成目的,来上.位的卑鄙小人,居然还敢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她是个不要脸的女表子,简直就要笑死人了! 明明说出来的是粗鄙之话,骨银银的样子却是那样的淡泊漠然,就好像这话根本就不是她骨银银说出口的一样。 宫狱鄙夷的反唇相讥,“那母后,你他吗又在装什么清纯玉.女。” “我已经是你的阶下囚,你这么装有什么意思呢,宫狱。”骨银银厌烦的闭上了眼睛,好像再多看一秒眼前的这个撒旦男人,就会脏了她的眼睛似的。 宫狱见她居然会露出如此厌烦自己的表情,当即就怒了,正要伸手去掐她的脖子时,刑房紧闭的大门再次被推了开来。 下一刻,三四十个全身肮脏不堪,邋遢恶心,浑身散发恶臭,还长得‘奇形怪状’的男囚犯一个个胆战心惊的拖拉着锁在脚上的铁链子,稀里哗啦的走了进来。 几十个人等于几十副手铐脚镣,所以即便他们一个个都很想小心翼翼的走进来,却还是没办法控制的弄出了很大的声响。 这响亮刺耳的响动,当然是一下子就拉回了原本沉在二人对峙情形中的宫狱。 本来被骨银银弄得十分生气的宫狱,再见到了这些一个长得比一个恶心倒胃口的囚犯之后,反而好心情的大笑了起来。 原本被几个暗卫强行带来的一干囚犯是以为自己死期到了,所以已经害怕的不得了了,可现在,乍一听到宫狱这明显就很恐怖的魔鬼笑声之后,他们更是吓得腿脚如筛糠,有的甚至直接吓尿了裤子,吓晕倒在了地上…… 因为他们都觉得,自己等会的下场肯定比死更要惨上千倍万倍……以前被宫狱弄得生不如死的前车之鉴实在是太多,让他们想往好的方面去想,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正文 第三十三章 本太子就把她赐给你们享用 因为他们都觉得,自己等会的下场肯定比死更要惨上千倍万倍……以前被宫狱弄得生不如死的前车之鉴实在是太多,让他们想往好的方面去想,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只是他们想不到,自己长得丑也有错,还这么死的快死的惨!! 所以,在宫狱从骨银银身前漫不经心转过身,面向一众囚犯开口戏谑的笑着说,“这个女人乃是天下最淫.荡的女表子,本太子就把她赐给你们,你们可要好好的伺候,满足她,懂了?” 听到宫狱这样像玩笑又不像玩笑的话,所有的囚犯们都惊呆了,一个个全都是十分的不信样子。 “怎么,本太子的命令,你们是耳朵听不进了呢,还是脑子会意不明白了呢?”说话间,宫狱咻地一声,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垂着眸子,兴致勃勃的拿在手中把玩起来。 一干囚犯见状闻言,哪里还顾得上去想宫狱的话到底是真是假,连忙跪地求饶,感激涕零道:“多谢太子爷赏赐,多谢太子爷赏赐!!” 宫狱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转过身面向骨银银,却见绑在木桩上的骨银银此刻就如同死尸一般,闭起了眼睛,垂下了头,全身上下一点生气也没有了。 宫狱不虞的蹙起了上挑的剑眉,立刻将手中的剑往骨银银身上挥舞了过去! 当他手中的玄黑铁剑咻地一声再入了剑鞘的同一时刻,绑缚骨银银的粗大麻绳全都断裂成了数断,而没了麻绳支撑的,已经是伤痕累累的骨银银也毫无意外的如烂泥般瘫倒在了地上。 “绑起来的滋味,如同强上砧板上的死鱼一样,玩起来还有什么意思?”宫狱抚着手中铁剑锋利的剑刃,脚步一边闲闲的朝后退去,一边挑眉邪笑着斜睨向一干看傻了的囚犯,“你们还在等什么?” 囚犯们见宫狱往后退开了,而且手中的剑也已经回了鞘,便一个个开始放下了戒心,同时,看着地上不着寸缕的骨银银那姣好的酮.体的眼神,也开始露出了豺狼一般的饥饿情.色。 宫狱说的没错,他们这些人很久都没有碰过女人了,有的被关押的年岁长久的,基本上都已经不知道女人是个什么滋味了,现下,有骨银银这样一个不光有身段又还有脸蛋的绝色美人儿送到了他们的嘴边,他们怎么还忍耐得了? 故而,一时间,这原本气氛十分诡秘的刑房里,发出了一阵胜过一阵,犹如野兽在吞咽饥饿唾液的声音。 下一刻,几个终于忍耐不住的丑陋囚犯如同乍出牢笼的野兽,攸的直朝瘫软在地上如同美餐一般的骨银银扑了过去! 已经坐在了玉椅之上的宫狱单手支着下巴,此时正一脸兴味和期待的欣赏起来……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的骨头有多硬,呆会会怎么在自己的脚下求饶哭喊! 没想到的是,当他的这个想法刚一浮出脑海,骨银银那边却居然发出了一声极其惨烈的嚎叫!而且,这个声音分明就不是骨银银的,而是一个男人的惨叫声!!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她到底是人是鬼 没想到的是,当他的这个想法刚一浮出脑海,骨银银那边却居然发出了一声极其惨烈的嚎叫!而且,这个声音分明就不是骨银银的,而是一个男人的惨叫声!! 宫狱惊诧的蹭的一下从玉椅上站了起来,双眼即刻一瞬不瞬的就往骨银银所处的位置上看了过去,可是才看了一眼,他就忍不住的紧缩了充满阴鸷的幽暗瞳孔。 “啊!!!一个满脸脓包的囚犯惨嚎一声,然后捂着自己的脖子,惊恐的从骨银银的身上向后跌坐到了地上,像见了鬼似的,双脚双手肘并用着,直往后爬。 与此同时,所有围观的囚犯也都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双眼都惊惶的看着人群中心的,那个从地上颤抖的坐了起来的,瘦小弱小的少女,直呼,“她……她到底是人是鬼!怎么可以这样!” “都说,恶人的血肉很是甘甜美味,果然不错。”而作为所有人的焦点的骨银银,却正扬起一脸满足的笑容,将沾满鲜血的小嘴上叼着的一块血肉模糊的肉,给吃进了嘴里,还一边吃的津津有味,一边缓缓的直往刚才那个满脸脓包的囚犯爬了过去。 “你这个疯女人!别过来!别过来!!!”脓包囚犯被吓得直往后爬,眼泪鼻涕直流,也不知被吓得,还是因为失了脖子上的肉,给痛的。 是的,就在几个囚犯一齐往骨银银扑了过去的一刹那间,一直在地上如同死尸一般的骨银银突然暴起,直朝那个离她最近的脓包囚犯扑了上去,张口就咬下了脓包囚犯脖子上的好大一块皮肉! 一时间,旁观的囚犯们一个个带着见鬼一般的惊恐表情,开始对骨银银退避三舍起来,更甚者早已逃离了人群,不知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去呕吐了…… 骨银银冷淡的扫了一眼周遭囚犯们的反应,满意的,笑了。 很好,她喜欢他们的反应。 “好好好!好一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宫狱抚掌大笑了起来,幽暗的鸦青眼眸一瞬不瞬与骨银银冰冷的莹绿眸子对视着,毫不吝啬的褒扬起了骨银银,但是瞬间又话风一转,笑声骤然阴沉了下去,“你们这些囚犯哪一个不是武林中的好手,如今被一个吓唬你们的柔弱女人吓成了软蛋,依本太子之见,不若直接把你们那个玩意儿阉掉算了,反正留着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一干囚犯闻言,顿时纷纷跪在了地上,朝宫狱求饶道:“求太子收回成命,收回成命啊!我们不想做太.监,不想做太.监呐!!” 宫狱只一味笑看着骨银银,嘴角得意的朝骨银挑高了起来,“那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了,是不是?” 囚犯们立即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我们知道了,知道了!!” 于是,囚犯们一边拼命的应着声,一边再次聚拢了起来,纷纷朝着骨银银步步逼近,各个脸上俨然已经没有了丝毫惧怕骨银银的神情了,有的只是必须要强上骨银银的决心之色。 ——题外话—— 如果你们灰常憎恨厌恶太子爷,请投票~~ 正文 第三十五章 母后要向本太子求饶了是么 于是,囚犯们一边拼命的应着声,一边再次聚拢了起来,纷纷朝着骨银银步步逼近,各个脸上俨然已经没有了丝毫惧怕骨银银的神情了,有的只是必须要强上骨银银的决心之色。 骨银银移开了与宫狱对视的冰冷视线,冷冷的扫过周遭开始迅速逼近了自己的几十个囚犯,看着他们各个脸上都带着非要强.暴自己的坚定之色,心头不由的沉了下去。 宫狱果然所言非虚,这些人里面的确有许多都是身怀武功之人,她的恐吓之计已被宫狱这厮破了,这些人现在根本就不会再害怕自己,那么,一旦动起手来,别说他们有武功,就算没有武功,这么多身强力壮的男人,以她现在这副的确柔弱不堪还中了春.药的样子,和砧板上的鱼肉有什么区别! “看来,这一次是真要在劫难逃了……。”骨银银一反适才还无比激烈的吃.人态度,竟然,安静的坐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了,还云淡风轻的微笑了起来。 她这幅反常的样子,让逼近她的囚犯们,在为她的笑容感到惊艳的同时,也再次心惊忐忑了起来,脚下的步伐不由得纷纷都变得迟缓了。 宫狱见状,潇洒坐回了玉椅,翘起了二郎腿,以一副魔神姿态的,居高临下的瞧向了骨银银,“怎么,母后是想清楚了,是决定要对你所做的一切原委始末,所有的阴谋诡计和盘托出,还是决定要向本太子求饶了?” “你以为你这样就等于赢了我,笃定我一定会向你低头求饶?”骨银银讥诮勾了蘸满鲜血的唇,看也不再多看宫狱一眼,厌恶的再次闭上了双眼,“真是幼稚的可笑。” 这是她第二次说他幼稚!宫狱脸色一沉,当即指着一干踌躇的囚犯怒喝,“你们这群孬种,是不是上一个女人,比立刻让你们上刑场还要困难?啊?!” 众囚犯闻言,哪里不知宫狱这话中的意思,明摆着不立刻把这个女人给上了,他们等会上的就是刑场了! 顿时,囚犯们哪里还敢再踌躇怠慢下去,一下子,都如疯了一般直往人群中心的,那么纤瘦娇小的骨银银扑了上去!! 而就在这时,一个面目扭曲丑陋满脸胡渣的邋遢囚犯当先一步扑在了骨银银的身上,将骨银银整个人压在了身下,还如同护食儿的猛虎一般,一双金色的眼眸凶狠的瞪向了后面陆续同样要朝骨银银扑上来的囚犯们,“谁敢跟老子抢,不等他宫狱太子动手,老子第一个灭了他!” 看到这个邋遢囚犯凶狠的模样,和听到宣示占有权一般的威吓话语,其余的扑上来的囚犯们,居然果真就不敢再动一步了。 甚至还有不少的囚犯直战战兢兢的往后倒退了起来,一脸惊惧,嘴里哆哆嗦嗦的直喊着,“你,你是威震七国武林的杀门里的四大杀手之一,嗜,嗜杀……楚宴!!” ——题外话—— 想为太子爷扔臭鸡蛋的,请投票~~ 正文 第三十六章 谁敢抢她老子灭了他 甚至还有不少的囚犯直战战兢兢的往后倒退了起来,一脸惊惧,嘴里哆哆嗦嗦的直喊着,“你,你是威震七国武林的杀门里的四大杀手之一,嗜,嗜杀……楚宴!!” 有些不敢相信不知情的囚犯们纷纷惊慌失措的质疑道:“你们,你们怎么就肯定他,他就是嗜杀楚宴?!” “江湖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七国武林的天下第一杀手门,杀门,育有天下最强的四大杀手,虽然无人知道他们究竟是何模样,但是他们每人的眼睛都是不一样的稀有颜色,眸如血的是血杀,眸如绿宝石的是邪杀,眸如海蓝的是魔杀,那眸如金的,正是四人之中,最喜欢杀人,最残忍,将杀人当成每天都必须享用的盛宴的嗜杀,楚宴!!”一个囚犯激动的惊声大呼道。 此番,这个囚犯这般讲解的话音一落,囚犯们均是吓得一脸惨白,纷纷对人群中心的楚宴和骨银银退避三舍。 即便这些囚犯里有不少不是武林中人,但是四大杀手由于不光只是杀一些武林中人,还杀一些王公大臣,富商贵胄也是家常便饭,所以,对其威名除了平民百姓无知之外,基本上在七国有头有脸的人物,均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且闻风丧胆! 这时,同样听到了楚宴二字的骨银银,嚯的睁开了双眼,冷冷的对视上了压在自己身上的,正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丑陋男人,“是你。” 这个男人她认得,不就是之前在地底天牢里,遇到的那丑醉汉么? 呵,果然人不可貌相,瞧瞧,这几十个该是武功高手的囚犯们,居然看到这个楚宴,就如老鼠见了猫一样……淡淡的扫视了周遭囚犯们惊恐的反应一眼,骨银银看戏似的好笑起来。 楚宴见被压在自己身下的小女人到了此般地步居然还幸灾乐祸笑的起来,一双剑眉玩味的挑了起来,“你竟然还笑的出来,你当真不怕?” 刚才,他该死的就是因为她这一笑,好奇她这一笑,才做了现在这个出头鸟! “怕?怕你,还是怕他们?”骨银银挑了挑眉,冷淡的样子太过不以为然,就好像现在要被轮.歼的不是她一般。 楚宴眸光一深,伸手抚上了骨银银的脸庞,粗糙的手指在她的眉眼处,暧.昧的摩挲起来,金色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的莹绿眸子,轻声呢喃了起来,“以前的你再怎么无所畏惧,但你却一向爱惜自己,面对这样的情形,怎么也不可能这么无所谓的……。” 说到这,楚宴俯下脸,双唇凑到了骨银银的耳边,极其微小的低笑出声,“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闻言,骨银银微微一怔。 直觉在告诉她,楚宴口中说的自己这副皮囊的花姒鸾,非宫狱口中所认知的花姒鸾……难道,这个皮囊花姒鸾,真的不仅仅只是一个被政治联姻所牺牲掉的小棋子那么简单? ——题外话—— 丑大叔加油~~求收藏~~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强势的楚晏 直觉在告诉她,楚宴口中说的自己这副皮囊的花姒鸾,非宫狱口中所认知的花姒鸾……难道,这个皮囊花姒鸾,真的不仅仅只是一个被政治联姻所牺牲掉的小棋子那么简单? 骨银银正想开口询问,那厢的宫狱,却大笑着打断了她。 “真没想到,杀人如麻冷酷无情的嗜杀,也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时候,本太子能有幸得以欣赏,真是荣幸之至!”宫狱一脸玩味笑看着楚宴,意味深长的说道。 楚宴攸的抬起了附在骨银银耳畔的丑陋脸庞,一脸好笑的瞥了一眼宫狱,“爷不过只是不喜欢玩被人玩剩下的东西,不过爷一点也不介意,自己玩剩下的给别人玩玩!” 说完,楚宴便毫不在意几十号人的灼灼目光,公然脱.起了裤子…… 骨银银冷冷的看着楚宴的动作,眼睛一眨也不眨,莹绿的瞳孔深处,一点一点的结起了寒冰。 是,她是可以不在乎这副身体会落到什么下场,但前提是,这幅身体已经归她所有,所以,只要她有了机会,她定会让所有加诸在她身上伤害的每一个人,都得到比自己惨上一千倍一万倍的代价! 楚宴转回的视线重新投到了骨银银的身上,在得见骨银银那般冷到让人不自觉会骨子里都发寒的眼神,一双锐利的金色眼睛兴味的眯了起来,低下头,便将自己炙热滚烫的唇,附在了离骨银银蘸满鲜血的唇不过毫米的距离上,“不管你是谁,女人,你已经成功勾起爷的兴趣了……。” 说罢,趁着骨银银正要反唇相讥的空档,他便狠狠的,用力的封住了骨银银蘸满了她自己的和他人鲜血的唇,霸道而血腥的在她唇舌中攻略城池! 骨银银妖眼一眯,当即朝着楚宴伸进自己嘴里的舌头狠狠阖下贝齿! 楚宴一直目不转睛的与她冷到彻骨的双眼对视着,所以这下他似乎从她的眼睛里看穿了什么,极富金属冷冽质感的金色眸子里顿时漾起了一抹笑意,但是,他却并没有缩回自己的舌头,反而狠狠的勾住了她的舌,抵死缠.绵,怎么也不肯松开,而同时,他那坚硬滚烫的东西,已是狠狠的刺.进了她的身体…… 异物的突然入.侵,让骨银银疼得弓起了身子,本来试图将要咬下楚宴舌头的贝齿疼得都打起了哆嗦,哪里还有半点精力去对付楚宴这厮的舌头? 她开始反抗,开始手脚并用起来,不断的踢打那身形与她来说太过强壮伟岸的楚宴……然而,一切都只是徒劳无功。 这厮的身体就跟铜墙铁壁似的,她现在这软绵绵的力气哪里像抵抗,像小猫挠痒还差不多! 见得楚宴眼中尽是得意之色,骨银银干脆放弃了挣扎。 对于一个猎手来讲,到手的猎物越是痛苦的挣扎,猎手就会越兴奋越是得意! 不管宫狱也好,楚宴也罢,她都不会让他们以她痛苦的模样,来满足他们的自尊心!! 不过,说到宫狱…… ――题外话―― 男主多的已经超出了评论框哈,如果看上了哪位男主,希望男主的戏份多些,请留言评论,留下男主的名字哟~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宫太子的各种不爽 不过,说到宫狱…… 撑着下巴看好戏的宫狱,此时的脸色非但没有愉悦起来,反倒越来越阴沉,越来越难看,连时常钩挂在嘴角的邪佞笑靥也给省去了。 现在的他,是怎么看,怎么都像一团即将要爆发出暴风雨的阴沉乌云。 明明他终于的得偿所愿,终于整治到了骨银银,终于把她踩在脚下,羞辱到了极点的地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亲眼看到她在别的男人身下那么乖顺的承.欢,他就觉得不爽到了极点! 甚至还想立刻挥剑把楚宴一剑干掉,把其余胆敢觊觎她身体的人,统统挖掉双目,切掉那肮脏的东西!! 一念至此,宫狱幽暗的瞳孔一紧,该死的,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花姒鸾这个贱女人本来就是只淫.荡的破鞋,这一点自己不是最应该清楚的吗,有什么好不爽的?! 难道自己还对她…… 宫狱狠狠甩了甩头,一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无声的低笑了起来。 放屁,他堂堂宫鸣王朝的一国太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会那么饥不择食,会那么犯贱?他之所以不爽,肯定是因为这个贱女人被这么丑陋恶心的男人强.歼都没有向自己求饶,才会不爽的! 对!一定是这样!! “花姒鸾,你这个淫.贱到了极点的臭女表子!”越想越生气的宫狱蓦地从椅子上几乎是跳了起来的,抽出手里的剑就往被人群围观的,正在运动到了‘兴头’上的楚宴和骨银银铿锵走去。 未等宫狱上前,楚宴蓦地松了骨银银被吻得发肿发红的小嘴,扭过头,对宫狱色迷迷的露齿一笑道:“太子爷猴急什么,等爷用完了,再给你‘玩耍’也不迟,这么着急上火,是很容易不举的!” “你这个混蛋胡说什么!!”宫狱气的两眼几欲喷火,举着自己手中的剑指向楚宴身下的女人,理所当然的冷笑起来,“你最好给本太子立即滚开,本太子身为宫鸣王朝的储君,必须要将这个无耻通.歼的废后立刻处决,才能以正朝纲!” 不待楚宴说话,那在楚宴身下的骨银银竟声似银铃般的笑了起来,“处决我是以正朝纲,那请问,制造这场通.歼好戏的太子你,又当如何处置?” 听见骨银银居然还笑的那么风.骚的来反驳自己,宫狱二话不说,飞起一脚就踹开了楚宴,高举起手中的玄黑铁剑,就朝地上不着寸缕的骨银银直刺了下去,“可恶!你这贱女人还敢……。” 话到此处,忽的戛然而止,那柄玄黑铁剑,也是同时蓦地一顿。 此时,那剑下的骨银银,寸缕未着,泼墨般的及足长发倾泻了一地,如同一副美到极致的山水画,那赛雪的肌肤,嫩如清水豆腐,此时因为尚在情.潮之时的关系,那姣好的肌肤上,浮上了一层又薄又浅的,十分蛊惑人心的绯红色泽,酥.胸高耸……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太子爷你猴急啥 此时,那剑下的骨银银,寸缕未着,泼墨般的及足长发倾泻了一地,如同一副美到极致的山水画,那赛雪的肌肤,嫩如清水豆腐,此时因为尚在情.潮之时的关系,那姣好的肌肤上,浮上了一层又薄又浅的,十分蛊惑人心的绯红色泽,酥.胸高耸…… 而她此时的,原本就万般妖娆的容颜,因添了情.欲之色,更加的别样风情,更加的,令人心驰神荡……尤其是那双流光摇曳的莹绿眸子,就跟那勾人的小妖精才会有的眼睛一样! 宫狱看的倒吸一口冷气,直觉的自己小腹那里飞快的聚集一团燥热的火焰,似要将他燃烧了起来一般! 骨银银见宫狱迟迟不对自己落剑,又且是一副失神的样子……莹绿的眸子便转了几转,蓦地,嘲讽的大笑了起来,“宫狱呢宫狱,想不到你竟然真的,对我……。” 被她嘲讽的笑声惊醒的宫狱狠狠打了个激灵,稍染情.欲色彩的越发幽暗的眸子,有些恍惚有些不解的看向了地上的骨银银,“你什么意……。” 没说完的话突然戛然而止,那是因为,他把骨银银嘲笑的眼神,讽刺的神情已经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哈哈哈!”宫狱邪肆的,鄙夷的大笑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骨银银的神情,就像在看一个愚蠢的跳梁小丑一般,“一只人人可穿的破鞋,居然还会有这样可笑的念头,母后啊母后,你果然是有趣极了啊!!!” 骨银银挑眉不语,只一瞬不瞬的笑看着宫狱,莹亮的眸子就好像两把锐利的绿色水晶剑,能生生的将他宫狱给刺穿了一般。 宫狱被她这样看的恼羞成怒了起来,提起手中的嗜血铁剑便直往她的胸口刺去,“看在你还有点用处的份上,本太子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忍受你这个贱女人的侮辱!可惜你却总不知好歹,非得找死!!” 眼见那锋利喋血的玄黑剑尖就要刺进自己的心口里了,骨银银却仍旧一动也不动,也不躲闪,始终保持着那般笑看着宫狱的样子。 被宫狱踹到了一边的楚宴,搁在身侧的双拳紧握的青筋爆起,似动非动的双脚绷紧的就像拉紧的弓弦,一双犀利如虎般的金眸凝向宫狱手中离骨银银胸口不过毫米之距的铁剑剑尖,咬牙切齿的暗骂一声,“该死的女人,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 说着,他绷紧的双脚后跟踩着的青石地板上,立刻被踏碎下陷出了两个深深的后脚跟印,而他整个人,就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 眼看宫狱的铁剑已经没有丝毫停顿的刺进了她胸口雪白的肌肤,直往她胸腔里的那颗跳动的心脏深深刺了进去……楚宴再没有半点犹豫,整个人争如离弦之箭一般将往骨银银的那方激射而去。 可是没想到,就在楚宴的前脚刚一动,三支横空飞来的银色梅花镖,攸的,先一枚击打在了宫狱手中铁剑的剑尖上,一枚往宫狱的胸口而去,一枚直往宫狱的脖子上直刺而去! 正文 第四十章 暗香浮影美人消 可是没想到,就在楚宴的前脚刚一动,三支横空飞来的银色梅花镖,攸的,先一枚击打在了宫狱手中铁剑的剑尖上,一枚往宫狱的胸口而去,一枚直往宫狱的脖子上直刺而去! 这三支银色梅花镖速度非常的快,就好像三抹极小却极其凌厉的银色闪电一般,若不是因为楚宴是个武功翘楚,不然还真只能看到这三支梅花镖留下的银色残影。 “暗香浮影……这不是天下第一楼,随影楼楼主的成名暗器么……。”楚宴立即顿下了脚下的步伐,金色的眸子犀利的眯向了已经瞬间消失在了宫狱剑下的骨银银,“她和随影楼到底有什么关系。” 这时的宫狱,反应更是出奇的快,在速如闪电般袭来的梅花镖正要伤到他自己时,他竟然能先梅花镖一步,手腕提剑翻转出几个剑花,轻而易举的以剑刃便将三朵梅花镖瞬间给弹飞了出去! 三朵银色的梅花镖嘟嘟嘟三声,随即插进了刑房里的,其他三个倒霉的囚犯脑袋上! 登时,三名倒了血霉的囚犯还来不及惨叫一声,便脸上和全身开始发黑,口吐黑血,一翻白眼,当场死亡。 最诡异的是,不但半刻,这三个死去的囚犯身体开始逐渐消融,整个人在几个眨眼之间,就化成了一滩黑色发臭的血水!! 尚来不及反应的其它囚犯见了这等情形,顿时惊恐的放声尖叫了起来,其中有不少混过武林的囚犯扯着嗓子大喊大叫,“是弱水宫排名第三的剧毒,见血封喉溶血消骨的黑色曼陀罗啊!!!” 比起众多人的暴走混乱,楚宴却是一边闲闲系起了腰带,一边脚步直往后倒退,待退到一个墙角的角落里时,他才双手环胸,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望向了面色难看的宫狱,幸灾乐祸的勾起了嘴角,“看来随影楼和武林中最毒最神秘的弱水宫做了好盟友了啊,这回,可真是有好戏看了。” “风随影,你好歹也是天下第一楼的楼主,这么躲躲藏藏的乌龟行径,也不怕本太子将之传扬出去,让你成为七国武林中的笑柄么?”宫狱一边冷嘲热讽的佞笑着,一边暗暗对身侧的血眸暗卫庄冥使了个眼色。 庄冥微微点头,人悄悄的往刑房门口退去。 在这地底天牢里上演好戏的同时,另一处同样密切关注、一手掌握着地底天牢里的所有一举一动的,却与天牢全全迥然不同的地方…… 身着一身地底天牢里的暗卫才穿的漆黑暗卫劲装的男子,恍如一只遨游在夜空里的夜鹰,迅捷而灵敏的踏过了重重高低错落的屋脊,最终,一个干净利落的纵身,便飞落进了一座种满了奇花异草的花圃中。 夜深露重,花圃里已经起了一层薄薄的白色雾霾,不过这朦朦胧胧的感觉,倒是把这座花圃衬出了一种仙境般脱俗飘渺的味道。 现在已是夜晚四更,几乎除了花圃四通八达的月洞门外还有几个瞌睡正浓的侍卫在把守之外,花圃里,已经是没有了半个人影。 可就在这时,那黑森森一片的墨玉牡丹花圃之中,竟有一男子单手支着削尖的下巴,懒懒的斜躺在了花圃围拢出的一方空草地上。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宫莫妖夜会暗卫统领 可就在这时,那黑森森一片的墨玉牡丹花圃之中,竟有一男子单手支着削尖的下巴,懒懒的斜躺在了花圃围拢出的一方空草地上。 只见那男子拢了一袭月白色的衣袍,袍角与袖角处均是绣了一只只颜色妖媚的蓝紫色蝴蝶,虽然绣的很是栩栩如生,可奇怪的是,这蝴蝶竟并不是完整的,而只是半只。 正如这男子左眉角处的那半只蓝紫蝴蝶印记一样,既娇媚,又透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妖冶意味。 这男子有一头如同一段上好蓝紫色锦缎般的三千发,懒懒的披散下来,乖顺的垂到了他的膝弯之处……他还有一副欺霜赛雪般的白希肌肤,有一张足矣衬得起他的发,他的眉眼的,太过妩媚的容貌。 隐隐显露在他一双浓密长睫下的,是他那双恰到好处被遮住的暗蓝到发了紫的瞳孔,两片就似涂了红胭脂似的天生胭唇,开始微微阖动,“统领如此急切赶来,必定是有了不得的好消息了?” 疏懒的,还带着些许意味深长的绵软嗓音边是说着,妩媚男子边是徐徐从碧绿的草地上起了身,双手还从一丛青草里,捧起了一只玉雪可爱的小白兔。 此时此刻,宛若墨玉琢成的一朵朵牡丹花簇拥着的他,就像那蓬莱仙境中的侍花妖仙,纵然很是超凡脱俗,却怎么也改不了,掩不去,他骨子里仍旧是个妖精的事实。 正为妩媚男子所倾倒的暗卫统领,顿时全身一震,单膝跪在了地上,连忙垂下头,双手抱拳,恭敬的回话道:“启禀四殿下,卑职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随影楼楼主的真实身份秘密告知给了太子宫狱,太子宫狱已经返程回到了天牢,布下了天罗地网,正玩着瓮中捉鳖的好戏。” “呵……。”宫莫妖疏懒的轻笑一声,雪白的纤指有一下无一下的抚摸着臂弯间的乖巧小白兔,转过身了,信步走向了花圃后的一面大理石砌成的高墙,“想必这个时辰,这好戏已经开锣了,真是可惜,本殿是无缘得见了。” “只要结果是殿下想要的,过程又有什么重要。”缓缓抬眸看上宫莫妖离去的背影时,暗卫统领一向毫无表情的森冷双眼里,竟齐齐开始涌出了痴迷、仰慕、还有一丝惧怕的,太多神色。 “统领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已经走到了高墙前的宫莫妖勾着慵媚的笑,伸出一只雪白的手,在墙壁上随意的轻轻一按,所按之处立刻下陷了一小块大理石下去。 霎时,这面高墙突然轰隆大作了几声,而后,看似就像一块完整的巨大大理石墙壁,竟生生从中间分裂成了两半,如分割成了两扇自动的石门,缓缓的打了开来。 顿时,露出了一方与仙境般花园完全大相径庭的地方来。 这,是一个用一只只大铁笼子关押着一只只猛兽的巨大兽园。 ——题外话—— 我鸡道大部分亲都喜欢这个妖孽,所以终于出来了,鼓掌~~不过要知道哦,妖孽一出,必定就要祸害人滴,嘿嘿~~ 正文 第四十二章 宫莫妖的趣味游戏 这,是一个用一只只大铁笼子关押着一只只猛兽的巨大兽园。 数不清的大兽铁笼子一只挨着一只的,围拢成了一个圆形,空了心的圆形中央,设有一圈高耸的铁栅栏,而铁栅栏的中央,只是一块只设有几个火盆照亮的偌大竞技场。 当宫莫妖下了脚下的三四阶石阶,甫一踏进这个兽园,站在铁栅栏前时,原本在深夜里沉睡的猛兽们,几乎全都是同一时间,嚯的睁开了它们的双眼,每一只眼睛里,都充满了饥饿嗜杀的凶恶眼神,死死的盯向宫莫妖,以及他怀里的小兔子……下一刻,猛兽们都开始躁动起来,开始疯狂的嘶吼,疯狂的在笼中使劲全力的挣扎! 比起猛兽们的疯狂,被它们当成食物的宫莫妖却实在是云淡风轻到了极点,他还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媚冶的眸子走马观灯一般欣赏起了每一个铁笼里的猛兽,“统领,你说太子宫,最像本殿这兽园里的哪个可爱的小家伙呢?” 闻言,暗卫统领只外露在黑色面罩外的一双森寒犀利的眼睛眼角,微微的抽了一抽,却仍旧恭敬的回答道:“太子宫在六岁时,就作为了宫鸣皇朝的质子被软禁在了东华国,小小年纪不但没有在那虎狼之地夭折,还忍辱偷生的活了二十余年,直到现在做回了宫鸣皇朝的太子,还一夕之间将宫鸣的前朝后宫统统换血,可见他的手段,所以,依卑职愚见,太子宫就是一匹有野心,却又懂得藏住野心的狼。” 宫莫妖莞尔,“那你觉得,随影楼楼主,风随影,又似何兽呢?” 暗卫统领略一沉吟,才答道:“随影楼在七国武林是最大的情报组织,手中掌握的不仅仅只是武林中所有武林人士的软肋情报,甚至可能还掌控着七国王公大臣们的所有能说的和不能说的秘密,以及各国的地势图纸,何况,风随影背后的真实身份,还是第三帝国东华国的太子花祭夜,这样的雄厚实力,配上这样强硬高贵的身份,俨然,就是一头驰骋七国的雄狮!” 听了这话,宫莫妖笑出了声,缓缓将手中的小白兔,从铁栅栏的缝隙里,抛进了栅栏里的空地上,随后,懒洋洋的击了三下手掌,“那我们就且瞧瞧看,到底是这手段毒辣的狼厉害一点,还是这森林之王的雄狮名不虚传。” 当宫莫妖软绵绵的话语和懒洋洋的击掌声甫一落下,一头雄狮和一头两眼冒着绿光的恶狼笼子被推到了铁栅栏的入口处,两名身穿黑蓝御兽服的御兽师小心的一同将两只猛兽的铁笼同时打了开,而后,两个御兽师,很没出息的拔腿就跑了…… 这也不能怪他们胆小,因为他们那恶趣味十足的主子四殿下,可是把这里的猛兽足足饿了一个多月!饶是之前再怎么听话的猛兽饿到了这个份上,也绝对不可能不兽.性大发,根本是见了活物就扑啊! ——题外话—— 就是要暴力~~要得就是这个范儿~~我说今天加更,你们打算肿么感谢朕? 正文 第四十三章 他们不过只是他宫莫妖玩弄的棋子 这也不能怪他们胆小,因为他们那恶趣味十足的主子四殿下,可是把这里的猛兽足足饿了一个多月!饶是之前再怎么听话的猛兽饿到了这个份上,也绝对不可能不兽.性大发,根本是见了活物就扑啊! 他们再不跑,就只有等着被这俩猛兽给打牙祭了…… 见到自己的手下吓得屁股尿流狼狈逃窜的样子,宫莫妖很给面子的笑的花枝乱颤。 统领大人默默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额角沁出来的冷汗,同情的瞥了一眼自己的同胞,闷声果决道:“卑职以为,虎落平阳被犬欺,太子夜虽是威震七国的雄狮,纵然凶猛利害,可如今为了一个女子竟只身前往宫鸣,陷入了太子宫的狼穴,必然,只有垂死挣扎的份。” “哦?是么?”宫莫妖微微挑眉,因为这个动作,眉上的半只蓝紫蝴蝶翅,仿佛要振翅飞了起来一般,玩味的慵媚视线直勾勾的睨向俨然被两头猛兽,已经包围在了中间的小白兔,“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罢。” 暗卫统领眸子闪了闪,目光贪恋而敬仰的望着宫莫妖那恣意慵懒的背影。 不管太子宫和太子夜是毒狼也好,是雄狮也罢,威震七国又如何?还不只是他的主公四殿下手里,闲暇无趣时随意玩弄的两枚棋子而已! 彼时,地底天牢的刑房之中。 “比起你宫狱欺辱一个弱女子的卑劣手段,本阁这么点行径真是不值一提。”一个低沉略带沙哑的男声在已经混乱了的刑房里,诡异的响了起来。 众人闻言,都恐慌的四处和自己的身旁开始张望,却始终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宫狱抚掌而笑,“果真人如其名,如风如影,本太子这肉眼凡胎,还真是找不到楼主你,究竟缩在了哪个龟壳里呢!不过,不管你躲在哪里,只要还在本太子的地界,本太子就让你安安心心的,永远做这瓮中之鳖……至于你所说的所谓弱女子的践人,就当是本太子附赠给你的香饵。” 他的此番话音一落,那与全身包裹严实的神秘人,紧贴在刑房光滑穹顶上的骨银银,此刻已然没有了对救了自己的这个神秘人的兴趣,莹绿的眸子直勾勾的,冷凝向了刑房中央的,被侍卫们护在其中的宫狱。 好一个环环相扣,好一出请君入瓮钓大鱼的好戏! 如果她不是他宫狱口中被利用的饵料,她都要忍不住对他宫狱拍手称绝了! 前脚利用她解决了皇帝老儿和几个与他同争皇位的兄弟,后一脚,他立马棋风逆转,利用她对宫景阳探虚实不够,无所不用其极的羞辱她,逼她说出她压根不知道的狗屁阴谋还不够,将她榨干的利用价值的真正目的,原来是在这里!! 呵,这么利用她,还言之凿凿说她只有一点点用处,真是可笑之极! 我到底,该怎么向你讨回这一笔笔的账呢?宫狱……骨银银扯着唇,冷冷的笑了。 ——题外话—— 喜欢偶们滴妖妖就赶紧投票吧~~ 正文 第四十四章 请君入瓮的一出好戏 我到底,该怎么向你讨回这一笔笔的账呢?宫狱……骨银银扯着唇,冷冷的笑了。 “姒姒,别怕,哥哥会带你回家。”紧紧怀抱着骨银银的神秘男人,隔着蒙在他面上的冰凉面纱,对骨银银的额头轻轻印下了一枚吻。 骨银银全全走神到了宫狱的心思,这一下全被这个会隐身的神秘男人给拉了回来,莹绿的眸子,有些诧异的看向了男子唯一外露在了黑色面纱外的,一双如洒满了星辰碎钻的点漆眸子。 这个男人居然会传音入密,想必内功定是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骨银银瞬间敛却了流露在眼中的诧异,继而又恢复了冷淡如初的模样。 这个男人说不定能有那个本事带她逃离升天,所以,她现在暂时不要流露出太多的情绪,以免引起这个神秘男人的怀疑,毕竟这个男人冒着危险来救的人,是花姒鸾,而不是她骨银银。 看他的样子,定于花姒鸾十分的熟稔亲.密,一旦他怀疑她不是花姒鸾,轻则说不定扔下她独自逃离,重则,定以为她是宫狱放出来的假饵料,不定会一怒之下,把她劈死! 然而,幸运的是,神秘男人并没有过多的怀疑什么,还对她施以了温柔安定的,充满了笑意的一记眼神。 蓦地,骨银银心头一颤,一种前所未有过的暖流,开始在她心间里,缓缓的流淌开来。 这种感觉有一种很奇妙的魔力,让骨银银被之前一切都弄得冰冷了的身心,全都暖了起来。 作为一个似鬼似妖的怪物,温暖这种东西,她从来都没感受过,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和滋味,现在,她终于切身实地的感觉到了。 她不得不说,这种感觉,让她很舒服,就像一口气吞掉了十几个灵魂那样,舒服到让她脚趾头都会发颤…… 靠在这男人的怀里,轻嗅着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好闻的淡淡梅香,骨银银沉溺般的,陶醉的闭上了双眸,只乖顺的像只小绵羊,安静的靠在男人结实温暖的胸膛里。 神秘男人垂眸瞧着骨银银柔顺乖巧的睡容,墨黑晶亮的眸子里,闪烁起了满满的寵溺,再抬眸,看向地上的宫狱时,眼神斗转充满了森然的杀气,低沉沙哑的诡异嗓音再次响起,“杀!” 当这一字掷地有声且杀气腾腾的落下时,只见刑房的四面墙壁乃至地底之下,接连砰砰砰无数声,陡然破墙破土而出数十名身着暗红劲装,全身上下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手持无数暗器的蒙面刺客! 几十名蒙面刺客一齐朝被侍卫围在中央的宫狱发射暗器,一时间,一只只颜色不等的飞镖暗器如流星坠地一般密集而迅速的直朝宫狱刺去,几乎晃花刺痛人眼! 下一刻,不过只在眨眼间的光景,那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着宫狱的所有侍卫,竟然全部中镖倒地身亡!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宫狱与神秘男人的血战 下一刻,不过只在眨眼间的光景,那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着宫狱的所有侍卫,竟然全部中镖倒地身亡! 其死状,与之前那两个中镖的囚犯一样,连惨叫都来不及,身体血肉发肤便已经逐渐消融起来,一滩滩的腐肉血骨内脏……场面简直是令人惨不忍睹。 面对身边所有守护自己的侍卫全部死亡,几十个刺客的步步逼近的情形,宫狱不但一点也不慌张愤怒,还仰头大笑了起来,整个人邪佞嚣张的不得了,“看来楼主今天所带的精睿手下不少,正好,本太子正寻你们的老巢不得,你们这会全部自动送上门来,倒是省得了本太子的一番精力,就让本太子,感谢的送给楼主您,一份大礼。” 说着,宫狱懒洋洋的抚掌了三声,笑米米的看向了原本早已乱作了一团全都惊恐非常的囚犯们,“兔崽子们,表演结束了,上主菜的时辰到了,就替本太子,好好招呼招呼这些远道而来的贵客们!” 乱作一团的囚犯们闻言,登时一半以上的囚犯们齐刷刷的全都安静镇静了下来,齐声对宫狱称了一声是后,便一齐撤扯掉了各自身上原本脏乱非常的衣服。 当他们身上脏乱的衣服嗤拉几声,被扯碎扯掉了之后,赧然露出来的,是他们结实健硕,却还纷纷散发出一种不属于活人才有的冷硬僵死感的肌肉胸膛。 “僵尸!”在穹顶上观看着地上血战的神秘男人,以及靠在神秘男人胸膛里不得不从沉溺中清醒了过来的骨银银,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了一声惊呼。 神秘男人一把搂紧了骨银银,施以安心的眼神,“姒姒别怕。” “……。”骨银银无言的盯着下面的‘战场’,一向冷淡冰凉的莹绿眸子里,竟漾起了一抹稍纵即逝的兴奋感。 “宫太子真是好手段,连弱水宫独门秘制从不外售的行蛊僵尸兵都能得到了手,真是让本阁都不得不好奇,宫太子到底和弱水宫有何关系。”神秘男人冷冷的眯着一双墨眸,凝向了宫狱。 宫狱闲庭信步一般走到了自己那把专座的玉椅前,一撩身着的银黑盔甲,大刺刺的坐在了玉椅上,以居高自傲的神祗之态,俯瞰般的挑眉瞧着对阵开外的几十个身穿暗红劲装的刺客们,勾唇邪魅的笑,“如果楼主肯不吝赐教,您和花姒鸾的关系,不,应该是和花姒鸾这个东华国公主背后的东华国的关系……本太子自然礼尚往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神秘男人低笑出声,“宫太子的思想,可真是有够丰富多彩的,本阁不过只是救一个情.人,却能被太子联想牵涉出这么多的利害关系,本阁真是佩服。” 闻言,宫狱微微的眯起了双眼,幽暗的瞳孔中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怒意,凉薄的檀色薄唇邪肆的挑高了一角,“既然楼主不肯坦言相告,那本太子只好亲自来发掘发掘了。”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宫太子的行蛊僵尸兵 闻言,宫狱微微的眯起了双眼,幽暗的瞳孔中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怒意,凉薄的檀色薄唇邪肆的挑高了一角,“既然楼主不肯坦言相告,那本太子只好亲自来发掘发掘了。” 言及与此,宫狱大手一扬,“小子们,就让随影楼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影者们看看你们的手段!” 此番充满霸气而邪气的话音刚一落下,那二十几个露出了僵尸真面目囚犯们纷纷仰头狂吼了起来,声音争如猛兽在咆哮一般! 而在铁血僵尸们狂吼的同时,他们开始露出了尖长的獠牙,血红的指甲开始暴长数寸,他们的眼睛也都开始浮起了一层诡异的血色光芒,不同于庄冥的血眸那般带着点邪冶的艳媚之色,而是完全的充满了诡异森然,和浓浓的血腥意味! 不待神秘男人发话,那些被称为影者的刺客们,便又开始新一轮的直朝逼近自己的僵尸们发出了手中的无数暗器。 然而,这次的结果,却与之前大相径庭! 当如流星雨般密集且锐利恶毒的暗器射到那些僵尸身上时,便骤然响起了一阵乒乒乓乓的金属敲击声,就好像,这些暗器射到的不是一具具肉.体,而是一面面铜墙铁壁! 而很显然,这些金属打造的暗器果真没有射穿僵尸们铜皮铁骨一般的身躯,撞击到僵尸身上后,就纷纷簌簌的跌落到了地上,竟连僵尸们的皮都没有擦破一点。 影者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间,不由得发了愣。 然,那二十几个的僵尸却在他们此刻发愣的空档,已挥舞着暴长出了数寸的尖长鲜红指甲的双手,朝影者们展开了攻势。 僵尸们的速度奇快,迅捷的比狩猎之王的猎豹还要快上数倍,所以他们几乎不到眨眼之间,就已经一下子就蹿到了影者们的跟前,伸出了他们长着尖长鲜红指甲的双手,生生将根本没来及反应的影者们全都撕成了两半!! 登时,鲜血四下喷溅的犹如下起了漫天的血雨,影者们的五脏六腑哗啦啦的流了一地……场面要多恶心恐怖,就有多恶心恐怖,简直比屠宰场,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这些影者们,就争如被这些僵尸屠户们,屠宰的羔羊。 “撤!!”神秘男人隐忍着愤怒,冷沉的低喝一声,然后当先紧搂着骨银银,一头扎进了冷硬的穹顶墙面之中,如同游鱼一般,竟能在坚实的泥土墙壁之中游弋起来。 眨眼间,残余的不到十几人的影者们闻言,便纷纷如来时一般,一个个全都纵身就跃进了坚硬的地板和墙壁之内。 “想跑?呵,当真以为本太子亲自建造的天牢,是形同虚设的猪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宫狱邪气的嗤笑一声,拇指不急不缓的朝玉椅精致刻花的扶手上一按。 霎时,他的玉椅下便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四方形黑洞,而下一刻他整个人便连同玉椅一齐坠进了幽深的黑洞中去了。 正文 第四十七章 楚宴和暗卫庄冥的那点子关系 霎时,他的玉椅下便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四方形黑洞,而下一刻他整个人便连同玉椅一齐坠进了幽深的黑洞中去了。 主角们一时全都走光了,只徒留下一地的残肢断臂,满室的令人作呕的血腥,以及,已经一动不动站在了原地,身上布满了鲜血,挂满了残肉残骨的僵尸们。 “啧啧,不愧是宫狱,手段厉害的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呐……。”一直倚在最不起眼的墙角里的楚宴,懒懒散散掸了掸衣袍,慢慢的站直了身体,一边意味深长的欣赏着这如炼狱一般的刑房,一边伸起了懒腰,脸上随之漾起一抹惋惜之色,“可惜了,随影楼和东华国之间的秘密,我怕是没那个福分得知了。” 这时,一个全身身着漆黑劲装,手持双匕,眼眸血红而邪艳的暗卫,脚步无声无息的走进了刑房。 有了这争如炼狱一般的刑房做衬托,使得这个血眼暗卫,就好像乍出地狱的修罗一样,观之一眼,都会令人怕的心惊肉跳。 可楚宴见了这血眼暗卫庄冥,不但不生惧意,反倒截然相反的露出了一脸他第一次展现出的温和笑容,“师弟这一次,怕是又要为宫狱这厮立一大功了吧?” 庄冥虽然不能说话,也不能露出面容神情,但是血一样的眸子里,却清楚反应出了,他的疑惑。 楚宴朝庄冥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边走边痞痞的笑了起来,“宫狱那小子可是你师兄我最大的敌人,要是没有两把刷子,你师兄现在能被他擒到了这里吗?嘿嘿,他刚才吩咐你去办的事儿,肯定是要你去设下有十分的把握擒住风随影他们的圈套吧?” “……。”庄冥嘘着双眼,无语的瞅着朝自己走来的伟岸男人。 楚宴见庄冥对自己无语,不由得摸了摸自己长满了胡渣的下巴,痞笑变成了无奈的讪笑,“好吧,虽然你师兄我当初只是怀着故意被宫狱擒获的目的,前来这厮吹牛不打草稿的什么狗屁杰作的天牢里来观光赏景一番,但是师兄我还是出了三分真戏让他……。” 庄冥蓦地伸出右手,伸直了,然后竖起了手掌,横隔在了已经走近了自己的楚宴和自己之间,明显,就是一个禁止楚宴靠近,也同时起到了禁止楚宴再继续滔滔不绝的废话的作用。 然后,庄冥的左手从怀中一掏,随之朝楚宴抛出了一个天蓝色的小瓷瓶,右手便立即作出了不耐烦的挥手动作。 “师弟就是师弟,窃取的本事就是有一手,这么快就把宫狱那厮下在老子身上的蛊毒解药给搞了来……。”一手接住了蓝色小瓷瓶的楚宴一脸的兴奋,可见庄冥作出了挥手的动作,顿时就不悦的垮下了笑脸,“我说师弟啊,不待你这样的吧,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我们二人独处的二人世界,你就让师兄滚蛋了,你也忒无情了点吧?” 庄冥的一双血眸,登时露出了恶心的眼神……其脚下更是迅速向后倒退,大有对其楚宴退避三舍之势。 正文 第四十八章 楚宴的自食恶果 庄冥的一双血眸,登时露出了恶心的眼神……其脚下更是迅速向后倒退,大有对其楚宴退避三舍之势。 孰不知庄冥越是这样反应,楚宴就是越觉得有趣,顿时顺手把那蓝色瓷瓶盖子一拔,仰头咕咚喝掉了瓶子里所有的驱蛊药水,然后手背一抹嘴上残留的药水水渍,就耸着肩膀,一脸淫.笑着朝庄冥逼近了过去,“来来来,就让师兄验一验我可爱的小师弟功夫有没有进步,还有那玩意儿……嘿嘿,长大了没?” 没想到,楚宴这样的逼近,庄冥这会子非但没有再挪动一步,还一副好整以暇静等着楚宴前来的架势。 楚宴见状,顿时缓缓收敛了淫.笑,食指点着庄冥,“好小子,看你这副德行就知道,你肯定在本师兄的身上做了手脚,现在赶紧如实招供出来,不然……嘿嘿,就让你受受你师兄如今的手段!” 满带威胁意味的说话间,楚宴一双手,十分猥.琐的隔空对应上庄冥的身上各处扭动了起来。 庄冥一副没什么的,云淡风轻的表情,然后伸手,在空中比划了起来。 楚宴见了庄冥比划出的字眼,顿时笑脸就变成了咬牙切齿,“你小子居然敢在刚才的解药里面给老子下泄药!!” 庄冥轻描淡写的用手指比出了一个十字…… “什么?十天的量!!”楚宴一步跨前,一手就揪起了庄冥的衣襟,恶狠狠的怒斥道:“你这是要老子拉死在茅坑里啊!老子还怎么有力气溜出这里?!” 庄冥一把拍掉楚宴的大手,然后一边整理着被楚宴揪的发了皱的衣襟,一边转了身,自顾自的往刑房外走去,只给楚宴留下了一个傲娇的背影…… 楚宴见状,怒气顿时偃旗息鼓,一贯痞子相的丑陋脸上立马换上了讨好的表情,屁颠屁颠的连忙尾随上离去的庄冥,“嘿嘿……师弟啊,能不能把解药拿出来啊,师兄知错了!真的知错啦!下回保证不会再把你当大姑娘来调.戏作耍了哈!” “……。”庄冥视若无睹的在昏暗的甬道里前行。 “那师兄退而求其次,你赶紧告诉师兄,宫狱这混蛋到底和弱水宫有几.腿子关系成不?”楚宴涎着脸,卑躬哈腰跟个狗奴才似的继续讨好的问道。 另一边,神秘男人风随影带着骨银银在地底天牢里的土墙里面游弋着,眼看就要出了这地底天牢的地层范围了,神秘男人和其它的影者们纷纷停下了动作,眼神全都充满了愤怒。 骨银银就着他们身上涂抹的荧光粉散发出来的淡淡荧光,顺着他们愤怒的眼神视线看去,隐隐约约的看清了,前面的‘路’竟然不是土壤,而是一面面漆黑幽冷的铁墙! 风随影做了个手势,示意影者们寻找其它的出路。 影者们领命,迅速的四散开来,开始在四面八方寻找有土壤的地方。 骨银银淡淡的看着他们迅捷的动作,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题外话—— 不正.经是要自食恶果滴,小盆友们千万别学哦~~ 正文 第四十九章 他和她真的成了瓮中之鳖 骨银银淡淡的看着他们迅捷的动作,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也是刚才才用新的方式重新省视宫狱,从宫狱环环相扣的各种诡计推断出,宫狱是个心思深沉到了简直令人乍舌,令人恐惧的地步。 他就好像编织了一张无形的大网,以她为饵,网住了所有的人,以他心思之缜密,步步为营之手段,这已经进了这大网的鱼儿,他怎么再可能轻易的让他们跑掉? 他现在要做的,恐怕就是坐收渔翁之利了。 而他们现在,不过只是一群在做垂死挣扎的小鱼。 她虽然不知道这个神秘男人风随影和这群影者们,到底练得是什么奇门遁甲之类的功夫,但绝对肯定不是他们妖精使用的妖术,所以只能说明,他们在这土壤里面,是绝对有时间限制的。 刚才神秘男人给她喂过一颗白色药丸,想必,那就是他们能维持在这土壤中喘息的原因,但是,一旦药效一过,没等宫狱动手除掉他们,他们必定也会全全窒息死在这土壤之中了。 她不知道的,是这药丸的时间限制,到底是多久…… 果然。 分散出去寻找出路的影者们纷纷两眼充满了忐忑之色的回了来,用手势比划表达着,这里四面八方,包括这地底天牢的地基,全都浇铸了铁水! 他们现在,正如宫狱所言,就是一群瓮中之鳖! 神秘男人风随影气的双手捏的咯吱作响,在这幽静的土层之中,指骨发出的响声显得尤为刺耳难耐。 被男人一只大手紧揽着纤腰的骨银银,一时也是吃痛的蹙起了蛾眉。 风随影这才发现自己的大手箍痛了骨银银,连忙满眼歉然的望着骨银银,隔着薄薄的面纱的炙热双唇,吻上了骨银银的眼睛。 骨银银感受着男人唇上传感到自己眼睑上的炙热温度,纤长浓密的墨黑羽睫,如同两把小扇子似的,止不住的轻轻扇动着…… 就在这时,护在二人周围的影者们突然躁动了起来,纷纷惊恐的伸手指向了那铁壁之上突然打开的小洞里,缓缓流了出来的,散发着烁烁银光的水流。 风随影也是大惊,连忙紧搂着骨银银往原来的方向游弋而去。 骨银银也是看清了,那水流不是什么普通的水,而是剧毒无比的水银! 以铁水封了四面八方所有的出路,再以水银灌注土壤之中,宫狱明摆着是要敲山震虎,把他们全都逼到他宫狱的面前! 呵,想不到宫狱连这点等候他们自己快要窒息而不得不出去的时间也等不了了,非得用着剧毒的水银,把他们全都快速的逼出去…… 果然,诚如骨银银所想,四面八方虽然全都给堵死了,但是却还剩下原路,是唯一通畅的。 她敢相信,宫狱此刻,正在原路的尽头,以赢家的睥睨之态在等候着他们的,自投罗网。 很快,不得不往原路返回游弋的众人,已经游弋到了原路的路口前,但是,却没有再往前一步了。 正文 第五十章 风随影的吻 很快,不得不往原路返回游弋的众人,已经游弋到了原路的路口前,但是,却没有再往前一步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路口的尽头,等待着大家的是什么结局,也许是像刚才在刑房中的那些兄弟一样,被铜皮铁骨的僵尸们撕成两半,也许是像这囚牢里的其它犯人一样,被永远暗无天日的关起来,直到生不如死的刑讯逼.供来临,直到撑不住的死去。 风随影垂下眸,眼中满是歉然的,满是无力感的,温柔似水的瞧着骨银银,被淡淡的柔和荧光衬托出来的眼神是那么的动人…… 骨银银心头一动,淡淡的笑了笑,正要摇头表达自己并不介意的意思,谁知头刚一晃,一阵晕眩突然而至,两眼顿时就开始发黑,呼吸也不断的急促了起来! 风随影见骨银银情况不对,连忙伸出大手勾住了骨银银无力低垂了下去的下巴,用焦急的眼神在询问骨银银怎么了。 骨银银很想摇头,告诉他自己没事,她不是个弱质女流,可实际,这副柔弱又伤痕累累的身体,已经没了半点力气去摇头,再不能呼吸的她,不能控制的直想沉睡下去…… 眼看着骨银银闭上了那双妖冶无双的莹绿眸子,风随影一直沉静的漆黑眼眸终于显现出了一丝慌乱,大手立刻扯下了那张一直未摘下的面纱,露出了那张暗藏在面纱下的,精致而冷艳的容颜,那双宛若两片极薄极艳的双唇,已是毫不犹豫的紧贴在了骨银银青白的冰冷唇瓣上…… 当那熟悉的幽冷梅香从唇间逸进了口腔的那一刻,原本昏厥了过去的骨银银似被那红梅般的双唇炙热的温度给烫到了似的,发自本能的掀了掀浓密的长睫,恍恍惚惚朦朦胧胧视线,让她隐约看见了神秘男人,风随影,那张神秘的脸庞…… 那张脸精致的仿若上帝的最佳杰作……他鼻梁高.挺,肤若白瓷,眉目细长而微微上挑,眉宇间无不艳色盎然,眸若点漆,眸光熠熠如在瞳孔里撒上了无数的碎钻,尤其最让骨银银深刻的是,他那左右眼角下各有的一枚小指般大小黑梅花印记,栩栩如生的仿若两朵最艳冶的黑梅花正在他的眼角下,悄然绽放。 天下间的红梅白梅,便是万般的极致美艳,恐怕,却也不及开在他眼角的两朵黑梅的万分之一吧……彻底昏厥了过去的骨银银,尚存一丝神智的大脑在最后一刻,传达了她这个最后的想法。 当很快呼吸到了新鲜空气的那一刻,原本想继续‘沉睡’的骨银银,潜意识里的危险意识,让她不得不本能的,嚯的睁开了双眼,大口的喘息了起来。 可是,乍入鼻翼间的空气,充满了浓浓的血腥味道,一个呼吸,就好像肺都被这黏腻的鲜血给粘住了一般,极其的不舒服。 骨银银蹙眉,下意识的去看血腥味传来的源头,不想,却看到的是自己倚靠的那具胸膛,被豁开的一道极其深壑,鲜血如注的口子! “你受伤了!”骨银银第一次,那么紧张,那么慌张的抬眸去看受了重伤却依旧对自己不肯松手的男人。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她贪恋他的所有 “你受伤了!”骨银银第一次,那么紧张,那么慌张的抬眸去看受了重伤却依旧对自己不肯松手的男人。 此刻的男人又戴上了那张面纱,虽然看不清表情,但是当他垂眸看向骨银银时,那面纱都阻挡不住的温柔笑靥,骨银银似乎透过了那暗红的面纱,看的一清二楚。 他的容貌是艳丽中,带着高贵精致的,带着几分内敛的冷肃之色的,故,这才没有使他变得女气,反倒有着上位者的,极具男人味道的艳色,清泠逼人的令人不敢轻易染.指。 可偏偏,骨银银惊艳的觉得,他好温柔,好温柔,而且这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温柔…… 一时,她竟然贪恋起来,贪恋他的笑,贪恋他的眸,贪恋,他的味道…… “死到临头还在你侬我侬,昨夜才和本太子的四皇弟宫莫妖上演过这段的母后您啊,可还真是多情的种子呢。”翘着二郎腿,懒散的斜靠在玉椅之上的宫狱,一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王者架势十足,只是配上那样一副邪魅至极的容貌气质,实在是像极了一个魔王、暴.君。 被宫狱的话激灵醒的骨银银,斗转面色眸色都变得无比冰寒的,撇向了宫狱,“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再用这种猫捉老鼠的恶劣游戏,让人觉得恶心。” “你这个女人……!”见骨银银毫不掩藏的对自己厌恶冰冷的神情,宫狱气的脸色一沉,大手猛地拍在了玉椅的扶手上,蹭的一声站了起来。 骨银银无暇再与宫狱对视,连忙收回了冷凝的视线,瞬间恰若两汪初雪消融成了清泉的莹绿色眸子,再次直勾勾的盯在了风随影胸口上的深壑伤口上,连周遭原本是活生生的影者们都变成了倒地不起的尸体这等情形,她都吝啬去看一眼。 看了,也改变不了现在的敌强我弱的定局……明明是这么想的,可她的眼睛却是不肯挪开风随影胸膛上的伤口半点。 明明也知道的,再怎么看,也改变不了能替他疗伤,替他疼的定局…… “不疼的,姒姒……。”此刻因了膝盖受了伤,而半跪在了地上却依旧紧抱骨银银不放的风随影,悄悄将打颤的大手在身上的衣袍上拭去了手掌心的血渍后,才缓慢而温柔寵溺的,揉在了骨银银已经脏乱不堪的脑袋上。 当感受到那大掌传染到头顶的窝心温度,骨银银难以自禁的,一双眸子动容的颤抖了起来,发白起皮的干涩嘴唇抿了抿,正要说话时。 “好一副鸳鸯生死鹣鲽情深呐……。”宫狱抚掌邪笑着,满眼赞赏得意的看向了被堆积如山的死尸围在中央,半倚靠在风随影怀里的骨银银,“母后的演技可真是日益精进了,儿臣真是深感欣慰,只是这戏若是过了,太过伤了影楼主的心,使得影楼主从此一蹶不振了,那他这个七国第一情报组织的主人可不就要废了么?届时,儿臣还如何能在废掉的影楼主口中,得到自己需要的情报呢?” 闻言,骨银银眼睫一抖,心中顿时涌起了不好的预感,正准备扭头冷凝向宫狱,欲问宫狱这话的意思时,自己的肢体,居然完全不受了自己的控制!声音更是一点也发不出来!! 正文 第五十二章 一个厌恶一个动容 闻言,骨银银眼睫一抖,心中顿时涌起了不好的预感,正准备扭头冷凝向宫狱,欲问宫狱这话的意思时,自己的肢体,居然完全不受了自己的控制!声音更是一点也发不出来!! “游戏结束了,母后您啊,还是多少给影楼主留些自尊和颜面吧。”宫狱双眸寵溺的看了骨银银一眼,视线便怜悯的落到了眼中写满了不解的风随影身上。 此刻预感越来越不妙,心中恼恨的怒火越来越蒸腾起来的骨银银只想跑到宫狱的面前,将他狠狠掐死! 可是她的整个身体,所有的肢体血肉全都不听了使唤,而且血肉里的神经也开始牵制起了她自己原本的骨骼,让她彻底的沦为了这具身躯的,如同被禁.脔的提线木偶! “姒姒,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一直瞧着骨银银蹙眉的风随影,缄默了良久后,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怀疑她的言语,不是要求她的解释,而是充满忧心的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骨银银顿时,觉得自己眼眶发热……不管这个男人相信的、关心的是花姒鸾还是她,至少,他是这个陌生的世界里,第一个不遗余力的相信她,出自真心的关心她,使劲浑身解数保护她的人,那,就足够了。 真的,足够了。 “母后,别玩了,该回来了。”宫狱屈指掸了掸袖角,扬起灿烂的邪笑,冲骨银银张开了双臂。 闻言,骨银银突然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顿时一片空白,四肢大脑如同受了宫狱这如同魔咒一般的话语的诱.惑,全都无法控制了! 先是大脑不停的盘旋着一句话,一遍又一遍的回响,‘杀了他,杀了风随影,杀了他!’ 她很想呐喊,很想说不,但是她已经无法控制的肢体根本就不听她的使唤,更是快她脑子里那句如同咒语般的话一步,身子一个旋即就轻易的挣脱了身负重伤的风随影的怀抱,随之踢起地上不知哪个死去的侍卫的长剑,素手一翻,稳稳将踢飞起来的长剑握在了手中,最后,一个转身、下腰、反刺,动作利落迅捷的,直将手中蘸满无数鲜血的长剑,又快又狠又准的,直刺进了半跪在地上的,风随影的腹部! 当被鲜血染红的长剑刺进他身体里的那一刻,骨银银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手中的长剑,似乎也同时刺进了自己的腹腔之中,竟然,痛得那么明显…… 四目相对,她更清晰的看清了他那双点漆般的眸子里,那如同撒上了无数碎钻星辰的瞳孔,在一点一点的黯淡了下去,碎钻变成了灰烬,星辰悉数的殒落……只徒留下那漆黑的,如同两潭死水一般的空洞眼眸。 他说:“为什么,为什么背叛我,为什么?” 他的声音依旧是低沉的,是沙哑的,但是这一刻,却揉杂进了一种,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撕裂感,让人听了,就好像心肺都会同这嗓音一样,同时的撕裂开来! 骨银银想摇头,想大声的告诉他,她没有,她不会,她不可能!! 正文 第五十三章 淫贱不能移的真正滋味 骨银银想摇头,想大声的告诉他,她没有,她不会,她不可能!! 但是,她的身体,她不能控制的脚步却无情的带着她,转过了身,背对向了他,一步,又一步的,没有停顿,没有犹豫的,竟然走向了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 最后,她整个人,不,是整个身体,全都小鸟依人般,依偎进了那个恶魔男人张开的怀抱里,鼻翼间的呼吸里,全是那个恶魔男人散发出的,令她厌恶的冷冷檀香。 “淫.贱不能移的滋味,是不是很宵魂呢,母后?”宫狱微微垂首,将檀色的唇暧.昧的贴在了靠在他胸膛里的骨银银的耳尖儿上,邪笑的朝她的耳蜗里,吞吐着灼热的气息,以及这些这看似是吴侬软语,却实则是充满了戏谑的嘲讽话语。 听得分明的骨银银是震惊的,是震怒的! 她被这个混蛋从头到尾就给耍了,难怪她奇怪,为什么兜转了那么久的时间,她竟然没有一点发热发.春的征兆,原来那些绯红的药粉根本就不是什么春.药,而是可以控制人体的血.肉和神经的毒药!! 一个人,怎么就可以运筹帷幄,步步为营,阴险深沉到了这种可怕的地步!! 她想,如果若不是她现在无法控制这副该死的身体,如果她再给她一个捡起长剑的机会,她一定要把宫狱这个混蛋大卸八块!! 在骨银银无法控制的转过了身的那一刻,风随影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而他的面纱,也被他鲜血喷出的力道,冲击了开来,露出了他面纱下的庐山真面目,以及一头令人目眩神摇的银色长发。 “原来真的是你啊,花祭夜……。”宫狱勾起骨银银的一缕柔顺却冰冷的墨发在手中把玩起来,鸦青的幽暗眸子玩味的,带着打量意味的瞧向了风随影,啧啧称奇道:“啧,想不到在七国足矣称雄的东华国太子,花祭夜,竟然会是七国武林之中,最卑鄙最小人最无耻最贪婪的天下第一情报组织,随影楼的头目风随影,可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叹为观止呐!” 风随影,也就是花祭夜,缄默不语的闭上了双眼,任由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狼狈不堪的跌坐在了地上。 听闻此言的骨银银,却是心头一颤,花祭夜……花姒鸾……花祭夜…… 这个名字她好耳熟,难道他是…… “这可真是踏破铁无觅处,得来全部费功夫,要不是母后你……。”邪笑着,宫狱便对骨银银的娇俏鼻尖落下了一枚冰冷的吻,“要不是母后您高瞻远瞩,和儿臣设计了这么一出请君入瓮的好戏,本太子今日又如何能,不仅抓到了随影楼的头目,又同时抓到了您的好哥哥,东华国至高无上的太子爷,更甚抓获了风随影和花祭夜就是同一人的巨大秘密呢?母后啊,您可是我们宫鸣王朝的大功臣,明儿起,本太子便会将您大义灭清的伟大事迹宣告给国人,让天下的女子都效仿效仿您,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正文 第五十四章 风随影是她的哥哥花祭夜 她想,如果若不是她现在无法控制这副该死的身体,如果再给她一个捡起长剑的机会,她一定要把宫狱这个混蛋大卸八块!! 在骨银银无法控制的转过了身的那一刻,风随影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而他的面纱,也被他鲜血喷出的力道,冲击了开来,露出了他面纱下的庐山真面目,以及一头令人目眩神摇的银色长发。 “原来真的是你啊,花祭夜……。”宫狱勾起骨银银的一缕柔顺却冰冷的墨发在手中把玩起来,鸦青的幽暗眸子玩味的,带着打量意味的瞧向了风随影,啧啧称奇道:“啧,想不到在七国足矣称雄的东华国太子,花祭夜,竟然会是七国武林之中,最卑鄙最小人最无耻最贪婪的天下第一情报组织,随影楼的头目风随影,可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叹为观止呐!” 风随影,也就是花祭夜,缄默不语的闭上了双眼,任由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狼狈不堪的跌坐在了地上。 听闻此言的骨银银,却是心头一颤,花祭夜……花姒鸾……花祭夜…… 这个名字她好耳熟,难道他是…… “这可真是踏破铁无觅处,得来全部费功夫,要不是母后你……。”邪笑着,宫狱便对骨银银的娇俏鼻尖落下了一枚冰冷的吻,“要不是母后您高瞻远瞩,和儿臣设计了这么一出请君入瓮的好戏,本太子今日又如何能,不仅抓到了随影楼的头目,又同时抓到了您的好哥哥,东华国至高无上的太子爷,更甚抓获了风随影和花祭夜就是同一人的巨大秘密呢?母后啊,您可是我们宫鸣王朝的大功臣,明儿起,本太子便会将您大义灭清的伟大事迹宣告给国人,让天下的女子都效仿效仿您,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什么?!骨银银的大脑一个激灵。 原来,她的利用价值在这里,她的这幅身子竟然是这个狗屁宫鸣皇朝的敌国公主,而这个风随影,是这副身子的哥哥!东华国的储君!! 呵,大鱼,还真不是一条普通的大鱼呐…… 他宫狱还真是好手段,先用她平定了内国,然后转眼就利用她,把自己的手伸向了其它的国家! 连她都要不得不佩服,他宫狱榨干一个人所有的利用价值的手腕,简直是堪称一绝! 呵呵,还让宫鸣王朝的所有女人赞颂她大义灭清的‘丰功伟绩’?让天下女子学习她的嫁夫随夫?让天下人知道她是个怎样心狠手辣,怎样不忠不孝,卑劣无耻的女人才是真吧?! 听了宫狱此言的花祭夜浑身一颤,眉眼虽然仍在紧闭,但是搁置在身侧的双手,却是捏的咯吱作响,就像要把自己的手指给生生捏断才肯罢休一样……可见,他是愤怒,是痛心到了怎生的地步! 骨银银清楚的听着花祭夜的手指几近断裂的可怕响声……一时间,她感觉自己的一颗心,就好像被他的拳头也握紧在了其中,他的手指每紧一分,都让她觉得难以呼吸,觉得一颗心就要这样被捏碎了。 ——题外话—— 不会断更,只是随口一说,请继续放心阅读~ 正文 第五十五章 母后别闹了 骨银银清楚的听着花祭夜的手指几近断裂的可怕响声……一时间,她感觉自己的一颗心,就好像被他的拳头也握紧在了其中,他的手指每紧一分,都让她觉得难以呼吸,觉得一颗心就要这样被捏碎了。 明明她是知道的,这一切都是宫狱的阴谋诡计,跟自己根本毫无干系,自己也是个受害人……可是这心痛不会因为这个事实而停止,相反,更甚。 前一秒她还认为这陌生的世界,至少有那么一个人是信任自己可以温暖自己的,后一秒,一无所有的她却连这仅有的东西也被剥夺了。 宫、狱……骨银银冷彻入骨的莹绿眼眸视线,死死钉在了宫狱的胸口上,似乎恨不得用自己的视线狠狠地刺进他里面的那颗心脏,再刺成马蜂窝。 宫狱突然觉得自己胸口阵阵的发冷,心知是怀里的这个女人用她那足矣冻死个人的眼神正盯着自己这个致命的部位……这不禁让他顿觉有趣极了,还竟该死的觉得,这个女人这样的举动反应,真是幼稚到可爱的令人发笑。 于是乎,宫太子果真低笑出了几声,然后心情大好的大手一挥,一边将一直从未离开过自己这身盔甲的红披风解下裹在怀中女人的身上,一边对隐在暗处的暗卫吩咐道:“庄冥,还不快将宫鸣的大功臣,我们尊贵的太后娘娘送回寝宫去,天牢这么肮脏的地方,若是让太后娘娘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病,可就不好了。” 宫狱这话音刚一落,身上以漆黑的劲装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血眼暗卫庄冥,便如鬼魅一般,窜进了这个已经被尸骨堆积而拥挤的有些狭小的刑房里,朝宫狱一个恭敬利落的抱拳垂首后,便朝宫狱怀里的骨银银作出了请的手势。 骨银银一开始是无动于衷的,直到宫狱对她的耳朵里吹了一口阴冷的气息,重重咬了她的耳垂一下,说了她认为非常恶心的一句话,“母后辛苦了,还是早些回了寝宫歇息吧,等儿臣审完了您的好哥哥,定会,马上就去陪您的,所以别闹了,乖一点,嗯?” 所以,听完这句话,骨银银的内心恶寒恶心了,可四肢却当真开始‘乖巧’的动了,顺着暗卫庄冥手势的方向,朝天牢的外面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期间,她脑子里涌出无数个想要回头回眸,再看风随影,不,是花祭夜,自己这具皮囊的亲哥哥一眼的念头,一遍遍的闪过脑海心里,却终究,怎么也奈何不过这具已经被药物所控的身体。 所以现在别说回头,她根本连抬一下眼皮,动一下眼珠子,都是根本不能的,完全,就已经沦为一个被宫狱操控在手的提线木偶。 “姒姒,为什么?”当她走到门口之时,一直都闭目沉默的花祭夜,缓缓睁开了一双充满伤疼的眼眸,用那充满了受伤悲凉的嘶哑声音,再问了一遍。 可是,此时的骨银银不但回不了头,连说话回话也是不能的,故而她唯一能做的,只是留给花祭夜一个无情的,头也不回的离去背影。 ——题外话—— 妖大大的戏份马上来鸟~ 正文 第五十六章 别忘了她爱的是谁 可是,此时的骨银银不但回不了头,连说话回话也是不能的,故而她唯一能做的,只是留给花祭夜一个无情的,头也不回的离去背影。 花祭夜凝视着她离去的背影,笑了。 这笑声却太过凄凉,也太过尖锐,让无法回头的骨银银只觉得,笑声不仅刺破了她的耳膜,也同时,刺穿了她的心脏。 一脸愉快表情的,作壁上观的宫狱大步一个跨前,跨到了花祭夜的面前,挡住了花祭夜的视线,并双手环起了胸,豪不假辞色的嘲笑道:“别看了,她是不可能会回头的,本太子就觉得奇怪了,花祭夜你是不是老了,连自己亲爱的妹妹最爱的男人是谁都忘了,你说你,得到这羊入虎口的结局,又能怪得了谁呢?再说了,你太子夜大手一挥,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偏偏要无耻的爱上自己的妹妹,不然你的父亲东华王,又怎会心寒,又怎会将你亲爱的妹妹拱手送给我宫鸣做皇后呢?说到底啊,这错的输的结果,你这个致命弱点,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这又怪得了谁?” 花祭夜冷哼一声,再次闭上了双眼,“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本宫既然已经成了你的阶下囚,宫狱,你还这么喋喋不休的羞辱本宫有意思么?还真是跟以前一个德行,幼稚的令人发笑。” “你!”宫狱脸色泛青,顿时锵的一声就将腰间的玄铁佩剑拔出了一半,握着剑柄的手指因为极力隐忍的关系,而泛了白,以及与剑柄摩擦出了刺耳的声音。 宫狱与花祭夜一直是死对头,唇枪舌战那都是家常便饭,可以前他宫狱还不至于为了花祭夜这样一句算不得什么太过讽刺的话,就语塞,就这么生气……可现在,宫狱只觉得无名火起,还恨不得现在就砍死花祭夜这个自己好不容易钓到的大鱼。 只因为他莫名觉得,这句话异常耳熟,从花祭夜嘴里说出来,真是令他又生气又讨厌! 原本已经没心情,也不打算多废话什么的花祭夜突然感觉到了宫狱发出的杀气,不由诧异的睁开了眼睛。 当看到了拔了一半剑,似乎一副正准备要砍死自己的宫狱时,花祭夜诧异更甚了,不禁冷嘲热讽道:“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你宫狱不过才当了这个太子不到一年,这火气还真是助长不少呢,本宫可真是怀念呐,当年你为宫鸣质子在我东华国时,那十几年的唯唯诺诺卑躬屈膝的样子呢,太子宫。” 成为他国质子,或许死在了他国也就一了百了了,可奇迹般的活下来,受尽他国皇子大臣的凌辱践踏十几年,这简直就是生不如死的,简直就是莫大的耻辱! 所以,花祭夜这比羞辱言词还要狠上几百倍的,瞬间勾起了宫狱那段不堪回首的话,不仅成功的戳中了宫狱的痛处,还成功的,看到了宫狱难看甚至有些惨白的脸色。 正文 第五十七章 宫莫妖的小鸾鸾 所以,花祭夜这比羞辱言词还要狠上几百倍的,瞬间勾起了宫狱那段不堪回首的话,不仅成功的戳中了宫狱的痛处,成功的,看到了宫狱难看甚至有些惨白的脸色。 不过宫狱这样的反应仅仅维持了几秒的时间,而且,瞬间就换上了那副魔鬼的邪恶嘴脸,一边笑的像刚苏醒的撒旦,一边咻地抽出佩剑,以剑尖玩味的挑起花祭夜的下巴,“太子夜一向养尊处优,想必定是没尝过风水轮流转的滋味吧,没关系,来者是客,本太子一向好客的性情您是知道的,所以您放心,本太子保管让您,尝个够。” 说到这,宫狱大声一喝,“来人,带我们的东华太子去一间干净的上好刑房,好好的‘招待招待’东华太子,可千万不能,让东华太子觉得,我们怠慢了他这位贵客。” 只听一声齐声的是字后,门外便走进来了三三两两个横肉横生,膀大腰圆的审讯侍卫,一人将花祭夜的胳膊抬起了一只,如拖死狗一般,将花祭夜麻利的拖了出去。 临了,待审讯侍卫拖着花祭夜走到门前时,已经重新走到自己宝座前的宫狱,一手一撩袍摆,一手拿过身边侍卫端上来的热茶,边坐下边笑道:“什么时候东华太子招出其它几国的地形分布图,什么时候再来通知本太子。” 审讯侍卫忙称恭敬的称了一声是,便拖着花祭夜,很快的消失在了刑房门前。 在审讯侍卫退下后,又有几个侍卫抬了一张新的檀木桌子进了来,同时,在他们身后,还跟进来了一个小心翼翼的手捧着颜色不等的奏折的娇媚女子。 “柔儿,你怎么来了?”原本已经嚣张的坐在宝座上怡然自得饮茶的宫狱见了那女子后,顿时眼前一亮眸光一暖,忙将手中的茶杯如垃圾般扔给了身侧的可怜侍卫,也不管会不会把杯子里滚烫的茶水溅到侍卫的身上。 此时的兽园之中。 看着铁栅栏里,已经布满了触目惊心血肉的猛兽竞技场上躺着的,两具已经血肉模糊辨别不出了原来模样的猛兽尸体,跪在宫莫妖身后的暗卫统领,不由的睁大了只外露在漆黑面罩外的一双冷戾的眸,“怎,怎么会这样!竟然是两败俱伤,没有输赢的结局!” 宫莫妖屈指掸了掸袖角,疏懒一笑,“统领,你错了。” 说着,宫莫妖微微弯下了腰,对铁栅栏里头的,竟然一丝鲜血都没有沾染到的小白兔轻轻拍了拍手掌,“你看,赢的这不是我的小可爱么。” 呆在竞技场里面蹲在原地一直一动不动的小白兔一听到宫莫妖的抚掌,顿时就竖起了耳朵,然后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暗卫统领略带鄙夷的瞥了那小白兔一眼,“依卑职拙见,这小家伙纯属瞎猫碰上死耗子,现在,不是被吓傻了么?一有风吹草动就如同惊弓之鸟,吓得竟然瘫倒在地了。” “哦?是么?”宫莫妖挑了挑眉,而后对倒在了竞技场里的小白兔吹了一声口哨,“小鸾鸾,睡觉还是回窝里睡,这里的地儿,太凉了。” ——题外话—— 爱妖大大就投票献花给他吧~ 正文 第五十八章 宫莫妖的规矩 “哦?是么?”宫莫妖挑了挑眉,而后对倒在了竞技场里的小白兔吹了一声口哨,“小鸾鸾,睡觉还是回窝里睡,这里的地儿,太凉了。” 没想到那小白兔一听到宫莫妖的口哨说话声,立马就从地上蹦了起来,扭转过肥大的兔子屁.股,面向了宫莫妖,一蹦一蹦的朝宫莫妖跳了过去。 只是从它耷拉着惺忪的眼皮便不难看出,诚如宫莫妖所言,这个适才被两头猛兽围攻的小东西压根就不是被吓晕了什么的,它根本就是睡着了…… 至于呢,它到底因为无聊而睡着的,还是因为嫌弃两个猛兽为了争吃自己而打斗的场面不够血腥精彩而睡着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暗卫统领见状,眼角有些实在无法忍受的微微抽搐了一下。 这叫做小鸾鸾的小白兔倒也爱干净,从蹦跳回了宫莫妖怀里的一路上,硬是绕着溅了一地鲜血的地面走的,回到宫莫妖怀里时,竟然没有沾到一丁点的鲜血血肉,皮毛依旧像雪一样,干净又洁白。 “时辰不早了,统领还是先回去吧。”宫莫妖爱怜的捧起小鸾鸾亲了一口,然后回转了身,朝兽园的入口处走了过来。 暗卫统领急忙收起艳羡小鸾鸾的眼神,正色道:“卑职还有一件要事禀报殿下。” “统领要说的,可是关于宫狱与天下第一毒的弱水宫的关系消息么。”宫莫妖不以为意的抿唇一笑,“统领挂心了,本殿已经知道,左相安凌峰的掌上明珠,太子宫未过门的太子妃安妙柔,就是素来只有女弟子的弱水宫宫主。” 暗卫统领有些惊诧的抬眸看向朝自己走来的宫莫妖,眼底稍纵即逝过一抹失落,“原来殿下您早就……。” 统领的话还没说完,宫莫妖便打断道:“你可还记得,本殿当初让你去宫狱身边潜.伏时,所说过的话么。” 统领一震,骤然抬起看向宫莫妖的一双精锐冷厉的眸子底处,生出了一丝恐惧,而在看到了此时正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脸上已经没有了半点常挂的懒怠笑靥的宫莫妖后,眸子底层的那丝恐惧便一点一点的浮游了出来,“殿,殿下曾说过的,卑职,卑职的任务只是取得宫狱的信任,得到宫狱的重用,汇报宫狱的动向……。” 说到这里时,统领忙垂下已经充满了万份惊恐的眼睛,把头狠狠的磕在了地上,“是卑职擅离职守,玩忽懈怠了本职任务,还请殿下处置!” 沉默,可怕的沉默。 明明宫莫妖只缄默了不到片刻的时间,暗卫统领却觉得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几乎已经不敢呼吸了,外露在面罩外的一双眼睛周围皮肤全都布满了细密的冷汗,整个黑纱面罩估计已经被冷汗给浸湿了,黏腻的粘在了他面颊上,更让他呼吸困难了。 玩忽职守的罪名可大可小,即使自己只是出于博主公一笑的好意,但是此刻,暗卫统领却明白的知道,下一刻自己会被殿下扔进这猛兽竞技场里喂这些已经饿了个把月的恶兽的下场,是绝对有可能的! ――通知―― 从今天起,以后每天两更,打赏较多则加更,你们给力,朕会更给力的~么么哒~ 正文 第六十章 帝师寓言花姒鸾乃祸世妖星 原本东华帝君以为这是国家要繁荣昌盛的好兆头,直至,被七国帝王都奉若神明的帝师卜天,曾观星断言,花姒鸾乃属祸世妖星,必当有一日毁帝国、覆天下。 那时,虽然不少人对卜天之话深信不疑,但是也有保持中立态度,或者干脆不相信的大臣百姓等等。 其中,不以为信的人中,就包括一直将花姒鸾视为掌上明珠的东华帝君和帝后,而后许多年,除了有花姒鸾美貌天下第一的传闻之外,并没有再有过多的传闻了,负面传闻,顶多也只是说花姒鸾只是个空有其表的无用公主而已。 而那时,东华国已然一跃成为七国中的三大首国之一,其国力昌盛更是蒸蒸日上,故此,帝师的预言虽不被人们所嗤之以鼻,却也淡忘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直到,前两年,东华皇宫突然爆出花姒鸾勾.引其兄太子夜,气死东华帝后,气病东华帝君的丑闻之后,七国中人,不得不想起,也不得相信十八年前的帝师预言。 其实,暗卫统领他当初闻言时,也并不全然相信,只想这种巧合也不是没有的,皇宫这种藏污纳垢深幽之地,这类禁.忌之事也是多如牛毛。 然而,从她花姒鸾被东华帝君送到宫鸣皇朝后不到一年,将宫鸣皇帝迷得团团转,建长夜宫,耗费国库无数,又累死不知多少无辜百姓,再到昨天,宫狱以她为饵,算计四个皇子,谋杀先帝,谋朝篡位,最后今夜,她又成功为宫狱再助一势,轻而易举的将东华储君花祭夜手到擒来! 是,她在这一场场争权夺位的阴谋洪河里,确实只是扮演了一个不可或缺的重要棋子,可若是没有她这颗棋子,这些结果,还会是现在这样的局面吗? 他现在不得不,开始对帝师寓言深信不疑了。 想到这里,暗卫统领忽然转念一想,脑子里突然蹦出刚才殿下似玩笑又不似玩笑的,以那只傻兔子比喻成花姒鸾是这场阴谋最后大赢家的话来…… 没错,如果换位思考,这花姒鸾并非一个有貌无脑的女人,而是一个手段心机十分深沉精睿的女人,那么,她将不再是一颗棋子,而是将自己伪装成棋子的下棋人,岂非七国的半壁江山已尽数在她的玩弄之中了么?! 暗卫统领被自己冒出来的这个念头吓得一个激灵,全身都不由自主的冒出一层的白毛汗,冷利的眸子却浮起浓烈的杀气。 倘若真是如此,这个女人,将会是殿下最大的敌人…… 虽然在殿下眼里,这一切不过只是一场游戏,但是对他,以及殿下麾下的其他追随者来讲,这不是一场游戏,这就是一场你争我夺,你死我亡的战争! 如果这个女人当真如自己所想,会成为殿下一统天下的最大绊脚石……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替殿下除去这颗绊脚石,即便,殿下会杀了自己! 暗暗下定这个决心,暗卫统领急忙将眼中的杀气掩藏起来,不再犹豫耽搁,连忙飞身驱使轻功,往暗卫阁而去。 正文 第六十一章 庄冥瞻仰太后的果体 暗暗下定这个决心,暗卫统领急忙将眼中的杀气掩藏起来,不再犹豫耽搁,连忙飞身驱使轻功,往暗卫阁而去。 如机械一般一瘸一拐的回到凤仪宫的一路上,骨银银明显的感觉到了浑身的筋脉血肉都开始渐渐消弭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被控感。 差不多到了奢靡华丽的凤仪宫中时,让她极不舒服的任人操控的感觉便已经彻底的消失,手脚四肢全部恢复到了原来任自己掌控的样子,完全就像自己重生了一次一样。 微微颤抖的手抚上刚才在刑房里被宫狱咬过的,现在无比发烫的耳垂,骨银银费力的扯唇冷笑,“居然把解药藏在牙齿里,还真是有够无聊的。” 就为了占她这么点便宜,一个堂堂一国太子居然无聊到了这种程度,真是要笑死人了! 一直紧跟在骨银银身后不超过三步之遥的血眼暗卫庄冥,一双血红的眼睛瞧着骨银银单薄萧条的背影,起了些玩味的邪艳眸光。 进得宫门,是一个偌大的院子,此时正值春暖花开的初夏季节,院中摆满的一盆盆各种各样的花朵开的正是争奇斗艳。 嗅到了扑面而来的浓郁花香,骨银银有些不虞的蹙起了一双淡薄的蛾眉,对院中跪了一地的奴才宫女嘶哑着嗓音道:“这些花都撤掉。” 说完也不给那些抬眸疑惑看向自己的奴才宫女再多言解释,骨银银便对宫女奴才堆里跪在最前面的一个,装扮也最贵气的宫女道:“引我去沐浴。” 对于曾经常年都睡在死人堆里的骨银银来讲,现在身上的这具皮囊的这点脏乱实在不算什么,但是,她不喜欢楚宴留在这身上的痕迹味道,更加极其厌恶宫狱所触碰过的每一寸地方! 想到这里,骨银银突然才想起自己的身上明显还披了一件刺眼的猩红色披风,她记忆力很好,当然不会忘记,这是谁给自己披上的。 刚才她是为毒所控,不能把拒绝,也不能脱下这件披风,但是,现在她的毒解了,所以…… 于是乎,骨银银在无数奴才宫女守卫,外加一个背后跟着的跟屁虫庄冥的无数双眼睛下,把自己身上这件唯一的遮羞布,毫不犹豫的从身上扯了下来,等这无辜的披风落地后,还对其用自己的一双沾满了地牢血迹的负伤裸足去践踏蹂.躏了好一番…… “……。”众人在无语的同时,还把自己的一双眼睛或看看天,或看看地,毕竟是裸.奔的皇后啊,不,现在已经是后宫的最高统治者太后了!他们哪里敢去观瞻,别到时候来个大不敬之罪,让自己少了双眼睛倒也罢了,脑袋搬家可就惨了! 所以现在这幅场面,即便是太监宫女,也的确不敢去瞻仰骨银银的果体。 不过呢,这些人里面,只有一人除外。 庄冥一瞬不瞬的瞧着面前的裸.奔女人滑稽幼稚的解气方式,带着些许邪气味道的艳冶血眸,不禁漾起了一抹稍纵即逝的寵溺笑意。 ——题外话—— 朕之前就提醒过大家,本文np,所以男主会很多,不要再问谁是男主的问题哦~~ 正文 第六十二章 这一双血红的眼睛惊艳了谁 庄冥一瞬不瞬的瞧着面前的裸奔女人滑稽幼稚的解气方式,带着些许邪气味道的艳冶血眸,不禁漾起了一抹稍纵即逝的寵溺笑意。 直到一双白净的脚丫子上的血迹被可怜的披风擦拭的七七八八了,骨银银才停止了踩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甩了甩一头长及足踝的泼墨青丝。 只是赧然看到周遭都在看天的奴才宫女后,便也狐疑抬眸看了一天空。 当看到漆黑的天空布满了耀眼夺目的璀璨星辰,她便不由的想起了花祭夜的那双如这夜空的美丽眼睛,心中微暖之际,画面又突然一变,斗转就变成了花祭夜刚才的,那似乎就要碎掉的眼睛里,充满了那样的悲伤绝望…… 心尖一痛,骨银银急喘一口气,体力已然不支又被毒素侵害过的身体便虚弱的晃了晃,还踩在披风上的双足便是一软,险些栽倒在地。 然而没想到的是,这个院子铺就的大理石地砖实在太过滑溜,那披风也不知是什么布料裁剪的,铺在这样的地面上,再踩在这披风上,那滑溜的程度堪比溜冰场! 所以,骨银银一双受伤的脚丫子一直踩在上面的最后结果,自然是得到了滑倒了的下场…… 因为奴才宫女们仍旧都在望天看地,所以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发现骨银银就要摔倒了。 眼见自己就要正面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摔个狗吃屎了,骨银银只来得及在心里暗骂一声宫狱是个王八蛋。 没想到,当她整个人与僵硬的大理石地砖地面不过几厘米的距离时,突如其来的一只大手及时箍住了她的纤纤细腰,随之,大手再一个用力,揽着她的细腰,将她的整个人都连带着托了起来,直至当她的脸面和身子撞在了一副冷的像死人才有的铁壁胸膛时,大手方才停下了动作。 骨银银揉了揉被撞疼的俏鼻子,泛了泪花的眼睛有些嫌弃的瞥了一眼这副穿着暗卫才有的漆黑劲装的铁壁胸膛后,然后才抬眸朝这对自己伸出援手的胸膛主人,投以一记感激的眼神。 不曾想,一抬眸,便撞进了一双艳丽的带着邪冶意味的血色眼眸里,还能清晰的看见这样的瞳孔里,自己狼狈却依然不失妖娆风华的五官倒影…… 一时间,骨银银被惊艳的怔住了,却不知,是为自己现在才知道的自己这副皮囊的模样而惊艳,还是为这双血红色的眼睛而惊艳。 还没等骨银银反应过来,庄冥却是先一步将骨银银推离了自己的胸膛,然后继续恪守本份职业操守的退后到了离骨银银三步之遥的位置。 被推开的骨银银及时就清醒了过来,而且还及时的捕捉到了庄冥刚才那眼里明显的嫌弃眼神…… 骨银银扯了扯嘴角,好吧,她的确也闻到了自己皮囊上散发出来的恶臭…… “娘娘,奴婢搀您去熙凰池沐浴。”适才那个被骨银银吩咐到的,明显是这凤仪宫的掌事宫女,边恭敬对骨银银说着,边跪走到了骨银银的身边,对骨银银伸出了一双漂亮的手。 正文 第六十三章 熙凰池 “娘娘,奴婢搀您去熙凰池沐浴。”适才那个被骨银银吩咐到的,明显是这凤仪宫的掌事宫女,边恭敬对骨银银说着,边跪走到了骨银银的身边,对骨银银伸出了一双漂亮的手。 收回在庄冥身上的视线的骨银银看了这个年轻貌美的掌事宫女一眼,微微点头,便将自己的倒是十分肮脏的小手,朝宫女的双手伸了出去。 宫女顿时一手扶住了骨银银的手腕,一手扶住了骨银银的手肘,同时,跪着的双脚缓缓的站了起来,便小心翼翼的扶着骨银银,往凤仪宫的西侧偏殿步步生花般走去,临了,还对一个跪在地上的老太监柔声吩咐一声,“还请章公公届时找了花匠,把这些花全换成青竹罢。” 老太监点头哈腰的应答一声,“禾心掌事只管放心,老奴这就去办。” 骨银银对这个掌事宫女的一系列贴心细心的举止目不斜视,缄默不语,心中却暗自思量起来。 心思这么玲珑的宫女,又如此年轻,想必以前定得了花姒鸾不少的信任和寵爱……这些倒是次要的,只怕这个宫女并不简单,指不定就是宫狱,或是其它某个儿子的眼线。 对于身后那位已经明显被宫狱指派成监视自己的眼线的庄冥,她倒是并不担心,显然这种经常呆在宫狱身边的暗卫,应该很繁忙的不会太关注花姒鸾,理应对花姒鸾一些枝梢末节的习性脾性不会很了解,成不了揭穿自己身份的太大威胁。 可这么聪明伶俐又熟稔花姒鸾的贴身宫女,可就不一样了…… 她不是怕自己的身份再被怀疑再被戳穿,只是担心万一宫狱得到他们这些眼线的线报,脑子一热,又要突然拿她下狱,那,接下去要办的事情,就会变得非常棘手,非常。 现在被半监禁式的人身自由,总比被全监禁的没有半点自由,要好的太多太多了。 在骨银银脑子里还在打算如何解决这些棘手的碍事者时,掌事宫女禾心已经领着她,进得了熙凰池,是池中袅袅腾飞的白色香烟扑上了她面,才将她飘飞的神智给唤回到了现实的世界。 骨银银有些厌恶的皱起了蛾眉,她一向讨厌这些花花草草,这浴池里的一股烟雾都这么香,真不知那池水里撒上了多少的花瓣。 不过即便厌恶,她这次再没有鲁莽的表现出来,也没有让人把这水给换掉,这么明显的改变喜恶,想不引起别人的怀疑,都难。 她还不能这么任性,至少现在,还不能。 于是,忍着强烈的厌恶感,在掌事宫女禾心的搀扶下,骨银银缓缓下了盛满了一池的乳白色液体的池水。 透过浓郁的玫瑰花香,骨银银能依稀嗅到淡淡的奶香,再加之池水的温暖丝滑触感,骨银银便肯定了,这是兑了许多鲜奶的温泉水。 虽然不得而知这兑的到底是什么奶品,但只要是奶类,再加以天然的温泉水泡浴,那就不但能解乏,活血化瘀,还能起到白肤嫩肌的作用。 ——题外话—— 下章有荤,猜猜,会是谁得幸? 正文 第六十四章 母后儿臣好想你 虽然不得而知这兑的到底是什么奶品,但只要是奶类,再加以天然的温泉水泡浴,那就不但能解乏,活血化瘀,还能起到白肤嫩肌的作用。 这种洗浴方式,在这样多战乱的古代,虽然看似简单,实则不是几个人能洗的起的,先不说这样一方又大又深的池子需要兑进多少普通人都喝不起的鲜奶,就说这天然的温泉池水都不知道要耗费多少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才能引进这明显就是平原地带的深宫中来…… 在骨银银暗自唏嘘这些古代的皇宫贵胄太过奢侈享受之时,原本正在这殿中忙碌的四五个宫女,便已经有姿有序的退了下去。 等骨银银回过神来时,殿中早已空无一人,就连刚才的掌事宫女禾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了殿中了。 骨银银倒是无所谓的抿了抿嘴,虽然她不像人类一样那么介意自己的身体仪表之类的虚无东西,但是没有了那么多心怀鬼胎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总还是要自在舒服一些的。 只是…… 没有武功和法力,但是骨银银毕竟不是凡人,所以眼睛的视力以及耳朵的听力,都比凡人要好上很多倍,虽然做不到在法力驱使下的千里眼顺风耳那样不俗,不过她的眼睛绝对能与西洋望远镜和听筒有的一拼。(注:这望远镜说的是古代的望远镜,不是现代的,虽然银银在她已经不记得了的母亲的熏陶下对现代的东西有过耳濡目染,有几个言词也比较现代,但银银绝不是现代人。) 故而,周身的枝梢末节,细微的响动,骨银银都能清晰的感觉到,比如,就是现在这个偌大的池水里,适才她就清楚的听到了水下传来的憋气声。 “泡过我脏兮兮的身子的水就那么好喝么。”一边用堪比鲜奶般白嫩的素指掬起一捧乳白色的池水从长颈上浇下,骨银银一边似笑非笑道。 砰的一声,一个物体从浴池的另一端破水而出,赧然印入骨银银眼帘的,是一个白乎乎的脑袋。 骨银银看的分明,那俨然是一个被自己的一头雪白的头发糊了脑袋和脸面的人。 莹绿的眼眸略一转,便顿时想起了,昨夜在自己榻上的儿子之一的,一个少年皇子,从其它几个儿子的谈论中,好像……是排行第七的小皇子的样子。 骨银银扯唇冷笑,她前脚才刚出狱呢,后脚就已经有人在这里候着了,消息可真是有够灵通的。 只是,这么迫不及待的来‘看’她,到底是想要在她这颗‘宫狱*棋子’的身上,再榨出点利用价值?还是想套出点关于宫狱地底天牢的料呢? 不过真是抱歉,她现在真是没有一点想陪他们继续把这个幼稚游戏玩下去的心情。 “母后……儿臣好想你。”对面已经快速将自己的头发整理好的七皇子小宫眠,一边可怜巴巴的眨巴着兔子似的粉红眼睛瞧着骨银银,一边快速地朝骨银银游了过去。 正文 第六十五章 母后实在太坏了啦 “母后……儿臣好想你。”对面已经快速将自己的头发整理好的七皇子小宫眠,一边可怜巴巴的眨巴着兔子似的粉红眼睛瞧着骨银银,一边快速地朝骨银银游了过去。 骨银银没等小宫眠游到自己的身边时,就冷冷的斜睨向了宫眠,莹绿色的眼眸就像是两颗冰封在三尺寒冰下的宝石,绛唇微阖,“滚。” 如果没记错,这是她第二次跟这个美少年说这个无情的字眼了,然而…… 宫眠一脸委屈的眨了眨眼睛,粉色的眼瞳开始泛起水汽,粉嘟嘟的嘴唇微微瘪起,俨然就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母后……。” 他一边这样受伤的唤着,一边并没有停止游向骨银银的动作,反而还加快了速度。 骨银银吐了一口浊气,郁悴的扶起了额,“吗的,我到底造了什么孽。” 要不然,她怎么就这么倒霉,摊上宫狱那样一个将自己毁的彻底的魂淡还不够,现在还要被他这些连带的拖油瓶骚.扰不止? “母后,您怎么说脏话?”神速的游到了骨银银面前的,并且像只无尾熊一样挂在了骨银银身上小宫眠,一边像只小狗狗似的,讨好的用自己的脑袋蹭了蹭骨银银的脸颊,一边像个好奇宝宝似的望向骨银银。 骨银银冷冷的瞪向小宫眠一双人畜无害的粉色眼睛,“别说会说脏话,我还很会揍人呢,信不信。” 谁知道,听到这么明显就是在警告的话,这骚年不但一点也不害怕,还顿时露出一脸仰慕状,就差两只眼睛变成心形了,小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眠儿信,眠儿当然信!哇,母后好腻害,眠儿也要学!” “……。”骨银银无语凝噎,如果身体情况允许,现实情况允许,那么,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打死这丫的。 “母后,您现在能从那个鬼地方出来,是不是就是凭借这两个绝学在地牢里杀光了大皇兄养的那一群坏银的呢?”宫眠偏着脑袋瞧着骨银银,眼睛眨巴眨巴的问道。 “……。”骨银银开始想,如果有谁能把这个小恶魔弄走,她一定会感谢他全家。 “哎呀,母后母后,你怎么都不说话呢?眠儿一个人说话好累哦~。”小宫眠瘪着粉嘟嘟的小嘴,不满的抱怨到这,突然眼睛一亮,一脸了然的,冲骨银银笑嘻嘻道:“我知道了啦,母后是想……母后实在太坏了啦~~!” “!”骨银银一脸莫名巧妙。 可就在骨银银还在这云里雾里的档口,一个软绵绵香喷喷的东西突然印在了她的唇上,惹得骨银银顿时是虎躯一颤…… 正当骨银银从发怔中醒转,将木讷的莹绿眼睛垂下,便清晰的看见了自己的绛唇上正印着一双粉嘟嘟的嘴唇……她僵硬的视线再从这粉唇上往上移,便清楚的看见近在咫尺的,是笑的像个偷到了糖果的孩子般的宫眠。 不,对于骨银银这样有着骨灰级别年龄的白骨精来讲,宫眠就是一个孩子。 ——题外话—— 爱他就请投票献花~~ 正文 第六十六章 超级老牛吃嫩草 不,对于骨银银这样有着骨灰级别年龄的白骨精来讲,宫眠就是一个孩子。 于是乎,此时的骨银银脑海里骤然就蹦出了‘超级老牛吃超嫩草’的八个大字…… 虽然之前也被楚宴 强 吻过了,但是那 时 她 根 本就没有心思去想那是不是一个吻,而只想到的是羞 辱二字,而花祭夜的……那不过只是一个人工呼吸,何况他还是这具皮囊的亲哥哥,她当然更不可能把那当成一个亲吻了。 可现在不同,现在她的脑子是清醒的,也不是被强迫的,只不过是一个猝不及防罢了! 不过,被一个超级小弟 弟给偷吻了,她怎么能不震三震,怎么能不是囧字了得? 然而,等骨银银从这囧字诀里回到现实时,她惊 悚的看见了,这小 弟居然要把那粉色的舌 头 往 自 己 嘴 里 伸 了! 暗骂一声靠之,骨银银赶紧抿紧了唇,闭紧了牙关,绝不能让自己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占了便 宜!双手更是毫不犹豫的把这跟无尾熊似的挂在自己身上的毛孩子推开掉! 唉~谁知道啊谁知道…… 骨银银这些拒绝方式对于宫眠这个在古代已经有十五岁,可以说是弱 冠之年期不知睡 过 了多少 侍 妾的皇 室 男 儿来讲,那简直就是拿不上台面的小儿科…… 于是,小宫眠只是一个掐 她 腰 部,咬 她 嘴 唇的小动作,就已经轻而 易 举 的 让 自 己 的 舌 头 入 驻 进了 她 的 口 中 去 也。 等骨银银从这副再次害惨了自己的,因为小宫眠 掐 腰 而 酥 软 了 的身子皮囊中振奋过来时,已经是为时已晚矣,她的 晚 节 已 经毁在了这个毛孩子的手中矣…… 但,这俨然不是现在最重要的问题。 最重要的是,明明是她被占了便宜行不行,为毛这个小屁孩居然 还露的出来那样一副单纯无害的样子,搞的就好像现在这个状况完全相反,而她骨银银,才是那个揩他这颗小嫩 草的油水的无 耻 老牛! 更可恨的是,自己这副伤痕累累的皮囊还真不愧是养尊处优的公主身 体,在地底天牢里被折 磨的快死了反而还精神的很,可现在被这温泉牛奶一泡,居然该死的不但没精神起来,反而舒服到了 无 力 软 绵 绵 的像 一 团 无 力棉花地步…… 骨银银还真是头一次尝到了欲哭无泪的滋味……她发誓,只要找到契机方法,她第一件要做的就是必须把这幅该死的皮囊换掉! 看看,从一莫名其妙上身到花姒鸾这副身体后,她的倒血霉历程就开始了,被宫狱那个的确强大的混蛋玩弄在手心之中也就算了,现在好了,她就连 抵 抗 反抗这么个抹 黑自己晚 节的小毛孩子都做不到,还完全被吃的死死地! 小宫眠对于骨银银没有反抗的表现十分的欣喜兴奋,唇舌上的功夫也越发的卖 力起来,与此同时,那埋在了池水里的双手,也开始 卖 力 的 ‘伺. 候’起了骨银银来…… 感觉到小 骚 年的手 就 像 嫩 滑的蛇一样在自己光 裸 的 皮 囊 上抚 摸 游 弋着……骨银银顿时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汗毛都倒竖了起来,背脊是阵阵的发寒。 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声音,‘不管如何,这副皮囊再怎么无用,到底现在是属于自己的,自己不能再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它受 辱’! 于是,骨银银拼尽了全身发软的力气挣扎起了身体,躲避小骚 年的嫩手‘攻击’。 可她哪知道,自己这什么挣扎,在小骚 年的眼里,那就是欲 拒 还迎的忸 怩娇态……而她所谓的躲避,不但没使小骚年收手,反而激的他玩心大起,干脆的和她玩起了‘猫捉老鼠’的孩童把戏…… 几番落败,而且明显感觉到了身 子 在宫 眠技 术 极 好的亲 吻和抚 摸下,已经越发走向了酥 软的趋 势,原本只是郁闷的骨银银真的开始生气了,心里也多少开始发起了慌…… 虽然之前在天牢里她的第一次是被楚 宴 强 迫的,当时的事态所迫也没有做到底,虽在她眼里心里尝到的只是被羞辱的滋味,但是身体本能的原 始 反 应,那是骗不了人的,她当然也不傻,自然知道那就是情 动 情 欲的感觉。 ——题外话—— 送上来的豆腐不吃白不吃,这么嫩直接吞下都木有问题呐~~ 正文 第六十八章 半路杀出个宫莫妖 虽然之前在天牢里她的第一次是被楚宴强迫的,当时的事态所迫也没有做到底,虽在她眼里心里尝到的只是被羞辱的滋味,但是身体本能的原始反应,那是骗不了人的,她当然也不傻,自然知道那就是情 动 情 欲的感觉。 而现在,她再次领略到了这种令她不舒服的感觉。 所以,她现在心里非常的清楚,如果任由这个可恶的毛小子继续下去的,那她的晚节将会彻底的不保!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她从未有过一次,像现在这样无措的时候,那么渴切的希望,有一个人,能将自己摆脱现在总是被人控在手中的一切不幸。 一时,她的脑海里不由的闪现出了花祭夜温暖的眸,会笑的眼神…… 彼此离得那么近,宫眠自然清楚的看见了骨银银逐渐迷离的莹绿惑人妖眸里,那出了神的希冀渴望之色……宫眠单纯无邪的粉眸中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戾气,将自己发硬 灼 热的小 家 伙便迫不 及 待 抵在了骨银银 难 以 启齿 的地方。 清楚的感觉到了突然凶 猛 抵 来的硬 家 伙,骨银银被那家伙的灼 热 温度烫的浑身一震,多少的神游太虚都从这一震中全都收回了躯壳里,看向了宫眠的一双本来越发迷离的莹绿眸子,逐渐变得越来越冷冽,神情更是如覆三尺寒冰。 然而她这一次的冰冷并没有如上一次那般,将宫眠吓的退缩。 也不知宫眠是有意还是无意,早在她变脸的那一刻眼睛就已经闭了上,一脸愉悦享受的样子,就好像已经完全沉浸到了这样的情潮之中去了,而且身下那个硬 家 伙更是不断 试图冲撞 进 她 的入 口…… 骨银银见自己最后的招数根本毫无用处,一时,在随着那随时就要冲 撞 进自己身体的硬家伙每一次触 碰而跳 动的心脏里,盛满的不仅仅是咬牙切齿的恼恨,还有她从未感受过的一丝绝 望…… 骤然,小宫眠突然一手扣住了骨银银的腰,一手托起了她 丰 满 圆 滑的翘 臀,将自己的已经开始 胀的发 了 疼的小家伙朝 她的花 径 入 口直刺了下去…… “看来,儿臣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呢,叨扰了母后夜间娱乐,真是儿臣的不是。”手捧着一只大大的烟花筒的宫莫妖,嘴上说着这样‘知错’的话,可脚步却还以极其懒散之态,悠闲的更往熙凰池的大殿里面走来,慵媚的笑容就像一只刚睡醒的妖孽狐狸。 这么大刺刺的进来了一个人,还是个不走反进来的太过耀眼的妖孽,还真是想不被打扰到都不行…… 所以,小宫眠当即就停了蓄势待发的所有动作,带着一脸天真笑容的脸蛋攸的转向了还在走进来的宫莫妖,声音甜死个人,“原来是四哥呢,想必四哥,也是来探望母后的吧?” 宫眠有意无意的将探望二字咬的有些重,有些不明意味。 宫莫妖懒洋洋的伸了一记懒腰,嘴角微翘,“七皇弟所言没错,四哥我正是来为母后的出狱,特地的庆祝一番的。” 此时暂时摆脱了恶魔手掌的骨银银正松了一口气,可乍一听到她原本还想感谢一下的宫莫妖居然该死的要来为自己庆祝出狱……顿时,骨银银的火气就提了起来了。 “吗的,庆祝你个大头鬼!”骨银银怒目相视向了宫莫妖,喝出恼怒嗓音有些暗哑,这个混蛋怎么进来的,宫狱放在她身边的那条眼线庄冥在外面为什么没有阻止? 宫莫妖没想到骨银银会突然这么骂自己,一时不由得愣了一下,只是,看向骨银银的愣住了的蓝紫色眸子,悄悄的缩紧了一下。 此刻的骨银银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不知是因为温泉水的浸泡作用下还是被宫眠撩拨过的关系,是有多么的动人,有多么的万千妖娆……蛾眉盎然春.色,妖眸流光潋滟,两颊自生红晕,唇似可口樱桃,真是要多秀色可.餐就有多秀色可.餐。 一直贴在骨银银身上的宫眠当然是知道骨银银现在的样子有多么的诱.人,所以就像一个护食儿的小羊羔似的,使劲将骨银银搂紧在了怀里,并且,对宫莫妖发出了不满情绪,“四哥都怪你啦,把母后都给弄生气了!” 虽然小宫眠并没有说出后面的驱赶之话,可到底那意思那忿忿的小眼神,明摆着就是要赶走宫莫妖,只是他以自己对宫莫妖的了解,知道宫莫妖绝对不可能会离开,知道自己这是徒劳无功。 然而。 宫莫妖那样一个成了精的妖孽怎会不懂宫眠的言下之意,不过他并没有厚脸皮的找各种理由借口赖在这里不走,而是出乎宫眠意外的,竟转过了身,果真朝门外走了过去,一路还满嘴抱歉的笑道:“看来四哥真是不好,惹了母后生气,那四哥就先回去了,母后就有劳七皇弟照看了。” ——题外话—— 妖孽一出,必有祸端~ 正文 第六十九章 我不要他,要你宫莫妖 宫莫妖那样一个成了精的妖孽怎会不懂宫眠的言下之意,不过他并没有厚脸皮的找各种理由借口赖在这里不走,而是出乎宫眠意外的,竟转过了身,果真朝门外走了过去,一路还满嘴抱歉的笑道:“看来四哥真是不好,惹了母后生气,那四哥就先回去了,母后就有劳七皇弟照看了。” 一脸诧异的小宫眠还未答话呢,骨银银却是先开了玉口,语气有些不善,“站住!没有我的允许,你就这么走了?” 边是语气不快的喊住宫莫妖的同时,骨银银心里更加不快起来……这个臭妖孽那句‘母后有劳七皇弟照看’是什么意思?明明看到自己现在处于这种状态,他这个当儿子的不解为,还明摆着是要落井下石助纣为虐是不是?! 特么的,她就从来没有过这么一刻希望宫狱那个混蛋出现,然后再把这些个恶魔妖孽全都幽禁起来,不,不够,最好是打入天牢,永远不得重见天日! 免得一旦被放出来了,又要开始祸害世人!! 宫莫妖果然停住了脚步,不过并没有转身,常挂的笑靥消失了,长睫毛低垂,看不见蓝紫媚眼中的神情,只是听得绵软的说话声很是自责失落,“都是儿臣不好,才惹得母后如此动了肝火,儿臣若是再留下,只会徒惹母后越加不快气坏了身子,儿臣……还是告退才是。” 说着,不待骨银银和宫眠再说些什么,宫莫妖便径直踩着沉重的步子,往殿外而去。 “……”。听着宫莫妖反驳过来了这样一番得体又找不出错处的话,骨银银一时很是气闷,原本还想喝骂几句的不快,在看到宫莫妖坚决要走的背影时,就像是一根唯一的救命稻草离自己远去了……顿时,竟然全部就无奈的烟消云散了。 “四哥的嘱咐,臣弟一定会做好的,”宫眠脸上扬着有些得意的笑脸,双眼还是不放心的疑惑的瞥了一眼已经快要走到门前的宫莫妖后,便转脸对骨银银的脸蛋吧唧亲了一下,“儿臣一定会照顾好你的,母后~~。” 骨银银虎躯一颤,真是从头到脚都狠狠的恶寒了一把……她这时才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明明之前这几个儿子和自己这副皮囊花姒鸾发生关系,都是宫狱陷害或者是对花姒鸾推波助澜的行为,那么,既然这件阴谋已经被派上了用场,而且他们这几个被迫成为了所谓的有悖伦常的‘歼.夫淫.妇’也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那么,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个七皇子宫眠还要对自己这样那样? 是被剥夺了政治权利气疯了,还是被关禁闭关傻了? 呃……莫不是睡她睡上瘾了? 骨银银猛地甩了甩头,暗骂自己现在自从上了这副皮囊,怎么思想就变得越来越肮脏了?何况现在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吗! 于是骨银银赶紧振奋起了精神,费力的推了推紧搂着自己不放的宫眠,对前脚已经跨出了大门的宫莫妖娇喝一声,“我不要他,要你!” ——题外话—— 银子终于说出心声了,大家快来点个赞~~ 正文 第七十章 母后别赶眠儿走 于是骨银银赶紧振奋起了精神,费力的推了推紧搂着自己不放的宫眠,对前脚已经跨出了大门的宫莫妖娇喝一声,“我不要他,要你!” 因为太过焦急,所以她压根就没有去细想去组织语言,可这话一出口,她顿时就觉得这话的味道有点不大对劲,而在看到宫莫妖那厮停步转身看过来的表情后,她就顿悟了,窘迫了,恨不得掏个地洞钻进去…… 听到骨银银这一声呼喊之后,宫莫妖就停住了即将踏出门槛的后脚,嘴角意味不明的翘了翘,而后,转过身,脸上莫测的笑脸随之一变,是羞怯的,害.臊的,欲语还休的面向了骨银银,蓝紫的眸子媚光潋滟,“母后说的可是真的?” 看到这妖孽这副骚德行,正在暗恼自己‘口不择言’的骨银银真想狠狠扇他两个巴掌,并附加怒喝一句‘你到底搞什么搞!你是个男人,男人!别搞得跟个要被临.幸的妃子行不行?!赶紧麻溜的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 然而,现实中的骨银银却是对死妖孽笑的一脸僵硬,回答的语气就像在说临终遗言,“当……当然……真……比真金还真……。” 没想到宫莫妖这厮立马收起了骚样,无奈的耸了耸肩,一副‘真拿你没办法只好帮你一把’的嫌弃样子,“好吧,既然母后都如此恳切的请求儿臣伺.候了,儿臣也只好遵命就是了。” 说着,这妖孽就往回走了过来。 “……。”骨银银忽然觉得,自己有种被一只黑狐狸当猴子耍了一遍的感觉,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痛并快乐着的自己自动送上门让狐狸耍的…… 如果说宫狱是她的煞星,那么她现在就要肯定的说,这妖孽就是自己的克星! 这妖孽分明就是看穿她不想和宫眠那啥这啥,知道他是此时替她解围的唯一救命稻草,这才故意使出这一招‘以退为进’,让她一步步掉进他的陷阱里,最后只得呈现出现在的这样一副央求他的样子! 如果你遇到一只狡猾的狐狸,那你肯定就倒霉了,如果你遇到像这样还满腹花花肠子恶趣味的狐狸,那你绝对就是倒了血霉了…… “母后……。”这下宫眠不高兴了,自己这么送上门的被她果断拒绝了还不算,偏偏还要去求着让四哥侍.候,这不明摆着让他没面子么? 骨银银看着这个就好像要失去最心爱玩具而委屈伤心的不得了的宫眠,顿时心念一顿……不管这少年究竟是演戏还是真实的喜欢着花姒鸾才有的现在这一番这样那样,他到底还只是个十几岁出头的孩子,她现在这个行为,那的确就是在活生生的践踏他的尊严,毕竟又还是个金贵的皇子,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宫眠见得骨银银迟疑的眼神,顿时双眼一亮,更加收紧了在骨银银腰上的双手,泫然欲泣的央求道:“母后……别赶眠儿走好不好……眠儿会很乖很乖的……眠儿保证再也不闹母后了,求你了,母后……。” ——题外话—— 若论演技哪家强,请到三东找蓝翔~ 正文 第七十一章 宫莫妖的老奸巨猾 宫眠见得骨银银迟疑的眼神,顿时双眼一亮,更加收紧了在骨银银腰上的双手,泫然欲泣的央求道:“母后……别赶眠儿走好不好……眠儿会很乖很乖的……眠儿保证再也不闹母后了,求你了,母后……。” 任谁被这样一个漂亮的跟搪瓷娃娃似的,天真可人的跟个小天使似的小美男这样楚楚可怜的乞求,那都会连颗心都要被他给软掉化掉了吧? 骨银银皱眉,竟然显现出了心软犹豫的样子。 她虽是个没有心肠的白骨精,可现在毕竟不比昨夜那时刚上身到了花姒鸾身上的情形了,那时她是全然的冷酷漠然到底的骨银银,而现在…… 她上过很多身,但每次从不会超过一个时辰,所以现在和宿主花姒鸾的身体逐渐交融在了一起,开始生出的,是她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很多东西……虽然她冷漠自私的本性依旧使然,但是在逐渐与这副皮囊交融的时间越长,心念就会开始被分歧,会生出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情感。 这一点,她从太过痛恨宫狱的强烈杀意,和对花祭夜太过眷恋的感觉中,便开始体会到了,知道了情绪情感的滋味……这都让她新奇,也都让她无法掌控。 可她真的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宫眠见她犹豫了,便越是想要卖力的哭诉哀求,可是。 已经走至浴池岸上的宫莫妖突然轻笑一声,放下了手中的烟花筒,朝骨银银张开了双臂,话却是对宫眠说的,“瞧我这记性,险些误了七皇弟的大事呢。” 说到这,宫莫妖不理会宫眠朝自己投来的狐疑还带着点不着痕迹的鄙视的视线,径直对骨银银笑的有点微凉,“母后还是别挽留七皇弟了,他那未婚皇妃,南楚的沫沙公主适才正在满皇宫的找着七皇弟呢,来时我也恰好碰见了公主,不小心说漏了七皇弟可能会在这的嘴,指不定现在公主找了别的地方没找到,马上就要来这了……。” 听到这,骨银银顿时警醒了过来,暗骂自己怎么这时又因花姒鸾的花花肠子所带引,对宫眠这个有着天使面孔的小恶魔心软呢? 若是被那个什么公主看见他们现在这副样子,指不定就是要闹到宫狱那里去的,届时,宫狱杀不杀自己无所谓,可若是再被囚禁的话,那自己的计划岂不是就要…… 想到这,骨银银立马截断正要解释说话的宫眠,冷漠如初,“回去吧,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说完,也不知从哪生出了一股子力气,就把宫眠箍紧在自己腰上的双手终于扯了掉,双臂迎向了对自己展臂的宫莫妖,“黑狐狸,拉我上去。” 听到自己被这样称呼的宫莫妖只是挑眉一笑,眼中难以察觉的微凉渐渐淡却,上挑的细长微微睨了一眼脸色有些不好的宫眠的同时,弯下了腰,拽住了骨银银的双手,将无力的她一点点的拉上了岸,拉进了自己的怀里,最后大手一挥,将岸上竖起的挂着衣衫的屏风上的一件宽大的雪白浴袍,裹在了骨银银湿漉漉的光.裸身子上。 ——题外话—— 若论腹黑哪家强~请到投票栏里找 正文 第七十二章 果然没人比这黑狐狸宫莫妖更无耻 听到自己被这样称呼的宫莫妖只是挑眉一笑,眼中难以察觉的微凉渐渐淡却,上挑的细长微微睨了一眼脸色有些不好的宫眠的同时,弯下了腰,拽住了骨银银的双手,将无力的她一点点的拉上了岸,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大手一挥,将岸上竖起的挂着衣衫的屏风上的一件宽大的雪白浴袍,裹在了骨银银湿漉漉的光.裸身子上。 骨银银既不感谢也没有什么其它表情的看了一眼裹在自己身上的浴袍……没办法,面对这么个随时都有可能会耍玩自己黑狐狸,还是把那些该死的情绪都收敛起来比较好,免得又被抓住了什么把柄,再体会一次哑巴心甘情愿吃黄连的酸爽滋味,那可就不妙了。 宫眠眼睁睁的看着骨银银落入了四哥宫莫妖这个老狐狸的手中,粉眸中微露出不甘心的神色来……可是,他知道老狐狸是个只会说绕话却绝不会说谎话的人,一想到那个沫沙那个河东狮万一真的来了,只怕不闹得宫鸣整个后宫鸡飞狗跳是不会罢休的。 权衡利弊之下,宫眠将眼中的不甘褪去,仍露出楚楚可怜的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小动物模样,对骨银银发出一声最后的‘悲鸣’,“母后,那眠儿,眠儿走了,母后要想眠儿哦……。” 说着,宫眠便上了岸,取下屏风上的衣服,恋恋不舍,三步两回头看着压根就没有要搭理自己的骨银银,失魂落魄哀哀怨怨的离开了。 此时的骨银银一是的确不想再搭理这个宫眠这个小恶魔了,她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当被别人捉歼在chuang的小.三兴致,二是,她此刻的全副心神,都落到了宫莫妖带来的扔在了地上的那筒烟花上,莹绿的眸子里摇曳起了妖异的流光,“你想用烟花来庆祝我出狱?” 虽然这话说出来让她很是发闷,但是看在能得到这个东西的份上,她可以不去在意。 此刻,漂亮的手指正在盛满了各式骨银银所穿的衣裙的檀木托盘上打转的宫莫妖,挑眉斜睨了脸上寒霜渐消的骨银银一眼,勾唇,“怎么,母后不喜欢?” 骨银银收回视线,瞬间又恢复了淡漠的模样,放下了禾心将她随意绾起的发,“东西既然送到了,你也可以走了。” 看着她放下泼墨的三千丝的撩人刹那间,宫莫妖慵媚的蓝紫眸子微微闪了闪,胭唇勾起的弧度加深了些许,“母后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稻草’的?刚一利用完就要开始狡兔死走狗烹,一点甜头也不给,就不怕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么,儿臣想啊,太子一定会对母后今天被七皇弟摸.到了哪里这个桃.色事件,非常感兴趣吧?” 居然拿宫狱威胁她!果然没有比这狐狸更无耻人了!!骨银银冷冷眯起了眼睛,看向宫莫妖,“那你想如何。” 呵,想要地牢的情报,还是想要别的东西,还是,想要也利用利用她?. ——题外话—— 话说妖大,您老到底想干哈? 正文 第七十三章 想和母后来场幽会 呵,想要地牢的情报,还是想要别的东西,还是,想要也利用利用她? “别把谁,都想的和太子宫一样。”宫莫妖垂下浓厚的蓝紫双睫,笑容一冷,随即转身朝身后的檀木托盘以手指一挑,抽出了一件绣着零星白萝花的绿纱宫装裙,“儿臣不过,只是想和母后来场幽.会。” 说完,转回身,他的脸上已经扬起了与刚才一模一样的羞涩腼腆的笑容。 “……。”骨银银一擦额角上滴下的冷汗,她内心,此刻涌起了一股冲动,非常大的冲动……她好想把这只狐狸爆捶一顿,好想好想!! 宫莫妖扬着慵媚惑人的笑,朝骨银银走了过去,将挑好的衣裙塞进骨银银的怀里,“快穿吧,别耽误了时辰,等会内宫城门若是下了钥,就没法去护城河放烟火了。” 骨银银为他的笑容悸动了几下心跳,心中暗暗郁闷花姒鸾的小色心肝又要作祟了,连忙搂紧怀了里的衣裙,心虚的垂下眼睫,不敢再看他,语气没好气的越发冷淡了道:“你把禾心叫进来。” 宫莫妖挑眉看她,懒洋洋的绵软笑声里透着戏谑,“已经看光过了,难道母后还在意儿臣再多看两眼?” “你把禾心叫来便是,废话那么多做什么。”骨银银语气有些不善和不耐烦,手中的衣服不自禁的搂的更紧了。 她是妖,从来都不需要穿衣服,只需要摇身一变上皮囊。 所以,她不会告诉这个腹黑狐狸自己不会穿衣服的……不能让他起疑是其一,怕他会借机戏弄她是其二。 不过可惜啊可惜,现在在她面前的,是争如她所称呼的腹黑老狐狸,她那么点动作和心思,能逃得过老狐狸的法眼? 宫莫妖几乎是瞬间就看穿了骨银银的那点小动作,那她现在那点忌惮防范自己的心思,他当然也能窥知一二的,所以,他笑了,笑的像只偷到了腥的狐狸精,“不是儿臣废话,只是儿臣想婉转的拒绝母后这个请求。” “为什么?!”骨银银嚯的抬眼看宫莫妖,有些生气和警惕。 宫莫妖无辜又无奈的摊了摊手,“母后别老是对儿臣生气,这可是七皇弟带来的贴身奴才支走了您的掌事宫女,又不是儿臣支走的。” 骨银银冷哼,将手中的衣服甩到了宫莫妖的身上,“既如此,那我也不必再去了,我可不想走光给全皇宫的人看。” 说完,她转过了身背对了宫莫妖,随之,生气的小脸上扬起了得意笑容……不在正好,让她有了可以名正言顺拒绝这只黑狐狸狗屁幽.会的理由。 谁想到…… 站在骨银银身后的,比骨银银足足高出一个头的宫莫妖笑的妖孽极了,将手中的衣裙掸开,倾身贴近骨银银的身后,朝骨银银的耳背吐气如兰道:“没有贴身宫女禾心,不是还有贴心儿臣么。” ——题外话—— 啧,赶紧来点赞~ 正文 第七十四章 死狐狸你摸哪里呢 站在骨银银身后的,比骨银银足足高出一个头的宫莫妖笑的妖孽极了,将手中的衣裙掸开,倾身贴近骨银银的身后,朝骨银银的耳背吐气如兰道:“没有贴身宫女禾心,不是还有贴心儿臣么。” 骨银银被突然贴上来的蕴热躯体骇的虎躯一震,正要挣脱,身后某狐狸却已经两手拽直了自己的双臂,让她根本无法动弹,只得气闷的冷哼一声,“放手!” 宫莫妖干脆的笑答:“不放。” “……。”骨银银认栽,放弃挣扎,她是伤员,她得养精蓄锐,她得忍一时风平浪静。 只是…… “喂,死狐狸你摸哪里呢!”骨银银满脸寒霜的看向宫莫妖放在了自己胸口上的爪子。 宫莫妖既无辜又无甚兴趣的撇了撇嘴,“啧,这么小,把这里的丝带收紧一点,应该会显得大一点吧。” “……。”骨银银既然郁闷又咬牙切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是有点小的胸.脯,然后跟防狼似的睁大眼睛,定定的看着宫莫妖在把绿纱裙里面的那件白色抹胸底裙在胸线处的装饰绿丝带收紧的爪子。 宫莫妖看了她的样子只觉好笑,蓝紫的眸中闪过一道兴味,系丝带的动作幅度一个加大。 紧接着,骨银银就发出一声痛呼,“痛死了,宫莫妖你要我喘不上气了!!” 宫莫妖笑的一脸抱歉,“哎呀,不小心用力过猛了,还痛不痛,儿臣给你吹吹。” “滚!”骨银银几乎是在咆哮。 于是,在某狐狸这般瓦解某女定力工程的几番吵闹周折下,终于竣工了。 骨银银瞥了一眼立在身侧的,足有她身高的高大铜镜一眼,见镜中的自己一双似狸猫般的眼睛又大又是上挑,瞳孔是波斯猫般的宝石绿,许是因为刚沐过浴的关系,又或许是她正在和某狐狸生气的关系,瞳孔上浮了一泓灵动的光波,让这双莹绿的眸子更添了一丝妖冶的味道。 唇似点过绛,鼻子挺拔,带着一丝少女专属的娇俏意味,肌肤赛雪,及足踝长发若一泼浓墨,是个顶尖的比妖孽还妖上几分的妙人……而宫莫妖为她穿上的这件绿纱绣白萝花的宫裙,颜色更显得她皮肤白的放光,款式更显得她胸.部丰.腴,纤腰不盈一握,同时让她更多了一丝不属于这个人界的妖异清灵。 当然,她可以说是完美的,如果,少了宫莫妖在她脖颈上还残留的牙印和锁骨上可怖的血色鞭痕的话…… 宫莫妖满意的看着,在看镜中的自己看的有些恍惚的骨银银,“母后是不是想夸儿臣的眼光十分好呢?” “不是你说要抓紧时间么,还啰嗦什么。”骨银银冷冷的回了一句,便先宫莫妖一步,径直往殿门外一瘸一拐的走去,与宫莫妖擦肩而过后的瞬间,整张小脸都阴沉了下去,原来还惊艳与这副皮囊的眼神里,缓缓蔓延上了阴霾。 正文 第七十五章 为什么每次碰到你我就成了笨蛋 这只黑狐狸这是生气的表现?冷淡的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宫莫妖一眼后,骨银银便垂眸看着他削瘦漂亮的手指在自己脖项间的绿丝带上缠绕的温柔动作……提起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只是,这颗心,却抑制不住的狂跳了起来。 绑完丝带,见披风恰到好处的遮住了骨银银锁骨上狰狞的鞭伤,宫莫妖嘴角又微微的扬了起来,只是,见她赛雪纤细的脖颈上那两颗青紫的牙印怎么也遮不住,顿时扬起的弧度又随之垂了下去…… “我负伤了,不去了。”骨银银别开看某狐狸手指都看得有些头晕心悸的窝囊视线,冷冷的说完,便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谁知她的脚刚一动,一只有力修长的大手又一次拽住了她可怜的手腕,随后将她整个人都连带着拽贴到了一堵温热却很生硬的肉墙上,等到她要开口怒喝时,这只大手已经迅速的松了开,与它的另一只大手‘兄弟’,将她的双腿托到了一柔软的腰身两侧贴着。 “言而无信,那可是小人行径呢,母后。”宫莫妖轻笑着哀叹一声,“唉,果然再怎么挤,小的就是小的。” 被迫背到了他背上的骨银银挑眉冷笑,“我什么时候又答应过你了,儿子?” 反问一说完,一想明白老狐狸后话的骨银银蛾眉一竖,立即将双手赶紧搁到了自己双胸与老狐狸背脊相贴的中间,“变.态黑狐狸!!” 宫莫妖低笑出声,一边背着骨银银往外走,一边懒懒道:“诶,既然母后不答应,不如这就随儿臣去见太子殿下吧,相信太子,一定会对儿臣怎么会被母后冠上‘变.态’二字的全过程,非常感兴趣吧?” “请问还有没有比无耻二字,能更好的诠释你的行为呢,宫、莫、妖!”骨银银扶额,咬牙切齿的恳切问道。 宫莫妖边走,边还真的仔细想了想,好一会才轻叹一声,“母后的变.态二字,足矣。” “……。”骨银银两眼一翻,干脆以额抵在了他的背上睡觉,再与他说下去,她真的怕自己会被气到七窍流血而亡。 宫莫妖明明背对着骨银银,却似乎眼睛也长到了背上一样,竟看穿了骨银银已经不想再与自己说话,便也不再搭话,自顾仍旧一脸懒洋洋的样子,一边背着骨银银走着,一边哼起了没有字符的清音小调。 他的声音本就是绵软舒服的,又带着一股子懒怠惑人的味道,此刻哼起小曲小调来,倒是别有一番味道,十分的引人入胜,令人昏昏欲睡。 骨银银没有出声喝止,也没有排斥,只是静静的听着,静静的嗅着他身上的惑人香味,静静的想念着花祭夜那双在自己面前碎掉的绝望星眸…… 他,怎么样了?依宫狱那狠辣邪佞的性子,定会对他用上各种酷刑吧? 不能再等了,她今晚必须把东西做出来,一定要带他离开地牢,离开那个他不该去的肮脏地方…… ——题外话—— 第六十七章是荤腥,已经被系.统黑没了哈,倘若有人还需观看,请评论区或者群内留言~ 正文 第七十六章 母后的变态二字足矣诠释儿臣 正文 第七十七章 你不是我的小鸾鸾那你是谁 不能再等了,她今晚必须把东西做出来,一定要带他离开地牢,离开那个他不该去的肮脏地方…… 就这样,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的,骨银银竟然很快沉入了睡梦之中。 明明……不过才半刻不到的时间。 “你不是我的小鸾鸾,你是谁。”宫莫妖骤然停下了轻哼的小调,同时,脸上的笑靥褪却,表情在朦胧的月光下,起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媚感,一双蓝紫的眼睛更是媚意横流中,透尽了阴森。 额头抵在了他温厚背上的骨银银,虽然闭眼睡着了,但是却能迷迷糊糊如呓语一般,开始回答起了他的问题,“我……我是谁?我……我也不知道……。” 她是丧失记忆的白骨精,除了她现在憎恶的宫狱曾经为阎王时赐予她骨银银这个名字之外,她什么都没有,对自己真实的姓名和身份过去,一无所知。 “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宫莫妖蹙了眉,语气既像是在反问骨银银,又像是在咀嚼这话的真假。 “我不知道……不知道……。”听得他话的骨银银自然而然的回答起了这个问题,一遍一遍的复述着不知道这三个字。 “既如此……。”宫莫妖沉下的脸色,渐渐展开了一贯疏懒媚惑的笑颜,“那你就继承她的衣钵,做本座的小鸾鸾,继续完成她未完成的使命就是了。” 说完,没有听到骨银银回答的他也不恼,只是慵媚一笑之,将眼中的阴森尽数褪却,嘴上适才哼着的小调再一次响了起来,停驻的步伐继续往要去的目的地前行。 朦胧的月光,将两个人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迂回过无数长廊,走过重重殿宇后夹藏的小道小巷,宫莫妖驾轻熟路的背着骨银银,几乎不到几刻时辰,就已经到了一泓弯绕的粼粼河流前。 而途中,并没有经过什么所谓的城门。 河岸前站了两三个黑乎乎的身影正在伸长了脖子左顾右盼着,但见到了背着骨银银前来的宫莫妖之后,这两三个黑乎乎的人影便屁颠屁颠的小跑到了宫莫妖的跟前,齐整的跪在了脚下的草地上,齐声喊了一声,“四殿下万安!” 宫莫妖懒笑着问,“本殿让侍卫们备下的东华烟花可准备好了?” 三个原是穿着玄青衣服的小太监的人影齐声谄媚的答话,“回殿下,不论是东华民间最受喜欢的,还是皇宫进贡的上等烟花,侍卫大哥们都已经给备下交给了奴才们了。” “唔,很好,你们快去点燃了吧。”宫莫妖满意的点了点头,吩咐道。 三人迟疑了一下,面面相觑后,便伸长了脖子看向宫莫妖背上明显熟睡的,他们并不能看的仔细是谁的女子,讨好的问道:“这烟花声儿太过响亮,会不会把这位姑娘给惊着了?” 宫莫妖没好气的笑骂道:“就你们机灵,多管什么闲事,让你们去点,就麻溜的去点,啰嗦什么。” 正文 第七十八章 面对黑狐狸她真的狠心塞 宫莫妖没好气的笑骂道:“就你们机灵,多管什么闲事,让你们去点,就麻溜的去点,啰嗦什么。” 三人讪笑几声,卑躬哈腰的点头称着是,便退到了原来的比较接近河水的河岸边沿,取了袖中的火折子吹燃了,然后弯腰下去,将摆放在了河岸边沿上的一排排烟花筒,挨个儿的点着了。 无数引线被点燃的丝丝声响起不到片刻,周遭骤然安静了一个呼吸间,随之,一声接着一声的砰声便响了起来,随后的无数咻声响起后,便在炸开的轰然巨响声中,以世上最美却最短暂的‘花朵’姿态,呈现绽放在了观赏人的眼前。 不过,在别人已经在欣赏这些美妙绝伦的烟火时,被邀来观赏这美景的女主人公,却是被吓醒了…… 正要步入那段无法磨灭的噩梦场景时,骨银银被突然接二连三不间断的巨响声,给骇醒了,莹绿的眼睛几乎是猛地睁开睁大了,一颗心没有丝毫节奏感的狂跳了起来,身子一个被吓到的本能反弹,险些就要从宫莫妖的背上翻倒到了地上。 幸好…… 骨银银紊乱急促的喘息了几口气之后,便双手拽紧了宫莫妖的肩膀,原本还想要对没让自己掉下去的宫莫妖道谢来着,可是谢字还没出口,就感觉不对劲了…… “喂……黑狐狸,你的双手放哪呢你?!”骨银银一边无语,一边实在羞恼的不行,本能想要点安全感的拽紧着宫莫妖肩膀上的小手,便松了开,去拎起了宫莫妖的耳朵。 宫莫妖无辜眨了眨眼睛,委屈抱怨道:“如果儿臣的双手没有及时托住母后的扁.平臀.部,母后你可就要摔到地上去了,届时如果再把脑子给摔坏了,儿臣可是担待不起的。” “……。”骨银银再一次被这个该死的狐狸打败,真是被占了便宜,还要被嫌弃不是扁就是平,最后还得感谢他……她怎么就尝到了一种名为心塞的东西呢。 无语望天的骨银银看到炫目美丽的烟火,两眼倒是流露过一丝淡淡的欢喜,可是尚存的理智一个转弯,就让她想到某个问题,于是她再次拎起某狐狸的耳朵,冷冷的质问,“你为什么不把我唤醒了再放这烟火?是不是故意要吓我的?!” 然后再趁机占她各种便宜?! 宫莫妖耸肩,冤枉道:“这可不关儿臣的事了,儿臣一来,这烟火就已经被那几个调皮的奴才贪玩给点着了,不信,母后你看那河岸边上……。” 说着,他扬了扬下巴,指引骨银银看向河岸边沿处的两三个还在弯腰点烟花的小太监。 骨银银瞥了一眼,将信将疑的抿了抿唇,将手指从狐狸的耳朵上收了回来,鄙夷冷哼了一声,“那你为什么现在还不放开。” “好吧,儿臣遵母后懿旨。”宫莫妖一副拿你没办法的样子,然后果断的将手松了开。 ——题外话—— 请给腹黑狐狸投票献花~ 正文 第七十九章 护城河畔的地底天牢 “好吧,儿臣遵母后懿旨。”宫莫妖一副拿你没办法的样子,然后果断的将手松了开。 骨银银的手在刚才就已经松开了拽紧宫莫妖肩膀的动作,所以……下一刻,她是毫无疑问的摔落到了地上,来了个平沙落雁,使其某狐狸所言的扁平臀.部,与大地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你……。”一手揉着要不是有草地垫着就差点摔碎臀骨的pp,骨银银一手指着还一脸无辜的某狐狸,咬牙切齿,“算你狠!” 无奈只能骂出这三个字之后,骨银银慢腾腾的从草地上爬了起来,转身就要往护城河的反方向走,虽然她不知道回去的路线,但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必须离开这里。 宫莫妖见她要走了,便手快的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不解道:“母后不喜欢看么?” “即便如何美丽,不过只是稍纵即逝,如何也抓不住的东西,有什么值得流连的,”淡淡的说到这,骨银银狠狠甩开他的手,侧目凝了他一眼,“你让我来看,我也看过了,别再用无聊无赖的理由威胁我,正如你所说,兔子急了也会……。” 说到这,她猛地将话梗在了喉咙,一瘸一拐的一个箭步,匆匆走到了河岸前,睁大了眼睛,眺望向这道河对面的一座背面建筑。 这个建筑她一点也不陌生,相反实在是记忆深刻记忆犹新,不正是囚禁了她一天*,让她受尽了屈辱折磨与心痛的地方——宫狱的地底天牢! 正诧异与骨银银前话的宫莫妖,见得骨银银如此急不可待的冲到了河沿上,脸上虽仍旧淡泊可那双眼里全都是那么掩不住惊喜的色彩……这让他不禁有些炫目,也有些,神情莫名,挑起笑靥的嘴角浮上一抹几不可见的讥诮,“母后不是不喜么?” 骨银银头也不回的,几乎没有犹豫的说道:“不,我很喜欢,即便它只如昙花一现。” 正好她还苦恼要去哪里找这座天牢的格局图纸,现在,俨然已经不再需要了。 想到这,骨银银垂下眼眸,将视线开始在这条围绕穿插在这整座皇城里的护城河上梭巡起来,但见这条河不知是不是的尽头处,是一座城门高楼……骨银银顿时两眼放光,计上心头。 这时,不远处的河沿上的几个小太监,弯着腰,伸手朝河水指指点点起来,声音带着雀跃,“快看快看,这些小鱼都好有意思!” 骨银银拉远的思绪和视线被他们的欢呼声惊醒,她顿时收敛起了心神,害怕被身后太过狡猾的黑狐狸看穿什么,假意将自己的视线被太监们所指的河水小鱼吸引,也垂下观望起来。 只是,一见那河水中,被太监们所指的‘有意思的小鱼’的样子时,骨银银瞳孔是缩紧的,身子几乎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 此时此刻,接连绽放的各样绚烂烟花,将整个护城河以及周遭的风景照耀的亮如白昼,连粼粼波光的河水,依着火光,几乎可见其清澈的河底,将河底浮游着的水生动植物们,窥见的一清二楚。 ——题外话—— 黑狐狸把银银带到地底天牢的建筑附近,是巧合,还是蓄意?乃们猜~ 正文 第八十章 美味且剧毒无比的河豚 此时此刻,接连绽放的各样绚烂烟花,将整个护城河以及周遭的风景照耀的亮如白昼,连粼粼波光的河水,依着火光,几乎可见其清澈的河底,将河底浮游着的水生动植物们,窥见的一清二楚。 然而,现下水底最是夺人眼球的倒不是那些色彩斑斓极具观赏意味的锦鲤和其它鱼类,而是那一只只鼓胀的像一个个圆溜溜的小皮球似的暗红鱼儿。 红河豚……这种剧毒无比的鱼类,她虽然没有记忆,但是她却一眼就认得了,正如她本能的就会炼毒一样。 她知道,这或许是她失忆之前,就所拥有的手艺。 “母后,在看什么呢?”宫莫妖走上前去,走至骨银银的身侧,也将视线落到了河水中,见了那被烟花巨响声吓得鼓起了身子的红河豚,便轻笑出声,“原来是胆小如鼠的刺儿球啊……。” 说到这,他意味深长的侧目看向了身侧的骨银银,蓝紫的眸中,兴味的眸光在闪动。 “看什么看?”骨银银被他盯得有些不舒服,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声音虽冷,可因了心情好转的缘故,倒也不寒人。 宫莫妖耸了耸肩,嘴角的笑靥弯度有些加深,“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些小家伙,和刚才也被吓到后,气鼓鼓的竖起了自身满身刺的某个小东西样子很像而已。” 骨银银细想一下,没想到刚才有什么东西和这些被惊吓到的河豚反应一样,便放弃不再深思他这个无聊的话题,暗骂满是花花肠子的腹黑狐狸的世界,她不懂。 随之,她便蹲下身,不顾形象的撸起了衣袖,把手伸进了河水里就要去捞河豚。 宫莫妖眼疾手快的一把拽住了她的小手,没好气的笑道:“母后若是喜欢这些丑陋的小东西,着那边的小太监拿网子来捞就是了,有何必要用手去抓,等会不将母后这漂亮的小手扎的满是窟窿才怪,届时别哭鼻子就是了。” “我才不会哭鼻子。”骨银银冷哼,忙将手抽回了袖子里,心中暗骂自己也太心急了,连自己还有一副人类的皮囊都忘记了。 河豚的刺是有毒的,而且是什么神经毒素,根本无药可解,她这么蛮干,别没毒死想毒死的人,倒把自己先玩死了…… “也不知道这么丑的东西,有什么可看性的,母后的兴趣还真是特别的很呢,”宫莫妖戏虐的瞥了一眼神色似有些自恼的骨银银,便面向那几个太监所处的方位,扬起手,大了声音吩咐道:“小酒子小圆子小酿子,你们几个快去找几个网鱼的兜网,和透明的琉璃鱼缸来。” 骨银银先是为这几个太监能合成‘酒酿圆子’四个字眼的名字抽搐了一下嘴角,然后才冷言阻止了宫莫妖的吩咐,“谁说我喜欢这么丑的鱼了,我只是想起古书上的一位宫廷古名厨所说过的一句话而已。” ——题外话—— 如果你们以为她想要拿河豚只是毒死某某某,那你们就太看轻她了,猜猜,接下来会是谁来了~ 正文 第八十一章 再见如玉三皇子宫渺絮 骨银银先是为这几个太监能合成‘酒酿圆子’四个字眼的名字抽搐了一下嘴角,然后才冷言阻止了宫莫妖的吩咐,“谁说我喜欢这么丑的鱼了,我只是想起古书上的一位宫廷古名厨所说过的一句话而已。” “什么话,儿臣倒是有些好奇的很。”一道温润似清泉的男声骤然响起,一玉色衣翩翩,手执竹笺,玉色长发偏偏作舞,举手投足极尽优雅清雅若玉做成的妙男,嘴角含着如沐春风般的笑靥,正越过小圆子三个小太监,直朝骨银银和宫莫妖走来。 宫莫妖当先出声,笑的懒怠,“三皇兄真是好兴致,怕是又来这护城河寻了清静之地博览古书的吧,只怕是臣弟的不是,放这劳什子的烟火,扰了三皇兄的清静了。” 骨银银微微诧异了一下,暗道这不是那日同样与自己被捉.歼在chuang的那位如玉男子么,他怎么也被放出来了? 她已经领教过了宫莫妖的腹黑手段,也深知了宫眠的硬后台,知道这两个家伙被关了一天就被放出来那是无可厚非的,只是……这样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玉人儿,究竟又用了什么方法,才出得了幽.禁之地的呢。 忽然之间,骨银银觉得自己太小瞧了这几个‘曾经’全都败在了宫狱手里的‘儿子’了。 虽然她不关心他们怎么怎么不简单,但是她实在担心,这几个她根本看不穿的儿子,会不会随时成为自己计划中的绊脚石,甚至是,变数。 “四弟这话就是见外了,何况三哥是个俗人,做的只是些粗俗之事,哪里攀谈得上什么清静不清净的,真是徒增了笑话。”宫渺絮浅浅的微笑道,只是这一笑,优雅清贵的不得了,娴静飘渺的恍若仙人。 骨银银闻言,心里便只浮出了一个念头,若这样恍然若仙的男子都是个俗人,那他们岂不是要去和泥泞尘埃去比了? “三皇兄才是说笑呢,若三皇兄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人都是个俗人了,那臣弟我们这些人,岂不是已经俗不可耐了?”宫莫妖扭头,朝骨银银投以询问的慵笑,“母后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骨银银胡乱的点了点头,不语,心里有些心不在焉。 “母后这是要和四弟合着起来笑话儿臣了……。”宫渺絮话风一转,两枚若嵌在了眼睛里的,玉石一般的瞳孔润和的投向骨银银,“母后还没回答儿臣适才的问题呢,到底是什么古书上的宫廷名厨,说了什么有意思的话,让母后这般的恋恋不忘,儿臣真是有些好奇。” 骨银银对上宫渺絮眼眸的那一刹那,心里没有对宫狱时那般的尖锐,没有对宫莫妖时那般的无奈,更没有对花祭夜时那般的动容,有的,只是舒服,一直延伸到了骨子里的舒服。 这样的男人,怎么也不会让人讨厌,不会让人对他有戒备吧……骨银银如是想着,难得的缓和了如覆了层寒霜的脸色,语气淡泊而平缓,“那不过只是平时用来打趣的野.史,倒也谈不上什么古书不古书的,至于那句话,便是‘食河豚而百无味’,我素来贪嘴,所以才对此话记忆犹新。” 正文 第八十二章 为消除他们疑心的别样心思 这样的男人,怎么也不会让人讨厌,不会让人对他有戒备吧……骨银银如是想着,难得的缓和了如覆了层寒霜的脸色,语气淡泊而平缓,“那不过只是平时用来打趣的野史,倒也谈不上什么古书不古书的,至于那句话,便是‘食河豚而百无味’,我素来贪嘴,所以才对此话记忆犹新。” 虽然他们似乎碍于河豚丑陋又有刺的关系,并不接近河豚,所以并不知河豚身怀剧毒,可是……一旦她莽撞的说自己喜欢河豚,要拿回去养着,恐怕,想不引起黑狐狸和宫狱眼线的怀疑都不可能,万一他们查探时知道了河豚的秘密,再间接的怀疑她的别有用心,只怕会是不妙。 只有大家吃了河豚后相安无事,才会让他们消除这个戒心。 “河豚?母后所言的书上是这般称呼这些小家伙的?”宫渺絮眼神微微发亮,似乎对河豚这两个字的称呼有些感兴趣。 不待骨银银答话,宫莫妖便插了嘴,眉梢与嘴角都是微扬,“这么丑陋的家伙吃进肚子里,搞不好会长出一身的倒刺来罢,真看不出它的食用价值在哪里。” 骨银银对宫渺絮轻轻点头,然后不耐烦的斜了宫莫妖一眼,“只管吩咐的小太监捞好河豚,开好小灶就是,美味不美味,只有试过了不就是知道了。” 宫渺絮颔首轻笑,手中的竹笺敲了一下手心,“儿臣倒是颇为欢喜母后这句话,凡是何事,只有尝试过了,才知道好与不好,古人的博学,不都是从一个个尝试中,才结出的成果么,我们只是些享受他们的果实,不劳而获的后人。” 骨银银对宫渺絮这般不卑不亢谦和有礼,且极具自知之明的话,甚是赞同,心中对宫渺絮的好感不由得更加加深了几许……原本,她是以为宫渺絮能养出这样一副仙人之姿,一副清贵无匹的气质,必定是个目下无尘,清高无比的傲人,想不到他是个如此的朴实平易之人。 “既然母后和三皇兄都如此说了,我若再说不可,岂不是就要承认自己就像朝中那些老臣一般,是个老古板了?”宫莫妖妥协的摊了摊手,便对不远处乖乖的站成一排的酒酿圆子三人挥了挥袖子,佯装肃色,“还不快些准备,馋坏了太后娘娘,小心你们几个的脑袋。” 三个小太监着实吓坏了,连忙卑躬哈腰的点头称着是,一边连滚带爬的快速冲往皇宫的器具楼而去。 宫渺絮无奈的摇了摇了头,“四弟还是这么调皮,吓坏了称心的奴才,看到时候不舒服会是谁。” 骨银银斜了宫莫妖一眼,“你幼稚归你幼稚,别把我也一同拉进去。” 什么叫馋坏了她,潜台词是把她比喻成猪了还是几年偷不着腥的猫了? “唉,真是好心没好报,我做这么个坏人,还牺牲自己的贴心奴才,这又是为了谁。”宫莫妖一脸委屈的长吁短叹起来,就差没说世态炎凉人心不古了。 正文 第八十三章 两个儿子的暗潮汹涌 “唉,真是好心没好报,我做这么个坏人,还牺牲自己的贴心奴才,这又是为了谁。”宫莫妖一脸委屈的长吁短叹起来,就差没说世态炎凉人心不古了。 骨银银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席地而坐,仰躺在了草地之上,将没有星辰的夜空下,那绚烂的一簇簇烟火,尽收眼底,“让你的奴才们就在这开个小灶。” 宫莫妖诧异,“就在这?” “这般的好水好风景实在是难得,如果能在这里一面品尝美食,一面欣赏夜色烟火,该是多么风雅的一件事。”宫渺絮一边雅笑而坐在了骨银银两步开外的草地上,一边对其身侧一直尾随的一个小太监吩咐道:“今儿主子我是个蹭食儿的,不做些什么总归是不好的,你去将我的琴拿来,当是为母后和四弟助兴了。” 这个小太监不比宫莫妖的三个酒酿圆子年幼活泼,看起来很严肃,很是老气横秋,对宫渺絮一板一眼的恭敬回了声是之后,便脚步有力有序的往宫渺絮的宫殿而去,不慌也不忙的。 “三皇兄的助兴二字未免也太埋汰了皇兄的琴技,放眼七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琴棋书画风雅倜傥的七公子之中,皇兄就是其中的雅手公子,其琴技当属七国第一,臣弟与母后今夜能所耳闻,实在是有幸的很。”宫莫妖随后也一撩袍摆,挨着骨银银席地而坐在了绿油油软绵绵的草地上,笑米米的看了一眼宫渺絮。 “不过是个虚名而已,所谓的天下第一,也只是因为天下人见我是皇室子弟,吹捧的而已,一山还比一山高的道理,自古屡见不鲜,四弟还是不要再给兄长我戴高帽了,”宫渺絮边将手中的主笺摊开到了膝上,低垂着玉色的长睫,再重新的卷好放进了袖中,边笑靥清浅道。 骨银银耳边听着两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也不接话,也不做评价,与她而言,都是些与己无关的废话,她现在的脑海里,满满都是自己对地底天牢的构造和机关的回忆…… 她以前是个妖,懂得的只是修为法术,而现在她既没有武功,也不懂古人的机关术数,对于凡界古代而言,已经与废人无异,即便进了天牢,毒死了所有的暗卫,恐怕也未必救得了花祭夜,还无法全身而退……她必须要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宫莫妖的几个奴才别看有些年幼冒失,可办起事儿来,实在是十分的有效率,待三人拿了网兜来后,宫莫妖就吩咐他们搭个小灶,他们点头称是下去后,三两下就用砖石砌好了小灶,架好了铁锅,还真是挺有木有样的。 只是,河边多少有些河风,着实是让他们烧火烧的狼狈极了,好一会燃了材火不说,还弄得各个满脸熏黑,滑稽有趣极了。 待他们捞好了河豚,做好了一应事宜,正在商议如何做这难看的河豚时,骨银银就从草地上起了身,让他们将河豚交给了自己处理,若真给他们这些奴才做,怕是等会就要给他们三收尸了…… 正文 第八十四章 为儿子们洗手作羹汤 待他们捞好了河豚,做好了一应事宜,正在商议如何做这难看的河豚时,骨银银就从草地上起了身,让他们将河豚交给了自己处理,若真给他们这些奴才做,怕是等会就要给他们三收尸了…… 骨银银走近了,三个酒酿圆子这才发现她是太后,当即就吓得有些腿软,似乎是自己发现了什么要掉脑袋的秘密似的,哪里还顾得上让不让骨银银拿走这些河豚,一个个是石化在了原地。 宫莫妖见状,先是不紧不慢仪态懒散的走近了石化在原地的三人,笑米米的扔下一句话,“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跟了本殿这么些年,就不用本殿再教你们了吧?” 扔完,他便朝骨银银走了过去。 酒酿圆子如梦初醒,当即忙不迭的就对宫莫妖离开的背影磕头,“奴才明白奴才明白……。” 宫莫妖没有理会他们几个,走到蹲在地上摆弄鱼儿的骨银银身侧,意味难明的调笑道:“母后真是调皮,之前就说了这鱼是会伤了您的玉手的,可您就是不听,现在还要亲自动手解剖洗净这些鱼儿,也不怕恶心着了您。” 戴好皮革手套的骨银银,挑选出了一把锋利超薄的小刀持在手中,斜睨向身侧宫莫妖的眼神比刀锋还要冷冽几分,“现在那本古书只有我见过,你的奴才也根本就没有做这河豚的经验,你觉得我会放心给他们做么。” 说完,她手指灵活,手法利落的剖开了一条活蹦乱跳的河豚鱼肚,抽出了里面血淋淋的肠子内脏,然后扔到了另一只盛满清水的木盆子里。 宫莫妖见她的动作娴熟,眸光略略闪了闪,伸手制止身后已经走了过来打算接手的酒酿圆子三人,慵笑一声,“既然母后都这么说了,看起来似乎又十分有经验的样子,儿臣怎么能再多此一举的扰了母后呢,难得能有品尝到母后亲自为儿臣洗手作羹汤的时候,儿臣不甚欢喜,都还来不及呢……。” 骨银银眼角抽搐了一下,实在是无法再忍受他这自以为是的德行,绛唇扯出一个冷笑,“别自作多情了,正如你所言,我的确有做河豚的经验,所以,我本是做给自己吃的,你,只是个无耻的蹭饭的。” 闻言,宫莫妖立即捂住了心口,一脸伤心欲绝的样子,“母后如此一说,儿臣真是心都要碎了,唉,可怜三皇兄也要和儿臣一同先尝尽这心碎的滋味了。” 骨银银鄙夷的瞥了一眼老狐狸故作心碎的德行,然后扭头,视线看向了宫渺絮那处,见宫渺絮已将太监拿来的古琴摆在了双膝上,正要拨弦的样子,不由好笑的扭回了头,剜了老狐狸一眼,“那还真是不巧,你的三皇兄比你有自知之明多了,早先就已经想好了怎么回馈我。” 宫莫妖无言了一阵,看了看骨银银手中河豚又是血腥又是丑陋的死态,脸上顿时闪过嫌恶的否定神色,再转眼见那小灶上的铁锅铁勺,念头一闪自己抄起铁勺做饭菜的模样……他更是不禁连连摇起了头。 正文 第八十五章 骨银银的小动作 宫莫妖无言了一阵,看了看骨银银手中河豚又是血腥又是丑陋的死态,脸上顿时闪过嫌恶的否定神色,再转眼见那小灶上的铁锅铁勺,念头一闪自己抄起铁勺做饭菜的模样……他更是不禁连连摇起了头。 一直站在两人身后几步开外的酒酿圆子听了两人颇有些打.情骂俏的对话,再见自家主子完全吃瘪的样子,不由得赶紧捂住了自己发笑的嘴。 宫莫妖耳朵尖的很,听到了几人发出的憋笑声,顿时就朝几人笑米米的走了过去,然后给出一人一脚,笑骂道:“你们这几个死奴才还不快去生火给本殿还债去!” 忙活的骨银银听了,连连无语,暗道:果真这世间唯这黑狐狸最不要脸也,居然自己蹭饭,让自己的奴才还这账,而且居然只是生火这么简单的小事! 比起她还不知道名字的那位三皇子,那么高雅的还礼方式,他宫莫妖这种方式还真是要笑掉她的大牙! 可怜了酒酿圆子三人,只得苦哈哈的听话去生火…… 不一会,骨银银就把三四条河豚的内脏全部清理完毕,放在木制砧板上,以薄刀将河豚的皮削的一点不剩,幸好河豚的肉质里面是没有刺的,所以将皮削掉之后,再用刷子将其肉里的血洗的一丁点不剩,便可以入锅,以文火慢炖就可以了。 河豚的皮、血、筋、眼珠以及内脏,都含有剧毒,所以必须将这些东西清理的非常干净,它的肉质非常柔嫩鲜美,只有用来炖浓汤,才能将它的美味发挥到最极致。 河豚的肉不但极其鲜美,而且还有美容养颜,抗衰老的作用……如果深宫里的那些女人知道河豚有如此养颜疗效,一定会趋之若鹜的吧? 想到此,骨银银一边轻笑着,一边趁其他人的不注意,将河豚的几块软皮,悄悄用手绢包好,藏到了袖中。 宫莫妖似乎很讨厌鱼类的样子,早在吩咐了酒酿圆子生火之后,就灰溜溜的躲到了宫渺絮那厢的草地上,学着骨银银适才仰躺在地的样子,也同样大刺刺的躺倒在了草地上。 呃,唯一不同的是,宫莫妖是单手支着脑袋,慵懒的斜躺在了地上,观看的也不是夜空的烟火美景,而是正在忙碌的骨银银,嘴里继续轻声的哼着适才背着骨银银来时路上,所轻吟的小调。 幸而,骨银银做的小动作是背对着他的,所以他根本无从发现得了。 彼时,烟火已经渐渐放完了,夜空重新恢复了原来的灰暗,只有朦胧的月光倾泻而下。 因为护城河是很重要的一条深宫通道,为了防止宵小或者敌国的探子前来使坏,所以河畔的两岸都设有石台宫灯,也时不时的有侍卫巡逻,也不知是宫渺絮为了享受清静的安排,还是宫莫妖给侍卫们提前打了招呼,侍卫们经过他们所处的这段河岸时,都会自发的绕道而行。 所以,骨银银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会被发现自己跟他们在这,呃,可以说是厮混吧…… 正文 第八十六章 他宫莫妖果真小看了宫渺絮么 所以,骨银银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会被发现自己跟他们在这,呃,可以说是厮混吧…… 她只是担心,一直从地牢跟在她身边的,被宫狱驱使盯着她的庄冥,不知道到底被宫莫妖弄到了哪里去了……以宫莫妖狡诈的性子,她当然不会担心他会白痴到把庄冥弄死,只是,她担心,庄冥在宫狱那里似乎很得力的样子,恐怕会解除了宫莫妖使的绊子之后,找到她在这里和他们在这厮混,是迟早的事情。 届时,庄冥把事件禀告给宫狱之后,那下场,真是有点令她不想去想象……可是转念想到,如果没有宫莫妖非得把她拉出来的‘幽.会’,她所想要的东西,都不会这么快也这么容易的就得到了。 思及于此,骨银银又是烦躁又是复杂的瞪了一眼身后一直盯着自己看的某狐狸,不曾想,视线恰好的撞进了死狐狸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眸里,让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视线就好像陷进了一潭危险却又无比温柔的沼泽里,拔腿不得,只得越陷越深…… 刹那间,骨银银只觉得心若擂鼓,呼吸有些急促,偏偏视线怎么也拔不出来,只能这样一直一直的,在他的眼眸里深陷,沉.沦。 蓦然间,一曲古典雅韵的弦音袅袅响起,在这样烟火响声停止后的寂静夜空下,是那么的雅致飘渺,动听舒耳,好似一只温柔的手,既能抚平因炮响声过后刺痛的耳朵,同时,也如春风过隙,让还未宁静下来的心绪,渐渐得以归宁。 骨银银几乎是一下子就从这古琴奏出的妙音下及时的清醒了过来……她知道,这琴音是三皇子所奏。 她虽冷漠,却也是个恩怨分明的妖精,故,她便向正沉浸在奏琴乐趣中的宫渺絮,投以了一记感激的眼神,随之很恨的瞪了宫莫妖一眼,心中只叹,妖孽就是妖孽,要不是花姒鸾这副皮囊实在是个俗不可耐的色.胚,她现在也不至于又被这该死的狐狸一个眼神就给蛊惑了,着实可恼可气! 瞪完宫莫妖,骨银银便扭头转回了面前小灶上的铁锅中,看着锅中沸腾的水中翻滚的河豚肉,她恨恨的想,若有朝一日,她还能做回白骨精,她一定要将宫莫妖与宫狱这两厮的皮囊肉骨,放进锅里煮上个七七四十九天,然后将他们全部吃.干抹净! “皇兄的琴音真乃蓬莱仙音,世间一绝呢……。”宫莫妖危险的眯了眯眼睛,然后从草地上坐了起来,嘴角勾起懒怠的笑靥,瞥了一眼身侧的宫渺絮手下弹奏的古琴,“九凤焦尾,可真是天下少有的好琴呐。” 能如此轻易的破了他宫莫妖已经绝世的引魂曲,怎会普通的了?果真……他是小看,他这位活得像个不理俗世的仙人一般的三皇兄了啊…… 宫渺絮停了拨弦的纤长玉指,微微侧头侧目,一脸温和,玉眸清润的看向宫莫妖,“四弟真是过誉了,不过也就是兄长闲暇所奏的普通曲子,俗气红尘的很,还当不得仙音二字,倒真若四弟所言,这是一把好琴,所以才能将如此平凡的曲子奏的如此美妙,若给为兄一把差点的古琴,为兄怕着实是不敢弹奏此曲了。” 正文 第八十七章 调侃黑狐狸 宫渺絮停了拨弦的纤长玉指,微微侧头侧目,一脸温和,玉眸清润的看向宫莫妖,“四弟真是过誉了,不过也就是兄长闲暇所奏的普通曲子,俗气红尘的很,还当不得仙音二字,倒真若四弟所言,这是一把好琴,所以才能将如此平凡的曲子奏的如此美妙,若给为兄一把差点的古琴,为兄怕着实是不敢弹奏此曲了。” “三皇兄可真是谦虚呢。”宫莫妖懒散的笑靥在胭红的嘴角加深了些许。 “是你们太过看得起为兄罢了。”宫渺絮优雅一笑,将手中的琴递给了身侧的小太监,随后,举手投足无比风雅的从草地上缓缓的站了起来,便对宫莫妖做出了请的手势,“扑鼻而来如此诱.人香气,四弟如何还能坐的住与为兄如此闲聊,当真是要辜负母后的一番手艺了。” 宫莫妖也不再啰嗦,仪态懒散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大刺刺的伸了一记懒腰,轻嗅一口已经充满了河豚肉香味的空气,便笑看向了骨银银背对着几人的窈窕背影,“看来,母后所看的古书,还真是诚不欺人也。” “这书倒是有意思,为兄最近看那些知乎则也的书也是乏味了,不若向母后讨要这书前来瞧瞧。”宫渺絮一脸兴趣,闲庭信步般朝骨银银走了过去。 “若这古书母后还想得起来在何处的话,相信母后一定不会吝啬给皇兄观赏一二的。”宫莫妖曲指一弹袖角,饶有兴味的笑着尾随上宫渺絮的脚步。 闻言,宫渺絮脚步微顿,然后轻笑出声,“君子不夺人所好,为兄这个念头,还是打消比较妥当。” “三皇兄不愧是最温柔风度的好男儿,看来,臣弟得好生学上一学了。”语带一些讨好意味的说着,宫莫妖便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先一步走到了骨银银的右手侧去了。 宫渺絮见状,一脸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低语呢喃一声,“就你这霸道的性子,我可不敢教呢……。” 言罢,宫渺絮便也缓步到了骨银银的左手侧。 骨银银瞥了一眼这一前一后到达自己左右身侧的两个大馋猫,接过小圆子递来的瓷碗,将锅中被熬的乳白乳白的汤汁用勺子舀了一勺,盛满之后,便往右手的宫莫妖递去。 宫莫妖见自己能得到骨银银第一碗亲手做的又是亲手递来的羹汤,顿时笑逐颜开,便不假思索的就伸手去接。 可谁知…… 眼看青花瓷碗就要被宫莫妖伸来的手接过去了,骨银银突然将手一缩,手势一转,便将几乎要到宫莫妖之手的瓷碗,转到了左侧的宫渺絮身前,一向抿紧的冷色绛唇,微勾着几不可见的笑色,“第一碗自然要赠给与我同样胆大敢于尝试的同道中人,至于那些胆小懦弱的,为了他们的美貌安全,还是谨慎勿饮才是最好。” “……。”双手僵在了半空中的宫莫妖,在脸上那逐开的笑靥似有要碎裂的兆头。 正文 第八十八章 得知她和他们厮混的宫狱相当愤怒 “……。”双手僵在了半空中的宫莫妖,在脸上那逐开的笑靥似有要碎裂的兆头。 “多谢母后,母后辛苦了。”宫渺絮礼貌性的对骨银银感谢一笑,接过骨银银手中的青花瓷碗后,便偏头对僵硬的宫莫妖温笑道:“四弟不用怕,待为兄先用了,若见无事,你再用也是无妨的。” 明明宫渺絮这是多么温柔好听的安慰话语,可宫莫妖听了之后,碎裂感的脸色没有半点好转,还彻底的支离破碎了…… 骨银银回头见宫莫妖那吃瘪却反驳不得样子,头一次笑的乐不可支,真正是有了一副十八岁少女才该有的少女心性。 地底天牢中。 四更更声响起的同时,一间干净整齐充满了墨香味的刑房里,顿时响起了一阵书本砚台落地的杂乱砰响声。 “这个贱妇刚一出狱居然急不可耐的又开始和他们勾勾搭搭了!!”一脸阴翳的宫狱将一把扫落了桌上的折子砚台的大手紧握成拳,砰的一声砸在了桌面上,还残存在桌面上的几份零落的奏折和烛台便被震的跳了几跳。 抱拳半跪在地的庄冥一动也不动,低垂着头,任那几份奏折尖锐的边边角角,从自己的身上和蒙了黑面纱的脸上划过,露在面纱外的一双血红的艳冶眸子,闪动着别人看不见的戏谑笑意。 宫狱阴沉着脸,沉吟了了片刻,然后再愤怒的一锤桌面,从黄玉椅上跳了起来,“不行,不定他们又在酝酿什么阴谋!本太子得亲自去看一看才行!!” 其实,他脸上的急切表情,更像是在说,他们肯定又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他要赶紧去捉.歼…… 没曾想,他刚一急冲冲的走到了刑房门口,一个娇滴滴的娇媚女子便刚好从门外走了进来,此女虽手中抱了一个紫檀木制的食盒尤为显眼,可怎么都夺不去他人在她身上的半点视线。 原因嘛,自是因为这个娇媚女子,穿了一身的紧身黑纱裙,实在是……太透明了。 那高耸的酥.胸,曼妙的身材,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以及那……是个男人见了此等‘美景’,不血脉贲张,只能说明这个男人肯定不行。 “柔儿,都已经深夜了,我不是已经叫你回寝殿歇着了么。”宫狱见到此女一眼后,脸上的阴翳瞬间褪去,换上的是相当罕见的柔情。 “怎么,殿下这是不欢迎我来么?”安妙柔娇嗔的瞪了宫狱一眼后,便自顾绕过了宫狱,往刑房里的书桌走去。 宫狱阻拦不及,只得跟在了安妙柔的身后,仍旧邪气的笑容有些讪讪的,“怎么会呢,我只是怕柔儿太过辛劳了。” 走进了刑房里的安妙柔见到了满地凌乱的奏折,微微颦眉后,将食盒放在了书桌上,开始一边拾起了地上的奏折,一边娇声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惹得殿下如此生气,还要特意深夜前去处理?” ——题外话—— 捉.歼,嗯,不错不错,前提是太子爷别气死才好 正文 第八十九章 依柔儿所见还是杀了她干净 走进了刑房里的安妙柔见到了满地凌乱的奏折,微微颦眉后,将食盒放在了书桌上,开始一边拾起了地上的奏折,一边娇声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惹得殿下如此生气,还要特意深夜前去处理?” 被提及此事,宫狱眸中闪过一丝阴霾,脸上的笑容一僵,毫不犹豫的矢口否认道:“没什么要紧事,只是前些天从林子里猎回来的野马又使了性子,破了马厩的门,给跑了出去,现在正在四处乱闯惹祸。” 说话间,宫狱悄悄给还跪在地上的庄冥使了手势,示意他出去。 庄冥见了,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还贴心的为两人关上了冰冷的铁制房门。 弯腰拾着奏折的安妙柔手上的动作微微顿了顿,眼角的视线没有情绪的瞥了一眼离去的庄冥,娇色氤氲的黛眸中,掠过一丝杀气,脂唇缓缓勾起,“呵呵,既如此性情刚烈难驯,殿下也如此繁忙没有时间管制,倒不如,依柔儿所见,还是杀了干净,殿下也少了件挂心的烦事,这样能安心的处理朝政,不是更好么?” 宫狱眸光闪了闪,有复杂的犹豫之色稍纵即逝,随后扬起邪魅的坏笑,从安妙柔的背后拥住了安妙柔,微微低头,滚烫的唇咬上安妙柔的耳尖,“说这些没有意思的小事做什么,还是来谈论谈论,我的柔柔穿成如此模样,到底是来送膳给本太子吃的,还是送柔柔自己给本太子吃的,嗯?” 暧.昧的说笑间,宫狱箍在安妙柔腰间的大手,开始在安妙柔水蛇一般的曼妙身躯上游弋…… 安妙柔发出一声低吟,身子不安的扭动了起来,媚眼如丝的眼睛褪却杀气浮上情.欲之色,声音娇柔的轻唤了一声,“殿下……。” 护城河岸上。 饭过三巡,什么叫做温暖饱才会思淫.欲,什么叫做做人的味道……骨银银算是彻底的体会到了。 原本这副皮囊已经是饿了个两天两夜了,可是她是个白骨精,又心中藏事,根本就丝毫没有感觉到什么饥饿感,当然,她自身的饥饿感在阴气浓厚的天牢里呆了一天一.夜之后,已经得到了缓冲。 可是,她身上这副皮囊是人类,而且,还是刚死后她上的身,是有活体气息的,所以现在算来,她骨银银可说是个半人类,是人类就总得吃喝,吃喝温饱完,总得休息睡觉,尤其她还是个伤员,于是…… 耳边听着幽幽琴音,品着碗中暖汤,席地而坐在软软草地上的骨银银就觉得眼皮极重,想抬也抬不起来了,思绪是前所未有的混沌,不知不觉中,她眼皮一个耷拉,已经疲惫不堪的身子一歪,便向左侧倒了下去。 席地而坐在她左侧的,正是抚琴的宫渺絮,她恰到好处的,倒在的是宫渺絮的肩头上。 肩头的一沉,让沉浸在琴音中微阖眼帘的宫渺絮蓦地睁开了双眼,停止了抚弦的纤纤玉指,微微侧头,看见倒在了自己肩头上的小脑袋,他不由得温煦一笑,伸出了一玉手,便要抚上骨银银疲惫的小脸。 正文 第九十章 宫渺絮要求宫莫妖别再靠近她 肩头的一沉,让沉浸在琴音中微阖眼帘的宫渺絮蓦地睁开了双眼,停止了抚弦的纤纤玉指,微微侧头,看见倒在了自己肩头上的小脑袋,他不由得温煦一笑,伸出了一玉手,便要抚上骨银银疲惫的小脸。 不曾想,宫渺絮的手正要触到骨银银脸颊赛雪肌肤的刹那间,一双突如其来的大手揽过了骨银银的肩头,将骨银银整个人,完全往宫渺絮相反的右侧倒去。 那个方向,正是这双大手的主人,宫莫妖的胸膛…… 宫渺絮莞尔瞧向宫莫妖,将微微僵在了半空的手收回了袖子里,“时辰不早了,母后又刚从那地方出来,想必已经累极,还是让母后早些回宫中歇着才是。” “臣弟知道三皇兄这是责怪臣弟不该将母后带出来游玩的,臣弟原只是想让母后开心,可以快点忘却掉在天牢里的不开心而已……。”宫莫妖目光柔和心疼的看着怀中已经熟睡的骨银银,随之将骨银银小心翼翼的抱了起来。 宫渺絮微笑,“为兄自然是明白四弟的用意的,又怎会苛责四弟呢,只是为兄觉得,若让母后歇息好了,再行带来游玩散心,会更好罢了。” “三皇兄说的极是,是臣弟太过思念母后,才想得不够周全,看来,臣弟真的是很有必要与三皇兄学习何为贴心温柔的好男儿……。”宫莫妖一脸的自责,对宫渺絮恳切的说道。 宫渺絮轻笑出声,绑缚在他玉色长发的雪白丝带,在这时被微风吹的飞舞了起来,更添了他几分飘渺逸仙之感,“倘若四弟真想学,不若现在为兄就为四弟奉上一句,何如。” 已经站起了身的宫莫妖,有些居高临下味道的俯视向仍坐在草地上的宫渺絮,蓝紫的眸中既有懒散却又有认真的意味难明的神色,“还请三皇兄赐教。” “赐教倒是不敢当,只是,你我与七弟五弟都彼此心知肚明,在前夜我们兄弟几人遭人暗算种了蛊毒,与无辜的母后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导致了今天这种难堪的局面,也让母后受尽了委屈和苦楚,”说到这,宫渺絮微微一顿,明明说着这样污.秽的事情,他的神情依旧出尘若仙,微笑依旧如沐春风,“为兄希望母后能受的委屈可以就此结束,七情蛊的催.欲力,不是四弟所能掌控得住的。” 闻言,戏谑的一个挑眉,宫莫妖笑容在胭红的唇角肆意的扩大,“皇兄如此提醒臣弟,是要告诫离母后远点,还是在潜意思的告诉臣弟,身怀七情蛊母蛊的母后一靠近皇兄,皇兄就已经情.潮起伏,按耐不住了?” 宫渺絮微微垂下稀疏却很纤长卷翘的玉色睫毛,白玉般温润的双颊上,稍稍掠过一丝不自然的红晕,“是,即便为兄服了许多药物,极力自持,仍旧阻挡不住身体里七情子蛊的催.情效力。” ——题外话—— 是的是的,诚如你们所见~靠之,尔等能不能投票给力点,最近熬夜写文眼睛都肿了好大,尔等良心大大滴坏了,小心朕发飙哦! 正文 第九十一章 七情蛊毒 “禀殿下,奴婢适才被七殿下的暗卫引开了,并不知七殿下对娘娘究竟做到了什么份上,”宫女缓缓抬头,看向宫渺絮笔直背脊的视线充满了崇敬,而她赧然显现在月色宫灯下的脸,竟是凤仪宫的掌事宫女禾心那清秀的容貌,只是她现在的神情很是冷酷充满杀气,与她之前温婉谦和的奴婢样子大相径庭。 宫渺絮抿了抿唇,无声的笑了笑,玉石般的润泽眸子静静的凝视着自己手指下震动的琴弦,“老四的出现,又依老四的性子,老七应当是没有得手的,本殿只是想知道,老四这么迫不及待的将她引了出来,避开宫狱以及我们的众多耳目,究竟是与她做了,或者说了什么要紧的事。” 禾心微微颦眉,略略思索了一下,才郑重其事道:“在一路上,四殿下一直为娘娘哼着一首曲子,属下对此曲并未有什么不妥的反应,只是娘娘却是睡着了,期间,四殿下停过一下脚步,似有与娘娘悄声说过些什么,但是,属下隔得太远,并不听得十分清楚。” 说到这,禾心一个响头磕在了地上,“属下无能,请殿下降罪!” “老四的武功深不可测,连失传江湖多年的引魂曲都会了,难道还不会察觉你的靠近么,”宫渺絮停了拨弦的玉指,玉色双睫微抬,飘渺淡泊的视线投向了粼粼河流之上,“你离得远点,是对的,自少他不会察觉出你的内息功夫出自何门何派,也不会一下子就怀疑到本殿的身上。” “是。”禾心缓缓抬起了头,脸上的冷酷萧杀之色更甚,“摄心控神的引魂曲出自当年早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十余载的第一邪教,半月宫,又只有创教之人歌艳月才会使用,莫非,四殿下与那歌艳月有着匪浅的关系?” 宫渺絮浅淡一笑,“老四的深沉,岂是我们可以一下子就窥探的出的?这件事你不要多管,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太后的一举一动。” “属下以为,太后恐怕已经不是原来的太后了,虽然,身体发肤无一不与之前的一模一样。”禾心脸上有着狐疑奇怪之色。 “不管她是原来的也好,不是也罢,她只要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上,做了这个花姒鸾,那么,她就不会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甚至,不是一个普通的棋子。”宫渺絮敛回了投到河上的视线,复又开始拨弦,奏曲。 禾心恭敬的称了一句是,“属下告退。” 夜阑人静下,河水潺潺,琴音缠.绵,灯火达旦……有多少人彻夜难眠,又有多少人,安枕好梦。 ♀♀♀♀ 红素手,黄滕酒,满城*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 骨银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不知道自己怎么到的寝宫,也不知道睡到了今夕何夕,只是这一觉,竟是从未有过的安然清梦。 没有噩梦的叨扰,没有恶人的骚.扰……这让她头一次醒来,心情是从来没有过的舒爽畅快。 ——题外话—— 招收吧主一名或若干,有意者请在评论区或者群内留下你的uid,中文的意思就是你注册帐号的名字后面的,系.统给你分配的一串数字 正文 第九十二章 只要她是花姒鸾就不会是一个普通女人 正文 第九十三章 她的莫名失落 没有噩梦的叨扰,没有恶人的骚.扰……这让她头一次醒来,心情是从来没有过的舒爽畅快。 从软乎乎香甜甜的被褥中坐起,骨银银揉了揉略乱的发,慢慢回笼的理智让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自己昨夜藏在了袖中的东西。 焦急的垂首一看,见自己身上穿的衣物还是昨夜黑狐狸为自己挑选的那件绿罗裙,便悬着的一颗心稍稍落下,直到从袖子里翻出那裹着河豚皮的白手绢,一颗心才彻底的放进了肚子里。 这时,一个宫女在白色纱帐外恭敬的垂首问候榻上的骨银银,“娘娘可是醒了?” 骨银银将手绢不着痕迹的藏回了袖子里,轻嗯了一声,便掀了被子准备下榻,不想被子掀开,见得自己受伤的足上裹了药膏白布,莹绿的瞳孔微微一转,“这药是谁为我上的?” 帐外的宫女回答,“回娘娘,是奴婢为您上的。” 骨银银脸上涌起一股莫名的失望,不自禁的脱口而出道:“那昨夜……我是怎么回来的?” 这时,宫女有些不安的沉默了一下,然后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语带哽咽,“是奴婢的不是,没有伺.候好娘娘,让娘娘晕倒在了熙凰池里而不自知,请娘娘责罚!” 闻言,骨银银莹绿的瞳孔中婉转过一抹妖异的流光,心中冷笑连连,这不用想,也知道绝对是黑狐狸的行事作风了……呵,还真是滴水不漏呢。 “起来吧,这事怪不着你。”掀了纱帐,骨银银放下了双足,正打算就这么裸着双脚时,跪在榻边的小宫女却把一双绵软的绣花鞋拿到了她的脚下。 “多谢娘娘不罚之恩,”小宫女一边忙不迭的谢恩,一边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白底绣绿蝴蝶的绣花鞋穿到骨银银裹着纱布的脚上。 骨银银见状虽不阻止,却也是担心缠了一圈的纱布药膏的脚未必能穿的进这么三寸金莲的绣花鞋,没想到,她正这么想时,一双鞋子,已经陆续的穿好在了她的脚上。 骨银银微微诧异,暗道这鞋子必定是临时换了大了一号的,不然不可能穿的这么顺……如是想着,她便斜眼看了一眼已经开始为自己整理裙摆的小宫女。 见这小宫女低垂着头,能看到的只是一双扇动的浓黑睫毛,和微翘的鼻子,光洁的额头,看身量语气,估摸着,只是个十三四岁的毛丫头…… 骨银银暗笑一声,花姒鸾这宫里还真是一点也不缺伶俐人,只是不知,他们这些乖巧伶俐,都是谁授予的? 思及于此,骨银银赶紧甩了甩脑袋,暗骂自己真是多事,还真把自己融进花姒鸾的生活模式里去了,要知道……她是今夜必须要离开这个鬼地方的人了。 小宫女恭敬的搀着骨银银的右腕,将骨银银缓缓扶了起来,期间眼睛是一直都未离开过骨银银的伤脚,嘴里还不时怯怯的提醒着骨银银,“娘娘慢着点,小心……。” ——题外话—— 这个宫女是谁的人,你们肯定懂得~ 正文 第九十四章 她觉得做人没什么不好 小宫女恭敬的搀着骨银银的右腕,将骨银银缓缓扶了起来,期间眼睛是一直都未离开过骨银银的伤脚,嘴里还不时怯怯的提醒着骨银银,“娘娘慢着点,小心……。” 站定走了两步之后,骨银银眼中有交加的惊喜快速的闪过眼底……果然如她所料,即便自己现在没有了法力可以修复自己的伤脚,但是她的骨骼毕竟是妖骨,凡人骨骼自然是不可比拟的,那复原的速度自然比凡人的快了数倍,只是没想到,竟然快到了一.夜之间全部完好的神速! 不过,骨银银很快收敛了眼中的喜色,脚步仍旧是一瘸一拐的往内殿外走去。 她这么佯装下去的理由,一则是不想引起他人的怀疑,被折断了腿骨,一.夜之间重新长好,恢复的如此神速,这绝对不是一个人类的骨骼可以做到的! 二则,如果计划不顺,她还可以重新潜回这里,进行第二次的行事部署,期间,若是被人发现有人劫狱,她这样行动不便之人,也可以降低宫狱他们的怀疑度…… 在小宫女的搀扶下,骨银银一瘸一拐的到了外殿,此时,外殿放着的一张长方形檀木桌上,开始有宫女陆陆续续的摆放上各种精致的美食佳肴。 正在以手势指挥宫女太监动作的禾心见到骨银银,连忙带着几个忙碌的太监宫女,对骨银银施礼,“娘娘金安。” 被小宫女扶上主座的骨银银,看着一桌精致的美食,语气淡淡道:“起来吧。” 其实,她从来没有尝过人类的五谷杂粮珍馐美味,从苏醒以来,就连自己唯一想吃的口粮,鬼魂,都不是经常能吃到的,吃的最多的,怕是要数日月精华了吧…… 不过,自从昨夜尝过自己惯性亲手做出来的河豚汤羹之后,她忽然觉得人类的食物,确实是个有趣又美味的东西……也是那一瞬,她竟觉得,做人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食物不像她必须要吃的鬼魂那么难弄。 当然,做人的前提条件是,宫狱和黑狐狸,这一个煞星一个克星,可以从这个世上彻底的消失的话。 禾心先起身,然后对其身后的太监宫女吩咐道:“上完膳食,就替娘娘快些准备香汤。” 宫女太监齐声称了一声是,起身后,便继续垂首安静的忙碌着布菜。 “娘娘今儿想吃什么,尽管让铃铛为您夹,奴婢就先行去为娘娘准备衣饰。”禾心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对骨银银身侧的小宫女投出了一记示意的眼神。 骨银银几不可见的挑了挑眉,知道了服侍自己起身,为自己擦药的小宫女的名字,便不客气的淡然吩咐一声,“铃铛,给哀家先夹些素食。” 既然暂时做了这个太后,骨银银觉得那就像模像样点,这自称,就是第一个要改过来的,至少能有点威严,免得让现在这个风口浪尖上,被这些奴才骑在自己的头上,坏了自己的大事。 正文 第九十五章 骨银银的计划和盘算 既然暂时做了这个太后,骨银银觉得那就像模像样点,这自称,就是第一个要改过来的,至少能有点威严,免得让现在这个风口浪尖上,被这些奴才骑在自己的头上,坏了自己的大事。 铃铛福了福,回了一句是,便拿了一只空盘,为骨银银夹起了好几十道菜当中的几道精致素菜中的一点点,随后夹到了空盘中,再放到了骨银银的面前。 骨银银的视线一直都投放在铃铛手上拿着的银制筷子上……她自然是不会拿筷子的,毕竟昨夜与黑狐狸几人所用的都是简单的勺子,那是一看就会的。 拿筷子似乎得讲究点技巧,所以在铃铛将夹好的菜放到自己面前后,她又吩咐道:“再夹几道甜食过来。” 铃铛自然领命称是去办,而骨银银,又好抓紧再观摩铃铛拿筷子的手势一番…… 一来二去,骨银银的面前堆满了盛着吃食的盘子,而骨银银却还一口也没动,被支使的来回好几趟的铃铛,光洁的额头也冒起了一层的白毛汗。 正好布完菜的几个太监宫女见状,都颇为怜悯的瞥了铃铛一眼,随之才恭敬的退了下去,去行使禾心适才让他们去备香汤的命令。 骨银银自然把他们这些奴才的眼神反应尽收眼底,所以她也没再支使铃铛了,免得让他们这些奴才起了她要恶整铃铛杀鸡儆猴给他们看的心思……所以,她开始用素指熟稔的拿起银筷子,慢慢的夹菜,给自己的皮囊喂食。 这副皮囊太弱,她不想再让这副皮囊拖自己的后腿,所以她会多吃点多些气力,而面前几乎堆成小山的膳食,她倒是也不担心会吃不完,而真的坐实她是要恶整铃铛的事实。 她不知道现在这群奴才堆里有多少是宫狱或者宫莫妖其它几人的眼线,所以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把这些奴才给挑起波澜,不然他们一个风吹草动,牵动到的,可就是他们背后的主子。 不小看一个小角色起的作用力,这一直都是她小心处事的方式。 一边吃着盘算着,骨银银眼角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墙角里已经没有再燃香薰的三足铜鼎香炉,淡漠的问向铃铛,“今早的沐浴香汤还是去熙凰池?” 铃铛乖巧的答道:“午后洗温泉多少有些不好,禾心掌事定是为娘娘在偏殿里布置的。” 已经午后了?骨银银微微挑眉,颔首道:“最近哀家欢喜上了迷迭香,你去告诉禾心一声,让她将今天的香薰换成迷迭香,还有,给哀家准备几个迷迭香的香包佩戴。” 铃铛先是犹豫了一下,水灵灵的大眼睛怯怯的瞥了一眼骨银银面前的膳食,见还有许多,这才安心的回了一句是,便缓缓退了下去。 此时,殿中除了站的远的墙角门前那几个小宫女,几乎算得上是无人了,一时安静的除了骨银银手中的筷子不小心碰到瓷盘上的声音外,已经没有了半点的声音。 没有人看得到,骨银银嘴角一闪而逝的,翘起的妖异弧度,以及,发出的低低诡笑。 ——题外话—— 知道许多亲爱的童鞋们已经暑假了哈,可是呢,温故而知新嘛,所以呢,为了不让大家不忘本落下功课,朕要实行每天一问,为你们温习温习功课哈~ 今天的提问是:你有生以来,做过最猥.琐的事情是? 为了鼓励大家,朕会告诉你们,朕的答案:咳,透句实底,这猥.琐什么的事情,像朕这么天真无邪白纸一张的好妹纸是绝对不可能干滴嘛,最多也就只是在学校的时候,和男孩子玩打架的时候专踢.蛋啊,在讨厌的男生凳子上放图钉扎.蛋啊什么的,当然,看到小帅哥小鲜肉什么的,趁借东西买东西时,摸.摸小手之类的,啧,看吧,朕是个灰常理性又狠害羞滴妹纸吧~~ 正文 第九十六章 开始炼毒 没有人看得到,骨银银嘴角一闪而逝的,翘起的妖异弧度,以及,发出的低低诡笑。 饭毕,骨银银便在禾心的引领下,去了偏殿泡起了木桶里的香汤。 脱光衣服,进了浴桶之后,骨银银便对禾心冷淡的吩咐道:“你们都去殿外候着,哀家要多泡一会,谁也不许进来。” 言语间,她故意将后面‘谁也不许进来’的几个字咬的极重。 她险些被七皇子染.指这件事,她一直相信,禾心应该是心知肚明的,所以,她这样的警告,她也相信,禾心不会不懂。 果然,禾心脸上一僵,越发恭敬的回了一句是,没有丝毫的反驳,同时,也没有丝毫的解释,随之退出了偏殿。 “真是个聪明的奴才。”骨银银眯了眯眼睛,绛唇一角微微上挑起来,“倒还真像是黑狐狸的狐狸窝里出来的角色。” 如果禾心解释,那就等于她承认了昨天让七皇子进来的失误,同时,也间接的证明了,她禾心今天能完好无损的回来凤仪宫,定不是个简单的宫女,所以,缄默不语,才是禾心最好的选择。 自言完这一句,骨银银不再啰嗦,立即从浴桶里翻身了出来,随便用浴巾擦拭了一下身上的水渍,套了一件宽松的鹅黄浴袍在身,随之取出藏在换下的那件绿罗裙袖子里的手绢,快步走到了长方形的偌大香案前。 此刻,摆放在香案上的檀木托盘里的,有她让铃铛要禾心准备好的迷迭香香包,还有几件她等会要穿的新衣。 幸好这个香包并非缝死的,是可以随时换掉香料的灌状香包,收口处缝了一条丝带,缩紧可以阻止香料出来,拉松后,就可以取出里面的香料了。 骨银银先将手绢里藏纳的河豚皮小心的取出,然后摊平在桌面上,再将香袋丝带拉开,将里面的迷迭香颗粒挑选出来,扔到了河豚皮上,最后,再将河豚皮包裹好迷迭香颗粒,投入到了香炉之中焚烧。 河豚皮不但剧毒无比,而且韧性非常好,骨银银并不担心会将其烧化,她要的,只是要将河豚皮里的剧毒萃入到迷迭香颗粒里,让迷迭香彻底的脱胎换骨,成为一剂杀人于无形的致幻香料。 迷迭香本来无毒,可是它的香气如果和河豚剧毒中和,就会让河豚的神经毒素发挥到极致,而且只有这样,敌人的摄入量才会加大,摄入方式更加容易简便,摄入敌群,才会更多。 并且药效过后,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让人无从查起。 做好一切事宜,其实也不过才花了不到半刻的时辰,但是毒素萃取,须得花上些时间,骨银银为了以防万一有人进来发现自己的行为,便脱了身上的鹅黄浴袍,继续回到浴桶里泡浴。 原本,她准备在这里制毒香,就是为了一方面可以借洗浴焚香之机掩人耳目,另一方面,自然是防止他人发现,其中,最是要防范的,就属宫狱那厮安放到自己身边的暗卫庄冥,以及其他人的细作。 她略略看过,但凡她洗澡的地方,布控的比其他地方更加的严密,而且,她也能感觉到,只要进了洗浴的地方,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就会少了许多……她想,大概那些在自己身边安插细作的有心人,也不是很想和自己的细作,每天讨论她洗澡时怎么怎么样吧? 正文 第九十七章 突然闯进的男人 她略略看过,但凡她洗澡的地方,布控的比其他地方更加的严密,而且,她也能感觉到,只要进了洗浴的地方,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就会少了许多……她想,大概那些在自己身边安插细作的有心人,也不是很想和自己的细作,每天讨论她洗澡时怎么怎么样吧? 不过,谁知,她前脚刚一进去,门外就传来叩门声,随后,就是禾心娴静的声音,“娘娘,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和七皇子,来给您请安了。” 这些儿子都是苍蝇变的?骨银银蹙了蹙眉,语气不善道:“不见。” 门外的禾心顿了顿,才语气谦恭道:“是,奴婢这就前去回绝,说是娘娘身子不适,不宜见风。” 骨银银扯唇冷笑,暗道这禾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合心…… 没过多久后,回来的禾心在殿外回禀道:“禀娘娘几位皇子让奴婢给您带话,望您好好养着身子,有什么需要的,尽管与他们说声便是,还有,四皇子给您带了几枚烟花,说是就当给您用来解闷子的。” 正准备养神蓄锐骨银银,蓦地睁开了一双迷蒙的莹绿眸子,挑眉漠然道:“给哀家放回寝殿里。” “是。”禾心领完吩咐,便再度退了下去。 “这个黑狐狸……。”骨银银半眯起了眼睛,绛唇轻咬,手指的指骨,惯性的在木桶的边缘,有一下没一下的,极有节奏感的敲击起来。 什么叫拿给她解闷子?是在话中有话的提醒她昨夜之事,想拿来再做威胁,还是……这个狡猾腹黑的狐狸精,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几个意思? “该死的……。”想得头疼的骨银银狠狠一拍桶中的热水水面,顿时,水花四溅,溅了她满脸满头都是。 就在这时,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原本就已经够心烦的骨银银听了,便脱口而出的低喝了一声,“有完没完!” 然而,门外诡异的沉默了片刻之后,门,居然打开了。 骨银银顿时警醒过来,本是带了些许懒意的一双眸子,瞬息就被锐利的眼神取而代之,紧盯着门外缓缓走进来的,越过重重香妃色纱帐的高大身影,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小兽,“是谁?” 她当然不会傻到去问是不是禾心,从地上投射的倒影,以及纱帐透出的朦胧身影,无不彰显着,这样的高大伟岸,该是一个男子才有的。 而能让她嘱咐过的禾心,还敢再次放人,尤其是男人进来,她能想到的,除了那几个各个本事不凡的儿子之外,就再也想不到会是别人了。 这男子的步步逼近,让骨银银心中没了底,脑海瞬间跃出昨夜险些被小恶魔宫眠扮猪吃老虎的画面来…… “是个哑巴?”骨银银没好气的冷笑一声,同时也无形的在为自己壮了胆量。 “敢问母后是想我是谁呢,嗯?”邪恶至极的阴冷笑声响起的瞬间,高大的身影已然穿过了最后一道纱帐,毫不保留的,完全呈现在了骨银银的眼前。 ——题外话—— 玛蛋,别兜圈子,快说你是哪个! 正文 第九十八章 宫狱你竟敢对他用刑 “混蛋!你居然敢这么对他!”骨银银低喝一声,揪在宫狱衣襟上的双手攸的松开,却是又快又狠的欲往宫狱的脖子掐去。 只可惜,以她现在这不过一个‘弱女子’的速度,哪里比得过武功高强的宫太子。 只见宫狱一个轻巧的侧身躲避,便轻而易举的躲开了骨银银的动作,他的面上还钩挂起了轻松的嘲笑,“母后所说的代价,倒还真是令本太子大开眼界呢。” 失手的骨银银已是气急,被宫狱此番一个激将,更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明明知道不是对手,却还是要不死心的继续对宫狱穷追猛打,一个翻身从浴桶的水中一跃而起,踩着浴桶的边沿,一个踮脚借力,整个人犹如蓄势待发的愤怒黑豹,直朝宫狱扑射上去。 宫狱想不到她如此反应迅速,一时没来得及闪躲,只得本能的出掌阻止她的进攻,可是,当浑厚的内力化成的无形掌风就要朝她打出去的那一刹那,他的脑海里突然猛地窜出一个声音,‘她不会武功,这一掌会要了她的命的!’ 这一声呼喊简直犹如当头棒喝,让被愤恨冲昏头脑的宫狱在掌风即将打上骨银银的千钧一发之时,及时的将掌风收了回去,及时的大骂了一句该死,却,没及时的再次躲过朝自己扑了上来的骨银银…… 由于太过焦急的撤去掌风,宫狱虽然幸而没有受到自己掌风的反噬,只是内息有些不稳,让他一时的无法发挥自己的功力,而骨银银整个人扑倒在他身上的力道是非常大的,所以,无法发挥出功力的他根本稳不住自己的下盘。 结果,下盘不稳,上盘被某女人压倒性扑势的宫狱,自然而然就是连同某女人,一同摔倒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宫狱的后脑勺与坚硬的青石板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发出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让宫太子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做眼冒金星的滋味,更使得他恶狠狠的看向扑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的视线,都变得飘忽模糊了起来,“花、姒、鸾!” 骨银银是万万没有想到,从入世见面一开始,身下这个魔鬼般的男人一向运筹帷幄,强势阴险,武功即便她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厉害,但是她也能清晰的感觉察觉到,他的武功定然是深不可测的,所以,她怎么也料不到自己身下的男人居然也会有如此狼狈难堪的一天。 堂堂武功高强的太子宫,就被她这样一个毫无武功的废物轻而易举的压.倒在了地上……真是想想,都觉得快意与,好笑。 骨银银一向是个不喜欢藏掖情绪的妖精,心理反应出的是什么情绪,她就会展现出什么样的情绪,所以她现下心中觉得快意好笑,那便就立时发出了畅快无比的笑容,嘲讽的话也跟着接踵而至的脱口而出,“儿子啊儿子,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正文 第九十九章 太子宫你也有今天 骨银银一向是个不喜欢藏掖情绪的妖精,心理反应出的是什么情绪,她就会展现出什么样的情绪,所以她现下心中觉得快意好笑,那便就立时发出了畅快无比的笑容,嘲讽的话也跟着接踵而至的脱口而出,“儿子啊儿子,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她的笑声不是很大却也并不小,她的声音是清泠悦耳的,就像精美的瓷器所发出的碰撞声一样悦耳美妙,是特别的,是动听的,是精致的……而她此时笑靥高扬的模样,让妖娆的五官容颜,如同初雪消融下,那破冰而绽的绿妖姬,妖孽妖精到了极点。 “闭嘴!你这个践人!!”原本就已经十分愤怒的宫狱,再有此丢尽了颜面的一遭之后,更是火冒三丈了起来,疼痛的脑子里第一个念头便是要将还在自己身上,且还敢笑的那么得意的女人掐死! 可是当大手一朝那女人因仰头大笑而变得越发修长纤细的脖子伸去时,宫狱也才赫然发现,此刻坐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一直以来都对自己冷漠以待,冷笑讥笑不断的女人,居然……也会有笑的这么好看,这么蛊惑人心的时候。 而且,还是因他而笑,只为他而笑。 是,他知道她的笑声中,嘲讽自己的意味是有的,但是他就是鬼使神差的,觉得此刻的她,很美,很风情万种,很像一个蛊惑了自己而不自知的小妖精……那么令他目眩神摇。 一时间,宫狱只觉得全身的血液,所有的理智都好像被一把无名大火烧成了灰烬,所以下一刻,他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发自自己身体本能的,如同一匹饿极了的狼一样,又快又狠的一个翻身,将自顾得意的猎物,用力的压.迫在了自己的利爪和身.体之下。 狼一样的饥饿视线扫视着自己身下到手的猎物,宫太子这才赧然发现,这只猎物已经剥光了不说,还洗的干干净净香喷喷的……视线所过之处,无一不是美好的曼妙,鼻翼所嗅之气,无一不是香甜的味道。 宫狱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喉头,当似被火焰烧着的灼热视线被猎物嫩白脖子上,那明显是自己之前所留下的青紫齿痕吸引住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低吼了一声,“女人,这都是你自找的!” 吼完,他便饥饿难耐的用他尖利的牙齿,再一次狠狠咬住了猎物最脆弱纤嫩的脖子。 在被宫狱翻身压.倒的那一刻,原本兀自得意丝毫不知危险临近的骨银银是懵了一下的。 而当她的视线对上上方宫狱投来的野兽一般既饿极了又相当灼人的视线时,她顿时是脑中警铃大响,可再想反抗时,已然是野兽嘴下那不能动弹的美餐。 脖子上再一次袭来的尖锐疼痛,让骨银银难以自禁的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快意愉悦的笑声瞬息恢复了原来冰寒彻骨的冷笑,“你以为自己是吸血蝙蝠吗,宫、狱!” ——题外话—— 每天一问:你的初恋是几岁? 这个问题嘛,上一题朕的答案就提过了哈 正文 第一百章 女人这是你自找的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这复杂难辩的情绪 脖子上再一次袭来的尖锐疼痛,让骨银银难以自禁的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快意愉悦的笑声瞬息恢复了原来冰寒彻骨的冷笑,“你以为自己是吸血蝙蝠吗,宫、狱!” 人在说话的时候,脖子上的肌肉和脆弱的骨骼是在运动的。 本来只是想再在猎物脖子上多留下自己这样的几个齿印,正打算收嘴的宫太子,在感觉到自己尖牙下的细嫩软肉那微妙的颤动感时,直觉的自己的心脏也跟着微微颤栗了起来,一种难以名状的,出自身体本能的,最是原始的欲.望,开始从如被大火焚烧的身体里,悄然滋生了出来…… “难怪本太子的弟弟们,对母后您如此念念不忘欲罢不能……,”宫狱缓缓将尖牙依依不舍的从骨银银的细嫩脖子里抽了出来,声音暗哑而火热的就像真的被火烤过了一遍似的,一双幽暗深不见底的鸦青眸子投出的滚烫视线,在身下的她的脸上一路下移,檀舌一舔唇上艳红的血渍,邪恶的笑容从檀色薄凉的唇角一点点的浮了起来,“谁让母后,偏生就是这样一个无比美味的荡.妇呢。” “闭上你的狗嘴狗眼!”骨银银冷冽危险的眯起了双眼,声音森冷的就像从地狱而来,哪里还有适才动听绝伦笑音的半点影子。 她是个妖,原本是根本就不明白什么叫做寡义廉耻,即便感觉别人视线轻蔑鄙夷,或 贪婪 淫 奢,她也完全可以不在乎……可是,此时此刻,被宫狱这样毫不加以掩饰的充满了赤 裸 欲 望的视线扫视自己的皮囊,一股前所未有的羞 辱感几乎刹那就斥满了整个的胸臆,令她无不怒火中烧。 “你!”闻言,原是已被欲 火 焚 身的宫狱顿时只觉得一盆冰冻三尺的冷水兜头淋到了脚底,寒气从脚底心一路蔓延至四肢百骸血管筋脉,令他的面他的眼,也罩上了一层的寒霜,视线冻结般的凝视着骨银银阖动的绛 唇不过几秒的光景,便 随 之 狠 狠 的 吻 了 上 去,让 她 的 唇再也透露不出半个难听的字眼。 “唔……唔……。”在宫狱突然 突 袭上来的刹那间,骨银银立时将牙关紧紧的闭了上,不断扭头挣扎,试图抵 抗宫狱 滚 烫 双 唇的触 碰。 然而,不曾想到骨银银会如此激烈反抗,如此厌恶自己 触 碰 的宫狱,是震惊的,也是震怒的……因为他的脑海里顿时忆起了当初她与自己的四 个 好 兄 弟 同 榻 而 眠 的 淫 乱 画面,顿时忆起了当初她在地牢时在楚宴身.下那般乖觉柔顺的承 欢样子…… 越是想,宫狱的双眼就越是幽暗的可怕,就好像两方越来越深 幽的,随时都会要了人命的漩涡一样,同时,他停止了 不 断 撬 开 猛 攻骨银银贝齿的檀 舌,而是改变了策略,用他尖利的牙 齿,更为粗 暴 残 忍的咬 住 了 骨银银的唇 瓣,似如撕 咬猎 物血肉的饿 狼,直至咬 到鲜血淋漓也不肯松开。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本太子只是陪你玩玩而已 越是想,宫狱的双眼就越是幽暗的可怕,就好像两方越来越深幽的,随时都会要了人命的漩涡一样,同时,他停止了不断撬开猛攻骨银银贝齿的檀舌,而是改变了策略,用他尖利的牙齿,更为粗暴残忍的咬住了骨银银的唇瓣,似如撕咬猎物血肉的饿狼,直至咬到鲜血淋漓也不肯松开。 唇上撕裂般的疼痛让骨银银紧蹙了蛾眉,那望着让自己双唇受到了这般待遇的始作俑者的一双莹绿眼眸里,似同两汪结了冰的绿色湖泊一样,里面有满满的嘲弄和讽刺,但是她却始终紧咬着贝齿不曾松口。 两个人就是这样的对视着,对峙着,谁都不肯服输,哪怕只是气势上的。 这样的僵持大概维持了不到半刻的时间。 宫狱见自己齿下的唇已经被自己咬的血肉模糊了,可除了看到猎物仅仅一个蹙眉之外,并没有任何肯低头服输的反应,牙关紧闭的始终无法让他再有越雷池一星半点的可能,这让他有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以及,愤恨、憎怒。 “一张不知道被多少男人触碰过的唇,你以为本太子当真如此稀罕么,母后……。”宫狱终于松开了蹂.躏骨银银那张已经找不出了原形模样蘸满了鲜血的唇,阴冷的眯缝起了一双鸦青的眸,沾着骨银银鲜血的唇齿在扬起邪恶笑靥的样子,就像一个吸血的魔鬼,“本太子不过只是陪您玩玩,而已……。” 话音一落,他猛地将骨银银的双手反剪到了他的一只大手上,宽厚的,带着厚厚老茧的大掌,轻而易举的就将骨银银两只小手的手腕不盈一握到了手心之中,如同一把粗糙却极富力道挣脱不得的铁锁一般,随之,将她的双手按到了她自己的头顶之上。 而他的另一只大手,在与此同时间,已经开始解起了他自身的腰带,剥除起了他自身的长裤…… 骨银银见状,越加冰冷凶狠的对视上宫狱幽冷的眸,紧闭着鲜血淋漓的颤抖双唇,四肢拼尽了全力的挣扎起来……可是即便她这两天吃得好睡的好,较之之前有了不少的气力精力,但在宫狱面前,依旧简直是蜉蝣撼大树,不自量力。 那按在她头顶的,禁锢着她一双手腕的大掌就像是被铁水浇铸而成的铁掌一样,任她怎么挣扎都没有丝毫松动的痕迹,而她的腿脚也被他的双脚勾缠住了小腿和足踝,也如同被铁一般的藤蔓缠绕缚住了一样,任凭她怎么费力的挣脱,却仍旧是纹丝不动。 她的所有反抗,就好像砧板上任何宰割的鱼肉,还在做着可笑的垂死挣扎。 宫狱好笑的注视着她所有的抵抗,俯瞰的姿态就好像高高在上的君王在看自己脚下垂死挣扎的卑微蝼蚁,“母后不愧是个过来人了,知道这般的挣扎,会让接下来的游戏越发的刺激有趣……儿臣真是受教了。” 边戏谑的说着,宫狱边用已经毫无布料遮掩的火热,在她的大.腿.内.侧一路向上游弋……轻佻的,暧.昧的。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本太子想看看你的心偏到了什么地步 然而,对于骨银银来说,他这般的动作是恶心的,厌恶的,同时也是恐惧的,但是如覆寒霜般的脸上并未表现出更多冷漠以外的情绪,一直紧闭的牙关终于吐出了字语,是冷彻入骨,讥诮讽刺的,“宫狱,我既然这么肮脏,这么令你恶心,你到底还有什么理由来碰我,你难道不知道,在侮辱我的同时,你也侮辱了自己么。” 宫狱微微顿了顿动作,脸上有一时的僵硬,但很快,这不自然的僵硬就被恶劣的邪佞色彩掩盖了过去,“谁说本太子这是在侮辱您?本太子不过是在同母后玩一些您与其它几皇弟同玩的乐子罢了,您与他们玩就是欢乐,与本太子玩就是侮辱,呵呵,母后呐,您的心是否也偏的太过火了呢,嗯?” 言及与此,宫狱便将脱完腰带长裤的大手抚上了她的胸.口,晴色而粗.暴的揉.动起来,“儿臣倒是真想看一看,您的心,究竟偏到了什么地步……。” 被他此番动作弄得有些措手不及的骨银银,原本是想咬住自己的唇,使其这副敏.感的皮囊本能所发出的可耻呻.吟阻隔下来,然而,她却一时忘记了自己的唇已经被伤的体无完肤了,所以牙齿一碰,唇就痛的直打哆嗦,哪里还能再咬的下去? 这一来一回的犹豫停顿,虽然不过只是眨眼间的光景,可是已然,这副皮囊的敏.感反应根本连这一丁点的时间也等不了了,立时趁此时机,将那低哑的,充满诱.惑的羞.耻低.吟,按耐不住的发了出来。 听到了这声实在是蛊惑人心的美妙低吟声,宫狱是怔了怔,而骨银银自己,却是羞愤的沉了脸色。 “母后原来早就按捺不住了呢,还和儿臣玩这样的欲拒还迎,真是有够坏的……。”宫狱一边啧啧有声的无奈轻叹,一边继续自身火热的动作,只是俨然,多了一丝失去了耐心的快速。 骨银银羞愤懊恼的将头别开到了一边,狠狠的咬着自己的银牙,再也不想多说一句了。 骂也骂不听,动也动不了,对于形同废物的她来讲,她能怎么样,除了就当是在被狗咬了一口之外,她到底还能怎么样?! 宫狱看见她无可奈何的气恼样子,脸上的阴霾渐渐褪去,满足的欣喜之色溢于言表,就好像赢得了一场了不得的大仗一样,而手上身下的动作,也越发的按耐不住了起来,“母后不是喜欢刺激么,怎么就不动了呢,嗯?” 不想再与宫狱多言的骨银银厌烦的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再听到这个混蛋的丁点声音,可是碍于双手被缚住了,根本就动弹不得,便只好退而求其次,欲要闭上自己的双眼,可在闭眼前,却看到了一阵青烟薄雾袅袅的冲自己飘了过来。 登时,骨银银的脸色就惨白了几分! 即便在宫狱如何的威逼羞辱之下,也不曾主动脸白过的她,再看到这阵朝自己飘来的袅袅青烟后,小脸竟然自动惨白了下去!!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是你逼我与你共赴黄泉 即便在宫狱如何的威逼羞辱之下,也不曾主动脸白过的她,再看到这阵朝自己飘来的袅袅青烟后,小脸竟然自动惨白了下去!! “宫狱!”骨银银不自觉的,焦急的大喊了一声宫太子的名字,可是喊过之后,她就一脸暗恼的再次闭紧了血唇,可看向离她自己不过近在咫尺的青烟的莹绿眼底深处,仍旧盈满了惧怕之色。 宫太子在听到她的这声充满焦急的话语时,却是低低的邪笑了起来,抚.摸她的粗鲁动作,瞬间就变得温柔了起来,“鸾儿怎么这么猴急呢?” “猴急你吗!!”骨银银恶狠狠的瞪了宫狱一眼,气愤不已的爆了一句粗口,手脚再次拼尽了力气的挣扎起来。 “鸾儿如此饥.渴难耐便饥.渴难耐就是,何须骂此脏话来毁了自己的形象呢,再说了……。”宫狱笑的得意而暧.昧,俯身凑近了骨银银的脸前,手脚在不自觉的更加紧缚住了骨银银挣动的手脚,“本太子又不是满足不了你。” “你这个精.虫上脑的混蛋,脑子里除了这些肮.脏下.流的东西,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你知不知道现在毒……。”气急了的骨银银将话说到这,然后便紧紧的闭上了嘴巴,一丝诡异的懊恼之色在她的冷面冷眼中一闪而逝。 宫狱邪肆的笑出了声,声音却有些冷,“本太子若精.虫上脑,那睡了本太子几位好兄弟,连自己亲兄长都不肯放过的鸾儿你又是什么上脑?淫.虫么,嗯?” 话到尾处,他蓦地冷却了邪魅的笑容,恶狠狠的像头发怒的恶狼,“你倒是诠释诠释,为儿臣解惑啊!” 说着,他便将同样凶恶的火热狠狠的抵住了她,怕是只要一个用力,就能…… 感觉到了那滚烫的几乎烫伤自己的火热是何其凶狠的蓄势待发,骨银银心慌的心漏跳了一拍,同时对宫狱厌憎的神情更深了一个层次,原本掩藏在冰冷眼底深处的惧怕之色斗转变成了玉石俱焚的决绝之色,蘸满鲜血的唇,竟开始扬起了一抹笑靥。 因为她此时的唇已经伤痕累累的太过触目惊心,她的神情又太过的妖异了起来,以至于她现在的笑容,实在是找不出半点的美感,有的只是诡谲,只是嗜血,只是狰狞。 连宫狱见到她这突变的模样,都不免心下一悸,虽然很快恢复了过来,但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仍让他十分不自在的掐住了她的下巴,冷笑,“你以为你用这样的表情样子,就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突然浑身一震,居然睁着眼睛,仍旧保持着冷笑邪佞的样子,就这么直挺挺的倒在了骨银银的身上! 见状,骨银银近乎癫狂的,无声的笑了起来,直到笑到眼角出了泪花,方才停止,冷冷看着倒在自己脸上的宫狱的嘴脸,“本来,我本来还不想让你这么快就死了的,还想留你几刻喘息这个世间空气的时间,可你非得逼我,非得逼我不惜牺牲自己皮囊的性命,也要同你同时吸进这致命的河豚毒幻香,共赴黄泉!”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逼她不得不与他玉石俱焚 “我在搞什么……。”狠狠的闭了闭眼睛,骨银银暗骂自己想的太多,未雨绸缪的太远,眼下的事情都还没得到解决,却已经去想那些不知要多久才会到来的事情…… 随之,她嚯的睁开了冷冽的一双绿瞳,使尽了浑身解数气力,才得以让自己的手脚从该死的宫狱手脚中解脱出来。 解脱后,她一把掀翻了倒在自己身上已经动弹不得的宫狱,然后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用一双漂亮的赤足,狠狠的在宫狱僵硬住了中毒前一刻的表情的邪魅脸上踩上了几脚,并附上恶言恶语,“王八蛋,死混蛋,踩死你,踩死你!” ……过了好一会,骨银银才不得不将踩歪了宫狱脸颊的赤脚收了回去,对于自己此番幼稚至极的举动,毫不在意的一甩被之前宫狱的粗鲁动作而弄散了下来的湿漉长发,踩着轻快的步子,走向了浴桶另一头的焚香三脚铜炉前。 当精致雕花的铜炉盖子被揭开的刹那间,一股扑鼻而来的迷迭浓香熏得骨银银红了眼睛,险些冒了泪花,还不停的直打喷嚏…… 忍着眼泪和喷嚏,骨银银连忙拿了屏风上挂着的帕子打湿,然后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抬起一脚,干脆的将香炉踢倒在了地上,然后再用湿帕子包着小手,开始在倒了一地的炭灰和香料灰烬中翻寻迷迭香的残余颗粒。 她刚没动手多久,没想到门外面突然响起了禾心焦急担忧的声音,“娘娘,太子,您们有无大碍……。” 闻言,骨银银冷冷的瞥了一眼,蒙着月影白纱的镂空门扉上的那抹隐隐绰绰倒影的俏影,并没有出声,而是加快了手上翻寻灰烬中的动作。 幸好皇天不负有心人,没多久,骨银银终于在滚烫的灰烬中,找到了那张已经烧的破破烂烂的河豚皮,随之,她便用帕子裹了起来。 外面的禾心一开始听到里面没有回应,并不敢再继续追问下去,然而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她仍是不放心的再次叩响了门扉,忧心忡忡的再次轻声问了起来,“娘娘,太子,可要奴婢进去伺 候?” 彼时的骨银银已经快速而随意的套上了之前的那件鹅黄色浴袍,而后迅速动手将殿内的几个靠外墙的窗户打了开,再用屏风上空余的衣袍当扇子,将殿内浓厚的迷迭香直往窗户外挥散。 但是,殿内的一直都没有响动,让禾心在外面敲门的声音越发的急促,不过碍于宫狱平素一贯嚣张邪恶的作风,禾心仍旧不敢太过逾矩,只是不停的在外礼貌性的问这问那的。 骨银银见状,妖异的流光在瞳孔中打了个转儿,心里暗道,倘若在这样不声不响的继续下去,难保外面的奴才不会破门而入,就算她凤仪宫的奴才没那个胆量,但不能保证,宫狱带来的心腹之类的奴才就不会。 宫狱的那些奴才调 教到了什么份上,骨银银是领教过的。 如果他们当真破门而入,看到此般模样的宫狱……那后果,可想而知。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风口浪尖生死攸关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宫狱的心腹大将军 如果他们当真破门而入,看到此般模样的宫狱……那后果,可想而知。 这时,门外的禾心突然停止了敲门的动作,而是恭敬的对另外一个已经站到了门前,将高大的身影同样投诸到了门扉月影纱幔上的男人道:“勿念将军。” “殿下已在里面多时,如今国事繁重,殿下诸事缠身,实在不便在此多有打扰,还有请掌事姑姑,劝,劝劝太后娘娘,早些让殿下回东宫才是。”长相英俊刚毅,有着一双十分冷厉的银灰色眼眸的男人,异常低沉的,带着淡淡的沙哑铁血味道的声音,此时语气有些尴尬,却也带着不容拒绝的说道。 禾心顿了顿,便恭敬的回了一句是,随即,果真依了这个什么勿念将军的吩咐,再次敲起了殿门,而这一次,话中只提及骨银银,语气带着劝慰,“娘娘,您身子不好,香汤泡的久了反倒对您的身子不宜,且,奴婢这厢已经为娘娘备下了治愈身子的药汤,若凉了再喝的话,药效可就不大好了。” 禾心一向是聪慧机警的,骨银银从认识她不过几面之缘,便已经知道的非常清楚了,只可惜的是,这个宫女再如何聪明,似乎也没有打算要帮她的意思。 而且骨银银隐隐总觉得,这个禾心虽然表面对自己恭敬,却似乎总是做着敌对自己的事情……比如昨 夜早早的安排了宫眠进入了自己要洗浴的池水中,再比如,今天毫不犹豫毫无阻拦的,让宫狱进了这偏殿。 她相信这么聪明的宫女,即便没有万全的方法阻止宫狱进来,却也能阻碍一二,可见宫狱进来的悄无声息,想必禾心压根就没有阻止过。 有她骨银银在宫狱手中变成了如此模样的前车之鉴,即便宫狱现在如何权大势大,倘若她禾心衷心无二与花姒鸾,是绝对不会做到这种份上的,现在还居然用这种必须让她骨银银开门的强硬语意…… 难道,她禾心竟然是宫狱的人? 骨银银眯了眯双眼,不再多作这件事上的分析,因为眼下,她若再想不出应对之策,她相信下一秒,那个被称作勿念将军的,俨然是宫狱带来的心腹便会毫不犹豫的将殿门撞开,到时,她现在所有的准备全都将付诸一炬。 “娘娘?”禾心再度敲了敲殿门,温婉的语气里明显有了催促的意思。 骨银银嗅了嗅殿中稀释了许多的幻香,再恨恨的瞥了一眼被自己踹翻在地丝毫都动弹不得了的宫狱,眸光一个婉转,便提高了些许音量的啜泣出声,“唔……太 子……你别这样……求求你别这样……哀 家……哀 家可 是你的母 后啊……放 开 哀 家好不好……疼……。” “……。”贴耳在殿门上的禾心一阵无言,两颊顿时晕染上了一抹红晕。 而站在禾心身边的勿念将军,虽然他不像禾心那般附耳在门上,但依着武功高强的关系,所以立时他也是将殿内那传了出来的,暧 昧不明令 人脸 红 心跳的话语尽收到了耳中…… ——题外话—— 嚯嚯嚯~飙演技时间到~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为什么非与宫狱你诸多牵扯呢 而站在禾心身边的勿念将军,虽然他不像禾心那般附耳在门上,但依着武功高强的关系,所以立时他也是将殿内那传了出来的,暧 昧不明令 人脸 红 心跳的话语尽收到了耳中…… 当即,勿念脸上掠过一丝不自在,轻咳一声后,便往后倒退了数步,不过,他却仍旧不死心的对其殿门抱拳道:“殿下,东华军队已经一路南下,直逼我朝十七岭,还请殿下回宫,与等候多时的各方将领,商议应对之策!” 看来拖延之计是无法再用了……听闻此言的骨银银抿了抿嘴,一边杀气腾腾的往地上躺着的宫狱走去,一边仍旧用着令人浮想联翩的低泣声音哀求出声,“殿下……国事重要……切不可为了哀家……误了此等重要国事啊……。” 等话到末尾之处,骨银银已经到了宫狱的跟前,缓缓的蹲下了身,将涂染着蓝色妖姬蔻丹的纤细小手,一点点的攀上了宫狱的脖子,绿眸轻眯,与前一句火热旖 旎的话语完全背道而驰的冷森声音,被她压得极低,“这都是你自找的,宫狱。” 每一字一句冒着森森寒气般的从她唇中挤出时,她的纤纤玉手便多靠近宫狱的脖子一寸,话音落尽时,她的五指便已然扣在了宫狱的脖子上,一点一点的收紧了起来。 现在的宫狱正如刚来此世的她一般,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捏住宫狱脖子上的五指越收越紧,骨银银的一双眼眸便越眯越是细长,这样的动作让她看起来很是媚眼如丝,从眯缝的眼中流露出的莹绿眸光中,却没有半点的媚意,只有冷到冰点的杀气,没有丝毫的温度,没有丝毫的情绪。 可是,当听到宫狱脖子上传来的骨骼脆响,当看到宫狱越来越青白的脸色,骨银银却突的戛然而止了手上的动作,掐住宫狱的五指蓦地收了回去,辗转往宫狱的脸上伸去,危险的眯眼动作也是缓缓的收了起来,“若你现在死了,我必定无法再脱得了身,想要再救花祭夜,更是天方夜谭,所以,你的小命,再多留一会儿。” 如若不是她说出的话,仍旧字字饱满了隐忍的杀意,且看她流连在宫狱脸上的小手动作,必定还以为这是情 人间的爱 抚…… “为什么,为什么非得是你呢,乌澈。”骨银银将小手轻抚上宫狱仍保持着刚才神情的眉眼,似叹息似疑惑似憎恨的轻轻呢喃道。 是的,她想不明白,真的一点也想不明白……当初,掘她出了昆仑山的是他,唤她苏醒的是他,赐予她姓名的是他,教她走路说话,驾驭灵力,怎样能吃到恶鬼的还是他。 然而,伤她的是他,与她反目成仇的是他,逼她不得不杀他的也是他! 为什么,她就与他有诸多的牵绊,诸多的剪不断理还乱,直到现在,也要死都不休不止呢……是天意,是蓄意,还是?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我把太子宫给杀了 为什么,她就与他有诸多的牵绊,诸多的剪不断理还乱,直到现在,也要死都不休不止呢……是天意,是蓄意,还是? 头疼的狠狠甩了甩头,骨银银一咬银牙,手中动作再不复刚才的轻柔,完全可堪蹂.躏二字的,揉.搓起了宫狱的眉眼五官,直到将宫狱的五官弄成了正常的熟睡模样,她方才停了手,起了身。 随后,她蓦地将殿宇柱子旁的一方香案上摆放的一只古董花瓶猛地砸碎到了宫狱身边后,便一甩宽大的浴袍长袖,头也不回的往殿门而去了。 一边走,骨银银一边不慌不忙的将一头披散的发,揉的更加凌乱起来,还刻意把浴袍的领口拉的更大了一些,腰带弄成要系不系的样子……做完这些的最后,她便微微仰起了头,眨了眨眼睛. 再低头时,她眼中俨然已经蓄满了泪水,而且似乎轻轻一眨,泪水就能夺眶而出了…… 弄好了这一切事宜,骨银银也恰时的到了殿门前,当双手抓上了门上的门闩,一点一点将殿门打了开来时,她冷漠的表情骤然换上了十分委屈及屈辱惊恐的神色,加之之前弄好的模样,她现下已然是个似被强 暴而伤心欲绝的可怜女子。 原本听到了那声花瓶砸碎的声响的禾心和勿念将军都一脸的焦急了起来,正当两人对视一眼,打算破门而入时,门却突然打开了,可还不等两人欣喜起来,便一眼就看到了这副模样的骨银银…… 两人顿时先是一惊,然后都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勿念将军是尴尬的不知所措,站在门前,一时是不知去好,还是留好,手脚明显的发僵。 禾心是一脸疼惜的不知所措,赶紧扶上了似有摇摇欲坠架势的骨银银的手臂,手足无措,语带哽咽的只能唤了一声,“娘娘……。” 骨银银也不看两人,神情有些恍惚涣散,朦胧的泪眼空洞的失了焦距,蘸满鲜血千疮百孔的唇,勉强颤抖着吐出了细若蚊蝇的几个字,“我……我杀了太子了……我……我杀了……。” 话没说完,她便两眼一翻,脚下一软,昏厥了过去。 倒是搀扶骨银银的禾心,听见了骨银银这样的话,再瞧见骨银银昏厥了过去,顿时吓得一张清秀的小脸花容失色,以至于连搀扶骨银银的力气都似被抽空了一般,不但一点也没支撑住晕倒下的骨银银,反倒还被骨银银连带着一同即将软倒在地了。 幸而,在一旁的勿念将军眼疾手快的,趁两人还未倒地之际,便猿臂一捞,将骨银银捞进了怀里,垂首对骨银银冷酷的说了一句得罪了,随之就将骨银银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而后,便转身对身后的两位副将冷声吩咐一句,“你们且进去看看太子,将太子带回东宫。” 吩咐完,也不等两位副将答话,勿念便抱着骨银银,快步往凤仪宫的寝殿走去。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就该将此妖女乱刀砍死 吩咐完,也不等两位副将答话,勿念便抱着骨银银,快步往凤仪宫的寝殿走去。 两个而立之年的中年将领抱拳赶紧称了一声是,期间,还相继眼神复杂的瞥了一眼勿念怀中并未来得及看清的骨银银后,才踩着铿锵的将士步伐,快速的进了洗浴偏殿中。 进得偏殿,两位副将一眼见到了衣衫凌乱的倒在了一地花瓶碎瓷旁边的宫狱后,顿时就火急火燎的往宫狱跑了过去。 期间,其中一个大胡子副将气呼呼大骂道:“该死的祸国妖女,害了自己的东华国和太子夜还不够,现在还要来祸害我们太子,简直就不该听太子当初的命令,该将此淫.乱之女乱刀砍死才是!她竟然敢用花瓶砸我们太子!!可气勿念将军也不知道是不是着了此女的妖术,竟然先不顾太子是否安恙,还去救那该死的妖女!” 此时已经蹲身在宫狱身前,检视宫狱身上的山羊胡子副将,见宫狱似乎只是被花瓶砸晕了,便松了一口气,扬手对喋喋不休的大胡子做了个闭嘴的手势,然后抬头对大胡子副将笑道:“跟了将军这么久,难道你还不知道将军的为人,不知道将军有多了解太子么?” 大胡子副将一愣,“什么意思?” “你也不动动脑子,太子是什么人,那是战场上的枭雄!岂是太后那等弱小女子就可诛杀的?”山羊胡子副将一边好笑的解释着,一边将晕厥的宫狱扶坐了起来,“将军自然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不会着急太子而已。” 不用山羊胡子副将吩咐,大胡子副将立即蹲身到了已被扶坐了起来的宫狱身前,一边将宫狱背上了满是横肉的宽背上,一边嘴上的大胡子一翘,冷哼一声,“老子当然知道那样的妖女自然伤不到我们的战神太子爷!只是那又怎样,将军为何非得去管那妖女的死活,殿外的奴才那么多,又不是死人!!” “说你外号是人熊,还真是一点也没比喻错,简直蠢的跟狗熊有的一拼了!”山羊胡子副将鄙视大胡子副将一眼,“若不是这个女人还有用处,太子会逆朝堂上所有大臣的杀她之言,保她不死,还这么心急火燎的亲自前来探望她吗?” 背起了宫狱,站直了身的大胡子副将恶狠狠的呸了一声,“太子夜现已经落入我等手中,就等于东华的半壁江山已划入我宫鸣皇朝的版图之内了,明显那妖女的利用价值已经殆尽!依老子看,是太子被那妖女所迷惑了才是真!!不然现在哪里会……。” 山羊胡子副将大笑着摇了摇头,一副如看蠢熊的样子看了一眼大胡子副将,便踩着铿锵的步子,扬长而去。 “诶,你这个老小子!把话说清楚!!”大胡子副将背着宫狱,呼哧呼哧大喘气的跟上山羊胡子副将,怒道:“你也得等等老子啊!!” 另一边的勿念已经抱着骨银银进了凤仪宫的寝殿中,正将怀中的骨银银如对待会碎的瓷娃娃一般,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柔软的被褥之上,做完这看似简单的动作,勿念的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各自琢磨各自心思 另一边的勿念已经抱着骨银银进了凤仪宫的寝殿中,正将怀中的骨银银如对待会碎的瓷娃娃一般,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柔软的被褥之上,做完这看似简单的动作,勿念的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 “如若将军不嫌弃,请用奴婢的手巾擦擦吧。”站在榻前的宫女铃铛,颤抖着小手,战战兢兢的朝勿念递出了一方摊在了白嫩手心上的浅粉丝帕。 勿念摆手拒绝,脸上仍旧是雷打不动的冷峻表情,“还是给太后先请太医要紧,末将有事,就先告辞了。” 冷冰冰的说完,冷厉的银灰眼眸再瞥了一眼榻上狼狈不堪却异常楚楚可怜的骨银银,瞳底不着痕迹的闪过一抹复杂之色后,便转了身,绝尘而去了。 没来得及答复勿念吩咐的铃铛,只得怔怔的僵在原地,小手还僵在半空,眼神近乎痴迷贪婪的看着勿念冷峻伟岸的离去背影。 随后赶来的禾心先对擦肩离去的勿念有礼的福了福,便急切的往榻前走来,但见到铃铛失魂落魄的样子后,不由怒火中烧的冷喝了起来,“发什么愣,还不去请太医!若娘娘有个闪失,你担待得起么?!” 铃铛被吓醒了,打了个激灵之后,全身都剧烈的颤抖了起来,险些就要软倒在地了,模样像极了一只惊弓之鸟。 “没用的东西!!”禾心难得有失温婉谦和模样的大骂一声后,便对铃铛愤忿忿的一甩袖子,转身又往殿外去了,显然是要自己去请太医的样子。 此时外殿内殿的太监宫女已然跪了一地,都是颤颤巍巍的,显然都被吓得不轻,竟无一人敢动分毫。 当然,他们此时害怕并非是因为禾心的大动肝火,也不是因为勿念将军将晕厥的太后抱进了寝宫,而是因为,他们早已飞快的收到了太后刺杀了太子一事的消息,这才被吓得跪倒在了地上。 因为太子一旦当真有个闪失,那么,这太后会如何他们不知道,但是他们的下场,必定是非常惨烈的! 这让他们如何能不害怕?自己的性命就要没有了,如何还有心思去顾及得了太后这个始作俑者是死是活? 待禾心离去的身影消逝在了门廊前时,颤栗不止的跪在榻前的铃铛顿时一敛脸上的惧意,表情担忧而严肃的,悄悄的微微侧头瞥了一眼榻上昏厥的骨银银,眸中是思绪万千的眼色。 而此时,明确的接收感应到了铃铛那投来的一撇琢磨的眼神,榻上的骨银银,心中也是思虑万千起来……这个宫女究竟是谁的人,看起来,似乎并没有要加害自己的样子,到底,是敌,还是友? 还有,那个屡屡想借用宫狱几人之手,置自己于死地的禾心,此次没有得偿所愿害死自己,那会不会,再生另一计呢? 现在已是最关键的档口,任何人,任何事,半点也马虎不得,因为随时都可能,成为她今晚计划的最大障碍。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太医对她的起疑 现在已是最关键的档口,任何人,任何事,半点也马虎不得,因为随时都可能,成为她今晚计划的最大障碍。 不多时,还在骨银银与铃铛,以及诸多的太监宫女们心思各异之时,禾心便已经领着一位老态龙钟头发花白身着藏青色官袍的老太医,进得了凤仪宫的寝殿内宫。 “老臣来迟。”老太医对榻上的骨银银先是抱拳躬身施以一礼,然后才踩着有些虚浮的步子,吃力的跪倒在了骨银银的榻下,对已被禾心拉在了榻沿上的,并且在雪白的腕间搁了一条蓝丝帕的骨银银的手,开始诊起了脉象。 一手捻着下巴上的花白长须,一手为骨银银诊脉的老太医闭起了双目,看似是十分的认真。 奴才们此时也是不敢再像刚才那般哭哭啼啼了,纷纷都屏息的安静了下来,偶尔还有人胆大的伸长了脖子,偷偷看向榻上的骨银银。 当然这为的不光是要让老太医能够凝神静气的好好为太后把脉,同时为的,也是终于想明白了的他们自己。 一时急气攻心的奴才们,在禾心回来前不久,这才恍然明白,不管是太子有失也好,太后有恙也罢,他们都逃脱不了悲惨的下场,与其去想那是否还活着的太子,当先应是最该考虑的,是与他们早就拴在了一起的太后是否安好。 故此,他们现在当然不敢再有半点的怠慢,一颗忐忑的心,自是全全系在了太后的身上。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这个太医院最有资历的太医令莫太医,一向医术高明精进,可此番,已经过去了许久,竟然还在为太后把脉,不发一言,真真是吓坏了凤仪宫的一干跪地奴才。 就连耐心一向极佳的禾心,都有些按耐不住了,她一脸忧心的咬着红唇,试探性的问向了仍自闭目把脉的老太医,“太医令大人,娘娘她……。” 莫太医没有睁眼,只是捻胡子的老手蓦然一顿,浑厚老态的声音,才幽幽的发了出来,“不是老朽故弄玄虚,实在是娘娘这脉象……虚弱的罕见之至,罕见之至呐……。” “那依太医令之见,这是……。”禾心蓦地一惊,脸上全是惶恐之色,不过这时闻言的其他奴才们都与她露出了同样恐慌惧怕的神情样子,所以并无人发现得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喜色。 老太医缓缓将在骨银银腕间把脉的老手收回了宽大的袖子里,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后,方才幽幽的睁开了一双浑浊的老目,“娘娘身子实在太过虚弱,此番又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若用药石治疗,只怕会适得其反,不但治不了娘娘的病情,恐怕还会再次伤了娘娘的身体根基,依老朽之见,当以补为主,以药为辅,慢慢的静心调养才是。” “那就烦请太医令大人,为娘娘开下药方了。”禾心感激的朝老太医福了福,朝老太医作出请的手势,在循规蹈矩的低垂螓首间,她恰到好处的掩去了自己脸上一闪而逝过的失望之色。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正期盼的静养 “那就烦请太医令大人,为娘娘开下药方了。”禾心感激的朝老太医福了福,朝老太医作出请的手势,在循规蹈矩的低垂螓首间,她恰到好处的掩去了自己脸上一闪而逝过的失望之色。 老太医在自己身后带来的医童搀扶下,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一边朝禾心所指引的手势方向走去,一边长吁短叹的提醒道:“娘娘身子太过羸弱了,当不起半点的风吹日晒,以及小小的刺激,能别让他人打搅娘娘静心休养,就别让人打搅了,补身子的汤药终归还是药,老朽是不打算用此补法的,要用的,是老朽研制多年的食补之法,所以以后这些饮食方面,你们这些做奴才的,一定要细心再细心才是。” 禾心一边踩着款款莲步为老太医引路,一边谦和恭顺的有礼浅笑,“多谢大人指点,奴婢与凤仪宫诸位奴才们,必当谨记于心。” 说到这时,她便朝殿内跪了一地诚惶诚恐的奴才们,严肃了面色神情,“没听见大人所言,娘娘需要静心修养么。” 如同受了惊的兔子似的太监宫女们闻言,狠狠打了个激灵之后,哪还敢再有半点的慢怠,便只得默不作声的,一个个极力保持着秩序,蹑手蹑脚的鱼贯出了内殿。 待闲杂人等都已经散去,榻上故意调弱了呼吸的骨银银,嚯的睁开了双眼,狠吸一口空气之后,便翻身坐了起来,挑了一下蛾眉,用左手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挑起了自己右腕上的,那一方禾心搁上却还未取走的淡蓝色绣白兰的丝帕。 “禾心啊禾心,你现在心理,究竟是个什么滋味呢。”边玩味的说着,骨银银边用蓝丝帕擦起了自己嘴上黏腻的血渍,淡漠的脸上虽仍有几分苍白,却掩不去她双眼里大相径庭的神采飞扬,“看来,这副皮囊,倒是还有几分可取之处的。” 若不是这副恰到好处的,既不是死透了的尸身,也并非还是精神矍铄的活体,不然,此番她还真是不一定能在这个老太医面前,那么容易的蒙混过关的。 人类脑死亡和灵魂死亡之后,在半个时辰内,尸身是还会本能的呼吸心跳、血液流动的,只是会慢慢的虚弱下去,直到流逝尽最后一缕的生命力,才会彻底的化为没有任何生息的死尸。 而她骨银银正是恰巧的,在这半个时辰之内,在这具皮囊本身尚还有一丝生息之时,就得以上身的,所以,待她上身以后,先前的皮囊是什么样的,她的一身妖骨就会将这个皮囊的状态形态一直的保持下去,当然,会直到她离开为止。 花姒鸾没有死透的皮囊虽然没有逝尽所有的生息,但是也所剩无几了,故,老太医才会把出的脉象是极其虚弱的。 倒是此后的她,便要托了这位老太医吩咐的福,不但可以更加有理有据掩人耳目,消除不少人的戒心,更可以堂而皇之的,把这些殿内各个不怀好意的奴才们彻底的清除出去。 ——题外话—— 猛然发现今天七夕,偶要祝单身狗光棍快乐,住情侣们分手快乐~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将烟火开始改造成炸药 倒是此后的她,便要托了这位老太医吩咐的福,不但可以更加有理有据掩人耳目,消除不少人的戒心,更可以堂而皇之的,把这些殿内各个不怀好意的奴才们彻底的清除出去。 这,倒是更为她接下来的大展手脚,提供了不少的便利。 思及于此,骨银银便也不再啰嗦什么,下了榻,找到了摆放在内殿里梨木雕花桌上的,宫莫妖送来的各式烟花,然后,取了针线盒中的金剪子,再把殿内做装饰用的瓶瓶罐罐全都放在了桌面上,一字排开。 接下来的事情,首先,用金剪子剪开烟花的包纸,将里面的烟花料倒进瓶瓶罐罐中,而后再挑拣出其中的硫磺、硝石以及其它制作炸药的需要配料。 原材料她是绝对不可能有时间和精力去收集了,但是可以将烟花里的东西就地取材,只要经过改造,其实烟花就可以从观赏性的玩意儿,变成杀戮的绝佳武器,炸药。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东西一旦改造出来的后就极具杀伤力,还为何要取这样一个名字,又是谁教给自己这些东西的? 但是,这就和她会懂得炼毒一样,是发自身体的本能。 只不过……现在频频拿出这些法术以外极少用的本领,不得不让骨银银开始心生了些许趣意,且也是从未有过的,让她开始好奇起了自己未失忆之前的故事。 虽然无法怀念,但是她想,她以前的生活,应该是非常有趣精彩的吧? 彼时,外殿内。 “多谢太医令大人。”拿好老太医颤抖的老手递来的食补方子,禾心微笑着略略扫了一眼白纸上龙飞凤舞般的黑字,然后郑重的交给了身后方向的铃铛后,她便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小包金子制成的瓜子儿交到了搀扶着老太医的小童手中。 “食补中不可缺少的一味羊奶鸡蛋,切忌不可放入糖精,两者结.合必是大寒之物,食用轻者中毒,重则身亡,切记。”谨言到这,老太医便没有再说多余的话了,更没有严词拒绝也没有半点客套谄媚的话,就好像没看见小童接收贿赂这件事一样,最后只摆了摆衣袖,咳嗽几声,对小童道:“玉玑,时辰不早了,咱也回吧,太医院不知还有多少娘娘的帖子,还未来得及回呢。” 若说这老太医一把年纪,爬到了太医令这个位置,必定是在太医这条道路上摸爬滚打了不知多少年了,这些小恩小惠不放在眼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这不过十岁左右的小男童倒是有趣,不仅生的精致的像个不食烟火的小仙童似的,就连这么收受贿赂,也是不似个黄口小儿该有的,淡定从容的反应。 只见小童乖顺的称了一声是后,拿着一把金瓜子就如同拿着一只大包子似的,从容不迫随随便便的往肩上挎着的檀木医药箱里一塞,而后他依旧小心的搀扶上老太医的胳膊,脚步缓慢蹒跚着直往凤仪宫的殿外走去。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老太医偷见宫莫妖 只见小童乖顺的称了一声是后,拿着一把金瓜子就如同拿着一只大包子似的,从容不迫随随便便的往肩上挎着的檀木医药箱里一塞,而后他依旧小心的搀扶上老太医的胳膊,脚步缓慢蹒跚着直往凤仪宫的殿外走去。 禾心波澜不惊的目光一直礼貌性的尾随着这一老一小离去的背影,作为送礼的,还反倒好声好气的婉笑道:“恭送大人。” “唉,太医令就是不一样啊。”一直乖巧的跟在禾心身后的铃铛发自内心的,憧憬的感叹了一声道。 禾心收回了目光,回转了身,抬手屈指重重的在铃铛的脑门上敲了一记,有些愠怒道:“小丫头,还在这瞎感叹些什么,还不快将方子里的补膳,快些去厨房吩咐一声,为娘娘早些备下。” 铃铛嗳哟一声,憋着小嘴,捂着吃痛的小脑袋,连连称是着往殿外跑了出去。 瞧着铃铛像个小女孩一般慌不择路如逃窜似的样子,禾心摇头叹息一声,以袖掩唇,复又好笑的低低笑了起来,“这个长不大的黄毛丫头……。” 已至傍晚时分,正是西沉日落,夕阳无限好的时辰。 走出了凤仪宫的长廊,几经几座水榭小桥,老太医和小童蹒跚的身影,便悄无声息的,步入了一座十分隐秘的楼台水榭之中。 这座楼台,外围以高墙高桥所挡,楼台只是不高的两层楼阁,建筑木材又漆上了不打眼的浅绿色,所以,虽然这里小桥流水,风景雅致宁静至极,可若不是有意发现,倒是真的很难发现它的存在。 楼台的一楼是空荡荡的,四壁皆空,没有墙壁,有的只是厚中适度的浅青帷幔垂下,予以遮挡住楼中的风光。 不过楼中,除了空荡的四壁之外,其中的陈设也是空旷简单的可以,只有一张长桌,一张太师椅,便是什么也没有了。 现下,这空荡简单的楼台里,除却刚来的老太医和小童之外,还有一个人,一个背对着一老一小的,男人。 虽看不见男人长相如何,可见衣着精细翩翩,身形还算忻长,不胖也不瘦,是刚刚好的完好身材,一头慵懒不愿绾起的蓝紫色长发,乖巧柔顺的顺着男子挺直的背,一直倾泻到了男子的膝弯处。 此时正见男子衣袖飞舞,手中执笔在桌上铺就的白纸上写写画画着什么,动作间如行云流水般写意风.流,却又透着一股子懒怠味道,随男子手中笔墨横飞时,他那淡紫衣袍的衣袖上,以黑金线勾绣成的半只蝴蝶翅,似有振翅欲飞的模样。 老太医和小童甫一撩了帷幔,进得楼台后,便未曾再多走一步去靠近背对着他们的男子,只朝男子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恭敬而带着崇高的神情,低头高呼一声,“四殿下,万安。” 宫莫妖没有回头,也没有停止手中笔走龙蛇般的动作,只是极尽疏懒的轻笑了一声,“太医令已是年过七旬的老人了,以后见了本殿,便免了这些俗礼吧。”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宫莫妖得知她已有两月身孕 宫莫妖没有回头,也没有停止手中笔走龙蛇般的动作,只是极尽疏懒的轻笑了一声,“太医令已是年过七旬的老人了,以后见了本殿,便免了这些俗礼吧。” 在凤仪宫一直肃穆颜色荣寵不惊的老太医,此刻却是因为宫莫妖这样的一番话,险些激动的老泪纵横,“多谢殿吓体恤老臣,臣,感激不尽。” “好了好了,一把年纪为这么点小事涕泪纵横的,成什么样子?”宫莫妖似在佯装不悦的笑骂一声,而后话风一转,“本殿让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感激涕零的老太医在小童的搀扶下,一边颤巍巍的起身,一边严谨的回话道:“老臣已经按照殿下的吩咐,让凤仪宫的奴才,切忌不可任何人打扰到太后‘静养’,只是……。” 听到太医犹豫的后话,宫莫妖不禁顿了顿手中在纸上行走的笔墨,问话的声音顿时少了不少的懒意,“只是什么?” “只是老臣没想到,太后娘娘的身子骨,确实是虚弱的不行了……。”老太医听之宫莫妖的话语里透了郑重的意味,便更加认真的思索着回答道:“而且,如此弱的脉象似是不是一天了两天了,太后娘娘应该是连起chuang用膳的气力也无很久了,但是太后却在先前还能闹出刺伤太子一事,嘶……老臣这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呐……。” “哦?竟还有这等事?”宫莫妖声音再次慵懒起来,其中的语气里,似乎还带了些,说不出的愉悦。 老太医听出了自己主子话里的愉快意味,又是知道自己主子是个多么猎奇心甚重之人,便也轻松愉快的接下了话茬,“是的,殿下,老臣正是打算回了太医院后,便找些古籍,查究其中的原委,也好解一解老臣的疑惑。” 宫莫妖嗯了一声,手中停顿的精贵兔毫毛笔,再次执起,往桌上角摆放的一方散发出浓郁墨香的砚台伸去,只予笔尖蘸墨,“不过,太后身子骨一事可大可小,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骚动,就要劳烦太医令大人暂且保密了,待到查清太后真正的病情之时,再行公布也不迟。” “是,老臣明白。”老太医抱拳拜了拜应声下来,老脸上闪现出一丝疑虑,“可是还有一件事,老臣不知,究竟要不要开诚布公。” “说来听听。”宫莫妖懒懒的语气里透出一丝好奇,手中的毛笔,在白纸上行走如风。 老太医犹豫了一下,方才脸色复杂的回话,“是……是太后已有两月身孕有余……。” 喀嚓一声,宫莫妖手中的毛笔被应声折断。 随之,宫莫妖攸的转过了身,看向了老太医,妩媚的脸上扬着疏懒的微笑,只是笑意却未达眼底,“太医令大人年事已高,今天又为太后诊脉,必是费了不少的心力,为了太医院能正常的运行下去,太医令大人必须要好好的保重身子骨才是,所以太医令大人若无要事,且先回府歇着吧。” ——题外话—— 啧,这娃是谁滴呢~是妖大大滴不~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老太医对她孩子爹的神推测 随之,宫莫妖攸的转过了身,看向了老太医,妩媚的脸上扬着疏懒的微笑,只是笑意却未达眼底,“太医令大人年事已高,今天又为太后诊脉,必是费了不少的心力,为了太医院能正常的运行下去,太医令大人必须要好好的保重身子骨才是,所以太医令大人若无要事,且先回府歇着吧。” 闻言,老太医岌岌可危的小身板颤了颤,连忙低下了头,额头上顿时冷汗涔涔,“是……是,多谢四殿吓体恤,老臣告退。” 说罢,老太医摇晃了一下身子骨,幸好老手一把拽住了身侧的小童肩膀,这才幸免没有摔倒在地,而后便在小童的搀扶下,一步一个踉跄的退出了这楼台之中。 待到退出厚重的帷幔,步出离楼台较远处之时,老太医才颤抖的老手才就着衣袖,擦起了额上浸出的豆大冷汗,机械似的扭头,再次看向了身后远处的楼台,“看来,老朽是知道了一个不该知道的秘密了……。” 小童不解的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仰头看向了一脸死灰般的老太医,“玉玑不明白。” 老太医收回沧桑的视线,垂首,爱怜的看向了小童,伸出颤抖的老手揉了揉小童的一头乌发,“傻孩子,你难道看不出来,殿下这是明显不让爷爷我管么,爷爷原本以为,若太后腹中之子是先帝的,为了殿下的宏图霸业,这个未知的绊脚石除了也好,可是……。” 小童眨了一下眼睛,虽然神情着实老气横秋,可模样太过稚嫩的关系,说话时,仍旧掩不去那股子孩童天生的天真无邪,“该不会,那孩子是殿下……。” 老太医一把捂住了小童的小嘴,爱怜的神情瞬间变成十二万分的厉色,“这话切不可再说,给我烂在肚子里,听见没有?!” 像个小大人似的小童终究还是个小孩子,此番见老太医如此声色俱厉,不免眼中也染了一丝惧意,点头的动作都有些瑟缩了起来。 老太医见小童难得也是怕了,这才缓缓松了紧捂住小童的老手,然后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语重心长的对小童道:“你年纪尚幼,不知这其中的利害,现如今,朝中大部分老臣都知道,四殿下与其他三位殿下曝出和太后不 苟之事是乃陷害,即便他们不说,但到底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所以,诸位大臣才没有在此事曝出之时,就联名上书让太子废黜严惩几位殿下,可如今,要是这件事传扬了出去,那不但就坐实了这等丑事,还会让殿下痛失臣民之心,你可明白?” 小童懵懂的点了点头,“玉玑明白,得民心者才是真的得天下,殿下若是失了大臣的扶持,又失了民心的话,大业之路,必定万分难行了。” “对,玉玑说得对。”老太医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样,大笑了起来,一扫之前沉重的阴霾之色,抓起小童的小手,便继续往要去的路上行去,此时的腿脚也恢复了不少的利索,“走,咱们回府。”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她只能是花姒鸾是我宫莫妖的爱徒 “对,玉玑说得对。”老太医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样,大笑了起来,一扫之前沉重的阴霾之色,抓起小童的小手,便继续往要去的路上行去,此时的腿脚也恢复了不少的利索,“走,咱们回府。” 楼台内,宫莫妖转过了身,负手在背,低垂的,被一双浓密的蓝紫双睫遮掩住了的视线,一瞬不瞬的投诸在了桌上的白纸里所画的,那栩栩如生的美人像上,“你不是我的小鸾鸾,你说你不知自己是谁,那你腹中的孩子,又是谁的呢?” 一阵清风拂过,撩起厚重的帷幔,一阵如小型的漆黑旋风,趁势飘进了帷幔之中,停驻在了宫莫妖的身后。 随后,旋风站定后,显现的,倒并非是什么怪风之类的东西,而是一个人,一个全身上下,都用黑色的衣料,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 虽然这人包裹的严密,也不知是男是女,但是这黑衣人唯一暴露在黑色面纱外的眼睛,却已经足以令人过目不忘了。 那是一双血红的眼眸,甚至红的胜过鲜血,很艳,却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邪冶,这样的瞳孔,就好像是谁将血红的地狱魔石,打磨光滑后,再镶嵌在了这双细长的眼睛里一样。 “你来了。”宫莫妖懒笑说着,并没有转身回头去看血眸黑衣人,而是自顾自的伸出了手指,轻柔的抚 摸起了跃然于白纸上的美人画,象牙白的肌肤使得他的根根手指,就像是一段段上好的象牙锻造而成的一般,“小冥冥。” 在他身后的血眸黑衣人闻言,单膝跪在了地上,血红的眸,敬仰的仰望着宫莫妖修长的背影,“拜见师傅。” 这说出口的话,是粗嘎的,刺耳难听的,还有些说不出的沉闷感觉,给听的人的感觉,这话就好像并非是从口中说出来的一样。 “你的腹语,倒是精进了不少,这里没有外人,和为师我不必客套,赶紧起身罢。”温和而熟稔的如闲话家常般的说话间,宫莫妖便停顿了抚.摸画上美人的动作,转而将画拿了起来,兴味盎然的笑道:“小冥冥一向耳聪目明,想必,刚才太医令的话,在亭子顶上的你,已是听得十分清楚了罢。” “是。”缓缓起身的庄冥,血眸一瞬不瞬的,眸光复杂难辩的投在宫莫妖拿起来的美人画上,“只是徒儿不明,师傅明知她不是师妹,为何还要留下她的性命,予以己用。” “果真,小冥冥是最了解为师的好徒弟呢。”宫莫妖一挑淡眉,左眉上的蓝紫蝴蝶翅几欲飞了起来,他可惜的喟叹一声,“为师最得意的爱徒小鸾鸾,怕是已经遭了不测了,为师没得选,而她,也没得选。” 说到这,宫莫妖将空余的左手抚上了画中美人的五官容颜,慵媚的目光视线,也随着手指的动作而游弋着,“只要她顶着为师小鸾鸾的这张脸一天,那她就是花姒鸾,就是东华国的公主,就是东华太子的挚爱,就是宫鸣皇朝的太后,就是宫鸣太子的青梅竹马,就是,我杀门的邪杀。” ——题外话—— 一直很想写师徒文,但是之前大扫荡不让写了,现在来过把瘾~不过这个师徒文很不一样哦~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世人只惧四大杀手却不知他们之师 说到这,宫莫妖将空余的左手抚上了画中美人的五官容颜,慵媚的目光视线,也随着手指的动作而游弋着,“只要她顶着为师小鸾鸾的这张脸一天,那她就是花姒鸾,就是东华国的公主,就是东华太子的挚爱,就是宫鸣皇朝的太后,就是宫鸣太子的青梅竹马,就是,我杀门的邪杀。” 闻言,庄冥双眼一亮,看向宫莫妖的眼神,越发的崇拜炙热起来,“将错就错,师傅英明。” 天下世人,都道杀门的四大杀手是何其的可怕,江湖绿林中人哪个不是闻风丧胆,王孙贵胄朝廷大臣,哪个又不是恐惧忌惮? 可是谁又知道,这最可怕的,他们最该惧怕的 ,应当是这杀门的创始人,当代的唯一掌门,绝杀,歌艳月,同时,也是此刻站在他血杀庄冥面前的,宫鸣皇朝的四皇子,宫莫妖。 许是世人都已经对四大杀手足够诚惶诚恐了,所以他们从来没想过,制造出四大杀手的那个人,该是怎样一个恐怖的人物,甚至于,他们几乎都忽略了,这个人物的存在。 故而的确,在无数世人绞尽了脑汁探究四大杀手真实身份的时候,从来不会有人去探究他们压根就不知道的,杀门的掌门,绝杀的真实身份,从而,这倒是为绝杀是宫莫妖的身份,确实省了不少掩护的心思。 只是庄冥总有一些为师傅不甘的心理,想着这样一个与他们四大杀手明明年纪相仿,却在十二岁时,就已经做了他们的师,教会了他们所有,令他们名声大噪,根本足以令世间癫狂颠倒的天之骄子,不该只是窝囊的在这宫鸣皇朝的深宫里,任由宫狱这样不是对手的对手,践踏玩弄! 这样的师傅,应该在江山的巅峰上大放异彩,令天下人顶礼膜拜才对!! 可惜…… 宫莫妖好笑的摇了摇头,“你是最懂为师的,还要说这样劳什子的马屁作甚?什么英明不英明的,为师要的,不过是让这个游戏,更加的有趣好玩而已。” 没错,玩一字,这就是师傅窝在宫鸣深宫的切实理由……庄冥无语的一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为的就是不让眼角的抽搐,被师傅发现。 宫莫妖见状,奇怪道:“诶,小冥冥你眼睛怎么了?莫不是为为师能想出这么有趣的计策,激动的都要哭了?” “……。”庄冥默了默,放下捂住眼睛的手,恢复了从容不迫的眼神,粗嘎难听的腹语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师傅误会了,徒儿只是最近盯得她紧,眼睛有些抽筋了……。” “哦……你你你……。”宫莫妖戏谑的扬手虚点着眼神莫名的庄冥,脂红的唇扬起一抹暧.昧的笑容,“为师不是提醒过你了,就算是铁打的身子那也是要休息的嘛,而且盯人这种活还很容易眼力疲劳啊,所以呢,为师才特意的提点你,要趁机找个时间睡觉,那小丫头洗澡的时候,不就正是个好时机吗?依为师看呐,你肯定没有听为师的话,偏要在这个时候,去盯她的梢吧?”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宫莫妖这个师表 “哦……你你你……。”宫莫妖戏谑的扬手虚点着眼神莫名的庄冥,脂红的唇扬起一抹暧.昧的笑容,“为师不是提醒过你了,就算是铁打的身子那也是要休息的嘛,而且盯人这种活还很容易眼力疲劳啊,所以呢,为师才特意的提点你,要趁机找个时间睡觉,那小丫头洗澡的时候,不就正是个好时机吗?依为师看呐,你肯定没有听为师的话,偏要在这个时候,去盯她的梢吧?” “……师傅你误会了。”庄冥十分无力的辩解道。 “误会?”宫莫妖挑高了眉梢看庄冥,双手漫不经心的卷起了画,玩味的笑道:“可为师记得啊,是谁昨 夜巴巴的用信鸽传书,告诉为师她的身上,每一处也都与你可怜的好师妹一模一样的?白纸黑字,岂容尔等抵赖的了的?” 庄冥双肩一垮,闭目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师傅说是,那就是吧……。” 其实,他真的冤透了,昨 夜哪是他想刻意去看她的身子如何如何,分明是她自己,硬要将宫狱披在她身上的那件唯一的遮羞披风给扯到了地上蹂.躏,他完全是光明正大看的好不好? 当然,他庄冥是懒的解释了,在这个肠子能九拐八弯的师傅面前,只会越描越黑而已,到最后,浪费气力的必是他自己无疑。 “哼,色 字头上一把刀,你给为师小心着点!”宫莫妖用卷好的画卷一敲庄冥的脑袋,一向扬着懒怠笑容的脸上,此刻是异常的严肃,语气是异常的语重心长,就好像一个严父正在教育子女做人的道理一样,“再说了,为师知道你对你师妹的情谊,而她又顶着的恰好是与你师妹一模一样的皮囊,为师是怕你啊,会不知不觉中,将这份情,也给将错就错了……。” “师妹就是师妹,即便一模一样,也无法取而代之。”庄冥双眼里虽充满了坚定之色,却仍旧掩饰不了,那眼底深处撕裂般的悲恸。 听庄冥说的如此坚定,宫莫妖便斜睨了庄冥一眼,眼尖的见庄冥眼中似有痛楚之色……随之,宫莫妖便转过了身,低低的垂下了蓝紫的睫,握着画卷的手指不由的紧了紧,指尖微微泛了白。 无人看到他眼底那一闪而逝的,与庄冥眼底如出一辙甚至更甚的痛色…… “究竟是谁对她和为师的几个好兄弟下七情蛊一事,可有眉目了?”一边语气似带笑意的问着,一边脸上却没有任何笑意的宫莫妖步履懒散的走回了桌前,伸手拈起了桌上笔墨砚台旁放着的一根红丝带,遂慢条斯理的将画卷绑了起来,“对了,你的楚宴好师兄,最近如何了?” “徒儿虽查出七情蛊确实出自弱水宫五毒圣女当中的黑寡 妇之手,但黑寡 妇却已被弱水宫逐出多年,踪迹全无,徒儿根本无从得手。”闻言,庄冥神色一振,眼底的痛色瞬间全数敛尽,继而又是之前那副公事公办的严谨样子,“至于……据徒儿天牢的探子来报,大师兄最近并无动作,相当的平静。”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这个师傅的养徒经 “徒儿虽查出七情蛊确实出自弱水宫五毒圣女当中的黑寡 妇之手,但黑寡 妇却已被弱水宫逐出多年,踪迹全无,徒儿根本无从得手。”闻言,庄冥神色一振,眼底的痛色瞬间全数敛尽,继而又是之前那副公事公办的严谨样子,“至于……据徒儿天牢的探子来报,大师兄最近并无动作,相当的平静。” “呵呵,被逐出弱水宫多年的黑寡 妇么……看来,七情蛊还真未必是宫狱下的,不定他还只是别人这盘棋局中的一颗棋子而已。”宫莫妖玩味的轻笑一声,手指只是顿了一个刹那,便又继续慢条斯理的绑缚起了画卷,“不说这个了,小冥冥你,对你好师兄所谓的平静,是怎么看的。“ “恕徒儿无能,即便六年的师兄弟相处时间,徒儿仍旧看不透,也猜不透,大师兄的为人,更遑论,大师兄的心思计算了。”庄冥歉然的低下了头,语态有些无奈。 “呵。”将绑好的画卷轻轻的搁置在了砚台旁,宫莫妖低笑一声,随之随手端起了桌上的一只做工精美的茶杯,揭了茶杯盖子,边垂首往杯中清茶吹拂气息,边悠悠然道:“这并非是你无能,而是因为他伪装的太好,就连为师,也从来没有真正看透他的时候,所以啊,这也是为师为什么,没有让他看到为师真面目的原因了,因为往往你越看不透的东西,与你而言,总有一天越是会成为对你最危险的东西。” “师傅所言甚是,只是……。”庄冥疑惑的看向了宫莫妖,“师傅既然知道大师兄总有一天许会成为您的险棋,为什么当初还要救下大师兄,并且还将诸多的绝世武学,全都倾囊相授给大师兄呢?” 宫莫妖轻抿了一口香茶,温热的茶水润泽的他脂红的唇越发的诱 惑人心了,此番微微弯了起来,更是令人目眩,“楚宴这小子,不可否认,确实是为师多年来,所见的最是骨骼精奇之人了,那些绝世武学残本放着也是只有长霉烂掉的结局,倒不如给这小子用了好,何况,最重要的是,为师与这小子初次见面的时候,这小子正在被人追杀……呵呵,不过才十岁的黄毛小子,浑身满是伤痕鲜血的被几十个杀手围堵在其中,竟然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在那一刻,为师就仿佛是看到一头初见雏形的猛虎!所以当时为师就想啊,若是能将这小家伙养成能笑傲天下这座巨大的森林里的百兽之王,该是一件多么骄傲又有趣的事情呐……。” “……。”原本还满心期待会有什么重要原因的庄冥,这次真是彻底的无语了,眼中还不断的涌起了自恼之色。 明明知道自己这位好师傅是个多么偏好这些危险东西的人,他怎么还能问的出这么愚蠢的问题呢?应该清楚的,什么原因再重要,哪里能抵得过师傅的有趣二字? 别人若是落到他这位好师傅这般养虎为患的结局,欲哭无泪都还来不及,哪还有心情心思去想什么骄傲什么有趣!! ――通知―― 这几天我这有十级台风登录,看新闻的大概也知道了哈,因为太突然了,还要断网断电了,所以我已经来不及传稿子了,很有可能会停更几天,具体时间,估计就线的损坏程度了,实在抱歉,这次是我疏忽了,我还真是个很少看天气预报的人,得到通知,也是听广播才知道的,希望可以平安早点过去吧!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为师就是看上了她的难以掌控 别人若是落到他这位好师傅这般养虎为患的结局,欲哭无泪都还来不及,哪还有心情心思去想什么骄傲什么有趣!! 对此,庄冥心中深以为,以后常人的理念切不可再用到师傅身上了,不然,找心塞罪受的,绝对就是自己…… 宫莫妖一脸兴味盎然的笑了起来,“看看,你大师兄如今在武林中举足轻重的威望,就足矣实证明了,当年你师傅我并未看错人,甚至这么多年过去了,为师与小冥冥你,还有小鸾鸾和小海都未能看穿他到底想干什么,真实身份又是什么,就连他那张用变形内力故意弄丑的脸下的真实样貌,我们竟然一个都不知道,啧,有徒如此,这生活多有意思……。” 庄冥扬手擦了擦额头上浸出来的冷汗,用腹语干笑两声,双脚不着痕迹的往后倒退了两步,“师傅若是没有其它的吩咐了,请恕徒儿这就告退了……。” “等等。”宫莫妖放下手中揭开的茶杯盖子,转过身,郑重其事的看向了庄冥,懒怠的仪态也收了起来,“倘若为师所料不错的话,今 夜,她必定是要按耐不住了。” 闻言,庄冥立即顿住了倒退的脚步,挑眉对视向宫莫妖意味深长的视线,“师傅的意思是……?” “虽然为师想不明白,她既然不是花姒鸾,却为何要在意花祭夜死活之事……但是,从昨 夜她看到太子宫的地底天牢后所极力掩藏的情绪中,便不难看出,她应该很想救出花祭夜,且还十分迫切的样子。”宫莫妖垂下眸,兴致勃勃的把玩起了手中的茶杯。 庄冥微微点头,“看来,师傅昨天对她的试探是有些用处的,虽然暂且辨不出她与花祭夜之间的关联,但是,既然她在意花祭夜的死活,那么,如今师傅您想让她做花姒鸾将错就错的计策,的确会变得更加顺利不少了,只是徒儿担心,这样一个还未知根知底的怪异女子,究竟能不能为师傅所用尚且不知,万一反噬的话……。” 话到最后,庄冥不由得瞥了一眼静默不语的宫莫妖,忙低下头,致歉道:“徒儿不是有意质疑师傅的能力,徒儿只是……。” 从这个女人仅仅三四天内表现出的各种诡异反常的表现,他怎么都觉得,她可不是如姒鸾傻师妹那般好骗好利用的单纯女子…… “无碍。”宫莫妖摆了摆手,慵媚的眯起了眼睛,嘴角缓缓挑起的弧度,有些似笑非笑,“你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很多时候,在与她的接触下,为师也是有过这般想法的,只不过,为师并未将这个想法当成一个顾虑,而是当成一件比你大师兄还要有趣的游戏来看待,你的大师兄会有今日的作为,实乃为师意料之中,然而,突然出现的她却是意料之外的,要知道呐,这只有未知的,和无法掌控的东西,却更加的新奇,更加的引人……。” “……师傅想要徒儿怎么做。”默了一瞬的庄冥果断的打断了宫莫妖的言语。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有了她这个游戏会更有趣 “……师傅想要徒儿怎么做。”默了一瞬的庄冥果断的打断了宫莫妖的言语。 对于庄冥打断了自己说话的大不敬行为,宫莫妖只是好脾气的笑了笑,遂转了身,将茶杯放回了桌上,顺手拿起了桌上的折扇,哗啦一声打了开来,而后摇曳生姿的往楼台的北面走去,“尽你一切的能力,不光要保她毫发无损,还必须助她救出花祭夜,逃离皇城京都,安全抵达东华国。” “这样的话,不但她与花祭夜之间的关系不 日 便会不公而破,还能将原计划继续进行下去……师傅英明!”庄冥不谄媚也不做作的,一本正经的拜服道。 已经走到了楼台北面没有墙壁的出口前的宫莫妖,顿时摇了摇正撩起了浅青帷幔的手指,“别把顺利的游戏结局下的太早了,一切啊,都还是新颖的未知数,就像这落下的夕阳一般变幻莫测,不到落幕结尾,谁也不知道,究竟会是个什么样子……。” 当略显厚重的青纱帷幔被撩开时,那红彤彤似火霞一样的光晕便挥洒了宫莫妖一身……无不令他妩媚的容颜,慵媚的仪态,绰约的身姿,平添出了一股子从未有过的妖艳之色。 ♀♀♀ 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 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 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 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 (晚上九点)戌时三刻,皇朝东宫之中。 “啊!你这个臭女表鸡快放开偶!!放开偶啦~~偶要念念抱抱,要念念抱抱嘛~~!”一向长相似魔王一般的男人,此刻形象却足足就像是一个闹着要吃 奶的乳臭孩子似的,撅起了檀色的薄唇,委屈的红了一双鸦青色的眸子,正对着紧抱着他不放的娇媚女子又是大吵大闹,又是拳打脚踢。 不过这个娇媚女子的手脚动作甚是灵敏,轻巧的就躲开了男人朝她挥来的虎虎生风的拳脚,遂跳下了男人的榻,金莲似的双脚噌噌向后倒退了数步,高雅的飞仙髻上簪着的一只玉玲珑步摇,在女子她此刻的连番动作下,是撞击的清脆作响,霎时好听。 可惜此女现下根本毫无心情去管自己发髻上的步摇撞击出来的声音有多好听,一双弯弯的柳叶黛眉蹙的极紧,几乎快要皱成了足以夹死苍蝇的川字,涂着浅淡紫红色胭脂的唇也是抿紧的几乎要成了一条直线,可想而知她现在隐而不发的怒气到底有多大,“太子傍晚,究竟去了哪里,给本小姐说实话,勿念。” 沉冷的说话间,已经站定了后退脚步的娇媚女子微微扭头,斜眼看向了自己身后方的,一个穿着银黑盔甲的将军模样的冷面男人。 闻言,冷面男人勿念,不卑不亢,冷酷的神情在脸上没有一丝起伏,也没有正眼看向女子,只是干巴巴的冷声回话道:“没有太子的指示,请恕末将无可奉告,安小姐。” ——题外话—— 上架时间推迟至本周四,等每天万更字数的亲耐心哦~~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你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闻言,冷面男人勿念,不卑不亢,冷酷的神情在脸上没有一丝起伏,也没有正眼看向女子,只是干巴巴的冷声回话道:“没有太子的指示,请恕末将无可奉告,安小姐。” “你!”娇媚女子安妙柔,一听勿念连敷衍都不必的拒绝,脸色一沉,眼中阴霾乍起,她蓦地一个转身,对向了身后的勿念,脸上的冷沉之色迅速褪却,斗转变成了娇柔楚楚之态,眼中的阴霾也同时尽散,取而代之的是波光潋滟的似水柔情,“念哥哥,不要这么对柔儿好不好?是,确实是柔儿负了你,柔儿也知对不起你,可你是知道的,父亲的命令柔儿不能违抗,安氏家族的命运柔儿不可抛弃,柔儿走上这条路也是逼不得已的,柔儿始终爱的只是念哥哥你一人啊……。” 深情款款的一边说着,安妙柔一边梨花带雨的走向了勿念。 彼时,华丽的殿内本来只剩余的一两个小宫女,立即悄无声息的,及时的退了下去。 一直在原地如岿然不动的雕像一般的勿念,脚步不自觉的向后倒退了一步,冷硬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乍暖还春似的柔色,然而他那一双银灰色的眸,却愈发冷冽的看向了朝他步步走来的安妙柔,“安小姐,你已将是这座东宫的女主人,在东宫里说这样的话,不觉可笑至极么。” “我……。”安妙柔顿时收住了三寸金莲似的双脚,脸上的表情很是受伤的望向勿念,“柔儿只是情不自禁,只是再也受不了念哥哥的冷漠,再也受不了现在这个令柔儿如坐针毡的太子妃之位了……你可明白柔儿有多难过,有多难受么,念哥哥……。” 话到末尾之处,安妙柔悲切却仍旧不减婉约动听的声音里,已明显有了低泣之音。 勿念见她如此,冷硬如石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缝,冷冽的银灰色眸中,终究有了一丝痛惜难以抑制的浮现了出来,“既然你已选择了这条路,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你知不知道,小柔……。” 安妙柔一听勿念一改之前冷漠生疏的安小姐三个字,再次唤出了从小到大以来他对自己这亲 昵的称呼…… 顿时,安妙柔以袖拭泪的手骤然一顿,缓缓抬起的一双被泪水浸湿的黛眸,悲切而恳切的看向了勿念,梨花带雨的模样好不楚楚动人,“念哥哥既知道柔儿的难处,那就不要再与柔儿为难了可好?就帮帮柔儿,可好?” “你……原来我在你的心目中,竟然是个如此心胸狭隘的卑劣小人。”听言,勿念整个人仿若如遭雷击,浑身狠狠一僵,脸上微微一白,原本裂开了缝透出了些许动容的神情瞬间再次的严丝合缝,继而恢复了如初的如石冷漠,甚至更甚。 他没想到她会这么想自己,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还要用旧情,来索要他的帮助……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发了疯的宫狱 他没想到她会这么想自己,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还要用旧情,来索要他的帮助…… “不,不是这样的……。”安妙柔见状,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一脸愧疚和不知所措的走向勿念,急于辩解起来。 没曾想,就当她要走到勿念身边时,一个鸦青色的高大身影突然窜了过来,先一步靠近了勿念不说,还整个人都熊抱住了同样高大伟岸的勿念…… 安妙柔立即顿住了脚步的同时,也看清了扑在了勿念身上的人影是谁,只是看清后,她整个人都有点不大好了,双脚还险些一歪,让自己跌倒到了地上…… “臭女表鸡!你走开,走开!!念念是偶滴,偶滴!!!”熊抱住了勿念的某邪魅男人,像个死命护住了自己心爱玩具的小屁孩子,一边撅着嘴怒斥安妙柔,还一边紧了又紧臂弯中被自己箍住的勿念。 “……。”安妙柔娇美柔媚的脸上顿时是一阵红一阵青,难看到了极点,也不知道是怒气所致,还是郁闷所致,不过即便如此,她竟也没有发作半句半点出来,还反倒倒贴上了一张赔笑的脸,极力把声音压到最温柔的点子上,对邪魅男人诱 哄道:“殿下~柔儿才是您的未过门的太子妃,念哥……勿念将军只是您的羽林军统领,您都忘了么?” 同样无语凝噎的还有我们的勿念大将军,此刻的他也是脸色欠佳,就算有着那样一副雷打不动的,万年难消的冰窟冷面,遇到这样的情景,再听到自己昔日挚爱说的这样如同在和自己为了太子而拈酸呷醋一般的话,若当真再是半点反应也无,恐怕……他真的就要是个非人类了吧? 而我们的太子爷听了安妙柔此番的诱 哄之语,不但没有丝毫被蛊 惑的样子,还十分的恼怒生气,狞着一张神情幼稚到了极点的邪魅脸皮,恶狠狠的对安妙柔喝骂道:“不要脸的臭女表鸡,就你这副丑模样,偶才不会瞎了眼看上你呢!现在给偶出去,快给偶出去!休想再勾 引偶滴念念,不然偶砍死你!!” 说完,跟个闹了火爆脾气的小男孩似的,他还果真一把拔出了勿念腰间的银制佩剑,直朝安妙柔刺了过去。 始料未及的安妙柔,见宫狱竟然为了自己的昔日老情 人,一个男人,不仅对自己口出恶言,还挥剑相向……一时她便呆立在了原地,竟没有去躲避刺来的银剑攻击,即便知道现在宫狱是因为…… 眼见宫狱手中的银剑那锐利森冷的剑尖就要刺进安妙柔的心口了,一直缄默不语的勿念忽的飞起一脚,直接将宫狱手中的银剑踢飞到了半空之中! “安小姐,你明知道殿下现在是中了剧毒,为了延缓毒素的蔓延,还是你亲自封住了殿下的七筋八脉,才导致了殿下现在的这副失了心智的模样,你为何还要与这样的殿下斤斤计较,而伤了自己,有意思?”抬起大长腿踢飞宫狱手中银剑后的第一时刻,勿念便肃冷下了一张脸,幽冷下的一双银灰色眸子,此时就宛若那把银制的利剑一般,锐利的射向了安妙柔。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可笑的女人 “安小姐,你明知道殿下现在是中了剧毒,为了延缓毒素的蔓延,还是你亲自封住了殿下的七筋八脉,才导致了殿下现在的这副失了心智的模样,你为何还要与这样的殿下斤斤计较,而伤了自己,有意思?”抬起大长腿踢飞宫狱手中银剑后的第一时刻,勿念便肃冷下了一张脸,幽冷下的一双银灰色眸子,此时就宛若那把银制的利剑一般,锐利的射向了安妙柔。 刚才一个明明还说爱着自己的女人,现在此刻却为了嘴上说不爱的男人这么的失魂落魄心胸狭隘,呵,到底她是在自欺欺人,还是觉得他勿念愚蠢好欺? 想到这,勿念的眼底一片冰寒,一片失望。 当踢飞到了半空上的银剑咣当一声,和勿念这番话一同落下后,紧接着,安妙柔便也跌坐到了地上,脸上全是恐慌和无措,双眼不敢再与勿念那样犀利冰冷的眼睛对视,躲闪的随着低垂下的脸蛋一同垂了下去,动作完美的将她脸上懊恼阴郁的神情遮掩了过去,“念哥哥……柔儿只是,只是……。” “安小姐,为了您这位未来太子妃的人身安全着想,也为了避免太子殿下见了你容易情绪激动,继而引起毒素加速流动,依末将所见,”说到这,勿念顿了顿,一把拽住了又要朝安妙柔过去拳打脚踢的宫狱,声线降到了冰点,“您还是即刻离了东宫,对谁都再好不过。” 听言,安妙柔猛地仰起了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勿念,“念,念哥哥你……居然要赶柔儿走?” “末将不敢。”勿念不再看她,别过头看向了又紧抱住了自己的宫狱,“太子妃您有您所谓的家族责任,那末将的责任,就是拼尽所有保太子无虞,故,任何会损害到太子的人或物,末将都将会不遗余力的清除干净。” “念念念念……。”宫狱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幼童一般,蹦蹦跳跳喜滋滋的回望向了看着自己的勿念,同时,勒住勿念窄腰的双臂是勒的更紧了,似乎害怕勿念下一秒就会消失了一样。 咳,只是这画面…… “可是……。”说到这,安妙柔便犹豫的,神情沉郁的看向了眼里只有勿念的某失心太子。 勿念似乎是再次看穿了安妙柔的意思,他那常年都不曾展开过的紧抿薄唇,此时竟扯出了一抹笑,虽然冷淡到了极点,“太子现在不过只是失了心智,像个贪玩霸道的孩子而已,安小姐大可放心,这样的太子是不会做出什么让您担心的事情的,何况,末将是个什么样的男人,相信世间没有比安小姐您,更清楚不过的人了,不是。” 言及于此,勿念便敛却了那抹淡到了极点的冷笑,对熊抱住自己的宫狱恭敬的说道:“殿下,微臣给您去舞剑,如何。” 宫狱顿时拍手叫好,自然的就松开了勿念,开心大喊,“念念舞剑念念舞剑!!”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念警告太子妃别扰了太后 宫狱顿时拍手叫好,自然的就松开了勿念,开心大喊,“念念舞剑念念舞剑!!” 跌坐在地的安妙柔自然明白勿念那番话中有话的前言,立时便窘迫了神色,“念哥哥你想多了,柔儿没有别的意思,柔儿只是想多看顾殿下一下而已,毕竟殿下现在所中之毒实乃罕见,不定什么时辰就会起了变数,所以柔儿……。” “安小姐适才不是一直迫切的想知道,殿下适才傍晚是去了何处,对吗?”被宫狱拉着正要走的勿念,突的停住了脚步,冷冷的打断了安妙柔的辩解,扭过头看向安妙柔的银灰眼眸,透出一抹决绝之色,“末将此次便违了殿下的命令,破格告知安小姐便是。” 他这是要用这种方法赶走自己还是断绝与自己的一切?!接收到勿念眼中决绝之色的安妙柔娇躯一颤,顿时露出一副与之前迫切想知道答案的相反神情,一脸毫不关心的不断摇起了头,“不,柔儿刚才只是不懂事的冲动而已,柔儿不能坏了念哥哥的忠心,所以柔儿不想知道了,真的不想了……。” 勿念一挑剑眉,冷冰冰的,一向没有丝毫情绪夹杂在其中的话语里,此刻却似有若无的多了一丝讥诮,“可末将深以为,还是告诉未来的太子妃您,比较妥当,免得未来太子妃总是拿不能公诸于世的老情谊做筹码,最后害人又害己。” 安妙柔小脸变得煞白,眸中委屈的泪水再次涌了起来,“念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怎么可以这么想柔儿呢?” 勿念不理会安妙柔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扭回了头,不再看安妙柔,“太子傍晚时分,是去探望了太后。” 扔下这句话,勿念便领着似欲要再次发作安妙柔的宫狱,径直往练武的校场而去。 “什么?太子居然又去看望花姒鸾那个下 贱的女人!”接收到勿念这个信息的安妙柔,第一反应就是一脸阴翳咬牙切齿的怒喝出声。 领着宫狱走到了门口的勿念闻言,立即顿住了脚步,蹙起了剑眉,头也不回的出言提醒,“安小姐既然是即将要做皇室的儿媳,理当要知道皇家礼仪四字,即便现在四下无人,安小姐也最好不要随便把太后的名讳挂在嘴上较妥。” 安妙柔听到勿念这般提点自己,脸上的阴霾顿时一扫而光,蓄满泪水的一双黛眸里,复又燃起了熠熠生辉的希冀眸光,“是柔儿一时情急说错了话,多谢念哥哥提醒,柔儿就知道,世间最关心最疼爱柔儿的就是念哥……。” “还请安小姐,以后不要再如此罔顾身份的称呼末将,末将担当不起。”勿念以冷硬警告的口吻打断了安妙柔的自说自话,“太后如今身负重病,卧病在榻,虽然太子的确是在太后宫中昏厥过去,但并不代表太后就会是对太子下毒的人,望请安小姐最好不要去叨扰太后才是,尤其,是以适才的口吻去对太后,免得被制大不敬之罪不要紧,还折损了太子的脸面才是大事。” ——题外话—— 念念为何如此向着银银哩?今天三更哟~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花姒鸾 “还请安小姐,以后不要再如此罔顾身份的称呼末将,末将担当不起。”勿念以冷硬警告的口吻打断了安妙柔的自说自话,“太后如今身负重病,卧病在榻,虽然太子的确是在太后宫中昏厥过去,但并不代表太后就会是对太子下毒的人,望请安小姐最好不要去叨扰太后才是,尤其,是以适才的口吻去对太后,免得被制大不敬之罪不要紧,还折损了太子的脸面才是大事。” 一提及太后,勿念便想起了适才太后那像受了惊的麋鹿模样,似乎打昏了太子就已经是用尽了她毕生的勇气力气一样……这样受尽了屈辱却只做出此等反应作为,明明可以在太子晕过去之后可将太子杀死的女子,他怎么也想象不出,她会是对太子下毒的人。 因为一旦此事暴露,太后她必定会成为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这岂非多此一举的愚蠢行为……所以,他之前才会以遵太子口谕做借口,拒不以报给安妙柔,太子是去探望太后一事,而现在,也才会出言提醒安妙柔不要去太后宫中闹事。 思及于此,勿念才警醒的发现,自己今日未免太过多管闲事了…… 不再啰嗦,勿念便带着宫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东宫。 当然,如果勿念早先看到骨银银在对峙宫狱时的冷漠嚣张样子,看到骨银银在面对几十个恶心死囚强 暴情形的淡定样子……估计就不会再有此想法了吧。 望着勿念离去的冷绝背影,安妙柔是一脸的难以之置信,“念哥哥你,竟然提醒我不要口出恶言的本意,只是为了不让我去扰了花姒鸾那个贱 女人清静?” 说到这,安妙柔低低的笑了起来,笑声有些诡异,“呵,呵呵呵……花姒鸾呐花姒鸾,你可真是好本事啊!把太子迷得团团转不说,现在,连刚从战场回来的念哥哥,不过才与你一面之见,就已经倒戈相向与你,开始为你担忧,为你开脱了……。” 言及于此,安妙柔的笑声戛然而止,无论是眼中还是脸上,均有腾腾杀气缓缓蔓延了出来,“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这时,外面一个小宫女急忙的走了进来,一见到跌坐在地的安妙柔,又见安妙柔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杀气,顿时一惊,便赶紧去搀扶安妙柔起来。 “何事如此着急忙慌。”安妙柔挥开小宫女欲要搀扶自己的手,自己边从地上站了起来,边语气不善的问道。 小宫女瘦弱的身子一颤,忙垂首弯腰,有些哆嗦的回话道:“禀大小姐,是,是太后那边的人,传出了消息。” “哦?”安妙柔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翘起了红唇的一角,“这倒是奇了,那个叫禾心的女人明明与本小姐说好的,只要本小姐给了她毒药去毒死了花姒鸾,为了不会有朝一 日 被她的主子发现,以后是断然不会再与本小姐相往来了的,今日这是……说吧,她到底说了什么。” ——题外话—— 今天还有一更哟~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最毒美人蝎 “哦?”安妙柔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翘起了红唇的一角,“这倒是奇了,那个叫禾心的女人明明与本小姐说好的,只要本小姐给了她毒药去毒死了花姒鸾,为了不会有朝一 日 被她的主子发现,以后是断然不会再与本小姐相往来了的,今日这是……说吧,她到底说了什么。” 小宫女犹豫了一下,脑袋垂的越发低了,“禀大小姐,禾心掌事说,她说……大小姐的药既没有毒死花,花姒鸾,那交易就没有结束,大小姐是欠了她一个交代的……。” 越说到后面,小宫女的头就垂的越低,声音也愈发低的像蚊蝇声一样。 “好啊,竟然怀疑本小姐卖假药给她是么?好,真是太好了……。”安妙柔说笑到这,蓦地一收娇媚的笑靥,面上眼中全是阴森之色,“本小姐还没问她要一个交代,为什么花姒鸾这个践人还活着!她倒好,竟然先给本小姐来个倒打一耙了!!” 小宫女狠狠打了个哆嗦,战战兢兢的站在原地,几乎连呼吸也是不敢的。 弱水宫,那是一个武林中的无数武林高手都十分忌惮的,七大门派当居第二大派的可怕存在! 即便弱水宫中的弟子全是柔弱的女子,可武林中人可以说是没有一个人敢大言不惭,敢去鄙夷弱水宫,就算在行走江湖之时,但凡听说到有弱水宫的弟子在此,多数人哪个不是退避三舍的? 不是因为弱水宫的女弟子们武功如何厉害,手段如何骁勇,只因弱水宫盛产成千上百种的毒药,可以让对手悄无声息的中毒,得到成千上百种的惨烈死法! 如此毒辣阴狠的门派,哪个还敢去轻视去招惹的? 即使只是弱水宫的一个小小外门弟子,都让人防备忌惮不已了,何况现在在这小宫女面前的,可是弱水宫的掌舵人,武林人称最毒美人蝎的弱水宫宫主! 能不时刻悬着一颗心,小心翼翼,忐忑惧怕么? 安妙柔双手捋了捋身上微微凌乱的浓紫宫裙,屈指一掸宽大的广袖,柳眉微挑,细长的眼角斜睨了一眼身侧直打哆嗦的小宫女,满意的勾起了泛着淡淡紫意的红唇,“还不说来本小姐听听,这个禾心掌事,到底想要本小姐怎么个交代法。” “禾心掌事说,说了……让奴婢只要告诉大小姐一句,子时的护城河畔,大,大小姐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小宫女吞吞吐吐战战兢兢的回道。 “子时的护城河畔……?”安妙柔微微眯起了媚眼如丝的眼睛,素手拿过小宫女手中紧握的白纱绣紫兰的精巧团扇,缓慢的摇了摇,“本小姐这就前去看看,这个禾心,究竟想玩什么花样……。” ♀♀♀ (晚上十二点)夜半子时时分,凤仪宫中。 看着晕倒在了一地的太监宫女,骨银银拍了拍纤纤玉手,便从梨木雕海棠花的美人榻上起了身,随意的踢踏上榻下的绿底绣白萝花的绣花鞋。 遂,她快速的将榻边放着的紫金三足香炉的盖子揭了开,而后取了桌上的一杯茶水,倒进了香炉中。 ——题外话—— 从明天开始,美人皮就要上架了哈,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喜爱和支持! 我很现实,也很俗,也很需要钞票过生活,我说过,金钱都来之不易,所以我不望大家打赏之类的,那只是你们的心意,但是每一字每一句的稿费可是我应得的哦,我希望大家可以尊重我的劳动成果,都能看正版滴!一本书才十几块钱,你们少吃几根冰棍,少买条内内就有了啦~ 想知道花祭夜小夜夜现在近况如何,想知道银银是否能安全出逃救出他,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如何不一样的故事,情感会带来怎样的转折点,那就请支持正版~! 每天字数更新是要看订阅成绩哟~还是那句老话,你们给力,我会更给力!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骨银银夜袭却遇凶猛虎鲸鲨 遂,她快速的将榻边放着的紫金三足香炉的盖子揭了开,而后取了桌上的一杯茶水,倒进了香炉中。 只听见哧哧的几声响,原本只是升腾着袅袅轻烟的香炉顿时腾起了一大股的白烟,一股浓郁的香味,也随着浓烟的腾起,开始蔓延到了整个宫殿之中。 骨银银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香炉盖子和茶杯,随之到了几扇靠外墙的菱花窗前 ,将窗户打了开,让殿内的浓郁白烟,得以挥散出去。 做好这一应事宜,骨银银便走到了倒了一地的宫女太监跟前,垂眸,神色眼色淡淡的扫视着地上的宫女太监,“待明日清晨,你们自会安然无恙的苏醒。” 原本她可以用幻香将这些宫女太监控制起来,或者干脆毒死的,但是,她并非一个滥杀的妖,所以将这些奴才全部唤进来之后,只点燃了普通的迷香,迷晕了他们而已。 而且,最重要的是,此次去地底天牢,她并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够得到顺利的结果,而凤仪宫和太后的身份,仍旧是她唯一的退路,如果她贸贸然把这些宫女太监全都毒死了,只怕宫狱一定会深究下去,到时候…… 一念想到宫狱,骨银银抿了抿明显留着宫狱可怖齿痕的伤唇,扯开了一抹微小的,似笑却又不似笑容的弧度,有点儿怪异的味道,“宫狱,我怕是难以知道,你品尝幻香滋味过后的心灵感悟了。” 幻香是一种极其容易让人产生最惧怕的,或者最想得到的念想的幻觉系毒香,让人或许在最恐惧的幻觉中死去,或者是最快活逍遥的幻觉中死去……所以,她自然是好奇的,这世间,到底有什么东西,会是他宫狱最惧怕的,或者是迄今为止,他一直想得到却始终未得到的? 甩了甩头,骨银银将心神收了回来,淡漠的神情里,透出一丝谨慎,“我虽恨不得你早些死了才好……不过,我可没有忘记,你当初给我所用的毒药滋味。” 那毒药竟能在短时间之内,将她皮囊里的血脉筋络神经全都控制了起来,全身各处都不再为自身所用,而是全部彻底的沦为了施毒者的工具,只听从施毒者的命令行事,整个人与任其指挥的提线木偶没什么不同……这样厉害的毒药,绝非一般制毒者所能炼制出来的! 这个制毒高手她肯定不会是宫狱,因为如果是宫狱的话,既有如此制毒手段,便早在幻香从香炉中挥发出来的那一刻,便察觉了出来,绝不会被幻香彻底的熏晕了过去都还不得而知。 由此,她敢断定,宫狱背后的这个炼毒高手,怕是不会对宫狱袖手旁观的,定会想尽办法救治宫狱……虽然大脑在明白的告诉她,此毒无药可解,但是,诚如之前的宫渺絮所言,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高手层出不穷,屡见不鲜,万一这个制毒高手,偏就有方法可解呢? 所以,她现在是没有十全的把握,会自以为是的以为宫狱会死在自己的幻香之中,但却更加的笃定了这一次,最好能救出花祭夜的决心! 一旦宫狱真的没死,还解了毒,只怕她没有好下场便罢,依宫狱睚眦必报的阴毒个性,定是也不会放过花祭夜的,到那时,别说再能逃出宫鸣升天,就连小命统统都会不保! 一想到这个严重的后果,骨银银不敢再怠慢下去,当即蹲下身,挑了个个子与自己差不多的瘦弱太监,然后火速的剥掉了太监身上的衣物,再套到了自己的身上。 之所以她选扮个小太监,是因为太监向来是种不打眼的小角色,宫中太监也比较居多,衣服的颜色也较暗沉,较容易隐藏于黑暗之中,这样对她去护城河畔的一路上,多少会容易混迹许多。 倘若是扮作小宫女,只怕她这副太过夺人眼球的尊容,就算穿了宫女的衣服,也仍旧是个穿了宫女衣服的花姒鸾而已吧? 不过其实吧,这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宫女的衣服有点复杂,对于她这个不会穿衣的白骨精来讲,难度太大,太浪费时间,就更别提还要绾成宫女的发髻这么高难度的事情了…… 看看,太监多好,衣服随意一套,帽子一戴,两三下就解决了不是? 对着全身铜镜照了照,见镜中的自己俨然是个颇具姿色的小太监,骨银银满意的点了点头,可一见胸前的微耸,顿时又无语了起来…… 这时她突然想,若这对玩意儿真如那该死的黑狐狸所言,是小的可怜的话,她反倒还真是要谢天谢地了…… 碍于时间紧迫,骨银银只得将头顶的帽子压得更低了些,然后学着那些低眉顺目的太监走路的样子,卑躬屈膝的微微弯腰,把头和眉眼都垂的低低的,然后走出了寝宫。 现在已近子时(夜 晚十二点)时分,宫中多数人早已经歇下了,所以在宫外的,别说是那些还残余在宫中的前 朝妃子美人,就连太监宫女都已经少得可怜了。 如此,一路上骨银银除了遇到了一队队巡逻的士兵之外,便也没有遇到其它的人了。 她只是对这些巡逻士兵卑躬屈膝的作揖敬礼,这些巡逻士兵竟倒也没为难她,继续沉默的巡自己的逻,她算得上是有惊无险的堪堪通过了。 行动之前,骨银银曾让铃铛准备过一份皇宫地形图,没办法,与宫莫妖昨 夜出去又回来的路上,她该死的竟然睡着了! 所以,她只能以她过目不忘的本事,将那整幅地图拓印在了脑海中。 现在,她只需循着脑海中之前设定好的捷径路线,向护城河行近。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骨银银便安全的抵达了前日与宫莫妖和宫渺絮所来过的护城河岸上。 骨银银用自己过人的目力四下梭巡了一番,见周遭并没有其他人了,便不再啰嗦,一个纵身,猛地扎进了清澈的河水之中。 骨银银乃妖,以前根本不会知道什么冷暖,可现在一入河水,却觉得通体冰凉,冷的她只想打冷颤。 现在是入春不久的时节,日 夜交替时还是非常冷的,对于花姒鸾这副瘦弱的身板来讲,再泡进这样冰冷的河水里,与投进了冰窟窿里找死,还真是没什么区别。 无法,骨银银只能强忍着全身都想打颤的冲动,原想去紧咬住瑟瑟发抖的已经冻得发了青的伤唇,可牙齿一碰到唇上宫狱留下的齿痕伤口,就痛的她不行,她只得恼恨的狠狠咬紧了牙关,使劲浑身气力,划动着四肢,直往护城河对面的地底天牢游了过去。 此时,护城河岸上的漆黑林子里,缓缓走出一人来。 今夜的月光很是明亮,所以,即便从林子里走出来的人并没有行近到河岸上的宫灯前,月光也将此人的样貌,略微朦胧的显现了出来。 此人身姿曼妙婀娜,身着一身极具媚色的深紫色宫装,发绾飞仙髻,发髻上只懒散的斜插了三两支玲珑玉步摇,一张娇媚的容颜,在月光拂照下,如同添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为她的姿容更增了一种朦胧的媚 惑感。 此刻,此女迎月走出来的样子,像极了画中的灵女正从画里面走了出来一般。 此女不是别人,正是听了禾心的线报,早了骨银银很久,赶到了护城河的安妙柔。 “哼,若不是本小姐武功底子还算深厚,察觉到了你来的气息,便早先一步藏匿了起来,不然,现在就已经被你给发现了吧,花姒鸾……。”安妙柔一瞬不瞬的遥望着骨银银适才投河的位置,轻眯眼眸,手摇宫扇,勾唇冷笑,“不过啊,你以为你换成个小太监的样子,我就不认得你了么?” 虽然骨银银已经换上了小太监的衣服,天色又有些朦胧,并不能仔细的看清确定就是太后花姒鸾,但安妙柔是不同的。 安妙柔为了得到今天的地位,为了得到宫狱的心,可谓是使尽了浑身解数,那花姒鸾这个情 敌,她怎么可能会不了解,不交手的? 两个人明里暗里斗了几近一年的时间,安妙柔已经对花姒鸾可以说得上是有些了解的,虽然她并未了解到花姒鸾掩藏了起来的真实身份和内在,但辨别花姒鸾样子的精准度,还是有的。 换得一句话来说,花姒鸾就算化成了灰,她安妙柔也绝对是认得的。 “本小姐倒要看看,你今日扮成小太监,又入了护城河的水中,到底是要搞什么名堂。”安妙柔一面讥诮的说着,一面一撩裙裾,索性席地而坐到了一颗大数背面的草地上,视线仍旧阴冷的,一瞬不瞬的注视向了骨银银所跳下的那处河水上。 彼时水下的骨银银已经成功游到了对岸的,地底天牢的建筑背面前。 天牢的背面是临水的,而且天牢本身是铜墙铁壁,牢固的很,又封死的连一扇窗户都没有,建筑又很拔高……在常理看来,无论是入侵者,或者是里面想要逃窜出来的囚犯,若想从这平板的背面做突破口,根本是行不通的。 因为没有窗户,他们根本无法进入或者出来,想要用鹰爪勾飞上屋顶,也是天方夜谭,护城河足有十几米宽,建筑又那么高,鹰爪勾压根就勾不到着力点,别说能不能进去了,就连靠近天牢也是不能。 这,也就是为什么,宫狱如此自负的在天牢背面居然一个侍卫都没安排。 不过可惜,今 夜这让宫狱引以为傲的牢不可破的绝佳防御点,却成了骨银银眼中,最大的薄弱点。 破出水面的骨银银一抹脸上的水珠,忍不住直打哆嗦的、被河水浸润的青白小手快速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防水的油纸布包来,然后瑟瑟发抖的打了开。 包裹在布包里面的是许多个做工精美的瓶瓶罐罐。 这些罐子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有精贵的琉璃罐子,也有普通的陶瓷罐子,都只有巴掌大小,要说特别的话,也就是这每一个罐子,都用封泥给封死了。 骨银银随意的挑出了一只陶罐在手中抛了抛,毫无情绪的薄冷绿瞳,难得多了几分兴味的望向了天牢平滑的建筑背面,“为了不让这些弹药沾湿了水,我可费了不少的心思,不过,有你宫狱的自负做为辛劳费,也算是值了。” 自言到这,骨银银便将手中的陶罐用力的朝天牢背面的平滑墙壁投掷了过去。 咣当一声,易碎的陶罐在碰到坚硬的铜墙铁壁的那一瞬间,登时碎的四分五裂,同时,在陶罐碎裂的刹那间,那藏纳在陶罐里的,圆滚滚黑漆漆的东西也曝露了出来,可,因为骨银银的力道是颇大的,所以,那漆黑圆滚的像小球一样的东西并没有掉入水中,而是落得了和陶罐同样的下场,一齐狠狠撞击在了天牢的铜墙铁壁上。 然而,不一样的是,陶罐碎了只是碎了,碎片都跌落进了河水中,可那小球似的东西却不但碎了,而且碎裂的动静异常的大,不但爆起了一团巨大的灼目火光,发出异常巨大的响声,竟然还将那般坚硬的铜墙铁壁给生生的爆出了一个大坑!! 看着自己的杰作,骨银银微微抿起了被水泡的起了皮的伤唇,“霹雳火的威力,任你宫狱就算筑了面金钢墙,也只有被炸成灰烬的下场。” 虽然她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的弹药技术究竟到了何种地步,但是她敢肯定,绝对没有她手中的霹雳火威力强大,使用性方便。 她之所以这么笃定,那是因为她穿越过许多的不同古代世界,从来没见过一个火药技术有自己本能制造出来的火药这么先进复杂,而换言之,如果这里的火药技术已经到达了她的这种地步,那宫狱这座天牢,早就已经从这个世间上消失了。 如是想着的骨银银,冷漠的没有情绪的声音里,难得透出了一股子嚣张得意的语气,一边如是说,手中的瓶瓶罐罐丝毫不马虎的,一只只全都朝墙壁刚才炸出的坑上,精准的投掷了过去。 接二连三的轰炸下,整个天牢几乎都有了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巨大明亮的火光,几乎将整个护城河照的亮如白昼。 这么大的响动,天牢正门前的上百个精干的侍卫不可能没有听到察觉到,所以,天牢正门前,此时已经是乱成了一锅粥,百十个侍卫第一次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到处去寻找巨响声的来源地。 只可惜,天牢的四面,有三面环水,正是左右后三方,只有正前一方是单一的行进通道,所以他们根本就只能像个傻子一样在前端乱窜,完全看不到他们要找的巨响发声地,就在他们这座天牢的背面。 当然,如果他们愿意跳入护城河的话,会很快发现天牢背面被攻陷,必定是毫无疑问的事情。 只可惜…… 看着原本一直平静的河水开始不断的跌宕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河浪,骨银银赶紧从百宝袋子里掏出了一条简易的鹰爪勾,将爪子一甩,甩到了墙壁炸出来的巨大坑洞中,从里面勾住了坚固的墙体,而后她迅速的攀着绳索,顺着绳索吃力却不失动作熟稔的往上攀爬了起来。 没想到,就在她的双脚甫一离开水面的那一刻,一条长满利齿的血盆大口立即从水中跃了出来,几乎只差一点点,就要咬住了骨银银的双脚! “该死的!果然如我所料!!”骨银银没有浪费一点时间往自己的脚下看,只一味拼尽了全力攀爬绳索,不断往天牢炸出来的洞口处靠近。 而那张血盆大口似乎不满于自己没有捕捉到猎物,下一瞬,竟然将整个身子跃出了水面,直朝绳索上的骨银银飞扑了过去! 在残余的炮火光芒照耀下,清楚的将那水中突然跃出的巨物映照的明明白白——通体是黑白相间的光滑皮囊,血红的眼睛,张大的长满了利齿的血盆大口,以及携带着的铺天盖地般的极腥气息…… 这,俨然就是一条素有海中猛虎之称的虎鲸鲨!! 河堤树林中,一直窥探着骨银银这厢动静的安妙柔,见到骨银银正被虎鲸鲨扑食的惊险画面时,方才从适才的震惊中缓缓清醒了过来,望向骨银银的如丝媚眼视线,愈发的冷凝了起来,“你可真会藏拙啊……花、姒、鸾。” 念到花姒鸾三个字,安妙柔几乎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毕竟两个人以女人争风吃醋的手段明争暗斗了快一年的时间,她安妙柔原本是以为自己知己知彼,对花姒鸾早已经了如指掌的,甚至根本就没有再拿花姒鸾当成对手来对待,根本就不放在了眼里。 这种感觉,就好像你以为自己的对手是个自己看不起的傻子,却没想到,自己才是那个被人愚弄的团团转的白痴! “算你厉害,花姒鸾,只不过……。”安妙柔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恶气,懊恼不已的神情渐渐转变成了冷嘲热讽,望向骨银银那方的冷凝视线也渐变的嘲弄起来,“本小姐就姑且看看,你到底还能有什么手段,对付本小姐亲自从海中捞来豢养的食人鲨!” (友情提示:朝代地方不同,很多东西的名字是不一样的。) 眼见飞跃而起的虎鲸鲨张开的腥臭大嘴就要咬下仍攀爬在绳索上的骨银银时,闻风而动的骨银银并没有去看逼近了自己的虎鲸鲨,而是单手在绳索上绕了几圈与手腕上,让拽住绳索的单手不会产生突然脱手的后果,另一只松开了绳索的手,却是快速的伸进了刚才情急之中,被她塞进了腰间百宝袋里的瓶瓶罐罐里翻寻了起来。 凭着过目不忘,手中过物不忘的本事,只在刹那间,她就准确无误的摸寻到了袋子里那么多瓶瓶罐罐中自己想要的那一瓶。 拿了出来后的水晶瓶子,那半透明的瓶身在月光的挥洒下,折射出了五颜六色的炫目光芒,煞是好看,更是映衬的瓶子里面透明的液体,恍若瑶池的琼浆玉液。 骨银银没有多看这只漂亮的水晶瓶子一眼,拿出来后的瞬间,就径直凑到了青白的唇边,随即便对着瓶子上的木塞一咬,砰的一声咬掉了塞子后,便终于扭头看向了身后的,已经几乎逼近到了她后脑勺的鲨鱼大嘴。 这时,骨银银二话不说,即刻就将手中灌装着透明液体的水晶瓶子,直朝鲨鱼的大嘴扔了进去! 当瓶子直朝鲨鱼的血盆大口飞出去的那一刻,瓶子里摇晃不止的透明液体,登时便晃晃荡荡多多少少的从没有了瓶塞阻碍的瓶子里倾洒了出来。 因为鲨鱼与绳索上挂着的骨银银离得实在是太近了,故而这瓶子在飞出去不到一刻的光景,就已经抵达到了鲨鱼的嘴里,所以,此番倾洒出来的,或多或少的透明液体便是一滴也不浪费的,全部洒溅了在了鲨鱼的血盆大口里。 原本此时的鲨鱼就要把根本逃脱不掉了的骨银银给吃进嘴里了,可是与此同时,从那水晶瓶子里倾洒滴落进了鲨鱼血盆大口里的透明液体,却已立即将鲨鱼的口腔烧灼出了一个个或大或小的血洞! 顿时,口腔烧熔出了血洞的鲨鱼痛的狂叫一声,哪还心思去顾得上骨银银这个还不够塞牙缝的猎物,扭动了几下硕大的身躯后,便砰的一声巨响,直直的跌进了河水之中,溅起了一丈多高的水花。 而骨银银不再多加耽搁,趁此时机再次顺着绳索往上攀爬起来。 没想到就在这时,水下突然又闹起了巨大的动静,一股冲天的血腥气即刻席卷了整条护城河! 原来,是刚才那条虎鲸鲨刚跌落进了河水中不过片刻,其它潜藏在不知多深的护城河中的虎鲸鲨们突然相继涌现了出来,不是因为要抢夺骨银银这只猎物,而是因为这条虎鲸鲨嘴里溶出的血洞流出来的鲜血,都顺着它呼吸的时候从牙缝和鱼鳃里喷薄了出来! 要知道,虎鲸鲨可是一种闻血就动的嗜杀鱼类,只要猎物流出了诱 发它们饥饿的鲜血,哪怕对方是自己的同类,在它们这些残忍的猎杀者眼中,只有一个字,吃! 故而,原来还想吃骨银银打牙祭的虎鲸鲨,现在却风水颠倒,竟成了自己同类嘴里的猎物! 一时间,从护城河上游或者下游争相而来的无数虎鲸鲨,露出了在深海里捕食者的狰狞嗜杀的面目,一条条张着血盆大口,用自己最锋利的牙齿割开了同类的身躯,再连皮带肉的狠狠撕咬下同类的血肉!! 被同类蚕食的虎鲸鲨几乎连挣扎都来不及,就已经被围攻自己的同类,在一个眨眼的光景,吃的只剩下了一副残余着猩红鲜血的白骨!! 霎时间,整条护城河,被虎鲸鲨的鲜血染得通红,十足的像一条充满腥气的血色大染缸。 天牢前端的侍卫们,全都扶栏眺望着桥廊下被鲜血染透了的河水,谁都没有说话,只是一个个的表情是恶寒而惊悚的……试想,如果刚才他们跳了下去,那结果…… 河堤树林里,大树后方的安妙柔,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讶的微张了脂唇,“花姒鸾你,你到底给我的食人鲨吃了什么?!” 毕竟隔得有些距离,安妙柔除了只能看见骨银银往那条鲨鱼的嘴里扔了一只亮晶晶的瓶子外,其它的细节处,是根本就看不清楚的。 讶异只在安妙柔的脸上眼睛里停留了不到几秒的时间,很快,她的脸上就浮出了森冷的阴霾,玉手砰的一下撑在了树干上,涂着紫罗兰蔻丹的长指甲喀嚓一声,深深嵌进了坚硬粗糙的树皮树干里,“花、姒、鸾,你好,非常好!以鲨治鲨的歼 计你竟也想得出!!” 那厢的骨银银不敢耽搁半刻,趁着鲨鱼自相残杀的空当,迅速顺利的登上了她自己在天牢壁上炸出来的洞窟之中。 抵达的那一刻,她一直未停止打颤的双腿,便一下子连带着她整个人,一齐软倒到了地上,喘息了好几口天牢里腐臭的气体,方才爬到了洞口处,垂首向下张望自己的杰作。 “幸好,昨 夜我闻到了护城河的水有海腥味……。”一抹脸上腥咸的海水,强忍着伤唇沾上海水的疼痛感,骨银银冷笑,“哪里有河中疏导进海水的,宫狱啊宫狱,果然是不能小看了你赶尽杀绝的心思呐,连不可能的算计都让你提前算好了。” 即便明知道入水这一条是行不通的路子,许多人兴许根本不会走这条路,但宫狱就是不会给对手半点的可乘之机,哪怕那会选择这条路的人微乎其微,他宫狱也会做好了设防,定让其对手,有来无回!! “看来,今夜的逃过一劫,还真是要多谢黑狐狸的烟花了,不然……。”似笑非笑的说话间,骨银银从腰间的百宝袋里,拿出了一瓶与刚才一模一样的水晶瓶子来,微微晃动了一下瓶身,让瓶中透明似水的液体随之在瓶中翻滚,“还真做不出这稀罕的硫酸。” 她原本也只是揣测,只是打算做好预防不测的准备工作,并不清楚知道宫狱竟然将这么歹毒的虎鲸鲨引养在了这注入了海水的护城河中。 她用剩余的硫磺和其它烟花中不需要用到做火药的其它材料,淬炼出了两小瓶极具腐蚀性的硫酸,其实,她并不是打算用来对付这些鲨鱼的,而打算用来溶化其它东西的,譬如关押花祭夜的牢房,以及捆绑花祭夜的一些难以打开的手铐脚镣之类的东西。 手铐脚镣肯定是有的,而这些东西势必会成为花祭夜逃亡路上的束缚,可火药的威力太大,她自然不可能用这种东西强制去炸断手铐脚镣,所以,她才脑中灵光一动,选择了这可控制用量,又对金属腐蚀性强悍的硫酸。 万万没想到,却在她被鲨鱼捕杀的情急之中,派上了用场! 鲨鱼她并非第一次见过了,在其它穿越国度里,她也见识过,所以她深知它们是何其的凶猛残忍,而她却险中求胜,偏偏利用它们这个强悍点,化成致命的弱点,让它们自相残杀! 吁了一口气,骨银银缓缓将目光从鲜红的护城河上收了回来,又被冷到又耗了不少气力的抖动小手吃力的揉了揉发虚的双腿,然后双手扶上了腥臭冰冷的墙面,打算站起来。 忽然,一把泛着凛凛寒光的大刀横在了她的脖子上。 紧接着,一个粗嘎的声音男人声音响了起来,“大胆毛贼,竟敢擅闯天牢,不快报上名来!” 骨银银扶墙而起的动作一僵,刚刚微起的身子只得再次滑倒坐在了地上,微抖的双手松开了墙面,辗转伸到了自己的头顶,慢腾腾的摘下了头顶戴着的太监帽子,“你觉得,我会是谁?” 说话动作间,骨银银便缓缓扭头,看向了身后对自己横刀相向的男人。 持刀男人是一个侍卫,此刻他听骨银银不答反问,觉得骨银银是想耍花样,顿时怒上心头,挥起大刀就要对骨银银的脖颈砍下,“死到临头,还敢跟爷爷耍花腔,简直是找……。” 死字还没说出口的瞬间,侍卫手中的大刀也是同时一顿,长了半脸大胡子的脸上布满了惊愕的神情,“你……你是……太后!!” 没错,在侍卫大刀就要砍到骨银银的脖子上时,骨银银扭过去的脸面,恰时已经与侍卫打上了照面。 而之所以这个大胡子侍卫一下子就认出了骨银银是太后,是因为这个侍卫不是别人,正是前几天捉拿自己进了地底天牢的那两个侍卫当中的其中一个。 骨银银记性是极好的,一眼便也认出来了这个侍卫,故,像笑又不像笑的扯了扯唇角,“是啊,真是好巧。” “巧,巧得很嘛!!”大胡子侍卫傻呵呵的干笑两声,便将大刀缓缓收回腰间,可是收到一半,顿觉不对,笑容顿时一顿,看了看骨银银身后被炸开的大洞,又看看着了一身太监装束的骨银银,“难不成刚才的响动,是太后你……。”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迎来的却不是骨银银的回答,而是骨银银突然出手洒来的奇香粉末。 只是一个呼吸,来不及捂住口鼻的他便将不少的粉末吸入了肺腑之中,而下一刻,他整个人浑身一震,然后所有的表情动作全都凝固了一般,继续保持着刚才的动作表情,直挺挺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了。 “我并非想害你性命,可偏生就是这么巧,你今夜注定要死在我的幻香之中了。”骨银银淡淡的瞥了一眼一动也不能动的大胡子侍卫,然后继续扶墙站立了起来。 起身后,骨银银便四下环顾了一圈,见除了这个倒霉的侍卫之外,还并没有其它的侍卫进来,这才放心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这里正是她想进入的天地玄黄的玄字层,也就是她为什么要兜兜转转花费这么多的心思,从天牢后墙进入的原因了。 其一,天牢前的侍卫众多,她不多的幻香她不能保证每一个都能毒到,而且空间太广阔的关系,幻香会被挥发的太快,恐怕她还没踏进天牢一步,就已经要死在没吸到幻香的侍卫的手中了。 其二,从后方攻入,让前方的侍卫晕头转向摸不着头脑,无法确定她的正确方位,或者干脆说,无法确定她是否无恙进入了天牢,而待他们排查下来的时间,她恐怕已经做好自己所有的工作了。 其三,黄字层的入口太过险要,她根本通不过黄字层内的暗卫审视,而黄字层外围又是一直深入水底的,先不论霹雳火会不会被海水浸湿失了效用,单是水中的悬浮力,就不可能让霹雳火发挥到撞击点上,继而得以爆炸。 何况,就别提现在还有一群喂不饱的虎鲸鲨了。 所以,综述以上几个观点,进入与黄字层相邻的玄字层,炸出一条新通道,才是最佳最快的选择。 故,骨银银二话不说,从百宝袋里掏出一只陶罐,就朝墙角处的地面砸了下去! 登时,火光四溅,碎土横飞,轰响之声更是不绝于耳。 片刻的光景后,当轰响声与烟尘渐渐消弭时,便将地面上被炸出的大坑显露了出来。 骨银银没有急于跳下大坑,而是将百宝袋里剩余的一两只玉器瓶子拿了出来,迅速的投掷进了大坑之中。 下一刻,只听下方传出几声好听的碎玉声响,紧接着,又是三两声爆破声响,虽然响声不及霹雳火的响声大,但在寂静如死一般的地牢中来讲,动静仍旧相当的大。 不久后,下方便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声和零星的急迫说话声: “有外敌入侵,准备御敌!!” “不对!敌人没有进入,啊!这是毒雾,大家快捂上口鼻!快!!” 倾听着下方响动的骨银银,微微抿了抿唇,莹绿的眸子映衬着残余的星点火光,就像有一簇簇妖火在瞳孔中燃烧了起来,“好戏,不过才刚刚开始。” 没想到,她的话音才刚一落下,下方很快就传来一阵兵刃交接响声,其中,还不乏有人的疯狂嘶吼声,和惨烈的叫声。 骨银银闻言,这才慢吞吞的以手做扇,挥了挥炸出的洞口上还漂浮的零星尘烟,遂,她墨扇一般的双睫垂下,将冷淡的视线随之投下了洞口的下方。 只见下方正恰好就是黄字层的,暗卫守候着的栅栏大门前。 而此时的栅栏大门早已不复当初的森严风光,一片狼藉不说,那些曾经井然有序守候在门前门外四面八方的黑衣暗卫们,此刻竟然疯的疯,癫的癫,不是挠墙就是在掰断自己手中的武器、撕扯自己的衣服,甚至还有的在自相残杀! “毒气弹的滋味可好么,各位宫狱的走狗。”骨银银见状,不由冷冷的扯了扯唇,冷笑出声。 没错,她将幻香和少量的炸药融为了一体,制作出了做工更加复杂的毒气弹。 原因,自然是因为幻香如果用点燃的方式,燃烧速度太快缓慢,在这与时间争生死的行动里,这绝对会成为一个致命的弱点,恐怕香料还没燃起来,她就已经成了这群武功高强的暗卫们,手下的亡魂了。 况且,她之前去过地底天牢,深知里面的空气十分的不流通,就算幻香及时的燃烧了起来,没有流动的空气,它们根本难以得到最好的散播,届时没等暗卫们摄入这些幻香之时,她这个点燃幻想的始作俑者,可就要人头落地了。 只有毒气弹,不但可以借助爆炸的影响力,快速的将毒香传播,而且不需费时又费力的去点燃它。 不过,以上都不是骨银银她最想要的,她最想要的是,并非让这些暗卫中了毒香,成为只深入到自己幻想中然后慢慢死去的死人,而是她既要用幻香麻醉他们的神经,又要用弹药的爆炸力崩坏他们的神经,从而已达到让他们现在所呈现的疯狂状态! 其用意,自然是…… ——题外话—— 还有两更~以后更新时间为凌晨十二点哦~介样亲们就阔以熬夜看文啦!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骨银银的歹毒手段 其用意,自然是…… 这时,被接二连三的响动吵醒了的玄字层的犯人们,突然一个个闹腾了起来,一个个扒在了铁栅栏牢门上,冲骨银银嘶声力竭的大喊:“姑娘!救救我们!求求你救救我们啊!!” 正打算跃进洞中去的骨银银一顿身形,扭头一看身后一个个牢房里,似发了疯一般大喊大叫的囚犯们,顿时蹙起了淡扫的蛾眉……若任其这些臭囚犯大喊大叫下去,只怕外面那些还在四处盘查的侍卫很快就会查到这里! 而且能被宫狱这样的混蛋关进了天牢里的人,必定也并非善茬,若她不依,只怕他们还会将她的行踪,告诉给那些前来的侍卫……届时,她营救花祭夜的时间将会大打折扣! 脑中几个心思电转,骨银银没有再犹豫,当即从中了自己幻香的大胡子侍卫的腰上取下了一串钥匙,快步走向牢房。 牢中的一众囚犯见状,登时欢呼雀跃了起来,一个个对骨银银感激,“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啊!!” 待到老房前的骨银银并没有急于去帮他们打开牢门,而是双手环胸,冷冷的环视着这一个个全身脸上都布满了污垢的囚犯们,“如果你们想引来侍卫再捉你们一次的话,我不介意你们再大点声。” 不知这些多少见过些世面的囚犯们,是因为被骨银银双眼淡漠冷冽的气势所摄,还是因为被骨银银有点开玩笑似的冷语所迫,反正当骨银银的话音刚一落下,居然竟无一人再发出半点的声音了,就连呼吸声,都是微乎其微的。 “看来,你们出去的念想,是十分的迫切,很好。”骨银银用食指绕着黄铜制成的钥匙圈打着转儿玩,疏冷的脸上透出一丝满意和警告,“那么,我便要丑话说在前面了。” 牢中的囚犯们闻言,忙不迭的点头,一向无恶不作的他们,现在难得像个乖宝宝似的,捂着嘴,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作出一律听从骨银银指挥的乖顺样子来。 “你们只要乖乖的听从我的指示,按照我说的路线去走,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不要问多余的话,不要妄想脱离我自己想办法出去,抑或是……。”警告的冷语说到这,骨银银梭巡着囚犯们的冷冽绿瞳中,泛起了丝丝缕缕的杀气,“想取而代之。” 听到她这么说,多数人还是痛快的赶紧摇起了头,面露不敢的神情来,毕竟她适才对那个侍卫和黄字层的暗卫们的手段,他们可都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他们哪里敢随便去捋弄骨银银这个不好惹的角儿的胡须?巴结都还来不及呢! 不过,也有少数人,则神情慌乱忐忑,赶紧的垂下了头,闪烁的眼神时有时无的看向骨银银和骨银银腰间的百宝袋,也不知道再打什么主意。 骨银银将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也不再啰嗦什么,便将钥匙脱手甩到了牢房里的囚犯手中,有些不耐烦的冷冷道:“现在时间就等于你们的小命。” 囚犯们自然心中明白现在是时间紧迫的,可是被骨银银的话这样一渲染,就更加的焦急了起来,故,他们便纷纷压低了声音,开始讨论起了钥匙是开哪个牢房的锁。 说来,这些人倒是人精,知道现在不是自私的时候,所以自己的牢门开了之后,便赶紧抓紧时间再去打开其它的牢房,估计他们和骨银银想到的计算是一样的……若是他们为了节约时间,抛下其余的狱友不管,其余人势必会闹腾起来,届时除了能尽快的引来那些侍卫之外,是根本得不到任何的好处的。 故,他们都心照不宣的心知肚明,除了听骨银银的话在开锁上加快动作节约时间外,其他的歪脑筋,最好连想都不要想。 不过呢,人都是各有各的心思的,想要百十号人想法统一一致,那根本是天方夜谭的事情。 这不,第三个和第二个牢房里出来的囚犯里,其中就有几个不听话的囚犯,一被放出来之后,连谢都不谢骨银银一声,就心急火燎的跑到了骨银银之前炸开的,通往外面护城河的后墙墙洞前,没有犹豫便一个个的直往河水里跳了下去。 负手而立在墙根的骨银银看戏似的看着几人动作,生气倒是没有,反而还兴味的挑高了一条蛾眉,“我倒是从来没有见人找死,能找的这么急不可耐。” 有些已经出来的,乖乖站在了骨银银身边的囚犯听了骨银银这话,纷纷一脸好奇的向那几个跳下护城河的囚犯们探头探脑张望了起来。 谁知,墙外的河水中登时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大叫,“救命,救命啊啊!!有鲨鱼!!!” 而洞口那个正要跳下去的唯一剩余的男囚犯听言,顿时吓了一大跳,差点脚一滑就掉进护城河里,幸好有人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他的衣服后领,把他往洞里一扯,才让他没有掉下去,而是跌坐到了地上。 其余围观的囚犯们,都交头接耳的低语唏嘘起来,“太子宫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又不是不知道,想要逃出他的天牢,不多长几个心眼怎么行……。” 这些人说话间,纷纷投向倚墙而立的骨银银身上的眼神,多少生了几分钦佩之色。 见她如此一个娇娇弱弱似乎也无半点功夫的女子,竟然胆敢独自闯进这样的龙潭虎穴,不但没有露出丝毫的惧怕,还那么的从容不迫,就算是武功高强的江湖女子,只身过那有凶猛鲨鱼的护城河,怕也是要吓得花容失色哭鼻子吧? 何况,这弱女子不但成功过了鲨鱼河,脸上除了被水冻得有些苍白僵冷之外,竟然一点惧色也没有,试问,她到底是有多大的胆量?有多勇猛无畏! 简直就是个他们所见的各式女子中,从未见过的奇女子嘛! 骨银银无视诸人太过炙热的视线,指着墙角炸出来的通向黄字层的洞口,面无表情的冷淡道:“谁先下。” 闻言,囚犯们先是愣了愣,然后开始进入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眼神对视模式…… 在这牢里面混得久了,底下的那层地底天牢,这些囚犯们多多少少还是听说过的,那里面的机关暂且不论,单是那些各个身手不凡的,宫狱一手培育出来的幽冥暗卫,就够他们喝一壶了! 不过,刚才底下的那番动静,他们也不是没有听见,虽然并不知道骨银银对底下人做了什么什么手脚,但总归让人稍稍放心了点,何况,在骨银银这样一个小姑娘面前,他们这些大男人若是一直露出孬样,岂不是丢尽男人的脸面么?反正留在这是生不如死,放手一搏,兴许能逃了出去也不一定! 于是乎,很快对视完毕的一众囚犯们,不再犹豫,便一个个开始争相往洞里面跳了下去。 片刻,待囚犯们都下去了之后,洞口前就只剩下了骨银银一人。 骨银银淡淡的看了一眼洞下的囚犯们朝自己伸出的手,嘴角略略有些抽搐……搞什么,难道他们以为她是怕高才让他们先下去,然后想要他们接住她?搞笑! 走到适才炸开了窟窿的后墙前,骨银银将之前用的鹰爪勾取了下来,把玩着鹰爪勾银制的钩子,冷哼一声,“这么好的钩子用来勾纱帐,真是不懂利用,只懂浪费的深宫废人。” 说完,她便将钩子勾住了洞口边缘,然后自己顺着绳索,滑了下去。 呃,其实没错,这个自制的鹰爪勾的来历,是取了凤仪宫中三四个用来勾纱帐勾帷幔的金钩银钩所制的…… 待骨银银下达了黄字层,放下心的众人这才发现,黄字层的幽冥暗卫们一个个都变得疯疯癫癫的了! 故此,囚犯们不禁再次侧目向骨银银的眼神里,开始升腾起了仰慕之色,以及,掩藏不住的惧怕。 当初他们就是被这群武功诡异却很高强的幽冥暗卫所捉的,期间可是连丝毫的挣扎也做不到!但是,带领他们的这么个没有武功没有内力的小姑娘,竟然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将这群暗卫给制服了! 只是,他们唯一不明白的是,她的手段既然这么厉害了,为什么不直接弄死这些暗卫,而是要弄疯了他们呢? 其中就开始有人实在耐不住好奇,便压低了声音,客客气气的对骨银银问道:“姑娘,我有一事不解,不知姑娘可否为我解惑一二?” “想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了他们,而是对他们手下留情,弄疯了他们?”骨银银扯出一抹冷笑,斜睨了问话的中年男人一眼,“你们似乎都忘了我之前所说的话了。” 中年男人打了个寒颤,不敢再看骨银银那双妖异却冰寒到了极点的绿瞳,连忙低头致歉,“鄙人没有忘记姑娘所说的不能问多余之话的谏言,鄙人只是,只是好奇,好奇而已……。” “好奇心可是很容易害死猫的。”冷冷的警告完,骨银银便没有再理会问话的中年男人,只对众人淡淡吩咐,“你们速去将这群疯了的暗卫赶到我们前面行走。” 有了中年男人的前车之鉴和骨银银的警告,众人此次就算很好奇骨银银这么吩咐的目的何在,却也不敢再废话多问什么,只是乖乖的依言照做去了。 这些暗卫大概不过三十人左右,若不是囚犯有百十号的庞大人数,恐怕还真不能轻易的把这些跟一条条乱窜的疯狗似的暗卫赶走到队伍的前面。 后面的路都被囚犯群筑起的人肉墙给堵死了,这些根本停不下来的暗卫们只得一边发疯,一边不断往牢房里面的通道或跑或走了进去。 没想到,有几个好像在玩小孩子赛跑游戏的,跑到了最前面的几个疯暗卫突然踩到了什么东西,只听见咔咔几声机括的响声,紧接着,这些暗卫脚下的地板突然裂了开来! 不到眨眼间,这裂开的缝就成了一个四方的大坑,而这几个疯暗卫毫无意外的,全都掉进了这个坑里,而且很快就发出了极其惨烈的叫声!! 光是听到这惨烈渗人的叫声,就让随后小心翼翼走上前去的囚犯们捏了一把冷汗,而当看见四方大坑里的,竟倒插着无数泛着喋血寒光的尖刀,看到尖刀上插着的那几个跟串冰糖葫芦似的疯暗卫尸体,众囚犯脸上骤然是骇的煞白一片,两腿发软。 直到看到眼前这血淋淋的一幕,他们方才如梦初醒! 她这个女人哪里是什么心慈手软,分明是相反的,残忍残酷到了极点!她让暗卫疯癫的用意,居然是这么恶毒的让他们做探路石! 不过试想,如果没有这几个疯暗卫事先走在前面为自己探路,那现在被血淋淋的串了冰糖葫芦的,可就是…… 想到后面的悲惨结局,这一下,众囚犯看向骨银银的后怕眼神里,是无尽的佩服,以及信服,还有更多的畏惧。 如果说,他们此前只对骨银银能带自己出去的念想抱了放手一搏的一丝希望的话,那么现在,这极其微小的一丝希望,已经成了扩大数倍的一缕。 就连原本对骨银银意图不轨的几个囚犯,时有时无瞟向骨银银的眼神里,都开始少了些算计,多了些信任,以及警惕。 骨银银视若无睹众人对自己的反应,自顾自的跟在疯子暗卫的后面亦步亦趋的走着,淡漠的神情,让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其实,她现在的心情是极其复杂的,当然,这不是因为她借刀杀人,不但让这些暗卫生不如死发了疯,还残忍的让他们做了自己的探路石……她说过的,她会让宫狱付出百倍十倍的代价,这些,不过只是蝇头小利的利息而已。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况且她对仇恨这种事并不热忱,她现在所想所要的,只是一个人,而已。 她的脑海里,始终都清晰的记得那夜,自己无法自控的刺伤他时,又无情离开他时,他那心碎的眼神,和,自己心痛的感觉……如果可以,她希望下一秒就能够见到他,能够带他离开这个污秽的地方,可同时,她却又矛盾的,极度的害怕,害怕再次看到那样的眼神,害怕被他拒绝,害怕,他会说出令自己更心痛的话。 思及于此,骨银银摇头冷笑起来,何时,没有情感的白骨精会这么的多愁善感,又何时,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她,也会变得像个什么都怕的懦夫了? 诚如外界所言,黄字层的天牢果然机关众多,最是厉害的倒不是这些明枪暗箭,而是这整座的黄字层天牢,竟然是活动的! 此次的路线根本与骨银银上次来的时候截然不同,不是过了铁栅栏的大门,再走上几步,便可到达关押囚犯的透明天牢的直路,而是像一条怎么也走不完的,布满一个又一个机关的无止尽甬道。 眼见做探路石的侍卫越来越少,众人也越来越疲乏,骨银银忍着脱力感,挥手示意众人停步,吃力的沉声道:“不要再走了,难道你们都没有发现,我们根本一直在原地走动。” 士气大失的囚犯们,在听到骨银银这样话后,不愿置信的大呼,“这怎么可能,明明我们一直走的都是直线,还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怎么可能一直只在原地走动!” “看看你们的脚下。”骨银银没有多做解释,长舒了一口浊气后,便忍着双腿又是虚脱又是抽筋的疼痛,缓缓的坐在了地上。 闻言,囚犯们赶紧的低头去看自己的脚下,结果,才发现,他们带着自己的血和那些暗卫的血的脚印,在地上留下了一排又一排,密密麻麻的好不渗人,可这些并不重要,也不是最可怕的,而是,这些脚印不是只有前进的,竟,竟然还有返程的脚印!! 这只能说明,不管来去,他们只是这这个方寸之地,不停地打转,根本就没有走出去过! 囚犯们被自己这些留下的足矣说话的事实给吓得不轻,一个个瘫坐在了地上,或失神恍惚,或捂头崩溃的惊呼,“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现在的我们,可真像是被困进了一个圆轴里的老鼠。”骨银银居然还有心情讥诮的勾起了唇角,“宫狱,这到底是你亲手的杰作,还是你背后的高人?还真是一刻都不能小瞧了你呢。” 离得骨银银身后近一点的几个囚犯,听到骨银银这样压根就没打算压低声音的自语,都不禁无语的默了一下,然后才纷纷无奈的好心提议,“姑,姑娘……现在貌似,不是灭自己的威风,长宫狱志气的时候吧……。” 骨银银一挑蛾眉,很坦白的摊了摊小手,“真是抱歉,我对术数机关,无能为力。” 若她有这个能力的话,之前就不会用暗卫他们做探路石这种生硬的办法,去解这些机关了不是? 几个囚犯闻言,顿时大失所望的唉声叹气起来,“这可怎么办?恐怕还没等宫狱的援兵到了,我们也要早先饿死在这地牢里了呀!” 这时,突然有个囚犯疯了似的大呼小叫了起来,“这哪是什么机关,这分明就是鬼打墙,是鬼打墙啊!!” 众人闻言,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大惊失色,纷纷失控的议论起来。 “都,都说前日一战,宫狱竟然用了弱水宫密不外传外卖的控蛊僵尸!连这么邪门的僵尸都能为他所掌用,说,说不定弱水宫找到了控鬼术也不一定啊!!” “老子也听说了!还说前夜来的可是能上天入地的随影楼的影者,竟然三两下就死在了这些诡异的僵尸手里,被生生撕碎的连尸骨都不齐全了!!” “啊,没想到传闻中的僵尸这么厉害可怕!若,若我们遇,遇上的话会不会,会不会……。” “闭嘴。”骨银银蹙眉冷喝一声,伸手揉了揉眉心,“若真是鬼怪,你们以为自己现在还有命在?” 若真是鬼怪在故弄玄虚,她不可能会感应不到,就算真的是,先不论真正的鬼怪们根本就没有这么无聊做这种事,何况,对付这种东西,于她这个做过食鬼使者的白骨精来讲,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偏偏,现在分明就是一种她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机关术数在搞鬼!! 早知道这群家伙这么无用,只会扰乱军心,惹自己头疼,她就不该顾虑那么多,直接杀光他们了事! 众囚犯听得骨银银言语中的不悦和若有似无的杀机,顿时大多都闭紧了嘴巴,只有那几个别本就对骨银银既忌惮又不怀好意的囚犯嚷嚷了起来,“没有本事就别在这里以领头人的口气对我们指手划脚,一个黄毛丫头,装什么深沉,玩什么高高在上的把戏,你……。” “还没过河呢,就开始拆桥了,真是有意思。”骨银银在这里头一次弯起了,起了皮的还残留着宫狱狰狞齿痕的唇,好笑的睨向了说话的邋遢老头囚犯,莹绿的瞳孔中却没有一丝的笑意,只有彻骨的冰冷,森然的死气。 一个很少笑的人,突然就这么笑了,还笑的那么诡异,眼神又截然相反的那么悚然……所以邋遢老头见骨银银如此,都免不了不由得心下一悚,连反驳回去的话都不能自控的失了不少底气,“你你……你个毛都没长齐的臭丫头,别以为你把我们放出来,我们就要对你卑躬屈膝感恩戴德,你有本事带我们出得去也就算了,没本事还在这耀武扬威虚张声势,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 骨银银这次没多费唇舌去打断邋遢老头刺耳的废话,只是素指一捏,将适才趁这些囚犯不注意,偷偷暗藏进了指甲里的幻香毒粉直朝邋遢老头弹射了过去。 幻香本不是颗粒,是松散的粉状,所以即便骨银银弹射的并不精准,但借助弹射力却能迅速在空气里分散开来的幻香,却很容易的被来不及设防的邋遢老头吸入了不少进了肺腑之中。 所以,不待邋遢老头喋喋不休完,毒药就已经在他体内起了效用,让他与之前在玄字层的大胡子侍卫一样,成了一座依旧保持着刚才颐指气使的动作神情,一动也不动的雕塑人。 原本众囚犯的心神视线都被邋遢老头吸引了过去,所以并没有看到骨银银这样微乎其微的弹指小动作,然而,邋遢老头的现状,他们却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几乎一下子的时间,所有人都很有默契的安静了下来,甚至静的连呼吸声都没有,落针可闻。 他们见过那个侍卫的死状,所以都彼此心知肚明,邋遢老头现在的样子,是何人所为! 淡淡的扫了一眼都不约而同乖了下来的囚犯们,骨银银吹了吹指尖,面无表情,“我从不需要无用之人。” 原本就如惊弓之鸟大气也不敢出的囚犯们听到骨银银这样冷酷的话,更加吓得抖如筛糠。 他们都不是蠢钝的愚民,如何不懂骨银银的言下之意?她分明就是在告诫他们,她的‘好心’早就在刚才那个死老头激怒她的时候已经耗尽了,现在不是在玄字层地牢,她可不介意把他们这些没有丝毫用处的废物全都像对付死老头一样处理掉! 虽然之前本就抱着拼死一搏的心态,可真的一旦到了死亡威胁的边缘,人类怕死的劣根性,依然会跳了出来,自是让这些囚犯恐惧不已。 再这么耗下去,天就要亮了……骨银银不耐烦的冷哼一声,慢吞吞的从百宝袋里掏出了一个陶罐,一边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陶罐上精致的图案,一边慢条斯理的倒数起了数,“十……九……八……七……。” 如惊弓之鸟的囚犯们一听骨银银开始倒数起了数字,不少人都直接吓得从地上跳了起来,是逃跑的逃跑,求饶的求饶。 骨银银对他们的反应也不理会,径直只倒数着数字,“六……五……四……三……。” 求饶的囚犯们见骨银银根本对自己的求饶不感兴趣,仍旧倒数着如死亡警钟般的数字,顿时吓得尿裤子的尿裤子,吓晕的吓晕了…… 待骨银银很快就数过了二字,就要数到一时,一个囚犯突然举手从人堆里站了起来,怯弱的讷声道:“姑,姑娘……我……我知道这阵如何解……。” 虽然此时囚犯们比较嘈杂,说话之人的声音又弱又小实在很难听清,不过耳力非常人可比的骨银银却是听得分明,故,她扬手一指似蹲似站的说话男子,扬眉,“说。” 这个说话的男子,虽然脸上与其他囚犯一样布满了污垢,不过给人感觉的看起来,大致应该是个年轻的文弱书生的样子。 此时被骨银银指着点名,这文弱书生囚犯吓得小身板一抖,怯怯的抖着两腿,站直了起来,一接触到骨银银冰冷妖异的眼睛,吓得连忙低垂了双眼,“小……小……小生自幼读圣贤书,所……所以……小生略……略懂天文地理……。” “说重点。”骨银银隐忍住想揍人的冲动,捏紧了手中的陶瓷罐子,冷斥一声。 谁知文弱书生却被她突然的出声骇了一跳,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一脸的诚惶诚恐变成了惊恐,张着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啧。”骨银银见状,无语的捂住了眼睛,此时她真是恨不得揪起这该死书生的衣领,恶狠狠的问问他,“你究竟是不是个男人,啰嗦软弱的与娘们到底区别在哪里!” 嘿,谁知吓得瘫坐在地说不出了话的文弱书生听了骨银银这话,居然还生气的反驳了起来,“小生当然是个男人,还是个会逛过*的纯爷们!不信我就脱了裤子给你看看!!” “……。”骨银银扬起一条蛾眉,面无表情的看向书生。 而原本沉浸在死亡恐惧中的囚犯们听到书生这样不要脸的反驳,先是齐整的默了默,而后,实在有人受不住的捂嘴憋笑了起来…… 听到自己小伙伴即使捂住嘴,却也能够听得到的窃笑,文弱书生这才反应了过来,赶紧低下了情急之中与骨银银不甘示弱抬起的脸和眼睛,吱吱唔唔的说不出了话,两手只是狠狠的揪起了自己一头鸟窝般的头发。 倘若眼尖的骨银银刚才没有看错的话,这个酸书生应该是脸红了吧?虽然这死书生脸上的污垢够厚,但那脸皮已经红的跟猴屁股似的了,再厚的污垢,又岂是能遮掩的住的? 莫名的,被骨银银好不容易营造了起来的紧张氛围,在书生这一闹之下,又趋于了轻松的状态。 骨银银自是不满的出声,“你说你有可破此阵的方法,还啰嗦什么,还不快破。” 众囚犯听了,也着急上火的纷纷起哄书生,“酸秀才,姑娘让你赶紧破阵,你倒是听没听见啊!” “就是啊,你该不会是在吹牛吧,没有那本事,就别揽这个瓷器活儿啊!” “就是就是,你一个逛窑子不给钱被抓的穷酸秀才,还是别特么逗我们了嘛!!” 原本做鸵鸟状,把头埋在了自己膝盖里的酸书生听骨银银的催促怎么也不肯再抬头了,可一听到自己相处了那么久的狱友小伙伴这么挤兑自己,登时就从地上跳了起来,红着一张脸,指着众人怒道:“小生自幼读圣贤书,知三纲五常,晓道德礼贤,岂会乱打诳语诓骗人,你,你们别老拿小生这件一失足成千古恨的事情屡屡埋汰小生!!” 囚犯们见他如此,起哄的更加喧闹了起来,“嗳哟呵,酸秀才知乎者也起来还一套一套的,不错嘛!” “说我们污蔑你,拿出证据来啊,有本事你就把这阵破来给我们证明证明,别在那空口说白话,还不打诳语呢,你怎么不说你是和尚啊!!” “哈哈,对对对,还什么一失足成千古恨呢,你又不是不能碰荤腥儿的和尚!再说最先提起这破事儿的不是你自己嘛!!” 许是这下被他们挤兑的狠了,践踏到了清高自诩的酸书生的自尊心了,所以,酸书生忿忿的撂下一句,“你们给小生等着!” 然后,酸书生便一甩脏乱褴褛的衣袖,默不作声的开始研究起了地上的血脚印来。 骨银银见书生终于开始干起了活,便一扬手,示意让这些一看就是在用激将法的囚犯们安静下来。 囚犯们见自己歼计得逞,不用骨银银提醒时,大部分人就已经乖乖闭嘴不再激怒酸书生了。 书生倒是不负众望,为了一口恶气,还真是干活干的十分的认真,连狗的样子都学了,在地上是嗅来嗅去的…… 不一会儿,书生一抹地上有干有湿的血迹,在指间一边研磨,一边脸上严肃的喃喃道:“按照九宫格迷宫的演算,就算是回到原地打转,也不可能花这么短的时间,路程这么短,而且既然有路口进来了,为什么就找不到原来的路口出去了呢?况且此处机关再怎么变幻速度奇怪,也不可能快过这么长的人群,而无一人发现一点的破绽,除非……这个圆轴走道根本就没有机关!!” “你的意思是,这极有可能是一个让进来之人误以为这里是机关阵法或者鬼打墙的障眼法?”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书生后面的骨银银,蓦地冷冷出声。 听有人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观点,书生一拍大腿,不禁笑着接话道:“就是这个理!你说的太对……。” 话说到后面,一边扭头看向自己身后说话之人的书生,在看清了是骨银银之后,顿时就说不出了话,蹲在地上的双脚一软,又是没用的软倒在了地上,抖得像只小鸡似的。 得了破阵之法,骨银银沉郁的心情豁然开朗了起来,竟难得好心情的调侃起了酸书生。 只见一手勾起书生又要低下去的脸蛋,她微微弯腰,缓缓倾身靠近酸书生,眼中的冰冷眸光在壁上的青铜火把的火光照耀下,竟摇曳出了一缕暖暖的妖冶光泽,伤唇微勾,“这么害怕女人,你还敢去逛窑子,呵,到底是你去嫖妓,还是妓在嫖你呢,唔?” 惊诧与骨银银话的酸书生脱口而出的问道:“你,你怎么知道我怕女人,才去练胆逛*的!” 话一出口,酸书生脸一红,尴尬有余间,他也这才发现此时此刻的骨银银离自己有多近,不但自己能清晰的闻到她吞吐的甜美香气,还有她身上混合着咸咸海水味道的白萝花体香,更重要的是,两人现在这*的姿势,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美貌女人,正在*一个脏乱书生的诡异桥段!! 又窘迫又羞臊的酸书生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红透了一张脸,僵在地上,僵着全身的动作和面部表情,不断抖动的唇就像坏了的发声机一样,只会咿咿呀呀的吐出一个字了,“你你你你……。” “呵呵呵……小样儿,还挺可爱的。”骨银银心情极好的轻笑了几声,玉指调皮的一点酸书生沾满了污垢的花鼻子,随后,才仁慈的松了酸书生的下巴,转身去寻出口去了。 只剩独独看到了她这惊鸿一瞥笑容的酸书生在原地呆若木鸡,那红透了的脸颊就跟烧红了的烙铁似的,几乎都可以煎鸡蛋了! 左右的囚犯们听到了骨银银这空灵清脆的笑声,纷纷好奇的伸长了脖子,欲要一观这个从见面开始,就一直冷若冰霜的美人笑起来究竟是个怎生的美景,只可惜,在骨银银转身回去的时候,那奇迹般的笑容,竟然全都消失不见了! 大失所望的众人纷纷一溜烟的挤到了木讷的酸书生跟前,压低了声音悄悄问书生,“喂,酸秀才,你这是要桃花开了呀!这样的冰山美人独独只对你一人笑诶,我们这些兄弟可是连大饱眼福的命也没有!所以你可得老实交代,这冰美人笑起来,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酸书生不言不语,连眼睛也不带眨一下,动也不动,就跟个榆木疙瘩似的。 众人见之奇了,连忙伸手在酸书生的眼前挥了挥,可是书生仍旧是那副雕塑样子,众人这才一脸唏嘘的,齐刷刷的看向了正在往墙面走去的骨银银,无不喟叹,“没想到啊没想到,就算这冰美人姑娘不用毒,照样能轻而易举的将人给弄成失了神魂的木头人,厉害,厉害啊!” 自从听了酸书生的那番话,方才醒悟过来的骨银银便心思电转,彻底的想明白了过来……他们会一直在原地兜兜转转走不出去,就因为他们一直自以为是的认为,只要一直走直线,再厉害的阵法迷宫,都能够走出去,而施此障眼法之人,恰恰就是利用了人这个思想常理,反其道而行,做成了这个根本不是迷宫的障眼陷阱! “好厉害的心理战术,像极了宫狱你的作风,却一点也不像你的手段。”已经走到了墙边的骨银银嗤笑一声,微微踮脚取下了墙上的一只青铜火把在手中,开始对青黑的墙壁一寸一寸的进行检查,时而以指骨敲击,时而附耳在墙面上倾听。 ——题外话—— 哎哟喂,介个书生可是个老熟人了,你们猜他是谁?嗯,晚上的一章你们马上就可以看到小夜夜了哟~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宫狱你竟然将他炼成了僵尸 “好厉害的心理战术,像极了宫狱你的作风,却一点也不像你的手段。”已经走到了墙边的骨银银嗤笑一声,微微踮脚取下了墙上的一只青铜火把在手中,开始对青黑的墙壁一寸一寸的进行检查,时而以指骨敲击,时而附耳在墙面上倾听。 几次的交手,不但让她重新判断了宫狱不是乌澈的为人,更让她多少的了解了宫狱阴狠的性子,而她现在所知道的宫狱,就算喜欢玩心理战术,但也绝对是雷利狠绝的,一次制敌死命或者让其生不如死的! 虽然此心理战术也够阴毒,但倘若闯进来者足够聪明,或者就是个喜欢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只怕,想破此术,简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这说明,此计虽毒,却并不致命,布下此术之人,有手下留情,心存善念。 一边如是分析着,骨银银一边仔细的勘察着墙面,突然,只听到指骨下的墙体发出不一样的,不是实质性的空洞声音,这才心中一喜,连忙结束了心念所想,用大拇指用力的按下了发出空洞声音的墙面。 下一刻,只听喀喀喀几声沉闷的机括声响,这堵墙,竟然从中裂开了一道缝,然后分裂的两边不断向左右各自缓缓的延伸了开来。 众人听到机括声,这才把耗在酸书生的视线立即掉头投到了骨银银的身上,但见骨银银面前的墙壁裂了开了,不禁都纷纷大喜过望,“开了开了!太好了!!” 说着,众人便如见了水的鱼儿一般,一股脑的全涌向了骨银银这方。 然而,骨银银却突然大喝一声,“不要过来!” 众人愣在了当场,正要问骨银银怎么回事的时候,突然,只见从裂开的还不是很大的墙缝里突然蹿出了几道闪烁着两盏如猩红灯笼的幽冷身影!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时,涌向骨银银较前的十几人,竟然眨眼间,却被撕成了碎片! 登时,血肉断肢横飞,内脏哗啦啦的流了一地。 靠后的囚犯们见了,脸顿时唰的就惨白了下来,发软的两腿想动,却被吓得根本无法动弹,直傻傻的站在原地,拼命的干呕起来。 有很快反应过来的几个别囚犯,扯着嗓子,惊恐万分的大喊,“完了完了!好的不灵坏的灵!是僵尸,是僵尸啊啊啊!!” 众人一听是僵尸,部分人就已经吓得瘫倒在了地上,有的是干脆直接被吓傻了,还有的,是痛哭的痛哭,屎尿齐流的屎尿齐流。 他们这些人,虽然大多数确实都是一些作恶多端之人,但是,若论武略,他们在武林中,顶多算个三流货色,那传言连武技如鬼魅的影者都斗不过的僵尸,他们更是根本连抵抗僵尸一招半式的能力都没有! 就这样,还没与僵尸开打,气势先跌荡到了谷底的囚犯们,真真就如砧板上不能动弹不敢动弹的死鱼,任由僵尸一手一个以爆长鲜红的尖锐指甲,将他们各个撕成了碎肉! 不消片刻,整个幽暗的地牢甬道,血流成河,尸骨成堆,百十号的囚犯,竟生生被僵尸撕碎的只剩下了不到一半的人数! 一直呆坐在地上的酸书生,听到了这么大的动静,嗅到了这么浓的血腥味,想不清醒过来,也是不可能的。 当他如梦初醒般清醒过来时,他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自己的眼睛一遍又一遍,然后狠狠打了个激灵,一向不喜抬头的他,到了现在这样生死攸关的局面,居然抬起了头,一脸焦急的四下张望了起来。 可奇怪的是,这酸书生四下张望的缘由似乎不是在找路线逃生,因为他始终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只是一个劲的扭着头到处看,更像是再寻找什么东西似的。 而就在这时,一只玩死了走在书生前面的几十个囚犯的,死白的眼睛里闪烁阴冷诡谲的血芒的僵尸,突然,一个风驰电掣的一个闪身,便到了书生的跟前,朝坐在地上的书生脑袋,挥出了猩红的还挂着其他囚犯血肉的尖指甲! 尚有些武功的囚犯都逃不脱被活生生猎杀撕碎的命运,何况酸书生不过一介他所谓的只读圣贤书的文弱秀才,就更加不可能躲得开去了! 甚至,他连抬头看已在了他面前的僵尸一眼的机会和时间也没有,僵尸的猩红指甲就已经划刺到了他的头顶上。 眼见书生就要逃不过被爆头的命运了,却在千钧一发之时,一道纤瘦的,穿着宦官黑绿衣袍的袅袅丽影,竟然冲到了书生的跟前,一脚踹倒了书生,还直挺挺的站在书生刚才所坐的地方,面对面的与僵尸对峙了起来! 被踹翻在地的书生一抹脸上的血,难得很不斯文的大骂一声,“竟敢踹我这天子门生,到底是哪个没道德水准的……。” 书生是一边骂一边转头看向身后踹翻自己的人,所以在看清身后之人是谁之后,便顿住了声音,沾满鲜血和污垢的脸上顿时扬起了欣喜若狂的难看笑容,“姑,姑娘……。” 来人正是骨银银,不过,骨银银并没有去理会这该死的书生,而是眼睛眨也不眨的,对着她对面的可怖僵尸,面容冰冷到了极点的,发出了一声极其威严又极其古怪的叫声,“犼!” 没想到的是,当这僵尸听到她这声叫声之后,面无表情的僵死脸上,竟然会露出了一丝惧怕的神色,双脚也不断的往后倒退了数步,死白的眼中所充斥的阴森血芒,开始时隐时现,忽明忽暗了起来。 “诶,小生乃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一介天子门生,岂能让一个弱女子危险之时挡与小生面前,实在是于情于理都不合,不合啊!”书生听闻骨银银发出的怪声,本先是奇怪的看她一眼,没想到倒是终于发现了两人面前的僵尸的存在,更没想的是他顿时就怒了,一下子就从地上跳了起来,从骨银银的身后一把绕到了骨银银的身前,与青面獠牙的僵尸开始大眼瞪小眼。 反应了过来的骨银银一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竟然生气的低咒起来,“你既这么急着送死,我还拦着你干什么……。” 这些僵尸与她想的很不一样,上一次隔得太远,她也没有机会和这些僵尸交上手,所以那时她并没有看出来,还满心以为,这些僵尸和自己在冥界幽都所见所用意念统领的僵尸是同样的。 这个不一样,倒不是指这些僵尸的构造和能力不一样,而是它们不像冥界的僵尸那样有思想,它们更像被宫狱操控的木头人,只会机械的听从宫狱或者制造出它们的人的指挥,她算是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它们要被称为控蛊僵尸兵了! 这些僵尸应该是最低级的僵尸,就算有思想,那也是微弱的,而这些微弱的思想,倘若她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被制造者用了什么禁术给封印起来了,而它们现在的行为举止,完全只是依靠体内的蛊虫在指挥! 所以,她原以为用统治意念将这些僵尸威吓的方法根本就不可能管用了,虽然它们会因本能而忌惮她,不会去伤害她,但是,它们却不会因为这点子惧怕,而放弃杀害其他的入侵者,而她,根本就没其它的方法可以阻止它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群囚犯一个又一个死在自己的面前! 然而,万万没想到,正这样想着的骨银银在下一刻等来的竟然不是定要挡到自己身前的酸书生被撕碎的结局,而是,居然是那只僵尸惨烈的吼叫声!以及僵尸全身都充斥着驱邪阳火,顷刻就被烧成灰烬的结果!! “你是道士?!”骨银银难掩讶异与警惕的看向挡在自己身前的,书生那单薄的,只比她高出了半个头的并不是很高大的背影。 书生闻言,一边甩着冒失的点着了自己袖子的火符,一边笑嘻嘻的转头看向身后的骨银银,“怎,怎么可能嘛!小生可是斯文的读书人,将来是要考科举坐朝堂的一介文官雅士,怎么会去做道士这种老是喜欢把斩妖除魔挂在嘴边的江湖草莽呢!” 骨银银微微眯起了眼眸,冷凝向书生手中还未灭火的符箓,扯出一抹冷笑,“既然如此,那你怎么会这些茅山道士才会使的伎俩?” 会机关术数,会茅山道术,这个看似弱不禁风胆小懦弱的穷书生,到底是什么人……骨银银心下沉吟。 书生被骨银银阴冷的视线和冷笑骇的打了个激灵,要不是此番火符已经烧到了手指,令他痛的大叫了一声,估计他还得杵在被吓蒙的情形中醒不过来。 所以,此刻不得不清醒的书生只能是一边吹着被火符烧痛的红肿手指,一边泪眼婆娑瑟瑟发抖的低下了头,不敢去看骨银银,“小,小生只是自幼爱读书,那些圣贤书早在小生十岁时就已全部读完,小生实在书荒难忍,这,这才对一些奇闻轶事的书籍均有涉猎,便多多少少的学了些而已啦……。” 骨银银静静的盯了一眼面前又恢复了贪生怕死怕女人的胆小书生,妖异的眸光在绿瞳中微微闪烁了起来……一时也分辨不好,他到底是在刻意的演戏撒谎,还是别有目的,不过自己现在妖气已经全全溃散,如果不摸骨的话,道士和尚也是很难发现自己是妖的真实身份,何况,现在也不是顾忌这些的时候。 想到后者,骨银银环视了周遭惨叫着却根本跑不出僵尸猎杀速度的囚犯们一眼,便不再犹豫的对书生一摊被海水浸泡的发了青白之色的冰凉小手,“还有没有符箓,拿些给我。” “哦,啊?”还以为骨银银在生气的书生一脸搞不清楚状况的傻样子,不禁抬头看向了一脸严肃的骨银银。 骨银银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暗骂再和这个婆婆妈妈的书生啰嗦下去,这些囚犯必定会死光了不说,难保这些僵尸不会杀完他们之后,杀意兴起之际,就会反过头来对付自己了,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要趁着它们还在猎杀囚犯没有时间管自己和书生的当口,给它们来个措手不及! 故而,心下一边打着这样的算盘,骨银银一边毫不客气的把手伸进了书生的怀里和袖子里迅速的翻找了起来。 不过她这招呼也不打一声的大胆动作,这一下,着实是吓坏了我们最怕女人的酸书生了,当她那冰凉的跟小蛇一样的手伸进了他的胸膛里的时候,他整个人几乎都是硬梆梆的了,完全石化在了当场,连脸红都没来得及。 “怎么不在怀里,也不在袖子里,难道说就此一张么?”骨银银狐疑的低喃一声,然后微微抬起低垂的墨羽长睫,定定的看向傻愣了的书生,“喂,你难道就真的只画了一张符箓?” “……。”书生没从石化中融化过来,自然无法回答她的话。 骨银银眼角余光见囚犯们只剩下了不到二十几人了,顿时也是焦急了起来,立马给了书生两个巴掌,“说话!” 骨银银这两巴掌着实是实打实的,充满惨嚎叫声的嘈杂甬道里,几乎还能听得分明这巴掌的清脆响声,所以,书生蘸满污垢鲜血的脸上再次浮起了两巴掌的红晕,书生在吃痛下,也幽幽的回了神,一脸恍惚不知今夕何夕的傻问道:“姑,姑娘你说什么……。” 骨银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将手从他的怀里和袖子里分别抽了出来,齐齐伸到他的眼前,“还有没有符箓,拿来给我!” 书生懵懂的眨了眨眼睛,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骨银银那双怎么就会从自己怀里出来的小手,“符箓啊,为了受刑时不会被血水所染,小生就把它藏在了腰带里了,姑娘,你要它干什……。” 骨银银不想再跟书生这个慢半拍的天然呆说半句废话,干脆将小手伸向了书生脏兮兮的腰带上,然后就是一扯一扒,直接跟拔萝卜似的,把腰带拔离了书生的窄腰上,再趁飘飞出来的符箓没有掉落在血流成河的地上的当口,一把接住了符箓在手,当即运用起了刚才及时冲向了书生身前的诡异身法,如影随形一般随上那些行动迅速的僵尸身后,将手中如烫手山芋般的符箓,一张张的贴到了僵尸的身上。 没了腰带,让外衣里衣瞬间松散的书生终于反应了过来,一手提溜着里头就要下滑的里裤,一手捂住了胸口,大惊失色的放声尖叫了起来,“非礼,非礼啊啊!!” 虽然接下来的僵尸惨叫声未能盖得住这可怜书生的尖叫声,不过这样血腥的生死关头,哪里还有人去管他到底是非礼还是强.歼,所以,在骨银银的帮助下,保留住了小命的囚犯们纷纷无视了书生的大喊大叫,自顾瘫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这甬道里令人窒息的腥甜空气。 这些僵尸大概不下于十个左右,要不是骨银银是攻其不备,又借用了这副皮囊突然能使了出来的诡异身法,不然还真不能在几盏茶的功夫里,轻而易举的就用这些符箓把它们给解决掉了。 不过,没有内力的驱使,使用了这身法的骨银银,在办完这些僵尸之后,双腿便立即发软,使得她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与那些一直疲于奔命的囚犯们一样,不得不大口的喘息着这甬道里令人作呕的血腥空气。 这时,酸书生一边带着一脸不知是被打红的,还是怒红的,或者是羞红的脸色,一边颤抖的系着腰带,小心翼翼的走向了骨银银,好像骨银银就是那十恶不赦的采草大盗一样,咽了咽害怕的唾沫,怯弱的问,“姑……姑娘……你……你没事吧?” 骨银银累的眼皮都抬不起来,自然是懒得看他一眼,冷淡的哼了一声,“死不了。” 酸书生听到骨银银这样没好气的话,不但没生气也没被吓着,竟然还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没死就好……没死就好,不然以后找谁对我负责去……。” “什么东西?”骨银银一脸不善的将眼角斜睨向了书生。 书生虽然被骇的抖了抖身板,不过这次却鬼使神差的,不但没有回避骨银银太过冷利的视线,还肥了胆子,一脸理所当然正义凛然,“子曾经曰过,男女授受不亲,若男女有了肌肤……。” 就在这时,一声恐慌的声音打断了书生的子曰,“姑娘!不好了!你快来看看!这里哪里是什么出路,根本就是僵尸的老巢啊!这里居然有十几具棺椁,里面似乎还,还有具诡异的青石棺椁没有打开,不知,不知道会不会是僵尸王躺在里面啊!!” “什么?!”骨银银猛地睁开了眼睛,哪里还顾上疲惫不疲惫,当即忍着双腿的抽筋颤抖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就往刚才裂开的墙面走去。 没说完重要之话的书生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但见骨银银踉踉跄跄仿佛风一吹就会摔倒的离去背影,眼中掠过一丝心疼,脚下便快步的跟了上去,双手一把扶住了骨银银的手臂,一向胆怯软弱的语气难得的强硬抱怨起来,“慢一点就不可以么?” 骨银银怪异的看了书生一眼,也不挣脱书生的搀扶大手,也不反对书生的话,只是虚软的双脚并没有听话的慢下来。 见原本正欣喜着以为僵尸都死光了,而去墙内找出路的狼狈众人又一脸恐惧的退到了墙外,骨银银便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剩余的不到二十个的囚犯们一抹又是污垢又是血垢和冷汗的脸,纷纷伸手指向了墙内,哆嗦着嘴,颤着声音答,“那,那里面有,有好多棺,棺材,棺材围拢的中间,还放了一具好大,好大的棺椁!” 骨银银蛾眉一挑,“莫非当真捅了僵尸窝了不成?” 边说,骨银银边丝毫不惧的往墙里面走去。 众人见状,想起刚才骨银银的相救,便立即一脸真诚担忧的伸手阻止道:“姑娘别去啊!太危险了!我们,我们还是另谋出路吧!!” “呵,你们当真以为,还会有其它的出路可言?”骨银银冷笑一声,挥开了众人阻挡的手臂,径直往里走去。 这一切,是她的失策,若不是她天真的以为,制造此障眼法的是个手下留情的心善之人,就不会那么贸贸然的,一点防御准备也没有的启动了开启这扇墙面的机关,不会让这么多人横死在这里! 这些人的生死她的确不关心,但她的行为,他们的惨剧,却足矣能让宫狱无声的笑她,是个多么自作聪明的愚蠢之徒! 她怎能允许这样的讽刺和嘲笑?! 这一招先松后绝,当真阴毒至极,以障眼法陷入绝境,再让人发现这不过只是小儿科的障眼之法,继而让人放松警惕心理,对后面的一切毫无防备,从而成为一条条死鱼,毫无反抗能力的任由这些比野兽凶猛残忍无数倍的僵尸虐杀!! 众人见阻挠不得,又心知肚明骨银银的话十分在理,便最终只得放弃了阻拦。 之所以骨银银和众人笃定这僵尸老巢里会有通道,那是按常理推断的,既然这些僵尸能到在这里来,必然是有人把它们弄到这里来的,既然能进得来,必定有来的路,墙外既然没有了出路,那这条驱赶僵尸到这里的路,必然只会存在这僵尸老巢里。 进得了墙内这间宽大的,像极了一间密室的僵尸老巢,骨银银先是环顾了四面八方摆着的插满了无数支白蜡烛的层阶立柜一眼,然后垂眸再看脚下用血画的七星九宫格,随之眸光一凛,“逆天阵!” 没想到,一直搀扶着骨银银的书生,也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说出了与骨银银同样的三个字,“逆天阵!!” “你知道此阵?”两人又几乎是同时看向了彼此,疑惑的问道。 书生受不住骨银银锐利的视线,当先怯怯的收了对视的视线,小声的嗫嚅道:“小,小生曾在古籍上看,看到过……。” “是么,你那古籍好生的学识渊博,如有机会,我倒是真想观上一观。”骨银银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唇角,也不再看书生,把视线投放到了摆放在阵法里的,九具棺木上。 闻言,书生身子一颤,头垂的更低了,原以为他必定不敢再言语了,想不到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胆子,竟然小声的质问了起来,“那,那你呢,没有武功却能只身闯这龙潭虎穴,又会那么多奇门异术,我看的古籍再多,也比不过你半点,你到底又是何来历……。” 骨银银好笑的瞥了一眼这个难得大胆的柔弱书生,声音却冷若冰窖,“与你无关。” 书生又是身板一抖,可饶是被骨银银这么打击,这么言词冷厉,他的胆子居然还越来越肥了,不仅不怕死的增大了音量,还一脸愤慨的抬起了头,怒视骨银银,“怎,怎么就不关小生的事,事了!你刚才可是与小生有过肌肤之亲,小生已经是你的人了,你的事当然就是小生的事啊!!” “……。”骨银银和门外不敢进来的一群人,顿时无语凝噎。 看到众人和骨银银的反应,书生突然才发觉到自己说了什么话,不过,他倒是并没有后悔的样子,而是一脸通红的,大手捻起骨银银的衣角掩住了自己的大红脸,扭着肩膀纤腰,一跺脚,“讨厌~~!” 显然众人和骨银银被书生这副十足十的骚.娘们的羞臊样子骇的不轻,张大的嘴不仅可容下一个鸭蛋,就连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去了…… 要不是,那九具棺木中间围拢的青石棺椁发出了一阵响动的话,估摸着众人就得要石化在这里了。 众人顿时悚然一惊,纷纷求救般的看向了骨银银,“姑娘,这,这不会是那僵尸王就要出棺了吧!我们该怎么办啊!!” 骨银银正了脸色,对众人竖起了手掌,示意众人安静,莹绿眸子投出的淡漠视线一瞬不瞬的望向了九具棺木围拢在中间的青石棺椁,丝毫没有惧色,“你们退后,我前去看看再议。” 众人闻言,虽然心中惭愧于自己的胆量不如一个小姑娘,但这毕竟是生死关头,刚从僵尸爪下幸得生存下来的他们,哪里还敢再去尝试一下去鬼门关的恐怖滋味? 故而,他们都没有再多说什么,也没有再劝阻不怕死的骨银银,纷纷听话的退得越远越好。 骨银银没时间去管他们是否会关切自己的生死,人类是什么样虚伪自私的生物,她比谁都清楚,所以她此刻全副的心神和视线,都落在了逆天阵中央摆放的青石棺椁,神色既凝重,又有些跃跃欲试的狂热,“宫狱,你竟逆天改命,养尸成僵,也不怕天雷焚了你!” 僵尸这种东西,本是逆天而生的物种,所以便才隶属了六界之外,不入轮回,所以,它们才不死不灭。 虽然她见过统领过许多的僵尸,但是都是一些自然形成的僵尸,所以,她从来都没见过,也没试过一个人造僵尸的威力如何。 似乎看穿了骨银银心中所想,书生忙一把拉住了走向青石棺椁的骨银银,直摇头阻挠,“娘子别去!这回倒让那些饭桶狱友们蒙对了,这青石棺椁里的,很有可能是太子宫豢养出来的尸王!” “你怎么还不走?”骨银银冷漠中略带嫌弃的看向了拉扯着自己书生,随即眼珠一转,眼角一抽,“谁是你娘子!” “你啊!”书生毫不犹豫还有点羞涩的脱口而出道。 “滚蛋!”骨银银嘴角和眼角同时抽了抽,飞起一脚,就把书生给踹到了墙口去了,然后转身,继续往青石棺椁走了过去,期间,还头疼的低咒了一声,“就会添乱的家伙……。” 这还真身滚了几圈,终于滚到了墙口边的书生,衣衫褴褛瘫坐在地,泪眼婆娑神情悲戚的朝离去的骨银银伸出了无助的小手,“娘子……娘子……不要丢下相公……不要啊…….” 突然,也不知道是从哪飞来的一只破.鞋,咣当一声直砸到了书生的面门上,终于阻止了书生这副小媳妇被抛弃的苦情戏的继续演出…… 这时,走到了青石棺椁前的骨银银,突然心下咯噔了一下,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顿时让她涌起的猎奇心被淹没了一半。 “这颗心脏又想闹什么花样?”骨银银郁悴的暗骂一声,却仍旧一边阴沉着脸,一边伸出手去推青石棺椁上的棺盖。 说来也是奇怪,这青石定然是极沉极重的,不曾想骨银银这下并没有耗费多少的力气,竟轻易的就将棺盖给推动了。 然而,此时的骨银银却并没有因为能容易打开棺盖而感到欣喜,反而出乎她意料的,是一反常态的心中沉闷揪痛,连呼吸,都无法抑制的停顿了起来。 这让骨银银很是不解,也激发了她越想看清这棺椁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会让这副皮囊这样的难受! 故,不待棺椁全部打开,迫不及待看进棺椁里的骨银银,就已将里面的东西,看的一清二楚了,只是,当看清时,她的瞳孔竟然紧紧的缩了起来。好不容易在斗僵尸中有了些许健康红晕的小脸顿时变得煞白,唇颤抖的不行。 “不……这不可能!不可能!!”用力的捂住了脑袋,狠狠的揪住了头发,骨银银一边恐慌不已的摇头直重复着这几句话,一边不断向后倒退,即便随后跌倒在了地上,仍然维持着这副受惊不小的样子,狼狈的手脚并用着直往后倒退起来。 就好像,那青石棺椁里有什么了不得的怪物,令一直以来遇到不少惊险波折却一直淡定自若的骨银银,会露出这样惊骇失措的样子来?! 乖乖呆在外面围观的囚犯们几乎惊呆了,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纷纷惊恐的面面相觑,期间,各个脚步同时向更远处退去,无一人再敢靠近这间僵尸密室,去询问骨银银为何如此,有没有受伤之类的。 危难当头,是真心还是假意,立竿见影。 “娘子,你怎么了,怎么了?!”被骨银银踹到了墙边口的书生见骨银银突发如此状况,二话不说,没有半点犹豫就跑到了骨银银的身边,蹲下了身,满是污秽的脸上写满了浓浓的担忧的问向了骨银银。 然而,骨银银对书生的询问子若罔闻,似乎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惨白小脸上的惊恐之色瞬息便自顾的换上了充满杀气的森冷神色,“宫、狱!我要杀了你!!我现在就要杀了你!!!” 一边语气冷到冰点咬牙切齿的说着,一边浑身充斥着萧杀之气的骨银银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果真一扭头转身就踉踉跄跄的往外走,完全就是一副要和敌人同归于尽的架势。 书生见到她现在这么可怕的样子,竟然没有之前那么懦弱胆小的害怕,反而一改前态,胆大包天的死死拽住了骨银银的手臂,大喊大叫的劝慰道:“不能去啊!太子宫身边不知暗藏了多少的高手暗卫,只怕你还没来得及接近他,就要横尸当场了,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终于感觉到了书生存在感的骨银银,愤怒的低喝一声后,便一味用力的挣脱起了书生箍在自己手臂上如铁钳一般的大手,完全忘记了去想刚才还文弱的风一吹就会被吹跑的书生何以来的这么大的气力拉住自己,而且她竟然丝毫也挣脱不得。 “为,为什么?”对于骨银银这样的回答和反应,书生错愕了一瞬,这一瞬的时间里,他突然很想知道,很想去问她,到底那青石棺椁里是什么东西,不,确切的说,到底是什么人?竟会让一向处事冷静自持毫不怜惜他人性命,冷血无情的她,如此丧失了理智? 然而,也就是书生这一瞬间的错愕,竟让一直使尽全力挣扎的骨银银有了可趁之机,如凶猛的野兽终于挣脱了牢笼的束缚,随之便风一般的直往墙外奔跑而去了。 可,就在骨银银刚一跑到墙口之时,那青石棺椁里,突然传出了一阵响动! 那声音是尖锐的,刺耳的,好像,就好像是什么东西在拿指甲抓挠着青石棺盖一样,听得不禁令人鸡皮疙瘩乍起,头皮发麻。 这甬道本来就已经沉寂的鸦雀无声了,所以这挠棺盖的声音虽不大,可墙里墙外的众人都听得分明,故而,顿时惹得已经退无可退的众人一阵惊呼,“里面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怪物!!” 同时,听到了声音,已经歪歪扭扭的跑到了墙口的骨银银,却忽然停止了脚步,还阴冷的瞪了惊呼的众人一眼,“谁敢再说一句怪物试试!” 满是警告的森然话语甫一落下,不待被她骇的不清的众人惊疑询问,她便已经再次转身,回了墙内的僵尸密室,且,一直直往那樽青石棺椁走去。 所有人都对她的反应看的有些不明就里有些发了愣,独独酸书生突然一把拽住了快要再次靠近了青石棺椁的骨银银,担忧的声音里充斥着一丝罕有的强硬警示,“娘子,不能再过去了!虽然看逆天阵的情形,太子宫的确是想将棺内之人炼成尸皇,可显然阵法的实施不过才三日,根本还是个没有成功的半成品,但饶是如此,被血腥气息惊醒的半成品尸皇,仍是比外面那些普通的僵尸要强上千倍万倍的!!” 自然形成的僵尸,有些或许会经过百年,甚至是千年万年,才能修成一具,有些运气好的,有能力逆天而为的,兴许的确是几天就可形成,不过,短时间内自然形成的僵尸却是最低级的黑瞳僵尸。 然而,人造僵尸,在人的逆天阵法以及许多古老的禁术扶持下,确实可以在短时间内炼制成高等的僵尸,更甚是尸王尸皇尸尊级别的顶级僵尸。 骨银银虽然懂得这其中玄机,却没有深想下去,也没有任何的心情去过问这酸书生为什么对炼制僵尸的秘术知道这么多,只是狠狠的甩开了书生的手臂,从百宝袋里掏出了一枚装有霹雳火的陶罐对书生面无表情的威胁道:“再敢阻挠,我就杀了你。” 说完,没有半点理会书生反应的心思,便径直转身往青石棺椁迅速的靠近了过去,冰冷的,充满肃杀的眼睛,在将视线投射到青石棺椁上的一刹那,全全化为了痛惜的,绝望的,自责的两汪,沉沉的柔软湖水。 她全副的心思和视线都倾付在了那副青石棺椁上,哪里会看得见,在她转身的一刹那,书生那满脸满眼的受伤样子…… 走到了青石棺椁前,骨银银没有像之前那般急不可耐的去打开棺盖,而是素手抚.摸着只开了半点的棺盖,似呢喃,似轻语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我这就帮你出来,好不好?” 正文 一百三十四章 死了的花祭夜被炼成了一具僵尸 走到了青石棺椁前,骨银银没有像之前那般急不可耐的去打开棺盖,而是素手抚.摸着只开了半点的棺盖,似呢喃,似轻语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我这就帮你出来,好不好?” 骨银银身后不敢再靠近的书生听言,一脸的受伤刹那间被惊慌取而代之,根本顾不得骨银银刚才的威胁,一径急切的对骨银银出言相阻道:“娘子!切不可放此等恶物出来啊!它定会在世间掀起一阵腥风血雨的!你就听相公这一回吧!!” 正要再度掀开棺盖的骨银银闻言,竟低低的笑了起来,那若冰凌撞击的笑声,明明是动听悦耳的,却在此情此景的烘托下,是异常的诡异,“天下苍生,血雨腥风?呵呵呵……。” “娘子你,你别笑了,别笑了好不好?”书生微微蹙起了淡色的长眉,明知道她实则是个怎样冷血无情的女子,却还要将之前正义凛然的话题继续下去,“相公私以为,娘子既也是这天下苍生的一份子,便如古人所言,当为这个天下尽一份力才是,不管这力是绵薄的也好,是强劲的也罢,所以,现下遇到尸皇此等逆天邪物,娘子不但不能放,更应该替天行道才是,即便它与娘子有……。” 骨银银顿了一下手中的动作,笑声蓦地停止了。 就在书生以为她听进去了此话而要感到欣喜若狂时,骨银银却攸的将头转向了书生,伤痕累累的嘴唇牵起的笑靥,瞬的冷却了下去,一向流曳在绿瞳中的妖异流光似被全全冻结在了寒彻的瞳底深处,“与、我、无、关。” 说完,骨银银便将头扭了回去,同时,手上一个用力,便轻而易举的将看似无比沉重的青石棺椁给掀了开来。 当青石棺椁被掀翻在地,发出沉闷的翻滚响声时,她墨羽般的双睫便低低的垂了下去,由于睫毛太过浓密纤长,以至于在她苍白的小脸上投下了两片幽暗的仄影,让人再也看不见她双睫下的眼睛里,现在是个什么样的神色,只能以角度看来,她的视线是不遗余力的,全全投放在了此时已经没有了棺盖遮掩的棺椁里。 没有了棺盖的遮挡,棺椁里面的所有便毫无保留的曝露在了人前。 棺椁里面没有别的物件,的的确确只有一个人静静的躺在里面,不,确切的说,是一具僵尸,还是一具男僵,非常美艳的男僵。 这个男僵,有一头长及小腿的银发,此时披散而下,铺满将近半个宽大的棺椁,每一根银丝在这满堂蜡烛的摇曳烛火下,端的是熠熠生辉,恍若高温融化掉的鎏银被拉出来的一根根极细的丝儿,华丽精致的令人目眩…… 这男僵,还有一张比这头银丝更抢眼夺目的容貌五官,略细的雾眉微扬上挑,两扇紧阖上的长长眼睫,是与发同样的颜色,浓密微翘的样子像极了一双银色的羽翼,微挑的左右眼角下各有一枚小指般大小的精美黑梅花印记,高蜓的鼻子下是一双若寒冬腊月里才会开出的红梅一般的削薄嘴唇,即使他此刻红唇紧闭,却在隐隐约约间,已然能闻到那唇上散发出的幽幽梅香…… 他是艳,却艳的并不女气,是一种专属男人少有的艳,让女子会怦然心动,会不自禁去陶醉的艳,即使他现在躺在一具石棺里,仍旧艳的令人挪不开视线,夺尽所有视线的焦点。 如果不是现在他的肌肤没有半点的血色,没有半点活人该有气息,所有看到他的人怕只会以为,是谁恶作剧的将熟睡的他放进了这具棺椁里吧? 又有谁会联想到,他现在已经只是一个死物,一个只会吸血杀人的猛兽,一个被人操控在手的木偶玩具,一个再没有了人性没有了情感的怪物! “哥……哥哥……。”骨银银颤抖的苍白而冰凉的小手抚上了棺中美艳僵尸的脸,脱口而出的是自身皮囊对这美艳僵尸的称呼,她不抵触,不讨厌,反而像怎么也喊不够似的,上瘾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唤着这两个对她从来都陌生的字眼,“哥哥……哥哥……。” 他的脸是僵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她抚上的小手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明明都是那么的冷,却在彼此相触上的那一刹那间,竟擦出了说不清也道不明的炽热,几乎,快要将彼此融化。 就连站在不远处一直不肯转开眼睛的书生见了,都似被这说不清道不明的炽热温度所感染,随之情不自禁的喃喃自语了一句本不是他该说出的话,“这样冰中生火的罕至情感,真的……只是兄妹么?” 话一出口,书生便懊恼的一锤自己的脑袋,喊疼的同时不忘咒骂起自己来,“这该死的脑袋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再敢乱想,回头就拧下来给娘子大人当球儿踢去!!” 骨银银完全一味的只沉浸在了与花祭夜的世界里,对周遭事物根本就没有半点所觉,所以,此时当花祭夜嚯的睁开了眼睛,她只是心中苦中泛甜的喊着哥哥两字,对书生突起的惊呼就像根本听不见一样! 书生见骨银银对自己的呐喊半点反应也无,顿时急的双目喷火,随即一边火急火燎的跑向了骨银银,一边怒喝道:“娘子你疯了吗?!他现在是僵尸啊!!” 然而,书生这已经足够整个甬道每一处角落都听得清清楚楚的怒喝声那么的靠近了骨银银了,骨银银却依旧置若罔闻,还像个乖巧可爱的小女孩似的,对苏醒过来的花祭夜笑的甜美,“哥哥,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么?” 明明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初成僵尸的花祭夜,是不可能会说话,不可能会听得懂,还会回答自己的问题的……可她,偏还要这么天真的去问。 苏醒的花祭夜,没有去想骨银银的话,一眨变了颜色的,一银一墨的眼睛后,便遵从了身体最本能的感觉,对骨银银做出了第一反应,吸血! 他的速度非常快,就像一头饿极了的猎豹一样,一个闪电般的起身坐起的动作,尖利的僵尸牙齿便又快又准又狠的咬在了骨银银的脖子上! 下一刻,除了骨银银呼吸不稳的声音之外,只有那血液被吸食的汩汩声,诡异惊悚的响彻在了整个密室里,以及墙外的甬道中。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 他们不敢相信,就在刚才,那个还将他们拯救与数只僵尸爪中的奇女子,那个秒杀僵尸连呼吸表情都没有半点变化的冰窖美人,现在却甘愿成了这只更凶残的僵尸之皇嘴中的美食! 没错,就在前一刻,酸书生原本已经及时拽住了骨银银的手臂,眼看只要手上一个用力就可将她带离这尸皇的身边,可骨银银却突然一把挥开了书生的手,再自甘投进了尸皇花祭夜的怀抱,将自己的美颈奉上! 是,他们适才也听的分明,知道了这尸皇与骨银银关系匪浅,可是他们更明白,人尸终究殊途,从花祭夜成为僵尸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不再是她的哥哥了,他不过只是个永远都离不开鲜血的怪物而已! 不过,这一切并非是最让他们不敢相信的事情。 最令他们悚然的是,明明僵尸吸食鲜血的画面应该是残暴令人作呕的,偏偏,眼前这幅花祭夜正在吸食骨银银鲜血的画面,竟然却那么的,该死的唯美惊艳! 被骨银银用力的挥开动作而连带起的惯性甩到了地上的书生,却与所有人的反应截然不同,他的脸上没有半点的惊愕之色,就好像事先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一样,只是仍旧摆脱不了难过的垂下了眼,嗤笑自己,“明明知道的……却还要阻止,到底是你傻,还是我比你更傻……。” “哥……哥哥……来……告诉我……你现在是不是不疼了……。”为了让花祭夜更好的吸血,只能半仰起了脖子的骨银银,因为看不见,只得用小手凭着感觉,缓慢的抚上了花祭夜脖子上那道已经结痂的狰狞刀疤,她还将唯独只对他温柔的视线焦灼在了他一银一墨,俨然没有了丝毫情感色彩的空洞眼睛里。 边心疼的抚.摸,边深深的凝望间,她的眼里边闪烁起了锋利的寒光…… 花祭夜自然是回答不了她的话的,也不能回答,唯一能回应的,就是敏锐如兽的他,似乎觉得嘴中的‘食物’还有力气吱声,所以,他当然是要更卖力更凶狠的吸起了血…… 护城河畔的深林之中。 “花姒鸾,如果这个时辰你还没死于那些僵尸兵手上的话,你现在,应该已经看到了,我送给你的那份大礼了吧?”坐于树下草地上的安妙柔,得色的挑高了飞扬娇娆的黛眉,翘指扶了扶髻上有些摇摇欲坠的玲珑玉步摇,动作娴静优雅的从地上缓缓起了身,逶迤了一地的紫色宫裙裙摆犹如盛开在草地上的紫罗兰,如她整个人一般,娇娆妩媚极了。 起身后,安妙柔轻摇着手中的轻纱团扇,半仰起了头,如丝的媚眼笑望向了布满了星辰的夜空,擦着红中透着几分淡淡紫意胭脂的唇,微微勾勒了起来,“谁让你,偏要一直占据着太子的心不肯放手呢,你都做了她的继母了,你明明不爱他只爱权势只爱你的好哥哥,却还要不知羞耻不知检点,三番两次引.诱太子,企图让太子受尽宫鸣臣民的唾弃而下马……今天你得到这个结果,都是你逼我的!是你的报应!我就是要你好好尝尝,失去你挚爱男人的痛苦,让你的挚爱吸尽你的血液,刺穿你心脏的滋味究竟是怎样的!!” 充满阴冷恶毒意味的话语说到最后,应声的喀嚓一声,安妙柔手中的轻纱团扇的玉骨扇柄被折断在了她手,同时间,她的整张脸,已经扭曲狰狞了起来……此时此刻的她,就好像一只正在褪却娇媚无害的表面皮囊,恢复本来是蛇蝎真面目的毒美人! 地牢之中。 不过才被吸血不到半刻的光景,原本只是趴在了青石棺椁,等待花祭夜采撷血液的骨银银已经开始站立不稳,单薄婀娜的身子有些摇摇欲坠了起来,渐渐没有了神采的一双眼睛似疲惫至极的闭上,却又被她倔强而吃力的睁了开,怪异的是,本就惨白无色的小脸,此刻竟显现出了一丝红晕…… 看的分明的酸书生一脸担忧心疼的凝望着骨银银逐渐面如金纸的削尖侧脸,却是一副想上前又不敢上前劝阻的架势,到最后只得酸楚委屈的乞求道:“娘子……你别再让他吸了好不好?再这样下去你会精血耗尽而死的,真的会死的!就当我求求你了,行不行……?” 骨银银闭了闭恍惚虚弱的眼睛,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似乎是对书生的话,再次当成了置若罔闻的耳边风,只是此时的她,整个人已经像风中的残烛,随时都会被一阵微小的风,给吹灭了似的。 而反观造成她现在这副模样的始作俑者花祭夜,却一径只知遵从自己因*而非血不可的本能,不停的吸食着骨银银身体里的鲜血,完全就没有要放弃松口骨银银这个美食的半点想法,似是不将骨银银吸干,就绝不罢休一样! 僵尸就是僵尸,一具没有思想没有情感没有血肉的,行尸走肉。 可饶是如此,心中比谁都清楚的骨银银却一点也没有责怪要将自己吸食殆尽的花祭夜,甚至直到晕倒的最后一刻,还虚弱的笑着扬起了颤抖不止的小手,抚上了花祭夜的头顶,就像,当初的花祭夜温柔抚.摸她头顶的动作一样…… 不过由于两人身高形象的差距问题,在加以她又是第一次做,所以,以至于她这番动作做起来,更像是一个纤细的小主人,在对一只蠢笨的大狗狗在进行寵爱的抚头动作…… 可惜的是,她这样的动作仅仅才维持了几下,体力透支,精血几乎丧尽的她终究还是虚脱的直往后倒了下去。 现在的花祭夜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紧紧的将她拥住,他的肢体虽不似同类那般僵死,却也的确冷硬的很,对于初为僵尸的他而言,拥抱这个小小的动作,如果没有主人*教授的话,绝对会是非常困难晦涩的事情。 所以,此时感觉到猎物已经脱离了自己尖牙下的花祭夜,只能木讷的,眼睁睁的看着骨银银往地上倒下,根本就做不出任何的反应,不过,本能的饥饿感告诉他不能失去这个还没吸干的猎物,他还需要更多鲜血的滋养,故,他即便不知去接住和拥住倒下的骨银银,整个人却如猛兽扑食一般,一跃出了青石棺椁,直朝骨银银这个美食扑了上去。 可就在花祭夜就要扑倒骨银银的刹那间,一道白影咻地从扑下的花祭夜面前闪过,速度快的几乎堪比闪电! 而下一刻,白影过后,不但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连骨银银整个人也连带着消失在了原地。 猎物美餐突然的消失不见,让稳稳落了地却依旧维持着扑势动作而趴在了地上的花祭夜有些怔然,可是很快,他这可堪是懵懂木讷的发怔就被一种陌生的愤怒取而代之。 花祭夜发出一声来自僵尸本能的吼叫声,开始燃烧起了怒火的空洞双眼,是恶狠狠的盯住了对面不远处的墙角里,竟敢夺走他猎物的男人。 “如果不是因为你,她根本就不会变成这样!”书生同样不弱气势怒火的瞪向花祭夜,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画着怪异朱砂字的黄符捏在了两指之间,直指花祭夜,“不管是为民除害,还是为了她不要一错再错下去,今天我摇光,都必须除了你!!” 杀气汹涌的话音一落,将昏死过去的骨银银温柔的安放在了墙角的地上,已经完全褪却文弱怯弱样子的书生,突然瞬间就像脱胎换骨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如出鞘的锋利利剑一般,直朝同样蓄势待发的花祭夜刺了过去! 眼看一场男人与男僵尸为了一个争夺一个女人的战争即将一触即发,可就在书生摇光动身之时,一只柔若无骨软弱无力的小手,不知在什么时候,扯住了他的袖角,同时,也如同是拉扯住了他的心脏。 争如出鞘利剑般犀利的摇光,在看到牵扯在自己袖角上的那只苍白柔弱的小手时,整个人,都像被融化成了绕指柔一般,下一刻,他便温柔而小心的看向了小手的主人,轻声的询问,“娘子,怎么了?” 之前因为全副心神都在愤怒中的骨银银是懒得在意摇光这轻佻的称呼,而现在的骨银银,却是来不及去在意这亲昵的真如夫妻似的称呼,连眼睛都睁不开了的她,只是在虚弱无力的微微阖动起了伤痕累累的唇,发出细若蚊蝇的声音,“不……不要……伤害他……。” 附耳在骨银银唇上方的摇光听到了骨银银这样近乎乞求的话,脸上与眼中顿时都涌起了愠怒之色,他本想毫不犹豫的立刻回绝了骨银银,可是看到骨银银现在半死不活的模样,却又很是不忍…… 于是,摇光只得一咬牙,心下一横,便反握住了骨银银的冰凉小手,隐忍着怒火,好声好气的对根本就看不见了的骨银银微笑道:“好,相公不伤害他便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相公的大舅子不是?哪有自家人打自家人的道理的?” “……。”骨银银没有再说话,不过嘴角似乎有抽搐的痕迹。 “……。”这时,一直在墙外观战的十几个囚犯也是相继无言了,不过他们无奈鄙夷的表情很明显就是在无声的鄙视摇光,‘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个酸书生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酸词滥调的调.情!’ 不过,这厢被众人所恐惧的花祭夜似乎完全被人撂在了一边给遗忘掉了,故此,花祭夜便不满了起来,用着他那张木讷僵硬的脸和空洞无神的眼睛,一瞬不瞬的面对着盯着被摇光放到了墙角地上的骨银银,执着的似恨不能把骨银银看穿一个洞来,同时,脚下一动,僵尸自身本能的迅捷速度让他几乎眨眼之间,就到了骨银银与摇光的面前。 在花祭夜一脸懵懂的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从几丈开外瞬间就到了骨银银的面前时,迅速反应过来他危险靠近的摇光顿时打横抱起了骨银银,向后纵跃了数步,与花祭夜再度拉开了距离。 “不愧是取缔九具尸煞之气而炼成的尸皇,即便才成了一半,力量和速度仍旧令人不容小觑!”抱着骨银银稳稳站定了的书生摇光,一脸正色凝重的打量起了花祭夜,原先剑拔弩张的气势语气却瞬息全成了讨好,“僵尸大舅子,请恕妹婿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陪您老玩了,您看您也吃饱喝足了,是不是也该……离开了?” 虽然他们现在身处极深的地底幽牢之中,并不能依照阳光的照射来判断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时辰,但是他们却能依照常年在这生息的时间推断,再浪费了深入这黄字层地牢之后的时间大概是两个时辰左右,也就是四个小时,再从骨银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间段演算,不难算出,现在的时间点已是寅时,也就是凌晨的日月交替之时。 天牢被骨银银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摇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太子宫没有出现前来探察捉拿骨银银,但是,一旦太阳出来了,只怕他们这群人在阳光下更是无处藏身,无所遁形。 逃出了地牢也只是第一步,逃出整个宫鸣皇宫,才是真正的结果。 所以,摇光心中分明,现在不抓紧时间逃走,再想走,便要变成天方夜谭了。 花祭夜木讷的歪了歪头,并不了解摇光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一双眼睛依旧死死的盯着骨银银不肯挪开,脚下微动,一个眨眼,便又闪身到了摇光的跟前,立马是伸出了长出了尖长黑指甲的手,直朝摇光怀中的骨银银抓去。 摇光见状,又是反应很快的闪身避开了花祭夜看似是力拔千斤的攻击,实则是笨拙生涩的抢夺。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进行了一场孜孜不倦的你追我赶的无聊游戏…… 墙室外观瞻的十几个囚犯们,逐渐摒去了先前的恐惧,开始轻松的露出了现在他们心底最真实的写照,齐刷刷一脸无语的咕噜着眼珠子,随着室内你追我赶的书生和僵尸转来转去…… “不行不行!妹婿我一个血肉之躯,哪能和大舅子你这个精力无限不朽不灭的尸皇相提并论哇!!”没多久后,抱着骨银银躲闪花祭夜的摇光便已经变得越来越吃力狼狈了,他只得一边躲闪着,一边一脸歉然的低头对怀里的骨银银无奈道:“娘子,非相公我不想依从你的心思不伤害大舅哥一根毫毛,实在是大舅哥也太执着了,就是不肯走还非得黏着我们!再这么耗下去,只怕没等太子宫呆会就带人找到这里把我们都剿了,这就要先成大舅哥嘴里的一顿美餐了!” “……。”闭目休憩养精蓄锐的骨银银默了一阵,抽了抽眉角几下之后,便动了动伤唇,发出微弱的声音,“把伤害……减到最小的……让他停下来……。” 得令了骨银银终于松口的话,摇光长长松了一口气后,随之脚下一顿,双脚一转,连带着整个身体转身面向了身后已经如影随形跟了上来的花祭夜,而后将托住骨银银双腿的手臂又快又温柔的放下了骨银银的双腿,遂即刻抬起了手臂伸向了自己的头顶,两指一捏,一把抽掉了绾发的简易银簪。 最后,摇光整个人便如离弦之箭一般,手捏银簪,以银簪尖锐的簪尖作利剑般,直刺向了猛扑上来的花祭夜! 初为僵尸的花祭夜本就如刚出生的婴儿一般,除了只懂吃喝之外,对所有的事物是既新奇又新颖的,包括驾驭他自己的肢体……虽然极速是僵尸素有的天赋技能,而他现在是依照天生的本能对自己的猎物进行追捕,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可以很好的把握住自己的肢体,控制好自己的速度,所以。 当摇光突然转身,还使出银簪直刺上来之时,花祭夜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脚下的速度也没有来得及停下来,故而,他本能引以为傲的速度竟然成了铸就摇光将银簪又准又快又稳的插进了他自己心脏的最大弱点! “犼!!”花祭夜仰头发了狂一般的嘶吼一声,满头散开的长及小腿的银丝无风飞舞了起来,壁上青铜火把燃烧的光辉倾泻在发上,更让这飞舞的发随着飘动而流光摇曳,几乎晃花了所有人的眼睛。 若不是花祭夜此时应该说是愤怒的眼神在那样的一墨一银的一双空洞眼睛里显现,是何其的诡谲,若不是他僵硬的冷艳面孔现在是何其的扭曲,若不是他嘴里露出的那对獠牙是何其的可怖的话……只怕,在场所有人,都要对这样的一个男僵尸,而感到无比惊艳了。 “哥……哥哥……。”因为摇光松了托住一双腿的手臂的关系,而只能整个人倚靠在了摇光胸膛里的骨银银,此刻此景下,只是心疼而无奈的朝痛的发了狂的花祭夜讷讷喊了一声后,便再次闭上了疲惫涩痛的双眼,扭头将自己的整张脸埋进了摇光的胸膛里,不再多看花祭夜一眼了。 仅此而已的她,没有再做其余的事情,也没有去厉声责怪摇光竟然下手那么狠去刺花祭夜的心脏……因为,没有人比操控过僵尸的她更清楚,如果一个僵尸不听了使唤,除了最后的彻底毁灭之外,唯有封印一计才方可行。 没错,僵尸的确不死不灭,铜墙铁壁,生猛至极,试问天底下,能与之匹敌的东西已在极少数,可是,再坚固的石头也有弱点,厉害至极的僵尸也无例外,而且,这个弱点对于僵尸来说,也可以说得上是致命的,心脏。 谁都知道,僵尸实乃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是一介从头到脚都死透了的怪物,然而,他们其实都想错了,僵尸的确里里外外都死透了,但唯有一样东西,并没有死,甚至与常人的一样鲜活有力。 是,就是那颗同样跳动在它们胸腔里的心脏。 这,也就是它们为什么非食鲜活的血液不可的真正理由,鲜血除了供养它们整幅躯体的消耗之外,大部分的血液精髓,都是用以滋养它们胸腔里的那颗支配着它们生存的心脏。 鲜活跳动的心脏,就等于它们已经最先死亡的大脑。 而宫狱的行蛊僵尸兵之所以听从他的指挥,就是因为他或者真正研制行蛊僵尸兵的制造者,将可以控制意念的蛊虫,种进了僵尸的心脏里。 所以,知道这些个中原委的骨银银,根本就没有立场没有理由去责怪摇光,因为,封印心脏,这的确是能让花祭夜‘安静’下来的唯一办法。 虽然,除却专门控尸养尸灭尸的道人之类的修行者,才知道僵尸有这个致命弱点外,根本鲜少有人知道的这件事,更让摇光的真实身份越发的扑朔迷离了起来,但此时此刻的骨银银,真的没有半分的心思心力,再去分析这种事了…… 只是,紧搂着她的摇光,见一向紧张金贵花祭夜的她,此刻见自己如此对待花祭夜居然除了极力隐忍的难过之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和激动……不禁,摇光在她埋进自己胸膛里的刹那间,除却有‘公报私仇’的暗爽之色在脸上眼底闪过之外,还随之浮上了一抹深思之色。 很快,花祭夜便停止了吼叫,随即就像一头疲累至极了的狮子一样,双眼一闭,就那么硬梆梆的倒到了地上,砰的一声,像极了一块坚硬大石头落地的声音。 外面一直畏首畏尾观望的囚犯们,见到花祭夜倒下了,便纷纷发出了一声来自内心的松气喜悦欢呼,不过,这欢呼之声紧紧只维持了一瞬,下一刻便被某人朝他们射来的冰寒视线给生生的冻结了住。 骨银银闻声后,很快就从还在享受美人在怀而一脸美滋滋表情的摇光胸膛里缓缓抬起了头,先是充满警告的,冷冷的扫了室外那些个没用的囚犯们一眼之后,就毫不犹豫的一把推开了摇光,踉踉跄跄的跪坐到了花祭夜的身旁,不理会全身的疼痛和无力感,伸出颤抖的手,抚上了插在花祭夜胸口上的那只银簪,“哥哥……是不是很疼……我不会让你受这份痛太久的……绝不会。” 虽然知道花祭夜不可能回答自己的问题,她仍旧这么问了,问完之后,便微微侧头,用以因伤而不再妖娆却充满了凄美色彩的完美侧脸,对上身后正要走来扶起她的摇光,毫无表情的勾起了唇,“连束发的银簪都开了光布上了禁术,你可真不是一般的深藏不露呢,摇光。” 原本惊艳与骨银银竟有如此凄美侧脸画面的摇光,在听到骨银银这样暗藏讥嘲的话语之后,争如兜头淋了一盆冷水,打了个激灵后,连忙作出抱歉的怯弱样子,“娘子,我……。” “我对你的身份一点也不感兴趣,”骨银银冷冰冰的打断了摇光弱势下来的辩解,略藏讥诮的冰凉话语里开始缓缓透出了一丝阴鸷的警告,“最好你这布在银簪上的禁术不会生出其它的花样,抑或是会要了他的性命,否则。” 后面的结果还没说出来,就已经让摇光打足了寒颤,摇光哪里敢怠慢,当即摆手,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怎会怎会呢!大舅哥虽然现在是僵尸了,可娘子大人既然下了命令不让大舅哥人道毁灭,相公我哪敢违抗呐!!” 说罢,摇光还立即蹲身凑到了骨银银的面前,对骨银银露出了一副被妻管严,为妻是从的怂样来。 骨银银见之前还一副大义凛然要为天下苍生斩尽妖魔的他,现在却是作出如此对自己唯命是从的没用模样,不禁顿时捂住了额头,长长叹了一口气,也不想再与他这该死的称呼上多做完全没用的计较,只淡淡道:“外面估计已经要天亮了,还是赶紧逃命要紧,我想,你应该也发现了出口了吧。” “诶!娘子如此说,莫非娘子也早就发现了?”摇光一脸惊喜两眼放光的看向骨银银,“果然,我们夫妻同心,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骨银银再懒得理会他这个莫名就以身相许给了自己的无聊臭书生了,径直扭头对室外那些听到自己说到了出口,已经跃跃欲试要走进来的囚犯们吩咐一声,“你们合力去把青石棺椁里的那层薄木棺取出来,出口,就在棺椁与棺木的夹层下面。” 本来一听到要去取棺材板的众人都有些发怵,站在原地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在谦让对方,自己都是不准备动身的样子,可一听到骨银银后话说出口就在棺椁与棺木的夹层下面,顿时各个来了精神喜笑颜开,嘴上各个一边应着说好,一边心急火燎的鱼贯进入了墙内密室。 十几人办这点小事的效率还是有的,几乎三两下就把青石棺椁里夹放的楠木木棺一齐抬了出来,然后像扔垃圾似的给扔到了外面的青石地板上。 木棺拿掉后,众人急不可耐的都趴到了青石棺椁的边缘,探头探脑的往青石棺椁里的底下瞧,看了一眼后,众人便是惊喜交加的欢呼起来,“出口!真的是出口!!” 只见楠木棺材拿去后,偌大的青石棺椁便变得更加宽敞了起来,宽度并排站三个壮汉都有余,长度更是站六七个都没问题,所以,棺椁底下掘开的一条幽深的密道,相对来说也是十分的宽敞的。 这一次,众人虽然兴奋有余,却再也没有一个人敢再贸贸然跳进棺椁,走进棺椁底下的密道了,毕竟有鲨鱼和僵尸这两次血淋淋的前车之鉴摆在面前,即使这残余下来的十几人是对出去有多么的如饥似渴,却也是没有一人再敢先去以身犯险自寻死路了。 “摇光,密道口可有陷阱暗器?”骨银银一边吃力的攀附上摇光并不强壮的细瘦胳膊准备站起身来,一边虚弱的问道。 她之所以现在连想都不去多想一下,直奔主题就问摇光这个问题,而并不是辗转废话的问摇光是否懂得陷阱机关,那是因为,她打心眼里就已经对摇光有了一个,他就是个有万事通本事的神秘书生的潜意识了。 正为骨银银脖子上被花祭夜咬上的牙印包扎好了的摇光闻言,对于骨银银这么直截了当而且明摆着充满了信任的问话,他表现的十分兴奋,一边越发小心的搀扶起了骨银银,一边当即满口回道:“娘子放心便是,据相公我观察,密道口是没有机关暗器的!估摸着太子宫那自大的家伙已经满心以为他的行蛊僵尸是天下无敌了,根本没再必要多此一举去做这种小儿科的事情了吧!”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别来无恙啊楚宴 正为骨银银脖子上被花祭夜咬上的牙印包扎好了的摇光闻言,对于骨银银这么直截了当而且明摆着充满了信任的问话,他表现的十分兴奋,一边越发小心的搀扶起了骨银银,一边当即满口回道:“娘子放心便是,据相公我观察,密 道口是没有机关暗器的!估摸着太子宫那自大的家伙已经满心以为他的行蛊僵尸是天下无敌了,根本没再必要多此一举去做这种小儿科的事情了吧!” “对宫狱这种阴险小人,最好还是多长个心眼为好。”在摇光的搀扶下,骨银银缓缓向青石棺椁前行,微微眯起的莹绿眼眸冷凝向了那副青石棺椁,如果她的视线能化为利剑的话,只怕现在那坚硬如铁般的青石棺椁早已粉身碎骨了。 如果不是她低估了宫狱的卑鄙阴险,她怎能允许自己皮囊的哥哥被他杀死,还被残酷的做成了这不死不活的行尸走肉,永世不得轮回,只能做这只会茹毛饮血的怪物! 她从来没有一刻这么后悔过,后悔自己的瞻前顾后,更后悔自己的心慈手软……到现在了,她已经没有必要再自欺欺人了,没错,她现在是对乌澈的转世宫狱,憎恶到了骨子里,甚至,已经到了还想亲手动手杀了他的地步。 但是,她从来没想过多么残忍的杀死他,或者让他生不如死,甚至到今天下午真的有机会摆在面前可以杀死他的时候,她是犹豫的,是纠结的…… 她本可以用毒做要挟,要求宫狱的属下释放花祭夜,然后再给宫狱假的解药,让他痛苦的死去之类的,等等等等的更简单暴力的方法救出花祭夜,然后离开这里,但是,她没有选择,没有去做。 只因她与花姒鸾皮囊的融合度越紧密,她的情感情绪就越来越多,她之所以没那么做,是因为她对宫狱念了旧情,看到他那张与乌澈一模一样的脸,她脑子里就会不断翻腾出当初与乌澈在一起的每一点一滴画面…… 即使在她的记忆里,乌澈多数是冷酷霸道是狠辣无情的,给她的更多的是鞭笞和疼痛,但是,她永远也忘不了,在昆仑山下,是他开了啼血琉璃棺唤醒了她,是他成了她苏醒后的第一眼,是他教会了她怎么走路,教她怎么说话,教她怎么驾 驭自身体内的强大修为,教她怎么成了诡计多端的食鬼引渡使,如何在六界之中穿梭自如…… 点点滴滴加起来,是近千年的相处,是近千年的记忆,是他时而严师,时而好友,时而高高在上主子的多变样子……若是以前不懂情感无情到底的白骨精,骨银银,面对生命一次又一次的压迫威胁,她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这个男人。 但是,现在不同了,她开始有了情,有了太多的牵绊,她开始下不了手了,面对那张脸,念起与乌澈的好坏记忆,她,真的下不了手。 越是想到后面,骨银银越觉得心口就上堵上了一团棉花,难受的快要让她喘不上来气了,不自觉的,她将一冰凉小手紧紧揪住了胸 口处湿漉漉的衣襟,一攀扶在摇光手臂上的冰凉小手五指紧紧的扣了起来。 感觉到手臂上的扣紧,摇光疑惑的瞥了一眼骨银银紧拽住了自己手臂的青白小手,然后视线投向了骨银银,赧见骨银银面上又泛了几分白,蛾眉紧蹙的难过样子,不禁担忧的急忙问道:“娘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骨银银摇了摇头,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待到气息匀了不少时,她紧拽衣襟和摇光手臂的手指才缓缓的松了开,“我……我没事,只是有些气息不稳而已,还有……。” 说着,她将微抖的小手伸进了腰间的百宝袋里,不一会,就从袋子里取了一只沾满了水渍的小瓷瓶,“这是可以照明用的火药,但是照明时间很短暂,你把它扔进地道里,抓紧时间看清地道有没有陷阱和机关,如果安全,然后再邀大家拿火把下去也不迟。” 原本一脸都是忧色与骨银银的摇光,在乍一听到骨银银所说的话之后,便两眼新奇的看向了骨银银手中的小瓷瓶,喜道:“地道虽然宽敞,如果里面当真还有机关,那以身犯险拿了火把下去照明探路定是不可能逃的掉的,若有了娘子的这个东西既先做了探路石又做照明灯,确实少了不少的风险,娘子你可真是个天才!” 越说越兴奋的话一说完,摇光还激动的在骨银银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那声音,又响又脆,几乎整个墙内密室都回荡着这样暧 昧亲昵的亲吻声。 囚犯们在听到骨银银说照明炸药的时候,就已经各个稀罕的扭头望向了已经走近了青石棺椁前的骨银银,没想到他们的欣喜过望还没结束,就迎来了摇光如此大胆奔放的场面,弄得他们都快要被惊到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连被亲和亲人的当事人,骨银银和摇光自己都不约而同的,难以置信的扭头朝彼此对准了视线。 “你不是怕女人,怕到要去青 楼找风 尘女子克服这个障碍么?”骨银银面无表情的指了指自己被亲的脸颊,“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被这样直接干脆的质问,摇光脸一红,连忙别开了脸和闪烁的眼睛,吱吱唔唔,“我……我……。” “你什么,你耍我?”来这个世界还没几天,已经遇到了各式各样色 鬼的骨银银,现在对这些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尤其的反感恶心,所以,她现在已经开始露出了厌烦的表情。 摇光听到骨银银话里的不善,连忙摆手否认道:“没有,当然没有!因为你是我娘子,所以我当然可以……。” 话到最后,惊觉自己说这么露 骨的就等于表白的话,摇光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这时,观看的众人纷纷起哄,“喔~~难怪要这么急吼吼的以身相许,原来就是为了开 荤,方便这些那些哦~~。” 被这么多人戏谑调侃,找不到台阶下的摇光,只得脸红羞怯的剜了骨银银一眼,“都怪娘子啦!讨厌~~。” 说自己是相公结果自己却像个小媳妇似的羞 臊娇嗔完,摇光便忸怩的一跺脚,一扭小纤腰,夺了骨银银手中的小瓷瓶,便落荒而逃到了青石棺椁前,办起了骨银银吩咐下的事情。 “……。”骨银银无言望着摇光离去的‘妖娆’背影,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等一出去,她第一件事就是要摆脱这个内外都不像汉子的倒贴人 妖! 这时,被摇光甩手扔进了深幽地道里的瓷瓶砰的一声不大不小的骤响,瞬间,绽放出了极大的明亮火光,把整个漆黑的地道照的亮如白昼,让地道里所有的景象清清楚楚的呈现在了所有趴在棺椁边沿上观望的众人眼里。 地道很简洁,就只有一个延伸下去的石阶而已,大概有二十几阶的样子,除此还有两面墙壁之外,就没有多余的东西。 摇光微微眯眼,表情认真的扫视着火光能见到的每一寸地方,因为有骨银银先前的提醒,知道了这照明弹并没有多少的照明时间,所以为了节约时间,他便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检视起来。 亮如白昼的火光,大概只维持了仅仅一分多钟的时间,很快就湮灭了。 众人见状,直呼还没看到什么,火光就熄灭了,时间也未免太短了之类的担忧泄气话。 摇光没理会众人继而投向自己的明显不信任的眼神,屁颠屁颠的跑到了只能撑着石柱才能勉强站立的骨银银身边,像个索要鼓励奖励的大男孩似的,拽上了骨银银的胳膊,近乎于撒娇般的摇晃起来,“娘子娘子,我已经遵照你的吩咐,检视完地道里的所有情况了哦!” 骨银银抽了抽眉角,懒得对他的一系列可耻动作多做计较的淡淡问道:“如何。” “诚如相公我之前所言,宫狱那厮自大狂妄自己行蛊僵尸兵的实力,确实没有再在地道里布置任何机关和陷阱了!”摇光对自己先前的猜测正确,而一脸自豪道。 “你倒是挺了解宫狱的么。”骨银银冰冷的剜了摇光一眼,然后挥开了摇光看似紧拽实际是搀扶她的大手,径直虚弱的,摇摇晃晃的往青石棺椁走去。 现在但凡有跟宫狱有半点千丝万缕关联的人,她都不想再看见,再遇见。 对于骨银银这样突然疏离不悦的反应,摇光有点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娘子……。” 看着骨银银冷漠离去的踉跄背影,渐渐从怔愣中醒神过来的摇光,琉璃般清澈透明的乌黑眼睛渐渐蒙上了一层让人看不见摸不清的迷雾,肉色略泛白的薄唇微微紧抿了起来,呢喃般的低沉低语随之悠然从唇缝中飘出,“你以前可从来不会这么憎恶他的……你到底是谁呢……母后……。” 石柱里青石棺椁并未太远,所以骨银银很快就顺利的走到了棺椁前,并未摔倒在地上,随之,她的双手扶上了棺椁,不让自己摔倒,喘息了几口气之后,便冷淡的环视起了周遭一个个一副静听她发令的囚犯们一眼,“前路还有无凶险,尚未可知,你们现在有两个选择。” 众人一听骨银银这话,似乎有要分道扬镳的意思,所以不少人起哄了起来,“不管前路是否凶险,我们誓死都要随在姑娘身前身后,为姑娘马首是瞻,大家说对不对!!” “对对对!没错!我们都听姑娘的!!” “是啊,姑娘带领我们好不容易到了这,说什么也不能在半道上撇下不姑娘不管啊!不管是江湖道义,还是做人的基本准则,这都不是不可以的嘛!!” 骨银银冷眼看着众人一听到自己要分道扬镳就开始激烈起哄的样子,心中冷笑连连……什么江湖道义做人道德,简直都是在放屁,一群伪善的伪君子,不过只是想她做他们保驾护航的开路石而已! 若不是有前两次她救他们的先见之明,以及她所露的手段,他们恐怕还看不上她来做这颗开路石呢! “好了,你们都不要再吵了,还是先听听我娘子怎么说的,你们再决定吧!”摇光走到了骨银银身前,见骨银银微微蹙起的眉尖,便扬手制止众人喋喋不休的出声。 众人闻言,这才渐渐平息了喧闹声,但是仍然没有完全的安静下来,不死心的不少人,仍在自顾自的压低了声音,好一番甜言蜜语的对骨银银表着忠心。 骨银银看也不看身前来为自己解围,让自己顺利的顺其自然的将后话提起出来的摇光一眼,漠然道:“我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将兄长带离这里,即便他现在已经变成了僵尸,我也不会离弃他的……之前血腥的一幕,我知道让大家对僵尸产生了非常恐惧和憎恨的情绪,所以,我不会勉强你们与我和我的兄长一道了。” 其实,众人对骨银银这样的话并不感到惊讶和稀奇,之前看她宁可牺牲掉自己,也要喂饱自己僵尸兄长的样子,就各个已经心知肚明,他们之间的亲 密情感,恐怕已经超过了兄妹之情,所以骨银银会带尸皇一同离开,是在众人意料之中的。 而显然,骨银银说这样大家都明白的话,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然,众人都是聪明人,又岂会不知她话里有话的真正意思。 骨银银现在失血过多,自己跑路都成了问题,若想她自己动手带离已经不能动弹的尸皇离开,简直是痴人说梦的,的确,虽然看酸书生摇光那样子,定会要从此死都得倒贴到骨银银身上的样子,便也知道,他定会帮助骨银银。 若是之前,对摇光仅是个软弱书生概念的众人,定会自动忽略不计摇光的,可见过他之前抱着骨银银,从容迅捷如闪电般躲闪尸皇的动作,众人便已经明了摇光定是个内功外功都十分身后精湛的武功高手,自然也不会再小觑摇光。 然,摇光就算要帮能帮了,那也定是只帮要只带骨银银的,而那余下的尸皇怎么办?即便摇光武功再高明,也不可能抱着一个女子逃命的同时,还要再背一个比普通人重达数倍的僵尸吧?那不是白白给外面不知多少的敌人,给予抓住他的机会么!! 那么,结果清楚分明了,骨银银话里的另外含义,就是两条路,一条,要么与她分道扬镳,一条,要么克服心中的恐惧,替骨银银背也好,抬也好,总之就是帮她把尸皇一同弄出去! 想明白了的众人,这下子都不禁闭上了喋喋不休表忠心的嘴,开始沉默了起来,心中自是衡量起这两条路的利弊。 骨银银用指骨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起了棺椁,淡淡的提醒着,“时间不多,你们善自斟酌。” 原本还想好好考虑一番的众人,再听到骨银银的话,耳边还听着骨银银那如死亡警钟般的敲打声音,顿时纷纷都局促了起来,一个接一个,一副豁出去表情的道:“我,我们说要誓死追随姑娘,就要说到做到!” “对!没错!!姑娘到底对我们有救命之恩,就算我们怕僵尸那又怎样,姑娘都不怕我们这些大男人怕什么?!” “是啊是啊,再说了,姑娘的哥哥不是已经不能动弹了么,想必也不会把,把我们怎么样的吧?你们,你们说是吧?!” 就这样一边壮志凌云的互相吹捧着,囚犯们一边脚下生硬的走向了躺倒在地的花祭夜。 虽然此时花祭夜少了那份嗜杀的死气,沉睡的样子很安详也很动人,但是,当众人壮着胆子想去抬他的手脚时,刚一触碰到他肌理的僵死冷硬感,便得到了下意识的,再一次明显地提醒了他是个僵尸的事实…… 这,不免还是让囚犯们心中生畏,各个脸上胆色过人的神情瞬间变成了要去赴死一般的如丧考妣。 骨银银见他们一副怕的要死,却还不得不拼命去抬花祭夜的生畏样子,不禁好笑的摇了摇头,然后,转过了头,再次面向了棺椁,双手撑着棺椁的边沿,将一只腿往棺椁里伸去。 失血过多对她这副本就虚弱,还被宫狱折磨过来来回回的皮囊而言,是致命的打击,所以,眼看她的一只腿和半边身子已经成功的踏进棺椁里了,再想稳当的把另外半边身子稳当的翻进棺椁时,身子又是一个虚脱,害她整个人无力的直往棺椁里的密道栽倒了进去。 密道的几十层石阶是非常陡峭的,如果她就这么栽倒了进去,皮囊必定又会再次受到可大可小的伤害,如果运起不好,磕到了头,那只怕会更加的…… 栽倒下去的那一刻,一连想到这些后果的骨银银几乎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当然,她并不是胆子变小了,怕疼了,而是一旦自己真的甩出了个好歹,没有了她这个还能施展点手段的先决条件,那些狡猾的囚犯怎么还可能会心甘情愿的再为她这个摔晕摔残的废人卖命,若是分道扬镳各自去逃命了也罢,若届时借机杀了花祭夜就完了! 他们亲眼所见了摇光以银簪封住了花祭夜的心脏之法,也就等于知道了花祭夜的僵尸弱点,那么,他们若想动手除去花祭夜,那就真的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了! 一想到会连带起如此严重的后果,她怎能不被惊吓的出了冷汗? 只是,不管有没有被惊吓住已经不是现在最重要的了,重要的是,她根本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点点的*进了那如猛兽大口的深 幽地道…… 没想到,千钧一发之时,一双单薄却很温暖的大手突然及时的搂住了她的纤腰,将她整个人连带着搂进了箍紧在了这双手臂主人的单薄怀抱里。 紧接着,摇光紧张胆怯又略带责怪的话音,便响彻在了骨银银的耳畔,“娘子明明身子不好了,为什么还要这么任性的自己下去嘛……。” 骨银银偏了偏头,躲开摇光朝自己耳朵的暖暖呵气,不挣扎也不语,任由摇光这么抱着自己……她心中是无奈至极,自己这么执拗,确实有些任性了,因为现在的情况她是不能再出任何的麻烦的,因为花祭夜,俨然已经和自己拴在了一条线上,她不好,他更不会好,如此,她也只能选择摇光的帮助了。 虽然她的确可以选其他人,但有了之前的前车之鉴,与其去求那些无用的囚犯护住自己,果然……还是看似软弱,实则深藏不漏的摇光更安全,即使,摇光也有对等的危险系数。 从身后的方位,摇光只能瞥见到骨银银半点侧脸,以及微翘的下巴和小鼻子,给人的感觉是异常的孤高冷傲,不过此刻,却要搭配上无奈和妥协的神情,怎么看,她都有点像闹了别扭的深沉小女孩,乖觉的令摇光生了笑意。 “娘子,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摇光一脸笑逐颜开的将骨银银打横抱起,然后深一脚浅一脚的直往深幽的地道石阶走了下去,边讨好的解释道:“对太子宫的熟知了解,不过只是相公我在坊间听到的一些传闻,继而才有的断定分析而已,我与他,可是一个地上一个天上的两类人。” 骨银银听他说的与宫狱毫无瓜葛,有些不信的抬眼想去看他的眼睛,可是,因为他们两个是最先下来的人,又没有空余的手举火把,所以,在这漆黑的没有定点星火的地道里,她根本看不见他的眼睛和神情。 没来由的,她觉得心头起了一股无名的火气,便闷闷的冷哼一声,“关我屁事。” 有一个让她恨之入骨的灾星宫狱,一个令她头痛不已的克星宫莫妖还不够,再来一个难缠的摇光……呵,这猜猜猜斗斗斗的把戏,她已经玩腻了,恕不奉陪。 “娘子……别生气嘛……你若是不信,相公我可以对天发誓的!真的!!”摇光锲而不舍,语气万份真诚的说道。 骨银银懒得再理会他,便不再出声了,阖上了眼帘,修养生息起来。 摇光见她不再理会自己,仍自顾拿出好一番大道理,再接再厉的好言解释。 就这样,两人一直维持着,一人独角戏,一人沉默的戏码情节下,很快,就走完了一直向地底下延伸的密道。 原本棺椁上往这地道里瞧,地道的尽头似乎也是极其黑暗的,没想到摇光抱着骨银银才甫一落脚到石阶的尽头地面上,那壁上湮灭的青铜火把蹭蹭几声,便骤然接二连三的次第亮了起来。 这突如亮起来的火光,倒是并没有惊骇到摇光和骨银银,尾随在他们身后而来的囚犯们却被骇的不轻,顿时各个扭头四处张望,直呼是不是触动了什么机关陷阱之类的。 骨银银突然一扬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半眯起了眼睛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刚睡醒在摇光怀里的波斯猫,充满了蛊惑人心的慵懒,还有一丝刺激人心的危险,“有说话声。” 只得安静下来的众人一听骨银银这么,一颗心顿时又揪了起来,连忙压低了声音问骨银银,“该,该不会是宫狱的追兵知道我们在这里了吧?!” “呵,宫狱的侍卫暗卫可没被训练得这么蠢,会这么吵闹出声,打草惊蛇。”骨银银冷笑一声,然后冰凉的小手扯了扯摇光的衣袖,往摇光的右手便抬了抬下巴,“就往这个方位走。” 摇光被她一连串如乖巧猫儿般撒娇感觉的动作,弄得一颗都要融化了,此时骨银银说什么他自然都听,还不忘附加几句马屁,“不愧是我的娘子,真聪明!这里四通八达,谁知道还暗藏着什么陷阱机关,只有有人说话的地方,肯定是最安全的地方!” 骨银银没搭理他,施完命令,再次闭目养神起来……毕竟,别人总是靠不住的,关键时刻,能靠的,只有她自己,所以现在能恢复一点体力就尽量多恢复一点,何况,这具虚弱的皮囊体内,暗藏的可是她这样一个具有超神速恢复的白骨精。 能得到越多的恢复时间,对她来说,越有利。 当然,若是普通人,像她这样失去了大量血液后,仅仅只靠短短的几个闭目养神时间来养精蓄锐,绝对是天方夜谭。 这地道的尽头,实则是一段通往四面八方甬道的交叉中心点,所以走出去的下一步,便导致的是直接的选择,一旦走错了方位,谁也不知道后果是好是坏。 虽然有人的地方并不见得就是安全的,那些吵闹的人也有可能是看管地牢的闲散狱卒,两厢碰面不定又要是个怎样的你死我活,但比起未知的危险,这个相对来说,要好的许多。 幸运的是,在选择的这条不算宽大的灰暗甬道里并没有遇到什么机关陷阱,故,循着喧闹声往甬道深处走去的众人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顺利的走到了声源处。 众人驻足,看着眼前高大的铁栅栏门,有些惊愕,就连一向对事事都不会有多大情绪的骨银银也微微诧异了一下。 因为,这里的建设布局,简直和上面那层的黄字层天牢一模一样! 囚犯们扒住了铁栅栏门的铁杆,纷纷惊疑不定的大呼道:“吗的,这兜兜转转怎么又回到黄字层天牢了!” “靠了,难怪都说这黄字层天牢就是有来无回的地狱,现在看来真是一点也不假啊!有耗死人不偿命的障眼阵法,还有嗜血残杀的不死僵尸也就算了,居然又玩起了根本走不出去的迷宫!!” “这下完了,看来是要死在这里了……!” 冷眼看着囚犯们几乎要崩溃的抓狂样子,骨银银绿瞳一斜,斜睨了一眼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摇光,“喂,你怎么看。” 闻言,摇光如梦初醒般眨了眨眼睛,然后又恢复了一副马屁精的样子,涎着脸冲骨银银嘿笑道:“娘子不是早就看出来了么?何必还要再问相公我呢!这些小玩意哪里能逃得出娘子的慧眼如炬嘛!!” “无趣。”骨银银将绿眼珠转回了原来的位置,而后再次闭上了双眼。 “嗯?娘子再说我无趣,还是再说这个真假天牢无趣?”摇光一副受教的样子看向怀里的骨银银,可见骨银银又是成了闭目养神的样子,不禁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可眼神却是十分的寵溺,“娘子啊,既然到了这真正的黄字层天牢,里面又都是一些江湖上厉害角色,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再进去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 “不,我要进去。”骨银银口吻笃定的说道,双眼也随之嚯的睁了开来,只是那原本带着点慵懒眼色的一双淡漠绿瞳上,此刻却是慵懒淡漠全数褪去,充盈的是满满的阴森。 即使越发不再害怕了骨银银的摇光,见了她这比之前见花祭夜变成僵尸后稍逊了没多少的可怕眼神,都不免打了个寒颤,他好奇的问出口的话,再次怯弱了起来,“娘子……这到底是为什么?” 骨银银没有理会他,扭过了头,径直对门前的囚犯们冷言安抚道:“这并非迷宫,而是真正的黄字层天牢。” 众人闻言,不免惊诧,“姑娘的意思是,这黄字层天牢是双生花天牢?上面那座,根本就是个幌子?!” 骨银银点头,说话的声音温度越发的降温了,“没错。” 如果不是她来过一次这真正的黄字层天牢,她恐怕还真的要和这群蠢蛋一样,愚蠢的以为这上下两座黄字层天牢是一座根本走不出去的迷宫。 只是,宫狱对花祭夜如此‘煞费苦心’,还搞出这样的真假天牢,为什么让她怎么看,都像是在针对她,预备让自投罗网的她尝到生生死死生不如死的陷阱! 他就是这么恨她?厌憎她?! 羞辱不够,折磨不够,利用不够,现在还要非让她生不如死才痛快,是不是? 她自问自己没有什么对不起他宫狱的地方,对于乌澈,除了踹他下轮回道之外,她甚至对他从来连忤逆都没有半点,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里,为什么要饱受他给的所有痛苦? 究竟凭什么,她要受这一切! 而花姒鸾呢,她还不知道花姒鸾到底是怎么惨死在他那几个好兄弟,或者就是他宫狱利用完后的所谓歼.情诡计里,她不过就是任政治摆布的可怜棋子,宫狱又凭什么把过错都放在她一个弱女子的头上,她花姒鸾就那么活该吗?! 闻言的众人纷纷不禁大骂了一通宫狱的十八代祖宗来。 “你们将门打开,我要进去办件事,”说着,骨银银便趁摇光现在把自己抱的小心而松散之际,挣脱掉了摇光的怀抱,而后朝门前不解的众人一摆手,“你们可以在门外等候。” 囚犯们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眼,虽然与骨银银才相处不过几个时辰,但他们已经有些了解骨银银说一不二的性格了,也不好劝解什么,只纷纷大义凛然道:“我,我们当然是要陪姑娘一起进去的!虽然尔等能力武力微薄,帮不了姑娘什么,不过为姑娘壮壮威风还是够了的!!” “就是啊!听说里面的囚犯在江湖上是数一数二的邪门歪道尤其多,虽然看这大门现在是完好如初的样子,估计他们也没跑出来祸害什么的,可万一要是有什么,我们也好为姑娘驱挡驱挡!” “对对对,一路下来我们都是齐心协力,这次自然不能例外的!!” 骨银银淡淡扫了一眼起哄要进去的多数囚犯,将他们过于激动神情和闪烁的眼神,全都不着痕迹的收进了眼底,不过刹那,她便收回了视线,将视线阴冷的投诸在了铁栅栏门里,一边提步越过已经打开的铁门门槛,一边事不关己的冷漠道:“随你们。” 众人一声难掩雀跃的欢呼,便紧随上了骨银银的步伐,其中,进去的人,也包括抬着花祭夜的四五个囚犯在内的。 也许,是囚犯们自己都各怀鬼胎心思的关系,以至于现在无暇关心,为什么骨银银这么快,就能从刚才还不停颤抖的虚弱样子,恢复成了近乎正常的状态…… 在最后的摇光,仍是一脸思索的样子,非常疑惑的盯着自己还保持着抱着骨银银姿势的双手,低声嘀咕道:“确实是之前她杀掉那些行蛊僵尸兵的奇怪身法,能从我的怀抱中这么轻易的挣脱出,此身法的速度技巧确实不容小觑,到底是出自何门何派暂且不知,可是,她明明刚才几乎虚弱的快奄奄一息了,为什么不到几刻的时辰,就能变得如此精神熠熠,丝毫看不出失血过多的样子……。” 这时,走在倒数的几个囚犯见摇光兀自在那嘀嘀咕咕动也不动,不禁奇怪的问道:“我说书生,你在那自言自语的搞什么鬼?!莫非,是怕了,所以不敢进去了?” 另外一长相有些猥.琐的囚犯大叔摸了摸下巴,嘿嘿两声,“刚才不是还说要对你的娘子大人以身相许以死相随,现在是怎么了,真到了这有地狱之名的黄字天牢,就要怂了不成?” 这时,一肥胖囚犯拍了拍囚犯大叔的肩膀,眼神戏虐而若有似无的往摇光身上瞥,“别这么说嘛,书生好歹还是个书生嘛,虽然熟知阵法机关书籍长了这些本事是不错,轻功也了得,可若硬要让他这么一介文雅柔弱的天子门生,进这样可怕的鬼地方,只怕是……。” 没等几个囚犯你一言我一语的冷嘲热讽完摇光,只觉一阵风刮过自己身边,正惊奇这不知已经深入地底多少丈的地牢居然也会有风时,转眼这才发现,原先还站在原地的摇光早已不知了去向。 三人面面相觑一番,然后纷纷一咽震惊的唾沫,瞪大了眼珠子,讷讷道:“莫,莫非刚才那阵奇怪的风,就,就是书生那厮……。” 刚才那阵风,说来的确像阵风,看不见也摸不着,速度连肉眼都难以捕捉,若不是还有感觉器官这个东西的话,他们怕是连这阵风是否存在来过都尚未可知,所以,摇光单是以这样比在之前的密室里躲避花祭夜追捕还要快上不知多少倍的诡异速度,就已经足矣悄无声息的要了他们的命! 摇光的速度确实很快,但骨银银的速度也不含糊,所以等摇光心急火燎的到了地牢里层时,就已然看见了,骨银银已经站在了目标所住的透明牢房前。 一时,摇光脸上闪过犹豫,闪过太多不知名的情绪,双脚有些进退两难的时而跨前一步,时而又退回原地。 不过,摇光和骨银银的距离尚保持在两丈开外,也就是五六米的距离,所以骨银银并没有发觉到摇光的古怪,况且,现在她的心神和视线已经全部放在了面前透明牢笼里的男人身上,还似笑非笑的翘起了满目疮痍的唇一角,“好久不见,楚宴。”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两个男人的争风吃醋 不过,摇光和骨银银的距离尚保持在两丈开外,也就是五六米的距离,所以骨银银并没有发觉到摇光的古怪,况且,现在她的心神和视线已经全部放在了面前透明牢笼里的男人身上,还似笑非笑的翘起了满目疮痍的唇一角,“好久不见,楚宴。” 依旧是一副醉态模样的,靠在牢房透明墙壁上的楚宴,将手中的酒葫芦伸到了嘴边,舌头一舔唇上的酒渍,看向骨银银的朦胧醉眼里,透出一丝暧.昧与轻佻,“才过了不到三天的时间而已,小美人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来探望爷了,看来,这应该就是所谓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吧?怎么,竟如此想念大爷我那天,给你的宵魂滋味么?” 被这么赤.裸下.流的言语*,骨银银非但没有生气,竟鬼使神差的轻笑出声,而且还点起了头,“确实,我的确念念不忘的很。” 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的连想都没想就以这样的方式回答了自己,倒让楚宴有些无所适从的愣了一下,而后,他才爆出一声大笑,“才几天不见,你可又大变了样了啊!不过,你现在这样的确要比之前那冷冰冰的死人脸要好太多了,所以大爷我喜欢!!” 言笑到这,楚宴复又微微垂下因大笑而微仰的头,逐渐清明化的一双极富金属质感的金色眼眸,犀利而多情的,目光灼灼的凝视着骨银银的眼睛,“小美人倒是说说看,你是对爷我如何念念不忘的?” 同样一瞬不瞬对视着楚宴的骨银银,摇曳着妖冶流光的莹绿瞳孔里,却是在寸寸凝结,“我自然是,念念不忘的恨不能将你……。” “娘子!小心!!”突然一阵风似的席卷向了骨银银的摇光大喝一声,随之整个人便扑在了骨银银的身上,一同与骨银银倒在了地上。 骨银银被摇光突然的扑倒弄得有些莫名还有些恼怒,正推了推摇光,要质问他搞什么鬼时,这才发现,一只漆黑的泛着森森寒光的精巧袖箭,正插在了摇光的肩头上,从她的角度,是能清楚的看见袖箭尾端的用大雁羽毛做的黑灰色箭羽,还能依稀看见小半截的漆黑箭身。 “你……。”骨银银见之后,一时有点惊讶,也有点不知名的不知所措,她深知,若摇光再迟一点,现在这袖箭就不是插在他的肩上,而是插进了她的心脏! “好讨厌啊……相公我以身挡箭……换来……换来的却是娘子你这样的表情……。”脸色迅速发青变黑的摇光丝毫不顾及自己肩头的伤势,只像个大男孩似的不满嘟囔一句,而后就着现在与骨银银很是暧.昧的扑倒姿势,对准骨银银的鼻尖就是咬了一口,“不甘心……真是不甘心呢……。” 鼻尖的刺痛让骨银银本能的皱了皱鼻子,一双蛾眉也随之蹙了起来,一向冷漠的声音里透了几分斥责和严肃,“箭上有毒你不管,还啰嗦这些有的没的想做什么。” 说罢,她便将双手勾住了他的腰身,然后微微翻身,先离了摇光沉重身体的压势,从地上坐了起来。 她的整个动作看起来很是利落干脆,甚至看起来有些粗鲁,其实,别人不知道,一直被她揽在怀里的摇光却感受得到,她这动作里是对他有所不知名的小心翼翼。 所以,感受到这一点的摇光迅速的褪却了之前的不满状态,像只奄奄一息的大狗狗似的,用那张已经越发青黑的脸在骨银银的怀里蹭了蹭,“娘子……。” 骨银银没有理会他近乎撒娇的样子,先是对周围还没反应过来的囚犯们冷言道:“还愣着干什么,不想死在这里,就拼尽全力杀了这些暗卫!” 囚犯们惊醒过来,没有多说什么,便二话不说与不知何时突然冒了出来的一群黑衣暗卫打斗到了一起。 骨银银这时又扭转头,扫视起了左右前后的透明牢房里的一群,开始看起了热闹的所谓武林的邪魔外道们,“我可以有办法让你们出来,只有一个要求,竭尽你们所能,对宫鸣皇宫里的所有人,能杀多少就杀多少。” 她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她与自己的那几个深藏不露的儿子打过交道,尤其是狡猾至极的黑狐狸更是她一点也看不明白的狠角色,所以她当然不会笃定也不寄望他们这些人,会杀得光,甚至斗得黑狐狸几人。 她所要的,不过是可大可小的报复宫狱几人一下,更多的是,趁皇城大乱时能逃离的更加顺利。 如果说玄子层里的囚犯们都是江湖或者七国朝堂里的泛泛之辈,都是聪明人,那现在这些黄字层的二十几个囚犯们,即便论不上数一数二,但绝对也是江湖和朝堂中的个中翘楚。 所以,骨银银即便不去细说分辨什么,他们就能一眼看出骨银银到底有没有那个能耐了,何况,还有骨银银竟然活着离开假的黄字层天牢,安然无恙的找到真的天牢所在的前提,更令他们打量骨银银的视线多了一份信任。 “小女娃,若是你真能让我们出去,即便你不要求,我们也要让太子宫倾尽心血铸就的宫鸣皇城毁于一旦。”一名搂着一个秀丽小白脸男子的老婆婆,正一手把玩着比她小了好几十岁的小白脸的青丝,一边对骨银银微笑。 闻言的骨银银斜眼看向了老婆婆,面上虽然依旧波澜不惊,可心底是有些诧异的,这个老婆婆她是认得的,就是上次她所选择的那间透明牢房里的主人,不过这老婆婆显然与之前的模样起了不少的变化。 因为上一次,她见老婆婆时,老婆婆还是满脸的皱纹,一头的华发,可现在,老婆婆的头发已是花白,黑头发比白发更加居多,尤其是那张脸,不但皱纹斑点丝毫不见了,皮肤竟变得白希光滑了起来,整张脸简直就是从老婆婆蜕变成了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之态! 如果不是骨银银在以前做地狱引渡使者时,为了完成恶鬼的契约任务,给他们生前做未完成的事情,继而,在碰到一些皮囊溃烂的死者时,不得不让他们的容貌恢复到活人时的样子便于更好的完成契约,她才学了画皮之术,自此对人体五官十分了解的话,恐怕根本就看不出来,这个妇女,竟然就是之前那么老态龙钟的老妪! 那么,答案显然易见了,这个老婆婆也不是什么妖魔鬼怪,确实只是一个凡人,成可见,现在这凡人的武学深度,究竟到了何其可怕的地步! 这返老还童术,这与妖魔修炼所要的长生不老,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怎能不令骨银银吃惊? 返老还童的老婆婆一言既出,其他堪可与群魔乱舞相提并论的奇形怪状的囚犯们纷纷附和,看得出来,这老婆婆在他们之间的地位定然不低。 这时,一直作壁上观的楚宴,也是好整以暇的看向骨银银,以及,时不时戏谑的看向骨银银怀里背对着他的,根本就看不到样子的摇光,“小美人,就别卖关子了,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给爷瞧瞧你的手段。” 面对这么些长相诡异行为举止古怪的囚犯们以威吓内力施压的邪魔外道们,骨银银不理会楚宴的调侃,仍旧保持着淡漠的样子,姿态不紧不慢,从容不迫的从腰间的百宝袋里,再次将那瓶与对付虎鲸鲨一模一样的透明琉璃瓶子取出,拿在了手中,“这瓶东西,足以腐蚀出一方容你们出来的洞口了。” 淫花婆婆狐疑的眯了眯眼睛,风情万种的笑道:“这瓶子里的几滴小水当真如此厉害?” “有没有那么厉害,试试,不就知道了。”骨银银挑眉,嘴角微弯,便扬手欲将琉璃瓶子扔进透明的牢笼之中。 之所以她不担心这牢笼会不会撞碎琉璃瓶,自然是因为有了上一次的进去过这透明牢笼的前提。 这牢笼的确十分的精妙绝伦,它的透明程度,不但能让监控这些囚犯的暗卫可以无死角的将囚犯们的每一点一滴的动作言语看的清清楚楚,以便防止他们搞小动作,而且,它最精巧的是,外面像空气一样能让人毫无所觉的走进去,里面却固若金汤的让人再也走不出来了。 若用它来设陷阱抓获敌人,那绝对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骨银银相信,这里的不少高手,兴许就是着了此道,被宫狱支使人引他们入了这透明牢笼,然后再也走不出来了。 至于上一次,她是怎么被宫狱弄出这天牢移到了刑讯室的,就不得而知了。 “很好,就让我这老婆子,再长长见识。”淫花婆婆笑米米的朝骨银银的方向,将把玩小白脸青丝的手摊了开。 骨银银二话不说,将手中的琉璃瓶子对准了牢房里的淫花婆婆就要扔进去。 不想,突然有几个随行在骨银银身边的,那玄字层剩余存活的囚犯忽的挡在了骨银银身前,一副好言劝说道:“姑娘,切不可就这么便宜了这些邪徒啊!单不说让他们用一身高深的武功带领我们安全顺利的出这宫鸣皇宫,便是向他们讨要几座金山银山几本武功绝学也是必须的啊!” “是啊是啊,只让他们做本来他们就想做的对宫狱的打击报复,真是太不划算了!姑娘你给的可是他们得不到的珍贵自由呐!” “姑娘切不可鲁莽,三思后行,三思后行嘛!” 闻言,骨银银好笑的扫了几个将自己团团围住的囚犯一眼,“这就是你们迫不及待进这里的真正理由吧?” 她的确把他们放了出来,但也是她将他们带领到了黄字层天牢这个地狱里,让他们折损了那么多人的性命,可笑的是,竟无一人责怪她,还毫无怨言的感激她,更是打着包票要对她保驾护航,显然,说白了,他们根本早就知道了黄字层天牢是有真假两层,而且目的就是让她带领他们找到这真正的黄字层天牢,以便对这里被关押的邪魔歪道们威逼利诱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 结果不同的是,骨银银这厢却为他们创造了这个可以威逼利诱这些邪魔外道们的先决条件。 不过,现在说的这么好听,都是为了她好的云云,只怕到时她真的得到了这些东西,他们为了抢夺,还会放过她? 只是,他们还真是自作聪明的有够蠢的,一旦真的将这些十恶不赦的邪魔外道放出来,他们这些人,会守信给你所要的才有鬼,不杀了你都该偷笑了。 当然,他们也可以选择先索要东西,再放人,或者根本就是拿了东西不放人,只不过,那要看看这些邪魔外道们会不会愚蠢的上这个当了。 所以,不管是为了节约时间,不想去废话索要那些所谓的宝物绝世武学之类的东西,还是去猜度耗心思去与这些邪魔外道们玩心理战术,她骨银银都不感兴趣,自然而然,便选择了那样一番邪魔外道们本就会去做的前话。 被这么直截了当的戳穿了小算盘,几个囚犯都有些尴尬的说不了话来。 “哈哈哈!几日不见,小美人的眼力劲越发的犀利了,只是小嘴还是这么的得理不饶人!啧,看来这小嘴的个中滋味,怕是又要更加的美味了吧?”旁观的楚宴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 也的确,骨银银这话虽然不见脏字也不见讥讽,却能又准又狠的直接让对方下不来台。 这时,听了骨银银的话,正在用内力抑制剧毒蔓延的摇光突然一把紧紧抱住了骨银银的纤腰,扭头对楚宴露出他似乎还从未露出过的凶恶表情,“收起你肮脏下.流的话!再敢用这样的词汇调.戏侮辱我的娘子,我一定拔了你的舌头喂狗!” 楚宴见了摇光,不禁一挑剑眉,言语越发的放荡不羁了,“嗳哟呵,爷还以为是谁像个小媳妇似的腻在我的小美人怀里,原来你啊,难怪说这几天都见不到你人了,原来是去勾搭大爷我已经有夫妻之实的小美人了啊,宫……。” “闭嘴!!”一听楚宴说到与骨银银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这件事,摇光和骨银银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怒喝了一声。 楚宴见状闻言,不禁勾起了唇角,如雄狮才有的金色眼眸,笑意未达,还渐渐变得冷厉了起来,“哼,果真是夫妻了呢,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哼,那当然。”摇光怡然自得扬了扬下巴,然后一副小媳妇似的腻在了骨银银的怀里,摆足了炫耀的架势。 楚宴顿时将手中的酒葫芦捏的咯吱作响,沉着一张脸正要发作时,骨银银实在受不了的冷言出声,“都还想出去,就别再这浪费时间!” 说完,她便不再理会这两人没有硝烟的无聊战火,视线再次转回挡在自己周身的几个囚犯,危险的眯起了波斯猫般的绿眼睛,警告,“生死攸关面前,你们,最好别逼我。” 几人见状,不由得吞了吞唾沫,又见骨银银说话间就要动作的手指,踌躇不甘几番下,最终还是默默的退了开去,毕竟他们可没有忘记那曾经忤逆她的人的下场。 什么稀罕宝贝,哪能比得上性命存亡?只有愚鲁顽固不化之人才会为那些心头好丢了性命!谁知他们的动作能否有她弹指一挥间洒来的毒药快速?! 他们退开后,骨银银便不再啰嗦,果断将手中的琉璃瓶子朝牢房里的淫花婆婆扔了过去。 原本还是不甘心的几个囚犯把视线都落在了骨银银手里的瓶子上,倘若他们速度快点,是可以截下瓶子的,可惜的是,骨银银离淫花婆婆的牢房过于太近,他们要是真想抢,恐怕就得进牢房里和淫花婆婆那些邪徒去抢了…… 左右都是不行,囚犯们只得不甘心的放弃了盘算,况且这时的暗卫也杀到了他们这里,保命尚且都快来不及了,自然再也无暇顾及这些好处了。 牢房中的淫花婆婆又快又准的将小小的琉璃瓶子接到了手中,略一打量了瓶子里彩光流曳的硫酸一眼,便斜眼看向了骨银银,笑的媚惑人心,“小丫头,你最好不是在吹牛。” 骨银银似笑非笑,朝淫花婆婆做了个请的手势,“奉劝一句,您最好打开和使用的时候小心些,若碰到了,可是要毁容的,并且,无药可医。” “哦?”淫花婆婆噙着玩味的笑,一边将信将疑的挑眉说着,一边将手中的琉璃瓶子直往半空中一抛,随即朝琉璃瓶子隔空打出一记无形的强力掌风,生生便将琉璃瓶子击打到了透明牢房的墙壁上,并且,那无形掌风的压制,竟然没让一片瓶子的碎片和一滴硫酸飞溅起来,全都半点不浪费的贴到了牢房墙壁上。 硫酸的腐蚀性是非常强烈的,效力强大与否,要看其浓度有多醇厚了,除了自然之力的水火风雷不侵,其它的东西,能让其不侵蚀的,简直少之又少。 这也就是为什么骨银银会如此的自信了,况且,她之前入这透明牢房时,曾触.摸过这牢房,虽然她不知道这牢房是什么材质所做,但她确定必定是一种混合体材料做出来的。 这么精妙的透明牢笼要用到的东西材料必定很多,她就不信,其中的材料就没有能够被强硫酸腐蚀的。 所以,她现在所来的自信其实也是一个豪赌,虽然她之前根本就没想过要来这里,要做这场豪赌,来导致接下去的宫廷混乱,但是,她唯一的目标牵绊,花祭夜竟被残忍的制成了僵尸,她怎能善罢甘休只逃离这里就够了?! 既然,她对宫狱下不了手,很好,那就让别人对他下手就是了,是死是活,就看他宫狱是否解了幻香毒,凭他宫狱自己的本事了! 幸运的是,她的豪赌成功了。 虽然硫酸腐蚀透明牢房的速度没有预见的快速,却能以肉眼所见,那透明的墙壁正在一寸寸的融化剥落。 “天啊!这机关城城主亲手所造的天下一网,天罗地网竟,竟然真的被腐化掉了!”倚靠在淫花婆婆怀里的小白脸瞪大了眼睛,翘着兰花指指着正在销融牢笼惊呼一声。 听到这声惊呼,这一下,不管是牢房里喧闹不休的邪徒们,还是牢房外正打的火热的暗卫和十几个已然处于了下风的囚犯们,纷纷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全都转眼看向了淫花婆婆所处的那间牢房。 但见那牢房的透明墙壁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的融化开了一个洞,并且这个洞在不断的扩大。 下一刻,所有人都沸腾了,牢里的邪徒和牢外的囚犯自是欢欣鼓舞的欢腾,而暗卫们,则是见状不妙,对囚犯们的攻势越发凶狠起来,只求在邪徒们还没出来之际,先迅速将他们全部解决掉。 宫狱的幽冥暗卫都不是吃素的,玄字层只剩下的那十几个囚犯本就不是这群暗卫的对手,何况一路下来,体力精力已经消耗了不少,没多少回合下来,就已经处于了下风,会溃败在这群暗卫的手里是绝对没有什么悬念的事情。 故此,这幽冥暗卫的这一发狠下,好几个体力已经不支处于弱势的囚犯便死在了他们漆黑古怪的锋利武器下,殷红的鲜血沾染在那一柄柄漆黑的古怪武器上,诡艳非常。 这下子,剩余不到十人的囚犯们见了,好不容易大振的势气再次萎靡了下去,势气越是减弱,他们就越是被幽冥暗卫打的节节败退,任人宰割。 骨银银见状,便斜睨了一眼淫花婆婆那处消融的只能容下婴儿大小的身体进出的洞口,声音更冷了几许,,“看来,根本来不及。” 等那方洞口能销融到足矣成人进出的大小时,只怕她和中了剧毒已经动弹不得的摇光,以及几个残兵囚犯怕就要都成了幽冥暗卫们手下的亡魂了! “这可如何是好?”同样明白这生死档口的凶险的摇光也是严肃了神情,皱眉苦思冥想起来,转念,他灵机一动,再次燃起希冀光火的乌黑瞳仁便转向了骨银银,“娘子,不如就用你的火药扔给他们,让他们索性从里面炸开这个洞口好了!” “炸药?什么炸药?”看戏看的正愉悦的楚宴突然看到摇光简直就是顶礼膜拜的表情看着骨银银,本就对如何能进得这里的骨银银起了的好奇心思便越发的浓厚了。 骨银银没有理会楚宴的发问,微微颦眉,“若是能够,我早就这么做了。” 摇光得意轻蔑的对楚宴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回转的眼睛疑惑的望向了骨银银,像个好奇宝宝似的追问,“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娘子?” “虽不知这牢笼到底是何材质所制,但是从触感上来辨,不难感觉出它是极其柔软,极富弹力的,这也就是我为什么刚才会提醒婆婆砸碎那个琉璃瓶子是小心着点,担心的就是瓶子碰到牢笼柔韧的壁上根本无法碎裂,反倒还会将瓶子反弹向婆婆他们,若此番换成炸药,就算婆婆用了刚才破碎琉璃瓶子的方法,他们自身也定会受到爆炸的一定伤害的,所以,用炸药炸开这牢笼的方法,实在太过冒险。”骨银银慢条斯理的娓娓道来。 闻言,摇光点了点头,两眼冒光以仰望的姿态望着骨银银,“娘子好细心好聪明!” 不待骨银银答话,看不过眼的楚宴讥诮的冷哼一声,“马屁精!” “管得着么你!连一个小小的天罗地网都出不来的笼中之鸟,还在那里嚣张个什么劲!”摇光扭头,鄙夷的瞪了一眼楚宴。 “嘿!老子现在就出来一个给你看看!!”楚宴忿忿的指着牢房外的骨银银怀中赖着不肯起的摇光叫骂完了后,然后沉下的脸色复又换上了一向风.流不羁的样子,面向了骨银银,“小美人,若爷出来救了你,是不是就代表,为了聊表谢意,你得以身相许给爷呢?” “我可没说让你救。”骨银银冷冷的回了这一句,便将怀里的摇光放在了地上,施施然起了身,便径直直往担忧的眼神时刻紧盯的方向走了过去。 要不是楚宴这厮的武功高强,还有那么点用处,她早就恨不得弄死他了! 摇光见状,像个大孩子似的撅起了薄唇,不过,他却忍着并没有动作出言阻止骨银银放下自己而后的离开,只好把憋着的这股子不悦发泄到了楚宴的头上,对楚宴一个劲的冷嘲热讽了起来,“楚宴啊楚宴,你可是江湖中人人都闻风丧胆的嗜杀呐,为了讨要好你这个滥杀的疯子,那些送上你门的女人还少么?怎么,是自作多情的倒贴我家娘子,会让你贱的更有滋味么?” “宫景阳,你小子别在老子面前耍威风,要是老子把你带着人皮面具欺骗她的事情告诉她,看她还会不会记着你刚才替她挡箭的那点苦肉恩情,对你放下戒心,不予追究了,更何况……。”说到这,楚宴一脸怜悯的看了摇光一眼,微微转头,将视线拉到了不远处的骨银银身上,“老子倒贴,自少老子得到过她的人,所以老子倒贴的正大光明!而你呢,除了那点可怜兮兮的苦肉计,还有什么?这么危险的时刻,她抛下身中剧毒的你,心心念念的只有现在在她怀里的男人,你说你,在她眼里能算个什么玩意儿?” 摇光顺着楚宴的视线忘了过去,只见骨银银一向冷漠的脸上,此刻正一脸温柔疼惜的抱紧了她刚从囚犯手中领回的花祭夜,似乎,拥有了花祭夜,她就等于拥有了全部…… 摇光顿时无言以对了,怔怔的这么保持着斜躺在地的动作,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那对看似如同金童玉女一般的兄妹,因中毒而发黑发紫的唇,缓缓弯起了自嘲的微笑,“明明知道他成了再不会有情感的僵尸,明明知道他现在的不死之身是不会被那些人怎么样的,可你,还是为了不会有危险的他,丢弃了身中剧毒的我……。” “就说花祭夜这小子落到了宫狱手里肯定不会有好下场,没想到居然被做成僵尸这么惨!”楚宴摇头叹息了一声,随之鄙视了摇光一眼,抖擞了一下精神,一把扔掉了手中的酒葫芦,将懒懒的倚靠在牢笼墙上的身子直立了起来,“你小子就别装什么伤感了,这点毒要不了你的命,爷我还是去看顾着她点去了,免得真被那些幽冥暗卫给伤了,爷可得心疼死了!” 说罢,只见楚宴身形一闪,只是眨眼的光景,便到了隔壁的淫花婆婆的牢房里,二话不说脚下一蹬,登时脚下蹦碎了青石地板,双掌已运行起浑厚的真气内力,遂,将两掌迸发出的内力合并。 骤然,一股微小却似乎蕴含着极强力量的小型旋风,便在楚宴两掌之间碰撞的内力中渐渐形成,随之,随着忽的一声闷响,小型旋风便从他的掌间飞出,直奔透明牢笼壁上溶出的洞口上砸将下去。 登时,那小旋风恰到好处的卡进了洞口之中,随着它不断的急速旋转,竟将洞口迅速撕裂的越来越大,就好像它的全身,都布满了极其锋利的风刃一般! “才刚解了宫狱施下的毒,你这小子的内力就已经恢复到了七层,不错不错!”淫花婆婆笑米米的对楚宴称赞道,转瞬,又露出了一副惋惜之态,“可惜了,你其余的两层内力让那小丫头捡了大便宜,不然,全盛时期的你,我老婆子都不定能是你小子的对手了!” 楚宴爽朗大笑,“前辈过誉了!小子愧不敢当啊!不过前辈见了今天的她,怎能还能说是她捡了小子的便宜呢?该是小子白捡了这么漂亮媳妇的大便宜才对嘛!” “本来我老婆子听了她的那些传闻,还以为她就是朵娇贵无用的小花儿,现在看来,这根本就是只藏拙在黑 夜里的小猎豹嘛!野性危险的小家伙,老婆子我就是欢喜的很!”淫花婆婆看向不远处正拖抱着花祭夜走来的骨银银,笑的很是意味不明。 “难怪之前在假的黄字层里对付那些僵尸时,她竟能突然使得出你们那神秘师傅教给她的诡异身法了,原来,都是你这老小子上次卖 肉给她的功劳。”摇光恍然大悟的,很是不甘的瞥了一眼兀自得意的楚宴。 “你小子别不服气嘛,有本事你也来练练这纯阳内功也就是了!”楚宴得色的大笑。 闻言,淫花婆婆和其在怀的小白脸也笑了起来,“景阳这小子若真想练你那纯阳的内功,怕是得先自了宫,再和我老婆子学了这返老还童术,再重新长出个没有破 处的玩意儿才行吧?” “对对对!瞧小子我这记性,纯阳内功须得童子之身方能练成,估摸着他想练啊,还真的跟前辈您学习学习!”楚宴一拍脑门,恍然大悟的调笑道。 其余都汇集到了淫花婆婆牢房里,等待出口的其他邪徒们,闻言也是相继大笑了起来。 “……。”被这一大一小调侃的快没了台阶下的摇光无语了好一阵,求救的视线正想转到已经靠近了这边的骨银银,却不想,便看见了已被暗卫团团包围的骨银银,于是他不禁大骂起了楚宴,“还有心思开玩笑!我家娘子都快被那些侍卫杀掉了!!” 楚宴闻声望去,见骨银银已被四五个暗卫团团包围了起来,正是相当危险的档口,于是他当即收了玩笑的样子,将回旋在已能容下一个孩童进出大小的洞口里的小型旋风收回了掌中,其人在下一刻,便如鲤鱼跃龙门一般,纵身一跃,钻出了洞口。 淫花婆婆见状,便含笑对紧随在后的邪徒们问道:“老友们,现在你们的内力恢复的如何了?” 众人客气而恭敬的对淫花婆婆回话道:“尊上放心!我等在楚宴小友给予的解药帮助下,内力已经恢复到了五六层了,杀他宫鸣皇宫一个鸡飞狗跳,绝对没有一点问题!!” “是啊是啊,尊上就请放心交给我们吧!”其余的人跟着纷纷附和的慷慨激昂。 “不,本尊可不要什么鸡飞狗跳,本尊可不是那小女娃,不知你们的深浅,所以,”说到这,淫花婆婆顿了顿,而后幽幽转过了身,对身后的邪徒们,笑的极其阴狠,在她风韵犹存的脸上再也找不出半点之前的风情姿态,“本尊要的,是鸡犬不留。” 众人被她的笑容骇的怔了怔,而后才振奋了精神,恭敬整齐的对淫花婆婆大声回话,“是!谨遵尊上法旨!!” “唔,去吧……。”淫花婆婆朝众人一挥衣袖,姿态威严的俨然是上位居高者的姿态。 众人领了命,便一个个学着楚宴刚才出去的方式,纷纷如一条条大鱼一般,纵身跃出了牢房洞口。 这时,待邪徒们都走光了,淫花婆婆怀里的小白脸,一脸崇拜的看向淫花婆婆的神情里透着疑虑,“尊上,难道您真的要灭了宫鸣?” “宫鸣皇朝,在宫灏这个没用的老东西手里,早就已经日渐凋零了,不枉本尊当初择他做这个皇帝的初衷,已然达到了本尊所需的昏君条件,他既然已经死了,这场政 局变革,就该是换换新鲜血液的时候了。”说着这严肃的话题,淫花婆婆却像是在和小白脸闲话家常一般,说话间,视线还落到了不远处的骨银银身上。 小白脸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但见是骨银银,不由奇道:“看来尊上您,要换的可还真不是一般的新鲜血液呢。” “哈哈哈……。”淫花婆婆仰头朗笑,然后一脸寵溺的捏了捏小白脸的削尖下巴,“瑟瑟你啊,还真是本尊肚子里的蛔虫,不枉本尊疼你这么些年!” 这厢的被幽冥暗卫团团围住的骨银银原本在弹指一挥间,用指甲里藏纳的毒粉杀了不少的暗卫的,可这些暗卫的武功似乎更甚于假的黄字层地牢里的那些暗卫,在骨银银用此法杀了两人之后,便被他们看出了路数,他们便开始用屏气的龟息内功,不再呼吸。 这样,骨银银便从优势处于了弱势,只能凭借之前杀死那些行蛊僵尸兵的诡异身法,不停的躲避四个暗卫的攻击,只是,她现在还拖抱着一个死沉的花祭夜,根本就躲闪的不是很快。 于是,便成了此番,她被这几个暗卫团团围住的局面。 她不知道花姒鸾这身体里的武功是怎么恢复的,但是其余的武功路子,还是没有在这具身体里恢复过来,所以现在她是毒无用,武功用不了,若使用火药指不定炸了别人连她自己和花祭夜也要被波及到的炮火炸成了炮灰,故此,她已经完全成了要被他们宰割的砧板鱼肉。 眼见他们合拢的剑阵就要朝她和花祭夜刺来,她不由得扯出一抹苦笑,“看来,这回真是要完蛋了。” 说到这,她抱歉的看向了怀中沉睡的那般宁静的花祭夜,不由得紧了紧圈在他腰背上的双臂,“终究,我还是没能救出你。”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楚宴再一次的强吻 说到这,她抱歉的看向了怀中沉睡的那般宁静的花祭夜,不由得紧了紧圈在他腰背上的双臂,“终究,我还是没能救出你。” “还没到赴死的时候,你就在这开始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留遗言了,这是要叫爷这个和你有夫妻之实的郎君情何以堪呢,小美人?”随着此番极具调侃意味十足的话音响起之时,一股无形的劲风突然扫来,竟生生将要围杀骨银银的四个暗卫全都一齐掀飞了出去! 见状,骨银银正是惊讶于来人内力之雄厚,而来人下一刻,已经趁机揽住了她的纤腰,垂首深情款款的对上了她的眼眸,“不管生也好,死也好,做了爷的女人,只能与爷生死与共,懂?” 骨银银听了这没有了半点调侃意思的,认真而有些深情的话,一时有些怔然,再望见对方那锐利的极富金属感的金色眼眸里,似有说不出道不完的温柔……她顿觉心神都被蛊惑了一般,发懵的完全没了意识。 眼前这个男人,明明丑陋的只要是正常的女人看一眼都会觉得厌憎,明明说话既玩世不恭又下流无耻,何况还是曾经欺辱过她的男人,可是,她虽然发狠的想置他于死地,却似乎,从来都没有讨厌过他…… 楚宴很满意骨银银现在这副像个小傻子似的望着自己的模样,便心情大好的一点骨银银的俏鼻子,“看在你愉悦了爷的份上,爷这次就勉为其难带你那傻大哥一起出去也罢!” 说罢,不等骨银银反应答话,便一手揽抱着骨银银,一肩膀扛上花祭夜,速度快的令人乍舌的直往地牢的出口奔去。 地牢的出口还是与之前的一样,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升降铁笼,若想要出去,只得乘坐升降的铁笼,由控制铁笼升降栓链的暗卫将栓链杆摇动,随之将铁笼升到出口处才可。 楚宴仰头望了一眼头顶离地约莫接近二十米的,正是灯火阑珊时的出口,剑眉微蹙,“看来,以我现在的轻功,能让自己出去就不错了。” “你自己走吧,不用管我。”骨银银推了推楚宴夹紧在自己腰身如铁臂一般的胳膊,不哀不怨,不悲不喜,一副十足事不关己的淡淡说道, 倒是楚宴似乎有些生气了,不由将夹在骨银银腰身上的猿臂狠狠一勒,面沉如水语气不善的警告道:“女人,你都把爷的话都当耳旁风了是不是?!爷刚刚跟你说的什么,你都没听见?还是,你根本就不想听见!” “你既然心知肚明,又何必多此一问。”骨银银面无表情的样子看起来似乎透着点无辜。 “你!”楚宴气的险些咬碎了自己的一口银牙,不过很快,他便将怒气收了回去,一脸恨铁不成钢的低下头,望着骨银银微垂的小脸和墨羽扇似的双睫,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你这个笨女人,知不知道你的固执,你自以为是的傲骨,总有一天会害死你的!知道现在是危急时刻,你竟然还给爷耍小性子!” 骨银银冷冷的抬头反驳,“不用你管,你凭什么管……。” 后面的话,骨银银没办法再说出口,因为被楚宴突然袭来的唇,全全堵在了喉咙里,仅仅除了唔唔几声,根本就再也吐露不出半个字。 楚宴的吻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势霸道,但是,此次却比上一次用力的多,看来,是真的动了不小的火气。 不过即便如此,即便他现在在气头上,他的动作里依然有着说不清的温柔和专注,并没有让骨银银感到不适,以及,厌恶。 这是个很奇怪的反应,被几次的侮辱下,已经对凡人男女之间的这些羞耻之事感到厌憎的骨银银,居然,没有厌恶恶心这个丑到极点的楚宴的再一次强吻…… 没有太多情感经验,不过才刚刚接触人类感情的骨银银,根本就分析不清,这到底是为什么。 碍于现在的情形,楚宴只是吻了片刻就放过了骨银银,连舌头都没有伸进去采撷她的滋味,这让楚宴感到很意犹未尽,甚至说话都带着点欲求不满的懊恼,“下次再敢说爷没资格管你,你就尽管试试后果!” 刚被强吻了的骨银银本就因为自己没有来得及的反抗感到自尊受挫,再一听到楚宴这样的威胁,顿时心头火起,屈指便想将指甲里的毒药弹向楚宴,可转念一想,她又犹豫的顿了一下动作。 若不是他刚才救她,恐怕她早就要变成那些暗卫的刀下亡魂了…… 她的一系列小动作,自然没有逃得过楚宴的眼睛,楚宴之前清楚的看见她就是用这样的小动作制敌于死地的,心知她的指甲里藏了毒药是八九不离十了,也知她心性孤高,他两次三番的占她便宜,她不会睚眦报复,他是断然不会相信的。 所以,当看到她的犹豫,他欣喜若狂,觉得她对自己定是生了情愫。 欣喜下,楚宴一把抬高了她的下巴,就要狠狠的吻上去。 骨银银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怔,再看他满脸喜色,温柔强势的眼神里分明透着一种渴求,顿时,她捏紧了拳头,就往楚宴的小腹上砸去。 和这么多*男人相处过了,她就算再无知再不懂,也不会不知道他那样的眼神究竟是个什么含义。 然而,就在两人,一个要向对方下嘴,一个要对对方下手时,不知从哪里涌出来的二十多个暗卫已经追了上来。 因为暗卫们大多数都是被割去了舌头的,又是一身轻装上阵,武功高强脚步轻盈,所以他们来时,根本就没有听见他们已经包围了上来的声音。 何况,他们两个还沉浸在彼此相对的世界里,对外界的危险,自然少了一份敏锐。 “杀了那个女人!”暗卫人群中,蓦地响起一声森冷嗜血的声音。 二十几个暗卫听令,顿时纷纷将自己那双只有锐利杀气的视线,全全投到了骨银银的身上。 闻言,骨银银和楚宴几乎是同时一怔,而后齐看向了不知何时已经将两人团团包围了住的幽冥暗卫。 “该死!怎么又多了如此之多的幽冥暗卫!”被搅了好事的楚宴满脸不爽的咬牙低咒了一声。 骨银银则是眯起了眼睛,冰冷的视线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一色暗卫中,那个发号施令要杀自己的暗卫,“宫狱的暗卫统领。” 这么点明了要杀她,若她所料不错的话,宫狱现在,定是毒发了吧? 只是她很奇怪,之前她在洗浴殿之所以没动手趁机杀掉宫狱,为的一方面是逃脱罪责,另一方面,就是待宫狱毒发时,自己的嫌疑也可以小一点,因为有机会杀掉宫狱的她却在当时并没有动手而是要下毒再杀宫狱的这个梗,在别人眼里,那是多此一举的。 就算怀疑她了,那也没必要现在就要迫不及待的杀了她吧?难道不应该是把她抓起来拷问一番,问清解药再行定论? 等等……分析到这,骨银银心中悚然一惊。 这么不合理的原因,恐怕就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了,那就是,宫狱已经解了毒,并且已经苏醒,他那么多疑的一个人,定然是肯定了她就是下毒之人,自然就下了命令,要杀她而后快! 这不可能!她要问个清楚!!不肯相信这个事实的骨银银不退反欲挣脱楚宴的怀抱,向前去问暗卫统领结果。 没想到,楚宴却突然先一步,将她和花祭夜两人一同一把给推进了升降铁笼里,旋即,朝不远处的控制升降铁笼的控制石屋挥出一掌,顿时将石屋击打的粉碎,赫然露出了那摇升铁笼铁链的偌大工具。 这个工具,十分神似竖在水井上用来取水的摇架,辘轳。 区别在于,这台辘轳比取水的辘轳大了好几倍,而且轴上的也不是普通的绳索,而是卷了一圈一圈的,和婴幼儿胳膊般粗细的铁链子,且,这条铁链,连接的不是什么水桶,正是另一头铁笼。 石屋粉碎之时,里面控制辘轳的两个暗卫也吐血死在了当场,于是楚宴不再多费时间,一个闪身到了辘轳前,一脚踢开了倒在辘轳上的两个死了的暗卫,然后摇起了辘轳。 随之,只听被吊高了的铁链,不断和铁链搭上的承重横梁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随即,承载着骨银银和花祭夜的铁笼随之缓缓升了起来。 终于反应过来的,被楚宴一把推倒在了铁笼里的骨银银,顿时手脚并用着爬到了铁笼栏杆前,墨羽扇般的双睫垂下,视线冷冷的射向摇动辘轳已经摇的额头青筋和手筋爆起的丑陋男人,“谁让你救我的!” “爷自己!”全部力气都耗费在摇动辘轳上的楚宴本来不想答话,可实在有些生气,不禁忍不住的怒喝一声。 谁知这一喝之下,力气外泄,他险些没稳住辘轳的摇柄,使得铁笼滑脱下来。 铁笼的骤然一抖,让笼子里的骨银银晃了几晃,脑袋砰的一声,撞在了铁杆上,疼得她险些冒了泪花。 见状的楚宴,又是心疼又是恼恨的狠狠瞪了一眼骨银银,却紧咬着牙,不再有半句言语,手中全部的力气,都耗在了辘轳的摇柄上,加快了铁笼不断上升的速度。 故而,铁笼在楚宴这头拥有以一抵十的强悍气力的雄狮动作下,不到片刻间,竟然就已经上升到了半空之中。 不远处步步逼近的幽冥暗卫们见状,纷纷仰头看了一眼已至十米高空处的铁笼,而后垂下头,相继为难的看向了在他们中间的暗卫统领。 暗卫统领一直都未离开过骨银银身上的森冷眼睛,缓缓的眯了起来,“这个女人,必须死!” 说罢,他终于将视线从骨银银的身上挪了开,垂下头和眼,锐利的盯向了辘轳前的楚宴,“杀了他,还怕她跑得了么?” 虽然统领这话并不是直白的命令,但是暗卫们都不是傻子,转瞬就明白了这话意思的他们,骤然便将势头,直指向了楚宴,杀气腾腾的朝楚宴冲将了过去,手中挥舞起了黝黑锋利的怪异武器。 看着部下们杀去的背影,暗卫统领冷笑,“嗜杀楚宴,这都是你自找的,谁让你那么袒护那个该死的女人呢,那就用你的命去袒护好了!” 原本,他还并不打算这么快,这么鲁莽的去违背四殿下宫莫妖的命令不去动她,可是太医令的飞鸽传书来的秘纸上,竟然写了她怀了四殿下骨肉的震惊消息! 他没想到这个恶果发生的这么快,不,应该说是他们这些愚蠢的奴才,竟然到现在才发现! 这样的秘辛,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们当然都知道是对殿下万分的不利,所以,花姒鸾这个女人,随时都有可能,让殿下和殿下的霸业全都毁灭!! 他当然不能再等,不能再犹豫了,除了杀了这个祸害,根本就没有彻底解决这件事的办法,所以就算违背四殿下的命令,就算四殿下会将他处死,他都必须杀了花姒鸾!尤其,在亲眼所见花姒鸾刚才竟然对付掉了那些武功高强的暗卫之后!! 早就料到幽冥暗卫会把矛头瞬间指向自己的楚宴,见到来势汹汹的暗卫们,不怒反笑了起来,“刚好爷在天罗地网里呆的骨头都散架了,今天,爷正好就拿你们来练练筋骨!” 这些幽冥暗卫虽然都被宫狱驯化的像只会杀人的机械一样,就算明知嗜杀声名在外,是个多么可怕强大的存在,他们亦是毫不犹豫毅然决然的使出了毕生绝学,直往楚宴的致命点攻去。 面对一拥而上的二十多人的合围攻击,二十多把锋利喋血的武器,楚宴嚣张的嗤笑一声,双手依然没有松开,相反更加快速的摇动起来摇柄,只是脚下一蹬,登时将地上铺就的青石地板踏碎,自他脚下顿时升腾起了一股越趋变大小型龙卷风,直将踏碎的青石板掀飞了一丈之高! 随之,被掀飞在了半空之中的青石碎片就像天下下起来的石块雨,纷纷又急又快又狠的直往地面上逼近楚宴的暗卫们砸将了下去! 暗卫们见状,纷纷持起手中的武器挥砍起了石块,立时,兵器和坚硬的石块不断碰撞出了吵杂的美妙声音,和刺目的火花。 但是,诡异的是,在暗卫们兵器下明明被砍碎掉的石块不但没有落地,而是相反的,就着被砍碎的更多的碎片,再次朝暗卫们更密集的攻击了上去! 没想到会是这么个诡异结果的暗卫们都呆了一呆,有的则是没有反应过来,以至于,让碎的更多的石块们有机可趁,将他们一个又一个的放倒在了地上,且,石块碎片还深深嵌进了暗卫们的柔体里,让他们鲜血淋漓的死了过去! 高处俯看情形的骨银银虽然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的冷漠,但是她不自觉揪起衣摆的小手,已经将太监藏青的衣摆给捏皱成了一团,她朝楚宴几乎是命令的冷言道:“放手,楚宴!” 闻言的楚宴,目不斜视着一个又一个倒在自己脚下的幽冥暗卫,露出了他至今未露过的嗜血笑容,“小美人,你就尽管放心,他们不会是爷的对手!爷怎么舍得让你守寡呢?” “废话什么,让你放你就放!”面对这么个情形居然还能油嘴滑舌的楚宴,骨银银面色不善的低喝了一声。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听到骨银银这么强势的命令口吻的低喝,楚宴生气的抬眼撇向了笼中的骨银银,一双金色的眼眸,锐利凶狠的就像濒临发怒的雄狮眼睛,但眼底,却还蕴藏着一抹不为人知的受伤,“就因为当初我没有从宫狱手中救你?” 没想到他突然跳转到了这个问题上的骨银银,错愕了一下,犀利的捕捉到他眼底的受伤,不禁心头一颤,弱了尖锐的气势,冷冷道:“现在说这些无关紧要的废话做什……。”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双眼圆睁,大喝一声,“快闪开!” 见她如此,心知不妙的楚宴连忙回转了视线,本能的去看向感知到的危险的来源处,恰时,只觉眼前一花,喉头一甜,原来,是一道无形的剑气,在这时,已经刺穿了他的心脏! 这道剑气无声无息,速度非常之快,别说他现在是因为跟骨银银说话所以没有感觉到,即便感觉到了,若是不用尽全力去躲闪或者抵抗,根本就不可能躲得过! “噗!”楚宴仰首吐出好大一口鲜血,双膝一软,跪倒在了地上,但即便到了这个份上,他的双手始终都没有放开辘轳的摇柄。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楚宴你这个不要命的蠢男人 但是…… 当看到楚宴的最后一眼,看到楚宴被暗卫统领贯穿了整个胸膛的最后一幕时,她,却后悔了…… 从未尝到悔恨滋味的她,终于尝到了什么叫后悔,什么叫苦涩,什么叫折磨。 想到这,骨银银狠狠的闭了闭眼,将这些情绪迅速的摒除掉。 此时此刻,她布下这一场虚张声势的赌局,无论气势神情上,都绝对容不得丝毫的分心。 侍卫们自然看不见骨银银藏在袋中因紧张而握紧的手,只是看着那个做工精美的百宝袋就已经生畏的不行了,又被骨银银的死亡警钟似的倒计时步步逼近,哪里还生的出其它的心思。 “统领!你,你看这该如何是好?!” “对啊统领,我们总不能白白的去送死吧!” “我们要是都被炸死了,还不是一样捉拿不到太后!!” 被周围的侍卫你一言我一语的劝告分析,身处在侍卫最当中的侍卫统领,一个满脸横肉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当即一扬手,制止了周围七嘴八舌的议论声,极具威严的大喝一声,“退!” 一众侍卫听令,顿时喜上眉梢,只有少部分侍卫不甘心的低咒了几句,也只得跟着大部分的人马,往后不断退开。 骨银银见状,闻言,顿时是松了一口气,脑中紧绷的那根弦也松弛了下来。 没想到,就在她刚一松懈的这一刻,一只银色袖箭突然趁机朝她横空射了过来! 骨银银正处松弛之际,根本就没有丝毫的防范和准备,银色袖箭的速度又极其的快速,她根本就是措手不及,连躲避都没来得及! 眼看着袖箭就要刺中她的小腹了,但奇怪的是,袖箭却只是与她的小腹处擦过,而后,径直朝她腰间的百宝袋刺了过去! 下一刻,银色袖箭刺穿了百宝袋的袋身,惯性的冲撞力道,连带着百宝袋一同直直的插进了地面之中。 幸而,袖箭刺中的只是百宝袋的袋角,并没有伤到骨银银伸在百宝袋中的小手。 可是,反应了过来的骨银银并未觉得这是幸运的,相反,却是感到从未有过的慌乱。 因为。 周遭看见袖箭朝骨银银的突然袭击的一众侍卫,都有些莫名,也有些忐忑防备的四下张望了起来,毕竟对方是敌是友,他们根本无从所知。 但是,当侍卫们看到那落地的银色袖箭,当看到银色袖箭贯穿的一同落地的百宝袋竟然是空空如也的时,立刻,他们就沸腾了,就停止了退后的脚步! “这个妖女竟然欺骗我们!!” “杀死这个骗子!杀死这个妖女!!” “为兄弟们报仇!杀啊!!” 眼看着退后的侍卫们再度持着手中的武器杀气腾腾的朝自己冲将了上来,骨银银心中以及全身,已是一片冰凉。 她不知道又是得罪了谁,竟然要对自己如此煞费苦心的上演这么一出借刀杀人的好戏! 她相信,刚才的那只袖箭,若是想要贯穿她的头或者心脏,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偏偏这射箭之人似乎并不想亲手杀死她,而是用这样揭穿她的方式,让这些侍卫把她解决掉! 这不是借刀杀人,又是什么?! 此时,高耸的天牢屋顶之上,一个趴在黑瓦之中的黑衣人,不慌不忙的将手中瞄准了骨银银的精巧银色袖箭收进了袖子里,眼睛始终一眨不眨的,杀意盈然的盯着人群中的骨银银不放,“花姒鸾,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为什么非要纠缠着我的三殿下不放……。” 黑衣人萧杀的女音喃喃到这,黑衣人便慢慢的拉下了遮面的黑纱,缓缓露出一张清秀却冷酷至极的女子容貌来,俨然竟是凤仪宫中的掌事宫女,禾心。 “这世间恐怕只有我知道,你还是花姒鸾,只是忘记了所有的东西而已!”禾心冷冷一笑,一道寒光从她眼中闪过,“你可知道,我告诉了三殿下你已经不是花姒鸾了,可三殿下竟然毫不在乎!虽然三殿下嘴上说只是要利用你而已,可是只有我知道他究竟是如何的在意你!!总有一天,殿下定会发现你依旧是花姒鸾,会发现我的谎言,所以!花姒鸾你必须死,必须从这个世间彻底的消失!!” 眼看侍卫们快速的逼近,已经无从抵抗的骨银银反倒不慌也不乱了,还微笑了起来,蹲下身,继续坐到了花祭夜的身边,将沉睡不醒的花祭夜,揽进了自己湿透的冰冷怀里,垂下眸,附耳在花祭夜的耳畔,轻轻低语了起来,“哥哥……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我虽不是你的妹妹,你虽只给过我点滴的温暖,但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其实,你可知道,从我看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我们似曾相识,那种感觉很真切也很温暖……我想,我失去的记忆里,一定有过你的存在,只是你不记得了,我也不记得了……如果我还会活着,还能重生,我一定会再来找你,你一定要记得我的名字,骨、银、银……。” 说罢,她含着从未显现于人前的柔美笑靥,对花祭夜的额头,印下了一枚浅吻。 这时,已到了她和花祭夜四面之前的侍卫们,见到两人相拥在一起的画面有说不出的凄美唯美,都不禁露出了惊艳的目光,但是这点惊艳并不能说明什么,更不可能取代他们要杀骨银银的决心。 故而,侍卫们只是呆了一下,随即便持着手中喋血的冰冷刀剑,直朝骨银银与花祭夜刺了上去! 虽然花祭夜是铜皮铁骨的僵尸,可以刀枪不入,但是花姒鸾的毕竟只是血肉之躯,若刀剑刺进,她必定是必死无疑的! 而骨银银之所以对花祭夜那么说,是因为她现在已然没了修为法力,还和花姒鸾的皮囊契合的越来越紧密,若是花姒鸾的皮囊再死了,她根本无法保证,她自己会不会也会一同死去,再也不可能复活,再做回白骨精上身到其它的人身上! 眼看着几十把锋利的刀剑就要刺进骨银银的身躯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匹黑马突然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马不停蹄的直朝骨银银这方冲刺而来! 侍卫们见状,见黑马没有丝毫要停顿的样子,直朝自己冲了过来,为了避免被马踩死在马蹄下,他们便本能恐慌的退了开来。 而这匹横冲直撞的黑马马背上的黑衣人,便趁着侍卫们慌乱之际,双腿夹紧了马腹,双手松了马缰,将肩上所跨的诡异的血红色弓箭取下在了手中,遂,左手持弓,右手抽出背上箭篓里的三四支血红色利箭,搭上弓弦,拉弦。 当血色的弓弦被拉到最大,发出极其紧绷的声音时,只见该黑衣人五指一松,咻地几声,四支血红的离弦之箭便直朝慌乱的侍卫们飞射了过去! 血箭的速度与刚才禾心对骨银银所射的银色袖箭只快不慢,且精准度非常的强悍,四支同时射出的血箭,竟然每一支也都同时射穿了四个侍卫的头颅! 其余幸运的没有被血箭贯穿头颅的侍卫们,见自己身边的兄弟就这么一个个倒了下去,心悸有余间,更是对黑衣人射箭的快狠准感到无比的悚然! 于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其余胆小的侍卫们都开始四下逃窜了起来。 但是,他们无论怎么抵抗,怎么逃,那黑衣人的血箭就像长了眼睛一样,一个都不放过,一支都毫无偏颇的,全都贯穿了每一个侍卫的头颅! 这箭法,何其精准的到了简直令人发指的地步! 就连骨银银这个见多识广的白骨精,也不得不叹服此人的箭术之高超,简直见所未见。 只有天牢屋顶上趴着的禾心,却是见怪不怪的冷哼一声,“四大杀手的血杀,这千步穿杨的血冥箭若是连这些无用的侍卫都对付不了,岂不徒有虚名了?花姒鸾,你可真是走运呐,竟然有他助你!” 解决掉了离骨银银较近的二十几个侍卫之后,黑衣人便策马到了骨银银跟前,一手一勒马缰,一手,朝骨银银伸了过去,粗嘎难听的声音响了起来,“上马,我带你离开。” 骨银银仰头,看了一眼黑衣人伸向自己的长满了老茧的粗糙大手,然后视线一路攀上到了黑衣人的脸面上,只是一眼,她便怔愣了。 此人虽然蒙着黑巾看不清模样,但是,那唯一外露在黑巾外的眼睛,比血更红,比牡丹更艳,比宝石更璀璨夺目,却又透着万般邪气的血红色瞳孔,骨银银是认得的! “你,你是宫狱身边的庄冥,为什么?”骨银银不明白,很是不解也很是防备的冷声问向庄冥。 她本来以为出来时,已经逃过了庄冥这个安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的眼睛,没想到却始终没有逃得过,不过现在这个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不管宫狱现在是死是活,他中毒的事情必定已经弄得人尽皆知了,那么,庄冥为什么不是像暗卫统领一样要杀了她,而是要带她离开? 到底是另有深意,还是另有别的阴谋? “想活着离开,就不要再问那么多废话。”庄冥不给与任何的解释,只是用腹语没什么耐心的冷哼一声。 骨银银见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了,心道就算真的有什么其它的阴谋,她也不想再管了,毕竟现在是庄冥要带她离开这里,只要他能做到这一点,以后的事情以后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故而,她没有再多做踌躇,对视上庄冥邪艳至极的血眸,斩钉截铁的冷冷道:“我要带他一起离开。” 这个他不用多说,庄冥也知道指的是她怀里沉睡的花祭夜。 武功高深之人,耳聪目明的比普通人要好上很多倍,所以在庄冥看到了花祭夜的第一眼后,他就知道了,现在的花祭夜已经不是活人了,又长期与宫狱的行蛊僵尸兵打交道,所以他更肯定了,现在的花祭夜已然成了一具僵尸。 庄冥不由得蹙了蹙眉,这与师傅之前想好的设定好的计划已经天差地别了,他们要的是一个活生生的,能掌控东华国全局的东华太子花祭夜,而不是一具只知饮血的行尸走肉! 骨银银见庄冥犹豫了,声音便更笃定更冷沉了几分,“你既一直尾随我,那就应当知道,我必定不会弃他不顾,若你,或者说你们,认为我还有点用处,那么,要救就一起救。” 庄冥闻言,并不奇怪骨银银会这么想自己,只是无言的挑着眉,凝视向骨银银决绝冷冽的眼。 虽然为了试探骨银银的能力,也为了不让其它虎视眈眈的人发现,他并没有跟着骨银银进入地牢之中,也自然没有看见骨银银为了花祭夜,舍弃的都是些什么,但是当看到了骨银银毅然决然纵身跳进了满是鲨鱼的护城河时,他就已经心中明白了,花祭夜对骨银银的重要性。 他更是心知肚明,即便这是真正的花姒鸾,都没有勇气可以为花祭夜能做到这一步。 “如果我不答应,你就不肯走,要在这里为他陪葬?”庄冥突然心生好奇的问。 “是。”骨银银连犹豫都没有,丝毫不假思索的回答。 对于见惯了生死的食鬼引渡使,生死早已看淡,况且,这副身躯她早就想换换了,就算不像以往那样对能再次活过来抱满了信心,但是,能救花祭夜的时机就在眼前,要她怎么能不愿意放下生死,去救他? 如果在此之前想救花祭夜是她在这个世间唯一想做的事情,那么,看到花祭夜为了自己成了怪物僵尸之后,想救出花祭夜的念想,已经变成了她的执念。 长命的妖也好神也罢,最怕的不是生死,不是渡劫,而是执念。 “好,我明白了。”庄冥没有再多说多问什么,撂下这句话后,便潇洒利落的翻身下了马,而后一把扛起地上的花祭夜,再粗鲁的跟扔沙包似的扔到了马背上。 见状的骨银银有些不满的鼓了鼓腮帮子,正要开口,却被庄冥跟拎小鸡似的,也给拎在了马背上,马背的坚硬铬的她臀部生疼,都只顾呼疼了,她哪里还记得要提醒庄冥对花祭夜温柔点的事? 这时,一大波羽林军已经闻讯赶来了,哒哒的马蹄声几乎震耳欲聋。 庄冥见状,也不再多做停留,当即翻身上了马背,稳稳落坐到了骨银银的身后。 幸好这马是罕有的汗血宝马,体格足够壮硕,所以马背才能恰好的容下了三人骑乘。 花祭夜是被马匹驮在最前的位置,骨银银被夹在中间,而庄冥是坐在了马臀上的位置。 庄冥落坐后,当即一拉马缰,一拍马臀,策马直奔城门口疾驰而去。 因了城门离地牢并不是很远的关系,共同骑乘的三人便很快就策马到了城门前。 此时,城门大开,门前竟躺倒了一地的死尸。 马背上眼尖的骨银银赫然发现,那些守城侍卫的头上都插着一支血色的箭羽。 不用想,她便已知道了,庄冥之所以来的那么晚才来救她,原来是早就去做好了这后备工作。 这一下,他们完全可以畅通无阻的出得城门去了。 顿时,骨银银一方面心中欣喜,一方面,为庄冥细腻的心思暗暗赞叹,不过,同时,丝丝缕缕的忧虑也开始从她的心底生了起来。 她当然不会再心甘情愿为他人利用左右,更不能让花祭夜也连带着被一起利用,只要安全了,她必定是要摆脱掉庄冥的。 可是庄冥心思如此细致,又武功高强,只怕要想摆脱他,恐怕不是什么易事。 毫无悬念,庄冥这匹拥有神速的汗血宝马果然带着三人一路畅通无阻的离开了宫鸣皇城,很快便将这座华丽冷酷的巨大牢笼,远远的抛在了三人的脑后。 出得城门后,骨银银虽然松了一口气,但是心情,却始终都轻松不起来,脑海里反反复复的,都是为自己挡箭的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的摇光,还有为自己逃离而恐怕已经没了性命的楚宴…… 想到这,她便缓缓回头,看向了身后渐远渐行的这座,她来了不过几日却早就想逃离的华丽牢笼,从未如此深邃过的一双绿瞳,看不清在想些什么。 庄冥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骨银银,血瞳中的眸光,微微闪动。 此刻,赶至天牢前的羽林军见三人离开城门的背影转瞬已经不见,都不免惊异起来,随后,纷纷求救般的看向了军队最前面的,身穿着银灰色盔甲,跨着高头大马的冷峻男人。 ——题外话—— 都看盗 版去了,这是想逼我弃坑的节奏?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被围剿时血杀现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这个女骗子 此刻,赶至天牢前的羽林军见三人离开城门的背影转瞬已经不见,都不免惊异起来,随后,纷纷求救般的看向了军队最前面的,身穿着银灰色盔甲,跨着高头大马的冷峻男人。 “勿念将军,这该如何是好?” “这帮贼子现在将地牢闹得如此天翻地覆,此番一个都没有捉住,若是太子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啊将军!” “是啊,太子定会大发雷霆啊!!” 勿念一个扬手,便制止住了众人的喧闹声,不怒自威的冷酷声音不紧不慢的响了起来,“先带看守地牢的侍卫过来问话。” 随在勿念身后左右的大胡子副将和山羊胡子副将互看了彼此一眼,然后大胡子副将摸了摸鼻子,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勒马调转了头,直奔天牢前的只剩下不到二十人的残兵侍卫奔去。 “鬼金羊,你怎么看此劫狱之人。”勿念微微仰着头,微微眯起了一双银灰色的冷眸望向了此起彼伏的山峦间,那初升的朝阳。 朝阳被云层所挡过后的浅金色斑驳光芒洒进了勿念的眼眸里,却怎么也暖不了这双眼的冰棱温度。 山羊胡子副将,鬼金羊,闻言,先是环顾了一片狼藉的周遭一刻,而后捻着下巴上的一撇山羊胡子,方笑道:“依卑职所见,此人极精通五行奇门之术,造诣恐怕能与千机奇门的千机老人,不相上下。” 勿念眉峰微蹙,“本将军虽不常涉足江湖,对江湖之事也并不熟稔,但震慑七国的江湖的七大门派,本将军还是略有耳闻的,似乎其中,这排行七大门派第三的,正是千机奇门吧?” 鬼金羊点头,“将军所言不错,这震慑七国江湖的七大门派各有特色各有手段,能在七国中的几千个门派中鼎立崛起,已经是令各国朝廷不容小觑,而能在七大门派中排行第三,更是令朝廷都会忌惮不已。” “江湖素来与朝廷不予往来,千机奇门既然又在七国江湖上已经地位不俗,为何还要来做如此宵小之事,来劫我朝的天牢。”勿念有些疑惑,“莫非,是有何阴谋?” 鬼金羊笑着摇了摇头,“卑职之所以适才用此人造诣能与千机老人媲美这句话比方,就是因为卑职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哦?”勿念收回望着朝阳的视线,转头看向了身后的鬼金羊,“此话怎讲。” “虽然现在的江湖不同以往老死不与朝廷往来的江湖了,现在不论哪个朝廷,多多少少都与江湖中的各大门派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不过可惜,唯独这个千机奇门,绝对不会参与其中,”鬼金羊顿了顿,然后故作神秘的微微一笑,“因为此门的创派掌门,千机老人,曾经就是北枭国的一代君王。” 勿念微微一愣,反问,“千机老人既然是北枭国曾经的一代君王,那为何你还说,他与朝廷定不会有什么挂钩?” 鬼金羊摇了摇手指,“卑职之所以这么笃定,那是因为千机老人做了这北枭君王不过三天,就断然离位而去了,声称志不在此,此生只想云游四海,可那一朝的大臣,王宫背后的万千势力,哪里能容得他做这样的决定,于是费尽了心思千般的阻挠千机老人离开北枭王宫,这千机老人也是个一旦决定了事情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人,他又很是不喜王朝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所以,他便一手创建了千机奇门,为的,就是与北枭国那些阻挠他的势力相抗衡,您说,这样一个只求世外生活,极尽精力逃离朝廷的孤高之人,怎会再有心思去管他国的朝廷之事?” “想不到,世间竟还有如此的性情中人。”勿念缓缓点头,犹自内心,发出了一声没什么多大情绪起伏的喟叹。 就在两人还在言谈千机老人时,那大胡子副将已经骑着马,呼哧呼哧的奔了回来,“大,大将军,此事有眉目了!” 勿念神情一凛,看向了满头大汗的大胡子副将,“奎木狼,如何?” 大胡子副将奎木狼喘了好几口大气,才瞪圆着大眼珠子,指手画脚的大呼道:“震惊,卑职只有能用震惊来形容卑职此刻的心情啊!!” “什么意思?”勿念和鬼金羊异口同声的问道。 过后,鬼金羊还忿忿的附加了一句,补了奎木狼一脚,“你小子卖什么关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奎木狼嗳哟一声,愤怒的瞪了一眼鬼金羊,正要发作鬼金羊,却深深感觉到勿念的视线似乎变得更加刺人了起来,于是只好冲勿念嘿嘿的讪笑道:“不是卑职要故弄玄虚,而是事实太震惊,卑职被震的不轻,实在是不愿相信,那劫狱之人,竟然会是太后那个妖女!!” “什么?!”勿念和鬼金羊几乎又是同时的惊呼出声。 奎木狼一副你看我说吧的表情,“呐,你们也不相信吧!” “你确定他们没有受人蛊惑精神正常,没在胡言乱语?”鬼金羊稍稍定了定震惊的反应,一脸复杂的问向奎木狼。 奎木狼一拍胸脯,“老子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就因为是你,所以才不放心。”鬼金羊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虽然他是个上了中年的老男人,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做出这样的表情,竟能显得尤为可爱。 “你!”奎木狼却是气的两眼瞪大老大,跟铜铃似的,一脸连边胡都翘了起来,样子既是骇人,又有点滑稽的可笑。 就在两人争执不休的热闹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勿念,突然爆出了一声大笑。 勿念这突如其来的笑声不但使得两人立即停止了吵闹,甚至还被骇了一跳,均是一脸骇的不轻的看向大笑不止的勿念。 奎木狼悄悄勒马靠近了鬼金羊,压低了声音问道:“将,将军这是怎么了,该,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鬼金羊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耸了耸肩,“抱歉,这一次我还真看不出将军这是怎么了……。” 奎木狼鄙夷的唾弃一声,“吗的,你不是号称将军肚子里的蛔虫么,现在是在搞什……。” 奎木狼的话还未说完,大笑不止的勿念突然停止了疯子似的笑声,然后扭转了头,未留下任何笑痕的脸上,比以前的冷酷更多了一份骇人的森幽,“你们说,本将军是不是天生就长了一副好欺骗的脸?” 被他这么可怕的表情着实吓了一跳的奎木狼和鬼金羊闻言,连忙战战兢兢忙不迭的摇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笑话,这么个随时都会冻死人不偿命,杀人不见血的冰窖铁将,那样子会像是一个好被骗的乖宝宝模样?! 别特么逗了!这样一张鬼见愁的脸,不把人家小孩子吓得屁股尿流天天噩梦就不错了!! 这不,不然为什么他老人家为什么到现在都娶不到老婆,还不就是别人姑娘见了他这张臭脸,就已经吓得两腿发软了好么? “既如此,为何一个两个,都把本将军,当傻子一样戏耍?”勿念眯起了眼眸,将头缓缓的往回转了过去,寒到冰点的视线,眺望向了大开的城门。 他不是傻瓜,在听到奎木狼这样的话,自然而然的就把今天下午在凤仪宫所发生的事情联想在了一起。 他没想到,真的就没往这方面想过,这一切,竟然都是太后所布下的局! 而他,竟然也能荣幸成了这场局里,助她摆脱了嫌疑的一颗棋子,一块可笑的跳板! 若不是他的自以为是,被她楚楚可怜的演技骗倒了的话,她现在早已经是阶下囚,哪里还会在天牢掀起这样一番腥风血雨,又哪能让她这么轻易的跑掉,让太子到现在还在饱受着得不到解药救治的痴傻折磨! 他这该死的失策和失职,无形中就是成了她的助力!他简直罪该万死都难辞其咎!! 奎木狼和鬼金羊听到勿念这样没有丝毫隐藏的自语,不禁面面相觑,然后一脸不解的看向了勿念高冷的背部,“将军,你再说的一个两个,指的是……。” 勿念没有回答两人的问话,而是自顾的冷笑了一声,“下次可别栽在我的手里,太后娘娘。” 撂下这句话,勿念便一甩手中长鞭,一面策着奔腾了起来的雪白宝马,一面冷声一声令下,“传本将银龙令,命龙骑卫火速封锁京都各个要塞,就算把京都翻过来,也定要将太后给本将找出来!” 众将士整肃了颜色,齐声高喊一句,“吾等领命!” 待勿念策马离开后,余下的奎木狼一脸雾水的望向了身边的鬼金羊,“我说老鬼,你到底明白没有?” 鬼金羊此时是一副拨开云雾见青天的笑脸,鄙视的回视了奎木狼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这头人熊一样笨?” 说完,鬼金羊哈哈一笑,也策起了宝马,去追赶勿念去也。 “诶!你个臭老鬼,把话说清楚!骂了老子还敢不说清楚,看老子不收拾你!!”奎木狼一脸愤怒的赶紧策马去撵上鬼金羊。 正文 第一章 她再也不要做花姒鸾 …… 重到旧时明月路。 袖口香寒,心比秋莲苦。 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 … 出了皇城后,骨银银及花祭夜,在庄冥的策马带领下,一路北上,但是,并没有出宫鸣的京都。 他们不是笨人,也知道宫狱的手下并非都是无用之人,所以并没有冒失的去走城门,做那自投罗网的蠢事。 幸好宫鸣的京都地界足够的大,大到可以让他们兜兜转转好几圈,带领着追剿他们的人,玩起了东躲西臧你擒我逃的无聊游戏。 也幸好骨银银的恢复力惊人,不然花姒鸾以这幅小身板,再没有得到长期良好的调养下,还这么不要命的四处奔走,只怕早就虚脱嗝屁了不可。 这样的无聊游戏,他们持续玩了三天。 直到今天,骨银银实在厌烦的瘫倒在了一方深山老林里的草地上,再也不愿骑上庄冥那匹也累的不轻的汗血宝马,直接大白天的躺在了草地上闭目养神。 庄冥见状,不耐的开启了他那难听刺耳的腹语,“躲进深山老林只是为了多制造些麻烦,拖延些时间,他们还是迟早会找来的,所以,想活命就快点起来!” 听到庄冥不耐烦的催促,骨银银没有答话,也没有半点动弹的迹象,看起来,似乎是真的睡着了,不过因为她的脸是朝下枕在臂弯里的,所以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庄冥默了一刻,但是始终没见骨银银有半点反应,不禁蹙起了长眉,“怪女,你听见没有?” 骨银银的孤冷性格在外人眼里,那就是性格古怪孤寡,所以,这几天下来的相处,对她这个顶着与自己心爱师妹一模一样皮囊,却性格迥异的,已经很确定并非是师妹的奇怪女子,庄冥就很是不快的给她取了这样一个贴切的绰号。 然而此时,这三番两次的催促仍不见骨银银有半点的动静,本就不喜她,不喜这个任务的庄冥这一下便有些火了,他一翻身就下了马,吭哧吭哧的快步走到了草地上的骨银银身前,弯下腰,大手一拎,便再像拎小鸡似的把骨银银拎了起来。 “你这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明明不是个什么弱女子,还装什么娇滴滴的样子,真是令人厌……。”指着骨银银鼻子骂的庄冥忽的一愣,有些粗鲁的伸手去捏起了骨银银耷拉了下去的小脸,触碰之下,他只感觉她下巴上的肌肤冷的像死人一样,他这才快速地将她下巴抬了起来,“别在这给我装死,少爷我可没这耐心陪你玩儿!” 不想,当骨银银的小脸被抬起来的刹那间,赫入庄冥眼帘的,竟是骨银银惨白如纸的痛苦脸色! “鸾儿你怎么了?!”看到她这样的痛楚模样,庄冥难听刺耳的腹语,急切的,充满了担忧的响了起来。 骨银银闻言,难受的缓缓睁开了眼睛,一眼便对上了庄冥近在咫尺眼前的邪艳血眸,这双几乎可以吸人魂魄的血色眼睛里,此刻又再一次倒映上了她的模样,不,确切的说,是倒映上了花姒鸾的模样。 不同于上一次,他这次的眼睛神色里,不是古怪的戏虐,不是深藏的寵溺,不是锐利的怀疑,而是,比她痛苦的神情脸色还要痛上好几十倍沉痛。 而这所有呈现在他眼里的反应,都只是为了同一个人,花姒鸾。 “你……果真认识她……。”骨银银虚弱话语听起来表面像是反问的语气,可仔细琢磨下,明摆着就是笃定的语气。 而且她敢肯定,这个庄冥还与花姒鸾交情匪浅…… 直到现在,她方才警醒的发觉,自己似乎,从上身到了花姒鸾的皮囊后,就已经掉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旋涡里,并且,让她身不由己不由自主的,在这个旋涡里,越陷越深。 只怕再这么下去,她将会被这个不该属于她的阴谋漩涡给吞噬,然后再搅得粉碎! 她,绝对,绝对不能再这么任由他们摆布玩弄下去了!! 她,从来都不想做这个花姒鸾! 一听骨银银此言,庄冥也是一样仿若如梦初醒似的,邪艳至极的双眸闪了闪,厌恶的眼色瞬间再次浮上了他的眸,“再装什么楚楚可怜,污了本少爷的眼睛,本少爷就毁了你的脸!” 恶狠狠的警告完,庄冥便立即松了拎起她后领子的大手,还有捏住她下巴的另一只大手,就像扔一件已经无比肮脏的玩具似的,随意的将骨银银扔到了草地上。 从穿越到花姒鸾的皮囊中以来,她骨银银已经不知道吃了多少苦痛,遭了多少的罪过,但是她从来都不会软弱,从来都不会在意,更不可能装什么所谓的可怜,来博取他人的怜悯。 因为,她从来都不需要。 现在,当然也一样。 只是腹中传来的绞痛是骨银银前所未有感到过的痛苦,全身上下里外,包括她的一身妖骨,都好像被生生撕碎了一遍,然后又残忍的重装在了一起,如此这般,反反复复,不停的让她感受着这撕碎再重装的巨大痛苦。 她很想继续忍受下去,很想干脆就此昏死过去也是好的,可是每每她想晕厥时,偏偏腹中的剧烈绞痛,全身撕裂般的痛,都强迫着让她不得不清醒过来。 所以,她根本忍受不下去了。 当被庄冥冷酷的抛弃在草地上时,她没有再如之前那般像只休憩的小兽一般蜷缩起了削瘦的身体,暗暗的,安静的独自在舔舐自己的伤痛,而是捂着腹部不停的在地上翻滚起来,甚至是趋于吵杂的,不断发出痛苦的呻 吟。 庄冥见明明警告过她了,不但她丝毫不加收敛,还愈演愈烈,眼中对她的厌弃之色便变得越发浓烈了起来,“你要把本少爷的警告都当成耳边风?” 在地牢中,他是亲眼见过她是怎么的‘皮糙肉厚’,怎么的能忍能受的,所以这样的前提,让他更笃定,她就是在演戏。 骨银银脑子已被痛楚搅得混沌不堪,再没有理智的头脑再和庄冥辩驳什么,也没有了气力去辩驳,因为这阵阵袭来的痛楚,似乎已经快要抽干她全部的气力,连身体因承受不住痛苦而本能做出的翻滚动作,都已经维持不下去了。 使得她只得再次如负了重伤的小兽,把整个的身子都蜷缩成了一团,将所有虚弱的隐忍呼痛呻 吟,全都吐露在自己蜷缩起的怀抱里…… 明明她这孤独舔伤的样子,看起来分外的凄凉单薄,明明她那难耐发出的痛苦呻 吟,听起来分外的脆弱揪心,只怕是任何一个男人,看到此时这样的她,都会不禁生出怜悯怜爱的心思吧? 可是,偏偏这看在眼里听在耳里的庄冥,不但一点也无法同情她,相反的,他越发的愤怒憎恶起了骨银银。 因为他无法忍受,这个与鸾儿师妹有着一模一样皮囊的怪异女人,作出这么凄楚可怜的样子,这样,他会情不自禁的分不清她与她,会丧失理智,甚至会去心疼她……更甚是会不断的挑起他不能去想的念头! 会让他不得不不断的去想,师妹是不是也正遭受着这样苦痛折磨,是不是真的被人杀害了,被害之前,是不是就像这个女人现在的样子一样,痛的不断在地上翻滚,不断发出撕心裂肺的呻 吟…… 他怎能允许自己对师妹纯净的情感,被这个女人插足代替,更不能允许,作为血杀的自己,有太多的情感牵绊! 所以,他才不敢,才不能,听了师傅口中传出师妹可能遇害的噩耗之后,去探查,去追根结底。 一旦继续追查下去,这一切只会变成一个永无尽头的巨大黑洞,迟早会将他吞噬!他不得不只能选择回避和遗忘! 但是这个该死的怪异女人,却偏偏要用这张皮囊,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起他好不容易强忍下的情感冲动,让他屡屡在理智混乱崩溃的边沿徘徊!! 骨银银没有办法去琢磨看穿庄冥此刻的心思,但是那如芒在背的感觉,让她清晰的体会到了,庄冥此刻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是有多么的不善和危险。 她很想躲闪,很想抵抗,却奈何,也只能是想,而已。 她现在根本就已经脱力了,完全的动弹不得,连眼皮睁一下都极其困难,还说什么躲闪抵抗,简直是天方夜谭! “既如此,那就休怪本少爷非毁了你的脸不可了!”庄冥冷嗤一声,蹲身在了骨银银身边,一手抽出了靴子里银晃晃的锋利匕首,一手用力的扯住了骨银银唯一没有蜷缩进怀里的一头凌乱的长发。 骨银银现在根本毫无反抗的力量,所以庄冥拉扯她长发的大手只是稍稍才一个用力,就轻而易举的将她的头从她蜷缩的怀抱中拉扯了出来,随之她露出来的整张惨白小脸,就迎上了庄冥另一大手所持的锋利匕首。 庄冥用匕首冰冷的、银晃晃的匕身拍了拍骨银银现下比纸还要白上了几分的小脸,古怪刺耳的腹语森然的响了起来,“要么快点起来继续赶路,要么,就好好的尝尝,毁容的滋味。” 现在正是艳阳高照之时,匕首虽然没有被阳光的暖意所侵,触感依旧冰凉刺骨,但是匕首的匕身上,却被折射着满满的刺目银光。 骨银银被匕首冰冷的触感激的打了个寒颤,眼皮不由得吃力的掀了掀,而那匕身上满满被折射出的刺目银光,就趁此时机,可恶的将光线刺进了她眼皮下的眼眸里,登时,便刺得她的眼睛生疼,就好像让烙铁给烙过了一般。 疼痛使她没有气力抬起的眼皮里的神经被刺激到了,不禁让她沉重阖上的眼皮猛地抬了起来,同时,也让她灼痛到的眼眸而产生出的泪,趁势夺眶而出。 见她睁眼,本来正要更进一步胁迫的庄冥,却又看到了她流出的眼泪…… 一时间,庄冥手中的匕首险些一个没拿稳,滑脱出了他的大手,整个人,若遭雷击,僵在了原地。 “与其……用这样厌恶的……厌恶的方式来掩盖你对我这张脸的恐惧……呵……倒不如索性放了我……又或者……干脆剜掉你自己的双目……不就再也眼不见为净了么?”骨银银泛着水雾的眼,此刻宛若两把能刺穿万物的利剑,很潋滟迷人,却也很犀利伤人。 没想到自己的心思一下子就被她这么赤果果的刺穿剖白到了日光之下,庄冥立即便从僵愣中醒悟了过来,顿时恼羞成怒的将匕首抵在了骨银银的脖颈上,“把你自以为是的激将法最好收起来!花祭夜既然已成了僵尸,你以为,你的利用价值还能值多少?!” 果然目的,是为了哥哥……骨银银无言,沉重的眼帘再一次闭了上。 “可恶的怪女,你竟敢!”庄冥见她又装死,还压根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把自己的话当话,本就恼羞成怒的怒火上无疑是再添了一瓢熟油,直令他这个极少失控的冷血杀手,火冒三丈的几欲暴走。 害的他手中的匕首便难受控制的,当即划破了她娇嫩白希的脖子! 要不是他对鲜血有着异常的敏锐感知,闻到了鲜血味道的他猛然一个激灵,及时的顿住了手中的动作,不然,他手中的匕首若是再深下去一点,那她的脖子,怕是就要被割断了!小命焉在? 垂眸看着骨银银雪白脖子上,被割开的那醒目到甚至是刺目的猩红痕迹,庄冥顿时有些无名火气,“要不是师傅有吩咐,你以为本少爷当真不会割断你的脖子?!” 这冒着火气的话一出口,庄冥的心,便蓦地一颤。 他现在是怎么了,往日的冷静都去了哪里?怎么能因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动了怒气?如此丧失了理智,还将师傅给说了出来,他简直是该死!! 一想到这,庄冥不禁咬牙切齿的看向了紧闭着双目,不言也不语的骨银银,“都是因为你这个可恶的女人!” 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宫狱这个家伙每次一见到这个可恶的女人,都话不过两句,就会被气的暴跳如雷。 “本少爷不想再和你在这浪费时间,赶紧起来!”庄冥目露厌烦的松开了紧拽在手的骨银银的长发,默默的将匕首插回了靴子里,抖了抖衣服,起了身。 然而,等他起了身后,仍不见骨银银有半点的动作,连动弹也无,这让他几乎又要怒气攻心,是深呼吸了好几次,他这才能勉强心平气和的威吓一声,“如果你不想让你那已经无用的僵尸哥哥,成了这深山老林里野兽们的美餐,就不要再继续和本少爷玩这无聊的装死游戏!” 说出这样的恐吓,庄冥是自信满满的,毕竟骨银银对花祭夜的奋不顾身,都是他亲眼所见的,所以他几乎可以肯定,听到这样威胁的骨银银,即便再想耍什么花招,也绝对会乖乖的收敛起来。 没想到,听到这样的威胁,骨银银竟然无动于衷,全身依旧都保持着刚才被他丢弃在地的瘫倒样子,丝毫的动作都没有。 这样的失策,让庄冥有点诧异和负气,但他仍不死心,继续加以威胁,“别以为僵尸当真不死不灭,若本少爷现在找个道士,用符箓阳火将他烧成了灰烬,看他还怎么不死不灭!” 然而这一次,仍旧与上次一样,得到的,依旧是骨银银不声不响也不动弹的沉默回应。 “女人,本少爷可没在开玩笑!”庄冥的耐心这下真的耗尽了,连忙往躺倒在骨银银身旁不远处的树荫下,不能晒太阳的花祭夜走了过去,然后忿忿的一把将死沉的花祭夜给拖出了树荫。 僵尸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充斥的都是浓厚的死亡阴气,虽然不比阴气所聚成的鬼物那样离不了阴气,但是,一旦离了阴气这个强有力的保护伞,僵尸也会受到可大可小的损伤。 何况。 “太阳的光线也是以阳火居多,若长期将僵尸暴晒与烈日之下,虽不比符箓烧化的快速,却也一样,会被慢慢的烤成干尸,最后化成灰烬。”一手拖拉着只差一步之遥就要触及到阳光的花祭夜,庄冥阴恻恻凝向躺倒在地的骨银银,好意的提醒道。 骨银银依旧没有半点的反应。 而她这没有反应的反应,算是彻底的惹怒了庄冥,于是庄冥便不再顾忌什么,二话不说,就将手中拖拉的花祭夜给直接甩到了炎炎烈日下。 看起来像是沉睡的异常安宁的花祭夜,这刚一接触到的阳光,顿时整个僵死的身体不住的颤抖了起来,那白若银色冰晶般的透莹肌肤,立马真像怕见光火的冰,竟然迅速的销融干瘪了下去,并且不断腾起一缕缕的腐臭黑气! 不过少顷的时间,花祭夜那样一张冷艳无双的精美面容,就已经溃烂腐败的找不出了一丝的人形,可怖恶心的直令人想作呕! 同时,花祭夜也不断的发出惨烈的叫声,声音是极其的刺耳难听,林子里的鸟儿听到了他这些叫声,顿时都被惊的四下飞窜了出去。 就连庄冥都有些实在难耐不住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可偏偏,瘫倒在地上的骨银银,一向心疼花祭夜的她,竟然仍旧是半点反应也无! 这一下,庄冥见状,所有的愤怒与厌恶全都瞬间化为了乌有,目露出的惊诧很快转成了惊恐,双脚是飞一般的直往骨银银奔走了过去。 “怪女,你怎么了?!”庄冥再次蹲身到了骨银银的面前,正要伸向骨银银的手,却在即将触到她时,给硬生生的顿住了。 他,不想再碰她……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威逼利诱的和她废话了这么多,让她一定要自己走动的主要原因。 毫无意外的,骨银银依然没有丁点的回应。 现在这样的结果再明显不过,她是晕过去了,而且还晕死的非常彻底,连花祭夜那样几乎都要破天动地的惨叫,竟都不能让她有丝毫被吵醒的迹象…… 这让庄冥看着她的眼色变得极其复杂起来,双手顿在她的身前,进退两难。 然而,因为彼此近身的关系,所以这时,庄冥忽的从她的身上嗅到了一股非常强烈的血腥气息。 对于血杀来讲,分辨血的气味,是一项专属的独特技能。 故,庄冥能清晰的辨别出,这并非是骨银银刚才脖子上被匕首所割破的伤痕里所流出的鲜血气息。 她脖子上流出的鲜血是带着热息香甜的味道,而现在,不知她何时何处流出的鲜血味道,是带着丝丝寒气的涩冷味道…… 庄冥血眸一眯,虽然他讨厌这个怪异的女人,极其厌恶彼此的触碰,紧贴对方骑马了那么长一段时间,几乎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忍受力,但是,现在事态俨然很紧急,他不能罔顾师傅的命令,眼睁睁的看着她可能已经徘徊在生死边缘。 就在这时,林中的野兽们突然莫名的暴走躁动了起来,纷纷开始发了疯一般四下逃窜。 正在做思想斗争的庄冥见状,上扬的一双长眉顿时一蹙,“不好,追兵到了。” 这一下的紧急情况,已容不得他再做权衡计较,浪费时间。 于是,庄冥只好隐忍着不想触碰骨银银的反感感受,闭了闭眼,双手一伸,极富机械感的,生硬的将骨银银一把从地上抱了起来。 正文 第二章 她的真真假假扰乱了庄冥心 可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抱在了骨银银大 腿衣摆处的手,自一抱上骨银银后,便触到了一手的黏腻感,这让他好看的长眉一点一点的紧蹙了起来,双手还差点一个打滑,将骨银银给脱手滑将了出去。 不过到最后,庄冥还是忍了,连忙将双手的五指紧扣起来,稳稳妥妥的托住了骨银银的纤腰和双腿,这才幸免了骨银银险些再次被跌落到地上的厄运。 追兵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再加之野兽都同时被他们惊的四下奔走,所以此时此刻的整座深山老林几乎都是在颤抖的。 庄冥本想直接带着骨银银一走了之的,可是刚走没两步,还是回了头,满眼都是比对骨银银还要过之而无不及的嫌恶,看向了已经被阳光烤的真的快要变成了一具干尸的花祭夜,“可恶,真是欠了你‘兄妹’俩了。” 一边用难听的腹语低咒着,庄冥一边快步走向了还兀自在发着已经明显微弱了惨叫声的花祭夜,待到花祭夜跟前时,他便朝花祭夜反身蹲下了身,而后紧蹙着一双长眉,强忍着花祭夜发出的阵阵恶臭的恶心感,和对花祭夜本身的厌恶感,一把将花祭夜背上了背,而后腾的跃起了身。 即便背上背了一具沉重的僵尸,怀里还抱了个纤瘦苗条的女子,可似乎这些重量和束缚并没有阻碍到庄冥鬼魅般的轻功,他只是这么腾起一跃,便直接就跃上了几丈多高的浓密古树之上! 因为这里是深山老林,古树十分的多,几乎是树连着树的,再加之它们都有参天的体格,所以自然而然就形成了一道天然的遮天屏障,很少能有阳光照射进去,再想找到骨银银他们适才所呆的那样的,恰有阳光直射进来的草地,定然绝非易事。 故,现在即便森林外正是艳阳高照之时,这林子里的有些地方,尤其是树杈树冠之上,还萦绕着驱之不散的白色雾霾,这简直再为这浓密的树枝树叶上更添了一层模糊人眼的绝佳屏障。 是以,庄冥带着骨银银和花祭夜在树叶遮荫雾霾环绕的枝杈上穿梭来去,简直就是在无形中,为两人一僵,添了一身妙不可言的‘隐身衣’。 于是,靠着这身‘隐身衣’的掩护下,使着鬼魅般轻功的庄冥,很快便带着骨银银花祭夜,安全无误的摆脱掉了敌军的包围圈,来到了一处林子深处,非常隐蔽的洞窟前。 之所以说这洞窟隐蔽,不但是因为这洞窟所处之地是在林中极深之处,更是因为这洞窟的前后左右都长满了猩红的荆棘,这些荆棘,可谓是既做了这洞窟的巧妙掩护体,更成了这洞窟的完美守护军,尤其,这荆棘,还是长在了环绕洞窟周遭的红色沼泽地上。 庄冥收回了对此地满意的梭巡视线,然后如释重负的赶紧将身前抱着身后背着的两兄妹弃如敝履般扔到了树杈上,遂,朝着树下正前方的洞窟前的猩红荆棘树双手一挥。 骤时,只见两条精细小巧的血色鹰爪钩从他的不宽不窄的袖子里疾射而出,速度比起他那离弦的血冥箭,有过之而不及。 所以,才不过眨眼间的光景,他双袖中同时射出的不知有多长的血色鹰爪钩便已经钩抓住了目标物,同样似乎像被血所染过的,长满了青黑尖刺的猩红荆棘树。 随后,庄冥便将左袖子里的鹰爪钩从袖子里整个的抽了出来,将钩子的尾端系到了一旁的粗壮枝桠上,再拽着右袖子里的唯一鹰爪钩,直往左袖的那条系在了枝桠上的鹰爪钩的反方向奔走。 普通的荆棘树其实非常的柔软,如果不是怕它们身上尖锐的刺,是很能轻易就可以拨开的。 但是这红树荆棘很是不同,不仅比普通的荆棘树大丛,而且体质非常的坚硬,要想拨开,不但得防着它们满身的青黑毒刺,还得花上不少的气力。 所以,等庄冥像拔河似的,靠着这巧妙的方式终于拉拨开了这丛红树荆棘时,已经是累的满头的大汗了。 但是庄冥不敢耽搁,拉拨开了红树荆棘后,便将这右手袖子里的鹰爪钩也给全部的抽了出来,然后如之前那根左袖子里的鹰爪钩一般,同样的绑到了较为结实的树枝上。 这么做,他是为了固定住被拉拨开的荆棘树,免得极其柔韧坚硬的它们,会反弹了回原来的位置。 趁此时机,庄冥便如扛起两袋沙包似的,将倒在树杈间的骨银银和花祭夜一把扛在了自己的左右肩膀上,而后脚下一动,一个纵身,便跃下了他们脚下的这颗高树。 当然,树下是沟壑深深的红色沼泽地,庄冥不傻,所以落地后,并没有踩实,而是踏着沼泽上落满的深深落叶,鬼魅一般径直冲将进了漆黑的洞窟之中。 踏叶行走,还同时肩扛两人,可见他的轻功造诣,到了何种可怖的高度。 洞里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但是对于为了锻炼成一名优秀暗杀杀手,所以从小就与黑暗为伍的血杀来讲,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相反,比起白天视物,他的双眼对夜晚黑暗里的视物功夫,要好上好几筹。 故而,不用点灯,庄冥一个环顾梭巡间,便已将漆黑洞窟里面的一切,看的分明了。 这里面说来也是古怪,从外面看,洞窟并不大,其实内在,却大的出奇,而且,这里面还有凳子桌椅睡榻,俨然就是一处人居住的屋舍! 更奇怪的是,从这屋舍的虽有些陈旧,却并不荒废的华丽陈设风格来讲,竟还是一处宫殿!! “呵,果不其然,万事不能只看表面。”见这破落的殿宇中再没有其它的活物了,庄冥便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随即就将肩上所扛的骨银银花祭夜没有后顾之忧的,给放到了地上。 说是放,其实严格说起来,花祭夜完全是被扔到地上的,能称之为放的,只有骨银银一人。 庄冥没有忘记自己手中,还残留的,刚才自她衣摆上沾染到的已经快要干涸了的黏腻鲜血。 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何况他没有忘记,临行前,在凉亭听到的,师傅和太医令的谈话。 放下骨银银到了地上之后,庄冥便忍着嫌恶感,将骨银银的手腕捏在了之间,略一沉吟了些许时间后,方才沉声低喝一声,“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明知道自己怀有身孕,竟然还敢去食用大寒之物!想死也别拖累本少爷的任务!!” 大寒之物,自然是孕 妇所忌的东西,别人连碰也是不敢碰的,这个女人倒好,竟然还敢用来吃!明明身体本来就已经那么弱了,这不是存心找死么?! 越想越生气的庄冥气愤不已的将捏在指间的,骨银银的手腕给粗鲁的直接甩到了地上,然后腾的站起了身,怒气腾腾的直往洞窟外走去。 不料,庄冥这才刚走一步,突然,衣摆似乎就被什么东西给拉扯了住,着实有些阻碍到了他的行程。 他以为是自己刚才没发现的,突然从这洞窟里蹿出来的什么危险东西,便杀气腾腾的掉头看了过去。 没想到,他竟然看见的,只是一只软弱的,柔弱无骨的小手,紧紧的,可怜巴巴的拉住了他的衣摆…… 庄冥有些微讶,邪艳血眸中的冷酷萧杀之色悄无声息的渐渐褪了下去。 视线顺着这只小手一路上移,他便很快的看到了这只小手的主人是谁。 不是骨银银,又能是谁? “你也会害怕?”庄冥无不讽刺的讥笑一声,他可记得这个没有半点武功的女人,前两天可是为了一个男人,敢去单枪匹马的去闯龙潭虎穴呢! 然而,骨银银听到他这讥讽自己的话,并没有反驳,也没有半点的动静反应。 有了之前两人唇枪舌战的前车之鉴,庄冥总算是对她有所了解了不少,知道她寡言少语,但并非是一个被人语言攻击会无动于衷的怪异女人,故此,他这才伸长了脖子,再去定睛看向骨银银溶在了黑暗中的脸面。 一瞬,落入他能夜视的邪艳眼眸里的,是她那张沾了些许污垢几张枯叶的,布满了涔涔冷汗的苍白小脸,双目毫无意外的紧闭了起来,一双墨羽扇般的浓密长睫,也不知是被汗珠浸湿了,还是被眼眶中沁出的泪珠所染,现下濡湿的粘成了一团,黏在了她那张白森森的小脸上,黑白分明的倒也添了几分凄楚之态。 最是令人揪心眼疼的,还是她那张不知是因为呼吸,还是因为在低喃梦话的关系而微微阖动的双唇,简直已经是惨不忍睹了。 本来那唇被宫狱就咬的牙印森然,可她一点也没有去照顾的意思,不擦药便罢了,到了晚上还去泡了那护城河中的海水,那腥咸的海水浸入到唇上牙印伤口里有多疼是可想而知的,尤其,经过海水浸泡后不用清水及时清洗处理,伤痕累累的唇不但会不断暴皮,而且还会浮肿起来…… 所以她这张唇,庄冥现在真是不想再多看一眼,立刻别开了头,垂下了血红色的一双长睫,也恰到好处的掩盖掉了布满厌恶之色的血红眼珠中,那夹杂而过的一丝心疼,“幸好闲暇时,本少爷曾与师傅学过一点医术,不然你这个不要命的怪女人,今天是非死不可了!” 刺耳的腹语说到这,他便动了脚下,准备转身继续往洞口走去。 本来,他只要一个微微用力的转身,就可轻而易举的借力,将骨银银那只可怜巴巴的,却没什么力气的拽住了他衣摆的小手给摆脱拉扯掉,可是,他挪动脚步转身不到一半,却骤然停止了继续的动作。 而且,他稍后还鬼使神差的弯下了腰,将骨银银那只拉扯着自己衣摆的小手,小心翼翼的,一根根的松开了紧拽他衣摆不放的手指,而后,再捏着她这冰凉的小手,又轻又缓的放置到了她的腹 上。 情不自禁的做着这一系列温柔动作的庄冥,自然而然,因为这垂首低腰的动作,不由的靠近了她…… 除了上一次送她回凤仪宫时,他与她,彼此是近距离的相对过之外,以后,他就只是处在了远处盯梢她的位置距离,再没有近距离的看过她了。 即便两人这两天还曾紧贴着骑乘过同一马匹,但,他也因为碍着心里的那层障碍,厌恶的懒得去看她,去与她相对,总刻意的避开。 这时,他恍然才发现,除去她脸上现在不该有的那些污垢树叶云云的东西或者伤痕,她的五官,她的每一丝线条,每一寸轮廓,甚至她鼻头上那粒非常微小的比毛孔大不了多少的黑痣,都与他心心念念的鸾儿师妹,都是一模一样,一模一样的俏皮…… 再想起她全身上下,无一不与鸾儿师妹完全一样的皮囊……此刻的庄冥突然觉得,如果不是性格太过迥异,如果不是骨银银身上白萝花的味道是鸾儿师妹最是不喜的,她们哪里会是两个人? 分明,她们就是同一个人! 庄冥被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因为他怎么都不相信,从小到大相处了十年的小师妹,可以说变就变,完全变成了装载了另外一个陌生灵魂陌生性格的陌生人! 但是…… “你可知道,我就算宁可不信,宁可讨厌,也多么希望,你就是鸾儿师妹……。”卸下了总是布满萧杀之色的眼神,大手小心的抚上骨银银冰凉苍白的小脸抹着污渍,庄冥此刻的眼睛里,蓄满的都是无尽的似水温柔。 他这样的眼神,使得他的一双血色眼珠,就像破冰而出的瑰丽魔石,那么邪冶那么艳丽的,足矣勾魂摄魄,潋滟柔软的眸光,足矣,将倒映在他瞳孔其中的骨银银,溺、毙。 “花祭夜……花祭夜……。”骨银银不停阖动的伤唇里,紧张到加大了些许音量的话语,不断的逸了出来。 离得近了,再加之杀手都一向耳聪目明,所以骨银银这一声低喃呓语,毫无意外且毫无保留的,全数落进了庄冥的耳朵里。 更如一记闷雷,一记当头棒喝,及时的劈醒了处在恍惚之中的庄冥。 “我,我在干什么?!”庄冥似乎被惊骇到了,一连从骨银银的身边急忙退了开后,倒退了数步,直到背部撞击到了洞窟里的墙壁上,方才停止了脚步后退的动作。 驻足后,庄冥大口的喘息了几下,方才缓缓地,从恍惚不清与惊骇中,恢复了清明与理智。 “师傅的判断不会有错,鸾儿师妹也不可能一 夜之间性情大变,鸾儿师妹更不可能对自己的兄长如此直言名讳,尤其你之前自己也承认了你不是鸾儿师妹的事实,那,我这是在做什么!!”激动的说到这,扶着光滑冰冷的墙壁才站稳的庄冥,便用那瞬间再次恢复了满是森冷萧杀的血眸,恶狠狠的睨向了躺在地上的骨银银,“都是你这个假冒伪劣的冒牌货,可恶!” 很恨的说罢,庄冥便要朝骨银银虚空挥出一掌,但是掌风刚要挥出时,他却手腕一翻,硬生生的便将掌风,给拍到了墙壁上。 以至于墙壁顿时被击打出了一方大洞,使得洞窟也跟着晃了几晃。 就在这时,外面正一路搜寻而来的一队各个身着了一身暗银盔甲的军队人马,在听到了这声响动,都纷纷一脸喜怒不形于色的看向了队伍中,最是人高马大的冷酷男人,一板一眼严肃的报告道:“将军,那处红树沼泽地,似乎有动静。” 勿念缓缓点头,冷冽的银灰色眼眸半眯了起来,视线极具危险的凝向了林中深幽处的红色沼泽地,振臂一挥,“搜。” “是。”几十号龙骑卫抱拳齐声一应,然后纷纷驾着座下同样全身都包裹上了银灰盔甲的宝马,直向红色沼泽地进军。 洞窟中的庄冥听得分明,顿时将失态全数敛却,又成了那个一丝不苟充满血腥邪冶气息的血杀,身形快如鬼魅般,直往洞口外飘忽而去。 待到洞口前时,庄冥忽的停驻了身形,没有回头的,只是用那难听刺耳的腹语,阴恻恻的甩下了一句,“等本少爷回来时,你最好还活着。” 充满警告意味的话一说完,他便风一样,继而踩踏上洞窟外的沼泽地上的那些落叶,重回到了适才所呆的那颗高树之上,手势飞快的将那两条钩挂上血色荆棘树的血冥钩取了下来,再利落的收回了袖子里。 没有了血冥钩强制性的拨拉,那丛血色荆棘树果然重新靠着枝条的柔韧性,瞬间就弹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继续成为遮掩这洞窟最完美的‘掩护使者’。 等庄冥很快的将这后续的事务处理掉时,那厢追赶上来的勿念已经带着龙骑卫冲将进了这片血红色的可怖沼泽地。 “龙骑卫。”蹲身掩好身形与阴暗茂密树杈中的庄冥,长眉微微扬了扬,“为了抓这么个没有武功的废物女人,竟然出动了宫狱最信任的贴身禁军,真是有意思。” 但凡只是一片轻飘飘的落叶,若是落到了这血色沼泽地里,都是只有深陷等死的份。 而勿念这支龙骑卫,先不论他们和马匹自身有多重了,单单是马和士兵身上的银灰盔甲一看都不知道有多少中的份量,想想都觉得他们若是闯进这片红色沼泽,必定是有来无回的。 可偏偏,诡异的是,他们的龙骑卫闯进了这片沼泽地之后,不仅现在还能完好无损,而且,竟然没有一个人,一匹马有陷进沼泽里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在如履平地! 就在这时,龙骑卫打领头的那名先锋马下所牵的雪狼,突然直冲洞窟的方向位置,不停地咆哮狼啸起来。 那先锋见状,顿时面上一喜,“啸,是不是嗅到了太后的气息了?” 那雪狼似乎是经过特别驯养和调 教过的,看起来十分有灵性的样子,听到这先锋士兵这么问,它竟呜呜了几声,撒开了四蹄乱蹬,看起来,好像是在说要立刻亲自带先锋去找的样子。 先锋欣喜,连忙准备翻身下马,要去给雪狼解开拴在了骏马脖子下的缰绳,“别急别急,我这就给你解开就是!” 然而,没想到这先锋兵才刚一动作,两支破空而来的殷红利箭,咻地一声,直将此先锋兵的脑袋和雪狼的大脑袋纷纷给射了个对穿! 要知道,这龙骑卫全身都被银灰色的坚硬盔甲所包裹,若此箭射向先锋身上的别处,只怕不一定能伤得该先锋分毫,可偏偏,这支红似鲜血所染过的利箭,就是那么快很准的,直刺向了龙骑卫们唯一外露在盔甲外的眼睛上! 可想而知,这射箭之人的弓箭术之精妙,到了何种地步。 就连一旁观看的勿念,都没来及去悼念自己死去的弟兄一眼,已经先抚掌称赞了起来,“不愧是杀人不见血,索命快过幽冥的四大杀手,血杀呐。” “都说这世上没有龙骑卫过不去的龙潭虎穴,今日得见龙骑卫过沼泽竟能如履平地的奇景,我血杀,实在是三生有幸。”庄冥幽幽从茂密的树桠中走了出来,眼带遇见对手的火热视线,与勿念依旧冷冽的银灰眼睛对了上去。 “果然是你,太子殿下身边的贴身暗卫。”勿念微微挑了挑眉,面容冷酷,“竟然敢背叛殿下,那就要做好背叛殿下的觉悟。” 正文 第三章 夺魄血滴子 要知道,这龙骑卫全身都被银灰色的坚硬盔甲所包裹,若此箭射向先锋身上的别处,只怕不一定能伤得该先锋分毫,可偏偏,这支红似鲜血所染过的利箭,就是那么快很准的,直刺向了龙骑卫们唯一外露在盔甲外的眼睛上! 可想而知,这射箭之人的弓箭术之精妙,到了何种地步。 就连一旁观看的勿念,都没来及去悼念自己死去的弟兄一眼,已经先抚掌称赞了起来,“不愧是杀人不见血,索命快过幽冥的四大杀手,血杀呐。” “都说这世上没有龙骑卫过不去的龙潭虎穴,今日得见龙骑卫过沼泽竟能如履平地的奇景,我血杀,实在是三生有幸。”庄冥幽幽从茂密的树桠中走了出来,眼带遇见对手的火热视线,与勿念依旧冷冽的银灰眼睛对了上去。 “果然是你,太子殿下身边的贴身暗卫。”勿念微微挑了挑眉,面容冷酷,“竟然敢背叛殿下,那就要做好背叛殿下会得恶果的觉悟。” 站于树巅之上,宛若只是树桠上长出的一片红叶的庄冥,仰头大笑了起来,这笑声并非是他的腹语所发出的,而是从他的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是非常的古怪诡谲,真像是地狱的索命幽冥所发出的声音一样,“没有降服,又何来的背叛!” 闻言,勿念眸光一凛,“你是细作。” “想知道本少爷是哪国的细作,那就要看你勿念大将军,有没有那个本事,能捉拿本少爷了。”扔下这句极具挑衅的嚣张话语,庄冥便再次施展开了鬼魅般的身形轻功,开始在深林中的一颗颗高树上穿梭。 “血杀的幽冥鬼步,果然快若幽灵,很好。”眼看庄冥鬼魅般的身影就要消失个挨个的树木之上了,终于欣赏完的勿念,却不紧不慢的,冷冰冰的对部下们一声令下,“来,就拿我军刚从万剑山庄取来的夺魄血滴子与血杀比比,看看谁的速度更快。” 几十号龙骑卫抱拳称是,随之便动作整齐划一,且利落干脆的纷纷解下了他们腰间所佩挂之物,一个用以银制链条所牵,头端是吊着一方以寒铁所铸的像极了圆盘一样的诡异兵器。 这个圆盘内外中空,外围的边缘处以及内里的边缘处,都有锋利的,形似狼牙般的略弯刀尖倒插其上,外围上所插弯刀大概是小儿巴掌的大小粗细及长短,而内里的,则真像极了恶狼口中的狼牙,既细巧短小,又密密麻麻一排。 单从制造上来看,这血滴子其实做工非常的精美精致,但是,从兵器上的角度来看,它的长相又很诡异,通体都散发着一种嗜血煞气,令人由心底的感到胆战心惊。 龙骑卫们边以左手策马追赶庄冥,边用右手甩动起了手中钩挂着血滴子的银链条,然后纷纷一齐朝庄冥所去之处发射,顿时,只见血滴子如收割机一般,用周身外围旋转了起来的无数把倒插的锋利弯刀,将过往挡道阻碍的树枝藤蔓削铁如泥般纷纷削落在地。 竟在刹那间,血滴子居然削砍出了一道畅通无阻的大道。 “将军,您是要一并前去追赶,还是要在此地休憩一会儿。”只余下的,唯一一个还在勿念身边的龙骑卫,恭敬而小心的看了一眼勿念略显疲惫的冷硬脸面,要知道将军可是同他们没日没夜足足追赶三天三 夜,一刻都未曾休息过。 一直望着死去的那名先锋龙骑卫以及那只雪狼若有所思的勿念,不由得蹙了蹙眉,银灰的冷眸斜了身侧靠后些的说话的龙骑卫一眼,“怎么,你觉得本将军是个只贪功不做事的庸碌小人,还是觉得,许久未曾统领过你们的本将军,已经不配再统驭你们了?” “属下不敢!”此龙骑卫就好像被针芒刺到了一般,壮硕的身板一抖,常年日晒雨淋而略黑的脸颊都是一白,连忙低下了头,连勿念冷硬孤高的背脊也不敢再多看一眼,慌乱而极力维系着动作的严谨恭顺的下了马,朝马上高坐的勿念道。 “最好如此。”勿念这次看也不再多看跪在自己马蹄下的龙骑卫一眼,只是双眼冰寒的瞥了一眼血红色沼泽地深处长满了同样血红色的荆棘树群,便策马调转了头,径直朝之前龙骑卫们开辟好的道路上风驰电掣而去。 待到勿念离去的背影快要消失在毫无阻碍的森林通道上时,那跪倒在地上的龙骑卫这才后怕的长长呼出了一口浊气,双手颤抖的抹起了额头上沁出的涔涔冷汗,“将军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变得比太子还多疑……以前固然将军与属下们不算亲近,但到底最是信任我们这些他一手练出的龙骑卫,怎么也不会像这几天一样,总是无缘无故的怀疑这个疑心那个的啊……。” 想了一会,始终百思不得其解的龙骑卫见道上已经几乎不见了勿念的踪影,这才狠狠摇了摇头,颤巍巍的直起了跪得有些酸软的双腿,站起身来,却没想到正伸手握住了马缰绳要上马时,一股奇特的异香突然扑鼻而至,很快就窜进了他的鼻翼里,直达他的肺腑五脏脉络血液。 这龙骑卫几乎只来得及一个蹙眉,奇怪的说了几个字,“这香味好奇……。” 话还没说完,龙骑卫便保持下了现在这副蹙眉深思的样子,咚的一声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再也动不得分毫,更是说不出了一个字。 “这是最后一点儿的幻香粉末了。”不知何时出了洞府,又何时毫发无伤的越过了荆棘竟悄无声息的站到了龙骑卫汗血宝马另一侧的骨银银,缓缓将那只还残余了丁点白色粉末的小手收回了袖子里,一边虚弱的用单手扶着马匹稳定身形,一边幽幽的绕过了宝马的另一侧马腹,脚步踉跄却还能轻盈无声的朝倒地的龙骑卫走了过去。 待到倒地不起的龙骑卫身边时,骨银银便跪坐到了地上,绵软无力的手指开始在龙骑卫身上冰冷的银白色盔甲上打起了转儿。 虽然龙骑卫的这一身银白盔甲十分的笨重,但幸好穿戴方式并无复杂,几乎就像是披上了一件盔甲外袍一样而已,所以,骨银银能很快的,就从龙骑卫的身上解下了这件盔甲。 解下盔甲后,骨银银便将其如视珍宝一般捧在了怀里,然后徐徐的,摇摇晃晃的直起了身,准备往那荆棘后的洞窟走去。 没想到这才刚一起身,她就感觉脚下就好像踩空了似的,双膝一软,便砰的一声倒到了地上,要不是她本能够敏捷,在倒地后的瞬间连忙微扬起了脑袋,不然,就得吃进一嘴的污泥了。 “该死的,没想到,这幅身体居然怀了孩子……。”骨银银望向下身的衣摆处渐渐沁出的一滩血水,懊恼的几乎咬牙切齿。 以前做食鬼引渡使时,她要引渡的冤鬼,不乏就有许多是难产而死或是被人害死的孕妇,她既然上过此类冤鬼的肉身,自然能够明白,那种小腹下坠绞痛难忍的感觉,就是快要流产的征兆。 因为花姒鸾这幅皮囊的显怀反应实在是微弱,又加之她这几天过的太纷乱而紧凑,她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感觉,这副皮囊里,竟然还有个小生命的存在,并且,之前还是个活的。 之所以说是之前,那是因为她清楚,既然现在还能有这样快要流产的征兆,那么明显,这个孩子在她上身到花姒鸾的身体之前是还没有死掉的,而后便托了她骨银银的福,自然而然存活了下来。 只可惜…… “阎王叫你三更死,不可留你到五更……。”懊恼过后,骨银银眼中是有淡淡的惋惜闪过。 要死的,注定是要死的,哪怕她横插了一杠子,终究是免不了,死亡的命运。 骨银银没有浪费过多的时间去惋惜也好愤怒也罢,不顾全身都要几乎痉 挛起来的剧烈绞痛,紧咬着牙关,一点一点从地上站起来。 然而,她每每费力的站起来后,却又再次跌倒在了地上,一次比一次,摔得更惨,摔得更狠。 就这样跌倒又爬起,爬起又再跌倒的行近洞窟的方式,她足足维持了三次,最后一次她怎么也站不起来了,苍白的脸上此刻布满的如雨汗珠,不知究竟是因为费力而冒出的,还是太疼了才冒出的。 “不,不行……我,我绝对,绝对不可以倒在这里!”骨银银握紧的拳头忿忿的一拳砸在了地上,除一双绿色瞳孔越发亮的吓人之外,其余的眼白部分,几乎是赤红的,整双眼眸是死死的定在了血色荆棘那处,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让她死也要得到,死都不肯放弃一般。 就这样,她一面一瞬不瞬的盯着荆棘那处,一面挪动起了四肢,竟干脆用爬的方式,一点点的向荆棘处靠近。 正文 第四章 为师真是对小鸾鸾好奇的很 几十号龙骑卫抱拳称是,随之便动作整齐划一,且利落干脆的纷纷解下了他们腰间所佩挂之物,一个用以银制链条所牵,头端是吊着一方以寒铁所铸的像极了圆盘一样的诡异兵器。 这个圆盘内外中空,外围的边缘处以及内里的边缘处,都有锋利的,形似狼牙般的略弯刀尖倒插其上,外围上所插弯刀大概是小儿巴掌的大小粗细及长短,而内里的,则真像极了恶狼口中的狼牙,既细巧短小,又密密麻麻一排。 单从制造上来看,这血滴子其实做工非常的精美精致,但是,从兵器上的角度来看,它的长相又很诡异,通体都散发着一种嗜血煞气,令人由心底的感到胆战心惊。 龙骑卫们边以左手策马追赶庄冥,边用右手甩动起了手中钩挂着血滴子的银链条,然后纷纷一齐朝庄冥所去之处发射,顿时,只见血滴子如收割机一般,用周身外围旋转了起来的无数把倒插的锋利弯刀,将过往挡道阻碍的树枝藤蔓削铁如泥般纷纷削落在地。 竟在刹那间,血滴子居然削砍出了一道畅通无阻的大道。 “将军,您是要一并前去追赶,还是要在此地休憩一会儿。”只余下的,唯一一个还在勿念身边的龙骑卫,恭敬而小心的看了一眼勿念略显疲惫的冷硬脸面,要知道将军可是同他们没日没夜足足追赶三天三 夜,一刻都未曾休息过。 一直望着死去的那名先锋龙骑卫以及那只雪狼若有所思的勿念,不由得蹙了蹙眉,银灰的冷眸斜了身侧靠后些的说话的龙骑卫一眼,“怎么,你觉得本将军是个只贪功不做事的庸碌小人,还是觉得,许久未曾统领过你们的本将军,已经不配再统驭你们了?” “属下不敢!”此龙骑卫就好像被针芒刺到了一般,壮硕的身板一抖,常年日晒雨淋而略黑的脸颊都是一白,连忙低下了头,连勿念冷硬孤高的背脊也不敢再多看一眼,慌乱而极力维系着动作的严谨恭顺的下了马,朝马上高坐的勿念道。 “最好如此。”勿念这次看也不再多看跪在自己马蹄下的龙骑卫一眼,只是双眼冰寒的瞥了一眼血红色沼泽地深处长满了同样血红色的荆棘树群,便策马调转了头,径直朝之前龙骑卫们开辟好的道路上风驰电掣而去。 待到勿念离去的背影快要消失在毫无阻碍的森林通道上时,那跪倒在地上的龙骑卫这才后怕的长长呼出了一口浊气,双手颤抖的抹起了额头上沁出的涔涔冷汗,“将军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变得比太子还多疑……以前固然将军与属下们不算亲近,但到底最是信任我们这些他一手练出的龙骑卫,怎么也不会像这几天一样,总是无缘无故的怀疑这个疑心那个的啊……。” 想了一会,始终百思不得其解的龙骑卫见道上已经几乎不见了勿念的踪影,这才狠狠摇了摇头,颤巍巍的直起了跪得有些酸软的双腿,站起身来,却没想到正伸手握住了马缰绳要上马时,一股奇特的异香突然扑鼻而至,很快就窜进了他的鼻翼里,直达他的肺腑五脏脉络血液。 这龙骑卫几乎只来得及一个蹙眉,奇怪的说了几个字,“这香味好奇……。” 话还没说完,龙骑卫便保持下了现在这副蹙眉深思的样子,咚的一声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再也动不得分毫,更是说不出了一个字。 “这是最后一点儿的幻香粉末了。”不知何时出了洞府,又何时毫发无伤的越过了荆棘竟悄无声息的站到了龙骑卫汗血宝马另一侧的骨银银,缓缓将那只还残余了丁点白色粉末的小手收回了袖子里,一边虚弱的用单手扶着马匹稳定身形,一边幽幽的绕过了宝马的另一侧马腹,脚步踉跄却还能轻盈无声的朝倒地的龙骑卫走了过去。 待到倒地不起的龙骑卫身边时,骨银银便跪坐到了地上,绵软无力的手指开始在龙骑卫身上冰冷的银白色盔甲上打起了转儿。 虽然龙骑卫的这一身银白盔甲十分的笨重,但幸好穿戴方式并无复杂,几乎就像是披上了一件盔甲外袍一样而已,所以,骨银银能很快的,就从龙骑卫的身上解下了这件盔甲。 解下盔甲后,骨银银便将其如视珍宝一般捧在了怀里,然后徐徐的,摇摇晃晃的直起了身,准备往那荆棘后的洞窟走去。 没想到这才刚一起身,她就感觉脚下就好像踩空了似的,双膝一软,便砰的一声倒到了地上,要不是她本能够敏捷,在倒地后的瞬间连忙微扬起了脑袋,不然,就得吃进一嘴的污泥了。 “该死的,没想到,这幅身体居然怀了孩子……。”骨银银望向下身的衣摆处渐渐沁出的一滩血水,懊恼的几乎咬牙切齿。 以前做食鬼引渡使时,她要引渡的冤鬼,不乏就有许多是难产而死或是被人害死的孕妇,她既然上过此类冤鬼的肉身,自然能够明白,那种小腹下坠绞痛难忍的感觉,就是快要流产的征兆。 因为花姒鸾这幅皮囊的显怀反应实在是微弱,又加之她这几天过的太纷乱而紧凑,她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感觉,这副皮囊里,竟然还有个小生命的存在,并且,之前还是个活的。 之所以说是之前,那是因为她清楚,既然现在还能有这样快要流产的征兆,那么明显,这个孩子在她上身到花姒鸾的身体之前是还没有死掉的,而后便托了她骨银银的福,自然而然存活了下来。 只可惜…… “阎王叫你三更死,不可留你到五更……。”懊恼过后,骨银银眼中是有淡淡的惋惜闪过。 要死的,注定是要死的,哪怕她横插了一杠子,终究是免不了,死亡的命运。 骨银银没有浪费过多的时间去惋惜也好愤怒也罢,不顾全身都要几乎痉 挛起来的剧烈绞痛,紧咬着牙关,一点一点从地上站起来。 然而,她每每费力的站起来后,却又再次跌倒在了地上,一次比一次,摔得更惨,摔得更狠。 就这样跌倒又爬起,爬起又再跌倒的行近洞窟的方式,她足足维持了三次,最后一次她怎么也站不起来了,苍白的脸上此刻布满的如雨汗珠,不知究竟是因为费力而冒出的,还是太疼了才冒出的。 “不,不行……我,我绝对,绝对不可以倒在这里!”骨银银握紧的拳头忿忿的一拳砸在了地上,除一双绿色瞳孔越发亮的吓人之外,其余的眼白部分,几乎是赤红的,整双眼眸是死死的定在了血色荆棘那处,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让她死也要得到,死都不肯放弃一般。 就这样,她一面一瞬不瞬的盯着荆棘那处,一面挪动起了四肢,竟干脆用爬的方式,一点点的向荆棘处靠近。 一路艰难的爬行,让骨银银身上、脸上、手上全都沾满了血色的泥泞和灰黄的枯叶,使之在爬行的动作下,摩 擦出了一条蜿蜒曲折而又相当狰狞的痕迹小道来,就好像,就好像这条痕迹小道是被一条负伤的大蟒蛇扭曲的过道后遗留下来的一样。 之所以说是负伤的大蟒,那是因为,这条被她拖行出来的一路痕迹小道上,中央的地方竟残留下了一道十分触目惊心的血迹! 现在的骨银银就像一个活脱脱的,可怜又可笑的乞丐。 等到了血色沼泽地带区域,骨银银连犹豫都没有,竟然径直就朝连轻飘飘的落叶都要下陷进去的沼泽地爬了过去! 哪怕她现在再怎么削瘦,一旦碰上沼泽,下场和下陷的速度,只会比落叶凄惨,比落叶下陷快上十倍百倍…… 她当然比谁都清楚,但是,她却依然义无反顾,毫不犹豫的去了。 眼看,她蘸满泥泞的双手攀爬到了触碰到了那稀泥般的血色沼泽地上时,居然,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发生了! 此时的骨银银那双已经肮脏不堪了的双手在触碰到那一地稀烂的沼泽时,不但没有丝毫下陷进去的反应,而且还如普通坚实硬朗的地面一样,供给了她双手足够的硬度支撑力,让她毫无意外的,将余下手臂以下的身子部分,都能堪堪的爬过了它。 这惊奇的近乎到了诡异的一幕,让远远的,一直注目骨银银这处动静的,大刺刺的倚靠在一棵茂密老槐树的妩媚男人,颇有兴味的勾起了脂唇的一角,一双蓝紫色的眸子,晶亮的几乎像是有碎琉璃撒了一把进去似的,“如履平地一样的爬过了沼泽地,而且什么动作和手脚都没做,那么小鸾鸾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为师,可真是好奇的紧呢。” 正文 第五章 你为了花祭夜竟然做到了这个份上 这惊奇的近乎到了诡异的一幕,让远远的,一直注目骨银银这处动静的,大刺刺的倚靠在一棵茂密老槐树的妩媚男人慢摇着手中折扇,颇有兴味的勾起了脂唇的一角,一双蓝紫色的眸子,晶亮的几乎像是有碎琉璃撒了一把进去似的,“如履平地一样的爬过了沼泽地,而且什么动作和手脚都没做,那么小鸾鸾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为师,可真是好奇的紧,就是不知,你可否会乖乖的解释给为师听呢?” 终于爬行到了荆棘树丛时,骨银银全身都脏透了,也湿透了,整个人就好像是从泥潭里捞出来的一样,就是不知,那浸湿了一身的汗,究竟是费力费得太多而导致的,还是因为忍受不了腹中的痉 挛绞痛,给冒出来的冷汗。 不过,她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自己是不是还有没有力气,只是咬紧牙关手脚并用着,依旧往荆棘那一点一点的挪去,眼看就要触碰到那些毒刺了,还依然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意思,或者说,是想办法弄开那些荆棘。 就好像,现在挡在她面前的,不是长满毒刺的荆棘,只是一丛不惧任何威胁性的棉花树。 原本仿佛看客般正在看好戏似的,懒散倚靠在老槐树干上的妩媚男人,纤纤指间所拿捏的绘有蓝蝶戏墨玉牡丹图的折扇蓦地顿住了慢摇的动作,嘴角挑起的那抹玩味笑靥渐渐凝固,眼眸危险的眯了起来,“你竟然没有过血荆棘的法子,那你之前是怎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他慵懒的像没了骨头的身子突然就从槐树树干上猛地直立了起来,一双蓝紫色瞳孔就像受惊的野兽一眼紧缩了起来,手中的折扇在他手中瞬间化成了齑粉,“想不到你为了他,为了他竟然做到了这个份上!” 待他失去了慵懒独剩森冷味道的话音刚落,那厢便传来了骨银银隐忍的惨叫声。 原来,是压根就没有方法可过荆棘丛的骨银银,竟然想都没想,一头就钻进了荆棘丛下豁开的一方空洞处。 然而,这看似空旷的,没有任何荆棘毒刺的小洞并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无害安全,直到钻了进去后,就会被里面藏纳的,如同猛兽隐藏下来的獠牙般的无数尖锐毒刺给狠狠的扎住,让钻进去的猎物,活生生的尝到万刺钻肉的痛苦,再加以那刺上极具腐蚀性的毒液,简直就能让猎物瞬间尝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炼狱滋味! 所以说,在荆棘丛下豁开的那方小洞根本就不是什么安全通道,而是一个极富有诱 惑性的陷阱。 当然,这一点骨银银比任何人都清楚,因为她之所以能悄无声息的出了那道可称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荆棘丛,就是用了现在同样的方法,在趁所有人的视线精力全都聚集在庄冥的身上时,她就强忍着这活刑,爬了出来。 不同的是,之前她出来时,没有发出过一点的声音,而现在,她惨烈的呼痛声,都令人不敢听闻。 之所以不同,那是因为前一次,那毒刺扎也就扎了,毒液在伤口里腐蚀也就腐蚀了,她可以忍受,可以拼命的忍受,但是这一次,是那千万根尖利的毒刺再残忍的扎进了她已经满是疮痍的伤口嫩肉里,再让这些伤口嫩肉再腐蚀一遍,简直,简直就是……比伤口上撒盐撒辣椒水还要疼痛难忍一千倍,一万倍。 这样的血腥残虐,比炼狱酷刑,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鸾鸾你好,很好,呵呵呵……。”老槐树上的妩媚男人一动也不动的,冷眼看着那拼命爬过荆棘丛的骨银银,竟然低低的笑了起来,笑起来的样子明明媚态尽显,不可方物,可那笑容里,却若有似无的乍现出一股子阴森,所以,他这笑,在令人心驰神往之间,同样又矛盾的令人不寒而栗。 因为隔得很是有些距离,既不会武功,不懂怎么恢复身后内力,也没有心思去在意其它东西的骨银银,自然是发现不了这个男人的存在的。 荆棘丛并不厚实,所以骨银银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爬出这里,可是,等骨银银终于爬出荆棘丛时,她却恍若觉得,放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久的,让她觉得好累,“比起地狱……地狱里的十八般刑罚里的滚钉板,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近乎自嘲的喃喃说完,她再深吸了一口气,忍着腹中撕裂的剧痛,忍着全身隐在那身看不见鲜血的青黑宦官服下的千疮百孔的锐痛,继续往洞窟里爬进,那一点点挪动的样子,就是一个满是疮痍临近死亡的蛇,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一路拖行遗留下的缕缕猩红,与那稀烂的血色泥泞,交融在了一起,让人根本已经辨不清,到底那是血色的泥,还是就是混了鲜血的泥。 许是这次内外兼伤的太狠了,也许是她的生命和气力真的到了尽头,只是洞口和洞窟里外的不过七八步的距离,她却爬了好久,好久。 久到她自己,都觉得这几步之遥,比她苏醒后的千年光年光景还要漫长,洞里等着她的那个人,对她来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洞里依旧很黑,比没有星辰的夜空还要,就像当初看她最后一眼的他,那双星辰殒落掉了的漆黑眼眸一样。 即便黑的不能视物,骨银银依然能清楚的看见洞里,被庄冥扔在地上后又被她扶坐靠在了墙壁上的花祭夜,所以,她才会一眨不眨的望着他这个目标,才能使出最后的力量去靠近他,才可以让爬行的路途,再没有一点的弯曲岔路。 终于爬到了他这个目标面前时,她没有多话,也没有过多的缱倦,双手颤巍巍的把一直如宝般护在她怀里的,竟没有一点损坏的盔甲拿了出来,再轻柔缓慢的,套在了他的身上。 盔甲很简易方便,一下子就穿戴到了他的身上,最后,她还将那顶与盔甲同样坚不可摧的白银帽子,戴到了他的头上。 穿戴完毕,她开始幽幽的说话了,声音虚软的像棉花一样,又带着难听的粗嘎和沙哑,不过却掩不去话里的叮嘱意思,“哥哥……等会你一定要用你最快的速度,有多远,就跑多远,再也不要被他们擒住,遇到让你觉得难受的,会对你喊打喊杀的道士和尚,也一样要有多远跑多远,知道了么?” 就像一个母亲对一个孩子一般最后的谆谆教诲完,骨银银轻轻的笑了一声,有些近乎女鬼的幽咽声,冰凉肮脏的手指划过他见阴之后已经迅速恢复如初了的冷艳面庞,将粘在他唇上脸上的一缕乱发勾到了他的耳后,而后顿了顿,手指便一路下滑,蛇一样溜进了盔甲内,直抵他的心口处。 当触到他心口上冰冷坚硬的凸起物,摇光那支布上了禁术的银簪时,骨银银冰凉的手指微微一抖,然后,只以食指与中指夹紧了银簪的簪头,缓缓将银簪抽了出来。 虽然看不见他那掩藏在盔甲下的胸口,但是指尖突起的黏腻感,以及扑鼻而来的莫大血腥味,都让骨银银心疼的蹙起了蛾眉,空余的左手就像在哄一个孩子似的,轻抚上了他宽大冷硬的背脊,“没事的……很快就不疼了……很快……。” 其实在她抽取银簪期间,花祭夜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仍旧像块死木头一样任人宰割的样子,不过到了最后,当银簪完全从他的心脏里抽取出来后,他整个的身体是抽搐了一下的,就好像被雷劈到了一般。 抽搐过后没多久,他便幽幽的醒转了过来,缓缓张开了那双紧闭了太多天的眼睛,露出眼帘下,那双一银一墨瞳孔的诡谲眼眸,在这样漆黑的洞窟里,散发出幽幽的光亮,如刚刚苏醒的虎狼一般,有着淡淡的懒意,更多的是,凶狠的、饥饿的、无神的、冷酷无情的。 原本还想多多贪恋他根本没有温度的温度几分的骨银银,在看到他闪着这样复杂光芒的眼眸时,她那抚在他背脊上的手都是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苦笑顿时在她伤痕累累的唇上蔓延开来,“假以时日,你若能潜心修炼下来,尸皇一称,必定有名有实,呵呵,兴许你会屠戮无数生灵,使天下大乱,但干卿何事,我亦无怨,也无悔……。” 说着,她扔掉了手中拔出的银簪,双手扶在他的肩头,面对面的平视向他,微笑着,再将脖子上摇光为她缠绕上的沾血的纱布一扯而下,让藏纳其中的脖颈,再一次奉在他的齿下,“把我的血液全部吸干逃出生天后,以后就依照我之前对你说的话活下去,知道了么?哥哥……。” 正文 第六章 宫莫妖你到底想怎么样 说着,她扔掉了手中拔出的银簪,双手扶在他的肩头,面对面的平视向他,微笑着,再将脖子上摇光为她缠绕上的沾血的纱布一扯而下,让藏纳其中的脖颈,再一次奉在他的齿下,“把我的血液全部吸干逃出生天后,以后就依照我之前对你说的话活下去,知道了么?哥哥……。” 一边说着这样充满了生离死别意味的话,她一边笑着用双手捧住了他的脸,将他的脸贴到了自己还残留着他曾经獠牙咬下的两枚狰狞齿印的纤细皓颈上,将自己的头疲惫至极般搁到了他的肩头,那双曾经迷离过千万风景,蛊惑过无数人心的妖冶绿瞳,轻轻的阖了上。 当眼眸彻底闭合上的瞬间,左眼的眼角下,一滴清透晶莹的泪珠,脱眶而出,划过了她凄迷的侧脸,削尖的下颌,直至,滴落到了他的肩头上。 这次的机会,得来的多么不易。 本来,她是正在盘算逃离庄冥的方案的,而恰巧,这个时候她不争气的皮囊竟然把这个最好的机会送到了她的面前,所以,事不宜迟,她干脆将计就计,借着滑胎小产的机会,装死装晕,让戒备心甚重的庄冥疏于防范,更让他无心牵挂两头,这才终于得到了支开他的机会。 从使计始,她就已经心知肚明,现在这个局面,她的身体,都是不可能带着花祭夜一起逃离的,可若是抛下花祭夜,这更是不可能。 所以,说白了,在她和花祭夜之间,只能逃走一个,不,笃定地说,是只能活一个。 他们是可以不走,是可以都活下来,但是,这会让他们两个都成为庄冥幕后之人相互钳制的棋子,永远都得供他们驱使,况且花祭夜已经成了这样的怪物,教她怎么忍心,再让他永远成为别人的提线奴仆? 与其这样,倒不如来个痛快果断的抉择。 答案再明显不过,她选择用自己的死,用自己的血,换得他的生,换得他的自由。 若论打斗,她知道庄冥很有可能知道一些对付僵尸的方法,所以让花祭夜和庄冥这么一对一的打,胜算根本就不知道能有几层,她不能再让花祭夜冒险,这也就是她近几天都没有释放花祭夜的重要原因。 不过若比速度,她却相信,即便庄冥的速度再如何的快,也是绝对不可能快过一个喝饱了鲜血的尸皇速度,还别说就光凭僵尸的持久耐力,都可以把庄冥耗死好几回了。 故此,她才生出此番的将计就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骨银银太过热切的过于主动了些,还是因为因为骨银银落在他肩头上的泪珠太过于灼烫,原本却是想要立马就扑倒骨银银的花祭夜,却反倒是愣了一下,獠牙似触非触在骨银银的纤细皓颈上,就再也没有更多的动作了。 “就这么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做为一朝的太后娘娘,母后您的礼数,是不是未免学的,太过简陋了一点呢。”随着这懒洋洋软绵绵还暗带着几分煞气的说话声起,一道逆光的修长人影,便懒懒的倚靠在了洞口前,将那唯一还能射进洞窟口前的几缕薄光,给硬生生的挡了下来。 因为这个人是背光而立的,所以让人,根本无从看清此人长得究竟是何模样。 不过,作为夜之帝王的尸皇花祭夜是友一双夜视本能的眼睛,而作为一向熟练与黑暗为伍的白骨精骨银银来讲,能夜视也是自然而然的。 故而,此番就算来人背光而立,两人都能将他看的分明。 然而,骨银银却在还没转头看向来人时,就已经猛地睁开了双眼,脱口而出一声沙哑的惊呼,“宫……宫莫妖!” 这句惊诧中带着肯定语气的话语甫一落下时,骨银银有些似若机械扭转的头,这才转向了洞口处,睁大的波斯猫般的一双绿瞳,才看向了来人,“果真,果真是你……。” 没想到,她千算万算,终究是没算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宫莫妖! 听到骨银银这前话后话的宫莫妖,倒是轻笑了起来,其惑人不浅的笑声中,有掩不去的多云转晴,“没想到母后已经熟知到儿臣至如此地步了,竟能以声就先识出了儿臣,真是让儿臣,动容的无以复加了呢,唉~这该让儿臣如何报答母后的情 分呢,是要……。” “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都可以答应你,只唯独一条。”在惊讶过后,及时反应了过来的骨银银没有多余愚蠢的去问宫莫妖为什么会在这里,宫莫妖想怎样,而是一边不再废话的直奔主题,一边将花祭夜默默的护在了身后,“放了他,毕竟,他现在不管对于谁,都已经没有了任何价值。” 她的话,惹来宫莫妖一阵的大笑,“呵呵呵呵……母后啊母后,你果然又聪明,又敏锐极了,您说的还真是不错,变成了一个没有脑子没有了任何权利权柄的僵尸的东华太子夜,确实再也没有了任何的价值,不管谁拿去用,都和一颗废棋没什么两样了,所以既不会成我之刀,也不会成他人之利器,呵,就算想把他只变成一个杀手,听话程度的高低暂且不论,可防着他会不会哪天反噬把其余人都给吸干了的恶果是必须的,啧,单这一点,风险就这般的高了,实在是不划算的狠呢。” 骨银银没有对宫莫妖出奇的认同了自己的话而感到雀跃,反而更加提高了三分警惕,嘴角扯出一抹冷到了极点的笑,“所以呢,你的打算是?” “不管太子夜究竟是做了僵尸,还是做了冤鬼,他毕竟还是母后您的兄长不是?素来又听闻母后与太子夜的兄妹之情向来要好……。”将兄妹二字咬的微重,宫莫妖媚态横流的眸光有意无意的扫过依旧整张脸都暧 昧无比的贴在了骨银银脖颈上的花祭夜,一缕利光在眼波流转之间悄无声息的划过,“所以做为一向将孝字当头的儿臣我,又怎能忍心,怎么能够,拆了你们感情呢?” “呵,我看着天下第一伪君子的称号,送给儿子你,还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呢。”像是早就料到了宫莫妖不会答应一样,骨银银脸上和眼睛里的神情,都找不出一星半点的惊讶,全都是鄙夷之色倒是真真儿的。 这会子的骨银银心里也已经全然是将宫莫妖给鄙视了个透,这个克星说来说去,绕来绕去这一大堆言之凿凿的虚伪之词,说白了根本就是只有一个目的。 纵然这花祭夜再没有了半点可利用的价值,但若是能够用来威胁和牵制她骨银银,焉不是废物利用的最佳之选? 宫莫妖又是笑的恰若蓝色妖姬正在绽放一般,“呵呵呵……也许某一天,母后就会后悔把这个称号,送给如此真诚带您的儿臣的。” “事到如今,我已落入你手,我想,至少我还是有那么一点权利,知道为什么你们纷纷都要争抢我来做你们手中的大棋子吧?”骨银银冷哼一声,似笑非笑的问。 从穿越伊始,她就已经掉入了这个阴谋怪圈里,而这个圈子,即便她不擅长也不喜欢,也还是能看的分明,这参与其中的人,定不是一个两个人,这么简单。 而又很显然的一点,她,做了花姒鸾这个顶缸的倒霉蛋,就身处在这个阴谋怪圈的中心点上。 “母后位高权重,又是儿臣最是敬重之人,自然,母后想知道什么,儿臣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只是……。”说到这,宫莫妖顿了顿,语气玩味了起来,“母后难道不知道,有时候做一个糊涂人,要比做一个聪明人,舒坦的太多,不是?再说了,事儿如果太多了,要是让母后忧心的心力交瘁了的话,那儿臣岂不是增重母后心里负担的罪人么?儿臣,还真是担当不……。” “你不肯说,我也没有办法,但是……。”骨银银不耐烦的打断了宫莫妖喋喋不休的废话连篇,突然信手一抄,便将适才丢落在地的银簪猛地抵住了自己的脖颈,莹绿的眸子微微的眯了起来,“一句话,他,放,还是不放。” 每说一个字,她手中银簪锐利的簪尖儿就更加紧逼细嫩的脖颈一分,话到最后,那银簪的簪尖儿,俨然已经刺破刺进了她的脖颈肉里,鲜血直流不说,只怕她手上的力道再加大半分半豪,就要割断脖颈里的颈动脉了! 原本一闻到血腥味就再也抵制不住饥饿的花祭夜就有些红了眼睛,是立马就欲扑咬骨银银的,可是一见骨银银手中的银簪,他却像是见了克星似的,不但不敢再近骨银银分毫,且还对骨银银,立刻退避了三舍,哪里还有再去打骨银银主意的半分邪念。 宫鸣皇宫中,飘渺殿,湖心小筑。 碧波潺潺之上,蒹葭苍苍若翠,晨染白露为霜,只只红顶白鹤,振翅飞舞在空……此情此景此物,恍若神仙清居,实乃妙不可言,妙不可言矣。 有如此如诗如画的美景作为陪衬,更使那湖心所造的白竹小筑,完全就是这幅画卷中,独缺的一笔神仙居。 这小筑的名字也确实取得十二万分的雅致,也有了顶多的仙气儿,更重要的是,还颇是应景,名唤——翠微居。 澹然空水对斜晖,十里楼台倚翠微。 但见这翠微居三字,以浓墨洋洋洒洒的勾写在了碧玉石匾之上,悬挂在了白竹小筑的正门前,倒为这小筑更添了一抹别样的古雅韵味儿。 不过,看这碧玉匾额上的题字来观,字体飘逸有余,又内敛大气,磅礴有余中,又夹杂着几分玲珑别致,总之,虽是内外复杂多变,却相当的赏心悦目,令人看上一眼,都会油然生出一股子谬赞倾慕之心。 古人常言,见字如见人。 由此看来,这题字之人,一定是个通体都极具魅力的人,而且,也还是个非常的有趣儿的人。 蓦地,这翠微居里,忽而悠悠扬扬的,响起了一阵的袅袅弦音,一丝一缕的,仿若青烟似的,直上青天,恍如仙音天籁,让人神往不已。 声音的传播速度,是非常的迅速的,很快,以翠微居为中心点,这仙音便已荡开到了这片‘仙境’的每一个角落。 碧翠的芦苇荡,也不知因为水波的晃动,还是因为风的拂动,总之,弦音如何的响,它们便如何的摇动,就像一群欢快舞动的‘苗条伊人’。 而那群原本在半空欢快旋舞的白鹤们的反应就更是奇特了,一听到这弦音之后,一只只都仿佛着了魔,似受了什么召唤一般,纷纷停下了嬉戏斗舞,扑打着洁白如雪的白羽双翅,井然有序的排成了一字型,直朝翠微居上,飞了过去。 这样的阵势,这样的美景,这样的天籁,让人只觉得,这里就是仙宫。 翠微居的建筑风格十分的独具匠心,别致而典雅,又不失纯天然的自然气息,全部的主材料,都是用只有远离这里的西方土地上才会长有的稀少白竹所铸,实在是金贵纳罕的了不得,只怕比起那所谓的雕栏玉砌花的心思和金钱,还要翻上好几番的。 翠微居的主建筑是一间套着一间,一间圈着一间,就像一只大大的魔方礼盒,拿掉了一只,里面还装有一只更小巧别致的小盒子,依此类推,大概环绕了三四层的样子。 此时,最外围的一层,临水而设的驻台上,有一席碧竹桌案,案上置有一只白玉牡丹小香炉,一尾九凤焦尾琴,琴上,正有一双比那白玉小香炉还要白嫩细腻几分的皓皓十指,时断时续的撩动着丝丝琴弦。 端看这样的一双手就已经赏心悦目的令人心生向往,更别提,这端坐在案前的,这双玉手的主人,那是如何的令人,心驰神荡。 只见此人,一袭质地上层的,袖口领口与袍摆处均绣有墨竹的玉色袍子加身,一头顺滑柔亮的,质地比那身玉色袍子还要好上几分的玉发,恰到好处的长及腰 线处,不管近看远看,都会让人产生一种,此人的这头玉发就像是玉石被锻造成了一泓玉水,从此人的头顶倾泻而下直至到了腰间一般的错觉,美好雅致的,令人只想远观,不想触碰,唯恐会污了这样的发。 而此人这个人的相貌五官,就更像是一座天神直接用白玉巧夺天工雕成的人儿一样,温润的五官不失别致,隽秀的眉眼不失英气,雅致的口鼻又不失细腻精巧……美的,如梦似絮,仿若天上来,是那么的不真实。 “知道,你错在哪儿么。”如珠玉坠金盘的声音,正如此人指尖弦上倾泻而出的一串音符,一样美妙的宛若天籁。 站在弹琴之人身后,恰好保持五步之距的青衣宫女,立马朝弹琴人袅袅婷婷的跪了下,即便是个卑微的下跪动作,在这个青衣宫女举手投足的行动下,竟也是十分的养眼动人,“禀三殿下,没有关注到太后娘娘所有的举动,让太后娘娘有机逃离了皇宫,是属下的失职,太后娘娘离宫已三 日,属下竟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的行踪,是属下的失策……。” 娓娓道来到这,青衣宫女清越的声音便顿了一下,而她一直低垂下的脑袋,悄悄的抬了起来,露出一张清丽至极的可人面庞,与一双一瞬不瞬的盯着弹琴人背脊的剪水秋瞳,眸中是数不尽贪 恋,“属下如此失职失策,还请三殿下,重罚。” “呵呵,重罚?”宫渺絮嘴角挂起恰到好处的优雅浅笑,玉指一勾丝弦,弦上所出的妙音正如他浅红的唇间逸出的话音一样的清泠,“禾心你,确实该受到重罚。” 没想到宫渺絮会如此直截了当的答应了这个以退为进的‘请求’,禾心有一瞬间的呆滞,脸上和眼中变幻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她一向是三殿下最信任的心腹,所以不管她犯了多少的,甚至是多大的错误,只要她用此以退为进的方式,只要她乖巧的认错,三殿下从来都是一笑而过,从不会真的惩罚她,甚至连一句苛责的话都很少有过。 所以,要她现在怎么能够相信,三殿下刚才嘴里说出要重责她的话? “明 日右使,还不快将暗月左使请下去?”宫渺絮嘴角的笑容渐渐加深,指尖的琴弦拨动的越发缓慢,半垂下的玉色双睫纵然稀疏,但却能恰到好处的掩住他眸中的所有神色,“自此逐出玉檀宫,永不得入。” 当宫渺絮的前话甫一落下时,只觉一阵清风拂过,风停时,一个戴着半边金 日面具的,不知是男是女的金衣人便已经站到了禾心的身侧,且正以单手朝禾心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说不出的不舒服的声音辨不出到底是雌还是雄,“左使大人,请。” 然而禾心的眼里像是根本看不见身侧的人一样,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宫渺絮背脊的双眼震惊之色过后,便开始泪光点点,清越的声音一下子就变得凄楚而哽咽起来,“属下自知犯下滔天罪过,不可饶恕,但,但是属下恳求殿下,哪怕殿下要将属下剥皮抽筋也好,用尽所有的酷刑也好,只要殿下不将属下赶出玉檀宫,属下更宁可以死谢罪!” “好一个用尽酷刑,好一个以死谢罪……。”宫渺絮逐渐加深的笑容,开始缓缓凝结,“事到如今,你还要卖弄你自以为是的小心机,你嘴上说着罪恶滔天,实际,你心中怕是半点也不觉自己有罪有错吧?不然你就不会如此胆大包天,敢在本宫的面前装腔作势欺上瞒下了,禾心啊禾心,最近这几年,是不是本宫太过纵容你了,以至于让你无法无天到了如今的地步。” 禾心浑身一震,旋即就磕头低泣了起来,“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不敢?呵……。”宫渺絮轻笑一声,十指便停了指上撩 拨琴弦的动作,而后抓了一把放在九凤焦尾琴旁的白瓷盘里的麦粒,遂,他缓缓的站起了身,只是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动作,却被他做出了一股子极致的优雅,“从你六岁入了玉檀宫时,本宫曾告知过你的第一句话,你是不是都忘的一干二净了呢,禾心。” “属下,属下不敢忘……也不能忘……。”禾心停了磕头的动作,低垂着头,紧咬着红唇,任由额头上磕出的鲜血,和嘴上咬出的鲜血,一滴一滴,滴落到白玉石的地板上,“当时的殿下曾对属下言之,您需要的不仅只是一个有头脑的奴,更需要的,是一条听话又诚实的狗……如若做不到,要么死,要么,逐出玉檀宫。” “看来,你果真记得甚是清楚。”宫渺絮脚步缓慢的朝白竹围栏走去,稀疏的玉长睫同时轻缓抬起,渐渐露出那双掩藏在下的,如两颗打磨的甚是光滑温润的玉石一般的眸子,笑靥争若翠微居下那粼粼的碧波湖水,温柔清浅极了,“只是可惜,你却只把它记在了脑子里,从来都未记到心里去,以至于,现在才会作出如此相悖之事。” 闻言,禾心顿时脸色一白,脸上惧是惊骇之色,头垂的越发低了下去,就像是一个忠诚忏悔的教 徒,“属下将殿下之言句句铭刻在了心头,时时刻刻当牢记,不敢忘,更不敢作出相悖之事……还请殿下明察秋毫!” 正文 第七章 宫渺絮与花姒鸾的三年前 闻言,禾心顿时脸色一白,脸上惧是惊骇之色,头垂的越发低了下去,就像是一个忠诚忏悔的教 徒,“属下将殿下之言句句铭刻在了心头,时时刻刻当牢记,不敢忘,更不敢作出相悖之事……还请殿下明察秋毫!” “明察秋毫?”已经走到了围栏前的宫渺絮面朝碧湖芦苇,缓缓伸出了右手,随之摊开,露出掌心之中,适才抓上的那把金黄的麦粒,“你的意思是,是本宫冤枉了你,还是说,三天前,违背本宫嘱托的,还与弱水宫宫主,本宫未来的太子妃皇嫂相互勾 结,意图诛杀太后的,是另有他人了?” 此话一出,禾心猝然瘫坐在了地上,赫然露出了她那张煞白如纸的惊恐面庞,“殿……殿下你……你对属下布控了细作?” 她没想到,没想到三殿下不仅知道了她要诛杀花姒鸾那个践人的事情,甚至连勾 结弱水宫宫主这么机密的独她一人知晓的事情,竟也被三殿下知晓的一清二楚了! 除了是三殿下早就派人在监视跟踪她,根本就再没有合理的解释来说通这一切了! 宫渺絮垂眼瞧着扑打羽翅飞来的白鹤们,用着一张张细长暗黑的尖嘴在自己手心上啜食着麦粒,笑若芙蕖初绽,“没错,从你勾 结弱水宫宫主美人蝎开始,本宫就在你的身边,布下了检视你的暗卫,原来,本宫只是以为你背叛了本宫,背叛了玉檀宫,而投诸到了弱水宫的怀抱里,想不到,你倒是真令本宫刮目相看,竟能与弱水宫的宫主做起了买卖,本宫当真是不知,该不该高兴本宫训 奴有方呢。” 眼见事情已经败露自此,禾心终于不敢再辩解半分,只是她仍然不肯死心,带着一张楚楚可怜的泪脸,一寸寸的朝宫渺絮跪爬过去,“属下知错了,属下真的知错了!殿下,您怎么罚属下都行,求求您,不要赶属下走!求求您了……。” 背对着禾心的宫渺絮没有转身,连转头转眼的动作也未施舍给她,状似视若无睹,饱满寵溺眼色的眼睛里,只有一只只衔他掌中之食的白鹤,“非要不到黄河心不死,你的处事总是这么莽撞而决绝,不给自己,也不给他人半点的后路,目光如此短浅,心思如此肤浅,如此自以为是掩耳盗铃,你真是教本宫太失望了,失望到了极点。” “属下改!属下真的改!!求求殿下别赶属下走好不好?属下真的,真的只是为了殿下好,为了殿下的宏图霸业着想,属下从来都没想过要背叛殿下,欺瞒殿下,从来都没有啊!”已跪走到了宫渺絮脚下的禾心,双手颤巍巍的拉住了宫渺絮的袍角,身子不住的颤抖,啜泣声里全是令人揪心的嘶哑,她整个人就好像,好像是一个马上就要被父母抛弃的无助孩子一样。 “为本宫好?呵……。”宫渺絮微微偏头,垂下的温润眼眸斜睨向了禾心紧拽自己袍角不放的颤栗双手,一抹厌色在眼底一闪而逝,嘴角的浅笑夹杂出一丝讥诮,“那你倒是说说看,怎么为本宫个好法?” 禾心一抖身子,踌躇了一下,终究还是哽咽的一字一句道来,“属下,属下知道,您与她,与她情谊匪浅,三年前她与殿下您在玉檀宫相处相识相知的点点滴滴,属下都看在眼里……属下从来没见过殿下您笑的那么开心过!甚至,当您与她在一起的时候,即便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您弹琴,她调香的相处模式,属下都觉得,都觉得有那么一瞬间,殿下会为了她,会将那样的相处一直延续下去!试问,这样只知美人温情的殿下,心里可曾还有江山,还有您的霸业?何况现在是她背叛了殿下,嫁进了宫鸣皇宫,做了殿下续弦的皇后,她还有什么资格牵制殿下,影响殿下!!” 蓦地,四周沉寂了,死一般的沉寂,就连空气,都跟着凝固了下来。 就好像,好像一个白鹤啼鸣水波潺潺的人间仙境,瞬间转换成了幽静的人间地狱。 宫渺絮沉默了,沉默了许久,他的头微微垂下,脸上半点的波澜也无,甚至嘴角那抹常挂的浅笑也不见了踪影,低垂的长睫挡住了他的眼眸,看不见他的眼底,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色彩。 若不是他的发,他的衣袍还在随春风飞舞,真会让人误以为,他就是一座玉雕,一座没有半点生气的玉雕。 没想到宫渺絮会有这等反应的禾心连呼吸都不敢了,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一点都不敢乱动,唯恐自己只要动一下,就会惊醒惊动宫渺絮这座玉雕似的,从而,带来可怕的后果。 就连站在两人身后的明 日右使,也是不敢有丝毫的动作,只有一滴豆大的冷汗,从他那半张掩面的金 日面具里,滑落了下来。 殿下与那花姒鸾公主的一点一滴,是他们这些奴才都看在眼里,藏在心里的,他们当然也有与禾心一样的担忧,一样的害怕会有殿下择美人而弃天下的那天,但是,他们不敢问,不敢去提醒,因为他们更知道,这个女人,是殿下的一块禁地,一块不能让他人所窥探的禁地。 这沉寂不知道究竟持续了多久,就在禾心和明 日右使以为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他们的殿下,终于开口了。 “暗月左使听令。”宫渺絮缓缓抬起了一双长睫,将微偏的头继续面朝向了芦苇碧湖之上,让温润的眸底,氤氲出一层苍翠的美景,“念你初犯,又对玉檀宫有功无数,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既是行将踏错,那便斩去五根脚趾,以儆效尤。” 禾心见没有从三殿下的嘴里得知自己想要的答案,或者说是对花姒鸾的狠话无情话,反倒无罪的自己还因为进言得了斩趾之罪,便不甘心的张了张嘴,还要不怕死的对三殿下忠言逆耳的说教,“殿下……。” 就在这时,一直站定如松的明 日右使突然大步向前,一把就捂住了禾心这张惹事的嘴,笑呵呵的冲宫渺絮道:“属下这就带左使下去受罚,属下告退。” 宫渺絮没有说话,依旧定定的站在白竹围栏那儿,就像拓印进了山水画中一般,只是一个画中的仙人。 右使不再多言,连拖带拽的,迅速将禾心带离宫渺絮的身边,直到离宫渺絮远的看不见彼此时,方才停了下来。 当右使脚下刚停,禾心顿时一口就咬在了右使捂在自己嘴上的手。 “哇!!真没想到左使你居然是属狗的啊!!”右使立刻吃痛,松了捂住禾心的手掌,不停的甩了甩。 “谁让你多事的!”禾心狠狠的白了右使一眼,便气呼呼的,又朝宫渺絮所处的那个地方大步走去。 右使见状,立马横臂拦住了禾心的去路,也有些怒了,“你若想死,本使不介意现在就捅你两刀!省得你这么闹下去,殃及我们这些无辜的池鱼!” “你!”禾心恨恨的瞪着挡路的右使,自知不是对手,也相信右使是个言出必行之人,便只好停了前进的脚步,“本使说的又有何不对,自从这个花姒鸾出现后,殿下整个人就变得很不对劲了,难道你们要为了个人的安危,做个不敢谏言的懦夫?要任由殿下这样一直消沉下去吗?!” 右使冷笑,“殿下的心思本使是不知道,但是你暗月左使的心思,本使可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禾心被右使冷利的眼神看的心头发虚,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眼睛。 “左使,本使劝你最好安分点,要是你再这么毫无顾忌的惹祸下去,让我们其它的无辜弟子跟着你一起倒霉,那就休怪本使会把你心底那点龌 蹉自私的肮脏心思捅给殿下,本使相信,你的下场,一定会很好看。”右使古怪诡谲的笑了几声,然后一甩袖子,扬长而去了。 愣在原地,惊愕过后,便只剩下咬牙切齿的禾心,恼恨异常的瞪向右使离去的背影,双手捏的死紧,“该死的右使!竟敢威胁本使,给本使等着!” 说到这,禾心又停顿了一下,阴冷的笑浮上还沾着血的红唇,“还有你,花、姒、鸾。” 彼时,古老森林中,血色荆棘处,深幽洞窟里。 看到对自己忽然退避三舍的花祭夜,骨银银非但没有不悦,还莞尔笑了起来,虽然她现在笑起来的样子,的确丑陋到了极点,“乖乖离开这里,不然,我会再用这支银簪将你封印住,听到没有。” 可惜,初为僵尸的,忘却了人类所有记忆与情感的花祭夜,根本就听不懂骨银银这听起来实在是云淡风轻至极的威胁。 倒是一旁始终保持着看戏角度和姿态的宫莫妖,抚掌笑了起来,笑容何如的风 情万种自是不必多说,“仅仅一只银簪,就稳稳的威胁住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僵尸,母后呐,您可真是高明呢,儿臣真是要对您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宫莫妖此话确实不假的,骨银银手中那么一只小小的银簪确实已经威胁住了他了。 不是因为这根银簪有多么的了不得,而是因为她对自己太狠,狠得竟然将银簪恰到好处的扎在了她自己颈动脉最危险的位置上,即便他武功如何的高,手段如何的巧,他相信,只要他一旦碰到她一星半点儿,她就算不将银簪狠狠的刺进去,只要她的手微微动个分毫,她便会动脉断裂而死。 他的医术确实很高明,却绝对还没达到可以在短时间内,将她动脉缝合接洽回去的本事,相反弄得不巧,还会让她死的更快。 呵,说来宫莫妖也是觉得好笑,骨银银那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发抖的手,现在竟然一点都不抖了。 当然,他也深知,这不是她怕死的表现,所以强制让她自己的手不再颤抖,而是因为她和他都知道,一旦她手一抖,命没了不要紧,可是却等同于她这个让花祭夜离开的砝码也没了。 故而,她当然要自己的双手保持镇定,再不能抖动一丝半点。 想到这,宫莫妖嘴角的慵笑有些发寒。 他从来没见过像她这样的女人,她竟可以为了已经不再是人的花祭夜,一次又一次的把她自己伤的体无完肤,一次又一次把她自己逼迫到死亡的边缘,为的,充其量只是让花祭夜得到自由的可笑目的,因为僵尸,是很难死亡的,所以,她当然不会是为了让花祭夜活命才这么做…… 到底,花祭夜于她而言,重要到了何厮地步? 明明这个问题让宫莫妖觉得哪哪都是相当的不爽快,偏偏他就是矛盾而执拗的想知道答案。 “让,还是不让。”骨银银没有打算和宫莫妖多说什么废话,直奔主题,那刺在脖颈上的银簪正如固执她一样,没有分毫的动摇。 这一下,宫莫妖竟然出奇的沉默了,然后二话不说,便挪开了步子,默不作声的往洞外走了出去,‘大度’的让洞外的阳光重新挥洒进了这洞口内。 在他转身之际,慵媚的蓝紫双眸里,悄无声息的闪过了一道阴霾,那脂唇微翘起的笑靥里,夹杂过一抹讥诮。 明明她的答案已经但如此明显了,他却还要偏执的想从她的嘴里听到这个答案……多么可笑。 一直警惕的,一瞬不瞬与宫莫妖对峙的骨银银,在看到宫莫妖默默转身走开的样子后,心头突的涌起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脑海里更是闪过一道可笑的念头。 她刚才,竟然恍惚的看到了宫莫妖身上出现了落寞? 这样的念头,怎不令她觉得好笑。 不过,不管这到底有多可笑,她都没有时间和心情再去顾忌,故而,她立刻调转了视线,用从未有过的凶狠表情和眼神,瞪向了一直矗立洞内墙角处的花祭夜,“我让你走,让你快滚,听到没有?!” 纵然花祭夜是个僵尸,还是一与初生之犊攸的一拼的僵尸,没有人情世故,更不懂什么是可怕,什么又是可爱的,但,被一直对他温柔,一直对他笑靥如花的骨银银这般突如其来凶狠无比的怒吼,他也免不了的抖了一下伟岸修长的身板。 然后,他面部僵硬,眼神空洞的对视向了骨银银,如果说,硬要将此刻的他形容出一个表情来,那定然是无辜二字。 见到他是如此的反应,骨银银觉得心头一软,几乎可以滴出水来,但是,她的表面却越发的强硬冷酷,小手猛地将刺进脖颈里的银簪抽出,毫不理会脖颈上的血流如注,锐利无匹的簪尖儿直指向花祭夜,如风中残烛一般不断摇晃的身子,缓缓的站立了起来,拖着一地的血迹,一步一个踉跄的,走向了花祭夜,“不走,是么?那就让我再将你封印起来,如何?” 花祭夜在看到骨银银脖子上汩汩流出的鲜血时,眼睛都快饿的发红了,可是同时看到步步逼近自己的骨银银手中的那支银簪,又很是忌惮的不得不往后退却。 眼见美食就这么主动的送上门来,偏偏又碰不得,也吃不得,这感觉…… “犼!!”花祭夜顿时冲着骨银银就是一通大吼大叫,就像一个看得到糖果却怎么也吃不到糖果,而发了坏脾气的小男孩。 骨银银见状,又是心生怜悯,又是心生笑意,真真儿的苦笑不得。 没办法,她现在已经不可能再像之前那般豁了出去似的,要把自己所有的鲜血都拿来喂饱他了,因为一旦她被吸干死掉了,那自然就失去了与宫莫妖讨价还价的最后筹码,到时候,宫莫妖自会毫无顾忌的去对付花祭夜。 也许现在的对手是别人,她还会侥幸的想,‘吃饱喝足’的花祭夜说不定能突围,然后能平安的逃出生天,可是,现在堵截他们的却不别人,而是她从来都没看懂,从来都没看透,也从来都会对其棋差一招的宫莫妖! 这个人有多可怕,城府和心思有多深,她不知道,也根本无法估算,但是从他今天这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表现来看,她却清楚的知道,他必定是有备而来。 所以,她不再用这么冒险的方式,不能让花祭夜落入宫莫妖这个可怕的妖孽之手。 一边如是分析着,骨银银一边越发步步紧逼向花祭夜,因为她怕下一刻,心思百转的黑狐狸就会反悔,故,只见她紧拽手中银簪,真的是拼尽全身最后的力气,直朝花祭夜刺了上去。 正文 第八章 宫莫妖算你狠 一边如是分析着,骨银银一边越发步步紧逼向花祭夜,因为她怕下一刻,心思百转的黑狐狸就会反悔,故,只见她紧拽手中银簪,真的是拼尽全身最后的力气,直朝花祭夜扑了上去。 花祭夜见她如此凶猛扑来,依着自身优越的速度,轻巧的就给避了开。 然而,如此三番两次,骨银银非但没有吓退花祭夜离开,反倒激起了花祭夜的斗性,就像个起了玩性的小孩子似的,还开始不停的在她身边跳来跳去,那挑衅得瑟的动作,就好像无声的再对骨银银说,“来啊来啊,来打我啊~”。 已经浑身无力瘫坐到了地上的骨银银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看着眼前蹦蹦跳跳硬是不肯离去的花祭夜,头一次竟恨得有些牙根痒痒…… 这时,外面传来了宫莫妖懒洋洋的声音,“看来连老天都觉得你们‘兄妹’相爱相杀的游戏实在是太无趣幼稚了呢,这不,立刻就派遣了那一直紧追你们不放的猎人们,再来好好的陪你们玩上一局。” “什么?!”骨银银一惊,若不是因为身体已全然无力,怕是立刻就要从地上跳了起来,不过她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把不可能的立刻跳起来换成了闭目倾听。 随后,耳聪目明的她便清楚的听到了洞外阵阵的马蹄声,正是朝着这洞窟方向越来越靠近的传了过来。 “果然,宫狱的那个心腹大将军,这么快就返回这里了。”能在这样危险的沼泽地上如此嚣张的策马奔腾的军队,骨银银除了能想到那个有着十分冷厉的银灰色眸子的勿念将军之外,根本不做它想。 一想起勿念这个男人,她的脑子里便会自动的忆起刚才勿念临走时,那锐利的好像能看穿所有的宛若夜鹰一般的眼神。 所以,此番勿念这么快就回头来寻她,她虽讶异,心里却一点都没有感到意外。 “看来母后一点也不着急,想必,定是已经有了能和这个享誉七国的龙骑卫一较高下的好点子了吧?哎呀,儿臣着实是好奇的很,母后要是不嫌弃,不若说出来,同儿臣分享分享嘛。”宫莫妖懒洋洋的声音在洞口外又响了起来,不过呢,这话里怎么听,怎么都有股子幸灾乐祸的意味。 骨银银听了,气狠狠咬了咬牙……这该死的黑狐狸明知道她已经山穷水尽了,居然还要说出这样的话,分明就是在嘲笑讽刺她! “你如此大费周章的放长线钓大鱼,为的不就是等到我乖乖的主动成为你的到手猎物,那么现在我既然已经到了你的手上,想必,儿应该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煮熟的鸭子飞到了别人碗里去吧?”骨银银冷笑一声,直接把这个烫手山芋踢给了宫莫妖。 听清了骨银银话中极坐山观虎斗好渔翁得利的意思,宫莫妖低笑了两声,“保护母后自然是儿臣的本份,想必一向疼爱母后这个好妹妹的东华太子,一定也是这么想的吧?” 闻言,骨银银危险的眯起了眼睛,“算你狠,宫莫妖!” 宫莫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要是真敢打坐山观虎斗再好坐收渔翁之利的主意,他会立刻带她离开,然后把花祭夜一人独自扔给勿念和龙骑卫解决掉,根本连他宫莫妖的手都不会脏,多好的结果! 洞外的宫莫妖笑的谦虚,“彼此彼此。” 骨银银冷哼一声,不再和宫莫妖做口舌之争浪费时间,再度将视线落到了站在她不远处,一动不动盯着她的花祭夜,心中着实叹了一口气。 现在是他们的处境,完全就是前有追兵,后有恶狐,哪一个都不是善茬,所以,她现在必须立刻赶花祭夜走,必须。 骨银银用力的闭了一下眼睛,再睁眼时,绿色的眼瞳中,已是妖光流曳蛊惑万千,她就用这样的眼睛温柔的看向花祭夜,笑靥舒展,声若蜜糖,“哥哥,你过来。” 一边充满诱 惑的说着,她一边将紧拽着银簪的右手背到了身后,左手则一抹自己颈上流出的鲜血,再朝花祭夜伸了过去,“喜欢这个么。” 僵尸的确是生猛的残杀性生物,但是它们的心思却很单纯,单纯的只是遵从自己饿肚子的本能反应,所以才会那么残忍,其实,它们很好骗,真的很好骗,毕竟,它们已经不再是有着诸多花花 肠子的凡人,也不是诡计多端的妖魔了不是? 尤其像花祭夜这样初为的僵尸,那智商,简直只有婴幼儿的程度。 所以,当花祭夜看到骨银银对自己又这么亲切这么温柔的说笑,还把那么美味的鲜血摆在他的面前,更重要的是,他也没再看到骨银银手里那支令他忌惮的银簪后,他根本就不知道犹豫是个什么东西,故而,立刻就朝骨银银扑了上去。 花祭夜的速度非常快,几乎眨眼间就到了骨银银的面前,张嘴露出了森白尖利的獠牙立马就朝骨银银那对他充满了诱 惑力的沾血脖子咬去! 没想到,他的速度再快,却快不过已经拿捏好了时间的骨银银,几乎在他的獠牙就要碰到她的脖颈之际,她背在身后的银簪立即挥起,又快又准的刺向了花祭夜的脖颈! 登时,花祭夜冷硬的脖颈皮肤便被割开了好长一道口子,鲜血喷洒了出来,溅了骨银银一脸。 银簪上是有强大驱邪的符咒力量的,花祭夜忌惮的就是这个符咒,所以此番脖颈被这带着符咒的银簪划开,顿时就疼的他嘶吼了一声,跳离了骨银银很远的距离,看向骨银银的那双没有情感色彩的空洞眼睛里,似乎染上了一种名为受伤的情绪。 他,被骗了,被他睁眼后,第一看到的,第一个唯一一个对他最好的人,给欺骗了。 骨银银手有些颤抖的抹去他喷溅在自己脸上的滚烫鲜血,心中泛起一丝难以名状的苦涩疼痛……原本她是不想这么狠的去划他的脖子,可谁要她之前为了不让他被那些荆棘所伤,而特意巴巴的不顾自身伤痕累累,扒下龙骑卫的那件刀枪不入的的盔甲给他穿呢?除了他外露的脖子能攻击外,根本就找不到攻击点了! 何其可笑,拼命要护他不受半点伤害的是她,现在为了护他,伤他最深的,居然也是她。 骨银银没有给自己更多的时间去伤感去自嘲,顿时扬着手中饱蘸了他鲜血的银簪,表情几近狰狞的对向他,“再不滚,我就杀了你!” 其实她不知道,她即使不去扭曲自己的五官威吓花祭夜,她现在的样子,就已经足够狰狞骇人了……千疮百孔几乎呈肿烂状态的唇,满是泥泞满是荆棘刺出来的溃烂脸蛋,现在又加上满脸的血,所以她这个样子,怎么看,都像是个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渗人极了。 而对不知道什么是害怕的僵尸来讲,花祭夜对于她如何丑陋甚至是恐怖的样子都是能无动于衷的,可是,她现在不但对他凶狠狰狞,还握着那支伤他伤的那么痛的银簪爬向了他,这不得不让他忌惮,发自本能的忌惮。 花祭夜被像只恶鬼一样爬向他的骨银银逼迫的步步后退,而这时的他也已经到了饥饿的巅峰,加之脖子上的鲜血流逝让他的力量消耗的几乎快要殆尽,不然他现在怎么也不会不是她一个弱女子的对手了,他的本能不断在告知他,再这么下去,他会饿到沉睡,会从猎人瞬间变成任人宰割的猎物! 终于,在退了十几步之后,花祭夜不知是愤怒,还是其它情绪的朝骨银银嘶吼了一声后,便转了身,头也不回的,迅速的闪身离开了洞窟。 到了洞外,不出意外的,花祭夜便一眼就看到了朝他笑的一脸得意的宫莫妖,然而花祭夜只是眼睛一红,冲着宫莫妖吼了一声,便纵身一跃跳上了树,在颗颗大树茂密的树杈之上几个跳跃起落,很快就消失在了茂密的丛林之中。 僵尸,有一个自身的通病,就是对自己所咬的第一个人的鲜血,会特别的喜爱和眷恋,当然,它们也有所有生物都有的一个通病,那就是遇到危险强大的敌人时,都会撤退,不会盲目的去鸡蛋碰石头,不过这些通病,对于什么感知都没有的低等僵尸是除外的。 看着他迅速消失在了洞口的背影,骨银银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好像被抽空了一般,再提不起半点力气的软瘫在了地上,手中的银簪被她厌弃的一把扔在了地上。 正文 第九章 同宫莫妖与世隔绝的二人生活 跌落在地的银簪发出一连串叮叮当当的声音,说不出的清脆悦耳。 “哎呀呀,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看的一出兄妹残杀戏码,是看不到结局了。”宫莫妖脚步散漫的走了进来,脸上挂着媚惑十足的微笑,“啧,看来儿臣得找个时间去和太子皇兄好好谈一谈,赶紧把这个龙骑卫的都统和羽林军的统领换成别人,谁让这个勿念大将军实在是个无趣至极的人呢,屡次三番喜欢坏了这些好戏。” 趴在地上的骨银银掀了掀眼皮,没好气的瞥了宫莫妖一眼,鄙视的眼神明显就是在无声的控诉,‘这个世间还能有比他宫莫妖更无聊的人?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当真是只有他这个脸皮比城墙拐还厚的死狐狸才说的出口’! 宫莫妖看穿了骨银银的心思,很是愉悦的哈哈一笑,然后在骨银银面前蹲下了身,带着逗弄意味的捏了捏骨银银的鼻子,“几天不见,母后竟然就能把自己虐 待成了这副狼狈的样子,啧啧,母后该不是有自 虐倾向吧?” 骨银银很想把宫莫妖这该死的狐狸爪子挥开,可是对于力气耗尽的她来说,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哪里还能有挥手的力气,所以她也只好暗自恼恨的作罢,眼睛一闭,眼不见心不烦,任由这死狐狸去了。 宫莫妖见她实在是虚弱到了极点,又见她裙摆下又渗出了鲜红的血,眉峰微微一蹙,便从袖子里的一个瓷瓶里倒出一粒红色的丹丸塞进了她的嘴里,见她好像睡着了才毫无防备的咽下了他的丹药,他才意味不明的哼笑了一声,“你这个不要命的女人……” 直到现在亲眼所见,他才开始觉得太医令之前对自己的所言非虚。 她,或者干脆说她的身体,都不是一个普通人的身体。 试问,如果她只是一个没有武功内力的弱女子,怎么可能拖着快要滑胎的孱弱身体,不是又能过荆棘毒刺,又是能和花祭夜这样一个僵尸周 旋不下的? 只怕没等花祭夜吸干她,再这么一番劳累下,她怕是早就要和肚子里的胎儿因气血不足,一起去见阎王爷了吧? “母后呐母后,莫不是你是打不死的蟑螂精变得么?”宫莫妖似笑非笑的伸出食指,屈指在骨银银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这次宫莫妖没有猜错,骨银银睡着了,真的睡着了,所以她没办法回答他的狗屁问题,真的。 这时,洞外喧嚣的马蹄声似乎已经近在咫尺了。 得不到骨银银答案的宫莫妖懒笑一声,“太子皇兄的鹰犬还真是又快又犀利呢。” 边说着,宫莫妖边脱下了外袍披到了骨银银身上,然后再将骨银银跟包粽子似的裹了起来,最后抱在了怀里,一脸嫌弃摇头晃脑,“唉,母后您可真像是垃圾堆里捡来的……臭蟑螂。” “……。”骨银银心下暗骂,‘你是蟑螂,你全家都是蟑螂!老娘就是捅了你们这家子的蟑螂窝了!!’ “哎呀哎呀,憋话有碍身心健康哦,母后有什么指示不要不好意思同儿臣讲,儿臣一定洗耳恭听,唯命是从。”宫莫妖一边抱着骨银银使了轻功穿梭在了丛林之中,一边垂首在骨银银的耳畔低语说笑。 明明知道她现在没力气和他斗嘴废话,还要故意挑起话头激怒她!骨银银气的张嘴一口咬在了宫莫妖的胸 口上。 虽然现在的骨银银没有了什么力气,咬人也不会痛什么的,可是那尖利的虎牙牙尖儿还是轻而易举的穿透了宫莫妖身上的这件没了外袍遮挡,只是一件单薄的里衣,顿时那牙尖儿还好死的不死的,所触 碰到的地方,正是他胸 口上的那一 点脆弱敏 感的…… “母后你实在是……。”眼眸一暗,嗓音一哑,宫莫妖顿时只感觉那儿被她若是咬疼了倒也罢了,可偏声她这无力的把牙尖儿就那么戳在那儿,是又 湿 又 痒 又 麻 酥 酥的,简直就要折 磨死个人了……偏偏,他们现在是在逃命,根本不能去顾这些小事,何况他的双手又全用来抱住了她,哪里还有多余的手去推开她? 他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而不知道宫莫妖正处在天人交战的骨银银,在听到宫莫妖这样无可奈何的声音之后,还以为自己小计得逞,便咬的更加不亦乐乎了,怎么也不肯再把牙齿从他的胸 口上挪开。 宫莫妖几乎崩溃……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的勿念便带着半队的龙骑卫赶到了血色荆棘丛前,扬手示意众人勒马停步,一面冷眼看着荆棘丛前倒地不起还被拔了盔甲的龙骑卫,一面一声令下,“放火烧了这荆棘,控制火势蔓延!” “是!”这些龙骑卫不愧是训练有素的军队,看到眼前有自己的兄弟倒地不起了,不但没有一点去观看观察伤势和生死的样子,视若无睹般,只对勿念的命令为名遵从,好像其它的都不重要似的。 丛林是很容易发生火灾的地方,即使现在的对象是潮湿的沼泽地,但一旦碰到了火星,再怎么潮湿,也是一触即燃。 故,当那丛足足有两人多高不知有多宽的血色荆棘被龙骑卫用火把点燃后,只听呼呼几声,整丛的荆棘树便很快的燃烧了起来,熊熊大火几乎照亮了整个深幽的沼泽地,血红色的滚滚浓烟骤然弥漫开来。 眼看大火的火舌就要开始向周边蔓延了,但是因为有勿念先前说好的控制火势的命令,所以在火势将要蔓延之际,龙骑卫们便纷纷抽出了腰间的白银弯刀,然后下马,整齐划一的就朝燃烧的荆棘丛挥砍而去。 若是活生生的荆棘树,以它们的茂密程度和极强的柔韧性,即便这些龙骑卫手中的弯刀如何的锋利,砍起来也必然是十分吃力的,可惜,现在的荆棘树已经被大火烤干了树枝藤条,脆弱的不行,所以,当龙骑卫的弯刀一砍一碰,几乎都变成了灰烬和碎渣。 故此,龙骑卫很快就将燃烧的荆棘树给砍得七七八八了,轻易就阻碍了火势的继续蔓延。 没有了荆棘树的遮挡,它们后面的‘风景’自然毫不保留的呈现在了这些人的眼前。 “将军,是攻还是逼?”勿念身边的副将模样的龙骑卫肃声问道。 勿念一挥眼前几乎迷了人眼的血色浓烟,犀利如鹰的银灰色眼眸定定的看向洞窟的洞口前,那滩红色软泥上的凌乱脚印,冷哼一声,“你觉得,这里还有我们这些迟来之人什么事么。” 撂下这句无比冰冷的话,勿念便立刻策马调转了马头,扬鞭一鞭甩在马 臀上,扬长而去。 副将也看了一眼洞口前那滩红色稀泥上的凌乱脚印,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太后到底是什么人,狡猾的简直跟条滑不溜丢的泥鳅一样!每次眼看就要抓到了,转眼就又给跑了!难怪从来不发脾气的将军都给气成了这样!!” 好一番长吁短叹后,副将便一扬猿臂,大喝一声,“撤!” 喝完,他便领头带着这一队从来还未吃过败仗,现在却被一个小女子弄得灰头土脸的龙骑卫们,堪堪离开了这个森林。 …… 一张机,一梭才去一梭痴。丝丝缠乱犹不识。菱窗院外,紫竹凝咽,曲曲是相知。 两张机,春尘早惹旧织衣。红粉香坠难梦离。黄花碧草,秦人巷里,夜夜莺儿啼。 …… 真真儿的一处世外桃源,一个开满桃花的山坞里。 满坞的粉红桃花,几乎将整个天地都映衬了两片相接的粉红色天地,微风拂,桃花落,一坞的飘香,宛若春季里,会发香的花雨,迷了人眼,醉了人心。 桃花坞里自然独有一处桃花庵。 桃木所铸的平楼小房,像个四合院的样子,只是没有四合院的凡夫俗气,因了这屋舍虽小,却极为的别致精巧。 譬如,门窗屋檐上都篆刻有精细的桃花戏蝶纹,门窗的形状与开放的位置设计都别具一格,且都挂上了轻飘飘的白纱帷幔,更为这屋舍平添了一抹飘逸空灵感。 而屋内的陈设,更是精巧的无与伦比,比宫内的布置少了三分奢华,多了三分脱俗高雅,两两相较之下,竟是不分高低。 不过,纵然这些东西如何的精致雅致,在骨银银的眼里心里,都是俗不可耐的身外之物。 三天的休养,对于她这个恢复力神速的白骨精来讲,时间上已经算的上是十分宽裕的,何况还有那只死狐狸几天不间断的药石补给,不好的太快才是活见鬼了。 倚在菱花窗前,骨银银一手托腮,一手伸出窗外,把玩着快要伸进窗户里来的桃花花枝,一双绿瞳映着满坞的桃花红,淼淼眼波之中,竟生出了一丝妖异的风采。 今天那只黑狐狸说是有贵客来访,然后就拍拍屁 股离开了,现在已近黄昏,他还没有回来,这对一直都黏着她不放的黑狐狸来讲,是个非常奇怪的表现,而他这个表现,让骨银银开始份外的不安起来。 她原以为这厮会把自己再送回宫中,让她去和宫狱那厮搞的你死我活……然而,她却猜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宫莫妖这厮不但没有把她再送入宫中,而是还辟了这么一个清静地,名为静心休养,实则是变 相软 禁的鬼地方。 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这个桃花坞,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这么桃源清平,内则,其实是一座巨大的迷宫。 别看这里的桃花开的这么美,这么令人心旷神怡,其实,它们每一棵都暗藏杀机! 自从昨天苏醒过来后,骨银银就没少撇开宫莫妖,悄悄在桃花坞里探路,准备逃离出去,然而,她却屡屡在这座小小的桃花坞里迷了路,甚至,还好几次被困其中,被一些令她咬牙的机关所阻。 这些该死的机关,比如什么放大的巨型捕鼠笼,比如倒挂的巨型苍蝇拍,比如宫莫妖的裸 图猜猜猜,居然还有无数的粪 坑做陷阱! 简直让她无语到快吐血便罢,还让她这样一个连坟堆都能无视的白骨精恶心到再也不敢出门! 试问这个世间能有这么恶心人的机关和陷阱么?这分明就是奇葩,就是恶整,就是变 态! 等差点就要掉进茅坑里的她,好不容易猜对了所有黑狐狸的裸 图猜猜猜,终于安全的出了陷阱,再沿着路继续欲哭无泪的跑路,没想到到最后竟然又给绕回了屋舍里…… 累得虚脱的她没办法,只好打道回房休养生息,谁知道那该死的臭狐狸居然还一副悠哉的样子,在她的房间里的美人榻斜躺上着,一边品着香茗,一边看着小人儿书,惬意不说,还笑的那叫一个得意…… 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愤怒的质问他为什么就这么无聊,结果他居然一脸信誓旦旦的说什么,养这么多的桃花,肯定会结很多的蜜桃,那自然害虫蛇鼠一类的祸害就多,笼子夹板做得大一点,当然就可以一劳永逸的把这些祸害尽快的除掉,至于那粪坑就更理所当然了,这么多桃树总得有点肥料滋养滋养吧? 而他的裸 图猜猜猜就更不奇怪了,桃花吗,总得对得起它这树名,不给点桃 色开开眼,怎能长出灼灼其华的桃花来? 当时一听到他这理所当然的大放厥词,她差点就朝天喷出一口鲜血…… 一想到这,只听得咔嚓一声,骨银银手中的桃花枝是给应声折断了。 这时,一个着了一袭宝石蓝锦袍的翩翩美男,脚步漫不经心的步入了花林。 此时,正有清风抚过,桃花雨下,站在花雨下的美男,衣袍发带烈烈作舞,袍子衣袖和衣摆处的,发带尾端处所绣的半只雪白蝴蝶翅,似乎像要活过来了一般,振翅欲飞。 花雨落在他的肩,落在他被风吹起的蓝紫发丝上,映衬的那么惊心动魄,惊心动魄的美不胜收。 他这么扎眼这么耀眼的一个人,乍然的出现,自然一眼就博得了骨银银的眼球。 当骨银银飘忽的视线看向林中的他时,没想到,他却也正在看着她,还对她笑靥如花,风 情万种。 她知道,一直都知道,他是美的,是媚的,是妖 孽的……不知道是不是落花当真迷了她的眼,竟让她从来没有一刻这么觉得过,这个世间恐怕只有风华盖世花容天下八个字,才能够将他这个人,形容的彻彻底底。 宫莫妖见骨银银看自己看的似乎有些痴了,脂唇上浮起的笑容不禁加深了些许。 这不是她第一次看他看的这么痴迷这么出神了,而且他也知道自己是如何的美貌,可是,没有人知道,他是有多么的厌憎自己这张面皮。 然而此刻,他忽然对自己的这张面相开始不那么讨厌了,甚至,还生出了几分欢喜。 骨银银见宫莫妖笑的越发妖 孽,里头似乎还藏着些不为人知的不怀好意,不禁立刻打了个激灵,从这该死的误人美 色中及时的清醒过来,还很是没好气的瞪向了该死的始作俑者,“你要是永远都不来了,那我可真是要高兴死了。” 宫莫妖一听这话,顿时无奈的摇了摇头,暗道这女人真是个不懂情 趣的悍妇,嘴上却笑米米的调侃道:“哎呀,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就听出了一股子深闺怨妇因等不到夫君归来,而愤慨不平的埋怨味道呢?” “神 经病!”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那样美好的样子说出这样暧 昧的话来,骨银银竟觉心尖燥 热,大脑一片空白,词穷的都找不出话来反驳了,只好骂了这一句,便气呼呼的哐当一声,将菱花窗关了上,阻隔了那人投来的灼人视线。 林中那人却是笑的好不得意,就像打赢了一场了不得的胜仗一样。 屋内的骨银银恼恨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想再听这混蛋一点的笑声,对她来说,这简直就是赤 果果的嘲讽,她怎堪忍受! 说来这也是怪,别人都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都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而她和这只该死的黑狐狸越发长久的相处下去,竟然见鬼的越发看不透他,还越来越不是他的对手,每每屡战屡败,十次有九次都是输。 即便这些所谓的对战,只是介于口头和小计谋上的顽事儿,但是,她若连这么小的事情都完全不是他的对手,那就更何况是大事了不是? 每每想到这,她也不禁担忧起来,她现在根本可以说得上,就是他手中一颗任意操控摆弄的棋子,就算她想逃脱,想挣扎掉,可是,她又该,又能怎么逃脱挣扎的掉? “银银,你怎么了?”不知何时悄然走进来的宫莫妖,脸上忧思浮上的问向骨银银。 正在思绪翻飞的骨银银乍一听到身后传来喊自己名字的声音,就是骇了一下,有些惊骇莫名的猛地转身,直愣愣的看向了身后人。 直到见了来人竟是宫莫妖,她的脸上一向只有淡漠极少有过的惊骇之色才渐渐褪却,冷漠瞬间浮于脸面之上,“你进来做什么。” 她还以为……还以为是那个人。 是她自打苏醒后,一直连连发起的噩梦里的,那个令她最害怕的人。 只是可惜,千年多的时间,几十万次的噩梦,她却从来没有看清过他的样貌,只是从模糊不清的声音里,依稀的辨出,应该是个男子。 这一时间,骨银银突然很是懊悔自己在宫莫妖告诉她从此可以摆脱宫鸣太后这个畏罪潜逃的罪犯名讳,从此改名换姓后,竟然脱口而出了自己的真名…… 对于她的冷漠,一向都是司空见惯习以为常的宫莫妖自然一点都不惧怕,不退反而大步向前靠近了她,将自己的手背贴到了她的额头上,眉尖微蹙,“都告诉你了不要吹风,不要开窗,你的身子太弱,是很容易在这个时候让风寒趁虚而入的。” 刚从桃花林中走过的他,身上自然还沾染着桃花的幽幽清香,合着他自身说不出的惑人体 香,更让人嗅之之后,不觉心跳擂鼓,血液发热…… 嗅到他身上这散发出来的混合香味,骨银银顿觉口干舌燥,心中更是烦闷,便立即出手打开了他贴在自己额头上的温凉大手,冷冷的别开了脸,垂下眼,不再看他,“别碰 我,走开点。” 她这样突起的逆反反应,倒是让宫莫妖有些措手不及,被打开的手,顿时僵在了半空之中,尴尬极了。 她的冷漠他倒是知道了,也习惯了,而且她似乎也开始习惯了他的存在,也从来没对他表现出过如此的厌烦厌恶态度,还有她刚才那从未出现过的惊惧神情,这到底…… 正文 第十章 宫莫妖你到是不是个人 她的冷漠他倒是知道了,也习惯了,而且她似乎也开始习惯了他的存在,也从来没对他表现出过如此的厌烦厌恶态度,还有她刚才那从未出现过的惊惧神情,这到底…… 宫莫妖微微眯了眯眼睛,冷凝的嘴角很快扬起了笑,只是笑容未达眼底,“我说吧,你现在这样是很容易引起风寒的,这不,身子就已经发烫了不是?好了,先把这只刚出炉的桃花鸡吃掉,填饱了肚子再喝药去去寒气也就是了。” 边哄着说着,他便将手中的油纸包裹打了开来,露出纸包内金灿灿的烧鸡。 “我才不吃。”骨银银气闷的冷哼了一声,把头和脸别的更开了,她讨厌极了他这个哄孩子似的口吻,尤其更讨厌那些臭烘烘的苦药。 没想到她这话音刚落,她这不给她长脸竟给她丢脸的皮囊肚子,竟然唱起了一连串的咕噜空城计…… 宫莫妖闻言,毫不客气的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是前仰后合,有失形像极了,“看来银银的小肚子,要比银银这张小嘴老实多呢!” 黑了脸面的骨银银气恼的咬了咬唇,然后劈手夺过宫莫妖手中的烧鸡,开始大快朵颐起来,不反驳也不多言的只顾吃鸡。 没办法,谁叫她已经离妖精的生涯越来越远,离专吃五谷杂粮的人类生涯越来越近了呢! 这山坞里除了她和这只吃人不吐骨头的黑狐狸以外,就连一个鬼都没有,而且还除了花就是花,花又不能当饭吃,她这都一天没进食了,肚子里又还有个被宫莫妖偏要保下来的小东西,不饿才有鬼!! 幸好宫莫妖倒是有先见之明,让烧鸡老板把这个切成了均匀的一小块一小块的,不然以骨银银这样狼吞虎咽的样子,只怕啃咬起整只鸡来的样子,绝对比街上的饿叫花子好不到哪里去的。 宫莫妖见她吃的香,倒也不挑她斗嘴了,就怕把她给害噎着了,而且手上还时不时的为她端茶递水,殷勤的很。 骨银银倒是被他的殷勤弄得很是不自在,不由警惕的瞪着他,“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 她当然不会以为这厮会在自己的食物里下药,如果他要毒死她,就不会这么费心的救活她,如果他要像宫狱那样用毒药控制她,就应该在她昏迷的时候做才再好不过,何必要等到现在。 宫莫妖呵呵一笑,“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吃桃鸡,就该来壶桃花鲜。” 一边说着,宫莫妖便一边将一只白瓷酒壶凑到了骨银银的眼前,献宝似的揭开了酒壶上的盖子,以手为扇,将酒壶里飘出来的酒香往骨银银的面上扇去。 这桃花鲜的酒香很快就飘满了整个屋子,但是最是浓郁的地方,还是骨银银的鼻子前。 说来,这也是有点怪,明明这酒叫桃花鲜,但是竟然一点桃花的香味也没有,也不知道是什么奇特的香味,特别的甘洌清甜,还有点醺醺然的魔力感,让人嗅之,便飘飘然了。 骨银银顿觉所有的紧绷神 经都得到了松 弛,心中的苦闷也好烦闷也好,竟然都神奇般的,全都在这酒香之下烟消云散了,这不禁让她对这酒产生了好奇和贪念,“这,是什么酒。” 她以前常听那些恶鬼说借酒能消愁,十分的贪 恋酒的滋味,没想到,她现在却是有缘得见,还能喝上了。 宫莫妖见她似有欢喜跃跃欲试之色,便一边为她用酒杯斟上,一边笑着解释,“喝了之后,能让人快活的妙酒哦。” “有这么神奇。”骨银银眼睛都直勾勾的贴在了宫莫妖递来的酒水里了,哪里看得见某狐狸嘴角那勾起的歼猾微笑。 某狐狸素指轻捏酒杯在手,手指竟比白瓷酒杯更细精美,他挑眉笑看她,“怕有毒?” 说完,他素指一动,长颈一仰,一杯佳酿就此全部下肚。 真的不知道是他的笑太过迷人,还是他的手指太过精美,亦或是他半仰的长颈太过惑人,一直直盯杯中酒水的骨银银,一双视线却莫名的,鬼使神差的转到了他的脸、他的手、甚至是他的长颈上,看到他滑动的喉骨,她就像中了邪一样,纤纤葱段般的五指就这么也跟着捻起了酒杯,将触感细腻温凉的酒杯衔于唇间,随之脖颈微仰,一杯薄酒就这么下了肚。 兴许是因为她给自己灌酒期间,眼角斜睨的余光一直都未离开过某到狐狸风景线的关系,只让她感觉入口的美酒甘甜醇香至极,就好像,好像掺杂进了世间最甜美诱 人的剧毒,简直让她欲罢不能。 而直到酒水滑过的喉咙和最终目的地的胃被烧的火辣辣的难受,方才骨银银从美 色中逐渐的幡然醒悟了过来。 骨银银一边捂着烫的有些发闷的胃部,一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其始作俑者,咬牙切齿之色溢于言表,“蓝颜祸水!” 刚被酒 色熏陶过的她脸颊微微泛着许久不见的可爱红晕,眼眸流转之间,让她天生独具的妖冶眸色凭添上了一层朦胧之色,让她的眼眸就像被月光被青烟白雾所笼罩了一般,自有一股浑然天成别人所不能仿的独特神秘惑人之感浮游而出,让人看了……正如这杯中美酒一样,欲罢不能。 宫莫妖被酒水浸湿而更惹媚惑的胭唇角上的笑靥微微一滞,一贯慵懒的眼神中,似有一点危险的火光悄然而逝,“银银乃是天下公认不讳的红颜祸水,如今银银偏要给我冠上蓝颜祸水一名,是否,是有要与我凑成一对的提议呢?哎呀呀,银银如此深情厚爱,倒教我该如何回报才好呢?” 话到最后,宫莫妖还一副娇 羞怀 春的少女模样,对骨银银是好一番暗送秋波、欲语还休、楚楚动人。 骨银银本正拿着杯子喝水,舒缓一下不适的喉咙和肠胃,可乍一听到某狐狸如此不要脸的言语,登时嘴中的一口清水便喷了出来,且好死不死,就喷在了恰巧就坐在了她对面的狐狸脸上,让某狐狸那张挂着无数令人心痒难耐的神情的脸,给彻底的添上了一笔浓重的狼狈之色。 “咳咳咳……。”骨银银指着脸上满是水迹的狼狈狐狸,第一次竟笑的那般没心没肺的像个孩子一样,“这就是你语出惊人的恶果,活该!” 虽然黑狐狸常常会对她说出太多恶心的话,但大多都是逗弄和故意使坏的废话,还真就从来没有说过这么露 骨这么黏糊的情 话,她自然是一惊,但却还未达到能让她震惊到喷水的效果,她之所以没忍住喷了水,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她没有忘记,就算不做花姒鸾却还占着花姒鸾肉 身的她,与这该死的黑狐狸本来是怎样的关系的。 一个继母,一个继子,这样微妙的身份,他却偏偏说出这样有悖常 伦的话,哪怕就只是个笑话,都让她惊愕的恨不能劈开他脑袋,看看他的脑子里到底都藏纳了些什么样的世人所不能容的污 秽东西。 也许这些关系对她这个不懂亲情维系不懂人情世故的不觉有什么,可他这该死的黑狐狸,纵然再怎么长了一副不似常人的心肝,可他毕竟还是个凡人,怎么就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简直是骇人听闻,匪夷所思! 虽然宫狱也对花姒鸾有着违背纲常的肮脏心思,可那毕竟有他们曾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情分为前提,又有他利用花姒鸾在后,剪不断理还乱反倒是十分正常的事情,而他宫莫妖呢,与花姒鸾之间根本什么都不是,除了那明面上的‘母子关系’而已。 没想到宫莫妖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反而好脾气的笑了起来,非但不顾擦拭脸上令他颇显狼狈的下滑水迹,还伸出了舌尖,一舔就要顺唇流进他嘴里的清水,徜徉着媚态万千眼波的蓝紫眸子,是一瞬不瞬的望着她,“比起我的大胆言语,银银这般大胆的与我间接性的亲 吻,才更加的惊人,不是么”。 骨银银被他极具洞穿力的眼神和太过撩人的动作竟一时间看的尤为不够自在,视线很快就恢复冷淡从容的移了开,冷笑挂上了唇角,“宫莫妖,你到底是不是个人。” 从初遇到现在,他的一切行为,一切手段,还有那张不俗于世的脸,已经不是第一次让她觉得他不是人了,只是她从来没有这么好奇而带着冷冷嘲讽的问过他。 没想到宫莫妖又是一点也没生气的样子,只是漫不经心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方绢丝绣帕擦着脸上的水渍,姿态动作以及笑容,都将慵媚懒怠的迷人风情发挥到了极致,“别着急,我是不是个人,相信银银很快就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