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女王,腹黑王爷惹不得》 正文 第一章 八卦语录 正文 第二章 神医莫念 ‘啪’一本小册子整个被拍在了桌上,一张俊容气的都快扭曲了,他伸出白希的纤指,颤抖的指着那个悠闲自得的少女,咬牙切齿的怒骂:“容云初,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哦,我为了你累死累活的,你竟然还敢在‘八卦语录’说我坏话,简直是太过分了。” 少女缓缓停下手中的笔,精致的面容,说是沉鱼落雁之姿一点也不为过。 “你激动什么,再说了,我写的是事实,难不成,你真爱女人?”脆生生的声音响起,明明那么好听的声音,说出的话却简直能够气死人。 莫念气急反笑了,他不是早该看清楚眼前这美丽少女的真面目了,毕竟也是相处过几年的朋友了,不过……和这么一个人交朋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哼,知道我是女人的人,也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而已,你那么写,别人指不定误会到哪里去。”莫念一双桃花眼眨了眨,那张雌雄莫辨的脸上还带着一丝被气过之后的粉红,是啊,谁又知道,这位有名的神医,竟是个女子呢。 “不,还有柳大哥知道呢。”容云初笑了笑,不以为意道,她这八卦山庄开设了几年了,自然要抓住各种商机,别说是朋友的八卦了,就连她自己,不也上过这‘八卦语录’吗,只不过……后者则是刻意为之。 “还说呢,柳大庄主当初可是为了你才扮的女装,你倒是好,竟然扭曲事实,给他捅了一刀。”一提到柳云枫,莫念心里倒是好受一些了,在她看来,柳云枫爱慕这个女人,还被她给利用上了八卦风云榜,也真真是可怜了,和他一比,她这方面就显得小巫见大巫了。 “与你们朋友多年,所以我才隔了多年后才发出这些消息,不然你以为?”容云初扬了扬眉,一副她很厚道的样子。 莫念抽了抽嘴角,好吧,她是比不过这个厚脸皮的女人了,不过……她眨了眨美眸,唇角笑了笑,她是不会告诉她,她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提笔写晋南王的私事,晋南王是有多么不好惹的,以她看来,容云初这回是踢到硬板了。 “笑什么呢?在想什么坏事?”容云初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小表情,眯了眯眼,怎么都觉得莫念有些不怀好意。 “咳咳,哪有,只是想到,救你父亲还是有希望的。”莫念轻咳了一声,赶紧转移话题。 一说到她的父亲,这个国公府的主人,她就忍不住皱紧眉头,她对这个男人并没有太多的亲情所在,可他一旦倒下,这国公府的事情就全部都压在了她的身上,所以,为了她的自由,她必须得治好他。 “如何?”她是相信莫念的医术的,可容威海的病症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他早已躺了多年了,对外,她们只能声称他是中风了,对内……呵,这根本就是中了毒,就连莫念也是研究了很久,近几日才开始对症下药的。 “我必须要一味药引,这味药引是千年雪莲,据我所知,拥有这千年雪莲的人可没有几个,你自己看着办吧。”莫念耸耸肩,把问题抛给她。 千年雪莲?容云初紧皱眉头,一时间若有所思……看来又得拖延一段日子了,毕竟她近日比较忙呢,忙着筹备婚礼,没错……就是婚礼。 正文 第三章 大婚之日 长街披红,长安街上有人吹着唢呐,有人敲着锣鼓,在两侧百姓的注视下,一顶火红花轿缓缓而来。 今天是国公府五小姐与威远侯的嫡长子大婚的日子,明明都是高门高户,门当户对,本该是令人欣喜的大喜事,可周围夹杂着窃窃私语,小声议论着的百姓,那眼神带着的是毫不掩饰的同情以及幸灾乐祸。 “小姐……”容青不由得皱紧秀眉,朝着花轿内担忧的望去,可惜她这忧虑丝毫没有传达给她的主子,里头依旧一点动静都没。 直至火红的队伍停了下来,就连吹锣打鼓的人都差点没吹打的走音了,愣怔间,齐齐的望向那顶花轿。 容青朝那紧闭的侯府大门望去,小脸一下子白了下来,攥紧手中的绣帕,她又气又忧心,这该死的侯府,怎么能这么对待她家小姐。 “青青?如何?”花轿内的人儿似乎此刻才察觉出外头有些不对劲,清脆如同黄莺却又夹带着丝丝慵懒的声音从内传出。 未见其人先听其声,光是听见这样的声音,周围那些本来还在看热闹的百姓,突然升起了一丝想要见见这位国公府五小姐真容的意愿了,莫非?这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国公府五小姐,并未像是外人口中所说的那般是个无盐女? “小姐……这侯府实在是欺人太甚了。”容青眼中都含泪了,她们崇敬又怜爱的五小姐啊,他们居然敢这么对待她,看来,这个什么劳子的小侯爷压根就配不上她家小姐嘛。 “到底是怎么了?”花轿内的人依旧毫无担忧,只是比刚才似乎清醒了一些,如滚珠般清脆的声音光听着就让人身心舒适。 “小姐,这侯府大门竟然在大婚之日让人将大门紧闭着,实在是太过分了。”容青愤恨不平的道,可以看见周围看热闹的人有多少,这下子小姐的声誉算是毁于一旦了。 “呵……来,扶我下轿。”花轿内的人儿轻笑一声,淡定自若,容青一听,赶紧伸手来扶。 众人仰长脖子打算好好观察下这位妙人儿,只可惜,一声喜袍,火红的盖头遮着,丝毫看不见对方的长相,甚是可惜啊。 “走,扶我去门前。”容云初从容不迫道。 这句话一出,周遭人不由倒吸一口气,这小姐也呸大胆了点吧,都被人拒在了门外,竟然还要上人家门前,这不是自找羞辱吗?难不成这位五小姐爱恋小侯爷到如此地步了? 谁也不知容云初此刻的想法,容青亦然,却还是乖乖听话的扶着看不着前方路的容云初走到这侯府门前。 一身红色喜袍的新娘站在侯府大门前,多么的让人同情,却又被那道倩影绰绰的样子给深深吸引。 “来人,给我将柴火拿来,放那……烧。”可接下来,外人眼中娇弱的人儿却突然红唇轻启,淡然的吐出一句让人差点没背过气的话来。 “是。”国公府训练的侍卫好歹也是训练有素,半丝迟疑都没有的将柴火堆在侯府门前,“咔嚓”一声点燃火焰。 瞧着那火焰由小变大,看戏的众人背后陡然升起一股冷汗,颇有些敬畏的望着那位新娘,原来真不是开玩笑啊,这位五小姐真真是不简单啊。 正文 第四章 送你大礼 “咳咳……咳咳……”门内传来阵阵咳嗽声,不一会就听见里头一阵慌张错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容云初拉着容青悄悄的退后了几步,没过一会众人便看见刚才还大门紧闭的侯府一下子就将门给打开了,一盆盆冷水‘哗啦啦’的浇在了那本还燃烧正旺的火堆上,侯府内的仆人顿时松了口气。 “容云初,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我们侯府门口放火。”小侯爷不敢置信的望了眼那冒着缕缕轻烟的火堆,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名门闺秀会做出的事情,果然,他不娶她就是对的,还是他的柔儿够温柔,够体贴。 “哦?那小侯爷的胆子也不小,我好歹也是国公府的嫡女,你们侯府竟是如此对待。”婉转的嗓音夹带着丝丝嘲讽,一点也不畏惧小侯爷的怒火。 小侯爷的脸色由青转白,由白转红,辗转了几个颜色之后,他冷哼一声,怕什么?这国公府的主人都中风两年有余了,也不见有一丝好转,府内又都是一片女人,唯有的继承人也才是个小屁孩,能担何重任?如此落魄,就算是曾风光一时的国公府,他们这威远侯府也是不屑的,更何况,他连这个女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凭什么要让他来娶。 这么一想,小侯爷不由得得意一笑,一手揽过身旁大肚微隆的娇媚女人,高高在上的说“正妻之位你已配不上,倒是可以给你个侧室之位,勉强纳你入门。” 此话一出,哗然一片,众人这才发现小侯爷身边竟然早已站着一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只见她身穿喜袍,精致的妆容,竟是比这新娘更甚。 “看到没,这可是恭亲王老王爷府上的和柔郡主,今日这喜事便是为了我们二人所办,不过柔儿为人大度,也是勉强能够接受你做小的。”说完,便一脸深情的望向他身旁的和柔,果真还是他的柔儿最好啊。 红盖头内,柳眉微挑,原来是她啊?那就难怪了。 “我的确是看不到呢,嗯……既然如此,那看来这盖头也没人会为我揭下了。”容云初语带笑意,没有丝毫愤怒,没有丝毫委屈,众人皆都在想,莫非这小姐是被刺激傻了? 就在这时,容云初伸出手来,将红盖头缓缓揭下,众人不自禁的屏住呼吸,望着那逐渐曝光在眼前的白希面容,瞳孔微缩,眼眸越睁越大,这…… 就连小侯爷也不禁愣住了,那眉那眼,如同画中仙,如同那浩瀚星辰般耀眼,红唇轻扬,一个浅淡的笑容便让人深深吸引,不仅为那沉鱼落雁般的姿容而沉醉,更为那未施粉黛的面容而惊诧。 “你你你……”小侯爷一手指着容云初,还算俊美的面容一下子纠结在了一起,他又是惊艳,又是惊怒,这个女人,竟然连妆容都没有点缀过一番,是太过自信还是…… 和柔本还温柔浅笑的笑容一下子顿住了,她恨恨的瞪着容云初,手中的帕子差点没被她给绞断了。 眼看着众人的目光都焦距在容云初的身上了,和柔有些气不过,眼波微转,当下便以她的柔弱之姿,稳稳地倒向小侯爷,一手扶着肚子,一边轻声哼哼着,让众人的关注力一下子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 “唔,这下子总算是看清楚了,不过,我对小侯爷的‘恩赐’一点想法都没呢。”容云初红唇轻喃,看着又开始做戏的和柔,望了眼她那确实不小的肚子,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她倒是有些累了,是该让这场戏早点落幕了。 趁着众人目光都在和柔身上的时候,容云初轻轻的拍了拍小手,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突然蜂拥而至,闯门而入,扑向那俊美的小侯爷,那力气,愣是把小侯爷扑倒在地,成功将和柔撵到了一旁。 “小侯爷,我是凤仙仿的翠儿啊,您昨夜还夜宿我这,今儿就要大婚,翠儿实在伤心啊……” “小侯爷,柳儿为您都去子多次了,您真的忍心抛下柳儿吗?嘤嘤嘤……” “小侯爷,玉儿……” “……” 一个接着一个的女人开始抱着小侯爷哭诉,差点把他衣服都给扯飞了,原本还风朗的小侯爷瞬间变得狼狈不堪。 有的女人甚至开始祈求和柔,说她十四岁就被小侯爷破身,只希望今后能够跟着小侯爷,愿和柔县主也能够接纳她,听的和柔那精致的面容差点没狰狞起来。 众人看着那急转直下的现场,开始交头接耳,只是,这回商谈的人不再是容云初,而是眼前那‘痴女怨男’,当真是好戏连连啊。 想必这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婚礼肯定会让这位小侯爷永生难忘吧,容云初颇为愉快的想。 “好了,好戏看完了,青青,咱们走吧。”扯了扯旁边早已目瞪口呆的小丫头,容云初趁着这场闹剧还没结束,悄悄的溜了出去。 就在此刻,森冷的寒意从背后袭来,容云初凤眸微眯,警觉的朝着身后望去,却对上阴暗处那一双冷漠如冰霜的眼眸,柳眉微蹙,抿了抿红唇,也不去探寻对方的目光为何探向她,急匆匆的拉着容青便走了,拥有如此冷意的目光,还是少惹为妙哦。 正文 第五章 智斗姨娘 容云初刚换下一身喜袍,擦拭着微湿的发,沐浴过后的颊上还带着一丝红晕,神情慵懒,美艳不可方物。 这便是容紫一进门便看见的景象,她不禁摇摇头,这世间的男子若见着这样的主子,只怕各个都为之疯狂吧,那破烂小侯爷又算个什么东西呢,好在主子早已备好后招了。 “紫儿,去,给我查查和柔的肚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梳理着一头长发,脑海中一闪而逝和柔那看起来货真价实的肚子,她倒是不在意和柔肚子里的孩子是否是小侯爷的,不过,她却是了解和柔那性子的,这其中有八卦的味道,既然如此,她必须得拿到第一手情报才行。 “是的,小姐。”不同于容青偶尔的迷糊,容紫一向沉稳大气,才得以让容云初交给她不同的任务。 容紫这才刚退出房门,后脚容青就急吼急吼的跑了进来。 “小姐,这京城的消息传的也太灵通了,今日的事情,一下子就传遍了,韩姨娘一听说,这会正气势汹汹的过来呢。”容青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明明还喘着气,却很溜的说完了这番话。 头发已经半干了,容云初索性让长发垂在后头,自然风干。她将梳子放好,唇角扬起一抹笑容,这丫头若是知道这消息正是她让容紫宣传出去的,只怕要气的跳脚了吧,不过……这种消息,自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咯,即使这消息的主人公也有她自己,可又有谁会想到,这传说中的八卦山庄的庄主竟然会是堂堂国公府的嫡女,也莫怪有些人想要寻仇也找不着地了。 “青青,我早就说过了,无论何时何地,都给我注意形象,否则,将来你若是嫁不出去,我可不会管的。”容云初还有一丝闲情逸致逗弄下容青小丫头,看着容青瞬间涨红的脸,顿时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呢。 “小姐……”容青涨红着脸,不满的跺了跺脚,却偏偏又拿自家小姐无可奈何。 “容云初——”容青还来不及说什么,身后便传来了尖锐的声音,那一声叫喊夹杂着的怒气,让容青不由得抖了抖。 “你说你好好的嫁给小侯爷,怎么会变成这样,天那,我的国公爷啊,你就算是死也不能瞑目了吧,这好好的婚事就这么被搅黄了,本来的侯爷夫人这下子都没了,以后还让我们这些国公府的人怎么活呀。”伴随着哭叫声,只见一身红衣的韩姨娘花枝招展的跑了进来,脸上半丝泪意都没,尖锐的眼中更多的是愤怒。 “韩姨娘,你太过放肆了。”容青皱着眉瞪着韩姨娘,主子在外被人‘欺负’了,怎的这韩姨娘也开始了。 “哼,我看你这小丫头才是放肆了,主子说话,哪有你说话的份,云初啊,我看你这房里的丫头是该换换了,别一个两个的都爬到主子头上去了。”韩姨娘一改刚才哭诉的作风,冷冷的望了眼容青,意有所指的说道。 容云初不急不忙的沏了杯茶,慢慢的喝着,待韩姨娘说完了,这才缓缓开口:“韩姨娘似乎说错了,说到主子,我的确算是这国公府的主子,毕竟我是正儿八经的嫡女,而你呢……”说到这,容云初顿了顿,望向韩姨娘的目光转瞬即冷。 “韩姨娘,你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个姨娘,姨娘敢如此直呼我这嫡女的名字,还真是闻所未闻呢,更何况,我那父亲还并没有死呢,还是……你希望他已经死了呢?”冰冷的目光仿佛刺透了韩姨娘的心,她面上一白,身体一抖,本还气势凛然的样子,一下子就被打压了下去。 韩姨娘一瞬间想了起来,是啊,国公府这两年几乎都是在靠容云初支撑着,她毕竟是嫡出的,这气势可是一点也不比老爷差啊。 “云……呃,五小姐,瞧你说的,我这不是心急嘛,这小侯爷可是和你有婚约的,岂能被人给占据了,这面子里子都说不过去啊,我看啊,肯定是小侯爷被旁的女人一时间迷了心思,等你嫁过去,定然会好的。”韩姨娘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自己一边说着,一边觉得自己说的很有理,巴不得容云初再嫁一次过去。 “哦?看来韩姨娘似乎还不知道呢?”容云初玩味的一笑,她望着韩姨娘浓妆艳抹的妆容,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道:“莫非姨娘真的不知道?小侯爷想要娶得人正是恭亲王府的小郡主和柔,老王爷最疼爱的小女儿。” 话音刚落,韩姨娘整个人就如同被惊雷劈过一般,整个人都愣住了,这这这……怎么会是和柔那小祖宗啊,韩姨娘嘴角抽了抽,只觉得自己有点傻的厉害。 “怎么?姨娘不继续说下去了?唉,我就知道,姨娘虽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偏心三姐姐的,毕竟……三姐姐可是老王爷的继妃呢,和柔也算是她半个女儿呢,更何况,看样子,和柔还怀了孩子呢。”容云初看着韩姨娘更加颤抖的样子,冷汗都冒出来了,手心不停的张开又合拢,嘴唇也颤颤的,就知道这局她又完胜,好像自从她来到这异世,韩姨娘就再也没能嚣张的起来吧。 “姨娘啊姨娘,这国公府早已不同以往了,就算多了个侯府,你认为他会帮我们?不,他们只会更想吞并我们国公府,我从来不认为一个男人能够阻止我们捍卫国公府的心,我也希望韩姨娘能早点有这个认知。”容云初就这么冷然的望着韩姨娘说道,有一瞬间,就连韩姨娘都认为,眼前的这个人一定能够重振国公府…… 正文 第六章 共侍一夫 第二天,容云初便派人去向侯府退婚,还附赠了一封洋洋洒洒写的满满的纸稿,无非是祝贺小侯爷与和柔郡主能够幸福美满,但天知道,她这一切早已经准备好了,昨天的那一场闹剧根本就是个铺垫而已,向来没人能够欺压得住她容云初的,就凭威远侯府?呵呵,那就让你尝尝被世人耻笑的滋味。 一时间,整个京城都在谈论的不外乎两件事情,一件是刊登于‘八卦语录’的晋南王与远南府世子的断袖之事,另一件便是这场惊天动地的婚事了。 这无论哪一件事情,都是朝廷的颜面啊,听说,在听闻这些事情后,上头那位皇帝陛下很是震怒,立刻召见了几个当事人到场。 “胡闹,简直是胡闹,这皇室的脸面都要被你们给丢尽了,一个个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当真是想气死朕么?”一身龙袍的皇帝陛下此刻满脸怒容,还算英俊的脸,此刻也显得可怕了几分。 “皇上息怒,是老臣未教导好孩子,请皇上恕罪。”老侯爷立刻摆出忏悔的姿态,一副对小侯爷痛心疾首的模样,只是那低垂的脸上此刻也绷紧着,早就和他这不争气的儿子说过了,发生任何事情,这侯府大门都不要打开,届时再和皇上请罪退婚,与那小郡主完婚,就算皇上会生气,却也不至于震怒,可这不争气的儿子偏偏沉不住气。 想到这,老侯爷不由得眯了眯他那双老花眼,朝着一旁从容站着的容云初,这些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细细想来,越发觉得这个女娃不是个简单的人,本将脏水都倒在她身上,却是被反将了一军。 “皇上,这件事情也不是老侯爷的错,却是不要责怪他了。”坐在一旁的穿着华贵的女人柔声开口,正是这大祁王朝的一国之母。 “皇后娘娘,我那可怜的妹妹才是最无辜的,这是打小就订好的婚约,竟然在新婚当日发生这样的事情,这让她以后可怎么活呀。”一旁美艳的容贵妃梨花带雨的哭着,一边拿手帕抹着眼泪,如此美人,正是容云初嫁入皇宫的二姐容盈秀。 “呵呵,容贵妃的妹妹自然是受委屈了,可……事到如今,只怕是不太好办了呢。”皇后娘娘矜持一笑,看着匆匆赶来的老王爷,眼中精光一闪而逝。 “皇上,是本王这逆女犯下的事情,本王理当不该包庇她,只是……孩子到底是无辜的,还请皇上给小女一个交代。”已经年迈的老王爷一脸沧桑,才刚从江南回来,这小女儿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当下他就气的不行,可谁让和柔这性子就是他打小给*出来的呢,自己种下的因,只能自己来承担。 众人齐齐看向和柔的肚子,这都已经明显的不得了了,一想到堂堂一个郡主竟然敢珠胎暗结,皇帝又是一阵气愤,可这老王爷偏偏是他的嫡亲皇叔,在他继位时帮过不少忙,这让他实在无法开口责怪他。 “这件事情,你们最对不起的人是容家的女儿,所以,嫁与不嫁,全凭她来做主。”怒气下去了,皇帝高冷的指了指容云初,将问题给了她。 所有人又都朝她看去,那小侯爷几乎立刻激动的开口道:“云初,这一切都是个误会,这件事情都怪我与小郡主相爱了却没及时与你说,若是如此,事情不至于会发生到这种地步,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是愿意补偿你的。” 小侯爷一脸希翼的望着她,那眼神闪亮闪亮的,巴不得她说出一番*的爱语,然后由他坐享其成,可他也不想想他昨日的败仗。 容云初高深莫测的看了他一眼,刚想开口,那头和柔眸光微闪,抢话道:“我知道云初姐姐还是喜欢云庭的,也知道这事是我们不对,可我们是真心相爱的,若是姐姐愿意,妹妹是愿意与姐姐共侍一夫的。”然后做出一副自己已经让步很大的样子。 老侯爷和小侯爷都惊喜的望着和柔,满脸都是欣慰,果真是识大体的郡主啊,若真是这样的结果,完全就是他们最乐意见成的画面,想当初,可不就是担心这位小郡主不愿嘛。 这该说是和柔的表面功夫做的太好了吗?看着他们几个人一边演戏,一边还自我感觉良好,这让容云初忍不住想要破坏一下。 容云初挑了挑眉,一脸无辜道:“云庭是谁?” 众人默……小侯爷更是惊得眼睛都瞪圆了,竟然连她的未婚夫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和柔的眼角抽了抽,双手也不自禁的握成拳,差点没怒火攻心,她就是每次看见容云初那淡然的模样最最气恨了,这让她忍不住每次都要和她作对,恨不得将她踩在她的脚底下,把她狠狠地碾压。 “而且小郡主似乎忘记了,我比小郡主晚一年出生,可担不起小郡主的这声姐姐。”容云初温和的笑着,一派大家闺秀模样。 和柔眼白一翻,差点没被容云初气的一口老血喷出了。 “再者说了,我今日早已将退婚书送到了侯府去,难不成侯爷没收到?若是如此,那只能在皇上的见证下,再退一次婚了。”只有这样,这次的退婚才算是坐实了,她一点也不希望这个莫须有的婚约捆绑在她的身上。 “咳咳,你确定要退婚?”皇上掩拳轻咳了一声,意味深长的望向容云初。 “臣女恳请皇上替臣女退婚,家父本就*病榻,如今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臣女一向谨遵家训,还不知国公府的嫡女竟要受这侮辱。”容云初一派肃容,不甚可怜。 “难不成你认为与本郡主共侍一夫是侮辱?”和柔几乎是咬牙切齿着说出来这句话的,眼中差点没喷出火来,容云初这话,怎么听都觉得刺耳,她还偏偏就是要与她共侍一夫,天天都虐着她,这才让她觉得心里舒坦。 容云初自然不晓得和柔那病态的心理,她有所意味的望了眼她的肚子道:“我和郡主是不一样的。”当然不一样,她那是正儿八经的婚约,和柔那边却是打脸的抢人家男人,还珠胎暗结了。 和柔差点没气疯,她扶着自己的肚子,若是此刻没人,她恨不得上去和容云初扭打起来。 正文 第七章 黄金万两 “嗤,皇兄唤我来,就是让我看这一场好戏?只是角色太难看了,看着伤眼。”一身墨衣的祁越阳走了进来,抬眸冷淡的望了眼众人,无视他们顿时僵住的身形,径直走了他一向的专属位子坐了下来。 这是容云初第一次见到这个曾经被她八卦过的晋南王,的确是个风朗俊美的人,可惜是一座大冰山,她对此无感。 正心想着,对方一个冷冽的眼神袭来,容云初心神一晃,立刻微垂着脑袋,不再看他,这个男人太过敏感冷冽了,还带着一身杀伐,还是少接触的好。 皇帝瞪了眼祁越阳道:“你们都是一桩事,竟在外头被传出……”断袖之癖,这个词他都不忍心说,祁越阳可是他一母同胞的胞弟,平日里纵容他惯了,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传闻。 不过仔细想想,王府内的确很少看到有女人,祁越阳平时又不去烟花之地,似乎……真的有此猫腻。 惊觉自己找到真相了的皇帝震惊的望着祁越阳,莫非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不行不行,不仅是晋南王,就连远南府的世子也得赶紧娶妻了,非得把他们的念头先给绝了。 “皇上,晋南王的事情还是稍后再说吧,如今还是先将眼前的事情解决了的好。”皇后娘娘提醒道。 “没错没错,既然容家的丫头想要退婚,倒也不是不可的,这件事情本就委屈你了,你要什么赏赐,朕都准了。”皇帝似乎也觉得在这场合说出自家胞弟的那件事不太好,便将话题又转了回来。 “臣女不敢要什么赏赐,只是……”容云初咬了咬唇,眸光晶亮的望向小侯爷,看的他浑身一颤,顿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刚才小侯爷既然说了,要什么都会补偿给臣女,既然如此,不要便也是矫情了,省的让小侯爷还有一些臆想,那便要黄金万两吧,当作是臣女的闺誉损失费。”容云初口出惊人,小侯爷已经被那‘黄金万两’给吓呆了,这这这……根本就是狮子大开口啊,还有,到底什么算是闺誉损失费哦。 “还是侯爷认为臣女的闺誉不值这个价呢。”容云初泫然欲泣,绝美的小脸惹人怜惜,一声侯爷,也不知叫的是老侯爷还是小侯爷,真真叫人误会。 “这这……”老侯爷此刻只想回去府中好好的睡一觉,头痛欲裂啊。 “侯爷或许是觉得这钱给太少了也不一定。”冷冽的声音响起,众人有些不敢相信这话是从祁越阳口中吐出的。 容云初扬了扬眉,可不觉得祁越阳这是在帮她,纯粹是想要看好戏吧,不过,只要能拿到她要的,什么都好,坑的就是他们侯府,这黄金万两可不是一笔小钱呢,够她们国公府好一阵的开销了。 老侯爷差点没喷出一口血来,立刻摆摆手道:“不不不,正好正好,黄金万两便黄金万两,不出数日便会送去国公府。”没人知道他的心在流血啊,这事情到底是怎么会发展到这地步的啊。 “如此甚好,既然都已经商讨出办法了,和柔郡主的肚子也遮掩不住了,就特赐明日成婚吧。”皇帝眼不见心烦的摆了摆手,让他们赶紧各回各家去。 几人有悲有气有嫉的离开了大殿,唯独容云初笑的开心的不得了,今天绝对是个丰收的好日子,嗯,今天可以吃大餐了。 正文 第八章 娘娘逼婚 “好了,你们也下去吧。”祁越城摆摆手,让两位地位尊贵的女人也出去,徒留他和祁越阳两人,要好好说一番兄弟之间的谈话。 “你到底是告诉我,这外间的传闻到底是真是假。”起初两人都不说话,到底是祁越城按耐不住,忍不住先开口了。 祁越阳淡淡的望了他一眼道:“既然已经说是传闻了,又怎会有真假,皇兄若是有空闲研究这个,倒不如多多关心下国家大事。” 两人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前朝宫廷内战爆发,兄弟之间互相残杀,最后祁越城成功继位,这其中,祁越阳是功不可没的,直至如今,两兄弟的感情也不错。 “朕这不是担心你,你年纪也不小了,朕在你这个时候早就已经儿女成群了,你府里却连个女人都没有,不行不行,依朕看,你还是早日成婚的好,在这之前,我派人送几个干净的女人去你府里,若是你不懂,咳咳……也是可以来问朕的。”祁越城突然觉得有些理解那些当父亲的感受了,面对这小他十多岁的弟弟,他可不就得充当下父亲的角色吗?怎么有种吾家少年初成长的感觉? “可以。”祁越阳倒是答应的干脆,在祁越城面露喜色的表情下,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道:“只要皇兄不介意她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说完,便觉得没意思的直接甩袖而去,只留下祁越城一个人暗自悲愤。 御花园内—— “你倒是给我说说看,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容盈秀好不容易赶上容云初,将她拦截在御花园内的凉亭中,将手下的人支使开,横眉怒视的瞪着容云初,一脸‘你有多么不争气’的模样。 “怎么回事?自然是和柔和那小侯爷上演了一场好戏,你刚才不也看见了么?”容云初不以为意,一颗心归心似箭,心思全然不在这,她黄金万两啊。 “哼,和柔那女人从小就爱和你争,你倒也是,怎的不和她争上一争,她定然不是你的对手。”容盈秀还是觉得心里窝着一团气,今天那刘婉儿摆明了偏帮和柔,也想顺势打压她的妹妹,倒是真的好心思,她定是不会让她如意的。 “二姐,有些男人本就不值得争,你若是觉得生气,放心,我还有张良计。”容云初自然知道容盈秀在意的是什么,自从国公府落魄下来之后,本与他们交好的人也渐渐的不再笼络了,容盈秀这个贵妃,在宫里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尤其还有一个皇后,与她处处相对。 “那个小侯爷的确是不值得。”容盈秀皱了皱秀气的眉,一想到小侯爷袒护和柔的样子就觉得厌恶极了,她本身就是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不过,经过这件事情,你以后可怎么办?不行,我得从新给你筛选合适的成婚人选。”容盈秀眼睛刷的一亮,自顾自的开始联想最近是否有合适的皇家子弟适宜婚配。 “二姐,我暂时没有想过成婚的事情,我想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国公府上,父亲的病情还未有进展呢。”容云初赶紧打断她,她可是好不容易设计摆脱了这个未婚夫,可不想再深陷别的牢笼,再者说了,她这身体才十六,以她的想法,这根本还小呢,不急不急…… 容盈秀眼中闪过一缕厌恶之色,神情冷然的道:“父亲?你还不如当他死了也好,你可别忘记了,当初娘是怎么去世的,若不是他罔顾娘对他的情意,纵容妾侍欺压在娘亲的头上,娘也不会在生下你之后郁郁而终,而他却还和别的女人继续生下其余的弟妹。” 说到这,容盈秀的声音不由得尖锐了起来,她眼眶微红的瞪着容云初道:“你别忘记,你我才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府里的那些人都是庶女,本就不值得你关心,我要的就是这国公府落魄,我恨不得他们都不存在。”说到最后,容盈秀的情绪都差点控制不住。 容云初皱紧眉头,没想到容盈秀的执念已经如此深了,她初至这个世界的时候,她们的母亲早已过世,她并没有对此产生什么感情,对于那个名义上的父亲亦然,国公府对她而言,只是一种责任,又或者是……一种生活的寄托。 但容盈秀不一样,她从小就生活在国公府,长年累月的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中,她的怨恨早已累积在一起,更何况当年,本就不是她愿意嫁入皇宫的。 “唉,二姐,杨大哥他……还在等你。”几番话语差点脱口而出,可当千言万语想要说出口的时候,都化作了一声叹息,有些时候,她还是很同情和怜惜她这二姐的。 容盈秀身形一颤,脸上的愤怒一下子褪去了个干净,她有些愣怔的望着那池塘的水面,眼眶逐渐湿润,那本就被她压力在心底深处的浓烈情感整个汹涌翻腾了起来,差点没将她淹没。 她双手紧紧地握成拳,颤抖的咬住红唇,美眸睁得大大的,唯有如此,眼泪才不会滚落。 “不……你不懂,都已经过去了,我们现在……都已经回不去了,只有不断的往上,我们才有机会获得幸福,云初,你是我的嫡亲妹妹,我不会害你的,你再想想吧,姐姐也会替你好好考量一番的。”说完这些话,似是完全没了力气,容盈秀缓缓地走出凉亭,待宫女来扶之时,腰杆挺直,又是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容贵妃。 正文 第九章 都是姐控 备受瞩目的高门婚事,最后小郡主成了大赢家,风风光光的嫁入了侯府,百姓们一时间都无比同情容云初,不少女子甚至在私底下大骂和柔郡主不守妇道,两个人真真正正是一对渣男贱女。 真正要吐血的只怕是老侯爷了,家底一下子被挖空了不少,侯府声誉连带着也下降许多,这趟浑水搅得他们是又脏又臭,世人皆都同情容云初,可谁知她也没少赚啊。 国公府大门紧闭,门庭萧索。 府里却是灯火通明,地上放着一箱又一箱的檀木箱子,里头金光灿灿,差点没闪瞎她们的眼。 “天那,真的是黄金万两?”云姨娘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那些黄金,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的手臂,感觉甚是疼痛,可见眼前的这些黄金都是真的咯? “姨娘,这些当然是真的,姐姐真的是太厉害了。”容家小七,容淼淼此刻眼睛冒着星光,崇拜的望着自家五姐,成功退婚,还连带着拿到了那么多的补偿费,这个世间,只怕也就她这个姐姐了吧。 “对啊,姐姐最厉害了。”容家小八容玉雪苹果般的小脸蛋上带着丝丝粉晕,可爱的歪了歪脑袋。 “这这……这都够我们花销很久了吧。”胆小怯懦的柳姨娘眨巴着美眸,怯懦懦的道。 “不止,这万两黄金若是搁在寻常人家,怕是用个几代都可以了,搁在咱们国公府,勤俭一些,这大半辈子暂且也不用愁了。”容家小六容月锦手中拿着一个小算盘,开始‘啪嗒啪嗒’的算了起来,秀气的小脸上满是淡然与沉稳。 容云初一手抱着容家小九,一边喂他吃着小米粥,瞧他那可爱的小脸蛋,如今钱财有了,这国公府也就差了这么一个继承人了。 “好了,那些个东西再看也跑不掉的,还不过来用饭。”孙姨娘嘴角扯了扯,倒是对这些黄金没那么感兴趣。 “对了,韩姨娘呢,怎么没来用餐?”孙姨娘矜持的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美眸一扫,就是没看见那位脾气大的韩姨娘,要是搁在以往,看见那么多黄金,只怕是要扑上来了。 “呃,韩姨娘好像在房间内砸东西呢,声音弄的挺响的,也不知是在生什么闷气。”柳姨娘住的离韩姨娘并不远,那边的声音都听得见。 听到柳姨娘这么一说,众人不禁都抬眸望向坐在主位的容云初。 容云初接过容青递过来的帕子,给小九擦了擦嘴巴,柔声问:“小九可饱了?” 小九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眼神亮晶晶的望着容云初,小胖手抱着容云初的纤腰不放,小身体舒服的窝在她怀里。 “小九吃饱了,姐姐吃。”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自幼丧母,由容云初一手带大的孩子,一向最爱粘着容云初了。 容玉雪羡慕的望着小九,好想要姐姐也抱抱她哦。 容淼淼嫉妒的瞪视着小九,哼,别以为年纪小就可以独占姐姐。 容月锦拨弄算盘的手一停,眼眸微眯的望着小九不言不语,瞧那神情,还颇有些像容云初发怒的小模样。 容云初笑着点点头,随即抬眸道:“这些黄金到时候都去换成银票存入钱庄,票据由小六收着,每月的银钱不会少了你们的,只是……韩姨娘既然那么爱砸东西,青青,一会去算算她到底砸了多少,通通在她下月的银子里头扣。” 众人乖巧的点了点头,起初容威海刚倒下的时候,几个姨娘都曾经想要争一争,获得这国公府的主权,可她们没那个本事,放在她们手里,国公府只会萧条的更快,更何况自己生养的女儿都心里向着容云初,久而久之,容云初能让她们生活的好,自然就没意见了,这府里都没男人了,还争个什么劲,也就只有韩姨娘整天还在做着她的白日梦了。 “姐姐,明日的古筝能不学吗?雪儿想和姐姐玩,姐姐都好久没带雪儿玩了。”年纪也还不大的容玉雪渴望的望着容云初,精致的小脸蛋可爱极了。 容云初皱了皱眉,很肯定的道:“不行,这琴技一日都不可荒废,你若觉得累了,倒是可以和姨娘去散散心。”她就是想将她们几个都教导成大家闺秀,待及竿了,再给她们挑一个家世人品都不错的夫婿,那么她对她们的责任也就尽到了。 “嘤嘤嘤,姐姐不爱我了。”容玉雪可怜兮兮的埋脸欲哭。 “哼,姐姐本来就不爱你,姐姐喜爱的是我。”容淼淼一看就知道容玉雪在假哭,哼,每次都用这招来让姐姐陪你玩,想的美哦,姐姐是她的。 “呵呵……你们都错了,姐姐是大家的。”容月锦凉凉的望了两个妹妹一眼,一点也没有作为姐姐要谦让的意思,反正就一个意思,想要独占姐姐,呵……没门。 几个姨娘早就习以为常了,不理会几个姐妹的内斗,吃完饭,悠闲悠闲的出去散步消食了。 容云初颇有些无奈,也不想理会那几个姐控较为严重的妹妹,摸了摸小九的小脑袋叹息道:“小九啊小九,你赶紧长大吧,否则姐姐可就吃不消咯。”小九咬了咬手指,懵懂懵懂…… 正文 第十章 别不要脸 韩姨娘发了狠心的砸东西,最后换来扣除一个月的银钱,只觉得气的牙疼,这边事情还没闹够,她那个自从嫁去恭亲王府就没回来过的女儿却登门了。 大厅内端坐着一个美人儿,一身红裳美艳逼人,只是那眼中含着的算计和讥诮轻蔑之色,让她整个人都显得不好相处。 “五妹呢?怎么?现在请她出来,倒是都请不动了?还是你们一个个都不听本王妃的话了?”容素雅等的颇有些不耐,手中的茶杯整个都给砸到了地上,跟在她身边的小丫头忍不住身体颤了颤,可见平日里就常担惊受怕的。 “小姐刚才正在浇花,沾了泥土,便去换身衣裳了。”容青也习惯这位曾经的三小姐的暴脾气了,不急不躁的回答道。 “哼,哪有你这个丫头说话的份,也不看看我现在是什么身份,竟然让我等这么久的时间,当真是不知礼数。”容素雅瞪着容青,一看见这丫头,就让她忍不住想起以前在这国公府,让人瞧不起的日子了。 “三姐若是不想等,那么也不必非要等到我出来的。”像是掐好点似的,容云初缓缓走了出来,一身淡粉的霓纱长裙,白希的脸上未施粉黛,却美的如同画中仙子,正是少女最最清纯美丽的时候。 容素雅眼中的嫉恨一闪而逝,她挺了挺背,斜睨一眼道:“五妹也别忘记,我如今是什么身份,让我等这么久,国公府小姐的礼数都去哪里了?”这话说的可真是讽刺。 容青有些听不过去了,差点没气吼吼的替自家小姐出来呛几声。 却被容云初给拦住了,额了额首道:“青青,去把地上那些东西清理了,免得扎人脚。” 瞧着容青被支使了开,容云初也扯出一抹笑容道:“身份?三姐怕是自己忘记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庶女的地位,说的好听是继妃,嫁过去也只是个侧妃,我却是不知道,姐姐什么时候成了这恭亲王的王妃,那我可得好好去问问了。” 容素雅脸色一白,手整个握紧成拳,恨恨的瞪了眼容云初,她的话根本就是戳到了她的痛处,费尽心思嫁给那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老头,平日里也使出浑身解术的去讨好那老头,可也没让他松口提她为王妃,当真是可恨。 “我叫你一句三姐,却也是顾念曾经的情意,你就直说你这回来是为了什么吧。”容云初大概能猜得出她是为谁而来,毕竟她自持自己现在的身份高人一等,待国公府落魄之后,便一直没回来过。 容素雅勉强平复了下心情,想起自己今日来的目的,不禁和颜悦色的道:“我也知道五妹是最心疼人的了,三姐这也是没办法,你也知道,我嫁入这王府,本就不容易,老王爷的儿女也有好几个,这和柔郡主更是他疼在心眼里的,这不,和柔郡主有事请我替她来和你说说,所以我才过来了。” 美眸微眯,眼中闪过一缕怒火,又是这和柔,她倒是不嫌烦啊。 想到以往她所做过的事情,容云初看容素雅的眼神也冷淡了许多,以前觉得她不聪明,现在只觉得这个女人也无药可救了。 容素雅见容云初不答话,便眼神闪烁的继续说:“你和小侯爷的婚事毕竟是从小就存在的,本就合该是你的,和柔郡主深明大义,愿意让小侯爷娶你为平妻,就算嫁过去也可以与她平起平坐的。” 容云初此刻脸上已经全无笑意,还好容青此刻不在,否则又该气的跳脚了。 “你觉得可能吗?我早已经退婚了,若你来只是为了说这件事情,那么还是请回吧。”容云初没那么大的耐心和她纠缠在这件事情上。 她不明白和柔为什么对她这么揪着不放,费尽心思的去嫁给与她有婚约的小侯爷,还非要拉着她一起?每次看见她都有着深仇大恨似的,简直就是心里病态的症状,她本来就不打算和她继续纠缠下去了,看来,和柔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 “怎么可以,你如今这声名狼藉的,和柔郡主肯谦让你已经够给你面子了,再者,她也说了,若是……若是你不答应,她便让赵姨娘那个妾侍升到侧妃的位子和我平起平坐,这怎么能够发生。”说到最后,容素雅的声音都尖锐了起来,眼神都布满了煞气。 “哦?又是拿我去做跳脚石?”容云初眼神越来越冷,“你别忘记了,五年前,你为了能与和柔交好,不惜拿自己妹妹的生命来开玩笑,只一句她想看我落水,你就把我推入那寒潭中,你知不知道那是大冬天,你知不知道我很有可能因此致死,别不要脸了,你的自私自利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停止。”若不是容素雅,这身体的本尊怎么可能会死,而她初来时,也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将身体给养回来。 容素雅神色一紧,身体也僵硬了起来,她有些心虚的道:“那……那你不是也没死嘛。” “不,我已经死过一回了。”她牢牢地盯着容素雅,眼中幽深如那时的寒潭,冷的容素雅止不住的打起了寒颤,仿佛那年掉入寒潭的也有她自己那般。 “你回去吧,以后我们国公府的事情与你不相干,你本就这么想的不是吗?如果你再打这样的算盘,信不信我将你从你的位子上扯下来。”容云初对容素雅这一回是发了狠了,她愿意教和养几个妹妹,那是因为她们有纯真善良的本性,而容素雅,早就没这个条件了。 容素雅最后只能灰溜溜的走了,看到容云初如此发狠的样子,她不禁有些相信容云初有这个能力将她从自己梦寐以求的位子上扯下来,心里止不住的害怕,让她有一阵子不敢来见容云初了。 “青青,让容紫来一趟。”容云初坐在主位上,冷冷的凝视着半空,半晌才开口。 没过一会,容紫便走了进来,有些诧异今日里的主子情绪异常不好。 “去,将你前些日子查到的关于和柔肚子的消息给我放出去,越快越好,我要让整个京城,不,整个大祁王朝都知道。”容云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这一回,她会让和柔尝尝被人唾弃的滋味,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她本质上还是比兔子凶猛许多的人呢…… 正文 第十一章 惹到他了 次日,京城里的闲言话语还没唠嗑结束,又一轮的八卦开始了,只是没想到,这次‘八卦语录’的主角竟然是那个才成婚没多久的和柔郡主。 这次的爆料更猛,不守妇道的和柔郡主还未成婚便怀了娃,只当是和小侯爷偷尝了*……却没想到,外表娇媚柔弱的和柔郡主在王府中早已有数个面首,那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小侯爷的,而是府里不知哪个面首的,只是对方身份太低,和柔郡主便把主意打在了小侯爷身上,故意制造出两人共枕的假象,理所当然的让他成了她腹中孩子的便宜爹。 ‘八卦语录’的最后一段还写了这么一句:小侯爷喜爱花楼女子,成婚之日投怀送抱之女源源不断,小郡主喜爱养面首,成婚之前便珠胎暗结,还用计抢男人,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京城的百姓议论纷纷了,八卦山庄的‘八卦语录’又广泛的传播着,几乎就一天的时间,整个大祁王朝的百姓都知道了这么一对男女,他们理所当然的成了热门话题,估计有一阵都不会下了这热潮了。 除了百姓,这皇室也沸腾了,侯府此刻更是鸡犬不宁,老王爷气的差点没两只脚都踏进棺材去,一时间鸡飞狗跳的,只不过,这些都干涉不到写下这些八卦的主人公身上去。 莫念津津有味的看着手中最新出来的‘八卦语录’,俊美的面容上带着一丝高冷的笑容,当真是迷惑人心的‘美男子’一个啊。 “啧啧,我总算知道为何你的‘八卦语录’这么热销了,这文笔……看的人简直就想要亲眼见见这画面了。”莫念摇头晃脑的点评道,半点都没想到自己前段日子还拿这事和容云初闹呢。 “你若是喜欢,也可以加入。”容云初不以为意,她这八卦山庄,虽说看似难找,却到底也是存在的,只是她底下的人大多都是闲云野鹤,各有各的特长,感觉这生活没什么乐趣才来投奔她的,慢慢的,就扩展至这个局面了,也算是无形中建设成功的。 莫念还当真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番,“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再被你奴役下去了。” 容云初本就没当回事,两人一个看八卦,一个默默练字,一个笔锋下去,一个‘容’字还未写完,容紫便急冲冲的闯了进来,手心一抖,愣是在纸上滴下一大滴墨痕。 “小姐,不好啦,咱们的‘八卦语录’全部都被收走了,还差点没把我们的人给抓走。”容紫还心有戚戚焉,这还是第一次发生的事情呢。 莫念终于将手中的‘八卦语录’拿了下来,有些好奇的望过来。 容云初皱了皱眉,脸上倒也没那么惊讶,只是问:“是谁给收了的。” “是那和柔小郡主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将这京城的‘八卦语录’都给收走了,几乎买过的人都遭殃了。”容紫咬着唇道。 容云初点了点头,却也是意料之中,传出这样的事情,和柔会这么做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这也在她的算计之中,看她那张虚伪的面皮还能不能支撑下去。 “而且,还有一方人马收走了咱们的‘八卦语录’。”容紫眼神有些闪烁,这一句话说出来,倒是让容云初有些惊讶了。 “是是……是晋南王那方的人马,连带着前几期的‘八卦语录’都给收走了,就差没把整个京城给翻了个遍,都不曾落下。”容紫有些忐忑不安的说着,这晋南王可是个不太好惹的主啊,果然……之前的那一则八卦,到底是惹怒了他吧。 ‘啪嗒’一声,手中的毛笔被按在了桌上,容云初皱紧了眉,她的确是没想到晋南王会搀和进来,似乎有些低估了晋南王对这八卦的上心程度了。 一旁的莫念不禁偷偷的乐了乐,哈哈,早就说这回是踢到硬板上去了吧,看样子,她这位好友接下来的日子都不会过的寂寞了呢。 正文 第十二章 一场交易 ‘八卦语录’乃是这大祁王朝的第一大八卦娱乐强档啊,几乎成了每天必读的习惯了,和柔郡主与晋南王一下子就剥夺了老百姓的精神食粮,惹得百姓们怨声载道,好不痛苦。 不过……容云初也早有对策,次日便让人半价卖出‘八卦语录’,算是补偿大家之前被收缴掉的损失。 可还没过半天,又传来了消息,这晋南王的速度也真够快的,所有‘八卦语录’又全部被回收了,当真是一点空隙不留。 连续几日下来,八卦山庄却也开始有了亏损,惹得庄内闲云野鹤的‘那几只’也开始咬牙切齿了,这都是他们周游各地写下来的各种八卦,你倒是好,通通都给收走了,这可都是他们的心血啊。 作为一庄之主的容云初算是将晋南王的大小事迹给看了个遍,看完之后,果断的将他列入他们山庄的‘黑名单’之中。 其实也不能怪她,八卦山庄刚起步的时候,着手的都是一些江湖八卦,甚少有皇室人员的八卦,这一回写,倒是一下子惹了个大麻烦,真是头疼啊头疼…… 还未等容云初想办法反击,这边的千年雪莲却是有消息了。 郊外的雅阁内—— “你就是八卦山庄的庄主?”一身青衣,长相端正的中年男子上下打量着眼前穿的和只花蝴蝶一样的男人,有些不确定的道。 一双眼睛确实是生的漂亮,可脸蛋却是平凡极了,人人都说八卦山庄的庄主神出鬼没,极难见到,可如今他真的见到了,却有些疑心了。 “呵呵,若我不是,你又怎么能到这个地来见我呢。”容云初喝着茶,不以为意的道,千面的易容术一向精湛极了,她一点都不担心对方能看出来什么。 “这自然不会,能和庄主见面,当真是三生有幸。”中年男子笑了笑,也不再纠结于这件事情上了。 “既然如此,那就直奔主题吧,千年雪莲在哪?只要你有,直接开个价。”八卦山庄的资料库一向齐全,可千年雪莲却也是世间少有的极品货色,除去皇宫中拥有的那一株,剩下的便是眼前这人拥有的那一株了。 中年男子依旧乐呵呵的笑着,眼中精光熠熠,他摊了摊手道:“庄主也看见了,在下没随手带东西的习惯,但是这千年雪莲在下的确是拥有的,可这千年雪莲是极难得到的极品,我一向都不舍得卖出去,否则也不会等今日了。” “那你究竟想要什么。”容云初皱了皱眉,本以为银子可以解决的问题,似乎眼前这个人一点都不乐意。 她不由得细细的打量了下眼前这个人,他面容带笑,一点都没有惊慌,可见千年雪莲的确是在他手里,这一点,他自信满满。 “呵呵,庄主不知,我与那晋南王可是有很深的仇怨,想必,近段日子,庄主也是同样如此,所以,我银钱这方面不屑要,我要的是晋南王的隐私,我要知道他的一切消息,一切糗事,最好是能够得到他的丑闻。”那中年男子眯着眼睛,一脸深恶痛绝,可见对晋南王的厌恶有多深。 容云初默默不语,仅是望着他。 中年男子又恢复笑米米的样子,随即拍了拍手,随行的一个小童立刻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两个盒子。 “打开来给庄主看看。”中年男主吩咐道,小童立刻将其中一个盒子打开了,一阵金光闪闪,里头竟是一盒黄金,看数量还不少。 “若是庄主能够做到,不仅是千年雪莲,就连这黄金都会是庄主的。”中年男子一边笑着,一边接过了小童手中的另一个盒子,那是由上好的寒玉所筑成的盒子,缓缓打开,里头赫然躺着一株晶莹剔透的雪莲花瓣,上面透着丝丝寒气,即便只是雪莲上的一片花瓣,也依旧美丽夺目。 容云初的眼神一下子亮了,但仅是一眼,那中年男子立刻就将盒子给关上了。 “这只是雪莲上掉落的一片花瓣而已,庄主也见过了,完整的雪莲就在我手中,就不知道庄主是何意呢。”中年男子笑嘻嘻的问着,却一点也不担忧容云初会不答应。 手指在桌上轻轻的敲击着,容云初沉默片刻,半晌才凝望向那中年男子,缓缓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正文 第十三章 一个赌约 “你当真答应他了?”莫念瞪着一双美眸,有些惊诧的望着换回装束的容云初。 “嗯,只有这个办法才能得到那株千年雪莲。”明明前一刻,那个晋南王就已经被她列入‘黑名单’了,可后一刻她还是不得不想办法去得到他的消息。 “可是晋南王这个人可不是什么心善的人,传言当年宫中内乱的时候,就是他亲自提刀将自己的另一个兄长给斩了的,被封为王爷之后,行事果断又杀伐,不少对皇帝不满意的官员都被他给杀了,这可不是善茬啊,而且他除了暴虐,其他事情根本就没传出来吧,我和你打赌,你肯定没办法得到他的八卦的,倒不如再想想其他方法。”虽说莫念还是有点想看看容云初气的跳脚的样子,却也知道,这晋南王不是那么好接触的人,硬来的话,伤的只会是她自己。 容云初挑了挑眉,不以为然道:“那么这个赌约我便接下了,那株雪莲,我势在必得。” “你打算派谁去?”莫念抿了抿唇,有些无奈,知道容云初是在说认真的,可实在是想不出能有谁有这个胆子去窃取晋南王的日常八卦。 “你也说了,晋南王是个狠角色,可这隐私若是不接触到他身边也是无法得知的,别人去我也不放心,所以……这一回,我亲自出马。”容云初早就在答应那个中年男子的时候就已经考虑过了,最合适的人选,莫过于她自己了。 莫念嘴角抽了抽,有些不可思议的道:“虽说以往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可是你去的地方是晋南王身边,你确定真的能混到他身边,要知道,他的身边很少有女人出现,连只母的都没有。” “伊人已经帮我调查过了,王府戒备森严,别说是人了,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所以从王府这方面就不用去想了,但他除了王府,最常去的便是驻扎京城外的军营,王府进不去,军营总进得去,至于妆容,我自然会女扮男装,千面的易容也不在话下。”容云初咬了咬红唇,眼中燃起一丝火焰,她也不想这么拼命啊,只要一想到晋南王,她就恨不得咬他一口,可现在小不忍则乱大谋,所以,她只能忍了。 “那……那你可要小心啊。”莫念有些担忧的望着容云初,有些懊恼的抓了抓头发,只希望容云初能够平安归来啊。 “嗯,我会的,在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国公府就交给你和小六了,当然,你这个赌约,我自然也会记着的。”容云初眨巴了下眼睛,笑了笑,总算是让莫念心情放松了下。 她慎重的点了点头,“你放心,国公府就交给我们了,不过你也要小心,祁越阳太过敏感了,小心被他发现。” “嗯……你也别担心我,不过,念念,我可是很期待你穿着女装去天下第一庄溜一圈的样子哦。”容云初俏皮一笑,然后这一幕被写进‘八卦语录’中,甚好甚好…… “哈?”莫念迷迷糊糊的望着容云初,有些不知所云。 “就是我们的赌注啊。”容云初善意的提醒。 莫念有些无语了,好吧,她就不应该担心这个坏家伙的…… 正文 第十四章 初入军营 “啊……你倒是轻点啊,我都要疼死啦。”一个灰头土脸,身穿盔甲的年轻小伙子呲牙咧嘴的,他的大腿因为跌进陷阱,不仅骨折,有些地方都摔得血肉模糊的,就连简单的包扎都会疼痛难忍,莫怪他会忍不住。 “哼,自作主张的一个人跑去剿匪,结果中了人家的陷阱不说,还拖了大家的后腿,就连王爷都被你连累的受了伤,我看你根本就是活该。”白胡子老头一边冷哼着,一边继续狠狠地绑着绷带,惹得那年轻小伙子又是一阵尖叫。 一旁动手整理药草的小手微微一顿,平凡无奇的脸上依旧表情淡淡,可那双好看的眼中却一闪而逝一缕精光。 混进这个军营已经有好几日了,她好不容易才听到有关于晋南王的事情,一开始差点以为是八卦山庄的消息有误,原来竟是去剿匪了。 “天杀的韩老头,嘶……我这是为民除害,你那是不知道,如果不是我先下手为强,那么中陷阱的可就是皇……嘶……王爷了。”明明受了严重的伤,可这小伙子偏偏跟个打不死的小强似的,精神力十足,脸上一层灰,那双眼睛却是熠熠生辉。 “哦?是吗?那本王还真是要谢谢你了。”突然,一抹黑影从外头缓缓走了进来,明明是春天,却夹杂着冷冽的寒风,英俊的面容带着一股冷意,如剑芒的眼神,叫人不敢轻易对视。 那年轻小伙子整个人就僵住了,眼神左闪右闪的就是不敢看他。 “怎么不说下去了?舌头被猫给叼走了?”祁越阳径自走到主位便坐下,一只手放在桌子上,虽然是黑衣,容云初却眼见的看见那上面染上了红色,看来的确是受伤了呢。 “王爷别和这小子一般见识了,还是让老朽来看看你的伤吧。”白胡子老头说着便要站起来。 “韩老,不必麻烦了,随意让人给我包扎下就可以了,伤的并不重,还是赶紧将他给治好,本王这并不需要废人。”轻扯了下嘴角,祁越阳看他简直都快无地自容的样子,原本还有些阴郁的心情却是好些了,果然,他还是适合看别人吃瘪的样子。 “咳咳,既然如此,云小子,去,给王爷包扎去。”韩老摇了摇头,知道晋南王说一不二的性格,便朝着容云初那里喊道。 容云初手中的药草差点没被她给捏碎了,这是该紧张和还是该兴奋呢?不管怎样,她总算是可以近距离接触这个晋南王了。 祁越阳背靠着椅子,在闭目养神,容云初这便毫无压力的朝他走近,看他一动不动,她反射性的抬手戳了戳那条手臂。 倏的,那只受了伤的手一下子就抓住了容云初的手腕,那力度大的,差点没让容云初惊痛出声,一双美眸怒目而视,狠狠地瞪着他。 四目相对,那双墨色的眼中深如大海,里头仿佛有一个又一个的漩涡,能够将人吸入其中。 容云初眨了眨眼眸,突然觉得有些没意思,皱了皱眉道:“王爷,需要包扎伤口。”清冷的声音凉凉的,让祁越阳觉得有些舒服,手也不自觉的放松了开来。 容云初心无旁骛的将祁越阳的袖子用小剪刀剪开,入目的是一条狰狞的伤口,这让忍不住皱紧了眉头,这样的伤口还叫小伤吗?还好她在现代的时候有和好友学习过一些基本的护理,不然还真没办法给他疗伤。 只是在这个包扎过程中,容云初总是不小心就‘出错’,不是盐水洒多了,就是包扎的时候太过用力了,谁让在这个过程中,那双黑眸总是盯着她看,害她差点就以为是她露了马脚。 正文 第十五章 好好照顾 “包扎好了。”容云初两边一拉,一个蝴蝶结就悄然附着在那白色的绷带上,她满意的点点头,一旁的祁越阳默默地望着那蝴蝶结,眼角抽了抽。 “这段日子,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哪儿也别想去。”祁越阳选择忽视那个怪怪的蝴蝶结,冷眼瞧着那个自他进来就闷声不吭的臭小子。 “为什么?我这次虽然有做错事情,可……可是也不能这么限制我啊。”对方立刻怪叫了起来,要不是腿还伤着,差点没跳起来,那样子和刚才可一点都不一样,立刻就承认是自己的错误。 容云初不着痕迹的望了他一眼,满脸污泥,看不清楚他到底长什么样子,可是那态度,一点也不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士兵,而这位晋南王对他算是已经很忍让了,甚至还为了他受伤了…… 莫非……容云初眼神一亮,看来两人之间肯定有些什么,嗯嗯,回去得好好记录下来,‘晋南王为了新晋小兵受伤,两人之间不得不说的秘密’,不知道这个标题够不够引人注目呢? 只是……她完全忘记了,祁越阳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踩了他一脚,他绝对会百倍奉还的。 “嗯?你不想要你那破腿了?还是,你想要收拾包袱给我滚蛋。”祁越阳眯起了眼睛,整个人一下子处于冷冻状态,那眼神,冷冽的差点就可以冻伤人了。 那小兵吞咽了下口水,眼中一闪而逝一丝挣扎和惊恐,想了想,也不是第一次见识祁越阳的手段了,只要每每一想起,就浑身打冷颤呢。 他颓废的跌坐回了椅子,韩老对两人的状态半丝动容都没,直到看着祁越阳站起来打算走人的时候,这才开口道:“王爷的伤口最好不要碰水,不行,您周围都是一群粗人,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韩老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眼神一扫,一下子就看向了容云初。 “王爷,您不费心自己的身体可不行,我这边手头的事情太多了,就让云小子去照顾王爷吧,他虽然才被调过来没多久,可人却十分细心,有他在王爷的身边,我也就放心了。”韩老殷切的望着祁越阳,目露关心。 祁越阳只觉得太阳穴都有些抽疼了,他实在是不太想在自己身边安个陌生的人,可是韩老是宫中的老太医了,几乎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也正是如此,他对韩老也有几分敬意的,对于这样一个更似亲人的老人,他有些无法拒绝。 望了眼那作怪的蝴蝶结,他抿了抿薄唇,冷冷的望了眼容云初道:“那还不跟上来。”说完转身便走出了营帐,一下子就看不见人影了。 容云初还有些愣神,这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吗?这么快就可以混到祁越阳身边去了? “云小子,还不赶紧收拾收拾东西,跟王爷过去。”韩老见容云初有些呆愣的神情,立刻提醒道:“王爷虽然看似冷硬,但只要你别惹着王爷,王爷是不会和你一般见识的,切记,给我好好照顾王爷啊。” 容云初简单的拿了几样东西,就赶紧追了出去,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来,嗯……她一定会好好‘照顾’这位晋南王的…… 正文 第十六章 给我宽衣 整个军营都戒备森严,占地面积又广,容云初东晃晃西晃晃的,这才找到属于祁越阳的营帐。 门口站着两个卫兵,各个都表情严肃,往那一站,就是一个门神。 容云初在得到允许的情况下走进了这顶营帐,一进来就闻到一种干净清爽,却又很陌生的味道,初来到一个陌生男人的地盘,她还是有一丝紧张的,但内心燃起的却是更深的八卦。 里头的摆设很简洁,一张睡觉用的*,一张休息用的软塌,一张堆满书籍的桌子,一把椅子,还有放在中间的巨大沙盘,里头罗列成一个个区域,上面插上了这种不同颜色的小旗子。 祁越阳此刻就站在软塌前,他一只手正在解着腰带,另一只受伤的手垂在一边,可能是一只手有些不方便的缘故,他整张脸都沉得可以滴出黑水了。 眼看他的腰带已经被扯落下来了,容云初面色一红,脚步一下子顿住了,有些僵硬的想要转过身去,这种情况下,她觉得,还是先出去好了,就当她还没进来吧。 这么想着,祁越阳一个回头,已经发现她了,察觉到陌生人进入自己的领地,他的脸色更沉了,他恨恨的望着那只受伤的手,上面的蝴蝶结显得很可笑。 深吸了口气,他还是冷声开口道:“给本王过来。” 他的声音冷的可以,容云初身体颤了颤,有些讶异的回过头去,咬了咬红唇,有些纠结,可在他怒目的眼神下,还是选择慢吞吞的挪了过去。 “快点,你是属蚂蚁的吗?”祁越阳看着那脚步慢的可以的容云初,明明才几步路的距离,硬是跟隔了一道鸿沟似的,让他忍无可忍道:“快点给本王宽衣。” 原本还低垂的小脑袋,一下子就抬了起来,惊诧的眼神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容云初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听错了。 “给本王宽衣,别让本王再重复第二次。”祁越阳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他发现他的耐心似乎比以前好了那么一点,但天知道,这耐心正在崩溃的边缘。 扯了扯嘴角,看出祁越阳不是在开玩笑,容云初有些纠结,缓缓伸出的手在摸到他衣角的时候一下子又缩了回去。 她瞥了眼祁越阳已经快喷出火的眼神,在心底叹了口气,算了,反正在现代的时候,连光着的男人都有看见过,不就是宽衣吗?就当给小九换衣服呗,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她谈何探取眼前这个人的隐私? 咬着牙,容云初二话不说的伸出手来,动作一下子就快了起来,她略显粗鲁的直接将他的外袍给扒了下来,往地上一扔,又把他的中衣也褪了下来,随意一放,她手指有些颤抖的摸向他的里衣,上面沾染上他灼热的温度,让她心脏猛然跳快了一拍。 眼眸一闭,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她眼神坚定的直接两手一拉,健硕的胸膛一下子就展露在了她的面前,她的脑子一瞬间有些空白,在她还没回过神的时候,一只滚烫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迷迷糊糊的抬起头,对上那双满载火焰的眼眸,那张俊容一阵青一阵白,那看她的眼神,活像是在看一个恶贯满盈的大*。 “你在做什么?”太阳穴抽痛的更厉害了,他刚才眼睁睁的看着眼前这个家伙一层一层的像是没见过男人似的扒他衣服,等他回过神,差点没让自己光着了,也是着实一惊。 “呃,宽衣啊。”容云初也有些莫名其妙,可总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交谈,嗯……有些奇妙,只要微微一低头,就可以看见那古铜色的肌肤,手腕处更是被抓紧着,有些烫人,这让她耳朵尖都开始泛红了。 “宽衣?你这也叫宽衣,我这只是要换个外袍,你这是要扒掉我所有衣服。”他脱口而出,连尊称都给忘了,俊美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气过之后的淡淡红晕,显得祁越阳更添了几丝人情味。 凤眸瞪大,那张平凡的脸上一下子涨得通红,这回分明是被羞窘的,好吧,是她误会大了,敢情,她才是这个‘坏人’。 正文 第十七章 共处一室 手忙脚乱的又帮祁越阳穿上新的外袍,容云初脸上的温度这才渐渐散开了去。 天色渐暗,点燃上火烛,祁越阳早已拿了本书端坐在桌前看的认真,容云初随意的收拾了下自己带来的东西,便默默地坐在软塌上,两人共处一室,却毫无语言沟通,着实是有些无聊。 眼见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祁越阳却丝毫动静也没,容云初实在是觉得闷得不行,便直接上了软塌躺下去便睡了下来,反正这么僵着也毫无意思,倒不如养精蓄锐,等待时机。 听到那渐稳的呼吸声,祁越阳终于将脑袋从书中抬了起来,锐利的眼神毫无疲态,他颇有些无语的望着软塌上已经熟睡的某个人,嘴角抽了抽,还真是碰到了一个胆子特别大的人那…… 清晨,阳光透过缝隙直直的照射进来,容云初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环视了下四周,惊觉自己此刻身在祁越阳的营帐中,条件反射的摸了摸脸,感觉脸上没有一丝变动,这才舒了口气。 祁越阳此刻早已不在营帐了,不过,她倒是知道他去了哪里,这几日,她也算是摸清楚这边的状况了,估摸着是去训练场晨练了,她也不急,趁着他不在的时候,梳洗了一番,简单的吃了个早餐。 待祁越阳回来的时候,容云初早已将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了。 早起晨练过后又去后山洗了个澡,祁越阳只觉得一身清爽,在走进自己的营帐后,差点就忘记里头多了个人。 容云初眼尖的看见祁越阳手上的白布已经被打湿了,不禁蹙了蹙眉,走上前去,颇有些怨念道:“王爷似乎忘记了,昨日韩老说过了,切勿沾水,否则伤口愈合的速度会变得更慢的。”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带来的绷带拿了出来,准备帮他重新换上。 祁越阳任由她动作,他此刻就像是被疏通毛发的大狮子,心情好的时候,他纵容的底线就也大一些,任由容云初冲着他发牢骚。 安世远急吼吼的跑进来,入眼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慵懒的祁越阳一只手轻轻的敲打着桌面,整个人靠在椅子上,表情平淡却惬意,另一只手在一个陌生男子的手中,他正在将白布轻轻的绕在他手上,明明看起来很平常的画面,可却让他有种别样的感觉,心痒难耐啊…… “你愣在那里做什么?”身后险先撞上他的公孙寅忍不住推了推他,直接将他整个人推进营帐内,自己走了进去。 他脚步一顿,有些诧异的看向眼前自己的主子还有一个陌生的男子,算是明白安世远为何愣住了。 容云初早就觉察到有两个人闯了进来,只不过,这里是祁越阳的营帐,陌生人肯定也进不来,想想也就是祁越阳的人才能进得来,便也不在乎的继续完成她的包扎任务。 “咳咳,公孙大人何不继续往前走,这儿太挤了。”安世远稳住自己的身形,这边公孙寅又停住了脚步,两个身材颀长的人站在门口挤着,实在是不妥不妥啊。 公孙寅秀气斯文的面容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只是看着安世远的眼神却带着那么一丝鄙夷,两个人内斗惯了,谁都不服对方,一个是花蝴蝶,一个是笑面虎,一山不容二狐狸啊。 “世子身份尊贵,自然得走在前面。”公孙寅谦谦君子的礼让三分,浑然不像是刚才撞开他的人一般,废话,眼看着主子这样的气氛,他还是先让安世远上前打扰的比较好,只是……他抬眸望了眼那上头的两人,早就听说最近那个‘八卦语录’上写的是真的?其实不是和安世远之间有那种关系,而是和这个陌生男子吧。 要是让祁越阳知道公孙寅内心想的话,只怕是要给气到了吧,不得不感叹一声,八卦的力量真心大啊…… 正文 第十八章 出大事了 安世远颇为嫌弃的望了眼公孙寅,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公孙寅那只老狐狸才会让他先出面,真是个狡猾的人。 “你们两个要在那站到什么时候?”祁越阳冷声开口,真以为他们两个人的白痴对话他会听不见吗?刚刚还好好的心情,一下子就被打扰了,那眼神凉飕飕的朝着两人瞥去。 公孙寅上前几步,温和的笑着道:“王爷,我有要事需禀告。”说着,一边侧目望了眼刚好系好蝴蝶结的容云初,看着那本来还行的蝴蝶结出现在他家王爷的手臂上……他嘴角的弧度忍不住加深了,笑的连眼睛都眯了起来,更像是某种狡猾的动物了。 “有什么事就直说。”祁越阳握了握自己受伤的手,这点伤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若不是韩老特意吩咐了,他还真想撕了这绕在手上的布条。 “公孙,你让开,废话说的真多,耽搁了事情看你怎么办。”安世远直接挤开公孙寅,皱着眉头道:“事情是这样的,刚才接到消息说大理寺出事情了,很有可能是当初关进去的朝廷钦犯被劫狱了。” “大理寺?”祁越阳脸色倏的难看了下来,谁不知道这大理寺关押的都是一些朝廷重犯,这大理寺若是出了点问题,绝对是一件大事。 ‘砰’祁越阳一手握拳,猛砸了下桌子,阴沉着脸直接站起身来道:“走,备马,立即出发前去大理寺。”说完,便率先走了出去。 公孙寅和安世远立刻紧跟了上去,容云初将手中的东西放好,皱了皱眉,犹豫了片刻,还是义无反顾的也跟了上去。 大理寺?那可是不得了的新闻,她怎么能够错过呢? 等她赶到的时候,外面已经集结了一小队人马,祁越阳一身黑衣直接跨坐在一批棕色的汗血宝马上,整个人威风凛凛,气势逼人。 “我也要跟着去。”容云初小跑上前,小脸微微扬起,直直的望着祁越阳。 安世远和公孙寅分别骑马跟在后头,有些诧异容云初的举动,眼看她如此直接,不由得暗暗吸了口冷气,还真是个勇敢的小家伙,竟然敢如此直视晋南王。 祁越阳冷冷的望了眼容云初,眉头暗暗皱紧,“这种事情和你无关,给本王回去营帐。” 他的低声冷喝让众人闷声不敢说话,可却拦不住容云初,她眼中光泽闪亮,直勾勾的盯着他道:“王爷似乎忘记韩老说的话了,我这次得一直跟着王爷,否则王爷又不爱惜自己了可怎么办?” 其余人不说话,耳朵却是竖起了,哦?爱惜?这里头似乎有猫腻哦? 祁越阳握紧了缰绳,有些不可思议的瞪向容云初,对上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他的确没看错,那带着威胁的口吻是怎么回事? “王爷,刻不容缓……”公孙寅在后头默默地说了一句。 祁越阳忍不住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冷觑了她一眼道:“自己去找一匹马跟上……”说完,便直接策马扬鞭,一阵尘土扬起,便将人远远的抛在后头。 身后的人马立刻紧跟而上,容云初在尘土飞扬的视线中寻找合适的马驹,这时候本来应该已经跟上去的安世远却一脸笑米米的牵着一匹白色马儿走到她身边。 “我想你正需要这匹马吧。”安世远对眼前的这个人颇有些好奇,忍不住接近她客套起来。 “谢啦。”容云初眼睛一亮,立刻熟练的翻身上马,直接策马紧追上去。 安世远有些傻眼了,朝着那头也不回的人儿喊道:“喂,你们倒是都等等我啊。”说完,也赶紧上马紧跟上去。 正文 第十九章 全城缉拿 尘土飞扬之间,祁越阳带着一路人马赶到了大理寺,大理寺卿刘安此刻正焦躁的来回踱步,眼见祁越阳翻身下马,不由得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硬着头皮上前迎接。 “大理寺卿刘安参见晋南王。”刘安心里忐忑不安,他才是上任刚满一年,没想到就出了这么一件大事,来调查这件事情的还是那位赫赫有名的晋南王,只是想想,就心里紧张的不行。 祁越阳甩手将缰绳扔给部下,也不看刘安,直直的便朝着大理寺内走去。 正在刘安心如死灰的时候,公孙寅跨步上前道:“刘大人还是一边走一边说吧,王爷一向不喜客套话,倒不如赶紧将事情的始末与王爷一说。” 刘安这才松了口气,立刻讪笑着紧追上祁越阳的步伐。 安世远和容云初紧追其后,军中带来的人,已经将这大理寺团团包围住了,神情肃穆,盯梢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将那些逃走的钦犯卷宗给我看。”祁越阳环顾了下四周,冷声开口。 “是是是。”刘安立刻派人将卷宗送了上来。 “王爷,事情是这样的,昨日牢中传来奇怪的声音,巡逻的守卫便赶来一看,却是狱卒被杀身亡的惨状,而那个时候……牢内已经空无一人。”刘安趁着祁越阳一边看卷宗的时候一边解释道。 “大理寺戒备森严,至今为止,能在大理寺劫狱成功的,还真就这么一例。”公孙寅笑米米的看着刘安,直看的刘安面色通红,满脸愧疚。 “是卑职的失职。”刘安不由得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秦轲,王志德,光是这两个人,就已经作案累累了,哼,来人,下令封城,给我全城缉拿要犯,”祁越阳将手中的卷宗随手一扔,高声喊道。 公孙寅百年不变的笑脸总算有些僵硬了,“秦轲?那个嗜血杀手?多年前曾经行刺过皇上的人?” “还有那个王志德,当年占山为王,统领了一号人物,曾经为了抢夺钱财,带人屠杀了多个村落的无辜百姓,那时候是王爷率领人马剿了他的老巢,杀了他的亲弟,当初他还口口声声说,要找王爷报仇的。”安世远一进门就听见那两人的名字,不由得眉头一皱,俊美的脸上也染上了几分担忧。 也难怪要全城通缉了,这两个人无论放谁出去,都是放虎归山,当初捉住他们也都是不容易的。 “既然犯下了这么多罪证,为何没有被斩首示众呢?”疑惑的声音从后头传来,原本低沉的气氛一下子被打破,众人都抬眸望向了那人。 容云初无辜的眨了眨眼眸,她的确很好奇啊。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正因为这两人犯下的事情太多了,大理寺需要整理他们所犯下的事情,一件件向上呈报,最后再一一下达指令,最后才是秋后处斩。”公孙寅挑了挑眉,开始有些注意起这个本来不起眼的人了。 “谨之,这件事情要从长计议,尤其是王志德对你的恨意最深,难保他出来之后不会对你进行报复。”安世远与祁越阳交情颇深,自是知道其中一些原由。 祁越阳丝毫不以为意,反倒是冷酷一笑,“本王倒是希望他们能够找上门来,还省去找他们的时间。”眼中幽光微闪,挑衅十足…… 正文 第二十章 侯府抓人 一时间,封城给众多百姓带来了恐慌,也惊动了宫中的祁越城,他龙颜大怒,立刻派人进行搜城,一定要将这两个人给找出来。 而此刻,大理寺的天牢内,一抹娇小的身影正蹲在门口观察着什么。 “明明是如此强固的牢笼,竟然连一点破坏的痕迹都没有。”容云初扫了眼地上和牢门,半丝破损的迹象都没有,明明是劫狱,怎的如此轻松。 “没错,的确是这么一回事,此事有蹊跷,只是却不知,你一个小小的随行军医却对这种事情有兴趣。”公孙寅不动声色的从她身后走了过来,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只是那眼中却无一丝笑意,望着容云初的眼神带着一丝探究。 容云初镇定自若的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袍上沾上的灰尘,轻笑道:“公孙大人对我这一个小人物都有兴趣,我为何不能对这桩案子有兴趣呢。” “你可真是伶牙俐齿,我已经查过了,你入军营的身家背景都很清白,只是……却找不到你那些所谓的家人,就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你说奇怪不奇怪。”公孙寅眯着眼望着容云初,他是祁越阳身边的得力助手,自然不会放陌生人在祁越阳的身边。 咬着红唇,容云初凤眸瞪大,与公孙寅对视着,两人之间的气氛一触即发。 她的确是有想过自己的身份被戳穿,却没想过会这么快,看来是她低估了祁越阳身边的人了,这个公孙寅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公孙大人,有线索了,王爷和世子已经赶过去了。”就在两人气氛紧张的时候,天牢外,有人大声喊道。 公孙寅皱了皱眉,深深的望了眼容云初,最后到底是冷哼一声,走了出去。 容云初松了口气,眸光微转,都到了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会放弃,咬了咬牙,到底还是跟了过去。 熟悉又陌生的朱红色大门,诺大的高门府邸被里一层外一层的给包围了起来,容云初没想到自己竟然还会来到侯府门前。 “王爷这么大的阵仗还真是吓到老臣了,不知王爷前来有何事。”老侯爷站在侯府门前,脸上堆着笑。 “城内正在缉拿要犯,老侯爷莫非不知道?”安世远妖孽的脸上带着慵懒的笑,一双桃花眼微微挑起,似笑非笑的看着老侯爷。 “老臣自然是有听说这件事情,可是老臣这里怎么可能有要犯呢?世子可别冤枉了老臣。”老侯爷摇了摇头,有些不高兴了。 “既然如此,不如让我们进去看看不就都知道了。”安世远可不吃他这一套,抬脚就想要往里头走。 “世子,这里是侯府,不是你府上,你若是要不顾老臣的颜面闯进去,那老臣只能进宫面见皇上了。”老侯爷拦在安世远的面前,一双老花眼瞪得大大的,一脸‘你敢走进去,我就和你拼命’的模样,额头甚至冒出了点点冷汗。 “他在慌乱,人肯定在他府上。”容云初紧盯着老侯爷,他急切的拦住安世远,眼中甚至有流露出一丝恐惧,看来,侯府里定是出了事情。 公孙寅看到容云初被他揭穿了,还一脸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跟过来,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 “继续说。”祁越阳背对着他,虽然容云初的声音很轻,可他却听见了。 “老侯爷有些害怕王爷,却有胆子将王爷拦在外头,那钦犯定然是在里面,甚至已经控制了侯府里的人,否则老侯爷不会如此拼命的拦住世子,只怕世子前脚进去,后脚侯府就会闹出人命,毕竟,那样的人,不会怜惜其他人的性命。”容云初分析道,“而侯府最尊贵的莫过于老侯爷自己,还有小侯爷,再有就是如今成为他儿媳的和柔小郡主。” 祁越阳抿紧薄唇,一双黑眸深沉似水,他冷冷的望了眼老侯爷那焦急的脸色,半晌,才开口道:“很好,老侯爷既然都这么说了,本王自然信得过,走,我们去别处搜。” 祁越阳一开口,老侯爷总算是松了口气。 “王爷,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不能听信她的话……”公孙寅对容云初有着明显的不信任,他瞪了眼容云初。 “本王自然有主意。”祁越阳抬手阻止公孙寅继续说下去,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公孙寅本还想要说的话立刻止住了……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声东击西 侯府内,老侯爷好不容易将祁越阳他们打发走,刚松口气,一回头,一口气又给提了上来。 地上沾满了血迹,几具尸体就倒在不远处,丫鬟和仆人通通蜷缩在大厅的角落里,望着坐在椅子上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强壮男人瑟瑟发抖。 脸上一条刀疤从眼睛那处一路划到了脖颈处,本就粗狂的脸上,加上了那条刀疤后,更显得他整个人如同鬼魅般吓人。 身姿丰腴的和柔郡主跌坐在他的脚边,精致的脸上带着惊惶,两行清泪还未干透,当真是楚楚可怜的尤物,让王志德看的一身邪火都快出来了,忍不住捏住她的下巴,凑到她的红唇边,狠狠地亲了上去,和柔‘呜咽’一声,挣扎了两下没挣开,一手护着自己的肚子,只能由着他去了。 一旁倒在不远处地上的陆云庭看着那狗男女做出这样的事情,脸都涨红了,差点没喷出一口血来。 本就已经被和柔戴了绿帽子了,肚子里的孩子,他自己也弄不清楚是不是他自己的,也深刻的怀疑着,自从成亲之后,和柔的本性也开始压抑不住了,对他呼来喝去的,可到底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到底是个郡主,他也就忍了,谁知道那逃出来的钦犯哪里不逃,偏偏逃到他们侯府去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这样那样,他都难堪的想要撞墙去了。 粗大的手直接覆上那处柔软,惹得和柔闷哼一声,也不知是舒服的还是怎么的,让王志德更加兴致高昂。 “你你你……我已经照你说的去做了,你还不将人都给放了。”老侯爷气的一阵热气上头,只觉得头晕眼花的。 看着王志德终于将和柔松了松,和柔早已眼露茫然,满脸红晕,红唇娇艳欲滴,老侯爷忍不住一阵摇头,是他错了,这样的儿媳妇,根本就要不得啊要不得。 王志德邪气的舔了舔唇角,满脸讽刺的看着那老侯爷道:“放了?你以为我傻?哼,那狗屁晋南王欠我的,我还要一样一样给讨回来呢,听说,这女人就是他的堂妹,也是个小郡主呢,这样子的极品,我平时可都尝不到呢。”说着,一把将和柔搂进了自己的怀里,上下其手了起来。 老侯爷一脸悲痛欲绝,只道是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才惹得这么大的祸事啊! 可就在这么一瞬间,本还沉溺在怀中女子的王志德突然眼神微变,一把将和柔扣着,一边冲了出去。 本来已经掉头走人的祁越阳等人却突然出现在了那庭院中,冷气凛凛的眼神赫然对上王志德那双邪佞的眼睛,着实让他一惊。 他反射性的望了眼周围的墙头,那里已经有人拉好弓箭,此刻正瞄准着他。 他赶紧将怀里的和柔一把提起,粗壮的手一点也不客气的捏住她那纤细的脖颈,惹得她惊呼一声。 “好啊,你这个老家伙,竟然敢跟老子玩这么一出声东击西,真当老子当年做过的事情都是白做的啊?”王志德整个人都被激怒了,尤其是看见了他的仇敌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一双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祁越阳放血吃肉,可理智却也告诉他,这个时候轻举妄动,他绝对会变成箭靶子。 “这这这……”老侯爷也是震惊了,看着祁越阳他们,眼见形势一下子逆转了,心头燃起了一丝庆幸。 正文 第二十二章 要挟和追击 “王志德,你现在已经插翅难逃了,我劝你还是投降是好。”安世远扬了扬嘴角,手轻轻一抬,站在墙上的弓箭手便已经蓄势待发,只差他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王志德狰狞着一张脸,脸上的刀疤也跟着一起扭曲着,在天牢的日子,让他沧桑了不少,此刻犹如地底下爬上来的厉鬼一般。 “门都没有,你以为我还会回去那鬼地方,我呸,好啊,老子现在什么都不怕了,只不过……你们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这女人的下场。”王志德露出一抹阴森的笑容,他手掌用力,惹得和柔一阵挣扎,原本红润的脸色一下子惨白了下来。 “王……王爷,堂哥……你救救……柔儿啊。”和柔眼角迸出几滴泪水,一只手紧抓着王志德粗壮的手臂,一只手朝着祁越阳的方向临空虚抓着,连声呼救,早已没了平日里的意气风发。 “王爷……”公孙寅皱起眉头,这下子有些不太好办了,这和柔毕竟是个郡主,就算嫁进了侯府,那也是侯府夫人,这王志德还真是一点马虎不得。 “你想要什么?”祁越阳冷声开口问道。 王志德眼睛一红,讽刺的笑道:“要你的命。” “哼,你胆子倒是不小。”安世远咬牙切齿的瞪了他一眼,恨不得此刻就上前将他拿下。 站在王志德身后的老侯爷眼中精光闪了闪,他瞥了眼和柔的肚子,眼中一闪而逝一缕狠唳,他悄悄的挪到那几具尸体边上,从那人身上摸出一把匕首来,趁着王志德的精神都放在祁越阳身上的时候,又悄悄的往他这边凑近。 安世远和公孙寅不是没看见老侯爷的举动,两人皱了皱眉,却也抱着一丝侥幸的心里,故意吸引王志德的注意力,若是老侯爷成功了,那么可以避免不少麻烦。 一旁一直看着的容云初却是咬了咬牙,这个笨蛋,她忍不住上前一步,凤眸中有着不赞同,她可不认为王志德会让他这么轻易的得手,这个老侯爷会乱了大家的阵脚的。 只可惜,容云初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了,老侯爷此刻已经举起匕首,狠狠地朝着王志德的后背刺去。 一瞬间,像是停止了一般,却见王志德一个转身,直接踹出一脚,将老侯爷一脚踹到了墙上,又狠狠地抛回来,一口鲜血喷出,只来得及悲愤的望了眼王志德,便晕死过去了。 “爹……”陆云庭悲愤的叫喊出声。 “你们这群无耻之徒,我呸,真当你们爷爷我是吃素的啊。”王志德勒紧了和柔,心中暗自庆幸,还好反应够快,否则又要成阶下囚了。 只是,这回他不愿意再周旋下去了,他红着眼睛道:“你们立刻给我准备一辆马车,马车内放上一千两银子,快点,否则我就掐死这女人。” 他已经被激怒了,和柔都被勒的直翻白眼了,那大肚子尤其显眼,实在不好放着不管。 “去,给他准备。”祁越阳一点也没意见的挥挥手,眼眸却眯起,若不是和柔这个女人是老皇叔的女儿,他还真想亲自动手,让王志德后悔这辈子曾经来过这个世上。 王府的办事效率很速度,很快王志德的要求的东西就都准备好了,王志德一丝戒心都不敢懈怠下来,掐着和柔的脖子,一路朝着马车走去,然后一个翻身上去,将和柔也一并推进马车内,便驾着马而去。 “追——”祁越阳一声令下,黄昏落日,这才刚刚开始呢……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拉你下水 天色转眼暗了下来,他们一路追着王志德出了城,公孙寅让人在马车底下安了破裂的面粉袋,顺着地上残留的面粉,他们就能够找到王志德。 很快,他们便找到被遗弃在郊外树林外的那辆马车,看那踪迹,应该是逃进树林里去了。 “继续追,记住,遇见王志德,杀了他也不碍事。”祁越阳这回对王志德是起了杀心了,还是这样一劳永逸最好。 一行人冲进这夜色之中,却不知,自己也被人盯住了。 夜晚的树林中充满了危险的味道,王志德与和柔两个人却像是消失了一般,明明已经快要追到了,却如同人间蒸发,无从下手。 马儿前行了几步便停了下来,一阵嘶鸣,不肯再朝前走去,月光透着树林的层层树叶照射下来,平白增添了几丝诡异。 “不好,王爷,有埋伏。”公孙寅心中一阵忐忑,片刻后,他高喊一声,“保护王爷……” 话音刚落,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各个手中拿着大刀,眼中满是杀伐之气。 树林内顿时一阵刀剑相击的声响,对方来势汹汹,各个都出手狠辣,要置他们于死地。 公孙寅从怀中拿出一把扇子,拼命抵挡,‘哗啦’扇子一展开,竟片片都是铁刃。 几个黑衣人团团围着祁越阳,合起来围攻着他,一掌劈来,一个黑衣人‘砰’的一声抛向一棵树,从上跌落,再没有起来过。 此刻的祁越阳,一身黑衣,在这夜色中,如同地狱来的鬼魅,眼中甚至染上几丝鲜红,面对几个黑衣人的围攻,眼中甚至带着一丝嗜血的兴奋。 “不好,王爷怕是要入魔了。”公孙寅抽空看了眼祁越阳,心中顿时‘咯噔’一声,要知道,祁越阳的武功高强,一旦入魔,便下手无情,六亲不认了。 祁越阳此时下手极狠,五个黑衣人里,已经死了三个了,其余的人眼中也露出一抹惧意来了,相视一眼,从怀中掏出一把粉末,朝着祁越阳撒去。 “啊——”祁越阳低吼一声,粉末已经进入眼中,顿时一片漆黑,那种看不见眼前事物的感觉,让他一下子暴躁了起来,一掌就将那个黑衣人打死了。 “谨之——”安世远焦躁不安,却分身无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祁越阳克制着自己的心魔,在将另一个黑衣人抛出去之后,一个纵身,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 “该死的,王爷——”公孙寅将扇子一甩,解决了眼前的黑衣人,立刻紧追上去。 ‘哗啦啦’的水声在耳边响起,祁越阳站在岸边,看不见眼前的景色,只觉得心中魔性快要压抑不住了,那双无焦距的眼中呈现出丝丝血红,俊美的脸上闪过黑色的魔气,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狰狞。 “去死吧——”紧追在后面的一个黑衣人突然提起大刀扑了上来,祁越阳纹丝不动,他双手紧握成拳,全然不顾背后的危险。 就在大刀即将砍下的瞬间,一阵悠扬的笛声响起,那个黑衣人脸色一变,整个人像是被虫子咬了一般,手中的大刀掉落在地,翻身落在地上打滚,双手抱着脑袋,只觉得头疼的不得了。 容云初一手拿着短小的翡翠玉笛,一边纵身来到祁越阳的身边,拍了拍胸口,光想到刚才的场景就觉得一阵后怕。 “嘿,王爷,你怎么在这里,其他人呢?你知不知道刚才这样真的很危险?”容云初是稍后才跟上他们的,后来进了这树林就迷路了,迷迷糊糊的跑来了这里,本来还高兴找到人了,却被刚才惊险的一幕给吓了一跳了,以至于完全没发现祁越阳此刻的不对劲。 倏的,一只手牢牢地抓住容云初纤细的手腕,那感觉似曾相识。 “怎……怎么了?”容云初迷茫的望着祁越阳,对上那双泛着血红的眼睛,这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继续说。”祁越阳沙哑着嗓子道,她的声音让他觉得有些舒服。 “什……什么?”容云初莫名其妙。 “你的声音,继续——”祁越阳只觉得头有些疼了,神志也有些不清晰了,却反射性的下起了命令。 容云初瞪着一双凤眸,有些无语,刚想开口,身后那个黑衣人缓缓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抓住地上掉落的大刀,阴森森的望着他们,举刀挥下—— 察觉到危险的来到,祁越阳脑筋跳快了一拍,他直接一把搂住容云初,朝着另一个方向翻身过去…… 然后,‘扑通’一声,混蛋,旁边是湍急的流水啊。 “我靠,别拉我下水啊,噗……”容云初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紧紧地抱着下水了,抬眸望去,呵……前面是巨大的瀑布啊……救命……啊。 “王爷……”脑海中最后一瞬间,只听见公孙寅的嘶喊声,然后……再也没有其他了……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同是沦落人 冰冷刺骨的水渗透了衣裳,硬生生的将容云初给冻醒了。 她有些茫然的望着漆黑夜空中悬挂着的那轮月亮,猛然回过神,一下子从地上翻身坐了起来。 明亮的眸子在黑夜中也依稀能视物,放眼望去,只看见那一颗颗参天大树围拢着,完全看不见尽头,脚边还能感觉那冷冰冰的水在漫过来,早就听不见瀑布的声音了,看来这水流将他们冲刷到了比较远的地方。 对了,他们?容云初猛地想起那个拉着她一起下水的罪魁祸首,身体刚一动,就触碰到一具微凉的身体,她一看,身边躺着的可不就是祁越阳嘛。 “喂,你醒醒?”容云初胆子很大的拍了拍他,可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她小心翼翼的探了探他的鼻息,总算松了口气,好歹人还是活着的。 ‘嗷呜……’从林中深处传来一声声狼吼声,显然这里十分的不安全。 容云初咬了咬红唇,有些复杂的看了眼祁越阳,湿透了的黑发有几根贴在了他脸上,月光照耀下,俊美的脸上有几分苍白,如墨的眉微微皱着,看起来颇有几分秀色可餐。 算了,同是天涯沦落人,容云初到底没忍心将祁越阳一个人留在这里,娇小的身子蹲下,将祁越阳一路拖拽,途中不知道磕磕碰碰到了多少次,惹得即使还在昏迷中的祁越阳都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天际一阵‘轰隆’闷响,顷刻间,倾盆大雨突如其来,好在上天不负有心人,在彻底变成落汤鸡之前,容云初找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穴,成功的将祁越阳一路拖了进去。 洞穴里头还有一些淡淡的气味,闻起来像是曾经有野兽居住过的洞穴,不过味道已经很淡了,怕是已经很久没来居住过了,所以容云初便也大着胆子在这先借助一晚了。 捡了一些没有湿掉的柴火,好不容易升起了篝火,容云初将外袍脱下,晾了起来,刚松口气坐了下来,原本还躺在不远处的身影一个打滚就滚到了她的怀里,强悍有力的双手紧紧地抱住她的纤纤细腰,那张英俊的脸直接贴着她的小腹,还舒服的喟叹了一口气,脸颊在上面蹭了蹭。 容云初呆若木鸡,反应过来后,脸上涨得通红,一双好看的凤眸像是沾了火似的,狠狠地瞪着那个一脸舒服,嘴角还带着笑容的祁越阳。 这混蛋,拉她下水还不够,她还要费尽力气把他拖进山洞,这会又吃她的嫩豆腐?容云初只觉得一股怒气涌上心头,甚至还回想起了这混蛋将她的‘八卦语录’都给回收走的事情,一时间,新仇旧恨全部都回荡在脑海里,她眯了眯眸子,嘴角扯出一抹邪气的笑来,一个伸手,就将祁越阳朝另一边狠狠一推。 毫无防备的祁越阳,就这么‘咕噜噜’的一阵打滚,然后‘砰’的清脆一声,撞上了一颗石头,打滚行动就此停止。 刚才那一下的声音不大却也不小,平复怒气后的容云初眨巴了下凤眸,有些迟疑的走到祁越阳身边,见他呼吸通畅,不由得戳了戳他脑门上有些鼓起的包,心虚的咽了下口水,眸光微转,瞧他睡的乐呵,便松了口气。 有些无奈的转身望了眼洞穴外头,外面的倾盆大雨一点都没有停下的意思,她只能在洞穴里找个合适的地方,靠着温暖的火堆和衣躺下,耳边听着外面‘哗啦哗啦’的下雨声,渐渐合上了眼眸,沉沉的睡去…… 正文 第二十五章 返老还童的王爷 大雨骤停,阳光洒进洞穴内,温暖的让人想要继续沉睡下去。 睁开朦胧的双眼,一张俊美的脸蛋近在咫尺,要说有多近,近到那卷翘的睫毛都能让她数清楚,近到那温热的呼吸都洒在她的脸上…… 原本的瞌睡虫一下子被赶跑了,容云初有些僵硬的将视线往下移,腰上的温热感更明显,那一双紧搂着着她的手是怎么回事啊? 明明都挑了离他最远的地方睡了,这家伙居然还能够死皮赖脸的靠过来,难道睡过去的晋南王就变得不再那么高冷无情了么?这让她有些接受无能啊。 容云初身体僵硬的难受,一个没忍住就直接坐了起来,旁边的祁越阳似乎是被她给影响了,睫毛轻轻颤动,一双澄澈的黑眸缓缓睁开,正对上容云初的眼睛。 这么清澈的双眸,和平日里的祁越阳似乎有些不一样,眼中少了冷漠,多了几丝……稚气。 不过……容云初却猛地回想起了一件事情,昨天夜里他们都掉进了河里,她脸上是有易容的,就算是千面的得意之作,可是触碰到水,脸上的易容还是会被冲刷的一干二净的。 容云初瞬间一惊,条件反射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微凉的皮肤,摸着就已经没了表面原本附着的一层,红唇微微抿着,明明是狼狈不堪的模样,却有着特殊的美丽。 她牢牢地盯着祁越阳的眼睛,还记得昨夜里祁越阳的眼睛似乎有些问题,可是……现在一看,那双透彻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她,一点也不像是有问题的样子。 “你……看得见?”容云初小心翼翼的问道,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祁越阳依旧盯着她不说话,可是眼睛却眨了眨,充分的显示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就犹如一盆凉水迎面浇下,瞬间让容云初感觉到了透心凉的滋味,她向后移了一下,已经做好了会被眼前这个王爷冷声质疑的心理准备,可…… “娘……”明明还是那么冰冷凉薄的声音,可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他竟然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她这么一个妙龄女子,开口喊‘娘’? 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当头劈下,容云初整个人呆住了,她千想万想,怎么也没想到,当祁越阳醒过来的时候,会对她喊出这么一声‘娘’来,她看上去难道很老吗? “娘,疼,呼呼……”祁越阳眨巴着澄澈的眸子,一边将头凑了过来,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的大包,满脸的委屈,搭配上他那张俊美的脸蛋,的确有些惹人怜惜。 容云初后知后觉的回想起之前她曾经的那一推,眼看着祁越阳额头的那个包非但没有瘪下去,反而更加肿了,脑海中精光一闪,莫非是那一撞,把大祁王朝大名鼎鼎的晋南王给撞傻了? “我不是你的娘。”容云初舔了舔自己有些干燥的唇,只觉得有些头疼欲裂,完全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若是知道,她发誓,绝对会忍住自己的怒火,轻轻的推他的…… “娘……”祁越阳完全没在意容云初说的话,一把就扑进容云初的怀里,若是他真的只是个小孩子的话也就算了,可他那健壮的身体一下子扑上来,愣是把容云初直接给扑在了地上,惹得容云初一声惊呼。 容云初欲哭无泪的将在她胸前磨蹭的某颗脑袋移开,这冷酷无情的王爷一下子返老还童了,她到底该如何是好啊……只希望公孙寅他们在找到他们之前,他能够赶紧恢复过来吧,她宁愿面对高冷的王爷啊啊…… 正文 第二十六章 给姐姐采果果 漫无边际的参天森林中,放眼望去都是绿色植被,已经在里头走了整整一大圈了,却一点也没有找到出口的意思。 “天那,这里到底是哪里?”容云初一边找路,一边还要牵着变成‘小朋友’的祁越阳,只觉得内心开始焦躁起来了。 “娘,肚子饿了。”祁越阳突然站着不动了,一手扯住容云初的手,一边抱着旁边的树,一副耍赖的模样。 容云初顿时头疼了,她哪里来的便宜儿子哦,只怕等祁越阳清醒之后,回想起自己曾经一口一声‘娘’的喊她,怕是羞愤的想要杀人灭口了。 “乖,我这没有吃的,而且,我并不是你的娘亲,你看你娘有我这么年轻的吗?”就算那么想,容云初还是极尽温和的对祁越阳说着,“不过……你倒是可以喊我姐姐。” 眸中一缕亮光一闪而逝,她弯了弯嘴角,能听到晋南王喊她一声姐姐,这世上只怕也只有她了吧。 祁越阳歪了歪头,有些好奇的样子,可对上容云初亮晶晶的眼睛,他到底还是乖乖的喊了一声“姐姐”,还附赠一抹笑容,霎那间有种梨花开满枝的砰然感觉。 容云初只觉得心跳一时间有些加速,没想到祁越阳笑起来这么好看,两颊甚至还有两个浅浅的小酒窝,看起来可爱极了,让她忍不住捂住鼻子,好一个俊美的阳光少年,和平日里阴沉沉的他完全不同,明明就是呆萌呆萌的帅小伙好么。 “真乖,真乖……”容云初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祁越阳的乌黑亮丽的头发,顿时觉得心里美极了,要是祁越阳对她能够一直这么乖,这么听话就好咯。 “给姐姐采果果吃。”祁越阳一边笑着,一边指了指他抱着的这棵树上面。 容云初仰头望去,赫然瞧见这颗巨大的树上竟然长满了一颗颗诱人的红色果子,恍然大悟,难怪祁越阳刚才到这就不肯动了,感情眼力这么好,早看见这些果子了。 这时候容云初才觉得肚子是有些饿了,从昨天晚上开始,她就没吃过什么东西,还陪着祁越阳又是下水,又是拖拽的,用了不少力气呢。 她这才刚点点头,那边祁越阳就兴奋的挽起袖子,一个纵身,便跳到了大树的树干上,他抱起一个枝干就是一阵摇晃,上头红晃晃的果实便一串串的从树上掉落下来。 赶紧伸手接了一些,又从地上捡了一些完好的果子,容云初的怀里就已经塞不下了。 “够了够了,这些我们够吃了。”省的祁越阳继续制造这场‘果子雨’,容云初赶紧提醒道。 祁越阳立刻听话的停止了动作,直接向下一纵,就又回到了容云初的身边。 没想到祁越阳虽然失忆了,却还保持着极高的武力值,容云初总算是放心了,总感觉好像身边有一头听话的忠犬,让她总算有些安全感了。 这些果子虽然红彤彤的,却是没有毒的,还时不时的看见有几只小猴子跳过来摘着吃呢。 容云初这会也不讲究别的了,将采下来的果子随意的在衣服上擦了擦,便一口咬了下去,果汁顺势流下,鲜嫩多汁,味道很甜很好吃呢。 两个人就着这些果实吃了个半饱,顿时觉得有精神了,只是,这片森林实在是太大了,难以找到出口,难不成,他们必须在这里当一段日子的原始人了? 正文 第二十七章 狼群突袭 兜兜转转,竟是又回到了上次掉落的河水边,河边有不少小动物正在惬意的喝水打盹,见容云初和祁越阳的出现,也仅仅是好奇的张望一番,并没有逃走,想必是这样幽静的环境,才能养出如此不怕生人的小家伙们。 “姐姐,玩水。”祁越阳眼睛一亮,兴奋的一喊,直冲冲的冲进了水中,吓得一旁的小动物们纷纷退后了好几步。 容云初不禁有些疲惫的抚了抚额头,她怎么忘记身边有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家伙了,心智变得幼稚了,就连行为都一起幼稚了。 眼看着祁越阳想要动手拉她一起去玩,容云初连连摆摆手道,“不了不了,姐姐太累了,你一个人去玩吧。”说着,坐到一旁的草地上,有些苦恼的望着四周,除了树木就是河水,不远处则是悬崖峭壁,还真是毫无头绪。 一不留神间,回头一望,竟看见祁越阳玩水玩到兴奋时,竟将上衣一件件给脱了下来,露出阳刚的上半身,水珠溅在身上,在阳光的照射下,堪比健美先生的身材简直让人垂涎欲滴。 容云初忍不住瞥了一眼,又瞥了一眼,摸摸下巴点点头,嗯,身材真心不错,四周山明水秀,又有‘美景’欣赏,心情似乎也好了一些呢。 突然,空气中似乎凝固了起来,一瞬间,周围的小动物像是感觉的了四周的危险气息,惊慌的拔腿就跑,河边一下子就只剩下容云初和祁越阳两个人了。 容云初也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了,连忙起身,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一只银白的爪子临空踏出,雪白的毛发,健壮的身姿,身形巨大,抬眸一看,竟然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白狼。 它的一双绿眸此刻正瞪视着他们,嘴角露出锋利的牙齿,一脸凶相。 “看来,这边是这头狼的地盘,难怪那些动物逃的那么快。”容云初小心翼翼的留意着那头白狼的动作,一边有些忧虑的望向祁越阳。 许是感觉到了危险,祁越阳此刻也没有继续戏水了,他半蹲在岸边,半弓起身体,整个人也处于警惕状态。 “嗷呜……”白狼仰头长啸,一阵阵狼吼回荡在山谷,容云初心头一凛,不好,它这是要召集其他的狼群。 可惜,就算知道这个事实也已经晚了,这个山谷,本就是它们熟悉的场地,没过一会,一群黑色和灰色的狼群便缓缓地从林中一只只的蹿了出来,它们井然有序的停在白狼身后,显然是听命于这只白狼的,没想到,这只白狼倒是一只头狼呢。 狼群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这个情况,明明是狼多势众,怎么看都不能轻举妄动。 几头黑狼缓缓动作了起来,朝着河边慢慢走去,一边还龇牙咧嘴的瞪着祁越阳。 河边周围陡然变冷了,祁越阳一双黑眸变得幽深极了,他紧紧地盯着狼群,就连自身散发出一股强硬的冷气都不自觉…… 正文 第二十八章 与它沟通 人狼对峙,情势一触即发…… 容云初平静的拿出随身携带的短小玉笛,她抚摸着清凉的玉笛,脑海中想起师傅曾经对她说过的话‘音控的力量,乃至草木走禽的心绪都能沟通,只要你心怀纯净’。 她闭了闭眼,如果不是身处险境,她是不会再用它的,再高的天赋又如何,不能控制便所幸尘封,至少不会让它再伤害别人…… 玉笛凑在唇边,悠扬的声音响起,让人心生平静,清心咒是初入门时学的,也是为了控制自己,此时,她让自己什么都不要想,忘记一切,全身心的投入其中。 祁越阳有些僵硬的挺直了腰背,他默默地朝着容云初望去,那一头墨黑的长发早已杂乱的披散在肩上,绝美的面容安静又祥和,仅仅就是站在那里,却给人一种一瞬间永恒的美感。 原本还紧握的双手也渐渐的放松了下来,瞳孔缓缓微张了开来,只是眼中不再是那么纯澈干净,而是染上了一层浓浓的黑墨…… 容云初一边吹着玉笛,一边缓缓睁开眼睛,一瞬间,她有些讶异,原本还气势汹汹的狼群竟然都乖乖的坐在了地上,甚至有些还惬意的趴在了地上,那尾巴一下一下的挥着,活像是平日里都能够看见的土狗一般。 那白狼蹲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原来在不知不觉中,白狼已经凑到了她不远处,只是它的眼中已经没有刚才那般的凶狠了,在笛音中,它整只都放松了下来,对上容云初的绿眸甚至闪烁着还算温和的神色。 容云初心神微定,大着胆子缓缓地朝着那头白狼走过去,看的一旁的祁越阳忍不住站直了身体,皱紧了眉头,而他的这一切,容云初都没有发现,因为此刻她的全身心都围绕在那头白狼身上。 笛音并未停止,对于容云初的靠近,白狼也没有做出任何的攻击和举动,只是默默地看着容云初。 待容云初彻底的走到了白狼面前,她才停止了吹笛的行动,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容云初有些迟疑的伸出了手,在离白狼的头颅还有几分距离的时候,看见白狼似乎有些不满的呲了呲牙,却没有要咬下来的举动。 “我们并没有要夺走你们地盘的意思,我们只是要离开这里,或许,你有办法能够帮助我们离开这里吗?”容云初终于得偿所愿的摸到了白狼的毛发,手中的触感并没有多么的柔软,甚至有些坚硬,却让容云初一瞬间松了口气,眼中也染上了几分笑意。 虽然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竟然要让一头白狼来给他们带路,可是,当她接触音控的时候,就知道,万物都是有灵性的,而她就是要与之沟通。 祁越阳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头白狼像是听懂了容云初所说的话一样,站起身来,抖了抖自己的毛皮,然后有些傲娇的抬了抬脑袋,朝着容云初这边甩了甩脑袋,便转身朝着森林那头走,其余狼群在看到白狼的举动后,纷纷‘嗷呜’的叫了几声,一只只的又蹿回了森林里头去,就如同刚才突然出现一般,又突然都离开了。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月下温泉 待所有小伙伴都回去之后,白狼这才回过头来,朝着容云初酷酷的点了点头,一副‘赶紧跟上来’的样子。 容云初眨了眨眸子,嘴角漾起一抹喜悦的笑容,她赶紧走到祁越阳的身边,随意的将他的衣服给他穿好,然后,牵着他的手就跟上了白狼,沉浸在喜悦中的她,全然没有察觉身边这个男人的变化,没发现他那双墨色的眼眸,牢牢地盯着她牵着他的那只手…… 进入了大树包围的森林中后,视线就变得暗沉了下来,白狼悠悠闲闲的走在前头,它似乎就是这里的霸王一般,只要是遇见的动物,没有一只是敢挡他路的,纷纷绕道而行。 走了挺长一段路,周围的树木都是长的一样的,也难怪容云初他们当初怎么也没有走出去。 视线开始开阔了起来,白狼一个跳跃就消失在了眼前,容云初他们赶紧跟上去。 出了森林,他们这才发现,原来外头早已天黑了,夜晚中的白狼依旧很显眼,它跳到一块巨石上一阵狼嚎,此刻听听,却是满怀热血。 眼前的是一片坑坑洼洼的山地,不远处便是一处开阔的草原,想来,那些狼群便是住在那片草原上的,森林那头的河水,便是它们平日里前去饮水的地方,也难怪它们对于如同侵入者的他们有敌意了。 白狼抒发完自己的感情后,又一摇一摆的走到他们面前,然后抬脚朝着山地的另一边走去。 容云初他们对这里地形不熟悉,只得继续跟着白狼走。 白雾朦胧,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出现的水池,那一股股冒起的热气,可不就是一处温泉么,在这京城可是难得少见的。 白狼抬爪指了指那处温泉,又朝着星空中的那轮月亮嚎叫了几番,这才甩甩头,心满意足的跳跃着离开了这里。 容云初后知后觉的才记起来,狼群有着在夜晚觅食的习性,想必是白狼要出去觅食了,便留他们在这处温泉边上休息,待白天了,再给他们带路。 她也有些惊奇,还真是难得遇见如此有灵性的动物,即使它是一只十分有危险性的狼…… 容云初有些渴望的望着眼前的温泉,她这两日已经没有好好的洗过澡了,又是落水,又是露宿野外的,她此时只觉得身上又脏又臭的,难以忍受,恨不得脱掉衣服,立刻跳进里头,好好的泡个澡。 可是……她望了眼身边的祁越阳,有些纠结的咬了咬红唇,虽说祁越阳此刻的心智如同孩童,可是她还是没有在大男人面前脱衣洗澡的习惯。 眼见水池中央有一处很大的巨石,完全可以遮挡好几个人,容云初眼中闪过一缕亮光,立刻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你不是喜欢玩水吗?你看这里的水池也很大,可以好好玩水哦,不过姐姐现在很累,一会你乖乖的自己去玩水好不好?”容云初带着笑容,像是哄小孩子似的对着祁越阳说道。 祁越阳脸上的表情……嗯……有点纠结,他僵硬着脸色,缓缓地朝着她点了点头,便将脑袋别到一边去。 正文 第三十章 喂你毒药 月如圆盘,高高悬挂在夜空上,夜晚寒风阵阵吹着,却吹不散温泉上的这股热气。 在这样的露天环境下,容云初也不敢轻易将衣物全部都脱掉,在留了一件里衣后缓缓走进温泉中,那温热的感觉,让容云初忍不住轻吁了一口气,只感觉舒服极了。 她连头发也一并清洗了,全身上下都洗干净后,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许多,小脸上带着可爱的红晕,紧绷的一根弦此刻终于得以放松。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一双炽热的黑眸此刻正虎视眈眈的望着她,那双深邃的眼中带着朵朵火焰,燃烧正旺…… 水面阵阵涟漪,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容云初神情一紧,顿时警惕了起来,刚想回过头去,一股巨力,将她整个人拖进了一团热气中。 那双手臂有力的禁锢着她的腰肢,将她狠狠地压在那块巨石上,背后是带有一丝凉意的巨石,胸前却是炽热的胸膛。 容云初吃惊的望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祁越阳,对上那双冷沉如水的墨黑眼眸,容云初的心顿时凉了一半,糟了,这个男人恢复神志了…… 夜风徐徐吹过,湿漉的里衣紧贴在她的身上,露在外头,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更要命的是,她整个人现在根本就动弹不得。 “你好大的胆子。”祁越阳沉声开口,他紧盯着眼前这个小女人的一举一动,嘴角勾起一抹醉人的笑容来,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他显然是已经认出她来了,虽然唯一一次在面是在宫中退婚的时候,可那举动也不是一般人有的,他对她有印象也是正常的。 “我不懂……王爷在说什么。”明明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可是容云初还是选择了装傻。 “容云初,国公府的五小姐,本王对你前阵子的退婚举动感到十分好奇。”祁越阳凑近容云初,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一字一句的吐露出来,整个将容云初逼迫在角落中,不得不现身。 感觉怀中的猫儿整个都僵硬起来了,祁越阳嘴角的笑容更加深厚了。 “五小姐知不知道私自混入军营,到底会有什么后果,更何况,以你的身份,难不成是想要谋取什么机密。”祁越阳凑近容云初的耳边,语带威胁。 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让容云初忍不住对他有些咬牙切齿,凤眸中带着一缕怒色,她巧笑嫣然道:“王爷当真是年老忘事了?可别忘记了,王爷这条命还是我救下的,更何况……王爷好歹曾经喊过我姐姐,喊过我……”娘,不过,后面这个字,她到底没敢继续往下说,因为眼前的这张俊脸已经布满黑雾了。 他瞪视着眼前的小女人,两人眼中都夹杂着丝丝火花,谁都不服输。 祁越阳望着眼前绝美的面容,那微张的红唇此刻就在他的眼前,眼中火光一闪,他冷笑一声,整个将容云初往怀中一带,在她的惊呼声中,一口咬上了她的……唇。 容云初只觉得唇上一痛,一双凤眸瞪得大大的,呆呆的看着那近在咫尺的俊容,直到对方滑腻的舌头探进来时,容云初这才恍然惊觉。 火热的吻,夹杂着腥风血雨,一粒东西顺着对方的舌尖送了过来,沾水即化,就这么被咽了下去,在舌头即将被咬的前一刻,祁越阳终于舍得离开她的红唇了。 他舔了舔自己的唇角,邪气的笑道:“味道不错。” 凤眸中染上了惊天的焰火,她恶狠狠地瞪着他,用力的抹着嘴巴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祁越阳有些不高兴容云初抹嘴的举动,挑了挑眉道:“毒药……”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威胁与被威胁 容云初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祁越阳,看着他认真的神色,她怒极反笑了,“我竟是不知道堂堂晋南王还有随身带毒药的习性,还将毒药用在自己的救命恩人身上。” 祁越阳面对她的嘲讽不以为意,淡然笑道:“那想必五小姐肯定是不了解本王。” “不过……本王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更深入的了解。”祁越阳说到这里不禁顿了顿。 “你到底想怎么样?”容云初是有些怀疑他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刚才的确是有东西被她吃进肚子里去了,味道甚至有一丝甜甜的,说是毒药,她不尽然相信。 可眼前这个人并不像是在跟她开玩笑,她也必须记住,这个男人是晋南王,还真是个难缠的对手,看来,当下,只能先容忍他一番了,待回去了之后,她绝对要离这个男人远远的。 “本王不知道你潜入军营到底是何居心,所以,你必须呆在本王的身边,擅自离开的话,毒药恐怕没办法解了。”这摆明就是威胁啊,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此刻祁越阳不知道要被杀多少回了。 容云初到底还是忍下了,她咬了咬牙,很是悲愤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么还请王爷从我身上离开,最好是离得远远的。”咬牙切齿的声音从怀中传出,声音还是那么的好听。 祁越阳有些不舍的松开了怀抱,温软的身体不在怀里的感觉还真是空荡荡的,有些寂寥呢。 “离远点恐怕就办不到了,难不成转眼你便忘记了,你必须呆在本王身边。”祁越阳神情惬意的半靠在池边,健硕的胸膛一半沉入水中,一半曝光在外头,“再者说了,你认为你现在的全身上下的模样,我哪处没见过?” 不要脸!容云初对祁越阳又有了一个全新的了解,这当真是那个冷酷的晋南王,摆明了就是个不要脸的臭男人。 她将身体又往水中埋了埋,只露出脖颈以上的部位,一双凤眸冷冷的凝视着祁越阳道:“王爷,男女授受不亲,王爷若是人品如此下作,那么我也只好将王爷说过的话都当作耳边风了。”比威胁,她也会。 祁越阳嘴角勾了勾,眼看这只小野猫开始露出自己尖锐的爪子了,便好心的决定放过她一马,直接离开温泉,在容云初的注目礼下,他捡起地上的衣裳,简单的穿了穿,朝着另一头走去。 直到彻底看不见祁越阳了,容云初这才松了口气离开了温泉,一直呆在这里也不行,若是祁越阳执拗不离开的话,只怕她要泡水泡的头晕眼花了。 她不担心祁越阳会抛下她离开,便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简单的打理起了自己的头发,凤眸深沉似水,她皱了皱柳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红唇,上头似乎还残留着某个讨厌的人的气息,总觉得事情有些偏离自己曾经掌握的轨道了,只希望她还能够功成身退吧。 待祁越阳回来的时候,容云初早已找了一处干净温暖的地方躺下来歇息了,她闭着眼睛,美丽的脸庞恬静安然,也不知是不是真得睡着了。 祁越阳并没有打扰她,也不管这样的环境,在离她不远处席地而坐,望着漆黑的星空默默地想着什么,*无话,安然到天明…… 正文 第三十二章 他们的踪迹 清晨,这片零污染的自然环境下看起来美丽极了,左等右等之下,却是没再见到昨日那只极有灵性的白狼了。 “我们走吧,看来它是不会来了。”容云初抿着红唇,呐呐道,心下有些怅然,她还是蛮喜欢那只大家伙的呢。 祁越阳不以为意,本就是陪着容云初等上了一番。 两人刚从石堆边上走下来,祁越阳却一下子顿住了步伐,拉着容云初一下子藏在两块巨石的缝隙中。 容云初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耳边一阵马蹄声响起,心中一紧,听起来来人众多,却不知是敌是友。 透过缝隙望过去,满眼的黑色,只看见一个个黑衣人骑着白马急急掠过,朝着森林的另一个方向策马奔去。 “是那天的人马吗?”容云初轻声问道。 “没错,看来他们就在这附近。”祁越阳也紧紧地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他可没有忘记是这些家伙害他们落水的,而且……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训练有素的,一直被关押在大理寺的王志德到底是怎么和他们取得联系的? “走,我们跟上去。”在已经完全看不到那群人马之后,祁越阳拉起容云初的手,就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那是一处峭壁,四周有不少黑衣人在戒备着,峭壁中间被凿开了一个挺大的洞穴,附近又有树木野草环绕,倒是一处隐蔽的地方。 只听见山洞里头传来一阵阵*的男女喘息声,那声音持续了很长时间才结束。 王志德一脸餍足的站起身来随意的穿了一条裤衩,也不再看一眼石chuang上浑身赤果果,仅披着一条薄被的和柔,径直走出这个房间,徒留脸上还残留着红晕,眼中却带着浓浓哀怨憎恶的她。 “你倒是让我等的够久的。”一个男人随意的坐在石椅上,免费听了半天的春宫戏,也不觉得尴尬。 “哈哈,谁让那娘们味道还不错,你还别说,明明是个郡主,到了老子怀里,那叫一个骚啊,直把我折腾的下不来啊,你要是喜欢,回头可以给你用用。”王志德完全不知道廉耻这一回事,笑哈哈的道。 “哼,不必了,你要记住,我们不是救你出来玩女人的。”那个男人眼中有着嫌恶,冷冷的注视着王志德。 “我知道我知道,不过你们不也是连个人也找不到,我都给你们提供被抓的机会了,将人引到这个荒芜人烟的地方,你们自己不是没本事么。”王志德嗤笑一声,不以为意。 那男人眼中的冷意更深了,如果不是眼前这个人留着还有用处,他早就一刀把他给解决了,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看来王志德他们就在这里。”石洞的不远处,借助灌木丛遮掩行踪的容云初和祁越阳正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那处洞穴,这也算是意外收获。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他们一网打尽了,没想到,王志德竟然会暗中联络这么多人。”祁越阳的眸色有些加深了,“又或者……幕后主使另有其人?” “后者更有可能,我看过大理寺的天牢,里头并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绝对是有人在外面,事先就已经得到了牢房的钥匙,否则不会这么顺利。”容云初没有忘记自己当初观察到的结果。 “不过他们人多势众,我们现在什么也做不了,首先要做的就是联系公孙大人他们,这样才能将这些人一锅端。”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双方交战 “通信用的烟火已经在落水的时候被打湿了,唯一没沾到水的恐怕就是那颗药丸了。”祁越阳扬了扬眉,一脸‘你应该觉得荣幸’的蠢样,看的容云初一阵咬牙切齿,好啊,你不把那毒药用在那些黑衣人身上,却用在暂时和他一条船的她身上,当真是好的很啊…… 容云初无限的怨念,哀怨的瞪视着他,却发现山洞那边有了动静。 王志德和一个陌生男人从山洞内走了出来,带领着那群黑衣人匆匆的朝着森林的方向而去,容云初和祁越阳对视一眼,默默地跟了过去。 两人保持着一定距离跟在后头,没过一会就听见一阵刀剑相击的声响,凑近一看,竟是两方人马在交战。 “将我们王爷交出来。”公孙寅下手狠辣,脸上的笑容总算隐去了几分,冰冷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直射对方。 “哼,那你就陪他一块下地狱吧。”明显是黑衣人首领的男人不屑的望了他一眼,扬了扬手,训练有素的黑衣人越来越多,将公孙寅等人团团围住。 也没想到对方会有那么多人,公孙寅他们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了,纵使几人都武艺高强,也敌不过他们人多势众,身上已有好几处挂彩了。 ‘砰’突如其来的一掌,打的那男人措手不及,一口血还没吐出去就被他自己给吞咽了回去,虎目一瞪,正对上祁越阳那双冷酷残虐的眼。 “王爷——”公孙寅显然看见了祁越阳,脸上终于露出高兴的笑容,他一手捂住自己肩膀上的伤口,退了几步,再转身就更加下手狠了,在得知王爷的安全之后,他便再无后顾之忧了。 “你以为就凭你们也能够击退我们,晋南王?你终于出现了,我今日就要让你们全部都下地狱。”那个男人阴沉着一张脸,与祁越阳两掌相击,被震得一下子退到了旁边的大树上,明知自己的武功不如祁越阳,便想着要下阴招。 他不动声色的从袖中取出一包药粉来,眼中闪过一缕狡诈的精光,嘴角扬起一抹阴冷的笑容,自以为所做的一切没有人发现,却都被暗中的容云初看的一清二楚。 她还记得当初那些人给祁越阳撒药的后果,她咬了咬牙,取出随身携带的玉笛,神色复杂的望着那通透翠绿的玉笛,到底还是凑到了唇边。 神秘的笛声缓缓流出,犹如一道无形的屏障将那个男人笼罩在其中,手腕一疼,手中的东西一下子就掉了下去,整个人神色痛苦的蹲下身来,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脑袋,痛苦的嘶吼着。 渐渐的,笛声越来越悠长,那屏障扩散开来,将那些个黑衣人一个个都笼罩在其中,只看见那一个个黑衣人就好像被人控制住一般,不停的在地上打滚着,脸颊上缓缓流出血泪来,耳朵里也缓缓地流出血来,简直就跟七窍流血一般,一时间,整个森林里都回荡着他们的惨叫声。 “够了!”熟悉的声音在容云初耳边响起,祁越阳眼看容云初额头冒出冷汗,那双漂亮的美眸中露出呆滞的眼神,想也不想的便将她搂在怀中,那唬人的笛声也一下子停止了。 正文 第三十四章 援兵赶至 眼前一片黑暗与混沌,她知道这是又进入心魔的状态,摄魂术的力量太霸道了,虽然厉害,却很容易被反过来控制住,她虽已经练到了摄魂术的第八层,却永远都没办法再继续晋阶,更因为不能完全控制住,伤人伤己。 这样的负面情绪,导致容云初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完全没办法摆脱出来。 猛然被拉入一个明明应该陌生,此刻却熟悉无比的怀中,鼻尖闻着对方阳刚的味道,她的神志一下子恢复了过来,抬起头,有些愣愣的望着眼前这张俊容。 “够了,你刚才这样太危险了,很容易入魔。”祁越阳冷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双平日里冷漠的眼中此刻却带了一丝暖意和担忧。 他本身自己就是容易走火入魔的情况,一眼便能够看得出容云初的状况,想当然的便阻止了,却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已经出卖自己了。 “将这些人都绑起来。”祁越阳并没有放开容云初,他一手揽着容云初,一边扫了眼那几个虽然没有了疼痛,却还是站不起来的黑衣人。 公孙寅对自家王爷怀里抱着的人十分好奇,却也知道孰轻孰重。 “狗王爷,拿命来……”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的从身后直直的朝着祁越阳扑去,手中还拿着一柄锐利极了的大刀,眼中尽是凶狠,狰狞着一张脸,眼看所有人都被控制住了,抱着同归于尽的心绪,不要命的朝着祁越阳砍去。 “王爷,小心——”公孙寅看的胆战心惊,奈何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远,力不从心。 祁越阳颇有些不耐的皱紧眉,一个转身,一脚便踹上去,王志德如同掉了线的风筝,整个人撞上树干,再直直的掉落地上,只听见‘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 王志德一手捂着胸口,眼神怨毒的瞪视着祁越阳,满脸的不甘心,他握紧那把大刀,只恨不得立刻爬起来,杀死他。 “本王从未把你放在眼里,蝼蚁尚且苟活,你却自寻死路。”他冰冷的双眼中目空一切,当真是半点都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马蹄声骤起骤停,安世远率领着军队赶到,扬了扬手,立刻让人将王志德等一伙人捆起来。 “谨之,你们可有受伤?”安世远一张俊容难得有些憔悴,显然这两日为了祁越阳的事情没少操心。 “呵呵,世子爷来的可真是正巧。”公孙寅此刻也算是能放松下来了,忍不住对老对手讽刺了几句。 “无碍,将这些人都带回去好好审问。”祁越阳眯了眯眼睛,并没有认为这件事情就此结束了。 “对了,和柔应该还在山洞里。”容云初总算是完全清醒过来了,扯了扯祁越阳的衣角道。 安世远自然也听到了容云初的声音,不禁有些好奇的望过来,却看见一向不近女色的晋南王竟然怀里抱着一个……女人?瞧那身衣服,显然是和祁越阳一起掉水失踪的军医所穿的,莫不是,那军医竟然是个女扮男装的? 可惜祁越阳的占有欲似乎有些强烈,将对方搂在怀中,这个角度,根本就看不见对方的样子,不知为何,心中颇为遗憾。 正文 第三十五章 跟我回王府 一身狼狈的和柔被人搀扶了出来,一头黑发披散在肩上,原本娇媚的脸蛋此刻有些虚弱,她靠着一个侍卫,脚步都有些虚晃。 安世远此刻正让人将王志德捆起来,和柔刚走过来,一眼就看见了王志德,美眸中倏的燃起了惊天的怨毒,她咬着牙,猛地推开身边的侍卫,拔出他腰间佩戴的匕首,朝着王志德扑了过去。 那娇小的人搭配上那大肚,看的人心惊胆战,谁都没有反应过来,自然给了和柔机会。 “去死去死去死——”她愤怒的叫喊着,一手拿着匕首,冲到王志德面前,狠狠地将匕首捅进王志德的身体里,不停的取出捅入,鲜血喷洒在她的脸上和身上,她也不自知,如同化身成为厉鬼一般只知道报复。 王志德本就身受内伤,又被捆住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刀子一刀子的刺进他自己的身体,一双眼瞪得如同圆铃般大小,里头满满都是不甘以及怨恨,口中吐出鲜血,还来不及过上快活的日子,就死在了自己曾经qin犯过的女人手上。 “郡主,够了,人已经死了。”安世远皱着眉,眼看着和柔机械的不断刺着已经断气的王志德,那血腥的味道已经传遍,王志德的尸首也早已残破不堪。 和柔呆滞着眼神,这才缓缓地停下了自己早已麻木的双手,待完全放松了心神,这才觉得自己的肚子开始疼起来了。 她呜咽了一声,整个人蜷缩起来,抱着自己的肚子低声喊着:“肚子好疼,快……快来救救我,啊……好疼啊。”那满身满脸鲜血的脸皱在一起,此刻看起来恐怖极了。 “来人,将郡主送回侯府。”安世远叹了口气,不知该觉得这个女人是狠毒还是可悲,不过她的身份摆在这里,到底挥了挥手,让人将她护送回去。 容云初从祁越阳的怀中抬起头,眼角瞥了眼和柔,却一眼对上了她那双充满痛意的眼睛。 一瞬间,和柔的痛楚似乎被击散了,她整个人吃惊的望着容云初,激动的嘶吼着,“容云初,你怎么在这里,是不是都是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你的报复是不是?你眼睁睁的看着我受这些苦,一个人在背后笑话我,你这个jian人,你会不得好死的,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她歇斯底里的怒吼着,从一开始的委曲求全到此时此刻见到容云初就一下子全面爆发了,就好似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她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了容云初的身上,那火辣的眼神,恨不得容云初杀了喝血吃肉。 容云初不由得皱紧眉头,转过头去,不想理会她,不明白和柔为什么对她一直怀有这么深的敌意,现在看来,和柔就像是个疯子,闭了闭眼,不想也罢。 “将人带走。”祁越阳不满的冷觑了眼和柔道。 安世远也呆了呆,容云初?那个国公府上有名的五小姐? 和柔的叫骂声渐渐远去,祁越阳深邃的眼望向容云初,抿了抿薄唇道:“跟我回王府。”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收服白狼 离开那葱郁的森林,忽然听见一阵狼吼声,此起彼伏的声音,一听就知道这周围有不少狼群。 公孙寅等人立刻戒备了起来,拔出随身的利剑,警惕的观察着周围。 只看见一头白狼冲在前头,朝着他们这边狂奔而来,在它身后更是紧跟着一群黑狼和灰狼,数目多的令人咂舌。 “保护好王爷——”公孙寅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一双慧黠的眼睛此刻瞪得大大的,恐怕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那么多狼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吧。 众人饶是训练有素,此刻也不免心惊胆战,握紧手中的剑,每个人心中都想着,又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等等——”容云初心头一动,眼眸一亮,她挣开祁越阳的怀抱,从两人共骑的马上跳了下来,一眼望去,果真是看见了那天帮助过他们的那头白狼,只是后来就未再看见它了,没想到这会却出现了这么大的仗势。 “无碍,这狼是友。”祁越阳对于怀里的落空有些不爽,扬了扬眉朝着那头白狼望去。 饶是聪慧如公孙寅也不禁有些呆若木鸡,试问,有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和这一群狼做朋友? 白狼它们自知与人类是不同种族,在不远处就已经停了下来,那群黑狼和灰狼对着白狼一阵狼嚎,随后在白狼转身的时候,就又朝着森林跑了回去,就好像是在和它……告别似的。 白狼眼看容云初没有朝着它走过来,不由得鼻子抽了抽,傲娇的朝着容云初走了过来,在众人的注目礼下,直接在容云初的腰侧蹭了蹭。 容云初有些惊喜,她爱怜的摸了摸白狼的脑袋,白狼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还讨好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容云初白嫩的手。 “你是来送我的?”容云初有些茫然,能和这头狼王成为朋友,她还是很高兴的。 白狼却喷了喷热气,昂了昂头,那双绿眸亮晶晶的看着她。 “它是想跟你走。”祁越阳很敏感的体会到了白狼的意思,眯着眼,锐利的眼神直射过来,一点也不喜欢白狼那些谄媚的动作。 “真的吗?可是……你是属于这个森林的。”容云初有些犹豫,可白狼却朝着身后一阵‘嗷嗷’的叫喊。 容云初似乎听懂了什么,恍然大悟道,“原来刚才你和它们告别是因为你想跟着我?”白狼立刻有灵性的点点脑袋,匍匐在容云初脚边。 这下子容云初再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当下便坐在了白狼体形较大的身上,刚坐稳,白狼便迫不及待的站起身来,一个抬腿,便率先跑在了前头,没过一会,便看不见影子了。 “谨之,呵……你还真是撞见了个宝了。”安世远驾着马来到祁越阳的身边,意味深长的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道。 却看见祁越阳脸色有些阴沉,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嗯……醋味,好吧,冷酷无情的大冰山似乎在悄悄融化了呢……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公孙寅的疑心 王府的花园内,诺大的白狼占据了很大的位置,四只白色的爪子毫不留情的踩在花丛里,一朵朵价值千金的兰蹄花被踩的面目全非,看的平日里费尽心思照顾这些花的仆人欲哭无泪,却也不敢轻易上前阻拦,那可是狼啊,均躲得远远的。 “小银,好了,别闹了。”容云初扬手召唤,一身狼狈早已换去,曳地的鹅黄纱裙,衬的她人比花娇,一双晶亮的美眸此刻带着点点笑意。 白狼不满的吐出嘴里的兰蹄花,又在花丛里滚上了几圈,这才乖乖的走到容云初的身边趴下。 突的,容云初眼中冷光一闪,她冷冷的勾起唇角道:“我还真不知道世子爷还有暗中窥视的癖好。” 安世远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讪讪一笑,从暗处走了过来,白狼舒服的享受着容云初的抚摸,眯着的眼睛,懒懒的瞥了眼他,安世远忽然有种被这头白狼鄙视了的感觉。 “我只是有些好奇国公府的五小姐怎么会出现在晋南王的身边。”安世远眨了眨眸子,显然对于容云初的一些传闻,他都是知道的。 “我也不想啊,世子爷若是能替我得到解药,我倒是很想回国公府。”这倒是心里话,此刻回京了,若不是有些摸不透自己吃下去的到底是不是毒药,她还真想一走了之,或许也可以回去让莫念替她诊治一番。 “解药?你是说……谨之对你下毒了?”安世远有些不可思议的瞪大了他那双桃花眼,实在是很难想象祁越阳做出这样的事情。 可不是吗?而且还是以那样唇对唇,口渡过来的方式,一想起当时那样*的场景,容云初还是忍不住脸颊泛红。 “不然呢?你认为你们王爷有多高尚,若不是因此,我早就离开王府了。”容云初撇撇嘴,只是雪莲还是无法得到,当真是让她有些头疼,或许,她得尝试下别的方式,获得晋南王的丑闻,简直比登天还难。 “离开?”身后传来极其不爽的冷哼声,一眼就看见祁越阳和公孙寅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 “王爷倒是来的正好,何时才能给我解药呢,毕竟,国公府才是我的家。”容云初一点也不畏惧他的冷脸,一双美眸,直直的望着他。 两人就这么互相对望着,一旁的公孙寅忍不住掩嘴轻咳了一声道:“容五小姐,据刚才的消息,和柔小郡主肚子里的孩子并没有保住。” 这话来的突厄,让容云初有些不高兴的皱起了柳眉,她颇有些怒色的望向公孙寅,“公孙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和柔肚子里的孩子不保与我何干?难不成公孙大人也认为这件事情如她嘴里说的是我做的?”说完,便嗤笑了一声,这公孙寅对她敌意颇大。 “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堂堂国公府的嫡女,女扮男装的出现在王爷的身边,这难道不是很让人奇怪吗?”公孙寅脸上挂着笑容,可眼中却没有任何笑意,他早就从一开始怀疑她了,只是没有想过她真实身份竟是国公府的五小姐?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做王府的女主人 容云初美眸瞪圆,这让她该怎么说?难不成直接告诉他们,她是来打探祁越阳的丑闻的?这话说出来,他们都不相信吧。 似是察觉到了公孙寅对容云初的敌意,白狼有些不耐的站起身来,冲着公孙寅就是呲牙咧嘴的满脸凶相,拜托,这姑娘是它罩的好么? 公孙寅不禁后退一步,对白狼还是有些犯怵的。 “够了,公孙你去大理寺移交这件案子。”祁越阳神色不善的望了眼公孙寅,平日里见他聪慧的很,这会却木纳了。 “王爷——”公孙寅呐呐的喊了声,俊秀的脸上无辜极了,一旁的安世远给他挤眉弄眼的,没看见谨之这是在追人吗?真是没情伤的家伙。 安世远驾着公孙寅离开了,一时间园内只剩下祁越阳和容云初两人。 “我想回去国公府,王爷难不成想一直留我在这?”容云初挑衅的望着祁越阳,她可是国公府的嫡女,虽说有人帮她瞒着去向,可她终归得回去,更何况现在身份还暴露了。 “你应该要相信,本王有的是方法留你在这。”祁越阳抿唇一笑,见惯了他的冷脸,却不知他笑起来更好看。 容云初抽了抽嘴角,她有些抓狂了,问题不是在这里好吗? “王爷,我不是王府的人,我的家是国公府。”容云初一字一句的说着,娇俏的脸上满是严肃,可这小模样在祁越阳眼里看起来却可爱极了。 “那么就成为名正言顺的王府女主人。”祁越阳深邃的眼紧紧地盯着容云初,魅惑的声音似乎还回荡在她的耳边。 容云初彻底惊呆了,她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祁越阳,仿佛他刚才说的话是在开玩笑一般,可对上他那双布满认真的眼睛,她嘴角的笑容有些僵住了。 心脏不可避免的加快跳了起来,她舔了舔唇角,只觉得嘴唇都有些干涩了。 “王爷……你这玩笑开的也太大了点,再说了,你不是还给我下的毒嘛。”容云初有些退却,她来到这个世界后,根本就没有想过情情爱爱的事情,要不然也不会费尽心思的退去那门婚事了。 “我并没有给你下毒,那只是一颗糖丸。”祁越阳闲闲的开口,眼中漾起了点点笑意。 容云初顿时一口气憋住,好吧,果真被他给耍了。 “王爷——”容云初不善的眯起了美眸,咬着牙狠狠地瞪了眼祁越阳,这家伙根本就是在报复她让他叫她姐姐的事情。 “本王是认真的和你说这件事情,你可以考虑,但是本王不会有让你拒绝的机会。”祁越阳嘴角带着笑,那强势的话还真是有够霸道的,容容云初抿紧了红唇,有些心慌意乱的移开了眼。 “我……”容云初有些踌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话音刚出,却看见回廊一边走过的一抹人影,那略微熟悉的身影,让容云初顿时愣在原处,表情也一下子急速冷却。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咱们两清 那人虽然已经还了一身服饰,可那张脸她还记得,可不就是那个拥有千年雪莲的人嘛,可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容云初脸色一下子不好了,她冷着一张脸,正好对上了那中年男人的视线,可对方仅是温和的朝着她笑了笑,完全没有认出她来,也对,那个时候她是有易容的,对方认不出她是正常的,所以才会被她给发现了。 “王爷,皇上派人请王爷进宫一趟。”吴管家没有察觉到这边的气氛已经有些冷凝住了,更不会想到,容云初就是他上次所见之人。 当容云初看见吴管家的时候,祁越阳就已经觉得不太妙了,他皱紧眉头,果然看见容云初一脸嘲讽的看着他。 “你听我说……”祁越阳刚想要开口。 “王爷,你果然是在和我开玩笑,根本就是下了个套给我,也就是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是谁了?”容云初深吸一口气,褪去红晕,脸上有些惨白,她就这么若无其事的问,可那美眸中却还是有被算计到的悲伤。 “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我只是想要揪出八卦山庄的人,根本没想到竟然会是你。”祁越阳神色颇为认真。 “雪莲呢?”容云初没有去深究,仅是冷淡的问。 抿了抿薄唇,祁越阳吩咐道:“吴管家,去将库房的千年雪莲拿出来。” 吴管家还有些雾里朦胧的,似乎因为他的出现,两人产生了什么不愉快,不过作为老仆了,他也不会多问,连忙应声后去了库房。 没过多久,吴管家便拿着一个和上次一样的盒子走了过来,打开一看,一阵白气轻扬,里面赫然摆放着一株极品的千年雪莲。 容云初眼睛一亮,立刻伸手解了过来,吴管家见自家王爷并没有开口阻拦,这东西自然就理所当然的到了容云初的手里。 “很好,既然雪莲也拿到了,那么这次的事情便和王爷两清了,谁也不欠谁。”容云初眨了眨美眸,仿若刚才堂堂晋南王的表白只是过眼云烟,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祁越阳扯了扯嘴角,眯了眯眸子,怎么可能真的两清,刚想要上前一步,却见白狼匍匐在前,冲着他龇牙咧嘴。 “王爷还是赶紧进宫吧,别耽误了时辰,小银,我们走。”容云初这才露出了笑容,礼貌却也疏离的冲着祁越阳福了福身,转身便走。 祁越阳有些懊恼的瞪了眼白狼,一人一狼都不甘示弱,许是祁越阳身上的气势也太过强硬了,白狼喷了喷热气,绿眸斜睨了眼他,眼见自家姑娘已经走远了,这才慢悠悠的抬脚离开了这里。 “王爷,这……”吴管家有些无措,他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看出他家王爷似乎对那姑娘有意,他这是不是好心办坏事了呢? “没事,本王先进宫一趟。”祁越阳也不急在一时,他看上的人可不是家养的猫,那么容易驯服,再者说了,就如他所说,如果他想要,容云初根本没有机会拒绝。 正文 第四十章 回国公府 “姐姐,我好想你。”从她一进门,几个妹妹立刻扑了过来,容淼淼直接拉住容云初的左手,容玉雪不甘示弱的抱住容云初的右臂,两人互相瞪视着,谁也不服输。 容月锦仅是在附近瞥了眼她们,随即道:“姐姐,累不累,渴不渴,需不需要休息一会。” 眼看容月锦采用怀柔策略,容淼淼和容玉雪两人眼睛都红了,立刻七嘴八舌的冲着容云初一阵关心,直嚷的她觉得头疼。 “好了好了,没看见你们五姐被你们缠的心烦么,去去去,都自己忙自己的去。”孙姨娘拿着帕子挥了挥手,一脸不待见那几个缠人的小家伙的样子。 “姐姐……”就连还小的小九被柳姨娘抱着,眼睛湿漉漉的望着容云初,小手一张,也想要讨着要抱抱。 “嗷呜——”白狼从庭院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惬意的甩了甩尾巴,全然不顾众人吃惊吓人的表情,踱步走到容云初不远处,沐浴着阳光,就在那回廊上晒起了太阳。 “这这这……”云姨娘吓得脸色都发白了,整个人跌坐在椅子上,那么一头白狼,她总不能眼拙的以为是一条狼犬吧。 “姐姐,这是你带回来的*物吗?”反倒是容玉雪眨巴着亮晶晶的美眸,想要凑近去看看,一点也没感觉到危险。 “雪儿,别去,那可是一头狼。”孙姨娘也是吓了一跳,眼看自己的女儿凑了过去,哪里还有矜持的样子,一把拉住她,往自己怀里带。 白狼耳朵尖的听见有人说它是*物,不由得转过脑袋,喷了喷热气,绿眸不屑的望了眼那些怕它的人类,无聊的低垂着脑袋,不去理会她们。 “你们不需要害怕,它是我带回来的,只要正常的给它准备吃食就好,它不会伤人的。”容云初自然算是了解一些白狼的脾性,所以其他人根本就不必担心白狼会有什么伤人的举动。 “这……你好生生的去巡视店铺,怎么就弄回来这么一只。”云姨娘咽了口口水,实在是无法想像日后要在这国公府里经常被这只白狼吓到的场景。 “是在郊*见的,它十分有灵性,云姨娘不必太担心。”容云初这次外出也只有孙姨娘和容月锦知道实情,其他人自然以为她是按照往常,去巡视国公府下的铺子,她们还真以为那几间铺子能够保障她们下半辈子的衣食无忧呢。 “姐姐说什么都好,我倒是觉得这白狼挺好看的。”容月锦除了刚开始有被吓一跳,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反正姐姐说什么都是好的。 “对对对,我也觉得挺好的,这可是真正的狼耶,走出去都觉得威风极了。”容淼淼两眼放光,似乎已经联想到了要带这只白狼出去溜溜的想法。 “这……”云姨娘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眼见连自己的女儿也毫无帮她的意思,最后只得闭嘴了,毕竟当家的也不是她。 正文 第四十一章 他的到来 留着白狼在那守着,由着那几个妹妹好奇的围观,容云初手里拿着盒子,朝着自己的院落走去。 她一向喜欢清静,选择的院落也离其他人比较远,才刚走过去,就见容紫迎面走了过来。 “小姐,你终于回来啦。”容紫一脸惊喜的看着容云初。 “嗯,刚回来。”容云初笑了笑道,“对了,莫念人在吗?”这个莫念一向无拘无束惯了,如果不是她有事相求,早就不见人影了,到时候,除非她主动出现,其他人都很难找到她。 “莫公子在小姐出去那天就离开了,至今还未回来呢。”容紫自然不敢拦人,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莫念离开了,不过……这莫念走了,却是来了个别的人呢。 这答案是在意料之中,毕竟莫念没那么好的耐心来等她,只是,怎么容紫的表情有些怪怪的。 她一边朝着自己的小屋走去,却没看见身后容紫欲言又止的样子,这才走到庭院,就看见一抹颀长清雅的身影站在树下,那双清亮温和的星眸在看见她的时候,立刻亮了下,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看着她。 容云初脚步顿住,愣在了原地,有些惊讶他的出现。 “云初,你回来了。”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低沉的嗓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难怪江湖中有不少女子都爱慕这位天下第一庄的庄主。 “唔……柳大哥?你怎么来了?”容云初眨巴了下眼睛,自从她回京后就再也没见过柳云枫了,乍一看见,还真是有些惊讶。 “怎么,你不欢迎我过来吗?”柳云枫挑了挑眉,俊美的脸上满是调侃,像是一个多年的老友一般,他总是这样以一个朋友的姿态对她,所以当莫念第一次告诉她,柳云枫喜欢她的时候,她有些惊讶,却也有些不信,不得不说,柳云枫太会掩饰自己了。 “当然不会,只是柳大哥应该提前和我说一声嘛,这样我才能及时招待你。”容云初娇嗔的瞥了眼柳云枫,在她而来,他们两人倒更像是兄妹一般,至少她觉得以兄妹的形式和他来往,让她觉得更加舒心。 “我也是这两日才来京城的,本来是有些事情要办,顺道过来看看你,免得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把我给忘了。”柳云枫恰有其事的叹口气摇摇头,眼中却一闪而逝一缕锋芒。 “怎么会呢?柳大哥赶紧进屋坐回吧,紫儿,去准备一些茶点过来。”容云初带着柳云枫走进屋内,一边吩咐道。 眼见容云初将手中的盒子小心翼翼的放起来,柳云枫有些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这里头是千年雪莲,莫念说了,只有以这为药引才能够救我父亲,所以我才特地去取来的。”容云初眼神一暗,一想到这东西是从谁那拿来的,心情立刻有些复杂了。 柳云枫抿了抿唇,察觉到了容云初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神色颇有些不安,还记得前些天碰见莫念的时候,她有嬉笑着跟他说,如果再不表明心意的话,有的人就注定与他无缘了。 他何尝不想表明自己的心意呢?可是他也害怕,怕他戳破了这层关系之后,容云初就彻彻底底的和他淡化了关系。 正文 第四十二章 不要接受 柳云枫踌躇一番,终究还是问道:“你并不适合这样拘束的生活,你就没有想过回到山庄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吗?” 容云初诧异的抬头,美丽的面容一如当初,只是平添了几分抚媚,当初那个胆敢戏耍纨绔,拉着他和莫念夜闯藏经阁的小女孩也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呢。 “我的确是有这么想过,但是我毕竟是国公府的嫡女,只有完成了我的责任,我才能放心的离开这里。”容云初眼神坚定,这本就是她一开始的决定,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改变而改变,从她降生在这个世界开始,她就已经是容家的一份子了,她可以选择保留住自己的心,可她得替早已消失的容云初完成她的责任。 柳云枫定定的望着容云初,半晌扬起唇角笑了,“我可以等你,天下第一庄的大门会为你随时打开。”他笑的清雅绝伦,那双星眸中终于展露出对她的点点爱意,这让容云初却看的有些心慌意乱。 “柳大哥……我……”容云初张了张口,只觉得口中干涩,她心跳加速,却不是因为心动,而是有些歉疚有些不知所措。 柳云枫眼神瞬间有些晦暗,他抿紧薄唇,“不用急着回答我,这只是我对你的一份心意。” 容云初从来没有见过柳云枫这样灰暗的表情,她叹了口气,只得将他的这份心意收藏在心里,只是,她不知道能不能够回应他,却不想在这个时候,让两人同处在尴尬之中。 “好了,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办,就不在这里多做久留了,不过我这些日子还会留在京城,你要是有什么时候,就来雨香阁找我。”柳云枫站起身来,走到门前,恰好看到不远处的容紫正端着茶点走过来。 他眸色一深,头也没回的道,“云初,我还希望你能够答应我一件事情,那就是在离开这里之前,告诉我答复之前,不要接受任何人的感情。” 容云初刚站起身来,就听见柳云枫所说的话,顿时有些错愕,她皱了皱眉,咬了咬唇,“好,我答应你。” 嘴角微弯,柳云枫这才脚步不停的离开了这里,几个晃眼,人就已经离开这里了。 “小姐,这……”容紫才过来,就眼见要招待的客人乘风而去了,不免有些错愕。 “哈哈,小紫儿,东西就给我吧,他不吃,就都留给我吃吧。”莫念嬉笑的声音一下子从屋顶上传来,一瞬间,只看见一身月牙白的莫念纵身一跃,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莫公子……”容紫眼见莫念一下子就将她手中的东西都拿走,忍不住娇嗔一声。 容云初半点都没觉得意外,仅是淡声吩咐道:“好了紫儿,你先下去吧。”容紫这才嘟了嘟嘴,不理会莫念那赖皮的样子,走了下去。 “好了,你刚才在那躲了这么久,都听见了吧。”容云初挑了挑眉,神色不善的瞥了眼正吃的香喷喷的莫念。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小心长针眼 莫念雌雄莫辨的脸上挂着贼兮兮的笑容,她吃完手里的点心后,这才慢悠悠的晃到容云初身边。 “你是说柳云枫柳大庄主那番动人心扉的表白吗?”莫念摇头晃脑,眨巴下眼睛,这一句话,完全透露出她刚才偷窥的事实。 容云初不善的眯了眯眼睛,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茶水,便走进了屋内,一边走一边说,“爱窥视,小心长针眼。” “啧啧啧,女人那,不要那么小气嘛。”莫念摸了摸下巴,紧跟着容云初进屋,其实她也只是巧合的来看看容云初回来了没,谁晓得会撞见他们这件事情。 不过……这柳云枫的榆木脑袋总算是开花了,看来她的那番话也不是没有用,这家伙就得刺激刺激,否则连她都看不下去了。 “说的你好像不是女人似的。”容云初没好气的瞪了眼她。 “我虽然是女子,却也不是那么铁石心肠啊,柳大庄主这么多女子倾慕的对象,你都能将他的真心漠视掉。”莫念唉声叹气,忍不住为柳云枫默哀几声。 “铁石心肠?那你为何在外流浪多年,乃至女扮男装功成名就,却不肯回去医谷?”容云初眼见莫念那模样,无奈的撇撇嘴,戳穿了莫念自己的那层伪装。 莫念的神情一下子僵硬住了,她眼中一闪而逝一缕悲伤,随即撇过头去,哼哼道:“过分,说你的事情呢,怎么就一下子扯到我身上来了?” “我本就是为你打抱不平,也不想想谁才是医谷的继承人。”容云初恨铁不成钢的瞥了眼她,为着这件事情,她早就念过她好几次了。 “好啦好啦,我不管你和柳云枫的事情,你也别管我这件事情了,总之,我有我自己的想法。”莫念举手投降,好吧,她总是说不过这女人。 “莫念,你不懂,我珍惜你和柳大哥对我的感情,所以我才只能选择忽视,若是真戳破了那层关系,我们之间都无法像当初那样面对对方。”容云初抿紧红唇,神情认真。 “好吧,反正我也觉得柳云枫虽然为人正直,洒脱不羁,对待感情也太过温吞了,也不适合你。”容云初那样的坚硬性子,就得来个霸道治的住她的,“只不过,你为什么非要答应他,要是你在这之后遇到自己的命中人可如何是好?” 容云初却缓缓一笑,摸了摸垂在胸前的黑发,“因为我不认为我会爱上别人。” “好了,你别说我的事情了,来,这是你要的药引,东西我已经拿到了,你还是赶紧制作了解药给我那父亲服用吧,只希望他醒过来之后,我就能够解脱了,到时候,我一定会陪你回去一趟医谷。”容云初将放置的盒子打开,里头赫然是一朵千年雪莲,这让身为医者的莫念也忍不住看了很久,这才满意的接过来。 “好,一言为定,这京城,我可早就已经呆腻了。”莫念笑的狂傲,到时候,她定要和容云初大闹这江湖一番,多么想念她们曾经放肆的岁月啊。 正文 第四十四章 烫金请帖 一张烫金的请帖放在桌上,前脚才解决完解药的事情,后脚就又来事了。 容云初十分嫌弃的瞥了眼那请帖,只恨不得这东西不要出现在她眼前,要知道,这请帖可是大祁王朝的宫宴,象征着权贵的名流筵席,多少名门闺秀挤破了头想要参加,却求而不得的东西,可容云初却不屑一顾。 说的是好听,不就是一个相亲宴么,那么多女子争相斗艳,内斗着都是为了几个破男人,而如今这大祁王朝若说谁才是单身贵族,无疑就是晋南王,尽管他的威名在外,却仍吸引了不少名门大家想要与之结亲,就算是当个侧妃,那面子里子也过得去,更妄论他府里如今连个女人都没有,这次的筵席十之八九就是晋南王的选妃宴了。 一想到祁越阳,那张冷酷的俊脸就浮现在脑海中,容云初抿紧红唇,说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既然已经决定放弃情爱了,她便会坚守到底。 “找个借口,就说我身体抱恙,这次宫宴,我并不参加。”容云初摸了摸那张请帖,烫金的棱角却透着一股凉意,直入心底。 “可是……这送帖子来的人是二小姐那的婢女,说这请帖是她特地从皇上那讨来的,若是小姐不参加,二小姐可就是犯了欺君之罪。”容青撇撇嘴,有些吱吱唔唔的说着。 容盈绣?容云初忍不住头疼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这尽给她添麻烦的二姐啊。 “我说啊,你还是赶紧收了这帖子的好,这可是国公府的门面问题,再者说了,这容贵妃可是你姐姐,千万别做了损害她的事情不是么?”许久未见的韩姨娘鬼鬼祟祟的从门口探头探脑了好一会,可见是刚才她们的谈话都听见了,眼看容云初不打算接下请帖,不免有些急了。 若是她自己的女儿都还未婚嫁,她早就夺了这请帖,让自家女儿去了,无奈两个女儿都已经嫁人了,如今国公府如此潦倒,她平日里出去见那些贵妇人都不好意思开口说话了,若是连容云初也能进宫,或是攀上个皇亲权贵的话,她面子里子就又过的去了。 容云初瞥了眼韩姨娘,瞧见她眼中的兴奋,便知道她又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了,不过她并不想理会韩姨娘,真正在乎的也就是这容盈绣了,看来,这次宫宴,她是不得不参加了。 眼看容云初的动容,韩姨娘立刻眉开眼笑了,“去去去,赶紧帮你家小姐将帖子收好了,多准备一些金银首饰,挑上最好看的衣裳,明日好好给她打扮打扮。”那高兴的模样,活像是自己要去参加,趾高气昂的指挥着容青。 “韩姨娘,这些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相信父亲那更需要你的照顾,若是等他睁开眼睛看不到你,只怕是要寒心的吧。”容云初冷冷的开口。 一提到容威海,韩姨娘整个人都僵住了,脸上的笑容迅速褪去,眼中一闪而逝一缕惊慌失措以及……惧意,赶紧讪笑两声,也不多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 容云初察觉到了韩姨娘的不对劲,不禁皱起了眉头,虽然她不太在意容威海的事情,可韩姨娘的表现实在是令人疑心,看来,她有必要查一查了。 正文 第四十五章 百花争艳 奢华的宫廷宴席,聚集了不少权要人物,当朝宰相,辅国大臣,以及那个虽然不问政事却依旧手握大权的老王爷。 家里有闺女的,几乎都携带着家眷带过来了,有清秀的小家碧玉,有美艳的美人,也有端庄大气的大家闺秀……各式各样的美人,简直就是百花争艳的景象,让人目不暇接,只要是个男人,都忍不住朝着女眷区这边张望几眼。 为首的皇上和皇后早已落座,最近受*的淑妃以及贵妃容盈绣则分别坐在两侧,两人有说有笑的,眼角却一直朝着自己家族那边望着,无形的厮杀着。 宫宴早已开始,可是众人翘首以盼的主角晋南王却一直迟迟没有出现,虽然众人疑问,却也没有摆在面上,依旧吃吃喝喝,谈笑之间,倒也算是融洽。 容云初坐在女眷区,其他名门闺秀都自结成派,有说有笑,唯独容云初这边扎眼的一个人坐着,显得冷清的很,不过容云初却也一点也不在意,她本就不喜欢这样的宴会,和那些个女子也谈不到一块,一个人在这,只希望这宫宴能够早点结束,她也算是完成了个任务。 “听说那人就是被退婚了的国公府嫡女,现在看看,也不怎么样啊。”几个大家闺秀凑在一起,拿着眼角瞥着容云初,眼睛里透露着不屑。 “没错,就是她,也就看着她姐姐还是贵妃的份上才来的吧,这样的女子,铁定是嫁不出去的。”几个女子凑在一起就变得七嘴八舌的,纷纷朝着容云初投来异样的目光,有好奇的,有幸灾乐祸的,有不屑的,也有厌恶的。 无声的叹口气,那些目光如此火热,她能感受不到才怪呢。 一些名门贵公子也是朝着容云初不停的看过来,与这些女子不一样的是,这些人的眼中都带着一些惊艳,带着一些趣味,显然对容云初十分感兴趣,男人到底和女人不一样,第一眼在意的是表面,再者说了,明明是容云初亲自退婚的,尽管老侯爷千方百计想要瞒住,可他们这些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小道消息,包括那赔偿了的黄金万两,如此有魄力的女子,他们还真是兴趣十足啊。 在这样的目光中,容云初照样镇定自若的喝着茶,可是,这些热切的目光中,却夹杂着一缕凉意,似是有一道冰冷的视线暗藏其中,让容云初忍不住寻着那凉意望了过去。 一眼对上那双饱含沧桑却依旧充满威慑力的眼睛,脸上挂着无害的笑容,那眼中却包含冷意,望着容云初的时候,一闪而逝一缕杀意,着实让容云初心中微凉,有一瞬间甚至感觉到对方真的对她起了杀心。 轻蹙柳眉,她收回自己的目光,心下有些无奈,也不知道和柔回去后到底和她父亲说了一些什么话,导致这个老王爷在看见她之后,竟然有如此眼光,当真不是一件好事。 勉强缠着老王爷将她带来的容素雅此刻也有些坐立不安,她一会看一眼上座,一会瞥一眼容云初,咬着唇,眼中满是复杂和决然,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总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和柔的阴谋1 祁越城皱着眉,面上有些不悦,他招招手,让自己的贴身太监喜公公上前来。 “去,再去请晋南王来,若他还不来,朕就给他随意指一门婚事,到时候可由不得他。”祁越城冷哼一声,说的是强硬,心里却也知道自己是拿这个弟弟没办法的。 喜公公立刻连连点头,低眉顺眼的去办任务去了,只希望晋南王能够略给薄面啊。 喜公公前脚刚走,老王爷便面色不善的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袍,走上前去,容素雅揪着自己的衣角,额角都冒出细微的冷汗了,眼睁睁的看着老王爷就这么突厄的站在皇上面前。 ‘扑通’一声,只看见老王爷一下子跪了下来,“老臣实在是不敢打扰皇上的雅兴,可老臣不得不说啊,恳请皇上替小女做主。” 那一字一句说的很重,一脸的悲伤,众人不由得都停了下来,目光都集中在老王爷的身上。 老侯爷和陆云庭也在,两人并没有和老王爷坐在一处,兴许是发生了那件事情,两人最近还都是挺低调的,这会看见老王爷的举动和所说的话,不由得面色有些难看,陆云庭年纪较轻,更是眼中闪过一丝怒火,显然对这个老丈人有怨言。 祁越城有些讶然,连忙起身,亲自跑过去将老王爷搀扶起来。 “皇叔这是做什么,有话便直说,何须下跪呢。”祁越城对老王爷还算是有几分敬意的,也算是给了他一个脸面。 刘婉儿坐在上位,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美眸朝着容贵妃那边一望,眼中闪过得意的笑,这好戏,总算是开演了呢。 “皇上可是知道前段日子小女被掳走的事情,老臣深感痛心,小女肚中的孩子更是因此没有了,这段日子她悲痛欲绝,觉得对不起小侯爷,便回王府休息了一阵,可谁知道,老臣这么一问,柔儿她……竟是告诉了老臣一个事实的真相。”老王爷声色俱佳的开始演出一场苦情戏,说到最后,眼角朝着容云初那边一望,眼中充满了狠唳。 容盈绣打从老王爷站起来,到说完这番话,心中就有着一股不安的感觉,这老王爷或许没和她们有什么纠葛,可他这小女儿和柔,可打小就爱欺负容云初,算是结过梁子的呀。 祁越城皱了皱眉,这件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当初这件事情交给祁越城办,虽然最后的结果并不满意,这真正的幕后指使者也一直在寻找线索,那些捉回来的黑衣人一个个都是死士,在被发现被俘之后,各个都咬下事先藏在牙缝中的毒药自杀而亡了,到这里,线索也算是断了。 这和柔的事情,他也算是听说过,实在是有些有失皇族的颜面,却是不知道,这老王爷是怎么想的,竟把这件事情搬到台面来讲? 正文 第四十七章 和柔的阴谋2 “和柔的确是受苦了,朕一会便让皇后准备一些珍贵药材,一定给她好好补补身子,他们年纪都还小,孩子这事不急。”祁越城笑了笑,只希望这件事情到此打住。 “是啊,一会本宫便去亲自探望小郡主。”刘婉儿温婉的笑了笑,表明自己的立场。 可老王爷半点都没有想到祁越城的心思,自顾自的道:“皇上,这事可事关重要,老臣不得不说出来,小女说了,在这之中,她还看见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意想不到的人?祁越城有些疑惑了,这件事情,可没听见他那宝贝弟弟禀告过他。 容云初听到这,将手中的茶杯放置在桌上,一双美眸凉凉的望了眼那位老王爷,果真看见对方朝着她这边看了过来,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这和柔当真是在挑战她的底线呢,还真是让她感觉很不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祁越城问道。 “那还得请国公府的五小姐出来说说呢,老臣也没想到,好好一个闺秀,家里不呆,却是女扮男装跟在晋南王的身边,实在是居心叵测,小女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定是她害的。”老王爷阴森的目光放在容云初的身上,一下子,众人皆看向了容云初。 容云初淡然一笑,未施粉黛的脸上眉眼弯弯,精致的面容透着一股岁月静好的美感,叫人看着也觉得舒心,如此美人,怎么到老王爷的口中,就成了一个恶人呢。 “老王爷请慎言,这是我们容家的嫡女,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会做出伤害小郡主的事情,事关体大,还请老王爷别损了女子的闺誉。”容盈绣面色不善的望着老王爷,美丽的面容上透着几分惨白,他这是想给本就摇摇欲坠的国公府再加一击啊,再者说了,她也不相信自己的妹妹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老王爷轻蔑的瞥了眼容盈绣,压根就没把她放在眼中,冷哼一声道:“哦?贵妃娘娘的意思是说小女撒谎?那小女看到的人难道是假人?小女做什么非要诋毁她?” 因为她有病呗,容云初还真想大声来一句,和柔真是有被害妄想症,想来这女人人前人后的样子当真迷惑了不少人。 祁越城眸色变暗,他抿了抿唇道:“容家的女儿?好,你倒是上前来,亲自说说看。” 不少人都在看好戏,也有不少人惋惜着,好好一个如花似玉的娇娇女,一会经历退婚风波,这会又被位高权重的老王爷给盯上了,只怕是有去无回咯。 容云初缓缓上前,并没有众人所想象的多么惊慌失措和害怕,她一脸坦然,连眼神都是淡淡的,就仿若老王爷刚才所说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她似的。 “臣女无话可说……”容云初走到他们跟前,张口就来了这么一句,把容盈绣惊得身体一颤,差点没摔倒在地上,就连老王爷和祁越城一时间也有些惊讶,这是……承认了?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和柔的阴谋3 刘婉儿嘴角噙着一抹温婉的笑容,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容盈绣的身边,一手揽住她的肩膀,状似亲切的将她扶稳,一边在她耳边轻语:“贵妃妹妹可要站稳呢,否则会摔得很痛的呢。” 容盈绣稳住心绪,恨恨的瞪了眼刘婉儿,动了动肩膀,不需要她虚情假意的搀扶,深吸了口气,定定的望着容云初,双手合十,只希望这事端能够尽早结束。 “皇上,你看,她也承认了,没想到国公府倒是教出了这么一个乱臣贼子,理应当抓起来好好审问。”老王爷一脸悲戚,看容云初的眼神就仿若她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紧张的气氛在周围一下子弥漫开来,只等祁越城一声令下,就可以将她抓入大牢了。 容云初这时才抿唇一笑,开口道:“臣女的无话可说,可不是这个意思,老王爷不要急着下定论,将这么一大顶帽子扣在臣女的身上,那可真是让人着急啊。”那一脸的淡然,哪里像是着急的?众人心里默默吐槽。 “你这是什么意思?”老王爷眼睛瞪得圆圆的,气的胡须都快飞起来了。 “臣女就问一句话,老王爷所说,可有证据?”容云初的表情慢慢冷了下来,美眸中带着丝丝冷意,毫不畏惧的望着老王爷。 老王爷气急反笑了,“证据?柔儿说的话难道是假的?” 容云初也笑了,“那还真是好笑呢,和柔郡主当初不是被虏了吗?她是看见了什么?看见我勾结外人了?那我是不是也能说我看见和柔郡主勾结外人了?难不成郡主的话就是真的?臣女的话就是假的?” “你你你……你大胆。”老王爷似乎没有想到容云初会这么大胆,顿时气的不行。 “皇上——”老王爷似乎没法辩驳什么,不由得喊了一声祁越城,祁越城却老实神在的听着,没有丝毫要管的样子。 “我们容家是哪里得罪了老王爷,非要说出这样的话来冤枉我们。”容盈绣眼见容云初的气势上来了,拿着一块帕子,委屈的擦拭着眼角。 “好啊,你们容家?素雅,你上来,和皇上好好说说,你这妹妹平日里都是做什么事情的。”老王爷冷笑一声,指了指坐立不安的容素雅。 容素雅身体一抖,眼见就连皇上的目光都扫到她这里来了,更是抓紧了衣角,咬了咬牙,还是乖乖的走上前来。 “回皇上,臣妾这妹妹,在前几年中,一直都会外出,有些时候连着多日不归家的,也不知道平日里在做什么事,自从家父出事之后,家里的钱财都是妹妹管的,家母曾经说过,妹妹的手头似乎有不少钱,却不肯让她们知晓。”容素雅低垂着脑袋,一字一句的说着,眼睛至始至终都不敢朝着容云初那边望去。 容云初心中一下子凉了,冷冷的望着容素雅,这还真是她的好姐姐啊。 “容素雅,你在瞎说什么,你们一个个有今天不都是靠云初,当初若不是云初管着铺子,国公府早就被你们败光了。”容盈绣咬牙切齿的怒视着容素雅,看看,这就是国公府的庶女,当真是一群白眼狼。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的确是没资格说我,容侧妃。”嘴角噙着一抹冷淡的笑,容云初姿态优雅,身体早换了一根芯,现代人的灵魂,由得了你们拿捏? 正文 第四十九章 本王的女人 容素雅面色一白,再也不敢说出第二句话来。 “哦?你们可都说完了?好好搅了这么一个宫宴,朕倒想看看最后的结果到底是什么。”祁越城两手一背,脸上带了一丝冷意,满身上位者的威严,众人这才醒悟过来,这根本是在皇帝面前上演了一场闹剧。 “容家的小五,你倒是给朕说说,那天你当真在场?”祁越城眸光微凉,眼中乌黑一片,根本就看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我的确是在场。”容云初并没有隐瞒,这样的事情也瞒不过他。 祁越城眸色一深,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既然如此,你为何会在那里?” 容云初能够感觉到祁越城眼神的转变,那渐渐变冷的视线,如同冷箭一般刺过来,很明显,祁越城是在怀疑她了,尽管不太相信老王爷所说的话,但是那番话,的确是有作用的。 可她该怎么回答?潜伏到你弟弟身边?去探取他的隐私?怎么说都是难逃嫌疑的,不得不说,这和柔,确实又一次的把她拉下一潭脏水去了。 正当容云初纠结的时候,众人冷嘲热讽的看好戏时,不远处走过来一抹强势的身影。 “因为她是本王的女人。”深沉富有磁性的声音骤然响起,众人一惊,皆都朝着那人望去。 只见祁越阳气势凛然的朝着这边走来,那张俊美的脸上面无表情,眼中如同寒冰一般望了眼老王爷,即使该尊称一声皇叔,但老王爷不得不承认,以祁越阳这样的气场,他也不得不在他这侄子面前退让几分。 众人哗然,那些个名门闺秀虽有些惧怕晋南王,可人家到底长的好看啊,各个都娇羞的望着他,摆手弄姿的,就希望他能够看见她们的美。 晋南王连个眼神都没给别人,直直的走到容云初的身边,低头望了她一眼,看见她毫发无损,这才朝着祁越城那边道:“皇兄让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看别人欺负我女人?” 祁越城嘴角抽了抽,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一下子发生了这样的转变,而那个‘别人’,可不就是你这小子的皇叔么,瞧老王爷气的都差点没背过气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祁越城有些头疼的按了按额角。 祁越阳帅气的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朝着老王爷望去,“本王倒是想问下皇叔,难不成本王的女人和我呆在一起都还要来与皇叔说明一声吗?” 老王爷只觉得嘴唇有些干涩,这件事情,他怎么就没听到和柔与他说呢,还真是撞上枪口去了。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老王爷有些诺诺的开口,身为叔叔,在自己侄子面前反而气短了。 “老王爷只怕是没有想到,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孩,怎么会做出如此大胆,违反世俗的事情吧。”柔和的声音响起,听起来温和,却是在暗中指责容云初勾搭上晋南王,做出有损规训的事情,这要是添油加醋一些,这国公府的颜面可就扫地了。 正文 第五十章 赐婚吧 说话的人正是一国之后刘婉儿,她脸上一直保持着温和的笑容,满脸的理所当然,其她出于对皇后的附和,对容云初的嫉妒的女子,都在那窃窃私语,言语眼神之间都充斥着对容云初的鄙夷。 祁越阳有些不爽的皱起眉,扫了一眼那些个呱噪的女人,眼神所到之处,那些明明还指责的欢的女子各个都冒冷汗的不敢再言语。 又朝着刘婉儿投去一瞥,那满眼的轻蔑之色,让刘婉儿有些感到难堪,嘴角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 “大胆?呵……那是本王非要将她带在身边的,是本王强迫她的。”祁越阳语出惊人,众人皆都震惊了,不过想想,这的确会是祁越阳会做的事情,而容云初虽说有被退婚,可那沉鱼落雁之姿不假啊,大家只会感叹小侯爷弃了明珠,反被晋南王给捡了去。 容云初有些讶然,她望着眼前那个宽阔的背影,就这么遮挡在她的面前,全然不顾及自己的形象,说出这样来维护她的话,让她不禁有那么一点动容。 祁越阳的这番话,完全把容云初放在了一个良好的位置,就连刘婉儿都抿紧嘴唇不再多言了,容盈绣更是感激涕零,暗中松了口气,觉得若是事情过去了,自家妹妹嫁给晋南王也蛮不错的呢。 老王爷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也有些怀疑了,难不成小女儿在自己面前真的撒了弥天大谎,这事情若是真变成那样,那么他还真是没有什么颜面继续待下去了。 众人都还没完全回过神来,祁越阳又来了一句:“正好趁着这个时候,倒是想请皇兄为我们赐婚,替臣弟要个名分。” 此话一出,祁越城跟看奇葩一样看着祁越阳,还要名分?这真的是他那个冷酷无情,不近女色的弟弟吗? 在场的女子无一不羡慕嫉妒恨的,容素雅更是脸色惨白的跟张白纸似的,完了完了,这下子可算是得罪惨了,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想着,这婚事可千万别成。 容云初一双美眸瞪得圆圆的,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诚如他所说,如果他要娶她,求一个赐婚,她的确没办法拒绝。 祁越阳就这么定定的望着祁越城,眼中没有半丝开玩笑的意思,祁越城总算是明白了,他这个冰山弟弟是真的动心了,可是…… 他望了眼站在祁越阳身后的容云初,眼中闪过一缕复杂的神色,半晌,他才掩拳轻咳了一声,“这件事情稍后再说,既然晋南王这么说了,想来是和柔自己想错了,待她身体好一点了,便让她回侯府吧,也是嫁出去的人了,怎么能一直回娘家呢?” 这一番话犹如打脸一般,让老王爷瞬间脸色不太好看了,“老臣知道了。”咬着牙挤出这么一句话。 瞪了眼旁边的容素雅,他转身便想回座位,若不是皇帝还没走,他还真想一走了之,免得被人看笑话。 只是……他找别人麻烦是找完了,可还有人要找他的麻烦呢……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和离事件 “皇上,老臣有事相求啊。”前脚走了一个老王爷,后脚就上来了一个老侯爷。 只看见老侯爷和小侯爷陆云庭脸色甚是难看的跪在祁越城的面前,两人这一站出来,让老王爷停住了步伐,皱紧了眉头。 “你们两个又是怎么回事?”祁越城揉了揉眉心,今天不是宫宴么?怎么就成了告御状了。 “老臣羞愧啊,府中实在是容不下这么一尊大佛了,只希望能够当着皇上的面,恳请皇上允许小儿与郡主和离啊。”老侯爷声泪俱下啊,这一句和离,让老王爷脸色一下子涨红了,怒目瞪着这两人。 “老侯爷,枉费本王平日里还敬你几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柔儿现在还心绪未定呢,你们这是想让小女死么?”老王爷怒气冲冲的指着老侯爷,恨不得上前抓住他领子好好质问一番。 祁越城抿了抿唇,不悦的道:“当初是你们费尽心思的求了这么一桩婚事,还闹出未婚先孕的烂事,怎么?现在倒是又不想要了?当朕这里是什么地方?当赐婚是一桩儿戏?” 耳听皇上的语气中隐约透露出的怒气,让老侯爷脑袋都快低垂到地上去了,可摊上那么一个儿媳,他当真是不顾面子也得让自己儿子脱离苦海。 “老臣不敢啊,只是……老臣有些事情不得不说出来,这样的儿媳,我们实在要不得。”老侯爷咬了咬牙,也不顾老王爷在一旁的怒气,“那日,晋南王也在现场,我们侯府的多少奴仆看见了,那个逆贼搂着小郡主就是一阵亲热,又将小郡主掳走几日,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老臣也算是不要了这张脸面,才来恳请皇上。” 众人静默,这可真是个大爆料啊,不过也是,摊上了这样的事情,媳妇指不定早就不干净了,放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都受不了。 “皇上,发生这样的事情,并不是柔儿想要的,怎么能够怪罪在柔儿的身上,云庭,你倒是给本王说说,本王好端端的女儿嫁给你,怎么就摊上了这么多事情?”老王爷怒气冲冲,指着陆云庭说道。 陆云庭从始至终脸上的表情都极其忍耐,直到这一刻,濒临爆发。 “老王爷这句话就说错了,是臣识人不清,她嫁进府内的时候就已怀有身孕,臣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孩儿,不知老王爷是否有听说过前段日子的八卦消息呢,那件事情确实是真的,就算小郡主早已先一步杀人灭口了,可到底还有别人知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臣手里也是有证据的。”陆云庭的俊脸上有些铁青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自己被戴绿帽子了,那滋味,也只有他自己才了解。 老王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当真是好看到了极点。 “这次郡主被送回来的时候,已经有大夫查过了,孩子会流掉,主要是因为情绪起伏,其次就是因为……房事过多导致的。”陆云庭冷冷一笑,现在光是想想,就觉得当初自己傻的可笑。 气氛一下子将至了冰点,众人大气都不敢再出一下,这爆料的太狠了,由此可见,陆云庭是抱着决心要和离了。 正文 第五十二章 终于醒了 “够了,搅得如此乌烟瘴气,这些事情都是你们的家务事,朕当初赐婚的时候,就已经和你们说过了,金口玉言,这桩事情别在朕面前再提了,真是丢了朕的脸。”祁越城冷着脸怒斥道。 “今日的宫宴到此为止,各位爱卿便先行回去吧。”说完,祁越城一甩袖袍,转身就走,众人皆都恭送他离开。 “好了,我们也走吧。”祁越阳对其他人都没什么耐心,转身拉过容云初的小手便也紧跟着离开,也不管其他人什么想法。 咬了咬红唇,白希的小手被整个包裹起来,让她有些不自在,想要用点力气抽回来,却怎么也挣不开。 “要不和我回王府得了?”祁越阳手牵着嫩手,心情颇为愉悦的道。 “这于理不合吧王爷。”容云初咬着牙道,瞪了眼那只力气颇大的大手。 “怎么会于理不合?我都请旨赐婚了。”祁越阳挑了挑眉,说的理所当然。 “皇上根本就没有答应要赐婚好吗?”容云初皱了皱眉,看祁越城的样子,摆明了就是不想赐婚,所以才那样说话拖延的,不过……她到底是被退过婚,而且如今门庭败落,祁越城不想自己的弟弟娶她,也是正常的。 “哦?那看来你还是想要嫁给我的,放心,就算皇兄不赐婚,我们也能成亲。”祁越阳似笑非笑的望了眼容云初,眼尖的瞄见她耳尖泛起的红色,只觉得心情好的不能再好了。 “哎呦,晋南王原来在这啊,真是让杂家好找啊。”喜公公装作没看见两人手牵着手,擦了擦额头的汗,腆着笑脸来到两人面前。 “怎么了?”祁越阳有些不爽的瞪了眼突然出现的喜公公,好在喜公公也算是习惯了这祖宗的冷脸了,依旧保持着笑脸。 “皇上请王爷过去一趟。”喜公公笑米米的说着。 “你过去吧,我也要先回府了。”容云初也趁机道,省的这厮真把她拖回王府去。 祁越阳抿了抿薄唇,俊脸上有些不耐,不过,他的确是有事要和祁越城说一说,光是这赐婚的事情,他本身就不太满意呢。 “那你先回府吧,晚一些我再来找你。”祁越阳这才放开了容云初的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这才跟着喜公公离开了。 容云初松了口气,眼看祁越阳的背影已经看不到了,这才朝着反方向走,离开了皇宫。 才回国公府,就看见容青一脸惊喜的迎了上来,欢欢喜喜的道:“小姐小姐,你终于回来啦。” “怎么了?”容云初有些莫名其妙,环顾下四周,也没看见其他人在,平常这个时候,几个姨娘和妹妹应该都会在的呀。 “大喜事呀,莫公子他今天早上给老爷吃了药,就在刚才,老爷他……他终于醒过来啦,几位姨娘和小姐都在老爷的房间里面呢。”容青笑容灿烂的不得了,她也知道,自家小姐自从老爷病倒后就开始忙碌了起来,所有事都要她一个人顾着,这下好了,老爷康复后,小姐总算可以放松下来了。 容云初也是一惊,一下子也是有些愣住了,脸上虽然没有太多的喜色,却也是松了口气,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走,我们也去看看那位许久没见的父亲大人吧。”容云初幽幽的道,带着容青朝那处许久未去的庭院走去。 正文 第五十三章 父女谈话 许久未有人气的屋子内此刻挤满了人,房门口白狼正趴坐在那里无聊的甩着尾巴,在看见容云初回来的时候,绿色的眸子刷的一下子亮了,威风凛凛的走到容云初的身边,乖巧的蹭了蹭她。 容云初摸了摸白狼的毛发,这才走进屋内,只看见几个姨娘或坐或站的围绕在那张大chuang边上,几个妹妹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最边上,小六容月锦手里牵着小九,驻足不前,对于这个睡了很久的父亲,显然不知道该如何亲近。 只看见塌上一个中年男人略微萎靡的靠着,许是许久没有接触阳光了,脸色变得有些惨白,就连平日里精明的眼睛里头也充斥着昏暗。 “老爷还是再休息一会吧。”云姨娘眼见容威海醒过来了,十分的热切,这会就已经坐到chuang边上了,离得他最近。 “姐姐回来了?”小九最先发现容云初,眼眸一亮,早已觉得无聊的他立刻挣脱容月锦的手,朝着容云初扑去。 容云初将小九抱进怀中,察觉到房间内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包括那个名义上的父亲。 “五姐……”小六、小七和小八都乖巧的喊了一声,那眼神却也晶亮晶亮的,若不是对这个父亲还有些犯怵,只怕这会也已经像小九一样朝着容云初扑过来了。 容威海也看见了容云初,那双有些浑浊的眸子朝着她望了过来,看了一会,见她目光不瞬的也望过来,忍不住点了点头,掩拳轻咳了几声。 “好了,你们几个都回去吧,我想和小五好好的聊几句。”沙哑的声音响起,容威海醒过来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和容云初好好谈谈。 云姨娘虽然还想在他身边彰显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却也接收到了容威海瞬间有些冷意的眼神,不禁浑身一抖,这才想起来,她这位老爷虽然睡了许久,可在以前,那也是一个霸道心狠的男人啊。 “老爷,那我们先退下了。”孙姨娘美艳的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半拉半拽的将两位姨娘带出了房间,几个妹妹也很自觉的牵着小九离开房间了。 一下子,整个房间内就只剩下两个心思各异的父女。 半晌无声,还是容云初先开口了,“既然父亲已经清醒了,这两日好好补补身体,到时候也好将国公府的一切交还到父亲手中。” 容威海却是定定的看了眼容云初,眸中深沉似海,“小五,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有你在保卫着国公府,为父也深感安慰。” 容云初颇有些意外的扬了扬眉,不做回答。 “你也应该知道了,为父为何会变成这样子。”容威海的眼中一闪而逝一缕恨意,他几乎是咬着牙道:“小五,你要记住,保护好国公府的家人,若是为父出了什么意外,定然和皇室脱离不了关系。” 容云初皱紧了眉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的意思,莫非给他下毒的人就是皇室中人? “小五,为父得进宫面圣,你让下人进来给我梳洗一番。”容威海眼见容云初如此表情,忍不住叹了口气,神态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你的身体才好,不急于一时?”容云初忍不住出声道,心中也只觉得奇怪极了,其中到底有什么内幕,明明说了与皇室脱离不了关系,可又为什么非要在清醒之后进宫呢? “咳咳,不行,如今我还是朝廷要臣,必须得去面见皇上。”容威海作势要下榻,脚步却有些虚软,容云初不得不上前搀扶。 “好,我知道了,这就喊人进来。”容云初无奈之下,只好转身出门,没有看见容威海眼中一闪而逝的幽幽之光。 正文 第五十四章 要变天了 “你这父亲还真是够顽强的,还挺固执的。”眼看着容威海大病初愈的,就一身官袍穿上,虚弱的靠人搀扶着进宫去了,莫念忍不住摸着下巴啧啧称叹了几声。 “他这个人让人挺琢磨不清的,皇室的事情太过复杂,当年我被接回外公家里近两年都不见他有什么举动,若不是他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不会回京来收拾烂摊子。”容云初幽幽道,当年大病初愈,被脾气火爆的外公接回江南疗养,也因此结识了莫念他们,如果可以,她还真是宁愿潇洒于江湖,也不愿沉静在名门。 “对了,他体内的毒素可有清除了?”她可不想有什么后顾之忧。 “说真的,以我的医术,都需要花那么多时间,他体内的毒素真的有些让人琢磨不清,能够下这种毒的人,这世间还真是没有几个人。”莫念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她这两年为了这事也奔波了不少,有些时候,她还是很较劲的。 “那就慢慢调理吧,也总算是醒了不是么?”容云初露出淡淡的笑容,眉宇间少了几丝愁绪,多了几丝轻快的明亮色彩。 才走到客厅,就见孙姨娘走了过来,“小五,外头来人了,是宫里派来的人。” “是二姐身边的人吗?”容云初挑了挑眉。 孙姨娘咬了咬红唇摇了摇头,美眸中带着几缕忧虑和不安,“好像是皇上身边的人,怎的老爷前脚刚进宫面圣,后脚又要你进宫了。” 容云初先是一愣,轻蹙柳眉,“好的,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没事的姨娘,你不用担心,照顾几个弟妹就可以了,我去去就回来。” 孙姨娘只得点点头,只是还有点焦躁不安,“对了,韩姨娘今个一早就去王府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呢,叫人去派人通报她老爷已经醒了的事情,也没见她回来。” “也罢,随她吧,该回来的时候,自己就会回来的,腿长在她自己身上。”眼中一闪而逝一缕寒芒,那对母女,此刻也不敢出现在她面前吧。 抬脚走到大厅,便看见一身脂粉气的喜公公正坐在位子上惬意的品着茶,那是最新上市的新品碧螺春,整个京城也没有多少,只有一些皇权贵族才有那么一点。 “呵呵,杂家也是叨扰了,没想到国公府的茶这么好喝,杂家都还想继续呆一会了呢。”喜公公眼尖的看见了容云初,立刻笑米米的说道。 容云初立刻会意的招了招手道:“公公若是喜欢的话,便带一些回去尝尝吧,青青,去库房再取一些装起来给公公带上。” “好的小姐。”容青立刻应声去办,喜公公笑米米的点了点头。 “不知公公是何事?”容云初问道。 “五小姐莫惊慌,只是皇上有事与你谈谈罢了,请随杂家进宫吧。”喜公公在皇宫呆了那么多年了,自然会做人,不管对方是谁,都一直是一张笑米米的脸。 没过一会,容青便带着装好的碧螺春走了过来,交给了喜公公身边的一位小太监。 “走吧公公。”容云初神态自若的道,倒是引得喜公公刮目一看,随即笑米米的一同离开了国公府,容青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抬头望了眼灰暗的天空,似是要变天了呢。 —————————————————— 亲们~~给点评论让我知道有人在看呀~~码字的绝对动力~~ 正文 第五十五章 立誓 奢华却毫无人情味的皇宫,每一次来到这里,都让容云初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恨不得很快便离开这里。 御书房周围站满了侍卫,各个神情肃穆的守护着里头的巅峰人物。 才走到近处,就看见容威海神情萎靡,步履蹒跚的离开了御书房,容云初站在另一头,他并没有看见她。 “好了五小姐,皇上请您进去。”喜公公就好像没有看见容威海的离去似的,依旧笑米米的请她进屋。 踏进御书房,只见祁越城正翻阅着奏折,就好像完全没注意到她进来似的,身后的喜公公将房门一关,顿时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臣女参见皇上。”容云初福了福身,可祁越城依旧没有反应,这让她有些不悦的微微皱起眉。 这算是给她一个下马威吗?容云初在心里冷嗤一声,何必呢?她完全没有意思要嫁入皇室,这祁越城对她却是颇有敌意。 想了想,容云初便毫不在乎的站直了身体,也不管对方是不是皇上,有没有出声让她站起来了。 “你胆子倒是挺大的。”祁越城这会却是出声了,他眯着眸子,有些神情不悦的看着淡然自若的容云初。 “臣女的胆子自然不大,还请皇上明示。”容云初柔柔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柔和,可那眼神却直直的望着祁越城,一瞬不移,当真是很大的胆子。 怒极反笑,祁越城冷笑道:“朕倒是从来不知道国公府竟然有如此有趣的女儿,挺有本事的,竟然连朕的亲弟弟都能给骗了。” 这话说的让容云初眼中更冷了,“还请皇上不要冤枉臣女,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嫁给晋南王。”忽略那心底一闪而逝的难过和悲伤,她的心坚若磐石。 容云初的坚定让祁越城有些讶异,他有些奇怪的道:“那为何他非要如此执着,让朕给你们赐婚呢。”还记得自家弟弟那一声‘非卿不娶,否则就打光棍’可把他给气的,他倒不是在意别的,只是……这容家的女儿嫁给谁都好,就是不能嫁给他。 容云初抿了抿红唇,美眸中闪过一缕动容,却转眼即逝,握了握拳头道:“皇上放心,臣女绝对没有要嫁给晋南王的意思,若是皇上不答应……便也没有这桩婚事。” 祁越城一时间有些说不清楚自己当下是什么滋味,既有种松口气的感觉,又有种自家弟弟被嫌弃了的懊恼感。 “那么朕希望你记住你现在所说的话,不会嫁给晋南王。”祁越城冷眸定定的望着容云初,如此强硬的逼迫着她。 容云初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容,垂着的手揪着衣摆,坚定的道:“我容云初在这发誓,这辈子绝对不会嫁给晋南王,绝对不会走入这皇室,否则天打雷劈,皇上,您可满意了?” 那一字一句说出来的话,满是沉重,就连祁越城的心也跟着沉下,他有些讶异容云初竟然如此决绝,竟然如此立下重誓,眼神颇有些复杂的望着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言语。 “你敢?”充满怒气的斥责声,熟悉又陌生,只看见房门被人猛地一下子踹开,一脸怒容的祁越阳就这么定定的怒目而视。 正文 第五十六章 男人靠边站 喜公公有些无措的站在门边,显然他没有拦得住这位煞星,胆敢踹御书房的房门的,放眼天下,也就只有晋南王这一个了。 祁越城摆摆手,示意喜公公退下,皱着眉,没想到自家弟弟的耳目这么快,叹口气,人家女方都这么说了,断了念想就罢了,只是……只怕祁越城自己也没有想到,今日逼得容云初立下如此誓言,日后的那一天却是怎么都要求着容云初毁了这誓言。 “容云初,你到底有没有心。”祁越阳脸上冰冷的如同寒冰,浑身都绷紧了,在门外听见她口中吐出的誓言,差点没将他气的发狂。 “我的心,容不下王爷这尊大佛。”她敛下眉眼,不去看祁越阳。 “容不下?”祁越阳嗤笑了一声,那双眸子越发的冷了,“那么本王便是得不到你的心,也要得到你的人。”那浑身煞气尽显。 就连祁越城也算是看出来了,是自家弟弟想要强行独占,眼中幽光一闪,他只要一想到祁越阳的身份,就觉得容云初这个女人万万不能留,祁越阳是不能够有弱点在身边的。 “王爷别太强人所难。”容云初终于抬眸望了他一眼,美眸里头毫无感情。 怒气一阵涌上心头,止不住的冰冷蔓延在心尖,那双乌黑的眸子中闪烁出一道红光,整个人都开始笼罩在一股邪气中。 不好,祁越城心头一凛,眼看祁越阳开始入魔了,哪还敢再继续这个话题,连忙道:“这件事情暂且作罢,你们都回去吧,让朕清静清静。”祁越阳入魔后的样子他可是知道的,那发起疯来的样子,简直就是六亲不认。 容云初不置可否,美眸连瞥都没瞥一下祁越阳,直接越过他的身旁,直接走出了御书房。 看着容云初婀娜的倩影离开,祁越阳泛着红光的眸子朝着坐在主位的祁越城望了眼,那一眼中饱含阴森冷意,就连祁越城也不免身体一抖,有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皇兄,我希望你不要再插手管我们之间的事情,否则我不介意撒手不管这大祁王朝。”祁越阳冷冷的说完这一句话,转身便离开了,赶紧追寻着那抹倩影而去。 祁越城恨铁不成钢的捶了捶桌子,竟然连这种话都说出来威胁他了,看来他面上只能不显了,眼中闪过一缕冷光,一想到刚才容威海的话,就陡升一股杀气,无论如何,他终究不希望祁越阳娶容家的女儿。 天空乌云密布,眼看这天气估摸着要下雨了,容云初直直的朝着宫门口走去,头也不回的,蓦的,有人拉住她的手腕,猛地一拽,人已经落在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那手臂搂紧,让她有些不舒服,抬眸瞪了他一眼:“王爷请自重。” “自重?我现在还需要自重吗?倒不如直接让你成为本王的女人还比较快。”祁越阳凑近容云初的耳边喃喃轻语,可那语气却饱含危险。 那温热的呼吸洒在耳边,惹得容云初不敢随意动弹,察觉出自己的确是激怒他了,可那又如何?本就不是备受祝福的一双人,又有皇帝的阻挠,她现在只想把一切交给容威海,惬意的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男人什么的,通通靠边站吧。 正文 第五十七章 熊熊大火 想了想,容云初有些犹豫的环抱了下祁越阳,小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脊,果真感觉他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就连急促的呼吸也变得轻缓了许多,很明显被容云初给安抚住了。 这样的祁越阳有点像是受惊了的小兽,急需要人抚慰,等安慰过之后,又变得乖巧的不行,着实让人有些心软。 “好了王爷,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容云初缓缓的离开祁越阳的怀抱,轻声道。 眼看祁越阳的眸子又恢复平常的幽深黑色,这才松了口气,看来对这个男人,只能来软的,不能来硬的。 离了那温香软玉,让祁越阳有些不舒服的皱了皱眉,却也没有做出别的举动来。 “我先送你回去国公府吧。”祁越阳冷静下来后,幽幽的看着容云初道。 被他那目光看的毛毛的,也不敢冒然拒绝,便点了点头,两人分外和谐的并肩走着。 “哎呀,是哪里的浓烟啊,竟然都飘到这里来了?” “是长安街的方向,只怕是着了大火吧,不然怎么会有如此大的烟雾。” “……” 正当两人从高台往下走时,周围不少太监宫女围在一起指着皇宫外的一角。 从高处往下眺望,一眼就看见了半空中不断升腾起来的阵阵浓烟,从下而上,黑色的烟雾在不断的扩散,几乎连接天际,和那乌云密布的样子一模一样,看起来甚为恐怖。 美眸倏的瞪大,容云初心头涌上一阵阵不安的感觉,她喃喃道:“那个方向,是国公府的位置。” 祁越阳皱紧眉头,显然也是看见了,“许是别人家里起火了,走,本王先陪你回府看看。” 容云初咬紧红唇点点头,赶紧拉着裙摆急急的朝着宫门外跑去。 呛人的黑烟由远及近,周围围观的百姓特别多,却又不敢靠近,只因为在那周围竟是站了几重的卫兵,整个将这里包围住了。 容云初从人群中挤了进去,心头不敢的感觉越加强烈。 “闲杂人等不许进入。”有侍卫将容云初拦住了。 “这是我家,你给我让开。”容云初整个人情绪都开始爆棚了,那冰冷的视线望过去,饶是那个侍卫也不禁后退了一步。 容云初趁着这个空隙,立刻从中间穿了过去,待看到眼前这个景象的时候,她的心都一下子凉了下来。 那一片乌黑的废墟,整座宅子都燃烧着火焰,凑近了就能感觉到那股热度,冲天的火焰似乎怎么都停不下来,‘啪嗒’一声,那块写着‘国公府’的牌匾一下子掉了下来,‘噼里啪啦’的将它燃烧殆尽。 容云初想也不想的就要朝着里头冲去,却一下子被人整个抱住,“你放开我,我妹妹她们还在里面,我必须要进去救她们出来。” “你疯了?这么大的火,你进去就是找死。”怒斥的声音响起,祁越阳紧紧地搂住她,怎么都不放开。 “里面的都是我的家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出门前都是好好的,怎么会……”挣脱不开他的怀抱,容云初一下子瘫软在他的怀中,眼神呆呆的望着那燃烧的大火,那火光照耀在她的脸上,那无尽的悲伤尽显。 正文 第五十八章 容家灭门(转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祁越阳怀里抱着容云初,转过头去,冷声问道。 为首的侍卫首领显然是认得晋南王的,立刻恭敬道:“回禀王爷,属下等人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容国公犯了通敌叛国之罪,理当全体捉拿归案。” 如同一盘凉水浇在容云初的头上,她不可思议的望着那侍卫首领,容威海都沉睡了两年有余,竟然还能出来一个通敌叛国?她突然想起了容威海醒过来之后第一时间和她说的话,如果出了什么事情,定然和皇室脱离不了关系,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皇室做的? 容云初一把推开搂着她的祁越阳,冷冷的望着他,“王爷,我国公府世世代代忠良,怎么会通敌叛国,更何况我父亲今天才彻底清醒。” 祁越阳皱紧眉头,看见了容云初眼中的冷意以及疏离,让他心里十分的不舒服,“这件事情我并不知情,你先和我回王府,我一定会查明真相的。” 眨了眨泛红的双眼,容云初站在原地,有些犹豫,皇室太复杂了,如果她现在踏出这一步,她还能够离开吗?只怕是掐断了她想要高飞的双翼,将她囚在那冰冷的牢笼中吧。 乌黑的天际开始电闪雷鸣,那轰隆的声音仿若近在咫尺,倾盆大雨瞬间淋了下来,原本还燃烧正旺的火焰终于在这样的雨势中逐渐熄灭了,只留下那狼狈不堪的废墟。 雷声震动,不少围观的百姓纷纷回家避雨了,只留下一个个坚定伫立的侍卫。 容云初望了眼那燃烧殆尽的国公府,最终摇了摇头,整个人都淋湿了,黑色的长发贴在脸上,脸上满是水珠,宛若在悲伤哭泣。 “你我之间隔着太多东西了,我不会随你回去的,只希望从此以后两相忘,互不相见”她淡淡的吐出这句话,心中早已无力。 “不,我爱你入骨,这辈子,无论生死,你只能是我的”冷眸微瞪,他红着一双眼嘶吼,伸出手,要将她拉住。 容云初反射性的后退一步,突然,一道冷光一闪,在众人还没反应的情况下,原本站在祁越阳身后的一个侍卫竟是抽出冷剑,陡然窜起,面目狰狞的朝着容云初扑来。 这样的状况发生在一瞬间,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眼睁睁的看着那冷剑刺入容云初的胸前,看着那鲜血在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裳。 “初儿……”祁越阳眼睛一下子爆红,一声怒吼之下,直接一掌劈去,只听见一声凄厉惨叫,那个侍卫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线飞到附近的房屋上,然后砰的一声*,口口献血喷出,非死即重伤啊。 那冷剑伴随着那人的飞离,也猛地从抽了出来,将容云初的伤口扯得异常疼痛,那双美眸有些呆滞的望着那乌黑的天空,任由那雨水滚入眼中再流出,仿若眼泪一般。 祁越阳想要伸手将容云初抱住,一抹白影蓦然出现,将容云初搂进怀里,那双温和的眸中此刻夹带着无尽的愤怒,他冷冷的望了眼祁越阳,一个纵身,便带着容云初离开了。 那人轻功了得,一下子就没影了,祁越阳刚想去追,却被人拦住了。 “王爷,出大事了,皇上被行刺了。”冒着大雨,满身狼狈的公孙寅出现在祁越阳的面前。 脚步顿住,那双冷眸中充斥着满满的冷意,望着地上残留的血迹,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就连自己的手流血了也不自知。 “将那人抓起来,并将城门封起,将她找出来。”祁越阳冷冷的吩咐,留恋的望了眼容云初离开的方向,终还是选择先行回宫,大雨还在下着,仿若在悲戚他们的悲伤。 正文 第五十九章 清醒 诺大的山庄内,此刻灯火通明,倾盆大雨依旧下着,所有人都围在一间屋子前,眼看着一个个奴仆将一盆盆染红的水端出来,再换进一盆盆清水。 “庄主会不会有事?”姿态婀娜的美人此刻焦躁的在门前来回踱步,每看见那些染红的血水被端出来,她的心脏就会停止晃动一会。 “她一定会没事的,而且我们有莫念在,她一定会没事的。”身上早已湿透,白色的衣袍上甚至还染着她的血,一身狼狈的柳云枫僵硬着一张俊脸,背靠着柱子,喃喃出声。 “该死的,朝廷的人竟然敢伤害她,真当我们都是好欺负的吗?”俊秀的男子脸上满满都是气愤,只恨不得亲自找他们算账去。 就在众人焦躁的时候,房门终于彻底打开了,一向爱嬉闹的莫念此刻脸色有些憔悴,额头还冒着汗珠。 “怎么样?云初现在如何?”柳云枫一个跨步上前,眼中的焦急一览无遗。 “怎么?你觉得我出马了,她还能有什么事?”莫念总算扬起了一抹无力的笑容,“不过伤口太过靠近心脏了,必须得好好调养才行,失血过多,得好好给她补补。” “太好了,库房里还有很多珍贵的药材,我这就让人去熬汤去。”伊人顿时笑的美艳动人,扭着小蛮腰赶紧去给容云初煮东西。 *** 无尽的黑暗过去之后,就只剩下麻木的疼痛,她看见了国公府的亲人一个个在她面前倒下,火焰燃烧,耳边是她们凄厉的惨叫,她想要伸手救她们,却什么都做不了,眼睁睁的看着她们面目狰狞的被火焰吞噬,内心的谴责与悲伤疼痛,让她猛然惊醒。 白希的额头布满了冷汗,一双美眸瞪得圆圆的,容云初深吸一口气,这才觉得胸口的地方疼得不行,微微皱眉,又向下倒了下去。 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接住,让她安稳的躺着,抬眸望去,对上那双温柔的眼睛。 “柳大哥?”容云初有些迷惘的望着眼前这张俊脸,一出声,甜美的声音都变得嘶哑了许多。 “你已经睡了整整一天*了,好在没有发热,否则身体更不舒服,来,先喝点水吧。”柳云枫眼见容云初终于醒了,嘴角勾起了一抹温和的笑容,起身给她倒茶。 “咳咳,我是怎么了?对了,国公府现在怎么样?她们真的都……都已经……”后面的话,容云初已经问不出来了,就怕答案如同她梦境里的那般让她心碎。 “你当时差点被人一剑穿心,是柳大庄主及时赶到救了你,把你送回八卦山庄,当时你鲜血淋漓的样子,差点没吓死我们。”莫念推门进来,算准了这会容云初该醒了,将伊人准备了好几遍的补汤和药水端了进来。 “念念……”喝了口水,容云初的嗓子舒服多了,又接过莫念递来的药水,浅浅的喝了一口,便皱起了眉头,这药还真是苦的要命。 “良药苦口,你要是不受伤,哪还需要喝药。”莫念阴阳怪调的说着,眼神透露着责备以及疼惜。 “至于国公府……”莫念和柳云枫纷纷避过她望过来的眼神,有些难过的道:“整座国公府都已经被烧光了,几乎无人逃出生还,当初是你的那头狼,将容青给背出来的,只是……容青的身上有重伤,到现在都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正文 第六十章 被通缉了 如同一道惊雷劈下,原本就憔悴的脸上更显苍白,她双手握紧被褥,眼中酝酿着无穷尽的风暴,“也就是说,这场大火是有人故意为之,而且,在放火之前,就已经将他们屠杀?” “没错,现在那里已经被朝廷的人给包围住了,我们只知道,国公府……已经被灭门了,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只有等容青醒过来,我们才能够知道事情的真相。”柳云枫有些不忍的说道。 闭上双眸,一滴清泪滑下,再次睁开眼时,眼中有的是无尽的冷漠。 大雨整整下了三天,才初次绽放晴天,空气中能闻到泥土和青草的清新味道,阳光温暖的洒下,却照耀不了人心中的阴霾。 房间内都是中药的味道,本来一身雪白毛发的白狼被修剪的参差不齐,上面还残留着一些伤痕以及焦痕,可见当时它有经历多么大的火灾。 “小银,谢谢你了。”那双绿眸牢牢地望着她,让容云初心中一暖,摸了摸它骄傲的头颅,笑望着它惬意的眯起了眸子。 “庄主,容青醒过来了。”伊人正在给容青擦脸,惊奇的发现容青皱着眉开始挣扎,立刻连声喊道。 容云初和莫念立刻来到chuang前,看着容青缓缓睁开眼睛,那双一向单纯清澈的眼眸此刻布满了痛楚和恐惧,在看见容云初的那一刹那,她有些呆愣,随即委屈的痛哭了起来。 “小姐,呜呜呜……” 容云初心疼的将容青抱在怀里,任由她哭泣。 “没事了青青,你现在安全了。”容云初柔声的安慰着。 “呜……小姐,我还以为再也看不见小姐了。”容青只要一想到当时的画面,就只觉得怕的不得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才离开国公府那么一会,回来就……”容云初咬着红唇,美眸中冷意尽显。 “是……是老爷回来以后,突然来了一群黑衣人,他们一进来就开始杀人,我们想要逃,却怎么也逃不出去。”容青眼中有着深深的恐惧,似乎还能看见那些血腥的场面,那染红的鲜血,只怕会是她终生的梦魇。 “后来那些人将几位小姐还有小少爷都给掳走了,将老爷和几位姨娘给……给杀了,老爷临死前有说,说……皇上最终还是不肯放过他嘛。”容青瞪圆了眼睛,额头又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容云初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握的紧紧地,“也就是说,小六她们还没死?” 容青点了点头,“他们将小姐少爷他们掳走后,将放了一把火,若不是小姐的白狼突然现身救了我,只怕我也难逃一死。” “没事了,青青你好好休息吧。”容云初也不愿意容青继续回想下去了,摸了摸她的脸,让伊人留下陪她,便转身走出了房间。 “庄主,出大事了,现在整个京城都被封锁了,城里到处都贴满了通缉你的告示。”千面和柳云枫迎面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张从城墙上揭下来的告示。 容云初接过来一看,红唇扬起一抹冷淡的笑容,嘲讽的道:“勾结逆贼行刺皇帝?真是有够好笑的,我们国公府都成了逆贼了?” “千面,你去查查那伙人将我的妹妹带去了什么地方,还有,我要这大祁王朝彻底的乱上一乱,让苏萝尽管闹腾。”容云初玩味的冷笑着,很好,真当她是柿子可以任由别人捏着么?如果他们真的毁了她的信念,她不介意让这整个大祁王朝给她陪葬…… 正文 第六十一章 黑化 整个京城开始乱了,先是皇帝行刺,现在伤势不明,已经几日未上朝了,堂堂的国公府竟然*之间被灭门,烧了个精光,整个朝廷开始人心惶惶。 不仅如此,京城开始处处流传起朝廷一些大官的内幕,贪污的脏事,暗地里的桃色新闻,一桩桩都被揭发出来,所有人都开始慌了乱了,有些被曝光多的官员所幸都潜逃了,通通又被祁越阳以雷霆之势给抓了回来。 整座皇城一下子被抑郁之气笼罩,祁越城倒下了,祁越阳又站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的整顿了起来,那果断的杀伐,将整个朝廷的人都给镇住了,根本就没有人敢站出来说他的不是。 “王爷,消息都是来自八卦山庄的,需要去将他们连根拔出来吗?”公孙寅俊秀的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疲惫,这几天实在是忙的他晕头转向的。 “不必了。”祁越阳一身黑袍坐在椅子上,面前的桌上全部堆满了这些日子上呈的奏折。 “你们找到人了没?”祁越阳将手中的奏折随意的一扔,那双本布满冷意的眼中一闪而逝一缕忧虑,还记得当初她被带走的时候,身受重伤,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每次一想到这,他就忍不住心中的怒意和狂躁不安。 “城里城外都找遍了,并没有她的踪迹。”公孙寅皱了皱眉,有些犹豫的道:“而且这次皇上被行刺的事情与国公府挂钩,已经派人下了通缉令捉拿国公府的五小姐了。” 此话一出,祁越阳眼中冷光骤现,那身影一闪,竟是一瞬间出现在了公孙寅的面前,那大掌一下子掐住了公孙寅的脖子,暴怒道:“谁让你下的通缉令?嗯?我说过了,将她毫发无损的带回来,她要是出一点事情,你们都得死。” 公孙寅呼吸一窒,看到近在咫尺的那双眼中闪现的红光以及杀意,就算是跟在他身边的左右手,也忍不住心中产生一丝惧意。 祁越阳抿了抿薄唇,在看见公孙寅点头之后,这才将他随手一扔,背过身去:“再给我继续找,一定要确定她的安全。” 公孙寅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忍不住叹了口气,怎么就差点忘记,眼前这个人可是统领着这大祁王朝暗卫的危险男人啊,此刻还真是有那么点想念那位容家五小姐了,至少人家能够给他顺毛,让他心情好,可他没这个能力,只好认命的去找人咯。 而此刻,容云初手中正拿着一份名单,那已经阴了几天的小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如果这消息是正确的话,小六她们都被带到大漠去了,我们可以顺着这条路线将她们找回来,只是……怎么会是大漠呢?” “那里是尚未被开拓的地方,曾有人踏足过那里,却是有去无回,久而久之,就被人称之为死亡之地了。”伊人翻看着找来的资料,有些忧虑的皱起眉,“庄主,这个地方太危险了,你真的决定要去吗?” 容云初坚定的点了点头,“没错,我必须找回她们,在这期间,八卦山庄就交给你和千面还有苏萝了,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我陪你去。”一直没说话的柳云枫突然开口,那双眼眸深处潜藏的爱恋,让容云初有些僵硬住了。 “柳大哥……我已经很麻烦你了,这件事情,我自己可以解决的。”容云初咬着红唇,眼神颇有些躲闪。 柳云枫却只是温柔一笑,“如果是天下第一山庄出事了,你会弃之不管吗?” “当然不会。”她条件反射道,随即有些无奈的望了眼柳云枫,看着他志得意满的笑容,只好点点头同意了。 “我也去,这样的场合怎么能少得了我呢?”莫念从房顶上一下子窜了下来,身姿颇为潇洒,那一挑眉一个笑容,都带着洒脱的英气,难怪不少女子都喜欢她。 容云初还能说什么呢?三人相视而笑,当年的默契似乎又一点一滴的重现了。 正文 第六十二章 死亡之地 充斥着繁华和阴谋的京城被抛诸脑后,莫念忍不住问道:“你知道那人一直在找你吗?” 容云初有些微愣,随即似是想到了莫念说的那人是谁,冷淡的道:“知道又如何?” “你真的认为容家的事情和他有关?”从这次出事前以来,容云初闭口没有谈过皇室以及那人的事情,“你的通缉令好像也是他帮你撤下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对她有意。 “念念,你难道不懂吗?无论事情的结果怎样,我和他都是不可能的,还不如一刀两断来个干脆,现在对我而言,我的家人才是最重要的。”抬眸望向那湛蓝的天空,那双美眸中空无一物。 莫念忍不住叹口气摇摇头,她这位知己好友实在是对自己太狠了,明明知道事情与那人无关,却依旧引入局中,将感情扼杀在萌芽中,也不禁有些同情那位高高在上的某人,想必以后的追妻之路会是路漫漫兮啊。 与此同时,皇城高楼之上,颀长的黑影正默默地看着他们离去,双手紧紧地握着,将手中的信纸捏的粉碎。 “不去追?”安世远遥遥的望着,轻飘飘的来了一句。 “皇兄如今需要我,待我处理好这一切,一定会亲自将她带回来。”他定定的望了眼那几乎已经看不见的人影,眼中墨黑的如同浓雾一般,叫人卷入其中,却怎么也看不透,松开双手,粉末飘落,他转身离去,潜入黑暗…… *** 大漠之地,周围荒芜人烟,空中一轮艳阳,照耀的地上的沙子都是滚烫的,一眼望去,整个大漠都是看不见头的,也难怪被称之为死亡之地。 骑着买来的骆驼,容云初轻纱遮面,手中拿着一份简绘的地图,时不时的观察着四周,可看见的除了沙子还是只有沙子。 “这种鬼地方真有人?”莫念一张俊脸晒得有些发红,要不是顾念水源有限,还真想洗把脸舒服一下。 “这是苏萝那里打探来的消息,你觉得呢?”长期在这样的高温下,容云初的嗓音也不免有些沙哑了。 苏萝?那个鬼灵精?莫念撇撇嘴,好吧,那的确是一条可靠的消息了。 “我们得小心一点,这个荒芜之地长期无人管辖,据消息称,这里已经被一些人掌管了,分为三个城,却水火不容,造成了三足鼎立的情形,这里可没有律法可言,杀人什么的都不在话下。”这些都是苏萝给她的资料,早在出发的那天,她就已经将资料全部看了一遍,的确是一个未知又危险的地方。 “那还真是个有趣的地方。”一直默默不语的柳云枫微微一笑,风淡云清,完全没有担心的意思。 只是……在这个大漠里呆了整整三天后,柳云枫的淡定终于有些崩裂了。 正文 第六十三章 沙尘暴,走散 每一天都是风吹日晒,到了夜里温度骤降,在这样的环境中,还真是够磨人的,就连存粮也在渐渐耗光了,再这样下去,别说找到目的地了,就连回去的路也不一定能找到。 烈风刮过,卷起层层沙浪,一道残影缓缓靠近。 “糟糕,是沙尘暴。”远远望去似乎就是一道不足为惧的小旋风,可容云初知道沙尘暴的威力有多大,“赶紧找个遮掩的地方趴下,等它彻底过去才能起来。”这个时候根本没法用跑的,只有这样才能自救。 柳云枫和莫念不疑有他,立刻找了个有残破建筑的地方趴好。 呼啸的沙尘暴席卷而来,飞扬的尘土让人根本睁不开眼睛,稍稍不注意,就容易被卷入其中,就如同过了很漫长的时间,许久之后,才逐渐趋于平静…… 那道残影逐渐远去,艳阳高照之下,放眼望去都是沙子,完全看不见人影。 半晌,一处沙地开始耸动了起来,容云初颇有些狼狈的从沙堆之中站起来,拍了拍身上,将那些沙子抖落下来,一双美眸眨了眨,有些晕头转向的望了眼四周。 “念念?柳大哥?”容云初大声喊道,却没有半个人回应她。 有些担心的四处来回查看,又朝着几个沙堆挖了挖,还是没有看见他们两人,心中不免咯噔一声,看来这场沙尘暴将他们几个给吹散了。 不过她却也不是很担心两人会发生什么意外,他们的生存能力比想象中的要顽强,而且她也庆幸早已将地图放在莫念那里了,如果可能的话,希望他们能够找到那里。 这里太大了,容云初不打算漫无目的的找下去,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她一路朝着东边走去,希望能够在那里与莫念他们汇合。 诺大的沙漠,一根突厄的柱子竖立在中间,柱子上更加突厄的绑着一个人,那人浑身伤痕累累,满身狼狈,嘴角却一直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当真是个奇怪的人。 这也是容云初乍看见他的时候第一眼的想法,只是,奇怪归奇怪,在这种荒芜人烟的地方能找到一个人,再怎么奇怪也得去瞧瞧。 “需要我救你吗?”容云初走到那人跟前不远处,面纱遮住了一般的面容,只剩下那双美眸直直的望着他。 虽说他脸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些血迹,却也能看得出是个长的不错的俊男,看上去年纪也与她相仿。 那人在看见容云初的一刹那,眼睛一亮,随即打量了一下容云初,看到她那纤细的小身板,又瞬间撇撇嘴,眼神又一下子黯淡了下来。 “我劝你还是离小爷我远点吧,一个弱女子也敢来这?也不怕他们把你连皮带骨的给一起吃了?”男子显然是在这里被绑上一段时间了,声音都已经沙哑的不像样了。 “哦?我只知道,若没人来救你,恐怕你得晒成人干了吧。”一边说着,一边拿出随身携带的水囊晃了晃,果然看见那人眼中闪过的一丝渴望,容云初满意的笑了。 正文 第六十四章 斗气者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那人昂了昂头,眼力不错的看出容云初是别有目的的。 “我想你对这个死亡之地肯定很熟悉,我希望你能够带我去幽冥城。”容云初淡淡道。 男子俊脸上骤然绷紧,随即眼神古怪的看了眼容云初,嘴角微勾,点点头,表示同意了,毕竟他的体力也快到达极限了。 直接用匕首解开那绳子后,他一把夺过容云初手中的水囊,迫不及待的开始灌水,直到水囊里一滴水都不剩,这才意犹未尽的将空荡荡的水囊还回去。 容云初接过那完全没份量的水囊,无语的抽了抽嘴角,这如果是最后的水源,找不到幽冥城的话,他们岂不得渴死? “我叫司徒崖,你呢?”司徒崖喝完水之后,心情顿时变得美美的,笑米米的望着容云初道。 “我叫容云初,现在人也救了,水也喝过了,可以走了吧。”容云初扬了扬眉,示意她可没什么时间和他在这耗。 “你放心,这里小爷我熟得很,跟着我走,保管你一定能到幽冥城。”司徒崖拍拍胸脯保证道,只可惜,一不小心拍到自己的伤口了,不禁疼得呲牙咧嘴的。 两人刚移动几步,却听见一阵马蹄声,沙尘飞扬,瞧那阵势,一看就知道来的人马有不少。 “糟糕,是他们来了,快跑。”司徒崖脸色一变,刚才还自得满满的笑容立刻变得有些苦兮兮的。 容云初忍不住又看了他几眼,司徒崖觉得面子上有些过不去,扬声道:“小爷我现在太累了,还得照顾你这个弱女子,要不然小爷我肯定将他们都打飞了。” 容云初斜睨了他一眼,笑着道:“这么厉害?也不会被人给绑在这里了。”还真是一箭戳中司徒崖的痛处。 “别跑了,来不及了。”容云初耸耸肩,眯着眸子看向那飞扬起的沙雾。 一群身穿青衫的壮汉策马停下,眼神不善的注视着两人,腰侧都别着一把大刀,那眼中杀气腾腾,来者不善。 司徒崖到底还有一点身为男人的自觉,悄悄的将容云初遮掩在身后,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侧头同样望着他们,眼中却闪烁着丝丝精光。 “臭小子,还没死?呵……竟然还有人敢救你?姑娘,你是迷路了吧,进了我们的地盘范围,还是早点离开那个臭小子的好,否则刀剑可不长眼睛。”为首的壮汉挑衅的笑着,显然对两人半点都不放在眼里。 “我呸,程楠,你也不过是你们城主身边的一条狗,也够你耀武扬威的?怎么?有胆子跟小爷我单挑么?带这么多人装个什么劲?”司徒崖也语带挑衅的回了句,身上都这么狼狈了,还真是不怕死呢。 程楠眯了眯眼睛,眼中沸腾着杀气,他将手握在大刀之上,手中陡然升起一股绿色气体。 “不过是个绿阶斗气者,也敢这么张狂?”司徒崖轻蔑的望了眼他手中凝滞出的绿色气体,嘲讽道。 “你找死——”程楠显然被他的挑衅惹火了,双眸瞪圆,原本只凝聚在手中的绿色气体,一下子在周围爆发开来,控制着那把大刀,朝着司徒崖这边迎面飞了过来。 正文 第六十五章 小露身手 容云初一把扯过站着没动的司徒崖,一个侧身,惊险万分的躲过了那把大刀。 在对这种所谓的斗气者惊叹之余,容云初也忍不住瞪了眼司徒崖:“你能别给我惹事吗?” 司徒崖无辜的眨了眨眼睛,随即悄声道:“这里是以武为尊的地方,没有实力,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被欺压的,趁他们注意力还在我身上的时候,你还是赶紧逃走吧。” “缩头乌龟?怎么?你都要躲到女人身后去了?”程楠收回大刀,冷嘲热讽,身后跟着的其余人跟着一起耻笑着他。 司徒崖却也不管他们,朝着容云初挤眉弄眼的,示意她赶紧逃离这里。 “想逃走?呵……这姑娘面纱遮着,也不知道是美是丑,总之也是个女人,也可以带回去给大伙乐呵乐呵。”程楠眼尖的看见了司徒崖的小动作,一个手令下去,让手下的人将他们两个整个包围住了。 感觉到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变得火热污秽起来,容云初美眸中升起一股股冷意,袖子一甩,一枚通体翠绿的玉笛落在手中,她站直身体,望向那个同样正在打量着她的程楠,勾起一抹笑容。 虽然有面纱遮着,但光是那眉眼弯弯,总觉得让人心痒难耐的想要一手揭下那面纱,看看那底下的真容。 “出言不逊,那么……就从你开始吧。”伸出白希的手,手中玉笛直直的指着程楠,语带轻柔的道,听起来绵柔无力,不足为惧,惹得那些青衫男子又是一通嗤笑,但是……很快他们就会笑不下去了。 玉笛声响起,耳边听到的不止是幽美的笛声,众人的笑声停止,惊恐的看着那无形的音刃一道道的朝着程楠飞去,那速度快的让人目不暇接。 程楠整张脸都僵住了,立刻化出绿色斗气保护自己,却眼睁睁的看着那音刃直接击破了围绕在他周围的斗气,直往他身上招来。 只听见伴随‘砰’的一声,程楠整个从马背上摔了下去,身上的衣服在一瞬间内七零八落,浑身上下都是细密的伤痕,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兄……兄弟们上啊。”其余的青衫壮汉立刻蜂拥而上,音阶一转,一道强大的气流从容云初周身爆发开来,化作一道道有形的音刃,如同龙卷风一般,朝着那些青衫壮汉席卷了一遍。 幽美的笛声缓缓停止,所有的马背上都空无一人,全部都倒在沙地之上呜呼哀嚎,每个人的身上都残破不堪,狼狈不堪。 司徒崖早已从一开始就目瞪口呆了,嘴巴张开的程度都能塞进去几颗鸡蛋了,恐怕他也没想到,刚才自己口中的‘弱女子’一下子就逆袭成了彪悍的‘女汉子’了。 “愣着做什么,赶紧上马走人了。”容云初已经骑上了其中的一匹马,从刚才她就已经打上了这马的主意了,只能说,这些青衫男子才是主动送上门的猎物好么? 正文 第六十六章 青阳城 司徒崖有些反应迟钝的听从着容云初的指挥上了马,回头望了眼那些倒地不起,却还明显活着的青衫壮汉,眼中闪过一缕杀意。 “不将他们杀了吗?”语气带着杀气。 “我没有杀人这爱好。”容云初皱了皱眉,不悦的望了眼司徒崖,司徒崖这才杀气尽散,无奈的摆摆手,表示自己懂了。 策马扬鞭,沙尘飞扬,只留下那些个青衫壮汉原地哀嚎…… 容云初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们三个人有了地图却偏偏还是找不到地方了,看着眼前出现的海市蜃楼,那片绿油油的绿洲,美轮美奂,跟着司徒崖穿过那海市蜃楼,当真正的绿洲出现在眼前,饶是容云初也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这死亡之地还真是个有趣的地方,明明是无边无际的沙漠,却潜藏着这么一块如同宝玉的绿洲,当真是神奇的很呢。 越过那片小树林,容云初很敏锐的觉察出,这里一定有设置什么迷障或是阵法,走在前面的司徒崖很熟悉的绕着小道走,显然是这里的原住民。 正当容云初困惑之时,一座巨大的城门展现在了她的眼前,抬头望去,那块牌匾上赫然洋洋洒洒的写着‘青阳城’这三个大字。 “我要去的地方是幽冥城。”容云初抽了抽嘴角,瞥了眼司徒崖,语气平淡。 司徒崖立刻嬉皮笑脸的道:“你放心,小爷我一定会带你去幽冥城的,只不过,要去幽冥城,是一定要通过这里的,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迷失方向。” 容云初有些怀疑的望了他一眼,司徒崖依旧面不改色的笑着。 “来者何人?”雄浑的声音从城门之上响起。 容云初往上一看,这才发现那高高的城楼之上,竟是站满了一排排的弓箭手,每个人都将弓箭拉满,齐齐的对着他们,蓄势待发。 “何叔,是我啊,赶紧开城门,我回来啦。”司徒崖赶紧跳起来挥手,一边大声喊道。 只看见城楼上,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男人探出脑袋望了一眼,随即高声喊道:“你这臭小子总算回来了啊,赶紧开城门。” 伴随着那人的一声令下,那扇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司徒崖赶紧拉着容云初跑了进去,随即那扇大门又慢慢关上了,那片绿洲缓缓消失在眼前,展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完全热闹的城镇。 “小公子,你总算回来了,我们都担心死你了。”一个身穿盔甲的卫兵走了过来,满眼的高兴和喜悦。 又涌上一堆人将司徒崖埋在里头,一口一个‘小公子’的喊着,可见他的人气还不错,至少还挺受人欢迎的。 独自站在一边的容云初有些愣神,小公子?这个司徒崖到底是什么人? 与此同时,幽冥城的城主府内—— “城主,是……是我们的失误,让那小子给跑掉了。”伤痕累累的程楠跪在坚硬的地上,惊恐万分的瞥了眼坐在上座的那个黑衣男人,身体都在打颤。 “属下也没想到,他身边的那个女人这么有本事,竟然能用笛声来制造出音刃攻击我们,她还挺厉害的,属下都不是她的对手。”程楠赶紧将容云初的事情给抖出来,尽量遮掩住自己失败的事实。 原本惬意的喝着酒的人倏的睁开双眸,那双湛蓝的眸中绽放出一缕光彩,倏的,一道残影掠过,一只大掌掐住程楠的脖子。 “你是说,用笛声制造音刃的女人?”阴冷的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程楠更是吓得猛点头。 那人微微勾起嘴角,猛地将手中的人一甩,程楠直接飞身撞到一根柱子上,鲜血喷出,昏迷倒下。 那黑衣男人淡定的取出帕子,将那只掐过程楠脖子的手擦拭了一下,然后将那帕子捏了个粉碎,随即勾起了唇角,湛蓝的眼眸朝着不远处凝望着道:“我的初儿,你终于来了么……” *** 又有美男出现啦,亲爱的们,你们真的不打算出来冒泡咩~ 正文 第六十七章 青阳城主 青阳城内,繁华如闹市,形形色色的人行走在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乐融融。 “怎么样,青阳城不错吧,何必去什么幽冥城呢?那种死气沉沉的鬼地方,不如就呆在青阳城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脱困’来到她身边的司徒崖嬉皮笑脸的建议道。 容云初只是面无表情的望了他几眼,淡然的摇了摇头,她又不是来找地方定居的。 司徒崖摸了摸鼻子,耸耸肩,他还真的挺想拉拢她的呢。 “呦,臭小子,你出门一趟,好歹还带了个媳妇回来了啊,真是有出息了,嗯,比你哥哥强多了。”满身肌肉的何叔笑米米的说着,一边很是高兴的拍了拍司徒崖的后背,那力道,差点没把司徒崖整个人都摔倒地上去。 司徒崖好不容易站稳了,俊脸上红艳艳的,满面通红,也不知道是被何叔拍出来的还是羞涩的。 “咳咳,何叔,你别乱说,她……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啦。”司徒崖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容云初,不过,这救命恩人可是说的一点都没错。 救命恩人?何叔有些惊奇的望向容云初,那眼神有些意味深长了。 “哦?那实力应该不错吧,小崖,不是叔说你,完全可以追回家去当婆娘,别学你哥那样打光棍。”何叔凑到司徒崖耳边悄悄的说着,眼睛一会瞥一眼容云初。 司徒崖耳根子都发红了,眼神都不敢望向容云初,那害羞的劲头还真是有些呆萌呆萌的。 容云初无奈的摇了摇头,拜托,你们‘咬耳朵’的时候,就不能轻点声音么,她完全听得见好吗? “咳咳,何叔,我哥现在怎么样了,我们还是先回去看看他吧。”司徒崖赶紧转移话题道。 “对对,赶紧回府吧,肯定是等急了。”何叔双手一拍,恍然想起。 穿过那条热闹的街道,在尽头的是一座恢宏无比的建筑,自带的城楼,就像是一座城内的城堡一般。 一个身穿蓝衫的俊逸男子缓缓走了出来,步伐沉稳,面容冷峻,那双冷沉的眸中带着丝丝淡漠,却在看见司徒崖的时候,眼中闪过一缕暖意。 “还知道回来?”冷冷的声音响起,司徒崖立刻不管不顾的跑上前去。 “大哥,你的身体好了?天那,我真是太高兴了,是谁把你医好的呀?”司徒崖一只手拽着那男子的衣服,一边高兴的手舞足蹈,容云初很明显的看见了那男子额头泛起的青筋,上扬的眉头表示出了他的忍耐。 一股无形的气流将司徒崖轻而易举的推到了安全位置,“好好说话。”他一声冷斥,司徒崖立刻又收敛了起来,笔直的站着,只是脸上还带着嬉皮笑脸。 “嘿嘿,姑娘,这位呢,就是我们青阳城的城主,是小崖的同母哥哥。”何叔站在容云初身边介绍着,那眼中的热意,显然也与司徒崖有着同样的想法,想要拉拢容云初。 容云初恍然大悟,难怪司徒崖对青阳城这么熟悉,原来他自己本身就是青阳城城主的亲弟弟,只是……为何会沦落到被人绑起来晒干的情形呢? 正文 第六十八章 两人重聚 “呃,大哥,是她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呢。”司徒崖一回头看见容云初,俊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来,似乎对‘救命恩人’这四个字越来越朗朗上口了。 “在下司徒青阳,是这青阳城的城主,姑娘救了舍弟,自然会以上宾招待。”司徒青阳这才正眼打量了一下容云初,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他早已到了玄宗的境界,却完全看不出容云初身上有斗气的痕迹,看上去那么柔弱的一个女子,真的能够打败那些斗气者? “我救他,只是因为我想去幽冥城,不便于在这里久留。”容云初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出她那几个妹妹们。 “幽冥城?”司徒青阳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有些迟疑的道,“有一个人也和你一样,目的地是要去幽冥城呢。” 美眸中闪过一缕光彩,容云初立刻问道:“是谁?我是与我的同伴一同来的,只是路上遇见了沙尘暴,我们几个人便走散了。” 司徒青阳嘴角细不可微的上扬了一丝弧度,依旧酷酷的道,“我可以带你去见她,否则,她现在肯定也抓狂的不得了。”那语气中带着一丝连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无奈。 独立的庭院前,还未走进去,就听见里头一阵砸东西的声音。 “你们城主呢?让他来见我,老娘好不容易将他治好了,却偏偏还非要将我留在这里?信不信我再下药让他一病不起?真当我不发威啊?”叫嚣的声音从远及近,容云初根本不用看,就知道这人是谁了。 司徒青阳率先走了进去,一进门就接到了一个瓷瓶,不免抽了抽嘴角,看着满室的狼藉。 “亚哈,你终于来了,快点,我要去幽冥城,你赶紧让你的那些手下离我远点。”莫念雌雄莫辨的脸上带着怒气过后的丝丝红晕,颇有些妩媚动人之意,让司徒青阳看的有一瞬间失神。 “你……看什么看。”满室寂静,似乎被司徒青阳炽热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莫念眨了眨眼睛,又退后了几步。 “咳咳,念念,看样子,你过的还不错嘛。”容云初忍着笑意,从门口走了进来,环视了下四周,对莫念的破坏力有些忍俊不禁。 “呀,云初,我终于找到你了。”莫念一看见容云初,注意力一下子就聚焦在她的身上了,美眸中闪过闪亮的光彩,猛地朝着容云初扑了过去,却被一只手臂给拦住了。 莫念很是不爽的抬眸瞪去,司徒青阳大城主却很是镇定的道:“男女授受不亲。” “老娘是女的。”莫念忍不住双眸瞪圆炸毛道。 “可你现在穿的是男装,怎么能说是女的呢。”司徒青阳眼中带着点点笑意,却依旧面无表情的道。 莫念气的脸色通红,她恨恨的瞪了眼司徒青阳,“好啊,那我现在就去换上女装,你给我等着。”说着,一下子跑进内室去了。 身后的容云初看的目瞪口呆,对司徒青阳忍不住就想要竖起大拇指了,就连她都没能让莫念再次换上女装过,没想到司徒青阳轻而易举的办到了,看来,她的念念终于碰到她生命中的克星了。 正文 第六十九章 公平交易 一袭红裳美艳动人,平时挽起的长发此刻披散在肩上,使得那雌雄莫辨的俊脸一下子变得柔和了几分,司徒青阳看着女装打扮的莫念,呼吸一窒,眼睛都有些看直了。 莫念有些扭捏的拉了拉裙摆,都已经那么多年没穿过女装了,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她直接推开愣神的司徒青阳,扑进容云初的怀里蹭了蹭,“我还以为要很久才能见到你呢,真是太好了。” 容云初面带笑容的摸了摸莫念的长发,随即问道,“对了,柳大哥呢?” 莫念猛地从她怀里探出头来,“咦?他没和你在一起吗?” 两人默默对视了一眼,两两无语,好吧,三个人还真是同时走散了呢。 “大哥的毒已经解了?”司徒崖后知后觉的问道。 “对啊,就是本姑娘解的,也不知道你那大哥怎么想的,我帮了他的大忙,竟然还敢拦着我,欺负我没有斗气么?”莫念不爽的眯了眯眼眸,瞪了眼司徒青阳,那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扑上去咬两口。 “姑娘你这就错怪城主啦,冒昧去幽冥城只有死路一条,那可真是个死亡之地,而且你也没有斗气,城主拦着姑娘,可是为了姑娘好呀。”何叔忍不住为司徒青阳解释道。 “实不相瞒,是我的几个妹妹被带到了幽冥城,我是想要将她们找回来才会想要去那里的,不管那里有多危险,我都必须去。”容云初眼神坚定的望着他们。 司徒青阳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贸然前去,死路一条,因为那里有一座死亡森林,里头有珍奇异兽,野性难驯,嗜血成性,不少人去幽冥城都是死在里面的。” “那怎么才能顺利到达幽冥城?”这才是关键。 “以青阳城的名义,参加武斗会。”司徒青阳仿佛等的就是她这么一问,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道。 容云初不禁皱紧眉头,有些似笑非笑,“听起来……还真是不公平呢,凭什么?” “就凭我能让你们姐妹团聚。”司徒青阳也微微勾起唇角,两人都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原来武斗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也难怪他们这么急着招揽人手。”又换回一身月牙白袍的莫念,一撩长袍,潇洒的坐在容云初身边。 “司徒青阳说的没错,苏萝给我们的地图只有幽冥城的,却不知道那里地势险恶,毕竟她也没有亲身来过,既然如此,倒不如来一次公平交换。”容云初翻阅着司徒崖给她的一些资料,对这个武斗会的具体事项进行一个临时抱佛脚的复习。 “可这会不会太危险了,如果柳云枫在这就好了。”莫念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暗自叹气,她虽说医术超群,武艺却平平,唯有轻功最了得,秉承着‘打不过就跑’的原则也算是不错了。 “不,念念,其实这样也好,这毕竟是我的事情,我不想欠你们太多,尤其是柳大哥,有一种人情,是我永远都还不起的。”容云初颇为认真的看着莫念,让莫念不由得愣了愣,随即幽幽的抬头望向湛蓝的天空,感情啊?那是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要提起的东西呢。 正文 第七十章 古城 启程前往古城镇,那是一座荒废了多年的空城,所处位置正处三城中间,当年三位城主都想要占据这座空城,却弄得三败俱伤,元气大损,最后只得签订契约,将这座空城共同占有,也形成了后期武斗会的重要主场所。 原本空无一人的空城此刻聚集了各路高手,男女老少,形形色色,只是那紧绷的气氛,从一入城就挥之不散。 刚踏入古城镇的城主府内,容云初就感觉到了不少不善的目光朝着他们望过来,她细心的发现,他们身穿的衣服或多或少都有一个标志,一种是在领口有绣上一朵莲花,一种则是在下摆绣上了有些可怖的白色骷髅。 “那些人都是无双城的人,女人比较多一些,因为她们的城主也是个女的,女权比较厉害,而那边则是幽冥城的人,行事都比较嚣张,不过的确有嚣张的资本,都算是比较厉害的人。”司徒崖一袭蓝衫,看起来非常精神,他先是指了指那些衣袍上绣着莲花的人,又指了指那些衣袍上绣着白色骷髅的人,算是给容云初一个心理准备。 “那其余的人呢?”容云初还看见有其他一些人,都是比较孤僻的一个人呆着,衣袍上也没有绣任何东西。 “那些啊,都是一些想要挑战城主之位的人,我们这个地方,只有实力最强的人才能够当上城主,我大哥也是在六年前才当上城主的,这里没有绝对的王法,只有绝对的实力。”司徒崖耸耸肩,不以为意。 话刚说完,就看见一个漂亮的女人朝着他们这边走来,那身段婀娜,走路的时候腰都是一扭一扭的,不少男人都垂涎的盯着她看,却没有一个敢上前搭讪的,可见也是个有实力的。 “呦,你们青阳城就两个人来呀?未免也太寒颤了一点吧,你们那位司徒大城主呢?怎么没来?我们城主可等着与他见上一面呢。”那漂亮女人先是扫了眼容云初,随即眼神有些轻蔑的略过她,直勾勾的望向司徒崖,那双美眸朝着他们身后瞥了瞥,眼中有些期盼的意味。 “切,冷情,你这个女人能不要这么装吗?不就是你窥视我大哥的美色,想要见他吗?别把你们城主也给搬出来。”司徒崖完全不把眼前这个女人的美丽放在眼中,反而还颇为厌恶的样子。 “你……”冷清面上一红,狠狠地瞪着司徒崖,那眼神跟要吃了他似的,但随即又跟变脸似的恢复原来的笑容,“我这可是为了你们好,人少可是要被人欺负的,难不成你们青阳城打算换主了?”她若有似无的瞥了眼那些独来独往的人,那些人果真如同她所想的那般,各个都有些兴奋的望着容云初和司徒崖。 “武斗会还没有开始,这么早妄下定论,还真是为之过早。”容云初拦住了司徒崖有些暴躁的举动,冷淡的开口。 “哦?这就是哪里跑出来的乡下丫头?我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地方。”冷情可不是个吃素的人,虽然名字叫冷情,却是个个性火爆的美人。 正文 第七十一章 来找碴的 冷情敢这么说话,一是她自己的地位和能力,二则是,她对这里有能力的上位者都有一手掌握的资料,容云初面纱遮住面容,虽看不清楚面容,她也能确信,青阳城没那么厉害的女斗气者。 “就是,竟然敢这么跟我们大人说话,不要命了?”那几个无双城的女人面色不善的走了过来,旁边又围绕着几个彪悍的壮汉,还真是仗着人多势众啊。 “你们算个什么东西,信不信小爷我分分钟秒杀你们。”司徒崖张狂的昂了昂头,冷冷的望了眼那几个女人,他可是个超级护短的人好么。 “切,不过是个连斗气都没有的窝囊废。”一个女子躲在后面悄声嘟囔,尽管声音再轻,可在场的人都是耳听八方的人,声音再轻,都能听见,脸上不由得都露出讽刺的笑容来。 司徒崖俊脸微红,目露凶光,不得不说,她的话,的确是戳中了他的痛处。 容云初也是一愣,她也没有想到,司徒崖竟是没有斗气的,也难怪第一次与他的见面会是那么的狼狈不堪,没有斗气在这样的地方生存,的确是浑身长满了刺的傲娇样子。 冷情扬起唇角笑了笑,朝着身后的一个手下挑了挑眉,暗示了一个指意。 那女子立刻会意的点了点头,手中凝聚起一股蓝色的斗气,悄无声息的朝着容云初袭去。 容云初敏锐的朝着那边一样,赫然看见了那蓝色的斗气朝着她迎面袭来,灵敏的避让开来,对方却紧追不舍,一掌袭向她的胸前,容云初双眸泛起一丝冷光,双手抵御在前,对方却一个急转直下,将她面上的轻纱扯下。 只看见那水蓝色的轻纱缓缓飘落在地上,容云初只来得及将脑袋瞥向一边。 “呵呵,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丑八怪,遮头遮尾的,好是放肆……”冷情见手下得逞了,勾起一抹愉悦的笑容,等着看见那张她想象中的丑陋的面容,来衬托她的高贵美艳,只是……待看见那张清丽脱俗的面容时,她的话顿住了,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没有丝毫瑕疵的面上白希中带着一丝粉色,精致的面容,弯弯柳眉之下一双汪汪水眸,叫人看一眼就不会再忘记,让不少人都看呆了,见多了冷情这种火爆的美人,容云初这样子看似温婉的沉鱼落雁之姿,更叫人打心眼里喜欢。 “呀,小云云,原来你长的还算……蛮漂亮的嘛。”司徒崖有些呆愣愣的望着容云初,结结巴巴的道,这才发现,自己也是第一次看见容云初的真容,突然有些明白她为什么要遮掩住自己的面容了。 容云初抽了抽嘴角,面色微冷,目露不悦,她当初在脸上戴上面纱,虽然只是出于知道沙漠风沙大,对自己的一种保护,就算摘了也没什么事,可这样子被人以袭击的方式摘掉,真的是让她很是不爽呢。 正文 第七十二章 冷情的杀意 倏的,她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娇美的面容如同三月初绽的桃花一般美丽,让人屏住呼吸,看的如痴如醉。 就在此刻,她猛地出掌,刚才那个出手偷袭她的女子,立刻被拍飞出去。 冷情的脸色顿时难看的紧,看着几个手下赶紧将那女子救下,手中凝聚起一股紫色的斗气,面色阴郁的瞪着容云初。 “真是有够卑鄙,竟然偷袭?”冷情冷嘲热讽道。 “哦?原来阁下也知道偷袭这二字啊?”容云初反呛声回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意思很明显,那么你们刚才那叫什么?不也是偷袭?这不是赤果果的打自己的脸面吗? 冷情只觉得自己的威严被人挑衅了,看容云初刚才出手的方式,明显就是一样没有斗气的人,看样子是从外头进来的新人,眼中不由得流露出一丝狠辣。 “还真是口气不小啊,我还这就来替你们城主好好教训下你。”冷情话音刚落,手中凝聚的紫色斗气便朝着容云初袭来,那样子,摆明了就是妥妥的偷袭。 容云初连忙躲避,却发现那紫色斗气紧紧地缠绕着她的身体,让她动弹不得。 冷情得意的笑了笑,她可是紫色斗气者,还差一点就可以进阶成为玄宗了,一个丝毫没有斗气的人,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她以后可是要成为下一任城主的人,怎能容许别人挑衅她。 一瞬间,她眼中起了杀意,慢慢将手收紧,将那紫色斗气紧紧地环绕着容云初。 “够了,你想做什么?”眼见不妙,司徒崖想要上前阻止,却被无双城的其他人给拦住了,他不禁有些着急了,就算知道容云初是个厉害的,可这里毕竟是斗气者的天下。 容云初只觉得呼吸开始变得困难,总算是对这种斗气的厉害程度有所了解了,但是这了解的过程还真是让她有些难受,其余一些旁观者对冷情的做法有些不敢苟同,却谁也没有出手帮忙,只能感叹,如此红颜就要命丧在这个恶毒女人的手中了。 就在众人哀叹之时,容云初开始动了,她手握玉笛,一个反手,竟是将那斗气弹了开来,在冷情还没有彻底反应过来之前,将玉笛凑在唇边,余音绕梁的笛声响起,却化作道道音刃朝着冷情迎面而去。 冷情吃惊之余赶紧运用自身的紫色斗气阻挡,形成一个防御盾,两人几乎不相上下。 众人只看见那一道道音刃朝着那斗气砸去,一下子画风转变了,变成了容云初攻击,冷情反而有些吃力的防御着,就连看着容云初的眼光都不一样了,这个地方,对于厉害之人,无论男女,都是最为崇拜的。 无双城的人眼见自家冷情大人落于下风了,立刻动起了歪脑筋,要动手偷袭容云初,司徒崖立刻出面挡着,却挡不过人家人多势众。 这时,一抹残影出现,瞬间移动到了容云初与冷情两人中间,只看见他双手一挥,两人瞬间分离开来,形成了两两相望的状态。 容云初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带着俊美男子,对方也正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 正文 第七十三章 竟然是他 来人一袭*的红衣,风姿绰约,墨黑的发随意的一扎,一张俊脸足以惹得不少少女为之爱慕。 可是当他出现的时候,周围的人却是倒抽一口冷气,皆都离得远远的,那遥遥的望过来的眼中透露的不是崇敬与爱慕,而是恐惧与惊慌。 “莫……莫离,你……你想做什么,这是我们两个的事情,与你无关。”冷情的斗气被突然打散,本身就有些虚软无力,再看一眼眼前出现的竟然还是这个罗刹,更是小脸一白,说话的时候,嘴唇都颤抖了起来。 “呵……你这个女人脏的很,鬼才懒得理你。”莫离冷声一笑,厌恶的瞥了眼冷情,这里谁不知道冷情一向喜欢俊男,在无双城里不知道有过多少个男人了,拜托,他是有洁癖的好么,碰她一下他都觉得脏。 冷情瞬间脸色涨红,怒瞪着莫离,恨不得喝他血,吃他肉,偏偏又无可奈何,谁让莫离早已晋阶玄宗,恐怕无需多日又会有突破,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心中的郁结只能默默地自己吞下。 莫离?骤然听到这个名字,容云初先是一愣,随即看了眼莫离那张妖孽的面容,不由得恍然大悟,竟然是他? “你就是容云初?”莫离挑了挑眉,嬉笑着望向容云初,很明显,他来这的目的就是为了容云初。 见他竟然认识她,容云初有些不解,却因着那个人的关系,她还是点了点头。 “我们城主已经为容小姐准备好了休息的地方,还请容小姐跟我一同前去。”莫离说的客气,那上挑的眉,却暗示着你最好不要拒绝他。 看了眼那红衣下摆处赫然绣了一个白色骷髅,容云初这才知道,原来莫离竟然是幽冥城的人。 美眸中墨黑一团,她本身就要去幽冥城找她的几个弟妹,结果幽冥城城主却派人邀请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容家的其他人都在他手中? “我呸,原来青阳城早就和幽冥城勾结在了一起,哼,很好,司徒崖,我这就回去禀告我们城主,以后休想我们两城再合作。”冷情在一旁似乎看出了一些什么,不禁有些勃然大怒,立刻撂下狠话。 可偏偏谁都没有搭理她,颜面尽失,她只能跺跺脚,很是不爽的带着自己的属下回去自己的地盘。 “小云云,这……”司徒崖其实自己心里都没有底,他对幽冥城嗜血的作风是讨厌的,却也知道容云初这才前来的目的是什么,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放过的话,也不知何时才能够接触到幽冥城的人。 容云初朝着司徒崖眨了眨美眸,给了他一个‘你放心’的眼神,这才抿唇微笑道:“那么就有劳你带路了。” 莫离愉悦的笑了笑,颀长的身影走前前面,一路上根本就没有人来阻拦,皆都离得远远的,看着容云初几人的眼神也带上了几丝敬畏,嗯哼,这也算是一个开始吧,至少也算是立了一点威严呢。 正文 第七十四章 你认识莫念么 城主府位处东南方向的地方,环境幽美的亭台楼榭,确实占据了一个地理位置极佳的地方,也只有目前权势最大的幽冥城才能够拥有。 环顾了下周围的环境,容云初转过头去,赫然对上莫离那双兴趣盎然的眼眸。 “那么你们城主呢?”容云初直接问道,说真的,她真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容家其他人的境况。 “城主还未抵达,相信要不了多久,你们一定能够见面的。”莫离似笑非笑,回想起那人提起容云初时那‘荡漾’的眼神,他不免对容云初更是好奇了。 “好了,我也该告辞了,希望在武斗会的那天,容小姐不要被太早淘汰才好呢。”莫离还是期待的望了她一眼,便打算先行离开了。 “哦?我相信有莫念在,应该不会那么快被淘汰。”眼看莫离就要离开了,容云初淡淡的来了一句,果然看见莫离一下子顿住的脚步,和那僵硬住的背影。 莫念一手握着门扉,陡然用力,半边门扉都被他握碎了,掉落在地上,容云初却不以为意,反而安静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倒了一杯热茶,惬意的品着。 “莫念?你怎么会知道她?”莫离的情绪突然转换,他阴冷的转过身来,眼中充斥着浓浓的冷意,他牢牢地望着容云初,似是要看出点什么。 “我为什么会不知道?我与念念可是知己好友,她曾经向我提起过你。”所以容云初才会怀疑这个莫离,就是莫念口中的那人,只是试探一下,却不想,还真是巧合的碰上了。 听到容云初熟稔的口气,莫离阴冷的表情总算好了一些,只是眼底还残留着对容云初的怀疑。 “她……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应该在医谷吗?”莫离有些呐呐的问出口,脑中回想起那张纯真无邪的天真面容,他们有多少年没有再见了,她现在也早已长大了吧。 “医谷?”容云初冷嗤一声,“你认为你这个做大哥的走了之后,尚还年幼的莫念能顶得住那里的压力?她早就离开了医谷的庇佑,很多年了。” 莫离眼中阴郁一片,双手不禁握的紧紧地,“她的未婚夫呢?她才是医谷的继承人。” “她这些年过的并不好,这些问题,你还是都留着去问她本人吧。”容云初知道莫念的心结所在,其中一个便是这个离家多年的哥哥,莫念,莫离,同父同母的亲兄妹,分离了那么多年,还杳无音讯,莫念对莫离多少还是有些恨意的,她也希望他们兄妹能够好好的谈谈,这样对莫念也好。 莫离闭了闭眼,一瞬间又收敛了自己所有的感情,他抿了抿薄唇道:“如果她来了,我会去找她的,看在你是她的朋友的份上,我也提醒你一句,武斗会上一定要小心,如果莫念也加入的话,和幽冥城联手,最好不过了。”说完,他深深的看了容云初一眼,便转身离开了,容云初默默地望着那红衣渐渐远去。 正文 第七十六章 被虫子咬了 容云初笑了笑,不以为然,全然不知道有一颗少男心在为了她怦然心动。 有些疑惑的摸着红唇道:“早上起来,就觉得嘴巴有点疼,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跑进来什么虫子了,真是有够奇怪的。”容云初根本不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虫子,而是有人夜探香闺呀。 “没关系吧,要不然一会去找个大夫看看?”司徒崖有些关心的朝着容云初的红唇望去,的确是有一些肿肿的样子,色泽红润的樱桃小嘴还是挺好看的,这么一看,还真是有点想入非非了,那原本褪去红晕的脸上又开始泛红了。 “没关系的,念念不是和你大哥马上就要到了么,一会让念念给我涂点东西就可以了。”容云初甩了甩脑袋,将脑中奇怪的思想晃掉,还是不再多想了,疼就疼一会吧。 容云初和司徒崖刚走到城主府门前,就看见司徒青阳带着青阳城的部分人马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打算入住属于青阳城的地盘。 莫念走在司徒青阳旁边,一看见容云初,立刻朝她挥了挥手,脸上的笑容灿烂极了,那张俊脸,一下子就吸引了不少在场的女斗气者,惹得她们纷纷朝容云初投来不善的目光。 “云初,总算再见到你了,要不是还得替他善后,我就和你们一起过来了。”莫念忍不住念叨几句,若不是她有自己的医德,还真想,将司徒青阳弃之不管。 曾经是不少女子心目中的如意郎君的司徒青阳不免有些无奈的摇头叹气,在莫念的眼里,他还真是一无是处呢。 容云初抿唇笑了笑,立刻又觉得嘴唇抽疼了一下,忍不住‘嘶——’的一声。 莫念这才发觉容云初的红唇上有细小的伤口,有些疑惑的望了望,随即眼神变得有些古怪了。 “念念,那屋子里头似乎有虫子。”容云初有些委屈的道,她连早膳都没办法好好的吃呢。 莫念抽了抽嘴角,有些奇怪的皱了皱眉,这伤口怎么都像是……而且还是这么一个特殊的部位,可是……容云初的那个表情,实在是看不出来像是有和男子有亲密接触的样子啊。 “咳咳,也许不是虫子呢?”莫念嘟囔了一句,一边从袖口拿出一个小瓷瓶来,“一会抹点这个就可以了,不碍事的。” “呦,我当是谁呢?青阳城终于来人了?”容云初刚接过小瓷瓶,正迫不及待的想要抹药呢,就听见了那道讨人厌的声音。 不用看就知道,这声音的主人一定就是昨天落败而逃的冷情,还真是有够死缠烂打的。 冷情带着自己的属下,晃晃悠悠的朝着容云初他们这边走来,看向司徒青阳的眼神简直火热的堪比太阳,司徒青阳倒是颇为淡定,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这是什么人?”莫念挑了挑眉,对那个卖弄风情的冷情颇为不屑。 “爱慕司徒城主的人。”容云初微微一笑,有些幸灾乐祸的瞥了眼司徒青阳,果然看见司徒青阳有些僵硬的脸色,有些时候,不是爱慕的人越多就越好哦,这少这个冷情绝对不是个好的。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冷情的挑拨离间 “司徒城主,多日不见,还真是越来越英俊了呢。”冷情摆手弄姿,一边朝着司徒青阳抛了个媚眼,随即又看见一旁站着的莫念,眼眸一亮,上下打量着莫念,不由得咬了咬红唇,朝着莫念笑了笑。 莫念不禁打了个寒颤,看到冷情那仿佛要吃人的眼神,暗自吞了吞口水,悄悄的移到容云初的身后。 冷情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容云初的身上,眼里的热情一下子急转直下,带着点妒意和丝丝厌恶。 “司徒城主,有件事情我就直说了,不知道她是你们城中的什么人,竟是和幽冥城有着莫大的关系,难道司徒城主忘记曾经与我们城主的约定了吗?”冷情眼中带着冷意,恨不得司徒青阳知道容云初的真面目之后,将她抛弃,熟知,容云初才是那个被拜托的好么? 司徒青阳还真不知道这件事情,皱了皱眉,有些疑惑的望向容云初。 容云初也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否认,冷情这么一看,还真是被她猜中了,分明是容云初背着司徒青阳去勾搭幽冥城的,眼中不由得流露出幸灾乐祸的神采,已经摆出一副准备看戏的样子了。 司徒青阳掩拳轻咳了几声,颇为冷淡的道:“这是我们青阳城的事情,与你们无双城并没有什么关系,冷小姐还是管好自己吧,至于那个约定……”司徒青阳眼中掠过一缕嘲讽,“我觉得你们城主心里应该最清楚,早就毁约了的,可是她自己。” 说完也不看冷情那难看的神色,直接道:“我们走吧。” 青阳城的人立刻跟着他们城主大人,目不斜视的从冷情身边走过。 冷情双眸如同染上了火焰一般,恶狠狠的瞪着他们离去,双手握成拳,紫色的斗气隐隐约约显露出来,“很好,司徒青阳,你既然没把我放在眼里,那么接下来,你们青阳城也别想赢,通通都将性命留在这吧……” “你怎么和幽冥城扯上关系了?”司徒青阳没有来问她,莫念却是有些好奇的扯着她问。 容云初有些忧虑的看了眼莫念,又有些犹豫的道:“我……并不认识他们,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只不过……念念,我遇见了一个人,那个人的名字,叫做莫离。” 她紧盯着莫念脸上的神情,果然看见她原本的笑容一下子僵硬在了脸上,美眸也一下子瞪得圆圆的,甚至是有些不知所措的跌坐在了椅子上。 “莫离?是……是他吗?”莫念红唇颤抖着,那个曾经被她念了那么多次的名字,后来又被她选择遗忘,最后当容云初喊出来的时候,她竟然还记得,扬起一抹讽刺的笑容,被抛弃的从来都是她,就算真的是莫离,那又如何? 虽然这么想着,眼眶却已经泛红了,看着一向神经大条的莫念露出如此脆弱的神情,容云初止不住的心疼,心里不禁对莫离有些怨念了。 正文 第七十八章 即将开始 “的确是他,就是那个莫离,是你的哥哥。”容云初深吸一口气,坚定的道:“听着念念,我觉得有些事情,你们两个最好当面说清楚,或许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不堪,听我的,如果他来找你,一定要和他好好谈谈。” “还需要谈什么?他抛弃了我整整十年,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回来医谷看过我,我对他早就已经没有期待了。”莫念眼中冰冷一片,她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没有任何人依靠,所受的苦,那种孤苦无依的感觉,是谁都弥补不回来的。 容云初知道莫念的心结很严重,看来这件事情急不得,就要看莫离对这个妹妹到底有多在乎了。 *** 古城中央,有一座神台,上面摆放着三个巨大的炉鼎,鼎中燃烧着几种不同颜色的火焰,分别代表了青阳城,无双城还有幽冥城。 神台之上,端坐着几个上位者,司徒青阳赫然就在其中,他仅是闲适的坐在那里,表情淡淡的,却足以让人心生羡慕和嫉妒。 在司徒青阳的身边,还留着两个空座,显然是另外两个城主的。 所有人的眼光都放在那几张看上去很普通的椅子上,眼中泛红,只恨不得自己上去坐,这就是城主之位对他们的吸引力。 突然,人群中一阵喧哗,只看见众人让出一条道路来,一个身材曼妙,容貌秀美的女子缓缓走了过来,她身穿一袭红衣,却没有莫离的那种妖孽的感觉,平添了几分妩媚动人,明明没有倾国倾城之姿,却让人想要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尤其是她的那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灵动逼人,叫人忍不住深陷其中。 她的身后跟着冷情以及其他无双城的人,这才发现,原来那衣领上也绣着一朵莲花。 跟在她身后,冷情等人趾高气昂的,那一脸的不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无双城才是这死亡之地最大的赢家一般。 “司徒城主,好久不见了。”柔柔的声音响起,冷艳微笑着和司徒青阳打招呼。 “冷城主,的确是许久未见了。”司徒青阳淡淡的客气了一句,便将目光移开,不再看她一眼。 冷艳微微一笑,也不以为然,在他的身边悄然落座。 人群中又是一阵喧哗,众人翘首以盼,这回出现的该是幽冥城的城主了吧。 只是……一阵静默,却是一群身穿黑色斗篷的人走了过来,众人脸上不由得都带上了几丝敬畏,就连坐在神台上的司徒青阳和冷艳也立刻站起身来了。 “金长老——”冷艳笑容灿烂,用最甜美的声音喊道。 几个穿着黑衣斗篷的人分别站在神台的四周,其中年纪稍长的人颇为威严的站在司徒青阳和冷艳面前。 “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幽冥城的人呢?”金长老皱着眉将斗篷解开,扔给自己的下属,那白花花的胡子和头发,就连胡须都是白的,却是精神奕奕,完全看不出实际年龄。 正文 第七十九章 获胜的奖品 “算了,那家伙来了也是扫兴,就这么开始吧。”金长老皱着眉挥挥手,显然对幽冥城的城主略有意见。 “这是谁?”容云初在一旁围观着,却没有想到,本就是三大巨头的城主,竟然对他这么恭敬。 “是金长老,据说是来自海的另一边,是他开拓了这个地方,能力自然不在话下,绝对是玄宗级别以上的实力,就连我哥也看不透他。”司徒崖耸耸肩,对那个金长老不以为然,却也知道,以他们的实力绝对赢不过他。 神台之上—— 金长老目露冷光,双手朝着三个炉鼎挥去,将三个炉鼎内的火焰全部汇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朵颜色极美的火焰,那双手之间,根本就没有出现任何颜色的斗气,早已超越了玄宗,也算是小露身手,让大家知道他的实力了。 “今日召开的武斗会,获胜的人,不仅有机会成为新一任城主的继承权,更有绝对的豪礼相赠。”金长老将那团火焰放置在中间的圣杯中,一边从下属那里接过一个檀木盒子。 众人翘首以盼,金长老得意的一笑,不负众望的将那檀木盒子缓缓打开,还没看见东西,却已经先闻到一股香味了,那味道是…… “这是天命丸,晋阶的捷径,吃了绝对能够使停滞不前的斗气顺利晋阶,谁要是能够获胜,这天命丸自然就是属于谁的。”那个檀木盒子内赫然躺着一颗白色的药丸,小小的一颗,那股香味却似乎已经香飘万里了。 拥有斗气的人,谁人不知道天命丸这东西啊,那绝对是珍宝啊,这对他们的*力实在是太大了,各个都眼冒红光的看着那颗白色药丸,蠢蠢欲动,只恨不得现在就抢过来吃下肚中才觉得安心。 就连站在一旁的冷艳也不厉害,在看见那颗天命丸的时候,眼中流露出一股渴望,抿唇笑了笑,眼中有的是势在必得的自信。 “好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我先去歇息了。”金长老长途跋涉前来参加这两年一次的武斗会,觉得不甚无聊,将檀木盒子一收,便转身离开了。 “金长老走好啊,一会艳儿便来找金长老叙旧。”冷艳笑的甜美,目送着金长老前去楼阁内休息。 “好了,司徒城主,不知道你们青阳城派出什么人前去。”冷艳朝着司徒青阳一瞥,高贵冷艳的问道。 司徒青阳望了她一眼,朝着容云初他们这边望去,眼中有着淡淡的忧虑,他本来的确和无双城有过约定,想要在武斗会中有合作,将幽冥城的势力压制住。 却再一次相聚中意外中毒,其中都指名了是幽冥城下的手,一直都解不开,这样子完全会耽搁这次的武斗会,说不定城主之位就会易主了,也正是如此,司徒崖才会以身犯险的前往幽冥城想要去偷解药,可他偏偏没有斗气,轻而易举的就被抓住了,若不是碰到容云初,只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了。 正文 第八十章 再见,却是陌生 如此阴险狡诈的女人,司徒青阳怎么可能和她合作,冷艳明显也觉察出了点什么,面上虽然不显,指不定心里又在想什么歪招呢。 “哦?也有女子呀?还以为司徒城主一向以男权为中心呢。”冷艳掩唇轻笑,一眼就看见了绿叶丛中一点红的容云初,眼中划过一缕讥诮。 “自然不能与冷城主比。”司徒青阳淡淡的来了一句。 冷艳也不以为然,颇为愉悦的道:“我们无双城也来了一位厉害的人物呢,也是从外头进来的,虽然没有斗气,不过,我相信,他一定能够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说着,一边朝冷情那望了过去,冷情立刻会意点了点头,只看见,那抹熟悉的月牙白色的身影从无双城的人堆里缓缓走了出来。 颀长的身影风姿绰绰,俊美的容颜上却不再是带着温柔的笑容了,反而带着丝丝冷硬,那双柔和的眼眸也带着冷酷的神采,他目不斜视的走到冷艳身边,由着她娇弱的靠在他的身上,面无表情。 容云初几乎是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就立刻跨出了几步,美眸瞪圆,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人。 “柳大哥……”容云初倒抽一口冷气,做梦也没想到再见到柳云枫的时候,会是在这样的场合之下。 “你认识他?”司徒崖一把拉住了几乎想要上神台的容云初,有些疑惑的问道,随即又想了想,忍不住也瞪大双眸道:“难不成他就是你要找的人?” “也算是其中一个,我们和他是在沙漠之中走散的,怎么会……怎么会和她在一起。”而且那表情和样子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难不成这世界上有长的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司徒青阳也察觉到了容云初这边的异动,忍不住望了容云初一眼,又朝着柳云枫看了一眼,的确是全然陌生的脸孔,难不成? “咦?司徒城主,你们的人似乎对我的小心肝有什么意见呢?”冷艳也看到了容云初的动作,忍不住挑衅一笑,又摸了摸柳云枫俊美的面容。 在这个地方,实力高强的人,无论是男人女人,都能够拥有自己的拥护者,自然没有男权世界那么对女子约束。 冷艳在无双城一向都有众多的爱慕者,所以身边即使出现了这么一个人,大家也能够目不斜视的接受,只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可能会觉得不耻。 小心肝?容云初一阵恶寒,忍不住紧紧地盯着柳云枫看,却发现他没有丝毫反应,心中止不住的有些心寒。 “我说小心肝,你认识那位姑娘吗?瞧她盯着你看的,我都嫉妒了。”冷艳嘟起红唇,有些不乐意的望向柳云枫问道。 柳云枫这才有了动作,他冷冷的朝着容云初望去,眼中满满的都是陌生,带着丝丝冷意,又别过头去,冷冷的道:“不认识。”说完,他皱了皱眉,只觉得心间有些抽痛,他深吸一口气,反射性的将身体移动了几步,离开冷艳的身边。 正文 第八十一章 冷艳的挑衅 冷艳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对于柳云枫这点小动作,明显有着不悦,却是温柔一笑,当着众人的面,双手轻柔的将柳云枫的脸庞朝着她这边放正,双眸带着点点柔情的望着他,那双眼睛,仿佛真的在说话一般,将柳云枫牢牢锁定住。 “乖,我的小心肝,说,你最爱谁?”冷艳的双眸望着柳云枫的眼睛,不让他有任何一瞬的移开视线,一边在他耳边轻声呢喃。 柳云枫的眼中有一瞬间的挣扎,转瞬即逝,冷冷的开口:“我……最爱的是你。” 冷艳娇羞一笑,满意的踮起脚尖,在柳云枫的俊脸上‘吧唧’一声亲了一口,顿时在场的不少人都开始起哄了,冷艳也不觉得有什么,反而甜甜蜜蜜的勾着柳云枫的手臂,笑的一脸得意与开心。 容云初说不出来此刻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她紧盯着柳云枫,但是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任由冷艳对他动手动脚,无心无情,正与平时的他相反,或许这又是他的另一面呢? “先别过去,贸然行动会引起不必要的纷争,你且先等等,后面一定会有机会接触你这位朋友的。”司徒青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容云初的身边,一把拉住容云初的手臂,防止她情绪过激的冲上去。 容云初深吸一口气,到底没有冲动,却看见冷艳朝着她挑衅一笑,见她面无表情,这才觉得无趣的撇了撇嘴,带着柳云枫与无双城的人浩浩荡荡的离去了。 柳云枫直至离去,都没有往容云初一眼,还真是彻彻底底的将她遗忘了啊。 *** 死亡森林路口—— “这柳云枫是怎么回事?见了我跟不认识一样?”莫念从另一头走了过来,美眸瞪大,只觉得不可思议。 “咳咳,你那位朋友似乎是出了点什么问题。”司徒崖挠了挠脑袋,从刚才开始,容云初就一直默不吭声的,可见心情也不是很好。 “是催眠术,冷艳的眼睛绝对有问题。”容云初几乎是脱口而出,从刚才到现在,她一直都在心里回想刚才的那一幕,虽然她也被柳云枫的样子吓了一跳,但当务之急的是要先弄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而且,在现代的时候,她不是没有见过这种催眠术,将一个人的心智,牢牢地掌控在别人的手中。 “催眠术?”莫念喃喃自语,似乎有在哪里听说过,摆明了就是一种邪术。 “我也不敢完全断定,念念,你看柳大哥像是失忆了吗?”虽然是这么问,容云初却已经在心中肯定是催眠术的效果了。 “我刚才看了一眼,他那视线就跟冰冻过似的,差点没把我给冻得,如果想要确认的话,还是得与他接触才行。”莫念一想到柳云枫那死样就来气,心中却也止不住的担心,又朝那边望了一眼,却一眼望见了一抹红色,待那人回过头来时,她看见了对方的面容,浑身忍不住都僵住了…… 正文 第八十二章 前往死亡之森 莫离在看见莫念的一瞬间,就立刻认出了这个十年未见的亲妹妹,就如同莫念在看见莫离的一瞬间,也将他认了出来。 两人四目相对,眼中都饱含了太多太多的复杂,几乎是在下一瞬,莫念便先将目光移开了,就如同陌生人一般,她面无表情的转过身,背对着他,只是,紧握着的双手却证明了她内心的激动。 司徒青阳感觉到了莫念的不对劲,朝着莫离的方向望去,一眼就认出了莫离是幽冥城城主的左右手,几乎可以说是幽冥城的下一任继承人。 莫离也感觉到了司徒青阳的目光,两个男人隔着不远的距离,眼中都闪烁着毫不相让的火花。 “这座死亡之森就是这次武斗会的最重要场所,里头的条件很苛刻,到处都充满了致命的危险,甚至可能会死亡,我虽然希望你们能够代表青阳城参加,却终究没办法替你们做决定。”司徒青阳平静的说完这一番话,意思很明显,如果她们这个时候决定不参加,他也是毫无意义的。 “城主……这……”何叔立刻站了起来,脸色有些郁结,但看了眼容云初和莫念,人家到底都是女娃,他也没好意思说什么,心中忍不住叹口气,难不成就要眼睁睁的看着城主的位子被别人夺走,心中也不禁开始责怪起自己了,当初要不是为了他与其他属下,自家城主也不会中毒的。 “拜托,别那么想,这次就算不是为了别的,为了柳云枫那家伙,我们就算是虎穴也得闯一闯。”莫念又恢复过来精神了,眼看着柳云枫已经和冷情等人踏入死亡之森了,他们怎么可能放着他不管呢? “没错,既然有人想要看好戏,那么我就让她看个够,将她从那把椅子上拉下来,只怕是对她最深的打击吧。”容云初勾唇一笑,眼中闪烁着光亮的神采,让她美丽的面容变得妖冶动人。 一旁站着的何叔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暗道,果然是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女人啊。 换上准备好的属于青阳城的暗黑色劲装,衣摆上面赫然绣着一颗苍绿的竹子,一伙人,除了司徒崖与莫念,还有其他几个并不相识的青阳城的人,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进那阴森森的死亡之森。 直到人影都看不见了,何叔忍不住看了眼静静站着没动的司徒青阳,问道:“城主可是担心小公子他们?” “怎么能不担心?”司徒青阳忍不住叹了口气,青阳城如今都得依靠他们这些没有斗气的朋友相助了吗?胡须,他也该好好思考一番了。 与此同时,那高高耸立的楼阁之上—— “都已经出发了吗?”满头白发的金长老站在阳台边上看着那一望无际的死亡之森,即使日光照耀着,里头却似乎也照不进阳光。 “是的金长老,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所有人都一切就绪了。”一袭红裳的冷艳悄然从他身后走了出来,那双媚眼中闪烁着道道精光。 “很好,那么都将他们除去吧,这个死亡之地,我们已经不再需要了。”金长老冷冷的开口,看了眼那处,便转身回了房间。 正文 第八十三章 初入死亡之森 冷艳抿唇一笑,朝着那阴森森的死亡森林喃喃轻语:“我的小心肝可不能死在里面,好不容易看中一个呢。” “你可别忘记,一个都不留,上头的人,要这里处理的干干净净的。”金长老背着身冷声道。 “是的金长老,我可是您这边的人,您可要对我放心啊。”冷艳这才抛弃别的想法,扭着腰走过去,“只是……幽冥城的闫寒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青阳城的司徒青阳虽然前段日子我已经给他下毒了,现在却也已经解毒了,而且已经疑心到我身上来了,只怕是……” “怕什么?不过是一群没用的棋子,这个地方是我们建造出来的,我们对他们而言就是神,再说了,他们就算再有能耐,能够斗得了我们的五行尊者?”金长老不屑的道,将生命全然不放在眼中。 冷艳眼中闪过一缕亮光,惊奇的道:“难不成五位长老都来了?”那可都是高手啊。 “哼哼,自然有他们出马的时候。”金长老不以为意,自顾自的品起了冷艳带来的好茶,只待撒下去的渔网会有丰收的那一刻。 *** 死亡之森内,到处充斥着阴冷的瘴气,不少人都有斗气保护自己,唯独容云初,莫念和司徒崖没有斗气,成了最容易出问题的。 这还没完全深入内部,就已经落下一大截了。 “小公子,不是我们说,你们这没有斗气的,很难进去里头。”其中一个壮汉有些忧虑的望了眼已经看不见影子的无双城和幽冥城的人,深怕被他们赶超了。 “是呀,要不然我们留几个人保护你们,我们就先进去了。”一个留着胡须的瘦瘦的男子浑身蓝色的斗气包裹着自己,眼中对他们有几丝怨怼,这还不如就让他们几个人进来就好了,这不是给他们拖油瓶吗? “你们——”司徒崖不由得气呼呼的想说话,这一开口,就猛地吸进去几口瘴气,直把他给难受的。 “小公子,你别为难自己,现在出去的话还是可以的,免得进去了尸骨无存可就不好了。”这里唯一一个有着紫色斗气的女子不由得略微讽刺的道,对比自己弱的男人,她一向不留情面,即使对方是司徒城主的弟弟。 这个时候,容云初才知道,即使是一个城内的人,对那个城主之位也有着向往,这不,内斗就已经开始了。 “算了,你们既然这么想,那就分开走吧。”容云初放缓了自己的呼吸,一边道。 其余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意见,决定他们先走。 “小公子,你要好好保护自己,青阳城的荣誉就让我们拿回来就可以了。”先前那个壮汉似乎也有些不太好意思,挠了挠头说了一句,便和其他几个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正文 第八十四章 他终于来了 “这真是欺人太甚了。”司徒崖脸色都憋红了,才憋出了这么一句,那清澈的眼中忍不住染上了一阵墨黑,年轻的心灵忍不住开始怨怼了。 “没关系的,没他们在,我们行事还会更方便一些。”容云初却是微微一笑,一点也不在意,朝着莫念伸了伸手。 “念念,东西拿来吧。” “咳咳,真不亏是我的朋友啊,这点瘴气根本就是小意思,也就他们自以为有个斗气就了不起了。”莫念将袖中的小瓷瓶拿了出来,倒了几粒药丸出来,每人一颗,见她们两个一口吞了下去,司徒崖也义无反顾的吃了下去。 吃完莫念的药丸之后,司徒崖顿时觉得舒服了许多,呼吸之间,完全无视那些瘴气。 “哇噻,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厉害。”司徒崖有些小小崇拜的望着莫念,惹得莫念一阵好笑。 “我好歹是医谷出来的,这点东西完全不在话下。”莫念摆摆手道。 “好了,我们先往里面走吧,这个地方的确是诡异的很,小心别走散了。”抬眸望了眼上空,都是大树遮阴,基本看不见天空,除了偶尔的风吹草动,就连一些及其常见的昆虫都看不见。 三个人并肩而行,明明和刚才的人才分开没一会,一直往前走,却再也没有碰到过别人。 在他们没有察觉的背后,几棵树木正在悄悄的变动位置…… 京城—— 气势磅礴的皇宫内,皇帝的寝宫中弥漫着一股药味,原本生龙活虎的祁越城此刻正躺在chuang上。 “咳咳,你就非得去找她吗?你难道忘记了朕的伤是怎么来的?”祁越城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自己这个弟弟,不过一个女人罢了?难道比他还重要? “皇兄也应该清楚,这件事情到底和她有没有关系。”许久未见的祁越阳,俊脸上面无表情,这几日替祁越城处理了皇宫内的事情,倒是将他的煞气沉淀了不少。 只是这几日一点都没有容云初的消息,让他心中有些难安,这早已是他忍耐的极限了。 “你走了,这大祁王朝可怎么办啊?你难道不知道皇兄现在很不舒服吗?”祁越城立刻摆出一副体弱的样子,希望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可惜,祁越阳仅是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的戳穿道:“皇兄,你就别装逼了,你身体的健康,御医早就已经告诉我了。” 祁越城忍不住咬牙切齿,不仅被弟弟戳穿而感到没面子,更想深深的叹口气。 “算了,随你随你,你只要知道,朕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这大祁王朝好,唉,我们祁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痴情的,那就快些把人给带回来吧。”祁越城无奈了,只好妥协了,眼中虽然有着担忧,却也有对自家人的宽容,说到底,他还算是个好哥哥的。 祁越阳这才抿唇一笑,如同初雪融化般,当真是个翩翩公子。 将自己身边的得力助手留在京城,祁越阳马不停蹄的开始赶往那封信上所指名的地方,尘土飞扬,只看见一匹快马载着人远远离去。 这时,一抹人影从城楼边上走了出来,望着祁越阳的离去,勾唇一笑,“终于可以开始了么……” 正文 第八十五章 活着的树 如同迷宫一般的死亡之森,让人徘徊在其中,却始终找不到出去的路。 地上一层厚厚的树叶,明明还是苍绿的叶子,却积了满地,如同一道翠绿色的地毯一般,正在迎接他们走向……死亡。 容云初总觉得有那里怪怪的,好像有人跟在他们身后,可每次转过头去的时候,却看不见人,隐隐约约还能够听见‘沙沙沙’的声音。 “小心一点。”容云初忍不住提醒一句。 话音刚落,司徒崖本就有些分神,听到容云初这么一说,脚下一个不稳,一下子就绊倒了,整个人摔倒在了那堆落叶之中。 “嘶——这什么鬼东西啊。”司徒崖摔得龇牙咧嘴的,抱着自己摔疼的胳膊慢慢站起来,却一眼看见自己摔下去的地方,落叶飞走了,徒留一根根白色的……骨头。 “这这这……这是什么东西?野兽的骨头吗?”司徒崖震惊的连自己胳膊上的疼痛都一下子忘记了,指着那因为叶子没了,而暴露在他们眼前白色骨头。 莫念皱了皱眉头,蹲下身拿起其中一根骨头仔细的看了看,半晌后,神色凝重的道:“不对,这不是野兽的骨头,这是千真万确的人的骨头。” 司徒崖瞬间丧失了语言功能,跳着脚远离那个地方。 “怎么会这样?”莫念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将一旁的落叶全部都扫开,底下同样都是一截截的白色骨头。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司徒崖吓了一跳,又往后退了一步。 突然,他觉得脚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瞬间身体都变得僵硬了,冷风刮过,只觉得凉飕飕的。 潜伏已经很久的绿色藤蔓,猛地从他的脚底下窜出来,直接缠上司徒崖的脚腕,用力的开始往反方向拖走。 “啊——”司徒崖踉跄的趴倒在地,试图抓着地上什么东西稳住,却只有那森森的白骨。 “快抓住。”容云初立刻一个俯身,将司徒崖的手抓住,可那藤蔓的力气却大的惊人,一路连着容云初和司徒崖两个人拉了一段距离。 莫念在身后紧紧地跟着,一边观察着四周,试图解救两人。 那速度越来越快,不知不觉中,竟是离开了那层层包围住的森林,来到了一片空地之上。 莫念慢慢停了下来,有些惊恐的望着眼前那颗巨大无比的参天大树,绝对有十层楼那么高,一条条柳枝垂落下来,上面卷着一具具早已死亡多年的骷髅。 森森的凉意席卷而来,她终于知道为何刚才看见的都是一截截分散的骨头,却看不见那些骷髅头了。 原来那些骷髅头竟然一个个堆积在了那颗大树底下,将它的树根保护的严实,又或者说,是给它的树根在汲取养分,这样的场景,实在是太毛骨悚然了,当真是闻所未闻听所未见。 正文 第八十六章 兄妹相见 莫念眼看着容云初和司徒崖都要被拖进去,有些焦急的追了过去,却不想,有一道身影比她更快。 那人直接徒手上阵,一把拉扯过那条藤蔓,生生的将它扯断,那藤蔓似乎也怕疼一般,立刻惊慌的缩了回去。 那道黑影直接搂住容云初的腰,脚尖一点,瞬间就出现在了莫念的身边。 容云初也是脑子发懵,本来手中已经拿好匕首准备自救了,没想到却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陌生人。 她反射性的仰头一看,却一眼对上了那双黑色的眸子,只是那人的脸上带着一个银色的面具,叫人看不清楚他的长相。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应该是个陌生人的,容云初却觉得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云初,你没事吧。”莫念先是看了眼那人,见他的手还搂着容云初,不由得上前去,将容云初拉回自己的身边,虽说是他救了人,可也不能占便宜啊。 “我没事。”容云初站稳之后,看了眼正在往他们这边跑来的司徒崖,这才朝着那人道:“谢谢你了。”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他,那乌黑的眼眸中一闪而逝一缕蓝光。 “寒,你跑太快了……”不远处传来一道声响,一抹红裳由远及近。 “怎么样,人没事吗?”莫离实在是赶不上闫寒的速度,却也担心莫念的安全,在看见莫念那完好无缺的样子之后,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地了。 寒?容云初不禁身子一抖,这个字,让她想起了曾经的一个人,她忍不住又望了那人一眼,随即嘲讽的扯了扯嘴角,她也是疯了才会那么想,他怎么可能会来这呢? “这里是你能来的地方?你不要命了?”没等容云初细想,莫离已经来到了莫念的面前,俊美的脸上满是怒意。 莫念完全愣住了,呆呆的看着莫离的靠近,直到他迎面就是一通大骂,这才反应过来。 “关你什么事情?阁下是谁?我认识你吗?”莫念瞪大了眼睛,反声呛回去,她也没有想到,两个人正式见面,却是以这样的危险形式。 “我能是谁?我是你哥?”莫离怒极反笑,那妖孽的面容,让人看了都觉得有种窒息的美感,还别说,莫离和莫念站在一起,完全是养眼的画报啊。 莫念扯了扯嘴角,讥讽的道:“我哥?在我心里,我哥哥早在十年前就死了,我根本就没有哥哥。” 她一字一句的说着,宛如在莫离心间割下一道道伤口,那妖孽的脸蛋上流露出一抹受伤的神采。 饶是莫念,也忍不住心中一痛,到底是血浓于水,再怎么样,也切断不来他们之间的关系。 “我觉得,你们无论是不是兄妹,最好都不要挑这样的场合说话。”跑的气喘吁吁的司徒崖刚走过来,就弯着腰来了这么一句,同时,指了指他的身后,那数条藤蔓飞起,宛若带着惊天的怒意…… 正文 第八十七章 舍命相救 “不好,它生气了,还是尽快离开这里的好,这座死亡之森我们最了解了,跟在我们身边。”莫离回头望了一眼,皱紧眉头道。 容云初和司徒崖也知道这是个极其危险的地方,当下也没有异议,只是莫念却不愿意,她倔强的离他远远的,朝着反方向走去。 莫离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一双桃花眼中满是怒意,“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话音刚落,就看见那几道藤蔓已经快触碰到莫念的后背了,当下将莫念护住,两人一滚,才堪堪躲过了危机。 “来不及了。”低沉的嗓音响起,闫寒望了眼周围密布的树木开始移动,将他们层层包围在一个圆圈之中,那颗巨大的大树如同发狂了一般,将树枝摇晃着,片片树叶落在地上,那一具具缠绕的骷髅也一下子掉落在地上。 抬头往上看,原本应该是湛蓝的天空,一下子变成了血红色,宛如踏入了一个危险的未知空间。 狂风大作,风中隐约能听见怪物般的嘶吼声,这声音仿佛就是来自那颗巨大无比的树木,而它十分的愤怒。 那条条藤蔓如同它的触手一般,上面带着根根毒刺,一旦被缠上,那后果可想而知。 闫寒挡在容云初的面前,手中凝聚出一股黑色的斗气,将容云初全身都笼罩在其中,形成一个保护圈,待那些藤蔓快速的伸展到他们面前时,竟被那股黑色斗气……慢慢腐蚀了。 似乎有剧痛袭来,那颗大树又是一阵剧烈的摇晃,猛地将藤蔓给缩了回去,紧接着,地面一阵剧烈的晃动,如同山崩地裂一般,差点让人站不稳。 那根部盘旋而出,从泥土里慢慢的拔出来,上面沾满了鲜血的颜色,如同一条条经络一般错综复杂,弯曲盘旋,如同他的双脚一般,竟是行走在地面上,而他似乎能感知到闫寒的危险气息,也不再去袭击闫寒他们这边,朝着莫念和莫离那里袭去。 那一条条藤蔓挥舞过来,莫离整个罩在莫念身上,释放出无形的斗气,将莫念保护的严严实实的。 那颗大树也有些不要脸,几乎全家总动员的将所有藤蔓都朝着两人袭去,似乎不将他们撕裂都不罢休。 才一会的时间,莫离身上的斗气已经慢慢变弱了,那一根根藤蔓直接落在他的身上,一根根毒刺扎进他的身体,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被他保护在身下的莫念完全感觉不到危险,却知道是莫离在用自己保护她,明明心里在警告自己不要感动,却还是忍不住的鼻酸了,眼眶微红,心中止不住的动摇着。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容云初都能看得见莫离那微颤的身体,以及那一根根藤蔓向下挥舞的巨大力量,若不是有斗气护着,只怕都要变成肉渣了。 “你还不赶紧救他们?”容云初心下有些焦急了,知道莫离坚持不了多久,忍不住朝着闫寒看了一眼道,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容云初内心却有种感觉,这个男人,肯定是个厉害的。 正文 第八十八章 由你来救 闫寒对于莫离的狼狈似乎一点也不在乎,一直保持旁观状态,直到容云初开口了,这才唇角微勾,看了她一眼。 “想要救他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这是一只嗜血成性的树妖,他的修炼都奠定在人类的鲜血中,已经快有悟性了,寻常的方式是打败不了它的。”闫寒薄唇轻启,对这颗巨大的树妖竟是有了解。 树妖?容云初眨了眨美眸,是她听错了,还是这个世界突然变得科幻了,从她穿越来到这里,这几年中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东西,怎么自从踏入了这死亡之地,一切就都开始有变化了。 闫寒似乎看出来容云初所想,十分好心的道:“这个世界有很多未知领域是众人所没有开发出来的,这个死亡之地原本是一片荒芜的沙漠,是有人在这里建造了这一切,而这些人,来自海域的另一边,那边的生活与这里截然不同。” 容云初恍然大悟,似乎有些想明白了,说白了,就像她曾经的世界,地球是圆形的,看起来小小一个,却是包含了许许多多的国家,就像是很久以前,只怕没有人想到,在海的另一边,竟然还有别的国家吧。 “那到底是什么方法才能解决它?”这些事情还是等以后再了解吧,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救下莫离和莫念。 闫寒却是深深的望了她一眼,高深莫测的道,“它们没有双眼,看不见东西,但是树木都是有灵性的,能‘听’到声音,能感觉周围的气息,所以……你能为它们吹奏一曲吗?剩下的,自然就交给我了。” 吹奏一曲?容云初美眸瞪圆,心中却有些警戒了,她与他素未蒙面,他是怎么知道她能吹奏? “再不赶紧,你的朋友似乎有危险了。”仿佛没看见容云初眼底的疑惑与警惕,闫寒只是微微一笑,神情比她惬意多了,好似莫离和他根本没有多大关系。 容云初只能将心中的疑问先放着,从袖中取出玉笛,却没看见,闫寒在看见她拿出玉笛的时候,眼中闪过一缕狂热……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要吹什么曲子,将笛子凑到唇边,想了想,这才吹奏起了清心咒的曲调。 悠扬的笛声顿时充斥在四周,那原本狂躁愤怒的树妖也顿了顿,挥舞藤蔓的力量也没有那么强烈了,却依旧没有停止。 “闭上眼睛,放松心情,想象你与这里的植物是一体的,感受它们的心情。”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如同被催眠了一般,容云初听话的闭上双眸,全身心的感受起这周围的一丝一毫,如同是在内心长了心眼一般,她即使闭上了双眸,却好似依旧能看清楚周围的事物。 那美妙的笛声,别说人听的心中杂念都能消除的一干二净,就连那个树妖动作也越来越缓慢了,而在容云初身旁的司徒崖则是双眸瞪大,十分惊讶的看着容云初的周身开始迅速凝聚起一股无形的白色斗气…… 正文 第八十九章 闫寒出手 闫寒对这些都视若无睹,慢慢的在引导着容云初激发自己的斗气。 那边的莫离却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他咬着牙顽强的朝着闫寒这边瞪了一眼,这家伙果然是个不靠谱的。 似乎是感受到了莫离强烈的怨念,闫寒这才朝他们那边偷去一瞥,眼看那巨大的树妖开始行动缓慢了,这才勾勾唇角,直接凌空飞起,凌驾于那颗巨大树妖之上,浑身凝聚出一股黑色的斗气,慢慢的将它从上而下笼罩在其中。 那团黑气对树妖有着腐蚀的作用,可想而知,原本动作迟钝了的树妖开始激烈的挣扎了起来,那条条藤蔓胡乱挥舞着,引起一阵阵狂风。 容云初皱紧眉头,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树妖的怒意,却还是稳住了自己的心神,继续吹奏着那渺渺的笛音。 司徒崖被狂风吹得有些睁不开眼睛,却还是很男子汉的站在容云初的面前保护着她,一边眯着眼睛,望着那放佛凌家于一切的闫寒,双眸中弥漫开一团黑雾…… 巨大的树干已经被腐蚀掉了许多,树妖挥舞的力气也越来越小,到最后狂风变小,它几乎已经认命似的没了动作。 趁这个时候,莫离立刻带着莫念一个翻身,远远的离开了那个危险的地方。 蓦的,那颗巨大的树妖原本垂落的枝条一下子动了起来,全部都朝着上空的闫寒袭去,似乎要来个绝地大反击。 闫寒不慌不忙,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手中比了一个复杂的手势,一条黑色的龙腾空跃出,张牙舞爪的挥舞着自己巨大的爪子,朝着那树妖缠去。 黑龙所经过的地方,放佛带着黑色的火焰,将它的所有都燃烧殆尽,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清香的土木味道,原本的树妖一下子化为灰烬,只留下点点火焰还燃烧着剩余的树枝,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一切都重新归于平静,容云初这才停止吹笛,缓缓睁开双眸,仰头一看,原本还鲜血的天空,此刻又恢复了平日的湛蓝,一轮明日半悬着,预兆着时间的流去。 她眨了眨美眸,看着闫寒缓缓朝着她走来,看见他身后几乎已经要燃烧殆尽的小小火焰。 “你……你没事吧?”莫念扶着莫离朝着容云初这边走过来,紧锁的眉头,表现出了她对莫离的担忧。 莫离脸色有些惨白,却也不至于受重伤,毕竟他也过了玄宗了,只是……好不容易刚才还对他怒目相对的妹妹此刻流露出对他的关心,他自然不会放过。 “嘶——好疼,我的后背好像受伤了。”莫离立刻呲牙咧嘴的直呼疼痛,将半边的身体都直接压在莫念身上,嘴角却轻轻上扬了一丝弧度。 “不行,我还是来看看吧。”莫念心中一慌,直接将莫离扔给了走过来的司徒崖,朝着他后背看去。 正文 第九十章 未知的斗气 莫离也没有撒谎,他的后背的确是遭殃了,那树妖的藤蔓上可是带着毒刺的,或多或少都扎进他的肉里去了,所以这么一看,他的后背上染上了鲜血,又有毒,带着丝丝黑色,看上去狼狈不堪极了。 “我身边带了药,你一会赶紧吃下去。”莫念嘴唇都有些颤抖了,她急忙将自己身上带来的药丸全都翻出来,又从衣摆撕了一点布当作绷带,直接现场给莫离包扎。 莫离也不拒绝,任由莫念摆弄,当着莫念的面就假装疼的龇牙咧嘴的,背着莫念的时候,嘴角又勾起可疑的弧度来。 看着两人忙这忙那的样子,容云初忍不住摇了摇头,微微一笑,看来两个人冰释前嫌,只是早晚的时间问题。 “刚才……”司徒崖一边帮忙莫念,一边朝着容云初这边,有些迟疑的开口。 “怎么了?”容云初挑了挑眉,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所经历的事情。 “小云云,你刚才吹笛子的时候,周围凝聚起了斗气,是白色斗气,却是从未见过的斗气,一般斗气分为赤橙黄绿青蓝紫这几个颜色,一个比一个厉害,到最后进入玄宗之后,就化为无形的透明状态,但是处于玄宗或以上的能人也是能够感觉得出来的,这白色的和……”司徒崖又抬眸小心的觑了眼闫寒,“黑色的……的确是非常少见。” 而且,司徒崖没有说出口的是,这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居然能够腾空而飞,光是这样,实力就肯定在玄宗以上,而拥有这样实力的人在这死亡之地根本没有几个,也只有那人了,实力超过他哥哥司徒青阳的,莫非……真的是他? “我刚才有斗气了?”容云初瞪大了美眸,有些惊讶的反问道? 她抬起双手,有些好奇的想要顺手试试看能不能凝聚出斗气来,却怎么用力都没有丝毫反应。 “这……”容云初有些纳闷的望向司徒崖他们,真的不是他看错了? “嗯,刚才的确是有的,不知道为什么?”司徒崖也有些奇怪,挠了挠头,有些不明所以。 “你还有完全掌握斗气,不要急,我可以教你。”一直没有说话的闫寒走到容云初的身边道。 或许是闫寒的气息有些危险,又或者是他太过于靠近了,容云初条件反射的后腿了一小步,抿了抿红唇道:“这……不太好意思吧,你们不需要夺得胜利吗?” “只要你想,这胜利送给你也无妨。”看到容云初后腿的动作,他眼中的眸色渐深,声音顿时有些沙哑道。 这样霸道的话,让容云初一时间有些呆愣,脑海中却是想起了另一张俊美却冷硬的面容,眼中划过一缕复杂,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总之,她一定会将事情查明之后,再回去京城讨回公道的。 “天色也快暗下来了,这死亡之森才刚刚开始呢,你们还是跟着我们的好,这里我们熟悉。”莫离掩拳轻咳了一声,顺势道,拜托,他还要和妹妹好好相处呢,怎么可能在这里分道扬镳,什么胜利?连闫寒都不在乎他又怎么会在乎呢? 正文 第九十一章 入阵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司徒崖又扶着莫离这个伤患,当务之急就是找个能歇脚的地方,这死亡之森,一到晚上就会有异类的野兽出没。 才将树妖那个大隐患灭掉,后面肯定会有其他异兽瓜分它的地盘,这自然是莫离说的,要知道,这个死亡之森,可是有名的埋葬场。 跟着闫寒走了一段路,眼前赫然出现一团团迷雾,白色笼罩着,很快就迷失了方向。 “念念,你们在吗?”容云初走看右看,却看不见人,明明位置未曾变动,她这么喊了几声,却没有任何人回应她。 “我在你身边。”低沉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容云初立刻转过身去,除了一团白雾,还是一团白雾。 “我们入阵了,可能会走散,我拉着你,先走到能看清的地方去。”闫寒话音刚落,一双温热的手就拉住了容云初的手。 有些不习惯的小小挣扎了一下,立刻换来对方更用力的握紧,容云初有些无奈,又挣扎不开,便任由他去了。 闫寒一点也不慌乱,也的确是很了解这个地方,跟着他走了几步,眼前便豁然开朗了,只是…… 青茫茫的草地,以及那湍急流动着的瀑布,那声音近在咫尺,和煦的微风吹在脸上,抬眸望去,那湛蓝的天空,温和的阳光洒在脸庞,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这里是?”容云初眨了眨美眸,这么美丽的地方,还真是给人一种又穿越了的假象。 “这一切都是幻境,如果你在下一刻看见了地狱,也不要觉得太惊讶。”闫寒淡淡的开口,对眼前的美好景色视若无睹。 “念念他们呢?”容云初看了下四周,并没有看到莫念他们。 “也许是去了别的环境,不用担心,有莫离在。”闫寒不以为然,看了眼容云初,嘴角微微勾起,他更喜欢两个人单独相处。 容云初抿了抿红唇,正觉得两个人在这里有些尴尬的时候,迎面却走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一前一后,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柳大哥?”容云初眼睛一亮,立刻认出了柳云枫,只是对方回应她的只是皱紧的眉头,以及那陌生的视线,让她高兴的心情一下子又冷却了不少。 闫寒在看见他们两个的同时,眼中闪过极其不爽的神采,以及一闪而逝的杀意。 “呦,怎么去哪里都能碰到你?什么柳大哥?这可是我们城主的男人。”冷情从柳云枫的身后走了出来,一看见容云初就立刻厌恶的冷嘲热讽。 随即又看见了容云初身边的闫寒,虽然他戴着银色的面具,可架不住那衣架子般的身材,冷情立刻眯着眸子打量了一番,惹得闫寒朝她投去冰冷的视线。 “哼,还不是又勾搭了一个男人,装什么呢?”被闫寒的眼神冷的一颤,冷情忍不住将怒火又投向容云初,容云初只能无辜的耸耸肩,她才是最无奈的好么。 正文 第九十二章 再遭控制 “你们也入阵了?”柳云枫理都不理冷情,事实上,要不是冷情非要缠着他,两个人也不会因此入了这个阵眼,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在这个阵里,一直都是白天,如果细心的话,完全可以发现,那天上的云朵根本就没有动过。 “嗯,才入阵,和念念他们走散了。”不管柳云枫是否被迷了心智,容云初依旧把他当作是朋友。 “怎么才能走出这里?”柳云枫也有些不爽的皱了皱眉,他一直都记得来这里的任务,那就是得到胜利,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念头一直盘旋在心头,他只要一想其他事情,脑子就会有些疼痛,这样似乎被捆绑住了的感觉,还真是让他有些不舒服。 “这……”容云初反射性的朝着闫寒望去,那种有些被依赖的眼神,让闫寒十分受用。 “只要找到这个阵的阵眼就可以了,不过到处都是机关,一不小心又会掉入其他阵中。”闫寒慢悠悠的解释道。 “你和他们说这些做什么?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故意陷害我们?”冷情扯了扯柳云枫的袖子,一点也不希望和他们一起出去。 反倒是……她脑中突然起了一个念头,眯起美眸朝着容云初望去,眼中闪过杀意,上次没有将她解决掉,她至今还念念不忘呢,这女人绝对是她眼中的一根刺。 柳云枫不露痕迹的将袖子抽了回来,不以为然。 “我看,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将他们解决了,你要知道,她可是青阳城的人。”冷情也不在意他的举动,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 柳云枫皱了皱眉,望了眼容云初那张似曾相识的面容,心中始终起不了杀心。 冷情看他那个样子,心中有些恨恨的,眼中幽光一闪,她勾起冷漠的笑容,想起冷艳当初对她说的话,她凝聚起手中的斗气,不是朝着容云初他们,而是朝着柳云枫袭去。 她将紫色的斗气笼罩在柳云枫的脑袋上,看着那团斗气围绕着他,嘴角的的笑容越来越大。 柳云枫一下子痛苦的单膝跪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脑袋,却怎么也赶不走那团紫色的斗气,那双黑眸中渐渐染上了混沌的黑雾。 “柳大哥?”容云初一看冷情的举动,立刻想要上前,却被闫寒给拉住了。 “别过去,她在施展摄魂之术,你冒然过去,会让他陷入混乱,很容易入魔的。”闫寒定定的望着容云初,看着她脸上的焦急,是对着那个男人的,心中也不高兴。 “去,将他们杀了。”冷情如愿所偿的收了手,原本美艳的面容一下子变得狰狞了许多,给柳云枫下达指令。 紫色的斗气渐渐消失了,柳云枫喘着粗气,缓缓的站起身来,待他抬眸时,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带着果断的杀伐之气。 这样的柳云枫,容云初不是没有见过,却是对着敌人的,而不是该对着她的…… 正文 第九十三章 梦回现代1 柳云枫如同被控制的傀儡,他抽出别在腰间的软剑,手垂着,慢慢的朝着容云初他们这边走来,那双眼睛呆滞无神,脑海中只回荡着那句话……‘杀了他们’。 “柳大哥,你快清醒过来。”容云初朝着柳云枫大声喊道,但他依旧不为所动。 容云初不由得冷冷的瞪了眼站在他身后,正笑的张狂的冷情。 “哈哈,没用的,这可是我们城主的独门秘术,岂是你说破就能破的。”冷情掩唇轻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彩,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这场好戏。 “是么?”容云初却轻笑一声,从袖中取出自己随身带着的翠绿色玉笛。 “我倒要看看,是谁的摄魂术比较厉害。”容云初冷哼一声,将玉笛放在唇边吹奏起清心咒来,希望能够将柳云枫的摄魂术给洗涤干净。 柳云枫的脚步顿住了一下,皱了皱眉,却依旧带着浑身的杀气,他举起手中的软剑,朝着容云初袭来。 闫寒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立刻挡在容云初的面前,手中凝滞的黑色斗气,一下子纠缠在柳云枫的身上。 “不要伤害他。”容云初眼看闫寒出手,迫不得已停止吹奏,立刻出声阻拦。 闫寒有些不高兴的瞪着被他拦住了却依旧‘勇往直前’的柳云枫,眼中蓝色的幽光一闪而逝,有种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趁着闫寒不注意,柳云枫一个闪避,迅速的出现在闫寒的身后,举起软剑朝着他身上刺去,闫寒又不能动手伤害他,只得不停的闪避。 容云初一边吹奏着清心咒,一边看着两人的互斗,自己的心神也忍不住分心了,清心咒虽然吹着,效果却远远不大。 冷情咬紧牙,瞪大了双眼,没有想到容云初身边竟然有这么厉害的人物,饶是柳云枫是个武林高手,没有斗气,也很难赢得了闫寒。 她看了眼还在吹笛的容云初,眼中精光一闪,立刻扬声道:“改变目标,去杀她……”说着,伸手指向容云初。 柳云枫立刻改变位置,一下子蹿到容云初的面前,在她惊讶的表情之下,眼神闪也不闪的直直的将软剑刺向她…… 看到这样的场景,闫寒瞬间愤怒了,原本乌黑的眼眸瞬间变成了湛蓝的如同天空般的颜色,他带着怒气,直直的朝着柳云枫的背后一掌击去,那带着黑龙的斗气,正是刚才杀死树妖的巨大威力。 一瞬间,好像静止了一番,容云初眼睁睁的看着柳云枫举着软剑在她的面前,那把软剑就离她的胸口只有一点点距离了,而在他的身后,她看见了那双似曾相识的湛蓝色的眸子,他带着惊天的怒气,她相信,那一掌若是真的击中了,柳云枫必死无疑。 容云初突然觉得一身轻松,她微微一笑,在闫寒惊怒万分的目光下,将玉笛放下,一只手抓住柳云枫的软剑一头,鲜血瞬间留下,一边以自己最大的力量,将两人的位置对换了,又是一瞬间,她感到后背那股巨大的力量,一口鲜血喷出,喷洒在柳云枫正对着的脸上…… 正文 第九十四章 梦回现代2 柳云枫有些呆滞的看着容云初,那张绝美的脸上带着最美丽的笑容,让他的心跳不断的在加速,脸上那粘稠的感觉,是她的血? 一瞬间,他的意念似乎感受到了他心中的摇摆不定和内心的焦躁,双眸轻眨,双眸恢复往日里温柔的神采,可为什么?他一睁眼,看到的却是这样的景象? “云……云初?”柳云枫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可他却丝毫都感受不到,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气息薄弱,浑身狼狈的容云初。 “不……”身后,闫寒几乎肝肠寸断,眼中泛着血红,将手中的力量快速的收了回去,可是那股力量依旧倾尽了一大半。 两股力量的反斥,容云初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的朝着她身后那条湍急的河流掉下去,她看见柳云枫悲伤到了极点的眼神,看到了……那个戴着面具的闫寒,用那一双充满了悲伤,愤怒,无奈却又深情到了极点的湛蓝色眼眸,他几乎是义无反顾的跟着她一同跳了下来。 何必呢?她的责任终于结束了不是吗?也许,来到这个异世本就是一场梦,带着这样的想法,她嘴角微笑,缓缓闭上了双眼…… *** “喂,我说小家伙,你还想睡多久?嗯?”温柔又带着丝丝*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容云初只觉得头疼的厉害,皱了皱眉,缓缓睁开双眸,入目的是那雪白色的天花板,她有些惊讶,难不成,她没死? “初儿?你终于醒了?”一直守在她身边的人,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几乎是她一动,他立刻就发现了,立刻惊喜的一把将她抱住。 那熟悉的皂香味充斥在鼻尖,容云初还没有完全缓过神来,直到对方似乎激动够了,这才拉开了一点距离。 那是一张带着点混血的面容,十分好看,却让人不觉得阴柔,带着点阳光,带着点英俊,尤其是那双湛蓝色的眼眸,在看向她的时候,带着十足的*溺和温柔。 “寒……哥哥?”容云初一时间有些晃神,半晌才喊出了那绕在唇边许久的称呼。 下一瞬,她几乎是瞪大了双眸,一手撑着chuang,一边朝着四周望去。 简单的布局,淡粉色樱花的窗帘,铺着鹅黄色chuang单的双人chuang,前面摆着一张书桌,上面有着她平时一直用的笔记本,这完全就是她自己的房间啊。 那明明应该淡忘了的记忆,此刻才发现,一直烙印在心间,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只是被自己藏在了内心的最深处。 “初儿,你在想什么呢?还不舒服吗?刚才我就说了应该去找他们算账,要不是你拦着我,肯定要他们好看。”闫寒一双湛蓝色的眸中有着怒气,一如同刚才在崖边的时候一般,可是在看向她的时候,又恢复了往日的和煦与温柔。 正文 第九十五章 梦回现代3 脑海中浮现出一些画面,她突然想起来,自己与闫寒是青梅竹马,两家一直都是世交,双方父母甚至有意愿让两人互相有好感的话,可以亲上加亲。 她还记得闫寒当时虽然腼腆的笑了,可那双湛蓝色的眼眸中却已经毫无掩饰的表达出了对她的感情,直到那一刻,容云初才发现,原来这个被她当了二十多年的哥哥,竟然心中对她有爱慕的。 可是她却一直将他当作是亲哥哥一样,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想法,于是她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的妈妈,妈妈虽然觉得可惜,却也开明的支持她,双方父母见面吃了个饭,便将这件事情说开了。 本来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可那之后,闫寒的眼中一直充斥着阴郁,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复杂,直到后来……一次意外,双方父母在一同出游的时候,遭遇车祸身亡。 这件事情十分蹊跷,她气不过,便去找那几个肇事者理论,最后起了冲突,不知道为何,她却是晕过去了,后来呢?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爸爸和……妈妈呢?”容云初的声音有些嘶哑,一双美眸朝着闫寒望去。 闫寒嘴角的笑容有一瞬间僵硬,他笑着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道:“刚才又做恶梦了吗?傻丫头,伯父和伯母,他们都已经不在了,我爸妈也是,不过,我会一直照顾你的,你的身边就只剩下我了,就好像……我的身边也只剩下你了。” 明明很温柔的声音,容云初却觉得有种森森的凉意,可是脑子一片空白,仿佛什么都没办法想起来。 “乖,你太累了,先听会音乐缓解一下情绪,我去给你煮点吃的来。”闫寒温柔的说着,一边将准备的录音机放在她的枕头边上,轻轻一暗,那好听又舒心的音乐就从中飘荡出来,让人心情一下子放松了下来,眼眸轻轻闭上,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她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双手紧紧地揪着身下的chuang单,她紧张的吞咽了下口水,恍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闫家一向有一门催眠术,只传女不传男,当初闫家妈妈喜爱她,一直把她当作媳妇看待,曾经教过她不少东西,也算是她学习摄魂术的启蒙老师,而闫寒虽然学的不多,却十分聪明,自己琢磨的比谁都透。 耳边的音乐早已经关了,那样的音乐声她并不陌生,是将人引入催眠常用的音乐,此刻却是用在了她的身上。 朝着窗边看去,天色早已暗了下来,她抹了抹额头的冷汗,掀开被子起身,缓缓朝着客厅走去。 诺大的客厅空无一人,角落的房间却有着灯光。 那是闫寒的房间,早在父母出事之后,他便搬来和她一起住了,一直照顾着她的起居。 她无声的朝着房间走去,房门并没有上锁,露出一点点缝隙,昏暗的灯光从中外泄,能够听见房内有人谈话的声音。 正文 第九十六章 梦回现代4 “我说过了,你们不要去招惹她?听不懂?”低沉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来,透过那门缝,隐隐约约能看见那颀长的身影正背对着她,电脑的投影照射着他,显得气氛有些诡异,似乎在和谁视屏通话。 “大哥,是你那女人非要招惹我们啊,我们也不想惹事,毕竟拿钱消灾嘛,咱们也算两清了不是吗?”那边的人粗声粗气的讲这话,那声音听着有些耳熟。 “你也别忘记了,这个黑锅谁来背。”闫寒的声音冷的像是被冰冻过一般,和平日里温煦阳光的他一点也不一样。 “行行行,这是咱们的交易,我们混这个的自然明白,不过你也别小看了小弟我们,如果钱不到账,那么这次车祸的主谋是你,我们可是一定会捅出去的。”那人大声的说着,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件事情。 门外,容云初听完这句话,整个人都冻住了,倒吸了一口冷气,如同受了刺激一般,脑海中的记忆如同排山倒海一般的涌出来。 她去找那些人理论的时候,他们其中一人一不小心说出了这个事实,她当时质问闫寒,却被他反催眠了,很多事情,都被他掩藏在了最下面。 许是听到了门口的动静,闫寒立刻转过身来,平日里阳光的俊脸,此刻阴森森的,带着点邪气的冷意。 他冰冷的双眸一下子就对上了容云初的双眼,“初儿?你都听见了?” “是吧,你都听见了呢,我本来还想着,能一直瞒着你就好了,我会成为你一辈子的依靠,你的身边只有我,就如同我的身边,也一直只有你。”他轻声低喃着,声音中透露着一点兴奋,他将电脑一下子关掉,朝着她慢慢走来。 容云初忍不住退后几步,一双美眸带着对他的背叛感,压抑着愤怒道:“为什么?爸妈对你就像是亲生儿子一样,那里也有你的亲身父母,你怎么能狠下心来?”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以前那个阳光大男孩去哪里了?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为什么?自然是因为你,你拒绝了我,他们都阻拦着我,我都说了我不介意等下去,可是他们呢?却一个个急着要将我们拆散?”闫寒湛蓝的眼中带着滔天的怒气,他无法忍受容云初成为别人的,得不到的话,他宁愿毁灭。 “他们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如果这样,你大可以冲着我来,何必残害无辜的人。”容云初深吸一口气,眼中满满的都是对闫寒的厌恶。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闫寒直接走到容云初身边,一把捂住了她的眼睛,他咬着牙,恨恨的道:“原本想着,就算是恨我也好,可我还是接受不了你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你永远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无论是亲人也好,别人也罢,都夺不走你,我们即使死也要在一起。” 那样癫狂的语气,将容云初吓了一跳,刚想要推开闫寒,身体却不受控制,如同被吸走了一般,整个抽身于半空中,眼睁睁的看着‘她’自己和闫寒抱在一起,看着闫寒那湛蓝的眼眸中闪烁着疯狂的神采,看着他从身后拿出一个炸弹……点燃……火焰……一切灰飞烟灭。 *** 交代了下女主穿越的起因,以及新出来的美男的身份,啦啦啦~~求推荐,求收藏~么么哒~ 正文 第九十七章 空间炼狱 周遭充斥着火焰,她却丝毫没有感觉,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黑色的漩涡,将她吸入其中。 猛然睁开双眸,周围一片漆黑,容云初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不远处漾着红色的火光,一闪一闪的,显得十分诡异。 这又是什么地方?容云初皱着眉头思考着,难不成她一直都处在环境之中?否则身受重伤却没死,竟然还回去了现代,回想起了当初发生的事情。 “这里是炼狱。”似乎是感应到了容云初的疑惑,空气中响起了低沉的声音,阴阴森森,似男似女。 “炼狱?”容云初有些惊奇的问出声,突然想起当初闫寒所说的,在这幻境中,即使看见了地狱也极为正常?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幻觉? “恭喜你成功激发了隐藏空间炼狱,距离你穿越而来已经有五年零五个月了,激发时间过晚,还需努力。”冷冷的声音如同毫无感情的机械一般,这番话却让容云初又吓了一跳。 空间炼狱?这又什么鬼东西?是幻觉还是……那又怎么会知道她这么具体的穿越时间?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是幻境吗?我怎样才能出去?”既然有声音,容云初便也直接问道。 对方半晌都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在容云初有些不耐烦之前,这才又冰冰冷冷的道:“等级过低,不给与回答,还请继续努力。” 容云初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感情声音冰冷的连话都不会说了? “那我怎么提升等级?”容云初耐着性子问。 “根据这个年代的战斗值表明,首先必须拥有斗气,要有战力,前方不远处有个洗髓池,先去洗洗吧。”冰冷的声音中似乎有了一点点波澜,带着点‘你赶紧洗去,别废话了’的意味。 话音刚落,眼前赫然就出现了一汪泉眼,上方冒着热气,泉水十分通透,看起来好像挺不错的样子。 容云初有些迟疑,可她已经先观察过四周了,根本就看不见有任何一个出口,几乎她走过的地方,除了黑色就是红色。 无奈之下,容云初只能听话的将外袍脱掉,还保留着里衣,慢慢的进入那传说中的洗髓池中。 一开始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就好像是在泡温泉一般,慢慢的,只觉得体内越来越轻松,舒服的感觉让她眯着眸子,忍不住打了个小盹。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那池水的颜色竟是变成了黑色,吓得她赶紧从里面走了出来,将衣服重新穿好,等再回过头来的时候,那泉水又恢复了刚才的通透颜色,十分的神奇。 “是不是觉得很舒服?是不是觉得很轻松?是不是觉得脱胎换骨了?亲,相信我,这洗髓池你值得拥有,请给五星好评呦。”半空中又响起了声音,画风却是一下子转变了,原本的高冷,一下子变成了逗比风格,惊得容云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额头满是黑线,彻底无语了。 正文 第九十八章 他们的怒火1 “咳咳,我洗也洗过了,你倒是可以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出去了吧?”容云初忍不住掩拳轻咳几声,打死也不告诉他,的确是感觉全身轻松了许多,却也没有那么夸张到脱胎换骨。 “嘤嘤嘤……”半空中响起委屈的假哭声,那声音真的有够假的,就好像是机械的声音在模拟哭泣的声音一般。 容云初嘴角抽了抽,不为所动,那声音哭了半晌见她没反应,便觉得无趣道:“本空间都沉睡了那么多年,都是因为你太晚了的原因,才来竟然又要走,太不负责任了。” 容云初忍住自己暴躁的情绪,微微一笑道:“不出去怎么才能提升等级呢?” 那声音要温柔就有多温柔,成功的将对方的毛顺好了,幽幽道:“你的本身本来应该受重伤的,对方是暗黑系的斗气,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正因为那暗黑系的斗气进入了你的身体,才会有机会将本空间开启,恭喜你。” 容云初暗了暗额角的太阳穴,恭喜?她真想呵呵他一脸血。 “如今你已经洗髓成功,朝着那扇大门走去就可以出去了,如果想念本空间的时候,可以随时呼喊本空间的大名——炼狱,么么哒呦亲。”那又萌又贱的声音让人又爱又恨,话音刚落,前方不远处就突然闪现一道白光,形成一道大门,指引着人走过去。 容云初毫不犹豫的朝着那扇大门走去,身后又传来那又萌又贱的声音,“亲,常来玩哦,不要忘记本空间哦。” 容云初脚步停顿了一下,然后头也没回的走了出去。 刺眼的白光让容云初忍不住闭了闭眼就,等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她正身处在一座巨大山谷之间,四周鸟语花香,风景美丽,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正当容云初有些纳闷自己是否还在幻境之中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嘶吼声,伴随着一阵地动山摇,树林间,一群鸟儿齐齐飞走,徒留一阵清脆的鸟叫声。 容云初好不容易稳住身体,就看见一条腰身粗长的巨大蟒蛇从前面游过去,那巨型的尾巴上正卷着一个人,那人被卷的牢牢地,似乎很痛苦的挣扎着却无济于事,悲惨的惨叫声一下子响彻其中。 “柳云枫,你会不得好死的,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五马分尸。”冷情一身狼狈的拍打着那巨蟒的尾巴,脸上早已没了当初的娇媚,满脸鲜血,身上似乎也受过重伤,她愤怒的大吼着,眼中的恨意和哀怨如果能杀人,那么柳云枫只怕是死了千万次了。 柳云枫不为所动,冷冷的看着冷情想要使用斗气摆脱巨蟒,眼中的恨意不比她少,周围还聚集着其他存活下来的人,其中也包括了无双城的人,却是敢怒不敢言,谁都不敢上前去挑战已经被激发出斗气的柳云枫,只能带着颤意,眼睁睁的看着冷情遭受这些。 正文 第九十九章 他们的怒火2 “柳大哥,求求你救救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要你肯救我,我什么都愿意做的。”见柳云枫不为所动,被巨蟒缠的紧紧地冷情立刻放软了表情,一双大眼朝着柳云枫抛着媚眼,完全不自觉自己的样子已经狼狈不堪到极点,软声恳求道。 柳云枫的眼中迸发出熊熊怒火,他双手握紧,恨声道:“不要学云初的样子说话,你让我觉得恶心,你害了她,我只会让你碎尸万段。” 见毫无回旋之地,冷情又哭又笑道:“哈哈哈,那个女人死的好,我就是要她死,而且你忘记了吗?她的死,是你们造成的,是你们亲自下的手,和我冷情没有半点关系,呵呵……你等着,我就算是死了,城主也会找你们算账的,你们这些人,谁都没办法逃离这里,都要给我陪葬,我在下面等着你们。” 阴森森的话让人听着都觉得毛骨悚然,话中有话,有一种浓浓的阴谋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旁边有人忍不住大声问道。 冷情却只是癫狂的笑着,一边竭尽全力的凝聚着自己的紫色斗气,在那头巨蟒巨大的头颅探过来,一口将她吞下的同时,‘轰’的一声巨响,她将自己连同那头巨蟒一同同归于尽了。 只余下那轻烟渺渺,火焰四落,带着不知是冷情的鲜血还是巨蟒的鲜血洒了满地,满树,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浓烈腥气的血腥味,让人只觉得反胃的不行。 “她她她……她毁了自己的内丹,选择了自爆。”一个胆子小点的女斗气者,吓得捂着嘴巴颤声道。 可不是吗?如果不选择自爆,下场也只会成为那巨蟒的腹中餐,倒不如选择同归于尽,不少人心中唏嘘不已,这么一个无双城的上位者就这么没了,还真是对无双城的一个不小的打击。 “你杀了冷情大人,冷艳城主是不会放过你的。”一直被自己同伴拉着的粉衣女子恨恨的望着柳云枫,她平时就跟在冷情身后的,此刻见冷情就这么没了,自然是恨上柳云枫的。 柳云枫却扬起一抹残忍的笑容,他眼中的煞气将那女子吓了一跳,打了个哆嗦,都不敢继续开口了。 “不用她放过我,我也会亲自找她,将她狠狠撕裂。”柳云枫昂起头,自然记起了是谁害他心智丧失的罪魁祸首,冷情只是个小小助力,冷艳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只要一想到当初他见到容云初的时候,却用那样陌生的眼神伤害她,他便觉得心如刀割,他那么喜爱她,怎么能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也不会放过你的,等将你们都解决之后,我也会下去陪云初的。”柳云枫朝着一直站在树荫底下的那一身黑衣的闫寒望去,莫念和司徒崖他们也在他身边,莫念看到他们这样的转变,简直抓狂到不行。 别说柳云枫了,就连闫寒也周身散发着寒气,带着悲戚的伤感,恨不得随时随着容云初的步伐一起消失,他压根就不听柳云枫说的话,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明明他也跟着跳了下去,明明只差一点点就可以抓住初儿的手了,真的只差一点点了,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不见,怎么找也找不到,他差点没跟着一起疯了。 正文 第一百章 阴谋的味道 “停停停,你们都不要这样好吗?柳云枫你也是,都冷静一点好吗?你们看见云初死了吗?为什么一个个都这么愤世嫉俗,伤心欲绝的?我一直都认为云初是个运气极好的人,她一定没有事情的。”莫念忍不住站出来不满的抱怨着,她内心完全没觉得容云初已经死了,作为朋友,她对她有着绝对的信任。 听到莫念的话,两个男人齐齐一震,眼中似乎多了几分神采。 “对,她既然都能够来到这个世界了,怎么会又离开我呢?肯定还活着。”闫寒湛蓝的眸中闪烁着耀眼的光彩,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喃喃自语。 而死亡之森之外的城楼之上,冷艳看着桌上摆着的几个命盘,其中一个淡紫色的命盘一下子就破碎了,她冷冷看着,随即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冷情竟然这么快就失败了,还真是让人失望呢。” 一边说着,她一边手掌轻轻一挥,那个命盘的碎片就一下子灰飞烟灭,不复存在了。 “来人,按照金长老的吩咐,去吧,将那些小家伙们都放出来玩玩吧,别再让我失望了。”她柔声说道,暗处,一抹身影一闪而过,她嘴角泛起笑容,“谁都别想出来了,我也该收拾收拾,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呢……” 死亡之森内—— 容云初亲眼目睹了冷情的死亡,有些惊诧于柳云枫的手段,却也觉得冷情罪有应得,也听到了莫念说的那番话,正想要走上前,告诉他们她还活得好好的消息。 却是又一阵地动山摇,伴随着阵阵如同鬼哭狼嚎般的野兽声响,只看得见天际那头一道白光一闪而逝,紧接着又恢复了平静。 “不好,是谁将猛兽放出来了。”一直默默地没有吭声的莫离突然站起身来,皱着眉朝着那个方向望去,这个死亡之森,就连闫寒都没有他来的熟悉。 “猛兽?”莫念抓紧了莫离的衣摆,一听到这个词,就觉得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嗯,这个死亡之森的异类太多,刚才那头巨蟒只是其中一只罢了,还有之前的树妖,这些都还只算是低级段位的,那些真正厉害的,都被隔离在另一头,鲜少出现在这里,没想到,竟是有人将它们放出来了。”莫离妖孽的脸蛋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我们必须得快点离开这里,这已经不能算是武斗会了,而是有人蓄意的阴谋,想要让我们死在这里。”莫离很敏感的嗅到了这股阴谋的味道,联想起刚才冷情所说的话,瞬间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你少唬人了,先前联合这个人杀了我们的冷情大人,现在又说出这些危言耸听的话,谁知道你是不是想要得到这次武斗会的优胜,要走你们赶紧走,别想在这里骗我们大家。”无双城的人不屑的看了眼莫离,满脸都是‘我已经看穿你的想法’的模样,显然不把莫离说的话当一回事,只觉得莫离是想要骗他们离开,好获得优胜。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猛兽狂潮1 莫离压根就不理那些人将信将疑的眼神,他要做的,只是保护好自己想要守护的人而已,其他人的死活与他无关。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莫离朝莫念他们说道。 莫念心中虽然有着隔阂,经过了刚才那只树妖的事情之后,也知道这个鬼地方的确是让人措手不及,立刻听话的点了点头。 “这个地方我还算比较熟悉,出口的位置一直在变换,你们跟着我,那几个出口据点我都知道在哪里。”莫离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闫寒那边望去。 “寒,先离开这里吧。” “不,我先留下,我要找到初儿,你们先走吧。”闫寒头也不回的道,一点也不担心那些猛兽的问题。 莫离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却也知道,闫寒这个人的性子孤僻极了,做的决定,谁都没办法扭转过来。 “我也不走,你们先离开吧,我也要找到云初,看见她平安,护她周全,我才会离开这里。”柳云枫的煞气似乎淡了一些,朝着莫念那边望去。 “柳云枫,你还真是……”冥顽不灵啊,莫念撇撇嘴,却也担心容云初的安危,眼中有些犹豫,虽说她相信容云初一定还活着,心里却也有担忧的。 就在这个时候,整个地面一阵摇晃,震天动地的兽吼声由远及近,不远处的树木应声而倒,它们正势如破竹的朝着这边狂奔而来。 刚才还不相信莫离所说的话的人,各个都目瞪口呆,胆子小的,立刻就拔腿朝着反方向跑去,一下子就没了人影。 “我们也走吧。”莫离皱着眉,也不管莫念的犹豫不决,完全没有之前受伤可怜的样子,拉起她的手,就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闫寒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里,眼看着那一只只形如老虎,却体型庞大,张着血盆大口的猛兽狂奔过来。 他在手心凝聚起一股黑色的斗气,缓缓将自己笼罩在其中,那些猛兽就如同没有看见他一般,直接掠过他身旁,朝着其他斗气者撕咬而去。 一时间,风景秀丽的地方,一瞬间变成了厮杀的战场,到处都充斥着血腥的味道,那一只只猛兽不停的从树林间穿梭而来,那数量多的令人咂舌。 它们如同被饿了很久才放出来一般,见人就撕咬着吞下肚,那场面极其血腥,不少斗气者因此命丧黄泉。 “啊啊啊——”一声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声震彻天际,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座死亡之森将会成为他们的命丧之地…… 就在这时,如同天籁一般的笛音突然响起,如同清泉直流一般,淌入人的心灵之间,原本惊恐万分的情绪一下子变得安静平稳了下来。 那连那些暴躁的猛兽也慢慢的停了下来,整个天地间仿若一下子按住了暂停键,杀戮也渐渐停下。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猛兽狂潮2 原本默默地当着旁观者的闫寒,湛蓝色的眼眸一下子亮了神采,他一眼就望向了不远处的那个巨大的岩石,容云初一身鹅黄色的纱裙,仙气缥缈的站在上面,明明受了他一掌,本该身受重伤的她,此刻却完好无损的又出现了。 原本狂躁不安的心一下子稳住了,他幽幽的望着好像变得更美的容云初,眼中火光一闪而逝,心中的独占念头越来越强烈,只想将她天天放在自己的身边,不被任何人看见,不被任何人窥视。 几个无双城的人望着那近在眼前的血盆大口,上面有着锋利的牙齿,放佛下一刻就要将他们撕裂了,那种害怕到绝望的心情只有他们自己了解,眼见容云初的笛音将那些猛兽都给稳下来了,顿时看她的眼神都像是看仙女一般,立刻屁滚尿流的从它们嘴边逃离的远远的。 “云初?”柳云枫嘴角终于浮现出了笑容,下一刻就要朝着容云初那边过去,有一道身影却比他更快。 闫寒瞬间就移到了容云初的身边,看着她美丽的容颜,眼中有着痴迷。 容云初缓缓地睁开自己的美眸,看到那张银色的面具就在眼前,那双熟悉又陌生的湛蓝色眸子正紧紧地盯着她看,瞳孔骤然收缩,一个激动,音阶都吹错了。 好在趁着刚才的机会,剩余幸存的人已经四散逃离了,而那些猛兽原本沉醉在美妙的笛音中,昏昏欲睡,这笛音一停,它们立刻惊醒了,瞪着那如铜铃般大的眼睛,张大了嘴巴,发出一声声难听的兽吼声。 “寒……哥哥。”容云初望着闫寒,干涩的喉咙间半晌才喊出这个已经陌生了许久的称呼。 闫寒却是眼中闪过一缕惊讶,随即又释然,他拉起容云初的手,不顾她的挣扎,紧紧地拉过来,放在他那冰凉的银色面具之上。 “来,揭开这个面具,这是只有你才拥有的权利。”他的声音低沉又充满浑厚的磁性,引导着她,慢慢的将他面上戴着的面具拿了下来。 她呆若木鸡的看着眼前这张完全不在预料中的面容,一时间完全无法言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容云初抿着红唇,有些接受不了的看着,那原本应该阳光帅气的面容上有一半竟是不满了暗红色的花纹,密密麻麻的,从眼角开始,一直到下颚,另外一半的脸又是俊美的,当真是一半天堂,一半地狱啊。 “也许是惩罚吧,为了找到你,这一切我都心甘情愿。”闫寒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他伸出手,抚摸着容云初白希稚嫩的脸蛋,有所眷恋道:“你都不知道,我在这里等了你有多久,想了你有多久,念了你有多久,直到你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都觉得像是一场梦。” 那一声声呢喃,饱含着深厚的感情,让容云初有些无力承受,带着丝丝的感动,又夹杂着无穷尽的复杂和悲伤。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猛兽狂潮3 “我们当时不是已经……”死了么?容云初想起了穿越前发生的那场爆炸,看着眼前的闫寒,面色一瞬间有些苍白,这个男人,当真是个心狠的男人,诚如他说的,得不到的,他宁愿一起毁掉,却不想,穿越到了这个世界,他竟然也紧紧跟随了。 “没错,按照常理的确应该如此,但是我们都没有死,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个世界了,本来我不打算活在这个世界的,可是……有人告诉我,你会来,所以我一直在等你,等你过来,重新开始。”他深深的凝视着她,眼中满满的都是炽热的感情,那如同火焰般的温度,随时能将她点燃。 “那个人是谁?”容云初有些诧异的扬了扬眉,难不成他们的穿越是有人一手促成的?这还真是一个惊悚的消息。 “你不需要知道这些,我会保护好你,永远都不会让你受到伤害。”闫寒一想到那个人,忍不住皱起眉头,凝望着容云初,眼中满是认真,可以看得出,对方是个厉害的人物,有所危险性。 “可是……你已经伤害过我了。”容云初垂下眼帘,喃喃出声,在她知道是他蓄意让那场车祸发生的时候,伤害就已经存在了。 闫寒身体一颤,瞳孔微缩,薄唇紧紧地抿着,依稀想起她当初的抗拒与不愿,想起她的拒绝,他浑身凝聚起一股煞气。 “你只能是我的……”他冰冷的话语带着无数的执念,没了那笛音,身后一头猛兽恢复了往日的凶残,朝着两人猛地扑过来,眼看着那血盆大口就要张口将他们吞下,闫寒,连头都没回,一只手朝着身后一挥,巨大的黑龙从中蹿出,带着一声龙啸,将那猛兽狠狠地吞吃入腹,转瞬间,只余下那猛兽的悲鸣声,等黑色的斗气散去,只剩下铮铮白骨。 那庞大的力量,就连其他蠢蠢欲动的猛兽都被震慑到了,它们停下脚步,巨大的头颅互相对视了一眼,人性化的交流着,咆哮一声,朝着那些逃去的斗气者的方向追去。 “云初?”柳云枫眼见那些猛兽厉害了,立刻朝着容云初这边飞来,他眼神不善的瞪着闫寒,一点都没有忘记当初闫寒对容云初做的事情。 “柳大哥?”容云初看向闫寒身后的柳云枫,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来。 那抹笑容明显刺激到了闫寒,本来就对柳云枫有着深深敌意的他,此刻情绪更是不好,湛蓝色的眼眸眯着,周围散发着一股冷气。 “云初,是我对不起你,那个时候我竟然会被控制住,看到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否则我一定会杀掉那些人,然后一起下去陪你。”柳云枫踏上那块岩石,平日里温柔的眼中有着对容云初深深的内疚,即使看到容云初完好无损,可心中的那股不安和愧疚还是挥之不去。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选择他还是我 “我知道你是被人控制了心神,所以我并不怪你,柳大哥,你并不需要自责。”容云初对待自己的朋友和家人都抱着宽容的心态,更何况柳云枫当时也是身不由己。 柳云枫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他看得出容云初眼中带着对他的宽容,有着对朋友的谅解,可他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本就没什么机会了,这会有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之间的可能性只会越来越小。 一想起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将他从沙漠中带走迷惑他心智的冷艳,他的眼中燃起一股熊熊怒火,他一定不会饶过她。 “云初,过来,我们先离开这里,莫念已经先离开了,我们先去与他们汇合。”柳云枫看着那个背对着他的男人,有些不安的皱了皱眉,他不是没看见刚才闫寒展现出来的实力,以及他对容云初的举动,他很担心闫寒会对容云初做出什么,总之,他认为闫寒一定是个极具危险性的男人。 容云初抬眸望了眼柳云枫,又望了眼正对着她,面无表情的闫寒,有些纠结的皱了皱眉。 “你若是过去,我就杀了他。”他冷冷的看着容云初,冰冷的话脱口而出。 容云初瞪大了美眸,在他的眼中看出了认真的神色,闫寒绝对是那种说的出绝对能够做得出的人,这么一想,刚想踏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云初,你不要听他的,快点过来,我会保护你的。”柳云枫顿时有些焦躁了,朝着两人又走了几步,在快要接近的一刹那,前面放佛多了一道屏障,将他们阻隔开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柳云枫狠狠地拍了拍眼前完全看不见的屏障,一股强大的力量猛然将他弹了过去,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形。 “你不要动手,我并没有过去。”容云初立刻拉住闫寒冰冷的双手,想要制止他的举动。 “初儿,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们相处了二十年,难道还比不上那个男人吗?”那双眼中的蓝色还是深沉了,如同汪洋大海的颜色,深邃的放佛要将人吸入其中。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如果你当初并没有伤害我们的父母,我们根本就不会这样,你依旧会是我最亲最爱的家人。”容云初瞪大了美眸,大声道,难道他不懂吗?造成这一切的人,不是她,而是他自己,她始终无法理解,为什么他能下的去手,那也是他们的家人啊。 “我说过,没有人能抢走你,包括他们。”闫寒不为所动,侧过身,冷冷的看着那个试图靠近的柳云枫。 “选择跟我走,还是选择他死?”闫寒对柳云枫的杀意已经升级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那浑身的煞气,让容云初都忍不住屏住呼吸。 “云初,你不要管我,离开他的身边,离得远远的。”柳云枫也察觉到了闫寒对容云初的执念,只觉得他是一个疯子,这样的人,他绝对不允许容云初跟他离开,那将会是一条不归路。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破碎的命盘 闫寒嘲讽的笑了笑,看柳云枫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死人一般,手中凝聚起黑色的斗气,随时都会出手。 容云初立刻站在闫寒的面前,双眸冷静的看着他道:“我可以跟你走,你不能伤害他。” 明明听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可闫寒还是止不住心里那股暴躁,只因为容云初愿意跟他走,却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的。 “柳大哥,我没事的,你先去找念念他们离开这里吧,这个地方太危险了。”容云初不担心自己,反而担心柳云枫的安危,反正死都死过一回了,还有什么可以担惊受怕的。 “不行,云初,你快过来。”柳云枫额际青筋都冒出来了,原本手中凝聚的紫色斗气一下子转变成无形的斗气,竟是因为着急,一下子晋阶了。 他有些笨拙的操纵着自己的斗气,用力的朝着那层结界砸去,原本纹丝不动的结界,终于开始晃动了起来。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最好是不要再碰见了,否则我会忍不住将你杀了。”闫寒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的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愿意在这和柳云枫多做纠缠了,他一手搂住容云初的纤纤细腰,手一挥,一股黑色的斗气将两人笼罩在其中,柳云枫只来得及看见容云初那双美丽的眼睛,看他的眼神带着安抚,只一瞬间,两人就消失在其中了。 黑色斗气渐渐消散,眼前的结界也逐渐消失,柳云枫疯了一般走到两人刚才站的地方,却是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云初……”柳云枫紧握双拳,低垂着脑袋,第一次觉得被人们赞誉为天下第一的武林高手这个称号十分讽刺,他绝对要提升自己的实力,亲自将容云初找回来…… 整个死亡之森被黑暗笼罩着,在死亡之森的边缘地带,司徒青阳有些神色不安的看着桌上摆着的几个命盘。 “城主,又碎了几个命盘,这……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前的武斗会虽然也有人可能会遇难,却也不至于这么多人牺牲啊。”何叔看着那些个破碎的命盘,心都要跟着一起碎了,那可是一条条人命啊。 司徒青阳没有答话,目光深沉的看着那几个命盘,司徒崖的命盘还完好无损,可天知道他多么害怕下一刻他的命盘就一起破碎掉了。 他闭了闭眼眸,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中有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何叔,这次的武斗会我们不争了,我去找金长老说一声。”司徒青阳转身就打算去主楼。 “可是城主,这样的话,我们青阳城就……而且,城主的地位肯定会有所限制,甚至被换掉的。”何叔也十分纠结,不停的来回踱步,下一刻,桌子上的一个命盘发出‘咔嚓’一声,又一个破碎掉了,何叔也彻底呆愣在原地了。 “何叔,你觉得这个时候,人命重要还是权势重要。”司徒青阳深深的叹了口气,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这次的步伐,只有更加坚定了。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识破阴谋 司徒青阳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主楼门前,奇怪的是并没有看守在门前,往日里一直跟随着金长老的穿着斗篷的侍卫也都消失无踪。 他怀着淡淡的疑惑,朝着楼上走去,还没走近,就听见有人交谈的声音。 “怎么样?收尾工作做好了没有?”那是金长老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 “金长老,那些死亡之森的小喽啰是的确很好解决的,可是……这司徒城主和幽冥城的城主都不是我能赢得过的,只怕还是得让金长老亲自出手了。”冷艳娇滴滴的声音紧跟着响起,那句话饱含的深意,让司徒青阳原本想要上前的动作一下子顿住,整个人僵硬在原地。 “哼,他们的斗气都是我们一手激发出来的,要对付他们,我了如指掌,你一会就带人,先去将他们请过来,再暗中下手。”金长老语气中有着浓浓的不屑,仿佛视人命于无物。 “是的,金长老,我这就去。”冷艳勾起一抹笑容来,立刻退出了房间。 司徒青阳几乎是在同一时刻,立刻转过身,打算离开,却是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栏杆,明明很小的声音,房间内的金长老原本闭着眼歇息,立刻睁开了双眼,眼中充斥着道道精光与杂念。 “是谁?”金长老立刻蹿出了房间,速度快的令人咂舌,却只看见司徒青阳离去的背影。 “好像是司徒城主,糟糕,好像被他听见了呢。”冷艳皱了皱眉,没想到司徒青阳会突然出现,也不知会不会打乱他们的计划。 “哼,不过是个小辈,我亲自将他带回来。”金长老冷嗤一声,一个闪身,竟是消失在了原地,冷艳一看,立刻急急忙忙的跟了过去。 司徒青阳不敢低估金长老的实力,几乎一直在跑,他不想硬碰硬,也可以想象得出,司徒崖和莫念他们如今在死亡之森是经历着多么危险的事情,他心中充满了自责,恨不得立刻闯入死亡之森,将他们带出来。 可是……原本以为应该甩掉的金长老却在他身后紧追不舍,两人的距离在开始慢慢缩短了。 “司徒城主何必走那么快呢?难不成本长老有那么可怕吗?”金长老一边紧追着,一边慢条斯理的开口说话。 “金长老,晚辈只想让青阳城退出这次武斗会的比试。”司徒青阳头也不回的道。 “哦?可惜啊……已经开始了呢,这条路可是回不了头的,所以,你也一起吧,你们都会在地底下一起见面的。”金长老眯起眸子,手中开始凝聚斗气。 “为什么?金长老,我们为了打造这里,鞠躬尽瘁的做了那么多事情,所有人都是无辜的。”司徒青阳咬着牙恨声问。 “呵呵……为什么?因为你们都只是我们手中的棋子,收复这整个大陆才是我们的最终目标,如今试验成功了,你们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金长老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凝聚成的斗气,朝着司徒青阳的背后袭击而去。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何人相救 司徒青阳没有想到金长老他们有如此的野心,一边留神金长老的举动,他躲闪的速度很快,可金长老的速度更快。 被金长老的斗气击中,司徒青阳一个踉跄,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动了位置,一口腥味涌上头,嘴角,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来。 “司徒城主,老夫只用了三成力量,你是赢不了老夫的,还是乖乖的和我回去,我一定保你的周全,你也是个人才,跟老夫回去,说不定还能谋得个不错的职业。”金长老一副爱惜人才的模样,只是那眼中却闪烁着精光。 “咳咳,那死亡之森的人呢?我的亲人和朋友都在里面,难道金长老就可以漠视人命?”司徒青阳伸手将唇边的血渍抹去,眼中有着冰冷。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当上城主之位,手中难道就没有沾上过人血?呵呵,这个地方必须得清除,免得……被发现了,徒惹是非。”剩下的话,金长老喃喃自语,司徒青阳却是听的一清二楚,皱起眉,看来海的那边,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复杂多了。 “我绝对,不会放弃我的朋友和家人,这一点,我和你们是不一样的。”司徒青阳说的很坚决,一边向后退了几步,寻找合适的机会先远离这个地方。 金长老似乎看出了司徒青阳的意图,冷哼一声,“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夫这就先送你上路。”话音刚落, 一个闪身,就离开了原地,出现在司徒青阳的面前,一张拍下,司徒青阳整个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已经被拍飞了出去,此时此刻,他才惊觉他们之间的差距。 猛地撞上一棵树,跌落下来,他低垂着脑袋,口吐鲜血,显然受伤不轻。 金长老冷冷的笑了笑,不紧不慢的朝着他走过去,打算给他最后一掌,彻底将他了结了。 忽的,却是狂风大作,伴随着飞沙走石,金长老一个诧异,赶紧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却没发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等风停过后,他放下手,眼睛瞪大的大大的,那树下哪还有司徒青阳的人影。 “金长老,司徒城主的人呢?”冷艳此时才匆匆赶到,左右张望,却是不见人影。 “哼,竟然还有帮手,你现在带着人,我倒是要亲自去会会那些余孽。”金长老双手背着,眯着眼望着前方,冷哼着说道,夕阳西下,杀戮才刚刚开始呢…… 营帐内—— “咳咳,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突然出现救了我?”司徒青阳掩拳轻咳了几声,皱着眉看着眼前这个一身黑衣劲装的陌生男人,他身上有着上位者的气势,浑身带着冷意以及煞气,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 那人只是冷淡的瞥了他一眼,伸出手,一只粉蝶幽幽的从他手心飞出来,缓缓地降落在司徒青阳的肩膀之上。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来找我的女人 司徒青阳有些愣愣的看着那只粉蝶降落在他的肩膀之上,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 “你身上有她的气味,否则我不会救你。”他冰冷的声音响起,不带一丝感情。 “谁的气味?你到底是谁?”司徒青阳更疑惑了,而且当务之急,他要去死亡之森救人。 “她叫容云初,是我的女人。”黄昏的光芒照射在他的脸上,赫然是那刀削的冷峻五官,一双眸中深沉乌黑,带着浓浓的冷意,只在说到她的时候,眼中才会闪现过暖意。 容云初?司徒青阳脑子一蒙,这才有些眼神微变的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祁越阳,原来竟是有丈夫了?呃,还是追求者呢? “我的确认识她,她身边有她的好友莫念,她们和我弟弟一起进入死亡之森了,不仅是为了我们青阳城,也是为了寻找她失散的朋友和妹妹。”司徒青阳一想到他们还在死亡之森里,受着迫害,就忍不住激动起来,连声咳嗽了起来。 死亡之森?一听就不是什么好玩意,这让祁越阳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糟糕了城主,不远处似乎来了人马,不由分说的就抓人,有抵抗的人都已经被……”何叔脚步匆匆忙忙的从外面跑了进来,神色有些慌张,比刚才看见司徒青阳身受重伤的样子更是焦躁不安,实在是那场面有些血腥,他人已经老了,看不下去啊。 “反抗的人都被杀了是吗?”司徒青阳幽幽的望着桌上已经所剩无几的命盘,双手握的紧紧地。 “是呀城主。”何叔连连点头。 “走,我们现在就启程前去死亡之森,先将里面的人都救出来再说。”司徒青阳果断站起身来道。 “可是城主你的身体……”何叔有些担忧的望过来。 “咳咳,没关系的,死亡之森我曾经去过几回,至少这点我比较熟悉。”司徒青阳将唇边因为咳嗽而咳出的血渍擦拭掉,抬眸望向祁越阳。 “你要同我们一起去吗?这里也已经不安全了,你要找的人也在里面。” “走吧。”祁越阳只回了他两个字,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营帐。 司徒青阳不免有些失笑的摇了摇头,还真是个霸道的男人,被他看上的女人只怕是既幸福又会有点惊慌失措吧。 半晌,等金长老和冷艳带着人赶到的时候,青阳城的营帐早已人去楼空。 “去,将死亡之森团团围住,谁出来都格杀勿论,将这里彻底洗涤干净,不准留下任何蛛丝马迹。”金长老冷冷的吩咐道,抬头望向那被红色渲染的天空,放佛预兆着那片血腥…… 死亡之森内,逃离那些猛兽的莫离带着莫念和司徒崖走到森林边缘,身后似乎还能听见那一声声惨叫以及那巨大的兽吼声。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暗黑色的古堡,那高高筑起的围墙,带着沉闷的黑色,一群蝙蝠突然从城墙那头飞过,带着‘唧唧’的叫声,将这里显得十分的诡异,而在那座古堡的城牌之上,赫然写着‘幽冥城’三个大字。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张灯结彩的幽冥城 高高的城楼之上,漆黑一片,一个站岗的人也没有。 “这里就是幽冥城?怎么半个人都没有?”莫念站在那巨大的城门之前,城门之上雕刻着复杂的纹络,她伸手拍了拍城门,一点动静都没有。 “幽冥城前有死亡之森的掩护,一般人是根本进不来这里的,所以并不需要有人特意看守。”莫离不以为意,他直接走到莫念的身边,朝着城门的一侧轻轻一击,那里似乎有个暗门,里头有机关,几乎是下一刻,厚重的城门便‘咯吱’一声,缓缓地打开了。 “走吧,先进去吧。”莫离扬了扬手,带着司徒崖和莫念走进了幽冥城,而在他们进去之后,那扇城门又自己慢慢的关上了。 莫离有些傻眼的看着整个城内都张灯结彩的,恍惚之间差点以为是他自己走错地方了。 “你们幽冥城一向这么热闹吗?”莫念也抽了抽嘴角,看这外观黑乎乎的,怎么进来里面却是满目都是红色,就来人来人往之际,每个人的手上都绑着一根红丝带。 “怎么可能,城主一向不喜欢这种*的大红色,也就只有我一个人穿着而已,怎么才短短时间没见,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莫离摸了摸下巴,挑了挑眉,有些纳闷,自己身上的红衣都已经破烂不堪了,还真想也去换一套衣服。 “这是怎么回事?”莫离一把拉住身边急匆匆就要走过的人,每个人看上去都好像很忙的样子。 “呀,莫离大人您回来了啊?”那人一看见眼前的这人竟然是莫离,脑子也是一懵,眼中立刻满是小星星的抬头望着莫离,对莫离十分的崇拜。 “嗯,我问你,这城里是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满眼都是红色的东西,城主不是一向不爱这种颜色吗?”难不成是为了欢迎他逃过此劫难,给他接风洗尘的?莫离不禁有些自恋的这么想着。 “哎呀,小的也不是很清楚啊,只是听说,这次城主回来的时候,带个一个美若天仙的姑娘一起回来,而且放话说要在这几日就成亲,吩咐我们大家好好的装饰一下城内,张灯结彩一番。”那人立刻将自己听说的全部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对那位能够赢得阴晴不定的城主之心的姑娘也是十分的好奇啊。 莫念心头‘咯噔’一声,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莫离却是抽了抽嘴角,没想到闫寒的速度会如此之快,转头一看,看见莫念脸上有些苦哈哈又很疑惑的表情,不禁有些纠结了,自家念念的朋友似乎没有很中意他们城主的样子,也不知道这门婚事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达城的,到时候要是有反抗,他到底是帮念念的朋友呢?还是自家城主呢? “你们城主到底是谁啊?这种情况下要成亲?不行啊,我还没有看见云初和柳云枫平安呢,要不,你先去忙吧,我和司徒崖再去找找看。”莫念心头也放心不下那两人,压根就没有想到幽冥城的城主是谁。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十里红妆 莫离看到有些傻愣愣的莫念,这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的想起来,闫寒虽然出现了,可并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所以莫念根本就没有想到闫寒就是幽冥城的城主,而这位新娘子十之八九就是她要找的容云初。 “咳咳,你的朋友他们肯定没事的,你先随我去吃点东西洗个澡吧,浑身都脏兮兮的。”莫离有些心虚的说着,一边拉着莫念往城主府内走去,反正到时候看到人了,他们就知道到底是不是容云初了。 跟在他们身边的司徒崖一直都觉得怪怪的,皱了皱眉,眼见两人都要走远了,这才挥去心头的不安,紧追上去,打算一会歇息过后,说什么都要出发去找容云初。 从街上一路走来,直到城主府,都毫不例外的包裹着红色,一进门,就看见程楠忙上忙下的,里头陈列了一个个巨大的檀木箱子,箱子内放着各式各样的金银珠宝,一眼看上去就觉得夺目万分,按照这数目看上去,几乎能摆满一条街,当真要来个十里红妆不成?这幽冥城的城主当真是爱惨了那位女子吧。 程楠一眼就看见了十分显眼的司徒崖,当下皱着眉走了过来。 “呦,我当是谁呢,怎么现在什么人都能混进我们幽冥城了?你这个青阳城的人难不成是想要弃暗投明?”程楠和司徒崖有点冤仇,一时间眼里只剩下司徒崖,压根没留意莫离的存在。 司徒崖冷嗤一声,扭过头去,根本不想理会程楠的挑衅。 程楠看到司徒崖这么张狂的样子,差点没发飙起来,撸了撸袖子,正打算上前找他算账。 “程楠,他是我带进来的人,别找他麻烦,城主呢?”莫离一下子出现在程楠的面前,吓得程楠立刻停下了脚步,脸上带着讪讪的笑容。 “莫离大人,是您带回来的人啊,那好说。”程楠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虚汗,在这幽冥城内,他一向最怕的除了城主就是眼前这个笑面虎莫离了。 “城主正在大厅为城主夫人选定婚服呢,毕竟日子有点赶,请了城内最好的裁缝制作出来的,不知道城主夫人是否喜欢呢。”程楠毕恭毕敬的说着,一说起那位城主夫人,眼中就闪现过惊艳,那可真是一位美人啊。 “走,我们去看看。”莫离立刻熟门熟路的朝着大厅内走去。 “这样真的好吗?”莫念和司徒崖面面相觑,心中的不安感觉越来越浓烈,还是忍不住跟了上去。 “夫人,您穿这身凤冠霞帔,真是太美了,就连天上的仙女都比不过您的风采啊。”那裁缝老妇满意的打量着眼前身穿凤冠霞帔的美丽女子,直把她夸得天上有地上没的。 不过还真别说,她看过那么多新娘子,唯独这个最漂亮了,真不愧是城主看上的女子啊,果真是美丽极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凤冠霞帔 只见那人身穿着凤冠霞帔,衣服绣工精美,上面带着薄纱,底下绣着展翅的凤凰,栩栩如生,穿着这样美丽的婚服,若是相貌平庸,只怕是平添这婚服的美丽。 白希的面庞镶着一双汪汪的水眸,里头似乎带着千言万语,卷翘的睫毛微微卷曲,她抿唇一笑,刹那如同百花绽放,这华丽的红色婚服衬托着她的美丽,让人一时间看迷了眼,闫寒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那双深邃的湛蓝色眸中,永远都只有她一个人。 “寒哥哥?漂亮吗?”容云初露出灿烂的笑容,提起裙摆转了一圈,十分高兴的问,看样子是挺满意这身婚服的。 闫寒嘴角微微翘起,他点了点头,眼中尽是对容云初才有的暖意。 “云初?”一声惊讶的惊呼声,一下子打破了这温馨的气氛。 莫念也是震惊在原地,这才多久没看见容云初啊,怎么连凤冠霞帔都穿上了?她脑子有些糊涂,一瞬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倒是跟在她身边的司徒崖眼眸一瞪,双手握拳的直接冲到了容云初的身边,一边警惕的瞪着闫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会穿成这样?难不成……你就是那个新娘子?”莫念也紧跟着快步走到容云初的面前,她眼中闪过一缕惊艳,这样的云初的确是很美没错,可也不用嫁的如此仓促吧。 容云初却没有像他们想象中那样跟他们解释,那双水眸中满满的都是对他们的陌生,她在司徒崖靠近的那一刻,就反射性的向后退了几步,等莫念走到她身边,她几乎是立刻退到了闫寒的身后。 “寒哥哥,他们是谁呀,我应该认识他们吗?”她抓住闫寒的衣摆,只露出那双水眸,盯着莫念和司徒崖看,那疑惑的陌生语气,让莫念和司徒崖瞬间如同坠入了冰窖一般,寒心的很。 只是在一旁静观其变的莫离也不禁皱起了眉头,脑中闪过一丝清明,有些不赞同的望向闫寒。 “不,你不认识他们,他们都是无关紧要的人。”闫寒看也不看他们两人,亲昵的握住容云初的小手,十分享受她对他的依赖。 莫念脸色都变得不好看了,瞬间脑子清明了起来,她有些怨恨的瞪了眼闫寒,感情白眼狼在这里啊,肯定是他对容云初动了什么手脚,否则她不可能不认识他们的。 “你就是这幽冥城的城主?你到底对云初做了什么?她怎么可能就这么忘记了我们?”莫念心中充满了怒意,就连闫寒凉凉的那一瞥,她都瞪大了眼睛,一点也不示弱。 “云初,我是莫念啊,我们相交多年了,是很好的朋友呢,你怎么能忘记我呢?”莫念漂亮的桃花眼中带着一丝受伤,她幽幽的望着容云初,只希望能够更近距离的接触容云初,因为她想知道,她到底是失忆了还是和柳云枫当初那样,被人控制了心智。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扔出城外 容云初在闫寒的身后看着莫念,看到她的伤心,心中有也跟着生起了难过的心思,她抿了抿红唇,扯了扯闫寒的袖子道:“寒哥哥,她好像很难过呢,我真的不认识她吗?她好像是个女孩子呢,我能找她一起玩吗?” 容云初睁着一双汪汪水眸望着闫寒,任谁看了都会心软,更何况是对她有着浓烈爱意的闫寒,可是……他警告的望了眼莫念,希望她不要动什么歪脑筋,也不担心她会‘治愈’容云初,便点了点头。 容云初似乎就是在等待闫寒的首肯,几乎在他点头的那一刻,她立刻开心的又蹦又跳的来到莫念的身边,搂住她的胳膊,开心的和她说话。 “再过两日便是我和初儿的成亲之日,欢迎你们来喝喜酒,若是有什么异心的话,我随时可以把你们再扔回死亡之森。”闫寒喃喃自语一般说道,在场的几个人却都知道,他这句话是冲着他们几个人说的。 司徒崖当即就怒火中烧的冲到他面前,“你凭什么这么做,使用了肮脏的手段让一个女人失去记忆,从而把她强求在自己的身边?你算是个男人吗你?有种你跟小爷我出去单挑啊?” 司徒崖这番话简直就是在找死,他自己都没有斗气的人,竟然还要找幽冥城的城主单挑,这还真是有点自寻死路的赶脚。 闫寒眯了眯眼睛,眼中闪现过杀气,莫离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暗叹一声‘蠢蛋’,闫寒可不是普通人,他对容云初有耐心,可不见得对别人也有耐心。 “咳咳,寒,他可是青阳城城主的亲弟弟,而且他和念念她们是朋友。”莫离赶紧走到两人中间,以防闫寒真的出手,特意将口中的‘她们’二字念得极重,可不就说明了,司徒崖也是容云初的朋友。 闫寒冷嗤一声,女性朋友或许可以,男性朋友?他不太感兴趣的道:“程楠,将他扔到城外去。” 程楠立刻就出现了,幸灾乐祸的望了眼司徒崖,立刻挥了挥手,一队青衫人马走了进来,将司徒崖架起来,带着往外走。 司徒崖立刻挣扎起来,却敌不过这么多壮汉的力气,只能红着眼睛,眼看着离容云初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人影。 “你这么做,岂不是要他死?”莫念瞪着一双桃花眼,她虽然和司徒崖交情不深,却也是一起走过死亡之森的难友,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司徒崖这么被带走,立马想要跟上去救他。 却是被莫离一把拉住,“你放心,不会有事的,城外离死亡之森有点距离的,把他留在这里,才是真要他死。”莫离在她耳边轻声解释道,他了解闫寒的脾气,这已经算是放过他了。 莫念皱紧眉头,回过头去,正好对上容云初那双澄澈无暇的水眸,她有些疑惑的歪了歪脑袋,一点也不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莫念看了良久,终究是叹口气,还是决定先留在容云初身边,将她‘治好’才行,相信这也是司徒崖最最希望的。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你喜爱他吗 得天独厚的优美风景,谁也不会想到幽冥城会有如此美丽的风景,亭台楼榭的旁边,甚至还有小型的瀑布,流水的声音不会吵到人,听起来也舒服。 闫寒的确是喜爱容云初的,他几乎将这里最好的东西都手捧着送到了她的面前,可这依旧阻挡不住莫念对他的怨念。 “念念,你看这个漂亮吗?”容云初眼中闪着明亮的光泽,她拿起首饰盒中的一根精美的银簪,朝着莫念问。 莫念很少看见容云初如此开朗的样子,又或者从以前开始,容云初的内心就背负着一个包袱,说真的,她这样开心的生活,她是很高兴啦,可是…… “嗯,很好看啦,来,我替你戴起来。”即使容云初对她陌生了,可两人之间的羁绊还在,没多久就又熟络了起来,容云初除了闫寒,也格外爱粘着莫念,弄的有时候闫寒看她的眼神,总让她觉得毛毛的。 她轻车熟路的走到容云初的身后,替她挽起那墨黑的长发,将那根银簪戴入她的发髻,的确是很美。 她有些恍惚的看着一脸喜悦的容云初,一时间心中有些犹豫了。 莫念有替容云初诊过脉,也知道闫寒为何信心满满了,这的确不是她能设计的领域,如果可以的话,她的确想要看着容云初出嫁。 “云初,你爱他吗?”莫念忍不住问了出来。 容云初愣了愣,随即歪了歪脑袋,疑惑的问:“爱?什么算是爱呢?” 莫念也是一怔,挠了挠头,这问题,她还真回答不出来呢,“呃,怎么说呢,就是你一看见他,就觉得心里高兴,心跳会加速,想要一直和他在一起,就算做出亲昵的动作也不会反感。”她愣是想着以前在‘八卦语录’看到的一处杂谈,那好像是苏萝杜撰的,应该算是她的个人想法吧,现在也就照着搬出来说了,谁让她也是个孤家寡人呢。 容云初轻启红唇,回味着莫念的话,眼中光泽微闪,半晌后,才微微一笑道,“那我或许是爱着寒哥哥的吧。” 莫念心中一寒,这这这……这算吗?忘记过去的容云初说她爱着闫寒,那么,她应该阻止闫寒与她成亲吗?还是祝福他们呢?唉,头脑一下子乱套了。 而且,她一开始看好的人可是另外一个看起来霸道的人呢,她甚至有私下里悄悄给他来信,告诉他,她们的去向,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决定,再不来,只怕是人都要被抢走了。 这次的婚礼十分仓促,幽冥城的人却很给力的将一切都准备好了,每一个人都有帮忙,将整个幽冥城布置的格外喜庆。 房间内,早已换上那一身凤冠霞帔的容云初端庄的坐在椅子上,任由喜婆提她抹上浓艳的胭脂,平添几分媚意。 莫念有些焦躁的在身后来回踱步,心中还在纠结懊恼,可时间不等人,还真得眼睁睁的看着容云初嫁人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婚礼 大厅内,一身红色喜袍的新郎官笔直的站在那里,这还是莫离第一次看见闫寒穿这么红的衣服,衬着他颀长的身影气宇轩昂,他的脸上依旧戴着那银色的面具,紧紧抿着的红唇却也昭示着他的一丝紧张。 那双湛蓝色的眼眸中幽幽的望着不远处,明明是那么真实的场景,这的确是属于他们的婚礼,他梦寐以求的婚礼,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候,他却有一丝不安以及不肯定,放佛眼前这依旧是那一场梦境。 “吉时快到了,快去请新娘子了。”有人高声喊着,庭院内里里外外的都是幽冥城的人,各个都带着喜悦的笑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这位城主夫人。 在众人的期盼之下,喜婆背着新娘子走向大厅,满脸纠结的莫念紧跟在身后,几乎是被容云初撒娇而打败的莫念,终于也是换上了一身湖蓝色的纱裙,有些扭扭捏捏,却又美的让人心动,不少还未成亲的男子几乎都将目光放在她身上,那两眼放光的样子,让莫离很是不爽。 喜婆将容云初放在地上,接过程楠递过来的大大的红包,这才满脸堆笑的走开了。 闫寒嘴角微微翘着,牵起了容云初露在外头的白希的小嫩手,那光滑又带着一丝温暖的小手,以及那萦绕在她周围的,只属于她的淡淡香气,终于让闫寒心安了不少,有种尘埃落定了的感觉。 “吉时到,新郎新娘请上前几步,要拜堂了。”一旁的司仪高声喊道。 闫寒不紧不慢的牵着戴着喜帕的容云初朝前走去,身后的莫念忍不住走到莫离的身边,皱紧了眉头,扯了扯他的衣角道,“真的就让他们这么成亲了?”她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静观其变,姻缘讲究的是缘分。”莫离深深的看了眼莫念,不理解她为何如此纠结。 莫念终究是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就交给老天来决定吧。 两人站定,司仪立刻高声喊道:“一拜天地……”两人立刻跟着行礼。 突然,一声巨大的‘轰隆’声从城外响起,就连幽冥城的地面也是一阵受到牵连的一阵晃动,惹得不少人惊慌失措的摔倒在地。 闫寒一把扶住容云初,皱着眉朝着传来声音的方向望去,只看见一股浓烟自远处升起,那滚滚浓烟,仿若要将那座死亡之森燃烧殆尽一般。 “不……不好啦,城主,好像是死亡之森那边出事了,几乎就在森林边缘地带,距离咱们幽冥城十分接近。”一个属下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将自己在城楼上看见的现象禀报出来。 闫寒只是幽幽的望了那边一眼,抿紧了薄唇,心底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不用管他,婚礼继续……”现在任何事情都挡不住他要娶初儿的心情,只有这场婚礼结束了,他的心才能安。 那双小手紧握着他的手,带着一丝疑惑的声音响起,“寒哥哥,真的没事吗?”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礼将成 “没事的,我们继续。”闫寒说的斩钉截铁,一边朝司仪扔了个眼神,示意他继续,把有些懵住的司仪立刻惊得回过神来了。 “咳咳,二……二拜高堂……”司仪回过神来,立刻清了清嗓子高声喊道。 高堂?自然是没有,两人便对着眼前空置的椅子行礼。 才刚刚直起身,外头又传来阵阵‘轰隆’的巨响,惹得所有人都有些慌乱,只因为那声音越来越近了,这外头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莫非是死亡之森里有东西逃窜而来了?要知道,死亡之森与幽冥城虽然十分接近,但是两边似乎总有牵制一般,互相进水不犯河水,可谁知道会不会有例外? “不好了城主,城门外来了一群人,想要进城来。”又来了个下属,跌跌撞撞的朝着这里一边跑一边喊。 闫寒已经有些不耐的神色了,只差一步就可以完婚了,他的心思完全不在意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情。 “寒哥哥,外面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先去处理事情吧,婚礼可以暂且缓缓。”容云初柔柔的声音从喜帕之下缓缓流出,带着满满的包容。 可关键是闫寒不愿意啊,他总觉得错过了这次机会,容云初又会远离他身边,只有她真正属于了他,他才觉得心安。 “没关系,我们的婚礼才是最重要的,还差一步了,就可以完婚了,这个婚礼,必须完成。”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带着斩钉截铁,惹得容云初身体一颤,默默地站在原地,没有再说话。 “糟糕了城主,城门被人打开了。”程楠刚才出去查看了,脸色有些不太好的过来禀报。 闫寒握紧了双手,冷笑一声,还真是所有人都想与他作对呢,他眼中满是冷意,却毫无退缩。 “继续——”他冷冷的朝着司仪一瞥,司仪立刻一抖,暗自抹了一把冷汗,似乎也没有想到自家城主如此执着。 “夫……夫妻对拜……”司仪还是照着闫寒的意思,高声喊道,只是周围原本温馨喜庆的气氛早已被冲散,所有人的心思都已经被程楠他们带来的消息给震惊到了,都带着不安。 最后一拜,礼便成了,他们便是夫妻了,闫寒怀着激动的心情弯下他的傲骨,可对面的人儿……却站的笔直,毫无动静。 嘴角翘起的笑容似乎有些僵硬,他直起身体,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可惜喜帕遮住了她脸上的表情,他完全猜不透她的想法。 “初儿,行礼了,我们马上就要成为夫妻了。”闫寒用自己最温柔的声音说着,许是自己刚才冷硬的态度刺激到她了,她如今的性子只怕是心里有些不高兴了吧。 只是回应他的只有寂静,容云初依旧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好似没有听到他所说的话,那颗激动的心似乎一下子冷却了不少,闫寒脸上的笑容也慢慢冷却了下来,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里,望着眼前的她。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我来接你 原本和乐的婚礼就这样陷入了尴尬的气氛之中,众人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莫念也是看的纠结死了,想要上前一步,却被莫离紧紧地拉着,他严肃的摇了摇头,不希望莫念去淌浑水。 “站住,这里是幽冥城,不许你们在这里放肆。”嘈杂的声音由远及近,程楠的大喝声也传入耳中,只怕是闯入城内的人,已经跑来这里了。 莫离也觉得事情有些过头了,当下便不打算继续看戏了,刚走到庭院中间,就看见一道人影被扔了进来,看那熟悉的身形,莫离立刻一个飞身,将人接了下来,可不正是闷哼声连连的程楠么,只见他双手捂着胸口,很明显斗不过人家。 一抬头,就看见好几个陌生的面孔从外面走进来,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狼狈,毕竟要闯过死亡之森是十分的不容易,其中走在前面的人十分的显眼,就算有多么的狼狈也遮掩不住他身上的贵气,以及那上位者的气息,那冷冽的眼神,一眼就扫过他,就算平日里见多了闫寒这样冰冷的眼神,也忍不住心中一颤。 在这其中,他还看见了原本被扔出城外的司徒崖,看他完好无损,还精神奕奕的跟在这些人之中,心中的不安总算是稍微安稳了一些,皱了皱眉,看来,这些人十有八九是青阳城的人。 “来者何人,我们幽冥城也不是可以随意进来的。”虽然有这个认知,莫离却也冷冷的一笑,走上前去,手中凝聚着一股斗气,蓄势待发。 四周全部都是幽冥城的人,他们眼见形式不对,立刻换了神色,各个面色严肃的将他们几个人团团围住,每一个人的眼中都带着不欢迎,对内,他们是团结友爱,对外,哼哼,他们才不管你们是谁,他们这,很明显不欢迎外人的到来。 “各位别误会了,我们是从死亡之森来到这里的,我是青阳城的城主,想要见你们城主一面。”司徒青阳本来就不打算与他们起冲突,立刻出面道,只是……他们似乎赶来的不是时候。 “大哥,那个新娘肯定就是小云云,她被人控制了,赶紧将她救出来。”跟着他们进来的司徒崖立刻摇了摇司徒青阳的胳膊,焦急的喊道,也不知道有没有来晚了呢。 司徒崖可是个关键呢,如果不是被闫寒一声令下扔出城外,也不会与司徒青阳他们成功会师,也不会这么轻易的仿造上次莫离所做的举动,轻而易举的将城门打开,破门而入了,这一次,也可以说是闫寒失算了。 一听到‘容云初’这三个字,为首站着的祁越阳立刻眉头一挑,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那个被喜帕遮掩住的新娘。 莫念早在他们一进门的那一刻,就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又提心吊胆的了,没想到他们会出现的那么及时,这场婚礼,只怕是没办法继续下去了吧。 落在他们身上的各种眼神,祁越阳都没有理会,他只是带着炽热的眼神看着容云初,缓缓开口,“初儿,我来接你回去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情敌见面 整个气氛彻底被冷冻住了,莫念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上面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望了眼满眼布满寒意的闫寒,以及一脸无视他人,眼中只有容云初的祁越阳,摸了摸自己僵硬的脖颈,这样的情况当真是情敌见面两眼红啊。 这一声呼喊,别说是莫离了,所有人都将目光在祁越阳和容云初两人身上徘徊,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这敢情好啊,竟然是组队破城来抢亲的?看他们的眼神中已经带上了一丝杀意。 “呃,诸位不要激动,我们这次破城而入实在是有要事,闫城主,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好好谈谈比较好,否则真的要来不及了。”司徒青阳身上还带着伤,只要一闭上眼就能够想起在死亡之森找到的那些残骸,终究是没能救出太多人来,他不希望这里也成为一个葬场。 莫离想起了当初冷情临死之前说的话,联想起了一些事情,不禁皱了皱眉,似乎已经能够猜出司徒青阳将要说的事情和这有着莫大的关系。 “闫城主,很抱歉打扰了你的婚礼,只怕是这婚礼也无法进行下去了,金长老联合冷艳,想要将我们都杀了,这次的武斗会已经死了不少人了,青阳城已经沦陷,只怕接下来就是你们幽冥城了。”司徒青阳冷沉着脸道。 这的确是个惊人的消息,不少人都窃窃私语,权衡着他所说的话中的真假。 闫寒只是冷冷的看了眼司徒青阳道:“与我何干……” 那声音,仿若是被冰冻过一般,冷的让人心颤,可见他现在的心情非常非常的不好,也是,任谁在新婚的时候被人打断,都会觉得不高兴吧。 “婚礼继续,你们可以旁观,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闫寒说出这句话,几乎是看着祁越阳说出来的,两人的眼神在互相厮杀。 祁越阳也勾起一抹冷笑,眼中满是冰冷,“婚礼?这场婚礼绝对不会继续下去,初儿,跟我离开这里。” “你找死——”闫寒眼中的颜色瞬间深邃了不少,他手中凝聚起黑色的斗气,怒气冲天。 祁越阳一丝畏惧都没有,甚至上前两步,两人之间紧绷的气势一触即发,随时都会打起来,看的司徒青阳忍不住头疼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现在的急事根本就不是这个啊。 白嫩的小手一把拉住闫寒的手,惹得闫寒急忙将手中的斗气撤去,朝着她望去。 沉默良久的容云初,终于伸出手来,将遮住她视线的喜帕拿了下来,众人有些诧异,这礼还没成,新娘就自己揭开喜帕,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精致的五官,那弯弯柳眉,水汪汪的眼眸,紧紧抿着的樱桃小口,本就是沉鱼落雁之姿,又略施粉黛,使得年轻美丽的面容上又平添几分媚惑之色,让人眼睛眼中浮现惊艳,怎么看都不会觉得腻,人群中,有人感叹,莫怪城主这么急着要娶妻了,这要是换了别人,只怕也是迫不及待了吧。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混乱的婚礼 “初儿……”祁越阳眼睛一亮,一向不苟言笑的俊脸上总算露出了一抹欣喜的暖意,果然是他的初儿啊,只是……那一身喜服还真是怎么看怎么碍眼啊。 容云初仅是看了他一眼,眼中毫无波澜,这几日天真无邪的笑容似乎也悄然隐去了,剩下的只有淡然。 “什么时候?”默默地注视着她的闫寒突然开口,问的让人毫无头绪。 可偏偏容云初却是听明白了,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她微微侧头道:“一开始,你要知道,阿姨本就教过我,如今我学的比你还透,根本控制不了我。” 闫寒深吸一口气,湛蓝色的眼眸闭了闭,眼中满满的都是苦涩之意,他早就该想到的,可偏偏沉醉在她对他的依赖,和那张无邪的笑容上,就算是一场梦,他也是甘之如饴。 “那你为什么要答应与我成亲?”闫寒听起来冷静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说出这句话,他便有些后悔了,他害怕听见他不想要的答案。 容云初却抬头望向他那双湛蓝的眼眸,在他的眼里,她看见了他们的过去,他们也曾是亲密的,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家人,只是一切都变了,甚至可以说,闫寒不也是导致她前世死亡的凶手吗?横跨在两人之间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为了我的妹妹们,我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她们,你带我来幽冥城,我将计就计,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她们,她们究竟在哪里?”这几天,她几乎将整座幽冥城都给摸了个透,却丝毫没有看见容家其他姐妹的踪影,除非这里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地方,又或者,她们根本就不在这里。 “妹妹?不,初儿,这个世界上,与你息息相连的人,只有我,我们之间才有着深深的羁绊。”闫寒仿若看着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一样摇了摇头,对她口中的妹妹不置可否。 “至于她们的人?的确是来过幽冥城,但是早就被人转移走了,或许现在,已经身处在海的另一边了。”闫寒没有想要瞒着容云初的意思,只要她问,他就一定会告诉她。 海的另一边?容云初有些诧异,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心一下子凉了下来。 “乖,我们已经成亲了,是夫妻了,只要你想,我会陪你去那里,将她们找回来。”闫寒伸手抚摸着她细腻光滑的面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眼中幽深一片。 “放开你的脏手。”伴随着冷冽如寒冬的声音,一把匕首‘嗖’的一声朝着闫寒的面门直直飞去,看的人心惊胆战。 闫寒一只手搂着容云初的细腰,一只手五指张开,将面前的匕首拦住,黑色的斗气凝聚而出,将凌空的匕首笼罩在其中,银色的水从上直直的流下,半空中哪还有什么匕首,只剩下地上那一滩银水。 “你果然得死。”似乎触怒了闫寒的某根神经,他冷笑一声,不顾容云初的劝阻,一条黑色的巨龙猛然蹿出,张牙舞爪的直直的朝着祁越阳狠狠咬去……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你究竟是谁 闫寒斗气的危险性只要是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么近距离的攻击,避无可避,所有人都忍不住闭了闭眼,只怕再看见的会是祁越阳的尸骨吧。 黑色的巨龙瞬间盘旋而上,用他狰狞的身体将他笼罩在其中,紧紧地缠绕着,黑色的斗气弥漫,让人看不出里面的人的生死。 “你疯了?”容云初被闫寒牢牢地搂着,他的力气很大,她甚至能够感觉到腰肢那边有些疼痛,只怕是已经青了。 “我是疯了,我说过,谁都不能从我身边抢走你。”闫寒定定的望着容云初,眼中的执念早已魔怔。 容云初浑身都有种发冷的感觉,她有些不敢看过去,无法想像祁越阳真的被闫寒给杀死了?心中也不平静,因为她一个人,有多少人死去了?这样的闫寒太疯狂了。 黑色的斗气渐渐散去,莫念几乎是捂着嘴巴,闭着眼不敢去看的,说到底,祁越阳会来到这里,有一大部分的原因还是有她的指引,她认为祁越阳平日的行为作风还算端正,又喜欢容云初,才会悄悄的写信告知他有关于她们的行踪,这也算是间接害死他了吗? “天那,竟然没事?那可是城主的黑龙啊?” “这人竟然能抵挡得住城主的斗气,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 周围有人在窃窃私语,容云初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了,说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感觉,她或许不爱祁越阳,却也曾经有过心动的感觉,听着耳边响起的嘈杂声,脖子僵住了,就是不敢往后看,就怕看见那一地尸骨。 “云初,他没事。”还是莫念惊喜的声音将容云初的心神给呼喊了回来。 她有些僵硬的转过头去,只看见祁越阳还是站在那原地,眼中正带着一丝笑意望着她,似乎很享受她对他的担心,眼中还带着一丝‘你果然是担心我的’眼神。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突然就觉得有些委屈,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让祁越阳微微翘起的唇角瞬间僵住了,皱着眉要朝着她靠近。 闫寒似乎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斗气竟然对祁越阳无效,眼看着他朝着容云初走来,立刻又朝着他袭去,但还是一样的结果,即便多试几次都没有用。 闫寒突然想起了自己斗气的由来,眼中闪过一缕幽光,他冷冷的望着他问,“你究竟是谁?”难道和那些人有关系? “你只需要知道,我是来接她的。”祁越阳冷哼一声道。 两人之间充满了眼神的厮杀,火花的碰撞,惹得容云初头疼的很,按了按太阳穴,忍不住开口道,“你们之中,无论是谁,我都不会跟着走的。” 就在这时,城外响起了一阵击鼓声,鼓声之大,仿若近在咫尺,让人耳晕目眩。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围城 “不好了城主,外面有人将我们幽冥城整个包围住了。”属下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道。 众人脸上的神色皆都惊疑不定,都望向司徒青阳,等待着他给他们一个答案。 “没想到他们的速度这么快,竟然能够以这速度穿越死亡之森,看来,这死亡之森的确是他们操纵的。”司徒青阳咬着牙道,里头不知道葬送了多少人,可惜他们才看清楚金长老他们的真面目。 “你们还不相信吗?冷艳和金长老他们肯定就在城外,只怕我们现在就如同那瓮中之鳖,只能被动了。”司徒青阳皱着眉,似乎在思考对策。 “你说的话,的确是能相信。”莫离幽幽的望了眼司徒青阳,转身便朝着闫寒他们走去。 “城主,现在已经不是成亲的好日子了,为了城里大家的安全,有必要去会一会。”莫离对闫寒的称呼也一下子转变了,提醒闫寒,这个时候,应该以大局为重。 闫寒只是冷淡的看了眼莫离,不为所动。 ‘砰’的一声巨响,从外面传来,那一声声闷响,开始不间断的响起。 “他们找不到开城门的方法,是想要撞开我们的城门。”程楠脸色一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怎么不叫人心里发慌。 “这里还有别的出口吗?”司徒青阳忍不住问道,金长老的实力太强,他身边带着的人肯定也不会弱到哪里去,硬碰硬实在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没有,在我们这里,基本上是有去无回的,唯一的途径就是过死亡之森。”莫离摇了摇头,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才会死亡之森的地形这么了解,走的多了,便也就不怕了。 “那看来我们只有智取了,走,我们先去看看城门口的形势。”司徒青阳见闫寒不为所动,也不打算靠他的力量了,带着自己的残兵剩将,转身便朝着城门口走去。 其他人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了死亡之森的庇护,他们的生活也变得安逸了许多,陡然有这样的突变,一个个立刻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打算共同进退。 莫离摇头叹了口气,妖孽的面容上也带着肃穆,他看了眼闫寒,到底没说什么,朝着莫念道:“念念,你就留在这里,保护好自己,我先去看看。” “程楠,你跟我一起去,留下一部分人守着城门四周,剩下的人,跟我走。”闫寒不出马,莫离也轻松的指挥着,在众人的眼中,他就是这幽冥城的副城主,当下听从他的指挥跟着分散行动。 莫念有些担心,却也知道这个时候她帮不上什么忙,心中难免有些不安,她有些懊恼的望了眼容云初几个人,她还真想一起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等这里走了一部分人,闫寒这才看向她道:“你不是想知道你那所谓的妹妹去哪里了么?相信会有人告诉你的,走,我带你去看看。”说着,手一扬,黑色斗气将两人笼罩在其中,只一瞬间,两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黄昏落日之前 原本空旷无一人的幽冥城四周围满了一个个穿着黑衣斗篷的人,每一个人的脸都掩藏在斗篷之下,完全看不清楚人脸,充斥着阴冷之气,叫人看着有些不寒而颤。 城门正上方,驾着一个巨大的大鼓,正是有人击打着那大鼓才有刚才的鼓声,而剩余的黑衣斗篷人,竟是将一根粗壮的如同三个壮汉重叠起来那么大的木桩,狠狠地朝着城门砸去,‘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饶是再坚固的黑石大门,也有被撞碎的危机。 金长老坐在手下给他搬过来的藤椅之上,眯着眼睛休息,冷艳站在他身旁,嘴角一直噙着一抹笑容。 “冷城主,还真是好大的面子啊,竟然和金长老来了,何必这么急着动手呢?”莫离站在城楼之上,面上带着笑容,眼中却丝毫笑意也无,他细心的观察着四周,评估着他们的实力和来意。 冷艳看着莫离那张妖孽的面容,颇为可惜的叹了口气,“那么莫离大人是打算亲自给我们开城门吗?” “咱们这城门都快被你们撞破了,搞的我们人心惶惶的,不如先坐下来好好谈谈不是更好?”莫离又不傻,你费尽心机的想要进城,动的是杀意,让你进来,那才叫傻。 “呵呵,明人不说暗话,司徒城主既然都已经到了幽冥城了,想必有些话,也从他口中听说了,莫离大人不妨先把司徒城主交给我们再好好详谈?”冷艳眼角一瞥,早就发现司徒青阳和他们在一起了,嘴角的笑容也越来越深。 两人说话之际,冷艳他们根本就没有丝毫停止撞门的迹象,莫离眼中冰冷一片,看得出他们势在必得,这绝对会是一场硬仗。 “金长老不说话?什么时候,事情都是由冷城主来做决定了?”莫离试探的说,眼睛朝着似乎不管事的金长老看去。 冷艳抿了抿红唇,神情一顿,随即朝着金长老望去,金长老的脾性阴晴不定,莫离说这样的话,她才不会傻傻的去接下来。 “真是一群不听话的小东西啊。”轻轻的叹息声从金长老的嘴角溢出,他缓缓睁开眼睛,里头精光四溢,一看就是个不好忽悠过去的人。 “何必说那么多,时间已经不多了,黄昏落日之时,就是你们的死期。”金长老的话带着一点危言耸听,却叫人不得不信。 金长老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劈中了莫离等人,他们的神色立刻突变,眼中也染上了杀气。 “既然金长老这般不客气,那我们似乎也没道理继续和你们相谈下去了。”莫离朝着司徒青阳点点头,城楼之上立刻出现一队人马,手中凝聚起斗气,朝着那些个黑衣斗篷人袭去。 金长老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他满脸平静,毫不担心,只是……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来。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司徒青阳的猜测 这其中少说也有十来个紫色斗气阶段的高手,可是他们的袭击却只让那些黑衣斗篷人身体歪了歪,或是稍重点的便飞了出去,半晌,又从地上慢慢的爬起来,重新朝着原来的位子走去。 众人的心中不禁有些发凉,这都是什么鬼东西,他们的斗气用在他们身上竟然都没用。 “你看,他的关节都错位了,可还能站起来?”一个眼尖的人看见了刚才被打飞出去的人,明显走路的姿势不太对劲,一瘸一拐的,一个肩膀都向上隆起了,可还像是个没事人一般继续接住木桩砸门。 不禁咽了咽口水,不对劲,非常不对劲,这些人肯定有问题。 金长老嘲讽的笑了笑,眼中有着自得,在这个地方,他就是神,在他眼中,这里的所有人都渺小极了,就像是地上的蚂蚁,他只要一脚踩下去就可以碾死。 抬头望了眼天空,太阳在缓缓西下,他皱了皱眉,扬起手道:“鼓声加大……” 那鼓手立刻用力的击鼓,那声音之大,让人忍不住想要捂住自己的耳边,可奇怪的是那些黑衣斗篷人,却仿若受到了鼓舞,比刚才还要用尽力气的砸门。 诺大的黑石巨门,上面已经出现了一条条裂缝,那木桩被砸烂了一根,他们便又换上一根新的,继续砸门。 “再这样下去,城门被破是迟早的事情,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下去。”司徒青阳望了眼城楼之下,皱着眉道。 “说的容易,这些东西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斗气对付他们都不管用。”莫离咬着牙有些愤恨的踢了踢石头墙壁。 他和闫寒不一样,闫寒可以弃这些幽冥城的人不顾,他不行,除了在医谷,他在这里生活的最久了,纵使心不在这,这里也算是他的半个家。 “不,斗气对他们是有用的,只是效果不大。”司徒青阳指了指他们身上,黑衣之下有伤痕露出,那是带着黑色和血色的伤痕,皮肉都破了一大块了,看起来有些恶心。 “他们明显有受伤,却无知无觉,就好像……他们根本就不是人,不会感觉疼痛,受伤之后也依旧会自行起身。”司徒青阳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有些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 “我曾经在一本古书上看见过,传说在古老的家族,会豢养死尸,他们运用秘术将死尸培养成一个个死士,他们无病无痛,十分忠心,可那也算是禁术,终有反噬,就曾经有被自己养的死尸杀死的情况,至此,那禁术也算是失传了。”司徒青阳所看的那本书,正是从海的另一边所带过来的,也就是说,这样的禁术,只有那里才有。 “我现在也只是猜测,但是你看,为何非要击鼓?他们似乎有收到这鼓声的影响。”司徒青阳指了指那边的大鼓,眼中幽光一闪而逝,手腕动了动,既然心中有了猜想,那便试试看吧。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尸毒 司徒青阳凝聚起斗气,朝着黑衣人袭去,明明没有效果,却还要继续尝试,冷艳嗤之以鼻,却发现对方根本不是用来袭击的,阵阵狂风随之刮起,黑衣斗篷人不为所动,黑石大门已经被撞出了一条巨大的缝隙。 狂风大作,将那黑衣斗篷的帽子给刮了下去,霎时,所有人都惊悚了,一片寂静,只听得到那巨响的鼓声,以及树桩敲击大门的声音。 匆匆赶过来的莫念还喘着气,看到众人目瞪口呆的样子,也跟着朝城楼下看去,双眸猛地瞪大,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那那……那还是人嘛。 只看见,在那黑衣斗篷之下,一张恐怖的脸露出来,上面的肉已经有些腐化了,红色的皮肉中隐隐约约还能够看见里头的白骨,双眼浑浊无神的瞪视着前方,有的面皮皱皱的,几乎都要从面部掉下来了,看的人胆战心惊的。 “这……这根本就不是人啊。”有人在震惊中,发出惊吓的声音。 “难怪斗气对他们没用,原本就是死尸了,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莫离也是第一次看见这种东西,不禁摇了摇头,很是不喜。 “不只如此,他们身上有秘术,是会攻击人的,要小心一点。”司徒青阳对这种东西也是一知半解,总之小心为妙。 说话之时,那根巨大的木桩已经伴随着那股力量已经将黑石巨门砸出了一条巨大的缝隙,透过缝隙,已经能够看见城内的情况了。 ‘咔嚓咔嚓’石头开始从中间松落,一下子在黑石巨门之上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大洞。 金长老眯了眯眼睛,抬起手挥了挥道:“进去,屠城,一个也不留……” 话音一落,所有的鬼尸立刻露出狰狞的表情,鱼贯而入,从那大洞之中进入幽冥城。 “不好,赶紧下去阻拦。”莫离和司徒青阳这时也达成了共识,必须得合作了,否则谁也离不开这里。 一场混战在幽冥城内展开,只看见那布置的如此喜庆的街道一下子便破坏的残破不堪,真正的鲜血染红了地面,到处充斥着血腥的味道,莫念站在这里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心寒到不行。 外面的鼓声没有停下,仿佛在操纵着这些鬼尸,他们的指甲泛着青黑的颜色,又长又尖锐,狠狠地朝着人身上抓去,被他们抓过的手臂或是其他部位,立刻泛起同样的青黑色,带着酸腐的臭味,那刺痛的感觉,让不少人都在痛苦不堪的在地上打滚。 “糟糕,他们的指甲上有尸毒,千万别被他们抓伤。”司徒青阳一边躲避前面扑过来的鬼尸,一边大声的朝着其他人喊道,提醒他们。 可惜,就算如此,他们也是力不从心,这些鬼尸根本就没有痛觉,他们被斗气击倒了,立刻还会爬起来,继续攻击,数量太大,已经有不少人染上了尸毒,情况十分不乐观。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司徒崖危险了 其中一个被尸毒感染的人,身上到处都是抓痕,伤势极其严重,他呼吸有些困难的昂起头,眼睛露出眼白,双手不受控制的扭曲着,狠狠地朝着自己的脖颈抓去,留下一道道红痕,口中吐着白沫,身上的斗气不停的蔓延开来,惊鸾了一阵之后,竟是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朝着自己人袭击而去,双手沾染着斗气,不要命的扑过去。 “啊啊啊……”一阵惨叫,众人这才发现了这边的异变,脸色均都变了,有些懊恼的发现这尸毒竟然一下子将人感染了。 “你疯了啊。”何叔一眼望过去,竟是在死亡之森内青阳城的幸存者,他惊讶的看着对方将一个自己人杀死,眼神恨恨的瞪视着他。 “何叔,离他远点,他已经死了,被尸毒控制了。”司徒青阳忙的脱不开身,只能一边朝着何叔喊道,眼看着何叔和那人只剩下一点点距离,急的脑门上都冒出细密的汗珠了。 等何叔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人的眼睛只看得见眼白了,张牙舞爪的朝着何叔抓过来,何叔惊得脚步都没办法移动,眼睁睁的看着那利爪越来越近。 ‘砰’的一声,一道人影将何叔撞开,一声闷哼声,两个人一同倒在路边上。 “不……”司徒青阳惊怒之间,黑色的发丝无风自动,一道奇异的光彩从身上直射天际,竟是在关键时刻从玄宗晋阶成了神宗,他一手抓住靠近他身边鬼尸的脑袋,一股雄厚的力量从他脑袋直接灌下去,整个鬼尸的身体就这么爆裂开来,腥臭的血肉在地上撒了一片。 司徒青阳眼眶都红了,他急忙感到何叔他们身边,将刚才突然窜过去替何叔当下那一爪的司徒崖扶起来,此时此刻,司徒崖的手臂上已经青黑了一大块,那面积如此大的伤口看起来狰狞极了。 “小公子,你何必呢,你这样做,让老夫情何以堪。”何叔眼泪差点没下来,他也没想到司徒崖会突然冲出来,鼻子一酸,只恨不得与那些鬼尸拼命。 “咳咳,何叔,你一直都是我们的长辈,我们兄弟没有父亲,你就是我们最亲的亲人。”司徒崖俊秀的脸上惨白一片,手臂上的疼痛,让他痛苦的皱着脸,只恨不得自我了断算了。 “大哥,如果我会变得像他那样,那么你就亲手杀了我吧。”司徒崖幽幽的望着那个变成鬼尸的人,此刻他正和莫离纠缠在一起,他颇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可不想变成他那幅丑样。 “只是可惜啊,我还没和小云云表白呢。”他抬头望了望那似乎染上红色的天空,眨了眨眼眸,看上去还是红的,不由得露出苦涩的笑容,眼前浮现的是容云初美丽的笑颜。 “不,你会没事的,你这个臭小子,非要我一直替你担心嘛。”人说男子汉不轻易流泪,只是没到伤心处而已,司徒青阳红着眼,要将司徒崖扶起来,他就不信这尸毒没发去除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你变了 才移动了几步,司徒崖的口中就吐出了口口鲜血,一股酸腐的味道弥漫开来,手臂的伤势也在不断的恶化。 鬼尸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再加上尸毒的感染,将其他人都变成了和他们一样的鬼尸,这样的场面实在是太让人惊悚了。 就连冷艳也不禁打了个寒颤,完全不知道这几日和她近距离接触的都是这么一群鬼东西,光想想,就让她有种恶心的感觉。 城楼之上,闫寒搂着容云初站立在最高处,冷眼旁观着底下发生的一切,眼中毫无感情。 “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些?”容云初摇了摇头,眼中带着对他的不可置信。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就算没有大慈大悲的心态,也不至于这么冷血无情。”这样的闫寒简直就是颠覆了她的想象,以前那个温暖阳光的人去哪里了?密谋杀害了他们的父母,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属下一个个倒下变成可怖的怪物。 “这个世界上,我只在乎你一个人,只要你想,我什么都能给你。”闫寒眼神幽深的看着她,他已经将自己满满的爱意给她了,他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她就是不能回应他呢?他要的不是也很简单吗? 容云初扭过身体,白希的手用力的将他搂在她腰际的双手移开,那双本还对他带着犹豫和暖意的眼睛中彻底变化了,有的只是冷漠。 “可你将我的世界毁了,你知道吗?闫寒,这样的你太可怕了。”容云初前半句几乎是吼出来的,她现在算是知道了,无论她说什么,闫寒的个人观念永远只在自己的心里,别人根本触碰不了,这也叫爱她? 轻轻的叹气声从他口中吐出,他像是看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一包,眼中有着对她的包容,他指了指城外的金长老道,“你不是要找你的妹妹吗?当初就是被他们的人马带走的。” 容云初望了眼金长老,又看了眼城下那刺目的惨状,手腕一松,那把翠绿色的短笛就滑入了手中。 “我要救人,你肯定知道这些鬼东西是怎么解决的吧。”容云初尽量让自己的心情放轻松,才能忍住不一掌拍到闫寒的脑门上去。 “嗯,那个大鼓是控制鬼尸的主要手段,能根据不同的旋律改变他们的攻击方式。”闫寒平静的说道。 容云初冷哼一声,瞪了眼闫寒,朝着那击鼓的地方看去,看见那壮汉正挥汗如雨的击打着大鼓,那声音听起来的确是有着不一样的旋律。 她皱眉思考了一下,又想要犹豫的拿起玉笛,以音控来混乱那大鼓的声音不知道是否有效果? 正这么想着,她余光一瞥,瞥见司徒青阳他们正举步艰难的朝着城楼走去,身后的几个鬼尸面目狰狞的朝着他们扑过去,当下也不去想那么多了,立刻吹奏起玉笛。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金长老的杀意 鼓声的声音十分响亮,笛声就如同一条小小的溪流朝着大海流去,虽然不如大海那般广阔,却带着自己的独特标志。 只看见,原本还猩红着眼睛,不停攻击别人的鬼尸竟是慢慢的开始动作缓慢了起来,就连那猩红的眼睛也开始慢慢转变了颜色,变成了浑浊的淡绿色,原本还伸出去做出攻击姿势的手臂也一下子僵住了,举在半空中不动弹。 莫念一直在观察着一面的局势,眼见有了这样的变化,立刻招了招手,“快点过来。”让司徒青阳他们上城楼的一侧,她好看看司徒崖的伤势。 “金长老,局势似乎有变动了。”冷艳的脸上有一丝慌乱,立刻朝着金长老道。 金长老很明显也察觉到了,不禁心里有些嘀咕了,这可是上头好不容易借给他的训练有素的鬼尸,竟然有人能够凭空出现控制的了它们? “快,将鼓声调好,声音再大一些。”金长老立刻朝着击鼓的人吩咐道。 可怜那鼓手汗都流了一声了,手上都快使不出劲了,听到金长老这么说,只能咬紧牙关继续接着击鼓,那鼓声几乎震耳欲聋,离得近的冷艳瞬间觉得有些耳鸣,立刻用斗气笼罩着自己周围,形成一个小型的结界。 容云初的笛声一下子就被掩盖住了,鬼尸开始动了,那双泛着绿光的浑浊双眼又开始泛起红光了。 金长老心下松了口气,阴沉着脸朝着容云初他们望去,眯了眯眸子,扬了扬手,下了个指示,“去,先把那个女孩给我杀了。”他不容许有人破坏他这次的行动,而这个女孩一看就是个那个变数,让他心中难安。 被鼓声又重新激起了杀戮之心的鬼尸听从金长老的命令,扭着脖子,用那双浑浊不堪的眼睛扭曲的朝着容云初这边望去,并以迅速的动作朝着她跑来。 一瞬间,只看见密密麻麻的几十只鬼尸或爬,或走,或跑的朝着城楼之上的顶端而来,那狰狞的面容,让人看了都不寒而颤。 可是他们似乎都忽略了容云初身边的那座煞神了,他湛蓝色的眸中闪过杀意,冷着声音道:“找死——” 他从掌心中凝聚起黑色的斗气,一条黑色的巨龙从中蹿出,围绕着速度最快接近他们的几只鬼尸,迅速的将他们笼罩在其中。 本以为最后的结果还是和刚才一样,斗气对鬼尸没有什么作用,冷艳和金长老也嗤之以鼻之际,却听见一道凄厉的声音,待斗气散去时,哪还有什么鬼尸的踪影,只剩下地上的一堆污秽白骨。 金长老呆若木鸡,脸色一下子白了几分,颇为诧异的看着表情杀伐的闫寒,没想到闫寒的斗气竟然对鬼尸有效,那可是花了很长时间才培育出来的鬼尸啊,这要是一下子少了那么多,等回去,岂不是要被批斗了,他眼珠子一转,也顾不得自己的惬意了,看来,得亲自出马了呢。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闫寒的危机 鬼尸络绎不绝的爬上来,浑然不顾自己会有什么后果,那条黑龙一下子吞噬了不少鬼尸,地上堆满了白骨,看起来有些可怖。 闫寒颇有些厌恶的看着他们不断的靠近,正想要再动手解决掉一批的时候,身后一股寒气逼迫而至。 他猛地转身,及时的挡住金长老的攻击,却也被逼得退后了好几步,他摸了摸自己震得虎口有些发疼的手腕,冷眼看着飞身而上的金长老,看样子,这个金长老绝对是神宗以上的,神宗之上便是玄仙了,玄仙之上便有分金木水火土五大元素了,这五种元素各有各的厉害,能够凑齐五行长老,并且达到这个地位,眼前的金长老肯定有自己的过人之处。 “小小晚辈也敢在老夫面前动手?”金长老眯着眼睛不屑的冷哼道,“之前没想到,你小子所拥有的竟然是黑暗系的斗气,难怪鬼尸不是你的对手,只可惜,你所拥有的才能不为我所用,就只能到今天为止了。” 说完,金长老便冷笑一声,手掌向上,似乎在召唤着什么力量,只看见从地表处猛然窜起一根根钢铁般的触手,不停的往上长,那尖锐的顶端,随时会刺穿身体,它们快速的朝着闫寒袭去,如同一个牢狱一般将他团团围住,放佛还能够看见那尖锐的顶端刺入他身体内的景象。 鲜血顺着钢铁留下来,反而刺激得它们涨势更猛,直到黑色的钢铁将他整个人围拢在其中,再也看不见为止。 容云初受到了分心,眼角瞥见那刺目的红色,心脏不可避免的狠狠收缩了下,吹奏的笛音立刻受到了紊乱。 金长老正得意的笑着,却看见从那密集的钢铁中正弥漫开一股股黑色的斗气,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一下子将近距离的金长老也包围在其中,一下子,眼前就如同多了一朵黑色的乌云一般,根本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容云初握紧手中的玉笛,有些不安的朝着那团‘乌云’走去,却在跟前的时候被阻拦住了,她用手碰了碰,确实有一道透明的结界。 “云初,小心点——”忽然听见莫念在另外一边的呼喊声,侧目一看,那些鬼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爬到城楼之上了,离她只有几步路的距离。 眼看着那狰狞的脸越来越近,蓦的……耳边那巨大的鼓声停止了,只看见一身黑衣的祁越阳正站在那大鼓的面前,鼓面上喷洒着鲜血,他一脸肃杀的站在那里,地上倒下的正是那个击鼓之人。 “快,控制住他们……”祁越阳眼见容云初的眼神望过来,立刻扬声道。 容云初立刻回过神来,再次吹奏起清心咒,而眼前离得最近的那个鬼尸,已经将他那利爪举到了她的眼前,只差一点点,就会触碰到她的脸上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续命丹 白希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她轻轻闭上眼,将自己的感情也融汇在其中,不知不觉中,那股白色的斗气慢慢被激发了出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将那些鬼尸一个个的笼罩在其中,仿佛被和煦的清风吹佛掉了他们的煞气,猩红的眼睛瞬间变成了浑浊的绿色,一个个如同烂泥般瘫软在地上,就如同真正的死尸一般,不再受到控制。 缓缓睁开美眸,眼中一缕暗光一闪而逝,谁也没有发现。 莫念眼见容云初这边的危急已经解决了,便安心的替司徒崖看起了伤势,那条手臂几乎如同被废了一般,整条手臂都变成了青黑色,司徒崖闭着眼,呼吸急促,放佛随时都会驾鹤归去,看的何叔止不住的泪流满脸,司徒青阳一张俊脸也变得呆滞极了。 “给他吃了这个吧。”莫离从旁边凑了过来,一身狼狈的他递过来一个小瓷瓶。 莫念立刻接了过来,将小瓷瓶打开,凑到鼻尖闻了闻,眼中立刻闪过一缕亮光。 “这是当年娘亲曾经制作的续命还魂丹?这世间几乎已经找不到了。”莫念不慎感慨的惊呼道。 “嗯,这是当初我离开的时候唯独带在身上的,一直都没舍得用,不知道对这尸毒会不会有用,只能看天意了。”莫离淡淡的道,曾经有很多次受重伤的时候都没舍得拿出来吃掉,这次却轻而易举的拿出来给别人用了。 司徒青阳和何叔都颇为感激的看向莫离,都这个节骨眼了,什么方法都得试试看。 司徒崖的呼吸已经开始变得很弱了,莫念也不再考虑其他了,直接将瓷瓶中的药丸倒出来,塞进司徒崖的口中,让他吞咽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司徒崖即使闭着眼也觉得不安生,紧紧地皱着眉,不知道是不是丹药真的起作用了,他的呼吸慢慢急促了一些,随即猛然坐起,喷出一口黑色的鲜血,那摊血带着腐尸的臭味,刺鼻极了。 司徒崖又一下子倒了回去,脸色却比刚才好了许多,眉宇间也没有刚才那么难过了。 “快看,他手臂上的颜色开始慢慢淡化了,看样子是起了效果了。”莫念松了口气,一直留意着他的伤势。 看到司徒崖还平稳的呼吸着,周围的几个人都吐出一口污浊之气,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眼见着鬼尸倒下,金长老不见踪影,大势已去的冷艳眼中闪烁着精光,见众人没有关注她,立刻隐身悄悄的躲起来了。 城楼之上,容云初留心着眼前的‘乌云’,心中有些不安,虽然对闫寒有着深深的怨怼,心里却还是忍不住对他的生死感到关心,这便是复杂的人心啊。 渐渐的,容云初敏感的发现,眼前的这个结界似乎在震动,半空中荡出淡淡的波纹,几乎是下一秒,整个结界就突然破碎了,里面的‘乌云’似乎一下子往回收缩了一般,迅速的朝着内侧聚集,慢慢的,便能看见金长老那站立不稳的姿态,以及风姿绰约的站在原地的闫寒,那围绕着他的钢铁已经变成一堆废铁散落在他的脚下。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威胁 金长老闷哼一声,嘴角溢出点点鲜血,眼中犹带着几分惊恐,他不可思议的望着一身肃杀的闫寒,眼中带着深深的怨毒。 “你竟然是黑暗帝国的人,是我失算了,竟然让你有了可趁之机,你潜入这里到底带着什么目的?”金长老似乎洞悉了闫寒的身份,开始质问道。 黑暗帝国?那是什么东西?谁都没有听说过,看来应该是那传说中海的那边的地方。 “我是什么人?你可以带着这个问题到下面找阎王问问清楚。”闫寒没空和金长老废话,让他留了这么多血,怎么可能放过他,当下就抬手打算直接将金长老做个了断。 “不许动,你如果不想她跟着一起死的话?”带着丝丝威胁意味的声音响起,抬眸看去,原本消失不见的冷艳,此刻竟是站在了容云初的身后,一手掐住她的脖子,尖锐的指甲只差没有戳入她的脖颈之中。 本来面无表情的闫寒瞬间阴森了脸面,他双手停住,冷冷的看着冷艳,看的冷艳止不住的一阵凉意袭上心头,却不退缩,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她知道,唯独眼前的容云初才是最大的筹码。 “很好,你做的非常好。”金长老原本紧张害怕的要死,此刻一见冷艳扳回了一程,立刻双眼放光,跑到冷艳的身旁。 “哼,你要是不想这个女人受到点伤害的话,现在就给我自行了断。”金长老的气势一下子转变了,洋洋得意的下着指令。 “你有病?”容云初被挟持着,用满眼看蛇精病的眼神看着金长老,然后望了眼闫寒,那眼中全然都是要他别听金长老话的意思。 金长老只觉得自己被挑衅了,一脸不悦的直接凝聚了一丝斗气,划破了容云初白希的脖颈,一丝鲜血流淌下来。 瞬间,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极度的冷,闫寒的眼眸变成了深邃的海蓝色,紧握的双手无一不昭示着他此刻的愤怒。 “怎么?还不赶紧动手,我看是你的动作快,还是我的动作快?”金长老虽然也被闫寒的眼神给看的有些发颤,有些没底气,却也是不肯示弱。 可是他却没发现,容云初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脖子上火辣辣的,这还是容云初第一次在这异世受伤流血,原本柔和的眼神立刻变得冷淡下来了,那冷漠的眼神乍看起来有些吓人。 “唔,云初好像真的生气了。”在城楼的另一侧,原本担心不已的莫念一看见容云初的变化,立刻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喃喃出声,她和她相处的久了,自然知道容云初是有自己底线的,她一旦生气起来,爆发的力量不可小觑。 “放开她,否则你们都得死在这里?”闫寒冰冷的声音响起,他有些迟疑,只是担心自己冒然动手会伤害到容云初。 眼见闫寒软硬不吃的样子,金长老真的有些恼了,眼珠子一转,立刻从冷艳手中将容云初挟持过来,将斗气围绕在容云初的周围,随时都能化作攻击状态。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潜力爆发 “竟然敢伤害我的主人?”熟悉的机械声音突然响起,感受到容云初的危险以及血腥味,立刻按耐不住了,等了这么久才来这么一个主人,居然还要伤害她?真是不能忍受啊。 正当闫寒等人想着办法想要解决金长老,将容云初救下的时候,一道红光从容云初周围爆发开来,立刻震得金长老和冷艳后退了几步。 红色的光芒沉淀在容云初的四周,使得她看起来妖冶了几分,那双汪汪水眸此刻带着丝丝玩味,挑起的唇角带着邪气的笑容,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几分。 众人都有些震惊容云初的变化,还有刚才那股力量,不像是斗气,但是力量的浑厚,让人不能小觑,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容云初抬起手,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沾了自己鲜血的手指凑到眼前看了看,随即竟是伸出舌尖,将手指上的鲜血舔了舔,那动作魅惑之极,让人忍不住就看呆了。 “就是你?将我弄伤了?”容云初娇软的声音响起,不带任何一丝脾气,就好像在和你闲话家常一般。 金长老皱着眉,看着容云初这样的转变,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也没有放在心上,他完全能够看得出眼前的人是个斗气方面的新手。 眼见金长老一点也不怕她,还想要上前几步继续制服她,嘴角的笑容慢慢的隐去,眼中的魅惑渐渐散去,变成了危险的神色。 “我最讨厌别人弄伤我了。”伴随着冰冷的声音,容云初双手轻轻一抬,白色的斗气直冲金长老的面门。 金长老也是吓了一跳,想也不想的抓住身边的冷艳就挡在自己的面前,冷艳避无可避,被那股斗气的力量一下子拍飞了去,一口鲜血直接喷出,一下子昏死了过去。 看见冷艳的下场,金长老不禁咽了口唾沫,没想到在他眼里的斗气新手居然有这么强悍的力量。 “哈哈哈,主人打的好,打他个落花流水,屁滚尿流的。”炼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声音总算没有那么机械化了,带着绝对的幸灾乐祸。 “你……你们别逼我,这里必须得清除掉,如果你们在这里将我杀害的话,上面的人迟早会找上门来的,那么你们这个大陆就离灭亡不远了。”金长老退后了几步,神色认真的说着危言耸听的话。 “废话真多。”容云初无趣的撇撇嘴,不想再听金长老啰嗦下去。 金长老却是趁着这个机会,邪恶的笑了笑,从袖中拿出一块玉块,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复杂纹络,带着神秘的气息。 “糟糕,那是魔兽召唤令,快阻止他。”司徒青阳眼尖的看到了他手里拿着的东西,急急忙忙的大声喊道。 “太晚了,哈哈哈哈……”金长老一把捏碎了手中的玉块,一股白色轻烟慢慢从下往上飘散开来。 “你们今日就陪老夫一起死在这里吧。”金长老张狂的大笑着,白色的头发和胡须随着一起飘动着,带着点同归于尽的味道。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小虫子 “小心一点,这不是一般的猛兽,这是魔兽,看它的百足,上面有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司徒青阳脸色有些发白的望着死亡之森的那个角落。 莫离顺着司徒青阳的视线望过去,灵光一闪,有了个大的猜想,惊诧道:“难不成你口中的魔兽召唤令,指的是能够召唤死亡之森的那些猛兽?”那可真是了不得的事情,两三头也就罢了,如果来个一群,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是不是从死亡之森召唤过来的我并不清楚,这只是低级的召唤术,能将附近最厉害的魔兽召唤而来。”司徒青阳凭着自己的记忆,将所知道的真相说出来。 伴随着他的话,他们所凝望的死亡之森的一角,一道白光从天际直直的冲了下来,形成了一道好似门扉的屏障,一阵猛烈的地动山摇,只看见死亡之森的树木在不停的倒下,好似有什么东西从中势如破竹一般的穿梭着。 金长老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还好他有留着后招,将这小东西也给带出来了,这一回鹿死谁手还真就说不定了呢。 ‘嘶嘶嘶……’的声音响起,一道黑影突然而至,庞然大物直起自己的身体,那身形几乎有六七层楼那么高,刚才它匍匐前进不觉得,如此一站,让人心中骇然。 “这……这是百足蜈蚣?”幸存的人群中有人惊呼出声,那真真切切的是一条百足蜈蚣啊,那密密麻麻的脚,看的人都头皮发麻,头上的触角如同它的两个眼睛,注视着周围。 着浓烈的黑色,一定是带着毒的。”司徒青阳全身都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如今司徒崖还昏睡着,绝对不能再让他出一点事情了。 “我的小乖乖啊,你肚子饿了吧,去吧,这些都将是你的晚餐,不用客气。”金长老的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他指着前方的容云初他们说着。 百足蜈蚣将身体探了过来,它嗅了嗅金长老身上的味道,将目光放在了容云初他们的身上,看了看,猛然就张开嘴巴,里头口口都是尖牙,还带着粘乎乎的唾液,看起来十分的恶心。 金长老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放佛就能看到下一秒,面前这几个人被百足蜈蚣撕碎吞下肚的情景。 “炼狱,这玩意怎么对付。”容云初看着眼前这个恶心的东西,轻皱起柳眉,后退了几步,不太愿意接触这玩意,拜托,再怎么打,再怎么厉害,那也是条虫子啊,绝大部分的女生都是讨厌虫子的,也包括她。 “呼呼,不过是一条小虫子,主人放心,我们也是有兽滴,看看我们是如何捉虫的。”炼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得不得了,好似眼前真的只是一条小虫子,随时都能踩扁。 明明是欠扁的声音,容云初却笑了笑,莫名的觉得心安,她仿佛能够感受到自己和炼狱的羁绊再慢慢的加深。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捉虫 容云初镇定无比的看着眼前的百足蜈蚣,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来,她伸出白希的手,朝着旁边比了个复杂的手势,一道红光从地表直射天际,地上赫然出现一个复杂的五芒星阵,在那红色的光芒包裹下,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中蹿出。 “嗷呜……”一声响亮的兽吼声从里头传出,红色的光芒渐渐褪去,黑色中泛着红光的巨大爪子向前踏出,一个踏步,都能够让人感受到它浑厚的力量。 健壮的身躯,浑身都是黑色的,却又透着一丝丝神秘的红光包裹着它的身体,三个表情各异的巨大脑袋,如同一只只犬类,龇牙咧嘴的张大嘴巴,露出里头锋利的獠牙,表情狰狞的好像随时都会扑上来将人咬死。 “主人,这是炼狱空间的炼狱犬,主人可以随意支配,让它咬死那条小虫子。”炼狱逗比的声音又再度响起。 “去,和它玩玩吧。”容云初温柔一笑,指了指那条百足蜈蚣。 炼狱犬许久没从空间出来了,六只眼睛都放光了,一得到容云初的指示,立刻兴冲冲的朝着天空就是一声兽吼,把那条据说很厉害的魔兽百足蜈蚣吓得大脑袋都向下垂下了,这是兽界天生的本能,受到比自己厉害的兽类的威压,本能的就会害怕和低头。 炼狱犬才不管百足蜈蚣的低头示好,直接就扑了过去,三颗巨大的脑袋分别撕咬着百足蜈蚣的各个部位,把百足蜈蚣疼的直打滚,一下子就翻到了城楼之外,掀起滚滚尘埃。 三个大脑袋似乎不喜欢百足蜈蚣的味道,撕咬了一会就有些嫌弃的吐了吐口水,巨大的爪子压着受了伤,浑身狼狈的百足蜈蚣,颇有闲情逸致的用爪子拨弄着它,还真像是一头大狗无聊的逗弄着小虫子的画面。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金长老脸色都和他的头发一样雪白了,根本没想到容云初竟然会召唤术,还召唤出如此厉害的东西来,他手中唯一的王牌就这么被没了,瞬间精神都有些崩溃了。 “你……你到底是何方神圣?”金长老的冷汗都顺着脸上流下来了却不自知。 巨大的百足蜈蚣躺在地上微弱的喘着气,很明显已经被炼狱犬折腾的没剩下几口气了,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不过是个斗气新手罢了。”容云初撇撇嘴老实的道,金长老眼中却摆明了带着不信,不信又如何?她本身就没打算和他们扯上关系,非要来招惹她,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主人,那条小虫子虽然长的丑了点,却也算是个补品,让炼狱犬吃了它养养身体也不错。”炼狱的声音响起,眼看着炼狱犬就快把小虫子玩死了,倒不如吃了当补药来的好啊。 容云初摸了摸下巴点点头,“把它吃了吧,别折腾了。” 炼狱犬立刻听话的流着哈喇子,一巴掌将百足蜈蚣的某个部位拍了下,只看见百足蜈蚣以肉眼能看见的速度迅速变小,炼狱犬立刻一爪子提了起来,给中间那颗头一口给吞下去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还有别人 炼狱犬吃完百足蜈蚣,不甚满意的伸出爪子剔了剔自己锋利的牙齿,三颗巨大的脑袋露出狰狞的表情,朝着金长老就是一声兽吼,满嘴的口气和口水吹得金长老满脸狼狈,吓得都跌坐在了地上。 容云初走到炼狱犬的身边,摸了摸它的背脊,刚才还表情狰狞的三颗大脑袋立刻乖乖的垂下来,吐出舌头乖巧的蹭了蹭容云初,三颗巨大的脑袋还颇有些互相争*的意味,互相又是掐架了一会,哪还有刚才那嚣张威风的样子,简直就跟要主人*爱的巨型大狼犬一般。 “我问你,在这里是不是来过几个小女孩,年纪并不大,还有个小男孩?”容云初望向金长老询问有关于容家几个妹妹的事情。 金长老有些畏惧于炼狱犬,咽了咽口水道:“老夫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 容云初皱着眉,观察着金长老的表情,看起来不太像是在说谎,可是闫寒明明说过这件事情与他们有关系的啊。 “可是有人说,她们被带到海的那边去了。” “啧,我们那里人多着呢,能往来两边大陆的不是只有我们而已,你口中的事情老夫并不知情,不过也不能说明没有别人将她们带走了。”金长老眼珠子一转,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坏事。 “嘿嘿,你似乎是要找人吧?人还被带到我们那去了?只要你能够放了我,我一定能将你要找的人给找到,毕竟那可是我们的地盘。”金长老眼看着形势对自己不利,立刻眉开眼笑的提议着,来换取自己生存的机会。 容云初有些迟疑了,她对海的另一边的大陆的确是一无所知,根本不知道那边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金长老说的话的确是有一点道理的,可这人太过于狡猾了,根本就不好控制,谁知道他会不会半路做出点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毕竟他一开始对他们的杀意太浓了。 正当容云初迟疑之际,金长老松了口气,正想着怎么从中脱身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蹿到了他的身后。 金长老还没有反应过来,心脏就一阵剧烈的疼痛,看着那张冷漠到极点的脸庞,眼中带着深深的怨毒,没来得及看这世界最后一眼,就带着不甘心永远的沉眠于地底下了。 闫寒的手中还在滴着血,手心的赫然是一颗鲜红色的心脏,金长老的胸口破了个大洞,眼睛都没有闭上,显然是死不瞑目。 “这种人死有余辜。”闫寒不屑的望了眼金长老的尸体,那双眼睛临死前就这么瞪视着他,眼底还有着死前残留的情绪,看起来十分可怖,闫寒却不以为然,就好似眼前的人本就不是他杀的。 容云初木着一张脸,看着闫寒阴冷的站在那里,抽了抽嘴角,有些话想要说出口,到了嘴边,却又化作了一声叹息。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跟我离开 与此同时,隔着汪洋大海的另一边,那是一座气势宏伟的行宫,暗沉的屋内,传来一声细微的‘咔嚓’声。 “殿下,金长老的命盘破裂了,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屋内有人开口道。 黑暗中,只看得见一抹颀长的人影正端坐在上位,轻哧一声:“那么一帮乌合之众都弄不过,要他有何用?” “去,让其余的五行长老一同出动,别让我再看见他们愚蠢的样子。”冰冷的声音带着无情的味道,不过是个大祁王朝,如果不能为他所用,那么就毁灭那里吧…… 大火焚烧着那些死去的人,带着深沉的伤痛,这应该算得上是死亡之地的一次最沉痛的打击了。 “可惜让冷艳给逃走了。”司徒青阳幽幽的叹息一声,“不过罪魁祸首已经死了,也算是解决了一个祸害。” “罪魁祸首吗?金长老最多只能算是一颗棋子,海那边的大陆也许还有更多像他这样的人,只怕这次的事情并不是一个结束,而是又一个开始。”莫离轻轻嗤笑了一声,眼底有着淡淡的忧虑。 容云初看着城里幸存的人忙里忙外的,有种惆怅的感觉,祁越阳一直在她四周保护着她,他的意思很明显,希望她跟着他回去京城,闫寒更是强势,只怕若不是顾忌她的意愿,会直接强行将她带走,无论是哪边,都不是她想要去的地方。 “初儿,跟我离开这里。”说到曹操曹操便到,闫寒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洗去了那满身血腥,却洗不去他本身的杀戮气息。 “离开?你要抛弃这里?”不是留下,还是离开?容云初有些摸不着头脑。 闫寒只是站在那里深深的望着她,转而又皱了皱眉,伸出手扶着额头,看他的样子,似乎很难过的样子。 “你怎么了?” “我……没事。”明明平时千方百计想要靠近她的人,此时却站在离她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闫寒头痛欲裂,强行压制住心底的暴躁和杀戮感,闭了闭眼,早在刚才他就应该察觉出来的,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 在和金长老爆发斗气的时候,他就应该发现了,只是没想到会提前这么久,心里止不住的烦躁着,生怕自己压抑不住,做出伤害容云初的事情。 “初儿,和我离开这里吧。”闫寒压住自己的情绪,再次提到。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们是不能在一起的,我每次看见你,都能够想起他们的脸孔,这是一种煎熬。”容云初摇了摇头,后退一步,余光一瞥,就可以看见正想要走过来的祁越阳,立刻朝他摆了摆手,希望他能不要参与到他们之间的纠葛中。 闫寒只觉得头疼欲裂,看着眼前的容云初,都有着叠影,他心中了然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紧紧地握了握双手,他现在必须得离开这里,只是让他放弃现在带走容云初的机会,又十分的苦恼。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他消失了 心中的煞气在不断的沸腾着,拥有黑暗的属性,体内都住着一只心魔,他怕自己被心魔控制住,被蒙蔽住双眼,只剩下杀戮,毕竟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 “你到底怎么了?”容云初见闫寒的样子有点不对劲,难不成是刚才和金长老的战斗中有受伤了?当时的确有看见他流了不少血呢。 闫寒头疼的忍不住弯下腰,脸上的面具不知怎的,竟是掉了下来,容云初惊讶的看到闫寒半张脸上那复杂的纹络正在不停的闪耀着,细密的红光从纹络的一端闪烁到另一端,显得他整张脸十分的诡异。 “你的脸……怎么会这样?是刚才受到的影响吗?我带你去念念那里看看吧。”容云初上前一步,却一下子被他释放出来的斗气给弹开了。 祁越阳一直在留意着两人的举动,眼看容云初受到伤害了,立刻飞身将容云初搂抱在怀中,及时的阻止了闫寒对她的伤害。 “你疯了?”祁越阳皱着眉,冷着一张俊脸瞪视着闫寒,若不是容云初拉住了他,只怕两人是要对上了。 闫寒仿佛没有听见祁越阳对他说的话,只是愣愣的望着自己的双手,眼中有着深深的懊恼,刚才完全不受控制的做出了袭击状态。 “不要靠近我。”闫寒的声音有些痛苦,他捂住自己的脸,不让自己现在可怖的样子被容云初看见。 “寒哥哥……”这是她难得看见闫寒露出如此脆弱的表情,忍不住轻喃出声。 “初儿,等我,你一定要等我……”闫寒的煞气快要控制不住了,他抬眸深深的凝视着容云初,好似这世界上就只有她一个人了一般,眼中唯独只有她。 他的声音中带着复杂的情绪,有无奈,又懊悔,又悲愤,更有无尽的思念。 “下一次,我一定会带走你。”说完这句话,闫寒不等容云初回答,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手一挥,黑色的斗气将他全身包裹住,等斗气渐渐散去,早就没有了他的身影,只余下地上那被遗弃的银色面具。 容云初有些茫然的望着他离开的地方,走过去蹲下身将那张银色的面具捡了起来,上头还残留着闫寒的体温,如若不然,她还真当这一切是一场梦,就如同她以为在这世界上就再也遇不见前世的人了…… “云初,你有什么打算?”城主府内,所有人都忙进忙出的,莫念趁着空闲的时候,走到容云初身边,她的身旁,祁越阳一直陪在她身边。 “我不知道,闫寒曾经和我说过,说小六他们是被带到海的那边去了,可是我不知道是真是假,毕竟那是一个我所没有接触过的地方。”容云初对接下来的事情的确有些迷茫。 “你必须得跟我回去京城。”一直沉默不语的祁越阳突然开口道,语气中有着勿容置疑的味道。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容家的幸存者 容云初眼角抽了抽,她真的是受够了这种大男子主义的话了,无论是他还是闫寒,无外乎都是让她跟他走,听多了,她真的是很不耐烦耶。 “我还没想好呢,再说了,你们之前不是还有通缉我么?容家的事情怎么都和你们皇室脱不开关系,你到底有什么理由,有什么自信,相信我能跟你们回京城呢?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为了设计将我捉回去关起来。”容云初冷嗤一声,眼中有着对他的不信任。 还真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梦啊,莫念摸了摸鼻子,她更不敢将自己曾帮助祁越阳顺利找到她们行踪的事情告诉容云初了。 祁越阳对于容云初说的话,以及对他的不信任,的确有些不悦,不过,他是有着能让容云初跟他回去的自信。 “你难道就不想为容家洗白吗?”祁越阳顺着她的话问。 容云初沉默了一会,才抬眸看向他道,“我觉得先找到还活着的容家人才是更重要的事情,名声根本就没有活着的人重要。” 祁越阳眼中闪过一缕亮光,嘴角几不可见的微微翘起,“那么如果我告诉你,你们容家的确还有幸存者的存在呢?” 容云初愣了愣,好半晌才明白过来他所说的话,立刻有些激动的上前,连自己揪住了他的衣袖都没发现。 “是谁?是谁还活着?”容云初的声音有些颤抖,无论是谁哪个人,都足够让她心情澎湃起来。 “是你的姨娘,好像是姓孙。”只不过……她的状态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是孙姨娘……没想到她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容云初松了口气,她明白让容家的人都活着的愿望太渺小了,能幸存下来一个也是不容易了。 “她现在被我安置在王府,你可以跟我回去看看她。”祁越阳见她有些动摇,立刻道。 容云初轻咬红唇,的确想回去看看孙姨娘,那是小八的母亲,平日里也帮她不少忙,而且……孙姨娘或许还会知道一些关于容家灭门的事情。 “好,我先和你回去京城。”容云初这么一想,便也决定先回去看过孙姨娘后再作打算,这期间,也可以让苏萝他们再搜索一下关于容家其他人的下落。 “念念,我决定了,先回去京城,你和我们一起回去吧。”容云初望向莫念。 莫念却是一愣,有些犹豫的望了眼正在繁忙的莫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她想了想,最后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不了,我还是先不回去京城了,我打算……暂时先留在这里,你也说过了,我应该和他好好谈谈,这几天,他和我说了很多事情,那都是我所不知道的事情,我觉得,也许我是该好好了解下我的这位哥哥了。”莫念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这样的莫念,让容云初总觉得她身上好像多了一种豁然开朗的心绪。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告别与思念 这样的莫念是容云初乐于看见的,自然不会勉强她跟她一起走,只是心底多少有点离别的伤感,毕竟他们当初三个人进了这死亡之地,最后离开的却只有她一个人,也不见柳云枫的踪影,不知道他是否平安离开了死亡之森。 “你放心,我会再打探柳云枫那家伙的消息的,他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出事情的。”莫念一眼就看出了容云初的思虑,立刻拍拍她的肩膀,向她保证道。 容云初也迫切的想要回去看看孙姨娘,两人便打算当天就动身,虽说她们来这地方才没多久,却也算是共度了难关,几个人将他们送至城外,打算派人指引着他们离开这死亡之地,四周都是荒漠,他们当地人才最了解这里的方位,能快速的将他们带出去。 “小崖身上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好,虽然叫嚷着要来送行,却被我们制止了。”司徒青阳摇头叹息,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这混小子一听到容云初要离开了,激动的直接要下榻找她,他不就制止了一下,这小子倒是胆子大的直接给他来了一拳,真当他这个大哥是白当的啊,当下就被他绑在了榻上,免得伤势加重。 容云初理解的点了点头,望向莫离道:“念念就拜托你照顾了,这里以后就不分敌我了,希望你们能够早日重建好家园。” 莫离点点头,闫寒的离开,让他有些无奈,却也只能接下这个担子,“你放心,这里随时都欢迎你过来,你也算得上是幽冥城的救命恩人,有事情的话,我们都会帮忙。” 容云初心中一暖暖,微笑着点点头,与莫念拥抱了一会才依依不舍的和祁越阳离开了,“念念,我们约好了,下次再见……” “嗯,下次再见,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否则我唯你是问。”莫念也扬起一抹温暖的笑容,两个人相视而笑,夺目的笑容让人看着目眩,仿若是最美丽的一道风景线。 离开了幽冥城,已经踏入必经之路死亡之森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司徒崖的大喊声:“小云云,你一定要等我,我绝对绝对……会来找你的。” 容云初讶然的转过头,看见城楼之上的司徒崖激动的朝着她挥着手,随即又晃了两下,晕乎乎的被司徒青阳给接住了,不免好笑的摇了摇头,侧目看见祁越阳瞬间有些阴沉的俊脸,怒视着城楼上的司徒崖,耸了耸肩,心情豁然放松的进入了死亡之森。 有人给他们指引方向,原本可能迷失的路途一下子走的十分轻松,当天傍晚就已经出了死亡之地,来到了沙漠的边缘地带。 “两位贵客,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莫离的手下也目睹了他们与金长老的战斗,对他们颇为恭敬。 “劳烦你了。”容云初向他点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去,慢慢的消失在了沙漠之中。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京城出事了 他们离开了这片荒芜人烟的沙漠之地,打算就此赶回京城,却没有想到,在这里早早就有人在等着他们了。 两人走在大道上,容云初一眼便看见了那颗大树底下躺着的人,他浑身血污,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乍看之下还以为是个死人。 “那里有个人?不知道是死是活?”容云初指了指那颗大树。 祁越阳不甚在意的投去一瞥,只一眼却愣住了,随即皱紧眉头,快步走了过去,容云初一看,连忙跟了过去。 “公孙?”本来只是怀疑,凑近一看,竟然真的是公孙寅?只是,原本应该在京城的他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还满身狼狈。 听到祁越阳的呢喃,容云初这才发现这个半死不活的人竟然是公孙寅。 “这是王府的公孙大人?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容云初轻蹙柳眉,蹲下身,将手探向他的脉搏,她与莫念相处了这么多年,一些基本的护理和把脉还是会的。 “他受了极重的伤,必须得马上治疗。”容云初慢慢皱紧了眉头,这公孙寅的伤势可的确很严重呢,不仅有外伤,更有严重的内伤。 祁越阳点点头,刚打算将公孙寅扶起来,公孙寅却一个抽气,猛地抓住祁越阳的手臂,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瞪大老大老大,双眸有些呆滞的望着祁越阳那张俊脸。 “王……王爷?”嘶哑的如同干燥沙粒的声音响起,莫名的听起来有些悲切。 “是本王。”祁越阳这时候也不怪罪公孙寅的无礼,心中也隐约有着不好的预感。 “是不是经常内出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祁越阳问道。 “咳咳……”公孙寅连声咳嗽了一阵,似乎看见眼前真的是自家王爷,有些激动的咳出了一口鲜血。 “王爷,咳咳……大事不好了,京城出大事了,皇上……皇上他薨了。”公孙寅眼中闪过一缕悲伤,硬是撑着这口气将消息告诉了他们,随即一口气不稳,一下子又闭上眼睛倒在了地上。 皇上薨了?两个人也是被他这句话弄的懵掉了,尤其是祁越阳,他僵硬着身体,一个不稳便单膝跪在了地上,神色染上震惊与不信。 容云初抿了抿红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皇上竟然薨了?这实在是太突然了,总感觉其中有很浓的阴谋感。 祁越阳与祁越城又是同母兄弟,祁越阳受不了这个打击也是人之常情,只是看见他这萧索的表情,也不免让容云初心软了几分,默默地陪在他身边。 “他怎么样了?”半晌,才听见祁越阳冷淡的声音,容云初望过去,便知道他指的是躺在地上的公孙寅。 “暂时没有大碍,只是情绪过于激动昏死过去了,得找个地方好好疗伤。”容云初立刻道。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宫中出事 找到最近的小镇,最好的大夫给公孙寅疗伤,好在没有生命危险,最多就是需要多养一段日子,以前看见公孙寅的时候,他是那么的自傲和自信,这恐怕是他这辈子最狼狈的样子吧。 祁越阳颀长的身影站在窗边,默默地望着外面不做言语,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气,可容云初去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孤寂和难以言喻的悲伤。 “咳咳……”榻上公孙寅发出轻咳声,容云初立刻望去,果真看见公孙寅那睁开的眼睛。 “他醒了。”容云初轻声道,倒了杯水递给靠坐着的公孙寅,看他俊秀的脸上染着惨白,却是比刚才好的太多了。 “谢谢……”看见容云初的时候,公孙寅有那么一会有些愣神,之前他眼里只有王爷,的确是没有发现她的存在,这种感觉还真是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赶脚。 “咳咳,王爷……”公孙寅眼看祁越阳朝着他走过来,立刻激动的想要下榻来。 “你先养伤吧,别乱动了。”祁越阳皱了皱眉,伸了伸手,制止他的行为。 公孙寅却是咬着牙摇了摇头,一脸的悲伤以及自责,“是属下没有尽职,还请王爷责罚。” 祁越阳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眼中有着如同寒冬般的冰霜,“本王不想听这些,告诉本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公孙寅这才娓娓道来,在他们离开的这些日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皇后……皇后她造反了。”公孙寅满脸的悲愤,眼中满是对皇后的厌恶。 皇后?那个看起来端庄高雅的刘婉儿?容云初对她还有印象,却没想到……竟然会有造反之意,那二姐岂不是有危险了?眼中不禁有些担忧。 ‘咔嚓’一声,抬眼看去,却是祁越阳阴沉着脸,将木桌的一角硬生生的给掰了下来,握在手中,变成一片片木屑从手中飘落在地上。 “打从王爷离开京城那一天起,她便在暗中将皇上给软禁起来了,只是没想到,她竟然真下了这个毒手,等皇宫内传出皇上薨了的消息,我们都不相信,连夜进宫想要确认,却被右相他们阻止了。”说到右相,公孙寅有些不耻的嗤笑了一声。 “右相与皇后本就是父女关系,只是没想到他们竟是狼子野心,想要改朝换代。”公孙寅愤然道。 “就连世子爷前去皇宫,也被抓了起来,现在整个皇宫几乎已经被大换血了,我曾经夜探皇宫,发现了这件事情,却差点被抓住,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公孙寅摸了摸自己的胸前,还觉得伤口隐隐作痛。 “你亲眼看见皇上薨了?”祁越阳突然开口问道。 公孙寅先是一愣,随即皱了皱眉道:“属下只看见了置放在大殿的棺柩,整个皇宫也已经都换上丧服了,却是不曾看见皇上的……”尸体。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回去亲眼看看。”祁越阳冷哼一声,目露冷光。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行刺 公孙寅的伤势过重,也不便立刻启程,只好让他先在这里留着养伤,待伤好之后再回京城。 “你真的打算直接回京城吗?”容云初敢肯定,只要祁越阳一露面,刘婉儿那里肯定会得知消息,也必定会先下手为强。 祁越阳眯了眯眼睛道:“不,我们先去军营,我手中掌握着大祁王朝的虎符,她就算能控制住朝廷的人,却也没办法控制住我营中的人。” 容云初点点头,都这个时候了,只能这么办了,现在她比他更急切的想要回京城,多耽搁时间,她就越没办法估算二姐的危险度,更何况,孙姨娘如今在王府,也不知王府的人现在如何了?毕竟连安世远都被关押起来了。 两人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却不知危险已经在朝着他们慢慢靠近了。 到了夜晚,四周没有小镇客栈,只能夜宿荒野,点燃起篝火,祁越阳猎了几只野味,熟练的将它们加工烤熟,两人也美美的吃完晚饭,打算就此休息。 容云初侧身睡在披风之上,正闭目养神,身边却靠过来一具温热的身体,让她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住了。 这周围除了祁越阳也没有别人了,更何况他身上的味道,她几乎已经有些熟悉了,那样浑厚的男性味道,让她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拜托,这家伙不会又想吃她豆腐吧,都这个时候了,想着想着,脸上愣是憋得有些红润。 正想着该怎么应对的时候,一只手从身后将她环抱在怀中,对方的体温立刻将她包围在期间,还是挺温暖的。 “你……”容云初抽了抽嘴角,正打算开口的时候,另一只手突然捂住了她的嘴巴。 “嘘,别出声,周围有人在靠近。”祁越阳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呼吸之间喷洒在耳际,让容云初的脸色更红了。 容云初让自己心神稳定下来,凝神去听四周的动静,的确听到有些异样。 她戳了戳祁越阳搂着她的胳膊,表示自己明白了,让他可以松开了,对方却仿若没有察觉一般,直接将她带在怀中慢慢坐起身来,如同一只优雅的黑豹,在黑暗中的那双眼眸都能清楚的看透四周,将篝火弄灭,悄然躲在一个大树之后。 果然没过多久,几个黑衣人从四周的草丛中跳了出来,手里握着大刀,浑身的杀伐之气很重,一看就知道不是等闲之辈。 没等他们回过神,祁越阳一下子将容云初护在身后,一个飞身,油走在那几个黑衣人之中,瞬间就将几个人打伤了,几乎是被群殴的那一个,却是一点都不落于下风。 几个黑衣人一下子就死了几个,剩下的人也都伤痕累累,将目光盯向了一旁一直站着没动的容云初,几人眼神示意了一番,立刻有人朝着容云初这边袭来。 容云初脸上没有任何害怕的表情,不慌不忙的伸出自己在黑夜之中也白希可见的双手,在对方快要靠近的时候,勾起了唇角,用掌心对着那黑衣人,一股白色的斗气猛然蹿出,一下子击中了那黑衣人,‘砰’的一下,只看见那黑衣人一下子飞了出去,那力道猛地将那人拍飞到了树干之上,就连那树干也应声倒下,那人反弹到地上,喷出一口鲜血,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 昨天的凌晨时候才更上来,今天的白天还会奉上的~不是断更,嘤嘤嘤,是我呆了~么有上传好~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自爆的危险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人的情形,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身上打了个寒颤,原来这姑娘才是最危险的那个。 容云初无辜的眨了眨眼,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呃,我没控制好,一不小心好像打重了一些。” 祁越阳抽了抽嘴角,却也放心了,掌握了斗气的容云初,的确是厉害太多了。 几个黑衣人互相看了几眼,眼看着这次行刺计划将要失败了,眼中都带着决绝的冷光,竟是直接将手中的大刀一扔,将祁越阳围在中间,一个个将掌心汇聚在自己的肚腹之上,双眸瞪得圆圆的,一股无形的力量带动着周围的微风,形成一道狂风,吹得周围的草丛沙沙作响。 “不好……”祁越阳一看就知道他们想做什么,立刻皱着眉,一个飞身就要离开他们围绕成的圈子,却又被人给拖住了。 “初儿,离远一些,他们打算自爆。”祁越阳一边回身抵挡,一边朝着容云初那边大声喊道。 狂风刮得人脸上都有些疼了,容云初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景象,听到祁越阳这么一说,却也没有离开的举动,祁越阳还身处险境,她总不能就这么看着他被他们拉着同归于尽吧。 容不得她多想什么,她拿出玉笛,吹起摄魂咒,将音律牢牢锁定在那个拖着祁越阳不放的黑衣人身上。 旋律一出,原本还飞至半空中拖拉着祁越阳的黑衣人立刻身体一抖,从半空中掉了下来,一下子砸中了另一个黑衣人,那人身体一晃,眼睛都充满了血丝,整张脸已经涨得血气上涌,‘砰’的一声就爆裂开来了,那股力量让祁越阳身形晃了晃,接着赶紧趁机一个翻身,离开他们围绕成的圈内。 就像是连锁反应一般,一个黑衣人自曝身亡,另外几个黑衣人的爆裂也开始了,四周充斥着难闻的血腥味道,那股抱着同归于尽的自爆力量更是不容小觑。 祁越阳立刻来到容云初的身边,直接将她搂抱在怀中,滚在地上,那股威力已经迎面而来,只听见祁越阳闷哼一声,两人一下子被冲击开来,被那股力量冲到一个树底下,才‘砰’的一声停了下来。 “咳咳……”尘土飞扬,混杂着血肉爆裂的腥味,让人光是闻着味道就有种作呕的冲动。 当一切都平静了下来,容云初立刻从祁越阳的怀里钻了出来,原本白希的脸上满是尘土,身上的衣服也沾染到了一些黑衣人的鲜血,整个人显得有些狼狈。 可她到底被祁越阳护得好好的,一点受伤都没有,倒是刚才听见了祁越阳的闷哼声,有点担心他。 “你没事吧?”容云初皱着眉在祁越阳身上到处乱摸,想要检查他是否受伤了,一点都没发现自己的举动似乎有些……*。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荒野上的求婚+上架感言 “唔……”祁越阳哼哼了一声,却不知是被摸到痛处了还是…… “怎么了?是这里受伤了吗?”容云初有些焦急,又在自己刚才触碰到的地方戳了戳,惹得祁越阳又是一声闷哼。 “你……别戳那。”祁越阳低沉的声音中有些沙哑,艰难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容云初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戳了下的位置是在他的腰腹部,这个位置好像的确很敏感,脸上立刻像是熟透了的苹果,红彤彤的。 “你,你在想什么啊,都这个时候了。”容云初憋着股气,恨恨的拍了拍祁越阳的肩膀,却发现他的身体骤然绷紧。 “嘶……那里可是真的受伤了。”祁越阳的声音有些无奈,慢慢从地上坐起身来,他身上穿着的是黑衣,哪里受伤了都并不明显。 月光照耀下,容云初也看到了自己手上沾到的一丝鲜血,显然他是在刚才黑衣人自爆中,为了保护好她而受的伤。 “给我看下你的伤势。”容云初绷紧了一张俏脸,伸手探向他的肩膀,却被温热的大手给握紧了。 “初儿,你果然是关心我的是吗?”祁越阳的眼睛在黑夜中也透着丝丝亮光。 “是啦是啦,关心你的。”容云初像是哄孩子一样道,“所以你赶紧给我看看你的伤势如何了,要先包扎一下。” “那么与那个闫寒相比呢?”不理会自己的伤势,祁越阳又进一步的逼问道,早就在幽冥城的时候,他就对闫寒产生了浓浓的敌意,他或许能看出容云初对闫寒并没有太深的情意,可两人一旦站在一起,便会产生一种连他都无法插足其中的感觉,更妄论是人都能看出闫寒对容云初的强烈情感。 “如果当初你们两个真的成亲,我绝对会杀了他,将你带走。”祁越阳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没忘记他出现的时候,容云初正和闫寒要拜堂成亲,只差那么一点点,容云初就要变成闫夫人了,这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不爽。 “他只是我的一个哥哥。”只是在那件事情之后,两人便如同隔了一座大山一般,连兄妹都做不成了。 “那么我呢?你把我当作什么?”祁越阳缓缓靠近她,将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能感觉她的僵硬,却是没有立刻退开,他一向行事果断,外人都说他冷酷无情,唯独在碰上眼前这个女子的时候,他一个硬汉也只能化作绕指柔了。 “我……”感觉到额头上对方传来的温度,容云初心乱如麻,卷翘如同蝶翼的睫毛微微颤着,低垂着的眼帘和轻轻咬住的红唇,昭示着她的紧张和踌躇。 “初儿,我喜爱你,我想娶你为妃。”祁越阳不给她逃避的机会,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如同要将她蛊惑住一般,轻声呢喃道,“初儿,这次回去京城之后,嫁给我吧,好吗?” ‘轰’的一下,容云初的脸上烧的通红,这是在求婚吗?如此冷酷的晋南王,此时此刻小心翼翼的向她求婚,她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着,曾经被自己掩藏起来的似有似无的感情又开始冒出了嫩芽…… *** 亲们,不知道这本文文有多少人看,但素明天就要上架啦~~希望亲耐的们能继续支持本文,我绝对不会弃坑的,每天都会努力填坑,上架后的更新肯定会比现在多多滴,下章首订会有三万字,会有男女主的福利~嘻嘻~乃们懂得~么么哒~不管是否继续支持,这一路,感谢有乃们的陪伴~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蠢萌的支援 祁越阳从营帐中走了出来,喜公公紧随其后,其他人本来就在四周乱晃,眼见他们出来了,立刻跑了过来。 “皇叔,你这是……”祁星河看着祁越阳从他面前走过,立刻追了上来。 “大皇子,王爷要随杂家进宫了。”喜公公脸上又带着平时的笑容,可在祁星河眼中看起来就觉得这是在幸灾乐祸的笑容。 “什么?皇叔,你怎么能进宫呢?这简直就是羊入虎口嘛,不行,你不能进宫。”祁星河有些焦躁的来回踱步,随即一下子就挡在了祁越阳的面前,不让他过去。 祁越阳按了按额际的太阳穴,不耐的道,“你认为本王是羊?” 问题不在这吧?祁星河也是一愣,随即想明白祁越阳这句话的意思,这才恍然大悟,对啊,皇叔平日里如此谨慎,又是那么的厉害,怎么会突然中招呢,难不成是有计划?他的眼珠子滴溜一转,好奇心一下子膨胀,却看见在他们身后,容云初站在营帐门前,朝着他招了招手,又朝他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声张。 祁星河一下子僵硬住了,抽了抽嘴角,慢慢挪动自己的身体靠边站好,不再挡路。 “皇叔若是非要进宫,还请皇叔多多保重。”祁星河硬生生的换了个腔调,眼看着祁越阳和喜公公离开了军营,这才松了口气。 “大皇子,这样真的好吗?”王将军有些担忧的看着他们离开,“如果连王爷也囫囵身陷,只怕这大祁王朝要做他人嫁衣了。” “王将军莫担忧,皇叔肯定有他的想法的。”祁星河僵硬的笑了笑,便扭头朝着容云初那边走去,徒留几人在身后感叹着,大皇子果然是长大了啊。 “皇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祁星河一走过去,就被容云初一把拉进了营帐,免得他又做出什么蠢事,将他们的计划给打乱了。 “你呀,知道的越少越好,走,跟我办事去。”容云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一点都不打算告诉祁星河,这家伙心直口快,很容易就出纰漏,这军营如果真有皇后的眼线,那可不就什么都被他们知晓了。 祁星河可怜兮兮的撇撇嘴,想要反驳,却对上容云初冷冽的目光,立刻脖子一缩,委屈的不再接着问了,这皇嫂怎么比皇叔还要凶悍哦。 大理寺天牢—— 几个狱卒正在喝酒吃肉,好不快活,四周除了狱卒,还有几个穿着盔甲的侍卫,他们将目光放在远处,面无表情,也不理会那几个狱卒的玩忽职守。 “咳咳……”从门口走进来一个人,身上穿着大理寺卿的官袍,惊得那几个狱卒立刻将桌上的东西臧起来,抬眸望去,可不是这地方的掌管人,刘安刘大人吗? “刘大人,您不是去视察了吗?”狱卒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这里的侍卫对他们视而不见,他们也就趁机寻寻乐子,这刘大人来了,他们可就什么都不敢做了。 “哼,本官若不是趁机过来,是不是就看不见你们这幅样子了?真是一群蠢货。”刘安冷冷的训斥着他们,几个狱卒立刻低垂着脑袋,默默地挨训。 “还不赶紧将这些东西给我去扔掉,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刘安甩了甩袖子,几个狱卒立刻跌跌撞撞的将刚才的那些东西又拿出来,走了出去,打算去扔掉,至于是不是真的扔掉了还是又藏起来了,就不得而知了。 刘安看着那群不争气的东西,忍不住叹口气摇了摇头,便朝着天牢的其中一间牢房走去。 “刘大人这是想要做什么?”其中一个侍卫突然动了,冷冷的挡在刘安面前,看着他手里拿着的钥匙。 “自然是皇后娘娘想要见他,本官这是奉命果然将他带过去的。”刘安眼睛一瞪,理所当然的道。 “可是我们这里并没有接到这个消息啊。”那侍卫皱着眉,有一丝疑虑。 “哦?那本官怎么知道?本官只知道,皇后娘娘要立刻见这人,你若是耽搁了时间,也不怕娘娘治罪?”刘安眯了眯眼眸,眸中闪过一缕冷光。 那侍卫抿了抿唇,也不敢违逆皇后娘娘的旨意,只是…… “哦?如果你真想知道皇后娘娘是否下了旨意,也不是不可以,我这里有她的信物,你可以过来看看。”刘安突然笑了笑,朝着他招了招手。 那侍卫不疑有他,立刻凑了上来,却发现刘安手中的竟是一小撮粉末,没等他回过神来,那粉末便朝着他飞来,一下子就吸进去了一口。 “你……”那侍卫眼睛瞪大,指了指刘安,还没说出完整的一句话,高大的身体便一下子跌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四周也传来‘砰,砰’的身体倒下的声音。 “嘻嘻,得来全不费工夫嘛。”娇俏的女声从身后响起,一个可爱极了的小萝莉突然从门口蹿了进来,那肉嘟嘟的脸蛋,眉眼弯弯,笑起来还有个小酒窝,真是怎么看怎么可爱。 “嗤,苏萝,你就得意吧。”‘刘安’朝着那小萝莉投去不屑的一瞥,便拿起钥匙,将那牢房的门给打开了。 “喂喂喂,我为什么不能得意啊?这钥匙还是我弄到手的呢。”小萝莉苏萝不满意了,双手插眼,不满的走了过去。 大牢内,一个风姿绰绰的蓝衫男子正盘腿坐在榻上,察觉两人进来,这才慢慢的睁开了他那双漂亮极了的桃花眼。 “刘大人?”安世远皱了皱眉看着眼前这个举止似乎很不一样的刘安。 “呃,我忘记了,现在还顶着这么一张脸呢。”‘刘安’看见安世远那惊讶的眼神,才恍然想起,立刻抬手直接将自己面上的那张‘人皮’撕了下来,露出一张清秀俊逸的面容来。 “笨蛋千面。”苏萝没好气的在他身后冷哼道。 “喂,帅哥,赶紧跟我们走吧,时间不多,拖得越晚,发现的人就越多,快点离开吧。”苏萝朝着安世远挥了挥手,这里可不是聊天的地方。 “你们究竟是谁?”安世远看着千面那精湛的易容术,心中疑惑重重,虽说被关在这里,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就跟不认识的陌生人走吧。 “哎呦,我差点忘记了,是我们庄主让我们来接你出去的,哦,对了,她叫容云初,是个人美心……唔,不一定很美的美女呦。”苏萝眨了眨美眸,脸上的笑容看起来舒服极了。 容云初?庄主?安世远惊了惊,却是意识到,只怕是祁越阳已经带着她回来了,便不疑有他,只是……他有些苦涩的道,“我是很想跟你们立刻走,如今却是……双腿不便。” 千面和苏萝立刻朝着他的双腿看去,膝盖附近竟是镶着两个骨钉,光是看起来就觉得让人生疼。 “天那,这什么人竟然做的出这样的事情。”苏萝娇呼一声,有些怜悯的望了眼安世远。 “快,千面,将他背出去。”苏萝立刻指挥着千面做事。 千面无语的抽了抽嘴角,虽然很不想听苏萝的话,却也知道现在不是争这个的事情,立刻弯下腰将安世远背了起来,趁着那几个人还没醒之前,迅速的离开这里。 八卦山庄—— “天那,皇嫂,你竟然是八卦山庄的庄主,这才天大的八卦吧。”祁星河第一次来到八卦山庄,忍不住咋咋呼呼的道。 他有些目瞪口呆的观察着四周,发现这个山庄真是一个风景秀丽的好地方啊,比起他曾经去过的避暑山庄还要漂亮许多,又是假山池水,亭台流水,里头还游着许多少见的锦鲤,真是一个让人流连忘返的地方。 “难怪世人都不知道八卦山庄的具体位置,这藏的也太好了。”祁星河被带进来的时候,也是走的晕头转向的,如果不是有容云初带他进来,只怕是根本走不进来这里。 “呵呵,小公子,这里可是有布阵的,闲杂人等,自然进不来。”美艳的伊人扭着纤纤细腰,端着茶水慢慢走过来,对于这个小客人,还是颇为好奇的。 “原来如此,真是厉害啊。”祁星河看容云初的眼神立刻变成崇拜的星星眼,突然明白了皇叔为什么非要喜欢她不可了。 “不过,我们来这里做什么?”祁星河挠了挠头,容云初没有向他解释,他自然什么都不知道。 就在这个时候,外头传来有人吵嘴的声音。 “你就不能走快一点吗?”明明是娇俏甜美的声音,说的话却是催促极了。 “你倒是给我背个人再走的很快看看啊。”略为不爽的男声不甘的反击道。 “人家可是淑女,这些事情自然是你们男人做的。” “我呸,还淑女?你要不是长着一张娃娃脸,早就变成一个人老心老的丑八怪了。” “哎呀呀,千面,你找打啊?本姑娘都说过多少次了,我才十九,哪里老了?嗯?” “十九还没嫁出去?嗤,迟早变成大姑娘,哦,不对,你已经是大姑娘了。” “呀,千面,我要掐死你。” “来呀来呀,你以为我怕你啊。” 又是一阵吵闹的声音,伊人忍不住摇了摇头,美眸中有着无奈。 “这两个冤家,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碰到一起就会吵架,庄主,我去看看。”伊人连忙走到大厅门口,却看见千面和苏萝已经走了过来。 “哇哦,伊人姐姐,我再也不要和千面一起玩了。”苏萝鼓着腮帮子,不悦的跑到伊人身边开始抱怨。 “切,你呀,不要叫我姐姐。”伊人点了点苏萝的鼻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们也就差了一岁而已。 “嘻嘻,是的,伊人美女。”苏萝立刻欢喜的喊道。 伊人拿她没办法,便和他们一起走进了大厅。 “没出什么事情吧?”容云初已经快步走了过来,还没看清楚安世远的情况,便被苏萝一个扑过来给抱个满怀了。 “庄主,我很棒吧,顺利把人给救出来了。”苏萝从容云初的怀里抬起头来,眨了眨自己的美眸,满脸都是‘快来夸我吧,快来夸我吧’的神情。 容云初和苏萝相处久了,这方面的耐心超级好,她摸了摸她的脑袋,“嗯,苏萝很厉害,去吧,桌子上的点心是给你准备的。” “嗷呜……庄主真好。”苏萝立刻开心的蹦蹦跳跳的跑了过去,欢欢喜喜的吃起了点心,看的伊人不停的抽搐着嘴角,还真是个又闹腾又好哄的家伙啊。 “安世子,你没事吧?”容云初这才发现安世远是被千面背着的。 “安大哥,你还好吗?是受伤了吗?那个老妖婆虐待你了?”祁星河也发现了来人竟然是安世远,他立刻惊讶的跑上前去,从千面那里接过了安世远,可能没想到安世远竟然连站都不能站,差点没和他一起跌坐在地上,好在千面扶了他们一把,这才没出洋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容云初眼尖的发现了安世远的异常,立刻皱眉问千面。 “这……”千面有些纠结着要怎么回答。 “原来真的是你啊,我没事,只不过是膝盖那边被人钉了东西而已。”安世远嘴角扯了一抹微笑,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狼狈,在看见容云初那美丽如昔的面容时,眼中闪过一缕亮光。 “钉了东西?”容云初倒吸一口冷气,弯下腰,果然发现他的膝盖处有东西在。 “先扶他过去做好。”容云初看到安世远额角的冷汗,立刻让千面和祁星河将他搀扶过去。 “是皇后做的?”容云初等他做好了,这才皱着眉问道。 “不是她还能有谁?”一提起刘婉儿,安世远眼中就闪过厌恶的神色,很是讨厌她。 “那老妖婆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还非要说安大哥密谋行刺她,真是太狡猾太讨厌了。”祁星河看到安世远膝盖那边的情况,立刻为安世远打抱不平了,安大哥如此一个惊才艳艳的人,如果以后不能走路了……那将是多么令人惋惜的事情啊。 “唔,这倒不是瞎说,我的确是行刺了她。”安世远耸了耸肩,不是很在乎的道。 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见众人就这么默默地看着他,他这才摸了摸鼻子解释道,“没办法,谁让她就是不让我们见皇上,说皇上薨了,却不让见?这什么道理,于是我就夜探皇宫,发现了她的秘密,于是就理所当然的顺便行刺了一番,只不过最后没有成功,反而还被抓住了。” 容云初抽了抽嘴角,有些无奈的叹口气,这几个男人,没一个是正常的。 “你太鲁莽了,祁越阳为了救你,打算先以身犯险,给我们充足的时间将你救出来,便跟着喜公公进宫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容云初叹了口气,却也知道,祁越阳想要进宫试试看,其中一部分原因,也是想要趁机打探出皇帝的下落,只不过……进了龙潭虎穴,哪里有那么容易脱身。 “什么?”安世远一个激动,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 “他就这么直接进宫了?难怪我怎么没看见他。”安世远喃喃低语道,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了。 “那怎么办,皇叔会不会有事?”祁星河一直都很担心这件事情,在他眼里,祁越阳就是他们大祁王朝的希望,有他在,他便有着十足的安全感,相信绝对能够扳倒皇后娘娘的。 “他暂时应该不会有事,但是若明日日落之前他还没顺利脱身,宫中也没有其他消息的话,我就会动身去救他。”容云初当时就和祁越阳做了这么一个约定的,既然打算和他来场恋爱,总不能把男主角给扔掉啊。 她现在斗气已经开始慢慢的掌握起来了,就算单枪匹马闯进皇宫,她也是有底气的。 “对了,他还说了,你这里有张底牌,是时候可以用了。”容云初突然想起祁越阳当时和他说的话,她不清楚这张底牌是什么,便疑惑的看向安世远。 “没想到,他连这件事情都和你说了。”安世远颇有深意的看了眼容云初,心里算是了然祁越阳对容云初是动了真感情了,眼中不免流露出一抹可惜,看来有些人,错过了对的时间,对的地点,便是一辈子再无感情上的交集了。 不过,他好歹还有个生死相交的朋友,想到还情况不明的祁越阳,那双桃花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彩。 “大皇子,这件事情,你也是时候知道了,如今你是皇位的顺利继承人,将来还会继承大统,便要知道这些事情的。”安世远表情一变,严肃的看向祁星河,就仿佛眼前这个是他单脉相传的弟子,他要将他唯一的衣钵传承给他一般。 “嗯,安大哥,你说吧,我能承担住的。”祁星河脸色也一变,立刻乖乖的站在安世远面前,表示自己能够接受得了。 “咳咳……”安世远掩拳轻咳了一声,结果伊人递过来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这才道,“是这样的,我们大祁王朝一向是这片大陆最厉害的国家,人们往往看得见那些兴兴向荣的景象,却不知道私底下的黑暗一面,而这一面的所有都是由王爷承担的,就如同一个光明帝王和一个黑暗帝王一般,皇上和王爷分别承担着两面的责任。” 光明帝王和黑暗帝王?祁星河懵懵懂懂,的确是第一次听说这些话。 “表面上一些友好的小国家,私底下说不定就派人行刺,甚至在民间肆意的搞破坏,而王爷他们训练出来的暗卫便是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的。他们各个都是孤儿,武功高强,替我们大祁王朝做这些暗地里的事情,手上沾染了不少人命,煞气颇重。” “这些暗卫平日里谁的话都不听,就连皇上也一样,他们只听命于王爷,这就是属于暗帝的权利,而这件事情,任何人都是不知道的。”安世远将这些话说完,又忍不住轻咳了几声,天牢里湿气重,惹得他的腿时常疼痛,慢慢的连身体也连带着有些不太好了。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容云初抬眸问道,这最后的底牌,的确是一张大牌,所谓暗卫,生活在黑暗之中,更能够成功的将皇上和祁越阳他们解救出来。 安世远却是微微一笑,“因为我也算是其中的一员,如今我掌管了其中一个小队。”他望了眼自己的手,他的手里也不尽然是干净的啊,那些血液曾经沾染了双手。 “安大哥,这……这真是一个神秘的组织啊。”祁星河听的一愣一愣的,“不管怎么说,他们无论是沾染了太多煞气还是怎么都好,现在他们能够救父皇他们,就是最好的。” 安世远点了点头,看了自己的双腿,无奈道,“只是我现在不变行动。” 容云初眼中闪过一缕亮光道,“这个我有办法,伊人,去将那个东西拿出来。” 伊人看了眼安世远的腿,立刻了然的点了点头,从库房中找到了容云初所说的那样东西,给推了过来。 眼见安世远和祁星河投来好奇的目光,伊人立刻微笑着解释道,“这叫做轮椅,是庄主画的设计图,特意请人加工打造的,专门给行动不便的人使用,当初庄内有人摔断了腿,需要修养,庄主才给弄出来这么一个的。” “这东西怎么用啊?”祁星河好奇的问道,绕着轮椅转了一圈,不就是个形状奇怪的椅子吗? “千面,扶他坐上去。”容云初打算直接做给他们看看。 千面立刻听话的将安世远扶着坐到那张轮椅上,顺便将他固定好,这才走到轮椅后面,握住那后面的两个把柄,十分顺利的推动了那张轮椅。 “咦?这椅子竟然能动?真是太神奇了吧。”祁星河双眼放光,头一次看见这件东西,不要觉得太好玩。 “嗯,有了它,你会方便一些,到时候我会请大夫过来医治你的腿的。”容云初还是希望安世远的腿能够康复的,毕竟他还年轻,总不能在轮椅上过大半辈子。 安世远微笑着点点头,也觉得这轮椅方便极了,忍不住摇了摇头,这祁越阳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这么一个有才能的女子都被他抢先了。 “好了,接下来我们就分头行动吧,暗卫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容云初对着安世远道,把祁星河也一并交给他了,她可不想将祁星河带在身边,免得给她捣乱了。 “你要去做什么?”安世远闻言,立刻抬眸望向她。 “自然是进宫。” “你也要进宫?太乱来了,这样很危险,被抓住了的话,王爷又会多一个软助。”安世远试图打消她的念头。 容云初却是眨了眨美眸,自信满满的道,“你放心,绝对不会的,我会保护好我自己,况且,有能力的不仅仅是男人,女人也一样。” 眼看自己的话没办法阻止容云初,安世远皱着眉摇了摇头,看来他也得看点行动了,刘婉儿想要谋朝篡位,也得看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入夜,安静的皇宫如同一个巨大的海湾,看起来沉寂的有些可怕。 宫门早已被牢牢地关起来了,闲杂人等根本无法进入这个戒备森严的地方,当然,这并不包括容云初。 她用斗气包裹着她自己,形成一道透明的结界,轻飘飘的从上空进入了皇宫,那些巡逻的侍卫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戒备森严的地方已经有人闯入了。 只是……容云初站在花园一角,进来是进来了,可这皇宫她也没有来过几次,走着走着,不小心就走的迷路了。 四周还时不时的有侍卫经过,不得不小心一点。 “唉,她又不吃东西?这可怎么办?难不成是要活活饿死自己?”正当容云初犹豫不决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似乎有宫女在交谈着。 “哼,现在不过是被关在冷宫的弃妃而已,还真当自己是一回事呢,现在皇后娘娘肯给她吃饭已经算是不错了,她爱吃不吃,别去搭理她。”另一个宫女口气比较恶劣。 “可她好歹也是贵妃呀,这样不太好吧,到时候皇后娘娘怪罪下来,可就不太好了?”那个宫女比较担心这件事情。 “切,你傻呀,皇后娘娘平日里和她一直关系不好,说不定娘娘还就想趁机饿死她,了了一桩心事呢。” “嘘,你别乱说,小心被人听见了。” “呃,我知道了啦,好了好了,一会我们就把这饭菜放在门口,随她爱吃不吃,我们先交差了事算了。” “嗯,也好……” 随着宫灯一晃一晃的,容云初清晰的看见了在走廊之中,有两个穿着宫裳的小宫女正走着,其中一个宫女手里拿着宫灯,另一个手里则是拿着饭盒,里头应该装着饭菜。 容云初听了她们的交谈,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听她们说的话里,能够听得出,她们交谈的这个人是个贵妃,而且和皇后不和,这让她想起了自己的二姐容盈绣,抿了抿红唇,她决定,还是跟上去看看为好。 容云初以前也来过皇宫,去过容盈绣的寝宫,却不是这条路,这条路更偏僻,正当容云初有些怀疑的时候,前面不远处的宫女已经停了下来,在一座已经有些破败的宫殿面前停了下来。 “娘娘,我们带了饭菜过来了,你过来吃点吧。”那个较为温和的宫女轻轻的将房门推开,将饭盒放在了门口。 “滚……”里头传来女子沙哑的声音,虽然那声音如同被沙砾磨过了一般,粗哑的有些难听,容云初却还是听出来了,这个人勿容置疑就是容盈绣了。 她咬着牙,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看看容盈绣的近况,却还是按捺住了。 “哼,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有好好的饭菜不吃,活该饿死你,还把自己当主子呢?”另一个宫女不屑的冷哼道。 “算了算了,这里怪阴森的,我们还是先走吧,就照你说的,她要吃自己会过来拿的。”较为温和的宫女立刻拉住她,脖子缩了缩,只觉得四周冷风阵阵,心底有些害怕。 那个有些凶悍的宫女也被她说的觉得有些冷意,不想在这多作久留,便点点头,两个人将饭盒留下,便顺着原路走了。 在看见那宫灯忽明忽暗的越离越远,容云初这才从暗处走了出来。 她快步走到那宫殿门口,房门被打开了一些,里头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那个饭盒赫然就被放在门前,没有人碰过,还是盖着的。 ‘吱呀’一声,容云初将房门完全打开,提起放在地上的饭盒,朝着里头走了进去。 “是谁?都叫你们滚了,你们是听不懂吗?”粗哑的女声中透着一丝怒气,只听见‘哐啷’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她给砸碎了。 顺着砸东西的那个方向望去,容云初只模模糊糊的看见一个人影在那里,在夜晚的时候,看起来有那么一点恐怖。 “二姐?是你吗?我是云初。”容云初柔声开口,果然看见那边的身影动了动。 “云初?真的是你吗?”那人显然有些激动了,又听见一些声响,似乎是那人太着急了,一个起身,却是一下子绊倒了。 “是我,二姐,你别急,先掌灯,我完全看不见你。”这个地方的窗户似乎都被糊住了,连月光都照耀不进来,难怪这么黑。 那人定在原地没动,过了一会,才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一道火光被点着,蜡烛被点亮了,在这黑暗之中,充当着光明的所在。 那熟悉的身影,曾经穿着华丽的贵妃服饰,此刻被换上了朴素的宫女衣服,原本丰满的身材也一下子受了好多,看来一向被娇*的容盈绣这回吃了不少苦呢。 容云初走近了几步,那蜡烛有些晃动,照耀着她,却看不清楚容盈绣的脸,她侧着头,似乎也不希望她看见。 “二姐,你这是怎么了?看看我啊,我是云初。”容云初皱紧了眉头,心底有些不安,这样子的容盈绣有些反常。 “我……我知道你是云初,好云初,我们……我们就这么说话好了,姐姐也很想你,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容盈绣的声音十分激动,她的确十分惦记这个嫡亲妹妹,在听说容家被灭门之后,她整个人都呆若木鸡了,她可以谁都不在乎,却无法不担忧这个世界上,她仅剩下的一丝血缘关系。 “二姐,我也很想你,你的脸……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敢看我?”容云初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又上前走了几步。 容盈绣察觉到容云初的靠近,立刻惊慌失措的退后了几步,差点没把那拉住也给打翻了。 “不……云初,你别过来,姐姐……姐姐并没有出什么事,你放心,我虽然在这冷宫之中,皇后却也不敢断了我的东西。”容盈绣强颜欢笑道。 容云初却不给容盈绣躲避的机会,一下子就闪身来到了容盈绣的面前,吓得容盈绣瞪大了双眸,急切的转过身去,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颊,就是不肯正面面对容云初。 虽然只是刚才那么一眼,可容云初却已经看到了那一闪而逝的面容,她呆愣愣的站在原地,那双美丽的水眸中慢慢的染上了火光,她紧握着自己的双眸,一股恨意陡然升起在心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姐,你的脸……你的脸上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皇后吗?是皇后将你的脸……”容云初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住了,女子的脸是多么的重要啊,他们怎么忍心这么对待她。 容盈绣身体一颤,随即双肩颤抖着,双手捂着自己的脸颊,低声开始呜咽的哭了起来。 “不,不要看我的脸,云初,姐姐不在乎的,姐姐看见你活着更高兴,只是……只是每当我看到镜子里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厌恶起来,呜……”容盈绣低声哭泣着,曾几何时,那骄傲的容家二小姐会变成这个模样了。 容云初止不住的心疼,走到容盈绣的身边,将她搂进自己的怀中,乖乖的不去看她的脸,她不想将容盈绣仅剩的尊严也给打破。 那张脸上一大半脸上都有着细密的划痕,看到那样的伤痕,当时她得有多疼啊,这个吃人的皇宫,带给容盈绣的除了悲伤就是痛苦,这一次她回来了,她一定要将她带离这个地方。 容盈绣在容云初的怀里哭了一阵,直到哭累了,这才抽了抽鼻子,平稳住自己的情绪。 “容家的人,真的都不在了吗?”刚刚哭完,声音中还带着点哽咽,虽说她平日里都咒骂着容家的那些人,可真当听到那噩耗的时候,心中又有着止不住的空虚和难过。 “弟妹被人带走了,其余人……死的死,似乎只剩下一个孙姨娘了,她当时被晋南王发现,被保护在王府,也不知道现在王府内怎么样了。”她也没想到,才离开了一段日子,京城会有如此大的转变。 “是吗?晋南王吗?他果然对你有意啊,只是如今这样的局面,晋南王不知是否能够获胜,皇后的心机太重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有表露出来自己的野心,突然就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容盈秀对皇后的所作所为也十分的咬牙切齿,更不会忘记自己脸上的伤痕是谁制造出来的,她恨不得扒了皇后的皮,喝她血才能一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二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听说你这几日都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不管怎么样,你先把饭菜吃了,养足精神,等我带你离开。”容云初将刚才宫女拿来的饭盒拿了出来,打开盒盖,里头是简单的三菜一汤,只是有些发冷了,早没了热气。 容盈绣也的确是饿了,只是为了自己的尊严,她愣是把自己饿的不像样,到实在饿的不行的时候,才吃一些东西。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暗卫的秘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夜探皇宫 看到眼前容云初暖暖的笑容,容盈绣突然有了继续生存下去的动力,便不作他想,接过容云初递过来的碗筷,开始狼吞虎咽了下来。 简单的番茄炒蛋,炒青菜和丝瓜蛋汤,这是平时容盈绣都不会碰的粗茶淡饭,此刻吃着,却觉得好吃极了,差点没把自己给噎住了。 “慢点吃,来,二姐,喝点汤顺顺喉咙。”容云初给她把汤盛好,看着她‘咕噜咕噜’的喝下去,满意的笑着点了点头。 直到将这些饭菜全部吃完了,容盈绣这才放下碗筷,看着那空空的碗盘,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看了眼容云初,低垂下了脑袋。 “的确是饿极了,我还以为自己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呢,原来还是会饿的。”容盈绣自嘲一笑。 “二姐以后切莫做傻事了,无论二姐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来救你的,你要坚信这一条啊。”容云初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将自己的暖意传递给她。 容盈绣只觉得心窝都一下子暖烫了起来,也不怕容云初看到她那张丑陋了的脸,泛起一抹微笑来。 “嗯,有你这么一个妹妹,感觉真是好,只是……你这样进宫,不会被人发现吗?”容盈绣终于想起了这个差点被自己忽略掉了的问题。 “二姐放心,我能进得来,自然也能出得去。”容云初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安心。 “对了,晋南王此次也进宫来了,我们主要目的是想将皇上救出来,好破了皇后的阴谋,二姐你知道皇上被关在哪里了吗?”或许容盈绣知道也说不定。 容盈绣皱着眉想了想,却是摇了摇头道,“皇上的确没有薨,只是具体被关在哪里了,我确实不知道,当初容家被灭门,皇上虽然对我也冷淡了,却也没有责罚我,直到后来皇后突然背叛,都是悄无声息的,等我回过神来,也早已被关了起来,只是皇上并没有同我关在一起。” “那可真是难办了,他们有皇上在手,我们就如同被拿捏住了软助,晋南王就无法实施自己的计划。”如果救出了祁越城的话,他们完全可以以自己残留的实力与皇后他们硬拼,只是这皇帝不好找啊。 容盈绣咬了咬红唇,心中也一片懊恼,想她平日里威风凛凛的,真到了紧要关头,却是什么忙都帮不上。 似乎看出了容盈绣的情绪,容云初立刻道,“二姐,你不必担心,有我们在,这大祁王朝就算要改朝换代,也得先问过我们。” 那么自信满满的容云初,还是容盈绣第一次看到,又或许,以往容云初流露的性格本就不算是她真正的性格,是她太过于急躁,太过于自私了,想把容云初变得和她一样,成为那华丽鸟笼中的金丝雀么? 现在才察觉出自己以前到底有多傻,当下便笑了笑,“嗯,娘肯定也会你感到骄傲的。” 外头传来侍卫巡逻走过的声音,外头天色已经不早了,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她望了眼容盈绣道,“二姐,我现在不方便带你离开,你先等着,我会让人来接你出去的。” 容盈绣有了容云初的消息,早就不管其他了,便乖巧的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我在这里暂时还死不了,你要注意好自己的安全,其他的都是次要的,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两姐妹久别重逢,却是温情处处有,姐妹感情也一下子升华了,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二姐,我真的该走了,你别再绝食了,等人过来带你离开。”临走之前,容云初还不停的嘱咐着。 容盈绣都一一答应了,直到看着容云初离去的背影越来越远,一直到看不见了为止,这才带着淡淡的笑容回去好好休息,养足精神等着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从冷宫中出来,容云初为了躲避巡逻的侍卫,七拐八拐的,一不小心又迷路了。 “到底是谁建造的皇宫,怎么就喜欢造的跟迷宫似的,大晚上的怎么找路哦。”容云初不满的呢喃抱怨着,也不知道祁越阳在皇宫的哪一角。 正想着,背后突然出现一个人影,没等容云初反应过来,一只大掌猛然从身后捂住了她的嘴巴,同时也将她的惊呼声也一起带了下去。 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一队巡逻的侍卫举着火把慢慢走了过去,心间的一颗心刚落下,却因为身后之人又提了起来。 容云初小小的挣扎了一下,却惹得对方直接在她的臀部拍了一下。 她愣住了,心中只觉得恼怒极了,到底是哪个混蛋? “初儿,别再乱动了。”正火大的想要好好揍身后这个人一顿的时候,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怎么是你?”容云初转过身来,借着月光看见了那张熟悉的冷峻的面容,那浓眉大眼,可不正是她刚才就心心念念要找的祁越阳吗? “自然是我,否则你就要被发现了。”祁越阳无奈的叹了口气,还真是让他担忧的小家伙啊。 “走,我们先换个地方再说话。”祁越阳观察了眼四周,这附近都会有侍卫不定时的来巡逻,很容易被发现。 祁越阳带着容云初熟门熟路的走到一个房间内,他将容云初安置在附近,顺手的点燃了一根蜡烛,淡淡的火红色一下子照亮了房间。 容云初这才发现,这是一间充满阳刚气的房间,墙壁上还挂着一把巨剑,一旁的软塌上更是铺着一张完整的虎皮。 “这是我以前在宫内住的屋子,就算如今不怎么住在宫内了,皇兄却还是替我留着。”祁越阳将容云初搂进怀中,两人坐在那张虎皮之上,摸着手下那软毛,一切似乎都显得有些不真实。 “皇后没有为难你?”容云初有些纳闷的问道。 “她倒是敢?我的虎符并没有带在身上,她不能奈我如何。”提到刘婉儿,祁越阳嗤笑了一声,眼中有着浓浓的厌恶。 “光是见我一个,在四周布满了侍卫,生怕我对她不利。”祁越阳耸了耸肩,他确实想抓住她,只是皇兄没找到,他还不能那么肆无忌惮。 “他们肯定是将皇兄藏在这皇宫的某一处了,可是我刚才去打探过来,都没有找到,真是可恨啊。”祁越阳本来也在找祁越城的下落,所以才误打误撞的碰到了容云初。 “我刚才去二姐那里了,她……过的很不好,我想要救她出去。”容云初一想起容盈绣脸上的伤痕,就对刘婉儿恨得牙痒痒的。 “嗯,你放心,会救她出去的,目前局势不明,只要我人身处在京城,皇后不敢对我做什么的。”祁越阳将脑袋凑过来,轻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味,只觉得烦躁的心绪也一下子好了许多。 “嗯,我已经将安世远救了出来了,但是……他的腿被人钉了东西,目前是如同被废了。”容云初一说完这句话,就觉得旁边似乎开了台冷气机,温度一下子下降了许多。 “刘婉儿……”祁越阳咬着牙喊出了皇后的名字,可见是真的恼了,他也知道,一双健全的腿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如果真的没办法,我会让念念过来给他医治的,念念的医术很好,他肯定能够重新站起来的。”容云初立刻劝慰道。 “我不能欠他太多,他当初进入暗卫,也是因为我。”祁越阳忍不住将脑袋埋在她的肩膀上,冷淡的语气中夹杂着淡淡的伤感,也昭示着他对安世远还是挺重这份兄弟情的。 这听起来还真是浓浓的基友情深啊,祁越阳是一个不善于感情上表达的人,能够在这上面带着愧疚,看来非得把安世远的腿治好不可。 两人一时间也不说话了,相依相偎在一起,没过多久,祁越阳便枕着她的肩膀睡着了,她知道祁越阳一向是个浅眠的人,此刻却睡的那么熟,她不忍心喊醒他,便也没打算离开,就这么僵硬着身体,让他睡着。 直到天空泛白,容云初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却一下子惊醒了,猛地坐起身来,发现自己睡在了软塌上,身上还盖着薄被。 “你醒了?”祁越阳赤着上半身,带着满身的汗水从门外走了进来,手中拿着的正是原本悬挂在墙壁上的那把巨剑,看样子是出去舞剑锻炼了。 “嗯,现在已经不早了吧,我还是先离开吧。”容云初也不知道自己昨夜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觉得睡的很舒服很温暖,这马上就天彻底亮了,到时候离开的目标太大,只怕会被注意到。 “就算他们发现了,也还有我呢。”祁越阳似乎心情好了一些,凑到容云初的身边,便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嗯,嫩滑嫩滑的,触感不错。 容云初捂着自己被亲的脸颊,怒目望向祁越阳,这家伙还真是够了,自从上次有过一些亲密的接触之后,这家伙就像是被解禁了似的,一不小心就会受到他的‘突袭’。 “别大清早的就开始耍*好吗?”容云初忍不住冷哼道。 “只想对你耍*啊,你应该感到荣幸才是。”祁越阳挑了挑眉,原本冷硬的线条一下子柔和了几分。 容云初面色一下子红润了不少,从软塌上起身,就看见祁越阳拿着换洗的衣服打算沐浴更衣。 “还要帮我更衣吗?”祁越阳看见容云初呆呆的看着他,忍不住出口调笑道。 容云初一下子想起了当初在军营内帮他沐浴更衣的画面,还真是想想就让人难为情啊。 “想得美哦,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点。”容云初白了他一眼,转身便打算离开,却被祁越阳拉住了,回过身就能看见那结实的肌肉,闻到他身上那与她截然不同的男性气息。 “怎……怎么了?” “你一会就去王府等着我,今天应该能直接回王府了,到时候我再让暗卫去彻底打探消息,这方面,暗卫比较在行。”祁越阳凑近她耳边道。 容云初点了点头,想起孙姨娘也还在王府,总算是能够见到容家的幸存者了,也不知道当初容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还真是迫切的想要知道了。 趁着天还没有彻底亮的时候,容云初快速的离开了皇宫,却没有发现,在宫内最高的城楼之上,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她。 走在长安街上,这里远远没有当初那么热闹了,或许是感觉到了最近皇宫内发生的异变,不少商户都把门关的紧紧地,只余下三三两两的小贩还出来卖卖东西。 街头突然冲出来一辆马车,那车夫嚣张极了,一边挥着马鞭一边叫唤着,“闪开闪开,都给我闪开,别在前面挡路,小心抽死你们。” 那凶恶的嘴脸还真是难得看见啊,竟然敢在京城大街上如此横冲直撞。 尽管是恶行,众人却都不敢对上,各个都匆匆忙忙的退让到边上,看着那辆华丽的马车从眼前冲过。 “大伯,这是谁家的马车。”容云初疑惑的问向路过的一位大伯。 那位老人看见容云初长的很温和美丽,立刻给她解释道,“那是和柔小郡主的马车,没人敢得罪,她现在是皇宫的常客,据说很得皇后娘娘喜欢,如今霸道的很,最不喜欢比她好看的女子,听说上次还把兵部侍郎家的小女儿给抽花了脸,却被皇后娘娘把事情给压了下来,唉,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这和柔郡主是这样的人呢,姑娘啊,你可要小心,你长的这么美丽,被郡主看见了只怕不太妙哦。” “谢谢大伯了,我会小心的。”容云初微微一笑,目送着老人离开,整张脸才阴沉了下来。 和柔?她居然还活的好好的,还越活越嚣张了?由此推断,看来皇后和老王爷已经联手了吧,如果由老王爷或是他的子孙继承皇位,虽然一开始会有争议,却也是皇家的血脉,最后肯定也会被压制下来的,这还真是不太妙呢。 抿着红唇,容云初打算暂且先不管和柔的事情,照着自己依稀的记忆,找到了王府的位置。 此时此刻的王府,大门当然也是紧闭着的,容云初立刻上前,拍了拍大门。 过了许久,才有人姗姗来迟的过来开门。 “是谁呀?”是王府管家的声音。 “咦?您是……您是容家五小姐吧?”王府的管家探出一颗脑袋,一看见容云初,立刻就想起来了她是谁,谁让自家王爷对她太过于关注,连带的他们也都知道了。 “管家,是你们王爷让我来的。”容云初眨了眨美眸道。 “哦哦,是我糊涂了,来,容家五小姐赶紧进来吧。”管家自然知道她的身份的,就算她不提起王爷,他肯定也让她进门的。 “府内可还有其他人?”四周似乎冷冷清清的,比起上次来,仆人更少了。 “五小姐,公孙大人已经在王府了,小姐可以先过去。”祁越阳不在府中,管家便想着,能说的上话的便只有公孙寅了。 “哦?公孙大人已经到了?他的伤势不知道好没好了呢。”容云初没想到公孙寅已经在王府了,虽然想急切的见到孙姨娘,在这之前,先见见公孙寅也不是不可。 管家将容云初领到大厅,便看见公孙寅已经孤零零的坐在桌边享用早餐了。 “公孙大人……”管家立刻喊道。 公孙寅抬眸看过来,那起色已经好了很多,只是原本俊逸的脸上还残留着一些淤青。 “容小姐?”公孙寅还以为是祁越阳回来了,放下碗筷,激动的站了起来,却是一眼看见了容云初,两人相对看了一眼,都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似乎让公孙大人失望了。”容云初自然也看得出公孙寅等的是谁,忍不住打趣道。 “唔,怎么会呢?当初还是承蒙容小姐相救,不然哪还有我这么健全的站在这里呢。”公孙寅苦笑着摇了摇头,言语之间,已经对容云初没有了当初那股敌意。 ———— 还有一更哈~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孙姨娘的病 “你的伤没事了就好,你家王爷说了,今日应该能够回来了,你就姑且先等着吧。”容云初也算给他传了个话,省的再露出那么失望的表情来。 公孙寅的眼睛立刻亮了亮,总算是松了口气,摸了摸自己有些僵硬的脖颈道,“那就好,容小姐不知道有没有用过早餐了,不妨一起吃一点。” “是呀,我立刻吩咐下人去再准备一点小笼包,小姐请先等等。”这一大清早的,看容云初的样子肯定没有吃早饭,管家立刻急匆匆的跑下去准备了。 容云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的确是有些饿了,便也没有矫情的拒绝,一天之计在于晨,先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再说。 两人相对无话的将早餐吃完,容云初这才道,“公孙大人,我想先见见我们家的孙姨娘。” 公孙寅手边的动作一顿,眉头微微皱起,脸上的神色似乎有些犹豫。 “不可以吗?”容云初看着有点奇怪,疑惑的问。 “自然不是不可以,只是……”公孙寅叹了口气,看样子自家王爷并没有和容家小姐说,还真是把问题抛给他了。 “只是什么?” “只是这位孙姨娘的身体状态并不是很好。”公孙寅脸色古怪道。 “没有请大夫吗?不行,我更要去看看她了。”容云初看公孙寅的样子,心底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咳咳,那我立刻带你过去,只是容小姐还是要做好点心理准备,这孙姨娘的病,已经看过许多大夫了,都不曾治好。”想起孙姨娘的症状,公孙寅忍不住摇摇头。 王府内很少有女人,管家便把孙姨娘安排在比较偏僻的庭院内,虽说偏僻,却也特地派了丫鬟婆子来照顾她。 才刚走过来,就看见丫鬟端着一个食盒走了过来,“孙姨娘如何了?”公孙寅立刻问道。 “公孙大人,姨娘她还是不肯乖乖吃饭,蝶儿在里头伺候着呢。”那丫鬟立刻朝着公孙寅福了福身,看那教养也是极好的。 “嗯,你先下去吧,我们进去看看。”公孙寅挥了挥手,带着容云初走了进去。 庭院里头种了一些花草,环境倒是不错,只是不知道为何,不远处却堆了许多破碎的盆栽,里头的鲜花都像是被人给碾烂了似的,看起来有些可怜。 还未走进去屋内,就听见里头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啊……我不吃我不吃,你们是想要毒死我吗?啊啊啊……你们好狠的心。”孙姨娘凄厉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又是几声摔东西的声音响起。 “呀,孙姨娘,这太危险了,赶紧来用餐吧,你昨夜也没好好吃呢。”里头丫鬟惊慌的高声喊道。 “别过来别过来,你是鬼,嘤嘤嘤……你是鬼,想要向我来索命啊。”孙姨娘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一会哭一会笑的。 容云初站在门前,听着里头的声音,想要推门的动作一下子停了下来。 “容小姐,眼下孙姨娘的状况就是这样,我们已经请过很多大夫了,至今没有什么好的起色。”公孙寅眼看容云初站那里不动了,叹口气道。 容云初眸底光彩闪了闪,抿了抿红唇,这才将房门打开。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长相秀气的小丫鬟正在房间内跑来跑去,而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拿着水杯,朝着那丫鬟扔去,地上随处可见一些碎片,那女人的手心也因为抓过碎片而在流血。 “公孙大人……”那丫鬟看见他们,立刻委屈的喊道。 “你将这里打扫一下就先下去吧。”公孙寅看着满地的狼藉,有些苦恼的皱了皱眉,看样子,这房间的所有用具都得换成木头的了。 那名唤作蝶儿的丫鬟立刻如蒙大赦的将地上的碎片打扫干净,就立刻的跑出了房内。 孙姨娘披散着头发,此刻正摆弄着自己的衣袖,双眼呆滞,口中喃喃自语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容云初看着这样的孙姨娘,这根本就是精神上面出了问题,可能是当初的景象太过骇然了,又是九死一生,孙姨娘才会精神混乱,这样的情况,放在古代,也很少有大夫能够治好。 现在哪里还得出这是当初那个有才华,端庄又高雅的孙姨娘啊,容家的几个人,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几个弟妹不知道被辗转到什么地方了?不知道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二姐如今脸上又变成那样,孙姨娘也彻底疯癫了,她双手握的紧紧地,心中燃起一股恨意,真想将那罪魁祸首揪出来啊。 “姨娘,我是云初啊。”容云初小心翼翼的接近孙姨娘。 孙姨娘一下子愣住了,那双一向很漂亮的美眸中带着点浑浊,呆愣愣的看着容云初,那瞳孔皱缩,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一下子后退了好几步,跌撞在柱子上才停了下来。 “不不不,你不是云初,你不是。”孙姨娘使劲的摇着头,拒绝容云初的靠近。 “雪儿,娘的小雪儿呢?”孙姨娘又摇头晃脑的开始呢喃自语,“呜……你们别把我的小雪儿带走,那是娘身上的一块肉啊。”眼泪掉落,孙姨娘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胳膊,就像是怀里抱着什么人似的。 容云初有些不忍心看的别过头去,她甚至看到了她袖子掉落下去,露出的胳膊上有着深深的伤痕,虽然已经愈合了,可疤痕还在。 只怕不仅是身体上受到了折磨,还眼睁睁的看着容玉雪被带走,心神一起受到了打击,才会导致精神上出了问题。 “姨娘,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小八找回来的。”容云初看着又开始疯癫的孙姨娘,目露坚定。 “小八啊,小八……”似乎这个词汇刺激到了她的某根神经,她紧紧地抱着自己,泪流满面,眼中一闪而逝一缕清明。 她抬眸看向容云初,眼中闪过一缕亮光,她举起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大喊道,“他们还在这里,还在这里,在看着我……他们在看着我,太恐怖了,快点离开这里,离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孙姨娘说完只想话,又猛地朝着容云初扑了过来,直接一把将她推开,疯疯癫癫的开始胡乱的挥舞着手臂。 眼看着容云初就要跌倒了,一只结实的手臂将她的纤纤细腰牢牢地给搂住了。 “没事吧?”祁越阳微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没事。”容云初借着他的胳膊慢慢站好,朝后一望,果然是祁越阳,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王爷……”公孙寅欣喜的看着祁越阳,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是落在地面了。 “她的情绪一直都不稳定,一会让人给她喝点稳住心神的汤药,我们先离开这里吧。”祁越阳冷淡的瞥了眼开始发疯的孙姨娘道。 容云初心里还有些在意孙姨娘刚才说的那番话,到底是谁在看着她?为什么要离得远远的?是那个凶手吗?可孙姨娘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逼问的下去? 两个丫鬟端着汤药走了进来,看到祁越阳皆都战战兢兢的,惧怕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煞气。 “你们好好照顾她。”祁越阳冷淡的说了一句,便带着容云初先离开了,身后的房间内又传来丫鬟的温声软语,以及孙姨娘歇斯底里的声音。 “原来孙姨娘竟然变成这样了,难怪你一开始没有告诉我。”容云初皱着眉,看到孙姨娘之后,心中始终无法介怀。 “不行,我得让念念过来一趟才行,也只有他们医谷的医术才有办法治好孙姨娘。”容云初想了想,看来还是得麻烦莫念一次。 祁越阳却冷笑一声,“医谷?你若是要找医谷的人,现在就有两个在宫内呢。” “什么?医谷的人在皇宫内?”容云初有些吃惊,医谷的人一向避居于深山之中,常常神出鬼没的,一般人根本就找不到他们,竟然会出山,而且…… “医谷有一条规矩,不干涉朝廷的事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容云初皱着眉,关于医谷的一切都是莫念告诉她的。 祁越阳却是认真的看着容云初,语气严肃的道,“初儿,接下来只怕是有一场硬仗要打,皇后身后之人藏的太深了,随时都可能动手,我希望你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如果可以的话,和星河在一起,他会是这大祁王朝唯一的继承人,其他人休想染指。” 容云初似乎能看到祁越阳眼中燃起的那团火焰,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重,这话说的好似在交代身后事似的,听着还真是喜欢不起来啊。 “那么便共同进退吧。”容云初微微一笑,露出一抹真心的笑容,那笑容像是照进了祁越阳的心间,让他心中莫名一软,忍不住将容云初搂进怀中,感受着怀里的温香软玉才觉得自己的心是完整的。 一旁的公孙寅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拜托,他好像已经被无视掉了,他们这样当着他的面搂搂抱抱,真的好咩……欺负他光棍一个哦。 祁越阳的回来,整个王府的氛围都一下子变了,就好像有了主心骨一样,将祁星河与安世远也接了回来。 容云初给莫念写了一封信,让苏萝尽快送过去,那死亡之地一般人进不去,也唯有古灵精怪的苏萝才能闯上一闯,医谷的人出山了,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只能让莫念亲自来解决了,毕竟医谷的人,她也不方便动。 “周围开始变热闹了。”安世远端坐在轮椅上,心安理得的喝着公孙寅递过来的热茶,一点都没有因为自己双腿的事情而感到半分沮丧。 以前两个人碰到一起就会吵嘴,现在公孙寅看到安世远那个样子,哪还吵得下去,两人相处之间倒也融洽了许多。 “哼,皇后虽然让王爷回来王府了,四周却来了不少暗线,整个王府已经被围住了。”公孙寅眯着眼睛,很是不悦。 “暗卫已经出动了,现在找到皇上,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安世远沉吟道。 “王爷宫中传来消息,说是要替皇上举办葬礼仪式,然后将皇上的棺柩移到皇陵去,让王爷和大皇子务必准时进宫。”管家急急忙忙的从外面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开口道。 屋内的几个人面面相觑,眼看着祁越阳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了。 “这什么意思?移入皇陵?这分明是想要让假象变成真的,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时间上会更加紧迫了。”安世远桃花眼中闪过一缕冷光,这个刘婉儿是在逼迫他们,他们看到祁越阳回来在担心,所以便步步紧逼了起来。 “让大皇子也进宫?大皇子可是皇上的唯一血脉,怎么能以身犯险?”公孙寅看向一直坐在一旁无辜的眨着眼睛的祁星河,很是不赞同。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祁越阳望向祁星河,“皇帝若是没了,民心大乱之下,他们会做什么?” “……找人登基。”公孙寅醍醐灌顶的道。 “如果大皇子不去,他们又会拿这件事情做文章,我们知道皇上没死,可世人不知道,自己的儿子都不参加葬礼,实乃不孝,是这罢黜继承人的一个很好的理由。”容云初能想到祁越阳的想法,否则他也不会让祁星河以身犯险。 祁越阳点点头,众人也这才理解了这个意思。 “就算明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我们也必须得去赴宴。”祁越阳冷笑着道,“鹿死谁手谁也说不定。” 翌日,宫门大开,所有官员都换上了白色的丧服,络绎不绝的进入皇宫。 一辆马车从远处驶来,上面有着晋南王府的标记,有些官员一看,已经退避三舍了,离得那里远远的,毕竟这晋南王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马车停了下来,祁越阳穿着一身标志性的金色滚边的黑袍从马车内钻了出来,他冷冷的扫了一圈周围,那些个原本侧目的官员立刻冷汗连连的把目光投向别处,只是用眼角不停的瞥着他们。 祁越阳下了马车却没有急着走,只看见车帘又被撩开,一双嫩白的小手伸了出来,众人忍不住都翘首以盼了。 一向冷酷极了的煞神竟然温和的牵住那嫩白的小手,众人震惊的差点没把眼珠子都给瞪出来。 紧接着,入目的是一袭粉色的纱裙,没有复杂又华丽,毕竟这是参加丧礼,绝美的小脸也露了出来,那双如同皎月般的汪汪水眸看的人心底发软,红唇微微翘起,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当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啊,也莫怪连晋南王都为之心动了。 只是……这小姑娘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呢? “容云初?竟然是你?”不远处传来男子的惊呼声,众人循声望去,竟是许久未见的小侯爷陆云庭。 容云初也是一愣,她借着祁越阳的手臂跳下了马车,抬眸望去,却是吓了一跳,赫……这陆云庭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穿着丧服,一头发丝竟是有一半已经能看见许多白发了,那张俊逸的面容如今憔悴了许多,双眼有些呆滞无神,就好像变成了个小老头似的。 她记得陆云庭的年纪也不大啊,怎的如今再看见他,变了那么多?他当初与和柔闹着要和离,也不知道现在是否和离了,她倒是看见和柔现在过的比他好多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陆云庭再看见容云初显得有些激动,忍不住上前了几步,却看见容云初身边还站着那么一个煞神,立刻有些惧意的停住了脚步,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的扫视,眼中闪现多许多复杂的神采,有嫉妒,有不甘,也有着深深的悔意,如果当初他没有那么任性的选择那个郡主,会不会眼前的所有生活都不一样了呢? “小侯爷,好久不见了。”相比较陆云庭的激动,容云初的神色却是平淡了许多,说话的语气也显得冷淡疏离。 陆云庭原本激动的心情一下子冷却了不少,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苦逼,显然人家妹子对他从来就没有什么感情。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继位选拔赛 听到陆云庭的话,众人才恍然大悟,想起眼前这位绝色女子是谁。 可不正是当初将退婚之事闹得风风火火的容家五小姐吗?那时候因为和柔郡主的介入,她与陆云庭的婚事最后解除了,而且,容家如今早已不在了,据说那灭门惨案十分的惨烈,这容家五小姐倒是侥幸活了下来了? 众人看着容云初的目光不言而喻,有惊讶的,有掐媚的,又不屑的,也有鄙夷的,再怎么说,当初也是被皇上下令通缉过的人,实属罪臣之女,却与晋南王如此亲密,一时间猜测不断。 “走吧。”祁越阳很不喜欢他们放在容云初身上的目光,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便和容云初并肩朝着宫内走去。 皇宫内到处都充斥着白色,无论宫女太监都披麻戴孝着,明明来来往往的都是人,却给人一丝莫名的冷意。 皇宫的大殿内,中央处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棺柩,周围坐着几个看起来德高望重的法师,他们正闭着眼睛在念经,颇为虔诚。 大殿内已经聚集了不少官员,他们面露悲伤的跪在蒲团上叩首,一个接着一个,明面上带着伤心,心中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祁越阳皱着眉,从进来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盯着那巨大的棺柩看着,仿佛要在上面盯出朵花似的。 “看出什么来没有。”容云初站在祁越阳的身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够听到的声音轻声耳语。 “这里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景象,不能确定里面有没有躺着人。”祁越阳甚至有着一个大胆的猜想,皇后到底有着多大的自信,将他也请过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皇后娘娘驾到……”喜公公尖锐着嗓子喊道,随后便看见一袭素雅宫裳的刘婉儿由宫女搀扶着,缓缓走了进来, “参见皇后娘娘……”所有官员都行着礼。 “起身吧,都别客套这些了。” 秀美的脸上染上了憔悴,说出来的话也温软无力,她撇开宫女,独自摇摇晃晃的走到那巨大棺柩旁边,摸着棺柩上面的纹络,面上便潸然泪下,看起来惹人怜惜极了。 “诸位大人今日便来送皇上最后一程吧。”她取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声音带着颤意道。 “皇后娘娘也要保重好身体,这后宫中的事情还要继续劳烦娘娘呢。”一个体格精瘦,蓄着小胡子的男人走了出来。 “那是皇后的父亲,这大祁王朝的右相。”祁越阳和容云初站在大殿的一角,一边留意着那边的动静,一边向容云初解释道。 容云初这才重新打量了下那男子,的确是已经有些老态了,却不笨重,那面上带着悲伤,可眼底却一丝伤感也没,当真是个会做戏的老男人啊。 “嗯,右相说的是。”皇后娘娘这才强颜欢笑了下,吸了口气,站稳了身体。 “有件事情,臣不得不说。”突然,一个体形健壮的中年男人站了出来。 “哦?是何事?沈将军便直说吧。” “这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突然毫无征兆的薨了,这继承人的位子……”那沈将军一脸严肃,俨然像是一个忠臣,在为国家的未来担忧。 皇后轻咬红唇,低垂着脑袋,那双湿润的眼中却是闪过一缕精光,“沈将军说的是,只是陛下膝下子嗣稀少,又没有留下遗诏,当真是莫可奈何。” “按照咱们大祁王朝的律法来说,这大皇子绝对是下一任皇位的第一继承人。”有官员开口道,周围立刻引起一阵窃窃私语,都表示赞同。 皇后冷冷一笑,随即又恢复平日里的端庄典雅,“诸位大人说的是,虽然大皇子并不是嫡长子,却也是皇上唯一的血脉,只是这样的日子,大皇子人呢?” 众人这才张望了一番,根本没看见祁星河的人。 “这大皇子怎么会没来呢?莫不是有事耽搁了?” “这能有什么事情比这还重要,若是这样,这可真是大逆不道啊。” “如此日子大皇子若没来,只怕这皇位,他也不是上选啊。” 众人交头接耳着,几个位高权重的老臣更是注重孝义,对此十分不满,在没有遗诏的情况下,如果要推选继位者,他们也算是能够说的上话的人。 “这除了大皇子,难道还有其他合适的人选?”人群中,有人的声音不轻不响的传入大家耳中,像是要将众人的问题引导至此。 “皇室的血脉不容被混淆,这大祁王朝的皇亲国戚中,除了大皇子,还有晋南王,这可是皇上的嫡亲弟弟。”这的确是个人选之一,只是对方杀戮太多,让他们有些害怕继位之后是否会成为暴君。 “除了晋南王,还有老王爷,那可是皇上他们的皇叔,这地位自然也在。”也有人是老王爷那一派的,自然会站出来说话。 “只是……这两位人呢?”有人抛出这么一个问题。 “咳咳,晋南王就在那里呢。”有人哆嗦了下,不忍心看到对方那个傻样,朝着他身后指了指,众人这才发现祁越阳和容云初的所在,立刻朝他行礼,然后有多远就跑多远,一下子,容云初和祁越阳的边上便干干净净的,十分显眼。 容云初抽了抽嘴角,忍不住在心中叹口气,祁越阳啊祁越阳,你这人缘到底是有多不好呢,怎么是人见你就躲呢? “老王爷到……”正到大殿内气氛一下子变冷的时候,喜公公的声音又响起。 “皇上啊……”老王爷一进来就嚎了一嗓子,一脸悲痛欲绝的扑倒了那蒲团上,跪在上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这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皇上您一路走好啊。”老王爷伤心的痛哭着,那情真意切的样子,和默默站着的祁越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王爷,节哀顺变。”皇后娘娘立刻走到老王爷的身边,温声劝慰着。 老王爷这才擦了擦脸上的泪意,站起身来,一脸难过的直摇头,那胡须晃来晃去的,看的容云初差点没笑出来,敢情这皇家一个个都这么会演戏呢。 “本宫这次也就斗胆借了这个时机,还请诸位大人另择明君,让皇上早日入土为安吧。”皇后娘娘似乎就看准了这个时机,立刻扬声道。 “这三位人选中已经到了两位了呢。”一位老大臣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看了眼老王爷和祁越阳。 容云初心中也跟着一紧,这刘婉儿还真就是打着这皇位的意思,看样子,她的确是和老王爷联手了,打算将他捧上那皇位? 她看了眼身边的祁越阳,他脸色绷紧,面上淡淡的,似乎一点也不在意那个皇位,她不禁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她都觉得和一个未来的帝王谈恋爱的话,会觉得有些压力山大。 “这大皇子若再不到,便只能将他从这人选之中剔除了。”右相摸了摸自己的两撇胡子,状似惋惜的道。 容云初眼尖的看到了刘婉儿脸上露出的一抹得意笑容,虽然只是一刹那,却也看的真真切切。 祁星河还没有自己的府邸,当初也正是因为在军营接受锻炼才搬过去住的,早在昨日传来口信后,他便在今天一到早就先行回宫了,看样子,他们一定是趁机对祁星河动手了,之前在军营内没有机会,这一回自然是不会放过。 一个储备皇子被剔除的话,余下就只有老王爷和晋南王…… “谁说本皇子不会来的?”嚣张又狂傲的声音突然响起,众人惊讶的望向门口,只看见换了一身官袍的祁星河丰神俊朗的走了进来,那张俊逸的年轻面庞,十足的像祁越城,众人有些晃神,有多久没有看见这位大皇子了呢?没想到却是长这么大了。 祁星河的突然出现,有人喜有人悲,而那位端庄的皇后娘娘则是彻底愣住了,脸上挂着还没有完全撤离掉的震惊的表情,憔悴的脸上还真就白了几分。 容云初看到祁星河进来的那一刹那,总算是松了口气,唇角微微翘起,朝着祁越阳得意的一笑,拜托,你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当皇后凉凉在算计别人的时候,难道就没想过自己也在被人算计吗? 祁星河露出贱兮兮的笑脸,一眼就看见了容云初他们,立刻朝着容云初挤眉弄眼的,也不怕被人看见,在被祁越阳一个冷冽眼神瞪过去之后,这才收敛了一些。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互斗 祁越阳在身为暗帝的时候,接触过很多东西,见多识广,如果不是一直坚信着祁越城不会就这么死掉,只怕也会被刘婉儿他们给欺骗了过去。 两人状似亲昵的样子,惹得不少人又是鄙夷,又是不屑的,当然其中也不乏嫉妒的眼神。 “总之,王爷还是别打扰皇上的遗体了,惊扰了亡灵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刘婉儿仔细的观察着祁越阳面上的神色,似是要看出点什么,心里有一些紧张。 “遗体?本王不仅打扰了,而且也要停止这无稽之谈的丧礼。”祁越阳冷冷的望了眼刘婉儿,冰冷的声音吐出,惹得刘婉儿眼眸瞪圆,敢怒不敢言。 “王爷,你这是想做什么?难不成真要欺君犯上,谋朝篡位不成?”右相直接站出来面对祁越阳,眼中精光闪烁,管他是否察觉出来些什么了,今日定要将罪名给他落实了。 “欺君犯上?好一个欺君犯上,皇兄根本就没死,你们谎报死讯,才是真正的欺君犯上。”祁越阳冷哼一声,指了指那巨大的棺柩,一下子就戳破了他们的谎言。 刘婉儿和右相的眼中都闪过惊诧之色,这可是请医谷的人制造出来的假死药,连他们都差点以为祁越城是真的死了,这祁越阳竟然能够发现? 虽然他们心里惊吓连连,面上却不显,戏已经开演了,怎能说停就停。 “王爷这话当真是可笑,莫要胡言乱语了,臣知道王爷是接受不了皇上的死讯,可皇上如今就躺在里面,太医当时也诊治过了。”右相一脸惋惜,痛心的斥责着祁越阳。 “王爷别搅了皇上下葬的良辰,今日就当王爷是魔怔了,在胡言乱语,否则,本宫也保不了王爷的声誉了。”刘婉儿也趁势道。 说完,刘婉儿朝着周围打坐着的几个法师点了点头,原本呆呆坐着的几个法师立刻站起身来,走到棺柩边上,打算将整个棺柩盖上,封死起来。 “慢着,谁让你们这么做的,谁敢再动一下,当心我要了你们的脑袋。”祁星河满脸凶相的站在棺柩边上,根本不让他们靠近,对方人多,祁星河便当真抽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软剑,怒目瞪视着他们,仿佛谁再上前一步,他就真的刺上来了。 “保护好皇后娘娘……”右相立刻一惊一乍的开始呼喊道,蹿出来一队侍卫,立刻将祁越阳他们周围围了起来,将刘婉儿他们保护在身后。 “大皇子,这可是灵堂,你居然随身携带刀剑,我们这可是要替皇上下葬了,勿了这良辰,当心皇上地下难安,上来寻你啊。”右相苦口婆心道。 “我呸,父皇根本就没死,要下葬,我看就把你给扔里面下葬算了。”祁星河眼中冒着恶狠狠地凶光瞪视着右相,小虎牙都露出来了,一副谁敢来,他就咬谁的凶样。 “这这这……”老王爷似乎没有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的发展,惊诧的指着祁越阳他们,手抖得不行,心中却也有着考量,趁着这个机会,若是两个人都被罢黜了,那么唯一的继承人就只有他了呢。 “王爷,大皇子,如果你们非要这样,那么就别怪本宫无礼了。”刘婉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拍了拍双手,沈将军立刻一声令下,大殿的里里外外多了一圈又一圈的侍卫,将这里团团围住了。 这里许多的官员都是文官,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当下便人心惶惶的,也知道自己是搅和进了两方人马夺位的事件当中了,不知道该站在谁那一边。 “诸位大人也看见了,是晋南王与大皇子对皇上的遗体大不敬,做出这样的事情,本宫只能维护皇上的遗体,动用武力了。”刘婉儿朝着诸位大臣谦逊有礼的说着,那振振有词的样子,摆明了自己是为了这大祁王朝着想似的。 “老王爷,你觉得本宫做的是否正确呢?”刘婉儿朝着老王爷侧目问道。 “呃……”老王爷也是一怔,看向刘婉儿的目光有些复杂,却对上她那双闪着亮光的眼睛,当下了然的道,“唉,老臣也十分的痛心,没想到王爷和大皇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当真是替皇室蒙羞啊,皇后娘娘做的十分正确,若是他们二人做出此等事情,便是大义灭亲也不能姑息啊。” “那沈将军认为呢?”刘婉儿满意的笑了笑,又朝着沈将军望去。 “皇后娘娘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祁王朝着想,自然是正确的。”沈将军目光呆滞的道,他在军中有着绝对的地位,说出来的话自然有人肯听。 “那么本宫就在这里先替皇上处置了这大逆不道的两位,来人啊,将他们二人拿下。”刘婉儿眼中闪过一缕疯狂,仿若如愿以偿的勾起了狰狞的笑容。 所有文官都面面相觑的,脑子都稀里糊涂的了,眼见不少侍卫冲了进来,根本不敢靠近,都朝着大殿的一侧站了过去,使得祁越阳他们三个人众人众矢之的。 “呼,其实说来说去,只要拥有实力,便什么都不是问题了,有时候,也是必须得靠武力的啊。”容云初看着那些靠过来的侍卫,眨了眨漂亮的美眸,望向祁越阳。 祁越阳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脸上没有半点惊慌。 “有一句话呢,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是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在这黄雀背后,其实还有一条毒蛇正在窥视着黄雀,谁也不知道咱们之间的定位,那么便来看看,谁能先咬死谁。”容云初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朝着刘婉儿挥了挥手。 不等刘婉儿他们觉得不安,胡乱猜想的时候,祁越阳动了,他从手中取出一个铜铃,当着众人的面将它捏碎,里头传出一阵轻微的响声。 刘婉儿心中陡然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她想起了这位小叔子以往的作风,绝对是比祁越城更难对付百倍的人。 “还不赶紧给我上,将他们抓住,就算是死的也可以。”刘婉儿尖锐着嗓音大声喊道。 一众侍卫立刻朝着他们三人扑了过来,就在这时,殿外窜进来许多黑影,他们行动快速,如同一阵清风从人眼见刮过,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么多的侍卫竟然如同烂泥一般,‘砰砰砰’的接二连三的倒在了地上。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婉儿的脸色煞白,她不安的倒退了几步,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转变。 “王爷,属下来迟了呢。”安世远的声音响起,只看见公孙寅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安世远从外头走了进来。 祁越阳冷淡的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那几个黑衣暗卫将那些侍卫给捆起来。 “时间倒是正好。”容云初耸耸肩,“皇后娘娘,难道以为控制住了沈将军的人马,我们就莫可奈何了吗?哦,对了,只怕军营那处也被你们给盯上了吧?” “啧啧,让我想想,营帐中的王将军只怕就是你们的内应,毕竟从未见他这么关心过王爷的事情,你想让他偷偷取出虎符不成功,便让他连夜在众人的饮食中下了巴豆,让他们彻夜拉稀,翌日腿软的都不能走动,便不能支援我们,当真是好计策呀。”容云初摸着下巴,没说一句话,就都让刘婉儿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想要的计划,竟然会被一个黄毛丫头给看穿,对容云初的恨意更是又上了一层楼。 在场的人听到容云初的话,皆都倒吸一口冷气,难不成这里扮猪吃老虎的真是那位看起来端庄娴雅的皇后娘娘?只是当初那么多的老大臣进宫,回来之后都夸赞皇后娘娘打理皇上的后事井井有条,当真是被糊住了眼睛啊。 “你莫要污蔑本宫。”刘婉儿脸上早已没了笑容,面无表情的道。 “污蔑?我一个小小的罪臣之女,犯得着来污蔑你一国之后吗?王将军早就被我们暗中抓获了,或许你想来个对峙?”容云初的脸色比她还冷。 原本还在担心喜公公才是被刘婉儿给收买了的人,却没想到另有他人,如果不是军中的人及时来报,也不会查出了这么一条线索,难怪当初喜公公担心隔墙有耳,这细作早已被放置在了身边啊。 “那么倒是让王将军亲自过来啊,本宫身正不怕影子斜。”刘婉儿一边大声说着,彰显出自己的正气,一边有些不安的朝着宫殿外瞥去,似乎在找什么人。 “想拖延吗?皇后娘娘不用再看了,你外头的那些侍卫早就被我们的人控制下来了,现在,你们才是这瓮中之鳖。”容云初笑米米的道,千面和伊人的能力她信得过,由他们率领一小部分人马办这件事情,她放心的很,连带着祁越阳也自然放心。 “哇噻,皇嫂好样的,真是太帅了。”祁星河看着容云初这样的表现,又开始星星眼了,他决定了,以后将自己最崇拜的人,从皇叔改成皇嫂了,你看皇嫂这么厉害,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还能制服他曾经最崇拜的皇叔,自然当得上他最崇拜的人了。 一声‘皇嫂’差点没让容云初破功,嘴角抽了抽,她愣是忍住了。 刘婉儿的面色白了个透,她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没有想到自己的计策一下子被推翻了不说,还这么容易被擒住,她当真是小看了他们啊。 只是,她低垂着的脑袋下,让人看不见她嘴角勾起的诡异笑容,结束了吗?不,当然没有结束,这……才只是个开始呢…… 右相眼见形势不利,眼神四处乱喵,想要趁机逃走,却一下子被暗卫给拦住了,直接连他一起打包捆了起来。 “咳咳,我说侄子啊,这件事情完全是皇后一个人所做的,与我无关啊。”老王爷眼见形式一下子偏向了祁越阳这边,立刻僵硬着一张笑脸,开始和祁越阳套关系起来。 “父王,你何必如此掐媚,晋南王这么做,根本就是大逆不道,世人都会鄙夷的,您犯不着与他说这些话。”本来就看不惯容云初的和柔,连带着将喜欢容云初的祁越阳也一起怨上了,立刻鄙夷的开口道。 老王爷额头的青筋在跳动着,他此刻恨不得将自家女儿的嘴给缝上,只恨不得从没有生出这么一个讨债的来。 “闭嘴。”老王爷咬着牙道。 “父王……”和柔不依的跺了跺脚,惹得老王爷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啪’清脆的一声,和柔整个人都被那巴掌给甩到了地上。 “唔……”和柔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皱着眉疼得动了下嘴巴,一口血吐了出来,里头还混杂着一颗掉下来的牙齿。 “呜呜呜……”和柔惊得捂住自己的嘴巴,将那颗掉落的牙齿捡了起来,不可置信的望了眼老王爷,还想多说什么,嘴巴却一说话就流血,看起来狼狈极了,哪里还有半分甜美的样子。 老王爷恨铁不成钢,当下这样的局势,看也不看她一眼。 和柔没办法,转头一望,正好看见眼前站着的人居然是小侯爷陆云庭,立刻眼睛一瞪道,“内还被把偶给负起来。”那嘴巴连说话都有些困难,对着陆云庭横眉指使着。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得胜的一方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接她出宫 “这……这真是极好的。”反应过来的容盈绣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露出一抹真心的笑容来,她从来没有想过,在她眼里相夫教子的女子也可以自己闯下一片天地来,这放在大祁王朝的确是惊世骇俗的,同是女人,却又艳羡不已。 “在容家还没有重建好之前,这便是二姐的家了。”容云初温柔一笑,如同拨开云面见到彩虹一般,让人心中感动不已。 容盈绣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两人一边谈笑,愉快的吃着晚餐,直到夜了,这才依依不舍的各自回屋休息。 第二日,容云初和容盈绣正用着早餐。 “一会你可是要进宫去?”容盈绣给容云初盛了一碗粥,一边假装漫不经心的问。 “应该吧,不过宫里的事情我也不方便参与,现在只等苏萝带着念念回来了,好给二姐治伤,给孙姨娘治病。”如今宫里被祁越阳给控制住了,容盈绣也被她接出宫了,她也没必要过去瞎掺和了。 容盈绣眼中亮光一闪,却是淡笑着道,“你呀,也是可以嫁人的年龄了,若不是容家变成这个样子了,姐姐早就为你择婿了,我看晋南王对你很是不错,否则也不会让我一个妃子出宫住了,你可不要错过了这个机会。” 虽然世间上都传闻晋南王多么的冷酷嗜血,可那些毕竟都是传闻,这女人啊,只要男人对她好,其他的便也都不是问题了。 容云初面上微红,忍不住无奈道,“姐姐,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我和他……现在也是在相知的阶段,以后的事情谁也不知道。” “你就不能先把握住他的心?皇上现在的状况也不清楚,大皇子虽然极可能继承皇位,可他没有晋南王的能力,他又有虎符在身,将来极有可能登上那个位子,你到时候可就是……”登上与他并肩的位子,成为这大祁王朝最尊贵的女人。 “二姐慎言……”容云初却皱了皱眉打断容盈绣的话,“现在皇上还没去呢,你这么说,晋南王可就真成了大逆不道的人,而且……他若真的登上了那个位子,我反倒是没那么想与他在一起了。”她要的不是最尊贵的身份,而是最自由的生活。 容盈绣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容云初,却又莫可奈何,这个妹妹长大了之后,她早已说不得半句话了。 两人这番话说的有些不愉快,外头伊人匆匆走了进来。 “庄主,据说被烧毁的国公府外有人在那一直停留,几乎天天都来。”伊人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如今夏日的太阳已经艳阳高照了,天天往那大太阳下一站,也真不知那人是怎么想的。 “谁?”容云初和容盈绣都有些诧异,国公府衰败之后,不少世家就已经与他们断了联系,更妄论国公府遭遇这样的灭门惨案了,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天天去那地方呢。 “唔,据调查来说,好像是容家早已嫁出去的四小姐呢。”伊人眨了眨美眸,只是眼中有着奇怪的神色。 “四姐?”容云初挑了挑眉,容家老四容素怜是韩姨娘所出的,与容素雅乃是同胞的姐妹,却比容素雅少了那份算计,胆子也极小,早在几年前就听从父母之命嫁给了户部尚书次子为媳,他们的婚宴,她也曾去参加过。 想来听到这样的消息,容素怜心中也有几分难过吧,只是,她好像记得,韩姨娘和容素雅当时都在老王爷府上,想来应该没事才对,这容素怜怎的还天天都去那破败的国公府前看望呢。 “哼,想来她过的也不好吧。”容盈绣放下手中的筷子,眼中有着冷意,对于容家的其他人,她始终是抱着敌意的,对于容素怜的事情,她也多少知道一二。 “这话怎么说,伊人,你也知道?”容云初的确不知晓容素怜婚后的事情,看容盈绣那不高兴的小模样,便问伊人。 “这容家四小姐也是个可怜之人,虽说嫁入了尚书府邸,可奈何嫁的是次子,自小不被看重,被养成了纨绔的性子,经常夜不归宿,留恋烟花之地,更是纳了不少妾侍和通房,四小姐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也因为妾侍的张狂而没了,她那夫君更没有将那当一回事,实在是*妾灭妻的典范。”伊人说着这些,也不禁有些叹息,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呢,最过分的莫过于那些个男人了。 放在桌上的手悄然握紧,容云初危险的眯了眯眸子,她虽然与容素怜感情不太深,她到底也算是容家的一份子,还记得当初因为容素雅的缘故掉入水中,容素怜虽然知情没有告诉大人,却也经常悄悄的过来探望她,给她带过不少小吃,也算是替她那个同胞姐姐赎罪,奈何性子太弱,只能仍由母亲和姐姐捏搓圆扁,嫁给了这么一个渣男。 “她现在倒是想着容家了,唉,云初,你可别管她的事情了,容家出这样的事情,她们母女三人谁都没有出事,指不定这件事情与他们有关系呢。”容盈绣恨声说道。 听到容盈绣这么说,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当初容家出事前,韩姨娘的确去了老王爷府上,到如今,却一直没归,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呢,难不成老王爷连自己的岳母都一起照顾了? “姐姐,这容家的事情,到底和皇家有没有干系。”容云初明亮的眼睛望向容盈绣,看的容盈绣心中一紧。 “这……我并不知情,国公府在这之前一直欣欣向荣,我那时初入皇宫,宫内设宴,好像是出了什么事情,父亲他便在这之后就中毒常年病榻缠身,一直昏迷不醒,皇上怜惜容家,便将我从妃升为贵妃,成了仅次于皇后的唯一的贵妃。”容盈绣皱着眉回想着当年的事情。 “那是你也是常年不着家的,京城里的事情你也知情的不多,等父亲变成那样你才开始正式的接管了容家。”容盈绣想起过去的事情,不免叹了口气。 容云初却一下子站了起来,“二姐,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呢。” “呃,这是怎么了?”容盈绣有些反应不过来。 “当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父亲不可能会就这么突然中毒,还昏睡了那么久,就连韩姨娘也十分奇怪,我曾经在她面前提过父亲会醒的事情,韩姨娘的脸色却十分的怪异,好似并不希望他清醒似的,而且,父亲当初醒来,也向我提起过韩姨娘,却不是想念的语气。”容云初只觉得身上陡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果然,容家灭门的事情,根本就是蓄意的,这其中到底有着什么厉害干系。 “这……”容盈绣脑子一蒙,她的确没有想过那么多呢,而且宫内的有些辛密,她进宫稍晚,也不是她能知道的。 “我决定了,我要去会会许久没见的四姐。”容云初拍了拍桌子,既然已经回了京城,不妨就调查调查容家灭门的事情,一直顶着罪臣之女的罪名,真是让她喜欢不起来。 容盈绣抿了抿唇,心中莫名的有种不安的感觉,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祈祷着容云初能够一直平平安安…… 外头艳阳高照,雨香阁的包厢内却格外凉爽,不愧是京城第一的酒楼,在包厢内的各个角落都放着置了冰块的冰盆,将这夏日的炎热给驱散了。 容素怜的确人如其名,干净素雅的面容十分文雅清秀,又带着一股惹人怜惜的感觉,也是个美人儿,容家一向都是出美女的地方。 容素怜有些紧张的双手放在胸前,一双美眸不停的张望着四周,眼前一桌子美味佳肴都吸引不了她的胃口。 房门‘咯吱’一声打开了,容素怜也立刻紧张兮兮的望了过去,就看见穿着湖蓝色精致裙衫的容云初走了进来,那张曾经稚嫩的面容如今绽放开来,那么的美丽,惹得容素怜一阵失神。 “四姐……”容云初将房门关上,走到容素怜的对面坐下。 “唔,云初,许久未见了,你可还好……”容素怜反应过来,立刻羞答答的开口,眼神乱瞥着,就是不敢正眼看着容云初。 “嗯,我还好,你呢?若不是在国公府前看到了你,只怕也很少见面呢。”容云初笑着道。 “我只是想念大家了,便忍不住回去看看。”容素怜有些哀伤的说着,没想到曾经的家变成那样,会让她如此伤感。 “四姐在尚书府过的不好吗?那为何不去找三姐和韩姨娘呢?她们还好好的在老王爷的府邸上。”容云初顺势问道。 容素怜的脸色一下子白了几分,她贝齿轻咬着红唇,眼中有着几分疏离,“怎么会不曾找过,只是母亲和姐姐却叫我一直隐忍,以男人为天,他出去找女人,我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谁都没有想过我那苦命的孩子,还未出生看看这片天地就……” 说着,眼泪就‘簌簌’的掉落下来,在看到亲人的那一刻,心中的委屈就止不住的想要发泄出来,谁人都不知道她的苦,就连亲生母亲和姐姐也只一味的责怪她不够大度贤惠,她还能如何? “四姐……”容云初叹一口气,可以看得出,容素怜和她那两个母亲和姐姐,并没有同流合污。 “让你见笑了。”容素怜哭的脸都红了几分,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容云初的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四姐若真的过的那么不顺心,我也帮四姐的。”同属一家人,容云初也不是不会帮她的。 容素怜却自嘲一笑,“如今国公府变成了这样,又有了那样的罪名,父亲死不瞑目,公婆也从心里看不起我,五妹便也不用管我了,我已经是残破身子了,这日子也就这么过下去了,过一日算一日。” 容云初却有些不赞同了,这个时代的女人本就嫁的早,容素怜此时也不过十九岁的年纪,如此年纪轻轻,却要如同守活寡似的过完下半生?那岂不是太过可怜了。 还未等她开口再劝劝,隔壁却传来阵阵说话的嘈杂声,那声音大的,连他们这边都听得见。 “这里的隔音效果还真是不太好。”容云初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哈哈哈,小娘子,给我亲一口。” “少爷真是太坏了,锦娘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女人,少爷若真的想要亲我,那边娶回回去呀。”女子一阵娇笑。 “哎呦,锦娘你可真是大胃口啊,居然要让二公子娶你回府?二公子啊,小心你家的媳妇吃醋,晚上不让你进被窝啊,哈哈哈……”其他男人开始哄笑着。 “嘿嘿,怕什么?我家那个,根本就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怕她做啥,倒是锦娘我喜欢的进,恨不得立刻娶进门去好好怜惜一番,再替我生个大胖儿子好好乐呵乐呵。”说着便传来几声稠腻的亲吻声音。 “二公子,你真坏,那我若是要当正妻怎么办呀。”女子得罪寸尺的娇笑着。 “嘻嘻,那也不是不可以啊,只要你有了本少爷的孩子,我家那两个老的,肯定让我把素娘休了,娶了你回去。”说着,又是一阵亲热,惹得房间内其他男人一阵哄笑,好不热闹。 “真是有够无耻的。”容云初抽了抽嘴角,实在不是她想听,实在是隔壁的声音太大了,简直就是污染她的耳朵啊。 正想着,她朝着容素怜望了过去,却发现她脸色惨白的紧,两只手捏着桌子,眼眸瞪得大大的,浑身颤抖着,似乎有些气的不轻。 “这……”隔壁还传来了一阵调笑声,容云初起初还有些不解容素怜的变化,脑中却是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隔壁这人难不成就是…… 又是二公子的,又说了什么素娘?还真是容素怜那渣男丈夫吗?那可真是太可恶了点,竟然还当着别人的面说出要休了容素怜,娶别的女人的话。 “云初,我……我有些头疼,今日便先到这里吧,我先回去休息了。”容素怜猛地站了起身,身体也跟着晃了两下,让人忍不住担心她的身体状况。 “四姐,我送你回去吧。”容云初也明白容素怜的心情,知道她现在心情不好,也不能逼她。 “不了,我自己回去就好,外面有丫鬟在等着,你放心,我无碍的。”容素怜强颜欢笑的道,便走向了门口,将房门打开,走了出去。 却听见隔壁的房门似乎也一下子打开了,原本嬉笑热闹的声音一下子停住了,容云初察觉好像有些不妙,立刻走到门前,果然看见容素怜的身影一下子僵硬在了门口,在她的面前有好几个油头粉面的男子,为首的那个男子面容俊秀,却隐约有些憔悴,眼底有些青色,一看就知道是那纵那什么过度了。 他的怀里还搂着一个面容美艳的女子,长的倒是有几分姿色,只是一看那眼神就知道肯定不是良家的姑娘。 “素……素娘,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尹家的二公子怎么也没想到会一开门就撞见自己的妻子,而且看样子,刚才她就在这隔壁用餐,也就是说,那番话,很可能已经被她听到了,不禁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自然是来用餐的,现在便要回去了,夫君也早点回府吧。”说着,容素怜低垂下眼帘,便打算越过他们离开了。 可惜,偏偏有人不识货的想要找她麻烦。 “哎呀,这便是姐姐啊,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姐姐呢,也不知道姐姐是与谁来这用餐的,还真是过的快活呢。”尹二公子怀里的那个女子睁着一双媚眼,说出来的话温温柔柔的,眼中却饱含了挑衅。 容素怜跨出去的脚步一僵,她深吸了口气,却什么话也没说。 倒是尹二公子被激起了好奇心,有些疑惑的望着容素怜,见她也不说话,莫不是真和哪个男人去幽会了?这么一想,心里本来还残留的一点歉意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看着容素怜的眼神也带着点质疑。 “素娘,你到底和谁来用餐的?”尹二公子的声音中带着点命令般的问话,让容素怜本来平下来的心一下子又碎裂了开来,那双美眸带着不可置信的望向尹二公子,这是在怀疑她吗?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容家四姐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教训坏女人 “你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两天确实怪怪的。”尹二公子想起了这几天容素怜天天出门的事情,更加疑心了。 “哎呦,二公子,兴许姐姐真的是来吃饭的呢?”那美艳的女子一把搂住尹二公子的腰肢,大庭广众之下的,那动作十分具有占有欲和挑衅意味。 尹二公子顿时觉得有些尴尬,容素怜看过来的眼神中有些委屈,让他心里有一瞬难安,可周围的几个好友都腆着笑脸看着他们,顿时又生出一股豪情,将人搂在怀里,给足了怀里女子脸面。 “夫君……”容素怜眼眶微红,感觉那些人都目光都聚集在自己的身上,难堪极了,强忍着不让眼中泪水流下。 众人看好戏似的围绕在周围,大多都是男子,有些大胆的甚至还用露骨的眼神看着容素怜,只是这些都不及那个男子的无情让她来的心痛。 “哦?原来与我吃个饭,倒是惹出那么多闲话来了呢。”容云初从屋内走了出来,一时间整个走廊都亮了几分,肌肤赛雪,汪汪水眸,一颦一笑都牵动着男人的心,瞬间将尹二公子怀里的女人比到尘土里去了。 如果说容云初是那朵滋养在天池水上的雪莲花,那么尹二公子怀里的那个女人就好似路边随意可采的野花罢了,一个天一个地,让人一看见她,就直勾勾的,眼中只有她一人了。 “四姐夫……”眼看着就连尹二公子也呆愣愣的看着自己,容云初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口里却还是娇娇软软的声音。 尹二公子这才回过神来,本来还在觉得看人家美都看呆了有些尴尬,却又被容云初嘴里的一声‘四姐夫’给惊了一下。 “你是……素娘的妹妹?”尹二公子想起来了,当初婚宴的时候,以及去国公府做客的时候,有见过容云初,只是那时他对素娘心里还有着喜欢,几个妹妹又都没长开,又有多年没与国公府联系了,倒是将她那几个妹妹给忘记了。 “正是,我是容家的小五,今日正巧与四姐碰上了,便与姐姐一起吃个午饭,却不知,原来姐妹吃个饭还要被人说三道四,真真是让人寒心啊。”容云初睫毛微颤,美眸半闭,看起来颇为委屈难过,让在场的男人恨不得把自己的真心掏出来,碰到她面前给她好好看看,然后搂着好好怜惜一番。 尹二公子虽然也被素娘的这个妹妹的美貌给惊艳了一番,但至少还有当姐夫的一点意识,知道这位小姨子是看到刚才的情景了,顿时尴尬不已,就连怀中的女人也放开了手,惹得她十分不快。 锦娘嫉妒的瞪了眼容云初,那张美丽的容颜,看的她恨不得上前去给划上几下才觉得解恨。 “二公子,你不是说要带锦娘回府的嘛,锦娘这就回去收拾收拾跟二公子回去。”本来还想着吊吊眼前这个男人的胃口,让他好好怜惜她一番的,却不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当真是可气,立刻对着尹二公子开始发嗲。 容素怜眼见容云初出来,暗中松了口气,却也提起了一颗心,这个五妹可是还没有嫁人,别倒是卷入他们的家事,惹得自己的名声受损。 看见锦娘那幅装腔作势的样子,容素怜冷冷的看着尹二公子,对趴在她怀里的女人鄙夷不已,不过是花街柳巷里面出来的女子,当真是胆大包天。 尹二公子有些尴尬,怀里温香软玉,面前却来了个妻子和小姨子,双手半悬在空中,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原来姐夫平日里就是这么对四姐的。”容云初冷嗤一声,那眼中的嘲讽让尹二公子顿时觉得颜面尽失。 “你们姑娘家的还是快快回府,切莫再抛头露面了。”尹二公子也不想将事情给闹大,这毕竟是他的家事,明面上还是他自己惹出的事情。 “哦?原来那位不是姑娘啊?都主动投怀送抱了,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的。”容云初冷嘲热讽的,一点都察觉到尹二公子的‘好心’。 “你……”锦娘顿时怒目瞪视着容云初,随即眼珠子一转,想起了尹二公子发妻的身份,联想一下,立刻知道了容云初是谁了。 她不免得意的笑了笑,像是抓住了容云初的把柄,娇笑着道,“原来是国公府的小姐啊,锦娘真是失敬了,只是如今国公府都没了,容家的小姐还在外抛头露面的,还真是与锦娘一般呢。”若是放在以前,她还会怕一点,可如今国公府都倒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她怎么会怕呢?更何况她背后也是有靠山的。 容云初还没生气,容素怜却一下子怒了,她一反刚才可怜的样子,直接走到尹二公子的面前,在他们好奇的眼神注视下,直接将锦娘从她丈夫身上拉了下来,狠狠地一巴掌甩了上去。 ‘啪’的一声清脆无比,震得众人目瞪口呆,也把锦娘给打蒙了。 “素……素娘。”尹二公子嘴巴都长的大大的,第一次看见容素怜这么凶狠的模样,心脏‘扑通扑通’剧烈的跳动着。 “你就是这么纵容你的女人对我妹妹说出这样混账的话?”容素怜恶狠狠地瞪视着尹二公子,气的不行,她可以不管别人对她说什么,可她这个妹妹还云英未嫁,这该死的女人居然还把云初比作和她一般的烟花女子,当真是可恨的让她恨不得再给她几巴掌。 “四姐……”容云初也是第一次看见容素怜发狠,不免有些呆住了,也有些感动,容家的姐妹,除了最大的姐姐在小时候便早夭了,三姐容素雅对她们敌意明显之外,其他的姐妹都是极好的,所以她才会将她们视为自己的责任,想看着她们幸福下去。 “我……”尹二公子语塞,也觉得锦娘失言了。 “你竟然敢打我?”锦娘脸上顶着一道红红的巴掌印,眼眶都红了,自然是气出来的,她从地上爬起来,直接拽住容素怜的衣服,想要上去和她纠缠着。 容云初却一步上前,直接捏住锦娘的手,便听见锦娘一声哀嚎,等容云初放开手,她握着自己发软的手,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你对我的手做了什么?啊……疼死我了。”锦娘此刻哪还有刚才的娇艳美丽,顶着自己刚才摔倒时弄乱的头发,脸上还有个鲜红的巴掌印,简直堪比疯婆子。 容云初眨了眨美眸,无辜道,“我什么也没做呀,碰了一下而已。” 她刚才动作很快,看起来又轻,根本没人会想到看起来这么美丽的容云初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把人家手骨给弄断了。 “二公子,你就看着她们欺负我吗?你不是说要娶我为妻吗?”锦娘瞪着一双眼看向尹二公子,希望尹二公子站出来帮她的忙。 尹二公子立刻看到容家两个姐妹看过来的眼神,脸上都烧红了,刚才在包间里头,在朋友的面前,为了自己的颜面,自然是有什么大话就说什么,可到了外面,哪里还肯说半句,毕竟锦娘他再怎么喜欢,也是个烟花女子,带回去最多当个通房妾侍罢了。 眼见尹二公子默默不语,锦娘那个气啊,指着容素怜就说,“二公子刚才分明说了,与你妻子早已房事不和,她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只要我肚子争气,你就扶我做妻的。” 尹二公子一听,立刻恼怒的瞪向锦娘,恨不得立刻跑上前去塞住她的嘴巴,也不住的哀叫连连,他怎么就不知道锦娘是这种人呢,曾经爱极了她的颜色,现在恨极了她这张嘴巴,他偏过头去,都不忍心看妻子的脸色了。 容素怜的脸上哪还有半分血色,刚才在屋内就听到他这么说了,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再说出口,让她颜面何存,又想起那个曾经有过的孩子,一时间悲从心来,早就蓄着的泪意崩堤,顺着白希的脸上落下,衬的委屈可怜。 眼看着容素怜都被弄哭了,容云初这下真的生气了,在众人的目光下,那个看起来温婉可人的美人儿直接扯过锦娘的头发,惹得锦娘一声惨叫。 “你……你想做什么?”锦娘护着自己的头发,一边有些害怕的看向容云初,她总觉得这样子的容云初可怕极了。 “杀你……”容云初冷着脸无声的朝着锦娘做了个嘴型,把锦娘吓得脸色一下子白了,惊慌失措的爬了起来。 “来人那,快来人那,要杀人了啊。”锦娘赶紧朝着楼下大喊道,竟是有几个壮汉被喊上来了,直接将锦娘护在了身后。 尹二公子和他的几个朋友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个女人难不成还有什么来头? “官兵来了……”不知道有谁喊了一句。 楼下突然就冲进来一队士兵,把在楼下吃饭的人吓得连饭都不吃了,直接跑了出去。 “怎么回事?接到消息说这里有人聚众斗殴?”为首的人侍卫头头询问着,容云初这才想起来,最近京城不太平,又为了找那两个医谷的人,到处都是宫里的人马,这么快就被吸引过来,这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在这里,在这里啊,有人要杀人了。”锦娘有了几个壮汉的保护,立刻安心了,眼看着又有官兵来,看着容云初的眼神刷的亮了,立刻朝着楼下大声喊道。 “这女人有病吧?”尹二公子的几个朋友不由得皱眉叫骂了一声,拜托,他们是出来玩的,这连官兵都引了过来,闹大了事情,他们回家怎么和家里人交代啊。 尹二公子的脸上也是青一阵白一阵的,心里止不住的后悔。 可那些官兵已经走了上来,为首的侍卫在看见容云初的时候突然一愣,却看见容云初朝着他摇了摇头,原本要脱口而出的那句‘王妃’愣是给自己吞了回去。 “官兵大爷,你看,那个女人说要杀我,你一定要治他们的罪。”锦娘直接走到那侍卫首领面前,指着容云初和容素怜两姐妹,眼中的恨意止不住。 那侍卫首领嘴角抽了抽,有些不太明白这到底是什么场面,不过眼见容云初在这,他倒也耐着性子问,“怎么回事?人家姑娘怎么可能杀你?这么多人都是你们的人?聚众斗殴的是你们?” 那几个壮汉和尹二公子他们都是站在靠近楼梯这一侧的,而容云初和容素怜则是孤零零的站在另一侧,这怎么看都像是他们这些大男人在欺负人家两个弱小女子啊。 “不是不是,这都是误会,在下是户部尚书府上的公子,几位别误会了,这些都是在下的朋友,那位是在下的妻子和妹妹,都是别人瞎说罢了。”尹二公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立刻走过来打圆场。 那侍卫首领这才恍然大悟,看了他们两眼,敢情是妻子抓住丈夫偷人了啊,这女子倒是还贼喊捉贼呢。 “什么误会?你看我脸上是怎么回事?”锦娘气的不行,怎么肯就此罢休。 “告诉你们,我可是和柔郡主的人,当初是老王爷府上的,这个女人是国公府的,是罪臣之女,你们还不赶紧将她给抓起来。”锦娘立刻将容云初给捅了出来,指着容云初恨声道。 侍卫首领看着锦娘的眼神跟看个白痴似的,呦,和柔郡主的人?老王爷府上的?呵呵,姑娘你可能不知道,这两个人都给关禁闭了,这不是自己撞枪口上来么? 尹二公子等人也是吓了一跳,和柔郡主的人?那怎么会出现在那里,还这么被他们碰上了?几人也不傻,莫不是被下套了?心中不免有些气愤了。 容云初看着锦娘的眼神深了深,和柔啊?在这京城还真是去哪里都能听到她看到她,竟然还将手伸到容素怜的夫家去了,很好…… 听到和柔郡主和老王爷的称号,照道理该立刻唯命是从才对了,可眼前的这几个侍卫居然谁也没动,锦娘不免有些不满意了。 “你们几个,去将她给抓起来,带回去让和柔郡主上交给老王爷。”锦娘瞪了眼他们几眼,朝着几个壮汉命令道。 那几个壮汉可是听命令的,立刻动了,可楼下却慢悠悠的走上来了个人。 “这里可真热闹,可是找到人了?”温和的声音响起,却见一个俊逸的男子缓缓走了上来。 “公孙大人……”尹二公子的面色立刻变了,恭敬的喊道。 这个人他可是见过的,公孙寅,大祁王朝有名的军师,被皇上封过赏赐,是晋南王身边极为器重的左右手,连他父亲也对他恭敬几分。 公孙寅正着手搜查医谷的人,眼见雨香阁跑进来了一队人马,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便上来看看,一到楼上居然看见了容云初,又看见了几个壮汉不怀好意的靠近她,立刻惊了一惊。 “你们几个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上去救王妃?”公孙寅立刻踹了一脚前面的侍卫,那可是他们家王爷摆在心尖上面的人啊,要是出了点问题,他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呢。 侍卫首领早就想动了,听到公孙寅这么一说,立刻将那些壮汉给拿下了,狠狠地捆了起来。 “王妃,你没事吧?”公孙寅摸了摸额头的虚汗,好在看了眼容云初,没有受伤的样子,否则王爷怪罪下来,他也受不了。 虽然公孙寅曾经对容云初很有意见,但是这次事件下来,也看清楚了祁越阳对容云初的感情,也看到了容云初帮忙的种种,他也算是对这位姑娘折服了。 “拜托,我还没嫁人呢。”听到公孙寅一口一个王妃的喊着,容云初忍不住一阵咬牙切齿,都怪祁越阳,非要介绍她的时候加上‘他的王妃’这几个字,现在好了,宫内的人都认为他俩是夫妻了,可天知道,她还没嫁人好吗? 公孙寅充耳不闻,立刻让人把锦娘也给捆起来。 锦娘早就在听到‘王妃’的时候就愣住了,此刻反应过来,立刻踢着腿要挣扎开来,大声的喊道,“我是郡主身边的人啊,你们想做什么?” **** 嘤嘤嘤,看的人好少,亲们快冒泡给我动力呀呀~~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教训渣男 郡主?公孙寅眯了眯眸子,跟看跳梁小丑似的看了眼锦娘,对于她报出和柔的名号来说,不以为然。 “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欺压皇室成员,光是这一条,你就可以死一百遍了。”跟在祁越阳身边久了,饶是公孙寅是个文弱书生,也有了不怒而威的气势,吓得锦娘腿一软,差点没跌倒在地上。 锦娘怎么也没想到,原本应该没有靠山的容家小姐竟然一下子成了晋南王的王妃,这一下子可是踢到硬板了。 尹二公子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这小姨子当了王妃,又看见自己这么对待她姐姐,只怕是个有心的,他将来的地位可怎么办? 本就是不受关注的次子,他眼珠子转了转,立刻直接上前踹了锦娘一脚,怒斥道,“你这个臭女人,竟然敢给我们下套,五妹,这件事情我们全然不知情啊,没想到她竟然会是和柔郡主身边的人,这郡主也不知怎的,竟然把事情管到我们头上来了。” 周围几个油头粉面的男子各个都是京城最爱吃喝玩乐的小公子,眼下立刻跟着尹二公子呼喝着,对锦娘全然都是鄙夷厌恶的眼神。 “素娘,这件事情是我不好,被这个女人给忽悠了,我们这就回府,为夫定会改过自新的。”尹二公子又朝着容素怜讨好的笑了笑。 之前不知道国公府竟然会出一个王妃来,虽说宫里有个贵妃娘娘,可关系到底和容素怜不亲,没对她恨起来也算是不错了,可如今多了个关系不错的王妃妹妹,那可就不言而喻了,谁知道将来能不能给他也来个一官半职的,他心里多了这个邪念,当着容云初的面,自然要对容素怜好几分。 看着自家丈夫近乎掐媚的笑脸,那是以前都不曾有过的,她对容云初现在的身份也是惊讶的,可在看见尹二公子这幅嘴脸的时候,心中却又安定了,心冷了,现在怎么捂也捂不热了。 容云初对尹二公子的话不以为然,恶劣的男人说的话,谁会相信,前脚还对锦娘亲亲热热的,后脚就一脚将她踹开了,这样的男人实在不是良配。 眼中闪过一缕亮光,容云初勾起唇角,玩味的笑了笑,教训锦娘是因为她对容素怜还有自己口出狂言,真正让容素怜伤透心的则是尹二公子,她又怎么会放过他呢? 在别人所观察不到的地方,容云初悄悄的伸出手,手藏在袖子中,握着冰凉的玉笛,在上头凝聚起一股斗气,轻轻的敲打出了几个音色,一双魅人的水眸朝着锦娘望去。 原本倒在地上的锦娘突然身体一抖,那双眼睛中呆滞了一会,随即倏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尹二公子的面前。 “你这个贱女人,想做什么?离本公子远点?”尹二公子皱着眉瞪着锦娘,现在她披头散发的,脸上又顶着红红的巴掌印,整个人犹如一个女疯子,让他厌恶十分。 锦娘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直接在众人咂舌的眼光下,一把扑倒尹二公子的身上,对他一阵踢打,“打死你打死你,你这个没良心的……”一边打,一边还在口中念念有词的说着。 容素怜也是一惊,娇呼一声,捂住自己的嘴巴,看着眼前的情形,没有半丝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哇哇哇,你这个女人,给我滚远点。”尹二公子也被吓了一跳,整个人都被她扑倒在地,迎面就被打中了一拳,锦娘看起来是个娇艳的女子,手劲却挺大的,直接给他眼睛上来了个乌青的眼圈。 锦娘根本就不听尹二公子的话,连牙齿都用上了,在他脸上留下了个大大的牙印,还泛起了点血丝,差点没把皮都给咬破,又在他身上一个劲的用脚踢,惹得尹二公子一阵怒火陡升,反过来就对着锦娘甩了两个巴掌,那手劲可不是容云初能比的,直接把她的脸都给打肿了,锦娘立刻又还击,两个人就这么扭打在了一起,看的人咂舌不已。 公孙寅的嘴角抽了抽,有些疑惑的看着那打的热闹的人,又朝着容云初投去一瞥,却看见容云初的眼睛亮的厉害,不禁身体一抖,叹了口气,宁可得罪小人也不可得罪女人啊。 “四姐……”看了一会,容云初有些担心的看向容素怜,却发现一向胆小怯弱的容素怜就这么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打来打去,嘴角却扬起了一抹连自己都没发现的笑容,看来平时被欺压的紧了,连她这个四姐心里都有点扭曲了。 那边打架的两个人一下子战况又变了,锦娘突然身体一抖,直接脱起了自己的衣服,露出曼妙的身材来,一边靠着尹二公子磨蹭着,用她那肿的跟猪头一样的脸朝着尹二公子送去芳吻,差点没把尹二公子吓死,心里一下子起了一丝阴影,直接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一脚将她踹了出去。 锦娘身上脱的只剩下一件肚兜了,猛地被踹出去,直接一口血吐出去,眼白一番,就这么昏死过去了。 公孙寅眼看看热闹的人开始多起来了,而锦娘的样子也不太雅观,这才挥挥手,“将她捆起来带回去。” “是。” 立刻有侍卫将那些所谓和柔郡主的人一个个收押了带走,周围有些男人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那锦娘虽说现在脸肿的跟猪头似的,可身材还是不错的,眼看着可以见光了,当然可惜。 尹二公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哪还有刚才的分度翩翩啊,脸上顶着一个青黑眼圈,还有一个大大的牙印,右半边也肿了一块,头发乱七八糟的凌乱着,身上的衣服都被锦娘给扯开了,看起来狼狈极了。 “素娘……”眼看自己被人看笑话了,尹二公子的面皮子一下子通红了,他可怜兮兮的朝着容素怜看去,委屈的喊道。 若是平日里,容素怜或许会上前安慰几句,可刚才锦娘说的那些话,她句句都听在心里,还被丈夫嘲讽是下不出蛋的母鸡,心里凉飕飕的。 她凉凉的望了眼尹二公子,“夫君,我们还是先回府吧。” 尹二公子哪还敢说其他话,恨不得现在就到家里找个房间把自己关个几天,想必自己今天的事情,明天就会弄的众人皆知,只怕这几日都不好出门了,实在是太丢脸了,好一个和柔郡主,这下子他们尚书府和她算是结下梁子了。 “好的好的。”尹二公子连连点头。 “四姐,你若是有什么事情,只管来找我。”容云初先是瞥了眼尹二公子,随即朝着容素怜走去,拍了拍她白希的手道。 容素怜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眼中流露出一丝悲哀,“你不用担心我,日子这么过便是过了,倒是你,嫁入皇家可就不能这么随心所欲了,五妹,你且照顾好自己。” 容云初有些不忍心,想起容盈绣,也是嫁给了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还得看着他三宫六院的,只叹这古代的思想太过封建了,若是祁越阳也这般,她才不会嫁给他呢。 “我是说真的,二姐如今也在我那,你若是心里念家了,可以派人将这东西交给这里的掌柜的,我自会来找你。”容云初将手里的一个白玉玉佩交给了容素怜,悄悄的在她耳边耳语道。 容素怜有些讶异的望了眼容云初,将手心的玉佩握的紧紧地,心里有些慌乱,却又似一下子清明了,联想到了一些事情,忍不住对眼前这个五妹妹刮目相看了几分。 “那好,我们改日再见。”容素怜笑着点点头,便带着尹二公子离开了雨香阁,其余看热闹的人眼见人散了,便也毕恭毕敬的与容云初和公孙寅道别,一一离开了,整个雨香阁,又恢复了平静。 “王妃不进宫去看望王爷?”公孙寅眼见人都走没了,便望向容云初,祁越阳这两日可心烦呢,有容云初在的话,只怕心情也会好一些。 容云初摇摇头,正想说什么,便看见一个侍卫从外面走了进来,直接来到公孙寅的面前禀报道,“公孙大人,不好了,出事情了,王爷命你立刻前去兵部尚书府上。” 兵部尚书府?容云初和公孙寅不禁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了? “好,我立刻就去。”公孙寅皱眉沉吟。 “王妃的话……”公孙寅侧头朝着容云初问道。 “都说了,我和你家王爷还没成亲,再这么喊我,我将来怎么嫁得出去。”容云初按了按额角,再这样下去,她自己都要默认这个称呼了,这可不太妙。 公孙寅只是微微一笑,心中默默地想着,按照他们王爷的性格,容家小姐你还能嫁给其他男人?呵呵,那是肯定不可能的啦,还是早点接受这个称呼吧,当然,他也不敢随意的将话说出来,这容云初的性子,他也不敢小觑。 “算了,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容云初心中也有不好的念想,反正兵部尚书府离这里也不远,过去看看也行。 兵部尚书的府邸就在这长安街的中间位置,此时,在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围观的百姓,都被侍卫给拦住了,形成了一个半圈形状。 “让开让开,公孙大人来了。”立刻有人给公孙寅和容云初开路,在百姓好奇的目光注视下,才走进了大门。 门口把守着不少侍卫,也难怪那么多百姓好奇围观了。 才走进去,就听见有女人的哭泣声,只看见在大厅正前方,一个年纪略大的女人正趴着哭泣,后面跪着几个年纪轻点的女子也在小声啜泣着,身边还带着几个子女,懵懵懂懂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他们的正中间,一块白布遮住了一切,却可以依稀看见里头是躺着一个人。 “呦,你也来了?”安世远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看到容云初,不免挑了挑眉,又朝着背对着他们的祁越阳望了一眼。 “嗯,这是出了什么事情?”好像是死人了呢?容云初皱了皱眉。 “兵部尚书今天正午的时候突然暴毙,已经请了御医和仵作在看了,可是什么情况都没看出来,只说是脸色爆红突然就暴毙了,有点像是中了暑气。”安世远掐了掐眉心,有些疲惫的道。 “中暑气?这还真是奇怪的事情。”容云初抬眸看了眼那艳阳,也不至于中了暑气暴毙啊,再者说了,她一进来,就明显感觉到一股凉气,这周围可是有放着冰块降暑的,何来这中暑一说? “所以才离奇。”安世远耸耸肩。 兵部尚书府上的妻妾儿女都在哭着,听的人心烦极了,祁越阳忍不住冷声道,“都给本王住嘴。” 一时间,如同结冰了似的,几个女人哪里还敢吭声,眼泪还在眼角没掉落下来,立刻簌簌发抖的跪在那里,不敢再哭出声来。 “尚书夫人,此事的确很是蹊跷,王爷还得再多作观察,为了不打扰御医的检查,夫人还是带着其他公子小姐先回房去休息吧。”公孙寅温和的笑着,和祁越阳站在一起有着鲜明的对比,却也让尚书夫人心中安定了不少,这才点点头,擦拭了下眼泪,带着其他人走了下去。 “嗤,你也就这点用处。”安世远一双桃花眼朝着公孙寅望去,逗弄着道,惹来公孙寅没好气的一瞥。 “谨之,你家媳妇也来了,别那么正经了。”安世远玩味的说着,语气中夹杂着一丝酸酸的味道,只不过没有人发现,只当他腿受伤后,整个人都不正常了。 祁越阳这才转过身来,在看见容云初的时候,冷硬的五官这才柔和了几分,俊美的面上虽然还带着一丝冷霜,可眼中却带着柔软。 “你怎么来了?”祁越阳问道。 “正巧与公孙大人碰上了,便一起过来了。”容云初眨了眨美眸,也没有想跟他提起刚才在雨香阁发生的事情。 “这位大人的事情竟然惹得你也惊动了?”容云初比较奇怪的是这件事情,宫内还没稳定下来,祁越城也没苏醒,祁越阳现在本该是最忙碌的时候,把事情交给公孙寅和安世远不就行了?一文一武,都是好帮手。 “不,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安世远的脸上也染上了几分严肃。 “在今天早上,也连续死了两位大人,分别是吏部侍郎沈大人和翰林学士宋大人,都是同样的暴毙身亡,没有一丝预兆,只不过前面两件事情都被我们遮掩了下来。”安世远眉宇间有着疲乏,本来双腿就时常疼痛,还要处理这些事情。 “没错,这事情太蹊跷,就好像被人控制了似的,我们查不出原因,早上这两件事情也就罢了,这会又出了这么一件事情,只怕是有人有心为之。”公孙寅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 “这几位都是朝廷的大臣,若是传出去,民心将不稳。”祁越阳眼中有着阴郁之色,一下子少了三位大臣,实在是让人心情抑郁的不行。 “王爷,老臣无能,实在是检查不出来其他症状。”一旁的御医脸皮讪讪的,有些无措又无奈。 容云初却朝着那中间的大白布靠近了几步,能看见那尚书大人紧闭着的眼睛,以及脸上涨得通红的颜色。 她皱着眉思考了几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道,“我来看看。” 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手心摊开,一只粉色的蝴蝶翩翩飞舞了起来,围绕着那尚书大人的头颅不停的转悠着。 “这是什么东西?”安世远好奇的望着那只漂亮的小粉蝶。 “追踪蝶。”却是祁越阳开口替他解惑。 容云初却奇怪的望了眼祁越阳,纳闷的道,“不,这只不是追踪碟,应该说是探测蝶,是苏萝闲时捣鼓出来的,和追踪蝶不一样,这小家伙有着探测异物的功能。”只是奇怪了,祁越阳怎么知道追踪蝶,这种蝴蝶,世间少有,只有苏萝那个古灵精怪的丫头才能饲养的出。 察觉到容云初怀疑的目光,祁越阳有些尴尬的别开眼去,总不能告诉她,她身边有人曾经‘出卖’她吧。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皇后的阴谋 “这小东西这么有用?”安世远的眼睛有些亮了,对这种蝴蝶有着明显的好奇。 “信则有不信则无,你自己看着呗。”容云初总算不再盯着祁越阳看了,只是将心底的疑惑给保留了下来,下次非得私底下问清楚不可。 话刚说完,就看见那只粉色的小蝴蝶停在了尚书大人的头发上,两只翅膀一拍一拍的,似乎找到了什么东西。 “麻烦大人上去看看了。”容云初朝着那位老御医道,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做比较好。 那位老御医自然看出了容云初在祁越阳心中的地位了,便笑了笑,走了过去,等他一过去,那只粉色的小蝴蝶便朝着容云初飞了回来,好像知道自己的任务完成了似的。 那位老御医检查的十分仔细和认真,半晌,好像终于找了什么似的惊叫了一声。 “天那,这竟然是……”他老眼一瞪,从里头发现了什么东西,小心翼翼的将那东西给取了出来。 “这是……”公孙寅立刻凑了过去,一眼就看见了一根拇指那么长的银针躺在老御医的手中,再一看那尚书大人的头皮,一个小小的小孔,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在场的人不免都有些头皮发麻了,能将这么细小的银针插入人的头顶上,还真是不容易啊。 “看来是这东西导致尚书大人死于非命的,老朽现在迫切的想知道另外两人大人是否也是同样的症状了。”老御医激动的脸都红了。 “真是多谢这位姑娘了,如若不然,老臣的招牌可就砸在这里了。”老御医又朝着容云初鞠了个躬,惹得容云初立刻扶起他,都这个年岁了,她可担当不起。 “无碍的,我只是帮了个小忙而已。”容云初笑了笑,不以为然,让老御医看着心生好感,只觉得这么美好的女子,配这个冷冰冰的晋南王反而可惜了,当然,他也只敢在心里这么想想罢了。 “公孙,你陪他一块去,到时候回宫再告诉本王具体情况。”祁越阳对公孙寅吩咐道。 “好的,王爷。”公孙寅立刻陪着老御医去另外两位大人的府中。 让人给尚书大人入殓好,听着身后传来的阵阵啼哭声,空中也飘来一朵朵乌云,刮起一阵阵凉风,给这炎热的夏日带来了几丝凉意。 御书房内,祁越阳正在批阅着奏折,多日以来的奏折已经堆了满满的一桌子,外头突然下起了暴雨,雨‘哗啦哗啦’的下着,容云初站在窗前,眼看着天色已经渐黑了,这个时候可怎么回去哦。 “今夜就在宫里休息吧。”不知何时,祁越阳已经走到了容云初的身后,他一手撑着窗边,将容云初围拢在怀中,鼻尖轻轻的嗅着容云初发上的香气,总觉得多日以来抑郁的心情变得好一些了。 “姐姐还等着我回去呢。”容云初不满的抱怨了一句。 “我已经让人捎信过去了,你今夜便安心的在这陪着我。”祁越阳的声音凉凉的,带着一丝恳求,让容云初心软不已。 “这几日总觉得睡不好,每次看见皇兄,他那僵硬的身体都让我觉得害怕。”祁越阳伸出手,搂住容云初柔软的身体,感受到怀里的温香软玉,那暖暖的温度,让祁越阳惬意的眯着眸子。 “他会没事的,我还希望他能告诉我国公府的事情呢。”容云初有些犹豫的覆上那双搂着她的大手,立刻被他得寸进尺的将小手也握在手心里。 “当初那件事情,我一直没找机会告诉你,那个刺杀你的人绝对不是我们的人。”祁越阳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天也如同今日这般,下着雨,只要一想起那雨水中混杂着的鲜血,就让他觉得自己的血仿佛也一下子冷了下来。 容云初一愣,立刻知道祁越阳说的是什么事情了,她眼中掠过一抹幽光,淡淡的道,“我知道不是你们的人,那种情况下,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的。” “你知道?”祁越阳挑了挑眉,回味起了这句话的意思。 容云初头皮一麻,抿了抿红唇,恍然想到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意思来,不由得闭了闭眼睛,有种不太妙的滋味。 祁越阳将容云初的身体转过来,那双乌黑深邃的眼睛牢牢地看着她,看见她紧闭着眼睛,一脸想要装无辜的样子,心中有些愤然的心情一下子散了去,剩下的只是无奈和好笑。 “好啊,当时我还以为是伤到你了,没想到你早就清楚了,竟是还狠狠的逃离我身边?嗯?”那一个‘嗯’字,颇有点危险的意味,让她寒毛都快竖起来了。 “怎么没受伤?我当时伤的很重好吗?是念念好不容易才治好我的,到现在为止,我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疤痕呢。”虽然莫念给她配置了去疤痕的药,但多少还是能看到那粉色的疤痕的。 祁越阳的眼睛瞬间冷了下来,他直接动手探向容云初的胸前,惹得容云初眼睛一瞪,立刻双手护住胸前。 “你想做什么哦?”容云初小脸一红,戒备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让我看看你的伤。”祁越阳紧绷着俊美的脸,眼底深处有着心疼和愧疚,让容云初一个愣神,失了防守,立刻被祁越阳给得逞了。 本就是夏日了,穿着的都是薄薄的丝质纱裙,轻易的便被祁越阳扒拉了开来,露出里头浅粉色的兜衣,以及白希的肌肤。 平日里祁越阳肯定会多看几眼,可他现在一心想着的就是看到那伤痕,温热的大掌触碰到了她露在外头的肌肤,惹得她一阵热气上头,脸色红润,身体也微微一颤。 祁越阳认真的揭开了那兜衣的一角,凭着自己的记忆,果然看见了那处淡粉色的疤痕,很淡了,不细看几乎看看不见了,却依旧让祁越阳心疼不已。 他还能记起当初那鲜血直流的样子,那一剑该是刺的有多深,恨不得将那死去的刺客再挖出来鞭挞个几百遍才觉得甘心。 祁越阳忍不住用手去触碰着那处伤痕,却不知自己的举动又多么的像一个登徒子。 “哎呦,我现在没事了啦,你……你的手别再乱摸了。”容云初羞红了一张脸,瞪了眼祁越阳,赶紧将他的手移开,急忙收拢起衣服。 祁越阳这才发现眼前的容云初是多么的娇媚可人,就算她动作再快,该看见的还是都被他看见了,印象颇为深刻,而且她此刻衣衫半掩,极具*,惹得祁越阳呼吸有些急促了起来,下腹一紧,直接将容云初紧紧地搂在怀中。 火热的眼神望着容云初美丽的脸庞,在烛光下,那张面容美的让人心醉,那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似乎带着点不安,红润的樱桃小口近在咫尺,等待着他的采撷。 他顺应心意的将薄唇印上那红唇,感受着唇齿相依的美好感觉,心里的那股火没有被熄灭,反而越烧越旺了。 灵舌互动着,发出稠腻的声音,那火热的大掌顺着里衣探进去,触碰着细腻的肌肤,让他心驰荡漾。 ‘咚咚咚’房门被人敲响,打乱了房间内的一片火热,烛光发出‘次拉兹拉’的声音,将那对交颈*的小鸳鸯唤回了心神。 “有人来了……”容云初娇嗔的锤了锤祁越阳的肩膀,声音娇软无力。 那一双水眸更添了几分水色,赛雪的容颜上染着诱人的粉色,平添了几分魅惑,让祁越阳看的心里燃起火焰,却又不得不停下。 “谁?”祁越阳只恨外头的人竟然这么不识趣的来打扰他们,咬着牙冷声问道。 外头的人似乎也被祁越阳的怨气给吓了一跳,半晌才吱吱唔唔的道,“王爷,是公孙大人和世子爷他们前来了。” 祁越阳冷哼一声,有些不满,却也没有说什么,替容云初将衣服重新整理一番,这才道,“好了,让他们进来吧。” 公孙寅和安世远一开始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呢,一进门就看见祁越阳那欲求不满的眼神,以及冷硬的嘴脸,和容云初那红晕尚未褪去的面容,双眸绽放的水光,立刻恍然大悟,原来是坏了王爷的好事呢。 安世远不由得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随即凉凉的道,“我们是不是该先出去一趟再回来呢?” 容云初一听,立刻朝着祁越阳瞪了一眼,挑了个离祁越阳远远的地方坐着,鼓着腮帮子,一副‘我生气了,别来惹我的’娇俏摸样。 祁越阳摸了摸鼻子,这不是气氛太好,他又着实想她么……唉。 他将怨气投向公孙寅和安世远,冷冷的问,“不用了,你们赶紧说吧,是怎么回事?” “唔,是这样的,刚才属下和老御医去了其他两位大人的宅邸,都在同一个地方发现了银针的踪迹,也就是说,几位大人的死因相同,都是因为那根银针。”公孙寅将刚才和老御医调查到的结果如实禀报。 原本还火热的心情一下子悄然冷却了下来,祁越阳一手放在桌上,轻轻的扣着桌面道,“还有呢?” “御医查到了,那根银针上面似乎有着毒素,只是入了脑中太久了,毒素可以扩到脑中了,银针上只有微弱的反应。”公孙寅道。 “到底是谁对他们做了这样的事情,这便是我们现在要查的事情。”安世远摸了摸自己的双腿,双眼中泛着冷光,其实心中已经有些猜测了。 “他们在这之前是否有入宫见过什么人?又或者说,是见过同一个人?”一旁本还生着闷气的容云初开口问道。 公孙寅立刻朝她投去赞赏的一瞥,点了点头道,“刚才我和世子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们便去查了这件事情,当初这几位大人便是最先进宫去见皇后的人,同时也是死的最早的,正是在被皇后拘禁起来之后发生的事情。” “果然是这样吗?”祁越阳声音带着一股凉意。 “所以,都怀疑是皇后做的是吗?”容云初倏的站了起来,“对了,既然如此,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件事情,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皇后所做的,那么有多少个大臣中招了呢?先前几位大人都有反应,接二连三的,说不定还有第四个?” 容云初的一番话,将在场的几个男人,都给说的一惊,祁越阳的眼中更是酝酿着风暴。 “王爷,不好了,被关入天牢的沈将军危在旦夕了。”有侍卫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禀报着。 几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中看了同一种意思。 “去,让几位御医前去看看,然后,公孙,你将之前进宫来见过皇后的名单整理一份出来,趁入夜,给本王一个个的亲自去‘探访’一番,本王不希望到了明日又听见那么多的噩耗。”祁越阳的声音冰冷极了。 “是的王爷。”公孙寅面上也染上了一层寒霜,立刻领命行事。 “好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走,我们去看看那位皇后活的还可好?”祁越阳的声音有多冷,心中的怒意就有多旺盛。 外头的风雨交织着,昭示着今晚的不宁静。 曾经风光无限的凤藻宫,现在冷冷清清,就连照看的太监宫女都没有,只有侍卫在那冷冰冰的看守着。 “王爷……”门口的侍卫一看见祁越阳,立刻恭敬的喊道。 “你们在外守着。”祁越阳淡淡的道,走进了凤藻宫,容云初也推着安世远紧跟了上去。 凤藻宫内点着烛光,满室通明,刘婉儿大晚上的还穿着一身只有皇后能穿的凤袍,坐在梳妆台前,呆呆的望着那铜镜,手中拿着梳子,将自己乌黑的头发默默地梳理着。 乍看到这样的景象,还真是有点恐怖,谁大晚上的还对着个镜子梳头发呀,还穿成这样? “你们终于来了啊。”满室寂静,刘婉儿突然开口,那淡然却又自信的语气,就好似她早已料到他们会过来似的。 “哦?皇后是在特意等我们了?”安世远美丽的桃花眼上挑着,再看见这个女人,有的只是嫌恶。 望着铜镜中,那张虽然温婉美丽的面容,却已经染上细密皱纹的眼角,刘婉儿心中一阵悲戚,眼中又闪烁着道道精光。 “本宫自然是等你们好久了,算好了时间,知道晋南王你们不笨,会料想到这层面,自然是明人不说暗话了。”刘婉儿叹息一声道。 “明人不说暗话?你这么恶毒,你们全家难道不知道吗?”容云初撇撇嘴,对刘婉儿怡然自得的样子很是不喜。 她现在这个样子,分明是被他们关起来了,却还是一副了然于心,什么都还掌握在她手中的模样,都这样了,还那么的不安分。 刘婉儿眼角瞥向容云初,眼中有着怨毒,“又是你?你们容家的姐妹没一个好东西,本宫巴不得你再也不出现在本宫面前,还有你那个姐姐,呵呵,那张脸现在美丽吧,本宫可喜欢她现在这幅样子了。” 双手握紧,容云初冷冷的瞪视着刘婉儿,却没有上前,心里的怒气在翻腾着,她怒极反笑,“放心,你既然这么喜欢她这样,很快的,我也会让你尝尝这种滋味。” 刘婉儿嘴角自得的笑容一僵,她转过身来,一头黑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 “王爷就是这么纵容你的女人?与你皇兄还真是一点都不像。”刘婉儿最最厌恶有女子被自己喜欢的人独*的样子,这让她的心里嫉妒不已。 “你还不配提起皇兄。”祁越阳冷声道,一手握着桌子的一角,那么一角愣是被他掰了下来,握在手中捏了个粉碎。 看着他手中的粉末飘落下来,刘婉儿的脸色总算难看了几分。 “今天我们来这里,你也应该知道会是为了什么事情?你是想看这天下大乱?竟然往那么多大臣脑袋里塞那种东西,这天下间只怕再也没有比你更恶毒的女人了。”安世远对于厌恶的女人一向不会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情,更何况自己的双腿还是因为刘婉儿才变成这样的。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病情恶化 “呵呵呵……”刘婉儿捂嘴笑着道,“他们若是还听着本宫的话,自然不会出半点事情,你们发现了是吧?已经取出来了是吧?哈哈……以为这样就能救了他们?哼,太自以为是了,那可是医谷的人引以为傲的毒,就算银针取出了,毒素残留着,还不是一样会死,等到时候,本宫出不去,他们也得一样给本宫陪葬。” 刘婉儿的眼中有着深深的怨毒,一点都不认为自己有做错什么事情,曾经温婉示人的形象,完全被颠覆了,那层伪装被撕下来后,她的本来面目便再无保留。 “那么你就先下地狱吧。”祁越阳冷笑一声,猛地掐住刘婉儿的脖子,那凶狠的力道,让刘婉儿完全喘不过气来,窒息的死亡感让她惊恐万分,双手乱抓着,双腿胡乱踢蹬着,眼珠子也不断的往上翻着。 “咳咳……你……你不能这样,本宫……本宫还是皇后,你这是大逆不道,咳咳,我死了,你们也休想让……让皇上醒过来。”刘婉儿憋着一口气,拉出自己最后的筹码。 “王爷……”安世远的确想看着刘婉儿死,却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淡淡的开口提醒道。 祁越阳的表情从头到尾都很冷静,他冷嗤一声,手一松,任由刘婉儿跌倒在地上,从衣角下摆撕了快布,将自己刚才掐她脖子的手仔细的擦了一遍,才厌恶的扔掉。 刘婉儿死里逃生,捂着自己的脖子不停的咳嗽着,双眼中犹带着丝惊恐,对上祁越阳,她根本就不够看的,她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他刚才那冰冷的杀意,是真的对她起了杀心。 “你以为本王不会杀你?皇后又如何?如果皇兄出了任何事情,本王不仅让你死,你们刘家所有人都会一起给他陪葬。”祁越阳冷冷的说着,不光是她会说这种威胁的话,他同样也会。 刘婉儿立刻转过头狠狠地瞪视着祁越阳,“你敢?你若是动刘家的人,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那么同样的,你若是不老实告诉我们医谷的人在哪里?那么明日起,京城的官员死一个,你们刘家的人就得抵两条人命,你看本王做不做得出来。”祁越阳一个冰冷的眼神瞥过去,眼中的寒芒让刘婉儿僵住了,她颤抖着身体,完全相信祁越阳做的出来,心里顿时凄凉极了。 一番谈话不欢而散,而在祁越阳他们走之后没多久。 安静冷清的凤藻宫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那抹黑影来的悄无声息,连戒备森严的侍卫也躲避过了。 他走到坐在地上发愣的刘婉儿身边,默默地将她搂进怀里。 “你还要让我在这里待多久?非要让我累的家族都获罪不可吗?”刚才还一副狠毒嘴脸的刘婉儿此刻泪水涟涟,眉眼中染上了深深的伤感。 “婉儿,快了,很快这个王朝便是我们的了,你到时候还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而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男子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他摸了摸刘婉儿的头发,亲昵的凑到她的脸庞。 “我一点都不惦念着这个位子,我只想与你在一起,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过日子,一直都是如此。”刘婉儿眼角的泪水滑落,她侧目望向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轻咬红唇,语气微颤。 “乖,我会让你永远都平安快乐的。”男人深深的望了眼刘婉儿,吻去了她脸上的泪水,吻去了她哀伤的呢喃,一时间,宫殿内充斥着淡淡的温馨。 翌日,容云初从睡梦中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看了眼周围,有种不知道身在何处的感觉,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宫里睡了*。 “醒了?”男子富有磁性的声音突然响起,一下子把容云初残留的瞌睡虫给赶跑了,双眸瞪得大大的,看着眼前出现的冷峻面容。 外头早已雨过天晴了,阳光洒在他脸上,使得他平日里冷硬的面容略显柔和,看起来没那么的难相处。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容云初条件反射的将被子拉扯上来盖住自己的身体。 “刚才过来看了一回,见你还在睡,便先让人准备了早点。”祁越阳挑了挑眉,不以为然道。 容云初忍不住挠了挠头发,这家伙还真是越来越理直气壮了啊。 “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容云初一大清早的也生不起气来了,懒得和他计较的闷声道。 “唔,我不介意你在我面前换衣服。”祁越阳摸了摸下巴,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玩味。 一个枕头直接朝着祁越阳的门面飞来,被他一把抓住,刚想说话,就看见容云初面色微红的瞪着他,虽然秀色可餐,祁越阳还是得了便宜就卖乖的拿着枕头,转身离开了内屋,免得一会刚睡醒的小猫炸毛了,给他两爪子,虽然不会受伤却也怪疼的不是吗? “祁越阳,你给我准备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衣服。”祁越阳刚坐稳在椅子上,里头就传来一声娇呼。 祁越阳摸了摸鼻子,等容云初有些气愤的走出来,立刻眼前一亮,他给她准备的是宫内的尊贵女子才会穿的宫裳,那是一件流彩云锦宫装,浅色罗裙缭姿镶着金丝滚边,水芙色纱带束腰,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外头罩着藕粉色的丝绸外衫,那张小脸上因为怒气带着点红晕,盈盈水眸看的人心里都要化了,更别说祁越阳了,一向严谨的他也不禁看的愣神了。 “叫我谨之……”回过神来,祁越阳开口道。 “什么?”容云初本来还有些气愤的小脑袋因为他这神来一笔,突然有些晕乎乎的。 “这是我的字,字谨之,以后叫我谨之便可。”祁越阳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这样的他更显亲和力,俊美的五官都柔软了几分,如果他平日里一直都是这样的,想必定能成为这京城女子吹捧的对象。 “谨之……”容云初呢喃出声,叫的还算顺口。 “不对啊,我是说,我自己的衣服呢?”容云初有些不习惯的扯了扯身上衣服的下摆,若不是自己的衣服不见了,她也不会穿上祁越阳给她准备好的这件。 “那件衣服我已经让人拿下去清洗了,你还想穿着?”祁越阳挑了挑眉。 “……自然不是。”容云初小声嘟囔,她一向喜净,自然不喜欢连着穿一件衣服。 “那这件衣服?”这件衣服其实挺漂亮的,穿在她身上更显肤色,不过一看就知道是宫中妃子所穿的服饰,她穿着觉得怪不自在的。 “这是母妃曾经的衣服,是全新的,她一直保存的很好,说是要留给以后的儿媳呢。”祁越阳说起自己母亲的时候,眉眼间带着点柔软的暖色,“只是,你现在穿着的样子,她已经看不见了……” 容云初望了眼祁越阳,心里本来就散了不少的火气这下子彻底没了,只是……这媳妇一说,还早呢。 看着满桌的早点,容云初也不纠结了,坐在祁越阳的对面,安静的享用着早点, 一大清早的,收获着这么温馨的时刻,就好像当年母妃还在的时候,温柔的看着他和皇兄吃饭的样子,让他倍感暖心。 刚吃完早点,外头就传来嘈杂的声音。 “王爷,公孙大人有事来报。” “让他进来。” 祁越阳和容云初相视一眼,看来是又出什么事情了。 “王爷……”公孙寅一走进来,就看见了祁越阳和容云初坐在一起,也不觉得意外,直接道,“沈将军在今日一早已经熬不住去了。” 祁越阳放置在桌上的手握了握,沈将军虽然被刘婉儿给利用了,却也曾经战功赫赫,是难得的一个武将,就这么没了,的确是令人感到惋惜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属下在沈将军身上没有找到兵符的痕迹,在去查探将军府的时候,却发现……将军府一家上下,全部都被杀了。”公孙寅的声音也冷了下去,到底会是谁,做得出这样的事情。 “夺了兵符,还将沈家灭门了?”祁越阳的声音冷的跟冰冻住过一般。 “是的,至今还没有查出到底是谁做的,而且,离奇的是,沈家那些尸体上完全没有刀剑的痕迹,几乎都是七窍流血致死。”这是另一个疑点。 “看来,刘婉儿还不算是主谋,她的背后一定还有人在,除非……他们明明被关着,却有分身之术。”容云初水眸微眯的说着。 “去查,本王就不信了,在这京城,他们能消失的无影无踪?就算是掘地三尺也得把人给找出来。”祁越阳冷笑一声。 “另外,去将右相府内的人,以有着明显罪名的人给带进宫,当着皇后的面,给本王……杀了。”祁越阳身上笼罩着一层杀气,他说过了,朝廷的官员死一个,他们右相府的人也得去赔命。 “是的,王爷——”公孙寅立刻领命下去了。 公孙寅前脚刚走,后脚又有人来了,只见喜公公一脸慌张的跑了过来,让容云初和祁越阳心中陡然升起一阵不太妙的预感,喜公公一直在祁越城身边伺候着,莫非真出了什么事情? “王爷,不好了,皇上他……皇上他病危了。”喜公公一向爱笑的面容此刻愁眉苦脸的,额头满是虚汗,跑的气喘吁吁的。 “什么?”容云初和祁越阳一听到这消息,哪里还坐得住,立刻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走,立刻去皇兄那里,你一边走一边说。”祁越阳直接扯上喜公公,朝着祁越城的寝宫走去。 “是这样的,今天一大早,皇上就有了微弱的呼吸,奴才一直在皇上身边照顾着,察觉到了自然就去请御医了,可是到了现在,皇上的病情却是一下子恶化了,呼吸开始急促,十分的不对劲。”喜公公一想到刚才的景象,脸上都白了几分。 “几位御医现在还在诊治,老奴这就立刻来通知王爷了。”喜公公心里也有着不好的预感,那几位御医虽然都是医术高明的人,却都束手无策,实在是叫人伤心又寒心。 祁越阳一路默默地听着,浑身都紧绷着,数日来的阴郁心情一下子又冒了出来,周身都是煞气。 一踏进寝宫,就闻到了一股子的重要味,几位老御医围成一团,在交谈着什么,脸上都是皱着眉的表情复杂。 祁星河焦躁的榻前来回的踱步,眼里满是担心,一看见祁越阳他们来了,立刻眼睛一亮,朝着他们走去。 “皇叔,怎么办,父皇他……”祁星河抿了抿唇,欲言又止,不忍心再往下说。 “御医怎么说?”祁越阳直接问。 “王爷,皇上他的脉搏一直在剧烈的跳动着,脸上也一下子烧红了,十分的不对劲,可惜老臣等人都束手无策,完全不知道皇上如今的病症,根本无法对症下药啊。”老御医上前一步跪在祁越阳的面前,老泪纵横,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愧疚。 其他老御医一看,也立刻跪在了地上,“请王爷责罚,老臣等人无能为力啊。” “好一个无能为力……平日里都养你们做什么的?”祁越阳冷冷的扫了眼眼前跪着的老御医,冰冷的声音让几位老御医瑟瑟发抖。 “谨之,这并不能全都怪这几位大人。”容云初知道祁越阳此刻心里有多愤怒,却不想他寒了几位老御医的心。 祁越阳闭了闭眼,双手握的紧紧地,再睁开眼时,看都不去看地上跪着的人,朝着榻边走去。 一眼就看见了那触目惊心的白色,似乎在*之间,祁越城满头的黑发就变成了白发,那原本呈现假死状态的惨白脸色也变得通红,手刚伸过去,就能感觉到他脸上传来的温度,看样子烧的厉害呢,连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水。 “皇兄……”祁越阳深深的看着祁越城,眉宇皱的紧紧地,也有着无能而立的自责感,其实,他也什么都办不到不是吗? “皇叔,父皇不会有事的对吗?”祁星河眼中蓄着点点泪意,他虽然常年在祁越阳身边锻炼着,可祁越城到底只有他一个儿子,两人的父子感情并不差,又没有兄弟间的争斗,他对祁越城也有着深厚的感情,此时此刻,心里难过的不得了。 祁越阳面无表情,木然的望着祁星河道,“哭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你身为皇子,有着自己的责任,哭能有什么用?就算皇兄不幸……你也得给我肩负起自己的担子来,在这之后,你便是这大祁王朝的下一任继承者,必须得给我挺起胸膛来。” 祁越阳一番话说的严肃又冷然,让祁星河听的一楞一愣的,随即抹了把脸,低垂着脑袋道,“皇叔,我不行的,没有你们在,我一直都是个爱玩爱闹的人,父皇放养我这么多年,我心里早没了那么一份心思。”祁星河没有什么野心,对那个皇位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在祁越阳身边呆久了,崇尚的是自由。 ‘啪’祁越阳狠狠地在祁星河脑袋上拍了一记,疼的祁星河差点没哭爹喊娘,抱着自己的脑袋,‘嘶嘶’的抽着气。 “出息,你不行?那谁能行,你有着皇室的血统,难不成真要将大祁王朝拱手让给别人?”祁越阳的声音更冷了,恨铁不成钢的瞪着祁星河,口中的别人能有谁?除了那老王爷不作他想。 祁星河眼角泛着泪意,这回却是被打的疼的,他撇撇嘴,呐呐的道,“不是还有皇叔你自己吗?”他是皇上的嫡亲弟弟,自然也有成为这帝王的可能。 若是别人,恐怕早就一心向往,顺势接下了那位子了,只可惜祁越阳对那位子也一点不感兴趣,“本王自然会辅佐在你身旁,直到你能独当一面,这是为了稳定民心,也是众望所归。” 祁星河抬起头,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祁越阳,他现在的主心骨就是眼前的祁越阳了,心里其实十分清楚,就他这样的性格,以及没有背景的母亲娘家,如果没有祁越阳,他早就尸骨无存了,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为何当初父皇要将他放在祁越阳身边锻炼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有喜有悲 祁星河目露坚定,他握了握拳,“皇叔,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让自己能够独当一面。”这一刻,一向自由散漫的他似乎一下子长大了不少。 榻上的祁越城突然浑身开始抽搐了起来,脸上涨红着,眼睛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两只眼睛不停的往上翻着眼白,乍看起来有些恐怖。 “御医……”祁星河立刻大喊一声。 几位老御医立刻围了过来,诊脉的诊脉,查看医书的查看医书,半晌,祁越城的反应开始变得微弱了,就连呼吸也越来越微弱了,几个老御医相对无言,皆都摇了摇头。 “王爷,大皇子,请节哀顺变。”一个老御医站了出来,神色悲伤的道。 祁越阳闭了闭眼睛,抿紧薄唇,俊脸紧绷着,不做言语,却能够让人感受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哀伤。 刚才还信誓旦旦的祁星河星眸一瞪,眼眶瞬间红了,他恨恨的一手砸向地板,手上都砸出血了也不自知,任由那鲜血自手上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滩血渍。 喜公公也目露悲伤,抹了抹脸上的泪痕,一张脸瞬间沧桑了几分。 容云初有些不忍心的撇过头去,嘴里喃喃自语道,“若是念念在这就好了。” “谁在念着我呢?”熟悉的调笑玩味的声音突然响起,容云初一愣,这是出现幻听了? “喂喂喂,不过才一段日子没见,你都不想认我了?”莫念靠在门边上气喘吁吁的,一袭月牙白的长袍上满是灰尘与污泥,可见风尘仆仆。 水眸中亮光一闪,容云初转过身来,惊喜的看见了莫念,连忙上前两步道,“念念,你当真是赶回来了?” “当然了,你的事情,我就算在天涯海角也得赶回来啊。”莫念微微一笑,一张雌雄莫辨的脸就算沾上了污泥,也因那笑容变得闪亮极了。 “你回来的正好,赶紧过来看看皇上的病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容云初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何,总有种她能治好任何病症的自豪感。 莫念脸上的笑容立刻一收,从怀里取出一块洁白的帕子,仔细的将手上的污渍给擦拭干净,一走到塌边,那脸色立刻有些难看了。 “白头吟……”莫念喃喃的开口道,脸上有些愠怒。 “白头吟是什么东西?能解开吗?父皇可还有救?”祁星河仿佛看到救星了似的,连忙揪着莫念的手,就是一连串的问题。 莫念抽了抽嘴角,将祁星河的手扒拉开,这才沉吟道,“白头吟是一种十分毒的毒素,别听这名字好听,它的药性挥发的比较慢,会让人呈现出假死状态,等毒蔓延开来之后,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让人*之间白头,再睡梦中慢慢死去。” “这种毒药老臣等人都从未听说过,不知道这位公子是从何得知?可莫要拿皇上的性命开玩笑。”几位御医都是上了年纪的了,在这宫里不知道呆了多久了,他们都解不了的病情,如今突然站出来一个年纪轻轻的,他们自然有些不信,也有些不服气。 莫念不以为意,瞥了眼那几个老御医一眼,幽幽道,“这白头吟你们不知道是自然的,这是医谷才有的毒药,而且如今也算是禁药,却不知道竟然被拿到这里用了。”被使用的对象还是当今皇上,这医谷的当家如今到底是谁?竟然把手伸到朝廷去了?简直是不要命了。 “好一个医谷,本该悬壶济世,如今却助纣为虐。”祁越阳冰冷的声音中充满了杀气,已经对医谷起了杀心,他们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好好的隐居地方不呆,却带着这种毒药来危害祁越城,危害这大祁王朝,谋害皇帝,这可是大罪,绝对可以株连九族。 莫念皱了皱眉,她虽然已经离开医谷了,可到底还是…… “我能救皇上,但是同样的,我也希望你能将医谷的事情交给我解决。”莫念直接对上祁越阳,与他相谈条件。 祁越阳冷漠的看着莫念,眼中的杀意不减半分。 “我一定会把事情解决的,到时候把下了白头吟的主谋给你带过来。”莫念有些懊恼的咬了咬唇,知道祁越阳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只得这么说,心中也有些恼恨那些人来,凭什么惹了事情,还得让她来顶着?是得给他们点教训了,真以为隐居多年的医谷还是当年那个能号召八方的医谷吗? 祁越阳还是默默不语,这件事情让祁越城受了这么大的罪,的确是很难让人接受的。 “这件事情我会一起负责的,当务之急是先把白头吟的毒素也清除,别再耽误时间了好吗?”容云初打破了这僵住的气氛。 祁越阳看了眼她,半晌才冷淡的点点头,转身便走出了房门。 “云初,谢谢你了。”莫念松了口气,随即抹了把额头,额上早就有着细密的冷汗了,这个男人还真是够冷的,那眼神光是盯个一会,就让人受不住,突然觉得就这么把自己的知己好友配给他,是不是太不值当了? “没事的,你赶紧先把皇上给治好再说,否则就算我说再多话,这医谷也得被灭了。”容云初提醒道。 “嗯,我会的,这白头吟对别人来说,或许是解不了的,但我是出生在医谷的,前不久他也把续命丹的药方给我了,我才炼出来两颗,至少能将这毒素给解了。”莫念皱着眉道,白头吟的解毒配方当初她曾经见过,如今时过境迁,多少有些模糊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莫念口中的他,容云初自然也知道是谁,续命丹的作用在司徒崖身上起了作用,却不知道能不能在祁越城身上起作用。 “还请几位大人能够协助我,一会还需要放血,有几位大人在,我想肯定有着十分把握。”莫念也知道几位御医现在尴尬的境界,便朝着他们颇有诚意道。 几位老御医面面相觑,巴不得留下来帮忙呢,此时出去了,少不了被晋南王的怒气波及到,更何况他们也十分好奇医谷中人的解毒手法,便连忙点点头。 “走吧大皇子,你和我出去,别打扰到了他们。”容云初扯了扯祁星河的衣袖,祁星河虽然有些不放心,却也只好耸拉着肩膀,跟着容云初走了出去。 殿外,祁越阳正懒散的靠在柱子上,冷淡的望着正前方,那里同样有个人,正僵硬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起来有些奇怪。 “皇叔,那是什么人?”祁星河挠了挠脑袋,一眼就瞧见了那举止怪异的人,年纪看起来与他差不多大,此刻正横眉怒视着祁越阳。 “小云云……”祁越阳还没开口,那边呆愣愣站着的人却一眼就看见了容云初,眼睛一亮,立刻大声喊道。 容云初这才发现,那人竟然是许久没见的司徒崖。 “司徒?你怎么会在这里?莫不是跟着念念一起来的?”容云初怪异的看了眼他,慢慢的走到他面前。 “傻乎乎的站在这里做什么?”容云初见他还是一动不动的,看那样子,似乎是…… “小云云,我倒是想动啊,可是这个男人一看见我就把我给定在这里了,嘤嘤嘤,他好坏。”司徒崖朝着容云初委屈的抱怨道,一边又朝着祁越阳瞪去了一眼。 “你这人好没礼貌,竟然敢对我皇叔出言不逊?”祁星河一直在听着,听见司徒崖喊自己的准皇嫂小云云,就是脑子一蒙,莫非是皇叔的情敌?还老实不客气的抱怨自家皇叔? 不行,皇叔一看就是冷冰冰的,看起来完全不会讨好女孩子,要是这男子花言巧语的把皇嫂给骗走了,那么皇叔不就得躲房间哭去了。 这么一想,祁星河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认为自己得替皇叔做点了什么了,立刻挥了挥手道,“皇嫂,这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你赶紧离他远一点,来人那,将他给拖下去,扔出皇宫。” 立刻有侍卫走了过来,容云初忍不住按了按自己开始跳动着的太阳穴,淡淡的道,“够了,谨之,将他放了。” 祁越阳淡淡的瞥了眼司徒崖,听到容云初都开口了,也没有多说什么,捏起地上的一颗小石子,朝着司徒崖胸前就弹了过去。 一下子,司徒崖就可以动弹了,刚才维持那样的姿势站太久了,浑身上下都有些僵硬了,呲牙咧嘴的揉了揉肩膀,揉了揉大腿的,才觉得彻底活过来了。 “好了,大皇子,他是我和念念的朋友,不是什么坏人,你们年龄相仿,倒是可以好好相处。”容云初看了眼站在旁边的侍卫,便朝着祁星河道。 祁星河嘟了嘟嘴,有些不乐意,却还是挥了挥手,让侍卫又离开。 “皇嫂,你不用这么称呼我,叫我星河便可以了,反正都是一家人。”祁星河暗中瞪了眼朝着他咧嘴偷笑的司徒崖,立刻谄媚的朝着容云初笑道。 容云初忍不住小脸微红,颇为恼怒的朝着祁越阳望去,却见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心情总算好了一些了,倒也没觉得气恼了,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什么一家人?小云云你难道嫁人了?”这回轮到司徒崖心急了,他对容云初一直抱有着丝丝好感,这回好不容易偷偷的从青阳城内溜了出来,跟着莫念一起过来,心里自然是希望能够再见到容云初,与她好好相处的。 他隐约就觉得祁越阳对容云初有着不轨的心思和意图,他不就在青阳城养个伤,难不成小云云幽冥城的城主没嫁成,又被这个男人给抢走了? 容云初忍不住扶额叹气,“没呢,我还没嫁人,倒是你,你怎么跟着来了?我记得你的伤势挺严重的啊,你大哥知道你出来的事情没?” 司徒崖摸了摸鼻子,声音一下子弱了下来,“告诉大哥的话,他肯定就不让了,不过你放心,莫念的医术了得,我的身体现在棒棒的,而且……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说到这里,司徒崖的两只眼睛都亮了,兴奋的想要与容云初分享一个好消息。 “小云云,你不是知道那时候我被那恶心的东西给抓到了嘛,差点没死掉,然后这次我伤养好之后,竟然发现我有斗气了,虽然最近才被大哥给训练到刚晋阶为紫色斗气,我却也算是心满意足了。”司徒崖笑容格外灿烂,是真的特别高兴自己能够有斗气了,在死亡之地那么久,就是因为没有斗气,害的大哥被人耻笑,自己也斗不过别人,这意外之喜,真的让他持续了好一阵子的兴奋感。 “那的确是挺好的。”容云初也为司徒崖感到高兴,那种刚刚接触斗气的紧张和兴奋的感觉,她同样也能感同身受,直到现在,她都还没完全掌握好那股斗气呢。 祁星河听的稀里糊涂的,完全不懂他们说的意思,他再怎么对司徒崖抱有敌意,司徒崖最终还是顺利的留在了京城。 将军府发生的事情就算是再怎么隐瞒,最后还是闹得整个京城人尽皆知,百姓人心惶惶,整个京城动荡不安。 朝廷内也人心难安,纸包不住火,脑中有银针的大臣不在少数,当初御医带人将他们脑中的银针取出来,他们虽然震惊也算是松了口气,可谁知道这后面竟然还是出事了,前前后后,死的大臣已经有五个了,搅得他们连睡觉都不安稳了。 莫念回来的太及时了,这些都是出自医谷的毒药,莫念需要的只是时间,来制作解毒的配方。 本来就风尘仆仆赶回来的莫念,只得马不停蹄的一方面救治祁越城,一方面还要替那些中毒的大臣制作解药,再让人一份一份的将解药给送出去,给医谷收拾着这个烂摊子。 已经连着数日都不曾上朝了,这是放在任何一个朝代都没有的事情,偏偏睡在榻上的祁越城还没有醒过来的预兆。 “念念姐姐,父皇真的没事了吗?”已经知道莫念是女子的祁星河在震惊到嘴巴都合不拢的情况之后,总算是接受了这个事实,一口一个姐姐喊的十分乐乎,听的莫念也十分受用。 祁越城呼吸节奏十分正常,那股热度早就已经褪下了,如今已经能吃下喜公公喂给他的流食了,只是那满头的白发依旧十分的醒目。 “嗯,身体状况肯定是没事了,现在就剩下清理体内剩余的毒素了,至于何时醒过来,便看他自己了,只是……这头发注定是没办法了,实在不行,便按照云初的说话,给他把这头发染回黑色。”莫念摸了摸下巴,白头吟的副作用还是有的,毕竟如此猛烈的毒,任谁都没有那么快康复的,这头发,她是爱莫能助了。 “无碍,只要身体好了,什么都不重要。”祁星河笑了笑,父皇都已经在鬼门关前头转了一圈了,哪还能有其他的要求。 两人相视而笑,心里都稍微轻松了点,却看见榻上的人眼皮子突然动了动。 祁星河立刻冲到榻边,激动的看着祁越城,果然发现他的眼皮子正在动,放在外头的两只手,手指也在动了几下。 “父皇,您醒了吗?是我啊,我是星河,您放心,我一直陪在您身边呢。”祁星河差点没喜极而泣,他炽热的目光牢牢地盯着祁越城,看着他轻轻皱起的眉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唔……”祁越城睁开浑浊的双眼,呆愣愣的望着眼前的这张俊脸,恍如隔世一般,都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父皇……”祁星河又喊了一声。 突然,原本没有反应的祁越城猛地双眼一瞪,一下子抓住了祁星河的手臂,神色十分激动,脸都一下子涨红了不少。 “传……传……诏于……你,咳咳……鹿……魏,咳咳咳……”祁越城几日都没有开口了,此刻声音嘶哑的十分厉害,抓着祁星河愣是挤出了这么一句不清不楚的话,却让祁星河完全摸不着头脑。 “父皇,您说的是什么意思啊?”祁星河有心无力啊,完全没明白祁越城对他说的话。 祁越城又咳嗽了几声,脸色通红,眼白一番,又是倒了下去,一下子枕在枕头上,皱着眉头,又陷入了昏睡之中。 “这这……这怎么办啊,莫念姐姐?父皇这样是怎么了?”祁星河看的傻眼,完全没反应过来刚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愣愣的看着又陷入昏睡的祁越城,仿佛刚才他的清醒只是一场梦。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登基 莫念立刻上前,替祁越城诊脉,半晌才吐出一口浊气道,“没事,刚才是突然清醒了片刻,只是身体还没有完全好,这会又睡过去了,大概这几日就能完全清醒过来了。” 祁星河原本紧绷的身体一下子瘫软了下来,祁越城又陷入了昏睡之中,那手却还牢牢地抓着他的手臂,让他有些在意起刚才祁越城所说的话。 等祁越阳匆匆赶到的时候,祁星河与莫念他们已经端坐在桌边喝着热茶了。 “怎么回事?皇兄他刚才醒过来了?”祁越阳望了眼榻上的祁越城,他熟睡着,眉头皱紧着,就算陷入了昏睡之中也不得安宁。 “皇叔……”祁星河立刻站了起来,挠了挠头道,“刚才父皇醒过来一会,朝着我说了一句话,我也稀里糊涂的,所以才请人通报了皇叔。” “什么话?”祁越阳如冷箭般的眼神立刻扫向祁星河,让祁星河莫名的有些紧张起来。 “父皇说……说什么传诏于……于你,还什么鹿魏的,根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他这是想要告诉我什么呢?”祁星河眼中有着迷茫。 祁越阳沉吟片刻,随即像是看白痴一样看了眼他这有时候真的很蠢的侄子。 “皇兄的意思是,要将这皇位传给你,其实本王之前也有这个意思了,已经多日没有上朝了,一国无君,别说朝廷大臣了,就连百姓都会人心难安。”祁越阳虽然对祁星河也有着担心,可如今这个节骨眼,只能提前了。 祁星河有些无措的望着祁越阳,咽了咽口水,脑子一片空白。 “就这样吧,这几日本王便将传国玉玺交给你,替你举行登基大典,到时候,皇兄便是太上皇,而你会是这大祁王朝的新一任皇上,你要记住,这大祁王朝的江山以后就是掌握在你的手里了,有什么不会的不懂的,本王都会从旁辅佐你,教导你,切莫急攻心切。”祁越阳的表情十分严肃,他对祁星河一向严苛,对祁星河而言,祁越阳一直都是亦师亦友的存在。 “皇叔,我会努力的。”祁星河握了握拳,坚定的道。 翌日,祁越城就苏醒了过来,只是清醒的时间并不长,没多久便又陷入昏睡,连日的*病榻,导致他的嗓子根本就说不出来话,就连身体也十分的僵硬,一切都还需要慢慢的调理,那一头白发,让祁越城正值壮年一下子变成了一位行将就木的老者。 祁越阳以雷霆之势迅速的将朝廷打理的十分完善,这一次,他拿出传国玉玺,让祁星河登基为帝,没有任何一个人反对。 老王爷一家至今还被禁足,足不出户的,皇后一方的势力已经倒下,自然没有人出来捣乱了。 “主子……”御书房内,一身黑衣的俊逸男子面无表情的站在中间。 “我们派去查探的暗卫失踪了几个,今日在宫门口发现了他们的尸体。”玄风低垂着脑袋道。 “还是没有查出来对方是谁?”祁越阳将手中的奏折放下,捏了捏眉心问。 “是的主子,属下无能,对方的手段非常迅速,而且杀人不见血,与沈将军家灭门一案十分类似,完全看不见刀剑的痕迹。”玄风单膝下跪,声音也颇冷。 “明日就是星河登基大典之日了,本王不想看见有任何纰漏。”祁越阳轻蹙起眉头,对方一直都不现身,派出去的人又都被杀了,还丢到了宫门口,可见有挑衅的想法,偏偏他们处于暗,他们却在明,实在是有着不利的地位。 “属下会将暗卫都调动过来,一方面找人,一方面在宫内宫外部署好,一定保证明日的大典能够顺利进行。” 祁越阳挥挥手,让玄风退下,仅是一瞬间,玄风便消失在了原地,整个御书房就剩下祁越阳一人,他望了眼窗户外,有着风雨欲来的感觉…… 次日,天气难得的风和日丽,虽太阳高照,却有着和煦微风,吹散人心内的烦躁与热意。 满朝文武都络绎不绝的赶着进宫,参加这次的登基大典。 宫殿内,还穿着自己平时衣服的祁星河呆呆的站着,旁边几个宫女面面相觑,面上都有些为难。 “怎么还不赶紧出来?你是打算在里头过日子了?”莫念调侃的声音由远及近,她在外面等太久了,忍不住进来看看。 “莫公子,大皇子……不,是皇上他就是不肯让奴婢们给他更衣。”几个宫女一看见莫念眼睛立刻亮了,没办法,不知道莫念的真实性别,光他那俊俏的脸蛋和对待女子温柔的性子,就让宫内不少宫女都对他产生好感。 莫念瞥了眼站着笔直的祁星河,朝着几个宫女温和一笑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来就行了。” 几个宫女立刻感激不尽,不想在这光杵着了,只是有些依依不舍的又瞧了莫念几眼,这才离开。 “你怎么还不换上衣服,一会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莫念也不管对方现在的身份已经不一样了,直接上去就朝着祁星河的背上拍了一下子, 直把祁星河给疼的呲牙咧嘴的。 祁星河揉了揉自己的背,有些纠结的看着摆在自己眼前的那明黄色的龙袍,咽了咽口水道,“以前这龙袍都是父皇穿的,我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会自己穿上它,感觉真是……十分的紧张呢。” 莫念忍不住轻声叹了口气,看来祁星河将来肯定能成为一个明君的,至少暴君他是当不成的。 “赶紧穿上,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一堆人在外面等着你一个呢,你父皇也会来看你的登基仪式,快点吧。”莫念看不顺眼了,直接上前就打算帮他把衣服脱了,亲自给他换上。 “呀,莫念姐姐,别别别……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哈哈,别碰那里,痒死了。”屋内传来祁星河一阵大叫声,惹得屋外守着的宫女不禁浮想联翩,偷偷乐着。 没过多久,就看见房门被打开了,莫念衣冠整洁的先走了出来,露出后面的祁星河来,一向爱玩爱闹的祁星河此刻颇为严肃,穿着明黄色黄袍,让他整个人的年纪看起来也没那么的稚气了,添了几分皇者的上位者气息,让莫念看着满意的点了点头。 “哎呦……”只是,走了几步,祁星河差点没自己把自己给绊倒了,那毛糙的个性一时难改啊,只希望一会登基大典上别出什么洋相才好。 司徒崖眨了眨眼睛,站在看台上,望着下面的文武百官,一时间有点恍惚。 “我倒是没有想到,居然能够在皇宫里头,看着一个未来帝王登基。”就如同他没有想到容云初和祁越阳的身份一般,与他所在的地方,是有着足够距离的。 身后,容云初推着轮椅,里头坐着的正是满头白发的祁越城,他瞪着一双眼睛,有些不善的瞥了眼容云初,眼中很明显有着不喜。 容云初不知道祁越城为什么对她有着那么大的敌意,从他清醒过来之后,他看着她的眼神里头,就分明带着明显的不喜以及复杂,偏偏他又不能说话,人也不能乱动,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有着什么意思。 “我知道皇上对我有着不喜,可今天是大皇子的登基大典,大家都在忙着呢,皇上就先忍着点吧,让我推着你过去看看。”容云初叹了口气,看来她与祁越阳之间还是隔着很多鸿沟的,光是祁越城就对她有着十分的不满意了。 祁越城鼻子里头喷着气,半分高兴的神色都没有,甚至眉宇间染上了一丝焦虑,他放在轮椅上的手动了动,却还是没办法顺利的举起手来,这让他有些心情烦躁与无措。 “我看他好像有什么话想要说呢。”司徒崖望了眼祁越城,朝着容云初道。 容云初将轮椅停下,走到祁越城的面前,在他眼前半蹲下,果然看见他的眼睛在不停的眨动着,嘴唇蠕动了几下,想要开口说话,发出来的声音却还是沙哑极了,根本就听不出他说的什么话。 “皇上是有什么急事吗?”容云初没有见到祁越城这么焦躁过,心中也染上了一丝不安,难道他知道皇后后面有别人指使着? 可祁越城急的满头大汗了,还是只能发出那难听的声音,他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唇,朝着那看台下望去,眼见文武百官都到了,额头的汗更多了,顺着脸上慢慢流淌下来。 “今天是登基大典,很多朝中大臣都会来,我们也想过,对方可能会在今天动手,皇上只怕是在担心这件事情。”容云初也望了眼看台下面,突然有点了解祁越城在担心什么。 “皇上的焦虑我能明白,可国不可一日无君,你也将皇位传给了大皇子,那么登基大典就必须得举办,无论如何,这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容云初沉吟了一番,替祁越城解释道。 祁越城抿紧唇瓣,有些讶异的看向容云初,看她的眼神倒是少了几分厌恶,多了几分探究,可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您还在担心什么?敌人一直在暗中,我们太显眼了,但是谨之已经尽自己最大的责任,将这里的防御做到最好了,一切只能等了,否则,我们只能被动的接受他们的袭击。”容云初与祁越阳都明白,今天也算是一个巨大的赌注,必须得赢,否则就得看着大祁王朝易主。 不能说话的祁越城只得幽幽的叹了口气,望着看台下面,只希望今日的一切都能够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 文武百官站在两侧,静静的等待着登基大典的开始。 “吉时已到……”喜公公喊了一声,手里捧着一个托盘,里头衬着明黄色的布块,上面放着一个十分贵重的檀木盒子,大家都知道,里头放置的肯定是这大祁王朝的传国玉玺了。 喜公公朝着祭台缓缓走去,而在祭坛上,祁越阳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四周站着不少武功高强的侍卫。 喜公公将手里的檀木盒子交给了祁越阳,便转过身来,一脸笑容的喊道,“恭迎皇上……” 文武百官立刻动作统一的跪在了地上,大声喊道,“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么多人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声音之大,让人心底都撼动了起来,司徒崖站在那看台上,心里也不禁有些激荡着,怪不得那么多人都想要这个皇位,能够享受着那么多人的跪拜和爱戴,心里怎么可能不心动。 侍卫护送着祁星河走了过来,祁星河乍听到这样的声音,也是脑子一蒙,有些反应不过来,还是一直默默地跟在他身边的莫念扯了扯他的衣角,这才让他回过神来。 他看着眼前的文武百官都跪拜着,口中一直在喊着同一句话,他的心情终于有些变化了,从这一刻开始,他便不再是那个可以无忧无虑的大皇子, 他将掌握着这大祁王朝的江山,掌握着所有百姓的生死,也得为了他们而担负起这样的责任。 那种心情是十分复杂的,却也让他心底感动着,台上的祁越阳正在看着他,侧目瞥了眼看台,那里也有着父皇的注视,他不能再胆怯了。 深吸一口气,祁星河坚定的向前迈出了一大步…… “啊……”突然,人群中一声惨叫突然响起,原本只是冰山一角般的声音,很快就淹没在了众人的声音中,但是…… “天那,死人了……”不知道谁的声音也停了下来,面色惨白的看着隔壁跪着的大臣突然就猝死了,一下子就跌坐在了地上,将旁边的人给撞到在了地上,就如同多米骨牌似的,不少大臣都受到牵连,一下子有些混乱了起来。 “小心,有刺客,保护好王爷和皇上……”所有侍卫都抽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刀剑,将祁星河整个包围在其中,形成一个保护圈,将他保护好。 祁星河也是一愣,没想到会有突发事件发生。 “怎么会这样?是朱大人,是朱大人死了?”有大臣喊着,那鲜血留下来,看的人触目惊心。 “是有刺客吗?快来人啊,快来人呀……” 那些文弱的大臣立刻慌乱了起来,哪里还管其他,纷纷站起来,朝着出口处就想离开。 “今天谁也别想离开这里……”蓦的,如同一道惊雷一般的声音响起,只看见一侧,走过来一群身穿黑色劲装的人,身后则是穿着盔甲的士兵,那些士兵,明显都是沈将军麾下的士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人诧异的指着他们道。 祁越阳站在祭台上,朝着那边望去,冰冷的眼神扫过那些大臣,明明心中还惶恐不安着,却因此而冷静了下来,没那么焦躁了。 “你们是何人?今日是登基大典,闲杂等人不准入内,违抗者死。”公孙寅慢慢的从一旁走了出来,冷冷的注视着他们,背在背后的双手,朝着另一边的侍卫比了个复杂的手势,立刻有人悄悄的隐遁了下去。 “呵呵,谁的登基大典?我们承认了吗?”在那些人当中缓缓走出来一个人,那人一身黑衣,提醒较为正常,脸上却带着一个黑色的面具。 “你到底是什么人?藏头露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汉?”公孙寅嗤笑一声,对他不以为然。 那人也没有被激怒,只是朝着祁星河看了一眼,又朝着祭台上的祁越阳看了一眼,笑了笑道,“我只是认为这个王朝已经走向灭亡了,你们大祁王朝早就名存实亡了,倒不如把位子让给我们比较好,否则,这里的人,谁都别想活着走出去。” “好大的口气……”公孙寅眯了眯眼眸,十分的不爽。 “公孙大人才是好大的口气吧。”一个温婉的女声突然响起,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看见了原本已经被关起来的刘婉儿突然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 “皇后娘娘……”文武百官中,有人惊呼出声,讶异程度可见一斑。 只看见身上穿着凤袍的刘婉儿姿态婀娜的走到那面具人身边,高兴的抱着他的手臂。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逼宫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一向端庄示人的刘婉儿露出那么愉悦的表情,就如同少女见到情郎,那种从内心散发出来的喜悦能够让人重返年轻。 看台上,祁越城自然也看见了刘婉儿的样子,他愤怒的喷着气,瞪视着那两个男女,只恨不得冲上去提剑将他们杀了,浑身颤抖着,双手在不自觉的同时竟是能动了,紧紧地握着轮椅上的把手,似乎要将把手也给捏碎了。 刘婉儿的脸上有些憔悴,眼眸却带着闪亮的神采,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眼中的爱意满满,旁人就算眼睛再瞎也看得出来他们两个人之间是什么情况了。 公孙寅从惊讶中反应过来,这时一个侍卫从身后跑了过来,凑到了他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 “好一个调虎离山之计。”公孙寅咬着牙,恨声道,看来他们比想象中的要有计划的多,竟然趁机将皇后娘娘也给救出来了。 “皇后娘娘,你怎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是老臣以前看错你了。”之前站在皇后娘娘那边的一位老大臣痛心疾首道,看刘婉儿以及那面具男的眼神厌恶之极。 “如此苟且之事,有违妇德,实乃大祁王朝的耻辱,这样的皇后娘娘理应废除。”另一位大臣最容不得这样的事情,这不仅是在给太上皇戴绿帽子,更是给大祁王朝丢了脸面,他愤怒的指着刘婉儿,满脸怒容。 刘婉儿身体一僵,她虽然早就决定不去理会别人的想法,可真当听到这样的话,还是忍不住心里难受,她紧紧地揪着他的衣角,女子不侍二夫,她的罪过,早在很多年前便已经存在了。 面具男冰冷的望了眼那位大臣,衣角被人扯动,他低头望去,对上那双无论看过多久都会让他心动的抚媚大眼。 “杀了他……”温婉的女子眼神湿漉漉的看着他,口中却风淡云清的说出如此杀意的话。 他勾唇一笑,朝着身后挥了挥手,一尾箭矢就势如破竹的直直的朝着那位大臣飞了过去,眼看那箭矢越来越近,那大臣脸色惨白,吓得完全动弹不得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残影在众人眼前一闪而过,等众人回神之际,只看见祁越阳一身冷意的站在那位大臣面前,手中握着那只箭矢,因为临空被抓住,那箭尾甚至还在震动,看的人一身冷意。 祁越阳望着那面具男,将手中的一捏,那箭矢瞬间断成了几块掉落在地上,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碰撞着,互不相让。 “多……多谢王爷……”那老大臣咽了口唾沫,这才浑身虚软的跌坐在地上,周围的几个大臣立刻将他搀扶到一边,免得再被对付了。 面具男身后的一个穿着黑衣劲装的男子走到他身后轻声耳语,“别忘记这次你来的目的,我们帮你的目的。” 面具男不悦的皱了皱眉,吞下那口气,向前走了几步,“你认为你们现在还有胜算吗?就算你晋南王再有谋,如今这大祁王朝的军队都掌握在我手里,你还能赢吗?” 说着,他拍了拍手,身后的士兵立刻朝着里侧训练有序的围绕过来,将所有人都包围在其中。 “王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站在祁越阳这一派的左相无法明白,这明明是沈将军麾下的队伍,为何却听从别人的指挥了? 祁越阳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用冰冷的视线朝着那面具男以及他身后的人望了过去,“就是你杀了沈将军一家?” “是又如何?只不过是一颗已经废弃掉的棋子,不为我们所用,那便只有死路一条。”面具男冷笑一声,满眼的轻蔑之色,根本就不在意别人的生死。 “你到底是何人?大祁王朝的江山岂能是其他血脉能够混杂的?”左相一双老眼瞪视着他们,多年来混迹于朝廷,周身气度也颇为摄人。 面具男嘴角的笑容慢慢隐去,他目光一一扫向那些个文武百官,看到他们眼中有着惊惧,心里的自我感觉一下子膨胀开来。 “我是谁?该问问你们那个皇帝,哦不,现在应该称之为太上皇了呢。”面具男阴阳怪气的道,一边瞥了眼祁星河,看到他被保护着,根本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不由得有些嗤之以鼻。 “如果不是他动用权利将婉儿从我身边夺走了,也不会将我逼迫的走到今天来。”面具男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刘婉儿,她也正抬眸望着他,两人眼中情愫相依,只恨有人硬生生将他们拆散了。 “逼你谋朝篡位吗?真是可笑。”左相怒极反笑道。 “休要多说废话了,汝等时间不多,别怪主上与你取消缔结的契约。”身后之人不耐烦的开始催促道,他们在这里花费的时间已经太多了。 面具男皱了皱眉,直接挥了挥手道,“去,将他们都拿下。” “谁敢?”在周围士兵开始动的一刹那,周围又蹿出一队人马,紧跟着,莫念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安世远缓缓走了过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们难道不知道这句谚语的意思吗?当真以为我们没有万全的计策?”安世远带着温和的笑容,那双桃花眼中却半分笑意都没有。 面具男却一点惊慌失措都没有,反而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哦?是吗?那就拭目以待吧……动手。”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那些士兵立刻凑了上来,将那些大臣抓住。 “这是有病的节奏?”安世远眼看这变化,立刻皱起眉,怒斥了一声,“将这些叛贼给拿下。” 这些都是拔尖的暗卫,身手敏捷,没几下就把那些士兵给踹飞了,可那些士兵倒下后,却又不慌不忙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又扑了过来。 “这是被控制了……”莫念看着眼前的这个景象,觉得十分的眼熟,可不就是当初在幽冥城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很类似。 她怀疑的目光望向那几个站在面具男身后的人,他们都站在阴影之下,只露出一双诡异的眼睛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你居然与外族勾结。”在幽冥城同样经历过的祁越阳自然也看出了端倪,如同利刃般的目光射向那些人。 “那又何妨?各取所需罢了。”面具男悠然一笑,自得其乐。 “小云云,这……”司徒崖皱着眉头看着下面的情况,也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氛围,“我感觉到了有斗气者的味道,而且实力绝对在我之上。”所以感觉很微弱,若不是眼下被控制的人太多了,也不会被他给察觉到。 容云初站在看台边上,扫了眼台下,却对上祁越阳望过来的眼神,只一眼,容云初便知道他想让她帮忙了。 “这里我来对付吧,小崖,一会太上皇就交给你保护了。”容云初看了眼身后的祁越城,他的目光牢牢地锁定在那个面具男身上,眼中的火焰高涨,在听到容云初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又流露出些许复杂。 “放心交给我吧小云云……”司徒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他现在是有斗气的人了,对自己的信心也高涨了许多。 容云初取出随身携带的玉笛,脚尖轻点,一下子飞身站在了看台之上的围墙上,俯瞰了眼台下的所有人,缓缓将玉笛放置在唇边,悠扬清脆的笛音缓缓流出,曲调婉转,让人听着舒心极了。 安世远正咬着牙,恼恨着该怎么对付那些士兵呢,他们毕竟也是这大祁王朝的百姓,也是有血有肉的,在被控制的情况下,总不能真下杀手。 这笛声有魔力的幻化出青草般的碧绿色,朝着那些士兵一个个的流淌而去,伴随着清风吹拂,一个个呆滞的士兵晕头转向,砰然倒地,终是停止了他们的自相残杀。 所有人都朝着看台上望去,看着那个如同谪仙般站在城墙上的女子,她闭着眼睛吹奏着手中的玉笛,墨黑的长发随风飘动着,那种恍如隔世的美丽,教人只看了那么一眼,这辈子却都再难忘怀。 面具男幽幽的望着那抹倩影,双手悄然握紧…… “小心……” 一道凌厉强势的斗气迎面袭来,容云初猛地睁开双眸,音律骤停,她条件反射的一抬手,只听见一声瓷片破裂的声音,她面上一白,手心一痛,那破碎的碎片扎进了她的手心之中,鲜血流出,却吸引不住她的目光。 她看着那翠绿色的玉笛一下子碎成一块块的,一小部分扎进了自己的血肉之中,一小部分从高台之上掉落了下去,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雕虫小技而已,也敢在我们面前班门弄斧?”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从面具男的身后走了出来,不屑的望了眼高台之上呆愣愣站在那里看着自己手心的容云初,手中还带着没有完全散去的黑色斗气。 司徒崖有些担忧的看了眼容云初,“小云云,你快下来吧,他们实在是有些厉害,别硬碰硬。” 可他这番话,容云初根本没有听进去,她低垂着脑袋,那双水眸,在人们所看不见的时候,逐渐染上了一层深邃的火光…… 这可是跟在她身边已经很久的玉笛了,是当初那个无缘的师傅唯一给她留得东西,可是如今却……心里的怒火高涨,那只满是鲜血的手慢慢合拢,紧紧地握成拳,任由那鲜血顺着手心缓缓滴落…… “云初……”莫念心里一紧,有些担忧容云初的状况。 祁越阳自然也看到了容云初的那番样子,一向平静无波的眼中染上了层层怒意,周身一下子冷气全开,让人冷的受不了。 “你找死……”他冰冷的目光移向刚才出手的那个人,眼中的寒意如果能杀人的话,他早就死了千次万次了。 那人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中,直到这会,原本一直隐没在黑暗之中的几个人这才缓缓站了出来。 “他们的脸……”人群中有人惊讶的指着那几个人的脸。 只看见那几个身穿黑衣的人,露出来的脸上有着密密麻麻的复杂纹络,泛着青黑色,只露出那双眼睛和嘴巴,就连鼻子上也有着那奇怪的纹络,还好是在大白天看见的,若是在大晚上的看见这么一张脸,只怕是要被吓到了。 祁越阳也看见了那些脸上可怖的纹络,皱了皱眉,突然响起了在幽冥城见到过的那个叫做闫寒的可恶男人,惊鸿一瞥之下,也有看见这细密的奇怪纹络。 “你斗不过我的,他们每一个人的能力都抵得过一支军队,如果不想死在这里的话,还是早点把传国玉玺交给我吧。”那面具男冷笑一声,知道传国玉玺此刻就在祁越阳的手里。 “你做梦——”沙哑难听的声音突然响起,司徒崖也有些诧异的看了眼被他保护在身后的祁越城,却看见他竟然已经僵硬的站了起来,满脸怒气。 “将我扶下去。”祁越城朝着司徒崖道,那声音十分的难听,就好像干枯的树干在硬地上磨蹭的声音,却一下子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父皇……”祁星河惊叫一声,有些担心他的安危。 “这……”司徒崖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看了眼一动不动的容云初,咬了咬牙,还是亲自将祁越城扶着,朝着台下走去。 “呵呵……祁越城,你终于是现身了,我还以为你已经成了缩头乌龟,不敢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呢。”那面具男瞳孔一缩,冷冷的注视着祁越城,所幸他走的地方不会经过他这边,否则早就落入他手中了。 “皇上……”刘婉儿看到满头白发的祁越城也是一愣,眼中流露出复杂,她咬了咬唇,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看他死还是活着了。 “咳咳,皇后,枉我如此待你,你却是这么对我的?”祁越城走到了祁星河的附近,看着刘婉儿的眼中染着怒意,悲伤,以及痛楚。 “你怎么待我了?就是把我困在这后宫之中?就算对我好了吗?然后让我看着你一个个新人迎进宫内?就算是皇后,可我过的一点也不快乐。”刘婉儿眼眶中喊着泪水,她朝着祁越城怒吼道,一直别再她心底的冷意早已蔓延开来,再也无法被捂暖了。 “咳咳……你……你真是冥顽不灵,若我当初早知道你和他有这私情,我是绝对不会让你进宫来的。”祁越城掩拳轻咳了几声,那满头白发也跟着晃了晃,看起来就像是个白发老人,让人心生怜悯。 “父皇,您小心身体。”祁星河赶紧走到祁越城的身边,一边替他能够康复了而感到高兴,一边也为他感到担忧。 “早知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我当初甚至离家出走了,可还是进宫了。”刘婉儿一行清泪留下,如果那个时候离家成功了,只怕现在的生活也不一样了吧。 “离家出走?荒谬,这件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祁越城气的脸上都憋红了,“如果我知道,我会放着这顶绿帽子在头上这么久?” 刘婉儿却是一愣,一时间也忘记悲伤了,她抬眸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身边站着的这个男人,那眼中满是控诉,满是疑惑。 面具男抿了抿唇,他幽幽的望了眼祁越城,半晌才叹口气道,“婉儿,这件事情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这是有原因的……当初是你的父亲亲自来找我,与我说你必须得进宫,我虽然万般不愿,可当时我的能力有限,实在是属于无奈之举……” 刘婉儿却一下子后退了几步,眼神有些陌生的看着他,“你现在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当初我父亲去找过你?你们两个都合伙来欺骗我?原来皇上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却告诉我,是他硬生生的拆散了我们?” 她觉得心里寒冷的不得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么多年的话,难不成都是谎言?她做了这么多坏事,只是想与心上人在一起,可如今呢?她背叛了皇上,却发现皇上才是无辜的?而她一心恋着的男人才是对她谎话连篇的?这么多年的信仰一下子崩塌了,让她心中崩溃极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面具下意想不到的人 “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成就你们的野心。”刘婉儿摇着头,眼中的爱意变成了嘲讽,这真是她的好父亲啊,她的好*啊,利用她策反,当真是可笑至极。 面具男的眼中闪过一缕暗光,他紧绷着面容道,“婉儿,你绝对不能怀疑我对你的爱意,为了你,我才会做眼下的一切事,包括你父亲,当初如果不是有他的阻拦,我与你也不至于分割那么久,你认为当初是我愿意的吗?” 刘婉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底带着几分不信任,两个人之间一旦产生了这样的间隙,那么便如同一个无底洞一般,叫人很难再回头相信了。 面具男无奈的叹了口气,眼神发软的看着她道,“就算你现在不相信,我们如今也回不了头了,你难道忘记了源哥儿吗?他还那么小……” 如同惊雷一般劈中了刘婉儿,她整个人愣住了,源哥儿……源哥儿啊,那个一直被她放在心底想要借机遗忘的孩子,她捂住自己的嘴巴,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是啊,那个才见过一面的孩子,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就算她再怎么怨,可她还有这么一个精神支柱。 “你这个践人……”听到他们提起那个孩子,祁越城更是愤怒,指着刘婉儿怒斥道,“我就知道,当初怎么会在临产之前孩子就突然夭折了?还提前早产了,果然啊果然……你说你对得起我吗?” 刘婉儿擦拭了下眼角的泪水,她眼中又恢复了一片冷硬,“皇上,臣妾的确对不起皇上,可为了我的孩子,就算做错了再多,我也会一路错下去,哪怕前面是万劫不复。”她到底是冷血的不是吗?一时的心软又算得上什么?她注定要带着自己的孩子好好继续活下去。 “你休想再挑拨离间了,今天,你就会看着你的江山易主了,你放心,我会将你留到最后,亲眼见证这一切的。”面具男冷哼一声道。 祁越城冷笑一声,愤怒的表情略显狰狞,“是吗?你以为你真能够只手遮天?” “喜公公,去,将人给我带上来。”祁越城显然还有后招,他朝着一旁的喜公公道。 喜公公幽幽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去,没过多久,就听见了孩子的啼哭声由远及近,只看见喜公公身边跟着一个老嬷嬷,老嬷嬷的怀里正抱着一个年纪尚幼的小男孩,正啼哭不止。 刘婉儿自听见那孩子的哭声,心就一下子提了上来,在看见那小男孩之后,整个人都晕眩了一下,被身后站着的面具男接住了。 “源哥儿,是我的源哥儿……”刘婉儿震惊的以手轻轻的遮掩着自己的红唇,她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对方要挟在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源哥儿会在那里?你倒是说话啊,我们的孩子你难道就没有看好吗?”刘婉儿回过身来使劲的捶打着面具男,惊惧以及气愤到了极点,那可是她唯一的弱点了。 面具男也是一愣,随即冷箭般的目光刺向祁越城道,“你竟然还暗中留了一手。” “早就在你们家出了事情之后,我就已经留了一手了,只不过我先前只是猜测,只要我没有出问题的话,这孩子也不会落到我的手里。”祁越城嘲讽的瞥了眼那人,又看了眼站在高台上默默站着的容云初道,“怎么?都这种时候了,你还以真面目示人?你的孩子现在在我手中,哦,对了,你的女儿只怕也不知道你是这种人吧,真是讽刺,你这个做父亲的想要杀了我,而你的女儿,则是要保护我。” 众人也是一阵讶异,在场的女子没有几个,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他们交头接耳的,眼中都有着惊诧与不信。 “姐姐,呜呜呜……我要姐姐,小九要姐姐。”被老嬷嬷抱着的孩子突然呜咽着大喊道,在这明明混乱的现场,却以最清晰的声音传入了容云初的耳中。 原本握成拳的手轻轻的动了动,眼中闪过一缕清明,她眯着美眸,朝着台下望去,身体一晃一晃的,仿佛随时都会从那高台之上掉落下来,看的人也是心惊胆战的。 她一眼就从人群中看到了那张熟悉的小脸蛋,一向爱朝着她甜笑着撒娇的小家伙现在哭的稀里哗啦的,让她心生怜惜,才发现,那不是她的小九吗? “小九……”口中轻声呢喃道。 面具男冷嗤一声,眼中没有被揭穿的恐惧感和惊慌感,他慢慢抬起手道,“是啊,戴着那张面具够久了,的确是该揭下来了。”话刚说完,他就一手拿下了脸上带着的面具,露出那张众人熟悉却又变得陌生的脸来。 刚毅的面容比起那会大病初愈之后显得好了更多,依稀能看得出他年轻时的俊朗身影。 “容国公……”所有大臣虽然心中也有了点心理准备,可真当看见他的真容时,还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好一个容国公,不过是个乱臣贼子。”左相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惊诧愤怒的指着他。 容威海将手里的面具随意的往地上一扔,不以为意的道,“左相说的话实在是不动听,乱臣贼子?我也想做个忠臣,当初甚至为了皇上,我不惜为他挡了那毒,九死一生之间皇上又替我想过什么?” “我给了你女儿荣耀,升她做了贵妃,保你国公府无忧,可你呢?装病多年,却是在暗中招兵买马的想要夺去这皇位?真是可笑。”祁越城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那白色刺伤了他的眼,“就连医谷的人也被你们收买了,还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语气间的冷意,让一直默默地看着这跌宕起伏场景的莫念忍不住心里寒了寒,若是祁越城这一方赢了过后,只怕真会对付医谷了,而她也为容威海的演技给吓了一跳,那时候她为了他的病症跑了那么多地方,竟然都是装的?那期间,只怕也有医谷的人在搞鬼。 “我也给了你机会,那次醒来之后,我本想辞官隐退,可你却不让,还让我查出当年的真相,这不是在步步紧逼吗?只有除掉你,我们才能过一世忧心的生活。”容威海将担忧不已正暗自抹泪的刘婉儿搂进怀中。 “你做梦,我大祁王朝的江山是不会被你们染指的,你们若是想要动手,呵呵……那么这个孩子的性命也可以到此结束了。”祁越城挥了挥手,喜公公立刻取出一把匕首,横在小九的脖颈间。 年幼的孩子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光是眼前的这种气氛就让他忍不住害怕的一直哭泣,口中一直喊着自己最最依恋的姐姐。 “不,那是我的孩子,皇上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海哥,你救救源哥儿啊……”刘婉儿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她紧紧地抓着容威海的衣服,看着那把冰冷的匕首离小九如此接近,都快吓晕了。 就在这时,一抹靓影从天而降,转瞬的功夫就将小九从老嬷嬷的怀中安全的抢了过来,只留下一阵余香,半晌,喜公公和那位老嬷嬷才回过神来,诧异的看着不远处站着的倩丽身影。 原本还啼哭不已的小九一窝进那熟悉的怀抱,立刻不哭了,闻着那香香的味道,他的小手揪着她的衣领,揪的紧紧地,身体还在一抽一抽的似哭非哭。 “姐姐,小九好想姐姐……”软软糯糯的声音听的人心里都发软了。 “乖,姐姐在这呢,小九最乖了。”容云初摸了摸怀里的小脑袋,温柔的笑着,那母性的微笑,为她踱上了一层光晕,让人看的醉人。 祁越城等人心中‘咯噔’一声,暗叫一声不好,立刻让人暗中将前面的路给围住,防止容云初带着孩子跑过去,说到底,他们都是容家人不是吗? 那头,容威海和刘婉儿同时松了口气,容威海僵硬的笑了笑,他看着容云初道,“云初,快带着你弟弟过来,那里太危险了,过来,让我保护好你们姐弟。” 容云初嘴角的笑容渐渐隐去,她动了动,周围的侍卫都草木皆兵的将手放在刀剑之上,只待随时听候命令。 她云淡风轻的走到司徒崖的身边,然后将怀里的小九递给司徒崖,小九明显不想与许久未见的姐姐分开,白嫩的小脸上鼓起了腮帮子,抱着容云初就是不肯松开。 “小九乖,姐姐要办事,让这个哥哥保护好你,小九不是最听姐姐的话吗?”容云初拍了拍他的小脑袋,水眸中漾着他熟悉的笑意。 小九可爱的歪了歪脑袋,清澈又纯真的眼睛望着容云初,半晌才乖乖的窝进司徒崖有些僵硬的怀中,又朝着容云初伸出小手来,软软道,“姐姐要和我拉勾勾,小九不想见不到姐姐。”小家伙已经很久没看见容云初了,唯恐容云初又不见了。 容云初立刻笑着同样伸出小拇指勾住小九的小小拇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的呀,就是小狗。” 看着如此温情的场面,刘婉儿眼中又是泪意点点,她对容云初真是又妒又羡,嫉妒容云初能够如此接近自己的儿子,得到他的依恋,而她这个做母亲的,却连见他一面都难的不得了,她心里怎能不恨。 司徒崖僵硬着身体,他一向嬉皮笑脸的,却还是第一次接触那么小的孩子,抱在怀里还能闻到小九身上的奶香味,好吧,他已经彻底沦为保镖了。 祁越阳一直望着容云初,眼中划过几缕忧虑,看向容威海的眼神冰冷极了。 小九得到姐姐这样的保证,这才心满意足,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眼神一直注视着容云初,唯独看着她的时候,眼底才有满满的信任。 容云初转过身来的时候,脸上已经面无表情了,她看向容威海,冷冷的勾起嘴角,“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件事情,既然你没有事,那么容家的灭门到底是谁做的?” 容威海看着容云初的眼神闪了闪,他抿了抿唇道,“云初,你先带着弟弟过来,这些事情我都会一一告诉你的,你难道忘记你是谁的女儿了吗?难道没看见刚才那个狗皇帝怎么对你弟弟的?他是要杀了你们的。” 容云初不为所动,“我现在就要知道答案,小九我会保护好,不劳你费心。” 没有想象中的父女团聚的场景,至少其他人也没想到这对父女的相处模式会是如此,却也暗中松了口气,至少不是个助纣为虐的。 容威海有些气,他早就知道这个女儿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了的,却不知道竟然如此有性格。 “你……你当真是要气死为父吗?我是你爹,有什么话不能过来说的?” “爹?装病那么久,这国公府上上下下都是谁打理的?当年我被和柔推进冰潭之中,又有谁替我讨回公道了?我住在外公府上那么久,又是谁对我不闻不问的,你这父亲当的倒是心安理得,就连小九也是我一手拉扯大的。”容云初冷哼一声,她本来就是半路来的,与容威海没什么父女情意,更妄论容威海也一点不像是个好父亲。 这话听的人一阵唏嘘,难怪和柔郡主与她一向这么不对盘,而容威海这个父亲的确是当的一点都不称职啊。 容威海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半晌,有些无奈道,“为父也是逼不得已,况且,你的那几个妹妹,她们都并没有事情不是吗?”容威海知道瞒不过容云初,便只能老实道。 容云初眼中有着嘲讽,“你怎么能如此轻松的说出这番话来?难道其他人的性命就不值钱了吗?难怪啊……难怪孙姨娘会疯掉,因为她肯定是看到了你的真面目,才会被吓得疯掉的。” 她恍然大悟,原来孙姨娘当时口中的那个人就是容威海,他肯定是知道孙姨娘还存活下来了,暗中一直在盯着孙姨娘,想要藉机除掉她,只是孙姨娘被祁越阳保护在王府内,他得不到手罢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休要再胡闹了,赶紧过来。”容威海没有耐心的朝着她道,身后的那几个人已经隐隐有了动作。 刚才那个袭击容云初的人手一挥,黑色的斗气朝着那些侍卫袭去,没一会便倒下了一片,一个个七窍流血的倒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这是什么鬼东西?”大祁王朝的人哪里见过斗气,眼见一个人出手就死了那么多人,立刻害怕的瑟瑟发抖。 “灭了沈将军一家的也是你们。”公孙寅见过这样的惨状,这些人当真是没有人性,不分男女老少,一个都没放过。 那人仅是冷哼一声,早就没了耐心,也知道擒贼先擒王,朝着祁越城那边就放出一阵黑色斗气来。 祁越阳飞快的挡在祁越城的身前,那黑色的斗气蔓延在他的身上,看的周围的大臣一阵阵的心慌,那可是晋南王啊,如果出了一点事情,他们这下子定是要换皇上了,心中忍不住开始权衡起来,到底要投向哪边。 可是,等斗气散去,却见祁越阳毫发无损的站在原地,正冷眼看着他,那人也是一惊,有些不敢置信。 “你到底是何人?竟然能够顶住我们的黑暗系斗气。”那人惊讶之下也问出了和当时闫寒一样的问题,这么雷同的景象,让容云初忍不住怀疑眼前这些人和闫寒之间是否有什么关系。 祁越阳哪有闲工夫回答他,当下便挥挥手,四周城墙上立刻出现一批暗卫,手里拿着弓箭,当下就朝着容威海他们这边万箭齐发。 那些个斗气者立刻站到容威海他们前面,运用斗气,制造了一个结界出来,所有的箭矢触碰到结界之后便纷纷掉落了下来。 “找死……”那人冷笑一声,扬手就朝着城墙之上挥去,黑色的斗气迅速的飞过去,就在众人忍不住捂住眼睛不打算看那惨剧的时候,一股白色的斗气缠上那股黑色的斗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黑色的斗气一下子吞噬干净。 “你你……你怎么会有斗气?”不仅是容威海,就连那些斗气者也没有想到,在这里会有其他斗气者,均是一愣,诧异的目光望向容云初。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老王爷的救驾 挥散了手心的白色斗气,容云初眼中有着冷凝的寒霜,她云淡风轻道,“阴差阳错罢了,这不都要感谢你们故意将我引走么?”也不会跑进死亡之地,激发了她的斗气。 如今想来,这一切都在容威海的计划之中,他将小六她们刻意带走,给了她寻找的机会,然后等她离京之后,算准了对她有爱恋之心的祁越阳会去找她,而他们的计划,就在祁越阳离开之后一一展开,这人心,还真是有够可怕的。 容威海面皮抽了抽,他的确没有想到祁越阳会对这个女儿起了心思,却不得不说,这正中他下怀,才能够完成接下来的所有计划。 “有我在这里,你们休想坏了今日的登基大典。”容云初冷傲的往前一站,一身宫裳,绝代风华。 “你的确是拥有斗气没错,可光凭你一个人,就想对付我们所有人?未免有些异想天开了点。”那人的震惊掩去,露出轻蔑的笑容。 “不孝女,你这是要和为父作对吗?”容威海十分生气,“早就在当初,就不应该生下你这大逆不道的女儿来。” “我也不想有你这样的父亲。”容云初凉凉道。 现场的气氛一触即发,外头却传来了不协调的声音,只看见一队队侍卫从外面蜂拥而至,一下子形成了一个怪圈,将容威海等人围在了中间。 “老臣救驾来迟啊……”老王爷沧桑的身影姗姗来迟,朝着祁越城就是一辑。 “皇叔。”祁越城眉头一挑,有些诧异。 “父皇,他之前有和皇后联手,想要逼迫我失去继承人的位子。”祁星河对老王爷可没有什么好的印象,在祁越城的耳边窃窃私语道。 虽然有些距离,老王爷却也看见了祁星河的行为,嘴角一抽,有些冷汗,看得出祁星河对他有着不满。 他抬起头怒目朝着刘婉儿望去,又看了眼容威海,也是一怔,随即怒斥道,“老臣也没有想到皇后娘娘竟然是如此贼人,好在当初没有上皇后娘娘的当,否则这大祁王朝岂不是要不保了?” 老王爷是真的有些生气,他本来以为刘婉儿和右相是站在他这边的,想要替他谋得那位子,谁想到,自己差点为别人做了嫁裳,当真是有些可气啊。 刘婉儿嘲讽的笑了笑,对于老王爷的怒气不以为意的道,“老王爷认为我凭什么要帮你?只怨你自己内心的野心在腐蚀自己罢了。”能被她利用,也只能说明他也有那份心思罢了。 老王爷老脸一红,侧目看了眼祁越城,看到他脸上有些复杂的神色,立刻心中一紧,现在情况可不一样,他必须得重新赢得祁越城的信任,他到底是姓祁的,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国姓被改。 “哦?是吗?容国公,你倒是看看,这两人是谁?”老王爷冷哼一声,拍了拍手,便看见几个侍卫押着两个人走上前来。 “放开我,我可是王爷的侧妃,你们这么做到底想要做什么?”尖锐的女声响起,夹杂着丝丝咒骂声。 抬眼望去,可不正是许久未见的容素雅和韩姨娘吗? “王爷,您看他们对臣妾做了什么?还不让他们放手,抓的我好疼啊。”容素雅一看见老王爷,漂亮的脸蛋立刻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眼眶微红的望着他,一点都没看清楚眼前是什么样的情形。 韩姨娘本来也还在愤怒的挣扎,可一看见眼前肃穆的气氛,差点没吓尿了,在瞥见容威海望过来的目光时,脸上瞬间惨白了下来,若不是有侍卫提着她,只怕早就瘫软在地上了。 老王爷有些留恋的望了眼容素雅那张年轻美丽的面容,可也只是一瞬间罢了,这么一个侧妃就算没了,以他的权势还是能再纳一个的。 “容国公,这可是你的姨娘和女儿,怎么?你难道也不顾她们的性命吗?”说着,一把抽出侍卫佩戴在腰际的大刀,直接横在容素雅的脖颈间,原本也可怜兮兮的容素雅,吓得直接腿一软,半跪在地上。 “王……王爷……”容素雅眼神有些呆滞,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大刀,咽了口口水,抬头一看,这才发现了已经几年没有好好见过的容威海,又是一惊,“爹——” 她有些慌乱的东张西望了一番,这才惊觉自己所处的地方气氛十分紧绷,而当今皇后,那个一向端庄优雅的女人,竟然紧贴在自己父亲的身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威海只是看了眼她们两个,眼中波澜未起,倒是刘婉儿眼中闪过轻蔑,不过是两个不足轻重的女人罢了,她倒是希望她们不存在,留她们在眼前碍眼,就会让她想到海哥曾经与别的女人…… “老王爷也说了,不过是个姨娘和庶女,不足轻重,你喜欢怎么处置都无所谓。”容威海凉凉的开口,半分都不在意她们的生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爹,我是你女儿啊,难道在你眼中,庶出的女儿就不是你的孩子了吗?”容素雅似乎察觉到了这潜藏的杀意,心下慌神了,看到容威海的无所谓态度,心中塞然。 她有侧头看向老王爷,潸然泪下道,“王爷,*夫妻百日恩啊,您真的忍心看着雅儿这样吗?” 老王爷的确心有不忍,可他也不是会为儿女私情瞻前顾后的人,当下便大刀轻轻一挥,在她白嫩的脖颈上划出了一道血痕,霎时,鲜血直流,疼的容素雅直接捂住脖子,看到满手的鲜血时,又忍不住晕眩了一下,这当真是要她的命啊。 “不,王爷啊,别杀雅儿啊,她是无辜的啊。”韩姨娘一见女儿真的差点没命,身上立刻来了力气,一把推开提着她的侍卫,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却还是一直向前爬行着,要爬到容素雅的身边。 “要怪就怪你们有个无情的丈夫和冷血的父亲吧,什么不做,偏偏要当逆臣。”老王爷冷哼一声,侧头看向容威海,他脸上面无表情,至今无动于衷。 韩姨娘立刻望向容威海,眼中带着深深的怨念,她呐喊道,“老爷,就算你不救妾身,也得救雅儿啊,她可是你的骨血啊。” 容威海厌恶的看了眼韩姨娘,明明韩姨娘还有张明艳的脸蛋,可在他看来却怎么看都嫌恶极了。 “我的骨血?你真有脸说啊,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初和人私通的事情?我替你养了那么多年的女儿,难道还不够?” 众人看戏都看的有些震惊了,容云初也是一愣,韩姨娘更是面色惨白到像是往脸上扑了几斤白面粉似的。 原本还晕乎乎的容素雅如同遭雷劈了一般,她偏过头看到了容威海眼底的厌恶,又侧头看到了自己母亲那离魂了的状态,只觉得天都快要塌了。 “当初我还躺着,你暗中下的手真当我不知道?若不是为了我的计划,早就要将你这毒妇杀了,老王爷尽管动手吧,免得脏了我的手。”容威海完全不屑一顾,他对韩姨娘本身也是带着杀意的。 容云初算是知道为何韩姨娘在听到容威海康复之后会躲到老王爷府上去了,原来她做了这么多混账的事情,生怕被揭发了吧。 “婉儿,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人。”容威海侧头看向刘婉儿,眼中流露的是与见到韩姨娘的时候完全不同的深情,让刘婉儿看着心里瞬间舒坦了许多。 “你们这对践人,你们会不得好死的。”韩姨娘看到容威海与刘婉儿居然是这种关系,想起了当初容威海对她的冷落,她一直以为是因为当年死去的夫人,却没想到居然是当今皇后,气的眼睛都红了,想也没想的就朝着刘婉儿扑过去。 还没等接近她的衣角,在刘婉儿冷笑的眼神中,黑色的斗气将她全身包裹住,浑身剧烈的疼痛,瞪着一双眼睛,死不瞑目的看着前方的那对男女,似是要将他们永远刻在眼中。 看到那七窍流血的尸体,容素雅瞬间疯癫了,她有些无措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把自己弄的跟个疯子一般,双眸瞪大,看着韩姨娘的尸体,连忙爬到她的身边,这回没有人拦住她,因为所有人都震惊了。 她颤抖着双手探了探韩姨娘的鼻息,却再也没有了呼吸,“娘,你别死啊,别抛下雅儿,啊……你们这群坏人,你们都是坏蛋,杀了我娘,啊……”她抱住自己的脑袋激动的哭着,哭着哭着,便一下子晕倒在了韩姨娘的尸体之上,脸上的妆容混杂着泪水,此刻看起来实在可悲极了。 原本飘着白云的湛蓝天空中突然飘来朵朵漆黑的乌云,更异常的是,只有他们所在的头顶上才有乌云,朝远处看看,那宫门之外的地方,却依旧晴空朗朗。 “糟糕,是主上的黑云,他在提醒我们该速战速决了。”那满脸纹络的男子抬眸看了眼那开始电闪雷鸣的乌云,眼中开始升腾起杀意来。 “记住了,今日我们为你拿下这皇位,以后你便得效忠于我们主上。”那人冷冷的看了眼容威海,转身便朝着其他同伴道,“动手了。” 整个祭台周围瞬间成了炼狱,容云初虽然抵挡得住对方的斗气,但正如同那人所说的,她一个人根本就分身无暇,对付不了那么多人,她一边制造出一个结界,将身后的司徒崖和祁越城等人笼罩在其中,一边抵挡着那些对付她的斗气者。 周围惨叫声连连,许多侍卫连动都没动,就瞬间被斗气卷走了生命,就连老王爷也被惊到了,赶紧找了个角落自己悄悄的躲了起来,哪还有刚才救驾的威风感。 眼看着公孙寅被人盯上了,半边的手臂已经卷上黑色斗气了,祁越阳立刻动了,一个闪身就来到了公孙寅的身边,将他从那黑色斗气中扯了出来,只是为时尚晚,公孙寅的手臂上已经染上了黑色,整个手掌都黑乎乎的,看起来有些可怖。 “王爷,不必管我。”公孙寅皱着眉一脸痛苦,那疼痛感从手臂开始蔓延过来,他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祁越城眼中染上了点点红光,将公孙寅送到安全点的地方,这才浑身煞气的朝着离他最近的斗气者走去。 他无视那袭来的黑色斗气,穿过那股斗气,直接走到那斗气者的面前,在他惊恐的眼神下,扬起一抹冷漠的笑容,眼中魔性大发,他手成爪形,直接从他的胸前穿透,鲜血迸出,等他手伸出来,掌心赫然躺着一颗泛着血液的心脏。 那斗气者甚至在咽气之前还看到了自己还在跳动着的心脏,随即才双眼无神的一下子跪在地上倒下。 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如此煞气的祁越阳,一个个都口吞唾沫,退避三尺。 “你竟敢杀我族人……”那为首的斗气者阴冷的朝着祁越阳走来,挥手就是黑色的斗气,将周围扑过来的侍卫一个个都解决了。 他将手中的斗气形成一道劲风朝着祁越阳挥去,祁越阳将手中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一扔,面无表情的也朝着他靠近,无视那斗气,继续朝前走,却没想到那斗气竟是划过他的肩膀,在他的肩膀上划出了一道伤痕。 黑色的斗气如同找到了入口,开始朝着他的伤口窜入,就连那为首的斗气者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他只觉得自己体内的斗气开始源源不断的跑出来,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斗气如同有生命了似的,一股股的开始流窜到祁越阳的身体里,使他整个人都被黑色给包裹住了,那张布满青黑色纹络的脸迅速的干瘪了下去,直到死,他都不明白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最后一点点的斗气都被祁越阳给吸收了过去,祁越阳眼睛通红,满脸痛苦的单膝跪在地上,一声闷哼溢出。 “谨之……”容云初一直留意着他那边的动向,此刻一看,立刻焦急的喊出声。 安世远推动着自己的轮椅靠近祁越阳的身边,手刚接触到祁越阳的附近,那股黑暗斗气就将他猛地弹了开来,力量之大,整个轮椅都炸裂了开来,而他的整个人都飞了出去,被莫念堪堪接下。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叔他?”祁星河望着那奇异的景象,口中呢喃着。 一滴滴的雨滴开始从乌云之中滴落下来,形成细雨绵绵,将人身上都淋湿了,容云初咬紧牙关双手抵在前面,将结界支撑住,那些斗气者即使在群龙无首的状况下,依旧不断的杀伐,她担心的看着被黑色斗气笼罩着,好像很难受的祁越阳,甚至想要将炼狱犬召唤出来了。 却在这时…… 一抹嚣张的红衣出现了,身后紧跟着数个人,那或紫色的斗气,或无形的斗气,将那些斗气者一下子缠住了,形势立刻发生了转变,炼狱般的杀伐一下子变成了斗气者之间的互斗。 “大哥……”莫念眼睛一下子亮了,一眼就看出了那抹嚣张的红色是几日没见的莫离,心下忍不住松了口气。 状况一下子变了,容云初也及时撤了结界,将面前的斗气者给打晕了,地上倒着许多尸体,分不清楚谁是谁,却能够看到有不少都是这大祁王朝的将士。 容威海的脸色有些难看了,他牢牢地盯着那些个斗气者的状况,心中焦躁不已,根本没有留心周围有人伺机窥视着他们。 刘婉儿心中念念不忘她的源哥儿,想要趁机过去夺回自己的儿子,转过头却看见了祁越城那张狰狞的面容,心下一紧,在看见他手里提着的冷剑时,双眸瞪大,想也没想的,立刻将容威海推开,挡在了他的身前。 就像是一部慢动作电影一般,雨水还在不断的下着,淋湿了他们的衣服,也遮住了他们的视线,祁越城脸上的狰狞表情一目了然,那头白色的头发被雨水浇的纠在了一起,他手中拿着冷剑,朝着容威海刺来。 却一剑刺中了刘婉儿的腹部,长剑从这头穿透了她的身体,鲜血将她的凤袍晕染了开来,在雨水的浇灌下,汇聚成脚下的血水……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皇后之殇 一朵朵的血花点缀在那凤袍之上,看起来美丽极了,那双一向睨看众人的明亮大眼瞪视着眼前的祁越城,看到他脸上错愕的表情,不知为何,反倒是扬起了一抹笑容来,瞬间一身轻松。 “婉儿……”等容威海回过神来的时候,惊怒的将祁越城一掌推开,看到那把冷剑从她身体里抽出,带着那骇人的声音和鲜血直流的惊吓场面。 他一把抱住刘婉儿,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眉宇间染上了伤心欲绝的难过,他用手捂住她腹部的伤口,可却依旧止不住那鲜血,顺着他的手心冒出来,手上粘稠极了。 “不,婉儿,你不能离开我,走,我带你去看医生。”俗话说男儿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容威海的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顺着眼角留下来,喉咙间哽咽着,要将刘婉儿抱起来。 他如今无心这场逼宫的结局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怀里的女人,而当一切唾手可得的时候,她却要在他怀里死去,他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命运。 白嫩的手抓住了容威海的臂膀,阻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刘婉儿面上惨白极了,原本红润的嘴唇也渐渐失去了血色,嘴角缓缓溢出点点血水。 她牢牢地抓住容威海,像是要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海哥,我……我不行了,可是……可是我现在觉得好开心,一切终于……咳咳,都可以结束了,我这半辈子,都在为别人而活,如今死了,总算可以自由了,咳咳……” “不,婉儿,你还有我呢?你忍心抛下我吗?你忍心抛下我们的孩子吗?源哥儿还那么小。”容威海抓住她的手,紧贴着自己的脸颊,感觉到怀里人儿的体温在不断的下降,开始慢慢变凉,心里疼的开始麻木了。 刘婉儿原本已经有些呆滞无神的眼睛倏的闪过一丝亮光,是啊,还有她的孩子。 她艰难的侧过头,看向容云初那边,源哥儿被司徒崖抱着,顾念孩子还小,将他的小脑袋收拢在怀里,不让他看见那么血腥的场面。 刘婉儿的眼里露出留恋的感情,她那无缘的孩子啊,‘咳咳’又是一阵轻咳,咳出了口口鲜血,让她乏力的不行,累极了,倦极了,好想就此长眠下去。 “海哥,我不求你别的,只求你,能够将源哥儿带大,好好的抚养成人,从此……再也不要干涉到朝廷了,让他健康快乐的生活下去,好吗?”她一口气将话说完,自己生命在流逝,她能感觉得到,眼睛也开始一闭一闭的,再过不久,就会永远的合上。 “婉儿,源哥儿是需要母亲的,你若是不在,我怎能面对得了他?”再多的亲情儿女在他心里都不及刘婉儿一个人重要,否则他也不会在国公府的时候就对源哥儿不闻不问了。 只可惜,刘婉儿已经无力再听他说的话了,就如同刚才的一切都是回光返照一般,那双眼睛 那乌云密布的天空,任由雨水砸进她的眼睛,顺着眼角缓缓流下,就好似在无声的哭泣…… 怀里的温度彻底变冷,容威海搂着她的身体也变得僵硬了起来,半晌,他才愤怒的仰天长啸,“不……” 祁越城跌坐在地上,本来就还没好透的身体被容威海拍了一掌,嘴角沾染上点点鲜血,他有些无神的看着那已经冰凉的刘婉儿,突然笑了起来,可那笑,却看着比哭都还要难看。 因为莫离的突然加入,那几个斗气者虽然厉害,但是很快就被压制了下来,那一张张布满纹络的面孔看起来十分的狰狞。 那些人仰头望着天际的乌云,心里一阵悲凉,他们目光如同淬了毒似的,狠狠地瞪视着容云初他们一伙人,恨声道,“你们得罪了我们黑暗神殿,迟早我们主上会将你们,以及你们这片大陆摧毁的一干二净的。” 如同诅咒一般,他们说的阴冷极了,随即,眼神一突,他们的身体开始逐渐膨胀了起来,脸上也肿的厉害,明明下着雨,整个人的身体开始不断的烧着高温,脸上的纹络混杂着那红色,看起来诡异极了。 “糟糕,他们打算爆体,与我们同归于尽。”容云初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仗了,立刻素手一拈,在他们面前张起了一面结界。 莫离等人也各自交换了个眼神,将靠近自己最近的人掩护在身后,在各个角落和地方张罗起一面面不同颜色的结界,让所有人都处于安全位置。 “砰砰砰……”接二连三的爆破声响响起,血肉夹杂着雨水铺天盖地的席卷到他们的结界之上,就连结界之上都染上了一片红色,那股黑暗系的力量,有不少等级稍微弱点的斗气者的结界之上已经开始破裂了开来。 等那股力量慢慢结束之后,那些破裂的结界彻底碎了,片片化为虚光消失在空气之中,眼前呈现一片雨雾,雾里朦胧之际,有些看不清楚眼前的景象。 容云初挥了挥手,白色的斗气将那些雨雾渐渐吞噬,眼前的场面触目惊心,有些胆子小的文官已经抱着自己的胃开始呕吐了起来。 只看见地上不少血肉碎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实在是令人作呕不已。 司徒崖有些目瞪口呆,随即有些担心的看了眼自己怀里的孩子,却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小九已经慢慢进入了熟睡,那嘴巴还嘟着,看起来可爱极了,让他总算是松了口气,可怜啊,这孩子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母已经去世了呢。 “皇上,容国公不见踪影了,皇后娘娘的尸体也不见了。”有侍卫上前禀报,却是向着的祁星河的,毕竟这场仪式即使没有完成,他也注定会成为这大祁王朝新一任的帝王。 “这……”祁星河立刻侧目看了过去,的确没有发现容威海和刘婉儿的踪影,当即下令道,“去,让人下令全城搜捕,贴上通缉令,立刻缉拿要犯容威海。” “是。” “糟糕,王爷他……”公孙寅抱着自己的手臂,却不忘祁越阳那边的状况。 容云初立刻跑到祁越阳的身边,祁越阳一直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她一走过去,就感受到了一股异常的力量。 “小心点,谨之周围有点邪门。”刚才吃过苦头的安世远一看见容云初靠近过去,立刻扬声提醒道。 容云初能够感觉到那股奇异的力量,那股力量并没有像刚才对待安世远一般将她弹出去,反倒是围绕在她的四周不肯散去,隐隐约约的,她似乎能够感觉到,那股力量想要进驻自己的身体,却被自己周围散发的白色斗气给狠狠弹开了,这才可怜兮兮的又围绕到祁越阳的四周去。 “什么东东,怎么有股暗黑斗气的味道。”炼狱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略机械的声音听起来有种睡意朦胧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原本在睡觉,却被吵醒了,很是不爽。 “炼狱,你知道这股力量是怎么回事吗?”容云初用仅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喃喃问道。 “唔,我也不能确定,这个感觉有点熟悉,反正肯定是暗黑系的,啧,这玩意看起来很喜欢主人你呢,那可不行,你这被我给霸占了,谁也别想靠近。”炼狱霸道极了的道。 容云初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想要将祁越阳给搀扶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四周围突然站满了士兵,一下子将她给包围了起来。 “皇上,这容家的女儿可是朝廷要犯啊,怎能接触晋南王,理应将她捉拿起来,关入大牢。”老王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重新跑了出来,自作聪明的将目标转移到了容云初身上来。 “这,皇……不,容姑娘她并没有帮助她父亲,甚至还保护了父皇与我,怎能抓起来呢?”祁星河对容云初可是有一点好感的,他一直都认为自己冰块一样的皇叔不会再喜欢其他女人了,怎能得罪她呢?况且,刚才她也确实保护了他们。 “那可不行,就算将功抵过,可这过失太大了,造成了我们大祁王朝多大的损失,如此歼臣之女怎能姑息,太上皇肯定也不会反对老臣的提议的。”说着,看向了祁越城,老王爷虽然明面上承认了祁星河这个皇帝,可心里还是不屑一顾的,不过是黄毛小儿,以后的皇位坐不坐得稳还说不定呢。 祁越城凉凉的看了眼老王爷,看的老王爷心里一突,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他又侧头看向容云初,眼中闪过复杂的光彩,最后开口道,“的确是罪臣之女……” 老王爷一听,立刻得意的昂了昂头道,“听到没有,还不将她拿下。” 说完,那些士兵立刻动了,还没触碰到容云初的衣角,就被人挡在了面前。 “谁敢动她?”莫离等人站到了容云初面前,将她保护在里头,形成了一个保护圈。 其他人不禁面面相觑,刚才如果不是莫离等人出面相救,恐怕他们不死也难,况且他们的能力也有目共睹,一时间都踌躇着不敢上前。 “这几位英雄,你们救了我们大祁王朝这么多人命,一会我们定会重重有赏的,只是……这人可是要犯之女,包庇不得。”老王爷的嘴角抽了抽,有些谄媚的对着莫离道,明显看出了莫离是这些人的主要首领,能说的上话。 莫离妖孽的脸蛋上划过一缕讥诮,反道,“那你没看见她救了你们多少人命?况且,我们是为了救她才会顺道救下你们的,你们如果对她不敬,这恩情你们这辈子都别想还了。” 老王爷也是一愣,没想到突然出现的救命恩人竟然是容云初的人,瞬间有些茫然的望了眼容云初,这女子到底是有何能耐,才有这么多厉害的朋友呢。 “没错,当初太上皇出问题的时候,也是因为云初的通信,我才会赶过来救命,说起来,你们这些人的真正救命恩人根本就是云初。”莫念也有些气愤了,这些人当真是一点都不知恩图报,就算云初是容威海的女儿又怎么样?她又没杀人,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情,反而还处处帮忙,怎么能说翻脸就翻脸。 那些个文武百官立刻面皮子有些红了,自然不会忘记自己体内的毒是谁救得,这么一想,看着容云初的眼神倒没有那么恶劣了。 “就是,她的事情我们稍后再说,皇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先将皇叔带回去好好看看再说。”祁星河立刻顺势接话道,也有些担忧祁越阳的身体状况。 “这……”这么多人偏袒容云初,老王爷只得咬紧牙关,把气憋住。 “既然如此,来人那,你们去扶晋南王,否则到时候晋南王出了点事情可不得了了。”老王爷眼睛一瞪,指使着周围的侍卫上前,摆明了不相信容云初,那暗中的意思就是担心容云初会借机对祁越阳做什么似的。 容云初抿唇一笑,眼中划过一缕幸灾乐祸,转瞬即逝,她没有意见的离开祁越阳的身边,等那些侍卫靠近,却猛然被一股力量给弹了开来,这回没有人接住他们,跌倒在地上,哀嚎的叫着。 众人有些诧异,刚才看见容云初如此轻易的靠近祁越阳身边,还以为会没事呢,却没想到还是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老王爷还偏偏不信邪了,又让几个侍卫过去,几个侍卫心里叫苦,面上却不能显露,一靠近,如同刚才那几个人一般,又立刻被弹开了去,疼的在那哼哼着。 其余的侍卫面面相觑,这回是再也不敢上前了,徒留老王爷一个人恨得咬牙切齿的,胡须都气的吹了起来,挽起袖子就自己上前,打算亲自动手搀扶祁越阳。 ‘砰’众人欣赏着老王爷瞬间‘起飞’的姿势,那惊讶到嘴巴都能塞个鸡蛋了,飞到半空中的脚还在胡乱踢蹬着,然后就是一声哀嚎,伴随着骨头断裂的声音同时响起,众人默然…… “哎呦哎呦,本王的腰啊……”老王爷在那扶着自己的腰大喊着。 容云初嘴角抽了抽,瞬间畅通无阻的走到祁越阳的身边,一手搭上他的腰,侧头用另一只手拉住他的手臂,转眼就对上了他那双泛着血丝的眼睛,里头满是煞气,那只大手一下子握住了容云初纤细的手腕,捏的她生疼。 她轻蹙柳眉,咬着红唇,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看向祁越阳道,“没事了,我扶你回去休息吧,谨之……”柔柔的嗓音,仿佛清风拂过,湿答答的黑发贴在额头,让他有种颓废的美感,脸上紧绷着,他深深的凝视了眼容云初,半晌,才慢慢的放开了手,那戒备的双眼缓缓闭上,彻底瘫软在她的身上。 寝宫内,熏着香,将外头烦躁的血腥味和雨水的湿气味道给熏散了许多,此时此刻,祁越阳躺在榻上,原本充满冷意和煞气的面庞此刻看起来恬静极了,唯有那眉头还皱着,昭示着他即使是在睡梦中也不觉得安好。 原本沉寂在他周围的那股神秘力量慢慢的隐退了下去,可容云初却怀疑,那股力量只是潜藏到他的体内深处罢了。 “无碍,他身上就只有肩膀处有伤,御医已经在处理了,只是倦怠极了,睡着了而已。”莫念走到容云初的身边,拿起桌上的茶壶就给自己倒了杯茶,张口喝了几口。 容云初松了口气,朝着外头望了一眼,门外站着不少武功高强的侍卫,就算祁越城不说,其实内心还是很戒备她的,很不喜欢她的。 “接下来你该怎么办?伯父他做的事情实在是有些过分了,朝廷肯定不会放过他的,你若是留在京城,只怕也不好过。”莫念有些担忧的望着容云初,才几日,她就觉得容云初分明有些憔悴了,这京城,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不知道,太上皇肯定容不下我,就算我留在京城,又如何?天天在他的监视之下过日子?我不喜欢。”容云初呢喃道,她真想肆意的过自己喜欢的日子,可如今心中却又割舍不下那个人。 莫念也看得出容云初心里眷恋的是这里的人罢了,否则管他什么事情,都能抛到九霄云外去,一时间,也有些不看好容云初和祁越阳之间的情爱了。 “小九找到了,小六她们还没有消息,真不知道他怎么恨得下心对待她们的,如此冷血的人,我巴不得他早点被抓住。”容云初一想到容威海就忍不住厌恶起来,自己的女儿都忍心这么对待,实在是可恶至极。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棒打鸳鸯 莫念沉吟片刻道,“云初,我还想陪你去找她们,只是……我这次必须回去医谷处理下事情,否则,只怕医谷离名存实亡也不远了,他们这次实在是做错了事情。” 容云初一怔,明白莫念无法放开怀,却也松口气道,“你终于肯回去了,老实说,我还觉得高兴呢,我也答应过谨之,这件事情也会承担一部分的责任,所以这次你回去医谷,我会陪你一起去的。” 莫念倏的抬起头看向容云初,那双漂亮的眼中闪烁着点点亮光,“真的吗?可是你妹妹她们?” “我也很担心她们,已经让苏萝尽可能的帮我搜集那边的消息了,如果我要去找她们,必须得出海才行,再者说了,我也无法肯定她们就在那未知大陆上,不知道我那个所谓的父亲到底把她们送到哪里去了。”小六她们的消息现在就是一个谜团,所有消息一下子断了,她也得从长计议才行。 正说着,一身红裳,十分引人注目的莫离从门外走了进来,带来了一阵凉意。 “那么便先去医谷吧。”莫离凉凉的道,显然也听说了医谷做出的事情,眼中闪过一丝狠意,“医谷是我们莫家祖上创建起来的,岂能让那些无耻之徒给毁了。” “如果你当初没有一走了之,现在的医谷指不定会有别的变化,毕竟你本来就是医谷的继承人。”莫念对莫离当年的事情还有怨念,虽然近日两人相处的算是比较好了,可有些事情,她还是没有能从莫离口中得知。 莫离瞬间气势全无,有些无奈的道,“念念,有很多事情你还不够了解,这一次,我不会再隐瞒你了,你是我这辈子最应该疼惜的人,以后也会是,这次回去医谷,所以的一切,你都会知道的。”莫离牢牢地凝望着莫念,眼神深邃极了,偶尔闪烁的炽热目光,让一旁看着的容云初莫名的身体一抖。 “对了,你这次怎么会这么及时的赶来?幽冥城呢?由谁管着?”容云初早就想问了,莫离来的时间真的是特别凑巧。 莫离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脸上带着点深意,“因为我们也被袭击了,那些人和这些人似乎都是来自一个地方,隐约听到他们说起京城,我担心你们,所以就带人赶过来了,现在死亡之地的人已经团结一致了,我便把那里交给司徒城主了,暂且不必担心。”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这么猖狂,实在是气人。”莫念有些气愤是说着,那么杀戮的做法,她身为一个医者,实在是看不过去。 “他们不是自称是什么黑暗神殿的人吗?或许,在以后,我们还会碰上。”容云初有着深深的感觉,他们迟早会再次碰面的。 “容小姐,太上皇请你过去。”喜公公从外面走过来,站在门口,笑盈盈的看着她。 莫念有些担忧的望向容云初,总觉得那个太上皇对容云初没有什么善意,这个时候叫她过去,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云初,不会有事吧?”莫念有些担心的问道,她可没忘记容威海犯下的过错,他们都能怪到子女的头上。 没等容云初说话,喜公公却是笑着看向她道,“对了,莫神医,刚才杂家也听到一个消息,说是城门口的侍卫被人下了药,城门一时大开,逃出去了两个人,据说是一男一女,只怕是医谷的人。” 莫念和莫离的神色一凛,莫离朝着喜公公投向一瞥道,“不劳公公费心了,医谷的事情我们自己会解决的。” 喜公公脸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僵硬,随即便点点头,站在一旁。 容云初朝着身后望了眼,榻上的祁越阳还熟睡着,明明那么近的距离,此刻她却觉得他们两个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好了,喜公公,你带我去吧。”容云初收回目光,吐出一口气,朝着喜公公道。 外头的乌云已经散去了,露出湛蓝的如同洗涤过的天空,看起来那么的美丽,心情却美丽不起来。 喜公公一路无言的带着容云初走到了御花园,远远的便能看见不远处的亭子内,一头发色明显的祁越城正端坐在其中。 在走到附近有些距离的时候,喜公公便停了下来,“容小姐,太上皇就在亭中了,你直接过去就可以了。” 想了想,喜公公又侧头望向容云初,叹了口气道,“杂家虽然不太懂太上皇的意思,可这么多年在他身边呆着了,也是看容小姐心地善良,才想提点一二,切勿惹恼忤逆了太上皇的意思,毕竟容家除了五小姐一个,还有其他人在京城生活着。” 别看喜公公一直在宫内呆着,可越是在伴君如伴虎的环境中生存着,这种人便是越精明,他会知道有些事情,容云初也不会觉得有多纳闷。 “多谢公公提醒。”容云初点点头,便头也不回的朝着亭子那边走去,身后的喜公公看着容云初那倩影,不免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如此风华绝代的女子,只是生错了人家罢了,如果不是生在容国公府上,只怕与晋南王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可惜啊可惜。 亭子内的祁越城正自己与自己在对弈,他好像没有察觉到容云初已经到了似的,自顾自的下着棋。 “不知道太上皇叫我来有何事?”容云初可不打算在这里欣赏他对弈,主动开口道。 那刚想在棋盘上落子的手一下子顿住了,一头白发晃了晃,他皱着眉,有些不悦的转过头看向容云初,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泽,容云初却一点也不畏惧的对上他的目光,一瞬不移。 “好一个容家的女娃,你父亲就是这么教导你的?果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祁越城阴阳怪气的说道,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他的脾气似乎也有些变化了。 “太上皇这就说错了,我在外公身边呆的更久,我那所谓的父亲能教导我什么?再者说了,既然大家在我的头上放上那么一顶‘高高’的帽子,我想就算我现在再怎么故作温婉,太上皇也不见得会有多欣赏我。”容云初不卑不吭的说着。 祁越城眯了眯眼睛,鼻子里冷哼一声,将手里的棋子随手一扔,“真是晦气,这棋也下不去了。” 说着又看了眼容云初,想了想道,“来,你且与我下盘棋。” 容云初挑了挑眉,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却也没有想要太过分,便听话的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你拿白子,我拿黑子,一局定胜负。”说着,祁越城已经拿起一个黑子落下,容云初不紧不慢的跟上,心思淡然。 “我希望你离开谨之。”这棋下到一般,祁越城突然开口道。 原本捻起棋子的容云初手腕一顿,随即又恢复自然的将棋子落在黑子前面,阻碍了他的去路。 “这并不是我自己能决定的问题,太上皇难道忘记了吗?当初我已经拒绝过了一次,是谨之他……不舍得罢了,如今您又这么说,还真是教我为难。”容云初语气淡然的道。 祁越城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话虽如此,可祁越阳的个性,他当真是有些头疼的,这是他第一次对女子有这么深的执念,他也不希望自己棒打鸳鸯,可偏偏这容云初的身份,怎么都不行啊。 “那么你便离开京城,永远都不要回来了。”祁越城的声音有些凉飕飕的,说的那么干脆,只怕是心底早就想到这个问题了。 容云初有些好笑的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眼底的恼意,突然觉得有些疲倦了。 “我本就不想来京城的,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未认识这里的任何人,潇洒的一个人生活,可是现在,这一切都发生了,您让我这辈子都不回京城?这未免有些开玩笑了。”容云初说完,当真笑了起来。 “我不是开玩笑,你难道不替你那两个姐姐想想?你以为你把容贵妃带出宫了,我就不知道了吗?”祁越城冷冷一笑,手里抓着能够制住容云初的弱点。 容云初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她抬眸望向祁越城,根本不管他的身份,眼中酝酿着寒意,那眼神,连身为王者的祁越城也忍不住抖了抖,有些诧异这姑娘的气势。 “你是在威胁我?”这种被威胁的感觉让她很不爽。 “你若是要这么认为,也可以。”祁越城不承认也不否认。 容云初怒极反笑了,她轻轻的弹了弹手中的棋子,棋子落到棋盘上,瞬间整个棋盘连着整个石桌都一下子碎裂了开来,那些碎石都掉落在祁越城的身上,把他都给弄蒙了。 “你你你……”等反应过来后,祁越城指着容云初,惊吓的手都在簌簌发抖着,显然没有想到容云初会动手。 容云初笑了笑,吹了吹手上的灰尘,笑容可掬的道,“我呢,最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亲人了,如果有人动了我的亲人,我绝对会将这大祁王朝给搅得天翻地覆的,绝对会。” 那漂亮的眼睛中有着绝对的坚定,让人不得不相信她的话,相信她有这个能力将这大祁王朝给搅得天翻地覆的。 “你真是大胆。”祁越城气的脸都通红了,捂着自己的小心脏,离得容云初远远的。 “更大胆的都有,只要太上皇不惹到我的底线,我又不会做什么。”容云初耸耸肩不以为意,好似刚才那个极其危险的人不是自己。 “容贵妃本来就是我的妃子,理应回宫来,你可别忘记,她已经在我们皇室的族谱上了,你难不成还能带她远走天涯?”祁越城肃穆的望着容云初。 容云初一怔,柳眉皱起,差点遗漏了这一条,抿了抿红唇望着又开始得意的祁越城。 “那好,我如果答应你的条件,那么我希望你也能答应我,将我二姐从皇室的名牌上将她去除,还她自由。” 祁越城嘴角还带着得意的笑容,听到容云初的条件,不免有些复杂的看着容云初,她果真是一点都不留恋他那个弟弟啊。 “这个条件虽然有些为难,不过为了谨之,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记住了,是你答应我的,以后不得再踏入京城。” “我自然知道,不劳你费心思。”容云初语气淡淡的道。 没过多久,容云初手里拿着一个东西,回到了刚才的房间,莫念已经在房门口翘首以盼了,看见她回来了,立刻上前迎来。 “怎么样云初?他有没有为难你?”莫念担心的问道。 “我没事。”容云初笑了小,随即走进房间,看向榻上的祁越阳,他还在睡着,这一觉似乎很长呢,也好,不用吵醒他,就这么离开这里也挺好的,免得他醒过来,自己又走不掉了。 “念念,一会我们收拾下,我就启程陪你去医谷,在这之前,我想先单独和他相处一下好吗?”容云初望向莫念道。 莫念看着容云初,她虽然在笑,可是那眼底深处,总让她觉得有些莫名的悲伤,她抿了抿唇,什么也没问,带着御医走了出去,将房门关山。 容云初走到榻边,就这么默默地看着他熟睡的面容,伸出手来,摸着他的面容,不知不觉的,隐藏在他体内的暗黑系斗气又升腾而出,慢慢的缠绕在容云初纤细的手腕之上。 “咦?”容云初有些诧异的眨了眨美眸,看着那团黑气一股一股的缠绕上来,似乎又想来接触她。 “啧啧,这东西还真是贼心不死啊。”最近一直沉睡着的炼狱突然又出现了,白色的斗气从容云初的身上慢慢散发开来,一下子把那团黑色斗气给逼退下去。 然而,下一刻,那黑色斗气猛地上窜了许多,似乎被惹怒了,一下子将她的白色斗气给吞了下去,却又小心翼翼的没有弄伤容云初,看的容云初目瞪口呆。 “赫……这家伙还没完没了了啊,当小爷是吃素的啊,小爷要把你吃掉啦。”显然那团黑气把炼狱给惹毛了,一下子又释放出了许多白色的斗气,打算和那团黑气拼上一拼。 但是下一瞬,没有发生两方相斗的情形,容云初一下子掌控了自己的斗气,将白色的斗气给收了回来。 她有些无奈的道,“够了炼狱,它又没有伤害我的意思,你做什么和它斗。” “切,还不是他太过分了,老是想着要抢占我的位子。”炼狱不满的哼哼道,却也没有别的动作了。 “这到底是什么斗气,好像是从那个人身上吸收过去的,会对他的身体有害吗?”容云初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了。 “不会啦主人,你放心,这个男人的身上有着天生的黑暗容器属性,那团黑色斗气是在接触到他之后,才会发展成像我如此高智商的存在来。”炼狱颇为得意的说道。 “也就是说,他也能像你这么说话?”容云初抽了抽嘴角,有些好奇那团黑色斗气会是什么样的存在。 “也不是全然啦,他是诞生没多久的,自然没小爷我智商高,也没我这么厉害,会说话,起码得等上好一阶段,这种极其有灵性的,是很难碰上的得吸收着天地精华,日月之气等等。”炼狱滔滔不绝的说着。 “反正对他没有坏处就可以了。”容云初温柔一笑,看着祁越阳那张俊美的面容,眼中有着复杂,她说不清楚对祁越阳的感情,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她对他有着绝对的好感的,否则也不会想着和他尝试一段恋情,只是他们之间的鸿沟比较大,就如同祁越城,那绝对是山一般的阻碍。 “我想这次又是我先走了,总是这么一声不吭的离开,对你也不太好,所以趁着你睡着的机会,我要告诉你,我会离开京城,不知道以后我们会如何,但是我希望你能过的很好,做不成夫妻,也能做朋友嘛,我会永远都记住你的。”容云初抱着以后都可能不会见到他的心态说道。 她幽幽的望着他,半晌,弯下腰,慢慢凑到他的面容上方,望着那近在咫尺的薄唇,缓缓闭眼,在他的唇上印上轻轻一吻,依稀好像还能听见炼狱在耳边喊着‘羞死了羞死了,不能看啊,看了要长针眼啦’。 “再见了,谨之……”她在他的耳边轻喃自语,然后直起身子,有所留恋的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了,只是她没有看见,在她离开后,那股黑色的斗气卷着还被他保存着的白色斗气缓缓又沉入祁越阳的体内,而在这之后,祁越阳的手指动了动……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离京前的执念 八卦山庄门口,容云初等人刚走近,就看见一个男子在门口徘徊着,清秀白希的脸上带着一丝焦急与难过。 容云初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面熟的男子,忍不住喊道,“杨大哥……” 杨孝知转过身来,看见容云初也有些惊讶,随即像是见到救星了似的喊了一声,“五妹妹……”那一声‘五妹妹’喊的那叫一个荡气回肠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的什么人呢。 “你也在这里?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刚才在街上碰到了你二姐,可是等我追上去,她说什么都不承认她是绣儿,我好不容易才追到这里,她就使劲的要赶我走,我就只好在这里等她了。”杨孝知清秀的脸上愁眉苦脸的,他是典型的有点书生气的男子,也有着比谁都固执的脑筋,说他古板吧,却又是个忠心的人。 容云初眼眸微转,没想到她还没安排两人见面,他们却是自己给碰上了,这果然是缘分不是吗?放在袖中的东西微微滑出,容云初用手将那东西给捏紧。 “杨大哥你别着急,姐姐她……出了一些事情,觉得愧对于你,所以才不敢见你。”容云初很了解容盈绣,也希望容盈绣能够再继续这段未完成的恋情,她如花般的年纪不应该一直蹉跎下去。 杨孝知果不其然的露出了怜惜的表情,有些痛苦的闭了闭眼道,“是我当初没有去争取,否则绣儿也不会就这么进宫去,她本就该是我的妻子,该愧疚的是我,而不应该是她。” 听到杨孝知这么说,容云初这才笑了笑,满意的点点头,二姐就是需要这样能够包容她的人。 “那么杨大哥知道我们容家的事情吗?我们的父亲他……”容云初这话说的意味深长,她不相信杨孝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杨孝知皱了皱眉,眼中有着深意,白希的脸上布满了严肃道,“这是父辈的事情,怎能牵扯到绣儿身上,绣儿是那般的美好,我只担心她跟了我会委屈她,毕竟她贵妃的身份的确比我高贵了许多。”说到这,杨孝知的眼神迅速黯淡了许多。 “这一点杨大哥不必担心,二姐在宫中一点也不幸福,她也牵挂着你,而且,我如今也获得了太上皇的旨意,已经将她从皇室的族谱中去除了她的名字,此后,这世上便再也没有容贵妃了。”容云初这才告诉杨孝知这些事情,看见杨孝知的眼神又一下子亮了,不免觉得有些好笑,还真是个什么心事都露在脸上的男子啊。 “那真是太好了,不……我的意思是,我如今也要被调职去云州,我也希望绣儿能和我一起去。”杨孝知的眼眸亮晶晶的,那模样活脱脱的一头忠犬,如果与他在一起,二姐一定会幸福的吧,容云初这么想着。 “不过二姐还有一个心结在,具体的,杨大哥便随我进去看看吧,我也希望,你在看到之后,还能保持如此乐观的想法。”容云初说完,轻轻叩响大门,大门立刻应声而开,看的杨孝知有些瞠目结舌的,刚才他拍的手都红了,都没见大门打开半分呢。 容云初朝着大门后的苏萝挑了挑眉,立刻惹得苏萝娇俏的吐了吐舌头笑了笑,她就知道,这杨孝知能够这么顺利进入她的地盘,肯定是有人暗中在帮他的忙,只是这忙帮到了一半,还得她出马罢了。 她并没有让杨孝知一路跟着她进去,而是给她安排了个隐秘的地方偷偷的观察着。 这是一个开满了鲜花的花园,除了争奇斗艳的各色鲜花,在中间还建了个不大不小的长廊,在这长廊之上挂着一条条的葡萄藤,蜿蜒取下的,此时正是葡萄成熟的季节,上头挂满了诱人的葡萄,让人垂涎欲滴。 脸上青纱蒙面的容盈绣手里提着一个篮子,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把小巧的剪子,她弯下腰,将一串已经熟透了的葡萄给剪了下来,放在那篮子里头,姿态优雅,大家族出声的闺秀之气,就算是没有看见面容,也足以让人心动的了。 “二姐,我回来了。”容云初迈开腿靠近她身边,柔柔的声音道。 容盈绣立刻惊喜的看向容云初,看到她完好无损的,这才松了口气,赶紧将手中的剪子和篮子放到一边,走到她面前。 “谢天谢地,你还好好的,你可知道,当我听到那消息的时候,差点没记得要冲到皇宫去找你。”容盈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双汪汪大眼中布满了对容云初的担忧。 容云初这才恍然大悟,她就说二姐如今很少离开这八卦山庄的,怎的会突然跑出去,还会和杨孝知碰上,原来竟是因为她。 “二姐你已经听到消息了?”容云初问道。 容盈绣眉宇间染上了丝丝忧愁,她咬了咬红唇道,“是啊,没想到我们那父亲竟然会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简直是要把我们往风口浪尖上推去,如今更是罪臣之女,这罪名算是彻底落实了。”语气中有对容威海的深深怨念。 “我更厌恶的是,他既然一心一念皇后娘娘,何必要娶我们的娘,又何必将我送入宫中,和他心爱的女人去共同侍奉一个男人呢,真是恶心。”想到这点,容盈绣眼中透着丝丝厌恶。 “对了云初,若是这样,你与晋南王可怎么办?如今皇上……不,是太上皇了,他如今醒来了,我留在这里已经是不便了,我还是回宫听候他的发落吧,免得累的你与晋南王之间隔阂太多。”容盈绣对自己下半辈子的生活已经不抱有什么期望了,心里念着的是容云初的事情。 容云初眼中闪过一缕幽光,她总不能说,为了她,她已经与祁越城保证过了,不再踏入京城了。 “姐姐认为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与晋南王还有可能吗?”容云初的美眸牢牢地盯着容盈绣,反将这个问题抛给她。 容盈绣细细一想,立刻愁容密布,咬着红唇来回的踱步,忧心忡忡。 “唉,二姐不要担心我的事情了,你希望我过的好,我也希望你过的好,刚才我在门口看见了杨大哥,他对你还是有心的,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呢?” 容盈绣面色突的一白,她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袖,偏过头去,“云初,你明明知道姐姐这个样子了,哪里还配得上他,我已经是嫁过人的,他还未曾嫁娶,那些事情休要再提了。” “可是杨大哥刚才和我说了,他马上就要被调职去云州了,到时候隔着那么远,只怕见面的机会很小呢。”容云初状似无意的道。 容盈绣眼中光泽微闪,眼眶微微泛红,她深吸一口气道,“在宫里那么久,我不都熬过来了吗?又何必……何必纠结着那下半辈子呢,他大可在云州找个善解人意的姑娘过完余生,而我,还是回宫里听从发落吧。” 花丛那边隐隐有点动静,容云初立刻瞪过去一眼,发现容盈绣没有察觉,这才道,“二姐你是在担心宫中的事情吗?那你大可放心,你看,这是什么?” 容云初从袖中取出一道密旨,递给容盈绣,容盈绣在宫里呆了那么多年,自然认识这个东西的,不免讶异的瞪大了美眸,有些紧张的接过手来。 容盈绣将那道密旨打开一看,瞬间热泪盈眶,仔仔细细的阅读着上面的语句,一个字都不肯落下,她激动的伸出手隔着面纱捂住嘴巴,一行清泪缓缓流下。 “云初,你是怎么弄到这个东西的?太上皇是不是逼你做了什么?”容盈绣的声音哽咽着,她瞪着那双红红的眼睛,着急的问道。 “没有人能逼我做我不愿意的事情,二姐,你应该学着相信我,你已经是自由身了,宫里再也没有容贵妃了,那位容贵妃已经薨了,姐姐你还有什么借口去拒绝杨大哥。”容云初叹了口气,她马上就要离开京城了,仅剩的执念便有她。 容盈绣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心中也按耐不住,吐露真心道,“我是还念着他的,可是,我的脸……本就已经残破的身子,连我自负的美貌也荡然无存了,就算孝知不介怀,可他的父母呢?我已经累了,不想再活的那么卑微辛苦了。” 原来是担心婆媳关系啊,这的确也是个问题呢,可没等容云初继续劝说下去,躲藏在某个花丛中的人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表明自己的心悸,猛地从花丛中蹦了出来,直直的冲向容盈绣,在她惊讶的目光下,拉住她的双手,两眼含情的看着她。 “绣儿,你所说的这些,我根本都不在乎,我们青梅竹马那么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吗?”杨孝知激动的脸上都红红的,只恨不得将自己的一颗真心掏出来给她瞧瞧。 容盈绣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这才恍然大悟自己是被摆了一道,忍不住朝着容云初瞪去,却发现刚才站的地方,容云初早不见人影了,这是要给他们二人世界的空间。 容盈绣知道这回是躲不过了,所幸一把抽回自己的双手,将自己的面纱扯了下来,露出自己有些斑驳的脸颊,恨声道,“这样的我,你还看得下去吗?我的脸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再也不是你曾经喜欢的绣儿了?”说着,眼眶又红了起来。 杨孝知却是一瞬不移的看着她的脸颊,眼中半点别的神色都没有,有的只是怜惜与爱恋,他突然捧起她的脸颊,在她的那些伤痕上印上怜爱的一吻,惹得容盈绣一下子懵住了。 “绣儿,我喜爱你,不是因为你的美貌,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绣儿,独一无二的你,我爱你的一切。”杨孝知一向闷声不吭的书生形象,没想到说起甜言蜜语却是甜的要将人溺毙,就连有退缩的容盈绣也忍不住面颊通红,眼中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可是……”容盈绣的声音变得好轻。 “嘘,我带你去云州,我们离开京城,重新开始,到时候我们成亲,做一对平凡的夫妻,你放心,我爹娘一向喜欢你,他们巴不得我早点成亲呢,你只管到时候生个孩子让他们养着,他们就该对你千恩万谢的了。”杨孝知趁机将她搂进怀中,一番甜腻腻的话,让容盈绣的退却的心又怦然心动了起来。 杨孝知紧紧地搂着容盈绣,不让她再退缩,一对有*相拥着,在这美丽的花园中,显得格外温情…… “你二姐总算能够有*终成眷属了。”一直在旁边默默地看着的莫念忍不住感慨的摸了摸下巴道。 “是呀,这下我也算是放了一半的心了。”容云初微微一笑,与莫念离开了花园。 “对了念念,我姐姐的脸,你能给治好吗?至少脸上的疤痕能淡一些吗?”容云初知道容盈绣现在对自己没自信,主要是因为那张美丽的脸也没了,如果能够没有疤痕,只怕她心里会很高兴的。 “我这有雪肤膏,虽然不能完全去除,却也能淡化到不细看也看不出的境界,等到时候我再做一点更精细的,定能给她把脸上的疤痕给去除掉。”莫念信誓旦旦的道。 “谢谢你了念念。”容云初忍不住拉住莫念的一只胳膊,将脑袋考过去,感觉身边有人可以依靠着的感觉还真是好啊。 莫念乐呵呵的一笑,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似的道,“对了,你刚才说放了一半的心?那还有一半呢?是怎么回事?” “我还有一个四姐,她本来是嫁去户部尚书府了,可是过的并不好,我担心这次的事情闹出来了,她的日子更不好,我得在离开京城之前先去看看她。”容云初眼中闪着一丝冷意道。 “云初,你还真成了容家的老妈子了,你那父亲都不管,你管那么多做什么?”莫念挠了挠头发,有些不理解。 “别人待我好,我自然会待她好,对我不好的,我也不会去记着她啊。”容云初眨了眨美眸,这意思自然是容素怜曾经帮过她,她才会对她上心。 莫念无奈的耸耸肩,算是表示理解了,她幽幽道,“那我去准备东西了,我在山庄内等你。” 户部尚书府。 轻松的越过城墙的那一头,里头鸦雀无声,零零星星的种植着竹子,也不知道是翻到哪里来了,只好凭着感觉到处乱转了。 走在回廊之中,竟是一个下人都没有看见,倒是省了她的心思了。 回廊的一头有着半圆形的出口,容云初才刚走近,就听见了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夹杂着骂骂咧咧的声音,听着就让人皱起眉头。 容云初走到那边,一眼就看见了一个诺大的庭院内,附近站着好些个侍从和婢女,难怪走了一路都没见个人影,原来都聚在这里。 只看见庭院的正上方,一个面容雍容的中年女人,一脸的高傲,冷漠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旁边站着一个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附近还有几个穿着比较露的女子,她们幸灾乐祸的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的女子,掩嘴偷笑着。 “好了,你可知道你错在哪里?”那个中年女人突然开口,语气极其冷淡。 容素怜浑身都湿透了,她瑟瑟发抖着道,“儿媳……不知。” “好一个不知,你父亲犯下如此大的罪过,皇上没有怪罪到我们头上已经是大幸了,我们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不知好歹的媳妇,你如今看着妾侍有了孩子,竟是做出推人的举动,是想让我们尹家绝后吗?嗯?”那中年女子伸出留着尖锐指甲的指头指着容素怜,口气轻蔑。 容素怜激动的抬起头,那张素雅的面容上满是绝望,她道,“儿媳根本就没有做出这样的事情,我自从嫁入尹家,从来都是恪守本份的,婆婆若是非要定儿媳这样的罪名,何必非要诬陷。” “你说我诬陷你?哼,你问问那些婢女,都看见是你推的人,如今孩子没了,你还想做这个正妻的位子?贬为妾侍也算是高看你了,我看最好是把你休了,免得来为祸我儿子。”那中年女子冷笑着道。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四姐的幸福 容素怜猛地抬眸望向那个中年女子,眼中不仅有着不可置信也有着深深的怨念。 站在一旁一直默默看着的尹二公子也有些急了,连忙站出来道,“娘,素娘也罪不至此,您也别大动干戈了。” 尚书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自己这个不争气的二儿子,平日里不学无术罢了,还喜欢留恋女色,当真是要将她气死的。 “我这都是为了谁好?你的仕途难道不要了?你那可气的岳父竟然大逆不道的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娶了他女儿,皇上怜惜,没有怪罪下来,可也得受多少白眼啊,别让一个女子拖累了你,为娘的自然会再替你找一门好的亲事。”尚书夫人冷静自持的道,满脸的理所当然。 尹二公子眼中有着纠结,也有着一丝叛逆,他抿了抿唇,这尚书府的婚事几乎都是尚书夫人一手办成的,他们根本没办法忤逆,想他当初成亲的时候,直到了洞房花烛夜才第一眼看见自己的娘子长什么样,这种被人控制着,如同傀儡的生活并不好过。 “我自问嫁入尚书府以来,一直恪守妇道,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如果是因为我父亲的事情让您不喜了,大可直接说出来,何必将脏水泼到我身上来,我身正不怕影子斜,那种残害人命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做出来。”容素怜跪坐在地上,浑身发冷的,带着颤抖道。 “夫君也相信我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吗?”容素怜一美眸带着无尽哀怨妄想尹二公子,看的他心中升起怜惜之情,这几年夫妻也没作假,就算没感情的人在一起了,相处久了也会有点感情,更妄论容素怜是个温柔贤惠的女子,他就算再晚归,也不会对他发脾气。 “不过是个妾,她们生的孩子我也不屑要。”尹二公子嘟囔着道,听得身后站着的一众如花似玉的女子原本得意的笑容立刻变得苦兮兮。 “混账,再怎么样,那也是你第一个孩子,如此心狠手辣的女子还真是要不得,来人呐,去备好纸笔,你给我立刻写下休书,将她给我赶出尚书府。”一直默默的没有出声的尚书大人一开口边发威了,他怒目瞪着尹二公子,不容分说的怒吼着。 尹二公子的身子抖了抖,如果说他对尚书夫人是怨念的话,对他这个爹则是惧怕了,毕竟他的一切都是他给的不是吗? 立刻又小厮去将纸笔取了出来,还搬来了一个小桌子,把东西都放在上面,然后默默地开始研墨。 尹二公子拿起毛笔,整个手都是颤抖着的,他不忍心的看了眼容素怜,此刻她早已潸然泪下了,那可怜的样子,让他有点下不去笔。 容素怜呆滞的看着前方,脸上满是泪水,她双手紧紧的揪着裙摆,双目无神,脑海中有着可怕的念头。 “你们这是想要逼死我,如果这样你们就能高兴,那么就如你所愿。”容素怜突然冷冷的开口,她迅速的看了眼院内一旁放置的假山,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既然决心要休弃她,这天下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倒不如死了干净。 她眼睛一闭,迅速的站起身来,猛地朝着那块假山撞去,那样子吓得尹二公子手中本还拿得稳的毛笔一下子掉了下来,将那张宣纸染得一片墨黑。 “素娘……”尹二公子焦急一喊。 “来人呐,还不赶紧给我拦住她,要死也别死在这里,真是晦气。”尚书夫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 一切的声音仿佛都被隔绝在外了,听着模模糊糊的,她嘴角扬起一抹轻笑,终于可以解脱了吗? 周围一下子寂静无声,额头并没有想象中的撞上坚硬的假山,她向前冲的身体一下子被人托住了一般,全身都笼罩在一股温暖的气流中,睫毛微颤,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入目的却是容云初那张恬静美丽的精致面容。 “云……云初?”容素怜愣愣的,一下子有些云里雾里的。 “是我,四姐,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若是不来,只怕再见你就是一堆黄土了。”容云初咬着牙恨声道,那双美眸扫向尚书夫人他们的时候,带着彻骨的冷意。 “我没推人,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因为我而没的。”看到容云初,容素怜心里积压的情绪一下子崩溃了,她流着眼泪道。 “我知道的四姐,这肯定不是你做的,你那么温柔的人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呢?”容云初将容素怜保护在自己的身后,冰冷的目光看着眼前的这些人。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擅自闯入尚书府?简直了反天了,还不赶紧将她给抓起来。”尚书夫人反应过来后,立刻扬声怒斥道。 “等等,这是素娘的妹妹,国公府的五妹。”其他人很少见过容云初,可尹二公子自然是认识的,立刻出声阻止道。 “又是国公府的人?”尚书夫人眯了眯眼,看着容云初那张美丽的容颜,眼中有着明显的不喜,女子天生就对比自己好看的有着妒意,更妄论那人还是国公府的。 “身为女子你竟然不听通传就进我们尚书府,到底有何居心,老爷,赶紧将她抓起来送进宫,交给皇上处置,指不定和她那父亲一样,有着谋反的心思呢。”尚书夫人冷哼着说道,完全没有注意到尚书大人的表情已经变了变。 “我自然是来带走我四姐的,好一个户部尚书府,简直就是个狼窝,卑劣的事情做了那么多,竟是要动到我四姐了?既然夫人你都说了,我有谋反的心思,我是不是要先将你杀了,来坐实一点呢?”容云初玩味的笑着,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泽,看的尚书夫人身体一抖,有些莫名的害怕。 “你你你……”尚书夫人气的拿手指着她,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容云初却没有理会她,她缓缓走到了一旁的婢女身边,在他们面前来回踱步,美眸眯起打量着她们。 “很好,到底是谁说的呢?看见我四姐推到妾侍的人呢?”容云初柔柔的问道。 那些婢女有些惊慌,惊疑之下,虽然没有用嘴巴明说,却将目光不由自主的放在了同一个人身上。 顺着她们的目光,容云初很快就看见了一个姿色还不错的婢女正低垂着脑袋,双手握着,揪得紧紧的。 “抬起头来,看着我。”容云初走到她的面前,命令道。 那种不容分说的口气,让那婢女不由自主的便抬起头来,秀美的脸上带着点颤意。 “是你亲眼看到我四姐推人的吗?”容云初的声音很温和。 那婢女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是……是的,奴婢亲眼看见二少夫人将兰姨娘推倒的,姨娘摔得狠了,腿下流出了很多血,大夫……大夫说了,孩子是没了。” 容云初温柔的笑容一下子隐去了,美眸没有错漏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你在说谎。”容云初斩钉截铁的道。 “奴婢……奴婢没有说谎,说的句句属实。”那婢女一慌,立刻摇摇头,眼神却朝着某个人瞥了一眼。 “够了,真是够了,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在我们尚书府质疑婢女?这可不是你的国公府,而且国公府犯下重罪,你也是个戴罪之身。”尚书夫人愤怒的大喊道。 容云初没有理会尚书夫人的咆哮,依旧看着那个婢女,手心微转,翻腾起一股白色的斗气来,一直默默看着她的尚书大人眼见如此,立刻抿了抿唇有些惧意。 那个长相秀美的婢女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周围被白色的斗气给包围住,那种凉凉的感觉让她觉得有些舒服,又有些说不上来的其他感觉。 “妖……妖术啊……”目睹这一切的人都很惊奇,尤其是尚书夫人,简直看的有些呆掉了,立刻害怕的出声道,随即又吃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第一次看见这种奇怪的雾气。 容云初抬起手来,伸出自己的食指,轻轻地点了点那团白色的斗气,倏地,原本还凉凉的让她感到舒服的感觉一下子消失了,转而变成了让人呼吸困难的窒息感,就好似有万斤重的东西拖拉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 “唔,救……救命啊。”那婢女昂起头,微弱的喊道。 众人一个醒神,立刻有些诧异的看着那婢女被憋红的脸蛋。 “老爷啊,这个女子在施展妖术啊,快让人将她抓起来啊。”尚书夫人焦急的摇着尚书大人的手臂道。 尚书大人嘴角抽了抽,瞪了眼自己那呱噪的妻子,心里想着,你那是没见到当时宫中发生逼宫事情的时候那种血腥的场面,否则可得吓死了。 登基仪式的时候,尚书大人自然是去参加了,也目睹过那里发生的一切事情,更知道那些看似像是雾气的东西十分的危险,那些高手如云的御前侍卫都死的七窍流血了,他哪敢靠近啊,还真是倒霉,他的确不希望将这个儿媳留在府中了,却没想到会迎来一座瘟神,当真是麻烦啊。 尚书夫人见自家老爷不仅没出声,反而瞪了她一眼,心下一个退缩,却很是不服气,咬了咬牙,恨恨地瞪了眼容云初后,朝着附近的家丁道,“赶紧给我把人拿下,谁做得好,赏金子五十两。” 那可是金子啊,那些家丁本来有些拿不准大人和夫人的意思,这一听,两眼冒光,哪里还想那么多,立刻冲了过去,想要将容云初给拿下。 “云初,小心点……”已经恢复神智的容素怜立刻出声提醒道。 容云初依旧盯着那个婢女看,连头都没回,另一只手直接一挥,强劲的力量一下子将那些家丁给打飞了。 ‘砰砰砰’四散落地的声音,看的尚书夫人嘴巴张的大大的,都能够塞进去一颗鸡蛋了。 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那婢女眼白翻着,嘴巴里面一直喊着‘救命’。 容云初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开口道,“要救你的只有自己,告诉我,到底是谁推得人?如果你不想说出真话,那么接下来可不就是只有难受了,而是彻底的死亡了。” 那冰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此刻却如同天籁一般,那婢女不住的点头,憋得有些难受,慢慢是轻若空气的东西,却让她如此难过,她心里有着对容云初的惧意,哪里还敢不说实话。 “是……奴婢看见是夫人身边的丫鬟推得,当时……当时二少夫人距离的可远了,根本就没办法做出这样的事情,是……是夫人让我把事情嫁祸到二少夫人的头上的。”那婢女如倒豆子一般,一下子将话给说了出来,气的尚书夫人脸色通红,恨不得上来撕碎她的嘴巴。 “哦?那你们夫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容云初继续问,同时又点了点那白色的斗气,那婢女一下子觉得轻松了许多,没有了那严重的窒息感,哪里还敢再隐瞒,小命要紧,立刻将话说了下去。 “夫人说了,一个妾侍,敢不通过她的同意,就擅自去了避子汤药,这样的孩子,她根本不会要他留着,而二少夫人的娘家出了这样的事情,让夫人十分的生气,想让二公子另娶,所以就想了这么一个法子,而且夫人说了,只要办妥了这件事情,就让我当大公子的妾侍,所以奴婢才会答应的。”那婢女也不敢看尚书夫人的脸色,呼啦啦的一下子说完。 尚书夫人气的头晕晕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没真的倒下去。 “娘,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尹二公子震惊了,他虽然知道自己的娘十分有手段,却没想到,居然都用到他这来了,孩子是她给下令除掉的,还要将素娘也一并去除?当真让他寒心啊。 “怎么?我这都是为你好,你居然还这么看着我?我是你娘啊,难道那些女人能与我比?”尚书夫人看见自己儿子看她的那眼神,立刻不满了。 “素娘是你给我挑的,如今说要除掉的也是你,儿子的一生难道都要按照你的意愿活着?那我宁愿去落发为僧。”尹二公子也气的不行,他怎么就摊上那么一个奇葩娘。 “你你你……你这个逆子。”尚书夫人激动的捂着胸口处,气的心肝都要疼了。 “老爷,你怎么不帮我说说话啊,还有,你这个妖女,存心是想破坏我们府内的安乐啊。”尚书夫人一脸气愤的指着容云初,自己的事情被揭穿了,她只有恼羞成怒,却一点都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容云初将白色的斗气撤掉,那婢女立刻身体不稳的跌坐在了地上,不停的喘着气。 “我只是还我四姐一个清白罢了,这尚书府如此晦气,还真是让人呆不下去。”容云初不悦的皱了皱眉道。 “素娘,是大家错怪你了,你快过来把。”尹二公子十分厌恶母亲的作为,得知了容素怜的清白后,便柔声朝着容素怜道。 容素怜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心里早就疼的麻木了,她再相信他的话,只能说明是她自己眼瞎了。 “四姐,你还想留在这里吗?”容云初也不理会尹二公子那蠢蠢的举动,直接问容素怜,她过的不好,她还是希望她能离开这里的,不过,她也尊重她的意愿。 容素怜环顾了一圈四周,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但在这些眼神中,她唯独没感受到温情,自嘲的笑了笑,的确不是值得留恋的地方不是吗? “我的幸福早就不在这里了,云初,我不想再留在这里了。”容素怜眼神黯淡,对这里早就失去了念想。 “素娘……”尹二公子焦躁的喊了一声。 “好,既然如此,尹二公子,请吧。”容云初连一声姐夫都不愿意喊了,直接走到小桌子前,将那张脏了的纸扔掉,换上一张干净的白纸。 “写什么?”尹二公子木愣愣的问。 “和离书,我要你写下和离书,而不是休书,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容云初看着尹二公子凉凉道。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前往医谷 尹二公子手里被塞入毛笔,脑子发愣还没反过神来,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听话温柔的妻子竟然会那么说。 “什么和离?这样的媳妇自然是休了。”尚书夫人不满意了,和离还是便宜了这女人呢,理当就应该给休书一封才是。 “哦?那按照我看,尚书夫人也理应被休才是,当年尚书夫人可不止害的尚书大人少了一个孩子呢?”当年的尚书夫人才叫心狠手辣,妒忌那些妾侍,暗中使了不少手段,让那些妾侍的孩子不是没出生就胎死腹中了,要么就是让他们没有长大的机会,小小年纪就夭折了。 偌大的尚书府,庶出的孩子只保住了四五个,其中四个还都是女娃,尚书夫人把心思都放在嫡子的身上,让他步步高升,一面却又要控制住他们兄弟的生活和一切,着实是个手段了得的妇人。 “你休要胡说。”尚书夫人看容云初的眼神简直要将她生吞活剥了,她从小就是富家千金,这一生过的顺风顺水,还真没遇见一个那么忤逆她的人,当真是可气啊。 容云初懒得理会她了,虽然这主要原因还是要归于男子的花心和不忠,可做出那么狠心的事情,她还是觉得有违良心,那样的男人她也不屑要。 她朝着尹二公子看去,凉凉道,“快点写和离书吧。” 尹二公子眨了眨眼,一个惊呼道,“和离书?可我并没有要和素娘和离的意思。”说着,朝容素怜望去,万分焦急的道,“素娘,我们还是夫妻,你放心,我是不会休了你的,也不会与你和离的。” 容素怜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垂下眼帘,淡淡的道,“写吧。” 尹二公子如遭雷劈,有些不敢置信的瞪着容素怜,有些微颤的道,“素娘,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难道你就这么不想写和离书?还是想写休书给我?”容素怜眼中闪着一丝冷意。 “当然不会,我怎么会写休书给你呢?只是……”尹二公子苦涩一笑,这才恍然想起自己的这个妻子是有多么的好,两人新婚燕尔的时候,也是有过甜蜜的,是他自己太笨太傻,把她推的越来越远,到至今却是对他寒了心。 “不,我不写,素娘,你就原谅我吧,我们还是可以继续过下去的,我不会再让你委屈了。”尹二公子咬了咬牙,将手中的毛笔直接一扔,充满希望的朝着素娘喊道,双目放光紧紧地盯着素娘,仿佛已经看到素娘朝着他跑过来,两人相拥和好的场景。 “那么你能将那些女人遣走?能让我不再受到婆婆她们的欺辱?能让我离开这个鬼地方吗?”容素怜不为所动,只是很冷静的问道。 尹二公子愣了愣,随即面色有些发白,这第一条他现在到时能做到,可后面的两条呢?他的一切都是自己的父母给的,心里就算有再多的怨言,可他扪心自问,如果离了这尚书府的庇佑,他就什么都不是了。 眼见他沉默了,容素怜冷冷一笑道,“写吧,别再浪费大家的时间了,这样子对谁都好。” 尹二公子阴着一张脸,就是站着不动,容云初直接不耐烦的放出一团白色的斗气,将他整个笼罩在其中,很快,尹二公子就尝到了刚才那个婢女所感觉到的痛苦味道了。 “快写,否则我不介意让你更难受。”容云初冷冷道。 尹二公子很想不被受影响感,可那种窒息感不是谁都能够扛得住的,很快就头上冒出冷汗来了,容云初直接将毛笔又给他塞进手里。 尹二公子的意志力越来越薄弱,他拿起毛笔,咬紧牙关,在那白纸上,颤抖着手慢慢的一字一句的写着,那种感觉真是想让他吐血啊。 手劲过度,那张纸上的字都显得有些难看,直到最后一刻,却也算写完了。 容云初直接取出匕首,在众人震惊恐慌的目光下,将尹二公子的一根大拇指给划破了,然后使力让他的大拇指直接盖在了那张和离书上。 收回了斗气,尹二公子一下子就没了力气,跌坐在了地上,呼吸着那自由的新鲜空气,浑身都腻腻的,不知何时,身上早已被汗水给湿透了。 容素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他们的身边,她毫不犹豫的取过容云初手里的匕首,在自己的大拇指也划了一下,就着自己的鲜血,在那和离书上也印上自己的。 容云初将那份和离书拿起来,甩干了上面的墨迹和血渍,这才让容素怜给收了起来。 “等这份和离书交了上去,你们就再也没有关系了。”容云初朝着容素怜道。 容素怜勉强一笑,眼中光泽微闪,是啊,挺好,可以后,那里还会是她的容身之处呢? “我们离开吧四姐,你还有什么东西需要收拾吗?”容云初自然看得出容素怜在想什么,她也早有打算了,让她先住进八卦山庄去。 “没有,我如今孑然一身,什么东西都不会带走的。”容素怜深吸一口气,就连笑容都如释重负似得,很是轻松。 “尚书大人,是我打扰你们了,这会便先告辞了。”容云初目光这才投降那位尚书府的一家之主,不急不慢的道。 尚书大人嘴角抽了抽,他从头至尾都是旁观的,虽然觉得有些荒谬,可一想到容云初嚣张的作风,就算有些话都到嘴边了,他最后也还是没有说出来。 容云初也没有期望尚书大人说什么好话,牵起容素怜的手,大摇大摆的就朝着尚书府的大门口走去。 庭院内的人都面面相觑,却谁也没有敢出面阻拦,只能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久久无言。 尚书夫人觉得很不对劲,立刻大声吼道,“老爷,你怎么就这么放她们离去了,这可真是丢我们尚书府的脸面啊,应该立刻让人将她们抓起来才是啊。” 尚书大人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恶狠狠地瞪了眼尚书夫人,气呼呼的道,“你这个毒妇,这个尚书府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啊?当年的事情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你现在倒是又算计到小辈身上去了,我看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来人呐,将夫人给我带回房间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得随意出来。”还真当他什么都不知道啊,若不是她的手段太高明了,他找不到理由处置她,也不至于如此,一想到那些无缘的子息,他就忍不住哀叹啊。 “是。”立刻有家丁上前。 “不,你们谁敢动本夫人,老爷啊,你怎么能够不相信我呢,我是无辜的,都是那些践人,你怎么能相信她们的话啊老爷。”尚书夫人只差没痛哭流涕了,却还是被人给带走了,只留下那一声声嘶吼声不绝于耳。 尚书大人觉得晦气,甩了甩袖子便也离开了,走的走散的散,唯独尹二公子还瘫坐在地上久久没有动静。 有想要趁机安慰他得取他喜爱的妾侍走上前,想要搀扶起他,却被他直接一把给推到了。 “滚,都给我滚。”尹二公子红着一双眼怒斥道,那阴冷的表情,让那些如花的妾侍给吓了一跳,哪里还敢上前,一下子就跑没影了。 有些人呀,失去了才知道曾经有多美好,可是这一切都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从尚书府出来,原本还对自己的将来惴惴不安的容素怜,在看到那几个熟悉身影的时候忍不住热泪盈眶了。 “你将她给带回来了?尚书府难道没意见?”容盈绣挑了挑眉,对于见到容素怜也感觉有些惊讶,却没了当初对她的成见,经历那么多事情,心早已千穿百孔了,再见到所谓的‘家人’,只觉得心里安定。 “四姐已经和离了,与尚书府没有关系了。”容云初替容素怜解释道。 “二姐……”容素怜红着眼见,有些颤颤巍巍的喊了一声,她没忘记之前容盈绣对她有多讨厌,所以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害怕她不接受她的。 “嗯……”容盈绣高傲的昂了昂头,轻轻的哼哼了一声,在比她‘弱’的妹妹面前,她一向是这个样子的。 虽然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却也让容素怜高兴了许久,脸上露出了欢快的笑容。 “嘿嘿,四小姐,你的房间我们都准备好了,可以安心的在这住下。”容青乐呵呵的一笑,总觉得这个样子,和当初的容府有些相似,多了几分暖意。 “嗯,好的,劳烦你们了。”容素怜柔声道。 “咳咳,我已经答应和孝知去云州了,你有什么需要的便问青青那丫头吧。”容盈绣突然掩唇轻咳了一声,美眸胡乱的瞥着四周,就是不看她们。 虽然她脸上还带着那层面纱,可容云初她们却还是能感觉到她脸上似乎红透了呢。 “挺好的呢二姐,我很高兴,我希望你能一直幸福下去。”容云初眼睛一亮,露出一抹真心的灿烂笑容,让容盈绣更加不好意思了,心中却也暖暖的。 “孝知是?”容素怜却有些茫然。 容云初凑到容素怜的耳边轻轻耳语了几句,容素怜这才恍然大悟,眼中也染上了几分笑意道,“恭喜你了二姐。” 容盈绣红着脸点点头,看着容云初和容盈绣,心中只觉得圆满极了,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为了这两个真心关心她的妹妹,她也会好好的活下去,快乐的活下去的。 花园内,一个风韵犹存的女子正在扑蝶,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举止却好似一个孩童。 “庄主,孙姨娘已经被我们暗中给带回来了,放心好了,我们会好好照顾她的,迟早会康复的。”伊人有些怜悯的看了眼孙姨娘,就算是宫里的事情,也逃不过她们的耳目,差点被自己的丈夫给杀了,也难怪会疯掉,自己的女儿也被带走了,至今生死未卜,怎能不叫人怜悯。 “嗯,那就麻烦你们了伊人。”容云初眼中有着几缕伤感,她缓缓地朝着孙姨娘走去,看到孙姨娘开心的笑容,嘴角也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来。 “来,你看,这是我抓住的蝴蝶哦,漂不漂亮。”孙姨娘献宝一般的将手心的蝴蝶给她看。 “嗯,很漂亮呢。”容云初看了眼那只蝴蝶,笑着道。 那只蝴蝶翅膀动了动,一下子就飞走了,热得孙姨娘立刻跳起来了。 “呀,我的蝴蝶,我的蝴蝶啊,你别飞走。”孙姨娘一跳一跳的,又开始重新捕捉,曾经的优雅和知性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容云初幽幽的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道,“姨娘,我一定会将小八她们带回来的,你一定要早点康复,别让小八看到你这个样子难过了。” 山庄门前,莫离和莫念已经拉着马儿等着她了,身后传来小九的哭声,让容云初有些不忍心。 “我会照顾好小九的。”只有容素怜出来送她,容云初不喜欢离别的伤感,大家也知道容云初有要事要办。 “麻烦你了四姐。”容云初望了眼门内,依稀还能看见容盈绣抱着小九,有些不知所措的哄着。 “走了,云初。”莫念喊道。 容云初这才转过身,没有再回头,侧身上马,一行三人策马离去,容素怜一直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转身回去了。 三人策马扬鞭,一路跑了好远,将京城远远的抛在了身后,这才减慢了速度。 “医谷一向隐居于世,一路向南,过了深山便能到了。”莫念手里握着缰绳,向容云初说道。 “我也很久没有回去了,也不知道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了。”这一路骑马骑得累了,莫念忍不住伸了个懒腰,活络下筋骨。 “我一直想知道,如今这医谷到底是由谁继承了?”离医谷越近,莫离便越是沉默了,此刻,眼神幽幽的望着前方的道路,语气有些泛冷。 莫念抿了抿唇,眸光微闪,喃喃自语道,“可能是他吧……”只那声音太轻,根本没有人听到。 整整三日,容云初她们才到了莫念所说的那座山脉口,里头道路有些狭小而且不好走,她们便把马儿给放了,让它自己在野外生活,然后走着进去里面。 里面小道比较多,等走过那一条条小道,眼前便整个豁然开朗了起来,跟着清澈的溪流一路往前,路边都开着漂亮的花草。 “这附近有很多珍贵的药草,路边也有很多寻常可见的药草,对我们这些医者来说,很是方便。”莫念有些怀念的看了眼四周,依稀能看见自己小时候在这里玩耍的样子,心中忍不住有些激动。 跟着莫念走了一段路,很快的,她便看见了一座十分广阔的宅邸,牌匾上十分清晰的写着‘医谷’两个大字,两侧都有着山脉,仿若是山脉中的一块宝地。 “对了,就是这里,没想到离开了那么久,这里还是和以前一眼。”莫念眼眸一亮,指着那处宅邸道。 三人刚要走过去,却看见大门口竟是跪着几个人,旁边还站着几个人,看起来格外的显眼。 “这是怎么回事?”莫念皱了皱眉,有些不解,“走,我们过去看看。” “求求你们了,救救我们的孩子吧,他快要不行了,我们夫妻两个就算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们的啊。”一对身上穿着十分朴素的乡村夫妇怀里抱着一个看起来模样只有七八岁的小男孩,那男孩浑身都烧的通红,气息都有些微弱了,难怪他们会这么着急。 “都说了,要救人可以,准备好黄金千里即可进门。”紧闭的大门里头有人不耐烦的说道。 “可……可我们就算做个几辈子也拿不出那么多钱啊。”那对夫妻一看就知道是农村人,黄金千两对他们而言绝对是一笔大数目,实在是强人所难的事情啊。 “没有钱?那么就离开吧,我们医谷没有那么空闲的。”里头那人直接冷冷的来了一句,听的那对夫妻万分绝望。 “等等,我们已经带了千两黄金了,可否开个门,让我们进去。”一旁站着的华衣贵妇立刻扬声道,身后的下人手里捧着一个盒子,里头装着的肯定就是那些黄金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小露身手 原本紧闭的大门终于缓缓打开了,一个长相颇为尖酸刻薄的男子走了出来,他脸上带着点不耐烦,看到那两个一身朴素衣服的夫妻,眼中闪过厌恶的神色,只看了一眼,便不屑再看了,朝着那位华衣贵妇看去。 “有金子的是你们吧,嗯,给我先看看。”那个男子抬了抬下巴,颇为高傲道。 贵妇人敢怒不敢言,只得绷着张僵硬的笑脸,让下人将那盒子给打开,那盒子有些沉,他打开的时候,旁边两人也在帮衬着,一打开,那金灿灿的颜色差点没闪瞎他们的眼睛,目光都直勾勾的看着那黄金,舍不得移开了。 “您看,这黄金都在这里了,可否让我进去让神医就诊呢?”那贵妇人看到那男子眼睛发光的样子,立刻紧接着问道。 吴明这才回过神来,讪讪的擦了擦嘴角可以的水渍,恶狠狠地瞪了眼那几个看着他的家丁,皱了皱眉道,“行行行,你们可以进去,带着金子跟我进去吧。” 那个贵妇人松了口气,提起裙摆,让下人跟上,就要往里面走。 “求求你们,让我们也进去吧,孩子快没气了,这可是一条人命啊。”那对夫妻中的妻子眼看着一会那扇大门又要关上了,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啊,立刻扑了上去,也不管是谁,抓住对方的脚,牢牢地抱着。 “你你……你赶紧松开啊。”很巧的是,她抱着的正好是刚才那位贵妇人,贵妇人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脸上都恼的有些红了。 “这里可不是谁都能进来的地方,若是再不进来,一会我可就要关门了。”吴明冷淡的看了眼他们,自己踏过门槛,做出一副要关门的样子。 “别呀,我们这黄金可都带上了,千万别关门。”那贵妇人有些急了,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才来这里见神医的,可不能半途而废了。 “你们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将人给我拉开了去。”那贵妇人眼睛一瞪,立刻让随行的下人动手。 她虽然也有点怜悯这对夫妻,可人心都是自私的不是吗?为了自己,她可管不了别人。 “不,夫人啊,求您开恩了,让我的儿子也去治病吧,他真的快要死了啊。”那位妻子哭的很伤心,眼看着自己的儿子病成这样,连镇上的大夫都让他们准备后事吧,他们也不会找到这里来,只希望神医能够将他救好了。 “就算是做牛做马,做什么都可以,夫人,我们夫妻一定会报答你的。”有两个想下人过来将那妻子拉开,她哀求的望着那贵妇人,只希望她能心软一些。 “啧,救两个人的话,价码可是要提高的,你们可得想好了再说,或者再去取钱过来吧。”吴明凉凉的说道,有些不想看这出戏了,意兴阑珊的双手搭在门把上,打算将大门给关上了。 “不不不,他们与我无关的,我这就过来。”那名贵妇人哪里还管得了别人的事情,立刻朝着吴明喊了一句。 随即又朝着那对夫妻看去,眼中原本的怜悯也变成了点点冷意,她叹口气道,“不是我不愿意帮你们,只是我自己也无能为力,你们还是节哀顺变吧。”说着一脚就将那位妻子给踹开了去,惹得她连连咳嗽了好几声。 “医谷就是这么对待病人的?”带着恼意的女声响起,众人不由得朝着声音传出的地方望去。 莫念冷着一张脸走了过来,一袭月牙白衫,就算面无表情,也如同有着仙人之姿似的,叫人看迷了眼,惊叹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子。 而在看见莫念身后的莫离那妖孽的面容时,又一阵惊叹,再看见容云初绝美的容颜时,眼中闪烁着惊艳,来回的在这三个绝色之间看着,空留一声声赞叹。 那贵妇人也是捂着自己的心口,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如此养眼的三人,即便她这个生活优裕的富贵人家也是少有能看见的,且他们一身雍容的气度,一定不是平凡人。 “你是谁?”吴明也惊艳了一番,尤其是看着容云初的眼神带着有着色彩,在看见出声的人是莫念的时候,他有些恼怒,嫉妒的样子让他本就尖酸刻薄的脸面变得更加狰狞了一些。 “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任意的收敛钱财?”莫念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只怕是在她离开之后才进来医谷的,竟是招了这么一个市侩的人进来,真是看着都觉得脏了她的眼睛。 吴明一听,当场就气的不行,他一向对外来人狂拽惯了,每个人为了能进来都对他极尽讨好,也给他塞了不少钱财,他还真是第一次看见如此不客气的人,只觉得自己的脸面被人踩了,十分的丢脸。 “我自然是医谷的人,你这个样子,就算是有多少钱财我都不会让你进去的,我呸,你去自己死在外面吧。”吴明理所当然的把她当作是上门求医的人了,朝着门口就是一口唾沫吐出来,那嘴脸真是难看极了。 莫念冷冷一笑,“我倒是要看看,到时候是谁进谁出。”那冰冷的眼神看的吴明打了个寒颤,又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那头的哭声又想起来了,是那个妇人搂着自己的孩子正绝望的哭着,身边的丈夫浑身黑黑壮壮的,此刻也忍不住流起了男儿泪。 莫念看的有些不忍心,她虽然救人全凭自己的喜好来,就算收钱,对象也都是那些有钱人家或是暴发户,而不是这些一看就十分贫困的人,医者起码的医德她还是有的。 “让我来看看孩子的病吧。”莫念走了过去,蹲下身来,看了眼那个浑身烧的通红的孩子。 那对夫妻含着一双泪眼,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俊美的人,抽抽噎噎的,一时间连哭都忘记了。 “这……”那位妇人有些迟疑了。 倒是她的丈夫,直接粗着嗓门道,“不管其他了,孩子都快没气了,这位公子便给他看看吧,若是能治好,就算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公子的大恩大德,若是没治好……那也都是命了。” 一旁的容云初忍不住抿唇一笑,他们还真是不放心呢,如果让他们知道,眼前的莫念可也是一位完全不逊色的神医,只怕是要惊吓到了呢。 “嗤,什么东西,当心直接把孩子给弄死了,我当是什么人呢,原来是个砸场子的,居然敢跑我们医谷门前来丢人现眼。”吴明很是不屑,完全不认为莫念有那能力,他略看了一眼,那孩子的样子简直是跟死了没分别了,都憋成那样了。 莫离冷冷的看了眼吴明,一手挥去,别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呢,吴明已经一下子摔飞出去了,还能听见他一声声的惨叫声。 “你……你们给我等着。”吴明摸着自己疼的要命的腰,咬紧牙关瞪了眼莫离他们,跌跌撞撞的就朝着医谷里头跑去,看样子是要去搬救兵了。 “这不太好吧,我们可还要进去看病的。”那位贵妇人眼看着吴明跑走了,立刻冷汗连连,颇为怨念的看了眼莫念他们,可别把他们当作是一伙的,真是有些倒霉啊。 其他人根本就不理会她,莫念拿出一块洁白的帕子,托起小男孩的下颚,让他的嘴巴张开,里头传出一股难闻的味道,舌苔发黄,隔着帕子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那股热度。 莫念皱了皱眉问,“他之前吃了多少东西?”说着,一边探向他的腹部,果然是鼓鼓的,摸着都有些硬硬的了。 “这……娃儿之前吃了什么东西我还真记不太清楚了,我们两口子都在地上忙活,饭菜都是给他留着自己吃的。”那位妇人有些发愣,模模糊糊的道。 莫念凉凉的看了眼她道,“这个症状明显是积食太多,引起了*的发热,又有些轻微的食物中毒,可见他之前吃的东西很杂,不小心把相克的食物给一起吃进去了,所以才会引发了这样的症状,若是拖晚一点,的确是只能准备后事了。” “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家里的不少吃食的确少了很多,难不成娃儿都给吃掉了?”妇人的丈夫猛然回想起家中的情况,只是当时看见娃儿倒在地上,没有注意太多,不仅桌上的饭菜都光了,前院晒着的小红椒和黄玉米都少了一些,难不成都给吃下肚了? “虽然干活要紧,可你们也得看好孩子。”莫念默默地来了一句,弄的夫妇俩个面色通红,十分羞愧,敢情弄了半天,却是吃东西惹出来的祸,真是让他们碎了半颗心啊。 “那这位公子,娃儿还有救吗?”妇人立刻着急的问道,看莫念那熟练的架势,已经想信了一大半了,把这期望都放在她身上了。 莫念没有回答,只是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咬掉上面的木塞,将里头的药丸倒出来一颗,给他喂进嘴里,随即又取出一个白布,摊开一看,里面都是一根根细小的银针。 她随手取出几根银针,朝着他身上扎了几针,然后起身避开,就看见原本昏迷不醒的孩子一下子侧翻了过来,张开嘴巴就是一阵呕吐,吐出来的东西白白绿绿的,看起来有些恶心,也散发着一股恶臭,直到吐了一会这才停了下来,脸上的颜色也开始退了下来。 “天那,娃儿的温度降下来了,真是太好了。”一直抱着孩子的妇人立刻感觉到了孩子的体温降了很多,直接喜极而泣。 “这里还有药,你到时候给他带回去融在水里喂他喝下去,连着喝个两三天便会痊愈了,在这期间,吃的东西一定要清淡一些,免得伤了肠胃,以后也别让他吃太多东西了,否则下次可没那么巧又救了他。”莫念将另一个小瓷瓶递给了那对夫妻。 那对夫妻感恩戴德的接了过来,直接跪在地上朝着她磕头道,“真的是谢谢这位公子了,您可真的是救人命的神医啊,您让我们做什么我们都会愿意做的,一定要报您的恩啊。” “不用了,你们起来吧,赶紧将孩子带回去好好疗养一番,我也是个医者,总不能看着无辜的孩子在我眼前断气,明明还是有救的。”莫念叹了口气,这也是她愿意出手的原因之一,孩子都是无辜的不是么。 那对夫妻又哭了,这回却是喜极而泣,抱起呼吸已经绵长,脸色也好多了的儿子,又是一阵感激,这才转身离开了。 贵妇人一直都看着他们这边,此刻也是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对夫妻离去,这才反应过来,有些诧异的看向莫念。 “不知道这位公子可是哪里的神医?”贵妇人忍不住上前攀谈道,想着,如果这位公子肯愿意医治的话,她也不用费心费力的请医谷的神医来就诊了,那着实是一件伤神伤力的事情。 “只不过是位无名小卒罢了。”莫念淡淡道。 “哦?无名小卒也敢来我们医谷挑衅?”贵妇人还没开口,医谷里头就传来浑厚的男子声音,伴随着脚步声,只看见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子走了出来,身旁跟着满脸得意的吴明,身后还走出来一个面色较白的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和前面的络腮胡男子一比,简直就是儒雅太多了。 莫念在看见那位络腮胡男子的时候眼睛刷的一下亮了,可对方却一个瞪眼过来,劈头盖脸的道,“你就是那个来上门砸场子的?怎么?你的医术很了不起?来我们医谷想要什么啊?”那声音有些洪亮,惹得莫念他们忍不住捂了捂耳朵。 莫念抽了抽嘴角,无语的看了眼这个看起来有些彪悍的男子。 “师伯,这三个人都是来砸场子的,不仅挑衅我们,说我们医谷不如人,还擅自救了人,也不知道那孩子死了没,这会都看不见人了,还有,那个人还出手伤了我,师伯,你们一定要为我做主啊。”吴明皱着一张脸,可怜兮兮的道,完全没有刚才那二世祖的模样了。 “这其中会不会有点误会呢?或许人家并没有别的意思呢?”身后儒雅的中年男子走上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眉目俊朗,只是鬓角有些发白,依稀能看出他年轻时候也算是个美男子。 “啧,冠青,你就是个和事佬,这要真是个来捣乱的,我一掌就把他劈开,劈成两端。”说着,一边还挥了挥自己的手,那模样,把旁边的贵妇人给吓了一跳,忍不住在心里想,这里真的是医谷吗? “没错没错。”吴明在旁边煽风点火。 莫念忍不住摇了摇头,叹口气道,“胡叔叔,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化呢。” 那熟稔的口吻让那络腮胡男子一下子顿住了,手也停在半空中,那模样看起来还真是怪可笑的。 “呃?你认识我?”有别于刚才强悍气势的样子,胡禹岩有些发蒙的看着莫念,眨了眨那双黑亮的眼睛,有点回不过神来。 “您再仔细看看我,看看我到底是谁?”莫念好笑的道,站在他面前,让他细细的打量。 胡禹岩还真停手了,这一声胡伯伯叫的他有些熟悉,一下子望向莫念那白希俊美的面容,紧紧地盯着,一下子懵住了。 倒是一旁儒雅的中年男子细细的看了眼莫念,眼珠子一转,恍然大悟的惊呼一声,“念念?你是小念念?” 那一声惊呼将胡禹岩给唤回了心神,目瞪口呆的看着莫念,眼前的那张笑颜越看越熟悉,嘴巴瞬间张的大大的,绝对能塞进去一颗鸡蛋了。 “洛叔叔,亏您还记得我。”莫念朝着洛冠青笑了笑,眼中也蕴着点点笑意,这种阔别重逢的感觉还真是有点奇妙呢。 周围的人,除了容云初和莫离,怎么也没有想到,本来以为会看见的武斗场面或是正常的场面,一下子变成了团圆戏份,真是叫人想感叹一句话,命运弄人呀尤其是吴明,脸色都已经有些不好看了,咽了口唾沫,敢情这还真是撞上了自家枪口上吗?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啊。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重回医谷 “唉,我怎能不记得呢啊?倒是你已经长大不少了,眉眼与你娘真的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多看几眼便能认得出了。”洛冠青十分感慨的看着莫念,那张容颜真的是太像了,他不无感叹。 “小念念,你这丫头,怎么是这幅打扮,难怪我一时间都没看出来。”胡禹岩回过神来,瞪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看着莫念,也是一阵感慨。 “你这丫头真该打,当年一声不吭的就走了,你那时候年纪那么小,这么多年可都是怎么过的啊。”说着说着,胡禹岩又开始心疼了起来,莫念和他们从小看着长大的,说是自己的女儿也不为过了。 “胡叔叔,我……”莫念皱了皱眉,有些欲言又止,随即朝着莫离的方向望了一眼。 洛冠青和胡禹岩这才发现周围还有其他人,在看见莫离的时候,眼中更是闪过一缕惊奇。 “这这这……”胡禹岩指着莫离有些说不出话来了,眼睛眨了眨,似乎很是惊讶。 “这孩子难不成是?”胡禹岩猛地想起来了什么似的。 “是的,胡叔叔,他是我哥哥,你们还记得吗?”莫离离开的比她还要早,光是那张妖孽的面容,虽说都是绝色,两兄妹却长的不是很像,也不知道他们还记不记得他。 “是莫离吧,已经长大了呢。”洛冠青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好,一下子看出了他是谁,只是在听到莫念喊他为哥哥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暗光。 “你这小子居然长这么大了,小的时候还瘦瘦小小的,脾气可倔了,一晃眼,你们也都大了啊。”胡禹岩走到莫离的身边,大掌直接往他背上招呼去了,那力气大的,就连莫离也忍不住隐忍的抽了抽嘴角。 对于胡禹岩的热情,莫离始终淡淡的,对他们并不热络,也是,离开医谷那么多年了,他和他们的关系也早就淡了。 “好了,别在外面站着了,先进来坐一会吧,这可都是你们的家啊。”空中的艳阳有些刺眼,在这里站久了,还真是会觉得热呢。 “对啊,我刚才就说嘛,居然有一手医术,原来是小念念治好的,嗯,小念念的医术以前就已经很好了,如今只怕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吧,走,我们进去,我要与你好好切磋一番。”胡禹岩高兴的笑着道,作势要拉着莫离一块进去。 “请等等,我……我已经将黄金带来了,刚才本来也该进去的,可是发生了点事情,我们是否也能进去就诊呢?”一旁的贵妇人眼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要进去了,立刻焦急的站出来说道,一边让下人将那盒子打开,给他们看那金灿灿的黄金。 “对啊,胡叔叔,洛叔叔,为了隔了几年,这医谷看病的规矩竟然变成这个样子了,要就诊就必须得支付黄金,而且这看门人也太无礼了一些,若不是我正好来这,那无辜的孩子可就要死在这里了。”莫念皱着眉,凉凉的瞥了眼吴明,看的吴明冷汗连连,心里叫苦连天。 胡禹岩和洛冠青互相看了眼,都皱起了眉头,洛冠青有些无奈的道,“小念念,你离开医谷太久了,这里早就不像当初那样了。” “现在的谷主是谁?”莫念有些怀疑的问道。 “你走了之后,他们就推选了慕家的孩子当谷主,但是你放心,我们一直都为你们保留着继承人的权利,这医谷是莫家的人一手创立的,我们是绝对不会让别人占据的,说的好听是谷主,只不过是个代理的罢了。”胡禹岩冷冷一哼,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一旁已经有些惧意的吴明听到这么一说,顿时有些头晕目眩了,莫家?他当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这几个人竟然是医谷的创始人,莫家的儿女,理所当然的继承人。 “你们且随我们进来吧。”洛冠青朝着那位贵妇人道,随即冷淡的看了眼吴明道,“你也给我回去,一会我会与你师傅说的。”直让吴明整张脸都哭丧着了,耷拉着肩膀,等他们进去后,乖乖的将门给关上了。 医谷内假山池水环绕,四周都种满了花花草草,走在其中就能闻到一股药草味。 几个弟子正拿着晒好的药草经过,看见他们的时候,立刻恭敬的了喊了一声‘师伯’,对莫念他们也隐约带着点好奇心。 医谷的确是有些变化了呢,似乎少了点什么,又多了点什么,莫念望着周围的一景一物,心中不无感叹。 胡禹岩将他们领到了芳香阁,然后道,“小念念你们先去休息一会吧,我先替她看诊再说。” 莫念点了点头,熟门熟路的领着容云初和莫离朝着里间走去,隔了一段距离,仅有纱帘遮挡,依稀还是能看见胡禹岩那处的情况。 “你猜那人是什么情况?”莫念挑了挑眉,望向那边,贵妇人身边的下人都留在房门口守着,并没有进来。 容云初倒了杯茶,头也不抬的道,“应该是女人的私密问题吧,比如说是生育方便的。” 莫念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看她的样子咯,她的衣着谈吐一看就是出自大家,这次来医谷,身边没有家眷陪着,只带了几个下人,如今就诊也将下人放在外面,肯定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这类型的女子,一般就是因为这方面的原因吧。”容云初娓娓道来,觉得并不难猜。 “这位姑娘的眼睛倒是挺锐利的。”撩开纱帘,洛冠青脸上带着温和笑容走了进来。 “看来云初是猜对了是吧,洛叔叔。”莫念笑着道。 “嗯,那位贵妇的确是因为没有子息的缘故才来的,有你胡叔叔在那里就可以了。”洛冠青笑着点了点头道。 “那黄金……”莫念还是忍不住想起了这事,欲言又止。 洛冠青的眼神瞬间黯淡了许多,呐呐的道,“这并不是我们定下的规定,你应该知道,现在说的上话的不是我们,如今医谷早就分成了几派,有的是支持慕家的,有的是想要自己当上谷主,还有的,像是我们,自然是在等着你们回来。” “慕家?现在的谷主是那个叫慕少白的?”一直没有说话的莫离突然开口问道。 莫念身体一震,抿了抿红唇,没有言语。 “没错,就是他。”洛冠青点点头。 “那是谁?”感觉到房间内的气氛一下子冷沉了下去,容云初望了他们几眼问道。 “那个家伙是念念打小就定下的未婚夫,没想到念念一走,竟然就想着要霸住这医谷。”莫离的语气有些阴森,显然很不喜欢这个慕少白。 “念念的未婚夫啊……”容云初意味深长的看向莫念,她怎么就从来没听说过莫念有未婚夫呢?还真是藏的够深的呢。 莫念讪讪一笑,凑到容云初耳边解释道,“我根本就没把他放在心上,而且都是父母口头上做的约定,算不得数啦。” “少白人其实还是可以的,只是他那个娘……唉,实在是太爱慕虚荣了,这些规矩都是她让少白改的,我们也曾经反对过他,可她直接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再加上也有人赞同,最后就演变成这样。”洛冠青叹口气摇了摇头,显然是很不赞同的。 莫念在听到他提起那人的时候,脸色蓦的一白,眉头紧紧地皱起,坐在她身旁的容云初一下子就发现了,有些奇怪和讶异,突然又联想起她以前和她说过的话,心里瞬间有些了然,伸出手来,握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 “那您知道我们这次前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吗?”容云初望向洛冠青,嘴角带着优雅的笑容,却让洛冠青不敢小觑。 “不是打算回来了吗?我们需要你们莫家的人来合理的继承医谷,这本就该是你们的。”洛冠青轻蹙起眉头,的确不了解他们来的目的,却是希望莫念能够回来医谷继承衣钵的。 “洛叔叔,我本来没有想回医谷的意思,但是这一回,医谷真的犯下大错了,我希望先把这件事情查清楚,至于我的事情,暂且先放一边吧。”莫念颇为严肃的看着洛冠青道,让洛冠青陡然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京城发生了内乱,皇后和右相打算谋朝篡位,而在这个期间,医谷有人帮他们给皇上下药,下的就是白头吟,念念说了,这白头吟只有医谷才有,所以,我们说白了,就是来问你们要人的,否则,大军压境,你们医谷可压不住他们满腔的怒火,到时候只怕是会连累了所有人。”容云初将手中的茶水喝完,嘴角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 洛冠青在听到白头吟那三个字的时候,脸色就有些变了,等听完她说的所有话,那眉头已经皱的紧紧的了。 “你到底是何人?”洛冠青幽幽的望着容云初问道。 “我么?算是替你们担保的人吧,是京城里过来的,我与念念有着交情,所以才替你们担保,否则,这一会,只怕是已经有军队过来将你们这里围捕起来了。”容云初冷冷一笑道。 “洛叔叔,你肯定知道点什么吧,快点告诉我们吧,否则到时候医谷只怕真的要灭亡的。”莫念也提醒着说道。 “这……白头吟是禁药,一向是放在密室里头封起来的,而密室的钥匙也只有谷主保存着,难道是……”洛冠青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摸着下巴,仔细的思考着。 “他会做这样的事情?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我看还是得找他亲自问清楚才行。”莫念想了想,虽然很不想面对有些人,可如今已经到了这里了,也不能退缩。 “如果真的是他做的,那么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将他从谷主的位子上换下来了,小念念,我们还是希望你能够继承医谷的。”洛冠青又提起了这件事情,眼中满满的都是希翼。 “可是我真的无法胜任啊,再说了,继承人应该是我大哥才是,让他来再合适不过了。”莫念有些头疼了,眼睛瞥到了一旁站着的莫离,立刻眼睛一亮,直接走到他身后,把他给推了出来。 莫离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眼底有着对莫念的*爱,只是,在望向洛冠青的时候,眼中又冰冷一片。 洛冠青的嘴角抽了抽,他看了眼莫离,感觉到他对他的敌意,心下也有些无奈。 “小念念,你才是这医谷的继承人,这个人只能是你,唉,你以后就会明白了,你要见谷主,就随我来吧。”洛冠青摇了摇头,知道一时半会有些事情还说不清楚。 外面,那位贵妇人已经离开了,胡禹岩已经走到了他们身边,模模糊糊的将他们刚才说的话听了个大概,脸色不由得也难看了几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医谷一向不过问朝廷的事情,怎么会与他们沾惹上关系?不行,一定得揪出来是谁做的,免得我们医谷毁在了他的手上。”胡禹岩义愤填膺的道,忍不住摩拳擦掌了起来,恨不得将对方拎过来先揍上一顿。 “老胡,别冲动,走,我们先去看看再说,顺便去密室一趟,看看白头吟是不是真的不在了。”洛冠青比较冷静,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如今只能尽全力把凶手抓出来。 他们朝着慕少白所居住的地方走去,走到了前院,就听见里头一阵嬉笑声,洛冠青听见那声音,当即就皱起了眉头。 莫念也抿了抿唇,有些不太乐意过去,最后还是被容云初勾着手臂过去的。 “阮姨,你说好不好笑,那个人居然以为我是谷主夫人呢,真是羞死人了。”甜腻腻的女声响起,带着一丝娇羞一丝甜蜜。 “哈哈,我说恬恬,你害羞什么,你本来就该是这谷主夫人,我呀,就喜欢你嫁给我那儿子。”那阮姨高兴的大笑着,理所当然的说着。 “听到阮姨这么说,我好高兴啊,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少白哥哥是有未婚妻的,我呀,根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女子撒娇的说着。 “哼,未婚妻?我怎么不知道,我生下来的儿子,我难道没资格决定他的婚事吗?就算有那么一个未婚妻,已经消失了那么多年了,早不知道死哪里去了,也许真的已经死在哪个地方了也说不定。”那阮姨的嘴巴开始毒辣了起来,语气中很是不喜欢那个儿子所谓的未婚妻。 “我就知道阮姨最好了,这样我就放心了,少白哥哥也可以放心了吧,免得他老是想起这个责任。” “放心,你才是我中意的媳妇,到时候啊,我就与你爹说一声,给你和少白选定一个婚期,你呀,到时候就安安心心的准备做一个漂亮的新嫁娘吧。” “阮姨,别说了,多羞人啊,还是等少白哥哥回来再商量吧。”嘴里虽然这么说着,可语气中却又隐含着丝丝期待。 “住口,我是不会同意你们两个的婚事的。”听到后面,洛冠青原本斯文儒雅的脸上升腾起了强烈的怒气,他直接走了进去,看到里头两个女人望过来的惊讶目光。 “爹,你怎么来了。”原本端坐着的年轻女子有些讶异的站起身来,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眨了眨,身材窈窕,穿着浅粉色的纱裙,看起来娇俏可人。 洛冠青恨恨的瞪了眼他这个不成器的女儿,怒斥道,“我说了多少次了,我不会同意你们两个的婚事的,你为什么就听不懂呢?你到底是姓洛的还是姓慕的?非要气死我不可吗?” 洛瑾恬委屈的看着洛冠青,“爹,你到底为什么非要这样呢?就为了一个别人家的女儿?你就要这么对待自己的孩子?难道你就不想看到我获得幸福吗?” “哼,少白有说要娶你吗?你自己要一厢情愿到什么时候。”洛冠青脸上没有留起胡须,要是有的话,只怕胡子都要气的飞起来了。 随即,他又看向阮彤,眼中带着点冷意道,“以后还请慕夫人不要再开我女儿的玩笑了,这种儿女大事,可不是能随便说说的,我的女儿将来还是要嫁人的。”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该承担的后果 端坐着的中年女子,明明孩子都已经很大了,却依旧风韵犹存,只是那双妩媚大眼中总带着一丝不屑,那透露高傲的昂起,总有一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叫人难以生出亲切感。 阮彤抿了抿唇,看了眼洛冠青,皮笑肉不笑的道,“洛大哥说的这是什么话,恬恬和少白明明就郎才女貌,简直就是天生一对啊,我们两家也都是在这医谷的,都是知根知底的,让他们两个成婚,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我就实在是不明白了,你为何非要拒绝呢?” 洛冠青冷眼看着她道,“我说过很多次了,这医谷是属于莫家的,谁都不能擅自决定继承人,就算少白现在暂代谷主的位置,可那也是因为他是念念的未婚夫,他们有婚约在先,就算你们能做那样背信弃义的人,我也做不到。” 阮彤的脸色有些难看了,她将手中拿着的帕子揪的紧紧地,都快拧成一个麻花了。 “你难道还想着那个女娃吗?她都已经离开医谷那么多年了,早不知是死是活了,难不成要让少白一直不娶,等着她回来吗?还有,这医谷这么多年都是少白在打理,你们扪心自问看看,少白哪里做的不好了,就因为她是那个女人的孩子,你们就如此偏帮着她?哼,这门婚事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阮彤恨声说道,从她那语气中,能感受到无尽的怨气。 洛冠青皱着眉,“我并不是对少白有偏见,这医谷上百年的传承都是莫家一手打造出来的,莫家的子子孙孙,各个医术了得,是他们创造了医谷的一片美德,而如今……你自己上外头去听听看医谷的名声,迟早会败坏的一干二净。”他就差没指着她的鼻子说,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了,慕少白什么都好,就是对自己父母的话有时候太言听计从了一些。 “你……”阮彤气的捂住了心口,怒斥道,“好啊,那你倒是把莫家的人给找回来啊,到时候我要看看,这医谷的其他人还愿不愿意她回来当这个谷主了。” “不用等了,莫家的孩子都在这里呢。”胡禹岩粗狂的声音响起,屋内的几个人都朝着他那边望去。 阮彤心头一颤,一眼就看见了莫离和莫念,无奈何其他,莫家的孩子长的都实在是太出色了,同时也注意到了容云初的存在,看着那样美丽的女子,眼中光泽微闪。 尤其是在看见莫念的时候,阮彤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毫不怀疑的就可以确定,莫念就是当初那个女娃,即使穿着那身男装,教人雌雄莫辨,可那张脸,与她那死去的娘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让她看了一眼就无法忘怀啊。 “怎么样?这才是我们医谷的谷主,如今她回来了,这医谷自然应该交给她。”胡禹岩一向就看不惯阮彤,若不是她是个女的,他早就卷起袖子和她打上一场了。 阮彤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眼中有着恶毒之色,她恨恨的看着莫念道,“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一句话,让莫念瞬间脸色有些惨白,只是她毫不畏惧,冷冷的看着阮彤,那样的眼神,让阮彤想起了当初,也是有这么风华绝代的女子这么看着她,就好像天下什么东西都不被她放在眼里,包括她想要的一切,这样的眼神,让她厌恶之极。 “你这什么话?这里是医谷,她是莫霆和芸芯的孩子,怎么就不能回来医谷了。”阮彤的话怎么听怎么别扭,胡禹岩顿时有些不爽了,粗壮的身体往前一走,如同一座大山压过来似的,叫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阮彤身体微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话,眼中光芒微闪,冷哼一声,没有接下话来。 “胡叔叔,我这次来真的是为了别的事情,我对这里虽然有着怀念,但是我不会一直呆在这里的。”莫念对于胡禹岩和洛冠青的执念有些无奈,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想要继承医谷,单单守在这医谷里,并没有她渴望的自由。 听到莫念这么说,有人高兴有人忧。 “那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的?难不成是为了少白哥哥?”洛瑾恬颇有些敌意的看着莫念,她从小就生活在医谷,与莫念小的时候曾经也玩的不错,可自从慕少白与莫念有婚约开始,她便对莫念产生了一丝不喜,只因为她喜欢慕少白。 莫念轻哧一声,还真是有人欢迎她,有人将她跟防贼一般防着呢。 “你放心,我对他没什么兴趣,你们就算是在一起好,不在一起好,也与我无关。”莫念对慕少白的确没有什么太大的感情,以前是相处的挺好的,可她总不能与相处得好的人成亲吧,感情这玩意,她接触的少。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莫离,阴沉着的表情总算是好看了那么一点,容云初站在那里,不时的留着大家的举动,她还是先围观一下吧。 “真的吗?可少白哥哥为了与你的婚约,将这当作是自己的一种责任,这些年来一直在找你呢,如果可以的话,你可否与少白哥哥解除婚约,省的少白哥哥一直被约束吧。”得到莫念的回答后,洛瑾恬眼神一亮,开始得寸进尺的说道。 “恬恬,你当真要气死为父吗?”洛冠青听到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只觉得一张老脸都要火热了起来,都不敢看向莫念了,是他教女无方啊。 莫念也颇有些无语的抽了抽嘴角,“我与他的事情,与你何干?如果他真要与我解除婚约,我随时都欢迎,可这些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是让人感到有些讨厌呢,你不如让他亲口和我说,我一定二话不说的就解除。” 洛瑾恬恼红了脸,恨恨的瞪了眼莫念,却又忍不住被那张雌雄莫辨的俊美脸蛋给晃了晃心神,不得不说,莫念长的比少白哥哥还要好看那么一点呢,只可惜,她是个女孩子呢。 “你们回来如果不是为了谷主的事情,那到底是为了什么?”阮彤算是听到重点了,感觉到莫念他们的确不像是要回来夺走医谷的,不由得松了口气。 “我们是为了京城的事情而来的。”容云初走上前去,这件事情,还是由她这个外人来说的好,省的这些人打亲情牌来为难莫念。 “京城?”阮彤和洛瑾恬喃喃自语一声,同时变了脸色。 容云初没有错过她们的表情,看来,她们的确是知道点什么,又或者是,她们曾经做过一些什么事情。 “没错,医谷一向隐居在深山,可如今却油走在各处,更是将手伸向了朝廷,先是给太上皇下了药,又帮乱臣贼子妄想谋朝篡位,这无论是哪一条,搁在这大祁王朝都是一条死罪,朝廷内的人,本来打算出兵将医谷给捣毁的。”容云初说到这里停了停,看了眼阮彤和洛瑾恬,她们的脸色过来越来越难看,越来越惨白了起来。 “捣毁?怎么可以?我们医谷帮助了那么多人,当初朝廷内的皇亲贵族也曾经受惠于我们,怎么能说捣毁就捣毁?”阮彤有些焦急的说着,很是慌乱。 “为何不可?医谷都隐居那么多年了,当初就算救治过皇家的人,可如今又祸害了他们,这功过都已经抵消了,反而还欠了他们更多。”容云初眯了眯美眸,凉凉的说道。 “这……这可怎么办啊?”阮彤有些焦躁了。 “是念念救下了太上皇以及那些无辜的大臣,我也替念念做了担保,新上任的皇上特此宽限了我们,只要你们把那两个始作俑者交给我们,就可以不必祸及到整个医谷的人。”容云初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这事情就是阮彤和洛瑾恬她们做的了,否则,她们根本就不会连问都没有问是谁做的,就如此的慌乱了。 阮彤眼睛霎时瞪得大大的,颇有些愤怒的看向莫念喊道,“你为何非要救他呢?如果不是你,这大祁王朝改朝换代了的话,就根本不会有我们医谷什么事情,说不定反而会加官进爵,以后都能够过上无忧的生活了。” 其他人一听,差点没吐血,这还反过来怪罪莫念了? 胡禹岩脸上的胡子都差点没气的飞起来了,洛冠青也是瞪着眼睛,十分讶异的看着阮彤,她说出这番话,摆明了就是告诉众人,这件事情就是她参与的。 “大胆,你说出这样的话,在外面被听到了,可是要杀头的罪过,而且,你居然还一点都不知悔改?”容云初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极品的人,嘴角抽了抽,对阮彤当真是有些无语了。 “难道不是吗?”阮彤冷冷一哼,一瞬间有些找回了自己的气势,反正天高皇帝远,还没有出事不是吗? “就算没有莫念,那些人也不会有任何胜算,没有念念,只怕现在,你们医谷早就已经尸横遍地了。”一直没有说话的莫离冷冷的开口,他冰冷的眼神,看的阮彤忍不住打起寒颤来。 “你你你……”阮彤被莫离吓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没错,有晋南王在,这大祁王朝,不会有任何变化,而你们,如今还不知悔改,那就好自为之吧。”容云初眨了眨美眸,语笑嫣然,语气中带了那么一丝威胁的意味。 容云初说的这番话的确也没有错,如果莫念没来救下祁越城的话,呵呵,暴怒之下的祁越阳,绝对会将这座医谷夷为平地的,下场只会更惨罢了,这是这个胸无大脑的女人,一点都没有这个想法,她真是有些替她儿子感到可悲,居然摊上那么一个娘来。 “你休要在这里威胁我们,说不定你就是故意这么说,想要替莫家的孩子抢谷主的位子吧。”阮彤疑心颇重的看着她们,眼中满是戒备,反倒是身边的洛瑾恬有些惧意,漂亮的大眼睛中满是担忧。 “和这样的人相处,真是辛苦你了。”容云初忍不住朝着莫念说道,眼中满是同情,总算了解到了莫念当年的感受了,也难怪那时候的莫念会选择离开医谷。 莫念有些忍俊不禁的笑了笑,同时对阮彤有些寒心,当年因为她的威胁与冷逼,让她选择离开了这个困住她自由的医谷,这一回,她绝对不会选择退却。 没等莫念开口说些什么话,身后有人走了过来。 “娘,他们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如清泉一般的声音响起,却带着一丝疲惫以及一丝难过。 洛瑾恬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嘴角也上扬了一些,总算是有些笑意了,她高兴的喊道,“少白哥哥……” 只看见一个身穿蓝色长袍的俊美男子缓缓走了过来,颀长的身影,白希的俊容之上一双乌黑的双眸扫了眼莫念,眼中有着浓浓的思念,却也只是看了一眼,便朝着阮彤走了过去。 “少……少白,你回来了啊。”阮彤的声音瞬间低了许多,有些支支吾吾的说着。 “娘,我回来一会了,刚才你们说的那些话我都已经听到了。”慕少白皱着眉,有些无奈的看着阮彤,“娘,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做这样的事情?” “我,我当然没有啊。”阮彤低着脑袋,完全没有承认的意思,“其实,那些人说是医谷的人做的,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少白,你可别相信她们。” “白头吟,我们去密室看看白头吟吧,太上皇就是中了这个毒药。”莫念突然开口道。 阮彤立刻抬头瞪了眼她,随即咬了咬唇道,“密室可不是闲杂人等都能进去的,凭什么让你们进去看。” “娘,她不是什么闲杂人等,她是莫念,是我的未婚妻,也是这医谷的下一任谷主,她有这个权利进密室。”慕少白淡然的说道,一点想要维护自己谷主地位的意思都没有。 阮彤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家儿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你在说什么啊?你才是这医谷的谷主,她算什么?就算她姓莫,可这些年来,你做的事情难道还不够多吗?你才应该是这里的主人啊?”不然,她这些年的苦心都是为了谁啊? “娘,我已经和你说了很多遍了,你为什么都不能理解呢?我只是暂代谷主,我找了念念那么多年,她如今回来了,我很高兴,而且这么多年来,我处处依着娘,是因为爹去世的早,我得替你多想想,纵容了你太多,如今想想,是我自己做错了。”慕少白闭了闭眼睛,脸上有些浓浓的伤感,其实这件事情,与他也脱不了干系,是他现在的地位,给她造成了太多的幻觉,认为可以李代桃僵,将这里永远的霸占住。 “你在说什么胡话啊,我可是你娘啊。”阮彤脸色有些僵硬了起来。 “正因为你是我娘,如果你真的犯下了如此大罪,我会与你一起承担的,只希望皇上不要怪罪我们医谷的其他人。”慕少白严厉的看向阮彤,让她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阮彤的确是意识到了,没想到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慕少白会如此严厉的和她说话,难道真的是她做错了吗?她呆愣愣的看着前方,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随即,她看到了一直站在旁边,此刻正以爱慕的眼光看着自己儿子的洛瑾恬。 “对,这件事情是洛家兄妹做的,与我没有关系。”阮彤眼睛闪烁着精光,她指着洛瑾恬,无情的说道。 被点名的洛瑾恬也是一愣,回神过来,脸上颜色尽褪,只剩下惨白。 “阮姨,你怎么能这样?这件事情明明是你让我和弟弟去做的,你怎么能将事情都推到我们头上来?”洛瑾恬完全没有想到一向对她亲切的如同娘亲的阮姨竟然会把脏水泼到她头上来,眼里满是失望以及伤痛。 洛冠青显然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将自己儿女给卷进来,他一脸诧异的看向洛瑾恬,有些怒气的问道,“恬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和我说,与你弟弟添置东西的吗?你们怎么会去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感觉到父亲前所未有的怒气,洛瑾恬的眼泪‘刷刷’的就流了下来,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之前她也不是没有害怕过,可他们做的就是配药的事情,整件事情其实他们并不是很清楚,完全没有想到,会是如此大的罪名压在他们的头上,一时间委屈极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最悲伤的事情 “爹,不是这样的,我和瑾烨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阮姨拜托我们去帮忙的,我们完全不知道那药是下给当今皇上的,爹,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洛瑾恬甜美的脸蛋上满是泪水,她抽抽噎噎的哭着,心里对阮彤止不住的埋怨。 “阮姨,你为什么要陷害我们姐弟?你只是和我们说了,这是你的朋友,只要将那份药给他们带去,并且协助他们做一些药而已。”洛瑾恬哪里还有刚才对阮彤的娇气撒娇,心里更恨阮彤将所有脏水都泼到他们姐弟身上。 阮彤有些心虚的别过头去不看她,支支吾吾的道,“本来就是啊,这段日子里,我都没有出过医谷,京城那么远的地方,我更是没有去过,这些事情怎么会与我有关系。” 听到阮彤如此撇清自己,洛瑾恬气的不行,也伤心的不行,她眼巴巴的望着慕少白道,“少白哥哥,这真的不是我和瑾烨做的事情,阮姨说等我这次帮忙回来,就会和爹爹提我们的婚事,做主让我们两在今年成亲,所以我才会和瑾烨去京城的。” 慕少白眼中有着复杂,他抬眸看了眼与他一起长大的洛瑾恬,又看了一眼与自己血脉相依的亲生母亲,显得十分为难。 “这件事情,一定要彻查清楚,如果……如果真的是我的孩子所做的,我会代他们去负荆请罪的,那是我教子无方,但假设真的是有人暗中唆使的话,我也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沉默了一会的洛冠青突然抬起头,眼中冒着火焰,信誓旦旦的说道。 “爹爹……”洛瑾恬愧疚极了,这一刻,总算多少有点知道洛冠青对他们姐弟的感情了,她曾经还动过将阮姨与父亲撮合在一起的打算,好增进自己和少白哥哥的感情,如今一看,自己的想法简直就是大错特错,是她太笨了,没想到阮姨会这么对她。 “洛叔叔,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也不相信这件事情会是恬恬他们做的,我……”慕少白头都快疼死了,左右为难的不得了。 “少白,这件事情与我无关,你们自己去查查这些日子谁出了医谷去了京城,将那两个人抓起来就是了。”阮姨闲闲的开口,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娘,你就别多废话了好吗?这件事情到底与你有没有关系,大家迟早会知道的,你这么对待洛家姐弟,难道就不会让人寒心吗?”慕少白突然发飙了,眼睛看着阮姨,满是愤怒。 “你们的内斗与我们无关,还是将人先带去京城再说吧。”容云初淡淡的开口。 “不,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不要去京城。”洛瑾恬有些慌了,哭的梨花带雨的,这带去京城,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了,她还年轻,自然是怕死的。 “他们是我的孩子,这件事情我会负责的,我会与你们一起去京城。”洛冠青瞬间沧桑了许多,鬓角的白发显得十分明显。 “老洛,这件事情和这毒妇脱不了干系,怎么说也得把她也给一起带去。”胡禹岩十分气愤,摆明了就是阮彤做的事情,凭什么受害的是洛家的人。 “你休要胡言乱语,我是不会去的。”阮彤冷冷一哼,打算来个死不认账。 “要知道事情与你有没有关系,很简单,白头吟的气味很淡,可一旦沾染上了,就算是一点点,那味道也会一直跟着,而白头吟又是我们医谷的禁药,只有医谷的圣物才能够明确的识别出来。”莫念缓缓开口,不咸不淡的看了眼阮彤。 “圣物?”在场的几个人都是惊了一惊,就连阮彤眼中也闪烁着渴望的光芒。 “那是什么东西?”唯独容云初不是医谷的人,自然不知道圣物是什么东西。 “那是我们医谷的圣物,也算是十分有灵性的一只小东西,它常年沉睡着,很少会醒过来,已经生存了好几百年了,是我们莫家的老祖宗一手培育出来的,能够识别各种不同的药材,懂得比我们都多。”莫念只在小的时候曾经见过沉睡着的圣物,那时候父母还健在,还笑着说要将圣物唤醒,留在她身边呢,可如今却是物是人非了。 “你知道圣物在哪里?”阮彤几乎是立刻问道,有些激动。 没办法,圣物是医谷所有人都知道的谷主的象征,几乎历代医谷的谷主身边都有,所以也让慕少白看起来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而且圣物常年都是吃名贵稀少的药材,它浑身上下都是宝,哪怕是一滴血,都能够治百病,如果让世人知道了,只怕是趋之若鹜。 “我是莫家的人,当然知道它在哪里。”莫念冷淡一笑。 “骗人,你当初明明和我说过,你不知道圣物在哪里的。”阮彤有些被气到了,脑子里想都没想的,就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来。 “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慕少白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总觉得当初有什么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 阮彤脸色一白,这才恍然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事情来。 “呵呵……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你当真是个很厉害的人,当初让我全身心的相信你,可背地里去在做对我不利的事情,如果不是你,我大哥也不会离开医谷,你将那些负面情绪都压在我身上,导致我选择了离开医谷,如今我回来了,难怪你会那么不开心。”莫念毫无保留的说起了当年的事情,容云初一听,也算是松口气了,这样莫念的心结也会慢慢的消除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初莫叔叔和萧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是娘一直在照顾你,这其中到底发生了怎么样的事情?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娘她……”慕少白额头都冒出了一点冷汗来,总觉得接下来要知道的事情,会颠覆他的生活。 莫念有些怜悯的看了眼慕少白道,“那么你知道慕叔叔当年是怎么死的吗?” 慕少白脸色一白,他吃惊的看着莫念,手脚开始发冷,嘴唇有点发颤,甚至生出了一丝不敢往下问的心情。 阮彤更是慌乱了心神,她怨恨的瞪视着莫念,大声吼道,“不,你不要乱说,少白,你不要听她说的话,她所说的话,都是要来扰乱你,要夺得谷主的位子,她要挑拨离间啊少白,我是你娘,你得听我的话。” 慕少白闭了闭眼,他握紧拳头,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里却是一片清明和坚定。 “你说吧,其实我早就想知道这件事情了,可我总怕娘伤心难过,现在我倒是有承受的能力了。”慕少白虽然这么说着,声音却还是有些颤抖,让莫念有那么一丝不忍心。 “当初我爹娘去世的时候,慕叔叔曾经有一段时间的反常,不少人都说慕叔叔是因为喜欢我娘,接受不了我娘离世这件事情而受到了打击,我的确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但是有人相信了不是吗?”莫念看向阮彤,看到她脸色难看极了,心里陡然升起一阵快意。 “所以,在那知道,心里的嫉妒像是火焰燃烧了一般,迅速席卷了她的内心,她不满意丈夫的心里有别的女人,她恨着,怨着,终于,在见到自己丈夫对那个女人生下的女儿那么关心,还将自己的儿子与她订了婚事,忍不住在他的饭菜里下了毒药。”说到这里,周围的人瞬间倒吸一口冷气,慕少白更是身体晃了晃,眼睛紧紧地闭了起来。 “在那之后,她又刻意制造了假象,让别人以为他是因为意外身亡的,所以没有人怀疑到她的身上,却不知道这件事情被一个小女孩看见了,于是她天天盯着那个小女孩,将她带到自己身边照顾,却在私底下对她说了很多很多扭曲事实的谎言,将小女孩的内心渲染成一片黑暗。”莫念的眼中也变得深邃了几分,依稀还能想起当初阮彤那张扭曲的面容。 “小女孩以为她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哥哥也因为自己离开了医谷,最后在那个女人天天仇视的目光下,终于忍不住决定离开医谷了,然后过上了自由自在的生活,还认识了很好很好的朋友,以前抑郁的心情才慢慢变好。”莫念一口气将后面的事情简单的说话,心中也松了口气,心里闷闷地一块地方似乎好了很多,像是一下子被通了气似的,身心都觉得开朗了许多。 莫念朝着容云初看了一眼,容云初也正好在看着她,两人不由得相视而笑,没错,当初阴错阳差的认识了容云初,是她这辈子最美好的相遇。 谁而已不知道,那么妖孽的神医莫念,竟然曾经有过抑郁症,而身为神医的她,却医治不好自己,是容云初将她一步一步引导出来的,所以容云初对她的事情有所了解,没想到现在会亲眼见到这个曾经害的莫念如此那般的罪魁祸首。 一室寂静,胡禹岩气愤的胡须都快冒火烧起来了,恨不得上前好好修理一顿阮彤。 “是我对不起你啊小念念,胡叔叔当初要是早看出来这女人这么恶毒,就不会放任她来照顾你了,当初整个医谷就她为人母的,我们以为让她照顾你是最好的,却没想到……”胡禹岩低垂下脑袋,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自认为要拥护莫家人的他们,当年也只是个帮凶。 莫离也心疼的看着莫念,走上前几步,忍不住搂住了莫念的肩膀,冷冷的看着阮彤。 慕少白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莫念了,他对莫念一直都还存在着一种感情的,他还记得小的时候,那个穿着粉色衣衫的漂亮女孩和他一起玩耍的快乐记忆,所以明明还是没有找到她的情况下,也一直坚定的拒绝洛瑾恬对他的示爱。 现在她回来了,明明该是未婚妻,两个人却横跨了太多的东西了。 他上前几步,在莫离警戒冷淡的目光下,走到莫念的面前,朝着她深深的鞠了个躬道,“念念,是我对不起你,我不知道我娘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些年委屈你了。” 莫念抿了抿唇,有些无奈的看了眼慕少白道,“我从来没有怪过你,而且这件事情你们都不知情,所以,你们根本不需要自责,你们看我现在过的也很好啊,在外头也闯出了名头,也算是没有让莫家人蒙羞。” “你这丫头,我们曾经是有听说神医莫念的消息,可是消息上却说莫念是个男人,所以我们只当是同名的人罢了,没想到竟是错过了那么多次。”洛冠青也忍不住叹息了一口气道。 “不管怎么说,你娘的确是犯下了太多错误了,必须得交给大家一起处置,这一回,你一定不会包庇她了。”洛冠青朝着慕少白看去,饱含深意的道。 “你这是什么一声?打算唆使我儿子谋杀亲母吗?少白,你真的要这么做吗?”阮彤根本就不相信慕少白会这么做,慕少白一向那么听话,一向那么尊敬她,肯定不会的。 “娘,我现在就想知道,爹他到底是不是被你下毒的。”慕少白静静的看着阮彤,眼中有着疏离,只有阮彤看不见那其中的深意。 “我……是你爹不好,他明明娶了我,也有了你,可心里却一直惦着其他女人,是他辜负了我,我……我才会将那毒药准备了出来,可是我后来又想了很多,所以并没有打算把那下了毒的茶水给他喝下去,可是……”阮彤眼中浮现出了点点泪意。 “可是……那天等我回去一看,却发现茶杯里头空了,你爹他……他就这么倒在了地上,我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会喝下那杯茶,他不是我杀的,是他自己,他自己啊……”阮彤眼中的泪水崩溃的留下来,这么多年来,她也一直反复的做着那场噩梦,恨也好,那都是因为曾经有爱才会有恨,否则她根本就不会下不去手,只是世事难料,才造就了以后的她。 慕少白笑了,他笑的都快喘不过气来了,捂着自己的肚子,笑的眼角的泪水都顺着自己的脸颊流淌了下来,让人看着有点不忍心。 “少白哥哥……”洛瑾恬被慕少白这个癫狂的样子有点吓到了,忍不住喃喃自语了一声。 就连阮彤也被慕少白这个样子给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儿子是被自己给吓傻了,彻底的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了,她这辈子到底是靠儿子在活,做了那么多事情,都是为了让儿子能过的更好,只有这一点,她一直都没变过。 等慕少白笑够了,他总算是停了下来,他站直了身体,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有些可笑的看着阮彤,声音嘶哑的说道,“可是娘,你知道吗?爹他曾经是喜欢过萧姨,可那真的只是曾经,爹与我说过,他打算将医谷的事情都忙完了,所有事情都交代好了,等我和念念成亲,将医谷交给我们,就带着你去云游四海,他心里一直都惦念着你,可你呢?却将他杀了,你说好不好笑?”说着,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可那笑容中却带着点点泪水。 阮彤彻底呆住了,她做梦都没有想到真相会是这样的,她慌乱的摇着头道,“不会的,不会的,他是喜欢那个女人的,怎么会呢?怎么会是这样的呢?你们都在骗我,没错,是你们都在欺骗我,你们撒谎了,你们为什么要对我撒谎,为什么啊?” 说着,阮彤也哭了起来,是那种放肆崩溃的嚎啕大哭,那种感觉,鲜少人能够感觉到,她甚至想不出来自己当年到底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情,她宁愿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这样还能够活在自己创造出来的假象中,而不是现在,忏悔以及无尽的怨念。 这种悲伤的情绪蔓延了开来,让在场的人渲染在其中,阮彤的确是个可恨的女人,同样,也是个可悲的女人,这一辈子,她都会活在这样的愧疚和悔意之中,算是对她最大的惩罚了。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会取出圣物的,到时候我们就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了,很抱歉,为了医谷,我不得不这么做。”尽管阮彤这幅样子,让人看着有些不忍,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莫念没办法拿整个医谷的人来开玩笑。 慕少白勉强的笑了笑,他看着莫念,眼中那份炽热也减少了许多。 “我知道的,我会秉公办理的,你不用担心,如果我娘真的做了那样的事情,我也会代替她受罪的。”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医谷后山 医谷有一处禁地,那就是与医谷相隔不远的后山,圣物一向就住在里头,曾经有不少人窥视着那圣物,都大着胆子闯进了这处禁地,可最后,那些人都是进去了,却再也没有出来过。 久而久之,这个禁地被传得神乎传神,基本没有人敢再进去了,医谷的弟子采药的时候,也都是绕着这里的。 “真的要进去吗?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情可怎么办?”洛冠青皱着眉,望了眼那即使是大白天,却依旧黑漆漆的小树林,明明艳阳高照的,里头却有一阵阵凉风刮出来。 “这圣物虽然在里头,可凡是进这座山的人,没有例外的都没有出来过,我们就不能用别的方法吗?非得进去这座山?”胡禹岩也不希望莫念去以身犯险。 “胡叔叔,洛叔叔,你们真的不用这么担心,我是莫家人,这座后山我小的时候曾经进去玩过好几次,我了解里面的地形,里面的任何东西都伤害不了我。”莫念拉着容云初,耐心的和他们解释道。 胡禹岩和洛冠青虽然还有着担心,却也没有再阻拦的意思。 “我们在这里看守她们,你们进去把,快去快回。”洛冠青看了眼有些瑟瑟发抖的女儿,以及双眸无神呆滞的阮彤。 “我会让人叫瑾烨过来的,一会所有事情都会真相大白。”洛冠青幽幽的叹了口气。 “我和你们一起去。”慕少白突然开口道。 “里面对我而言是不危险的,可对你而言却是很危险的,你可以留在这里等我们出来。”莫念先是一愣,随后如实道。 慕少白苦涩一笑道,“你就当作我是进去盯着你们的吧,毕竟你们这么多年没回来了,我的确是应该保持一点警戒心。” 听到慕少白这么一说,莫念反而不太好出言阻拦了,只能点点头,拉着容云初的手率先走在了前面,莫离随后紧跟着走了进去,慕少白则走在最后。 里头黑漆漆的,稀疏的树叶之间隐约的透露出一丝丝阳光,地上积满了厚厚的落叶,踩上去一深一浅的,坑坑洼洼,走起来似乎软绵绵的。 ‘嘶嘶嘶……’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慕少白走在最后,小心翼翼的留意着四周,总觉得周围有眼睛在盯着他们看,而且还听见了让他觉得起鸡皮疙瘩的声音。 “在这种地方,当然会有一些东西存在,不用大惊小怪的。”莫念摆摆手,完全没有在意。 里头阴风阵阵,吹得人心底都泛起了一丝凉意,容云初也觉得有一丝冷意,美眸不停的张望着。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声,往后一看,只看见慕少白脸色有些发白的看着自己的脚底下,落叶被踢散了,露出里头蜷缩在一起,现在被暴露出来的黑黑的……蛇。 慕少白彻底冻住了,他一个大男人或许不怕蛇,可……如果出现在你眼前的不是一条蛇,而是一堆蛇呢?那么就算是个男人,只怕也忍不住惊声尖叫吧。 容云初也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女生一向不爱这种软体动物,她虽不怕,却也不喜欢啊。 “我们脚底下的落叶堆下面,该不会都是……”容云初忍不住联想到了那堆落叶底下藏着的,只要一想到自己脚底下也踩着一堆堆的蛇,她就忍不住头皮发麻了起来。 这里唯独莫念镇定自若,淡定的在落叶堆上来回的踩着,悠然自得的道,“哎呦,我一开始就没打算告诉你们的,怕你们被吓到,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没关系的,只要不主动去攻击它们,它们是不会来攻击你们的。” 没关系?真的吗?那些蛇吐着舌信,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他们,发出‘嘶嘶嘶’的声音,怎么看都不像是没关系的样子啊。 “踩着它们不算是攻击吗?”慕少白咽了咽口水,十分怀疑的问道,就眼下这种情况,他连继续往前走的勇气都没有了。 “别把它们都吵醒就行了,这些小家伙中有完全无害的小青蛇,也有含着十分毒素的毒蛇,一般人进来,很容易被攻击,所以我才叫你不要进来的。”莫念一脸‘果然如此’的模样,让慕少白忍不住自尊心颇受打击,挺起胸膛,打算跨步上前,可那身体一动,那些蛇就晃着脑袋一路跟着,让他有些左右为难。 “念念,我也不喜欢它们这么跟着,没有好点的方法吗?”容云初摸了摸手臂,上面都能摸到骤然升起的小疙瘩了,她也没办法有着强悍的心里,踩着蛇堆过去。 莫念无奈的叹了口气,想了想,便从腰间取下了一把匕首。 “方法是肯定有的,这里啊,只有莫家人能进来,是不无道理的。”莫念一边说着,一边用匕首在自己的手上划了一道伤痕,速度之快,让人想要阻拦都来不及。 “这是做什么?”莫离有些责怪的看了眼莫念,作势就想要帮她包扎起来。 “别啊大哥,你难道不知道吗?我们莫家人的血能够让它们不靠近。”莫念奇怪的看了眼莫离,拒绝了他想要包扎的意思,任由鲜血流淌下来,落在那落叶之间,下面立刻‘窸窸窣窣’的,依稀能看见数条黑影朝着四周逃窜,原本松软的落叶一下子塌陷下去好多,看的人忍不住咂舌。 “我的天那,那么多。”容云初也忍不住惊呼一声,还好没有继续往前走了,光那一路走过来,联想到现在看到的情景,她全身都抖了一下。 “我们继续往前走吧。”莫念挤着手中的伤口,让血液往下灌溉,一路上惊扰了不少蛇群,好在它们除了四处逃窜,并没有做出什么特殊的举动,一行人很快就痛快了那片漆黑的小树林。 离开了黑暗,眼前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右手边一条小小溪流在流淌着,正前方是一座巨大的山脉,而让人感到惊奇的是,在那山脉中间竟然开了一处巨大的洞穴。 “这里是?”慕少白也惊叹着眼前这场奇观,他从来没有进来过这个禁地,眼前的一切都十分的新奇。 “这是鹿茸……这是千年的首乌,天那,这里还有如此野生的野参,不知道是长了多少年,才能够长的这么大。”慕少白在不远处的地方找到了不少名贵的药材,那些药材看的他目不暇接的,心里惊喜万分。 “这里的野生药材的确很多,以前有需要的时候,爹娘会进来采药。”莫念有些怀念的道。 “走吧,我们医谷的圣物就在那洞穴里头。”莫念指了指那处洞穴,如果和刚才那处小树林比,那洞穴里头的东西,可是小巫见大巫了。 慕少白虽然还有些恋恋不舍,却也想见见那个传说中的医谷圣物到底什么样子的? 洞穴里透的光线有些昏暗,却比刚才小树林的黑漆漆好了太多,带着一点如同黄昏一般的暖光,四周都是湿答答的,岩壁上都渗透着水珠。 走到里头,一丝丝凉风吹拂经过,带给人沁人心脾的凉爽感觉。 洞穴也渐渐的由大变小,拐个弯,穿过一处洞穴,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景象,将他们整个视野都给开阔了起来。 谁也没想到会在这处洞穴看见那么惊人的美景,那是一处巨大的空间,从上而下,几乎整座山脉的中间一大半都是镂空的,那些水珠应该都是从上面慢慢渗透下来的,形成一道不大不小的水帘,发出‘哗啦啦’的声音,流下来的水汇聚成了地表的一处湖水。 那湖水十分的美丽,清澈透明,散发着蓝色的气息,那股凉风就是从那湖水之上吹拂而来的,带个人一阵阵的凉快。 湖水周围的岩壁上,角落处都生长着绿色的藤蔓,将一大半的岩壁都爬满了,在那绿色的藤蔓之上,生长着朱红色的果实,小小的一个,就如同圣女果那般大小,密密麻麻的长了许多,上面还带着晶莹的露珠,看起来十分的可口。 “这……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啊?”慕少白惊奇的感叹出声。 他忍不住跨步上前,左右的观察着四周,眼中有着深深的叹服,这一瞬,他突然觉得莫念当年的离开是有多么的正确,他常年呆在医谷,都不曾看过外面的世界,现在的他,突然迫切的想要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不是也是如此美丽的让人心折。 “小心……”眼看着慕少白已经走到湖水边上了,莫念忍不住大喊了一声。 慕少白没有意识到自己处于危险之中,一只脚已经踏入了湖水中,被那沁凉的感觉给一下子晃过神来了,诧异的看着自己那只已经湿透了的鞋子,立刻抽身离开。 湖水泛起了涟漪,慢慢的扩散开来,直至湖心…… 突然,平静无波的湖面开始翻腾起来,在那湖底深处似乎潜藏着什么,带着黑色的影子,正从底下开始游上来。 “这是什么鬼东西。”慕少白急忙退后了几步,没有错过那湖底的怪东西。 那是看起来一条很长很长的东西,难不成湖底有鱼? 不等他在那猜想着,湖底深处的那东西已经自己露出了真面目。 泛着水光的粗壮身体翻腾而上,黝黑的表面上是一层层锋利的鳞片,底下粗长的尾巴惬意的朝着水面扑打着水花,那双泛着金色光泽的竖瞳正看着打扰它午睡的罪魁祸首。 “这是水蟒,是这片湖水的守护者以及栖息着,你跑进了它的地盘,又打扰它睡觉了,它现在只怕是有点生气呢。”莫念摸着下巴,凉凉的道。 “你怎么没和我们说,这地方有这么一条……嗯,水蟒。”慕少白抽了抽嘴角,心理素质一下子提高了不少。 “第一,是你们没有问过我,第二,我也来不及说,你就自己一溜烟的跑过去了,我也没办法啊。”莫念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很无辜。 “它会袭击人吗?”对方的身体如此庞大,只怕能一口将他们吞下吧。 “它平时脾气还是比较温和的……”莫念已经很久没有来这里了,所以也有些吃不准,刚有些迟疑的说着,湖里的那条水蟒就开始动了…… 它似乎还是有些生气,吐着舌信,露出嘴巴里尖锐的毒牙,一下子低下头来,朝着慕少白攻击去了。 慕少白只觉得一阵狂风刮过,一个纵身,堪堪躲过水蟒的攻击,那颗巨大的头颅一下子砸中了地面,翻起了不少泥土,那巨大的力气,看的慕少白有些心悸,这刚才要是一头打中了他,那他可不就已经玩完了。 “看来你这个童年伙伴,现在的确很生气呢。”容云初看着那条水蟒,忍不住啧啧称奇。 “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够平息它的怒气。”眼看着慕少白躲得有些狼狈,那条水蟒反而越战越勇,容云初都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连忙问莫念。 莫念皱着眉,沉吟了一番,细细的想了一想,这才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亮光道,“对了,云初,你吹笛子啊,你用笛音来安抚它,肯定能行的。” 自己这话刚说完,才恍然想起了当初在京城的时候,容云初的玉笛已经被毁掉了,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瞪着一双美眸小心翼翼的看着容云初。 容云初的脸色已经阴了一般,半张脸都沉浸在黑暗之中,她握了握拳头,感觉到手心里头还有着点之前留下来的伤痕,还能感觉到当时玉笛的碎片刺入手心的那种痛楚,每每想到,就觉得有些火大。 她冷冷的勾起了唇角,眼中沾染了一丝邪魅,看的莫念有些心惊,只觉得自己是说错话了,忍不住心里懊恼一万遍。 “云初,是我说错话了,你的玉笛虽然没有了,可我们到时候还能去找找有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可以代替的,哪怕是什么稀世珍宝,我也陪你去一块弄来。”莫念有些愧疚的道。 容云初却直接摆摆手,淡然的走到了那片绿色藤蔓周围,直接摘下上面的一片完整的绿叶,擦了擦上面的水珠,看了一眼,缓缓拿起,凑到唇边。 “没有关系,任何东西,只要能吹出声音来,都是我的玉笛。”容云初淡淡的开口,话一说话,便拿着叶子吹了起来。 美妙的旋律开始响起,虽然没有玉笛给人的感觉那般好,却也有那舒缓人心烦躁的神奇力量,让人仿佛置身于辽阔的草地,广阔的平原,世界万物都一下子消失了,只有自己,一个人在那里,温暖的阳光洒下来,让人惬意的想要就这么熟睡下去…… 水蟒剧烈的动作开始缓慢了下来,那变作武器的攻击性尾巴慢慢的又沉入了水中,那巨大的身体随着那旋律开始一晃一摆的,好不惬意。 容云初一边吹着叶子,一边朝着湖边走过去,那双美丽的水眸看着水蟒的眼睛,借着那旋律,一人一蟒,好似在无声的交流着。 半晌,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那条水蟒缓缓地低垂下它那颗巨大的脑袋,吐着舌信朝着容云初靠近,眼看着那巨大的嘴巴已经快到她头顶的时候,就连莫念也惊呼了一声,准备随时上前救她。 却发现,那条水蟒只是低下脑袋,乖巧的蹭了蹭容云初,任由容云初抚摸着它的脑袋,还颇有灵性的将尾巴伸直了,扑打着水面,好似十分的愉悦。 等一曲吹完,水蟒已经彻底停止了躁动不安,在容云初的安抚之下,乖乖的潜回了水底,一下子就没了踪影。 “天那,云初,你实在是太神奇了,就算是我,和它也不至于如此亲昵,你的功力看来是又上一层楼了呢。”莫念双眼放光的看着容云初,眼睛里崇拜极了,恨不得也跟着容云初拜师学艺呢。 “没有了玉笛,功力算是减弱了不少,不过没关系,任何声音,都能与它们交流。”容云初抿唇一笑,十分温柔。 “这大家伙现在已经安静了,我们可以越过这个湖泊过去了,倒是这果子,到底是谁吃的呢?”容云初耸耸肩,将手中的叶子‘归还原处’,看见那朱红色的果实,有些好奇。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传说中的圣物 “这是朱雀果,我起的名字,因为它的颜色十分鲜艳,就好像那神兽朱雀的火焰颜色一般,这种果子我以前也很少见到,我小时候经常会过来采着吃,很甜哦,无毒的。”莫念直接采了几个果子,随意的擦了擦上面的水珠就自己吃了一颗,随即又递到容云初的嘴边,示意她吃。 容云初将信将疑的将那颗朱雀果吃进嘴里,一口咬下去,那种酸甜的味道就蔓延了开来,她眨了眨美眸,边吃边说道,“还真的挺好吃的。” “哈哈,当然,这是圣物最爱吃的果实了。”莫念又摘了几颗递给慕少白和莫离,他们倒没有她们两个这么对水果热衷,吃了也没觉得有多大好吃。 “圣物到底在哪里?”这里的环境一目了然,除了那片湖泊外,就只剩下周围这些铜绿色藤蔓和朱雀果了。 “急什么,这会,它只怕是还在睡觉。”说着,莫念将朱雀果盛满了双手,才悠然自得的,像是走在自家后院似的,沿着湖边走过去,那里是一处较为小的残壁,中间缺了一块,形成一个镂空的三角形。 莫念走到那个地方便停了下来,拿起手里的朱雀果往里头一扔。 “那条水蟒也算是它的守护者,这里只要有人闯进来,靠近那片湖泊,水蟒就会从湖中窜出来,将人赶跑,或者是……将那些执念太深的人一口吞下,所以这个地方,很少人能够进来了还能出去,前头都是毒蛇,就是个厉害的关卡,后面进得来这里,又有这条巨蟒守着,哼哼。”莫念一边朝着里头扔着朱雀果,一边说道。 慕少白瞬间有些恶寒了,他想起刚才那条水蟒张着血盆大口的样子,那粗壮的身体,也不知道吞了多少个人了,自己也差点成了盘中餐,还真是有些惊吓。 容云初走到莫念的身边,跟着她一起蹲下,看见那镂空的小小洞穴时,双眸瞬间亮了,她有些惊讶又惊喜的看着那里头蜷缩成一团的小东西。 “这就是医谷的圣物?”容云初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慕少白一听,赶紧凑了过来,自然也看见了里头的是什么。 那小小洞穴里头,有一个突起的小平台,而在那平台上,蜷缩着一团晶莹剔透的小东西,几乎只有男人的巴掌大小,与普通的蛇不相同的是,它的颜色十分别具特色,那是如同水晶般的颜色,光滑的细小鳞片覆盖在身上,让人根本难以生出讨厌的感觉,只觉得可爱极了。 “这不是蛇吗?”慕少白眉头一皱,自今天开始,对这一类生物已经没有了好感。 “它不是一条普通的蛇,不然怎么能够成为医谷的圣物。”莫念颇为得意的说着,“你可别小看它了,它虽然只有小小的一条,但是那獠牙里头的毒素,绝对能够毒到一大片人,那蔓延效果十分厉害,但是它的血液却又能够治百病,让人又爱又怕的小东西。” 光是血液能够治百病,就足够让人趋之若鹜了,难怪曾经有那么多人不要命似的往这里闯。 许是他们的说话声音将它从酣睡中给吵醒了,它睁开那双乌黑的眼睛,盯着他们看,吐了吐红色的小蛇信,看起来十分惹人怜爱。 “小家伙,好久没有看见你了,来吃吧,这是你最爱吃的朱雀果。”莫念轻声的和那条晶莹剔透的小蛇说着话。 小蛇颇有灵性的盯着她看了一会,抬起小脑袋又看了看刚才莫念扔过来的朱雀果,缓缓的将脑袋凑过去,一张嘴,就将一颗朱雀果给一口吞了下肚,然后紧接着又吃了一颗,连吃东西的模样都是可爱的紧,那缓慢的动作,看起来有些优雅。 “它应该是认出我来了,否则不会吃我给它的东西。”莫念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很是愉悦。 果然,等它吃完地上的果实后,移动着身体,朝着莫念这边游了过来。 莫念熟练的将手往地上一放,小蛇立刻沿着她的手腕,小尾巴一卷,怕了上来,昂着小脑袋看着她。 “你果然还记得我呀,这么多年没见了,看见你还生活的很好我就放心了。”莫念伸出食指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它立刻乖巧的蹭了蹭。 容云初被它的小动作给萌化了,忍不住凑上来了点。 “云初,小心点,它很危险的,会咬……”咬人的,话还没说完,莫念诧异的看着本来还卷着她手腕的小蛇一下子朝着容云初的方向探去,因为中间还是隔着一些距离,它一大半的身体都悬在了半空中,正一摇一晃的。 “咦?奇怪了,它很少能够接受别人的靠近的,如果是它不喜欢的气息,它会一口咬过去的,别看它那么小,脾气也不小。”莫念也感到有些惊奇,不由得将手腕朝着容云初那边移过去了几分。 小蛇果然欢快的吐着蛇信,朝容云初那边蹭过去,谁知道莫念又换了个方向,惹得小蛇不满的将莫念的手腕卷的紧紧地。 “嘶——好了好了,这边这边,你用那么大力气做什么,我的手腕可承受不住你那么大的力气。”莫念抽了抽嘴角,感到手腕被勒的紧紧地,立刻乖乖的将它移到了容云初的面前。 “云初,它喜欢你身上的气息,这可是一个好现象,你试试看,摸摸它。”莫念向容云初鼓励道。 容云初早就想这么做了,便大着胆子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小蛇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人性化的将眼睛眯了眯,惬意的吐着蛇信,那谄媚的样子,看的莫念都有些忍俊不禁。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它对除了莫家以外的人会这么靠近,来,云初,伸出手来,让它过来。”莫念看到这样的景象,忍不住想要再确认一下。 容云初伸出手来,露出了白希的手腕,还没等莫念说话呢,小蛇已经迫不及待的松开来莫念的手腕,一溜烟的爬到了容云初的手腕上,速度快的让人咂舌。 “你这没良心的小东西。”莫念也瞪着美眸,不可思议的惊呼一声。 皮肤上一下子感觉到凉凉的温度,明明接触到的是表层的鳞片,却有种软乎乎的感觉,那颗小脑袋还讨好的蹭了蹭她的手臂,瞬间让她觉得痒痒的,忍不住笑了出来,一美人和一小蛇,似乎相处的十分融洽。 “完了完了,这小家伙绝对是看中云初的美貌了,我居然不知道,你这小家伙是条公的啊。”莫念咬着牙说着。 随即看了眼莫离,那妖孽的脸蛋,看的久了,只怕芳心就沦陷了,她眼珠子一转,扬起了一抹笑容,立刻走到莫离身边,拉着他的手臂凑到容云初的身边。 “来来,小家伙,这是我大哥,也是莫家人,快来这里,别缠着我家云初了。”莫念拉着莫离的手臂伸过来,一边腆着笑容道。 却看见小蛇一瞬间转过脑袋来,黝黑的眸子瞪了眼莫离,美男计完全没管用,甚至吐出蛇信发出‘嘶嘶嘶’的危险声音,在他们惊诧的目光下,直接露出自己尖尖的牙齿,一口朝着他的手腕咬了下去,带着点点黑血。 莫念完全愣住了,嘴角的笑容也僵硬住了,她不可思议的看着莫离手腕那处鲜明的两个小孔,里头流出的血不是红色的而是泛着黑色的黑血。 耳边响起莫离的闷哼声,莫念这才回过神来,一眼就看见了莫离已经发青的嘴唇,那眉头皱的紧紧地,双腿已经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只怕他自己也没有想到,普天之下,居然会如此猛烈的剧毒,让他一瞬间就全无招架之力。 “怎么会呢?”莫念傻乎乎的看着莫离,傻傻的喃喃自语。 “念念,你还愣着做什么?”容云初也被这惊变给吓了一跳,瞪了眼缠在她手腕的小蛇,可对方却无辜的看着她,好似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错事。 慕少白已经走到莫离的身边,皱着眉,给他挤出手腕处的黑血,可那毒素却一下子蔓延了开来,莫离已经浑身冒起了冷汗,手臂伤口附近也变得淤青一片。 “不行,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蛇毒。”慕少白咬着牙,一下子没了自信,这根本就不是他所知道的毒素,该如何对症下药? “我这里随身带了一些解毒药丸,要不先给他吃几粒吧。”这种时候,慕少白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方法了,便作势要取出自己随身带的药丸。 “不必了,我有办法救他。”刚有动作,就被莫念给阻止了,抬头一看,莫念的脸色似乎有些难看。 她抿着红唇,熟练的掏出匕首,在自己的手腕处轻轻的划上了一条,在流出鲜血的同时,凑到莫离的唇边,冷冷道,“喝下去……” 莫离有些没力气的看了眼莫念,对上她那双有些冰冷的双眼,不禁苦涩一笑,却也乖乖的凑过去,含着那处伤口,将那鲜血喝下去,那种喝着人血的奇妙感觉,让他眯起了眸子,嘴角带着一丝血丝,衬的他更是邪魅了几分。 很神奇的看着莫离本来还泛青的脸色和嘴角开始慢慢的恢复正常了,还是有些惨白,却比刚才好了许多,像是泡了个热水澡似的,他喘着粗气,有些疲惫。 手腕上传来温热的触感,他抬眸一看,却一下子又愣住了。 莫念一声不吭的凑过去,将他手腕处的伤口含住,将里头带着毒液的血水吸着,然后一口一口的再吐在地上,直到看见那处伤口处流出的是正常的鲜血的红色,这才采了几片那些绿色藤蔓的叶子,放进嘴巴里头咀嚼了下,然后把那叶子的渣敷在他的伤口中,撕下自己的衣摆一处,给他仔细的包扎了起来。 莫念摸了摸嘴角,将那黑血擦拭掉,又吃了几颗朱雀果当作漱口,这才高深莫测的看了眼莫离,将手中还剩下的朱雀果递给他。 明明毒素已经下去了,莫离却还是忍不住冷汗连连,默默地接过她递过来的朱雀果,默默地吃下去。 似乎是感觉到了气氛的怪异,容云初拍了拍小蛇的脑袋,无奈的叹了口气,真是个小麻烦精。 “没事了吧?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也让他出去了好好休息休息,再好好看看,还有没有毒素残留着。”容云初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眨着美眸,看着眼前这几个闷声不吭的人。 莫念呼出了一口气,淡淡的道,“没事了,喝了我的血,那毒素都会被冲散的,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说完,莫念便率先走了出去,慕少白立刻紧跟了上去,悄悄的跟在她的身旁,踌躇了一会,才开口道,“你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莫念有些怪异的看了他一眼道,“或许吧,你说也好,不说也好,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影响。” 慕少白抿唇一笑,跟着她走在前面,很快就看不见人影了。 容云初看了看被抛下的莫离,他还维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看起来有点楚楚可怜。 “唔,需要我帮忙吗?”容云初随意的问道。 “没关系,我还没那么弱。”莫离强颜欢笑,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看了眼手腕处被绑的结实的伤口处,有些无奈。 “那我们赶紧出去吧,那些蛇,我可对付不来。”容云初看他没什么事,便跟着莫念离去的步伐走了出去。 事实上,她想多了,就算没有莫念陪着,可她现在有那条小蛇啊,这么小的一条小蛇,却如同一条蛇王似的,几乎看见小蛇的所有色彩斑斓的蛇群,都退避三尺似的远离了开来。 那条小蛇昂起了自己的小脑袋,颇为得意的欣赏着那些‘小喽啰们’的远去。 走出了小树林,一眼就看见了胡禹岩在不远处正等着他们。 “你们终于出来了?”胡禹岩眼睛刷的一下子亮了,立刻快步上前走了过来。 “没事吧?有人受伤没有,你们再不出来,一会天都要黑了,我都打算带人进去找你们了。”胡禹岩松了口气,却看见莫离手上绑着东西。 “还真受伤了?”胡禹岩颇为关心的问道。 “没关系,一点小伤而已。”莫离立刻开口道,掩拳轻咳了一声,朝着莫念瞥去,却发现对方连个眼神都不肯给他。 “里头的东西真有这么厉害?”胡禹岩有些心痒难耐,人对未知的东西一向就是那么有好奇心。 “嗯,胡叔叔,千万不能进去,里头……怎么说呢,反正都是一些毒物,以后勒令谷内的任何人严加看守,防止再有人跑进去了。”慕少白进去了一趟,自然知道里头是什么,立刻开口,不想让胡禹岩生起想要进去探探的小心思。 胡禹岩挠了挠脑袋,有些不明所以,却也没真想进去,便点了点头。 “对了,圣物呢?”胡禹岩左看右看,却什么都没有看到,有些奇怪。 “在我这里。”容云初立刻伸出手腕来,上头的小蛇似乎不太喜欢外头的太阳光线,整个团在一起,所在她的衣袖下面,见容云初把它曝光出来,这才睁开那双乌黑的眼睛,同胡禹岩大眼瞪小眼。 “这这这……这就是圣物?”同慕少白乍看见小蛇时的表情一样,胡禹岩也惊呆了,但不得不说,这是他见过最袖珍,最漂亮的一条小蛇了。 “别靠近,它会咬人的。”感觉到胡禹岩忍不住向这边靠近了几分,容云初立刻提醒道。 小蛇果然已经摆出了一副攻击姿势了,俨然他要是再过来一点,胡禹岩会像刚才莫离那般,被狠狠地咬上一口。 胡禹岩有些可惜的缩了回去,不然还真想好好观察这个传说中的医谷圣物呢。 “洛叔叔呢?我们去找他吧。”莫念从出来后,就一直表现的冷冷的,这会也是淡声开口。 胡禹岩显然没有感觉到气氛的变化,立刻走在前面道,“来吧,他去芳香阁了,我们过去找他们。” 题外话: 数据大大的不好,默默地更新,可能会提早结局吧~么么哒,不会弃坑~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水晶的识别 芳香阁内,气氛紧张又严肃,洛瑾恬惴惴不安的站在那里,阮彤坐着正在发呆,完全没了平日里的神气。 洛瑾烨桀骜不羁的站在前面,精致的五官,皮肤甚至比有些女子还要来的白希,那双黑亮的眼睛中透露出点点叛逆,他昂起头一脸不服输的瞪视着洛冠青道,“反正你平日里就很少管过我,现在关心我做的事情干吗?” 洛冠青冷冷的看着洛瑾烨,心中也有些无奈,这两个孩子,根本就是生来克他的。 “怎么能不关心,你就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蠢事吗?犯事都犯到京城皇族去了,那可是当今皇上啊,你犯得是杀头的罪,你难道就不能给我反省反省吗?”洛冠青恨声道。 “就算被杀头,也与你无关。”洛瑾烨丝毫不留情面,明明年纪不大,性格已经跋扈了不少。 “你这个逆子,若是真被杀头,倒不如我现在打死你算了。”洛冠青气的脸色都发青了,当下就随手将旁边桌上的茶壶朝着洛瑾烨扔了过去,被洛瑾烨一躲,‘哐啷’一声,砸到了墙壁上,掉在地上形成一滩水渍,满地碎片。 “哼,你已经老了。”没被砸到的洛瑾烨还自己找抽似的,朝着洛冠青得意一笑,让洛冠青更加生气了。 两父子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咯吱’一声,房门被打开,同时也打破了这种紧张的氛围。 洛瑾烨的眼睛刷的一下亮了,他还维持着警戒的姿势,眼神却已经直勾勾的望向了推门而入的莫念。 “念念……”他喃喃出声,白希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来。 走进来的莫念自然也看见了洛瑾烨,眼底先是有些陌生,随即又恍然大悟,想起了这人是谁,听到他喊了那么一声‘念念’,当下便如风如火的跑了过去,伸出手来,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脑门上,愣是把他给打蒙了。 “叫什么念念,应该叫姐姐,这么多年没见了,你连姐姐都忘记怎么喊了啊?”莫念叉着腰,毫不客气的就冲着洛瑾烨大声喊道。 洛冠青在一旁看的很是满意,这熊儿子就该这么被管管。 洛瑾烨眨巴了下眼睛,也不责怪莫念的手下不留情,反而很激动的大笑道,“念念,真的是你?你真的回来了啊?太好了?”说着,一把将莫念搂进了怀中,眉宇间尽是想念。 莫念还没有反应过来,从门口走进来的莫离,已经浑身带着冷意,走到两人面前,将两个人立即分开,并且将莫念护在身后,狠狠地瞪着洛瑾烨,两个男人眼中都夹杂着火花,愤怒的火花。 “念念,这个人是谁?”洛瑾烨还没享受到软玉温香就被夺走了,很是生气,怒视着莫离。 莫念回过神来,咬着牙,又朝着洛瑾烨脑门上拍了一记,那原本白希光洁的脑门上立刻浮现出一个红通通的巴掌印子,十分的显眼,也疼的洛瑾烨眼角都泛出点泪花了。 “都说了,叫我姐姐,你小时候还是挺听话的啊,怎么长大了变成这副德性了,还要占姐姐的便宜,你真是找抽。”莫念奇怪的看了眼洛瑾烨教训起他来,毫不留情,直把洛瑾烨的那颗心碎的稀里哗啦的。 “而且,你和你姐姐是怎么回事?跑到京城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还理直气壮了?你不知道这样会祸及到整个医谷的人吗?”莫念皱紧眉头,知道这件事情和洛家姐弟挂钩之后,心里就没觉得好受过。 以前在医谷,洛瑾烨和莫念的关系一向挺好的,洛瑾烨不喜欢跟着自己的亲姐姐洛瑾恬,反而喜欢跟在莫念屁股后头,当一个小跟班,也很听莫念的话,那时候乖巧极了,哪里像现在这个样子。 洛瑾烨眼中的光彩逐渐黯淡了下来,他低垂下脑袋,垂在两边的手握的紧紧地。 “还不是因为你走了,叫姐姐吗?叫了姐姐你就会回来吗?我当初在医谷门前等了你一天又一天,我一直以为你还会回来,却怎么也等不到你的归来,你想过我的感受吗?”洛瑾烨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 容云初一进来就听到这个好看的男孩与莫念之间的对话,不由得挑了挑眉,看来念念的桃花债不少呢。 莫念的脸色一下子僵住了,她撇过头去,吱吱唔唔的道,“离开的时候哪里想过那么多,可你也不能因为这样就犯下那样的混事啊。” “我是去找你的,我总觉得那个神医莫念就是你,听说你在京城,我就和我姐赶去了,期间的事情,我并没有参与太多,后来有官兵想要抓我们,出于自卫,我们就给他们撒了点会让人昏睡的药粉,就离开了京城。”洛瑾烨撇撇嘴道。 “找我?”莫念傻愣愣的指了指自己,随即叹了口气,就这方面而言,她的确是有些对不住洛瑾烨,身边的亲人突然不辞而别的感受,她曾经感受过,自然能感同身受,所以,她对洛瑾烨自然是有些歉意的。 “好了,别说那么多了,先让那条小东西检查一下他们吧。”莫离皱着眉,挪了一步,阻挡了两个人之间的谈话,淡淡道。 一旁的洛瑾恬本来就不安,听到莫离说这话,脸上立刻就白了下来。 容云初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缠绕在手腕上的小蛇,不细细看,还会以为那是女子佩戴的首饰呢,乍看,还挺漂亮的。 许是进了屋内,没有了太阳光线的照射,小蛇先是动了动,然后就探出自己的小脑袋,好奇的观察着四周,已经很久没有离开自己所居住的洞穴了,外面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有些好玩。 “这个小家伙都没名字,太可怜了,我刚才在路上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做水晶,你看它的身体就如同水晶般漂亮,这名字倒是正好了,关键是,它自己也很喜欢这个名字呢。”容云初伸出手指点了点水晶的小脑袋,那颗小脑袋一晃一晃的,好像在赞同容云初说的话。 “水晶?挺好的,你终于有名字了呢?”莫念高兴的笑了笑,这么多年,作为医谷的圣物,这小家伙都被神化了,细细想来,却是连个名字都没有,这样子一喊,还真是倍感亲切。 “那……那是什么东西啊?”有人觉得水晶长的可爱漂亮,可也有人看到水晶就起鸡皮疙瘩,觉得可怕极了。 洛瑾恬连连后退,不管水晶的颜色多好看,那也是一条货真价实的蛇啊,她最讨厌,最害怕这种软体动物了,只恨不得它立刻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这就是医谷的圣物。”走过来的慕少白道。 “少白哥哥?就这东西能够闻出来我们身上是否有白头吟的味道吗?”洛瑾恬可怜兮兮的望着慕少白,难以想象一会水晶会怎么做。 “当然能,我们已经去了一趟密室,把剩余的一点点白头吟给取了出来,一会水晶会绕到你们身上,细细的一闻,他自然会做出判断。”莫念理所当然的道。 “绕……绕到我们的身上?”洛瑾恬只觉得有些晕眩,让那条蛇到自己身上,天那,这真的是太恐怖了一些。 “放心,你们只要不动,水晶自然不会咬你们。”莫念以为洛瑾恬担心水晶会咬人,便解释道。 “我连它靠近都觉得恶心,不行,我不能接受。”洛瑾恬慌乱的摇着头,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冷汗来,看起来似乎真的有些害怕。 “水晶这么可爱,有什么好怕的。”容云初举起手腕,与水晶黑黝黝的眼睛对视了一眼,水晶立刻高兴的吐了吐蛇信,小尾巴蹭了蹭容云初的手腕处,蹭的她痒痒的,忍不住笑出声来,怎么都觉得水晶可爱极了。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必要的过程,你就暂且先忍忍吧。”慕少白是见过水晶发威的,那毒素猛烈到让人心惊,而且如此有灵性的蛇,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又从小听父亲说过圣物有多厉害,自然是相信水晶的能力的,这会也不把洛瑾恬的害怕放在眼里了。 “这里是白头吟,让它闻闻吧。”慕少白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纸包,将你小纸包小心翼翼的打开,露出里头白色的细碎的粉末。 他把粉末凑到水晶的面前,水晶似乎也察觉到了白头吟的那种毒素,被吸引了过来,仅用尾巴卷着容云初的手腕,自己探出身体来,凑到那堆粉末面前,伸出红红的蛇信来,对着那粉末就是一口,吃进去了许多。 慕少白一惊,立刻将手缩了回去,有些慌张的看着水晶的反应。 “这可怎么办,它把白头吟给吃了进去了,解药的配方我并不知道,念念,你能救它吗?”慕少白冷汗连连,怎么也没想到水晶会把白头吟给吃进去。 莫念却一点也不着急,她摆了摆手道,“没关系的,你难道忘记了吗?水晶是医谷的圣物,哪有那么容易,被白头吟给毒倒了,说起毒,白头吟还没水晶本身毒呢。” 慕少白一愣,也是啊,那种能把一个人毒的立刻四肢瘫软到起不来,而他又束手无策的,这天底下还真是挺少见的。 “而且水晶把毒素都当作是家庭便饭吃的,小的时候,我就没少喂过他,放心啦,没事的。”莫念看慕少白的确很担心的样子,立刻又加了一句。 果然,过了半晌,也没见到水晶有什么不对劲的,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慢慢的,水晶也开始动了,它不再缠绕着容云初的手腕了,而是从她的手腕处,手臂处,缓缓地朝着下方滑动,油走到地上,然后油走到离它最近的洛瑾烨面前,从他脚边开始爬上去,直到缠绕到了他的脖颈处才停了下来。 脖子上凉凉的,让洛瑾烨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甚至还感觉到了水晶的蛇信在他的脖子上舔过的感觉,当下身体一颤,浑身不舒服了起来。 可莫念还在看着他,他一个男子汉,当然不能做出什么丢脸的举动,只好憋红着脸,呆呆的站在原地,任由水晶随意的油走。 也没让洛瑾烨多烦恼,水晶就油走了下来,开始朝着洛瑾恬油走过去,同样的一个过程,却让洛瑾恬的心理差点崩溃掉,眼里含着泪水,要掉却不掉下来的样子,真是看的人心生怜惜,是个普通男人早就冲上去英雄救美了,可惜在场的男子都不是普通人,所以都不为所动。 好在水晶也没在她的身上停留太久,一下子就下来了,洛瑾恬当下便松了口气,瘫坐在了地上。 水晶这会油走到阮彤的身上去了,阮彤虽然表情还是呆滞的,可身体却已经不自然的僵硬了起来,额头也冒出了细密的冷汗,看样子,先前的呆滞,有一半是装出来的,还真是一个喜欢用心机的女人啊。 还想着这一会应该和刚才差不多吧,水晶却没有马上下来,反而从她的脖颈处,游到了她的右手心那边,尾巴一卷,将她的手紧紧地勒住了,蛇信也不停的吐着,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嘶嘶嘶’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慕少白抿着薄唇,皱着眉头问。 阮彤的手被勒住了,虽然不觉得太疼,却也觉得有些难受,忍不住‘哎呦’了一声。 “先前呢,说明洛瑾恬和洛瑾烨的身上的确有白头吟的味道,所以水晶才会绕到他们身上一圈,可能是味道太淡了的缘故,很快就下来了。”莫念摸着自己的下巴道。 “而在她的身上停留的时间最久,甚至让水晶变成戒备的姿势,那就说明,白头吟就是她拿出来的,她身上的味道最为浓烈了。”莫念扬起一抹冷笑道。 “快,快把它给我弄掉啊。”阮彤这会也不装呆滞了,站起身来,将右手不停的甩动着,试图将水晶从她的手上给甩下来。 可惜水晶就像是个牛皮糖似的,紧紧地缠绕在她的手腕上,她怎么也甩不下来。 莫念皱着眉走过去,一边走一边道,“别甩了,你这样会把水晶给激怒的,小心它直接咬你啊笨蛋。” 被晃得头晕的水晶的确已经做出了一副要攻击的姿态,看的慕少白冷汗冒得更多了,当下便一个跨步走到阮彤的身边,将发了神经似的甩手的阮彤给拉住,免得水晶真的一口给咬下去,他可是见过莫离之前被咬的状态的,如果不是莫念,只怕早死了,他也不想让莫念的‘秘密’曝光,立刻出手阻止。 被慕少白这么一拉住,阮彤停了下来,莫念也趁机将水晶给带回了自己的手上,这才松了口气。 “好了,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莫念挑了挑眉看着浑身虚软无力的阮彤,冷淡的道。 阮彤抬起脑袋看着她,又看了眼朝她危险的吐着蛇信的水晶,忍不住身体一抖,咬了咬牙,终于还是开口说道,“是,那密室的白头吟是我拿的,是我趁少白不注意的时候,将他保管的钥匙拿下来,悄悄的去密室给偷出来的,可这一点也不关少白的事情,你们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夺去他谷主的身份。” 阮彤眼见事情还是瞒不下去的,便也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和抵抗了,急急的说了那么些话。 “你难道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吗?我们回来医谷,根本就不是因为要回谷主的身份,是为了整个医谷的声望和整个医谷的人。”莫念按了按自己的额角,对阮彤的执念和顽固实在是觉得有些头疼。 “你怎么会把白头吟给别人呢?还让洛家的姐弟跟着去了京城,朝廷已经把事情追查下来了,到时候,整个医谷的都会死,整座医谷都不会再存在了,你懂吗?”莫念激动的说着,就是因为阮彤的自私,连带着那么多不好的事情发生,搅得她生活不得安宁,不得不回来,偏偏她还一副我们欺负她的样子,也真是够了。 阮彤迅速的瞥了眼她,然后偏过头去,眼神有些躲闪,吱吱唔唔的,就是不肯将事情完全说出来,看的人心里都焦躁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医谷被围 “娘,事到如今,你就不能实话实说吗?还是你想看着我也一起死吗?”慕少白怨念的道。 阮彤带着点诧异和难受看着慕少白,察觉儿子是真对自己有了怨恨了,心里一疼,嘴唇嗫嚅了下,到底还是松口了。 “没……没错,是我让他们去的京城,先前有人过来找我要买一些毒药,我本来是没打算动白头吟的,可他们却好像对那些普通的毒药没有兴趣,点名要白头吟,我一直挺犹豫的,可他们出的价钱很高,我就心动了,所以就……”阮彤吱吱唔唔的说着。 “所以你就把我们医谷的禁药给偷出去卖给了他们?娘,我对你太失望了,我所走的路都是你给我铺好的是吗?你口口声声说我是这医谷的谷主,可你却从来没有问过我的医院,如今还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你真是……”慕少白身体微晃,被阮彤所做的事情给打击到了。 “我,我也是有拒绝的啊少白,可是他们那么厉害,我只不过是个弱女子,怎么是他们的对手,若是不给他们,别说钱了,我连命都会搭进去的。”阮彤急迫的拉住慕少白的手,解释道。 慕少白看着阮彤的眼神已经变得极为冷淡,“那钱呢,他们给你的钱在哪里?” 阮彤一愣,随即眼神游移,拉着慕少白的手也松开了,有些为难的道,“一部分都拿来买东西了啊,你看医谷那么多人,大大小小需要买的东西可不少啊,我都有花钱啊。” 慕少白已经对阮彤不抱有什么信任了,他淡淡的问道:“还有一部分的钱呢?而且,你平日里非要收那么多诊金,那些诊金呢?诊金又去哪里了?”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这些钱都是留给你的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娘的苦心,你将来娶媳妇,生孩子,还要养孩子,哪里一样是不需要用到钱的?”阮彤掰着手指算着,希望慕少白能够了解她的心思。 “我不需要,医谷的名声就是因为你做的这些事情,才会慢慢的变成虚荣,庸俗的普通医馆,是我的错,我一开始就不应该当什么谷主的,这里的一切,我都会还给念念的,这都是属于她的。”慕少白眼中含着冷意,英俊的脸上紧绷着,昭示着他心意已决。 阮彤震惊的都快要说不出话来了,她揪着他的衣摆道,“不行啊,这么多年来,医谷的一切都是你在打理,你怎么能说让出就让出,娘不许,不许你说出这样的话来。” “够了,你害死了爹,已经让我十分寒心了。”慕少白闭了闭眼,脸上满是难过与悲伤,只要一想到父亲是怎么似的,他心里就难受。 “但你还是我娘,所以这件事情我会和你一起承担的,我会随你们一起赴京,到皇上面前请罪,希望他能够不要祸及到医谷的其他人。”慕少白转过身来,朝着容云初道。 “皇上会怎么做我的确是不知,不过你们肯去请罪,相信他是不会殃及无辜的。”如今的皇帝是祁星河,她也相信,祁星河不会是乱杀无辜的人。 “少白,你别去,是娘错了,这都是娘的过错,我会去请罪的,这不关你的事情,你去了,你的将来岂不是就完了。”阮彤这才意识到自己做的事情把儿子给逼上了一条死路上去,忍不住痛哭流涕。 “那你早干吗去了?”莫念忍不住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又有些可怜。 “这医谷就交给你了念念,也算是物归原主了,有你在,医谷肯定会比之前更好的。”慕少白朝着莫念微微一笑,像是交代遗言似的,惹得阮彤哭的更大声了。 “你放心,我会陪你们一起去的,谷主的位子我真的没那么看中,如果有能力的话,就算不是莫家人,也没有多大关系。”说着,莫念又瞧了眼莫离。 “小念念,我也会带着我这不孝儿女一起去的,只希望我能够代替他们受了这罪过,他们还小。”洛冠青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沧桑。 洛瑾恬和洛瑾烨都诧异的看了眼洛冠青,心中说没有感动那是假的,这么一看,父亲他的确好像是老了不少,有些不忍心,一时间万分后悔自己当初做的事情,都愧疚的低下了脑袋。 胡禹岩从门外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络腮的胡子也遮挡不住他满脸的焦急。 “哎呦,我不就出去看看弟子的情况,谁知道,我们医谷的大门前围着一堆官兵,看样子,是已经将我们医谷给包围了。”胡禹岩擦了擦额头的虚汗,皱着眉道。 屋内的人都有些诧异,尤其是阮彤,已经害怕的瑟瑟发抖了。 “不……不是说暂且不会抓我们吗?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要杀了我?”阮彤惊恐的瞪着眼睛,整个人都朝着角落处躲去,心里慌乱的不得了。 “爹,这可在怎么办啊,呜……”洛瑾恬也哭了起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哭什么?一人做事一人当,只不过我们都是受人指使的,我们的罪过可没有那么大。”洛瑾烨虽然也吓了一跳,到底是男生,立刻扬声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劝慰自己。 “这不可能啊,当初无论是太上皇和皇上都已经答应过我了,应该不会食言而肥。”容云初也皱起眉头,十分不理解这样子的一个状况。 “会不会是等得不耐烦了,提前来抓人了?”莫念也是一惊,这动作这么快,看来是在他们出发没多久之后,就紧追上来了。 “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吧。”容云初抿了抿红唇,有那么一点不安的感觉。 大门口,吴明正焦躁的在那来回踱步,看了眼大门,想开了门瞧瞧外头,却又不敢,十分纠结。 他一看见慕少白他们走过来,立刻像是看见主心骨了似的,抹了把虚汗,朝着他们跑过来。 “谷主,不好了,外头来了好多官兵,我都不敢将门打开了。”吴明谄媚着一张脸对慕少白说着。 “来了多少人知道吗?”慕少白皱着眉问。 “唔,我刚才就看了一眼,估摸着也有个百人吧。”吴明有些纠结的道,那黑压压的人还挺多的,的确有这么一个数吧。 “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恶意,暂且没看见他们有什么动静,我们该怎么办?”慕少白也没有和官府打过交道,只好转过身来,将目光投向容云初,她也算是这里唯一一个京里人吧。 “外头为首的人是谁?”容云初有些为难,便朝着吴明问道。 “这……这我还真没看清楚,好像是个挺高的人,骑在马上,我就只敢匆匆看一眼,对方的气势太厉害了。”吴明讪讪道,那人一看就是个厉害人物,光是匆匆一瞥,他这浑身冷汗都冒到现在还没停下来过。 眉头挑了挑,容云初依稀想起那个应该远在京城的人来,随后又摇了摇头,应该不会那么快才是,或许是其他人吧。 “能够带那么多人马过来的人,看来应该是个不小的官衔,我也不敢保证对方我是否认识,反正先开门看看吧,如今我们就如同瓮中之鳖,要么就是主动出击,要么就是在这里耗时间,照我来看,还不如打开门,直接交涉一番再说。”容云初淡然道。 “嗯,那就开门吧。”莫念反正一直都是站在容云初这边的,她说的话做的事情都是有考量的,她也信任她。 吴明有些迟疑的看了慕少白一眼,不敢直接听从她的话,见慕少白向他点了点头,这才将医谷的大门给打开了。 一开门就看见了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各个身上都穿着简单的盔甲,腰间别着武器,谁都没有动作,只是目光一直都盯着门前看。 为首的人骑着一匹棕色的马儿,容云初朝着上头看去,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眨了眨美眸,这才松了口气道,“公孙大人,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谁来了呢?” 看到是公孙寅,容云初也放心了,脸上露出了一抹浅淡的笑容来。 吴明看了眼那马儿上的人,觉得有些奇怪,刚才看见的好像不是这个人啊?摇了摇头,试图将心里的那种怪异感觉给晃没有。 公孙寅嘴角也带着淡淡的笑容,看到容云初,眼中闪过一缕复杂的神色。 “容小姐,的确是几日不见了,我今日来是有要事要办的。”公孙寅颇为客气的说着,只是,前不久还一口一声‘王妃’的喊着,这会却又喊‘容小姐’了,还真是有些奇怪呢。 容云初眨了眨美眸,尽量想要忽略心中怪异的感觉,她问道,“公孙大人这次来是为了什么呢?如果是医谷的事情,我已经将人找出来了,这会也打算让他们上京去负荆请罪。” “哦?是吗?那巧合了,我来这里,也是为了这件事情,上面有吩咐,直接将人押回京城,听候发落,如同有所抵抗,那么就……格杀勿论。”公孙寅淡淡的道。 一句‘格杀勿论’,吓得阮彤和洛瑾恬面色都发白了,阮彤更是夸张的直接一个白眼一翻,昏倒在地上去了。 “娘……”慕少白皱着眉,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扶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当初皇上答应过了,医谷的事情交给我和念念来办。”容云初皱着眉说道。 “容小姐你这就说错了,当初最先答应你的人,是我们王爷,可王爷如今反悔了,认为容小姐会帮着医谷的人,说不定会让他们逃走,所以便让我过来了。”公孙寅咬着牙将这番话说了出来。 容云初一愣,怎么也没想到公孙寅会这么说,祁越阳醒过来了,还有这样的吩咐,这不摆明了就是不相信她? 心里有些刺痛,让她整个人都觉得不太好了,抿紧红唇道,“凭什么反悔?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该做到啊,这个混蛋。” 周围的人都不禁冷汗连连,尤其是那些士兵,只觉得后背阵阵凉意啊,明明艳阳高照的,后头却散发着阵阵冷气,真是一种煎熬。 公孙寅也不禁悄悄的抹了把汗,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晋南王是混蛋的,这位小姐的确是第一个,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这可怎么办?这晋南王怎么也这么不靠谱啊,亏我一开始还挺支持他来追求你的呢。”莫念凑到容云初身边,一脸的愁眉苦脸。 “你刚才说什么了?”虽然容云初也在烦恼着,却没有错漏刚才莫念说的话,忍不住眯起眸子,怀疑的看向莫念。 莫念一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立刻吐了吐舌头,傻笑道,“哈?我刚才什么也没说啊?你一定是听错了,绝对是听错了。” 容云初冷哼一声,相信自己的耳朵绝对没有问题,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质问的时候,暂且把这问题先压了下来,才让莫念悄悄的松了口气。 “如何押送?我会带他们一起回去的,不必如此劳师动众的,如果你们王爷怪罪下来,就由我一人承担好了。”容云初想了想说道。 “这……似乎有些不太好,王爷的怒气,容小姐也是知道的,我们无法承受得起,你虽然这么说,可我也只听从王爷的吩咐。”公孙寅一脸为难,眼角还时不时的瞥向后头,又朝着容云初眨了眨眼睛。 容云初先是一愣,随即想了想,朝着那黑压压的士兵后头看了一眼,人多了,也没有看出什么来,却也隐约明白了公孙寅的意思。 “那行,那让你们王爷亲自过来吧,否则,我们是不会让他们随你们回去的。”容云初冷笑一声,说完这句话,便拉着莫念的手臂,打算带着人回去里头,心里却想着,好啊,人都来了这里,却躲着不出来,这是想要做什么?真是个可恶的男人,看你能够憋多久? “你的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几乎没让容云初等,阴冷到极点的声音就响起来了,那群士兵立刻让出一条道来,黑色的身影从后面缓缓走了出来,明明是夏天了,他走过的地方,却扬起一阵阴凉的风来。 吴明看了眼祁越阳,身体一颤,没错,这才是他刚才看见的人嘛,那股气势,还真是让他双腿发软呢。 容云初头也没回的道,“我的胆子大不大,与王爷有什么关系,今天我累了,我们先回去医谷休息一会吧。” 其他人的额头都冒出冷汗了,这位姑奶奶啊,你千万别在挑衅他们王爷了,就算你没事,他们也会被冻死的啊。 “回去?哼,很好,好的很啊,来人呐,将他们都给我抓起来,我亲自押解回京。”祁越阳冷冷的看了眼容云初那纤细的背影,咬着牙道。 那些官兵立刻围了上来,莫离立刻做出了戒备动作,看的公孙寅忍俊不禁,立刻翻身从马上下来了。 “王爷,我想,容小姐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好好说,自然会与我们一起回去的。”公孙寅替容云初说起了好话,看得出两个人是在斗气,他两边都不想得罪,一个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一个是极可能成为未来的顶头上司的夫人,都的得罪不起。 “回去?不是有人已经打算这辈子都不回京城了吗?”祁越阳阴阳怪气的道,声音冷的跟个冰块似的。 容云初身体一抖,总算是明白祁越阳这是怎么回事了,敢情京城的那位已经将她答应好的承诺和他说过了,他现在是在和她生气呢?那京城的那位有没有和他说说,她是为什么会答应这一承诺的呢? 祁越阳这家伙居然还敢生气?容云初不爽的眯起了美眸,心中一团火焰开始高涨了起来,她也来气了。 “好啊,你倒是也把我给抓起来吧,然后一起关起来,到时候有死罪也一起论吧。”容云初转过头来,笑的灿烂,朝着祁越阳挑衅道。 祁越阳乌黑的眸中闪烁着火光,他冷冷的勾起嘴角,直接走到容云初的面前,两人谁也不甘示弱的对视着,火光四溅,周围的人看的目瞪口呆,十分无奈。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镇上奇事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看的旁边的人干着急,一时间,气氛奇怪的很。 “你每次都是不告而别,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祁越阳危险的眯着眸子,靠近容云初,用仅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冷声道。 “我也不想啊,你那时候昏睡着。”容云初瞪着美眸,不服输的看着他。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他凉凉道,想想他一个权倾朝野的晋南王,就这么被自己的喜欢的女子甩了这么两次,还真是难以让人不生气的。 容云初眼神游移了会,这一点,她的确心里有点不好意思的,可是…… “我本来没有想要不告而别的,只是……”容云初无奈一笑道,“我一开始就说过了,我们之间并不合适,如今容家变成这个样子,只要你还是高高在上的晋南王,我就无法和你好好的在一起。”光是那位太上皇就是一道坎,简直就是千方百计的想要拆散他们,她也是有尊严的,并不是她要进他们皇室的好么。 祁越阳嘴角抽了抽,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她,冷声问,“那你心里有我吗?” 容云初一怔,白希的脸上一下子红了,一双美眸看东看西的,就是不看他,随意的瞥着,却发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两个身上,脸上更是烧红了不少。 “这个问题,咳咳,我们还是到时候私下再说吧。”容云初的声音细弱蚊声,祁越阳却也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就站在那里,如同一座大山一般挡住她的道路,也阻止了她的逃避。 “我现在就要知道。”他的声音很冷硬,很坚决,摆明了不听到答案,他就不会罢休。 容云初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看了眼周围的人,匆匆的点了点头。 祁越阳却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动,容云初一抬眼就能看见他那紧绷的下巴,分明的棱角,光是一个侧脸就让人心动,只是周身的气势太过于强大,让人望而生畏。 容云初抿了抿红唇,可气的瞪了眼祁越阳,叹了口气,微弱着声音道,“有,当然有……”这么一说,她自己心里也是一松,果然,有些话,还是说出来舒服点。 一下子,如同初雪融化,一下子大地回暖似的,气氛倏的就变好了,那张冷峻的脸上罕见的带了一丝笑意,教人忍不住抬头看看太阳,是否是从西边出来的,这样的笑容,实在是让他们有些惊悚啊。 “这下你满意了?还要抓人吗?”容云初嘟着红唇,不满的冷哼着。 祁越阳扬了扬眉道,“不抓人可以,但是你得跟我回去。” 容云初皱紧眉头道,“我已经答应过了,我不会再回去京城了。” 听到容云初这么说,祁越阳的眼中又开始冒出火焰了,“你必须得和我一起回去,否则这些人的罪名,足够他们死上一次,你不担心他们的死活吗?” “你这是在威胁我?”容云初不可置信的望向祁越阳,美眸瞪得圆圆的。 “如果你是这么想,那便是如此。”祁越阳冷静道。 “拜托,不是我自己不想回去京城的,是你皇兄,是太上皇让我承诺不回京城的,他用我姐姐的自由和性命来做要挟,现在你也要和他一样,来威胁我吗?”容云初的眼神开始变得冷淡起来,她一点也不喜欢被人威胁的感觉。 祁越阳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半晌后,终是叹了口气道,“皇兄的意思并不是我的意思,我已经和皇兄说过了,如果他执意要让你离开我的话,那么我便卸下我晋南王的身份,和你离开。 容云初傻愣愣的看着祁越阳,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打算,他这样的确不算是个有野心的男人,也是,他连皇位,那个最高的位子都不屑要,又能稀罕什么呢? “我让你跟我回去,是留在我身边的意思,与其他无关。”祁越阳定定的看着容云初,明明不是个煽情的人,说出来的话,却让她觉得煽情极了。 容云初抿唇一笑,歪了歪脑袋道,“那么你愿意和我云游四海,做个自由自在的闲人吗?真的甘愿放弃那样尊贵的生活?” 祁越阳眼中只有一个容云初,他满脸的随性道,“本就只是责任而已,等星河巩固了自己的势力,我也会自己离开。” 容云初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好,我可以先和你回去,但是你知道的,我这人一向是信守承诺的,京城里头我就不去了,我会在郊外山庄等你。” 祁越阳有些无奈,却也知道,这是容云初最大的让步了,便点了点头。 “王爷,他们……”公孙寅是时候的走上前来问道。 祁越阳将目光移到慕少白他们的身上,略略一扫,就是一阵冷意,他面无表情道,“你们这次犯下的事情,就算赔上你们整个医谷的人都是轻了。” 慕少白等人的脸色立刻难看了,“王爷,是我们医谷管教不严,如果有任何需要我们的地方,我们都会照办的,请务必不要动医谷其他无辜的人。” 慕少白作为医谷的谷主,自然得承担起他应有的责任,更何况,事情的起因就是因为他的母亲。 “等回京再说吧。”祁越阳冷淡的道,又朝着公孙寅道,“人多太显眼,分成两队离开吧,你带着一部分人走官道,到时候京城汇合。” “是的,王爷。”公孙寅无语的挠了挠下巴,谁让你一开始带了那么多人,风风火火的就杀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打仗了呢。 莫念让公孙寅带上洛家的人和阮彤先上路,两个女人,那么多人‘保护’,总不会出什么问题了。 “胡叔叔,这段时间内,医谷就交给你了。”洛冠青陪着洛家的姐弟去京城了,慕少白也为了阮彤上京,整个医谷一下子少了两个主心骨,自然只能把医谷交给胡禹岩了。 “小念念,你这回可别再一走了之了,这个医谷是需要你的,你绝对要回来继承医谷。”胡禹岩一点也不见外的当着慕少白的面也直接说了,慕少白只是苦涩一笑,却也眼含肯定的看着莫念,似是也在希望她能够留下来当谷主。 莫念十分犹豫,她对医谷是有怀念的,因为她的童年都是在医谷里度过的,可过惯了在外闲云野鹤的生活,她不喜欢被困在同一个地方。 “你别忘记你自己姓什么。”慕少白忍不住提醒道。 是啊,她姓莫,可能是莫家仅剩的血脉了,医谷总不能在她手中毁掉。 “我知道了,我到时候会回来的,只不过……谷主的事情,我还需要再好好考虑。”莫念呼出一口气,退让一步道。 胡禹岩也不想逼着她,听她这么头,便点点头,也算是有个盼头了。 等公孙寅他们先离开之后,祁越阳他们便也紧跟着踏上了回京城的路。 赶了一天的路,容云初和莫念已经有些累了,他们这一路上就没有好好休息过,在医谷也是风风火火的,折腾了这么多天,她们都想好好休息一下。 容云初的手腕处,冰冰凉凉的,水晶虽然是医谷的圣物,但是明显更喜欢呆在容云初的身上,还记得刚才祁越阳想要牵容云初的手,差点没被水晶给咬一口,祁越阳的反应速度也非常快,直接一手捏住水晶的七寸,一人一蛇差点没上演大战。 “前面有个城镇,我们可以在那里好好休息一下。”慕少白对附近的地形比较熟悉,也看出来两人的疲倦,便提议道。 祁越阳看到容云初的样子,自然没有异议,反正回去京城了两人反而会分开一会,倒不如这路上多相处一段时间,主要的‘犯人’都被公孙寅‘押送’回去了,他们也不必要那么着急。 天色已经快暗了,之前露宿了一个晚上,夏天的蚊虫又特别多,如果不是慕少白有带防蚊虫的药粉,只怕都得叮个满身包了,这会看见能住的地方,自然是很开心。 明明还没有完全入夜,小镇的大街上却已经空无一人了,大多数人家更是各个把门关的紧紧地,像是在防备着什么似的。 “这个小镇似乎有些不对劲。”莫念拉着容云初的手臂,眨巴着眼睛,好奇的看着四周,明明应该是个热闹的小镇啊,怎么却如此冷清。 “没错,这个水通镇我有来过好几次了,以前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即使是入夜了也都是灯火通明,十分热闹才是。”慕少白也皱着眉,感到万分奇怪。 “我们先去客栈。”祁越阳不理会这些,看着容云初犯困的样子,直接道。 他们一路朝着街道前面走,夏天的凉风徐徐吹过,衬着黄昏微醺的光芒,显得有那么一丝诡异。 走到这个小镇最大最好的客栈门前,好在这座客栈似乎还迎客,并没有大门紧闭的,便走了进去。 里头也冷冷清清的,只看见掌柜的站在柜台后面正在拨弄着算盘,整张脸憋着,似乎有些愁眉不展,不远处的小二正趴在桌子上,居然是睡着了,还打起了小呼噜。 “咳咳……”慕少白曾经在这里住过几次,便率先走到掌柜的面前。 “咦?有客人?”掌柜的这才发现面前来了几个人,立刻眼睛一亮,高兴的过来迎接他们。 “几位是住房还是吃饭啊,还是两样都准备呀?”掌柜的似乎很久没有看见客人来了,笑的也十分的谄媚。 “五间上房,另外给我们准备一些菜送进房间,并且准备好热水。”慕少白熟练的道。 “好类,小二,你快给我醒醒,带几位客官上楼去。”那掌柜的走到小二面前,直接踹了他一脚,把他给踹醒了。 小二迷迷糊糊的走到他们面前,正打算领着他们上楼,却一下子像是看见鬼似的,惊讶的瞪大着眼睛,急急忙忙的又跑回掌柜的面前。 “不对啊掌柜的,这里面有女的。”小二小声的对着掌柜的说,自以为很轻的声音,他们却也都听见了,这是什么情况,女的?女的怎么了?难道这客栈还有个不能让女子住宿的规矩? 掌柜的这才看见了容云初,这几位客官各个都长相不俗,一看都不是普通人,乍看见前面的几个俊美男子,倒是让他没有发现走在后面的容云初,此刻一看,立刻纠结的皱起了眉头。 “这……这几位客官,你们还是换别的地方去住吧,或者直接别留在咱们镇上了。”掌柜的肉疼的道,还真是第一次看见有老板将自己的客人往外赶的呢。 “掌柜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平日里这镇上也不是这样的,而且,什么时候还出了一个不让女子住宿的规矩了?”慕少白皱着眉问道。 掌柜的也眼熟慕少白,谁让他长的俊美呢,镇上不少姑娘甚至还跑来他这,打听这位公子的消息呢。 “这位客官,实不相瞒啊,是咱们镇上出现了怪事,受害的都是女子,我们这是做小本生意的,也没有办法,曾经也有姑娘在我们客栈内出过事情,我也是怕了啊。”掌柜的叹着气,也十分的伤神。 “发生了什么事情?”容云初纳闷的问道,她现在很累,还不让她休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呃,这位姑娘,你还是不要听的好。”掌柜的看见容云初长的貌美,心里也生起恻隐之心,不想让容云初听到那么残忍的事情。 “没关系,你说便是了,不然连睡都不让睡了,我这心情可好不了。”容云初揉了揉眼睛,见祁越阳走到她身边,便不客气的靠在了他的身上,软软的道。 “呃,这……”掌柜的沉吟了下,便叹气道,“好吧,那我便说了,是这样的,咱们镇上一向其乐融融的,前阶段却是出了女子走丢的事情,而且这件事情频频发生,上头的官府也惊动了,后来都在荒郊野外发现了那些女子的尸体,尸体上啊……那心口都被掏空了,仵作说了,这些姑娘的心脏都被人给硬生生的掏出来了。”那掌柜的一脸不忍,就像是看见了这样的景象。 “我们客栈内曾经也住过一个外地过来的姑娘,后来半夜就被人给掳走了,过了一天才被发现死在小树林旁。”也正是因为如此,掌柜的也是受了不少罪,客栈内再有女子投宿,他都是不愿意的。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容云初和莫念惊呼一声,听到了莫念的声音,掌柜的这才发现,这位俊美的小哥,竟然也是个女子。 “这,这你们也该了解我的苦心了,还是被在这里多做停留的好了,而且你们还是两个姑娘,我这更是不放心了。”掌柜的愁眉苦脸的道。 “这可怎么办?”容云初显然是不想错过这个休息的地方的,“官府的人没有查到凶手是谁吗?” “查不到呀姑娘,对方行踪诡异,下手杀伐,官府的人都折了好几个呢,弄得我们是人心惶惶的,大门紧闭都不敢出去了,我这生意也一下子下滑了好多,只怕再这样下去,都要关门大吉了。”掌柜的说着说着,都快哭了。 容云初秀气的打了个呵欠,泪眼朦胧的道,“天色已经暗了,再赶路也找不到地方睡了,我暂时是不想露宿野外了,就住这里吧,你不必担心,我们有自保的能力。” 莫念也点了点头道,“大不了我和云初一个房间,好照应下彼此。” 祁越阳也开口道,“你们的房间在中间,我们的房间在隔壁,我会守着的。” “嗯,就这么定了,在这住一晚上。”莫离挑了挑眉,他遇上过更凶狠的人,那什么掏心的人,真来了,指不定谁抓住谁呢。 见到这几个格外大胆的客人,掌柜的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十分的懊恼啊。 “这是银子,赶紧把菜和热水送到房里。”祁越阳懒得和多说,直接扔出一个大银锭,看的掌柜的双眼都发直了,再多想拒绝的话都被吞进肚里了,他可不想真让这客栈倒闭啊。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剖心案 掌柜的收了银子,态度也立刻转变了,在他们上楼之前,却也担忧的道,“几位客官,可一定要小心点啊,这贼人最喜欢夜间行动了,两位姑娘也切莫在晚上出来啊。” 掌柜的苦心劝告,他们也只是听听而已,小二领了他们上去,本来的五间上房,变作了四间上房,容云初和莫念一间,其余的三个男人各自一间,正好是一左一右,还剩一间的对面,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整座客栈都空荡荡的,要住哪间都不是问题。 “有什么问题,就立刻喊我,我就住在隔壁。”祁越阳对容云初道。 容云初困的眼睛都快闭起来了,迷迷糊糊的点点头,就被莫念拉进了房间,将房门给关上了。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容云初和莫念简单的吃了个晚饭,用了刚烧好的热水,洗了个热水澡,舒舒服服的躺在榻上,伸个懒腰便打算休息了。 莫念本来还想找容云初谈谈心的,哪知道侧头一看,那甜美的睡颜早已睡熟了,只得叹口气,翻个身,也睡了下去。 半夜三更,窗外一轮明月高高悬挂,银白色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射到屋内的地上。 容云初半梦半醒的似乎听见耳边有什么声音,眨了眨还睡意朦胧的眼睛,翻个身,觉得有些口渴,打算起来喝点水。 这手往旁边一摸,却是没有摸到半个人,她可没忘记,自己和莫念是在一个房间的,是同睡在一起的。 睡意消散了一些,她皱着眉,揉了揉自己的黑发,往边上一看,的确是没有莫念的人影。 这下子瞌睡虫一下子被赶跑了,她美眸瞪圆,环视了下房间四周,整个房间一目了然,她匆匆起身,就连屏风后头也没有看见莫念,侧头一看,却发现本来关上的窗户竟然是被打开了。 她急忙走到窗户边上,往下望去,外头一片漆黑,只能偶尔听见几声狗叫声,街上没有一个人,微风吹过,掀起地上的尘土,那月光,衬的今天的夜晚十分诡异。 咬了咬红唇,容云初的心里隐隐有一丝不安的感觉,立刻将衣服给换好,推开门就去敲隔壁的房门。 ‘吱呀’一声,祁越阳一身黑衣完好无损的穿在身上,黑亮的眼眸,一点都不像是刚睡醒的人,又或者,他的确是一晚上没睡也说不定。 “怎么办?念念不见了?你有察觉到什么吗?”容云初皱着眉急切的问道。 祁越阳皱了皱眉,他侧头朝着走廊那处看了眼,四周的房门都是紧闭的,不像是有人闯入的痕迹。 又是‘吱呀’一声,本来就没有睡深的慕少白也推开了房门,看见他们站在那里,立刻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嗯,我一觉醒过来,想喝点水,却发现念念不见了。”容云初也觉得很奇怪,如果半夜有人进来的话,她就算睡熟了,也不至于一点都没有发现啊。 “怎么会这样?”慕少白也惊奇的怪叫了一声,不由得联想到了今天掌柜的所说的事件,难不成是…… “我并没有睡熟,没有听到什么打斗的声音。”祁越阳皱着眉道,期间,他甚至还出来在这二楼晃荡了一圈,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我们房间的窗户是开着的,我明明记得我们睡着之前是关起来的。”容云初抿唇回想起这个漏洞。 “窗户开着?那么只有那么一个原因了,一个是有人从外面闯进来的,一个则是她自己开的窗户。”祁越阳冷静的分析道。 “你是说,你没有听到有什么打斗的声音,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念念自己出去了?”容云初沉吟了一番道。 “嗯,没错。”祁越阳点了点头。 “对了,我们在这里说了这么久,怎么对面的房间没有动静?”慕少白突然奇怪的问出了声,住在对面的是莫离,莫离一向有戒备心,怎么可能他们在这里说了这么久的话,他却没有出现呢? “我们进去看看?”容云初心里也是一凉,让慕少白打头阵,先进去看看。 此刻也管不了太多了,慕少白便没有避嫌的直接推开对面那扇房门,本来以为会关紧的房门,却是一推就推开了,也许本来就没有关上。 慕少白将信将疑的走进房间内,房间里头黑漆漆的,就着月色却能看到,榻上却是一个人影也没有,环顾了下房间四周,也没有看见任何一个人。 他走到榻边上,摸了摸上面的被褥,上面还残留一点点温度,看来是离开了一会了。 “他人不在,被子上还有一点温度,想来是离开了一会了。”慕少白走到门口,叹了口气道。 “他们两个看来是一同离开的吧?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慕少白也是迷迷糊糊的,在这种发生了案件的诡异小镇上,他们当然要担心同伴的安慰。 容云初却是稍微松了口气,“如果是莫离在念念的身边,我或许就没那么担心了,因为他可以照顾好念念,否则念念一个人,我才是担心的很呢。” 忽然,她又想起了之前在医谷,两个人有些不同的氛围,隐约能够感觉到他们两个的关系似乎有些变化了,或许……他们两个是有什么事情要谈,才约好出去的吧,这么一想,容云初也舒心了不少。 “我们先回去房间等等吧,或许一会就回来了。”容云初提议道。 于是,三个人也不打算继续睡了,回去了容云初的房间,点上蜡烛,倒了三杯茶,俨然一副要秉烛夜谈的样子。 容云初本来还有着困意的,被莫念的事情一弄,这下子是彻底没了睡意,喝了杯茶,觉得精神也好了一些。 可是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却还是没有看见莫念和莫离要回来的意思。 “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就算他们有话要说,也不肯能去了那么久啊,难道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了?”容云初有些坐不下去了。 “我们出去看看吧。”祁越阳知道容云初的担忧,便主动道。 “这里我比较熟悉一点,我们沿着小镇附近找找看。”慕少白沉吟道。 一行三人便离开了客栈,走在萧条的大街上,明明是夏日的夜晚,今夜的风却吹起来凉飕飕的,叫人寒毛都要竖起来了。 “今天是月圆之夜呢。”慕少白抬眼看了眼头顶,正巧看见那轮圆月,便感叹了一声。 他们三个人沿着大街上都绕了一圈了,却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一路都已经走到郊外了,附近野草丛生的,时不时有虫子在四周飞着。 “找不到人呢,或许他们已经回去了也说不定,要不然我们先回去看看吧?”慕少白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整座小镇都被他们逛了一圈了,半个人影也没有在外头的,也已经很晚了,说不定真回去了也说不定。 容云初也觉得奇怪,想了想,便点点头,打算先回去客栈再说。 就在这时,容云初却听到了一声娇呼声,听起来,像是女子的声音。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容云初眼皮一跳,立刻朝着刚才听到声音的那个方向望去,那边的野草都已经长的很高了,都已经要到她的肩膀处那么高了,一眼望过去,却是什么人也没有看见。 “我没有听见呢。”慕少白摇了摇头,在想,会不会是大晚上的,容云初开始疑神疑鬼了。 “刚才的确有声音。”祁越阳默默地来了一句,慕少白立刻抿了抿唇,也观察起四周了起来。 “我们过去看看。”容云初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总觉得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朝着刚才那处走了过去,两个男人立刻紧跟在她的身后。 “这里有血迹。”容云初突然半蹲到了地上,指了指沙子地上,上面有着一小摊血迹,还没凝固,看起来像是前不久才刚洒下的。 “这……难不成是……”慕少白脸色一白,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们都知道慕少白口中的意思是什么,容云初皱了皱眉,虽然心里担心,却觉得这应该不是莫念他们的血,莫念虽然武功有些弱,轻功却了得,能医人,却也能制作出厉害的毒药来,不是那么容易能被抓住的人啊。 不过,容云初也不敢真的疏忽了,便道,“血迹是沿着这边过去的,我们先过去看看再说。” 沿着血迹一路走进了那草丛,却发现在这草丛中间竟然已经被人走出了一条道路来,在外面看来,根本就不会发现里头隐藏着这么一条小道,还真是让人感到惊讶,同时也有些心惊,因为在这一路上,地上几乎有带着淡淡的血迹印子,有的已经干涸了,有的地方则还湿润着,看起来像是刚才前不久给沾上的。 “这会不会就是那个什么剖心的人的老巢啊。”四周静悄悄的,慕少白有些受不了这样诡异的气氛,忍不住张口就来了一句。 容云初转过来就是瞪了他一眼,“大晚上的,能别说这么触霉头的事情吗?如果对方真的把念念抓住了可怎么办?” “没事,我会杀了他。”祁越阳以为容云初是有些害怕了,便不露痕迹的拉住了容云初软软的小手道。 也不知怎的,原本心里的紧张感和担忧,一下子便消散了许多,她松了口气,只希望这新鲜的血迹不是莫念身上的。 前面的这条小道还有些弯曲,路不长也不短,很快就走出了这个密集的草丛,眼前出现的是一座荒弃的小山脉,四周光秃秃的,不时的伫立着几块巨大的石头,周围有被开采过的痕迹,想必以前这里曾经有人来开采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被废弃了。 “血迹一直沿着这边过去呢。”容云初没有忘记这一路上的追踪,朝着前面领路道。 走着走着,血迹慢慢消失了,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却是一个峭壁,而在那峭壁的正中间,却有着一个巨大的洞穴,被开采在中间,普通人上去,只怕是要带着攀爬的工具。 “到这里就没有路了,看来人是从这里上去上面的。”容云初蹲在地面上,前面已经看不到任何血迹了,在这里消失,必定是上去了。 “我们要进去吗?”慕少白皱了皱眉,总觉得有些危险。 “都到了这里,自然是要上去看看的,或者你在这里守着,到时候有什么动静,可以通知我们。”容云初理所当然道,假如莫念真的有危险,他们自然没道理到了这个地方,却打道回府。 慕少白抿了抿唇道,“那我还是和你们一起上去吧。” 他们无异议的一致决定上去洞穴看看,祁越阳搂着容云初,一个纵身便飞身上去了那处洞穴,慕少白的轻功也不错,紧跟着也上来了。 洞穴里头黑漆漆的,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小小的洞穴,里头却好像还挺深邃的,可以一路往里面走。 “继续往里面走。”模模糊糊的,容云初在洞穴里头的地上又看见了几滴血迹,几乎可以肯定,是那个最近在镇上作怪的剖心凶手藏身在这里。 往前走了几步,一不小心就踢到了几颗石子,那声音在洞穴里头回荡,本来不大的声音,愣是在这寂静的夜晚中发出了声响来,惊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里头似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容云初他们几人对视一眼,呼吸都微弱了几分。 正想着是不是要直接对上了的时候,一双手从旁边探了过来,直接将容云初一把拉了过去,祁越阳也一下子发现了对方,眼神一变,立刻想要动手。 “等等,是我们。”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股斗气也成功的将祁越阳的攻势给化解开来,听到那声音,祁越阳挑了挑眉,也没有再做出攻击行为,和慕少白隐藏在了黑暗之中。 那脚步声响起了一阵,一会就又消失了,似乎已经走远了。 月光之下,容云初侧头一看,就看见了莫念那张俊美的面容,莫念朝着她眨了眨眼睛,灵动的神采,昭示着她的精神头好的很。 “你这是要吓死我啊,突然伸出手来,这大半夜的,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容云初虚惊一场,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 “我也没有想到你们会突然出现啊,我也吓了一跳呢。”莫念撇撇嘴,也有些无奈。 “谁让你半夜三更的就突然消失了,这里现在这么乱,我们担心你才出来找你的。”容云初瞪了眼莫念,敢情这还不是你惹出来的事情吗? 莫念立刻讪讪一笑,回头又瞪了眼莫离,惹得莫离抽了抽嘴角,有些莫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好吧,做错事情的就是他就对了。 “我们本来也没打算跑那么远的,只是后来发现有人行踪诡异,便跟在他身后看着,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把人家姑娘给掳走了,还弄伤了,那个人的轻功好像也挺厉害的,四周又暗,加上我对附近的地形不熟悉,差点没迷路了。”莫念摸了摸下巴道。 “看来那个人,应该就是掌柜的所说的剖心凶手,没想到我们误打误撞的,给找到了他的老巢。”容云初也沉吟道。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莫念问道。 “人都来到这里了,还是进去看看吧,再者说了,这本来就是丧心病狂才做的出的事情,我们的王爷总不能坐视不理吧。”容云初侧头朝着祁越阳眨了眨美眸。 祁越阳抿唇淡淡一笑,他的确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可他的身份摆在那里,现在局势动荡,祁星河的位子也没有完全坐稳,这里却又闹出让人人心惶惶的事情,他不碰上也就算了,碰上了自然不好置之不理。 “嗯,那个被掳走的姑娘看样子年纪也不大,我们还是去把她救出来吧。”莫念也颇为怜惜道,她对女子的包容心还是较大的。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用你命来换 几个人的想法一致,又觉得所有人都进去有些不太妥。 “天色很快就会亮了,少白,能麻烦你在这里守着吗?里面如果有什么情况,你也好救急。”莫念对着慕少白道。 慕少白沉吟了一番,觉得也有些道理,便点点头道,“好的,我会在这里等你们的,一定要注意安全。” 他们在洞口与慕少白分开,一直朝着洞内深处走去,外头是黑漆漆的,里头却隐约带着点火光,似是从前方更深处传来的亮光。 越走近去,里头的光线就越亮,隐约还能够听到里头传来女子的啼哭声,几人对视一眼,看来,的确就是这里了。 他们找了一块隐蔽的巨石后面,悄悄的看着里头的情况。 那是一处开阔的石洞,里头被打造的与普通房间无异,只是一切都是由石头制造成的而已,那石桌石椅,屏风,石塌都做的惟妙惟肖的。 当然,最引人注目的是在那样的一个房间内,正中央摆着一个巨大的岩石,岩石修整的十分整齐,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正一动不动的躺在上面,由于他们的位置使然,看不清楚那名女子的面容,也看不清楚那女子的呼吸起伏,不知道是死是活。 正在这么想着,女子的啼哭声又响了起来,有些诧异的看了眼那还是安静躺着的女子,看样子,发出哭声的应该不是她才对啊。 换了个方向望去,终于看见,在那块岩石的后头,一个穿着白色里衣的年轻姑娘正哭的梨花带雨的,秀气的小脸上布满了泪痕,那双哭的有些红肿的眼中满是惊惶,一只手压着手腕处,那里的衣服都被染红了,显然是那里受伤了,刚才容云初发现的血渍不出所料的话,就是那处滴落下来的。 那双本该白嫩的脚上都沾满了泥土,连鞋子都没有穿好,一头黑发乱七八糟的缠在一起,显然是在睡梦之中被人给掳走的。 一个背影宽阔的男子穿着黑色的衣服,外头还系着一个黑色的披风,将自己全身上下都裹得严严实实的,背对着容云初他们。 “别再哭了,再苦也改变不了你即将死掉的事实。”阴柔的声音响起,乍听起来,有点像是宫里头太监的声音。 “呜……不要啊,你不要是杀我,我……我们家里有钱的,你如果要钱的话,我可以让我父亲给你的。”那年轻姑娘更害怕了,一个劲的往后缩,显然没有把眼前这个人和之前凶残的剖心之人联想到一起,以为钱财能够打动得了他。 那男子‘桀桀桀’的开始怪笑了起来,眼神玩味的看着那个年轻姑娘,“你错了,我不要钱,我只要你身上的一样东西罢了。” “东西?”那年轻姑娘一愣,一瞬间都忘记哭泣了,呆愣愣的看着那个男人。 “什么东西?只要是我能给的,你都可以拿去,只要你不伤害我就行了。”那年轻姑娘颇为天真的道。 男子舔了舔嘴唇,朝着她的胸前看去,那炽热的目光看的年轻姑娘脸色一下子惨白了不少,立刻捂住自己的胸口,羞愤的瞪视着他。 “你这个下流东西,我是不会把自己交给你的,你就算是要杀死我,我也不会让你得手的。”那年轻姑娘大声吼道。 那男子不屑的看了眼那年轻姑娘,颇为留恋的看了眼躺在岩石上的女子,眼中带着点爱恋与疯狂。 “我要的,只是你的心而已。”凉凉的声音响起,听的人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这一回,那年轻姑娘真的被吓到了,心?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能够感受到胸腔的跳动,这可是人生命的源泉,取走了,只有死路一条啊。 “今晚是月圆之夜,是最后一天了,马上就要天亮了,我已经等不及了,快,快把你的心交给我,这样她就能够醒过来了。”那男子开始朝着那年轻姑娘逼近,袖子一滑,从里头滑出来一把匕首,光是用看的就感觉到了那匕首的锋利,年轻姑娘挤进角落处,再也没有可以退后的地方了,她近乎绝望的看着他步步逼近,泪水如大豆一般掉落。 “乖,很快的,不会疼的,一下下就好了。”男子带着哄骗的意味,将手抬起,匕首握紧,做出要下挥的动作。 “啊……救命啊……”年轻姑娘紧闭双眼,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 本该是剧痛袭来的,可那疼痛感却迟迟没有,反倒是听到了对方的闷哼声,年轻姑娘忍不住睁开眼睛,有些害怕的打量着周围。 一抬眼却看见了一张俊美的面容,不由得一呆,傻乎乎的看着对方。 “你没事吧。”莫念将那年轻姑娘护在了一边,看她傻愣愣的样子,还以为她是吓坏了。 容云初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些玩味的道,“人家明明是看你看呆了,以后少这么祸害人家女孩子。”莫念本来就生的雌雄莫辨的,对女子又比较温柔,也难怪会让有些少女误会,然后一颗芳心沉醉在其中,知道对方原来也是个女子之后,芳心又碎的稀里哗啦的。 莫念无辜的眨了眨她那双泛着桃花的美眸,看来以后要不就是换身装束,要不就是与对方保持点距离了,女人被女人追的感觉,有时候也是很恐怖的。 那个疯狂的凶手捂着自己的手腕,上面留着鲜血,匕首被踢到了另外一边,显然,刚才他想行凶,却被莫念给打断,反而伤到了自己。 他低着脑袋,任由血液流淌下来,除了一开始闷哼声,之后便没有发出其他的声音来。 莫离和祁越阳站在她们的前面,以保护着的姿态戒备的看着那个凶手。 那位年轻姑娘也是给弄蒙了,等回过神来,看到出现了那么多俊美的男子,眼中冒着亮光,早就把自己置身在危险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就是那个剖心案的凶手吧,我劝你还是乖乖的投降吧,否则,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祁越阳冷声开口,手指微动,随时都打算动手。 对方还是没有说话,莫念有些无聊的看向房间的大岩石,她从刚才开始,就对那岩石上的女子感到十分好奇了,正好站在这里的位子,能够将那上面的人一览无遗。 只是……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容,莫念一惊,眼睛都瞪得大大的,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岩石上的女子,闭了闭眼,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不由得给愣住了。 容云初感觉到自己的袖子被人扯着,不由得朝莫念疑惑的望去。 “怎么了?”容云初问道。 “云初,你看,那上面的人,是不是……是不是那个曾经的皇后娘娘。”莫念只觉得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了,她虽然和刘婉儿并不熟悉,可她的记性还是不错的,对刘婉儿还有印象,这可不就是那个本来应该死掉了的前皇后娘娘吗? 容云初也是一呆,立刻皱着眉朝着那边看去,果然就看见了刘婉儿那张熟悉的面容,那脸上惨白的,嘴唇却是红艳极了,身体没有起伏,根本就没有呼吸的迹象,却又像只是睡着了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在这里。”容云初惊讶极了,随即细细一想,不由得看向那个低垂着脑袋的奇怪男人,眼中带着点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如果她是那位皇后的话,那么你就是……”容云初倒抽一口冷气,容威海是逃走了没错,带着刘婉儿的尸体一起,她有想过他们可能会再见,却没有想到过,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嘿嘿嘿……”又是一阵怪笑,那人抬起头来,果然露出了容威海那张熟悉的面容来,可却又有点不一样,好像……好像现在的容威海,脸上更白了许多,唇红齿白的,看上去阴阳怪气的。 “是啊,我的好女儿,我们又见面了,没想到会这么快,怎么?见到自己的父亲,难不成就这么惊讶?”容威海眯着眸子,看着容云初,那眼神,让容云初有种自己是一块肉,正被饿狼盯着的感觉,很是不舒服。 “我也没想到,我们的见面会是这样的,你居然会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剖心?你难道就不觉得自己恶心吗?”容云初皱着眉,看着他的眼中泛着冷光和厌恶。 容威海却不以为然,他缓缓地站直了身体,伸出自己沾染了血液的右手,着迷的看着上面的红色道,“恶心?怎么会呢?多么漂亮的颜色啊。”说着,抬起手凑到唇边,舔了舔自己手上的鲜血。 “你本来就是戴罪之身,如今又杀了那么多人,本王要将你绳之于法。”祁越阳冷漠的看着容威海,心里是起了杀心的,可他到底是容云初的父亲,他又不能当着她的面将他杀了。 “绳之于法?你想找我算账,我还没有找你们算账呢。”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容威海看着祁越阳的眼神,恨不得吃了他,那是一种深深的仇恨。 “你们将我的婉儿杀了,害的我们阴阳两隔,如今,我就要让婉儿在今夜复活了,你们谁都阻止不了我的。”容威海冷哼一声,眼神望向那个年轻姑娘的身上,看的那年轻姑娘直接打了个哆嗦,抓着莫念的衣摆,紧紧地贴着她,躲在她身后。 “复活?你疯了吗?你做出这样的事情,难不成就是想要让她复活?”容云初不可置信的看着容威海,只觉得荒谬极了,她以前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文明时代,那样先进的时代都做不到将死人复活的事情,更妄论如今了。 “没错,只要将年轻女子的心头血喂给婉儿吃下去,婉儿就会活过来的,你看看,婉儿的样子和睡着了没有什么分别,只要给她吃下最后一个女子的心头血,她很快就会醒过来了,我们到时候双宿双栖,再也不理会这个尘世的纷纷扰扰。”容威海的眼中带着向往,他怜爱的看着闭着眼睛的刘婉儿,亲昵的在她的脸上亲吻了一下。 “你果然是个疯子,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她已经死了,你应该做的是将她埋葬,然后回京城自首。”容云初摇了摇头,看得出来,容威海已经魔症了。 容威海一愣,他冷冷的看着容云初道,“自首?你居然让自己的父亲回去自寻死路,你这个做女儿的算是什么东西。” “正因为你算是我血脉上的父亲,我才会这么劝你,容家被你连累的还不够吗?你是希望小九他们年纪轻轻的都跟你陪葬吗?”容云初冷冰冰的道。 听到小九的时候,容威海的眼中闪过一缕柔情,却也是转瞬即逝。 “既然你这么想让我放过别的女孩子,那好啊,那么你过来,用你的心头血来救我的婉儿。”容威海脸上扬起一抹古怪的笑容,他朝着容云初伸出那双沾满血的手来。 “你有病吧,这是你的女儿,你要用你女儿的命来救一个死了的女人?”莫念发飙了,真没见过这样子当父亲的,恨不得上前给容威海一巴掌,将他彻底打醒。 容威海的眼中闪过一缕微光,没有反驳,只是牢牢地看着容云初。 祁越阳往容云初面前一站,遮挡住了容威海的视线,谁敢动容云初,他敢保证,那人绝对会死无葬生之地。 容威海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之下,他微微一动,一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让大家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震惊的转过身来,查探着四周的情况。 “哇啊,救命啊,快救救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容威海已经整个人站在了他们的身后,擒住那年轻姑娘就往旁边跑。 离得最近的莫念刚想动手,就被一股厉害的力量给弹了开来,莫离眼疾手快的接住了莫念,却也没有防备的一下子后退了好几步。 年轻姑娘惊恐的眼神直直的看着容云初这边,那双带着鲜血的手朝着她这边伸来,眼底的绝望让容云初忍不住伸出手将她给拉住,却被那股力量一下子给拉扯了过去。 容云初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迅速的将那年轻姑娘给抛到了岩石那边,然后抓着容云初一路也退到了那边上。 “糟糕,云初……”等莫念站稳身体,就看见容云初被容威海抓住了,便惊叫了一声。 祁越阳在那一瞬间就想要动手将容云初救出来,容威海却将刚才捡回来的匕首紧紧地贴在容云初纤细的脖子上,冷冷的瞪视着祁越阳。 “晋南王,我知道你担心我这个女儿,可你若是敢过来,我就杀了她。”他面无表情的说道,完全没有在意被自己拿匕首挟持的对象是自己的女儿。 “我呸,亏你还说是自己的女儿呢,你就是对待自己的骨肉的?真是疯子。”莫念叉着腰对着容威海骂骂咧咧的,生气极了。 祁越阳浑身都紧绷了起来,身上散发出一股煞气,眼中有着红光微闪,他手心微动,在别人所看不见的地方,里头的黑色斗气在滚动着。 “你就这么想要杀了我吗?”容云初不畏惧脖子上的那把匕首,只是有些惊诧容威海的功力竟然一下子进步了那么多,可就算如此,她也有着自己的斗气自保。 “你别想着用斗气对付我,否则,我会将那小女娃也一起杀了。”可惜,容威海是见过容云初使用斗气的,也知道如果她动起来,他这把匕首便算不上什么,便威胁道。 耳边又响起那年轻姑娘的呜咽声,让容云初心里止不住的一阵厌烦感,她冷冰冰的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别说的这么冷淡嘛,云初,我说过了,我只是想借你的心头血一用。”容威海的阴柔的声音近在咫尺,听的她觉得有些恶心。 “那我还能活?”容云初冷淡的问。 “放心,你不能活,可那女娃能活了不是吗?不会疼的,我下手很快的,绝对不会让你感到疼痛。”容威海兴奋的说着。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他们的关系 “若我两个都不想呢?”容云初危险的眯了眯眸子。 “这可由不得你,你别忘记,你的命现在在我手里。”容威海将匕首往下压了压,锋利的匕首一下子划破了她娇嫩的肌肤,留着点点鲜血来,看的祁越阳眼睛都红了,手里一下子一团黑色斗气就朝着他挥去。 那团黑色的斗气,就好像有灵性似的,在遇到容云初的一刹那绕着容云初转了一会,随即凶狠的扑向容威海,只听见容威海一声才惨叫,半边脸一下子腐烂了下来,那种疼痛感可想而知。 容云初趁机将他的匕首夺下,释放出白色的斗气狠狠地压迫他,却没想到容威海竟然在这种紧要关头,还有力气袭击,一掌拍在容云初的肩膀上,那力道之大,距离又近,在场的人都能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了,一下子就朝着身后倒下。 熟悉的怀抱将她搂住,容云初疼得眉头都皱的紧紧地,左边的手臂都完全不能动弹了。 “初儿,你没事吧?”祁越阳焦急的喊道,一碰到容云初的左手,她就闷哼一生,光洁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水,她咬着红唇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碰。 “你该死……”看到容云初这样的情况,祁越阳整个人都处于怒火燃烧之中,周围一下子浮现了不少黑色斗气,黑发无风自动,煞气铺天盖地的朝着容威海压迫而去。 容威海的脸都已经揉在一起了,那样子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看着就怪可怕的,他还‘桀桀桀’的一阵怪笑,忍着疼痛,一个滚动,朝着大岩石那边滚去。 他一把抓住那个年轻姑娘的脚腕,将尖叫出声的她一把拉扯过来,一只手张牙舞爪的朝着她心口探去,绝对是想要徒手挖出她的心来。 那尖锐的指甲已经戳破了年轻姑娘的胸前,渗出点点鲜血,让她疼得大哭了起来,差点没就这么昏厥过去。 “婉儿,你很快就能醒过来了,婉儿,我的婉儿……”容威海疯狂的大声喊着,一边用力的要穿透她的胸口,取出心脏来。 祁越阳的黑色斗气已经近在咫尺,莫离也释放出自己的斗气,两股斗气一下子一左一右的将容威海包裹在一起,疼的容威海整个人都扭曲了起来,那刺入的手一下子抽离,带着鲜血。 他不甘心的想要靠近那年轻姑娘,却一下子重重的跌落在了那块巨大的岩石上,摔在了刘婉儿的身上。 刘婉儿还是一动不动的,容威海却咳出了一大口鲜血,将刘婉儿惨白的脸上也给染红了不少。 “婉儿,你是最美的,不应该被污染到,我的婉儿。”容威海急急忙忙的伸出手来给刘婉儿擦脸,将她垂落的头发撩上去,抬起手,却发现,那黑色的发丝一大把都在自己的手上。 “怎么会这样呢?婉儿的头发。”容威海呆愣愣的看着那发丝,久久不能回神。 “因为她已经死了,死了很多天了,这是基本的,死人的头发会慢慢掉落,因为没了生长环境。”莫念凉凉的开口解释道。 “不,我的婉儿没有死,我那么爱她,她怎么会死,怎么能……”突然,容威海像是个孩子,崩溃的大哭了起来,伏在刘婉儿的身上,哭的身体都一抖一抖的。 “所以你做的这些事情,根本就是无用功,你杀了那么多人,该死的应该是你。”莫念又气愤的加了一句,他居然将容云初打伤成这样,真的是有够让人厌恶的。 “是啊,该死的人是我,不是婉儿,婉儿,我来陪你了,好不好?我们在地下,还能在一起的不是吗?”容威海失神的看着刘婉儿,喃喃自语。 他又转过头来,用那张已经变形扭曲的脸看着容云初,嘴角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道,“我最爱的女人一直都是婉儿,那些女人都不过是幌子罢了,你辛苦寻常和贴心的妹妹们,都不过是她们和侍卫生的孽子,而你呢?呵呵呵……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永远都不会……呵呵呵呵……”说完,他头一歪,一下子倒在了刘婉儿的身上,眼睛瞪的大大的,似乎是咽气了。 “这是……死了?”莫念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有些不太相信的问道。 而且,他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永远不会知道她的亲生父母是谁,这个意思,难不成是说,云初不是他的女儿吗?整个容家,就只有小九是他的孩子? “我去看看。”莫离也觉得容威海死的很突厄,想上前看看。 “你要小心点啊,这人很狡猾的。”莫念有些担忧的看了眼莫离,看到莫离投来的笑容,又忍不住红了下脸,瞪了他一眼,便转过头去,却用余光悄悄的瞥着他那边。 莫离探了探容威海的鼻息,的确是没有呼吸了,脉搏也停止跳动了,便朝着莫念他们点点头,淡淡的道,“的确是死了。” 莫念顿时松了口气,只觉得容威海的死也是意料之中,却又感到惊奇。 放松过后,她立刻朝着容云初这边跑过来,焦急的看着容云初的伤势。 祁越阳将容云初搂住,拒绝莫念的靠近,那双黑眸之中还说着火光,周围的煞气也没有减弱的意思。 “拜托,我是要看云初的伤势,你不要耽误了时间。”莫念没好气的道,却也不敢轻举妄动,这祁越阳可是不按理出牌的人,她没有能让他放手的本事。 祁越阳把她的话当成耳边风不为所动,容云初眼看祁越阳这样,不由得咬着牙朝着祁越阳微微一笑,伸出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来,摸了摸他冷峻的面容道,“我没事了,你不用担心,让念念看看,不然的话,好疼的……” 那近乎撒娇的语气,让祁越阳有了反应,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了点,浑身煞气也一下子收回来了不少,眼中带着微亮的神采,他下颚紧绷,抿着薄唇,半抱着容云初,总算是让莫念靠近了。 “还真是谢天谢地啊。”莫念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道。 莫念将容云初肩膀处的衣服解开了一些,露出里头淤青到泛出血丝的伤口,感觉到容云初紧绷的身体以及那微微的颤抖,知道这伤口只怕外表看起来还算好一点,里头却也很严重了。 “我们还是尽快先回去吧,很多东西都在客栈里,我要给她好好包扎。”莫念皱着眉头道,眼里止不住的疼惜。 “好,我们回去。”祁越阳一个横抱将容云初公主抱了起来,完全不费力气,他一边朝着外面走去,一边头也不回的道,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处理了,顺便也和外面的慕少白打了一声招呼。 外头的天色已经露白了,镇上的公鸡也开始打鸣了,客栈内,被匆匆喊起来的小二将烧好的热水送进房里,就下去准备饭菜了。 莫念用自己调制的药粉给容云初敷好,缠绕上绷带,完成最后一道手续之后,总算是松了口气。 以前给别人看病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可当这个人是自己的朋友的时候,却心里开始有些乱了,在这之前,她也曾经给她治疗过胸前的剑伤,那可是生死关头,那时候,她就说过,以后别轻易受伤了,没想到这会就在她眼前发生了。 她叹了口气道,“好了,云初,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外面的情况。”说着,看了一眼旁边跟座大山一般的祁越阳,便起身离开,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有些承受不了祁越阳那隐形的气势和压力才逃出来的,绝对不是。 房间被关上,一下子房间内就剩下他们两个,容云初是有些疲倦的,却知道祁越阳有话对她说,便睁着明亮的眼睛看着他。 被那双水眸一看,祁越阳只觉得紧绷的心口这才得到了解放,他坐在边上,低下头,亲吻了下她的额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感受着她身上的气息,心里前所未有的安定。 “你又在我眼前受伤了。”他淡淡的语气中有着深深的自责。 “这是意外,谁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你已经是在第一时刻就过来救我了,我很感动,真的。”容云初伸出手,摸着他的脸,感觉到他的磨蹭,柔柔一笑,有些时候,她都觉得他像是个小孩,想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变成小孩子一样的,追着她喊‘娘’,喊‘姐姐’的。 这么一想,容云初的疲倦也少了许多,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祁越阳才觉得心里好受一点了,就听到容云初的笑声,懒懒的问道。 “没什么。”容云初咬着红唇忍住笑,绝对不能告诉他,她是想起了他以前的糗事,这个男人可是个死要面子的。 “对了,刚才他有说过,说你不是他的女儿?”祁越阳突然想起了容威海临死前所说的话,心里也有些起伏。 容云初嘴角的笑容也一下子僵住了,眼中乌黑一片。 “他真的是很残忍,明明自己心里住着一个女人,却还要残害其他女人,这么一想,那些个姨娘也真是可怜,难怪自打我有印象开始,他就对府里的人不闻不问,丝毫没有人情味,原来竟是有这么一层。”容云初叹了口气,眉宇间带着几丝哀愁。 “可不管怎么样,有没有血脉关系,她们都是我妹妹和姐姐,有些时候,血脉上的人未必比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来的好。”容云初本就是异世的一抹孤魂,她本来就对容家没有多大的感情,她的羁绊都是在那几个小的身上,所以,这些对她而言没有什么所谓。 “那你的亲生父母呢?你不想知道他们是谁吗?”祁越阳皱了皱眉问道。 “不是很想呢,当年的事情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当了我名义上的爹那么多年,也没有见有谁来认过我,我外公对我也一直很好,爹娘对我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身边的家人和亲人。”容云初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来,“那么多年过去了,谁还记得谁哦。” 只是她的心底,却也有松一口气,至少,容威海那样*和疯狂的人不是她的亲生父亲,身上一下子少背负了那么多血债,精神上来说,的确是好受一些。 “嗯,没错,这些的确都不重要,你身边最重要的人,绝对是我。”祁越阳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的说着,惹得容云初一阵轻笑。 “我说王爷啊,我发现你的脸皮越来越厚了怎么办,这种话你都说的出来,也不怕被人听见了有人笑话你。”容云初推了推祁越阳的脑袋,笑的乐呵呵的,差点没碰到自己的伤口,又是一阵小心翼翼的。 听到容云初愉悦的笑容,祁越阳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嘴角带笑,凑到容云初的边上,又在她的红唇上亲了一口,偷香成功的朝着捂住嘴的容云初道,“这一面只有你能看到,况且,天下之大,唯一让本王能产生怕这种情绪的,也只有你了。” 容云初的脸上飘起一抹红晕来,有些害羞的瞪了眼祁越阳,这人平日里都是冷冷淡淡的,怎么一到她面前,就变得这么热情奔放哦,让她有些时候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呢,可心里又有些甜滋滋的,果然,谈恋爱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而且,你既然不是他的女儿,我皇兄担心的事情也就都不是问题了,等我回宫与皇兄说一说,我们就能成亲了。”祁越阳眼中闪烁着亮光,显然对这件事情很上心。 容云初却抿了抿红唇,不以为意,她并不觉得单是这样,祁越城就会接受她这个弟媳了,也没有说什么拒绝的话来扫了祁越阳的兴。 感觉到容云初的意兴阑珊,祁越阳也想起来,她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便道,“我先陪你睡一会吧。”说着,便躺在了容云初的身边,一副谁也别想喊他起来的样子。 容云初瞪大眼睛,抽了抽嘴角,请问一下,眼前这个无赖是谁啊。 “咳咳,我们还没成亲好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就罢了,你还睡上来了?快下去,回你自己的房间睡去。”容云初又踢了踢他的腰,可祁越阳就是不给她反应,闭着眼睛,表示自己已经睡着了。 容云初有些无奈了,只觉得伤口开始有些疼了,叹了口气,倦意袭来,也不愿意搭理他了,便一个侧身,避开伤口,闭上眼睛打算睡一会。 没过一会,身边的呼吸绵长起来,祁越阳这才睁开眼睛,支着下巴看着容云初,久久不愿移开视线…… 等容云初睡醒过来的时候,外头的天色已经大亮了,本来还想再睡一会,却被外头嘈杂的声音给吵的睡不下去了。 她一个翻身坐起身来,朝旁边看去,早没了祁越阳的人影了,摸了摸旁边的被褥,还算有些温度,看来还真在她身边睡了一会,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不知道她睡着之后,有没有什么陋习被他瞧见哦。 摸了摸肚子,觉得有些饿了,早上小二有进来过一次,她当时睡的迷迷糊糊的,只听到祁越阳让小二先把饭菜端下去,到现在为止,早饭没吃,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了吧。 容云初简单的洗漱,面前用一只手换了一身衣服,便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刚走到楼下,就看见掌柜的和小二正围在门口,外头还有人在嘈杂的说着话。 “这外头是发现什么事情了?这么热闹。”容云初疑惑的问道,她现在就想好好的吃一顿呢。 “咦?是姑娘啊,睡醒了呀?”小二转过头来,看见容云初美丽的面容,面上一红,立刻笑呵呵的说道。 “是呀,有些饿了,便没睡了,外面好像很热闹呢。”容云初看了四周,也没有看见莫念等人,难不成还在房里休息吗? “你还不赶紧去准备吃的给这位姑娘。”没等小二说什么,掌柜的便一个眼神过去,小二只好放弃和美人谈心的机会,惋惜的去准备饭菜。 “呵呵,姑娘,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昨天有姑娘被掳走,是朱员外家的女儿,这会正要报恩呢。”掌柜的眉眼开笑道。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这是恩将仇报 报恩?容云初有些发蒙,跟着掌柜的朝外头一看,镇上的百姓几乎都已经跑出来了,昨天还空旷无一人的大街上,此刻挤满了人群,里一层外一层的,将里头包裹了个严实,却又不敢太过于靠近。 “多谢王爷的救命之恩啊,小女和草民感恩戴德啊,来,珠儿,还不赶紧谢过王爷。”里头传来男人的谄媚声音。 容云初本不想去凑热闹的,可对方一句‘王爷’,让她挑了挑眉,她说呢,怎么一觉睡醒没看见祁越阳,怎么是跑这里来了?她记得他一向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呢。 朝着人群走去,周围围着的几个汉子一看见是个美人,立刻腆着笑脸让开位置,让容云初轻而易举的走了进去。 眼前是形成了一个半包围的圈子,距离前面站着的主要人物还有一段距离。 只看见一队士兵站在附近,一个穿着官服的发福男子正不停的擦着额头的汗珠,一边笑容掐媚的站在祁越阳的附近。 莫念和莫离,还有慕少白都在,而他们面前还有一个中年男子,他拉着一个穿着粉色纱裙,看起来秀丽娇羞的年轻女子,正跪在祁越阳的面前,看着祁越阳的眼神,就好像是……猫看见了鱼,狗看见了骨头似的,很是热情。 容云初仔细的看了看,这才恍然记起来那个女子是谁了,可不就是他们从山洞里头救出来的那个年轻姑娘嘛,看她那站能聊的样子,想必容威海也没有伤她有多深,否则也不可能好那么快。 “多谢王爷的救命之恩……”朱珠娇羞的瞥了眼祁越阳冷峻的侧脸,眨了眨眼睛,其实这几个男子无一不是人中龙凤,各个都看起来俊美极了,完全符合了以前书中那些英雄救美的桥段。 眼前的这位更是不同凡响了,那可是王爷啊,虽说她对莫念的容颜更是喜欢,可眼前这位的身份也十分的诱人,她甜甜一笑,心里遐想着将来当上王妃的美好日子。 祁越阳不悦的皱了皱眉,压根就不想搭理他们父女,只转过头去对着那大人道,“这里的事情你就负责善后吧,然后将那两具尸体押回京城,听候发落。” “是是是,王爷放心,下官一定会办好这些事情的。”那官员头上的汗水冒出来更多了,狂点着头,恨不得将自己一颗丹心掏出来给祁越阳看。 祁越阳转身就想走,那朱员外一看,立刻给女儿使了个眼色,高喊一声,“王爷……”让祁越阳的脚步一顿,很是不爽的转过头瞪了他一眼,看的朱员外心头一颤,抿了抿干涩的唇,差点说不出话来。 “小……小女是王爷救回来的,理当报恩才是啊。”朱员外结结巴巴的开口道。 朱珠完全沉醉在了自己遐想的世界中了,她害羞的抬眸瞥了眼祁越阳,扭捏着道,“那时我只穿着里衣,鞋子也没穿,王爷可都看见了,所以……奴家想要以身相许,报答王爷救命的恩情。”说完,便羞红了脸。 朱珠平日里很是自负,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父亲有钱,另一方面便是她对自己的容颜有自信,在这方圆百里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人向她提过亲了,她拒绝都拒绝不来。 祁越阳抽了抽嘴角,心情开始不好了起来,他连看朱珠一眼都不耐,“哼,根本就是恩将仇报,别再出现在本王眼前,否则你那么想嫁人,本王就让你嫁给附近的乞儿。” 朱珠的花容一下子惨白了几分,不可置信的看着祁越阳,没有想到会是得到如此无情的答案。 “可……可王爷都已经看过了奴家……”她委屈的瘪着嘴道。 “看过?我们当时那么多人,你怎么就说王爷一个人看过了?”莫念本来顾念她是个女子,还颇为怜惜,谁知道竟然有胆子和她家云初抢男人,还真是不可忍了。 “再说了,你那个时候邋遢的跟个叫花子似的,谁看得出来你什么样啊,又或者这么说,是凶手最先看见你那幅衣衫不整的样子,莫不是你要嫁给他的尸体?女子啊,要学会自爱。”莫念冷哼着道。 “公子,你……”朱珠泫然欲泣,没想到俊美如斯的莫念会这么说她。 “我怎么了?你若是还记得的话,救你的人根本就不是晋南王好吗?你怎么就朝着王爷报恩呢?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莫念叹口气摇了摇头,众人立刻就明白了她话中的意味,看着朱珠的眼神立刻就不一样了。 本来以为是一场英雄救美的戏剧,没想到却是姑娘家钓金龟婿的伎俩呀。 “王爷,这位公子,你这么说,小女可还怎么活呀。”一旁的朱员外突然开始哭了起来,拉着女儿的胳膊,就是一阵嚎啕。 朱珠立刻会意了过来,也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哇,爹,我不要活了,我的清白之身啊……” 耳边嘈杂的声音,让祁越阳萌生一股杀意,皱着眉正想说什么的时候,眼角瞥见了正转身打算离开的容云初,立刻眼眸一亮,朝着她走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你睡醒了?怎么来了又走?”祁越阳的声音比刚才柔和了很多。 容云初本来就觉得饿,这出戏也看着无聊,便打算回去客栈吃点东西,哪晓得还是被这个眼尖的给看见了。 “嗯,我肚子饿了,打算回去吃点东西,你要一起吗?”容云初随意的顺便问了一句。 “好,我正好也有点饿了,我们回去吃点东西,就启程回京了。”祁越阳点点头,搂着容云初的腰肢就打算离开这里。 “啊……”朱珠一阵尖叫,指着容云初,满脸的不服,“王爷,凭什么她就可以,明明是你救得我啊,我的清白之身啊。” 莫念忍不住悄悄的拍了拍手,突然有些佩服这个不怕死的姑娘,不知者无畏啊。 祁越阳的脚步顿住了,眼中弥漫着危险的黑色,周围的百姓被那股煞气静的四处逃窜,离得远远的才敢停下,忍不住看向朱珠,那眼神完全是看蛇精病的眼神,姑娘,你感觉回家吃药去吧,小心小命不保啊。 祁越阳手心的黑色斗气都已经若隐若现了,容云初一眼就看见了,立刻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斗气压制下去,拜托,这里人这么多,随意释放斗气,可是很危险的。 看到祁越阳望过来的眼神,容云初立刻安抚的看了他一眼,转过身来,淡淡的看了眼朱珠。 朱珠刚才没有看见容云初的长相,此刻一看,也是呆住了,完全没记起来之前在山洞里其实就有见过容云初了,那时候她满心都是惊惧和之后英雄救美的英雄,哪里有心思去关心其他人。 “凭什么?”容云初挑了挑眉,魅惑一笑,看的周围人都浮现出痴迷的神色,她撩起一抹发丝,挑眉道,“我美吗?” “美……”朱珠傻乎乎的回答。 “那你觉得我不配他吗?”容云初眼神妖冶的看着朱珠,眼中幽光闪烁。 “配,是他配不上你。”朱珠立刻脱口而出,眼神还是直勾勾的看着容云初,而她身边的朱员外差点没一头撞墙了,这话你都说的出口,要死咯。 “呵呵,你这话我可爱听,既然如此,你还想嫁给他?”容云初轻笑着问道。 朱珠反射性的朝着祁越阳望过去,却被祁越阳冰冷的眼神吓得心里害怕极了,身体颤抖着直摇头。 “不不不,我不想,不想。”朱珠花容失色道。 “嗯,那你就回家好好休息,嫁给自己该嫁的人吧。”容云初耸耸肩道,朱珠立刻狂点头,一把推开拉着自己的父亲,朝着自己家跑去。 “珠儿,等等为父啊,等等啊……”朱员外吓得赶紧追过去,生怕女儿又出点什么事情。 一旁的胖大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松了口气,有点埋怨那两个无知的家伙,这京城里头都盛传晋南王脾气不好,这要是发起火来,殃及到他怎么办,哼,好在现在没事了,那朱员外,等日后再教训教训他了。 他也看了眼美貌的容云初,眼中闪过惊艳,可以看得出祁越阳对她的喜爱,怎么看都像是未来的王妃,还是得好好客套一番才对。 “你就该让我杀了他们才是。”祁越阳语气淡淡的,杀气已经淡了许多。 “拜托,杀了他们?那一开始还救那姑娘做什么?再说了,你这么明目张胆的杀人,人家都看着呢。”容云初忍不住无语的道。 “嗯,那以后这种事情就交给你来出面了。”祁越阳点点头,又理所当然的说道。 容云初抽了抽嘴角,眯了眯眼睛看着祁越阳,不满道,“你还希望这种事情多发生几次哦?” 那语气有些危险的意味,祁越阳忍不住勾了勾嘴角道,“当然不是,阻止我杀戮罢了。” 容云初一愣,随即好笑的摇了摇头道,“走啦,我们去吃饭吧,我好饿哦。”拉着祁越阳的手,两人朝着客栈走去。 “我的云初啊,现在都要成别人的了,嘤嘤嘤,她都不过来找我了。”莫念被愤怒的看着他们离去,她家云初居然都没有看她一眼,她好伤心哦。 “这不是有我在嘛。”莫离立刻凑上来了。 “哼,我还没原谅你呢。”莫念嘟着嘴,不满的瞪了眼莫离,傲娇的跑开了,紧跟着容云初追了过去。 莫离叹了口气,妖孽的面容上有着对莫念的纵容和*溺,也朝着客栈走了回去,徒留慕少白呆呆的看着莫念离去的背影,那样的洒脱,开朗,果然自由的世界才是最适合她的不是嘛…… 用过午餐之后,莫念又帮容云初的伤口换了一次药,好在伤在左边的肩膀,否则吃饭什么的日常事情都是个问题了。 也正是如此,祁越阳才能光明正大的占便宜,容云初的手肯定是无法一个人骑马的,祁越阳也不会容许她与别人共骑一匹马,自然是他带着她同骑。 京城城门口,安世远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他依旧坐着轮椅,气色却比以前好多了,那双桃花眼在看见他们的时候,立刻亮了起来。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让我这个伤残人士天天在这里等你们来,你们也好意思。”安世远看着祁越阳扶着容云初下马,眼中幽光一闪,忍不住勾唇损了起来。 祁越阳抬眸看了眼他道,“没人让你出来迎接。” “切,谨之,你太无情了,公孙他可比你们早到了许久,人都在宫里,这不,只好我来了。”安世远耸了耸肩,倒是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坐在轮椅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的腿好些了没。”容云初也凑了过来,看了眼他的双腿,关心的问道。 安世远一愣,随即笑了笑道,“没事了,里头的东西上次莫念已经替我取出来了,现在已经能走动一些了,不过还是有些疼,所以有些事情我还是得靠它。”说着,他拍了拍坐着的轮椅。 “我给你的药可一直有吃,还有外敷的药都有再用吗?”莫念走过来问道。 “嗯,都有在用,效果还是挺好的,多谢了。”安世远笑着道。 “你是云初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嘛,不用那么客气。”莫念拍了拍安世远,笑的乐呵呵的。 朋友吗?安世远嘴角的笑容一僵,看了眼容云初的笑颜,不由得淡淡一笑。 “走吧,我们进去吧,别在这里站着了。”安世远让下人过来推轮椅,一边道。 “我就不去了,我在山庄等你。”容云初抬眸看了眼祁越阳道。 “为什么不进城?”说话的是安世远,他皱着眉,很是不解。 “哎呀,反正我不进去啦,有什么事情,你们可以来山庄找我。”容云初摆摆手,不愿意多做解释,随即又朝着莫念道,“念念,我在山庄等你哦,那些事情毕竟你也都处理。”事关医谷,莫念肯定是要进宫的。 “既然已经知道你不是容家人了,那个约定便做不得数。”祁越阳将容云初拉到一边,黑眸定定的看着容云初,其实心里却想着,要是又趁着他忙的时候,人跑不见影了可怎么办。 “可我已经答应了太上皇了,总之呢,我是一定不会进去的,你可不要逼我。”容云初很坚定的看着祁越阳,满脸的不愿意,对京城十分抵触。 两人眼神之间的较量,当然,最后输了的肯定是祁越阳,他无奈的叹了口气道,“那好,我会回去与皇兄说的,你一定要乖乖等我。” 容云初立刻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等他的,祁越阳这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带着人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 只剩下容云初一个人看着他们离开,呼出一口气,她抬眸看了眼碧蓝的天空,决定先回去八卦山庄,也不知道山庄的人现在都在做什么呢。 八卦山庄内,容云初才一进门,就听见里头传来一阵声音,抬眼就看见几天未见的司徒崖满脸狰狞的朝着她这边跑过来。 “我都说了,我不要管那破小孩。”司徒崖悲愤的声音响起。 “拜托,什么叫做破小孩?这可是庄主最疼爱的小九。”身后传来苏萝不满的声音,外带小孩子嬉笑的声音,似乎很喜欢玩这种‘游戏’。 “我不要管……啊……”司徒崖的喊叫声突然凌空破嗓,他呆愣愣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容云初。 “怎么?看见我就傻掉了?”容云初好笑的看着司徒崖,发现他稚嫩的脸庞似乎也有了点变化。 “哇噻,小云云,你终于回来了啊,你当初怎么就抛下我自己跑了呢?真是的,我千里迢迢的来找你,居然变成了孩子的玩具,我是有多可怜啊。”司徒崖一看见容云初就急着想要扑过来,被容云初一下子躲开了,立刻就可怜兮兮的站到角落处去画圈圈了,一边在嘴里嘟囔着,抱怨着。 “哇哦,姐姐,姐姐……”小九被苏萝牵着小手,一看见容云初,立刻欢喜的笑着,朝着容云初扑过来,容云初立刻接住了,被抱个满怀,这样差别的待遇,看的司徒崖更沮丧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天降大雨 感受到司徒崖怨念的目光,容云初终于肯将目光‘施舍’给他了,一张口就问道,“我还以为你已经回去青阳城了。” 司徒崖原本还隐含期待的玻璃心立刻碎成了渣渣,嘟着嘴又回到角落去画圈圈。 “庄主你别理他,天天朝着要去找你,自己又不认识路。”苏萝这几日和司徒崖混熟了,开始天天吐槽她了。 司徒崖拽了拽容云初的衣角,可怜兮兮的道“小云云,我千里迢迢来找你,这一回你可别把我抛弃了。” 那活脱脱小媳妇的模样,让容云初瞬间无言,抱着小九头也不回的朝着大厅走去。 今天的八卦山庄似乎没什么人在,苏萝紧跟着走了进来道,“大伙都去忙了,伊人和那讨人嫌的千面也出去了,估摸着晚上会回来。” 容云初点点头,将小九放在椅子上坐好。 “小姐回来了呀。”容青从外头走进来,几日不见,青青这丫头好像变胖了点,看样子八卦山庄还挺能养人的。 “嗯。”容云初点点头,还是没好意思开口打击容青这丫头,再说,胖点看起来也挺可爱的。 “姐姐她们呢?”容云初问道。 “二小姐已经随杨公子去云州了,就前两天刚走,四小姐她也忙着去打理其他商铺了。”容青欢喜的回答着,自从容家倒了之后,之前小姐辛苦支撑着的资产也被掠夺个一干二净,好在还有八卦山庄这个硬台,否则她们早就喝西北风去了。 容盈绣跟着杨大哥去云州了,这是早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没想到那么柔弱的容素怜居然会主动去打理她手下的商铺,还真是有些意外,却也有些安慰,她的未来还长着呢,能找到自己能做的事情和喜欢做的事情,对她而言都是极好的。 等到了中午,容素怜回来,两人又是一阵谈心,一起用过午餐后,容素怜又匆匆忙忙的赶回铺子,看起来虽然有些累,可她的确比以前开朗了许多,这几日的连日奔走,也晒黑了不少,健康了不少。 午间,哄着小九睡着了,容云初看着小九的面容,长的其实不太像刘婉儿,与容威海的面容也只有四五分相像,或许长的更像是容家祖辈上的人吧。 关于容威海当初说的,容家的孩子只有小九一个是他的亲生骨肉,容云初也没打算告诉容素怜她们,她自己本身没有觉得什么,可她们都是自由受过名门闺训的,肯定比容家倒了更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叹了口气,有些秘密,她还是得封锁在心里。 外头传来一阵阵雷鸣声,明明刚才还艳阳高照的,怎么一下子就电闪雷鸣的了,那声音由远及近,听起来怪渗人的,就连睡梦中的小九也中途醒了一阵啼哭了一会。 将小九哄完,容云初从到门口,抬头一看,天空中乌云密布,其中电闪雷鸣,只是……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瞧那乌云,看起来有点像是当初发生宫变的时候看见的黑云,皱了皱眉,希望只是她的多心吧。 “庄主,大事不妙了,山庄外面似乎来了一群士兵,现下正在树林外头。”苏萝急急忙忙的跳进房间内。 “怎么回事?不用慌张,我们的阵法,不是一般人能够破解进来的。”容云初也是一阵莫名其妙,她都没有回京,这八卦山庄是建造在郊外的,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难不成是祁越阳的人? “话虽如此,可关键他们眼看进不来,打算放火一把烧了那树林呢。”苏萝嘟着嘴,十分的不满意。 烧了?容云初轻蹙眉头,会做这样的事情,那她几乎可以肯定了,这人马绝对不是祁越阳的人。 “我出去看看,你在这里照顾好小九。”容云初也觉得有些奇怪,便率先走了出去,苏萝虽然也想出去看看,却也知道小九不能没人看着,只好无奈的站在门口眺望着。 外头的天色越来越昏暗了,明明是夏日,却刮起一阵阵凉风,半空中还有着闪电和雷鸣,却迟迟不见雨落下。 司徒崖陪着容云初出了那片树林,抬眸就看见了几个士兵手里拿着火把,打算找个易燃的地方放火。 “喜公公?”容云初皱眉看着站在那里的喜公公,原来是祁越城的人马。 “呦,容小姐,多日不见了呢。”喜公公看到容云初,立刻掩唇轻笑了起来。 “我说呢,原来是打从我回来开始,你们便跟踪我过来了,太上皇真是好心思,我都如约没有进城了,太上皇还想怎么样呢?”容云初危险的眯起眸子,说的话都带着一丝冷意,祁越城这是在踩她的底线。 “容小姐这可就误会大了,太上皇这次派杂家来,可不是为了容小姐的事情,王爷回宫已经明言了,容小姐既然不是那逆贼的亲生女儿,这自然是不关容小姐的事情。”喜公公慢条斯理的道。 “那你们这种阵仗是打算做什么呢?这里是我的家,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闯入。”容云初冷冷的看着喜公公,之前觉得他慈眉善目,绝对是她的大错觉,跟在皇帝身边的人,哪能有不精明的,尤其是对祁越城那么忠心。 “容小姐莫要激动,杂家这回来,是为了容家的余孽,请容小姐把容家的那位小公子交出来,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你们。”喜公公腆着笑脸,丝毫不觉得这句话说的有哪里不好的。 容云初倏的瞪大了美眸,好啊,这回不打她的算盘了,改打小九的算盘了,交给他们?天知道他们会怎么对待小九。 “不可能,我绝对不会把小九交给你们的。”容云初皱眉,斩钉截铁的道。 “容小姐切莫让杂家为难啊。”喜公公脸上的笑容僵硬了片刻。 “既然容小姐不是容家的儿女,何必为了一个孩子与太上皇交恶呢,王爷他费尽苦心的要与你在一起,你这么做,太上皇肯定也会欣赏小姐的识大度,从而答应两位在一起的。”喜公公苦口婆心的劝解道。 容云初却冷冷一笑道,“不用多说了,我是不会答应的,小九在我的身边生活,他绝对不会妨碍到你们任何一点,反而交给你们,你们会善待他?他还只是个孩子而已,你们也忍心对付他?” “容小姐这话就说错了,不能因为一个孩子就小看了他,有多少亡国的案例,就是因为一时心软,斩草不除根的缘故。”喜公公颇为严肃道。 “我说过了,他在我身边,绝对不会妨碍到你们,他是我的弟弟,不管他是不是容家的孩子。”容云初嫌恶的看了眼喜公公,“而你们,让我觉得恶心,冠冕堂皇的说出那么多大道理,实际就是自己管理不当,自己的自私造成的。” “容小姐,请一定要慎言”喜公公脸色都白了几分,指着容云初就大喊道。 容云初冷淡的看着他,似乎察觉到了一点猫腻,朝着后面望去,凉凉道,“你是怕你们太上皇听见么?” 喜公公立刻抹了把虚汗,有些心虚的朝着后头望了一眼,抿了抿唇道,“容小姐,咱们也不说别的了,把那位小公子交出来,对我们都好,太上皇也不会真的狠心的要杀了他的。” “那就让你们太上皇站出来说吧。”容云初不客气的道。 喜公公还想再说点什么,身后却传来了鼓掌的声音。 “好啊好啊,你虽然不是容威海那逆贼的孩子,却传到了他的不怕死。”祁越城缓缓从后头走了出来,那一头白发十分的显眼,比起之前,他想在这个样子,比以前好像更要狠辣了几分。 “太上皇多虑了,我很惜命,一般人,杀不了我。”容云初冷淡的道,对祁越城爱理不理的,本就没害怕过祁越城,之前因为容家有人掌控在他手中,对他还有几分让步,如今容家的人都不京城了,她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既然祁越城对她不留情面,她又何必去顾忌他的感受呢。 祁越城脸皮抽了抽,对容云初也是有些莫可奈何,在他面前如此胆大的女子,只怕也只有她这一个了。 “咳咳,你只要将那孩子交出来,以后你和他的事情,我也就懒得去管了。”祁越城这话几乎是闭着眼睛说的。 还能想起之前祁越阳与他说的话,那种不要江山要美人的劲头,在他们祁家还真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居然出了这么一个痴情的。 容云初不为所动,只抬头看了眼那乌云密布的天空道,“你们大可不必担心小九的将来,我会教导他,他绝对不会替容家报仇的,那个所谓的母亲,小九根本就不知道,那所谓的父亲,根本就没有给过他温暖,他的亲情在我这,这样纯净的一个孩子,对你们大祁王朝产生不了威胁。” “这并不是主要原因。”祁越城皱了皱眉道,“那是皇后私自与别的男人生下的孩子,玷污了我们皇室的血统,是我们皇室的耻辱,这样的孩子,你认为我会放他在民间肆无忌惮的长大吗?” 这就是皇室,无论多小的事情,只要是扯上他们的脸面,那绝对就是一桩大事。 ‘轰隆’一声,电闪雷鸣,吓得人肩膀都要缩上一缩。 “如果你执意要护着那个孩子,那么我也不会客气。”祁越城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他挥了挥手,几个拿着火把的侍卫立刻上前,打算动手放火。 “住手,别乱点火啊。”司徒崖在旁边站了很久,早就已经不耐烦了,看到这样的情况,立刻蹿了过去。 那几个侍卫对司徒崖没有印象,自然不把他放在眼里,举起火把就要点燃那边的树枝。 这抬起的手却一下子僵住了,动弹不得,惊得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司徒崖冷哼着站在他身边,挥了挥手,那侍卫的手就是一麻,火把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 容云初眼睛一亮,有些惊讶的看着司徒崖道,“小崖,你的斗气晋阶了?” “是呀,就这两天的事情呢。”司徒崖一反刚才的酷帅模样,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却又觉得自豪的不得了,这下子,他又追上来一大截了呢。 只是……司徒崖没算准,这人是阻止了,可是火把掉在地上,地上有着枯树叶,还有着杂草,一下子就被点燃了,他木愣愣的看着那点点火星,有些反应不过来。 “笨蛋……”容云初忍不住扶着额头,有些没有想法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乌云之中开始下起了雨来,雨水一下子湍急而下,‘哗啦哗啦’的把人不设防的就给淋湿了。 “啊……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身体……”旁边传来人的惊叫声,一眼望过去,竟然看见那人的身上开始冒出一团黑气,一直缠绕在他的周身,那人的身上露出的皮肤,一下子露出了一小个一小个的疙瘩,看起来有些恶心。 “我也是啊,我的身上怎么回事?”不止他一个人,那些侍卫一下子全部都乱套了,摸着自己的全身上下,又是抓又是挠的,很是难受。 就连喜公公和祁越城也没有例外,整个人周围都带着黑气,脸上也冒出一个个小疙瘩,有些人难受起来,直接抓破了,里头露出黑色的脓水。 雨水把那些燃起的火星给熄灭了,却带来了一种奇怪的疾病。 “是这雨有问题。”容云初皱着眉,张开手心,无色的雨水滴落在手心,却丝毫没有反应,就好像是普普通通的雨水一般,可眼前在这些被雨水淋得胡蹦乱跳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小崖,弄结界,把雨挡在外面。”容云初吩咐道。 司徒崖立刻听话的支撑出一个透明结界来,将那阵雨隔绝在外。 尽管如此,那些侍卫和祁越城他们身上的疙瘩还是没有褪去,只是没有再长出来了而已。 “你……你们怎么会没事?”祁越城一边挠着身上的疙瘩,一般瞪大着眼睛看着容云初,活像是这些都是她弄出来似的。 容云初没好气的瞪了眼祁越城,冷声道,“是这场雨有问题,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不过就目前来,似乎是因为我们有斗气存在体内,所以对我们无效。” “斗气?”祁越城咬着牙不去挠身上又痒又痛的部位,看着自己身上冒出来的黑水,也是一阵恶心反胃。 “没错,我先前只是怀疑,看来是真的了,你看这乌云,像不像是之前看见的那朵黑云,相较之下,这朵乌云比之前的黑云大了很多,雨水也奇怪了很多。”容云初皱着眉看向那天空中的黑云,在黑云中间,似乎还夹杂着一个小小的漩涡。 祁越城自然不会忘记那天发生的事情,难不成是容威海请来的那些人做的?怎么死了还能惹出事情来呢?他在心里一阵气愤。 “你别多想了,就算没有他,海的那边,也有人在窥视着这片土地,没有了合作的对象,他们反而会肆无忌惮,甚至主动发动攻势,那个黑暗神殿,还有未知的敌人,各个都有着斗气,我看你们怎么办。”容云初凉凉的道。 她没有忘记,之前在死亡之地出现过的金长老,还有他曾经说过的话,死亡之地是海的那边的人亲自过来打造的一个试验品,他们既然打算毁灭那里,那就说明,他们做出了某一方面的计划和决定。 祁越城的脸色十分的难看,搭配上他满脸的疙瘩,看起来颇有些恐怖,他握紧了双手,却不是被吓到的,而是被惊到的。 “你……你是说海的那边?”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容云初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道,“没错,这个世界其实很大的,没有人出海看过更远的地方,自然不知道那里有居住着更强大的国家。”就如同古时候的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居住的地球是圆形的。 “不行,你赶紧带我回宫去。”祁越城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身上湿答答的,身上好像被雨水沾湿的地方都冒出了小疙瘩,淋不到雨还好点,一出去就又会淋到雨,便对着容云初说道,完全忘记了他们之前的约定。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可怕的感染 看祁越城那习惯性的命令态度,容云初真的是要被气笑了,她无语的看着祁越城跌坐在地上,克制的咬着牙,一副等着她来扶的模样。 “我可不是宫里的宫女,要走就自己站起来走。”容云初冷淡道。 祁越城的脸色不太好看了,皱紧眉头看向天际的黑云,语气中染上深深的忧虑,“这场雨的波及面积太大了,照这样看来,会有很多百姓受到其害,我先前不知道你说的那些人居然是海的另一边的人,如果真的是他们,那么事情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容云初看祁越城不像是开玩笑,也有些奇怪,便对司徒崖道,“小崖,你带他去吧,我不进城。” 司徒崖一脸不情愿,闷闷地走到祁越城身边,瞪了他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将跌坐在地上的祁越城给扶起来。 “你当真不进京城了?”祁越城感受到容云初对他的浓浓的抗拒,心里不免有些闷闷地,尽管是他与她约定好的不容许她再回京,可以祁越阳对她的上心,他的反对只怕会将他这个唯一的弟弟给越推越远。 “我一向是个重承诺的人,太上皇完全不用担心我会反悔。”容云初说的斩钉截铁,让祁越城懊恼不已,姑娘啊,他现在是巴不得她反悔了的好,他都没台阶下了。 突然,一阵狂风刮起,那风力之大,将结界外的树叶草枝都刮得漫天飞舞,天际的黑云还是发生变化了那中间的一个小漩涡在慢慢的扩大,夹杂着狂风暴雨似的,竟然是幻化出了几个空洞,如同人的眼睛,一张嘴巴长的大大的,看起来面目狰狞,可怕极了。 狂风之中,咆哮的声音响起,“将黑暗之子交出来,否则,血洗你们大祁王朝……” 森冷的声音,仿佛要深入人心,冷的人心里直发颤,就连曾经的王者祁越城也没见过这样骇人听闻的景象,吃惊的嘴巴长的大大的。 随着声音的渐渐消散,那一小团漩涡也开始合拢,慢慢的趋于平静,狂风骤停,黑云开始慢慢散开来,露出原本湛蓝的天空,一切都又恢复了正常,就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场梦境罢了。 然而,看了眼四周,暴风雨过去后的凌乱还残留着,地上躺着一个个侍卫,正痛苦的低吟着,昭示着刚才的一切并不是一场梦。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祁越城嘴唇颤着道,心里还有些骇然,一想到刚才那声音中所说的‘黑暗之子’,他的眼中幽光一闪。 “看来他们的实力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厉害的多。”容云初皱紧眉头,能够‘呼风唤雨’,还能制造出这样的混乱来,那个黑暗神殿,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 “不行,我得立刻回宫,你也得和我一起去。”祁越城心里稍微安定一会,就立刻朝着容云初道。 “我也说过了,我重承诺,既然与你做出了约定,我便不会踏入京城。”容云初依旧冷淡的道,好像刚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事实上,的确也与她没有多大关系。 “那这件事情如果与谨之有关系呢?”祁越城定定的望着容云初,语气低沉的道。 容云初一怔,讶异的望向祁越城,皱眉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我需要你进宫,主要是因为你们是斗气者,与那边多少还是有点关联的,这天下只怕要大乱了,谨之可能会有危险。”祁越城摇着头,一下子心情十分的低沉,身上的疼痒也一下子显得无足轻重。 这本来还没觉得有什么,可突然扯上了祁越阳,容云初的心里便有些犹豫了。 看祁越城这么着急的样子,不像是作假,再联想去刚才那声音所说的‘黑暗之子’,以及祁越城认定祁越阳会有危险……倏的,容云初眼中闪过一缕精光,被自己心里猜测到的想法给惊呆了。 她皱紧眉头细细的想着,黑暗之子?她虽然不清楚这到底算是一个什么称谓,可祁越阳不害怕黑暗神殿派过来的那些人使用出来的斗气,甚至还改变了自己的体质,也变成了斗气者,不仅如此,那么娴熟的掌握着暗黑斗气,他到底与黑暗神殿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我可以答应你,但你们这次是为了小九而来……”容云初看着祁越城道,后面的话不用说下去,祁越城也明白过来了。 “好,我可以答应你,我不会再来找容家的这个孩子了,但是同样的,我也希望你好好教导他,如你所言,将来长大了不要干涉到朝廷的事情。”祁越城抿着唇严肃道。 “这是自然,小九的成长,我会一路看着的。”容云初点点头,“也希望您能够信守承诺,容家死了不少人了,唯独小九这一丝血脉了,而他的将来,不是为容家而活,是为了他自己。” 祁越城叹了口气点点头道,“我答应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办到。” 容云初这才回去让苏萝准备好马车,让她好好照顾小九,又匆匆忙忙的与司徒崖,带着祁越城回京。 一进京城,就看见大街上有不少同样被淋到雨,生出小疙瘩的人,他们将那些小疙瘩都抓破了,冒出黑色的脓水,在大街上到处抓挠着,一边发出难受的哼唧声。 有些人躲在屋内,并没有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熟悉的人变成那幅模样,心里也不好受,京城的医馆一下子塞满了人,大夫们却都束手无策,他们对这种突如其来,淋了雨就徒生的病情完全摸不着头脑。 一路看见百姓们的惨状,祁越城一直都很沉默,冷沉的气氛在马车内扩散开来,他甚至让司徒崖将他的双手给捆绑在了一起,就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将身上的小疙瘩给挠破。 到了宫门口,有些侍卫也没能例外的感染了,有太医匆匆赶至,却也莫可奈何,其余的侍卫看见祁越城那幅模样,差点以为是有人绑架了太上皇,只差没冲上来将他们拿下了,好在祁越城虽然难受,却还能说话,立刻让他们退下,又让没出事的侍卫去接应一下喜公公他们。 御书房内,已经在人的服侍之下换上一身衣服的祁越城正坐在一旁的软椅上,他闭目养神的休息着,可双手却紧紧地揪着衣服,似乎是在忍耐着什么。 ‘咯吱’一声,房门被打开了,几个人从外头走了进来。 “父皇,大事不好了。”祁星河一进来就急躁的喊了一声,本来在外头还威武的气势,一进来就立刻变了。 “嚷嚷什么,你现在是皇帝,有什么事情能让你慌得。”祁越城睁开眼睛,没好气的瞪了眼祁星河。 祁星河挠了挠头,有些无奈的撇撇嘴,虽说当上了皇帝,可有些事情他还是有着以前的习惯啊,一时半会也改不了多少。 走在后面的祁越阳眼见前面挡着个人,直接目不斜视的直接一把推开,祁星河更加委屈了,当个皇帝,他容易嘛。 正想着,眼睛却瞥到了一旁端坐着的容云初,眼睛一下子亮了不少,“皇嫂,你回来了啊?我可想你了。” 容云初抽了抽嘴角,刚拿起来的茶杯凑到唇边,这口茶还让不让她喝了。 祁越阳一进来就已经看见了容云初,脸上几不可见的露出一抹愉悦的表情,却被祁越城看的一览无遗,不由得深深的叹了口气。 “都说了,说话要有皇帝的样子,就你这个样子,我还真是不放心就这么把整个国家都交给你管理,还是得再多学学。”祁越城道。 “就是,我还在旁边呢,都看不见我是吧。”司徒崖也不满的嘟囔着,与祁星河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 祁越阳直接走到容云初身边坐下,拿过容云初手里的茶杯,直接喝了一口,那无赖的样子,看的容云初莫可奈何。 “云初?”莫念和莫离也紧跟着走了进来,而在他们身后的正是慕少白,他有些讶异的迈过门槛,打量着四周,看他的样子,祁越城似乎也没有太为难他。 “念念,你没事吧?”容云初站起身来,看到容云初完好无损,这才松了口气。 “我没事,倒是你……”莫念欲言又止,她也知道容云初不来京城的事情,没想到,这会又来了,难免会有些惊讶。 “是有事才来的。”容云初淡淡道。 “咳咳……”祁越城掩拳轻咳一声,脸上的小疙瘩远处看有些看不清楚,凑近了就看的十分清楚,再加上他并没有自己挠破,所以他们刚开始都没有发现。 “这是怎么回事?”祁越阳皱起眉头,看了眼祁越城,就察觉出了他的不对劲。 “刚才发生的事情,你们应该都已经看到了吧。”容云初叹气道。 “是啊,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让人惊讶了,那团乌云竟然还能说话,那个样子,肯定被不少百姓看见了,这次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了。”祁星河担心的就是这个。 “不仅如此,刚才那阵雨,还让京城的百姓都感染了。”容云初望了眼祁越城道,“就连太上皇也没有例外,身上都起了小疙瘩,只要抓破了,里头就会有黑色的脓水流出来。” “什么?父皇,你没事吧。”祁星河一听可觉得不妙了,立刻冲到祁越城的身边。 祁越城任由祁星河将他的衣袖扯开,里头的小疙瘩比脸上的还要多,有的甚至已经变大了不少。 “还不快请御医。”祁星河皱着眉大喊道。 容云初恨不得上去拍拍祁星河的脑袋,“我们一路回城的时候,看见不少人去就医,但是根本没有人能治得了,刚才在你们来之前,就已经有御医过来看过了,还是一样,这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病情,很难治愈。” “那可怎么办,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下场雨就会变成这样?我们都没事啊?”祁星河无法理解了。 “笨蛋,我们当时在屋内。”祁越阳冷冷的道。 “所以想让念念他们来看看,医谷对疑难杂症的认知度比较高,也能将功赎罪。”容云初瞥了眼慕少白他们。 慕少白眼睛刷的一下子亮了不少,立刻道,“草民一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医治好太上皇的。”他本来还在担心着,因为阮彤作为罪魁祸首已经被押入天牢了,祁星河答应不治医谷其他人的罪名,却没办法这么轻易饶恕阮彤他们,这无疑是个机会,能免了死罪才好。 “希望如此,如果能治好太上皇,朕会考虑减免他们的罪行。”祁星河看了眼慕少白,在外人面前,还是有皇帝的气势的。 “我来看看。”莫念走上前去,祁星河立刻将位置让给了她。 “这的确是之前没有过的病症,说实话,我也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病症,只能试着去解除了。”莫念眉头皱的紧紧地,她有些无力,因为她一时半会根本就无法解开,又有些兴奋,作为医者,对未知的医术房门的问题,都会上心且具有挑战感。 只是,这不仅仅是祁越城一个人,京城的所有人都已经被感染了,情势十分的不乐观。 当容紫找来的时候,容云初这才知道,容素怜也没有例外的感染了,只是她感染的面积比较少,脸上起疙瘩的状况并不多,手臂上却密密麻麻的。 容云初将容素怜接进宫,方便莫念一起连同照顾,太医院的所有御医都一起帮忙协助,慕少白和莫念这几日忙的团团转,致力于做出解药来。 “京城内已经有几名百姓因为这次的感染死掉了。”祁越阳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额角,眼中幽深一片,这几日为了这件事情,他和祁星河为了稳定民心,没有少奔波。 “也就是说,这种感染可能是致命的。”容云初皱起眉头,双手握紧,这么说的话,祁越城和容素怜都是有生命威胁的,这个消息还真是一点都不好。 “那些人到底想要什么?”祁越阳眼中泛起了冷光。 容云初一怔,有些欲言又止,看样子祁越阳自己也应该没有想到会和那声音中的‘黑暗之子’有什么关联,祁越城也没有和他说过,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又或者,只是她自己在瞎猜测,事实又不一定如此呢? “你怎么了?”感觉到容云初的心绪不宁,祁越阳有些奇怪的问道。 “没……没事,你不要太担心,我觉得,这场雨来的很奇怪,而且是降在京城的,我只是在想,或许他们的人已经在慢慢渗透我们周围了,否则隔了那么远的距离,怎么会突然出现呢?”容云初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祁越阳也皱着眉思考了一番,觉得容云初说的话有些道理,当下便拍了拍手,一抹黑影从暗中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容云初挑了挑眉,这人藏的可真好,她完全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心里暗忖着,以后和祁越阳说话,是不是得注意点了,谁知道这人有没有在暗中偷听着。 “玄风,带人去暗中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在京城内。”祁越阳冷声道。 “是的主子。”那抹残影在下一秒又一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王爷,太上皇请王爷和容小姐过去。”外面传来侍卫的声音。 “皇兄如今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祁越阳皱着眉道,容云初却沉吟着没说话,总觉得祁越城是有什么话要交代,比如说有关于那个‘黑暗之子’的……事情。 走到门口,莫念正巧出来,她脸色有些憔悴,看见容云初勉强一笑道,“太上皇的病情还没有完全控制住,也不确定是否会传到别人身上,一会你们说话的时候,不要靠太近了。” “嗯,你一会去休息一下吧念念。”容云初有些心疼的拍了拍莫念的肩膀,感觉才几天,她就瘦了许多。 “没时间休息啊,每次都有些突破的时候,又一下子急转直下,真是有些受够了。”莫念焦躁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神神叨叨的道,“好了好了,你们进去吧,我去太医院看看,说不定少白已经做出点什么来了。”说着,便一路朝着太医院走去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他所说的秘密 房间内无比的昏暗,仅开了一扇窗来流通房间内的空气。 软塌上躺着一个人,他靠着椅背,一动也不动,脸上缠绕着绷带,只能看见眼睛鼻子和嘴巴,走近了才发现只要是露出的地方几乎都被包裹住了,就像是个木乃伊似的。 “皇兄,你好些了没?”祁越阳皱眉问道。 软塌上的人动了动,露出的那双黝黑的眼中已经黯淡了许多。 “已经好多了,至少不疼了。”祁越城沙哑着声音道,今年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实在是大起大落的很,之前因为中了白头吟,身体已经受损许多了,如今这样,更是力不从心,他还想着,卸去了重担,总算能够轻松点了呢,没想到也是枉然。 “星河现在长大了,事情也能处理的井井有条了,我也能够放心了,只是你……我有些事情终究还是没有告诉你,这会叫你过来,便是想要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祁越城叹了口气道,完全没了平日里的那股气势。 这样似乎在交代遗言的语气,让祁越阳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小时候父皇去世的早,皇宫内的尔虞我诈,几乎都是祁越城替他挡下的,他虽然性格冷淡,兄弟两人的感情却是极好的,他根本就无法想象祁越城会这么早离开他的世界。 “皇兄,有什么事情,可以等你好了以后再说。”祁越阳的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有些抗拒祁越城将接下去的话说出口。 “我就怕没时间说了,人都说儿子的心都是向着媳妇的,你虽然不是我儿子,也是我的好弟弟,你既然这么喜欢她,我便也不再阻止你们在一起了。”祁越城这会也妥协了,心里虽然仍觉得容云初的家世配不上祁越阳,可至少是他喜欢的女人,他也只能退让一步了。 祁越阳和容云初对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出了担忧,他们本来就没有担心过这方面的问题,反而更担心祁越城的身体了。 “那么皇兄就要看着我与初儿成亲才行。”祁越阳冷然的眼眸定定的看着祁越城,看的祁越城心里一阵发虚,热泪盈眶,心里也是一阵感动。 “咳咳,我会坚持的,外面的疫情感染的严重,莫念他们的努力我也看在眼中,度过了这一关,那么便该是我们的反击了。”祁越城的眼中泛起了丝丝冷光。 “你可知道对方是什么人?”祁越城问。 “是我们所不熟悉的领域,据称是来自海的那边。”祁越城淡淡道。 “没错,以海为隔界的,我们所不知道的大陆,其实……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有人从那里来过我们这了。”祁越城幽幽的道。 容云初一愣,不太清楚祁越城口中的‘有人’具体指的会是谁,因为在死亡之地,就已经是那些人过来建造出来的,只希望事情不要牵连到他们。 “你可还记得我们的母妃?”话锋一转,祁越城突然提起了当年绝无仅有的一位贵妃娘娘,也是他们的母妃,那个时候,皇后早已病逝,之后再没有立后,却是专*了那位贵妃娘娘,直到很多年后,贵妃娘娘突然辞世,先皇心里悲痛欲绝,也跟着病逝了,由此,也变成了一段皇室之间的凄美爱情,流传至今。 提到他们的母妃,祁越阳一怔,眼中露出一丝迷茫,“好像从我记事开始,母妃就已经不在了。” 祁越城却是苦涩一笑,摇了摇头道,“对,你那个时候还小,尚在襁褓,自然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其实……我们的母妃,根本就没有死。”祁越城突然语出惊人道。 祁越阳身体一颤,眼含诧异,容云初也偷偷捂住嘴巴,怎么办?她好像听到了不该听的秘密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祁越阳皱紧眉头,不安感更甚。 “这是一个隐藏已久,本来应该再也不会浮出水面的秘密,当年父皇也与我说过,不能对任何人说起,尤其是你。”祁越城定定的看着祁越阳,眼中幽深一片。 “可事到如今,已经由不得我了,谨之,你要记得,不管如何,你都是我们祁家的子孙。”祁越城颇有些激动的说。 看到祁越阳点点头,祁越城这才松了口气道,“我们的母妃并不是大祁王朝的人,她出现的时候,是顺着海流飘过来的,被那附近的渔夫救起来的,她醒过来之后,却失去了原本的记忆,如同懵懂的孩童,谁都不认识。” “那时候,我们的父皇正巧微服出巡,遇见了我们的母妃,顿时惊为天人,也不管她是否失忆的问题,也不管她到底是什么人,便将她接回宫,便是几年的专*。” “当时很多人都反对,一来,母妃的身份问题,二来,便是母妃长的很美,担心母妃成为惑国红颜,父皇坚持了下来,却终究没能将母妃捧到最高的位子。” “再后来,两人倒也是相处的很是美好,直到那天,你出生了……”祁越城动了动,回想起那天的场景,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你出生那天,天色大变,是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电闪雷鸣之下,母妃生的很是吃力,终究是在三更时将你生出来了,只是……还是婴儿的身上缠绕着一团团黑气,我们当时甚至以为你已经夭折了,天际也带着一丝清明,出现一个个黑色的漩涡,很是恐怖。” “当时你的气势很微弱,是母妃醒过来,将你给救活的。”祁越城叹了口气,眼中有些复杂,“是用斗气,那黑色的斗气,当时我并不明白那是什么东西,如今却是知道了。” 容云初一双美眸瞪得圆圆的,竟然有这样的事情,也就是说,祁越阳能够不怕闫寒与那些黑暗神殿的人的斗气,是有这么一层原因的,难怪了。 “我们的母妃,到底是什么人?”半晌,祁越阳艰难的将这些信息给消化完毕了,开口问道。 “将你生下来之后,母妃就恢复了记忆,她摸着你的脸喃喃自语,说的就是‘黑暗之子’这四个字,后来,她执意要离开,说要回去自己的地方,就是那在海的那一边,将你我都留在了这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祁越城自嘲的一笑,他倒是也宁愿自己什么都不记得,才不会在心里忍不住怨念这个不负责任的母亲。 “之后,父皇便谎称母妃是病逝的,将给你接生的人都给灭口了,整日想着母妃,最后抑郁而终。”祁越城说的颇有些苦涩,父皇对母妃的痴情,终究没能阻止的了她的离开。 “所以,那声音中所说的‘黑暗之子’,就是我?”祁越城抽了抽嘴角,恍然大悟。 “没错,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与我们的母亲有着什么样的关系,我只是关心你的安危。”祁越城急切的道。 “可他们要找的是我,这一场疫情折腾了我们多久,假如我不出面的话,他们如果再对百姓下毒手呢?”祁越阳就这么看着祁越城,那眼神,让祁越城有些无地自容。 “我也想过……敌在暗我在明,这种情况实在是没办法。”祁越城闭了闭眼,就连他自己也感觉自己的生命在流逝着。 沉吟片刻,祁越阳淡淡道,“我不在乎素未谋面的人,我会将他们抓出来的,皇兄好好休养,大祁王朝只要有我在,就绝对不会倒下。” 祁越城颇为欣慰的看着祁越阳,心里也觉得好受了许多,只是,这样的身体,到底能够支撑到何时。 “太好了,我找到了,找到了,云初……”外头传来莫念惊喜莫名的声音,她完全不顾及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们又在做什么,直接一把推开房门,高兴的朝着容云初扑去。 容云初也没反应过来,一下子就被扑个正着,感受到莫念抱着她的那股喜悦劲,似乎有什么天大的好消息要和她分享。 “怎么了念念?” “天那,你知道吗云初?就在刚才,我们配置的药效起了效果了,你的四姐,我给她换绷带的时候,竟然发现她身上的小疙瘩已经在慢慢的消退了,不小心戳破了一个小疙瘩,里头流出来的脓水不是黑色的,是透明的。”莫念激动的脸颊都红彤彤的了,可她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让人高兴了,容云初也一下子备受感染,一想到容素怜已经在康复了,心里悬着的一颗心,瞬间落地了。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我就说,如果是你的话,就一定会办到的。”容云初笑望着莫念道。 “咳咳,我们不用死了?”祁越城原本被莫念擅闯进来的一团怒气,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眼中满是迫切与期待。 “是的太上皇,如果这个药效是有用的,我接下来会让人给所有人都换上的,这样,我们就只剩下等待了,等待大家的完全康复。”莫念的眼底都有些青黑了,都是熬夜熬出来的,这下,总算是有效果了,她终于可以放松的睡一觉了。 “好,很好,若是真的有效,医谷的罪名,我会酌量减轻的。”祁越城心里顿时觉得舒心了,没有人是希望自己早死的,听到了这个好消息,祁越城也就放心了。 “好了,云初,我现在就和少白他们把药多配置一些,给太上皇也用。”莫念开心的,又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祁越城也是悲喜交加过后,觉得有些累了,让他睡下后,祁越阳便和容云初离开了房间。 才回到自己的寝宫,一抹残影便一下子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主子,已经查到了,京城内的确有外人的踪迹,最近似乎有所动静,只是他们行动十分敏捷,就连我们的精英,也都没办法抓住他们。”玄风单膝跪在地上,脑袋低垂着道。 祁越阳轻叩了下桌面,想了一下,便道,“本王随你们一起去,就不相信他们是长了翅膀,还能飞起来不成?”至少,他如今也是有斗气的人了,对方如果使用斗气,他也能够反击。 “是的主子。”然后玄风又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初儿,我去去就回,你在这里等着我。”祁越阳冷峻的脸上带着一丝歉意,他搂着容云初的腰肢,用脸蹭了蹭她柔嫩的脸颊。 “嗯,你自己也要小心,毕竟我们都不了解他们,如果有危险的话,就及时撤离。”容云初也回抱了下祁越阳道。 “好的,晚饭不用等我回来吃了,我先走了。”祁越阳也不是很想离开容云初的身边,只是肩上的责任重大,那些罪魁祸首,他一定要揪出来,狠狠地打压一番才行。 看着祁越阳离开的背影,容云初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感觉,真是奇怪呢。 没让自己多想,容云初紧接着便去容素怜住的地方探望她,果然看见她脸上的小疙瘩已经退下去了,只是手臂上还有许多,现在也不急在这一时了。 当天,又有好几个百姓没有熬过去,莫念让这些配方带给了京城内的所有医馆,让他们纷纷制药,发给所有人,无论是受感染的还是没受感染的,用了总归好一些。 终于在第二天一大早,传来了好消息,京城内的疫情已经开始稳定了起来,大家都明显有了起色,不再有人因为疫情病逝了。 只是……容云初起了个大早,一直在宫门口看着,却始终没有看见祁越阳的身影,真是奇怪了,竟然是整个晚上都没有回来,至今也都没有消息。 她等啊等的,到了中午,莫念找她吃午饭,她也没有什么心思吃,只觉得心里惴惴不安的,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怎么了?心情不好吗?这饭都不吃了?”莫念夹了一筷子虾仁到她碗里,这才发现她竟是一口都没吃,不免有些奇怪。 “没有胃口吃呢,谨之从昨天出去,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容云初闷闷地道。 “他可是晋南王耶,你担心他做什么?好啦好啦,肯定会没事的,你先吃点饭,一会他就回来了。”莫念完全没有担心祁越阳的意思,毕竟祁越阳的强悍,大家有目共睹。 虽然莫念这么说,可容云初还是觉得有些不安,叹口气,刚拿起筷子,就看见一身明黄龙袍的祁星河急急忙忙的从外头跑了进来。 “咦?皇上,吃过饭了没,赶紧来吃饭了。”莫念与祁星河熟稔,看见他,立刻招招手,完全没把他当作真正的帝王看待。 祁星河却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皱着眉看向容云初问道,“皇嫂,你知道皇叔去哪里了吗?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他?” 容云初刚拿起的筷子一下子又放回了桌面,“他还没回来吗?昨天有暗卫找到可疑人物,谨之和他们一起去查看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我心里也担心着呢,你都找过了?” 祁星河挠了挠头,也有些紧张,“是啊,公孙大人说他没回王府,皇宫上上下下更别说了,没他的人影,我就差把这京城给翻一遍了。” “不应该啊,他就算有事情,也会派人来通知才对。”容云初总觉得哪里乖乖的,她一下子站了起来。 “不行,不能在这里干等着,我要去找找他。”容云初站起身就朝着外头走去,祁星河也立刻跟了上去。 莫念呆愣愣的看着两人直接跑走了,这饭到底还能不能继续吃下去了?想了想,到底还是忍痛割爱的将手里的碗筷搁下,追了上去。 “等等我啊……” 容云初有自己的人脉,她把容素怜接回八卦山庄,一边让千面和伊人去查消息,直到晚上,他们才匆匆回来。 “人呢?找到了没?”容云初皱着眉问。 千面和伊人面面相觑,有些难以开口,而在他们身后,安世远已经不用轮椅了,缓缓地走过来,“不用找了,人已经不在京城了。” 容云初有些诧异安世远的到来,却被他的话给弄蒙了,疑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出海 “我已经让人将所有地方都找过了,就差没把整个京城翻过来了,然后……我们在城郊外头发现了几个暗卫的尸体,并没有发现谨之的踪迹。”安世远眉宇间染上清愁,有几丝倦意。 “怎么会这样?那他能到哪里去?”容云初握紧双手,她可以肯定,祁越阳是不会那么容易被害的人,可离奇失踪的情况下,还是让她忍不住要担心。 “暗卫的领队也没有回来,看来是和谨之在一起,你不必太过担心,应该是追踪人去了,可能路上会有些线索,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再等等吧。”安世远安慰道。 “我只是不喜欢等待的感觉。”这一刻,容云初似乎有些明白了祁越阳当初的感受,被人这么‘抛下’的感觉的确不好受,更因为,她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是否会受伤,心里是满满的担忧。 又过了两日,京城内的百姓都已经康复的差不多了,最为最大的功臣,医谷一下子又得到了许多赞誉,祁越城的身体也完全好了,祁星河龙心大悦,特赦医谷免除死罪,只是活罪难逃,便让他们每年都要派出两人留守在京城,为皇室效力。 “这样的结果也算是好的了。”莫念自从解除了这场疫情后,终于如愿所偿的饱饱的睡了一觉,又听到这样的好消息,也是松了口气。 “嗯,这次真的很感谢你,念念。”慕少白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也更成熟了一些,脸上带着淡淡的温柔笑容看着莫念,原本已经沉寂的心,又开始复苏了,对他曾经喜爱过的莫念,很难不怦然心动。 “不用和我这么客气,医谷也是我的家。”莫念笑了笑,不以为然的摆摆手。 慕少白看着这样的莫念,眼中幽深一片,沉默半晌才道,“念念,我希望你能和我们一起回去医谷。” 莫念一愣,看着满眼期盼的慕少白,有些迟疑,她又望了眼站在离她不远的莫离,发现他也正牢牢地盯着她望,心里一下子心乱如麻。 过了好久,都不见莫念有回复,慕少白苦涩一笑道,“这件事情,让你很为难吗?我只是想把本来就属于你的东西还给你,我娘做出这样的事情,我肯定没法继续再呆在医谷了,胜任这样位子的人绝对是你,我们都需要你留下。” “你不需要这样,医谷也是你的家,是大家一起的家园,你不需要离开。”莫念立刻道。 “那你会回来吗?我们……虽然很多年没见了,却一直有着婚约,这么多年,我也没有放弃搜寻你的踪迹,你也终于回来了。”慕少白别过头去,支支吾吾的道,白希的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红晕。 莫念挠了挠头,感觉身上顿时传来一袭冷意,顺着那目光望去,看见莫离冰冷的眼神,莫念身体一颤,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咳咳,云初,你一定舍不得我吧。”莫念心里乱的不行,一把拉住容云初的手臂,吊在她身上就是不肯下来了,一双漂亮的大眼可怜兮兮的看着容云初,只希望她来拯救她了。 容云初无奈的一笑道,“你自己心里什么样的想法就做什么样的决定,作为朋友,我当然舍不得你,不过决定权在你,不在我。” 莫念一下子没了刚才的那股活力,忧愁的皱着眉,左思右想,觉得十分纠结。 “没错,你做什么决定都好,那次之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莫离走上前,看着莫念,突然开口道。 莫念如同小兽一般,整个人都是一惊,一下子藏到了容云初的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莫离带着温和笑容的样子。 她眨了眨美眸,想了想,终究还是叹了口气道,“这次回去,我都还没去拜见过爹和娘,也实在是不孝,就算我可以忘记身上的责任,却无法忘记爹娘寄托在我身上的希望。” 听到她这么说,慕少白的眼中露出喜色,嘴角的弧度也加深了不少。 “好,我先与你们回去医谷,到时候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莫念摸了摸鼻子,有些没力气的样子。 “那我离开后,云初你打算做什么呢?”莫念有些舍不得容云初,这几年,与她相处最多的就是容云初,她们姐妹之间的感情,也胜似亲人了,突然离别,让她有些忧伤。 “我打算再等一等谨之的消息,他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有些担心,在这之后,我打算去找雪儿她们,就算我们都不是容家人,她们也都是我的妹妹。”容云初幽幽的开口,心里有着牵挂。 “你也不用太担心,吉人自有天相,你们肯定会再见面的。”莫念立刻安慰道,两人依依惜别,看的旁边的男人好不羡慕。 在城门口,与莫念她们送别,阮彤没能与他们一同回医谷,她犯下的罪行最严重,祁星河认为,有必要将她留在京城,好好看守着,免得到时候又出什么馊主意祸害了别人。 洛家两姐弟作为今年医谷留守的人选,住进了太医院,洛瑾恬很想跟着慕少白回去医谷,这一回,洛冠青没有纵容她,也许这样的生活,会让他们姐弟长大一些,狠着心将他们留在了京城,与慕少白他们一起回去医谷了,反正他们也不是无法再见面了,他也会抽空来看望他们姐弟的,只希望下次见面,他们已经有所改变了。 “他们已经走远了,下次还会见面的。”安世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容云初的身边,也同样和她一起眺望着莫念他们离去的身影。 容云初回过神来,看向安世远的双腿,问道,“你的腿已经没事了吗?” “嗯,莫念给我的药很管用,现在基本已经是行动自如了,只是下雨天还会隐隐作痛,总比天天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好受多了。”安世远微微一笑道。 容云初有时候觉得安世远真的是很乐观了,这样也算是一个优点吧。 “对了,玄风那里有消息传来了,说是追着人一路朝着沿海地区去了,看样子,对方是想要把他们引过去。”安世远皱着眉看向容云初,告诉她刚才收到的消息。 容云初一怔,沉吟道,“难道他们已经知道谁是黑暗之子了?”她的声音很轻,安世远没听清楚。 “你说什么?” “啊,没有,我是说,他们这么做,是不是想要加害谨之,不行,我得过去找他,把你手里拿到的消息给我,我跟着地址过去。”容云初立刻道。 “我和你一起去。”安世远看着容云初道,“你一个人太危险了,我到时候带人一起去。” “用不着那么麻烦,人多反而碍眼,我就算一个人也可以。”说着,就转身离开了,安世远一看,立刻紧追了上去。 容云初以雷霆之势回去八卦山庄,翻身上了坐骑便打算追过去,司徒崖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眼见容云初要走,也急急忙忙的找出一匹马紧追而上。 “你跟上来做什么?”容云初策马扬鞭,瞥见司徒崖,不由得抽了抽嘴角道。 “哼,小云云,我是为了你而来的,你这回休想再抛弃我。”那眼神要多哀怨就有多哀怨。 还没等容云初多说几句话,后面又响起一阵马蹄声,只看见安世远一个人策马而来,与容云初并驾齐驱。 “消息都在我这,把我撇在这里似乎不太好吧?”安世远挑了挑眉道。 容云初无奈一笑,只好和这两个‘拖油瓶’一起走了。 海滨之城,是位于沿海地区的城镇,一走进城内,就能够呼吸到那阵阵海风的味道,这里的人们十分热情,非常喜欢招待外来人员,一看见容云初他们几人进城,立刻就有人凑上来了,给他们介绍这里的特色,以及最好的客栈等等。 由于这里是属于四季常热的地方,这里的人穿着也喜欢简单稀薄一点,有些大胆点的女人也穿的比较风凉,看见安世远他们的时候,还朝着他们扔手帕,抛媚眼呢。 他们先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隔了几日到这里,已经没有怎么收到玄风递送过来的消息了,这消息就好像突然中断了一般,让人心里有些不安。 容云初和司徒崖推门进入安世远的房间,正好看见一抹残影从房间内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是有他的消息了吗?”容云初认出那是暗卫,还以为是有什么消息来了,眼睛一下子亮了不少。 安世远沉默的摇了摇头,叹口气道,“就是到了这里,消息一下子就终止了,我让暗卫去查探了,的确有人在这里见过身形像谨之的人,可是也不太确定是否真的就是谨之,我也担心我们误中圈套。” 容云初了解安世远的意思,眉头轻蹙,只能耐心的继续等待,好在没过多久,暗卫那里便又传来了消息。 “暗卫打听到消息,说是有人看见谨之他们去了码头那边。”安世远喘着粗气跑到容云初他们面前道。 容云初刚和司徒崖吃完午饭,听到这个消息,三人又急匆匆的来到了这座城镇的码头边上,这里到处都是渔船,不少渔夫正在摆弄着自己的渔网,几个人围在一起,又闹又笑的,看起来生活的很是惬意。 “就是这位渔夫看见了谨之的样子。”安世远凑到容云初的耳边道,指了指不远处正独自一个人抽着大烟的中年渔夫。 “哎呀,就是你们啊,要找那位看起来冷冷的贵人?”那渔夫一看见安世远他们走过来,立刻站起身来,腆着笑脸道。 “没错,你在这里看见他了?”容云初问道。 “可不是嘛,那位贵人的一身气度可是很少能够见到的,我啊,过目难忘啊。”那渔夫挠了挠头,傻乎乎的笑道。 “那你看见他去哪里了呢?”容云初立刻又问。 “那位贵人出海去了,到现在都没回来,搭船出海,我也不清楚他去哪里了,毕竟不是搭我的船。”那渔夫想了想,只有这么一个印象。 “不过那位贵人有到我这来问过消息,出手又阔绰,所以我至今还有印象。”自然是银子给的多了,才让他联想至今。 “他问了什么消息?”安世远也问道。 “唔,是问我这里是否有人出海去其他大陆,我们这里都是在附近网鱼的渔夫,很少会出海到太远的地方,附近是否有大陆,我们也不是特别清楚,几座孤岛我们倒是知道。”那渔夫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看来,谨之是跟着人去了那里。”安世远皱着眉,朝着容云初道。 “这可还真是孤身闯虎洞啊,真是够了。”容云初忍不住嘟嘴抱怨道,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去的么,他倒好,自己先跟去了。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司徒崖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而且他一直生长在沙漠中,根本就是个旱鸭子,对这海洋,莫名的就产生一种恐惧心理,若是要搭船,还真不是一个好消息。 “自然是跟去。”容云初理所当然道。 “这位大叔,那你知道有别的船只可以出海去寻找那个大陆吗?”容云初又望向渔夫问道。 “咱们这里有些商户用的船只可能会与别的大陆有所往来,那位冷冰冰的贵人我也是这么回答的,后来他就去了那边的商户找人去了。”渔夫朝着另外一边的大型船只指了指。 安世远给了那个渔夫一些银子算是道谢后,三个人便朝着渔夫所指的那艘大型船只那边走了过去。 船上有着三三两两的几个水手,还有几个壮汉正在搬运货物,安世远上前与上面看起来像是船长的人沟通了一会,那船长似乎有些不乐意,随后安世远直接掏出了几锭金子,那个船长眼睛瞬间亮了,立刻招招手,让他们上船了。 因为是送货用的船只,所以比普通船只要来的大,出钱的又是大爷,那个船长立刻让手下的把平时放置的两个空房弄整洁了给他们住,因为房间不多,司徒崖和安世远只好住在一间房间了。 “咱们真的要出海吗?”司徒崖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似乎有些不太好受。 “嗯,这是迟早的事情,你若是不想出海,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不然一会可就开船了。”容云初看司徒崖那个样子,十有八九是会晕船的,那滋味可不好受,而这件事情,与司徒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不想牵扯到他,便善意的提醒道。 司徒崖虽然有些怕怕的,却还是倔强的直摇头,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容云初,满是坚定道,“我不管,就算难受也认了,反正你就是不能抛下我。” 他都这么说了,容云初也懒得去劝他了,在大船开动前安世远将消息传给了隐身在暗处的暗卫,让他们尽管传到京城中。 船上传来水手的吆喝声,整艘大船终于开始动了,扬帆航行,划开水面,朝着他们所未知的地域驶去…… “呕……呕呕……”大船才开了没有多久,船尾处,司徒崖已经趴在桅杆处不停的呕吐了起来,脸色都已经成了菜色了,身体虚软无力的,肚子里的东西都快吐没了。 容云初端来了一碗汤药,是船上的水手给她的,治疗晕船的土方子,也不知道有没有效,只管给司徒崖喝了,总比现在这幅样子要好点。 “快点趁热喝掉吧,早就和你说了不要强撑,你在那座城镇等我们回来也好啊。”容云初将汤药递给司徒崖,司徒崖也不管容云初给的是不是毒药,直接一口就给灌进了口中,‘咕咚咕咚’的就给喝了个干净。 “不……呕,不行,我得保护你啊小云云,我绝对不会离开你身边的。”司徒崖抹了把嘴,那汤药的味道实在称不上好喝,头重脚轻的,看容云初的时候,都觉得晕晕的。 容云初无奈一笑,前世今生的感觉,尽管司徒崖比这身体的年龄还大上一两岁,可在她眼里,他就像是个还需要她从旁照顾的弟弟一般,只怕司徒崖知道容云初这心理,整颗心都要碎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被迫成亲 大船不停的在摇晃着,司徒崖受不了这晕眩感,早早就去休息了,这大船已经在水面上航行了有两天了,放眼望去,除了水还是水。 夜幕降临,容云初站在甲板之上,眺望着远方,看见的只有一片漆黑,如同一个黑洞,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寂寥又恐怖。 “你还在担心谨之吗?”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身上也多了一件衣服,在这微凉的夜风中带来了一丝暖意。 “就算如此,你也要注意下自己的身体,别到了地方,你自己倒是生病了。”安世远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那双桃花眼亮晶晶的看着她,带着别样的光彩。 “我没事。”容云初一怔,随即报以一笑,淡淡的道,“也没有那么担心吧,他的能力我也知道,只是……那是个未知领域,存在的危险谁都不知道。”更重要的是,她不清楚‘黑暗之子’到底意味着什么,光听着,就觉得有些凉飕飕的了。 “放心,无论是哪里,谨之一定都会化险为夷的,那家伙可是厉害到无人能敌啊。”安世远说起祁越阳的时候,忍不住轻笑出声,他们两人认识那么多年,还没见到有什么事情是能难道祁越阳的,所以他对他有足够的信心。 夜空中突然下起了雨来,开始还是小雨,紧接着雨势便大了起来,将人身上淋了个透心凉,伴随着一阵狂风,海浪还是变得大了。 “快,我们先回房去吧。”安世远立刻护着容云初朝着船舱内的房间走去。 等到了房间,整艘船都还是摇晃不停,容云初的头发和衣服都淋湿了,浑身粘乎乎的觉得很不舒服,正想着要换一身衣服的时候,外头响起一阵嘈杂声,似乎不少人跑到了甲板之上。 不等容云初多想,‘咚咚咚’的一阵敲门声便响起了。 “云初,你还好吗?先开一下门。”安世远的声音响起。 容云初衣服也没来得及换,就将房门打开了,就看见一身狼狈的安世远正微喘着粗气,满脸的担忧,身上也是湿答答的,在开门之际,一道白光一闪,紧接着便是一阵雷响,那声音之近,宛若近在咫尺。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在海上遇见台风了?这的确正值夏季,这个季节在海上遇见台风,那可不是一件小事。 “船长说是遇见了难得一见的暴雨,现在外面非常不安全,海浪特别大,你来我们的房间,呆在一起最好不过。”安世远凝望了眼远处,不少水手都跑到甲板之上做出应对之策了,他们这些菜鸟只能在房间内保护好自己。 外面雨势很大,雨水‘哗啦哗啦的’淋在甲板之上,雷声也‘轰隆轰隆’的作响,整艘船晃得人都快要站不稳了。 容云初也知道安世远说的在理,便随手拿了一件外衣披在身上,便跟着他来到了隔壁他和司徒崖的房间内。 本来已经休息睡下的司徒崖也被那雷声给吓醒了,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船只又一直在晃,司徒崖的脸色就跟涂了白粉似的,憔悴不堪。 “小云云,外面是怎么了?这船要晃到什么时候?”司徒崖有气无力的说着话,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没精神。 “遇上暴雨了,我们只能在这等消息了。”容云初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外面的狂风‘呼呼呼’的吹着,吹得门扉也在晃动着,船只摇曳,桌上点燃的蜡烛也是一晃一晃的,这种境况下,就连本来不晕船的容云初和安世远也觉得胃里在翻腾着。 伴随着‘咯吱咯吱’的声音,容云初只觉得脚下有些湿乎乎的,往下一看,瞬间面无表情的道,“船舱都进水了,不行,这里没办法待下去了。” 话音刚落,四周围的木板上开始渗透进来海水,明显的能够感觉到刚才那一瞬间,船只整个都往下沉了一些。 司徒崖哪里还管得过来自己晕不晕船,一溜烟的从榻上爬了起来,一下来就触碰到冰凉的水,让他打了个寒颤,晕眩感一下子治愈了很多。 安世远眼见房间内一下子溢满了不少海水,抿着唇将房门打开,迎面就是一阵狂风夹带着雨水,让人眼睛都睁不开。 房门的打开,连带着房间内的蜡烛一下子熄灭了,黑暗之中唯一的亮光消失了,剩下的便只有一片漆黑。 “几位客人,你们出来做什么啊?外面太乱了?”指挥着水手搬运货物的船长一看见他们,立刻惊叫道。 “房间内都进水了,只怕一会就会溢满水。”容云初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道。 “什么?船舱都进水了,这可不妙了,我们要送的货物可怎么办啊,不行不行,得立刻补救。”船长脸上带着视死如归的神色,却见不远处一阵雷电闪过,伴随着一道夹带着狂风的漩涡由远及近,朝着他们而来。 “糟糕了,遇上大难题了,几位客人,一会你们尽可能的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否则谁也救不了你们。”船上面如土灰,尽管心里还想着要保护那些货物,可现在是人命要紧,朝着容云初他们说了之后,便挥手,指挥着水手注意情况。 一阵白光划过,容云初也在雨水之中看见了那道夹杂着凌厉之势的龙卷风,在这磅礴的大雨中,立刻朝着安世远和司徒崖大喊道,“快,我们回去里面,抓住牢固的东西,千万不能被卷进去。” 安世远和司徒崖也被那壮观的景象给惊呆了,听到容云初的声音,立刻跟着找了地方,取下一根绳子,将自己与木板处牢牢地捆绑在了一起。 大船在不停的颠簸着,雨水划入衣裳,带着一丝丝冷意,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狂风暴雨更加骤急,如夹带着雷霆之势,将船上的货物一个个的吞入腹中,船上的木板也被刮走了许多,一下子,整艘大船变得支零破碎的。 耳边甚至能听到有水手的惨叫声,似乎被卷入了龙卷风之中,手中的木板开始剧烈的摇晃了起来,容云初想抬眸看一眼,却被雨水遮住,眼前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突然,手中一松,似乎有一股力量将她卷入,依稀还能听见司徒崖和安世远的大叫声,似是在喊她的名字,模模糊糊,叫人听不清楚,如同狂风中的一抹落叶,摇摇摆摆,最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迷糊之际,有种明明心神已经苏醒了,身体却沉重极了,能感受到外界,却始终睁不开眼来。 “呦,这里有个姑娘。”一位大娘惊呼一声。 立刻有人跑到岸边,将容云初整个人抬起来,少了海水的浸泡,身体一松,立刻有人将外袍披在了她的身上。 “这是我们的私人海域,怎么会有人进来?”年轻婢女有些怀疑了。 “不管如何,我们总不能把人放着不管。”那大娘立刻道。 几个人将她连抬带扶的搬进了一件屋内,听声音应该都是女子,抬着她一个,倒是轻轻松松的。 “这姑娘生的倒是漂亮,对了,小姐不是说了要找个身形与她差不多的做顶替,我看这姑娘应是可以的。”大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雀跃。 “这主意倒是不错,那可得好生照顾她,对了,治好她可以,可别让她醒过来。”年轻婢女轻声道,随即便出了房间。 容云初一身疲乏感,听到这里,想要睁开眼睛,看他们的样子,定是有什么主意打在了她身上,这可真不是什么好事。 许是在海中漂泊太久,没等容云初想太多,便又沉沉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眼皮子还是紧闭着,完全睁不开眼来。 耳边传来阵阵嘈杂声,身边似乎聚集了不少人过来,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在给她换衣服,不喜欢被人触碰,容云初心里抗拒,身体也做出了一点反应。 “咦?她该不会是要醒了吧?”有人惊讶她的手居然还能动。 “不会不会,我给她吃了足够分量的药,今天洞房前绝对醒不来,小姐她完全可以放心的。”一个中年女人贼兮兮的道。 洞房?容云初心里一惊,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这到底什么情况哦。 “其实这姑娘也算是好命的了,这不知道什么情况掉进海中,被我们救下,也算是福气了,咱们小姐要嫁的也是第一世家东方家族,虽说是庶子,他母亲好歹也在上一任夫人病逝后扶为妻了,也算是颇为器重,若不是小姐心有所属,那么好的事情,哪能轮得到她。”那大娘哼哼着道,手下也没闲着,一下子就帮容云初换好衣裳了,接下来又把手摸到头发上去了。 “话虽如此,东方家只要有他大哥在,便没有出头之日,听说呀,这东方家的三公子,还有断袖之癖,家里养了不少男*,那花花事情呀早就闹得人人皆知了,小姐自然是容忍不了的。” “反正呀,只要这姑娘嫁进东方家的门,到时候来的宾客那么多,四大家族的人都在,神殿也会派人来,他想不承认也难,以后就与我们小姐没关系了,左右就说这姑娘是我们郑家人不就得了。”语气里尽是得意。 容云初听的也是醉了,偏偏浑身没有力气,看来真的是被下了药了,还没来得及知道自己来到哪里了,就要莫名其妙被迫嫁人,这也真的是够了。 不过从她们的交谈之中能够听出来,这里应该不是大祁王朝的人,看来她不知不觉的竟然是顺着海流飘到了那传说中的大陆了?可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那几个中年女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把容云初打扮好了,扶着她把最后的喜帕盖在了头上。 外头的喇叭‘巴拉巴拉’的吹着,还有放鞭炮的喜庆声音,有个粗壮的女人一把将容云初背了起来,路过许多人的身边,将她一把放在了轿子里头。 随着一阵晃动,轿子被人抬了起来,伴随着旁边的人吹锣打鼓的,一路朝着新郎官家而去。 轿子内的容云初瘫软的靠着,一动也不动,内心却十分的焦躁,难不成真要这么一声不响的被人暗算的嫁过去了? 突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在内心里呐喊着,“炼狱,炼狱你跑哪里去了?现在正是需要你的时候,别睡了。” 她也不知道这么喊有没有用,炼狱与她有着心灵相通的感觉,只是最近他沉睡太久了,似乎有一个蛰伏期,也伴随着一次次的沉睡,他的力量也越来越大,作为宿主的她,控制斗气的能力也越来越强。 耳边良久没有回应,就当容云初放弃,要想其他方法的时候,耳边响起了带着朦胧睡意的声音。 “呼……刚醒呢,咦?这是怎么回事,主人你被下了药?”炼狱惊呼道,一缕薄烟突然蹿到了容云初的面前,形成了一个淡淡的人影,只是容云初虽然有意识,却无法睁开眼睛,自然也看不到眼前的奇特景象了。 那抹淡淡的人影只出现了一会,又‘嗖’的一下子缩了回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快点,不然你主人我就要被人卖掉了。”容云初在心里焦躁的喊道。 “放心放心,有我在,主人卖不掉,你用自身的斗气就能缓解这股药力,出不了多久就可以解决了。”炼狱得意的笑着,很快,容云初就感觉到自身的斗气开始围绕在自己的四周,再慢慢的渗透入自己的体内,那种晕眩的药效果然舒缓了许多。 全心全意的运用自己斗气的容云初根本没有发觉到轿子已经停下来了,耳边的唢呐声也没了,只剩下有人的一声声道贺声。 容云初刚觉得身体已经可以动弹的时候,帘子被人拉开,一只微凉的手拉住了她的手腕,那凉意让她微微一颤,想用还残留的力气将手缩回去,却一下子被对方紧紧地握住了。 容云初身体一僵,察觉到顺着自己的手腕,一股若有若无的斗气将她慢慢控制住,一时间反抗不了。 有喜帕被遮着,容云初缓缓睁开美眸,看见对方穿着黑色靴子的脚,稍稍迟疑,已经被拉出轿子了,对方还得寸进尺的搂住她的腰,半软的身体僵硬的靠在他身上。 “恭喜啊,恭喜三公子了。”有人在旁边谄媚的笑着。 “郑家的二小姐与三公子果真是天生一对啊。” “好一对璧人啊。” 容云初:“……”她这脸都没露过,一个个称赞的天上有地下无的,听的人都要受不了了。 外面的鞭炮又开始放了起来,被‘挟持’着踏进大宅内,容云初也没听到旁边的男人说话的声音,直到她恢复了点力气,要挣扎的时候,对方的力气更用力了。 “你最好别动,否则,大庭广众之下,我不介意做出点什么事情来,郑家的……二小姐?呵……”凉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语气中带着点威胁,让容云初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容云初乖乖的没有再乱动了,只是喜帕下勾起的冷笑,谁也看不见。 “今天是犬儿的大喜之日,大家且吃好喝好啊。”浑厚的中年男声响起,想必便是这所谓东方家的家主,旁边这货的父亲了。 “吉时已到,可以拜堂成亲啦。”司仪高声喊道。 容云初自然站着不肯动,她又不是什么郑家的二小姐,怎么会嫁给这个男人,旁边的这个男人同样也没有动作,站在面无表情,看的周围人疑惑极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这是做什么,大家都看着呢。”东方家主皱着眉不满的上前道,“你平日里怎么样,我都不管你,这个亲,你可必须得成。” 旁边的男人冷哼一声,在容云初还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一把扯下她的喜帕,冷声道,“娶谁?这根本就不是郑家的二小姐,我倒是想问问,父亲您和郑家的家主是什么意思?” 在场的人,包括容云初也是愣住了,所有人的目光都一下子集中在了容云初的身上,有带着探究,诧异,以及幸灾乐祸的各色眼神。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海域之地 容云初恍然大悟,敢情这男人一开始就知道她是被掉包的,难怪刚才会出言威胁她。 东方傲冷冷一笑,看着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俊脸上闪过嘲讽的神色,凉凉道,“诸位可都看清楚了,这哪里是什么郑家的三小姐?随随便便的用一个女人来搪塞?郑家主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没人回应他,皆都眼神直直的看着容云初,这让东方傲有些奇怪了,难不成得来的消息错误?这新嫁娘真的是郑家三小姐? 他回头一看,正巧对上容云初那双清澈透亮的美眸,眼中倒映着他的俊脸,那精致白希的五官清丽脱俗,因涂抹了胭脂,凭添几分娇媚动人,此刻,她正看着他,饶是出了名的喜爱男子,不爱女子的东方家三公子也忍不住一阵怦然心动。 “这……这姑娘是?”东方青龙也是一怔,他自然是见过郑如芸的,长相虽然也美,却也比不过眼前这个。 郑东海回过神来,当即气的胡子都差点没翘起来,这该死的逆女,竟然在成亲当日弄出这样的事情,当真是要把郑家的面子里子都丢光啊。 里里外外的宾客有不少,东方家族和郑家联姻本身就是一件大事,如今出了这样的一个状况,不少人都抱着看好戏的态度。 “呵呵,所以呢?这婚礼可否还要继续下去了,还是说,本身就是来请我们看一出戏的?”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抬眸望去,一个衣着单薄,面容美艳的女子正慵懒的靠着自己身边的彪形壮汉,一脸打趣的看着东方傲。 东方傲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咬着牙道,“司徒明玉,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哦?为何?我如今也算是司徒家的家主,照道理还比你高一个分位,怎么?三公子如此对我说话,是作为整个东方家说话吗?”司徒明玉完全不把东方傲看在眼里,在她看来,这东方家,除了他大哥东方绝成器一点,其他人根本就搬不上台面。 “你……”东方傲气的整张俊脸都恼红了,恨不得将司徒明玉那张得意的笑脸给亲手撕碎了。 “傲儿,怎么说话的,对司徒家主要客气点。”东方青龙及时的拉住了东方傲,虽说他也不太喜欢这个司徒明玉,可实力摆在眼前,她以武力登上了司徒家的家主之位,就值得受他们的尊重。 “哼,也不知暗地里使了什么手段才爬上那个位子,我才不稀罕。”东方傲冷哼着嘟囔道。 “今天这件事情,的确是有差错,这的确不是小女,小女做出了这等事情,我一定会带着她向东方家主负荆请罪的。”郑家主脸色难看的朝着东方家主道,周围的人一下子唏嘘不已,敢情还真是郑如芸做出来的事情啊,一向听闻郑家的二小姐作风胆大,如今倒是真的见识到了,只是东方家的脸面上过意不去了。 “我倒是觉得这姑娘比那郑如芸好看多了,真嫁给东方傲,才是可惜了。”司徒明玉手里随意的扔着果盘中的瓜子,一边随性道,声音不高,却足以让在场的人听的一清二楚。 东方傲差点没气的吐血,东方青龙的脸色也不好看了。 “父亲,这是怎么回事?”门外走来一个颀长身影,周身都带着淡淡的冷气,冷峻的五官,与东方青龙有几分相似,却比他还要来的冷漠沉稳。 “绝儿,你来的正好,今天的婚宴没办法举行下去,这根本就不是郑家的二小姐。”东方青龙似乎颇为信赖与依靠这个儿子,一看见他,就立刻告诉他。 东方绝只是淡淡的扫了眼容云初,一瞬间,却是蹙起眉,又多看了她几眼,随即道,“是吗?不管如何,两大神殿派来的人已经在门外了,不多时便进来了,不知道父亲又该怎么与他们解释?” 东方青龙的脸色一下子惨白了下来,完蛋了,他怎么就忘记这茬了,虽说他们四大家族,以东方家族为首,可这上头还顶着两大神殿,自然是不能小觑的。 “这可怎么办是好?郑家主,你莫不是要陷我于不义吧?”东方青龙眯着眼睛盯着郑东海,难不成是想把他们东方家从首位给拉下来? 郑东海急忙摇着头道,“我哪敢啊,小女做的错事,我也是现在才知晓,这……” 东方绝又看了眼东方傲,看到他望过来的冷嘲热讽的眼神,不由轻哧一声道,“何妨?反正他娶谁都一样,只要这婚礼继续照常举行便是了。” 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醍醐灌顶,东方青龙也似一下子找到了重心似的,立刻笑着道,“对,只要婚礼照常便是,那便请司仪继续吧。” “爹……”东方傲瞪大了眼睛喊了一声,他就知道,他这个爹一遇到大哥,就什么事情都听他的,这东方家迟早也会变成东方绝的,到时候哪有他的容身处。 “别废话了,继续成亲。”东方青龙皱了皱眉,挥挥手道。 东方傲抿着薄唇,看了眼容云初,心下也有些异动,如果是郑如芸,他肯定是不会娶的,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他早就知晓她的真面目了,她不想嫁给他,他还不想娶她呢。 可眼前这个女子不一样,两人对比一个天一个地,就那么安静的站在那里,一声不吭的,温婉又高雅,让他有些心动,只是他却又纠结于她的身份,他就算真要成亲,也多少是想娶个与自己门当户对的人,至少这一方面,他是要压住东方绝的。 容云初感觉自己是被赤果果的无视了,眼前这群陌生人完全不在意她的想法,难不成意外她是自愿要成个代替品来嫁人的? “好,请两位新人移步上前来行礼吧。”司仪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反正出钱的人说怎样便是在怎样,就算吉时已过,这下一刻,还依旧会是吉时的。 容云初一动不动,感觉身体已经没那么麻木了,这才捏了捏自己的手腕,伸了个懒腰。 在场的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容云初这一系列的动作,如此神情惬意,该怎么说好呢?一点也不像是被逼迫而来的,又有种……一切都淡然,不放在眼中的感觉。 “我不管你是如芸怎么弄来的,总之这婚宴必须得进行下去,也算是便宜你了。”郑东海走到容云初的身边,对她嘀咕道,那眼神,仿佛她是他家的哪一个丫鬟似的。 “成亲?我已经有未婚夫了,为什么要嫁人?”容云初终于开口了,柔柔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悦耳,让人差点忽略了她所说的话。 “什么?未婚夫?”东方傲也是一惊,他皱紧眉头,没想到眼前这个美丽女子会有未婚夫,这郑如芸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人,同时也对容云初的身份感到好奇了。 “未婚夫?”郑东海也震惊了,很是奇怪,可外面的人已经在走进来了,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立刻道,“那就忘记你的未婚夫吧,立刻成亲,嫁入东方家,比你那原本的生活不知道能好上多少倍,这是你的福气,你就在知足吧。” 郑东海感觉不到容云初身上的斗气,自然认为她只是个平凡的女子,只是空有一副美貌罢了,当下说话都不耐烦了,额头冒出点冷汗,假如这场婚事不继续下去,不仅神殿的人会不欢而散,就连东方家族也会对他们抱有怨恨,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坏事啊。 容云初无语的抽了抽嘴角,退后几步,远离郑东海的身边,冷声道,“我不是郑家的人,在下轿之前,一直都被下了药昏昏沉沉的,我没有与你算账,你又凭什么让我嫁人?” 话音刚落,门口便走进来两个一身黑衣的人,以及两个一身白衣的人,双方都保持着距离,他们走过的地方,也有种气氛紧绷的感觉。 郑东海只觉得额头的汗水都一下子蒸发干了,身体晃了晃,完了完了,这下没办法了。 “几位使者,还请上座。”东方青龙显然也觉得事情不太妙,可人都来了,只能硬着头皮上,态度颇好的对着那几个人道。 黑衣人在大白天的也带着斗篷,遮住了脸颊,教人看不清楚长相,倒是那两个白衣人,一男一女,皆都样貌出众,十分养眼。 “嗯,殿下派我们来参加喜宴,东西也已经送上了。”白衣人中的女使者淡淡的开口,一派高高在上的态度。 “那还真是多谢殿下一直叨念着了。”东方青龙乐呵呵的笑着,四周围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冒犯到了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 “这是怎么回事?新娘怎么连喜帕都揭下了?”那女子挑了挑眉,恰巧看见了容云初,眼眸眯起,对美貌似乎更胜一筹的容云初抱有一丝敌意。 “这只是个意外,婚宴马上就开始了。”东方青龙笑着道,一边转过身,朝着东方傲挤了挤眼睛。 东方傲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拜托,他能怎么办,现在就算他肯娶,人家也不肯嫁啊,又不是他的问题。 “我想你们都弄错了,我不是今天的新娘,所以想让这个婚宴继续的话,你们还是先去换个新娘吧。”可他们漏算了容云初,她已经抬手将头上的凤冠取了下来,墨黑的长发披肩,显得柔和许多。 “哦?这又是怎么了?新娘都能弄错?”那女使者带着趣味的笑容,似乎颇为感兴趣。 “这……不知道是哪里钻出来的女子,居然敢冒充我们郑家的人,使者放心,我将这女子抓起来好好严刑拷打。”郑东海眼见情况不利于他们郑家了,立刻脸色一变,狰狞着一张脸朝着容云初走去。 容云初面无表情,不慌不乱,郑东海敢动手,她就敢将这弄个乱七八糟。 “住手。”就在这是,黑衣人中有人开口了,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我们前来贺喜,就是给我们看这个的?” 冰凉的声音刺的郑东海头皮发麻,动作也一下子顿住了。 “就是啊,人家一个姑娘,你想怎么说都行,来,姑娘啊,到我这里来,免得有人失手杀了你,就死无对证了。”旁观了一会的司徒明玉朝着容云初眨了眨美眸,招了招手。 容云初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来,倒是没有真的走过去。 “我可没想搀和到你们的事情之中,这本来就是一场意外,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离开了。”落海之后,也算是被郑家救过,也不想去抹黑他们什么,算是扯平了。 她这刚转身,身后便有人喊住了她。 “站住,我看你挺眼生的,不是郑家的人?那么你又是谁呢?我可不记得海域来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姑娘。”那白衣女使者站起身来,朝着容云初走过去。 容云初脚步一顿,想了想,平静的转过身来,面对着那个神色不善的女使者。 “你的斗气,我感觉不到,海域的人都有斗气,就算再弱,也不至于让我感受不到,除非你的斗气级别高的连我都摸不透了。”说到这,她轻哧一声,明显是觉得这个可能性完全没有。 “还有一个便是,你根本就不是我们海域的人。”她眯起眸子,眼神如同毒蛇一般,看中了自己的猎物,就不再撒手。 “什么?不是海域的人?”周围的人开始交头接耳了起来,看着容云初的眼神开始不善了起来,似乎有些抵触。 “我是谁,似乎与你并不重要。”容云初淡淡的回了一句。 “呵……敢这么与我们光明神殿的人说话,你可真是第一个,我倒是要来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神域的人,如果不是,那么休怪我无情了。”那女使者带着一抹冷笑,突然就朝着容云初袭击而去。 众人皆都一惊,紧张兮兮的看着那位女使者动手,光明神殿的人一向信奉光明之神,使用的白色斗气却是极其厉害,一般人根本就不敢与她过招。 一些垂涎于容云初美色的男子不由得在心里惋惜了起来,好好的一个娇滴滴的美姑娘,难道就要这么葬身在此地了? 四周一下子寂静无声,白色的斗气缠绕在容云初的周围,本来是来势汹汹,却一下子急转直下,在容云初周围环绕着,慢慢的被她吸收进体内。 容云初一下子觉得身体轻松了不少,体内的力量也开始增加,反而将体内要残留的药效一下子处理干净了。 “哇哦,主人,这股斗气真好吃,我还要吃,这样子还有助于提升我的力量,哈哈,让她再来一点。”炼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少了机械化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有些稚嫩,更趋于小男孩的声音了。 容云初也这么觉得,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来,“怎么?就这点程度,根本就不够看呢?还想要对付我?啧啧,真是无趣啊。” 看着容云初轻松自如的说着话,眼中带着不屑的神色,那女使者整张脸都憋红了,她有些不可置信,急忙又使出了白色斗气,这股力量比刚才更甚,周遭的几个人甚至被这斗气波及到,连忙退后了几步。 可……事实上,还是如此,那些斗气对容云初根本起不了伤害,反而一下子被容云初吸收进体内了,让她整个人精神饱满。 一直默不作声纵容着那女使者的白衣男子皱了皱眉,开始默默地打量着容云初,眼中闪着幽幽的光泽。 “哈哈,好吃好吃,真好吃,吃饱了吃饱了,一会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了。”炼狱高兴极了,那吃饱喝足的慵懒劲,真是够夸张的。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对你会没有用?这样的力量,足够让你死一百次了啊,你到底是什么人?来我们海域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目的。”那女使者惊恐的看着容云初,那眼神活脱脱的像是在看什么怪物似的,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人。 “现在可以证明我是这里的人了吗?”容云初眨了眨美眸,满身轻松,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让人看呆了眼。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两大神殿 “这能算什么证明?”白衣女使者瞪大双眼,因愤怒而喘着粗气,与刚才的高高在上完全不一样,显然是恼羞成怒了。 “啧啧,真是难看啊,司徒清荷,你好歹也是从司徒家走出去的人,如此蛮不讲理的样子,让人看着还真是替你感到丢人呢。”司徒明玉美艳的脸上带着甜腻腻的笑容,看着司徒清荷的眼中却夹带着丝丝不屑。 司徒清荷转过脸来,美丽的脸上带着怨毒,看司徒明玉的眼神跟要吃了她似的,早在司徒家的时候,她们之间就有着恩怨,如今她好不容易进了光明神殿,自认为是高了她一等,可在司徒明玉的眼中,还是找不到应该有的尊敬,怎能让她心情好起来。 “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我如今是光明神殿的人,司徒明玉,你才应该好好说话,否则,我下次在殿下面前说上几句,你认为你的家主之位还能坐的了多久?”司徒清荷咬着牙恨恨的道。 “哦?原来你已经有这个本事了啊?我好歹坐上这把交椅,靠的是我自己的实力,你呢?呵……在殿下面前说上几句?难不成,你已经能够吹枕边风了?”司徒明玉一双丹凤眼惬意的眯着,眼尾上扬,笑的跟只狐狸似的。 司徒清荷面色一红,抿着红唇,发颤着却不敢说话,那可是高高在上的殿下,她就算心里对他有所肖想,想成为他的枕边人,却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司徒家主似乎说的有些过了。”一直没有说话的白衣男使者上前一步,淡淡的开口,朝着司徒清荷随意一瞥,却让她面色一下子白了下来。 “今日我们是来贺喜的,如果没有喜事了,那我们便回去吧。”他冷淡的说着,便朝着门口走去,作势要离开。 “可是……这人根本不像是我们海域的人,要纵容她在这里吗?”司徒清荷立刻道,不愿意就这么放过容云初。 他顿住脚步,随意的瞥了眼容云初,眼中幽光一闪而逝,冷漠道,“以实力为尊,你既然打不过她,就别管闲事,如果你不打算回去的话,就随意吧。” 司徒清荷咬着红唇,看了眼他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眼容云初,心中懊恼不已,撒气的跺了跺脚,到底还是追着他离去了,临走前还不忘放下狠话,“最好不要让我看见你,否则你休想在海域生存下去。” 他们一走,不少人松了口气,东方青龙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一下子就把矛头指向了容云初。 “将她抓起来。”他命令道。 立刻有人从四周蹿出来,将容云初团团围住,根本不给她离开的机会。 “我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情,能让你们劳师动众的一会打一会抓的?”容云初无语的嗤笑了一声,才初来乍到,就碰上这种事情,还真是够倒霉的。 “刚才使者说的对,你来历不明,谁知道你冒充郑家小姐嫁入我们东方家有什么企图,自然是要抓起来。”东方青龙冷笑着道。 “企图?拜托,明明是你们口中的那个新娘在我身上下了药,害我一直昏沉的,莫名其妙的就被迫要嫁给这个男人,这难道也是我的错?”颠倒黑白的人她见过不少,如此理直气壮的,还真是少见。 “如果你们真的要抓我,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容云初也有些恼了,他们刚才乘坐过来的大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她落水与他们失去了联系,还不知司徒崖和安世远怎么样了,根本没心思和他们在这扯东扯西的。 “堂堂一个东方大家族,为难一个弱小女子?郑家失约在先,把人家姑娘抓了来代替,为何要把罪名强加在她身上呢?”司徒明玉把弄着自己的头发,柳眉上挑,淡淡的道。 “司徒家主是要和我们作对吗?”东方青龙眯了眯眼睛,眼中闪烁着危险的精光。 “作对可说不上,我只是不喜欢有人欺负无辜女子罢了。”司徒明玉耸了耸月,不以为然道。 “来吧姑娘,到我这里来,司徒家可不会随意的欺负女孩子。”司徒明玉朝着容云初眨了眨美眸,对她勾勾手指,同样是女人,她周围都是一些喜欢勾心斗角的女子,难得看见这么一个纯澈的女子,忍不住想要将她收入府中。 司徒明玉明显比这些男人和善多了,容云初正在考虑着要不要走过去,先应付应付再说,手腕处立刻被人给拉住了。 抬眸一望,对上东方傲那双带着点高高在上的黑眸,他张口道,“不劳你费心了,既然已经入了我们东方家的门,那便是我东方傲的妻子了,爹也不必抓她了,我会娶她的。” 此话一出,各人的脸色都变了,东方青龙震惊的伸出手来指着他,微颤道,“你……你在说什么傻话啊,既然神殿的人已经知道婚宴作罢了,你还娶她做什么?别胡闹,她不过是个身份不明的女人,就算不再与郑家联姻,你也可以娶别人。” 东方青龙虽然更依靠东方绝这个长子,却也看重这个次子,就算是成亲,也应该在她的掌握之中,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大家族的女儿。 郑东海面色难看,被当场甩了面子,却也有苦难言,谁让这做错事情的人是他的女儿呢。 容云初无语的抽了抽嘴角,将自己的手腕动了动,没能立刻抽出手来,又用尽了力气,这才将手给抽回来了,惹得东方傲一个眼神瞪过来,手中残留的触感让他颇为留恋,是和以前所不同的感受,他对她有着不一样的感觉,也正是如此,他才想着,如果是她,他倒是愿意娶回家。 “就是啊,你能别胡闹吗?我都说了,我是有未婚夫的人,怎么可能嫁给你,再说了,我们根本就没有拜堂成亲,哪里算得上是你们东方家的人。”容云初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道。 这算什么?突然看中她了?她也是无语的,已经身披过两次嫁衣了,却没一次是真正的嫁人,至少不是嫁给她喜欢的人啊。 “你未婚夫是谁?”东方傲不爽的皱起眉头来,“就算是有未婚夫又如何,到时候与他解除关系便是了,我不会介意的。” “可是我介意啊。”容云初满脸都是‘我不愿意嫁给你’的意思,难道他眼盲,看不见? 东方傲的一颗心立刻碎的跟玻璃渣似的,似乎没想到会有女人这么不愿意嫁给她。 东方青龙也抽了抽嘴角,虽说他不愿意这女人嫁给东方傲,可自己儿子这么被嫌弃,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事情既然是出自我们郑家,那她还是容我带走吧。”郑东海突然开口道。 敢情这么多人都喜欢抓着她不放?容云初忍不住碎碎念。 “慢着。”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众人侧目望去,立刻肩膀一缩,脖子口开始有些凉气,他们怎么就忘记了,这里还有两尊煞神呢? 东方青龙也这才想起,送走了光明神殿的人,还有两个黑暗神殿的呢,额头又开始冒出细密的汗水来了,也不知道他们刚才那些举动,有没有冒犯到他们。 “我们也应该告辞了。”那人又淡淡的来了一句,东方青龙又松了口气。 “不过……她,我带走了。”那黑衣男人走到容云初身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东方青龙一惊,其余人也是面色各异,觉得有些奇怪,这姑娘怎么就成了香饽饽了,谁都想着要带走,不过,的确是长的挺漂亮的,莫不是……这位大人看见了之后,想要私吞吧? 容云初皱着眉,感觉到对方在下一刻抓住了她的手,又被占便宜的容云初当即就想要挣脱,却感觉到对方在她的手心摩挲着,有些痒痒的,却能感觉对方似乎在写着什么字。 瞪圆了美眸,容云初有些诧异,面上却也不显,只感受着对方在写什么字。 “这……这不太好吧,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还是交给我们吧。”东方青龙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了,他抬眸朝着东方绝挤了挤眼,想让他想点什么办法,却看见东方绝冷淡的朝着他摇了摇头,意思是让他放弃吗? “我不喜欢把话重复第二遍。”那人声音依旧淡淡的,却又夹带着丝丝冷意,让东方青龙心里一惊,抿了抿唇,瞪了眼容云初,终是叹了口气点点头。 “既然使者愿意处理这个麻烦,那我们自然是感激不尽。”东方青龙说完,便挥了挥手,让刚才那些包围住的下人离开。 没了阻碍,那人便带着容云初朝着门口走去,这一会,容云初并没有挣扎,他们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了大家的眼前。 “真是可惜了啊,这么漂亮的姑娘,进我们司徒家该有多好。”司徒明玉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旁边跟着的彪形壮汉也紧跟着护在她身边。 司徒明玉朝着东方青龙灿烂一笑,抬脚就往外走,一边道,“虽然没有如愿的吃到喜宴,不过却是看了一场好戏,也算是不错了,既然主角都走了,那我们也各自散了吧。” 东方青龙和东方傲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一阵咬牙切齿,其余宾客也唏嘘着各自散了,唯独东方绝面无表情,眼中却带着点点幽光。 他不理会这个父亲和弟弟心里有多懊恼,这里的残局,他不想收拾,转身便朝着后院走去,径自回到了自己的小筑。 里头一抹倩影正拿着水壶,给院里的花草浇着水,察觉到他的到来,清丽的面容抬起,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你弟弟的婚宴吗?不陪着宾客?”她的声音如同泉水般细水长流,能浇熄他心头的一切火焰。 他没有立刻答话,而是走到她的身边,轻轻的搂住她,将大掌覆在她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没表情的脸上渐渐软化了,带着点暖意。 “已经散了,倒是你,今天可好一点了没?”他淡淡的问道,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几不可见的僵硬了一会,嘴角的弧度一下子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我好多了,没有再吐了,他现在很乖呢。”清丽的面容尚且还有些稚嫩,却已经染上了母性的光辉,比起刚开始来到这里,已经好了许多了,至少也在渐渐习惯这里了。 两人就这么默默无语的相拥着,直到后来,东方绝这才又开口,“我今天,看见了一个人,与你房间内挂着的那幅画像,似乎很相像。” 怀里的人儿愣住了,随即惊讶的转过身来看着他,有些不可置信的道,“真的吗?你看见她了?看见我姐姐了?她真的来这里了吗?她是来找我的吗?是不是真的?” 眼眶一红,眼中的泪水滑落,不知是喜极而泣还是怎么的,这是她第一次流露出这么真实的表情在他的面前,让他心酸不已,突然觉得告诉她这个消息有些不太妙,他不喜欢在她心里有人比他重要,非常不喜欢。 似是感觉到了他的沉默,她抽了抽鼻子,软声道,“拜托,让我和她见一面好吗?不管怎么样,我都好想见见她,拜托你了。” 东方绝看了她好一会,这才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好,只要是你希望的,我会找机会让她与你见面的。” “谢谢,真的是谢谢你了。”她嘴角扬起一抹高兴的笑容,脸上还残留着泪水,看的心里钝疼,忍不住将她搂在怀里,不再看她眼中为了别人而流的泪水。 坐在马车上,看着街上陌生的人群,这里的氛围与大祁王朝完全不一样,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恍然察觉自己已经不在那片熟悉的土地上了。 她放下窗帘,转过头来望向马车内的另外一个人,黑衣将他包裹的严实,看不清楚面容,却又透露着让她熟悉的感觉。 “好了,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了,你可以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吧。”容云初眯着美眸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人,心中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这人是谁了。 那人轻声笑了笑,声音已经没有刚才的那种沙哑感觉了,他伸出修长的手来,将自己的斗篷缓缓扯下,露出那张熟悉极了的俊脸。 “好啊,我们一直都在找你,你倒是一声不响的跑到了这里来,知不知道我们差点没被海浪给卷走,你这个大坏蛋。”容云初美眸一瞪,直接扑倒他的怀里,使劲的锤了他几下才解恨,悬着的一颗心也算是落地了。 祁越阳一动也没动,任由容云初锤他,心中也有些心虚,等容云初打够了,这才摸了摸鼻子道,“我当时实在是没时间联系你们,他们都挺有实力的,察觉到了我们的跟踪之后,杀了好几个暗卫,我后来就悄悄的杀了他们其中一个,冒充进去,跟着他们一路过来了这里,为了避免怀疑,只能先隐匿自己的行踪。” “哼,就你说的有理。”容云初娇嗔的瞪了他一眼。 “我只是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下与你见面,嗯?嫁人?”祁越阳的声音有一丝危险。 “这可不是我愿意的,当时我们的船只被卷入大浪中,我被海水冲走了,正巧冲到了郑家的私人海域,被他们的人救了,然后他们便在我身上下了药,塞进了花轿,我可是无意的。”容云初眨了眨美眸,一脸无辜。 “这么危险?”祁越阳皱了皱眉,容云初只是简单的说了说,可这卷入海中的危险性他也是知道的,不免有些怜惜。 “那这次就先算了,暂且放过他们。”祁越阳眼中对东方傲他们的杀意总算淡了一些。 “对了,我当时是和安世远还有小崖一起来的,眼下我与他们走散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容云初皱着眉,替他们担心。 “你放心,他们肯定会没事的,我现在身处黑暗神殿,凡事都得小心,他们的消息我会打探到的。”祁越阳将容云初搂在怀里,眼中闪烁着幽光。 “还有雪儿她们,我总觉得她们就在这个地方,一定要把她们也找到,我要接她们回家。”容云初喃喃道。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两个熟人 苍白的大殿内,一抹颀长身影正站在中央,面前半跪着一个白衣男子。 “禀告殿下,这次前去东方家,似乎还有别的意外收获。”本应该退下的白衣男子想了想,还是如实说道。 “哦?什么事?”那抹颀长身影摆弄了下手中的翠绿软玉,意兴阑珊的问道。 “是这样的,那名女子属下也没有查出是什么人,当时司徒攻击她,可是斗气却反被吸收了,十分奇怪,”他低着头,不敢抬头看那位阴晴不定的殿下。 “能够吸收斗气?”他转过脸来,终于肯用正眼看向他了,精致的五官没有一丝瑕疵,俊美的面容好看的让其他女子都要自行惭愧,却又不添一丝阴柔之气,难怪有不少女子在见到他之后,都对他趋之若鹜。 他扬起唇角,颇感兴趣的道,“那还真是有意思,曾经我也见过这样的人,可在海域根本就不会超过两个,而其中之一,便是我们神殿的……” “是的,正是如此,属下才不敢欺瞒殿下。”他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及时的告知殿下,算是个明智的决定。 “那她人呢?”凉凉的声音问道。 白衣男子一愣,吞咽了下口水道,“应该还在东方家,属下没有将她带回来。” “哼,那还不赶紧去,司宇,难道这些事情还要本殿来教你吗?”他冷哼一声,眼中冰冷一片,那说话的语气,让司宇身体一颤。 “是的,属下立刻就去。”司宇立刻抽身离去,徒留独孤逸久久不能回神。 “嫂嫂啊嫂嫂,你说,这会不会就是当年的那个她呢……”他喃喃自语,嘴角绽放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心情大好。 黑暗神殿内,容云初早已将一身显眼极了的喜袍给换掉了,换成了同样的一身黑色斗篷,帽子遮住了脸庞,教人看不清楚她的面容。 黑色的建筑给人一种沉闷的压抑感,里头的人也都穿着一身黑,给人一种严肃拘谨的氛围。 “一会你跟我进去,小心点,别让他们发现。”祁越阳在容云初耳边说了一声,便走在前面,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被祁越阳掉包了的身份似乎还算比较厉害的,走过他身边的人几乎都会恭敬的弯下腰,等他走过之后再离开。 好在这个占用的身份有自己的私人宅院,到了屋内,容云初便松口气,将帽子一把拉下,感觉到空气的流动,这才舒服了许多。 “这黑暗神殿的人天天把自己裹得这么严实,也不怕憋得慌?”容云初觉得好没道理,明明是夏日,还要穿成这样,不过她也发现,这里的建筑似乎都比较凉快,倒是个避暑胜地。 “这里我到现在都还没完全摸透,海域中以光明与黑暗两大神殿独大,据说在这里,有一个古老的传说,上古的两大神明相斗,却意外的形成了这片海域,在此之后,居住在这里的人们也得到了他们的力量,也就是我们大祁王朝所没有拥有的斗气。”祁越阳倒了杯茶递给容云初,一边说道。 “这些人都是从两大神殿中延伸出来的,血统优越纯正的,本身拥有的斗气就那两种颜色,黑色和白色,也就是黑暗系的斗气和光明系的斗气,可惜一代隔一代,再优越的血统也会变弱,也就变成了低级的一些斗气级别了。” “也就是说,这两大神殿本身就是海域的佼佼者,就如同大祁王朝的皇室一般?”容云初摸了摸下巴,有些了解了,难怪那些人对两大神殿派来的人会那么的尊重。 “没错,只是这两大神殿本身就处于对立关系,他们都想把这海域变成自己的,把势力扩大,这里是以武为尊的地方,不乏有人来挑战,每四年便会有斗气大赛,而派出的优胜者,便能够在接下来的四年中,获得海域的统治权。”祁越阳眯了眯眼眸,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而这传说中的斗气大赛,也很快就会来到了,他们来的倒是挺巧的。 “那在这之前获得胜利的是哪一方呢?”容云初问道。 “是光明神殿,所以他们的气焰很是高涨。”祁越阳伸出食指敲了敲桌面,对哪一方赢并没有什么关心,只是想要找出那制造疫情的罪魁祸首。 “你……该不会是也想去参加这次的斗气大赛吧。”看着祁越阳的那幅表情,容云初先是一怔,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美眸瞪圆,有些不太赞同。 “嗯,初儿,我没打算瞒着你,这次的大赛我确定要去参加,如果说我赢了,我会表明自己的身份,在这之后,使用权就在我手里,谁也别想去动大祁王朝。”祁越阳定定的看着容云初,眼中高涨的丝丝火焰,看的容云初制止的话都说不出了。 “我不是说这种方法不好,只是,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若是被人发现,这其中后果我也没办法想象。”容云初皱了皱眉,不免有些担忧。 “我会保护好你的,你放心。”祁越阳握住容云初的手,黑眸中幽深一片,却带着一种能够安定人心的气势。 容云初叹了口气,随即扬起一抹笑容,顽皮的眨了眨美眸道,“那好吧,反正他们也做了太多坏事了,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也可以给他们一点教训,免得让人以为,大祁王朝是谁都能够取走的地方。” 两人相视而笑,入夜,容云初也没办法去别的地方休息,便共处一室,分榻而眠,虽然祁越阳的确是拥着温香软玉一起睡,不过一看见容云初美眸眯起,那不太妙的眼神,还是掩拳轻咳了一声,选择换个地方守着她睡。 第二天清晨,容云初已经看不到祁越阳的人影了,等她洗漱完毕,祁越阳才从门外回来。 “现在外面的人都在找你。”祁越阳眉梢皱起,眉宇间有些冷沉,出去一趟,没想到会看见那么多张贴着找容云初的告示。 “怎么会?是东方家的人吗?”容云初也有些讶异,虽说她的确是出现的莫名其妙,也不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吧。 “不是,是光明神殿的人,其他人都有看见是我把你带走的,光明神殿没办法拉下面子直接找到这里来,不过很快上面的人就会知道这件事情,到时候肯定也会来问话的。”祁越阳本来有些阴郁的心情在看到容云初的时候,已经好了许多,眉宇间带着一丝冷意,却一点也不慌乱。 “真是奇怪,难不成那女人还想找我麻烦?”容云初轻哧一声,摇了摇头,觉得莫名其妙。 “不用在意这些,反正我们也要出发了。”祁越阳道。 “出发去哪里?”容云初眨了眨美眸,又被突如其来的消息一惊。 “斗气大赛马上就要展开了,我们需要先过去那地方。”祁越阳弯唇露出浅淡的笑容,别有深意。 “那地方不在这里吗?”容云初有些疑惑。 “嗯,需要搭船,你和我一起去。”祁越阳点头道。 “那小崖他们怎么办?”容云初还没看到司徒崖和安世远,当然不放心。 “你放心,玄风会和他们联系上的,他躲在暗处,很快就能找到他们。”祁越阳一点也不担心,安世远的生存能力比他那张妖孽脸蛋来的有保障许多,曾经与他共患难过,自然清楚的很。 听到祁越阳这么说,容云初便也稍稍放下心了,用过早餐之后,便与祁越阳跟着人去了海域的码头,那里正停着一艘巨大的船只,比起他们搭乘过来的那艘商旅用的船只,这艘船只简直是大了它的好几倍,并且十分的豪华。 上面似乎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她甚至还看见了昨日才看到的那位‘新郎官’,东方家的几个厉害的似乎都来了,不少大家正在对他们恭维着。 “那些是四大家族的人,昨天见到的东方家族是位列于四大家族之首,其次便是司徒家,之前的司徒家主被打败了,便换成了他的幺女司徒明玉,也是唯一的女子当家,剩下的便是郑家和韩家,完全不足为惧的两家。”祁越阳在容云初耳边轻声说着,这几日呆在这里,他也迅速的将这里学习个透了。 原本还热闹急了的码头,在他们到来之后,立刻变得鸦雀无声,与此同时,一旁也走来了一群身穿白衣的人来,一看就是光明神殿的人,果真是各个都是高高在上的模样。 蓦的,容云初瞳孔一缩,在其中看见了熟悉的人影,她身形一动,差点没激动的跑过去,被身边的祁越阳及时的给拉住了。 “别过去,你一过去,很快就会被识破的。”祁越阳皱着眉,不知道容云初是看见了什么,这么激动,立刻将她给拉住了,也朝着那边望去。 “不行,我得过去啊,是柳大哥,我都没想到,他竟然会来到这里,天那,怪不得在大祁王朝的时候,我怎么打探都打探不到他的消息。”容云初定定的看着那人群的一抹身影,可不正是已经许久没见的柳云枫嘛。 他一身白衣的站在最前面,旁边站的是那天见过的一男一女,司徒清荷与司宇,他们时不时的低声交谈几句,看起来很是熟稔。 那张俊脸,多了几分刚毅与冷漠,与之前温柔淡笑的柳云枫完全不一样,看到这样的他,让容云初忍不住热泪盈眶。 祁越阳并不熟悉这个柳云枫,却也看出来,是那时候,在容家灭门的那一天,将容云初救走的人,莫念也曾经提过他,是与他们相识的比较要好的知己好友。 感觉容云初这么在乎他,祁越阳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了,宛若醋坛子被打翻,他将容云初转过身来,看到她眼眶微红,心里的闷气一下子又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我们去了那里,会有机会碰到他的,你现在过去,只会让我们都曝光在危险之中,懂吗?”祁越阳温声细语道。 容云初咬着红唇,其实心里也清楚,不过许久没看见柳云枫了,也是一下子被惊喜,或者是被惊讶到了,心里一下子有些紊乱。 “嗯,我知道了。”容云初点点头,便乖乖的站在祁越阳的身边,低垂着头,也自然没看见在下一瞬,柳云枫朝着这边望过来的目光。 一行人上了大船,上面的人立刻让出了道路,他们畅通无阻的走到了甲板。 “喂,黑暗神殿的,你们站住,听说之前的那个女人被你们给带走了?”祁越阳等人正打算直接去房间的,却被身后的人给喊住了。 回过头去,果不其然是那天找碴的司徒清荷,她昂着头,一脸趾高气昂的问道,可却没有半个人甩她,她顿时觉得面上有些过不去了。 “问你们话呢,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你们黑暗神殿有多了不起啊。”司徒清荷冷哼着道,语气里一点都不客气,“连个管事人都看不到,天天穿着黑乎乎的衣服,连张脸都看不见。” “我们黑暗神殿的事情,似乎与你们无关吧。”云淡风轻的声音从一边响起,只看见一抹颀长的身影正靠在柱子上,一双蓝眸,冷冷的扫了眼司徒清荷,看的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顿时冷的不行。 听到这声音,容云初一下子惊悚了,她咬住红唇,硬是忍着没有立刻转过头望去,光是那声音,她都可以完全确定来人是谁。 她也曾经想过,闫寒会在这海域,却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形下见面,更没想到,闫寒竟然真的和黑暗神殿有着关系,而且这么听来,这地位还不低。 祁越阳很显然也看见了闫寒的存在,想到这男人对容云初的窥视,心下有所警惕,立刻不露痕迹的遮挡在容云初的前面,不让任何人看到她。 “你……我说的只是实话罢了。”司徒清荷心里虽然害怕,却依旧嘴硬的说着,闫寒虽然很俊美,可他的行为作风,却让人心惊胆战,而且那双蓝色的眼眸,一旦注视过来,那眼神,就宛若在看一个死人似的,她被注视过一次,至今都恐惧着呢。 “大胆,竟然敢这么对少主说话。”一直闷声不吭走在前面的一个黑衣人突然站出来,怒斥道,那声音听起来有些沧桑,不难想象斗篷下面,会是一个苍老的人来。 “我……”司徒清荷咬着牙,才不让自己再害怕下去,却已经不敢反驳了。 “风长老,不用这么紧张,不过是个没用的恶犬罢了,只会虚张声势,我单用手指都能碾死她。”语气淡淡的,可那句话却饱含了多少杀意,惊得司徒清荷面色一下子惨白了下来,腿一软,差点没跌倒在地。 司宇有些看不下去了,他不悦的看了眼司徒清荷,一把将她拉扯到后面去,让人扶着她,上前一步,迎上闫寒冰冷的目光,虽然也有些微颤,却比司徒清荷好许多。 “闫少主不要生气,是我们的人太不会说话了,司宇在这里替她向你道歉了。”司宇对着闫寒弯了弯腰。 “只是……那日参加东方家的喜宴,的确是出了一桩事情,当时有个女子冒充郑家的二小姐嫁入东方家,此人行踪十分诡异,我们想要拿下那个人,却被你们神殿的人带走了,所以的确是要过问一番。”司宇斯文有礼的道。 可他面对的是闫寒,他听完了这番话,冷嗤一声,很不屑的道,“那又如何?这与我们黑暗神殿有什么关系?要找人自己去找,就算人真的在黑暗神殿,那又怎么样,凭什么要把人给你们呢?你还没有资格对着我说这番话,如果真有问题,就让你们殿下来找我。” 闫寒冷淡的说完这些话,突然觉得很没趣。 “切,没意思,还是多留点力气吧,这次的海域之争,我们势在必得。”说着,便转身走向了船舱,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甲板之上的人顿时都松了口气,刚才那气氛还真是让人心惊胆战的,唯恐他们双防会在这里开战了,伤及到他们可就不太妙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熟稔的人 “有些人那,就是没有自知之明,真把自己当回事,到时候跌得会可疼的。”娇柔的声音响起,打破了甲板之上的沉闷,司徒明玉今日穿着水蓝色的薄纱裙,露出雪白的玉肌,微垂的领口,只要她一弯腰,就能看见胸前那养眼的风光。 这样的女人无疑是众多人当中的焦点,让男人移不开眼,对于她的身份地位却又有些不屑或是探究,若让司徒清荷列出自己所讨厌的人,司徒明玉绝对会在列其中。 “你……”司徒清荷被闫寒给吓住了,本来就丢了面子和里子,再被司徒明玉这么一嘲讽,差点没冲动的扑过去。 “你给我安份一点,否则殿下那边,我会如实禀报,你最好考虑一下后果。”司宇一把拉住司徒清荷,眼中的冷意让司徒清荷一下子冷到极点,想到了独孤逸的性子,立刻咬紧牙关,身体发颤,神情转瞬便萎靡了下来,不敢再做出什么其他事情来了。 “我们先进去吧。”已经看不到闫寒的影子了,祁越阳也不打算在这里多做久留,便带着容云初走进了船舱内,却没发现身后有一道目光一直望着他们离开,眼神饱含深意。 欣赏过一场闹剧之后,巨大的轮船开始缓缓开动了,湛蓝的天空下,不时有海鸥飞过,海浪平稳,看起来着实是个好天气。 打开房间内的一扇小窗户,闻着海风中咸咸的味道,容云初本来还想出去随便晃晃的心思一下就没了。 只要一想到闫寒与她同在一艘船上,她就觉得有些茫然,距离幽冥城的事情已经过去好一段日子了,她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如果他再看见她,只怕是会强行带走她,而她该如何对付他呢?这正是症结所在。 祁越阳坐在桌边,看着容云初有些颓废的背影,黑眸中幽深一片,他只是拿起茶杯饮着茶,没有说什么。 船只一路直线航行,越离目的地越近,就越能感觉到炎热的夏日是真正来临了,船上最凉爽的只怕就是司徒明玉了,走几步路,身边都会跟着一个壮汉,手里拿着把蒲扇,为她扇风,还是挺会享受的女人。 等大船靠岸了,容云初才从房间内出来,美眸不露痕迹的朝着四周看了看,并没有看见闫寒的身影,这才悄悄的松了口气。 那是一座离海域不太远的岛屿,海风吹着,有种湿答答的感觉,容云初看着那些高耸入天的大树以及一些她能叫得出来名字的植物,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典型的热带雨林吗?难怪这里如此闷热,连她都忍不住想要将外面的黑色斗篷脱掉了,怀念以前在二十一世纪所穿着的短衫短裙。 因为是每四年都要举行的盛会,所以在这座岛屿上有修建让人住宿的巨大宅邸,里面有人常年居住在这里,看守并且打扫这里。 光明神殿和黑暗神殿的人分别居住在左右两侧,中间隔了段距离,就如同两大神殿之间的关系一般,可见一斑。 到了地方,容云初正打算去准备好的房间内休息一会。 “慢着……”冷淡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所有人都顿住了自己的步伐,而容云初则是僵硬住的。 “之前那个女人说的人到底是谁,我记得当初去东方家的人是你们两个吧?”闫寒缓缓靠近他们,所有人都低垂着脑袋,没有说话。 他站着的地方,正是祁越阳的面前,闫寒漫不经心的道,“被你们带回来的人呢?嗯?到底是谁,能让光明神殿的人上心,而你们在带了个陌生人来了之后,都不禀告我,胆子越来越大了啊?” “少主,当时去东方家的,分别是云长老和他带去的下属,这……”风长老及时站了出来,瞄了眼祁越阳所站的位置,也觉得哪里怪怪的。 “云长老?哦?”闫寒眯起眼眸,盯着祁越阳看,狐疑道,“云长老怎么不说半句话?还是说……你已经带着那个偷偷的混了进来,又或者……你根本就不是云长老。” 这一句话一说出口,所有人都有些震惊了,将目光都投注在祁越阳的身上。 容云初抿着红唇,眼尖的看到祁越阳垂在两侧的手开始悄然握紧,隐约浮现出点点黑色斗气。 “什么?当真有此事?”风长老也立刻换上了忧心忡忡和怀疑的表情,他挥了挥手,立刻有人将祁越阳给包围了起来。 “将他先抓起来,我倒是要看看,这人到底是谁。”风长老冷哼一声道。 眼看着祁越阳就要被发现了,千钧一发之际,容云初跑了过来,站在了祁越阳的面前,能够感觉到祁越阳一瞬间想要发动攻击的气势停顿了下来,忍不住松了口气。 “你又是何人?还不赶紧退下?”风长老也是被容云初的突然退下弄的一蒙,以为他是神殿内哪个无知的新人,立刻训斥道。 闫寒却在看见那抹纤瘦的身影时微微一愣,皱了皱眉,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心跳也开始加速了起来。 “我自然就是光明神殿要找的人。”容云初柔柔的嗓音响起,同时,她伸手将带着的帽子缓缓褪去,露出她白希精致的面容。 在听见那熟悉的声音时,闫寒几乎就下意识的弯起了唇角,冷淡的蓝眸一下子绽放了夺目的光芒,看着她的眼神变得炽热无比。 那美丽的容颜,让在场的人看的为之一怔,见过司徒明玉那样的美艳妖姬,司徒清荷那样的冷美人之后,突然发现,竟还有这样清丽脱俗的美人,着实让人心动。 “要将我抓起来吗?”容云初不看其他人,只是看着闫寒,淡淡的开口道。 “这……”风长老回过神来,不管对方是不是美人,到底是个陌生人,竟然混进了黑暗神殿,正想要让人抓起来。 “慢着,谁都不许动她。”闫寒一声怒斥,他皱着眉径自走到容云初的面前,平日里冷漠的脸上,难以言喻的欣喜若狂。 感觉到背后的冷芒,眼前的炽热目光,容云初真是有种置身在寒冬和炎夏的两极之间的感受啊。 “我用了摄魂术,让他带我混进来这里的。”容云初心里抓狂,偏偏面上还得面无表情。 闫寒立刻明白了,容云初的摄魂术很厉害,能够将云长老迷惑住,也是很正常的,而且,他心里早就高兴坏了,巴不得早点去找的人此刻就这么出现在他面前,哪里还会理会其他的细节。 “你怎么会来这?”闫寒蓝眸定定的看着容云初,一边问道,眼神充满了期待。 “我是来找我的几个妹妹。”容云初语气平淡的回答,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闫寒的确是有些失落。 “我本来是打算过些日子就去找你的,你如今来了也好,这里是海域,我会帮你找到其他人。”闫寒唇角弯弯道。 “找到她们,我会带她们回家。”而这个‘家’自然是不会在这里的。 闫寒唇角的笑容僵住了,他望着容云初凉凉道,“你认为到了这里,我会让你再回去吗?初儿,这次是你主动出现在我的面前,等找到人之后,我们可以住在海域,继续我们以前青梅竹马的日子。” 容云初喟叹一口气,她就知道闫寒会这么说,每一次看见她,都只是想着将她牢牢地锁在他身边,这种感觉,没有自由感,她很不喜欢,否则,她或许能够试图让自己喜欢上他。 “那就算了,你总是这样,我会自己找雪儿她们,不劳你费心了。”容云初无力的叹口气,作势要从他身边经过,立刻这里。 手臂被一把拉住,闫寒紧紧地抓住她,下颚紧绷,有种风雨欲来的气势,祁越阳也一直关注着两人,眼见闫寒的手放在容云初手上,双手握成拳,煞气不断溢出。 “这是怎么回事啊?都聚在这里?”温和的女声响起,四周包围着的人一下子让出了一条道路,好让对方畅通无阻的走过来。 只看见一名身穿暗红色纱裙的美貌妇人缓缓走了过来,微施粉黛的面容看起来很美,如果不是绾了妇人髻,只会认为是个年长点的姑娘罢了。 容云初目瞪口呆的看着对方缓缓朝着她这边走来,不是惊讶她的美貌,而是在这张不老容颜上看到了熟悉的面容。 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女子应该就是祁越阳和祁越城的亲生母亲了,只因为那张面容与祁越阳竟是有着五六分相似,可见祁越城长的肖父,而祁越阳则是像母亲。 “殿下……”风长老等人恭敬的喊了一声,将容云初从愣神中缓过神来。 头皮发麻,没想到祁越阳母亲的身份竟然会是黑暗神殿的主人,难怪了,难怪她会在恢复记忆后非要回来了,这里同样是高高在上的位置,还有那么多人需要她。 “咦?这小姑娘是谁?”温如眨了眨美眸,看着容云初那张甜美的小脸蛋,又眼尖的看见闫寒拉着她的手,眼中闪过一缕精光。 “长的倒是挺可爱的,我看着还真是喜欢的紧。”温如走到容云初的身边,一下子拉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到自己的身边。 这边的手腕一松,另一边的手又落入了别人的手中,还明显像是她的未来‘婆婆’,这感觉有些妙不可言。 “义母,她是我要带走的人。”闫寒皱紧眉头,颇为不满的道。 “哦?你也会喜欢姑娘了?啧啧,可真是难得呀,不过你这样强迫人家姑娘,可是一点都不好呢,这姑娘我倒是喜欢,就暂且留在我身边吧,正觉得无聊呢,陪我说说话也不错,是吧?”温如自说自话着,一点也不在乎闫寒开始往外冒的冷气,朝着容云初温和一笑。 容云初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总之,跟在她身边,应该比被闫寒带走来的好,至少祁越阳的煞气也停住了不是么? “义母……”闫寒有些懊恼,却也阻止不了温如的举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温如将她带走。 “算了,都下去吧,各自休息,准备养足精神,到时候参加大会。”闫寒有些烦闷,挥了挥手说了几句,便紧追着温如她们跟了上去。 祁越阳看着他们的离去,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 这是一栋楼台小筑,前面是一处池塘,水里养着各色的锦鲤,四周种植了不少花草,都开的很是漂亮。 从二楼的窗边向下望去,容云初看见温如将闫寒给赶跑,看着闫寒一脸无奈的样子,不由得失笑的摇了摇头,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看见闫寒如此生动的表情了呢,如果还是以前的寒哥哥该有多好啊,至少他们还能好好的相处。 沉浸在回忆里,连温如什么时候上来的,她都没有发现,直到肩头被人轻轻的拍了下,容云初这才回过神来。 “怎么?发现小寒是个好孩子,喜欢上他了?”温如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的道。 “唔,没有,他更像是我的兄长罢了。”容云初淡淡一笑,“也多谢夫人相助了。” “呵呵,我只不过是看得出你的不情愿罢了,再者说了,你可是我的未来儿媳,虽然小寒也是我的义子,但你喜欢的可不是我这个儿子。”温如倒了杯花茶递给容云初,突然语出惊人道。 容云初呐呐的结果她递来的花茶,刚轻抿了一口,被她这话惊得差点没喷出来。 “不用惊讶,不用奇怪,我虽然不问世事已经很多年了,可该知道的总归是要知道的,毕竟也是我的亲人不是吗?”温如给自己也倒了杯花茶,眼中有些怀念,她喝了口茶,嘴边轻叹一声。 “既然您知道这件事情,那为何要做出那样的事情来逼迫他呢?”容云初有些不理解了,京城那一场疫情,可非同小可,连累的可是她的两个儿子,不知道还情有可原,既然知道的话…… “什么事情?”温如皱了皱眉,眼中尽是疑惑。 容云初一怔,看温如的表情不像作假,难道她不知道?那这件事情到底会是谁做的。 容云初便不迟疑的将京城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温如,果然看见温如微恼的表情,她重重的拍了拍桌子,显得有些恼怒。 “这根本不可能,我唯一一次派人出去,便是最近,根本就没有这种事情,难不成……”温如眼眸眯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好啊,居然敢背着我做这样的事情。” “你得替我解释一下,这根本就不是我下的命令,只怕是神殿内已经出了内乱,你所说的黑云,不是我们随随便便就能召唤的,在海域,能够做到这些,唯独只有他,光明神殿的殿主。”温如冷哼着道,眼中满是寒光。 “你既然都已经来了这里,只怕他也已经来了吧,他现在心里肯定是记恨着我的,这可怎么办,那些该死的家伙,非要把我的形象塑造的那么差吗?”温如很不爽的来回踱步着,一边走着,一边来回抱怨着,看起来还真是颇为‘真性情’。 容云初有些忍俊不禁,心下却松了口气,她看温如那焦躁的样子,忍不住掩拳轻咳一声道,“您放心,他并没有嫉恨你,只是……恕我冒昧一问,当初到底为什么非要离开他呢?他虽然不嫉恨你,可从小没有母亲在身边,只怕,是没有嫉恨和喜欢,毫无感觉罢了。” 温如停住了步伐,眉宇间染上了清愁,眼眶微红,似乎有些难过。 “当然,如果不方便的话,也不用理会我的问题。”看到温如那个样子,容云初反倒是有些不忍心继续问了。 “不,你是小阳的命定中人,也是我媳妇,有些事情,你也是迟早就会知道的,我也不想瞒着你。”温如苦涩一笑,有些事情,她也憋得够久了。 “其实当年我离开,一方面是因为我恢复了记忆,这里才是我的家,有我要守护的人,也有我的……未婚夫。”温如喃喃道,眼神迷离,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他们的故事 未婚夫?容云初忍不住屏息以待,聆听着温如所说的上一代人的爱恨情仇。 “我在大祁王朝一呆就是那么多年,我甚至也想过,他会不会因为没有我的消息而就此放手,我对孩子是有感情的,可这更是我的家,我就说服我自己回去看看,却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多年来一直等着我,替我维持着黑暗神殿的一切,他见我回来是那么高兴,我怎么能在那时候再一次的抛弃他。”温如的情绪有些伤感,眼眶微红,那个她深爱着的,也深爱着她的男人啊。 “而且我失踪多年,那时候的黑暗神殿差点就被彻底捣毁了,他也因为抵挡神殿内乱和光明神殿的压力而将身体压垮了,没过几年就病逝了。”她闭起双眼,一行清泪缓缓垂落,唇瓣颤抖着,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她也难以忘怀,记忆中那温文尔雅的男人,那双看见她时就眉眼弯弯的笑颜……青梅竹马的感情,也成了她内心的伤痛。 这的确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啊,容云初听的唏嘘不已,一方面是青梅竹马的恋人,一方面是失忆后的爱人,共同养育了两个稚儿,实在是难以取舍,最后还是晓以大义,为了守护神殿,选择了这边。 “也正是如此,此后我们黑暗神殿一直出现内乱,与光明神殿的人联手,甚至想要一口吞并整个海域,狼子野心,其心可诛。”温如脸上还挂着泪痕,双手握紧,眼中迸发出丝丝怒火。 “那所谓的黑暗之子到底是什么呢?有什么深意吗?当初不惜制造了那么大的疫情,就为了逼出黑暗之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容云初对这个一直都有着不解和疑惑。 “黑暗之子?他们说了要找黑暗之子?”温如一怔,皱紧眉头,有些诧异。 “是的,假如按照你所说的,那些人不是你派出去的人,那么用黑云制造疫情逼出黑暗之子的,又会是谁呢?”容云初如实道。 “黑云?好啊,他们的心可真够大的,普天之下,能够随意操控你口中的黑云的,只有光明神殿的殿主,独孤逸。”温如的脸色有些难看了,那个男人啊,深不可测,完全是个难以控制的人。 “他虽然是光明神殿的殿主,却有着异乎常人的体制,甚至能够自己创造出属于黑暗系的斗气,算得上是一个天才,只是他的野心太大了。”温如语气中不无惋惜,千百年传承下来的平衡已经要被彻底打破了。 “而所谓的黑暗之子,并不是贬义词,是结合了我身上的一部分力量,又是在黑暗力量最强的时刻出生的,本身就集聚了最佳的属性,平日里那股力量可能就会乱窜,有时候会难以控制,而一旦被激发出来,那将是一股强大的力量。”温如的语气带着点自豪,也带着点担忧。 容云初突然想起了当初祁越阳那些入魔的场面,或许那并不是入魔,正是温如所说的那股强大力量在作祟。 “他的力量已经被激发出来了,当初他们以黑暗系的斗气击中了他,反而让他获得了斗气。”容云初并没有说过那斗气具有灵性的事情,尽管眼前这人是祁越阳的亲生母亲,还是得有所保留才行。 温如松了口气,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道,“在这里,还是用自保的实力是最好的,如果可以,以他的天赋,完全可以成为黑暗神殿的领导者。” 容云初挑了挑眉,看温如的目光瞬间淡了几分,她不做回答,反正就算是问祁越阳本人,答案也会是否定的,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 许是察觉到自己在晚辈面前有些失态了,温如柔柔一笑道,“这段时间你就跟在我的身边吧,这样便没人敢动你的。” 容云初点点头,没有拒绝,跟在温如身边,好歹闫寒没办法‘挟持’她了。 自从温如出现之后,容云初再也没有看见祁越阳了,反倒是闫寒总在她的面前一直晃啊晃得,通通都被温如给赶走了,闫寒每次都憋着一股气离开,那双湛蓝的眼眸带着浓浓的失望之色。 一向都平静安宁的大庄园内,为了这四年一度的斗气大会,一下子变得热闹不已,却同时夹带着一种紧张的氛围,每个人的眼神中都带着点若有似无的敌意。 走在无人的花园内,难得的想要散散心,这里是黑暗神殿所住的地方,她也不必担心有谁闯进来。 四下无人,容云初瞥了眼身后,唇角勾起,淡淡道,“好了,出来吧,都跟了一路了,这里可没人。” 那暗处的人影顿了顿,似乎觉得哪里不对,权衡之下,却还是走了出来。 容云初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唇角带着笑意转过身来,却在看见那张陌生又带着一面之缘的俊脸时,嘴角的笑容僵住了。 “怎么会是你?”容云初惊呼一声,出现在眼前的,并不是祁越阳,反倒是那个曾经在东方家见过一次的东方绝。 那张冷峻的面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并没有惊讶之色,他语气极淡的道,“不是你要等的人,很抱歉。” 说虽如此,可容云初一点都没在东方绝的语气中听出什么抱歉的意思。 “你有事?”容云初皱了皱眉,难不成还在因为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如果是这样,该找她的人,应该是那天的新郎东方傲才对吧。 “嗯,你姓容是吧?”东方绝虽说是问,却给人一种肯定的语气。 容云初眯起美眸,警惕的看向东方绝,在海域,她并没有熟识的人,这东方家的人怎么会知道她姓什么。 不用容云初回答,东方绝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他自己说对了,其实,他这么问,也是多此一举,从她画的那幅画中,就可以很肯定眼前这个人是谁了。 “你不用紧张,我是为了锦儿的事情才来找你的,如果可以,我倒是也希望你能够一直不出现。”东方绝冷嘲一声,看着容云初这样的大美人,却隐隐有种不喜,谁让他心中的那个人儿,心心念念的都是容云初呢。 锦儿?容云初眼皮一跳,心里陡升一种猜想,美眸中亮亮的,牢牢地看着东方绝。 “锦儿?你说的是小六吗?小六在你们东方家?她过的好吗?有没有受什么委屈?”容云初几乎就猜到了他口中那个锦儿就是容家小六容月锦,只恨不得现在就跟着东方绝去东方家,将容月锦给带出来。 “她过的很好,有我在,什么委屈都不会让她受的。”东方绝皱了皱眉,理所当然的道,语气中,很是不希望两人见面。 容云初初时激动的心情也一下子冷却了不少,她凝望着东方绝,感受到了他的一丝敌意,不由得冷下脸来。 “有你在?那你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呢?或许是你救下了小六,但她是我的妹妹,我希望等回去之后,我能上东方家去接她回家。” “她是我的妻子,所以,她是不会跟你回去的,我也希望你能为她着想,否则,就算与所有人为敌,我都不会放你进东方家看她的。”东方绝周围冷气全开,冷冷的说完这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容云初还有些发愣,妻子?天那,她那沉稳淡然的小六居然成亲了?她咬着红唇,努力回想刚才东方绝的表情,看样子,他的确很喜欢小六,忍不住叹了口气,如果小六真的已经成亲了,心里也有着东方绝的话,她也不会制止的,毕竟容家没了,与其让她回去伤心难过,为何不在这里幸福的过日子呢。 带着这样的想法,很快就迎来了传说的斗气大会,其实这类型的大会,与在死亡之地所举行的很是雷同,或许当初死亡之地所举行的大会就是仿照这里举行的大会,假如是这样,里头的危险肯定比之更甚。 容云初站在温如的身后,看着各个家族和两大神殿派去的人,眼眸一瞪,显然在其中看见了几个熟悉的身影,柳大哥居然也在列,黑暗神殿派出的人也有祁越阳的身影,这个家伙真的是太乱来了。 趁着人多的时候,容云初悄悄的也跟着人群进去了,等温如回过神来的时候,容云初早不在她身边了。 这果然是一个热带雨林,里头的蚊虫特别多,很多都是含有剧毒的,从进去没多久,就听到了好几声惨叫声。 手腕处冰冰凉凉的,一颗小小的小蛇脑袋从袖中钻了出来,蛇信一吐,就将附近的那只小小的色彩斑斓的毒蜘蛛给一口吃下去了。 莫念在与她分别之际,就将水晶留给她了,好让她防身,没想到还真是派上用场了,有这么一个医谷圣物坐镇,她一点也不担心周围的毒虫蛇蚁了。 诺大的一处地方,容云初没一会就走散了,想要先找到祁越阳的,却不小心跑到了光明神殿的队伍中去了,冤家路窄的碰到了那个讨人厌的司徒清荷,她一看见容云初就瞪大了双眼,立刻嚷嚷着让人将她拿下。 “住手,这是我的朋友,谁都不能动她。”柳云枫回过神来,立刻开口阻止,显然也没有想到他们再见面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尽管他的变化如此之大,可他对容云初的袒护之意还是一如既往。 “她可是从黑暗神殿那里出来的啊,殿下也说要将她抓起来的。”司徒清荷脸都涨红了,没想到一个两个都是向着这个女人的,心里很是气不过。 “殿下没说要将人抓起来,而且,他曾说过,要以礼相待。”司宇凉凉的开口,看着容云初的眼神饶有深意。 总之,在场的两个起决定性作用的男人都这么说了,司徒清荷心里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把气吞到肚子里去,用眼神瞪视着容云初。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很危险的,我还是送你出去吧。”柳云枫皱着眉看着容云初,叙旧的话还没有,才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 “这才是我要对你说的话,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加入了什么光明神殿的。”容云初直直的看着柳云枫,不容许他的逃避。 柳云枫拉着容云初离队伍远一点才开口道,“我是为了抓到冷艳才过来这里的,云初,我伤害过你,我很不甘心也很愧疚,我要用自己的方式弥补你。” “弥补?我说过很多次了,那件事情根本就不怪你,而你呢,抛弃了第一山庄,跑到这里来,说是要弥补我?如果真是这样,我才是那个罪人。”容云初十分不能理解柳云枫的这些举动,天下第一山庄就那么被闲置下来,追根究底,也有她的一部分原因咯? “而且,照你这么说,冷艳是光明神殿的人?当初那个金长老也是?果然,光明神殿有着大问题呢。”容云初抿着红唇,理所当然的将这一切贯通点联想到了一起。 “她的确是光明神殿的人,而我,已经把她杀了。”柳云枫淡淡的说完这句话。 容云初看着柳云枫那云淡风轻的表情,只觉得心里有种陌生的骇然感,她忍不住退后几步,摇了摇头道,“柳大哥,我不希望你变成这样的人,跟我回去大祁王朝吧,大家都很担心你。” 柳云枫却苦涩一笑道,“已经回不去了,云初,你不用管我,只要你生活的幸福快乐,我就觉得够了,这里并不是能够一直待下去的地方,一会等我有机会,你就离这里远远的,殿主不知道要将你带回去做什么,千万别搀和进来。” 不给容云初再说话的机会,柳云枫又转身走回去,司宇虽然表情一直淡淡的,可眼神却时不时的看着他们,要想长时间的劝说柳云枫,的确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 不小心跑进光明神殿的队伍,只得一路跟着他们走了一段,没走多久眼前豁然开朗,黑灰的泥土上杂草丛生,只看见在最前面走过的人突然整个人往下陷下去了,一边惊慌失措的大喊着‘救命’,整个队伍一下子就乱套了。 容云初一看,可不就是沼泽么,她蹲下身,摸了摸地上的泥土,脚下也没有继续往前,沼泽地带,一个不小心,就会陷入这个地方的‘陷阱’之中。 果然,那些跑过去救人的人也一个个的脚下一踩,没留心的后果便是也一起陷入了泥土之中。 “都不要乱动。”司宇一声怒斥,开始冷静的指挥起来。 容云初眼看他们一个个的忙乱起来,便悄悄的找好方向隐身离去,柳云枫也看到了她的举动,走到她之前的位子,将她离去的背影遮住,眼神漠然的看着其他人一个个囫囵身陷。 匆忙离去,容云初被人一把拉向树荫底下,熟悉的味道让她躁动的心绪一下子抚平了。 “你之前人都跑哪里去了,找你都找不到。”容云初颇为埋怨的道,回过头来,果然在阴影中看到了那熟悉的俊脸。 “我要夺得这次的冠军,这样海域的使用权就在我的手中,我不希望大祁王朝再受到别人的威胁了,这种事情果然还是要把握在自己的手中。”祁越阳正是抱着这个目的,才会主动参加这次的大会。 “这的确是一个办法,可他们未必会听的,除非你是用黑暗神殿的身份。”容云初皱了皱眉,祁越阳如果是以大祁王朝的来人参加的话,就算最终赢了,众人也不可能赞同的,而他本身还有一个身份,那便是传说中的黑暗之子,黑暗神殿殿主的亲生儿子,一旦获得支持,自然就不一样了。 祁越阳抿紧薄唇,皱着眉没有说话,容云初看他这样,就知道他对于黑暗神殿,以及温如多少还是有些芥蒂的。 “那场瘟疫事情暂时可以确定不是黑暗神殿的人做的了,极有可能是光明神殿的人做的,黑暗神殿也出现了内乱,伯母也把事情都告诉我了,或许你和她见一面,也是一件不坏的事情,她未必是想象中那么狠心的人。”容云初柔声道,并不是刻意的想要让他们母子相认,只是想解开祁越阳心中的郁结罢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龙鳞令 “这里并不是我会留下的地方,我也不希望和这里有太多的关系。”祁越阳仅是淡淡的说道,仿若隔着一道疏离的外圈,将他内心深处防护的严实。 容云初有些无奈,却也不勉强,毕竟这的确是祁越阳本身自己才能决定的事情。 “只要能取得山脉顶处置放的龙腾令,一切就可以结束了。”祁越阳冷着一双眼,遥望着那仿若仙气弥漫的巨大山脉。 本来进入的人不仅有两大神殿的人,也有四大家族的人,进去的时候人数众多,却总能在各处看见来人的尸体,不是被野兽给吃了,就是葬生于附近的沼泽。 一路朝着那处山脉前进,有水晶在,容云初更是放出了炼狱犬开路,一路上畅通无阻,转眼便来到了山脚下。 眼前的白雾弥漫着,从山脚处就已经看不清楚前面的道路了。 “这里的雾气很奇怪呢。”容云初皱着眉,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便止步不前。 水晶也适时的探出脑袋来,朝着前面不停的发出‘嘶嘶嘶’的声音,似乎在警告着什么,又似是在兴奋着什么。 “这里的雾气是有毒的哦,如果是寻常人,或者是斗气太弱的,进去就会被毒气腐蚀呢。”炼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容云初果然看见在那白雾中若隐若现的地上似乎有看见白骨,瞬间周围变得阴凉阴凉的,还真是一个可怕的地方呢,这简直就是让人有进无出嘛。 “咦?炼狱,你已经可以幻形了?”容云初一转头就看见蹲坐在自己肩膀上的小小的模糊人形,乍看之下,有点像是一个才约莫四五岁的小男孩,难怪她最近怎么听听炼狱的声音越来越没有机械的味道了,反而多了几分稚嫩。 “那可不,本大爷现在越来越厉害了,自然就能幻形了,咩哈哈……”炼狱一看见容云初发现了他现在这个样子,立刻得意的笑了起来,模糊的小男孩一下子飘到上空,还高兴的打了个转。 “这是什么东西?”祁越阳想要忽视炼狱也难。 “什么?东西?本大爷可是高贵又尊贵的炼狱空间,是这世界上百年,不,是千年难得一遇的极具灵性的圣物,你要尊称本大爷一声炼狱阁下才对。”炼狱两手叉腰,那神奇的小模样活灵活现的。 结果……祁越阳甩都不甩他一下,直接甩手张罗起一层黑色的半透明结界,将容云初一起笼罩在其中,搂着容云初头也不回的就走进那白雾之中。 “喂喂喂,本大爷在和你说话呢,你这人怎么一点都不上道,等下啊,你们倒是等等我啊。”徒留炼狱那咋咋呼呼的声音在这其中回荡着。 白雾就像是一层屏障一般,将这座山脉与外头的世界隔离开来。 一瞬间的白色让人的眼睛有点适应不过来,等容云初张开眼,不由得瞪大了美眸,看着眼前张灯结彩的,一身喜袍俊美无俦的祁越阳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正望着她。 “这是怎么回事?”容云初傻乎乎的看着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场景换的那么快,他们刚才明明……不对,明明是在做什么来着?脑子似乎也有些模糊了。 “傻孩子,你在做什么呢,要结婚了,还没有一个新娘的样子。”温柔的女声在耳边响起,美丽的妇人牵起她的手,那和蔼可亲的样子,让她一阵鼻酸。 “妈……妈妈。”她眼眶微红,有多少年没有再看见妈妈了,好久了呢,这才发现,她真的好想她。 “还不赶紧拜堂成亲,你爸爸呀从刚才开始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就是嫁女儿嘛,哭成那样,真是丢脸死了。”刚才还温柔极了的妇人一说到自己的丈夫,立刻表情凶狠了起来,那模样却和以前记忆的人儿一模一样,让容云初‘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恭喜啊妹妹,我终于能看着你出嫁了呢。”周围又一下子围上来了好多人,都是曾经容家的人,柳姨娘小声的说完恭喜便害羞的退开了,容盈绣一把拉着容云初就说了一大堆的御夫心得,一旁的杨大哥看的十分无奈。 几个妹妹都有说有笑的在她耳边说着话,容淼淼抱着小九还显得有些吃力,最近小九都长个了,变化十分大呢。 一瞬间,她觉得好幸福,所有的家人都围绕在自己的身边,还有什么能比现在这一刻更好的呢,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有种想要永远沉浸在这里的感觉。 蓦的,她对上了那一直看着她的祁越阳的眼神,心里却倏的一凉。 不对,那眼神不一样呢,祁越阳看着她的眼神一向是充满了柔情和浅浅的爱意,而不像是眼前……那种明明带着笑容,却很平淡的眼神,不对,这一切都不对。 容云初用力的挣脱开周围的手,闭着眼睛摇着头,努力的想要自我救赎,等再睁开眼,刚才的一切全部都消失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处凉亭,四周都开满了梅花,放眼望去,全部都是美丽的粉色。 “不对啊,明明是夏天,怎么会有梅花,这难不成也是幻觉?”容云初嘟囔着道,觉得自己果然还是陷在梦魇中,正想要重复刚才的举动挣脱开来,却发现再睁眼,出现的还是这一片美丽的景色。 “怎么会……”容云初喃喃自语,有些讶异,难不成眼前这些都是真的?可这梅花…… “闻闻看,这不是有香味吗?多么可爱的小东西,却被你认作是不存在的东西。”低沉的男声突然响起,把容云初弄的一惊,再看向凉亭时,里头赫然就多出了一个男人。 石桌上摆着一壶茶,他拿起一个茶杯,倒了一杯茶,凑到鼻尖,闻着那清香的茶香味,十分的惬意。 一身白衣,就像是野史之中会突然出现的灵异女鬼似的,只不过由女的变成了男的,给人一种毛毛的感觉。 不过鼻尖的确能够闻到一股梅花香味,让人不由得会去相信自己的确置身于梅林之中。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根本就看不见祁越阳的影子,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眼前这个男子,长相十分俊美妖孽,说完刚才那句话便不理会她,自顾自的品茶,嘴角还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容云初却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危险,下意识的不想要靠近。 “何必如此防备,来者便是客,你既然来了这里,便是缘分,不如坐下来一起喝杯茶。”对方眼看容云初无动于衷,便朝着她淡淡一笑,柔和了俊美的五官,看着那张温和的笑颜,教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容云初狐疑的看着他,上前了几步,却依旧保持着距离。 “这里是哪里?要怎么才能出去?”容云初问的很直接。 “这么想要出去?”那人嘴角的笑容有些僵住了,眯起眸子看向容云初,眼中带了一丝冷意。 “因为这里并不是真的,这梅花虽香,可味道却都是一模一样,每一棵植物都多少应该会有属于自己的味道,而这里却不是,再者说了,你就这么凭空而出,怎么看都是很奇怪,我为什么要听一个陌生人的话呢?”容云初嘴角噙着一抹冷淡的笑容,不把对方当一回事。 独孤逸看着容云初那冷淡的小模样,仿若看到了许多年前,也曾经有人这么对他说话,眼中有些怀念,更有一丝炽热,他嘴角的笑容又加深了。 “你和她果真像极了,也是个极聪明的女孩呢,不过,我这是为了你好,这里很安全,完全可以等到最后,我再送你出去。”独孤逸仿若在和一个熟人说话一般,这种感觉很怪异。 “我倒是觉得外面比这里安全多了。”容云初扯了扯嘴角道,“我根本不认识你。” “听你这么说,我还真是伤心呢,果然,流落在外的孩子,心里向着的肯定是别人。”独孤逸叹息着道,语气带着惋惜,眼中却带着点点怪异的笑意。 这话什么意思?容云初觉得这个男人越来越莫名其妙了,他的那双眼,总像是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似的。 “怎么?不相信我的话?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我想,你应该知道,你那原本的父母根本就不是真的。”独孤逸眯着眸子,神情慵懒,仔细的看着容云初,似是想要在她脸上看出什么别样的表情。 容云初仅是皱了皱眉,恍然大悟,心底几乎已经能够肯定这个男人与这本尊似是有那么点关系了,可那又如何? 容云初心情顺便变淡了,抛下一句‘没兴趣’就绕着梅林四下开始找有没有什么‘出口’。 四处晃悠了许久,除了梅花树就还是梅花树,鼻尖萦绕的梅花香越来越浓郁,倒是没那么好闻了。 “这里不是那么容易能够出去的,还是安心留在这里,等一切事情完结了,我自然会让你出去。”独孤逸喝了口茶,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看着容云初挑了挑眉。 容云初没有理会他,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副景象,那是在一处空旷的山脉处,四周都是枯萎的树木,能看见几个眼熟的人都在其中,都满身狼狈。 不仅有两大神殿的人,四大家族的几个关键人物也都在,而在他们的眼前,出现的竟然是悬浮在半空之中的形似龙,又似蛟的蛟龙,他身体黝黑,又带着看起来就十分坚硬的龙鳞,几根胡须无风自动,忽的,他张开了血盆大口,里头夹杂着血沫喷洒出来,仿佛随时都会将人一口吞入肚中。 好几个人都呆若木鸡了,他们的一身狼狈都是通过重重关卡才好不容易上来的,哪里知道这里居然还有一只更厉害的。 “这是这座山脉的守护神兽,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一般而言,他都是沉睡在地下的才对啊,这不对劲。”司徒明玉原本干净洁白的脸上此刻沾满了血和泥土,她面无表情,眼中却有着惊惧。 “守护神兽?开玩笑,这神鬼地方啊。”东方傲抹了把脸,俊美的脸上也都是血污,身上的衣服都变得有些残破不堪,有着显而易见的怒色。 “守护神兽的事情,我也曾经听说过,他们长眠在地下守护着海域,很少会苏醒出来,除非……有人故意为之。”一直默默不语的东方绝突然开口道。 在场的人你看我,我看你的,都开始疑心重重了,尤其是看着两大神殿的人的眼神十分的不对劲,显然是怀疑他们做的,毕竟,他们之间的内斗一直都存在着,想要借机做出点什么也是可能的。 “休要在这里胡说了,还是一起把它击退了再说。”司宇冷冷的看了眼周围的人,还算冷静的说道。 “呵……我可没闲工夫和你们在这里玩,要打,你们自己打。”看起来最干净的莫过于闫寒了,他闲淡自若的踱步到附近的枯树边,凉凉的看着他们。 容云初也看见了,祁越阳与柳云枫站在另一侧,脸上虽然干干净净的,看样子,真容曝光,衣服也有些脏污,显然是有过打斗了,和柳云枫站成了一线。 蛟龙一直在留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准备伺机行动,一双金色的眼眸竖立着,看起来十分危险。 “这蛟龙是你弄的吧。”容云初在看见司宇他们的时候,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有点猜测到了独孤逸的身份,同样是一身白衣,还有他那优越卓然的贵族气息,自然不会是简单的人物。 而在这几天内,海域的厉害人物,她基本上已经看了个遍,唯独没看见过光明神殿的殿主,独孤逸出现的太过诡异了,没有人会想到他会亲自来这里。 独孤逸没有反驳,嘴角上扬弧度,他看着那蛟龙开始动作,与那些人缠斗在一起,就像是看一出戏剧一般,一点也不在乎其中还有他的人。 “聪明的姑娘往往都是讨人喜欢的。”独孤逸淡淡的开口。 “你果然是光明神殿的殿主,大祁王朝的死亡之地是你设立的,京城发生的事情也是你做的,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容云初警惕的看着独孤逸,也想弄清楚他这么做的目的。 “为了什么?”独孤逸喃喃开口,他举起茶杯,看着茶杯上雕刻着的竹子,透着点诡异的笑容道,“为了实现一个人的想法,让海域和大祁王朝互通,成为一个新的朝代。” “如果要互通,那么可以两方坐下来谈,你这么做,分明是为了你的野心找借口。”容云初凉凉的看着他,一边留心着画面里的情况,心里有些担心。 “你说的话和她还真是一个样,果然是她的女儿啊。”独孤逸耸耸肩,看着容云初的眼神饶有兴味,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 容云初眼皮子一跳,就知道这个人与本尊是有关系的,果不其然。 “你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大嫂,当初也是这么和我说的,我明明是为了她,你说她的反应为何就这么激动呢?”独孤逸眼里有着疑惑,似真的是有着不解,那表情,看的容云初嘴角抽了抽,好想上前给他一拳。 “那我岂不是还得叫你一声叔叔?”容云初冷嘲道。 “确实如此,不过我与大哥年纪相差不少,被你这么一喊,岂不是很显老。”独孤逸扬起一抹微笑,那俊美无俦的样子,的确不像是一个叔叔辈的人,倒是与闫寒他们的年纪相仿。 “那么你能让蛟龙回去吗?”画面中,已经有不少人受伤了,蛟龙的龙鳞实在是太坚硬了,饶是这些高手,都没办法给于他太多的伤害。 “龙鳞令就是从蛟龙身上的龙鳞所制而成的,本来就应该通过它的考验不是吗?”独孤逸理所当然的道。 “你那根本不能算是考验,根本就是要让他们死。”容云初怒斥道,“我要离开这里,不需要你所谓的安全保护,把自己的自私说成无谓,难怪会众叛亲离。” 独孤逸的笑容开始扭曲了,容云初的话似乎戳中了他的痛处,他冷冷一笑,“好,我倒是要看看,你要怎么救这些人。”手一挥,眼前的一切景象开始变得扭曲起来,本来的梅花树都扭成一团,容云初一闭眼,再睁开眼睛,已经置身于枯木林之中。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消失不见 蛟龙的龙吟声近在耳边,一阵狂风从脸旁刮过,引起的气流让人差点没将人甩出去,耳边响起几声惨叫声,容云初及时的避让开来,再落地时,刚才她所站的地方很明显的就出现了一个深坑。 拍了拍胸口,这降落地点真是太危险了,差点没给拍下去了。 “初儿,危险。”祁越阳一眼就发现了容云初,原本毫不在意的俊脸上瞬间绷紧,扬声道。 所有人都分了那么一分心思望向容云初,眼尖的四大家族的人看见容云初就怪叫了起来,其中有几个男人在看见她的时候惊叫了一声,似是没想到会在这里再碰见他。 “初儿,过来,到我这里来,我会保护好你的。”闫寒皱紧眉头,很不高兴那些男人看容云初的眼神,眼中闪过寒光,朝着容云初伸出手来。 祁越阳不善的眼神立刻朝着闫寒望去,两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严冬的寒光,诺大的蛟龙在两人之间似乎都不算什么,酝酿着新一波的风暴。 容云初立刻朝着祁越阳投去安抚的一瞥,当务之急是要解决这头蛟龙,而不是在这内斗,看这死伤程度,是得好好联手吧。 “是你这个女人。”东方傲一身狼狈,看见容云初的时候还是不免有些惊喜,看见她的时候,眼睛都刷的一下发亮了,只是……看闫寒的样子,这女人好像与他有很深的关系,也不知她到底是何身份。 而郑家的人只觉得有些惊悚了,这姑娘和黑暗神殿的少主有关系?看闫寒的态度,明显是对她有好感,暗中擦了擦冷汗,只希望不是他们所想的那般。 ‘嗷……’一声巨大的龙啸,蛟龙似乎不满在场的人一下子将它给忽略掉,十分生气的大吼了一声,尾巴一甩,一下子将最近的几个人给扫了出去,瞬间又是一阵骨头碎裂掉的声音。 “如此下去,我们只怕是要命丧此处了。”东方青龙一脸惧意,眼中满是绝望。 “龙鳞令就在这之上。”容云初喃喃念了一句,随即朝着半空中看去,像是在看什么似的。 “想要看么?那么就睁大眼睛看清楚吧。”容云初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抬起手来,一阵夺目的光芒闪烁着,五芒星阵出现在地面上,一道巨大的影子从中显现出来。 在场的人皆都屏气以待,东方青龙更是颤抖着双手指着容云初,一双眼睛瞪的老大的,不可置信的道,“这……这竟然是召唤术,没想到世间竟然还有人能如此了得。”此话一出,在场听见的人更是一阵惊奇了,看向容云初的眼神也越来越复杂。 独孤逸眼眸眯起,望着画面里光芒夺目的女子,眼神幽深一片…… “出来吧炼狱犬,好好的闹上一番,让他们见识下你的厉害。”光芒闪过之后,容云初摸了摸那三颗朝着她蹭过来的大脑袋,各个都呲牙咧嘴的,一脸凶相,却对着容云初都是一副撒娇争*的模样。 在容云初的一声令下之下,三颗巨大的脑袋立刻张牙舞爪起来,张开血盆大口,伴随着一声巨吼,整个身体开始慢慢的长大了起来,直到跟那头蛟龙长的差不多大小才停了下来,那庞大的样子,以及凶狠的模样,看起来甚至比蛟龙还要可怕。 似乎是受到了炼狱犬的挑衅,蛟龙也不管四周的人类了,一下子和炼狱犬纠缠在了一起,尘土飞扬,四周的土地都在震动着,‘轰隆轰隆’的响着,可见战况有多激烈。 “炼狱犬能赢吗?”容云初皱着眉看着两头巨兽之间的争斗,不免为炼狱犬感到有些担心。 “主人放心,这蛟龙说的好听是这里的守护者,却根本算不上是什么神兽,不过是被愚蠢的人捧大的,说到底,炼狱犬的品种比它好的多了去了。”炼狱漂浮在半空中的半透明人性飞来飞去的,那人性化的脸庞似乎还在喷着气,一脸的得意。 果然,炼狱说的并没有错,没过多久,炼狱犬的其中一只脑袋就将蛟龙的七寸给咬住了,蛟龙蛟龙,虽说已经幻化成龙了,到底还有着蛟的特性,七寸一旦被拿捏住了,立刻俯首称臣了。 众人看着如此戏剧化的转变,差点没喜极而泣,至少他们的命可都算是保住了。 “糟糕,龙鳞令。”有人突然一声大喊,作势要冲过去,冲到山顶去取传说中的龙鳞令。 到底是走到这一步了,没人忘记龙鳞令的存在,就算身上都有伤,却还是惦记着海域的行使权,咬紧牙关的朝着山上跑去。 几抹黑影一闪而逝,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好几个人都已经不见了。 容云初没有动身,仅是走到炼狱犬的身边,夸赞的摸了摸它们的脑袋。 “主人,不趁胜追击吗?”炼狱飘到她的面前道。 “这本就不是我想要参与的事情,而且,我相信他能够成功的。”容云初淡淡的道,口中的‘他’勿容置疑说的就是祁越阳,她只想在这等待结果罢了。 “果然是她的女儿,你的确是很厉害。”独孤逸的声音突然响起,果真看见一抹白色的身影从附近走了出来,一身月牙白,在这样的环境中却如同出尘不染的濯濯谪仙。 “你又想怎样?”容云初眯起眸子,看着独孤逸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你认为呢?”独孤逸勾唇笑道。 “你难道不想要拿到龙鳞令吗?海域的使用权?”容云初狐疑的看着他。 “呵呵……我现在更感兴趣的人就在眼前不是吗?”独孤逸眼中含笑,倏的,他伸出手来,一阵白色斗气出现在两人的中间,那危险的气氛惹得炼狱犬一阵嗷嗷叫,斗气弥漫开来,越来越浓厚,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白气散去,原地已经再无一人了。 洁白如玉的大殿内,看似温文尔雅的俊美男子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他望了眼壁上挂着的那幅画像,上面画着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乍看第一眼的时候觉得惊艳,而再看的时候,能够感觉到她眼中透露出的暖意,仅是嘴角噙着一抹笑容,就给人一种很舒适的感觉,让人能够心生平静,这作画的人手很巧,仿佛将这位美丽的女子重现在众人的眼前。 “很美吧,这就是你的母亲,我的大嫂,她是一个十分知性的女人,一直很理性,很有智慧,否则也不会成为上一任的殿主。”独孤逸的语气中满是怀念以及思念,喃喃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不易察觉的诡异感觉。 已经被迫换上一身月牙白长裙的容云初略显柔和,随意的看了眼墙壁上挂着的画像,扯了扯嘴角,对独孤逸的话不以为意。 “你到底要将我困在这里到什么时候?我说了,我对以前的事情不感兴趣,你若是要找人诉说你以前的故事,请另找他人吧。”容云初撇撇嘴道。 “这怎么可以呢?也不知道大嫂如果还在的话,再看见你的时候,会不会很惊喜呢?或许吧,毕竟当初她不惜一切代价的还要将你送到另一片遥远的大陆去。”独孤逸又是一阵喃喃自语。 容云初也懒得理会独孤逸了,到这会,她几乎已经肯定独孤逸的病态思想了,居然对身为自己大嫂的女人产生了一丝爱恋,进而扭曲成这样,真不知道该同情他还是该鄙夷他,可她还是不喜欢这样被迫来到这里,还不知道祁越阳他们的情况,她焦躁难安啊。 她打量着四处,殿内根本就没有其他人,如果不是独孤逸的斗气影响到她了,间接的封住了她体内的斗气,否则她也不会在这里坐以待毙,搞的自己坐立难安的。 “怎么回事?大将小怪的?”独孤逸冷冷的望向来人,对于前来破坏他难得情绪的人十分的不悦,那冰冷的视线,让进来的人差点没冰冻住,明明前一刻还跑的挺热的,后一刻就觉得浑身凉飕飕的。 “是……是这样的,有人传来消息,说是已经有人夺下了龙鳞令了。”那属下开口道。 “哦?终于有结果了么?”独孤逸勾唇淡笑道,一点也不以为然,难不成是稳操胜券? “是谁赢了?”容云初却是一下子站起身来了,明明有着自信,却还是忍不住问出声来。 那属下有些诧异的看了眼容云初,眼见独孤逸冰冷的视线,立刻垂下脑袋,不敢再看一眼容云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