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之心酸致富养包子》 正文 第一章 “今天又挂了一科,加上昨天挂的一科,一共是两科!”季晓南同学掰着手指头算了一算,我去,两科,八个学分,八百大洋重修费,都抵我卖两次血了。看着手里万恶的导员邮到家里的成绩单,季晓南恨不得撕了全吞了,好歹祖国一支草,草来草去,飘来荡去的终究还是被高数狠狠的爆了菊花。 走在校园的大道上,季晓南泄恨的踩着路上的每一个窨井盖,“叫你让我挂,叫你让我挂,让我挂!”踩的正泄愤着呢,突然盖子一掀,季晓南的小身板儿腾空垂直落到了窨井里,“啊。。。。。,救命,。。。。。。。啊,。。”季晓南在脚腾空的一刹那,心脏就像被抽走了一样,身子骤然间一凛,“怎么办,怎么办我可没在下水道里游过泳啊!会死吗?我会死吗?不行!”脑袋回过神儿的季晓南,撕破嗓子大叫救命。可是奇怪的是,这个窨井特别的深怎么都不到底,季晓南就像是在万里蹦极一样,不停的往下落,他回头看了周围,“咦,下水道也没这么脏,就是暗了点,四周还贴了银河的荧光壁纸呢!真不错。” 就在季晓南想着之后怎么掉水里,是用蛙泳,蝶泳,还是自己最熟悉的狗刨上演少南派的奇幻漂流的时侯,刚刚季晓南掉下去的窨井周围停滞的时光缓缓的自然的重新开始,周围的人什么也不知道,继续着谈笑,走在校园的大道上。唯有那个窨井盖儿悄悄的,慢慢的挪回了原处,“嘭。”的一声,就严丝合缝的给合上了,一眨眼之间,哪里还有什么窨井盖儿,分明就是大道的柏油的颜色。 说季晓南这个呆萌青年有什么优点,大概就是足够二,这个二货一直不停的往下掉,自己终于也感到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可能有这么深的下水道在校园里,怎么可能呢?看着附近陌生又奇怪的环境,季晓南猛的拍了自己的后脑勺,“肯定是在做梦,对啊,我说我高数,c语言怎么会挂科,肯定是在做梦,唉,真是吓死我了。” 顿时,季晓南心情就开阔了很多,心情一开阔,这二货还开始安慰自己:“真是的,还真就叫妈妈说中了,怕什么就来什么。”季晓南摸摸自己的小心肝,“以后不许在这么自己吓自己了。”后来转念一想,我们的季晓南先森觉得既然是在做梦,那就继续睡吧,然后小南同学就在失重的情况下打起了哈欠,还倒头儿就睡。就在他身子往下倒的时候,从远处飘来了一个大床垫,一个被子,把季晓南缓缓的接住,给季晓南慢慢的盖上了。 这个时候,在满天的黑幕当中,一个穿着白纱白裙,拿着帛书,插着毛笔簪子的仙人拨开了星空的障眼法缓缓走到季晓南的身边,轻轻的拨开季晓南额头上的刘海,“乖孙,夫婆婆来接你回去,来带你回你真正的家。” 就在这个自称夫婆婆的美丽仙人对我们全是q弹的季晓南同学上下其手的时候,季晓南嘴角露出了狡黠的微笑,迅速的紧紧的握住了仙人的一只手,睁开圆滚滚的大眼睛,“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或许是因为季晓南同学自身的气质太过可爱(ps:这也是小南同学最讨厌自己的一点,没有女朋友啊,毕竟有谁会喜欢一个比自己还漂亮还多人眼球的男朋友呢。),即使小南同学很生气,真的很生气但是表情做出来去只会让人联想到两个字,卖萌! 虽然被小不点摆了一道儿,但是夫婆婆仙人却是一点儿也没有生气,反而反手刮了季晓南粉嘟嘟的鼻子一下,“不愧是我乖孙,小滑头。” 季晓南听他一口一个乖孙,心里更加恼火:“变态,敢耍你爷爷我,吃了豹子胆老虎心啦。” 仙子听季晓南爆粗口,立马火了,上手一个爆栗,声音粗了八倍,舌头捋直了不少,“孙子,敢骂你爷爷我,那个老妖怪教你的。” 季晓南摸了摸头上的包,一个起身,跪在了床垫上,“怎么着,就你这个老妖怪教的!明明是个妹子,还自称爷爷,你就是个老妖怪!”说着越想越不服气,好好的挂科,还掉到下水道喂蟑螂全是被眼前这个大霉星所赐,不但说不得,还要被他揍,这都什么世道啊!“去你的,就我爷爷那张菊花麻子脸我还不认识,你是那路妖怪!” 仙子听他称自己是妖怪,变态,显然不服气,抖了抖衣袍,“什么妖怪,说出去成何体统。我可是堂堂正正文曲星下文吏部正誊仙也,专管天下考生卷面者也。”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白皙圆满的脸庞,“谁说我是你们这个世界的女人,你爷爷,夫婆婆我可是站着撒尿的!” 季晓南气道:“什么折腾仙,先折腾的。都什么东西,死人妖,我要回去,我要回家!” 仙人摸了摸自己垂下的乌发,“我们不正是带往你去寻你的家,你的根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家在哪儿我不知道,你别出什么幺蛾子了,你要真不知道,我告诉你。我就当这一切是梦,你把我送回去,我们谁也不知道谁,你好我也好你。而且,很大可能是,你肯定是抓错了!” 仙子好笑的看着季晓南:“我曾下凡看过你的魂元,探过魂息。怎么会搞错魂魄。你就是我的乖孙。” 季晓南满脸不信:“你别和我装神棍,什么魂魄,精元的,你当我不看东方110,法制节目啊,说你是不是喂我吃了什么药,产生了什么幻觉,这一切都是药物反应对不对,你看上我什么了!内脏吗?还是角膜!”季晓南激动的上拉扯人妖仙人的衣领。 人妖仙感叹道:“果真这人世间还是世道不古啊。你是不明白其中缘由的。你这身体发肤其实只是这人在人世间生活存在的表象。这其中真真正正在休养生息,在这世间享受万物一荣一损的实则是你这三魂七魄,而这三魂七魄中以三魂为重以领气魄提气行事。而你恰恰只是三魄。当你还是个婴孩时,遇惊恐,丢了三魂,机缘巧合之中穿过了界门,到了异世,恰逢怀氏夫人腹中胎儿之魂魄极为相适,恰是不同世界同一魂魄的不同表象,你便入腹,占了人家孩子的皮囊。今天我来寻你,一是让你压制在身子里的三魂放出,二是让你回你原来的世界,安度余年。” 季晓南听他说了一大堆,掐头去尾也懂了大概,和着自己倒像是强盗一样过了十八载,难怪总觉得那个皮囊壳子不管是体能锻炼,还是脑力运动总是用起来不顺手,可是好歹十八年,一辈子,对了,他有没有可能还是在骗我。季晓南红着双眼,撅着嘴,急道:“你当真没骗我!” “谁会为了骗你这个小破孩专门下天庭,别作梦了。”仙人摸了摸小南的头。虽说一直对这个陌生人保持着戒备,可是心底总是生出不少的亲近,这也让季晓南消除了不少的顾虑。人妖仙慢慢的催动法术,轻轻的摸着季晓南的天灵盖,顿时间,季晓南脑中出现了一段异常真实的视频剪辑,那是他,只见婴儿时期的他慢慢的顺着风爬在地球上某个固定的轨道上,所有的事情都让他感到新奇,随着季节而变的植物,会随日月而动的海的潮汐,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孕妇,仔细一看,居然是家里的母夜叉,飘荡已久的季晓南突然感觉全身一暖,情不自禁的去触碰那个孕妇的肚子,然后感觉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被吸了进去。就在季晓南还在沉浸在这从未有过的回忆中时,人妖仙默念:“这皆是你这异世一生之缘,万般不由人,如今你随我走,也是随缘了。” 若是还是不相信,怕是连自己都骗不过去了,那真真切切的飘荡孤离之感,那如久旱逢甘霖般的温暖皆是如此的真切,像是从血肉中刨出的一样,深深的长在了魂魄中,一切好像真的像他所说的,万般皆是命的感觉,“那我应该怎么办?” 人妖仙看着闹着小情绪的乖孙,心里到底也是舍不得,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你夫婆婆我早就寻过你爷爷替你算过一命,你这一世,也是个好的,就连星君也说你是个有慧根的。其实这世界奇缘,那是我们仙家管得过来,我这是千辛万苦像文曲星星君要来的机缘,让你回你原来的世界,但是也不能太过插手。你现在也早已穿过了界门,要到你应该去的地方了。我告诉你,那是一个与你现在所处的时代截然不同的地方,而且你现在在那里的处境也不太好。所以我准备了一件好东西给你。”说着仙人从裤腰带里抽出一个玉环,“这个是空间玉石,你到那里可以用它渡过难关。” 季晓南知道这个不是一个该客气的时候,就一把拿了过来。“你只要拿着它想着进去,就可以了。”“恩。” “马上就快到了,你夫婆婆我也不能一直陪着你,我还要陪你爷爷下棋去,你就一个人先上去啊,乖。” 说完,夫婆婆就像是一阵烟一样消失在季晓南的眼前,不一会儿迎来一阵强光,灼的季晓南眼睛生疼。“氧化钙啊,急着去投胎啊!”季晓南心中暗骂。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第二章 季晓南被强光吸引了进去,全身突然从头到脚产生了一阵像是触电一般的疼痛,还没有等到吐气的功夫,就像是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给猛的推了出来。 迷迷糊糊中,季晓南飘到了一个破败的青石砖单间宅子旁边,像是受到了召唤一般,穿过了那个透着无限嘈杂的木门,进门的一霎那,惊呆了,小小的一间破房子却塞满了一大帮活人。 饶是魂魄的季晓南也穿不过这么一堵堵遍布着浊气的人墙,穿不过,季晓南索性也躲在人堆里听着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嘿,这夫婆婆把我引到这儿来是做什么的。” 这么一堆活人,闲言碎语的颇多,倒是没个长舌妇,都是清一色的男人面孔,脸都是亚洲脸,就是这瞳色各有不同,淡棕色颇多,还有个别的深蓝深紫的。 “张夫婆,你说这李小夫人熬不熬得过来。虽说丈夫休了他,可他肚子里不还是有着他们李家的种,怎么不想好好的把孩子生出来,盼着那李大郎回心转意接他娘俩回城里享福。” “李夫婆,你说的可不正是,这肚子里的肉都三个月了,哪里是说能舍就舍得的,人家倒是要都要不来呢!” “张夫婆,李夫婆,你们俩就是见识短,这村子外的事儿真是堂堂的睁眼瞎,你以为那李遇为什么休了他。我可是听说了,那李遇可是在外面打仗立了军功的,正月里班师回朝还上了正乾殿的。我那侄子在县衙力当捕快,可是听县老爷说的真真的,如今那县老爷见了他还得作揖行李呢!” “咦,想不到这李大郎倒是生的这般厉害,想当初上战场时不是还说什么九死一生的吗?” “唉,不对,罗夫婆,既然像你这么说,依我看这李大郎更加不会不要他们娘俩的,你想哪一个当官的不是左拥右抱,老婆孩子成群跑。虽说这李小夫人相貌是差了点,左不过也是青梅竹马的,再者这李大郎他夫娘在世的时候就立下过字据,说这李小夫人这生生世世都是他老李家的人,死也是埋在他们家祖坟里的魂。那上面还有是在村长,地保面前亲自按下的红手印呢!再退一步这肚子里已经有了种了,就像这坑里下了种子一样,拔不得,这孩子,他也是不得不认的啊!” 熟料,这罗夫婆倒是拿起了块棕色的麻布帕子,捂着嘴,讥笑了一阵:“你当这青梅竹马是你想当就当的,虽说这他俩一块儿长大,你我还看的不真吗?从小到大这个大郎什么时候给这个小夫人阿九好脸色看过,就连这洞房还是腊月里,村长灌醉了大郎,下了药,锁起门子给办的呢!你以为大郎会把他放在眼里!” 这张夫婆不信道:“那是之前,现在肚子里可是留种了,这怎么好舍呢!即使他不喜欢小夫人阿九,这掏点银子,让阿九做个分院夫人也是可以的,毕竟。。。” 罗夫婆捏了张夫婆胳膊一下:“也就是数你最傻,你以为这大郎腊月洞的房,正月里受了赏就奔回来休了他,还能有什么事儿。无非就是叫那个贵人小哥儿看上了,要招了他呗。这贵人哪里容得起个乡下小哥儿和他平起平坐啊。定是他催着大郎回来的。我可是听我侄子说了,不光这大郎回来,这县衙里还坐着几位威风凛凛的大人催着县太爷给大郎他们家分家产,清户名呢!” 听到这里,不仅是一直在旁没插上话的李夫婆生了气,就连在一旁听戏的季晓南听得大发雷霆:“尼玛,怎么这异世还有个李世美,男人这种生物是只能风流不能下流的好不好,李下流,这李真下流!” 这时李夫婆也真真正正的是置了气,“这不太欺负人了吗?虽说这夫夫俩感情不和,也不带这么糟践人的。要我哪有这阿九这么好拿捏,哪里有这么亏待自己的,竟然犯傻到拿裤腰带吊脖子的,要我肯定那把大剪子冲上去断了他的子孙根,孽障头,让他这辈子翻不得身。” 季晓南看着眼前的李夫婆,看不出来大叔还是有着这种狠的人啊,人不可貌相,不可貌相啊。明明这么这么的汉子样子,居然也是用这招报仇的人啊。背后一寒,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子孙袋。 这罗夫婆看着李夫婆这般置气,既是好笑也逼不得干嘛上去劝慰,“金宝啊,你也别动气。哪有老人和着小辈儿置气的。再说了,这事儿也不是你能管的。说句狠心的话,你真的以为这阿九真的配和着大郎过一辈子,他也是十六七的人儿了,到了连句像样儿的话都不会说。再说了,这大郎也没太无情,这虽是分家产,可这大郎可是一分一厘都没要,全都给了阿九。虽说这地少点,房子破点,你也别嫌弃这细米粒儿的。好歹也能养活自个儿了。” 李夫婆继续不服:“他大方,那是他有钱,他不过是把这些看不上眼的下脚货堵了阿九的口。他要当真对阿九有情有义,怎么不和离,倒是休了呢!这弃夫的名声他也好叫阿九扛。” 罗夫婆继续帮着李夫婆顺着背,“这个我也觉得不对,倒是做过了,真是做过了,这可真是人在做,天在看。这次,就看看这老天真的是不是长眼睛了啊!” 这个时候,张夫婆拉了拉罗夫婆,李夫婆的袖子:“依我看,这个点子应该不会是大郎想的,虽说大郎不喜欢这阿九,可是他一个大老爷们儿的怎么会一上来,就出死招,况且他也没在家产上苛待了阿九。我猜啊,定是那没过门的新夫人的主意啊。你们想,这和离的夫郎可是可以上门找这和离的夫君的,可这弃夫确实不得靠近啊,违者坐监啊。你们想哪个新夫郎希望自己的丈夫还有个拖家带口的前夫郎啊!” “这倒也是。”“也是啊。”“对啊。”“这阿九真是造孽啊。”“命苦啊。”“唉,真是有的受了阿九啊。”“。。。”虽说这你来我往的不过是李夫婆,张夫婆,罗夫婆三个,即使他们说的声音再小,也耐不知这小地方人多啊,不了一会儿,这在旁的大半的人儿啊都和季晓南一样成了看客。 正当众人都在为这阿九的事儿叫苦不迭的时候,从屋子最里面传出了一丝丝痛苦沙哑的叫声,“恩,恩。。。。” 这时只听一个手拿银针的白须老人颤着音,“险的很,险的很呐,老朽老朽,这针不知道扎还是扎不得。”这白须老人看来是个医者,他手微微颤动着,用紧张而疲惫的声音询问着坐在他身前吸着小烟枪老人的回答。此时,顺着季晓南的视线望过去,无非只能看见那硬邦邦的被子下仿佛覆盖着一个干瘪僵硬的身体的大致轮廓,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那躺在被子里苦命的女人,那每一声艰难的呼吸给牢牢的捆绑在了一起。 从远处仿佛看到那吊着的烟袋停了晃动,默默地被放在了桌上,好一会儿,“还是扎吧。” 那医者听了这话,倒像是下了死决心,手里摸着这床上人的天灵盖,探到一点,眼睛一闭,手里下了一股横劲儿,银针就刺了进去。 恍惚间,仿佛是听到了那个人发出的低沉却又锥心的哀鸣,可是一会儿什么也感受不到了,只觉得有一股温暖的力量正努力把他送到一个有着强烈归属感却又干涩和苦闷的地方。 不知道会在哪里,可是却有一种本能的力量召唤者季晓南的每一点,每一处,或许在这一时刻,季晓南才是真正的体会到了那个乱七八糟仙人说的唯一一句像是道理的话,“到异世,回到你的家,寻找你灵魂的根。”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第三章 季晓南看着自己的指尖一点一点淹没在那具枯败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种想知道这个人所有的一切的冲动。当他真正进入到他的身体的时候,“扑通扑通扑通。。。”心脏跳动着。 下一瞬间,季晓南整个人就被旋入了一个球幕的世界中,里面没有图像整个世界都是黑色的,不知道为什么季晓南仅仅是观看着眼前黑色的幕布飘荡就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哀伤,羞愧,绝望。“那应该是属于异世的我的情感的回忆吧。” 虽然这些都是悲观的情绪,但是却好像都没有走进脑海里,一切都停在了情绪里面。“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季晓南小心地抚摸着这球幕每一寸黑色的光芒,当他把手放在那些黑色的光芒中的时候,觉得眼前的光芒好像在止不住的哭泣。“你别伤心啊。别伤心,我以后会陪着你的。”从来没有安慰过女朋友的季晓南面对着哀伤实在是招架不住,“异世君,你到底有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啊!安慰人我不在行啊!”那个黑幕好像是听懂了一样。须臾,所有的像是一朵绽开的花一样,球幕碎了,慢慢的隐了下去,重新浮现的全部全部都是一个傻汉子的笑,傻汉子匆忙奔跑的身影,全部都是那一个傻汉子的一举一动,甚至还有这个汉子拒绝的表情,生气的神态。一幕幕像是视频高手的剪辑一样,明明没有一个场景是连贯的,却在这个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刹那间化为最为丰满的回忆。“这个就是你想告诉我的你的快乐吗?”季晓南迷失在了这“快乐”的感觉里,可是不知道心里传出来了一阵从来没有过的心酸。 “切,到底都是我,到哪儿都是一个专情好男人胚子。”季晓南感觉那七魄把满心的小鹿乱撞过度了给自己,这满心的悸动恰恰好像都只是为了那个叫李遇的傻汉子,负心汉。 停,脑子传来钝痛,好像是被一拳重击,“咦,不对,负心汉。”季晓南看着四周都是男人的巨幅海报,顿时脑子懵了,“不对,一定有什么不对!” 原地转了好几圈,季晓南顿时吓懵了,“难道难道。。。。。。。。。。我这辈子是个妹子!” 想起了自己穿的那个身体,“天哪,还是个被种上萝卜的巨坑啊!”怎么办,难道我要给这个二百五陈世美生孩子,奶孩子,带孩子吗?想着自己在破屋子里的所见所闻,脑子里连起来的珠子连了又断,断了又连!“什么乖孙子,有这么害孙子的吗?”自己心里给那个人妖仙人君竖起了无数个中指,“尼玛,他是骗我的吧,他肯定是骗我的,哪有这么坑自己人的!” 季晓南一想到自己以后挺着个大肚子蹲着撒尿,胃里的酸水直冒泡,真是尼玛的造孽,上梁不正下梁歪,专害自己人。不行,自己怎么着穿越到这么一个死不着调的异世界就已经算是大凶下下签了,怎么还有买大胸罩送个小号的呢,不行。变性就算了,还来个借腹生子什么的,真的当我是圣母系的啊,人家可是工设这种拿起笔就是进入修罗场的挂科汉子,什么破事儿做不出来啊!季晓南握紧拳头不断给自己打气,我绝对不要生,我不要做生孩子的,对了,可以打胎,对,打胎什么的,一定能的,一定可以的,绝对可以的。坚定的下着决定,手却是不停的颤抖,停下来,快停下来。眉头紧皱的季晓南低头瞥了瞥,出神的看着自己平坦坦的小腹,这么的细啊,这么的扁,难道里面真的会有一个娃娃塞进来吗,真的会装得下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才能做到,怎么做的到啊? 纠结着那个不受欢迎的生命,季晓南又在为自己的处境担心了,一个不知道是哪里的时空,一个陌生的身体身份,他到底该往哪里去,又该怎么好好的生活下去。自己只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大二生,自己过去不管学的好还是学不好毕竟也有十几年,可是如今,真是一个响雷扇了自己大耳光,就像是被别人更彻底的变成一个废材,感觉自己被别人骗了一辈子,然后一句isorry,就让你从头开始,回炉重造。 无力感,疲倦感顿时全部涌了上来,可是季晓南已经没有那么伤心了,明明情况变得越来越恶劣了,看着周围,怎么出去,如果出去了的话,然后呢,好像感觉连悲伤都变得奢侈了。如果说,自己过去为什么可以那么没心没肺,是真的没脑子吗?明明是十八岁的汉子却还是还喜欢随便发脾气,是真的像妹子一样的任性吗?没有,那全都是因为有一个厚实的温情在自己后面靠着,自己只有这么做了,他才可以放心。 虽然很少好脾气的叫一声老妈,虽然很难得的给妈妈买一个礼物,但是在一个再婚的单亲家庭里,那个一天到晚在后面指着自己骂混小子,说自己偷奸耍滑的中年八婆怎么可能不是自己心里最柔软的存在呢? 而现在呢,一切都不属于自己了。其实,也不一定是坏事。 “老太婆,你真正的儿子回到你身边了,你也是到了该享福的时候了。” “老太婆,他可不像我会打不还手,看你还敢像欺负我一样欺负他嘛!” “老太婆你也不能再小瞧你儿子了。你儿子我啊,现在不只是出国这么小事儿了,我可是直接穿越到了异世了,你知道这种淘汰率是多少吗?” “老太婆。。。”“老太婆,老太婆,老太婆,。。。,妈“ “好好照顾自己,别吃亏。”最后,忍不住还是遮住视线,苦笑,指缝间。 季晓南的最后告别,季晓南的忐忑,季晓南的自作坚强,季晓南不成熟的面对,就像是一个新进的职人喝着苦味度,酸味度,甜味度混合的职人咖啡,仿佛拿着那个咖啡杯自己就可以变成自己向往的那样,即使那个破咖啡喝一口就想吐出来。季晓南什么都不会,可是,他想好好的喘着自己的每一口气,他想过上好日子,可是为什么想过绿灯,红灯就一直等着自己呢! 想起银魂里的一句台词,“我的剑挥到的地方就是我的国家。”如果逃避的话,就是待在这个七魄所经历的梦里的话,如果厌恶就只能在这里和着这种愚蠢的女人家的爱在一起的话,如果充满怨气就没有明天的话。。。 那么, 为什么不让刀出鞘呢? 如果牵挂遥不可及,如果生活孤身一人,如果一切重新开始。 那么为什么还会畏惧呢?没有声音的内心,此时却传来了那一具没有生机的身体的心跳,强烈地像是一种召唤。 时间猛地停滞了,所有的笑,所有的奔跑,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只听“哐”一声,所有的那个凄凉的爱的世界崩毁了,像镜子一样,在半空中,碎成微小的碎片,本来暗淡的,靠着回忆的影像发光的世界像是被从最初的黎明之光照射一般,皎洁的刺眼,在强光中,季晓南,没有回头,在后面只能看清楚简单的轮廓,他的影子在不断缩小,整个人渐渐的变得刺眼的让人无法直视,却让人情不自禁地错觉旳以为,听到了微笑之花绽放的声音。 不再飘荡,没有游离的漂浮;不再冷热不知,全身传来了只有活着才会拥有的难忍的痛苦。 耳边不断的清楚传来,粗糙的喜悦的声音:“活了,活了,有反映了!” “诶呀,阿九有气了!” “阿九命大,肯定是个有大福的!” 好累,这具身体太过疲惫了,没有精力再睁开自己的眼睛了,更不要说回应了。虽然无法做出什么反应,他却知道他的手有了知觉,只有他的手有被阳光照射的温暖。他想动,他想抓住些什么,什么都可以。于是,他不自然的动了动,他发现原本弯曲在腹部的手,居然可以清楚的摸到自己小腹的隆起,小小的隆起,只有那么一点小,还有那么一点硬硬的感觉,居然就是一个生命的弧度,一个生命的质感。季晓南没当过爹,季晓南更没有当过妈,季晓南什么经验都没有,甚至什么准备都没有,就这样在一个新的世界中,第一次和一个新的生命打了个招呼。 怎么办,摸到他了,怎么办,居然在摸他。在这么差劲,这么次的身体,我竟然可以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他的活着。他没有离开,明明那样的脆弱,他没有离开,没有像。。。 在异世, 季晓南, 的剑, 重新有了理由。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第四章 季晓南一直昏睡着,全身先是开始发胀,然后渐渐的发热,在之后就是断断续续的开始发寒,同时脑子也没闲着,这个异世的记忆每个场景不断冲撞着大脑,每一张陌生的脸,每一种陌生的声音被迫强行的记住,脑子被挤得疼的发麻。 大概是到了第四天的中午,被太阳光晒得眼皮太疼的季晓南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好刺眼啊”,季晓南睡不着了,索性就起来了。刚刚脚踩上布鞋,房门就被推开了,迎面的是端着水盆的李夫婆,看着穿鞋要起来的季晓南,“咦,你醒了,你这孩子别着急下来。要好好养着。”说着赶忙上前把季晓南鞋子脱了,重新按在床上,撩起被子仔细地铺在季晓南身上,“别动,你要什么告诉你李爹爹我帮你做。” 看着眼前忙上忙下的李夫婆,季晓南怪不好意思的,刚刚想脱口而出:“大妈谢谢你。”但是心中立马清醒过来,憋住了气。李夫婆看着季晓南的呆样,唉,这孩子好歹还是变回从前的样子了。“阿九啊,你先坐着睡一会儿,你李爹爹我帮你把灶上的粥给你热热端过来。”然后麻利的走了,心里却是惴惴不安,这孩子往后就一个人了,都要做爹爹的人了,还像以前一样,呆傻的很该怎么办哟。算了,别想了,别想了,还是先把身子料理好了再说。 季晓南看着走远的李夫婆,心中也是五味杂陈。这李夫婆虽说看着是个上个年级的大叔,但是一双暗紫的眸子,被这好水养着的皮肤也没多显出来什么乡土气,反之倒是加了点水土的灵性,四十多岁的年纪的人也没有因为农活显得更加衰老倒是有种符合年纪的爽朗。他是住在季晓南家后面十来步一家村里茶馆的执事爹爹,因为脾气直爽倒也颇有人缘。过去季晓南,不,是阿九经常去卖点柴给李夫婆,李夫婆看这阿九一个人还要照看自家多病的夫婆,所以每次都多给点,还时不时的给他们带去点茶馆的粗点心什么的。这种照拂就算是在阿九他夫婆去世了也没停。 本来对这李夫婆是满心满眼的感激,这四五天都是李夫婆舍了自家的生意,撇下了家里来照顾他。可这感到变扭的就是见鬼的异世的设定啊,这居然是个男儿国。这里压根就没个母的,只有男人没有女人,就连动物都是没个雌的。自己不是什么女人,居然是这里负责生育的男人,小哥。小哥的外表看起来和男人没有什么不同,就是眸色的差别,男人,汉子就只有黑色的眸色;而小哥却是较淡一点的彩色,主要以棕色为主,也有其他的,眸色越浅的往往越会生养。在这个世界,夫夫俩个能有个孩子并不容易,所以子嗣格外重要,特别是这丽朝,文化感觉和中华文化还是相似的,也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说法。当然最让季晓南满意的就是,这里的文字居然是自己写的简体字,这到底是省了很大的麻烦啊。虽然小哥不是男人,是嫁人的人,然而因为小哥的成活率比也小男孩儿要低,出生率也低,所以往往小哥儿会更加会受家里的疼爱。 季晓南慢慢的梳理起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工作:农民兼搬砖。性别:生孩子的。财产:一瓦罐的铜钱,六亩田,一间二进的屋子,还有李遇他妈留下的十三两银子。身份:童养媳转正后被休,现在还是个大肚婆。外表:皮肤蜡黄,头发干燥,本来自己不是很喜欢的女性化的外表现在也没了,整张脸几乎有百分之五十之上的面积被大红色的胎记覆盖,眼睛也并不像是别的小哥一样是单色的,而是棕绿色的,浅浅的水水的,若是阿九唯一有一个还算上佳的地方,那么就是这双眼睛了,但是因为他少了三魂的原因,总是看上去呆傻的,所以也减色了不少。 季晓南现在是真的知道了什么是要钱没钱,要脸没脸,要皮没皮了。大概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不用大着肚子蹲着撒尿了。唉,这少了三魂的阿九活的真的不是一点半点被压榨,而且还是最高境界,无怨无悔。想着这阿九从小被拐子拐到这山沟沟的青松村,因为脸上的胎记没人要,只好被贱卖,好在后来也是有人要了他,那时大概是也就是六七岁,就是被这死了男人,患着心绞痛的,拖着当时十来岁儿子的李家夫婆,用仅仅四百个大子儿就买下了,几乎只是那些正常小哥儿的一半,买个哥儿也是想让他帮着照看家里,将来也好嫁给自己儿子,也省了一份聘礼。这阿九也是当时那拐子对这些孩子的编号,也一直没改,后来落户的也是李九这个名字。从此,就开始了任劳任怨,做牛做马,没有最次只有再次的生活品质。在家里,他和那李遇他男妈巴不得把所有好的都给这李遇用,自己就和李遇他男妈用剩下的;在外面,因为感谢着李遇他男妈收留自己,农活都卖力的干,家里租了六亩地给别人种,剩下的两亩自己种,就是自己这个还没牛高的小身板,慢慢的学着干,渐渐的也就拾起了艰苦的耕地,种了些米面什么的也全当口粮了,而余下的钱也给李遇去读了书,识了字。从小,这不完全的意志就被告诉着,以后自己会给李遇哥哥当夫娘,以后会陪着李遇哥哥。 不会讲什么话,却知道伤心快乐。每当李遇背对着他的时候,对他视而不见的时候,会难过;每当李遇他男妈把自己碗里的菜倒给他的时候,会开心。一切的付出,一切的梦,被十三四岁那场征兵给破碎了,李遇这个家里唯一的男人被征走了,七百多个日日夜夜变成了等待。等待中,那个不知道是该算是父亲还是母亲的人,在一天早晨睡下了,没有醒来过;等待中,慢慢的只变成了等待。终于,回来了,回来的不是那个穿着他和他男妈做的布衣的青涩的少年,而是一个穿着铠甲的小将,一个不仔细看他的小将。随着他和地保,村长的争吵,知道了他回来是为了带着自己的男妈走,既然自己的男妈没了,也不想带自己去任上。无论地保村长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还是拿出他男妈写下的契约,他都视而不见,只留下一句话,“他要什么都可以,我都可以给,我是不会要他的。” 后来村长找他喝酒,把他关了进去,然后嘱咐了阿九要当心身子,就把阿九推了进去。想想那一夜,季晓南简直背后发麻,拉皮条酿成的血案啊,最可气的是,第二天一大早,那李遇就走了,什么都没说,连头也没回。 接下来就是正月里看到自己锁骨这里浮现了云纹,知道自己怀了李遇的孩子,还没等把这件事托人告诉李遇,很快就传来了这李遇回了村,找到村长要休了他的消息。他起初不信,自己一个人坐了个村里人去县里卖粮的牛车,到了县里当官休息的驿站拿了个草帽在那里坐了半天。好容易等到了渣男,问他是不是要休了自己。渣男说是的,他要另娶他人。“不行,我可是有了你的娃娃”,这可是阿九这辈子唯一一次说话没有结结巴巴,可是渣男却推开了他,不知道是用什么眼光低头看着阿九,半晌,“他本不该就来到这个世上。”一句像针一样刺在了阿九的心上。 后来是,果真是朝中有人好办事,没过多久,分家,清户就办下了。转眼到了二月,村长到了阿九家,拿着烟斗,“孩子,我误了你啊。”然后把独门独户的契约,地契,房契都交给了阿九,就叹了一声,走了。看着桌上的一打纸,阿九什么也没想就上吊了。恰好是来阿九家交地租的邻里吴哥儿看到房里晃着的人影才救下了。 后来阿九,就变成了季晓南。阿九没有考虑的孩子,就成了季晓南的便宜儿子。季晓南摸着自己的肚子,难道人啊没有魂也可以爱的这么傻吗?还是因为没有魂才会爱的这么傻。季晓南无法理解自己的七魄的感情,即使通过了这么四五天的融合,季晓南也没有对那个影像中的李遇产生属于爱的感情,也许是自己完全掌控了身体,完全压制了原先不完全的魄吧,但是其实这个七魄也是对季晓南本身的想法产生了影响的,季晓南对这个异世已经不再那么抗拒陌生了,而且更加坚定了季晓南要好好对自己孩子的决定。 突然,门嘎吱嘎吱的又响了。“刚刚的粥又冷了,本来想热一热很快,没成想这火灭了,就重新生了火,怎么样有没有饿坏了?”李夫婆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蛋花粥来到了季晓南面前,“来,快尝尝,我打了两个蛋,又撒了不少的葱花,切得细细的,瞧,闻起来多香啊。” 害羞的从眼前的大叔手上接过粥碗,刚闻到食物的气味,就直接抱起粥碗喝了起来。“哎呀,你慢点,当心烫,当心烫。”李夫婆好笑的帮季晓南顺着背,第一次露出了稍许放心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第五章 吃完粥,顿时觉得浑身有了力气,看着给自己顺背的李夫婆,“李爹爹,那个我有事想问问你。”李夫婆听到他的询问,惊讶了一下,“想问什么,孩子?”季晓南端正了身体,面朝着李夫婆,郑重的说道:“李夫婆,你帮我看看我家还有的两亩地还能租给谁?”李夫婆看着一下子说话利落的季晓南有些惊喜:“阿九,你为什么要租了它呀,要知道你要租了的话,你家的粮怎么办啊?”季晓南挥挥手:“不碍事的,我可以少收点租子,只要他们能包我一年的口粮就行了。我现在有了娃娃了,身体也弱的很,感觉下不了地了。”李夫婆听了也觉得是这样的道理,“好,我在茶馆里帮你留意留意。”“谢谢,李爹爹。”李夫婆笑了笑,摸了摸季晓南的头顶。想着李夫婆已经好几天没回去光陪着自己了,心里蛮过意不去的,“李爹爹,你放心吧,我一个人可以的。你还是回去看看李阿爸,还有苗哥,萌弟吧,他们肯定想着你呢。” 李夫婆对季晓南的体贴感到很开心,果真是老话说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呢!“你别帮他们说话,几个混小子有什么要管的,我不在他们反而高兴呢。你可不许赶我走!”季晓南连忙辩解道:“这怎么是赶呢!我哪里会舍得下李爹爹,只是,只是。。。”“那不就得了,等你好了,你李爹爹我还不留了呢!好了,我去洗洗菜给你做点汤去,还有王大夫给你的药还没熬呢,你现在呀,什么也别做,给我好好躺着就行了。”说着李夫婆就帮季晓南掖好了被角,端走了碗,走了。 季晓南虽然还是躺着,但是这脑子还是清楚得很。自己现在是要把那两亩地给租了,怎么着两亩地也能租个二两三四钱,自己少收一半算他一两二钱,让他包了自己一年的口粮也该是顺利的。把地都租了的话,这一年怎么也有个十七八两的进账,过一年是没什么问题的,可大概按照往年的年景来说,大概不会有什么余钱,而且还比原来多了个奶娃娃。自己现在住着个破房子,全部家当就这么点儿,这可不行。光想是没用的,怎么办呢?而且自己现在还是顶着李九的名号生活,这怎么可以,人活一口气的,总不见得一辈子的名字就个代号吧,还被冠了前夫的姓,的改过来。这个李九过去在村子里就像是个隐形人一样,要不是这次抹脖子上吊,给自己做了个宣传,怕是还没那么多人认识自己。还有这个村子虽说山好水好的,但是太闭塞,很难获得外界的信息。这个地方虽说是一个看起来与中华文化颇有渊源的朝代,但是他倒是没有什么士农工商的等级秩序,而且这个朝代的版图大,土地肥沃,连年也算得上风调雨顺。也并非是一个多民族大国,无非也就是分为穆族,元族,明族而自己也正是属于人口较多的明族。三个民族相处融洽,互惠互利,还时常一起出谋划策去进行大洋探险。唯一不足的就是近来北方冲来一股游牧民族,对丽朝的村庄进行抢掠,还侵占农田。也正是因为这个,李遇才去当了兵。也就在今年,那个游牧民族大概也是实在拖不起战事了,也就降了。后来丽朝的天元帝就亲自主持了此民族的改姓一事,赐其魏姓,舜姓,闵姓,将其划入人口较少但是同样擅长骑射的穆族。 这的确是一个昌盛的时代,要是放在中国的古代应该是称得上盛世了。那么在这个盛世,我季晓南到底该做些什么才能发家致富呀!后来季晓南望着窗外那个空空如也的鸡窝,还是先搞搞养殖吧。不图什么赚钱,自己这饭的问题是解决了,可这个菜还没呢。得去养点鸡鸭什么的,还有以后孩子生出来得喝奶,虽说这里的人都是自己喂得,没错,到了怀孕中后期会开始□发育,到了即将临盆的时候请个熟练的夫婆给自己开奶,这娃娃的口粮也就解决了。当然也有没奶的,比如身子实在是不好的。季晓南生孩子都无所谓了,喂奶这种事儿也自然不放在心上,但是有没有奶不好说啊,自己这干瘪的身子有奶倒是奇怪了。还是应该买头羊养着,就算可以自己喂,可是大人,孩子时常喝点奶什么的总也没有害处,而且这人身高一米七还不到,实在是太矮了,起码要和自己原来一样一米七六才够看。。 想来想去,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随着李爹爹的一声吆喝。季晓南麻利的穿上了鞋,去到了饭厅,桌上整整齐齐的摆着四道小菜,和一大碗番茄鸡蛋汤。“有李爹爹在真好。”李爹爹笑弯了眼,“快坐快坐,菜都冷了。” 季晓南端着这小小的瓷饭碗,还有那削得细细的竹筷,吃一口糯糯的白米饭,果真比原来世界的米要好吃,还有一股淡淡的米香萦绕在舌尖,甜而不腻,糯而不烂。“傻孩子,别光吃饭,还有菜呢,快吃点豆腐,我还在里面加了肉糜,多吃点可香呢。”说着便舀了一大勺到季晓南的碗里。季晓南看着自己碗里的肉糜,显得有些局促,这家里好像并没有肉吧,这,这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对了,还有这下午刚刚捞的虾呢,又大又肥多吃点。是你苗哥抓了送来的呢!”说着拨了两个虾放到了季晓南碗里,“够了够了,李爹爹你也吃。”“嗯,你肚子里还有娃呢,多吃一点。”说着又剥了两个,丢到季晓南碗里了。“还有山药,荠菜豆腐都吃点啊。”“恩恩。”吃着碗里甜甜的虾仁儿,青翠的荠菜,这日子也没想的这么糟啊。 吃得差不多了,季晓南帮着李爹爹收拾碗筷。“李爹爹,我们什么时候去趟县里吧。我这两天在梦里,想起我叫什么了,我叫季晓南,那季就是四季的季,晓是拂晓的晓,南是南方的南。我想去县衙里把名字给改回来。”李爹爹目光复杂的看着季晓南,“好,过两天你李爹爹陪你去。现在再姓李是不在理了。这个季也是个好姓,咱们皇帝爷儿不就是姓这个的吗,你和皇帝爷儿姓一个姓,也好沾沾龙气。” 季晓南拿过李爹爹洗过的碗擦了擦,“恩,是这个话。李爹爹,我还想在县里的集市买点东西。我想买点鸡崽儿,兔崽,再买一头羊。”李爹爹想了想,“你要买这么多的话还是和村里的卖粮队一起走,别和别人自家的车走,他们有大车,宽敞坐得也安稳,而且过两天当班的是你黄伯,是个老好人儿,特别好说话。”“嗯,那他们什么时候去卖粮啊。”“三天后就去了吧。”“那李爹爹,我们就三天后一块儿去吧。”“瞧你,像个孩子似地,好好好,都依你。但是你的把身子调养好才能去。”“好好。。。”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从起点转到 以后也就在了 起点上的之后的段落不要去看哦 各位亲 因为会改的 写的不咋地 希望见谅 正文 第六章 不知不觉就过了三天,在这三天里,李爹爹对季晓南几乎寸步不离,让季晓南不是坐着就是躺着。弄得季晓南都觉得浑身骨头都痒了起来,倒也是难得享受过这样,就是自己的妈妈自此他长大以后,就一个皮猴子皮猴子的叫,什么时候这么细致入微过。 说实在的,这么对季晓南好,已经也不是因为自己家和季晓南家原来的交情,也不是单单看着季晓南可怜,着实是因为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李爹爹对季晓南非常喜欢,感觉从过去的害羞呆傻,一下子变得自信开朗起来,让人不喜欢起来实在是困难的,自己也没个哥儿,倒也是满足了自己想体贴自己家哥儿的感觉。到了第三天一早,季晓南就开始整理衣装,带了五两八十文,就去找睡在外屋的李爹爹。李爹爹也早就准备好了,俩人吃好了早饭,就去找了昨天夜里说好的赶车的黄阿公,阿公六十多了这农活做不动了,索性就担起了村子上赶车的活,一个月赶个三四次集也就赚点酒钱,但是后面跟着一大帮老夫婆,小夫婆的时候,心里总是高兴的很。看着季晓南来了,连忙嘱托让他找个舒服的地儿坐着,别膈着孩子。待了一会,也就上来了两个人,这个牛车虽说放了五六袋大米,六七百斤的样子,倒也显得空荡的很。 “小南,一会儿我们下了车就先去县衙改名。然后你李爹爹我要去给茶馆买点茶叶什么的,就不能陪你买鸡崽儿,兔仔儿什么的了,你一个人要认得路。”“李爹爹,你就放心吧,丢不了。” 大概过了一两个时辰,车轮滚滚的,虽说是有点颠簸,但也是还算稳当的,待到了集市,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因为出来的早,倒也不嫌晚,集市也就开了一会儿。一行人也就分开了,看着满大街的有趣玩意儿,季晓南简直离不开眼睛,但是还是决定先把正事儿办了。两人直接去了县衙,找了罗夫婆的侄子,让他领着去到了改户籍的先生那儿。说了要办的事儿,加上罗夫婆侄子又帮着说了几句好话,没多久就办好了。先生收走了旧的户籍册,给了新的,还改了县衙的章,火红的大印章盖在那个薄薄的纸上的时候,季晓南心里顿时有了一种,终于我也成了这个世界的人的感觉。 把文书放好,和李爹爹在县衙门口分了手,季晓南就一个人逛起了集市。卖小鸡仔儿的还蛮多,季晓南货比三家,最后拿了十八文买了七只鸡仔外带一个大竹筐。后来又在一个猎户那儿,买了一对兔子花了十五文。看着这街边卖的海棠糕这样的粗点心也没忍住,就花了五文钱买了一盒什锦粗点心。那么多东西拎着怪累的,就到一个街边的茶肆花一文钱买了碗大碗茶,配了把瓜子。在哪儿无所事事的听着一群人讲着前年的奇案,去年的收成也是别有一番情趣的。 “嘿,你们听说你没县太爷为了给他夫娘庆祝生日,办了个祥云县书画大赛。说是这哥儿,爷们儿都能参加,分为不同的赛场,这爷们儿比字儿,哥儿比画。这个赏啊,听说有三十两纹银,两个赛场各一个呢!”“有这等好事儿。”“是啊,这么的好事儿真是难得啊。”“是啊,其实那大户人家对着这三十两有什么在乎的呢,分明就是为了拔得头筹,扬名立万来的。谁不知道我们县太爷夫郎家可是这咱丽朝首屈一指的书画名家,要是得了县太爷夫郎的青眼的话,岂不是前程似锦。”“这倒是厉害,在哪儿报名啊,我让我家小子去。”“对啊,那儿啊?”“喏喏,就在县衙的东门那儿呢。” 听完这句,季晓南立马跑的没影了,要说起初还没放在心上,可是听到了这三十两谁还坐的住,三十两在这儿怎么也得存个十年,十年啊。想着三十两白白雪花银摆在自己面前,顿时金色的小星星充满了季晓南的眼,银子,你爹爹我来找你了。 几乎是一路小跑就到了东大门,看着的确有两排队伍在那排着,季晓南兴奋的跑到前面,发现有个告示就贴在门上,巴不得把脸贴在告示上,仔细地看着告示,告示上说:这书画比赛的笔试一次定论。就依着县夫郎的生日,订在下月十八。要排队的人呢,这书法赛在右,书画赛在左,季晓南立马排到了左边的队伍里去。人家的队伍里的小哥儿哪一个不是穿的整整齐齐来的。就个季晓南,不光带着鸡,抱着兔,还全身乱七八糟的,不是兔毛就是灰尘,头发散乱,腰带松了,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廉价大碗茶的味道。不光是同一队伍的哥儿讥笑他,就连对面的爷们,汉子们也拿着折扇指着他,闲言碎语。 “怕是想钱想疯了吧,大字不识的粗人还想登上大雅之堂。”“是啊,看他的脸,我还以为是庙堂上画的夜叉呢。”“是啊,怪吓人的。还带着牲畜来,只是不成体统。” 季晓南一清二楚的听着旁人的话,索性也不端着了,直接开笼给鸡崽儿,兔仔放放风,刚刚跑急了,不知道会不会累着它们,然后还到衙门口的看门人那里讨了一杯水,自己喝一口,兔子鸡喂一口的。 轮到季晓南报名了,旁边还有一群人在等着季晓南出丑呢,想这样的人大字不识才差不多。这里的简体字简直就是给季晓南开的最大的外挂。季晓南绝对绝对的是往死了读十四年的书。不仅与国际接轨,与老师接轨,与十七大十八大分分秒秒不断档,连蛋壳上的透气孔都可以用显微镜看个一清二楚报个整数给你。哈,毛笔钢笔字不说铁画银钩,也是一方端正,如一壶清泉,自行其乐,自成一派之感。而且季晓南可是念工业设计的,素描,国画,工笔都是会的。尤其是国画,这可是季晓南唯一的童子功。 当季晓南端端正正地写完名字带着自己的鸡崽儿,兔仔儿走的时候,那个帮人报名的先生突然从后面叫住季晓南:“嘿!本来还想听一出好戏,看看口水仗,没想到居然缩了,真是扫兴。敢问,前面的穷光蛋你是孬种吗?” 季晓南回头好笑的看着他:“怎么这个通告上写了孬种或者穷光蛋不能来了吗?” 季晓南一说完,旁边的人又开始了讥笑:“他居然承认自己孬种。”“太没骨气了。”“没办法这种从乡下来的粗人哪里懂什么君子之道?”那个问话的人也是好笑的回:“没写是没写,你要是来参加比赛想夺魁的话,就得看你的技艺是不是也和你脸皮一样天下第一厚尺寸了。”旁边那些公子哥儿一听笑的更加东倒西歪了。 季晓南也不生气,“那你说说看这个县夫郎是不是也能因着我这个天下第一的厚尺寸脸皮给个第二名的奖,虚名我也不要,银子就好。”此话一出,那些公子哥儿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你没有什么好笑的,有本事的也博一个天下第一的彩头来。”说着就带着兔子鸡叽叽喳喳的急慌忙慌的赶回集市。 那先生看着季晓南的背影,“还真是个有趣的人。有趣,有趣。” 作者有话要说:  改过了哦 各位 正文 第七章 季晓南拎着鸡崽儿筐,一手提着兔崽子篮子,重新杀回了集市,绕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牵挂的羊,左挑右挑,挑了只刚产下小羊的羊哥儿,因为不忍它和自己的崽子分离,季晓南就把一大一小都买了,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把四两银子砍到了三两二十文,心满意足的牵着两头羊走了,怕是羊在路上走饿了,又花了三文钱向买羊的老头买了一篮子胡萝卜。把鸡崽,兔崽,胡萝卜都捆放在了羊背上,自己提着海棠糕,牵着羊慢慢的走到约定的城门旁边的柳树下,想起那二月十八的书画大赛,狠了狠心,又牵着羊到了卖文房的店,花了一百八十文买了点宣纸,笔和墨彩。在打包的时候,无意中看到那卖文房的人居然用着好像铅画纸一样的纸来捆扎宣纸,还用细绳卷的铅笔做着标志。 看着那小二用着这两样像是来自现代的工具,季晓南实在按耐不住:!“小二哥,那个笔和纸,就你现在用的是什么。”“这个啊,就是我们用来打包做记的绳笔和粗纸啊。没什么稀奇的。”季晓南一听更加激动了,“那你能卖点给我吗?”“这个。你要买?”“是是,我要,你卖多少钱。”小二哥倒也爽快,“这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要是要的话,就五文钱,我给你一箱。”“好。”季晓南麻利的掏钱。“最后小二哥把大概七八十张大约a3的铅画纸和四五十只铅笔全都装好了箱子,还送了十来块白乎乎的东西。指着那说,这是清石,你要写错了的话,用这个擦就行了。这些东西啊是我们这一行每家店都会做的,都是自家用,上不了台面,今天看你买了这么多,也就当是半卖半送了。”季晓南看着满满一箱的纸笔橡皮高兴的和什么似的,“以后我还到你们这儿来买!”说着就把这一箱又捆到了羊背上,把鸡崽子那筐放到了小羊背上,吆喝着回了柳树下,吃着海棠糕等着李爹爹他们。 不一会儿,李爹爹和其他两位夫娘就来了,四个人个拿了五文钱以作路资。最后倒是那黄阿公因为去了小巷子里寻那杏花酒变成了最后一个。本来还是空空荡荡的牛车,因为四人的满载而归倒显得挤了。那两个夫娘都扯了几尺花布,还有的就是一个都买了些油盐酱醋,大罐小罐的,另外一个倒是买了点肉,又带了几把大剪子,一个大铁锅。买的最少的就是李爹爹了,就是一扎茶叶,大概有个十袋,又买了点药材。黄阿公看着这群夫娘,夫婆子买了这么多东西,倒也犯了难。这东西放放倒好说,这两头羊算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弄回去呢? 季晓南也看出了黄阿公的犯难,“阿公,别担心我有法子。”黄阿公看他自信的样子有些惊奇,“你倒说说看。”季晓南笑着说,“我呀不会说,但是我会做。好了好了你们快把东西都放到车上,我随后就来。”这剩下的两个夫娘半信半疑的挪着东西哦,倒是这李爹爹勤苦地的帮着收拾,这两天看下来,才发现这小南是如此的机灵。什么事儿教一遍就会,甚至在有些事儿上比自己的老头子还想得周到,他做的事儿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呢。 东西都整理好了后,季晓南一个蹦跶,跳上了牛车,被李爹爹好好说了一顿,“都要做爹娘了,怎么还可以这么莽撞,要是伤到孩子怎么办?”被季晓南好一顿道歉才对付过去。季晓南手里握着羊脖子的绳子,又从刚刚在卖羊的那里搞来的简易钓竿,在钓竿上系了个胡萝卜,自己倒着坐,就用这胡萝卜吸引着这大羊,又不给它吃,吊着他,倒也真是让它动了起来。黄阿公看着这办法果真行,便招呼着人上车,自己要赶车回去了,心里暗夸这季晓南果真聪明。 这李爹爹本来还在为这季晓南的好法子感到高兴,一看这羊身上居然还拖着宣纸什么的,这孩子居然浪费银子,便气呼呼的拉着季晓南拿钓竿的手,“你这孩子好端端的买什么纸笔,这不是在浪费钱吗?”季晓南轻轻挥开了李爹爹的手。因为刚刚一不留神就被这羊把胡萝卜偷吃了,自己有重新换上一根:“李爹爹稍安勿躁,我这不是浪费,都是有用的。”“有什么用,你说这个大字你认识几个,别说有的没的什么时候到店里把这些退了,这得花不少钱吧。”季晓南知道和李爹爹说不通了,只好和他瞎掰歪理,“李爹爹这些纸不贵,都是那店里的伙计便宜卖的,我买它也不是浪费,我是想着啊我这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我定叫他去读个书,这村里的教书先生不是只有赵先生赵爷一个吗,我看他平日里深居简出,想送他点,平时做点往来人情,将来也能照拂着我这没爹的孩子一点不是吗?”李爹爹看他到底是为了孩子着想,也不多说什么了。“以后自己做事知会我一声,你要想讨好赵爷,跟我说就行了,他常来茶馆喝茶,我到时候免他几倍茶水不就成了,那用得了这样。”季晓南摇摇头:“我这叫做诚心,做事嘛心诚则灵。” 另外的两位夫娘听他们聊起了赵爷,也都参加了话题,他们的儿子也都在赵爷门下学着呢,认识了不少字,读了好几本书,让他们这些没读什么书的人感到脸上都有光彩了呢!本来来的时候冷冷清清的,回去倒是变得热热乎乎的了。季晓南知道了一个是村东头的徐木匠的夫娘,一个是西头老朱家的夫娘,两人呀都是只有一个小子,都供着读书呢。家里也还事事顺心,要讲不顺的话就是这辈子没去过什么大地方好地方转转,少了些许眼界。 看着眼前那两双浅棕色的眸子扑闪扑闪的讲着家长里短,季晓南心里还是很畅快的,毕竟是他第一次和村里的人交流,感觉彼此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再说这两个常年在家务农的夫娘也没完全磨去生活的傲劲,激情。讲起自己家的趣事吹胡子瞪眼儿的,好不热闹。看着眼前两个三十几岁的年轻男子,说话间眼睛左顾右盼的,也没觉得奇怪,倒是有种风韵的感觉。深感自己已经被这里的气候带坏了的季晓南真心有点hold不住了。 那李爹爹,和黄阿公也感到高兴。他们知道这季晓南以后要拖着孩子日子要过的多辛苦。今天看他和这徐夫娘和朱夫娘搭上了话,可开心呢,谁不知道这两位夫娘是村里的双响炮,以后和着村子的人相处好了,不也是个照应。 而这徐夫娘,朱夫娘呢,本来看这季晓南就觉得怪可怜的,没了丈夫,肚子里还怀了娃,身子不好,相貌又不佳,本来是想着一个村的得伸手帮帮人家,就怕这季晓南像原来一样木讷的,不知道该怎么帮。如今看着这季晓南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到当真是把心放回了一大半。 只有季晓南,什么都没想,只想着快点融入这个集体,快点发家致富,赚够了票票好养娃。这样想着,逗着那大羊小羊更加来了劲,把那大羊惹得吹胡子瞪眼的,把满车子夫娘们都给逗得捧腹不止。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第八章 天色还好,就是天际开始有点像旧报纸一样泛黄。随着黄阿公的一声吆喝,季晓南一行人纷纷从车上下来,这时正是一阵风刮过,抬起头发觉眼前的散发被吹开了,感觉天上的云都被吹开了,双眼清清楚楚的看到眼前的天空是多么漂亮,像是被漂洗过一样的,干干净净,一见彻底般的涤荡。 季晓南和李爹爹本要一同回了家,谁知道在回家的路上,一个十来岁的男孩急忙慌地扑到了李爹爹的怀里:“爹娘,你快回去吧,父亲发了高热,我和哥哥不会照顾他啊。”一听这个话,李爹爹顿时慌了神,季晓南见状,立马安慰道:“叔伯一定吉人自有天相,李爹爹你还是快一点回去吧,快和幺哥儿回家去,我这儿不打紧,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李爹爹听了受用非常,握着季晓南的手,不放心的说:“孩子,要有什么事儿一定要来找你李爹爹,千万不要不好意思,你李爹爹不是什么外人。”说完打了几次招呼,便拉着自己幺子的手小跑着回了家。李爹爹他们家过的一定很和睦呢,夫夫感情不是一般的深,三十多了还能有个孩子,在这儿可不是常见的呢!季晓南坏心的腹诽道。说着倒也是自在的牵着羊回家去了。 自己一个人到了那个破落院子,倒是也有一星半点的寂寞。季晓南把羊结了绳子,带着那大羊小羊一起到了那个过去放柴草的小库房。拾了点干草,拿了个大盆装了满满一盆水,拿到那大羊小羊中间,看着它们不知餍足的贪吃着,这一路虽说是喂了一袋子胡萝卜,倒也是真的累着它们了。喂完了,季晓南也去厨房找了点东西喂自己和肚子里的小混蛋。 厨房里的东西到底还是给兔子吃的都是菜,拿了点新鲜的芹菜就这点豆腐干下锅清炒了一碟,把那些黄了的菜叶都丢给了笼子里的鸡崽,兔崽。发现锅里还有昨天的半碗虾仁,几个生鸡蛋。季晓南索性就把虾仁和蛋一炒,做了个虾仁跑蛋。想着没汤,心口干干的,想做点清口的汤润润心肺。这个一贫如洗的家这个菜篓里没菜,案板上没肉,水缸里面没鱼,还是死了重新洗牌好了,一手的烂牌出不出去,也不知道是好是坏的留了个蛋,季晓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疼的说:“大蛋,穷人的蛋早当家,以后少挑点食。”摸了半天,居然也让他在犄角旮旯里找到了个蛋,直把季晓南兴奋地和什么一样地打了个蛋汤,撒了点盐巴,再加了点葱,最后从罐子里死抠出了半勺子香油倒了进去,又热了热早上的剩饭,终于做好了晚饭。 季晓南这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大概运动过度,刚端起饭碗就停不下来,直到把这两碗菜,一碗汤吃的见了底才罢。到厨房那皂角刷了碗,又没个人说话,季晓南索性钻被窝,肉吃不起,觉睡的起。季晓南刚一躺进去,肩膀这里一磕,好像有什么垫在下面,仔细一模,竟是一块石头,看样子应该是那天在梦里夫婆婆给的那一块。奇怪了,这么多天都没见着,怎么就今天出现了。难道这个是用的ems 吗? 季晓南躺在被窝里看着这个石头,“真的会有用吗?好像是什么空间的,怎么用啊?”反正也没事,旁边也没人,就玩玩吧。脑子里回想着夫婆婆的话,只要你想着进去,就能进去。季晓南自然的就盯着这块石头看,想着这块石头里面是长什么样的呢?刚刚脑子里一闪现:“进去。”季晓南就像是被一阵风卷走了一般,刚刚定下心来,仔细一看周围。哪里还是刚才的破房子,分明就是一大片碧绿的草原,自己赶紧起身爬到草原的制高点,不看不知道啊,一看吓一跳,这根本就不是一个草原,而是一个大山坡。山坡下居然是一个仙境。顺坡而下的一淙流水。山坡下延绵的果树,茶树,还有一个碧绿的湖泊。漫山遍野也是开满了春花,煞是好看。 正当季晓南想要下去的时候脚边滚来了一个巨大的白乎乎的肉球。待它舒展看来,居然有一双粉嫩的兔子耳朵,耳朵一翘一翘的,不一会儿一个扎着粉色蝴蝶结的大白兔一蹦一跳的跳到季晓南的面前:“你是季晓南,那个折腾仙的孙子吗。”季晓南看着眼前会说话的兔子,满头的黑线:“你,你是不是那个人妖仙派来整我的!”“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是文曲星君派来助你成就仙缘的。星君说他与你和你腹中胎儿有缘,特意命我下凡来祝你一臂之力的。这梵春仙境就是星君赠与你的修炼之礼。” “你没骗我?”季晓南挑挑眉。“你是被害妄想症?骗你我用得着这么辛苦下凡来,天界好吃的胡萝卜不知道有多少,哪一根不比这个梵春仙境好。要不是那星君说是要送我一百年精纯道行谁来啊。你现在只是一个凡人,这虽说是你的空间,可是这梵春仙境的一草一木的成长都是凭着星君的蓝玉维持着,没有那个这里就是一片死物。”说着便拿那肉肉的爪子指着那片碧蓝的湖泊。“你现在就要在这里好好修炼,自是对你受益匪浅的。“ 季晓南一听,心里也就定下来了,那人妖仙和这只肥兔子口供的也真对的上。这人在江湖飘,还不得多长几个心眼,如今档次上去了,不是江湖是修仙啊,这个还是在小说里面看到过的,有什么元婴,渡劫的。季晓南上前一把搂住了春娇:“春娇弟弟,你说说看,到底怎么才能修仙啊。” 那个肥兔子扭着身子,从季晓南的手臂里挣脱出去,“瘦成什么样了,这骨头真隔人。”说着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面穿衣镜,小梳子仔细的顺着头路,还把粉红色蝴蝶结换成了天蓝色领带。这身子自己也看不上,算了不和这只兔子计较,季晓南再一次谄媚的贴了上去:“春娇弟弟,你说该怎么先是修炼啊。” 肥兔子春娇搞了搞领带:“别和我套近乎,我才不是你弟弟,我都一百十五岁了,快叫一声哥来听听。”死兔子头也不回,喷了摩丝的兔子毛白得发亮,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一只又老又肥的兔子都敢在他的头上撒野了,说出去不得把人笑话死。上前一把抓住它的两个大耳朵,还没等那个死兔子反应过来就拿下裤腰带,把它扎成了素鸡一只,刚把它放倒在地上。这个时候那只死兔子突然大哭,眼泪像是像是放到最大档的水龙头一样,:“人间真的是太太黑暗了。呜呜呜。。。。。。。。。。我要被潜规则了,被潜了,呜呜。。。。。。。。。。。。。你不止要潜我,还束缚,你个没良心的。。。呜呜。。。” 没看出来啊。这只兔子还没节操啊,季晓南眼神岑岑的冒出寒光,拿出口袋里的打火石,拔了些草,生气了一堆火,闪着星星眼:“怎么办啊,晚饭没吃饱呢?来盘烤兔子肉好了。”顺势就要把这只兔子搬起来扔进去,刚把兔子抬起来,那死兔子就吓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好一会儿才叫着:“不要这样对我,不要,不要杀兔子,我是好兔,好兔,不是流氓兔。”看着季晓南一点没有变卦的脸,“你要修炼一定要先洗经伐髓!”季晓南一听就满意的笑了,“好好说话,咱们都是好兄弟呀。”说着就把素鸡兔子放下来,还在裤腰带上扎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那兔子还是低眉顺眼的看起来才好。“你要洗经伐髓,就要用到这里梵春中蓝玉的玉露。你每天去那里洗一次澡,洗七天,就可洗经,要是想要伐髓,就要吃下这个通骨丸再辟谷七天,排除你身体里的浊气。” “这样说话不是很好嘛,春娇弟弟。”忽视春娇哀怨的小眼神,季晓南拎起扎兔子的裤腰带牵着就往蓝玉那里走。“你干嘛,干嘛,别拖我呀。”兔子在挣扎。“你是这里的主人干嘛要用走的。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只要命令下去不就是到了。”还有这个好事儿,季晓南心里默念“我要去蓝玉。”话一说完,只听见“扑通”一声,就掉到湖里了。 这湖不是水做的,软软的有一点弹性,也像是水做的,荡漾着波纹,感觉像是一大块果冻粘在了地里一样。季晓南浑身舒爽的在蓝玉里练习着狗刨,感觉这软软的湖水碰着自己哪里,那里就像是涂了薄荷一样,一阵清凉,从内而外的透气,还像是抹了润肤油一样,让皮肤喝足了水吃饱了油。 无节操兔子也在蓝玉里面蹦跶,白毛上全是碧绿的晶体,当然季晓南实在是不想让这只死兔子太舒服,一个挥手,就让它来了一个倒栽葱,好半天才翻过来。当那一副深闺眼再一次对上自己,又一个倒栽。直到玩够了,季晓南才从蓝玉里恋恋不舍得出来,当然也把兔子给带了出来。 季晓南向兔子交代:“我以后每日都这个时候来,你在仙境里好好等着我,这个仙境的果树不错,你帮我弄点种子,让我好种到院子里,到了天热好卖点解暑的果子。对了,能不能把这个种子改造一下,弄的像外面的果树一般,要是这样高大粗壮,硕果累累的不好,太招眼。只要存活率高就行。” 兔子也是真的乖了,撅着小嘴嘟囔:“这里的果树植被什么的,都是我拿外面的种子在里面用蓝玉催熟的,你要是拿种子出去和外面的也不会相差大多。”季晓南听了大喜,摸了摸兔子的大头:“这样的话省了不少事儿,明天我给你带点胡萝卜炒花菜黑木耳,给你加点料养养肥,别做活做的肾亏。”只见大兔子头一下子就变红了,不是蛮可爱的嘛,季晓南忍不住亲了他的宽额头,默念一声,就回到了自己那个矮炕头。 不知道为什么回了凡间,一下子就觉得身子痒痒的,想洗个澡又没热水,季晓南也就憋着,倒也真是累死了,忍了一会儿,也就困得实在不行睡了过去。只见他身上的皮肤正在有层膜在变干起皱轻轻的散开,时不时的还有兹兹的细微的声音传出。。。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第九章 季晓南第二天一直睡到快中午,才懒洋洋的爬起来,先爬到后院拿了点草,喂了羊和兔子,家里好像没米了,看着眼前笼子里面叽叽喳喳的鸡崽子,季晓南索性就把小鸡崽子就散养在后院的空地上。“来来来,那里有大虫子快快到哪里去吃啊!”眯着眼踢着鸡崽儿的屁股,“记得晚上早点回来吃晚饭啊。”“咔哒。”随手关了后院的木栅门。 到了厨房舀了半盆水,洗了洗脸漱了口,终于不迷糊了,肚子又很准时的叫了。“宝宝,你能不能过一会儿再饿啊。”季晓南摸了摸肚皮,哪里有吃的呢?哪里有呢?昨天的饭吃的比脸还干净,昨天,哦,对了,海棠糕!季晓南到柜子里把昨天在集市上买的粗点心翻了出来,开挖,吃。吃的猛了点,弄得满脸都是。吃完了,拿了桌上的抹布抹了抹脸,刚拿下来,居然发现那抹布上挂了一层黑黑的东西,季晓南好奇的揭下来,“好像是水煮蛋的蛋皮,还是黑的。”哪儿来的?难道是脸上的,又用抹布擦了一擦,这黑膜越来越多了,看着怪吓人的,季晓南赶快找来铜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自己的脸上有明显的一块除了胎记之外的皮肤和其他皮肤颜色不一致。 仔细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脖子上,手臂上的皮肤居然都出现了皱纹,小心的用指甲一剥,不疼不痒的就掉了块皮,吓死人了。季晓南马上就催动意念,进了梵春仙境, “春娇春娇,你快出来,出事了。”季晓南对这小树林大喊,“春娇,你在哪里快出来!”“大清早还让不让兔子睡啊!”春娇揉了揉红红的眼睛从地上的一个小洞钻了出来,“你又怎么了?”“什么大清早,都过了中午了都。你快给我看看,我怎么好像在蜕皮啊!”季晓南指着脸,脖子给春娇看。“蜕皮?”春娇跳到季晓南身上,仔细地看着季晓南脖子上,胸口的皮肤,“真的诶,你真的是仙君说的极有仙缘的啊。” “怎么一说?”“你昨天不是洗经了吗?你身上的污浊之气正在排除体外,你不用大惊小怪的,正常现象。只不过正常人没你这样,你像蛇一样蜕皮,说明你极有修仙的潜质。”“那我是天才喽!”季晓南眨着星星眼。“你说是就是吧,以后别再为这点小事儿打扰我睡觉!”春娇打了个哈欠,作势要回到兔子洞里去了。 季晓南上前拦在兔子面前,“你都睡到中午了,好醒醒了,再睡下去到要变成猪了。”捏捏兔子的小肥耳朵,兔子春娇气的拧起了剑眉:“不是你个二货叫我昨天弄种子,我会这么晚睡!”“这么有工作效率,快给我看看。”“你拿了就快走,我要去睡了。”春娇从身上的小西装马甲掏出了一个小荷包,“拿走拿走,别烦我了。”说着便跳回兔子洞了。 季晓南接过小荷包,小心翼翼的塞在口袋里。想着今天还没洗经,就来到蓝玉湖,脱得光光的泡个痛快澡。就着湖水,把身上的皮都给退了下去,再一次感觉到身体的透气感,知道自己正在吸收湖水的养分,就连肚子里也感觉到一阵温暖,看来他也没闲着啊。 反正马上还要蜕皮,季晓南索性光着身子坐在岸边。自己的皮肤好像是比初来乍到的时候白了一点嫩了一点啊。晒了会太阳,果不其然,身上开始发痒,亲眼看着皮肤一块块的起皱,变干,还真是恶心啊。等到不痒了,季晓南又泡到蓝玉里面来了个蝶泳,游了两圈,搓掉了身上的脏东西,才穿好衣服。本来想离开,想起自己家什么都没有,就到果树林子里,用衣服包了几个苹果,梨子带走。 季晓南回到后院,到后院后面的空地上,春娇给的荷包上写了花木李,一种这个世界上的特有的夏季水果,汁水多,甜度高。就是取种难,娘的这个gay世界连果树受精都难,去死吧。但是也因为这个原因,花木李种植的规模不大,价格还是很可观的。季晓南好像记得自己的这块空地就是个盐碱地,恰好就适合这个花木李的生长。拿了锄头,刨了一排三个坑,种好了树种,就扛起锄头回家了。 进了厅堂,发现桌子上放了个木桶,桶里还有两尾起码一斤半的大鲫鱼。木桶旁边,还有个用用椰子叶做的草蚱蜢。“苗哥,对,一定是苗哥!” 苗哥就是李爹爹的大儿子,就比季晓南大个半岁,以前常偷着帮着季晓南做家里的农活。这草蚱蜢就是以前苗哥喜欢做给季晓南玩的,大概是过去的季晓南在这个村里唯一的熟悉的朋友了。季晓南看着木盆里的活鱼,高兴坏了,儿子待会儿多吃点。刚把鱼放到厨房里去,季晓南转身一想,不对,为什么是苗哥送来,李爹爹没来,是阿伯身子没好吗?也是,昨天也没去看看李爹爹家到底怎么了,还是今天去看看。 想着空手到李爹爹家不好,就拿着纸包了四五个刚刚从仙境摘来的水果当作随手礼去了李爹爹家。刚到,发现那个干干净净的白色小院子外并没有李爹爹的身影,倒是只有李家兄弟两个在逗着蛐蛐。“大哥,你坏,不光你欺负我,你的大鬼也欺负我的花将军,你坏!”“小不点,怎么打不过就喊冤,还是爷儿吗?跟个小哥一样,将来呀看我把你嫁给谁做个小夫郎!”“大哥你坏,坏死了。。。。!!!”“嘻嘻,就是就是。。。。咦?你怎么来了?阿九,不,小南。” 只见眼前的少年郎一下子收住了刚刚放肆的笑,变得拘谨起来了,“那什么你坐,阿萌,快下来,给小南坐。别站着,累!”季晓南也不好意思的坐下了:“伯伯不是病了吗,我来看看。”说着把带来的一袋子水果放到了刚刚他们斗蛐蛐的桌子上,“给阿伯和爹爹吃。”“我们怎么能要你的东西啊,快拿回去,家里不缺的。”“是啊,小南哥哥快收回去,阿爹知道我们要会生气的。” “你们倒好,就怕李爹爹生气,不怕我翻脸啊。”季晓南把水果往里面推了推。“你们不是送虾就是鱼的,倒也没想过我心里是不是过得去的啊。”“那些不值钱,都是我去河里捞的,有什么过不去的。”“那我这个也不值钱,就是在后院的土坡上摘的,有什么过不去的。”“这这这。。。”李苗有点尴尬的挠了挠头。 这时,屋子里的李爹爹听到了说话声,“小南啊。来了,别客气!随便坐啊!阿萌有没有给你南哥倒杯水啊,快去。”阿萌听了,大声回:“我去我去了。”“小南,不好意思,你李爹爹我老了,身子骨没以前硬朗了,昨天照顾你伯父,倒是今天起来自己烧了,怕把病气过给你,就不能去陪你了。”“李爹爹快别放在心上,好好养着才是啊!”“恩,现在你来了,也别客气,阿苗啊快照顾着你南弟啊。”“是,爹。” 好一会儿,季晓南,李苗也没什么话说,气氛倒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冷啊。季晓南小心打量着眼前的少年郎,小麦色的皮肤,乌黑浓密的长发,不大不小的眼睛,浅浅的双眼皮,直挺的鼻梁,微厚的嘴唇,不算俊俏倒也是衬着这日头爽朗的相貌。阿苗咳了两声:“我爹爹昨天回来照顾父亲,父亲自然是爹爹回来病就好了,就是苦了爹爹过了病气,早上起来倒是烧着了。”季晓南不小心打量了过头,漏听了一拍,“啊?啊。。。恩。” 又是一阵没有话好说,季晓南只好低着头看蚂蚁,突然耳朵被人摸了一下,一束头发被轻轻的放到了耳后,“阿九,你好像变得好看了啊!”还能思考什么,脑子只可能一下子变得空白了啊。季晓南猛地抬头,迎来的却是那么一张爽朗的笑脸,我被调戏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第十章 李苗好奇的看着季晓南,大手又摸上去了,“小九啊,你头发没梳啊,怎么这么乱。”然后踱到季晓南正面,低下头,帮季晓南好好地把头发放下来,用手仔仔细细的季晓南扎了一个马尾,用发簪固定了一个髻,“小九,你以前再累头发总是梳得整整齐齐,一点乱毛都没有。怎么病了一场,倒是不要漂亮了,当心以后大郎不要你。” 季晓南第一次让个大男人给自己理毛,脑子明显不够用,都可以看见头顶上的青烟了。倒是本来还笑着给季晓南梳头的李苗,一下子噤声,“恩,那个,小九,不,小南我我刚刚不是有意的。”“啊?什么?”李苗看着一脸无知迷茫的季晓南,叹了口气,“果然你还是想着他。” “恩?我想着谁啊?”季晓南一下子晃回神,别是他知道我一直在盯着他看,“我才没有想着你呢,你,你别多想。”李苗眼睛一下子睁大,傻傻的笑了一声,“是嘛,是嘛。”本来还有一些有一点阴郁的脸色一下子又变得灿烂起来。 “小南哥哥,我帮你泡了一杯山楂水。”小萌端了了一杯大瓦罐茶,还拿了一盘刚刚季晓南带来的水果做的拼盘。“快吃快吃,小南哥哥,你带来的水果真甜!”李苗看到弟弟来了,笑着用手臂箍住他的脖子:“小馋嘴,你又偷吃过了吧。”“恩,没有,没有,你别乱说。”“那你怎么知道这果子这么甜。啊?你说啊,你说啊。。”李苗趁机去挠弟弟胳肢窝。小萌胳膊拧不过大腿,“呵呵。呵呵呵呵。。我错了,我错了,呵呵,别欺负我了,我错了,呵呵呵。” 李苗看着弟弟讨饶,“那你就带着你那个手下败将回去养伤吧。”小萌一手擦着笑出来的眼泪,委屈地抱着蛐蛐回小黑屋养伤了。“小南,你别见怪,我弟弟就是这样,太皮了。”是你弟弟皮,还是你故意欺负人家啊,季晓南默默鄙视了这个腹黑的家伙。 “苗哥,你能告诉我,我以前在大家眼里是什么样的吗?我,我生了一场病,对于以前的事儿记不太清楚了。现在,我也不是一个人了,我想还是要熟悉大家。” “你现在身体怎么样,别管其他的,千万别心疼银子,你苗哥会管你的。”啊,你管我?我和你非亲非故的。“我现在身体好得很,没什么不好的,苗哥别咒我。” 李苗这才放心了一点,“你无论要先做什么,都要照顾好身体。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你的,在我心里嘛,大概没有比你心地更好的人了,小南。” “你肯定是在取笑我,我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算了不和你扯了,我还是问别人去吧。”李苗赶紧拉住季晓南,“别生气啊,小南,我真不知道。你要知道村子里其他人怎么想的干什么?你以前可是从来没在意过啊。”“恩,这该怎么说呢?。。。就是,我想要做点买卖,再寻活路,把地全给租出去。我想给娃娃好日子过,不想让他和我一样,一生下来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 李苗把头低了下去,“你现在也别多想,地的事儿,爹爹也都和我们说过了。爹爹开茶馆,这事儿做起来也快些。就是你要想清楚,这个契子在我们村都是三年一定。你要是不想做什么生意,我们还放心一点,这点儿银子还够你们俩花。说句难听的,要是你做买卖败了,你们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法可有想过?” 季晓南心里也真是没想过自己会把买卖做赔了,想了一下,“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大买卖,不过是想买卖些杂货,不会大赔的。这个度还是会把住的,谢谢你为我想了这么多。” 李苗把小萌端来的山楂水递给了季晓南:“你还和我见外呢。来,喝点茶,爹爹不是说,像你这样的有了娃娃的夫娘最喜欢山楂的吗,都快冷了,也不见你喝一口。”季晓南也就不好意思的端起来喝了,这个山楂该是用糖渍过了,酸性不大也不是很甜,就着井水的清甜,有着一份天然去雕饰的爽口滋味。 李苗趁着季晓南喝水的档儿,“你要做点买卖的话,明儿咱们去集市看看能卖点什么,恩?”还不错啊,两个人去一起看看市场,比一个人看总能多想点什么。李苗清了清嗓子,又说:“就别坐村里的车了吧,我们家也有车就是小了点,明天就我们俩去,好不好?”季晓南想了想,两个人去考察市场的话,的确要比一个人一个脑子好用。而且坐村里的车时间上太没有弹性了,还是个人的车比较好,一举数得啊,也没多想就答应了。 倒是让李苗有点高兴不已,“那么就明天,明天卯时三刻,我们在村东头见。”“恩,好。”两个人又闲谈了一会儿。渐渐天色暗了,季晓南想起身走了,李苗也正要送送季晓南。季晓南不过随口问了句,“李爹爹病了,你们晚上吃什么啊?”李苗倒是支支吾吾了起来。“你们家该不会没人做饭了吧。”“没,我还行,做的也还不错。 ”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萌,“ 小南哥哥别听他乱说,他就会拌黄瓜,清炒香菜,饭都是焦的。”李苗瞪了小萌一眼,作势就要变成卡比兽,使出泰山压顶。 胖丁不要啊,季晓南像是护小鸡一样搂住小萌弟弟,“干嘛不让孩子说实话!”李苗脑露黑线,“他不是孩子了,都上学堂识字了,还乱编排兄长。”小萌露着水汪汪(#__#)的眼睛:“小南哥哥,他在家就一直这样欺负我。”“乖,哥哥保护你。” “小南相信我,焦饭都是我吃的。”季晓南看着眼前一对大活宝:“好了好了,今天的饭就我来烧,你们就做太上皇等着吧。”“小南你会做饭。”“是啊!”“小南,别逞强啊,要是做的不好,也不要难过哦。”季晓南冒黑线,你到底有多不相信我啊。 小萌拉了拉季晓南的衣袖,“小南哥哥不怕,我们把最难吃的给哥哥吃,他连他自己烧的都吃的狼吞虎咽的,没什么塞不下的。”季晓南把视线投到那个黑暗料理界的仁兄,“汪汪!”地直点头。 季晓南抛下一大一小,顺着小萌的带路,来到了一个宽敞干净的厨房。除了季晓南刚刚打开了一个通向黑洞的锅子以外,还是很满意的。这几天,李爹爹为了照顾自己把他们饿了这么多顿,还真是不好意思。季晓南打开柜子,是调味料的,有油盐酱醋还有一些放着八角香叶的罐子,整整齐齐的一排茶色小瓷瓶,还有个装茶叶的大青花瓷罐子,打开一闻,果然是龙井。看来李爹爹也是把好东西自己用的贤惠人啊。 季晓南打开柜子下面的隔间,里面居然有一块蹄膀用粽子叶扎着,还有番茄,大量的黄瓜啊。灶台旁边的木盆里面还有两三斤的大河虾,个个都是活的,肉质灰青透明,尾巴弹跳有筋道。儿子,今天你可要多吃点,今天咱们打牙祭。 裹上围裙,季晓南先是熟门熟路的生了火,就满眼金光地看着蹄膀,逆着肉纹,把肉均匀切块,入开水汆了一遍,放到竹篾里面放凉,又把虾捞了出来用凉水洗净,麻利的剥了虾仁,打了个蛋取了蛋清又加了生粉料酒,把虾仁裹得雪白粉嫩的。然后开始热锅,又添了点菜油,把虾仁迅速地倒了进去,清炒了一番,待到八分又往里面加了点茶叶,就稍微撒了点盐,看着里面的虾仁吸汁地差不多了,龙井的味也开始出来了,季晓南麻利出锅,拿了个青花瓷的碟子装盘,清香扑鼻。 稍微用清水刷了刷锅,季晓南开始磨刀霍霍的对肉下手了。季晓南把肉入锅扔了几块姜翻炒了一会儿,开始倒酱油,待到猪肉都染出红色的色泽,季晓南开始放下酱油开始加糖,整个过程,就是加料翻炒,不加水,待到肉裹上了一层酱红透亮的色泽之后才撒了一点盐提提味,待到肉收汁摘了几颗葱一起炒了一下,趁着碧绿迅速装盘。看着两盘晶莹剔透的炒菜,尼玛这才是烧菜啊。 想着家里还有两位生病的,要多多补充维生素。季晓南挑了几颗嫩条黄瓜,洗净,切条。做了凉拌糖醋,又找了几颗红枣做了点缀,又做了个糖拌番茄,想小萌应该会喜欢吃。想来四菜是齐了,还缺个汤。发现灶台旁边的篓子里还有个冬瓜头,季晓南用着那个用不惯的大宽刀小心的把冬瓜头切了皮,然后切块,做了个冬瓜虾皮汤。看着小桌子上分量足足的四菜一汤,季晓南的肚子叫了,“宝贝儿子,待会儿别客气啊。” 季晓南进了堂屋,叫了小萌小苗进来端菜。“小南哥哥,我们在外面问到味道,好香啊!”“是啊,小南我都不知道你菜烧的这么好。”季晓南适时的谦虚了一下,“还可以啦。你们快去把李爹爹和伯父叫来吃饭。”“小萌你把菜放好,就去叫他们来啊。这么半天也不知道在里屋里到底忙了些什么。”“是。”小萌努努嘴,切,大懒虫,就会差遣我。 把碗筷放好,人也就来齐了,缺了李爹爹,来了李伯父。“你爹爹刚刚累着了,现在起不来身。”李伯父拿碗取了菜饭,又盛了碗汤,“小萌,快把饭菜给你爹爹送去。”说着就把手中的碗给了小萌。 待到吃饭的时候,四个人一起狂吃。“小南,你这个虾烧的真好,又嫩又滑。”“小南,你这个肉烧的酥烂香甜,怎么做的啊?”“小南哥哥,生的番茄也好好吃哦!”“小南哥哥,黄瓜烧的比哥哥好得太多了。”“小南哥哥,把冬瓜汤给我盛一碗,好鲜啊!”“你没长手啊,自己拿勺子去。”。。。。。。 待到吃饱喝足,四个人才开始摸肚皮胡侃,季晓南此时才正眼看着李伯父,好俊的人啊,连李苗都比不上。刚刚在出来的时候,刘海遮了半张脸,快饿死的季晓南没来得及看,现在吃饱喝足,才发现是如此的美颜啊,丹凤眼,悬胆鼻,皮肤洁白无瑕,丝毫看不出年纪,刀削般的嘴唇像是个薄情的,待到看到脖子上的鲜红牙印,想不到刚刚在玩勾勾缠啊,看来也不是个禁欲的,真是不知道,这贤妻良母的李爹爹是怎么找到这个活冤家的。 好像是看到季晓南的目光,李伯父咳了两声,“咳咳,小南啊,你这菜烧的真不错。特别是那个龙井虾仁,我还没吃过拿龙井入菜的呢!”“这个,这个我也不过是看见放着调味的柜子里有龙井,就冒冒然的用了,倒是不想伯父怪我浪费了你的好茶叶。”“没有没有,用的好,这好滋味什么时候教你李爹爹好让我们平时也能打打牙祭啊。”“李爹爹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可能藏私呢。”“呵呵呵。。。”本是和谐的谈话氛围,“父亲父亲,你脖子上怎么会有红印子啊,还有牙印啊!”三个大人一下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还是李伯父先回了话,“你爹咬的。”季晓南心一惊,尼玛,□了吗,摸摸肚皮,少儿不宜啊!“父亲,爹为什么要咬你啊。”“你爹病了,刚刚在给你爹爹发汗,不小心弄疼你爹爹了。”李苗被冬瓜汤呛到了,“咳咳咳。”“父亲,怎么弄疼爹爹的啊。”英俊的李伯父开始冒黑线,“你爹爹说身上痒,我帮你爹爹解痒弄痛的。”“爹爹,为什么会痒啊。”李伯父黑线奇异消失,“家里的阿花(一头母猪)还没喂,你去吧,你要不去小心我告诉阿花你吃了它儿子阿八,让他用猪鼻子拱你。”“为什么要我去!”李苗回过神,扇了李萌一个脑瓜崩,“还不快去。”“你又欺负我!”小萌用可怜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季晓南,小盆宇,自作孽不可活,果断赏他个后脑勺,“你们欺负人!”小盆宇哭着去幽会阿花了。 李伯父很无害地笑着说:“让你见笑了,这孩子太皮了!”季晓南心中虎摸了小萌小盆宇,好可怜,你真的好可怜。“今天麻烦你给我们做饭了,天色晚了,就在我们家住下吧。”“不了不了,天色还行,家也不远。我还是回去吧。而且,我还要回去准备明天和苗哥去集市的东西呢!”“咦,李苗,我倒是不知道啊!”“是,父亲,我明天应下要和小南去集市了,家里的牛车借我用用。”“哦。。。,要是你要我就不借,小南我就借了。”“那我明早卯时就要用了。”“拿去拿去。” 天色真晚了,不放心小南一个人回那里只距离十五分钟脚程的家,李苗亲自把季晓南送回去,知道看到季晓南的灯灭了,才回去。 才刚刚进门,就看到他那个俊俏爹爹吸着袋水烟,坐在堂屋门口等着他,“怎么这么久。”“没什么,就是看月色漂亮,停下来看了看月亮。”“呵,混小子,毛还没长齐就会骗你爹了,你倒是看看今天哪儿来的月亮啊?”李苗抬头一看,果然是没月亮啊!“是不是喜欢人家。”“是。”“放屁,毛还没长齐的娃娃就想娶夫娘了。”“切,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我就在我爹肚子里了,你倒是怎么讨的夫娘。” “放屁,那能比?你爹是个好人。”心酸的吐了口烟,为了让他回来,我还冲了一个晚上冷水澡。“他也是。”“放屁,那能比,你爹是个一婚头。”“我才不在意。” 好半晌,一口水烟徐徐吐出,“他也是个厚道的,好好对人家。”“还用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双休日休息一下啊,来个长更,各位亲! 正文 第十一章 季晓南回到屋子里,想着要和兔子聊聊这花木李的事儿,就很快灭了灯,进了仙境。“春娇,春娇,你在哪儿呢?”季晓南泡到兔子洞那儿没找到春娇的影子,“春娇,春娇,你躲在哪里啦!” “在这儿呢!”春娇趴在岸边,看着季晓南就是看着兔子洞就是不回头地到处乱找,真是败给他了。“原来你在这。。。”季晓南回头,以为会看到那只肥兔子在啃胡萝卜,结果,季晓南使劲揉眼睛,再揉,不对,再揉。 “别再揉眼睛了,在揉就瞎了。你没看错,是我!”“真的是你,春娇!你会变身!”春娇黑线,伦家只是变成人身而已,不要好像见到迪迦奥特曼打小怪兽一样好伐。 春娇从岸边爬起,大概是还是改不了兔子的习惯,小跑到季晓南面前。只见,来人穿了个白色短打,蹬了个白色短靴,十一二岁俏摸样,白里透红的脸蛋衬着那双暗红色透亮的眸子水水灵灵的,两片嫩唇像是春天的海棠红的恰好,还是带着露珠,唇部丰满却不厚,滋润无比,甚至还泛着珍珠贝的光彩,真想让人一口咬下去,再舔一口,尝尝其中好滋味。头上还用了个盈白色的冠子束起了乌发,走路发髻一晃一晃的,左耳上还穿了个珍珠耳环,加了点透亮俏皮。 “春娇,你好可爱。”春娇斜睨了季晓南一眼,“我有这么好看吗?”季晓南摸乱了春娇的头发,死小孩,就会嘴硬,“不好看,一点也不好看,快点帮我把那个树催熟。” “哼!”春娇嘟着嘴,“你要让我催熟外面的树干嘛啊?”“再过三个月花木李就上市了,我们家后面的连芽芽都没发出来,怎么赶着早市去卖啊。”“你干嘛管着外面的,咱们空间里的够你卖一辈子了都。”春娇bs小南。 季晓南弹了春娇一个脑瓜崩,“你蠢啊,我要是不在外面种点,你让外面的人儿怎么看,你当在变戏法啊。”春娇捂着头上的包,“你什么态度啊!我不去了”说着就往湖里跑。季晓南此时果断化身女王,手拿皮鞭(腰带),嘿嘿嘿!“快陪我去,否则当心我把你变成素鸭。”兔子不听,继续化身顽固小强。 女王冷笑,大喝:“兔子春娇飞过来。”只见春娇真的飞到季晓南面前,摔个兔子啃胡萝卜。“你还想瞒我,这个空间里是不是除了蓝玉都归我管。”“你怎么知道?”“你自己说的,不记得了啊,在这个空间我想去哪里都可以,想做什么都可以。要不是这个特权,你早就跑到哪里和哪个兔子私会去了。”兔子眼睛变成迷糊糊状,要死了,这个坏蛋可以随便欺负我了。 “你现在就用这身陪我去外面干农活。”兔子只好无怨无悔地在后面抽泣着跟着季晓南的背影,以后让你儿子欺负死你! 季晓南和春娇来到外面,季晓南直接就带着春娇到了花木李种子旁边,只见春娇只是叽里呱啦念了几句咒语,一顶小白光就从指尖迸发,跳到了三个种子的小土丘上面,不一会儿种子开始松动,芽开始顶了出来,接着以眨眼的速度,长成了小树苗,大树,只见那树干变得越来越粗壮,还好季晓南挖的坑间距比较大,三棵大树即使长得根深叶茂,也没有挡住各自的采光。“你要让它们和正常周期的花木李一样结果知道不?别过了头。”“知道知道。” 看着眼前三棵花木李,季晓南果真把心吞到了肚子里。突然想起今天还没喂兔子,鸡仔,和两只羊。立马赶着春娇去找鸡,太不听话了,这几只鸡仔现在还没吃完饭回家。 自己到厨房,拿了全部从梵春仙境得来的果子,掰碎了,去喂那两只饿的直跳脚的一大一小父子羊,只见它们吃了果子,感觉马上不一样,本来垂头丧气的打蔫,现在立马有了精气神开始互相舔舐,交流父子感情。还有那兔子本来蔫了吧唧的,现在也会努力站在竹篓上,看着厨房的角角落落。 待到春娇抱着三只小鸡来了,“春娇,这个仙境的果子吃了是不是对动物极好啊,你看它们多精神。”“废话,给你吃千年人参你也精神。”“那你说,我们干脆把它们带到梵春算了,那多省事儿啊。”兔子冷笑,“你要是想要这世界多那么几只妖精,你就去。” “你是说它们会?”“没错。”季晓南一想起妖精就浑身哆嗦,“算了算了,不要了。”“以后你要是想给它们吃仙境的果子,就混着杂粮,三天喂一顿。今天你喂了这么多,它们半个月都不用吃了。”“这么狠。”“你要是不想得罪阎王你就喂,这都是劫缘,那是你个凡人改得了它们的命格。”说着,兔子倒是露了点哀伤。 季晓南搂搂春娇的肩膀,想起它也是妖修上来的,不会触景伤情了吧,“乖。”兔子咬了季晓南伸过来的手,“做个记号,以后不准搂别人。”“想得美,我才不要一直搂你叻。”“哼。” 季晓南告诉了春娇,自己明天要和李苗考察市场的事儿。春娇想着这也对,毕竟季晓南也是个凡人不能一辈子缩在仙境里,更何况马上还有个张嘴要喝奶的奶娃娃。“你现在就一个人在外面赚钱奶孩子,我不放心。要不我也来凡间帮你好了。”“好啊,我一个人那些农活的确做不来。”兔子冒黑线,“我也做不来。”“没事儿,慢慢学就好了。我相信你。” “对了,你现在这样太惹眼了,你得变一下子。”兔子奇怪的鼓着小兔牙看着季晓南。“就是说,你得变丑一点。”兔子一听拍板:“不行!!!”“不行也得行!”“为什么啊!” 季晓南绞尽脑汁,想了个理由,“现在是春天!”兔子一下子脸红了,糯糯的吐出一句,“好吧。人家也不想这么早,这么早就。。。” 季晓南黑线,果真要用兔子思维。 季晓南把兔子的头冠都拆了,把头发放下来,把抹布撕下一条扎上,梳了个低马尾。不行,眼睛太好看了。“快点,把右边眼睛这里加一个暗红色胎记。”“哦。”兔子爪子一点,一个貌似爱心的胎记出现在了右眼。“把左边眼睛眼皮上加个痣,要有一块钱硬币这么大。”“对了把嘴巴颜色弄的苍白一点,还有脸还要再胖一点。”“皮肤,太白皙了,不行不行。要变黄一点。”。。。。一直把兔子变成媒婆兔子才罢休。 整容之后,两个人又开始合计怎么到季晓南身边才合适,才不会惹人非议。。。。要不然的话,就是明天。不错!那怎么办呢。。。 小茅屋又是一整夜的灯火通明。。。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第十二章 季晓南晚上几乎没睡,早上一直犯困,兔子怕他死在道上,跑回仙境找了个白萝卜给了季晓南。我把它泡在蓝玉里一整天呢,快吃吧。兔子目光炯炯有神的说! 季晓南冒着黑线地结果了白萝卜。结果季晓南果真像是打了鸡血,感觉心里有团火在烧,在家呆不住索性就出了门。卯时才刚过就到了村东头,见鬼的是,李苗早就已经在那里哈着手,拿着件衣服,蹲在了牛车上。虽然快要开春,这早上还是寒意甚的荒,这么早来这儿哪儿来的力气。 那李苗一抬头就看到了季晓南,“小南,怎么来这么早,怎么穿这么少,快来,坐车上。”季晓南笑着应了声:“恩,苗哥。”刚坐到牛车上,屁股才刚刚坐稳,就被稳稳的披上了件斗篷,“天气冷,别冻着自己和孩子。”季晓南呆呆的看着李苗给自己系好脖子上的带子:“这个斗篷是我阿爹的,厚实尺寸也正好!” 。 “苗哥,你怎么这么早?”李苗搓了搓手,“没什么,反正也睡不着,就出来了。”“你饭吃了吗?”“吃了。”才刚说完,李苗肚子就传来了一阵声嘶力竭。“呵呵,我刚出来的时候不饿,就给忘了!” 总不让人家饿着肚子给你赶车吧,季晓南微不舍得的从口袋里掏出了刚刚剩下的萝卜头,“苗哥,你要不嫌弃,这个还能吃。”李苗一把抢了过来,啃了一口,“好吃!” 季晓南看着啃萝卜头直摇尾巴的李苗,“你还是赶车吧!”“嗯哪!”天还没亮透,两个人就这样匆匆上了路。缩在厚厚的斗篷里的季晓南偷偷地从口袋里拿出刚刚嫌弃的萝卜屁股,小兔牙卖力地啃,这天气倒也真是不冷了。。。 到了集市,季晓南被李苗抱下了车。长这么大,还真是第一次被个汉子公主抱,本来拒绝的,可是这个牛车窄小了点,坐了一路,腿麻的动不了,更何况李苗说:“我爹说了,坐车累,下车让我抱你下。”既然是李爹爹的话自然就不好不听了。每次都是父亲抱着阿爹的,我也要像父亲一样疼自个儿的夫娘。 今个儿时间还早,集市上摊子只占了三分之二,还有不少空位。“小南,这儿是五□儿,我们买什么过日子的全在这儿,前面点儿,还有一家福来小肆,要是到这儿办事儿回不去,就到那儿吃。”李苗就这样走在前面,兴高采烈的做着向导。 季晓南眼睛扫着市集上的大大小小的摊子,这儿就像是把超级市场整个纵向展开的感觉,几乎把日常用品都包括了,还有很多玩的,像是些蹴鞠,毽子,还有夫娘们用的胭脂水粉,甚至还有不少书摊,角落里还有算命的,路上还有僧侣沿路化缘,哦,对了今儿是初一。摊子后面就是两排整齐对称的店家,米店,茶馆,酒肆还有当铺。。。 “小南过了五鼓道儿,就是琉璃道儿,那里都是瓷器店,商会,古玩店,还有卖文房四宝的地儿呢!上次我听爹爹就说你买了不少,送给赵先生,是在哪家?琉璃道儿第一家尚记价格最为公道了!恩?小南,你在看哪儿呢?” “啊?没什么,我就随便看看!前面是哪儿啊?”“走路别多想,万一跟丢了怎么办?前面是琉璃道儿。” 就这样季晓南和李苗几乎把县里大大小小的繁华的街道逛了个遍,什么五鼓道儿,琉璃道儿,南来大路,春回大路,芙蓉街的,等等等。从卖日用的到卖奢侈品的到买菜的,再是给读书人吟诗作对的小桥流水还是小老百姓们闲来无事戏耍谈天的粉墙黛瓦,季晓南几乎都看了个遍,不得不说李苗对这块地方当真是熟的透透的了。 一晃时间到了中午,季晓南和李苗自然到了福来小肆,买了两碗大排面,那小二看到是李苗都不肯收钱。 季晓南拿起筷子,狐疑的问:“苗哥,你怎么对这儿像是在家一样儿熟啊?”“没什么,无非就是帮村里人到县里把庄稼卖了几回。”“都卖些什么啊?”“有大米,大豆,青菜,猪肉,卖的可多了。” 季晓南更奇怪了,他们自己不能卖吗?“那他们为什么都找你帮着呢?”“因为我卖的价高啊。”“是不是很多都卖给这儿了?”季晓南指了指桌子,轻声的说。 李苗也没抬头,“不仅这儿,这条街的小吃店几乎都要咱们村的。”“为什么啊?”“那是因为我们村的水好,种出来的东西水灵。我第一次来这儿吃饭就发觉这儿的饭不好吃,不油不水。听这儿的人说,好吃的只有琉璃道儿的祥云客栈,我就求着我爹带我去祥云客栈买了碗粥,那粥和家里熬得米味儿差不多。”李苗喝了口汤,嚼了口黄瓜,“后来才知道是我们隔壁赵家村供的米粮,我想为什么他们村怎么比我们富呢!原来在这儿。” “然后呢?然后你怎么做的?”季晓南好奇了。“他们村的粮一向没我们的好,这个好粮也是挑出来的。后来我查了一个月,终于找到了原因,因为他们种的粮好的地方用的水是从我们村的酒泉河的支流流进去的。”李苗突然压低了声音,轻轻咬了季晓南的耳朵,“我和我爹找了村长花了半个月把那个支流堵了。然后,我们就把粮食卖到了县里,比赵家村便宜了一成但是几乎在这儿只要想生意好的店都用咱们村的粮。” 季晓南偷偷的咬回去:“你们怎么分成啊?”李苗喝了口汤,夫娘知道管家理财了!好事儿!小说说了句:“村里九五。”季晓南一听惊着了,“这么有钱你!”“哪里,这钱还得和其他八家一起分,也没多少,也就算是种了九亩十亩地的收成。”“也很不错了。” 李苗从汤碗里抬头,看了季晓南一眼,“我以后会赚更多的!”“恩,有志气!” 两个人出了福来小肆。到了座放生桥上,季晓南看到那琉璃道儿后面好像有片灯红酒绿的地方,“苗哥那是哪儿?”李苗立马用身子挡住季晓南的视线,“别看那儿!”看着李苗突然严肃的表情,略奇怪,“怎么了?”“那儿是妓院。”“那片都是?”“恩。” “苗哥儿,我想去!”“不行。”“为什么不行?”“你个好人家的哥儿,怎么能去那种地方?”李苗拉着季晓南的手就想往回走。“我就去看看。”“不行!不行!”李苗铁了心的拉着季晓南。看来是说不通了。季晓南偷偷从腰间抽了一个红帕子出来,摇了摇。 好像,一阵风过去。季晓南突然大喊:“苗哥儿,我钱袋子被偷了!”李苗担心的回头,“你怎么了,没伤着吧?”季晓南低头涂了点口水“苗哥儿,那是我一个月的开销,要没了,没了,呜呜呜。。。。”李苗一看季晓南哭了,“你在这儿等着。”刚说完就追出去了。 季晓南这下可算可以光明正大地去妓院一条街了,边走边叫:“苗哥儿,当心,当心,他好像有刀!”只见,这条道儿叫做流连巷。巷子里有七八家三四层楼的窑子,大白天就有不少穿着又露又透的美男扭着腰在路上拉客。这条巷子除了妓院就是酒家,赌场。难怪李苗不让自己来。 逛了一圈,觉得这里虽然是piaoke的天堂,但是那么这些摇曳生姿的像一朵朵奇异的花的人,他们的需求谁来管呢?季晓南走在路上,看着这些人在笑,在招揽着过客,可是一点也不感到他们的快乐,说的也是,毕竟有谁是自甘堕落的呢? 季晓南挑了家档次高的进去打打样,刚踏了个门,就被人拦住了,“这位哥儿来这儿爷们儿来的地方干什么?” 季晓南顿时声泪俱下,“我,我男人抛下了我们娘俩躲在里面,今儿我定要把这个畜生不如的狗东西给揪出来!”那个栏门的龟公从头到尾打量了季晓南一眼,不屑的笑了笑,“这倒是不稀奇,自己管不好自家男人,一天到晚找我们如花似玉的哥儿的事儿。你要是想让你男人回去,重回你夫娘肚子里再生一遍,也不知道怎么长得。”然后从袖口甩出了几个铜板,“识相的,拿钱走人。晦气!”立马就把门用力关了半扇儿。 外人看起来无一不对那个窝在妓院的男人指指点点,对季晓南受的折辱感到气愤。季晓南则是弯下腰笑的直不起来,把钱捡起来放到兜里,十个铜板呢!但这儿身形看起来倒真像是伤透了心。 这时,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季晓南,“小南,你怎么也来了。”季晓南低了低头,真是看起来有点伤心无措,“我我,我担心你,苗哥儿。” 李苗听了,心里那是个感动啊,高兴地说:“小南,我帮你把贼抓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第十三章 眼前的小兔同学像个被拎起来的小鸡,灰头土脸地被拽在李苗手里,“小南,这小子太奸诈,我抓着他了,居然可怜兮兮地叫父亲,别揍我。你倒是说说看,我哪来的像你这么大的儿子啊?”李苗摇了摇手里小兔子的幼细小脖子。 小兔子朝季晓南眨了眨眼睛:不是你说的,这男人很温柔的嘛? 我怎么知道他这么嫉恶如仇! 不是你说,他脑子一根筋,为什么我就是甩不掉他。 季晓南安慰地看了兔子一眼,乖,反正现在也是可以按照剧情发展的呀! 兔子把脸转过去,烂人再也不相信你了!!! “小南,你说我们要报官吗?”“啊?报官?”季晓南终于把视线分了点给李苗,“这,这,这孩子要是报官了,这辈子不就毁了。难得生的这么水灵!” 春娇抽筋似的挑了挑眉毛,这叫水灵!这货睁眼说瞎话!春娇现在纯属一只被抹了锅炉灰的熊猫脸。“苗哥,我们还是找个地儿重新问问这孩子!” “好。” 春娇就这样背这一对无良夫夫拎到了偏僻小角落。小角落暗不见底,春娇,季晓南立马入戏。“你为什么要拿我的钱袋子!”季晓南气愤地说。这时,李苗适时地从兜里把季晓南的钱袋子抽出来。“这个可是小偷,要吃板子的!” 春娇眨着可怜兮兮的暗红眸子,“我,我。。。我饿。。。”说着一颗豆大的泪水滑下眼角。 季晓南一下勒紧了小心肝,哽咽着说,“你爹爹,父亲呢?”只见,春娇的小脑袋摇地像是个拨浪鼓一样,“我没有父亲,没有爹爹!他们都不要我了。。。他们都走了。。。”季晓南悲痛欲绝地摸着春娇的脑袋。“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春娇突然泪如泉涌,哭得满脸都是,“他们,他们全都病死了,他们全都不要我了。。。。呜呜呜呜呜呜呜。。。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季晓南听到这儿再也按耐不住了,一把抱起春娇,“别这样说他们,他们是爱你的,他们舍不得带着你和他们一起受苦,才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的。” 春娇从季晓南的肩膀抬起小脸,“真的吗?哥哥。”“是啊,所以你爹爹父亲才会派我来照顾你,以后你就和哥哥我一起住吧。”季晓南乞求地看着李苗,“苗哥儿是这样的吗?” 李苗爱怜地看着季晓南,虽然小南变了很多,这烂好人的性子还是没变。“是啊,你要不要回去和这位哥哥一起住?你叫什么名字啊?”春娇吸了吸鼻子,“我,我□。。。”还没说完,季晓南就说:“大春子啊,原来你叫大春子啊!苗哥儿,我们就把大春子当成弟弟看吧!”李苗摸了摸大春子的小脑袋,“恩,好。大春子。以后你就叫我苗哥就行了。” 只见大春子的眼睛里差点迸出火星子,季晓南,你废了! 兔子,别这样看我。春娇太俗气了,咱们换个啊! “既然人也找着了,我看我们也能走了。”李苗一手一大一小,“大春子啊,你住在哪儿,要不要带点东西?” 大春子眨了眨可怜的眼睛,“我都睡在街上,没有包袱,我什么都没有。。。”还没说完,李苗一把揽过大春子的肩膀,“来,哥也不是白叫的,带你和你小南哥去买衣服去。”说着就拽去了吴记买衣服去了。 到了店,深知这里成衣的价格不菲,“苗哥,别花钱。我有,我有衣服。大春子的衣服也可以把我的改小一点。”看着春娇一脸盯着新衣服的样子,季晓南头皮发麻,这家伙真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兔子?“大春子,走走,别浪费钱。”拎起兔子的衣领就往门外拖。“不要,我就要吗,我要新衣服!!!”兔子爪子像是被钉在了门框上。李苗赶忙上前制止季晓南,“小南,孩子要,就别心疼钱了。”我心疼的可是你的钱啊。“不能这么惯着。” “买穿的怎么能说是惯着呢!”“是啊,是啊,我也想要新衣服!” 季晓南深呼吸一口,“苗哥,你帮我的算多了。现在我没什么钱,等到以后我有钱了,一定还。” 还是这么倔。“好好,你要怎么就怎么。”就这样给大春子挑了两套,都是季晓南选的,一套翠绿,丝的;一套青灰,棉布的。外加件棉袄子,一共一两银子多一点,算了,咬咬牙就买了。“小南,你自己也挑一身。”“不用了,苗哥。我有,我真的有。衣服多的穿不下。你再买我可要生气了。”就这样,季晓南两手一大一小,拖出了店门,立马坐牛车,赶回家。 看着兔子当真喜欢那衣服,一路上紧紧抱着不撒手,季晓南也就算了,还是把力气花在努力赚钱养儿子,养兔子身上吧。谁知道,刚到了村口就有一个人影追了上来,是一个浅棕色眸子的哥儿,长得还挺清秀,季晓南仔细回忆了一下,那不是罗夫婆的儿子,罗雨嘛!村里的第一大美哥儿。 罗雨看来早就在村口等着了,一看到李苗的车赶到,就奔了上来。“苗哥,你们上哪儿去了啊?”李苗停下了车。“没去哪儿,就带着小南去了县里转转。”罗雨一听,瘪瘪嘴,“苗哥怎么没想着也带着小雨去县里转转啊!亏小雨还想着苗哥。” 李苗笑了笑:“闯祸精,是不是又闯祸被爹爹打找你苗哥儿背黑锅啊。”“苗哥儿。你说的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啊!小雨今个儿做了萝卜丝球,记着是苗哥儿最爱吃的,就给你独独单做了一份儿。”说着打开了食盒的盖子,一股萝卜煎炸之后的香味扑面而来。李苗果真是按耐不住食指大动。抓了一个就往嘴里放,“好吃好吃,还热的很呢!”“那是,我这食盒下面还用热水加着温呢!” “是嘛,真是有心了。”李苗回过头,“小南,大春子你们也来点儿吧!”话音刚落,罗雨一张小脸就耷下来了,“凭什么给他。这可是我专门做给你的!”季晓南倒是没什么,倒是李苗不高兴了:“你说什么呢!都是一块长大的,分什么专门不专门的!”“苗哥,你!”罗雨话没说下去,倒是眼睛里明显就冒了眼泪,一脸的不甘心。 季晓南无意于他们俩之间加火,“苗哥儿,我最近一闻到萝卜味就不舒服,怕是肚子里的娃娃不喜欢。罗雨专门做给你的,你可要多尝尝,别辜负了人家一番心意。”这真是不知道什么感觉,堂堂好男儿也要找这种借口。季晓南话刚说完,大春子急于表态,不过看他的馋样,明显是觊觎着拿蓝萝卜炸弹,季晓南不由分说的把拳头塞在大春子嘴里,防患于未然! “肚子里的娃娃不喜欢啊。。。那倒是真的没什么口服了,难得,难得这点心做的这么可口啊。小南也快做爹爹了,做爹爹了啊。”李苗慢慢地又拿了个萝卜丝球,放嘴里,“小雨的手艺越来越像罗爹爹了。”到这儿罗雨才脸色好点,“苗哥儿喜欢就多吃点,这都是给你的。”趁着李苗到食盒里拿罗萝卜丝球的功夫,罗雨瞟了瞟季晓南,使了个快走的颜色。 季晓南不想惹事儿,也就拎着大兔子告辞了。 到了家,季晓南勒令大春子去清洗下后院,管管两只羊,一窝兔子,一窝鸡仔。自己则下厨烧晚饭,把李苗上次送家的一条鱼切断红烧,又到邻居吴哥儿家借了点青菜,本来想花钱的,但是人家怎么也不肯收,真是不好意思。就这样季晓南又煮了个青菜汤,饭一好,就叫了兔子进来吃饭。兔子果然买账,一张口吃到鱼就停不下筷子,倒是季晓南不知道怎的没了胃口,难道这真的是害喜。一吃完饭,就□娇去洗碗,自己就窝进了仙境泡澡。 不一会儿,春娇也来了。“怎么了,不开心啊!”季晓南转了个头,不理他:“才没呢!”“是不是因为我买了几件衣服,心疼钱啊,小气鬼!人家只是没在凡间买过衣服罢了,反正你生气我也不会去退的。”“放屁,才不是因为这个呢!” “那么说,你是真的不开心?”“你,你!” 春娇把一脸的易容给去了:“是不是因为你的苗哥啊?”“什么我的苗哥啊,滚滚滚,没正经的。”季晓南索性从蓝玉里出来了,指着兔子,“我这是急,急家里一点东西都没!吃个饭还要去借菜,穷到邻居一家八口的全村穷户老吴家都不好意思收我的钱。你到底知不知道啊?我是个人,我不是你,我不是兔子,我不可能一天到晚窝在这里,我也不想活在这个破屋子里,接受全世界人民给我的怜悯,我不想矮人一等!” “什么叫我没为你想过,我要不是为了你,今天会演这么一出?是你,是你个废物点心,一天到晚就会瞎晃,半点本事儿没有,否则我干嘛出去找个借口好帮你!” 真是一股心头火,“我?我?我,废物点心?对,我本来就是,我就是什么都不会,我就不该来这儿,你也不要帮我啊,你爱回哪儿就会哪儿去。” “好啊,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走,我走我要是回个头,我全家八辈祖宗和你姓!”说着春娇就消失了,就留了季晓南一个人在梵春仙境里。 没有声音,没有声音,到处都没有声音。“好啊!好啊!你们都走啊!就留我一个人,就留我一个人死也好活也好在这个破地方过一辈子好了!” 季晓南边嚎边哭,“我来这儿真是被八辈子祖宗给坑惨了!”“好啊,你们都走就我一个人,看我一个人在这儿过好日子不带你们!”“你们走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季晓南像是个尸体一样浮在蓝玉湖上,手臂遮住了眼睛,“求求你们,回来一个把,别别留我一个人。” 这时只听,“扑动”一声蓝玉被震出了巨大涟漪,季晓南惊讶看着那块地方,只见那块地方探出了个兔子头,春娇!心里无限惊喜,面上一阵冷漠,“你不是不回来了吗?”春娇撇撇嘴,“切,当我高兴回来,我都回去了,被你那个好爷爷折腾仙,一下子用拂尘又给你妹的扇回来了!”季晓南冷冷的说:“那你还走吗?”兔子切了一句,“我要还走,你爷爷不把我给红烧了啊!” 又是一阵诡异的安静,“我刚刚好像听到你在叫我回来。”“有吗?”只见兔子瞪大了暗红色的眼珠子。“好吧,那就算有。”兔子不在乎地哼哼了两句,“那还差不多。” “你说吧,你想怎么做?” “我想在窑子里面开店。”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第十四章 “窑子?为什么是窑子?”季晓南继续浮在河上装死尸,嘴里喃喃道:“你看,这个县里还有什么缺的吗?”“这还没吗?就个小地方,什么都缺啊!你随便搞个什么首饰店,脂粉店做的和那些皇城里的铺子一样不就得了。你不是从异世来的吗,随便做个你们那儿的东西,不就行了。” “我可不会什么脂粉,金器的,就算我会,我就那么点钱,我也开不起。我现在连个铺子的租子都付不起,更别说搞什么发明了。” “那你还要到窑子里去,你以为你付得出来那里的租子?那里才是真的寸土寸金啊!”季晓南突然睁大了眼睛,“所以才要想办法!春娇,你就不会点石成金?” “哼,你倒想得美!我下界之时,几乎除了瞬移和疗伤之术其余的都被你那个折腾仙爷爷给封了。” “呜呜呜,啊啊啊!!!”季晓南一阵悲鸣,心绞痛发作,“死人妖,祝你死户口簿,一本一本地死!!!” “算了算了,别耍宝了。你说你要怎么办。”季晓南气愤的把脸埋在蓝玉里,淹死我算了,“m!###4%%^^%7。”“说人话。” 憋得差不多了,季晓南翻过来,“怎么办,明天你能带我去那个妓院一条街里的寄情阁吗?”“不找你的苗哥了?” “喷喷!!!“大春子被喷了一脸的湖水,“这里的人对那里不待见,所以我们要秘密行事。你刚刚说你会瞬移,那你这个可以教我吗?”“你现在还不行,你还是别用法术,毕竟你不是一个人现在。你要是去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恩,也行。” “那明天吧,明天晚上,明晚我们去。”春娇弹了季晓南额头,“你到底有没有快要为人父的自觉啊!你给我在家好好休息几天。”说着拎起季晓南的胳膊,探了探季晓南的脉搏,“你胎息还算平稳,就是有点虚,你光靠着蓝玉给自己补充养分太浮躁了。这里男子孕子本身就是消耗极大,你这几天还是在这儿好好待着。五天,不能再少了。” 想想五天也不会耽搁什么,季晓南就当给自己放了个长假。这五天季晓南过得极是惬意,上午兔子出去拔萝卜,采蘑菇。中午兔子去捞鱼捞虾。晚上兔子去喂兔子。期间还有李苗送点猪肉河蚌什么的。季晓南只要窝在房间里做做饭,闲暇时间,掏出自己前些天买的纸笔开始画素描,画画国画。 季晓南最得意的就是画了个q版的兔子,又画了个q版人形兔子。兔子虽说是天上掉下来的但是显然对这些现世的画感到无限好奇。被问到,你不是打领带穿西装的,怎么这些都不知道,原来他是从人妖仙那里偷偷拿出来,觉得好看独一无二就用了那身行头,实际上从兔子毛到兔子毛都是本地特产的。 谁知道到了第四天,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儿,季晓南晚饭吃的好好地,突然肚子好像被人碰歪了,感觉肚子位置不对。吓得赶紧把衣服撩起来,还真的看到一个小小的突起,好像在季晓南的肚皮上画圈。 “儿子,我肚子里的一定是儿子!”季晓南神奇的摸着自己肚子上的小突起,一会儿出来一会儿没有,“这么有劲儿,来,春娇快来和我儿子打声招呼来!”春娇狐疑的摸着季晓南的肚子,“真是奇怪了,四个月还没到,倒是胎动了,果真怪胎只能生怪胎!” “切切切,乱说什么啊你!”季晓南摸着自己的宝贝蛋钻进梵春享受享受。等了好久,肚子都没反应。兔子倒是来送点汤药,这几天兔子都会熬些补药给季晓南补齐。转眼这洗筋七日之约已到,季晓南早是浑身舒爽,一天勤快的要脱掉两层皮,季晓南早就由之前的面黄肌瘦,变到现在的温泉水滑洗凝脂了,皮肤细腻有弹性,嫩的好比白豆腐,细致如玉。 “兔子,是不是可以到辟谷了。”季晓南喝着温补的汤药。“不行,你得再缓缓,把身体调养好了在辟谷,修仙不是这么一朝一夕的事儿,切不可急,来把药喝了。”季晓南递过了药碗,一个梃子扎到了蓝玉里,现在蓝玉已经洗不出季晓南身上的污垢了,但是季晓南还是喜欢没事儿往蓝玉里面泡泡,感觉泡久了,身上还能带着蓝玉特有的清香,像雏菊,也像是薄荷,极具安神之功效。 到了第五天,季晓南又感到了胎动,实在半睡半醒之际,感觉肚子里有个活物在伸懒腰一样,奇怪,又忍不住去想他,碰碰他,感觉他也在碰你,这种亲子关系真是奇妙极了。实在困得受不住了,感觉他也好像睡着了一样,在你肚子里挑了块好地方呼呼大睡。一夜好眠无梦啊。 到了第六天,趁着天色渐暗,季晓南和兔子赶紧吃完了饭,打扮了一番。抱着兔子眼睛一闭,就到了寄情阁。 寄情阁是这儿算中档的妓院。面积虽大,五层楼高,分别有客房七十八间,甲等房三十六间,天字甲等房十六间。一层有着赌场,饭厅,戏台,二层三层四层五层则个是别有洞天,收拾地也是往那雅处走。谁道那文人雅士多风流,风流也可成下流,桃花扇来卷春情,最是那戏子无义,□无情,到头相伴相思泪断肠酒啊。 要说这寄情阁硬件不差,为何总是居于中流,那就是没个名角儿啊!虽是也有头字招牌,什么玉堂春,柳如眉,秦向月的,到底是不如人家月圆楼的青杏,牡丹坊的沈润兰,与那醉乡的李晓柔。虽说是有貌有身段,到底总在哪儿少了几分狐媚子姿色,真是勾不住男人的魂也拴不住男人的当啷当啷响的钱袋子。 这两天天天夜里缠着春娇跑窑子也算是备足了功课,今个儿就看是这寄情阁文夫婆的算盘响,还是我季晓南的门槛精。 今儿季晓南和兔子可算是好好装扮了一番,季晓南着的是那肚子里娃的奶奶给自个儿订婚亲自定做的一套深紫缀银色祥云纹丝锦缎子长袍,银灰丝广边壮锦长裤,顾虑着孩子系了个当时订婚上李爹爹送的牛皮棕漆大宽边腰封,脚蹬那负心汉不要脸的黑色官靴,因为大了还在多垫了几双鞋底子,手拿个白色无字扇坠了仙境玉石,头上用同色丝带固了头发。为了让人不认出自个儿是哥儿,还特意要兔子施了法,变成了黑眸。虽说相貌身高不算妥帖,这么一身也是足够在窑子里嫖一回了。 而兔子则是还是季晓南初次相见的那身白,除了在眼睛这儿加了两处暗紫色印子,也没把自己化得更丑,暗红色的眸子在扑闪扑闪,好像能找着人的心藏在哪儿一样,好一个招魂桃花眼。 两人一进寄情阁,就被这龟公热情相待。先是让了两个扭捏的小哥来伺候茶水,又接着来了两个花枝招展的人妖,“相公,奴家可是等大相公好久好久了呢!”看着两个涂脂抹粉的大宝贝,季晓南都觉得自己要害喜了, “你们快走,就你们这货色还要污了我们相公的眼,不是有那柳如眉,玉堂春的吗?快叫上来,你们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敢怠慢我们家相公。”兔子春娇顿时化为狗腿子春娇对龟公指手画脚。季晓南也是一股云淡风轻的样子饮着茶,突然把茶杯一扔擦过龟公面门,一壶上好的碧螺春喂了地板,“小春,今儿不是说过了吗?今儿的茶不应该是普洱吗?”说着掸了掸衣襟,颇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你没听见啊,快给我们相公上普洱啊!”春娇斥道,龟公也是觉得这客人不好惹,“是是是。” 不一会儿玉堂春,柳如眉,秦向月就都来了。听着玉堂春唱的曲,柳如眉抚琴的清韵,还有喝着那秦向月倒的茶,季晓南却还是一脸的愁眉苦脸。 “龟公,你该不会是拿假的糊弄我们吧。你看我们相公好好地寻乐子,倒是被你们这群乌合之众累到了,到底有没有像样的人啊。”都这阵仗了,还挑理呢?敢情不是砸场子的吧。龟公感觉不对,面上毕恭毕敬的退了,实则找了老鸨子文夫婆商量对策。 待到老鸨子一来,见到的却是那玉堂春心甘情愿的给季晓南揉肩捶背,秦向月给季晓南磕着瓜子儿,而那个柳如眉居然从老远端来一盘绿豆糕,却声说:“爷,您要的糕来了。” 老鸨子文夫婆立马呆了,这三个他一手扶持出来的头牌,哪一个不是脾气大于名气,什么时候看到过这个阵仗啊。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第十五章 季晓南撇到了文夫婆,“小春,快给文夫婆看座。”说着春娇就搬了个太师椅到季晓南下首,请文夫婆坐。文夫婆笑了笑,“敢问相公尊姓大名啊?”便也整理了下衣袂,坐下了 “文夫婆,你这儿的普洱可谓是香陈九畹芳兰气啊,想必是在天南一带与枣树混种的大叶普洱吧,不错不错。”说着季晓南又轻轻品了一口。“枣香又有点太浓了。和樟树混种的大叶普洱想必会更有滋味儿,不知夫婆喜不喜好呢?” 文夫婆先是心里一惊,这位相公虽是其貌不扬,甚至是怪异,半面红印,这品茶倒是一绝。文夫婆本就喜欢普洱种,可奈何这儿的人都喜欢绿茶,虽也上的都是碧螺春,毛尖,龙井一类。唯独这普洱是留着自己独品,倒也是让这位相公说中了自己偏好这一口。心里敬佩也不敢小觑了。“敢问相公对我这寄情阁的几位头牌满不满意啊?”文夫婆探问道。 “不错,都不错。”不错也就是不算好了,文夫婆追问:“不知相公喜欢什么样儿的哥儿,待夫婆我给相公寻来。” 大春子狗腿的答道,“本就不喜那青杏,晓柔,还有那润兰才来你这儿,你倒是说说哪儿还有更好的。”文夫婆哑然,“这,这公子倒是想如何是好啊。” “我觉得向月就不错,玉儿也还好,如眉也是个知人心的。”季晓南温存的摸了摸玉儿的手,尝了口如眉端着的糕点,“向月去,给爷弹一首凤求凰。”如眉,玉堂春倒是巧笑倩兮,倒是那秦向月不解:“爷,你是怎么知道向月会抚琴的。”虽说秦向月爱琴,可是秦向月一点儿也不想把这弹琴当做是讨好着客人的手艺,所以几乎从未当众抚琴。 季晓南笑了:“你要是不会,可别骗爷说是你这手上的薄茧是在后院砍柴伤的。要真这样我可不饶你们的文夫婆啊!”秦向月看着眼前的人笑了,倒有种自个儿的心都被抽走的感觉,明明是个红面郎,偏偏这身上手上嫩的好比剥了皮的鸡蛋。眼前这人儿的美绝不是来自于相貌,是整个人的一颦一笑,遂也笑了:“看在相公愿对向月青眼,向月就抚一首凤求凰。” 转眼,秦向月一个翻身就来到了琴旁,那玉手只是放在琴上就觉得此曲必佳,当有未成曲调先有情之感啊。 伴着耳边的凤求凰 ,季晓南腹诽,我就不信我季晓南求不到你这只芦花鸡啊,文夫婆。秦向月会弹琴是不假,可这文夫婆倒真的不知会弹得这么好,心里惊讶之余,却也更加想要知道这季晓南是何许人也,怎么也会到这天高皇帝远的祥云县。 想文夫婆自己也是当年皇城外西螺河四十八教坊一枝花,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怎奈这春华虚度,良人无期,遂也带着亲眷来了这祥云县谋了一方太平,倒也算是见过世面,总觉得这季晓南这气度非一般人可比, “敢问相公贵姓。”季晓南抿了口普洱。春娇答道:“你可称之为季公子。”文夫婆心里又是一惊,这季姓可是可以贵不可言的啊。“是是是,季公子。” 文夫婆整理了一下心神,这年纪这脸上带有红痕的贵人怎么没见过,没印象啊。“敢问季公子出自哪一府啊。”“汴京季氏。”这答案也算是奥妙,这姓季的贵族十有□都在汴京呢。 文夫婆又是一阵迷茫,这又是哪一个季府啊。正在思索的时候,不经意之际撇到季晓南的官靴,心下了然,想是不会错了。 “敢问贵公子来我们这儿究竟是为何呢?要是老身能帮的必当全力以赴。”季晓南心下大喜,面上不显。继续把答题时间留给春娇。“不瞒夫婆,我们公子儿到这儿实在是源于一件赌约。”“赌约?”“是啊,夫婆不知,这公子们总喜欢这赌来赌去,寻个乐子。我们公子本来洁身自好,奈何三杯黄汤下肚,倒也应下了。” “敢问这赌约为何呢?”春娇眼色瞟瞟季晓南,“也就是要我们爷儿到乡下找个伶人捧到汴京去。”文夫婆一听,心下大喜,“敢问这公子对我们这儿几位哥儿可满意否?” 季晓南轻叹了句:“尚可。”“那敢问公子如何捧角呢?”春娇代言:“这事儿不用你参合。”“是是是。。。” 寒暄了几句,春娇以季晓南身体抱恙为由想要告辞。正当送别之际,季晓南突然开口:“想来你们这儿的哥儿,平日里寂寞,我想在这儿开个店给各位哥儿寻个乐子。”这公子哥儿事儿奇怪,不走常路,文夫婆也是见过的。“行,公子要在哪儿开个店中店啊。” 季晓南一指,门旁的酒屋,“把它给拆了,我要在那儿。”文夫婆倒也是不同意了,那哪儿成啊。“不成”季晓南挑挑眉。 这下倒是把那寄情阁的三个哥儿急坏了,“爹爹,这怎么不成呢?”“爹爹,你倒是想平日闷死我们。”说着连文夫婆也急了,“成成。公子我答应。” 这会儿倒是季晓南不答应了,“文夫婆好个生意人,必定是利字当先啊。”“哪儿的话,公子千万别误解了夫婆我。” 大春子在一旁帮腔:“要是夫婆半路不同意,把我们公子的店子拆了怎可?那不是甩了咱们公子的面子。”话一出口,倒是几位头牌哥儿出了主意,不如咱们立个字据。 文夫婆想白纸黑字对自己也有个好处。就两边人立了个字据,在自己人的压制下,对面人的丝毫不可让步下,文夫婆签了一个好像自己赚钱的字据。把酒屋租给了季晓南三年,租子不要利润一九,而季晓南也是要定下帮寄情阁捧角的重担。 盖上自个儿私刻的章子,“季满。”一个帮自个儿肚子里孩子的名字,你要和爹爹一起努力赚钱养家啊!告辞之时,季晓南指着那个桌子上的卷轴,“刚刚给哥们儿的画就当是爷儿的见面礼了,还请几位美哥儿笑纳。” 说完便走了。只留下那三个头牌高兴的跟什么一样。文夫婆也好奇地打开卷轴,那儿是用他没见过的纸和笔画的三位头牌在倚栏杆赏月,分明只有黑白二色,深深浅浅地,却是人物栩栩如生,感觉是从真的上面拓下来一样,逼真无比啊。一时又忍不住心中感慨,这公子可谓是一个奇人啊。其实那是一日夜里季晓南缠着春娇到这儿闲逛看到他们在一起赏月一时惊叹,感觉三个人在一起真真的是宛如仙人,想着他们不红怕是周遭的人难以发现他们的美,一时没忍住第二天就画了他们的素描,也正是今天拿来了,才有了这儿先声夺人的效果啊。 本来文夫婆叫了人跟着季晓南二人,可是怎奈这两个人有妖术呢,才到了个巷子转弯就没了人影。真是给文夫婆一个悬念,这到底是谁啊?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来来往往的给个评吧 今天提前更新 希望大家小长假快乐 正文 第十六章 季晓南和春娇到了家后,一边换衣服,一边盘算着日后,不得不说,今天的一出空手套白狼还算顺利。 “小南,你要怎么把那三个人捧出来?” “我没想好呢!” “什么?!”兔子瞪圆了眼睛,“你在开玩笑吧!” “真的!”季晓南把衣服继续压箱底。“对了,兔子,我现在可以辟谷了吗?”“别老想要岔开话题。”兔子跑到季晓南这儿,帮他探脉,“现在是可以了,但是你之后要怎么做啊?别白忙活了半天。” 季晓南伸手:“把通骨丸给我,我确实没想好,待到了十八也差不多了,我过两日给你他酒屋拆了改建的图纸,你十八一早帮我送给文夫婆,让他快动工。” “二货总有二货的办事顺序。”春娇从口袋里拿了个小瓷瓶取了个和黄豆大小的绿色丸子还发着荧光。“这个就是?”“嗯,你现在快进仙境。伐髓之初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季晓南遂拿出扇子找出玉石,带着兔子消失在冒着霉味的小破屋。“砰!”两个人一块掉进了蓝玉里。“哇!好爽,真的超级舒服!”还没等季晓南笑过头,春娇兔子一把把通骨丸丢到了季晓南的嘴里。喉结一动,一个绿色的荧光可以看见的经过季晓南的脖子,胸腔,慢慢消失在丹田。没有意想之中的通爽之感,倒是感觉全身骨架被锁链束缚了一般,难以挪动每一个关节。季晓南茫然地看着跳出湖外在岸上的春娇。春娇没有看季晓南,嘴里好像在念咒,双目紧闭,眉峰紧锁。 还没明白什么事儿,突然,季晓南腹部传来一阵灼痛,好像要把他的整个胃部烧化,这股火还在蔓延,感觉已经烧到他的心下了,季晓南艰难的吐字:“大春,怎么。。。回事儿。。。我。。。。。。好像不对劲。。。。。。好痛。。。”春娇在一旁刚刚部下疗伤结界,只看,季晓南被一层温暖的黄色光晕笼罩:“小南,这一关只能凭你一个人闯过去。你的体温会越来越高。最后,哪怕是木头碰到你都会燃烧,即使这样,你心中也不能存放弃之念,你要挺过来。”否则。。。 季晓南渐渐地已经听不到春娇的话了,只知道那股火不停地烧着,不放过全身的每一个角落。简直就像是用火烤的锁链一点一点地摩擦着骨骼,用沸水熬煮着内脏,全身的血液都是熔岩,脑浆化为了即将喷薄而出的火山口,甚至看见自己的皮肤在融化,我去,怎么会这么痛,怎么会这么痛,好痛,痛死爹了。我要水,要水,水,蓝色蓝色蓝色,没有思考地就扑了进去。 春娇在外看到双眼冒着火星的季晓南一下子沉下去,心里一紧,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儿!别让我高估了你!季晓南! 季晓南一个人沉入水底,周围都是水的咆哮,火的作响,没有呼吸,没有光线,肺好像要爆炸了,眼球也要弹出眼眶,季晓南就像是一丛红色的火焰燃着每一块蓝色,一切正在化为本源之初。没有尽头的承受着无尽的灼痛,全身正在叫嚣着分崩离析,突然一个字划过一片火海的大脑,死! 恐惧,孤独,恨一下子比火舌还迅速的夺取了季晓南最后一点理性。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我明明没有伤害任何一个人,那为什么还要惩罚我。不服,我不服,贼老天,我不服,贼老天,我恨你!季晓南一个火人在蓝玉里张牙舞爪,一丛火点迅速卷起漩涡,我要出来! 只见,漩涡越来越大,季晓南的眼球仿佛可以透过眼皮看到了阳光,看到了阳光,真的是阳光!刹那,一阵巨响,划破每一层浪涛,直冲季晓南的耳膜,那是异响,那是一阵在季晓南心中名为绝望的巨响。迅速的头脚倒置,季晓南一下子又沉入黑暗,耳边传来春娇的尖叫。 撕心裂肺的疼痛,窒息的肺腔,那是死亡的感觉。 季晓南甚至感觉到自己在和阎王爷握手,不要,不要!拼命地用手去抓什么,可是什么都没有抓到! 爹,爹,爹!我在这里,不要丢下我! 有人在叫我!季晓南不知哪儿来的力量,违背了所有的物理定理,逆向了漩涡,阿满,我在这里!阿满,我在这里! 爹,爹,我在这里,你太烫了,我碰不到你! 阿满,这团火快烧死我了,它停不下来!爹爹,不要去想他,爹,快想我,想我和你。 想你阿满。。。阿满,阿满, 那天阳光很好,阿满你没有离开我。 阿满你会动了,还碰歪了我的肚子。 阿满你在和我说话。 阿满你要和我一起赚钱。 阿满。。。。。。 突然好像一切都停了下来,火没有了,水也没有了,人好像无法呼吸也可以。突然,怀抱一沉也,分不清楚是谁在拥抱谁,一个如水般透明的灵魂从火的躯壳中剥离,一点一点迎向阳光。 此时,兔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整块蓝玉都在融化,所有晶体,凝露都在一瞬间泄流,化成大川,一下子冲破原有格局,一泻千里,远远不见尽头。而此时蓝玉中央正向内旋出一个巨涡,不一会儿,居然是季晓南缓缓地从蓝玉漩涡里出现,先是飞扬的乌丝,再与是之前无异的容颜,无异的衣装。明明都没有变化,偏偏却多了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光芒,突然一双绿棕色双眸如闪电般睁开,其内还闪烁着莹白色沉着火焰。 成了!季晓南一次就成了!春娇兴奋地跳到湖里,溅出不少水花,蹦跳着就去找季晓南。“季晓南,季晓南,你没事儿吧!” 季晓南却闪现一个诡异的笑容,等到春娇到他跟前,突然使出一招下勾拳,把春娇变成一颗流星。 到了晚饭时期,季晓南摘了点空间的草去喂外面的兔子,羊,小鸡。虽说没怎么照料过他们,但是,幸亏有空间的私货,长得都精精神神的,丝毫没注意身后那只流着宽面条泪的死兔子。“小南,小南,南南,嗦好的胡萝不炒黑木啊呢。”兔子下巴刚刚才接上,讲话还不利索。 季晓南丝毫不理他,因为自己还在辟谷时期,就不吃了,拿蓝玉的水泡着花木里喝。“南南,不要生气呀!我只系怕你太害怕喽,不敢七它,才丢到你的几巴里面滴。” 切,你个二货刚刚分明就是想要害死我。“南南,南南,不要生气鸟!”一下子,春娇变成了502,恨不得黏在季晓南身上。现在吃惯了季晓南好厨艺的它已经吃不惯那些生胡萝卜了呀。偏偏肚子还咕噜咕噜叫。 这个时候,突然门一阵儿乱响。季晓南顾不上和春娇计较,这个时候是谁会有事儿上门?季晓南从门缝那儿看到居然是李苗! 季晓南赶紧解了门锁,门闩,“苗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吗?”李苗本来想一进门就和季晓南说的事儿,看到季晓南一下子,居然就想不起来了,“小南,你好像不一样了。” 啊?难道是被他看出了什么吗?“苗哥,苗哥大概是看错了。”李苗走到季晓南身前仔细看了几遍,“哪里没有,分明就是比以前变白了,比以前变得好看了。” 季晓南这才放心,“苗哥就喜欢取笑我,我这儿只是几天没出去在屋里呆的久了,晒不到太阳悟出来的白。”“是嘛,小南光在家也能变好看,不知道要让多少夫娘羡慕呢!”“你看,你又取笑我。”“呵呵呵呵呵。。。”这个时候,大春子登场,“苗哥哥,我饿了,我想吃胡萝卜。”李苗摸了摸大春子的头,“哟,怎么还伤着了?”大春子挤了挤两滴泪:“没事儿,摔了一跤。”“瞧着可怜的。小南你这儿有胡萝卜吗,给孩子吃点儿。”说着兔子挤着得意的星星眼看着季晓南:“我要吃胡萝卜炒黑木耳。”季晓南黑线。 “好好,我给他去拿胡萝卜。我也给你倒点水去对了。苗哥,这么晚什么事儿啊?”季晓南到屋里把那湖蓝玉花木李倒了杯,然后拿了桌上刚刚兔子拿出来的胡萝卜切了切。“诶,小南,你这屋子怎么一股霉味儿啊,倒像是好几天没住人一样啊,这样住了对身体不好,什么时候来你这儿收拾收拾好了。” 这些天确实几乎都泡在梵春里鲜少出来,“大概是我和大春子一直窝在卧房里没出来,所以堂屋才会关出了霉味啊。明天天气好,我开门散散空气。”“嗯,你也别老闷着,我爹说想你这时候的应该多出来走走才对孩子好。”“来,苗哥喝茶。”季晓南一手端着茶杯,一手端着一盘清脆的萝卜头。“大春子你要的胡萝卜好了。”兔子当然不干。“苗哥哥,不是这个,不洗这个!”季晓南突然扶着腰,“矮油,我刚刚切胡萝卜闪到腰了好像。”“小南,没事儿吧,快别忙了,休息会儿,我还以为你这儿本来就有呢!这么晚了忙什么忙,来大春子,孩子要懂事儿,去快吃吧!”刚刚明明还不是酱紫的,兔子悲愤地啃着萝卜头!“来,苗哥儿,别管他,快喝茶。” 李苗喝了一口,“哦,对了。今儿晚上我爹爹收了罗夫婆一户亲戚住家里,他们刚好从外乡来,准备在这儿定下。想着先买个几亩地,租个几亩地,把家给定下来。我爹爹就把你想租地的事儿和他说了,他满口答应。我看你灯还亮着,就来找你说说,让你早些放下心。” “那他给多少租子啊?”李苗用手比了个二。“这么多!那他们还包不包我口粮?”李苗点了点头,“小南你这儿花木李水真好喝。”“哦,就是用后山的花木李树的果子泡的水,今儿看它结果了,就打下来几颗,没什么稀奇的。苗哥他为什么给我这么高的租子啊。” 说到这儿李苗就得意起来,“这得归功我呀!他们来我们这儿,无非就是从罗夫婆那儿听到我们村风水好。村里也没多少空下的土地了,他到地保那儿买也不是小数,正巧要把地租出去的只有你一家。”“那怎么会高了三四成,这人家又不是傻子。” 李苗大笑了两声,“我和他们说,你那两亩风水好,在村东头,紫气东来,而且还是在河的主流上,取水方便灌溉好。再说了,你也是老实人,不会有麻烦,他们也不好意思和孤儿寡夫讲价,毕竟才刚来。” “那真是谢谢你了,苗哥儿!那什么时候签租子啊。”“明儿,明儿上午就去找地保村长就行了,什么时候都成,只要你有空,人现在还在我家住着呢。”“这谢谢苗哥儿,这事儿办的真是又麻利又好。” “那是,也不看看谁出马。”李苗瞟了瞟窗外,“诶呀,时间也不早了,小南早点儿睡,别累着。”“嗯!”说完就又是风尘仆仆地走了。 季晓南锁好门,看后面春娇举着大大的木牌子“我错了!”,糯糯的放下了句对于兔子是五雷轰顶的话:“从今儿起,你和我一起辟谷!” 作者有话要说:  请叫我劳模哈 走过路过留个评哈 正文 第十七章 第二天没理赖在床上喊着没力气的大兔子,季晓南一个人爬起来整理的妥妥当当的,带着地契就去找了李苗。 还没敲李苗的门,门倒是不请自开。从门里出来的居然是罗夫婆,“哟,这不是阿九嘛!怎么这么早就来找李苗啊!” 季晓南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局促,“我不是来找苗哥的,我,我听说有人要租我家的地,而且我现在不叫阿九了,我叫季晓南。” 罗夫婆脸色有点不快,“改了名字儿了啊,倒真真好听了不少呢!”罗夫婆从兜里掏出帕子捂着嘴笑了两声儿,“阿九,不,小南啊,最近过得怎么样啊!不错吧,我到看这你这皮肤是真变得滑不溜秋了呀!”想想这罗夫婆长得也不差啊,和他儿子罗雨像了七八成,四十多的人了虽说是胖了点,也终究还看得过去。也真是奇怪怎么这么个人说出来的话儿这么不中听呢! “还行,还过得去。”季晓南想借个位找人。还没挤过门就又被罗夫婆拉住了,“小南找谁啊,找你苗哥吗?你苗哥正和我们家阿雨说话呢,俩人从小长大,定是有说不尽的话的,你还是在这儿待着等着吧!你现在也不是和过去一样了,还是离人家远点儿。” 这话儿什么意思!“罗夫婆,我今儿是来找李爹爹商量租地的事儿的,这路朝天开,个人走好个人的路,别一心惦念着别人的路。”季晓南推开李夫婆,往院子里走去,罗夫婆突然捏住季晓南的手臂,凑到季晓南的耳边,轻声叨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什么主意,做人做事儿前先想想自己的份量,那李苗不是你能想的人。” 这算啥,我什么时候惦记李苗了,这这这,我可是直的!季晓南生气地甩开罗夫婆的膀子,快步进了院子到了堂屋找李爹爹,脚刚一踏进院子,罗夫婆的嗓子像是季晓南的影子一样,“哟,这李小夫人怎么这么早就知道了我家表哥要租你家的地儿啊,李苗他爹你这儿信儿传的真快啊!不减当年啊!” 顿感头大,索性不理,季晓南脚步越走越快。一包气地开了堂屋的门儿,“李爹爹,。。。。”一抬头,乖乖,满屋子的人。李家四口,还有一户大概就是那什么罗家的劳什子亲戚,还有罗雨,十多个人呢,好像都在谈些什么,有说有笑的。 李爹爹看到了季晓南,干嘛拉着季晓南,“张爷,这就是村东头地的东家,我大侄子。来,小南快叫声张伯。”这就是租地的吧,看似不像是个农人倒是个读书人,季晓南伏了伏身,“张伯好,我是季晓南,我今儿个就是来找您商量地的事儿的。” “好好好,做事儿痛快,我张浩就喜欢和你这样痛快的人一起做事儿了。昨个儿我和你李爹爹把事儿都谈好了,你都清楚了吗?”季晓南还没张口,罗夫婆又来了。“表哥儿,这事儿人家早神通广大的知道了,哪里容得上你操心!”“咦,你不是要回去给弟夫做饭去吗?怎么又折回来了。” “没事儿,昨晚上还有剩饭让他自个儿寻来吃了,也饿不死。我这不是想着表哥刚来,要忙的事儿又多怎好走开。”张浩听了,摸了摸自个儿的山羊胡子,“这么说了,这弟夫这一顿的将就还要算在我身上,改日我请弟夫喝个酒算是赔不是了。”“那可不是!” 季晓南看了罗夫婆来了,心都烦了,“张伯,我看我们还是谈谈这租地的事儿,你看我地契都带来了。”李苗这时插了句,“行啊,今儿我们一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你呢。来,小萌快去叫村长爷爷,地保爷爷。”“是!” “大人的事儿,什么时候容得你们做主了。张爷,你看这事儿现在办成吗?”李爹爹看着张浩。“行啊,怎么不行。”“来,阿萌你就别去了,安哥还是你去请吧。”李爹爹一脸请求地看着自个儿夫君,“好好!”李伯父就加了件外衫出门了。 “来,小南,吃过饭了吗?小雨做了好些肉包带来,你要吗?”说着,李苗在桌上拿了个冒着热气的包子递给季晓南。罗雨有点不情不愿,“包子给你就拿着。” “不了,苗哥,我吃过了,不饿。”季晓南随处寻了个凳子坐下了。这时,罗夫婆笑盈盈地走到自个儿儿子旁,“我们家雨啊从来都是心灵手巧的。” “是啊,小雨这孩子从小看到大,事事儿拔尖。”李爹爹也赞许地看着罗雨。旁边罗雨正经叔伯,张伯也笑着:“这孩子写给我的信啊,条理清晰,字迹清秀,我每次都给宝珠看,让他别皮,学着他表哥。”旁边一个数着包子头的正太,撒娇叫了一声,“父亲,你又接人家短。”一下子,堂屋都笑语盈盈的,独独留了季晓南一个。 好一会儿,村长地保来了。两家签了三年的租约。张家也付了季晓南第一年的租子二两银子。事儿办完了,季晓南也就告辞了,李苗要送,季晓南给回了,让他回去好好照顾客人。 回到家,季晓南拿了个胡萝卜扔到兔子的枕头旁。“你说,李苗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兔子本来专心埋头啃胡萝卜,一下子把胡萝卜放下来,惊讶的问:“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果然是这样啊!”“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嘛?”季晓南仔细的想了想,“感觉有又好像没有。我还没想好这个世界的事儿呢。”兔子呆了,“你可是连孩子都想生了,还没想好,开什么玩笑。”“这能一样吗,他就和我活在一起。别拿孩子和男人放一块儿,他们不一样!” 没男人你那儿的孩子,兔子腹诽,“那你对李苗有想法吗?”季晓南呆呆地看着窗外,“我不喜欢男人。”“这里只有男人哦。”兔子好笑的看着季晓南。季晓南奇怪地盯着兔子,“我就不能一个人和孩子一块吃香的喝辣的吗?” “你不知道吗?这儿哥少着呢!只要是哥儿,要到二十五岁还没个伴儿,可是要拉郎配的啊!” “你说什么!这什么东西!”兔子露出一个我果然小看你的表情,“这个可是大丽朝国法!”季晓南搜索了大脑一遍,还是没印象啊!“这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我一点儿印象没有。”“这个阿九不知道也不稀奇,这已经不重要了,问题是你现在要怎么办?” 季晓南很桑心:“就没什么特例,我可是个拖着孩子的弃夫,到哪儿找人啊!”“季晓南你就认命吧,什么没人儿?那李苗不是人啊!” “别逗了,人家可是香饽饽,多少人抢啊!”季晓南自嘲了,“我可是个拖家带口的二婚。”“怎么觉得配不上人家!”“见鬼,我会配不上。你以为这种事儿是你以为你能在一起就能在一起了?这周围不知道有多少张嘴,多少双眼睛看着呢!当年,算了,和你有什么好说的。。。”季晓南扔下兔子,去了厨房煮花木李水。 看着呼呼作响的锅子,季晓南的思绪飘到了过去。那一世,季晓南没爸,辛辛苦苦地和亲妈过着苦日子,好容易到了十岁,遇到个叔叔,转眼就有个依靠了,可是,可是因为他,因为别人说凭什么娶个二婚带着个拖油瓶,他妈最后还是孤身一人,就此也绝了二婚的念头。想到这儿,心里还是发酸,季晓南摸了摸自个儿已经隆起的肚皮,你爹我才不会让别人喊你拖油瓶呢!把命豁出去都不行! 转眼过了辟谷日,季晓南饿了这么多天,真觉得亏空的很,给了兔子钱让他去集市买点荤的回来。自个儿窝在空间里翻阅着那折腾仙给自个儿的修炼手记,自己现在基本已经高质量完成了修仙奠基过程,从内到外的吸收了蓝玉的养分,并且身体渐渐也习惯了形成了修仙的环境。季晓南翻阅着手记,自个儿这修仙不是像着小说里长生不老,但是延年益寿倒是真的。也不是那种法力无边,识鬼捉妖倒是还行。这法术还要随着自个儿的修为逐日递增才能练,自个儿的修为又是要靠着日常吐纳功夫,修炼心法的勤加练习。 人家是今生积德来世享,季晓南这儿也差不多其实就是为做预备仙人打基础。神仙?做了神仙就可以当人拐子把这个世界的人运到那个世界了吧!那敢情好。季晓南遂也开始了修炼吐纳功夫。 待到春娇买完菜回来,季晓南正好运完了个心法小周天,洗经伐髓之后的身体,好像就是在为修仙铺管道,真气畅通无阻,感觉全身刚刚被水煮过,透气的湿热,倒是把衣服给弄湿了。 换了衣服,到了堂屋吃饭。有咸鹅,烤乳鸽,还有腐竹,花生米,外加一大碗排骨冬瓜汤,菜色鲜亮,让人食指大动,想来不便宜,兔子还是太大手大脚了,下次还是自个儿去。 吃的差不多了,季晓南想起了书画赛,“对了,今天几号来着?”“十六,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十八我参加了个书画赛,怕搞错了时间。”“哦。。。我今个儿买菜听到人家聊到这个了,说是赏银高的很!”“恩,三十两!” “这么高啊!怪不得他们说有个从乡下来的待着鸡鸭鹅的,还说什么自个儿脸比城墙转角还厚一寸的种地的都要去比。” 季晓南冒了三根黑线,又跑了口饭,“那就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第十八章 十八一早。季晓南就用刚学会的瞬移来到了县衙,嘱咐春娇醤把图纸交给文夫婆。 今儿的县衙倒是因为县夫郎的生辰变得颇具喜气,吊起了红灯笼,撑起了红绸子。季晓南随着人流涌进了县衙后院,满后院的都是打扮精心的哥儿和爷儿。 才到没一会儿,就有主事儿的把人分两股领到了另外的两座别院,季晓南到的这间是馨园。整座院子中规中矩,周遭也是傍着流水假山,春夏交接之际,明媚的桃花四四散散,终是加了些许诗意。 “各位哥儿们,咱们这儿现在就举行咱们祥云县头一回的游春书画大赛。我身后一共是摆了七十二张桌子,还有回廊摆了四十八张。请各位哥儿挑着写着自个儿名字的桌子等着,马上题目就由咱们县太爷的夫郎亲自公布,望各位尽兴,赛出好水平。” 话音刚落,整个园子里的人就动起来了。季晓南也忙找着自己的桌子,一边看下来,终于在回廊的角落里找到了自个儿的座。这座位置不是一般的好啊,左面是墙,后面还是墙,前面是还有一座光秃秃的假山,右面是个不认识的哥儿。还别说就差这一个座儿,旁边的就能看见山山水水,春光明媚的。真感觉是被人好好一番照顾了呢。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园内又是一番嘈杂,大概是人来了要公布题目了,季晓南和旁边的人一块儿去听题,这季晓南围在最外面,里面的话听不太真切,好像是那些哥儿一个劲儿的在拍马屁。 突然,一声锣鼓敲响,“各位听好了,本次题目为:万绿丛中一点红。”季晓南得了题也不围在外面堵得慌,赶快回了座位思索起来了。 这破落位子当真是绝人思路。季晓南调好了颜料,搅了又搅,想了半天也没什么主意。倒是身边的人落座了,开始纷纷讨论起了题目来。“我看着这游春会上这个题目倒是恰当的很。”“可不是,这满园的□这张小小的画纸怕是记不下了都!”“云哥哥,那是你,谁人不知你擅长花草鱼虫,今个儿还是你拔得头筹。”“兰弟又取笑我了。” 季晓南本也是想着写写□,恰是刚刚看到了园子里的海棠开的好,还在懊丧没多看几眼。如今听来不禁心中一惊,看这琵琶还是反弹的好。嘿嘿,有了! 两个时辰差不多了,季晓南也完成的差不多了,想加点文采,遂又剽了前人的两句诗。刚放下笔,恰好是一阵锣鼓震天,来了一些人好好的收了各位的画,又吆喝着让各位哥儿去闻道园和爷儿们一块儿比比文采,灭灭他们的威风。 季晓南坐了两个时辰,这已经显怀的身子可不是一般的难受,你妹的,就你们事儿多。看在银子的份儿上,季晓南也就快步跟上前面的人。 这馨园果然不是能和这闻道园比的,闻道园简直就是馨园的两个大,虽说少了点春花,倒是修了座鲤鱼池,大气精致。看来,在这儿做公务员待遇也不差嘛。 不一会儿,就来了一群人把哥儿,爷们的字画画卷给摆好了。众人在县太爷和县夫郎的带领下,一块儿来打开评分。 季晓南刚好寻了空凑到前面,就被别人指指点点。“那不是上次那个。。。”“他就是。。。。。。”这时县夫郎摆了摆手,“大家稍安勿躁,还没到拿头筹的时候呢!”话一说完,果然耳根子清净了不少。 打开第一幅,真是一副□啊,小桥流水漾在杨柳之中,一派的青灰倒是染上了葱绿,画的最右上角之上又浮了几片桃花。整幅画配色淡雅,手法娴熟,画面充满,在这两个时辰内完成,还算得上是佳品。 县夫郎看了,果然是表达了赞誉,“赵云绯,这副晓春图画的果真是不错,淡雅非常啊。”那原来在季晓南旁的哥儿,含羞的从人群中钻出来,“谢谢,夫人的赞许。”县夫郎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哥儿,“我们祥云县果真是养人的啊,瞧这标志的俊模样。”县太爷也附和了一番。 周遭的人也纷纷开始说这画多好多好,赵小哥获奖无数啊。季晓南此时细看,倒是觉得这画没这么好,但也不想做个出头鸟,惹来非议。这时季晓南突然腰身一暖,一只手居然拦腰围住了季晓南。 谁!季晓南低头看见自个儿身后居然多了一双银丝高筒靴,想也没想就一脚踩了上去,猛一抬头,死磕来人下巴。那人果真吃痛倒退三步,“疼疼疼,小夫郎何必下死手。” 说着偷偷来到季晓南身边,季晓南感到头上一股热气,“小夫郎今儿怎么一言不发,不是说要拿这天下第一后尺寸的面皮来拿赏钱吗?” 季晓南抬头看他,这不就是上次那个在衙门口登记名字的找他茬的人吗?怎么他也在这儿比赛?“你是谁?怎么老找我麻烦?”季晓南压低了声音。好在周围的人都在好奇着那卷卷被打开,评说的画卷,没人理他们。 突然一个妖媚的声音从天灵盖上压下来,“自从上次见了小夫郎,就此就难以忘怀了呢!还请小夫郎赐教,到底是给在下施了什么法啊?” 季晓南只感到一股冷气冲到太阳穴,这货不是找错人了吧。“你不是找错人了吧,我只是个从乡下来的,公子请自重!” “咦,小夫郎忘记我了,小夫郎姓季名小南,难道可是有错?”季晓南可以认准他是耍自个儿的,而且还是查好了专门等自个儿上钩的, “那你给我拎清楚一点儿,我今天可不想出格。” “哟,那小夫郎的出格是什么啊?本公子我可想见见。”记得以前有人告诉过自个儿这男人身上最嫩的一块肉是哪儿的 季晓南轻轻地靠在来人胸前,听到头上来人的轻笑,季晓南哼了一声,偷偷地把手藏在来人的衣袍之内,沿着里衣,顺身后人硬硬的腹肌,深刻的人鱼线,一点一点往下,“小夫郎,你。。。”三轻一重地按下去,传来急促的吐息,“嘿,本公子就喜欢这个调调。。。”不一会儿,果真拿捏住了个有点抬头的弟弟,季晓南故意不理它,甩了他个小脸,突然手势一转,拿指甲狠狠地抠主大腿内侧的嫩肉,用力一划,再用上手劲儿捏着嫩肉一转儿,仓皇而逃。 “啊!”身后之人毫无防备的忍受这错骨分筋之痛,“你!你!嘶嘶嘶嘶嘶嘶嘶。。。”“啊!”“普通”那人居然一下子退过头,掉池子里去了。 这倒是出乎了季晓南的意料,周围的人一下子就闹哄哄地乱了阵脚,连带着季晓南也挤着往前涌,此时还进来了不少护院大喊着:“少爷,少爷!我来救你!”这个二货谁啊!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第十九章 那二货被一群人从水里捞起,全身湿透不说,头发还带了些许浮萍。这时县夫郎也和县太爷赶了过来,指着那满身喝水的呆子,“林林,你怎么到河里去了。”那呆子龇着一口白牙,颇有深意地看了季晓南,心不在焉地说:“爹爹,不当心脚一滑就落水了。”季晓南心下了然,怪不得做事天不怕地不怕,原来有个当官的老子做后台, 县夫郎无奈地皱了皱眉头:“来人准备衣物姜汤,给爷暖暖身子。林林你还是回房吧。”这呆子立马站起来,“爹爹,今儿是你寿辰,哪有儿子不为爹爹祝寿的道理,且儿子也是参了 比赛的,自是想留下看看输赢。”县太爷此时也打了个圆场,“自是林林有这个孝心,你便是随他去了,还不快去换件衣裳。”说完呆子就跑去了,临走还挑了季晓南一眼。 没了呆子,季晓南自是自在的,但也是无聊的,眼前那些画几乎从这第一幅开始便都是先花啊草啊□的,还有人直接就把垂丝海棠就着绿水画了下去,不说手艺,就是这千篇一律的题材看了就昏昏欲睡,渐渐的一群人也就没了赏画的兴致,倒是三三两两的哥啊,爷啊的聚在了一块儿,说了点有的没的酸了吧唧的。 突然身后又传来了那个呆子的声音:“咦,这是谁画的?”季晓南抬眼看来人,换了件雪白袍子,金丝银线的好不富贵。就这人长得就纨绔,一双桃花眼,雪白皮肤,衬着这桃花红嘴唇就是个西门庆,不是好东西。 呆子翻了翻画卷,惊说,“居然是季晓南!”县太爷倒是奇怪了,“你认识这个哥儿?”呆子扫了扫剑眉,冷笑一声:“什么哥儿,无非就是个带着身孕的弃夫,上次在门上报名的鸡兔兄啊!”嘿,这就来翻旧账了,倒也省事儿。 季晓南上前拜见大人,“草民季晓南拜见知县大人。”县太爷赶忙将他扶起,“这里不用虚礼,尽兴就好。” 县夫郎小心的摸着画,墨色初干,就近儿还能闻到一股子墨汁味儿,“这是你画的?”语气有点傲慢带着点儿不可置信的怀疑。“回夫人,是在下。”县夫郎继续问道:“你是怎想到画这一幅的。果真是满园□关不住啊。”此言倒是又觉得带了些许赞赏。 众人也开始了好奇,想这粗人能画出什么好画。仔细一看,居然是三位俊俏小哥儿,倚这翠楼栏杆赏着满池塘的田田碧绿清荷,一作深思状,一作指荷,一作掩面巧笑,满池塘都是绿色的荷叶,唯有三朵含苞初绽的粉荷,恰是以花喻人,越是衬着三个哥儿面若桃花,朱唇不点而朱。 话说,这季晓南用的不是一般的国画手段,季晓南学过西洋水粉油画,着实喜欢浓艳的色彩,虽是好这一口国画的清新脱俗,但是在这配色与深浅上还是借鉴了西洋的画法,整幅画色彩明媚,大胆。果真是□春情俱佳,惹得在座的都说不出画来,真真是想不到啊! 那呆子也是不置可否的看了看季晓南,这家伙真是乡下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爱好钱财的哥儿吗?细细端详那副美不胜收的画卷,只见那翠楼上还提了一首诗,不经意之间也就读了出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一时间,一群人又是一言不发。这词句真是妙啊!好一会儿,县太爷才开口:“真不知鄙县还能有着如此才情,殊不知这位夫郎的灵感来自何处?”季晓南便也开始了胡编乱造,“这小夫人我春乏的厉害,刚刚拿着画纸对着那石墙确确是想不出来,熟料刚一睡去,脑子里就看到这三位妙人,一下子梦中又被这飞过的蝴蝶扑住鼻子,就醒了过来,倒是没忍住,直接就把梦中所见的画了出来,有愧知县大人抬爱。” 这时,县夫郎倒是笑了笑,“无妨无妨,这春情□来此春梦中,也是妙哉啊。”“夫人说的极是。” 季晓南看有戏,便是自个儿又编下去,“草民好像在梦中还听到三人的对话,倒是一个呼一个向月,堂春,还有一个好像唤作什么柳什么眉的。” 县夫郎一时好奇,“你可还知道他们倒是说了些什么?”季晓南谄媚的答道:“他们一个说这水中的荷花待是开了也离败了近了,另一个却说败了也是明年的开什么的,弯弯绕绕的,搞得草民脑袋都晕了。” 县夫郎一听倒是暗叹:“妙哉妙哉啊,这世间之事不就是前因后果循环往复,生生不息的吗。真是妙哉啊!” 眼看着这满园的风头都被季晓南给抢光了,一个爷儿突然讥笑道:“什么□春情的,分明就是个不安分的弃夫,回太爷,这秦向月,柳如眉,玉堂春具是这妓院寄情阁的头牌,这夫人寿宴居然提这等人名号,岂不是作践夫人吗?”一言既出,满园的人又开始了骚动。 季晓南也是没料到这事儿这么快就抖落了出来,一时下了场子,但也没心虚:“佛说,□,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公子看见了色,草民却是悟出了空。公子看见了色,草民却是看见了美。佛说众生平等,众美亦然。草民不知什么寄情阁,若真是几位头牌钻了草民的脑子,草民也是欢喜的。人间哪见瑶池美,今儿见了也是知足了。” 县夫郎听闻:“不想这小兄弟年少,这佛法倒是精妙。众生平等,哪里分得出些许贵贱。王公子眼里的戏子,可是我眼中的仙子,人世一场梦,那分得清笔笔清清楚楚。” 这时呆子倒是又发话了:“想来王公子对那寄情阁那么熟,必是夜夜遣去夜渡资啦。”“木兄,你!”姓王的感觉没面子,悻悻拂袖而去。 呆子又问:“敢问这位夫郎可否告知哪儿可得见画中这几位仙人之姿吗?”“这诗句中不是写的清清楚楚吗?”“嗯?”“瑶台月下逢。”呆子又是哈哈的傻笑。 县夫郎命人好好收起画卷,又看了接下几幅,这几幅都没什么新意,或许说不错,但是被季晓南这幅中西结合拦腰截断也没什么可看性了。 画都赏完了,县夫郎问在座的诸位:“诸位对这第一可有建议?”本是季晓南无疑,可偏偏就是没人报上他的名号,当然季晓南也不是什么该是时候谦虚的人:“我!夫人,我!” 本被一个种地的抢了先,得了夫人青眼就够背了,如今还不举荐让别人自荐更是让外人看来自个儿多度量似的,心中不免更是怨恨了一层。 这时,季晓南比赛时身边的一个青年钻出了人群,“我举荐赵云绯,我觉得他画的好。”只见人群里的赵云绯虽说想把那人拉进来,但脸色终究不服的。 “你觉得我不如他,那你说哪里呢?”“哼,你画的是人,云哥画的是花草景色,怎可好比呢?再说,哪儿有人把画画的这么艳的。” 这就是有意偏帮了,“请问这位哥儿,你是觉得这儿是比的技艺呢,还是画呢!”那人怕是怕话里有诈,想了一会儿才答道:“技艺。” “那我们今儿个儿就再比个技艺罢了。”那人也来劲了:“你说怎么比。”季晓南佯装想了一会儿,“不如这样,你让云哥儿改我的画我改云哥儿的画,看是谁人改得好便是赢了。”那人回头看看赵云绯,看他也是点了头,便也答应了。县太爷县夫郎也没觉得他们无礼,还说要再当一回儿评审。 约莫半个时辰,双方都交了画卷。先开赵云绯改的,只见他把季晓南画的粉荷颜色加深了不少,倒是与这人的唇色相当。季晓南本就觉得那块荷叶颜色深重,才把含苞待放的荷花画成粉的,且也是与这豆蔻年华相当的寓意,再说了这含苞哪儿有这么红的。但是还真有不少不识货的夸他改得好。 只是这县太爷县夫郎一言不发。待到打开季晓南的一副,县夫郎倒是露了喜色。赵云绯注意着县夫郎的一举一动,甚是心慌,赶上前去看,只见季晓南不过在这画上加了两只水鸭,一前一后,一远一近像是要游出画外,细看好像还加了水纹。水纹!居然丢在了这里! 赵云绯一时羞愤,甩袖离场,惹得那追随他的好友也丢下了一句:“你行事不要太过分!”一块儿离场,留的满园遗憾,不知所措。 县太爷此时倒是开始指点起了画,“这画景最忌讳把景色画死。风来了,柳自然是动的。那么船来了,水会为何?”有人举着扇子说,“会起涟漪。”县太爷笑着说,“孺子可教。此画本有一条乌篷船远去,可这水纹丝不动。如今这位小夫人画了两只斑斓水鸭既是给这画加了活力,秒就妙哉这水鸭下的水纹,真真把水画活了。是否,夫人。”县夫郎微微颔首。 一时间,众人也不知用什么目光看季晓南,想不到啊,真是意想不到。倒是季晓南才不管这么多呢。重点是银子,银子,三十两呢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第19章 .5章 九年前,阿九刚刚来到这个穷山村,那时候,村里人大多还是穷得很,没什么人会出来买人,到了他们快走的一天,才有一个夫娘跑来讲了半天价,把阿九这个便宜货给拎了回去。阿九和那夫娘一块儿到了个小平房,那夫娘居然还让阿九上桌吃饭,说实话长到这么大,阿九就没吃过一顿饱饭,看着眼前的夫娘给他一大碗菜泡饭,赶紧抱住碗,拿起勺子开始埋头大吃,生怕有人给抢了去。 没一会儿功夫就见了底,可是阿九肚子还是饿的直打鼓,那个夫娘倒是早就把粥锅拿在旁边,一看碗底空了,就给满上,阿九足足吃了三大碗才饱,打了生平以来第一个饱嗝。看着面前那个笑而不语的夫娘,阿九觉得他是一个大好人。 不一会儿,一阵开门声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阿爹阿爹,我回来了!”只见回来的是个穿青皮长衫,扎着马尾的小爷儿,眼睛大大的滴溜地直转,“咦,阿爹,他是谁啊?” “遇儿遇儿,快来,这是爹爹刚刚从前不久来我们村投诉的那队人里买来的小弟弟。”那位夫娘上前帮小爷儿拿下了书袋子,“今儿个读书辛不辛苦?”“哪里会辛苦,先生那儿我最好,那个李苗根本比不上我!” 小爷儿走到自个儿的面前,看着自个儿黑黑的手脏脏的衣服,阿九不想让自个儿弄脏了自己前面的小孩儿,往后退了一步。“爹,这弟弟怎么这么难看,又脏,脸上还红红的!一点儿没有罗雨弟弟好看!”夫娘跑上来,“你可不许瞎说,以后你们俩个可是要在一起一生一世和和美美过日子的。他就是爹给你找的夫人,你可要疼他!”说着就把两个小手叠到了一块儿,阿九还是低着头,李遇好像是一脸的不在意。 阿九被问过了名字,就被这夫娘把名字报户了,就叫做李九。没多久,村里的老老少少就都知道了这个老李家藏了个童养媳。李夫娘对阿九也是体贴的,寻了好几身干净衣服,又让阿九没事到学堂那儿走走,多认识认识人,顺带便和着李遇多培养培养感情。 小阿九本就是个神志不清,和那外面的人说话总是听得多说的少。没多久就得了个小呆子的名号,本来还想让阿九多多少少花点钱识点字的李夫娘见这事儿也就不强求了,也就隔三差五的叫李九给李遇带带饭。 这李遇从来没谢谢这阿九的心,还在嘲笑阿九的外人面前对阿九呼来喝去的,好像是长了多少威风。那时候,最看不上阿九的恰恰就是李苗。李苗和着李遇从小不对付,两个人可说是比着长大的,总是想胜过对方。如今好了,这李遇有了童养媳,这李苗看自个儿孤家寡人的一下子比了下去,能对阿九有好脸色,这小呆子就是他起的绰号。 每天阿九给李遇那个小负心汉送饭,李苗总是注意着第一个冲上去给了好一顿奚落。那李遇也上来对着阿九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的,催着他赶快回去给阿爹帮忙。 孰料,一天这李家爹爹居然在田里倒了下去,这李家虽说是人口简单,但终归是要吃饭的,这两亩地一亩种菜,一亩种麦子,好歹解决了温饱。如今这李爹爹一倒下,愁的不是这两个没长大的孩子,倒是还在心痛的李爹爹自个儿。晚上李爹爹看着睡在身边的阿九,止不住偷偷抹眼泪,这该怎么办俩孩子还这么小,越想真是越心疼,谁知道这一滴滴眼泪恰好掉在了阿九的心眼子里,化也化不开。 第二天李爹爹一醒来做早饭,倒是看到身边的阿九不见了,一急连忙出去找,找了半天也没看到个人影,到了外面恰好是李安哥家的金宝来说是自家的阿九到他家把牛给借走了,说是要下地去。李夫娘把牛放在了李安哥家,每月出点饲料钱,自家没个男人养牛不安全。 李夫娘听这话,捂着还在疼的心尖儿,快步又走到了田里,果真看见阿九,一个人慢慢的赶着牛。明明才那么点高,连犁都比他高半个头,还踮个脚,举个膀子,老费劲的走在地里。李夫娘也不管自个儿的心绞痛,跑到阿九后头,把阿九拉下来,作势就打了上去,扇了小屁股两下,“叫你不听话,读书读不上,这地也是你好种的!”说着哭着就坐到泥地里,“你是不是嫌我没能耐,养不起你啊!” 阿九摸了摸打疼的屁股,摇了摇李夫娘的手,“爹爹,别哭。”看着生气的李夫娘,委屈地说,“阿。。。阿九。。。舍不得。。。舍不得。。。爹爹。”李夫娘却是哭得更伤心了,“阿九,乖。是爹爹没用,没用啊爹爹。。。”阿九看是没办法不让爹爹不哭了,只好上前抱住了李夫娘。 到了天色暗了,两个人相互扶持着回了家。到了家,又一块儿做了晚饭。自是如此,之后都是阿九陪着李夫娘一块儿下地去,当然这李遇的饭就是没人送了,每日中午李遇只好自个儿把早上的冷饭用热水温了温再吃。 倒是李苗那一群人闲得不耐烦,看是欺负不到李九,过不了嘴瘾,居然是要想坏点子。一日,李爹爹中午又犯了心绞痛,被阿九赶回去睡觉,想着今儿活不多,嘱咐了几句,李夫娘实在熬不住也就回去了。这倒是给了李苗可乘之机。 李苗叫了个爷儿一块绑草绳,想要让阿九吃吃苦头。他们偷偷事先来到阿九马上的必经之地,铺好草绳,两边人准备好,待到阿九来了就拉。看着阿九一个小黑瘦慢慢地跟着牛屁股后面走,心里抱怨,怎么这么慢啊。看到阿九的脚就在草绳后面,一声口哨,拉! 因为前一秒钟还在用力,阿九没料到这步子迈不开,被草绳一绊,人直接就飞了出去,飞过了铁犁,飞过了牛头,一头直接栽在泥水坑里。李苗率先冲出来叫好!“小呆子掉坑里了!掉坑里了!”和伙伴还没疯够,看到阿九从坑里爬出来直接就吓了一跳。谁料到,这泥坑里居然有块大石头,阿九栽进去的时候,恰好撞到石头上,头破血流不说,门牙还掉了两颗,满脸的血水泥水,直滴到了衣服上。 李苗也知道这次祸闯大了,招呼着小伙伴就要逃。想起来那傻子阿九那双泛着绿光难过的眼睛,李苗就觉得心里漏了一拍,一吓连书袋子也没拿。 想着今个儿肯定会有人来告状,一个劲儿装孝顺儿子。谁知道,一个晚上安然度过,什么事儿也没有。倒是第二天因为掉了书,挨了先生一顿板子。 才回到家,李苗一进院子,就看到裹着纱布的阿九,和怒气冲冲的李家爹爹,和要把自个儿剥了皮的亲爸亲爹。我说昨天怎么没事儿,原来在这儿等我,李苗气呼呼的看了阿九一眼。 在一顿棍棒下,李苗从实招来,被罚跪在院子里,不准吃饭不准睡觉。月黑风高的,小李苗在院子里又冷又饿,遍体鳞伤,心里就算在刚强,现在也是一包水,连话都说不出来。 忽然,阿九居然从身后跑出来,李苗看了他,现在还出来装什么好心,“你快走,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那傻子阿九好像没听到,走到自个儿面前,从怀里掏出了个热热的鸡蛋饼塞到自个儿手里。就算要装气节,也不是这个时候,李苗赶紧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吃得差不多了,还嘴硬:“别说是我吃了你东西,这都是你欠我的。” 阿九也没在意,从袖口里拿出个布包打开居然是两块山楂糕,这个是自个儿父亲专门从县里买来,本来是给阿爹的,后来赔给了阿九,自个儿可是一块没吃过。阿九想也没想就把糕给李苗了,“爹爹。。。爹爹。。。就给了我三块。。。我。。。吃了。。。一块。”李苗吃饱了,也有点脑子了,觉得这糕不该要,可是,可是又实在想知道这个滋味,实在是抉择困难啊。还没想好,手里又被塞了个装了热水的竹节杯,“我没告诉。。。爹爹,。。。是。。。你。。。书掉了,。。。。阿爹看。。。到了。”说完,阿九就跑了。抱着手里的东西,回头看一点点变小的阿九,李苗真的是止不住的掉眼泪。 又是一天,李爹爹又是回去休息了,李苗叼这个草又出现在了阿九的田里,看着阿九来了,摆这个臭脸上去给他加把力。 “你太矮了。还是我来。”李苗霸道的推开季晓南,自个儿一人上。没走几步路,就累的不行,直喘气。阿九看了,还是自个儿上,“你。。。做不惯的。”一下子,果真轻了许多,李苗脸挂不住了,“以后做做就会了。我可是会很多东西的,什么画画写字啦。”阿九低着头,笑了笑,“恩,我。。。知道。”李苗看着阿九几乎没有红斑的半张脸,长得还是蛮俊的呀,比罗雨好看。 “我还会做蚱蜢,下次做给你啊!”“恩。”看着阿九不知道是热,还是害羞的脸红,李苗居然自个儿也有点臊得慌。 作者有话要说:  很晚很晚不睡觉写的啊 正文 第二十章 小嫩肉看着看着,倒是觉着季晓南的红面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儿,一半无盐一半碧玉,棕绿的眸子透着碧水,肌肤吹弹可破,丝毫不像是个农夫,还有那手劲儿,人夫什么的果真是恰到好处。看着他拿了头筹还绷着个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就想去揉揉捏捏,说着便是脚步离季晓南近了几步。 细瞧点,那粉红滋润的嘴唇小小的蠕动着,看着不禁还入了迷,倒觉得心思都被卷了进去,不在意地抿了抿唇,真不知道咬上去会是怎样的啊,蠕动着的嘴形,好像是在念叨什么什么,不在意就跟着念了出来,好像是"三。。。十。。。居然是三十两" 小嫩肉遂是笑着摇了摇扇子走到县夫郎身边,"爹爹,你这儿看完了画,怎么还不去看看爷们儿的字儿啊?"这县夫郎看着儿子心里也是明媚了几分,想着自个儿儿子虽是没个正形,才学却也是一流的,不比京里的爷儿差,想必也是能给自个儿挣番脸面才是。 说着也是到了爷们的字画前,县夫郎和县太爷也是不偏不倚以张张看过去,果真还是自个儿儿子的略胜一筹,县夫郎与县太爷高兴着说是打赏之际,在季晓南热泪盈眶之际,嫩肉哥哥一个箭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着季晓南的手跪在了自个儿爹爹面前,"我青松县近年风调雨顺,百姓富足,承皇恩浩荡,祖宗保佑之德,。。。。。。"季晓南听他莫名奇妙地拉着自个儿跪下,又叽里呱啦的一顿鬼话,菊花下意识一缩,蛋都腚不下来。 "遂身为青松县一民,小民岂敢以小才牟利,大人一向廉洁爱民,小民愿与这位夫郎一起为青松谋福,将银两共数交给县衙府台为青松献上绵薄之力。" 季晓南越听心就越发寒,好不容易忍住了一脚把他踹下湖的冲动,又燃起了对他两颊对开的雄心,心里绞痛,只好默默哽咽,轻轻用袖口拭去眼角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许下一个豪言壮语,小贱人,知道什么是总受吗? 县太爷听后得意的摸了摸小山羊胡子,"能得你们二位才俊的体谅,真是觉得后生可谓啊,"说着拉起县夫郎的玉手,"虽是年轻,不忘知恩图报,不忘惦念家乡真是难得,难得啊!"与夫郎相视一笑,此时县夫郎倒也是开了金口,"这林林自是一片好意,怎可代着季小夫郎做主呢?这为青松出力又不是定要钱财,绵力绵力即可。"说着周围的爷们儿也嚷着为着青松尽力,出钱。 季晓南只觉得头皮顶了一千根针,这儿世道就这幅德性,明知道就是要你出血,还要你自己挑那条胳膊那条腿,还说了要皮光水滑,血量充足的那只,到了,还要你捧着给,爷儿,您说这是不是极好的血啊。季晓南笑着抬头,"县太爷,县夫郎说的极是。小民也不是天桥下凭手艺吃饭的,怎会以小才牟利呢?这笔赏银说大不大,说小也是都能成事的。倒不如小民有个主意说出来倒不怕见笑,只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县太爷饶有兴味的摸了摸山羊胡子,"不妨请讲,贻笑大方本不是罪过。"季晓南难以收敛了眼里的自信与精明,"青松不乏好儿女,诸位都是为了青松愿意出钱出力的,既是这样,为了让这份力不患寡,不患间断。我想是不是办个青松基金会,基为百姓,金为众志成城,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专门在衙门设个机构,在确保基金会年年都有进项的前提下,有效为百姓谋利,解决百姓贫病,而且每个捐了钱财物件的人儿将名字儿写入红榜,载入基金会的帐本,一可标杆,以资鼓励,二可合理有效管理钱财。此基金会的筹措就摆在县夫郎的寿宴之际,每年一次,为着青松的老者贫者病者谋一方福祉,年年今朝,岁岁年年。" 县夫郎听了,眉头一展,急忙叫季晓南起了身,"都是快做爹爹的人了,怎好跪着这么久,快站起来好好说话。""是,谢谢夫人关爱。小夫郎我也就不怕卖弄了。既然这基金会是在夫人的寿宴之时操办,那就是承了夫人的情了。小民想,莫不如夫人就为青松再受一次累,担任这基金会的会长,太爷就是这基金会的名誉会长,为这基金会保驾护航。"说完季晓南又识相地跪下了,一副你不答应我不起的姿态。 "这这又是怎么好说的。。。老爷,你说。"县夫郎一副受难的样子。"季小夫郎,快快请起。这等大事还请从长计议才是。"县太爷欲亲自将季晓南扶起,季晓南轻轻一挥太爷的手臂,"望太爷原谅小民不敬,恳请太爷与夫人受累,为青松百姓谋取福祉。" 这时,一直是旁边看客的小嫩肉眉峰一蹙,义正言辞,大义凛然,一副帮理不帮亲的态势,"爹爹父亲不是一直教导我要为人古道,为民请命。那儿子今天便是为民请命了。青松虽在父亲治理下百姓多多安居乐业,但年迈还需耕作,体弱还需买卖营生的百姓也有,望父亲爹爹受累,为百姓谋求福祉。" "这,这该如何是好呢?"太爷又为难了。这时,周围一群木头终于脑子清楚不再看独角戏了,犀利索罗跪了一片,"望太爷受累,为民请命。""老爷既是后辈们的情愿,我等怎好推辞。只是你这名誉会长当得,我却万万当不得,且说这人老脑子笨,时常没记性,这钱财帐务一事怎好由我经手,还是另寻妙人再是吧。"说着便是有意无意看了季晓南一眼。 只觉脊梁骨一寒,季晓南两眼顿时蓄满了泪珠,"想不到夫人如此风华,就为青松伤了心神,叫草民如何过意得去?"两颗眼泪顺势留下,"夫人,这记帐一事儿怎好再牢夫人伤神,只需夫人寻个信得过的人来做便是足以服众的,相信只要夫人在,这会上只会蒸蒸日上,哪里会出得了叉子。"木头们又发出了所言甚是的呼声。 "老爷,你看这。"县太爷无可奈何的握着县夫郎的手叹息地摇了摇头,"既是如此,夫人便只好受累了。"突然向四周环视了一圈,"这,这,这,怎么都跪着。快请起,快请起。都是才俊,怎好撇下膝下黄金。"县夫郎也是一脸心疼兼舒展眉头,"既是天色不早,大家就好一块用饭了,请由家丁带路前往不语斋用饭,顺便刚刚要捐款财物的才俊们快让管家把名字记在帐上,钱物不必现今交付,之后交家人送来即可。万不可辱没了你们的功劳。"然后回过头,轻言:"季小夫郎与林林和我一起到交言阁小聚,如何?""是,爹爹。""是,夫人。" 一落座,县夫郎就收起了面上的笑容,喝着茶也不说话,季晓南抿了抿清茶,也就看着窗外的海棠无言无声。唯独那小嫩肉唱起了小曲,恰似那十八摸。大概坐了快一炷香了,看到窗外的海棠都被吹散了一朵,季晓南闪着无神的眼光,蓦然说了句:"少爷的三六曲哼的不错啊。"小嫩肉精光一闪,人夫果然不同凡响,"想不到季小夫郎才学广博,这等生涩小曲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啊。""哪里比得上少爷的才情喜好,兴致高雅。""哪里哪里。" 一声清脆的茶盖碰茶盏声儿,"不知道季小夫郎这番见地何处而来?""禀夫人此乃小夫郎真心之言,小人早就想为青松出力。""小夫郎才情不小,不知师从何处?""谈不上师从,在下是陪着肚里孩子的父亲自小读了点书,没上过学堂,就是家里的旧书看看学学。""小夫郎可真是天资聪颖。""村里人都知道天底下最愚笨的就是在下了,岂敢得到夫人错爱。" 县夫郎抿了口水,"夫郎是青松本地人?"季晓南第一次听到有人问这个,有点差异,顿了一下"九岁被卖来了青松,就是饮这水土的人了。"县夫郎复又微笑,过了会儿对着家丁喊了声,"全福备上礼,送这位季小夫郎回家。" 季晓南没想到这么快就送了客,刚起身作礼就被带了下去,小嫩肉也起身帮忙送客,管家前面走,他和小嫩肉尾随,到了池塘石桥,小嫩肉,终是没忍住开了腔,"小夫郎果真颜色不一般啊。""不一般又是为哪般?"小嫩肉笑着用折扇子一指,隔着河岸有片海棠林,扇尖处恰是一朵惹人浮想的粉色,"为那般。"季晓南也是停下了脚步,半晌,用着暗哑的嗓子娇羞说着:"有了身子的夫郎颜色自是,。。。,自是不一般。总要变得深点浅点。"小嫩肉明明是调戏人的,此刻自个儿红了颜色,"敢问深至何处里呢?"季晓南一下子头低的更加低了,看着那梳顺的秀发,小嫩人觉得自个儿连都烧烫了,想看他的眼睛,却顺着脖子,锁骨,一心想看他衣领之下,颜色更深处。 季晓南突然一声娇啼,"就像那个,那个,远处的那个。"小嫩肉一时没禁的住引诱,顺着纤纤玉指就看了过去,寻找那相似颜色的深粉,靠着栏杆,正欲指向那花尖的颜色,一时没注意,屁股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上半身不受控制地掉下了水,还没来得及呼救,就扑通一声巨响,惊起一滩鸥鹭,好在业务熟悉心里居然没了多少惊吓。只见,季晓南抱着那礼盒大叫:"少爷落水了!"冲向管家,管家一可怜老头刚刚躲起来留空间给少爷调戏,现在又着急忙慌地跳水,挥舞着白色的秀发,救他那五大三粗不会水的少爷,还好季晓南可怜他临近退休还以身犯险,又冲向走来的家丁寻求支援,好在大家业务都蛮熟悉,就这样一路叫一路跑到了大门口,畅通无阻,直到了街拐才用瞬移回了家。 到家打开盒子一看,不出所料果然是份重礼,六朵赤足金金莲花,一朵大概满满二两重,雕工精致,微妙维俏,这县夫郎出手真是简单粗暴,惹人喜爱,极好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终于更了 小的不会挖坑的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季晓南把金花藏进梵春仙境,吃了点果子当作午餐垫了垫饥,然后顺便就泡了泡蓝玉之水,现在身体已经不会再蜕皮了,每次入水就觉得神清气爽,享受过一番后,季晓南想着时间不早也就摘了点果子出了梵春。 大春子还没回来,季晓南一个人忙活起了晚饭。生火,起灶,先加了点茶叶水烧了一小锅饭,再是把大春子上次去河边抓的鱼吃剩下的一条从木盆里捞出来敲晕,宰杀去鳞清洗,用热油稍微煸了一下,捞出,洗锅,配以佐料,慢火开始熬小锅鱼汤。又开了个灶炒了个番茄炒蛋,清炒鸡毛菜,把刚刚采的几个果子去皮切块装盘,趁着鱼汤还没好,又用干草胡萝卜菜叶加了点蓝玉的水兑在了水里喂了小鸡小兔羊爹爹与羊儿子,季晓南不好意思的摸了摸羊儿子的活体饲料袋,沉甸甸的,想着什么时候向李爹爹讨教点挤奶的方法,可以开始补充点奶类蛋白质了。 回头看了看灶房,鱼汤也已经好了,季晓南拿了最大的碗盛了出来,把饭菜汤弄到了桌上,用竹篾子罩了起来,上面又放了几块热抹布保温,一个人大概忙活了两个时辰,精疲力尽才开始边啃胡萝卜,便想起了白天的事儿。 虽然自个儿一开始只想着你出血我出血大家一起出血的目的,提出了个基金会。但也没想到事儿真成了,还这么快,也许是自个儿恰好就拍对了县太爷的马屁,也是青松是个好管也不好管的一般县,想出点儿事儿难,想办点事儿也难,可是那个官又不想多点政绩呢。许是自个儿是为了县太爷的升官出了一份力,但是自个儿这么个无名小卒提的意思若是县太爷一一照做怕是有点跌份。虽是县夫郎给了如此巨大的回扣,也没必要这么快就把我给请走了,问的还是些不痛不痒的话。半天,季晓南脑子变成了麻花也没挤出翔来。 倒是大春子风风火火的推门进来了。进门便是热的直喘气,明明才入春,大春子进门却立刻脱了个赤膊,汗流浃背。"晓南,那些个小哥儿太迷你了。我才刚去,就被他们缠了,全是问你,你说你有什么好?"大春子在房间里找扇子。 季晓南把毛巾罩子去了,里面的饭菜还透着热气伴着菜香。大春子一嗅到饭菜,就稳稳地出现在凳子上,拿起饭碗,头成四十五度仰角,眼神无比虔诚的仰望,请季大人盛饭。季晓南给大春子添了半碗饭又泡了鱼汤加了菜,满满一碗金黄碧绿红艳艳,香气扑鼻,引人食指大动。兔子春娇一下子接过碗,拿起调羹开始塞饭:"呜呜呜,嗯嗯嗯,啊啊啊,哈哈哈,呜呜,嗯嗯,呜呜,呼呼呼呼,哈(≧≦)"以上是春娇兔子吃饭的声音。春娇吃完脸上最后一根鸡毛菜,满脸荡漾着欠揍一般的幸福感的时候,季晓南停下筷子问,"兔子,今儿图纸的事儿怎么样了。" 兔子突然睁大了眼睛,茫然的看着季晓南,季晓南心生疑窦,我可是前视图,后视图,俯视图,轴测图全画了,细到比例尺,大到每块材料样式,无一巨细,整整四十九张图纸,这还看不会,"怎么了,事儿没成吗?"兔子继续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季晓南还以为真出什么事儿了,"春娇到底怎么了啊,你是要急死我了啊?"大概过了三十秒,兔子把刚刚鼻子里掉出来的米饭又吸了回去,"你是怎么画的啊?"问的季晓南下巴砸在了桌子上,差点抠不出来。 "你不是看着我画的吗?""你是在我找吃的,吃东西,藏吃的和睡觉时候做的吗?""大致上是。""那我怎么会知道啊,白痴。"说着又把菜呼咯一下全倒碗里,开吃。 季晓南冒着断指的威胁抢下了兔粮,"快点告诉我具体情况!""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当然是全部惊呆,然后什么也说不出来,后来文夫婆着急忙慌的请了全县最好的工匠张家铺子来做,连最老资历的工头都说没见过这些图纸上的东西,在座的人都说你神了啊!后来文夫婆一交待下去就干开了,工匠们都说用你的图纸做工快,大概全部完成最多也就四十天。我这不也是刚刚搬完砖回来啊。瞧把我热的。""真这么顺利?""嗯嗯嗯,嗯嗯,哈哈,呼。"分不清是吃饭的声音还是答应的声音,季晓南只觉得心里踏实。 其实自己的设计就是模仿了酒吧,首先进去一溜是木质深棕色长型半月吧台,吧台上方又沿墙打了一溜壁橱,同样用深棕色;再进去仿制乐队,造了个小型舞台,再依次摆上古琴几把乐器,为了新颖要做几把木架子,也是采用深色漆,架子之前摆放着桌椅,也是仿制现代的桌椅,采用流线型,简单省工时又省材料;还做了好多玩意儿,虽说没勇气教古人跳舞,但是什么做了几个小的射击靶子,让大家觥筹交错一番也是可以的,还有室内短距高尔夫,就是把球用杆子进洞,都是木球木杆子,还有做个留言墙用希腊多利亚式柱式做花式点缀,加点新意,当然什么套圈也有,所有的一切当然还要以实际的运营状况为主作修改。本来没经验,担心自己的想法被质疑,但是现在看来反响很热烈嘛! 看着春娇已经开始刮碗里所剩无几的汤了,季晓南好奇地问:"你不想知道我今天怎么了?"兔子喝完最后一口鱼汤,:"不要紧,什么都没。我们也不好气馁。明年再有嘛!" "你怎么知道我名落孙山,我可是拔得头筹了呢!"春娇惋惜地看着季晓南:"别要面子了,今儿这事儿到处在说,你还以为我不知道?"季晓南一听起劲了,"那你快和我说说外面是怎么说的?" 春娇放罢了空碗,默默地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块惊堂木,:"客官请听在下慢慢说来。话说今日县夫郎寿宴,当着满园宾客的面,县太爷家的公子突然下跪两个时辰,对太爷和夫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将自己筹划三年的计划提了出来,谓之青松基金会。客官可知,何为青松基金会?""就是为青松谋福祉的公家的机构。"季晓南表示听得超级认真,积极举手回答问题。 "正是如此,小的恰好忘了公子既是在场。话说当时县太爷县夫郎百般推辞。县太爷的公子见双亲推辞竟然一时冲动投河自尽,好在家丁及时,才使少爷虎口脱险。谁知少爷竟然拖着病体,下跪恳请双亲答应,在场才俊无一不动容,无一不落泪,纷纷下跪,恳请县太爷答应,最后县太爷与县夫郎不惜晚节不保,也立誓定要办好青松基金会,年年岁岁。当即捐出一千两白银,一时引得大家纷纷慷慨解囊,一下子筹措了三千多两银子加入青松基金会,引得青松百姓一致叫好?" 季晓南灰常好奇地问:"那么敢问是谁夺得了小哥组别画艺头筹的呢?"春娇拍了拍惊堂木,"那还用说,必然是赵家赵云绯公子了,此字自幼学习书画,技艺了得,一幅万绿丛中一点红之美人三笑图力压群芳。""哦?是嘛?"春娇清了清嗓子:"那还有假,传说他与书法组别第一名县太爷公子木林林互相属意,天造地设啊!"季晓南同学格外好奇,"还有别的吗?这故事太令人着迷了,敢问还有吗?"惊堂木响起,"当然,据说这木公子因为跪的时间太久,走路都不稳,竟一人在石桥上思虑基金会一事太过投入,一时膝盖发软,坠入河中,好在家丁及时,大夫诊断说是风寒入体要静养,焦思过虑要补气,一时青松百姓都为这木公子祈福。故事到此也就讲完,咳咳,此处应有掌声。"春娇默默把惊堂木塞到袖口。 季晓南适时地奉上踊跃的掌声,擦去眼角两滴因克制笑声而逼出的晶莹剔透的泪花,暗道,果真还是人至贱则无敌啊。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第23章 滴二十二章 是夜,季晓南抱着怀里的温香软玉,拍着春娇酱的小小脊背,开始了季晓南讲故事兔子果然是个冲动的兔子,季晓南只好好好安抚怀里暴躁的兔子,摸摸肩膀,摸摸额头,摸摸小屁股,自己也不知不觉靠在他的额头,感受着小兔子渐渐平稳的气息,慢慢进入了梦乡。 随着一声鸡啼,季晓南料理了早饭,吃好之后,吩咐了春娇喂家里的一干小动物,自己出门,去了李爹爹家讨教挤奶的事儿。 才到了李爹爹家,就在门口看到了罗雨。罗雨正在拣毛豆。季晓南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了他就觉得心有点毛毛的。"罗雨弟弟,你怎么也到这儿了?"罗雨继续低头剥毛豆,像是没听见。季晓南也没在意,径直去屋里找了李爹爹。 刚走进房里,就见李爹爹踩着个高凳在柜子里找东西。季晓南立马来到李爹爹身边,"李爹爹,你小心点。我来扶着你。""没事儿,我就把夏天的衣裳拿下来准备洗洗。你别扶我,小心身子,当心不小心碰着。""哪儿有这么娇贵,李爹爹,来,把袋子给我。""来,小心点。"李爹爹把小的包裹递给了季晓南,自己拿了个大的,慢慢从凳子上下来。 "李爹爹,你这儿衣服还真多啊。"这桌上就已经摆满了五大包,加上刚刚的两大包一共就是七大包啊。"我那口子是个在意穿的人,经常乱花钱,怎么说都不听。"说着,突然拉了季晓南坐下来,"来,坐我边上。"季晓南把凳子上的包袱小心的放回了桌上,也着实是好长时间没和李爹爹待得这么近了。 刚坐下,李爹爹就摸上了季晓南刚刚显怀的肚子,惹得季晓南一阵燥红。"怎么这才四个月,肚子就这样显怀了?知道吗?我这刚刚翻出来的衣服就有阿萌小时候的小衣服,就是给你的。还有他现在穿不上的衣服,等我有空的时候,帮你裁裁可以做尿布呢,都是干净的,还吸水,绝对好用。""这可就谢谢李爹爹了。但是我这肚子真是大了吗?这真是天晓得,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长得。"李爹爹笑得眯了眼,"哪儿有这么说自个儿娃娃的,啊?当心宝宝以后生你的气。""他敢,他前几天还在肚里动来动去,不知道和我多亲哩。"李爹爹一听倒是惊了,"你这四个月就能动了。"季晓南突然觉得自己说漏了嘴,不知道怎么圆回去。 李爹爹倒是蹲下,好好的帮季晓南的肚子按摩了下,"想不到这孩子居然这么活泼,也是个受过磨难的。"说着,竟然是红了眼睛,"想当年你婆婆也是四五个月的时候到我这儿说孩子居然这么早就会动了。想他比我大上几岁,身子骨又不好,有了孩子别提多高兴,整日里都是笑着的。想不到,李大哥走了,他也走了,都是厚道老实的人啊。" 季晓南也没想到李爹爹回想到那么远,还伤心了,急忙把李爹爹扶起来,"李爹爹别伤心,这爹已经走了,他一定不会希望我们还为着他伤心。"李爹爹抹了抹眼泪,"说的是啊,他是那么好的人,怎么舍得呢。晓南,我心里有句话一直想对你说,你听了别生气,听爹爹把话说完。""李爹爹,没事儿的,爹爹说的都是为我好的。"李爹爹抓着季晓南的手,"虽说李遇他负了你,他良心被狗吃了,可是爹爹不想让你那对他的气带到孩子身上。你上次的上吊真真把我吓死了,现在想着都后脊梁冒汗。"季晓南连忙插嘴道,"这种傻事我不会再行了。""今儿我真信了,看你这么疼爱肚里的孩子,我也就放心了。其实,晓南啊,你有没有想过那事儿?""什么事儿啊?""晓南,你说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多不容易,你就没想过再找一个?"季晓南听了,菊花一紧,苦笑三声,"还真没想过。。。"李爹爹又答着季晓南的小嫩手,"晓南啊,李遇他都已经负了你,就别念着他了,爹爹知道你是个重情的人,可不能把一辈子都答上。""爹爹,我真没。。。""爹爹明白,你现在是个弃夫名声,还怀着个孩子,但你放心,你李爹爹我一定是会帮你用人格担保的,我一定会帮你找个好人家的,你就交给李爹爹了,行不?"正当季晓南想着怎么拒绝,罗雨这时候推门进来了。"李爹爹,豆子我剥好了。" 李爹爹笑着接过了罗雨的篮子,"雨儿,真是不好意思,老来我们家帮忙,你爹爹最近怎么样了?我这儿新到了点儿茶叶,帮我拿着点送给他。""哪用得着啊,您上次送的还没喝完呢!我爹爹可喜欢您送的茶了。""喜欢就好啊,晓南,我刚刚和你说的事儿就这么定下了。"正当季晓南想回了,罗雨又插了句,"你们刚刚聊什么了?"李爹爹回头把篮子放好,"没什么,就是点照顾身子的话。对了,晓南,你今儿找我什么事儿?" 季晓南这才想起今天的主要任务,连呼自个儿太蠢,要紧的忘了,扯上了这等子破事儿,"我前些日子不是弄了两头羊嘛,这两天我身体好利索了,就开始想着怎么喝羊奶了,可是,我这儿又不会挤奶,就来爹爹这儿讨教来了。" "哟,这我也不会啊。咦,说来也巧,雨儿,你爹前几年不就养过羊吗?晓南啊,你让你罗爹爹教教。"听到那个罗夫婆,季晓南浑身不舒服。"我爹爹今天去我表伯父家了,大概又要到夜里才会得来。""那真不巧。就我记得村里养羊的人还真不多啊。"正当季晓南觉得得救,想要告辞了的时候。罗雨又来了句,"没事儿,李爹爹。这儿我会啊!我去教晓南哥就行。""那感情好,正好,我今天还有一大堆衣服洗,就不能陪你们俩了,晚上累了,就谁也别回家吃饭,都在我这儿吃了,谁也别客气。" "那就谢谢李爹爹了!""谢什么啊?和爹爹还穷客气。""李爹爹,晚上我早点回来可好,帮着你打打下手。李爹爹烧的菜我最爱吃了。""就你最甜。"就剩下季晓南一个木木呐呐硬着头皮嗯嗯啊啊的。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季晓南和罗雨告辞了李爹爹,便是一前一后地回家去了,一路相伴无言。 到了家进了院子,就看见春娇在做早操,锻炼身体,没办法熊孩子就喜欢蹦达。"春子,你今儿就喂过了吗?"大春子看着季晓南,"喂过了,你怎么把他带进来了。"季晓南苦笑两声,不喝奶了行不,再也不喝了行不,咳了一声,"罗雨今儿是特地来教我挤奶的,你快帮我把羊牵来。"旁边罗雨冷冰冰地,"看来这儿是不欢迎我啊。"季晓南立马赔了个笑脸,"怎么会呢?罗雨快坐,那儿有把椅子。我去给你到壶水。"大春子嘟囔着,他会这么好心,但想着能喝羊奶,磨唧磨叽也就去牵羊了。 季晓南家里没茶叶,还是拿着花木李茶招待罗雨,还拿出了自己家最好的像竹子一样的紫砂茶壶,想到院子里没个桌子,又先抬了小圆桌子出去,再拿壶,拿杯,拿瓜子。好容易坐了下来,想休息会儿。罗雨磕着瓜子,冷不防来了一句,"挤奶的话,再去准备盆热水和块棉布。" 我去,你不是很勤快的嘛,怎么来我这儿就变成大爷了。又不能撩蹶子不干,毕竟是有奶便是娘,刚要起身,就看到春子拿着把干草牵着羊来了,得,廉价劳动力来了。"春子,就把羊拴在井旁边好了,快去烧盆热水,挤块帕子去。""要这些做什么?"我怎么知道,季晓南腹诽道,"叫你去就去,那儿来这么多话。""问问都不行?"春娇切了一声,转过头烧水去了。 罗雨磕着瓜子,喝着茶,看看手指甲,"阿九,你说我修的指甲好不好看?"这是存心找茬?"罗雨,我现在不叫李九,我叫季晓南。"罗雨依旧看着自己的美手,"爹爹说我的手生的富贵,将来必然是兴旺家里的。"季晓南借着余光瞟了一眼,不就是肉了点,白了点嘛,谁知道你敷了多少小黄瓜。 罗雨见着季晓南不回话,也就自顾自地说下去,"爹爹说我面相旺夫,宜家宜室。"季晓南听着这话倒觉得有趣,这从小把男娃当女娃养,还要想着怎么嫁出去,真是只有本地的才做的出来了,摸上肚皮,儿子啊,出来需谨慎,当攻最要紧,"是吗,罗雨弟弟自然是全村长的最标志的哥儿,自然宜家宜室。""你也知道。"罗雨摸了摸自个儿的头发,"看我头发又黑又直,我爹说了,这头发一梳就是白头到老,二梳就是永结同心,三梳就是缘定三生。"季晓南头冒三根黑线,天上为什么有个牛在飞,因为地上你爹在拼命的吹。 眼看着罗雨要摸向脚趾了,季晓南只好无语的等待着美男子脱袜,算了,全当妹子用来撸了。"晓南啊,家里没热水,我现烧了壶,没等多久吧。"虽然此时赶来的大春子是易了容的好比死在阎王殿都被弹上来遭拒签的样子,但在季晓南的眼里绝对是清纯可人,天然去雕饰的绿茶妹子。 季晓南赶紧回头看着爱抚脚趾的罗雨,"罗雨,可以教我挤奶了吧。""切,真烦。"罗雨有些气急的穿起布袜,"我爹爹说了我的脚长的漂亮,脚踏金砖。。。""知道了知道了,你最旺夫了。""你,你!"季晓南帮忙接过热水,来到了栓羊的地方,"春子来三把杌子坐这儿来。" 罗雨穿好袜子的时候,季晓南和春娇都傻笑着看着羊爹爹的活体饲料袋,把羊爹爹都害羞地红了脖子。"你们傻笑什么,快让开。"说着罗雨就拿了杌子拖到羊爹爹的身下,他揉了把热毛巾,给两个硕大的饲料带擦了擦,"首先要擦干净,但是不能擦重了,万一破皮,可是会发炎的。"罗雨抬眼看了季晓南一眼,"季晓南,你去我对面帮忙。""啊,哦。"季晓南狗腿地抱着杌子过去了。 "你看着我的手做。"只见罗雨开始按摩了起来,"要先要刺激一下,先从根部开始,然后像这样,一直到尖部。""嗯。"季晓南小心翼翼地按摩着,深怕弄疼了它。"你怎么这么笨啊!不是说让你看着点的吗?"季晓南也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赶紧凑过来。 耳后这时忽然传来一股热气:"离苗哥远点,他是我的?"季晓南惊得立马缩了回去。"晓南怎么了,学不会,就换我来。" 季晓南从饲料袋下钻出来了,"想得美,我是突然想到今儿我们去李爹爹家吃饭,总不好空手,你去河里抓点鱼虾去吧。""真的去李爹爹家吃饭?"看着春娇的星星眼,季晓南捶胸,平时什么时候饿过你啊,没良心的,"是是是,你好走了。"春娇噢耶站起来,走到门口,突然回头用嘴形说,"你不要紧吧,一个人。"季晓南赶紧挥挥手,打发他走。"那我走啦!"季晓南眨眨眼,"我没事儿的!" 罗雨还在给羊爹爹坐着按摩,"人你也打发走了,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苗哥是我的,你别勾引他了,大着肚子的,也不嫌害臊。" 啊?什么时候我成了小三,小老弟,你先上位了再说行不。"什么叫勾引,你用词不当。"罗雨停了手,"你还不叫勾引,当年李遇哥哥在的时候,你就一直和着苗哥眉来眼去的,现在李遇哥哥不要你了,你就光明正大了是吧。别以为又活了一次,变的伶牙俐齿聪明点了,就以为自个儿了不起了。我告诉你,就你这样的,一辈子都配不上苗哥。""你别这么乱想行不?你不是觉得这好那好全身都是旺夫旺家的,你都长成这样天下无双了,还拐不来人,你还要怪谁?你放心吧,你李遇哥哥是你的,没人要来抢。" "你,你!欺人太甚!"说着罗雨突然平白无故掉下起金豆子。小老弟,太上道了吧,果断碰瓷啊!"你你,哭什么呀!"罗雨气呼呼的抹了抹眼泪,"我哪里都比你好,你说你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勾引苗哥啊?你让他左一句是你,右一句还是你的,从小到大都围着你转,就连你肚子里的孩子都上了他的心尖。你说你到底是使了什么手段?"季晓南倒是笑着说,"你倒是说说看我能使什么手段?""你,你使什么手段我怎么知道?我爹说了,你是用下三滥手段迷的苗哥。" 罗雨边骂,金豆子边止不住的掉,好好一张鹅蛋清秀的脸都变的皱呼呼了。季晓南不愧是妹子体制,汉子心理,拿了随身的帕子给罗雨擦擦眼泪,"谁要你假好心。"说着夺下了帕子。"你放心我不会和他在一起的。""什么?"季晓南笑道,"不是你说的,我什么都不如你,还嫁过一次,有了别人的娃娃,我怎么可能争得过你,是不是?" "你!季晓南,告诉你,我不会把苗哥让给你的,他是我的。"罗雨满脸泪痕楚楚可人坚决的说到。季晓南扶额状,"小弟,你今天骂也骂过了,哭也哭过了,总算可以教我挤奶了吧。""你,你!"罗雨摆明了一副受了委屈强作坚强的样子。季晓南无语的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软弟弟,这这这里的受也太娘了,求给个强攻强受的世界吧。 一直忙活到了傍晚,季晓南才学会了不把羊奶喷到脸上,衣服上,裤子上的挤奶方法了。罗雨看着季晓南的狼狈样,果真还是舒坦了不少。等了春子抓完鱼虾,稍许整理了下,带着篓子就到了。 正巧,李爹爹还在后院忙着晚饭,季晓南和罗雨就进去给李爹爹做起了下手。罗雨在李爹爹跟前,完全是变了个人,勤快,懂事,乖巧,嘴又甜,哇噻,他一定是数码宝贝,会变身的呢!季晓南见怪不怪,因着上次的龙井虾仁深受好评,季晓南这次临危受命,将春娇带来的虾再做一次,龙井虾仁。 "晓南啊,我刚刚帮宝宝裁了好多尿布,还整理了点小衣服。你今个儿正好可以带回去。"李爹爹搅拌着鸡蛋,"今儿你叔叔他们从集市里刚回来,看我在改阿萌的小衣服,对阿萌可是好一顿笑话呢?""是吗?李爹爹,这又什么闹笑话的呀?"罗雨切着黄瓜问。"你是不知道,他们硬说阿萌还穿得上,硬要给他穿上,还说塞进去了,阿萌就能变回小时候的模样。""哈哈哈哈哈哈,还有这出,这可真逗。"季晓南在一旁也面无表情地哈哈了两句。 晚上吃饭,有黄瓜炒蛋,烧鸡,排骨汤,龙井虾仁,红烧鱼,大葱炒猪肝,肉米豆腐,芹菜腐竹,菜色菜量上的确是丰盛不少。众人吃的热气腾腾,季晓南也是正在奋力地吃着面前李爹爹苗哥夹地小山一样的饭菜,当然是在某人嫉妒的目光中进行的,不过这种待遇还蛮少见的,也挺享受的。 正在这时,门吱嘎吱嘎的开了,居然是村长老爷爷,说来也奇怪,老爷爷长的和家里的羊爹爹还真有四五分相似,真是令人啧啧称奇。小萌刚要关门,谁知道居然后面还有个人。 那人慢慢地从木门里挤出来,看的季晓南目瞪口呆,菊花一紧,这人不会是来逮我的吧。 村长在旁边笑着引荐道,"这位是青松知县的公子,木林林木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只见,小嫩肉环视一笑,人模人样的作了个揖,"诸位初次见面,小生有礼了。咦,这位不是季小夫郎,别来无恙啊!" 众人刚开始只觉惊奇,堂堂知县公子居然到这乡里来,这是根本想不来的事,但是这话里有玄机啊,这晓南什么时候和着木公子有关系。 众人目光都投射到了季晓南身上,季晓南硬扯着嘴角,呵呵,还是要多吃点菜才利于胎儿的生长发育嘛。 小嫩肉此时倒是主动出面给季晓南解了围,"我和季小夫郎结识于家父寿宴,季小夫郎一出小桥流水还是才情俱佳的。" 这个时候,罗雨惊奇地说,"季晓南还会画画,不是连字都不会写的吗?"一桌子的人又把视线投到了季晓南身上,季晓南放下饭碗,筷子,"我哪儿会什么呀,就家里有几本画画的书看了看。也是上次在集市上看到县夫郎要办个书画大赛,想着过去凑个热闹就去了。县令公子能记得我,怕是画得糟糕,太过乡野了吧。" 这个理由众人都能接受,也就纷纷掉转枪头看向小嫩肉。小嫩肉笑着说,"哪里哪里,季小夫郎有趣的很哪。"这个时候,村长爷爷好像醒了过来,"现在还没说正事儿呢,来李家的快给木公子看座。" 李爹爹立马就要站起来,旁边的李安伯父立马把李爹爹拉下来,"阿萌, 快给村长和木公子搬两把椅子来。村长,你今儿是带着木公子来这里是混吃啊?" "诶,李安你这儿说什么话呢!人家木公子会稀罕这儿的吃食呢!人家木公子是专门来这儿为着现在县里的青松基金会做调查呢!那可是利民的好事儿。""来,村长爷爷快坐,木公子坐。"小萌狗腿地搬来了椅子,拿来了筷子。 "那来我们这儿是干什么?"村长坐正了,拿好了筷子说,"那不是因为我们村没客栈,全村也就你们家房子有富裕,你家的又是个开茶馆的,李苗也是个能搭把手的,这不就把人带你这儿了。" "哦,村长看来是把我家当作客栈了,把我家的人当成小二了不是?"旁边的李爹爹忍不住敲了李伯父一记,"没这儿话,木公子来这儿必然是欢迎的。" 小嫩肉一脸惶恐,"还请李家伯父见怪,入住伯父家的确是麻烦了。小生惶恐,毕竟本就是为着百姓做事,要是打扰了就不是本意了。只是天黑了,不太好寻住处,还劳伯父收留,既是马厩也可。"村长在旁小眯了口李苗刚刚倒的酒,不错不错,好酒,还是李安这小子会享受。 "木公子千万别这么说。"李伯父按住李爹爹,"我们家可没马厩,还是住客房吧。不知公子住多久,还有什么人跟来?" 小嫩肉突然满面春风,"伯父真是救了急,本次小生出访就带了一个随身哥儿,环儿,照顾着随身起居。住少则半月多则一月,不知方便否。"还没等李伯父回答,又像是贸贸然又有点怕唐突的意思加了句"不知这样可好,每日我付一两银子的费用,不知可否?" 李伯父拿起了饭碗,"如今时间也就晚了,快点吃饭吧。"旁边的李爹爹也终于挣脱了李伯父的手,起身,"我去把环哥儿叫进来啊。""有劳爹爹了。"村长腹诽了句,这个老坏小子。等了李爹爹给一个清秀的哥儿带进来看了座,村长也就拿了酒杯站了起来,"今儿就算给木公子接风,也预祝着我们青松基金会顺利举办。"大家纷纷起来举杯进酒,季晓南把身边嗯嗯吃饭的小兔太郎拖起来一块进酒,因有了娃娃,季晓南就是以茶代酒了。 一桌席面,季晓南最后也没说什么,也就和小兔君一块儿奋力吃了,就总觉得那小嫩肉边吃饭边喝酒边聊天还边偷窥。最后以一种我是你爷爷的眼神回瞪过去,心里才稍微爽了一点点。最后吃了晚了,入了夜,李爹爹说什么也不放季晓南回去,其实真的不远啊。 但是李家本来也就多了两间房,这儿不都是给占了吗?后来李爹爹甚至说让李伯父去和小萌挤张床,看着李伯父幽怨的俊目,季晓南觉得看多了眼睛也要怀孕了,秉着少生优生的态度,赶紧要拽着兔酱酱跑路。这时还是小嫩肉出来解了围,说什么伯父爹爹不用大费周章,我与环儿住一间即可。一时众人都眉头舒展,神清气爽,伴着李伯父的坏笑,李爹爹的呆楞,李苗的一番穷叮嘱,李萌的得救,季晓南和兔酱酱的既来之则安之,回去洗洗睡了。 然后在之后的两个半时辰的分分秒秒中,季晓南都在悔不当初的噬心噬肺的懊丧中诅咒隔壁的种马得ed,久病不愈。这里真的只是古代时候农村的平房,每一间的墙壁都很薄的哦,更加不要说这种相邻的房间,(此处音量扩大一兆倍),你以为你滚床单隔壁听不见是伐,你以为你金枪不倒就可以扰民了是伐,你以为我是孕夫他是动物就没有那什么了是伐,你以为隔了层肚皮他就听不见了是伐,让你毁我胎教,季晓南越想越生气,气地立马滚粗被窝,跪在床上对着墙壁,摆好pose,开始发功,大叫一声,"龟太气功。"还没有等到金光四射,万佛朝宗,就被隔壁一阵"嗯嗯啊啊,要来了""嗯嗯嗯,我要去了!!!""吡。。。"强烈消音。 兔君此时一言不发,默默的从床上爬起来,慢慢的开门,"我回去换一条裤子,再过来,你,先睡。"季晓南默默两条海带泪。 第二天,早早的起来帮李爹爹煮粥弄早饭,期盼着早点离开这个充满欲望,滚滚红尘的地方,半个时辰后,想早吃完早走,二人顶着黑眼圈,狂灌红豆莲子粥,突然看到走过来神清气爽的主仆二人,脑子里居然自然而然地海补了龙阳十八式。 "哟,季小夫郎起的真早。"小嫩肉缓缓的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季晓南旁边。你还能起得来!(此句双关兼疑问)季晓南默默地喝了口粥,"环哥儿昨夜真真是辛苦了。"听得小嫩肉呛了口粥。李爹爹在一旁心知肚明地说,"说什么呢!都快是做爹爹的人了!"季晓南抬头幽怨的看着李爹爹,是他毁我胎教的!"李爹爹,我昨夜没睡好,想还是回家补眠了。"说着拎起兔君,带着包李爹爹给的衣服,踏着哀怨的步子回家去了。 说是补眠,但到了家里却是真真睡不着了,先是打发春娇去看看寄情阁的情况,自己肚子是要越来越大了是不太能再去了,而且演的是有身份的人也不好事事亲力亲为。也不是个吃闲饭的人,季晓南掏出了那大包李爹爹的衣服。 小萌的衣服质量很好呢,贴身的都是丝的,价格一看就不菲。尿布都是软软的吸水的布料,不会伤到宝宝皮肤,李爹爹对我可是真好。就是感觉闻着有股樟木味,想着都是好久不穿的衣服,季晓南就自个儿打水,准备趁着天气好洗洗。 刚洗到一半,小嫩肉居然来了。"没想到季小夫郎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兼做家事外加吟诗作对书画呢!"季晓南给宝宝衣服抹了抹皂角,"还好,都是粗通。" "季小夫郎这点子粗通,我可是万万及不上的啊。"小嫩肉合上手中的扇子。"你来这儿干嘛,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在下不过觉得季小夫郎有趣,便忍不住想与你多亲近亲近。"季晓南把尿布投了投水,"你眼睛瞎了,我长成这样,你要亲近。你身边的哪个不比我美上十万八千里!就你那个环不就把我比下去了?" 小嫩肉合掌哈哈大笑,"你吃醋了?昨夜可是受用?"季晓南想起昨夜,不禁血气上涌,"你,你。。。"不要脸还没说出口,肚子痛了,娃娃好像是在蹬肚皮,痛得季晓南从杌子上摔下来。 小嫩肉立马冲向前去,"季晓南,你不要紧吧。"把季晓南扶到自己怀里,"肚子,宝宝。。。"季晓南摸着自己肚子不住地叫道。 "肚子里的孩子有事儿了?"小嫩肉颤颤巍巍地把爪子放到季晓南隆起的肚子上,手感好软。突然手掌心被亲亲一按,"它它它,怎么会动?"小嫩肉惊的全身一颤。季晓南看着惊慌失措的小嫩肉觉得有趣,"笨蛋,他是活的,当然会动。他在踢我,就是就。。。是,劲儿太大了。" 小嫩肉赶忙把手缩回去,"喔喔。。。"季晓南这时觉得肚里的娃娃又是闹的紧了,"傻子,那这么快干嘛?快帮我再按按。"小嫩肉又慢慢把手放上去,软软的肚子上传来一下一下的震动,怀里的人儿没有色气的声吟,一颗心霎那间就软了,"季晓南,晓南你好点了没?"一只手帮他顺肚子,还有一只手紧紧的箍住他的身子,深怕他从自己怀里掉出去。""嗯,嗯。"有点苍白的手指慢慢的也放在了小嫩肉的大手上,"好像不太闹了。""是吗?你再休息会儿。" 正在这时,一声大叫,惊倒了小嫩肉,摔倒了季晓南,"木林林,你这小白脸,快点放开他。"李苗突然从门口冲进来,跑到脸色一下子变的煞白的季晓南身边,把他抱起,向屋子里走去,回头对小嫩肉吼了句,"你敢碰他,我宰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李苗把季晓南抱上床,季晓南此时已是不醒人事儿了,不论怎么喊他名字都没反应,不行得赶紧找大夫。 可是此时春子又不在,谁来看着季晓南?叫那个小白脸,李苗放不下一千个心,叫他叫小白脸去找大夫,真是又放不下一万颗心。 哎。李苗冲出房门,看见正欲进屋的小白脸,一把上去抓住他的领口,"你给我听着,你帮我看好晓南,你要是敢动他,回来我废了你。"小嫩肉一脸欠揍的模样,靠在门板上,"好汉饶命,壮士的话岂是不敢不听的。"说着,李苗就像一股子旋风冲了出去。 小嫩肉正了正步子,就赶快走到季晓南床边,看着床上人不省人事的样子,忍不住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季晓南,季晓南,醒醒。"毫无反应,但好在呼吸平稳,摸了摸头,温度也无异于常人,便帮他轻轻盖起了棉被,但一颗心始终放不下。 坐在床边,帮他拨了拨面前散乱的刘海。就这样一张无盐关公脸,害自己调戏不成,一天落两次水,放着城里好日子不过,来这破地方受罪。嘿,爷儿还真的从来没看过你这一号人,粗俗,却有文采;爱财,却也知道有得有失;还有就是嘛,明明就是上钩了,就喜欢欲擒故纵,小妖精看爷怎么收了你。 静下来理了理思绪,端详着季晓南,看着他没甚红斑的侧脸,突然觉着这人还蛮好看的,心神不免一晃,难道还真是老话说的,开过苞的花最香吗? 注意到季晓南的嘴唇干了点,小嫩肉拿出了随身藕粉色的帕子,蘸了点水,小心的擦着季晓南的嘴唇,浸湿了之后,又帮季晓南把外衫小心除了,透透气,擦干了季晓南刚刚洗衣服没擦干净的爪子。突然季晓南开始抓着自己的衣服,难耐的晃着头,面露郁结,小嫩肉赶紧拿自己的长袖给季晓南轻轻扇起了风,爷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的。 没过会儿,李苗就背着村里的王医师进了屋子。还没顾上喘口气,就催着王医师给昏迷不醒的季晓南看诊,挤开小嫩肉,自个儿坐在床边,直到握着季晓南的手,心里才觉得踏实点。王医师喘着大气,颤颤巍巍地给季晓南把脉。摸了好半晌山羊胡子,都没说出一句话来,等的李苗和小嫩肉嗓子眼都提上来了,刚想开口问。 老王头亮嗓了,"按脉象看胎息稳妥,可小夫郎的身子虽是强劲有力,却是略显干涩,怕是虚不受补,加之今日又动了胎气,方才昏睡。待老夫开两副固本培元的汤剂即可。""王伯,这可要紧?"李苗焦急地问。"无妨无妨,多注意调养休息就够了。"李苗赶紧起身去和王医师开方子。 待送走了王医师,李苗就守着季晓南寸步不离,喂水,扇风,擦汗,丝毫不给小嫩肉可乘之机。待季晓南缓缓醒来,"苗哥,我这是怎么了?"说着就撑起了身子,李苗关切的把季晓南背后垫了个枕头,"都怪这个小白脸欺负你,害你动了胎气。现在觉得怎么样啊?"季晓南迷迷糊糊的还记得之前的事儿,"苗哥,其实不管他的事,是宝宝他闹我,小白。。。不是木公子帮我揉肚子。"李苗冷哼了一声,"那也怪他,不会还瞎揉,你都痛晕了过去,晓南,真没什么吗?"小嫩肉站在一旁,用扇子指着李苗,"你,你怎好这样诬。。。"话还没说完,就被李苗一个□脚给制服了,躺在地上,痛的嗓子发不出声音。季晓南心想终是为民除害了,心下大快。 "晓南,你从今儿就搬我那儿去,你这要什么没什么,我那儿也有个照应,而且大夫说了你现在是要营养,我家总比你这儿要好点。"季晓南一想到那个红尘滚滚的居住条件,"苗哥,我这儿还有春子照应呢,还养了羊,鸡,兔子的怎好离开太久,没事儿的,你别惦念。""什么叫做别惦念,我能不记挂着你吗?你一个人大着肚子,搁谁那儿谁放心。村里哪个大了肚子的夫郎不被宠着,你倒好,什么活都自己干,那么大盆衣服还自个儿洗。" "苗哥,我这样我都习惯了,哪儿有什么累不累的。"说到这儿,李苗的眼里闪过一丝怜惜,"你从今儿以后,把这个习惯给我改回来。"说着,突然从床上公主抱起季晓南,直往门外走,任着季晓南怎么拍打都不放下来。季晓南无奈地看着躺在地上,手握小小嫩肉的痛苦小嫩肉,心中悲鸣,我才不要和这个驴货住隔壁呢! 就这样,季晓南就被运回了李家,李苗后来把季晓南家的活物都运了过来,还说在桌上留了条子,春子看得见。说到解释春子的去处,季晓南就说春子记起县城里还有门远亲,就去试着认认亲,以后好歹也有个串门子的地方。 季晓南今儿一天都在床上度过,都是李爹爹亲自送来的中饭晚饭,还有阿萌弟弟给以解闷。终于到了季晓南记挂的黑夜,本以为又是一夜笙箫,居然是一片默然,后来想想也是,怕是弹尽粮绝了吧。 兔酱今儿很晚才回来,季晓南帮着兔酱倒了杯热茶,接过了罩衫。"今儿怎么样?怎么这么晚?"兔酱喝了口热水,"晓南,我觉着有点撑不住了。今儿下午,工匠铺子来收工钱,文夫婆一言不发,掏了八十八两现银。当时我就觉得不对,结果人还没走,那龟公话里话外就放不干净。" "他说什么了?"春娇忧心地说,"还能是什么。无非就是暗讽什么我们不出力不出钱。""那你怎么做的?""当然是一脚把他牙踢了呗,发了通火,就走了呗。"季晓南疑惑了,"那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兔子突然警觉起来,上前套着季晓南耳朵说,"我傍晚在家后面土山救了只鬼。" 季晓南一听身子一打激灵,压了声音说,"你怎么救这种东西?"兔酱挨着季晓南的身子,从怀里拿出了个木扣子,"我把他放了进去。"季晓南吓得立马把兔子手里的扣子打掉,"你还带回来干嘛?" 兔子小心地把扣子又收回口袋,"这可是件长功德的好事儿,怎么可以放过去。这人原叫郑之清,是本县第一富户郑员外的独子,上月郑员外出海意外沉船,本应是他继承家业,却遭叔父毒手,阳寿未尽,英年早逝。本已不幸,谁知那叔父狠辣,请来恶僧法事咒愿,令他不得入地府。今儿居然用符令,想让他魂飞魄散,还好遇上我在后山救了他。把他锁上扣子,这几日我就帮他驱了怨念,全了魂魄,也算是一件功德。" "这人着实也是可怜,你要救就救吧。要不把他放到空间里,以防万一。"季晓南谋划着,"想来蓝玉也能净化掉这种污浊的东西。""我也是这样的想法。"说着季晓南就把梵春玉石从脖子里拿出来,对着扣子说了声进,扣子就不见了。"春娇,我听李爹爹说,村里明个儿有些菜要送到县里去,你明儿早点去村东头候着牛车,我就说你是去县里看亲戚去了。你拿着上次县夫郎给的金花去给那文夫婆,这儿金银兑换是一比二十,这一多金花按金价就是五十两,更别说这做工了,起码翻番儿。你拿三朵去,我估摸着三四百两总有的。" 兔子有点发懵,"你怎么这么大方,工钱一共也就二百多两,你给他这么多干嘛?"季晓南笑了笑,"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况且你以为建好了就行,没个哥儿什么的相伴,这生意好得了?毕竟人那里养活着这么多口人,你就和他说这钱就是给哥儿买胭脂水粉的。" "也行,明儿我早点回来。今儿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又住了回来?"季晓南扶额,"也不知道怎么得,今儿动了胎气,晕了过去。大夫说我缺少营养,李苗就硬把我接了过来。" 春娇听了立马握住季晓南的手腕,开始把脉,片刻就道,"你这儿哪是缺少营养,分明就是过剩。空间的灵气,外加你经常吃着里面的瓜果怎么可能缺少营养,你这明明就是虚不受补。你前不久过了洗筋伐髓,身子一下子吸收太多灵力,这几天又荒废了修炼,身子里灵气乱窜,又没调理好,才使脉相干涩,浮躁。" 春娇拿起了季晓南刚刚喝过的药碗,闻了闻,"固本培元的方子喝着也行,但重点还是自己修炼要紧,理顺内气。"说着便是坏笑,"胎儿吗,胎心强劲有力,虽是你这儿有些许受损,也没影响到自个儿的生长。虽是你孕期修炼所致,但依我看嘛,你儿子他爹满强的嘛!" "越说越不像话,提那王八干嘛。"季晓南去了床边,开始铺床,"以后你我再进蓝玉小心点,注意着锁门,也别老用瞬移,现在不是住在自家了,可懂。" "真烦!"春娇一屁股坐在季晓南身边,晃着腿,突然想起什么,凑到季晓南耳边,"晓南你有多久没自己个儿那个了?" "你个没正经的,问这个干嘛?" 兔子越发黏在季晓南身上,"看你脉象就知道了,欲壑难平,内火极旺啊!你就不想?啊?"季晓南铺着被,耳朵后面突然红了一片,"谁不想啊,想我以前也是很强的,好伐。"然后自个儿拉过兔子,"不是说有娃娃做那事儿不好?而且,而且。。。"季晓南咬住兔子耳朵,"我觉着肚里的孩子早熟的很,让他听见,怎么想我啊。"季晓南回过身,叹了口气,"每次一想就没意思了,而且事儿多,好久没做了都。" 春娇顶顶季晓南,"瞧你这点儿脑子,你以为你还是以前让别人给你生娃的人啊,这儿的有着身孕的夫郎那什么都挺强烈的,这儿没什么好忌讳的。况且四个月的娃娃懂什么,脑子都没长好呢!" 季晓南被春娇一说,耳朵更红了,"那你先睡,别等我,我去解决一下。"说着拿着帕子,去滚滚红尘鸟。 春娇见天色不早,也就解了衣裳想睡了,刚钻进被窝,还没闭起眼,就见季晓南换了身衣服,低着头回来了,吹了灯,一言不发钻进了被窝。 春娇一惊,试探着问,"你解决了?"刚问下去,季晓南就用被子蒙住了头,春娇下意识地说了句,这么快!当即就觉着不妥。果然,立马就听见季晓南在被窝里哇哇大哭起来,春娇心中颇是怜悯,不知怎么安慰也要安慰两番,"其实快点也没什么,你不是怕娃娃听见吗?这样娃娃肯定听不见。"哭得越来越大声。春娇心又急了,"其实快点也不要紧,你想,反正你在这儿也就只能生娃了,要那什么也没什么用,是不?"只听季晓南在被窝里哭得死去活来,满地打滚。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季晓南第二天睁着个核桃眼端着个绿豆莲子粥听着李爹爹锲而不舍,孜孜不倦的关于孕夫养身守则以及孕夫行为规范一百二十一条,欲哭无泪啊,好歹我以前也是个雄性啊! 由于为了帮李爹爹熬早饭,季晓南起的灰常早,春娇又去办事儿了,几个懒虫都还没起来,季晓南只好一人默默享受,自从听李爹爹讲座,饭都吃的特别快了呢。 等着季晓南的碗空了,李苗和小萌,小嫩肉和环儿才慢慢来了。“爹爹早。”“李爹爹早。” 李苗抢先做到了季晓南的身边,"晓南早啊。"李爹爹此时终于不再开嗓了,开始给每个人盛粥,"来,今天的粥是晓南和我一起熬的,还有酱瓜酱菜都是刚刚从窖子里拿出来的,可新鲜呢!" 李苗端着个粥碗,两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季晓南看。“晓南你眼睛怎么肿了?”还没等季晓南回答,小嫩肉也开问了,“不知是不是季小夫郎有什么难言之隐,昨夜不知怎的大声哭了一夜?” 季晓南睁着迷离红润的双眼转向李苗,半天说不出话来。这么着弄的李苗更加的心急了,"晓南,你这儿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半夜还哭了?"季晓南越想越丢脸,不经意间眼眶就红了,眼瞧着就要落泪。李爹爹立马就出言说了李苗,"你惹他做什么?本来怀了娃娃的就是心情阴晴不定,你还起哄。乖哥儿,你不理他,乖,咱们回房休息。"季晓南委屈的抿了抿嘴唇,"嗯。"慢慢起身,回了房。 回房后,季晓南上了门闩,就钻进了梵春。拿出夫婆婆的修仙手册,开始试着运功,外加调理自己不稳的内息,慢慢地季晓南摸索出了自己体内那些灵气的轨迹,耐心地把它们理顺,化零为整,只觉渐渐化为一股热流直冲丹田,如百川汇海涌向全身,顿时觉得四肢乃至手指脚趾都伸开了,好不舒爽。 慢慢懈了功力,想着自己现在因着有孕,不能练这拳脚,但是这崂山之术未尝不可。季晓南翻看着修仙手册,这何为仙术,又何为妖术,往往就在一念之间。看着夫婆婆的满面注释,和上面记录的不同人用这些法术的不同际遇,让季晓南不禁除了一身冷汗,这人心还是向善的好。 季晓南准备先学令咒,初学令咒者必先注意要,心到,口到,尤其要聚精会神。排空一切思绪,以本源之力稳固根基,以精神浮游于虚空,慢慢地脑子里便是勾勒出了一道道符文,"轨道之九,碎镜。"话音刚落,半空中就闪现出暗红色鳞状火烧纹,无穷的暗火像是要燃尽这面如镜面的壁墙,骤然出现这兹兹作响之声,"鬼道之十一,破风。"只见那面火壁顿时卷作一股蓝火色旋风,如脱缰的野马奔向蓝玉,沉入水底,弹指之间,水面发出一阵巨响,一面水壁凭空而立,水花四溅,水火共生。 季晓南揉了揉眼睛,对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天哪,这简直就是巨型烟火嘛,揉了揉自个儿的小心肝,我勒个去,好歹找回了点男性尊严。 再运了运心法,稳了稳内息,又看了会儿手册上的生活小百科之雕虫小技,季晓南就没事儿了,闲来无事,季晓南就把昨天兔子救的那个鬼扣子找了出来。天哪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昨天明明还是木色的扣子,现在已经全黑了,而且还散发着黑色的咒怨之气。季晓南拿着扣子的手都在发抖,这这这到底是有多怨毒啊! 季晓南赶紧盛了一盆水,把扣子丢了进去,才一眨眼的功夫,这水已经黑的不见底了,赶忙换水,因为怕这水污了蓝玉,季晓南就就近倒在了地上,这污水一沾草地,这地上的花草就燃起了黑烟,不见火星地就成了焦炭。来来回回十几次,地都烧出了一个洞,这扣子却是已经浸在了这黑气中,几乎已经看不见这具体轮廓。 季晓南心下一横,看来只有现学现卖了,对准扣子,"鬼道之十二,雷鸣。"只见凭空闪现一道闪电,立时就隐入了扣子,季晓南眼见着这上面的黑气一下子就又收入了扣子,便想着乘胜追击,"鬼道之十四,裂地""鬼道之九,碎镜。"这时,本来已经黑气消散的鬼扣突然从中钻出两股子血红鬼火,直冲季晓南眉心。季晓南急忙闪避,用鬼道之九,碎镜"慌忙劈开,两股鬼火化为四股撞向季晓南身后的花木李,四棵大树居然从心烧出了四个大洞。 还没功夫说险,那粒鬼扣就已经裂开了一道缝,"鬼道之四,斩星""鬼道之十一,破风""鬼道之十二,雷鸣。""鬼道之。。。"季晓南没多时就满面是汗,心里怦怦乱跳,不行现在是越是慌乱就越是要镇静,这样子和那恶僧对抗必输无疑,一定得另辟蹊径才是。记得昨夜这扣子明明还是好好的啊,春娇也说救下这鬼锁入扣子那恶僧也就消停了。想来放入梵春必是安全,毕竟是两层空间。春娇还说过,这是一粒木扣子。。。季晓南你还喂它们啊,不怕它们变妖怪你就喂。这万物皆有其踪,灵力亦是,你不能死记硬背。 想着想着,季晓南突然心生一计,不知是不是该用,恰是此时耳边又渐渐传来这郑之清在扣子里的哀鸣,这鬼怕是也要撑不下去了。箭在弦上和,不得不发,索性拼了,季晓南瞬移到身后的花木李边,一手重击木身,"借你命一用!" 此时此刻,李爹爹在家整理衣物,罗夫婆父子登门作客。"金宝啊,听说你家来了贵客,怎的就忙着照顾着县令公子,也不出来和我们叙叙旧了。"罗夫婆说着就坐到了李爹爹身边挽起了李爹爹的手,"瞧你?这不是家里事儿多,没时间出去,没看见我连茶馆子这两天都没开嘛。那县令公子也没闲着,今儿不就去考察民情去了嘛。怎么几日没见,你倒是与我这么亲近了啊。"李爹爹好笑着理着衣服。 "那还不是想你了,就带着雨儿来看看你去。怎么你家那口子怎么没在?平日不都是粘着你吗?""去你的,你这个老不正经的。他这是天还蒙蒙亮赶着着自家的车去集市上买些茶叶和砂糖去了。" 罗雨随手拿了个杌子就坐在他俩身下,"李爹爹好。""诶,还是你养的哥儿听话。"罗夫婆笑着说,"可不是。"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幅鞋垫子,"瞧,这不就是我家雨儿专门为你家李苗做的,可不知熬了多少个晚上。你家苗儿呢?" "他啊,一早就下地去了。"李爹爹瞟了瞟这双鸳鸯戏水的鞋垫子,苦笑了下,"这雨儿这手艺真是不错,这针脚瞧着比我年轻时候还密。就不知道这万一我家李苗穿上了手,硬要和我这就做着粗糙玩意儿的爹爹要怎么办?到时候我可拿不出来?要不你还是收着吧。"说着,便是自顾自的开始理衣服。 罗夫婆尴尬的把这双鞋垫子拿在手里,倒是罗雨红着脸硬着脖子说,"只要苗哥要,我就做给他,不碍事儿的。" 罗夫婆这时恰是不在意的说,"听说这阿九住在你这儿?你也真是,他个失婚的怎好放在你家。"李爹爹倒是面露愠色,"这人在困难里,这忙怎好不帮,况且他个大着肚子的,看着就让人心疼。" 罗夫婆心里暗骂,大着肚子还这般勾引人家,真真不要脸,但也是顺着李爹爹说,"这阿九也是个可怜的。就你看他个身子,头胎这么多灾多难的,多伤身子,你说他迟早也是要再嫁的,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要个孩子。" 李爹爹一听倒是一时晃了身,"你别瞎说,这身子现在亏了,好在他现在还年轻,补补也是能好的。"罗夫婆叹了句,"这要是这样就好了。你和我又不是不知道,这阿九从小身子就差,一直是闹亏空。这底子没有,哪里还补得回来。而且这哥儿平时爱护身子最重要,他和李家大郎那次多少凶险,你又不是没看见,这定是伤着根基了。" 罗夫婆看着李爹爹不响,便又加了句,"我看他啊是要孩子够呛。" 李爹爹立马回了神,"别乱说,他还,他还年轻着呢。"罗夫婆立马转了口风,"是啊是啊,年轻着呢,指不定有一天遇到个活神仙身子就好了。我啊,也是希望这哥儿啊都能像是我们家罗雨,懂事乖巧,健健康康的啊。"李爹爹也是用着黯淡的眼色瞥向了罗雨,说了句,"雨儿是个好孩子。" 罗夫婆之后也就和着李爹爹天南海北地扯闲篇,也没多会儿就告辞了。在李家门口,罗雨拉着自家爹爹的袖子,"爹爹,鞋垫儿呢?" "放心,我刚刚趁你李爹爹不在意,塞到了衣服里去了。你爹爹办事儿,你就放心吧。"罗雨笑着挽着罗夫婆的手,"嗯,爹爹对我最好了。" 春娇正好赶着饭点儿回来了,他和季晓南坐一块儿。春娇踢踢季晓南,事儿我办好了啊!季晓南朝他挤挤眼,那就好,还有件事儿,你说怎么办,我把他放出来了?春娇挑了挑眉毛,谁?还有谁,那个鬼啊。春娇瞪了瞪眼,你怎么放他出来的?你干嘛放它出来?季晓南叹了口气,哎,这个说来话长。春娇抖了抖腿,要不咱们撤。 随后季晓南谎称头晕,春娇侍驾,告辞了。没注意到在季晓南身后比李苗还关心的李爹爹,默默地放下了饭碗也没了胃口。 进了门,门闩一闩,季晓南和春娇就进了梵春。"郑之清呢?"还没等季晓南作答,春娇背后就传来了一阵阴森的叫声,"小生在此~~~"春娇回头一看只见身后的花木李居然现出人脸,还起起伏伏的,好不狰狞。吓得他连退三步,"你你怎么把他弄在这上面了!!!太恶趣味了。。。" 季晓南戳着手指,"你说这鬼还抠得下来不?""当然抠得下来,你干嘛把他弄在树上?" "那就好。你是不知道今天有多凶险。""怎么了?"季晓南来到那污水烧的坑那儿,"今儿还好我练完功想起了这货,要不然他就化成灰了。我练完功把扣子拿出来一看,这扣子居然变黑了,还冒着咒怨之气。我本来用蓝玉浸着它,谁知道蓝玉都黑了,我就把水倒在了这儿,你看烧出这么大个洞。" 春娇摸着那化为黑炭的花草,"那你怎么办的?""我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就用令咒挡了回去,谁知道这扣子里冒出鬼火,差点烧死我,还好被我给劈开了,你看它把树给烧的?"季晓南指着那四个大树洞。 春娇一听,赶快握住季晓南手腕,帮他把脉,脉象平和,并不干涩,除了灵力滥用之外,还真的没什么大碍。难道这家伙真是那什么天生的棺材?"我有什么不好吗?""没,你今天疏通内息了,还不错。这修炼要持之以恒。""那就好。你听我说,后来那鬼火烧了之后,那扣子咒怨更深,我光用令咒已经快克不住了。我就想这就要另辟蹊径。这扣子昨夜还好好的,你也说锁进了扣子,那恶僧也就消停了。那为什么今儿早又开始造孽了呢?而且还是扣子先裂,再是藏在扣子里面的郑之清。我还记起了你说过万物皆有其踪,灵力亦是,我就想会不会是这恶僧追的不是郑之清,而是你的灵力。再进一步说,会不会这恶僧根本就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郑之清,而就是想来个鱼死网破!" 春娇兴奋地动动耳朵,"所以你就用了鬼道十六,接木,把郑之清和略显精魂的花木李掉了个个儿。""没错,你是不知道,花木李这才进了扣子,下一秒这扣子就化为了粉末,没了。你说多险。""这恶僧帮人干这么阴狠的事儿太该杀。" "还好我给他包了个大礼包送去,为我四棵花木李报仇。"春娇坏笑的挤了挤眼睛,"什么呀?""现在还不知道会不会派上用场,但一定是个居家良药,含笑半步颠是也。" 这时,附在花木李上的郑之清哀戚地说到,"多谢,多谢恩公救命,恩公再造之恩,小生没齿难忘。待有来世,小生必定作牛作马,结草衔坏来报恩公救命之恩。" 季晓南挑挑眉,你已经死了好伐,哪儿还有命啊。"那我们拿他怎么办?送去投胎?" 春娇难为的想了想,"他本来就阳寿未尽,现在也已经死了超过七日,而且这尸身也被那恶僧下了永世不得超生之秘法,看来是投不了胎了。" 季晓南气愤地重击木身。额,好狠,郑之清哀嚎。"难道这货以后就是棵花木李了?" 春娇眨着算计的眼睛,"郑之清,你不用下辈子报恩了,你就这辈子给我们作牛作马好了。"郑之清听着做人有戏,立马投桃报李,"谢恩公再造之恩,小生必当竭尽全力为两位恩公作牛作马。" 季晓南一听,也觉着合算,但还是有所顾虑,"你不是说这等关乎生死的大事儿,阎王要记帐的吗?""他有什么好责怪的,这郑之清他本来就是收不去,何况这真有事儿,你那个护短的折腾仙会帮我们兜着的。" "那就成。"只见,春娇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默念了几句,一个灰白的东西就从花木李上飘出来,落入瓶中,塞了瓶口,春娇轻启朱唇,对着瓶子说,"郑之清,你先别急,待到了晚上,我们去义庄,给你寻张好皮子去。"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极度饥渴 求包养 就收了我吧,各位? (☆_☆)(☆_☆)(☆_☆)(☆_☆)(☆_☆)(☆_☆)(☆_☆)(☆_☆)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半夜,季晓南乘着大家都睡觉了,悄悄和春娇一块儿来了义庄挑皮子。义庄收的一般都是无人认领的,但是光这样还不够。季晓南主要要找这无名尸。 季晓南手拿贡香与锡箔,嘴里振振有词,善男季晓南今日全是无奈之举,报应全找郑之清,麻麻米哄。 春娇对季晓南眨着鄙视的眼睛,突然发现一具高大的新鲜尸体,"唉,你看这个怎么样?够高啊!" 本来对鬼神之事极是惊恐的季晓南,此时像是验尸官一样,从头发到脚趾,事无巨细的用竹片拨了一遍,废话,谁家买牛马,还不挑挑拣拣的"高有屁用,腿无二两肉,谁晓得跑的快不快,上身单薄,腹部凹陷,谁知道害过什么病!不行。"说着,季晓南翻翻旁边的肉身,"这个不错,五大三粗,皮肉紧实,就是头小了点,看起来不聪明,但还好反正也用不着。""那就这具了。" 春娇刚想把郑之清放进去,就听见郑之清在里面鬼嚎,"要是这样还是让小生魂飞魄散鸟魂飞魄散鸟鸟" 春娇晃晃瓶子,"这鬼够惨的了,还是别欺负他了。""我也是让他身体强壮点,脸皮这些着实是次要,再说这无名尸哪里能挑出些个什么?" 春娇这时候一眼瞥到一具尸体,那尸体露出一截葱葱细白的手指,一看就是个起码不下地,不搬砖的,上前把盖在身上的白布掀了,那尸体的脸面居然被烧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春娇手指一弹,一点兰色灵光,掉在了那尸身的头上,顿时那脸部,颈部的烧痕都褪去,露出了张阳光清秀的脸。季晓南在旁边叹为观止,"这好端端的人毁了容,别说是什么江洋大盗才好。" "这人原来是大户人家的护院,一日贼人放火,为救主冲入房间,脸不幸被烧伤,但因为这小主人虽被他救出来但是呛入浓烟也就去了。他也被赶了出来,在外乡流连一年半载的,生了病又没钱医治,况且自个儿也没多想活,没几日也就贫病死在了破庙里,被几个好心老乞丐送来了义庄。" 季晓南一听,护院,身体一定好,当即拍板,"行啊!"塞在瓶子里的郑之清此时也没要魂飞魄散。见着都同意,春娇瓶口一开,一股灰白之气就钻入尸身的鼻孔里,整个尸身散发着一股混沌的荧光,默默地淡去,化为一片死白。"兔子,他怎么还没活过来?""还缺一口子阳气,季晓南你要么亲他口,要么就让他明天晒晒太阳就行。" 说着,兔子就甩甩膀子想走兔。季晓南眼睛一眯,站在棺材旁,"春娇,那他为什么眼睛睁开了啊?啊,还全是眼白啊!"声音透露着无限惊恐。春娇赶快回到棺材边,"哪儿啊,哪儿翻白眼了?这不。。。"话还没说完,春娇觉得脖子后面一疼,整个上半身就突然被一股牛劲儿按进了棺材里,"季晓南,你发什么疯!"才刚一开口,季晓南按着自个儿脖子一抬,就觉得自己嘴唇撞到了什么,"正愁对不准,郑之清啊,我可帮你大忙了,别告诉我你不会啊,快点吸,往死了吸!"季晓南,我灭了你。 还没等自个儿手撑住,爬出棺材,就觉得后背突然被一双坚实的圈所环抱,本想挣脱了和季晓南单挑,但是一抬眼那么一望,兔子被眼前缓缓睁开像是黑珍珠一样透亮的眼睛所迷惑了,连嘴唇陷入一个温暖厚实的地方也没有发现,直到那块儿紧紧的包裹着自己的唇瓣,正在微妙的旋转着角度,春娇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明白自己,是躲不开了,可是即使躲不开也要制止,因为再怎么样也是个纯洁的兔哥儿,"你。。。"刚开口,没经验的兔子就被一个干涩的灵活的东西顺势钻入自己的口腔,席卷着每一个角落,居然,居然还在夺取着自己口腔里的潮湿,"嗯,嗯嗯嗯。。。"不知觉的,已经相互包裹着,翻滚着,吸吮着。 看着眼前格外入迷的两人,季晓南索性把兔子吊在棺材外的腿一块儿扔了进去,正好掉在了郑之清的大腿之间,两人一时没经受住冲撞,牙齿磕在了一起,春娇呼痛,从郑之清的身上起来,右嘴角还挂了几丝银色的线,春娇在棺材里撑起身子,把领口的衣服解了点,美好娇嫩的锁骨随即若隐若现。 清冷的月光,皎洁的肌肤,暗红迷离隐在茶色发丝之后的双眸,像一朵奇异的花开在郑之清身上,让刚刚死而复生的郑之清觉得自个儿真的成了妖,一股股的妖气直往心里钻。只见,春娇玫色的小舌头舔了舔上唇,干涩的声音透露着青涩,"舒服"说着,双手便撑到郑之清耳后,对着那个被自己沾湿的地方,狠狠地含住,伸入自己的潮红。 季晓南在旁边搬了把椅子,扒着棺材边近近地看,为什么没有手机!!!没办法了,季晓南随即开启自己的钛合金狗眼1080p高清摄像。 春娇此时已经分不清自己还不是自己的呼吸了,头脑渐渐开始发晕,突然胸口一阵冰凉刺激了春娇,"嗯。。。不行。。。"一阵娇啼换不来男人片刻的停歇,牢牢地按住自己的后脑,口腔内感到猛然一吸,没用的,自己所有的力便都泻在了男人的身上,右边的朱红也旋即流落到男人的指尖,随意拉扯,抚摸与按捻,就像触电一样,每一点的感受都传入了自己心房,腰部突然传来一阵清凉,知道着他又要去哪里,很害怕,很害怕,真的很害怕,但是。。。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错骨分经之声,身下的男人突然一阵震颤,发出一阵痛苦的"郑之清,你吃饱了啊!明儿早就快上工啊!" 季晓南在身边!兔子想起这个惊天霹雳,赶紧起身,拉好自己已经散的不成样子的衣服,身子迅速的蜷缩到棺材的另外一头,"我,我。。。我真的是一只好兔!!!" 季晓南脑门三根黑线,好你妹啊,你的贞操呢!你的下限呢!郑之清也晃着一只被季晓南拗地脱臼的手,默默地蜷缩在棺材的另一头,纯洁的看着春娇,"我没和别人这么过,你你。。。你是第一个。。。"说完,另外一只手也折了。 只见春娇这时已经衣冠楚楚地站在义庄门口,"把这个郑之清放进空间,让他去把空间里的花木李全都摘下来,否则不给他饭吃。我可告诉你郑之清,空间里的东西都是仙家的,你要吃了,穿肠肚烂魂飞魄散。"说完甩了一个及其怨怼的目光,瞬移回家了。 季晓南拿着空间玉石坏笑着看着对方,空中笔描了几下,落在了郑之清身上,郑之清随后就化作了一道白光吸进了空间玉石。"哼,哪有你这样的雏儿。"季晓南摸了摸圆圆的肚皮,"切,比我还厉害。"说完也就瞬移回了家。 一到家,季晓南就看到春娇已经面朝墙壁睡了,季晓南轻手轻脚地爬到床里面,把春娇翻过来,果然一张小脸都哭花了,"怎么了?刚刚你不还是很舒服的嘛。"兔子顿时擦红了眼睛,对季晓南使出了一阵轻轻的窝心拳,"坏死了,就知道帮人家占我便宜。" 是你自己没有防线,好麻?季晓南还是轻轻拍了拍春娇的脊背,"你今儿也算占了别人的便宜,不亏啊,乖,不哭。。。"搞基这事儿还是互相滴。 "那能一样嘛!他是爷儿,我是哥儿。再说了,再说了,我才是第一次好麻!第一次啊,一百多年,我一百多年发情都扛过来了啊!"说着在季晓南的肩膀上哭湿了一片,"守这么多年,我容易嘛我!"季晓南耐心地摸着兔子的尾椎骨,疑惑着,你哪儿像第一次啊!!! 第二天,季晓南还是起了个大早,看着在被窝里睡得香甜,满面潮红滴兔子,季晓南腹诽,迟早有一天,让郑之清收了你个妖精,说着还是帮兔子掖好了被角。 看着桌子上摆着李爹爹昨下午送来的换洗的衣服,真不好意思,还让李爹爹来洗衣服,下次还是让郑之清洗。把上衣下衣,自己的兔子的归类,突然从里面掉出来一双鞋垫子,捡起来一看,上面还刺了个苗字,看着大小,想来一定是苗哥的,错进来的。季晓南把鞋垫子放进了怀里,想着吃好早饭就给李苗送去。 季晓南吃得早也吃的快,害怕着李爹爹的叨念,就拿了个凳子坐在外面院子里等李苗。脚边正好有篮子苋菜,季晓南就帮着拣拣。 拣到一半,眼前一黑,季晓南像是过去一样,轻轻拿下了遮在眼前的手,"苗哥儿,你老这么玩儿,不腻啊!" 李苗笑着拿了个杌子,往旁边一坐,"每次玩儿都新鲜!"季晓南无奈地说了句,"你这儿越长越小了,李爹爹还不得骂死我!" "只要有你陪着,大也好,小也好,我乐意!"说着,李苗也帮着季晓南拣起了苋菜。季晓南瞥了几眼,就忍不住把他手里的菜抢了下来,"你啊,败家子,都是嫩叶,你摘了干嘛,都好吃的!" 李苗哈哈地傻笑了两声,看着季晓南的头发散了一缕,轻轻的把它放在了耳后。才刚刚放下,季晓南就止不住的笑起来,吓得李苗这手都不知道该继续呢,还是收回来,最后还是呵呵的摸了摸头。"刚刚脸上有点痒,知道是头发掉下来了,想着要不要撸上去,一想还是不用了,因为苗哥会帮我弄。就这么一想,你还真的照做了,你说你我是不是彼此肚子里的蛔虫。"季晓南说完还想笑,可看着李苗紧盯着自己脸一点儿也不放开的眼神,倒是有点不知所措了。 正在这时忽然想起了自个儿怀里的鞋垫子,赶紧掏出来给了李苗,"喏,给你的。"李苗看着季晓南给自个儿鞋垫有点发愣儿,只这么一会儿,就像是珍宝一样,紧紧攥在手心里,好半天挤出一句话,"晓南,谢谢你。" 季晓南以为他是没鞋垫子,才这么紧张这双,"赶紧的,快换上,走路舒坦点儿。" 李苗一听,倒是红了脸,还是低头脱了鞋,小心翼翼的把鞋垫垫了进去,在小心翼翼地穿上鞋儿,像个什么大事儿似的。今儿也巧了,李苗还真没鞋垫儿。 "怎么样,还是垫着鞋垫走路舒服吧。你是要赶路做活的人儿,这脚上一定得利落了,不好马虎。还有啊,这鞋垫要放放好别再丢。。。"话还没说完,季晓南一身温暖,是李苗小心的紧紧的整个抱住季晓南,"晓南,谢谢你。" 季晓南好笑的拍拍李苗的背,"这儿有什么好谢的,好了,快放开我,苗哥。"只听耳边轻声说了句,"不放。"李苗太不舍得放开了,他太依恋他了,他知道怀里的就是自个儿的整个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求包养 打滚求包养 打滚求包养 滚鸟*?゜??*:.?..?.:*?'(*?▽?*)'?*:.?. .?.:*?゜??*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季晓南被他抱得有点喘不过气,"苗哥,苗哥,快松手。"可李苗就是不放,"不放,我再也不会放开了。""啊?" "你们在干什么?"一阵严厉的斥责惊地季晓南和李苗一下子松了怀抱,竟都有点不好意思地退了一边。"爹爹。""李爹爹,我们不是。。。"李爹爹绷着个脸子,"你们两个单身的爷儿和哥儿在门口这儿搂搂抱抱像个什么样子。"说着,走到李苗跟前,往死了拧李苗的胳膊,"你个爷儿怎么样儿都不要紧,你真当晓南个大着个肚子的哥儿和你一样啊!要被谁看见怎么办?" 本来没什么,被李爹爹这么一讲的季晓南脸皮突然觉得臊的慌,"李爹爹,你别气,刚刚就是我给了苗哥儿鞋垫儿,他谢我来着,真没什么事儿!""爹,你别怪晓南,都是你儿子我不好。"李爹爹看着李苗,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还不快下地去,想累死你爹啊。""诶,爹爹别生气,我这儿一定不会累着阿爹了,放心嘞。"李苗转身就出了大门,临了还是回了头,"晓南,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啊!" 季晓南笑着挥手,"快去,哪儿那么多话。""嗯哪!" 看着儿子远走的身影儿,李爹爹拉着季晓南就关起了门。俩人对坐着,就拣起了苋菜。"晓南,今儿我准备开起了茶馆子,你老待在屋子里也不好,要不去我茶馆子里坐一坐。其实,季晓南觉着待在屋子里不错啊,没事儿就往梵春里一钻,强身健体,还可以修炼,又兼着养胎,一举数得。可是,这李爹爹的茶馆还从来没去过,再说打扰李爹爹这么多天了,也该棒李爹爹做点儿事儿了,"那李爹爹马上可千万别嫌我烦啊。" 俩人拣完菜,边收拾收拾就去茶馆子了。季晓南帮李爹爹把茶馆子窗子上的木板给一块一块卸下来,李爹爹正在把桌子椅子全都摆好,灶上烧着一大吊子水,锅里也蒸着蝴蝶糕,海棠糕,蒸笼里也蒸着十几屉的高庄馒头,豆沙包。这些都是李爹爹昨儿晚上做的,今儿刚刚差遣小萌用小车推来的。李爹爹赏了他两三文钱,小屁孩儿就高兴地和着几个同伴儿一块儿疯玩去了。 "李爹爹,小萌不用读书吗?怎么这么几天都没见着他去赵爷那儿读书啊!""这几天不是赵爷忙着赶考举人,温书,停了嘛,马上他又要去乡里考试了,大概这个月都不上课了。反正每年都这样,也没怎么的,就当给孩子放个假。" "嗯,这样也不错,有松有紧嘛。"季晓南把拆下来的木板放放整齐,一块块的靠在墙根。这儿是间平房,挺大的,除去这灶台水缸柴堆的,容纳了四张八仙,还宽敞。外面又放了八张八仙,李爹爹正忙着搭蓬蓬,季晓南连忙出来,帮李爹爹撑着。 "哎呦,不用你帮忙,这些从来都是我自个儿一个人干的。"季晓南笑着帮李爹爹撑棚子。"李爹爹,你是怎么想着开个茶馆的啊!" "哪里是我想的,这些都是孩子他爸想的。他总觉着我身体不好,不让我下地干活。倒是他自己,以前哪会种地啊,拿笔杆子的,倒是换成了锄头铁犁。"棚子搭完了,听见水开了的声响,季晓南赶紧进去把烧开了的水吊子拿开,小心的倒在十二个放好茶叶的茶壶里,"那是他关心你,别人想要还要不来呢!" "你怎么知道这就是顺了心意的呢,这都是看个人的过法。"李爹爹进来帮季晓南把灌好的茶壶一个个提出去,"就拿隔壁赵家村村西头的林家,新娶的夫郎和林家老大过日子才头二年,刚怀上娃娃的,林老大居然打猎被山里的大猫咬死了。那小夫郎回了自个儿原来的家,没经住兄弟的劝,生了爷儿才三个月就嫁给了本村的没娶过人的叶老三。后来因为对自个儿儿子不好,没到两年又分了,现在只能自个儿一个人带着孩子别提多苦了。" 李爹爹进屋看了眼季晓南,提了最后一壶茶,"还有那本村的编草席家的张哥儿也是嫁人没两年,刚生下个哥儿,自家的爷儿就从山上摘草药摔死了。守了三年,嫁了个有个爷儿的本村的范竹,人老实本分,小日子过的不是好好的。" 季晓南看看蝴蝶糕海棠糕熟了,就拿块布把糕都盖住,用小火隔水慢慢地蒸,糯米的东西最讲究新鲜。"那那个赵村的小夫郎怎么没找第三个啊!"李爹爹在给每桌子摆盘瓜子花生,差点洒了一把,"你个糊涂鬼,哪儿听说过有三嫁的,这二嫁是不得已,三嫁还不怕人用唾沫星子淹死,别乱说话。" 李爹爹的一番话听得季晓南目瞪口呆,李爹爹以为是说中了季晓南什么,低了低头放瓜子,"这很多夫郎这辈子能得个一个娃娃就开心地不得了,更加没听说过这爷儿不想要孩子的。也不能怪人家叶老三,这自个儿孩子没个影,还养着别人的爷儿,心里总有点不舒服,那小夫郎也是个顶针的人。要我说啊,这还是找个条件相当的,你有我也有扶持过日子的才好。"李爹爹无奈的抬头看看季晓南,"晓南,你说是不?"此时的季晓南哪里听得上其他的话,也就随便乱答应了,这货正在满心满眼地打算搞个假结婚,打响菊花保卫战!!! 话说着,村长笑眯眯地提个水烟袋来了。坐了个靠着大路的位子,摆了两文钱在桌上,直接就倒了杯茶,"李家的,说什么呢!叶老三都过了多少年的事儿了,人家后来做了个倒插门,有房子有地,日子过的别提多带劲儿了。" 李爹爹从蒸笼里拿出一碟子三个豆沙包,送到了村长的桌子上,"村长,今儿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茶馆子来了呀!""没风我就不能来坐坐了?""哪儿的话!" 李爹爹和村长开着玩笑的功夫,小茶馆的人就多了起来,季晓南也就当起了服务员,端茶倒水收拾桌子的,一下子也认识不少新面孔。还有第一次去县里认识的徐夫郎,说是小萌买了个小钓竿带着他家爷儿去钓虾,不好意思才来李爹爹这儿喝碗茶水。 李爹爹假装着脸不高兴,"和着我家已经穷到要靠孩子来拉生意了不成?把你的好心收起来,今儿你这杯茶我免了。"徐夫郎倒是皱个眉头,"和着我才是那个靠孩子讨水喝的人。""可不是!"惹得一馆子的人都跟着起哄。 快到了中午,茶馆也就没人了,这时候,小嫩肉一个人倒是来了喝茶。李爹爹重新又烧了一壶茶,也就是季晓南去招待。季晓南拿了碟豆沙包给了小嫩肉,"五文钱,记着了。"说完就想走,谁知道小嫩肉突然拉住了季晓南的手腕,"你干嘛!"小嫩肉默不作声,只在袖口里露出一朵金花。季晓南心下一紧。小嫩肉压低着声音,"马上回你原来的那儿小聚一下,如何?"说着就把金花又收回了袖笼。 季晓南不动声色地眯了一眼。"木公子啊,今儿开始时我就做生意了,中午饭我也不回家做了,你要和环儿饿了,就来我这儿吃,李苗和他爹都这样的。"小嫩肉笑说,"怎么好这么麻烦爹爹,你这又要做生意,哪里还有功夫,我有环儿做就行了。" "这哪里麻烦!本来中午就没什么人。""爹爹有所不知,我虽是做少爷的,这环儿的话还是得听的,他就爱烧个饭,来您这儿这么多天都没下厨,您就当给他个机会让他好折磨折磨我这少爷!""瞧您说的。"小嫩肉默默松了手,"爹爹,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说着拿了个豆沙包,挥挥手就得意洋洋地走了。 没一会儿,季晓南说去寻寻春子,让他来帮帮忙,也就走了。因为用了瞬移,比小嫩肉还是快些。看着开门进来的小嫩肉,季晓南飞过去一盏茶杯,居然被小嫩肉一个侧身给躲了,小嫩肉贱贱地坏笑,"小夫郎怎么动这么大个肝火?" "你说,你要什么啊。"小嫩肉把房门关关好,回身摇了摇扇子,"不多不多,我要五股。"季晓南听了气上心头,就知道这货不是朵省油的菊花,又干又涩!!!"也行,分十六股,你五股,文夫婆三股。"小嫩肉坐到了季晓南的身旁,"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我五你四文夫婆一。" 季晓南气地站起身,"你太黑了!""哼,你去打听打听,这县里的女支院哪个没我的两股三股。""那你凭什么要我这么多?" 小嫩肉自个儿给自个儿倒了杯隔夜水,"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哪个是投了银子的?" 季晓南一听有戏,坐了下来,"出多少?"小嫩肉比了个二。季晓南出了一只手。小嫩肉不自在地挑挑眉,"你也别太黑。"季晓南默默地等着他还价,"你不光得出钱还得出力,我也不藏着了,以后出面的事儿还是你来比较好!" 小嫩肉不自然地扯扯嘴角,"你比我爹爹还黑!"说着从兜里抽出一叠银票,"刚从顺丰号取出来的,五千两。" 季晓南看着突然摊在自个儿面前的银票有点发晕,而小嫩肉倒是大方地给完钱就想走。季晓南好在还没晕透,"诶,我立个字据给你。" 只见,小嫩肉站在门外弯着桃花眼,"不用,我信你。"一扇门就这样慢慢合上了。一切突然地就像是一场子梦,只有桌上的银票才给了季晓南真实感,这未免也太顺利了。 门外的树林里,环儿从里面钻了出来,"少爷,办妥了?""嗯,对了环儿,帮我把这五千两再存回去,没想到还多取了,记住还是按着原来的利。"小嫩肉从袖口又抽出了一叠子银票。 "咦,少爷,字据呢!""没要!""这,不妥吧。""好久没看见这么有才的了,就当惜才了。"小嫩肉理了理衣襟,"再说了这有什么好怕的,衙门都是我家的。" 作者有话要说:  求保养求包养求包养 打滚打滚打滚打滚打滚打滚打滚打滚打滚打滚打滚打滚打滚打滚打滚打滚打滚打滚打滚打滚打滚打滚打滚打滚打滚打滚打滚打滚打滚 ??我是一条打滚滴分界线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季晓南去了李爹爹那儿,和李爹爹说自己回去喊春娇去茶馆帮忙。回了家,发现春娇还在床上赖着没起来。季晓南上去揪他屁股,"快起来,你个大懒虫。"春娇回一后脑勺,"嗯~"季晓南坐在床边从脖子上捞出空间玉石,"你要再不起我就把郑之清放出来,让你们洞房花烛夜得了。"只见兔子一骨碌就从被窝里爬出来,上半身雪白雪白的,下半身穿了条肉红色麻质中库,睡眼惺忪,季晓南好色的又揪了一下他圆滚滚的肩头。 春娇揉着眼睛,嗲地叫了一声,"你扭人家干嘛啦!"季晓南摸了计小脸蛋,"养得皮光水滑的,总要试试手感。" "要摸摸自个去,你自个儿不也和白瓷碗一样的。""摸自个儿有什么劲儿,我和你说,你快点洗洗脸,漱漱口,快点去李爹爹的茶馆去帮忙。""你去哪儿啊?""刚刚那县令家的小白脸给了五千两入了五股。""啊?他怎么给这么多?" "不光这样,还没要字据,我这心里有点不踏实。我想去顺风号兑兑看。"春娇也觉着有疑,"还是去验验看放心。""嗯。"说着,季晓南拿起了挂在床顶的草帽,拿着银票,瞬移去了顺风号。 把两千两银票给了柜上的小二,"小师傅,存个一年多少利来着。"小二点了点银票,"两千两银子啊!"小二垂下眼扫了季晓南一眼,"小夫郎这可是发了笔横财啊!现在在我们顺风号存一千两银子之上的三年里都是三分利。" "哪里啊,这是我家男人在外面赚了钱,变了心,给我这么多钱来和离的。"说着,季晓南压在草帽下有点泫然欲泣的模样,"这以后就指着这钱开销了!" 这小二也觉着自个儿说错了话,"小夫郎莫是伤心,这银钱拿在自个儿手里也是份保障,我这儿就帮你给存着。"这么说这银票是真的啦。小二做着存根,"小夫郎叫什么?" "季晓南,四季的季,拂晓的晓,南方的南。"小二哥记着名字儿,"这说来也真巧,今儿早上有人取走一万,刚刚又存回五千,您这儿又是五千,今儿早上还真就是做着万八千的生意,几出几进,竟是都回来了。" 季晓南心中生疑,"小二哥,问下这早上存钱取钱的谁家的啊,这么大手笔。""还能有谁,当然是县令公子了,这位爷儿向来花钱没数儿,如流水似的。" 果然是他!季晓南压了压草帽,"那是,人家是有钱人家的爷儿自然贵气。""说的是呢!"季晓南坐在花梨木椅子上琢磨着,这顺风号是青松县独有的银号,也就是说这银子流通性差,再进一步这五千两怎么着都带不出青松,无论自个儿怎么处置它,都会留下蛛丝马迹。若是这生意做不成,即使没字据,也是有证据,毕竟一个失婚的农家夫郎怎么可能一下子有这么多钱,想来如果自个儿卷款逃脱,怕是前脚跑后脚就变通缉犯,更何况这木林林家还是开衙门的,强龙都斗不过地头蛇,那难道真的要抱大树好乘凉! 可让季晓南想想就气恼的就是,什么叫拿一万又存回了五千,这事儿怎么想怎么窝心。就知道古往今来讨价还价的历史上,就是耗时最短越吃亏。转念一想,也算宽慰,算了,就算钱少了,自己终究也还是赚得。再说了,这也不是一次性付清,后面的开销还得照摊。既然事先大家都考虑的仔仔细细的,那这桩买卖也应该是没二话了! "季小夫郎,单子都填好了,您看着先。"季晓南连忙上柜面,看着存单,确认无疑后,告辞了小二哥,就转身去了胭脂水粉铺子。 这儿的胭脂水粉铺子不像现在,没个推销员一直推销,很是自在,像之前和自家母上大人出来,全靠自个儿挡驾了,但是每样都摆出了一例,让人试用。季晓南随即捻了一点水粉在手上,粉还真细,还泛着茉莉香,水溶性也还凑合,颜色不是很白,而是有点偏象牙色,这倒是季晓南喜欢的。转了身,又试起了口脂,挑了个试用最多的,拿了旁边的簪子挑了一点匀在了掌心,色泽较淡,浅红,脂溶性过高,看来容易涂起来油腻。又拿了旁边的小茶壶滴了两滴在旁边的黛墨上,用在侧的眉笔,照着镜子,试着给自己画眉,眉笔刚一沾上眉毛,季晓南觉得头脑有一股恍惚,细看那镜子,里面照出来的居然不是自己,黄铜的光面上映的是另外一个人给季晓南画眉,镜子内的季晓南是侧着身子坐的,镜子只能看到一只手在季晓南眉间飞舞,季晓南娇羞着略微仰着头,慢慢的给季晓南画眉的那个人站起身,走到了季晓南前面,背对着镜子,继续着画眉,突然明明是画眉的手却滑落了眉笔,看着背影,好像在和镜子里的季晓南在接吻。 突然,那人推开了季晓南,害得季晓南一下子摔下了凳子,自己却飞也似地走到门口,回望了季晓南一眼,最后还是甩了门,逃了出去。 最后那一眼,季晓南看清了,是李遇。再看,这镜子竟然浑了,连外面的季晓南都看不清自己的模样了,一阵目眩,不慎打翻了镜子,这时店小二急忙赶了过来,"这位小夫郎身子还好?快来这儿休息着。"说着就扶着季晓南坐到了他们柜儿旁边的太师椅上。"还好,还好。你帮我把你们店所有的东西要两样,分成两个盒子装。""好嘞,这位客官。那我先去帮您打包了,您先在这儿休息。"说着勤快的季晓南倒了杯热茶。 季晓南现在心跳的扑通扑通,就和揣了只兔子似的,要活脱脱地跳出来。想着刚刚镜子里的一切,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慌,感觉出了什么大事儿一样。怎么会见着这些,难道。。。摸了摸肚皮,你那个死鬼便宜爸爸该不会遭报应出事儿了吧。 没会儿小二就递了两盒天蓝色锦盒给季晓南,付了钱拿了东西,季晓南又去给自己和春娇一人买了三套衣服,都是好料子,传说是京城最流行的样子。季晓南这两下折腾没了二百多两银子,虽说有点心疼,但这儿该花的还是得花。提着箱子不方便,季晓南拐到街拐,全扔空间了。 从街拐一走出来,又被人推推搡搡地挤到了一边。原来有个马车在两排家丁的护卫下缓缓行过。风卷起马车的帘子,季晓南不经意瞄到,原来是头牌青杏。"这青杏儿出来都得要这么大排场了?"季晓南问着旁边的人。"可不是自从半个月前被这郑二爷包了后,哪回不是这样,真以为自个儿是个什么东西啊!""郑二爷就是那死去郑员外的弟弟,郑之清少爷的叔父?""可不是,自个儿侄子一死,就大张旗鼓地包养鸭子,真不是个东西!"季晓南也气地牙痒,这个杀千刀的怎么不遭报应!' 季晓南挤过了热闹,就赶快回了家。看着环儿在帮他们家小白脸少爷坐在门口洗衣服。"环儿,在帮你家少爷洗衣服呢?"环儿用手撩了撩头发,"嗯!" 季晓南走到环儿身边找块干净地方坐下了,"环儿,你和你家少爷感情真好啊!""还行,都让他插了还不好啊!"季晓南心脏漏半拍,不是这里的受们都很保守的吗? "环儿,你和你家少爷这样无名无分的,白给他弄不是亏了?"环儿挫着衣服,"还行,和他搞一通满爽的,不算亏。"这环儿也太想得开了,"你就没想过离了他。""没,和他这么凑合着过也不错。"额,人生得有目标,环儿同志,季晓南禁不住向下瞟去,紧致也是一种生活态度!!! "你今儿找我干嘛啊?季晓南。""是这样的。"季晓南套着环儿的耳朵,"和你家少爷说,今儿亥时寄情阁见。" 只见环儿惊呆似的盯着季晓南看,"想把孩子堕了,也不能这样啊!""你说什么啊?谁说不要孩子啦!""不是你说约我家公子在寄情阁搞上一炮!""搞什么呀你我这是去谈生意!"季晓南想着和小嫩肉在一块儿,都害喜了都。 环儿想了会儿,皱着眉说了句,"小心点,我们家少爷可是想插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第三十章 "他。。。他想睡我?""可不是,他脑子怎么转的我还不知道。"季晓南菊花一紧,"你们家爷儿要什么没有,怎么看上我这种,环儿你别乱说。"快点给点赞同的声音!怒求挽尊! "吃惯了山珍海味,你这个白菜没吃过也就想碰碰了。"环儿拧干了衣服,"马上帮我晾晾衣服,成不,就系根绳子,搭把手。""嗯!" "环儿啊,你说说我这要不是个白菜,你们家少爷是不是就看不上我了。"季晓南坐在井边看着晾衣服的环儿。"那是咸萝卜吗?"乌鸦带着一群省略号过。。。。。。 到了下晚,季晓南又去帮李爹爹和兔子收摊子。李爹爹不让季晓南做重活,季晓南就帮着装装木板。一块儿回去,李爹爹觉着自家今儿没什么菜,就带着两个活宝去买菜。 村里就一家熟菜店子,老柳开的,所以就叫做老柳头饭庄。饭庄子不大东西倒全,季晓南搜索枯肠发现自个儿还真的是第一次来这儿,满屋子香气,都熏饿了。"哟,金宝来了啊,今儿要什么?" "今儿家里没肉菜,给半只烧鸭,一只烧鸡,再来点肚子,就够了。""行勒!"柳老头切菜的功夫抬头看了两眼,"这位,这位是阿九吧。" "是啊,现在是晓南了!"李爹爹笑着拉起了季晓南的手,"是个好孩子,马上也要做爹爹了。"老柳头顿了顿,"做爹爹是好事儿阿!阿九,不是,晓南现在要多保重身体,吃的一定得好。来,我送你半只鸭子。""这这怎么好意思阿。""要的要的!你要多吃点!"李爹爹也说,"给你的就收下,哪儿这么多话!" 没多少功夫就打包好了,李爹爹付了钱就带着俩人回去了。一进家门,李爹爹就去厨房炒俩素菜,兔子则是累地赶紧拖着季晓南回了房休息。 "兔子阿,你说我是不是棵白菜了!""白菜?咋了?""今儿环儿说他们少爷想霸占我这个妇男!"兔子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你在做梦着吧!" "我想想也是有可能的,你说说看,这肉菜吃多的,不就是要嚼口白菜。""那你怎么办!虽然他长得好,又有钱,又有权,但是你的小菊花绝对不是为了被玩弄而存在的!我们不图这点!那你要怎么办?" 季晓南意气风发,"我要变成肉菜!" 到了吃饭时候,季晓南和兔子倒是最晚的来了。门吱嘎吱嘎,刚开条缝,李爹爹就急急忙把季晓南饭盛好,"晓南阿,这都在等着你呢!" 谁知道,季晓南才进来,就把众人惊的说不出话来,还是李爹爹先开口,"你,你怎么把脸化成这幅德行,快去洗了!"季晓南这可是为了让自个儿变成肉菜,特特地画了高原红,描粗了眉毛,还画上了桃红色眼影,整个嘴唇看上去也足足是个红透了的李子,标准东北大红肠! "苗哥,你说我好不好看。"季晓南谄媚的对着李苗说到。接到季晓南的目光,李苗难得的低头吃饭。"木公子觉得呢?"小嫩肉放下了手中的饭碗,"小夫郎今日好心情。"季晓南和同样画得花枝招展的春娇入了座,万一你这棵白菜倒了,我这棵怎么办!春娇也就自个儿画上了。 "你们俩是唱的什么呀!""吃饭,孩子们儿的事儿还要你管,咸吃萝卜淡操心。"李安伯伯按下了李爹爹这颗操心的心。季晓南也想着吃饭,不料这口脂图太多,颜色掉的饭上都是,季晓南只好文雅的吃饭,把饭悬空丢到嘴里,小心着牙齿碰到嘴唇小心的蠕动着。 "咳咳咳咳咳。。。"对面的木林林呛地气都透不上来。环儿急忙给他家少爷顺着背,"少爷,少爷是对面的水萝卜吓着你了吧!"众人听了都是沉默不语,我艹,这么忙活,怎么还是素的呀。 晚上季晓南和兔子交代了和木林林去寄情阁碰面一事儿,便开始换上了自个儿今个买的衣服,一席深宝蓝袍子配上金色祥云纹黑色披肩,腰束黑色镶红宝宽腰带,头顶金冠,脚踢黑色大官靴,整个人看上去好不威武,就是个子短了点儿。而兔子也换上了新衣服,一身暗红短打,头扎戴着红宝的缎带,一身和眸色配起来,妖冶丛生。 "兔子,你说他要是见了你和平常日子不同咋办?"季晓南有点担心。"没事儿,就说平常是化的装。想他也不会说出去。""那我这儿怎么办,眸色都变了。""其实这儿有种给哥儿变眸色的药,叫做色粉,这是女支院里的做法,就是那粉伤眼睛,我才没给你用!""那行,我们走吧,时候也快了。"随后俩人带了盒新买的化妆品,就去了木林林那里,木林林那儿也准备好了,四人正准备一块儿到后山搭早已准备多时的马车,环儿和木林林一看到刚在季晓南身后的春娇都惊呆了! "你,你是谁啊!""春子啊,怎么了!"木林林挥了挥扇子,"居然没在意过这么美的小哥儿真是,真是可惜啊!"季晓南握了握兔子的爪子,欢迎加入萝卜白菜军团!春娇挑挑眉,分明就是肉菜,行不。 马车大概行了一个时辰就到了寄情阁,寄情阁这个时候最是热闹,虽说这门口的装潢有点有碍交通,但是这灯红酒绿的倒是把这堵着的地方当新鲜,秦向月一眼就在楼台上看见了季晓南,兴冲冲地跑到季晓南面前,"满爷,今儿怎么想着来了?" "想见你啊,向月。"一路的嘈嘈杂杂,似乎只是为这秦向月凝望的眼神做着陪衬。"公子,可是想着向月了?" 季晓南握着向月的手,不是轻薄,只是轻轻的握着,"怎会没有呢?"木林林在旁边看着两个哥儿互相调情,怎么自个儿的魅力还不如个无盐的小夫郎? 这时候,文夫婆赶来了,马上请这二位爷上去雅间里候着,让秦向月陪着。季晓南拿着手中冲泡着与樟树共生的普洱茶,"你们文夫婆有心了。""就知道公子一定尝的出来。"木林林喝着茶,这绿茶换红茶有什么好稀奇的? 没多久,文夫婆就一个人上来了,"今儿二位爷儿怎么来了?""可不是这木公子对我俩的生意也是要掺上一脚,占个几股。" 虽说文夫婆能听出季晓南话里的不悦,但是有着县令公子的掺和毕竟放心点儿不是,"想不到公子也会来啊!上次正好县夫郎征款,为青松基金会,我就赠了季公子给的那朵金花,没成想公子还来特意问我,想来是我阴差阳错凑和了这桩没事儿。" 季晓南喝了口茶,没做声响。倒是木林林让秦向月把那玉堂春几个都给带上来。"文夫婆,下月十五是个好日子,这就可以开张了不是?"季晓南冷冷的声音响起,"文夫婆,你说这老店新开,这人不是还要指着向月几个。把他们都带上来。我有事儿交待点。" 待到玉堂春,柳如眉二人推了客上来,季晓南就让他们坐到摆在自个儿面前的三张太师椅,"你们坐着,无碍。" 待他们都坐好,季晓南就端详着他们的面孔。这柳如眉面相和顺,眉眼间却戴着股情愫,而玉堂春却像是女子般娇媚,生的张扬,秦向月则是自然有股子书卷气,却给人清冷的气场。虽说生的各有千秋,但他们的妆容恰是没有发挥到位,并没有多么把他们显得多么出彩。毕竟这男子化妆不同于女子,这个度就很难把握,像是秦向月就少了,而这玉堂春就是过了。 旁边的木林林饶有兴致地看着,看着季晓南唬得人家一惊一乍地,还真是颇有家爹之风啊!"春儿快去到盆热水来,给三位公子洗洗脸。"三个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然。"我给他们重新上个妆,他们化得不好。" 他们化得还不好,他们可以算是整个青松最会上妆的一小撮人了,木林林心中直打鼓,季晓南就你那个上妆还是算了吧,又不是唱大戏,"季公子,真是会说笑,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你会化妆这一说啊!" "木公子启会是门儿清,文夫婆给我再开个雅间,我给几位哥儿再上次妆。""成啊,怎么不成!"说着就带着秦向月他们去了隔壁包间,季晓南春娇尾随其后。木林林头冒黑线,季晓南可别说我没救你! 活脱脱等了一个半时辰,季晓南才从隔壁过来。文夫婆赶忙子起身,"季爷儿,向月几个呢?"话还没说完,秦向月几个就慢慢从这帘子后面钻出来,顿时惊落了一滩茶碗,这这绝不是和肉菜同一种震惊。 三人从帘子后走出来,完全摆脱了烟花之地的俗气,就像是书卷人家的哥儿,就像是刚刚成婚不久面若桃李的夫郎,就像是小康之家带着风情的小哥儿。人还是那个人,却是一颦一笑都变了,有种自个儿碰了他们,他们就会被弄脏的不可触碰之感,又是那种就是自个儿身边的人,一切都是那么大方得体,自然清新,不染俗尘。 "季爷儿当真不一般,他们三个这副身段模样如今在这街上,我文夫婆保证没人比得上他们一丝一毫,什么月季美人青杏,什么玉笔公子都放屁,滚远点儿。"文夫婆止不住惊叹道。木林林也止不住赞叹,"想不到这三人就这么一雕琢果真就成了好玉。" 季晓南坐在了刚刚的位子上,春娇给倒了杯新茶,"不止这儿。"说着从包里掏出了一卷纸,让春娇发给秦向月他们三个。"这是我给你们做的三首曲词,你们分别是第一首配以竹曲,第二首配以漓水送别,最后一首配以暮曲。"这三曲都是家喻户晓的调子,而这三首曲词也是季晓南剽窃的,分别是水调歌头,雨霖铃,声声慢。"以后你们就是歌子,卖艺不卖身,从此是清官儿。""这这怕是不妥吧!"文夫婆毕竟是担心这哥儿不卖身子哪儿来的生意。秦向月几人却是极具担心的看着季晓南。 "文夫婆,你就别担心,你要是亏了,我就把这三个大美人抬回去做了外房,断不会让你兜着的。"木林林一双笑眼盯着文夫婆。"我怎么不会相信二位爷儿呢!能和二位爷儿一块儿做这个生意已经是福气了!"说着文夫婆也就罢了,"他们虽说一直是以清官做的,但毕竟不过是秘法,碰过的人不在少,这突然的卖艺不卖身怕也是觉着别人以为是打幌子。""这个无碍,我说是清官,就是了!"木林林坦然的喝了口茶水。 "来,你们试着把这曲子练练,这以后几个月我怕是不在这里,我就留着春儿看你们会不会偷懒了,还请木公子多留着照看照看。""哪儿的话,季公子。小人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 秦向月他们先唱起了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这词不知是不是为他们几个倚搂看月所作,还是为季晓南独在异乡为异客所写。一时间听了真是醉了。"季公子好文采,好意境啊!"木林林忍不住拍起了桌子。"季爷儿真是好文采,我文夫婆虽说不懂文墨,也是被这词句弄的心都软了。""想不到文夫婆也是性情中人。"木林林打趣道。 "今儿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吧,木公子。"季晓南有点疲惫的扶着额头。"环儿备车。" 夜幕下,秦向月在楼台上看着那辆披星戴月的马车,想着刚刚为他画着眉,在他面前吐气如兰的人说,"从今儿以后,你们卖艺不卖身。"秦向月现在还记得那时的悸动,怦怦怦怦怦怦。。。。。。 作者有话要说:入v了 求戳。。。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夜幕匆匆,马车有点颠簸,季晓南觉着胃不舒服。"季晓南,你果真有才!"木林林忍不住在车上又是赞叹了一番。季晓南按摩着肚子,"木公子还请以后多去看看寄情阁,我这以后肚子大了,也就不方便去了。""那是自然。""那你那个调查民情怎么办。"还没等木林林回答,环儿在旁先答了,"这鬼话你也相信。这爷儿会是这样的人,太阳打西边出来。"木林林在旁端了端颜色,"哼,爷儿就喜欢玩儿,怎么了!"季晓南心中暗骂了声,败家子!摸了摸在肚子里不安份的儿子,儿子啊,你可不是富二代,别学这么横! 到了李爹爹的院子,四个人又是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两两进入了自个儿的房。才刚一进门,隔壁又是响起来了。春娇季晓南不约而同的耳朵贴着墙壁,隔壁正上演妖精打架。"看爷儿怎么封住你这小嘴。""嗯?就你那块儿,还不得要三根四根的才封得住!啊啊……""爷儿最近不管你,你得意了不是,看爷儿怎么收了你!""啊啊啊啊啊……你怎好一下子进来。嗯嗯嗯……""看爷怎么封住你的嘴……""嗯嗯嗯……"然后啪啪撞门声不绝于耳。 季晓南和春娇自觉地收了耳朵,摸了摸小心肝,"想来今儿也睡不成了,我们去空间欺负欺负郑之清去。""行。" 俩人转眼就进了空间,只见郑之清一个人可怜兮兮地默默地坐在一堆子果子边上。"郑之清,你在那儿干嘛呢你!"兔子兴冲冲地奔向郑之清,"郑之清,你把果子都摘下来干嘛?还给全摘了!" 郑之清对着春娇眨眨眼睛摇摇头不言语。"你怎么不说话啊?"季晓南缓缓而来,"我把他嘴给封了呗!再说了这果子不是你上次叫他摘得!""你怎么好把他嘴封了?我上次是气疯了!""不是你说不让他摘果子吃,怕穿肠肚烂,所以我索性就封了。""我说过?那果子可是好东西,人畜皆宜,他怎么不能吃。""是你说的穿肠肚烂好不好!""那还不是我气疯了!白白的让他占了这么多便宜!"说着兔子就解了他的咒。 "谢谢春娇小哥儿相助!"季晓南踱步到那一堆堆果子边,"兔子,这么多果子摘下来干嘛?""这果子算了,就便宜外面的人吧,我们混着外面的花木李一块儿卖出去,不就得了。""也只能这样子了。"季晓南转了转眼珠子,"郑之清,你和我们一块儿去卖。我们在街头卖,你在街尾卖。我们今儿晚上就把你放出去摘果子,明儿一早你就自个儿挑着扁担去赶集,扁担就在我家灶房里,给你钥匙你自个儿拿了装好。"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全给了郑之清。郑之清却是没接过,"这当街叫卖之事到底有辱斯文,在下好歹也不是白身。"郑之清抱拳挽拒。 "我季晓南自己也不过是个农夫,可没这么多钱拿来养少爷。你自个儿掂量着办。"睨了郑之清一眼,"原以为你还算是个好的,起码存着自个儿活得好好的,气死你那个死鬼叔父的念想,没想着你也是个好吃懒做的公子爷儿。" "小夫郎误解,我郑之清绝不是好吃懒做,只是这读书人毕竟也是要斯文的。""斯文,斯文算是什么,你这就叫做酸腐,你拿斯文可以换饭吃吗?先贤就说过天将加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也。你说你劳不劳,苦不苦,饿不饿,杀身灭魂之仇也不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的孝义呢!你倒是个忠孝两全的读书人啊!"郑之清一下子无言以对。 "尽信书,不如无书。怎么可以舍大义,取小节。虽说这买卖虽小,好歹也算自食其力。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小夫郎说的极是。自食其力,独善其身。自食其力,独善其身。""圣人虽然没让我们瑕疵必报,但是也说善恶终有报。为何不给他来个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怎么有错吗?""没有没有,善恶中有报,天不报,人报!"郑之清一下子被鼓舞了士气。 季晓南满意的收工,"得一块儿去采果子把。"春娇看这一番洗脑,看的瞠目结舌,默默给起了掌声。季晓南随后拉着郑之清挽着兔子一块出了空间,先回了自家的屋子拿了篮子篮筐等一干作案工具,又一起去了后山,"郑之清,你上树去采点果子,采这两篮子就够。"郑之清得令了,立马就腰上系上了篮筐上了树。 来来回回,上上下下七八趟,终于集满了两大篮子。季晓南把其中拿了大半篮子收进了空间,"剩下的你就明早拿去卖吧。" 郑之清气喘吁吁的擦着汗,"晓南,你们法力这么高强,怎么不能施法去摘果子呢!""你还真以为我们什么都会啊,既然什么都用法术去做,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更何况我们俩也就会点只能用点岐黄之术,没多大用处。行了,你今儿就睡这儿。我们先回去了,明儿早集市见。"说着就拉着春娇走了。 刚上了床,春娇突然想起来,"那郑之清又不是我们村里的,他怎么好搭车去集市里,再说了明儿又没车去集市。""村里没车,李爹爹家里有车,我们明天可以和环儿一起去集市。" "那怎么捎上郑之清,他又不是村里的。"季晓南弹了春娇脑门,"你还真以为我们是在养少爷呢!这点事儿他都办不了,他还有何用?" "他可不就是个落难的少爷,落难的死人少爷,死鬼少爷……"嘟囔着春娇也就迷糊地睡了。季晓南则是在旁默默写了封信儿,准备明儿交给环儿,让他给他们少爷。得,都是少爷儿,就累我一人。 夜里季晓南躺在床上摸着自个儿圆滚滚的小肚子,自家的大蛋手感就是好,蛋儿啊,今儿听见没,你那环叔叔叫得那是凄惨,你要是个哥儿可是会和他一样屁股疼开花的哦,所以出来需谨慎,一定得当攻!肚子里的小满睡了个囫囵觉,刚醒来,迷迷糊糊听着自家爹爹的啰嗦,吸吸手指,环儿叔叔刚刚明明就是好舒服滴声音嘛,爹爹就会乱说! 第二天一早,季晓南就央着李爹爹借车,本来李爹爹是死也不给的,毕竟没个爷儿,怎好让季晓南驾车,但无奈着,一不敌三,春娇环儿一起来,外加个帮腔的木公子,只好答应着季晓南驾车带着春子环儿一筐花木李一块上集市,说让李苗中午一回来就去集市里找他们。 环儿驾着车,很是稳当。驾着半路,前面突然一人挑着扁担倒了,环儿立马停车,照看着前面倒的人,那人神智清楚,环儿拿了点水喂了他就醒了,慢慢地站起来,提起扁担。环儿看他可怜,就让他一块儿上车赶集。季晓南远远地看,有点儿生疑,莫不是他…… 那人上了车,摘了草帽,可不就是郑之清,三人在车上面面相觑。"这位小爷儿说是半夜赶路,刚刚在路上晕倒了。我看多一个人这车也坐得下。""是啊!"兔子帮腔,说着小屁股往里面挪了挪腾位子。季晓南看着兔子殷勤的样子,信不信我今儿就让你们成家立业。 郑之清低着头说,"我待了半天,就你们一辆车,所以只好倒你们前面了。""就这样没事儿,我们装着不认识就成。下车还是一个街尾一个街头。""为毛啊!不能堆块儿卖啊。"季晓南弹了个脑门,"我可不想直接跳楼价!" 车轮滚滚,还好这才刚刚入了集市。郑之清和着季晓南一行人告辞,自个个儿提了扁担去了街尾去卖。"他卖什么的呀?"环儿问。"和我们一样,花木李!"环儿叹了口气,"蛮好就让他晕死在路上得了。"额,好狠…… 一下子晃过了半个时辰,季晓南三个人才卖了七个花木李。"今儿生意怎么这么不好?"环儿也绷个脸,"莫不是你卖得太贵了?""怎么可能?三文钱一斤,一斤三个,哪里贵。花木李都是五文钱一斤的!""那是为什么?""谁知道啊!再等等看,兴许就有生意了!"季晓南给自个儿打气。 又过了一个时辰,季晓南实在坐不住了,居然一个都没卖出去。不可能啊,这自个儿的花木李可算是今年头遭花木李,又是空间取的种,不可能不甜。这时旁边卖鞋子的夫郎好心提醒了季晓南,"这位夫郎,好像街尾有个卖花木李的小爷儿,生意可好了!你要不去看看?" 街尾,郑之清?"是嘛,那我这就去看看。"季晓南赶忙着拉着兔子,"环儿,留着看摊啊!" 街尾果然是有个围着一圈一圈的人,季晓南和兔子也钻了进去,只见果然是郑之清。郑之清面前的两篮筐花木李已经去了一半,面前还摆了四五个切好块的花木李,郑之清笑着对季晓南和兔子说,"这两位小哥儿,可是要尝尝。"说着就拿了一小盘子花木李给季晓南。 郑之清周围摆了好多大木板,写着"一个花木李两文钱。""一斤四文钱,买一斤送一个。""先尝再买,不甜不给钱!"郑之清穿的是李遇的衣裳,虽说有点大了,但好在整洁,捧着一张爽朗的笑脸,对着过往的夫郎,夫婆一口一个小哥,小哥的。 在郑之清的注视下,季晓南下意识地也拿了块尝尝,空间取种的花木李滋味果然不赖,脆生生的甜,多汁可口。看着郑之清乌黑黑深邃的眼睛,季晓南下意识的都想去掏钱买一个。果然妖孽只会勾搭妖孽啊!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小爷儿,你这个花木李当真是甜,没想着这么早出来的果子能这么甜!""可不是,我刚刚买了二斤,我家哥儿吃了好,这不又来买了。""来,这位小爷给我挑点可以摆两天的花木李,多买点儿,要个五斤。" 季晓南和着春娇两个挤在这么一群夫婆里,大家都这么争先恐后地买着,就春娇和季晓南傻站着不买,季晓南觉着会挡了郑之清生意,就拉着兔小太郎出了人群。 "晓南,你说我们怎么卖?和郑之清一样吗?""和他一样还会有人买?大家都知道街尾有个卖花木李的俊俏小爷儿了,我们和人家一块儿比着做买卖还有意思,再说了都是自家的,哪里有像是抢一样的做买卖。" 不多会儿就走到自个儿摊子,看着摆弄着花木李的环儿,"环儿,来收摊,我们去天祥客栈吃饭去。"环儿和兔子听了,都呆了,"你脑子不好使啊,我们这一天就赚这么点儿,去天祥吃饭哪儿有钱?" "没事儿,今儿这顿我包了!"季晓南催着二位快点儿收拾摊子,给了旁边卖鞋的夫郎三个花木李做了做人情,一行人就去了天祥。 天祥客栈是青松第二大吃饭的好地方,第一的是对面的云来客栈,这两家可以算是青松的奢侈消费了。可不季晓南不过点了三菜一汤就去了三百多文。三人虽是嫌贵,但是菜一上来就哄抢一空,待到偃旗息鼓,兔子才咬着筷子,"晓南,真没你做的好吃,而且还少。" 季晓南笑着说,"不够,咱们再点。""季晓南,你疯了!这都是你儿子的奶妈钱,不准乱花。"兔子轻声斥道。 "没事儿,我有数。"季晓南手一招。小儿就颠颠地跑过来,"这位客官还点什么呢?""来点甜品,都是哥儿,好吃口甜的。""行勒,要说糕点我们这儿有,豆沙包,莲蓉包,海棠糕,云片糕,南瓜糕,冬瓜条,红糖玉米烙,要说甜汤也是多了去了,有红豆薏仁汤,绿豆百合汤,红枣银耳汤,酒酿圆子,四喜水果羹,红豆沙鸳鸯双喜,不知道客官喜欢哪个啊。" 季晓南倒是显得意兴阑珊,"这些糕点汤水都没有合心意的,当真没有其他的了?""这位客官这么多都挑不出来。""多是多,但就是没上心的。春子,早知道就应该听你的,去那儿云来吃。怎么着也不会没碗甜品吃。"小二有点面色不好,"自是如此,真是本店对不住几位小哥儿了。那么刚刚几位小哥儿吃也吃了,还请先把刚刚的帐给结了。" "这我还真没听说过,这还有饭没吃完先结帐的,你是怕我们仨今儿赖你店里的咯,还是摆明了你天祥大客栈欺负我们三个哥儿。""你你你,别乱说。什么叫我们天祥客栈欺负你,吃白食的我可遇见多了,信不信我送你去见官!"小二立马吹胡子瞪眼起来。 发现情况不妙,兔子一下子跳在凳子上,大喊,"天祥客栈欺负人了,天祥客栈官商勾结,欺负百姓啦!"这季晓南一桌本就是在一楼最显眼的位置,没多久就围成了一圈。环儿跟着他家少爷哪里玩过这样刺激有劲少儿不宜的,立刻掺和了进去,一下子错脚摔在了小二哥身上,那小二被一砸就把人推了出去,谁知道这环儿撞到桌子上,一起来衣服居然全敞开了,环儿顿时羞愤难当,满含泪水,一下子扑向春子,"春儿,他非礼我!别拦我,别拦我,让我一头撞死去!"春娇立马下了凳子,紧紧搂住环儿,眼角双双滑落豆大的晶莹泪珠,紧咬嘴唇,指着小二,好半晌才说出一句,"他,他欺负人。"说着和环儿一块儿抱头痛哭。一时间议论纷纷,小二哥全身长满嘴都说不清。 这时人群中突然挤出来一个衣服光鲜的中年大叔,那人一上来就把小二训到了旁边,"华子,平时不是叫你好好招待客人,今儿怎么了?"看来这是大掌柜。小二满腹委屈地辩解道,"是他们要吃霸王餐,还耍起了无赖!"大掌柜朝季晓南看了一眼,"这怕是不妥吧!"人群里也发出"原来如此。""原来是吃霸王餐啊!"的声音。 季晓南倒是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银锭子摆在桌上,"我今儿带着好友想来你们这儿吃一顿好的,就问了个有什么甜的小点心,恰好你们家小二说的几个菜都不想要,问还有没有,你们家小二就说让我们先把帐结了,大家伙说说看,这不是小瞧人那又是什么!居然说还要让我们见官!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而且居然还弄伤了我们的哥儿。" 这时只见环儿给大家看昨晚上他们家少爷种的小草莓,口口声声,信誓旦旦地说是店小二掐的,一度引起公愤。大掌柜看收拾不了场面,瞪了小二一眼,又给另外几个小二使眼色,让他们把人群请出去,自个儿到季晓南面前相求道,"可否请这位夫郎移步至包间,让本店为不周的地方给客官陪个罪。" "小夫郎岂敢让您赔罪呢!"说着也就带着环儿和兔子去了包间。才刚刚坐下,就有人开始了摆餐盘,还陆陆续续地上了菜,什么烤乳鸽,手撕鸡,酱爆小排,足足上了八菜一汤,着实让刚刚克制了食欲的三人好好把酒言欢了一番。 酒兴正酣时,掌柜的进来了,"不知几位客官对这赔罪还满意吗?"兔子和环儿此刻嘴里塞满了东西嗯嗯啊啊说不出话来,季晓南停了筷子,"菜色是好了,但是我刚刚要的甜点心,倒是没上来。""这位客官就不要再为难本店了,莫不是客官或者和客官有关系的人和本店有过节?""掌柜的多虑了,算了,既然今儿掌柜的也请了一餐饭,我也不吝啬。我去给掌柜的做道去。" 说着就提起了春子,带了几个花木李随着小二一块儿去了厨房。季晓南和厨子硬是要来了一个灶台。开始和春娇一块儿给花木李剥皮,这花木李外面貌似火龙果,里面却像是阿克苏,季晓南把几个剥下来的果子切块再用淀粉蛋液包浆,又嘱咐兔子去把剩下的混上冰块与白糖打成果泥。俩人就这样忙开了。大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季晓南和春娇就端着两份甜品去了包间,当然一出厨房,春娇没忘记给里面的人消了记忆。 一到包间,就看到掌柜的正在无奈地叫来小二给环儿再来加两道菜,桌上的的确已经狼藉不堪,不能吃了。"环儿,别叫了,我这儿刚做好!"说着季晓南就把青花盖子一掀,只见里面金黄一片,金丝环绕,喷香扑鼻!"掌柜的,你也尝尝!我刚做的金玉满堂。"其实就是季晓南做的拔丝花木李。掌柜的小心的拿了筷子夹了一块,放入口里细嚼,不住地发出"嗯嗯嗯"的声音。"这金玉满堂得快点吃,冷了就不行了!"这话其实也不用说的,兔子和环儿分外给力!看着差不多了,季晓南又打开了第二道菜,"这是杨枝甘露。"只见一碗亮晶晶的汤里摆放了六个精巧的丸子,上面还漂浮了洒着的柚子的果肉和用花木李雕出来的荷花,这雕花手艺当然是请云来客栈的大厨做的,只不过那人现在应该也不记得了。这其实就是冰镇柚子花木李水配上冰心蜜润花木李糯米丸子,也就是异世版花木李杨枝甘露。 掌柜的小心翼翼地从汤里舀出一个糯米丸子,刚一下口一张老脸就变成了一朵灿烂的菊花。季晓南看了他的反应,顿时放了心,自个儿也捞了个碎圆子尝尝,把眼前两个为抢食打架的哥儿瞬间屏蔽。 掌柜的吃完,仔细地用帕子抹了抹嘴,"小夫郎我也不拐弯抹角了,这两个菜谱我天祥客栈要了,出个价吧!"季晓南笑着盛了碗甜汤喝,"这个菜谱送给你们天祥也无妨?" "哦?"掌柜的有点不可置信。"但我有一个要求。""但说无妨。""你们做菜用的花木李得从我这儿进货,一个五文钱。" "这位夫郎的价是不是高了点,不瞒你说,我们天祥做菜用的上好花木李也不过三文钱两个。"季晓南直接从自己的篮子里掏出一个花木李,剥好掰碎了给了一块给掌柜的,"你尝尝再说。" 掌柜的尝了口花木李,只觉之前吃的什么上好的花木李简直都是下脚货,这个才是极品,鲜嫩多汁,甜度恰到好处,咽下去,就像是一股清泉流遍周身,清新无比。"掌柜的,怎么样?" 掌柜慢慢从回味中醒了过来,"好吃,太好吃了!""五文钱一个!"掌柜贪恋地看着季晓南手中的花木李,这也太好吃了,实在是下不了手杀价呀!"成!"随后当即就留下了季晓南筐子里的一百二十三个花木李。 "掌柜的,我们先立好契约,我就马上好把菜谱给你!""叫我乔爷就成,我活这么长时间了,就对这吃存了一门念想,看小夫郎是个会做菜的人,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菜谱?"季晓南给了一个纯洁无良的微笑一枚,"乔爷,这以后的生意以后谈。" 随即二人就签了契约,签的契约给环儿兔子都过目之后没问题再签。双方个留一份,为期三年。季晓南也就随即写好了菜谱,并且交代了让他们明个儿派个人和车到村东头来取花木李。 收了预付款三两银子和契约,季晓南和兔子环儿满载而归。才刚出了客栈大门就见外面全洒了写着露字的纸,抬头一看,只见各个高楼上都站着人往下撒纸,这条街还有前面一条街再前面也是后面也是,整个都被露字白纸给包围了,大家纷纷把纸捡起来看想要一破端倪,可就是不解,一时间大家便全是谈论它了。季晓南心中暗喜,想不到木林林还蛮靠得住嘛。看了眼环儿的身段,这果真大动伤神,小动怡情啊! 正文 第三十三章 正准备拉着春娇和环儿走的时候,突然有人从后面拉住了季晓南的手臂,季晓南回头一看,"苗哥。"只见李苗气喘吁吁的,"你们去哪儿了,我这儿都找遍了。"季晓南连忙拿出自身的水壶递给了李苗,"快喝点水,我们刚刚把花木李卖给了天祥客栈,这儿的掌柜做生意可和气了。" 李苗狂灌了几口水,"咱们村的花木李也卖这儿,三文钱两个,不过还得再过半个月才能摘,你们的花木李这倒是熟了,晓南你们家后的土坡果真是朝向好地又好。""可不是,得,我们今儿就好收摊回去了。"季晓南又拿了条毛巾给李苗擦了擦汗,"你要不去天祥客栈休息会儿,我请。" "晓南对哥哥真的好,这才赚了钱就晓得孝敬了。你啊还是好好把钱存好养娃娃,你要是想去喝茶,你苗哥儿有钱。"李苗把壶给了季晓南让他盖好。季晓南怎么好意思再让李苗出钱,自己现在攒的银子在村子里应该就算巨富了都。"算了,咱们还是去赶车回家去吧,再晚,李爹爹就该急了。""嗯。" 环儿带着李苗去取车,季晓南和春娇说去找郑之清,捎他一段路回家。郑之清正坐在空篮子边等着,"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找你。"春娇上前踢了踢郑之清,郑之清背起了扁担,"春娇舍不得小生赶这么多路。""呸,谁舍不得你了!" 郑之清陪着笑脸,从怀里取出一袋子铜钱递给了季晓南,"小生今儿一共赚了263文,刚刚花了三文买了两个烧饼垫饥,这儿一共260文。"季晓南笑着把钱推了过去,"这点钱你还是自个儿留着,你比我更需要钱。"郑之清感激的看着季晓南,"滴水之恩比当涌泉相报,小生怕是已经三生三世也已经无法报答完恩公的恩情。""一肚子酸腐,再这样讲话你今儿就走回去。今儿你还住我那屋,切记,别点灯,别生火,你现在快买点吃的晚上好垫饥。" "哎!"说着郑之清就放下了空扁担去买吃的了。这空档,倒是李苗和环儿赶着车回来了,"他人呢!""说是要买什么东西,咱们等等他吧。"倒是过了好一会儿,郑之清这才捧着一包包子跑来了,和李苗和环儿问了声好,也就熟门熟路地上了车,靠着春娇坐在了一起。 "这位爷儿住哪儿叫什么啊?"李苗赶着车。"我叫郑清,我也是刚刚到了清河村,还没找到落脚地方,现在还住在清河土地庙里。""清河村啊,离我们村儿可远呢,隔着一两个时辰的脚程呢!清子,你这怎么会住在土地庙里去啊!""家里给说了门亲事,不喜欢逃出来的。""哈哈哈,你小子真坏!" 刚到山脚下,李苗就停了车,说是郑之清要是现在不下,马上可就绕远路了。逼得郑之清无奈的下去了。"这位小爷儿也是个不听话的主儿,悔婚啊这是!""切,我们少爷不知道悔婚赖婚多少次了!""你们那少爷就是个纨绔外加小白脸!"李苗恨恨地说。"你个种地的别乱说我们家那个驴货,长了几个胆这是。"环儿嗔道。"哈哈哈,驴货!"李苗用力地甩了甩鞭子,"坐稳了!" 季晓南低头看着身边自是刚刚郑之清下去就闷声不响的春娇,"你这是怎么了?"春娇一下子红到了脖子,右手拿出了三根小小的胡萝卜,"刚刚他买包子时候买的,叫我晚上饿了当夜宵吃。"季晓南仿佛可以看到春娇周身散发的粉红泡泡,难道这就是初恋吗!!! 到了李爹爹家,季晓南和李爹爹撒了会儿娇,就塞了李爹爹一两银子,"李爹爹,这是今儿我收的定金,您先收着,就当是我孝敬您的!"李爹爹拿着银子,没忍住抹了抹眼泪,"帮你收着可以,我可是不会动的。""要这样就真不把我当自家哥儿,你说你要是李苗给的,你还会推三阻四?"李爹爹点了点季晓南鼻子,"你当我拿他银钱作甚的,还不是预备着帮他讨夫郎。"季晓南靠在李爹爹肩膀上,"那李爹爹就当帮我肚里的孩子存的。""你这个当爹爹的不存着还好意思说。""他要靠我,这辈子都讨不上夫郎。""去去去……""李爹爹,你就收着,你要不收着,我现在就住回去!"李爹爹赶忙拉住季晓南的手,"不许瞎胡闹!"也就收下了,心里却盘算着不如孩子养下来添点打个长命锁得了。 今儿咱们木公子没回来吃晚饭,环儿说是在清河村视察晚了就不回来了,惹得李爹爹一通夸。天知道是在哪个哥儿怀里厮混着呢!倒是春娇去采花木李,种花木李回来的格外晚,差点错过了饭点,看着春娇异常红肿的嘴唇,季晓南小声揶揄道,"可是吃着胡萝卜过敏了。"惹得春娇巴不得把脸塞在碗里吃饭。 第二天一大早,季晓南就和春娇一块儿在村东头拖着五百个花木李等着天祥客栈的人来拖货,果真人赶着驴车也没晚多会儿就来了。这么一连来了三天到了第四天,那拉货的就兴冲冲地给了季晓南二十两纹银,说是把这一季的花木李都给包了下来,季晓南摸着靠着实打实的买卖得来的实打实的银子,心里面啊别提多高兴了。 可开心日子没几天,到了第七天早晨,季晓南刚交完货,就被罗夫婆和几个夫婆围着吵。季晓南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吵架不算,手脚全来,暗地里被拧了好几下,被踢了好几脚,知道再这么下去要吃大亏,赶快把春娇踢出人堆,让他去找李爹爹。 一群夫婆围着他,说他吞了村子里的钱物,说他偷拿村里的东西去换钱,最恶心的是甚至说他作风不检点,肚里的孩子根本不是李家大郎,哪儿见过一次就有的,不知道是谁家的种。说我什么都行,说我孩子就和你们拼了,一股浓浓的父爱混杂着母爱,季晓南以一敌七八,使得势均力敌,双方扭送着去了村长家里。 待到李爹爹赶来,就见到季晓南正头发零乱,坐在凳子上直掉金豆子,心里一阵心疼,把季晓南一下子抱在怀里,本来装哭的季晓南看着李爹爹来了,真是鼻子有点酸了。 "你们这是造的什么孽,要欺负这么个可怜孩子。"这时为首的罗夫婆没做声,倒是旁边脸被季晓南抓花的王夫婆义愤填膺道,"他吞了村子里的公产卖给天祥客栈还不肯吐出来,和我们打成一团,看把我抓的。" "不就是几个花木李,你家爷儿不也是钓了河里的鱼来卖?我怎么就没听你说那是公产了!"王夫婆脸色不好,但好歹是硬足了口气,"我家爷儿那也是自己抓上来的,他这算是卖劳力!金宝,你我认识多少年了,你怎么帮他不帮我们!" "我这是帮理不帮亲!我这还第一回听说这卖鱼不算卖鱼,算是卖力气的!"季晓南也在旁边带着哭腔说,"和着这花木李就是自己长熟自己掉下来装篮的不是?" 现在来的村民越来越多了,但大家都不说话,毕竟这时候说话指不定就得罪了谁。"还是让我罗夫婆出来说句公道话,这阿九呢,大着肚子的好端端被大郎给弃了,实在是可怜。大家乡里乡亲的都该出手帮帮忙,就是我,在阿九去衙门改户名的时候也是事先托了我在衙门做事的侄子周转的,就是阿九的地也是我家亲戚高价租下来的。"罗夫婆踱步踱到村长跟前,"可这事儿啊,得一码归一码,现如今阿九卖的花木李出自村东头外围的地,我可不记得大郎家的田地,宅地到得了那里,既然到不了,那可就算是公产。" 一时间鸦雀无声,只听得见村长敲水烟锅子的声音。季晓南抽泣了几声,"想我季晓南在李家尽心尽力待了十年,其间艰辛不足为外人道。谁知那李遇猪油蒙了心,为了攀高枝将我休弃,本想着一命呜呼倒也方便,自是舍不下肚里的一块肉。虽是平时吃了苦往肚里咽不声不响的,但是为人相信大家还是知晓的,断不是这几位夫婆说的,杨柳性子,肚里不知道是谁的种,还求大家还个公道。" 此言一出,原本安静的人群终于是有了那么一星半点的声响。站在人群里的柳老爹大声说道,"这晓南是个好孩子,你们这几个瞎眼夫婆子休要污蔑!"徐夫郎也站出来说,"我与晓南弟弟相交一场,他最是忠厚老实了!"李爹爹也打抱不平,"晓南是个苦命的好孩子,他为人我最是清楚。" 对面几个夫婆看情况有变,也就不说什么了。"这是哪儿的话,谁说过阿九这些了!我们现在明明在谈地的事儿,怎么好端端又到阿九自个儿身上去了!"罗夫婆坐下喝了口水。"那块种花木李的地就在我家屋后,也就十几步。平时都是我和春子在照料,前不久果子好吃了,我们也就摘下来到集市卖卖看,后来去和天祥客栈的老板谈了谈,我这也不过是赶个早,最后好不容易才答应了我一文钱一个花木李,一季全要,这一季和着定金也不过六两银子,现如今说地是村里的,这我没异议,可是大家心里也该明白,这果子不会凭空长出来,这买卖也不会凭空来。" 这时候人群里的徐夫郎又开桑了,"和孤儿寡夫抢吃食我可做不来。"其他人也有跟着附和的。 村长吸了口水烟,"这村里本来就要救济晓南这家的。如今虽说是用村里的地种了点果子去卖钱但也是这话,果子不会凭空掉下来,生意也不会白来。要我说今年的收成就该给晓南。" 今年!季晓南心里一凉。"要我说这村长说话就是公道。"罗夫婆笑嘻嘻地打着哈哈。村长又吐了口烟,话锋一转,"可这生意毕竟是季晓南拉的,今后只要天祥客栈要那儿的花木李,晓南就分一分的利好了。" "这不妥吧,村长。这可是分到什么时候去!这地可是村里的啊!""这一文钱一个的生意有什么好赚头,罗家的,你也别太为难人家,做人别太霸道!" 罗夫婆这才偃旗息鼓,大家伙也觉着这样的分法非常公道。李爹爹也跟着劝季晓南。季晓南知道这已经成了定局,也无意于再去搅和,准备之后再从长计议,遂就以身体不舒服告辞了。 回了李爹爹家,刚好碰着从地里赶回来的李苗,"晓南,你没事儿吧。"季晓南稍是振作了精神,"没事儿,我怎么会有事儿呢!""我看你分明就有事儿。""你别再去烦晓南了,你要为晓南好就去宰只鸡,爹今天炖鸡汤给晓南补补身子,晓南受惊了。""哎!"李苗觉着现在也确实不好刨根问底,遂也就去杀鸡了。 "李爹爹别为我的事儿烦神,这事儿说到底也是我考虑的不周全。""晓南你要能这么看开就好,来爹爹扶你进房休息,帮你开导开导,你快给爹爹我好好休息着。"季晓南拿开了李爹爹的手,"不用,李爹爹去忙你的,我没什么事儿,春子能照顾我,你茶馆的事儿不能不管!"李爹爹担心地看着季晓南,"这我还真忘了,茶馆现在还没个人,那么爹爹现在去收摊,待会给你炖鸡汤,你可要好好休息着。""嗯,李爹爹去吧。" 季晓南和春娇刚回房,季晓南就把袖子拉上去,"春娇有什么药给我涂涂。"只见季晓南胳膊上出现好几块乌青,紫色的还爆着血丝,在如白玉般的肌肤上看的格外明显。"他们掐你的?"春娇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白玉瓶。"几个种地的夫婆也不知道手劲有多大,像把老虎钳子似的,吸吸吸,真疼,你手下轻点呀!"春娇心疼地给季晓南涂着碧绿的油状药膏,"你刚怎么不给大家伙看看,这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你又不是不知道!" 季晓南笑着说,"这伤要是给李爹爹他们看了可不是要伤心了,他们已经为我担心太多了!""你就会在这莫名奇妙的地方这么死倔死倔的!""切,你轻点儿啊,我这腰间还有几块呢!小腿也被踢了,现在都是火辣辣的疼!你可要手下轻点。""你这儿大着肚子他们还掐你腰,这也太尖刻了!"季晓南冷了冷眼神儿,"都是些吃软怕硬的人,从没听说过这哪家房前屋后的种种东西还要交工的!他们分明就是觉着我一个弃夫好欺负,你看着我一定让这地再回到我手里!"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兔子帮季晓南涂着药,"那你要怎么把地弄回来?"季晓南想了想,"这次得让郑之清出面了。你看着,这罗夫婆断不会放下了念想,这事儿还得快点办,今儿晚上我们去找郑之清好好商量。"兔子听着晚上又可以去找郑之清了,眉头有了点喜色,"你把衣服脱了,我好帮你上药。" 季晓南解了衣服,只见光洁的身子腰上,背后又现了四五块大乌青。兔子眉头一皱,帮季晓南细心地抹药。"马上贴块纱布,别待会儿黏在身上。""嗯。" 这时,木林林正巧推门进来,抬头就见着季晓南光裸着上身。只见那乌发如藤蔓般缠连在修长雪白的颈项,锁骨分明而深刻,肩头单薄确而如婴孩臂膀般浑圆,全身除却几块乌紫,竟是如羊脂白玉般细腻柔滑晃花了自己的眼。 "你,你怎么好闯进来。"季晓南抬头一见木林林,赶忙出声呵斥,顺势也拿起衣服遮掩。春娇赶紧放下药瓶,着手就要把木林林推出去。"小夫郎别赶人,我这是听说了有人欺负了你,才特地赶来,纯属好意。""好意有在人家小哥儿赤身裸体闯进来的。"春娇把木林林压在了门板上。"这纯属爷儿今儿的眼福,和色心没有半点关系!"季晓南觉着现在自己像是大姑娘一样捂着身子有点害羞,"春子开着门像是什么话!木林林你若是一定要进来说话,就转过身去。" 木林林果真就大方方地转过身趴在门边上,春娇赶紧带上了门,还加了插销。季晓南也不管什么黏不黏的,拿起一件衣服就往身上穿,"今日之事不牢你费心,我能解决。""你寄情阁的银子马上到赚都赚不完,稀罕这个干嘛!"我就稀罕了怎么着,季晓南扣好了衣领,"衣裳穿好了,你好转过身来了。" "嘿,说起寄情阁,我可是照你说的办!可是看到了?"木林林坐到了季晓南身边,又是诉苦道,"这几日我一直听着他们唱曲,可是劳累着呢!""哼,你这就叫得了便宜还卖乖。说好的那幅荷花美人三笑图的事儿怎么没动静!" "今儿刚办好,明儿就好见分晓。""那就好。"季晓南这才看木林林有点顺眼。春娇在旁推了推,"事儿也说完了,赶紧跑路。"木林林耍起了无赖,"哪儿有问完事儿就赶人的,起码让我说完最后一句。"春娇啐了他一句,"无赖!"木林林扯着个混混笑脸,"就是赖着你们了!"说着用一只大手就慢慢的盖上季晓南红斑的半张脸,看了会儿,"果然没了这红印,把你丢街上就找不着了!你说是不是老天为了让我找着你,才盖了这个戳。" 季晓南好笑地重重的拍了拍木林林的脸,啪啪两声,"哟,真厚,你说是不是上辈子欠了我的,老天怕我找不着你算这笔帐,才把你脸皮做的这么厚,你说说看,这多废料啊!"木林林脸顿时就红了,"你你你!!!""我怎么了,我不就在这儿?"季晓南气定神闲地喝着茶。木林林猛地站起身,俯视着面前这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人,还第一次碰见这般油米不进的家伙,"好好好,爷儿今儿就不和你计较。"气地拂袖而去。 看着木林林走远的身影,季晓南抿了口茶,这村子才是自个今后的退路,万不能放。 晚上吃饭又不见木林林,环儿说木林林舍不得百姓又是出去视察了,再一次惹得李爹爹一通夸,季晓南喝着第二碗鸡汤,想着明儿说不定又是一通吵,得要多存点体力,一饮而尽,又要了一碗,也是惹得李爹爹一通夸,看见没,季晓南喝鸡汤可是和视察民情一样的大事呢! 到了深夜,季晓南和兔子趁着大家都睡了,锁好门瞬移去和郑之清商讨。"明儿你就这样……""行,那你说这样行不?""行,你自我发挥。""可我没有……""没事儿,我有。"商量好了,春娇隆重登场,春娇准备要教郑之清鬼修,毕竟这成天当个活死人晃来晃去也不是个事儿,虽说死不掉但也活的不踏实,就这样,三人一块儿进了梵春,练练功,谈谈情,养养胎。 第二天一早,季晓南就穿戴整齐和着春娇一块儿去找地保。刚进地保家里,果不其然就听着罗夫婆的嗓子。进了房,只见罗夫婆和着他家表哥张浩张爷一块儿和地保谈着地的事儿。春娇心里打鼓,莫不就是家后面的地,本来和晓南说,自个儿就和他抬价,可是晓南又不答应,说是不能露富,毕竟钱的路子说不清,这又得装穷,又得拿地,额,蛋蛋滴忧桑。 "地保爷爷,晓南也不和你藏着掖着了,今儿就和您谈着我家屋后这块地的事儿!我想把这地租下来,五年的契子。"地保摸了摸自个儿一撮小胡子,"这倒是巧了,这位张爷也是要租地,恰巧就是你家屋后的那块。" "地保这可是我们先来的,都在谈价了,这阿九横插一杠子点什么?""这表弟说的也是在理。"张爷喝了口水,都快谈好了,这算怎么回事儿。 季晓南寻了个凳子坐到地保爷爷身边,"这买卖最后没定下来就是还有变数。再说了,做什么还不得有个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地就在我家屋后,哪儿有让几个爷儿包了哥儿家门前的地。" 罗夫婆辩道,"这做买卖的都是价高者得,从来没听过还凭地界的。我表哥是什么人,好歹也是秀才,岂会贪图你家。地保公,这地啊刚刚不已经是谈的差不多了,五两银子一年,我们包三年。" "合着这是有人财大压人了,地保爷爷这地的收入既然是算村里的收入,那我也不能让村里吃亏,他们五两我们也五两。"地保笑着看了季晓南一眼,这个猴精儿,无奈的说,"这青山村儿,虽说是小村子,可是这花钱的事项也不少,找人打更吧,年底或是收成防个灾防个盗的,还有这修路钻井不都是村里的事儿,这不县里又摊派了四十两什么基金会的钱,这还有十两没着落呢!"说着一闭眼,随他们两家争去。 "地保公,这我们五两他也五两,这不是我们这儿划不来,昨儿都讲明了,这地那阿九每年都有一股的利,这钱还有他的一份儿,他出的可比我们这儿要少啊!"地保心里啐了罗夫婆,我管你是不是少了,我就管这村里的进帐,拎不清。 "我拿钱那是村里给我季晓南的一个公平碍着你什么事儿了。这地今年才赚六两,你倒好出个五两,你是什么居心!"罗夫婆冷哼了一声,"赚多少还不是你说了算,你敢把契子拿出来把大家伙看看吗!村里卖的都是三文钱两个,你倒好赶了个早居然卖一文一个,说出大天我也不信,要我说这起码好赚个九两,十两的。" 想不到这罗夫婆还有点脑子,季晓南觉着有点棘手,"你倒是说说看,我干嘛赚了银子不说,我就那么门清你早上追着我吵吵就是打着我这地的主意,意图夺了去?""你的地?那是村里的公产!"罗夫婆厉色道。 "哎哎哎,别吵了,你们俩,这两个夫郎在地保公面前的吵吵不是扰了地保的清静,算了,为了给青松出份力,我出八两,也包五年,一共四十两,地保公要是答应,我现在就去请村长,派人回家拿银子。"地保没说话,看着季晓南。季晓南适时地掉了眼泪,"难道这世道真是财大压人,断人活路。" "你怎么好这么说,这么说,你手上也有六亩地,又有着村里的照顾,一年二十两没有?你这孤家寡人的可不是算得上村里的富户!"季晓南抹了抹眼泪,"你个罗夫婆,我真不知道怎么得罪你了!处处于我过不去!我这儿哪里孤家寡人,我在县里认了这个弟弟,相依为命,衣食住行全是靠我,马上又是来个小祖宗,地保爷爷你说说看这日子怎么过!要不这样,我现在能凑出三十两,村里能不能让我赊着,我年底前必能还出十两。"春娇也站在季晓南身边嘤嘤地哭了起来。"这……"地保看着季晓南也觉着可怜,可是这又不是自己家里的,不能一股脑念着私情,看着两边盯着自个儿眼神真真是犯难! 正在这时,郑之清从门外跑了进来,"地保公,地保公?你就是地保公?"地保看着自个儿面前的年轻人,"你是哪个?""我,我是郑清。我今儿是来谢谢昨个儿来让我搭顺风车的两位小哥儿,听说他们今儿来买地,我正想买个地安顿下来,就想出来看看什么情况!"说完转身对季晓南二位示了示意。 地保叹了口气,"一亩山地,八两银子一年,这不一个要赊,一个要付。"这青年笑得一抹阳光,"这不就难为地保了,这左也是人情右也是人情。""可不!""那我有个办法,我虽说是个外乡人,可是我也想找个地方安顿下来,这地保要是把地租给我不就不得罪了?那我就出十两银子一年。"说着朝怀里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但我有个要求,能不能让我在地旁盖个屋子,起码好遮风挡雨。" 地保一脸喜色的看着郑之清,"现在二位可有话说。"那张爷想着四十两已经是最高,五十两该不会赔了吧,遂想想还是算了。那罗夫婆只要地不在季晓南手里,在谁手里都成。地保笑着拉着郑之清的手,"走,我和你去找村长签契子去,晓南你也跟着,把买卖和这位郑爷说说,你也别置气,这样你一年也有一两银子的贴补呢!" 季晓南叹了口气拉着春娇跟在了地保的身后,回头看了看罗夫婆得意的嘴脸,真是蠢才,知道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 正文 第三十五章 签好了地契,季晓南带着郑之清到李爹爹家谈谈和天祥客栈的契子,到了家门口,让春娇进去绊着李爹爹,自个儿找了个僻静的角落,"你马上去和天祥客栈的乔爷儿说,以后我们这生意上的来往就是你来跑了,就说我大着肚子不方便。这是我给他写的剁椒鱼头的菜谱,大家日后都是互相指着做生意的,和和气气的谈价才好。" 郑之清小心地把菜谱收在怀里,"小夫郎交给小生的事情,小生定当竭尽全力。""你顺便在到街上打听打听关于寄情阁三位头牌的事儿,尤其是那副赵云绯画的莲花美人三笑,回来的时候记得再到村里的徐木匠家里和他谈谈你要建房的事儿。""嗯。对了,这小生如何去呢?小生还不会像小夫郎步为心开呢。" "地保家里有个驴车,你问他借保准行!""小生那就去了。"当春娇匆匆赶回来的时候,那郑之清早走远了。看着兔子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季晓南心下担心,不行,得管管他们了,要是弄出小兔子来怎么办! 这时候环儿找上门来,"季晓南,你说说看,你把我们少爷拐哪儿了?怎么从昨儿到今天都没个人影!""你们家少爷不是视察民情去了吗?""去你的,这屁话你也信!"季晓南打趣道,"没看出来,还关心着吗!""废话,今儿我结月钱。"季晓南好奇道,"你们大户人家结月钱不是帐房里结,你怎么找你家爷儿要!""放屁,他女票的我,不找他要找谁要!" 这时候李爹爹来了,"晓南在呢!今儿我也不做生意了,陪你去王伯家看看,你都四个多月了,前个儿又和人吵了一架,我有点不放心,反正日子也渐渐地大了,往后每十天就去王伯那看诊,我陪着你去!""这怎么好麻烦。""我照顾着你也是应当应分的,你们俩个没嫁人的哥儿是不是也要跟去看看啊!"春娇和环儿倒是没半点子娇羞,眨着星星眼,要去要去! 就这样一行人就去了王伯家,王伯是村里唯一的医者,还没进门就闻见一股子药香。进了小院,看见院子里还坐着三个孕夫,身边都陪着好多人。环儿一进院子,就眼疾手快地拿了两个凳子,给季晓南和李爹爹坐。季晓南见着身边的哥儿肚子就像扣了个大面盆,再看看自己,也不过是个大腕,难道自己真的也要换个更大的碗吗?太不可思议了。旁边的孕夫显然是注意到季晓南盯着自个儿肚子穷看,"小夫郎可是有孕多久了?头胎吗?" "我的蛋啊,他已经四个多月了,当然是头蛋。""什么蛋不蛋的,这晓南这是头胎什么都不懂,可别让阿禾笑话了。"这位孕夫和蔼地摸了摸自己的大脸盆,"李爹爹这是哪儿的话,晓南,晓南,莫不是以前的阿九?" "我以前是叫过这个名字。"季晓南也想摸摸他的大脸盆,不经意就把爪子放上去了,被李爹爹一下子打下来,"都做爹爹了还一股子孩子心性。""没事儿我这儿孩子就喜欢别人摸摸,最喜欢和他爹闹着玩。"说着阿禾身后的一个皮肤哟嘿的汉子摸了摸头,"可不是,每次我摸他,他就踢阿禾的肚子,现在我可是碰都不敢碰了!" "像我这第一个爷儿就不这样,动得好好的,只要他爹一碰就停了。"阿禾在自个儿脸盆上画圈圈,"我也没想到能生两个孩子,有他们我这辈子就知足了。"我也没想到自个儿能生孩子啊!这时候旁边一个孕夫也随着自个儿阿爹坐到季晓南身边,"晓南啊你这一个人怀孩子辛苦呢吧!" "不辛苦,由李爹爹照顾着,哪里会辛苦。"那孕夫的爹爹感慨了句,"金宝你这事儿做的真厚道,以后要有什么困难就直说。""哪儿会有困难啊!不就多副碗筷的事儿!" 只听屋里有个小童喊了句,"周方。"眼前的这位孕夫和他爹爹就告辞进去了,谈了没一会儿,也就轮到了阿禾和季晓南。那位王伯在给阿禾把脉,让那个小童进屋给季晓南量量腹围。"怎么样蛋的尺寸还对吗?""还好,比一般的还大了点呢!" 量好了腹围,小童拉起了帘子,让季晓南把衣服全脱了。刚脱完,李爹爹看着季晓南身上的点点浅印子,起疑道,"这些是哪儿来的。""大概是哪儿撞的吧,没事儿,现在都看不出来了。"季晓南不自然的用手挡了挡。"撞,怎么会撞这么多块!"春娇在旁愤愤不平,"李爹爹别听他胡吣,分明就是昨天那群人拧的。""没什么,昨天涂涂药,今儿都快好了,别担心啊!""你这孩子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李爹爹。" "好了好了,别拖了,外面还有人等着呢!"说完一把软尺就上了胸,"你你这是做什么!"李爹爹收了担心,摆着和蔼的笑容,"这有什么好害臊的,这儿都是哥儿。"说着自个儿站到了季晓南的身后把季晓南一双光洁的膀子往后一拎,"语儿,快量吧。" 看着眼前的小孩子直盯着自个儿的胸看,旁边还蹲着两匹闪着绿光的恶狼,摆着这么没有防备的姿势,季晓南只觉着脸有点烧,凉凉的皮尺一碰到温热的身子,身子一下子便软了下去,只好随意着任别人摆布。 这时耳边传来旁边两条饿狼和谐的发言,"环儿,我觉着好像真是大了点儿。"感觉这手摸上去岂不是像嫩豆腐一样。""怪不得爷们儿都把自个儿有了身子的哥儿宝贝的像块宝似的。"听着俩人的评头论足,季晓南更像只煮熟的虾子,竟是全身泛起了潮红。 等那小哥儿量好了胸围,本以为结束了,谁知居然开始测起了直径,一把小的铁尺子一下子夹住了尖端的粉红小蕾,突如其来的冰冷让季晓南一下子没禁住,打了个激灵,"这位小夫郎很是敏感呀!看来你家爷儿还不够卖力啊!"那小童拿了笔记了数据,一丝不苟的说道,"到时候要开奶了,我会提醒你,你找我家爹爹还是我家夫婆婆都行。" 李爹爹把季晓南的膀子放了下来,"现在的哥儿都坏着呢!瞧你们几个都会欺负晓南。"说着帮季晓南把衣服穿好,"尤其是你,语儿,看马上我怎么向你家爷爷告状,十岁最是鬼灵精!"语儿做了个鬼脸,"去啊去啊,我才不怕呢!"这时小满在自家爹爹肚子里舔舔小脚丫,怎么爹爹一下子变热了好多,小满都要出汗了! 李爹爹扶着季晓南来给王伯看诊,王伯探着脉搏,笑着摸了把胡子,"晓南这胎是坐稳了,胎心强劲,大人也不错,多喝点补汤可得孩子补得白白嫩嫩的!"李爹爹在旁有点担心,"前天王夫婆几个和晓南大吵了一架,还拧了晓南,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哦,还有这种事儿!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疯婆子真该有人教训教训了。"李爹爹推了推王伯,看了看窗外,可不又来了好几个病患,孕夫的,"这话啊,可不能这么说,王伯。"王伯会了意,"晓南啊,你虽说现在脉相不错,可毕竟是个有了娃娃的哥儿,别在这时候动气,这有的时候,不争就是争。上次你没想开寻了绝路,为了把你救醒,我给你施的针有点伤到了胎袍,这次的胎你可要保保好。" 李爹爹这时却是惊恐地问,"这胎袍真是伤了?"王伯叹了口气,"当时除了这么做也老朽也无能为力了。"季晓南有点不明所以,"这,这伤了会有什么不好?""胎袍伤了以后或许就要不上孩子了。"李爹爹答得有点木然。也就是说我的大蛋就是实打实的独生子女!季晓南有点窃喜,"王伯,我这以后真的都不用生了!" 王伯有点看不懂,这晓南难道是悲伤过度,"怕是很难。"李爹爹听后,更是一下子垮了身子,"李爹爹这是怎么了?要不让王伯看看。"李爹爹不知道怎么的眼里漾着股悲伤,握住了季晓南的伸过来的手。 这边,郑之清恰好和乔爷谈好了买卖,就去了寄情阁,随便点了一个叫恬儿的哥儿,套了点话,刚想走就碰着了木林林满身酒气地去了隔壁包间。这不是县令家的公子?他现在不就和春娇他们住一块儿,遂也不声不响地就在外面喝了杯酒,不时瞧着包厢里人的动静。 "爷儿,你怎么不点玉堂春,倒是想起了奴家。"木林林喝了杯酒,"你只要把爷伺候好了,哪儿那么多话。""爷儿真凶,要了哥儿又不睬人家。"木林林听后,嬉笑着把人儿顺势挽在了怀里,"你给爷儿说说看这拿银子和甜言蜜语都换不来的人儿,爷儿该拿他怎么办?""爷儿难道说的是天仙。"木林林突然抱着怀里的人哈哈大笑,连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是是是,是天仙?你到底是怎么想到爷儿脑子里的人儿是天仙的?" 怀里的人娇嗔着起来,"爷儿的未婚夫画的莲花美人三笑已经贴在县衙门口处了,人来人往谁看不见,怕是爷儿也忘不了三笑美人的样子,传说,传说我们寄情阁的三位头牌就像是这三位天仙活脱脱地从画里走出来的,怪不得爷儿这么多天都点他们。" 木林林香了口儿面前触手可及的可人儿,摸着他娇嫩的脸蛋,"你再猜猜看爷儿到底是喜欢这画里的天仙,还是这画画的人儿呢?" 听着里面的人打情骂俏,郑之清觉渐渐觉着无趣,遂也离了席,刚出了寄情阁的门就被一队马队赶到了边上,那带头的家丁有点狗仗人势,"这是郑二爷的骄子,哪个不长眼的敢拦着。"不停地出手推搡着人群, 郑之清一个没留神就被人推到了地上,心中真是感到齿冷,郑二爷,这等狼心狗肺还配叫郑二爷。这时一顶玫红色的八抬大轿从自个儿头顶抬过,郑之清正巧从下面帘子露出的缝隙看到了骄子里面的人脸,只觉全身的血液都被人抽走,吓地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像疯了一样拉着个人就问,"这个真是郑府的骄子?""这个真是郑府的骄子?""这个就是那个郑员外家的骄子?"有个人莫名奇妙地被郑之清拉住,"你发什么神经,这的确郑家二爷的骄子。"郑之清目眦欲裂,"可是那个叫郑荀的贼子?"那人不耐烦的推开郑之清拉着自个衣领的手,"你算什么东西,叫人家郑家二爷的名讳也就算了,还叫人家贼子,你以为你是谁?" 郑之清头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眼神空洞,"我是郑之清,郑之清。" 作者有话要说:县令公子就一直一个名子 木林林 猜猜他当县令的老子叫什么? 当然是木森啦!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季晓南一行人出了王伯家,倒是没了来时那几分热络,李爹爹只是什么也不说的挽着季晓南,季晓南觉着拉着自己的这只手有点沉重,一路上相伴无言。 到了家,李爹爹就去了厨房把昨天晚上的鸡汤再熬熬,准备下鸡汤面。季晓南,春娇和环儿三个人在厅堂里喝着茶,六只眼乱瞄。 "春子,你说李爹爹这是怎么了?""环儿,你怎么看!""我觉着这李爹爹是害怕晓南生不出来!""为什么李爹爹要害怕我生不出来?""你怎么会生不出来,环儿你怎么看!"环儿喝了口茶,"你生不生的出来关他什么事儿?可是呢,就看你二婚嫁谁,要是你嫁给李苗的话,人家一家岂不砸手里了!" "原来是怕砸手里呀,不对,你怎么知道我二婚就一定是李苗!"季晓南拍了下桌子,"我可是准备假结婚的!"环儿喷了口水,"就你还来假的,真的都要倒贴!"春娇赞同的点了点头。"不就买大送小,这有什么稀奇的,在我老家都是买一个送一家!""环儿,你怎么看!""你绝壁是买草纸送的。" 正当季晓南要把杯里的水给环儿来个亲水spa,李爹爹端着盆鸡汤面,拿好了碗筷来了。"你们先吃着,我拿剩下的鸡汤和馒头给李苗和他爹送去,他们还不知道我今儿没开茶铺呢!要是小萌玩疯了回来,你就让他去厨房里拿,我放锅里了。我下午要出去趟,晚点回来。" 说完李爹爹就准备去厨房拿饭菜,看着李爹爹单薄萧瑟的身影,想着长痛不如短痛,季晓南连忙上前抓住李爹爹的手,"李爹爹,从今往后,李爹爹就是晓南的爹爹,李安伯伯就是晓南的阿爸,苗哥就是哥哥,小萌就是弟弟,我们一直是一家人,以后再也不会变了。" 李爹爹看着晓南眯眯笑却透着几分认真的眼神,心里涌起股自责,到底是被看出来了,"你李爹爹不是想干涉,可是我是他的爹,我……"季晓南笑着打断了,"说什么呢!饭菜都凉了,他们可都在地里等着呢!"李爹爹有点过意不去地看了会儿季晓南,"恩,晓南,那我去了,你在家好好待着,别干活知道不!""哎哎哎,都知道了!" 看着李爹爹远去的背影,季晓南深呼吸了一口,像个没事人儿一样回到自己座位上和两个大胃王抢面吃。季晓南一个眼明手快就把环儿筷子上的面夹了下来。环儿放了饭碗,嚼着面条,"你现在怎么吃得下,你不应该回房里哭会儿吗?"季晓南才不回答,又把春娇的面给抢了过来,春娇才没这么傻,停下来和季晓南这个吃货啰嗦,筷子又伸到环儿那个方向,把他的面吃光光。环儿见形势不对,也加入了战况,一大盆放多了盐的鸡汤面转眼就要见底了,三个人吃的是油光嘴滑的。季晓南最后还像吃不饱一样的,把剩下的面和汤全都扣在了自己的碗里,呼噜呼噜吃了起来。 这场面着实把吃的撑的不能在撑的环儿和春娇吓了一跳,"晓南,你这是怎么了?别吓我!"环儿打了个饱嗝,"季晓南你再想不开也别选择撑死啊!"季晓南终于把面条脸抬了起来,眼睛笑得都眯成了一条缝儿,"别管我,我饿嘛!" 说着又把剩下的小半碗面吃光了。环儿和春娇见他还要再找东西吃,赶紧把他按住朝床上送,"你现在就是吃吃睡睡长膘的节奏!来快睡快睡!"春娇贤妻良母一般用被子把季晓南从头顶到脚底板都裹了个严严实实。"不要紧吧,这都快立夏了!"环儿在旁担心地说。 "没事儿,这小哥有了身孕,就是要捂的,就像是做臭冬瓜一样,一定要捂着才好!"环儿看着床上一床人肉棉被,"干脆孩子就叫小冬瓜!" 随后两个人就搬了两把小椅子坐在床边,看着床头被子上的不明水渍出现消失,消失出现,当作没看见一样,俩人好像自顾自地说着荤笑话。肚子里的阿满也知道自个儿爹爹正伤心,耐心的帮自家爹爹摸摸小心肝,爹爹心都被阿满摸过了,不痛了哦,不要伤心了哦。季晓南此时此刻正在承受着自以为是名为失恋所带来的五脏六腑传来的一阵阵剧痛,不禁泪流不止,呕心沥血…… 不知不觉,天到了下晚,本是立夏之际晴空万里的好天气,如今看却像是白纸遭了揉捏,太阳公公的脸遭了耳光,偏到一边儿去了。本在季晓南床边翻花绳的二人突然被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惊起,慌慌张张地去开门。门外可不就是失魂落魄,蓬头垢面的郑之清。 "郑清,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找到这儿来了?"郑之清双目无神,看着来人是春娇,整个身子就像是摊在人家身上似的,分不清是倒还是抱了。旁边的环儿看的呆了,"人家好好个小哥儿,岂是你可以又搂又抱的。"说着就想把郑之清给拧下来。春娇连忙抱紧了郑之清,"他是高价租了我们屋后山地的好人,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儿,你快把门关上,我送他进屋去休息休息。" 三个人半拖半抬半走地进了屋,季晓南此时肚里的孝顺儿子去睡午觉了,现在只觉得神清气爽,也帮着忙起身去看他们抬回来的烂泥。春娇见床空了,哐一声摔了个背包,郑之清后背立现三处软组织挫伤。 环儿见着郑之清目中无神,魂不附体的样子,立马自告奋勇,奔到床头,啪啪啪啪好几个耳光,"郑清,你怎么了?魂呢!快回来啊,郑清!郑清,快回来啊!"看着郑清红肿起来的面颊,季晓南也分外担心,想着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上去一个压腹一个胸外肘击,郑之清好歹开始面色红润,口吐白沫。 三人见郑之清好歹恢复了人气,也长舒了口气,好歹没事儿了。只见,郑之清先是口吐白沫,后来就是猛咳,眼神好歹回了点清明。环儿立马端起茶壶就是猛灌,郑之清在环儿的手下发出难受的呜咽之声,"放心,我们家少爷喝醉了,全是这样才醒的。"季晓南和春娇纷纷投来钦佩的眼神。 郑之清半身茶水的瘫倒在床上,"春子,你看郑之清好像说话了!"春娇见他嘴角确实在蠕动,立马跳到他身上,把兔子耳朵凑到郑之清嘴边。"春子,他说什么了啊?""大春,他说什么了。" 春娇慢慢笑靥如花地起身,"他什么也没说。"然后轻轻拿了个枕头朝郑之清面上放了下去,"他真的什么也没说。"然后下面的郑之清本来好好的突然像条刚抓上岸的活鱼死命挣扎。 季晓南和环儿一看情形不对赶紧的去救驾,趁着郑之清还未七窍流血之际,救其于危难中,"死鬼,快醒醒,你怎么了。"郑之清猛呛了几声,扶着桌子,坐正"咳咳咳,青杏,青杏,咳咳咳""青杏,莫不是我们公子迷过的青杏,月圆楼的青杏?" 春娇一听更加激动,在床上哭闹打滚,"你个死鬼,出门就忘了人家跑去寻春,你个忘恩负义的死鬼,亏我被你又抱又亲的。"环儿推了下奄奄一息的郑之清,"兄弟你这可不仗义,得了,我们哥儿已经被你占尽了便宜,出个价,五文钱可不许再少了!"春娇气地丢了环儿一个枕头,"死人滚!"环儿接下了枕头,"你们家男人的口水到处扔,真不害臊!" 季晓南看郑之清实在不对劲,又碍着环儿的面不太好问,"环儿,你照顾照顾春子,我到李爹爹房里照看照看他。"说着就把迷迷糊糊的郑之清拐到了李爹爹的房里。"你怎么回事儿?好端端的又成了这付鬼样子!" 郑之清擦了擦面上的水,清醒过来,扶着桌子,"原来,原来,原来我不是二叔杀的。""你糊涂了吧!除了他还有谁?"郑之清吸了口气,"小夫郎可否听小生讲一个故事。""如果讲请深讲。""那青杏原是我书院同窗家的表弟,一次被好友拖去月圆楼,说他昨夜睡了个哥儿,风姿绰约,硬要于我引见,结果竟是青杏。后来我念着旧情,多次去寻他愿将他赎身,他都拒了。一日他约我吃酒,我以为是他回心转意,谁知他居然问我,是不是觉得他下贱。" 季晓南言之凿凿,"真的很下贱!"郑之清苦笑,"小生当时看他一个好好良家哥儿讨了这个生活,实在是可怜。我苦苦安慰他,告诉他即使你现在下贱,只要以后不再下贱,那么你这个人就不下贱,你的人生就不可谓之下贱。"季晓南想笑但是又不能笑,憋得肚子有点疼。 "后来我们吃了点酒,我迷迷糊糊就不省人事了。早上醒来,发现他与我赤身裸体睡在一起。我知道我这是着了他的道,但是也没有点破,其实他不来这么一出,他要钱或是赎身我都会答应,何苦白白辛苦了自己。"郑之清喝了口水。"您老继续。""后来我告诉他以后不要再这么行事了,不要再这么自甘堕落,不要让爷儿看轻了自己,后来我放下了夜度资就回去念书了。"季晓南拍了郑之清的肩膀,"不带你这么看不起人的。" "小生真的没小看他,我可是付了一千两,小生知道他是头牌。谁知道一月过后,竟是托人传信来说是有了身孕。虽说我也不知道此子是不是我所出,但是我告诉了父亲,父亲说我这个人找不找的着夫郎都不一定,现在人家要塞我个儿子,求都求不来这生意不亏。我就把这事儿和青杏原原本本地说了,青杏听了居然要上吊,说要带着肚子里的贱种去死,我就拉着他,好好劝他,你贱可是你又没带孩子一起去贱,孩子怎么会贱呢!你这样这生意怎么做,父亲说了孙子是要下来了,你要什么都好商量。""他就没气地吊死!" "他怎么会去吊死,这买卖都谈妥了。谁知道,这才刚刚过了半个月,父亲出海意外沉船,小生辛辛苦苦料理后世,打点留下的生意,突然想起还有这么一件赶紧去找他。他叫小生半夜在月圆楼后门等他收拾包袱,小生就奇了怪了,明明是把赎身银子都给了他,怎么还要在后门走,但是一想货还在人上家手里,也就从了。等在后门,突然腰间一痛就一命呜呼哀哉,还被那杀千刀的二叔弄的差点魂飞魄散。原以为是二叔背后下手,不料是他与青杏联手串通。" "那你还有什么好失魂落魄的,反正你又不喜欢人家。"郑之清想起又是一副哀伤的神色,"小生原以为还有个儿子,现在想来这儿子都是杀千刀二叔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让我怎么去见父亲,最后也没留下血脉,再说,那个青杏枉费我对他苦口婆心,一片好意,纵是少了爷儿与哥儿之间的欢爱,也有兄弟之情,他怎好这样暗害我!当真是让我心寒。"季晓南苦口婆心,慢条斯理地安慰郑之清,"兄弟,你其实死的真不冤。"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晓南,小生的死怎会没冤情,小生既没犯王法,也没损阴德,平时也是友爱乡里,乐善好施的,怎会是死于花街柳巷的人。"季晓南摸了摸郑之清的头颅,"你说你是郑清的时候不是说话都好好的,怎么一回到了郑之清这脑子就变的酸腐。" "晓南,此言差矣。我这不叫酸腐,我这是斯文,读书人最讲究斯文。再说了,这郑清是郑清,郑之清是郑之清这是两个人,你怎么好混为一谈呢!"季晓南摸着手里的头颅,心里一惊,这货莫不是精神分裂了!"你你别开玩笑了,郑清和郑之清不都是你!怎么会是两个人!" 郑之清拿开了季晓南头顶的手,憨然一笑,"这怎么会是一样,郑之清是郑府大少爷,郑峥员外的独子,自幼饱读诗书,十八就成了秀才,而郑清只是个贩夫走卒,依傍晓南与春娇二位而生,这怎么可同日而语呢。"季晓南惊退三米,"乃不会走火入魔了吧!" 这时春娇正好走进来,季晓南赶紧拉住春娇,"春娇别过去,这货精神分裂了,是不是你鬼修教错了,他走火入魔了!"春娇摸摸季晓南,"郑之清,你搞什么好端端的吓唬晓南干嘛?" 郑之清踏着四方步走了过来,"小生什么也没做,小夫郎好端端的成了这幅模样子,小生也正是束手无策。"春娇疑惑地看了眼季晓南,"真的真的,他真的有病!不信,我示范给你看。" 季晓南手抖着指着郑之清,"郑清早上我给你的菜谱你和乔爷谈的怎么样!"只见,郑之清转眼就变成了郑清,一副惊醒的模样,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了银票,"你不说我还真给忘记了,晓南,小生今天和乔掌柜谈了不少时候,总算从二十五两磨到了四十两,全没伤着和气。他说让你以后每个月最少一张菜谱给他,都这个价,我们还定了契子,我和他以你的名义定的私契,虽说不合规矩只定了一年,但小生逐字逐句看过了,没问题。"说着从袖口又拿出了张纸和银票并在一起递给季晓南。季晓南接过试探地问了句,"你现在都是郑清了,那就别再小生小生的了,也犯不着,不是吗?" "说的也是,小生,不,我就不称小生了,还是我方便。"郑清青涩地摸了摸头。季晓南无限惊恐地看着春娇。春娇倒是不以为意,闪着透亮红色的眸子恰是涌出了什么似的,慢慢地走到郑清面前,一双白玉般的手臂,像是一把寒锁牢牢的锢到了郑清的颈后,"那如果我叫你清清呢!"春娇踮起脚尖,紧紧拥住郑清,一声温热的叹息点在郑清的耳垂,"只属于春娇的清清呢?" 郑清全身一震,像邪风入体似的,连眸子里的黑色也恰是化为了一汪黑色泉水,就像是那个晚上,郑之清刚刚从棺材里醒来一样,清冷的月光在惨白的肌肤上弥漫,肢体僵硬却是执拗的描绘着晴色,是妖的化身还是辗转的凡情是谁又说的清的,命罢了。只见那双薄唇轻轻反复着啮咬春娇的颈向,冰冷的气息从齿缝之间流落,"死,不离。" 季晓南默默从二人中间钻来钻去,"调情请注意场合,调情请注意场合,郑之清,哦?"清清立马化身郑之清,慌乱的放开春娇,"小生与小哥儿春娇自是两情相悦,但毕竟没有嫁娶是万不可逾礼的。"兔子发出囧囧杀人目光人肉搜索季晓南。"郑清啊,马上去厅里给我说说寄情阁和那幅画的事儿。""嗯,晓南。春娇等等我,我速去速回!"春娇无奈地带着一身怨念去赶郑清,变来变去的也不知道心疼下我男人。 "那幅画就挂在县衙门口,来来往往的人都能看见,都说像极了寄情阁的三位头牌,虽说和书法头名木林林的字儿挂在一起,虽说是一起恭祝县夫郎寿比南山,但是依我之见,这时寄情阁的头牌分分歇业,任何人都不让见,而且还有人说这寄情阁里不知道在鼓动什么东西,半夜里总是传出莫名的歌声,还有人能看到这阁楼间漂浮的鬼影。要我说,这三件要是拆开了就没什么,如今蹊跷全集中在一处,我看其中必有内情!"春娇朝着季晓南挤眉弄眼,看吧,我挑的还不赖吧! 看着郑清有理有据地分析,季晓南突然觉着郑之清人格分裂是件好事儿,"那你猜这些和谁有关呢?""莫非是木林林?我在寄情阁遇见他,他好像常点三位头牌,这头牌其他人都见不着,为何只与他见,而且能把那幅画挂在县衙大门的恐怕与他也脱不了干系。""那你说木林林怎么会和这些有关系,莫非是有人指点,如果是有,你觉得是谁呢?" 郑清略有疑虑,"这木林林近日都住在李爹爹这里,若真要有人指点,那人恐怕已经进了村子,或许本来就在青山村?"季晓南饶有兴味地看了看郑之清带来的露字纸,"我猜这过两天这接上撒的就不是露了,而是华,你觉得呢?" 郑清心中一声暗惊,"晓南,莫非?"春娇跑上去开心地摸摸郑清的头发,"刚看你还挺聪明的怎么现在又木了?晓南和木林林俩人一块儿在寄情阁做生意呢!"郑清惊讶地看着季晓南,"想不到晓南好胆识,一个哥儿敢沾那条街的生意!" "郑清,我把事儿都告诉你了,如今你也要告诉我一件关于你的事儿,你之前去了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郑清摸摸后脑勺,"没什么特别的事儿,我就是遇见了青杏的轿子,知道了他是二叔的人,说实话,我死了之后还真指望着他肚子里的孩子,那时候才知道我原来是在做梦,白白混了一世,竟什么也没留下。""什么你还和别人有过孩子?"春娇眨巴着眼睛,"你怎么可以对不起我!""没没,我和他其实一点儿关系都没,只有你!"说着搂过兔子,啵了一口,兔子这才面色稍霁。 "然后呢?""我记得好像问了个人这个是不是郑府的轿子,他好像问我是谁。我说我是郑府大少爷,我真的是,我的确就是啊。可是我看着我的手,不是了,摸着我的脸也不是了,这时我才知道我是郑清,不是郑家大少爷了。" 季晓南心疼地摸了摸郑之清的脸,这当地人就是没自己这个外乡的抗压能力强,不就换个壳子吗,把脑仁都烧坏了,"乖,郑清,你放心的给晓南作牛作马一辈子,一口吃的不算啥!""季晓南你这是乘人之危!"春娇气煞。季晓南可怜地摸了摸郑之清的头颅,"拖家带口的也不算啥!""嗯!" 还没待李爹爹回来,季晓南带着郑清去敲了隔壁的房去见见刚刚白日宿醉回来的木林林。一开房门,就见一个好像木林林的人被麻绳扎绑在椅子上,另外一个好像环儿的人把烧化的红烛蜡油滴落在椅子上的人的身上,虽说是隔着衣服烫的,但是蜡油脱落的地方却是一朵朵桃花。 "乃们在做什么妖怪!""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无非是在帮我们少爷醒醒宿醉。"季晓南上前把木林林脸上的几块蜡油抠下来,"你这是哪儿来的土方法。" "我这叫对症下药,今儿的醉用这个正好,大概再过一两个时辰他就能自己起来剥腊壳了。"春娇也上去剥木林林身上的腊壳,"这和别的醉有什么不一样?" "一股子脂粉腥气还不得烤一烤。"环儿把红烛收拾进了一个褐色漆皮大箱子,"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儿?" 季晓南拍拍郑之清,"我们这儿多一个人想住进来,你说这屋子怎么弄!""让我们家少爷和这位爷儿住不就得了!我们仨住一个屋。""正有此意。"说完三人就帮环儿收拾包裹,环儿在旁边默默地拿了把剪子把一件件好端端的丝绸亵裤上剪字儿,只见亵裤上巧然而生三个大字,字迹清秀有力,"花柳病。" 三个小哥儿一台戏,料理料理家务结束后,又烧了一桌家常好菜。三个人拖着个在饭桌上宿醉不醒的木林林有说有笑。李苗和安叔回来的都比李爹爹早,先帮李爹爹单盛了份儿放在了边上。 "安叔,这个租了我家地的年轻人现在没处去,看能不能收留下他。"郑之清有点抱歉的说,"安叔,我这儿也是没去处,现在一直住在土地庙,马上这雨季快到了,我这儿也住不下去了。我明儿就拖工匠去建屋,大概得在半个月,家里的活我也能干,一天一百文行不?" 李苗也求情道,"这小兄弟是逃婚出来的,人还不错。""这也不是我说了算,我家可都住满了。"环儿把他家少爷的头颅吝在手里,"没事儿,我家少爷和他一间,我们三儿一间,少爷都同意了,是不是啊?"说着木林林的头咚咚咚直撞桌子。 "那行,你就平日里帮你李爹爹开茶馆的营生,就行了。"春娇开心的给郑清夹了口菜,"郑清,我烧的胡萝卜,多吃一点。"季晓南则像挑虱子一样,小白爪子给旁边的木林林捡掉头顶的腊壳,都掉菜里了,"安叔,李爹爹这是去哪儿了,怎么还没回来?" "不是说去给你找点泰安草,让你现在吃着,以后好下奶。"霎那间,惊起一滩鸥鹭。 作者有话要说:孕夫们的小剧场 环儿晓南春娇在某一个蹊跷的年份里都挺着个肚子 环儿手脚勤快地给自己儿子做着小衣服。 晓南拿把尺子,小木条东量西量,给自己儿子做着新玩具。 春娇喝着羊奶,吃着葡萄,品着小点心。 "你怎么这么闲?"环儿放下针线。 "你再闲就变猪兔了都!"晓南放下小尺子。 春娇喝了口奶,"你们就是羡慕嫉妒恨,你们也别觉得眼红,谁叫我嫁一个顶三个呢!" 正文 第三十八章 "泰安草?"安叔喝了口鱼汤,"嗯,下奶的,平时煮水当茶喝就行了,你就听你李爹爹的,好好养着,他都生了俩了,不会错。对了,阿萌呢?"李苗擦了擦刚刚喷了一身的鱼汤,"他不是说今儿就在小武家过夜了吗?""这老赵也真是,明知考不上还去,带孩子都荒废了,浪费。要不是要下地,儿子还给他带!" 春娇和环儿两人放下了饭碗,收拾收拾刚刚打翻的碗筷,盯着不该看的地方瞎看,长大一点,长大一点!季晓南瞪了他俩一眼,收紧了衣领,要是想喝,分你们点儿也行。狼眼炯炯,不用客气,你独享好了。 到了夜里,三个哥儿挤在一张床上,晓南睡在中间。"环儿,你家少爷醉成那样,怎么还那样对他!""谁知道他一天一夜不会来醉成那样的,睡了几个!"季晓南顶顶环儿,"吃醋了!""切,谁吃醋了,他要是在外面吃了不干净的鸭子,自己害了活该,我怎么办!""那怎么办,我家清清和他睡在一起,不会过上吧!""放心,我家少爷对爷儿没兴趣,正常的很。"我去,都是搞基,哪里有神马区别。 "唉唉唉,我儿子动了啊!"春娇和环儿立马伏在季晓南肚子上,"真的真的,好有劲。晓南怎么样让我做孩子的干爹吧。""干爹?行啊!"春娇摸摸季晓南肚皮,"晓南你儿子一直是我照顾着的,我也要!"季晓南笑得合不拢嘴,你们过年得包份大红包,"好啊,那环儿是二爹爹,春子是三爹爹。""呵,想不到我环儿现在也有儿子了,晓南你一定得把我们的儿子养养好。"感受着胎动,季晓南觉着现在超有幸福感,"你们说咱们儿子是哥儿还是爷儿?" "我想要小哥!""我也是!"季晓南摸着肚皮,儿子别听他们乱说,还是当小爷儿好!"我可是要爷儿!""小哥生下来眼睛亮闪闪的不知道多好看哩!""小哥儿比小爷儿可听话呢!""我肚子里一定是个爷儿,不会错的!""我看你也就一辈子岳父命!"环儿躺下贴着季晓南,一双小手凑到季晓南胸前,潜入里衣,"听老法说,摸摸会大的。""我也来。"春娇干脆解开了季晓南的衣裳。虽知道这俩人欺负自己,可想了想,为了以后儿子的口粮,季晓南横了心,咬紧牙关,挤出两字儿,"别停!"儿子你可要听爹爹的话,一定变个黑眼珠的呀! 第二天季晓南抱着一壶泰安茶,恭送诸位外出公干。"你说这木林林怎么今早对环儿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兔子给晓南端了杯茶水。"废话,屁股下直穿的风能有好气色?"更何况洞洞眼还有名字,花柳病!季晓南喝了口茶,"我现在在家也就只能保保胎,下下奶,修修仙了。你也不用陪着我,多去寄情阁走走,顺便看看这天祥客栈的生意去吧。""我还想去茶馆陪陪清清呢!"季晓南哭逼得喝喝下奶茶,"我可是听说郑家少爷以前最喜欢吃天祥的芙蓉包。"春娇兔兔解下围裙,"我觉着寄情阁的事儿不能耽误,我还是去看看才好,晓南你在家好好照顾着自己,我速去速回。"说着就不见了。 季晓南也就进了梵春泡泡澡,看看手册,练练家庭必备百科小法术,甚至还做起了当年看自家母上做的瑜伽。悠闲地过着自家小日子。就酱紫,转眼半个多月就在一家子的小打小闹里过去了。 四月初十,离露华清乐队出道的日子还有五日,季晓南的肚子犹如吹了气一样,自从进了五月一天一个样,比那怀胎六个月的还大上一圈,起初还担心自个儿怀了个双黄蛋,但是王伯再三确认绝对是单黄的,说是晓南在家身子养的好,说是李爹爹照顾得好,把李爹爹说得笑得合不拢嘴。当然啦晓南另外一个地方也走着持续发展的道路,当然这要归功于春娇和环儿的每日一摸,和李爹爹搞来的各种茶啊汤啊的,现在每次晓南洗澡换衣的时候都要哀叹,现在都好指着它们当妹子来撸了。 环儿和他们家穿着漏风裤子的少爷在前两天回了城里,回之前被安叔好好宰了一把,东算西算给了五十两。郑清的郑府大概再过个半个月也能建好了,看他变成个贫穷贵公子也着实是可怜,就把郑之清放出来排解排解,一个时辰的之乎者也说得季晓南包括肚子里的小满都受不了,直接唤出郑清,决定让郑之清还是死个痛快去。 "晓南,再过几天,这露华清就要出道了,我看那文夫婆憋了这么多天,可是想扬眉吐气,你就不去看看。"季晓南喝了口泰安茶,"我这样怎么去,再说了十五我孕检,听说上面的御史要来我们青松巡查?""对啊,好像就定在天祥接风,现在天祥有了我们的菜谱有了我们家的供给,这生意在青松早就一等一的好,还有好多远道而来的吃客呢!""天祥,真是天助我也!这御史可是上达天听的,你说不如就在他面前出道!" "你疯了!这哪里有明打明用男涩行贿的!""我们可是清倌,又不是鸭子,而且绝对走清纯从良派!更何况我们又不是在他一个人面前,要扬眉吐气就得在众目睽睽之下才带劲儿,兔子你现在就去找环儿,让他和他家少爷和他县令老子说我们给他加个节目精彩精彩!御史什么时候去天祥,露华清就什么时候出道!对了记得再和天祥的乔爷和文夫婆报个备,大家都好准备起来了。"春娇向季晓南伸个大白手,"给点钱,现在芙蓉包涨价了。""这乔爷生意越做越黑,你和他说说有没有内部价,记得多买几个,满满也喜欢吃。"小满听了,高兴滴在肚子里扭扭屁股,耶耶耶!有芙蓉包子了,要吃小包子了!季晓南默默一阵腹痛,娃儿长得太好也是受罪。 春娇走后,季晓南一个人摸摸蛋,喝了会儿茶,想起了灶台上还煮着银耳汤,就挺着个肚子,扶着后腰去看看。自己和春子在这儿白吃白住,给钱也不要的,着实也不好意思,就借着郑清一天到晚去城里,就说是他买的,让他多带点好的吃食,给一家子补补,什么银耳,枸杞,参片,红枣,莲子的都像流水一样买,成了家庭必需品,因为李爹爹不会煮这些甜汤,季晓南就自告奋勇地试试,虽说大家一开始还以为难以下咽,但是吃了一次就欲罢不能了,看着一家子吃着开心,晓南心里就开心。 季晓南搅了搅,银耳从早上熬到现在,已经入口即化了。季晓南小心地把一大锅汤装进三个小砂锅,马上郑清回来让他给安叔和李爹爹送去。才刚刚放好,就听见大门哐一记被踹开了,肯定是小萌回来了。那赵爷几天前落第回来了,安叔立马去催人家赶快开课带孩子,再玩下去,孩子都野了。人家悲愤难抒,导致了上课气氛差,回家作业多,孩子多受罪啊,每天回来都是南南哥哥,想吃这个想吃那个的,轻声细语的,季晓南每每给以一百二十分的满足。 晓南端了个小砂锅去了厅堂,"小萌,别过来,快去坐好,当心烫!""嗯,南南哥哥是银耳莲子红枣汤吧!小萌最喜欢乐!"晓南小心地把小砂锅放到桌上,"狗鼻子真灵,快去拿碗筷!""嗯!" 看着小萌吃的一脸满足,晓南帮着小萌把小书袋什么的都收拾到小桌子上,放好小椅子,"当心烫!吃好要好好做功课,当心做不好被先生骂!""晓南哥哥,你昨天教我的格物(数学)还有咏春诗,先生今天都夸我了!" "我教你的事儿可千万别和别人说,连你爹爹父亲也不能!""知道了知道了,老规矩嘛!"小萌放下小碗跑到季晓南跟前,一只哟黑的爪子放到季晓南圆滚滚的肚皮上,一脸满足地摸摸,"南南哥哥,你说肚子里的小娃娃是个小哥儿还是别的呢!"季晓南摸摸大蛋,"当然是个和小萌一样吃得好睡得好玩得好的小爷儿了!" 小萌一脸惋惜,"可是小萌想要一个和南南哥哥一样会烧菜会教小萌功课的小哥儿,将来小萌一定要讨他做自己的小夫郎,小萌一定会像喜欢南南哥哥一样喜欢他的!"看着小萌圆滚滚的忠犬一般的小眼神,晓南默默做了个决定,娃,明个儿的汤木有你的份! 正文 第三十九章 晚上季晓南和春娇商量着十五的事儿,李爹爹突然开门进来了。"李爹爹怎么来了?"李爹爹小心地把手里的布包打开,两件大红色真丝小布料安安稳稳,猥猥琐琐地躺在手心里,"你这日子上去了,这儿也显出来了,你要不带上束胸,有点不庄重,这些都是新的,我托徐夫郎昨儿上集市好的绸缎庄里买的。" 季晓南接过这点小布料有点害臊,"李爹爹怎么好又花你的钱。"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两碎银子,"李爹爹这你一定要收下,今时不同往日,我现在花木李卖着,地租着,那天祥的乔爷还高价买我的菜谱,李爹爹我真的有钱。"春娇在旁边打岔,"他真的有钱,村里最有钱的就是他了!"李爹爹把季晓南的手收拢了,"尽瞎说,别怪我说句难听的,你这个就算是有了点钱也是一时有钱,谁又能担保着以后。再说了那小清买的东西还不都是你花钱的,小萌都看见了你给他钱上县里买东西了,你说你这样不是让我过意不去?" "李爹爹,这真没什么!""快收好银子,是不是和我也见外呢!你要这样还是别叫我爹爹,一声夫婆子就打发了吧!"季晓南只好把钱收了回去,得,还是多买点好吃的吧。"晓南啊,来,快试试,让我看看大小尺寸。"季晓南冒海带泪,春娇却已经在旁熟门熟路地帮季晓南宽衣解带,拿了一个在手上掂掂,"李爹爹这怎么戴啊!"李爹爹遂也亲自操刀,"这样,对,再系紧点。"春娇戴好了,拍了拍季晓南雪白的肩头,"挺深的嘛!"季晓南躺倒,速速令我一尸两命魂归西天! 第二日一早,恭送众人外出养家糊口后,小米虫季晓南让春娇去劝劝天祥乔爷看是不是能稍微改建一下客栈,好适合演出,改建费自然由晓南出,当然晓南只是拿了个咕咾肉菜谱给春娇,交待好这次的菜谱就不收钱用来抵帐。春娇走后,一个人滚到仙境采了点果子,喝了点山涧水,吸了个森林氧,睡了个囫囵觉,一直快到晌午,季晓南才滚粗空间,去灶上把早上春娇宰的生蛋鸡加了支参,用小火慢煨,开始炖鸡汤。 灶旁的兔笼里,两只兔子已经组成了小家庭生了五只小兔子,平日里都是春子照顾他的子孙,自从养了小兔子小萌也来了养兔子小分队,本来想托人卖了,看着一大一小不舍得的眼神,也就当宠物了。屋外的几只半大的鸡除了能生蛋的,全宰了红烧了,羊爹爹更是产量惊人,够自己羊儿子吃,也够全家吃,半个月来提供不少乳蛋白。春娇说这都亏了空间里的果子的营养好。推羊及己,季晓南觉着以后还是吃点普通果子好,有就行了,太有就麻烦了!看着本来指着赚钱的一堆,这下能吃的都吃了,居然也不觉着吝惜,这小日子果真还是越过越好啊! 突然大门传来咚咚咚一阵狂响,季晓南心奇,小萌没这么快回来啊!拖着身子去开门,站在门外的居然是个气喘吁吁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季晓南不禁后退一步,"你找谁?"那人扶着门框,"季满,满爷在这儿吗?" 季晓南狐疑,"你找他有什么事儿,谁让你来的?""我是个木匠,看了满爷的图纸觉着总算找到了那什么知知知。。。知了。""知音?""对,就是那话。我寻了老鸨他说是个叫季满的人爷儿,说和木公子熟,我就去问木公子,他就给我这处的地址,这不一知道我就从县里赶来了。""你来这儿干嘛?""我想和满爷谈谈是不是能做个木匠铺!" 季晓南看着自己身前的彪形大汉,就觉着这人有点令人放心的老实劲儿,"满爷不在这儿,但是满爷的图纸都是我画的,你要是想谈谈木匠铺的事儿,直接和我说也成。你要不先进屋喝口水。" 原来这大块头叫做路冲,就是去修寄情阁那家张家铺子里的长工,做木匠活已经有十一个年头了,孤家寡人的做这木匠活不全是为了赚钱,也是从心底里喜欢这门手艺。"你怎么会喜欢这新式的家具,这可和你们以前做的不一样啊!"路冲灌了口茶,"我也是穷人家出身,现在木料贵了,工钱也贵了,这穷人家打家具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可你这做家具的想法好啊,省工省料地,这要是做下去不是件好事儿。""哦,那你怎么不和张家铺子谈,倒找我了?""他们!都是一群认钱不认人的东西,有钱打家具,没钱睡地上!他们怎么会想着穷人。" 这的确是可以学以致用。这块儿家具这种也是一般人家嫁娶乔迁才会置办的,大家虽说都是准备了银子,但这种大开销,谁又不是奔着物美价廉去的,要是开铺子,说不定真能赚上一票!"就你一个想做这生意?""哪里,和我同乡的九个弟兄全是这个想法。""全是张记的?""没,四个是崔家铺子的。"得,两家全县最大的木匠铺子的角全挖来了。"你们契约到期没?""一起出来的苦兄弟,十年的契约早到了,现在都是自由身!" "那你们现在里面做着,先是帮我看看在县里有没有什么地段好的铺子门面,钱合适着就行,关键是市口,而且地方要大。虽说是和满爷和木公子沾边,但这都是我们穷人自个儿的生意,银钱方面的要小心,禁不起胡乱开销。""行!"路冲这其实是有点犹疑。季晓南心里明白他今天来是来谈生意,但是不是和他而是传闻里的季满,"路哥放心,这铺子成了之后,这股份,满爷一份儿,木公子一份儿,我一份儿,你们兄弟也一份儿,咱们不拿工钱拿分红自个儿做老板!""真的?""放心这事儿我还是做得了主,我和满爷好歹也是莫逆之交,满爷想必也是这个意思。""我这就和兄弟们去说!""对了,你要是以后有事儿要传话,就告诉天祥的乔爷,让他转告给晓南就成!" 刚刚大门没关,这时候闯进一个人,"金宝啊?金宝,你在吗?",罗夫婆闯了进来,一路走到了厅堂,"哟这谁啊!阿九怎么没听你说过?"季晓南正巧起身给路冲倒茶,背后头突然传过来一声雌老虎一般的声音,季晓南吓得一不小心把茶杯打翻了,水泼到路冲身上,急忙拿袖子管给路冲擦擦,也不管身后的罗夫婆,"你要找李爹爹就去茶馆,怎么找到家来了!" "哟,不就是因为金宝一天到晚要照顾某人,那茶馆才开的就像是过家家一样开开关关,谁有个准啊!这倒看不出来阿九你这是与这位爷儿关系不错嘛!怎么下家找好了?"季晓南把旁边的空杯子砸向罗夫婆,"你怎么一天到晚想给我身上泼脏水,我招你惹你了!" 罗夫婆没躲过,膝盖砸了个正着,"诶哟,阿九也会欺负人了!我可告诉你,你只要一天在这青山村,你就没一天舒坦!"罗夫婆不住地揉着膝盖。季晓南身后的路冲听了气不过,把季晓南搀到一边,"你这个老夫婆真不是东西,人家好好的夫郎哪里得罪你了,你要把人家赶出村子!" 罗夫婆蹲着个身子,"你个奸夫,这倒是出头了啊!难不成这弃夫肚子里的种是你的!"路冲听了气不打一处来,作势就要削他,上前就一个窝心脚把罗夫婆一个闷声踹出房门。季晓南实在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这不是要闯祸吗,急忙上前抱住路冲这个大块头,"路冲,你冷静点,今儿的事儿不用你出头。""你快放开我,我不打得他满地找牙我就不姓路,你就是太好说话了,才让这种人蹬鼻子上脸!"季晓南死死抱住路冲的胳膊"没,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好歹也是个夫婆禁不住你打的。" 那罗夫婆见路冲真要冲出来,吓得捂着胸口,惨白着脸,连滚带爬出了院子。季晓南看着罗夫婆好歹逃了,终是松了口气。"小夫郎别拉着我,看我不追上去给他好果子吃。" 季晓南觉着蛮力拼不过,索性两手巴着门框,用身子堵着门,"你是个猪脑子要上去打他,你要打他,就从我身上爬过去!" 路冲气煞,"小夫郎,你这是做甚!白白让人欺负吗?""没脑子的,你打雌老虎,这个雌老虎就有本事儿叫了全村的雌老虎来闹我,对付一个就算了,对付一群,你是想让我一尸两命吗?" 这路冲这会儿神志才恢复了点,好歹也是从农村出来的,知道这些碎嘴婆子的厉害,"那你怎么办?""算了,你先回县里,我交待你的事儿你先去办好,这儿我想办法!""你能行?""这你还不信我,得了,快点走,别给我添乱了!""哎,那我先去了,要不成还得联系兄弟!" 看着路冲渐行渐远的阔背,季晓南无奈,算了和雌老虎斗这次看来得找公老虎了! 作者有话要说:晓途坐等包养! 春娇晓南小剧场 晓南:兔子,你还是别摸了! 春娇:为什么不摸,我就是要摸! 晓南:你怎么一天到晚摸,就会欺负人! 春娇:就欺负你!自摸。 晓南:我才不自摸呢! 春娇:好,清一色和了,掏钱吧你! 正文 第四十章 季晓南去灶间把鸡汤熄了火,又把自家存的银耳枸杞什么的拿出一小半装袋,去了河边。 今儿日头有点大,河边正好晒着太阳,今天也倒是没多少人。但是老远就见这个戴草帽的在钓鱼,季晓南亦步亦趋地上前,坐到那人身边,"敢问是罗爷"那人像是在刚刚睡醒一般,抬起了头,懒散的说了句,"小夫郎找我何事啊?" 这人就是罗夫婆的爷儿,罗元达。早些年是村里有名的猎户,怎奈七八年前的一次上山遇上了熊瞎子,伤了脸不算,右胳膊被划拉一记,就再也拉不开弓了。在家少不得罗夫婆的讨嫌,毕竟家里没过去富裕,但也凑合,把地都租了,隔三差五去县里打打零工,没事儿呢就喜欢来这儿钓钓鱼,一家温饱衣食不成问题。 "我闯祸了。""小夫郎闯祸找我又如何?"季晓南把礼轻轻的放到罗元达脚边,"我朋友把你家夫郎打了,我是来赔礼的。"罗元达放下钓竿,脸色一凛,"为何打他"季晓南想着还知道问原因,应该不至于太过偏帮。"他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来路不正,说我朋友与我苟合,我朋友气不过就打了。" 罗元达是知道晓南的事儿的,家里的夫婆为了雨儿和人不对付也是知道的,劝了又没用,又是副死样,索性不闻不问,你过你的我过我的。如今看来不管不行了。"他太过分,该打。"季晓南无奈笑了笑,"他毕竟是长辈,不该受小辈教训,但我也是没拦住,罗夫婆请医的钱还是由我出。"罗元达悻悻收起了钓具与竹篓,"把东西拿回去,你罗叔现在虽是与废人没两样,可好歹眼没瞎,他犯的事儿自个儿去受去。你有了娃娃也别乱蹿,该怎么养就怎么养!"说完把季晓南带的吃食踢到季晓南这儿,提着东西走了,看方向是回家去了。虽说今儿做法不地道,可是季晓南实在没法了,也怪罗夫婆自己太得寸进尺,那就别怪以牙还牙了。 季晓南回去,又开始炖鸡汤,一直熬到小萌放学回家。盛出两碗,一人一碗。"小萌多喝点,你还在长身体。""嗯,南南哥哥的汤最好了!"俩人开开心心喝着鸡汤,门又被人撞开了,气冲冲闯进来的不就是罗雨! "季晓南,你害我!"罗雨一进门就指着季晓南大骂,"你自己不检点,勾搭野男人,被我爹爹撞破,打我爹爹不算还到我父亲那儿告恶状,害得我父亲现在要休了爹爹,你好恶毒的心肠!"季晓南放下鸡汤碗,起身厉色,"别信口雌黄,我和人家本就清白,你爹爹欺人太甚。我实在受不了你爹爹的手段才去找你父亲说理,我又不像你爹爹一般胡编乱造,句句属实,打了你爹爹我也过意不去,这样好了诊金补药的钱都算我的。""谁稀罕你那两个破钱,你害我家破人亡,自己却在这儿逍遥,我让你逍遥!" 罗雨看着桌上的砂锅,一肚子窝火,一把一掀就把桌上刚刚熬好的鸡汤挥下桌面,眼看着滚烫的汤水就要泼到小萌的脸,季晓南赶快使出瞬步飞到小萌跟前,紧紧抱住小萌,只下一刻,一砂锅的烫鸡汤就全砸在了季晓南的后背,后背一下子受到铁锤般的重击,接着又是一股子火烧,季晓南忍不住地惨叫一声,就不省人事了。 等到季晓南醒过来已经是后半夜,迷迷糊糊地看见一屋子的人围着自己,耳边还传来李爹爹抽泣的声音。坐在床头的小萌警觉地看着季晓南的脖子有点动,"爹爹,爹爹,南南哥哥是不是醒了!" 李爹爹赶紧从季晓南脚这儿爬到床里,看着晓南总算是醒了,心里总算是放下了一点,"晓南,晓南怎么样,要不要喝点水。"季晓南只觉着头昏昏沉沉的,背后一记记针扎一样的痛钻心而来,根本听不见来人的说话,"嘶,好痛,好痛,我好痛啊……"晓南一声声的呼痛让李爹爹又是不争气地红了眼睛,"来,小萌快点倒点水。""嗯!" 李爹爹拿着小碗凉水用纱布蘸着小心不碰到晓南的后背,一点点的抹在晓南起了皮的嘴唇上。想起刚回来见到的一幕,现在都心惊胆战。小萌人小不懂事儿,看着晓南人事不省,背后滚滚发烫,就把晓南的衣服拿剪子一下子撕开,刚刚烫开的水泡皮一下子全撕开了,鸡汤的油水一下子就进了水泡。他和郑清回来的时候就见小萌在晓南旁边哭着叫晓南,而晓南眉头紧锁躺在靠垫上,背后血肉模糊,红红黄黄的,自己当场都吓晕了,还好郑清镇定把晓南抱到床上,跑去请了王叔。 晓南迷迷糊糊地又睡了,李爹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看着脸颊发肿,不停洒着金豆子的罗雨,李爹爹叹了一声,哎,这苗儿还是太冲动。这时,语儿进了门,端着调好的药膏,"爷爷可以要换药了。"春娇接过药膏,"我来涂吧,李爹爹休息会儿。"背过身撒了点金色的药粉,拿着药勺调了调,小心地给晓南上药。 罗元达看着季晓南背后化着脓水,再看看自己家的冲动的小哥儿,"金宝,今儿的事儿是罗雨的不对!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这照顾晓南的事儿你们就全给罗雨做,要打要骂我管不着,这就诊的药钱也该我们出。"罗雨在旁边委屈地抹着眼泪,想着自己去田里带着苗哥让他来看看季晓南,苗哥立马就奔了回来,看季晓南躺床上不由分说地就甩自己个耳光,自己什么时候吃过这苦头,如今父亲也不疼自己了,爹爹还躺在床上养伤,想着想着,罗雨一阵心酸,两行金豆子直掉,憋着口气,"本来就是季晓南不好,他勾引外人打爹爹,还在父亲面前告恶状,这汤也不是我故意倒在他身上的,他是咎由自取!" 小萌抹抹眼泪,"那雨哥哥是讨厌小萌咯,要不是南南哥哥,现在这锅汤就是泼在小萌脸上。"罗雨擦擦眼泪,委屈的说,"我没想泼人,我就是看他逍遥气不过,才打翻了砂锅,他人前儿还在我跟前,后来就被汤泼了,我都没搞清这汤是我泼的还是他撞的!"李苗听了,揪心地看着晓南烫伤的脊背,冷着声音说,"你的意思是晓南是自个儿撞的伤成这样赖你了?""没有,没有!我看着这汤泼过来是南哥哥帮我挡的!" 罗雨没响,罗元达气地满面通红,出声厉喝,"你瞎说什么!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死你!"说着就站起身来作势要扇罗雨,可是抬手看着自己一想疼爱的小哥儿半面红肿,一双眼蓄满了眼泪,结果还是手停在半空中,叹了口气,放下了。安叔放下了水烟,"元达哥,哪里容的小雨来照顾晓南,小雨从来娇惯。这事儿既然是晓南护着小萌受的伤,理应我家来陪,你们还是回去,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就罗雨爹爹的事儿,现在村里也都传遍了,传成什么样的都有,的确是晓南的朋友冲动误伤了他,但现在晓南成了这样,也算一笔勾销,大家也都不是碎嘴的人,村里闲话还是少点好!"让罗雨那哥儿照顾晓南是嫌晓南死的不够快?这种丧门星还是哪里来哪里去! "晓南的事儿我都清楚,我不会再让我家夫婆多嘴。"说着从兜里掏出银子要给王伯。李爹爹看了赶紧让他把钱收回去,"晓南的事儿是我们家的事儿,我们家的事儿不用外人来管,你快把钱收回去。"心想,现在村里议论纷纷的,只要和罗家沾边的事儿还是别沾,自己家也不缺药费!"这天色晚了,你还是带罗雨回去歇着吧!"罗元达见这里自己不太好说话,罗雨也是死犟,要是继续待在这里不知道要出什么岔子,"那我就带着小雨回去了,明天再来看晓南。"说着拉起光是哭一声不吭的罗雨走了。 季晓南后背下掂垫了块棉布,没多久这棉布就被清清黄黄的脓水浸湿了,李爹爹小心地换下一块,急着对王伯说,"王伯,你这能不能多开点药,这,这孩子怕是疼得紧!""现在有着娃娃,这药不能多吃,你们先去多炖点汤等醒了赶紧喂,现在得靠着自己把身子调养过来。""李苗,快去灶上看着鸡汤!王伯这天色晚了,我们这儿能应付,安哥你还是现在把王伯和语儿送回去,今日太辛苦了!" "李爹爹,调好的药膏刚刚都放在了厅堂,你们一日三次地上药,没了就派人过来取。""语儿,谢谢你了!快和爷爷回去,现在都这么晚了。""你现在这儿看着晓南,我去送送,苗子你快去灶上熬鸡汤,小萌明天还要读书,你快去睡!"说着李爹爹拿起灯笼,去扶着王伯小心地出门。"爹爹,小萌不走!小萌要陪哥哥和宝宝。"李爹爹拎起小萌交给李苗,"你这样你晓南哥哥会放心?"小萌眨巴着哭肿的桃子眼,被自家哥哥拎走去睡觉了。"春子,今天就得累着你了!"春娇小心地帮晓南擦掉额头的汗,"哪里算是累着,我和晓南本就是一体的。" 第二天晓南被背后的刺痛弄醒,睁开眼看见自己面对着墙壁,刚想翻身,就一阵钻心的疼痛。李爹爹听着季晓南的声音,从瞌睡里醒来,急忙到晓南身边,"晓南怎么了?要不要喝点汤?"季晓南面色惨白,说话无力,一时疼痛难忍,真是出气多进气少。李爹爹小心地挽着季晓南的脖子,把他扶起来轻轻靠在木床头上,"晓南,你背后烫伤了,还不能好好睡着,你要什么告诉爹爹。" 季晓南被这一阵阵的刺痛渐渐弄的神志清醒起来,"水,水,我想喝水。""晓南听话,现在要和就喝汤这样好得才快啊!春子,快去叫苗子把灶上热的汤端来。""哎,晓南你现在要补补身子!"说着就听见门开了又小心地关上。 "晓南啊,你现在别多想,这背后的伤肯定会好的。你可是个福大的孩子,王伯说了你这孩子就是背后烫伤得吃吃苦头,娃娃在肚可里好着呢!你只要听王伯的话好好涂药,连疤都不会有,乖,晓南,你一定要好好休息,你现在不^_^#%\>|%+*%|>%-% 正文 第四十一章 "爹爹的晓南要赶快好起来,给爹爹生孙孙!"李爹爹揉了揉晓南的小嫩手,轻轻的又把季晓南的手塞了回去,细细给掖好了被角。坚强不过是太会逞强,季晓南现在变成了一个只不过是生病希望有爹爹陪伴的大龄儿童。话说这有人陪伴的安心真的像是一种迷药,很容易就上瘾。汤还没端来,晓南眼皮一重就合上了,就又是昏昏睡了过去…… 在床上已经躺了两天,虽说现在过着把补汤当水喝,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嘘嘘有人扶的潇洒米虫生活,可是因为每日有大夫坐诊,怕人起疑,就没敢让兔子使用特效药,而且大夫还要顾虑着季晓南身怀六甲的特殊情况,所以也不敢用药,也就涂涂药膏,抹抹麻油。季晓南现在真的要完完全全的度过大面积烫伤的恢复期,真心要一命呜呼哀哉了。 虽说现在有用蓝玉水每天擦擦,流脓量减少,可背后的水泡因为破了皮,愈合起来着实面目狰狞,困难非常,而且因为创面大还要预防感染,每天李爹爹还要用淡盐水擦拭,真是痛地季晓南哀嚎遍野,不晓得哭湿多少棉花枕。 门嘎吱一响,春娇端了碗老鸭汤下的面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放到桌上,整理好碗筷装了一小碗端到床边,"晓南,快转过来吃点儿面。"季晓南慢慢转过来,"又是高汤!你现在要是给我青菜萝卜我倒是吃得下!" "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这都是给你开的小灶。"闻着喷香的鸭汤过着细白的精面条,"这些天的菜钱不能让李爹爹全贴了。"季晓南从枕头下掏出个钱袋子,掏出半两多碎银子,"把这些给李爹爹,李爹爹要不收就让郑之清去买菜。"春娇接过银子,"清清现在也很辛苦,李爹爹都来照顾你了,茶馆那儿就是清清一个人。" 季晓南撑好身子,拿好面碗,"知道心疼自己男人了,骚年,看不出嘛。那小白脸那里没有信?""环儿说了,他们家小白脸知道你给罗雨烫了,高兴地吃了三碗饭,晚上又是请人去了天祥吃席面。"季晓南听了差点折断手里的筷子,"我问的不是这个,是露华清出道的事儿。""都照你说的办妥了,那舞台小白脸一说果真那张记就给了路冲几个哥们儿做了。" 吸了口面,"路冲不愧是手艺人,我不过在信里提了提想法,他照着我过去给的图居然也能画得七七八八。面好像有点淡了,给我点辣子。"春娇拿了碟辣子,"酸爷儿辣小哥儿啊!"季晓南舔了口沾着辣椒酱的筷子,意犹未尽地看着碟子里的辣椒酱,皱了皱秀气的两撇黛眉,"说错了,给我拿点醋来。" 季晓南吃饱喝足,和自家蛋蛋交流交流,现在三天两头有人探病,季晓南也就不好去梵春猫着了。"满满,看我给你耍一出隔空取物,"季晓南有点渴,想拿个茶杯,就顺带给儿子耍个宝,茶杯慢慢地从桌子上腾空,像是走路一般,一步一挪地向季晓南走来,"怎么样你爸爸我能干吧!"茶杯转眼到手,一声门响吓得季晓南一下子失了法,人也差点失了力气摔下床去。 李苗见晓南不稳赶紧上前扶他,季晓南半靠在李苗身上,"苗哥,苗哥没事儿的,我自己能坐好,不用扶。"扶着自己的手臂却丝毫没有懈力,抬起头看着在自己头顶的李苗,脸色居然红彤彤的,好笑的上去摸摸他的脸皮,"苗哥难道你吃酒了,怎么红成这样。"李苗没吭声,只是盯着自己的胸前看,季晓南有点好奇,顺着视线过去,呆呆的再抬头看着李苗,发现李苗眼睛眨也不眨,顿时七窍生烟,连忙找薄毯,这薄毯压在了身下,怎么抽也抽不出来,额头上的汗都成了涓涓细流,浸湿了乌黑的刘海。 这时一双黝黑的大手不知道怎的一下子从身下抽出小薄毯,轻轻的帮晓南围好上围,盖住两株诱红的茱萸,一条略深的事业线刺激着季晓南的大脑皮层,脑袋上白烟袅袅。一片空白之际,自己的小嫩手又被拿起轻轻放在了胸口,"晓南裹好了,这里是我李苗的。"又将下巴轻轻抵在季晓南的头顶,"晓南,做我的夫郎,让我保护你和肚子里的孩子。" 此句如惊雷,一下子把季晓南从发懵的思绪里拉了出来,他,在向我求婚?不行,不能答应,一切不是早就和李爹爹说好了,做下了决定。季晓南镇定地按住身前的薄被,推开李苗。"怎么了?"晓南默默身体往后挪了一步,僵硬地扯动嘴角,"苗哥,别说笑了,我们不合适。"李苗激动地捏住季晓南的肩头,"看着我,晓南。我们怎么会不合适,不合适?难道你和李遇就合适?晓南你快醒醒,这个王八蛋不是你的!这个王八蛋从来不值得!" 不值得的是我,我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阿九了。李苗,该醒醒的是你!我知道强制二婚最好的选择是你,但是说的过分点,找了你,就是枷锁;不是你,才是自由。季晓南把自己的肩膀从李苗的掌心里挣脱了出来,"苗哥,不是他。是我,是我不好,你值得更好的。""你就是最好的。"一双乌黑的眼睛把全部的爱意都放在了面前季晓南细窄的雪白的肩上。 李苗,不要被感情冲昏头脑,你和我不一样,如果你找了我,你就真的变成了同性恋,你就对不起李爹爹,你就,你就会,无嗣。季晓南抬起头,没有遮掩的盯着李苗的双眼,"苗哥,我对你只是兄弟,半点无爱。"李苗痴痴地说了句,"兄弟?""对。只是兄弟。""十年,十年。兄弟,兄弟,只是兄弟!"说着李苗竟痴痴地笑了起来。季晓南觉着李苗有点不对,拍了拍李苗,"苗哥,你怎么了?" 李苗眼底突然闪现了一抹精光,像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季晓南,如寒冬冷夜般的声音响起在耳边,"既然如此,只要做不成兄弟就可以了吧!"这是什么意思?还没等季晓南想明白,李苗如一头猛虎伏趴在季晓南身上,季晓南的身子一下撞在床板,后背又摩擦在床单上,刚刚长上的新皮又给磨破了,疼地喘不过气,"苗哥,你快起来,你这样是干嘛?"身上的李苗一点都没有听季晓南的话意思,一下子抽走了季晓南胸前的薄被,看着季晓南胸前幼嫩的鸽汝,"都是我的,只是我的,这些都是我的!"一口就咬伤了右侧的茱萸,用牙齿碾磨撕咬着。季晓南双手交叉被李苗单手束缚在头顶,双腿也呈大字型分开,整个人越是挣扎,背后就越是疼痛,"苗哥,求求你。快放开我,这样是不对的!"好在李苗还有一点清醒知道不压着季晓南肚子,他松开了牙齿,俯视着季晓南,"晓南,我喜欢你。" "那你就放开我,苗哥,你这样我痛!"季晓南乞求着身上的男人,第一次体会到了作为哥儿对爷儿天生的畏惧。李苗却像是以前一样温柔的看着季晓南,"晓南,不痛,只要这样,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说着一口吻住了晓南湿润的嘴唇,侵略着晓南温热的口腔,然后又轻轻舔舐到晓南的耳后,"晓南,我不会做到最后的。"虽然是这样说着可是手下却一点都不留情,紧紧的揉捏着红肿的茱萸。"不要,不要,我不要这样!"这个根本就不是爱,季晓南害怕现在的李苗,害怕他在自己身上的一分一毫。牙齿咬着季晓南的脖子,锁骨,每一记轻咬都带着吮吸,留下着莓红的印记。虽说胸前被吸吮着,□也被爱抚着,可是却丝毫没有兴奋,反而却是心里有股哀伤,"苗哥,我不要。我不要……"眼角留下了清透的水渍。就在这时,□的手竟然是到了后蕊,季晓南抖若筛糠,惊叫起来,"不行,不行,那里不可以!" 李苗从胸前抬起头来,一双透着情涩却流着哀伤的眼睛愣愣地看着哭泣的季晓南,"晓南,我喜欢你。""你不是说过不做到最后的吗?"李苗伏在季晓南耳边,舔舐着小巧的耳垂,"只有手指。"下一秒一个指节就进入了自己。不知道别的小受怎么样,晓南知道,自己是完完全全受不了的,好恶心,连肚子里的小满都开始闹了起来,察觉到他还要进入,不可以,绝对不可以!"鬼道之五,破竹。"李苗立刻就被一股无法抵御的怪力摔下床去。这时门也开了,进来的不是别人而是被自家父亲押来赔罪的罗雨。 "苗哥,你怎么在地上?"想把苗哥扶起来,转眼一看季晓南,这个贱人居然衣不着寸缕,亵裤也被褪到了膝盖以下,气地立马上前对季晓南又捏又掐的,"你这个贱人,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原来就是想生病勾引苗哥,你个天生下贱的。"季晓南没有躲,任他推推搡搡,突然本是棕绿的眼睛一下子闪出银色火焰,"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罗雨不敢看季晓南的银眸,脚步不禁地往后退,这种简直就像是猛禽盯着猎物,而幼小的猎物根本无法逃脱而且连逃脱的力气都没了。李苗艰难地支撑着身体起来了,"罗雨,不准你欺负晓南!"把罗雨往后一拉,罗雨像是个木头一样就摔倒了。"晓南,对不起,我……"季晓南拿过薄被好好地裹住自己的身体,"滚,我不想看见你!"李苗本来想触碰晓南的手又伤心的收了回去。晓南大叫,"你给我滚!"李苗再三地回头看季晓南,终于一去不回头地跑了出去。罗雨也从地上匆匆忙忙地追李苗去了,临走还放下一句,"要是苗哥有什么事儿,我不会放过你的!季晓南!" 过了一会儿,等季晓南关上门,穿好自己藏起来的胸衣,春娇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我们刚在厅里招待罗雨他爹,我听到你大叫,担心死了,是不是罗雨对你怎么样了?"季晓南只是拿薄被裹着自己,一句没说。"晓南你怎么了?别吓我。"季晓南还是什么都没说,但是眼泪不断地涌了出来。春娇立马搂住了晓南,"晓南,南南,表哭,都是要做爹爹的人了,表哭。"越说不哭,季晓南就越想哭,春娇也就湿身了。 到了夜里,春娇帮晓南抹抹小草莓立消尽,"这李苗也真是,在你大着肚子,受着伤的时候做什么禽兽!"季晓南想想又想哭了。"止住,止住,不怕生个爱哭鬼。对了,你说这李苗出去了,怎么这么晚都没回来,莫不是没脸见你?""恩,我说了不想看到他!"兔子默默从口袋里抽出一把玄铁剑,"只要不是怕它就行,敢欺负你,削不死他!" 正文 第四十二章 转眼大家藏着掖着也就到了十五,晓南身心受创,就没去寄情阁凑热闹,春娇和郑清俩人晚上欢天喜地得去玩了。晚上,晓南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墙壁,自从发生那件事儿,就没再见苗哥,这件事说不清是谁伤了谁的心,反正都伤了,可是明明伤了却还是不想失去,想到再也不能像是以前面对李苗,心里又是一阵酸涩。 直到半夜三更的,春娇才用了瞬步回家。季晓南迷迷糊糊的听见声响,睁开眼看果然兔子回了自己的怀抱。"今天那里怎么样啊?"兔子兴奋地说,"南南你好厉害啊!好漂亮哦,三个比仙子还美的人在丝带上飞来飞去的还唱歌,声音听的人都和他们醉了。""那那个御史怎么样?""还说呢,和咱们县令看花了眼呗,最后还问他们三个愿不愿意随他去京城乐逸坊(乐坊,架空:全国最出名的乐坊,乐官的培训学校),被秦向月给否了?"向月否了?这倒是奇怪了,"他怎么说?" "人家下了丝带,翩翩飘落在御史跟前,犹抱琵琶半遮面,说了句,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就把御史哄地抚掌大笑,当场挥墨,题了露华清。现在被文夫婆当个宝一样,裱起来,挂在寄情阁正堂。但是你说他们拒了真的好吗?不要耍清高,错失机会。"季晓南挪了挪压麻的肩膀,"这乐逸是个什么地方,举国每年考生成千上万的不过才收三十六位弟子,这御史就算真有能耐举荐成功,他们三个去了,说不定也白去。""这话怎么说?""无身份,无背景,无才学,即使靠这出进去了,那么又靠什么出来呢?一辈子三首歌?我又不可能跟过去,再说了就算真的要去,一请也不如三催四请来的爱重。" "这倒也是,说来就算这乐逸,出来做乐官的也不多。没有背景门路怕真是困难。""你再想想,你以为那御史是个好东西?别说当官的做错事的少,其实这官场的锅里只有坏的一锅粥,哪里分的开老鼠屎?"春娇哀叹一声,"晓南,你也别把他们三个当摇钱树,他们也都是苦命人。"晓南蹭了蹭春娇的鼻尖,"我是要赚钱,可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会把他们拖出火坑,也不会心黑到阻了他们的前程。""晓南,你真好!"看着兔子红红水水崇拜的眼神,有点得意,"兔子快睡,明个儿还得再去呢!" 到了第二天兔子坐着村里的牛车去了县里,李爹爹跑来找春娇不在,"晓南,春子呢?怎么今儿不见人影呢?""他今日县里的叔父大寿,去拜寿了。""这怎么好,昨儿怎么没说,空手去可不好啊!""我给了他点钱,他去县里买个薄礼意思意思就成了。" 李爹爹倒了碗排骨汤,"晓南快喝,你说这春子和郑清是不是一对儿。"季晓南接过汤水,这俩人连李爹爹都给看出来了,"李爹爹怎么知道?""这春子给茶馆送东西别提多勤快,郑清每次回来都给春子带胡萝卜,他们俩人看对方的眼神能瞒过谁去!" "那李爹爹是准备撮合了?"李爹爹笑着看着晓南,"哪有你这么心急,那春子才十三吧,嫁人还得再等个一年半载。其实我觉着这一对看着真不错,都勤快肯干,可是这郑清一表人才的,春子毕竟相貌差了点,我担心这怕是不会长久,要不还给他再说说别的。"晓南喝了口汤,"爹爹,你就放心,这春子啊模样是一等一的好,他怕自个儿的容貌在县里流浪的时候惹出什么祸事,才画成那样。在这儿住的安心了,想改过来,又怕你们觉着他人不老实,才没敢改回来。"李爹爹又拿了个碗到汤里装了半碗排骨,"这有什么的,赶快改回来,天天画的满脸乌青的像个什么样儿!" 刚过中午,春娇风风火火地跑过来,"晓南,晓南,为什么这李爹爹一见到我就让我洗脸,还说哥儿应该漂漂亮亮的。""我和他说了,你脸上的是画上去的。我本来在这村里孤家寡人的,你长这样是祸事,如今站稳了脚跟,你也该以真面目示人了,再说李爹爹想帮你和郑清说亲,你也不想顶着这么张脸嫁人吧!"春娇有点害羞地支支吾吾,"谁要,谁要嫁给那人!""你不嫁我嫁,正好缺个假二婚。""你,你敢!他是我的!""知道他是你的,快把脸变回来,换身好看的,去给李爹爹见见!"春娇知道自个儿被晓南取笑了,红着脸去橱里翻出了套翠绿小衫。晓南看着那套衣服有点恍神,一下子回到了当初,"苗哥,这衣服的钱等我以后赚了再还你。""给孩子买件衣服算什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是一阵酸涩。 春娇变回了真身,果然让大家一起惊落了下巴,因为当时家里还有外人在,这一传二,二传三,三传百的,一时间村里来看春娇的前前后后围了好多层,郑清听了,气地提早收了茶馆,赶回去把春娇藏起来。两个人拉拉扯扯,谁知人围地水泄不通,根本钻不出去。李爹爹看着他们俩,定是□不离十了,也乐得做媒,把二人拉在一起,一下子就宣布了二人定亲的喜事儿,等春娇满了十五就成婚,高兴地提早收了哥儿,哥儿婿,再过两日请大家在家里吃席,俩新人在人群里也是一下子呆了,任凭大家说什么都支支吾吾地应下了,一时间大家又都是闹哄哄的。到了傍晚,春娇才到了晓南这儿来,撅着个小嘴,"怎么怎么就一天,我就已经要嫁了。"季晓南放下手里的手册,打趣道,"那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春娇红着脸低着头,小声说了句,"高兴。" 不知不觉又过了两个多月,季晓南后背的伤早在半个月前就好了,春娇给自己的药膏加了点料,竟是一点疤都没留下。一个半月前让众人苦等的露华清也终于出道,秦向月三人被雪藏半个多月,但是观众热情不减,在寄情阁前门修建的吧台边的舞台上,抚琴,弹琵琶,唱曲,就连御史大人都为了他们在青松待了半个多月,打赏无数,成了他们的铁杆粉丝。 寄情阁前门季晓南的寻欢堂也在木林林的照管下,生意办的风风火火,一群醉酒的少年在寻欢堂好吃好喝好玩,每日一个时辰只招待三十位,门口让人管了队伍,收取门票。在寻欢堂留守的哥儿都是木林林亲自挑选,相貌不必说,还得有头脑通文墨,听得了客人的牢骚,开得起客人的玩笑,还要陪客人玩的尽心,只有一点床上业务不奉陪,你要真有需要后面的寄情阁可以有,当然了你如果不规矩,小心点我们上面有人,寄情阁二楼常年有捕快外出公干。 这样一来寄情阁的小哥们疯狂了,不用陪客人做那事儿还能有银子,而且在寻欢堂的哥儿说出去也没那么轻贱,这种有钱有名的事儿,谁不想做,削减了脑袋都想往寻欢堂钻。为此木林林和文夫婆商量了,每月评选,取头三名到前面的寻欢堂,评选制度是晓南定的,依着客人满意度,客人光顾度,和自身保养度,还有面试时的考核。大家生活有盼头,干活当然起劲,钱赚得叮当响,寄情阁一下子压过牡丹坊月圆楼成了头一号女支院。短短两个月木林林和季晓南就已经赚了上万两,文夫婆也分得几千两,现在只要二位爷交待什么,上刀山下火海文夫婆也能去得。 而且季晓南还借用杰尼斯少年俱乐部的运营模式,季晓南每周一次收取高额票价开办主题演唱会活动,把寄情阁修的和天祥一样,适合空中飞人的表演,而排练则是木林林把自己家一套闲置了的空院给了他们排练。当然了这露华清的露面不是随随便便的事儿,一周除了演唱会,平日里不会露面超过三次,虽说这样咸盐不进的样子但是丝毫没降低大家一睹风采的热情。木林林还使了手段,把碰过他们三位的人全都封了口。 一时间贞洁淑静露华清的名号已经不是在青松一处打响了,方圆七县,慕名而来的游客骚人使得青松日日如赶集,熙熙闹闹,让木森知县笑得合不拢嘴。更是响应了儿子号召,在各大人流众多的地方摆个捐款箱,拉个横幅为青松基金会进行募捐,一文两文都可以,一下子基金会的月进额都是以千两计。 当然了天祥的乔掌柜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这青松特色一是寄情阁,二就是天祥的菜色了,虽说菜谱现在是一月第一张四十两,第二张一百两,第三张一百五十两,第四张二百两的价,但是天祥已经养成了七日出新菜的规矩,就是四百九十两也是甘之如饴,现在客房日日爆满,堂吃也是随了寄情阁一样要排队拿号,生意如日中天,看对面的云来不就是已经吃下来了嘛。 话说那和路冲说好的南记家居也已经是看好了铺位,现在正在装修,大概等季晓南生下孩子就能开张了。这铺子早就和李爹爹交待好了,毕竟泼汤那出,那个野男人怎么着也得说清楚。不然李爹爹和那群夫婆子吵起来也没底气。这罗夫婆在家养病就不太平,日日招着村里的大小夫婆夫郎编排季晓南,不守夫道,大着肚子勾引汉子。李爹爹听了别人的闲言碎语吵了不知道有多少场,后来索性他探病,我也让人探病,看看谁病得重,一直闹了一个月,罗元达和罗夫婆大打了一架才收了风声。 但是这李爹爹知道晓南要拿辛苦得来的银钱去开铺子还是不放心,后来路冲又来了次,李爹爹见这人果然憨厚爽直,这才有点放心。说来这铺子分为十六股,路冲兄弟们拿两股,为了一方平安,季晓南还送了木林林一股,当然装修费得是他出,租金也得分两成。而自己独享十三股,已经想好了,南记的第一天开张一定要带上李爹爹一家一起去看看,这是自己的铺子,南记。 而现在拖着八个月多的肚子的季晓南正在王伯的院子里,红着脸不敢进去。"晓南,进去,别害羞,只有开了乃,宝宝将来喝的才会壮,听话进去,语儿他爹爹做这个多少年了,一开就成!"这里男子不仅孕子,还要哺育。虽说现在乳腺发育硕果累累,可是汝道不畅的话,会影响产乳,而且若是长时间未开汝,这乳汁质量还会下降。开汝一般在八月,因为这时候一般该长的都长好了,孕夫身体状况也比九月稳定,力气也是足一点。 虽说这些道理季晓南都知道,可是好歹,好歹也是搓衣板身材,如今一下子变成了泰山五岳的,自己都接受不了,如今还要,还要让别人搓揉直至出了奶水,这种事儿,简直比健康证还难办啊! 在屋里的语儿爹爹掀了帘子,走了出来,"小夫郎莫怕,这事儿但凡生子的都要经历一番。"眼睛扫了扫季晓南的胸前,"我看小夫郎也不是个没的,必是好开的很哪!"一句话破了晓南的罩门。李爹爹见着晓南的可怜样,小心地推着季晓南让他进了屋子,自己在外面等着。屋子里还算明亮,墙边种了一盆盆药草,靠窗这儿摆了个小床,语儿爹就指着这张小床,"晓南躺上去啊,我去拿药。"晓南扶着肚子,小心翼翼地坐到了床上,前几个月看着阿禾还觉着不可思议,现在自己也小碗变大盆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日一日看着它长着,季晓南这才觉得这也蛮正常的。 "晓南快把衣服给脱了,我好上药。"语儿爹手里调着棕红透明的药膏。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晓南索性解了扣子,一下子就把衣服扒拉下来。那真是鲜红欲滴,肤如凝脂,语儿他爹看着季晓南的胸有点直了,连连赞叹,"长得好,长得真是好啊!"接着小心地帮晓南抹药,透亮的药膏刚涂下去就觉得慢慢地渗了下去,晓南觉着现在自己的胸口又热又烫,好像有什么要喷涌而出的感觉。一碗药膏转眼就抹尽了,语儿爹让晓南躺好,自己的手慢慢的按摩着根部,顺时针的方向,慢慢直至着顶端,晓南觉着浑身酥麻,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后来不是手掌再揉搓,而是指尖,按摩着穴位,刚开始有点疼,慢慢地又像是麻木了,觉得胸前两块胀,胀得发痛。 突然语儿爹一阵惊喜,"摸到了!"季晓南只觉得胸口最深处一阵搔抓,下一秒语儿爹用力朝着那点,双手一按,季晓南忍不住轻声叫了出来,"啊!好痛!""晓南忍着,马上就好了!""嗯嗯,好痛。"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在别人的手里攥着,一股气没透上来。语儿爹此时额头也现了薄汗,手里却没有懈力三重一浅地按摩着汝道,大概过了一炷香,语儿爹突然由根部往上用力一挤,晓南脑子里顿时空白,只觉得心肝都在别人手里捏碎了,腔膛一空,懈力一般喘着粗气,"哈……哈哈……哈"李爹爹在门外,注意者屋内的响动,"语儿爹可是好了?" 语儿爹松了手,用袖口擦了擦面上的奶渍,"好了好了,金宝进来帮晓南穿衣吧。"李爹爹立马进了屋,见晓南满身的奶水,语儿他爹身上也都是,高兴地说,"这下奶娃娃不愁吃了!"拿过床头的擦布,把季晓南扶起来,轻轻的擦身,"爹爹的好南儿,这么痛都忍着没怎么哼哼,要是别的,哪一个不是鬼哭狼嚎的!"晓南把头缩在李爹爹怀里不言语。 旁边的语儿爹也赞道,"可不是,上次一个赵村的夫郎来我这儿,开了半天叫了半天,到最后都没开出来,白费力气。"说着舔了口手上的白色水渍,"嗯嗯,这味道真甜还醇厚,娃娃肯定喜欢吃!""瞧你,多大的人了,还吃这个!"李爹爹笑话语儿爹。晓南顿时大脑缺氧性休克。 正文 第四十三章 自从开乳至今,季晓南现在就不兴大动,只要一动,胸部一被布料一摩擦就泛出了水印,这夏日衣衫本来就轻薄,索性就待在家里了。 "晓南啊,这个小衣服是我昨晚刚做的,好看吧!宝宝属猪,帽子上我还绣了个小金猪!"李爹爹拿着宝宝的两套小衫给晓南看。"李爹爹这衣服做的真可爱,可这么小这么短,装得下宝宝吗?""你以为这刚出来的宝宝有多大,这些起码好穿到百天。你这儿还备了什么衣裳吗?" 季晓南献宝似的,扶着后腰,走到橱里拿出了一大包衣服,"都是春娇和郑清帮我去县里买的,有衣服,裤子,小斗篷,小鞋子,小玩具,小被子什么的,里面还有一包呢!""我的小祖宗,你可不好拿这些大包。"李爹爹赶紧把衣服拿来。 两个人一件一件翻看着,"看他们两个,买的都好周岁的娃娃穿了,乱花钱,也就这料子不错。""有些是大了,这件小衫,小肚兜还行吧!"李爹爹翻出几件拿在手上,"我帮你把好穿的先找出来,分开放。对了,百家衣备了没?""百家衣?""这娃娃从小就要穿百家衣吃百家饭,这样才长得好啊!看你这样,怕是忘了,还好现在还有一个月,我今儿就让苗子去讨布去。"晓南摸摸肚子叹了口气,"我和宝宝真是李爹爹的累赘,什么都要李爹爹操心。""去去去,什么累赘。爹爹就爱操心你们的事儿。" 说到一半,春娇冲进门,"李爹爹,不好了,不好了!刚刚清清回来说地里安叔,苗哥和元达叔,罗夫婆打起来了!""什么打起来了,为什么?郑清呢?""清清已经去地里帮忙了,不知道为什么,说是元达叔把苗哥的头都给打破了!""这叫什么事儿,我,我去看看。春子,你看着晓南,别让他乱跑。"李爹爹放下衣服,就奔了出来。 "春娇,怎么回事儿?""谁知道啊,清清在茶馆里听人家说打得可凶呢!听说元达叔直接就拿锄头砸上去了,还好安叔撞开了李苗,否则眼睛都保不住!"晓南越听越心慌,"春娇,要不我们还是过去看看吧,我有点不放心""你别去了,还是待在这儿,我去看看就行了!""没事儿,我现在身体好着呢!我就去看看,马上一直待在你身边,不乱走。""不行不行,就是不行。""那你信不信你前脚走我后脚就自己去!"春娇拿他没办法,"你要跟着我知道不!" 俩人用瞬移到了田里,没停好,刚巧停到事发地,李爹爹身后了。李爹爹一转身惊讶的看着身后的两个人,"你们怎么跟来了。"拉着晓南的手,"快回去,快回去!这里人这么多,撞了你怎么办。""没事的,爹爹,我就跟着春子,不会出事儿的!"对面的罗夫婆看着季晓南又叫嚣起来,"怎么贱人来了就不理我们这边的苦主了,怎么想逃啊!想逃啊,金宝!" 李爹爹也扯着嗓子喊,"谁想逃了,你别乱说!晓南大着肚子的,谁放心他在这儿!"罗夫婆听了,一下子坐到地上嚎啕大哭,"没爹的娃儿都比我儿肚里的娃儿金贵,雨儿,我的雨儿可怜啊!"在旁的罗雨也嘤嘤哭了起来。一时间周围的人都对着李家这边指指点点。 罗雨肚子里有娃娃,谁的?眼睛瞥到一头是血的李苗,看着头低头认罪的态度,季晓南心下一紧,别说是你的!打死也不能承认!安叔把锄头砸在了地上,"这事儿已经出了,李苗是我儿子,他闯的祸,我也有责任。你们说吧,该怎么办!"安叔有点肉痛,自家要被宰了。 罗夫婆擦干了眼泪,"我家罗雨是村里一等一的好哥儿,他是喜欢你家苗子,可是你家苗子不能这样戏耍他。沾了身子两三个月了,一点儿风儿都没,要不是今天看见雨儿肩上云纹,谁知道会出这么档子事儿!"罗元达越听越气,又抄抄上了锄头,被周围几个爷儿给拦了下来。 春娇站出来,"听你胡吣,你说这孩子是李苗的就是了!谁知道他是不是不检点勾搭了野汉子。""春娇,别乱说!"李爹爹出声制止。"就是就是,一天到晚怀疑别人勾引汉子,自个儿的哥儿才是天生的贱货!"罗夫婆怒气冲天,立马站起来要打春娇,"哪里来的小蹄子,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春娇好笑的跑到罗夫婆面前,"你撕啊,你撕啊,你来啊!我到你面前,你也撕不下来!"罗夫婆气地急火攻心,上去就像给个耳光,被郑清冲过来一把推倒在地,"你个恶夫婆,好好的打我家哥儿,你自己的哥儿在后面恬不知耻怎么不知道打啊!对别家的就晓得下死手,可怜我家细皮嫩肉的!" 郑清卖了几个月的茶水,和村里的村民也都混熟了,一时间也是获得不少的声援。"罗夫婆,管人家哥儿什么事儿,怎么好上手?""人家哥儿还小,说错了什么当没听见不就成了。"罗夫婆摔在地上,"你们,你们都欺负人!李苗你个不要脸的,污了我家哥儿就像拍拍屁股走人,你信不信我拖你去见官,告你个女干污良家哥儿之罪!"说着就爬起来,扑到李苗身上,拉拉扯扯,叫嚷着要拖他去见官。 罗雨见了急了,立马拉住自家阿爹,"爹爹,不要,不要带苗哥去见官,不要啊。苗哥,苗哥没有女干污我。"罗夫婆甩开了罗雨的手,"你个孩子,不懂世事,如今你可是吃了大亏!"这时被罗夫婆又捶又打的李苗冷不丁地说了句,"下大狱就下大狱,你们谁押我去。"罗元达气地怒目圆睁,拉住李苗的衣领,"小子,你是不是觉着我们是闹着玩的,不敢拉你啊,走现在就走。"罗元达一把把李苗拖起来,李苗没站稳,跪着被罗元达拖了半米。季晓南看着满面是血,跪倒在地上的李苗,眼睛有点模糊了,不是,这个不是自己认识的李苗。 "你们不能这样拖他,他有没有错不该你们定,上有天下有地,中间有父母官,自会有公道。再说罗雨都说没有,你们怎么可以诬告!"季晓南扶着腰走到李苗和罗元达面前,"罗雨是好哥儿,难道苗哥就不好了?大家不妨听听其中的隐情。"罗元达依旧不放李苗的衣领,"隐情,还有隐情?这种事儿不是爷儿还是哥儿的错!" 罗雨跑过来拉住自家父亲,"父亲,父亲,不要拖苗哥去见官。我和苗哥儿是两情相悦的,我们,我们早就换了信物。""什么,既是这样为什么李家既没下聘,也没说亲。与你做了那事儿,还到今天都没个音信?""元达叔,许是苗哥太木纳,没好意思和家里父亲爹爹说。如今事情都清楚了,大家也好坐下谈谈。" 安叔也上前把罗元达拽着自己儿子衣领的手给拿开,"元达,我儿子是个不善言辞的人,现在大家事情都说清楚了,也就好谈谈两个孩子的大事儿了。"李爹爹也上来,"是啊,是啊,元达哥,这孩子们的事儿是该谈谈了。" 罗夫婆擦干了眼泪,走过来"我们家雨儿可不会平白给你李家。"罗雨也擦了擦眼泪,长舒了口气,"一切全凭爹爹们做主。"几个村民见这样,也有些开始道喜的。谁知李苗又是一句,"信物?两情相悦?一觉醒来,弟弟睡在自己身边,这就叫两情相悦,就要做了夫夫" 场面顿时一冷,罗夫婆第一个醒过来,"好你个李苗,平日里见你也是个知礼的,如今却这样对雨儿,你信不信我这就一头撞死在你家地里。"说着就不管不顾地冲向铁犁。李爹爹和一干村民连忙拉着罗夫婆,"别干傻事,别干傻事啊!"罗雨指着李苗,"信物,你说信物?你鞋内的鞋垫是谁做的,是我罗雨辛辛苦苦熬了三个晚上。要不是我见你鞋子里垫着我的鞋垫,我怎么会头脑一昏,上床和你这个醉汉行了那事。即使,即使你一直叫着他的名字?"罗雨一双怨恨的眼神盯着季晓南。 李苗抬起头,看着晓南,喃喃地说了句,"鞋垫?"季晓南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我,我不知道那个是……"这时徐夫郎从人群堆里走出来。"苗子说什么胡话,这罗雨是多好地哥儿,你们俩天造地设的,快点顺了意,快快成亲,给罗夫婆,李爹爹抱上孙子才是。雨儿也是,这气话越说越偏了。"李爹爹拧了自个儿子一下,"你个废物,窝囊废,这时候怎么不做男子汉大丈夫,人家罗雨看得上你,你就是福气了!"可是李苗还是像一个木桩子一样杵在地上,罗元达气地又要过来捶李苗,被一群村民拦着,罗夫婆继续在人群里寻死觅活。 罗雨看着李苗不住的哭,耳边清楚的听到别人念的小话,"雨哥真不守规矩,人家爷儿醉了还……""可不是,亏他爹还一直夸他,说别人呢!""怪不得这苗子不认帐了……""真是的,平日看着好好的……"罗雨崩溃了,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我不是这样的,我不是你们说的这样,是季晓南,是季晓南那日勾引苗哥的,是他不知羞耻,季晓南呢?一抬眼季晓南居然像个没事人儿一样站在人群里看自己,还和旁边人说话,他是在说我吗,一定是他在背后造我的谣,怎么会有这样恬不知耻的人。罗雨脑内一片空白,带着一腔憎怨冲向季晓南,紧紧抱着他,冲向旁边的地沟。 季晓南刚刚还在旁边问周围的人是不是有伤药,下一刻就被一个东西撞飞出去,等到脑子恢复神志,身体已经一半泡在水里,身上还压着一个人,可是季晓南已经没有精力去管身上的是谁了,只知道肚子好痛,肚子像是要炸开了一样,身体无法动弹一丝一毫。周边的村民都围过来,有几个惊叫,"罗雨抱着晓南摔了!""快去叫王伯,要出人命了!""血,晓南见血了!" 上面跑来几个爷儿,滑向一米多两米深的地沟,他们抬起了压在季晓南身上的罗雨,可是不敢抬季晓南。晓南面色恐怖的惨白,痛苦非常,肚子上已经可以清晰的看见娃娃的起起伏伏,白色的裤子上也出了一片片鲜红的血迹。 春娇赶紧从上面跳了下来,把晓南的头抱到怀里,手抖着喂他吃了颗金丹,"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晓南你不会有事的!郑清,郑清,你个傻大个快下来救人!"郑清和安叔也挤过人群从沟上跳了下来,"怎么办,怎么办?"春娇小心翼翼的抱起晓南的上身,冲着郑清大叫,"快点快点,他要生了!把他抱上去,让王伯让语儿来快点!" 郑清一下子从水里,轻轻地抱起晓南,动用了法术,一步走在土坡上就是个深坑,就这样在众人面前艰辛地把晓南抱出了沟,接着就是把晓南放到上面刚刚准备好的简易担架上和安叔一块儿赶紧抬回了家。李苗则被罗元达罗夫婆拖着,让他背罗雨回去找王伯看医。李苗无法,只好背着罗雨,一路追着晓南的担架,看着担架下面渗出滴落在地上的鲜血,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他好好的活着,活着,活着就行! 季晓南被送回了李爹爹家,像是接力一般,被语儿爹爹抱回了床上。语儿爹按了按晓南的肚子,好硬,几乎按不下去。语儿则把一群好事的夫婆全赶出了门,只留了春娇和李爹爹。房间内拉了一张帘子,帘子外坐的是王伯。"爹,九个月,腹胀且硬,即将临盆,羊水已破,血未止。""先含一片参片,看神志是否清醒。"语儿爹从瓷瓶里倒出参片,放入晓南口里,拍打着晓南的面颊,"晓南,晓南快醒醒,你不醒,孩子就出不来啊!"可是季晓南紧闭双眼就是没有回音。"爹,还是不醒。""凉水激之。"春娇立马叫屋外的郑清去倒盆凉水来。 这时,李苗背着罗雨到了,罗夫婆不断敲打着门,要进来,要王伯给他儿子医病。春娇本来想让罗雨这个疯子病死拉倒,可门不开,郑清就送不来凉水,"进来可以,只准罗雨!""只放雨儿进来,我怎么放心!""你把罗雨放进来,我会照看,里面晓南生孩子,你就别添乱了。"李爹爹恳求道。罗夫婆本来还要继续吵吵,怎奈门外众多人都帮着春娇只好把摔晕的罗雨交到了李爹爹手里。 罗雨站不稳,春娇帮了一把,一下子摸到了脉门,顿时惊醒,如眼中钉一般盯着手里的罗雨,"你吃了什么!"说着,把罗雨一下子推到了地上。李爹爹连忙去扶罗雨,"春子干什么?"门外的罗夫婆更是不断敲打着门。春娇指着摔醒的罗雨,怒不可遏,"你自己说,你是真怀孕假怀孕!" 正文 第四十四章 罗雨本来还晕晕乎乎的,但是猛然这么一句真是把他从酷暑里丢进了冰窟窿,坐在地上没敢吱声。"春子,你别瞎说!"李爹爹不可置信的看着春娇。"你说你是不是吃了泰安了!"泰安是一种刺激孕夫产乳的草药,但是对于哥儿吃了的话,就是假孕。罗雨又是开始委屈地掉了金豆子了。"罗雨你说话啊!"李爹爹急出了眼泪,看着罗雨。门口罗夫婆又是往死了敲门。 语儿爹虽不知道内情,但是见罗雨面上有伤的进来,帮他把了脉,"哥儿身子不错,面上的伤养养就好了。"李爹爹颤抖着问,"那可否有身孕?""身孕?这好好的哥儿怎么会有身子。"李爹爹吓得整个人往后倒了去,撑着床还好没摔下去。 门口郑清端了水来,怎奈这罗夫婆挡了路,进不来。这时帮着晓南擦汗的语儿惊呼,"爹爹,爹爹,晓南哥哥□又是流血了!" 语儿爹把晓南扶起来,"晓南,晓南。金宝,快帮晓南看看开了几指了?"李爹爹醒过来,立马过来扒了晓南的裤子,血一下子溅到了身上,帮晓南把腿曲着,看着血肉模糊的后蕊,心里一阵针扎,"三指不到四指。"语儿爹焦急的叫着春娇,"春子,水,水!" 春娇重重踢了罗雨两脚,"你还不给我滚!"开了门,把罗夫婆,郑清一块儿放了进来。罗夫婆搂着自己的儿子,"雨儿怎么了,快说话,他们欺负你了?"罗雨在这间屋子里呆不下去了,哭着跑了出去。罗夫婆只好追着罗雨,"雨儿,别跑,别跑,爹爹帮你撑腰!" "郑清,把门关了!晓南不能吹风!"春娇把水端了过去,语儿爹接过了凉水,在晓南面上泼洒了点,晓南依旧没醒,眉头深锁着。语儿爹一狠心,拿了水盆对着晓南的面上泼了半盆。"咳咳咳……"晓南被水呛着了,终于是睁开了眼睛,"我怎么了?怎么这么痛?""晓南,你要生孩子了!记着,马上我说一你就喘气,二你就发力。""我要生了?满儿要出来了?""是啊,晓南的宝宝要出来了,晓南使劲儿!"李爹爹帮晓南把脚给固定好,"开到五指了!""晓南,一二,一,二,用力。"晓南就像是一条缺了氧的活鱼,不停的吸着气。 "春子,快你来扶住晓南。"春娇立马接了语儿爹的位置,把晓南的上半身嵌入自己的怀里。看着晓南像是刚刚捞上来的活鱼,心里对那罗雨的憎恨又深了三分。语儿钻进帘子,拿了瓶药出来。"爹爹,爷爷给了催产药。"语儿爹小心地按着晓南的肚子,"快给你晓南哥哥吃上一粒。"语儿把药给了春娇,春娇混了自己手里的药给晓南吞进去。 晓南吃了药,有了几分的力气,"爹爹,李爹爹,我肚子发胀的疼!我该怎么办?"语儿爹揉着晓南起起伏伏的肚子,"晓南,你刚吃了催产,宫门不多时就能开了,你现在就忍着痛,别晕过去,我帮你顺胎位!""语儿爹,开了,开了七八指了!""晓南,别懈了力气,一,二,一,二,二!" 语儿爹继续给晓南顺着胎位,喊着口号,晓南觉着里面的孩子就像是一把刀刃磨着自己的骨头,深疼深疼的,不多时汗就湿透了春娇的前襟,"晓南,别咬着嘴唇,你要咬,咬我!"说着把手凑到了晓南的嘴边。"别添乱!"晓南把头偏过一边。刚说完,晓南就觉着腹腔里的内脏像是要被拖出来一样,重重的往下一坠,李爹爹在身后惊喜的大叫,"看到了,看到孩子了!" 本以为可以松了一口气,谁知道又是一阵惊呼,"不好是,是娃娃的小脚!"季晓南全身好比入了冰潭,头脚倒置!自己还有命吗!"春,春,快救我!"春娇紧紧抱住晓南,又偷偷喂了一颗丹药,"晓南,不会有事的,你和宝宝都不会有事的。"语儿又是倒了一片参片到季晓南口里,"晓南哥哥,我爹爹一定会救你的!""晓南,加把劲,一,二,一,二……" 嘴里又是药丸,又是参片的,一股子苦味,肚里腹痛如绞,骨痛如碾,晓南实在忍不住破口大骂,"不要脸的罗雨,不是人的李遇,你们两个才是奸夫淫夫!串通好的来害我!" 语儿爹在下面用手把孩子的小脚推回去,还有力气骂,说明还有力气,"晓南再骂,骂出来,边骂边使劲!一,二,一,二,二……""李遇你个不是人养的!!!" 肚子里的小混蛋不知道是不是听着晓南骂他父亲,竟然转了个身,赖在肚子里不动了,任晓南怎么用力,李爹爹怎么按压,语儿爹怎么在洞口催促,就是不动。 "季满,你个混蛋,你是不是和你那个王八爹一块来坑我的!"还骂我,小满在肚子里更加不动。"季满,你,你快动啊!" 李爹爹和语儿爹看着季晓南的肚子由原先的起起伏伏,到现在的不动如钟,都是呆了。连帘子后面的王伯也一时找不到对策。 "季满,你个王八蛋!信不信!啊啊……"季晓南不知哪儿来的力气,脱了春娇一下子坐起来,指着自己的肚子,"季满,你个小混蛋,信不信,信不信你出来,我不给你奶吃!"才刚说完,肚子里又是一阵翻滚,把季晓南疼趴下了。李爹爹,语儿爹,语儿刚刚三个人都看呆了,这娃娃能听懂。 可是语儿爹一看,果然宫门在搅动,一会儿居然出了一个小小的剪刀手。"错了,错了,不是这个!"那娃娃像是听得懂人话一样,果真把手缩了回去,一会儿,伸出来,又是一只手!"不对不对!"在爹爹身后的小语儿看了,惊奇道,"爹爹,娃娃是不是左手换了右手!" 里面的季满听着外面说又是错了,这下伸出两个剪刀手!语儿爹哭笑不得,"错了错了!不是手,是头。"里面的小满又是慢吞吞的把小手缩了回去。晓南觉着自己的肚子里面的内脏好像是被人拖来拖去,连心脏都要停跳了,有气无力地摸着自己肚皮,"季满,你,你这样折磨我,以后,以后你就日日吃不饱,顿顿半饱。" 李爹爹嗔怒道,"哪儿有你这样和孩子说话的。"但别提这招还真有用,语儿爹和语儿在后面兴奋地直叫,"看到头顶了,看到娃娃头顶了。"语儿爹看着宝宝含羞带臊的毛茸茸的小头顶,忙伸手进去,想把宝宝拖出来。谁知道这宝宝好像知道了语儿爹的意图,摇了摇头,好像发出了"嗯嗯"的声音,像是要自己出来。 语儿爹抬头看了眼李爹爹,"金宝,来,加把力!晓南,别松气,一,二,一,二……"李爹爹一把稳住晓南的肚子,用力一压,晓南全身痉挛,"啊啊啊!!!"腹中顿感一空,出了一身透透的虚汗,就听着语儿爹兴奋地大叫,"出来了!出来了!是个,是个小哥儿!" 季晓南腹中充斥着一种木然的酸痛,在春娇怀里只喘着粗气,听着是个小哥儿,心里顿生一股子怨念,"李遇个废物,蝌蚪都给错了。"李爹爹,和语儿爹赶紧倒了热水先清理了晓南□的污物,又给小宝宝擦身。宝宝的小身子都像藕段一样,没有刚生出来的皱皮,肉乎乎白白净净的,睁着和晓南一样棕绿色的大眼睛,嗯嗯地哼着。两个人看了,都舍不得打,可是不哭不行啊! 晓南在床上看着宝宝白乎乎的小背影,真他妈是个冤家。"爹爹,我想看看宝宝。"得,让孩子亲爹来。李爹爹小心地把宝宝交给了晓南。 宝宝在半空中就像是知道路一样,一下子扒到晓南胸口要奶吃。晓南被它欺负这么久,怎么会如它的愿。把挥舞过来的小手轻轻拍掉。宝宝欲与求不得,顿时就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开始在晓南的胸口上嚎啕大哭。语儿爹和李爹爹看着宝宝终于哭了,松了一口气,"晓南,宝宝饿了,快喂点。"春娇也心疼的帮宝宝擦擦眼泪,"晓南,不准欺负宝宝。" 晓南无法,点了宝宝红红的小鼻梁,"你别这么不讲道理好不好。"轻轻的抱着哭着的臭宝宝重重亲了一口,就解了衣裳,让宝宝一饱口福。看着宝宝霸道的吃着饭,虽是全身没一处舒坦的,心里还是满满的幸福。 这时,李爹爹突然惊呼,"晓南,你的脸!"语儿也拉着自家爹爹的衣角,"爹爹,爹爹,快看宝宝的屁股!"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小修)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李爹爹家门前鞭炮响,锣鼓闹,满院子的酒席请着村里的小哥儿,小爷儿,伯伯叔叔们的来庆贺庆贺,今儿个啊,是满宝的满月酒。 话说晓南生满宝也是一桩奇事。掉在沟里九死一生,还平平安安地生了七斤三两的满宝不说。最奇的就是晓南面上的红印居然完完全全到了满宝的右边屁股蛋上,这仔细看看好像是朵荷花,一朵大红大红鲜艳的荷花。再看这去了印的晓南也已经不是过去的无颜,而是村里一枝花,不,是县里,也不知道是哪里,反正没人见过比晓南更加漂亮的了。白梨花一样的皮肤,粉桃花一样的小嘴,棕绿忽闪忽闪的丹凤眼,新绿柳条一样的眉毛,看过晓南的夫郎没一个不看呆了的,这传来传去的,让大家都想瞅一眼,这不都来这满月席上了。转眼挤着放了十二张八仙的院子一下子就坐满了人,只好到门口再加座了。相较于众人的惊奇,晓南倒是淡定多了,这其实和自己穿过来时原来的五官没变多少,感觉,感觉就比自己之前还要长的成熟,明明这具身体比以前还要小上一两岁,怎么看着倒是显老呢。想想也是,自己都是当爹的能不显老嘛。 满宝也是继承了他爹爹的好皮相,除了鼻梁有点沓沓的说是像他王八爹,其余就像是从晓南脸上拓下来一样。如今这满宝已经成了李爹爹家头一号人物,漂漂亮亮白白净净的奶娃娃哪一个不想抱抱。就连平时除了对李爹爹一向寡言少语的安叔,每天回来第一件事儿,就是洗洗手,抱宝宝,嬉皮笑脸的逗宝宝。宝宝是个没节操的,不管谁抱,都张着粉嫩的牙床,咯咯咯,笑个不停。虽然家里苗子走了,但是这家里有了宝宝也没显得冷清。 在这一个月里也发生了不少事儿,当然也解决了不少事儿。罗雨本来是打着尽早进李家门,赶了晓南走的主意,如今是得等一等了。虽说是假孕,但是李苗的确是和人家生米煮成了熟饭,不负责任的事儿的确说不过来,可是如今真面目暴露,差点惹上人命官司,李家就要说道说道了。若是要结亲,请乃起码等上五年。 闹出了这么一桩恶心事儿,安叔索性掏了钱让李苗弃锄头,拿毛笔,去书院读书考学。已经和老友说好了,书院也定下了,虽说是笔不小的开销,但是能和这家疯子远一点是一点。再说了,他们家爷儿等得起,就不知道罗雨等不等的起了,罗雨也十六了,这最少五年不是要急死个人。哥儿过了二十五就生育率可是大大降低,要是这李家把事儿做得绝了,等个十年八年,马上成了亲又无所出的再休了罗雨怎么办。 罗夫婆第一个不同意,嚷嚷着最多三年。你以为你家哥儿还是二八年华,冰清玉洁,善良可人啊,都闹成这样了,你们家罗雨也就是只导盲犬,谁瞎了谁才要!不答应,行啊,我也不想赔了儿子,说个数,砸锅卖铁我也不要这个丧门星。 最后还是罗雨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样,拉住了他爹,咬牙答应了下来。当然一码归一码,李苗这结了,晓南这还没完。抱着快足月的孕夫摔进地沟里,就算杀人,虽然晓南命大,父子平安,但是这帐不能不算,当场这么多人看着都能做着人证。李爹爹,春娇和郑清拉着罗夫婆一家在村长地保面前说理,任凭罗夫婆怎么哭闹,村长他们还是硬压着罗夫婆把他们家几乎一半的地赔给了晓南。如今晓南抱着满宝在村子里,可谓横行无阻。 还有就是郑清,本来以为后山林地边建的是个只要修葺半月的茅草屋,但是好歹是春娇和郑清将来的新房,晓南想着与其日后随礼,不如就现在送个婚房多好啊,出了点血建了个二进小院子,就靠着自己老屋后面,将来也好有个照应。建了三个月后面又忙着置办家具,半个月前刚好完工,找了几个人庆了庆乔迁,放了几挂鞭炮,郑清就搬出了李爹爹家,说是为了将来养家,想着到县里谋个差事,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帮着看茶馆了,李爹爹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反倒是左感谢右感谢,谢谢郑清帮了他大忙,连原来说好的房钱都不肯要,最后还是郑清好说歹说,磨破了嘴才堪堪收了一半。其实这谋差事不假,可这早已经内定好了,就是南记家居的大掌柜。 今儿满宝过满月,晓南准备把满宝抱出门见见人,可是这满宝用起膳来就是个没完没了。一旁的环儿拿着拨浪鼓怎么逗他都不松口,晓南摇摇怀里的儿子,"你以为我没办法对付你了?你看这是什么,你信不信晚上我锁上,断了你的夜宵。"晓南手里拿着的就是木林林给的满月礼,一对纯金汝扣,是木林林听说满宝饭量极大,特意叫人新打的,让他万不可浪费了满宝的口粮。 话说这满宝活脱脱就是个饿死鬼投胎,平日里每次用膳从没少于一个时辰,晚上晓南还要被鬼压床,多少次都是满宝自己从枕边的小篮筐里爬出来,钻到爹爹的衣服里开始吸吸吸,压得他爹胸闷气短一命呜呼。此时满宝圆滚滚水汪汪亮晶晶的大眼睛极其怨念的看着自家臭爹爹手里金黄色的小东西,最后还是依依不舍地吐出了甜甜的奶嘴,坏爹爹,用力咬了一口。"臭宝宝,咬我还,胆肥了啊!"晓南在怨念的小眼神里扣上了汝扣,点点满宝的小鼻梁,"不许哭,再哭断你夜宵!" 满宝眼泪汪汪地咬了爹爹的手指头,环儿在旁边惊奇道,"这么点的娃娃还会报仇啊。""可不是也不看看谁生的!"旁边春娇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襁褓,"快点,外面这么多人还等着呢!"晓南把满宝放到床上,开始给满宝裹尿布,裹襁褓。满宝虽然早产,但是因为能吃能拉能睡的,长势良好,满月就已经十斤六两了,名符其实的肥宝宝,给宝宝裹好襁褓,小拳头在里面不停的挥舞,惹得晓南没忍住咬了一口,看儿子又要哭,晓南默默地念着,"没夜宵,没夜宵,没夜宵。。。"满宝自己拿小拳头抹了抹溢出来的眼泪。 三人才刚刚抱着满宝到了院子里,原本喧嚣的席面顿时就鸦雀无声。几个爷儿不停地揉着自己的眼睛,这,这三个是真人?不是天仙?还是几个夫郎醒了过来,看着自家的爷儿眼睛都看直了,连掐了好几把才把魂给召回来。 "大家吃,快吃呀,今天是满满的满月大家能来,我季晓南非常高兴,大家多给面子,多吃点酒菜。"几个爷儿看着这样如花似玉的哥儿说着话,魂早就跟在别人屁股后面了,立马得令,开酒吃菜,整个席面又是热闹非常。 几个夫婆夫郎上来,要来看宝宝。晓南轻轻的把宝宝的脸露出来,大家从没见着这么漂亮的娃娃,都要争着抱。晓南没敢撒手,一路都高高兴兴地抱着满宝,只准看不准摸哦,宝宝也很配合表演,逢人就笑,做着可爱的鬼脸。 木林林一路眼神都追着晓南,看着他的一颦一笑,就像是个不识字的莽汉,只想上去和他表露心中爱意。看到旁边真的有爷儿在他身边借着看宝宝吃他豆腐,木林林急了,这豆腐只准我吃得! 就在木林林刚要凑上去逗逗那人,突然门口又是一阵喧闹,人流都挤到木林林这儿了,一下子把心怀不轨的木林林挤出老远,还嚷嚷着,"不好了,不好了。。。" 这种好日子,怎么还有人叫着不好,难道又有人做妖!李爹爹立马挤到人群里,看着他们抬进来的人,自己脑子像被锤子砸了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了。旁边相熟的人看清了来人的面目,也已经叫开了,"这不是李家大郎吗?""对啊,是大郎!""这李遇怎么回来了,不是当着大官当的好好的!"抬他进来的两个爷擦着汗说,"是在季晓南老屋前,被砍柴的老吴头回来刚刚看见了,不知道躺了多少天了。" 季晓南抱着孩子此时也被人带了进来,看着躺在担架里浑身冒着臭气,脏兮兮,穿着泥水血水混的不知道什么颜色的衣服的李遇,懵了,脑子从没这么空白过,只是呆呆咒骂了句,杀千刀的! 作者有话要说:渣攻到,欢迎吐槽。 正文 第四十六章 李遇这副担架抬在院中央,这满院子的人都来看着这个说是做了大官休了夫郎的男人,一下子把路围得水泄不通。李爹爹忙低□喊李遇,可李遇却躺在担架里呼气多进气少,看的来人心惊胆战,安叔和着郑清赶紧把人都驱散了,让小萌去喊王伯来,一场满月酒才刚开始这就散了。 这好好的满月酒一下子变成了满宝王八爹的荒唐接风饭,季晓南红封未收,又要赶着收了酒席,是既心疼银子,又怕再生什么事端。那王八蛋现在就在原来郑清那屋被王伯诊治着,而晓南待在自己那屋,虽说隔了一间,但因为墙壁薄的很,隔壁的响动还是能听得一二。 满宝在自己怀里又要嘬奶吃,季晓南漫不经心地解了扣子,随便儿子折腾。春娇和环儿正陪着晓南,"晓南,小冬瓜的亲爹来了,怎么办!""要不我去隔壁看看?" "看什么,那货死了拉倒!我就怕他死不了。"环儿听了,大义凛然,"晓南,有缘做了兄弟,啥话也不多说,杀人越货我也能做得!"春娇也顶顶晓南,"抛尸我行。"晓南抱着奶娃娃,看着自个儿的好兄弟,"你们就让我这样去宰人?" 这时候,语儿突然进来,"晓南,你快去看看你娃娃他爹,他不大好!"满宝这时正好难得有点回奶,晓南帮满宝把奶渍擦擦,哄哄宝宝,"他好,我才不好。""得,那我就回,他要死要活,你都不管。" 春娇拦下要走的语儿,"语儿,他怎么了啊?"小语儿愁着个脸,"手脚筋都被挑断了,右腿骨也被人打折,现在不知道还能不能治,胸内还有淤血,人到现在都是昏着。"晓南哄着儿子,心里暗爽,报应报应,百试不爽!"语儿,是哪个善人下的手?""不知道,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主。既然没什么事儿,我就过去帮忙了。" 一直到了晚上,李遇都没转好。晓南几个把席面上没用上的菜都收拾收拾,做了份简单的晚饭,几个大人简单的吃喝吃喝。春娇把菜送到隔壁屋到现在都没回来,隔壁几乎什么声都听不见,晓南心下不安,让环儿也跟去看看,谁知道隔壁屋就是个虎口,去一个少一个,不见得回来。 看着篮筐里圆滚滚的满宝,不停的挥舞着小拳头,像是在讲什么。晓南收了娃娃的手,"你说得对,不看看怎么虐。"裹好小襁褓就去了隔壁屋。 这屋里浓浓一股子烧酒味,汤药味。李爹爹,春娇,语儿,环儿四个人在李遇的四肢上涂着烧酒,抹着药膏,王伯正在施针。唯有安叔被换下来,吃着饭。"晓南怎么把宝宝抱进来,快出去,快出去,马上过了病气。"安叔挥筷子让晓南赶紧走。"晓南要来看,就看看,好歹是娃的亲爹。"安叔想着李爹爹说的话也有道理,也就罢了,"就一会儿啊,晓南。"安叔放下了饭碗,关上了房门。 晓南抱着个孩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索性上前看看王八的惨样。只见,手脚腕上一道道刀痕几乎深可见骨,还不断往外溢着黄水,□的上身根根分明的肋骨,遍布的淤青,明明是个八尺的爷儿却瘦成了皮包骨,尖嘴猴腮。 心里却没有怜悯,没有同情,鬼使神差的只有一个念头:这人活成这样还不如死了,倒是省事儿。 哄着怀里的满宝,"春娇,马上满宝要洗洗睡了,待会儿得空了,过来帮个忙。环儿,你们少爷还在院子里等着你,别弄太晚了。"怀里的满宝睁着大眼睛,直往床里看,晓南把满宝的一对招子撸回来,回了屋。 子时,本该忙忙碌碌的李爹爹和安叔都趴在桌子上沉沉睡着了。木门嘎吱被开了,进来两个黑衣人,后面一个背上还背了一个襁褓。他们径直走向了最内的床铺,前面的一个黑衣人上床固定住了床上的李遇,"可以动手了!" 背着襁褓的黑衣人拿着传说削铁如泥的玄铁剑,将剑指着那人的喉头,轻轻一按,一点红梅便渗透了剑尖,顿了顿,正要刺入,夺取剑下之人性命。突然襁褓中平时甚少哭闹的娃娃开始嚎啕大哭,惊地握剑的人手里剑一松,刚稳了剑,床上的人居然几不可闻地叫着阿九。 阿九,手里的剑不受控制地掉在了地上。"在想什么呢?不是你说的要报仇,门外马车都等着呢!"床上的黑衣人压低着声音催促着。"我,我。。。"背后的娃娃还在拼了小命地哭着,"我看,还是把他直接扔了,看他这么重的伤,也活不下去了。" "窝囊!"但还是把李遇从床上背了起来,半背半拖地把人运了出去。跟在后面的黑衣人刚想解开系在背后的襁褓,哄哄婴儿,可是里面的宝宝却是滴溜着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点点沓沓的小鼻梁,"忘恩负义的小东西。" 门外果然有接应的马车,里面的黑衣人接过李遇,"怎么还是活的?"刚刚走在前面的黑衣人看了眼背着襁褓的黑衣人,"最后窝囊了呗,现在一起去扔了他。"在马车上的黑衣人对着背着襁褓的挥挥手,"你别上来,在家好好奶孩子!" 第二天一早,李家后院又是闹开了,醒来居然发现,李家大郎出走了!一家都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连小萌都没去学堂和语儿跟着大人一块儿去找人了。 晓南抱着娃娃安慰着李爹爹,"爹爹,别急,这么大个人了,出去总有分寸!""我怎么能不急,这一身的伤呢!"轻轻打开满宝扒着衣服的小手,"他能走,就说明没事儿!"李爹爹哄着晓南怀里欲泣的满宝,"这,就算能走,也身无分文,能到哪儿去!""他既然走了,也就不关咱的事儿,爹爹,别操心。"李爹爹擦着满宝的金豆子,"晓南,快喂点儿,宝宝都掉金豆子了。""我刚刚喂过,这也没尿啊!"满宝看扒着自己爹爹没用,就扯着李爹爹的衣服,小手不停的指着什么东西。"晓南,那儿有什么东西?小满好像要什么。"晓南看着怀里的小汉奸,这是在指方向呢,轻轻放下了小满的包子手,咬咬宝宝耳朵,"没宵夜,没宵夜,没宵夜。。。" 小满没有压倒在爹爹的淫威下,嚎啕大哭,一心指着元丰村,任李爹爹怎么哄怎么抱,都无济于事。 过了三天,人都没找到,李遇就像是一场梦,一夜就没了,再也寻不到了。在晓南安慰着李爹爹,庆幸自己的生活又上了原来的轨道的时候,老天爷又下了一道闪电,把报应又给劈了回来。 第五天一大早,李爹爹带着家伙什去开茶馆,门一开,一个浑身是土的人倒在了自己的脚边,拨开那人的乱发,看清来人的脸面,李爹爹激动不已,一颗提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钱,紧紧抱着这个脏兮兮的乞丐,朝着门内大喊,"安哥,安哥,遇儿,遇儿,是遇儿回来了。" 屋里伺候着眉飞色舞的满宝用膳的季晓南,突然没来由的一阵心悸,右眼皮狂跳,这,这是要出什么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作为一个杀人未遂,抛"尸"不成的小受,晓南桑不起。 正文 第四十七章 晓南看着厅里坐着的李遇,头大万分,这人是属蟑螂的吗,打不死,甩不掉,爬回来。此时,李遇已经擦好了面,换了件衣裳,被李爹爹安顿在厅堂,没了刚来时的狼狈,但也抹不去一股病态。 他坐在桌边,一言不发的盯着晓南和怀里的满宝,一双平静的黑眸如一滩死水躺在隽刻分明的眼窝里,里面除了晓南和他怀中的襁褓,别无他物。 晓南被他看的不自在,转身换了个角度,不给他看儿子,那李遇也转了个角度,依旧直勾勾地看着。李爹爹这时已经把昨日炖的骨头汤热好了端了过来,盛了满满一碗端给李遇,"遇儿,快喝点,你现在身子虚。" 李遇收了眼神,望向李爹爹,"李爹爹,我有桩事,想托了你。""还有什么事儿比自己身体还重要,先喝着,等爹爹回来,再来帮你。"李遇见着李爹爹确是行色匆匆,只好接过碗,先把事情放放。可还没拿上筷子,汤碗就因为手没拿稳,翻了,还翻的桌子上,身上都是。李爹爹急忙拿来抹布帮李苗擦身,李遇接过了抹布,没让李爹爹动手,自己擦了起来。 "遇儿,我去帮你拿个勺子,你先在这儿。可千万别再走了。"李爹爹刚走,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嘱咐了一句,"晓南,你看着点。" 本来擦着衣服的李遇,此刻抬起了头,又是直勾勾地看着晓南,"你,叫晓南?" 他,难道认不出我了?季晓南抱过满宝不睬他,可怀里的满宝全然不是这样想的,扭着肥肥的肚子,越过爹爹的肩头,对着李遇嬉皮笑脸,摆摆剪刀手,李遇的眼波里终是有了股人间烟火。 "遇儿,来,勺子来了,快喝汤,你现在要大补。"李爹爹拿过两个勺子,一柄给了李遇,一柄伸给了晓南,"晓南,这娃娃饭量大,你也得多吃点,否则不够营养。来,一块儿喝碗汤。" "我现在抱着满满,不方便,李爹爹,你自己喝点高汤,这几天没吃好没睡好的。""我哪儿有不好。"李爹爹看着这晓南齐全的一家子,"你们有话就说说,我去茶馆了。遇儿可不许瞎走了,我现在就去嘱托语儿爹让他来给你看看。"说着就赶紧提起了放在门口的家伙什出去了。 一个厅堂,除却李遇喝汤的声音,就是满宝吞咽口水的声音,静的连根头发丝掉地都听得见。晓南帮满宝擦擦挂在脸上亮晶晶的口水,打量着李遇。他已经和记忆里的印象完全不一样,除却五官还有过去的样子,体格,气概怕是全殒了。想来过去英明神武,不可一世的李遇绝不会想到有一天,他连拿勺子喝汤这种小事,手都会不稳,泼泼洒洒。 李遇一碗汤喝了半碗也算是见底了,他又是用抹布擦了擦面前的汤渍,"晓南?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晓南背对着他,哄着要吃奶的满宝,别闹,别闹,夜里加餐,一个都不锁了啊。。。"我可不知道我和谁像。" "他是我的夫郎。" 晓南心中一口闷气,夫郎?算你哪门子夫郎!抱着满宝,回过身来,想着他已经认不识自己,"你倒说说你夫郎长什么样呢?我说不定能帮你找找。" 李遇拿着勺子,在空碗里晃了几下,突然脸上现了抹人气,答非所问:"他看着我的碗空了,就会再给我添上。" 晓南恨铁不成钢,过去养个白眼狼,现在可是指着回来让我端茶倒水当大爷伺候着呢!好啊,既然不认识,你我也不用相认,看着李遇这么一派大爷样,忍不住戏耍,"我说的是长什么样!这位爷儿怕是耳朵不好使了!" 李遇的目光黯了一层,又是暖了一些,"红印,黑瘦。" "那与我有什么像的!还有什么印象,细致些!"怀里的满宝不安的扭动着,饿了,饿了,忍不下去了,用小手直接扯爹爹胸前的衣服。晓南按住小拳头,轻声道,"乖点,乖点,他走了,我就给你吃的饱饱的啊。"满宝抬头看着爹爹,一下子领会精神,一百八十度拧了小脖子,对李遇呲牙咧嘴,快走快走,与爹爹同仇敌忾! "我走时,已有孕。"李遇看着呲牙咧嘴的满宝,眼底居然泛出了慈爱。"近日即要生产,我回来就是想托了李爹爹找他,我在屋前等了他几日都未见他。前几日还未和李爹爹谈及此事,醒来就已经物是人非。" "可是叫李九?" 李遇激动地走到晓南面前,"是,是李九。 晓南作出一幅哀戚的样子,"那个小夫郎早在七月之前就上吊自尽了,一尸两命,如今在土屋后山花木李林下饮了一杯黄土,怎么你是他爷儿,现在才想起他?" 李遇听了只是直直地站在晓南面前,背着光,晓南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手上突然一滴冷水,耳边竟是连满宝啊啊的呼闹都听不见了。 半天才道,"死了?" 晓南硗着二郎腿,抱着满宝,背过他,不看他,"早死了。" 李遇双膝一软,咚地一声撞在了石板地上,撑着桌子爬了几次,才站了起来,"是后山?" "就是土屋后山。" 李遇转身就冲向了门外,又被门口的台阶绊倒,撑着好不容易歪歪斜斜地站起来,又是一瘸一拐地冲了出去。 晓南看着他单薄的背影,冷叹:又走了,希望你这次走,就不要回来,终是害人害己。 正伺候着满宝大口大口地用膳,语儿爹挎着个药箱来了,"晓南,你家李遇呢?"帮儿子把头扶扶正,免得呛着,"我不知道他是谁家的,反正不是我家的。" 语儿爹放下药箱,自己倒了杯茶,"你别置气,这人始终回来了,他在哪儿啊?" "不知道,走了好久了。"晓南打掉怀里小汉奸指方向的小手,把儿子嘴里的奶嘴拿出来,任满宝怎么凑上来就是不给他用膳,满宝饿了半天受不了爹爹的严刑峻法,双手乖乖地抱着奶瓶,眨着棕绿水汪汪的大眼睛,咕咕地喝着。 "这是怎么回事儿,李爹爹让我过来给他诊病的呢,几处旧伤还有着炎症,腹内还有淤血,这怎么到处乱跑。" "他觉着自己命大,没事儿。"语儿爹没法的看着晓南,"算了,我还是在这儿等着吧。" 到了下午,本来好好的晴天,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李爹爹和春娇一块儿早早收了摊子,回了家。刚解了蓑衣,见着还在家的语儿爹,奇怪道:"你怎么在这儿?遇儿呢?" "我来了就没见着。"李爹爹看向正在边看着篮筐里满宝睡午觉边拣菜的晓南,"晓南,让你看着的,人呢?"这还是晓南头一次拂了李爹爹的意,"他这么大人,我哪里看的住。""你,你。。。他好歹也是满满的爹。" "他给满满什么了?"晓南心里又是一口气咽不下,抱起装着儿子的篮筐就回了屋。 李爹爹无法,让春娇把在田边棚棚里休息的安叔叫回来,找李遇。后来安叔又叫了几个爷儿一块儿去找,应着小语儿的提议,回他们家的老屋那儿找找,果然就在土坡那儿找着被山上滑下来的山土压着的李遇,大半夜的,指不定雨再大点,山土再多点,这李遇的小命儿就得折在这里了。 此时,李爹爹正在李遇身边把他指甲缝里沾着血的泥土一点一点抠出来。李遇身上本来就是炎症低热着,如今被雨水一激,山土一压,变成了高热。语儿爹喂一点药,吐一点药,喂一点药,语儿也不停的给他太阳穴,手掌心,脚底心交替着涂着烈酒。即便这么忙活,李遇还是昏迷不醒,高热不退。 李爹爹气冲冲地对春娇喊,"春子,你去照顾满满,把晓南给我叫过来!""这满满还要喝乃,我。""让他挤下来,你来喂。"看这事情确实没了商量的余地,春娇只好乖乖去叫了晓南。 李爹爹看着这站在门边咸盐不进的季晓南,心痛地说到,"你别说今儿这事儿和你没关,你说你和李遇说什么了,怎么好好的成了这副半死不活。" "我能和他说什么?他连我都不认得。" 语儿爹着急的拉拉李爹爹,"这药喝下去吐出来,一口未进的,不行啊!我看不是喝不进去,而是遇儿自己吐出来,倒是一副作死的模样。"李爹爹拿了安叔递来用井水泡过冰凉的帕子换过李遇额头上已经热干的帕子,"晓南,李遇是对不起你,可是他人都成这样了,难道你真的要他赔条命给你?" 晓南看着床上面色苍白,出汗如雨的人,心里隐隐作痛,咬牙切齿,罢了,罢了,你死一次我死一次,这帐就算清了。 季晓南走到李遇的床前,把春娇刚给的药放在手心里,推开了语儿爹,捂住李遇的嘴,附在耳边,轻言,"把药给我咽下去,想看李九,和他肚子里的孩子,你得有命才看得到!" "晓南你这是做什么?"晓南觉着手心一热,药丸一空,边放了手,起身离去。还没等李爹爹再追问,身边就传来了语儿爹的惊呼,"喝了喝了!遇儿喝药了。"李爹爹回头,含着眼泪,帮李遇把嘴角边流下的药汁,轻轻擦了,这对冤家! 第二天,晓南和春娇抱着孩子就要回自己家,李爹爹知道他是想趁着李遇还没醒,离他远点,他们夫夫俩感情这样,一直硬黏着也不是办法。可是满满这么小,这么可爱,真舍不得让晓南回去,可孩子大了,总有自己的想法,拧不过晓南,还是让他回去了。 可住回去的晓南并没得到意料中的耳根子清静,才刚刚收拾好,村长带着一干子老爷子就跑进家里,"晓南啊,有些事来得急,可是这事儿还得讲讲清楚,弄弄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晓南毕竟心软 正文 第四十八章 "说清楚,弄明白?晓南不知道哪里不清楚,不明白?"晓南本来想把睡在篮子里的满宝弄到床上去,一看这么个阵势,索性把篮子往桌子上一放,我儿子醒了可是要吃奶的,你们这帮老头擦干净胸膛,帮着喂啊! 村长吸了口水烟,"大郎回来了?" 这不是明知故问。"回来了。"晓南越过身,从村长嘴里把那杆子烟枪趁其不备拿过来,在一干老头子惊讶的眼神里放进了身后抽屉。 "你,你这是做甚?"村长吹胡子瞪眼。"娃娃闻了,对肺不好。帮您放着,谈完事儿再给您。""哪儿的歪门邪道,罢了罢了,你个村野的哥儿什么都不懂,别人说什么都信!晓南,我今个儿来,就是和你谈谈大郎。" "谈这人干嘛?村长你也知道内情,我和他互不相欠,帐清楚得很。" 村长捋了捋胡子,"话是这么说,可是现在不是说理的时候,现在得论情份了。晓南,村长我也知道,这今时不同往日,你和大郎是现在是一个河东一个河西。可是大郎现在落难了,要是你不拉一把,他也就不谈往后了。" 村长后面的刘伯也上来帮着劝,"晓南,你现在日子不比着以前,手上有着十来亩地,还有着后面山地一成的利。听着李家夫婆说,你还卖菜谱给天祥,这又要拿赚的钱去县里开什么家具店。晓南,你现在日子过上去了,可还是要饮水思源,要是没大郎当年把家里的祖产都留给你,这日后的事儿又是谁说得清的。" 连后面的老柳头也劝着季晓南照顾照顾李遇,"晓南,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也是李遇的爹爹,一口饭一口粥地把你拉扯这么大,这也算是情份。" 春娇上前皮笑肉不笑地倒了几杯茶给各位老爷爷送上,"各位叔伯,我春娇虽是个外乡的,可是这晓南的事儿,平日里见过一些,也知道一些。晓南是个能吃苦的,他与我说过从小就是挑了家里的重担,下地干活的,一个哥儿,下地,李遇还是个爷儿,在家倒像是个哥儿,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难道买来的小夫郎就不是人了,就该作苦作累了?" 春娇见这几个老家伙都收了声,再接再厉,"等他衣锦还乡了,晓南倒是下堂了,晓南帮他在家尽着孝道,最后还披麻戴孝地送走了李遇的爹爹。下场还是个下堂夫,下堂也就算了,还是个弃夫,大着肚子的弃夫。要不是乡里乡亲的帮忙说句公道话,晓南和肚子里的娃娃不知道该怎么办。李家也不是富户,留下的也就薄产,晓南靠着地租也就个温饱。乡里乡亲的也都清楚,这些哪能够赚什么钱。这赚钱的门路都是我和晓南两个人想来找来的,也没赚过什么大钱,无非是想让小娃娃日子将来过的好点罢了。" 晓南适时的一把鼻子一把泪,把装着满宝的篮子推给了村长,这儿子是乃害得李遇做的孽,乃要是把大孽送回来,乃就买大送小,两孽一块儿收了吧,"村长,我这日子才刚刚过好点,要再来个废人要我好生地伺候着,说白了,我没钱也没精力,我要是养大的,小的就养不起。要不您挑一个收了吧。" 村长叹了口气,嫌弃的把满宝这个篮筐推了过来,"是大郎把事儿做绝了。但晓南你要心里明白,村长我这颗心能偏的都偏给你了,我也不过想让你别把事儿做绝,好歹给他口饭,给他个地方住。他也不能一直住在人老李那儿。" 你说的倒真的把养人和养狗一样了,狗建个窝天天喂口饭就行了,人呢,这人会有狗这样忠心耿耿?"村长,您也清楚,这李遇现在离不开汤药,我哪儿来这么多闲钱供个药罐子。我这儿睡觉统共就一间屋,这李遇要真住,那也就得住后面摆杂货屋里搭的羊圈了。" "你怎么把人往羊圈里放,这也是好住人的?"村长又吹胡子瞪眼了。 看吧看吧,我说养人没养狗好养吧。"没地儿了,要不干脆您就像县里的基金会也鼓捣一个捐款,给李遇捐个房得了。" "晓南,别老把难事儿往村里推。"村长手痒地找不到烟袋。 晓南也没响,把满宝的篮筐又推给了村长,满宝在里面伸了个懒腰,打了个鼻涕泡泡。 旁边的刘伯看不下去,这占着别人屋子,现在人回来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哪儿有这个道理!"晓南别怪刘伯说句不中听的,你们也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这以前怎么住现在怎么住不就得了,怎么硬要把人往外赶!" "以前我和阿爹睡一块儿,他搭个床睡屋里,是这么睡法,但以前我和他是定亲的,现在算是个什么东西!不是我往外赶,是他进不去,他也别再想进去!" 刘伯气地指着晓南的鼻子,"什么进不去啊?晓南,别说你这儿娃娃刚过满月,你就要改嫁!" "对!我就要改嫁,我明天就相亲,一天相八个!坐穿老底也就个羊圈,爱要不要!"晓南气地拍了桌子,"我没钱养废物!" 这时候,门一下子开了,挨个站的各位叔伯纷纷让开,原来是李家大郎。李遇喘着粗气,扶着门站稳,"羊圈就羊圈,我住!" 艹,羊圈你也住,我怎么没事先搞个狗窝。季晓南一口闷气郁结在胸。 村长舒了口气,把满宝又推给了晓南,"晓南啊,这事儿既然大郎都答应下来了,也就这么定了。" 跟在村长后面的四五个白胡子老头面面相觑,"这,这怕是不妥吧,村长?""这有什么不妥的,年轻人的事儿,我们还是别掺和了,只要落了脚以后的都好说。"村长对着几个哥们挤眉弄眼。 "村长,我也觉着不行,这羊圈怎么能住人,要不。。。"还没等晓南说完,村长个老滑头抢了先,"那房里放张床也行。晓南,都依了你了。再说可就过分了。" 得,被人将了军了。季晓南忿忿地看着靠在门上的李遇,无赖!咬牙切齿:"春子,带人去羊圈。" 村长怕生什么变数,赶紧带着老哥们溜了。 春娇安顿好人,回了房,"晓南,人一倒干草上就睡了。"晓南玩着手里的烟枪,"春娇,帮我把这上面镀的银皮剥下来,剩下的烟枪扔粪坑里去。" 到了中午,李爹爹赶来训了晓南,要把李遇带回去。晓南巴不得李爹爹带回去,大不了出点钱贴补李爹爹。谁知道那李遇就是个无赖,面朝土墙,赖在干草上,还就不走了。气地晓南拾起地上的草就扔李遇,"你个窝囊废,就会在我这儿耍无赖,你赖啊,我可告诉你,我这儿不包饭,要吃饭,找村长!"李遇面朝墙壁,一动不动,打定主意,就是不走了。 本还是来劝架的李爹爹被前来的安叔生拉硬拽拖走了,最后回去,拿了几幅药过来,一定要晓南煎了给李遇。李爹爹一走,晓南就把药全砸到了李遇身上,"无赖,大无赖!"然后就一直没管李遇,也没见李遇踏出羊圈一步。 夜里,晓南和春娇已经进入脑残深度睡眠状态,突然满宝夺命哭把俩人拉回了现世,这小东西不是自己会吃奶的,怎么今儿不太正常。晓南眯着眼,把满宝从身边的篮筐里捞出来直往自己胸上摁。可满宝今天不对,居然没喝。 把春娇扭醒,让他打灯。灯亮了,仔细一看,小家伙嘴边有奶渍,这不晚上自己爬起来喝过了嘛。春娇也奇了怪了,摸摸尿布,没湿啊!再摸摸头,也不烫啊。 晓南欲哭无泪抱着儿子,"春娇啊,我这儿是养了个白眼狼啊!你去看看是不是羊圈里那头老白眼狼快死了啊!" 果真,羊圈里的老白眼狼又开始了高热,季晓南痴呆地抱着篮筐,把篮筐给了春娇。到旁边发了疯的把长久不用的板车用力拖了出来,推了推,索性还好用。 "春娇,你把老白眼狼拖上去。"春娇把装着满宝的篮筐放好,把李遇扔上了板车。"你这是要干嘛?""别烦,你和我一块儿推就是了,把满宝一块儿放到车上。" 俩人披星戴月地把一大一小一路推到了村长家。春娇敲了门,里面人都睡了,没人来应门。晓南喝退春娇,到旁边捡起了一个废旧不用半米高的大瓦缸,一鼓作气朝村长家的门砸去。一时间村长家鸡飞狗跳,灯火通明。 村长和他家的夫婆匆匆忙忙穿了衣,拿着个棍子颤颤巍巍地开了门,一看门外是季晓南,气地把棍子扔的老远,"晓南你半夜发的什么疯!" 晓南哭天抹泪地把身后的板车推到村长面前,"村长,这一大一小,说白了都是你欠我的。我实在养不起,现在全给你了,当儿子当孙子的随你挑!" 说完就扯着春娇就回家去了。村长拿着个灯笼,走上前,看清了板车上面装的是昏迷的李遇和打着剪刀手笑得一脸灿烂的满宝之后,震精了,回头无语地看看自家的老夫婆,这该怎么破。 作者有话要说:深夜更文 叹一句 肾衰了。。。 盗文的妹子听一声劝,途途易抽风,发文两小时内经常捉虫,你要不慎看了,转了,这不就出现两个版本的正文了,所以嘛,还是等等。。。 正文 第四十九章 第二天一早李爹爹就来慰问晓南了,"你把大郎给丢了还说的过去,怎么把满宝也扔给村长了!不是你生的?" 晓南整理整理满宝的小包裹,马上让春子一块儿扔给村长,"我辛辛苦苦生它出来,这个小东西就和着他白眼狼爹一块儿欺负我,我算看出来了,他李家果真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个种不好和我相克。" "你说什么气话,快和爹爹把他们接回来。" 晓南不动如钟,"不去,他们俩死哪儿堆哪儿,我算看透了,一大一小都是讨债鬼,我惹不起躲得起。"把小包裹扎好放一边,"李爹爹,你以前不是说给我相亲的吗?我现在就把自己给嫁了,彻底和那个废物一刀两断!" 李爹爹不可置信地看着晓南,"难道你真的像村里传的一样要改嫁?" "我一个人怎么不能再嫁?" "你这拖儿带口的,大郎又回来了。难得满宝和大郎亲,这后爹哪儿有亲爹好。"李爹爹苦口婆心地劝着晓南。 "这二婚比一婚好,要是妨碍了我二婚,这满宝我也不要了,就让它和他废物爹过去吧,我都帮它卷好铺盖卷了。" "你,你怎么这么心狠!"晓南不响,任李爹爹骂着。 春娇正巧赶回来,"怎么李爹爹在啊?""春子,来劝劝晓南,他现在心狠到连自家儿子都不要了!" 春子一脸焦急地看着李爹爹,"爹爹快去,我刚路过村长家,村长那儿都乱成一团了。满宝从早上哭到现在,村长他们喂米汤,一口也不喝。那白眼狼李遇药到现在都喂不进!" "这怎么是好?"李爹爹看着油盐不进的晓南,到底谁是谁的讨债鬼?李爹爹叹了口气,累死我这把老骨头得了,"算了算了,还是我一个人去看爹爹不要的满满了!" 待李爹爹走了,春娇把门一关,"晓南,你真把满满扔在村长家了?平时洗澡蓝玉水,没事儿还到梵春睡个午觉什么的,用膳也是用的优质乳汁。好了,现在在村长家要喝喝米汤,洗澡用臭水沟子的水,几个干瘪老头子哄着睡觉。你不兴这么折磨满满的,哭得那个惨哟!" "别乱说,什么臭水沟子,不就河水吗!不给它点苦头,不长记性!从小当汉奸,长大怎么能学好!我在小家伙心里一点儿威信都没!"晓南把小铺盖卷扔给春娇,"这是换洗肚兜,换洗尿布,和村长说,娃娃的衣服要勤洗!" 第二天,村里一些爷儿不好意思地上门来告状。原来他们几个都是刚刚生了娃娃的,满宝被村长抱着,几家都蹭过饭了。这满宝饭量大,等它喝完了,自家儿子就得米汤了,助人为乐也不能这样无私奉献,都好声劝着晓南别拿娃娃置气,快把满宝接回来吧。晓南慷慨解囊,孩子不要,天天送奶服务可以有,每日一个竹筒,给满宝吃个半饱,让别家娃娃也能有口奶吃。其实是晓南这货自己涨奶涨的不舒服。 到了第七天,村长左等右等,除了看到每日送奶的春子,就是等不到季晓南。撑着个熊猫眼,看着同样撑着个熊猫眼洗着尿片子的老伴儿,老泪纵横。 这时候本来好不容易地在篮筐里睡着的满宝又哇哇大哭起来,在旁边的李遇从榻上起来,咳着嗽,摇摇篮筐,"村长,村长,我儿子怕是又饿了,竹筒也空了。" 村长红着眼,摸不到烟枪,这日子没法过了! 季晓南听说儿子这两天拉得多,正在家里整理尿片子,准备给村长送过去。突然好像听着自家儿子的哭闹,走到院子里,正巧一开门,就见着村长和他夫婆子二人带头气冲冲的走了过来,而后面是抱着挎着篮子抱着小白眼狼的老白眼狼。 村长和他夫婆子一进门,晓南仔细一看,真真叫一下子老了十岁。"村长,你怎么来了?" "晓南,我帮你养了这么多日儿子,你怎么到今天都不闻不问。" 晓南看着大小俩白眼狼,一脸的嫌弃,"这俩是我给村长提前备下的年礼,一个干儿子,一个干孙子,我这儿都送出手了,哪儿有要回来的道理!" "这哪是年礼,你是嫌我们俩老骨头死的不够快!""村长这是说得什么话,看你这么照顾李遇,我想着您肯定喜欢,这不连他儿子都给你了!"晓南把照顾二字咬地极重。 村夫婆忍不住诉苦,"晓南啊,你做事太不厚道了。你这娃娃日日闹,夜夜闹。看我们俩既要给遇儿请医吃药,伺候他,好好把人伺候地能走了,这不能走的又日日催命,趁着我们还有口气,你就行行好,让这父子回来吧。" "我,养不起。" 李遇咳着嗽,抱着泪眼婆娑的满宝,"晓南,我已经不吃药了。" 无赖,别给我装可怜。这闹出的响动早就召集了一批闲地发慌的夫婆,晓南看这么副架势着实头大,春娇又去找郑清谈情说爱了,自己势单力薄,孤军奋战。 "这几日着实麻烦了村长,可是这情,晓南领了,这人,晓南要不得。" 村长实在怕了季晓南,"晓南,村长也知道这一小一病给你照顾有困难,村里不是也要响应县里基金会的号召,扶贫嘛,你们家,我觉着可以,就做我们村第一家好了。"堵在院门口的夫婆有点不解,什么是基金会?什么是扶贫? 这时在李遇怀里的满宝看着站在不远的爹爹,再瞅瞅自己的大饭碗子,想念啊!推开李遇的手,不要,不要这个爹了。爹爹,爹爹,满宝以后只听有奶奶的爹爹的话,爹爹不要让满宝卷铺盖离开你!满宝,满宝要回家。满宝在李遇怀里扭着圆滚滚的身体,李遇抱不稳,一下子娃娃掉了下来,虽说还好接住了,满宝却是吓到了,开始不停的打嗝,一个接一个,连村长都给吓到了。 晓南赶忙从老狼手里接过小狼,捏捏满宝屁股,果然掉肉了。这么多天没抱了,果真是想了。看着儿子涕泪纵横地打着嗝,着实不舍得,抱在怀里亲了口,"村长,我们进屋谈。" 村长见晓南还要满满,一颗心终于放下了一半,这娃娃要人命啊!"刚进了屋,回到爹爹怀抱的满宝感觉爹爹终于原谅了自个儿,立刻讨赏,猴急地和什么似的,立刻两个小爪子开始解爹爹衣裳,晓南拿着它的小拳头,不让它动,满宝可怜兮兮的在晓南怀里打着嗝,晓南也心疼小了一圈的满宝。在屋里拉了个帘子,自己在帘子这边喂满宝,帘子外坐的是村长,李遇他们。 李遇站在帘子外看着宽衣解带喂奶的晓南,心一下子就软了。 "晓南,你养不起,村里就帮帮你。这样每月从村里的公粮里给你二十斤米,十斤面,五斤油,三斤肉。" 和着,这是让我吃低保了,满宝大口大口地喝着奶,果真就不打嗝了!"这家里几个人身子都不好,还有个小娃娃,三天两头都要请医的,不能一直都用米粮抵债吧。说到底还是银子好!" "不是说这后山的山地你分一成吗,想着村里也没多大花销,三成!怎么样?" "这样啊,也行。好歹养娃娃够了。" 看着和村长讨价还价的晓南,李遇心里一阵波涛,这还是以前的阿九吗?思及这几日被阿九赶出来,和满儿一块吃住在了村长家,就觉着这不是阿九,过去的阿九不会这么对自己。 听李爹爹说起,阿九寻死救下来之后蒙神佛保佑,人变得比以前机灵了。因为有了娃娃不下地,吃食什么都跟上去,身子也养好了。经过这半年多的修补,终是出落成现在的模样。加之这生产之后,胎记又落到了满儿的身上,如今这容貌在李遇印象里是无人能及。 若是自己过去对他好点,他或许就不会吃那么多苦,或许就不会如此地想要离自己而去了。 "那大郎呢?" 还没等晓南开口,李遇自己抢先了,"羊圈。" 晓南在帘子后面指着李遇就破口大骂,"你好歹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爷儿,现在怎么窝囊到睡羊圈,我告诉你,你别以为里面没有羊,今儿我就把羊牵回来!"晓南一急,弄的本来就大口大口喝乃的满宝一下子呛着了,吐了不少奶。帮儿子擦干净,继续骂,"我告诉你,村口土地庙,后山顶上的青山庙,你都能去,何苦要在我这儿和畜生住!" "有命,才能见阿九和阿九肚里的孩子。"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酷刑,"一次是自己对自己说的,一次是你对我说的。我还活着。" 抱着儿子的手一怔,"行啊,你看见了,死而无憾了,别缠着我!" "晓南,你就收留了大郎,他改过了!""是啊,晓南,这大郎也改过了!"村夫婆有点看不下去,"晓南,别说我们不讲理,事儿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要不我们让别人进来评评理。" 这算什么,施压吗?因为李遇是弱者,就应该一味保护。看看站地笔挺的李遇,见着喝了几天的药也好歹能跑能跳了,想他如此白眼狼陈世美扫地出门是不是太轻了,起码下放农场,做苦力。自家还没个佣人。看看怀里的满宝,吃了苦头,应该也没胆子叛变了,"我这儿不养闲人,他在这儿要做事的。还是和羊一块儿睡羊圈。" 村长见晓南好歹松了口,总算把包袱又给甩了,正想牵着自家夫婆走,想起了烟枪,"晓南,上次你帮我放的烟枪呢?" "我听说这抽这玩意儿对肺不好,为了村长你好,劈了烧柴了。""你,你,你!"看着晓南喂好了奶把满宝抱出来,深怕又把孩子给了自个儿,赶紧拉着自家的夫婆走了。 自此,李遇就成了晓南家的二等公民,早上喂羊,挤奶,挑水,中午生火,劈柴,洗尿片,晚上到外边拾草,砍柴,清理羊圈,睡羊圈。羊圈里有了两头活羊一股子羊膻气,李遇倒是在里面睡得安之若素。 一日,木林林坐着马车来了。李遇正在院里劈柴。 木林林敲着门,"季小夫郎,季小夫郎,林林来看你了。"李遇抵着门不让进,哪儿来的小白脸。"季小夫郎怎么不开门啊?我是林林,木林林!" 不开不开,我就不开。李遇拿了桶水朝门外那人泼过去。门外木林林没料想淋了个落汤鸡,以为门内是季晓南,在门外大放厥词,"想不到季小夫郎还是如此豪放,怕是等不及要与我坦诚以见了吧!没事儿,爷儿,湿身了,爷脱,马上要是小夫郎湿身了,爷儿帮你脱。" 李遇沉着个脸,到灶间拿了桶菜油朝木林林泼去。"小夫郎,怎么好端端的给爷儿泼油呢!是嫌爷儿不够滋润吗?" 李遇用打火石起了火,就扔出了门外,继续劈柴去了。少爷身后拴马去的环儿看着木林林头顶掉下个冒火光的东西,大惊,"少爷,跑,快跑。"木林林没听懂,回头看着环儿,直到头发烧起来,才觉着不对。环儿立马用衣服按住,好在油泼偏了,就烧了点头发。"少爷,您身上一股子菜油烟糊味,先去洗了吧。" 木林林摸着自己烧焦的头发,心疼万分,"环儿,莫非生完孩子的夫郎脾气都这么大?""嗯,何况他还要喂奶。"俩人灰头土脸的去河边洗尽菜油。 晓南喂好奶,出了门,"白眼狼,刚有人叫我?"李遇继续劈柴,"一个人都没有。"继续不动声色地劈柴。 作者有话要说:盗文妹子 两小时哦 正文 第五十章 晓南刚一转身,就听见门外环儿的呼喊,"晓南,晓南,是我,不是我家的小白脸少爷。"这不是环儿?晓南立刻过去开门,一看门就见着落汤鸡的木林林和半身是水的环儿,"你们怎么都湿了?还有股子油味儿?"环儿疑道:"不是你泼的,还要烧咱们小白脸少爷!" "我什么时候出来过?"晓南看向了劈完了柴,正在堆柴的李遇。李遇转过身来,"是我。" 木林林气不打一处来,从环儿身后走到李遇面前,"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子对爷儿,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让捕快来抓你。" 李遇俯视着这个比自己矮半个头面红耳赤的小白脸,"你身上还有油味儿。"又从兜里掏出了火石,"我这儿还有火石。" 木林林一蹦三尺远,"晓南,晓南见着了吧,他要放火烧我。"晓南对这两个人都不待见,"李遇要杀人的话,也别这么明晃晃地杀。"挽了环儿,"快,进屋去,好久不见了。"木林林见着晓南这么不帮自己,后面还有个拿着火石的傻大个,立马跟在环儿后面,"季小夫郎,晓南,晓南,等等林林!" 李遇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攥紧了手里的火石,他可以叫他,晓南。 环儿一见满宝,就抱着舍不得撒手。因为汉奸事件,满宝在家里的地位大幅度下降,除了喂奶,狠心的爹爹就把自己扔在篮子里,春娇叔叔也不帮满宝。现在有个漂亮的小哥儿这么喜欢自己,满宝的小心肝被抚慰了,抱着环儿的脖子,献上无数口水吻。 "晓南,小冬瓜可喜欢我呢!"环儿捏捏满宝的屁股,"小冬瓜长的胖嘟嘟的,真可爱!""他现在只要有人哄,都这副样子。"晓南指着屋顶挂着的小包裹,"他要是再耍花枪,就带好小铺盖卷儿和废物一块儿睡羊圈。"满宝抬头看着自己的小铺盖卷儿吓得紧紧抱住环儿的脖子,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都要挤出水来,满宝不要带着小铺盖卷滚蛋啊!不要离开爹爹! "和废物睡羊圈?"环儿不解地哄着满宝,"废物?" 春娇给环儿和木林林都上了茶,"别听晓南乱说,他才不舍得呢!"木林林再旁甩甩自己半干的衣服,"废物?门外那人?可是叫李遇。" 春娇点了点环儿的衣服让它快点干,"可不是,本是断手断脚的,现在治好了算个半残,在家里做佣人。" 木林林默念着李遇,"莫不是满宝的亲爹。"晓南看着满宝冷哼了一声,"亲的不能再亲。"满宝收到晓南的目光,把眼睛埋到环儿的肩膀里,满满,满满只和晓南爹爹亲! 木林林摸着烧焦的发尾,心中一口恶气,这梁子结大了! 中午晓南做了丰盛的四菜一汤,有荤有素,单给李遇留了碗白饭。 "晓南你做的菜自从离了这儿就再没吃过了,爷儿想的紧呐!" "你大老远来这儿可不会光是为了一顿饭吧!" 环儿放下了碗筷,"那是,我们来这儿,是告诉你,寄情阁出了点岔子。县里首富郑家二爷缠着玉堂春,昨个儿主题夜,还来砸了场子,好多人都退了票,一些家具也重打了,折了不少钱!" 郑家二爷?晓南和兔子面面相觑。"不是有捕快在楼上?" 木林林嬉皮笑脸地放下了筷子,"我们家在他的船行里有股。我爹爹还不想和他撕破脸,毕竟不是时候。" "那怎么办?" "只要不明着来,让他看不出是我们家少爷下的手不就行了。" "那你是让我出手?" "非也非也,汴京季爷还没那么早就出手。我来告诉你,无非就是给你提个醒,这郑二不是个好对付的,万一寄情阁出了什么事儿,还要早做准备。最近,我在物色个人物,物色个面貌端正的爷儿。" "对付郑二?" "没错,孺子可教啊。"木林林玩着手里的扇坠子,"你别看那郑二一会儿赎了青杏,一会儿包了沈润兰,一会儿又为了玉堂春砸场子。其实他就是个疯子,家里的家丁护院,凡是尚可的,不多时就不见了踪影。他是既喜欢小哥儿,也喜欢爷儿,说不准对爷儿。。。" "更喜欢爷儿。" 木林林端正了颜色,"这郑二做生意没他哥哥规矩,几十条大船动不动就私带货物逃税,他那郑家船行也动不动招工,好像召不完似的,派人去清点,从没数对过,一会儿说是出海了,一会儿说是遣散了,这海上的事儿又是谁说得清楚的。。。木县令也是苦无良计啊。" 什么召工出海,莫不是把人卖到海外了吧!想想惨死疯了的郑之清,晓南知道这件事儿没办法置身事外,"你是要派个探子用美男计进入郑荀身边,可我这儿又没合适的爷儿。"意味深长的看看春娇,春娇一咬筷子,一束寒光,敢叫清清,我和你拼命! 木林林烧焦的发尾,"什么叫没有合适的爷儿,今儿我不就碰见一个。那李遇也算是模样尚可的,郑二就喜欢这桀骜不驯的爷儿。" "好主意!""好主意!" 吃完了饭,收拾了碗筷,叫兔子唤了李遇来。"李遇,我有件事儿,让你去做。" 李遇见着晓南的眼底有了抹惊喜,"季爷,你说。" "我和木公子一块儿做生意,现在遇到个麻烦,要派个人去做探子,那人是个喜欢爷儿的,所以顺便还要陪人上床。你去吧。""晓南直接摊牌。 李遇窒息了。 木林林在一边笑看着李遇,这爷儿和爷儿做可是世间不容,再说了,这被做的爷儿还能算个爷儿吗?"李遇,我劝你别答应,快回了。那要上你的人可是个疯子,动不动就要上家伙的,而且四五十岁,这肚子就像是怀了六七个月娃娃的哥儿。"说着还拿着自己的小细腰做比。 李遇没理木林林,看着晓南,"季爷,是你的意思?" "别听他乱说,你若只要好好和他在寄情阁待着别和他外出独处,我们有迷药,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儿。" 李遇看着季晓南的眼睛,"季爷,你让我去?" "对,是我的意思,你到底去不去?" 李遇看着晓南,"你让我去,我去。" 第二天一早,环儿就驱车来接李遇了。李遇临行前提了个要求,要匹马。毕竟是有危险的,逃命要紧,晓南就掏了钱。满宝见着李遇走,舍不得的挥挥小胖手,李遇这次终于在晓南的首肯下抱了抱满宝,在满宝嘴里塞了块橘子糖,满宝感动的眼泪汪汪,一双长长的睫毛挂满了小水滴,晓南见满宝有叛变前兆,立马抱过来,催李遇上车。 进了城,环儿拉着把李遇从头到脚置办了好几身,虽说是洗干净菊花的事儿,但是这郑二是个看脸的,该花的还得花。李遇虽说现在清瘦,没有过去壮硕,但是好歹骨架还在,衣服还能撑的起来,五官也还尚可,刀子削过一样冒着股寒气。 就这样,李遇穿着新的行头,一连几天都待在寻欢堂,也不和什么人说话,就喝着独酒,或是叫个哥儿帮着倒酒,在一派喧闹下倒是有着遗世独立的感觉。 又是到了主题之夜,今日的主题是花神,郑二早就已经在二楼雅座恭候多时了,李遇也在二楼的一个角落等着。 时间一到,寄情阁一下子没了半点光芒,大家都噤屏住呼吸。突然从顶楼这儿闪现了点点萤光,一点一点飘落。众人头顶上也皆是飘满了香气扑鼻的花瓣,只见屋顶上的萤光一点一点扩大着光晕,渐渐人们看清了上面三位如天仙一般的露华清赫然就在天花顶上泼洒着花瓣,突然玉堂春的腰间荧光绸带一放,整个人就俯冲向了二楼,接着又用脚用力一踢二楼的横杆,又向另一边飞去,转眼三位均是如花神一般在空中飞舞,向下泼洒花瓣,荧光腰间的绸带在台上台下的观众眼中纷纷绕绕,硬是开出了一朵半空中的无根兰花。 随着花瓣殆尽,寄情阁又是一下子亮堂起来,三位花神也是渐渐合拢,相互依偎着徐徐而下,谁知此时玉堂春腰间的绸带一松,一下子就落了下去,还好处在正后方的李遇眼疾手快,一个纵步跃下栏杆,拽住绸缎,抱住玉堂春,二人旋转着慢慢坠地。当几人纷纷安然无恙落地的时候,屋顶上一个巨大的布制花苞突然炸开,又是让众人淋了一身花瓣雨。一切都像是事先安排好一样,浑然天成,美不胜收。众人发出了一阵雷霆掌声。 玉堂春在李遇怀里红着脸,"谢谢公子相救!"李遇却如冰霜,寒着脸一言不发。 露华清三人都纷纷来到李遇面前,拜谢过后,又是来到了乐台,秦向月抚着琴,"今日玉堂春蒙公子相救,露华清为报此情,今日特提前发布新曲,虞美人。"一下子人群又沸腾了,今天的三十两太值了! 而李遇却是一人屏退一侧,独饮成三人,一席空荡荡的方桌,伴着这孤寂的身影,如寒潭的黑眸,硬是把这一派喧嚣划出了一块清净之地,命之为李遇。在二楼的郑荀从刚刚就一直盯着李遇,唤来身边的家仆,"去,送这位公子一壶花雕三十年陈。" 不出一月,李遇就成了郑二的座上宾。现在几乎只要郑荀来寄情阁,见李遇在楼下独饮就会派人将他请上来,小叙一杯,什么玉堂春早抛到了脑后。 看着李遇直长睫毛下不带晴欲的黑眸,滚动的喉结,拿着酒杯骨节分明的手掌,郑荀喝着杯里的酒,心里一股燥热,怕是要忍不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两遍啊 怎么会错手删了呢,啊,好辛苦!!! 话说乃们希望渣攻菊花纯洁否?投票发评! 正文 第五十一章 "李老弟,为何总是一幅郁郁寡欢?"郑二温柔地看向李遇,抑下了急色,倒还真有那么点怜香惜玉。 "只是在想人罢了。"李遇又喝了口酒。 "李老弟,你上次说你曾经有有一把叫做双川的宝剑。"郑荀笑着从揭开身边盒子上的方巾,"正巧有人从汴京带回一批收来的兵器,里面正好寻到一把刻着双川的宝剑,不知是不是这柄?" 看着木盒上呈的是当年不离手的双川的剑鞘,李遇握紧了酒杯,"有鞘无剑,怎能称为双川?" "那此剑真为李老弟的双川。刚刚我在房内把玩甚久,一时竟将只剑鞘带来,剑还在房中,李老弟是不是一起去房中看个究竟?"郑二拿起了剑鞘,"真是一把好剑。" 李遇上前从郑荀手里拿过剑鞘,"李遇愿与二爷同往。"家仆带路,李遇和郑荀一前一后徐步跟往。到了三楼,进了最拐角一间,刚开房门,就见双川赫然挂于墙壁之上。 李遇一个箭步就上前拿过宝剑,爱惜地将它放回剑鞘,把剑递给郑荀,"郑二爷得到一把好剑。" "不瞒李老弟,这双川是郑某专门寻来赠给李老弟的,我与李老弟有缘成为忘年交,总要备点见面礼不是。这宝剑既已赠英雄,不知李老弟是不是能和我郑某今夜畅饮,不醉不归啊!" 李遇握着双川,"那是自然。" 木林林此时正在寄情阁二楼包间吃着酒,看着表演,等着信儿。不多时环儿就接了文夫婆的线报,"少爷,郑二要文夫婆准备一壶好事酒。" 这包间有个雕花木窗,这窗一开,一楼角角落落便一览无遗。木林林目不转睛地看着楼下那些爷儿套环,"诶,好小子,中了,中了!"手里不动声色从袖口拿出了个白纸包递给环儿,"天色不早了,二位爷儿都等着呢!"摸了把瓜子继续看着寻欢堂的一举一动。 郑二和李遇正好把桌上一坛女儿红饮尽了,环儿敲门,"二爷,文夫婆命我送酒来。""进来!" 环儿亲自帮郑二和李遇斟满了酒,"二爷,这酒是文夫婆珍藏的极品女儿红,特意给二位爷儿来助兴。"环儿给李遇使了个眼色,李遇依旧故我,倒是郑二会了意,"老弟,这平时文夫婆都是一毛不拔,今儿拿出了好酒,你我万不可辜负了人家的美意啊!"说完,自饮一杯。 环儿告退出去了,回禀他们少爷。木林林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环儿,环儿,想不到他李遇也有今天,走,爷儿带你去天祥吃大餐。" 二人入了天祥的包间,环儿见他少爷点了一桌子大菜,觉着不对,"爷儿今儿心情大好啊,怎么出了什么喜事儿?" "这还不叫喜事儿,这李遇和郑二今儿洞房花烛夜,爷儿自掏腰包喝杯喜酒,自是要沾沾二人的喜气!"木林林啃着一只酱鸭腿,又去舀了一勺子荠菜豆腐蟹黄羹。 环儿惊呆了,掉了一只卤鸡腿,"爷儿,他们俩不是假的,我刚不才把迷药端过去。" 木林林又扯了一只鸡腿递给环儿,"什么假的,人家要的是好事酒,不加椿药加什么。" 环儿接过了鸡腿,"你他爹的是真坏!" 这边厢李遇和郑二喝的那叫一个浑身燥热,心痒难耐。李遇已经连端酒的力气都没了,郑二更是喝的满面桃花,宽阔的额头上都凝了不少□之水,不知是油还是汗,看着李遇双眼迷离,一把抓住李遇不稳的手,"李,李老弟,,今日时日不早,你我,你我还是早些上床歇息,歇息吧。"说完起身就搂了李遇个满怀。 李遇被这么个肥头大耳,喘着粗气的郑二抱在怀里,心里作呕,可是自己身子不对劲儿,门外有人守着,还担着要当探子的责任,推不得,打不得,一时竟真的被郑二得了手,拐上了床。 清瘦的身子被大腹便便的郑二一压,果真是胸闷气短。"李老弟,你就从了我吧!"郑二一张油嘴就往李遇脖子这儿亲,李遇闻他头顶的气息欲呕。郑二再接再厉,直接把李遇的外衣,中衣扒了,直到露出光洁的胸膛,忍不住就又咬又亲的,被三百斤的郑二压在身下,而且这郑二力气没半点懈力。李遇双眼冒火,这算哪门子迷药!木林林,你个狗爹养的! 丑时,木林林和环儿酒足饭饱,直接在天祥开了个包间共享鱼水之欢。 李遇却一脸苍白,跨坐在昏睡得像头死猪一样的郑二脖子上,左右开弓,最后见这猪头脸肿了三圈才罢休。又到了桌旁把环儿送来的那壶酒的空酒壶摔了个稀巴烂。月色照入屋子,坐在桌边的李遇上半身遍布这青紫痕迹,还有咬痕,摸了摸自己的双川,一心的怨火才平息了点儿。 想刚才一幕实在是凶险,那恶心的郑二已经脱了裤子,肮脏的家伙在自个儿□乱蹭,一双肥手正要扒自己的亵裤,还好问语儿爹要了个迷药,否则自己真要彻彻底底地不堪入目。 握着双川,李遇神色突然一凛,难道那夜的晓南也是如此?一双黑眸在清冷的月色下,浑了。 第二天中午,郑二醒了酒,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嘴巴子生疼,低头看这李遇躺在自个儿身下。掀起被子,只见二人身上不着寸缕,李遇的腿间白白一片,身上也是一片的青紫,一地散乱的衣物。郑二心中狂喜,昨夜得手了! 看着李遇薄如锋的双唇,郑二心痒难耐,压着李遇就要亲上来,李遇知道他过来,猛地睁开眼,一拳挥上他的眼窝,郑二没做防备,打了个正着,一个骨碌就滚下了床铺,哇哇大叫,眼要瞎了。 李遇裹好被子,跳下床,"亏我以为你是个什么君子,与你做忘年交,你竟这般折辱于我。"言罢对着郑二的头腹踢了好几脚。 这时外面的家丁听着里面的响动,知道不好,赶紧冲到里面,看见打人的李遇,立刻把李遇压到桌子上,把郑二扶起来,拿了衣服披上,"老爷,老爷,没事吧。" 郑二好容易地坐好,喝了口水,却嘴巴子生疼,吐了出来,竟是一口血唾沫,怎么就一天这上火到这种境地。看着被下人压在桌子上的李遇,桀骜不驯的眼神,郑二想起昨夜,心下偷乐,这就是被王尚书扫地出门的三哥婿,果真滋味不一般啊! "李遇老弟,莫气,莫气。你我昨夜酒后乱性,如今木已成舟,饭已成炊,若再要纠各种对错也是无济于事。" "想我李遇顶天立地,如今被你如此折辱,定让你不得好死!" 郑二看着被四个家仆压在桌子上的李遇,含恨的剑目,白花花的脊背,笔直的脊柱,心神又是一晃,摸着李遇的肩头,"李老弟,此事是郑某的不对,但你若动不动就是性命的,也是太伤我对你的一心爱慕与赏识。想你现在在镖局谋差事,虽说走镖也能有几个身外之物,但免不了风里来雨里去。如今被家中夫郎嫌弃,无家可归。不如就此机缘,你我认个兄弟,你我以后真心以兄弟相待,何如?" 李遇头抵在桌子上,一时羞愤地闭起双眼,不作言语。 郑二欣喜,"你们几个胆大包天,快把三爷放了!三弟,日后你在寄情阁的开销全记在为兄头上。"顺着李遇的脊柱摸了一把,"贤弟,为兄今日有要事,我们改日再叙。" 几个家仆松了手,还有几个帮郑二穿衣服,穿裤子,穿鞋。待郑二出去了,李遇才从桌上下来,把双川抽出剑鞘,看着银光的刀锋,俯身上前舔舐着刀刃,一股带着铁锈的冰冷由舌尖扩散到心头,心里冷哼,义弟? 郑二刚出寄情阁的大门就碰着了来看好戏的木林林,木林林看郑二右眼个乌青,满脸红肿,却盖不住眼里的喜色,赶紧上前抱拳恭喜,"郑二叔,今日面犯桃花,可不知昨夜要了哪个哥啊?" 郑二摸着红痛的脸,"贤侄这么早就来寄情阁,不知是看上了谁啊?""可不是一早候着向月吗?敢问二叔是不是遇着见什么喜事?怎么眉眼一股爽朗之色啊?" "刚刚在寄情阁上认了李老弟为义弟,也算一桩喜事!"木林林回眼看看环儿,一副奸计得逞的坏样。 待木林林让人带着上了楼,准备看看李遇的惨样,谁知刚开门一柄剑朝面扑来,木林林吓得拿扇子一挡,剑一偏,如风一般直直的冲向西墙,戳在了墙里。 "李遇,你好端端的发什么火!" 李遇从墙上把双川拔了下来,收鞘,"你害我!" "这怎么叫害你呢?贤弟!" 李遇不和木林林多话,直接出了门,去了半个月前开张的南记,郑清说了,晓南今天会来。 木林林看着李遇利落的身影,惊呆了,"环儿,不是说郑二是个疯子,这李遇怎么还这么有劲!"环儿目送着李遇,叹了一声,"可造之材。" 李遇去了南记,果真晓南正在查帐。因为南记不偷工减料,而且价钱几乎只有旁边张家铺子的一半,式样又新奇,又好看,客源非常好,只不过就是人手不够罢了,制造速度上有点跟不上。这铺子里今儿就留了郑清一个,晓南和春子过来,是准备再面试几个学徒师傅。 "季爷,你来了。" 晓南看着账本,抬眼看了眼李遇,"哟,昨个儿那个二爷还真凶。"李遇拉了拉衣领,把脖子上那个恶心的咬痕给盖上。 "你镖局寄情阁来回跑还不够忙,来这儿做什么。" 这时候正好店里来了个夫婆,"掌柜的,我想打套家具,给小哥儿作嫁妆。" 晓南见着郑清这个掌柜正和春娇边哄篮子里的满宝睡午觉,边打情骂俏,得,还是老板亲自出马,出了柜面,带着夫婆来到了家具展示区。晓南把铺子分为三块,柜台下单子接待客人是一块,家具展示占两块。 "这儿是我们铺子开业新推出的五款样子,有四大四小件,四大五小件,五大三小件,六大三小件,六大五小件。您可以自己坐上去,躺上去试试看,柜门也可以打开,如果有需要订做,我们还可以派师傅上门量尺寸。" 这个夫婆看着晓南有点看呆了,这人还真俊啊!慢慢地上前打开了柜橱的大门,这木板厚实,柜子大方不小气,闻闻还是樟木,防虫啊,重要的是价格合适啊,"掌柜的,我就要这个五大三小件,是二两三钱是吧。" "是,是这价,要是订做的话会贵点,涨个三钱。" 那夫婆摸着木椅子,这么高的椅腿坐坐还真舒服,"掌柜的,是一模一样的吧!""绝对一样,要不一样,当场退,定金退双份儿。" 那夫婆眉开眼笑,老张介绍的真不错,"我家在青河村,包送吗?""这个不包,但我们可以租车,搭好的牛车,我们派人帮你赶,一个来回三十文。但是你这样子紧俏,时间等的长,要两个月。" "行,我要了!也要包车!"那夫婆开开心心的和晓南来柜面下单子,付了六钱银子定金。这要在别地,少不得三两七八钱的,还是南记划算。 李遇在旁见着晓南做着生意,心里突然觉得如果晓南脸上要还有红印该多好。晓南送走了夫婆,收好了单子,把银子锁到了柜子,"你来这儿干嘛?" 李遇有点紧张地握着双川,"季爷,我,我来面试学徒。我已经做了那人的义弟,他也查了我的底细,想来我不再去镖局打马虎眼也成了,我,我想在南记做学徒。" 我去,一次就成了干哥哥,瞥了瞥李遇手里古铜沉着的宝剑,这郑二胖够大方的呀,算了,也算个不要钱的劳力,"行,你来做学徒可以,但你在我这儿学徒只包吃包住没工钱。"春娇坐在郑清腿上,从兜里拿了把钥匙,"住大通铺,五鼓大道东小街头一户,进门第一间。做工在三号大院儿,料放在二号。你过去就帮着搬料。" 李遇接过了钥匙,"明天上工?" 够积极的呀,"今儿也行啊!" 满宝在篮筐里翻了个身,做了个美梦,鼻子里面冒出了一个大大的泡泡。 作者有话要说:金钱观 一两银子等于一万文 一钱等于一千文 一两黄金等于二十两银子 正文 第五十二章 李遇将双川藏于隐蔽之地,便是去了寄居的镖局和镖头打好招呼,换了一身寻常衣服,带着包袱就去了五鼓道东小街。这一街左侧为单号,右侧为双号,晓南租了开头的三号,刚一进去就听着拉锯子,刨刨花的声音。 李遇先去放了行李,开了房门,房内收拾整齐,两排大铺能睡二十个。刚把行李随手放下,就听着身后有个人大喝,"你是谁,怎么平白无故就进了房内!" 李遇回头,见着身后站着个彪形大汉,正是路冲。李遇向他展示了手里的钥匙,"我是新收的学徒。"路冲面色稍霁,"新来的怎么乱蹿,快和我一块儿去料房。"扔给李遇一把锁,"床下面有箱子,你是这排第八个,快把包袱锁好。" 李遇接过钥匙,锁了包袱,就和路冲一块儿去了料房,整间院子都是摆着的木料,来来往往六七个光着膀子的,忙地不停,有的搬料,有的清点,有的按着图纸裁料,满院子的刨花,木屑。 路冲推了李遇一把,"看着那个喝水的乾华没,你和他是今个新来的学徒,一块帮着搬料,清理清理。"路冲说完和院子里忙着的大家伙招呼了一声,就去了隔壁院。 李遇前去找乾华,乾华正歇息着来阶旁喝着水,"这位兄弟,我是来这儿的新学徒,李遇。那管事儿的让我和你一同做活计。"乾华拿着汗巾抹了抹脖子里的汗,"这个天真是热死个人,论资排辈,你在我后进,叫声华哥。"李遇看着轻佻的乾华,不做言语。乾华起了身,"跟着我来。" 乾华带着他进了屋,见着一直搭到屋顶的木料,都是削了皮的原料,个个都要二三尺长,半尺多厚,"你一个人在这儿搬料,我去清理。"说着自己拿起了扫帚汗巾去前面帮忙了。 李遇看着这木料,分明是要两人一上一下才能搬动。还没等李遇多想,前面就喊起来了,"来块儿三尺长樟木料。"李遇去搬了个梯子,在顶头小心地抽着一块儿半圆半尺多厚三尺左右的樟木料,把它抬到肩头,一个重压险着没稳。想叫乾华在下面拖把手,可这乾华分明就在院子里看着自个儿,丝毫没帮忙的意思,也就咬牙一点一点地踩着梯子,用手顶住,一肩挑起,每一步额上都淌着汗滴,最后倒是安然无恙地下来了,把木料轰隆一声摔到地上,直喘着粗气。看着这三米高的木料堆,再看着脚边的木料,看看手腕的痕迹,王伯的医治。。。 "新来的在想什么呢?还不把木料送来!"前面一个拿着刨刀一身大汗的精装汉子朝着李遇大喊,李遇托起木料,一步步拖到那人面前,那人奇怪的看看李遇,又看着给人倒水的乾华,指了指墙角,"那儿放了个我们这儿自制的推车,你推过来就是了。"李遇抬眼看了看乾华,这人只顾着给几个裁料的人端茶倒水,心中不免一口恶气。 那拿着刨刀的汉子也看了眼乾华,"兄弟,别在意,那人无非是想偷学着点本事,我们几个都是师傅带来的,如今收你们这些学徒,就是让我们带着你,别怕,我姚正禄就收了你!"李遇看着和他一般高却体魄比他壮实的姚正禄,微微一笑,"谢姚哥。"想着论资排辈一事,又改口叫了师傅。"算得了什么师傅,也就带你入门罢了,姚哥就行。" 乾华见着李遇空下来又和着姚正禄有说有笑的,心里看不惯,"李遇,快去,搬块黄花梨二尺长的下来,马师傅要用!"姚正禄扯着嗓门,"哟,新来的学徒也是使唤人的大爷了。"乾华听了,心下不快,又不能驳回,又是记恨了李遇一把。 忙了一个下午,又来了三个学徒,除了一个许昌没搭理乾华外,两个都围着乾华屁股后面给裁料的端茶倒水,递汗巾擦汗,清理清理庭院。许昌也就和着李遇一块儿来搬料送料。 到了晚上,大师傅们招呼着这些徒弟学徒的一块儿去天祥,说是大老板请客。李遇听说能见着晓南,既是累得脱了层皮也脚步轻快了起来。晓南在天祥吃得开,即使是爆满的情况下,也拿到了一个大包间,摆了三桌,一共三四十个人,整个包间热热闹闹的。 这帮子徒弟学徒第一次见着晓南和春娇,都惊为天人,目瞪口呆,这,这么漂亮的大老板。李遇坐在外桌,只得远远地看着晓南,见周围人垂涎欲滴的样子恨不得变出数尺黑布,把他们眼睛都蒙了。 "各位师傅们,我南记开张也有二十日了,本想着一开业就请大家伙来天祥好好吃上一顿,但是那时候南记刚开张,人数动乱,现在大约都定下了,今日还又来了五位兄弟,实在拖不得了,今儿就庆贺我们南记开张大吉,赚得盆满钵满!"晓南说罢,自饮了一杯。"一切照顾不周,还请大家多多担待!" 路冲首当其冲,"南老板对兄弟们这么好,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大家说,是不是啊!""是啊!""好酒!""祝南记生意越来越好!"晓南看着大家吃喝地开心,钱掏地也开心,又是每桌加了个大菜,一坛子女儿红。 李遇喝着酒,脸也是烧着,旁边的许昌搭着他,"这南老板果真是长的好,心更好啊,头一天就来天祥吃席。"说着又舀了口海参粥,"我可从来没吃过这种好物。""那是,他对人一直都掏心掏肺!"许昌打了他手里的酒杯,"别说的你们好像认识一样!"又谈了一句,"这模样的人啊!要是我将来的哥儿有他十分之一,我也知足了!不,二十分之一也行啊!"李遇看着晓南自己吃着,还用筷子蘸了点汤放到满宝嘴里,人觉得都在空中飘着。 吃完了晓南几个坐着马车回去了,李遇他们几个回了五鼓道的院子。能自个儿独立做家具的师傅,不和他们睡一块儿,在五鼓道西街的院子里住着,说这居住条件是两户一小院,羡煞了还是单身汉的一帮子徒弟辈儿。现在只要自个儿努力点,手艺上去了,将来讨了哥儿,说是南老板还会给人在县里安家,这哪里还愁讨不到哥儿啊! 子时,李遇在床上翻来覆去,干完活的时候这肩膀还酸疼,怎么到了夜里倒是像是没事儿了!听着旁边的震天呼声,闻着汗臭,想起了军营里和弟兄们一块儿的日子,不知不觉也就睡了。。。 转眼一个月去了,晓南把新进的学徒剔了两个,留了李遇,许昌,乾华,李遇是不要钱,许昌踏实肯干,乾华人聪明,现在已经能照着图纸没差错地裁料了。由于两个跟班没了,现在这有的活推不掉,苦力生活得自个儿亲自干,乾华心里不满,但面上也没怎么显,每次晓南来都跟前跟后,晓南当然是不理,"你怎么这么闲!没活吗?"气地乾华不轻,背后说晓南坏话,什么破鞋头,气地李遇不轻,当即就和许昌串通,在他饭里连放了三日巴豆,让他得了个绰号"茅哥"。 后来又进了四个学徒,和茅哥亲近的一个又被删了。现在李遇和许昌手里得了点空闲倒也是学了裁料,削料。许昌是个聪明的,短短半个月已经和姚正禄他们做的几乎分毫不差。 南记的生意越做越好,渐渐拼过了老几家的风头,那些原来的铺子也学着南记的样子做下来,但是毕竟东家拿大份儿,下面的工人都知道南记的福利,做活的进度哪里又有南记快。 其实有很多人都喜欢过去的式样,晓南的新式家具不能博得那些出得大钱的买家的心。如今既然这张记什么的都回头做南记的样子了,那些大户心里也软化了。南记的风头一下子在小小的青松县势不可挡,当然晓南的生活水准也走高了,起码能光明正大花自个儿赚来的钱,如今自个儿也在县里买了个院子,要是在南记忙地晚了,也不回去了。 这几日李遇看着乾华有点不对,总是好端端地没了人影,原以为他是看许昌被路冲看上,去到师傅们的院子去学刻花,心里不平,躲起来偷懒。可是一日起夜,他正巧见着乾华把一包银子埋到后院墙根,虽只见着露出的银光,但是看布包的大小猜想里面该有二十两。这学徒的月例一月也就二钱,怎么会有这么多,再说床下有木箱,何苦埋到地里,自此李遇对乾华上了心,可是自此茅哥按兵不动,看不出来龙去脉。 南记开张三月,晓南又请了各位去天祥吃了一顿,一群人闹到了深更半夜,酒足饭饱睡得格外香。李遇此时分明地听见乾华起来在姚正禄身上找什么东西,得手后就鬼鬼祟祟地出门了。 李遇尾随其后,见着一直别在姚正禄腰间的钥匙没了,心里也是有了一二。果然到了料房,就见乾华正对着料房的木料就泼起了水,其实不是水,李遇对这个味道熟得很,油!眼看着他已经把油引到了屋外,李遇在背后一个扑身就把茅哥扑倒,虽说李遇体魄不再,身高在,一时也压的他翻不过身来。 "李遇,你个王八蛋,就会破坏我好事!" "你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李遇压在他身上找着火折子,果真在腰间找着了,正要拿绳子把他捆起来,突然那茅哥从腰间抽出一把银闪闪,慌乱间划破了李遇的面颊,一下子脱离了反制。 "李遇,我本来没想杀你,但现在被你看穿了,便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说着拿着刀在李遇面前胡乱挥舞。 你若是要杀人,拿刀就不能慌张。 乾华看着一眼寒光的李遇心慌了,觉得这不是自己过去随意使唤的李遇。 当李遇正准备把那个中了他窝心脚倒地不起的茅哥绳之以法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哭声。回头看,果然是抱着哇哇大哭的满宝衣衫不整的晓南,晓南正对着李遇大喊,"李遇!小心!" 话音未落,李遇就觉得后腰一阵刺痛,也没看,李遇握住插在腰间的短刀就拔了出来,血溅了乾华一脸。这乾华虽说喊着要杀人,事实上也真的捅了,但是当李遇的血溅了自己一脸的,果真见血倒。 李遇一下子失血过多,眼神不济也倒了,晓南抱着满宝走到李遇面前,"兔子,怎么办啊!腰子没了!"还没多看李遇两眼,闻着油味儿,就向后面的木料看去。"啊,我这么贵的黄花梨!""啊!我这么贵的桧木!""啊!我这么贵的曲木,这个木头沾油品相就不好了!" 在旁的春娇也心疼木材,"你弄到梵春里给蓝玉泡泡说不定能好!"还没等在地上默默淌血的李遇心酸,更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晓南从脖子里拿出个玉环,在这些木头上轻轻一扫,一个莹白色光点一现,这堆者的木料居然一批批地再减少,待是全空了,兔子才想到李遇,从兜里倒出个褐色丹药塞到李遇嘴里,口里一阵清心,半闭的双眼终是全闭了,但还能听见满宝催人命的哭声。。。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打滚球评 伦家明明积分如此勤快滴送,只要字多一点,能送就送哦! 正文 第五十三章 耳边似乎还传来满宝的哭声,李遇慢慢睁开眼,发现床一下子变窄了,不是自己睡得通铺,起来往四周一看,居然是灶头,碗柜,菜筐,低头一看,自己睡的好像也不是床,把床单掀开,露出下底,居然是米袋。环看四周,李遇觉得自己是只掉到厨房里的老鼠。 刚站起来,腰后又传来一股刺痛,这才记起自己被乾华捅了一刀,可是有点不对,好像捅的是右边,摸着伤处,怎么是左边。。。 这时一个夫婆拎着两条大花鲤进来了,"你醒了啊,李遇!当心点,待会儿多喝点鱼汤啊,好好的被那烧木料的乾华给捅一刀,可怜见的!"这就是专门给着大家置办伙食的于夫婆,正拿了把叉子眼明手快地插入鱼喉,准备开膛破肚! 李遇慢慢走下了米袋子,"那乾华呢?""跑了啊,到现在都没找着呢!"怎么会跑了,明明记得他在自己身前就倒了,那晓南!李遇心下担忧,"于夫婆,那小,南老板怎么样?" "南老板?南老板好得很呐!昨个儿还抱着满宝来收拾残烬呢,可惜啊,这么多杨木没了!"于夫婆手起刀落捞空了鱼泡鱼肠,用水清洗。 杨木?杨木不是在西屋。"于夫婆,我已昏睡几天?""你都睡了三天了!把你安在这儿,也是让我好照看你,你这几日不用上工,就帮我忙个伙食。"于夫婆看着李遇如今连站都站不稳,"你今儿还是歇着,不过南老板说了,他不养闲人。" "那南老板何时来?""这我到哪里知道,这几日大概都得在店面守着,捕快可常来问话呢。" 晓南此时正和木林林,环儿几个在木林林的外庄里商量对策,虽说知道是崔家挖的墙角,下的手,可就凭乾华的证言和来路不明的二十两还不到能算账的时候,再说了木料未伤,伤得是李遇,所以半夜晓南真去烧了还算便宜的杨木,也算给事儿起个头。 "你说这崔家铺子真的会再就范儿?" 木林林看着手里的信儿,"这不就是说曹操,曹操到。崔家现在正在找乾华。现在崔家刚被崔老大接了班,这人没他爹沉得住气。" "这叫什么道理,刚接班不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儿,来烧我们家的木料,还都拣贵的!要不是我和晓南去得早,这好木料都烧地不剩了!" 环儿声援春娇,"要不我们也去烧了他家的!" 晓南喂着满宝吃着奶糊,"不可,这料房都连着民居,他们不顾人家性命,我可不行。这次边看边烧,都险着呢!"满宝重重地用粉红的牙床啃了一口调羹,表示赞同。 "有什么好急的,他们不就范,我们添上一把火就是了。县衙里家具老旧,不堪用了,正是时候换一批。"木林林从桌屉里端出一个小铜炉香鼎把信儿混着香一块儿烧了,"这衙府内的用件订好用大件黄花梨。这笔生意给南记的信儿明日我就派人放出去。" 晓南算着这笔生意怎么说也有几百两,这么一想喂儿子吃饭更有劲儿了,"我这去筹措黄花梨,那乾华也别在你这儿打死了。" "我这儿外院的地下何时变成了县衙的刑房,乱说什么,无非就是让他知道什么说什么。爷儿岂会是那徇私枉法之徒。" 环儿帮木林林倒了杯茶,"你们放心,我们爷儿做事儿有分寸,倒是你,那白眼狼被捅了一刀,还七窍流血,别是那刀淬了毒。" 木林林也觉着奇怪,"你到底是怎么深更半夜的知道有人要烧你家料房的。" 晓南想想就觉着可气,把小半碗奶糊收了,交给春娇放食盒里,不给满宝用膳,看着满宝泫然欲泣的模样,晓南拧了他肉乎乎的鼻子,"敢哭,敢哭今儿就没奶,只有糊。" 春娇接过碗,"深更半夜的,这熊孩子死哭,我和晓南就知道了这李遇要出事儿,就找过来了。"至于七窍流血吗,就是养气丹太猛了,补气补过了头,但这李遇也着实好运,又给喂了滋气丹果真调和了,把之前只治了一半的伤倒是痊愈了,连腰眼的伤都愈合了,后来晓南亲自上手,又给捅了一刀。 木林林上去,戳戳满宝的浅酒窝,满宝怒目圆睁,一下子就默默挤出水来,"这小家伙果然是那儿李遇的种,白眼是一个赛一个。"晓南弹开木林林的狼指,"你离我家满满越远越好,本来上梁不正,现在近墨者,日后不知道变成什么样!" 环儿直接把他们家爷儿推走了,"人家的孩子要你在乎什么!""爷儿就在乎了!"说着还要抱满宝,晓南立马把满宝抱地远远的。 翌日,果真全县的木匠铺,工匠行都听着消息,一千二百六十两的大单,这一份都能抵一年的份儿了,着实眼红。晓南收着单子着实也是吃了一惊,这木林林果真花起别人的银钱不心疼。 正光天化日之下将大批黄花梨原木运往料房,深怕崔家不知道还锣鼓开道儿。正巧,这天李爹爹和着小萌一块儿来县里看晓南,晓南这几日都未曾回去,想是李爹爹担心了吧。 李爹爹看着晓南的铺面,南记已经扩张,把隔壁的铺子一块儿租了下来,"晓南,你这生意越做越大啊!""爹爹,哪儿的话,都是郑清和路冲在店里帮我守着,我哪里会啊!" "不会就说出来,这店子也有你的份儿,该说话的时候还是要说话。爹爹我可不放心你啊!" "爹爹,今儿都下晚了,别回去了,住我那儿!""晓南,你有房子了?在县里!""恩,不久前刚买的,看看去?"还没等李爹爹回儿,小萌就扯着李爹爹的衣服,爹去看看!" 晓南也就乐得直把人往自个儿院子领,让郑清去把牛车给栓好,看顾好店面。进了院儿,看李爹爹和小萌都累了,就给李爹爹挑了紧挨着他们自个儿住的一间房,先休息休息。 "晓南,这就是你买的院子?可贵着吧!"晓南拉了窗帘让光透进来,一室清明,"这院子是从一家急着去汴京的读书人手里买的,一拢共二百两不到点。" 李爹爹看着院内摆着四季橘,常青树,种着不知名的彩色花朵,不是最宽敞,住住也是够了,再看自己的房间也是什么都一应俱全,"二百两,财大气粗了啊!钱用的注意点,好容易刚挣的。"又打量了一下屋子,"也算安家了,这小院也是清静的,晓南有眼光,对了遇儿呢?" "他住在料房旁边。""我还以为你在新院造了羊圈呢!"晓南知道李爹爹在取笑自个儿,也就不说了。 "你别瞒我,我在村里可听说了,上次去县里的几个夫郎来茶馆找我,说是有人烧了木料,还伤了遇儿!" "是有这么回事儿,李爹爹,别担心,都过去了。" 李爹爹看着眼前晓南,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当心着。" 这时在屋里东窜西跳,东摸西摸的小萌又耗不住了,"爹爹,南南哥哥,我去院儿里了。" "去吧,去吧!不准出院儿!"小萌得令儿就欢天喜地的去了院子,在院四周的草皮旁,拿了个细叶儿在土里挑着,像是在挑西瓜虫。 "满宝呢?" "被春子抱去寺里求融点了。" "真快啊,满宝也到了融点的时候了。" 正文 第五十五章 不容得晓南多想,刘头见着人来多了,就要把李爹爹收押。晓南拉着两位要锁链拉李爹爹走的捕快的手,,你们不能用链子拴上,他没有罪,你听我说,你相信我,李爹爹是清白的。, 刘头甩开了晓南,,他清不清白,不是凭你说的,快松手," 李爹爹这时好歹从蒙昧中醒了过来,看着手上的鲜血,对面前的情况清楚了三分,硬着心肠,"晓南,快放手!不要,不要为了我误了差爷儿的事儿!" 晓南看着李爹爹这样简直比剐了自己还心疼,又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李爹爹知道自己心中的疑惑,"李爹爹,真的,你没杀人,是有人害你。李爹爹,相信我!你千万,千万不要。。。"晓南附在李爹爹耳边叮嘱,"千万,千万不要认罪!我会救你的!" 李爹爹点着头,忍着眼泪,把晓南的手扒下来,"快回去,快回去找满满和小萌,照顾好他们!"面前的捕快一下子用本来抓刘金子的锁链铐住了李爹爹,"南老板,让一下!" 舍不得李爹爹就这样被拷走,晓南脱下了外衣覆在锁上,"李爹爹等我。"那拉人的两个捕快也没阻止,就这样把李爹爹拉了出去。门外早已聚集了一批被风雷弹炸醒的人,对着李爹爹指指点点。 晓南在李爹爹身旁,尽力把旁边议论纷纷的人给挡开,让春娇赶紧回去看孩子,让郑清跑去给木林林提个醒。 晓南就这样一直护送着李爹爹下了大狱,刘头好歹知道他和木林林的情分,每敢驱赶,看着李爹爹就这样进了黑压压的县衙牢房,把身上带的所有银钱都用来了打点狱卒,捕快一个捕快跟了过来,"南老板,木少爷邀您去天祥吃宵夜,天字一号。" 打点了送信儿的捕快,晓南立刻用了瞬移,去了天字一号。木林林,郑清,环儿都在那儿等着。 还没等晓南坐下,木林林就气地摔了茶碗, "这办的什么事儿!怎么好好的人赃并获变成了错手杀人。" "不是杀人,这是诬陷!李爹爹是清白的。虽然这些捕快都亲眼见着李爹爹扑到刘金子身上,可这不等于李爹爹杀了他,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的。" 木林林冷笑三声,"清白,这亲眼所见的妖法怎么证明!季晓南,枉我木林林对你推心置腹。你怎么到现在都瞒着我。你们三个在修炼法术的事要瞒我到何时!" 晓南望向郑清,郑清默默地摇着头,让晓南不要做声。 "那游方的修士点了你的灵智,怎么没点你的心智,我木林林就是那么不可靠的?是会因为你修炼法术对你心怀不轨的人吗?" "我,我从未如此想过。只是怕你们无法接受罢了。" 环儿给他们爷儿倒了杯茶,给他家爷儿消火,"你们真当我们家爷儿是个见识浅薄的了?别看他平时一幅怂样儿,你是不知道这个傻缺肚子里有多少货色。" 木林林脾气发过了,现在都是有点心平气顺,喝着茶,"环儿,你这是话越说越过了。" "木公子,我季晓南平日里多有不敬,全数是我过错。"晓南 起身,向木林林抱拳一拜,"木公子,我现在一求你让李爹爹不要在牢里受半点苦,二求你审案升堂能多宽限几日,三求希望你日后能让郑家这几日都不太平。" 木林林看着面前毕恭毕敬的季晓南,听着他这张倔强的小嘴居然如此恭顺的喊自个儿木公子,心里颇不是滋味,"那牢房除了住得差点儿,其他应是与原来无甚差别。就是,为何要让郑家无宁日?" "此事的谋划绝对不是崔家的手笔,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们修炼一事,我便告诉你,这次的凶手绝对和我们一样是修者。李爹爹在刘金子来时至少一个时辰前还在屋内带着满宝,小萌,可是偏偏刘金子到了,李爹爹也到了,还扑上杀了他,李爹爹是个宅心仁厚的人,怎么可能妄为杀人,并且一击毙命,最后还丝毫印象都无;再者,这凶嫌为了引起百姓注意甚至燃了风雷弹,没差点震垮整条五鼓道儿。" "难道郑家有修者助他为恶!"木林林面色一冷。 晓南看了一眼郑清,郑清面色晦暗,叹了一句,"没错。" "此事已经牵涉太大。我先去秉明父亲,你不要急于求成,先是按兵不动,放心,李爹爹那里,这几日不会有事。" 和木林林商量了几句,便是带着郑清急急忙忙的回了家里。春子和两个孩子都在,好歹放下了心。 "南南哥哥,我爹爹呢?爹爹呢?"晓南看着红着眼寻着爹爹的小萌,心酸难忍。"李爹爹,爹爹他有事出去了,小萌,相信晓南哥哥,爹爹会很快回来的。""不对,爹爹不会这么晚就抛下了我和满满一个人出去的,爹爹是不是被人抓走的。我们本来睡得好好的,突然醒来,我睡在地上,满宝在床底下,爹爹不见了,是不是出事了,南南哥哥,你不要瞒我!" 晓南无言以对,要不是自己的强留,李爹爹也不会有这无妄之灾,如此一想,便是愧对了小萌。抱住了小小的小萌,"相信南南哥哥。"一股淡绿色的荧光便是飘入了小萌的头顶,"小萌,李爹爹没事的。"旋即,小萌就倒在了晓南的怀里,把孩子抱上床,为他脱鞋去袜,掩上了被子,不知为什么,心里却已经痛地生疼。 "你这样也只能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看着抱着篮子的春娇,"那你为何不告诉他?" "我。。。,算了。"春娇把满宝从篮子里挖出来,满宝还想睡觉趴在春娇身上,头重重的砸在了春娇肩上,"你知道这个小家伙多厉害吗?"手掌展开,内有一颗黄豆大小的碧玉珠子。 晓南拿了珠子在手里揣摩,总觉着这棵珠子不寻常,"哪儿来的?"郑清也盯着那颗珠子,"看色泽不是凡品。" "这棵珠子是东湖绿珠,一般是那修者为了锁灵气的护珠,我猜是满宝从歹徒身上弄下来的。" 晓南看着自己低头睡大觉的胖儿子,"他怎么可能?" 春娇把肉球给了晓南,"你和他心意相通,他现在虽然在你腹中就已经开启了修行,但毕竟口不能言,你进入到他的神识,看看能不能看到今夜所发生之事。" "这怎么做?"春娇把晓南的手放到满宝的头顶,"心平静气,摈除杂念,只需想着你要做之事。"晓南试着和他儿子心意交会,好歹是亲生的,很快心里一阵悸动,就见着儿子脑子里的画面,略过n多张用膳图,终是见到了今夜。 满宝本来在李爹爹怀里睡得好好的,突然一阵心惊,就慌张爬下了床铺,滚下了床底。很快门就响动了,飘进来一阵白雾,满宝捂住自己的口鼻,不被吸入那白气,屋子里旋即进了一个黑衣人,因为是在床底,满宝见不着来人的脸,只记着那人腰间镶满东湖绿珠的匕首。晓南感觉到满宝想要珠子的心情,只是心念一动,那珠子就从刀鞘上轻轻滚落一颗,落入满宝的小手,看着他扔下小萌,抱走李爹爹,就离开了,在门前应是使了瞬移,一眨眼就不见了。 春娇在后面拍了晓南,晓南突然一个激灵就从满宝的脑海里醒来。"是,是从歹徒身上得来的。" 郑清略显激动,"可是见着来人了?" "没见着脸。对了你今天和木林林怎么编的?" "我就说你是受高人点化,开始修行,后又是遇见春娇与我,觉着有缘,又是我们资质相合,便又是于我们传道。他虽是不信,但最后似乎也就信了。现在首要是要救出李爹爹,那怎么办?现在除了这些我们什么证据都没有?" 晓南想了想,也该是启动暗桩的时候了,"明天让李遇再去会会郑二,从他身上突破。郑清,你明日一早就回村通知安叔。" 作者有话要说:宿舍断网 正文 第五十七章 正是当夜,春娇和晓南躺在床上,满宝和郑之清在空间里待着。不知不觉已入深夜,两人具是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三更天的时候,门外传来窸窣的声音,晓南偷偷透着被窝,看见门上的纸窗已被戳了一个小孔,一支竹管伸了进来,旋即管口冒出一股白烟。春娇在身后在俩人身上点起了个白色雾罩,将飘散而来的白烟尽数挡了回去。 待过一会儿,门被轻轻打开,一个身材欣长黑面人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晓南默默地将身子转向床内,把春娇的小脸从枕头里拔出来,明晃晃地露在外面。手背传来一阵剧痛,被兔子咬了一口。还没报复兔子,就觉着后脑勺传来一股子人气,知道那人正在探测,晓南赶紧偃旗息鼓,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深埋枕头。过了半晌,来人大概是放下了戒心。开始在桌下,床底摸索,想必是在寻找那珠子。 不一会儿那人果真发现了床脚边的珠子,刚刚拾起来,还没来的及高兴,手里的珠子,一下子滑到了脉门,化为一条油绿的小毒虫游入了脉门。黑衣人仅仅抖了抖肩膀,就倒地不省人事。晓南和春娇听着响动,知道差不多了,但还是不敢轻举妄动,春娇在二人身上使了一个保护罩,晓南走在前面,手里暗藏令咒,把中了蛊的黑衣人翻过来,看着身形,不知怎的,既是有种熟悉。赶紧掀了黑衣人面纱,一下子春娇和晓南心底都传来一阵寒气,这不就是死去的刘金子! 刚刚从知县府里回来的安叔见着晓南房里灯火通明,人头攒动,不知有什么变故,赶忙去看个究竟。此时,晓南和春娇正把死而复生的刘金子五花大绑准备压着他去木林林那儿。安叔猛地推开门,晓南和兔子都还没准备好说辞。 "安叔,你怎么来了?”晓南手下下了死力,把刘金子的双手给捆结实了。“安叔,小萌呢。”小萌被安叔喂了安神汤还没醒,“小萌大概是被歹徒的迷烟伤着了,一入夜就又是昏睡了。晓南,他是谁?”安叔踢了踢地上的刘金子。 兔子兴奋地提起刘金子的头,“李爹爹有救了!这就是那死人,刘金子!” 天刚蒙蒙亮,在木林林的外宅的大厅上,一个成了血葫芦的人让晓南一干人着实伤透了脑筋,环儿和两个信得过的手,带着一大堆家伙什招呼了他一个晚上,这王八蛋的刘金子简直就是铁板一块,别说什么有用的情报,就连自己是刘金子这事实都不承认。木林林拿着带刺的铁鞭,走到坐在老虎凳上的刘金子面前,端起那张几乎看不出五官的脸,“我说你啊,到底是收了人家什么好处。”木林林将鞭子的根部抵着那浊白的眼球,“要是分不清是非的话,你说这招子爷儿给你留着还有什么用!” 刘金子抬起头,冷冷地看了木林林一眼,“呵,什么刘金子,我根本就不认识。”在一旁的安叔经过一夜的折腾早就气急败坏,一个箭步冲上去,拎住刘金子的衣领,“你真当我们不敢要你的命吗?刘金子,别忘了,你早就是一个死人了!” 晓南闻着刺鼻的血腥味,第一次见到这种堪称是虐杀的行为,可是为了李爹爹。。。这刘金子不会是为了银钱来做这伤天害理的事儿,若是为财的,怕是早就什么都说了。木林林查过他的家底,是青松县上人,八年前双亲外出遇上水难沉船身亡,家里还剩个八岁的小哥儿,早被亲戚过继了去,说是已经要议亲了,他可以说是无亲无故。春娇也探过他的脉门,不是习魔道日久的妖人。难不成他身上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他究竟为何要为郑家做到这份上。 眼见安叔已经抢来木林林手里的鞭子,发了疯似的在刘金子身上发泄着,刘金子被血糊了的眼睛已经透不过光,却让不经意瞥到的晓南心里一疼。鞭子甩出的血珠子溅了一地,刘金子一声都没吭。鞭子抽烂了刘金子的衣服,晓南依稀见着他脖子上挂着什么东西,仔细一看,却是融点佛囊,小哥儿的融点佛囊! 他一个单身汉子哪里会来小哥的贴身东西,县里要讨亲可不是容易的事儿,木林林也没查到他有什么相好,那这个,就只能是他弟弟的了。可是他弟弟不是说已经在议亲了吗。这佛囊藏着生辰八字,有着佛语,命签都是要和亲时用的,既然都在议亲了,那怎么还会在他身上,莫不是。。。 晓南立马冲到刘金子面前,制住了安叔的鞭子。“晓南,你这是干嘛?“晓南不顾刘金子愤恨的眼神,硬是把他脖子里的佛囊摘下来,打开这染血破旧的佛囊,里面存着的批语果真是属于刘金子弟弟,刘玉的。 “木林林,你的探子果真厉害啊,什么刘金子无亲无故,弟弟现在被亲戚托管,衣食无忧,正在议亲。“晓南转过身,朝众人展示了手里的佛囊,“一个正在议亲的小哥儿会把自己用来合八字,排命相的佛囊依旧给自己哥哥贴身佩戴着?“ “这是个疑点,可我派去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查出来的事儿一般可不会有误。”“人家那边也不是吃素的。” 晓南小心翼翼的把里面的命签,佛语一类物件放回佛囊,看着眼里少了份死气的刘金子,把融点佛囊挂回了刘金子的脖子上。“难道你真的以为这样可以救你弟弟,难道为了救你弟弟,你就忍心让安叔,小萌,苗哥这么多人受和你一样的苦,亲人生离死别的苦!” 刘金子吐了口嘴里的血沫,一双可怜无望的眼睛看着晓南,“我从来没想过我能救他,只要,只要他活着。。。“还没等刘金子说完,自己就被重重扇了一耳光。“你别在这里,在你弟弟面前,装什么英雄,你以为他喜欢这样活着,要我说啊,要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晓南双手握住刘金子的脖子,“什么活着,救人。我要是手里一用力的话,你,和你弟弟都死了。”刘金子呵呵笑了两声,“你们是赢不了他们的。。。你杀呀,杀了我的话,说不定玉,玉他还能被放出来。” 看着这个叫自己杀了他的可怜男人,晓南松开了手,“我是不知道你身后的人有多厉害。但是你信不信,我能把你们都救出来。”晓南直起了身,招呼兔子,“春娇,来给他治伤,让他毫发无损地回去。” “晓南,你疯了不是?放虎归山!”“他又不是老虎,充其量是条丧家犬,他在我们这儿又派不了什么用处,放回去也没什么坏处!” 揍人揍了一个晚上,累得不轻的环儿也不解,“放了他!他可是刘金子,把他放在堂上做个人证,都能证明李爹爹无罪!” 木林林上前拉住了环儿,“杀得不是刘金子,那是谁,难道有两个?你要让我们怎么向百姓说清楚在仵作房里躺着的不是刘金子却是和刘金子长得一模一样。”木林林用带着血的手指点了点环儿的还要说话的小嘴,“可别说和他们说什么妖法的,本朝最忌讳的就是妖法妖术了,一向政事清明,百姓生活安居乐业的青松县怎么会有这种动摇民心的事儿发生。”环儿顿做小鸟依人状,“爷儿说得真有理!” 实在看不下起这俩人在不合时宜的地方打情骂俏,安叔丢了鞭子,“你们两个现在给我爱上哪儿上哪儿,别在这儿碍眼。”木林林扯皮地笑了笑,拉着环儿和他这刚认的娘舅告了辞,忙了一晚上也是要好好休息了,这堆烂摊子还是给季晓南去收拾吧。剩下的两个家丁见二位主子走了,有眼力见的把刘金子撤下老虎凳,也和晓南,安叔告退了。 春娇喂了重伤的刘金子一把药,刘金子两眼一闭昏了过去。“晓南,那我们起初在他身上入的蛊怎么办?也撤了吗?”“当然留着,这货立时立刻没什么用,早晚有用。除了毒蛊,有没有那种可以追踪的蛊,也在他身上下一个。”“行!” 一旁的安叔看着春娇手上萤光点点,一点一点驱散了刘金子身上的伤痕,“你们是从什么时候正式习得法术的?”“是在我捡着春娇后才遇见道长的。安叔,我不是故意瞒你。"“不必多言。医治完他之后,我觉得是不是应该再去看看那仵作房里的刘金子。”“恩,安叔说的极是。” 治好了刘金子,让家丁给他准备好衣服,嘱咐了不要阻他行路。三人就和木林林要了令牌,去了仵作房。揭开白色裹尸布,看着刚刚还一直在自己面前出现的一张脸现在苍白的躺在验尸台上,胃里有阵翻滚。因为安叔没有法力,晓南捡起地上一块石头,施了个小法术,让安叔对着石头再看这尸身,这石头就化作了小小的照妖镜,透过它就可以化解尸身上的障眼法,晓南和春娇也开了自己的天眼。 面前的这个尸身根本就不是被李爹爹一刀捅入胸口而死,分明就是一把长剑从胸口贯入后背穿出一击毙命,死者身上并无什么外伤,死时的表情却是双目含笑轻闭,神色极为安逸,可是这样的死法明明是要直立上身的,这简直就像是极为满足地上前赴死一般。死者手腕有个线圈般的细窄红印,掌心还有一点焦印。 安叔拿着石头看着死者掌心的焦点,“我知道他是来自哪里的了?”“哪里?”“最近村里来了一队人布道,说是染泊教。他们入教的仪式就是要日日用香烫自己的手心,你们的李爹爹还去凑过热闹,听过两场他们的布道,还拿了个染泊符回来,就是一个红色角符系在红绳上说是要带在手腕上,可以防病祛灾。” “他们这个教在哪里?”“好像是在隔壁南作县。”“难道那就是妖僧所在?”春娇用刀割开死者的后腰,里面的血肉居然已成了黑色,“这就是个魔教,他们不仅给人洗脑,还喂教众吃蛊毒,让他们从身心都离不开教会。”春娇有些嫌恶地帮那块割开的部份施了障眼法,让它看起来完好如初。“想来我们也发现不了什么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再做算计。” 三人才刚回家就碰见郑清正在招呼着郑府的管家。“晓南,郑二爷派人来传话,好像是他认识刘金子家里的人愿意给我们牵线搭桥,看看能不能在李爹爹那事儿上给人家做什么弥补。好像刚刚听王管家的意思,郑二爷儿那儿还有法子兴许能让李爹爹早日能出来和家人团圆。” 王管家微微向晓南行了个礼,“我们二爷最近事忙,可是又答应了三爷,所以这李爹爹的事儿还得管上一管。今儿夜里,还请寄情阁一聚啊。”晓南看了看安叔,郑清,“二爷能帮忙,那是求不到的福气,怎么,怎么会扫兴呢!”晓南上前拉住王管家,从兜里掏出五十两银票,“二爷儿那儿,还请管家多多美言几句。” 王管家收了银票,一改风度,客气非常,“南老板,也是大老板,才几日啊都要把青松的木匠活都给包圆了,我们二爷可是佩服非常啊!早就想见识见识南老板了,如今南老板有难,怎么会不帮呢!”和王管家客套几句,也就送客了。 待人一走,四人关起门来商议。“这是哪一出啊!”郑清给匆匆回来带着股阴郁之气的三人燃了熏香,“这还能有什么打算,必然是要借机敲诈你一番!郑二狗!” “郑清说的极是,这郑二狗过去行事我也是听说了的,和他光明磊落的哥哥完全是两个极端,就是个下做胚子。” “下面那个会面不足为惧,要真有不好李遇会传话的。我就是奇怪了,为什么刘金子不死,要找人替他死,还有都到现在了为什么不杀人灭口,还留着他?” 安叔喝了口热茶,挑了挑入柳刀的细眉,“你以为刘金子到你铺子来,专门是来这一出的?我敢说,你们铺子里的账本,进货,乃至手艺功夫,崔家铺子那儿都有一模一样备着了。他们根本就不用杀人灭口,有了刘玉,刘金子的嘴就是死人的。”安叔放下了茶碗,“刘金子就是个傻子,还以为自己死了或者没用了。人家就会放了刘玉。依我看,人家根本就是拿他牵制着刘玉。若是刘玉没用了,他们死期才到了。” “安叔,这你怎么知道!”“谁家的亲戚会要养八岁幼弱的小哥,而不是十四五岁能干活的小爷。而且刘金子的父母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一起出海?” 当众人都沉浸在安叔的思路里的时候,一阵哭声石破天惊。原来是满宝终于发飙了,这么多天都是郑清拿勺子喂的满宝,满宝闻到了自家爹爹身上的味道,感动的哭天抹泪。晓南也是心疼地把儿子从篮子里捞出来,满宝现在也半岁了蹬蹬腿就让晓南有点吃不消。“小坏蛋,再蹬爹爹,爹爹就不要你了!” 满宝撅着小嘴,泪眼汪汪地看着晓南,好像在眉目传情诉说着自己这几日的委屈。冷不丁地,满宝小胖手搂住晓南的脖子,在晓南的脸颊上按上一个大湿吻,不清不楚地说了句,“爹,想!” 晓南抱着满宝,一下子就惊呆了,我的胖儿子会说话了!我的胖儿子第一声叫的是我,还是想我!晓南突然觉得自己是幸福地透不过气,连日的疲惫都一扫而光,看着儿子的大饼脸,也献上无数的大湿吻!春娇,安叔,郑清他们才反应过来,心里也是开心。这几天总算是有件值得高兴的事儿了!也是过来想要抱抱满宝,“来,叫叔叔!”“叫爷爷!”“叫叔叔! 往往像以前一样,小胖子一旦热门之后就会改弦易辙,要投入新的怀抱。可是这次,满宝紧紧搂着晓南,印上无数大湿吻。晓南也抱着儿子不肯撒手,闻着儿子身上的奶香,果然老话说的好,老婆是别人的好,儿子得是自己生的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肺部感染加哮喘 没错就是这么悲催!!! 正文 第五十八章 转眼就是傍晚,众人商议一番,准备去探个虚实,把两个孩子拖给了郑清兔子照顾之后,晓南和安叔就一块儿去赴了寄情阁的鸿门宴。 一进门就被小二迎上了楼,带进了包间。晓南和安叔故作颓色,满脸沉重的掀开了珠帘。郑二满面春风的起身迎客,“哟,这这不是南老板嘛。南老板气色不错,想是接了县衙的单子,怕是要腰缠万贯了,” “二爷,这南老板今儿哪儿是来谈生意的。今儿不是来向刘家赔罪的吗,”郑二胖身边的王管家点了题又给今天这鸿门宴定了性,负荆请罪!“瞧我这记性!来,三弟,快招呼你这夫郎入座。” 晓南抬眼看了看起身请他入席的李遇,李遇面色风轻云淡,却在他手里悄悄塞了个纸团,晓南将纸团默默的塞进袖笼,微微点头朝着二胖略表礼数,面色透着股凄婉,缓缓坐下了,一股子乖顺的模样。 二胖见晓南这样,还真以为晓南现在就是只软柿子,任他拿捏。“南老板,自从我三弟向我提了你家南记那档子事儿,我可是舍了我家船行的生意,专门来帮你家做调停。想你初来乍到,在县城人生地不熟,那县令家的木公子又是个靠不住的,老夫我就特意帮你寻来了苦主,从中做个和事佬,就算帮我家三弟了了桩心愿。”说着一只肥手又上来欲抓李遇臂膀以解相思,被李遇一个覆手,甩开了。李遇手里明晃晃的握着把东湖绿珠匕首,敲了声台面,落了二胖的脸。郑二胖也没觉着扫兴,倒是看着李遇的眸子更热络了些,向王管家挥了挥手。王管家便知了意,向包间内侧的隔间陆陆引了一对中年夫夫出来。 晓南用余光瞥了眼匕首,确信和那刘金子的一样,便目光流转,转瞬间泫然欲泣,抬眼看向那对畏畏缩缩刚入座的夫夫,“你们家刘金子要烧了我家木料,被人在我家料房发现,不知怎的就夺了性命。虽是刘金子行下作在先,但确实不该一死,如今作为他的东家,我怎么也得表下心意。” 王管家见季晓南一番话将自己干干净净摘了出去,滑不溜秋,心下不快,向那夫婆递了个眼神。那夫婆怕是脖子上有东西在烧,巴不得把脸埋在桌子里,唯唯诺诺的说了起来,“我家侄儿金子,从小,从小乖顺听话,怎会。。。怎会,做下这等糊涂事儿。”抬眼看了王管家的和颜悦色,方又断断续续地说了起来,“怕是有人嫁祸,夺取。。。夺取他性命,可怜,可怜他年纪轻轻就。。。就遭人暗害。遭李金宝毒手,我这儿,定要让他为我侄儿,偿。。。偿命。”一番话磕磕巴巴好歹说了下来,王管家暗咳了声,也不知是对这位夫婆满意还是不满意。 虽是条理明晰却没有半分哀痛之意,看这刘家也是知情之人,说不定刘金子在世他们也是知道的,看他们对王管家惟命是从,胆战心惊的样子,怕是遭威吓已久了吧。安叔在一旁愤愤不已,“满嘴子胡沁,什么偿命不偿命,你家刘金子火烧料库就已经是人赃并获了,如今虽是身死,可这命案衙门还没判,轮得着你诬赖好人,什么偿命不偿命,偿你个大头命!” 刘家夫婆被王管家拍了下脊梁,顿时人一下子打了个激灵,“什么人赃并获,你家,你家料库现在还好好的,我家,我家金子,可是还被放在衙门的停尸台上。五鼓道上那么多人都见着李金宝心狠手辣地杀了我家金子。衙门里的青天大老爷必会为我家主持公道,让,让那李金宝偿命!” “什么偿命!。。。”晓南赶紧打断了已经挥拳头上桌子的安叔,“什么偿命不偿命的,我们今日谈的不是表心意吗?”带着点哀求的颜色看着二胖。二胖估摸着也是解围的时候,“刘家夫婆子别意气用事,人走灯灭,你们现在关心的可是将来的生活。老刘头,那金子的弟弟金玉今年可是要婚配了?把你的难处给南老板说说!” 老刘头这才抬头看了眼晓南,“南,南老板,今年金玉和松平县县衙典吏说了亲,做人家填房。毕竟是典吏,这嫁妆可不能少了,人家说得和元配夫人嫁妆单子一样,估摸着得。。。得两千两雪花银。金玉是我家过继的小哥儿,这一上一下还有我家为成婚的一个爷儿一个哥儿。都得今年,爷儿的亲事得要县城三进的院子,千两银子聘礼,这这哥儿的亲事怕这嫁妆也低不了。不光这些,这,这金子好歹也是县里难得的秀才,怎么,怎么也得风风光光的下葬。我们这老俩口没了金子,也没了依靠,今后的日子也。。。也难捱了。” “三进的院子,两千两雪花银的嫁妆,千两聘礼,谁要是嫁娶了你们刘家的子孙那不是讨了个会下金蛋的母鸡,真是吃穿不愁了啊!”哐当一声,安叔气地砸了面前的酒盏,站起身,指着老刘头骂。晓南连忙起身按住暴怒的安叔。“卖花卖布,头一次听说卖命的,你们刘家当真不要脸!”“安叔别说了!”晓南一脸的歉意看着刘氏夫夫,“人家丧了一条性命,现在不过是和咱们讲讲难处,有什么受不了的,安叔!快坐下,安叔!”好容易抚平了安叔,晓南一双美目含泪,“郑老板,你说,这一共得花多少银子啊!” 二胖看着鱼儿上钩了,心下畅快,眯了口酒,“此番听下来,怕是得七八千两银子。要不老刘头给我个面子,就算怎么样。”老刘头连连称是。五千两,怕是想用这五千两掏空了南记。“郑老板有所不知,这店里为了应衙门的单子,早就拿着现银去买木料了,账面上怕只有百两啊!” 二胖故作沉着,好一会儿想起了什么似的,问起了王管家,“管家,这崔家铺子是不是近日和我们谈过他们要扩充生意的事儿!”“崔家老大就不前日正好和老爷谈事儿时正好说起过吗?说是想开新店。老爷还答应了帮他寻觅寻觅。看啊,这些事儿可不都巧到一块儿去了,南老板,看来崔家可是您的福星,专门帮您雪中送炭来了。” 晓南眼神呆呆的看着前方,“雪中送炭?”二胖得意地看着季晓南,“南老板可否要郑某帮着你们两家牵线,想来这事儿要是成了,李家爹爹性命必是无碍啊!”安叔在旁愤恨不平,但却无奈的重复念叨着:“性命无碍。”晓南看似惴惴不安,神情恍惚地看着二胖,“二爷,我,晓南我一人闯荡实属不易,今日他人身死我家木匠铺,于心不安,却又无力安抚刘家亲眷。铺子虽是身外财,可是要做决断,却也难以一夕之间,可容我宽限几日,回去好好想想。” ”南老板这话怎说的,好像是我逼着你卖铺子一般,南老板放心,我郑某必是维护这正道,不会偏帮的。”“我晓南怎会不信郑老板,一切都靠郑老板筹措了。”一句话说的勉勉强强却是伤心悲痛。“既是如此,我和安叔便回去想想,先告辞了。”一番挽留,晓南和安叔好容易才面色凄婉地出了包间,郑二胖看着二人仓惶逃出的样子,不禁志得意满,爷就是要巧取豪夺还让人不敢吭声。一个侧身,突然看着李遇一言不发的样子,黑曜石般的双眸追随着季晓南的离去的身影,这清俊的面容,这周身散发的情意无法诉说的抑制让郑二心里燃起了一把癫狂的火,不顾一切握住李遇的手,任凭李遇怎么甩都无法摆脱,“贤弟,贤弟,今夜与为兄一起,为兄愿意帮南老板共度难关。”看着李遇舒展的眉峰,郑二胖知道自己得手了。王管家也识趣地领走了刘家夫夫。李遇面对着郑二几欲作呕,可是却再没甩开他的爪子,眼底不含波澜,“可以,但是你得陪我把酒言欢。”另一手轻轻的将药粉扬在了郑二的酒盏里。 而晓南他们一离开寄情阁,晓南便带着安叔于拐角处用了瞬移回了宅子,赶忙和郑清他们商讨。 晓南展开了袖笼,取出纸团,慢慢展平,一方纸片赫然在现八个小字,“管家有疑,风泉可用。”“这李遇用得着拿那么小个纸片,话都不说全。”“紧急时刻,春娇你就别挑了。管家有疑,什么时候这个管家没有疑?他不是一直都帮助二胖做坏事的吗?” 晓南心中思忖,脑海过着王管家每一张虚伪的嘴脸,明明每一个都是可疑的啊? “晓南还记得那刘金子的替死鬼吗?我曾经说过他和那个邪教有关系,你不也说过郑二身边有邪教吗?”“是,郑二的确是和那邪教有关系,你是说。。。”随着安叔的指引,晓南觉得心中的迷雾开了。“郑二胖和那狗屁邪教一腿,那他们必是互相来往,更有甚者,那邪教必是在郑二这儿塞了帮手,好助他作恶。那么有什么职位会比管家更好,即能管内宅又能插手外务,尾随着郑二也不会令人生疑。而且今日我看那刘家人怕是比怕郑二更加畏惧这位王管家。” “若真是这位王管家是邪教的,怕是刘金子,和刘金子差不多会点法术的人全在王管家手里。以后我们别在二胖面前露了马脚,别用法术,以免节外生枝。”晓南又看了眼郑清,“郑清,你还是别在郑府周围露面的好。”“是。” “那么这个风泉又是什么意思?他是谁?”春娇端详着纸条,“莫不得要我们和郑府相关的都搜集一遍,寻这风泉!”“风泉,风泉。。。我想起来了,他是青杏的贴身哥儿,怪不得我听这个名字这么熟,原来是听青杏叫过。”春娇心下不爽,“我怎么没见你对我的话这么上心啊!”郑清也闻到了话里的酸气,“你说的每个字我都上心着呢,方解了春娇的不快。 “就这样吧,既是郑清熟悉,那明日就让郑清去探探风泉。春娇在家看着两个孩子,我和安叔就去看看刘家,今日见这刘家二位,想必他们就是我们现在最好突破的了!”“没错,今日王管家还要恐吓他们,也就是说他们心不齐,既是心不齐,便就有空子钻了。”安叔眼光一闪,“对了,按路程算,明日苗儿就要到了!” 正文 第五十九章 李苗要来了,好歹算个帮手。晓南看了眼春娇,“春子,明天你接苗哥,可让他多去县衙那儿走走,还有木府。” 这边,寄情阁的包厢里,二胖独自被掀红浪。李遇在桌边拿着针小心的剔着匕首上所镶的珠翠之间缝隙,竟然弄出了点黄灰色的粉尘,轻捻嗅之,鼻尖淡淡传来一股烟灰之气,恰似那香灰,又好像夹杂着一丝木香,什么木却是丝毫没有印象。香灰。。。何处这么容易沾染香灰,青山庙得去探个虚实。 第二天天还未亮,晓南和安叔扮了个一对卖杂货的父子,挑着两扁担杂货在刘家对面的街上做起了生意。虽是早了点,可毕竟刘家门前这条街也算个小集市,这个时候三三两两的摊子也已经摆开了,晓南二人并没有太扎眼。也是巧,才刚整理完,就见着刘家门开了,刘家夫婆急匆匆的出了门,到了街头的公共井打了桶水,小心翼翼地提了回去。这么早赶着打水?事出反常必有妖,安叔也起身,拿了身边的葫芦去打水,待回来,却是说没什么异常。 一个时辰之后,集市上一派闹哄哄的。这时,刘家夫婆也带着个十六七岁的哥儿出来采买,看着年龄,应该是刘金玉。二人买了点时鲜的蔬菜有讨价还价的买了点针线,行为也与常人无异。突然刘金玉像是看重了晓南摊子上的东西,走了过来,虽说是已经化了妆,但是好歹和六夫婆打过照面,把帽檐给拉低了下来。“爹爹,爹爹你看他们这儿的编的网袋多好看,买两个给哥哥们装东西吧。”刘夫婆也来了摊子这儿,“这种东西你哥哥哪儿会喜欢,你自己既然喜欢,还是留着给你和弟弟玩儿吧。”刘金玉左挑右挑拿不定主意,“这些袋子的编法我都没见着过,颜色也好看。我就不用了,哥哥说他要买个袋子,担心东西又给掉了。” 季晓南凑过去,从地上捡起一个宝蓝的一个绛红的,“这位小哥这两个我们卖的最好,用的是百纳福的织法,又密实又好看,就连珠子都掉不下来。”刘金玉接过了袋子,“是好看,的确是连珠子都掉不下来。想来我哥哥一定会喜欢的。爹爹,我们买下,行不?” “都依你,这位爷儿多少钱?”安叔变了变声,“三文钱一个,你既然要两个就五文钱吧 。”刘家夫婆爽快的掏了钱,准备让刘金玉拿了东西走人。晓南赶紧拿了个拨浪鼓递给刘金玉,“这小鼓可是用上好牛皮做的,若是心里不爽利的时候,敲着玩,心里就能痛快点。”刘金玉拿起了袋子,“这种东西都是小孩玩的,像我们玩这个,可是没有用的。”“金玉,快走!”刘夫婆拉了金玉就回了家。 待见他们回了家,安叔拿起身边的葫芦,饮了口水,“买两个给哥哥们。这刘金玉是故意漏的口风?”“怕是把东西又给掉了。”晓南收拾了下被翻乱的摊子,“安叔,我们可以寻刘金玉谈谈。” 才过了一会儿,突然来了三个彪形大汉,一下子踹翻了晓南的杂货摊子,“什么东西,爷儿我在这儿摆了十年摊子了,今儿家中有了急事就被占了位。这个老东西,你未免也太不识抬举了!连我鲁三爷的位子你也敢占!”身边两个人立马动手把晓南的摊子都给掀了,扁担也给折了。安叔一下子冲了过去,“这还讲不讲王法了,光天化日之下,你怎么敢这样子欺负我这老弱。”安叔现在可化成了个老爷子,晓南担心安叔一时激动,别和那人硬碰硬,露出马脚,立马挡在二人面前, “这位爷,我们占了您的位是我们不对,我们把摊子挪开不就行了,您何必这样砸摊子呢?” “哟,这是哪来的小夫郎,怪牙尖嘴利的啊。大爷我要砸就砸了,哪儿那么多废话,识相的就快点给我卷铺盖滚。”这个大汉满不在乎的推了一把晓南,那力道可是没半点怜香惜玉,要不是身后有安叔,早就摔个人仰马翻。也是,这满脸的雀斑可不就讨人嫌弃。“你,你怎可这样欺负我家小儿!”“我欺负怎么了,我爱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说着作势又要打杀上来。 晓南赶紧抱住安叔的腰,“爹爹,别生气,大爷,别发火。我们占了大爷的位,我们走便是了。”安叔看着面前三个地痞挡住了面前的刘家大门,刘家大门门口两边的小贩眼神看着也不简单。安叔头一低,“我们,我们走。”便和晓南开始了收摊子。来来往往的人都是敢看不敢管,匆匆略过也没什么打抱不平的。 晓南和安叔就这么灰头土脸的卷铺子走了。到了街拐,晓南和安叔寻了个死巷子,把易容都给卸了,“安叔,我们到他们家对面上的茶楼看着吧!”“恩,也只能这样了。” 这茶楼上虽然不能见着刘家的全景,却能见着刘家的院子,倒是能见着刘家人内部的活动。最令人不解却又好奇的是,那院子里分明就有着一口井! 过了两个时辰,就见那刚刚轰了晓南走的那个地痞跑去敲了刘家的门,刘家夫婆赶忙给开了门,刚进了院子,就见刘金玉也在院子里。那个地痞一看到刘金玉就上前抱紧了刘金玉,对他逞凶,还是刘家夫夫把人给拦下,赶忙把刘金玉给送进了屋子,还低三下四地给地赔情。 “这户人家这样子过法也是窝囊。”“安叔,看来我们有空子可以钻了。” 这边李遇借口外出散心,出了郑府就去了青山庙。因为臻善大和尚云游归来,整个青山庙香火又是旺了不少。李遇随着人流也去求取了支签。听着身边的夫婆,夫郎们议论着臻善大和尚:“过了午饭,臻善师傅会在和缘堂对香客们施经布道呢。”臻善,李遇也是听闻过,早些年在青山庙的时候经常赠药施粥,在乡里乡亲的也是博得佳赞。 李遇无意于臻善,只是一人在庙里闲逛,寻那一丝木香。这里的梁柱,桌椅大多都是松木,都被漆上了厚重的红漆,掩盖了其本质松木香,又被灌以日积月累的香火,根本就已经无了木香,况且那抹清香根本就不是松木香。也就是说那缝隙中搜刮下的香灰中所携的木香也不会是庙中的,否则早已就被这长日的香火供奉失了清香。或许不是这香火鼎盛的青山庙,而是山下冷清的土地庙? “这位施主在庙中游荡,不知是否已经寻到了心中所想。”李遇回身,正巧是臻善大和尚带着两个沙弥而来。现在的臻善大和尚与自己多年前想见的并无多少差别,倒觉着更感年轻了,身高八尺有余,白须白发,却面色温和,慈眉善目,毫无半点大师做派,若非头顶九个戒点香疤,真与村中老者无异。 “大师,小生不过多年未来青山庙了,不禁想旧地重游一番了。”臻善大和尚摸着手中的念珠,“施主,福祸相依,塞翁失马,人世间多少起起落落,不必挂怀,施主必是会逢凶化吉的。” 李遇不解,“大师,您认识我。”“无非缘起缘灭。”,臻善也不做解答,“尘空,尘尽我们走吧。”李遇见他不想多言,自己也不追问了。若有所思地取出怀中刚刚求取的签文,签文上分明写着,“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孰知其极:其无正也。” 正当李遇准备离去青山庙的时候,一个小哥从后撞了李遇一下。“这位爷儿,真不好意思,我,我不当心撞了您。”李遇回身,见他抱了个婴孩,婴孩头上一个深粉色的融点,是个小哥儿,让他不禁想到了自家也刚过六个月的满宝,心里一暖。“无事无事。。。”还未说完,突然鼻尖迎来一丝熟悉的木香!这是。。。 “这位爷儿是我莽撞了,今儿我家侄子来庙里请师父融点,得了个深粉佛点,心里太开心迫不及待要回去告诉哥哥,这才撞了,真是真是。。。”这个小哥儿显然是被李遇的皮相给迷晕了,毕竟山高水远,小白脸不好找。李遇随即换了个饱含歉意的面容,“ 这位哥儿,恕我无无礼,刚刚无意闻见小哥身上带有木香,请问你身上是否带有木做的东西,香味颇为安神。家父最近命我寻正这安神木料。” “木制的?”这位哥儿抱着孩子在身上寻了寻,一下子好像灵光一现,从脖子上吊着的锦囊里取出了个弹丸大小的佛珠,“这位爷儿,我身上就这个是木做的,刚刚向师傅求取的,菩提木,香得很,就不知道是否能够安神了?” 入了夜,刘家房门紧闭,在他家门外迟迟不肯归去的几个摊贩也已经开始收了摊,晓南和安叔心里也都有了些许办法,待到回家后从长计议。一进屋,就见了郑清,兔子,两个正在进食的熊孩子,还有就是好像剑拔弩张的木林林,环儿和李苗。 木林林一见晓南回来了,连忙上前扯住晓南,“晓南,你说我表弟讲不讲理。今个一见着我就冲我发火,也不看现在是谁求着谁!”这两人既然父辈都相认了,自然也不瞒着后辈,木林林比李苗正好大了一岁,是为表哥。 李苗见着晓南,本是生着气的,却也难以绷着脸,磕磕巴巴,“晓南,我。。。你别听他胡沁!”环儿在旁自然帮着他家少爷,“我家爷儿自是占理的。今个刚出门,两冤家见面,可不就吵起来了。”“晓南,你可得信我,我诚心去问他,我爹最近的近况,他口出恶言,还一口咬定我爹害了人性命!”小萌见着自己哥哥被别人欺负了,也不平道,“林林表哥一定是污蔑爹爹,气着我哥,我哥才和他吵起来。”“小萌,你吃你的饭,现在爹爹的事儿不用你管,你只管好吃好睡,要是少一斤肉信不信我打你屁股!”“哥,你!” 晓南看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木林林,心知他要不是有话相告,也不会特意跑来这里。只是这人行事太欠,让人起不了好感,索性也作壁上观,看着这对表兄弟置气。安叔在一旁先发了言,跑到木林林面前鞠了一礼,“如今是我麻烦木公子,哪敢和木公子做对,是我这方错了。”木林林可不敢得罪这个亲娘舅,要是让爹爹知道了自己对娘舅不恭,可是要吃大亏的,赶紧起身扶住舅舅,“舅舅,别这样说。舅夫的事儿就是我们自家的事儿,哪有亲疏远近之分啊。只是今日在衙门门口遇见表弟,要是兄友弟恭的岂不是让人怀疑,落人口舌。再说,我哪儿有真的欺负表弟,对苗弟,我可真是喜欢的紧哪!”后几个字还特地咬紧了牙关。 安叔也就笑着坐下了木林林的位子,“我呀,最喜欢见着你们兄友弟恭了!打开天窗说亮话,今日无事不登三宝殿,到底有什么事儿?” “还是舅舅了解外甥。我爹爹托我把外公的家信带给您,昨日刚到的。还有堂审日子定了下月初十,舅夫现在在牢里住得差了,可不得在其他面上补了,舅夫当然得是独居的,早中晚都是府里的厨子做的,寝具也是府里精挑细选的,就是跌打药酒也是备着的。就不知舅舅觉着还有什么不足的,我立马为舅夫准备。” 安叔一双美目浅浅一合,扇子般的睫毛闪出一点点思念:“我想见见他。我们都五日未见了,你舅夫说不定背着我不知哭了多少场。”木林林立马赔情,“是外甥想得不周到,舅舅思念舅夫,今夜我就带舅舅,表弟们去探望舅夫。 ”说完又背过身,朝李苗做了个鬼笑。李苗虽说吃了瘪,但还是实实在在的朝着木林林道了声谢。小萌听着能见着自家爹爹,止不住地往下掉金豆子。 晓南正帮着春娇加了碗筷,看着李爹爹一家因为自己受的苦,心里燃起一阵阵愧疚,二胖,等着,定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大家也别顾着想事了,人是铁饭是刚,快来吃饭!”春娇拧了郑清一把,郑清会意,赶忙招呼着大家入席。 夜里,安叔和李苗,小萌随着木林林去大牢探视李爹爹。晓南和春子不放心在院子里都挂起了符纸,以防宵小。回了房,春娇和晓南把满宝洗洗擦擦,就想把满宝塞进被窝。可小东西现在爬得飞快,就是不肯进被窝,好歹哄着亲自抱着满宝喂了次奶,才在晓南的怀里睡了。小胖墩这几天都是喝着晓南事先存在竹筒的奶水,拿勺子喂着喝的,现在待遇上去了,睡得不要太满足,小脸粉嘟嘟肉肉的。晓南朝着满宝圆圆的脸颊啃了两口,才帮满宝掖好被子。 “现在就他吃得下,睡得好!小没良心的,李爹爹对他多好!”“你可别冤枉小满宝,人家现在只要一天五顿地喂奶,便便也会喊人了。其余时候不哭不闹,一声不吭。有时候我忘记喂奶了,他就一个人在小篮子里擦擦眼泪,一声都没哭,那样子别提多让人心疼了。也就你回来的功夫撒撒娇。”这小东西以前可是忘了一顿,不哭的哭天抢地的不罢休的小魔王,现在也知道忍耐了,这样一想,晓南又觉得亏待了自个儿宝贝儿子,心里想着等救了李爹爹,一定带儿子出去玩玩,好好弥补。“春娇,今天郑清去找风泉怎么说?”“风泉不在家,家里就个爷爷。人家爷爷把郑清轰了出来,因为郑清提了风泉以前在女支院里当差的事儿。但好歹把郑清送的东西给留下了。” “这行,风泉不过是为日后埋的桩子,不急着这一时,就让郑清经常去看看就行了。但我今日在刘家发现了个不寻常。”“什么不寻常?”“刘家家里有井,却一早去街边的水井打第一桶水。刘家现在摆明了是被二胖威胁,可是怎么威胁的呢。要我说,不是水有怪,就是桶有鬼!” 春娇一双暗红色的眼睛狡黠的转了一圈,“你的意思是,他们是中毒了,必须每日都在这水里拿到解药!”“恩!春娇你明日去看看那猫腻的井水,我们这儿只有你懂药!”“终于见着我的用处了吧!可是你想这刘家可能被中毒所威胁,那我们说不定也在哪日被人下毒,你我是不怕,但现在我们这儿可是有着铺子几十号人,这里也人来人往,我们得先下手防人!” 防病知道,防毒怎么弄?有什么是包治百病的?蓝玉,对,蓝玉!“兔子,我们把每日用的水掺了蓝玉,不就行了!”“正有此意!”晓南随即把脖子上挂的玉环取出,把三人都放在了空间。多日未进这空间,这心旷神怡之感更令人心脉沸腾!“多日荒废了修炼,晓南你今晚就睡在这儿吧!安叔他们一定会晚归,回来也不会发现,不必担心。你在空间里多呆一会儿,多汲取点养分,明天活力也能多充沛一点!” 就这样三人当夜休在了空间,三更刚过,兔子就去了刘家。 “晓南,晓南,快醒醒!”晓南抱着儿子,睡得正是香醇。兔子见了索性把他搂在怀里的满宝给抢出来,晓南怀里一空立马就惊醒了,“谁抢我满宝!”一看是春娇抱着满宝,心才放下,想起他去办的事儿,“解药拿到了?他们给刘家下的什么毒,解药可否有方法制出来?” 春娇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纸包,“在水桶里放着的。晓南,你这次猜错了,这根本不是什么解药。是毒,百虫万毒散。要吃多了,可是全家穿肠肚烂,却是尸身不腐。” 正文 第六十章 晓南怔怔地看着这包毒药,“你说会不会有一种毒药就是要靠这个百虫万毒散以毒攻毒来解的” 春娇手里攥了点点白光,化了这包毒药,“没,这毒要么是用来自杀的,要么是用来杀人的。”春娇把手里有点醒的满宝又哄哄,放到小被子里。 “那你拿了什么去替这包毒药粉,”“我拿了解药,但计量上还不够解了他们的毒。这解药吃起来,感觉也和这毒药差不多,腹痛也是有,不过却是在帮着修补他们的胃肠。若不是我今日发现,每日都用这么点药粉兑那么多水给四五个人吃,大概六个月,他们就咽气了。但看他们现在吃得下睡得着,行动无碍,最多不过服药一个月。” 这莫不是他们不知道这个是毒药,以为人家给自己下了毒,才日日服下这假解药,真毒药。“春娇,要是每日吃这玩意儿,身体会不会有什么反应。”“当然了,每日起码一个时辰腹痛。这毒药若是慢性服用,就是这样如虫蚁一般,一步步蚕食,最后人的胃肠一点用没有,若是一次到位,怕是立刻肝肠寸断。” 有没有搞错啊,这要每天吃,每天肚子痛,还每天吃,这姓刘的蛇精病啊!“春娇,今儿晚上我们和安叔一块儿去会会刘金玉。”“恩,今天严重缺觉,我得补眠!”说着小兔子就在旁边的地上拾起了被单,盖着睡了。“现在什么时候了?”“五更还没到呢!” 晓南把满宝裹好小被子塞到兔子身边,自个儿去取蓝玉了。 蓝玉在空间里涤荡着一股清新之意,粼粼波光闪烁着温和的滋润气息。晓南走到湖边,屏气凝神,一手轻轻在空中挥舞几下,半空中映现了一个蓝色透明符令,渐渐地就化进了蓝玉湖泊。蓝玉从符令下落的地方形成了个漩涡,渐渐一个晶莹的蓝色玉璧从漩涡而出,飞向了晓南,晓南对半空中迎面而来的玉壁素手一击,变玉臂碎成了一个个晶莹剔透的蓝色结晶,零落在晓南四周,竟都是一个指节大小。晓南拿满宝的小襁褓都给装了起来,拿了一把放进自己的贴身锦囊。就出了梵春,到外面给众人做早饭。 晓南丢了几块结晶扔进自家两个蓄水缸。便开始做早饭,熬了南瓜粥,现拌了小黄瓜,榨菜,莴笋,又煎了点小黄鱼。待都忙好了,却在厨房门口遇见了李苗。“苗哥,你起来了?” “闻着你做菜的香味,就醒了。还有什么没忙完的,我可以帮着你打打下手。” 晓南转身拿了个托盘,装了小菜,“苗哥,你就帮我把粥端进屋里就成。” 这时木林林也来到了小厨房,“哟,晓南做了什么好吃的?”回头又像见笑话一样,瞄了一眼李苗,“想不到我最亲爱的苗表弟也在啊?” “你,一大早起来就找不痛快是不!”木林林皮笑肉不笑,“爷儿昨夜可痛快非常啊,”默默抚平心中一抹怒气,“木林林,你端菜。”把托盘一放,把小厨房留给这对表兄弟。 “看吧看吧,都怪你把晓南气走了。”木林林也当个甩手掌柜,跟着晓南负气离了厨房。 待李苗把粥菜都给端上,大家也差不多都到齐了。看着安叔的几日来第一次神情舒爽,晓南不禁打趣道:“安叔,昨夜见了李爹爹,问了没。李爹爹想你到底是不是哭了好多场啊?” 安叔喝了口粥,睨了眼晓南,“咳咳,吃你的饭!”小萌在旁边等不及发言,“才没呢,爹爹叫我们别担心他,他现在过的不错,晚上我们还一起吃了宵夜呢!”安叔赏了小萌个板栗,“吃你的饭!”又抬眼对木林林说了声,“谢了。”木林林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这都是应当的,一切都是家父安排的。” “木林林,你什么时候也带我去见见李爹爹?”“你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木林林现在拿到了大牢的令牌,还不得趁着有权的时候多耍耍威风。“吃好饭就去吧!”“成。”李苗这时也插了一脚,“昨夜我也没和爹爹多说几句,我也想去!”木林林哼了一声,没说不答应也没说答应。倒是李苗,权当答应了,安心的开始吃着早饭。 这个时候春娇抱着满宝出现了,满宝一见着晓南兴奋地恨不得飞进晓南怀里,在春娇怀里手舞足蹈。晓南也就放下了饭碗,接过了自家胖儿子。满宝小鼻子不停的在晓南胸上凑,知道小胖子饿了,晓南索性进了内室,给儿子喂奶。满宝用膳用的急哦,咬的晓南都疼了。小胖子现在七个月,抱着可真吃不消,看着儿子和自己一样滴溜滚圆的大眼睛,晓南就觉着亲近,明明在怀着的时候,和自己交流的满宝那么,那么懂事聪明,怎么生出来的就是个专爱欺负人的小白眼狼,回想着他这么帮着老白眼狼,欺负自个,晓南心中突然萌起了个念头,断奶! 满宝好像懂了自家亲爹的意思,一双大眼睛突然噙满了泪水,绿色的眸子扑闪扑闪的。晓南点了点满宝的鼻头,“装可怜也没用!”想着自己可算解下胸前两个沉重的担子,晓南突然有点感伤,怎么早没想到这个法子!都没个人提醒自个儿!那是,谁不希望孩子能多喝点奶,村子里一般都喂到一周岁呢! 满宝知道爹爹已经狠下心肠,索性多吃一口是一口,喝着都呛到了。给小白眼狼顺背,晓南不禁心里感叹道:满宝你什么时候好懂事一点啊! 弄好了满宝,晓南收拾收拾就想和木林林和环儿出发了,可谁知满宝一离了晓南,就开始大哭不止,刚吃好的满宝甚至有了吐奶的趋势。晓南指着满宝,我可是出去办正事,要是耍无赖,打你!右手抬地高高的。满宝用力的点点头,立马擦干泪珠子,一副我是认真的态度。晓南无法,想着李爹爹说不定也想见见满宝,只好挟着自个儿儿子去看李爹爹了。 进了大牢,李爹爹一看晓南带着满宝一起来看他,只想着要把晓南和满宝一块儿赶走。“你把满满带来这种晦气的地方干嘛?”晓南把满宝放到到李爹爹床上,小满宝已经会自个儿坐起来了,一脸无辜的看着李爹爹。李爹爹摸着满宝毛茸茸的小脑袋,“你们也别太担心我。”说着向身后的木林林点头表示谢意,“多亏了木公子的关照。我在这儿住得也还算舒心。”“都是家父吩咐的,我可不敢贪功啊,”“李爹爹,你家男人现在可是我家夫人的第一位,少爷也得靠边站。”“环儿,你能别一天到晚泻你家爷的底成吗?”“恩。。。不成。”“ 晓南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个牢房也能整理的像客房,干净的地面,向阳的屋子,床铺整洁,桌子干净,还摆了两盆花。怕打扰了李爹爹,李爹爹相邻四周的牢房都是空的。果真朝中有人好办事啊!满宝爬到李爹爹身上要抱抱,李爹爹掂住了满宝的沉甸甸的小屁股,抱在怀里掂了两下,“晓南,怎么抱着没觉得分量。你得好好照顾满满!” “小东西别提多能吃了。”看着满宝对李爹爹的话深表赞同的点头,小样儿,回去就断奶。李爹爹摸着满宝厚实的脊背,眉宇间多了点愁容,“说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刚进来的时候,一个人在夜里可怕了。我犯的可是杀人重罪啊。起初我都不敢回想,可是之后怀哥儿,恩,就是木公子的爹爹来看了我,他劝我也鼓励我,叫我不要坐以待毙,不要把不是自己做的自己给担下来。我才敢开始回想。”说着,李爹爹一扫愁容,坚定地看着晓南,“晓南,我没有杀人!” “恩,李爹爹,我们都知道你没杀人,你相信我们会把你救出去的。其实你进来都是我怨我,有人眼红南记的生意,他们嫁祸你就是想夺了南记。李爹爹,晓南向你保证,开堂之后,你一定会毫发无伤光明正大的走出这里!”晓南其实一直害怕着李爹爹头脑不清楚,想着当时李爹爹被抓入狱的时候,李爹爹一再的不想连累别人的样子,晓南一直到刚才为止都默默担心着。 “晓南,你可别做傻事。这南记可是你后半辈子的依仗。不要称了坏人的意!”李爹爹把手伸给晓南,木林林和环儿看,“我没杀人的证据,就是我的这双手!那天我明明在哄着小萌和满满睡觉,不知怎的,头脑一晕,醒来身下就是死了的刘金子,我手里还握着刀。我一开始吓懵了,可是我冷静下来一想,我就发现了蹊跷。假如是我杀的刘金子,还是用刀捅死的,那为什么我的手是干净的,我手上可是没沾血!” 晓南也回忆着那夜的情形,欲点火烧木料的刘金子,从天而降的李爹爹,刘金子身死,李爹爹被抓。。。没错,李爹爹的手的确是干净的,从天而降一个郑二胖他们留下的破绽,想着五鼓道上还有那么目击者,晓南心里又多了点胜算。“李爹爹,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发现,就算是及其细微也可以。” 李爹爹放下满宝,从枕头底下拿出衣物,“这也是我那日穿的,上面也没有血迹。有个和平日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这儿有一个针眼。”的确仔细看便能发现,在背后衣领处有一个针眼,好像还带了一点血迹。“那日我换衣服,觉得背后有点疼痛,一摸居然结了痂。不记得这儿有过伤,后来我就检查了衣服,发现了这个针眼!”“应该是凶手他迷晕了你,怕你到时候不清醒,露出破绽,他就先刺痛你,让你清醒。” “恩,我也是如此想来,就不知这是否可有用,若这个成为证据,太容易被人倒打一耙。”环儿给李爹爹打气,“这儿有什么怕的,公堂上就是个让百姓有什么说什么的地儿。再说了,堂上的老爷可是您的哥夫,怕什么。”“环儿,别胡闹!”木林林瞪了眼环儿,却又对李爹爹奉上笑脸,“我爹听我爹爹的。” 李爹爹不知想起什么,突然会心一笑,“这个我知道。”突然,哐一声闷响,随即传来满宝的嚎啕大哭,原来满宝趁着大家不注意,居然爬到了床沿,一个猛子栽下去。李爹爹赶忙把满宝从地上捞起来,满宝灰头土脸的,圆圆的脑门被磕红了,脑门还有点破皮,一双棕绿色水汪汪的大眼睛止不住地分泌泪珠子。被李爹爹按在怀里好一顿哄。 惹事精,叫你不要跟来,偏要跟来!晓南嫌弃地瞥了一眼自家胖墩,但还是小心的拿帕子给满宝把脸上的灰擦去,小孩的皮本来就嫩,仔细一看,破皮的面积还不小。平时也就口头批评,季满哪儿受过物理伤害,哭哭啼啼不停了。李爹爹心疼的哄着满宝,“晓南,要不你喂两口。”身后的木林林顿时来了劲,“晓南,孩子受了委屈,千万不好亏待,喂就喂两口。”环儿哪能不懂木林林的心思,一手抓鸟神功演绎的出神入化,电光火石之间,木林林已经倒地,久久不能言语。 “才刚吃过,刚刚撑的都吐了,怎么还好喂!”晓南忽视满宝要一口就一口的殷殷期盼的目光,偷偷拧了满宝屁股一下,玩笑般恐吓的言语在满宝耳边响起,“这孩子就是不知道什么是见好就收,要再这样,哪儿有什么宵夜呀!” 满宝把眼镜瞪的如铜铃般大小,立马把手里的东西凑到晓南面前,争取将功折罪,宽大处理。晓南分开了满宝的小拳头,发现宝贝儿子手里居然是个木珠子,闻了闻,一股清香之气,这不是菩提木吗?“你哪儿来的,满满?” 满宝小胖拳挥挥,就在我掉下去的地方呀,我是为了捡它才掉下去的,爹爹都不关心人家。想着,满宝眼睛里又是一股水气,口还不能言,满宝好不容易支支吾吾憋出几个字,“爹,。。。。珠珠。。。。不好。满要。。。。满满。。。摔。” 晓南从满宝摔下去的地方果真发现了三四颗菩提木,顺着一点光亮,看到这床铺底下好像还滚着几颗珠子。 晓南一共拣了五颗珠子,这牢房里怎么会有这个,而且满宝还对它这么执着。李爹爹也认出了这些珠子,“这不是菩提木吗。小哥儿融点才用得到呢!这种稀罕东西,怎么有这么多在牢里。” 正文 第六十一章 “这是稀罕东西”晓南握着手里的菩提木,“有多稀罕,”李爹爹从晓南手里取了一颗菩提木,“你手里的菩提木,木色细腻,少说也得二三十年光景的菩提树啊。菩提树多难养,怕是这么一颗珠子,就得一两多银子。” “一两多,既然这么贵,庙里哪儿来这么多银子,给小哥儿融点,发菩提木珠子,”木林林从环儿刚才的辣手摧花中挣扎着起来,“你以为庙里就是个清水衙门,香火好的庙有多少供奉,更何况,菩提木的主要来源就是来自庙里,这专门养菩提木的和尚称为神木和尚,可是个肥差。”“这还是木公子知道的多,可是这大牢里怎么会有这般物件,不知木公子可是清楚。” 木林林整理整理了穿戴,又是笑嘻嘻地凑了上去,“舅夫就不要一口一个木公子,显得生分,就叫林林。我知道这些,不过是七县联合要为皇上祝寿,献上菩提木三尺合和镶玉玉如意嘛,我爹要我去问问主持有没有木料。至于这大牢里的菩提木珠子我可真不知道,等您这桩事儿了了,林林我再查个究竟。” 李爹爹也答应了木林林的意思,可一张口那林林二字就是下不去嘴,最后就只好说,“林。。。额,林子,按你说的做。”把环儿笑得花枝乱颤,“爷儿,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不知道你的是什么鸟?”木林林从后重重地打了环儿的屁股,挑了环儿一眼,“环儿不是最清楚的嘛!” “瞧你们不正经,带坏我儿子。”晓南赶忙捂住满宝的小耳朵,“木林林,你不光毁我胎教,还坏我幼教,以后你离我儿子三丈远!”李爹爹看着孩子们在自己面前打打闹闹,相处的和和睦睦,心里也舒坦不少,小打小闹地过了一个多时辰,满宝终是忍不住,眼泪汪汪地指着脑门说疼。和李爹爹,木林林环儿正聊的开心,以为儿子摔的没什么,就放在了床上让他去玩,疏忽了。现在才发现,这脑门破了皮的地方竟然开始变红,变肿,这儿又没个药油,晓南着实心疼的很。李爹爹见满宝眼角含泪地说疼,心也跟着疼,赶紧要把一群人轰了回去,“你们要看我,不急这一时半刻。等开了堂,你们帮我申了冤,我就能回来,和以前一样,你们到时候定是会嫌我烦了。现在快带满宝回去好好上药!”晓南看着儿子脑门的伤势,也是刻不容缓,赶紧就出了大牢。 晓南和木林林他们出了大牢就分开了,他们二人说是要再去青山庙和神木和尚谈生意。晓南就抱着在怀里说疼的满宝去了县里最好的医馆,誉信堂,坐堂的是个严肃的中年夫婆,何大夫。何大夫先拿纱布把满宝额头上创面沾着的细小沙粒给洗掉,然后不知道拿了什么土黄色的药水沾在了满宝头上,满宝顿时哭得手脚乱挥,惊天地泣鬼神。 晓南知道自个儿子是个铁肺,但真不知道还内存个柴油机,哭得那个叫延绵不绝。虽然有点丢人,但是却更多的是心疼。“你这个小夫郎也真是,把儿子摔在了哪里,满脑门子灰,小孩皮薄,创面远远比你想像地大,还有很多粉尘沾在创面上,这么晚才来医治,都要发炎了,知道不?这么漂亮的小哥儿,就不担心孩子破相。”晓南听着大夫的话,顿时对满宝产生了无限的内疚,一听会破相,自己居然忍不住,眼眶一暖。 大夫见吓够了,给满宝都是土黄色药液的脑门涂上了油黄色药糊,满宝敷了这个渐渐就收住了哭声,“还好今日有我,这是我家祖传的药膏,保证药到病除,不留疤。不过这药不便宜,里面掺了珍珠粉。要是有条件,你带回去,一日两次,敷个半个月,没条件,就敷个五日,再改以平常外伤药敷个二十日,也差不多。这娃娃脸上结疤的时候最痒,千万不要让他挠,知道不?” “有条件,有条件,大夫,您给我开半个月,一定要半个月。”听大夫说,能治好,晓南顿时放了心,一向精明如斯,却丝毫没察觉自己掉进了大夫的坑里。大夫麻利的给满宝贴好了药膏,又在上面满宝涂好药膏的脑门上,啪啪按上了两张油纸,又在油纸上抹了一丝胶水沾在满宝头上,“待到药干了,药力就吸收了,油纸自然就掉下了,这一次大概就是半天工夫。你到药童那儿取药,都是配好的半天半天的份额,照做就行了。” 晓南收了单子,抱着泪眼婆娑,紧紧搂住晓南脖子的满宝去药童那儿取药。满宝好久没这么霸着自家爹爹,虽然头上顶着伤,可心里却异常满足,一个劲儿要亲亲,晓南内疚的接下满宝一个个湿吻。收下了药,晓南正清点着药品,突然三四个家丁打破了医馆的安静,“快让开,快让开,闲杂人等快滚开。”三五个病患就识趣地都走了,偏晓南背对着点药,根本就没注意后面的犬吠。也是正巧晓南挡在了那个家丁面前,那家丁一下子把晓南挥开,绕是在清点的晓南没预料到,一下子摔个趔趄,这不要紧,要紧的是满宝,一个不当心脑门又磕在了椅子的扶手上,满宝又是哭天抢地,晓南顿时火冒三丈,“谁家养的狗敢不走后门,走正门。居然敢在人面前如此叫唤,真他妈不要脸,快滚回去吃屎!”那家丁哪儿被人这样骂过,眼见着就要冲上来,突然一声熟悉的声音喝住了他,“福来,你要做什么!”晓南抬眼看了走进来的狗主人。 泥煤啊,要不要这么肮三啊!狗主人居然是李遇。冤家路窄,狭路相逢啊! 晓南哄着哭哭的满宝,怒视着李遇,一言不发。李遇按住右胳膊,紧张地看着晓南,知道晓南定是生自己的气了,“福来,你带人回去,不必管我!”“三爷儿,您右手的伤。。。”“与你无关,快走!”这三爷现在可是府里说一不二的主,这个叫福来的家丁对另外两个使了个颜色,就一块儿撤了。 “想不到现在也是前呼后拥的人物了,出来够威风的呀!”晓南虽是疾言厉色地说,但因为哄着怀里啼哭的孩子,看着倒是像在抱怨。李遇没想能在这儿遇到晓南,心里有点激动,就连手臂的烫伤也没了感觉,可想到这儿是医馆,心下担心,“晓。。。季爷,可是身体不好?” 听他喊自己季爷,心里暗爽,“我好不好关你何事!”见晓南中气十足,身子不象有事儿,倒是满宝啼哭不止,“可是满宝?”晓南本不想搭理他,奈何满宝怎么哄都不听话,怕是刚才撞坏了。晓南立马坐下,把满宝抱在面前,拿帕子擦了满宝的眼泪,轻轻揭下油纸,果真创面之上居然多了一大块蓝紫色乌青。李遇刚没见着满宝的正面,现看到了吓一条,这面色涨红,哭得泪眼迷离,一脑门子伤的娃娃哪里是自己漂漂亮亮的满哥儿,“晓南,孩子怎么了,快去给大夫看看!”“还消得你个废物说的!要不是你。。。”晓南懒得和他再争论,赶紧抱着满宝冲向堂屋找何大夫。 “大夫大夫,我儿子又伤了脑门!怎么办,怎么办啊!”李遇在后面提起被晓南落了的药,追了上来,"晓南,冷静点和何大夫说。”这不是刚刚就诊的小夫郎吗,怎么又来了,又看见他身后提着药包的李遇,这就是那人的爷儿,怎么都是莽莽撞撞的,现在的年轻人哟! “这么快又怎么了?”“大夫,大夫,我儿子脑门又给撞了,您快看看!”晓南小心的把孩子放到大夫面前,把油纸全部撕开,可以清晰地看到在油药膏下面有着大块的青紫。李遇在旁,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哥儿伤成这样,心里也是如刀剜的疼,“晓南,孩子怎么伤得?”“你他娘的好意思问,要不是你家丁开道,孩子能撞上吗?”李遇一懵,“就刚刚那。。。” “你们两个有什么好吵的现在。”何大夫拿了把木刀轻轻刮去满宝脑门上的油泥,完整地露出淤青,青紫只是周围,其实最要紧的是当中部分,居然是紫红色的。就是不懂医的晓南和李遇也知道了这事儿非同一般,心开始慌了起来。“大夫,这怎么办啊?” 何大夫其实心里已经有了方法,但还是决定吓他们一吓,才这么一会儿,就让孩子又吃个苦头,要不好好修理这对夫夫,这娃娃不知道要吃多少苦!“你们怎么搞的,这是怎么撞的,你们知不知道这有多严重!” 晓南吓得心里咯噔一下,李遇也仿佛三九天一盆深泉水,两个人大气不敢喘一声。何大夫再接再厉:“你们知不知道,要是现在不把淤血给化了,娃娃怕是会失明!”“失明!”晓南默念一声,眼里不停的泛着眼泪,“不行,满宝不能失明,他才那么小,他还有那么多东西都没有看。。。医生,医生救救满宝!”李遇在旁悄悄地摸着满宝的小手,心疼不已。何大夫见好就收,“还好你们碰见的是我,我帮你们把淤血化了就成。不过,这过程得靠手推,娃娃得吃点苦头,而且娃娃脑门的皮也早就破了,怕是会更疼。” 满宝一听马上会更疼,更加悲痛欲绝地哭了起来。而晓南一听有法子治,立马擦干眼泪,欣然答应。照着大夫的话,晓南压住满宝的两只小手,李遇按住满宝的两中小脚。满宝本就怕疼的很,更何况这何大夫推的可是真疼,痛得满宝手脚直动,可手脚偏偏还被两个爹爹压着,动不了,小小的心里一阵哀伤,哭得更加是悲戚交加。 晓南按住满宝的小手的时候,觉得自己在做全世界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此了。这个时候,晓南才猛地意识到自己的宝宝只是个普通的宝宝,就是个肉体凡胎。他虽然从小白眼狼,他虽然可以很早的说话,他虽然可以耍耍小心计要别人多点喜爱,但那只是比别人早慧,那只不过是在自己肚子里多吸了点灵气罢了。他是自己这个凡人,九个月怀胎生下的平凡的脆弱的宝宝,他只是一个平凡的宝宝,他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不平凡,自己不应该因为他的早慧就对他太过于放心,疏忽,以致于让他一而再的受伤。感受着手里小手的乱动,晓南心里都是悔恨,蓬勃的感情化成汪洋肆虐,最终化成一滴滴泪水,一颗颗小心的落在满宝的手心。 大约花了半个多时辰,满宝头上的紫红色淤血才全部消失,而满宝则刚刚哭晕了过去,何大夫说只是哭的花光了力气,不碍事,才让晓南放心。而满宝脑门的创面无疑加大了,何大夫又给满宝加了七日的剂量。刚开好了加药的单子让晓南去付账。回过身一看,何大夫发现了李遇右手天青色袖子已经浸染了粉色血水,立马把李遇拽过来,掀起袖子一看,居然大大小小的水泡全都磨破了皮,汇成一股股血水。“你不疼啊!”“额,真不疼。”李遇的确没撒谎,因为早就疼的麻木了。 何大夫麻利给李遇上了药,晓南这时候刚好回来想带着满宝走。见着李遇被烫了,随口问了句,“怎么烫的?”着实让李遇开心了一阵,“郑二的原配烫的。”“你不会躲啊!”“他要烫的不是我,是帮别人挡的。”嘿,有点儿意思这事儿。 “郑二的原配想一壶开水烫的青杏早产,最好一尸两命。”何大夫义愤填膺,“哪儿有这么恶毒的人!”李遇任凭着何大夫给他去皮上药,默默的跟了句,“青杏他大着肚子,在郑府无依无靠。” “那你就上赶着给人家当便宜爹咯!”晓南把睡梦中的满宝好好包好,心里也不知就是一股子气,老子给你生儿子的时候,你人影呢!别人那儿到好上刀山下油锅,活该烫死你! 李遇见着晓南已经把满宝包好,准备走了,赶紧拿另外一直好手拉住晓南。“放手,白眼狼!”李遇从兜里掏出几颗橘子糖,因为满宝喜欢吃,所以他常备着,通常是给其他的孩子分了去,没成想今儿还能用上。“满满要是哭了,喂他吃一颗。每次看到青杏,都会让我想着你,想着满满。”李遇收了眼里的落寞,“你们可以去找风泉,就是是我托人找的他,应该是有用的。” 晓南夺过他手里的橘子糖抱着满宝,拎着药,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位年轻人,你和刚才的小夫郎和娃娃倒底什么关系?” “我们分了。” 正文 第六十二章 晓南把满宝放进大篮子里,满宝长得快,这篮子已经是第三个了。春娇揭开敷的油纸,看满宝可怜兮兮的脑门,“瞧你做的孽,满宝大概要重长个脑门了。”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药瓶,“里面是蓝玉混的药草,生肌不错,混着那什么郎中的药膏,大概二十天,保管给你个水煮蛋似的脑门。” “那头上的淤血呢,是不是好了。”“不是已经化了吗,这淤血你也是,你抱回来,我给你化,也省得满宝受这么多苦。”“没事就好。”晓南见着满宝睡觉的时候,小脸还是快要哭出来一样,就塞了一个橘子糖到满宝的嘴里,满宝果然一尝到了甜味,小小的眉头就舒展开了。 “春娇,今夜我们去见刘金玉,就让郑清进空间帮我照看下满宝吧。”晓南看着满足的满宝,拿出玉环在满宝身上一扫,满宝就消失了。“待会儿我们出去吃饭,吃完了就走。”“成!” 又是一个月黑风高夜,刘家的院子出现了出现了两个黑衣人,径直走进刘金玉的房间,在房门口,为首的一个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一个拨浪鼓,刚刚轻轻波动两声,房门就开了。 “你们找我哥哥何事?” 晓南和春娇解了蒙面,“金玉,明人不说暗话。我想让你哥出堂作证。我家爹爹并未杀害他!” 刘金玉拉上了窗帘,小心点了灯,“我想你能明白,不是我们不帮,而是我们不敢。” 晓南随即拿出一袋纸包,“若是要解药,我们这里已经帮你配好了,保证你全家无事,活到一百岁!” “你们果然已经知道我们被下毒了。”刘金玉摆手做了个不需要的手势,“那你就应该知道了,我们是自愿服毒的。每日,每日,那喝下井水的腹痛,我们一直都这样,忍耐。” “你们有病啊,知道有毒还吃。难道你们是被那邪教蛊惑了?” 春娇一个瞬移,上去给刘金玉把脉,“喂了你们两天解药,可体内余毒还是不轻啊。你要知道,要是再服个两三个月,可是去地府见阎王啦!” 刘金玉抽回了手,“邪教不邪教,我不明白。我只知道我的两位哥哥都在帮他们做事。要是我们这里不答应,两位哥哥可是性命不保。” “那你知不知道,他是在拿你们的性命把持着你哥哥,又拿你哥哥的性命把持着你们。现在你哥哥刘金子已经名义上死了,永远不能名正言顺的活着了,难道你们还不一起反抗!” “南老板,你说的轻巧。我们只是小老百姓,我们能逃的到哪里去!郑家,家大业大,到处都有他的船行,分号。我们这一大家子,能逃得到哪里去!其实我和叔叔都商量好了,我们服毒,待到了日子,我们死也就死了,两位哥哥好歹能无牵挂地逃了出去。” 春娇忍不住敲了刘金玉的脑门,“你个蠢货!生死哪是这么容易的事儿,你们要这样死了,你的哥哥将来怎么活得下去!” “那,那我。。。” “你放心,你们只要出手相帮,你们一家定会平安无事。你们出逃的钱财,我来准备,你们未来的身份,自会有上面的人帮你们备着。既然郑家是依水而生,我会派人护送你们去内陆。” 刘金玉看到了一丝曙光,眼里的神采还未多亮一会儿,眸子就又暗了下去,“我的两位哥哥都在王管家手下做事,他们从未被安排在一处做过事,就怕两个人一块儿逃了。我们兄弟自从双亲出海出事,都一直靠着叔叔叔爹的帮忙。如今,怎么好舍了他们唯一的爷儿。”刘金玉一下子就跪下了,“若恩公救我全家性命,我必定来生做牛做马,结草衔环。” 晓南赶忙把刘金玉扶起来,“有话站着说,你那堂哥叫什么名字?在哪里,现在在做什么?”刘金玉抹了抹眼角的泪,“刘金璧,江湾城,在帮王管家杀人越货。” 春娇从头到脚又打量了刘金玉一眼,朴朴实实的小哥儿,怎么他们一家都干这缺德事儿。“春娇,这事儿只能你跑一次了。刘金玉,你等三天,我们就能帮你堂哥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出来。当然要是三天事成了,刘金子可得帮我们!”“恩,恩公要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回了家,晓南和春娇换了衣服就进了梵春。春娇和郑之清依依惜别,“清清,我明天就要走了,你会三天见不着我,可一定要想我!” 郑清化为清清,掂起春娇的下巴,轻轻印上去了一个吻,“单是听到你要离开我,我就已经肝肠寸断了。” “清清~”“春娇~” 晓南看着满宝睡得香甜,看到满宝嘴边的奶渍,知道郑清应该喂过奶了,小心的把儿子嘴边的奶渍给擦干净。“郑之清,明天你去找风泉。” 正当人家清清和春娇你侬我侬之时,清清立马化为郑之清,一副羞愧的样子,跑到晓南跟前,“晓南,你有何事。小生我必当竭尽全力,奋不顾身,死而后已。。。” “别说下去了。你明天就带着礼物,再去看看风泉他爹,说不定还能见着风泉,你就说你是李遇的结拜兄弟,李遇让你多去帮衬帮衬,但凡他们对你要求什么你都去做。听懂了没,郑清。” “那是自然,那我明天就去。” 春娇在晓南身后投射死亡光波,“你欺负我家男人精分,你爹的,你就不是个好东西!” “快睡吧,都二更天了,你明早还得赶路呢!”说着就搂着儿子钻进了被窝。 第二天,晓南化身买汰烧,照料好一大家子起居生活,春娇和郑清出去办事了,安叔和李苗去看望李爹爹。而晓南就在家,照顾满宝,帮满宝上药,教小萌识字做算数。 这时突然有人敲门,晓南抱着满宝去应门。“王管家,你今日特地到我门上来不知为何事?” 王管家送上拜帖,“今日郑二爷在园子里办下水仙花赏花宴。望南老板前去叙旧才好。” 晓南腾手接过了请帖,“怎么今日才发帖呀。” “郑府事儿多,难免有疏忽,望南老板海涵啊。”其实晓南根本就不在郑府邀请的名单之内,这两日崔家一直等着季晓南上门磋商转让铺子的事儿,居然一直没有音讯,便想借着这花宴,两家来个碰面,更何况郑府还有个三爷,郑二胖想让李遇见见自己儿子,做个顺水人情。 “可是我还要在家中照顾两个孩子,只怕。。。”“无事无事,我就在这儿等着南老板,南老板抱着孩子进去梳洗便可了,我这儿已带了轿夫,不碍事儿的。” “不用了,这么着就行了。”晓南叫来小萌,锁好门,也就抱着一个搀着一个上了轿子,有人请吃饭不吃白不吃。 郑府的花园比县令家的并不逊色,或者更胜一筹。今日邀请而来的都算是青松有头有脸的人家,大家在一块儿有的没的寒暄。唯独晓南最突出,在席面上一手抱着满宝用自制奶瓶喂奶,一手招呼着小萌多吃点,自己也多多夹菜。不一会儿这桌上每桌独一份的鲍鱼和鱼翅盅也就差不多见底了。晓南身边的宾客从没见过这样的,觉得坐他身边掉身份,都纷纷离开了。 崔家老大经人指点坐到了季晓南的身边,“你是季晓南?”崔家老大生的健壮,可长得一点不朴实,一脸生意人的刁钻像。“找我什么事儿?” 崔老大索性开门见山,“听说南老板手底缺钱周转,我家也正好想扩一家铺子,南老板是不是考虑把铺子脱手给我崔家,价钱好商量。” 晓南专心把碗里的鱼翅吃完,这里的鱼翅是混着正宗的高汤熬煮再放进扇贝里清蒸,滋味不是一般的鲜香醇厚。“崔老大,我还饿着不好谈事儿,你帮我再弄盘鱼翅来。”见晓南不见鱼翅不开口的样子,崔老大想着这种从什么村子里来的见过什么样的好吃食,嘻笑之余,也就舔着脸去邻桌要来了鱼翅。晓南将鱼翅拨了一大半给小萌,自己慢条斯理的吃完另外一小半,便抹了抹嘴,“鱼翅太鲜了,帮我再来份燕窝清清口,口干舌燥怎么好谈事儿。”“南老板你!” 晓南不睬他,满宝喝完了奶,正精神着,晓南便在他嘴里塞了块橘子糖,满宝便开开心心的抱着要亲亲。以后长了牙就没有糖咯,小胖子。 崔老板看着晓南的后脑勺,深呼吸了一口,不停的默念,秋后的蚂蚱,秋后的蚂蚱。。。便再去要燕窝粥了。晓南喝完了燕窝粥,又要了金丝满玉羹,吃完了金丝满玉羹之后又要来了玫瑰清露。好在刚才看过了菜单,否则还真没法子耍这个崔家老大。 看晓南正心旷神怡地喝着玫瑰清露,还逗着自家儿子,不亦乐乎。崔家老大气不打一出来,明明他才是那个求人的人,怎么自己变的这么低三下四,到处求菜!还真把我当小二了不成! 嘭一声,重重拍了下桌子,把这一个席面唯一还剩下的一个小哥儿也给吓走了。“季晓南,我明了说了,你这铺子倒底卖还是不卖!” “瞧你个大老粗,把我儿子都给吓着了。”晓南舀了勺玫瑰清露给满宝尝尝鲜,看满宝满足的小眼神,比橘子糖好吃多了吧。“崔老大,这事儿我决定不下来。现在这铺子是我结义大哥路冲在打理着。” “季晓南,你别再装了。三天前就要你回去整理铺子的事儿了,别给我找借口。" 晓南抱着儿子,抬起头,一双狭长却明亮异常的绿棕色眸子莞尔一笑,“我们商量了一下,觉得要是和郑二爷做这门生意才谈得来。和你这种落井下石之辈没有什么好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又回来了哦。。。 正文 第六十三章 这个小哥儿居然在戏耍自己,故意把自己当成跑堂的小二,一次又一次的帮讨菜他端菜。一向自视甚高的崔老大心里一阵窝火,看着晓南戏虐的眼神,眼见一个耳光就要扇上去,突然手臂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外力,就被抛了出去,摔翻了一桌子菜。 崔老大从饭桌上爬起,一身狼狈地看着身前的李遇,“你算哪根葱!敢对我动手!”在一旁的王管家赶忙上来打圆场,安抚崔老大,“崔老板,崔老板,千万别置气,别置气,他是我们府上的三爷,二爷面前的红人。崔老板有话好好说,我带你去偏厅换身衣服!” “什么三爷,他姓郑吗?养着的爷儿还这么不要脸,你和这姓季的有什么关系!”崔老大遍身油污,还遭了附近人的纷纷奚落,这叫什么谈买卖,谈个大头鬼的谈。 被养着的爷儿吗?李遇暗沉着脸,一个飞身来到崔老大身前,下一秒已扼住崔老大的脖子,崔老大尚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人再一次飞抛出去,却是直接落到了池子里。围着的众人压根没想到事态会如此发展,全都噤声不敢言语。王管家第一个反应过来,赶紧命了家丁去水里捞人。周围的人都被赶忙捞人的家丁给清了出去。未免再生事端,王管家把李遇和晓南一块儿请到了郑二胖主厅那儿。 前面的家丁带着路,晓南看着前面的李遇,这二货真泥煤的二,本来自己这儿已经准备好了,手心藏着个令咒,到时二人推搡之间好把人劈到湖里,到那时这买卖明里暗里铁定谈不拢,再看这个郑二胖又出什么花招来夺铺子。现在这叫什么,崔老板对郑府男宠出言不逊,被男宠一击落水?多好的社会新闻,你太太平平在郑府里给我做个暗桩多好,闹出这么一番动静,以后你李遇做事后面可是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了了。。。但话说回来这厮手脚伤恢复好了,手脚功夫也来了嘛。看来自己可以压榨劳动力的地方又多了处。 李遇感受到了背后晓南的注视,自觉放慢了脚步,轻言细语:“晓南,满宝的伤,好点了没?” “好好的,用不着你问。” 李遇吃了瘪,淡淡的扯了扯嘴角,“好就好。” 小萌牵着晓南的手,悄悄的打量着李遇,李遇哥哥许久不见了,身子骨看起来比以前可强健不少。再看看抱着满宝的晓南哥哥,这两人还有没有可能再在一起了呀? 到了主厅,家丁引着三位入座,和郑二胖与一竿子乡绅名流入一席。“这就是我机缘巧合下认的干弟,三爷,李遇。”李遇向众人点了头,也就不声不响的坐下了。 刚才听王管家托人传信,说是李遇为了季晓南对崔老大大打出手,郑二胖看季晓南的眼睛就带着一股邪火,敢和我抢男人! 晓南从来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一天跻身成为这位三百多斤的二胖的情敌,要知道了,定是仰天长笑,笑对正恩同志,不好意思,以后三胖的称呼就是我的了,承让承让啊,哈哈哈。。。。 郑二也不起身向诸位介绍季晓南,随手拿筷子一指,“这位是我家三爷之前的弃夫。”晓南挑挑眉,来者不善啊!也没理,向李遇飘了个劳资很生气的眼神,李遇会意,“是我忘恩负义,休离元配。”一句话干干净净把责任全挑给了自己,却让一桌子人摸不着风向,都不说话,省得得罪了谁。 而郑二却是心里吃了块黄莲,我如此对你,你却还想着他,帮着他。郑二气地手里的酒杯都拿不稳,王管家看出了郑二的心思,向郑二耳语一番,“老爷稍安勿躁,我看三爷一直被季晓南羞辱,怎么会再吃那回头草,怕是看重的是孩子。” 郑二觉得有理,心下平复不少,看向满宝,李遇的孩子,遇儿的种,心里居然一下子对满宝亲近不少,“南老板抱着孩子怎好入席,快来人,拿个婴儿的座位,给孩子入座。” 晓南抱着满宝确实累了,可这事情转变的也太快了吧,心里还没想明白,下人已经很快就拿了个婴儿的高座过来,晓南把满宝放进座位,满宝自己已经能坐了,第一次和大人坐在一起吃饭,显得兴奋不少,“爹爹。。。吃。。。。吃。。。。。。饭饭。”知道满宝又在兴奋地吐字了,这熊孩子非得高兴了才说两个。 李遇非常惊讶,满哥居然已经会说话了,会叫爹了! 郑二把青杏叫到身边,青杏现在已经八个月多月了,走路多有不便,被风泉小心扶到郑二胖身边,“老爷有何吩咐?” “青杏啊,不是说想生个像是三爷家的小哥儿吗?”青杏抬头看了眼满宝,满宝现在整个脑门都被包扎了起来,根本看不清面目,虽是心里不愿意,但面上还是应承下来。“爷说得是。” 晓南听到他们谈着自家的胖宝立马提起了心肝。“南老板,我老来得子,有这么一胎,纯属不易。看在三弟的面上,就把娃娃放在青杏身边吧,好多沾点满宝的喜气。”郑二已经给王管家一个眼神,让他去抱满宝。 晓南立马起了身,把满宝从椅子上抱了下来,不肯撒手。小满也像树袋熊一样郑二见了立马绷了个脸,在座的宾客也都看出了脸色,劝晓南让青杏抱满宝抱几天。 “这一年青松生的娃娃都是有福的,青杏就算是抱也抱不过来。诶,王掌柜,你家夫郎不是上个月刚生的小爷吗,怎么不送来给郑老板家!”晓南睨了前来抱满宝的王管家一眼,“我家满宝刚撞伤了头,要人好好照顾,而且我家满宝最刁,除了我的奶谁也不要的,若是要沾福气,等我忙完了这阵定是抱着满宝常来。” 郑二见季晓南这么不识抬举,心下不快。一桌子人的议论更是肆无忌惮了。李遇起身,走到了晓南的身边,从兜里掏了块橘子糖塞到满宝口里,满宝本是草木皆兵的皱紧眉头,顿时笑眯眯地含住了李遇的糖果,“满宝还没养好伤,还是别让满宝老走动。要是哥想让满宝多来,我去向晓南接他过来,就成了。” 郑二简直被李遇慈父般的光芒亮瞎了眼,像,太像哥哥了!,慢慢咽下了心里的悸动,“贤弟说什么就什么吧。” 李遇对郑二抱以一个谅解的浅浅的示意,郑二顿时被射中了,一朵菊花盛意开放在脸上。晓南万万想不到,李遇这个南色这么有杀伤力,顿时给李遇点一万个赞!!! 到了傍晚花宴散了,李遇亲自送晓南和小萌回去。“晓南,你抱着满宝重吗?我,可以帮你。” “叫谁呢你!”李遇会意,“季爷,您累了吗?我可以帮您抱孩子。”晓南也确实觉得手酸了,就把满宝交到了李遇手上,李遇接过满宝,又在孩子嘴里塞了块橘子糖,狡黠地微微一笑。 晓南牵着小萌,心里总有点不自在感觉被人得逞了一样。 “季爷,满哥他什么时候会说话的?”李遇抱着满宝,掂了掂满宝沉沉的屁股,听着满宝丫丫的叫唤,忍不住背过晓南,飞快的亲了满宝的小鼻头。 “半岁的时候,有时候说,有时不说,全凭他心情。”刚说完,晓南就后悔,我干嘛要告诉他,但还是气呼呼地忍不住说,“他第一个叫的是我!” “恩。我知道,季爷。” 小萌拉着晓南的手,偷偷的瞄了李遇几眼,李遇哥真是传说中的白眼狼? 转眼就到了家门,小萌兴冲冲的去开门,很快门就开了。门里传出了李苗的声音,“小萌你可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就去那王八蛋的郑府要人去!晓南呢?”李苗从门里走了出来,看到门外抱着满宝的李遇,一时间竟无语凝噎。 李遇也没想到会见到李苗,瞬间抱紧了满宝,满宝觉得有点难受,恩恩了起来。李遇也没有松手,“苗哥,好久不见。” 晓南见已经到了家,就从李遇怀里要抱回满宝。可晓南出手要抱回满宝的时候,李遇却不想松手,轻轻在晓南耳边絮语,“季爷,您一定要和李苗在一起吗?” “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快把满宝给我。”李遇一下子眼神清明,“是嘛。”随即松开了怀抱,把满宝小心的交到晓南手上。 李苗见他们三人如此亲密,在自己面前,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眼角被刺得生疼,心里不断的安慰自己,该放下的终究的是要放下。“晓南,木林林也来了,来这儿商讨升堂的事儿,你也快来吧。” 晓南一听事关李爹爹,赶忙抱了满宝,回了屋。李遇看着在自己面前关上的大门,却心里从未这么有希望过,他说,他不会和李苗在一起。 崔老大这边派人去查了李遇的底细,听着下面人的通报,简直气地喷出一口血。这季晓南心里倒是够狠,把自己男人送去给郑二暖床。心里也担心起来,听着季晓南的口风,是要把铺子盘给郑二,要是郑二真被那李遇吹了枕边风,收了怎么办。这对手要是从季晓南换到了郑二,这可得不偿失。这郑二要么是钱,要么是色,如今已经答应下了把崔记和南记都给三成的利给他,已然已经是极致了。如今怕是要送色! “快,快给我找来寄情阁的文夫婆来!” 作者有话要说:更,更文到。。。。。。 正文 第六十四章 晓南和安叔,木林林,李苗,环儿交流了自己现在手上的证物,比如李爹爹当天所穿可以看见针孔的衣服,那些看到李爹爹双手干净的五鼓道的居民,还有春娇现在正在帮助刘家,希望取得刘家的信任,正在救出刘金玉堂哥一事。若是刘家倒戈,那么凭着现在的证据,再请一个好状师,胜算五六成应该没问题。但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动机,李爹爹冲动误杀刘金子,动机正常不过。可是现在可是郑二胖和崔家联手为诬陷南记,杀人找李爹爹顶缸,好乘机夺取南记,动机说得过去,可是证据呢,有什么是他们联手的证据。而且两家在青松盘踞多年,扳倒不易! 最后五人决定,晓南和安叔今夜到崔府看看,李苗,木林林和环儿带着晓南施过法术的透视镜再去牢里看看那个替死鬼,再去寻那替死鬼的身份,而郑清留在家里带孩子,奶娃娃。 半夜,月明星稀,季晓南和安叔已经上了房顶,两人在崔家迷了路,倒底哪个才是崔老大的书房呢?安叔突然在前面蹲下,轻手轻脚的不知在拨弄着什么,晓南凑上去原来安叔正在掀瓦,小心翼翼地不让灰尘掉下去。晓南亮闪闪地登场,轻轻在瓦片上画了一个透视阵法,不用掀瓦,就能见着屋内的场景,而且自带外放。果然折腾仙给的小册子是居家良药,必备佳品。 然而屋内的场景却是长针眼的圈圈叉叉,不过做的人不是崔老大,“他是谁?”“崔家老二。”那崔家老二办事的时候嘴还不消停,骂骂咧咧的,好歹动作还顾及着身下的人,正当晓南和安叔要离开的时候,消了障眼法的时候,那崔家老二突然提到崔家老大,不禁让晓南心里一跳,觉得这该长的针眼还得长。崔家老二伏在那人身上,气喘吁吁地说,“狗爹养的,崔昊就是个败家精,好好的铺子居然分人家三成。败家精,呵。。。呵。。。如今我弄来了账本,。。。定要到族长那儿告他去,。。。这次证据都齐了,看他怎么管家!”账本在他这儿!晓南和安叔面面相觑,自家老铺子的三成,他也真敢给! 伏在身下的人一双素手搂过崔老二的脖子,“官人说的极是。”晓南突然被什么东西晃到眼睛,仔细一看,原来那人的手里好像握有什么东西,银光一闪。晓南心里一惊,立刻用了令咒,劈开那人手里的暗器。暗器下落的时候还是不小心划伤了崔老二。崔老二立刻推开身下的人,一摸脖子居然一手的血。“你,你想要害我!” 那身下的小哥儿摸着刚刚被晓南用令咒打掉暗器的手,惊异于自己的失手,但看现在崔老二已经察觉到自己的意图,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从枕头下面猛地抽出匕首,挥向崔老二,“崔老二,要夺你命的不是我,我也是个可怜人,我不想杀你。可是我的卖身契在崔老大身上,只要我杀了你,他就能还了我的卖身契,让我远走高飞!” 崔老二一时惊恐,赶紧扑向桌子,拿起烛台与他对峙,“小河,我崔老二虽是个粗人,好歹一片真心待你。待我掌家,怎么会无法保你自由。” “你崔老二就是个老粗,怎么可能斗得了崔老大,你的那个账本早就被下人偷了。我若靠你,岂不是又要回那腌臜地方去!戏子无义,女表子无情,你早该明白。” 那个叫小河的疯了一般举着匕首冲向崔老二,崔老二用烛台做防,但依旧身上被划伤好多处,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欢这个小河,都到了这个时候都不肯下死手。安叔本来也是震惊,但是事已至此,看来不出手不行了,“晓南,这崔老二我们得留着。”“不用我们明着出手。” 晓南想着那个会使人眩晕的法术,怎么施的那个呢?对了,学他的时候,正在给满宝洗澡,当时满宝也和他一起哼哼地念过。。。对了!晓南转瞬之间手里藏了个暗黄色光晕,轻轻一弹指,那光晕就进了小河的身体,小河随即晕倒在地。崔老二解了危机,赶紧抱着小河回了床上,自己穿起了裤子,也没喊下人进去。 难道崔老二为了保小河,准备这么瞒过去,晓南和安叔怎么会就此放过,你烧我的,我就要烧回来!晓南遂就着崔老二房间的窗棂,大门,用令咒放了火。放了火之后,晓南和安叔将声音变了变大喊,“二爷屋子着火了,二爷屋子着火了!!!” 崔家的家丁果真不是盖的,立马满院子盛水的盛水,泼水的泼水。那崔老二半身j□j的被人扶出来,“二爷,二爷,您背后都是血,要不要请大夫!” 崔老二面色铁青,一臂挥开了家丁,“什么大夫!爷儿要的不是大夫!把崔昊叫来,我要和他算算总账!杀我一次不够,还要放火烧我,崔昊,你个狗爹养的!”那家丁站稳了身子,这爷儿脑子烧糊涂了,这狗爹?不过还是不敢惹这个小霸王,“爷儿,爷儿,怎么了?大爷,大爷现在不在府上,大爷还在铺子里查账。” 崔老二一下子踹翻了身边的水桶,“他一而再地要夺了老子性命,为了别人起疑居然还躲到铺子里了,怕是我要是死了,他也好交代吧。”崔老二心里真是泣血,这就是亲哥哥,怒目圆睁地看着赶来救火的家丁,“火,火有什么好救的,让他烧,烧光了才好,让别人看看他是怎么对亲弟弟的!去,去叫族长来,我崔恒要和崔昊算账!” 晓南和安叔对事态发展非常满意,便不做久留。第二日崔家三所铺子已经全面歇业,晓南和安叔知道这是昨晚上崔老二和崔老大斗法的结果,可是崔家现在一点风都不放,还真是让人捉摸不定。于是,晓南决定化妆成了卖菜小厮混进了崔府,这才方才从一些碎嘴夫婆嘴里得知了事态发展。 果真这事发展超级顺利,甚至是超出预料,这崔老二被偷的账本原本就是崔老二做的饵,是假账本,真的账本被他早早的藏在了姘头小河床下的暗格。那崔家老二不仅在族长面前告他哥哥私卖崔家公产,还揭发了他哥这几年用次木冒充好木,克扣工钱,不仅有人证,还有物证,每次他都会从他哥进的木料里偷偷留下样本,足足已经有四十一批次的样本,还有陪他哥置办木料的掌柜也卖了崔老大。当然最无法让人容忍的就是他哥派小河来杀他,那小河见大势已去,把什么都说了。最后崔老二也没舍得下死手,从他哥那儿搜出了卖身契,扔给了小河,让他快滚出青松。 崔家掌柜现在改天换日,本来崔家老爹见老二浑浑噩噩,一天到晚寻花问柳,不务正业,就在弥留之际把管家之事全交给大儿子,让他托管小儿子。如今崔家的长辈们见崔家老二虽然人流里流气,出口粗俗不堪,但这办事却不露声色,让他哥在他手里栽了个大跟头,而崔老大平日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儿也就算了,居然动起了私卖祖产,暗杀亲弟,实在无法容忍,便索性松了权,让崔老二暂管。崔家老大本来是坐等他一直不放心的弟弟一命归西的好消息,现在一下被崔老二打了记闷棍,就到了三十年的河西,竟然一气之下口吐白沫,大夫诊断小中风了。 晓南知道这是崔家的家丑,崔家一定不会外扬,可是不外扬怎么让人知道崔老大和郑二勾结的勾当。现在又不是二十一世纪,微博上有图有真相就能有万人转发。对了,木林林那个流氓果断有法子。 把事儿传给了环儿,环儿立马拍胸脯保证,他家爷儿干坏事绝对拿手。中午的信儿果真就变成了青松县晚饭时候的谈资,绘声绘影,就是那方向稍许变了点,崔老二是个痴情种子,被他哥买了的小哥儿给勾引了,为了要他交出证据,崔老大甚至不惜要了他弟弟的性命。但崔老二被小河背叛,依旧痴心不悔,扒拉扒拉。。。 晚饭时候,事情半地爽利,就连李苗他们也查到了些线索,赵家村有户富农说是自家表兄不见了,还有何富村也有一家说是儿子外出帮人家跑腿也已经半月没回来。这两家丢的人的岁数,丢的时间都吻合,最关键的是他们最近都迷上了个邪教,每日拿香头烫手心。事情办地如此顺利,不禁让众人把吊着的心松下了三分之一,晓南特地拖郑清到了天祥打包了一桌菜,一家人正吃的开心,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这个时候敲门,多有变数,晓南亲自去开的门。 居然是郑府的家丁,那家丁回报,李遇被人下了毒,现在神智不清,一直喊着晓南和满宝,郑二便赶忙派人来请晓南过去。 “那你们家三爷现在的毒有解药了没?”“大夫刚查出是什么毒,还没配好解药。”晓南不理他,端起碗继续吃饭,“那我又不是解药,要我过去有什么用!” 那家丁倒是不卑不亢,“二爷说了,南老板不过去不打紧,让小的把满哥抱去就行了!” 小样儿,敢肖想我儿子。“让李遇去死吧!这里没他儿子。”安叔呵斥了晓南,“说什么呢!”安叔皱了皱眉,“郑二爷都派人来请了,晓南,以大局为重。” 晓南心里实足气不过,我在这儿忙死忙活,那厮在老郑家吃香的喝辣的,一点本事还没,居然被下了毒了,现在还要劳资放下饭碗去看病号,要不是现在还没到和郑二撕破脸的地步,看你要怎么仔细你的皮,李遇! 遂也就抱着满宝和家丁去了。到了李遇的房间,乖乖隆地动,郑二和他两个老婆都在,看着青杏八个月的肚子还站在那儿掉泪,真是作孽。晓南抱着满宝走到李遇床头,对满宝小声说,“多看两眼,过了几今天,你就看不到了。”满宝气呼呼地看着晓南,对晓南报以后脑勺,要他那个卧床不起的老父去了,看满宝那样跃跃欲试的样子,晓南索性手一松,把满宝扔在李遇身上,李遇受不了撞击,居然咳出血来,但是却从昏迷中醒来。 郑二高兴的什么似的,赶紧把晓南从李遇身边拨开,扑倒李遇身上,李遇默默又咳出了口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遇儿一看了满哥儿就会好起来。” 李遇忽视了被郑二紧紧卧着的手,有气无力地说,“哥,你。。。快起来,别压着我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之。。。 正文 第六十五章 郑二赶忙抬起身躯,把蕴藏在他腹下的满宝掏出来,满宝被郑二捂地面色通红,神智有点发懵,被拿出来后直喘粗气。“遇儿,贤弟,你现在怎么样,那枯荷之毒来势凶猛,不过你放心,大夫已经在研制解药了,你现在撑过去就好了。” 李遇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满哥怎么来了?”“贤弟,你晕过去后,喊着满哥的名字,为兄就把南老板和满哥请来了。”“晓南也来了?” 晓南在郑二身后笑着向李遇挥了挥手,嘴形却是,“你怎么还没死?” 李遇虚弱的点了点头,把满宝在自己身上扶稳,“二哥,我虽然是在侧夫人房内中的毒,但我相信侧夫人的人品,他不会毒害于我。二哥见他有你现如今唯一的骨血,不要难为了他。让他回去休息吧。” 郑二握着李遇的手,不耐烦地挥退了青杏,“还没听见三爷的话,别留在这儿了!” 青杏被风泉扶着,行了个半礼,虚弱的搀扶着回去了。 要不是有郑之清的教训,知道了他的真面目,晓南也会觉得面前这个青杏是个孤苦无依,受人欺负毫无招架之力的人。现在听着李遇口口声声说相信这个人的人品,不禁起了一阵恶寒,多事之地,还是早走为妙,“李遇,你现在呢,满宝也看过了,无事了,我就带着满宝走了。” 郑二第一个跳出不同意,“南老板这般行事,太不把我郑某人放在眼里了吧!”这二胖真不是个省油的灯,“二爷这是哪儿的话,满宝现在头磕伤了,需要每日上药两次,今天第二次上药还没上呢,我得赶着回家给满宝上药。” “那无妨,我派人去你那儿取就是了。” “这多有不好,再说了满宝他认床,离了自家的小床夜里睡不着的。” 李遇也想让满宝快快离开郑府,他心里也明白自己这毒中的蹊跷,“满哥就让他回去吧,等我毒解了,二爷想让他与青杏腹中的孩子作陪,我再将他抱过来。” 郑二胖觉得李遇这明明就是在委屈自己,心里那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那我就派人把床拆来,等过了今夜南老板回去,我在派人把床装回去。” 晓南知道今夜自己是回不去了,也就不做挣扎,“全听二爷的了。” 这时满宝不知为何嘤嘤啼哭起来,而且这哭法奇怪,不是以前的哭天抢地的哭法,而是像是真正的小哥儿那种细弱的哭法,让晓南有点心慌。李遇支撑着勉强抱起满宝,满宝缩在李遇怀里不肯出来。 晓南正要去抱满宝,却是旁边另外一双手更加快一些。郑夫人硬是从李遇怀里把满宝给抱了出来,满宝不知为何进了郑夫人手里果真不哭了,却是神情有些呆滞,不哭不笑不动,毫无声响,看这个样子的满宝让晓南着实吓了一跳。 郑夫人抱过满宝,在怀里哄着,“乖宝宝不准去吵爹爹,爹爹有伤知不知道?”晓南对郑家的人着实胆战心惊,也不顾是不是要装了,直接从郑夫人那儿把儿子抢了回来,用着戒备的眼神看着郑夫人,“我家满宝这是饿了,不知道客房在哪里,我去喂喂孩子。” 郑二见李遇也是这般意思,便让人带了晓南去了客房,就在李遇房间的左侧第二间屋子。一进了屋子,晓南就用力摇了摇满宝,满宝的眼神马上从刚刚的傻愣恢复了清明,拉着晓南胸前的衣服,小小的身体在发抖,“爹。。。怕。。。怕。。。”晓南和满宝父子连心,感受到了满宝心中的恐惧,拉过满宝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满宝乖,有爹在,满宝什么都不用怕。”满宝水汪汪的眼睛眨了眨,坚定的声音从小小的鼻腔里传了出来,“恩。”为了平复儿子的小心肝,晓南大方的宽衣解带,让儿子饱餐了一顿。看着满宝在自己怀里渐渐恢复正常的气色,晓南才放了心。 过了会儿,家丁敲门送来了满宝的药以及满宝的小篮子,又告诉晓南,李遇的解药已经配好了,而且李遇已经服下了解药,已无大碍。再晚些时候,又有下人送来了热水,要给晓南和满宝梳洗,晓南实在不习惯被人伺候,把人赶了出去,自己帮满宝擦身,再是自己。虽是肚子还饿着,可是实在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所以抱着满宝很早就上了床,但愿明天来得快一些。 半夜满宝又是发出了今天那嘤嘤的哭声,最为古怪的,满宝虽然是在哭着却像是在梦中,双眼紧闭,小拳头握得紧紧的,无论晓南怎么叫都叫不醒。晓南下了床检查了门窗是不是锁好,就抱着满宝进了空间。一进空间,晓南才发现满宝的面颊居然已经变得青紫了,渐渐的满宝连嘤嘤的哭都哭不动了。看着手里渐渐失去生机的满宝,晓南觉得:天,要塌了。 怎么办,春娇又不在身边。晓南猜测满宝这是中了毒了,可是又不知道满宝这是什么毒,越到了紧要关头越不能慌张,不能慌张,晓南像是在做自我催眠一般,一直告诫着自己不能慌张。想起郑之清当日存在扣子里被恶僧诅咒的时候,晓南如法炮制,把满宝脱光了,放进装满蓝玉的盆里。不一会儿,擦洗身子的蓝玉就开始变黑,晓南一直换水,换了大概有二十次的时候,蓝玉才没有变黑,而是变得浑浊,渐渐成了灰色的粉尘,满宝也睁开了眼睛,不再啼哭。 晓南知道满宝身体里的毒素已经去了大半,看来用蓝玉来稀释毒是对的,可是如何才能真正地解毒,去了满宝体内的毒源才是关键。晓南取出了折腾仙给的手册,记得它里面好像是有关于毒的法术的。晓南一页一页仔细翻看着,终于在舍己大类中找到了拔毒之术,拔毒之术并不是凭空把毒拔出来,而是拔出来之后得在另一寄生体中再把毒放进去,所以才会在舍己大类中。 晓南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只要满宝没事就好了,满宝没事就好了,就开始一步一步按照手册上说的做,划开了满宝与自己的双手掌心,大手与小手交叠,血脉相融,念着口诀,读苦,渡厄,今以吾身化去彼身之苦厄,无惧,无悔;渡心,渡识。。。 可以感觉到,从十指的方向传来一道道刺向心脏的剧痛,晓南伴随着剧痛的同时,心中却是从未如此裹着浓浓的杀意。 再未有剧痛袭来,晓南知道拔毒已然完成了,自己现在身上除了半边身子热,半边身子寒也没什么其他症状,想来是蓝玉化毒的功效。抱着满宝又下了蓝玉。 满宝现在毒清了,又有精神了,在晓南怀里乱蹬,倒是晓南现在体力吃不消,“满宝,乖,爹刚刚把你的毒给吸了,要安静地靠蓝玉化毒。”满宝便乖乖地伏在晓南身上,一双大大的绿棕色眼睛闪着内疚,“爹。。。会好吗?”“当然会。”晓南觉得自己儿子早慧,说不定知道是谁给自己下的毒,“满宝,知道是谁下的毒吗?” 满宝更加内疚地摇了摇头。“满宝,那你是从什么时候感觉不对劲的?”满宝滴溜着圆圆的大眼睛,“胖子。。。压。。。身上。”“你是说郑二胖压在你身上的时候?”满宝用力地点了下头。 二胖?二胖为什么要下毒满宝?“那你为什么怕那个郑夫人?”满宝一听到这三个字,吓的脸都绿了,“怕,不敢。。。不敢看他。”晓南安抚摸了摸满宝的脑袋,“满宝啊,以后在这里,就是胖子的家的时候要表现的呆一点,笨一点。”,满宝疑惑地看着晓南,为什么呀?“因为这里坏人太多,坏人不喜欢聪明的小朋友。”满宝郑重地点了点头。 过了一个时辰,晓南身边不再产生灰色的粉尘颗粒的时候就出水换了衣服,带着满宝出了蓝玉,那时正好五更天。本是满宝饿了有点往晓南胸前凑,晓南制止了满宝,“满宝乖,现在爹身上有毒,不能给你喂奶,马上你好去喝些稀饭。”满宝乖巧的点了点头,一个人爬回床玩儿了。 天亮透了,下人们进门来伺候洗漱,晓南自然不用他们动手,自己料理完了之后便和满宝一块儿去了饭厅,在那里见了恢复了的李遇,现在李遇这张脸在晓南心中又有了个新的标签,扫把星。 众人一道用了餐之后,晓南便提出了要走,郑二也没挽留,就让李遇送晓南回去。在回房取东西的路上,晓南抱着满宝,走到李遇身边,和他用一般快的步子,“你怎么这么相信那个青杏?”李遇解了毒之后的脸色还是苍白,但是比起昨天还是有神多了,“他一直被大夫人欺负,难免会有恻隐之心。”“快把你的烂好心收起来,不管你信不信,我要告诉你,这个人不可信。” 李遇看向晓南,坚定的语音在晓南耳边想起,“我信。”晓南不自觉有点脸红,很快又镇定自若,“你为什么在他那儿中毒?”“应该不是在他那里中毒,而是毒发。他不相信府里的大夫,一直托我帮他买安胎药,那日我去送药。刚到他房里,就气血上涌,不省人事了。” 晓南想了一会儿,“以后你去买安胎药,到我这儿找春娇,让他和你一起去。还有就是,昨日满宝中毒了!”李遇听到满宝中毒四个字一下子手里冒冷汗,“现在可要紧了?”“无碍,只是我怀疑下毒之人是青杏。” 作者有话要说:父爱。。。深深的。。。 正文 第六十六章 李遇压低了声音,“青杏为何要害满宝?” “这一切都还只是我的推测,我还没有证据。我觉得青杏要害的不是满宝,而是郑二。昨天郑二压在了满宝身上,满宝说自从被压之后,才开始的不舒服。毒要怎样才能靠接触才会到满宝身上,我怀疑一定是郑二的衣服被人动了手脚,满宝的皮肤接触到了衣物,这才酿成了池鱼之灾。而要杀郑二嫌疑最大的应该是郑二死后获利最大的,青杏怀了孩子,郑二死后他肚子里的孩子可就是金主,所以我认为是他。” “可是郑夫人可以把孩子抱过来,在自己身边养。”李遇试探地问。 “郑二不死,青杏肚子里的孩子怕是活不下来。青杏要这样做,也是为了孩子奋力一搏了。当然,他能把肚子里的孩子保到现在,就已经可以看出这个人不简单。而郑夫人嘛,反正不管郑二死前死后,在郑府都是只手遮天的人物,无甚差别。” 李遇听着晓南的分析,这绝不会是一直待在村子里的阿九说出来的话,所能够会的。一个人若是病后,可能性格会变,可能脑筋会变的聪慧,但这么多日来,晓南表现的绝不是单纯的性格或者智慧的变化,见地,见识,能力,甚至经验这些都与原来天翻地覆,这些靠着后天的获得方能增长的东西,怎么会凭空生长在一个人的身上。有一个结果,李遇一直都在猜着,却没有勇气去想。 可是,此时此刻李遇突然心里比谁都清楚,单纯的,过去的阿九不会回来了。阿九,想起记忆中那个小小的坚强的身影,李遇连这一瞬间的呼吸都是痛的,对不起。 收住了脚步,面前的衣襟已然被不知名的水滴打湿,紧张却无法制止自己问出这个问题,“季爷,我想问,你是不是阿九?” 被李遇这么一问,正想着对策与解毒的晓南一下懵了,这么多日子来,这么多人,都没有人怀疑过自己的身份,倒是李遇是第一个。是因为他所见的自己和原来的阿九差别太大吗,所以才会生疑的吗?他问这个又是为了什么? 晓南抱住满宝的手渐渐收紧,甚至想到,李遇是不是受了别人利用,想要扳倒自己,还是他已经倒戈。可是当晓南看到李遇胸前的水渍的时候,虽然李遇的脸被刘海所遮住,但是晓南却仿佛看到了面前的这个男人痛哭流涕的样子,一下子自己的心无法抑制的狂跳,心里不断有个不属于自己的声音在呼喊,快点安慰他,快点说你是,快点。。。 还好还是自己控制住了行为,“你凭什么怀疑我?” “阿九,不是这样的。”在乌发下,恍然而过,一滴眼泪。 晓南抱紧满宝,积攒了自己小两辈子的泼辣,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你个不要脸的王八蛋,负心的陈世美,我是怎么样的,用不着你说。我变成了飞上枝头的凤凰,你还是那地上的烂泥,你居然还敢不承认我了,好大的胆子!”晓南一手抱着满宝,一手拉住李遇的领子,直接迎向那悲伤的眸子,看着面前哭的像花猫一样的男人,晓南突然觉得好好笑,“你说说看,你凭什么怀疑我?是凭你爹十年前买了我吗?不好意思,卖身契是那日你分户时亲手交给我的;是凭你娶了我吗,那你又告诉我你何时疼惜过我,呵护过我,同房那日你是怎么对我的;还是凭这个便宜孩子,你可别忘了,那天我辛辛苦苦去驿站找你,你亲口说的话,这个孩子本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的!” 李遇本来还是心痛着,可是听着晓南的骂,李遇震惊了,这些晓南都知道,包括那句自己当时为了让他打掉孩子的话,只有他和阿九才知道的话,李遇什么疑点都不见了,这不是借尸还魂,这是阿九的重生,这是老天的恩赐,神的奇迹。自己错了,自己真的想错了。 其实李遇就缺一个理由,有了,他便可以继续做梦。 也不知道怎么了,李遇现在无法克制住自己,还未擦干眼泪,就像个孩子重新找回丢失的宝物一样,破涕为笑,一直笑着,笑地肚子都疼了,无法站直。就连晓南对自己的踢踹,李遇自己都觉得这番踢踹不够力道,恨不得寻块大木头让晓南打自己来解气。李遇真的非常开心,因为自己的犯贱,终于有了出路。 晓南本能很早就回了,这么一晃就差不多到了中午,索性转弯去了天祥买好了菜才回去,看着李遇那个提着饭盒,背着篮子,提着药包,那个得瑟的样子,晓南不禁有点担心,这厮不会被毒傻了。 待回了家,令人惊喜的事情可谓是一件又一件,春娇回来了,李苗他们也通过画像,确定了受害者人家。而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出刘金子,这不难,当初放刘金子回去的时候,在他身上下了追踪蛊。但是重点是要他愿意出堂。所以决定,一方面让木林林派人看住王管家,防止他出幺蛾子,另一方面,就是让晓南和春娇去和刘金玉商谈,而李苗和李爹爹便是去约谈状师。 待到回了房,晓南赶忙向春娇追问刘金壁的事儿,刚刚怕春娇处理事情的手段太不同寻常吓着安叔他们,才没敢追问。 春娇摸了摸自己的第一颗盘扣,“人在这里。”“这儿也能装人,人是活的还是死的呀。”“这个不是真的盘扣,扣子里的小灵石是我的储物空间,他在里面吃穿不愁,和郑之清当时关的扣子不一样。” “那你有没有打草惊蛇,毕竟人没了。”“应该没有吧,我刚到的时候,这人正好在游船上欲杀人行凶,我扮成一个船夫,拦了他,也救了人,不过烧了艘画舫,大概他的同犯应该觉得他失手,葬身湖底了吧。” “好主意,不过他们这家人看来将来必须得改头换面的生活了。”晓南把手伸向春娇,“春娇,你不在的时候,我不小心中毒了,还没解呢!” 春娇赶紧帮晓南把脉,“好端端的怎么让人得了手,谁要害你!”“这次是池鱼之灾。”晓南把怎么中毒,怎么拔毒和春娇详细说了。 春娇戳了戳晓南的额头,“傻瓜,说你傻,别不承认,第一,拔毒这种事儿,你没做过,你也敢,你会疏导毒源吗,全扎堆到了心脉上,第二,你连什么毒都不知道,你就拔毒,这毒在满宝身上还好,在你身上,我倒不好解,第三,你连谁下的手,都搞不清楚。” 晓南摸了摸被春娇戳痛的额头,“你把第二,第三条给说清楚。” “这个毒叫做满月,为什么叫做满月呢,因为满月那日极阴,这毒就是泻阳补阴的,这爷儿被下了这种毒,自然是体内阳火殆尽,一步步被掏空身子,这小哥儿要是被下了此毒,体内阴气过剩,自然要阳气滋补,像满宝这种婴孩,体质混沌,又未长成,只不过会一时阴气过重,身体不适,害不了性命,吃两颗大补丸,自己就可以调节了。这毒阴柔,一点两点根本不觉得,要你换洗二十盆以上的蓝玉方可稀释的话,怎么可能胖子压一压就到这种地步啊!”说完,春娇玩味的目光扫着晓南,不知道是谁将来会得了便宜啊! “可是满宝的确是被那胖子压了之后才不舒服的呀!难道满宝被下了不止一次毒!”晓南尽力回想着,那日自己兴许还喝了茶,满宝确实是什么都没碰,对了,那日自己曾给满宝擦洗身体,“那日我用郑府的水给满宝全身擦洗过!定是那时沾上的,我只是用毛巾擦过,又是大人所以沾了之后,才没有像满宝那样。那么知道青杏给郑二下了这种毒,又有能力对满宝下毒的,只有郑夫人了。他难道是看李遇不爽,才害的满宝?” “你怎么不觉得从始至终都是郑夫人下的手?” “他没和郑二有着直接的利益冲突,他既然知道郑二中的什么毒,就有方法救他,说不准,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彻底的办了青杏,才欲擒故纵,先由着他。唉,其实这些都还是猜测,至于事实,等将来可以从风泉那儿下手。春娇,我的好兔子,快帮我解毒吧。”晓南拉住春娇的爪子,发嗲。 “这我还真无能为力,你要阳气,那得找爷儿,我这里可治不了根。”“找爷?”春娇向晓南滑头的眨了眨眼睛,“儿子都那么大了,别在我这儿装纯洁。” “放你个屁,哪里有这种毒,快把解药给我,别和我赖啊,兔子!”晓南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你以为这种毒是给哥儿下的,那是给爷儿的,小哥儿中了没解药,除了做那事儿。你也别担心,这毒发也没什么,无非就是每月满月之时,寒气入袭,熬过了就好了,我会给你配点暖心丹,在你还没对象的时候,可以用着。” “真的没法了?”兔子妥妥地点点头。 到了夜里,俩人又去了刘金玉那里,虽然把他堂哥从扣子里收来收去地吓了他,但是整个谈判过程还顺利,刘金玉只要一家人能全须全尾地能远走高飞就行了,答应帮晓南去劝刘金子。若是成了,便挂红灯笼在门上,不成,就光挂个竹筐。 可谁知,过了三天,刘家门前挂的居然是个竹筐。眼见离开堂越来越进了,居然出了这么大个篓子,晓南气地拉上春娇,就去刘金子躲着的菜市和他讲理去。 刘金子怕是早就预见了一般,拉着晓南和春娇就去了巷子里面。“南老板,望你不要再为难我们这种小老百姓了。我们折腾不起。” “就你还算小老百姓,你身上犯的事儿死十次不为过,你为什么不答应,是我开的条件不优渥,那你说,你要什么!” 刘金子摇了摇头,“不,南老板开的条件,是过去的我做梦都想做到的。”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 “那是以前。我现在帮郑家做了这么多年见不得人的事儿,我越来越觉得我逃不出去。王管家手里像我这样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有郑府船行,就有人。那南老板,你肯定又要说了,送我们一家去内陆,内陆都是戈壁,我们去了如何生存先不谈。你以为我在堂上这么露面,郑府会放了我,就算为了杀鸡儆猴,他们也会追杀到底的。”刘金子说话时,堂堂七尺男儿忍不住抹了抹眼泪,“我们逃不出去的!”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家人现在每天服着穿肠烂毒的毒药等死吗?” “那是因为我们兄弟这次执行的任务有点凶险,上头才下毒的,待事成了之后会给解药的。再说了,相信,相信是什么?十六岁出来,我就没信过谁了。更何况是想着利用我的人。”刘金子说的口气轻蔑,却又带着点盛气凌人的味道。 利用?第一次被利用者三个字打上标签,晓南有点哑口无言。刘金子叹了口气,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绝望,一个人离开了巷子,又去装了卖菜小伙。 “晓南,怎么办?” 晓南看了看春娇,“是不是处在利用的位置上人都不值得相信?” “嗯,很难。” 如果说有什么要求的话,还比较方便,但是要在几天时间里,得了人家愿意把一家老小性命放你身上的信任的话,难如登天。 “我们还是在茶楼上,再看着刘家吧。说不定还能有什么突破的地方。” 这一盯,就是三天。这刘家也不知道换回了解药没有,每天早晨打第一桶井水,外出买菜,再就是关了门,被监视他们的流氓欺负。离李爹爹开堂只有四天了,晓南和春娇每日盯着刘家,心急如焚。 终于在第四天下午的时候,平时的日常终于出了差错,这次进屋欺负的流氓不是一个,而是三个,大概是刘家多日来的纵容,让外面一群爪牙肆无忌惮。他们冲了进去之后,反锁起了门,就开始又打又砸,把刘家两个小哥摁倒在院子里,而刘家两个老人冲上去的时候,被后面的人用水瓢砸晕了。 眼见着那三个人就要对那两个小哥儿逞凶,晓南和春娇现在下去还来得及,可是晓南脑子里有一个声音,你如果现在帮了他,那刘金子还是不会帮自己,若是不帮,仇恨会让刘金子帮自己。只这么一想,晓南便不由自主的拉住起身的春娇,声音有些颤抖:“我们不帮,是不是更好呢?” “你说什么?”晓南抬起头,看着不可置信的春娇,突然觉得心都不跳了,“我,我们就当没看见,出了事,刘金子说不定会帮我们。” 春娇难以让人琢磨的笑了下,便又坐下了,“还是晓南聪明。”可是正当晓南坐下的时候,一不小心瞥到被人已经撕开衣服,压在身下的刘金玉。季晓南一时冲动,已经用了瞬移,到了刘家的院子里。 春娇看着在院子里的晓南,便更加兴致勃勃地开始了看戏,“这个季晓南,真不让人省心。”就又向小二要了包瓜子。 作者有话要说:眼尖的客观可以发现,途途已经为第一次h做准备了。。。 正文 第六十七章 晓南一出现在院子里,三个流氓就开始围上来,“哪儿来个这么俊俏的小哥,看来我们几个艳福不浅啊!”“是啊,这小哥儿长得真俊!”“看的心都痒了。” 晓南第一次被这充满色心的眼神盯着,这遭人调戏怎么破,扇耳光吗?还是踹命根子?正当几个流氓围上来的时候,刘金玉和他小堂弟收拾了自己的衣服,已经躲到一边磨子底下,一副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架势。 晓南赔着笑脸,“几位大哥好说话,好说话啊!咱们无冤无仇的,何必要弄到这份上!”“小哥儿,别害羞,我们哥儿会好好疼你的!” 晓南继续赔着笑脸,“大哥,你真会说笑。怎么不了解我的意思呢,何弃疗呢?”几个流氓不解,“何弃疗是什么东西?”晓南给了三个流氓天使般的微笑,随即从右侧流氓的手里夺回水瓢,用水瓢纷纷打落六颗鸟蛋,再献上三个窝心拳,顿时三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躺倒在地,哭爹叫爹了。 “叫你们不要何弃疗了,不听,看要死了吧。”晓南把刘金玉二人从磨子下面拉了出来,“你们这儿有绳子吗?”三个小哥儿一块儿把三个臭流氓给五花大绑起来,晓南一屁股以骑大马的造型坐在那个为首的流氓身上,“哥我第一天做人马,怎么觉得不是很舒服呢?” 身下的流氓用力地扭着身子,“你这样对我,郑二爷不会放了你的!打狗还要看主人!”“老实点,我当然知道你们是狗!”晓南见金玉哥俩把老人安顿好了回来,赶忙招呼他们,“你们随便坐。” 那两个小哥被欺压了这么久,如今有个机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也都坐到了流氓的身上,还拿起了绳子在流氓身上招呼着。那流氓满脸的不甘心,躲着招呼他的绳子,愤愤地说,“你以为你们现在得逞了,以后,以后就没事儿了!看老子以后怎么玩儿死你们!” 刘金玉兄弟俩一下子都被吓住了,也不敢甩绳了。晓南一脚踹那个臭流氓脸上,“你你,臭流氓!老子先玩死你!”刚刚被这个小哥儿给撩倒了,心里正窝火着,便一口上去用力咬住晓南的脚。 真恶心,晓南用力一踢,抽回了脚,那王八蛋吐出两颗血牙。刘金玉俩兄弟早就站在一边,不敢过问。看着他们俩个却懦的样子,晓南清楚这两个人已经被吓住了。“你们就这么怕他?” 刘金玉点点头。 “他有什么好怕的?”晓南抽住捆住自己□这个流氓的绳子,一下子收紧,身下立马传来求饶的声音,“毒蛇可怕,他的毒液可以杀人,可是如今这条毒蛇的七寸已经在你的手上,你有什么好怕的。你知不知道,恶人之所以为恶,之所以敢,就是因为你们这些被他欺负的人怕他,甚至为虎作伥,一起做坏事。你们一直说,你们只是平民不敢和这帮子恶人斗,那我又怎么不是,我也不过是个从青山村出来的老百姓,我在青松县城,也无非为了好生活。” 晓南下了“人马”,把这条抽紧的绳子交到刘金玉手里,“可如今,这恶人犯到我头上,我不会怕,我要把不公平给变得公平,我要让恶人知道公道的规矩。你们就不能站在公道的这边,不要再为虎作伥了吗?” “我也不想这样。”刘金玉接过了绳子,看着刚刚那般欺负自己的人,想毁了自己清白的人,现在就老老实实地跪在自己面前,百感交集,“我也不想这样窝囊的。” “你信不信,只要你敢,你动脑子,这帮坏家伙就难不到你。” 刘金玉不解地看着晓南。晓南从兜里拿出个瓷瓶,给三个臭流氓塞了三颗药丸,迫使他们吞下,“你们已经被我喂了毒药,要是把今天的事儿说出去,就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三个流氓听了这话,立马干呕,想把药给吐出来。“你们放心,要是强行逼出体外,立马毒发,解药也没的用。” “哪儿有这种药,你一定在匡我们!”“不信,你可以试试!” 顿时,场面鸦雀无声。那三个人一动不敢动。 “你们听着,你们现在不可以耍横,不可以继续听郑二的话,来找刘家不痛快,更加不可以惹刘家人生气,你们要讨好他们,呵护他们,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人。我会每日按时把解药交给金玉,你们要是晚服,少服,让这毒药走到骨子里,立刻没命倒不会,少活多少年可不是我说了算的。听见没!” 那三个流氓听了钱,立马蔫了,唯唯诺诺地说是。 晓南接着又是玩兴不减,叫这个做狗,那个装猫,又叫刘金玉兄弟俩也参与其中,刘家俩兄弟也是好好除了口恶气。 看着天色晚了,晓南便回去了。那刘金玉也追了出来,晓南怕被人看见,赶忙把他拉到了街尾,“还有什么事?” “晓南哥哥,那个解药你还没给我呢!” 看着一脸天真向自己要解药的刘金玉,晓南不禁扶额,额,这个小盆友太诚实了吧!“我刚给他们喂的可是十全大补丸,你随便给他什么药当解药都成。” 刘金玉听了,顿时惊呆了,晓南摸摸他的额头,怪不得被人家玩在股掌之中呢,“金玉,你回去告诉你哥去,要是他不帮,我们就是用捆也会把他押到大堂上,还有你可别忘了,你还有个哥哥在我们手上呢!小心我卖他做苦力!” 刘金玉点点头,机灵地笑了笑,“晓南哥哥才不会这么做呢!晓南哥哥,你放心,我哥要是再不答应,我就上吊去!” 到了夜里,整整一家人都焦急地待在屋子里,等着刘金子。 “晓南,你说刘金子要是再不答应,怎么办?”春娇有点困的撑不住了。 “那就用绑呗,绑也把他绑到堂上去!”安叔和李苗也不约而同的表示赞成,“成!”“晓南说的是!” 就在这会儿功夫,房檐上跳下一个黑衣人,那人扯下面罩,果不其然是众望所归的刘金子,刘金子笑着对大家抱拳,“想不到大家都等着我呢!” 晓南终于放心地长长舒了口气,“你终于愿意了?” 刘金子朝着众人一跪,“我刘金子为虎作伥多年,一条命不足惜。只要能把我家人救了,让他们能自由的生活,要我做什么都成,”然后朝着晓南握拳作揖,“今儿晓南哥儿没有想着趁人之危,救了我弟,这份恩情就足以让我刘金子肝脑涂地了!” 然后,大家就把那天升堂的打算,要做的戏都和刘金子说了,接着在未来的两天里,得了空就彩排,菜市那边,自有春娇去糊弄。 后来,刘金玉得了季晓南的真传也学会使坏了,第一天给那三个人喂了百虫毒药,让他们尝尝烂肚断肠的滋味,第二天又给了他们解药,又是一番胃疼。而且期间恶作剧无数,刘金玉真心觉得自己当初老实的都可以去死了。刘金子看到这样的弟弟,真感觉欣慰放心了不少。 到了开堂那一天,还未到升堂的时候,一大清早,衙门口的大鼓已经被刘金子敲的震天响,两边的捕快很快就鱼贯而出,围住了刘金子。 看着头上那块天下为公的匾额,刘金子重重一跪,“大人,小人刘金子,有冤要申!” 作者有话要说:威武。。。 升堂。。。 正文 第六十八章 木森摸了摸自己的美髯,看着下面死而复生的刘金子,心中方寸已定,毕竟儿子和自己已经通过气,看过了剧本。自己现在可得把这戏,不,这桩案子办好了,在怀哥儿面前扳回点脸面,让他给自己搥背,不够,还得泡茶。 遂挑了挑眉毛,清了清嗓子,拿出了官老爷的威仪,“堂下何人?” “小人青松县上人,刘金子。” 木森装出一副惊奇的样子,“刘金子,你可是那南记木匠铺子的伙计刘金子!” “正是小人。” 木森又摸了摸美髯,装出一副思考的样子,望向师爷,“师爷,那刘金子不是死了?” “正是。” 木森重重拍了下惊堂木,装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堂下何人居然敢藐视公堂,假冒死者身份,该当何罪你可清楚!” 刘金子重重的向木森磕了三个响头,“小人句句属实,万不敢对大人不敬。小人恳请与南记木匠铺东家季晓南,崔记木匠铺前东家崔家老大,还有至今关在大牢蒙受不白之冤的李金宝来个多方对峙。定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分析的清清楚楚!” 木森装出一副很有道理的样子,又拍了下惊堂木,“快宣,快把犯人交代的几个人都给宣上来!”本老爷还等着回去喝老婆茶呢,小的们,别磨磨蹭蹭的啦! 晓南和春娇必是有备而来。倒是幸苦了崔家老大,这几日被崔家老二气地硬是从小中风气成了中风,半边风瘫,被抬了上来。木森觉得他太不雅观,便给他赐了座。李爹爹也是准备好了的,坦荡荡地被人押解上来。 “刘金子,既然人都到齐了,你倒是快说呀!”木森颇有点急不可耐的味道。 “秉大人,小人确确实实是刘金子。但是死于李金宝之手的并不是刘金子,那不过是小人的替死鬼。小人今日之所以来自首为李金宝伸冤,其实也是为了小人自己。小人自从帮崔老大犯案至今,已经被崔老大一次毒杀,一次暗杀,虽是保住一命,但是小人知道,小人这条命自是保不住的,所以小人决定弃暗投明,帮李金宝伸冤,也算是尽了为人的良知。小人其实是受了崔记铺子的崔老大的唆使,嫁祸南老板或者南老板的亲戚,好威逼南老板交出南记扩大崔记。”刘金子又是对着地面,咚咚咚,三个响头,“望大人明鉴!” “那本大人就要验验你这刘金子的真假,快把那具刘金子的尸体带上来,你就先和他来个对峙吧。” 崔老大听着刘金子的控诉,真真是要呕出一口心头血,这刘金子分明就是王管家的人,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听着刘金子这般咬住自己,难道这厮不要一家老小的命了?不对!这不可能!还是,难道自己现在丢了家中掌事之权,已经成为了郑二和王管家的弃子,这般一想,崔老大简直全身冒冷汗。 那尸体被搬出来放在大堂中央,刘金子向前一掀白布,赫然在现,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顿时不论堂上的,还是堂下早已围的水泄不通的人流,都出了一口冷气。 刘金子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瓷瓶内装着的是春娇调配好的现形水,刘金子一洒到那尸体上,那尸体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着,待到最后,那张脸完全化成了另外一张陌生的脸。还未等人群连连惊呼,一个小哥儿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上去,抱住尸身连连痛哭,“哥哥,我的哥哥呀!哥哥,你快醒来看看我!。。。” 没错,这便是晓南寻来的第二张王牌,这尸身的正主,亏得为了把这家人吸引到县城,花了多大功夫,南记家具礼包大奉送,只要你能回答出有关今日案件的三个问题就可以了。所以这么多听审看戏的百姓,小一半是冲着南记来的。 那个痛哭着的哥儿又拽住刘金子,“你,你还我哥哥,你还我哥哥!” “堂下何人?” 那痛哭流涕的哥儿稍许收住了眼泪,松开了拽住刘金子的手,扑通一下子重重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响头,“秉大人,这死者是我失踪半月的哥哥何文进。小人是何富村人,哥哥半月前说进城帮人打零工,就。。。就一直没有音信,全家都在打听着哥哥的下落,不想,今日一见居然是,居然是生离死别。望大人给小的一家做主!”说完又是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晓南都觉得脚下的地都在震。 木森指着崔老大,“崔昊,你还有什么话说!” 崔老大一下子吓得从座位上翻了下来,“大,。。。大人,小人。。。小人是受。。。郑府。。。王管家。。。唆使,小人。。。小人没杀人啊。” “传王管家!” 王管家到了堂上,一脸无辜忠诚样,向木大人跪下了,“木大人青天白日啊!小人一向兢兢业业,不做违法的事儿,今日居然被人信口胡来的冤枉,小人不服,望大人给小人明鉴!” 崔昊听王管家的话,更加笃定了自己成为了弃子的想法,遂也发了狠,你做的了初一,我就做得十五!也凑到木森面前,磕了三个重重的响头,全凭一股气把话给说全了,“大人,大人,小人猪油,猪油蒙心,和王莱这个。。。这个畜生。。。做事儿,他。。。他帮我。。出谋划策。。。说能扳倒。。。南记,只要。。。只要小人给郑二爷。。。三成的利就成了。大人明鉴,这儿是账本,是。。。这几个月里崔记。。。给郑府的利。。。”好不容易说完,崔昊用抽成鸡爪一般的手,辛苦地把怀里的账本呈了上去。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自从被崔恒偷了账本之后,崔昊就未和这账本脱过身。 木森翻看了一会儿账本,意味不明地看着王管家,“王莱,你还有什么话说!” 王管家也学着崔老大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大人,这本账本记录的银钱往来都是崔昊为了让我家船行帮他运木料多上点心的孝敬银子。根本就不是这小子的胡沁。” “王莱,你给本官老实点。上面的银钱记录,少则几百两,多则几千两。崔记的一次木料才值多少银两,你莫不是觉得本官不学无术,连账本都看不懂了吧!”木森又是拍了记惊堂木。 王管家只得磕头如捣蒜,不断辩解道,“大人,小的不敢,小的不敢。这上面的银子来往不是单指哪一次的出海,是这三年的预付款项,这才数目颇多,望大人明鉴!” “想不到郑氏船行还暗中讹人家这么多银子!”木森合了账本,看向刘金子,“刘金子,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到底是哪儿的人?” 晓南说了,这郑府现在还是棵大树,撼不动就不要撼,免得打草惊蛇,况且这崔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算诬赖。可是,看着欺压自己这么多年,说不定还是杀了自己生身父母的大仇人就和自己跪在一起,不能指认凶手,真是自己这辈子最窝囊的事儿了。“秉大人,小人是受了崔大掌柜的指使。” 崔昊当场吐出一口鲜血,“小子,你有本事就拿出证据来。” 刘金子从怀里拿出五张一百两的银票,“小的当初就是被这五百两蒙蔽了良心,做了坏事。这五百两都是崔记从铺子里在汇丰的大户头支出的款项,大人可以拿银票到汇丰去问。”这五百两是当初崔昊让文夫婆给郑二寻觅小爷儿的好处费,这自然落得晓南手里。 崔昊已经趴在地上,虚弱地喊着冤枉。那王管家见此,这刘金子还算拎的清,不敢赖上郑府。可是看刘金子拿出的证据,王管家心里不禁盘算,这小子哪儿来的这种东西,莫不是攀上了哪棵大树,倒戈了?这小子在自己手里多年,自然是知道不少内情,要是落到别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不能就这么放过这小子。 木森命人把奄奄一息的,崔昊压下去,日后再审也不迟。“刘金子,你把你怎么杀了何文进,嫁祸李金宝的事儿详尽地供认了吧。” 刘金子把早就想好的台词都说了出来,他是在夜里遇见何文进单身赶路,便起了杀机,杀人之后藏尸于河边小屋。知道南记已经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便自导了一场放火不成反被杀的戏。旁边何文进的弟弟哭嚎着扑到了刘金子身上,对刘金子喊打喊杀,木森念他丧哥心痛,不予追究,令捕快将他带了下去。 谁知还没等木森定夺。旁边王管家对木森又是磕了三个响头,“大人,小人有不解。这刘金子是如何对何文进易容的,又是用了什么妖法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李金宝当作替罪羔羊的?小人觉得这刘金子一定是背后除了崔昊还有妖人作祟,望大人对犯人用刑,逼出背后妖人。” 木森嗤嗤冷笑,“想不到王管家居然敢帮本官审案,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管家!来人,王莱藐视公堂,藐视朝廷命官,带下去掌掴四十!” 王管家老泪纵横,“大人,大人,老奴只是对这件有害郑府的案子多多上心而已,望大人看老奴一心为主的面上,网开一面吧!大人!” “好一个忠仆!本大人审的案子还肖得你来上心,好大的胆子!”木森示意两边忠仆把王管家带到一边行刑,然后嘱意师爷让他给刘金子认罪画押。 那王管家虽被掌掴,却依旧不老实,大喊冤枉。木森见刘金子已经画了押,更加放心了。“刘金子,既然王莱对你有疑惑,你就给他解解疑吧!” “秉大人,小人不知道什么妖人,这易容之术是小人早年行走江湖学会的计俩,不知道为什么王管家会一直认为这是妖术,莫不是王管家知道这一类的妖术?” 木森让行刑的人暂且停下,“王莱,你可否知晓。” 王管家满脸血糊,虽然被打得迷糊了,可是脑子还清楚,“大。。。大人,小的。。不知道。” “不知道屁话还这么多,继续打!” 刘金子此时突然痛哭流涕起来,给晓南,李爹爹真心的磕了两个头,“对不起二位,我刘金子害苦了二位。”晓南对于刘金子的戏外发挥,表现得倒还好,倒是李爹爹,本来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今却莫名其妙地恢复了清白,现在又被刘金子道歉,倒是眼眶红了。 “我确确实实是清白的,虽然现在罪犯已经落网。可我还是要说出来,我是清白的。”李爹爹跪着转向在后面一同听审的百姓,向他们高举双手,“那日我被众人目睹在五鼓道杀人,可是今日我要告诉他们他们错了。大家看,我的手,我的手是干净的!我虽是拿着刺向被害者的刀,可是我的手没有沾血。如今青天大老爷还我清白,我李金宝今日就算是死了也不足为过。” 要是旁人在大堂上慷慨激昂怕是躲不了掌掴,还好是认识的,木森给晓南使个眼色,晓南赶紧把李爹爹拖回旁边去。 刘金子这么多年做了不少错事,其实今日在公堂上受审,却是多年的提心吊胆都一扫而空,有着股坦荡。看向已经受完刑,在旁边血肉模糊,泪涟涟的王管家,刘金子嗤之以鼻。朝着木森又是一个响头,声音是多年未有的光明磊落,正如他十四岁那年中了秀才一样,“大人,小人自知死不足惜,可是小人的家人无有过错。小人愿以一切换取家人平安,不知大人可否帮助成全?” 木森抚了一把美髯,“自然。” 刘金子决绝一笑,就义无返顾地冲向王管家身前的柱子。在最后鄙视了这个阴险之徒,便决绝一头冲向柱子,只求寻死。一击重响之后,居然是血溅公堂,所有人都瞠目结舌。晓南赶紧跑到刘金子身边搭了脉搏,眼角一滴清泪,“秉大人,犯人刘金子已经身故。” 那王管家听见这个消息,一抹冷笑,便心满意足地昏睡过去。 那日当堂便放归了李爹爹,王管家因为藐视公堂,虽已受刑,却还加了三日的拘役。 可是那夜的季府却没有透露着过分的喜悦,一家人还在忙东忙西。晓南那日下午,就让春娇赶紧把刘家一家子用空间灵石的法子,接到了自己这儿。而这一大家子,都在忙着照顾病患,自杀未遂的刘金子。 刘金玉给刘金子喂下了汤药,晓南在帮他敷外伤药,李爹爹和李苗帮着熬药,做外敷药。而李爹爹和春娇自是忙着晚饭。 看着刘金子脑袋上这么大个血窟窿,晓南就忍不住指摘起来,“不是给你备好了血浆血包,你还这么真刀真枪干嘛?你是觉得两包血不够,要来个第三包是吗?”这是晓南之前想好的无路可退的退路,若是真过不去这关,就来个死无对证。可今天这个阵仗真的用不着啊! 刘金子虚弱的苦笑,“这不是怕王莱老狐狸发现嘛。” “他都被打成血葫芦了,发现个屁。”晓南虽是嘴上不饶人,却是手下谨慎温柔。 其实刘金子今日虽然有假死的准备,却也是真死的气概。他抱着一死以了王莱的怀疑,也同时是抱着一死以还过去所欠的债。生死,全凭天意,若是老天让他死,他决不苟活。 如今却是活下了。 看着面前给自己喂药的刘金玉,刘金子觉得这一切都幸福的不可思议。 到了子时,春娇传来消息,刘家已经被人浇了油,放了火。刘金子原以为自己封口,好歹可以换回一家子性命,看来这确实是做梦了。还好南老板料想的周全,把金玉他们带来的时候,就已经拿大牢里的死囚易了容替上。 晓南见刘金子深思的模样,误以为他是在担心,赶忙安慰他,“别担心,虽然这样你们全家的身份都已经死了,可别担心啊。木林林明天就能把你们的新身份带过来。等你伤好了,就送你去榕城,虽然是内陆,但却是一块沙漠绿洲,我会给你们创业的资本,你们会重新开启新的生活的。” 刘金子听了晓南的话,心里汹涌澎湃,从未有人这样待过他,待过他们刘家,晓南对他的恩情此生实在是无以为报,赶紧拉着刘金玉的手,就要下床给晓南下跪。晓南慌忙制止了他,“跪什么跪,那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能跪的只有父母和老天爷,最多再加一个当官的。跪我,我会折寿的。”刘金子这才又躺回了床上。 第二日一早,刘家一家五口命丧火场,每具尸体烧的只寻回部分骸骨的事情,已经走遍了全县城。有三个流氓,在刘家门前哭丧哭地那叫一个肝肠寸断,彻心彻肺。这一事正好被崔恒撞见,崔恒一时好奇,把那三个流氓喊来回话。 原来是棕绿眼睛的美貌哥儿啊,崔恒心里已经知道是谁了,他早就想会会这个南老板了,“你们仨,跟着我。大爷今儿心情好,就当发慈悲了。我认识这个人,你们只管跟着我,定能救你们的狗命!”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审完了,撒花! 正文 第六十九章 晓南多日未去铺子里,今日正好在铺子里帮忙核账。这个月先是杀人事件,营业额有点推不上去,又是昨日审案,几乎发了一二百来张小凳子,这个月算下来只要能收支平衡就不错了。 晓南正是在偷偷的用竖式演算着账本,忽然一阵熟悉的哭爹声传来铺子,艹,他们怎么找上门来了?晓南草草地将演算纸塞到了账簿下面,迎接这三个流氓。真把这三个给忘了,“你们怎么找上门来了?” “我的祖宗哦,还好找着您了,否则我们哥仨岂不是只有等死的份儿了!”晓南把账簿一合,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那是老中医开给自己的断奶的药,把它扔给了为首的流氓,“这个拿回去,每日一颗,七日里就靠他了。告诉我,谁带你们来的。” 崔恒也不藏着掖着,从外面大大方方地进来,“老子我。”那流氓接了瓷瓶便如珠如宝藏进了怀里,“就这位爷。”便和身后两个使了眼色,溜了出去。 “这位爷干嘛找我麻烦?你们崔记陷害我们南记到底有完没完了!” 崔衡想起这碴心里就不爽,虽说狗爹养的大哥想杀自己,但能剐了他,就只能是自己,别人插一手,算个屁!,“别和我装,我就不信你不知道这幕后黑手是郑家,崔昊那王八犊子就是蠢地和头猪差不多才被这猪一样的郑胖子当枪使。你信不信,我立马就告诉郑二胖刘家反水都是你干的!” 晓南一副满不在乎地样子,拿个鸡毛掸子掸家具上的灰。 崔恒立马作势就要出去,临了撂下一句,“你信不信我告诉郑二姓刘的一家都在你家住着!” 晓南甩了甩鸡毛掸子,“小河在我手上。” 本是一步踏出去的脚,却立马又缩了回来,重新回到位子上。崔恒壮士扼腕,艹,我说怎么没找到。看这回得是割肉清仓了!“我要留崔昊狗一命。” “你那个猥琐二货哥哥可是要杀你!现在官府伸张正义,你有什么好出头的!” “我家老爹爹在家喊着上吊,你他爹的当我愿意浪费粮食养狗啊!”崔恒气地都要把手里的纸扇敲折了,“你帮我这个忙,我崔恒也不是出手小气的。” “找木森去。” “他肯定比你下手还黑。”崔恒心疼地摸着这把玉德轩的纸扇上的凹痕,“我有个主意,不如我们一块儿做买卖,我多让点利给你。就拿我店子里的老款和你新店的样子拼拼,我们一块儿开间铺子,五五怎么样,铺子五年的租子和装修费我一人挑。”这就算是让了季晓南两千两的利了,崔恒觉得花两千两买崔昊的命,真心憋屈。算了,就当给爹爹买人参补气了,补气了,气啊!!! 晓南眼里闪着亮晶晶的算计的眼光,“五五怎么行?三七,一定得三七!” 崔恒手里的扇子断了,“你爹的,艹,木森老王八都没你贼黑贼黑的。爷儿就当今儿没来过!” “你搞错了,我说的是我三你七。” 这句话就像是一场温柔的小雨,浇灭了崔恒的心火,可是心里有一个小声音在不停地说着,“有诈,一定有诈!”崔恒扔了手里断了的扇子,“你有什么搞头?” “很简单,我一分钱不出。” 崔恒顿时把扇子捡起来又重重地扔了回,(扇子君,放了我吧,放了我吧!!道具哥哥:资金紧缺。)扇子的尸体变成了五马分尸,崔恒心里奔过万匹神马,哥,你命也他爹太贵了吧!!!“你的心都他爹的烧成碳了吧!” 晓南见着崔恒的一举一动,觉得这人有趣的很,“你开了个铺子和我南记抢生意,你当我愿意让你开!不过我觉得这新老样子合并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我虽然不出钱,我出人啊。我可以把我的师傅们借给你。” 现在什么最紧缺,人才!虽然第一次听说拿人力入股,但若真的人力好好应用的话,铺子会起来地更快。崔恒是看到了这新式家具的商机,但也舍不了老式家具的客源,遂想和晓南谈谈双方融资建立新铺子的事儿。本来这应该是各家为利益寸土必争的时候,可现在争个屁啊,纯属被剥光了被鱼肉好吗?对方连空手套白狼的话都他爹的出口了啊!可崔恒知道自己现在可是等不起,要是那王八崔昊在牢里一顿打嗝屁了,崔恒实在不敢想后果,一脸肉痛地问,“二八有可能吗?” “我本来想说四六的,怕你生气才说的三七。” 崔恒算算这头年的木料费,工钱,税银,租子,装修。。。少说不得五千两。艹,全当买参了。崔恒双目幽怨地看着晓南得意的眸子,“明天我找人签契约。”临了又掏出一百两银票给晓南,“小河,我的人,不准亏了他。” 直到崔恒走了半天,晓南脑子算来算去,还是后悔地说道,“早知道就不改了,就□!” 晚上回到了家,李家和刘家两家也算握手言和,体谅体谅对方的难处,就一块儿烧了庆功宴,庆祝李爹爹平安出狱和刘家的重获自由。席上,晓南给满宝盛碗汤就算是一顿的晚饭,晚上烧点米糊再加一顿。 李爹爹见着满宝喝汤和喝药一般有点奇怪,“满宝怎么了,别是病了!”“没,就是喝汤喝不惯呗。”满宝最不喜欢喝的就是荤汤,大概是孩子胃肠功能还不行,咕噜咕噜消化地不舒服。可晓南怕他现在刚断奶营养不好,蛋白质跟不上,每天撇了油的荤汤一碗是起码的。 李爹爹互孙指数开始爆棚,“那你回房给他喂点奶再来。看娃娃白看一桌子菜又不能吃,可怜见的。”晓南呵呵傻笑,“我已经给他断奶了。” “胡说什么呢你!孩子都还没满一岁呢!你断个什么奶!”“李爹爹,我马上还要重回铺子,还要开分铺,这样子不方便。”晓南开始扯闲篇,其实最重要的是毒还没解呢,晓南实在无法接受自己已经和三鹿一样成为了毒奶的代名词,更何况不喂也确实方便了许多,“我已经在吃断奶的药了,大夫说了再过五六天我就会停了。” 李爹爹气地拿筷子抽晓南,“你个孩子现在大了,都不听话了,他可是你儿子!”安叔捣捣李爹爹,“金宝,这事儿回头说!”然后让李爹爹注意注意其他人,尤其是刘家人。李爹爹这才偃旗息鼓,还不忘最后再瞪一眼晓南,这个不听话的熊孩子,这就当爹了,让人怎么放得下心哟! 后来还是刘家人主动表示感谢打破了因为断奶引起的微妙的僵局,席面上刘金玉还赠给了晓南一块印章留做信物,说只要晓南拿着它找到他们刘家,甚至是后世子孙,刘家都会为持有这块印章的人肝脑涂地。这话说的有点吓人,晓南本来不想收,可看着刘家那么多人眼巴巴的样子,反正自己将来也用不着就收下了。 满宝还是不肯喝汤,晓南无法只好偷偷地在满宝耳边小声说,“你要再不听话,今天晚上就给你抱着小镜子睡觉。满宝现在格外的怕见镜子,水盆,凡事一切能看到自己脸的东西。因为满宝现在脑门子上的伤正在结痂,本来没什么。 结果昨天春娇一时兴起带满宝出了院子晒太阳,被在门前玩儿的几个小爷儿欺负了。春娇把满宝放在篮子里,自己和郑清打情骂俏去了。门前正好几个小爷儿在玩,见着篮子里的娃娃就要惹惹,一看是个满脑门子结痂的小哥就围着满宝说丑,丑死了。 满宝就捂着疤不给他们看。结果一个小爷儿掏出了块小镜子让满宝自己看,满宝对着镜子照,倒真把自己吓哭了。这么丑,谁啊!越哭越凶,几个小爷儿拼命哄没哄住,被春娇抓住,送到家长那儿法办,竹笋炒肉丝。 自此,满宝就对镜子结下了仇。所以一听要和小镜子睡觉,立马自己捧起汤碗,拿出喝药的气魄,一口闷了。棕绿色的大眼睛闪着小泪花,晓南凑上去亲亲,“好了,不欺负你了!”满宝扭过头不给亲,谁叫你欺负我。 过了三四天,刘金子伤好的差不多了,就让郑清用春娇的空间灵石将他们送去榕城,因为郑清好歹当了十几二十年郑府大少爷对郑家船行的分布好歹有点数,路上总会把人放出来透透气,还是绕着走安全。 而这两日要走的还有李爹爹一家,要走的前天夜里,李苗特意来到晓南房里,和晓南道别。“苗哥,你明日是送李爹爹回村里,还是直接去了书院。” “明日我直接就走,爹爹说我耽误了好多天课业,怕我跟不上。毕竟我也不是人家那样从未间断地念书,毕竟也是混了三五年。之前我觉得书院那些都是酸腐的少爷,其实他们有些人的酸腐也是他们所说的什么赤子之心,其实就是老实巴交。” 晓南抱着满宝,想自己满宝大了一定得让他念书,得做一个有涵养的哥儿,“苗哥啊,你这束脩多少钱啊!” “额,一年三十两白银。晓南,你问这个干嘛?” 一年三十两,加上食宿和同学玩乐什么的也就是五六十两,还好供地不吃力。“我准备满宝大点就送他去读书,不得好好规划。对了,你就不回去看看罗雨。” 一说起罗雨,李苗就蔫了。 晓南么么嗒,知道你看不上他,可素也木有办法,怎么着也算定了亲。“罗雨这夯货虽然对我不咋地,对你还算行了。你这事儿也做的不地道,把人家睡了,连个屁都没放。” 李苗一听更蔫了,什么叫没放个屁,自己明明给他留了字条,说会负责的,是他等不及就闹开了。“屁放了,他嫌不够,偏要个大的!” 晓南来了好奇心,“你说说,你怎么放的。” 李苗这才把事儿全须全尾地说了遍,还真是出事这么久,还真是第一次用自己的口把事儿说了,说完之后,虽然有种畅快的感觉但是心里又觉得奇怪,我来分明是准备来一个情深深的到别的呀,怎么觉得像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滴奇妙滴感觉。。。 “你那就是个蔫屁。” 李苗异于晓南的简单直接,果真这小哥儿一下子进了城,就能变的五毒俱全神马的,牌九啊,脏话啊,贬低自家爷儿什么的都来了。“我不是也得有两天接受期,我又不是故意的。” “这事儿没有故意不故意之说,只是有没有耍流氓之分。” “我不是流氓。”晓南郑重的拍了拍李苗的肩膀,“哥,男人可以风流但不可以下流。” 李苗一下子有点悲伤,只能是兄弟了,自己明明不纯洁了这么多年,为神马还是这么纯洁的关系!!! 临走前哥俩好地抱抱,算是为这段还没破土而出的感情小苗苗浇了最后一次水,好聚好散嘛。当然晓南偷偷在李苗怀里塞了一百两银票。 第二天,李家都回去了。家里一下子去了这么多人,倒变得冷冷清清的。其实一开始也这样,可为什么那时候不觉得。晓南感叹了一下下,就又开始了事事儿。 “春娇,马上在店门口,摆个征婚广告,我得开始找个假结婚对象。” “征婚广告是什么?” “就是告诉别人这儿有个季晓南,有子有钱,弃夫一枚,欲与社会不成功人士为伍,非诚勿扰。” 伴随着征婚广告一出的第二天,就有没钱的汉子光顾有钱的弃夫,来征婚了。 第一个问题就把人家问的风中零乱了,“先森,你是不是性冷淡?” 作者有话要说:新更。。。 正文 第七十章 今天已经面试过九个征婚者,晓南不解明明自己薪资待遇优厚,又帮养小老婆,怎么居然全灭,不是逃了,就是好端端地爆粗口被轰出去。晓南摸摸尖尖滑滑的下巴,没魅力了吗这是! 正巧又有个三十多岁的爷儿正在仔细端详着店门口的征婚海报,那人看看海报,又偷偷瞄着店里晓南的身影,心想,这还第一次见有人自己帮自己登告示找爷儿的小哥,应该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虽说是弃夫,但是也不一定人品不行,这木器行不就开起来了嘛。再看这隐隐约约的侧影,一定是个清秀的小哥儿吧。想想自己孤家寡人的,找个直来直去的过日子也不错,也就带着点羞涩进了店子,“请问门外告示上的季小哥儿在吗?” 晓南重整旗鼓,撑开一枚灿烂微笑,“我就是。” 这个爷儿搓了搓手,这哥儿也太漂亮了,羞涩地问,“我是来找对象的,我叫何武,县上人。” 晓南让何武就坐在身后的家具展区的椅子上,拿出《符合结婚条件的二十一条》,“请问何武啊,你是性冷淡吗?” 何武看了看眼晓南,这小哥儿也太开放了吧,这也是好问的,再说了自己这么个大老爷们儿怎么会冷淡,杠杠的儿!立马驳斥道,“当然不是!怎么可能,爷儿我不要太生龙活虎!” 晓南立马扣五分,又瞄了瞄何武的大体格,得花多少钱让他逛窑子啊!然后又一本正经地问,“何武,你介意在婚内帮人家养孩子吗?” 何武听了立马由郁闷转为愤怒,“哪个爷儿不介意!”这哥儿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到底要不要谈了! 晓南立马扣五十分分,满宝不能放到他身边,会有暴力倾向。 “那你介意一直睡地板吗?” 相较于前两个惊世骇俗的问题,这个听着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是此刻在何武心里莫名串成了一条线,性冷淡的就得睡地板,然后帮他养他和别的野男人生的孩子,来个喜当爹!好啊,好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果然黄蜂尾后针,最毒小哥儿心!弃夫不能要啊!何武气地跳起来,“季晓南,你不要欺人太甚!”一跺脚,被气走了。 脾气暴躁,冥顽不灵,分数扣光,亏自己给他机会,什么人呐这是。 到了下午,这木林林带着环儿来铺子里光顾,“季小夫郎,你这是恨嫁了?” “可不是,恨地都不想嫁了。” 木林林来到柜面旁,一只骨节分明的细白的手,如同弹奏钢琴一般溜到了晓南的手上,“晓南~,我嫁你好了啦!” 直接拿了毛笔戳他,木林林笑着抽回了手,“谋杀亲夫啊你!” 晓南看着环儿,真泥煤的不值,“去你的,这个世界上除了环儿还有谁要你!” 环儿立马翻脸,“谁要他!” 木林林也蹙了蹙眉,贱贱地哼了一声,“他才不稀罕我呢!” “你这叫身在福中不知福!快走快走,尽在这儿给我捣乱,账都做不好了,快走快走。”晓南出了柜台亲自把这二人给轰了出去。 当天,晓南的征婚已经红遍了县城,那征婚三问已经成为了大家打趣的笑柄,果真弃夫不好惹。才一开张,第二天李遇来了店里,自觉的坐在凳子上,盯着晓南。 晓南被他盯地不耐烦,“来店里干嘛,烦我做生意。” 李遇看着除了他俩空无一人的店子,“你都没生意好做。” 唰唰,一阵风吹进店里,李遇不知道为什么从凳子上摔了下来,默默地一个人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又坐了回去。 晓南这才心情有点好,“说吧,找我干嘛?满宝在家里,春娇照顾着;要是缺钱,找郑胖子,我可没有。” “听说你在征婚?”李遇眼底露了点焦急,“我今天就是来征婚的。” 唰唰,店里又进了一阵风,李遇又被刮到了地上,很不幸,头着地。 李遇摸了摸肿起来的额头,看着屋外的艳阳高照,呵呵安慰了一下自己,今天风好大。索性不坐了,就站在了晓南面前,头一低,就可以看见晓南挺翘的睫毛。 “李遇,滚。没你的份。”艹,怎么可能让上过自己的人再有机会接近自己! “为什么不可以,你不是要问别人,是不是性冷淡,是不是愿意帮人家养孩子,是不是愿意睡地板。”李遇追着出了柜台的晓南,“只要季爷让我冷我就冷,只要季爷让我养我就养,只要季爷要我睡我就睡。” 晓南推开了身前挡着自己的李遇,“那我要你死,你去不去啊!” 李遇一口肯定,“当然不会。” “那我凭什么要信你!哼!”这口气怎么这么像野蛮女友,不科学,性别代入感也太强了吧!晓南皱了皱秀气的眉毛。 “可是我会为你去死。” “谁要你为我去死!你省省吧!” 李遇从怀里拿出一块通透的玉佩,“这是我当年第一次在军营里受的赏,只要你想用我的命做什么,拿它来,我什么都做的。”李遇看着这块玉佩的眼神里仿佛还有着对于军营生活的眷恋,“要我的命,那更不在话下。” 晓南接过了玉佩,还没等李遇高兴,就重重地往地上一摔,玉佩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不用看也知道,它裂了或者是碎了。 李遇弯腰拾起那块碎了个角的玉佩,因为背着光看不见他的表情,他只是硬把它塞到了晓南手里。“收了它,让我欠着你,” “我不收,你也欠着我。油青料,不值钱。怎么你现在不回去陪你家胖子啦?你来我这儿征婚,他就没说什么?” “这块玉不值钱,请季爷您也收着。郑二听了王管家的劝,对我来这儿也没怎么阻拦。” 这王管家还在养伤,却依旧不知道太平二字怎么写!对郑二说,要是李遇让晓南回心转意的话,倒是说不定可以得到了这铺子。 李遇扯了扯笑容,“季爷,我明天再来。” 当天夜里晓南,满宝和春娇在梵春里泡温泉,前些天虽然靠着暖心丹度过了毒发,可是毕竟是第一次毒发来的比较猛烈,这几天身子还是凉的,后来春娇施法取蓝玉做温泉才缓解了阴毒。 “李遇那厮其实蛮符合你的征婚条件的!”“怎么说?” “你想啊,他起码半年没沾过哥儿了吧,天天还被郑二死胖子肖想,这早就萎缩了吧,而且满宝又是他亲生的白眼狼,怎么会对满宝不好。他连羊圈都睡过,地板怕什么!他现在什么都没有,还不得事事听你的,你与其到外面找一个假的,来应对官府的拉郎配,不如找个熟的,吃的住他。” 晓南捏捏春娇的小圆脸,“你哪国的,帮他说好话啊?” 春娇挣脱了晓南的魔爪,“我说的都是实话啊,真心对你好的!”兔子眨着红色星星眼,“他渣也是对阿九,也没怎么对你啊!” “哼,那是他不敢!说不定他哪一天白眼狼特质就爆发了!”满宝听着他们俩在说自己的另外一个白眼狼爹,一个人在小木盆上努力地滑过来,“爹,爹,抱!” 晓南把小白眼狼挖出来,抱在怀里,晓南现在已是一马平川,可是小家伙还是喜欢吸着那儿,搞得很有安全感的样子。晓南抱着颠颠他,“小白眼狼,你要是敢帮他说话,就给你照镜子,小坏蛋!” 满宝被晓南说中了心事又加以威胁,委屈的要亲亲,堵住自家臭爹爹的嘴。 兔子在旁边长长的叹了口气,什么都不知道,就下结论,将来麻烦死你。看着晓南脖子上的第二块玉佩,不禁感慨,将来的事儿又是谁知道呢!清清,你快回来吧,没有你,都没人记得给我买嫩嫩的小胡萝卜,兔兔我真的好萧瑟呢。。。。。。 翌日,晓南就把征婚给撤了,不仅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对象,而且自己还成了人家茶余饭后的谈资,营业额更拉不上了。看来自己还是得回青山村,找李爹爹走朴实的相亲处对象线路,就是不知道,李爹爹是不是接受假结婚。 晓南正吃着昨晚的剩饭作的午饭,环儿面有戚色地进了铺子。“咋了,环儿?你们家少爷气着你了!” 环儿戳了戳晓南的太阳穴,“你就不能不提那个死人!” “好了好了别闹了!吃完饭再听你诉苦。” 呕,呕。。。。。。。。。。。。。。 晓南还没下筷子,自己的饭菜就多了份儿浇头,“环儿,虽然这是剩饭,可是我做的也没。。。” 话还没说完,呕,呕。。。。。。。 拍了拍环儿的肩膀,“想不到你们县令府伙食这么好!下次带份儿菜来分分。” 环儿渐渐收住了一泻千里的气势,拿帕子擦了擦嘴,“我怀上孩子了。” 晓南脑子漏了一拍,下意识地问了句,“谁的?” 啪,饭盒子被环儿拍到了自己身上,擦一滴眼角的清泪,小哥儿出来做生意,混口饭吃容易吗。按住还在自己身上默默往下滑动的饭盒,晓南面条泪,进去换衣服了。 换了套春娇的天青色短款,晓南倒是越发显得身材玲珑,肌肤胜雪。“你和他说了没?他怎么说?” “你提那个没皮没脸的干嘛?”环儿又做出一副作呕的样子。 晓南一滑三尺远,姑奶奶我就这一套备的了。“那龟孙子不承认?” 环儿一拍桌子,“他要敢这样,我废了他!我今儿早才现的云纹,刚刚看过大夫了,才一个月。” “那你想怎么样?” 环儿一听绷不住了,用力擦了擦还没溢出眼泪的眼角,摸摸自己还没隆起的小肚子,“不知道,反正我要离那没皮没脸的远一点。” “你和他那样,你早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了。” 环儿瞪了眼晓南,晓南感觉拿了椅子挡在身前,哥,我真就这一套换的了。 不过,就一会儿,环儿自己却实在忍不住了,开始掉金豆子了,“我就是傻,看上这个没皮没脸的,什么都给了人家,就算人家不把自己放在心上。” 晓南赶忙抛开椅子君,搂住环儿,希望自己能给他点安慰。 “季晓南,别和我玩儿这套,好像和你关系多铁一样似的。”小样儿就会嘴硬,也不看谁,现在这么紧紧地搂着,摸摸环儿的头顶,“那你找我干嘛?” “还不是你非常有经验!” 擦,晓南立刻一滑三米远,脱开环儿的怀抱,无视环儿快到我碗里的炯炯目光。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少更一天,会补上的哟。。。 正文 第七十一章 环儿自从知道自己有了,就不肯回去。还把自己卖身的六十两银子给了晓南,要是木林林来找他,就把银子给他,让他交出卖身契,说以后和他桥归桥路归路,再无关系。 可是直到夜里打烊,木林林都没来找过环儿。倒是晓南一回了家,环儿就眼巴巴地看着晓南。“环儿,你家爷儿没来找你。你要不告诉他你有了,否则他肯定还在外面鬼混,哪里会有要当爹的自觉。” 兔子也安慰环儿,“你不能把你家花心大萝卜晾着,搞不好被别的狐狸精给勾引走了。再说了,你如果真的不要这棵花心大萝卜,你就和他说清楚,你不要他了,孩子你一个做牛做马养就行了,你愿意吃这个苦不就行了。” “臭春子,你胡说什么,老子凭什么替这个花心大萝卜做牛做马养小萝卜,什么叫我一个人吃苦养?啊?”环儿拉住兔子的衣服,拔了花瓶里插着的鸡毛掸子,“你讨打!” “我去,你个盐碱地好不容易种了小萝卜,你还是悠着点儿。”春娇逃到桌子后面,拿篮子里的满宝当作挡箭牌。 晓南也怕环儿闪着腰,赶紧抱住环儿,“他这句话倒是真的。” “你们一块儿欺负我。”晓南摸摸环儿的小腹,“我们是对你好,要不要和小萝卜他爹说。” “去你的,我环儿就这么没骨气。今儿话撂这了,这孩子我一个人养,那萝卜我不要了。我就不信,我离了它就活不下去了!”环儿说完还带着点儿气愤,“我算看清了,这死萝卜心里没我,那么我就带球跑,让小萝卜和我姓!” “那不是和满宝一样!” “兔子,少打岔。” 一连七天,两个人你不找我,我不找你的,就好像我的生活没了你依旧潇洒美好。木林林是不是潇洒美好晓南不知道,反正环儿是拖着一家人吃不好睡不好。本来还指着环儿在能帮忙照顾学步的满宝,结果环儿开始严重害喜,这个反应真是晓南从来没有过的,从吃什么吐什么,发展到看什么吐什么,连夜里也不消停,睡的好好的,闹腾一天的肚子终于妥妥的饿了。 现在路冲正忙着赶制县里要的那批家具,晓南一个人顶着熊猫眼在柜台上算着账,刚刚赶回去帮环儿烧午饭,好端端的不喝鸡汤,要吃糖醋小排了,晓南又得到集市上买小排。擦,照顾小河还有一百两银子补贴,木林林,你好狠的心!一家两口在我这儿居然敢白吃白住的,停你三年分红! 刚忙完在柜面上忙里偷闲打着瞌睡,这个时候李遇又来了,自从他征婚之后,即使晓南揭了征婚告示,依旧每日来征婚。 “大哥,你就别添乱了,行吗?” 李遇晃了晃手里的椰子糖,“季爷,我买了你喜欢的椰子糖。” 昨天,他带了一大包橘子糖,被晓南吐槽,你就不能换个口味啊?李遇一脸的手足无措,“满哥儿吃腻了?”“能不腻,生出来之后就吃过这一种糖。”“那季爷你喜欢吃什么糖?”“椰子糖不错,就不知道有没有。” 谁知李遇今儿就带来了椰子糖。看着肖想已久的椰子糖糖,晓南不屑一顾地指指柜面,“放这儿就成了,你好回去了。” 李遇又是撑着伞,坐在椅子上,看样子起码得做一个时辰。 “李遇,你有病啊,屋里撑着伞!” 李遇笑了笑,“这屋里风大。” 话刚说完,李遇就被晓南用令咒又被扇了个人仰马翻,还好拿伞撑着,否则又是头着地。李遇撑着伞继续坐着,“还有点用。” “李遇,你别缠着我了。就你凭你这副皮相,找个眼皮子浅的哥儿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我是不会再收了你的,死心吧!” 李遇撑着红色油纸伞,似乎有点不解,“季爷觉得我长得不错?” “相当小白脸。”晓南愤愤地说。 “我从来只喜欢过你一个。”李遇目色如水,沉沉地看着晓南,“我不愿意做人家的小白脸。我如果真这样做了,你会伤心的。我舍不得。” “李遇你好不要脸,这话你也敢说!你说你做过多少次小白脸,拆白党了?” 李遇清清亮亮,一脸天真地看着晓南,”这话我真敢说,我就做过郑二的,还是你让我去的。” “你真不要脸!。。。” 这时候,木林林带着酒气醉醺醺地冲进来,直奔晓南的柜面,“季小夫郎,这事儿做过分了。你告诉环儿,他再不回来,爷儿就不要他了,换了贴身的小厮,到时他就没处哭去!” 晓南赶忙从怀里掏出六十两银票,放到木林林面前,“快回去找找,把环儿的卖身契拿来!” 木林林的酒意见着这六十两,似乎有点吹散了,“季晓南,知道你好多管闲事。这都管到爷儿身边来了,我真没和他怎么吵。收起你那点同情心和这张银票,把环儿快点送回来,我既往不咎!” “这不是我的钱,是环儿自己要离开你,这是他存下的赎身银子。” 木林林重重拍了下柜面,“不就爷儿说了他两句,就一声不吭地出了府。爷儿这几天大大小小的客栈跑遍了,他倒好躲在你这儿享清闲。你告诉他,坐下人的就得受主子的气。休想撒手离了我!平日里好脸色看多了!” 晓南立马揪起木林林的耳朵,揪的老高,“你就是个没心没肺,没皮没脸的不要脸!我告诉你,你要敢再给环儿受主子气,我就把你命根子废了!” 木林林呼呼地喊痛,“你们哥儿就是和小人难养也!行,我不和你争了,你让环儿回来,我给环儿月钱翻倍就当赔礼了!” “你那点嫖资谁稀罕,你以为什么事儿靠钱就能解决!”晓南继续揪着不放。 “这位爷做事要凭诚信的,你如果真喜欢这个叫环儿的哥儿,登门道歉不就行了。” 木林林立马对李遇指手划脚,“小白脸,你懂什么你!爷儿怎么会喜欢他!他不过是爷儿的小厮!” 晓南给李遇使了个眼色让他过来,李遇会意从木林林身后反钳住他的双手,木林林觉得不对,不停的用着双腿蹬着,“李遇你个小白脸,敢对爷儿动手动脚!废了你!” 晓南从柜面里走出来,双手握拳,骨节传出了喀嚓声,“姓木的,你个人渣,咱们就看谁废了谁!” 木林林看着季晓南,下意识菊花一紧,“季小夫郎,有话好好说!有话好。。。” 话还没说完,木林林几乎痛的两眼一番,昏死过去,迷迷糊糊之间,从牙缝中透出二字,“好狠!” 就连李遇见着晓南对命根子又准又狠的一击,都蛋定不下来。 晓南摆出格斗状态,跃跃欲试,一手夹着五支毛笔,不停的演练着出招,“李遇把他翻过来!” 李遇把木林林翻了个身,背对着晓南。“把他裤子脱了!”李遇虽然不清楚晓南的意图但还是照做了。 “小子,让你敢花心,废了你!“晓南五支毛笔顿时合体,走你!直冲菊(o_o)穴。 一阵猛烈的撞击袭来,连李遇都受不住力道,直往后退了一步。什么叫碧血洗银枪,顿时血染的裤头亮瞎了李遇的双眼。木林林趴在李遇的肩上,眼里氤氲着水汽,弱弱地说,“爹爹。。。林林好疼。。。”终于支撑不住,晕了。 晓南从随身的锦囊里掏出一块蓝玉的结晶塞进木林林嘴里,“李遇,给他穿好裤子,扔到寄情阁里。” 李遇无视木林林大腿内侧不住留下的血流,以及毛笔血插,一下子给穿上了裤子。正把木林林抗在肩上,正要去寄情阁。晓南拿布擦了擦手,一时来了兴致问,“你还敢不敢娶我了!” 李遇拍了拍木林林的屁股,“敢。” 晓南挥了挥手里的毛笔,“哼。” 李遇走了之后,之前一直躲在门后的环儿终于忍不住了出来了,眼泪早已奔流不止,红着眼睛,“晓南,能不能把我送出青山。” 正文 第七十二章 “出青山,你现在这身体你能出哪儿去!” “随便哪儿,我不要再看见他了。这种不把我放在眼里的人,我也不会稀罕。我要离的远远的。” 晓南擦擦环儿的眼泪,“行,你爱干嘛就干嘛!等你身体好点了,我就把你送出去!” 等环儿坐胎满五十天,害喜情况一扫而空,只要有荤的就成,经常和满宝抢菜吃。在吃饭的时候,满宝总盯着环儿的筷子,动不动就靠在晓南身上发嗲,“爹爹,满宝要没菜了呢!”“起开,你环儿叔叔是一个人吃两个人补。” 满宝咬着筷子,见环儿叔叔又夹起了一块自己的鱼鱼,满宝迫不及待地说,“我也是一个人吃两个人补!” 满宝挨了个脑瓜嘣儿,“起开,小傻帽儿!” 转眼环儿就怀胎两个月了,身体什么都安稳下来,又闹着要走。晓南想先让他去青山寺,好歹把孩子先生下来,要是在别的地方没有人支援,要是有意外怎么办。 这日一早,便让郑清驾着马车载环儿去青山寺。晓南想了很久,还是提了笔,看了自己写的信,这应该不算说话不算数。 木林林正在寄情阁的包间里哀怨地趴着养伤,突然咻的一声,一支箭羽射在了越过床直直的插入墙体。木林林拖着病体,季晓南个傻叉,有话不能当面说!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箭羽拔了下来,拆了箭羽尾部的信,木林林一看直接从床上惊地滚了下来,胡乱穿上了鞋,也不顾着屁股,疼直接跌跌撞撞地滚下楼梯,“马车,马车!” 而正巧今儿寄情阁的马车都被小哥儿们出门见客用上了,木林林看着自己面前的高头大马,光亮硬质的马鞍,含泪一咬牙翻身而上,直奔青山寺。 环儿虽然一早就出发了,可是受不住马车的颠簸,走走歇歇地还真被木林林一路淌血快马加鞭地赶上了,“环儿,环儿!等等我!” 环儿从刚刚就右眼皮直跳,现在又听见木林林来找他,知道自己一定是被卖了,立马催郑清再快些。 木林林见前面的马车听见自己声音,不仅没停下,反而加速,心里更是笃定了之前的想法,屁股早就痛麻了,木林林便是狠抽了马一鞭,不甘示弱,直冲而去。 环儿这时被马车颠地已经快把黄胆水给吐了出来,郑清不敢再快,就放慢了一会儿,好歹给木林林留个机会。木林林果然不负众望,终于是超了马车一马身,喊停了郑清,倒抽一口冷气,从马背上翻身而下。 郑清见这匹白马自马鞍而下的斑驳血迹,这马上朱是神马情况,再看看木林林的裤裆,这厮不会流产了吧! “郑清,就让我们单独谈谈吧。” “恩,好勒,我去帮你把马匹捯饬捯饬,看不出还是匹汗血宝马呢。” 木林林老脸一红,那身前的褂子遮掩了一下类似大姨妈一般的可疑红色,催促郑清,“快去快去!” 待郑清走远了,环儿揉着肚子缓解着不适,“你怎么来了?是来追赎身银子的吗?” 明明已经入了冬,可木林林此刻豆大的汗水哗啦直下,支撑不住地靠在了马车边,“你,有了我的孩子,得和我回去。” “我不要!” 木林林上前拉着环儿,看着环儿的人影都是打晃成双的,一个猛子把人拖入了自己怀里,“你就这么舍得下我,你就这么看不上你的爷儿?” 环儿挣脱要甩开木林林,“是你看不起我,我在你眼里不过只是个下人.......” “我什么时候把你当下人了!”木林林把环儿紧紧箍在怀里,“你能不能就服次软。每次跑出来,都是我来找你,求你,你这次可真过分了!” “你别以为,你每次都能这么蒙混过关!你倒说说看,这一个月来多少哥儿陪着你。我,就是个小厮,对你来说一文不值!”环儿想要推开木林林。 木林林狠狠啄了口环儿倔强的嘴唇,“不准你这么说自己!”然后又覆上最热烈的唇瓣,却仅仅只在唇上变换着角度,并不深入,却给环儿一种要被吞食入腹的错觉,立刻就用力推开了木林林。 木林林一下撞上了马车,背部传来的痛此刻在木林林心里无限放大,说话竟是带了哭腔,“环儿,别离开我!” “我这次一定会离开你,我要找个把我当回事的爷儿嫁了,让娃娃跟他姓!”环儿拿起了放在一边的鞭子,作势就要扬起,“起开,让我走!” 木林林此刻也发飙了,跑到前面抱住马脖子,“你怎么知道我不把你放心上,你要敢找野男人,老子就算做鬼也不放过你!” 环儿一鞭朝木林林身上挥过来,木林林也不躲,被抽了个皮开肉绽,疼的木林林呲牙裂嘴的。 “你个没皮没脸的,就是不放过我是吧!我知道你现在是看中我肚子里的这块肉,好,那我就把这块肉给废了!”说着环儿就要跳下马车,木林林暴喝一声,“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我明明都这么喜欢你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环儿脑子一阵迟钝,随后就自己忍不住笑开了,连眼泪都笑了出来,“喜欢我,你居然说喜欢我,你居然敢说你喜欢我!” 环儿顿时化作暴虐,鞭子像是雨点子一样抽向木林林,木林林咬牙忍了,“这么多年,你说你碰过多少哥儿了!你又在乎过我吗!就连晓南个有娃的你都不嫌弃,府里护院的狗都没你播种勤快!” 木林林被打得只往后退,就是抱住马脖子不撒手,眼里冒着通红的血丝,“我播种是勤快,可这么多年我除了沾了你的身子,还碰过谁了,那些个妓院的哥儿无非就是逢场作戏,我什么时候和人过过夜了!你个盐碱地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你还敢说我!季晓南就是李遇的,我逗他就是想让你吃醋,服个软,你个油盐不进的,就不能说句你喜欢我!” 环儿拿鞭子的手一下子软了,“你真的喜欢我?” “不喜欢你,爷儿干-_-b你不成了耍流氓了!” “对啊!你不就是青山最大的流氓!你肯定在骗我!”环儿露出一副差点被你骗了的神情,作势又要跳下马车。 木林林赶忙给环儿跪下了,“祖宗诶,您别折磨我了成不?我说,我什么都说!这些年来我在女支院过夜都是和小哥儿分床睡,他们睡得罗汉榻,之后花了银子打点封口的,就是为了在你面前有点面子,气气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洁癖的啊!至于季晓南,我对他是有那么点儿意思,那也是因为他在脾气上有那么点儿像你!我告诉你,我现在最怕的就是他了,看他把我伤的。可是从始至终,我最喜欢的还是你!每次你跑出来,我都一个人去喝的闷酒,不喝花酒,没你在旁边气呼呼地看我喝花酒,我也喝不下去!你放心,从今以后,我再也看不上季晓南了,心里只有你!” 环儿手里握着鞭子,“你为什么不早说!” “这种事儿哪有爷儿先说的!” 环儿有点自暴自弃地又打了木林林一鞭,“我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人!” 木林林又生挨了那么一下,“你这是原谅我了!不去青山寺出家了?” “我什么时候要去青山寺出家了?” 木林林听了知道自己被季晓南再一次耍了,什么出家青山寺,生个小和尚,“环儿,你就和我回去吧!” “我和你回去?算什么!小厮还是通房?” 木林林赶紧端正了跪姿,抓住环儿的手,一脸虔诚,“环儿,你就放心的嫁给我吧!做我的夫郎!我喜欢你喜欢到已经连命都不要了!” “信你一回!”环儿脸上一阵羞红,害臊地赶紧擦了擦眼泪,看着一身伤,狼狈的木林林却觉得这么多年看过来,还是这样是最顺眼的,把鞭子扔给了他,“驾车!” 木林林接过鞭子,一时高兴地忘了身上的疼痛,一下子站起来,上了马车,想把自己夫郎,儿子给开回去。刚起路,木林林心里一下子得瑟,脑海里出现了视野中模糊了一片血红,直直的栽了下去。 环儿听马车外一阵巨响,撩开帘子,哪里还有车夫!赶忙出了马车,见木林林躺在地上已经不省人事儿了。“郑清!郑清!出人命了!郑清!。。。” 木林林这次是失血过多,所以昏迷了。还好人底子不差,没有伤到根骨,晓南喂了木林林三块蓝玉结晶,人就醒过来了,一醒过来就是和环儿蜜里调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环儿,你果真还在我身边,看到最喜欢的人在我身边,我真开心。” 环儿往木林林嘴里喂了口苦药,“好好治你的病!” 木林林向环儿撒娇,“夫人,让为夫摸摸儿子吧!” 环儿侧过身,不让摸,“想摸可以,再叫一声!” 木林林装傻,“环儿~”环儿瞪了他一眼。 木林林识相地拉拉小手:“夫人~” 晓南和春娇可再受不了肉麻,识相地不做电灯泡,放下了蜜饯果脯就走了。 第二天,木林林拄着拐杖就携着环儿,兴高采烈地回家摊牌了。 木林林他爹爹林诃怀看着面前遍体鳞伤的儿子和已经肚子里有货的便宜儿媳,生生呛了口茶,半天喘不来气。这。。。这。。。果真是外甥肖舅啊! “爹爹,你要不同意,我们一家三口要么就上外面喝西北风,要么就和舅舅一家一块儿种地!”木林林拄着拐杖,搂着环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木森帮忙顺气,“你别这么气你爹爹了,浑小子。” 林诃怀欲哭无泪,“你这是吃定我了!” “有货了!”木林林轻轻拍着环儿的金肚子,一副吃定你的样子,“哝,您的亲孙子!”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哟 正文 第七十三章 木森安慰林诃怀,“怀哥儿,这好歹有孙子可以抱了!” 林诃怀看看环儿还没隆起的肚子,心里百感交集,果真是外甥肖舅,外甥肖舅啊,,“算了算了!我们木家就纳了你吧!” 木林林转了转眼珠子,这娶为夫郎,纳则为侧夫郎,就知道爹爹松不了口!木林林拉住环儿就作势要走,“环儿,我看我们还是去和舅舅种地去算了!好歹我们也能明媒正娶!” 林诃怀也不顾儿子遍体鳞伤,一把把茶水扔在木林林身上,“讨债鬼,好的不学,就学不上道的!”但也害怕这外甥真肖了舅,种个二十年的地。 “爹爹~” “你娶个小厮,我们木家的脸面呢?” 木林林拉住环儿跪下了,“爹爹,儿子以为木家的脸面不用靠这个挣的!再说了,儿子早就帮环儿消了奴籍,环儿现在是南记掌柜的义兄,是好人家的哥儿!” 林诃怀抚额,“讨债鬼,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今日来将我的军啊!” “儿子不敢,儿子也是早就体恤爹爹想抱孙儿的心,所以早早做了打算。” 林诃怀胸口噎了口气,“你是嫌你爹活得太轻松。我和你说清楚,要我答应也行,不过我有个要求!” 木林林卖乖,“爹爹吩咐,儿子必定是要去做的。” 木森给自己夫人又新奉上了一杯热茶,“夫人,咱们不和这小子置气,不值当!”林诃怀接过茶水,心中怨气终是消了点儿,“林林,你莫不是忘记了和赵云绯曾定过亲了吧。你以为你停夫再娶,赵家就会善罢甘休?这祸事是你惹出来的,就得你自己去解决。我要你让赵家终止婚约也心服口服,否则你就只能娶了赵云绯,纳了环儿。” 木林林恳求道,“爹爹,你就把茶叶生意让给赵家不就成了。” 林诃怀拍拍自己儿子的臭脸,“我说过了,你惹出来的祸事,你自己去解决。要是你赖帐,我也不介意木家多个没名没姓的野孩子!” “我的种岂能无名无姓!”木林林拉起环儿,拽着人就要走,“我们才不要跪你这种冷血无情的人!” 看着儿子远去的身影,林诃怀把手里的茶碗摔个粉碎,“木森,看你养的好儿子!” 木森摸摸美髯,儿子聪明的时候就像你,儿子不听话的时候就怪我,怀哥儿真是越来越不讲理了,“就没你的份?” “你也敢和我对着干!” 木森鬼笑到林诃怀身前,看着林诃怀不服气瞪着自己的眼神,知道自己夫人又傲娇了,便出其不意,把人一下子从椅子上公主抱起来,无视怀里人的拳打脚踢,就往内室带,“我就喜欢和你对着干!”又奸笑着朝林诃怀的面颊上香了一口,“不过是在床上。” 半个多时辰后,木森把看了一辈子都不相厌的林诃怀死死地压在身下,“大的不省心,给爷儿我再生个小的!”林诃怀红着脸,喘着粗气,说着和二十多年前一样的令木森脸红心跳的话语,“谁稀罕给你生!” 木森狠狠啄了一口林诃怀,“你真是可爱死了!” 这边木林林把环儿托付给了晓南照顾,就兴冲冲的跑到赵家退婚。赵家人口简单,赵家夫夫,底下一个哥儿一个爷儿。赵云绯是老大,在家也是个做主的,这门亲事也是他自己同意才定下的。 如今却是木林林千回百转,话里话外的说要退婚。赵云绯羞愤不已,“木公子为何退婚,是我赵云绯哪里惹恼了公子。” “赵公子不要胡思乱想,我只是已经与一名小哥私定终生,他非我不嫁,我非他不娶。希望赵公子成全。” 赵老爷见自己的哥儿这样被人羞辱,拿起鸡毛掸子,就向木林林抽了上去,木林林知道要让赵家心服口服的退婚是不能躲了,便是生挨了。 可怜木林林这几天大伤未愈,小伤不断,果真是要靠人参吊命了。直到后背见了血,赵云绯才跑上去阻拦,“爹,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木林林虚弱的扶住椅子,“谢赵公子搭救。” “不敢,我赵云绯只想知道,令木公子倾心的是哪个哥儿,可否真的是云绯所望尘莫及的!” “他是南记木匠铺的东家季晓南的义兄。” 季晓南?当初一副美人三笑图就已经让自己抬不起脸面,如今自己退婚又有他的关系,“可是那美人三笑图的执笔?” “就是,你们还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我要见他,就定在三日后。” 木林林现在也是有家归不得,一家三口在晓南这儿蹭饭,不忘记把桌上的好菜都夹给环儿,让他一个人吃两个人补。 “木林林,你也不帮我给回了,我和他绝对会是冤家!登门绝对是受欺负的份儿!” 木林林帮环儿舀了碗鸡汤,“他点名要你过去!好晓南,我们成婚不需要你随礼了啊。” “你先把你们在我这儿白吃白喝结了账再说!” 第三日,晓南就带着自家家具新品作为礼物,硬着头皮登门了。 赵云绯心不在焉地泯了口茶,“想不到面上去了红印的季小夫郎是如此的才貌双全啊!我实在是想见见季小夫郎的义兄,环儿了。” “那个赵公子,你也别取笑我了。其实和你直说,也是为你好,这木林林真不是你的良配,赵公子你值得更好的。” “宁拆十座庙,不悔一桩婚。季小夫郎看来是要做拆姻缘的说客了。”赵云绯一脸可惜的样子。 “那么赵公子想干嘛呢?你提个要求,我们尽力。” 赵云绯突然变的一副深感同意的样子,“季小夫郎是被郑府的座上宾李公子休弃的吧。传说不久前这李公子还想和你重修旧好。” “你查我。” 赵云绯戏弄地看着季晓南,“县夫郎已经和我爹说过了,这门亲是木公子的不对,为了我的名声,我们这边可以嫁,也可以退亲。既然强扭的瓜不甜,我这孤家寡人,只想和季小夫郎讨杯喜酒喝。” 晓南不懂地看着赵云绯,“喜酒?不知喜从何来啊!” “破镜重圆自是喜事!” “你放!他们的事儿与我何干!”看着赵云绯幸灾乐祸的样子,季晓南扭头就走。 “季小夫郎,肚子大了可是穿不好喜袍的!孩子落地了还没成婚的滋味想必也是不好过的吧!”赵云绯看着季晓南气急败坏的样子,心情大快,敢败我赵云绯的脸! 晓南一回家,就找了环儿,摸摸环儿肚子里的小萝卜,“环儿,你说我对你好不好。” 环儿有点莫名其妙,“不坏。” 晓南闪着星星眼,“那你说我对你家将要诞生的小萝卜尽不尽心?” “比小萝卜他爷爷尽心。” 晓南星星眼闪着泪花,“你生孩子也不用明媒正娶的不是?你们都是大老爷儿们的。。。” 晓南脑门受了环儿的一指神功,“你发什么神经!” “今儿这事儿没法谈!那姓赵的要我嫁给李遇,你才能嫁给木林林!你说哪儿有这么办事儿的!” 环儿考虑了一会儿,“这个可以谈。” 到了夜里,大家都一股脑的劝说季晓南去和李遇破镜重圆。所谓三人成虎,晓南心里盘算了一下,和李遇假结婚好像真没什么损失,既能帮了木林林他们,让赵云绯平了口气,又能帮自己度过官府拉郎配的劫难。 “你们当真觉得这样好?”晓南松了松口,试探着。 “季小夫郎,你这样做一定是百利无一害!这样好了,我和环儿随份大礼,南记的股份全还了你!寻欢堂也还你二成,怎么样?”木林林摸摸臀部至今残留的痛觉,爽啊!大仇得报! “晓南,你娶了李遇之后,你想怎么折磨他就怎么折磨他都可以了!你是他的夫郎名正言顺!你们村的那些不讲理的不就好闭嘴了麻!”环儿摸摸肚子里的小萝卜,晓南,只有对不起你了! 兔子和郑清投来赞许坚持的目光,“家里能多一个壮劳力了呢!” 满宝挥挥剪刀手,“两个爹爹,满宝开心!” 晓南皱皱眉头,“那找李遇谈谈?” 话音刚落,一群人就风似的奔向郑府。只有满宝追不上众人的脚步,待在原地对着自家爹爹巧笑嫣然,晓南抱好自家儿子,“我莫不是被骗了?” 才一柱香的功夫,李遇已经身着重装,手捧鲜花,傻笑着跪在季晓南面前,“季爷,嫁我。” “错了,是我娶你。” 身后一派帮腔,“李遇做我们晓南的小白脸是你的荣幸!”“李遇,快答应下来听见没?这种机会百年难得一见。。。” 晓南请了清嗓子,让后面小的们收敛收敛。 “那什么,这完全是形势所迫,你要晓得,我不想娶你的。”晓南踢了踢李遇的膝盖,示意他跪跪好,“这次的娶也是假的,一年之后,我们就要和离。孩子,宅子,票子都归我,你净身出户。” 李遇静静地看着晓南,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季爷说的是。” 晓南收下了李遇手里的花,这种大冷天哪儿找来的。“对了,我们结为夫夫的期间,你不准上我的床,你还得去郑二那儿当小白脸,做好你卧底的事情。但凡要是和我发生矛盾,都得听我的,就。。。就像现在你我处的位置,知道吗?” 李遇眼里充满着欢喜,“季爷是说,我现在可以嫁给季爷了?” 晓南刚答应了,木木地说了声恩。就觉得有什么凉凉的东西压了上来,重重按在了自己嘴唇上,那种感觉就像是按了歌戳,等晓南反应过来,就见李遇像狐狸一样站在自己面前奸笑。 身后的小的们早已叛变,笑的前仰后合,晓南使劲擦了擦嘴唇,“谁!谁准你亲的!” 李遇又恢复到之前听话乖顺的模样,“季爷,您刚刚又没说不准。” 晓南怒不可遏地指着李遇,“那就给我再加上一条,不准亲!” 作者有话要说:更。。。 正文 第七十四章 第二天,在木林林的全城造势下,南记木匠铺子的东家季晓南与李遇的婚事已经被演绎了不下是个版本,传遍了大街小巷。 而第三天,李爹爹得了环儿的信,就从村子里火急火燎地赶到城里。 一路上,李爹爹听了不少版本的晓南和李遇的爱情故事,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版本一:季晓南脱胎换骨,有钱有店有房,李遇回心转意,悬崖勒马,对旧情报以爱的攻势,两人破镜重圆。 版本二:季晓南与李遇一对不成熟的夫夫,认识到自身的不足,终究勇于担起育儿责任,两人破镜重圆。 版本三(亦是李爹爹最担心的版本):季晓南与李遇旧情未了,藕断丝连,春风一度,珠胎暗结,不得已要闪婚。 李爹爹一路越想越是忧心忡忡,一到晓南店里,就把柜台里的晓南拉到一边,“晓南,你老实和你李爹爹讲,你,是不是,有了?” “有了?” 李爹爹太紧张,硬是把晓南这句疑问句听成了肯定句,掐了晓南腰肉一下,“你这叫办的什么事啊!” 晓南摸摸被掐疼的腰间,有点莫名其妙,“什么事啊?” 李爹爹抚额,“还好是大郎的。你们呀听话,这成亲日子得赶早,是要在城里办,还是在乡里办?还是两个地方都办?” 原来是成亲的事儿,晓南见李爹爹也没对这事儿发火,倒有点迫不及待的样子。也是,李爹爹本来也是支持李遇这边的,“那就按照爹爹说的办,银子就在我这儿支取。” 这晓南虽是已经做过人夫,生过孩子,但到底在这些事情上还是空白一片,还是自己帮着操办放心,“晓南,现在这种时候必然是要省精力,要省银钱。你们是二婚,不必大操大办,办一次就够了。你和大郎都是青山村的出身,自然是要回乡的,不能省得。这城里,你们也没多少亲眷,在酒楼里请店里的伙计吃一顿,再在店里放两挂鞭炮,发点糖也就全了。晓南,你说呢!” “李爹爹,这些我还真不懂,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要是要人帮忙的,你可以喊春子和郑清,把满宝放到木林林和环儿那儿就成了。要是不放心那两人看,你就送到我这儿来。” “大郎那儿不用去说说?” “用不着。” 今天正巧有着一户大买家来店里挑家具,这一次嫁两个哥儿,老俩口也是准备下血本来制办。晓南正忙着算账,登记,招待,就见李爹爹和春子,郑清三人把满宝给抱来了。看来环儿他们真是靠不住。 晓南在满宝衣服上系了根绳就拴在门边,让满宝自己随处玩,满宝虽说一岁还没到,走路已经小菜一碟,健步如飞,就是稳扎稳打还欠缺点平衡,不过男孩子禁摔。 等到买卖做成,收了押金,到路冲那儿交了订单,晓南就像拎小鸡一样,把正在土坑里玩过家家的满宝给提溜出来,拿了火炉上煮着的热水给满宝擦了把脸,“你说,你像谁?你爹我小时候已经在帮你奶奶剥毛豆了都。” 满宝哈哈大笑,“满宝是小白眼狼。” 纠起满宝的小耳朵,“你是要尝尝做小白眼狼的后果吗?” 满宝皱皱小眉头,哭丧着脸,“不要麻。” 李遇一进门,就见自己的准夫郎,在体罚儿子,赶紧拿着椰子糖上去,“季爷,椰子糖。” “上次买的还没吃完呢。”却又是接下了还有点温的椰子糖,晓南拿了一块放嘴里,这儿的椰子味儿真浓,入口即化,还温温的甜腻腻的,“怎么感觉像是现做的。” “就是现做的,每天那家店都要丢掉几大车椰子壳。” “别逗了,这儿这么冷,哪儿来的新鲜椰子?”晓南把糖包在满宝面前提溜一圈,一颗不给,塞回抽屉。 李遇有点不可思议,“这时候不正是椰子上市吗?不过椰子得长在沙地里,所以运来比较麻烦,所以县里做椰子糖的才只这一家。” 也是,这里是异世了,不能拿过去的常识来衡量,晓南嚼碎了口里的椰子糖,“李爹爹刚帮我们去筹备婚事上用的东西了,他让我们回村子里办,你去和郑府报个备。” 看着李遇像是在做白日梦一样喜上眉梢的啥样,晓南上前戳了戳他的脸,“说好了,是假的。” 李遇却不以为意,“订好日子了?” “还没。这么着急干嘛?当然越快越好,毕竟赵家退婚,县令府备婚都得要时间,要是环儿到时候显怀了就不好看了。我也实在是没想到,我会被这赵云绯牵着鼻子走。” 李遇抱住在椅子上乱动,浑身脏兮兮的满宝,“再过几天就腊月了,天气冷了,有孩子在,你也不烧个炭火。满哥儿脸都冻红了。” “我这开的是家具店,在房间内还能烧一大盆子炭?你以为我想把孩子放店里,这不是家里没人带吗?”晓南把刚刚满宝用剩下的热水灌到了小铜壶里,把小铜壶裹了层厚厚的帕子塞到满宝怀里。又到门外的水缸里重新装了壶水,放小火炉上继续烧着。 李遇把满宝的小铜炉又给了晓南,“你的手刚刚碰过寒水了,红了。” “这天气不算冷。”晓南刚要把小铜炉塞到满宝怀里,李遇就已经解开扣子,把满宝的小手塞进自己怀里。看着李遇那种是不是你也要把手塞进来的眼神,晓南还是自己捂着小铜炉了。其实这天真不算冷,青山应该是靠南方的地方,冬天感觉和以前的初春一般,也就七八度左右,更何况现在也没到最冷的时候。 “你今天怎么来了?” “和你商量婚事婚礼的筹备来的。” “李爹爹会备好的,反正是假的,走个过场而已。”晓南进了柜面,指了指对过,“既然没事儿,你就把满宝抱到街对面晒晒太阳去。那边桌子下面有他的小恭桶。” 李遇抱着满宝俯身去拿恭桶,“假的弄的真的一样才骗得了人吧。” 晓南翻了翻账本,“你可知道我这个月亏了多少?” 李遇一手抱着满宝,一手拎着小恭桶,面色羞愧,“等郑二倒台了,我便能腾出手来养家糊口了。” 晓南白了他一眼,“等到那时你也被我休了。” 李遇一窒,便抱着满宝去晒太阳了。 晓南透过窗外看着他们父子俩,满宝在午后温暖的阳光照射下,趴在李遇胸前迷迷糊糊睡着了。李遇笨拙的晃着满宝,粗手粗脚地拍着孩子小小的后背。晓南重重地叹了口气,这到底是两个多沉重的包袱啊。” 傍晚,李爹爹和春娇他们采买完,就准备到店子里接晓南提早下班,看到李遇也在,更是激动不已拉着这一家三口就回去了。 李爹爹他们这番采买的,可谓是应有尽有,蝴蝶剪,龙凤被面,鸳鸯枕,喜糖,喜果,龙凤烛,喜帖,喜服,甚至还有要跨的火盆,但凡在古装电视剧里看到的,全在这儿了。这些东西金灿灿的,光看色泽和做工就知道这些肯定都是上等品。 “晓南,我们今儿可是为了这些,逛了整个县城不下一遍,你可得涨工钱!” “等你和郑清办事儿的时候,我给你们备一份一模一样的。” 兔子红了脸,“你说什么呀!谁要嫁他。” 郑清不乐意了,“都定过亲了你还不嫁!” “你们别闹了。晓南,大郎快来试试这喜服,我们买的是现成的,要是不合身了就回去换过来。”李爹爹拿着两个大红色精致包装的锦盒走过来,“我给满宝也买了一身呢!” 李爹爹把两个锦盒分给二人,“你们俩要相貌有相貌,穿上一定好看!你们快回屋换去,满宝这儿有我呢!” 晓南一开始还担心自己不会穿这喜服,其实这和平时的衣服也差不多,款式上的不同就是高立领,窄袖,大腰封,要是做工上的不同,则是一身鲜红,却是在袖口,领子,裤子上配了暗红,还用较亮同色的丝线绣了凤羽。 带好了鎏金玉冠,抹了一点头油,整了整衣装,晓南便是出去了,仅仅是稍作了梳理,晓南便宛如一颗打磨百年的东海明珠,明丽而圆润,绚彩而温宛,光华四射。 迎面而来的便是身着同款的李遇,李遇广袖飘荡,紫玉腰带束起一身威严,眉目清冽,整个人看上去也是玉树临风。李遇一见着晓南,眼底便是难以掩盖的惊喜,亦或是激动。 李爹爹正抱着穿着红色褂子,红色棉马甲,红色虎头帽的满宝,喜笑颜开,“真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是好相貌!” “李爹爹,你眼神真准,这三套衣服尺寸都准。”然后好玩似的又去拍拍李遇的胸脯,“你说我比得上你的那个出身尚书家的前夫人吗?” “没有比头。”李遇叹了口气,带着自嘲的笑容,“我根本就没见过他呀。” 正文 第七十五章 过了这么久的旧事重提,即使亲身经历,也是带着风轻云淡,无关痛痒的味道,李遇用手在自己肚子上做了个弧度,苦笑道,“当时,他就已经这样了。” 晓南好笑的拍了拍李遇的肩头,“伟大,有气度!” 李爹爹狐疑地问道,“遇儿你之前一点儿也不知道?那你那一身的伤?” 李遇做了个制止的手势,微微一笑,“这不是谈这个的日子,是吧,季爷?” “随你,爱说不说。”晓南牵走了满宝,心想,你不说,我不会自己查啊。“这孩子今天土坑里玩了半天,我去带他洗个澡。” 李遇知道自己这又是讨嫌了,便想是告辞。 “大郎,你是要住哪儿去?五鼓道的通铺?你现在不是要和晓南成亲了,再住那儿,不好吧!”李爹爹拉住晓南,“南儿,你就备个房给遇儿成吗?都要成亲了,也别太见外了。” 算了,先把李爹爹糊弄过去得了。“李遇,你不回去没什么大不了吧!”李遇想了想,“明日一早回去,便无妨了。” “你回哪儿去?这才是你的家啊!”李爹爹不解。 “我前不久拜了位义兄,一直借住在他那里,总要和人打声招呼。”李遇侧身向晓南,悄悄做了个青杏的口型。晓南心里清楚怕是这青杏明天一早要受那位郑夫人的敲打。 “李爹爹我带满宝去洗澡,顺便带李遇去客房看看,您也早点休息。”李爹爹乐得看他们一家三口的亲近,全都应下了。 夜幕下,皓月当空,晚风夹杂着湿冷在小院子里游荡,晓南,满宝和李遇三人一身红,打着灯笼穿行,在蓝黑色的夜幕下悄悄燃起了一星心火,扫掉了些许阴霾。 满宝今天睡得有点多,现在比较兴奋,见前面走着的一个爹,抱着的又是个爹,两爹在侧,一会儿亲亲这个,一会儿摸摸前面的后背。 李遇知道后面满宝在接近自己,就故意放慢了步子,让晓南离自己再近一些。晓南踢了踢李遇的脚后跟,“怎么走这么慢。” 李遇心里叹了口气,无奈的加快了脚步。 满宝摸不到前面的爹了,就只好乖乖搂着抱着自己的爹,傻傻的喊了声,“晓南。”晓南晃了晃满宝,“这也是你叫的。”满宝讨好的亲亲晓南,“爹爹。” “满哥儿冰雪聪明,才这么大就已经知道打趣讨好了。” “怎么没办法当假儿子的爹,就来讨好我儿子,你省省吧!”这么一个二百五的喜当爹,我家满宝才不稀罕。 “若我说,我之前做的是在保全你,你会信吗?”李遇宽阔的背影一下子停了下来。 “你好停了。” 李遇心里哀叹,果真是不信吗? “你的房到了,就这间。这里原来苗哥住过,东西一应俱全。”晓南从李遇手里接过灯笼,“我压根就不稀罕听你以前的事儿。” “可你明明就在气着。” “谁气了!睡你的觉!”晓南便头也不回的朝着反方向回自己的房间。 看着晓南的背影,李遇却是有点高兴,他本来不用把自己送过来的,既然这样做了,是不是代表自己在他心里有那么一点位置了。 李爹爹在这一两天里把婚礼上用的上的都采买了,便让郑清赶着牛车将自己送回去。晓南看着李爹爹定下的婚期有点发愁,腊月十五啊。好巧不巧,居然是自己毒发的日子。 春娇发完喜帖回来了,虽然城里不办,但是像路冲哥几个,木林林和环儿也是要请去热闹热闹的。“怎么,还为婚期发愁呢!” “你说一个月就那么一次,偏偏还就得在那么一次的时候成亲,万一我吃亏了怎么办?” 兔子拍拍晓南头,“不是和你说了,我藏在屋子里。再说了,你们以后说不定这样的机会还有,第一次就准备一下,也没什么。” “你给赵云绯那里发请帖了没?”兔子眨眨鲜红色晶晶亮的眼睛,“当然发了,怎么整他?”“这不要太容易,分分钟的事儿。” 转眼就到了腊月,禁不住李爹爹一遍又一遍的催促,晓南早早把店子交给了郑清,在初五那天就和兔子满宝回了青山村。按照道理应该是小哥儿从家里被爷儿接回去。可是李遇现在无家可归,就只好改成从李爹爹家把晓南接回去,高堂则还是李遇那早逝的双亲。当然还有个插曲,那就是满宝。一般这小哥带的孩子只能在成亲第二天悄悄送回去,可满宝这可是亲生的,所以定下和晓南一块儿上花轿。 村里人都知道晓南在县城里开了店,生意红火,日进斗金的。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都过来拜喜,让晓南真正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把门槛踏平。当然最不想见的,往往就是见的最勤的。罗雨现在几乎三天两头往这儿跑。 “罗雨,你回家忙你的吧!我这儿用不上你。” 罗雨继续手里绑礼花的活儿,“村里除了我谁还能绑出这样的。别人想让我绑,我都不去呢。” 晓南把玩着手里的大大小小大红绸子花,“我和你关系还没好到这份儿上吧。” “你老老实实地嫁给遇哥,我和你就没什么事儿。我祝你和遇哥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好像就不用了吧。” 晓南默默捂住了胸口,咽回了一口血,到底和李遇复婚这事儿是多少万众一心啊,“你个小哥儿最狠心,你知道我那时候生我家满宝有多疼。” 罗雨背过身不敢看晓南,头也低了下去,专心做手里的活,“这不是来帮你干活赔礼了。”转手间又是一朵层层叠叠,富贵喜气的绸子花。 一会儿满桌子都放不下了,罗雨才又支支吾吾,“听说,苗哥上次去县里住你那儿,那个他有说什么。。,什么他缺的吗?” “缺什么,缺人疼呗。”晓南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这里装着的可是你心心念念的苗哥的地址,会写信吧。” 罗雨像个乖巧的小狗一样,可怜兮兮地看着晓南手里的信封。 “给你,不过别总写信烦他,还得用功读书呢!”罗雨欣喜地收下信封,赶紧放进怀里,有点害羞地看着晓南,“谢谢。。。晓南哥。” 晓南怀疑自己耳朵有问题,这家伙会叫我哥?“你叫我什么?” 罗雨眼睛顿时水汪汪,“我不能叫吗?”晓南顺了顺气,“不错,再叫一声来。” 到了腊月十五,即使离青山村二里地的地方都能闻到一股火药味,整个村子是这边放完,那边放,孩子们一口袋一口袋的糖果揣着满村子跑。晓南还在最后听着李爹爹的耳提面命,“你这个孩子总算熬出头了,虽然已经为大郎生过了满宝,但还真是糊里糊涂生的,一个仪式都没。你现在风风光光嫁回去,大郎他肯定不会亏待你的。但是你也要尽尽做夫郎的心意,之前让人睡羊圈的事儿别做了啊。。。。。。” 晓南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恩恩的点头,李爹爹实在太厉害,这念叨的功夫也算一绝,“李爹爹,你放心,这家是我说了算的。” “恩恩,你也别总嗑瓜子,得注意营养,毕竟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李爹爹饶有深意地看了看晓南的肚子,当初吴伯为晓南诊治的明明是不可能再有了,他果真是老眼昏花了。早知道这样,当初苗儿。。。唉,不能再想了。。。。。。 “嗑瓜子不碍事。” 春娇猛地开门,“晓南快抱着满宝出去,李遇来接了。” 晓南从篮子里抱出流着亮晶晶口水的儿子,“走咯,儿子我们去嫁人咯。” 李遇手执马鞭,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院子中央,一双眼早就落在徐徐而来的父子俩身上。晓南见着那个好像在晃着的花轿,还有那个傻不愣登的李遇,就觉着不靠谱,事已至此,只能赶鸭子上架,抱着满宝进了花轿。 几个好事的推搡李遇,“看呆了,还不赶快上马?” 李遇笑着点头,“是看呆了。”“瞧你没出息的样儿!”“看自己的还能看呆!”“不过人家是漂亮!”“李遇,你。。。”李遇在大家的嬉闹里上了马,“启程!” 晓南在轿子里一阵晃悠,知道自己这是两辈子头一遭上了花轿,这没红盖头,也没红苹果,只有手里留着口水的胖娃娃。“满宝,咱俩被坑了吧!” 满宝啃啃手指头,抬起头送了他爹一个大大的笑脸,“只有你!” 重重揪了胖儿子屁股一记,“小混蛋!” 没几分钟就到了,被李遇得意洋洋的踢了轿门,跨了火盆,最后抱着满宝和李遇拜了天地,就由着春娇带进了里屋,剩下的就是李遇被一群人灌酒。 “春子,木林林来了吗?” “环儿最近伤风,木林林二十四孝伺候着呢,不过礼随了。”春娇从袖管里掏出一卷纸。晓南点了点,寻欢堂的三股,南记的一股的凭证,外加一副连生贵子的偏方,“这个木林林就算大方,也让人觉得讨厌。”随手就把偏方给扔了。 “就那么个人。你知道那赵云绯现在在哪儿吗?” “别卖关子了,快说。” 春娇嘟嘟嘴,“就喜欢卖关子,肿么样。我刚刚去看过,在洞里出不来了。他也真傻,真一个人敢下车。” “他就喜欢见我倒霉,我就知道这样引他,他一定会下来。” 这个村里能用马车走的辙道就一条,事先在道上让路冲撒好磁粉,让他马车过不去。再由路冲扮的修车师父把车夫给引走。赵云绯见人久不回来就让小厮去寻,当然小厮也肯定被人绊住了。 赵云绯在马车里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突然听见有人吵闹着,说是喜宴上季晓南悔婚,和李遇大吵大闹,赵云绯耐不住心里的兴奋就下了车,还没走几步,突然被人往旁边一推,就掉进了挖了两天的坑。赵云绯还没反应过来,坑上就被人掩了草。想通了以后的赵云绯在黑压压的洞里破口大骂,结果家仆找来的时候嗓子哑了,没听见。还以为他一个人先去了喜宴,便带着礼物找了过去。 春娇坏脑筋不断,“你说要不要我们半夜给赵云绯来一场小雨。” “关他一夜就行了,再说了,小雨怎么够,我觉得今天晚上一定会有一场“倾盆大雨”。记得把他两个家丁灌醉了。” “放心!”春娇拍着胸脯打包票,便出去灌人酒了。 天色已晚,一轮满月当空,夜幕静谧的就有如之前的夜晚一样,但好像多了那么一点喜气。外面人闹的已经不知道酒过几寻了,安叔见李遇喝的差不多了,再多就成不了事儿了,就赶紧把人给抢回了里屋,亲自做铁将军,守在门口打发好事儿的,自己一个人听墙角。好事的没了趣,也喝够了就三五成群地回去了。剩下的要不就是光棍继续喝,要不就是烂醉如泥起不来的,也没人管,一般到了明天天一亮人才会散光。 李遇眯红着双眼,用理智消散了几分醉意,依着晓南坐在桌旁。晓南正要吃暖心丹,结果一开瓶盖只剩下两颗了,这一次毒发可是要吃十几颗甚至二十颗的,这么两颗实在是杯水车薪,管不了这么多还是一仰头吞了。看着醉醺醺的李遇,晓南心里有点毛毛的,兔子呢!兔子在哪儿呢?而兔子此时因为为了灌醉那俩人,把自己也给灌醉了,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呢! 晓南虽然是个现代的,但还是知道洞房花烛夜的意思,制止住心里一波又一波来袭的寒流,“那个李遇,我们事先说好的,不许上床的。” “我知道。”可说着知道的李遇一下子握住了晓南握住瓶子的手,也许是喝醉了,胆子也变大了,死死地握住,不让晓南松手,“晓南,你要吃药,你病了吗?” 一丝丝温度传向晓南一点点被寒气包裹的心脉,晓南渐渐舒缓了心里的不适,也就由他揩油了。“关你屁事。” 李遇得寸进尺地把晓南往自己身边拉,晓南抵御不了他身上传来的暖流,自然而然地靠了过去,“晓南,别这样像以前瞒着我,让我知道,我知道才能护着你。” 晓南清楚的感受到了李遇呼吸时的热气,那种发烫的气息一点一点从肌肤上渗透了进去,好舒服。寒毒的寒气就像是被溶解了一样,随着温热的血液流走全身,晓南觉得自己不正常了。 “晓南,谢谢你给我这么一次机会,让我能在你和满哥的身边,我在军营的时候,一直想着有这么一天,我一直在等着那么一天。” 晓南看着李遇不断伴随着说话吐出的热气,好温暖,不要浪费,不要浪费。大脑一片空白,就一下子吻了上去。可是好奇怪,为什么没有热气了呢,好冷,好冷我要热气。 晓南灵巧的的舌头使出浑身解数要夺取那里面的热气,不停的叩击着李遇的牙关。李遇被晓南吻住的时候,也着实吓了一跳,但随着晓南如此主动的进取,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李遇脑海里的禁~欲之门,征服的意念如洪水一般涌泻了出来。李遇按住了晓南的后脑勺,晓南一时没有控制住,二人牙关一撞,还未来得及呼痛,李遇便一下子化被动为主动,席卷着晓南的灵舌。舌头被李遇用力吮吸着,两人的口腔随着李遇不时的变换着角度,纠缠的滚烫的涎水强制地涌向晓南的喉头,从舌尖传来的滚烫的热度,让晓南酥酥然不知何处,只觉得连大脑都已经麻了。 一阵天旋地转,晓南随着李遇一搂,不小心往后踉跄了几步,旋即被李遇重重地一压,直直的撞到了墙上,李遇松开了晓南,从下而上地俯视着晓南,眼里的红已经不仅仅是醉意还有无法遏制的情.欲,“我的晓南,你可愿意给我?” 李遇一下子收回了吻,没有了滚烫的温度,晓南的心一下子就仿佛置于了九寒天,食髓知味的晓南怎么可能放过,根本听不见李遇说什么,只是见着那一张一合的口在不断吐着热气,心里痒的如百蚁在噬,便一下子就又重重地吻了上去,含了进去。 李遇一下子获了赦令,一个翻转,便是把晓南一下子压在墙上,好好的品尝面前这个撩人的吻,李遇发现每当经过上颚的某一处,晓南本来舒散的身子就会一下子绷紧,便更加卖力地去舔舐,让身下的人不断的为自己而悸动。双手也并未闲着,早就已经解开了晓南外衫的扣子,将手贴身伸了进去,不断的描摹身下之人光滑细腻的腰际。晓南也很享受李遇掌心的温度,挑逗一般扭着窄腰。 李遇用余光瞥见晓南已经舒适地闭起了双眼,便双手扣住晓南的腰,一个欺身便将晓南死死地压在了大红的喜被之上,把外衫内衣全部扯开,刚刚还未解开的扣子,一下子全崩溅了开来,而同时晓南如珍珠般细白的身子几乎全部展开在了大红的喜被之上,像是一朵妖冶的白莲盛开在红色的湖水之上,毫无疑问的夺去了李遇最后的理智。李遇也迅速的去了自己的衣服,一具精壮的却满布伤痕的躯体就这么贴合地牢牢地附了上去,当两具身体如天鹅交颈一般交缠,剩下的就只有了最原始的心跳。 晓南在李遇身下承受着李遇对自己滚烫的噬咬与吸吮,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在麻痹着自己。感受着这种严丝合缝地贴合,双方的心跳早就已经震聋了自己的耳朵,或许是火热的身躯压制住了寒毒,晓南恢复了一丝清明,现在已经不敢去想自己正在做什么,兔子不见了,还有空间。晓南趁着李遇专注吸吮着自己的锁骨的空当,一个用力将空间玉环的红绳给拉了下来,看着手里的玉环,一盆冷水就那么泼了下来。 该死,不会做温泉! 而李遇好像是发现了身下之人的不专心,重新吻了上去,晓南死心一般松开了牙关,眼里不知为什么充满了泪水。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嘿嘿。。。 正文 第七十六章 李遇已经不满足于单纯地加深一个吻了,开始急促的解下晓南的裤腰带,随即一下子褪下了喜裤。就着龙凤烛的烛光,可以看见,晓南已经湿了,随着褪下的喜裤,扯出了数条银色的水丝。 李遇将自己嵌入晓南双腿之中,也脱去了自己的喜裤,晓南□一冷,便自暴自弃地用白皙肉感的双腿环住李遇的腰畔,汲取他身上的热度。 李遇从小腿内侧一路摸到大腿内侧,细腻的手感,刺激着李遇的大脑,用力将晓南的双腿猛地折起来,把晓南纤细白净的小腿架在自己肩上,便将自己的炙热对准即将满足自己的仙人窟。 李遇的气息流转到晓南的耳边,下发着最后通牒,“晓南,我要进去了。” 这一刻,晓南的眼眶再也承受不了蓄满的泪水,眼泪印湿了枕着的喜被。李遇小心翼翼的将晓南的眼泪舔去,“这次我会温柔的。” 才刚刚感觉到一个坚硬的物体压着柔软的褶皱,下一刻一个头就已经冲了进来,晓南这个时候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心跳了,手臂柔软无力地敲击着李遇的后背,“不要了,不要了,你快出来,进不去的。。。” 李遇一个坏笑便又印上去了一个吻,“你已经湿了,所以很好进的。”这一句话如同一个重锤将晓南心里最后的防线碎成了粉末。李遇舔湿了晓南的唇瓣,便又加深了这个香醇的吻,两人气息交缠的同时,李遇已经慢慢沉下了身体。内里是如此的湿润紧致,好像在里面也存放了一个小口,不断的吸着自己进去。 感觉到身下的人不住地倒吸着冷气,李遇一手小心地揉捏,扣掐着乳。珠,另一手把玩搓揉着分。身。 觉得身下的身体松弛下来之后,一个挺身,就将原本还剩下的一截完完全全送了进去,到达了从未有过的深度,李遇舒服的从喉咙深处发出一阵低吼。 李遇松开了这个吻,舔了舔晓南紧闭的双眼,嘶哑地说,“全部进去了。。。”晓南虚弱的恩了一声。 那里就像一个热源,身体内部需要着它,可是内心却害怕着它,无法接受,就这么思维一转,身体忍不住一收缩,李遇便倒吸一口冷气,一泻力,便是将全部的体重压在了晓南身上,那个也随之更加的深入,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方,让晓南也为之一惊。 “晓南,不要。。。不要那么突然。。。就收紧。。。”一瞬间,晓南的脸红地如苹果一般,李遇觉得这样的晓南简直就是要自己命的妖精,在晓南耳边轻轻的吹了口气,“晓南,我要开始动了。” 便一手轮流乳。珠与□之间照顾,一手撑在晓南身侧,就开始了律动,一会儿很深,一会儿很浅,折磨着,温柔着,满室都是细弱地勾引人心的声吟。 一个多时辰之后,银乱的水声以及奇怪的声音频率越来越高,刚刚那细弱的声音也变的高亢起来。晓南知道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要来了,“不要,不要,李遇!不要这样!”李遇身体的起伏没有半点减速,反而波动越来越大,越来越快。两人滚烫的汗水灼烧了晓南的皮肤。 “李遇,不要,不要啊!”李遇此刻猩红的双眼含了一丝别样的清明,盯着晓南惊恐的双眸,“不要喊我李遇,你以前是怎么叫我的?” 以前,我怎么知道以前,可是下面又好像安装了一个炸弹,晓南满脑子浆糊,只好乖乖地拼命地想着以前。 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两个少年,一个小小的追着另外一个读书的,在这后屋的林子里,地上都是明亮的光斑,布谷在叫着,空气里弥散着好闻的花香,两个人就在大树底下坐着,小小的少年乖巧地靠着读书的少年,害羞的和他交谈。 晓南眼里无法抑制地地流出两排眼泪,痴痴的叫着,“爷儿。。。爷儿。。。你是我的爷儿。。。” 李遇满意的用吻封住晓南的唇,却依旧猛烈地进出着,同时揉搓着晓南的分。身的手频率也是越来越高。 随着晓南在李遇手里到了之后,伴随着意料之中的收紧,李遇在晓南耳边轻轻地说着,“我爱你。”就绵长的用自己填充着晓南的内部。 伴随着体内粘腻的潮湿感,晓南又哭了。 可是新一轮的温柔与折磨也开始了,水声,抽泣声,还是□的声音在这个满月之夜一直一直交替着,互相满足着。。。 第二天一早,酒醒了的春娇见自己正在院子里,一桌子的酒碗还没收拾,面前还有几个烂醉如泥的人,一阵心悸右眼皮狂跳,自己怎么在这儿!晓南呢? 立马冲进屋里,看到在房门外打着瞌睡的安叔,赶紧把安叔摇醒,“安叔,安叔,快醒醒!” 安叔迷迷糊糊地揉了眼,“春子,一大早的干什么呢!” “晓南,晓南在里面?” 安叔嬉笑地把春娇拉开,“闹了一夜刚歇下,别进去。” 闹了一夜才歇下,春娇有如五雷贯顶,晓南绝对会劈了自己!立马推开安叔,可是拍门也没人应,索性踹了门进去。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叫你别进。。。” 门一开一股晴色的气息扑面而来,绕是安叔也咳了两声,退了出去,拽住春娇想把他拉出来。 春娇背后出了一身冷汗,这是要选什么样的死法呀! 可怜的满宝听见有人声,慌忙从大床边的小床里,顶着小棉被探出头,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伸出肉嘟嘟的双手,向春娇要抱。眼尖的安叔心里一惊,怎么孩子还在里面,现在的年轻人果真是开放!飞快地把孩子抱了出去,推推发呆的春娇,“我把满宝送回你李爹爹那儿,这里你就照看吧。”目不斜视地抱着满宝回去了。 晓南好像听见有人在说话,迷迷糊糊地就醒了过来,可眼睛一睁开,还不如刚刚睡死过去。身上紧紧压着李遇,股.间还插着李遇的□,这种硬挺的插入感激地晓南一脚就把睡死的李遇踹下了床。股.间一下子空了,无法合上甚至还清楚的感觉到有东西从里面流了出来,晓南气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把身后的枕头朝李遇扔了过去,“你欺负我!” 李遇被一踢一砸,也彻底的清醒了,眼下还有着浅浅的黑眼圈,声音略带着嘶哑,“晓南,怎么了?” 春娇赶紧把门给关了,从地上随意捡起衣服裤子,让李遇赤身裸体地换上。李遇见春娇个小哥也在,便赶紧找了裤子穿上。 晓南用手遮住眼,“李遇,你个伪君子,你趁人之危!居然撕毁了口头约定,对我做出这种事!你滚,你滚,我不要再见到你你!” 李遇一头雾水,昨夜明明还好好的,如此的如胶似漆,只这么一想,脸也红了,“昨夜我问过你,你答应了。” 晓南又飞了个枕头,“应你个大头鬼,我说不的时候,你听着了吗?你就是趁我寒毒发作,占我便宜!” 李遇接下了砸向他的枕头,听到晓南说寒毒发作,心一下被抽紧,晓南中了寒毒!“该如何解毒?” 春娇小心翼翼地跑到晓南身边,给晓南把脉。晓南见着兔子来了,忍不住鼻头一酸,“你昨天晚上到底去哪儿了?” 春娇讨好的帮晓南擦擦眼泪,“我醉了,就。。。晓南,对不起,我。。。” 晓南拿过被子盖住自己满身红红紫紫的印记,“李遇,你个王八蛋!老子我今天就休了你!” 昨夜里的小鸟依人,大清早就这般模样,李遇叹了口气,“该如何解毒才是眼下第一重要的事。” “晓南是中了满月,在郑府中的毒。这个毒只要和人。。。交.合就会解了。。。”春娇摸摸晓南,“昨天夜里毒发,晓南才会神智不清地和你那个的。” 晓南理了理思路,事到如今还好说什么,既然毒已经解了,就算自己被狗咬了,心里真是生疼,“李遇,你回你的郑府去,我不想见你。” 李遇心里一窒,“我会负责的。” “你拿什么负责,谁稀罕你负责!” 春娇擦了头上的汗,“那个晓南你体内其实还有余毒,既然已经和李遇生米煮成熟饭了,不如,不如趁这个机会,把。。。把余毒索性清了。。。” 作者有话要说:乖,大家默默地看,千万不要和谐撒。。。 正文 第七十七章 “余毒?”晓南欲哭无泪,这到底是有完没完,“你别和我说还是要这样的解法。” 兔子点点头,“你一共强行克制了两次,所以只要再有两次就能清了。” 李遇虔诚地看着晓南,“我愿意做解药。” 晓南飞去一胖次,“滚!” 兔子摸摸晓南,“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还是不要换水了吧。。。” 兔子迎向晓南如火如荼的目光,“想开点嘛。。。。。。” “你也给我滚!” “晓南,冷静冷静。你把身体养好了才能更好的养儿子不是,晓南乖,满宝现在还在李爹爹家待着,等你解毒了,就去把满宝给弄回来。”兔子拿好衣服给晓南披上,“李遇,你还在这儿干嘛,院子里还有那么多人没回去呢,该干嘛干嘛去!” “晓南,解药一事还请慎重!身体要。。。”李遇还没说完,就被春娇一巴掌扇走了,飞出屋子三米远,连门拴都坏了,散了一地。 晓南见李遇终于走了,才无力地靠在兔子身上,找到了安稳。“兔子,马上把赵云绯也给放出来吧,每次和他沾边,受伤的都是我。这件事你去办吧,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我到梵春里静静。” 春娇摸摸晓南的头,“你放心好了。” 月落霜满,天寒白屋。这腊月的寒夜,就像是从冰窖里放出了的一口寒气,冻的人皮肤生疼。李遇睡在在厅里临时支起的板床上,寒风顺着木门的大大小小的缝隙拼了命地钻进来,把厅里弄的没有丝毫热乎气。 李遇摸着身上盖不到脚的薄被,禁不住打了个喷嚏,嘟囔道,“明天一定得把门给换了。”抬眼看着紧闭却透着红光的房门,颇是伤心,“也不用把碳都给搬进去啊。” 二更的时候,李遇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冻着睡着了,突然厅里传来一阵细碎的声音,多年行军,李遇几乎那一刹那就已经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精神,是贼?抬头看着露着缝隙的屋顶瓦片,飞天小贼,梁上伪君子? 李遇拿起了当枕头的鸡毛掸子,轻手轻脚地下床,突然看见内室房门处有个人影,李遇担心激怒他硬闯了晓南的屋子,就悄悄的靠在墙壁上迅速地移身过去,试图近身缚住他。 在离贼人五步左右之时,李遇沉下呼吸,迅速钳住贼人的肩膀,试图一举反束他的右手,卸了他的武装。谁知,李遇手一搭上此人的肩膀,腹部就遭到了一记重击,内脏都要移了位。 “你以为谁会这么傻,站着等你抓。”晓南拽住肩上的手,就给腹痛难忍的李遇一个狠狠的过肩摔。 李遇背骨着地,猛咳了几声,就躺倒在这阴冷的泥地里,默默地吐了一口血,“晓南,你这么晚不睡,难道就为了教训我。” 晓南一言不发,一下子跨坐在李遇身上,阴沉着脸,麻利地解下裤腰带,将自己的鸟儿掏出来,对准李遇的脸,“给劳资解毒!” 自从这一夜,李遇和晓南已经敞开腿,随心所欲的做着自己爱做的事情几乎已经两天两夜了,除了进食和排解外,几乎没有了睡眠,全部的全部都投入到了感关的秘密花园。 此刻又是夜幕寒风,可室内四处都点着上好的大缸炭火,让屋里办事的二人汗流浃背,撕喘不迭。晓南双腿无力地环挂在李遇精壮的腰上,身后倚靠的木桌被震地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下一刻就要散了架,“哈。。。哈。。。李遇,不。。。不要,这样。。。够了。。。。够。。。” 可李遇依旧用力掐着晓南细白的腰,不停的大力冲撞着晓南,粘腻的水声不绝于耳,“不够,不够。。。还远远的不够。” 晓南拍打着李遇的脊背,这个夯货,只是解毒,犯的着这么卖力。可是李遇无动于衷,依旧卖力地动胯,顶撞,让晓南再也无法对他说不。 每一次的合体,李遇都在寻找着身下之人的敏感点,不管他怎么克制声音还是反应,他都能凭着只有他才可以注意到的蛛丝马迹把它找出来,让他无法对自己说不,让他允许自己的肆意妄为。 越来越熟悉晓南的身体,越来越熟悉晓南的气息,这种水乳交融的冲动让李遇每次攀上顶峰的时刻,都幸福到忘乎所以。 李遇将面孔埋向晓南细滑汗湿的脖颈小心的舔舐,感受到身下之人微微的骄喘以及抗议,李遇心里感到无法抑制的兴奋,只想将自己埋入他身体最深处的地方,然后绽放。 “晓南,你是我的。” 美好的事物往往就是南柯一梦,成亲后的第三天,晓南被春娇诊断彻底解读了,李遇就再也不是解药了。看着春娇为晓南诊脉的时候,李遇心里有着一个邪恶的期盼:余毒未清。 当事与愿违之后,李遇哀伤凄婉地看着晓南,“晓南,我没用了,是不是现在就得回郑二那儿。” 晓南下意识地合了合衣领,咳嗽两声,“今天你必须陪我去李爹爹家,把满宝接回来。” “这叫回门。”兔子从兜里掏出一个小药袋丢给李遇,“这两天你元阳泻太多,这纯元丹每日一颗,吃七天,好好补补。” 晓南见李遇木呆呆地没回应,就又是硬咳了两声,“给你的你就收着。”虽说自己两辈子的最珍贵的第一次全给了这夯货,可是结果这两天,不仅毒解了,全身畅通。甚至自己都能感觉到运气,修炼的时候,身上的经络变的更加有活力,收张自如。难道自己真的是春娇说的那种,天生就是练双修的妖孽?还是这个李遇天赋异禀呢?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果真是酣、畅、淋、漓啊。想起这几日的荒唐,晓南脸顿时一红。 兔子戳戳晓南的红脸蛋,“想什么坏事呢!为了你们我都躲梵春两天了啊!不光这样还得不时给你们扔果子,怕你们累趴了。你说,那事儿真有这么舒服?” 晓南拍开兔子的手指,“去去去,李遇叫你拿你就拿,怎么这么费劲呢啊?” 李遇这才收了药袋子,真是有点哭笑不得。怕是世上所有的爷儿都不会喜欢哥儿给自己开的补肾丹药吧。 到了李爹爹家,李爹爹见晓南面色桃花,还有即使穿了高颈也无法掩盖的红印,李爹爹放心之余有多了份儿担心,故意撇开李遇,拉过晓南悄悄的耳语,“晓南啊,你现在的身子不适合太激烈,你们还年轻,来日方长啊。” 晓南又是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到,“这没什么。。。我们毕竟还年轻。” “你还有没有脑子啊,晓南。你是年轻,可娃娃还小,经不起大动!” 晓南想起第一次的时候,满宝就在自己床前的小床里放着,顿时红地冒烟了,“这两天满宝不是在你这儿嘛。” 李爹爹有点心急,声音都有点大了起来,“我说的不是满宝,是你肚子里的小的!” “我肚子里?我没小的啊?我又没有喜!”晓南不解,看李爹爹一脸严肃,也不管害臊了,随即解开领子,露出右侧锁骨,“哝,你看又没有云纹咯。” 李爹爹仔细看了看,真是没有,不由嗔笑道,“那我当日问你有了,你怎么还说有了。” “李爹爹,我说的应该是有了?是问你有什么了吧。” 李爹爹推敲了一会儿,也直呼自己是老糊涂了,“早知道就不办这么急了,这么草率了。” “李爹爹,这还草率啊。我都花了一二百两银子了,多添点都可以再在县里买房子了都。” “你个财迷!” 吃饭时,满宝抱着自家爹爹闻闻气味,鬼笑地亲亲晓南,“爹爹这两天做坏事了。” 晓南着实没想到还受了自己亲儿子打趣,捏捏小肥臀,“满宝是要打屁股了是吧。” 满宝抱紧晓南的手臂,“不要,满宝不要打屁股,满宝要爹爹。。。” 李遇此时也得寸进尺,“看我们的孩子多聪明。” 不知道为什么,晓南心里就是看不惯李遇高兴,李遇一高兴就想想法子去蹂躏他,“不是你亲生的。” “晓南,别乱说。”发筷子的李爹爹拿筷子捣了捣晓南,“这种话也是你能乱说的!遇儿,别听他的。” 李遇笑了笑,“李爹爹,别怪晓南。满宝的确不是我亲自生的,是晓南亲自生的嘛。” “遇儿说的对,说的对!”李爹爹又冷冷瞥了一眼晓南,“你给我听话点,喂孩子吃饭。” 晓南瞪了眼李遇,蒜你狠,然后喂满宝吃蛋羹。 晚上,晓南一家四个打着灯笼回去了,满宝被包的里三层外三层,愣是连脸都看不见。李遇走在最前面,打着灯笼,“晓南今天夜里可不可以给我留一小炉子炭。” 晓南没理他,李遇知道刚刚的气还没通呢,“要不下次我喂孩子吃饭。” “我怎么敢让你这位李爹爹眼里的大红人喂孩子吃饭啊!” 李遇倒是很坦荡,“因为李爹爹大抵是觉得我可怜。” “哼,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 “就是可恨之人必有其可爱之处对不对呢?”李遇拿了钥匙,开了院门,“晓南,你真的不想知道我的过去吗” 晓南抱着馒头宝,拉着春娇就开了大门,进了自己的内室。 李遇又是一个人坐在寒风瑟瑟的厅里,准备支起板床。结果一点灯,发现桌子上居然放了两条厚被,和一盆子炭,而东西上面压着的纸条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夜渡资。 作者有话要说:累死了。。。好晚睡,困啊。。。 正文 第七十八章 在青山待了两天,晓南拖家带口的就回城了。还有十天就过年了,店里还有二三十单生意没做完,要赶紧捡要紧的活儿给赶出来,还有年底的分红,休假安排,庆功会,还有过了年和崔恒的分店也要开张了,虽说不要钱,力也得出一把。 这一堆事把才回来的晓南忙的头昏眼花,可是经过一番加加减减,看着最后的结余,想起初来乍到的一穷二白,晓南忍不住由感而发,对着账本不争气的哭了。 “你怎么了,晓南?亏了,不怕。我们还有寻欢堂呢!”兔子拿过手绢给晓南擦擦眼泪,晓南这两天忙的都瘦了,面色也憔悴了,需要好好补补。 “没,我这是高兴的,我们赚了好多钱了。铺子开的这大半年,按股分利我们一共赚了不到四千两。若是算上寻欢堂的利润,我们手上可是有了万八千的活钱,春娇,我们再也不用受制于银钱了,想买什么买什么,想吃什么吃什么,痛痛快快地花钱。”晓南笑着擦了眼泪,“今儿反正也没什么客人,我们索性提早打烊,出去买买东西,好好庆贺庆贺。” “恩,我老早就想帮我家清清买件狐狸皮皮袄了!”春娇嘻嘻地把手伸向晓南,“二十五两银子,晓南就给我吧。” “行,我们也看看。对了,把满宝也带上。” “满宝被李遇带上街玩了。我和郑清被环儿抓壮丁布置婚礼去了,我可是好不容易逃回来的。” 李遇这到底算个怎么回事儿,郑府也不回,真是打算赖在自己这儿了吗?不行,得问问他去。“那你就乖乖地把满宝交给他了!算了,反正县城也不大,我们先找着他们再说吧。” 李遇正抱着满宝上街买好过年的小衣服,小鞋子。满宝一手糖葫芦,一手小面人,在李遇手里笑地花枝乱颤。“爹,还要这个,这个,糖画!” 满宝兴奋地看着面前的老伯伯拿着热糖浆在铁板上游龙戏凤,在李遇怀里蹬着腿要下去。 李遇听着满哥儿喊他爹,虽然是在晓南不在的时候,可也是欣喜若狂,幸福感一塌糊涂,满宝说什么就是什么。宠溺地把满宝放下来,自己也蹲在满宝旁边护着满宝,防着人来人往地踢到满宝个小包子。 “爷爷,要一个。”满宝眨眨棕绿色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副超级想要的样子看着做糖画的老爷爷。 “老人家,我们要一个。”李遇在糖画老人身边的台子上摆上五文钱,“满宝,你要什么样的糖画?” 老人家见排着队的四五个都是小爷,也就无所谓先来后到了,“好勒,下一个就是你!” 满宝亮晶晶地看着台子上插着的糖画,有骏马,有飞龙,有大公鸡。。。满宝舔着手指头一个个看过来,怎么办,都好好看啊。“爹,我们多买一个带给爹爹,好不好?” “当然可以,满宝你快挑样子。爷爷都等着你呢” “要小鸟,小鸟和大虫。” “老人家,画个龙凤吧。”李遇在台子上又加了五文钱。 “成,这小哥真俊啊!”卖糖画的老人慈爱的摸摸满宝嫩嘟嘟的小脸蛋,“这位爷儿好福气啊!” 李遇摸摸满宝的头,一副有哥儿万事足的样子。 不一会儿,糖画就画好了,满宝把面人和糖葫芦全扔给了大包小包的李遇,高兴的举着糖画,“爹,好看!” 谁知道身边的小孩见着满宝比自己先得了糖画,故意在满宝糖画上一拍,那个小鸟的糖画就没了翅膀,满宝见状,一双棕绿的眼睛立马带了水珠,向李遇告状,“爹。。。糖画。。。坏了。” 李遇心疼地给满宝擦擦眼泪,“不可以哭,爹给你再买一个。” “不要嘛,就要。。。这个。。。” 旁边毁了满宝糖画的那个小爷儿还对着满宝做鬼脸,嘲笑满宝,“爱哭鬼,爱哭鬼。” 满宝气呼呼地擦了眼泪,跑到那个比自己高了一倍的小爷儿面前,“你赔我!” “我怎么赔你个一模一样的,这都坏了,你当我是神仙啊你!傻样儿!” 满宝对着那个小爷儿挥舞着自己手里的小鸟糖画,“是你笨!” 那小爷儿来了兴致,还伸手推了满宝,还好是李遇扶住了满宝的小身板,才不至于倒下,“好啊,你说我笨,你有本事你弄啊!” 满宝狡黠地看着地上破碎的糖画,“我可以。” “满宝,别闹了!还有你,你要糖画就乖乖去后面排队,不要纠缠我家哥儿。”李遇试图把满宝抱开,可满宝不听话地扭着肉嘟嘟的小身板,“不要嘛,爹。” 李遇摸摸满宝的头顶,知道小胖子这是倔上了,“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解决。” 然后就静观其变,小孩儿打闹也没什么,反正自己在身边满宝也吃不了亏,李遇顺便就排起了队,准备再买个糖画。 满宝见李遇真的相信自己,备受鼓舞,蹲在地上更加认真的盯着地上破碎的糖画,好像要在糖画上烧出一个洞来。那个小爷见李遇走了,说起话来更加肆无忌惮,“就你个小样儿,这是在装疯卖傻吗?” “喂喂,说你呢!” 满宝不理他,继续看着糖画。 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之间地上破碎的糖画居然虚虚浮浮地从地上飘起,好像是有线在牵引一般,每一个小碎片都纷纷来到了满宝手里的糖画之上,一个个找着自己原来的位置。 那个刚刚还在大放厥辞的小爷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见糖画与糖画之间的缝隙之处透露出了那么一丝金光,碎片就已经严丝合缝的合成了一片,整个糖画就如新的一样,甚至不染尘埃。 满宝得意的把手里的糖画给那个小爷看,“是你笨吧!” 那个小爷,害怕地不断往后退,不小心砰一声撞到了后面的墙壁,头重重撞了一下,疼出了眼泪,好像自己撞墙也是眼前这个小哥儿做的法,大叫一声妖怪,就面色惊恐地抱头跑了。 满宝小手紧紧攥着修复了的糖画,有点愕然,一本正经地说,“满宝是满宝。” 这一切李遇全看见了,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他赶紧抱起满宝,消失在了人群里。 满宝靠在李遇肩上,有点闷闷不乐,“爹,为什么要跑呢?” 李遇感受到了满宝郁闷的心情,渐渐放慢了脚步,“因为爹着急登东。” “爹,妖怪是什么?” 李遇拍了拍满宝的背,“妖怪不是好东西。” “满宝,不是。” “满宝当然不是,刚才那个人是因为比不过满宝,他笨,满宝不必在意。” “恩,他笨。” 为了让满宝开心起来,李遇特地带了满宝到天祥吃甜菜。正巧这时候,遇见了正在店里吃甜菜的晓南和春娇,索性俩桌变一桌。 晓南和春娇已经找了李遇他们一个多时辰了,正是在天祥吃甜品休息。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终于在这儿遇上了李遇。 这甜菜其实就是甜品,正是晓南交给天祥的最后一批菜谱,非常受小哥儿们的欢迎,现在但凡来青山的情侣都会来品尝一番。而晓南和天祥解约的事儿,也是顺理成章。天祥现在已经成了方圆七县数一数二的龙头酒楼,自身无论硬件软件,都抓上去了,早就已经具备了自己推陈出新的能力,更何况晓南也再也不是过去那个捉襟见肘的村夫,经过上次的官司,算是在青松站稳了脚跟,也不需要再以此为业。所以两家个让一步解了约,不过天祥的人见了晓南总是格外关照。 “你别给满宝盛那么多血糯米,回去还要吃晚饭,不怕胀肚啊!” 李遇又给满宝换了个碗,装了点杨枝甘露。 “你别给满宝吃芒果,他皮肤过敏。”晓南给满宝换了一碗银耳羹,“小胖子,今天吃了那么多了,少吃点啊!”满宝乖巧的点了点头。 李遇把刚刚的糯米和杨枝甘露全混在了自己碗里,埋头开吃。 “晓南,店子都要关门了。狐狸皮狐狸皮狐狸皮。。。”春娇可怜兮兮地看着晓南。 晓南掏出了一张五十两银票,“省点花,买两件的话记得砍价。” “得了。”春娇兴高采烈地溜走了。 春娇一走,气氛一下子就沉静了下来。 满宝识趣地吞吞吐吐碗里的银耳。 “李遇你什么时候回郑二那儿?” 李遇知道晓南会赶自己,早已打好腹稿,准备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可是看着晓南盘问的眼神,还是木讷地老老实实地只说了三个字,“不去了。” 哐当一声,晓南摔了手里的汤勺,“你敢!今儿晚上洗干净屁股爬到郑二床上去。” 李遇哐当一声惊落了手里的汤勺,长长的一口深呼吸,“我已经和郑二说了,不回去了。” 李遇面不红心不跳,一脸真诚地看着晓南。 “李遇你骗谁呢你!今儿一早郑二就派人接你给他暖床了!” 李遇绷着的脸一下就瘫了,面色透着苍白,藏于黑发之后黑色的深眸里掩不住深深的落寞,“你有没有把我当作是李遇,是个爷儿。” 李遇这么一副我被你欺负了的样子,弄的晓南不禁有点心虚,我这怎么有种逼良为娼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电脑没电,突然关机,重写了一份,哭! 正文 第七十九章 晓南有点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李遇,这可是你自己答应在先的。" 李遇叹了口气,"此时不同彼时,你我已经成亲了,哪里有夫郎让爷儿去勾引别人的。" "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真假你心里还没数吗!" 李遇把满宝嘴里的早已不成形的银耳用筷子夹了下来,把满宝抱在怀里,父子二人都是清眸含怨望着晓南,"我们已经有了夫夫之实,更何况我们还有满宝。" 晓南心里懊悔,这假成亲果真就是个巨坑,就是个陷阱,"李遇,你这是讹上我了呗。" "不管你信与不信,无论你是阿九还是晓南,我都未曾变过。早就在十岁那年,我见你的第一次,爹爹说你是我将来的夫郎,在我心里,从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夫郎。" 过去,李遇你怎么总喜欢谈论过去,我和你之间到底是哪里来的旧情。什么十岁定夫郎,你家纯属是买了个长工啊,晓南起身,出其不意地重重地甩了李遇一个耳光,啪一声,李遇略显苍白的脸颊顿时出现了红色的五指印,李遇此时彻底被打懵了,只是这么惊异地盯着晓南,说不出一个字。 晓南收回了扇痛了的右手,"你真好意思说。你知不知道,你离开时的一封休书,几乎要了我的命。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那个攀龙附凤李遇的名声在京城早就传成了佳话,我几乎都不用打听。可你知道吗,阿九的心是肉长的,是会痛的,你知不知道万念俱灰,一心寻死的感觉。现在想想,若是当初一条白绫真能结束了性命的话,也是一种好事,也省得我今天再面对你们大小两条白眼狼!李遇,你欠我的,你今生今世都还不完!你以为我想。。。" 李遇只言未发,顶着半边红掌印,对着晓南喋喋不休的口就这么吻了上去。 晓南脑海一片空白,就无妨地让李遇的舌头闯了进去,待到反映过来,却早就已经被人家攻城略地,为所欲为。满宝夹在两位爹爹中间,有点难受,小胖手挥舞着糖画,终于让晓南注意到身下的儿子,准备咬牙让李遇付出血的教训。 李遇看到晓南如嘴巴塞满的小鼠一样,气呼呼的,突然皱了眉头,觉得晓南似乎牙关一紧,等着什么机会的模样,就猜到了自己有断舌危机。 最后挑衅一般扫过晓南光滑的齿列,如灵蛇一般收了回来,流连忘返舔了晓南的上下唇瓣,“打我,你就一点也不心疼,都红了。” 李遇把满宝抱了个满怀,好好靠在自己的手臂上,满宝舒了一口气,就乖乖地靠在了李遇的胸膛上。 晓南见着眼前的父慈子孝,简直欲哭无泪,“你是不是要我在你右脸再赏一个,打匀称了!” 李遇抱着满宝,冷冷苦笑道,“你什么也不知道,却总喜欢拿着匕首往人心窝里刺。”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李遇依旧是那么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我本以为不用解释,我只要回来,你就会像过去一样。可是我错了,没什么人可以随便回到过去。”接着一副清冷的目光直直的看向晓南,“既是如此,你想知道吗?我的过去?” “我想知道的不用你说,我自己会去找。”晓南压低了声,“李遇,这郑府回也得回,不回也得回。他一而再地加害我,甚至不只是我,满宝也有危险。不拔出这根刺我是决不罢休。你若不帮我,你我二人不必多言,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明日就去县衙和离去!” 李遇眼里却闪现着惊喜,“不和离吗?” 晓南心里明白,现在郑二催促的紧,李遇是讹定了,行啊,你现在赖着不和离,早晚一天得求着我和你和离,“那你就快去郑府去吧,现在就去了!” “晓南,今天,今天。。。。。。” “今天怎么了?” “今天中午我带着满宝就已经回过了,他约我们一家明日一起府中做客。” 晓南气地浑身发抖,“你这是有预谋地坑我,你好大的胆子!” 李遇呵呵地抱着满宝,“我真的喜欢你。” 李遇迎面一碗茶水。“省省吧你,拿你的小白脸去骗十五六岁的去。” 夜里,李遇睡在了拎着炭盆,抱着棉被在厅堂这儿睡,这里总比在老屋好,起码不透风不漏雨。 晓南和春娇在房里琢磨着怎么样才能让满宝使不出法力。今天有孩子说满宝是妖怪,那么明天呢,后天呢,会不会有更多的人伤害到满宝。现在满宝毕竟心智未开,所以不仅让满宝知道法术是不能用的,更要让法力根本是使不出来的。 春娇拿出了一对小金镯子,在上面写满了符文,“晓南,你和满宝血脉相连,你往上面滴两滴血,算是认主了。给满宝戴,能收住法力,不过对满宝将来的修炼没有好处,少戴比较好。” “等他真的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不能做,还戴这个做什么,出去就给他戴着。”晓南刺破了手指,在镯子上滴了两滴血,“明天去郑府给他戴着。” “去郑府?为什么要带满宝去?” 晓南把小金镯子拿绳子串起来,挂在满宝脖子上,“还不是因为他有个好爹,再说我也想看看郑二那儿究竟搞什么鬼。” 翌日一早,晓南一家就来到了郑府。郑二一路殷勤对着李遇,二人兄弟情深,一起到棋轩切磋棋艺去了,说是各位夫人不必等他们吃饭了。 晓南带着满宝和郑夫人,青杏一起在湖心小亭喝茶。青杏已经快足月了,怕是没多少日子就要临盆了,可是令晓南奇怪的是,这青杏怎么没有开乳呢?其实这大户人家很少自己哺乳,大多都会请人,自己根本不用开乳。 青杏小心的被风泉扶着,在郑夫人身边侍候。郑夫人虽说也是四十多的人,可看起来最多不过三十四五的样子,可体态单薄,突出的骨骼甚至让人觉得嗝应,面色清冷寡淡,实在与肥胖臃肿的郑二联想不到一处。 郑夫人接下了青杏的茶,“晓南,昨天三叔带了满宝来做客,满宝讨喜的模样让我实在放不下他,这不才让你们一家今个来我们这儿做客。” 郑夫人抿了一口茶水,随即面色不悦,将茶水泼了出去,正中青杏的膝盖,青杏还好有风泉扶着不至于摔了下去,“什么茶水,你这般泡法把好好的茶叶都给毁了,给我跪着!” 青杏揉了揉膝盖,就逆来顺受地跪在了郑夫人的脚旁,一双杏眼诉说着委屈非常。 “郑夫人,这不好吧,他都已经快生了,万一有什么不好。”晓南看着他挺着硕大的肚子就这么跪着于心不忍, “早就跪习惯了,也不见有什么损伤,他这胎比谁都稳,不必挂心。” 晓南见劝说无果,也不想和这捉摸不透的郑夫人再做交流,一个弹指,一点白色微光,飞向了青杏的肚子,一眨眼就化作了一阵细微的白色烟尘附着了上去。 郑夫人眼波微转,冷冷的扯动了嘴角,喝了一口新上的茶水,就不再言语。 到了中午,小厮前来说是郑二和李遇已经在偏厅等着他们过去开席。郑夫人说是要到房里取青玉酒樽就一个人先行一步。晓南和风泉把跪着的青杏扶了起来,虽然青杏和郑二联手害死了郑之清,但是晓南看着他这副样子还是开了玛丽苏模式,握着他的手传了一点灵力护住他的心脉以及腹中的胎儿。 等到青杏缓过气来,一行人就出发了。途径依柳小桥,环儿却突然说是恶心,要停下来歇息。这明明快足月了,还会害喜。 “晓南,你是个有福气的人,要漂亮健康的孩子,还有好夫君的爱护。”青杏说着就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晓南无视青杏,抱着饿的发慌舔着手指头的满宝,大眼瞪小眼,亲了亲满宝圆嘟嘟的脸颊,饿了吧,等他发完牢骚,爹带你去吃饭,吃好吃的去! “想你这般生活在幸福里的人哪里会体会到我的苦。”青杏见晓南不睬他,抹了抹眼泪,兀自继续说了下去。 晓南觉得这话已经渐渐跳脱了出去,“你要没事,我们就走吧。”便抱着满宝起身,扶着栏杆准备下去。 “你又怎么会懂得我的嫉妒。”说着就不管不顾地扑到了晓南的身上,晓南本想推开他,可是他那样的肚子顶着,晓南一时手软了,顶在桥的护栏上,腰间被压的生疼,“青杏,你疯了,你快放开!” “你放开我,你肚子里还有孩子,我不想伤了。。。”青杏在晓南耳边轻笑着,“看着你,我就嫉妒地心都疼了。”一下子,本来顶着腰部的桥的栏杆突然就消失了,晓南一阵心惊,这个人会妖法!就抱着满宝,如一颗石子一样,直直落了下去。 一口口生涩冰冷的河水灌了进来,晓南可是不会水,赶紧催动令咒,让自己不沉下去,一只手托着满宝浮在水面,一只手努力滑动,装作自己会游泳的样子,逆流而行想到对岸。而满宝一下子被冰冷的湖水给浸湿了,正冻地哇哇大哭。 桥上的青杏清晰的看着晓南狼狈的身影,无名之火染红了眼睛,手握掌心雷,精准地劈向晓南托着孩子的手,一道金色的雷光劈来,晓南手腕一股钻心的疼痛,手一松,满宝顿时就落入了不知何时变的湍急的湖水里。 “满宝!”满宝挥动着双手,在漩涡处大哭,晓南立马用令咒,破风穿梭过去,可是不一会儿满宝哭声就渐渐微弱,整个身子都沉了下去,湖水却已经不断冲刷,湍急的湖面丝毫看不出满宝身处何处的端倪。 “满满!满满!”晓南像一只困兽,嘶哑地大喊着满宝,无视着逆流,水面上奋力穿行,身体周遭的水域早就染上红色,“满!满满!你在哪里!” 青杏见晓南痛失爱子,觉得自己的心嫉妒的痛消散了一点。而在一旁的风泉已经害怕地抱头坐在地上,“这是妖怪,不是人,是妖怪,是妖怪,妖怪。。。”其他人却默然地站在一边,丝毫没有惊异。 晓南一点点的感到满宝与自己的联系在减弱,自己的喊声只有水流在回应,一遍一遍地入水,根本就看不到满宝,“满!满!你在,你在哪里!” 只那么一霎那,减弱的联系,停止了。。。 晓南顿时连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满,你在哪里!满宝,不准,不准你离开我! 电光火石之间,整片湖水从湖心开始席卷着龙卷漩涡,内里传出呲喀呲喀之声,湖水里不断衍生着如同寒冰一样的物质化解了湍急的暗流,而晓南如一支寒冰箭羽,嗅着昨日自己在金镯上的血液,笔直的行迹,随到之处,就竖起一面坚冰的铜墙铁壁,生生将湖水隔开,居然露出了湖底的泥沙。 转眼,就在自己前面,满宝静静地躺在泥沙上。 晓南觉得自己的心碎了。 身上附着的坚冰顿时破裂,就这样一路冰渣地跑了过去,赶快抱起地上柔弱冰冷的满宝。“满宝,我是爹爹,爹爹带你去吃饭了。” 满宝依旧紧紧闭着眼睛。 “满宝,满宝不是饿了吗?满宝,快点醒来,爹爹带你去吃饭。” 满宝冰冷的小脸上一滴,两滴,三滴。。。滚烫的泪水就像小雨一样,“满宝,满满,你不准离开我,满宝!” 满宝偷偷睁开了眼睛,看爹爹哭得稀里哗啦的,觉得差不多了,继续闭起眼睛,“爹,不准再罚满宝了!” 晓南泪眼婆娑,迷迷糊糊地“不,不罚了,爹再也不罚满宝了。” 满宝眯眯眼睛,爹爹果然很伤心,“不准让满宝卷铺盖。” 晓南泪如雨下,“满宝不准离开爹爹!” 片刻后,秀逗的晓南察觉到不对,是谁在和自己这儿一问一答呢!擦了擦迷离的双眼,满宝居然闪着碧绿的大眼睛看着自己,“满宝?” 满宝轻轻咬了一口晓南受伤的手腕,“爹爹,以后不准再把满宝扔了!” 晓南大喜大悲,抱着胖儿子猛啃,“谁准你这样子骗爹爹的,吓死爹爹了,知不知道!” 满宝赶紧搂住晓南的脖子,一副弱小的样子,免得自家爹爹继续发飙,“爹,满宝刚刚怕怕!” 晓南此时想起来,罪魁祸首还在桥上看戏呢! 青杏之前还看晓南抱着满宝痛哭,片刻后,怎么就好像高高兴兴地和儿子搂搂抱抱起来,莫不是没死?不可能,怎么可能没死? 晓南回过身来,托牢满宝的大屁股,给青杏报以一个分外灿烂的微笑,轻脆地打了一个响指。 转瞬之间,空中一阵巨响,一架青石拱桥分崩离析,碎石乱飞,扬尘漫天,桥上的人逃避不及,与破碎的桥身一同坠入复入湍急的水流,刚刚的坚冰所做的墙壁化作一把把银茅,刺向落水的人。 青杏本来可以脱身,可是落桥的那一刻,腿间一股热流,竟然羊水破了,此刻在这寒天的冰水里,腹痛难忍,一股股向下的坠痛让青杏根本无力施法,不断的呛入冰冷的河水,加重着内心的恐惧,难道就要这样死了,眼前殷红一片,真的好不甘心。 作者有话要说:民那桑,晚更了,对不起啊! 正文 第八十章 晓南安稳的抱着满宝轻轻一跃,便上了岸,身后冰封的壁垒瞬间消融,河水合为一体,奔流澎湃。晓南抱着湿透的满宝找到一块阳光好的地方,把孩子衣服脱了,擦干晒晒。 此时刚刚惊闻巨响的李遇,郑二一帮人也匆匆赶了过来。李遇遍寻了湖面上的人影,并没有晓南和满宝,往岸上扫去,两人虽然湿答答地,却神态悠闲悠闲的晒太阳,李遇放下了心,正要下水游过到对岸去,身边的小厮却惊呼起来,“那当中的不是青杏侧夫人吗?”“是啊,是啊!”“诶,不好,侧夫人沉下去了!” 郑二此时也焦急的狠,抓住一个家丁就把人家踹到河里,“去!快去救回青杏!小主子有事你们一个个都不用活了!去!去!”转眼郑二身边四五个家丁都被踹进了河里。 李遇想到逆来顺受,孤苦无依的青杏此刻有性命之忧,顿时心生怜悯,立刻一个梃子,扎入水里,化身成为浪里白条,朝着刚刚青杏的沉入点游去。李遇精通水性,片刻就是几位落水里游的最快的。 晓南把满宝湿漉漉的小棉衣一激动给扔了,指着满宝的鼻子,“看你的好爹爹!” 李遇几次在青杏的沉入点潜了下去,终于把奄奄一息的青杏给捞了上来,滑向对岸。青杏看着紧紧抱着自己的李遇,内心翻滚着痛楚,用着最后一丝力气,环抱着李遇的腰际,不敢出声地哭着。等李遇将遍身血水的青杏抱上岸,岸上的郑二早就派人拿好了担架,把青杏接了过去。 看着李遇如此关切青杏,好像青杏肚子里的是他的一样,还不放心地跟着担架鞍前马后,晓南心里不爽,非常的不爽。 到了深夜,青杏才险险在郑二要人绞开他肚皮之前,九死一生的生下了个孱弱的小爷儿。小爷儿出来的时候脐带绕颈,小脸都是青紫的,产师打了屁股好多下,孩子才细弱的哭了几声。可老来得子的郑二丝毫没减喜悦,看了儿子一眼,高兴的取了名字,郑之卓,就出去和狐朋狗友一块儿庆贺去了。 而另一边,晓南正在郑府的客房里,帮着满宝按摩小脚丫子,驱散寒气。李遇刚好与工匠交涉好了断桥原因,从外面回来。 “青杏生了,是个爷儿。满府正要张灯结彩,先别让满哥儿睡,万一之后被炮仗什么惊醒了就不好了。”李遇解了披风,抖了抖身上的寒气,再在炉子上烤了烤火,才小心翼翼地坐到床头,帮烧红了眼的满宝揉捏太阳穴。 满宝从中午开始就高烧不退了,晓南想回去让春娇医治。可郑夫人为石桥坍塌,害晓南父子落水一事专程道歉,请医送汤,一直在晓南房里待到了下午,软磨硬泡地直到晓南答应了过夜才离去。这郑夫人太可疑,府里侧夫人生孩子不管,特意来这儿跑前跑后,晓南留了个心,自己不懂医,分不清楚有毒无毒,索性郑府的茶水吃食一律不碰,要什么全从空间运来,瓜果什么的先垫垫。 满宝哈哧哈哧的喘着粗气,李遇将手浮在满宝面上,满宝呼出的气滚烫烧人,都这么久了,怎么一点烧都没有退,一看这桌子上还放着两碗满满的药汁,“晓南,桌上的药为何不用。” “那个谁敢用,明天,明天一早我就带满宝回去。”说着晓南拿出锦囊,往满宝嘴里又给塞了三四块蓝玉晶体。 “这是满哥的药,谁会害他。”李遇又见着晓南手腕的纱布往外渗血,“那你手腕的伤?是怎么伤的,都伤可见骨了。” 晓南握住自己裹着厚厚纱布的手腕,“今天这事你知道多少?” “桥是你毁的。”李遇继续为满宝做着按摩,满宝轻轻地哼了一声,好像挺舒服的。 “我毁了桥,那也是因为青杏他先暗算我!”晓南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李遇,“早和你说了,不要被他柔柔弱弱的给蒙蔽了。” “看来我是救错人了。”李遇神色凝重,自己从未薄待过青杏,他怎么还要对自己的夫小下手,“果然人不可貌相,我错了。” 晓南见李遇果真恼了青杏,心里有点得意,“算了,我今天也貌相了他!” 此时门口突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满宝眯着湿润的眼睛,非常难受的看着晓南,小胖手已经伸了过去,想要晓南抱。李遇率先把儿子抱到怀里哄着,“爹手伤了,满哥儿不要闹。” 满宝也不嫌弃换了个人,在李遇怀里捂着耳朵,乖乖地趴着。 “之前是满宝还在郑府中的满月,而我拔毒到了自己身上,才解的。我觉得郑府一定有人想害满宝。”晓南忧心忡忡道,“我虽然在青松好歹站稳了脚跟,可是和在全国都有商铺船行的郑家根本无法相提并论。若是有人有心,还是防不胜防。” “我会在郑府做防。”李遇苦笑道,“不过王莱一直怂恿郑二,希望我帮他们夺了你的铺子,让我讨好你,所以郑府是不能长住了。” 晓南踢了踢李遇,嗤笑道,“想不到还是一个双面间谍。”李遇抱着满宝就这么啄了过来,“就喜欢乱说。”晓南推开李遇,擦了擦嘴,“擦,你怎么又把口水弄过来了,别以为我们那什么过了,你真以为我就不嫌弃你了,自重自重。” 李遇讪讪,“前几天还那般热情。”“哼,孩子生病不和你计较,回家看怎么和你算账!” 李遇听了,高兴地亲亲迷糊的满宝,颇有得意的意思,“我们回家,回家算账!” 满宝这一病就病到了大年三十,李遇和晓南这几天争着做二十四孝爹爹,满宝较之生病之前,却是更加的皮光水滑,变成了水晶灌汤包子。 大年三十,晓南在天祥举行了年会,每人封红包,路冲他们十个弟兄加了工钱分红,每人也有小二百两的进项,大家高高兴兴的过个肥年。晓南喝着美酒,吃着热气腾腾的涮锅羊肉,周围有这么多人陪着,兜里那么对银钱揣着,心里暖滋滋的,不知不觉就喝醉了,倒在桌子上一醉不起。兄弟们见老板倒了,都打趣李遇,让身为夫君的李遇抱起新婚夫郎好好体贴体贴,李遇笑呵呵地占尽晓南便宜,就近在天祥包了间客房就住下了。 “春娇,这把晓南交给李遇,不要紧吧。”郑清担心的推着和众人划酒拳的春娇。 春娇面色桃红,在郑清面上打了个巨响的啵,“人家的好事要你管什么管,你只要管好我就行了。” 郑清一下子变成了红番茄,小心脏乱跳,在众人的起哄声里,耳面发烫,看来自己的确是没闲心管别人了,得好好教训教训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子了。 在客房柔软的大床上,晓南吐气如兰,一股香醇的气息喷在了李遇脸上,“李遇,你是不是,是不是又要对我,做,做坏事了。” 李遇咬过晓南的嘴唇,坏坏一笑,“你怎么知道?” 晓南搂过李遇的脖子,在他耳边哈了一口热热的酒气,呵呵地傻笑,“因为,你的,顶到我了。” 嘣,李遇清楚的听见自己大脑最后的一根弦断了的声响,热烈的拥抱着这具肖想已久的身体。。。 窗外的烟火在天空中绽放出一个个焰丽无双,而房内的情火早就点燃了最暧昧的气息。 伴随着床板害羞的响声,床上的二人早就如老妻老夫一般,熟知对方的弱点,让对方申吟着满足自己,互相地折磨着,压榨着。。。 第二天一早,晓南在银靡的气味里不适地醒来,看着自己靠着的这具与自己截然不同的强壮有力,硬质的身体,心里也不像起初那样不快,莫不是已经习惯了,顿时一阵冷冷的萧瑟,果不其然自己已经从半直不弯沦落成了半弯不直。 仔细端详李遇的面孔,深深的眼窝,有棱有角的脸型,高挺的鼻子,冷冷的男人味,倒是自己最向往的长相,再瞥向被子微微隆起的一处,这里的感觉也不错,而且每次和李遇事后,身体总有说不出来的爽快。 李遇就这么在晓南的打量里醒了过来,“晓南?你醒了。” 晓南羡慕的摸着李遇有力的胸肌,翻身压在了李遇身上,“李遇,你又对我做坏事了。” 李遇戏谑地摸着晓南紧绷细滑的脊背,“舒服吗?” 晓南甩开李遇的毛手,起来坐在了精壮结实的腰上,“李遇,做我的小白脸怎么样?我付你夜渡资。” 李遇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你开什么玩笑!” 晓南向后挪了挪屁股,遇到了熟悉的大家伙,摸了两把小李遇就精神了,屏住气,一寸一寸地湿润的吸了进去,不仅是晓南连李遇也是一阵粗重难耐的吐息。晓南俯身亲了李遇的嘴角,“你敢不答应我?恩?” 李遇按住晓南的头颅,浅啄变成了深吻,不断耸动的连接处,破碎了晓南的声音。“嗯,嗯,李遇,你到底,到底。。。嗯,应不应我。。。” 李遇抱着晓南起身坐了起来,就着二人面对面的姿势继续冲刺着,低哑的声音吻着晓南的耳侧,“你这种时候的声音真好听,听一辈子,我也不满足。” 晓南将自己全都放进了李遇的怀里,“那,那我。。。嗯嗯。。呵,就当你。。。应了。。。” 李遇将手指也埋入了晓南接纳的地方,“嗯,好湿热,好紧。” 激烈的触感与异物感弄的晓南打了个机灵,很快的就缴械了,“快出来,你,快拿出来!” 李遇却依旧双管直下地扩张着,内里被不可思议的张开着,感觉最深处有什么被打开了,还未等多想,李遇低吼着一个挺身,晓南觉得好像下面有一个心脏被捅破了,下腹传来一阵疼痛的搅拌,一股股热流涌向小腹,伴随着李遇的低吼,一股滚烫的液体冲了进来,这种刺激让晓南大脑一片空白,就这么连续着相交的位置,在李遇的怀里失去了意识。。。 正文 第八十一章 “晓南?晓南?晓南南。。。”鼻尖传来一股刺鼻的薄荷味,晓南辗转清醒了过来,春娇正拿着薄荷脑给晓南嗅,见晓南醒了,就收了薄荷脑。”晓南,你也太弱了,这都能晕!” “我晕了?”晓南支撑着想要爬起来,李遇贴心地在晓南身后垫了个枕头,得意的扯了扯嘴角。 晓南想起自己先前和李遇这样那样的,老面皮一红,掐了李遇一下子起地猛了,肚子酸痛感觉不舒服,不会真的是做的伤了,同志之间的善后上辈子怎么没科普呢,有点害怕又忍不住有点羞赧,“那个春娇啊,我肚子。。。酸酸的胀痛,该不会不好吧。” 春娇试探的按着晓南的肚子,“是这里吗?酸痛?” “嗯,就是这里,里面隐隐地也说不上什么感觉。” 春娇心知肚明地瞄着李遇,“没事,下次克制点,我和清清马上还要出去呢,就不陪你了,我给你弄点乳化的药膏,李遇和我走呗,我教你怎么按摩。” “走走走,你们快点走!”晓南钻进了被窝,一根头发丝都不露。 李遇温柔的摸摸晓南,被晓南隔着被子咬了一口,得意的收回了手,跟着春娇出去。一出了门,春娇就给李遇一个窝心拳,“你个王八蛋,你居然敢让晓南帮你下崽子,你以为你谁啊!” 李遇揉了揉生疼的胸口,“什么下崽子,明明就是生孩子。” “你管我,我们那儿都是这么说的!要是让晓南知道,你故意让他生崽子,你以为他会原谅你!再说了,你与其想办法助孕,你不如把你的以前告诉晓南,他都让你那个了,已经是对你有那么点意思了。”春娇颇有点恨铁不成钢。 李遇鬼笑道,“不过你既然没有和晓南明说,也就是说春娇你是站在我这边的。” “你别高兴的太早,你要对不起晓南,我第一个宰了你,剪掉你小jj。”说着春娇做了个剪刀手,另一手扔了个药膏给李遇,“晓南刚生完满宝,身体是不会主动开产道的,每次行房前,你用这个润滑,既方便又滋养也有催化作用。” 晓南躺在被窝里,莫名的起了寒颤,心里怎么就是有点毛毛的,不踏实呢。 这正月里,晓南给放了十五天大假,虽然钱少赚一点,但是可以让大家可以好好的回家和亲人过完元宵,这一份情感上的犒劳让大家伙更对南记的忠心加了一分。可是这铺子歇了,春娇和郑清也一天到晚约会,不着家。这一天天的,就只能和大小两条白眼狼在一起干瞪眼了。 李遇喂着满宝喝鸡粥,满宝总是扭头躲着勺子,恩恩地不肯好好吃饭,“晓南,满哥他不肯喝粥。” 晓南正端着刚蒸好的花木李糕上桌,今天初四,烧了一桌子好菜,准备夜里迎财神。满宝见着一桌子好菜,自己只能喝粥,满宝眨眨眼睛就哭了,晓南放好糕团,拿了个花木李糕,把坐在特质小椅子的抱好,让他捧着啃,满宝现在长了小米牙,咿咿呀呀地吃的很开心,哼哼鼻子,眼泪就收回去了。 “你这是像谁啊,馋小猫!刚刚生好病,不准乱吃!”晓南咬了口满宝的苹果脸,“真香!” 满宝在晓南怀里扭扭小肥的身体,擦了擦脸,“爹,讨厌!” 李遇给满宝抹抹嘴,“今日县里有烟火还有花灯,夜集,我们去看看怎么样。” 满宝放下手里不成形的糕团,兴奋地等着眼睛,眼冒金光,“去!去!满宝要去!”李遇期待的看着晓南,晓南心里也想去见识见识,可还是一副勉强至极的样子,“我要不去的话,谁给你们付账。” 简单吃过晚饭,一家人收拾收拾行头就新年里头一回出门了。晓南一身藕荷金色棉衣,系个洁白无瑕狐狸皮斗篷。满宝是一身订做的大红虎头衫,虎头鞋虎头帽,既是机灵又是喜庆。李遇换的却只是平常一般棕褐色棉衣长袍,好在皮相佳,架子好,也是给人眼前一亮。 李遇顺手就从晓南怀里接过了重磅炸弹满宝,然后就这样一手托住小哥儿,一手握住晓南的手出了门,很快就到了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五鼓道。晓南天生手寒,李遇温暖的掌心一覆上来,也就懒得挣扎了。一路上,李遇都没有感到手里的反抗,就得寸进尺的更加握紧了,心里一阵窃喜。 “李遇,你过年就没置办点什么新衣服?”晓南似乎能在李遇这件衣服上闻到满宝的辅食的气味。 “没有,这衣服有什么不妥吗?” 晓南看了会儿他的眉眼,想了想说到,“没什么不妥的,就是过年还是以旧换新比较有彩头。” 李遇迎来就在晓南额头上印了个印子,“谢谢。” 这李遇果真是太厚颜无耻了,这还是在街上呢!晓南红着脸用袖口把额头擦了又擦,“你就不能自重点。” 李遇笑呵呵的一股无辜样,“我以为小白脸就是这样的。” “小白脸应该是我说什么,你做什么,你应该处处听我的!” 李遇一脸严肃道,“原来如此,那回去在床上我什么都听你的。” 晓南一本正经地拍着胸脯,“那是当然!主动权自然是在我手上!”李遇紧紧地回握着晓南回暖的手,“你说什么我都听。” 满宝见两位爹爹只管自己,一点都没把注意力放自己身上,扭扭屁股,“爹爹,满满饿了!饿了!饿。。。”声音哀怨又绵长,李遇真担心孩子饿了,认真地在人头攒动的街上找着小吃铺。晓南火眼金睛,小屁墩饭量多少会没数,就算是夜宵也没到时间呢!白了满宝一眼,不作理会,“李遇,别。。。” “晓南,那里就有家鸳鸯沙豆腐花铺子。”顺着李遇的目光,果真就见着前面有一家豆腐花铺子,看着桌子上放着的一大锅热腾腾的嫩豆腐和一大锅细绵的红豆沙,不知不觉就好像闻到了大豆与红豆沙交织的香甜的味道,食指大动啊,“咳咳,既然满宝饿了,我们就上那儿吃呗。” 夜市里人群熙熙攘攘地,小吃摊生意人气特别好,晓南一家三口就挤在了两人位的座位上,“老板,三份儿鸳鸯沙豆腐花!” 不一会儿,小二就端着三碗热气腾腾的鸳鸯沙豆腐花上来了。一半白净的豆腐,一半细糯绵软的红豆沙馅儿,再浇上了糖水,淋上了蜂蜜,一股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晓南忍不住拿起勺子,就绊了起来,滑嫩的豆腐一下子就碎了和豆沙一下子就融合在了一起,舀了一勺放在嘴里,擦,绝赞!“嗯嗯嗯。。。” 李遇正帮着满宝绊着豆腐花,五彩的花灯映在父子二人脸上,满宝心急地追着李遇手里的豆花,李遇再三哈气后才将搅拌均匀的豆花喂给满宝,满宝吃的小爪子挥舞,追着还要。晓南一时就这么看痴了。 “晓南,你怎么了?” 晓南回过神来,“没什么,嗯,就是,就是这个还不够甜,好像有点淡了。” 李遇立刻就将自己还未动的豆花推给了晓南,“你再添点豆沙吧。”就又继续喂着满宝。晓南又将李遇的碗推了回去,“吃淡点也不错,你也趁热。” 吃完了豆花,晓南一家子就好好逛夜市,看花灯,等一个时辰后的烟花。满宝指着一个粉红的花灯就要,“老伯,这花灯怎么卖?” “这位小夫郎外乡的吧,我们这儿的花灯不卖,猜中你就提走,不过猜之前你得花五文钱猜谜。”卖花灯的老伯正梳理桌上的摆件,看着满满的钱罐,看来生意不错。 “满宝,人家不卖,我们走吧。”晓南哄哄满宝,“前面说不定还有糖画。” 满宝舔舔手指,看着花灯精美的花纹,依依不舍,“爹,要不猜猜吧。” 晓南望着李遇,“你会吗?我可没猜过。”李遇摇了摇头,“我也没猜过,想来也不会太难,晓南你就试一次吧,我们一起想想。” 满宝投来肯定的目光,“爹爹加油。” 晓南只得认命地交了五文,纯属当学费了。“这位小夫郎啊,这你们虽然是一起的,可这猜灯谜的只得是一个人啊。” “行,大不了我猜不出来,他再来呗。”摊主麻利地收了钱,在晓南挑中的花灯下丝线一拉,花灯四角就落下四张丝锦,上面印着秀气的小楷,“一个花灯四个谜,猜对了就提走。” 这是个人物主题花灯,木框丝布,框架上还雕着岁寒三友,伞型小宫灯,精巧别致,一看就比周围的漂亮,看这做工就知道不菲了。晓南看过第一张,谜面是初九,就这两个字。“初九?”老伯捋了捋胡须,“怕是猜不出了吧。” “哪里猜不出,初九嘛,不就是比初八晚一天,比初十早一天嘛。” 老伯倒是有点得意,“小夫郎,不必卖弄了,你猜不出来的。” 晓南扯下布条,嘴角带着志在必得的微笑,“老伯,这答案可是你告诉我的啊!我刚才还在想会不会是大,是土,是干?既然你说都不是的话,那么答案就是,旭!对不对?” 老伯有些气急,懊悔自己嘴快,“小夫郎,还有三个呢,要提走我张头的花灯也得要点本事。” 李遇抱着满宝给晓南喝彩,“爹!厉害!”“晓南,再接再厉!”晓南挥了挥手,“安静安静,影响发挥!”李遇和满宝几乎是同时又收了声。 “一边红,一边绿,一边喜风,一边喜雨。老伯你这谜可真妙啊!” 老伯吃过了亏,闭嘴不谈。晓南撅了撅嘴,又给扯下了布条,“老伯你真小气,谜面我早就猜出来了,一边红的喜风,一边绿的喜雨,是秋字对不对?“老伯无奈地点了头,“你还有第三,第四个呢,” “柴门闻犬吠,很明显就是润吗,柴门就是门,犬吠不就是汪吗。至于第四个,虽说打一物,怕是这四个里面最难的了。不过。。。” 老伯有点急躁,“不过什么,你可别乱说,多少人都是只猜中前三个,你个小夫郎,休要大言不惭。” “我有一张琴,一根琴弦腹中藏;为君马上弹,弹尽天下曲。这到底是什么呢?”晓南看这老伯这么紧张,想他也不一定是珍惜这盏花灯,而是这谜面,毕竟一个好的谜面能赚来更多的花灯,既是这样,何苦断人家财路,遂换上一副谦逊的苦笑,“老伯,你这谜我也说不好,不然我也做个类似的,咱们要是说的是一样东西或者是差不多的,你就把花灯给我呗,我家哥儿眼馋你家花灯到现在了呢!” “行,你说说吧。” 晓南又是接连扯下了三四的丝带,“那我就占便宜了。我有一只船,一人摇橹一人牵;去时拉纤走,归时摇橹还。不知道老伯觉得怎么样?” 老伯听完,叹了口气,又是舒心一笑,果真是长江后浪啊,立马上前痛痛快快地解下了花灯,交给晓南,“小夫郎宅心仁厚,博学多才,定是前程似锦啊。” 晓南高兴的接过宫灯,又掏出了点银子交到老伯手里,“看老伯的谜面,花灯就知道老伯志趣不俗,也不知道是什么让明珠染尘。我实在不好意思花五文钱占这么大便宜,老伯花灯手艺不俗,我是南记的掌柜,要是将来有事,只管寻我就行了。” 老伯也不作客气,接过了银子,“小夫郎,宅心仁厚啊。” 告别了这个花灯摊子,晓南出师大捷,来上了瘾,又到别的摊子赢花灯去,专挑人家摊子最精致的赢,短短一会儿已经四盏了,再赢就拿不下了,晓南才收手。仔细看看,这四盏里还是满宝手里的第一盏无论造型雕工用料都是最好的,当然这四盏也都不错。“晓南,就这个花灯的第四个谜底到底是什么呀。”李遇到现在也没想明白。 晓南两手晃着花灯,不亦乐乎,“其实也算巧合,这谜底就是木工用到的墨斗,要不是我开着木器行我也不会知道。哎!你看!你看,放烟火了!”这漫天烟火的五彩斑斓霎时好看。晓南拿下随身的帕子给满宝蒙上,虽说好看,却也火药味十足,小孩还是当心点好。 李遇抱着满宝,腾出一只手环住晓南。“李遇,你干嘛呀,吃豆腐吃上瘾了呗。”“人太多,我护着你。”这人,这人果真是当小白脸的料。 一家子看完了烟火回了家,就摆上神台贡品,三千响的鞭炮等着迎财神。一到时候,家家户户都是鞭炮漫天,晓南捂着耳朵点炮仗,“以前我可没这么有年味过!”李遇还以为是说的阿九,“以前虽是没有,以后年年都会更精彩。”晓南没听清前面,倒是听清楚后面了,“那是,一年都比一年好!” 深夜,满宝乖巧的酣睡在自己的小床上,大床上两个人又是在妖精打架。晓南这是第一次主动,加上用了春娇的药,二人都是十分亢奋,晓南敞开身体迎接着一波又一波的快感,李遇见着身下面色桃红的晓南,爱怜地在晓南额头上吻了又吻。 “李遇,轻点!我。。。嗯嗯嗯。。。” “可是,我这般,你这里不是很舒服!”李遇拨弄了笔直的小晓南。不一会儿,小晓南就无法忍耐地到了顶峰,伴随着收紧,李遇低吼一声也将自己的种子交待了进去。 这种二人合体的时刻,简直就如天堂般舒服,全身都是飘飘然的了。李遇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晓南的身上。一手毛躁地继续揉捏着晓南胸部的突起,“晓南,你这么会猜谜,那我考你一番,我有一把好剑,陪我多年,这柄剑身上刻了二字。” “什么?” 李遇渐渐在晓南身体里有苏醒了过来,“双川。”晓南想了一会儿,片刻又是不解,又是羞赧。李遇知道晓南是猜中了,便又正式开始了新的一番征战,如一把剑一般,搅动着晓南的内里,激烈的晃动让晓南都快以为自己和这床都快散架了,“李遇,李遇!嗯嗯嗯。。。” 正文 第八十三章 第二天,晓南神清气爽精神抖擞,推开将自己全部重量压在自己身上的李遇,像是老夫老妻一样,对视一眼,就开始自顾自地穿衣服。 李遇见晓南一件一件将自己如羊脂白玉一般的肌肤给遮盖起来,颇有点不舍的吻着晓南的肩窝,本是早上就容易激动,这样被李遇一弄,哪里还有不起的,“李遇,别,嗯。。。” 李遇不仅没有收手,反而继续从晓南还未穿好的中衣之下穿了进来,揉捏晓南因为昨夜而变得红肿的汝首。晓南渐渐被他挑起了兴致,媚眼挑向动着坏心思的李遇,这人是我的小白脸,他怎么敢,后又转念一想,既然兴致来了,他就是我的小白脸,我干嘛要克制自己,舒服就要好好的舒服。 然后扯过李遇的另外一只手,往自己的蛊间放,李遇会意,“你是要上面还是下面? ”“上下都要。”李遇凑过来吻着晓南,顺势就将晓南压在了身下,抬起了晓南的双腿架在肩上,拿出枕边的药膏就填塞了进去,昨夜爱过的地方很容易地就包容了小李遇,“好软,好湿。。。” 晓南红着脸抱紧李遇的脖子,“不准说出来。” 两个人就这么在床上流连忘返,一直到了晌午二人才云罢雨歇,两人几乎都忘了口腹之欲,准备再在床上厮磨一会儿,可是满宝却已经忍到受不住了,“爹!爹!饿了!爹爹理满宝嘛!不理满宝,满宝就要哭了!!!” 听到宝贝儿子的哭喊,两个人才手忙脚乱地穿衣整理,晓南抱着哄孩子,李遇去打水拿毛巾,照顾一家人梳洗。时间晚了也就不做饭了,一家人索性就上天祥去吃。“晓南,春娇和郑清呢?”李遇喂着满宝喝百合蜂蜜南瓜粥。 “他们俩自然吃吃喝喝,说不定已经回了村里,在那里郑清早就已经建好了新房了。”晓南又夹了个灌汤虾饺,吃的唇齿留香。 “若是回了村,怎么也不见他们把店里的马,牛车带走?” 晓南往李遇嘴里塞了个小笼包,“他们俩来去自由,哪用得着你来费心。” 虽说口里的小笼包有些烫,可是李遇甘之如饴。正是一家人吃的正开心的时候,一个身穿金绿色锦缎长袍,头戴金冠,腰佩方正虎纹青玉腰带的爷儿打着折扇,自说自话大摇大摆的来了晓南这桌。晓南提醒李遇,这就是合作的崔记新掌柜,崔恒。 “南老板,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啊,崔老板还是这么有风度,大冬天地也是折扇不离手。”晓南一副想要取笑却死死忍住不笑的样子扫了崔恒的兴。 崔恒靠着晓南就坐下了,把玩着着手里的扇坠子,“这你还不知道,我就喜欢做这文化人干的事儿。你也是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了我那么些天,就连我的喜酒也没来喝一杯。” 就你家的泼辣小毒夫,我把他扣了这么多天,他怎么会不记仇,肯定是日日夜夜惦记着整我,我还送上门去喝喜酒,吃饱了撑的,“我这不随礼了嘛,再说我这是有急事儿。” 崔恒一副可惜的样子,“你能有什么急事,你这南记顺风顺水,我家小河可是格外惦记着你啊!” “别,你别说你家小河,一说起他,我起鸡皮疙瘩。”晓南一副你懂我懂的样子握住身边李遇的手,“我这是回去嫁人了,我孩子的爹,李遇。” 李遇冷冷的点点头,又是继续贤良淑德地喂孩子喝粥了。崔恒一会儿看看晓南,一会儿瞄瞄李遇,想了一会儿,又猛然抚掌大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崔恒,你干嘛呢!一惊一诈地吓唬谁呢!”崔恒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像你这番的哥儿哪个爷能制得了,更何况这样的,小白脸是吧。” 晓南实在是不能不佩服崔恒,混了多年的果然不是盖的,“崔恒,我送你笼虾饺。”崔恒直接用手拿了虾饺,在脸色铁青的李遇面前晃了晃,丢掉了嘴里。“这二月初二可是开张的日子,你什么时候把新样子交过来。” “哪里有什么新样子。”晓南埋头吃叉烧包。 崔恒倒了杯热茶,“你可别骗我,你们店的事儿我早就知道了,几位大师傅早就开始赶制了,年后就推出来。晓南,你可在这儿也占着股呢,可不能太厚此薄彼了!”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晓南又讨好地给崔恒拿了盅燕窝,“今天是我们一家人出来会餐,您哪儿来哪儿回,怕您出来晚了你家夫郎担心,我派人帮您禀告一声呗。”崔恒听后立刻挺直身板,严肃活泼,识趣地端了燕窝,“小白脸你可要照顾好我们的南老板,我这儿还有小夫郎要陪,也不凑你们的热闹了。” 待到崔恒走后,晓南像个登徒子一样,挑起李遇的下巴,“小白脸,给爷儿笑一个。”李遇下巴一侧,伸出舌头轻轻地舔舐着晓南的掌心,晓南心里一悸动就抽了回去,“我还没洗手呢!”“早上我刚帮你擦过。”李遇继续喂着看呆的满宝喝粥,擦口水,镇静如水,“不知道南老板可是满意。” 这都叫上南老板了,这货果然是在生气,“小二再加一份天南地北窝窝头!”摸摸李遇的大腿,“笑一个,我知道你喜欢吃的!”李遇心里舒服点儿了,这人总算知道会哄人了,可心里又是觉得有那么点不对。 二月二龙抬头,崔记和南记合开的承启木器行开张了,恰恰又在同一天,南记也开了闻所未闻的新品发布会,颇有点争风的味道。崔恒要不是要迎宾和掌柜,早就跑去砸了晓南的场子。一连三天,崔恒庆了三天,晓南也陆陆续续发布三个系列新品,外加无数小礼物相送。 崔恒没得着相应的订单,反倒听小二打听来说,这南记可是人头攒动,宾客满堂啊,立刻就提留着账本去了南记,看着晓南正在柜面上,丝毫不给情面的就这么把账本扔了过去,晓南接过了飞来的账本,翻开仔细掀看,这只有支出没有进账啊,看完后满意的合上了账本,“崔恒,咱们去天祥谈!” 崔恒重重的拍了柜面,“现在,你怕了!就这儿谈!” “你以为是我求着你呢!别乱来!你要在这儿谈,没样子!”晓南将账本扔崔恒脸上,崔恒被一时砸懵了。“你要是打扰我做生意,我们就没的谈!”崔恒捡起账本,“谈就谈!” 这二人如风似火地走了,就留着郑清陪着笑脸左右逢源,收拾残局,“各位,看看我们家的新款,荷叶如意椅凳套组。” “那人把你们老板叫出去干嘛?” 郑清如沐春风的答道,“啊,那人的店子刚开张就开不下去了,找来准备把店子卖给我们老板呢!”“这样啊!南记果真是值得信赖啊!”“的确的确!” “你怎么肝火这么旺呢!来喝杯玫瑰茶,消消火。”晓南帮崔恒斟了玫瑰三清茶。 崔恒立刻把茶水泼了去,“这么哥儿的玩意儿给我上什么!季晓南,你出尔反尔!” “什么哥儿的玩意儿,你不是哥儿生的。你有没有记性,我什么时候出尔反尔了!” 崔恒拍着账本,“这承启是不是我俩合开的,开业三天,一笔账都没有进项!你呢,说好的新样子呢!藏着掖着的,你就等着这几天来和我打擂台啊!” “我什么时候藏着掖着了,你不早就知道我有新样子了。再说了,二月二这个好日子只准你用的,不准我用,你什么意思!”晓南底气十足,“你个没本事的,自己做不了生意,你找我啊你!你说说,你要师傅过去帮你,我放下我自己这儿的活,师傅随你挑。你要家具图纸,我特意请人专门为你画好送过去。连你要家具样子,我就是自己店里摆着的,都不给你了!你说说看,我倒是哪里出尔反尔了!” 崔恒这大冷天着实被气急地满头大汗,折扇呼呼地扇着,没了往日的故作高雅,“你个季晓南,我算知道你了!你给我的都是旧的样子,你给我的师傅都只会手活,哪个都不会画图纸,你说说看,你自己把高人藏着,自己屯着好货,我承启干得过你才怪!” “崔恒,你这儿又不对了,我一共十个大师傅,哪个你没借过!你也别说我自己藏着掖着了,你们崔记把自己的百子千孙烫金红漆书桌椅拿出来了吗,还是把你们的富贵牡丹千莲拔步床才搬来了!我不过是拿了几个新样子,你值得这么动气!”晓南喝了口清香扑鼻的玫瑰茶,又是泫然欲泣,“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们自己也做不到的事儿,还来要求我们,你,你真当我这个小夫郎是让你随便欺负的!” 崔恒虽说是气头上,但也是最看不惯小哥儿哭的,垂头丧气的自己倒了杯玫瑰茶,一口干了,“说吧,多少银子,你才交出来。” 晓南抹抹眼泪,“谁贪得你的银子!”崔恒又是干了一杯,不做声响,心里止不住肉痛,这是要断腕了呀。晓南抽泣着,明摆着一副被人欺负的样子,一脸委屈,“五五的话,就可以这么算了吧。” “你放!”崔恒握紧着手里的茶杯,差点就捏出缝了,自己这都投进去万八千了,张口就是五五分成,开什么玩笑!“你真当我拿你没办法了!你们家的货,我找人买回来,我照着做一份不就得了!你南记发布什么新品,我承启也发!” “我们手上可不止这么点,日日都发新系列发个三个月不成问题,你要是每次都买也没什么!反正你崔恒随时都可以不要脸,也不怕别人嚼舌根子。但你别忘了,你要是摹仿我家的货,我就上衙门告你个偷窃图样,本朝可是重商的,这种同行之间的恶意排挤判起来可不是一年两年,再者莫不是你不知道?上月二十六,县令公子刚八抬大轿地娶了我的义弟。”晓南气定神闲的看着崔恒,“麻烦你看看,现在是谁求谁!” 崔恒真是气出了内伤,胸闷地想吐血,“你这叫巧取豪夺!诈骗钱财!” “错,我这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答不答应吧!” 崔恒理了理思路,现在自己要是不答应,这承启一开张就是个闷响,恐怕将来也只会血本无归,要是答应了,自己的颜面何在!这季晓南无非就是仗着自己有能人所在,要是自己把墙角挖过来,岂不快哉!“季晓南,你都别把我逼到这份上了,这高人你就指点迷津吧,总归我得看看这人到底值不值!” “就是我!” 此言一处,惊落崔恒狗眼,本来是不可置信,后来再想着自己这段时间对南记大师傅们的掌握的确不是有怪才的样子,再说了一个怪才怎么会屈尊在这么小的铺子里,那么唯一的解释只有,这铺子就是这怪才开的,崔恒想通了之后,终于是认命了,“说吧,什么时候方便到衙门公证去!” 作者有话要说:伤肝啊,写文,这么这么的晚啊。。。 正文 第八十四章 晓南虽是拿到了承启的一半的股,但是身为一个奸商,总是吃着碗里惦着锅里的。太明摆着欺负崔恒也太黑了,什么时候寻个合适的档儿,给他八成的本钱,把另外一半儿也买下来吧。晓楠拨了拨算盘,这个月还得进货,原料运费都是一大笔,虽说也赚了不少,可是要是进货,盘铺子两项一块儿办了,一下子出这么大款项,手头也太紧了,还是再等个三四个月,手头活钱再多点,生意再稳点,再盘下来吧。 李遇哄着满宝,把洗地香喷喷的满宝放进了篮子,看着满宝挥挥小胖手呼噜地睡着了,就轻手轻脚地去找晓南了,晓南看着账本少有地露着点疲态,李遇在一旁安静地给晓南削着苹果,切片,递到碗里。 晓南时不时地拿片吃着,最后算完了,也吃得差不多了。“这苹果口淡,明天你买点蜜饯什么的回来吧。” 李遇收了收桌上的果皮果核,“那要什么样儿的蜜饯,杏脯,梅子,桑葚?”晓南光是想到这几样,就口舌生津了,“买点酸李子回来。”说着,就脱了外衫,一咕噜上了床。李遇也不怀好意的跟上了床,嗅着晓南颈间清爽的气味,晓南不舒服地扭了扭,“起开,爷儿这两天身子疲地很,没心情。” “我就抱着你,什么也不做。” 晓南挑了李遇手臂最舒服的地方,心里腹诽着,这可是娘到底了,到底抵不住睡魔的来袭,就入了梦乡。 第二日,晓南吃着李遇买来的蜜饯,懒洋洋地看着店面。郑府大管家王莱提着锦盒,满面春风的进门前就先道恭喜:“南老板这是百年好合和着生意兴隆,双喜临门啊。” “哪儿有王管家早日出狱来得爽利。”晓南合上账本,“我这儿庙小,也就赚个糊口钱财,这是哪儿的风能把您给吹来啊?” 王莱随手放下了礼盒,“这不是老爷见南老板此宗入货出手大方吗,特来邀南老板府上一聚,看看南老板有没有亲自出海看货的要求,这次我们家二爷也是会带着三爷一块儿出海的。南老板您也别客气了,五千三百两的货款,三百七十两的运费,在青松可不是这糊口的家业了。” “王管家客气,我这不是两家铺子大半年的木料吗,这也是多承着郑府的保驾护航。”说是五千三百两的货款,你们能给我交上四千就算不错了,晓南想着上次运来的木料,有多少被郑家黑了,说是路上损耗了,要不是拿空间的木料抵数,这得亏多少,“王管家,我这还头一次听说,还有带着收货的一块儿上路的。” “南老板,我们二爷做事儿您还不放心。说是出海办货,也就是郑家和着你们府上一块儿上南洋玩儿去,来回的费用我们二爷包了,这次得了小少爷,我们二爷高兴着呢!要说详情,何不上郑府叙顿便饭。” 晓南离开柜面收了摆放在桌子的礼盒,晃了晃盒子,传来珠翠细碎的晃动声,“当着送礼的面儿,我怎么好意思拆呢?王管家不如先回一步,我得想想待会儿去吃饭,得回怎样的礼才够的上礼数。” 王管家瞥了瞥礼盒,“当是好生收着,这些可不易得啊。”说完,便掸了掸衣袖,转身告辞,后脚跟刚刚迈出门槛,身后便传来一声巨响,惊得街上的小贩,过路的都聚在南记门口,王管家面色愠怒地站在人群中间,“南老板可太不识好意了!” 只见晓南全身具是白色粉末,笑面依旧,一面温和地招呼着大家散开,东家有急事,麻利的将店门关了,一面又用灵力传音,“王莱,你给脸不要脸!” 王莱刚想传回来,胸口就被晓南弹了一道令咒,咬牙吞回一口淤血,两个眼珠子里已经冒出了火舌,碍着光天化日,众目睽睽,只得悻悻而归。 晓南关了店面,立时将口袋里随时携带的几块蓝玉结晶磨碎,往口中一撒,方才化解了那股腥臭的怨气,满满一大盒泡过死人血水的东湖绿珠,这是造了多少孽!立刻瞬移去找李遇,兔子,郑清。 兔子将晓南身上的粉末重新聚拢,放入掌中,只见白色的粉末化作一颗白色的水球,在掌心翻滚,随着口里的法术,白色的水球渐渐变成粉红,大红,直至暗色猩红,变化为暗红色水波在掌心翻滚,刹那间,一道掌中火就将这股血水化为烟气,荡然无存。 兔子睁开了亮红色的双眸,略是凝滞,“一共是十二条性命,甚至其中有三个是婴孩。” 此言一出,晓南甚至觉得心口直泛恶心,“这是挑衅,明晃晃的挑衅。这次南海之行一定是场鸿门宴,必定有诈。” “晓南,这次郑家出海,我和春娇先前在街上听说招了不少人,有百八十个爷儿,三五十个小哥,还有,还有十来个办杂事的半大孩子。”郑清长长呼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郑家长工尚且用不过来,哪儿用得着招这么多人,之前我和春娇还尚存疑惑,这下,可算是都清楚了。” “这种拿人血祭的法都是妖魔之道,这些人早就不是修仙了,这是修魔,这是与正道为敌。晓南,身为修仙之人,我们应该阻止他们!”春娇义愤填膺,怒气难当,手上的念珠却飞速拨动,心里一刻不停地为那枉死的十二条性命念着往生咒。 “季爷,能否这次让李遇我单独前往,若是南洋有什么好东西,我带回来给你和满宝把玩,可好?” “呸,人家知道你算哪根葱,看上的是你主子我,把你那一星半点的英雄气概给收起来,劳资我不稀罕。”晓南一壶冷茶扔过去,浇地李遇一身茶叶。“我最讨厌别人这幅恶心的样子,孬种的能耐,英雄的气概,狗熊的胆儿,遇事从来不过脑子!把自己收拾收拾,我们八抬大轿,威威风风地去郑府。 李遇诡笑了一下,“英雄气概,狗熊的胆儿 ,季爷何时看我看得如此精准。” “你休要贫,你上我的怂劲儿我能不知道!” 春娇羞红着脸,“去去去,人家还是个没出阁的小哥儿呢!怎么老当着人家的面说这些,不,知,羞,耻!” 晓南无奈扶额,这一百多岁的老妖精就喜欢装纯,“郑清,备轿去。” 一到了郑府,就见到门口面色苍白,带头迎人的风泉。“三爷,三夫人回府了。小的带爷儿,夫人去见二爷,二夫人,二侧夫人和小少爷。” 晓南刚一凑近他,就已经嗅到了他身上的魔气,又多了一个可怜人。“你们带路吧。” 郑二胖一家果真都在饭厅这儿候着了,就连那个气若游丝的新生儿也是,“二爷,这就是之卓吧,想必有夫人,侧夫人的陪伴,定是茁壮成长。” 青杏面色红润,一口唇红齿白,“夫人把我照顾地都极好,更不要说之卓了,那是放在心尖呢。” 郑夫人依旧冷着刀削一样的脸,“这几天我光忙着重修园子的事儿,你们的死活那是你们的造化。” 郑二帮夫人顺了顺背,“我知道夫人辛苦。”青杏没得着趣儿也没什么。 “二哥,今日叫小弟前来,不知道有什么要事啊!” 郑二胖装作一点儿嗔怒,“贤弟这是什么话,在为兄的府邸难道只有有要事,贤弟才会赏光与为兄相聚吗?贤弟,怎么这般疏离。” 胖子吃醋了,李遇没有理会郑二,独饮了一杯。 但郑二怕是只要这样远远地看着李遇就足够了,那神情就像饿死鬼盯着外带全家桶,“贤弟,为兄过几日就要远赴南洋,南洋那里多是古玩奇珍,想来贤弟必是喜欢那些东西的,再说弟夫的木料也是在同一拨船上,弟夫要是一起也可以亲自挑选南洋的珍贵木料,怕是也会满心欢喜,还有你家满儿,小孩子得多见世面啊!南洋之行之于我们两家也可在一路上多多联络感情,百利而无一害啊!” “兄长,我和晓南两个适才破镜重圆,尚在佳期,实在不适合出门远行,况且家中幼子体弱多病,还多需照顾。至于置办货物,我与晓南若是连兄长都信不过,那日后在青松还可以倚仗何人呢?”李遇一副望大哥体谅,小弟来日再报大哥恩情的表情简直都可以直接授予影帝了。晓南心中点无数个赞,滴水不漏! 王管家见郑二语滞,忙上前代答,一副为主人解忧的好狗样,“三爷与三夫人破镜重圆,自是需要有喜事喜上加喜,南洋之行想必一定会让二位感情情比金坚,相信以郑府的财力,让主子们开心定是不成问题。若是满少爷体弱,我们让青松最好的大夫随船跟着便是了。本是百利无一害的好事就等着二位给我们家二爷一个薄面了。” 李遇装是思忖片刻,颇是难过地说道:“晓南自小未出过青松,又是自小晕水,刚刚产完满宝,身子也未恢复地很好,要不这样,我舍命陪君子,望兄长给小弟个小别胜新婚。” 还未等郑二开口,青杏一副天真地问:“满宝不都快周岁了,怎么还是刚刚生产,这遇哥真丈夫的,果真是不在意这,等,小,事。再说了,青杏觉得这越没见过世面才更要见见,不知道是不是这个道理?” “侧夫人说的也是,我季晓南闷在青松这么多年,也是想出去透透气。看侧夫人保养得不错,想必是会带着卓儿一块儿去吧,要是一块儿去了,我和满宝才能有个伴儿呀!”晓南咬住青杏,你要不去我就不去。 青杏看了看郑二,咬牙应下了,“我和卓儿怎么会舍得错过呢?” “既然大家都答应了,那咱么后天就出发,三弟弟夫,回去好好准备,把店子都交代交代,这一切的花销为兄都包了。”郑夫人催促着王管家快些上点热炒:“大家也别闲着了,吃菜吃菜。边吃边想。” 好一个边吃边想,晓南夹了块凉拌牛肉,透着南洋的玻璃酒杯,端详这个瘦削如骨的男人,在这个郑家,唯一看不透的就是这个郑夫人了。 后天一早在码头集合,晓南和李遇特意迟到了那么一时半会儿才来,而一行人见少了满宝都不是滋味,尤其是抱着孩子的青杏。 “二哥,满宝一早上就发烧了,就在家歇着了,我带着晓南给兄长赔礼,这也是食言了。”郑二眼见着船就要开了,还能说什么,只怪自己没一大早让王管家去接。“贤弟说什么见外的话,快上来。” 然而晓南才是今天一早最最郁闷的一个,他的锁骨这儿居然出现了云纹,云纹啊!和怀满宝的时候一模一样!不是说了自己伤了胎袍,不孕不育的嘛,怎么又有了!因为这事出突然,又不能让计划泡汤,只好瞒着大家,用法术隐去了云纹,硬着头皮来了。晓南的心在泣血,真的真的好需要杜蕾斯,冈本,毓婷! 看着此时站在甲板上向他伸手的王八蛋,晓南一口咬死他的心都有了,但众目睽睽的还是就着他的手的力,上来了。“季爷,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还是快回船舱内休息吧。”李遇关切着问。 晓南深呼吸了一口,用着仅俩人能听清的音量:“李遇,你个人渣,你个不要脸的坑货,你实在是欺人太甚了!你居然让我,让我,又让我。。。你等着!”说完眼里几乎含着泪,就头也不回地决绝地去了船舱。 李遇看着晓南的背影,心里莫名地打起了鼓,怎么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赶紧尾随其后,等着安抚自家的暴躁小夫郎。 正文 第八十五章 “晓南,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 晓南晃掉了李遇的胳膊,从锦囊里拿了一颗清心吞服了下去,努力克制着晕船以及早孕带来得恶心,“你个罪魁祸首,不要你管!” “是晕船吗?我这儿有。。。”眼见李遇又要从兜里掏出橘子糖,像哄满宝一样哄自己,晓南就莫名地升了口火气,“谁要你的橘子糖!” 李遇剥开了糖纸,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塞到了晓南的嘴里:“猜错了,是椰子糖!”晓南刚想吐出来,可是椰子的鲜甜一下子传到了麻痹的味蕾,恶心的确好了一点儿,“再来一颗。” 李遇满心欢喜的将怀里的糖包拿出来,“我这儿还有梅子糖,橘子糖,杏仁糖,牛奶糖,核桃糖,你喜欢哪一个?” 晓南葱白的手指在大小不一的糖块儿里选择着,“梅子吧。”李遇把剩下的糖块儿又揣回了兜里,“想吃就问我要。” 两人身后的青杏和郑二早就燃起了无边的嫉妒,“想不到贤弟还真是个体己人。”“李遇大哥一直都是个细心的,从来都没变过,不论对谁都是。”青杏哄着怀里的婴儿,两只眼睛早就黏在了李遇身上。 “李遇你可真是吃香啊。”晓南压低了嗓子,拧了李遇一把,“二爷,船舱这儿不透风,我去甲板上待会儿。让李遇陪你们话天南地北吧。”说着晓南就出了位子,上甲板去了。 待在甲板上,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晓南微眯着眼,享受着伴有海水腥气的阳光,忍不住抚摸着自己尚未隆起的肚皮,一下子也就自暴自弃了,又不是没生过,“小子,这次要是你命大,我就留下你。” 还没有享受完这片刻神游太虚的宁静,就被打断了。“敢问施主可是南老板?”晓南回过头,是个身高八尺,二十多岁的大师,长相俊朗,风姿出彩。“在下正是,师父又是哪里修行?” 大师作了一揖,“在下逸凡,臻善师父下修行,出自青山寺。香主郑老板为此次远行,特意请贫僧及师弟六人于船上诵经,保出行平安。” “我还从未去青山寺上过香火,真不知道大师是如何知晓我的。” 逸凡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眉宇渐舒,“令公子可唤作满儿,那日本是我给他融点,正巧师父来了,便给他融点了。这孩子相貌不俗,少见的好相貌,贫僧就记下了,今日相见了南老板,就知道这好相貌是如何而来的了。” 晓南把玩着手里的糖纸,这和尚好端端地记着满宝做什么,心里就像起了一根刺,“我家满宝顽皮地很,一定是惹到大师了,大师才记下了满宝的劣迹,肯定是当着我的面不好说罢了,想来是大师慈悲心肠,饶了他的小屁股。” “哪里有什么劣迹,这孩子早慧异常,如此的招人心疼。师傅可是对令公子爱惜非常,赠予的佛心木都是百年以上的仙品,不知道令公子今日来否,可否让贫僧一见。”逸凡的声音如空谷内演奏的扬琴,清脆而舒爽,吸引着人靠近。 晓南闻着他身上沉静的佛心木的木香,心里却产生了不一样的燥热,厌烦,希望此人离自己远点。“我家满宝承了臻善大师如此的厚爱,望日后不辜负才好。本来这孩子听说要来南洋,激动非常,可是不想昨夜贪凉多喝了几碗凉水,今天一早又是上吐下泻,又是发烧的。我们就将他留在了家里,还不知道在家里这小混蛋怎么怨我呢!” “无妨无妨,有缘必有一见。贫僧就去与师弟们一块儿诵经了,叨扰施主这么久,望勿见怪。”“师父客气。” 晓南看着逸凡远去的高大身影,对这次南海之行越是忐忑不安。 入了夜,晓南和李遇就以晕船不适,早早进了自己的房间休息。一进屋,晓南就在房门处设了结界,在屋内施了障眼法,就拉着李遇到梵春里去了。 “想不到此处果真时时都是这么一副春意盎然啊!不过这要是有人进屋?”李遇摘了个花木李准备喂给满宝吃,会走路的满宝哈哈大笑地和李遇玩老鹰抓小鸡,就是不要吃。 晓南和李遇坦诚相见没多久,就和春娇商量了把梵春告诉了李遇,李遇至今也不过进来一回。“你没看见他刚刚自己吃过了鸡粥,哪儿还等着你喂,屋里我已经施了法,若是有什么动静我就会知道,我们立刻就出去。”晓南提溜起笑的咯咯的满宝就是一阵猛啃,“又嫩又香,让爹爹咬一口。” 满宝笑嘻嘻地摇着头,“给爹爹香一口。”一个大大的湿吻就凑了上来。 晓南本想真把满宝留在家里,让兔子照管,可是这青松也不是个可以高枕无忧的地方,想起李爹爹的事儿,晓南就是一阵胆寒,所以连夜上义庄偷了个差不多大的刚去世的孩子,施了点障眼法,留在兔子身边装作是满宝,而自己把真的满宝藏在梵春带了过来,敌人的眼皮底下就是安全的,这句话总有点道理。好在满宝自己会吃饭,少了不少照顾。 “晓南,今日见你面色不佳,而且还让我提防那个逸凡大师。我虽然之前从未认识过逸凡大师,可今日之见,我觉得他不像是王莱那样的恶人。” “你我这般大人,看人总是貌相,完全没有孩子看的是非曲直精准。满宝半岁的时候去青山寺融点,本是这逸凡给满宝融点,可是春娇说满宝死活都不肯让起初的和尚融点,后来还是让远游归来的臻善融点的。今日我才知道原来被满宝拒绝的和尚就是逸凡。满宝他好像天生就可以预知凶险,叛人善恶,如同开了天眼一般。这次不管是郑二提出的出行,还是我碰到逸凡,与他的寒暄,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提到满宝,他们定是居心不轨。就兔子说起的他们可能在布什么阵法,还是修魔,说实话,我本并不关心,可是既然他们动我儿子的念头,那么就不容退缩!”晓南抱紧了怀里的满宝,而满宝也似乎听懂了自家爹爹的话,乖巧的靠在晓南的脖间。 “为了不坐以待毙,我们现在可是羊入虎口,晓南,我们现在不可以轻举妄动,要以静制动,以毒攻毒。”李遇来到晓南身边,伸过自己宽阔的臂弯,把一大一小都揽在了怀里。 “以毒攻毒你倒说说看?”晓南这也的确是乏了,抱着怀里的满宝就靠了过去。 “七十九名爷儿,四十一名小哥儿还有八个七八岁的哥儿,一百二十八条性命,现在全在后面的两大间船舱候着,船舱下层的窖房还有个未曾派上用处,说是给师傅们放法器用的。但我今日下了船舱看过了,空无一物。他们以毒法来强化自身,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以此来从内攻入。春娇曾经说过,你们修者对于修炼可是极其严苛的,天时地利人和,法器用具心法莫不要丝丝入扣,一丝不苟。倘若出了点乱子会怎么样,晓南,你说呢?” “没有春娇说得那么玄乎,他有一半都是唬你的,不过的确有点讲究。李遇,你今天可真没偷懒啊!今天是第一天,他们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幺蛾子,明个夜里我们再从长计议。”晓南抱着满宝直起了身子,伸个懒腰,金手指一点,就把事先准备好的松软大床招致眼前,满宝在自家爹爹的怀里也早就睡眼惺忪,晓南一骨碌就抱着满宝钻进了被窝,“我是受不了在船上那么晃还能睡得着,今儿就在这儿睡了。”身为孕夫,大洋船上的飘摇,这一天骨头都摇散了,可是遭大罪了。 迷迷糊糊的,晓南还没睡死,背后就靠过来一个熟悉的体温,“谁准你凑上来的!” 李遇闷不做声,依旧我行我素,事实告诉李遇,占便宜就要快准狠,造成既成事实就是成功。 晓南气呼呼地叹了口气,一头就撞向了李遇,让你死皮赖脸。李遇虽遭受着胸口碎大石,可能稳稳地抱住自家夫郎小哥儿,也甘之如饴。 第二天一早晓南就起来,给满宝备下一天的伙食。出来之前就备好了丰富的粮食储备,养了几十只鸡鸭鹅,放养了百十条鱼,五六百斤的五谷,甚至备了三头小乳猪。熬好了小米粥,又让李遇在蓝玉里捞了条鱼,给满宝炖着,炒了点儿素菜,三菜一汤放到竹篮里,把满宝洗漱好,交代好记得吃。 就和李遇出了空间,外面却依旧是漆黑一片,五更天的样子。“晓南,这仙境一日与凡间一日时间到底相隔多少,怎么差的如此之多。” 晓南化了障眼法,钻进被窝里继续歇着,“时间是一样的,我们的感受不同罢了,梵春灵气充沛,我们在里面大概睡个两个时辰就如同睡了四个时辰一般,自然觉得不同。”总觉得身后的床在摇晃,晓南翻来覆去的就是不得安歇。 李遇做到了床边,将晓南的头轻轻挪到了自己的腿上,“怎么样,好些了吗?” 晓南靠在李遇身上,小心调整着自己的内息,心里有点懊悔,让兔子给配了那么多药,就是没记得有保胎药,也是明明出来之前还没的,否则这种多事之秋,也不会留下。晓南肚子里的二包子抹了抹桑心的眼泪,亏我长了个心眼,晚点显形,世道险恶,爹爹心狠啊! “李遇,你可知我这般难过为了什么?” 李遇将晓南面前散乱的头发抚到耳后,“是因为晕船吗?” “当然不是!”晓南拧了李遇的大腿,“但你要永远记得,你欠我的你这辈子都还不完!” 李遇笑着连连应是,温柔的帮晓南顺背。 到了天色蒙蒙亮之时,郑二派的人早就在门边应着,来伺候晓南,李遇洗漱,带他们到正室一块儿吃早饭。 “不知贤弟和南老板昨日一日过的怎么样?” 晓南专心吃着芙蓉千层糕,这是把天祥的厨子也带到船上了吧。 李遇见晓南这么爱吃这些点心,又给晓南添了不少花色点心,“兄长厚爱,我夫夫二人都有些晕船,好在昨日休息不错,都恢复了。” “那就好,那就好啊!我们这船大概还有两天两夜方能到达南洋,贤弟还是要早日适应才好。”郑二喝了一口香茗,“为兄这里收了一点有趣的剑佩,不知道贤弟马上可否和为兄一起把玩把玩。” “那是当然。晓南,马上你就一个人先回房,我去去就来。” 晓南低头吃着糕点,“你不用急的,我待会儿还想再在船上逛逛,这么大一艘船,之前还真没见过。” 郑二听到李遇能陪他,自是心满意足,“南老板有什么想玩儿的,随意吩咐下人。” 吃完了饭,晓南和李遇兵分两路。晓南一个人顺着李遇说的方位,来到了安置平民的船舱门口。 此时正好一个十一二岁的小沙弥在门口缠着一个夫郎,“这位夫郎,真的没看到阿林弟弟吗?” “你个小沙弥,朝我追着要哥儿干嘛?阿林那孩子一定是去哪儿玩儿了!” 晓南把小沙弥拦了过来,“小师傅,这个阿林弟弟是怎么样不见的呀?” 小沙弥有点泪眼婆娑:“昨天,逸凡师兄让阿林弟弟陪他去整理经书,到了三更,师兄让我送阿林弟弟回来。我把阿林弟弟送回来,约好了今天一早我们在甲板上一块儿看日出的,可是阿林弟弟就这么不见了。” “阿林弟弟陪逸凡整理经书,就不见了?”晓南摸了摸小沙弥的脑袋,“小师傅,我陪你去找阿林弟弟,你答应听我的话好吗?” 正文 第八十六章 晓南让小沙弥带路,小沙弥泪水连连,一阵格楞一阵结巴地哭诉。“施主,你说就这一条船,好端端。。。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就。。。就这么没了呢?” “小师傅,你也先别难过,我们先去看看昨夜逸尘师傅诵经的船舱吧,说不定小林弟弟其实就待在那儿,依旧帮着你的师兄整理经书呢。” “要是如施主说的就好了,我就怕,就怕弟弟万一一个落水。。。那该如何是好。”小沙弥抹了抹眼泪,哽咽着说,“都怪我让阿林弟弟一早出来看日出,明明他昨夜都没睡什么。。。哎呀,都怪我都怪我。。。” 转眼一个小拐,还未至那船舱,晓南就已经闻到了新鲜血液的气息,心知这个小林已经不好了,随即腹中传来一阵翻滚,心里暗骂肚里的小东西,“你个小混蛋,居然是一点儿罪也受不得的!” 小沙弥看晓南突发难受,立马扶住了晓南,担心的问:“施主,怎么了?” 晓南安抚了一下小腹,看着小沙弥,把本来准备从锦囊里掏出蓝玉的手又缩了回去,“无事无事,只是晕船罢了。” “那么施主赶快进船舱歇着吧,我给施主倒杯热水。”小沙弥担心地将晓南拉进了船舱,招呼晓南坐下,熟门熟路地拿了杯子斟了茶,壶里是刚砌的茶水还冒着热气。 晓南掂着手里的热茶,环视了一下屋子,虽小却清净整洁,桌案上放满了一溜经书,整整齐齐的摆放着,要不是空气中的新鲜血液,增添了阴森之感,这里倒真的不失为一个清闲别致的地方,尤其是在这漂泊远洋的船上更加显得难得。 晓南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小师傅,你师兄常常就这么喊人帮他整理经书,都不用知会这船上的工头的吗,这些人又不是你们青山寺的仆役。“ 小沙弥用着桌上的纱布小心翼翼的擦拭着经书,“是郑二爷交代的,但凡师兄们要是需要用人,直接喊人就行了,况且大伙本来就是青山寺的香客,为师兄们做点事也是愿意的,而且施主,青山寺是远离红尘之处,从不差遣奴役,院里很多事都是香客自愿帮忙出力,若是真的急缺人手,寺里也只是去请劳工,从不会买卖差遣奴役,我们可是出家之人啊。” “咦,是我是我一时最快,跑偏了。不过这倒是奇了怪了,出家人不就是要勤俭辛苦吗,小师傅我说这话你也别在意,我倒是以为你们在寺里都是过得清苦日子呢,况且你师兄身边不也有你了吗?何须一个小林弟弟再帮着整理经书呢?他又不是没有手的。”晓南一手支着桌子,另一手轻轻安抚着腹内的小生命,唉,这个不省心的定是个要哄的主,心里又是把那李遇骂了个千百遍 小沙弥将经书都摆摆正,“师兄见我初次登船,有点晕船,就昨夜叫我在那个榻上歇着了,另找了人来。而且师兄念经可讲究呢,要焚香,倒茶,揉肩呢!平日里青山寺师兄们都遵从着长幼有序,但凡师兄交代的话都要认真去做的,这在了船上,师兄也就只好劳烦大家了。” “这逸凡看来就是占了个排行便宜,压榨你们几个师弟呢!”晓南乘机逗逗小沙弥,“你们就是你们师兄的听话的小厮!” 小沙弥生气的蹙了蹙眉,“不许你这么说我师兄,他人可好呢,平时经常给我们吃好吃的斋菜呢,好口味的饮品呢,就是县上天祥的甜菜,我们也是吃过的!这些可都是拖了逸凡师兄的福呢!所以,不准你再说逸凡师兄的坏话!” 晓南看着小和尚生气的模样,连连作揖赔不是,才让小和尚的小怨气抒发了出来。不知不觉居然过了一个多时辰,晓南交代好小和尚让他平时多加留意,自己也会帮着他多多看看有没有小林弟弟的身影。 小和尚本来是想送晓南回房的,但是路上正巧遇到了李遇,小和尚见着李遇的无事献殷勤的热乎劲儿,也是知趣的想要告辞了。 “晓南,你怎么一个人到了这里?刚刚二哥还要派人寻你呢?”李遇面如春风的问小和尚,“这位小师傅又是如何在这里的,不知法号是?” 小和尚又变得有点紧张地看着晓南,目光闪闪烁烁的,好像李遇声音再重一分,眼泪就要落下来了,“我。。。这位施主迷路了。。。我我给他带路的。。。” 晓南笑着拍他肩膀一记,就让他走了。看着小沙弥远去跌跌撞撞的背影,李遇稍许怀疑的心也就放了下来,“晓南,这个小沙弥是怎么了,这么胆小,怕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晓南看了看李遇的神清气爽,心里颇有些不解,“什么事?你这么开心?” “咱么明天可以上岸了!虽说是要到南洋,可是明天会遇到一个小岛,那个小岛传说颇具西域风情,来来往往有不少跑船的人,算是个各地货物的中转站,其间当然也有不少珍奇异兽,值得一去。”李遇借着帮晓南捋顺被海风吹乱的发丝,将头低到晓南耳侧,低语道:“那地方是船夫和郑二报道说是途遇,郑二本不想去,后来经我请求方才同意,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稍许放心两天,在岛上多呆一会。” 可以上岸啊,晓南摸了摸尚未隆起的小腹,心里也是畅快了一些,好歹可以在平地上待会儿了,这么一想,就喜形于色地嘴角不小心向上弯了一下,当即被在旁的李遇吃了个豆腐,当然晓南手下也不会轻,李遇皱着眉峰,大袖一展搂过晓南,拐带回房。 一进了屋,晓南老样子设好了结界,带着李遇进了梵春,才刚刚一进空间,满宝就撒着小胖腿跑了过来,小胖子一把就抱住了晓南的左腿,“爹爹,爹爹太坏了,把满宝丢在这儿,理都不理。” 晓南提溜起满宝,抱在怀里,戳戳他的小脸蛋,“小没良心的,把你放在外面,早就连骨头都被啃地不剩了,我可告诉你哦,这里的和尚可是会吃人的哦!” 满宝不可置信的盯着晓南,“那爹爹也不要去了吧,他会不会也吃了爹爹!” 晓南咬了儿子一口,“会的,但是那样和尚就饱了,就不会吃满宝了啊!满宝要不要和尚把爹爹吃了?” 满宝立马就哭出了眼泪,金豆子止不住地往外冒:“不可以不可以,那满宝就先去吃掉和尚,吃掉它,他就不会来害我们了!满宝就可以和爹爹在一起了!”满宝吸了吸鼻涕,伏到晓南耳朵旁边轻轻地说,“还有小弟弟。”话刚刚一出口,就被晓南瞪了回去。 满宝最害怕晓南这种眼刀子,立马就乖乖地止住了,埋在晓南肩头。由于满宝说的轻,李遇没听着,只是一看满宝没声了,只当满宝又是惹了晓南生气,赶紧抱过来,“满满今天自己吃了没?” 满宝擦了擦眼泪,赶紧点了点头,指着一篮子的残羹剩饭,“满满今天吃了好多,有菜菜,有鱼鱼,还有果果,还有好喝的水。” 晓南一看这空了的篮子,也是惊到了,这可是准备的两顿的饭食啊。后来一想这满宝整日地呆在梵春,精力旺盛,体力充沛的,这运动量和消耗量也就大了,这吃得多也算是混得过去,摸了摸满宝鼓鼓囊囊的小肚皮:“满宝,你撑不撑啊!” 满宝抹了抹眼泪,“不撑,就是爹做的太好吃了,不够,不够吃!满宝又吃了果果,喝了水水。”说着满宝又用小胖手指了指花木李。 晓南从李遇怀里把满宝挖了出来,“你这人我最看不上,总是在娃娃面前做好人,以后叫我怎么立规矩!” 说完,晓南转过头又自己和满宝嘻嘻哈哈,丝毫没有立规矩的范儿,指使着李遇赶紧去给满宝的碗筷洗洗,给宝贝儿子忙吃的。不过这对粗心的小夫夫谁也没注意到,身后的两棵花木李已经如蝗虫过境搬,一个果子都不剩了。 第二天中午,郑家的船队已经停靠在这个叫做马吉科蓝德的岛屿。一登岛,晓南就被眼前这低矮的城邦建筑所吸引,在面前的巍峨的白色石墙大门前,还有四五个高大的白人士兵,正宗的金发碧眼,头顶皮革骑士头盔,手脚带着金环,身着古希腊长衫,身披古铜色盔甲,检查着来来往要进城的人流。 “二爷,看那些官兵似得人好像在检查着什么,我们这样贸然登岛,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过那个关卡。”晓南有点担心的询问着郑二。 郑二身后的青杏抱着孩子,巧笑嫣然地看着李遇:“我们船行经常途径此岛,早与这岛上的人定好了章程,出示信物就好进城了。不过这这里的集市不大,但来来往往的人倒不少,船上的家丁不能全跟着我们,况且还要留守一批人看着船呢,所以倒是要麻烦三爷照顾我们这一家老小了。” 李遇不知为何又是被晓南后背掐伤了,看着晓南冷冰冰的眼神,李遇也就没有作答。 “三弟啊,马上你就跟着我,这里的人是不会为难你的,南老板和夫人在一起,又护卫保护,也不会有事的。”郑二看着李遇对晓南的惟命是从,也是心里不快。 “和夫人在一起怕是再安全不过了,大郎,你就放心的陪在二哥身边吧!对了,青杏带着孩子和我们这帮没什么力气的待在一起,互相也是个负担,大郎你就和青杏一块走,多加看顾着吧。”晓南倒是觉得若是真的能和这神秘莫测的郑夫人多呆一会也是有那么点意思,也就顺势把李遇给推了出去。李遇时隔一年多,再在心爱的人口里听到大郎这个称呼,不禁虎躯一震,心里一酥,“二哥说的极是,三弟怎敢不作陪。” 果真如郑二所说,管家王莱给守城的士兵看了个卷轴,那白人士兵就把这么一大行人给浩浩荡荡地放进了城里。一进城,李遇和郑二一行就先带着青杏,去找了个旅店,准备下榻。而晓南和郑夫人就这么清闲地逛起了集市。郑夫人依旧表现的那么冷冷清清,但也是耐着性子陪晓南逛起了地摊。 晓南随手捡起了面前一对小金镯子,觉得满宝再大点就好戴了,仔细一看上面还镶着不少的红宝蓝宝绿宝,虽说做工不是很好,可这料好啊,一下子就动心了!这里的人不讲英语,晓南只好拿出钱袋子,拿着碎银子比划,“要多少才能换这个?”可那做生意的小哥就是摇头。 一旁的郑夫人招来了下人,拿来了一罐茶叶给那小哥,那小哥接过了茶罐闻了闻,欣喜地收下了,看着晓南不可思议的表情,以为晓南要反悔,又加了一对红宝金戒指塞到了晓南的手里。晓南看着郑夫人,“这买卖就这么就做完了,就要一罐碧螺春?” 郑夫人又让下人拿了一个精致的小瓷瓶,一罐龙井茶叶给晓南,“就这两样东西,你可以在这个集市里买尽你想要的东西。这里也有一些会讲汉语的人,当然也有卖西洋法器的人,虽说不是顶好,也能稍微派的上用场。” 晓南接过了东西,大概是受着拿人手短的心里,觉得这郑夫人或许没有自己所想地那么坏。“夫人,这些等我回了青松加倍还你。只是不知夫人说的法器是什么东西?” 郑夫人叹了口气,就自顾自往前走了,“我说的什么你还不知道?我给你的东西,即使你百倍千倍还我,我也不会多看一眼,你就好好收着吧,在这儿多玩玩。” 晓南亦步亦趋地跟着郑夫人,用法术传音:“不知夫人知不知道二爷的所作所为?这船上的人还有没有生还的希望了?” 郑夫人苦笑了一番,“你不必那么谨慎,就一般说话也无碍。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你只要跟着我便是。”说着一如脚下生风一般穿梭于集市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熟门熟路地就把晓南带到了一个隐于集市拐角的白色小屋。 晓南刚一路紧随其后,这步履稍显匆忙,肚子里的又开始不安分了,到了目的地,正扶着门框喘粗气,里面就传来了一声呼喊,这声音绝壁熟悉及其熟悉,简直化成灰都忘不了,这声音我擦地厌恶极其厌恶,就算死了升天也要和他算账,顿时心里起来了一阵浓浓的煞气! “乖孙子啊,你夫婆婆来看你了!”人妖折腾仙急不可耐地开了门,看着眼前汗如雨滴,扶着门框喘粗气,猩红着眼看着自己的乖孙,赶紧用治疗术看看乖孙这到底是怎么了,顿时幸灾乐祸地捧腹大笑,“你。。。。你这又带球了!!!哈哈哈。。。我又要当太爷爷了!。。。哈哈哈。。。。。” 晓南咬碎一口银牙,老小子,看我怎么灭了你! 正文 第八十七章 晓南其实隐隐约约已经猜到了这帮人对满宝动的不会是什么好脑筋,如今坐实了自己的想法,心下了然,却是沉浸在了冰冷的恨里,这不仅是把满宝这一生算计上了,居然还要夺魂,这成了魔道大阵的引子,血魂惧亡,不入轮回,当真是好狠的心呐!晓南体内气息因着剧烈波动的情绪,开始紊乱,一时激动一掌就将折腾仙变化的石桌拍碎了一角,“就算是拿我的命拼了,我也不会让他们伤到我的满宝!” 折腾仙握住晓南的手腕,点点白光就从折腾仙的手心顺着晓南的经络,走入了心脉,好生安抚着,“你们现在一个个虽说入了门,那也不过是练到了筋骨皮,这基还没筑起来呢,半吊子都谈不上,拿什么和那凶魔拼,怕是小命全折在人家手里了。也好在那凶魔还没合体,不成火候,你们说不定也是能一搏的,不过嘛,于你们自然是有点苦痛。” “都到这关口了,吃点苦怕什么?”晓南思忖了一会儿,眼里流转着一丝苦痛, 转而又是恢复了果决的清明,“你坦白说,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在不影响我身体的情况下,让我肚子里的孩子去了。现在是赌上性命的时候,不敢有一点差池。就算是日后的报应,我也认了。” 晓南看着折腾仙,郑渊惊讶的表情,想了想,还是将手放到了小腹处,“要不然我自己用外力打了他,你都有灵丹妙药补好人家嚼剩下的魂魄,那把我再恢复如初也是成的。” 折腾仙连忙叫着傻孩子,把晓南的手给从肚子上打了下去,“我说的苦痛又不是指着这个,再说了,你要不想让娃娃影响你,有的是办法,哪里需要把娃娃弄死啊,你做爹亲的不心疼,我做老祖宗的心都疼碎了。我帮你施个法,保证娃娃不影响你,只要你有一口气在他就没事。我们老季家本来人丁就不兴旺,你们一下子搞丢一个搞死一个的,是当老祖宗我是死的吗?”说罢折腾仙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绿色晶体,那晶体先是在折腾仙手里越变越大,待到将掌心撑满,就自中心分开为六瓣,当中则是一颗晶润无比的珠子,闪着如同露珠一般的晶亮,折腾仙将手里的珠子打入晓南的小腹,那珠子化为一团滋润的氤氲粉光就这么入了晓南的身子。晓南腹中一暖,觉得由内生出一阵生机,感觉体内有什么在无尽地生长,却又在无尽地包容,整个身子都轻了。 “这是一颗护子并蒂莲,它在你体内将小娃娃护在它的花苞里,待到你瓜熟蒂落,他也就花敗了,又是一颗莲子会握在刚出世的娃娃手里,你到时收好,我有空自会来取。这待到积满十世,它也就积满了功德,就可以开始修仙了,我植在你腹中的便是一颗九世的,你大可把心放到肚子里。而我给你说的苦痛则是这个。”折腾仙从怀里抽出一个青白瓷瓶,“这里面是一种新出的丹药,还没人试过,不过效用预计是很好的,你给你们家傻爷儿,李遇吃去。我之前在他落难的时候碰到过他,看着根骨不错,就是脑子非常不好。现在是需要劳力的时候,切莫不可放过他。这个升元丹能在一个时辰内将凡人直接练到筋骨皮,当然了大苦头当然是要吃的。” 晓南知道这个药丸能让李遇吃苦,而且还能让他之后成为壮劳力,眼底都冒着喜悦,欣然就收下了,“我一回去就给他吃去。” 然后折腾仙又是拿出了一颗丹药,“乖孙,这个就是给你的筑基丹了,这个能让你一跃成为筑基的修为,但是也是要吃点苦头,到时体内真气暴涨地厉害,你要安抚好筋脉,我这里还有一些固元丹,到时你服个三五颗,再用真气走个大周天应该就没什么了。你们的修为大部分都是你爷爷我用丹药喂出来的,到底不是最扎实,你们之后要靠着自己好好修炼。这儿还有一些符纸,禁制,具体如何使用,我那本小册子都记着,你回头好生熟练,这些都是我让一些精通符文的散仙们写下的,功力非凡,到你们交手时,必然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 接着折腾仙又掏出了四件冰蚕软甲,一个巨屏宝鼎,还有一个言灵符,这是用来解除春娇身上法术的禁制。晓南将这些法宝都收进了梵春,“这些东西到底能不能彻底铲除了这个凶魔呢?” 折腾仙微微叹了口气,皱着秀眉,“这便是探测不到的天机啊。不过这些在我看来,即使灭不了它,也能叫它大伤元气。这邪魔他现在是基着怨气而生的精血,单凭夺舍他人肉体寄生而活,我这些法宝对着有血有肉有魂的自是不在话下,倒是这个无血无魂的嗜血狂魔倒是拿捏不准。后来也是找到一本散仙的游记,他曾经也灭杀过一尊血魔,他用的便是天渊水,地佛心,明心石三物化去了血魔周身磅礴的怨毒之气之后,再用其自身的修心功法灭了其元神。可是这天渊水闻所未闻,我只是揣测是不是和那无根水一般,而地佛心,这就是那佛心木了,可是什么样的佛心木才能称为地佛心呢,而那明心石,据记载除了这位散仙的这一块儿被消灭血魔耗尽了,还有一块儿则是早年被一个得道高僧投入了汪洋大海,只留下一句有心自在明心,明心自有明心一语。这些东西自是不易寻,可如今这机缘都集于在青松,所以这些看来得在青松花费多点心思了。而我这里则找来了一些修心功法,至于你们能学什么,就得靠自己的机缘了。我与你爷爷之前也都舍了脸面去讨教了星君,也就是一句天地慈悲,机缘尽于其中。” 看来要真正解决了这魔头怕是还得从长计议,但要是要在魔头手里保命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只是这现在有那么多无辜者,晓南还是感觉颇有拘束:“若是这凶魔在船上动又该手如何,现如今可是已经有人性命被害了,若是之后大动干戈。”船上那么多百姓,不就是要害人性命了嘛。“ “到时你就将他们迷晕了,全往梵春里一塞,不就得了。乖孙,你可别忘了,梵春可是个逃命的好地界咧。”折腾仙一想到梵春,就想到现在被晓南关在梵春里的重孙孙,满宝,有些遗憾地看了看晓南,“这次怕是无缘见我重孙孙了,下次我一定会赶来见我两个孙孙的。” 坐在一边沉静许久的郑渊眉头深锁开口道,“听仙人这样说来,自是解决这个魔头也是多了几分信心。不过现在到底是我们在明,敌人在暗,到底如何才能找到这隐匿其中的魔头呢?” 折腾仙又是献宝似的掏出一个瓷瓶,将瓶口密封打开,三五个黑灰色小虫就嗡嗡从瓶口盘旋而出,折腾仙弹出一个白色光点,几个小虫又是乖巧地飞回瓶内,折腾仙将瓷瓶递给晓南:“这个是当地的一种小虫,尹赛虫,喜欢生长在坟堆边,对尸气极为敏感,那血魔用夺舍来的躯壳即使是血液尽失,没了血腥气,腐肉气,那死气却是阻止不了,人或许难以探测,这虫子依循着本性必不会出错。你们几个若是要用法术探测其真面目怕是会打草惊蛇,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了。” “你今日到真有几分长辈的样子,到底不舍得看我去枉死。”晓南虽是收下了那么多东西,但对着自己的亲爷爷,恩。。。,却是难以直白地道声谢,“他日有幸回到青松,你若是来,我一定尽地主之谊。” “你这副嘴硬的样子真是像极了你爹,唉,你们父子缘浅,未曾相伴多久就是别离,如今又是不知道何日才能相聚。”折腾仙眉宇间也是现了一抹遗憾,回忆了种种阴差阳错,心里也是闷痛,“到底也是乖孙你吃苦了。我们说到底也是跳出红尘之人,仗着天机二字,依着内心的慈悲,化劫还好说,即使是要遭天谴也是受得住,可这尘世缘分,却只能帮到这儿了,这你们的缘分还是得靠你们自己去化解,旁人出手容易节外生枝。” “什么父子缘分,这种破事儿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若是想看满宝,我现在就带你去看看。”说着晓南就拿出了玉环,要把大家都给收进去。 折腾仙叹了叹,到底缘分未到,还是先看看自己牵挂已久的重孙孙要紧。小满宝见着折腾仙像是小熊见到了蜜糖一样,搂着就不肯撒手,又是给亲亲,又是讨果子。晓南已经对自己的白眼狼儿子彻底寒了心,看着满宝的碗都空了,也没准备再做吃食,小胖子胆肥了,敢对自己不理不睬,还是让他啃草皮去吧。 一行人在梵春逗弄了一会儿满宝,稍许振作了精神,也就整顿整顿回了现世,折腾仙解下了障眼法,又将晓南,郑渊二人送回了郑二备下的客栈,才驾起祥云而归,但愿此劫难众人都能安然无恙才好,否则定去找那姓鹿的去讨个说法! 出发的时候还是阳光明媚,此时已经日下西山,郑二不住的问着二人今日的行程,买了什么,喝了什么,觉得有什么开心的,还是有什么不称心的,都被郑渊冷冰冰地滴水不漏地把话回了过去。晓南视线在郑二,郑渊化身的郑夫人,李遇身上逡巡着,啧啧啧,这缘分真是足以称为惊奇了! 青杏抱着孩子,指使着下人给郑夫人,晓南倒水洁面净手,“这异域地方也真想不通夫人和南老板怎么有兴致逛到现在才回来,这不是白叫二爷,三爷担心嘛。” 郑渊冷冷地瞥了一眼青杏,饶有玩味地看了看他怀里的郑之卓,“想必你今天陪着二爷三爷也是辛苦了,这样吧,为了体恤你,今天夜里把之卓抱来和我同住吧。” 青杏抱着郑之卓的手顿时一紧,连说话都带着战战兢兢,“照顾爷儿是青杏的本分,哪敢说什么辛苦。之卓,之卓他年纪还小,青杏怕他半夜哭闹恼了夫人,夫人还是让青杏陪着之卓睡吧。” 晓南看郑渊这样子,想他也是有所思量,便也助他一臂之力,“夫人心慈,怎么会怕之卓吵闹呢,青杏你别乱说,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夫人不喜欢之卓,夫人不贤不慈呢。” 这好好地怎么变成自己说郑夫人不慈呢,这季晓南是在坑自己,青杏看向晓南的眼神又是加了分怨毒,“青杏,青杏怎么敢怪夫人呢,青杏是真怕之卓吵到夫人安寝。” 郑渊喝了口茶,冷冷地叹了口气,“我倒是觉得我是担不起之卓的一声爹爹了,这有青杏好好照料,我这一日想尽尽慈爱怕也是不成,将来这之卓心里哪里会又我的好哟,老爷你还是给我和离去,我这无子之人回鹿家方才有地方可以做的了主。” 郑二一听郑渊要回鹿家,立马拍了桌子,“青杏,你现在就把之卓交给夫人手底下的小哥,这之卓本来就是应该夫人养才对!” 青杏一听,立马就跪下了,眼泪刷刷的流,“老爷,之卓是奴才身上掉下的肉啊,求老爷,求老爷不要这么狠心,奴才,奴才一定会尽心尽力地服侍好夫人,求老爷怜悯。” 郑渊叹了口气,“无非是想让你轻松轻松,可你偏偏每回都要搞成这副样子,看来也是被老鸨子好好栽培过了,这老鸨子的徒子徒孙我也不想沾,奈何有着老爷的血脉,我也不得不看顾。我日后要是再要之卓做什么,你也就不要多话了,省的大家难受,怎的?” 那青杏平日被郑渊揉搓着也就算了,如今在心上人面前被揭老底,又连带踩低自己儿子,当真是气血郁结,一双美目愤愤含泪,“青杏我本来也是好人家的哥儿,走这一条路也是被逼的,为何夫人如此轻贱青杏,甚至还要带上之卓,青杏,青杏不服!” “你是不是只有这一条路只有你自己知道,我府上的之清公子不知是为何搭上了一命啊。”郑渊想起自己的亲子,眉间的愤恨难以消融。 郑二和青杏此时听到郑之清都是一惊,郑二对自己夫人知道郑之清一事颇感蹊跷,“夫人此时说起之清是为何故,青杏这人哪会和之清有什么关系。” 郑渊没有理睬郑二,冷冷的招呼着身后的小哥儿去抢孩子。青杏听郑渊提起郑之清,如今又要抢孩子,心里惊骇之余更多的是后怕,根本就不肯撒手放开手里的孩子,“你不可以抢走我的孩子,老爷,不能让他抢孩子,你放开!”而那个小哥则是拼了命地硬抢,俩人推搡之时,不知哪儿来的怪力,突然把二人都打开了,那之卓一下子掉了下去头磕破了,血流了满脑门,哭喊不止。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郑渊就冷冷地叫人把青杏拖下去,“这青杏如何做人爹亲,连个孩子都抱不好,待下去关起来面壁思过,再找人把船上的大夫都找来,还有几位大师也都来,这孩子磕成这样,总要镇镇魂。” 那青杏生拖硬拽地也不肯离开自己的亲子,郑渊随手一点白光就点晕了他,让人快快拖走,然后又抱着丝丝歉意看向晓南,“这在南老板面前露了家丑实在愧疚,如今这马上要紧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南老板还请少说话多帮忙,把要紧的事儿给做了,日后我必定答谢。” 这郑二,王莱都忙着这虚弱哭闹的郑之卓也没能听出这话里乾坤,毕竟姜是老的辣,郑渊做事果然快准狠啊,虽然是牵扯了无知的郑之卓,可晓南看着哭喊着的郑之卓,想着这群人要如何对满宝,心里刚刚萌生的一丝不舍也被浇灭了,全是狠厉,悄无声息地从怀里取出瓷瓶,管你厉鬼凶魔,定不放过你! 正文 第88章 整个船舱都拥满了人,来来回回的下人,伴着秃驴们嗡嗡的念经声让人倍感心烦。晓南趁乱轻轻的旋开了手中的玉瓶,尹赛虫徐徐飞出瓶口,几只小虫先是在半空中盘旋了几回,便几乎没有犹豫地飞向了逸凡。 晓南见状,勾了勾自家男人的衣角,李遇从这匆忙的人群里回过神来,“晓南,怎么了?”晓南拧了男人的手背一下,暗下声道“跟我回房,有事儿。” 李遇想着时辰不早了,该是到这梵春仙境里喂儿子去了,便赶紧跟着晓南告辞回房了。二人一进空间,晓南笑眯眯的搂住了李遇劲瘦的腰,李遇有点儿惊讶,但心中还是有了份暗喜,“晓南,你这是想。。。?” 话还没说完,就被晓南趁势送入了一颗药丸子,清苦的气息掠过喉头,李遇刚想问这颗丸子的功用的时候,胃部就传来了一阵灼烧,像是有人在自己体内放了把来势汹汹的野火,熔骨断筋,血脉也变成了滚烫的岩浆将这股灼人之气延送全身,沸煮五脏,剧痛熬煮着身子,李遇是在经受不住,便这样措不及防的直直向后倒了下去,看着笑靥如花的爱人,李遇渐渐迷乱了意识,只有这噬人的剧痛席卷着自己的大脑,简直生不如死。 大概两个时辰过去了,晓南看李遇已经不往外面喷血泥了,就拿了个木片从李遇身外包裹的血泥茧子刺进去,木片拿出来沾着血泥的大概有十多公分厚,还散发着一股子酸腐味儿,晓南就算蒙着鼻子也按耐不住体内那股恶心的感觉,干呕了好几次,满宝心惊胆战地躲在晓南身后,“爹爹,爹怎么了?” 晓南瞥了一眼满宝,看满宝真心疼李遇,心里颇感不平,一下子提起满宝,就要把满宝往李遇那血泥壳子上蹭,“我算是白生你了,叫这白眼狼这么顺口,那你们俩就相拥相抱呗,让你感受感受这老白眼狼的舐犊之情!”满宝吓得手舞足蹈,圆滚滚的大眼睛顿时水汪汪的,“爹爹,不要,满宝不要变脏。满宝最喜欢爹爹了,满宝只喜欢爹爹,满宝只是想让爹爹高兴,一直高兴,爹爹!爹爹!满宝不是白眼狼,满宝真的最最喜欢爹爹了” 晓南看满宝涕泪横流地,知道他是吓狠了,便把胖儿子搂在怀里,啃了啃大苹果一样的腮帮子,捏了捏小屁股,看着挂着泪帘的满宝,“你只准喜欢爹爹,不准喜欢白眼狼。”满宝立马乖乖的点点头,亲亲晓南的脸颊,有点委屈,最喜欢爹爹不行嘛,总要给另外的爹也分点喜欢嘛,满宝在心里叹了口气,其实两个爹爹只要把话都说开了不就好了,真是的,烦死宝了。 这时,李遇意识已经从疼痛中恢复清明,费劲地睁开像被什么黏住的眼皮,使劲拨开了身上的泥巴,鼻腔里也充斥着一股子酸败味道,正是不明所以之时,一抬头又看见自己的爱人在教儿子不要自己了,心里有丝丝透心凉,平复了一下心情,努力摆出一个微笑:“晓南,我这是怎么了?” 晓南正和着满宝嬉闹的正开心,一回头看见个红黑血人扯着个白牙叫自己,小心肝儿一颤,一个令咒就嫌弃地把李遇连人带壳子一块儿刮回了湖里,“我给你吃了颗升元丹,你刚刚那两个时辰已经把你从一个凡人化到了练气后期巅峰的修者,如今我们在这条贼船上,搞不好一家三口就都没了,所以得提高战斗力。你快把自己给洗干净了,待会儿我也要吞个丸子,你到时还要照顾满宝呢!” 李遇一跌进这湖水,灵水就迅速带走了自己身上的血泥,露出了一个白白净净的手掌,自己多年习武杀敌的茧子也没了,手指上的刀伤也没了,果真是脱胎换骨了,可是想起刚刚周身的剧痛,实在不舍得让晓南再经受一遍,心疼的问道:“晓南,此痛非同寻常,要不然还是让我替你受了?” 晓南扬了扬水泼在白眼狼脸上,“去去去,我还要你护,你带好儿子就好了。”忍不住腹诽,当初春娇给自己吞药丸,还有生满宝的时候哪个不比这个痛,你怎么不说儿子你帮我生!再说了,这连续服用两颗,万一你爆体了,两个儿子都我养啊!这真是亏大发了! 李遇看着晓南略微嗔怪的样子,有点小小的悸动,知道晓南是打定主意了,可还是不放心:“晓南,真的很痛的,你若。。。”晓南微怒地瞪了李遇一眼,这白眼狼居然敢如此小瞧自己,“去你的,给你生儿子的时候怎么不见你那么多话!” 李遇看着肥嘟嘟的满宝,再看看纤细修长的晓南,一时又心疼了,“待会儿我好好守着你。”晓南揉了揉满宝的肥肚子,看着湖面上有点垂头丧气的血壳子,有点开心,“你一定要寸步不离。”要知道自己肚子里还有个小的呢!万一有什么还真的不太好说。 泥壳子得令,一下子就振作了精神,努力脱起壳子来,李遇在心里下定了决心,马上定要好好护好晓南。 满宝喝着温补的鸡粥,李遇在湖边洗着一家三口换洗的衣裳,晓南看着这父慈子孝的画面,也没喊李遇给自己守着,放心地挑了棵花木李坐在树下就把药丸子吞了进去,与先前那洗精伐髓的噬骨之痛不同,体内迅速蕴结了一团团纯正的真气,真气在体内飞速的旋转,沉重地冲击着自己全身的经脉,这经脉被伸展的疼痛不是无法忍受,只是要在这延展的同时还要努力运气将经脉强化,越是意识清明,痛感越是放大,不少时,晓南的额头上也布满了虚汗。 正是与松弛的经脉奋斗之时,额头上突然传来一阵清明,然后沁凉的汗巾就擦过自己的脖颈,锁骨,后背。。。经过细心地擦拭,身上的燥热少了很多,加之这汗巾是被湖水浸湿的,还带着些灵气,灵气顺着刚刚擦拭过的肌肤渗入体内,缓缓滋润着强化过的经脉。晓南知道,这一大一小正在自己身边守着自己,心里便变得格外安心,气息也由之前的浮动沉稳了下来。两个时辰不到,全身经脉就得以拓宽强化,丹田一下子从之前的有形而化为无形,只要牵动气息就能感受到来自丹田的澎湃力量,一时间环绕在眼球的不是黑暗,而是飘散尽去的烟霞,一方广袤的平原升腾在自己眼前,筑基成功。 晓南睁开明亮的绿色双眸,看着担心自己的一大一小,满意的摸摸两个毛绒绒的头颅,“我筑基成功了!很顺利!” 满宝看自家爹爹终于从难耐的神色里恢复,长长的叹了口气,蹬着小短腿就要扑到晓南的怀里,可就差那么一丢丢,就被李遇拽住领子放回了原处,“你爹爹刚刚恢复,不宜操劳。”满宝不开心的抿了抿嘴,看了看晓南,终是任命的爬到一旁玩泥巴。 晓南看了看满宝的委屈样,难得没和李遇计较,看着李遇担心自己的傻样,想起刚刚自己筑基时男人的贴心照看,晓南一把拉过面前男人的衣领,将自己柔软的唇瓣贴了上去,啃了啃,觉着不够,随后又撬开对方的牙关,暴力的攻城略地,一双水绿的眸子就像一汪上好的翡翠,浓郁地看着男人有些惊讶,又有些欣喜的眸子,牢牢地吸引着对方,让对方只能想着自己,感受着自己,欲罢不能。 待到双方都急促了,晓南缩回了自己已经滚烫的信子,魅惑地看着李遇,沙哑的说:“想吗?”身前的汉子立马追上了自己的嘴,又啃咬起来,另一手又牢牢箍紧自己的腰际,晓南一边高兴一边腹诽李遇的急色,儿子还在旁边呢,就随手丢了个结界罩住了满宝,让儿子非礼勿视,就享受在了这场激烈的随波逐流里,即使明天就上了断头台,今天不也要吃饱点,随即对李遇的配合就更加是放荡形骸。 汗湿的一场情事几乎持续了一个时辰之久,明明二胎都在肚子里占好场子了,两个人却像是第一次一样对对方不知餍足地索取,经过重塑的肉体都给二人带来了新的体验,绝妙的快感与刺激。 晓南趴在李遇身上,不轻不重的捏了捏李遇的胸脯,然后玩笑一般舔弄着对方暗红色的茱萸,李遇拍了拍晓南雪白丰腴的臀部,试图让身上的小哥听话,可是晓南却是变本加厉起来,整个人都付趴在李遇的身上,对两边的茱萸都好好的用粉红色的小信子好好地侍候着,“李遇,你这里有反应诶,都站起来了,而且刚刚你对我那么猛地动腰,简直就像是久旱逢甘霖,我哪里有饿你那么多天!”说着晓南低头又是啃了一口鲜红欲滴的茱萸,绿色的眼睛娇嗔地看着李遇,极尽诱惑。 李遇好笑的看着自己胸前卖力的小哥,叹了口气,本想怜惜这人的,却也无法忍耐这刺激,便猛地翻身做主人,将硬挺又插入他应该放入的柔软湿润里,然后啄着小哥晶莹嫩红的唇瓣,“那这次就请你喂饱我吧。”转眼就又是半个多时辰的挥汗如雨。 第二天一早,虽然是夜里几乎未曾休息的李遇夫夫,但是由于修为精进的关系,二人都毫无困倦,相比被郑之卓一夜苦恼折磨的众人来说简直就是神采奕奕。李遇在餐桌上,一边应付着郑二对他身形气度的赞扬,一边迅速细心地帮自己的爱人布着菜,虽然昨夜二人在最后还体会了一把折腾仙小册子上的双修秘法,可是毕竟是阳经外泄多次,得帮晓南多补补。 晓南看着自己碗里堆成山的点心,在饭桌下踢了李遇一脚,让他收敛收敛,叠那么高还让不让爷儿好好吃早饭了!而李遇却是打是亲骂是爱地,更加踊跃地帮晓南夹菜。正当晓南从可口的点心里好不容易回味过来,开始好好地打量着这饭桌上的人,却是有点不解,为何这小和尚满脸的蚊子包成了猪头?再看看他身边的逸凡,却是皮肤光洁,虽说这蚊子喜欢孩子血,可咬成这样也未免太遭蚊子恨了,莫非这海上的蚊子比较毒?可是再看看抱在下人手里的郑之卓除了头顶的纱布,也没见蚊子包啊,晓南心里产生了一个更大的疑问,莫非这咬人的不是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