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种田很忙》 正文 第一章 带着科技玩穿越 天齐国西南部有一座高山,站在山脚看山上,常年乌云环绕,看不到顶,故为乌云山。乌云山下有一条河取名为乌水河,经过这条河流的小镇则为乌水镇,离镇上东边不远坐落着一个只有十几户人家的穷辟村庄,名为乌水村。 一个破旧的宅子里,一位中年妇女正愁眉不展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女,“王大夫,您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舞儿啊,我求您了,若您都不肯帮忙了,我们娘儿俩真的是……”说着手帕掩面。 被称为王大夫的老大夫也是一脸的抱歉和遗憾,“对不起,夫人,在下也无能为力,还是准备后事吧,只是可怜了肚子里才一个多月的孩子。” 王大夫一直在想究竟要不要告诉她躺在床上的少女已经有身孕了,纠结了一下,还是如实说了。 现代特工07235,没有具体的名字,从出生就被带到组织训练,一身杀人无数,只是在这次的任务中,被一个同伴背叛,暴露了身份,身中数枪重伤倒地。 当她有意识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说准备后事的事情。 于是乎她的暴脾气就上来了,是谁年纪那么大了嘴还那么的贱,不知道为下辈子积点口德吗? 本来想要一下子起来狠狠揍的那人准备后事的,结果睁眼才发现这个地方并不是医院,也不是组织内部的救护地方,而且根本没有力气让她动手,动口甚至都很困难。 “王大夫,求求您……”中年妇女一下子跪倒在地,倒不是求他,只是受不了这个消息带来的打击,一下子站不住腿一软,所以才跪了下去。 旁边一个玲珑清秀的姑娘也眼疾手快的扶起中年妇女,另一只手还在默默的抹泪,根本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语来。 “咳咳咳……”07235虚弱的坐起来,艰难的支撑着身体,看着面前几个怪异的人,虚咳几声希望能让他们注意到她,还有就是许是躺久了,嗓子很涩很干。 那扶着中年妇女的少女最先反应过来,“小……小姐,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小姑娘高兴的差点扑了上去,但是还是不忘手里还搀扶着的妇人。 那妇人听到小姑娘的呼喊,眼睛里也重新燃起了希望,这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唯一的骨肉了,要是没有了她相依为命,她也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了。 看着床上虽然仍旧苍白但是眼睛很有神的少女,喜极而泣,下颚抽动着,慢慢的一步步接近那小床,“舞儿,舞儿,你真的醒了?我就说老天不会如此残忍的,醒了就好。”那妇人突然一下子把她搂进怀里。 07235还虚弱的很,哪里经得住她如此的拥抱,虽然应该能想到是他们救了她,可是特工的本性,真的很不习惯跟人如此亲近,“请你放开我。”这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最温柔的谈话了。 那妇女讪讪的放开,眼里有一丝愧疚,只觉得可能自己太激动把女儿弄疼了,也没在意那疏远的口气是否有问题,“舞儿,饿了吧,娘熬了粥,小翠,快去给姐姐端进来。” 小翠高兴的一溜烟的跑到院子里,又跟一阵风似的进来,把一个黑黢黢的碗递给了妇人,“小姐,你可醒了,这粥一直煨在锅里,不烫,快吃吧。” 07235有点嫌弃的看了看那个粗糙的碗和里面还算稠的白米稀饭,最终还是张嘴吃尽了一碗。 旁边的王大夫也一直处于惊讶状态,他刚才把脉明明已经探出了没有任何脉搏和呼吸,甚至连手都开始慢慢变凉了,现在却又死而复生,医学奇迹啊,真是奇迹。 待喂完女儿,妇人又让王大夫开了两副安胎和调节的中药。 “王大夫,这次真是辛苦您了,大老远的从盛京过来。” “夫人严重了,老夫也只不过是奉命办事,就此告辞。”妇人何尝不知道他奉谁的命,想起自己的胞姐,想起以前的显赫,又是一阵叹息,摇了摇头转回屋子,事已至此,女儿没事才是最大的好事。 已经三天过去了,07235终于接受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已经穿越了,因为今天早上起来,她终于能下床活动了,打了一盆水洗脸的时候,她震惊了,水中的自己瓜子脸,大眼睛小嘴唇,眼角自然的微微翘起,给人一种天生的媚态,而且看样貌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 这完全不是以前的自己嘛,再看看这里的环境,自己正处于一座大山脚下,身后的宅子也是只有三间屋,朦胧中能听见各家各户的鸡鸣声和偶尔传来几声狗叫声。 由此判定,自己这是穿到了一个落后的农村,想想以前自己没事的时候也爱看脑残言情,可是里面的女主每次都能穿越得非富即贵,可是为什么到了自己,哎,可能是上辈子造的孽太多吧。 慢慢的,一股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扑面袭来,脑海中就像是放电影似的一幕幕闪现而过。 原来,这具身体本身以前是侯爷千金,后来嫁给太子,太子继位她则是皇后,可是因为自己父亲和哥哥与邻国通奸被判诛九族,父亲和哥哥被斩,可是念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加上太后求情,她和母亲被贬庶人,流放西南农村,子孙后代永世不得入朝为官。 然对外宣布的是皇后也被赐死,没人知道其实她们还活着。 07235冷笑,一个被废了的皇后,也算是对自己穿越的身份最大的安慰了,难怪看本尊和那妇人都不像是农村人,看看自己的手甚至没有一丁点儿干过活的迹象。 那个妇人就是阮凤舞的娘,那位比自己还小的少女就是阮凤舞从小玩到大的贴身丫鬟,现在已经被她娘认为义女,三母女相依为命。 “舞儿,你怎起的如此早?快进屋休息,早上还有点凉的。”说着给她披上一件薄的衣衫。 07235双手交叉拉扯了一下衣衫,不至于让它脱落,淡淡的一笑:“娘,我没事了,不用担心。” 既来之则安之,在现代的时候,什么恶劣的情况没遇到过,这世上就没有能难到她的,有一个温暖的母亲和活泼的妹妹,何乐而不为,阮凤舞,我会替你活下去的。 这么多天,王雨慧也终于听见阮凤舞说话了,激动的又差点落泪,看来女儿真的没事了,对着她点了点头,又去旁边捡了一点干草过来,在一个石头搭的简单的灶升起了火,没一会儿阮凤舞就闻见有中药味飘来。 “娘,我已经没事了,不用再喝它了。”人一旦有了亲人,有了依靠,就会学会矫情和撒娇,07235也不再是冷冰冰的07235了。 “王大夫说了,你这一病把身子弄得很虚弱,为了孩子好,咱还是喝了它吧。”王雨慧慈祥的说着,想来这位出生名门的太太以前也没做过这些事吧,为了自己,能做到这些,真是令她挺感动的。 关于孩子的事情,她也是才想起来,依稀都记得那天那个大夫都说自己已经一个多月的身孕了,可是这两天自己在接受穿越这件事没在意,这时候自己回忆了半天,原主这一块的记忆却是空白,怎么都想不起这个孩子是谁的。 当然,这种事情你就算问王雨慧,她也肯定不知道是谁的,再说,就算是皇上的,她们谁也不敢说也不能说。 有了就有了吧,没想到自己这一穿越,得到的东西还不少,一个温暖的家就这样齐活了。 “好吧,听娘的,我也来帮你。”于是就帮着往锅里掺水,还得熬点儿粥做早餐呢。 不一会儿,天已经开亮了,小翠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揉搓着眼睛出了屋,一看见阮凤舞和王雨慧都在忙活,吓得一下子瞌睡全醒,“夫人,小姐,还是小翠来吧。” 阮凤舞和王雨慧相视一眼,会心一笑,“你还是去把你自己拾掇好再说吧。”王雨慧宠溺的调侃,她是真把这个从小和女儿一起长大的姑娘当成了自己女儿。 吃过早饭,王雨慧说她要上街买点东西,让阮凤舞在家好好休息,带着小翠就出门了,凤舞看着这能称之为家徒四壁的家,再看了看家后面的高山,顿时一种凄凉涌上心头。 习惯性的摸了摸手指,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个跟随了自己二十年的戒指原来也跟着自己的灵魂穿了过来,再次觉得很不可思议。熟悉的启动它的暗扭,面前立马出现一个虚拟的屏幕,用手触动屏幕,输入自己的那一长串毫无规律的密码,进入主页,一切资料全在,一切功能全有,阮凤舞高兴的欢呼,只要戒指在手,她就能在这个异时空轻松的面对一切问题。 这枚戒指是他们组织研发的高科技储存设备,查询能能查到每一个现代公民的详细资料,而且还能自己输入任何一个人一件物品的资料,还具有追踪功能等等,简直是一个神器,比百度还好使的一个神器。 正文 第二章 找茬者找死 “快,跟我来,这一家子都来半个多月了,没人知道她们娘仨的底细,我听说前两天有人看见一个男人出入这里,一定要给我查清楚,不要污了我村子的名声。” 正当阮凤舞在想以后怎么在这个时代小混一下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一阵哄闹。 一出来就看见一个长得还算标志的姑娘领着七八个婆子,拿的拿扁担,拿的拿锄头,都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就好像阮凤舞欠了他们多少银子似的。 尤其为首的那姑娘看阮凤舞的眼神简直跟夺夫之仇那般,阮凤舞知道,来者不善。 “杜鹃姑娘,请问今天来所为何事?”她记忆中来村子的时候见过王杜鹃一次,所以一下子认了出来,她是这乌水村村长的女儿,只是听乡里人说她自认为长得有三分姿色,成天傲慢着做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梦,觉得其他人都低她一等。 “刁民,杜鹃岂是你能呼的?”那女子不说话的时候凤舞倒还觉得五官挺标准的,一说话不知道是语气的原因还是什么,总觉得尖嘴猴腮,顿时没有一点的美感。 “王小姐,请问您有何贵干?”阮凤舞隐忍,还没在这里站稳脚跟,她不想给娘惹事。 “哼,算你识时务,我听说前几天有男人出入你们家,你给我说说清楚,别污了你们家的名声,更别祸害了整个村子。”那杜鹃一直扬下巴趾高气扬的,说话间还自顾自的找了一条板凳坐下,一副审问坏人的样子。 阮凤舞心头想,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再说了,前几天确实是有男人出入,那不是王大夫替自己看病吗?你若诚心来找茬,我也不能不招是吧。 “王小姐,确实有这回事,可是那是我娘给我请的大夫为我瞧病的,并没有其他。” “那你就是承认有男人出入你们寡妇孤女的家咯?我还没有问其他呢,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我看你们一家子都是狐媚子货色,给我绑了送到族长那里发落。” 王杜鹃咄咄逼人,阮凤舞知道,她早就有备而来,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是没用的,看来她们今天算准了自己一个人在家? 杜鹃话落,几个婆子便一涌上前,一个婆子手上还拿着一根比大拇指还粗的绳索,估计是哪家栓牛用的吧,阮凤舞倒也不惊慌,她一个杀人无数的现代特工,对付这几个农村婆娘还是绰绰有余的。 待她们都上前,阮凤舞身子一跃,本想来个扫堂腿连环踢的,只是事情闹大了,她没想到这具身子已经不是自己以前那训练有素的了,所以,悲剧华丽丽的诞生了,众人只见她跳起来,还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便被一个婆子扯住了一只手臂。 “卧槽!”阮凤舞低声咒骂一声,力量不够,反应力还是有的,身子往前一倾,被抓住的手臂往后一绕,轻松的演了一个金蝉脱壳的戏码。 没有体力跟她们硬碰硬,只有靠反应快处处躲闪着。 遇到什么可抵挡的物品还不忘往后扔了去,比如簸箕啊,小板凳之类的,她的精准度那是没的说的,已经有几个婆子的脸上已经挂彩了。 院子里弄的乌烟瘴气,几分钟过去,阮凤舞觉得肚子有点轻微的疼痛感,心想不妙,自己忘记了还有身孕,再次爆粗口,看来必须得想办法轰走这群乱咬人的狗。 于是眼疾手快,跑到灶台边拿起两把菜刀就冲入几个人当中,没有几招,只见有人的锄头已经只剩锄把子了,有的扁担也已经成了两三节,而阮凤舞的菜刀也缺了一个大口子,当然,有几个婆子的衣服已经被划了几个大口子,趁大伙还在惊慌,抓住刚才那个扯住自己胳膊的婆子手,作势要砍下去。 那婆子吓得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说话的声音的还在抖:“女侠饶命啊,女侠饶命……”一直重复着一句话。 其他人也是赶紧丢了手上的“武器”,惊觉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原来并不柔弱。 阮凤舞依照以前的脾气,杀人不过头点地,手起刀落,这院子里今天恐怕就得悬挂起加上那已经苍白的不能再苍白的杜鹃的人头足足10颗吧。 只是她现在是阮凤舞。 “都给我滚,今天姑奶奶心情好不开杀戒,当是给你们立一个警惕,以后还要来找我们娘仨茬的,自个儿掂量着点轻重。” 阮凤舞的头发也被弄乱,被风吹散的脸上,脸上不知道是谁的血渍斑斑点点,再加上刚才说话的语气冷到了极致,在场的人都忍不住一个冷颤,觉得此人如若真的起了杀心,相信她们今天肯定逃脱不了。 一个个鱼贯而出,且是争先恐后的,差点挤垮了院子的篱笆。 “啊,血啊。”忽然听见一个婆子的尖叫,阮凤舞偏过头去,只见那个婆子的胳膊有一条一寸多长的口子,鲜血在不停的流出,人已经晕厥过去,想来刚才混战的时候被误伤了吧,当然不是她伤的,应该是同伴拿锄头的。 阮凤舞很想吐槽,既然晕血还出来学人家打群架混个毛线啊? 眉头皱皱,有点嫌弃的走到门口,拉住还没出去的王杜鹃:“你,先别走。” 王杜鹃顿时全身僵硬,不敢前进也不敢掉头,仿佛被一头猛兽盯住了般那么恐惧。 “你带来的人,你还是负责带回去吧,我这里可不是医馆,要是人死在我这里了,我还懒得挖坑埋。”说着把她的身子硬扳过来,指着晕厥在地的那婆子。 王杜鹃二话没说,能看出来手在拉那婆子的时候在发抖,尝试了几下,都没能拉动,于是对着门口还没走的几个婆子撒泼到:“你们都瞎了还是聋了?还不来帮忙?” 听见她尖锐的叫喊,阮凤舞缩了缩脖子,嫌弃的用手掏了掏耳朵,进屋去了。 待院子里完全平静下来,她换好衣服整理好头发再次走出来,看到这满地狼藉,慢慢的拾起一些还能用的东西,毕竟这在农村,虽然她们曾经大富大贵,可是现在她知道,自家已经没有多少银两能买东买西了。 当初出宫的时候,是有点盘缠,可是到了这里,现安置一个家,估计已经花的八九不离十了吧。 叹息一声,看来不管在哪个社会都是弱肉强食的,她们这孤儿寡母的,以后指不定还要面临更巨大的危险呢,今天只不过是人家来试探试探而已。 她必须要让自己强大起来,强大到能足以保护她现在的家人,而且这是一个迫切的任务,可是看了看现下还平坦的小腹,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烦躁的一脚踢开刚才王杜鹃所坐的凳子,只见原本放凳子的地方地上有一滩水,阮凤舞轻笑,“原来都被吓得小便失禁了啊。” 虽然今天逃过一劫,可是也算给自己在这里立了一个敌人,这就算是得罪了村长吧,她再次无奈,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看来她得找机会亲自去趟村长家,得把误会说清楚。 当她还在捡地上的碎碗的时候,王雨慧和小翠回来了“舞儿,怎么了?这碗怎么碎了一地?” 这阮凤舞还没来得及回答王雨慧的问题,小翠就蹦蹦跳跳的抱着一包油纸裹着的东西塞到她手里,神秘兮兮的炫耀:“小姐,你猜,夫人给我们买了什么?” “打开看看,是你最喜欢的桂花糕。” 王雨慧也暂时忘了刚才的问题,也眼神示意她打开,她打开油纸,拿了一小块放进嘴里,有种入口即化的感觉,清香宜人,而旁边的小翠早就馋的吞口水了。 接着就把一整包递给小翠,“小翠,你吃吧,我今儿不怎么想吃甜的。” 虽是让着小翠,不过也是真的,虽然身体是阮凤舞的,可是大脑灵魂还是以前的,爱好什么的也跟以前的阮凤舞有很大的差距。 “娘,这桂花糕不便宜吧,以后就别给我买这些零嘴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对着王雨慧嫣然一笑,继续拾起地上的碎渣。 “舞儿,发生了什么?”王雨慧这才看清了整个院子的变化,堪称被打劫过似的,担忧的看着阮凤舞。 于是娘仨就进屋,一边整理今天从集市上买回来的东西,阮凤舞一边给她们讲述今天上午家里发生的事情,只是省去了她和那些婆娘交锋的场景。 “定是那王杜鹃看见我们家小姐长得比她好看,她嫉妒,所以故意来找茬,小姐没来村里的时候,她可是自认为最漂亮的。”小翠气鼓鼓的说着,嘴边还有桂花糕的残渣。 王雨慧看着心直口快的小翠,瞪了一眼,“就你聪明!” “舞儿啊,我看事情还没结束,小翠说的对,但是嫉妒只是一方面,还有就是,好多人看着我们孤儿寡母的,认为好欺负,以后指不定还会有什么麻烦呢。”王雨慧拧着眉头,看见这两个花儿般的女儿。 这也正是阮凤舞担心的,“娘,没事,只要我们一直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事。” 三人抱作一团,特别是王雨慧说不出的心酸,凤舞更加坚定了自己要变强的想法。 正文 第三章 萧子风受伤 娘仨一起把院子收拾利落,吃过饭,凤舞告诉王雨慧她想亲自登门到村长家解释一下,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 “明天吧,明天咱们去集市买点礼品,要不然没礼数,现在集市也散了。” 凤舞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一会儿,想起了敲门声,本来平常她们都是不关院子大门的,可是经过上午的事,都是提心吊胆的。 “你坐着,我去。”本来阮凤舞打算去开门,可是王雨慧担心又是谁来找茬,阻止了她。 凤舞只听见娘在跟人说着话,貌似还挺熟络的样子,本想探头出来看个究竟,没想到她们已经进了屋。 “舞儿,这是咱们邻居,快叫婶儿,这就是我的大闺女,从来到村子就一直生病,所以也没来得及领她上你那儿拜访拜访。”王雨慧拉扯着那个妇人。 “哎呦,咱们还说什么拜访不拜访啊,到底是城里头来的,说话就是不一样。”然后又拉着阮凤舞瞧了好半天,随即大笑着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这闺女长得真水灵,真讨人喜。” 这么热切这么直白,倒让阮凤舞有点不好意思了,“婶儿夸奖了。” 那妇人见凤舞有点害羞了,就转过头来问王雨慧,“今儿上午妮子说这边院子闹腾的很厉害,怎么回事?”能看出来她不是八卦,而是真的在关心。 “也没什么,就是村长的千金来找舞儿玩,带的人多了点罢了。”王雨慧一笔带过,她不想说太多,人家秦氏已经够帮助她们了。 从她们来村子,所有人都风言风语的说她们是什么不祥之人啊,一窝狐媚子啊,也只有秦氏见她们孤儿寡母的可怜,经常来找她说话,而且有的时候就算吃点白面馍馍都会给她们送两个过来。 农村,谁的家庭都不宽裕。 “哦,那就好,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说着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王雨慧稍微皱了一下眉,她一个名门出身的女子,就算喝水又几时跟别人共过被子,可是江河日下。 “诶,王家妹子,上次你帮我绣在鞋面上的花式,她们都说新奇,好看,昨天我娘家的大舅说他们那儿正招绣工,我看你去,准能行。” 上次王雨慧说她种田什么也不会,再说,自己刚到这里,户籍还没落下呢,当然也没有土地,但是又没有什么谋生的差事,不能娘仨就这么饿死吧。 没想到她一句诉苦,秦氏就真的放在了心上,而且还找着这么一个她擅长的差事。 王雨慧又是激动又是感动的,“真的?那我什么时候能去?” “看把你急的,你不问问工钱你就去?不怕我把你卖了?”秦氏说完爽朗的大笑起来。 王雨慧也觉得自己失态了,尴尬的一笑,“我大舅看了我鞋面上的绣花,说你这两天能啥时候去就啥时候去,我带你去,工钱每个月给你50文,他给别人的可都才45呢。” 以前王雨慧对金钱根本不在意,哪知道,现在区区50文银的工钱,她也觉得很高了。 又想起明天还要去村长家,于是回应道:“我明儿还有点事情,后天吧,后天我跟你一道儿去。” 刚好出去洗衣服的阮凤舞这时进屋拿刷子,“娘,你要去哪儿?” “你婶儿帮娘找了个差事,现在你身体也好了,有小翠照顾着我也放心,刺绣,不累的活儿,咱们不能坐吃山空不是。”王雨慧慢慢的解释,她也怕女儿受苦,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她过好吧。 女儿这一病,她看到了女儿的变化,想刚来的这儿的时候,她是又哭又闹,抱怨命运的不公,现在能主动的帮她分忧做家务了,看来环境真的能改变人,也有可能是女儿也要当娘了,知道什么叫“为母则强”了。 只是她不知道,阮凤舞的变化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阮凤舞轻轻的点了点头,又出了屋子。 “那个,王家妹子,我锅里还炖着汤呢,一会儿让小翠过来舀一点儿你们晚上就就着膜吃了吧,我这先回去了。”她的行动就跟她说话似的,同样雷厉风行,话还在耳边,人就已经到了院子了。 “婶儿走了?”小翠正在凉衣服,甜甜的问道。 “诶,走了,锅里煮着东西呢。” 王雨慧也出了屋子,见院子里没有阮凤舞,“小翠,姐姐呢?” “哦,她只说她出去一下,手都没来得及清洗就跑出去了,好像挺着急似的。”小翠神经比较大条,也没觉得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 “什么?你怎么不跟着?”王雨慧也扔下手中才剥了一半的玉米,紧接着跑出去,她很担心阮凤舞又出什么事,跑到了院子大门边才想起让小翠自己在家拴好门。 届时,阮凤舞来到河边,见什么异常都没有,觉得奇怪,难倒自己刚才出现幻觉了?再看了看手上的戒指,已经没有丝毫的光芒了。 她本来和小翠在院子里晾衣服,没想到突然手上的戒指出现一道红光,一闪而过,接着就看到那点红光落在了西边的河边,等她跟着来看了半天,也什么都没有。 本来以为是不是戒指感受到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召唤戒指或者她回去,当然,她也只是这么一想,她知道,自己永远回不去那个高科技的现代了,可是偶尔仍旧会想一想现代的自己又去了哪里。 突然,水面激起一个巨大的浪花,吓得阮凤舞立马躲到一棵大树下,静静的观察。 只见一个人,拖着笨重的步伐,艰难的上了岸,终于还是扑通一下没有力气的倒在了离大树不远的地方,又过了几分钟,确定他是真的不能动了,阮凤舞才出来。 “诶、诶、醒醒。”阮凤舞用脚试探性的踢了两下。 走近一看才发现,他的后背接近心脏位置中了一箭,原来是受伤了啊,本来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可是还是鬼使神差的抬起了那人的脑袋。 “赫。”看清了那人的脸,吓得阮凤舞倒抽了一口气。 并不是那人有多丑陋或者什么面目全非,相反的却是一个大帅哥,比她在现代的时候见的那些明星还要帅,此人正是阮凤舞的前夫,也就是天齐国的国君,萧子风。 阮凤舞很纠结,这个男人于这具身体来讲很重要吧,因为阮凤舞很多记忆都是这个男人,尽管是等待的记忆。 瘪了瘪嘴,最终还是决定能救则救吧,她可不关心什么国不能无君之类的,完全是看在这具身体的面子上。 艰难的把瘫软的他扶起来,可是自己娇小的身躯怎么可能背得动这么一个高大的男人,阮凤舞再次感叹,这穿越怎么就穿到这么一具废材的身子骨,想当年姐一米七五的高挑身材,现如今,目测最多不过163吧? 没办法,也只有默默的背着他咬着牙一步一步的前行,这一幕是多么的心酸,而且还只能使巧力,因为还得考虑肚子里面那位。 突然,路边杀出一个五六岁的小孩,见她一个人吃力的背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热情的跑上前,“大姐姐,你需要帮忙吗?” 阮凤舞就像看见了救命恩人一样抬眼一看,又瞬间灰下了眸子,完全没有力气说话了,只好对着那小男孩摇了摇头。 “真的不需要吗?他怎么了?是不是死了?要不要我帮忙挖个坑把他埋了?”那男孩还没看清阮凤舞的脸,只见她小身板很可怜。 阮凤舞满头黑线,继而对着后背的人有气无力的说道:“看吧,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没事,姐姐能行。”说着不管那小男孩不理解的眼神,又开始艰难的一点一点的移动。 “哎呦,我的小祖宗啊,你这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能看到前方的家了,王雨慧出现在了前面的岔路口。 “娘,快来帮忙。” 母女二人都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萧子风弄进屋子,还幸好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吃晚饭,一路上除了遇见那个小男孩就没有遇到其他人了,要不然明天可能又会传她们什么事迹了。 王雨慧看着床上扑躺着的人,眉眼都皱一块去了,“舞儿,这不是?”后面两个字她着实不敢说出来。 “娘,人命关天,你先去打点热水来,我刚看小翠已经生火了。” “好。”王雨慧已经有点手足无措手忙脚乱了。 “娘,再找点干净的布条来,没有就撕了我的衣服吧。” “哦……” 王雨慧只能机械的按照阮凤舞说的办。 母女俩了忙活了差不多一个多时辰,终于算是把伤口弄好了,以前阮凤舞出任务也难免会受伤,所以包扎技术已经烂熟于心,只是刚才只让小翠去秦家借了点白酒来给他消毒,不知道伤口那么深,会不会感染,但是,总算度过了危险期,后期怎样,还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一家人简单的喝了点秦氏送来的骨头汤,掰了点馍馍吃,晚餐就这样对付了。 正文 第四章 要地 “娘,你帮我把偏屋收拾一下,我就去那儿住吧。”吃过饭,阮凤舞又来检查萧子风的伤口,这个时代没有阿司匹林什么的,发炎估计是肯定的,顺便把他身上换下来的脏衣物拿去先浸泡着。 王雨慧看着女儿如此的从容,心中也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一直按照女儿说的做。 半夜,阮凤舞又起来看了看萧子风,月光从没有关严实的窗户里洒了几丝进来,床上的人儿显得格外的静谧,只是那紧锁着的眉头,不知道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想着事。 他的长相只是停留在以前的阮凤舞留下的记忆,而现在的她这才仔细观察他。 薄薄的嘴唇如同苍白的脸颊一样,没有一丝血色,长长的青丝随意散落在枕头上,阮凤舞用手探上他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第二天一早,阮凤舞习惯性的天不亮就起床,刚出屋子到院子里打水洗脸,结果被一双大手捂住了嘴,紧接着一把匕首架上了脖子。 阮凤舞看了看,此人光着脚,再说,要是有贼人进来,没道理惊动不到她,“您还是好好休息吧,在这里您放心,绝对安全。” 只见那人听见她的声音后有几秒钟的愣神,随即收了手,用手撑着门框站立了一小会才转身进屋。 阮凤舞也没想到萧子风的身体竟然这么神奇,一般人,就连自己以前的身体若是受了这么重的伤,又在水里游了那么久的话,没有一两天也是下不了床的,何况还是在现代医疗水平那么发达的时候。 阮凤舞也不指望他能对自己说一声谢谢,更不指望他能感恩戴德放过她们。 阮凤舞洗过脸,把头发随意一捆盘了起来,用几根稻草把宽大的衣袖和裤腿捆绑了起来,于是乎,开启了她的晨跑之旅,说是跑步,倒不如说是快走,因为毕竟是有孕在身,不能剧烈的运动,现在只能达到强身健体的效果,想要拾回以前那样强健的体魄,恐怕有点遥远了,阮凤舞再次嫌弃的从下到上的打量了一下自己。 晨光初现,东方天空已经泛白,有几缕红色的耀眼光芒已经等不及的探了出来,把对面山上都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光环。 阮凤舞站在半山腰,观察着这个地方的一切,她现在虽然体能上可能暂时变不强大,可是还是有另外一种办法吧,那就是多多的挣钱,每一个阶级社会都是这样,有钱就能说的起话,有钱就不会被欺负。 看着天越来越见亮,只好又往回走,始终没想到有什么办法能快速的赚到很多钱,无奈的看着左手中指上的戒指,以前是靠杀人谋生,现在不可能也干老本行吧,先不说自己现在的能力,就算有实力,还有娘,还有妹妹,来到了这里,她学会了什么叫做牵挂。 “舞儿,这么早,你又去哪儿了?” 不知不觉就到了自己院子,王雨慧已经在生火蒸昨晚剩下的馍馍了。 “就是出去转了一圈,反正醒了睡不着。”边说边把捆绑在四肢上的稻草解下,运动小倒是也没有出汗。 王雨慧用一个碗盛了半碗粥,拿了一个碟子装了两个馍,递给阮凤舞,“还是你给端进去吧,刚才我见他起来了。”说着指了指正屋。 阮凤舞端着早餐就进正屋了,她肯定不可能用古代的那些礼节去待见他,就算知道了他是这个时代的君王,“你手臂也受伤了,能自己吃饭吗?” “出去。”阮凤舞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倒是冷冷的飘来两个字。 于是乎,她也懒得理他的放下早餐就出了。 过了一会儿,大家都用餐完毕,她又去正屋收拾萧子风的碗筷,结果进去的时候萧子风仍旧是那个姿势坐在床沿,就好像从未动过一般,矮桌上放的粥和馍一动也未动过。 本来阮凤舞不想说什么,他千金之躯,爱吃不吃这些。 “这碗粥,这个饼,可能你很瞧不起,你不吃没关系,可是我们家也拿不出更好的东西来招待您了,您请自便吧。”阮凤舞还是没忍住来了句冷嘲热讽。 坐着的人脸铁青,死死的盯住一直没有正眼瞧过自己一眼的女人,她这是在赶他走?在报他流放她的仇? 于是,终于站起来,一下子接过她想要端走的碗,递到嘴边脖子一仰,一口气大半碗粥就下了肚子,整个过程之极速,阮凤舞都还没反应过来。 “你好好休息吧,不要多活动,以免伤口撕裂。”想了想,走到门边又接着说:“今天我和我娘会出门,你有什么事叫小翠就可以了。” 萧子风的目光一直跟着阮凤舞,直到她出了门,明明是一个人,可是为什么感觉会差如此之大。 以前的阮皇后可是娇气的要命,任性善妒,而现在的阮凤舞,给人的感觉就是大气,坚强,骨子里有她的傲气,但并不是以前的那种看不起人的傲气,而是一种自信的傲气。 难倒环境真的对一个人的改造那么大?以前的她一看见他都会扑上来粘着他的,而现在的她却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的不舍得给他。 阮凤舞和王雨慧安排好家里,叮嘱好小翠,又去集市上买了点好茶叶,就向着村长家走去。 “舞儿,孩子,你真不打算告诉他?”虽然王雨慧说的很微妙,但是阮凤舞懂她在说什么。 “娘,别忘了我们现在身份是什么?我决定不告诉他,也请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好吗?”走在前面的阮凤舞停下来回过头深深的看着王雨慧。 王雨慧也知道,她所指的任何人就是太后吧,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 两母女没走到半个时辰就到了村长的家,这乌水村本来就不大点,可是房屋坐落的很稀疏,村长家一看就是全村的标志性建筑,用木板搭两层楼,虽然面积不大,但看起来倒也雅致。 村长是一个黝黑干瘦的中年男子,正坐在院子里在用篾条编着背篓,看见有人来了,习惯性的咧出一个笑容,但看见来人,脸又沉了下去,阮凤舞把他的表情尽收眼底,看来这个王杜鹃回来恶人先告状了。 “村长大叔,您在忙啊?”阮凤舞也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立马堆起笑容热络的打着招呼。 “嗯。”估计是人主动打招呼不回答面子也过意不去,从鼻腔里回了这么一个音。 “村长大叔,您瞧,我们母女都来村子半个月了,也没来走动走动,也怪侄女身体不争气,一直病着,这不,前几天娘才从县城上托人找了一个老郎中来替我治病,这才好了起来,侄女听说您平时喜好喝茶,刚好,有亲戚在县城捎了点茶叶来,村长您先尝尝?” 说着把手上的二两茶叶递给王贵。 王贵一听,他能当上村长,自然也是多少能明白点事理的人儿,就知道了自己那个宝贝女儿回来哭着说的肯定不能全信,人家既然亲自登门了,没有道理轰走,再说,人县城有亲戚,虽然是初来咋到,可是看样子不是好欺负的软主。 立马换了一张脸色,不如刚才的冷,只是也并不是很热切,“你们随便坐吧,既然来了就是一个村子的人,不必见外。” 指了指面前的长条板凳,然后起身把茶叶放进了屋子里又出来。 “村长,我就直话直说吧,今天我们来主要是向您赔个不是,昨天的事情我家姑娘做的不对,还请令千金不要生气。”王雨慧恳切的说着,有种负荆请罪的意味,阮凤舞也配合的把头埋得老低了,表明认错态度很好。 “昨天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不过是两个孩子之间的斗气,没什么的。” 她们没想到村长能这么通情达理,竟然是一个这么不计较的人。 阮凤舞思忖,估计那王杜鹃怕是被王贵惯坏了,昨天的事情也是她自己私底下来的吧,所以回来也没敢仔细的说,这下误会解除了什么事情都好办了。 “看我就说吧,村长通情达理,大人有大量,不会和我们计较的,娘,人杜鹃姑娘也只是和我一言不合而已,看把您大惊小怪的。”两母女一唱一和,倒是把王贵也逗乐了。 “村长大叔,我们的户籍落实了吗?这个我们一家人能分到几亩田地啊?”阮凤舞看着村长的表情也越来越柔和,打铁趁热。 “这个嘛,村子好几年没有进出过田地了,所以真的还没有现成的田地给你们,户籍倒是落实了,你娘刚来就来过一趟了。”村长有点难为情的回答。 本来人家孤儿寡母,家里又没有男丁,着实应该照顾着点,可是确实没有办法啊。 “怎么没有啦?那西边不是有一大片荒地没有主的吗?爹,你怎么分给他们呢?”都还没说话,就听见从礼物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紧接着,就看见王杜鹃穿着一身花布衣服出来,扎着俩大辫子,不说话的时候到还是能看的过去。 阮凤舞早上跑步的时候也经过了那一大块空地,足足有五六亩的样子,只是杂草都有人那么高了,就算开垦出来,估计头一年也没有什么收成,可是总比没有好,在农村,没有田地,靠啥吃饭呢? “叔,没事儿,您刚才不是说了没有现成的吗?我们可以开荒,没关系的。”阮凤舞一口应下。 正文 第五章 好心当做驴肝肺 “可是那地方,收成不好,又不向阳。”村长心地善良。 “没事儿,叔,只要您能帮忙落契,种什么,有没有收成就是我们的事情了,您看成吗?”阮凤舞扫了一眼站在村长后面的王杜鹃,那杜鹃推了一下她老爹,生怕她老爹不给地给她们似的。 “爹,您看她们也可怜,您就给了她们吧,当是帮您女儿积点福咯。” 阮凤舞满头黑线,这话说的就跟她真的安了好心似的,你爹再给你积福,自个儿不知道惜福,也是白搭。 “既然这样,只有如此了,以后有好的地再给你们调整吧,我尽快给你们落契,还有,田倒是有点现成的,只是那地儿紧挨着河边,每年夏天都会被大水淹,你们要就要,不要就只有看以后谁家有姑娘嫁出去了再分田给你们。” 村长确实为难,看他的神情阮凤舞就知道,再说,这个时代,姑娘嫁出去的少的很,基本就是本村的人自给自足了。 点了点头,“要,我们都要,麻烦叔您了。” 然后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和王雨慧离开,“舞儿,咱们三个女流之辈,你又有孕在身,小翠还小,要那么多田地干嘛?且都是没有的废地。” 王雨慧这才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虽然她一直以为是环境改变了女儿的脾性,可是她越发觉得她不懂这位女儿了,她的言行,她的想法,都和以前差太多太多。 “娘,我自有我的道理,我们不一定要种粮食不是?咱们看看那块地适合种出什么咱种什么,您就放心吧,您明天不是要去婶儿她舅那工坊干活吗?您放心去吧,家里的一切事儿啊交给我。” 回到家里,小翠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打瞌睡,而萧子风则安静的睡在床上,,看来睡的很沉。 “小姐,夫人,你们回来了。”小翠听见开门的声音一惊,揉了揉还有点朦胧的眼睛。 “小翠,娘都收你为义女了,你就随着我叫,还有,这里再也没有什么小姐夫人了,我是你姐。”小翠被阮凤舞突然的话题说的有点没反应过来。 “小……姐。” 阮凤舞立马沉下脸,小翠自觉口误了,“姐姐,娘,渴不渴?我去倒水。” 这春天里的温度倒也不高,只是最近天气一直都挺好,在太阳底下走了这么大半天,确实有点口渴了。 萧子风听见院子里的说话声也醒了,本就是睡觉很浅的人,听见院子里阮凤舞的声音,不由得又开始想这个女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会突然变化如此之大。 眼看着就临近中午了,刚才回来经过集市的时候,阮凤舞让娘买了点猪肝回来,本来这些猪下水很少人买的,买了也是拿回去喂狗喂猫的,所以很便宜,这么一整块猪肝才10个铜板,于是阮凤舞就自发的挽起袖子去准备做饭。 王雨慧本来想阻止她,“娘,您今天就休息一会儿,我去,这猪肝啊,能补血,咱们又买不起什么灵芝阿胶之类的,只能给那位食补了。”说着小嘴朝着正屋的方向一厥。 说实话,出身名门的王雨慧,着实不会做菜,这些天就吃她熬的粥,有菜也是拿着瓦罐一锅乱炖,着实吃着有点恼火了,虽然她以前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偶尔跑到原始森里去了,也是抓来几支野兽烤着吃了,还好刚才打开戒指查了一下食谱,阮凤舞想想也是汗颜啊,真是大材小用了。 没一会儿,用瓦罐闷的干饭已经快好了,旁边的铁锅有点生锈了,刷了好几遍才刷干净,于是掺水煮沸,挖了一块猪油放在里面,放入洗净的白菜叶子,再将码好盐的猪肝片倒了下去,没几把火就起锅,小翠闻到这陌生的香味都有点咽口水。 “姐,你怎么会做菜?”饭桌上,大家都在沉默的吃着饭,包括萧子风。 其实这是所有人的疑问,一个曾经的堂堂的皇后,真是稀奇了。 “小翠,你姐煮的菜好吃不?”阮凤舞见小翠一问出口,其他两人也看着她,顿时不知道怎么解释,于是就打马虎眼。 “嗯,好吃,姐,你再帮我盛碗汤。”递过碗让阮凤舞帮她盛汤,因为汤放在阮凤舞的面前。 吃过饭,小翠勤快的去刷碗,王雨慧本来想好好跟阮凤舞谈谈,可是被萧子风拉着就进了正屋,而且还伴随着一声关门的巨响,吓得王雨慧也出了堂屋和小翠一起在所谓的厨房整理。 “娘,皇上来了一直没说过话,好奇怪。”小翠没什么心眼儿,有什么说什么。 “别乱说,还有,不许跟任何人提起皇上在这里。”王雨慧谨慎的小声说着,虽然她不知道皇上为什么受伤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可是她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 萧子风把阮凤舞拉到屋里,一甩手把她扔在了床上,凤舞低声咒骂一声“特么,受伤了力气还这么大。” 待她慢慢的做好,萧子风才倚着门站着居高临下,像是审问坏人一样,“说吧,你是谁?” “呵呵,我是谁你能不知道?”阮凤舞觉得好笑。 “你不是阮凤舞,不是皇后,到底是谁?” “我当然不是皇后了,难倒您忘了?您亲自下的旨啊。”阮凤舞不介意提醒他,她自己也知道他们不像小翠那样容易敷衍,可是这种事情怎么说得清嘛,就算老实说了,他们会相信吗? 萧子风见这张小脸仍旧是那般的倔强好强,又觉得没有什么不妥,一只大手覆上去,在她的脸蛋上又是扯又是拧的,疼的阮凤舞当场发飙,“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您这样调戏民女真的好吗?” 萧子风立马放下手,顿时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红晕,讪讪的打开门,“可以出去了。” 临走的时候,阮凤舞还不忘踹上门一脚,“靠,什么玩意儿啊,我的地盘还这么嚣张,看我不整死你。”于是乎,心里又在计较接下来用什么方法折磨折磨那位高贵的主儿了。 出来就紧接着要出门,她可不想再接受王雨慧的质疑,于是先发制人,“娘,我去西边荒地看看土质,究竟适合干什么。” 到了这片草地,这些植物也是她前身没有见过的,就算见过也说不出来名字,扒拉了一大把杂草起来,看看究竟是什么土质,看起来有点淡淡的红紫和红棕,不太确定,于是打开她的高科技,拍了一张照,自动的在资料库里对比,于是乎:“紫色土壤土层浅薄,通常不到50厘米,一般含碳酸钙,呈中性或微碱性反应,有机质含量低,磷、钾丰富……”一大篇,看完都有点晕乎了。 但是也没有说一个究竟出来,她努力回忆,记得以前到过一个地方,是四川盆地那边,那个地方的土质和这里相似,再回忆回忆那里的一些农作物,这个时代的田也是种水稻,可是产量很低,亩产还不到400斤,而地里基本种的就是小麦和大豆,看了看刚才的资料和前世的所见所闻,觉得这里的土壤根本就不适合种小麦和大豆。 于是脑子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想法,她如果回去跟娘说这些,娘肯定更加疑惑,可是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怎样解释,管他呢,水到渠成。 只是还没走两步路,就见着一个孩子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却是昨天在河边见得那个非要帮自己忙的那个男孩。 见他哭的很不对劲,于是走上前去问:“怎么了?弟弟?” “哇……哇……有蛇,蛇……”边哭边说,手还一直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右脚。 本来还纳闷,这个季节哪来的蛇,可小孩子也没必要撒谎,拉开她的手一看,男孩的布鞋已经破得只能遮住两个脚趾头了,而大脚趾红红肿肿的有发青的迹象。 阮凤舞吓一跳,立马脱掉小孩的鞋子和他的外衫,撕下一条布条来紧紧的捆在大脚趾的趾根部,必须阻止血液的快速蔓延,依她看,这男孩是被一种剧毒的叫赤尾青竹蛇的咬了,要不赶紧医治,恐怕72小时之内必定身亡。 就在她刚好缠紧布条在纠结着是忍着帮他吸出一部分的毒还是立马背他去找郎中的时候,听见有喊道:“姑娘,怎生能欺负一个孩子?” 然后整个人被拎了起来,紧接着额头一阵剧痛,被人摔在了一块石头上,紧接着感觉有液体渗出,她知道已经流血了。 阮凤舞抬眼一看,来人是两个个青年男子,一个青衣斯文,一个顶着一张娃娃脸看不出年龄,但是她知道,刚才摔自己的就是那厮。 “小兄弟,你没事吧?”那个孩子仍旧在不停的大哭,并没有因为面前所发生的事情而停止半秒。 阮凤舞只觉得额头上的疼痛减轻了一点点,想要起来,可是小腹一阵剧痛,立马条件反射的捂住肚子,疼的背上直冒虚汗。 “姑娘,你没事吧?”那青衣的男子终于咽发现她的不对劲,他一开口阮凤舞也听出来了,刚才那个不分事实的说她欺负孩子的人就是他。 本来走上前想要扶她起来,可是阮凤舞挣扎着自己站起来,一手打开他悬在半空的手,“不用你假惺惺的。”说着还用袖子擦拭了一下额头上还没止的血。 正文 第六章 差点小产 竭尽全力不让自己倒下去,终于撑到家了,满脸的血迹吓的小翠一声尖叫,“姐,你这是怎么了?” 差点没有把小翠吓哭,紧张的跑上去想要扶阮凤舞。 紧接着听见声音的王雨慧也出来一看,“娘……”一声虚弱的叫喊过后,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院子里。 王雨慧赶紧跑上前准备和小翠扶起来抬进屋,可是没想到两人还没开始使力人就被萧子风打横抱了起来,直接就抱着进了他休息的正屋。 王雨慧看着血渍斑斑的凤舞,再次不知道怎么办,真是多事之秋,刚好身子起来又这样,要是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向在场的这位爷交代啊。 虽然凤舞不打算告诉他,而且就算告诉了,他们的命运也不会有什么转变,但是肚子里怀的终究是龙种啊。 “去准备一盆热水和干净的白布来吧。”把阮凤舞轻轻的放好,萧子风终于当着她们面说了第一句话,声音很温柔,吓得小翠都不知道门在哪儿了。 走了几次都撞在墙上,也可能是太着急姐姐了吧。 这一次则换作萧子风来照顾她,王雨慧是完全不懂这些医护知识的,只能在旁边看着干着急。 待额头上的血止住,包扎好,索性只是磕伤,没有多深多长的口子,“你们都出去吧,她没事了。”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只是声音很温和,但是王雨慧和小翠也只能听从命令的出来。 “娘,姐姐没事的,你别担心。”虽然小翠也不知道姐姐究竟怎么样,可是看着娘如此的愁眉不展,也只好轻声的安慰。 王雨慧看着小翠稚嫩的小脸,苦笑一下,点点头,“希望如此吧。” 她能做的只有双手合十,期待上苍对这个苦命孩子多一点的怜爱。 以前的王雨慧雍容华贵,纵使穿着粗布衣服都能昭显出她富贵的气质,如今,经历了那么多的变故,再加上女儿到了这里,身体就没消停过,就仿佛一下子年老了十岁,满眼都写尽了沧桑。 房间里,萧子风紧紧的盯着床上的人儿,看着她的手一直覆盖在小腹上,而且额头上仍旧在不停的冒虚汗,拿开她放在小腹上的手,准备给她盖上被子,却不料,眼角瞟到了她裤底上的一点红晕。 立马拉起她的手腕开始把脉,还好小时候体弱多病,父皇让他饱读医术,一般的病情他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紧接着震惊之色不由得爬上脸上,震惊之余有点小惊喜,紧接着是无限的紧张,立马出来让小翠赶紧去镇上请郎中。 王雨慧本来也没心思干其他的,就在堂屋里正理着一圈被打乱了的线团,听见萧子风都急切的心情,再也不顾什么皇威不皇威的了,直接推开萧子风夺门而进,“舞儿,舞儿到底怎么了?” 萧子风当然也不会由此跟她计较,“可能是因为猛烈撞击,伤及了肚子里的孩子。” 王雨慧听罢,脑子轰的一声,暂且不说他知道了舞儿有身孕了会如何,她现在只担心舞儿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小翠,你还不去,还杵在哪儿干啥?”急的王雨慧的声调提高了很多,小翠也只好傻傻的“哦……哦……”回应着跑了出去。 王雨慧一直守在床边,拉着阮凤舞的小手,默默的为她祈祷,甚至不知道萧子风什么时候出的门。 两个时辰过后,郎中终于到了,对于王雨慧来说,就像是过了两年,看了看床上虚弱的阮凤舞,舍不得的放开女儿的手,五官都几乎皱在了一团。 小翠也在旁边用嘴咬着指甲,紧张的看着郎中。 郎中看过之后,开了一副药,让煎着立马服下,说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动了胎气见了点红而已,只是以后一定要注意不要太用力,本来头三个月胎位还未稳,再加上阮凤舞本身体质比较虚。 送走郎中煎好药喂了阮凤舞喝下,她们这才注意到萧子风不见了。 有点着急担心,毕竟那是万金之躯,这么一个人出去没问题吧,但是也只能担心,还能做什么。 “叩叩叩,外面响起敲门声。”她们都以为是萧子风回来,小翠去开门。 “秦家婶儿,你来了,里面坐。”小翠紧拧的眉毛也舒展了一点,只是声音不似往天那般活泼开朗。 “那个,翠儿啊,你姐姐没事吧?”秦氏有点扭捏,也不似往常的率直。 小翠这才看见秦氏后面跟着的俩男子,小翠抬眼看了一眼,小姑娘有点害羞,脸红着立马低下去,“姐姐受伤了,郎中刚来看过。” 小翠也一五一十的说了,完了秦氏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身后的青衣男子,只见那两个青年也满是愧疚的互相看了看。 “小翠,姐姐醒了,你倒点水进来。”这时从正屋传来王雨慧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激动和喜悦。 “诶,来了,婶儿,你们先坐着。”后半句是对着秦氏他们说的。 秦氏哪能坐的住,在省城读书的儿子秦羽简,也就是那个青衣的青年,好不容易一个月回来一次,这次还带着他的好朋友赫彦云一起回来,赫彦云是省城一家大商铺的少东家,家大业大,平时就爱结交共同喜好的年轻才俊。 可是这两个小子刚回来,就遇到这样的事,他们是救了东边王二家的狗娃,可是狗娃后来得到了医治,不哭闹了之后说他们冤枉了刚才那个姐姐,那个姐姐是想要救他而不是在欺负他。 回到家里俩人知道自己鲁莽犯错了,就向秦氏打听,那家姑娘是谁家的,好亲自登门谢罪。 经过秦羽简一描述那姑娘的长相,秦氏就道士大水冲了龙王庙了,赶紧领着俩孩子过来道歉。 “王家妹子,你出来一下。”秦氏探头进去看看,知道他们二人是不方便进去人家大姑娘的屋的。 “怎么了?秦家嫂子。”看她神神叨叨的,王雨慧也觉得奇怪,一出来看见两个青年男子,“他们是?” “还不快行礼,叫婶儿。”拉扯着身边看起来比较内敛的秦羽简就使眼色。 “婶儿,那个,晚辈秦羽简,见过婶儿,这是我朋友赫彦云。”秦羽简简单的问候话看出了他是个很腼腆的大男孩。 然后,秦氏就拉着王雨慧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再次强调说两个孩子也不是故意的,而秦羽简和赫彦云也跟着作揖真诚的道歉。 听他们说完,本来王雨慧想着大家乡里乡亲的,不好计较什么,既然舞儿没事就皆大欢喜,可是就听见里屋传来小翠清脆的声音,“我姐姐说了,让你们快走,别在我家,看见你们她心里堵得慌。” 秦氏自然明白凤舞不是在跟自己撒气,而是指的那两个兔崽子,再次瞪了一眼秦羽简。 王雨慧也面上难挂,尴尬的看着秦氏,秦氏也只好领着两个臭小子走,她刚才进去看了一眼,人伤的不轻的样子,包扎好的额头都还有血渍浸出,脸色苍白,也难怪人家不肯原谅他们。 但是,还没出院门,就被刚好回来的萧子风截住,“说吧,谁伤了她?” 在院门口他站了一会儿,听清了里面的人就有伤害阮凤舞的人,所以等着他们出来。 秦羽简和赫彦云对视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情况,秦氏也不知道此人的身份,只是看气势不小,说话的语气更是冷的跟冬天的冰雪一样。 而一贯也骄傲的赫彦云,看着一个更加骄傲的人,心里肯定有点不爽,爽快的站出来,“是我。”那意思就是你想把小爷怎样? 赫彦云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一股强劲的拳风扑面而来,还没来的躲闪,就被重重的打倒在地,篱笆经不住他的重力也散架了,而他的嘴角也渗出一丝鲜血。 秦氏和秦羽简在旁边根本帮不上半点,只有眼睁睁的看着赫彦云被萧子风揍,而自己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几拳下去,心里解了一点点的气,但是觉得还不足以偿还凤舞所受的伤,那肚子里可是还有他的孩子啊。 本来还想重重的一拳下去,可是看到赫彦云原本俊朗的脸蛋已经没有一处不青不紫了,放开了他的衣襟,“滚吧。”冷冷的甩下两个字,然后拍了拍手进屋。 王雨慧和阮凤舞都听见外面的动静了,王雨慧也只有和秦氏一样,干着急,她是知道萧子风的身份的,就算他当场打死一个人,她也不敢说啥的。 进了屋,王雨慧了小翠又自动的退了出去,阮凤舞很是无语,其实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位“熟悉的陌生人”相处,毕竟她不是真正的阮凤舞啊。 看着他雪白的衣服后背已经染红,知道他肯定是为了打那人把昨天的伤口撕裂了,而且看他有点虚脱的样子,刚才肯定是提着一股劲干的,一声无奈的叹息。 “你让小翠再帮你包扎一下吧,后背的伤口都裂了。”阮凤舞实在没有力气,说起话来也虚弱的很。 但她还想挣扎着起来,因为看清这个屋目前是萧子风所住的。 萧子风看了看她,“不用。”,紧接着又双手按她在床。 阮凤舞也不明白他说的不用,是不用起来还是不用包扎伤口。 正文 第七章 争抢着干活 良久,阮凤舞都差点又睡着的时候,“你不打算跟我说说孩子的事?” 阮凤舞一个激灵,睡意完全没有,她知道这次事情难办了,“不关你的事。”这是她内心真实的想法,本来记忆中也不知道这个孩子究竟是不是他的,再说,她只想好好的替阮凤舞活下去,不想跟什么皇上有牵扯不清的事情。 “不关我的事?”萧子风的口气明显有点不善。 “我如果跟你说,我真的不是阮凤舞你会相信吗?或者说阮凤舞现在还剩下这副皮囊,而,人早已经不是以前的人了,这个孩子也真的与你无关。”阮凤舞试图表达清楚自己的身份,可是她发现,怎么也表达不清楚。 “我相信。” “啥?”阮凤舞不可置信的看着萧子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啥,他怎么就相信了。 “以前的阮凤舞很娇贵,没有主见,只会为了萧子风而活,虽然是我的皇后,可是我却从未正眼看她一次,因为她每次一见到我,总是粘的我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所以久而久之我就很逃避她,我相信,虽然经过这次事情的变故,一个人的心态可能改变,但是性格不可能变太多。” “这些只能说明,你根本不是以前的阮凤舞。”萧子风分析的头头是道,好像看起来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所以,你相信就好。”阮凤舞也无言以对。 “那你起来给我包扎伤口吧。” “啥?”阮凤舞再次怀疑自己听错,她现在可是虚弱的在床的病人诶。 “没听见?那你回你屋睡去吧,我也要休息了。”说着作势脱鞋子上床。 阮凤舞头痛,这明明是她的家好吧,怎么就成他的屋了?每间屋都是她的好吧。虽然来自开放的二十一世纪,可是和一个男人挤一个被窝,她确实没有做到过。 赶紧起身,瘪了瘪嘴,让他老人家好生躺下,轻轻的揭开他的外衫,轻手轻脚的重新包扎好,滚回去“自己的房间”。 秦羽简家,“啊,啊,呦呵,你轻点。”男人杀猪般的狂叫,惹的秦母都有点听不下去了。 “忍着点,还好家里又跌打损伤酒,不擦你就明天还顶着一个猪头,刚才被打的时候你怎么没叫唤?”秦羽简也没好语气给赫彦云,本来自己的冒失让好友出手伤了人姑娘不说,没想到那姑娘竟是这么得理不饶人,现在好友又伤成这样。 “娘,那家究竟什么来历啊?” “具体的没人知道她们从什么地方来,今天那个男的我也没见过,之前来的时候只有她们三母女,孤儿寡母,也可怜,所以别去计较。”秦母是一个善良的人,看着阮凤舞也是个招人爱的孩子,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本来还有心和她家结亲,可是现在却闹这么大的误会。 其实阮凤舞也不是真的不原谅他们,只是没办法她受这么重的伤,而且还差点孩子保不住,总不能事情刚好他们态度好点她就笑脸相印吧,她不是菩萨,不是救世主,做不到如此的宽宏大量,真要原谅,也是等她身子好了以后。 时间一天天的过,阮凤舞和萧子风的身体都已无大碍,而王雨慧则答应了秦母的事情,再加上要养一大家的人,虽然担心凤舞但是去了工坊刺绣。 这一天,中午饭,萧子风看着桌子上的绿色青菜,脸黑着放下筷子,“每天都是这些,你是在养兔子吗?” 小翠吓得眼睛瞪的老大,阮凤舞就跟没听见似的,继续该吃吃该喝喝。 “阮凤舞,你聋了还是哑巴了?我问你话呢。” “回爷您的话,您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当然瞧不起我们的青菜萝卜,可是您难道不知道,在我们这里,能顿顿吃的上青菜都已经是很幸福的了,再说,就这些青菜,还是我娘天天下午回来经过集市去收的人家都卖不出去的焉儿了的叶子呢。”阮凤舞不紧不慢的说道,既然都知道挑食了,也该有力气离开了吧。 萧子风被她的话气的语塞,起身回屋,标准的宅男。 自从那次阮凤舞出事他出过一次门以后,再也没出过门。 刚吃过饭,就有人来敲门,小翠开门一看,甜甜的“秦大哥,赫大哥好。” 然后就看见两位公子拎着两包油纸包着的东西进了院子,阮凤舞瞧了一眼来人,其实早已经气消了,就那件事过后三天,他们俩又来了一次,当阮凤舞看见赫彦云的“猪头”的时候,扑哧一笑,也就什么恩仇都没有了。 而经过接触,秦羽简也接触了对阮凤舞的误解,她本来以为她是一个苛刻,计较的女子,可是没想到谈吐之间居然尽显大气,甚至是有时候对于他的学说也能说的头头是道,对于一些固有的观念敢于提出非议。 他觉得此女子不简单。 于是一来二去的,三人就成了很好的玩伴,经常聚在一起侃大山,所谓的不打不相识。 “阮姑娘,你看我们带了什么?” 阮凤舞一脸的不屑,象征性的问了一句“是什么?”因为到了时空,这个地方,真没有什么东西能让她提起兴趣的,除非是银子,白花花的银子她很需要。 “当当当……”赫彦云就像是献宝似的,立马打开,里面是一块快的花生酥,而且随着油纸打开,老远就能闻到它的香酥味儿。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稀奇玩意儿,小翠,快拿去吃吧。”她的反应像是伤到了二人,秦羽简更是讪讪的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油纸包。 因为他从自己母亲那里打听到,阮凤舞最喜欢的是桂花糕,可是见她那不屑的样子,他就不拿出来献了,省的自讨没趣。 “阮姑娘,你好伤我的心呐。”赫彦云手捧心脏状,说的绘声绘色,活活一个活宝,这也是她为什么能和他们交朋友,单纯不做作,没有很强的目的性。 惹得小翠和阮凤舞都哄哄大笑,里屋的萧子风听见外面的动静,着实坐不住了,出来倒了一碗水,把水壶重重的一放,院子里其他人听见声音立马望过来,“小声一点,吵死了。” 阮凤舞看着他别扭的样子,好笑到:“大白天的睡觉还有理了。” 萧子风没有搭理她,径自又回屋,“那位是?”话不多的秦羽简弱弱的问了一句。 “哦,我表哥。”说的声音不小,还没进屋的萧子风刚好听见,脚步一顿,转过头来看了看阮凤舞,见她仍旧跟他们谈笑风生,又黑着脸继续进屋。 本来阮凤舞也没有说错,本来就是表亲,太后是她娘的姐姐,虽然萧子风不是太后的儿子,可是是太后老公的儿子啊,所以说啊,确实是表亲,阮凤舞还点了点头,“嗯,真是表哥。”证实自己真的没有说错。 秦羽简也觉得问的唐突了,干笑两声表示没有其他意思。 “小翠,吃够了没?吃够了陪我出去。”本来说着说着话,见她要出去,二人觉得奇怪,而嘴里还包着花生酥的小翠更是无语,“姐,去哪儿啊?”说这话还能喷出花生酥的渣子来。 “对啊,这突然间去哪啊?”赫彦云也站起来问道。 秦羽简虽然没有问,但是眼神传递出的信息也是询问,只是默默的站起来。 “小翠,咱去看看我们家的地,这春天都快要过完了,咱们再不种地,今儿一年就又要荒废了。”说着拿起一把镰刀就要出门。 “姐,娘让你在家别出去的。”小翠一脸正义的挡在阮凤舞前面。 “小翠乖,所以让你陪着姐姐去啊。”一副清纯的样子,怎么样也不会是要干坏事啊。 “我陪你。” “我陪你。” 两个人默契的异口同声,阮凤舞看着他俩热心的样子,笑的很无害,“那走吧。”帅气的甩了一下脑袋。 只见里屋也出来一人,默默的在柴蓬拿起一把锄头,也跟着他们出去。 惊得小翠嘴里的花生酥直接掉在了地上,而走在最前面的阮凤舞嘴角扬起,得逞的一笑,她就是要的这个效果,现在自己没有能力开荒,她当然要找几个劳动力了。 只是她没想到萧子风那尊大神居然也能来,估计是在家好吃懒做不好意思了吧。 五人到了荒地,赫彦云咽了咽口水,本来就是有钱人的公子哥,哪里会劳作的事,秦羽简本村的人,倒是不惊讶,“村长怎么就给你们这么一块荒地,根本种不出来啥嘛。” “没事,看看能种啥就种,村长说没有现成的土地。” 无所谓的笑了笑,开始蹲下来拔草,其他人也蹲下来,都是没有干过农活的人,只能依样画葫芦。 只有萧子风,一个人站着弯着腰,用锄头铲着草,迅速且不费力气,看了看其他人都在仰望他,“不管做什么事要知道利用工具,运用脑子。”说完不屑的翻了个白眼,继续锄草。 然赫彦云有点不服气但是又无力反驳,被秦羽简拉着回家拿工具。 不得不说,三个大男人真的都很卖力,一个上午的时间,那么大块地的草就已经锄了一半了,再看看三人都被晒的红彤彤的脸蛋,尤其是萧子风,衣服都被汗水浸湿完了,微风过去,把原本没有粘在背上的衣服也吹的全贴在了背上,从后面看能清楚的看到他健壮有力的背部肌肉。 阮凤舞不知不觉发现自己脸也烫了起来,用手挡了挡阳光,咒骂春天的太阳就如此狠毒。 干活都累了一天了,晚上王雨慧回来,都在她们家吃饭,其乐融融,饭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正文 第八章 钻一个被窝 晚饭过后天已经黑透,山村一片宁静,偶尔传来一阵狗叫,然后接着惹得全村子的狗都开始叫起来。 乡下有乡下的好处,静谧安详,慢慢的,天上开始出现一颗两颗星星,今夜的月色柔媚,阮凤舞被夜色俘虏,爬上房顶寻个位置坐下,头仰望着星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早晚凉,也不多穿点。”话刚落就有一件衣服落在了身上。 只消听声音便知道来人,身体才刚复原一点点,今天又累坏了吧,“你怎还不去休息?” 转过头来问,没想到萧子风已经靠在自己边上坐好,也是同样的抬头仰望,眸子里一片寂静,仿佛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 “你不是也没休息吗?”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懒洋洋的反问了一句,阮凤舞也没话可说。 “你什么时候回去?”良久,终于阮凤舞开口。 没想到萧子风的反应如此激烈,马上转过头紧盯着阮凤舞,“看着我。” 不知道是天子威严的作用还是什么,他说话总能让人不由自主的去执行,“你就那么想我离开?” 阮凤舞看着他的眸子,深邃的不见底,不像刚才的寂静,反而有点和这夜色相配的凄凉,觉得他误解自己的意思了,赶紧解释:“不是,国不可一日无君,你这这么多天没回去,就不怕宫里大乱?” 说完转过脸不再看他,良久等不到回答,再次掉过头去想询问,结果他仍旧死死的盯着自己,就仿佛没有眨过眼般。 “看来你真的不是她,要是她,她恨不得我能不上朝,不当皇帝整日陪着她,可是你却想要极力的推开我。” 阮凤舞怎么听怎么觉得这句话有点酸味,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有点别扭的说道,“那你想她吗?” 这是替阮凤舞本尊问的,因为她有她的记忆,知道阮凤舞是多么的深爱这个男人,也知道这个男人也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过。 “走吧,下去了。”于是很习惯似的就拉起她的手往下走。 下面的母女两见他们手拉手的下来,自动的撇开眼神不去看他们,阮凤舞这才意识到,立马甩开他的手,进屋去了。 萧子风倒也不以为然,也接着回屋。 正当阮凤舞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开门进来,只以为是娘进来找什么东西,“娘,还没睡呢?”慵懒的小声问了一句。 没有得到回应也没在意,可是紧接着就有人钻进了自己的被窝,一股凉气突然袭来,吓得阮凤舞一个哆嗦,正想翻起身来动手,可是胳膊被人钳住,小拳头也被人捏住,“别动,是我。” 好听的低沉的声音轻轻的响起,阮凤舞心里一颤,仿佛是某根弦受到了波动,从未有过的那种很紧张同时又很期待的感觉,让她很焦躁,想要挣脱可是人家早已紧紧的搂住了她。 “凤舞,谢谢你救了我。”然后说着头挨的她更近,只有最最亲密的爱人才有的那种姿势。 阮凤舞背对着他,只感觉颈间一阵酥麻,“不客气,你也救了我,咱们两不相欠。” 黑暗中,萧子风皱了皱眉,仿佛对她的回答很是不满意,“你真的这么想跟我撇开关系吗?” 阮凤舞觉得这样的姿势真的不适合谈话,因为怎么听怎么觉得萧子风像一个被她抛弃了的小怨妇,觉得无奈,“萧子风,我说过,我真的不是以前你认识的阮凤舞了,我对你,也不像她那般对你很痴迷很眷恋,我们俩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当然没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激动的说了那么一长串,结果一人淡定的三个字就回答了。 阮凤舞再次觉得在感情上,她真的无能为力。 “我知道你不是她,所以我才会说这些话;我知道你不是她,所以我才会不想要离开;我知道你不是她,所以看见你跟那两个小子嬉闹我才会别扭;知道你不是她……” 阮凤舞心内大惊,这是什么节奏??? 她这是霸占了人家身体,抢了人家亲人,还不放过人家男人的节奏?哦买噶,阮凤舞只能叫天,怎么会这样,她于这个男人根本没有多好互动啊,怎么就让人家惦记上了呢?哦,对了,心里有了猜测。 慢慢的把他的手拿起,覆在在了自己的小腹上,“萧子风,我说了,我不是她,所以你不必为了它来负责什么的,我也不需要任何人来负责。” “你知道我不是。”萧子风没有生气,反而把头更深深的埋在了她的脖子间,阮凤舞全身紧绷,不敢再说什么。 时间像是静止了,两人都不再说话,直到阮凤舞紧绷的身子已经有点酸痛,“诶,快回去睡觉吧。”可是手肘碰了两下都没有反应,再转头一看,人已经睡着,均匀的呼吸吐纳的在她的脸上,惹得她有点心猿意马。 叹了一口气,上一辈子没有机会谈恋爱,所以根本不知道对一个人动心什么感觉,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算是爱,她的理解就是,男人就是贱皮子,在他身边的时候视而不见,但是离开了,并且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时候,他却会掉过头来讨好了。 因为绝大多数男人潜意识里都会认为前女友前妻就算分开了仍旧是自己的女人,不许任何人染指,何况他是皇帝,估计他认为全天底下的女人都是他的吧。 阮凤舞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笑到,轻轻的摇头,觉得自己想的太多。 阮凤舞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觉也睡着,待早上醒来的时候,旁边早已没有了人影,但是被子里仍旧有余温,看来刚走不久。 对着旁边的空位发了一会儿呆,她真是想不透萧子风的想法。 起床,萧子风已经洗漱完毕,王雨慧也起来了,因为她要早起去工坊。 对着萧子风点头算是行李了,在这个穷乡僻壤当然不能行大礼再来个万万岁之类的,“舞儿,娘先走了,你自己煮点粥吃吧早上。” “诶,那您不吃了?”还在洗脸的阮凤舞闭着眼睛问道。 “不吃了,快来不及了。”于是拎着一个篮子就出门了,篮子里其实也没装啥,就是为了下午回来的时候路过菜市好捡点便宜点的青菜。 吃过早饭,秦羽简和赫彦云又来,阮凤舞看了看某人的脸色,看不出什么端倪,看来伪装的很好嘛,笑了笑自己干嘛在乎。 “秦羽简,这些天没见婶儿,她在忙什么呢?”她从来都是直呼其名,本来就是玩伴嘛,她着实不习惯什么公子啊,大哥之类的称呼。 秦羽简见他一进门阮凤舞就点名跟他说话,立马低下头掩饰住内心的慌张,脸蛋微红:“我娘,娘这几天,这不,春种要开始了,她忙着帮乡亲们去镇上买种子去了,可是跑了几天都没买齐活。” “怎么几天呢?”阮凤舞不解,她根本没出去买过东西,所以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行情。 “镇上就一家卖种子的,生意紧俏的很,稍微去晚一点又被人抢了,所以娘今天去买点这个,明儿买那一样,这不,不知道今天情况怎么样。” 秦氏是前任村长的女儿,读过点书,再说娘家也是做小生意的人,尽管早年丧夫,现在又供儿子读书考试,家里也不宽裕,除了种地自给自足外,村子有什么人物的都让她帮着做,从中多少获得点报酬。 “哦,这样啊。”阮凤舞恍然大悟,脑子却也在飞速的运转,她决定,要去镇上一趟,要去找找商机,虽然生产力落后,可是她可是有理想让大家共同富裕的,哈哈。 “阮姑娘,你是不是想去镇上?”赫彦云看见她眼中放光,就好像看懂了一样。 阮凤舞斜了他一眼,“是又怎样?” 赫彦云刚想搭话,却听见后面冷冷的传来一句话,威严有力,“哪儿都不许去。” 赫彦云每次一看见萧子风,都能记得那天被熊揍的情况,每每都是不服气的同时又有点畏惧,阮凤舞看着赫彦云跟萧子风对视,然后默默的败下阵来,觉得两个大男人好幼稚。 再说,天子无形的威严,你能对视过他才怪。 “没事,凤舞,明天赫哥哥带你去,带你去见识一下,改天赫哥哥还带你去省城。”败下阵来的赫彦云根本不理睬他,接着用着极其肉麻的语气说道。 他那一张娃娃脸倒也不会显得猥琐。 然后就看见一个人影以肉眼不见的速度来到了阮凤舞的跟前,就像是母鸡护崽的形象,脸冷到极致,“我看谁敢。”犀利的眼神扫过众人,赫彦云也就是不服气的瘪了瘪嘴。 阮凤舞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让开,“诶,我说,你们在干什么?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你们激动个啥?”接着用手指了指秦羽简,“你,明天陪我去镇上好吗?” 秦羽简有点丈二和尚,傻傻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满眼的询问,“我?” “嗯,就是你,行吗?” 秦羽简还在犹豫的看向萧子风,可是萧子风和赫彦云却同时,“那我也去。” 正文 第九章 第一桶金 阮凤舞再次表示无奈,看了看那再次眼神大战的俩人,要是再不制止,估计俩人都要元气大伤,“那好吧,明天一早咱们都去去镇上。” “姐姐,可是娘真的不让你出门啊。”小翠见他们相谈甚欢,终于还是丢下手中正在择的菜叶,出口相劝。 经过阮凤舞上一次独自出门受了伤之后,小翠和王雨慧都是超级紧张的她的身体。 “没事,小翠,有他们三个护卫在,你姐姐没事的,要不你也去?”用着极其诱惑的声音诱导着她,结果小翠的眼神果真发亮。 只是三个男子有点黑线,什么三个护卫?她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自从被发落到这个村子以后,小翠就再也没出过村子,多么的想念盛京那种热闹繁华的场面啊。 然后红着脸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赫彦云,“我真的能去?” 赫彦云见她可爱的样子,不由得浅浅一笑温柔的点点头。 小翠羞得脸一红,嗖的一下跑进房间,贴着门听他们继续热闹的讨论。 第二天一早,待王雨慧前脚一走,几个人便也跟着出门,人多,雇了两辆马车,当然是赫彦云和秦羽简一辆在前,萧子风则同两姐妹一车。 说是马车,其实就是马拉着由几块木板镶成的大木板而已,人坐在上面都担心被颠下来那种。 路上颠簸时,萧子风无意识的就扶着阮凤舞的肩,众目睽睽下,阮凤舞难得羞涩的低下了头,同时觉得这个话语不多的皇上还是蛮细心的嘛。 而在前面马车上的俩人看着这一幕,赫彦云心直口快,“诶,你发没发现凤舞的表哥和她看起来很般配的样子?而且我隐约间闻出了这两人关系的不寻常。” 且用着非常八卦的语调说着,秦羽简默默的撇开头不再看后面,“别乱说,人家阮姑娘的名声重要。” 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和赫彦云一样的感觉。 到了镇上,他们几个尽量避免秦氏能到的地方,倒也没去其他地方,走到一家药铺的时候,闻到一阵中药味,阮凤舞眉头微皱,许是刚才路上颠簸,引起了点妊娠反应吧。 “姐,你没事吧?”小翠小声的问道。 阮凤舞摇了摇头,“没事,你跟我进去吧,那个,让他们在外面等。” 说着就抬步上药铺,其他三人正想跟着一起去,被小翠胳膊拦下,“姐姐说了,你们在外面等我们,姐姐身子不舒服要进去请大夫请个脉。” 萧子风满头黑线,看来这丫头真把他们三个当成护卫了,心中冷哼,只怕也只有她才能如此大胆,敢把他这个皇帝当成护卫,也只有她才能让他心甘情愿的当她的护卫吧。 心里想归想,但是还是规规矩矩的同另外两名他看不顺眼的男人待在门口等着。 看了看他们俩,也一句话没有的离开了。秦羽简和赫彦云莫名其妙,尤其是赫彦云,更是满脸的鄙夷。 进入药房,左边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正在忙着抓药,想来是药童,右边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正在为一位老太太把脉,想来是药房的先生。 “二位姑娘,是请脉还是抓药?”正在观看格局的时候,就有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上来打招呼。 “掌柜的,我们来请脉。”小翠有礼貌的回答道。 “诶,掌柜的,请脉不要紧,请问您是这里的当家的?”见小翠喊掌柜的,阮凤舞以为是掌权者。 “姑娘找当家的何事?”那掌柜的见此女子虽穿着普通,但是身上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气质,那种高贵是与生俱来的,再看说话大气自信,所以掌柜的态度还算诚恳。 “掌柜的可否借一步说话?” 掌柜的领她们到后厅,“姑娘但说无妨。” 进屋的时候,阮凤舞就一眼看完了整个格局,虽然后厅不大,也没有什么家具,唯独一张方桌和两条长板凳,但是一面屏风竖在屋中间很显突兀,而且阮凤舞明显看见屏风后面隐约有个影子,虽然遮挡的很严实,可是她以特工的观察能力,屏风后面绝对有人。 “掌柜的,我来最主要的是想跟你们谈生意,不知道贵铺对药丸有多少了解?” “药丸?”掌柜的有点丈二和尚,他根本是闻所未闻啊。 “是啊,就是把中药粉碎成细粉,然后经过炼蜜、合药、制条和成丸、包装等步奏,功效比中药煎水服用还好,而且更容易服用和携带,总之,好处多多。” 她在说的同时就在观察掌柜的那一脸茫然但又向往的样子,同时也在注意里面那偷听的人的动静。 她这还算说得很简单了,但是能看出掌柜的表示很惊讶,“姑娘,这件事我不能做主,还是待我去请我们少当家的吧。” 阮凤舞颔首表示理解。 一会儿,见屏风后面走出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身材瘦高瘦高的,眼睛不大不小,但是一看就是很会算计的那种人,一身白袍着身,显得很有格调,他着白色显得很高雅,而萧子风着白色则显得很仙逸,阮凤舞默默地在心里对比了一下两人不同的气质。 “姑娘,这是我们同济药行的少东家许关云许少爷。”掌柜的介绍完之后就退了出去,估计前厅还有很多事务他要处理。 那许关云笑着点点头,在看到阮凤舞的长相和气质的时候,眼睛闪过一丝惊艳,没想到这么年轻的姑娘能知道这么多,他在省城,倒是有两家药行开始在试着做药丸了,可是都没有成功过,他听他父亲远洋回来说,海的那一边也有大陆,而那边的人生病了好多基本都服用药丸了。 “姑娘,在下愿闻其详,而且对您的想法很是感兴趣,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合作愉快。”许关云声音很好听,属于那种阳刚有力,说话语气诚恳,是一个生意人的样子,单看他还是蛮急切的样子,阮凤舞知道,今天找对人了。 她刚才只是说一下皮毛,就是试探一下看看他们有没有眼光和远见,如果不行她再找下家,没想到这家的当家的还是蛮有商业嗅觉。 本来在街上转悠了几大圈,看了各个行业,吃穿住行用,这个时代第三产业根本没有,所以只有药房还能赚钱,人吃五谷杂粮,免不了会生病,生病就得花钱看病。 所以她看中了这个全镇最大的药行来试水。 “许先生说这话还为时过早,咱们还是先来具体谈谈吧,我手上有两张秘方,许先生先看看吧。”于是大方的从袖口种掏出两张纸来,这是她昨天决定要来镇上之后在戒指中查到的资料。 戒指里什么配方都有,简直信手拈来,别说配方,就连很多家族很多企业的不传秘方都有,要多少有多少,而这抄写下来的,只是两个最简单的方子和制作过程。 感觉时间过了很久很久,小翠都皱眉了,而阮凤舞却不着急,她有的是时间,且他看的越久说明他越感兴趣,终于,“姑娘,这个,这个简直太神奇了。” 许关云很激动的比了比手中的两张纸,完全不知道怎么形容。 “姑娘,这两张方子姑娘不介意的话我暂且收下,我也不算买。” 话音刚落,小翠就着急了,心想难道还光明正大的抢不成?但是被阮凤舞拦下,看他接着怎么说。 许关云停顿了一下,“这样,姑娘,算你入股,然后这里是二十两银子是一次性付给你的,然后待药丸真正的上市,每个月再分你四成银子可以吗?” 许关云是一个很有远见的人,他也笃定这个姑娘身上可定不止只有这两种方子,所以放长线钓大鱼,可是还是有点急切了。 阮凤舞也笑了笑,大方的接下他递过来的20两银子顺手拿给小翠,然后说:“那就麻烦许先生立个契约。” 这样的谈判她很满意,至少她什么都不用干,就能每个月有银子进入。 论起做生意,她真的不是内行,所以只有靠山吃山。 过了很久,许关云落笔,阮凤舞看了看,没有什么异议,只是协议上多了一条,意思是若以后她还有什么方子,按照以上的协议一样的对待。 然后签了字按了手印拿着一份契约出了门。 出来见萧子风见赫彦云和秦羽简手上各拎了一大包东西,“你们这是都买了什么啊?” 表示有点不可思议,两个大男人刚才是去疯狂购物去了吗? 赫彦云歪了歪头,“他的。” 阮凤舞再次觉得不可思议,他堂堂的皇帝怎么会去买东西?而且还那么多,是什么让他入得了眼的?她真的很好奇,只是全都是用油纸包起来或者篮子装起来的,她看不到。 额,不对,他哪来的钱买东西?不会是武力解决的吧?心里想着用着极其怀疑的目光看向萧子风。 萧子风瞪了她一下,扬手打了她脑袋一下:“走不走?” 阮凤舞再次坚信了,他丫肯定是武力解决的。 正文 第十章 娘被人诬赖 几人没敢在镇上逗留,就随意的转了一圈又回去了。 路上,阮凤舞:“萧子风,你都买了些什么宝贝?”眼神一直看着前面赫彦云他们拎的东西。 萧子风嘴角微翘,心情很好,一副神秘的样子:“不告诉你。” 阮凤舞因为谈好了第一笔生意,所以心情也非常好,“别这么小气嘛,告诉我嘛?”说话语气间还透着一点小撒娇。 萧子风这么多天很少见她这一面,顿时看的有点傻眼,以前的阮凤舞很会撒娇,但都是有点矫揉造作,而现在的她,完全是本性展露,让人看的如痴如醉。 咧了一个大幅度的笑容,“回去你就知道了。”声音很小,但是语气很温柔,当中还夹杂了那么一点点的宠溺,阮凤舞虽没谈过恋爱,但是也不是感情白痴,听这语气就赶紧闭嘴了。 过了一会儿,阮凤舞还是忍不住又问道:“那你是怎么让他俩帮你拎东西的?秦羽简还说的过去,他一向温文尔雅,可是赫彦云不是一直看不惯你吗?”后半句有点自言自语的意味。 “什么?明明是我看不惯他好吗?”萧子风一副傲骨。 阮凤舞汗颜,好吧,是她表达不对,所以让他抓不住谈话重点。 “好好好,您既然看不惯他你还让他拎你的东西?” 萧子风高傲的扬起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能给我拎东西是他家十辈子修来的福气。” 阮凤舞很想把这个傲娇的家伙一脚踹下马车,可是她还是没敢挑战权威,于是转移话题,“那你哪来的钱买那些东西?你明明是身无分文的。” “你怎么知道我身无分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某男再次傲娇了。 但是阮凤舞经过对他这么些天的了解,知道他肯定不是用权来压老百姓的,所以她还是觉得用暴力更加靠谱。 待她们几人回到家里,很意外的看见王雨慧在院子里坐着,一动不动跟个木头,“娘,你怎么了?”阮凤舞上前担心的询问。 王雨慧看见是凤舞,轻轻的抱着她的腰,“舞儿,你终于回来了。”接着是无声的掉下了眼泪。 “娘,你别着急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就是和小翠出去转了一圈,没走远。”阮凤舞知道,自己肯定又让娘担心了,只能撒了一个小谎。 萧子风把东西拿进屋,想着王雨慧今天怎么回来的如此早,情绪也很不对劲,“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出于关心还有对长辈的尊重。 王雨慧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萧子风,用衣袖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没什么,你们还没吃饭吧,我看锅里还是今儿早上的粥,我去做饭。” 萧子风见她不愿意说也就作罢,他毕竟是“外人”。 进屋去拿了两包今天买的东西到厨房,“这是乌鸡,凤舞身子虚弱需要补,还有当归。” 王雨慧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主动拿东西到厨房,看来皇上并不是对女儿无情啊,“谢谢您。” 萧子风听着有点别扭的走开了。 接着又把阮凤舞叫到了堂屋,“这是大枣和枸杞,你泡水喝,可以益气补血。”没有多说就放在了她的手上,然后还有两包糕点,说是她饿了的时候就吃点。 阮凤舞像是见着稀有物种一般看着他,萧子风被看的别扭,摸了摸脸蛋,阮凤舞噗的一声笑出声,“你怎么这么闷骚呢?”原谅她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他了。 “什么?”显然不知道她说的这个新颖的词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的意思是说你怎么这么俊,这么好,这么迷人。”说着还配合的眼睛冒桃心。 萧子风敲了她额头一下,“没个正形,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其实对于这些东西,她是感动的,没想到他总是处处想到她,虽然东西不是什么最好的,但是有这份心她很感动了,默默的在心里说了句谢谢。 刚好放下东西,就听见外面貌似有人来,有几个人说话的声音,只听见王雨慧有点惊恐的吼道:“你们来干什么?” 阮凤舞也紧接着出了屋子看看谁那么有胆量又来找茬来了。 一共三个人,两女一男,年纪都跟娘的年纪差不多,但是明显比娘要显老。 “哟,做了贼还怕人家找上门啊?那你就别做贼啊。”为首的妇女尖声尖气的说道,说话时眼神还老是喜欢东瞧西瞟。 “连家嫂子,你这是血口喷人,我真的没有偷任何的东西。” “你没偷那你回来躲着干嘛?分明就是做贼心虚了嘛。”旁边一个妇女紧接着说道,人看起来倒是一副老实样,说的跟有理有据似的。 “花儿,咱跟她说这么多干嘛?东家的东西不在了就是她拿了,只有她今天上午去了东家那儿。咱们把她绑了交官,看她还嘴硬。” 王雨慧急的直跺脚,面对这些泼妇她是百口莫辩。 阮凤舞这才隐约知道了一点事情怎么回事,她娘就算穷的喝不起水都不会去人家地里撕一片菜叶的人,怎么可能是她们口中的贼? “这两位大婶儿,你们说我娘偷了东西,你们有什么证据?”阮凤舞站出来大声的质疑道。 那几人一看貌若天仙,气质不凡的阮凤舞,“还需要什么证据,明明就是她偷了东家的手镯,只有她今天上午去了东家那里。” “连家嫂子,真是冤枉啊,我去东家那儿是因为红线没有了,我是去取线的,根本不知道你们说的镯子什么样子。”王雨慧立马解释。 “胡扯,红线明明张叔那儿还有,你却要去东家那里拿,明明是在撒谎,我看你是穷疯了了所以起贼心了吧。”然后旁边的男人也是频频的点头。 “可是早上我去的时候,根本没看见张叔的人。” 那个男人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不自在,因为他今天早上先去了菜市帮儿子卖肉,所以去工坊的时候晚了点。 “胡说,我找他就在,你找的时候就不在?”那被王雨慧称之为连家嫂子的妇女尤为犀利。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娘所说的全是假话了?那你跟我说说,那个不见得镯子不是你的,你跳这么高干嘛?” “我,我当然是帮东家查明真相,免得她乱用了小人。”那妇人嗓门极高,越说越激动。 “看把您急的,这种事也不能屈打成招吧,再说了,我娘说没见过那镯子,您能帮我说说吗?长啥样,给我说道说道,说不定你一说,我娘就记起了,是不是误拿了。” 阮凤舞见那人只是张口就说,其实也没有多少心眼的人,想要套话肯定能行。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色,就是一对银镯子,上面有点我也说不清的纹路,东家戴的年成久了,有点发黑了。” 阮凤舞听罢点了点头,“那你是怎么知道长啥样的?这么说,你也有嫌疑啊。” 那妇人见阮凤舞反过来说她,也急了起来,声音更加尖锐,“没有,不是我,我是因为以前见东家戴过。” 见她紧张的样子,应该不是她,阮凤舞对于微表情这一块还是有一点点的研究,“那好,大婶您也不要急着辩解,你们说我娘偷,古话常说捉贼要拿脏,捉奸捉双,可是你们无凭无据的这样要绑了我娘,您不觉得有点不妥吗?” 两个妇人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可是那男人却一反常态的激动起来,“没有什么不妥的,我们的目的就是绑了她,审问的事情就交给当官的。” “张叔,是吧?这么说您今天是铁了心的要绑了我娘?”凤舞眉毛一挑,更加逼近,一种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是的。”那人见她一个弱不经风的女子,甚至说话的声音都不是很大,倒也不放在眼里,说着就吆喝着另外两个妇人动手抓住王雨慧,他们都要动手的时候,阮凤舞一下子站在王雨慧前面,“我看今天谁敢动手。” 声音不大,可是很冷,本来就往上挑的眼角一怒,让三人不由得一怔,接着那男的就要伸手去推开挡路的阮凤舞,阮凤舞本来想着只要他出手她便能用擒拿一招让他胳膊脱臼。 可是手还没伸出来,就听见那人啊的一声惨叫,再看,原来是萧子风不知道何时走到了三人的身后,在关键的时候制止了,只见那人抱着胳膊在地上打着滚的嚎叫,阮凤舞目测,估计已经骨折。 没有半分同情的看着他,斜着眼看了看惊恐的两位妇人,“把他抬回去看大夫吧,关于偷盗的事情,我想根本不重要了,你们只要知道我娘没有偷任何人一针一线就可,回去让你们东家擦亮狗眼彻查清楚,还我娘一个清白。” 话毕,那两妇人慌忙着拖着那男子就出了门,不时还惊恐的看着全身戾气的萧子风,心想,这家女人真不简单,还养着男宠。当然,这些话不出明天,村子里肯定会传遍,只是不敢当着她们面说而已。 正文 第十一章 雇人种地 夜晚如期而至,今天折腾够了的阮凤舞也觉得身子乏的很,吃过晚饭就睡了,这段时间真的瞌睡凭空多了很多,正睡得香甜,正在做梦,梦到前世的枪林弹雨的生活,内心里觉得有一种疲乏感。 紧接着觉得自己的身体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有点贪恋的往怀抱出蹭了蹭,这才问道一股不属于这个房间的味道,立马醒来,惊觉自己的警惕性是越来越弱了。 萧子风感觉到了她的紧张,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继续睡吧,我在这呢。” 惊醒了的阮凤舞哪还能立马就睡着,听着这么一句平常的话,内心却五味杂陈,“萧子风,你为什么要对我好?”没有假惺惺的挣脱怀抱,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 “因为我爱上你了。”听着他大胆的告白,虽然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阮凤舞也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定紧紧的盯着自己,然后想背过身去不管他,因为确实不知道怎么回应。 可是身子被他完全钳制住,根本没有活动的余地,萧子风见她久久不回应,于是低下头,黑暗中却准确无误的攫住了她的小嘴。 阮凤舞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住,虽然这具身体已经是孩儿他娘了,可是她心里上的初吻还在啊,呆呆的一动不敢动,瞪着一双眼睛茫然无措。 紧接着萧子风的大手抚上了她的脸颊,吻的更加深更加动情,而阮凤舞却还是傻傻的不知道如何回应,脑袋一片空白,只能盯着黑暗中他靠近的脸颊,虽然啥都看不见!她并不排斥和这个男人肌肤之亲,可是这算什么?离了婚又来消遣她?突然觉得阮凤舞好可怜。 用手推了推他的身体,脑袋往后仰,结束了这个缠绵的吻。 可是萧子风仍旧不死心的紧紧的抱住他,气息有点紊乱的吐在她的脖子间,惹得阮凤舞一声轻咛,“舞儿,我知道你可能对我对于你的感情有误解,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因为你说你不是阮凤舞,可是你又实实在在的是她,但是我以前真的不爱她,现在很奇怪的会又喜欢上你,我也说不清这是为什么。” 阮凤舞听着他喘着粗气,语无伦次的话,但她能明白他的感受,估计王雨慧也有这种感觉吧,明明是自己的女儿,可是性子却又不是一个人。 “萧子风,我明白你在说什么,只是我觉得我们俩的身份真的不合适,不是我代罪之身配不上你,而是你的身份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阮凤舞想了半响,说出了她的心里话。 “那你要怎样的生活?我都能给你。” “不,你给不了,我想要的就是在这里安安静静的过一辈子,有几亩田地,赚点够花的银子,如果可以,我愿意帮助其他人一起赚银子。”阮凤舞说的简单易懂,自己说出来之后才发现,原来不过半个月的时间,自己真正的早已经融入了这个世界,早已经融入了这具身子。 “那你给我时间好吗?我正好这些年来也累了,从十二岁登基以来,就从来没有大笑过了,你想要的生活也正是我向往的,总有一天我会陪着你在这个宁静的小村庄过柴米油盐的日子好吗?”萧子风说的有点恳求的意味,因为他自己也不确定到底什么时候能陪着怀中的人儿过着这样的日子。 “我可不要等到七老八十我手脚都不麻利了。”阮凤舞轻笑,知道他所说的太遥远。 “舞儿……”再次使劲的抱着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因为现在,他确实不能给出任何承诺。 “睡吧。”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背过身去,打着哈欠一会儿又睡着了,而身后的萧子风则一夜无眠。 他从未对一个女孩上心过,当时娶阮凤舞也是因为太后的命令,当时阮凤舞才15岁,洞房花烛那一晚,他看着她一身的红妆,娇羞等待的模样,有一丝的抱歉和心疼,因为他不会爱她,不会把心交给她,终究会负了她。 后来登基了,由于政务繁忙,再说没有心思儿女情长,所以也一直没有纳妃。 可是现在,同一个人,他的心却不由自主的放在了她的身上,他的目光不有自主的跟随着她的方向,这种感觉很微妙。 王雨慧是不能再去工坊干活了,且不说不明不白蒙受冤屈,就算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去了,也会被人戳脊梁骨,再说了,阮凤舞把她跟药铺合作的事情告诉了王雨慧,让她也没有必要出去劳作。 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她们一家人出门去打算种地,村上的人也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们,待她们走过,然后那些人在背后就指指点点的小声嘀咕。 “五婶儿,您挖地呢。”阮凤舞老远看到挨着自家地旁边的一块肥地上,一个妇女正在挖地,热情的打招呼,以前来地里的时候碰到过两次,只听别人都叫她五婶儿,所以她也跟着这么叫。 那妇女抬起头来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微微一笑本来想回应,结果他身旁的男子干咳了两声,“看什么看?赶快挖地。” 说话的男人应该是五婶儿的男人,看来五婶儿很怕她的丈夫,阮凤舞知道村子已经将她们家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这些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她们她也不说啥,谣言止于智者,她不在乎。 因为阮凤舞是不可能干活的,而王雨慧又哪里会,拿锄头那架势都不像是一个庄稼人,小翠也一样,阮凤舞在旁边看着满头黑线,依照她们这样的速度和方法,估计到秋天人家都收获了她们家还没发芽呢。 于是无奈的收了她们手中的工具,“娘,咱还是回去吧,咱们真的不适合种地。”说着拉着王雨慧的手就走。 “诶,你这孩子,永远都是想一出是一出,不种点我们这一年吃什么?” “行了,您那是种田啊?您那是拿着锄头在给地绣花呢?”阮凤舞忍不住调侃。 王雨慧也没人住笑,她自己也知道自己也无能为力,所以当时刚到的时候,村长没有地就没有吧,反正她们都不会种。 回到家里,阮凤舞来到前面秦氏家,在院子里没有看到秦羽简和赫彦云,到处看了一下,“丫头,你找羽简啊?”秦氏见她到处张望,以为她来找儿子。 “不不不,婶儿,我找您。”凤舞摇了摇头,表明立场。 “丫头,找我有啥事?” “婶儿,就是昨天我听羽简说你去买种子去了,我想问你,您这里还剩下些什么种子?我也买点。” “哦,这个啊,婶儿正想去问你们要不要呢,还多着呢,只是你们那块地,真的能有收成吗?”秦氏担忧的问道。 她早上出门也听见关于她们家的传言了,可是她却不会像那些人那样不明事理,人丫头这么招人疼,可是她看中的儿媳妇,才不像他们嘴里所说的呢。 “婶儿,没事儿,我们总得试试,种个两年瘦地也变成肥地了,不怕。”秦氏见这丫头做事有魄力有恒心,她就喜欢这样的,她可不要那种娇滴滴的儿媳妇。 再说,儿子以后万一高就了,村子里的姑娘他是万万看不上眼的,就凤舞丫头又懂事又漂亮。 “那好,你坐,婶儿去给你取种子去。”说着指了指了旁边的长条凳,阮凤舞也不客气的坐下。 见她拿了很大一篮子的种子出来,都是由油纸包起来的,纸上面还画着一些她看不懂的符号,“婶儿,你帮我装点洋芋种子,还有红薯,大白菜,四季豆也来点儿。” “好嘞,没想到丫头还知道的不少。”秦氏边挑选边赞叹。 “婶儿就别笑话我了,我就是什么都不懂,所以还有一事请婶儿帮忙。”有点面露难色。 秦氏见她说话吞吐,忙问道:“什么事,丫头你说,只要我能办到。”就差没有拍胸脯了。 阮凤舞见秦氏都这么爽朗,也直截了当:“婶儿见笑了,我们家确实没有谁会种地,所以想请婶儿帮忙找几个人帮我种地,当然,酬劳不会少了他们的,最好找头牛一上午就把地耕了,一天每人20文,还有就是,婶儿,帮我打探一下,有没有谁家卖鸡的,最好是下蛋鸡,大小都可以,我就按照市场的价格出。” 秦氏一想,“好,这事包在婶儿身上,你们也不熟悉人,过段时间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所以好多人估计都思考着卖鸡鸭什么的,这个好办。” 阮凤舞感激的拉着秦氏的手,笑颜如花的说道:“谢谢婶儿,那就太麻烦您了。” “你看你,哪儿的话,乡里乡亲的,本就是一家人。”那秦氏虽说话大声了点,可是是一个明事理爱帮助人的人。 想当年,秦羽简还不到十岁的时候,丈夫就死了,她还不是饱受了各种非议,到最后还不是自己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了,所以她特别能理解王雨慧一家孤儿寡母。 正文 第十二章 萧子风离开 不得不说,秦氏办事真的很有效率,怪不得一个农村妇女,能独自把儿子教育的这么好。 要是没有雷厉风行的性子和泼辣的做事风格,她估计早就被唾沫星子淹死。 第二天阮凤舞她们刚吃过早饭还在打扫院子,就见秦氏拎着两只鸡乐呵呵的进了院子,“婶儿,这么早。” “可不嘛,你昨天下午不是让我帮你问问谁家卖鸡吗,这不我帮你问了。”然后抬高左手,“这是东面二柱家的,鸡正在生蛋呢,很肥,估摸着怎么着也有三四斤吧。”接着又抬起右手:“这是王二家的,虽然小了点,可是下蛋没事,一天保证一个,你放心,王二说了,他后天儿有空,后天来帮你耕地。” 然后顿了顿,“王二说你救了他家狗娃,这只鸡算是答谢的,不用给钱了。还有就是,我还帮你找了三个人,都说后天来帮你种地,只要真的有酬劳就行。” 说到后面,秦氏难见的尴尬,或许她去帮她请人的时候听了不少风言风语吧,能请到是万幸,其实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这个季节,大家虽然都有点忙,可是根本见不到收获,如果有谁雇的话,只有二十斤白面的酬劳他们都会愿意,何况一天就有那么多银子,没人会跟银子过不去的。 就算外界再怎么传言,他们也只是拿银子帮办事,一码事归一码事,所以能请到人来帮忙。 “那谢谢婶儿了,我们真是给您打了很多麻烦啊。”阮凤舞很感激的说着。 “什么话呢,还有就是以后有啥事啊,你尽管吩咐秦羽简那小子就行了,他学堂放春种假,我家地又不多,他闲着也是闲着。” 阮凤舞呵呵一笑,点头应下。 “哦,你看我这记性,那个,东边朱老三家还有一窝小鸡,刚孵出来十天,他们家没有多余的粮食了,昨天我空着手不方便拿,他下午就给我送过来,到时候你把银子准备好。”秦氏突然想起。 “那感情好啊,真是有劳你了。”王雨慧从堂屋出来笑着回答道。 这窝小鸡儿喂到舞儿生孩子坐月子刚好,她在心中盘算着。 “你看,我们姐妹间说这些不就见外了吗?”秦氏爽朗的笑着,声音依旧很高昂。 时间很快,一天天的天气更热了,因为阮凤舞早就查了那块土质,比较松软,沙粒较多,所以认为比较贫瘠,没人要,可是那里正好适合种洋芋疙瘩(也就是土豆)和红薯,所以她决定先种上这些。 反正有钱买菜吃,她其实是在想怎样来带动这个秀美的村子共同致富的,也不是说她的理想有多大,但是看着这个地方的水平,确实让人汗颜,自己有能力则出一份力吧。 能阴差阳错的穿到这里来也是缘分。 只是她心中的计划有点大胆,不知道具体实施起来会不会一帆风顺。 因为那田她也看了,因为一涨水就会被淹,索性她先不去管它,先把地种上再说。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种的庄稼都已经冒出了脆嫩的芽,这期间,许关云差人送来一封信,说按照她给的方子,已经成功制出了两味药丸,而且也成功的投入市场使用。 但是初期,好多人的不信任,卖的不是很好,说正在努力的想办法怎么扩展市场。 反正阮凤舞对这些也不是很懂,以前她只知道怎样去快准狠的解决一个人,所以,这些事还是交给他们有经商经验的人来吧,再说,虽然她二十一世纪的脑子肯定能出点子,但是未必适合现在这个社会。 所以干脆也没有说什么,倒是写了另外一张方子交给那送信之人,那许关云估计料定她会给新的方子,所以那送信的男子从荷包里爽快的拿出二十两银子就走了。 马上就要初夏了,而眼看肚子也有点微微的隆起,所以衣服也就越穿越大,虽然不怕闲言碎语,可是终究听了还是会影响心情。 晚上,萧子风大手在阮凤舞肚子上来回的抚触,从那一夜之后,每晚他都会悄悄的爬上她的床,搂着她入眠,阮凤舞也似乎已经习惯,再也不会像开始那样紧张,反而要每次在他的怀里才睡的深沉。 转念一想,他们俩现在的关系可真是微妙,更像是地下情人的关系,想到这里阮凤舞也释然的一笑,什么事都是缘分,缘起缘灭,她跟随自己的心就行。 “舞儿,跟我回去吧。”萧子风像是有心事,考虑了良久才说出话来。 “回哪儿去?皇宫?”阮凤舞也平静的回答道。 萧子风知道阮凤舞不会跟着自己回去,于是也没说什么,只是一低头,习惯性的又覆上她的嘴唇,这段时间,他很喜欢亲吻她,有时候甚至白天只要没人看见他都会偷偷的亲她。 而这一次的亲吻,不像以往那样,浅尝辄止,没带多少欲望,这一次则是越吻越深,阮凤舞的舌头都打结了,而且她能感觉到萧子风浓浓的欲望,出神间有一丝丝的害怕。 一吻结束,萧子风的手已经情不自禁的爬上了她的双峰,两人都喘着粗气呼吸,“子风。” 阮凤舞红着脸蛋,娇媚的叫了一声,萧子风因为她略带魅惑的声音变得更加兴奋,随即又吻上她的耳垂,脖子,惹的阮凤舞一身轻颤。 “舞儿,我想我真的离不开你了。”沙哑的声音吐在阮凤舞的耳边,她都觉得有点眩晕。 这段时间,也不是她放纵自己,她觉得,感情的事情真的很微妙,她也知道他们之间的障碍很大,可是她就是愿意沉浸在他对她的好之中,而且,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就那样慢慢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开始贪恋,开始依赖。 “萧子风,你是不是要离开了?”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悲伤和无奈,还有今晚非比寻常的兴奋,她终究问出了口。 “舞儿,对不起,等我,我会给你你想要的那种生活。”萧子风搂着她,笃定的如是说。 阮凤舞轻轻点头,微微一笑,心里怎么想的不得而知。 第二天一早,果然有一队人马集结到了乌水村,就端正正的站在阮凤舞她们家院子里,一动不动,很反常的是,今天阮凤舞醒了,萧子风居然还睡在自己身边,看了看他睡的很香的样子,使劲的将他的容颜记在脑海之中,这是属于她的记忆,而不是以前阮凤舞的记忆。 轻手轻脚的绕过他的身子下床,到院子里烧水洗漱,结果看到十几号人马乌泱泱的站在本来就不大的院子里,下了一大跳,本能的想呼喊萧子风。 可是一看那些人,也没有什么企图心,仿佛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因为头发都被雾气弄湿,有小小的水珠在上面。 再一想,明白了这些人的来路,也没有搭理,自顾自的该洗脸洗脸,该梳头梳头。 然后还是把一把长长的头发扎起挽起来,仍旧用稻草把宽大的袖子裤腿绑起来,继续每天的早上的“晨跑”。或许她的锻炼很有效果,体质真的有一定的增强,而且这接近三个月的身孕,根本没有孕期反应,所以她还是挺庆幸的。 而那一群人也当没看见她人似的,只是那目不斜视的眼神多少会被她怪异的举动所带走,都在纳闷这个女子是在干什么。 因为天刚蒙蒙亮,阮凤舞绕过院子里人群的时候,没注意脚下有一个有一个小板凳,一下子差点被绊倒,幸亏旁边的人眼疾手快,立马出手拉住了她,要不然她这一磕下去,后果真真的不堪设想。 阮凤舞站好惊魂未定,拍了拍胸脯,心想何时这样不淡定了,以前可随时都把脑袋拎在手上干活的都没有后怕过,果然,人有了牵挂才会害怕。 理了一下搭在眼睛前面的一缕头发,微微对着出手之人一笑,“真谢谢你。” 这一谢不要紧,主要是看清他长相吓了一跳,也是二十来岁的样子,跟萧子风有百分百之七十的相似程度,尤其是轮廓和嘴巴,眼睛有一点相似,可以把眼神的截然不同完全忽略不计。 萧子风的眼神永远是深邃的,让人捉摸不定的,而此人的眼神清澈透明,就跟一个孩童般那样纯净明亮,就好像黑暗中那一颗耀眼纯洁的明珠。 那人嘿嘿一笑,有点羞涩的低下头摇了摇,“不客气,漂亮姐姐小心点。” 而且说话语气间有点对陌生人的那种害怕和羞涩,声音越说越小,头越来越低。 阮凤舞看他羞涩害怕的样子,心都有点碎了,没想到有这样呆萌的男人,而且还长得那么好看。 待阮凤舞晨跑回来,天已经大亮,而娘和小翠也已经起来,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对于院子里站的人虽然不害怕,但是还是忍不住偶尔多撇两眼。 “娘,萧子风还没起来?”阮凤舞有点奇怪,平时不是比谁都早吗? 正文 第十三章 相见时难别亦难 “萧子风,你怎么还不起来?接你的人都在外面站了好几个时辰了。”倒显得有待呢着急,她这人就是有一个守时的好习惯。 萧子风这才慢慢的把目光聚焦在阮凤舞的身上,立马坐了起来,招了招手,让她坐到身边,阮凤舞也听话的坐下。“舞儿,你真不跟我走?” 无比认真的看着阮凤舞,期待的望着她的眼睛,他知道说了也是奢望,但是他想再努力努力。 只见阮凤舞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萧子风无奈,“也罢,等着我。”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浅浅一琢。一种还未分别就已开始想念的情愫慢慢爬上心头。 然后紧紧把她搂入怀中,亲了亲她的发丝,“你会想我吗?” 阮凤舞才知道,在离别时候,男人,这么闷骚的男人也会变得这么罗嗦,好笑的回答,“想你干嘛?你走了我少出一个人的饭钱,我乐的逍遥。” 她没有太多的不舍,或许是前世的身份看多了太多的生离死别,所以内心变得很冷漠,觉得一切的情感都是看缘分,缘起缘灭,没有必要去依依不舍,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没有了萧子风在身边,她照样会接着过日子的。 萧子风知道她说的不是真心话,微微一笑,永远都在迁就她,不会强迫她,“那我离开了,你要好好照顾身体,人要学会圆滑的处理事情,不能什么都靠武力,再说,你自己本来也打不过几个。”说着还抬起头来有点嫌弃的看了看她的小身板。 正当阮凤舞要发飙的时候,他又接着说:“关于上次你娘的事情,工坊那边已经查清楚了,而且把那人哄了出去并且交给官员了,你什么时候还是去一趟那个老板那里。” 阮凤舞觉得奇怪,明明她看他什么都没做啊,是怎样做到的? 那件事确实是她没处理好,不仅没有还娘的清白不说,而且还得罪了人,她就说怪不得后来没有人找上门了。 “萧子风,你下次做好事能不能别这么藏着掖着了?就像上次上街买东西,你究竟拿什么付账的?”阮凤舞靠在他的肩上,眼睛笑的跟个月牙弯似的。 “我只是不想让你操心,傻瓜,我拿什么付账的不要紧,人长的俊,他们都不收我银子。”萧子风宠溺的抓起她的小手在手里揉捏。 “哼,你长得这么俊,我怎么高攀的起?” 萧子风笑了笑,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头,佯装怒斥。“也只有你才能配得上我。”然后再次用嘴唇复上凤舞的腐额头。 “记住啊,以后不许什么事情都那么冲动,万一伤着我的宝贝女儿怎么办?”萧子风一只手又覆上她的小腹。 “切,你怎么知道是女儿,万一是儿子呢,看吧,原形毕露了吧,你自始至终你只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真正的关心我。”阮凤舞有点别扭了,尤其是孕期往后,她更容易使小性子。 使完性子冷静了之后,她又会默默的鄙夷自己,曾经的曾经,自己是个多么果敢的人啊。 萧子风想要开口解释什么,可是被阮凤舞拉着站起来,踮起脚尖,主动的用自己的小樱唇覆上萧子风薄薄的性感的唇,蜻蜓点水之后,“快出去吧,一路顺风。” 然后装模作样的理了理他本来就整齐的衣衫。 于是萧子风就随着一行人离开这个地方,路上,“皇兄?那个漂亮的姐姐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走啊?好漂亮。” 马车内,和萧子风长得相似的男子单纯的望着萧子风,他是太后的亲生骨肉,可是从十五岁那年不小心掉进了水池里得了一场大病之后,就变得痴傻起来,本来以前皇上是想立他为太子的,因为他从小不管什么方面都优秀。 可是这一场意外,让他的心智回到了几岁额孩童,因为之前阮凤舞很少出宫门,而萧子墨也被保护的好,俩人根本没见过,所以后来由太后收养的杨妃的儿子做太子,皇上纳妃少,子嗣也不多,就两个儿子和一个公主,小公主是另外一位妃子所生,今年才17,还未出阁,是两个皇兄的心间肉。 萧子风知道他说的一定是阮凤舞,看了看他:“你很喜欢她?” 萧子墨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嗯,她好漂亮。”由衷的赞美,仿佛阮凤舞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似的。 “子墨乖,终有一天她会来的,不着急,你会再次看到她的。”萧子风安慰着萧子墨,同时也安慰着自己,或者是督促着自己。 他自己都不允许凤舞离开自己太久。 这才离开几十里路,都觉得是相隔了一生似的,待他还朝,不管在哪里,都会把她绑在身边的。 萧子风离开第二天,王雨慧见阮凤舞该咋地还是咋地,私底下跟小翠说:“小翠啊,你多多注意你姐姐,千万别干傻事,我看着她跟皇上感情挺好的,这皇上说走就走,她肯定受不了打击。” 她以为女儿还是以前的女儿,还是那个为萧子风是天的女儿,生怕她一个受不了打击又干傻事。 上一次刚来村子,她就是受不了皇上废了她的打击,所以就这样滴水未进,然后一病不起,她的傻女儿就是太爱皇上了啊,其他根本什么错都没有。 午饭间,“舞儿啊,吃过饭陪娘出去转转,地里的白菜都能拿回来烧汤煮面了。”她害怕她在家胡思乱想,想着出去转转。 “娘,我不去,我等会儿还有事,今儿许老板那边会派人过来。”阮凤舞匆匆的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姐,这样吧,一会儿我去找秦公子他们来陪你下棋吧,小翠也想学学。”小翠见她的反应,根本不想出去的样子,于是急中生智。 “小翠,我看是你想赫公子了吧,天天赫大哥赫大哥的叫着,我说了我有事,你要想学,自己到前面找他们教你。”阮凤舞有点不耐烦的说道。 小翠红着脸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求助的望着王雨慧,“这样,舞儿,一会儿啊,你去张婶儿那儿帮我取一下我昨天给她的鞋样儿。” “不去不去,让小翠去。” 王雨慧还想说啥,阮凤舞终于感觉到她们的反常了,抬起头来看着她们,“诶,我说你们今天怎么了?平常事情没有那么多啊。” “那个,不是,不是皇上走了吗?”王雨慧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半,顿了一下,“你太平静了,害怕你伤心。” “哎,我说你们怎么这么奇怪,他走就走了,我伤心有什么用?再说了,平静不好吗?非得我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你们就安心了是吧?”阮凤舞觉得她们的观念让她有点无语。 王雨慧见她说的是真的,不像是伪装出来的平静,她也就放心了,她怕就怕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啊。 “哦,对,小翠,去请你赫大哥来吧。” 突然又没头没脑的吩咐了一句,弄的小翠一阵心慌,“姐姐……。”红着脸一句娇嗔。 阮凤舞还不明所以,被她一句娇弱的姐姐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抬头看着她嫣红的脸蛋,打趣的心思一下子就起来了,“去把你赫大哥请来,我说我给他介绍一门亲事问他有兴趣不?” 那小翠立马急了,“姐,你介绍谁啊?咱们村子里有谁能攀赫大哥的高枝?” 阮凤舞和王雨慧相视一笑,心领神会。 “你姐逗你呢,让你去请她肯定是有事找他,咱们村子里是没人能攀他高枝,可是却是有人存了那个心理啊。”说完王雨慧哈哈一笑。 小翠这才听出来她们在打趣她呢,于是筷子一放,“你们欺负人,我不吃了。”抓着俩小辫子跑进了屋里。 “诶,小翠,我们哪欺负你了?怎么就不吃了,娘今天烧的肉这么好吃。”心情大好的夹起一块肉放在嘴里咀嚼的津津有味。 中午饭过后,小翠还是去请了赫彦云来,当然,秦羽简也还是来了,他俩就跟影子似的,一个去哪儿,另一个总在身边,阮凤舞有的时候都禁不住会乱想,果然骨子里还是腐女。 “赫彦云,认识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们家是做什么生意的?”她的戒指里包含了千百种的可以赚钱的方法,不论什么生意,她都能合作。 “嘿嘿,怎么?想了解小爷吗?是不是看中小爷了?”赫彦云永远没有正形,尤其是在跟她混熟了之后,再加上今天那个“表哥”不在,他更加的嚣张。 阮凤舞白了他两眼,有点无语的感觉,但是无奈还是要谈,“我是想找你谈生意,咱们共同发财怎么样?我想你也不想被人说成好吃懒做无所事事的公子哥,姐姐这里有一个赚银子的机会,你干不?”阮凤舞说得很神秘,很诱惑。 可赫彦云双手环胸状,一脸的防备:“你要干什么?杀人犯法的事情大哥可不干。” 阮凤舞扑哧一声,这真是一个活宝啊。 正文 第十四章 开农庄 “赫彦云,你能不能正经一点?”阮凤舞一声娇喝,赫彦云立马变脸一副深沉的样儿。 阮凤舞觉得他不是演员真的好可惜。 “我家里涉及的生意很多,有钱庄,有布行,有酒楼……” 赫彦云很淡定的大致一说,倒没有刻意的炫耀和自得,阮凤舞不得不承认真是土豪,家大业大的,怪不得能无忧无虑的到处玩耍。 “我想跟你们酒楼合作,不知道你能不能做主?” 阮凤舞试探的问道,因为她看赫彦云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会被生意束缚的人。 但是,赫彦云只要一谈正事立马投入到其中,忽略他那张略显幼稚的娃娃脸,看起来还真像一个久经商场的主儿,“我太能做主了,因为酒楼就是我的产业,我自己只有这么一个产业,虽然做的不好,但是在全国上下都有我的分号。” 赫彦云还故意低调的说,但是却不乏炫耀的心情,谁让阮凤舞那丫头一副瞧不起他的样子,他才不是那些有钱人家的纨绔公子哥。 见他说的认真,阮凤舞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他,看来之前是自己小看他了,“那你愿意跟我合作吗?” “你说说你的想法?”一副生意人的样子,认钱不认人,意思就是,既然合作,拿出诚意啊,自己看着办吧。 “因为我想在镇上开一个农庄,酒楼的话,当地的人们肯定消费不起,再说,附近有一些工坊,他们是没有种田地的,所以难免会在外面吃一顿饭,路边摊有时又吃不饱,所以农庄的话,又方便又实惠。” 赫彦云听了也赞同的点头,但是还是不明白她要干什么,“道理是这样,但是你要和我怎么合作?” “我虽然有想法,但是没有足够的本钱,一个人也没有太成熟的理念,所以……”停顿了一下,看着正在思考的赫彦云。 “所以呢?” “所以我想找你借钱。”阮凤舞虽然觉得有点别扭,毕竟平生第一次问人借钱,真的有点难以启齿。 “啥?”赫彦云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所谓的合作就是借钱? 其实本来阮凤舞开始的时候,是想要用自己的配方来跟他们的酒楼合作,模式跟跟药房合作一样的模式,可是后来听说,酒楼的产业是归赫彦云所有,她就顿时改变了主意。 还不如自己投资自己做,大不了自己忙一点,反正自己手中的资源那么多,光是给别人也觉得可惜。 “嘿嘿,不要着急嘛,我借钱也不是白借,我是让你投资的意思。放心,依照我的一些想法,咱们农庄肯定有新意,只赚不亏的。”阮凤舞大话连连,让在场只死读书的秦羽简听得糊里糊涂,无不担心。 “你拿什么要我相信?”赫彦云睥睨,觉得这个小姑娘虽然是有胆识,有思想,可是她方才说的,都是天方夜谭。 一个小女子,能办成多大的事啊,还只赚不赔,哪个生意都是风险利益各占一半,赫彦云明显的有点没放在心上的意思。 阮凤舞看出了他眼眸中的质疑和看不起,“我手中有你从未见过的菜单,有你从未见过的饮品配方,如果你的酒店还需要几样特色菜,我可以无偿奉献出。” 赫彦云见她不似在开玩笑,也没有必要拿这样大的事来消遣他,如果她所说的是真的,那么他的酒楼真的还需要一些特色菜来招揽心顾客,现在生意不是很好,都被盛京新起来的一家叫做“盛情酒楼”所抢了一大半的顾客去。 他本来在家也很焦愁,但是他母亲告诉他,他们家那么大的家业,就算他不开酒楼了,去跟着他爹混更好,他才不愿意一辈子都被别人说闲话,他要做的是,比他爹还要出色。 所以这次跟着秦羽简来,一是为了散心,而是看看各地有没有什么更好的特色的菜式,能更吸引顾客。 “好,你要多少银子?”赫彦云一口答应。 一对方是阮凤舞,二,他真的很好奇她手中的菜单,不单单是好奇,他很急迫的需要。 “这个不急,你对这行这业比较了解,所以我想请你帮我做参考,地段啊,规模啊之类的,还有就是你是投资人,也是酒楼的老板之一,平常你忙可以不用管,我来打理就行,然后每个月的盈利按照五五分成,这样把你所投资进来的所有钱分够之后,再分红10年,照样是五五分,不管是15年后也好,二十年后也好,这个酒楼的所有权归我个人所有,怎么样?” 赫彦云思考了一会儿,但是依稀觉得有点不妥,万一到时候收益少,他投资进来的钱可能十年二十年都拿不出来;要是收益很好,三五年本钱就回来的话,再拿十年的五五分成,他又觉得自己占了阮凤舞便宜,真是纠结的事情。 他还是喜欢和男人谈生意,不会有什么不忍和怜惜之情,和这样一位娇滴滴的美女谈生意,赫彦云觉得真是一件磨人的事情。 “赫彦云,你觉得怎样?”阮凤舞望着迟迟不给回应的他。 “行,一切听你的。”赔了赚了都无所谓,就当支持这个朋友了。 “嗯,仗义。”阮凤舞咧嘴一笑,本来上翘的眼角弯弯一笑,小拳头挥着打在赫彦云胸前。 她的行为再次惹来了在场人的惊诧,她也没管那么多,又讪讪的坐下,接下来就是讨论要把农庄开在哪儿,然后要注意和购买什么,预算一下投入资金和剩余的周转资金。 俩人很忘我的聊着,有的时候会俩人突然眼睛放光,仿佛都看见了前景一片光明,偶尔会一起皱着眉头沉默的思索,连旁边的秦羽简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而小翠也只有默默的干着其他。 最后两人决定明天还是去镇上还有村子集市走走,看看什么地方更适合,敲定下来,估计两人各投300两差不多,阮凤舞这段时间从药房那里所得不少,到开工的时候,肯定能凑出这么多的。 实在没有那么多,她觉得如果向许关云借一点应该不是问题。 明天去镇上的时候,看来得再给许关云几张配方,会来钱更快,反正自己是没有经历和兴趣弄药房,索性能挣多少是多少,利用手中的资源。 两人商讨好都已经临近傍晚了,而不知道王雨慧什么时候去取鞋样已经回来做好了饭菜,问道饭菜香才注意到时间已经过了那么久。 赫彦云也才惊觉自己的腿都坐麻了,赶紧起身告辞,“赫公子,就在这里用餐吧。”王雨慧马上马上留客。 小翠也点头期待,那娇羞的模样看的阮凤舞都不禁汗颜啊。 阮凤舞默默的看着妹妹那个没出息的样儿,矜持啊,矜持啊,怎么她不懂啊? “就留下来用吧,婶儿他们看你没回去应该知道你在这里用过了。” 赫彦云盛情难却,也不忸怩的继续坐下。 席间,小翠没有多话,就是一个劲的往赫彦云碗里夹肉夹菜,“赫大哥,您吃这个。”“赫大哥,您尝尝这个。” 阮凤舞在旁边坐着,满头黑线,小翠啊,你这么不矜持,你还怕你赫大哥看不出来吗? 吃过饭,在院子里看了一会儿星星,明儿还有重要事情要办,给王雨慧说一声,然后就进屋睡觉,正好困意也上来了。 王雨慧只是心疼的看了看越来越坚强的女儿,心理有点自责,只怪自己这个当娘的没本事。 上了床,闭着眼睛却突然没有了困意,习惯性的往边上靠一点,想找到那个温暖厚实的怀抱,可是这才发现凉凉的被窝只有自己。 一阵失落感涌上心头,说不出来的酸楚,鼻子一酸,眼睛已经湿润,自嘲道,“孕期的女人就是矫情。” 可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昨天离别的时候,她并不觉得有什么,而且昨晚虽然也没睡踏实,但是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原来情这个东西真的不是自己的心和脑能控制好的。 不是说你不去想念就不会想念,白天一直忙,没觉得,这夜深人静,躺在以往两人相拥而眠的床上,依稀还能闻到有他留下的独特的男人味道,说不去想念但是心里却会不由自主的想起。 想起他们初识那让人心痛的虚弱,想起他上街不知道用什么手段给自己买那么多补品和零嘴,想起他吃醋时可爱的表情……原来没有海誓山盟,没有经历大风大雨,那个人早已经自己在她的心里找到了位置住下。 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这个孩子她说不清什么感受,很奇怪,这就是他们俩的结晶吗?自己真的要当娘了吗? 她到现在其实都还不清楚自己怎么就会上了萧子风那艘“贼船”,原来这就是思念的味道,确实比任何毒药都可怕,怪不得以前组织不许他们任何人谈情说爱。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之间,还是带着微笑入眠,一夜梦里只有萧子风和她,还有一个小萝卜头。 正文 第十五章 古怪大叔 早上微微亮就起床,没有因为孕期而改变自己的生物钟,哪怕有时候着实困的慌,但是因为自己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 挑选了一件素色的宽大的袍子,又能遮掩肚皮也又凉快,今儿恐怕没有时间去快走了,刚漱口完秦羽简和赫彦云就来敲门了。 “没想到你这么早起来,我还担心你睡过头。”赫彦云倒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说话间还在打着哈欠。 吐完口中的水,拿起梳子,乌黑亮丽的长发齐腰,然后随意用头绳扎了一下,脸上比之前的时候稍微圆润,看起来气质不再那么凌厉,眉宇间增添了几分小女人的媚态,秦羽简看了一阵觉得失态,脸转到其他地方。 “我还担心某人会贪睡呢,看来还是没有。”阮凤舞轻笑,走近他们,却把他们吓一跳。 “哎呀,我滴个娘嘞,你昨晚是偷牛去了吗?眼睛这样?”赫彦云倒是有什么说什么,其实也没有他说的这么夸张,也就是有点肿有点红而已,双眼皮已经成了单眼皮,所以整个人看起来很没有精神。 “要不你再休息一会儿吧,有一天的时间去看呢,马车我已经找好了,咱们不着急。”秦羽简也瞧仔细了,也着实吓了一跳,但是语气里不像赫那般取笑,而是满满的关心。 这个女孩,了解她了之后,知道她根本不像她的身体那般娇弱,反而,从容,冷静,机智聪明,堪比一个男人,不,有的男人都不一定有她的魄力,但是每次看到她,他总会心疼她,因为一个坚强的女子说明是没有人可以依靠。 他多么的想做她那个依靠的人,可是她的身边从来不缺乏能让她依靠的,不管是之前的“表哥”还是自己的兄弟赫彦云。 “不了,早点去吧,中午的太阳老晒人了,我没事,估计是昨晚想这件事想的太久。”轻微摇头,解释道。 然后等阮凤舞收拾好,拿上方子和银子就出了门。 快到夏天了,早晨根本不冷,反而是很舒适的凉爽,三人坐在板车上很是惬意的享受着大自然的清凉,路边的野花有的开的正旺,有几朵还有露珠凝集在上面,阮凤舞看着这一切,上一世的打打杀杀的生活真的是恍如隔世。 “凤舞,你表哥那天跟那么多人走了,他究竟是做什么的?”赫彦云对于这个经常和自己斗气的男子很好奇,但是那眉宇之间的贵气提醒着他们此人定不简单。 “啊?你说表哥啊,他就是,是一个拉皮条的。”说完自己都禁不住噗的一下笑出来。 “啊?拉皮条?看他那气势不像啊。”赫彦云表示严重的怀疑。 “那你觉得他像是做什么的?”阮凤舞反问,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萧子风的身份。 “我觉着吧,他应该是一个书生,但是吧,他的眼神又太凌厉,是做生意的吧,又太木头,要是是在朝为官,更不可能,因为他的身上又有一种类似神仙般的那种闲云野鹤,哎呀,反正我也说不清楚,是一个看不明猜不透的人。” 赫彦云越说越纠结,五官都快到一块去了。 “哈哈,合着就是一四不像呗,具体他在外做啥我真不知,他只说他在盛京混的很好,可是我们不相信。”阮凤舞摊摊手,一脸的不在乎。 娇俏的模样,花样的年纪,话语和表情都显得灵气逼人,就连马车夫都忍不住向后面转过头看了几次,因为他没想到,在这个穷乡僻壤里还能见到如此这般的姑娘,真羡慕旁边的两位男子。 话题越来越进行不下去的感觉,三人也就欣赏着两旁的风景,偶尔想起了什么说一两句。 村子离镇上不远,一会儿功夫就到,其实平常村子里的人基本都是步行到镇上,可是他们念着阮凤舞娇弱的身板,每次都还是雇了马车。 看着很狭窄的街道两边的商铺林立,看惯了村子上那几亩地,倒还是觉得繁华,虽然这个时辰很多铺子都还没开,只有两家卖早点的铺子开着。 秦羽简带着他们到了一家铺子坐下,招呼着:“李叔,给我们一人来一碗粥,然后五个馒头。” “好嘞,小简啊,好久没见你了,这两位是?” 那位李叔是早点铺子的老板,貌似跟秦羽简很熟的样子。 “他们是我的朋友。” “都从省城来吧,看起来就是城里人。”李叔一边盛着稀饭一边唠着嗑,他的动作有点迟缓,然后老是被旁边有点微胖的妇女催着。 但是他总是笑呵呵的回应道,“慢工出细活儿。” 阮凤舞猜想那个妇人应该就是李叔的老婆,看起来虽然性子急,但是催的时候总没有带着抱怨和谩骂,只是一种习惯了而已,看着她们,阮凤舞微微发神,像这样,做一对柴米油盐的平淡夫妻,貌似也不错。 把他们的上齐,李叔一边收拾着案板上的面粉,现在的客人还不多,“小简啊,你今年秋天就要准备上京考试了吧?你可要回去好好用功,回头给我考个榜眼状元什么的回来,李叔也搭着你的名声微风一盘。” 秦羽简见有人这样捧他,“李叔这是过奖了,天下之大,人外有人,晚辈只能说尽力而已。” 秦羽简的生意自带一种温柔,是那种很书卷气息的温文尔雅,说起话来总能沁人心脾。 吃过饭,三人连忙到处转悠,先是看看哪儿适合开一个农庄,既要繁华地段,又要旁边不是肉市菜式之类的嘈杂的地方,镇上不是很大,确实有点难找。 到最后,看中了场口的两个铺子的地方,这儿地方宽敞,然后都是二层小楼,最主要的是啊,不管哪个村儿进镇上,都要经过这儿,若是在这儿能建一个小小的农庄,都不用宣传了,只要做到有特色,大家一来都能看见。 再说,这儿靠着好几家工坊,客源也多且方便。 三人一拍即合,随即就敲门,没想到手还没扣着门,大门打开了,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你们是谁?找谁?”声音略带沙哑,说完还咳了几声。 阮凤舞立马走上去,微微点头,一副大家闺秀的范儿,老头第一眼看见她抹过一丝惊艳,“大叔,您别怕,我们就是想问问您,这个房子是您的吗?有没有租出去?” 她了解到,在街上做小生意的,好多都不是自己的屋子,都是租的。 “什么?你问这个干嘛?”老头莫名的有点的防备和生气,很不想正面回答。 “大叔,您别介意,我是想要租您这房子,所以冒昧的打听一下。”阮凤舞的音质很甜,再这样低声的有礼貌的说这话,会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她自己有时候都觉得,老天真是照顾这具身子,有这么倾世的容貌,杨柳扶风的身段,还有娇弱甜美的嗓子,真是上天的宠儿,可惜,原主好景不长啊。 “你们真的想租?”那老头明显的一脸不可置信,然后高深莫测的看了看三个年轻人。 三人都点了点头表示很有这个决心。 “那跟我进来吧。”然后把门大打开,邀请他们进来。 阮凤舞见老人态度转好,看来有希望。 招呼他们三人在前院坐下,老头也端来一张板凳坐在他们的对面,缓缓的开口:“你们是外地的吗?” 三人又点了点头,秦羽简虽是本地的,但是常年在外,算不上了解,而阮凤舞虽然户籍已经落实,可是,这里地皮还没踩热乎呢,也还是外地的。 “怪不得,你们要租这里。”说完又是一阵咳嗽,平静之后一脸的沧桑。 “大叔,您这话什么意思?难倒这屋子没有人要来租过吗?” 阮凤舞问的直白,看着那老头的眼睛,老头明显身子一僵,有点闪躲。 安静了良久,那老头拿起烟锅,点起了土烟,一阵刺鼻的味道钻进阮凤舞的鼻腔,稍微皱皱眉,压制住身体的不舒服。 上一世,自己很小的时候就被卖到东南亚试毒,每天吸很多很多的毒品,且是不同种类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毒窝的据点被一个组织端了,她以为自己有救了,可是没想到又掉进了一个狼窝,到了那里,有很多跟她年纪相仿的孩子。 那时候毒瘾很大,发作起来杀了几个一起的伙伴,然后她的狠被老大盯中,所以让人严加看守,强制性的戒毒,那时候是死过很多次的,要不是她内心对上天的怨念深,估计早就挺不过去了。 后来成为组织里最优秀的杀手,她很感激组织就她栽培她,甚至没有想过为什么自己能这般冷血,但是虽然毒是戒了,可是每当闻到那些味道,身体总会不舒服,是一种心理反应。 所以问道烟味,尽管是阮凤舞的身体,她本能的反应总是很不舒服,很烦躁。 那老头猛地吸了几口,然后又是一阵巨咳,“难倒你们真的没有听过关于这间房子的传说?” 正文 第十六章 路见不平 三人都稀里糊涂的摇摇头,那老头见阮凤舞一直皱着眉头,也就把烟捻熄了把烟锅立在地上靠着板凳。 “你们一看这屋子的大小就知道,这家房子的原主人定不贫穷,这里以前是我的东家,梁生的商铺,以前这里是一个布行,我是这里打杂的,起初生意很好,可是过了几年,东家梁生娶了一个西门村的姑娘,那姑娘长得还很漂亮,后来少夫人就生了一个小少爷,小少爷一出生,则被一个游历和尚算出是一个不详之人。” “说是克父母的命,想要带他走,起初大家都不相信,可是那一年之中,少爷突然身患重病不起,然后夫人失足落入水塘淹死,生意也渐渐败落,就半年时间,这个家已经不是一个家了。” 那老头简短的说了一遍,叹了口气歇了一小会,“后来这里也被人租过,可是租的人不管做什么生意都没有生意,而且一住进来就会觉得胸闷头晕,后来慢慢就没人敢租这里了,这座房子也被人说成了不吉利的凶宅。” “那那个孩子呢?”阮凤舞听到这一家人的遭遇,也是表示同情,可是刚一问出口,那老头就低下头缄口不言了。 “大叔,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我们真的看中这里了,不管别人怎么传,但是我相信,肯定不是有什么妖魔鬼怪。”赫彦云平常虽吊儿郎当,但是确实是一个做生意的料子。 但在阮凤舞听来,虽然她也是二十一世纪的唯物主义者,可是她经历了过了魂穿的事情,她也说不清楚有的事情真的该如何解释。 那老头想要反驳,可是又觉得没有必要,又重新拿起烟锅,点燃。 “大叔,您怎么称呼?”阮凤舞礼貌的问道。 那老头头也没抬的,“你们叫我黎叔吧。” “黎叔,您这屋子啊,我们是真看中了,这样,您开个价,我现在就付定金,但是因为我想租下来开农庄,肯定到时候会重新改造一下,多有叨扰还请见谅。。”阮凤舞看中的是不会改变主意。 那老头重新抬起头,认真的盯着她看了看,“不用付定金,随时来都可以,一年50两银子租金。”那老头说完就站起来往屋子里走,事情还未谈妥,也跟着进屋。 里面是一间很小很小的杂物间,没有开窗户,黑黢黢的,只见黎叔驾轻熟路的打开一扇门,瞬间光线明亮,出了后门,眼前一片水池,上面漂浮着几片不大的荷叶。 “哇,没想到后面还有一大片水池。”晨光打在水面上,水面没有半点波光,一片安详寂静,就像一副油彩画儿,阮凤舞情不自禁。 “以前这里有很多荷花,一到夏天看起来特别清爽,而少爷很喜欢陪着夫人在这里乘凉,可是夫人不知道什么原因掉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来打理了。”黎叔沙哑的嗓子低沉的说道,眼睛望着这滩死水,看不出他任何情感。 阮凤舞也随着黎叔的话思绪飘远,她在想象,这个地方曾经的光景,能想象到这里的少爷和夫人一副和谐恩爱的样子。 “诶,黎叔,这水池里还有鱼啊?”赫彦云惊喜的声音打破了场面的寂静。 “我也没来管过这里,可能是涨山水跟着水一起进来的吧。”明明才起床不久,但是黎叔已经是一副很疲倦的样子。 阮凤舞见他们再说,自己依旧一个人默默的看着这静默的风景,既然有水池,虽然不算大,但是养几百尾鱼还是没问题 ,前面开农庄,后面鱼塘,在现代的很多农家乐都是这种模式,然后材料自给自足,既放心又省钱。 “黎叔,这个水塘我也一起租了吧,我想养鱼。” 正在跟赫彦云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讲着的黎叔,听到她的话,更是觉得这个姑娘奇怪,“姑娘,你为啥就盯上了老朽的这里?” 阮凤舞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觉得这老头奇怪,开始不就说了想要做生意吗,“我打算在这里开一个农庄,类似省城县里的那些酒楼,但是我们这里的话就叫农庄,您这里的地理位置和各方面条件都最好。” 那黎叔见他们几个也不像什么坏人奸人,心里慢慢的放了下来。 “既然你把这房子租了下来,这池塘你就随便用吧,反正也是这房子的一部分,再说,这个房子有人肯租,也总比我一个人在里面孤独终老好。” 黎叔说的有点伤感,让在场的三个小青年都忍不住感慨。 “黎叔,您放心,以后呀,只有您嫌我们吵的份儿,那还会像现在这么冷清?”阮凤舞立马甜甜一笑拉起黎叔那皮包骨的手。 那黎叔许是很多年没有跟陌生人接触了,更别说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赶紧缩回手,又怕伤到那姑娘,“姑娘,你的意思是就算你们租下了这里,我还仍旧可以住在这里?” 那老头一脸的不可置信,其实他给他们这么低的房租,就是想后头来谈这个要求,没想到对方竟然主动提出来。 于是更加觉得阮凤舞不简单,一进门,他就看出来,她身上的沉着根本不属于这个年龄,一看就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还有眼神里的那份来自骨子里的自信和干练,他跟着老爷少爷做了这么多年生意,看人的眼光是最为准确。 而且一直是她在做决定,旁边的两个男子都只是她的陪同而已。 阮凤舞看到老头的惊讶,又大方的微微点头,“是啊,您还是继续住在这里,以后就会多多叨扰了。” 阮凤舞觉得,自己来到了这里,性格也变得开朗起来,为了生活,自然而然就学会了怎么跟人打交道,不再是才穿过来那样鲁莽和傲骨,可能萧子风也有一定的影响吧。 和黎叔又确定了一下细节,然后就离开,带着他们俩又去了一趟药行,结果许关云外出了,没在,她也就没把单子给谁,拿了上个月的分红就走了。 看来药铺生意是越来越好了,一次比一次的分红多了,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还好当初没托错人。 “凤舞,你哪来的这些点子?”秦羽简很是好奇,虽然他承认阮凤舞聪明,有见地,可是她的一些点子和想法,根本就是像赫彦云这样专门的生意人都想不到的。 阮凤舞勾起一个神秘的笑容,眉毛单挑,“就是不告诉你们。” 赫彦云哼了一声,表示小爷还不乐意听呢,秦羽简和阮凤舞都知道,他是又矫情了,因为他很不服。 “站住,你个小王八蛋,哪里跑。”三人正在大街上走着,结果就听见一个粗狂的声音吼着。 寻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十来岁的黑头土脸的、衣服都成布条的男孩,被一个大汉抓住,而且就跟拎一只鸡似的,那男孩手脚还在半空舞着,嘴里隐隐呜呜的发出一些音节,可是半响没有吐出一个完整的字。 “嘿嘿,小兔崽子,看你往哪里跑?少爷买你回来不是让你吃里扒外的,给我滚回去看少爷不打死你。”说着那壮汉一脚还踢在他的腿上。 那小男孩出奇的没有再挣扎,整个身子缩成一团,本来就瘦弱的身体看起来更加可怜,阮凤舞想起了前世的自己,曾几何时,也天天被这样追,这样打,后来被打怕了,就再也没逃过了。 “放下他。”街道上已经有熙熙攘攘的人围观过来看热闹了,可是突然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不是特别大,但是声音里所含的憎恨和冷冽,足以让在场所有人心里一颤。 阮凤舞见场面安静下来,便走上前去,步伐坚定,眼神狠辣,一步步靠近那个壮汉和孩子。 孩子用祈求的眼光看着她,眼神一半的渴望一般的恐惧,因为这个姐姐的眼神太过恐怖,比少爷的棍子还恐怖的感觉。 “哟呵,从哪来的小美人?”那壮汉还愣愣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从后边走出来一个白白胖胖的看起来约摸35了左右的男子,看起来油光满面,让阮凤舞觉得今早上吃的馒头都有点腻了起来。 “少爷。”那壮汉见着主子,自动的闪到一边。 而阮凤舞还打算向前走,却被秦羽简一只大手拉住,用着极其小声的声音:“走吧,咱们惹不起他。” 阮凤舞转过头斜了一眼秦羽简,秦羽简知道,自己的阻止是徒劳的,讪讪的放下手,今天就让他拿出真正男人的样子保护她吧,然后捏紧拳头,跟在阮凤舞的背后。 “我想问,这个小男孩犯了什么错,何故让你们欺辱成这样?”衣服大气凛然的样子,这世间太多的不平,但是今天让她碰到了,况且那男孩的样子触动了自己的内心,不管也管定了。 “哎呀,小美人,你这么美,怎么能生气呢?别生气,这样就不好看了,我们没有欺辱他啊,我们是在请他回去,他是我家请的长工。” 那白胖男子一脸痴呆的看着阮凤舞,谄媚的解释道。 正文 第十七章 解救小少年 阮凤舞见他一副色相,顿时心中更是火大,根本没有睁眼瞧他一眼,用着更加凌冽的语气说道:“既然是你家的长工,又何苦这般暴力对他?” 那男孩抬起清澈的眸子,听到阮凤舞在为他说话,感激之余又担心的瞟了瞟那胖子。 “我家花钱买的,他却要跑,你说我不应该逮回去教育教育?”那胖子的语气也略有不善,但是看到阮凤舞那张精致额脸蛋,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更刻薄的话。 “我看您的教育的方式好像有点不对。”阮凤舞一抹嘲笑的讥笑。 “诶,我说哪来的野丫头,我家少爷教训下人还用得着你在这说三道四的?最好今天别多管闲事,小心待会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刚才那壮汉已经放下了那男孩,但是那男孩仍旧如惊弓之鸟。 阮凤舞平身就最见不得谁那么能说大话,有钱有权了不起? “呵,哪家的狗没有栓好,跑到大街上来乱吠?”虽然是看着那胖子说的,可是一字一句却是说给那壮汉听的。 那壮汉本来黝黑的脸被涨的通红,想要发作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回击,“少爷,少爷,你看她……”只能求救于少爷。 那胖子也嫌弃的看了眼壮汉,“人家说的没错,你本来就是我家的一条狗,难倒你还是主人了?” 虽然觉得刚才的壮汉和你讨厌,但是经由他家少爷这么一说,阮凤舞还是皱了皱眉,封建社会的等级制度真是残酷到了极点。 “那个谁,这个孩子我要了,你开个价吧。”既然是人家买的,也不能让人家白白给出个人。 那胖子一副看猴子的表情盯着阮凤舞,秦羽简心里都把他的眼睛挖了几百遍了。 “这位姑娘,我这位长工恐怕你买不起。”有点蔑视,瞧不起的样子,毕竟阮凤舞的穿着不像是有钱人,而后边的秦羽简的衣衫更是粗陋。 “买不买得起你先开价,买不起我再想办法。”阮凤舞明显有点不耐烦。 “五十两银子。” 王富贵笑着,若无其事的说道,在场听见的人都是都倒抽一口气,真是狮子大开口,一个孩子,怎么着也不值这么多。 阮凤舞见他有意刁难的样子,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足足的五十两,拉起那胖子的手放在他的手上,“一言为定,他的卖身契给我吧。” 说完抽手,可是没想到自己的手被那胖子的肥大的手抓住,用着极其猥琐的眼光看着她雪白细滑的手指,“真是美人儿,跟了我如何?” 在场有的人很替阮凤舞担心,也有人哄堂大笑。 阮凤舞一用巧力,反抓着他的手腕,往自己面前用力一带,而自己则巧妙的一闪身,胖子本来没有心里准备,被她甩的个狗吃屎。 好不容易爬起来,白白的脸上被地擦伤了一块,恶狠狠的盯着面前的女子,“你不想活了?给我抓住他,送到我的床上。” 那胖子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指点吩咐着刚才那个壮汉。 那壮汉领了命就捡起刚才追赶那少年时拿的木棍就像阮凤舞跑来,阮凤舞见状,忙后悔自己又冲动了,这下该如何是好?还没等她想好对策,木棍已经离自己只有一公尺远了,忙想躲开,可是就感觉自己被一个人拉进怀抱里,然后只听见一声闷哼。 就在那壮汉要下第二棍的时候,赫彦云及时的赶了过来,他刚才也就是肚子突然不舒服,去找了个茅厕解决事情,可是没想到当他再回到这里找他们的时候,居然发生这一幕。 急的他一下子推开前面的两个人,扑身上去压住那个壮汉,趁热打铁的夺走他手上的木棍,那壮汉也不是吃素的,立马翻身起来,二人对峙着。 赫彦云虽然捧上萧子风毫无还手能力,那是因为萧子风的功力深厚,武功高强,而自己虽然算不上武林高手,但是从小还是有勤学苦练,对付这种莽撞家丁还是绰绰有余,不过刚才那人的力气确实是大。 阮凤舞也赶紧的推开刚才为自己挡了一棍子的秦羽简,只见已经有血流到了脸上,一阵惊慌,“赫彦云,快点,秦羽简撑不住了。” 扶着已经有点虚弱的秦羽简坐下,对着赫彦云坐下,而那个胖子见眼前的一幕也有点心虚,毕竟平时虽然嚣张跋扈,可是像这样明目张胆的打人他还没有干过,万一出人命了他可是要吃牢饭的呀。 赶紧吼道:“壮子,住手。” 而正在跟赫彦云厮打的柱子听见自家公子的命令,习惯的收手,赫彦云趁着空档,飞身一踢,踢到那壮汉的脸上,壮汉连着几个趔趄但没有倒地,只是嘴边已经有鲜血渗出。 擦了一下嘴角,“啊呸。”吐了刚才被他踢掉的一颗大牙,凶狠的看着赫彦云,蓄势待发。 “壮子,走。”那胖子生怕他的下人惹出什么祸事,收紧了刚才阮凤舞拿的银子。 经过阮凤舞身边的时候,眼睛微眯,“姑娘,咱们后会有期。”然后把一张纸甩在地上。 阮凤舞只见身边经过了一大块肥肉,听到他的话也不以为然,捡起地上的纸,打开一看,原来是那男孩的卖身契。 待他们走远,人群还未散尽,“赫彦云,快来,扶他去医馆。”看着秦羽简的头部一直流血不止,着急的喊道,待赫彦云来背起秦羽简,她则走到刚才那被追的男孩面前。 “你愿意跟我走就走,不愿意的话你现在就自由了,可以回去找你的家人。” 说完掉过头就走,毕竟秦羽简还受着伤。 只是大家都没注意到,那胖子拐过路口就被一个与阮凤舞熟悉的人叫住,至于说了什么,都不得而知。 没走多远,只觉得后面有人在跟着,回过头一看,是那个灰头土脸的孩子,微微的对他一笑,那男孩很腼腆的低下头,继续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 到医馆,掌柜的一看是他们,连忙吩咐大夫来帮秦羽简医治,那老大夫倒也没有怨言,立马给正在排队的病人说声抱歉就过来了。而其他人的目光也纷纷的投到他们几个人的身上,阮凤舞也只有带着歉意的微微点头。 不一会儿,血止住了,上了一点干的药粉,说是没有大碍,只要别沾水。 而秦羽简仍旧昏迷不醒,估计是脑震荡了吧,阮凤舞不知道心里什么心情,歉疚而感动的看着他。 他对她的好,她不是感觉不到,他以为他隐藏的很好吧,可是每次那羞涩的样子,她怎么不知道,可是他于她而言,只能是好朋友,好哥们,对她太好,反而会是她的压力。 她宁愿像赫彦云这样,偶尔开开玩笑,但是真没有什么心思,而做生意就是做生意,一码事归一码事,没有心里压力,不用觉得亏欠谁对不起谁。 掌柜的让阮凤舞他们带着秦羽简去后院屋子里休息,可是秦羽简却缓缓的醒过来,虽然还很美力气,眼神聚焦都还困难,可是阮凤舞不想再让他折腾,说在这休息一会就好。 于是自己也坐下,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 赫彦云看着这一幕,微微的瘪了瘪嘴,转过头看其他,招手让那小男孩过来,那男孩看了眼阮凤舞,阮凤舞鼓励的点点头,他才慢慢的靠近赫彦云。 “小孩,你叫啥名字?” 那小孩没有回答,脑袋一直耷拉着。 他们都没有催促他,毕竟刚受了压迫,现在虽然是他们救了他,但是也终究不熟悉,他能有防人之心实属正常。 “栓子,你几岁了?”阮凤舞轻声的问着,她的声音犹如一股甘甜流到那男孩的心中,男孩激动的抬起他那双清澈的眼,眼睛里已满是泪水在打转。 阮凤舞以为自己叫错了,看着他委屈的样子不知如何是好。 那小男孩终究没有忍住,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眼泪流过的地方倒是显现出了正常的肤色,可是他又用袖子擦了擦,整个脸更加的花,阮凤舞看了忍不住笑了笑。 “我是看你的卖身契知道的你的名字,你不用紧张。”再次温柔的说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怀了身孕,看小孩子眼神中自会带一种母爱,那男孩看了看她,在看了看自己的一身,犹豫了一会儿。 结果还是一下子冲到了她的怀里,差点把阮凤舞和秦羽简撞倒了,而秦羽简经过一撞,条件反射的搂住身边的阮凤舞,不让她受一丁点的伤。 他的举动让自己和阮凤舞都是一怔,阮凤舞拍了拍他的手,表示无妨,他已经清醒,可是一直闭着眼睛在贪恋着这一丁点的温存,他害怕自己一醒过来,再也找不到这样那样的理由靠近她,原来自己这个读圣贤书的书生也是这么下流。 自嘲的笑了笑,松开手,吃力的站起来。 头仍旧有点眩晕,差点一个踉跄,幸好赫彦云眼疾手快的扶住他。 阮凤舞大概知道了他的心思,只能抱歉的看了看他,再看看自己怀里这一坨乌黑,想要抬手安抚他,可是真的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正文 第十八章 土豪薛富贵 赫彦云抬起手,用一根手指头戳了戳栓子的肩膀,为难的看了看阮凤舞求救的眼神,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男孩抱了一会儿,感觉有人戳自己,立马松手,又耷拉着脑袋站在阮凤舞面前,阮凤舞见他老是一副做错事的样子,于心不忍,“栓子,没事,走吧。” 终究忍着脏还是用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脑袋。 然后带着栓子去买了几件干净的衣裳,雇了一辆四个轮子的马车,因为秦羽简的脑袋实在再承受不了剧烈的颠簸,四轮的总比三轮的要来的高档一点,平稳一点。 “待会儿回到家,千万别向任何人说起刚才的事情。”顿了顿,看了栓子一眼,继续道:“至于栓子,就说是我买来帮忙的,其他的不要说。” 赫彦云和秦羽简知道,她是不想让王婶担心吧,也都点了点头。 到了家,小翠一早就在院门等候了,阮凤舞见着她的小脑袋,又忍不住打趣:“小翠啊,人不知道的以为你成望夫石了呢?” 小翠翻了个白眼,小姑娘越来越不怕这个曾经的主子现在的姐姐了,“姐,人家是在等你,你瞎说什么呢?” “哟呵,还说我瞎说,你除了等我就没等别的?”故作神秘的挑了挑眉,看了看车上,那表情很是暧昧。 小翠羞的脸一红,因为刚好看见后面的赫彦云了,赫彦云扶着秦羽简,而中间还走了一个黑黢黢的小萝卜头。 小翠第一眼见着这个五官都看不清的男孩,有点嫌弃的瘪瘪嘴,“姐姐,他是谁啊?” 只见阮凤舞赶紧拉扯着栓子到自己的跟前,“栓子,这是小翠姐姐,是我的妹妹,小翠,他叫栓子,是我今天在镇上遇见的,看他可怜就带了回来。” 拴子听罢赶紧弯腰行李。 小翠赶紧打掉还拉着栓子手的凤舞的手,“咦,姐,你怎么什么人都带回来啊,他可怜,那我们就不可怜了?”有点刻意的提高声调,栓子听了更加的把头埋的低。小翠觉得自己家的姐姐才是最可怜,最值得同情的人,本来是凤凰,现在落在了雀巢,还时不时的受那些母鸡的欺负。 “小翠!”阮凤舞觉得小翠刁钻了,语气有点重有点责备。 小翠见姐姐的脸色已经有点不好了,立马闭嘴,把不爽吞了下去。 “来,栓子,进来吧,这就是姐姐的家,也是你以后的家。”阮凤舞见小翠不再闹了,转而又微笑着说道。 栓子几乎是被阮凤舞拉扯着进来的,而赫彦云也表示同秦羽简先回去休息。 王雨慧见女儿平安的回来,也满面笑容的,“还在院子外面就听见你们声音了,这就是栓子吧?” 王雨慧是无条件的支持女儿,因为女儿做事总有她自己的道理,而这个家,现在不就是完全由她撑着吗?王雨慧想想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栓子,这是我母亲,你就叫婶儿吧。”阮凤舞也入乡随俗,本来以前就没有什么阶级概念,在这个村子离,民风淳朴,每家都是自给自足,也没有什么严谨的阶级分化。 栓子稍微抬了抬头,瞟了王雨慧一眼,深深的鞠了一躬,立马又站好低下头去,这一家人是他见过的给人最有压迫感的一家,无论从外貌还是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都给人一种非比寻常人的感觉。 “娘,我带他去洗洗,换套干净的衣服,这孩子比较怕生,慢慢来。” 王雨慧见那孩子的模样,本来内心就善良,也升起了一股怜悯之心,对着阮凤舞点了点头,“让小翠帮你。” 小翠仍旧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帮着倒水,帮着拿盆子,帮着围布,终于搞定,栓子蹑手蹑脚的走近布围子里面,阮凤舞耐心的叮嘱道:“把头也一块洗了。” 只听见里面一声闷哼算是作答吧。 等了好半响,栓子终于出来,穿着今天刚买的新衣服,倒也合身,虽是灰色,但是比之前的“乞丐装”好上千百倍。 仍旧又蹑手蹑脚的走出来,很不自在的双手撰在一起,脑袋始终耷拉着,不算长的头发也跟着耷拉着,水珠一颗颗的顺着往下滴,衣服都湿了一小块。 阮凤舞赶紧进屋拿起一块布,帮着他擦干头发,这才抬起头,清澈的眼眸眨都不眨的望着阮凤舞,阮凤舞觉得他的瞳孔像一汪清澈的山泉,很有魔力,能使人感觉到清爽不烦躁。 而洗干净的脸蛋上仔细看有两条不是很明显的疤痕,看样子是陈年旧痕了,不知道以前吃了多少苦,但是看上去仍旧是一个很俊朗的小伙子。 阮凤舞满意的点了点头,“你看,我们栓子好俊啊。” 刚说出这么一句话,栓子脸一红,又立马低下头,小翠见洗净后的栓子,没有了之前的排斥心理,人真的要靠衣装,也笑了笑去收拾刚才栓子脱下的烂衣服了。 栓子定了定神,继而又抬起头来,后退了三步,朝着阮凤舞一下子跪下,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于他而言,面前这个天仙姐姐就是他的再生父母。 “栓子,快起来,你这是作甚?”阮凤舞很不习惯谁对着自己行礼,尤其是跪着磕头,明明又没死。 赶紧拉起栓子,栓子也顺着力量站起来,只是眼神里多了一份坚定和信仰。 “栓子,你是哪个村子的人?还有没有亲人?我送你回去?”阮凤舞一口气问了几个问题,明显栓子不知道怎么回答啊,愣了一下弱弱的摇了摇头。 “你是记不住家在哪里了还是没有亲人了?” 栓子又点了点头。 阮凤舞觉得栓子奇怪,一直没听到他说过话,也就刚刚听到他喉咙里发出了一个单音节的回应,难道是哑巴? “栓子,你是不是不能说话?”阮凤舞觉得自己真的难为情,实在不想揭他的伤疤,可是还是问出了口。 栓子没有点头没有摇头,又慢慢的把头低下,眸子又灰暗了下去。 阮凤舞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觉得应该是自己伤到了他,摸了摸他的头,“在外面晒会太阳,把头发晒干。”说完转身进屋。 阮凤舞刚抬脚进堂屋的门,就听见有人喊她,“阮凤舞,你个臭不要脸的婊子,你给我出来。” 听着声音很陌生,往外望了去,而王雨慧和小翠也同时看到院门口的人,只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大概不到三十岁,双手叉腰的指着阮凤舞。 阮凤舞觉得莫名其妙,记忆中,这个村子里还没这号人,而自己也是见都未曾见过这号人物,想来又是哪儿来的疯狗,见不得她们家好吧,不想搭理。 但是只见栓子听见声音就跟兔子一样嗖的一下跑到了阮凤舞跟前,小小的身板挡在阮凤舞的前面,但是腿却在哆嗦,看来这人栓子认识。 “呵,这是哪儿来的婊子?跑到我家叫嚣什么?”阮凤舞挑眉,扫了她的好心情,以牙还牙的还击回去。 “我是谁?你好意思问我是谁?那你勾引我男人的时候,怎么没问过我是谁?如今,他都把这个小崽子送给了你。”那女人恶狠狠的指着栓子,夸张的指控着。 阮凤舞一头雾水,谁能告诉她这个疯女人的男人是谁?跟栓子又什么关系? “血口喷人是要付出代价的,我劝你快点离开,要不然我请你的话可就没有那么轻松。”阮凤舞不想知道这个疯女人说的究竟是啥,她只想安静的过好自己的太平日子,不想无关紧要的人来影响自己。 那女人见着阮凤舞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再加上又出言威胁,更是得寸进尺,“我男人就是薛富贵,今天他回来就说要娶你过门,我就来看看究竟是哪样的狐媚子。” 那女人说的激动疯狂,口不择言,也或许是经过认真措辞了的。 阮凤舞看着她像一个小丑一样的表演,生气的同时觉得她很可怜,但是问题是她究竟在说什么,“谁是薛富贵?” “薛富贵就是乌水镇上最有钱有势的少爷。”阮凤舞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只见王杜鹃拿着一根粉色手帕一扭一扭的走了进了院子。 小翠和王雨慧一看见来人,也站到了阮凤舞旁边,凤舞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人,一丝感动掠过心头。 “怎么?再怎么咱们也是旧识,不打招呼?”王杜鹃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阮凤舞知道,今天的事情又麻烦了。 “王小姐你好,请自便。”阮凤舞没有心思与她周旋。 王杜鹃还没坐下,只听刚才那女人激动的说道:“杜鹃妹子,你来的正好,你哥他,你哥他居然要娶这个婊子过门。”说着以手掩面,泣不成声。 阮凤舞头疼的看着这个疯女人,脸一沉,夹带着怒气:“要哭丧去其他地儿,我这儿可不是你随便撒野的地方。” 那女人听到阮凤舞如此说,被她的气质一震,不再敢哭出声,只能恶狠狠的盯着她。 正文 第十九章 提亲风波 “九嫂,不是妹子不帮你啊,妹子今天来啊,和你传达的意思差不多,只是我是来给我凤舞妹子报喜来的。”王杜鹃有点嫌弃的看了看那疯女人,接着又一脸笑容的看着阮凤舞。 特别是她那一声凤舞妹子,把阮凤舞吓得瞳孔都睁大了,她何时与她熟络到这般了? 再听她们之间的互动,明显认识,阮凤舞不得不警惕。 “凤舞妹子,婶儿,恭喜你们了,凤舞妹子即将找到一个好婆家了。”王杜鹃说着恭喜的话,却明显没有对应的表情,反而眼睛里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她们看错了。 “王小姐,你又想耍什么花招?”小翠忍不住她那样瘆人的语气和笑容。 “这就是凤舞的妹子吧,长得也和姐姐一样,可真水灵。”王杜鹃完全不是一个未出嫁的大姑娘样子,说起话来给小翠一种女流氓的感觉。 小翠白了她一眼,难怪上一次姐姐和她合不来呢,原来是一个尖嘴猴腮的人,“关你什么事?” 那王杜鹃难得的没有跟小翠计较,“怎么不关我的事?我的表哥薛富贵看上你姐姐了,以后你姐姐要是嫁给他了,说不定再过两年你长开了他也会收你入房,以后咱们可是亲戚啊。” “你……”小翠气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指着她。 “王小姐,一,我根本不认识你们口中的薛富贵;第二,我跟你,我从来不敢攀高枝,一辈子也成不了亲戚。”虽然说着恭维的话,但是语气和眼神尽是轻蔑。 王杜鹃听出她语气里的不善,站起来,“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表哥看得起你才让我来说,等他到了,估计你愿意也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 王杜鹃越说越激动,不知道从哪得来的胭脂涂了厚厚的大大的一层在脸上,说起话来,活像一个在扭着的候屁股。 阮凤舞眸子一冷,她的字典里,还没有谁能随便威胁她的,看了看护在身边的三位老弱,叹了口气,“我不管薛富贵是何等人,但是我阮凤舞想不想嫁,想嫁给谁,都是由我自己做主,王小姐,你还是带着你这位九嫂回去吧,别在我这无理取闹。” 而刚才还在撒泼的“九嫂”也给蒙了,她也不确定这个阮凤舞和薛富贵究竟有没有关系,而栓子怎么又会在这里。 她不想多说,既然薛富贵要娶,她也只能撒撒娇任任姓,要不然还能干嘛,朝着栓子招了招手,把手帕别回腰间,“栓子,快跟我走。” 栓子听见女人的声音,朝着阮凤舞身后缩了缩,其实她大概猜到了他们口中的薛富贵是谁。 “栓子是我花钱赎了的,卖身契都在我这,所以不管你以前跟栓子什么关系,但是现在,栓子是我的人。”阮凤舞一手搭在栓子肩上,安抚着他的情绪。 “什么?”那女的明显不相信。 阮凤舞也没有说第二遍的习惯,冷冷的看她一眼,那女的被她的气势吓到,退了回去。 “对,栓子是她花钱赎去的,阮凤舞阮姑娘,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啊?”后半句明显是说给阮凤舞听得,还没进院子呢,就感觉出来里面很热闹。 “少爷。”那“九嫂”一改刚才的泼妇形象,一声娇软的呼喊,听得阮凤舞都颤抖一下。 来人正是今天上午在集市见到的胖子,胖子嘴角还有一点点的红肿,小眼睛小鼻子看起来特别的滑稽,他听着女人的呼喊,不耐烦的瞥了她一眼,“你怎么会在这里?” “少爷,我来接十一妹回家。”声音娇软细腻,说话间还抽出手帕半遮住面,那个样,真真是作呕至极。 “嗯,这还差不多,挺懂事的。”说着给了那个女人一个飞吻,看那样子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然后又转向阮凤舞,“阮姑娘,我想我的表妹杜鹃妹子已经来跟你说的很明白了,能嫁给我,你不用再住这破烂房子,你的娘,你妹妹也会跟着你享福。” 那胖子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说完还拾起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 小翠已经怒目相对,而栓子更是躲在身后不敢出来,但是手却把凤舞的衣服撰的紧紧的,王雨慧一种母鸡护崽的样子把两个女儿护在身后,她看出来了,今天来的几个人都并非善类。 “原来你就是薛富贵?”阮凤舞挑眉。 “正是。”薛富贵一种高人一等的姿态答道。 “啊呸,你娘的,你妹的,去你大爷的,你们统统给我滚。”阮凤舞终于忍无可忍,本来今天上午他们打伤秦羽简她还一肚子火。 “诶,凤舞妹子,你怎么骂人呢?我表哥是诚心来提亲,你不同意可以,但是骂人就不对了。”王杜鹃走上前,一把把王雨慧削开,王雨慧哪敌得过她的力气,然后抓住阮凤舞的手腕。 阮凤舞眼眸一垂,今天她本不想把事情闹大,可是有的人太仗势欺人,“把你的脏手拿开。”一声恨戾的爆喝,王杜鹃从来没有受过这样强的气势压迫,但是仍旧不放手。 她有次去镇上,听见有人说小翠去抓过安胎药,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她今天不让阮凤舞身败名裂,她王杜鹃可能一辈子都会在她的光芒阴影下生活。 对于上一次真实的见识过阮凤舞的心狠手辣,虽然有点后怕,但是看了看表哥,心里定了定,“凤舞妹子别这样拒人千里之外,我表哥有心娶你,是看得起你们家,你干嘛还扭扭捏捏?”说完轻轻的推了她一下。 幸亏后面有栓子挡着,要不然阮凤舞会被她推到在地。 阮凤舞站定,眼都没抬,反手抓起王杜鹃的手,一个擒拿把她的手反锁在背后,王杜鹃疼的不能动弹,只能哎哟爱哟的叫唤着。 “想要搞别人,先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这是我第二次教你了,我想不会再有第三次了吧?”阮凤舞眼睛微眯,整个人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王杜鹃吓得脸色煞白,“表哥,快来救我。” 那薛富贵也没有插手,只是静静的看着几个女人闹,这个阮凤舞真有意思,小辣椒一枚,他喜欢,想着要能把她驯服的服服帖帖,得多有成就感。 谄媚的对着阮凤舞作了作揖,“阮姑娘,你就放过杜娟儿吧,她也是为了我才会冒犯您,您别生气,咱们之间的事情以后慢慢说,不用着急。” 阮凤舞本也没想教训她,现在有人说好话,再加上看王雨慧一脸担忧的表情,她也就顺着台阶下了,松开拧着她的手,“滚吧。” 那王杜鹃却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从小在村子里风生水起的她怎能甘心几次都这么狼狈的败给阮凤舞,于是在阮凤舞松手的瞬间,她“啊”的一声尖叫向前倒去,阮凤舞眼疾手快,伸手去拉她。 没想到反被她拉住,于是二人一起跌倒在地,只是王杜鹃在下面垫底,阮凤舞才没什么大碍。 但是王雨慧和小翠都吓坏了,连忙跑过去扶起阮凤舞,再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她的小腹。 刚才王杜鹃佯装跌倒,就是在试探,她要做的就是确认阮凤舞究竟是不是真的有了身孕,不过她们刚才的反应,她很满意。 一个激灵的站起来,笑眯眯的走近阮凤舞,阮凤舞也猜到了她的目的,斜斜的看着她,根本没有把她的小把戏放在眼里。 “哈哈,怎么了?孩子没事吧?真是对不住了。”阮凤舞挑衅的关心着,阮凤舞懒得理她。 “什么?孩子?”薛富贵和他的九姨太同时震惊同时问出口。 紧接着那九姨太又接着哭了起来,小拳头还扬起捶打自己的肚子,“就是你不争气,少爷对你这么好也不能为人怀个孩子,现在好了,人家都怀上了,你以后还怎么在薛府待啊。” 貌似埋怨自己,实则是说给薛富贵听的,薛富贵更加厌恶的看了她一眼,“行了,别闹,孩子又不是我的。” 薛富贵很气愤,自己好不容易看上一个绝色小美人,但是人家已经有身孕了,不知道杜鹃妹子是怎么办事的,也不打探清楚就让自己来扫一鼻子灰。 “杜鹃,走了。”拉着还在啜泣的九夫人,叫了一声杜鹃就要出门。 “诶,诶,表哥,怎么就走了啊?”王杜鹃尖声的吼着,“别走啊,这凤舞妹子还没答应呢。” 阮凤舞捏紧拳头,要不是王雨慧一直拉着她,她保证打不死那个叫王杜鹃的。 薛富贵:“还答应什么答应,你既然知道人有身孕还让我来提亲,你这不是羞辱你表哥我吗?” 听他如此说,王杜鹃立马跑到表哥身前,小声的暧昧的说:“有身孕怕什么?反正她又没男人,再说,孕妇您不是还没碰过吗?”,话毕,薛富贵双眼猥琐尽显银态,表妹这么一说,倒还是这么个理儿。 越看阮凤舞越觉得有味道,心中的变态想法更是明显。 继而又上前几步,“阮姑娘,你就跟了我吧,肚子里的孩子我会视如己出,放心。” 要是平常一个对她有意思的人这样说出来,阮凤舞说不定会有一点点的感动,但是看薛富贵那人的淫荡眼神,她觉得无比的气愤和恶心。 “我再说一遍,都给我滚,我家不欢迎你们。”阮凤舞咬牙切齿的说着,真是虎落平阳,想动手又打不过别人。 正文 第二十章 孕事曝光 薛富贵见人家真的生气了,也不好再说啥,于是给杜鹃使眼色,让赶快离开,他可不想把人家逼成什么样了,既然喜欢,以后自己自然会想办法让她从了自己,不会用什么下三滥暴力的手段。 于是乎,不到夜饭时间,阮凤舞怀孕的事情就已经传遍整个村子。 有专门过来看热闹的,看看偷汉子的女人究竟长成啥样,而秦母则也不让秦羽简和赫彦云来找她,因为村子里都在七嘴八舌的猜测孩子它爹是谁。 其中那秦羽简和他那省城来的朋友嫌疑最大。 一连好几天,王雨慧都不让阮凤舞出门,她害怕凤舞听见那些难听的词汇会受不了打击,阮凤舞在家虽然听不见,但是能够猜测到,能够想象,历来流言蜚语最可怕,三人成虎的故事自己又不是不懂,还有就是,出了这么大的事,秦羽简和赫彦云都在回避,她还有什么想不到,虽然自己很关心赫彦云因为自己受的伤怎么样了,但是她现在的处境真的不好去关心。 她倒不是怕别人说三道四,只是害怕因为自己的原因,再次牵连他进来,她不会自私到把自己的遭遇硬扣到一个一心对自己好的人身上。 终于受不了了,以为过了几天,村子里应该平静了下来,于是不管王雨慧的阻拦,硬要出门透透气,怀孕的人本来就闷得慌,走在小路上,看见一个由竹子编的花球滚到了自己脚边,弯腰拾起,才见面前站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女孩。 “姐姐,能把球还给我们吗?”那女孩倒也不怕生,朗声朗气的问道。 “嗯,给,小心点。”阮凤舞甜甜一笑,心里想着,外面的风景真好,心情也很美丽。 “姐姐,你好漂亮啊,我长大了能有这么漂亮吗?”跑了几步的小姑娘突然回过头来问道,用着一种艳羡的眼光,阮凤舞只觉得可爱,不知道自己肚子里这个倒霉熊孩子以后能不能像这般可爱。 阮凤舞微微一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就听见不远处一个中年女人拿着一根手指粗的棍子向小姑娘走来,嘴里还叫骂着:“三丫,你不在家守着鸡下蛋,跑这里来玩了。” 然后那小姑娘就被拉走,但是还依依不舍的回过头看了看阮凤舞,那妇人也看到了阮凤舞,更加使力的拉扯着小姑娘,“看什么看?给我记住了,这张脸就是不要脸的样子,你要再看,你也不要脸吗?” 那妇人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完完整整的传进阮凤舞的耳朵,阮凤舞摇了摇头,看来现在自己成了村子里的瘟疫了吗?别人一见不是说难听的就是躲的远远的。 她皱了皱眉,虽然以前小时候也没受过什么家庭教育,她甚至有的时候在犹豫,在思考,以后自己能否做一个合格的母亲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她绝对不会像刚才那位母亲那样教育孩子。 小小的插曲过后,她也没有心情再转悠了,她不怪这群村民人云亦云甚至谩骂她,她只觉得自己可悲,因为自己不够有实力,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欺压。 回到家,把戒指打开,搜索了一些关于开农庄的相关资料,一一的记下,她本是过目不忘,所以只要她见过一次的东西,不用刻意去记,便会存在在自己的脑海,虽然换了一具身子,但是这种事是经过训练得来的,有窍门,所以现在除了体力不能和前世相比,其他的都一样。 干完正是,又翻出里面存的唯一几张照片,那是萧子风还在这里的时候,她偷偷的拍下存在里面的,长叹一口气,觉得自己真是悲催,明明有着最先进的思想和大脑,明明有着最强大的后盾,但是还时不时的被小人戳脊梁骨,难倒是人品有问题? 对着那虚拟屏幕里出尘的萧子风做了一个扇耳光的动作,又关闭所有程序,日子实在太无聊,她后悔当初没有多多的下载点游戏什么的,只怪当初的自己太冷血,太古板,从来不玩游戏,没事的时候最多看看书。 “姐,姐,你看,有你的信。”小翠风风火火的跑进屋子。 “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慢慢走不行吗?小心别跌倒了。”阮凤舞越来越喜欢这个妹妹了,神经大条,单纯善良。 “姐,你越来越像娘了,这么罗嗦。”小翠双手背在身后,站在阮凤舞面前吐了吐舌头。 “小妮子,你是不是想挨打了?”阮凤舞佯装生气,在家只能逗逗小翠和栓子解闷,而栓子根本就不出声的,逗他她会更闷。 “啊,姐姐,我的好姐姐,你生气,你猜谁给你写信了?”小翠一个劲地狗腿,阮凤舞白了她一眼,白痴都能从她表情中看出来是谁,“萧子风吗?” 小翠以一种真聪明的赞美目光看着阮凤舞点了点头,“那还不拿给我?”阮凤舞真的沉下脸。 小翠识趣的递给她,讪讪的退出屋。 小翠走后,阮凤舞扑哧一笑,小翠实在太可爱了,正因为她知道自己要是温和的向她要信件的话,那丫头肯定又会打趣或者什么,干脆以威力来压迫她。 打开信封,里面密密麻麻的两篇纸,萧子风的字很美,美中透着劲,反正阮凤舞只用看一眼就觉得此人内敛但不失魄力,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腹黑吧! “舞儿,还好吗?吃东西能多吃点了吗?天气慢慢热了,别中暑,照顾好自己,肚子里的小兔崽子没有折磨你吧?他要是敢折磨你,你告诉我,出来了我打他屁股。”看到这里阮凤舞扑哧一笑,没想到闷骚男也有可爱的一面。 “舞儿,我好想你,回来之后我每晚都睡不好,还是搂着你睡舒服,以后小崽崽出来了,不许他跟我抢你,我要天天抱着你,让他一个人玩去,舞儿只能是我一个人的。”阮凤舞一阵鄙视。 当中又说了很多想念啊之类的话,阮凤舞不得不佩服萧子风的词汇量,简单的一句我想你能变着花样说那么长一篇。 末了是一首词结尾,提名为“思舞”。 雨打梨花深闭门,忘了国事,误了国事。赏心乐事供谁论?花下销魂,月下销魂。 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蹄痕。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舞,坐也思舞。 阮凤舞看完,眼睛湿湿的,对着两张黄纸,“哼,一点诚意都没有,以为我看不出来是抄袭的吗?”但是心里仍旧还是美滋滋的。 这种有人想念有人关心的感觉还不错,至少能把之前不愉快的事情暂时抛到脑后。 正在人家一个人还在回味这种莫名的感动和甜蜜的时候,“姐姐姐姐,快出来。”小翠又扯着嗓子喊道。 阮凤舞叹气,把信叠好,小心翼翼的放到一个木盒子里面,出来对着小翠,“又是什么事啊?” 这才看见小翠旁边站着个子高高的赫彦云,神奇的是,今天秦羽简居然没有一起。 “彦云,稀客啊,怎么舍得来了?”阮凤舞没有埋怨他们不来找她,但是说出话的自然而然带有一种酸味。 赫彦云抱歉的看了看更加消瘦的阮凤舞,“对不起,出了这么大的事也没来看你,你别往心里去,照顾好自己,你看你都瘦了。” 赫彦云突然间的转变画风,阮凤舞还不习惯,紧紧的盯着他,“你没病吧?突然这么煽情,难倒得了疑难杂症?” 赫彦云扬起手,本来想拍她脑袋,但是又缩了回去,“你才得了疑难杂症,牙尖嘴利的,小心以后孩子不漂亮。”赫彦云也从来都是嘴上不饶人的。 “切,我这么漂亮,我的孩子能丑?”阮凤舞骄傲的仰起头。 “也不一定啊,万一孩子他爹丑……”赫彦云越说越小声越慢,一直看着阮凤舞的脸色。 阮凤舞作势发火,吓得赫彦云立马说,“别打我,打也不要打脸。”双手死死的护在脸蛋前。 半天没见拳头落下来,把手拿开,“诶,真生气了?咱们俩至于吗?我就开玩笑,别生气了。”赫彦云苍白无力的哄着她,气的阮凤舞笑靥不是,哭也不是。 “赫彦云,你这副样子,以后总会娶到一个悍妇。”说话间还看向小翠,只见小翠娇媚的瞪了她一眼,然后瞬间低下头。 然后赫彦云就看了看阮凤舞又看了看小翠,觉得这两姐妹神神叨叨的,决定不说话。 阮凤舞悲催的看着白痴般的赫彦云,心里吐槽,木头啊木头。 “我们能坐下说吗?”赫彦云指着院子里的板凳。 三人都坐下,“凤舞,小翠,我要走了,以后有谁欺负了你们,来省城找我。”阮凤舞白了他一眼,知道他最近就要离开,因为春种假期一锅,秦羽简回学堂他也会跟着回去。 小翠倒是一副不舍的样子,“赫大哥,不能再待两天吗?” 赫彦云看着楚楚可怜的小翠,“小翠乖,哥哥我过不了多久还会来的,毕竟我还有生意在这边。”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小翠失踪上 小翠仍旧红着眼看着赫彦云,赫彦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做了坏事的人对不起人家小姑娘了似的,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像个哥哥那样,摸了摸小翠的头,小翠紧接着就捂着嘴跑进了屋。 赫彦云一脸的莫名其妙,“她,怎么了?”很无辜的问着阮凤舞。 “哈哈哈,大名鼎鼎的赫公子也有不懂的事?人小姑娘是看见某人春心荡漾了。”阮凤舞笑得很有深意。 再木头的人也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赫彦云挠了挠脑袋,“不会说的我吧?” 阮凤舞扑哧一声,“还真是一个木头。” 赫彦云盯着正门的方向,思忖了良久,对着阮凤舞道:“那个,我、对不起。”支支吾吾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阮凤舞觉得他此时有点悲凉的感觉。 阮凤舞在他说对不起几个字的时候,就知道他的意思了,“不用说对不起,感情的事情向来都是你情我愿,我那傻妹妹还小,她以后会明白的。” 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话锋一转,“农庄的事情?” “你放心吧,你这段时间不方便出面,镇上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厨师和打杂的我都已经雇好了,就等着你定日子开业了,还有就是,我可能不会到场,你自己看着办吧,只是万事要注意安全。” 这不是一个合伙人说的,而是作为朋友在真正的关心她。 “你什么时候走?”见他说的仓促和着急,阮凤舞问了问。 “明天。” “好吧,一路顺风。”这么多天的相处,她已经把他们列到了最信任的几个人当中,这一下子要说再见,确实有点伤感,只能说一路顺风。 赫彦云再次不舍的道别之后,说是要去收拾行李,给王雨慧也打了声招呼后就离开了。 “舞儿,他走了你一个人能搞定吗?”王雨慧知道他们合伙开农庄的事情,有点替女儿担忧,现在慢慢的肚子也显怀了,做啥事都更不方便。 “没事,娘,还能让人一辈子帮咱们?咱们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无所谓的笑了笑,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她的人生中已经习惯了各种生离死别。 “嗯,只是苦了你了。”王雨慧拉着阮凤舞的手,这么一双干瘦的小手,能撑起整个家,实属不易啊,又想到了什么,接着问道:“今天皇上来信说什么?” 阮凤舞经娘一提起,才想起他在信里说了一件琐碎的事情,那就是问她有没有陪娘去找工坊老板。 “娘,也没说啥,就说了让我好好照顾好自己,他的一些近况罢了,对了,他走之前就吩咐我陪你去一趟工坊老板那里,这段时间一直忙我也给搞忘了。” “去那儿干嘛?”王雨慧脸一僵,上次的事情她还有点后怕,自己生平第一次受到那么大的羞辱。 “没事,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咱们去啊,就当是为了感谢老板还你清白咯。”王雨慧见女儿说的轻松,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她也不想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既然真相大白,她也不用藏着掖着做人,光明正大的再走一遭。 母女仨一起到了工坊,直接找到了老板,那老板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长相算是标志,风韵犹存,长长的头发高高的挽起,正在给一个妇女说道着什么,看样子是一个精明能干的女老板。 这个时空还算很开放,女人只要有能力照样可以做生意。 看见王雨慧三人,眼眸明显一亮,放下手中的事情,微笑着走过来,阮凤舞见她倒是一个有修养的女人,不像是那种农村的暴发户。 “王姐,你来了?”那女子平淡的问了一声,貌似一直知道她们终究会来一样。 三人都点了点头打过招呼,跟着那女子进了她自己的独立房间。 “李老板,上次的事情多亏了您,今天特地来感谢您,这一点小小的心意,还请不要见笑。”王雨慧把手中拿着的两包东西递到李老板面前,李老板倒也不是拘泥之辈,直接拿着放到桌子上。 “王姐,我一直信任你的人品,我知道你不会做出那些事,都过去了,咱们不提了,这二位丫头是?”目光转向阮凤舞和小翠。 其实对于她们她是知道的,前几天传阮凤舞传的沸沸扬扬的,她能没听到?只是今日一见,这女子气质不凡,出尘绝颜,眉宇间又透着一股英气,再怎么看都不是那些人口中所传的那样不齿。 “这是我的两位小女,凤舞和小翠快来,给李老板打招呼。”招呼着两姐妹上前。 “李老板好。”双双问好,李老板别有深意的多看了阮凤舞几眼。 阮凤舞也能猜测,现在整个镇估计都知道她的大名了吧,已经对这些各种各样的眼神习惯了。 “王姐真是好福气,两个姑娘这么漂亮。”李老板并不是客套话,从她的眼神里能看出来。 “李老板过奖了,我跟妹妹本是平庸姿色,李老板才是大美人呢。”女人跟女人之间相处,只要多多的客套的彼此的夸奖一番,定能把关系拉进一倍。 李老板听罢只是淡淡一笑,可能是美人迟暮,对岁月的无情有点感叹吧。 “李老板,上一次听工坊的一位婶儿说您戴的镯子有点发黑,不知李老板平常是不是会时不时的手脚麻木,天气变化的时候会关节部位疼痛?”阮凤舞继续拉拢话题,话说,她要做生意,就必须结交一些镇上的权贵、生意人。 李老板眼里透出好奇,“你怎么知道?你会看相?”她实在不敢相信这个看起来还不足双十年华的女孩会看相。 阮凤舞哈哈的笑了两声,“我哪会看相,不过是读过几本医术罢了,书上说‘银具有安五脏,定心神,止心悸,除邪气等功效。’但也说了,如果戴银饰如果发黑,很有可能是风邪入侵,比如风湿,以及体内的热毒。这些就会引起我刚才说的症状。” 阮凤舞耐心的到来,说得有理有据。 “王姐,我说你好福气吧,你看,大侄女这般聪颖灵巧。”从称呼上就看出了她们的关系已经进了一步。 “不过风湿虽不是什么大病,但是平常如果不注重,到了老年的时候风邪入骨,那时候可有的疼了。”阮凤舞并没有夸大其词,诚恳的说道。 那李老板眉头一皱,身体是自己的,她比谁都清楚,可是她一直忙着生意,平常吃药也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所以一直拖成了老毛病。眼睛睁大,询问的看着阮凤舞,阮凤舞知道她的意思。 继续说:“李老板要是还信得过在下,就按照我说的土办法做一个疗程,保证见效。” 李老板微笑,“阮姑娘请讲。”言下之意就是太信得过了。 “我想李老板家里应该有泡菜吧,每日取一碗泡菜水烧开,小火一直烧,然后把经常容易疼痛的地方放在水蒸气上蒸,那泡菜水的蒸汽就能把体内的风邪和热毒蒸出,自然就好了。” 表达的很简单,但是大家也都听明白了,李老板颔首,表示愿意试试,同时道谢。 本来李老板有意请她们用餐,但是阮凤舞借故推辞,说改天没事的时候请李老板,然后母女仨就打道回府。 回到家里,王雨慧一直盯着阮凤舞看的不转眼,就好像是不认识一般。 阮凤舞被看的很不自在,“娘,你看什么?我脸上花的?”作势摸了摸脸颊。 “舞儿,从你出生到现在,你的一举一动娘都了解,但是自从你上次大病醒来之后,娘觉得越来越看不透你了一样,以前你是一个只会绣花只会撒娇的千金大小姐,而如今,你却什么都会,我再也没见你拾起过针线。” 王雨慧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面前的女儿是她完全不了解的,虽然很欣慰凤舞的变化,但是也随时提心吊胆。 “呵呵,娘,您看您,尽爱多想,以前我是什么身份,现在又是什么身份?人总要不停的进步,走到哪山唱哪山的歌,如今这样,不好吗?”阮凤舞打了个马虎眼。 王雨慧无奈,摇了摇头,摸了摸阮凤舞的发丝,心疼的说:“真是苦了你了。” 阮凤舞这段时间的睡眠稍稍好了点,早上都不想起来晨练了,总是觉得很懒散。 待她早上起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才想起赫彦云他们今天要离开,匆匆的洗漱完毕跑到前面房子,结果看到秦羽简在院子里看书,“秦羽简,你怎么还在看书?难倒是下午走?” 秦羽简明显变得消瘦的脸庞抬起,不再像刚认识的那样意气风发的腼腆书生,面上添了几分沧桑,眸子一亮,点头让她进来坐下。 “我不走,彦云已经离开了。” 阮凤舞有点惊讶,“你不走?赫彦云已经走了?”等于是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秦羽简微微点头确认。阮凤舞顿时又站起来,双手叉腰,“好呀,他走都不来道声别,真是瞧得起我啊。”有点气愤。 “你别气,他昨天不是就来道别了吗?刚才他走的时候也来过,只是你还未醒,有小翠送他,你就放心了吧。” 阮凤舞好笑,看来秦羽简都看出来了小翠的心思,转而一笑,没问秦羽简为何还不离开,转身道别回家,毕竟她现在的身份能回避就回避,虽然她和他都不会在意,但是她不能让他毁于一些谣言之中。 等到吃中午饭的时候,都不见小翠回来,阮凤舞和王雨慧都着急起来,送人不至于送到省城吧?这孩子。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小翠失踪下 王雨慧急的直跺脚,而阮凤舞直接跑到秦羽简家,“你知道小翠送赫彦云到哪儿吗?怎么现在还没回来。” 正在吃中午饭的秦羽简和秦母都表示惊讶,照理说,应该早就回来了,最多送到村外,小翠一个小姑娘不会独自走很远的。 “凤舞,你别着急啊,我们一起去找找,万一是这小姑娘伤心躲在什么地方哭呢?”秦母难得温柔的安慰一下人。 最开始阮凤舞也是这么认为的,知道这丫头对赫彦云感情颇深,所以没有去找没有去打扰她,但是等到这么久还没回来,就开始担心了,而且心里总是很浮躁,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因为就算小翠伤心想要静一静,但是不会这么不顾她们的感受,不会不懂事到让她们担心,她还知道姐姐怀有身孕身子不方便呢。 “嗯,嗯,谢谢婶儿了,您先吃吧,吃罢再去找,我和娘先分头在村子里找着。”说着就转身离开,步伐飞快,动作比语气还要着急。 她更愿意相信小翠对村子不太熟悉迷路了。 秦羽简见她着急的样子,立马放下筷子,换了一双布鞋也出门,秦氏见儿子这么雷厉风行,也放下碗筷出了门,一行人分头在村子里寻找。 于是村子里到处都响起呼喊“小翠”的叫喊声,可是从未听到一声回应。 “小翠,小翠,你在哪里?”阮凤舞明显体力有点不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继续呼喊道,缓慢的前进着,恨不得翻起每一寸土。 “哟,凤舞妹子,你在这儿干嘛?”阮凤舞听见声音这才注意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离村长家不远的地方来了。 阮凤舞斜了王杜鹃一眼,“没干嘛。”她现在根本没有心情与之周旋,更别说斗嘴。 “哎呀,别这样嘛,虽然没有做成亲戚,但是情谊还在,看你着急的样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或许能帮忙。” 阮凤舞眼睛微眯,危险的看着王杜鹃,王杜鹃被她的眼神看得身子一缩,继续,“我刚才听你在呼喊小翠,莫非小翠不见了?”有种假慈悲的关心着。 阮凤舞跟她没有话语,懒得理她,绕道而行,她不想因为这些无关的人员耽搁了找寻妹妹的时间。 王杜鹃见阮凤舞掉头离开,没走几步故意提高嗓门,“刚才我经过王家凹,那石岩地下有个小姑娘在哭泣,不知道是不是她,我也没瞧仔细。” 只见阮凤舞立刻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试图判断这句话的真假。 被她看的有点心虚,“你看着我干嘛?我也说了,没看仔细,不是很确定,你要想知道是真是假,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阮凤舞听罢,掉转头继续走,刚才还疲乏的身子仿佛瞬间又有了力量,希望真是小翠,“找到了看我不好好说话收拾你个任性的丫头。”嘴上还在自言自语的对着空气威胁。 脚下生风,也没感觉小腹有不适,急切的心早已经飞到了那个哭泣的女孩身边,不知道为什么,越靠近王家凹,她的心更紧张,总觉得前方有什么事情等着她。 届时,太阳已经下山,整个村长到处都炊烟升起,红霞把整个山坡照耀的安详温馨。 终于到了王家凹,在一个地沟里面,看到一个团黑影蜷缩在那,整个人都还在颤抖,头发看起来乱蓬蓬的,整个脑袋埋在膝盖间看不到半点脑袋。 但是阮凤舞却认得身上的衣服,看着如此揪心的小翠,上前轻声呼唤:“小翠,小翠。”完了手攀上还在抽搐的肩膀。 “啊……不要碰我。”小翠突然一下退了很远,仍旧头低的低低的,全力戒备的样子,情绪很激动,嗓子已经提高到了破音的境界。 “小翠,我是姐姐,不怕啊,姐姐来接你回去了。”阮凤舞刻意压低声音,温柔的说道。 貌似听到了亲人的声音,激动的小翠终于缓缓抬起头来。 只是,当她抬起头那一瞬间,阮凤舞震惊了,这张原本白净小巧的脸上,全是血渍,而且还有几条不深的抓痕,脸色煞白,眼神空洞,虽然听见阮凤舞的声音但是貌似没有看见她人似的。 全身紧绷着,感觉她面前草木皆兵,四面是敌。 阮凤舞不想知道她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心疼的慢慢的靠近,温柔的呼喊着小翠的名字,把的头搂入怀中,让她感受亲人的温暖。 小翠仿佛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慢慢的放下防备心,任由阮凤舞摸着她的头。 “小翠,咱们回家好不好?” 小翠仍旧蜷缩的身子埋在阮凤舞怀里轻微的点了点头。 阮凤舞轻轻的扶起小翠,只听小翠“嘶”的一声倒抽一口气,脸色更加惨白,但是咬着嘴唇仍旧一步一拐的走了起来。 只是细细观察,她的眼神里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少女,多了一样东西——仇恨。 身体的疼痛时刻在羞辱着这位早上还满心欢喜的少女。 到家天已经傍晚,只有栓子在家,刚到家秦氏也着急的回来,看见小翠也是欣喜,立马跑到山头吼了几嗓子,让王雨慧和秦羽简赶快回来。 栓子见小翠姐这副模样,自觉的去烧了热水打来让小翠擦洗,小翠惊恐的看到栓子的手伸向自己,逮着一口咬了下去,疼的栓子眼泪都出来,但是仍旧没有发出一个声儿。 阮凤舞见小翠的样子,心里仿佛被什么揪着痛一般,她应该能猜到妹妹身上发生了什么,,接过栓子手中的面巾,轻轻的替小翠擦拭着,生怕再次弄疼她。 可是小翠一直咬着牙,任由阮凤舞拨弄,甚至用用酒帮她给抓伤消毒都未曾眨一下眼,让阮凤舞以为她没有痛觉。 这样的小翠不痛不痒,不哭不闹,乖巧的就跟一只小白兔似的,但是却更加的让人心疼。 接着把头发梳好,用一根头绳轻轻的一绑,再让栓子打了一盆水进卧室,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让小翠换上,问小翠要不要擦一下身子,小翠只是摇了摇头,跟个木头人一样,由着阮凤舞帮她脱衣穿衣。 阮凤舞仔细的看了看她的身体,没有那什么的痕迹,只是腿上有一处好像是树枝划伤的口子,用温水擦了擦穿上裤子,倒了点水让小翠喝下,让后扶着她躺下。 王雨慧和秦羽简也匆匆的赶了回来,王雨慧一回来就要进房间看小翠,被刚出来的阮凤舞拦在了门口,“娘,让她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王雨慧也只好作罢,栓子端来两碗水给他们喝,王雨慧差点呛着,“舞儿,你在哪儿找到小翠?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阮凤舞摇了摇头,对着秦羽简说:“羽简,你先回去休息吃晚饭吧,小翠已经没事,今天谢谢了。” 秦羽简看了她一眼,“是你客气了。”然后转身走了,他知道,小翠肯定出事了,要不然凤舞能有这么沉重的表情,但是他不便问,他没有立场去关心。 “娘,中午都没吃,栓子刚才熬了点粥,咱们喝点吧。” 栓子听见立马出去拿碗盛粥,动作一气呵成。 家里的气氛不好,三人都没有胃口,喝了一点就放下筷子,“舞儿,你快告诉我吧,小翠究竟怎么了?”王雨慧把她当作亲女儿疼爱,女儿有事,哪有当娘的不担心不着急。 “我也不知道,我是在王家凹找到她的,找到她的时候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整个人惊弓之鸟般,一直一句话也没有说,不哭不闹的。”阮凤舞简单明了的说了情况 王雨慧用手捂着张大的嘴巴,害怕自己哭出声来,“难倒小翠被人?”她实在说不出后面两个字。 阮凤舞衣服沉重的样子又摇了摇头,“她没说,我也不敢确定,只有等她情绪稳定了才能知道,如果真是这样,我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凶手,任何与这件事有关的人,都休想过的太平。” 王雨慧看着凤舞的脸色由担心变为凌厉,悲从心来,她不曾与人结怨,但是上苍就是见不得她好,如果小翠真有三长两短,她也会和阮凤舞一样的想法。 “娘,你今晚陪着她睡吧,动作别太大,她的情绪仍旧很激动。”阮凤舞怕小翠晚上想不开做傻事。 王雨慧点点头,仍旧愁云满面,“舞儿啊,今儿辛苦了,你也去休息吧,什么事明天再说。” 阮凤舞点点头进了屋子,刚关上门就听见有人敲门,打开门原来是栓子,栓子用着手势表达着他想要说的,这么久的相处,阮凤舞已经能看懂栓子的“手语”了。 欣慰的摸了摸栓子的头,“没事,小翠姐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明天起来就好了,栓子乖,回去睡觉吧。” 栓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默默的退回去,不忘把门拉了过来。 只是大家都不知道,那个不说话的少年在小翠的窗户下守了整整一晚,连屋里有急促的呼吸声和哽咽声都听在耳里,拳头捏的紧紧的,仿佛要一把捏碎那个让小翠受伤的人。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搬家 翌日,阮凤舞和往常一样,早早的起来,就看见小翠已经烧好水准备早餐,而栓子也默默的在烧火,时不时的看小翠一眼。 “小翠,怎么这么早。”阮凤舞一边梳着头一边对着小翠笑道,尽量用着轻快的语气。 “姐,起来了?等会就吃饭了。”小翠的语气和声音和往常一样,只是脸上没有那明朗的笑容,阮凤舞差点以为昨天是一场噩梦,她的小翠其实什么事都没有。 “嗯,辛苦了,熬点粥吃点咸菜就可以了。” 她们家是谁都不会做什么咸菜泡菜的,都是秦氏一手一脚帮她们的。 小翠忙活着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栓子也看向阮凤舞,表示很不解,昨天的小翠姐不是还那样,今儿一早怎么跟什么事儿都没有似的。 吃过饭,阮凤舞宣布了一个重要的事情,“娘,小翠,栓子,如果我说让咱们搬家可以吗?” 三双眼睛同时看着她,“这样啊,镇上农庄的事情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只差雇人了,我想我们搬去镇上,办事也方便。”阮凤舞一边观察着小翠的表情一边说道。 她发现现在的小翠,什么表情都不会有了似的,活生生的一个面瘫,虽然这样说自己的妹妹她觉得不应该。 “那感情好啊,你还雇什么人啊,刚开始就咱们一家人就行了,你再雇一个厨师就行。”王雨慧笑着表示同意,她也觉得离开这里,或许对小翠有好处。 阮凤舞本来没有打算这么早就搬去镇里,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她不想小翠成天生活在担惊受怕里,换一个环境,可能会换一种心情,所以所有的计划都得提前了。 “厨师赫彦云说他会给我调一个可靠的过来,我已经传书给他了。” 过了一会儿,“小翠,你觉得呢?”阮凤舞还是细声的询问过小翠。 小翠终于嘴角终于动了动,还是没有扯出一个笑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栓子见小翠都答应了,对于他来说,只要跟着阮凤舞,不管去哪他都愿意,当然欢天喜地没有任何意见。 商定好了就行动,一家人决定,这里的房子照样留着,反正离镇上不远,再说,这里还有阮凤舞辛辛苦苦开荒出来种的地,现如今,好多菜都过不了多久可以吃了。 以后就三天两头回来一趟,给农庄减少开支,自己家有菜就不必去买多少。 剩下的就一人带几套衣服就行了,其他什么都不带走,这里还是一个家,要是生意不好的时候,还能回来住住,当然得看小翠的心情如何。 东西不多,就两个不大的包袱,栓子一个人就能拎得动。 刚收拾完东西,秦氏和秦羽简就来了,看着无恙的小翠,也松了口气,虽然还能明显看到小翠的脸上有抓痕,但是索性不严重,不是什么大问题。 秦氏本来想要询问昨天的情况,但是王雨慧朝着她使了个眼色,微微摇了摇头,秦氏也就没有问。 倒是看到他们的包袱觉得很惊讶,“你们这是?” 王雨慧连忙回话,“本来打算来告诉你们一下,你也知道,赫公子和舞儿合伙开了一个农庄,这是秦公子也知道的呀,舞儿说,住在这里她不方便办事,所以索性搬到镇上去,择日就开 业了。” “之前怎么没听你们说。”秦氏还有点抱怨,毕竟邻里的关系很不错,突然就走还不打招呼。 “婶儿,我也是临时起意,这里还是我们的家,去镇上也不过是为了方便生意,时不时的我们还是会回来看您的。”阮凤舞笑的甜甜的。 秦氏也不是小心眼的人,也笑着说好,说生意忙不过来的时候一定要给她讲,这样好让她去帮忙,王雨慧也连忙点头先道谢。 栓子和王雨慧把几只下蛋的鸡逮住用绳子绑好,然后两只还没长大的公鸡送给了秦氏,一是拿不走那么多,二是为了感谢她这么久对他们的照顾,再来,他们走了,家里总还是要有人照 管着。 秦氏倒是大方的应下,只是拉着王雨慧的手,还是有点不舍,这种惺惺相惜同病相怜的姐妹情已经很深厚了。 秦羽简深深的看了阮凤舞几眼,最终只能说:“一切多多保重!” 几人也就不在家用午餐了,直接去村口找了辆马车上镇上,半途,一个穿的花枝招展的蹦蹦跳跳的女孩拦下马车,用着她那独有的尖锐嗓音说道:“哟,婶子,凤舞妹子,这么一大家是 去哪儿啊?” 话音刚落,阮凤舞注意到小翠用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嘴唇,再看拳头捏的关节处都已经泛白,觉得事情有蹊跷,昨天虽然是阮凤舞告诉她小翠的所在地,但是后来仔细想想,很多事情都很 不对劲。 “王小姐,我想我们去哪不用向您汇报吧,还请您让道,待会马的脾气不好,冲撞了您千金之躯可不好。”说着身子前倾,拿起马夫的马鞭挥了一下。 “驾……” 鞭子落在马身上,再加上一声指挥,马儿一下子就跑了起来,王杜鹃只能快速的闪的路边,吃了一嘴的灰尘,呸了一声,对着阮凤舞他们的背影叫骂道:“切,一家的婊子,得意什么? 到了镇上,黎叔正好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街沿上抽着旱烟,吧唧吧唧的正“吞云吐雾”着。 看见阮凤舞一行人,感到讶异,赶紧在地上把烟捻熄,起身帮着拎东西,“阮小姐,今儿来怎么也不说一声?”这是黎叔第二次与阮凤舞相见,但是觉得很亲切。 “黎叔,我今儿来了就不走了,成不?我们成天都陪着你。” 黎叔那张沧桑的瘦脸终于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那感情好,阮小姐快请。” “黎叔,这是我娘,这是我妹妹小翠,这是栓子,今后我们就住这里了。”一一的介绍完毕。 “夫人好,二小姐好。”既然阮凤舞没有介绍栓子的身份,他当然不用行李问好。 “黎叔,你还是叫我们名字吧,什么夫人小姐的,说的跟你是我们家佣人似的。”阮凤舞别扭的一笑,她觉得黎叔虽然看起来很古怪很冷僻,但是实则内心很需要温暖的人,既然有缘走 到一起,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 “那行,都跟我进屋把东西先放下吧。”黎叔推开大门,率先进去。 阮凤舞刚踏进门,就被里面的格局吓着了,以前是两个商铺,已经打通为一个大厅了,左边是一个半人高的柜子,上面放有新的账本和算盘,看来是收钱的地方,大厅里放有十张桌子, 每张桌子配有四张板凳整齐的码放在桌子上面,虽然排场不大,但是很整齐。 看起来就像以前电视里那些客栈的格局一样。 而柜台后面进去拐弯就是厨房,厨房的锅灶都是全新的,阮凤舞不得不佩服赫彦云的办事效率,做生意的果真不一样。 就是不知道他派的厨师什么时候能到,她都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了。 参观完了跟着黎叔一起上了二楼,看来赫彦云很细心,知道她总有一天会搬过来,特意的把楼梯和大厅隔了一个小间,这样不至于让客人什么都一览无余。 上一次来根本没有上二楼,上面是几间很大的卧室,还有一个堂屋,里面的家具都很古色古香,虽然有点旧但都还能用,能看出来以前的主人是很享受生活的人。 “阮小姐,我真不知道你们今天会来,所以也没收拾,平常我一个人住,这些房间我也是很久才收拾一下。”黎叔略微有点抱歉。 “黎叔,没关系,我们自己来就行,这些天你也辛苦了,赫彦云都说了,您没有少帮我们忙。”阮凤舞又不是娇生惯养的小姐,这点活自己还是能干好。 王雨慧也是摆摆手表示没关系。 黎叔觉得,这一家人真好相处,就跟以前的少爷和少夫人似的,都是那种热心又理解人的人。 他们在楼上收拾,黎叔却默默的下楼做饭,待他们收拾好下楼找黎叔,桌子上已经是一大桌丰盛的饭菜了。 阮凤舞感动的要命,肚子还真是有点饿了,“黎叔,辛苦了。”说着就要坐下拿筷子开动。 王雨慧轻轻敲了一下她的手,“去洗手。” 然后阮凤舞瘪瘪嘴还是乖乖的洗手,王雨慧对着黎叔尴尬的一笑,黎叔也像是看自己家的孩子一般,宠溺的看着阮凤舞轻快的背影。 吃过饭,王雨慧和黎叔还有栓子收拾碗筷,阮凤舞叫上小翠陪她到院子后面的水塘后面走走。 “小翠,有的事,可能你想一辈子烂在肚子里,甚至不告诉你最亲近的人,这样你以为是为了不让亲人担心,但是亲人更担心,我知道,你可能不想提,但是我希望你把我当成你的亲姐 姐,因为我把你当我的亲妹妹。” 小翠走在阮凤舞的旁边,嘴唇紧抿,知道她们关心自己,但是那些事,让她怎么启齿。 “姐姐,你一直都是我的姐姐,您和夫人对小翠的大恩大德小翠没齿难忘,只是小翠恳请你不要再问了好吗?”小翠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阮凤舞。 阮凤舞知道她不想提,轻轻的环抱着她,拍着她的背,“好好,姐姐不问了,只是等你想告诉的时候一定告诉我,相信我,姐姐一定会为你报仇,把那些伤害了你的人一个个百倍的还回 去。”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孩子落户问题难 小翠抿着嘴看着坚定的阮凤舞,感动的一塌糊涂,她很庆幸自己有这么一个温暖的家,有这么好的姐姐和娘亲,不至于让她觉得这个世界上全是黑暗的,她也应该坚强,重新活出自己的 样子。 随即对着阮凤舞淡淡一笑,“姐姐,谢谢你。” “傻丫头,谢什么,咱们是姐妹,应该互相照顾。”本来还想说是姐姐失职了,但是又怕让她想起伤心事,好不容易心情好点,能笑的出来了。 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这个如太阳花般灿烂的女孩,从此估计难得再开朗了吧,只能希望有朝一日她能自己释怀。 “小翠,你还记得那个药铺的许老板吗?既然以后住在一条街上了,你陪我去走动走动吧,多个朋友多条路。” 小翠听罢轻轻点头,她愿意陪在姐姐的身边,让她的心也会得到安宁和安全感。 今天运气很好,许老板去外地刚刚回来,他们来的时候,许关云刚好放下包袱,还没来得及喝杯水呢。 “哟,什么风把阮姑娘吹来了?”许关云看着面色红润的阮凤舞,最近每次见她一次比一次穿的衣服大,他很奇怪照理说这样的年华应该正是爱美的时候。 “许老板,咱们之间就不用这么客气的说话吧?我倒觉得有点讽刺呢,您的意思是嫌我最近没有来药房催账吗?”阮凤舞也笑着开玩笑。 她发现这个许老板其实人还挺和善,谈吐挺风趣,所以她说话也自然随便了些。 “阮姑娘真是一张巧嘴,我这客套的说两句,你看,这让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许关云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给阮凤舞和小翠和倒上,示意他们坐下慢慢聊。 “不知道说什么就什么时候想起了就什么时候说,反正以后来日方长,邻里的又方便。”阮凤舞得意的笑道。 许关云看着明媚的阮凤舞,觉得又一股清风洗面的感觉,半响才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 “什么?什么邻里?难道?”许关云反映过来的第一秒居然有点小小的激动。 阮凤舞点点头,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测,“没错,我们搬到街头黎叔那个老宅子了,前段时间你应该知道那里在大肆的装潢,因为我想在那里开一家农庄,以后还请许老板多多关照。” 说着站了起来,有模有样的朝着许关云鞠了一躬,小翠见姐姐都站起来,也跟着鞠躬。 许关云第一次受阮凤舞如此大的礼,有点不知所措,也连忙站起来,“哪里哪里,以后都是邻居,你不说也应该照顾的。” 阮凤舞也第一次见许关云如此手慌脚乱的样子,坐下掩嘴一笑,“许老板,那是你说的,开业的时候我请您可不许推辞,而且要多给我带点客人来。” 阮凤舞微笑着,虽然这话说的有点无赖,但是她的笑容倒让人觉得是在撒娇,许关云连连点头应好。 “说实话,我今天来真有一事请教您。”阮凤舞突然正经起来,一副谈生意的样子。 许关云浓眉一挑,“但说无妨。” 抿了一口茶放下,举止间无不洒脱。 “我这估计就在下个月开业,但是我第一次做生意没有经验,而且我在这里又没有很多熟悉的人,所以还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吸引更多的顾客,怎样才能把我的招牌打出去?” 阮凤舞说的实话,她从来没有做生意的经验,再说,上一世的一些推销理念她是知道,什么发传单啊,网络宣传电视广告啊,但是在这里,完全用不上,所以只能来求助她在这个世界上 交的这一两个生意朋友了。 “凤舞,我能这么叫你吗?”许关云轻笑,很自然很温和的样子。 见阮凤舞轻轻颔首继续道:“做生意,首先你要有平常心的心态,特别是你初期,不能想着一口吃个胖子出来,所以咱们得循序渐进,在这个小地方,还能怎么宣传,反正地盘就这么大 ,你可以在开业前几天就写个大招牌在店门前,至于内容你要自己好好想想了,这样,总会有识字的人奔走相告,但是,农庄的味道肯定是最关键的,味道好了才能留住回头客。” 许关云徐徐的道来,阮凤舞和小翠都听得频频点头。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谢谢你了,许兄。”阮凤舞爽朗的笑着,还双手抱拳,活脱脱的一个江湖人士的口吻,惹得许关云只是喝茶淡笑。 “不用客气,咱们怎么说也算得上朋友,以后要是有需要的地方尽管讲,我会尽最大的力量去帮助你。” 阮凤舞呵呵一笑,“放心吧,我不会客气的。” 生意嘛,都是互利共赢。 又闲谈了一会儿,时间过得飞快,阮凤舞和小翠也起身告辞回家,待会儿王雨慧又得担心了。 刚进大门,就看见秦羽简在帮着王雨慧挑水,“秦羽简,你怎么来了?” 秦羽简抬头看了一眼阮凤舞,看来她的心情不错,把水倒进水缸中放好桶,整理了一下还挽着的袖子,才慢慢的朝她们走过来。 “我推辞回学堂的时间就是为了帮你。”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阮凤舞的眼睛,他如今要大胆的多,说话也不再脸红,既然想要守护她,那么就光明正大的吧。 阮凤舞有点受不了他这样的目光,干笑一声,“谢谢你,我这边雇人就可以了,你别耽误了你的前程。” 秦羽简知道她在打马虎眼,也不着急,她现在最是需要人帮助的时候,看着肚子一天天的大,孩子不能没有爹,只要阮凤舞没有意见,他愿意一直守护着他们娘俩。 秦羽简轻轻一笑,摇了摇头,“没关系的。” 他本来想说,那些跟你比起来,都不重要,但是他害怕这样说出来唐突了她。 用过晚餐,栓子给秦羽简重新收拾了一个房间,软粉雾特意交代要弄一盏明亮点的灯火,她知道,秦羽简肯定会抽晚上的时间来看书。 阮凤舞在自己这个简单的屋子里,手里拿着一支笔,正歪着头啃咬着笔杆,王雨慧推门而入。 “娘,你进来怎么也不敲门,吓着我了。”阮凤舞娇嗔着。 王雨慧看着她的样子,摇了摇头,“我敲了几下你都没应,我以为你睡着了,但你房间灯又亮着,我就想着进来给你吹熄。” 阮凤舞觉得是自己不对,憨憨的一笑,站起来拉着王雨慧挨着坐下,“娘,对不起,我不该怪你的。”顺势把头窝在王雨慧的肩头。 “你呀,都是要当娘的人了,还这么撒娇,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 阮凤舞吐了吐舌头,“我再大再老都永远是娘的女儿啊,在您面前,我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 她很喜欢和亲人之间这种亲密温暖的感觉,她觉得上苍对她不薄,把上一世她所缺少的全部给予了她。 “好吧,反正娘是说不赢你这张的小嘴的。” 阮凤舞正得意间,听见王雨慧轻轻一声叹息,于是身子坐直,看向王雨慧,“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见她愁眉苦脸的样子,阮凤舞知道,娘来她房间是有目的的。 “舞儿,你心里究竟怎么想的?明眼人都能看出秦公子对你的感情。”王雨慧心里很担心,怕女儿一失足成千古恨,毕竟她的身份不一样,如果她肚子里没有那个人的孩子,她可以自由 选择,可是现在,哎,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娘,我知道该怎么做,秦羽简怎么样是他自己的事,我们没有权利干涉他的想法,但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会慢慢劝他的,我也知道我的身份很特殊,我的想法就是,我自己生下 孩子自己抚养,这辈子就陪着您终老。” 说完又搂着王雨慧撒娇,她觉得自己真的沉沦了,已经习惯了各种感情的牵绊了。 “那皇上呢?”王雨慧依旧皱着眉头试探的问道。 “他?他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的。”阮凤舞有点失落有点惆怅的说道,心里同时还有点隐隐作痛。 “舞儿,只要你想回到他的身边,总有办法的。”王雨慧能看出来,舞儿并不是对皇上无情,她并不是求重新回到荣华富贵,她只是想要自己的女儿不再那么辛苦。 “娘,顺其自然吧,我现在就想着农庄开业了生意能红红火火,孩子能平平安安的出生。” 王雨慧点了点头,“可是,舞儿,孩子生下来落户的话,得需要有个爹。”王雨慧就是一直在愁这个问题,刚得知舞儿怀孕的时候,秦氏就找到她问是真是假。 结果她说,在这里,如果孩子生下来没有爹的话,是落不了户的,永远都只能是“野种”。 虽然秦氏说的话太直接不中听,但是道理确实在这里,也是一件很难办的事。 阮凤舞再次坐直身子,“娘,你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想让秦羽简来当爹吧?”阮凤舞眼睛都瞪大了,表示这个意见不可思议,也不可行。 正文 第二十五章 骄傲的厨师 王雨慧赶紧摇头,表示她真没有这个想法,只是提醒阮凤舞接下来该好好想想这个事情了,毕竟肚子里是龙种啊,敢找谁当爹? 阮凤舞也陷入沉思,“娘,别想这么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别担心,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王雨慧点了点头,依然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嘱咐她早点休息,就离开了。 刚才还在寻思怎么给萧子风回信才咬着笔杆,现在经过王雨慧一提醒,顿时没有了回信的欲望,把笔一摔,纸一揉,倒床上睡觉。 搬到镇上来已经好几天了,阮凤舞也拖许关云找人帮忙买了几十尾鱼苗养在后面的水池里,在村子里搬来的几朵莲藕现在也长出了新叶子。 这日,他们刚要开中午饭的时候,一个中年的男子带着另一个中年的男子站在大门口,一人背了一个大包袱,“请问这里是阮小姐家吗?” 阮凤舞刚洗完手出来,见他们俩生面孔,“是啊,二位是?” “我们是赫老板特地派来的。”为首的那个中年男子有点白胖,说起话来有点傲气,后面的人倒是恭谦有礼,朝着阮凤舞点头打招呼。 阮凤舞见他这样说也知道了他们的身份,这赫彦云前天才传书说拍了一位厨师和助手来,没想到才两日时间就已经到了这里,真是有效率,信上也介绍了他们的本是,阮凤舞也不计较那 厨师说话的傲气。 但凡有点真本事的人,都是骄傲的,就像以前的自己,也是傲气十足。 “是连师傅和向师父吧?快请进快请进。”阮凤舞热情的招呼着,让栓子拿着他们的包袱上楼。 可是栓子要帮他们拿包袱的时候,那连师傅却死死的拽住他的包袱,“作为一个合格的厨师,是刀不离身,刀在人在,刀亡人亡。”怒目而斥那位助手向师父,因为向师父的包袱已经交 给了栓子。 阮凤舞听罢,让栓子撒手把包袱还给二位师傅,满头黑线,这台词,跟个刺客似的。 “二位师傅快请坐,您误会了,我是想让栓子帮你们拿进你们即将休息的屋子,别无他意。”阮凤舞一直微笑着,那连师傅倒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阮凤舞心想,此人真轴,不过只要有真本事就好。 招呼着他们坐下,然后把在座的一一介绍了一下,以后都是一个屋檐下的人,多少都要沟通。 那连师傅见一群乡巴佬,也没有多看在眼里,再加上老板又是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弱不禁风的弱女子,更是觉得自己的老板太看低自己了,居然派自己来这种地方,又偏僻又落后,厨 艺再好都没有生意的。 越想心里越不平衡,所以干脆不搭理阮凤舞的介绍,径自坐下端起了旁边的水就喝,王雨慧见此人怎么这么目中无人,想要发作,但是见阮凤舞都一直忍着性子。 “二位师傅,请用餐吧,一路风尘,只有便饭招待实在对不住了,手艺肯定也不及连师傅您的手艺,不过还请将就吧。”阮凤舞把筷子递给他们。 那连师傅气儿都没出一下的接过筷子就开始这一盘子尝了尝,那一碗夹了小块吃了吃,结果没吃两口就胡乱了刨了几口饭放下筷子,语气很不好,“吃好了,你们慢用。” 今儿是黎叔和栓子炒的菜,栓子不会说话,自然是一直瞪着那个姓连的很不满意,而黎叔则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 “连师傅,我们都是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炒的菜可能满足不了你的口味,但是请你不要浪费,粒粒皆辛苦,谁挣钱都不容易。”阮凤舞见他碗里还剩大半碗的百米干饭,终于还是忍不 住了。 那连师傅见阮凤舞语气不善,他也是个脾气不好的主儿,“怎么?做的这么难吃还要强迫着人吃?” 说完拎着包袱要出门。 那向师傅也赶紧起身,“师傅,你要去哪儿?” 那连师傅头也没回,回了一句,“庙子太小!” 阮凤舞气愤,“你若真是一尊大菩萨,估计赫彦云也不会指派你到我这儿,真正有能干的人,是有傲骨但没有傲气的,像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我见多了,你要走,我不留,没有职业道 德人我也不会用。” 阮凤舞也挑眉,神态傲慢,不紧不慢的话语传到他们的耳朵,那连师傅的脚都跨出了一只到门外,但是听到阮凤舞刚好说到他的痛处,赌气般的回过头看着那个黄毛丫头。 本来他在省城干的好好的,而且他是受师傅的真传,师傅是曾经在御膳房伺候过皇上膳食的人,凭他的手艺,怎么可能会沦落到这个小地方来。 “你说谁自以为是?说谁没有真本事?”那连师傅眼神已经快冒火。 “谁现在暴怒就是谁咯。”阮凤舞偏过头去看着栓子,语气无比的轻快。 “你……”那连师傅看来不是一个擅长言辞的人,就这两句就把他气的不知道怎么说话了,想了半天,“你别得意,一个黄毛丫头,有什么本事,你不用我,我还嫌你这请不起我。” “那请不请的起不是你说了算是不?要想人真正的服气不是只有一个骄傲的态度和牛气冲天的语气能行的,您如果真有本事,以后我会尊称您为一声师傅,如果真是自以为是,不用您说 ,我自然会请八抬大轿把您送回到赫彦云身边。” 阮凤舞知道,这种人必定要用激将法才能行,她其实知道他是有一些本事的,赫彦云不会给她一个废物的,但是今日若纵容他这么一直骄傲下去,他日估计会目中无人,她想要的员工不 是这样的,所以她也要拿出点本事让他心服口服才行。 结果让他们都傻眼的是,那连师傅把包袱重重一放,回到刚才的位置,把自己碗里剩下的匆匆扒拉完,然后又继续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气的眼观鼻,鼻观心。 阮凤舞得逞的一笑,知道目的达到了一半。 午饭过后,阮凤舞请秦羽简帮她写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云舞农庄,五月初五盛大开业,前五十名进店者一律免单,前五十一到一百名一律五折优惠。” 其实开始阮凤舞都不知道赫彦云都已经把招牌弄好,她是后来结下门口那块布才发现,赫彦云这个杀千刀的商量都不商量就把牌匾定了了下来,而且还用他们俩的名字,虽是合伙人,但 是感觉总怪怪的。 写好就把牌子放在门口,很快就吸引了几个人过来看,跟着越来越多的人。 阮凤舞觉得,小地方的宣传,貌似更加简单嘛。 那连师傅见阮凤舞笑的得意,冷哼一声,“雕虫小技。” 阮凤舞也当作没有听见,扯着嗓子吼道,“栓子,小翠,在干嘛呢?来帮忙,咱们去买菜。” 随后又掉头笑嘻嘻的看着连师傅,“大师傅,今晚您可要漏两手,您需要什么食材,我们这就去买,趁着菜市还没散。” 那连师傅再次冷哼,“你能买到什么就什么吧,什么都行。” 阮凤舞轻笑,心道,我真不是故意刁难你,是诚心诚意问的,哎,又想多了。 于是和小翠栓子愉快的出门去了。 他们这个时候去菜市,确实没有什么好东西了,只有几片青菜,还好,有两条鲫鱼,就这样孤零零的被拎了回来,那连师傅见他们买回来的东西,鼻孔再次冷哼,没有放在眼里。 阮凤舞心里呐喊,我不是有意刁难你,是天要难你啊,得意的退出厨房,心情不错。 半个时辰都不到的功夫,就见向师傅已经一盘一盘的往桌子上端东西了。 “凤舞,这人看来是有些本事,赫彦云不会对你撒谎的。”秦羽简见阮凤舞一直在刁难的样子,忍不住提醒,他害怕人家待会真的走了,而阮凤舞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厨师。 阮凤舞朝着秦羽简眨眨眼,微笑道:“放心吧,既然我都让你写了宣传牌子出去,开业日子都定了下来,今儿都三十了,只有五天开业,我自然有信心让他心甘情愿的留下帮我卖命。” 秦羽简只好跟着她来到桌子跟前,阮凤舞也很震惊,没想到就这么几样不起眼的菜上桌,居然有满汉全席的感觉。 “鲫鱼豆腐汤,呛炒凤尾,醋溜白菜,麻婆豆腐,清蒸螃蟹,红烧五花肉,油炸丸子……” 还有两道阮凤舞叫不上名的菜,看着是焖的。 两位师傅也忙活完,连师傅还边在围腰上擦着手边走出来,见阮凤舞那震惊的眼神,更加的得意洋洋。 “连师傅,向师傅,辛苦了,在下真是佩服,小女子有眼无珠,我为我下午的不敬道歉。”阮凤舞倒了一杯茶递给连师傅,连师傅见她态度的转变,倒也欣然接受。 “那叫人都来吃吧,吃完咱们好谈薪水的问题。” 言外之意就是决定就在这个小庙待了,阮凤舞还有点好奇,她还没出什么招呢,他怎么就突然改变主意了呢?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开业大吉 这也是她求之不得的,听说话的口气也能看得出,他已经没有先前那么傲气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转变画风,阮凤舞也懒得想,本来她还打算在试吃他的菜的时候,很专业的挑几 个毛病出来的,毕竟不管是她的前世还是阮凤舞,都是尝过人间山珍海味的,他厨艺再好,总会有破绽。 但是他既然自己主动决定留下,并且又主动示好,她也没必要,要是以后有什么,慢慢的提意见也行,她也相信他只是自视清高,并不是冥顽不灵之辈。 叫了其他人一同来用餐,席间,不多话的秦羽简都对他的手艺赞不绝口,而一向嘴比较挑的王雨慧也胃口大开,小翠也吃的心情大好,一大桌子人其乐融融。 阮凤舞倒了一杯茶,站起来,“连师傅,向师傅,我以茶代酒,敬你们,说来惭愧,这顿洗尘宴还是你们亲自动手做的,我就借花献佛,欢迎你们的到来,我相信以后我们一定会相处的 非常愉快。” 阮凤舞一副主人姿态,说的情真意切,隐去了身上的贵气,多了一份干练和坚强,连师傅见这位小女子谈吐和风气并不似一般的女子,又佩服了几分。 也回敬道,“阮老板客气。”然后仰头干掉杯中的白酒。 一大桌子人其乐融融,黎叔那千年不变的表情也变得柔和起来,这样的日子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少爷生意兴隆的时候。 “娘,你明天和栓子回村上一趟,让栓子去地里挖点洋芋来,还有就是,马上开业了,你把婶儿找来帮两天忙吧,你让她初四下午就来,当然你给她说,酬劳不会少的。” 王雨慧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阮凤舞又转过头去,“羽简,这几天,你还得帮我写几分请柬,我要特别邀请几位嘉宾,镇长,村长,还有药房的许老板和工坊的老板,其他我也没几个 认识的人。” 秦羽简也表示收到。 小翠和黎叔等了很久,都没有命令下达,“凤舞,那我能做什么?”黎叔自告奋勇。 阮凤舞笑了笑,“黎叔,暂且没有事了,有事的时候会找你帮忙的,你以为你能偷懒不成?” “小翠,你这些天就跟着我,以后我不方便的时候,很多事还要你出面。”小翠点点头。 她知道姐姐说的不方便是指以后肚子实在大的动不了的时候,她既然有意培养自己,那么自己跟着姐姐好好学习吧,忙起来总能忘掉那些不愉快的过去。 饭后,跟两个师傅谈好薪资,各自回房睡觉,索性这个房子有足够的房间,想必前主人的生意确实做的很大吧。 秦氏如约初四下午就来了,秦羽简轻轻的唤了一声娘,秦氏看了他一眼,无奈的叹了一声气,接着没有理他就背了一背篓各种各样的菜进屋。 “栓子,昨天你把请柬送回村长家了吗?”阮凤舞正在忙着布置,张贴着彩花,同时询问着栓子。 本来是让小翠去送请柬,更有诚意,她的身体实在不便,但是想到不敢再让小翠一个人租村子,再说,万一再碰到王杜鹃,她一个人肯定招架不过来的,所以就让小翠送镇上的请柬。 栓子听见阮凤舞问话,立马跑过来点了点头,邀功似的笑着,露出森森白牙,看着很纯净、很朴实。 “呀,婶儿,你来了?”阮凤舞正想去接她的背篓,但是被秦氏挡下,这一背篓菜并不轻,她是知道凤舞有身孕的,所以凤舞也尴尬的笑一笑,“快进来吧,娘正在念叨你呢。” 第二天用过早饭不久,正紧张的等待着待会儿开业,王贵带着王杜鹃第一个到,阮凤舞虽然不待见王杜鹃,但是来者是客,今儿是她的重要日子,于是笑着脸迎上去,“村长,王小姐, 您能来真是感谢,小翠,看茶。” 小翠也看见他们了,身子一紧,手中的茶壶一斜,差点烫着自己,仍旧克制着给他们端茶倒水。 “小翠妹子还好吧?”小翠递给王杜鹃茶后,杜鹃拉着小翠的手假惺惺的问好,小翠身子一怔,立马抽回手,拳头渐渐的放松,退回到内堂。 看着小翠紧张的后背,王杜鹃眼睛闪过一丝高深的笑容,再看看若无其事的阮凤舞,看来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要不然今天自己也不会坐在这里。 接着镇长也来了,带着夫人一起,阮凤舞是第一次见到镇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看上去还精神的很,眼神扫过之处,就是他的威严到达的地方,看上去是一个正直通理的人,镇长 夫人倒是很低调,身着一件紫色落纱裙,看上去风韵犹存。 阮凤舞打过招呼,亲自斟茶,镇长也只是微微颔首,说:“真是年轻有为,女中豪杰啊。” 接着越来越多的人,许关云带了估计有一桌的人来,还带有礼物,小翠一一收下记账。 吉时一到,栓子和黎叔放了炮竹,十里八乡都能听见,然后见阮凤舞站在门口,拿着红布和剪刀,她了解到,这个时空,也时兴剪彩。 “欢迎大家今天来为我们云舞农庄捧场。”说完秦羽简手一挥,掀开了招牌上的红布,一个金光灿灿的牌匾露了出来,场下的人无不欢呼鼓掌,特别是许关云带来的人,真正的捧场王。 “我是云舞农庄的老板之一,在下阮凤舞,以后还请各位乡邻乡亲多多照顾,今日我农庄开业,有幸请到镇长和夫人,现在小女子斗胆请镇长和夫人来帮我农庄剪彩,小女子也讨个好兆 头。”说话间走到镇长面前,弯腰递上剪刀,镇长倒不是一个会刁难人的人,大方的接过剪刀,牵着夫人往外走。 剪刀落下那一刻,场下再次欢呼。 “各位父老乡亲,今日农庄开业,为了答谢父老乡亲的支持和理解,今日前50位客人一律免单,前一百位一律五折,另,每一位到场的顾客都会有小礼物作为纪念,礼物虽然轻薄,但是 凤舞的情谊是重的,还请各位父老乡亲今日在农庄吃的高兴,要是味道好,还请以后能多多帮小女子美言几句,多多的带亲友来光顾。” 阮凤舞一口气说完,沉着大方,在场的人都忽略了她的小身板,这个小身板所蕴含的力量是无穷大的。 由于地方问题,开始虽然有想到生意可能不错,但是没想到会这么火爆,本来今天逢场,街上人来人往,有的人本来是来看热闹的,但是一听到新开张免费之类的字眼,就一窝蜂的进来 ,大厅只有十张桌子,很快就座无虚席,而且还有的人坐在旁边的长凳子上闲聊等着别人用完好用。 阮凤舞见着状态,高兴的合不拢嘴,嘱咐小翠和栓子一定要照顾好每一位顾客。 也提前拜托了许关云,让他帮着盯着点,以免有人趁机闹事。 “呀,这里这么热闹,镇长也在这里,许老板也在,该不会老板不会欢迎我这个不请自来的人吧?”进来一个满面春风得意的胖老头,眉宇间看着有点熟悉。 之间许关云也立马起身,“薛员外,是什么风也把您给吹来了?今日小弟一=一个朋友新开张,小弟来祝贺祝贺,快快请。” 许关云平常话语不是很多,看起来一副清高样,但是处世为人圆滑的很,上一次阮凤舞在街上惹到薛富贵的事他也从咋很难过贵的处略有耳闻,所以他特意强调这里的老板是自己的朋友 ,就算要计较,也会给自己几分薄面。 上一次的事情过后,她也特意了解了一下那个薛富贵,现在看到许关云称呼那个胖老头,她就知道是谁了,一码事归一码事,既然人家今天来道贺,她就该热情的接待,再说,那是跟薛 富贵的恩怨,跟这位薛员外并没过节。 “薛员外能来小店,真是蓬荜生辉,我还在想怎么才能请的动您呢。”阮凤舞赶紧上前给薛员外斟茶,对于这个镇最有钱的人,她自然不会怠慢,谁知道山不转水转,自己就没有求别人 的一天? 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 薛员外听着这个娇媚中带有力量的声音,循声望去,眼睛闪过一丝惊艳,没想到这里的老板是一个年轻的绝色女子。 倒是不像他儿子那般猥琐,笑容得体的站起来,“老板真是年轻啊,恭喜恭喜。”然后作了一个揖后转向旁边的许关云,暧昧的说道:“你小子好福气了。” 许关云只是摇摇头淡笑,阮凤舞轻轻皱眉,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微笑着道歉:“薛员外,就让许关云陪着您吃喝高兴,我那边还有事情,就先失陪一下。” 那薛员外也笑着点头,表示理解。 “呀,这汤里怎么有苍蝇?”突然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顿时闹哄哄的大厅立马安静了下来。 阮凤舞闻声赶紧走过去,一听声音她便知道是谁,心里一阵冷笑,果然她今天是有计划而来的吗?嫌弃的瞥了一眼她夸张的表情,真是人丑多作怪。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劝说秦羽简 众人都在看自己的菜碗里会不会有什么虫子不干净的东西,有的甚至人云亦云,“怪不得那么便宜,别贪了便宜要了命就不划算了。” 有的人观望着这位年轻漂亮的老板怎么处置,有的人为她捏一把汗,有的人则跟着起哄,觉得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贪便宜准没好事。 “各位父老乡亲请静一静。”阮凤舞见场面已经不受控制,立马大声的吼道。 “王小姐,我再叫厨师给您换一碗,真是对不住,这眼见着天气热了起来,难免会有这么一两只讨厌的苍蝇倒霉的飞到了汤里去。”她说着就要端走那碗汤。 其实这真是最明智最直接的做法,因为她也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那只苍蝇是王杜鹃后来放进去的,这个时候只有态度好点才能博得大家的原谅。 可是王杜鹃不是一个得饶人处且饶人的人,她一手摁住阮凤舞的手,“凤舞妹子真是客气,您都大着个肚子,怎么还出来这么辛苦,女人那,何必呢。” 看她的表情和语气却是那种可怜和心疼的模样,不知道的人以为她们俩多好的交情。 整个大厅本来就安静,她此话一出,立马像炸开锅了似的,镇长皱着眉,他之前就听到关于乌水村上阮凤舞的传言,今日见本人并不像那传闻中那么的风尘,且温和可亲,善良能干。 而薛员外则扭头看向许关云,许关云也只是对着他微微一笑。 秦羽简本来在帮着传菜,听到有人这样说,想要挺身而出帮阮凤舞解围,可是被秦氏硬生生的拦下。 “多谢王小姐的关怀,凤舞很感激,凤舞身子无恙。”说完抽开手端着碗离开,这种场合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还不如让他们自己猜测去。 王杜鹃本来还想说啥,可是被王贵拦了下来,今儿别人的开张喜事,如果让女儿闹了事,他的老脸都不知道往哪儿搁,本来就养成了一个泼辣任性的性子,就这品性,以后还怎么嫁到大 户人家去? 王贵也无奈,对着阮凤舞点头致歉,阮凤舞装作没看见。 这个小小的插曲过后,因为在场的其他人也没看到菜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而且味道是这辈子吃的最好的味道,自然而然忽略刚才的事,只是还有几个管不住嘴的婆子还在讨论阮凤舞 肚子的事情。 送走镇长和薛员外后,宾客也散的差不多了,所谓的给每一个宾客的纪念品就是女的一张手帕,上面由王雨慧绣的“云舞农庄”几个字样,男的就是一个荷包,上面也是绣着“云舞农庄 ”几个字,别看礼物不值钱,但是却花了王雨慧好几天的时间,昨晚还在熬夜赶工。 这个开业算是成功的,虽然当中出了那么一小点岔子,但是总算没有谁来闹事影响开业,王杜鹃,她是从来不放在眼里,但是就是这种小人,也不得不防啊。 “姐,今天我们亏损了15两银子。”一直默默低头算账的小翠突然说道。 其他人都围着一张桌子坐着休息。 王雨慧和秦羽简都担忧的看着阮凤舞,这一顿饭就亏损这么多,以后生意还怎么做。 阮凤舞只是高深的一笑,“羽简,你再帮我写一个牌子立在外面,说云舞农庄在开业的三天,会陆续出一些新菜品,欢迎各位免费品尝,旧菜品一律五折优惠。” 秦羽简更加的丈二和尚。 “舞儿,你这存心做亏本买卖是吧?”王雨慧着急,虽然她不会做生意,但是单看一顿饭就亏损这么多,她还要连着三天,是疯了吗?谁家大业大也不能这么着啊。 而阮凤舞旁边的许关云则笑笑,“伯母,不要着急,凤舞这是一种手段,以后招牌打出去了,口碑好了,还愁这几十两银子?一天时间就赚回来了。” 王雨慧还是忧心忡忡,阮凤舞对着许关云也是一笑,“还是做生意的人懂,不过今天真是谢谢你。” 许关云一如既往的微笑,就像一阵清风似的,“咱们俩别客气。” 晚上的客人不多,也就两桌的人,大概是附近的工坊工人,闻名而来。 早早的收拾,关门,阮凤舞请求秦氏再帮她一天,因为她预计明天的客人可能不会很少,秦氏也应了下来,反正一晚上没回去应该没事。 阮凤舞正在房间对今天的账簿的时候,秦氏有点别扭的走了进来,阮凤舞抬头,“婶儿,还没休息啊,进来坐。” “凤舞啊,我有些话想找你说说。”秦氏并没有坐下,而是靠着门,难得的声音很小。 阮凤舞见她有事,放下手中的账簿,拉着秦氏在板凳上坐下,然后倒了两杯白水,因为她的身体不能饮茶。 递给她一杯水,“婶儿,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跟侄女还有什么可客气的?”阮凤舞这时长发随意披散在背后,日益圆润的脸蛋看起来退了以前的青涩,增加了几分媚骨。 “凤舞,婶儿就直说了吧,你别生气。”秦氏还是迟迟开不了口,毕竟阮凤舞并没有做什么。 阮凤舞无奈,“婶儿,有什么话您就直说,侄女还生什么气啊。” “那个,凤舞,我知道你是好姑娘,我这么说可能对你不公平,但是婶子还是请求你,请你劝劝秦羽简,让他离开你,回学堂,本来丞相有意收他为门生的,这眼看秋季就要上京考试了 。”终于一鼓作气的说完,完了还看看阮凤舞的脸色。 阮凤舞也有点为难,毕竟感情的事,别人都控制不了的,别说别人,连自己都控制不住的,秦羽简对她的心日渐明了,她也是该做点什么让他死心了。 毕竟是一个诚心诚意对自己的好的人,也是于自己很重要的朋友,所以她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一直拖着人家。 秦氏见她久久没有表态,“那个,凤舞,如果你也真心实意的对待羽简,当然,婶儿自然不会为难你们,择日帮你们把事情办了。” 如果儿子真和凤舞情投意合,尽管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儿子的,她也不会说啥,只要他们之间是真心实意。 阮凤舞见秦氏是误会了,连忙摆手,“婶儿,你是误会了,我跟羽简没有什么,你放心,我会找他谈谈,他会心甘情愿的回去的,他是一个有真材实料的人,一定能考取功名当官的。” 这些不是安慰秦氏,秦羽简的能力她是知道的,平常的一些谈论什么的,她觉得他为人正直,简介独特,肯定能入朝为官。 秦氏见阮凤舞这样说,她也不好再多说啥,“那你早点休息吧,今天也累了。”说完转身离开。 第二天没有第一天那么火,但是客人也不少,大厅里还有一桌人在喝酒,阮凤舞让小翠和黎叔盯着,拉了秦羽简到池塘边。 秦羽简默默的跟在阮凤舞后面,阮凤舞不发言他也不吭声。 阮凤舞都有种错觉是自己在散步了,这个男人也太沉得住气了吧。 于是在一处木桥前停下,转过头,“秦羽简,你秋季要上盛京考试,怎么还不回学堂?” “凤舞,我说过,我是为了你留下来,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我,但是请你不要推开我,给我一个守护你的机会。”秦羽简死死的盯住阮凤舞,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大胆的看着她没有脸红。 阮凤舞受不了他深情的眼神,脸转到一边,秦羽简已经表明了态度,不管她的态度如何,他都会守护到底,这种痴情阮凤舞是感动的,但并不代表会动心,反而觉得有压力。 “秦羽简,你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值吗?” 秦羽简看着远方,一种向往和幸福的笑容爬上脸颊,“值,因为她是我喜爱的女子,我就要尽全力去守候。” 阮凤舞急的眉心皱成一团,气愤的说:“你怎么这么轴呢,你不是读书人吗?你们老师没教你说男儿志在四方,不要儿女情长吗?” 听到她情绪变动,秦羽简收回目光,无辜的看着阮凤舞,“我们老师说了,齐家治国平天下,所以要先齐家。” 阮凤舞差点吐血,跟这个书生怎么就说不清呢,平时没见他这么能言善辩啊。看来硬要轰他走时没办法了。 语气一转,“秦羽简,你觉得你就这么守护我一辈子我就会感动,就会嫁给你?” 秦羽简也被她的语气突变搞的有点懵,怔怔的看着她,还不明白她的意思。 “猪头,还不懂吗?我是希望看到你有朝一日锦衣还乡啊。”阮凤舞不得不说的模凌两可,她不能给他什么承诺,但是能给他一点希望。 “凤舞,你是说真的?我如果功成名就了,就有资格迎娶你了?”只见秦羽简两眼放光,一反平常迂腐书生的模样,高兴的差点失态。 阮凤舞没有正面回答,“你觉得你是功成名就迎娶一个姑娘好还是这样半途而废,种地不会,而读书又没有成就的就迎娶一个姑娘好?” 秦羽简得到她的意思,双手扶着阮凤舞的肩膀,激动的说道:“凤舞,等着我,我明天就回学堂,等我高中一定第一时间回来找你。”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地痞 阮凤舞也只是浅浅一笑,对于这么一个善良又死脑筋的孩子来说,她着实不忍心去伤他的心。 第二天一早,秦羽简就收拾好东西,早饭期间一一给大家道别,王雨慧还奇怪着呢,秦氏倒是一脸的明媚,不由得多看了阮凤舞几眼,这丫头,办事就是靠谱。 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她在家是好说歹说秦羽简都不听。 送走了秦羽简,王雨慧也算是少了一桩心事,她很纠结,女儿现在的身份很为难,回宫肯定不可能,要是找个人家嫁了,有恐皇威,她第一次怨恨她们的身份和出身。 还不如一个平民老百姓来的自由。 秦氏也在当天下午离开回村子上去了,毕竟家里还有鸡鸭、猪牛什么的。 而千里之外的盛京,金碧辉煌的皇宫内,萧子风满脸愁云,“她还好吗?” 底下恭敬的站着一个黑衣人,“农庄的生意还行,口碑也挺好,名声都传出十里八乡了。”那黑衣人公式化的回答道。 “就没有谁上门找不痛快的吗?”萧子风问的事无巨细。 “回主子,暂时还没有。” “那上次小翠事件是怎么一回事?” 萧子风从回宫之后就派了人暗中保护阮凤舞,隔不了几天就会有人回京汇报情况,甚至详细到饮食起居。 那人一一作答,萧子风听罢,情绪毫无变动的说道:“回去吧,观察凤舞的意思,一切跟着她的意思办,哪怕杀之而后快。” 萧子风就像在说今儿中午吃什么的感觉,完全不觉得这个杀字是多么的血腥和残忍。 底下的人已经习惯,领了命又悄悄的离开。 转眼间日子已经到了盛夏,中午时间都没几个客人,大都晚上出来会友或者什么的,中午吃过饭阮凤舞和王雨慧正在懒洋洋的剥着青豆,而小翠和栓子去了菜市看能不能买点便宜的菜回 来。 两个厨师就趴在桌子上午休。 “喂,眼瞎了吗,有客人不出来迎接。”只听到门口有个粗暴的男音在嚷嚷,王雨慧起身出去看个究竟。 只见三个男人酒气熏天,勾肩搭背的走了进来,看见王雨慧,其中一个吼道,“看什么看?还不快扶爷进去?给爷上最好的菜,倒最好的酒。” 王雨慧皱了皱眉头,没想到今儿碰到几个酒疯子,“几位爷,还请您晚上再来,这已经过了中饭时辰了。” 王雨慧只能委婉的赶他们走,生怕他们闹事伤到了凤舞。 另外一个青年男子不耐烦的一把推开王雨慧,恶狠狠的指着王雨慧,“臭婆娘,唠叨什么?有生意不做你是白痴吗?给我滚开。” 王雨慧一个踉跄,差点撞到桌角。 “几位客官可真是来用餐的?我看几位喝了点小酒,先回家休息吧。” 阮凤舞的声音娇柔的响起,偏偏的朝着他们走来,如果不是做生意,平常遇到这样的人,她早就踹死他们了,当然,在没有怀孕的情况下。 “哟,哪儿来的小美人?我们不想回家休息,要不你跟着哥哥回去陪着哥哥休息?” 刚才推王雨慧的男子看见阮凤舞,一副流氓相,口水都流到脚背了,眼睛还十分猥琐的打量着阮凤舞。 阮凤舞凤眸一沉,“几位要找事怕是找错地方了,今儿本店有事打烊了,还请几位离开。”说着走到门边作势要关门。 只见刚才说话的男子一个向前抓住了阮凤舞的手腕,鼻子还凑近嗅着,阮凤舞不动声色的脚一抬,正巧踢中那人的命根子,只听到一声惨叫,惊醒了午休的连师傅和向师傅。 只见那人双手捂着下面,面色痛苦的在地上打着转,“臭婆娘,敢踢老子,老子饶不了你。”只不过简单的几个字断断续续的由牙齿缝里冒出。 阮凤舞挑眉,而另外两个男的也随着叫声酒醒了一半,赶紧扶起自己的同伴,“把你们的老板叫出来。”其中一个正义凛然的样子,看着那样子着实滑稽。 阮凤舞一声冷笑,“我就是这里的老板,有何事?” 那几人见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居然是老板,再加上她身上与生俱来的贵气和盛气凌人的架势,心想一个姑娘开农庄,还敢如此嚣张,肯定背后不简单,估量了一番,最终觉得还是不能 就这么算了。 “姑娘,你不接我们的生意我们不说什么,可是你着实不该伤我兄弟。”还是那个看起来假正经的人在说话。 旁边的人用着粗狂的声音朝着阮凤舞吼道,“二弟,你跟她说什么?今儿她有胆量伤我三弟,那么她就应该做好再也不做生意的准备,砸,给我砸,连招牌都给我砸了。” 说着顺手拿起旁边的板凳就朝着桌子砸下去,顿时桌子板凳崩塌。 两位厨师师傅是在场的男子汉,看见有人来砸场子,立马也进厨房拿刀拿铲子气势汹汹的走了出来,阮凤舞见自己这边气势不错,“砸,继续,你砸了我桌子几条腿我就能毁你们几条腿 ,敬请一试。” 最诡异的是阮凤舞还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笑的那么灿烂那么善良,但是说出来的语气听在那三人的耳里却是那么的慎得慌。 那三人怔了怔,那位看似大哥的人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粗声的说着:“姑娘,口气不小,你可知道我们是谁?” “我以为是谁,原来是你们三兄弟,怎么,又在到处惹是生非?”一个声音突兀的想起在阮凤舞身后,略微有点耳熟。 一转头就看见一个肥头大耳的人站在身后,吓自己一跳,那人见识阮凤舞,眼里一划过一丝诧异,“阮姑娘,好久不见。”笑着朝她打了打招呼。 阮凤舞心里叹息,今儿什么日子,地痞还没走,又来了个流氓。 阮凤舞防备的看着他,没有理会他的话。 那三人见是薛富贵,立马没有了嚣张气焰,一副狗腿的样子上前,“薛公子好,薛公子哪里话,我们正在讨回公道。” 阮凤舞再次冷笑,真是物以类聚,一丘之貉。 “讨回公道?我怎么看着像是你在欺负人家娇弱姑娘?”当然,他的目光自动忽略了还拿着刀和铲子的两位厨师。 那个大哥立马笑呵呵的上前,“薛公子,真没有,是她先伤了三弟,所以我们才……” “你三弟不是好好的,怎么伤着他了?而你自己看,人家店里的桌子板凳都已经被你砸成这样,还狡辩?”阮凤舞没想到那薛富贵会帮着自己说话,看样子,那三人比较忌惮薛富贵。 不忍多看了薛富贵一眼,以免有诈,万一串通好一个红脸一个黑脸。 但是只见此人态度表情认真,没有半点作戏可言,慢慢的放下戒备心,今天要处理这三个人,可能还要依仗他,要不然在她的地盘闹出血案也不好。 “薛公子真是说了公道话,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这个弱女子伤不了你们分毫,明明是你们无缘无故的上门找事。”阮凤舞说着还做出弱不禁风的样子,看得薛富贵骨头都酥了。 “所以你们三个是自己滚还是我叫人来请你们滚?”薛富贵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着三个像哈巴狗的男子说道。 阮凤舞第一次觉得原来这个胖纸也挺可爱的,除了嚣张跋扈,好色成性,欺压弱小之外,瞬间觉得有钱他么就是有地位啊,所谓财大气粗是真理也。 小翠和栓子也一人拎了个菜篮回来,当她看见从屋里滚出来的三人,吓得脸色煞白,走路都不知道怎么迈步子,而待他们走远,才定了定神着急的进屋,首先看到薛富贵,微微点头招呼 ,薛富贵也尴尬的回以点头,阮凤舞觉得这二人互动有点奇怪。 他们俩明明没有什么瓜葛,小翠怎么会主动朝他打招呼行李,以前那次见面不是很讨厌吗? 随即小翠走到阮凤舞的面前,放下篮子,拉着她转了一圈,“姐姐没事吧?” 阮凤舞摇了摇头,拉着她冰凉的小手,“没事,都进去吧,薛公子也请进来喝杯薄茶吧。”说着做出有请的姿势,薛富贵也毫不客气的跟着进去。 “薛公子,今天的事情还多谢薛公子仗义帮忙,要不然我真不敢想象后果。”阮凤舞给他倒了一杯茶敬他,表示感谢。 薛富贵接过茶,无所谓的笑笑,“阮姑娘多礼了,上次的事情还是在下唐突,我这人虽然嚣张跋扈一点,但是道理还是懂的,所以相识一场也算朋友,今儿遇到这样的事情,当然要帮朋 友了。”他不带色样的样子说话倒还蛮大气的。 阮凤舞对他的成见消了一点点,再说,这个地方就这么大,既然薛员外和许关云都是朋友,做生意的都知晓利害关系,在这里能攀上薛员外,基本上生意就没大问题。 “那成,既然薛公子这样说了,那咱们日后就是朋友,以往的那些过节那些误会统统都抛开。”说着豪气的饮了半杯白水下去。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失踪事件真相 “哈哈哈,那是,以后咱们就是朋友,来,阮姑娘,开业没来,我祝你生意兴隆。”说着也豪爽的干了一杯茶,阮凤舞又立马的给他满上。 俩人愣是把喝茶喝成了酒的样子。 小翠见他们相谈甚欢,把菜放好,也慢慢走过来,给薛富贵斟满茶,然后自己举起一个茶杯,礼貌的说道:“薛公子,小翠也敬您,感谢您上一次出手相救。” 说着表情有点尴尬,薛富贵听着表情也有点僵硬。 阮凤舞见他俩奇怪的互动,觉得莫名其妙,小翠啥时候跟这个有钱没文化的人有过交情了? 薛富贵也尴尬的回应,“小翠姑娘客气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阮凤舞在旁边看着薛富贵装逼,没想到他一正经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没了成见之后突然有点鄙视他了,被自己内心的想法逗乐。 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薛富贵和小翠齐齐歪头看向她,“你们究竟在打什么哑谜?我怎么听不懂?” 小翠立马接话,这里不是方便说话的地方,她已经想通了,正准备找个机会告诉阮凤舞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要不然天天见她们对自己说话都小心翼翼的样子,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姐姐,改时间我再说与你听。”说完还笑着朝阮凤舞眨了眨眼,阮凤舞以为自己眼睛花了,这丫头可是好多天都没笑过了,平时话都很少。 薛富贵觉得她们姐俩有事情要说,自己就不叨扰了,起身告辞,反正来日方长,他会慢慢的让阮凤舞改变对他的看法。 俩姐妹神秘兮兮的来到水池边,小翠诉说了那天失踪所发生的所有事情。 那天她送走赫彦云之后,自己就一个人回来,没想到途中遇到三个酒鬼,见小翠长得清秀可人,就起了色心,硬是把她拦着不准走,小翠敌不过他们的力气,被他们拖至王家凹,正对她 动手动脚的拉扯衣服的时候,甚至是都衣不蔽体的时候,没想到薛富贵突从天降,威吓走了那三个流氓,解救了小翠。 小翠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被几个男人看光了,没脸回去,就一直躲在王家凹,但是想要自杀又没有勇气。 小翠讲述完已经哭的梨花带雨,好不让人心疼。 阮凤舞让小翠靠在自己的肩上,“傻妹妹,事情都过去了,不要怕,你看到那些人长什么样了吗?” 阮凤舞发誓要让那些伤害小翠的人付出代价,所以她会彻查到底。 小翠轻轻的点头,声音仍旧呜咽着,“就是刚才来闹事的那三个人。”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阮凤舞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让还靠着她肩膀的小翠差点倒地。 小翠娇嗔的瞪了阮凤舞一眼,阮凤舞呵呵一笑,“没事吧?我太激动了,你应该早点告诉我,非得让他们今天站着进来,还不知道怎么出去呢。” 说完眼神变得凌厉,没想到冤家这么路窄,真是的,送上门来都放走了,“都怪那个薛富贵,放他们走了。” 她的怨气没地方撒,只能撒到薛富贵身上。 小翠感觉到了阮凤舞身上的戾气,拉着她的手:“姐,答应我,不要为了我的事情去冒险,这不我没事吗?”毕竟她的肚子里还有孩子,小翠担心,她的情绪太过激动的话动了胎气不得 了。 阮凤舞眉头一皱,“小翠,我就受不了你这种懦弱的思想,那那天要是薛富贵没有出现,那什么后果你知道吗?你知道吗?”她真的有点生气,杀人偿命,以眼还眼,天经地义。 小翠慢慢的低下头,她也知道后果,如果真是那样,估计她连活下去的理由都没有了。 “小翠,放心,姐姐会没事的,有事的应该是那几个畜生。”说着话紧盯着水面,眼睛微眯,浑身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吓得鱼儿都不敢上水面嬉戏了。 小翠也死死的抓住阮凤舞的手,她又何尝不想那几个畜生生不如死呢,可是能有啥办法,报官的话,他们是得到了惩罚,可是自己的一身也毁了。 阮凤舞好像知道小翠在想什么,“小翠,咱们不报官照样能让那些人生不如死,相信我,给姐姐几天时间。” 小翠抬起头看着阮凤舞,觉得她熟悉又陌生,但是能有这么一个对自己贴心贴肺的姐姐,她死而无憾。 “姐姐,谢谢你。” “傻姑娘。” 夏季,天黑的越来越晚,这天,三个醉汉喝了点小酒,正歪歪倒倒的走到镇外的林子里。 一个人说要小解,另外两个人就在路旁边等,见迟迟没有反应,“喂,老三,完事了吗?” 那人见没有回答他,就抱怨着说,“怎么这么墨迹,跟个娘们儿似的。”边抱怨还朝着老三的方向走,没走两步,只听“啊”的一声闷哼,那人也没有了反应。 还剩老二在路边,听到大哥也没有脚步声,而且林子里的鸟也飞了起来,感觉一股冷飕飕的风直戳后背,“大哥,大哥……”试着小声的喊了两声,但是回应的他的还是鸟儿扑哧翅膀的 声音。 偶尔传来两声野鸡叫,把他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然后便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那人吓得趴在地上,“各位好汉饶命,小的上有老下有小,要钱我给钱。” 说话声音都颤抖着,再加上刚才喝了酒有点热,现在酒也醒了,觉得阴冷的很。 “是吗?我不要钱,我要命你给不给?”阮凤舞一身黑衣,戴着一个斗笠,声音故意拉低,前世的时候,出各种任务,她能靠自己的技巧变声,甚至变成低沉的男声都没问题。 那人听罢,立马跪着磕头,一边磕一边颤抖着声音说:“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饶命?那还得看上面的意思,只要你乖乖的听话,保证你不会像你那两位哥们儿那样死的很惨。” 那人一听两位兄弟已经死了,激动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什么,你把他们都杀了?” 阮凤舞冷笑,不紧不慢的把刀架在那人的脖子上,那人感觉到了刀锋的冷冰冰,随即规规矩矩的重新跪下,“呵呵,你如果不配合的话,我想,你的两位兄弟已经在奈何桥还等着你一起 饮孟婆汤呢?要不我成全你们感情深?” 说着使了一点力,刀锋紧贴着那人的脖子肌肤。 “大侠想知道什么?小的一定知无不言。” 那人还算识时务,阮凤舞满意的点点头,“那我问你,上个月十八,你们弟兄仨去乌水村干嘛?” 那人想了很久,阮凤舞没有耐心等他,手上一使劲,刀锋已经把脖子划了一道浅口,那人在疼痛的刺激下,一下子就想了起来,“上个月我们就去了一次乌水村,还是乌水村的村长小姐 让我们去的,本来我们哥仨在镇上喝着酒,她告诉我们说乌水村那边有户人家有我大哥喜欢的古董,于是我们就去了。” 阮凤舞冷笑,“就你们这德行,还喜欢古董,真是好笑。” 紧接着又说,“那你们在乌水村都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大侠明察,我们这算是白跑了一趟,古董的毛都没见着。”那人也想起了那天他们碰见一个水灵的姑娘,可是他不敢说出来,怕说出来死的更快。 “嗯?”阮凤舞再次使力,鼻孔冷冷的发出一个音节。 “我说,我说,我全说,那天我们在去的路上碰见一个长得好看的姑娘,借着酒胆就起了色心,可是我们没有对她怎么着,后来薛大公子来了,我们就走了。” 那人倒是说得简单。 阮凤舞一拳打在那人的脸上,愤恨的说:“还没怎么,那你们还想怎样?” 那人觉得左边脸火辣辣的疼,但是只有害怕哪敢半分的反抗,战战兢兢的等着阮凤舞发落。 阮凤舞收起刀,一脚踢在那人的下巴上,那人翻了一个筋斗,吓得已经没了站起来的力气,“给我绑了。” 只见另外一个敏捷的娇小的身影上前一挥木棍,那人闷声倒地。 “栓子,带剪刀了吗?”这时阮凤舞恢复了自己的声音。 栓子恭敬的站在身后,递出一把剪刀。 “去帮我把那两个畜生也拖过来。”阮凤舞平静的说着,栓子领命。 可是栓子刚走又急促的返回,想要表达什么可是又说不出,着急的手忙脚乱的比划着,“什么?你说那两人不见了?”阮凤舞也跟着他过去一看究竟。 果真不见半个人影,奇怪,以她刚才出手的力度,他们没道理这么快醒来,在加上被栓子捆的严严实实的。 “不好。”说完又疾步的返回刚才审问那人的地方。 “卧槽。”返回刚才的地方刚才那人躺着的地方也成了一片空白,哪还有人影,阮凤舞忍不住爆粗口,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只是不知道这人是敌是友,掠了三人去是为何。 栓子在后面吓的战战兢兢,毕竟这么小的年龄,第一次干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这下又出来个这么诡异的事情。 正文 第三十章 自动送上门 微风徐徐,阮凤舞和栓子慢慢悠闲的走在路上,栓子时不时的向四周看看,警惕性非常强,而阮凤舞吹着口哨哼着歌,就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栓子以为自己是错觉,看她的样子真像是出去散步消食的! “栓子,咱们回去要是被谁发现了,你就说陪我出来散步散步,今晚的事任何人都不许提,特别是你小翠姐姐,知道了吗?” 阮凤舞虽语气轻松,但是心里还在琢磨究竟是何方神圣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她眼皮子底下把那三个人带走了。 栓子听了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阮凤舞走一路都在思考王杜鹃的事情,看来这件事跟她有很大的关系,就算她不是故意把人引来害小翠的,她也脱不了干系,如果真是故意为之,借故引来他们,那么,王杜鹃,下个倒霉的人就该是你。 回到家还好,其他人都已经就寝,阮凤舞和栓子轻手轻脚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外面的夜色依旧静谧、迷人。 第二天,许关云早早的到了阮凤舞的店里,阮凤舞刚好穿戴好衣服,“哟,许老板,有些日子没见,又去哪儿发财了?” 许关云见她面色红润,看来这些日子过的还行,也多亏了他亲自或者吩咐人三天两头的不是送安胎药就是送补品来,让阮凤舞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无功不受禄,太殷勤了,她都觉得有点害怕。 倒不是不相信他或者担心有什么企图,只是觉得非亲非故太有压力啊。 “你就知道打趣我,谁不知道现在乌水镇上你阮老板最近是赚的盆满钵满的?” 阮凤舞挑眉,斜了他一眼,“那你是不是就想赖了我上个月的分红?” 许关云没想到她这么直接,无奈的遥遥头,“果真是生意人,三句话不离自己的利益,您这么精明的老板,我怎么敢赖账,诺,这是上个月的。” 许关云手里拿出一袋银子,阮凤舞接过手中掂量掂量,“嘿嘿,不错嘛,越来越多了。” 爽朗的笑着看都没看把银子没入了宽大的衣袖中。 “那是你眼光好,能找到我合作。”许关云谦虚的笑了笑,说是谦虚倒不如说是最低调的自夸,阮凤舞憋憋嘴,还是赞同他的话。 只见许关云随即又递过一包东西,“这是什么?”阮凤舞皱着眉头问,因为她最近对自己狂长肉这个事实很不满意,这一切还归功于许关云。 “不是药,是我这次去西域谈药材生意,经过那儿看到有漂亮的首饰,觉得适合,就买了回来,没有像样的盒子,就拿油纸将就着包了一下。”递给她鼓励她当面打开。 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没佩戴过任何首饰,就连头发都没去捯饬过,经常一根头绳简单的扎个马尾。 阮凤舞倒是还蛮期待的打开,因为是西域的东西,她很好奇这个地方的异域色彩,一打开,不是什么金银首饰,而是一根感觉是动物的角打磨的一根钗子,褐色的,大头雕花镂空,做工 非常精细。 还有一个就是一对绿色的耳环,看样子是玉的材质,那玉晶莹剔透,拿起来仔细瞧,还能感觉里面有流光,感觉是灵动的似的。 她看这两样东西应该都价值不菲,所以赶紧退了回去,“无功不受禄,平时我都受了你好多好处了,这样贵重的礼物,我着实不能收。” 也不是阮凤舞突然矫情起来,而是事情要分轻重,尽管是朋友,但是他们之间还没有到达能够接受这么贵重的礼物的程度。 许关云见她推脱,失落从眼睛中一闪而过,“没事,你就收下吧,我在地摊上买的,那个地方这些东西遍地都是,所以不值钱,在我们这里很少见,所以才会物以稀为贵。” 许关云诚恳的说着,一时间,阮凤舞也不知道他究竟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也不好再推脱了,再说的话就真的是矫情,看不起人家这个朋友了。 阮凤舞微笑着点头,收了起来,“谢谢你。” 严格意义上说,许关云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来遇到的贵人,而且经常出手帮助她,所以理所应当的该道一声谢。 “凤舞,我这次回来匆匆,明天一早又要走,这次是跟着父亲出海远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他觉得在这里,他唯一心里牵挂的就是这个精明干练漂亮的女孩,尽管她来历不明 ,身份不明,但是她身上总有一种东西能牵引着他的目光,牵引着他的心。 “那你一路小心,祝事事顺利。”阮凤舞也不知道说啥,只能盼他一切平安归来。 许关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温柔轻声的回答道:“嗯,谢谢,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阮凤舞觉得聊天的气氛略有不对赶紧打岔,“哈哈,放心吧,我会帮你监督你底下那些人的,怎么说还跟我的利益挂钩是吧。” 说完尴尬的一笑,觉得自己应该多想了,太自恋了。 “哈哈,那就有劳你了。”说着就要告辞,说昨晚才回来,还有很多事情没处理,明早又要离开,时间紧迫。 许关云刚一离开,王雨慧也下楼了,“许老板这么早就来有何事?”说着朝着阮凤舞走来。 “娘,你也起来了,也没事,就是松了点东西来。”说着拿起手中的油纸包。 “舞儿,你觉不觉得这个许老板对你很好啊?” 阮凤舞瞪了王雨慧一眼,“娘,你啥时候也变得这样了?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送点小礼物又怎么了?”她的语气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王雨慧笑了笑,“没怎么,你高兴就行。” 阮凤舞嘟囔着嘴,一边上楼一边说王雨慧莫名其妙。 全镇的人都知道云舞农庄的老板是一个绝色大美人,也知道她没有婚配,但是问题是她肚子里却有孩子。 有身孕也不乏有媒婆上门说亲,也会有一些人上门提亲,虽然上门提亲的都是一些平常人都看不上眼的人。 秦羽简也偶尔会来一两封书信,说说他最近的成绩,问问阮凤舞的近况。 村子里菜地的菜基本都能吃了,而且比其他人家的菜都长得好,村子里都在嫉妒羡慕,说这个阮凤舞是捡了一个大便宜,那么大块地被她们家要了去。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又过去了十来天,自从上一次那三个人来闹了事过后,农庄就一如既往的平静,生意过得去,毕竟是小地方,消费水平有限。 阮凤舞觉得其实这样的生活很好,钱够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是想到现在的社会地位,又只有深深的叹息,王杜鹃的事情还没有一个结论,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善罢甘休。 自古里来,人都是经不起念叨的,刚才还在想,现在那人就出现在了门口。 “人都死了吗?客人来了不知道迎接!”正是中午用餐时间,里面有三四桌的客人,突然门口出现一个花枝招展的姑娘,提着嗓子叫嚣道。 有人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基本都认识这个泼辣的女子,又埋下头继续吃喝。 黎叔见有客人来,弓着腰上前迎接,“客官里面请,客官吃点啥?” 那王杜鹃冷哼一声,趾高气扬的说道:“你是谁?去把你们老板叫来伺候我。” “小姐请见谅,老板现在着实有事走不开,您看,您有什么吩咐老朽去办就行。”黎叔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看人一眼就知道那人是善是恶,这位女子一进来就一股盛气凌人的样子,又狗 眼看人低的要找老板,八成是来找茬的。 那次开业,他是对这位女子有点印象的。 “滚,你有什么资格?你们老板见着我都只有点头哈腰的份儿。”几日不见,王杜鹃的嚣张气焰有增无减,真是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 “王小姐,找我何事?”阮凤舞虽然已经显怀,但是走起路来还是大方得体,精神面貌也很好,整个人圆润了许多。 王杜鹃看着更加美艳动人的阮凤舞,恨的牙齿痒痒,“阮凤舞,你以为我想来找你,是我爹让我来找你,问你是用什么方法在一块荒地上种出那么好的作物的?” 王杜鹃有点别扭的问道,她其实很不愿意去请教阮凤舞,因为她一直视阮凤舞为自己的死对头,让她去问阮凤舞的问题,她觉得比要了她的命还难受,这会让她内心有自己样样不如她的 感觉。 阮凤舞见她不愿意的样儿,讽刺的一笑,“王小姐这么聪明,难倒想不出来吗?我一直觉得王小姐才是村子里最能干最聪明的人,我只是狗屎运好,误打误撞罢了,没有什么方法。” 王杜鹃听有人夸她,脸色瞬间转好,“哼,我就说你是踩了狗屎,刚好碰上了,你能有什么独特的方法。” 说着高昂的抬起头,更加看不起阮凤舞的样子像门外走去。 阮凤舞只能心里为她默哀,“王小姐请留步。” “还有啥事?”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第一个吃西红柿的人 王杜鹃不耐烦的说道,脚步仍旧没有停下。 阮凤舞跟上前,拿出一张纸,摊开在王杜鹃的面前,“王小姐可认识这几人?” 画像上的正是那三个亵渎了小翠的流氓,王杜鹃匆匆一瞥,眼神划过一阵惊慌,“我怎么会认识这种人?”说完脚步更加的快。 阮凤舞则是收到了一个满意的答案,“看来你真是有意为之,王杜鹃,你不认识又怎知他们是哪样的人?” 自言自语的望着王杜鹃离开的方向,眼神中的讥讽和危险慢慢散发出来,王杜鹃只觉得后背似有一只利剑在跟随着自己。 夏天的夜雨渐渐多了起来,晚上下很大的雨,而早上起来太阳就已经爬得老高了。 “黎叔,这刚下过雨山上会有蘑菇吗?”早上起来的阮凤舞突然心里很想很想吃新鲜的蘑菇,也不知道怎们回事,她以前是不喜欢吃菌类的。 “怎么?想吃蘑菇了?”黎叔渐渐的笑容也多了,看着阮凤舞一副小馋猫的样子,就知道她的想法了。 阮凤舞咽了咽口水,直点头,“恩恩,昨晚睡觉的时候就好想吃,有的话我和小翠就去山上采点新鲜的回来。” “你去干嘛?昨晚刚下过雨,山路又滑,万一有什么闪失怎么办,想吃我马上去菜市买。”王雨慧也刚好听见他们的谈话,严肃的制止阮凤舞的想法。 阮凤舞嘟着嘴可怜的看着王雨慧,“娘……我的亲娘,我的王母娘娘!” 王雨慧不理会她的撒娇,“叫太上老君都不行。” “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气嘛,整天就在这个院子里,我好憋屈啊,娘,我保证,我和小翠去,我小心小心又小心,再不行叫上栓子,小翠去采蘑菇,栓子扶着我,我在平坦的地方等着小翠 就行,反正后面那座山也跟个土丘似的。” 阮凤舞仍旧不死心,她很久没有这么任性了。 王雨慧看着可怜巴巴的阮凤舞,这段时间自开农庄以来,她确实是累坏了,出去走走,看看花花草草也好。 终于还是不忍的点了点头,“一定要小心,都戴上草帽,一会儿太阳毒,晒伤了可不好。” 说着进屋拿了几顶草帽,阮凤舞咧嘴一笑,也不讲究美观不美观,直接扣在头上拉着小翠就出门,栓子背着背篓跟在后面。 “小翠,栓子,照顾好姐姐。”都已经出门了,王雨慧还撵在后面不放心的嘱咐着。 “知道了,娘。”小翠明朗的声音回答道。 走了一会儿,几人都已经有点冒汗,倒是也没多久就到了山脚下,索性山上的树木高大,枝叶繁茂,所以很阴凉,而且就算刚下过雨,地上也不滑。 阮凤舞还算不是很吃力的的跟着小翠他们爬到了半山腰,期间遇到了几朵零星的小蘑菇,看样子还没长大,很多植物她都叫不上名,但是蘑菇她倒知道很多种类。 前世的野生训练必须学的课程就是判断哪些果子和野菜类的有毒没毒,这样在野外执行特殊任务的时候,有时候一待就是半个月,那样就需要自己就地取材充饥。 又往上走了一段路程,上面的向阳条件好点,而且蘑菇个头也长大成熟了,她指挥着小翠去采摘,有的有毒的或者味道不好会影响汤的鲜嫩的,她就自动去掉不让小翠采摘。 没一会,小背篓里就已经有半背篓了,栓子眼睛有笑弯,看来他也喜欢。 “栓子,你喜欢吃蘑菇?”阮凤舞坐在一个大石头上看着栓子,心情大好的问道。 栓子羞涩的点了点头。 “栓子,你识字不?”她突然没头没脑的换了话题,栓子反应了一下,又摇了摇头。 “姐姐教你好不好?” 栓子听罢眼睛里尽是不可思议和受宠若惊,他一直知道她对他好,可是能教他识字真是太好了,他一直都很羡慕那些能进学堂的孩子,虽然自己这辈子不可能了,但是能识得几个字他就 心满意足了。 感激的看着阮凤舞,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阮凤舞也跟着他傻笑,这个单纯的孩子,也是可怜的孩子,真希望有一天能帮他找到他的父母。 正在跟栓子聊着天,小翠也采摘完过来,手里还捏着两个跟小鸡蛋差不多大小的红果子,吸引了阮凤舞的目光。 “小翠,你手里拿的什么?”因为拿在手里,阮凤舞也看不出是啥,只隐约觉得有点像西红柿。 小翠走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看它长得这么好看,红艳欲滴的,应该能吃吧。”不确定的看着阮凤舞,但是还是没敢往嘴里塞。 栓子也看见小翠手中的东西,一下子起身夺过去,作势要丢,被眼疾手快的阮凤舞一下子抢过,拿在手中才发现,这不是她一直寻觅已久的西红柿吗? 她在村里种菜的时候就想知道有没有西红柿,可是一直没看见,菜场也没有见有卖的,因为她本人也喜欢西红柿,而且农庄要是有这个菜的话,就可以做出很多简单且美味的菜肴。 “小翠,能吃。”说着就下嘴咬了一小半下去,这夏日炎炎的,出门又忘了带一壶水,有个西红柿解渴也正好。 可是旁边的栓子则瞪大双眼,由于惊恐都变大的瞳孔看着有点滑稽,一下子夺过阮凤舞手中的果子,“不能吃。” 他的反应没有吓着阮凤舞和小翠,倒是那句话吓着她们了,阮凤舞还含着一小块西红柿在嘴里,小嘴微张,半天合不拢嘴。 然后傻傻的转向同样处于震惊中的小翠,“小翠,小翠,刚才谁说话?” 然后又看了看急红脸的栓子,栓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我。” 阮凤舞嗖的一下站起来,差点由于惯性向前跌倒,幸亏小翠眼疾手快的扶住她,“栓子,你能说话?你真的能说话?” 栓子觉得她们的反应着实有点大,不是很习惯语言交流,仍旧只是点了点头。 小翠一个拳头挥在栓子的肩上,“臭小子,能说话干嘛一直装哑巴?”小翠还是那个直来直去的小翠,有时候说话根本不经过大脑。 栓子有点难为情的低下头,喉咙因为太久没有说话,声音不是这个年龄阶段所拥有的清朗,而是有点沙哑低沉,也有可能刚好是变声期吧,慢吞吞的努力的说:“对不起。” 他说话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估计是太久没有说话,以至于都快要忘记怎么发音了。 “没事,栓子,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和不得已,我们怎么会怪你呢。”说着瞪了小翠一眼,小翠只好难为情的低下头,姐姐就是太心软太容易原谅人了。 这只是她的想法,如果她真正的了解了阮凤舞,她估计就不会这样想了。 “栓子,以后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多多的交流,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秘密的,放心。”说着朝栓子调皮的眨了眨眼,意有所指。 栓子看了看小翠,点点头。 小翠在旁边一头雾水,“诶,你们说什么呢?都看着我干嘛?我觉得栓子能说话确实是一件好事啊。” 阮凤舞和栓子见小翠一副紧张的模样,都随即扑哧一笑。 阮凤舞拿起小翠手中的红果子,“栓子,你为什么说这个不能吃?” 栓子表情严肃的看着这个果子,“它有毒。” 阮凤舞理解无能,“西红柿怎么会有毒?” “西红柿?”栓子也怀疑的看着阮凤舞,慢慢的解释道:“这是狼毒果,看着鲜艳,实则剧毒无比,从来没有人敢食用它。” 阮凤舞想了想,以前是有一点印象,说古代的时候,没有人敢吃西红柿,都以为有剧毒,因为它本身长得漂亮诱人,所以被人们误解,后来有人做观赏用,但是还是不敢食用,至于在什 么朝代开始大量的作为食材,她记得不清楚了。 “你没吃过你怎么知道它有毒?”阮凤舞慢慢的开导,看来想要人们接受这个“有毒”的果子,还有点苦难。 “我没吃过,但是有人吃过。”栓子一脸的不服输的样子。 阮凤舞见他认真的样子,眼神示意鼓励他接着说下去。 “以前我还在薛府的时候,一个丫鬟姐姐就是误食了这个,后来半夜间就突然读法身亡。”栓子一脸的沉寂,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沉寂,仿佛已经陷入了往事悲伤无法自拔。 看来这件事对他的打击不小,他虽然只是简单的陈述这么一个事实,但是思想不由得被带到了当时的情景。 他记得那个晚上,平时对他很好很好的小翠姐姐,那个小翠不是这个小翠,只是同名罢了,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口吐白沫,四肢抽筋,没一会儿就断气了。 他躲在门后面看,出都不敢出来,后来一个人躲在柴房里哭,因为下午的时候,小翠拿了几个这个红色的果子过来让他尝尝,他摇了摇头,还比划着让小翠不要吃,可是小翠却说:“栓 子,没事,真的没毒,我都吃过好几次了。” 然后栓子无力阻拦,被小翠把几个一下子全都下肚,结果就那样了。 他觉得自责,他应该把那些果子拿去全丢了的,要是他能阻止,小翠就不会死了。 阮凤舞见他的思绪已经飘远,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栓子,栓子?” 栓子这才从回忆里走出来,“姐姐,求你们,不要吃了。”因为他惊醒过来的时候,刚好发现阮凤舞正吃的津津有味。 他一脸悲伤的跪在地上,祈求着她不要再吃了,他不想同样的悲剧再发生第二次。 阮凤舞被他过激的反应吓了一大跳,立马丢掉只剩一小块的西红柿,赶紧拉起栓子,“栓子,你这是作甚,有事慢慢说,别着急。” 栓子见阮凤舞还是没有当一回事,更是着急的看着她,但是说话的语速又跟不上,眼泪都差点急了出来,“姐姐,真的有毒,我没有骗你。”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大快人心 阮凤舞见他的情绪有点不对劲,立马安抚到,“好好好,姐姐没事,姐姐这就去吐了,你别着急,姐姐不会有事的。”说罢转过头把嘴里还剩了点没有咽下去的吐了出来。 栓子还是不放心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小翠,小翠摊手,表示我什么都没干,也什么都没吃。 三人歇了一会儿,看了看天上越来越火辣的太阳,决定还是慢慢的回去了,反正背篓的蘑菇他们一大家人吃一顿都还吃不了。 栓子一路上都在观察着刚才吃了西红柿的阮凤舞有没有什么不对,阮凤舞觉得他是紧张过度了,“栓子,我真的没事,你能说说你为什么这么紧张吗?你说有人吃过但是出事了,能说说吗?” 栓子咬了咬嘴唇,还是慢慢的把以前他认识的那个小翠姐姐的事情讲了一遍。 阮凤舞一听,觉得这事情倒也巧合了,那个女孩的死因据她猜测有可能是突发性的羊癫疯,至于是什么引起的就不得而知了,看来这个心结一直在栓子心里啊。 怪不得他的反应那么激烈那么奇怪。 “栓子,姐姐说的话你相信吗?”栓子不知道她所指的什么,但是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你那个小翠姐姐不是因为吃了那个你口中的狼毒果而中毒死亡的,她的死因另有其他,而你口中的狼毒果,我们管它叫西红柿或者番茄,它可以使蔬菜也可以当作说过生吃,没有半点的毒性,反而营养价值和美容价值极高。”阮凤舞慢慢的道来,尽量用他能听懂的词汇说着,当然,美容价值他可以自动忽略, 栓子半信半疑的看着阮凤舞,虽然说了她说的话他相信,但是对于这件事,他真的不敢轻易苟同。 阮凤舞见栓子的态度还是没有动摇,摇了摇头,“罢了,我刚才吃下去了大概有一整个,你就看我没事的话,你就可以相信我刚才的话了。” 小翠倒是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姐姐,啥叫西红柿,我以前也没听人叫过啊,以前老爷院子里有一盆,比刚才我摘的要小一点,但是老爷说那叫狼桃。” 小翠也不是很相信阮凤舞的话,觉得阮凤舞会的东西,她怎么都闻所未闻,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她还能不知道她家小姐会一些什么? 阮凤舞瞪了一眼小翠,“就你话多,你再说,我让你吃几颗试试?” 阮凤舞的笑容在太阳底下显得尤为的开朗,好久没有这么轻松愉悦了。 于是乎,她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窝在自己的房间,在那个高科技的戒指里查出西红柿的种植方法和条件,既然山上有野生的,说明就能找到种子,然后查找了一些西红柿能做的菜品, 普通一点就是西红柿炒蛋,西红柿鸡蛋打卤面,高大上一点的就是西红柿炖牛腩等等,还可以作为其他一些菜的配菜。 阮凤舞一一用纸记下,虽然她过目不忘,但是写在纸上拿给厨师就行,不用去磨破嘴皮的教,能省体力则省点,现在。 她把记下的东西放好,一定要找机会大量的种植西红柿,成不不高,但是利润高啊,阮凤舞满意的笑了笑,没想到一个特工有朝一日也会掉进钱眼儿里。 下楼吃过饭,栓子仍旧不离阮凤舞十步之远,一直观察着,阮凤舞都觉得无奈了,自己感觉是小白鼠,被人在当试验品的感觉。 “栓子,我求您了,您没事去帮着厨房,我真没事。”阮凤舞欲哭无泪,这孩子咋比大人还轴呢。 栓子不理会,总是离她不会超出十步之远,阮凤舞已经无力,“小翠,你能帮帮我吗?我感觉我成了栓子的犯人。” 小翠第一次见阮凤舞这么无助,幸灾乐祸的笑了笑,一脸遗憾的说:“节哀,妹妹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死小翠,晚上不许喝蘑菇汤。”阮凤舞气的牙痒痒,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是越来越没有王法了。 “嘘,你们听!”阮凤舞的警惕性和敏感性比常人要好,所以她能听见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 其他人也静了下来,只隐隐约约的听见有很多人在叫喊着,但是听不清在说什么,偶尔听见有人说一声:“抓住他们,这些什么什么野人之类的字。” 阮凤舞清楚的判断出来,声音是从东边的镇外树林传来,看来人数不少,就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然后就看见门口有几人扛着锄头或者铁锹的也跑了过去。 而街上的弱小和妇女都探出头来,看看究竟发生了啥事。 小翠拉住一个正气势汹汹跑过来的男子,“大哥,发生啥事?这么大的动静?” 那人见小姑娘问话,倒也还是客气,“小姑娘,你们还不知道吗?镇外发现有几个野人,我说怪不得最近好多家里的鸡鸭都无缘无故的不在了。” “野人?”小翠将信将疑。 “是啊,野人,不过没事,我们这就去把它们抓来,看它们还能不能作恶。” 说着旁边一个男子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快走,“先不说了,我们去抓野人去了。” 阮凤舞也一直倚着门看情况,小翠打探到的情况她也听见了,她就说怪不得今天中午没有客人来,原来都是去抓野人去了。 “野人?呵呵,有意思!” 虽然她觉得荒谬,世界上哪来的野人?有野人也是一些心怀不轨的人装的,但是她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好奇,生活太平静,她现在有点嫌弃不够刺激。 “姐姐,你说真的有野人吗?”小翠还在纠结存在不存在的问题。 阮凤舞故意笑的神秘,“等他们抓了不就知道了。” 小翠耸耸肩,觉得跟她的关系不大,谁在乎,只是有一点点好奇而已。阮凤舞听着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楚,听到有男人哈哈大笑,看来是抓住了。 王雨慧让小翠和阮凤舞赶紧进屋,那些东西看了污秽眼睛。 小翠和阮凤舞只是把板凳搬到门槛里面而已,都依旧看着门外。 “镇长,这三个怎么处理?要押到县城让知府处置吗?”其中一个高大的男人光着膀子,手里拉着一根比大拇指还粗的绳子,后面只见拉着三坨黑乎乎的东西,想必就是他们口中的“野 人”了吧。 县长走在前面,目光从那三个人身上扫过,还在纠结该怎么办。 刚好抓野人的队伍经过阮凤舞他们门前,那三个人听有人在讨论怎么发落他们,于是抬起头看了看周围,看看有没有机会逃脱。 刚好抬头的瞬间,阮凤舞看清了他们的相貌,虽然每个人都被挖掉了一只眼,而且面容枯槁且肮脏,但是她的记忆力惊人,迅速脑海中对比出来了是谁。 这不正是那天夜里被她擒了又无缘无故的消失的三个人吗? 阮凤舞还在纳闷,怎么他们就成了野人了? 而正当镇长还在迟疑的时候,那三人一齐使力,挣扎着要逃脱,那个壮汉毕竟一个人的力气敌不过三个人,被猛力一拉扯,绳子脱了不说,人还一个趔趄栽倒在地上。 “快,拦住他们,他们想要逃。”手上没有任何“武器”的镇长退到两个壮汉的身后。 那三人因为手还被绑着,跑起来四肢不协调,所以总是磕磕绊绊,再加上那么多人围拥着,他们也是做徒劳的挣扎罢了。 被重新钳制住,几人嘴里都发出一些奇怪的音节,声音略尖,而且完全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出来。 只能惊恐着被重新更加牢固的捆绑好,然后分三个人拉住那根大绳索。 阮凤舞一声冷哼,真是人贱自有天收,只是谁那么懂得她的心,省的她亲自动手,帮了她那么大的一个忙。 正在她笑的瘆人的时候,小翠走上前,“姐姐,你笑什么?笑的这么奇怪。”说完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阮凤舞见已经恢复了活力的小翠,纠结着要不要把事情告诉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她,让她的内心也受到点安慰和快感。 “小翠,那三人就是……”阮凤舞声音很小,附在小翠的肩头说道,说一半留一半。 “是他们!”小翠刚才也看见他们的容貌了,只是因为跟之前的相差甚远,一时间没想起,经阮凤舞这么一提,她一下子就想来了,激动的差点拿起东西追了上去。 “小翠,还是让老天惩罚吧。”阮凤舞抓住小翠激动的手,她明白小翠的心情,她恨不得自己除之而后快,但是她无缘无故的冲上去对他们暴打一顿又有什么用?反而遭人闲言碎语。 小翠见阮凤舞的眼色,也慢慢的平静下来,闭着眼睛,眼泪滑了下来,就算不是自己亲自报仇,但是也算是了了心事。 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对着阮凤舞明朗一笑,可能从这时候开始,她才真正的恢复心情吧。 阮凤舞则是想到了另外一个人,这三个人是得到了惩罚,那还有一个人呢? 正文 第三十三章 赫彦云的请柬 阮凤舞心里正在想着怎样惩罚那个罪魁祸首,被小翠拽着回到了屋里。 栓子还是那样的表情一直观察着阮凤舞,阮凤舞拿出凌厉的气质瞪了栓子一眼,栓子立马躲到了王雨慧的身后,小翠觉得好笑。 “姐姐,你别吓着别人。” 阮凤舞挑眉,傲娇的说:“我乐意。” 栓子见她真的没有什么变化,气色依旧红润光泽,难倒凤舞姐姐说的是真的?但是还是难免有点小小的担忧,从王雨慧背后探出一棵小脑袋瞅了瞅。 一大家人正在无可事事,商量着什么时候回村子一趟,再去弄点菜过来,自己家的肯定不够,还要去别人家地里买一点,这样比市场更便宜,也更加新鲜。 “哎呦,我说王大娘,阮老板啊,你们还坐在这里干嘛?今儿肯定没有生意了,还不如关了门去看审问野人。”对面街上一个卖布鞋的婶儿,平时跟他们也算邻里交好了,一边关门一边大声的喊着她们这边。 王雨慧见人在喊,也走到门边回应道:“什么审问野人啊?” 王雨慧虽然来农村那么长时间了,但是还是没有能入乡随俗,她的一言一语永远是那么的温柔贤淑,一看就是大话人家出身。 “就是刚才啊,抓到的那三个野人,听我家那口子说,今儿下午镇长请了知府,一同来大雁口审问。”那个妇人边说还边使着神秘的眼色,就好像她自己知道些什么似的。 阮凤舞觉得好笑,明显那几人已不能说话,至于怎么会这样,她也不知道,还能审问个什么名堂出来?别人能下手而且留着活口,说明根本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可查,最多那三人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变成这样,就算证明了自己的身份又有何用? “我们还是不去了。”王雨慧笑着拒绝道,不管自己的事,何必去趟那浑水,既然说了是野人,万一人家发狂伤着自己人怎么办,还是离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远点为妙。 “李婶儿,你先去吧,我们收拾一下,一会儿就去。” 阮凤舞本来也不想去的,但是看着小翠紧张的两手绞在一起,于是决定还是带她去亲眼看看那些人的下场,让她也好安心。 “舞儿,你……”王雨慧本来想责怪阮凤舞怎么这么任性,不对自己身体和孩子负责人,但是话到嘴边还是说不出口,舞儿办事一向知道轻重,这次可能也不是单纯的想要凑闹热吧。 阮凤舞见王雨慧纠结的表情,“娘,没事,我们会离的远远的看一下就好,我知道怎么保护自己的。” 王雨慧只好无奈的点点头,阮凤舞让其他人想要去看的都可以去看,今天这生意肯定是做不成了,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兴趣,然后只有阮凤舞牵着小翠去了。 一路上,有好些人都往大雁口赶去,这些人都是看闹热的,三五成群的,没有见到过的孩子猜测着这“野人”究竟长啥模样。 更有的大点的孩子把这野人说成什么三头六臂,眼睛喷火的大怪物,把一些小一点的孩子吓得哇哇直哭,然后又听见大人责备大孩子的声音。 阮凤舞只觉得好笑,再看看小翠,她一直紧张的两只手握在一起,指关节都泛白,而牙齿也紧紧的咬着下嘴唇,那模样既让人怜惜也心疼,这些罪,对于一个小姑娘来说,真是一辈子都抹不去的阴影,希望一会儿看到他们她不至于太激动。 用手拉着小翠攥紧的手,微笑着给了她一个温暖的笑容,小翠也僵硬的回以微笑。 摸着她的小手冰凉,阮凤舞疼惜的说:“小翠,别紧张,没事,我们应该高兴才是,那些人得到了惩罚。” 小翠继续僵硬的一笑,但是明显没有刚才那么紧张。 她们到的时候,前面已经围的水泄不通,阮凤舞只好和小翠又找了一个稍微高点的地方,刚好能把下面所发生的一切看清楚。 其实说是审问,倒不如说是讨论怎么处置,还有就是把东家丢鸡西家少鸭的事情落实到那几人身上,由于角度问题,阮凤舞只看见知府的大概轮廓,没看清长相,这也于她不重要。 听见知府带来的仵作宣布说,那哪是什么野人,明明就是人,只是那三人舌头已经被人割了下来,而每个人的右眼都是被人活生生的挖出,还有更加残忍的是被人剪了命根子。 听到这些的时候,小翠差点作呕,因为看到他们的外观就已经很肮脏恶心了,再加上加注在他们身上的酷刑,真是大快人心那。 阮凤舞心里在想,是谁那么了解她,那么知道她想要做的,真是应该感谢那动手之人。 “你三人为何会这样?你们又姓甚名谁?”只听到知府大人威严的问着。 然后就有人拿来纸笔,让他们写出自己的名字和遭遇。 “姐姐,我们回去吧。”小翠现下已经释然,得到了一个比较满意的结果。 “不看他们最后的下场了吗?”阮凤舞轻声问道。 小翠微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既然已经这样,我想再也没有什么比现在这样更加另他们痛苦了,他们能生不如死,我也就安心了。” 阮凤舞差点哈哈大笑,得罪谁都别得罪女人那,女人狠起来,比啥都可怕,小翠这样单纯善良孩子都能狠到这份上,其他就更不说了。 阮凤舞点点头,表示同意,转身又拉着小翠离开,笑靥更加明朗,“小翠,你长大了。” 小翠只是笑笑,没有作任何回答。 很快,生活又恢复了平静,阮凤舞越来越少时间出门了,有时候一整天都窝在房间里,吃喝都是小翠给送进房间,王雨慧知道她肚子越来越大,不想动,所以也没说啥,只要她不整天出去到处折腾,她就谢天谢地了。 其实阮凤舞也没有干啥,就是她来了这么久,每次洗澡都只是洗一个清水澡,没有香皂,没有沐浴露,感觉身上都有点黏糊糊的,尤其是夏天,出汗多了。 所以就窝在屋子里,查着自己的高科技资料,看看能不能利用这个时空的资源,造出简单的香皂肥皂也好啊。 她已经想好了,自己肯定没有这个精力和时间去研究,只有等啥时候许关云回来了,让他帮忙,到时候大不了给他药房一点好处便是,就是不知道他啥时候才能回来。 想着想着,倒还有点想念他了,阮凤舞笑话自己的多情。 随即又想到那个醋罐子萧子风了,那么久没有给他回信,他不会生气吧?“哼,生气就生气吧,还指望姑奶奶会哄他不成?那么久没有收到回信也不知道再写一封信?真是矫情。” 阮凤舞对着面前的一盆兰花,瘪瘪嘴说道,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话的时候是多么的矫情。 摸摸自己的心问,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会偶尔想起他,那个总是穿着白衣服自以为逼格很高的皇帝,可是在她的眼里,她从来没有觉得他至高无上,他只是一个住在自己心里的男人。 虽然她很少夜深人静的时候醒着。 想着着书信这个问题,就听见有人上楼,走近了自己房间,然后就是“叩叩叩”的敲门声。 “姐姐,你的信。” 阮凤舞只觉得神奇,难倒这世界真有心有灵犀不点就通的? 赶紧起来踩着轻快的步伐,笑的天真无邪的接过小翠手中的信,小翠只觉得今天的阮凤舞神经有点不大对头。 “姐姐,你捡银子了?哦,不对,前天一天赚了二十两银子都没见你这么高兴。”小翠一边打趣着还一边做出认真思考的模样。 阮凤舞斜了小翠一眼,心情好的人不跟她计较,“一边去,你希望我不高兴?” 小翠好笑的摇了摇头,“好吧,您继续高兴,我看着来信不像是盛京的,您还是看了再高兴吧。” 小翠是识字的,这种书信和飞鸽传书不一样,这种事通过每一个驿站传来的,所以从哪个驿站发出的都要在信封上注明。 阮凤舞刚才没有注意,这时候才看了一眼信封,确实不是盛京的,上一次萧子风来的信她还清楚的记得上面的标志,再说,刚才没有想起,现在才想起自己已经搬家了,就算是萧子风的书信也应该是到了村子上,因为萧子风还不知道她已经搬家。 想到这里,说,“不行,看来得让栓子回村子里一趟,万一他写了信我没收到呢。” 小翠无语,原来姐姐也是会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啊,现在村上的人谁不知道她们已经搬到了镇上,就算有书信也不会送到村子里去,但是她很好心没有提醒她,一是怕她失望,二是怕她眼神瞪自己。 所以她真是好心。 阮凤舞说着拆开了信封,打开书信,里面的字迹她认得,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赫彦云的信了,“这次又说什么,肯定是问生意,这个财迷。” 阮凤舞说着,小翠听口气就已经知道是谁,伸长了脖子想要看,阮凤舞却一转身,翘着二郎腿,慢慢的悠闲的看了起来。 小翠瞪着她的背影,气的牙痒痒,无奈现在拿她又没有办法,谁让人现在两个人,而且肚子里那个身份还如此显赫呢。 阮凤舞看着心中的内容,越往后越表情越凝重,然后看完收好,担忧的看了看小翠,然后说:“小翠,下面不忙吗?你去帮忙吧,我又想睡觉了。”说罢佯装打了一个哈欠。 正文 第三十四章 栓子的身份上 小翠觉得姐姐的表情有点可疑,但是又没有勇气问,就那样杵在那里不走也不动。 “嗯?有什么事吗?”见她没有动静,阮凤舞装傻的问道。 小翠有点着急,这不是明知故问吗,终究还是扭扭捏捏的问了出口,“姐,赫公子说啥了?” “哦,你是想问这个啊,你直接问嘛,也没什么,就是问生意怎么样,告诉了我一点做生意的秘诀。”阮凤舞笑着说道,情绪没有露出一丁点的破绽。 “那,那他好吗?他有没有说他的近况?”小翠有点着急的问道,她并不奢望赫彦云能在信里提及或者问及自己,她只盼望他一切平安就好,以自己这被人侮辱过的身子,早也已经配不上他了,已经不奢望能得到他的眷恋了! “小翠,他说了他的近况,只是……”阮凤舞欲言又止,看着小翠的态度,她实在是瞒不下去,她迟早应该知道,还不如早点告诉她,可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这个可怜的孩子前段时间已经够伤心,如果现在又告诉她这个消息,那对她真是晴天霹雳了。 “只是什么?”小翠心内一咯噔,看阮凤舞的表情,难倒赫大哥出啥事了?“你快说啊。”见阮凤舞久久没有作答,只是一味的盯着自己,小翠更加着急。 生怕他的赫大哥是不是发生什么意外出啥事了,越想越紧张。 阮凤舞叹了声气,随即有把信递给小翠,“别着急,他很好,还是你自己看吧。” 小翠颤颤巍巍的接过那封书信,仿佛有一千重似的,又是害怕又是急切的往下看:“凤舞,启信佳,身体安否?一个人主持农庄不要太劳累,今书信的目的只有两个,一是希望你们一切安好,二是邀请你们能来参加我的婚宴,日子定于八月十五中秋,望你和婶儿还有小翠妹妹都能来。赫彦云笔。” 短短的几行字,小翠却看了一遍又一遍,似乎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最后,眼睛已经起水雾了。 “小翠,小翠,没事吧?”阮凤舞站起来抓着小翠的手。 小翠艰难的抬起头看着阮凤舞,一头栽在阮凤舞的肩上,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阮凤舞知道小翠一直以来对赫彦云的情愫,理解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哭吧,哭吧,哭累了就没事了,哭累了就一切都过得去了。” 小翠仍旧趴在阮凤舞的肩上啜泣着,只是没有了刚开始的激动,一抽一抽的说着,“姐姐,我没有伤心,我只是高兴,我只是太高兴了。” 阮凤舞把她的头摆正,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这就是她所谓的太高兴了? “小翠,我知道你伤心,没事,这些事都是看缘分的,你跟他,可能注定没有缘吧,看开一点,至少这份甜蜜的感觉自己体会过了,至于结果如何,就让我们一起祝福他吧。” 阮凤舞在劝说安慰人方面很不擅长,她擅长的就是简单粗暴的解决方法。 能说到这样,已经算是极限了。 小翠仍旧泪眼婆娑,“姐姐,我没有伤心,我真是高兴,他能找到自己的所爱,我也替他开心,我们之间,注定不可能,所以我只要知道他没事,而且过的很好就行了。” 说着吸了一下鼻子,破涕为笑,看样子是真心的笑。 阮凤舞也释怀的笑了笑,这个傻妹妹真是傻,不过这也是最美好的结局,她还小,以后会找着一心一意对她的人。 阮凤舞点了点头,“嗯,你能这样想就好,但是也不要看轻自己,女孩子要永远把自己看的贵重,别人才不会轻易瞧你了你。” 小翠听着不是很明白,但依旧懵懂的点了点头,能说出这话的人,估计也只有她的姐姐这有如此的霸气吧,她能得到皇重圣恩,所以有骄傲的资本,小翠如是想着。 她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阮凤舞根本不是靠什么男人,靠什么身份地位而有的骄傲,而是骨子里的自信和男女平等思想的根深蒂固。 小翠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姐姐,我下去忙了。” “去吧。”接过小翠手中的信,对着发呆发了半天,瘪瘪嘴,觉得赫彦云特么的太快了,回去就泡上一个妞说成亲就成亲,古代的包办婚姻好啊,不像现代,好多单身狗还在默默的奋斗着。 再看了看书信写的日期,艾玛,都是上个月下旬了,这都五月16了。 古代这办事效率,也忒低了点吧,有种想要抓狂的感觉,还好,她现在不需要邮寄什么东西。 突然灵光一现,“对啊,现代看新闻的时候,那些快递小哥月入上万,那么,在古代不知道快递行业吃的通不,看来什么时候来弄个市场调查,看能不能整一个顺水啊,联邦之类的快递,哈哈,这又是要发财的节奏啊。” 阮凤舞自言自语的,笑的好不夸张,自己这真是掉钱眼去了,有了钱就没人敢欺负咱了嘛,这是她的理由。 楼下大厅,薛富贵和一位同样穿着比较华丽的男子的坐在一起,谈笑风生的,年纪也差不多,而且眼光都是东看看西看看,然后发出几声肆无忌惮的笑声,看样子是一路货色。 栓子战战兢兢的端着一碗汤朝着他们那一桌走过去,那位穿着华服的男子笑的时候动作幅度一大,就把栓子手上的汤打倒了,而且还落了些许到自己的衣服上。 碗也随即滚到了地上,“哐当”一声碎裂,大厅一下子由于这件小事安静了下来,都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看究竟。 “他妈的,哪来的小兔崽子,怎么做事的?”那人一个暴脾气站了起来,拎着栓子就一甩,把小小的栓子甩到了隔壁桌子,桌子瞬间被砸倒,索性那桌是空桌,但纵使这样,栓子还是趴在地上久久没能动弹。 薛富贵刚反应过来,拉着暴走的那男子,“兄弟,算了,又没伤着你,何必跟一个小跑堂的计较。” 好歹这里是阮凤舞的地盘,而他对阮凤舞的心思那不用说,所以无论如何他也会站出来说说情说说理。 那人才不管薛富贵的阻拦,大步上前,又准备拎起栓子,“起来,别给老子装死。”说着就又重新拎了起来,栓子也终于微弱的睁眼,见所有人都围着自己。 但是虚弱的没有任何力气呼喊谁,心里只想着凤舞姐姐快来救救他。 可是栓子刚被拎起,地上就出现了一块色泽很好的玉佩,薛富贵上前捡起仔细端详。 那人也是见过一些宝贝的东西,见薛富贵捡起的东西,立马丢了栓子,一只手夺过薛富贵手中的玉佩,“好你个毛头小子,居然还学会了偷东西。” 薛富贵挠了挠脑袋,“文兄,那东西是你的?” 那名被薛富贵唤为文兄的人尴尬的看了一下薛富贵,“是,是我的,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心怀不轨,肯定是做贼心虚才把碗打倒了。” 那男子一脸的横肉,说着话唾沫星子还乱飞。 栓子被甩在地上很久才使出力气爬了起来,飞身向前,夺过那枚玉佩,“这是我的东西,我没有偷任何人的东西。”双手护在胸前,生怕玉又落入他人之手。 虽然个头很小,但是那眼睛里的坚定都让看热闹的人感叹。 “哟呵,我真长见识了,一个小跑堂的,居然能有这么名贵的玉佩,小子,你知道这枚玉佩的价值吗?”那男子见栓子这么说,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但是不影响他的辩解。 栓子老实的摇了摇头,那男子嚣张的笑了起来,“哈哈,那就说明这不是你的,是你偷的我的,你老实的还给我我就不报官,要是你还不认账,我今天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绑了你交给知府大人。” 说完还上去夺栓子手中的玉佩,旁白呢也有人说,“还给他吧,何必自己受罪。” 好多人都认为,这么一块看似很贵重的玉佩怎么可能是一个跑堂的小孩的东西,肯定是这位华服公子的,再说这公子和薛公子坐在一起,身份肯定非富即贵啊。 可是没想到栓子死死的拽住,根本不撒手,那人使蛮劲眼看就要撬开栓子的手,栓子情急之下一低头使劲咬了一口在那人的手上,那人疼痛道“啊”的一声,一脚踢在栓子的肚子上,栓子被踢了连翻了好几个滚。 可是仍旧死死的攥住手中的玉佩,仿佛这是他的生命一般,在场的人倒有点迟疑了,看这位小孩如此倔强,可能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小翠从厨房出来刚好看见这一幕,“黎叔,快去请姐姐下来。”说完然后冲进人群,扶起栓子,学着阮凤舞的口吻,“怎么回事?” 好多人都是这里的常客了,都认得小翠,知道她是这里老板的妹妹,虽然年纪小,但是还是会给几分薄面的。 那人见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扯出一副瞧不起的笑容,“呵,又出来一个小丫头,你是谁啊,怎么回事你问他。”那人还恶人先告状。 正文 第三十五章 栓子的身份下 “小翠姐姐,我真的没有偷东西。”栓子用着极其虚弱的声音解释道。 小翠看着他点点头,栓子来了那么久,她是了解的。 而薛富贵再次听见栓子说话倒是很惊讶,从他买回栓子到现在也有五个年头了,在府中,他一直以为栓子是一个哑巴,没想到能说话。 而黎叔和阮凤舞也很快的到了现场,看着两方僵持,再看看地上的一片狼藉,一脸的不悦,“小翠怎么回事?” 阮凤舞只能问自己的人。 小翠简单说了一下栓子被冤枉的情况。 那人在见着阮凤舞的时候,惊为天人,虽然衣服已经遮挡不住已经凸起来的肚皮,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她的美貌和气质。 阮凤舞朝着那人点头问好,“这位客官,我是这里的老板,我想,这件事可能有误会。”虽然她也不知道栓子怎么会有这么贵重的东西,但是她还是相信栓子不是会偷盗的人。 “呵呵,误会?那你问他,他手中的玉佩是怎么来的?”那人在片刻的惊艳后,恢复自然态,冷笑一声,理直气壮的说着,他坚信,这个孩子是不会有这么贵重的东西,这东西并不是自己的,但是也是那小孩偷了别人的,自己正好可以钻这个空子。 栓子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听明白他讲的什么。 “哈哈,你看,无言以对是吧,阮老板是吧,久仰大名,还是好好清理一下门户吧。”那人骄傲的笑着,再次把在场看热闹的人的思想引导到自己一边。 小翠在栓子旁边着急着,拉着栓子的手:“栓子,别着急,慢慢说,我们都相信你。” 栓子受到鼓舞,定了定神,慢慢的说道:“我也不知道这块玉佩的来历,但是从我记事开始他就在我身上,我想这是我父母留给我的,所以一直很珍惜,真不是我偷来抢来的。” 慢慢的说着看了看阮凤舞又看了看小玉,小玉微笑着给了他一个温暖的笑容。 阮凤舞再次看向那人,看他能有什么话说,那人冷哼一声,“哼,说不清楚就说不清楚,你这样说谁能相信?” “那这位客官,既然您说玉佩是您的,您能说出来玉佩有什么特点吗?如果是您的,我阮凤舞绝对会亲自绑了我的人送去官府。” 阮凤舞自信的如是说。 “特、特点嘛,就是绿色的,然后、然后有一根红绳穿着。”那人吞吞吐吐的说着这么模凌两可的特点。 急的汗水都出来了,但是还是故作镇静的咳了咳嗓子,仰着头说了出来,因为只拿到了这么一下就又被那小子拿走了,他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确定玉佩的形状。 在场的人听他这样说,大概心里也有了数儿了,都在心里鄙夷着这个文公子,看着穿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还贪上人家小跑堂的东西。 “玉佩是半片枫叶状,上面有一个隐晦的‘黎’字,当中镶有一点黄金打造的蛇的样子。”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阮凤舞后边响起,说的有理有据。 “黎叔?”小翠和阮凤舞都看着他。 觉得事情怎么这么复杂了,黎叔是怎么知道的? 只见黎叔说完又咳了几声,走向栓子,轻轻的挽起他的袖子,胳膊上赫然的一块红色的疤痕,看着应该是有一些年成的伤了,看样子像是烫伤,烫伤的疤痕最不容易消了,在这种医学条件下,被烫伤了的疤痕只能一辈子跟着他了。 黎叔激动到颤抖的手慢慢的轻轻的抚上栓子的胳膊,栓子一脸的不解望着黎叔。 黎叔再三确定之后,一下子跪在了栓子的面前,“小少爷,真的是小少爷,我终于找到你了。”栓子被黎叔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性的也跪下,但是仍旧一头雾水的看着黎叔。 阮凤舞激动的黎叔,想起了她刚来看这里房子的时候,黎叔讲的故事。 难倒? 见栓子被吓得不知如何是好,阮凤舞好笑的上前拉起黎叔,小翠也扶了栓子站好,“黎叔,你是说栓子是你原来东家的小少爷?就是你说的那个孩子?” 阮凤舞差点脱口而出那个不详的孩子?但是还好思考了一下才问出口。 黎叔紧紧的拉着阮凤舞的手点点头,激动的老泪纵横,这还是印象中黎叔第一次这么不淡定。 阮凤舞笑着拍了拍黎叔的老手,“那恭喜黎叔,也恭喜栓子。” 栓子丈二和尚,不解的看着仍然拉着自己手的小翠,然后脸一红把小翠的手甩开,小翠也弄的有点莫名其妙。 正在一大家人还没认亲成功的时候,那位文公子见在场的舆论又倒向了那小孩边,都在被他们感动着,都忘了他的存在和玉佩的存在了,嚷嚷道:“喂,你们一伙的串通好,来讹诈是不是?告诉你们,本少爷不怕。” 那人还不死心的底气十足的吼着,看出猫腻的薛富贵拉扯了一下他,他只当不知道。 “这位公子,我想在场的人的眼睛都是明亮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已经明了,我想不用在下说破,到时候都难堪吧。”阮凤舞见他仍旧不要脸的叫嚣着,好心提醒,不想闹出大事,毕竟生意要紧。 其他的人不作声,默默的回到自己桌上扒拉着还剩下的饭菜。 那人见阮凤舞的给自己甩脸色,他何时被人如此瞧不起过? “阮凤舞,你们一伙人串通起来欺负我,你们就等着吃官司吧。”他为了自己的面子,还做着最后的挣扎。 薛富贵有点汗颜,拉着他就出门,还不忘频频的朝着阮凤舞抱歉的点头,阮凤舞见识薛富贵的客人,也就没有追根究底。 待人都散后,下午,黎叔才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大家,栓子听的是如痴如醉,但是听到自己的父母已经没了,显得很落寞,一种不属于那个年纪的落寞。 原来栓子是在他的父母都去世之后,由黎叔一个人抚养着,可是一个人又要照看孩子又要照看铺子,所以有一日,栓子一个人在房间里睡觉,他在楼下忙着铺子,虽然那时候已经把铺面缩小到剩下一点点,只能赚够他和栓子的生活费。 但是等他忙完之后再上去看,床上空荡荡的,哪还有栓子的影子,那时候栓子的胳膊也刚被烫伤了几天,一天睡不了两个时辰的安稳觉。 说道这些的时候,黎叔显然的自责和内疚。 “都是我不好,我没有照顾好小少爷,本来早就该下去随了少爷和老爷他们,可是把少爷弄丢了我也没有脸面去见他们,我想的就是在我有生之年一定要找到少爷。这不,缘分的事情就是这么奇妙,兜兜转转,小少爷竟然自己回来了。” 黎叔又是欣喜又是自责,觉得自己太对不起少爷临终之托了。 栓子见黎叔这样,心里也不好过,但是他还是一个懂事的孩子,拉着黎叔的手,“黎叔,这不没事吗,我这不就回来了,我们也算一家人团聚了。” 虽然这个家已经只剩他和一个老仆人了,但是这终究是他的家,是他出生的地方,也是他爹娘生活的地方。 所以也算有归宿感了,他不再是孤苦伶仃的孤儿了,何况他还有王婶儿,还有凤舞姐和小翠姐姐。 阮凤舞见这个刚知道自己的爹娘又失去爹娘的孩子还能如此乐观懂事,真是觉得有点心酸,不过能找到自己的家也算是最大的欣慰了。 小翠也笑嘻嘻的拉着栓子的手:“栓子,恭喜你。” 看着笑得跟太阳花一般迷人的小翠,栓子那年少朦胧的心像是被蜜蜂给蛰了一下似的,赶紧抽出手,小声的说了谢谢。 紧接着就是所有人给他们道喜,黎叔是最高兴的,他要用他剩余的时光来弥补栓子,来弥补他以前所没有做好的事情。 “黎叔,栓子以前他爹娘给他起的啥名?”阮凤舞侧头问道。 “我们少爷少夫人希望小少爷以后能辉煌腾达,所以就起名为腾飞,黎腾飞。”黎叔一直面带慈祥的笑容看着栓子。 说实话,阮凤舞觉得他的笑容有点慎得慌,关键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黎叔,她还是习惯那个冷冷的,板着脸的不多说话的老头儿。 “黎腾飞,好,真好,栓子,哦,不,腾飞,我一会儿就教你写你自己的名字。”阮凤舞也笑着对着栓子说道。 栓子点点头,摸了摸脑袋,“你们还是叫我栓子吧,都习惯了,就当是小名,我的大名是黎腾飞。”憨厚的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小翠见他的胳膊出游血渍印,一把把他胳膊抬起,“栓子,咱还是去药铺上点药吧,那人下手也太重了。”小翠愤愤不平的说道,又心疼的帮他吹吹。 栓子立马抽回手,紧张的说道:“没事儿,小伤,两天就好了。” 阮凤舞在一边观察着他们的互动,高深莫测的笑着。 看来这个世界的人,心理发育都挺早的啊。 其实栓子也没什么,这正是青春期,对于和异性的接触正处于一个朦胧的阶段,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还正在形成,所以难免紧张了一点。 正文 第三十六章 王杜鹃的结局 第二日,薛富贵前来道歉,“阮老板,昨天带朋友来本是为你捧场,没想打弄的结果这么不愉快,只怪薛某交友失败。” 然后痛心疾首的看了看昨天被砸散架的桌椅还有看起来没有什么事的栓子,“栓子,你没事吧?” 栓子被他的关心吓得一愣一愣的,只是摇了摇头,对于这个以前的主子,栓子是恨的,毕竟以前经常拿着棍子追赶自己。 “薛公子多虑了,这关你何事,做生意的难免会碰到一些找茬的,没事儿,只要我的人没事我就不会追究到底。”说着看了看栓子,栓子既然是这个房子的小主人,照理说在他恢复身份那一刻开始就不应该再让他跑堂了,可是栓子却固执的说他始终是阮凤舞赎身回来的孩子。 不管他是谁,他也永远是阮凤舞的好弟弟。 薛富贵留下来用了餐,临走的时候留下多余的银两,告诉黎叔是为了赔偿昨天砸烂桌椅板凳和栓子的钱,黎叔没有过问阮凤舞也擅自收了下来,他觉得这是应该给的。 下午栓子陪着王雨慧回村子,采购了一些新鲜的蔬果回来。 “娘,栓子,快过来,尝尝我做的果汁,那么热的天累坏了吧。” 栓子放下背篓,擦了擦汗,嘴角咧开,手都没洗接过阮凤舞手中的果汁咕噜噜的一口气就喝完了。 用袖子擦了一下嘴角,“舞姐姐,真好喝,怎么做的?” 阮凤舞见大家都喜欢,她也高兴极了,她本来是想念上一世的冰镇酸梅汤了,但是在这里哪有条件制这些,只能上街买了点葡萄回来,用手挤压,好不容易挤压了几碗葡萄汁出来,然后让向师父在井里打了一桶冰凉的水起来,把葡萄汁放在水里冰了一个时辰,味道更好。 王雨慧也洗了手出来,喝了一点葡萄汁,也是赞不绝口,很甘甜很冰爽。 “舞儿,我回村子里听到一个消息,很奇怪。”王雨慧一路上都在想,这件事应该不会跟自己的女儿有关系,虽然跟她有过两次小小的过节。 阮凤舞好奇的看着王雨慧,“什么呀?” “村长的千金王杜鹃失踪了。” “失踪了?”阮凤舞嗓音提高,觉得有点不可能,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失踪呢,她还没找她算账呢。 王雨慧点点头,再次确认,“是真的,我回去听见大家都在说这件事,村长已经向衙门报案了,你婶子说已经失踪了三天了。” 阮凤舞听王雨慧说完,这才真正的相信这件事,但是又是何人所为呢?王杜鹃虽然平时刁钻了点,也就跟自己过节大了点,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动手呢,这又是得罪了谁呢? “那你有没有听到说是谁干的?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说失踪就失踪了?”阮凤舞想从这些人的言谈中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说到这个就更加奇怪了,说是头天晚上吃过饭就回屋睡觉,第二天村村长夫人都做好了早餐还不见她起床,就上楼叫她,结果床上空荡荡的,被窝还有一点点的余温,而这个大活人就莫名其妙的凭空消失了。”王雨慧表情有点遗憾,阮凤舞知道她娘是一个心慈的人。 阮凤舞也觉得神奇,怎么和栓子当年失踪是一样的,但是那是偷盗婴儿,那王杜鹃算啥?人家偷她干啥?姿色虽然五官端正,但是就那品性,就算卖到妓院也未必能值几两银子。 “可能是得罪了什么人吧。”阮凤舞云淡风轻的说着,打着哈欠又有点想睡觉了,看着自己已经圆滚滚的身材,还是不睡了吧。 “她一个山村小丫头,能得罪什么人?这次的事情看来很大的样子,能把人从屋子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弄走,着实需要一些本事。”王雨慧瞬间神探附体。 阮凤舞无奈的笑了笑:“哎呀,我说我的娘啊,您就别操心这些与咱无关的事情了吧,既然失踪这么久了,我相信村长早已经报案了,该衙门操心,咱们还是过好咱们的安稳日子吧。” 王雨慧也摇了摇头,赞同阮凤舞的观点,看来是自己空操心了。 只是希望能没事,每个孩子都是爹娘的心头肉,谁舍得。 这件案子很快传遍了十里八乡,而且衙门出面,到处贴的都是布告,寻找王杜鹃的布告,阮凤舞讽刺的看着张贴在自己店铺外面的布告,画像倒比本人看起来还要亲和一点,温柔一点。 阮凤舞微眯着眼睛冷笑一声,“呵呵,我渐渐的相信因果循环了,恶人自有天收,老天爷是睁着眼睛的,老祖宗的话也不曾欺我也。” 说着高傲的转身,这个女子的死活完全与自己无关,能失踪这么久没有找到人,多半是凶多吉少,只能自求多福吧,但是心里还是想要知道她这样心肠歹毒的人究竟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阮凤舞记起第一次见她,她是那么的高傲,带着一拨人气势汹汹的就闯入自己的家,其实王杜鹃不丑,是有三分姿色,但是,女人通常会被嫉妒心所变得丑陋,就是最开始的嫉妒,让她的心一步步的沉沦到黑暗之中,害人终害己啊。 “诶,你听说没?我姐夫在衙门当差,他给我姐说的,那个乌水村的王杜鹃总算是找着了,就是……” 阮凤舞正要进门,路边却经过两个妇女,在小声低头的谈论什么,当然,她们的谈话内容被阮凤舞全部听见。 另外一个妇女着急紧紧拽住那个故作神秘的女人问道:“在哪找着的?就是怎么了?你倒是说啊,还卖什么关子啊。” 阮凤舞也止住了脚步,佯装着用鸡毛掸子在掸门口的灰尘。 “哎呀,看你猴急样,我告诉你啊,你可别告诉别人,我姐夫说了,这是秘密,事关重大的。”那女人更加压低了声音,生怕旁人听见了。 “诶,三嫂子,既然你能告诉我就是相信我,我肯定不到处说的。”另外一个妇女打着保票,差点没有发誓,两人比都紧张的看了下左右。 阮凤舞觉得好笑,她在想,那个三嫂子的姐姐告诉她的时候应该也让她不要告诉任何人吧,这不,照样还是告诉其他人了,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据说,王杜鹃是被扔到东林乡的乞丐窝里了,被衙门人发现的时候,折腾的已经不成人样了,现在人在衙门呢,说是话都不会说了,见了人靠近就咬,也是怪可怜的。” 那三嫂子用着悲天悯人的语气说道。 阮凤舞只是冷笑,小声的嘀咕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另外一个女人也啊的一声惊呼,她不能想象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被那一群肮脏的饥渴的乞丐盯上是什么后果,单从那姑娘现在的反应能想象出是多么的恐怖。 “呀,你一惊一乍的干嘛啊,不许说出去啊,你可答应了我的。” “哎呀,知道了,三嫂,我知道轻重的。” 两人越走越远,谈话的声音也渐渐远去,听到了最重要和最精彩的不分,阮凤舞满意的丢下鸡毛掸子,这下可以进屋安安稳稳睡觉了。 当王贵得知女儿被衙门找到的时候,和夫人匆匆忙忙的赶到衙门,满心欢喜的去接女儿的时候,看到那样子就再也欢喜不起来了,因为女儿对任何人都是一样的态度。 虽然趁着她睡着有婆子帮她换了身干净衣裳,给她把乱的跟鸡窝似的头发整理了一下,能看出是一个人样子了,但是她的眼神已经成灰色,眼睛完全聚不了焦,见人靠近就开始乱叫、拳打脚踢。 王母只好抹了抹眼泪,“杜鹃,是娘啊,娘来接你回家了。” 王杜鹃灰蒙蒙的眼神出现了短暂的清澈,“娘?”迟疑的喃呢了一声,随即有惊呼道:“滚开,都给我滚开,啊……”然后抱着头尖叫道。 王母用手去摸她的脑袋,王杜鹃拉着她的手狠狠的一口下去,当场咬破流血。 被迫退出她十步之远,心痛的看着她谁都不认识的样子。 而知府则把王贵叫到内堂说明情况,王贵听后犹如晴天霹雳,本来就黝黑的皮肤一下子变得脸色煞白,眯着眼睛定了定心神,半响,“大人,查出了是谁干的吗?” 知府抱歉的摇了摇头,他们找到的时候,有个乞丐也正被王杜鹃咬了手背,现在已经把几个乞丐抓了起来,但是一问都三不知,说是这个姑娘自己跑进他们的地盘,然后还出言不逊,他们又看她有三分姿色,所以就起了色心。 但是始终没有谁知道是谁把王杜鹃掳走扔到那个地方的。 “这个,你只有等令媛好了你问她可能知道点什么线索,我这边除了严惩那几个乞丐之外,没有获得任何线索。” 王贵见知府也是为难的样子,也不多问了,这次不知道是杜鹃得罪了哪位高人还是有人故意,没有半点头绪,只是觉得杜鹃这辈子算是毁了。 匆匆赶到王杜鹃休息的地方,看到女儿和夫人的情况,不由得泪水泛了出来,一下子由那个精干的村长变成了一个沧桑的父亲。 踉跄的向前走着,生怕自己又惊吓到了她,王杜鹃出奇没有激动,只是好奇的看着他,并且十分戒备的样子,“你是谁?你要干嘛?你怎么哭了?”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傻子李光柱 “杜鹃,咱不怕哈,我是爹爹,爹爹和娘来接你回家。”王贵已经哽咽的嗓音显得更加的沙哑。 “回家?”王杜鹃似懂非懂,但是还是没有放松一点的警惕。 王贵暗自抹了一下泪,“是啊,回家,我是你爹爹。” 王杜鹃似乎觉得面前的人出奇的温柔,眼神也没有危害,慢慢的放下警惕,点了点头,那种骨肉亲情是怎么都割舍不了的。 王杜鹃是回来了,但是大家都很奇怪在她的身上,这三天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回来就变得痴傻不认识任何人了,每天到半夜的时候还鬼哭狼嚎的,声音本来就尖锐,再一吼,整个山庄都能听见,有的人则是同情,有的人则是有点不耐烦。 据说东林乡一个乞丐据点也被端了窝,不知福具体原因,但是都被发配到临县去修水渠去了。 阮凤舞听完这一系列的故事,心中那叫畅快啊,她不是没有慈悲心里,但是对于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来说,就应该让她也尝尝被人蹂躏的滋味。 这少了一个王杜鹃,以后就没有谁三天两头的上门找不痛快了,这以后的日子可太清淡了吧,阮凤舞有点幸灾乐祸的如是想到。 “姐,啥事情这么高兴?”小翠见阮凤舞一个人喝着果汁都在傻笑,忍不住好奇。 “哈?没有啊,我有在高兴吗?今天天气好,我心情好不行吗?”阮凤舞给了她一个白眼。 小翠看了看外面的漫天乌云,看样子这是马上要下大雨啊,转过头摸了摸阮凤舞的额头,“姐,这叫天气好?” 阮凤舞一巴掌拍掉她的手,“只要心情美丽,即便是狂风暴雨也是美丽的,你懂吗?”阮凤舞显而易见的鄙视着小翠,那意思就是说这么高深的哲学你肯定不懂。 “哦,我知道了,你是在为了王杜鹃的事情幸灾乐祸?”小翠也坏坏的笑着。 她还不知道上一次自己差点就被那个的事情是王杜鹃的主谋,所以还带有一点怜悯思想,毕竟都是女人。 “切,你别胡说,姐姐我这么善良,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阮凤舞赶忙解释,因为眼角的余光已经瞟到了的王雨慧的走近。 果然,只听见王雨慧语重心长的说道:“咱们不能这么小肚鸡肠,那个孩子本性不是很坏,舞儿,咱们要有一颗慈悲的心,你也是马上要当娘的人了,不能这样。” 阮凤舞马上投降,“娘,我真的没有,我是在为前两天咱们得盈利多而高兴,说明乡亲们都认可咱了,你就听小翠胡说。” 说着向前两步挽着王雨慧的胳膊,朝着小翠吐了吐舌头。 “你看你,这么大的人,自从来到这里,真是没有一点姑娘家的样子了,以前学习的礼仪都白学了?”王杜鹃平常都舍不得说半点不是的,但是偶尔还是忍不住会唠叨几句的,阮凤舞也不会生气,毕竟每一个父母的唠叨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好。 再说,她很珍惜在王雨慧身边的日子,不管是唠叨还是什么,她都觉得很满足很幸福。 “好了,娘,我知道了,再说,咱们在这个穷乡僻壤的,那些礼仪的太繁琐,咱们就入乡随俗,入乡随俗,呵呵。”干笑着扶着王雨慧坐下,看样子快要下雨了,街上也没几个行人,都回去避雨收晒在外面的东西去了,这时候哪还有什么生意,再说,现在也过了中饭的时辰。 “栓子,过来,姐姐考考你。”见栓子也帮忙厨房帮完了,正在擦着手,阮凤舞闲着也是闲着,所以找他过来考考这几天他所学的。 栓子听见立马小跑了过来。 “小翠,麻烦您拿下文房四宝行吗?”阮凤舞还在生小翠刚才的气,说话也是带着讽刺意味。 小翠倒是轻轻一笑,她觉得阮凤舞是越来越可爱了,以前是小姐的时候,虽然也很活泼,但是性格有点刁钻,有点难以伺候,后来当了太子妃和皇后,更加的高傲,仿佛世人全在她的脚下,必须仰慕她的感觉,后来到了这里,大病一场醒来,虽然还是那个骄傲的姐姐,但是多了几分随性和洒脱,完全没有了娇弱的影子。 偶尔成熟干练,偶尔幼稚斗气,偶尔狡黠顽皮,偶尔老奸巨猾,反正她的姐姐她是越来越看不懂。 待小翠拿下笔墨纸砚,其他人也没事都围观着栓子的成绩。 栓子显得有点小小的紧张,但是见小翠有条不紊的摆好笔墨,慢慢的帮他研着墨,用牙齿轻轻的咬了一下笔杆,提笔在纸上写下了“黎腾飞”三个字。 阮凤舞见他的字虽然有力,但是行字不是很流畅,有点歪歪曲曲,但是对于一个才学习了几天的孩子来说,他无疑是很优秀了。 满意的点点头,“栓子,真棒,不过不要骄傲,还要继续努力,不要紧张,勤加练习,你会写的一手好字的。”阮凤舞褒贬一半,栓子也是信心十足。 “那你给我写出我前几天教你识的那些字,并把它们的读音读出来。”阮凤舞没有办法教他拼音之类的,因为在这里着实荒唐,只能从简单到难,每天教他识几个字,让他死记硬背,记住读法和写法,还有具体的含义和用法,意思其实一般都懂,但是用法有的时候很难懂,汉字博大精深,慢慢来。 栓子很认真的一笔一划的写好了七八个字在纸上,然后用嘴吹了吹交给阮凤舞,阮凤舞随便指了一个字,让他举例说明意思,他都记得滚瓜烂熟的,看来这个孩子很用功。 怪不得有时候都睡了,他的房间里还朦胧的亮着灯。 黎叔激动的看着栓子的长进,很是满意,也感激的看了看阮凤舞,这真是小少爷命中的贵人。 阮凤舞见黎叔一个人在旁边抹着眼泪,笑了笑,“黎叔,你别激动,你家小少爷聪明着呢,以后会比他爹还有成就。” 黎叔嘿嘿的干笑,“真是托了阮小姐的福了,我替少爷少夫人感谢你。”说着站了起来给阮凤舞深深的鞠了一躬,弄的阮凤舞都有点不知所措,她一直把黎叔视为长者的。 “使不得使不得,黎叔,你这是在折煞我啊,咱们既然有缘在一起,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们互相帮助都是应该的。” 阮凤舞也学会了打官腔,也会说着一些客套话,再说,这本来也是事实,也是她心中的想法。 考完了栓子,又教他学习了几个字,她决定,一会儿雨停了,要出去给他买两本书,那种简单的,像是三字经之类的,不知道有没有,让他在文章中获得学习的兴趣和快乐。 夏天的雨终究下不长,来的快去的也快,当太阳光再次照射在大地的时候,路面的积水已经很少了。 还好这个地方的夏天并不是特别的灼热,也不知道是乡村的原因还是时空的原因,雨后有点闷热,但是有着微风倒也不难受,闻着扑面而来的泥土芳香,曾几何时,这就是上辈子的梦想。 想着步调更加的轻快,小翠在赶紧拉着她的胳膊,提醒道:“姐,你慢点,地上滑。” 阮凤舞嘻嘻一笑,也觉得自己大意了。 去了一个老先生那里,挑了几本书,其中两本是给栓子的,两本是给自己买的,自己每天在屋里,实在太无聊,看看书,胎教一下,陶冶陶冶情操。 如果有人注意到她的书名,再有人懂胎教啥意思的话,一定会大跌眼镜,因为她买的两本书一本叫做“战国策”,一本叫做“孙子兵法”。 本来她是想看看这两本书是不是自己那个历史上的,结果一看,是一样的,所以就买了回来好好研究研究,兵法不一定行军打仗才能用,生意场合,社会为人,照样能用上。 看来这个朝代是在中国古代某一个朝代之后的一个异时空,因为有着和炎黄的一些想通的历史。 两人正心满意足的打道回府,结果听见一群孩子的打闹声。 “哈哈,李光棍,傻又傻,娶不到媳妇还抱娃娃……”就这样,重复了一遍又一遍,阮凤舞只觉得这些孩子怎么这么皮。 “你们滚,我娘说了,我明天就成亲。”只听到一个成人的声音,学着孩子般的委屈吼道,阮凤舞不由得转头看了看。 没想到从那几个孩子空隙间看到一个人,约莫有20左右,蹲在墙的角落,有几个孩子甚至用小木棍在戳他的身体,那人也不反抗,只是一味的缩成团。 阮凤舞觉得有点好奇,就慢慢的靠近一看究竟。 “哈哈,明天就成亲?跟你手中的娃娃?”一个大点的小男孩,看样子有八九岁的样子,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说着。 那人蹲着看了看手中已经脏兮兮的娃娃,怜爱的用手抚上娃娃的脸,没有理会他们的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哈哈,李光棍,傻又傻,娶不到媳妇儿还抱娃娃……”于是那群孩子又重复起来了他们编的童谣,一遍又一遍。 有个孩子甚至伸手去抢他手中的布娃娃,被那人一巴掌推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接着那孩子就大声哭了起来。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她是我媳妇儿 “兄弟们,这个李傻子居然打人,给我上。”那个最大的孩子见自己的弟弟坐在地上哭,于是一副江湖气派,首先一木棍闷声的落在了那人的身上。 那人也只是把身子蜷缩得更紧,一只手护着脑袋,一只手死死的护着自己的布娃娃。 阮凤舞皱了皱眉头,实在看不下去了,和小翠眼神一交换,走上前去夺过那个大孩子的木棍,那群孩子见有大人过来,也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只有那个刚才还在哭的孩子依旧坐在地上揉着屁股哽咽着。 那个大孩子见两个姐姐把自己的木棍夺了,有点不服气的看着阮凤舞,“还给我。”气鼓鼓的吼着阮凤舞。 阮凤舞也没放在眼里,只觉得这种野孩子就是欠收拾,“我一只手,你能抢到我手中的木棍我就还给你,并且不干涉你们的事情。” 那个孩子嘴角一扯,满不在意,“抢就抢,到时候别说我欺负你大肚子。”说完看了看阮凤舞圆滚滚的肚皮。 小翠有点担忧,像这种野孩子不分轻重的,万一伤着姐姐怎么办,担心的喊了一声:“姐姐。” 阮凤舞朝她微笑着点点头,示意她放宽心。 “你欺没欺负我不知道,只是你连那人都能欺负,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阮凤舞说的极其的讽刺。 那孩子听后咬了咬下嘴唇,有一瞬间的低下头,觉得自己良心是不对,但是依旧不服输的望起头看着阮凤舞,出其不意的一下子向前,阮凤舞只需轻轻的像旁边挪动一小步,那孩子就扑了个空。 于是把他的斗志挑起了,接着又朝着阮凤舞扑来,阮凤舞淡定的往左后方一个交叉步后退,那个孩子起步太用力,差点摔个狗吃屎,有几个小点的孩子见着这一幕,没有憋住笑小声的笑了出来。 那孩子站直,横眼一扫,那几个孩子立刻鸦雀无声。 看来这个孩子是这一群孩子中的大哥大啊,前途无量。 那孩子更加不服气的看了看神态悠然的阮凤舞,知道是他请轻看了这个大肚婆,于是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脑子飞速运转,要怎样才能拿到木棍,那不仅仅是木棍,还是他步离的尊严。 于是小跑过去,一个机灵绕到阮凤舞的后面,正当他跳起来一手快要够到木棍的时候,可是还没看到阮凤舞出手,就觉得自己手一阵剧痛,不知不觉被木棍打了一下,只能暂时停下来狠狠的盯着阮凤舞。 阮凤舞淡淡的看着那男孩,她现在虽然没有了以前的格斗技巧,但是灵活性和闪躲还是可以的,依照那男孩的抢法,估计只有等阮凤舞累了困了他有机会得手。 阮凤舞也不想跟他再耗下去,“小兄弟,我看你也是一条汉子,姐姐今天不过跟你开个玩笑,但是你这样欺负一个脑袋不灵光的人是不对的,他本来就已经够可怜的了,你们在这样,你看他多可怜。” 阮凤舞指着仍还蜷缩在角落里的傻子,她觉得自己越来越爱管闲事了。 小孩子的心思永远是单纯的,听到这个漂亮的姐姐这么温和的跟自己讲道理,似乎没有有意刁难自己的意思,所以也就有点受教。 这个姐姐不像其他的大人还有自己的爹娘,从来都是用着棍子打,打到他服气为止,其实他也不是真正的服气,只不过是暂时的缓兵之计而已。 所以他的表情也有点改观,真的看向那个叫李光柱的傻子,见他蜷缩在那里还在瑟瑟发抖,不禁觉得自己太坏了,这个年龄,好坏的理念已经在慢慢的形成。 有点内疚的半低下头,阮凤舞见他有了错误的意识,马上给他一个台阶下,说道:“小兄弟,我们要让自己强大,为了是保护我们要保护的人,而不是去欺负比自己还弱小的人,知道了吗?” 说完把木棍递到他的跟前,那男孩没有了之前的高傲,看着微笑的阮凤舞,彷如天仙下凡,朦胧的点点头,然后扶起还坐在地上的弟弟起身离开了。 阮凤舞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满意的点点头,心里嘲笑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心灵鸡汤老师了,自己怎么就这么喜欢拯救这些少年呢。 其他孩子看见自己的头儿都离开了,也都纷纷的看了看阮凤舞和小翠,也跟着散了去,最后只剩下还一直猫着眼睛看热闹的傻子了。 “你叫啥名字啊?”由于肚子问题,蹲不下去,只有勾着腰轻声的问道。 那人见那些欺负自己的孩子都走光了,只剩下这两个漂亮的姑娘,于是也没有在蜷缩着,大胆的把脑袋直了起来,然后清澈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她俩。 “漂亮姐姐,谢谢你。”他虽然有成年人的外貌体征,但是说话的语气和孩童无异,估计心智也只有几岁孩子那样吧,阮凤舞不禁有点同情。 阮凤舞摇了摇头,配合着他的语气笑了起来,“不用谢,你叫啥名字啊?家在哪里?要不要姐姐送你回去?” 那人见漂亮姐姐问话,喜笑颜开,随性的坐在地上,“姐姐,我叫李光柱,我家就在镇尾,不用你们送了。” 不得不说,虽然是个心智低的人,但是逻辑和礼貌还是有的,回答问题有条不紊的。 阮凤舞笑了笑点点头,站起来,勾着腰着实有点累,那李光柱站起来的时候吓了阮凤舞一大跳,因为一直蜷缩着不知道他的身高,但是待他笔直的站起,却比阮凤舞要高大半个头。 这时候那人再甜甜的叫一声:“姐姐,你真漂亮。” 阮凤舞尴尬了,只能讪讪的呵呵一笑。 那人走了几步之后,阮凤舞和小翠也决定回去了,出来这么久,一会儿娘又该担心了。 可是刚转身就听到有人喊道:“漂亮姐姐,你做我媳妇儿好不好?” 阮凤舞和小翠转头过去就看见那个人低着头,娇羞的看了一眼阮凤舞又立马的看脚下。 小翠也觉得荒唐,阮凤舞只觉得无奈,李光柱仔细看长的不丑,眉清目秀的,可能是由于心智发育不健全,估计平常也没有干过什么农活,所以除了有几块污泥的脸上还算是白皙,而且一身的衣裳干干净净的。 阮凤舞见他羞涩又期待的样子,轻声一笑,“姐姐不能做你媳妇儿了,姐姐已经怀了别人的孩子。” 李光柱有点受伤的抬起头,看了看阮凤舞隆起的肚子,把自己的布娃娃抱的更紧,然后一副委屈样,转身就跑了,阮凤舞被弄的莫名其妙,觉得自己犯了好大的错似的。 李光柱跑的急了一点,结果前面一个树桩没有看见,被绊倒一下子栽了下去,手中的布娃娃也被扔到了前面的一个积水坑里,眼看着就已经脏的不行。 他已经顾不上自己是否疼痛,立马起来把布娃娃捡在手上,心疼的放在怀里,然后阮凤舞就见他的后背一耸一耸的,像是在哭泣。 阮凤舞于心不忍,,终究还是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光柱乖,不哭,拿回去让娘给你洗干净就行了。” 听见有人安慰,孩子的心态一下子表现出来,立马放声大哭,小翠都有点不耐烦了,阮凤舞也只好当是提前体验做母亲的耐性,虽然有点不知所措,但是还是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不哭,光柱最勇敢了,光柱最听话了,你听话姐姐以后还来看你好吗?” 阮凤舞只有不停的哄着,终于李光柱不哭不闹了,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他是希望再次遇见这个神仙姐姐的。 “姐姐真好,姐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有媳妇儿,就是他们都不知道,所以每次都笑话我,他们那些孩子才是没有媳妇的人。”李光柱神秘而自豪的说着,根本没有把刚才欺负他的那些小子放在眼里似的。 阮凤舞有点好奇,也被他变化无常的表情逗乐。 “嘘……”李光柱做出一个噤声的样子,很可爱,然后看了看周围,小声的附在阮凤舞的耳边说道:“其实我每天抱着的就是我的媳妇儿,我要保护她,所以不许任何人碰她,她每天陪着我说话,陪着我睡觉,娘说,我这么大,不能跟她睡了,所以就给我娶了个媳妇儿回来陪我睡觉。” 李光柱说的表情o极其认真,阮凤舞根本不觉得好笑,反而被他的语气带入了他的世界,“真好,光柱真棒,都有媳妇儿了,而且你也做的很好,男人就死要懂得照顾和保护自己的媳妇儿。” 李光柱看着阮凤舞的笑容,深深的点了点头,这句话他表示记在心里了。 阮凤舞用手绢擦了擦他沾了一点泥浆的脸,“那光柱快带着媳妇儿回去吧,一会儿娘该担心了。” 这一次,李光柱是满心欢喜的走了,而且还不忘三步一回头,虽然阮凤舞和小翠也打道回府了,没有看见他那不舍和期待的眼神。 “姐,你别对谁都这么好,万一人家心怀不轨怎么办?”小翠一路嘟囔着个嘴,责备着阮凤舞的放人之心太弱了。 阮凤舞只是笑笑,她对谁都这么好吗?她怎么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善男信女。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宴请贵客 “扑哧……”阮凤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个不留神笑出了声来。 小翠好笑的看着她,觉得阮凤舞这段时间经常犯傻,一个人都在乐呵,“你笑啥?” “呵呵,也没啥,我就在想,刚才那个李光柱,他父母起名的时候也起的巧了,柱子不就有棍子的意思,而且比棍子大,李光柱不就是李光棍吗?哈哈,不过还真是天然呆,挺可爱的。”阮凤舞心情好,慢慢的给小翠解释。 小翠满额黑线,关键是什么是天然呆她根本不懂,还有可爱是能随便说的吗?那是一个夸成年人的词语吗?不过倒是赞同她的观点,“光柱,光棍,倒也通,哈哈。” 阮凤舞见小翠肆无忌惮的笑,捅了一下她的腋下,害得小翠惊呼一声,阮凤舞白了她一眼,“咱们要有同情心,这么在背后取笑别人是不对的行为。” 小翠一头栽下去的心都有,眼睛瞪着毫不在意的阮凤舞,心里呐喊,刚才是谁先说的?是谁先取笑那人的名字的? 阮凤舞就像没有看见小翠瞪她似的,径自向前走着,管你跟着来与否。 回到家却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许关云一身灰衣坐在大厅中间,正在帮着王雨慧把脉看面相。 “许关云,你回来了?”阮凤舞突然看到他,觉得挺亲切的,立马大步的走过来,被王雨慧瞪了一眼,才收敛了一下脚步。 许关云一听她的声音就知道原来她是期待自己回来的,笑着说道:“你慢点,仔细肚子里。” 阮凤舞轻轻皱眉,打趣道:“怎么,游历回来学会看相了?要不要转行做相师?肯定比开药行赚钱。” 许关云习惯了她的打趣,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无奈的一笑,“好啊,我做相师,你就是拉皮条的,咱们半斤八两。” 小翠也上前跟许关云点头招呼过,然后把手中的书送给栓子,把阮凤舞的书放在她的房间去。 “舞儿,人家许老板是好心给我号脉,听说我最近睡眠不好,你看你,成何体统。”她总觉得女儿跟一些男子的交流方式确实很大胆,以前和秦羽简还有赫彦云就不说了嘛,她当是兄妹间的玩笑,可是后来秦羽简不是也对她有心思吗?现在和许老板之间如此亲切的话,她害怕再次发现类似的事情。 虽然舞儿大着一个独自,人尽皆知,可是也有那么几个傻瓜会想要照顾她,如果真的能照顾就好了,只是肚子里那位身份太过高贵。 “没事,伯母,凤舞是当我为朋友才如此的。”许关云见王雨慧责备阮凤舞,马上帮其说好话。 阮凤舞得意的看了看许关云,给了一个感谢的眼神,意思是还算你够义气。 许关云一如既往的轻轻一笑,感觉在他的脸上,永远都是这一副表情,不知道他生气的时候是什么样子?阮凤舞不禁在心里脑补着。 “也是许老板宽宏大量,乐于助人,舞儿,你真的应该谢谢人许老板。” 王雨慧拉着阮凤舞的手让她站到自己这一边来,她越来越没有女孩子家娇羞矜持的样子让王雨慧有点担忧啊,以后这可是公主或者皇子的娘亲啊,这样子,怎么做榜样? 阮凤舞无奈,只好朝许关云点头,笑嘻嘻的说道:“许老板,真的谢谢你。”其实这一声谢谢并不是逼出来的,而是发自肺腑的,有很多事情都需要谢谢这位许老板,这位在自己人生中第一次做生意接触的伙伴。 许关云招牌一笑,摇了摇头,只是眼神有点微微的变化,不再是以前那种公式化的笑容,而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里面流转,阮凤舞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因为她也是看不懂他的。 “凤舞,我爹娘这次随我回来了,我爹本来主管省城的几家大药房,可是因为这几个月你的那些方子给我们家带来了很高的利润,所以他这次过来,想要专程的见见你,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许关云说的很恳切,没有半点强迫或者祈求的意思,重点是问她的意思,阮凤舞很喜欢跟这种尊重女性的男人相处。 阮凤舞看了看王雨慧,见她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其实在做生意这一方面,她真的是一窍不通,如何打通人脉之类的,所以她也不好阻拦,由着阮凤舞自己去处理吧,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女儿不吃亏不受欺负就好。 “伯父伯母来了,本该请来用餐的,这样,今晚,你们到我这里来,我摆一桌,就当是我做东,为你们几位远游的人儿接风洗尘。”阮凤舞豪爽的说道,许关云的父亲是有一些本事的,在药行界算是大咖级别的人物,所以多多结识是有必要的。 许关云倒也没有推脱,表示赞同,本来镇上也没有其他比这里的菜肴更美味的饭店了,所以索性就在这里。 所以,为了宴请许关云一家,下午阮凤舞就贴了一个牌子说今晚不营业。 于是乎,吩咐厨房多备几个好菜,晚上有贵宾,两位师傅倒也不嫌麻烦,竟比平常给客人的菜还要细心。 经过长时间的相处,他们对这位年轻的女老板是心服口服,一个女流之辈,小小年纪,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能不让人佩服吗? 所以只要每个月给他们结账,不少他们一钱,他们就会死心塌地的为她卖力。 还不到晚饭时间,阮凤舞亲自过街去请了他们过来,许关云的父亲名为许之行,是赫赫有名的大商人,有几年时间没有回过乌水镇了。 四十多岁的人看上去像是三十几,言谈很是显得见多识广,而夫人也是风韵犹存,皮肤白皙,说话温吞有礼。 他们看了一眼阮凤舞倒也没有说啥,只是寒暄了几句久仰久仰之类的话语就先跟了她过来。 到了许夫人则跟王雨慧谈得来,言谈之间才得知王雨慧他们之前在盛京待过,没有问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毕竟都是一些有涵养的人,不像那些山野村妇那么嘴大。 只是对他们的看法又改观了一点,经常听关云经常提起阮凤舞她们,还以为就是几个山野村妇村姑,有点闲钱瞎折腾,这百闻不如一见,原来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这边,阮凤舞和许之行聊的不亦乐乎。 “伯父,您是不是还精通很多语言啊?”阮凤舞做出一副很崇拜的样子。 许之行笑了笑,谦虚的说道:“也没有精通,就是走到每个地方能生活下去而已。” 阮凤舞回应道:“伯父您谦虚了,在每一个地方都能生存下去的人就已经不是一般的人了,您是大能耐啊。” 说着两眼也有点期待,对于这个未知的世界真的有太多的未知,究竟国土面积有多大,现在处于什么经度纬度上面?无从知晓,她也幻想着哪天能只身闯江湖,来个环游之旅,当然,只是想想而已。 倒是许关云有点落单了,没人陪他聊天,他只好一直关注着和自己爹聊得不亦乐乎的阮凤舞,见她头上还是简单的马尾,耳朵也是秃秃的,根本没有佩戴他送她的首饰,看着有点失落,然后又恨恨的瞪了老头子一眼,老头子当然不知道,所以还是跟这个活泼且崇拜自己的女孩想谈甚欢。 其实阮凤舞本来想过要佩戴那些首饰,可是因为没有找到所以没有办法,只好依旧素面朝天,她明明记得自己放在一个木盒子里然后放进衣柜里了,可是下午怎么找都找不到,简直可以说是每件衣服都拿出来重新整理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这屋子里就这么几个人,且都是了解品性的,没有道理无缘无故的就不见了。 直到小翠说师傅们准备弄菜了她才放弃寻找,才去请了他们过来。 “关云,你这孩子,一个人傻坐在那儿干嘛?你不知道去厨房帮忙?请人家阮姑娘吃饭你还不动手?”许之行看见自己儿子在那无所事事的,于是乎大声吼道。 许关云被吼的一愣一愣的,王雨慧则是满头黑线,这家子还真有意思,许母则是看着许关云默默的点头表示赞同她家老爷的话。 阮凤舞笑着看他怎么反应。 许关云看了看没有同情心的阮凤舞,讪讪的站起来,小步挪向厨房,他虽然会做两道家常菜,可是哪能跟人家大厨相比啊,他家老头子就是想看他出丑吧,诚心的吧? 然后大厅又恢复一片和谐,许之行和阮凤舞在互相膜拜着,差点抱头痛哭感叹相见恨晚。 许关云刚进去,就又出来,只是手中多了一大碗菜,今晚的菜单全是阮凤舞在戒指里搜出来让两位师傅做得,全是一些精致美味的待客最佳的家常菜。 许关云哀怨的看了这边的四个人,觉得厨房真的适合他待,放下菜又转了进去。 没有一会,在小翠栓子他们的共同努力下,一大桌子比过年还丰盛的菜品盛了上来,这边聊天的几个人闻到香味才发现时间过得这么快。 于是乎,几人就“移驾”餐桌,继续他们的聊天事业,许关云就和栓子挨着坐着,一杯酒一杯酒的下肚,他并不是不高兴,反而相反,没想到自己的爹娘和凤舞这么投缘。 “伯父、伯母,这些都是本店还没上过桌子的菜品,不知合不合你们的胃口,还请随便,一杯薄酒不成敬意,侄女以茶代酒,祝您二老越活越年轻,生意财源滚滚。” 阮凤舞站了起来,客气的敬着酒,他没想到许关云的父亲原来比许关云开朗好玩的多。 正文 第四十章 蛔虫成精 几人吃着这些还没有吃过见过的菜品,都赞不绝口,阮凤舞自然笑的春风得意,许关云也被他们的笑声感染,起身敬了大家一杯。 一顿饭下来,外面已经灯火通明,街上倒是还有零星的几个孩子在你追我赶,笑声朗朗。 吃过饭见时辰不早了,许之行和夫人都打算打道回府,毕竟今天刚回来,连床铺都还没来得及整理,虽然掌柜的请了婆子来打理,但是他们还是习惯自己经手。 “伯父伯母慢走。”小翠也起身行礼。 许母再次感叹王雨慧命好,这么水灵的两位姑娘真是羡煞旁人,不像她家那小子,大半年都见不着人影的人。 “凤舞,小翠,你们送送伯父伯母。”王雨慧也觉得这一家人很和善,很值得交往,所以自然也开心。 “好。”小翠和凤舞一起应到。 走到门边,“你们回去吧,就过一条街,哪还用送啊,回去早点休息。”许母看着阮凤舞肚子已经有几个月的样子,关心的说着。 “那行,伯父伯母您慢点。”阮凤舞也应下。 只是在转身之际,被一个人拉住了手腕,许关云浓重的酒味袭来,吓了阮凤舞一跳。“我有话跟你说。” 拉着她掉头,穿过了大厅,来到了水池边。 夏天天上的星光点点,倒是不觉得黑暗,反而朦朦胧胧很美丽,微风吹着水面有点微波荡漾,现在的荷叶已经发了一大片了,荷花也已经有了花骨朵,含羞的等待着盛夏。 两人停在了一个假亭子旁边,阮凤舞好奇,“你不是有话跟我说吗?” 只觉得他故作神秘,刚才吃饭的时候就一直见他一个人喝着闷酒怎么不说,非得单独找自己说。 许关云定睛的看着月色中的阮凤舞,安静美丽,就像是天上的仙子,哦,不,比仙子要妩媚多情,“凤舞,你想我了吗?” 许关云越看越觉得头晕心醉,轻轻的摇了摇脑袋,感觉今晚可能是失态喝多了,平常本来都很少喝酒的。 阮凤舞没有看他的表情,在欣赏这月色下的水面,好久没有来后院乘凉了,原来这么美,顺口回答道:“想啊。”又觉得回答的有点不对,接着补充道:“呵呵,想过。”的确是想起过。 可是没想到许关云单听到她说想那个字已经很激动了,一下伸开双臂,把阮凤舞揽入了怀中,阮凤舞吓得惊呼,这什么节奏,谁能告诉她? 使劲用力挣脱了他的怀抱,惊恐的看着他,“许关云,你喝多了吧?” 她并不是生气他对她的不礼貌,是觉得他神经质,突然这样是闹哪样? 怀抱落空的许关云眼神很没落,没有了平时的潇洒,眼睛火热的看着阮凤舞,“是啊,我是喝多了,我不喝多了我怎么敢做出如此大胆的动作,可是这是我做梦都在想的事情。” 接着又目眺远方,仿佛在讲述着一个无关自己的梦想。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你就上心了,也许是第一次见面你的沉着和算计,也许是后来相处中你的天真和直率,我每次外出心里脑海里全是你的影子,生怕我不在你万一被人欺负了怎么办?所以每次出去都不会太久时间,因为我觉得我已经有了牵挂,有了期盼,那样的感觉就像是有了一个家,有了自己心爱的她。” 说到这里,又转头看着阮凤舞,阮凤舞此时已经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温文尔雅永远是那么波澜不惊的男人,居然会对着自己这么失态紧张的说出这些话。 “凤舞,你现在懂了吗?” 阮凤舞立马摇头,而且是很无辜很无奈的眼神盯着他,摇头的频率也非常快。 “真的不懂吗?我喜欢你,我爱你,凤舞,我想娶你作为我的妻子,现在懂了吗?”许关云激动的更加直接的表白。 阮凤舞继续装无辜,她是做了什么才能耽搁一个又一个的傻孩子啊?然后继续摇头,看见许关云还想接着说什么,结果被阮凤舞立马打断他还没出口的话。 说道:“许关云,我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关心,谢谢你的喜欢,可是,可以不说我肚子里还有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你可以说你不会在乎,可是我会在乎,我会在乎很多,而且我一直以来都把你作为兄长看待,所以真的对不起。” 阮凤舞吃力的说完这么一段,她觉得拒绝一个真心对待你的人真的很难,只好把这句万年的台词派上用场,一般都有用。 许关云闭着眼睛,他害怕他的悲伤感染了面前的人,半响睁开,已经没有太多的情绪。 深深一笑,“对不起凤舞,就当我喝多了,胡说八道,但是以后还请不要拒绝我对你的好,你既然把我视为兄长,那么还是一家人,你是我的妹妹。” 阮凤舞也满意的释然的一笑,希望如此,这是最美好的结局,她实在不愿意失去这仅有的几个朋友。 “那你上去早点休息吧,今晚是我不对,唐突了,那我改天登门道歉,我走了。”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他不敢再多看她一眼,他害怕自己会释然不了,他原本以为他们之间的这种轻松的相处,早就已经达到了那种地步,看来是交流方式不一样。 阮凤舞整理了一下情绪也跟着上楼了,王雨慧他们是看见她被许关云拉着去后院,然后许关云又一个人出来,然后阮凤舞也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本来想问问究竟出了什么事,可是看她的样子是想一个人静一静,就没有去打扰她。 回到房间里,阮凤舞一个对着铜镜,看见烛火的照耀下,自己双腮微红,眉宇间媚态十足,没有了以前的犀利,阮凤舞苦思冥想,究竟自己做了什么让他都会误会? 明明他们之间每次的互动都是生意,其他的寥寥无几,阮凤舞嫌弃的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手托着脑袋,“看来娘说对了,娘嘞,你怎么不早说啊!”然后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没想到太用力,头绳被扯断了,头发一下子被她耷拉在了前面来,如果有人正好看见,绝对会误以为是女鬼。 所以,她听见窗户外面,一个物体落水的声音,赶紧走上前推开窗户看,已经看不见任何动静,想来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吧,摇了摇头,还是洗洗睡吧。 睡在床上,她突然想起了很多事,想起了那三个地痞的惨状,想起了王杜鹃的下场,再想起了自己明明放好的东西不翼而飞,再想起了刚才的幻听,不对,有什么地方很不对劲。 这些看似没有丝毫关联的事情,她总觉得哪里有着巨大的关联,没有道理那么巧,她想要教训的人正好被人整的那么惨,而且还被整的那么符合她的胃口,正好是她脑海中想要的效果。 至于不翼而飞的首饰嘛,和刚才听见的声音,估计是自己这里招小毛贼了还是有人在暗中监视自己?想想也想不通,总觉得自己肚子里的蛔虫成精了,钻出来帮她办了好多事情似的。 浑浑噩噩的还是睡了过去,只是第二天果然没有早起,现在身子越来越乏了,瞌睡也越来越多,索性还不孕吐,要不然非得折腾她够。 第二天,阮凤舞收拾好一下楼,就被这半个大厅的大包小箱的东西所吓住,以为一觉醒来自己又穿越了。 好在王雨慧的叫声把她拉回了现实。 “舞儿,你快来跟薛公子说明白吧,我怎么说都没用。”王雨慧有点着急,本来想在不惊动阮凤舞的情况把他打发走。 上一次他上门来提亲的阴影还在每个人的脑海中呢,这次虽然说是诚恳的,但是她家舞儿终究不会嫁给这里的任何一个人的。 见着阮凤舞下来,薛富贵笑的自认为很亲切很善良,可是在阮凤舞看来,那张脸怎么笑都是猥琐的,虽然已经是朋友关系了,她还是这么觉得。 “凤舞,伯母,我薛富贵真是诚心诚意的上门提亲,这有二百两白银,五十匹稠罗,另还有五十石粮食,我想我的诚意够了吧?伯母,还请您做主允许把凤舞下嫁给我。” 薛富贵的确是真心诚意的说着,就差立马给这位他认定的丈母娘跪下行礼了。 阮凤舞无语的看着这一切,突然吼道:“薛富贵,你给我离开,姑奶奶我不会嫁给你。” “凤舞,别这样,你肚子里孩子就是我的啊,你嫁给我当姨太太,你娘,你妹,你,以后就再也不用吃苦了。”薛富贵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看着有点欠揍的表情。 阮凤舞就近抄起一个扫帚,二话没说就朝着薛富贵打去,薛富贵被打的四处躲闪,“薛富贵,泥煤,你娘的,再乱说我撕烂你的嘴,去尼玛的姨太太,给我滚。” 大着肚子肯定追不到同样也是大肚子的薛富贵,而且气急之下有点累得慌,吼完之后用扫帚衬着整个身子,喘着粗气的瞪着薛富贵。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大打出手 薛富贵见阮凤舞是真的动怒了,结结巴巴的劝道:“凤舞,你、你别生、生气,我走,我走,行、行了吧?”说着就往门外退,跟着抬东西来的家丁见人走了,也跟着走。 刚走出几步,阮凤舞又气急败坏的吼道,“你给我回来。” 薛富贵笑嘻嘻的退回到阮凤舞身边,“怎么?凤舞,想通了?想通了咱们这个月底就把事情办了,看你肚子也不能再等了。” 阮凤舞瞪了他一眼,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想你个大头鬼,把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弄走,别影响我做生意。” “凤舞,这些……” 话还没说完,阮凤舞就凤眸一瞪,不怒自威,看的薛富贵一阵心虚,只好招呼着那些家丁来把东西又抬走。 刚走到门口,“薛富贵,我告诉你,你以后要是还这样,我云舞山庄就不再欢迎你来了。”阮凤舞生气的说着,她不是瞧不起他,而是他这样的大排场,她实在无福消受,再加上自己真对他没有感情啊。 薛富贵离开之后,阮凤舞花了好久才心平气和下来,“实在太气人了,他以为他有几个臭银子,任何人就巴不得去当他家姨太太?气死人,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阮凤舞频频的爆粗口,早就已经惊呆了的王雨慧也上前给她倒水,拍背,“别生气了,仔细一会儿动了胎气,你现在的情绪波动不能太大,知道吗?你就当他没来过,不就行了吗?” “娘,你说,哎……”实在说不下去了,气死人了这几个字已经说了几十遍了,小翠开始觉得也气人,但是看到阮凤舞吃瘪的样子,又偷着笑。 “小翠,见我生气吃亏你很高兴是吧?”阮凤舞终究没有放过小翠。 小翠见惹火上身了立马绷着脸,头摇了又摇,表示真的没有这个想法,“姐姐,我是笑您魅力大。” “死丫头,你也来打趣我,你皮痒痒了?”阮凤舞说着扬起手,还作势的挽了挽衣袖。 小翠立马躲到王雨慧身后,这么一闹,阮凤舞的心情平复了很多,喝了口水,轻蔑的看了眼还在偷笑的小翠,“哼,不跟你玩了,我上楼睡回笼觉了。” 小翠和王雨慧都无言以对,这才起来多久啊。 打道回府的薛富贵其实没有回去,而是让家丁把东西先抬回去,这是第二次抹了面子,心里实在不是滋味,心里想到一个人,那就是一直以来跟阮凤舞有很好关系的许关云,亏这人平时还跟自家老爷子称兄道弟的,没想到居然打自己看中的女人的主意。 于是乎,他是咽不下这口气,气势汹汹的来到药铺,叉着腰站在门口,掌柜的一见他立马点头哈腰的上前招呼着。 可是薛富贵就是不买账,“去,把许关云那个小子给我叫出来。”虽然平常与老头子称兄道弟,但是年龄却是比薛富贵小个几岁,所以薛富贵也没有把他当作上辈儿看待。 掌柜的见他像是专门来找事的,暗骂今天倒霉,刚好老爷夫人昨天也回来了,让他们看见,该如何是好啊。 “薛公子,我家少爷昨夜喝了点酒现在还没有起来呢,您有什么事我帮你传达?” 薛富贵一听他的托辞就来气,没有顾那么多,一掌推开掌柜的,力量随着怒气大了点,所以干瘦的掌柜的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薛富贵担忧的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大碍,继续向前,走到了药铺的后院。 “许关云你个白眼儿狼,给我出来。” 许关云确实还没起来,头痛欲裂的,听见有人在大声的呼喊自己,朦朦胧胧的睁开眼,却发现太阳已经照进了自己的卧室,揉着还有点偏疼的脑袋,穿好衣服出来。 而此时还在后厅吃着早餐的许之行和夫人也走了出来,看看究竟是啥人如此气势汹汹的,自己的儿子究竟又怎么得罪了别人。 “薛公子?这么早有何事?”还没有洗脸的许关云揉着有点惺忪的睡眼,根本不知道那位怎么这么生气。 “有何事?你自己不清楚吗?都怪你,凤舞才会三番五次的拒绝我的提亲,我都做到这样了,她还是不愿意嫁给我。”薛富贵说的有点可怜的样子。 许关云却是听得云里雾里。 早上起来就听见有人提凤舞倒也是开心,但是他说的什么拒绝提亲什么的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又怪到自己头上了呢? “薛公子?在下不懂你在说什么?这事跟在下有和干系?”许关云谦虚的问道。 “哼,别跟我装疯卖傻,要是没有你,凤舞能不嫁给我?”薛富贵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 “薛公子,可能是人家凤舞根本不喜欢你,所以才不嫁给你,再说,你已经有九个姨太太了,你还要想纳妾啊?”许关云觉得这人活的实在荒唐,虽然三妻四妾是正常,但是也不能一年迎娶几房姨太太啊。 “我能娶到那么多是我的本事,怎么?眼红?凤舞不喜欢我就是因为有你,要是没有你她肯定会喜欢我。”薛富贵有点激动的指着许关云,就好像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多大的敌人似的。 许关云觉得他没头没脑,纯属胡闹,倒是也有点生气,“你说说清楚,人家不喜欢你关我什么事?我还能强迫她让她不要喜欢一个人?” “道理是这样,但是她肯定喜欢上你了,所以才不答应我。”薛富贵更加激动。 这句话倒让许关云怔住了,一声冷笑,他肯定不会告诉他,他也是昨晚刚被拒绝的人,要是能像薛公子说的那样就好了。 薛富贵见他只笑不言,以为是在轻蔑他,激动的一下子上前抓住许关云本来就还没有理整齐的衣领,“臭小子,你敢嘲笑我,我让你在我面前得瑟。”说完一拳挥在还没反应过来的许关云脸上。 许关云顿时傻眼,站在旁边的许之行和夫人只是无奈的摇摇头,看来是情敌找上门了,不管他们的事,回去继续淡定的吃早餐,臭儿子真是扫兴,希望能打赢那个胖子,然后抱得美人归。 “薛富贵,你疯了吗?”许关云终于也发火了,上去就是一拳,比薛富贵的力度更大,顿时打的薛富贵压根出血。 两人正在扭打不清的时候,掌柜的也进来了,叫了叫少爷没有反应,想上去拉又见根本没有旁人能近得了身,两个男人就那样在地上一会儿我一拳过来,一会儿你一拳过去,刚才他在外面的时候,依稀听到了他们在提阮老板,于是乎,急中生智,赶紧跑到云舞农庄。 “钱掌柜的,是要早餐吗?”王雨慧见识熟人,赶紧热情的招呼。 “不,夫人,我是找阮老板,她在哪儿,赶紧跟我过去一趟吧,那薛公子正在跟我家少爷打架呢,再不去都要出人命了。”那钱掌柜急的直跺脚。 王雨慧立马叫小翠上楼叫阮凤舞,阮凤舞本来也刚躺下,还没入睡,听见消息头疼的起来,赶紧扎好头发随着钱掌柜去了。 她到的时候,俩人仍旧扭在一团,只是各自的脸上都挂了彩,虽然在个头上,薛富贵略胜一筹,可是在力量上,还是平常看起来文弱的许关云更加厉害,所以两人扭打起来也不分上下。 “你们再打是要我报官的意思吗?”正在激烈打斗的两人突然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也不是很真切,但是都停下了动作看向这边,虽然两人谁都没有撒手对方的衣服。 说是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了,平时那个温和的许关云看起来反差特别的大,不知怎么,两个衣衫褴褛的人站在一起特别有喜感。 阮凤舞忍住了笑,走上前去,嫌弃的把他俩还互相拉着的对方衣服的手拨开,然后自己站在中间,让他俩都离自己一个拳头那么远的距离。 “你们俩这么大早上的是闹哪样?丢人不丢人?”阮凤舞看了这个又看看那个。 二人都默不作声,但是眼神还在继续打斗,你瞪我,我瞪你,看谁的眼珠子大。 “行啦,你们还想继续吗?来来来,我陪你们,你们两人一起上,刚好早上我也需要活动筋骨。”冷冷的说完,双手握拳,关节啪啪的响。 二人见阮凤舞是认真生气了,也都停下了明里暗里的计较。 见二人安静了下来,阮凤舞接着冷言冷语:“怎么?不来了?那一个一个上,单挑,谁打赢我我帮谁揍另外一个好不好?” 两人仍旧站在两边,低着头,不发任何言。 “怎么,刚才打架还多有精神的,现在哑巴了?有没有不是哑巴的来告诉我为了什么?” 薛富贵脱口而出,“还不是为了你,……”后半句被赫彦云恐怖的眼神生生的瞪了回去。 阮凤舞能猜到为了什么,在钱掌柜能找到自己来劝架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看了看他俩的互动,“哟呵?现在倒是挺默契了?” 两人继续充当哑巴。 正文 第四十二章 来自萧子风的怒 阮凤舞看他俩那副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还不散了?还想丢人现眼吗?” 阮凤舞突然有种错觉,那就是感觉自己在教育那不听话的孩子,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心虚的看了看他们一眼,二人仍旧盯着各自的鞋子看。 “钱掌柜的,带他俩去处理一下伤吧,然后再找一件薛公子能穿的衣服将就着。”阮凤舞对着钱掌柜说道,因为经常见面,也非常熟悉了。 而里屋一直观察着外面动静的老两口,都看着阮凤舞点点头,“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啊,有魄力,有胆识。”许之行欣赏的说道。 “可是老爷,云儿对她的心思,但是她的身份和肚子里来历不明的孩子,终究不能入咱家的门啊。”夫人其实也挺欣赏她的,觉得他们许家家大业大,就是需要这样一位能担当的当家主母。 “哎呦,夫人,咱们就别在这里操心了,人家姑娘还不一定能看得起咱们家啊,我一看她与生俱来的气质就知道,此人并不是凡品。”许之行劝说到,他一眼便能看出这个女子并不那么简单。 待二人擦洗干净,整理好头发,换身干净衣服出来上药,很多人都纷纷猜测,再看到阮凤舞也在这里,刚才也听见后院有不小的动静,所以又是他们发挥想象力的时候了。 不过这次,几乎都是想象正确了的。 不到一天的时间,全镇的人都在说关于今天早上两男争一女,大打出手的事情,简直比说评书的还精彩,就像当时亲眼在场看见了似的,说什么阮凤舞都大着个肚子还能这么有手段勾引男人之类的。 其中不乏有羡慕,有嫉妒,有恨的,阮凤舞都一一忽略。 所以阮凤舞又开始禁足,有时甚至一天都不会下楼的。 没事的时候,就在楼上看看上次买回来的书,看累了就站在窗户边看看水池里的荷叶荷花,偶尔能看见几条长的半大的小鱼儿,再累了就睡觉。 盛京,那位高高在上的身披龙袍的萧子风一拍桌子,激动的站了起来,“你说什么?都是真的?” 下面笔直站着的黑衣人看不清他的脸,恭敬有力的回答道:“是真的。” “好吧,你下去吧,休息一下,明早再启程。”萧子风摆了摆手,让他退下。 待黑衣人走后,萧子风气的一手折断了手中还在批改奏折的毛笔,索性把一小堆的奏折一推,全都散落在地上。 “好,很好,最先是有赫彦云那小子逗乐,然后是有书生的守护,再是有许关云的定情信物,现在又有人提亲不成打架,哈哈,阮凤舞,你真是能耐啊,看我不一个个打压的他们抬不起头,哼。” 萧子风一个人自言自语,傲娇的哼一声,平生第一次不觉得滥用权力可耻。 于是另外拿起一支笔,刷刷的写到:“舞儿,匆匆一别已是三个多月了,想你已经成瘾。这么长时间你为何不回我信?身子难受否?天气热,要多多保重身体。” “舞儿,等着我,我很快就会来接你回宫,回宫里待产,我这次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都会带你回来,我实在受不了咱们相隔千里的相思。” “……” 又说了一大段的话,不外乎就是关心和想念,礼貌性的提及了一下王雨慧也就完了,装好信封,让贴身太监给拿给刚才那人。 “你让影子明天走之前来一下。”萧子风今晚要想好怎么去收拾这下在舞儿身边的花花草草。 “敢跟我抢女人抢孩子,活腻了吗?”萧子风冷冷的一哼,一一想对策。 禁足的第三天,阮凤舞终于受不了还是下楼了,现在天气越来越热,客人不是很多,一般晚上的生意要火爆一点。 一个看着有点面生的男子在门口往里张望着,“这位公子里面请。”小崔眼尖,现在也学着会招揽生意,会做生意了,农庄的账目全是她在算。 那男子见她招呼,摆了摆手,从一个布袋子里拿了一封信出来交给小翠就走了,小翠见他沉稳的步伐,心里想着现在驿站送信的人都这么拽吗? 小翠看了看没有任何标识的信封,不能确定是从哪儿来的,而信封上苍劲有力的写着凤舞亲启四个大字,小翠大概猜到了是谁的信。 见软凤舞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而旁边的栓子还在帮着她打扇子,真真是会享受极了,好一副奢靡享受画面,小翠走进他们,“咳咳。” 栓子见小翠走近,抬眼一看,小翠表情示意他离开,软凤舞感觉没有凉风了,一下子睁眼,正好看见小翠戏谑的目光。 “有何事?”软凤舞慵懒的声音软绵绵的问道。 “有事,倒也不紧要,您继续休息吧。”小翠从善如流。 软凤舞听着她阴阳怪气的语气,瞪了她一眼,“说,在我还没发火之前。” 软凤舞在房间里憋了这么多天,心情却是很烦躁,虽然语气有点不耐烦,但不至于真的朝小翠发火,小翠嘟着嘴憋屈的说道:“就知道欺负我。” 软凤舞假装没有听见她说什么,这丫头现在越来越不怕她了,看来她要重振威风,重树雄武了。 “你的信,您是亲自看呢?还是让我代读呢?”小翠看着她懒散的样子,且又想闭眼养神,作势要拆开信封。 没想到软凤舞一把抢了去,快步的上楼,一下子就没有了刚才懒散的样子,小翠只好无语的摇摇头。 半响,软凤舞重新下楼,小翠正在算账,“小翠,刚才送信的人呢?” 小翠倍她问的有点懵,摇摇头,“我怎么知道,给我就走了啊。” “那你有没有看清那人长什么样子?”软凤舞继续问道。 小翠继续摇头,然后思考了片刻,“哦,想起来了,长相没有看清楚,印象最深的是他的背影。” “背影?” “嗯,背影挺拔笔直,走路看着沉着有力,却听不见半点脚步声。”小翠想着刚才那个还被自己心内吐槽过得送信人。 “嗯,这就对了,怪不得。”软凤舞得到这些答案已经足够了,只是小翠根本不懂她在说啥,好奇的望着她一脸豁然开朗的样子。 “姐,你在说什么?” 软凤舞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找到一些巧合的答案,你忙你的吧。”说罢又转身上楼。 因为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可以用来制作香皂的元才来,那就是山茶油,山茶油就是取自油茶树的种子压榨出来的油,而现在他们最主要的食用油就是山茶油,所以很方便,以后要是投入生意也能批量生产。 碱的问题,她不用考虑,灰碱加皂角,是最好的,只要原材料有了,她就能简单的制作出来手工皂,以后再慢慢研制怎样加不同的香料进去吧,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洗澡就行,香不香的无关紧要。 上了楼,把自己的想法和制作工艺原材料,全写了下来,一会儿拿给许关云,她自己这边没有药铺那么方便,药铺经常泡药,炼药,什么工具都有。 等她闭关出来已是傍晚时分,兴冲冲的拿着几张单子往药铺跑去,等她去的时候,药铺里面冷冷清清,只见许关云和钱掌柜的在低声商量着什么事。 “哟,阮老板来了,请进。”钱掌柜首先看到她,立马堆起笑容打招呼。 阮凤舞微笑着点点头,许关云也立马抬头,这是那次事情之后第一次来见许关云,他的脸部还有两块淤青没有消,本来一个偏偏公子看起来很是滑稽。 对着阮凤舞微微一笑,“你来了。” “嗯。”阮凤舞扫视了一下四周,药童和先生都不在,是怎么回事?不由得问道:“关云,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冷清,今儿还是逢场,而你大门都不大打开,只开半边是啥意思?” 钱掌柜听她如此一问,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许关云让他下去,他也没有说什么,把空间留给他们。 “怎么了?”阮凤舞隐隐觉得出了什么事,关心道。 许关云脸上也没有了笑容,愁容满面,“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同济药房从我曾祖父那辈就开始经营,现在全国上下已经有一百多家分号,而且我们还是皇宫指定用药的药行和商家,这一次说是宫中有人用了我们家的药中毒了,现在正在从药行开始追查,所以我们领命,在这件事没有过去之前,全国上下所有的分号都不能开门营业。” 看着忧愁的赫彦云,阮凤舞觉得此事非同小可,只能让他们静观其变。 “哎,不说了,你来找我有事吗?”他不想平添阮凤舞的烦恼,所以立马岔开话题。 “那现在那些泡药炼药的师傅是回家休息了?”阮凤舞问道。 “那倒没有,我想这事很快就要过去,只是暂时的停业,那可能让他们呢休息,事情过后还怎么正常运营?” 阮凤舞点点头,许关云确实是做生意的人,想得全面考虑的长远。 正文 第四十三章 逐个收拾 阮凤舞把自己的想法和目的大致的给许关云说了一遍,然后把手中的单子交给他,让他叫师傅按照上面的配方比例来做就行。 许关云对于她各种各样的奇怪招数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好奇她哪来的那么多的新鲜知识和点子,像这个名叫“香皂”的东西更是闻所未闻。 “先就这样,有什么疑问随时来找我就成。” 许关云也收下几张单子,点点头,愿意一试,管它成功与否,虽然她没有说投入生产,只是实验,但是他隐约觉得因为她的一个无心的实验,又会带来一次大的商业变革。 阮凤舞见他答应下来,笑嘻嘻的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许关云手扬起,想要馍馍她的头,可是在半空停顿了下来,讪讪一笑,“见外了。” “伯父伯母呢?”阮凤舞没有见着他们的身影,问道。 许关云依旧皱着眉头,轻轻的回答道:“在昨天他们得知了消息就连夜赶往京城,希望快点查清此事,也早日还我们家的清白。” 盛京,皇宫内,秦羽简蹑手蹑脚的跟在丞相身后,“老师,您带我来皇宫有何事?” 秦羽简第一次看见这么富丽堂皇的地方,各处景色都应接不暇,心中有点虚,有点害怕,虽然也不是每件过世面的人,毕竟这是天子的地盘,没有人不心虚。 “来面圣,一会儿少说话。”说话的是一位年纪接近五十岁的男人,举手投足间尽显富贵,一句一字,掷地有声,一看就是那种位高权重的人。 秦羽简听见面圣二字,腿已经有点发麻了,他回到学堂后不久,丞相就派人把他接到了自己的府中,正是收为丞相门生,这次秋季科举考试,丞相是力挺他的。 其实丞相也在纳闷,他这次收了几个门生,但是不是结党营私,全是为陛下效劳挑选治国的人才,他还记得昨天下朝的时候,皇上单独留下他。 “夏爱卿,你门生中是否有一位叫做秦羽简的人?听说此人正义分明,见解独特,明天你带他来见见朕。” 丞相夏佐很好奇皇上怎么会突然看中自己的门生,而且那说话的语气也怪怪的,不像是特别欣赏仰慕才华的感觉啊,但是也一一应下。 回到府上,他只问了秦羽简这段时间都是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但是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许是自己想多了,这二人之间应该没有什么过节吧,要不然连累了他可不好。 所以知道现在带他进宫的路上,夏佐还在揣摩着圣意,得出的结果就是,圣意真的猜不透,就算是他已经入朝为官二十余载,并且辅佐了两代帝王。 早朝一下,皇上移驾偏殿,让丞相带着秦羽简觐见,秦羽简事先就已经学习了各种宫廷礼仪,跟着老师做的有模有样,真到了见到皇帝的时候,他反而比刚才平静。 “夏爱卿,你先回去休息吧,你的这位学生朕很欣赏,我们谈完事之后我会派人送他回丞相府。”萧子风见底下跪着的秦羽简,心中有一点点得意。 夏佐听到皇上这样说,只好告退,走的时候还担心的看了一眼秦羽简。 秦羽简只是觉得皇上的声音有点熟悉,但是还是不敢抬头直视圣颜,待丞相走后,萧子风屏退了所有人,爽朗的笑了起来,“哈哈哈,起来吧,咱们算是旧识了。” 秦羽简得了令谢了恩站起来,在不小心余光瞥见皇帝的时候吓了一大跳,“萧萧萧公子?”顿时因为不可思议变得结巴。 萧子风微笑着点点头,看起来没有一点儿的危害。 秦羽简却扑通一下再次跪了下去,“皇上恕罪。” 萧子风则亲切的拉起秦羽简,摇了摇头,“何罪之有?” 秦羽简诚惶诚恐,“回陛下,草民不该直唤皇上名讳,草民知罪。” “哈哈哈,不知者不罪,称呼不过是一个代名词而已,何况当时朕和皇后在受难的情况下还蒙你照顾,所以我们应该感激你才是。”萧子风就像是一个叙旧情的普通人一样,笑的亲切可掬。 “皇后?您是说凤舞?”秦羽简有点反应慢半拍,正当问出口又后悔了,这直唤皇后的闺名也是死罪,正要跪下去请罪的时候,萧子风看了看他,“这次原谅你,以后可不容你再如此称呼了。” 秦羽简吓得额头豆大的汗水往外冒,可是手心却冰凉。 这伴君如伴虎,真是要命,而且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想要守护一辈子的人却是那么高贵的身份,而自己的情敌确实那么的惹不起,还好他一直恪守本分,没有做出什么出格之事,要不然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秦羽简恭敬的回答道。 “好了,你就留下来陪我用膳吧,咱们算是旧识,你也给我讲讲我离开那段时间,关于舞儿的事情。”萧子风面带微笑,但是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感觉是要挖了秦羽简的心脏。 秦羽简心虚,他还能说什么?说的越多说明自己对凤舞的觊觎和关心越多,所以全程基本上都是萧子风在意气风发的问话,而秦羽简则小心翼翼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回答着。 虽然萧子风貌似在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可是听在秦羽简的耳朵里却是专门在针对他说的似的,每次都只好三言两语的对付过去。 萧子风心里知道他只是在应付自己,但是他不会治他的欺君之罪,反而很满意他这样的表现。 “天色已晚,朕让人送你回去,努力准备应试,你的才华大家都知晓的。”最后这句话是真心实意的,一个国家需要什么样的人才,皇帝比谁都清楚,他也是需要几个对自己忠肝义胆的官员。 秦羽简激动的点点头,这是皇帝对自己的鼓励,他怎能不用功? 只是看看天色,刚过了午膳时分,天色不早从何谈起,但他知道是皇帝的逐客令,他也正想逃离这紧张的气氛。 回到府上,他就给秦氏写了一封信,他现在哪敢给凤舞写信,皇上能知道他已经拜在了丞相门下,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只是希望上午的那些托辞,他不会深究才好,他仍记得那天夜晚凤舞在水池旁边说的话,他还记得自己信誓旦旦的让凤舞等着自己榜上提名。 现在想想多么的可笑。 乌水镇上,这阮凤舞正在帮着许关云愁,没想到又迎来了一位如丧考妣的人,薛富贵家被大盗光顾,盗走了白银黄金千两,还不说家中其他的值钱宝贝。 “凤舞啊,你可怜可怜我,快给我下碗面,我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阮凤舞见他确实没有精神的样子,而且是比之前要瘦了那么一点点。 问道:“怎么了?” “凤舞啊,呜呜呜。”哭着就想要来拉阮凤舞的手,被阮凤舞一手就拍掉了。 “凤舞啊,你好没同情心,人家家里被盗的一贫如洗,老爷子罚我自己想办法挣钱,现在不许我吃他的用他的,我都把所有的小妾都遣散了,用的还是我在老爷子那里打欠条借的银子。”说着又用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鼻涕。 阮凤舞只好吩咐厨房给他下碗面,看在他说的声情并茂的。 此时,秦氏也正好背着一个背篓,背篓里是满满一背篓的菜,各种各样的都有,夏季,蔬菜种类多。 “婶儿,你怎么来了?”阮凤舞没有管薛富贵,热情的招呼秦氏,让栓子接下她的背篓。 秦氏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小翠赶紧递来一杯茶,一饮而尽,满面春风的说,“凤舞儿啊,婶儿有好消息要跟你们分享。” 王雨慧也笑着凑过来,“秦家嫂子,有啥喜事儿,这么高兴?” “走走走,进屋说吧,站在这里干嘛?”阮凤舞笑着拉着秦氏的胳膊。 薛富贵就这样眼巴巴的望着她们,就这么把自己这个可怜的人儿抛弃了,还好面上来了,还有几大块牛肉,味道真心不错,弥补了一下他受伤的心灵。 “我给你们说啊,羽儿来信了,说他已经拜在丞相门下,而且前几天还面圣了,皇上还鼓励他好好用功。”秦氏有点激动,刻意压低的声音显得有点颤抖。 这种心情做了父母的人都能理解,自己儿女稍微有一点的成就就觉得很棒很了不起。 其他三人的表情则各有千秋,但是都是一个反应,“什么?面圣?” 秦氏以为他们是羡慕,得意的答道:“是啊,面圣,怎么了?” 王雨慧觉得自己反应大了点,呵呵一声笑,“没有什么,只是秦羽简这孩子本来就优秀,我想以后肯定会有大成就,你就等着享福吧。” 秦氏也乐呵呵的笑着。 “婶儿,羽简还说其他的没有?”阮凤舞只好这么问,萧子风和秦羽简一见面,不知道萧子风会不会因为秦羽简对自己的心思而为难他。 秦氏有点尴尬的一笑,她以为阮凤舞指的是有没有提到她,所以有点尴尬的说道,“他说,他问你们大家都还好不好。” 王雨慧轻笑,拉着秦氏的手,“这孩子也是有心了。” 正文 第四十四章 朕要出宫 阮凤舞能想到他们相见,萧子风那傲娇的样子,秦羽简肯定像一个受气小媳妇儿。 一想到为难秦羽简,再联想到许关云还有薛富贵都是这几天出的事,时间刚刚那么巧合,而来信也来的那么巧合,送信之人依照小翠说的,肯定是训练有素的练武之人,那么,问题好像就有了答案。 “哎,我这些年吃些苦没有关系,只要羽儿能有成就,他爹也可以含笑九泉了。”秦氏说的动容,眼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 王雨慧赶紧拿出手帕给她擦擦,阮凤舞则笑着安慰,“婶儿啊,您呀,就别想那么多了,安安心心做您的状元郎娘亲吧。” 秦氏也破涕为笑,“什么状元郎,只要能榜上有名就行。” 王雨慧看着秦氏的儿子这么有出息,真心替她高兴,再想到自己那也是曾经风光无限的儿子,现如今又不知道有没有转世投胎,有点悲伤的转过头去,忍住快要噙不住的泪水。 阮凤舞此时才注意到王雨慧的情绪,虽然她跟这个哥哥没有过接触,但是还是有本尊就在脑海中的印象的,小时候,哥哥很疼爱阮凤舞,有好吃的好玩的都留给她,而且只要有人对她动半根头发,他必定会把对方揍的鼻青脸肿。 谁的母亲都望子成龙,所以她能感受到王雨慧的心情,上前轻轻拉起她的手,暖暖的一笑,王雨慧深埋在记忆中的情绪也拉了回来。 待秦氏走了之后,阮凤舞和王雨慧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来,王雨慧是伤心。 而阮凤舞却是生气,原来这么久以来的错觉并不是错觉,原来的确有人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哼,萧子风,你是活腻歪了?利用职权欺压弱小,卑鄙小人!” 说到这里,满脸的嫌弃和不齿,如果真是他,那么有他好受的。 阮凤舞确信这几人的事情都跟萧子风那个自大鬼有关,突然又想起一个人,那就是以前经常跟萧子风斗气的赫彦云,不知道他有没有出什么事,赶紧写书一封,飞鸽传书问问。 而且,还要避开那些在暗处监视着自己的人的耳目,阮凤舞看了看左右,再确定窗户关严实了,就下笔,其实也是只是问问他最近生意或者其他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写好了,藏着掖着,交给小翠,小声的嘱咐她找人去买个信鸽,这样多经几个人的手,应该安全,别半路被截了。 看来那三个地痞和王杜鹃的结局,都是他吩咐人办的,难怪不得办的这么合自己的心意,心中有点小小的暖流经过,但是想到要是他真的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加怒于她几个朋友的话,她会给他点颜色看看的,会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的。 第三天,赫彦云的传书就到了,阮凤舞摸着信鸽的小脑袋,觉得这个社会畜生都比人靠谱。 赫彦云的来信很简单,针对于她直接问的问题,他只说没有多大的麻烦,只是暂时的。 阮凤舞一看便知道,所谓的暂时的麻烦,还是有麻烦,虽然没有说是什么,但是还是波及到他了,她对这些人心内有点愧疚,都是一心对自己好的朋友,结果却落得个这个下场。 当然,那个胖子薛富贵倒真是应该好好历练历练了,好吃懒做,嚣张跋扈了那么多年。 虽然阮凤舞觉得自己这样想确实有点良心不安,但是还是为了那个富二代着想,你看他衣服虚胖的样子,还养那么多小妾,真是伤身啊,万一哪天这么年轻就猝死了,不是少了一个朋友嘛。 确定了跟自己关系好的几个朋友都有遭到他的“毒害”,所以,阮凤舞心内久久不能平息愤怒,所以她临时决定,要给他写书一封,至于内容嘛,那就是邀请他来参加婚礼如何? 目光流转中夹带着狡黠,不过,这也不算是开玩笑或者威胁,她的个性和身份都不适合在皇宫,而他,看样子也不可能放弃江山,所以,只好各安天涯,这是他们最好不过的归宿。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怎么会这样?”下了早朝回到暖心殿的萧子风在看了一封信之后,一直处于暴走中。 而下面的黑衣人也一动不敢动,其他伺候的宫女太监也没任何人敢靠近。 吼了几声没有谁回答之后,他又只好再把心中的内容读一遍,结果更加气。 大步下台阶,一把抓住那个黑衣人的衣领,“你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她为啥要这么做?”黑衣人被问的一愣一愣的,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好不好。 “好了,都下去吧。” 这句话是此时站在这暖心殿中任何一个人听过最动听的话,于是转眼间,只剩下贴身太监徐立行了。 “你,去收拾收拾,朕要出宫。”萧子风终于平静了下来,但是做出的决定却让人瞠目结舌。 “皇,皇上,这个时间出宫,恐怕不妥啊。”服侍了来两代皇帝的徐立行沧桑着尖锐的嗓子规劝道。 “嗯?”萧子风一抬头看着徐立行,冷哼一声?不需要太多的话,他也知道主子的脾气,规规矩矩的收拾东西去了。 萧子风一个人站在大殿的中间,捏着手中差点被自己吃了的信,“阮凤舞,你要敢嫁人,我就敢抢婚,我看谁敢娶你,谁要敢娶你,我就敢灭谁,哼。” 萧子风气愤的说道,只因为阮凤舞在信中写到,说自己宁愿嫁给一个傻子也不会嫁给他这种自私自利的只知道以权谋私的小人。 “我怎么以权谋私了?我不过是把真正存在的事情稍微弄的夸张了一点,再说,那些敢觊觎他的皇后的人,难倒不应该受到一点点惩罚吗?”萧子风很委屈很无辜的样子,对着书信说道。 第二天早朝,徐立行说:“皇上身体抱恙,今日不行早朝。” 第三日,徐立行说:“皇上身体抱恙,有事隔日启奏,无事退朝。” 第四日,徐立行还没说,丞相已经开口,“徐公公,皇上身体抱恙可传了太医?还请徐公公通报一声,臣等也去看看陛下身体如何。”丞相夏佐不疑有他,只是单纯的担心君上的病情,因为萧子风自登基以来,出了上次遇害,从来没有缺席过早朝,励精图治,一心为民,很多事情甚至比先皇还要做的好。 “丞相大人的关心我会替您传达到,皇上也吩咐了,不想任何人打扰,御医也说皇上需要静养。”徐立行不紧不慢的说着,一看就是一个人精。 其他大人见丞相都吃了闭门羹,也就没有再说什么,退朝就退朝吧。 待徐立行打发走了各位大臣,回到暖心殿,遣散走了守夜的几个宫女太监,只留了两个信得过的徒弟。 “呜呜呜,我要见皇兄,我要见皇兄,都说皇兄生病了,我要几看看他。”萧子墨在殿外像一个孩子一样哭的那么伤心。 徐立行马上跑上去,拉起坐在地上的萧子墨,轻声的哄道:“宁王殿下,皇上一夜没睡好,现在刚好歇下,你改天再来看他吧。” “不嘛,不嘛,人家就要看看皇兄,我要看到皇兄平安无事我才走。”萧子墨又一次赌气的坐在了地上,任徐立行怎么拉都不起来。 宫里人都知道,这位宁王殿下平常很依赖皇帝,而皇帝也很宠这位弟弟,如今为了陛下的病记得哭,也都感叹皇家还是有亲情存在的,当然,那只存在傻子的人的心里。 徐立行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内殿传来一阵咳嗽声,“何人在外喧哗啊。” 萧子风的声音显得有点虚弱,就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萧子墨的眼睛一闪而过的惊讶之后,是无尽的欢喜,“皇兄,皇兄,是我,子墨。” 然后一下子站起来,对着内殿大声的嚷嚷道,徐立行则是挥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咳咳咳。”又是一阵咳嗽,“子墨啊,皇兄没事,就是感染了一点风寒,待好一点了你再来看朕,别把你感染上了。”萧子风仍旧虚弱的说着。 萧子墨瞬间不开心,但是还是听话的说道:“那好吧,皇兄你好好休息,子墨晚点再来看你。” 然后三步一回头的不情愿的离开了暖心殿。 而此时,内殿龙榻上躺的那位,也手握了一把虚汗,大叹了一口气之后,心里想着,皇上,您这真是想害死我吗? 龙榻上躺着的是影子,他的个头身形长的和萧子风十分相似,这次萧子风出宫,则让他在宫里待着咋装病,应付那些大臣和太后,虽然能模仿他的声音,能易容成他的模样,但是帝王之气是怎么都模仿不出来的,所以干脆拒绝见任何人,必要的时候才说一两句话。 这样就不会让人生疑。 而真正的萧子风,此时已经到了几千里外的乌云山脚下,仰头看了看山顶盘旋着的乌云,再看了看前方不远处就能见到一些房屋的小镇,“驾!”加快马鞭,终于到了。 正文 第四十五章 负荆请罪 萧子风眼看着阮凤舞就在前方,却停了脚步,把马儿拴在林子里,不行到街上,他到的时候,农庄一派忙碌,而他站在门外老远就看见小翠站在台后算账,而明显胖了一点的阮凤舞正坐在小翠身后磕着瓜子看着书,偶尔还让小翠帮着递一下水杯,真是享受极了。 “皇……”小翠还没有叫出口,就被萧子风的禁音手势给止住了。 “小翠,我觉得你有空也可以多多看看这些书,你看,多搞笑,“东周这么一点儿大的国家,居然能在秦,齐这几个大国家之间周旋这么久,且还敢主动出击与西周战,你说为何?” 阮凤舞看着书津津有味的跟小翠讨论着。 小翠看了一眼已经站在面前的萧子风,摇了摇头,“不知道。” “哈哈哈,你肯定不知道,因为它够卑鄙,够小人,够无耻。但是这就是社会生存法则,不管怎样,手中留有王牌,别人始终会忌惮于你。” 阮凤舞说的头头是道,只是她的关注点永远跟别人不一样,别人看《战国策》都是学习里面各国大臣的治国之道和御敌之术,她却当作一部小人书来看,能觉得战国策搞笑的,估计也就她一个人吧。 “哎呀,不看了,看着真累,读一句我要花半柱香时间来翻译,我看完这本书估计头发都白了。”阮凤舞把书合拢,全是文言文,看着着实很累,要是有谁能翻译成白话文她看就好了,要是有谁能像讲故事一样讲给她听那是最好不过了,阮凤舞如此想着。 “那我讲给你听如何?”正在想着,一个温柔低沉磁性的声音就响起在了自己脑后,吓得阮凤舞差点滑落到地上去了,幸亏萧子风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娘啊,你从哪冒出来的?”阮凤舞拍着小心脏,瞪大眼睛看着他。 萧子风无语,哪儿冒出来的,能这样跟他说话的,天下再也无二人了。 淡淡的笑着看着有点狼狈仓促的她,觉得很可爱,“想我了吗?舞儿。”伸手就要去拉她的小手,但是被阮凤舞一下子甩开,“你是谁啊?哪来的臭流氓?” 听语气,明显的气还没消,而且在见到他之后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萧子风能见着她的面孔,什么都能原谅,这个让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现在终于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虽然是自己千里主动出现的,但是不妨碍他激动的心情。 阮凤舞斜视着他,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一般,看着他依旧潇洒,帅气的脸庞,而且眉宇间多了一点阳光,不再是初见那会那么凌厉,而且能看出来他对她的思念对她的情真意切,但是这些,都还是抵消不了她心中的愤愤不平。 萧子风知道她在为啥生气,但是无奈这里人多,不是一个方便说话的场合,而且看样子,她现在的心情也不适合叙衷肠。 索性,外袍一脱,走近厨房后院拿起一根围腰捆在腰上。 当王雨慧看见他出现在厨房的时候,惊吓过度,没有行李不说,手上端的盘子都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打碎了。 萧子风默默的拿起扫帚,把碎渣扫走,王雨慧则还石化在那里,直到萧子风对着她回眸一笑,“您没伤着吧?” 她才彻底回过神来,想要行礼,可是人已经出了厨房,赶紧出来找到阮凤舞问怎么回事。 阮凤舞则头疼的说:“还能怎么回事?又来咱家蹭吃蹭喝来了。” 王雨慧和小翠听见这个答案,都无语的看着她,结果见她也是一副无奈的样子,“娘,咱就别管了,有人千里追妻至此,咱们就别瞎参合了。” 小翠拉着王雨慧继续忙,王雨慧瞪了小翠一眼,“年龄不大,懂的倒不少。” 小翠只是吐吐舌头,表示无辜,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嘛。 阮凤舞看着他一个九五至尊来给她跑堂,确实挺有面子的,中午时间本连就热,看着他额头上的汗都快要滴在汤碗里了,阮凤舞气呼呼的上楼给他拿了一条汗巾,搭在他的肩膀上,然后扑哧一下没忍住笑。 那样子,一个七尺大汉,穿的锦衣华服,细皮嫩肉的,看起来非富即贵的,然后一条汗巾毁了整个人的气质,真真是人靠衣装啊。 “舞儿,你笑起来真好看。”萧子风看着笑得肆无忌惮的阮凤舞,戳中心内最柔软的地方。 阮凤舞白了他一眼,“哼,姑奶奶要你夸。”说罢傲娇的继续去盯着场子去了。 “姐,他是啥身份你不是不知道,怎么能?”小翠实在看不下去了,没想到萧子风一个堂堂皇帝,做这些端茶递水的活儿还做的挺仔细。 “他啥身份,你倒是给我说道说道,我反正是不知道,我根本不认识这人。”阮凤舞干脆装傻到底,她就是要看看他作为一个皇帝,到底能为自己做到什么地步。 “好吧好吧,当我没说,有的人在眼前不懂的珍惜,到时候别人不理你了,别来找我们哭。”小翠一脸的鄙夷,明明心里很在乎,可是当别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还非得矫情,拿调调儿。 “咦,小翠,你怎么这么懂?难倒春心萌动了?”阮凤舞没有被她的话气到,反而转过来调侃她,小翠被阮凤舞说的脸蛋通红,在耍嘴皮子上面,她永远都只有吃亏的,因为阮凤舞就是一个比男人还厚脸皮的人,不对,是不管哪方面,她都只有吃亏的。 一天下来,晚上围着大桌子吃饭的时候,其他人都在尴尬,这位看似和老板很熟的公子怎么称呼,阮凤舞没有搭理其他人询问的眼神,自顾自的扒拉着碗里的饭,小翠也不敢说,只敢安静的吃着饭夹着菜。 “咳咳,那个,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这位是……”王雨慧终于站起来,但是是了半天就是没有是出后面的话语。 萧子风见她为难的样子,淡定的放下筷子,说道:“岳母大人,大家好,你们叫我潇子风就行了。” 而其他人,阮凤舞就跟没有听见似的,依旧吃的香甜,小翠被一根鱼刺卡住,半天才红着脸咳出来,黎叔则一个劲地给栓子夹菜,两位师傅云里雾里的,只是应着“萧公子好。” 萧子风彬彬有礼的一一点头回应,然后夹了一只鸡腿到阮凤舞的碗里,阮凤舞默不作声的又夹到了坐她旁边的黎叔的碗里,“黎叔,你辛苦了,你吃吧,我这几天不想吃太油的。” 然后只见萧子风脸一沉,看着若无其事的阮凤舞,阮凤舞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而黎叔一脸为难的又夹到栓子的碗里,“小少爷,多吃点,长身体。” 栓子见气氛不对,也不敢下口,顺着就丢到了小翠的碗里,“小翠姐姐,你帮我吃吧,我刚都吃了一个了。”说着响应场景的打了一个饱嗝儿。 小翠看了一眼阮凤舞,又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扫萧子风的表情,那脸,完全就能拧出水了似的,那么的暗沉。 然后笑嘻嘻的把鸡腿放在王雨慧的碗里,甜甜的道;“娘,多吃点,你看最近都瘦了。” 王雨慧黑着脸,一下子放下筷子,“够了,来来来,舞儿,子风关心你,你就吃了吧。”然后一个鸡腿转了一圈,又到了阮凤舞的碗里,阮凤舞皱着眉头看着碗里的鸡腿,于是转身,对着正坐在自己后面的“旺财”喊道,“旺财,来来来,平常你只吃骨头,今儿让你尝尝肉的滋味。” 然后旺财就摇着尾巴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啦,一口叼起大鸡腿就出了门,一只狗躲着慢慢享受去了。 萧子风筷子重重的一放,人站了起来,场面一下子更加的诡异,各自低着头扒拉着碗里有的没的饭粒,没有一个人敢直视这两位。 阮凤舞还是当他为透明,随便他去哪儿,爱去哪儿去哪儿,不管他的事。 可是只见他进了后院,没一会儿功夫出来了,出来时背上多了一根树枝,别在裤腰带里,周围人都在压抑他又是要干嘛,只见他沉稳的走带阮凤舞跟前,然后单膝下跪,随即把后背的树枝抽出来双手呈上。 “娘子,别生气了,为夫负荆请罪可好,原谅我好不好?”萧子风眼睛深深的凝望着阮凤舞,阮凤舞着实被他吓了一大跳。 赶紧站起来,然后用手指勾了勾他的衣袖,为难的说道:“你快起来。” “不起来,你不原谅我我就跪着不起。”萧子风斩钉截铁的说道,以表自己的决心。 阮凤舞咬着牙,跟她比无耻比耍无赖是吧?那奉陪到底,看谁能轴过谁,“那好,这可是你说的,你乐意跪就跪着吧。走,小玉,烧水洗澡睡觉。” 后半句是拉扯着小玉说的,然后就真的没有理她,径自上楼回房间了。 其他人的下巴都差点掉地上了,没想到阮凤舞这么会治丈夫,这样的女子,真是没有几个男人能消受的起,要是他们得知了萧子风的身份,估计会一个个吓出心脏病吧。 王雨慧也只有担心的看着萧子风,追上去劝说阮凤舞。 萧子风看着她气呼呼的背影,莞尔一笑,依旧气定神宁的跪得端端正正的。 正文 第四十六章 比无赖 “舞儿,这样真的不妥吧,他毕竟是一国之君,传出去多没面子啊。”王雨慧这已经是第很多次劝说阮凤舞了。 阮凤舞裹了裹身上的床单,眼睛半睁不睁的不耐烦的说道:“哎呀,娘,我求您了,您就去休息吧,我困死了,您就别说了,我没有逼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他自己愿意。” “诶,话是这样说,可是毕竟他是为了你啊,他起不起来还不是等你的一句话,所以舞儿啊,咱下去,说原来他了,好歹让他起来啊,客房我又收拾了一间出来。”王雨慧着急的劝着,她的小祖宗这是要害的龙颜大怒才会善罢甘休吗? “哎呀,好了好了,真是服你们了,轮流来说,还让不让睡觉了?今晚我不让他起来你们也不打算让我安心是吧?”阮凤舞麻利的起来,坐好,看着王雨慧抓狂的揉了揉本来就凌乱的头发。 王雨慧见女儿确实很需要睡眠的样子,眼底扫过一丝的愧疚,但是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的脑袋啊,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君王的忍耐是有限的,他能把你宠上天,但也能在你上天的那一刻下地狱。 “你们睡吧,我去让他起来,行了吧?”阮凤舞起来,但是王雨慧和小翠也跟在后面,阮凤舞只有求他们大发慈悲,饶了她这个“罪大恶极”的人。 王雨慧见她已经下楼,而楼下那个挺拔的影子也在听见脚步声之后惊喜的抬头,所以就拉着小翠回各自的房间去了。 “舞儿,嘿嘿,我就知道你心疼我。”萧子风笑嘻嘻的看着越来越靠近自己的萧子风。 阮凤舞更加气愤的看着他,要不是他,她哪能睡不好觉,所以这个罪魁祸首居然还跟自己嬉皮笑脸,真是可恨。 随后一计上心,眼睛抹过一丝得意,低着头一下子也跪在了萧子风的面前,硬生生的挤出两滴眼泪挂在眼角,楚楚可怜的对着萧子风,萧子风被她的动作吓傻了,尤其是她重重的一跪,他生怕肚子承受不住。 “皇上,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民女吧,您要是不饶了民女,民女今晚就别想睡觉了,还不如就在这里跪着呢。” 阮凤舞声情并茂,又说又哭,还拉着萧子风的袖口擦了一把鼻涕。 萧子风见她可怜样,哪忍心让她也跪着,赶紧拉她起来,阮凤舞却劲儿往下沉,萧子风也跪着,哪能拉得动。 “皇上,求您了,您不上去休息,就让民女陪着您吧,反正您不上去,我也睡不成。”阮凤舞这下子眼睛湿润了,哭起来倒方便多了,手帕都擦不了的那么多眼泪,直直的就往外涌。 当中停顿了几秒,看着萧子风纠结的表情,差点笑出来,哼,和我比无赖,您还差点火候。 萧子风一个空隙,见她眼睛闪过的狡黠和慌张,似笑非笑的摇摇头,真是拿她没办法,她永远知道她就是自己的软肋,所以自己始终战胜不了她。 一下子站起来,揉了揉已经发麻的膝盖,然后一个打横,就抱起了阮凤舞,阮凤舞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腾空,赶紧抓住萧子风的衣领才稳住了内心那一霎那的恐惧。 萧子风见她慌张,笑了笑,阮凤舞连忙撒手,“笑什么笑,放下来,我自己会走。” “别闹,你看你,两个人的重量才这么点,要是我女儿生下来太瘦,我可是要打你屁股的。”说着趁机在她的屁股上轻轻捏了一下。 阮凤舞愤恨的瞪着他,这个流氓。 无奈根本没有反抗和反击的力量。 萧子风见她小脸通红,但是眼睛却瞪得大大的,有种想用眼神杀死自己的冲动,微微一笑,头一低,一吻落在她红扑扑的小脸上。 然后整个农庄的人都听见半夜,阮凤舞鬼哭狼嚎的声音,“萧子风,你这个杀千刀的……” 萧子风耸耸肩,微微一笑,表示根本不在乎。 把她放在床上,亲自为她脱下鞋,阮凤舞就跟一个植物人似的,任由他摆布,因为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只是比植物人好点,因为能讲话,能有表情,萧子风任由她骂只当没有听见。 “咳咳咳,我渴了。”阮凤舞骂累了,歇了一会儿,对着坐在床边的萧子风吩咐道。 萧子风立马起身,给她递过来一杯不烫不冷的白开水。 水喝了,把杯盏递给他,又侧过身去,小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嘴上还配合着,“哎呀,好累,腰酸背痛的。” 萧子风立即放下杯盏,双手覆上她的肩膀,不轻不重的帮她揉捏着,“请问我的女王,力度可否合适?” 侧着身子的阮凤舞得瑟的笑了笑,不动声色的微微点头。 他除了揉揉肩,还帮着她揉了揉胳膊,轻轻的敲打了一下腰,阮凤舞享受的都要睡着了,只是迷糊间感觉自己肩部有点微凉,紧接着就有一个冰凉的东西覆了上来,而且还在自己的肩颈部游走,啃噬,一种蚀骨的痒爬山心头。 迷迷糊糊间,抬起手想要拍打掉这个让自己痒痒的东西,手腕却被萧子风擒住。 于是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脚下一用力,一脚把正在啃自己香肩的萧子风踢下了床。 萧子风闷哼一声,瞪大眼看着床上这个睡得沉沉的人,咬咬牙,还是慢慢站起来,给她盖好,自己则轻轻关门退出了房间。 刚出房门,就看见轻手轻脚的小翠在不远处,萧子风几步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嘿嘿,皇上晚上好。” 正要一溜烟的跑了的时候,只听萧子风不悦的说道,“我是哪一间房间?” 看着几个房间都还是亮着灯的,他不敢贸然进去,小翠嘻嘻一笑,恭敬的领着皇上进了为他准备的客房。 第二天一早,王雨慧起来开大门,被外面的阵势吓了一大跳,任谁早上一开门,门外站着一排的整整齐齐的人都会被吓到,何况这些人的胸前都绑着一朵大红花,尤其是一位长的眉清目秀的公子哥的花特别大,就跟娶媳妇儿似的,只是那正在抠着鼻孔的动作有点伤了他英俊帅气的形象。 看见有点惊吓的王雨慧,其中一个穿的花里胡哨的胖女人用手戳了戳那个英俊男子,那男子立马放下了挖鼻孔的手,傻呵呵的笑着,走上前,对着王雨慧深深的鞠一躬,大声的喊着,“岳母大人好,岳母大人在上,请收小婿一拜。”很顺溜的说完,然后歪着脑袋看那个胖女人。 那胖女人瞪了他一眼,马上又堆起笑容,走向还处在震惊中的王雨慧,“您就是王大婶吧,阮老板的娘?” 王雨慧两手仍旧还把在门上,点了点头,“你们是?” “我是苗翠花,他叫李光柱。”那女人热情的拉过刚才那行为有点怪异的年轻男子,王雨慧把他们从头到尾打量一番,确定自己与这些人并没有任何交情。 “你们有事?有事找错人了,我根本不认识你你们。”王雨慧一时拿不定他们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作势要关门。 “哎呀,王大娘,您别误会,我今儿来呀,是给您报喜来了。”那胖女人见她要闭门谢客的意思,立马迎着笑脸上前,阻止了她的动作。 王雨慧有点不悦,虽然这个女人始终堆着笑脸,但是这样的语气和动作她看着有一点的恶心。 “我何喜之有?”王雨慧用着一种平常人高攀不到的态度挑着眉问着话。 那女人愣了一笑,“王大娘可真会说话,这乌水镇的十里八乡,谁不知我苗翠花一出手,就只姻缘有没有,今儿个啊,我是给您松了一个贤婿来呀,阮老板这不是还没着落吗,而孩子又即将出世,不得给孩子找个爹。” 王雨慧听她这么说,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但是那女人就跟没看见似的,继续拉着李光柱向前,在此之前她是知道阮凤舞的,而且也料想到了这次提亲肯定不会很顺利,所以就是要靠脸皮厚,要不然,李家给了那么丰厚的酬劳,不努力对不起那些白花花的银子不是。 “这个李光柱啊,能吃能做,劳力一个顶俩,就是有时候脑子有点不灵光,但是这样的人好管教不是,让他往东就往东,也挺好。”说完自己还有点尴尬的讪讪一笑。 王雨慧听完,脸已经沉到了底。 合着自己的舞儿都沦落到了要嫁给一个脑袋不灵光的人了? “在凤舞没有看到你们之前,最好给我离开。”王雨慧冷冷的说着,她不像阮凤舞,从小的教育让她再也说不出更多的尖酸的话语来。 “诶,王大娘,您先别生气啊,这个柱子真是看上了你家的阮小姐,会一心一意的对她的。”苗翠花做最后的挣扎,打算打感情牌。 说到这里,那李光柱似乎也听懂了似的,期待的看着王雨慧,激动的重重的点点头。 “娘,你大早上的跟谁说话呢?”阮凤舞揉揉没有睡好的眼睛,一边走一边懒洋洋的问着。 “姐姐,姐姐,……”第一眼就看到了阮凤舞的李光柱,一下子就冲开了王雨慧一直把着门的胳膊,向阮凤舞跑了过去。 阮凤舞也被这突如其来扑过来的人吓了一跳,赶紧向侧移了一下身子,才没有让李光柱正好扑倒。 正文 第四十七章 帝王与傻子同飞 可是由于李光柱由于惯性,直直的向前跑去,根本煞不住车,所以结果很悲剧。 倒是没有一头栽在地上,也没有碰到磕到哪里,只是撞进了一个结实的胸膛里。 李光柱傻乎乎的站直身体,看着此人对着自己凶巴巴的,有点委屈的撇撇嘴,两只手紧张的交在一起,眼巴巴的看着阮凤舞,然后又看了看被自己撞的生气的男人。 抬眼单纯的一笑,“嘿嘿,这位哥哥,对不起,撞疼你了吧?” 说着还揉了揉自己撞疼的脑袋。 萧子风已经气白的脸蛋看着更加骇人,让人有六月飞雪的感觉,真是冷若冰霜,伸手推开站在面前碍眼的李光柱,刚站稳的李光柱又一个趔趄。 萧子风大步向前,对着阮凤舞沉着脸说道,“你最好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阮凤舞斜了他一眼,挑眉,根本不想回答他的话,眼神都没有甩一个给他。 萧子风暴怒,但是又不好在这个场合发作,隐忍的额头青筋都爆了起来,“阮凤舞,这一群人是来干嘛的?” 阮凤舞当他透明人,看了看王雨慧担忧的表情,“娘,您先去忙吧,这里我来。” 王雨慧摇了摇头,担心的说道:“可是,舞儿,他们……” 阮凤舞淡淡一笑,看了看单纯的期待的李光柱,“没事儿,您去吧。” 见她胸有成竹的样子,王雨慧在看了看旁边站着的萧子风,这才放心的离开,毕竟她不知道这些人的背景和目的,只要萧子风在,她不担心有人会伤着舞儿。 那个胖女人看见阮凤舞一直都微笑着,并未对李光柱那个傻子有什么嫌弃的表情,再次笑眯眯的走上前,扇子摇了摇,屁股扭了扭,“阮小姐真是明白事理的人,看来咱们柱子啊,真有福气,能得到您的青睐。” 上前就要拉起阮凤舞的手,可是被阮凤舞悄无声息的躲开,她到现在仍然拒绝跟陌生人的肢体接触。 “你是?”然凤舞皱着眉问到这位自来熟的女人。 “哎呦,你看我,高兴的都忘了自个儿介绍了,我是乌水镇上的苗翠花,这次受柱子之托,前来向阮小姐您啊,提亲。”那胖女人说着还挥着她手上的红手帕,那动作,像极了以前电视上看的老鸨。 “提亲?”阮凤舞看了看旁边还在防备着一脸冷气的萧子风的李光柱。 李光柱似乎是感受到了有人在看他似的,于是也转头对着阮凤舞嘻嘻一笑,小跑了过来。 阮凤舞让他站在自己旁边,拿了一张板凳让他坐下,因为跟这么高的人抬着头说话着实有点累得慌,李光柱也很顺从的按照她说的做。 “柱子,你跟姐姐说说,你今儿来提亲干嘛?你不是有媳妇儿了吗?”阮凤舞有点像是在审问犯人。 只见李光柱有点心虚的低下头,然后用着极其委屈的声音说道:“那天又有一个小孩子笑话我,我就告诉他说我手上抱着的就是我媳妇儿,然后他说我是傻子,我把一个布娃娃当媳妇儿,还把我的布娃娃抢去撕烂了,所以我很伤心,我就再想娶一个媳妇儿回去陪我睡觉,而我又只喜欢姐姐你。” 说完还抬头瞟了一眼阮凤舞,又随即羞涩的低下头,紧张的两手一直缠在一起。 阮凤舞见他别扭的样子,再看了看,才发现,那个对他很重要的布娃娃今儿个确实没有抱在手上,看来没有撒谎,再说了,一个几岁孩子的心智,怎么会对自己撒谎。 李光柱见阮凤舞久久没有回应自己,又悄悄的抬起头看了阮凤舞一眼,随即又低头小声的说道,“所以我就给娘说,让我娶姐姐为妻,娘也同意了,所以,姐姐,你就跟柱子回去好不好?” 说罢试探性的用手勾了勾阮凤舞宽大的袖子,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那样不确定的忐忑心里。 阮凤舞看着他天然呆的样子,实在不知怎么开口,正在犹豫怎么说能降低他的心理伤害的时候,那苗翠花见有戏,就赶紧让人把几匹布和几石粮食浓了进来。 “诶,你们这是作甚?”阮凤舞见他们不请自入,有点愤怒。 “阮小姐,说实话,这柱子也就是心眼少了点,但是对媳妇儿,真是没有话说的,你看这事,是不是咱就可以定下来了?” 那画着很红很红腮红的苗翠花有点谄媚的笑道,她做媒的人,能把傻子吹成天才,能把钟无艳夸成塞西施,她只要有钱拿,才不管你是不是男才女貌,门当户对。 阮凤舞瞪了她一眼,冷冷的说道:“是谁让你们进来了?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出去,把这些碍眼的东西给我全部拿走。” 那苗翠花也被她突然间陡变的气势怔住,一时间就想起了传言中阮凤舞是何等的骄傲,是何等的不怕事之类,所以还是给其他人使眼色,让照着话语做。 而一直站在旁边看戏的萧子风,在这一刻,终于满意的点点头,心里想着,这还算她阮凤舞识相。知道该怎么办事,这种事情,就得拿出魄力来狠狠的干脆的拒绝啊,这喜人也是活腻了,居然敢打他女人的主意。 可是当李光柱见阮凤舞发火,且全部把东西真搬出去的时候,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一手捂着脸,一手拉着阮凤舞的衣袖。 “姐姐,你这是不喜欢柱子吗?你真的不喜欢我,不要我吗?真的连你都不要我吗?”说的十分可怜,根本不敢阮凤舞的眼睛,已经泣不成声,说这几句话都断了几下停下来抽泣。 阮凤舞有点无语的僵硬的任由他拉着衣袖,一动不敢动,但是听着他吸鼻子的声音,和偶尔还哽咽的声音,实在不忍心,只好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柔声的说道:“柱子别哭,姐姐不是不喜欢你,只是姐姐是这里的老板,真的不能跟你回去。” 李光柱一听见说不是不喜欢他,立马止住了哭声,一下子抬起头,眼睛闪闪发亮,破涕为笑,“真的?姐姐真的喜欢我?”说罢还用袖子横着一擦,鼻涕和眼泪都擦在了袖子上。 阮凤舞见他那清澈的瞳孔,已经没有抵抗力再去拒绝,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轻声发出一个“嗯”的音节,顿时李光柱拉着她的手不放。 萧子风拳头已经捏的紧紧的,走上前去,一巴掌甩掉李光柱的手,拉着阮凤舞对着自己,怒气的吼道:“阮凤舞,你当我死了吗?” 阮凤舞无辜的看着他,大眼睛水灵灵的眨了眨,重重的点了点头。意思再明显不过。 阮凤舞其实心里偷着乐,哼,小样,比气人,谁能比自己厉害? “那你信不信,他要在摸一下你的手,我断了他的手臂?你要是再摸一下他的头,我砍了他头。”萧子风已经气得口不择言,恶狠狠的看着装无辜的阮凤舞。 阮凤舞也瞳孔缩小,危险的看着萧子风,牙齿紧咬,牙齿缝里蹦出两个字,“你敢!” “那暂且拭目以待。”萧子风一脸的挑衅,谁也不服谁,眼神的交流之间都激起了电光火石般。 仿佛被他俩的气场吓到,那李光柱弱弱的拉扯了一下阮凤舞的一摆,阮凤舞转头过去,可能脸色还没有来得及变过来,吓得李光柱斗都不敢说话了,半响才小声的说道:“姐姐,你别生气,我让他们都走,你既然不能跟我回家,那我就留下来,帮你忙,我挑水烧火可厉害了,娘还经常夸我能干,经常给我糖块吃。” 说道最后咽了一下口水,但是神情很骄傲,很邀赏的那种表情,萧子风嗤之以鼻。 还没等阮凤舞反应过来怎么样哄他回去,可是李光柱已经撒了手出了门外,把那些一同来的人都吼了回去,得意的看了一眼阮凤舞,自豪的说道,“媳妇儿,你看他们都听我的话。” 阮凤舞头疼,原来没有心机的人才是最厉害的心机婊啊,李光柱怎么能这样的天真自然呢? 再看了看一脸阴沉的萧子风,更加头疼。 只好忙着去查了查昨天的账了,关于这两个人,她已经无力应付,哎怎么着怎么着,反正她不相信像李光柱这样还没断奶的孩子,能坚持一天不回去找娘亲。 “你要是再敢叫舞儿为媳妇儿,看我不打断你的嘴。”萧子风恶狠狠的威胁着有点可怜兮兮看着自己的李光柱。 管他是不是傻子,现在就算是一只苍蝇飞到阮凤舞的身上,他都会嫉妒到把那苍蝇五马分尸,何况这还是一个堂堂的七尺男儿。 李光柱害怕归害怕,但是关键时候还是能挺身出来,他挺着胸膛,大声的说这话,算是给自己壮胆,“你是谁,姐姐本来就是我的媳妇儿,她都亲口说了喜欢我。” 说到最后,他有点得意且又羞涩的扬起头,非常自豪。 萧子风气的牙痒痒,特别是说到她喜欢他,而这个女人从来没有这样对自己柔情的说过,当然,上一次分别时那个柔情蜜意的吻可以说是意外。 说起来,那个吻让他思念到至今,用手指轻轻的摸了摸嘴唇,等他还在陶醉的时候,面前的李光柱已经远离自己好几步之远了,看样子是去厨房方向。 萧子风一个小跑上去,把李光柱挤在了旁边,而且一个踉跄,单膝跪在了地上,磕的石板一声清响,而萧子风末了还得意的回过头看了看还在揉着膝盖的李光柱,那眼神十分的挑衅和讨打。 李光柱咬咬牙,站直,也是一种不服输的表情向前一瘸一拐的走着。 正文 第四十八章 事情复 小翠黎叔和栓子下来,看着有人生火,有人挑水,而且桌椅都被擦的透亮,吃惊的以为出现了什么灵异事件,再看了看厨房里那正在争抢着剁肉馅的两人,你快我更快,你用力我更用力,最终,那个可怜的菜板在他俩的合伙残害下,终于断成两半。 两人都无辜的看着连师傅,连师傅也只好无辜的出来找阮老板现去买一块回来。 阮凤舞瞪了瞪萧子风,萧子风无耻的指了指李光柱,李光柱立马无辜的摇头,狠狠的看着吹口哨的萧子风,阮凤舞无语,大声的吼道:“栓子,上街买块菜板回来。” 栓子得令,终于有自己的活干了,高兴的跑了出去。 “凤舞,还有没有什么吩咐我做的?”黎叔咳着嗽也上前询问,这突然的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帮忙的,还空落落的,感觉日子过的不踏实。 阮凤舞看了看厨房的方向,只见那两人又在劈柴洗锅了,真是一个人抵的上两三个人用,而且还都是免费劳动力,换做其他老板,早就高兴的跳起来,而阮凤舞根本笑都笑不起来。 据统计,那天中午就他俩为了争抢着上菜跑堂,总共打碎了七个盘子,五个大碗,和无数个小碗。 小翠在旁边看着一直无动于衷的阮凤舞,只能哭丧着抱怨道:“那两个人今天的一天的工钱都不够陪他们打烂的盘子碗了。” 阮凤舞懒洋洋的看了小翠一眼,继续看书,她根本不想去管这些事,要不然真的头疼。 一天下来,栓子黎叔他们他们倒别扭的慌,都是虎视眈眈的看着这两个精神力还依旧旺盛的的人,而两人就连吃饭都在比赛,看谁吃的多,看谁吃的快。 阮凤舞看着自己一边一个正在狼吞虎咽的人,着实没有胃口,干脆放下筷子起身,半夜饿了再自己起来热点剩菜吧,走了几步之后又转身过来对着黎叔和栓子说道:“黎叔,一会儿还麻烦你和栓子送李光柱回去。” 黎叔和栓子点头答应,李光柱根本就没听清楚。 萧子风见她一脸的不悦,也起身跟着走了出去,那李光柱累了一天了,再加上是孩子的心性,只顾着自己吃着好吃的饭菜,至于姐姐要去哪儿嘛,他待会儿再去找她。 阮凤舞坐在水池旁边,慢慢的摇着扇子,现在上楼睡觉早了点,虽然天已经黑了,但是终究还没退热想睡也睡不着。 无语的想着白天一天发生的事情,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是单身久了,所以现在身边的花花草草才这么让人烦恼。 正在苦恼该怎么处置那个李光柱的时候,一只大手覆上了自己的肩膀,然后接着从后背传来一阵凉爽。 只用感受气息,她就知道是谁,闭着眼睛享受这一时半刻的安静。 “你在信中说的要嫁人就是说的要嫁给那个傻子吗?”萧子风有点不服气的质问道。 阮凤舞听他说傻子,觉得有点尖酸,本来决定不回答他的问题,但是他的手突然力度加重,捏的她的肩膀差点脱臼,“萧子风,你是要谋杀我吗?” 萧子风这才自觉自己因为紧张过度而没有注意到手中的力量把握,他是习武之人,平常的力度肯定比一般人要大,凤舞这么小的身板怎么经得住自己刚才这么重力一捏。 “舞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马上放下手,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阮凤舞站起来看着他那不知道把手放哪儿的样子,也知道他并非有意。 “哼。”阮凤舞继续冷暴力。 “舞儿,你就原谅我好不好?虽然我不知道我究竟哪里得罪你了。”萧子风仍旧可怜巴巴的祈求着。 “你?不知道?那你干嘛要我原谅你,咱们之间有关系吗?我为什么要原谅你?”阮凤舞翻来覆去的重复着这个问题,语气尖酸刻薄,夹带着深深的讽刺。 萧子风听着有点刺耳,但是真是想不明白究竟自己和她两地相隔,究竟哪里得罪她了,上次分别的时候,不都还是依依不舍的吗? “舞儿,我求你了,究竟我哪里做错了,你说出来,我立马改正行吗?不要这样无视我。”萧子风在她的面前从来没有一点的帝王作风,倒是更像是一个上门女婿般的迁就。 “那你是因为我说我要成亲了,你才来的吗?”阮凤舞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想要她自省,虽然可能会没有效果。 “啊?什么?” 突然的转换话题人,让萧子风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明明刚才根本就没有谈论这个话题好不好。 “嗯哼?是不是?”阮凤舞的语气稍微柔和了那么一点。 萧子风立马观看形势,轻轻的从背后搂着她的腰,当然已经没有腰了,都快成圆柱体了。 然后轻轻的将头靠在她的耳边,“是也不是。”说完还闭着眼睛沉醉在她的发香里。 “舞儿,我是着急,我的女人告诉我要嫁给其他人了,我看信当时都有下令将那人活剥,将你绑进宫的冲动,可是我知道,你不愿意,再加上我真的想你想的都快要发疯了,所以我就来了。” 萧子风一直趴在她的耳边说着这些话,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边,本来就是敏感部位,耳根已经红透,索性是晚上,月色下根本看不出来。 阮凤舞稍微向一边侧了侧,这样的姿势只适合说情话,不适合谈事情。 当他说到他看信的时候的心情时,阮凤舞能感觉他的紧张,感觉到他的心跳在加速。 “萧子风,我问你,你利用对我的爱,就能伤害别人吗?”阮凤舞挣脱了他本来就没有搂紧的胳膊,转过身面对面的质问道。 看着她如此严肃的表情,萧子风心里一咯噔,看来有的事情虽然做的密不透风,但是终究她是了解他的。 “舞儿,对不起,我受不了你的身边有别的男人对你好,因为我嫉妒,我不能时时刻刻的陪着你,可他们居然能任性的为了你而大打一场;我嫉妒,你对我当透明人,而情愿对着那个李光柱柔声细语;我嫉妒,我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确实秦羽简和赫彦云陪伴在你的身边。” 萧子风越说越激动,最终一只手牢牢的抓住水池边的栏杆,心里的没落和自责只能深深的嵌在眼底,就如这波澜不惊的水面一样。 阮凤舞见他在克制自己的情绪,轻轻的向前,拉起他抓着栏杆的大手,他反而一下子用力的抓紧自己的手,那种感觉就像是如获珍宝,但是又不自信的时刻的防备着会不会有一天远离自己而去。 心中一阵暖流和心疼,这个贵为天子的人,其实感情世界比谁都脆弱。 “而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无条件的信任我,而不是去一味的打击我身边的人,那些人都是我视为挚友的人,你这样做同样伤害了我。”阮凤舞温柔的说着,生怕再刺激到他那颗玻璃心。 “舞儿,所以你就是为这些事生气是不是?我并不是故意为之,而是真的存在一些事情,而我只不过推波助澜了一下。”说到最后,有点心虚的瞄着阮凤舞的表情,他知道她是讲义气的人,可是这样维护他们而不顾及自己的感受,他也是很受伤的好不好。 阮凤舞听他自己说的都没有底气,而且还装无辜的样子瞪了他一眼,萧子风立马说道:“好了好了,我明天就下令还他们太平好不好?” 阮凤舞满意的重新拉起他的手,柔情一笑,自生媚态,漆黑的瞳孔倒映着水中的月影,美得一塌糊涂,看的萧子风如痴如醉。 “不过,那个薛富贵的东西就还他一部分就行,那些本不该属于他的东西,就充入国库吧,我知道你们国库还是不富裕。”奸笑着看着萧子风。 萧子风汗颜,比起心狠和腹黑,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舞儿,我怎么觉得你怎么这么调皮呢。” “人家哪有。” “你就有。” “那你还和一个心智低的人那般计较,你就不觉得很拉低你做人的档次吗?”阮凤舞又突然转变话题,明显的鄙夷。 “我,我,我那是想帮你分享事情,看着你这么累。”萧子风有点别扭。 “嘿嘿,不过经你提醒,真的有点拉低我的档次,再怎么说,我也是农庄的男主人,我要有主人的样子,明天开始,我要让他给我端茶递水,以彰显我的地位的非凡。”萧子风恍然醒悟,有点感激的看着阮凤舞的提醒。 阮凤舞:“……” “萧子风,你敢不敢再幼稚一点,你是堂堂一国之君,怎么能这么计较?”阮凤舞很无语的吐槽。 “我乐意。”萧子风傲娇的走在前面,牵着阮凤舞细嫩的小手。 至于惩治那几个打算侮辱小翠的直接的和幕后的黑手,她不用问,两人都心知肚明。 第二日中午,赫彦云就满面春风的到了云舞农庄,这段时间自己一直忙于帮着父亲调查药行的事情,然后又闭关帮着阮凤舞研究名为香皂的事情,所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根本不知道。 所以,当他看见镇尾那家的傻子李光柱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有点惊讶,再看到一身贵族气质,气势凌人的萧子风的时候,更加震惊。 这里究竟是个什么地方,感觉这里就是一个小小的社会了,鱼龙混杂。 阮凤舞昨晚因为得到了萧子风的认错态度和解决方案,所以一夜无梦,睡的安稳,今儿自然神态就飞扬。 远见着许关云走了进来,看了看旁边如老爷般半躺在躺椅上的萧子风,冷哼一声,跟着笑道:“关云,几天不见,今儿有什么好事?” 正文 第四十九章 无耻无下限 许关云再次瞥了一眼那盛气凌人的萧子风,他是有些社会历练的,一般的情况,看一个人的气质便能猜出此人是富是贵,微笑着看着多日不见的阮凤舞,温柔的说道:“这不,我向你道喜来了。” 阮凤舞一听到道喜二字有点条件反射性的头疼了,“怎么这几天天天有人来向我道喜?”说罢,脸上抹过明显的自嘲。 许关云觉得有点无措,自己并没有说什么啊,怎么会引起她那样的表情和反应,坐在一边的萧子风有点洋洋得意,戏谑的看着许关云。 “那个,你说的香皂,我们已经试验成功了,我拿来一块,你看看还差什么不?” 说着手中递过来一块黑乎乎的东西,阮凤舞接过,放在鼻尖闻了闻,没有其他的味道,也就有点山茶油的味道,然后立马拿到后院验证了一下,洗了洗手,揉搓了一下,果然有丰富的泡沫出来,而且洗过的手很滑很舒服。 看来这香皂的雏形是出来了,要是真打算量产的话,还得加上各种香料才有市场,要不然任谁看见这么一块黑乎乎的东西都不会有购买欲的。 她欣喜的走出来,笑着对许关云说道,“这次你真是大功臣,谢谢你了。”说着扬了扬手中的小块香皂,如获珍宝。 许关云依旧如春风拂过的笑容,淡淡的笑容中夹杂着无形的宠溺,“客气了,还有一个好消息我要与你分享。” 正是好心情的阮凤舞听到他说还有好消息,更加的欣喜,更加的期待。 许关云见她的表情,故意卖了一个关子,“你猜猜。” 见他俩那样亲密无间的互动,在一边的萧子风已经喝完了一壶茶了,但是还在继续隐忍,因为他昨晚说过,要相信她,可是他是一只相信她的啊,只是不相信在她身边围绕的那些臭男人。 愤恨的瞪了一眼毫无察觉的许关云,只好继续一边郁闷。 “我猜,应该是药行的风波过去了?事情查清楚了,而你们家清白无辜?”阮凤舞还一副认真在思考的样子,其实她早就料到了,自从萧子风昨晚答应她要还他们家公道,以他的处事效率,可能不过今天就所有的事情都翻篇了。 果不其然,这才中午,许关云就满面春风的来报喜了。 许关云满面的不可思议,激动的抓住阮凤舞的小手,“真是知我者,凤舞也,你猜的一字不差。” 阮凤舞也看了看一脸阴沉的萧子风,不动声色的抽出自己的小手,“呵呵”一笑,“没有,见你这般的高兴,这段时间,除了这个事情,还有什么值得你这样高兴的不知道含蓄情绪的了?” 许关云也还是呵呵的傻笑,看来自己真是情绪外露了,让她都能轻易的猜出心思了,挠了挠后脑勺,那样子看起来蠢萌蠢萌的的。 阮凤舞哈哈一笑,对着刚从旁边走过用着嫉妒的眼神的看着许关云的李光柱说道:“柱子,帮姐姐泡壶茶来行吗?” 李光柱见阮凤舞有吩咐自己做事,而没有传唤萧子风,得意骄傲的看了一眼萧子风,那意思就是明显的拉仇恨,萧子风不甚在意,轻蔑的回了他一个眼神。 其实昨晚送了李光柱回去,以为他今天就不会来了,结果,在黎叔刚起床打算开大门的时候,他就已经敲门了,等大家都起来的时候,他已经把水缸都填满了,柴已经劈的堆了一座小山了。 所以阮凤舞心里就在想,要是实在他每天都要来的话,从今天开始就照常给他算薪资吧。 而阮凤舞则起身道厨房,自己端了一小叠的点心,这个时间差不多刚好到了她下午茶的时间了,虽然喝着白开水吃着点心没有喝咖啡奶茶那么好味道,但是也还是将就了,如今这个环境。 待茶来了,她亲自为他斟上,许关云有点受宠若惊的不知所措。 “许关云,你是不是有量产香皂的想法?”阮凤舞见他一直想说什么但又别扭的没有开口,于是主动询问道。 许关云点了点头,心里想着果真是知己,“是啊,这个东西你虽然没有说是干什么的,但是我从这些原材料和制作工艺上已经猜到了一点它的用途,用来洗衣服泡沫丰富,比单纯的用皂角更方便更洁净。” 许关云说着有一点点的心虚,因为他不会告诉她刚制出来的时候,他由于好奇已经试验了两次了,就是用来洗自己的臭袜子。 “对啊,你猜对了,这个确实能用来洗衣服,也能用来洗澡洗手,当然,洗澡洗手的话就是加入一些香味更佳,比如花香。”阮凤舞慢慢的给他分析。 萧子风则在一旁看着那坨黑乎乎的东西,看样子有点恶心,怎么还能有这些用途。 阮凤舞其实一直都有在观察萧子风的反应,还算今天识趣,自己谈事情的时候知道躲在远远的观望,虽然那观望的眼神和神态很不正常,只要他不冲动就好。 别扭就别扭一会儿吧,要不然没有危机感。 许关云听后,眼神发亮,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将又是一场变革,看着眼前的女子,觉得亲切又神秘,永远有惊喜呈现在大家的面前,永远都看不懂读不完的样子。 “凤舞,你真是天才,这些事情你怎么会懂的。”其实也就是一句夸赞的话,但是却把阮凤舞着实难住了,这要怎么回答,也只能干笑两声。 “呵呵,以前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看书,看的书多了,就产生各种各样的想法,只是比较大胆愿意去尝试罢了,这不,还是要靠你我才能实现这些脑海中的想法。” 阮凤舞说的一点儿都不心虚,就好像这些点子和创意真是她自己想出来的,她把她拥有二十一世纪人的智慧和一个比百度还管用的神器就这么忽略掉了。 萧子风看了看一点儿都不谦虚的阮凤舞,觉得有点好笑,其实他也好奇,但是有没有答案没关系,只要她就是她,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眷恋的那个女子就行。 许关云听到她的回答,不得不再次用着膜拜的眼神看着面前这位看似娇小的女子,她是拥有了一颗怎样的心,才会有如此的才华。 “我不就是动动手,动动人力。”许关云还是谦虚的回应着。 萧子风则默默的点头,这也是事实,我的女人这么能干,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也只有给她打打下手的份儿。 “那你给我说说,要怎样才能加入花香进去,还有,这个颜色能不能有办法改变一下。”许关云看着桌子上那一块黑黢黢的东西,确实没有卖相,自己用倒无所谓,要是以后卖给那些官宦人家的小姐夫人,有谁敢用这么丑的东西往身上脸上抹。 阮凤舞其实也在考虑这个事情,要是上市,肯定能热卖,这样额东西而且还能卖出个好价钱,不过至于这些技术问题嘛,她倒是早就有准备。 反正自己只出点子,任何事有许关云去办理,坐着收银子的感觉还是蛮爽的。 稍微思索了一下,“这个嘛,家香味就是先用山茶油浸泡花瓣一段时间,至于颜色嘛,就是对灰碱进行提纯。” “提纯?”许关云有点不太明白意思,至于浸泡花瓣他能理解,而且他开始也有这个想法,没想到就是这么简单。 “嗯,提纯,没有什么方法的话就用一块纱布过滤,把所有的细小的渣子全部滤出来,这样就要相对的纯净一点。”阮凤舞也暂时想不到什么好的提纯的方法。 许关云也点了点头,觉得也只能只有先这样试试,反正一个成熟的商品是要费很大的功夫反复的试验的,他有的是耐心和条件。 当他俩还在讨论的如火如荼的时候,没人注意到萧子风已经没有坐在那个角落喝着茶观察他们了,而是进了后厨,找来了李光柱。 “喂,李光柱是吧?”高傲的第一次主动找来李光柱说话。 李光柱见他一副傲气的样子,也装作自己很傲气,但是那样子确实不像,因为他再怎么都还是一些孩子的表情和神态。 “怎么?” “你看,那个男的一直跟你的凤舞姐姐说话,一直说着,还得你姐姐都没有时间跟你玩,而且更可恶的是,我听见他居然说要娶你凤舞姐,你说怎么办?” 萧子风阴险的看了一眼外厅的许关云,自己又再次无耻的利用了一个傻子,而自己还在为自己的机智沾沾自喜。 于是乎,只见还在帮着削冬瓜皮的李光柱青筋暴露,手握着刀就冲了出去。 一刀重重的落在许关云面前,砍在桌子上,大力的把水杯的里的说都颤抖了出来,阮凤舞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小心脏都脱跳了一拍。 “李光柱,你干嘛?”阮凤舞有点生气,本来以为他傻一点,但是很听话,不会这么不懂事。 李光柱见阮凤舞的表情有点骇人,紧张的看着她,“我我我……”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对,他,你!”说着气势汹汹的转过头,用刀对着还处于云里雾里的许关云,“就是你,你妄想娶姐姐,她已经是我的媳妇儿了,今晚我就要抱着她睡。” 说完,头高傲的向一旁斜仰着。 正文 第五十章 三个男人一台戏 说完还试探性的想要牵起阮凤舞的手,可是被她那冷冽的脸色给吓住了,只好对着许关云神气。 许关云愣了半响也反应过来,他是认识这个人的,“李光柱,你开啥玩笑,凤舞怎么可能、可能是你媳妇儿?”许关云觉得李光柱天方夜谭,本来他是想说凤舞怎么可能看得起你,但是又觉得此话着实有点伤人。 “姐姐,姐姐,你告诉他,你就是我媳妇儿,就是我娘子,你看他还不相信,我看他对你才是心怀不轨才是。” 李光柱有点着急,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说他没有媳妇儿,说姐姐看不起自己。 李光柱此话一出,阮凤舞和许关云都面上一尴尬,自从上次表明了心迹之后,阮凤舞就刻意有点拉开俩人的距离,如今他当着众人面如此说,许关云的脸色终究还是没有那么和悦了。 “李光柱,我可怜是你是傻子才对你客气,我和凤舞之间谈生意,你不要瞎参合,快走开。” 阮凤舞见许关云真的生气,赶紧瞪着李光柱,让他离开,她能理解许关云,一个人想要对领完一个人好,却被别人说成心怀不轨,而且这个人还是一个傻子。 诶,等等,心怀不轨这个成语他都会用,真的是傻子吗? 眼神探究的看了看慌张的李光柱,之间他神色之间看向角落里那个正在看戏喝茶的萧公子,真是惬意的紧。 看来,也算明白了怎么回事,这人真是无耻,自己别扭却利用傻子来搅局,于是乎,阮凤舞气呼呼的指着他,“萧子风,你给我滚上楼,这副样子影响我做生意。” 萧子风听有人指名道姓的叫道自己,缓慢的抬起头,无辜的看着阮凤舞,“舞儿,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阮凤舞真想一巴掌拍飞丫的,演技这么好,真是看走眼了,觉得自己和以前的阮凤舞能喜欢上这种人简直是瞎了钛合金狗眼,一种想要挖了自己眼睛的冲动。 “你做错什么了?问的好,你自己心里清楚,单凭李光柱一个人他会来搅合我们谈事情吗?”阮凤舞开门见山的指出他的恶行。 萧子风看了看李光柱,又看了看许关云,仍旧无辜的看着她,“舞儿,你能不能别这么看你的夫君?你宁愿相信别人也不相信我是吗?我还心痛。” 说罢还以手捂着胸口,那样子真是气煞人也。 “凤舞,这位是?”许关云很在意萧子风对阮凤舞那一声亲昵的“舞儿”的称呼,也很在意他说的夫君究竟是不是真的,因为李光柱也跑出来说凤舞是他的媳妇儿,他谁都不相信。 “额,他是萧子风。”阮凤舞简单的回答,依旧气鼓鼓的对着萧子风。 萧子风见有人问自己,干脆自己站出来做一个自我介绍,“你好,许老板,我就是舞儿的夫君,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笑的纯洁无暇,没有表现出半点的炫耀和得意。 因为这就是事实,他不需要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炫耀什么,他毕竟什么都不是。然后又接着说道:“刚才在下也听见你们这边的动静了,在下愚昧,觉得许老板一个生意人的胸襟跟一个智力缺陷的人计较,着实有点失了风度啊。” 阮凤舞听着他说这句话,真想去捏捏他的脸皮到底有多厚,是谁昨天跟那个傻子斗气斗了一整天? 许关云还没从震惊中走出来,但是条件性的看向阮凤舞,他可以忽略萧子风后半句的讥讽,因为现在最关键的问题不是这个。 阮凤舞接触他质问的眼神,尴尬的一笑,轻轻的点点头,她本是承认他确实是肚子里孩子他爹这个悲惨的事实,许关云惨淡的一笑,瞳孔变暗,沉了下去。 一旁的李光柱却有点没有理解出这个关系,“姐姐,他是孩子的父亲,那我应该怎么叫他。” 单纯的眼神看着阮凤舞,手指着萧子风。 阮凤舞无奈的低下头,这个关系好复杂。 阮凤舞还没有回答李光柱的话,而许关云则用布包起那块黑色的香皂,“凤舞,我看今天可能谈不下去了,哪天你有时间方便的时候咱们再仔细的谈谈吧。” 说完就要告辞。 刚走两步,萧子风假心假意的充当主人说道:“许老板留下吃饭吧,怎么这么着急?” 许关云没有应他,脚步更快的出了门离开了农庄。 “诶,怎么这么匆忙,可能是觉得跟柱子刚才的话说重了有点不好意思吧。”萧子风面对着阮凤舞的眼神,讪讪一笑,顾左右而言他。 阮凤舞二话没说,其实汹汹的走过来,只是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一脚狠狠的踩下去,紧接着就看见萧子风两手抱着一只脚,疼的原地打转。 阮凤舞没有理睬他,仍旧甩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上楼静一静去,谁说的三个女人一台戏,她觉得三个男人也是一台精彩的戏。 见她根本就没有理自己的意思,于是萧子风放下脚,没有必要再装给谁看,也瞪了一眼李光柱,李光柱用手挠了挠了后脑勺,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他们怎么都一副不喜欢自己的样子。 也委屈的回到厨房帮忙,他觉得只要自己够努力的干活,肯定能赢得姐姐的喜欢。 萧子风则跟随着阮凤舞的背影也上了楼。 “叩叩叩。”萧子风轻轻的敲了几下门,里面没有回应,发现门根本就是虚掩的,于是推门而入。 “啊……滚出去。”刚进去就听见阮凤舞尖叫的声音,因为凤舞一上楼,因为生气而更加的热,再加上孕妇的体质本来就比平常人怕热一些,所以一上楼就脱了外面的外衫,只穿了一个类似吊带的肚兜。 可是没想到萧子风会在这时候进来。 萧子风见她莹润如玉的肌肤,喉咙上仿佛燃起了一团火,干咳了两声,根本就没有要滚出去的意思。 阮凤舞只好手忙脚乱的拿起外衫套上,只是越慌张越穿不好,最终还是萧子风帮着她穿好。 穿好衣服,萧子风轻轻的搂着她的腰,“舞儿,你真漂亮。” 阮凤舞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可是又使不出力气,只好任由他抱着。 “萧子风,你何时回宫?”阮凤舞问道,因为她知道,一国之君,怎能离开皇宫,那里的所有大臣都等着他回去呢,虽然不知道这次他是想的什么办法脱身的,但是他还是替他担心,替他的天下担心。 萧子风见她根本也没有真的生自己的气,“舞儿,我回去你跟着回去好不好。你不在我身边,我时刻都是提心吊胆的,我不能保护你,我觉得我这个皇帝当的好失败。” 说着愧疚的把头埋在阮凤舞的脖子间。 而阮凤舞知道的,那个地方她真心不想去,一旦去了,有她可能承受不了的压力,有她可能接受不了的事实,她知道,皇帝三宫六院是正常,她也不会要求一个皇帝专宠自己,所以她不想去那个地方,跟深宫怨妇似的,天天只有无尽的等待。 “子风,对不起,我不能跟你回去。”阮凤舞思考了良久,终于回答他的话。 “为什么?舞儿,我知道,你有所顾虑你的身份,但是你的身份还不是我一句话的问题?不要考虑那么多,一切有我,你的男人是天下最有权力的人,你还害怕什么?”萧子风霸气的说着。 阮凤舞轻轻掰开他的手,转过头对着他的双眼,“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所以我不会跟你回去。” 萧子风讶异的看着阮凤舞,“舞儿,你爱我吗?一点儿都行?”萧子风语气里有一点的祈求,听着让人心痛。 因为从来没有听她表明过自己的心意,今天他无论如何让要一个明确的答案,他知道,她的心是不轻易为人敞开,一直在小心翼翼的活着,一直小心翼翼的如履薄冰的走着每一步。 阮凤舞望着他黑漆漆的瞳孔,里面的柔情似乎要把自己席卷进去,爱不爱?她到现在还不敢给出明确的答案,因为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爱自己胜过爱任何人的人,面前的萧子风于她而言,又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呢? “子风,我,我自己都还不懂爱是什么,是什么感觉。”阮凤舞眼巴巴的看着有点急切等她答案的萧子风。 “可是,我已经习惯你的存在了,我们分别后,我会想你,想到睡不着想到哭,而第一次接到你的书信的时候,我会读了一遍又一遍,而后一直在盼着你的第二封书信,可是就是没有。”阮凤舞说的有点怨恨的看着萧子风。 萧子风则是一脸放晴,捧起她泪眼汪汪的脸蛋,深深的一吻印在了绯红的脸蛋上。 “傻瓜,对不起,我让你久等了。” 阮凤舞则轻轻的摇头,继续说道:“子风,我知道,你一直有派人在暗中保护我,而且还帮我做了很多我不方便出面办的事情,谢谢你。” 说着自动的投怀送抱,萧子风心里美滋滋的抱着怀中的娇人儿,只想永远不撒手。 正文 第五十一章 两头兼顾 “舞儿,怎么办,我想把你嵌入我的身体里,让你永远不离开我。”萧子风动情的说着情话,而事实上也是这样做的,搂的阮凤舞都不得不用手抵着小腹以免被挤压到。 阮凤舞觉得好笑,“子风,你是不是要离开了?” 阮凤舞也柔声的问道,这聚少离多的感情,她还是想多多的温存一下。 萧子风有点不舍的抚摸着她的青丝,歉疚的说道:“对不起,舞儿,我又要让你等待了。”他平生第一次觉得当皇帝是最大的牵绊,可是又无奈,这是自己肩上的责任,他必须肩负起。 阮凤舞微微一笑,握着他的手,“没事,在这里等待比让我在皇宫等待好。” 萧子风宠溺的亲了亲她的手背,虽然不是非常理解她为何不愿意回宫,但是他会一切尊重她的意愿的,只盼舞儿肚子里是一个儿子,这样,等儿子十几岁的时候,他就能把江山交给儿子,放心的陪着舞儿过她想要过的生活。 “那你要注意好身体,农庄的事情有他们就够,你别太操心,现在最主要是你要养好身体,到时候才有力气生产。”萧子风笑嘻嘻的摸着她的小腹,这个意料之外的孩子,现在却是他跟最爱的人之间的结晶,虽然解释不了这个舞儿和之前的自己的皇后的关系或者差别,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爱的是谁。 提到生产,阮凤舞有点害羞和尴尬了,对于她这个从来没有和男人上过床的人,突然一下子说要生孩子了,真是一个醉人的事件。 但是还是轻轻点点,说道:“嗯,你也要注意,皇宫那个地方本来就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萧子风见她在关心自己,高兴的心都快飞出来,“你就放心吧,我萧子风的命,还没有那个阎王爷敢收的。” 听他如此自大的说,阮凤舞却不乐意了,说道:“哼,上次不知道是谁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要不是我啊,现在说不定正在阴曹地府给阎王爷端洗脚水呢。” 萧子风也一头黑线,“呵呵,那只是一个意外,这不,我命好,让我遇见你了吗?” 说着又是一吻印在了阮凤舞还翘起的小嘴唇上。 “把衣服脱了。”阮凤舞着急的一下子站直身子,拉扯着萧子风的衣衫。 萧子风却突然双手环胸,做出一副自卫的样子,戏谑的看着阮凤舞:“你要干嘛?女流氓,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你要做什么?” 阮凤舞见他一副活似被调戏的样子,哭笑不得,“你脱不脱?” 萧子风更加委屈的环着胸,一脸的不情愿,“舞儿,我知道你想我,可是你现在大着肚子,着实不方便呀,再忍忍,几个月就行了,不是为夫不将就你啊,虽然我也很想。” 一副纯情的样子说出一口猥琐的话,气的阮凤舞脸都红透。 阮凤舞瞪着他,突然嘿嘿一笑,语气变得邪恶,“嘿嘿,子风,来嘛,乖乖的把衣服脱了,要不然,要你好受。”说着话还挑着眉,说完还用着头舔了舔嘴唇,那样子妩媚至极,红扑扑的脸蛋,故意扮的流气的眼神,小嘴嫣红,唇齿间吐出一股芬芳。 看的萧子风咽了咽口水,不自觉的就松开了本来环着的手。 阮凤舞看着他那副色迷迷的样子,太经不住挑逗了吧,鄙视了一眼,趁着他还没回神,一下子拉开了腰带,把长外衫脱掉。 萧子风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一跳,想要去抱阮凤舞,他发现自己现在的呼吸都有点急促,刚好抓住她的手臂的时候,阮凤舞哎呦一声,他赶紧撒手。 生怕一个不注意又弄疼她。 “别闹,我只是想看看你上次的伤口,好完全没有。”说着轻轻的掀开内衣,接着一个触目惊心的伤疤映入阮凤舞的眼中。 情不自禁的小手就抚了上去,本来就处在火山爆发边缘的萧子风,被她的触摸惊得身体一颤,倒吸一口气,那种肌肤的碰触酥麻感让他难受至极。 本来心爱的可人儿就在眼前,摸得到吃不到,真心不是滋味儿,他心中升起一种搞笑的想法,那就是等肚子里那位主儿生下来了,绝对不让他好过,敢坏老子好事,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明明可以恢复的更好的,怎么留下这么大一块疤痕?”阮凤舞心疼的在疤痕上来回的摩挲,痒的萧子风挠心挠肺的,但是又必须克制住。 他不会告诉她,因为为了她教训赫彦云的时候,力度过大,拉扯着伤口比以前的箭伤更大,而且因为在村子的时候,营养和药物都没有跟上,所以伤口恢复的很慢,虽然他的身体素质好,精神恢复的还行,后来回到宫中,也没有去在意,就让伤口慢慢的恢复,所以才会留下这么大这么深的疤痕,而且现在到了阴雨天气,疤痕处就会发痒。 “没事,大男人的又不出去卖身,不在意这一点啦,只要你不嫌弃。”萧子风转过身来,把长衫套上,不再让她看下去,看着她心疼的模样,拉着她的手安慰道。 晚上,萧子风辞行了大家,连夜赶回宫中,吩咐其他人一定要保护好阮凤舞和她家人的安全。 “舞儿,你等我,半个月后我还会回来。”浅浅的在额头上一吻,依依不舍的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马。 阮凤舞还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什么是半个月之后,只是挥了挥手,一直挥手,直到马儿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 “人家走了又如此不舍,在这儿的时候,你有把人家放在心上吗?”王雨慧这回下定决心得说说阮凤舞了,人家一个君王,能专程为了她来到这里,还下跪献殷勤,而她又为他做了什么? “娘……”阮凤舞知道娘要说什么,于是拖着长长的尾音撒娇道。 “娘什么娘,舞儿啊,他是皇帝,咱不能在他的面前任性,听娘的话,下次不要这么任性了,作为皇帝的女人,就得要有广阔的胸怀,不能斤斤计较,他不仅仅是你的夫君,更是天下人的皇帝,是你的天。”王雨慧苦口婆心的劝导。 之间阮凤舞掏着耳朵,恐怖的看着王雨慧,“娘,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一听语气就是在敷衍了事,王雨慧只好无奈的摇摇头。 王雨慧停下来,看着她,还是想等她一个肯定的回答。 阮凤舞见娘亲第一次这么拗,但是想想终究还是对自己好,再说她们的观念根本就不一样,所以还是耐性的认真的回答道:“好了啦,娘,我真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王雨慧这才罢休,依照阮凤舞这个性子,以后要是真回了宫怎么办,太后能罩得住一时但是帮不了一世。 阮凤舞果真都很少下楼,专心的在家养着胎,虽然知道了她已经有了心爱之人,但是许关云还是会照常送来补品和安胎药,只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不会来找她,尽量减少两人的面对面接触。 只是有一次找她说完香皂的制作细节之后,便离开。 很快,半个月就过去了,萧子风如约的出现在了云舞农庄,再次到这里,看着上面的牌匾,皱了皱眉,觉得哪里不对,看总觉得很刺眼。 阮凤舞很惊喜,但是同时忧心道:“你这样频繁的出宫,宫中没事吧?盛京不会有事吧?” 搂着久违的人儿,激动的说道:“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吧,现在皇上还在宫中呢,只是身体有点抱恙,不上早朝,只在后宫批阅奏折而已。” 阮凤舞想了一下,也便想通了是怎么回事,江湖上有一种厉害的易容术,能精致到脸上的一颗微笑的痣,至于声音嘛,自己都有办法变声,更别说那些武林高手了。 “以后还是少出宫了,这样危险。”阮凤舞还是忍不住担忧。 “好了,那么久不见,不要尽说这些,我都已经决定了,也已经安排妥了,以后每个月我都会来这里小住十天,陪着你和孩子。”萧子风脸上明显的倦容,风尘仆仆的样子,看来连夜赶来确实辛苦他了,再加上在宫中的一切事宜估计都是熬夜赶着处理出来的。 阮凤舞心疼的摸着他看起来疲惫的双颊,拧了一条面巾替他仔细的擦了擦,“你快休息一下吧,既然有十天的相处时间,不急这一两个时辰。” 就这样,萧子风来回的折腾着,但是乐此不疲,每一次见到阮凤舞都有新的感受和惊喜。 很快,夏天都快要结束了,而香皂已经上了世面,由于成本和工艺有点复杂,所以价钱肯定不是很低,在这种小地方卖的不是很好,但是在省城和盛京都是特别畅销的,特别是一些名门贵族的夫人小姐,特别追捧。至于市场方面,阮凤舞从来不操心,什么事情都让许关云一个人搞定,这既是相信他,自己也确实没有精力去兼顾。 有的小姐夫人反应说,用了香皂之后,甚至都不用用香粉了,走出去身上都是香的。 听见许关云这么说,阮凤舞只是笑笑,这毕竟是自己之前就预料到了的事情,所以现在,她在药行的收入都比她每个月农庄的收入高。 而在制药行业内,阮凤舞这个名字已经传了出来,很多人都在猜想这个传奇般的女子。 而农村也到了收割稻子的季节,今年很少下雨,所以原本收成就低的稻谷产量更加低了,很多农民看着自己这大半年忙活的收成,都只是唉声叹气,这要除了上缴给国库的粮食外,还剩几斤几两了啊。 正文 第五十二章 王杜鹃复出 阮凤舞这最贴近底层人民的生活,是最了解老百姓的想法了。 下个月萧子风来的时候,阮凤舞则跟他商量着是否可以想办法减免老百姓的赋税,对于老百姓来说,苛捐杂税猛于虎,年成不好的时候,真是要活活饿死一些人。 要是赋税过重,也容易激起百姓的怨声载道,古言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萧子风看了看阮凤舞这么体察民间疾苦,且也为了他的江山社稷着想,于是准了她的想法,说回宫会商讨一些对策出来的。 于是,没有过多久,皇上便昭告天下,说年成不好的地方,每家每户每个人都只用上交五市斤的皇粮,特意的说了一下具体的哪些地区。 当然,乌云县管辖的地区都在其中,这可乐坏了老百姓,于是很快,一首夸赞萧子风的童谣又流传到了民间。 “舞儿,我觉得经常到民间走走,确实收获颇多。”这一日,萧子风陪着阮凤舞到周围的田庄走走看看。 “哈哈,你是听见刚才那几个小孩唱的童谣在夸赞你吧?有没有骄傲?”阮凤舞打趣的说道。 阮凤舞知道,萧子风是勤于政务的,是一个合格的皇帝,是一个能够体察百姓的皇帝。 所以这个月也没能在这里待几天便又匆匆赶回宫,阮凤舞心中还升起了一丝丝的愧疚。 李光柱那个傻孩子依旧每天来农庄帮忙,而阮凤舞让小翠每个月给他记账,给响应的酬劳,说实话,有了他,真是轻松的多,有时候栓子都抱怨自己根本没有活儿干。 阮凤舞和小翠就会督促着他学习看书,这孩子的慧根特别好,读书识字特别快,学习起来又轻松又快。 阮凤舞都有打算送他去学堂的意思,和黎叔商量了一下,黎叔也赞成,拉着阮凤舞激动的感谢了半天。 这阮小姐真真是栓子的再生父母啊。 这阮凤舞见这个时代的水稻的亩产量这么低,古代都是以农业为主,这个农业都跟不上,怎么使一个国家强盛起来。 于是乎,很久以前就有的想法又重新燃烧起来,现代的杂交稻亩产九百公斤,要是她能运用自己所掌握所能查阅的知识研究出来杂交水稻,那岂不是美哉? 她打开戒指,查阅了一下资料,上面也没说的太明白,就说了杂交水稻的原理,就是所谓的“南繁北育”的原理和“三系”的概念,即雄性不育系、雄性保持不育系和雄性不育恢复系,说的有点太专业词汇了,阮凤舞觉得这个真的有难度,得结合所有地域的品种来无数次的做这个实验,看来只有请萧子风帮忙。 让朝廷来办这件事更加的方便和稳妥。 “舞儿,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常人都不知道的事情?”萧子风好奇的问道。 “嘘!”阮凤舞神秘的做一个噤声状,小声的走近萧子风耳边说道:“请叫我阮半仙,我就是如来佛祖拯救你们愚蠢的人类的!” 见她调皮的样子,萧子风大手一伸,捏住了她不大但有肉感的脸蛋儿,使劲的揉搓了起来,咬着牙说道:“我看看,半仙儿,你是不是人肉做的?你是不是人类?” 直到阮凤舞叫疼,萧子风才收手,同时也答应阮凤舞,说回宫第一件事就是组建一个专门研究她所谓的杂交稻的机构,其实他也很向往她所说的亩产九百公斤的水稻,真要成功了,到了那个时候,天下哪还有吃不饱饭的人家?一家家全是富足的很的。 秋收到了,说明朝廷的科举开始了,各个地方的读书人都经过了一层层的考试最终优胜的人才都聚集在盛京,等待着最后一次考试了。 这个月,萧子风早早的就传来书信,说这个月很忙,恐怕没有时间去乌水镇陪阮凤舞,请求她的原谅和提醒她一定要注意身体,阮凤舞倒也不计较,有时候他在这里的时候,简直一天除了上茅房,其他时候就没有离开过她五步之遥,简直有种被软禁的感觉。 “哎,不来也好,我乐的自由。”阮凤舞叹声气,双腿一翘,继续在床上躺着。 偶尔打开戒指,看看里面存储的资料,有没有能用得上的,再次觉得,当时没有传游戏在里面真是一个不明智的决定,害她现在闲的哪儿那儿都疼。 正闲的差点睡着的时候,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迷糊的起身去开门,大声的抱怨道:“不是说没有要紧事不要来打扰我吗?”她能猜到这种敲门声只有小翠那个没心没肺的死丫头敲的出来。 果然,打开门就看见一脸着急的小翠,“姐姐,快下去看看吧。” “什么事这么慌张?慢慢说。”阮凤舞就不相信这萧子风这才离开多久,就有人上门来找茬了? 因为萧子风在这里的时候,大家都知道阮老板有一个看起来气势凌人的丈夫撑腰,虽然不清楚他的身份,但是从来没有谁敢闹事,就连以前每次来店里吃饭都喜欢在口头上占阮凤舞便宜的小地痞也不敢出声了,完全是因为就像是阮凤舞养的一只宠物狼一般的萧子风,只要谁敢多看阮凤舞一眼,他都会以一种让人觉得利箭插入心脏的眼神盯着人再也不敢看为止。 “哎呀,你下去看看吧,那个疯子王杜鹃来了。”小翠说道,本来她也不想惊动姐姐,害怕姐姐来了这个疯女人会伤害到她,可是哪疯女人就坐在大厅哭闹,一直喊着阮凤舞的名字,害得一天都没有一个客人来。 “她不是疯了,怎么到这儿来了?几个人?”阮凤舞觉得奇怪。 “就她一个。”小翠边走边注意扶着脚步有点快的阮凤舞。 “一个?”阮凤舞更加觉得惊奇,一个疯子,家里人是不可能放心让她一个人到处跑的,但是既然能指名道姓的叫道她,说明此人并不是很疯。 如今只有见招拆招,看一个手下败将究竟还能耍出什么花招,当她下楼的时候,看见王杜鹃正坐在正中间的桌子上,两脚盘起,穿的倒体面周正,没有像以往浓妆艳抹的,看起来略微的消瘦了一点。 但是声音依旧尖锐,一直哭啼着大声叫骂着:“阮凤舞,你个贱人,你个不要脸的娘们,你个天打五雷轰的贱人,给我滚出来。” 而旁边栓子和王雨慧则一直提防着她,以免她过于激动做出什么伤害到阮凤舞的事情。 “我当是谁,原来是王小姐,失敬失敬了。”阮凤舞微笑着挪着优雅的步伐,慢慢的走近。 王杜鹃刚看到阮凤舞那一刻,眼神明显升起了杀意,那种仇恨是一个疯子完全演绎不出来的。 阮凤舞一声轻哼,看来教训的不够,这么快失心疯就好了? “阮凤舞,你个小贱人,快给老娘出来。”王雨慧撇了一眼阮凤舞又继续哭闹着喊道,除了那一瞬间的仇恨,又变得似乎不认识人了,明明阮凤舞就在眼前,但是仍旧装疯卖傻。 “王小姐,我不就在这里吗?你找我何事?”阮凤舞依旧微笑着,跟王杜鹃那副狼狈的样子形成强烈的反差。 王杜鹃听见阮凤舞一说,仿佛这才确定面前的人才是阮凤舞一般,一个跳跃就起来,跟着跃下桌子,到了阮凤舞的跟前,栓子和小翠立马的挺身挡在阮凤舞跟前,疯子乱咬人,万一一个激动出了事情怎么办? “阮凤舞,你个贱人!”说着就要拉开小翠和栓子,扬手就打。 但是她的力度是远远不够,平常她在家受着王贵的宠溺,很少干体力活儿,本来也心疼她那双本打算找个富贵婆家的玉手,所以栓子一个人就能抓住她的手丢开。 “贱人,有本事别躲躲藏藏,我要杀了你。”说着眼神恨戾,再扫了一眼小翠,现在小翠都比自己出落的漂亮,再看看自己这疯癫的样子,她不报仇不拉她们姐妹下水,到了阴曹地府都想不通。 “王杜鹃,人在做,天在看,你今日装疯卖傻的要来杀我,这是为哪般?如果你认为你的悲哀跟我有半文钱关系的话,那么你就应该想想自己当初动歪念的可能会带来的后果。”阮凤舞娓娓道来,她不想与这个女人一生的纠缠,俗话说的好,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得罪了小人,这辈子可能都没有安宁。 王杜鹃就是属于小人,属于疯狗,她实在不愿与之再有纠葛。 但是常常事与愿违,她没想到的是,无意之中让别人产生嫉妒心理,到最后会越来越大的纠葛和仇恨,以至于跟这个疯女人有了大半生的牵扯。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好笑。”王杜鹃没有听进去她的意思,只是滑稽的擦着眼泪突然放声大笑,笑的栓子心里有点发怵,都认为这个女人真是彻彻底底的疯子。 “王杜鹃,我请你离开,别在我这儿装疯卖傻,否则我不客气了。”阮凤舞见她根本没有忏悔的意思,脸一沉,危险的警告道。 正文 第五十三章 威胁 “你再跟我不客气看看?你何时对我客气过了?我王杜鹃今天的样子,全是拜你所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王杜鹃突然尖利的说着,那眼神瞪的都能清楚的看见每一丝的红血丝。 眼睛充血,看起来甚是骇人,如果现在只有她跟阮凤舞的话,估计她都会把阮凤舞剥来吃了。 王雨慧和小翠都面面相觑,这两人究竟在说啥,在打什么哑谜? “王杜鹃,我可怜你,所以不想跟你动手,我再次温柔的请你离开,我再说第三遍的话,请的方式就不一样了。”阮凤舞看着她越来越疯狂的眼神,内心倒也有一丝的担忧,她现在是破罐子破摔,光脚的不怕自己穿鞋的,所以还是少正面交锋为好。 “阮凤舞,你个贱人,心肠如此歹毒,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王杜鹃依旧i口舌不饶。 “柱子,来,把这个疯子给我扔出去。”一直躲在角落里的李光柱被阮凤舞的吼声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瑟瑟的走上前,看了看眼睛充血的王雨慧,有点胆怯。 “快点,还要我重复吗?姐姐的话都不听了?”阮凤舞气急败坏,无奈现在的身体不能与之正面交锋,只能让李光柱来做这件事。 因为王雨慧还不知道小翠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而小翠也不知道这件事的主谋就是王杜鹃,要是让她们知道了,而他们肯定也就知道了报复那三个人和王杜鹃是她的意思所为,虽然她不害怕什么,但是不想让她们也牵扯进来,娘肯定会整日担心自己,而小翠,那个死脑筋的姑娘,估计也会为了那些事觉得愧对自己,觉得连累了自己。 她只希望她的家人能每天快快乐乐的生活,而这些阴暗面,就让她一个人来扛吧,不是还有萧子风这个坚强的后盾吗。 李光柱被她吼的一下子上前扛起王杜鹃,只看见王杜鹃手舞足蹈的挣扎着,“你个臭流氓,傻子,放我下来。” 结果一到门边,呼喊声就停止了,因为李光柱毫不温柔的把她扔在了地上,她摸着自己差点摔开花的屁股,根本没有力气再骂谁了。 李光柱一扔完,就跑到阮凤舞跟前,笑嘻嘻的看着她邀赏,因为刚才自己迟钝了一点,让姐姐生气了,他才不要看到姐姐生气,他只喜欢姐姐笑的样子。 阮凤舞看了看门外那不甘心的背影,待她一瘸一拐的走远,阮凤舞对着李光柱笑了笑,“谢谢你保护了我。”李光柱立马高兴的跳了起来。 “你去看看黎叔或者厨房有没有什么帮忙的吧。” 李光柱只要见着阮凤舞笑,他什么都愿意,屁颠屁颠的去了。 “舞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王雨慧一直愁眉不展,小翠栓子也担心的看着阮凤舞。 阮凤舞宽慰大家的笑了笑,“没什么,她以前本来就莫名其妙的针对我,现在疯了更是到处乱咬人。”她只是淡淡一说。 “但是看她的样子并非是乱咬人的感觉啊,舞儿,你们俩究竟有啥深仇大恨的?她为何会这般痛恨你?”王雨慧很是为阮凤舞接下来的安危担心。 阮凤舞知道刚才那疯女人的表现肯定会让她们多疑,而且看情况,她的疯癫也已经好了,完全有记忆和逻辑。 只能敷衍的一笑,“呵呵,哪有啥啊,不就是像小翠以前说的,看我比她漂亮,看我比她能干,她嫉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才来村子不久的时候,她都带着人来找我茬,那时候被打发走了,后来陆陆续续的总是跟我过不去。” 王雨慧一想,确实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倒也安心了一点,“总之,你这段时间别出门,就在家,让小翠和栓子轮流守着你,不能再出什么事了。” 阮凤舞这次难得的没有抗议,乖乖的点了点头,跟着小翠上了楼。 第二天,王杜鹃又准时的出现在农庄的大厅,仍旧是又骂又哭,严重影响生意,在阮凤舞的示意下,小翠去传达她的命令,李光柱又把她丢了出去。 她一个人不能做出什么,但是她就是要搅得他们鸡犬不宁,生意做不成,哪怕继续让人误会她是疯子,让人指指点点也无所谓,事到如今,她跟一个疯子还有啥区别。 王杜鹃走在路上,就跟一个游魂似的,脑袋里飞速的打转,她必须找一个靠山,一座足以能毁了阮凤舞的靠山,但是这个穷乡僻壤,谁才能帮助到她? 第三日,王杜鹃依旧出现在店里,已经连续着三天没有生意了,厨房里前些天买的菜都烂了,小翠一边收拾着烂菜残羹一边抱怨着“真是倒霉。” “舞儿啊,再这样下去,咱们就只有关门大吉了,你快想个办法。”王雨慧在阮凤舞的房间,皱着眉来回的走动着。 阮凤舞无语的看着焦躁的王雨慧,这也太不淡定了嘛,“娘,你放宽心吧,从开业到现在一直很忙很累,就当是为自己放放假,你别担心,最多过了明天就好。” 阮凤舞微笑着说道,对于一只疯狗还真是不好处理,但是还是要先稳定好人心再说。 影子就如同他的名字,真是来无影去无踪,他在皇宫的时候,萧子风就在这里,他在这里的时候,就说明萧子风在皇宫。 待王雨慧走了之后,阮凤舞挺直腰杆,坐的笔直,“我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但是还是请你现一现身,有件事我想拜托你。”对着空气不大不小声的说着。 随后,就看见一个人就好像从天而降,没有任何响声,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阮凤舞的跟前,毕恭毕敬的站着。 阮凤舞觉得神奇,根本没有看清他从哪儿来,也感受不到他一直藏匿在哪儿,看了看屋顶,没有任何破绽,“怎么称呼?”于是还是言归正传,好吧,对于古代的武林高手,她只能膜拜。 “影子。”那人的声音很浑厚,就如同他的人一般那么一丝不苟,且恭敬但不卑,阮凤舞暗自点头,赞许他给她的第一印象。 “影子,真是贴切,我想拜托你办件事,可以吗?”阮凤舞客气的说道,毕竟这样的人一生可能只认一个主子,他跟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关系,谁都不欠谁的。 影子恭敬回答道:“是做了那个疯女人吗?” 眼里没有任何波澜,就好像在要吃一个水果似的,阮凤舞仿佛看到了前世的自己,每次头儿下达命令的时候,她也是出奇的冷静,有时候遇到难一点的对手的时候,内心还有种跃跃欲试的激动,完全没有把一个人的生命看的有多贵重。 而等自己重生了之后,才发现生命其实还是挺可贵的,也完全没有了以前的恨戾,当然,也并不代表可以任人欺负,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生活着。 对着他平静的眼神摇了摇头,说道:“不,我并不想对一个疯子下手,有时候,对于这样一个纯属找死的人来说,杀了她真是对她最快的解脱。” 影子有点不知道她究竟想干什么,但是心里得出一个结论,此女子真是和自己的主子一路人,能折磨致死绝不让对方痛快的一刀下去,真是般配至极。 “这样,你就找她威胁威胁就行,就说再来我这里捣乱,就让她明天起床看见王贵的人头挂在她家门口。”阮凤舞临时起意,根本没有什么更好的想法,想想估计这个世界上也只有王贵能让她心里惦念,所以用这招威胁,虽然卑鄙了一点,但是应该奏效。 影子则有点想不通,这么小的事情,这不是杀猪用牛刀吗?但是还是恭敬的答应道:“您放心,保证出色的完成任务。”然后瞬间又不在了,只看见窗户还在轻微的摇动,仿佛是被一阵强风刮着所致。 阮凤舞笑了笑,摇了摇头,“高手都不喜欢走正门的吗?” 她本来之前也和影子一样的想法,想一劳永逸,直接解决了王杜鹃的,可是想想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自己不为其他,就为了孩子多多积福吧,不能让它在娘胎里就感受太多的杀戮。 摸了摸肚子的孩子,自言自语道:“阮凤舞,我占用了你的身子,就会替你做好一切事情的,至于萧子风,我也会帮你照顾好的。” 果然,第二天,王杜鹃没有再出现在农庄,生意多多少少受了一些影响,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位客人,而那些人在吃饭的时候,都还不时的看着外面,以防一会儿那个疯女人又来了。 阮凤舞看着众人的反应,立马站出来大声说着,“各位请放心,王小姐前些天对在下有点误会,给大家带来了不方便,还请各位见谅,现在误会解除,她也不会再来闹腾了,大家尽情的用餐喝酒吧。” 大家看着老板都站出来说话了,也就放心了,接着继续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渐渐的,一天一天,生意开始慢慢的恢复,王雨慧的脸上再也不是愁眉不展,只要生意好了,那女孩不来捣乱了,就说明舞儿就没有什么危险了。 “影子,你在吗?”阮凤舞无聊的对着空气喊道,只见窗户轻轻动了一下,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影子,谢谢你。” 正文 第五十四章 醋罐子 然后窗户猛烈的动了几下,紧接着就听见一个不明物体落水的声音,因为阮凤舞的一声谢谢,影子本事听从命令办事,再加上这人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虽然现在是废后,但是凭着皇上对她的宠爱,回宫是分分钟的事情。 所以一个紧张,脚下一滑,没有踩稳一下子就掉进了水池里。 阮凤舞立即大步跑到窗户边看,只看到一圈一圈的涟漪,根本不见人影,笑了笑:“何必这么紧张,再说,保护我非得选择这么危险的场合,真心跟自己过不去。” 阮凤舞有点幸灾乐祸的叹息道,谁让他之前无声无息的跟踪自己,而且肯定啥都跟萧子风报告了,还有许关云送的首饰也肯定是他拿走了给了萧子风,这些事情她必须给他点小小的惩罚,纯属活该不是意外。 萧子风上个月来信说没时间过来,而现在这个月已经过了几天了,而且秋试已经结束,应该这两天就会张贴皇榜公布榜单了吧。 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忙完,这么久没见了,还着实有点想念那个贱兮兮整天都宁愿挨自己欺负的皇帝。 这个地区离盛京有点远,算是偏远山区,所以皇榜来的晚一些,因为萧子风都已经来到了,而皇榜都还没有张贴出来。 “舞儿,那个疯女人有没有伤害到你?”萧子风一到就是拉着阮凤舞打转,看看这里看看那里,紧张的要命。 阮凤舞无语,“影子,你是又想掉水池了吗?” “舞儿,你说什么?什么水池,她把你推下水池了?”后半句是含着杀气说完的,因为他害怕影子因为舞儿的压力,没有把事情说完,害得自己每天还是提心掉胆。 阮凤舞见他已经发怒的样子,赶紧小手拉着他捏着拳头的手,立即安抚道:“没有、没有,她哪儿都没有伤到我,反而我让影子教训了她一顿,你就放心吧,能伤到我的人,除了你还没有生出来。” 阮凤舞柔情蜜意的看着萧子风,这个男人看来真是太紧张自己了。 萧子风也动情,一下揽过她的水桶腰,让她半靠在自己的肩上,“舞儿,放心,这世界上唯一不会伤害你的人就是我,要是哪天我伤到你了,我自己宁愿掏心挖肺的祈求上苍原谅。” 说着拉起她细滑的小手,放在嘴边浅琢一口。 阮凤舞听着只是一笑,“我相信你。” 这一世,她决定好好的爱一场,她正在一点点的放心的把自己的心交出去,她曾经也害怕被人摔得支离破碎,可是萧子风作为一个皇帝,能为自己做到这个份上,她还有什么理由不去相信他? “舞儿,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想不想听?” 萧子风故作神秘,但是阮凤舞一时想不到什么好消息自己会感兴趣,突然想到秋试已经结束,难道是? “是关于秦羽简的吗?他是不是榜上有名?”阮凤舞大胆的问出了心中所想。 可是萧子风则是一脸的不悦,脸一沉,轻轻扶起她坐正身子,自己则一下子起身转身离开了。 “诶,子风,你不是说有好消息吗?”弄的阮凤舞有点莫名其妙,着突然的生气是为哪般? 只听见萧子风以一种极其酸的口气头也没回的说道:“你是半仙,你都算到了,还用我说?” 阮凤舞这才知道他是为了啥生气,这丫的刚到醋坛子又打翻了,看来接下来又得被这人软禁了,娘呀,救救她。。 看着他走路的姿势都能感觉到他现在熊熊的怒火,阮凤舞无奈的摇摇头,“遇到个爱吃醋小气的男人也是麻烦啊。”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脚下还是加快了步伐,用手扶着肚子,小跑了起来,那样子就跟一个皮球在地上弹跳一样,好像是走在前面听见她小跑的脚步声,立马回过头来黑着脸看着她。 阮凤舞嘻嘻一笑,立马停住脚步,“你别给我嬉皮笑脸的,你怀有身孕能这样跑吗?走路都不能走太快。” 萧子风两步并着一步向她走来,阮凤舞紧张的看着他,眼神满含委屈,低着头,两手交叉,为了更加逼真,还使劲的挤了几下眼睛,直到眼睛生疼,有点雾蒙蒙的眼泪出来,才望起头,说道:“谁让你突然不理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刚才还说不会伤到我,我看除了你,没有谁能使我伤心。” 说完还眼睛眨巴眨巴的,两粒豆大的眼泪顺着光滑的脸颊流了下来。 萧子风见她如此的伤心和无辜,真是心也跟着抽痛一下,顿时有种想要巴掌抽自己的冲动,自己怎么就让她掉眼泪了呢,赶紧上前轻轻的搂着她。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随便对你发脾气,舞儿,我没有不要你,我只是嫉妒,你一下子就能猜中别人的事情,我心里不舒服才想要出来透透气,不哭了。”轻轻吻上她的眼睛,怜惜的添干脸颊的泪水。 阮凤舞觉得有点痒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赶紧脱离他的怀抱,依他这样,泪水是没了,可是满脸他的口水,嫌弃的用手帕擦了又擦,“咦,真恶心。” 萧子风在旁边不悦的看着她的反应,原来自己又被这丫头耍了,事后想一想,她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就哭,哎,没办法,她永远是自己的软肋,只有一辈子认栽。 “你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萧子风还是甩甩衣袖,装作真生气的样子。 阮凤舞立马狗腿的靠近他,挽着他的胳膊,蹭了蹭,“好啦,子风哥哥,我跟你闹着玩呢,我不会嫌弃你的,你的口水都是甜的,真的。” 见萧子风还是不转的盯着自己,还做出一个猥琐的动作,那就是伸出舌头舔了舔,点头说的真的,以表明自己真的不嫌弃。 可这个动作看在萧子风的眼里就纯属挑逗,以迅雷不接掩耳之势的速度,一下子欺身攫住她的润滑的小舌头,大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让她无路可逃。 两人不知道是谁在哄着谁,最终以一个缠绵悱恻的吻结束彼此心里的别扭。 萧子风这次在这边待的久一点,因为朝廷没有多少事,小事丞相拿主意,再加上这次影子没有像往常一样只在暖心殿“躺尸”,毕竟同一个招数用久了会招人疑心,再说皇帝时不时就在生病的话,江山也岌岌可危啊,所以这次是扮作萧子风正常的上朝,只是有事情会拖后几天处理。 很快,皇榜终于下来了,听说张贴秋试成绩榜,秦氏一早就来了云舞农庄,要小翠一会儿陪着她去看看,她害怕自己眼花没有看到自己儿子的名字。 阮凤舞好笑的说道:“婶儿,我会算命,让我给你算算如何?”热情的拉着秦氏的手,装模作样的盯着掌心看。 “凤舞,你就别拿婶儿逗乐了,婶儿现在紧张的要命。”反紧紧的拉着阮凤舞的手,紧张激动的说着话,话里都带着颤音,阮凤舞死一次看见这样的秦氏,心里想着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阮凤舞能感受到她的确很紧张,拍了拍她的手背:“婶儿,别着急,一会儿啊,皇榜张贴出来你可别太激动了,秦羽简这次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 “你怎么知道?”秦氏半信半疑的看着她。 “因为我会算命啊。”阮凤舞俏皮的回应道,秦氏紧张的心情也稍微平复一点。 秦氏看了看旁边一直坐着表情严肃的萧子风,虽然她也早已知道这个男人就是凤舞的男人,可是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因为大家都对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男人很好奇,时而出现时而消失,真真是神秘的很。 以前就听秦羽简说过是阮凤舞的表哥,可是看二人并没半分的相似,如今却又是夫妻,是夫妻但是又不住在一起,真是猜不透的身份。 阮凤舞见她在打量萧子风,伸手戳了一下子风,“子风,这是秦家婶儿,忘了?打招呼啊。” 萧子风狠狠的瞪了一眼阮凤舞,只见阮凤舞眼睛瞪的比自己还大,只好默默的败下阵来,轻轻的朝秦氏点点头,小声的含糊的叫了一声:“婶儿好。” 阮凤舞则是眉开眼笑,这一刻深深的觉得萧子风就像一个上门女婿似的,任由自己独裁专制,哈哈。 然后朝着萧子风丢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那眼神传达的意思就是:不错,听话,好乖,我会好好疼惜你。 萧子风一脸不悦的甩过头,不再理她。 终于外面有几个官差在奔走相告,意思是皇榜已经张贴在了镇子口,让大家互相转告,都去看看有哪些才子上了这三年一次的科举榜 然后街道的上的人越来越多,因为他们的云舞农庄就是进镇子的第一家商铺,所以他们看着很快,外面都聚集了不少人。 秦氏也激动的站了起来,求助的看了看小翠,小翠俏皮的笑了笑:“婶儿,走吧,我陪你去看看。” 很快,她们俩又回来了,而秦氏已经不知道怎么迈步子,只是任由小翠扶着机械的往前走着,走到门槛的时候,脚没抬起来,还差点绊倒。 “怎么了?怎么这副表情?”王雨慧事先是不知情的,以为秦氏这样是秦羽简的名字没有出现在榜上。 可是秦氏却突然无比激动的拉起王雨慧的手,“王家妹子,你掐掐我,我是不是在做梦?” 王雨慧当真在她的手背上掐了掐,“哎呦,好痛。”只听秦氏一声大喝。 王雨慧有点抱歉的看着她,阮凤舞却觉得好笑,这秦氏的性子也太可爱了,平时大大咧咧的,没想到一碰到儿子的事情确实这么个容易丢心失魂的人。 正文 第五十五章 衣锦还乡 王雨慧却歉意的看着她,“对不起,但是是你自己让我掐的啊,快说快说,究竟什么结果,让你这样。” 本来王雨慧也想出去看看,但是看着人太多,不愿意去跟那些人挤,反正迟早都要知道答案的,只是一个人心中还在怀念三年前,在盛京,自己也和秦氏一样的心情去看皇榜,那时候自己是多么的骄傲。 因为那武状元那一栏赫赫的写着自己儿子的名字,可是这才几年光阴,一切都以变得恍如隔世。 “妹子,疼就说明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羽儿中状元了?”激动的一直拉着王雨慧的手,差点跳起来说话。 阮凤舞和萧子风相视一笑。 秦氏又转过头对着小翠说道:“翠儿,没看错吧?第一名真是秦羽简?不行,我得再去看看。”说着就撒手往外走,被小翠手快一下子拉住了。 “婶儿,您没看错,就是秦公子中状元了,这一切都是真的,您相信我。” “翠儿?真的真的?呵呵呵,你看我一激动都闹笑话了。”对着小翠再次求真,然后憨厚的一笑。 这边还在说着话,榜前的人还没散,都聚集着在讨论,这个乌水秦羽简是咱们地儿的那个秦羽简吗?因为本地几百年来终于出了一个状元郎,大家的脸上都有光,都在眉开眼笑的谈论着。 也为秦羽简本人感到高兴。 但是却听到街上传来一阵马蹄的声音,很是突兀,都纷纷的望过去,那健硕的马儿背上赫然坐着一个俊俏的男子,身前绑着朵大红花,然后有点羞涩的对着人笑一笑。 “你们看,是状元郎,状元郎衣锦还乡了。”突然有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随后都看向秦羽简,秦羽简只好挥挥手算是打过招呼。 听见有人在跑着喊状元郎,萧子风附在阮凤舞耳边,“我恩准他回乡风风光光的,要不要去看看?” 萧子风话音刚落,阮凤舞就拉着秦氏踩着小碎步欢快的走了出去。 小翠和王雨慧也由衷的高兴,听见他回来了,也着急的想要一睹这个状元郎的风采。 结果就独留萧子风一个人愣愣的站在大厅中,咬着牙齿说道:“阮凤舞,你给我矜持点儿行不?老子还在这儿呢。”抱怨归抱怨,但是还是大步追了上去,这么多人,要是挤着舞儿了怎么办? 秦羽简在人群拥簇中依然没有下马,后面有两个官差,应该是保护他的,他在马背上四处张望,仿佛在寻找着谁。 萧子风拉着阮凤舞,自觉的心理就想成那厮肯定在寻找我家舞儿的身影,所以不动声色的站在前面挡住了阮凤舞,“你挡着我干嘛?” 阮凤舞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还是传入了秦羽简的耳朵,他转过头一看,目光与萧子风接触,下意识的想要下马行礼,但是只见萧子风微微的摇头,让他可以无视自己。 秦羽简也只是深深的点了一下头,还是不能忘了君臣之礼,接下来就看到了站在萧子风旁边的秦氏,立刻下马,那动作意气风发,惊得在场的少女都尖叫起来,经过人群的时候,有的少女娇羞的还递过手帕荷包之类的物品,可是秦羽简都视而不见。 秦氏见自己的儿子如此威风,有点不敢置信,瞪大眼睛咋都不眨的看着秦羽简的一举一动。 “娘,孩儿回来了。” 秦氏一下子就崩不住了,幸福的眼泪顺着开了花的脸上流了下来,“嗯,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没有过多的言语,母子两就这样对望着,仿佛一切终于都苦尽甘来。 萧子风拧不过阮凤舞,只有任由她自己去打招呼,阮凤舞看着他娘俩再这样下去,估计得到太阳下山才能平复好心情。 “状元郎,状元郎的娘亲,不介意的话上屋里坐吧,站在这儿说话多不方便。”阮凤舞俏皮的说道。 “凤……阮姑娘。”秦羽简在第一眼看到阮凤舞的时候,眼神一亮,但是又看见她的手被另一只男人的大手拉住,只好换一个疏远的称呼。 阮凤舞对于他刻意的疏远撇撇嘴,看了一眼不自觉的萧子风,摇摇头:“哎,男人小气了也不会遭女人烦的。” “羽儿,咱们先进屋吧,两位官差也里面请。”秦氏礼貌的招呼着,大气周到。 好多人也先后拥挤到农庄里来,矜持一点的女孩就在边上看着,稍微大胆一点的就上去主动打招呼,“秦公子,我东村的王大华。” “秦公子,我是新林村的李小花。” “秦公子,我是……” 总之,那些莺莺燕燕是纷至沓来,赶都赶不走,也有很多人制止为了瞻仰一下状元的风采。 阮凤舞吩咐小翠,去多多的烧水,保证这些老百姓都能喝上一口茶,虽然到了秋天,但是天上的太阳依旧毒辣,既然进店便是客人,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哎呀,让让让让。”刚听见声音就看见一个胖女人从人群堆里“滚”了出来,见着人,阮凤舞和王雨慧都皱皱眉,心里想着她又来做什么。 只见苗翠花一身花布衣服,还拎着一个大烟袋,胖乎乎的扭了过来,满脸的狗腿式的笑容,有点瘆人的对着秦羽简笑:“秦公子,真是恭喜啊,秦公子这功成名就了,可以考虑成家的问题了吧?” 秦羽简还没来的回答,又听见她的声音响起,“秦公子,老身今天来啊,就是再给您添一喜,我那外甥女,今年16了,出落得亭亭玉立,闭月羞花儿,要是能得到状元郎的抬爱,那真是她祖坟上冒青烟儿了。” 说完苗翠花还朝着秦羽简暧昧的一笑,吓得秦羽简都不知道怎么招架了。 阮凤舞则在一旁乐的看热闹,这女人脸皮真是厚,也真是无孔不入,见人家中状元了就马上见缝插针,把自己亲戚的女子介绍过来,看她一副势利眼的样儿,估计外甥女也好不到哪儿去。 秦羽简正向秦氏求助的时候,那胖女人又拉着一个妙龄少女上前,“彩云,快给秦公子请安。” 那女子身材倒是出落的曼妙,只是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故意,遮住了半边脸,让人看不真切。 微微一俯身,声音如同百灵鸟一般响起,“秦公子好。” 阮凤舞都不得不承认次女子的声音果真好听,如清水淌过石头,给人一阵清爽没有杂念的感觉,很是期待她的长相啊。 只见秦羽简脸一红,微微低下头,结巴的回答道:“彩彩云姑娘好。” 阮凤舞鄙视,男人,果真是难过美人关,再看了看旁边的萧子风,只见他的眼睛一直盯在门外,这屋里的一切仿佛与他无关。 阮凤舞好奇的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看起来挺拔的青年男子站在门外,一直不动声色的看着屋内发生的一切,站在人群中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最为吸引人是他脸上戴着的银色面具,给人一种冷到骨子里的感觉。 偏偏头,问道:“子风,那人是谁?” “不知道,有点来者不善的意思,总之要小心。”萧子风皱着眉头,如今自己在明,人家在暗,甚至不知道人家的长相,那人的气质一看就是武功高强之辈,这个地方民风淳朴,根本没有什么江湖门派,有的人生活一辈子估计都不知道这世上竟还有人能飞檐走壁,那人能出现在这里,多少应该跟自己有一点关系。 阮凤舞见他紧张的捏着自己的小手,对着他暖暖的一笑,“你可能想多了,别担心。” 萧子风也微微一笑,点点头,再向门口看去,哪还有那人的影子。 “秦公子啊,我跟你说,彩云啊,从小就腼腆,但是她知书达理,虽然赶不上城里那些大家闺秀,但是也算得上小家碧玉,您要是能抬爱,我想我们家彩云做个妾也无妨的。” 那你苗翠花急切的心理,一直在推攘着那少女,那样子恨不得现在立马把那少女的衣服扒了扔到秦羽简的床上。 “那个,苗大婶啊,我们家羽简啊,刚回来,这些事情等过几天再说好吗?我们娘俩好久没有见,你给我们一点团聚的时间行不?”秦氏终于看不下去了,虽然别人给自家儿子说亲是看得起咱,但是看她那急切样,仿佛是在卖外甥女似的。 但是话又不能说的太重,不能像以前那样,要是现在不注意言辞,估计人家就会说她仗着儿子中了状元,瞧不起这些相亲们了。 那苗翠花见秦氏这么说了,也只好讪讪的笑着拉着彩云就走,不敢多加打扰。 只是在转身之际,那女子掉下了一只耳环,是中等的玉制作而成的,看起来倒是符合那女子的气质,内敛且清雅。 秦羽简起身拾起,正想叫住那女子,可是待他抬头已经寻不到踪影,只好随手放好,万一她发现了自己回来拿呢,好物归原主。 有了秦氏的话,很多人也都散了,不能打搅人家一家人的团聚,也都是了解阮老板与他们家的交情的。 有人拉着自家的小孩,也满怀希望的说道:“看到没,刚才那个身戴大红花的大哥哥,就是本次科举的状元,咱们xx以后也好好读书,也戴着大红花回来,咱们多有面子。” 然后小孩子似懂非懂的回头看了一眼秦羽简,看着确实挺威风的,所以点点头。 就连栓子都在一旁认真的看着秦羽简,秦羽简看着他不像刚开始那样那么的胆小,对着他招招手让他到自己面前,“秦大哥,你好厉害,你也教教我怎样才能中状元?” 栓子现在说话已经完全跟正常人无异,倒是把秦羽简惊讶的嘴巴张很大。 正文 第五十六章 中秋佳节 “栓子,你能说话?” 看着人群基本散了,也能好好叙叙旧了,秦羽简讶异的问道。 栓子则有点不好意思的一低头,不得不说,他俩一大一小,气质还真的很像,都是那种羞涩类型的。 阮凤舞和萧子风都坐下,看着萧子风一直拉着阮凤舞的手,秦羽简有点尴尬,对于萧子风,而且还要装作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知道凤舞知不知道他的身份。 对于他们俩的事情,虽然很好奇,但是不敢说半个字。 阮凤舞慢慢的给他讲述栓子的事情,包括栓子的身份,秦羽简听罢也直感叹缘分的美妙。 “栓子,你为啥想中状元?”秦羽简拉着栓子,耐性的问道。 “因为凤舞姐姐教我读书认字,我将来不不要做一个碌碌无为的人,我要跟秦大哥你一样,这么有本事。” 秦羽简呵呵一笑,摸着他的头,这半年来,栓子都长高了好长一截,看起来是一个英俊少年了。 “呵呵,我有什么本事,我反倒羡慕那些能去沙场征战的将士们,我不过是动动笔而已。”秦羽简谦虚的说道。 “这不能这么说,术业有专攻,文能兴国,武能安邦,哪一样都不可或缺。”萧子风难得的发一次言,娓娓道来,那上位者的气质尽显无遗。 秦羽简见萧子风这是对自己的肯定和鼓励,低下头说了句:“多谢萧公子指点,受教了。” “这中秋快到了,我看你还是应该是在家过了中秋再上朝任职吧?”萧子风其实也想就在这里陪着阮凤舞过中秋节,中秋月圆人团圆,寓意就是一家人和和美美团团圆圆,他自己然不想跟她分开。 “呀,中秋要到了吗?赫彦云不是中秋成亲吗?”萧子风一语惊醒梦中人,秦羽简还没来得及回话她倒是先说了,她成天过得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原来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已经经历了三个季节的变换了。 “你想去?”萧子风看了看激动的阮凤舞,冷着脸说道。 阮凤舞眼冒桃心,带着一种祈求的意思眼巴巴的看着他。 “不许去。”萧子风装作没有看见她那期待的眼神,就这样斩钉截铁的自己决定了。 “哼……”阮凤舞脸扭到一边,趁机观察一下小翠的表情。 这个丫头,自从上次那件事过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听她提起过之前心心念念的赫大哥了,这人要成亲了,希望她别想不通才是。 “阮姑娘,你就听萧公子的吧,他也是对你好,到省城要坐接近十个时辰的马车,舟车劳累,你的身体也不合适。”秦羽简见他俩闹着别扭,赶紧劝道。 王雨慧也附和道:“是啊,舞儿,你就听话,我知道你想出去走走,但是等孩子平生落地,到时候你想去哪儿就可以去哪。” 阮凤舞也知道现在的身体状况是不适合出门,但是她的内心还是满心希望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只能无奈的被动的接受这个现实,真有种想要大骂萧子风的冲动:“你特么没事让阮凤舞怀什么孕啊。” 萧子风赶紧传书回宫,说自己过了中秋才回去,宫中的节日晚宴就由影子代劳,也只是吃吃饭看看节目,不会露馅,既然上早朝都没谁怀疑,这个真是小菜一碟。 因为每年宫中中秋元宵佳节,都会由太后主持设宫宴,邀请各位臣子和各位臣子的家属一同参加,一是促进大家感情交流,二是为那些还没有成亲的臣子们创造找对象的机会,有些老臣都会带着自己的儿女参加,有的子女甚至会准备一点节目,以博众彩。 很快,中秋便到了,秦羽简当然是跟秦氏过,和以往一样,农庄今天也没有开门做生意,因为昨天晚上两位师傅就已经离开回自己家过节,这是他们来了几个月第一次放他们回家休息,阮凤舞想想自己也真够资本家的。 由阮凤舞指导,黎叔和小翠合作,一个大大的被她称之为“月饼”的东西就出炉了,其实真的不是月饼,因为材料和工具的限制,阮凤舞干脆就让他们烙了一个大炊饼来充当月饼,反正寓意在就行。 “来来来,一人一块,这个饼啊就是象征着团圆的,是中秋必备的食物哦。”阮凤舞欢快的分着炊饼。 “不就是一个大炊饼吗?又不是啥稀奇的东西,用得着这么追捧吗?”萧子风夹起一小块,吃了吃,并没觉得有多美味,他觉得这个节日不是吃什么,而是看跟谁过的问题。 以前人很多,宫里也布置的富丽堂皇的,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是琼浆玉露,可是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没有今天来的这么充实和满足。 “哼,你这人不懂就不要乱说好不好?以月之圆兆人之团圆,以饼之圆兆人之长生,以月饼寄托思念故乡,思念亲人之情,期盼丰收、幸福、皆成天下人的心愿,你不会理解民间节日和传统的。”阮凤舞白了他一眼,不想跟他多嘴。 萧子风见她误解自己的意思了,赶紧拉着她的小手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只要跟你在一起,吃什么都一样,都会觉得幸福甜美。” 阮凤舞没想到他会在众人面前这么不含蓄的表达自己的心迹,还稍微有点不适应,低下头默默吃自己的“月饼。” “姐姐,一会儿我和栓子去放花灯,你去吗?”小翠吃着饼,歪着头看了看萧子风,姐姐现在完全是被他掌控了自由,有点悲哀的看着她。 “去!”她不待萧子风看向自己,大声的宣布着,就好像又在掩饰心中的心虚和心酸,今晚无论如何要出去了,不能事事都顺着萧子风,这要惯坏他了,以后还有自己的自由日子吗?没有! 萧子风看了看她决绝的样子,不忍心拒绝她的希望,所以笑着对他点点头,自己只能跟在后面好好的保护她就行。 阮凤舞突然笑的像一个纯真的孩子,激动的搂着萧子风的脖子,一个香吻送上,栓子和小翠都低下头,黎叔则按了按早已经熄灭的烟锅,王雨慧“咳咳”干咳了两声,阮凤舞这才放了自己的手臂,讪讪一笑。 本来以前就只有元宵节才有放花灯的习俗,可是后来因为中秋节象征着嫁人团聚,但是很多的将士在边关镇守,所以家里的妻子儿女会放花灯祈求他们在外平安,这样慢慢的,中秋节也有放花灯的习俗了。 他们赶到的时候,小溪边已经有一些人在开始放了,水面上已经飘着零星的几朵花灯,看着一闪一闪的,跟着天上的月色相互呼应,很是应景的漂亮。 小翠和栓子走在前面,拎着两盏花灯,阮凤舞也想走快一点,但是无奈萧子风把自己当成一个八十岁的老奶奶一样搀扶着。 小翠他们找了一个人不多的地方,因为人太多害怕挤着姐姐,刚蹲下,就感觉背后一阵风,然后接着花灯由于不明原因就熄灭了,她以为是有人在背后故意煽风,气恼的转过头,“谁?” 结果就看见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应该不是镇上的,因为要是镇上的,就这么两条街,有哪些孩子自己也早就见过。 “姐姐,你的花灯好漂亮。”说着扬了扬手中的一片已经快枯萎的荷叶,看来花灯熄灭的罪魁祸首就是他了。 “嗯,你不要再扇了哦。”说着打开火星子再次点燃。 那小孩有点委屈的看着这位温柔的漂亮姐姐,指着一个方向,“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是那个人说给我一支糖葫芦让我来扇灭的。” 小孩子还拿起另外一只手的糖葫芦,证明自己没有撒谎,真是有人唆使的。 小翠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月色的朦胧之下,看到一个七尺男人的背影,步伐稳健的正要离开。 “喂,你等等,你这人怎么这样,你不知道花灯熄灭是不好的征兆吗?你怎么还故意让人来弄灭我的啊?”小翠一边追赶着一边吼道,她要看看究竟是谁在搞恶作剧,这么不礼貌。 那人听见小翠的声音,知道她已经追了上来,结果步伐加快,小翠只好小跑。 那人带着小翠穿过了一个小巷子,然后又走了一截街道,正在小翠心里有点害怕想要放弃的时候,那人又带着她来又来到河边,但是神奇的是,小翠根本就没有晃眼,那人就在自己前面消失了,觉得奇怪,东看看西看看,觉得蹊跷,也只好回去找阮凤舞他们,但是谁知前面是一个浅洼,一个没注意脚下就掉了进去,而且脚踝传来一阵剧痛。 “啊”的一声惨叫响彻在云霄,虽然小溪边的人不少,但是她的尖叫声还是被很多人听到。 阮凤舞紧张的捏着萧子风的手,“子风,是小翠,是小翠的叫声。” 他们到的时候,就只见栓子,还没来的及问栓子小翠去哪儿了,就听见小翠的惨叫声,“栓子,小翠去哪儿了?”阮凤舞有点着急,问话的语气也不是很和善。 栓子将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简单的说了一遍,也担心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不好。”阮凤舞刚要不顾一切的想跑起来,但是被萧子风拉住,“我去,你待在这里不要动,哪里都不要去,栓子,照顾好凤舞姐姐。” 栓子和凤舞都点点头,焦急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正文 第五十七章 凤舞不见了 “凤舞姐姐,小翠不会有事吧?”栓子神情紧张的拉着阮凤舞的衣袖。 阮凤舞也由于紧张,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何时把小翠姐姐的称呼直接变成了小翠。 自我安慰的点点头,“嗯,栓子不要担心,小翠她一定没事的。” 栓子也笃定的点点,仍旧紧张的看着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 “小翠?”萧子风跑了一截路,看见前面一个洼地里有人挥着手臂,只能看到半个头在地面,不能确定。 小翠听见有人在叫自己,总算盼到救星了,这个地方虽然不深,但是因为里面全是积水,四壁也很光滑,根本没有攀爬毁和借力的东西,所以小翠只有一直在里面呼喊救命。 “萧公子,是我,窝在这里。”小翠激动的更加用力的挥着手臂。 萧子风立即上前,伸出手拉起她,小翠不好意思自己这个狼狈样子,而且还让一个皇帝亲自来救自己,尴尬的笑了笑,自己找着话题,“让姐姐担心了。” “嗯,以后不要让她担心便是。”萧子风显然不擅长和其他人聊天。 小翠囧,自己确实是三番五次的让姐姐担心,萧子风见小翠认真的样子,觉得刚才说话是不是过了一点,随即又淡淡的说道:“走吧,你姐姐还在等着我们呢。” 小翠点点头,跟着在后面快步走着。 栓子老远见着小翠跟在萧子风后面,奔跑着过去,“小翠,你没事吧。”此时,阮凤舞的声音还在响在身后。 小翠确实故作淑女,慢慢的走过来,摇了摇头,“栓子,姐姐没事儿。”说完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无语的看着一身的衣服都湿透了。 栓子连忙脱下外衣披在小翠的身上,别看他的年龄比小翠小两岁,但是个子却比小翠还高个一两公分,而且还用着一副长辈的口吻说道:“小翠,你怎么这么笨呢,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小翠再次囧,她知道自己很笨,很让人担心,特别是让姐姐担心了,可是还轮不到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小孩来说教吧,不高兴的把栓子的衣服脱,递给他,“拿去吧,不用,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又没让你担心。” 说完还别扭的跑开了,栓子则是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萧子风觉得这两个小孩搞笑,虽然小翠已经二八年华到了出阁年龄,但是在他的眼中就是小屁孩。 “不好,姐姐不见了。”小翠一声突兀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萧子风赶紧跑过去,刚才还在前面站着看他们的人,怎么一瞬间就不见了,着急的到处张望,焦急的呼喊道:“舞儿,舞儿,舞儿你在哪儿?” 可是回应他的只有其他人看他的异样眼光和小溪上飘着的点点灯光。 小翠和栓子也早已经忘了刚才的争吵和别扭,小翠说道:“栓子,你去那边找找,我到这边,找到了还是到这个地方集合。” 小翠迎着这秋天的晚风,再次打了一个冷颤,但是此时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只有沿着这溪边寻找着,都在心底祈祷着阮凤舞应该是去人多的地方凑热闹去了。 萧子风还不放心的看了看小溪里面,虽然溪水不深,是淹不到人的,但是还是不放心,但是看着溪水仍旧平静的向东流淌着,说明凤舞没有掉进小溪里。 三人已经围着小溪差点走到了镇外,可是仍旧不见阮凤舞的踪影,萧子风一股不好的预感冲上心头,综合今晚的一系列事情,总觉得是人为。 凤舞多半是被谁掳走了,但是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动手脚的人,这个天下真是还难找出这么一个人,不说权利跟威严的问题,就单纯的说实力问题。 萧子风回到原地,小翠和栓子也刚好一脸沮丧的回来,“萧公子,对不起。”小翠觉得是自己不好,才会让小子分离开姐姐身边,才让姐姐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什么坏人了。 想想都有要哭的冲动。 “不管你的事,咱们先回去。”说着大步走在前面,小翠则是耷拉脑袋,既是内疚又是担心。 栓子也紧拧着眉头,一会儿抬头看看小翠,一会儿看看萧子风,一会儿又回过头看看凤舞姐姐会不会奇迹般的又出现在他们的身后,万一凤舞姐姐只是跟他们闹着玩呢,虽然觉得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可是在这个时候,他倒宁愿相信平时俏皮的凤舞姐姐能这么调皮任性。 但是再看看萧子风的背影,隐约着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只好默默的跟在身后,心里祈祷着上天能善待自己善良的凤舞姐姐。 “什么?你们把舞儿弄丢了?”王雨慧在家欢喜的等着几个孩子回来,可是没想到等回来的确是这么一个惊天的消息。 三人同时低下头,萧子风言辞诚恳的说道:“对不起,都是我的责任,我会尽快找到舞儿,不会让她受伤害的。” 王雨慧见萧子风都这样说,也不好再责怪什么,但是心里仍旧着急,自己抬脚就要出门,小翠拦住她,“娘,我们都找遍了,没找着。” 小翠知道王雨慧此时的心情,但是不得不告诉她这个令人更加悲切的事实。 “那你说怎么办?”王雨慧正在焦急的头儿上,没注意此时的语气很不和善,但是小翠也在着急,也当然不会计较在乎。 “您先稍安勿躁,我看事情并不简单,来者可能冲着我来的,只是我连累了舞儿。”萧子风劝慰道,眼睛闪过深深的自责。 心里想着:要是我再坚持坚持不带她出去放花灯,或许出去了救到了小翠就立马站在她的身边,就不会出这些事了。 但是当时两人的确只有十米之远,虽是月色看不清,但是他都能隐约的看着舞儿脸上放心的笑容,而且那句让栓子慢点的话还是那么真切。 可是当时自己的目光就从她身上移开了那么一瞬间,这一瞬间里能做什么事?能从自己面前掳走一个大活人?真是不可思议,萧子风摸着自己内心,自己的武功都不可能达到这个地步。 那么事情究竟是怎样的呢? 突然脑海中出现一张冷峻的银色面具,那个男子看自己的眼神能感觉到带有恨意,带有怨意,难倒这件事真的是那人,那人冲着自己来的? 要是冲着自己来的还好,不管他什么目的,掳凤舞去也就是作为交换条件的人质。 萧子风内心风起云涌,一直冷静的分析着整个局面,阮凤舞听萧子风这么说,很想咆哮两句的,可是最终还是只是说:“谢谢您,请您务必找到舞儿,务必让她毫发无伤。” 萧子风冲她点点头,也是对自己的督促。 “放心吧,此事要真是因我而起,咱们只许在家静等那人的消息即可,即便他要我的江山,只要能换回舞儿毫发无损,我也愿意。”萧子风眼神充斥着狠绝和坚定。 王雨慧和小翠听后,都为之动容,栓子则听得稀里糊涂,毕竟他还不知道萧子风的真实身份。 可是,话虽这样说,但是大家还是安心不下来等,小翠上楼匆匆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几次劝王雨慧去休息一会儿,可是她都不肯,依然坐在大厅,把门大打开,万一舞儿只是走散了,一会儿回来了没人开门怎么办。 其他跟阮凤舞一块儿出去的,可是回来却少了她,更没有心情去睡觉,也都是在大厅等候着,就算是被人绑了,也好第一时间等着绑匪的条件到来。 也好确定阮凤舞身处何处。 当然,众人都不敢想是生是死的问题。 可是等到第二天,各家各户的公鸡都相继打鸣,天已经大亮,黎叔起床准备今天的营业,两位师傅因为回老家团聚还没回来,今天就由黎叔代劳,可是见大厅里坐着几位神色都一致的人,觉得讶异。 “小少爷,怎么了?”黎叔第一个问出口,见自家的小少爷这么愁眉不展,一副焦急的样子。 “黎叔,凤舞姐姐昨晚一起出去放花灯就没跟我们一起回来,她失踪了。” “什么?”黎叔手上还拿着烟斗,正要想点燃的时候,可是一听这话,烟斗都吓掉了,“你说凤舞失踪了一个晚上了?”黎叔那特有的沙哑的声音,难得的高了几分。 栓子则是点点头,依旧一筹莫展。 “萧公子,咱们还是出去找找吧,这么久都没消息,这么等着我心里没底,还是出去找找。”王雨慧终于坐不住了。 小翠也跟着站起来,“娘,我也去。” 栓子也站了起来,“小翠,咱们一起去。” 可是几人刚走几步,还没到大门口,只听见身后响起冷冷的声音,“大家都不许出去,这个时候就是考验我们耐力的时候,舞儿能被人从我眼皮子地下掳走,说明此人不但有能力,还有魄力,现在看来,还很有耐力和脑力,你们要是这么出去了,万一一个个都失踪了怎么办,对手还没摸清楚底细,大家还是听我的。” 顿了一下,他不想用地位压他们,然后又继续说道:“请你们一定相信我,我的分析是对的,至于对方究竟想干什么,我不确定,但是我相信没有一个绑票的在没有达到目的时候会伤害人质。” 正文 第五十九章 救他还是不救? 阮凤舞欢呼雀跃的站在树下,摩拳擦掌的想要开动了,虽然她现在的身体不能爬树,但是这树不高,但是枝叶繁茂,这么高的山而且也已经过了中秋,居然叶子还是绿油油的,所以显得果实更加的红润。 正当她要伸手去摘那个离自己最近的果子的时候,“别动。”正想要爬树的尹默紧张大声的吼道。 阮凤舞吓得立即收回手,有点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而且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尹默见她委屈的样子,于是也放弃了爬树,走过来说道:“这个果子叫奇毒果,之所以是这个名字,是因为它的确很奇怪,而且剧毒。” 阮凤舞皱眉表示不解,剧毒那还来摘它干嘛。 尹默顿了一下继续解释:“奇是指它根本不开花,而且叶子四季如春,从来不会黄,除非这颗树已经死了,第二个奇是指,此树的果子结一次果都是单数,而且分为有毒和无毒,有毒的果子比无毒的果子要甜上一倍,但是正因为越是有诱惑的东西的越有危险,所以没毒的果子岁然没有那么甜,但是数量上总比有毒的多一个,而且水分更佳。” 阮凤舞听后,觉得神奇,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奇异的植物,而自己真是闻所未闻,以前也从来没有那本书有关于这个东西的记载吧。 阮凤舞有点膜拜的看着尹默,觉得此人真是全才,当然,除了烹饪,还有其他的她还不了解啊。 “那怎么区分有毒还是没毒?难倒要每一个尝一口?那样尝到甜的了不就死翘翘了吗?”阮凤舞突然想到了神农,神农尝百草就从来没有尝到过有毒的?当然尝到过,那就是他临死之前尝那一株。 尹默无语,仿佛是从喉咙里干笑了两声,然后接着说:“当然不是,谁会用这么笨的方法去尝试?你愿意?” 阮凤舞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那么笨。 “是根据果实的形状,果实底部要是有一个像桃一样的尖,就说明有毒,但是不得不说,长成这样的,确实是要漂亮一些,而且颜色也比有毒的更加红艳。” 阮凤舞抬头看了看刚才自己想要摘下的果子,果真发现它的底部有一个小小的尖,而且再看看旁边的果实,确实有两个比它的颜色要浅一点点。 笑了笑,对着尹默说道:“真是长见识了,那这个是没毒的吧。” 说完又伸手去摘那个看起来颜色更浅的果子,但是正当自己碰触到果子的时候,也听见一阵沙沙的声音,就好像什么东西划过树叶的声音,“赶紧放手。” 只听到尹默紧张的吼道,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一条有手腕这么粗的蛇已经出现在了阮凤舞的脑袋上面,正在迅速的探头到阮凤舞的手。 尹默已经顾及不到那么多,跳跃起来伸手抓住那大蟒蛇的尾巴,一下子拖到地上,将脑袋狠狠的向地上一摔,大蟒蛇有几秒钟的眩晕时间,阮凤舞这才知道自己是躲过了多大的一劫。 恐怖的看着尹默手上的畜生,她不是没见过这么骇人这么粗壮的蛇,只是刚才自己离危险那么近却浑然不知,幸好有他在身边,衷心的说了声:“谢谢你。” 刚好说完,却见那大蟒蛇的头部动了动,一双溜圆的眼睛一下子睁开,“小心啊。” 阮凤舞尖叫着,因为那蛇的动作之快完全难以想象,肉眼已经不知道它怎么一个反挺,头已经搭在自己的尾巴出,一口下去,已经咬到了尹默的手背,尹默疼的一丢,那蛇再次快速的溜走。 “啊,你没事吧?”阮凤舞着急的跑上前,拉住他的手,只见被咬的地方出现两个乌黑的血渍,已经依着肉眼能见的速度在发黑,甚至在向周围扩散。 “你中毒了。”阮凤舞紧张拉着他的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那人明显的因为中毒,体力在迅速的流逝,“没事儿,我们快走,那畜生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反手拉起阮凤舞快步离开,走了一长段路程,他向后看了看,确定了一下是否逃出呢大蟒的范围,然后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对不起,连累你了。” 阮凤舞鼻子一酸,这一个萍水相逢的人,为了救自己而受伤,现在却在跟自己说对不起,他掳自己来究竟要干什么,从来没有说,从来没有强迫她做什么,今天出不出来还是问的自己的意见。 现在看来,真该规矩的待在山洞中,现在怎么办?丢下他自己下山?那里还有子风和娘在等着自己,可是自己良心又过不去,留在这里守着他,但是能有什么办法治好他?而且他好了之后,究竟会给自己或者给子风带来多大的麻烦? 阮凤舞在一旁纠结着,却听见尹默再次开口,“趁现在天还早,西边有一条小道,比较好走,你慢慢的,小心的下山去吧。” “那你呢?”阮凤舞不服气的问了问。 “我没事,你走吧,我本来也不想伤害你。”尹默说着,然后巨咳了一阵,嘴角流出一种骇人的黑血出来。 “这里已经离开了那畜生的地盘了吗?安全吗?”阮凤舞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问了起来。 尹默巨咳之后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微弱的点点头,自己能感觉到,毒性好像已经渗透进了自己全身的血液。 自己赶紧盘膝而坐,点穴封住了几处穴,阮凤舞也不懂这些,然后紧接着开始调动着内息,调节着不让血液流的那么快,尝试着慢慢的将毒液逼出来一些。 阮凤舞见他在自己疗伤,突然才想起一个问题,要是他当时可以不顾自己,就算被咬了,自己快速的离开,然后早一点调节,说不定早就以内力逼了出来,可是现在因为自己,他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时间。 看着他刚才嘴角的黑血,她就知道。 仿佛过了很久,尹默的嘴唇由刚才的黑变为煞白,阮凤舞则在旁边安静的紧张的等待着,她觉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一种深深的无助感,从来没觉得原来自己真的如此的没用。 她不能离开自我疗伤的他,因为她害怕再次出现像那类型的畜生,来打扰他的疗伤或者再给他致命的一击。 既然不能安心的离开,那么就安静的留下来,虽然没有他,她也不会遇上那条大蟒,也不会有他为了救她而受伤的故事,但是事实确实无可厚非的他救了她。 不管之前的目的如何,以后要发生的终究会发生,以后不管是敌是友,再说咯。 突然,他虚弱的倒地,就像一个断了线的风筝,那样摇摇欲坠,最终还是一头栽在了地上,阮凤舞赶紧扶了他起来,让他的靠在自己的肩上。 “怎么样了?”阮凤舞很期待他说一句已经没有问题了。 可是他半响才微弱的睁开眼睛,头越来越重的靠在凤舞柔弱的肩膀上,“你怎么还没走?” “我不放心你。”阮凤舞实话实说,虽然根本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名字甚至长相,但是人家真的确实没有伤害自己,除了让自己家里人担心之外。 尹默有半天的回不过神来,这句话就像是魔力般,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最终还是无力的倒了下去,阮凤舞的小肩膀已经支撑不了他的重量。 阮凤舞只好硬拖着他,一边要注意用巧力不能伤着胎儿,终于在自己后背已经湿透的情况下,把尹默拖到了一颗大树下,让他背靠着大树,或许这样要好受一点。 看着他渐渐在恢复的肤色,也只有被咬的地方还是乌黑的,看来他已经用内力逼出了一部分的毒,可是接下来怎么办呢? 阮凤舞安置好他,知道这个地方平常肯定没有谁来,最主要的是要防野兽,捡来一些不细的树枝,用锋利的石头削尖,插在尹默的周围,确定能坚持到自己回来,才离开。 她知道,这个山中肯定能找到一些解毒的草药,上一世对于花草植物很了解,这是野外生存必修之课,所以她尽量在保证自己脚步稳的情况下,快步的寻找,必须要快点找到解毒的草药,才能尽快让他脱离危险。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太阳已经正当空了,阮凤舞却不觉得饿,不觉得疲乏,只是穿梭在树林里,仔细努力的寻找着草药。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前方峭壁上就有一株解百毒的草,叶子正在风中起舞,阮凤舞咧嘴一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宝贝儿,终于找到你了。” 还好,那峭壁是陡峭,可是那株草却长的不是很高,以阮凤舞的身高,垫着下面的石头就能够着。 待她回去的时候,尹默已经恢复了一点体力,但是伤口处明显的更加乌黑,毒液虽然被扼制不能快速的扩散,但是终究没有清除,况且早就已经渗透到全身血液。 阮凤舞有点腹黑的想,会不会已经侵蚀到五脏六腑了? 尹默满意一笑,看着被太阳已经晒的红通通的阮凤舞,心内有一丝的感动流过,突然觉得浑身很温暖。 “你回来了?” 阮凤舞见他已经完全清醒,赶紧上前,把草药塞到嘴里嚼了嚼,然后敷在他的伤口处,尹默眉头一皱,“这是什么?” “解百毒的草啊,很管用,来,再嚼着吃下去一点,内服外敷,才好的快。”说着把另外半株递到他的嘴边。 正文 第六十章 有凤舞的消息 尹默嫌弃的扭过头,很不想吃这个草,他看刚才阮凤舞嚼的表情就知道,肯定很苦,虽然她已经很压制了,但是还是会有细微的表情流露出来。 “你不吃吗?那好,我走了,你自己自生自灭吧。”阮凤舞见他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使小性子,有点生气,真想一走了之。 尹默反手一拉,准确的拉住作势要走的阮凤舞,虽然没有多少力气,但是牢牢的钳制住阮凤舞还是没有问题。 “我吃,你别走。” 接着就看他老老实实的把半株解毒草慢慢的吃了下去,嚼的时候那表情,就跟吃到苦胆了似的,阮凤舞皱着眉看他,那表情难受的就跟自己在嚼似的。 然后见他嚼完咽下,自个儿也靠在旁边说着风凉话,“谁刚才不是让我走吗?怎么,又不让我走了?是不是我还有利用价值?” 阮凤舞一句无心的玩笑,可是尹默却身体一僵,什么话都没说,气质又恢复成那个冷冽的银面人,顿了一顿说道:“那你走吧。” 说完闭眼,草药下去,确实觉得有一股清爽的气游走在身体内部。 阮凤舞见此人真是喜怒无常,不感激也就罢了,居然还这么小气,因为一句玩笑话如此当真。 哼,走就走,说的自己好像还真是舍不得似的。 待尹默再次睁眼的时候,他其实是听见脚步声才睁的眼,而阮凤舞已经走了有百步之远了,而且看样子,根本也没有回头的意思,终究眼神灰暗下来,自嘲的一笑,“呵呵,还奢望人家能陪着你一辈子?别做梦了。” 然后赶紧起来,由于体力不支,一个趔趄再次坐了下去,最后用手支撑着大树才慢慢的站起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栽在一条大蟒的嘴上,不对,是栽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那个女人是他见过的最特别最漂亮的女人,看似娇小,但是娇小的身体内却蕴藏着无穷的力量和惊喜。 阮凤舞顺着他先前说的西边的小路,是铺上的小石板,没有什么阻挡,路很好走,以她现在的脚程,不到两个时辰,就来到了山脚下。 转身,仰起头看了看在云雾之中缭绕的根本看不到山顶的乌云山,摇摇头,“老子真是上辈子欠了太多。” 一会儿时间,已经来到了镇上,身上没有银子,没有首饰,这要买东西真是不方便,先去包子铺佘了五个包子是个馒头,因为这条街上的老板都互相认识了,所以说出门忘了带钱也没人不相信,然后再去药铺抓了点药,钱掌柜的在前厅,许关云前几天就去省城跟父母共度中秋佳节去了。 “阮老板,谁受伤了?”大家都还不知道阮凤舞被人掳走的事情,钱老板关心的问道,他们两家是生意上的伙伴,又是私底下的好朋友,理应互相照顾。 阮凤舞朝他甜甜一笑,“钱掌柜,是小翠啦,那姑娘昨天去后山砍点柴,没想到被一条蛇咬了。” “哎哟,这可不是件好事啊,怎么昨天没有来包扎?要上点解毒的药的。”钱老板担心的说道,这位小翠姑娘为人和善,活泼可爱,平常跟任何人都合得来。 “嗯,没事了,毒已经排除了,就是精神不好,体力不好,所以我才来抓一点能促使快速恢复的药,谢谢钱掌柜的挂念,今儿出门慌张,明儿把银子给你,给我先记账上啊。” 阮凤舞不敢在镇上逗留太久,一是还担心着山上的那位安危,二是如果她被萧子风发现了,她肯定是没有办法再去山上,说不定那个尹默也会被他杀了,所以只好委屈他们,让他们担心了。 所以准备匆匆的回山上去,现在已经是下午了,估计到山中也是傍晚了吧。 “阮老板这是哪儿的话。”钱掌柜还没有说完,阮凤舞已经出了门。 “这个阮老板,真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钱掌柜的笑了笑说着,然后又去做其他的事情。 而云舞农庄内的人,焦急更加的升级,过了晌午,仍未有凤舞的消息,大家都忍不住往最坏的方向想,可是都不会去相信。 而且早饭中饭都只有萧子风扒拉了饥渴米饭,黎叔冷了又热,热了不吃又冷了,这样来回了两三遍,还是没见阮凤舞的消息,终于坐不住了。 王雨慧抹着眼泪看着萧子风,一下子重重的跪在地上:“皇上,民女求求您,求您发动一点力量找找舞儿吧,就请您看在舞儿肚子里怀着您的孩子的份上。” 王雨慧瞬间就仿佛老了五岁,沧桑的脸上布满了泪水。 小翠也跟着跪了下去,重重的磕头,“皇上,求求您,救救姐姐。” 栓子和黎叔这才明白萧子风原来是天子,是他们的最高主宰者,也连忙跪在地上,粗气都不敢喘一下。 萧子风勾身亲自拉起王雨慧,“您放心,我一定会让舞儿毫发无损的回来,朕的女人,朕不用你们求,我应该保护,我昨晚已经向暗卫发出通知了,估计着时间也应该快有消息了。” 王雨慧这才顺着力道起来,哭泣的已经说不出任何谢主隆恩之类的话了。 大家刚站起来,钱掌柜则笑眯眯的走了进来,萧子风现在看谁都是一种不相信的样子,紧张的吼道:“你是谁?” 钱掌柜的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小心的看着王雨慧和小翠,“小翠姑娘?你没事了?” 钱掌柜的看见小翠没事,也有点欣慰,但是小翠却是更加的不高兴,“钱掌柜的,您说什么?我应该有事?” 钱掌柜的被小翠反问住了,也觉得自己招呼方式是有点不对,赶紧道歉:“呵呵,对不起,小翠姑娘你别放在心上,我是听阮老板说你被蛇咬了,她走的急,我特意送一株人参过来,让你好回复精气。” 钱掌柜的又看了看四周,“咦,阮老板人呢?” 萧子风第一个疯狂,他们这找了十几个时辰都不见阮凤舞人,可是他却说刚才阮凤舞却去他那儿了? 大步上前拎着钱掌柜的衣襟,“你说什么?你看见凤舞了?” 钱掌柜的一直不待见这个人,觉得此人心高气傲,他的眼中觉得阮老板跟自己家温文如玉的公子更相配。 这次没有害怕,因为看他急切的表情知道,此人肯定惹阮老板不高兴了,阮老板不理他不愿意见他,所以听到自己看见阮老板了才这么激动。 “钱掌柜的,你真的看见姐姐了?”小翠也着急的望着钱掌柜的。 钱掌柜的一时还不搞不清楚状况。 “是啊,就在刚才,她好拎着很大一包东西,我以为是买的菜,我还说今儿怎么她上街买菜,没见小翠,她后来抓药说小翠被蛇咬伤了,这我才明白为啥今天她买菜。” 钱掌柜说着自己的猜测,有头有尾的。 “那她后来去了哪里?”萧子风着急的问道。 “她没回来吗?”钱掌柜的不知道他们究竟怎么了,什么意思,怎么一直问这么奇怪的问题,而且气氛也够奇怪的。 “钱掌柜的,不瞒您说,昨晚舞儿就不见了,我们找了这么久也不见人影,您说您见到她了,还请您告诉提供给我们情况,我们真的很担心她的安危。” 王雨慧站出来劳累纵横的说着,看的钱掌柜的也心软了。 “你们别着急,她急匆匆的就离开了,等我包好这人参出门,已经早就没有了她的踪影,但是人看起来只是有点累,并未有其他的情况,没有什么危险的感觉,你们暂时放心,但是我真的是没有见她去了哪个方向,我以为她回家了。” 钱老板句句属实,可是萧子风则想不出为什么凤舞到了镇上而不回家,还去药铺,为了什么?到底是谁被蛇咬伤了?钱掌柜的说她一切还好,只要不是她就又放下一点的心来。 “那姐姐有没有说其他什么?比如让你转达我们的话?”小翠以为姐姐是受谁要挟,所以不敢回来,但是凭她的聪明,既然去了熟人那里,就一定会自己留下蛛丝马迹等着他们去救她。 钱掌柜的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摇摇头,“没有,她就说你被蛇咬伤了。” 而比较死脑筋的钱掌柜的看着并没有受伤的小翠,还没反应过整件事是怎么回事。 萧子风则和小翠的想法相反,脑海中在想象着,凤舞为了谁而回到绑架者的身边?究竟是什么值得她已经脱离了虎口又冒着生命危险回去? “掌柜的,你有没有看清舞儿当时手中拎的究竟是一大包什么?” 萧子风再次问道,这次的语气变了变,很中肯,很谦虚。 钱掌柜的见他的态度变了,不为其他,为了阮老板的安全着想他也应该多多的提供线索,想了想,“哦,对,虽然是用布袋子装着,但是看形状不是包子就是馒头,因为走近了隐约的能闻到一股的韭菜味儿。” “很多吗?”萧子风皱眉。 “很多,一大包,她拎着走路都肩膀都偏向一边。”钱掌柜不愧是掌柜的,不放过任何细节。 萧子风听罢,快速上楼,提笔在纸上挥洒,然后让信鸽传了出去,上面写着这些点滴的线索,希望暗卫们能尽快找到她。 正文 第六十一章 纠结的绑匪和肉票 果然,阮凤舞到了山上,天已经开始昏暗起来,看山下,有的农家都掌起了灯,估计是山上要天黑的晚那么一点点,这爬山对于她一个大肚婆来说,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把她累的够呛,而且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透。 头顶偶尔有鸟儿飞过,扑腾着翅膀,穿过树林,那声音也是怪恐怖的,她现在没敢去多想这个山上究竟还有没有其他恐怖的动物,只想着快给那人送点食物,看了看手中有点重量的馒头包子,她甚至在路上都没有停留一刻,即使肚子再饿,还是坚持一路前行。 到了那棵大树下,哪还有尹默的影子,阮凤舞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苦笑一声:“呵呵,人家根本不领情啊。” 看着天马上就要黑了,到了晚上,还指不定会出现什么毒蛇猛兽,现在下山也不是办法,简直成了骑虎难下了,怎么办才好。 阮凤舞脑子里飞速运转,这个时候,恐怕只有那个山洞才是最安全的吧,可是她要怎样才能到那里?想想下面万丈深渊,除非自己长了翅膀。 会不会尹默也回到了那里? 阮凤舞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记着早上的路返回到那里,看着洞口一片清净,而悬崖边上一直在飞沙走石,有点胆怯的站在边上,扯着嗓子吼道:“尹默,你在里边吗?” 回答她的只有从谷底传来的声声回音。 “尹默,你这个混蛋,给我出来。咳咳。”因为太久没有喝水,突然这么用力吼,嗓子很干痒。 突然,山洞口出现一个人影,阮凤舞定睛仔细一瞧,果真是他,差点欢呼雀跃起来,今晚是找到了避难场所了,尽管可能自己又落入虎口了,但是也总比在外面被那些畜生吃了强,再说,她心里有种感觉就是,这个人无论如何让不会伤害自己。 尹默在迷糊之间听见有人在传唤自己,以为是错觉,还自嘲的笑了笑,可是等他还想要沉沉的睡过去,再次听到有人在喊,而且一声比一声真切,他才起来,没想到,那边站着的正是自己想要留下的人。 闪过一阵感动和惊喜,突然运作全身功力,飞身到了阮凤舞跟前,一下子搂她入怀,激动的有点颤抖的嗓音,“你怎么回来了。” 再次问这话,他真的很想再次听到她说一句担心自己,放心不下自己。 可是阮凤舞却让他失望了,什么都没说,使劲的推开他的手臂,“尹默,你个混蛋,你怎么不在大树下等我?” 尹默见她因为这事生气,突然声音变的很可怜,委屈兮兮的说道:“你说你走了,我还能在那儿等谁?只有自己先找个藏身之所。” “好了,走吧,留在这里万一咱们待会又遇到猛兽,只能给人打牙祭了。”阮凤舞斜眼。 尹默再次运功,但是这短时间来回的飞几次,确实有点损耗精力,还好,峡谷并不是很宽,带着阮凤舞还是能飞过去的。 终于安全的落到洞口,阮凤舞放下东西,才注意到他的脸色更加苍白,而且整个人浑身都在颤抖,赶紧扶着他坐下,看来自己刚才又损耗了他的功力吧。 然后把布袋子里面的包子翻出来,去提了提水壶,里面根本没有水了,“来,先吃点东西垫着,一会儿我再去烧水。” 阮凤舞俨然没有客气,一口下去,吃了一半,简直跟一个汉子似的那么生猛,但是听她的语气,仿佛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那么随便。 “我还没有伤到不能动弹的地步,还得你一个大肚子来伺候。”冷冷的说了一句,没有再理她。 阮凤舞觉得气氛有点不对,但是也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吃完一个包子又慢慢的啃完一个馒头,她现在觉得,其实早上那个烤糊了的野鸡真的很美味啊。 俩人吃饱,尹默的精神看起来要稍微好一点,但是头还是有点昏昏沉沉。 “哪儿有水源?”阮凤舞看了看这光滑的山洞四壁,要找水,是不是又得飞到峡谷那边? “说了不用烧水。”尹默一直冷着脸,阮凤舞不知道他怎么回事?难倒自己再次返回他很不高兴?他应该高兴才是啊,哪有想她这么傻的人质的。 阮凤舞本来觉得自己就已经够傻了,再被他这样一吼,顿时觉得很委屈,“我特么为了谁,下了山买了食物,抓了药,都不敢回去,就是担心某人死在山上了,做鬼半夜来敲我的门咋办?我还花样年华没有活够的。” 说着拿出身上已经有一点脏的手帕,作势在眼角边擦了擦。 尹默顿时不知道怎么办了,他知道她善良,可是她越是善良他就越下不了手利用她。 就一直纠结着,他宁愿她中午真的是撇下他回去了,回到那个人的怀抱,回到那个温暖的小家。 最终还是软下心来,“好了,我去提水,你今天已经够累了,好好躺这儿休息会儿吧,还有,谢谢。” 说完起身,拿起两个水壶向山洞里面走去,阮凤舞好奇哪儿有水,也跟在身后,可是没几步被他拦了下来,“你还是乖乖的休息吧,你知道的越多我不敢保证会不杀你。” 这是实话,也是温馨提示,阮凤舞识相的退回来半躺在草堆上。 只听轰隆隆的声音,阮凤舞瞧着山洞里面一面石壁动了起来,原来是有机关的,至于机关在哪里,她根本没看见他触碰到哪里,接着石壁有关了,他消失在了视线中。 这个人太过神秘,而这个山洞也太过蹊跷,究竟什么身份?究竟他抓来自己想要达到什么目的?而现在他究竟有没有送信给萧子风,如果没有,估计萧子风他们还在满世界的寻找吧。 摸了摸肚子,她已经有了习惯跟孩子对话:“孩子,妈妈对不起你,让你跟着受苦了,也不知道你爸怎样了,也让他们担心了。” 还在措辞接下来该跟孩子说点什么新鲜事好,可是石壁又开了,尹默从里面走了出来。 没有说任何话,甚至没有看阮凤舞一眼,径自走到洞边,用木棍支起一个铁罐子,倒入水,然后再打燃火石,点燃柴火,动作一气呵成。 阮凤舞虽然累,但是这个时间,还有一个陌生人在旁边,她是决计睡不着的。 干脆起身,坐到尹默的旁边,有一根没一根的柴火往火堆里面放。 山洞里有点冷,坐在火堆旁边倒还暖和,“烧了水,再把药煎着喝了吧,有利于恢复,毒素还没完全排除,你必须得多喝水。” 阮凤舞此时觉得自己真的很残,为什么会去关心一个绑匪,自己脑子肯定进水了,哎,何时变得如此善良,孩子啊,你老娘我真是太善良了啊。 尹默转过头,直勾勾的看着阮凤舞,正好和阮凤舞的目光相接,阮凤舞并没有逃避他的目光,因为她发现,这双眼睛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总觉得是在哪儿见过,但是跟所有她见过的人一重合,都不对。 尹默终于移开视线,“你怎么这么傻?” 阮凤舞只是呵呵一声干笑,因为自己确实够傻的。 萧子风匆忙召集了三个暗卫来,当然最得力的影子还得再宫中作戏。 “回皇上,下午除了那个钱掌柜的见到了娘娘之外,还有一家包子铺的老板见到她了,说娘娘在他那里佘了十个馒头五个包子。”领头的汇报道。 “幻形,那有没有调查这两个人?”萧子风冷峻的问道,事到如今,不能放过一个可疑的人。 幻形恭敬的点头,回到道:“这俩人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一个猎户回来说,看见一个大肚子去了乌云山上,他当时还好奇,据他的描述,那人应该就是娘娘。” 萧子风立即起身,再也坐不住,“皇上放心,属下一有消息就让鸢尾去了山上搜寻,我这才来回禀。” 萧子风满意的点点头,带着幻形下楼,王雨慧和小翠栓子仍旧焦灼的等待着消息。 见萧子风带着人下楼,都期待的看着他,是不是有最新的消息,“皇上……” “知道了舞儿在哪儿,您放心,我们这就去救她。”萧子风知道王雨慧想要问什么,还没等她问出口,立即说道。 说完就转身出门,王雨慧她们也不会跟着去,一是没有一人会武功,去了也会给他们增加负担,只有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的祈祷着各路神仙都能保佑舞儿平安归来。 萧子风一行人在山中搜寻了一段时间,但是不见阮凤舞的踪影,天黑更加的不方便,但是他不能放弃,再过一晚上,舞儿说不定就更多几分的危险。 又不敢大声的呼喊,害怕打草惊蛇,惹恼了对方而让阮凤舞受到伤害,当然还有一个想法就是一定要活捉那个胆敢动他的人的人,看看究竟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 “鸢尾,你上来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发现?”幻形通知所有人集结,问到另外一名看似很瘦弱的手下,却是一名花样女子。 “回皇上,我上来已经在这个周围搜寻了好几遍了,在那边发现了点点的血迹,看样子是中毒的血迹。” 鸢尾带着他们来到了那棵大树下,接着火把的光辉,果真看到了一两点的黑色血迹。 萧子风皱着眉,“舞儿,你不会傻到去救绑架之人吧?” 正文 第六十二章 虚惊一场 萧子风突然呼喊道:“舞儿,舞儿,你在哪儿啊?” 惊得小鸟群飞,整个山中好不热闹,“舞儿,你在哪儿?”一声接着一声。 从远处传来几声阴森森的狼叫,本来是月圆之夜,狼群活动的高峰期,听见有人在森林里活动,声音显得格外的兴奋。 在山洞中沉默着的俩人,虽然没有听见谁的呼喊声,但是整座山上的热闹是能感受到的,群鸟飞舞,野兽的叫声和哀鸣,一浪高过一浪。 尹默眸子一沉,冷静的说道:“接你的人来了。” “什么?接我?”阮凤舞还不懂什么意思。 突然被尹默抓着手腕,“你愿意跟我走吗?一直待在我的身边。”说的时候都没有报太大的希望,但是眸子里还是闪现出期待。 阮凤舞被他的话吓到,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尹默默默的放开手,说了一句:“珍重,他日还会再见。” 说完便起身,石壁打开,隐没在了石洞中,罐子里的药液刚好煮沸,他都没得及喝。 阮凤舞怔怔的看着尹默消失的地方,他日相见恐怕你已经没有不再伤害我的理由了,而我也没有包庇你的借口。 这个奇葩的无语的绑架案就此结束了吗?于她来说,更像是一场闹剧。 “舞儿,你在哪儿?”隐隐约约好像听到萧子风的声音,不是很真切,但是又掀起了一阵森林的热闹浪潮,说实话,一个人听到狼的哀嚎,和群鸟齐飞的声音,确实还有一点慎得慌。 阮凤舞走到洞口,看着外面一片漆黑,“舞儿,舞儿,舞儿……” 萧子风都有点抓狂了,呼喊的同时夹了一点内力,使声音传的更远,这一次,阮凤舞听得真真切切。 “我在这儿,北边。”阮凤舞也运足所有力气,扯着嗓子回应道,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她是有多么的想念这个声音,是多么的想要他在身边让自己依赖。 萧子风几人都是武功高强,听觉敏锐,虽然阮凤舞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加上阵阵回音,萧子风是听得真真切切。 “走,上北边。” 阮凤舞不确定他听没听见,收拾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又大声的喊道:“子风,我在北边的峭壁上,有一个山洞。” 萧子风听见她的声音,已经巴不得自己长了翅膀,跑着跑着已经运起了内力,用着轻功几个跳跃就来到了北边的峭壁。 看着山洞里传来星星的火光,一个飞跃跳了过去,顾不得是不是敌人的陷阱,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义无反顾。 看着他的俊颜出现在自己面前,只是多了俏皮的胡茬,阮凤舞一下子冲进了他的怀抱,紧紧的环住他的腰,当然,尴尬的是,由于自己的大肚皮,根本环不住。 泪水就像决堤的海似的,打开就关不住,“子风,子风,子风,子风……” 一遍遍的呼喊到。 “对不起,我来晚了。”萧子风也柔情的搂着她,不嫌弃的吻了吻已经有点酸臭的头发。 接着爱怜的捧起她疲惫的小脸,根本擦不干她的泪,最后干脆用嘴轻轻的帮她吸干。 阮凤舞的小手却不安分了,不知何时钻进了他的衣衫,游走在他的背部,阮凤舞这次主动热情的头一偏,准确的将自己的嘴唇递到了萧子风的嘴上。 而幻形、鸢尾和另外一个暗卫飞过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这一幕,幻形立马捂住鸢尾的眼睛,三人自觉的转过身当隐形人。 一个缠绵悱恻的吻在两人都依依不舍中结束,这个时候,阮凤舞也早就停止了哭泣,依偎在萧子风的怀里,“你怎么才来?” 但是语气里没有半点责备,她知道,自己不见了,还就在他的面前不见的,他的内心会比自己这一天多更难受,所以她已经舍不得再去说什么。 萧子风温柔的捏着她的小手,语气里尽是自责,“对不起,舞儿,让你受苦了,我来晚了。” 阮凤舞心疼的抬起头,看着他说道:“子风,我没事,你别怪自己,最重要的是咱们一家人又团聚了。” 然后把他的大手放在自己肚子上,让他感受一下这个新生命的胎动。 “舞儿,他才踢我,他居然动了?”萧子风一脸的不可思议,喜出望外的看着阮凤舞。 阮凤舞好笑,一种母性的光辉展现出来,柔声的说道:“是啊,他知道他的爹地来了,所以高兴的手舞足蹈呢,在里面。” 萧子风意气风发的大笑,“哈哈,看来以后又是一枚调皮捣蛋小鬼。” 阮凤舞撇撇嘴巴,“有你这么说自己的孩子吗?哼。” 洞口三个装隐身的此时也超级同意娘娘的观点,这样说自己的孩子确实有点不对。 叙完衷肠,萧子风才意识到这里飘着一股药味,看来这个傻丫头确实下山去抓药了然后又把自己送回到绑匪身边。 突然有点不悦,“阮凤舞,你是傻瓜吗?” 阮凤舞看了看罐子,然后心虚的瞟了瞟早就没有动静的机关石壁,她能猜到萧子风为啥会这样说,他们肯定也是顺着她下山回镇上的线索才找到自己的。 “呵呵,我就是傻啊,你嫌弃我了?”阮凤舞只好继续装傻。 “你……”萧子风又不忍心说她,简直不知道怎么说她好。 “子风,你别生气,那个人是为了救我才被毒蛇咬伤,所以我才下山然后又返回了。”阮凤舞小声的说着,知道这件事确实是自己做错了,没有考虑周到。 “那你既然下山了,就不知道回来通知一声,你不知道我们大家都在担心你?”萧子风有点激动,为了她的不顾自己的身体和生命的安危。 万一回来就再也回不去了怎么办? “我是怕我回去了,你就不要我再返回来救他了。”阮凤舞小声的嘟囔着,但是在场的人都听清了的。 萧子风简直想拍她,咬着牙问道:“我有这么无情这么霸道吗?” 阮凤舞弱弱的点点头,看着在旁边站的笔直的三个人,那三人貌似也隐约的点点头。 萧子风对于阮凤舞的回答,既无语又无奈,但是还是纠结着这个问题,“但是你还是该知会一声嘛,你娘她们担心的颗粒未进,一刻没有闭过眼。” 阮凤舞眼里浮起深深的内疚,低下头终于说了一声对不起。 萧子风看着她那样,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责怪她,毕竟她也是好心,只是没有考虑后果,或许她也考虑了后果。 “那人呢?”萧子风来的目的有两个,一是救出凤舞,二是宰了绑匪。 说着还看了看四周,但是自从自己进来,就已经感知了一下,出了凤舞再无他人。 “哦,那人啊,那人走了。”阮凤舞只有打马虎眼,但是事实也是,确实走了。 既然石壁的后面都有水源,不可能没有撤退的路吧。 “去哪了?”萧子风眯着眼睛危险的问道,当然,他的语气不是针对凤舞。 “不知道,他没说。”阮凤舞这时已经坐到了火堆旁边,看着火已经不旺,所以又往里加着干树枝。 “舞儿。”萧子风见阮凤舞根本不想提那人的样子有点恼火,但是又不能发作。 “嗯?” “那人是谁?长啥样?” “就是那天在门外见那个银面人,但是长相我从来没见过。”阮凤舞如实回答,因为以后见面可能大家是仇人,是死敌,知己知彼要好一点,至少要弄清楚究竟自己和子风跟他有啥过节。 “真的是他?”萧子风能猜到在这个地方能动手脚的,除了是那天见过的神秘人之外,再也猜不到任何人。 而且他从怀疑开始就让幻形去查这么一号人,但是很奇怪,江湖上根本没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此人应该不是江湖中人,那难倒是他国的奸细? 看着也不可能,能知道凤舞的存在的,应是一直待在自己身边的人或者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中。 想想真是后怕。 萧子风也坐下,揽过阮凤舞的肩,在火光的照耀下,两人的脸色都看着红红的。 “舞儿,这次一定要跟我回去了好吗?”萧子风以前都是征求意见,这次确实央求,他只有把她绑在身边,才能降低类似事情的发生。 阮凤舞半响没有说话,待他低头瞧的时候,这人已经靠着自己的肩睡着了,呼吸均匀的吐纳在萧子风的颈间。 “睡吧,累坏了。”轻轻的抱起她,放在草堆上,自己脱下外衫给她盖住。 这个时候了,本身带着她也不方便下山,只有天亮了才能下去。 而幻形给鸢尾使个眼色,“你下去通知阮夫人他们,说娘娘一切安好。” 鸢尾离去,幻形和另一名属下在洞口守着,以免意外发生。 睡了一会儿,阮凤舞突然额头冒汗,手紧紧的抓住萧子风的手,“子风,子风,救我,子风,你在哪?” 带着哭腔呼喊道,呼吸也越来越紧张,萧子风心疼的安抚着她,把她拥入怀抱,拍着后背:“舞儿,我在,我在,不怕,没有谁能伤害到你。” 正文 第六十三章 宫中有急事 就这样,萧子风搂着阮凤舞在山洞过了一夜,第二天天一亮就下山。 看到一下子苍老的王雨慧和懂事的小翠,阮凤舞这才觉得,原来家里的人这两天比自己更难受更煎熬。 “娘,对不起,让您担心了。”这种有人牵挂的感觉很让人窝心,不像前世,每次出任务都把自己当成一个已经死掉的人,从来不觉得生命有多么的宝贵。 所以阮凤舞带着哭腔的说着内心真实的歉意。 王雨慧拉着她的手,看她的确是毫发无伤,只是衣服上沾了一些污渍,已经激动的泣不成声,稳定一下情绪,仍旧还是断断续续的说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栓子和小翠也站在旁边,小翠默默的抹着泪水,还好老天保佑。 看着大家关切的眼神,阮凤舞很是感动,“谢谢大家的关心,凤舞没事,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说着话牵起小翠的手,小翠只是摇摇头。 “好了,这两夜没有休息好,你先上楼睡一觉,起来咱们再说好不好?”萧子风拉过她,温柔的说着。 阮凤舞点点头,说道:“小翠,娘,还有栓子黎叔,你们这两天也没休息好吧,我听子风说你们都没合过眼,都去休息一下,中午咱们再说这两天的乌云山惊魂。” 王雨慧见她仍旧笑的出来,也就彻底放下心来,神经紧绷那么久,突然放松,觉得头重脚轻,头晕目眩的,差点一头栽了下去,小翠扶着她,“娘,你去休息休息,身子要紧。” 绑架事情过后,日子还得继续,只是这边事情刚过,影子传来密信说宫中出事了,让其赶紧回去。 并没有具体说什么事,但是能让影子传密信而且还紧张的,看来兹事体大,他不得不暂且放下让凤舞回宫的事情,只能连夜赶路回到盛京,而走之前也吩咐了幻形和鸢尾在这里暗中保护阮凤舞,估计盛京那里还有需要影子的地方,所以他这次没有叫影子到乌水镇。 “什么事这么着急?”萧子风刚到寝宫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便问道。 徐立行用着尖锐的声音回答道:“回陛下,昨儿北野国派了人来,北野的大皇子也来了,指明说是看中了小公主,恳请皇上允许,请皇上赐婚。” 黄立行说的很委婉,当中分明省略了很多的形容词。 “那朕要是不干呢?”萧子风皱眉,这件事来的很蹊跷,他北野的皇子见都没见过御灵,怎么能说看上了呢?这明显是挑衅,要是能和亲,估计就能免于一场战争,要是他不同意,估计就会兵戎相见。 “他说,他说,说……” 徐立行紧张的半天都说不出来。 “他说什么?”萧子风危险的问道,语气寒冷至极。 “说要是不同意,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他能看得起公主是公主的福气,要是不愿意,那就是羞辱了他北野的脸面,而这份羞辱,他会在战场讨伐回来。” 徐立行说的战战兢兢,一句一字的认真措辞,生怕说错话引火上身。 听罢,萧子风轻蔑的一笑,“哼,凭他区区北野,就要主动挑衅我天齐天威?当我这儿是哪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战场上,他能走出盛京就已经不错了。” 萧子风一个诡异的笑容,丝毫不以为意。 徐立行手心都冒汗,这位年轻的皇帝比先皇都要有魄力,也更杀伐果决。 “皇兄,皇兄。”只听到外面一阵嘈杂。 “公主,皇上正在更衣呢。”小李子是徐立行的徒弟,也是一个懂得察言观色的太监,师傅刚才就吩咐他不允许任何人进来,想来有要紧事,可是御灵公主却要硬闯。 “滚开,我要见皇兄。”小胳膊一推,小李子只好让开,否则万一自己的粗手笨脚伤着了这位金枝玉叶怎么办。 萧子风听到是妹妹的声音,收拾好情绪,慢条斯文的坐在案几前面翻阅着奏折。 “参见皇兄,还请皇兄恕御灵无礼。”虽然气氛,但是礼数还是要周到。 萧子风抬头,看着这位心浮气躁的妹妹,温柔一笑:“何罪之有,快过来。”朝着她招了招手。 御灵欢快的走到萧子风旁边盘膝坐下,萧子风也合好奏折,看着这个可爱的妹妹,算算时间也有半个月没见了,更加的明艳动人。 “咦,皇兄,早上远远见你不是穿着这身衣裳啊,怎么都有点汗味了?”御灵是一个超级爱干净的女孩子,这也是她不喜欢那个北野的皇子的原因之一,她听宫中的老宫女姑姑些说,北方的男人都很少洗澡。 萧子风无语,“呵呵,我刚才去骑了一会儿马,还没来的换衣服。” “哦,这样啊。” 萧子风害怕她再问其他,只有扯开话题,“灵儿,你找皇兄所为何事?你不是一个单纯的想皇兄就会来看皇兄的人,你个没心没肺的丫头。” 萧子风对于这个妹妹可谓是溺爱,有求必应,因为父皇的子嗣就三个,而子墨又那样,所以他一个人撑起整个江山,有时候真的是身心俱疲。 问道这个的时候,御灵却站了起来,神色超级严肃,给萧子风端端正正的行了一个大礼,面上一种坚定和决绝,“恳请皇兄为小妹做主,小妹不愿嫁与北野过皇子,如果皇兄真要赐婚,那就麻烦皇兄给配个冥婚吧。” 字正腔圆的说完,再次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再次表明自己的决心可意愿。 萧子风见她如此的坚定,皱着眉,继而又舒展开来,俯身拉起前面的御灵,“灵儿,你这是做什么?你既然不愿意,皇兄自然不会强迫于你。” 御灵进来了这么久,终于眉开眼笑,“真的?” 萧子风微笑的点头,说道:“真的。” “哈哈,太好了,谢谢皇兄,我就知道皇兄疼我。”小公主欢呼雀跃起来。 突然,还没缓过劲儿来,御灵又皱着眉头,显得很担忧。 “又怎么了?灵儿。”萧子风从来不在兄弟姐妹之间摆皇上的架子,他是大哥,父皇去的早,他只想给他们全部他能做到的快乐和保护。 “皇兄,万一因为此事两国交战怎么办?”御灵担心道,不得不说,终究是帝王家的孩子,都了解帝王家孩子的脾性,这次拿皇子以此事作为导火索,肯定不是简单的提亲。 萧子风见御灵纠结的五官,心里觉得好笑,打趣道:“是谁刚才那么决绝?是谁还威胁朕说赐婚就赐个冥婚?” 御灵的脸一下子红了,知道刚才自己因为心急,态度不好,赶紧撒娇道歉,这招对大哥屡试不爽。 “皇兄,您就帮帮我吧,我好可怜的。” 萧子风突然严肃起来,“好了好了,你放心吧,我天齐的公主何其尊贵,不是谁想娶就能娶的,你不愿意就算了,天塌下来不是还有皇兄吗?战争不战争的,跟你们女孩子没有关系,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了。” “那,可是……”御灵还想说什么,她想说,如果真的因为自己两国交战,会死伤很多无辜的生命,那么她愿意下嫁。 可是萧子风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摆了摆手说:“你先回去吧,时候不早,先休息,这件事我自会处理妥当。” “皇兄。”御灵没有要走的意思。 萧子风抬头看她为难的样子,问到:“还有何事?” “皇兄,如果说在北野皇子逼婚之前我就被许配人家了,会不会既免了两国的交锋又不会驳他们的面子?”御灵小声的说着,其实事先考虑了很久才来向萧子风求情的。 “你有看中的人了?”萧子风笑着问道,并没有打趣的意思。 经她这么一提醒,这个方法确实可行,但是得找个御灵喜欢而也对御灵好的才行,不能因为躲北野的茬而断送了御灵的终身幸福。 萧子风问完,之间御灵小脸微红,娇羞的低下头,微微的点点头,从鼻腔发出一个“嗯”字,那声音也只比蚊子的声音大那么一点。 “哈哈哈,哈哈哈……”萧子风见一贯大气的妹妹今儿却这么腼腆,怪不得死活不嫁北野大皇子,原来是有心上人了。 御灵见皇兄这么肆无忌惮的取笑她,脸更加绯红,急的跳脚,那模样,娇憨可爱无比,“皇兄,你不许笑。” 萧子风也一本正经的点点头,但是仍旧忍不住,笑着说道:“说说吧,是哪家的公子?” 见他不再取笑自己,御灵又忸怩的坐下,慢慢道来。“不是哪家的公子,而是今年的文状元。” 萧子风眼睛瞪的老大,“什么,是他?秦羽简?”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两人连面都没见过吧,这御灵难倒就是因为人中了状元所以仰慕? 御灵娇羞的点点头,“嗯,就是他。” “那个,你们俩见过吗?你知道他的人品秉性吗?”俗话说,长兄为父,这小妹的亲事,他比谁都上心,这个秦羽简,虽然出身贫寒,但是才高八斗,而且有几分文人的傲骨,而且他也是知道他内心至今应该还是没有放下舞儿吧。 这件亲事,他不反对,但是就是要看秦羽简的意思了。 “我见过,有一次我出宫玩,钱袋被扒手扒了,和小青吃过饭却没有饭钱,那些人误以为我们是吃霸王餐的,所以不让我们走,当时是他替我们付了银子,我们才得以脱身。” 御灵讲述着,表情仿佛回到了当时那个场景,还不算是一个英雄救美的故事,顶多算是仗义相助。 正文 第六十四章 赐婚 “所以你就爱上他了?”萧子风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可能一见钟情嘛,再回想一下自己跟舞儿,也还一样的莫名其妙的就爱上了,根本不知道为啥会怦然心动。 御灵有点不服气,“什么就这样就爱上他了?后来我本打算还他银子,所以就让人调查一下他的身份,后来打听到是丞相的门生,我就找了个机会去答谢,交谈之间,觉得才华横溢,所以就情不自禁……” 御灵再次娇羞起来,萧子风有点受不了,所以适当的泼了一盆冷水。 “那你就知道别人没有心上人?” 御灵沉默了半响,略有点悲伤的说着:“他说,他心里住着一个永远不可能的女子,他这一生,估计再也遇不到像她一样美好的女子了。” 萧子风一听,自动的把那个女子换作成阮凤舞,心里一边想着眼光确实不错,一边想着朕的女人你也敢惦记,所以表情阴晴不定。 “皇兄,既然他都说了不可能的,所以说明我还是有机会的啊。”御灵此时很不自信的说着,需要有人给她鼓励和赞同。 萧子风再次哈哈大笑,“嗯,灵儿,朕支持你,你的选择没有错,朕准了,明儿就下令赐婚,下个月初二举办婚宴。” 萧御灵笑的花枝招展,赶紧行礼谢恩,但是又觉得萧子风是不是情绪稍微激动和怪异了一点。 第二日朝堂上,萧子风便宣布了关于御灵公主和状元郎的赐婚和成亲时间,秦羽简状元的风头还没过,一时又名噪天下,谁不知道当今天下的御灵公主国色天香,是多少名门望族公子的梦中对象。 这下名也有了,美人也有了,他秦羽简简直就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而头一天晚上,萧子风就让人带着圣旨连夜赶赴乌水村,第二天,传旨的人就出现在了秦羽简门口。 “文状元秦羽简接旨。”秦羽简刚穿好衣服,准备起身给娘亲做早饭,以后上了朝堂,忙于国事,哪还有时间多多陪她老人家啊。 赶紧走了出来,恭敬的跪在地上,“草民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今科状元秦羽简才华横溢,特封其为吏部侍郎,官至四品,即刻启程,本月二十二上任。”官差停顿了一下,秦羽简正想谢主隆恩。 没想到官差又拿出一份圣旨,慢慢的读到:“奉天承运,皇帝召曰,秦爱卿与小妹郎才女貌,特赐御灵公主为秦爱卿为妻,下月初二完婚。望二人能齐心协力继续为我天齐效力。钦此。” “秦大人,恭喜,还请接旨吧。”官差用着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说不艳羡此人是假的,但是天下那么多的美事,难倒样样都要去羡慕? 秦羽简根本不知道官差说的什么,脑袋一片空白,第一个消息还没来得及高兴,第二个消息又如雷贯耳的倾来,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但是理智告诉他,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磕头,说一句谢主隆恩。 对于官差的恭喜,他也只是干笑一声。 心里苦笑道:“皇上,您又何必这样给我指婚?对于凤舞,他已经放下了,以后能做朋友就做,您不愿意我们就是陌路人,何苦如此,这样不是误了御灵一生吗?” 想到那个明媚的女子,秦羽简只能笑笑,以后只能穷其一生来忘掉吧。 王雨慧得知了消息,也高兴的合不拢嘴,这皇上亲自赐婚,是何等的荣耀,还是贵为公主,可能身份悬殊太大,但是现在儿子已经是四品官员了,也差不到哪儿去。 “秦老夫人,皇上特意嘱咐让您一块去,皇上已经赐给了秦大人一座宅子。” 秦氏简直受宠若惊,没想到当今皇上也是一个大孝子,要不然哪能想到这些,赶紧进屋招待官差喝茶歇息,自己再去收拾行李。 等行李收拾好了,突然秦氏觉得别扭了,以后的儿媳妇是公主,而自己一个土生土长的弄农村婆子,以后能生活在一起吗?突然又放下包袱:“羽儿,娘还是不去了,你得空了回来看看娘就行,我还是舍不得这里的土地。” 那官差只觉得好笑,“老夫人,您就随着秦大人一起上京吧,秦大人两个月的俸禄买您地里的粮食都绰绰有余。” 秦羽简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里,岁数一年比一年大,身体也肯定一年不如一年,“娘,您辛苦了大半辈子为了我,养儿防老,现在是该我孝敬您的时候了,您就跟着我去,你想这儿了咱们抽空回来便是。” 秦氏这才勉强同意,要是以后公主看不惯自己的时候再回来就是,反正这马上就月底了,她还得去准备他们大婚的事情。 这一家子就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就这样离开了乌水镇,但是很快,秦羽简即将迎娶公主的事情传遍每个村庄,甚至已经没有谁记得他究竟是去朝廷当得什么官职。 都是在感叹这个人的好命运。 阮凤舞听到消息,当然也是衷心的祝福他们俩,希望珠联璧合,白头到老。 皇上一下朝,北野的大皇子就找到他,行了一个简单的礼之后,就怒气的指责道:“陛下,不把公主下嫁与我?难倒我的身份不配?” 萧子风示意他坐下,悠闲的品着茶,他前两天熬夜把那些堆积的奏折看完,身心疲惫,此时没有多余的精力跟他周旋,“大皇子息怒,不是身份配不配,相反,朕觉得天下能配得上公主的也只有皇子,但是朕的小妹从小就刁蛮,必须事事都顺着她。”浅呷了一口茶,示意大皇子也品尝品尝。 然后继续说道:“这不,她在之前就和我们的今科状元私定终身,前些日子天天缠着朕赐婚,朕被她缠得头疼没办法了才赐婚的,想想,真的太任性太刁蛮了,希望她嫁人之后脾性有所改观,要不然哪个婆家受得了她,也都是朕惯的呀。” 说罢还一副痛彻心扉的样子,觉得很懊恼。 “可是,皇上,明明是我提亲在前。”那大皇子明显不服输,没有成亲他就会争取到底的样子。 “不不不,大皇子此言差矣,是他们私定终身在前,而你来提亲的时候,也正好朕都拟定好了圣旨,只等一个黄道吉日宣读而已,再说,自古以来一女不嫁二夫,所以这一次,真的抱歉,朕又刚好只有这么一个妹妹。”感情真挚的说完这一段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竟让北野大皇子无言以对。 只好甩袖回到驿馆。 一同陪同进宫的属下回来就说:“大皇子,中原人士阴险狡诈,这次就看出来了,他们果真诡计多端,巧舌如簧。” 那属下愤愤不平。 大皇子回来却一副深沉的样子,哪还有什么浮躁之气,“哼,他以为这件事就能这么算了?我只不放过想找个借口罢了,既然是借口,那就除了这件事也还能随便找。” 那属下见主子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只能附和道:“大皇子英明。” 乌水镇上,阮凤舞和许关云正在大厅里算着上个月的收益和讨论着接下来的发展的时候,一个女孩怯生生的跑了进来。 模样和小翠差不多大的样子,低着头,阮凤舞很好奇,这个时候都过了午饭时间很久,所以她才有时间和许关云坐下来谈事情。 那女孩声音极为轻颤,“姐姐,请问,请问秦公子真的做驸马了?” 阮凤舞轻笑,又是一个对秦羽简倾慕的女子,原来秦羽简成亲的消息一传出,碎了多少少女的玻璃心啊。 “小妹妹,是啊,你找他有事?”阮凤舞笑着问道,不得不在心中打趣秦羽简比萧子风还闷骚,居然这么受欢迎。 “哦,打扰了。”明显语气沉了下去,有一种深深的失落感。 “诶,慢着,你是不是叫彩云?”阮凤舞看着她转身,但是只见她一边耳朵上有耳环,而且很眼熟的样子,所以问道。 那女孩惊讶的抬起头,“姐姐记得我?” 阮凤舞这才看清她的脸,确实清秀水灵,确实吸收了这个这地方的山水之灵气,眼睛水汪汪的,只要一看便我见犹怜。 “你等一下。”阮凤舞随即就转身上楼。 走的时候快了一点,许关云在下面无语说道:“你慢点。” 他现在真是完全把她当妹妹看待了,他觉得多了一个妹妹也不错,而上一次自己父母来听了她的事情,也知道不可能当自己的儿媳妇了,只能感叹臭小子没出息,但是许之行当场收了阮凤舞为干女儿。 不一会儿,阮凤舞下来了,手里多了一根手帕,手帕里似乎包着什么东西,递给彩云,“这是上次秦羽简拾到的,说万一你回来拿,所以就放在我这儿了,现在物归原主。” 那女子听到她又提到秦羽简,水汪汪的眼睛又已经注满了泪水,赶紧道了一声谢谢便转身离开。 阮凤舞总觉得她很奇怪,她听到秦羽简的时候是一种无助一种失落,但是又有别于那种“他成亲了新娘不是我”的失落。 她刚走出门,阮凤舞说道:“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找我,也算是相识一场。” 正文 第六十五章 丰收大典 那女孩听到她这样说,捂着嘴巴跑的更快,小翠刚好买菜回来,撞到她。 “谁家的姑娘啊,撞到人连对不起都没有一句,还像有人在追她的似的跑那么快,姐姐,你又欺负人了?”小翠边进来边说着。 阮凤舞瞪她一眼,傲娇的没有回答她的话,但是脑子中也在想那个奇怪的女孩,为何总是一副被人欺凌的样子? “你觉不觉得小翠最近是越来越牙尖嘴利了,你认识的人多,帮着找个好婆家,免得天天在家挤兑我。”阮凤舞只是大声的随着许关云说,刚好小翠也能听见而已。 小翠跟只兔子似的立马从厨房跑了出来,嘿嘿的对着许关云一笑说道:“许公子,真的不牢您费心了,我还小,不着急,呵呵。” 许关云也微微一笑,“好吧,我慢慢找,看有没有合适的,这种事急不来,得看缘分。”难得的捧场打趣,看来也被阮凤舞影响了。 小翠气的,对着阮凤舞“哼”一声,红着脸跑开了。 在农历八月二十二这一天,朝廷是新官上位,民间则是庆祝秋收的日子,大街小巷都是人,各家各户都把自己家认为用不完吃不完拿出来变卖或者以物换物,就好像是现代的跳蚤市场一样。 这些东西一般都是家庭生活必备的,所以一年一次的活动,自然是人满为患,十里八村的乡亲们再远都会早早的来到镇上,据说,县城的街道更是热闹。 “黎叔,那今天的生意应该很好咯?”阮凤舞一大早起来就看见街上人满为患,就问黎叔是怎么回事,黎叔就说了今儿是庆贺秋收的日子。 黎叔则摇摇头,“不,反而今天可能会没有一位客人。” 阮凤舞惊讶,“怎么会?” 黎叔耐心的慢慢的跟她解释,虽然现在已经知道阮凤舞是皇上的女人,肚子里还怀有龙种,但是因为她从来都不端架子,所以他们也倒还是以前那般相处的轻松。 否则要每天见面行礼请安,不累死一屋子的人。 “因为呀,今天朝廷会开仓分拨到各个地方,老百姓累了一年,今天就用他们自己缴纳的粮食朝廷出力给他们做一顿丰富的美餐,每一年,都在镇长的大院子里,那场景比娶媳妇儿还闹热,谁还会花银子来咱这里啊。”黎叔笑笑的说着。 “那我们没有交粮食的人就不能去吃了?”阮凤舞问道,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说要去的意思。 “也行啊,只是商人去的话,必须筹份子钱,算是为了感谢老百姓行的方便吧。”黎叔说了那么久的话,嗓子早就干哑,咳一阵喝了口水。 “这样啊,倒也是通情达理。只是以前怎么不知道。”阮凤舞的记忆中,完全对朝廷和民间的事都一点不知道,脑子中全是关于她子风哥哥的,哎,阮凤舞心里想到:“我来到这里那么多的优秀男人供我挑选,我为何会偏偏选上他?难倒是受阮凤舞的记忆的影响?” 自己点点头,觉得这完全有可能,哈哈。 阮凤舞起身,对着厨房两位师傅说道,今儿休息,没有客人咱们就关门吧,一边走向门口,而李光柱也有几天没有上农庄了,估计家里人不让他来了吧。 或许是家里又给他弄了一个“媳妇儿”。 “谁说没有客人,我不是吗?”许关云一进门就听见阮凤舞的声音,微笑着说道,永远那副给人很温馨的样子。 “有何事?”阮凤舞不相信他是来用餐的,再说,这个时辰点儿也不对,她们农庄也不卖早餐啊。 “什么都骗不过你,今儿真的没有客人,何不跟我一起去凑热闹?”许关云走到阮凤舞的面前,微笑着做出邀请的姿势。 “去哪儿?”阮凤舞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说实话,上一次事件过后,自己还真的不敢轻易外出。 “镇长邀请了咱们镇上所有大小的老板,哪怕是包子铺的老李还是铁匠铺的老铁,这不,他让我转告你,你若方便的话也同我一起去他那儿,跟老百姓一起欢腾,当然,他个老狐狸邀请咱们去就是为了压榨我们的血汗钱,也不多,十两打底,你要多出他也不嫌弃。” 许关云一副平常心的样子陈述道,在他的字典里永远都是波澜不惊,没有不平或者平等。 阮凤舞倒有点为难,看了一眼王雨慧,王雨慧也担心,“我必须去吗?” 阮凤舞弱弱的问道,确实,镇长出面她也应该去,而且为了答谢父老乡亲,出个十两银子也不过,但是这已经六个月的身孕,着实又不敢大意。 “可以,我会向镇长说明情况的,放心吧。”许关云也很在乎她的身体状况,他今天来就是看她那么久没有出门,怕她闷,如果她愿意就带着她出来解解闷,如果不愿意待在家也好。 阮凤舞又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是很妥,心一横,“哎,算了,我还是去吧。”说着转身上楼,转过头来还说道:“你等我一下。” 上楼换了一件绿色的外衫,自己梳了一个这个地方妇女常见的发髻,现在都要为人母了,也确实是妇女了,虽然年龄才十九不到,阮凤舞对着铜镜里满意一笑。 “鸢尾,出来。”这是她第二次传唤暗卫。 嗖的一下,鸢尾出现在她的背后,镜子里看到一团黑,还差点下了她一跳。 鸢尾恭敬的站立着,第一次一个人面对阮凤舞,有点紧张,不知道如何让称呼才好。 阮凤舞仔细看了看她的身形,竟然和自己差不多的瘦小,于是从衣柜里找出两件衣服来给她,“你也知道我要去哪儿了吧,你换一身衣裳,扮作我的丫鬟,在我左右,这样行吗?” 末了还询问一下她的意见,她知道,暗卫也是人,她的前世跟她差不多的身份,但是习惯于听命令,久而久之真的不觉得自己是人,只觉得自己是一个杀人的机器,她知道这样的人也是值得人同情和尊重的,人一生下来有很多不得已的事情,所以她换位思考。 鸢尾有点受宠若惊,但是没有过多的表情,“是。” 然后走到屏风后面迅速的换了衣服,或许太久没有穿过鲜艳的衣服,有点很别扭的走了出来,阮凤舞只觉眼前一亮,笑道:“来,坐这里。” 起身示意鸢尾到铜镜面前。 鸢尾只好听话的坐下,看着铜镜里娇滴滴的自己,差点认不出,原来自己也是如花似玉的啊。 “鸢尾真美。”阮凤舞由衷的赞叹道,然后拿起木梳准备把她挽在发带里的头发好好捯饬一下。 鸢尾则惊得马上站起来,恭敬的低着头说道:“这可使不得。” 虽然现在叫阮凤舞娘娘也不妥,终究也算是自己的半个主子。 阮凤舞摇摇头笑道,又拉着她重新坐下,“没什么使不得。” 头发再一弄,虽然是简单的只在前面编了两个小辫子,然后用头绳绑了头顶一部分的头发,但是看到整个人就是英气中透着娇媚,娇柔中眼神又魄人,简直是上帝的杰作。 阮凤舞打趣道:“鸢尾啊,我真是失策了,有你这么美的丫鬟,谁还会注意我啊。” 鸢尾只是恭敬的说道:“不敢。” 阮凤舞干笑两声,算是打破尴尬,跟安慰开玩笑果然一点都不好玩,突然觉得以前的影子逗起来更加的有笑点,当然,她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前世,可谓比鸢尾还公式化,整个一扑克脸,从来都没见过的笑容。 即使是笑也是有的时候出行特殊任务,需要用到美色诱惑之类的,那种演出来的虚伪,她当时是最恨那个样子的自己。 带着鸢尾下楼,众人都用惊诧的眼神看着,心里想着凤舞是在哪里“金屋藏娇”来着,特别是小翠,本以为姐姐会带她一起去,可是没想到像是变戏法一样变出一个比自己还要漂亮的“丫鬟”,她很是嫉妒的看着鸢尾,鸢尾则是目不斜视的一直跟着阮凤舞。 “娘,小翠,这是鸢尾,是子风留下来保护我安全的,你们放心吧。”阮凤舞看到了小翠的嫉妒和王雨慧的询问眼神,干脆把话说明白一点,以免大家担心。 王雨慧这才放心一点,小翠也笑逐颜开,叮嘱着姐姐一定要万事小心。 等许关云和阮凤舞来到镇长的宅子的时候,很多厨娘在忙里忙外,桌子板凳也已经搭好,镇长赶紧亲自出门迎接,这两位今天来,应该是全镇最有钱的,除了薛员外之外吧。 许关云和阮凤舞知道他今天忙,也没有客气的自己找了地方坐下,倒是有的一些工坊或者铺子的老板也到了。 “李老板,好久不见了。”阮凤舞眼睛一亮,看到了一个很久不见的熟人,倒比上两次见她气色要好很多。 李老板循着声音望过来看到阮凤舞,倒是也惊喜,赶紧走过来招呼,其他都是镇上的各个商铺的老板,阮凤舞和许关云都是点点头,有的会主动上来搭讪套近乎的,都由许关云挡了。 鸢尾则用扫描的眼神一直看着整个环境和观察着每一位人,她的责任就是要防患于未然,虽然还有幻形在暗处,但是她自己也不能松懈。 一会儿,镇长的管家就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很大的盒子,像是那种募捐箱,只是是没有盖子的。 镇长紧随其后,只见其他人也在准备掏腰包了,阮凤舞知道,出钱的时刻到了,这一顿饭钱简直比盛京的酒店还贵啊。 想归想,不过也还是欣然的拿出沉甸甸的钱袋。 正文 第六十六章 雕虫小技 那管家接过阮凤舞和许关云的钱袋,只用感受一下重量,对他俩的笑容都不一样。 阮凤舞没有理睬,社会就是这样,有的甚至拿金钱去衡量友情爱情,比如说成亲,谁送的礼多就证明跟那个人更要好,关系更好。 渐渐的,院子里的人多了起来,镇长还专门准备了点花生瓜子儿之类的,让在等候的时间打发时间。 齐聚一堂,你一句我一句,但是倒还是挺有秩序的,一年中就这么一次机会,有的人家估计过年都吃不到这么好的一桌。 每个村的村长都带着本村的村民,固定的在那个范围。 阮凤舞坐在大厅,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外面,当然,王贵作为乌水村的村长也是会来的,而且身边还带着自己的夫人和王杜鹃,阮凤舞眼神没有挪开,是因为王杜鹃居然又是一副疯癫的样子,用着极为警惕的眼神看着周每一个人,就好像每一个人都会对她行为不轨似的。 阮凤舞以为自己看错,上次来找自己吼着要报仇的时候,不是已经不疯了吗?“呵,装的真像啊。” 用着极其小的声音嘲讽道,但是还被坐在旁边的许关云听见,侧头询问道:“嗯?你说什么?什么真像什么?” 阮凤舞立马回以微笑,打着马虎眼:“没什么,就是看到村子上的人觉得熟悉,但是又叫不上名字和称呼。” 许关云是知道她是在半年前突然迁到乌水村的,至于以前的身份,他也无从查证过,因为那些也不重要,笑了笑:“你在村子上又没待多久,肯定有的不知道怎么称呼。” 阮凤舞也点点头,算是回应。 而身后一直站着的鸢尾也看到主子注意的人,特别的多留意了一下。 因为以前一直视影子在保护她,她到现在也不是很了解她身边的人。 突然,外面响起了鞭炮声,镇长站上一个高台,看院子里已经挤满了人,没有那么多的板凳,有的站着,有的索性席地而坐。 “今天,是咱们一年一度的秋收大典,今儿年成不争气,咱们镇的收入不怎么好,幸亏圣上英明,减免了咱们的赋税,所以第一,咱们要感谢英明神武的好皇帝;第二,今日能坐在这里吃一顿美美的午餐,今年咱自己交的那点粮食估计是不够咱们胡吃海喝一顿的,所以咱们还要感谢坐在堂屋里的那些出了银子的老板些。” 镇长说道这儿,带头拍拍手,接着下面的老百姓就如雷贯耳的掌声响起。 坐在屋里的人都纷纷的起立,点头应下。 菜还没上齐,有的小孩已经等不及,早就用手抓着肉往嘴里塞了,有个小孩就因为这个被家长打的哇哇大哭。 “爹,那屋里坐的什么人?怎么咱们不坐里面去?”王杜鹃拉着王贵,怯生生的问道。 那手还在玩着王贵的头发,抓着一把花生米喂到王贵的嘴边。 王贵尴尬的拍了拍她在头上的手,然后又接下她抓的花生米,王杜鹃见爹接下了,就又要用手去抓菜,被王贵一把拉着了,“杜鹃乖,一会儿我给你吃鸡腿,那屋子里坐的啊,都是有钱人,今儿咱们吃的这么好,他们也出了不少钱的。” 用着极其通俗的话解释给王杜鹃听,也不知道她能听懂不? 然后之间王杜鹃望了望里面,两只手指头交在一起,拉着王贵的衣袖,特别小声的说着:“爹,我也想坐里面,外面好晒人。” 王贵抬头看了看骄阳,虽然是秋天,但是白天的温度照样很高,只有早晚要比夏天凉爽,继续耐心的解释道:“杜鹃乖,你就坐在爹的身边,那里面的蚊子多,而且都已经坐满了,根本没有了位置,你要走了待会儿找不着爹爹了怎么办?” 王杜鹃听见王贵这样一说,紧张的揪着王贵的衣服,生怕找不着了似的。 过了一会儿,王杜鹃是饱喝足,打了一个饱嗝,对着王贵和娘呵呵一笑,提着自己的裤子,“爹娘,我要起茅房。”声音很大,同桌的人都皱着眉头,王贵只好笑着致歉。 王杜鹃一溜烟就跑的不见了,她娘都没追赶上她,结果就看见王贵的婆娘拿着一叠儿草纸到处找着什么东西。 偶尔问问人有没有看见杜鹃,结果都没谁见着。 突然,内堂想起了嘈杂声,“阮凤舞,你个贱人,你男人呢?怎么今天又换成许老板陪你了?” 只听到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顿时里外都静了下来。 这时王贵和夫人才急坏了,马上进去想要制止她闹事,当他们赶进去的时候,王杜鹃已经被一名娇俏的女子锁住胳膊,不能动弹,只能扣除脏语,对着阮凤舞喷。 立马向阮凤舞道歉,“阮小姐,对不起,杜鹃自从那次之后就喜欢胡言乱语,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她一般见识。” 阮凤舞倒站起来,笑的人畜无害的,对着王贵说道:“村长,没事儿,跟一个疯子计较我不也成疯子了吗?这是您女儿放在我身上的老鼠,您看,说领回去养着呢还是怎么处理?” 说着手里拎着一只肥大的老鼠,那老鼠还在吱吱的叫着。 王贵一看,脸沉了下来,这次自己的闺女确实过分了,本不应该让她来的,这种场合,哎,只怪自己太惯着她了。 王杜鹃听阮凤舞冷嘲热讽的话,又尖尖的吼道:“你个贱人,有本事放开我,你才是疯子。” 底下人还有几个有心情好好用餐的,都聚拢来看热闹来了。 镇长和夫人都挤啦好久才进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王贵连忙瞪着王杜鹃,然后又诚恳的说着:“阮小姐,真的对不起,小女不对,那您说要怎样才能放了小女?我替她承受吧?” 说着就要下跪,阮凤舞立马扶起他,“王大叔,我本无心冒犯,但是王小姐三番五次的挑衅我的耐心,还有,请你们看看王小姐究竟是装疯卖傻还是真傻,这一次,我看就给一点点的小小的惩罚,要是她以后还来刺激我的话,估计话就没这么好说的了。” 阮凤舞沉着眸子冷冷的说道,眉毛挑的老高,给人一种冷傲不可接近的感觉。 王贵立马应下:“您说,怎样才能放了她?” 阮凤舞转过头,笑着对着鸢尾,“鸢尾,身上有匕首吧?没有我去厨房一趟。” 鸢尾腾出一只手,从腰间取出一把短短的匕首,阮凤舞拿在手里,双手呈上:“王大叔,这样,我给你一个选择,既然您女儿手贱,这样欺负我一个大肚皮,也是我今儿命大,要是命小的估计当场吓晕过去然后来个胎死腹中之类什么的难说,虽然我说的夸张了一点,但是万事都有最坏的可能,这样……”说到这里卖了一个关子。 王贵看着她拿出匕首就已经吓得两腿发软而且额头手心冒汗了。 镇长和夫人大致了解了情况,走过来笑着对着阮凤舞一抱拳,请求她看在他们的面子上大事划小,小事化了,皆大欢喜就好。 阮凤舞笑着点点头,“镇长,今儿可能不妙了,着怀孕的人啊,脾气就是古怪,王小姐今儿算是撞枪口上了,这样,行不行?我保证不让贵府占到一丝的血腥行吗?” 镇长为难的看了看在发抖的王贵一家。 许关云站在旁边,闷声的看着这一切,无论怎样,今儿他带凤舞来的,出了事他也有责任,但是他只担心凤舞是否出了事。 “那你决定,只要不太过分。”镇长权衡了一下,对着阮凤舞说道。 阮凤舞对着镇长甜甜一笑,说了一句多谢,然后继续冷眼看着王贵和王杜鹃。 “这样,我给你们两个选择,既然是王小姐的手贱,喜欢惹是生非,那么就剁她一个手指头,随便哪一根,我不挑的。”说到这里,又对着王贵亲切的一笑,仿佛在说不挑食一般。 王杜鹃脸色煞白,但是嘴上仍旧不服输:“阮凤舞,你这个贱人,婊子,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阮凤舞接着又对着她甜甜一笑,为难的说道:“哎呀,怎么办,刚才答应了镇长不让他家沾上血,这切手指我能保证在你走出门之前不流血,但是杀了你,估计得见血啊,我做不到怎么是好?” 说完眼睛无辜的看了看镇长,就像一个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少女。 “那第二个选择呢?”镇长在夫人的互相搀扶之下,哑声的问道。 “第二个嘛,就是方式一样,但是可以换人,俗话说的好,子不教,父之过,这样,你代替她落一根手指就得了,也算我跟王小姐之前的账两清了。” 阮凤舞平淡的说着,脸上不再有笑容了。 在场的人都为王贵捏了一把汗,为了儿女,大家都会选择牺牲自己,但是很多人都建议,村长,你慎重考虑啊。 弦外之音就是王杜鹃反正已经疯了,相当于这辈子也算是完了。 但是王贵咬咬牙,他夫人也拉着她的手,哭着摇摇头:“当家的,不要啊。” 王贵看都没看夫人,只看了看王杜鹃然后又看了看阮凤舞,说道:“阮小姐,希望如你所说,以后与杜鹃不再计较。”然后决绝的拿起阮凤舞手中的匕首。 正文 第六十七章 不共戴天 只见他快要落下去的时候,阮凤舞一声大喝:“慢着。” 本来已经没了感觉的王贵被阮凤舞这么一吼,吓得魂飞魄散,手一抖,匕首落在了地上。 阮凤舞又勾腰拾起,递到王贵的手上,“大树,我是在想,你肯定不会砍,到时候镇长的屋子里也会沾上血腥,这样不吉利,我都答应人家了不好嘛。” 然后对着鸢尾吩咐道:“鸢尾,你把王小姐拉近点,然后教教大叔技巧,怎么才不会撒血,我想这个你没问题的吧?” 鸢尾点点头,然后把王杜鹃拉近了,一只手拉起王贵的手,指着他刚才欲切下的那根左手的无名指,给他指了一个范围,然后冷冷的说道:“要手起刀落,快准狠,这样你也不痛苦。” 此时的王杜鹃早就吓得只知道摇头,说不出来任何话了,她本想搞搞阮凤舞,出一口心中压抑这么久的恶气,没想到被她逮个正着。 看着王贵那决绝和保护她的样子,突然后悔自己怎么就抽风来惹了阮凤舞呢,摇了摇头,泪洒在王贵的手上,终于艰难的说了句:“爹爹,求你,不要。” 然后挣脱鸢尾的一只手,立马跪在地上,爬到阮凤舞跟前,“我求求你,不要,不要,求你了。”说着还一边磕头。 旁边的看着一家人倒也是可怜,再加上王村长平时也是和善待人的。 这一次不就是一个恶作剧,都觉得阮凤舞确实有点过了,都用着期待的眼神看着她,希望她放过他们一家。 有的人也私底下在起哄,小声说道:“阮老板,就放了他们吧。” “就放过他们吧……” 王杜鹃见大家都一致站在自己这一边,随即更加用力的磕着头,阮凤舞看了看周遭,笑了笑,哼,想利用舆论压力?想得美? “王大叔,你下决定没有?你没有下决心就把匕首拿给王小姐。”阮凤舞不耐心的说道,她已经不想再看下去他们的哭啼。 王贵咬咬牙,接着就是一挥手,手起刀落,随着王杜鹃响彻云霄的尖叫声,接着就看见一只关节粗大的手指滚落在地上,鸢尾赶紧捡起来递给脸色苍白的王贵。 阮凤舞看着震惊中的众人,淡淡的说道:“你们再不走,一会儿就血流出来了。” 胆子小的人已经去了厕所,有的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众人都看着平静的阮凤舞有点发怵,没想到如此的心狠手辣。 而王杜鹃原本瘫坐在地上,这时一溜烟的起来,扶起王贵,他必须赶紧去看大夫,走之前看阮凤舞那眼神就跟要活吞了她似的,阮凤舞挑眉,王杜鹃狠狠的说着:“阮凤舞,你跟我等着,我这辈子与你不共戴天,终有一天你会栽在我的手里。” 这下彻底激发了王杜鹃的恨意。 镇长夫人也转过头干呕了几声,镇长的脸色也不太好,王杜鹃拿出手帕擦了擦手,走近镇长,轻轻的勾腰:“对不起,镇长,今儿因我扫了大家的兴致。” 镇长深深看了她一眼,也知道此时并不是她挑起,虽然处理的有点极端,“无妨。” 然后又对着聚在一团的人群说道:“都散了吧,该吃吃该喝喝,厨房里还在准备呢。” 众人也纷纷散去,于是整个场面都是雅静的,没有一点儿的声音,没人敢提半句刚才的事情,都是瑟瑟的看着内堂,生怕又得罪了哪个有钱人的主儿。 用过饭,大家都纷纷离去,阮凤舞和许关云也向镇长道别。 走在路上,阮凤舞皱着眉头,看着一直没有发任何言论的许关云,“今儿的事,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太过火了?” 许关云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不,我想你是有原因的,既然你说以前的账,那就说明你们以前也有过节,她既然能主动挑衅你,就说明她应该要承担后果,这不是小孩的世界。” 许关云看着她有点累的目光,安慰着。 “真的没有过火?以前的事情她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一次,我主要是让她长记性,以前都已经警告过她一次了。”阮凤舞叹了一声气,说道。 而许关云则是眉头一皱,“我只是担心从此之后她恨你入骨,以后还会来找你 麻烦,可能你们俩的事情没有那么容易就完了。”这是续关于的担心,反正他做人的原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刚才他看那个女孩的眼中对凤舞的恨意,那可不是一般。 阮凤舞则无关紧要的笑了笑,“也难得你担心了,你放心吧,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她有她的花花肠子,我有我的锦囊妙计,这种跳梁小丑,还不能把我怎样。” 语气中的那股自信和霸气,不自觉的就流露了出来,若非不认识的人,肯定会被她娇弱的外表所蒙骗。 许关云知道她有的是手段和能力,但是还是善意的提醒:“小人难防,还是注意为好。” 阮凤舞知道他也是关心自己,便也笑着应下。 许关云直到把她送到农庄才放心的自己回去,虽然自己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商人,但是就是要陪在她的身边要更安心一些。 而王杜鹃一家人离开,都没人注意到有一个长相普普通通的男人尾随其后。 直到跟到王杜鹃的家,待到夜深人静时,王杜鹃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回想今天白天耻辱,看着铜镜中,仿佛看不到自己,只能看见一个虚无的影子,咬着牙齿愤恨的说道:“阮凤舞,你给我等着,我这辈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说完手捏紧拳头重重的在案几上一敲,完全不觉得疼痛。 突然,径自后面出现一个人影,吓得王杜鹃差带你尖叫,自从那件事之后,她害怕一个人面对男人,特别是陌生男人。 但是接着就感觉一个冰凉的东西抵着自己的脖子,王杜鹃只好老实的重新坐下。 “哈哈哈,还真是会识时务。”只听见后面的人猖狂的笑起来,王杜鹃不敢有半点大意,一直注意着这人的举止和外貌。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好是前两天掳了阮凤舞而后又为了就她受伤的尹默,还是那副寒气逼人的银色面具,看起来整个人的气质更为阴冷。 “你刚才是不是在想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尹默见她根本不敢说话,冷冷的问道。 王杜鹃听人提起,眼睛微眯,咬牙切齿,“你是谁?” 尹默冷哼一声,放下刀立即说道:“我是谁?哈哈,问得好。你最好不要惊动别人,要不然你们一家人的命我都像是踩蚂蚁一样。”说完坐到王杜鹃的对面,翘着二郎腿,一副根本不在意她究竟会不会叫人的样子。 王杜鹃看着他身上发出的气质,一点都不怀疑他说的,所以规规矩矩的正襟危坐,等待着他究竟要干啥。 仿佛很满意王杜鹃的表现,说话都没有那么冷了,只是淡淡的一说:“我是能帮你报仇的人。” “什么?凭什么相信你?”王杜鹃也不是笨蛋,他能主动来找自己,说明自己是有利用价值,才不会相信他会特意的来帮自己报仇。 嘴角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弧度。 尹默见她的算计太重,心里一阵嫌弃,但同时他真的很需要这样的人,给他们之间增添阻碍的同时又能让自己在一步步的计划中走的更顺。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既然是合作,我会交出我的诚意,但是唯一的条件就是,你要按照我的指示做,而且暂且不能动阮凤舞那个女人。”尹默也不知道,但就是不想那么快的让她受到伤害。 “什么?”王杜鹃看他的诚意是这样,顿时有点冒火,但是摄于他的威严,她又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尹默却潇洒的甩了一本书给她,王杜鹃是识字的,拿起来仔细瞧了瞧,一字一字的读到:“毒步天下。” 然后一脸的茫然,还带着一点的轻蔑,“这是什么,就是你所谓的诚意?”王杜鹃很不放在眼中的手挥了挥。 尹默摇了摇头,但是忍着性子解释,毕竟她不是武林中人,根本不了解这本书的重要性。 “《毒步天下》是一本江湖上失踪了近一百年的制毒用毒秘籍,里面有一些江湖上现在顶级的用毒大师都想得到的制毒秘方,只是我运气好,得到了它,但是于我又没任何用处。” 顿了顿,把王杜鹃上下打量了一下,接着说道:“你现在学武功是不可能,但是若能学会这本毒步天下,到时候,你我联合起来,还怕有什么大仇小仇报不了?”他说道这里,眼神也带着一股的恨意,但是那种恨远比王杜鹃的要隐忍的多。 王杜鹃看着他浑身的危险气息,知道跟着此人,肯定能帮着自己报仇,但是又有点担心,担心自己最终只是沦为他的工具。 但是看了看现在的局势,好像是骑虎难下,定了定神,说道:“好,我全部答应你便是,但是你得助我早日练就这本你所谓的秘笈。” 尹默点点头,表示很高兴见到这样的结果。 正文 第六十八章 大婚 “好,只要你安安静静不再惹出什么是非,我保证,一年之类,你便学会所有的制毒方法,甚至蛊毒。”尹默笑着便扬长而去,仿佛无人境地。 王杜鹃对着他离开的方向,笑的很阴险,仿佛看了阮凤舞在她跟前求饶一般,眼神闪现出恶毒的情绪,对着空气说道:“哼,阮凤舞,今日我这么求你你都还是让我爹割了手指,他日,便要你的人头来谢罪。” 阮凤舞回到家,对谁也没提起今日之事,但是隔日便传进了他们的耳朵,说的那是绘声绘色,添油加醋,阮凤舞面对王雨慧的质问,无奈的摇摇头,感觉这个镇子这么点人,但是每次的大事件都总会少不了自己的影子,真是想低调都没办法啊。 “娘,我都说了,那些传言不可信,你还不相信您自己的女儿吗?我真的没事,这件事处理的妥妥的,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阮凤舞轻松的说道,王雨慧又拉着她转了转的看了一下,确定一根毫毛都没少也就放心了。 皇宫,一片喜气洋洋,正在张灯结彩的准备唯一的尊贵的公主殿下的亲事,虽然在宫中只是给皇兄和母后道别请安,但是咋样还是要把气氛弄得像样一点。 而驿馆内,北野大皇子看着街对面的秦府,笑容高深莫测。 在这个节骨眼上,萧子风只能等御灵和秦羽简大婚过后才能去接阮凤舞来了,他本来也想过让手下接她,可是路途遥远颠簸,他还是不放心。 阮凤舞只能书信一封,祝秦羽简和公主白头偕老,早生贵子了。 秦羽简看完信之后,默默的待在书房半天没有出来,晚上出来的时候,已是月明星稀了,看着故乡的方向,“我会的,你也一定要幸福。” 几天后,秦府上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皇宫也是一片喜气,太后寝宫,王太后正在帮着御灵梳理着最后两缕的头发,看着镜中娇俏的人儿,笑的很慈爱。 “灵儿啊,从此以后,你就不再单单是尊贵的公主了,咱们自古以来就提倡百善孝为先,你嫁过去了要尊敬服侍公婆,要善待驸马,小性子啊都要收一收,嫁人了就不比还在皇宫,但是想母后了经常回来看看小住都可以。”太后慈爱的摸着她的小脸。 虽然不是自己的亲身骨肉,但是一直在自己的身边长大,那种感情也是深厚的。 御灵低下头,真真是娇羞的跟朵花儿似的,噙着感动的泪花,“母后,孩儿谨遵教诲。” “嗯,好孩子,去跟皇兄道别吧,哎,也不知道你二皇兄跑去哪儿了。”王太后皱着眉,这几天都没见到子墨的影子,也不知道他成天在跟谁玩。 “不用了,朕跟二弟来了。”萧子风萧子墨双双走了进来,萧子风看起来意气风发,相比之下,虽然俊朗不亚于他的子墨看起来就稍微欠缺了一点精神,连着打了几个哈欠。 “儿臣给母后请安。” 两兄弟先给太后行了礼,然后御灵再给皇上行了一个大礼,长兄为父,出家之日理应。 太后看着自己的儿子衣服萎靡不振的样子,摇了摇头,问道:“墨儿,你怎么了?晚上没休息好?” 子墨听见母后问他,笑嘻嘻的看着她,带着撒娇的口气说道:“母后,昨儿晚上有一只猫一直叫一直叫,吵得我都没睡好。” 萧子风见他这样说,笑了笑对着母后说道:“是啊,刚才我去叫他的时候他还在床上躺着呢。” 太后也只好笑了笑,私下吩咐了二皇子的宫女,让她回去找找是哪儿的野猫。 “灵儿,你今儿真漂亮,就跟个新娘子似的。”子墨痴傻的看着御灵,眼中全是赞美和艳羡。 王太后看着这些孩子,觉得自己真是享尽了天伦之乐,儿女和谐互助,自己又是全天底下最为尊贵的女人。 听着萧子墨的“童言无忌”,觉得好笑,“傻孩子,灵儿今天本来就是新娘子,今儿初二,灵儿嫁给吏部侍郎的日子,你难道忘了?”那种慈爱的宠溺的语气自然流露出。 萧子风看了看太后的样子,隐下心中的苦涩,虽然两兄弟一年出生,但是自己终究不是王太后所出,而且因为自己母妃身份低下,生下来就由太后养着,但是从小,不管他样样做的出色,但是母后也只会更疼子墨,而父皇,也是在子墨出事之后才注意到自己。 但是现在的一切他都已经看开了,二弟确实也值得人同情和关爱,他甚至会把自己的空余时间都用来关爱他。 萧子墨听见母后这样说,憨笑着挠了挠后脑勺,“嘿嘿,灵儿,二哥怎么会不记得,二哥还给你准备了礼物呢。” 说着神秘兮兮的看着御灵,御灵也很好奇,究竟二哥能给她准备什么礼物。 “咳咳。”干咳了一声,装模作样的手一挥,头一扬,大声的吩咐着:“颖儿,快把本皇子专门给公主妹妹做的呈上来。” 然后一个宫女就端了一个小木匣子上来,看着盒子都已经很精致了,“灵儿,快,打开看看。” 萧子墨拉着御灵的手,迫不及待的让她打开,那种单纯的开心都感染到了屋子其他的人。 御灵笑着轻轻的打开木盒,顿时被里面的东西所震撼住,“二皇兄,这,这真是你亲手做的?送给我?” 见御灵激动的样子,大家都忍不住想要知道是什么,而萧子墨也很自豪,很臭屁的说着:“是啊是啊,妹妹喜欢吗?嘿嘿,为了给你做这个我才没睡好的。” 然后低下头偷偷的看了太后,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然后见母后没有关注他,又笑嘻嘻的对着太后说道:“母后,刚才墨儿撒谎了,你会责罚我吧?母后以前说过,撒谎的孩子不乖,你还爱我吗?” 太后好笑的摸了摸他的头,当然得踮起脚尖,“傻孩子,这个谎你应该是不想让你妹妹担心所以才撒的,母后这次就原谅你,以后可不许了啊。” “嗯,子墨保证。”萧子墨立即大声的回应道,以表决心。 御灵轻轻的拿起盒子里的手串,是由一颗颗同样大小的红珊瑚做成的,而且每一颗之间隔着一颗颗同样大小的珍珠,大红和洁白的呼应,看起来是那么的耀眼,最主要的是,是二皇兄自己的心意。 走到他的跟前,“谢谢你,二皇兄,这是我收到的最棒最棒的礼物了。”然后手掌摊开,递给萧子墨,“帮我戴上吧,我要一辈子都戴着它。” 萧子墨害羞的一笑,还是好好的给她戴上,说实话,很难想象平常一个单纯到痴傻的萧子墨居然能有这么细心和巧手的一面。 “吉时到,公主上轿。”外面的太监已经高昂的喊了起来。 顿时御灵噙了那么久的泪花终于掉了下来,先是给太后磕了三个头,太后拉她起来,“孩子,别哭了,都不漂亮了,记住,你是天底下最漂亮的新娘。”虽然这么说,但是太后的声音也是微微颤抖的。 随即又想要朝萧子风磕头,萧子风一把拉住了她,塞到她手里一个冷冰冰的东西,说道:“这个东西收好,以后要是秦羽简敢欺负你,你随时进皇宫找我,没人敢拦你。” 御灵摊开手一看,原来是一块金牌,“这块金牌还另有玄机,以后我再细细给你讲。”这句话是附在御灵的耳边说的,御灵不知道他为何这么神秘,但是还是感激长兄对自己的关爱和宠溺。 然后再深深的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人,跟着一个老姑姑就盖上了红盖头,牵着她出了宫门上了花轿。 到了秦府,秦羽简早就站在门口迎接,说不清楚面部表情,笑的已经有点僵硬了,而且内院已经宾朋满座,鞭炮响了一会儿,只听见一声尖尖的嗓音,“落轿。” 秦羽简刚要上去掀帘子,可是没想到这时突然一串被点燃的鞭炮被谁扔到马儿的脚下,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 只见马儿一下子受了惊前蹄一下朝天,差点把轿子都翻了过去,紧接着就是毫无头绪的乱串,冲到人群中已经伤到了几个小孩。 场面一下子混乱了起来,没有谁敢近身去拖住那匹已经近乎疯癫的马。 只听见侍卫统领说了一句,“快抓住它,保护公主。” 然后只见一名侍卫跃上了马背,试图拖住马缰让它停下来,可是马儿仍旧还处在震惊中,三下两下的就把那人甩了下来,摔都一丈多远。 在花轿里面的御灵早已经花容失色,连呼救都已经没有了力气。 那些侍卫都忙着怎么才能把公主就于危难之中,根本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默默的隐没到人群中的一个俊朗的男人。 秦羽简已经顾不得许多,立马扑上去,拉住缰绳,一下子被马儿甩了好远,还没爬起来又被甩到右边,这样接个来回,已经虚脱无力,但是仍旧挣扎着爬起来,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终于爬上了马背,紧紧的搂住马儿的脖子,轻轻的拍打着他的鬃毛处。 终于,在片刻后,马儿停止了躁动,而此时的秦羽简已经满身挂彩,大红的新郎服也已经被摔了几个大破洞。 秦羽简缓缓的下马,拍了拍马儿的背,待马车停稳,这才去掀开帘子,看看公主是否无恙。 在花轿里的御灵,感受到花轿终于平稳了,正想探头出来看看究竟,她还好,没有磕着碰着,因为有贴身丫鬟小玉顶着,此时的小玉已经是鼻青脸肿,看着有点可怜也有点心酸。 正文 第六十九章 杀鸡儆猴 萧御灵看着如此狼狈的秦羽简,她原本以为刚才驯服躁动的马儿的人是哪个武艺高强的侍卫,没想到是自己的新郎,是一个文弱书生。 又是感动又是心疼,“羽简,你没事吧?” 秦羽简连微笑都扯的脸颊生疼,只能动动嘴角,艰难的说着:“公主受惊了,还请公主下轿。” 御灵重新盖上盖头,伸出纤纤玉指,搭在秦羽简的手上,秦羽简身体一怔,随即使着最后一点力量带着萧御灵下轿,匆忙的拜完天地之后,当然,贵为公主的不用对着秦氏行太大的礼,但是不管以前的身份如何,从今以后便是自己的婆婆,长辈,她还是跟着普通人家一样,还有的礼数一样不少。 礼毕,就说明他们已经是夫妻。 “什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萧子风在皇宫内,感受着嫁走了妹妹之后的凄凉,就听见一个侍卫急匆匆的来报。 “属下想,这应该是人为,只是皇上恕罪,当时忙于救公主,所以没有注意究竟是谁在捣乱。”侍卫统领并不是推卸责任,只是说了当时的事实。 “那就去给我查,胆敢伤害公主,是活腻了吗?务必在十二个时辰之内给我查出来,要不然,提着人头来见。”萧子风怒气的说着,他倒要看看,谁如此大胆,居然敢挑战皇家权威。 “是。”侍卫统领赶紧退出,这是死命令,得赶紧着手去办。 “徐立行。” “在,皇上。”徐公公倒了一杯茶赶紧给萧子风递了上去。 “传御医,赶紧去秦府给公主和驸马瞧瞧,有什么事没,再回来给我禀报。”萧子风担心着他们的安危,希望能没有事,要是有一人受伤,他定不轻饶。 “嗻。”徐立行放下手中的事赶紧去让外殿伺候的徒弟传话,想想又觉得不妥,还是亲自跑了一趟御医馆。 还幸亏御医回禀说公主算是毫发未上,只是驸马爷由于驯服马儿,被摔得浑身青紫,脸部头部都有明显的大小包,而丫鬟小玉则也受了一点皮肉之伤。 萧子风听罢,重重一摔奏折,“反了他了,公主与驸马大婚当天,弄出这些事情来,我天家脸面在何处。” 太医们也是战战兢兢的跪下,齐声说到:“皇上息怒。” 看了看地下跪着的四五个御医,心头更烦躁:“退下吧。” 驿馆内,北野大皇子也听闻了今天的事情,他因为心高气傲,只是随便给公主送了一点礼并没有到场和喜酒,所以白天发生的一切他也只是听说。 心里有那么一小点点的快感。 突然想到一整天没有看见自己的贴身家奴了,便问下面的人看没看见,大家都说没有看见,本来这次带他出来时让他见见世面,以后有什么自己不方便的地方好让他出面办,培养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不容易,这个人是自己的家生奴,是老管家的小儿子。 正当他想要回屋休息的时候,一个人影快速的来到身前,“皇子,大皇子殿下,求求您,救救我。” 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的奴才,“阿四,为何这么慌张?”大皇子皱着眉头,对于他的办事能力和应变能力觉得有待商榷。 “大皇子救命啊,现在天齐到处都是官兵,正在四处搜寻我。”阿四带着哭腔,在地上磕着头,原本还是一个年轻气盛的少年。 大皇子一听,怒气便上来,一脚踹了下去,阿四滚了几个跟头才又爬起来跪着,“你究竟干了什么?”怒气冲天,这个节骨眼上,他不想在天齐国节外生枝。 “大皇子殿下恕罪,小人是因为气,明明是您先去提亲,可是公主却嫁给了一个区区的什么吏部侍郎,所以小人不服气就想要破坏他们的大婚,没想到,现在他们皇帝让人彻查此时,眼看就要查到我的头上来了。”那阿四战战兢兢的说完,白天的决心现在已经换做是胆怯,他也是想在哈u那个字面前立点功,做点事,可是有勇无谋。 大皇子一听一脚又要踹下去,但是在半空中停留住了,然后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拉着阿四站起来,亲切的说道:“来来来,起来,有什么话非得跪着说。” 那阿四见自己主子阴晴不定的,只能顺从,但是看着他的亲切倒还不如面对他的脚,让人看着心里没底。 “阿四,我知道你是为了想给我出一口恶气,想在我面前表现一下,可是现在你伤到了天齐国尊贵的公主和驸马,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吗?” 大皇子轻声的问道。 阿四跟拨浪鼓似的摇着头,眼神仍旧祈求着大皇子能保他一命。 “那阿四,我如果保了你,我也会受到牵连,这样可能我以后在父皇面前一点点的希望都没有了,这次本是咱们私底下出来,你也知道我不想节外生枝。”大皇子循循善诱,用着特别无奈的口气说道。 那阿四听罢一直低着头,想着一些事情。 突然,眼神坚定的仰起头大声的说道:“大皇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会去自首的,同样也会澄清整个事情与皇子无关。” 大皇子嘴角一动,想着本来就与本皇子无关。 可是他摇了摇头,“不,这件事也有我的责任,我亲自送你去请罪,我不想因为这一点小事闹的两个国家不和睦。”大皇子一副心系天下黎民的样子,让阿四都为之动容。 皇宫内,暖心殿还灯火通明,萧子风正坐在主座上,“启禀皇上,今儿公主婚礼上捣乱的人已经查出但是……” 侍卫统领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好,只能先回来禀报皇上。 “但是什么啊,既然查出了那就去抓来,我看看那人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萧子风盛气凌人的说着。 侍卫统领有点为难的低头说道:“此事是北野国的大皇子的贴身奴才所为,虽然不是大皇子亲自动手,但是害怕这其中他的主使,所以臣还请问您的意思,毕竟这个时候去驿馆,怕事情闹大了影响两国的关系。” 萧子风思考了一下,嘴角上翘,身子往后一靠,懒懒的说着:“那我们就等着。” 没一会儿,就见太监进来,在徐立行耳边嘀咕了一句什么,徐立行就上前给萧子风禀报:“皇上,北野大皇子北野仓求见。” 萧子风哈哈一笑,心情仿佛很好,做直身子,“宣。” “宣北野大皇子觐见。” “皇上有礼。”北野仓简单的行了抱拳礼,本不是一国臣民,不用行大礼,但是他的那股傲气总让人很想驯服他,让他行个磕头礼。 萧子风皮笑肉不笑的轻轻说了一句:“大皇子多礼,快赐座。” “谢皇上。” 待他坐好,宫女奉了茶,他看萧子风一副悠闲的样子,一时间有点拿不住他的意思。 “皇上,本不应该这么晚来打扰您休息,可是我听闻了一件事,所以不得不叨扰。”大皇子看了看在下座的侍卫统领,然后委婉的说道。 “哦?大皇子有事但说无妨。”萧子风仍旧不露出半点的情绪。 “这样,今儿公主大婚,在下身子不适所以没有到场祝福也深感遗憾,但是我让我的奴才阿四备了份薄礼送去,没想到此人心胸如此狭窄,送完礼,看着意气风发的新郎官立马就想到在下被公主拒婚,所以他竟然干出这种伤害公主驸马的事情,本来是我家教不好,应该好好收拾一下奴仆,可是一想,他伤害的是天齐的公主和驸马,此事不能我说了算,所以这么晚就向您请罪来了。” 说完愧疚的单膝下跪,右手覆在自己的心脏位置,那样子好不虔诚。 萧子风听罢,眉毛一挑,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徐立行,徐立行悄然退下。 过了一会儿,才起身,走到北野仓的跟前,一只手扶起他,笑着说道:“大皇子此话严重了,既然大皇子说是奴仆所为,大皇子来请罪的话朕着实受不起,快快起来。” “还多谢皇上不怪罪之恩,但是人我已经带来了,就在碗面候着,我今儿就将他交给您,您怎么处置都是他罪有应得,在下管教不严也确实有错。”北野仓继续的往自己的身上揽责任,但只是管教不严之责。 “大皇子果真爽快,你这个朋友朕交了,至于那胆敢伤害朕的妹妹妹夫的人,是不能轻易放过的,要不然让人轻看我天齐皇家的威严了,大皇子你觉得呢?” 最后把话锋抛给北野仓。 “那自然是,这人确实可恶,留在我身边也只会给我制造事端。”北野仓尴尬了一下,随即敷衍道。 “话是这样说,但是他可毕竟是大皇子的人,是北野的臣民,这样,这责罚你来定,我的人执行,这样既平了我天齐的怨怒,又不会触犯了北野的面子,怎么样?” 萧子风诚恳的说着,语气间尽是询问和商量。 “如此,皇上太看得起北野了。”顿了一下,面色有一点点的尴尬,还是他轻看了这位年轻的皇帝,本来想带阿四来看他怎么处置,基于两国的关系,他轻也不是重也不是,本来想看他为难的。 而没想到,这三言两语的,倒是把自己为难住了。 正文 第七十章 香皂引发的风波 北野仓考虑了一会儿,起身说道:“既然如此,依在下看,此人心肠歹毒,导致了驸马重伤,所以剁他一只手,以示教训,陛下看以为如何?” 北野仓说的狠了一点,但是萧子风却笑着说道:“甚好,传令下去,大皇子有令,其奴仆阿四胆敢背主行凶,伤害了朕的妹妹和妹夫,断其右手,以示警惕。” 萧子风说的极其的平淡,但是听得人却毛骨悚然。 当北野仓领着阿四回到驿馆的时候已经凌晨了,赶紧找来医生给阿四包扎好,阿四知道是自己的主子下令,倒也没有怨恨。 倒是北野仓,自从回来就一直攥着拳头,脸色阴冷的都没人敢靠近。 乌水镇上,许关云叫上阮凤舞一起,因为今儿是香皂问世的日子,以前卖的那些都是没有加任何香料的,以为前面试验了几批,都没成功,要不是就是香味变异了,问着味道很是怪异,要不就是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味道。 许关云先在乌水镇搞顾客试验,这一批没有其实也没有出来多少货,为了效果的反响,他和阮凤舞决定,先送给那些姑娘小姐用一用。 那些人听说不要钱,但是限量,一早早的同济药行就人满为患,而且还都是一些年轻的女子,叽叽喳喳的,阮凤舞听着声音都有点起鸡皮疙瘩。 立马让小翠搬来一张凳子,扶着自己站上去,这样就能鹤立鸡群了。 “大家安静一下,安静一下。”扯着嗓子大声的喊道。 说道第四遍,所有人才安静了下来。 “感谢大家来捧场,这次,咱们同济药行推出一款新的香皂,在去污清洁方面的功效更强,而且最主要的是这次带有各种花香,可以用来洗澡洗脸洗手,都是没有问题的,而最最重要的是,免费。” 阮凤舞刚说完,下面的人群又开始沸腾,对于这些山野的人民来说,没有什么比不要钱更加的实惠,本来以前的香皂她们都买不起,听说了有这么一个东西出来,都好奇的紧,很是羡慕城里的那些小姐些,幻想着哪天能去城里给小姐夫人当丫鬟也是好的,也能见着世面用上一些好东西。 “我要牡丹花香。” “我要茉莉花香。” “……” 七嘴八舌的顿时又开始嚷嚷了起来。 阮凤舞不得不再次扯着大嗓门让场面控制下来。 “乡亲们,这次的数量不多,毕竟咱们药行的伙计不能饿肚子不是,所以啊,咱们按照刚才你们先来后到的顺序,排好队,不要拥挤,如果出现有谁不遵守规矩的,那咱们今儿的免费送活动就取笑。” 阮凤舞知道,生产力低下的地方,人民的素质也高不到哪儿去,不得不用这一招威胁,果不其然,一下子就安静有序多了。 满意的看了一下场面,又接着说道:“当然,可能一会儿发到后面的,会数量不够,但是也请大家不要着急,只要今天到场了的乡亲们,都能领到一份免费的小礼物,是什么,还让在下先保密。” 说着话,稳定着秩序,许关云和钱掌柜的就一人端了一大框东西出来,都是经过简单包装的香皂。 许关云放下东西,挽了挽袖子,阮凤舞拿出手帕让他擦了擦汗,有的女孩在下面看着眼神已经不对了,本来许公子多金人俊家世好,是全镇女子的暗恋对象,但是看到阮凤舞和他这样的互动,自然有心思重的人就不乐意了。 但是也不能做啥,只是眼神很不友善。 许关云看来在后面累得够呛,本来已经凉爽的天气,但是他的衣服后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他和善的微笑着,说道:“乡亲们,这五十块香皂是作为对乡亲们一直以来对咱们的支持的回馈,也是让乡亲们帮个忙,试着用用,好用的话给我们一个好的意见反馈,再次多谢大家的捧场。” “这样,按照顺序来,领到了的人还请到旁边钱掌柜的那里登记一下,也就是报自己的姓名和领到的香皂香味类型,以便我们以后展开生产。”许关云一直微笑着说着,惹得下面有一些腼腆的姑娘些都脸红心跳,但是他照样衣服公事公办的样子,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一上午,这件事就这么愉快的搞定了,没有领导香皂的人也没有多遗憾,因为也得到了以前的没有卖完的没有香味的香皂,虽然还是有点艳羡她们手中那老远都能闻见香味的。 阮凤舞也站了一上午,腰早就已经酸疼的不行,小翠赶紧扶着她坐下,许关云递过一杯热茶,暖暖的笑道:“累着了吧。” 阮凤舞轻轻一笑,尴尬的点点头,本来许关云事前只是让她来看看监督一下,谁知道她自己坚持自己动手分发,这累着了还不是怪自己。 “哟,许老板,真是不巧,打扰你们俩恩爱了,我本来也是来凑热闹的,听说同济药房免费发东西就来看看,看来我是来晚了。”王杜鹃尖锐的声音响起,阮凤舞见她的品性没有半点的改观,倒是更加的变本加厉了,现在全镇的人都知道萧子风才是自己的丈夫,就她偏偏装傻,非得搬弄出一点是非。 “王杜鹃……”阮凤舞本来累了不想多说,但是她那样子,看着真的很欠揍。 许关云拉了拉她,示意她冷静,许关云站起来说道:“王姑娘,我跟凤舞之间的关系你误会了,还有,今儿真是来得有点晚,但是如果王王姑娘不嫌弃,在下那里还剩了一两个,送与王姑娘,多谢捧场。” 许关云诚恳的说着,拿起一块递到王杜鹃的跟前,王杜鹃冷哼一声:“哼,本小姐还有点看不起了,她阮凤舞弄出来的东西,我用不起。” 说着甩袖就走了。 留下许关云一个人尴尬的收回手,面上也有点挂不住。 “关云,别理她,本来就是疯子一个,主要针对我,从来把我当她的死对头,但是我还从来没把她放在心上过。”阮凤舞悠闲的喝着茶,她把许关云当亲密的人,所以才这样坦诚的说这话。 许关云看了看门边已早就消失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哎,罢了,我看啊,她也就是还记恨你上次当众折磨她父亲的事情吧,对了,她这期间没有来找你什么麻烦吧?” 许关云也坐下,是该休息一下了,他这几天也是累的够呛,什么事情都尽量做到亲力亲为,不敢有半点闪失。 阮凤舞摇了摇头,“上次的事情她应该长记性了,没有那个本事之前估计是不会来轻易的惹我了,上次的教训应该很深了,她这种人就是就是人生中缺乏教育。” 阮凤舞说的有点不屑。 许关云笑了笑,有时觉得凤舞说话确实又猖狂了一点,这样很容易得罪人,但是反而想一想,正是这样的霸气才能成就如此多面美丽的凤舞,她骨子里就有那种贵气和霸气。 但是还是叮嘱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是没错的,所谓的小人难防,小人的招数数不胜数,也是防不胜防。” 阮凤舞笑着不语,就静静的看着许关云。 许关云感受到她的视线一直在自己的身上,有点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庞,望着凤舞问道:“怎么?我脸上是花的?” “哈哈,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你也老大不小了,都变得婆婆妈妈了,啥时候应该娶个嫂子回来,成天在你耳边嘀咕。” 阮凤舞打趣的说道,也是衷心的希望,希望她的朋友都能找到自己生命中的另一半,并且幸福到地久天长。 她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博爱了,也会去考虑别人的人生,会去帮别人的幸福操心了,真心是越来越接地气了。 许关云只是呵呵一笑,抿了一口茶,“我不着急,这事看缘分。” 第二天一早,当许关云起来倒前厅的时候,前厅的情况跟昨天差不多,人满为患,还是昨天的那些姑娘小姐少妇些。 见许关云出来,原本围着钱掌柜的人便朝着许关云围了上来。 许关云一见状况,觉得很讶异,但是隔着人群也等不到钱掌柜的解释,只好大声着急的吼着:“相亲们,今日没有任何活动,感谢大家了,大家还是散了吧,咱还得做生意呢。” “做什么生意,认识字的知道你这里是同济大药堂,不识字的以为你这里是卖毒药农药的呢。”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女子大声的说道。 许关云望过去,没想到看到此女子满脸的红点,看着有点恐怖,而且估计是发痒,那女子强忍着的表情很是怪异,最终还是忍不住用手挠了挠。 然后再看其他人,也有一些人的脸部或轻或严重的有红点。 “你们这是?” 许关云作为一名医者,很是着急的关心的问道。 “还能怎么,不就是贪了你家小便宜,用了不用钱的花香香皂洗脸洗澡,你看,大家都成什么样了。”还是刚才的女子,说着把身旁的一个女子的长袖撩了一点起来。 胳膊上和手上的红点比面部还要严重。 其他人有的已经哭泣,有的谩骂,有的妇女都要动手砸了他们的东西,可是有伙计抵挡着,没能得逞。 许关云见场面失控,只能爬到柜台上,大声的说着:“大家请静一静,不要慌张,由一个人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吗?如果真是我家香皂出了问题,我许某人愿意承担一切责任,但是现在最主要的是首先要医治好各位的红点。” “来来,说说事情的经过和你们现在的症状。” 正文 第七十一章 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 许关云同样着急,但是看着她们忍着难受的样子,不管怎样,博病人要紧,得赶紧找到医治的办法。 那个看起来比较善谈的女子再次说道:“昨天我回去,晚上干完农活,就用着你们白天发给我的香皂洗了澡洗了脸,当时还觉得挺好的,清凉舒爽,而且香香的很好闻,很快就睡了过去,可是没想到,半夜却突然浑身发痒,用手挠了挠还是越来越痒,只好起床看看,结果没想到满身的红点,奇痒无比。” 说着话的时候,像是那种蚀骨的痒,想要忍住不去挠,但是又总是忍不住用手去挠几下。 许关云暗暗观察每一个人的反应,结果都一样,然后问道:“大家都是这种状况吗?都是用过香皂之后出现的这种状况?” 许关云再次确认,他也不希望是自己家的商品出了问题。 “是啊,是啊。”然后又听到大厅七嘴八舌的,都是说这个问题,而且大致描述都一样,基本上所有发言的人都会谩骂几声,有的抱怨自己贪小便宜,有的骂许关云给自己用毒药,说怪不得不要钱,原来是有问题的东西。 许关云只有好坏都受着。 “大家先不要嚷嚷,这样,先过去让大夫先看看症状,咱们先把痒止住把红点消除,再谈其他事情好不好?放心,我许某人几代的家业了,不会为了这一件事而毁了几百年的根基。” 许关云说的诚恳,那些人确实奇痒难耐,只好先妥协,纷纷的跑去让大夫看看,早日不受这种活罪。 “老钱,你去通知一下阮老板,让她过来一下,香皂的事情她更加了解。”许关云见场面暂时控制了下来,就让钱掌柜的去请了阮凤舞。 阮凤舞在小翠的搀扶下匆匆的过来,了解完情况之后,拉着一个女孩的手仔细的瞧了半天。 “关云,这次的工艺跟上次有什么不一样?除了加了花瓣浸泡茶树油之外还有什么?”阮凤舞皱着眉头问道,事情怎么这么赶巧,就算有人天生体质对花草过敏,但是也不会集体啊,再说了,这成天都是跟泥巴花草打交道的农村妞儿们,不应该皮肤如此娇弱。 但是看样子确实是过敏的症状。 许关云想了想,“跟上一批一模一样,而且花瓣都是分类清洗了好几遍的,保证没有一点的杂质,工艺和师傅都是和上一批一模一样,而且每一道工艺都经过我的手,不会出错的。” 许关云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迷人的微笑,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愁云,这件事可大可小,但是终究会影响了同济的名声。 “那只有等一会儿老先生怎么说,我觉得事情太蹊跷了,不应该。”阮凤舞心里一直琢磨,但是就是想不出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老先生看了几人之后,都是一样的症状,只是分轻重而已,最后开了一副方子,让药童开药,但是最要命的是,要医治那么多的人,药房里加上库存,也根本没有那么多的药材。 他让那些人静静的等候着药童抓药,自己来到这边向许关云报告情况。 而此时阮凤舞也听到了,见大夫这样说,担心的皱着眉头,“那怎么办?这么多人可是药材远远不够啊。” 许关云也愁眉苦脸的点着头,没有说一个字,脑子里在飞速运转,怎样才能解决这个药材问题,只要尽快让她们身上的洪湖店消失,痒痒消失,其他的事情都好说,无非是一家给点实在的好处,补偿。 那老大夫咂摸着胡子,继续说道:“少爷,我看她们的症状也并非那么简单,倒不像是寻常的过敏。” “那是什么?”阮凤舞着急的问道,她也觉得这件事很是蹊跷,但是自己不会医,又看不出什么端倪。 “我也说不清楚。” 正当这边几人还在讨论办法的时候,那群女人又开始躁动了起来,只因为有一人发现自己手上的红点已经转变为疱疹,看起来更加的狰狞。 “啊,我的脸。” 刚才一直说话的女子也双手捧着自己的脸,看样子很是难受。 许关云让阮凤舞待着别动,带着大夫走近询问,“姑娘,你怎么了?”许关云关切的说着。 走近一看,那姑娘原本脸颊上的红点就多,现在全部转化为疱疹,以肉眼可看的速度在溃烂一般,看着甚是吓人。 “这是怎么回事?”许关云看着老大夫问道,心里更加着急。 “我也不知道。”说完拉起那姑娘的手,把把脉,眉心拧做一团,又认真仔细的观察一下她脸上的泡,越是觉得问题很难。 “大夫,你快救救我,我的脸,好烫好烫,像是被火烧着了似的。”那姑娘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说其他的,现在只想快点摆脱这该死的怪病。 见其他人也是,面红耳赤,难以忍耐的样子,有的人甚至狂躁到砸身边的东西,有的破口大骂,整个药房竟比菜市场还热闹。 阮凤舞焦急的看着在人群中游走的许关云,觉得事情真的有蹊跷,下意识的想到了中毒的可能性。 急忙的让小翠去把许关云请了过来,对他说出来心中的猜忌。 许关云思考了一会儿,“就算是中毒,可是每一道工序都是我亲自把关,不应该啊。” “你那还有昨天剩下的,拿给我看看,大夫可能懂一点毒,让他闻闻。”阮凤舞话音刚落,许关云就跑去了后院,拿了一块昨天还剩下的一块香皂。 “乡亲们不要紧张,咱们这种症状,我以前也遇到过,首先要心态要放平和,许老板正在找解决的方案,不要着急,不会有什么事的,至于你们刚才所说的赔偿的问题,咱们等你们身上的疱疹好了再说,放心,咱们同济药行绝对会负责到底,不管查出来是不是我的责任,但是东西是由我们的手发出,就该我们的责任。”阮凤舞只好先稳定一下大家的情绪。 这会儿如果态度不好,估计接下来她们就该搭板凳揭招牌了,得尽快查出问题出在哪儿,好对症下药。 大夫拿着香皂仔细的闻了闻,不可思议和震惊冲上了脸颊和眼睛。 “先生,究竟怎样?”许关云见他的表情不是很妙,着急的问着。 老大夫想了想措辞,但是还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看着许关云,“少东家,这个香皂,被人动了手脚,这里面被人下了一种奇毒,这种毒叫蚀骨痒心,是江湖上已经灭绝的毒,此毒的狠辣之处就在于人在中毒三十六个时辰之类,会先后经历痒、灼痛再到奇痒的过程,如果没有及时解毒,中毒之人会在三十六个时辰后慢慢的皮肤溃烂然后到只剩一堆白骨而死。” 许关云听得瞪大了眼睛,嘴也微微张开,表示对此事的震惊,最让人震惊的是下肚之人的心肠之歹毒,竟然对这么多无辜的女子下五次狠毒的毒。 “廖先生,是毒必然会有解药,先生可有办法?”许关云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去想究竟是谁跟自己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不惜去牺牲这么多无辜的生命。 既然是自己得罪了人,不管怎样,这群人的生命现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自己必须尽全力力挽狂澜。 廖先生一脸的为难,“我太祖在的时候曾经对一些毒药比较有研究,后来不知道为了什么,把那些记载的书全给烧毁了,后来我祖父耳濡目染的,把他知道的一些传承了下来,但是,很遗憾,那上面只记载了蚀骨痒心的毒性,并没有提到解药。” 许关云无比希望的眼神一下子被这句话打碎,仿佛一下子就到了寒冬腊月,那种万劫不复的孤冷感受。 “好吧,你去忙吧。”闭着眼睛,想着这么鲜活的二三十条如花似玉的生命就这样因为自己而即将消失,他的心情沉重的简直没有力气睁开眼皮。 阮凤舞给廖师傅说了,让他尽量想办法先扼制住她们的症状,先要稳定住他们的情绪,然后她再想办法,办法总是有的。 然后看见许关云的脸色如此的不对劲,赶紧走上前关切的问道,许关云将刚才廖师傅告诉她的话照本宣科,阮飞凤舞也犹如晴天霹雳。 但是拉着许关云的手,安慰的说道:“别担心,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这件事不但咱们要解决的漂亮,还要把下毒之人揪出来,看看那人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阮凤舞痛心疾首,没想到世上真有如此恶毒之人,以前自己的组织虽然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个个手上都欠着不下几十条的人命,但是他们的原则是,从来不会伤害无辜,因为那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 许关云终于缓缓的睁开眼睛,听到她的话才敢勇于面对这个现实似的,也不是他软弱,而是真的觉得对不起这些人,本来昨天还欢天喜地,还欢喜的或感谢或羞涩的赞美着自己,可是这才过一夜,竟是天翻地覆。 “凤舞,真的有办法?”似是不相信,也似是很笃定,矛盾的看着阮凤舞,不知道究竟将来如何。 阮凤舞重重的点了点头,“嗯,放心,此事我会彻查到底,你先稳定一下情绪,这些你并没有错,你想想,你的初衷很美好,只是当中出了一个狠毒的人而已,咱们并没有做任何伤害人之事。” 正文 第七十二章 柳暗花明 许关云听着阮凤舞如此说,心里才稍稍好受一点,终于没有那么重的负罪感,也意识到,这个时候也并不是该自己颓废和伤感的时候,而是应该坚强起来,想办法怎么解救这些女子。 因为时间很紧迫,离毒发时间估计已经过了六个时辰。 阮凤舞见他不再是那么消极,也放心了,只要齐心协力的努力,她不相信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这样,关云,你在这里尽量维持着她们的情绪,我回去问问,有没有人对此毒了解知道解药的。”阮凤舞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个看起来很是臭屁的但是确实是万能的萧子风,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只能试试问问幻形和鸢尾有没有知道的,如果他们知道,那甚好。 阮凤舞让小翠也留下帮忙,她自己回到农庄,王雨慧见她苍白的脸色,还没来得及问她,阮凤舞先着急的说着:“娘,我现在又很要紧的事情,至于你要问的,我等事情过了再慢慢的向你解释,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就是。” 说完便上了楼,锁好自己的房间,叫出了幻形和鸢尾。 单刀直入,也不确定他们到现在究竟知不知道药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问道:“幻形,鸢尾,你们知道不知道是蚀骨痒心这个毒,又知道不知道它的解毒方法。” 幻形和鸢尾纷纷低下头,在钱掌柜的来找阮凤舞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知道出了事,但是当他们隐在暗处得知这个事情是有人故意下毒的时候也很震惊,明明这件事就是冲着阮凤舞和许关云俩人来的。 但是他们也束手无策,因为他们没有一人擅长毒,也不了解毒,更别说这种江湖已经失传了一百年的奇毒。 “对不起,我们不知道,要是影子在就好,他比较擅长用毒,估计能知道一些。” 幻形恭敬的说着话,眼睛看着她如此着急,觉得自己作为皇上的暗卫,但是根本帮助了不了什么,也觉得有一点点的愧疚。 阮凤舞听他们这么说,想死的心都有,“影子,影子特么现在在盛京。” 忍不住爆粗口,气得一脚踢在椅子上,那种深深的无助感袭上心头,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是渺小的,连几十个人的性命都拯救不了,以前真是太天真了。 发完了心中的激怒,长叹一口气,坐下来,“好了,谢谢你们,下去吧。” 她知道,刚才自己的态度可能会让他们赶到不舒服,所以静下来尽量保持着平和说话,希望他们心里不要介意。 其实他们也真的不会介意,萧子风发起火来比这个更加恐怖,方圆十里之内没有人敢靠近,当然,除了影子那个臭不要脸不要命的。 无意识的摸上了自己大拇指上的戒指,突然把手抬起来,“哈哈哈哈,我怎么把你忘记了。” 那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让她欣喜若狂,用力的亲了一下戒指,然后匆忙的输入密码打开虚拟界面,把关键字输了进去。 结果显示,毒性什么的跟廖先生说的相差无几,可是很奇怪,上面并没有解毒方法的资料。 她又搜索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一样的,她再次绝望到暴走,要是前面是真正的屏幕,她不敢保证,现在这个屏幕还能完好无损。 “什么狗屁系统,尽是一些没用的,关键时候尽掉链子,还亏我夸你赛百度,比搜狗,妈蛋。”说着一气之下就要关掉,可是当她的眼睛瞥过最下面一排小小的红色的小字的时候。 又禁不住的笑了起来,神经质的又气又激动的笑着说:“讨厌,这么小的字纯属调戏知道不?” 说着放大了一下屏幕,仔细看了看下面的小字。 激动的又跑出了房间,简直想自己现在长了翅膀,一下子嗖的飞到同济药房把这个好消息传给许关云。 可是当她进入药房的时候,却看见一个自己万万没有想到的人,尹默戴着那张冷气逼人的银面具,仍旧一身干净的灰色衣服,看起来就像是出尘的神仙,正在柜台那边一一的给每一位中毒之人给解药丸。 “尹默,怎么会是你?”阮凤舞不可思议,当然,第一反应并没有把他往下毒上面联系。 尹默抬头看了她一眼,倒是没有讶异,默默的低头继续发放。 许关云立马上前圆场,“凤舞,你们认识?” 阮凤舞有点愤恨的看着尹默,仿佛在控诉他刚健对自己的视而不见。 “不算认识,有过一面之缘而已。”阮凤舞淡淡一说。 尹默听见她的话,动作稍微一顿,脑海中浮出一阵自嘲的笑声,但是不得不说,她形容的很正确,确实是一面之缘,而且她还从未看到过这张面具下究竟是怎样的一张脸。 “凤舞,你可能误会尹公子了,他并无坏意,只是路过碰巧看见了这里的情况,所以慷慨相助,江湖中人是果真都是仗义侠士,咱们应该感谢才是。” 许关云见阮凤舞说话的口气有点不善,立马的说着好听的话,万一这位侠士一个不高兴不帮咱了怎么办,他哭都没地儿哭。 阮凤舞看了一眼单纯的许关云,无语的再看了看仍旧默默的跟个机器人一般的尹默,叹了一口气,既然有“热心人”帮助自己,自己何乐不为,找来一张椅子坐下,让小翠泡上一壶茶,接下来就该和许关云商量怎么赔偿的问题了。 “关云,怎么赔偿合理?”阮凤舞尊重专业商人的意思,她虽然也做生意,但是水平确实是业余的。 许关云见她真的无视那人,觉得他俩的关系并不像只是单纯的只是一面之缘那么简单,弱弱的说道:“真的不给尹公子送杯水?” 阮凤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道:“请你专业点,现在毒药解了,接下来迫在眉睫的问题就是咱们将要面对一个可能很大很大的补偿。” 许关云淡淡一笑,终于又恢复了以往的淡定的样子,让人看了很有安全感和可靠感。 “放心吧,这些事我已经想好了,每人十两银子的补偿我想没有一个人会拒绝,外加一人一袋五斤的白面,这算是我最大的诚意了,你看怎样?” 说完看向阮凤舞,询问着她的意见。 阮凤舞瞪大了眼睛,“这么多?真是够了,太够了。” 她知道,十两银子对于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一家人不劳作都可以坐着吃喝半年多之久,有的人家可能辛勤劳作一年也看不到白白花花的十两银子。 “不过……”阮凤舞有些顾及的说道,许关云用着询问的眼神看着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这个补偿多少的问题得由她们自己先说出来,咱们再说咱们的决定,因为我们只要先开口,她们就会有一种给再多都觉得理所应当的心理,如果她们再狮子大开口的话,到时候更难办。” 许关云笑着盯着她,阮凤舞有点不自在,娇嗔的恨了他一眼。 “你说你不是专业的生意人,我看你比谁都精,比谁都会算计。”许关云打趣的说道,这也确实是他的心理想法。 阮凤舞瞪了他一眼,“我就不相信这些你没想到?也是我多嘴。”然后闭口不语了,默默的喝着茶。 许关云笑了笑,知道她不是这么三言两语就会生气的人,倒也没有出言说对不起哄哄她之类的。 良久,久到尹默都差不多全部分完药丸了,阮凤舞起身,说道:“这儿没我的事儿了,至于赔偿的银子,你从我的里面直接扣,这东西是由咱们俩共同完成,当然责任也是共同承担。” 说完就离开了。 小翠拿不住主意,是留下继续帮忙还是跟着阮凤舞回去,但是看许关云又忙着应付补偿的事情,她想了想,还是留下帮忙吧。 而阮凤舞前脚刚走,尹默也完成了整个解毒的工作,匆忙的给许关云说了一下注意事项之后也要离开,甚至没有来得及回复许关云的道谢。 “小翠,你认识那人吗?”许关云以为小翠能知道些什么。 小翠却摇了摇头,“不认识。” 许关云也没有继续追问,他也只是关心,关心凤舞怎么会认识这些江湖人士,不要到时候自己吃亏了才好。 “这么着急走是为哪般?”阮凤舞的脚步不快,没走多长的路程就被尹默追了上来。 阮凤舞当没有听见,继续前行,她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见到他会有一种心慌,就跟做贼心虚的那种心慌。 还没走两步,突然手臂被人拉住,根本就动弹不得半步。 “放手,这朗朗乾坤的你要做什么?”阮凤舞转过头去,对着他深邃的眼眸,总觉得他的眼睛里并不是像他的气质那般孤傲。 “你怕我?”尹默突然松手,眼睛里毫不掩饰的流露出笑意。 “谁说我怕你?”阮凤舞有点心虚的扬着头说道,声音很大,仿佛是在掩饰内心的慌张。 “你不怕我你躲我干嘛?说话这么大声干嘛?”尹默反驳道。 阮凤舞白了他一眼,懒得跟他扯,对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没了半点的好奇了,然后头也不回的继续前行。 尹默却站在原地不动,悠闲的看着自己的指甲说道:“你就这么走了,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吗?” 阮凤舞走在前面摇了摇头,“不想。” “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帮你们解毒吗?” “不想。” “不想查出是谁下的毒吗?也不想知道那人为什么会下毒?” 这句话一出口,阮凤舞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狠狠的瞪着尹默,这个人永远是一种欠揍的样子,却又拿他无可奈何。 见她停了下来,尹默满意的点点头,勾勾小指,“那你过来。” 阮凤舞却站在那里,背靠着一棵小树,也勾着手指说道:“你过来。” 却见尹默嗖的一下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一抬头鼻尖都能碰到他的下巴那种,惊得阮凤舞想要往后退又有树挡着。 只能尴尬的一动不动,连大气都不敢喘,用食指点了点他的肩头,可是就跟在给人挠痒痒似的,他根本纹丝不动。 “我过来了,你要干什么?”头顶响起他低沉的声音,语气里夹带着一点点的戏谑。 正文 第七十三章 棋子与下棋人 阮凤舞无语,慢慢的向侧移了移身子,让两人的距离不再那么尴尬和暧昧,关键是自己的大肚皮真的刚刚好贴着擦着他的腿,着实很让人恼羞啊。 “我想知道是谁干的,你能告诉我吗?”阮凤舞知道,既然他能及时出现解围,刚才又如此问话,那么,这件事要么与他有关,要么就与他有关的人有关。 尹默好笑的看着她心虚的动作和语气,“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知道是何人所为了吗?” “你……”阮凤舞食指指着他,气得半天没有说出下一个字来,然后无力的放下手说道:“算了,不愿意说我也会查出来,你转告那人,让他好好等着。” 说完气匆匆的转身离开。 尹默知道,她肯定生气了,也肯定猜出了自己肯定知道是谁,可是这个人他能说吗?说了那人还有活路吗?要是她知道了是谁干的,这一次,估计不仅仅是警告之类的惩罚了,而是用她的命去换那几十条差点死去的女子的命吧。 摇了摇头,没有再跟着阮凤舞,而是向镇外走了去。 走到镇外,一个女孩站在树林的尽头等着自己,刚好走近,那女孩就气匆匆的走过来,“你为什么要帮她?你不是告诉我你也要对付他们吗,为什么还要帮她?” 王杜鹃气的一时没有注意自己的语气,她以为自己跟他是合作平等的关系,可是她错了。 因为尹默的怒气更盛,一下子飞到王杜鹃的面前,狠狠的掐着她的脖子把整个人拎了起来,冷冷的说道:“我不是说了让你暂时不要伤害她吗?” “我、我、我……”半天也只能一直发出这一个音节来,眼看着脸色由红变紫再到黑。 已经无力动弹了,尹默才把她放下来,一放下来,王杜鹃狼狈的坐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咳咳咳”的呛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我对于不听话的人一向不手软,这只是警告,你要是再敢私自行动,就没有这么轻松了,你要时刻知道,你只是听命于我,因为你完全没有能力反抗我。” 尹默冷冷的看着地上的人,哈哈哈一下大笑起来。 然后又温柔的拉着她站起来,帮着掸了一下身上的灰,看着她害怕的眼神,满意的说着:“噢,对了,就该这样,这样才是乖女孩,我才会喜欢,以后记住,不要再惹我不高兴了。” 王杜鹃战战兢兢的看着他,虽然他后面的语气很是温和,可是听起来更加的变态,这才开始后怕,才开始明白,自己究竟跟了怎样恐怖的一个人。 只能低着头不说话,眼中的恨却是更加深,尹默背手而站,头发被微风吹的飘逸了起来,王杜鹃抬眼看他的动静没想到看到一个孤傲,落寞且带着些许伤感的背影,她以为自己看错了。 “你下毒的事情我已经帮你解决了,否则让她查出来你肯定没有活路了这次,记住,以后少去干伤害无辜的事情,要不然你就等着你的惩罚。”尹默已经平复了怒气,淡淡的说着。 “为什么?”王杜鹃不服气的说着。 “你是问为什么帮你解决还是为什么不能伤害无辜?因为我不想失去一颗有野心的棋子。” 尹默淡淡的回答道,但是对于后面的他想没有回答的必要。 “棋子?我仅仅只是棋子?”王杜鹃小声的重复着他的话,看来自己真的自作聪明了。 尹默面具下的眉毛挑了挑,冷哼一声:“要不然你以为你是什么?咱们是合伙人?你还不够这个资格。” 说完潇洒的离去,总是这么神出鬼没。 王杜鹃再次跌坐在地上,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失落感,自卑感,心情很复杂,苦笑了一声说道:“终有一天我会让你瞧得起,让你觉得我有资格做你的合伙人。” 坚定了信念,握着拳头站了起来,朝着镇子里走去,她还想去参观参观,药行里的情形,也去确定一下那个得了好处帮自己办事的人究竟怎样了。 她刚到了药行,就见大家都排着整齐的队伍领着银子,看来是对她们的补偿。 而且看她们一个个的,脸上也都在慢慢的恢复原样,疱疹也在漫漫的消失,看表情也安全没有痛苦的样子,看来都服用了解药,在心里又把那个银面男人恨了一遍。 只见一个伙计匆匆的跑了出来,低声的在许关云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许关云把事情交给掌柜的和小翠就离开了。 “怎么回事?”许关云来到屋子后边的小河边,看着地上的躺着的人,已经用一块黑布盖了起来。 伙计在旁边有点小小的害怕的说道:“刚才,刚才,到了时辰我就看李铁牛还没到,这就去他的房间看了看,可是床单被子都很整齐,我以为他又偷懒去了,所以只好自己先来到河边打水,可是没想到看到一个人飘在水面,但是还被吓了一跳,等着毛叔来才敢去把人拉萨拉上来,可是等拉上来看到脸之后,都被吓了一跳。” “他昨晚回没回屋?”因为这个伙计跟李铁牛是住在一起,虽然不是一个屋,但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肯定知道。 可是那个伙计却摇了摇头,“不知道,因为我出去喝了一点小酒,回来的躺下了,根本不知道谁回来没回来,而且晚上睡的异样的沉,根本一夜就没听见什么特别的动静。” “那通知他的家属了没?”许关云对这个人有一点的印象,因为他们几个参与了这次香皂的制作,所以他都记得,而李铁牛平时心细手快的,大家都还蛮喜欢他,只是有一个毛病,趁着自己手快,总是偷懒。 毛叔在旁边叹息的摇了摇头,说道:“李铁牛本来就是孤儿,后来被一个孤寡老人收养作为义子,可是那个他那个义爹也于去年年底去世了,他也没有讨到媳妇儿,一直一个人。” 许关云皱着眉头,一想到他参与了香皂制作,而且又这么巧合的在这个时候死在河里,“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事情?或者他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毛叔则马上回答道:“这孩子为人善良,而且基本上没有出过什么门,怎么会得罪什么人呢。”毛叔毕竟五十多岁了,而年纪越大越是见不得身边的人离自己而去,尽管只是平常在一起工作的。 站在旁边的伙计倒是想了想说道:“他前天还告诉我说,他要娶媳妇儿了,我问他是谁,这丫还跟我装模作样的搞神秘,说到时候就知道了,谁知道。”他也表示遗憾,毕竟两人都是老大不小的没有娶媳妇儿了。 “娶媳妇儿?”许关云皱着眉头问道,那么这么看来,此人不应该是投河自尽啊,都是一个要娶媳妇儿的人了,就算干了什么不齿的事情,也应该不会选择自尽而是亡命天涯吧,他把自己的想法套进去想了想。 “那还是找人给他买副棺材,找个地方安葬了,所有钱算我的,毛叔,这件事交给你了。”许关云转身说道,他一时那不清主意,不知道下毒的事情究竟是不是这个李铁牛干的,但是毕竟帮了自己这么多年,死者为安才好。 毛叔点了点头,也算自己为儿孙积点福。 待许关云回到药房,补偿已经发放完毕,只是仍旧有两个女子在吵着嘴,不是别人,正是小翠和王杜鹃二人。 “你个疯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来干什么?你就是来看我姐姐笑话的是吧?那真是对不起,我姐姐命理就带贵人,不管是什么难题都迎刃而解。”小翠得意的看着叉着腰的王杜鹃,悠闲的挑衅的说着。 “贱人,你跟你姐都是贱人,我就是来看看你们究竟勾搭了多少男人?难倒天底下的男人都会帮你们?”王雨慧出口便是这么难听的话。 小翠也不甘示弱,从善如流:“哈哈,我们能勾搭几个?还是没有您王大小姐厉害啊,您都是被多少个男人睡过的。” 许关云和在场的男士都额头冒冷汗,小翠这张嘴,简直比有的妇女还厉害,骂人还不带脏字。 王杜鹃听着她这么说,这是自己这一生的伤痛,也是多少午夜梦回的梦靥,气的脸铁青,半天没有找到合适的话语反击。 许关云见两人吵得如火如荼的,赶紧上前制止,这毕竟是自己的地盘,而且还要继续做生意,今儿一上午已经算是白费了。 “王小姐,您息怒,小翠,你姐姐叫你回去吃饭了。”许关云瞪着小翠,只能先支开一个,要不然会没完没了,他们算是见识了女人之间骂架,简直比男人的拳头更恐怖,更容易让人心受伤。 小翠还是听许关云的话,毕竟是姐姐的朋友,朝着王杜鹃吐了吐舌头,嚣张的大摇大摆的就走了出去,气的王杜鹃咬牙切齿的。 许关云赶紧递上一杯茶:“王小姐,小翠年纪小,不懂事,您就当她童言无忌。” 正文 第七十四章 浮出水面 王杜鹃一伸手打翻许关云的手中的茶杯,索性水不烫,只是温热,要不然又要出大事,高傲的看了许关云一眼,“哼。”接着甩头离开,那个模样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许关云摇了摇头,安静的捡起地上没有打碎的茶杯,进屋换了一身干净衣裳。 今儿算是忙坏了,刚才被她们这么一闹,差点忘记了那个李铁牛,话说这个人究竟是怎么死的?这几天的事情简直让人要疯了,这里还没查出来,那里又出事了。 他现在在纠结这件事跟下毒有没有关系,要不要告诉凤舞,告诉她吧她又要操心了,不告诉她吧,可能这就是下毒案子的切入口。 正在纠结的时候,还是刚才那个年轻的伙计跑了过来,轻轻的敲着门。 本来他去大厅找少爷的,可是掌柜的说他进屋了,他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出来,便着急的跑来房间找他。 “谁啊?”许冠云这才想起腰带都没有系,匆匆的系好开门问着。 “我,少爷。” 许关云打开门一看,随口问道:“什么事?” 那伙计递上一张纸,说道:“少爷,你看看这个,这是我们在收拾铁牛的遗物的时候发现的,我们也认识不了几个字,我看着上面有什么死了之类的字所以赶紧拿过来给您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许关云接过那张纸认真的看了起来:“少爷,还有其他的兄弟们,我对不起你们,唯有死,是我的解脱。” 那纸上就这么几个字,而且还是歪歪斜斜的,写的极其的不工整。 “大壮,这个李铁牛识字?会写字?”许关云注意到了细节,仔细的问道。 大壮想了想,歪这头说道:“不会啊,跟我差不多,也就会几个简单的大字,说道写字,也就是会写自己的名字而已。” 说过他也觉得蹊跷,继续说道:“咦,也对啊,他不会写字那这上面的他是怎么写出来的?”那大壮完全跟他的名字相反,无论是身形上还是性格胆识上。 “你下去吧,有事我再找你。”许关云淡淡的说着,心里也在想着相同的问题,这貌似一封自杀前的遗书,则是破绽百出。 看来现在不得不把这件事告诉凤舞了,多一个人多一个想法,再说了,他现在也不确定那下毒的人究竟是冲着自己来的还是冲着凤舞来的,如果是冲着凤舞来的,他应该告诉她,让她做好防护准备,不排除那人直接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你说什么?”阮凤舞回到家吃过饭就在房间休息,说是休息,根本就是闭着眼睛一直在想事情。 对于许关云这带来的消息,也是很震惊。 许关云平整的把刚才那张纸摊在桌子上,让她看看,究竟有什么蹊跷之处,也告诉她了死者的学识状况,根本不会写字。 阮凤舞看了看,看着这几个弯弯拐拐的字,有点好笑,“这哪是不会写字啊,这简直比五岁娃写的还丑,栓子初学的时候也比这个好多了。” 许关云见她根本没有看到点子上,笑着摇了摇头,“凤舞,我不是让你看他的字迹漂亮不漂亮。” 阮凤舞叹一口气,接着说道:“嗯,我知道,就是想说说嘛,这人一定是在别人给出这些字后照着样子写的,而照着写都没写像,你看啊,这个唯有死的唯,都少了一横。” 许关云仔细一看,果然是这样,不得不佩服阮凤舞的观察力果真很惊人。 “那你什么看法?” “很简单,要他死的人可以制造出来的畏罪自杀的假象。”阮凤舞自信的头头是道的分析着。 “要他死的人?”许关云也猜到了这一点,但是还是有所疑问。 “对,就是那个主使他下毒的人,没有猜错的话,这个李铁牛就是直接凶手,可是他背后还有一个主使者,依照你说的来看,这个李铁牛的性格并不是一个很大胆或者很贪财的,也不知道那人许了他什么诺言或者什么好处,他才会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哦。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他之前根本不知道自己下的是毒药,而在事情发生了之后,自己很害怕,然后幕后的主使者这时恰好出现了,再给他补了一点的心理效果,让他决绝的离开了。” 阮凤舞大致的说了一下可能性,但是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可能会有的可能。 许关云突然想起了大壮说的李铁牛最近的几天的不一样,“他前天突然对另一个伙计说他要娶媳妇儿了。” “要娶媳妇儿了?那他还自尽?那有可能是被人害了之后丢在河里的呀,你当时有没有看尸体,有没有其他的伤口或者什么的?”阮凤舞又陷入了疑团中。 许关云摇了摇头:“我没有亲自验看,药房的毛叔说就是被溺死的,我也没有多看,当时根本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有一点点的怀疑是否跟那些女子中毒有关系,你说有没有可能那幕后主使的人就是承诺找个女孩嫁给他?” 阮凤舞突然灵机一动,挑着眉说道:“你怎么知道那人一定是男的?承诺他给他找个媳妇儿?而不是女的直接说我愿意嫁给你,只是等事成之后?” 许关云也点点头,赞同有这样的可能性。 “那你的心里是有怀疑的人了?”许关云见她一副陷入冥想的样子,试探的问道,毕竟这种大事,在没有定论之前,都不敢妄作判断。 “还没,也许应该说不确定,但是有那个人的出现,我想我应该能确定整件事情都是冲着我来的。”阮凤舞想着那个银色面具,有的事情仿佛就在那一刹那明朗了一般,仿佛在自言自语。 许关云一头雾水,问道:“凤舞,你在说谁?怎么又确定是冲着你来的,那你究竟得罪了谁?”他关切的说着,主要是担心有人来伤害到她。 “哦,得罪了谁?我在这镇上得罪的人还真不少,但是对我最恨的人我想只有那一个人吧,这次倒是聪明没有主动来找我,而是还用了技巧,这是三十六计中的围魏救赵还是声东击西?可是也都没用对啊。”阮凤舞讽刺的说道。 许关云听她说道兵法,便提醒道:“有可能是敲山震虎。” 阮凤舞偏头一笑,“哼,管她是什么,总之最后有惊无险,而这一次,我也绝不会再手软。” 许关云离的这么近都不清她的笑容下面的真是情绪,只看到面上的亲切的单纯的笑容,要是不听到她说话的口气,还真会以为她是在谈论天气如何呢。 “可是我们没有什么证据啊?”许关云担心她乱来,万一怪错了人总是不好的。 “放心吧,不需要什么证据,我只是想以牙还牙而已,除了她,我真想不出还有谁,只是没有想到她不长记性不说,反而更加的放肆,居然利用上了数十条鲜活的无辜的生命来整我。”阮凤舞痛恨的说着,同时也为自己而连累了大家感到深深的愧疚。 “关云,对不起,这次连累你了,连累药行了。”阮凤舞真诚的看着许关云的眼睛,但是无可奈何,事情已经发生了。 “凤舞,咱们之间不说这些,我检查的不够严格,是我的错误,不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只是我想问,你心中的那个怀疑的对象是王杜鹃吗?”许关云问道。 “除了她,我还能想到谁会那么恨我?你也说过,她在我断他父亲手指那天的眼神,那些话语。看来我倒是小瞧她了,这江湖失传的毒种都能配出来,也是算她本事了。” 说道这里,又想到那个蹊跷的出现的尹默,她有毒药,他恰巧有解药,这世上恐怕再也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了吧。 这二人之间,一定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看他那会儿不愿意告诉自己凶手的时候,就能看出来了。 脑袋顶上一阵乌鸦声过,一个特别雷人的想法产生了,扶着额头,自言自语的小声说着:“尹默,你是有多不挑食,这样式儿的你也能看得上?” 许关云知道她在想事情,也没有打扰她,只是看她好笑到无奈的表情,又在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什么,最终还是“打扰”了她。 “那你想怎样处置?既然她有本事下毒,而且还是失传百年的毒,说明她现在的本事不可小觑,或者她还有更强大的靠山,凤舞,我不是不支持你,只是一切要以自己的安全为主,你不能有事知道吗?” 许关云说道动情之处有点激动,说罢之后尴尬的掩面咳了两声,他知道,刚才自己又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虽然说是当成自己的妹妹,可是那些关怀和担心总会不自然的就流露了出来。 阮凤舞淡淡一笑,只能安慰道:“放心吧,我不会这么容易就着了她的道,她的靠山,哼,我就要看看他们有多厉害。” 许关云无奈,他知道,自己是永远劝不动阮凤舞的决定,况且,她既然有自信,就说明她有这么能力,说是自己喜欢她,是她的好朋友,好大哥,看样子,自己却一点儿都不了解她,甚至她也从未对自己提起过有关孩子他爹的一言半语。 正文 第七十五章 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 许关云嘱咐了两句小心之类的话后就走了,毕竟药房还等着他回去收拾烂摊子,经过上午这么一闹腾,全镇的人都知道了他们家的东西出了问题,这一下,怕是没有几人敢进来看病抓药了吧,他必须尽快的给出个说法,来挽救这种局面。 阮凤舞则在想,要用什么办法才能再见到尹默,他从来都是神出鬼没,想要刻意找真是有点不可能。 突然一下子想到了山上那个山洞,那应该就是他的“巢穴”吧,可是自己是没有办法上山找他了,看来只要找幻形帮忙,只能试一试,她首先要先确定王杜鹃是不是他的爪牙,而这次中毒事件,他究竟知道的有多少。 “幻形,帮我办一件事。”说完幻形嗖的一声就出现在她的面前,简直堪称瞬间移动。 阮凤舞也已经习惯了他们有脚不走非得飞,有地儿不待非得藏的生活模式了。 “娘娘,您说。”幻形没有鸢尾那么多的小心思,一直都叫她娘娘,在他的心里,人家龙种也怀了,皇上还那么宠她,理所当然的就是皇后娘娘啊。 “帮我把这个东西放到上次你们上山救我那个山洞里就行,记住,如果碰见人千万不要正面交锋,你有可能不是他的对手。”阮凤舞叮嘱道,她比较关心他们的安全,毕竟自己的安全还要仰仗他们。 说着把一张有点发黄的手绢递给了幻形,里面有一张纸,纸上写着“明日亥时请到山下乌云观处一见”,她不确定他能不能认出那张手绢的主人,当然,更认不出字迹的。 但是只能一试,因为那张手绢就是当时他被蛇咬了她为他擦拭血迹用的,回来后洗不干净,一直有一块暗黄的印子在那。 幻形的轻功很好,在暗卫中除了影子就数他最为厉害,没用到两个时辰,幻形就已经回来复命,说一切妥当,而且看样子,山洞里并没有人。 现在阮凤舞只能等待,她知道,经过这一次见面后,估计两人的立场更加的鲜明。 吃过午饭,阮凤舞带着幻形和鸢尾就出了门,当然,他们都隐藏在暗处,还不到亥时就已经到了镇外的乌云观,她本不是信道信佛信命的人,但是来到这种地方,就莫名的有一种严肃感,为了肚子里的小家伙,买了三炷香烧,然后跪拜着行了一个礼。 当她双手合十,眼睛闭着还在许愿的时候,身边不知不觉多了一个人,她也能感受到是谁的气息。 不动声色,嘴角微翘,照样闭着眼睛说道:“还不到时候你就来了。” 尹默也学着她的样子,“我都来好一会儿了,怕打扰你上香所以没有出来,害怕你来得早久等。” 阮凤舞尴尬,他的话总有一种魔力,让你想要逃离,但是这一次,既然是自己主动约的,就一定要说清楚。 阮凤舞放下双手,睁开眼睛,闻着这些香,突然有点眩晕的感觉,幸好在同一时刻尹默也睁开了眼睛,及时的扶住了她,“你没事吧?大着肚子就别到处跑,你想我了可以打声招呼我来你房间就行。” 声音很温柔很沙哑,尤其是说着去她房间这类的话怎么听怎么暧昧,阮凤舞稳了一下心神,连忙推开他,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在控诉他不该那样说话。 “要不咱们换个地方说话,这个地方你闻着仿佛很难受的样子。”尹默很细心的发现了她的异样,也没有再打去她,她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以来的心理作用再也消除不掉了,不管是问道烟味还是这个香蜡的味道,都会有烦躁感。 阮凤舞跟着尹默来到了观外一间小木屋,没有人住,倒是收拾的挺干净,也不知道这间木屋是干什么用的。 尹默扶着她在一张板凳上坐下,“你有什么事找我?”终于还是谈论到正题上来了。 阮凤舞坐直身子,一手扶着腰,今儿走了那么长的路,刚才在乌云观也确实有点头晕了,所以感觉身子乏的很。 因为知道有幻形和鸢尾在,她也从来不担心自己的安危问题,再说了,她在他身上也从未感到危险的气息。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帮助王杜鹃,我不想知道你们俩究竟是什么关系,但是最起码,昨天那件事你应该向我解释一下。”阮凤舞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没有咄咄逼人,更像是两个老朋友之间的叙旧。 尹默早就猜到了她找他什么事情,理了理袍子,慢条斯理的说道:“她只是我的一颗棋子,而我也并没有帮助她,我只是在帮自己,你既然这样问了,就说明你已经知道了是谁下的毒,那么,我帮自己的同时不也在帮你吗?帮你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难题,否则,你跟那个小白脸的药铺少爷现在估计在牢里等着问斩吧?” “哼,没有你我照样能解毒,我只是好奇,你们俩一个解毒一个下毒,到底唱的哪一出?”阮凤舞挑眉,气氛有一点点的紧张起来。 尹默倒也不着急解释,这些问题,不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的,“她下毒并不是我的命令,所以我会及时的补救。” “好,那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跟萧子风之间是不是有天大的仇恨?”上一次他绑架自己,她就猜到了是跟萧子风之间的怨恨。 尹默沉默了半响,淡淡的说道:“是的,如果你不离开他,迟早你也会受伤害,我只是想要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一切。” 这是第一次,尹默在她的面前表现出冷酷的气质,眸子里没有点的温度,就好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冰窟。 阮凤舞眼睛微眯,她能感觉到他说话时候的隐忍和怨气,虽然他表现的很平淡,也看不到面具下真实的表情。 “我不会离开他,至于你,我想,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之间的恩怨从这一刻开始抵消,以后见面,还不知道怎样的光景。”阮凤舞说这话站了起来,说完想要离开。 不知为什么,说道这里心里总有一点的悲凉和伤感,她从未把他视作为敌人,尽管那时候被他绑架。 刚走一步,胳膊被他拉住,他突然走到她的前面,眼神很凄凉很落寞,“凤舞,你愿意跟我走吗?愿意的话,咱们浪迹天涯,而我也愿意放弃对萧子风的仇恨。”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他觉得全世界都在坍塌,都在向他的面前倾倒,压得他像是喘不过气一般,好像唯有她,是他的救赎,于是情不自禁的就拉住了她,想要挽留,想要知道有没有一点点的希望,哪怕放弃这么多年的策划,放弃心中的恨。 放弃那个人人瞻仰的位置也在所不惜。 阮凤舞看着他无助可怜的样子,看着他深情的眼光,心里就像被一根针扎了一下似的,缩的微疼,把他的手掰开,一字一句的说道:“对不起,我不可能为了任何原因放弃萧子风,因为我好不容易会爱上一个人。” 很久很久,都只能听到二人的呼吸声,是那么的紧张和尴尬,尹默闭着眼睛,让刚才那一切的恍惚淹没在心中,隐去眼神中所有的情感,说道:“那你走吧。” 阮凤舞回到家中,又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她很鄙视这个世界的男人,怎么个个优秀个个都跟没长眼睛似的,自己明明大着个肚子还能招蜂引蝶,真是受够了。 不知道想什么方法去惩罚王杜鹃,干脆去许关云哪里坐坐,说不定能有什么想法。 而阮凤舞走了之后,一直躲在屋后的王杜鹃走了出来,猖狂的笑着,“哈哈,她的魅力果真大,大着个肚子还能把你们这群男人迷的神魂颠倒,我说你为什么要帮助她呢。” 她刚才听见他那么温柔的对着阮凤舞说话,能想象到他当时柔情的样子,听见她狠心的拒绝,自己心里仿佛在心疼,因为她知道,此时的尹默肯定会很受伤很难过。 她一直捏着拳头,待到阮凤舞走。 “滚,偷听我的谈话已经是极限,不想死就滚远点。”尹默一拳挥下去,刚才阮凤舞坐的凳子瞬间支离破碎,只剩一点残木渣。 王杜鹃吓得一跳,倒退了几步,抵在了门框上才停止住脚步,她看他现在怒气的样子,突然是害怕占少数,心疼占多数,多想上去拉着他的手,或者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能使自己的双手抚平他内心的伤痛和现在的怒火。 可是他的话又是那样的让人畏惧,根本不敢靠近他半步。 只能说道:“天底下好女孩多得是,你何必一直非得纠结于她?你既然有你的伟大抱负,就不要让儿女情长毁了你的宏图伟业。” 尹默安静了下来,仿佛听懂了她的话,睁开眼睛,冷冷的看着她,掐着她的下巴,“你懂什么?”说完把她往旁边一甩,自己则狂奔了出去。 王杜鹃咬着牙,“阮凤舞,我所心疼的、我所在意的、你根本从来没有放在眼里过,等着,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 “凤舞,有什么事吗?”正在忙着清点药材的许关云见她来了,热切的问道。 “我来看看有没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反正我那里不是很忙。”阮凤舞笑着回答道,因为在家也无聊,而且一静下来总会想到尹默的话尹默的神情,还不如出来转转,这里还能说得上话的就只有许关云了。 正文 第七十六章 以牙还牙 “呵呵,我这边也不忙啊,再说了,你现在这个样子,就算忙你又能干啥?”许关云也知道,她可能就是想找人说说话了,这事情刚平息,这丫头又闲不住了。 阮凤舞撇撇小嘴,很不满意他看不起自己的样子,但是又无力反驳,还没反驳门口走进来一人,累的一下子坐在了板凳上,头发也蓬松看起来很是狼狈。 “许关云,快,先给我一口水喝!” 许关云虽然没有看清来人,但是声音却听得出来,赶紧去倒水。 阮凤舞慢慢的靠近,不确定的问了问:“薛富贵?” 薛富贵一抬头,便看见一个绝色美人,不是别人正是以前一直朝思暮想的阮凤舞,咧着一个大嘴巴,惊喜的叫道:“凤舞?” 正好,许关云的水也到了,薛富贵接过如牛饮水一般,咕噜噜的一杯子就见底儿了。 “你慢点。”阮凤舞在旁边好心的提醒道。 薛富贵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嘿嘿一笑:“还是凤舞好,知道关心朋友。” 许关云接过杯子,“这么久不见,还这么贫。”说着又转身给他倒水,想了想,又放下,看他刚才那样子,干脆给他拎了一个茶壶过来。 顺便也为阮凤舞泡了一杯孕妇能喝的安神的茶来。 阮凤舞对着他客气的说了声谢谢,然后转过头看已经瘦到目测只有一百六十斤的薛富贵,“这么久不见,你死哪儿去了?” 薛富贵汗颜,“看,亏我刚才还夸你呢,说话居然这样气人,我能去哪儿,你们没看我又瘦又黑了吗?”薛富贵委屈的说着,拨弄了一下零散的头发。 看着他专门搞笑的样子,阮凤舞一扫刚才的郁闷心情,“哈哈,是瘦,瘦的去肉市的话估计只能卖几十纹银了,黑嘛,关云你看看,是不是比我稍微黑那么一点点?” 许关云也放大了笑容,表示赞同。 薛富贵重重一放下杯子,此时已经是第三杯水下肚了,许关云看着他,担心的说道:“你是在止渴还是在充饥?” 薛富贵被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气的脸颊通红,指着他们说道:“你们俩,你们俩竟然联合起来欺负我,我们好歹好歹也是朋友不是?”说着要去拉阮凤舞的手。 阮凤舞一掌拍开,“好你个薛富贵,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还想占我便宜不成?”然凤舞当然知道他也是开玩笑,但是不能纵容,因为要是那个霸主萧子风在的话,他的手估计会从胳膊处断吧。 薛富贵再次无辜,“我只是想用一下你的手绢,擦擦汗。” 阮凤舞白了他一眼,看了看他额头上的汗珠,嫌弃的把手绢丢给他说:“那你说不行啊?非得动手?不知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吗?” 薛富贵擦了擦汗,又理了理头发,这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姑奶奶,好了,我错了,我说不过您成了吗?还请您原谅我行了吧?”薛富贵做出一副可怜状看着阮凤舞,惹得阮凤舞和许关云都扑哧一笑。 “好了,不欺负你了,快说说,你这么久在干嘛呢?怎么这么快瘦了这么多。”阮凤舞比较好奇他是怎样减肥的,以后生产完还能借鉴一下,要是一直拖着这么个圆滚滚的身体,饶了她吧,她还想学武功呢。 薛富贵又自己倒了一杯水,也给阮凤舞倒上,“哎,别提了,自从上一次家里被盗了之后,当然,后来那些盗贼们居然良心发现还给我还了一部分回来,但是那一点哪够我挥霍,老爷子也不再给我钱,所以我就只有自己想办法挣钱,毕竟家里还有媳妇儿和儿子不是,虽然儿子住在老头子的家里。” 阮凤舞点了点头,心虚的看着他,“嘿嘿,是应该自食其力的,所以你干了什么大事业出来?” 薛富贵高傲的仰起头,得意的说道:“我也去包了很多的土地,雇人种地什么的,或者租出去给别人种地,我收取租金,当然我也会下地干活,这不,所以又瘦又黑了。” 说着很遗憾的看了看自己现在的身材,仿佛对以前那一身的肥肉很有感情。 阮凤舞无语,原来薛富贵当起了“地主”,当然,这个时代不知道是不是被称之为地主。 阴险的笑着问道:“那你能赚多少?” 薛富贵则是一副防备的样子,“你问这干嘛?反正比不上你的农庄和许关云的药房啊,但是养活我一小家人也是绰绰有余的啦。” 许关云也觉得好笑,真是没有想到全镇闻名的恶霸有一天也会下地干活,而且现在看起来已经完全没有了以前身上的流气。 “你刚才那么慌慌张张的干嘛?”许关云这才问道点子上,这么久没有出现,他不相信他只是单纯来叙旧的。 “哦,对了,我刚才,刚才我被一个人追杀。”薛富贵说的倒是平淡。 “你丫有被害妄想症吧,谁会追杀你?”阮凤舞以为他在开玩笑。 “什么什么妄想?啥意思?”薛富贵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反问道。 “哎呀,别管什么意思,重点不在我这里,谁追杀你?告诉我!哥们儿为你报仇。”阮凤舞做出义气的样子轻轻的拍了一下胸脯。 许关云和薛富贵都从头到脚的看了她的小身板一眼,随即都没有说话。 阮凤舞对于他们的藐视也是习以为常,赶紧把话题拉回来,“快说说,怎么回事?” “我本来是要来给我媳妇儿抓点药,她有点受了风寒,头疼,在来的路上遇见了我的表妹,我老远看见她跟一个男的在一起,然后那男的突然就嗖的飞走了,我就上前问她那是谁,会不会她占上了什么歪门邪道的人。” 喝了一口水又继续说道,“其实吧,我跟这位表妹根本没有什么关系,她只是我老爹的第一个夫人的妹妹的女儿,自从大娘英年早逝过后,我们两家也没有怎么往来,但是小时候大娘还在的时候,她经常来我家玩,所以我也跟着管她叫表妹。” 趁着他说话的空档,阮凤舞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谁,“慢着,你说的是王杜鹃?” 薛富贵点了点头说道:“嗯,就是她,我记得以前我第一次向你提亲的时候说起过吧。”薛富贵提起以前的事情有点尴尬。 “嗯,知道了,你继续。”阮凤舞一听是她的事情就感兴趣了,而且那个男的很有可能就是尹默。 “结果我刚问出口,她就让我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那语气和眼神,简直要吃了我一般,我说我要去告诉她爹娘,她就一直追着我不放,一边跑还一边在后面威胁说只要我敢说半个字,小心我的狗命。” 薛富贵说到这里,摇了摇头,“我总觉得她奇奇怪怪的,应该是中了歪门邪道的道儿了,但是她既然那么说,我也不敢去告诉她爹娘啊,我本来是想着王贵就她一个闺女,要是毁了也怪可怜的。” “哟,没看出来咱们薛大少爷倒还挺有同情心嘛,怎么没有胆量啊,居然被一个女孩威胁。”阮凤舞不得不打趣他。 但是同时在想,阮凤舞究竟经历了什么认识了尹默,难倒尹默是想要借助她对自己的仇恨来打压自己吗?那他直接动手不是更好? 阮凤舞想了想,可能现在想要动王杜鹃也没有那么轻松了吧,既然她是尹默的人。 薛富贵很是不服气,反驳道:“不是我没有胆量,是看她那样子,我觉得也没有必要说了,她爱怎样就怎样,反正与我无关。” 阮凤舞只是笑了笑,社会就这样,明哲保身嘛,薛富贵也不清楚那个能飞檐走壁的男人究竟什么身份,当然也不敢轻易的去开罪,不敢轻易的去坏了他们的事情。 “好了,好久不见,今晚都到我那儿吃点小菜,喝点小酒,当然,你媳妇儿还在家等着你呢,你敢吗?”阮凤舞微笑着问道。 “我怎么不敢,我先把药给她抓回去,然后回去给她说说,她敢不同意。”薛富贵扯着嗓子说道,仿佛害怕谁不知道他此时的心虚似的,阮凤舞只是掩着嘴笑笑,不忍心拆穿。 薛富贵去找了大夫开方子,然后问道许关云,“你那是不是还有那天没有发完的香皂?” 许关云看着她,琢磨着她接下来想要干什么?“还有一块,你问这个干嘛?” 阮凤舞也不隐瞒,“我说过要以牙还牙,你给我,我自会安排。” “凤舞,不要闹出人命来了。”许关云担心的看着她。 阮凤舞微微一笑,点点头,“我自有分寸,放心吧,毒是她配制,她自然知道解药。” 许关云想了想,觉得道理确实如此,便进屋拿了去。 大夫见他拿出香皂,才想起昨天的一个事情,走过来对着许关云和阮凤舞说道:“我昨天闻这香皂的时候,除了花香还有另一种不知名的香味,很淡很淡,应该就是蚀骨痒心的味道,而我在一个人的身上,也闻到了相似的味道。” “谁?” “谁?” 阮凤舞和许关云异口同声的问道。 正文 第七十七章 临近死亡的恐惧 “昨天那个王小姐走了之后,我无意间闻到一阵和这个上面很相似的香味,我当时还以为是自己的鼻子出了问题。”老大夫徐徐道来,不紧不慢的说着。 阮凤舞和许关云对视了一眼之后,皆都相似一笑,“不是您鼻子出了问题,确实是她的味道。”阮凤舞很有深意的这么一说。 那老先生不解,“难道是她下的……” 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他没有确凿的证据不敢乱说,所以只能小心翼翼的问问求证。 阮凤舞笑了笑,“谢谢您了,这个消息对于我来说也是很重要,至少我有足够的证据了,虽然有没有证据都没有太大的挽回的可能。” “原来你们早就查出来了,那就不管我老头啥事了,那边还有病人,我先过去了。” 阮凤舞和许关云都点点头,“您去忙吧。” 阮凤舞也没有多待,等薛富贵抓好药,她再次邀请了一下他们,也就返回去,毕竟还要给两位厨师师傅打招呼,让晚上特意备一桌酒菜,没多久就是晚饭时间了。 拿着香皂回屋,打开戒指的页面,搜出关于蚀骨痒心的记载,上面虽然查不到具体的配方,但是她想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加上这个毒然后能让被下毒之人的反应来的更生猛的。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她找到一个东西可以和蚀骨痒心一起用的,而且效果绝对震撼,那不是什么毒,只是一种加强毒性的东西,名字叫做辣寥草,看形状,她记得在后山多的是,当时采蘑菇的时候小翠还碰到过那个草,然后回来没有一会儿手就出现一块红肿。 叫出鸢尾,悄悄的附在耳边交代鸢尾怎么做,鸢尾领命默默的退下。 幻形因为不知道娘娘指派的什么任务,便嬉皮笑脸的私底下问鸢尾,鸢尾只来了一句:“记住以后别惹女人就行。” 幻形被刺激的愣一愣的。 当晚,王杜鹃还在睡梦中,她的梦境很美,很温馨,她梦到自己有一儿一女,一个爱她的丈夫,一家人正在一个像世外桃源的地方嬉戏着,女儿爬上丈夫的肩头,当丈夫转过头来,她才发现,那人竟然是那个她一直不知道姓名的银面人。 被吓了一跳,突然从梦中醒来,看了看外面静谧的月色,闭着眼睛又睡,可是脑海中眼前全是银面人的影子,索性穿起外衫起来,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皎洁的月光。 鸢尾无声无息的进入了她的房间,当她转过头来看到有人,第一反应就是将自己兜里的迷魂药撒出来,可是还没等她的手从兜里拿出来,鸢尾已经在身后把她的手钳制住,然后手指一动,在各个部位点了穴,让她不能动弹的同时又不能言语。 当王杜鹃看清来人的脸的时候,眼睛瞪的差点眼珠子掉了出来,这个人她见过,正是那日秋收大会上阮凤舞身边的丫鬟,而且自己当时的恶作剧也是被她抓了个现行。 惊恐的看着鸢尾,既然阮凤舞的人出现在这里,那么就很明白她是为何而来,只是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让她前所未有的害怕。她此时脑海里有浮现出那张冰冷的面具,要是他在就好了。 可是眼珠子四周转了转了,心中暗自讥讽,心中到底在指望啥?闭上眼睛,任其宰割的模样。 鸢尾没有过多的花招,只是将早就融化的香皂水取了出来,慢慢的倒在她的脸上,手臂上,身上,倒的时候还配着鸢尾那甜甜的声音,“王小姐,冒犯了,只怪你得罪了我家主子,我家主子说了,她这只是用同样的方法还给你而已,放心,我这马上倒完了,而被封的穴也要等明天早上就会自动的解开,到时候你在自己服下解药也不晚,刚好又可以体会一下你自己研制的毒药的药性是否正常。” 说罢,刚好把全身的每一个部位都涂上了,然后拍了拍手,潇洒的又从大门出去。 月色中,一双迥异的眼神看着她离去,没有出半点声音,再看了看房间,里面发出呜呜的声音,看来应该是很难受吧。 然后继续躺在树上,欣赏这美丽的月色和星空,刚才听那人说的话,王杜鹃应该没有生命危险,那就不用管,也该让她吸取一点教训,过了今晚,他将离开这里,他在想,要不要把这个女人也一起带走,到时候说不定有特殊的用场。 第二天一早,就听见王杜鹃鬼哭狼嚎,僵了一晚上的身子早就僵硬,刚想要跑去吃解药,可是一下子栽倒在地,很久才爬起来,吃过解药才放心的来看脸上和身上的状况,因为很奇怪,自己昨夜居然没有出奇的痒,只有一小会儿,过了就是锥心刺骨般的疼痛,灼烧的疼痛。 这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脸和身子上的皮肤已经在开始溃烂。 惊恐的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啊”的一声,把铜镜摔了老远,听见动静的王贵和夫人赶忙踢门而入,看见王杜鹃面目全非的样子也吓的不清。 “杜鹃,你怎么了?难倒你也用了那个什么劳什子香皂?”王贵赶紧叫夫人去打水来,让她清洗一下。 “娘,不用了,现在清洗也只会加快毒性发作,我会没事的。”王杜鹃这会儿倒淡定了下来,只是还在怀疑,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蚀骨痒心发生了变化,略过了当中的步奏,直接从溃烂开始。 这个香味没错,就是自己配的,应该没有什么差错,难倒阮凤舞在上面动了手脚,加了其他的什么毒药? 王杜鹃把爹娘赶出去,赶紧关上门,打开自己的衣柜,翻出毒步天下,一一对比究竟是什么毒药,然后自己再配制解药。 可是翻遍了,也找不出自己身上这种对应反应的毒药,气的把书一扔,瘫软的坐在地上,这是第一次觉得离死亡这么近,哪怕那次在乞丐窝,她也觉得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所以她装疯卖傻之后,发誓一定要让阮凤舞不好过。 可是吃了解药下去之后,皮肤溃烂程度仍然没有得到好转,王杜鹃越来越心虚,想要找尹默出来帮忙,可是才发现,一直以来,只有他来找自己的份,自己需要他的时候,也从来不知道怎么找他,可是她很好奇,阮凤舞是怎么约到他?他们俩究竟是怎么回事? 农庄内,鸢尾正在给阮凤舞报告她刚才去看王杜鹃解穴之后的反应,阮凤舞听过很满意,“就是让她体会体会无助的接近死亡的感觉,让她以后还敢残害无辜。” “那人心肠歹毒至极,依我看,倒是留着不妙。”鸢尾并不赞同阮凤舞的折磨,她觉得一刀取命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阮凤舞看着外面已经在慢慢枯黄的荷叶,不得不感叹时光实在是过得快,思考了一会儿说道:“不,留着她吧,反正我也快离开,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让我余下来的日子不要太无聊。” 鸢尾无语,居然是为了有趣不无聊才留王杜鹃的狗命,这两个主子还真是一路人,都是这么的随性和洒脱。 “是。” 皇宫里,太后感染风寒,卧床不起,其实也没有多大的病,休息几天就没事,萧子风和萧子墨都陪伴在床边,萧子墨看起来没有往日的神采。 “子墨,昨晚宫中又有猫叫吗?又吵着你睡觉了?”萧子风看他衣服萎靡不振的样子打趣道。 “啊?什么?”萧子墨明显心思没有在这个殿内,慌张的问道。 萧子风无奈的摇了摇头,摸了摸他的脑袋,“哎,晚上别玩太久,早点休息,这会儿晚上有点凉了,要多多注意。”对于萧子墨,他总是照顾的无微不至。 萧子墨看着萧子风关心的眼神,咧嘴明朗的一笑,“嗯,我知道了皇兄,谢谢你的关心。” 说完又拉着宫女出去捉迷藏去了。 萧子风见太后无奈的样子,赶紧安慰道:“母后,你好好养身体,只要二弟一天天活泼健康,快乐开心就好。” 他看着萧子墨跑出去的欢快的背影,有时候很是羡慕,羡慕他的无忧无虑,羡慕他不用为了天下苍生或者任何人去承担巨大的责任,他也何尝不想像子墨一样,轻轻松松的活一辈子。 可是身在帝王家,这都是奢望,除了像子墨这样智力有问题的。 “母后,我想跟您商量一件事情。”萧子风试探的说道,这件事是后宫的大事,他必须得向她只会一声,再说,这也是自己的养母,处于尊敬也应该说说。 “什么事?”王太后有点疲惫,半躺在枕头上懒懒的问道。 “就是关于凤舞的,你也知道,凤舞只是被我发配至偏远地区,而儿臣那次受伤,碰巧被她救了,如今她已经怀了朕的孩子,冬天就会临盆,所以我想,不能让朕的龙种流落在民间,所以有接她回来的意思。” 萧子风知道,太后一向疼爱凤舞,这件事,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至于朝中的那些大臣,他们的意见还不是自己一两句的话的问题。 王太后表示吃惊,但是此事可不能就这么简单的接回来,“舞儿怀孕了?是出宫前还是出宫后?” “出宫前就有了,到了那里才发现而已。” 王太后激动的笑了,“那我是要抱上大孙子了?哈哈。”这人一高兴,病魔也去了一大半,“那她回来,你打算怎么处理名分问题?”王太后开始关心这个,以她代罪之身不可能恢复以前的荣宠,如果只是作为一个皇子公主的奶妈的话怕是又有点轻贱。 “以前是什么现在仍旧是什么,天下的嘴由我来堵。”萧子风站了起来,他知道太后在顾虑什么,说话间的霸气和凌冽,让太后都不得不为之赞叹。 正文 第七十八章 那是你皇嫂 “皇兄,母后,你们是在说要接漂亮姐姐回宫吗?”萧子风刚说完,萧子墨就进来了,一副兴奋的样子。 萧子风见他单纯而期待的样子,收敛了身上的气质,又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大哥,笑着对子墨说道:“那是你皇嫂,记住了,以后叫皇嫂,大哥这就准备去接她回宫。” 萧子墨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歪着头看着太后,“什么是皇嫂?” 太后笑了笑,让他坐在床边来,慢慢的说道,“皇嫂就是你皇兄的妻子。” “哦。”仿佛是恍然大悟一般点点头,接着又站了起来,他就像三岁娃一般那么坐不住,总是安静的坐不到一会儿,跑到萧子风跟前,使出自己的杀手锏。 眼睛瞪得大大的,满眼的期待和祈求,看那样子既可爱又可怜,萧子风撇开头,知道他肯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求自己,淡淡的说道,“有事就说。” 萧子墨咧嘴一笑,扯着萧子风的衣襟摇摆着,“皇兄,我也想去接皇嫂,我跟着你一块出宫好不好?” 萧子风还没说什么,王太后则沉着脸喊道:“子墨,不得任性,你皇兄出宫接你皇嫂,皇嫂大着肚子本来就不方便,还要照顾你,万一你们其中任何谁有任何闪失,都不行,让我怎么去跟先皇交代。” 说的有点激动,巨咳了几声,脸都呛红,宫女赶紧端来一杯热茶,先漱了一下口再喝了两口茶才好一点。 萧子风上前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母后,您别激动,子墨也是想出宫见见外面的世界。” 然后又对着萧子墨说道:“子墨,这次皇兄要去很远的地方,可能没法带上你,下次,等皇兄有空了就带你出宫到处转转,带你看好玩的吃好吃的,好吗?” 平时这些对萧子墨的吸引力最大,可是今儿,刚被太后吼了,又不让去见漂亮姐姐,心情郁闷的很,哪还对这些感兴趣,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委屈的看着萧子风,似有一种不甘心。 嘴角动了动,接着往下一瞥,转身跑了出去,出去还撞着一个宫女,他差点一脚给那个宫女踹下去。 太后看着他闹着脾气,无奈的看了看萧子风,只觉得自己这一辈子说是天底下最风光的女人,同时也是最悲哀的女人。 在最美的年华就被锁在这个金丝笼里。几十年如一日再也没有踏出半步,还不容易有了盼头,可是儿子却出了意外,中年时候丈夫离自己而去,现在眼睁睁的看着别人的儿子继位风光,能力手腕样样强,而自己的儿子,哎。 心里默叹一声。 萧子风让太监看好萧子墨,别让他激动伤到自己,自己则又坐到太后旁边,安慰着她,“母后,您别生气,子墨童心未泯,咱们只要好好保护他就行,您放心吧,他呀就是闹闹小孩子脾气,有我在一天,则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王太后看着意气风发的萧子风,能给自己这样的保证,也算是极好的了,只要能说到做到,她就算有一日归西了也放心了,反手拉着萧子风,“风儿,谢谢你,母后替墨儿谢谢你。” 第二日一清早,萧子风集合大队人马,当然暗卫在暗处早就布置好了,而这时要接皇后,不能偷偷摸摸的,所以,明面上也要做的气势镇人,侍卫随从什么的足足有两百人,他也提前让影子探路,并提前到达传话,让凤舞她们有足够的时间做准备。 现在估计影子都已经到了乌水镇了吧。 “什么?萧子风要来了?”阮凤舞听见影子让自己收拾收拾,皇上就要来接她回宫,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是的,娘娘,皇上现在已经启程在路上了,您别着急,预计还有两天的时候才到。”影子恭敬的说道。 “两天?怎么这么久?”阮凤舞问道,因为以前好像他一夜的时间就赶到了,虽然她知道这里很偏远,但是没有亲自经历过,她也说不清楚究竟有多少公里之类的。 “因为这次是接您回去,皇上要昭告天下,所以带了很多人马,人多了自然脚程就慢了。”影子慢慢的解释道。 “哦,这样啊,那不着急,你先下去吧,饿了让小翠给你煮碗面,我再睡一会。” 影子满头黑线,果然是不着急。 这种处变不惊,悠然自若的性格,真是和他家主子合拍。 其实他们私底下也在议论这个皇后的变化,以前他们虽然很少接触,但是有一次他代替出宫办事的萧子风被阮凤舞缠住,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只能仓惶的逃走,那时候他看她,和现在的阮凤舞,简直判若两人,如果不是长相没变,别人都会以为是换了一个人吧。 而没过多久,小翠就来敲门,说下面有一个疯子找自己。 阮凤舞很不高兴的重新穿起衣服起来,一副没睡够的样子,“是谁啊,我都说了,没有要紧事不要来叫我,是疯子轰出去不就行了吗?” 王杜鹃吃过解药后,虽然没有出现蚀骨痒心的毒效,但是这皮肤溃烂的程度的一点儿都没有好转,没有好之前又不敢用水洗,就这样拖到了第三天,实在是恐慌,没有办法才来找阮凤舞。 阮凤舞下楼看见大厅坐着一个人,用头巾把整个脸都遮住了,远远的还看不出是谁。 但是她也能猜到是谁。 “请问您是?找我有什么事吗?”阮凤舞故意的有礼貌的说道。 待她走近,王杜鹃忽地把头巾扯了下来,整张溃烂完的脸都呈现在阮凤舞面前,这突然一看,着实还有一点的惊恐,忽略她眼神中的怨恨,装作关心的问道:“啊呀,是王小姐,王小姐,你的脸怎么了?” 阮凤舞的表情和动作都很夸张,这时有三五几个人在大厅里都转头看向她,她又立即把头巾盖上,恶狠狠的看着阮凤舞,“你说我的脸怎么了?” 阮凤舞觉得好笑,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说道:“王小姐,就这么一看,我还真看不出你的脸怎么回事,毕竟我不是大夫,我建议你去同济药房,那儿有一位老大夫,医术精湛,而且同济的药液管用。” 阮凤舞故意把话题引导到这上面来,专门想看她的破绽。 “同济?哼,前几天不是才传出用了他家的香皂的女子都毁容了吗?”王杜鹃嗤之以鼻。 “你也说了是传出,真实不真实的还有待考究不是,再说,就算是真的,也难免有人在其中动手脚,陷害药房不是,这个事情啊,就像是我究竟知不知道你的脸是怎么回事一样,都是一个道理。”阮凤舞一直微笑着慢条斯理的说着。 “你……”王杜鹃被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用眼睛瞪着阮凤舞。 “那既然你也知道了,咱们都心知肚明了,而且现在也算是有惊无险,那些女子都无事了,你能把解药给我吗?” 王杜鹃终究还是软了下来,为了解药,暂时失去一点点的尊严又怎样,还是那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王小姐,您在说什么,我真的完全不明白,什么心知肚明?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解药不解药的,你想要药,只有药房才有,你不想去同济也行,镇上不是还有另外两家药房吗?您随意。” 说完转身拉着小翠表示离开,没有时间跟她周旋。 “阮凤舞,等一下。”王杜鹃知道,自己态度可能不像是求人的样子,可是让她对阮凤舞跪求,她肯定做不到。 阮凤舞停下脚步,头也没有回,“王小姐,我真不知道怎么治你的脸,我说过,我不是大夫,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你还是去看大夫吧,再晚真的来不及了。” 一句来不及了让王杜鹃脸色煞白,吓得愣在原处久久的没有反应。 没有办法,只好又来到同济药房,既然阮凤舞说她没有解药,那么解药难倒在许关云手上?只能试一试。 走到掌柜的面前,指名道姓的要找许关云,钱掌柜只好去请了许关云出来。 “这位是?”许关云也没看到她头巾下的脸蛋,也不敢确定来人是谁。 王杜鹃缓缓的拉下头巾,许关云吓了一跳,还以为大白天的见鬼了。 “王小姐你这是?我记得你那天没有领香皂啊,那为何会这样?难倒那些人出现那些症状根本不是我们家的香皂出了问题?而是其他原因”许关云脑筋一动,知道了阮凤舞那天要最后一块香皂干嘛,原来是这样。 虽然他知道了,但是不代表他不会装傻。 王杜鹃听后,有一点心虚,说道:“是没有领,但是还想请许老板帮帮我,给我解药。”王杜鹃着急的直言不讳。 许关云故作为难,“这个,王小姐,我想你也是听说了,前些天是有一位侠士出手相救,所以才让那些女子免受活罪,我也实在不知道什么药可以解,而且那位侠士派发完解药就走了,从未留下半句只言片语,你若不信,可以去问问那些和你一样症状的女孩,她们现在都好了吧,我昨天还看见新林村那个齐小姐上镇上来了。” 许关云难得的话那么多,说的诚心诚恳的。 正文 第七十九章 离开前的不舍 王杜鹃听见他这么说,自然也知道这么一回事,心里更加的着急,看着许关云的样子并不是在搪塞或者说谎,那么,阮凤舞这次是铁了心不让自己活下去吗? 见她陷入沉思,久久的不说话,而且看眼神很复杂,有怨恨,有恐惧,有不舍,也有一丝丝的悔恨,这一种眼神仿佛就是一个知道自己即将要离开这个世界的人的眼神。 许关云终究还是心善之人,“王小姐,要不你过去让大夫看看,说不定他能有什么办法和方子。” 王杜鹃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前所未有的温和的点点头,“嗯,谢谢你。”到了这个地步,只能试一试,死马当作活马医。 许关云笑了笑,可能是第一次对自己如此客气吧,有点像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意思。 大夫看了看她的病情,再仔细想了想有点面熟,才想起她就是王杜鹃,就是前些天少爷和阮老板说的下毒之人,但是看少爷的意思并没有跟她计较,他在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医治她? 他在考虑究竟要不要告诉她实话。 他看向一直在观察这边的许关云,带着询问的眼神,只见许关云默默的点点头,说明就是不再计较,也对,医者、父母心,应该拥有一颗博大的胸怀。 半响,“王小姐,你这是碰了一种叫辣寥草的植物,那个草非常厉害,凡是碰到者,则会皮肤溃烂,且伴有痒痛感,只要每日用温盐水清洗,不过一个疗程,自然而然就痊愈了。” 王杜鹃听见这个消息,以为这老头在耍自己,明明自己中毒了,他非得这样轻描淡写,果真是在同情和安慰自己吗? “大夫,我知道我中了一种不知名的毒,你没有解药也不用这样安慰我,我知道我活不过几天了。”王杜鹃蹭蹭的站起来,像个游魂一样的朝着门口走去。 大夫摇着头笑了笑,这年头,还没见过这么消极的病人,明明是小事,非得说自己是不治之症。 “王小姐请留步,老夫说的句句属实,你不妨回去试试吧。”老大夫还是不忍心,上天有好生之德,只盼望这次她自己受惊了之后,以后不要再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王杜鹃听他如此诚恳的说,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回过头微笑着说了声谢谢,虽然笑起来的样子确实还不如不笑好看,整张脸已经溃烂的没有一块完整的好皮肤。 王杜鹃又返回农庄,想向阮凤舞求证,究竟是不是她在耍自己,让自己虚惊一场。 “哟,王小姐,这么快就看完大夫了?大夫怎么说?”这会儿已经稀稀拉拉的有几个客人了,因为今天逢场,所以镇上的人比较多,忙的时候她会在下面帮着收下钱。 阮凤舞一看见她走了进来便热情的招呼着,大声的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看着她头巾下若隐若现的脸,大家都有一点的恐慌,看着那张脸,着实有点可怖,而且影响人用餐,还好大家都是农村的,觉得肚子填饱才是王道,不看不就行了。 “阮凤舞,你告诉我,是不是你搞的鬼?”王杜鹃见其他人都看向了她,她自己想象到那些人都是带着鄙夷和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所以便低下头,压低嗓子说道。 阮凤舞嘴角上扬,弧度很美,“王小姐此话怎讲?” “是不是你在香皂水上动了手脚,加上了辣寥草,我就说我吃了解药怎么不管用。”王杜鹃跟她之间也不打哑谜,既然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何必跟她装。 阮凤舞倒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知道了,本来想着让她多担心两天,那种无知的恐惧才是最可怕的,你永远都不知道接下来就要发生什么,看来同济的大夫确实有两下子。 心里有一点气恼,肯定是许关云那个呆子,同情心泛滥了。 阮凤舞挑了挑眉,看着眼前的王杜鹃突然心生悲凉,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方法都错了,自己以为打压到她了,没想到却一步步的激发了她心中的黑暗,才会导致今天的局面吧。 “王杜鹃,既然你这样说,我也供认不讳,对于你,我从未怀有过敌意,只是不知道为何,你一直对我敌意很大,这一次,我也只是就上一次你下毒的事情给你个警示,还希望以后,你记住这些人生教训,不要再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阮凤舞心平气和的说着,就好像在给一个误入歧途的孩子灌输正确思想一般。 王杜鹃愣了愣,不知道她为何会突然这样,“阮凤舞,你别在这跟我装清高,你是哪样的人我不知道?假惺惺的。” 王杜鹃很不屑,出言讥讽。 阮凤舞只是轻轻摇摇头,不与理睬她的讽刺,“王杜鹃,我是真的,我刚好来村子,从来没有去招惹过你,而你却一次又一次的上门找茬,因为对我和我爱的人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所以我并没有对你下手,但是你对小翠的伤害,我不得不警惕你,只是我没想到后果会那样,这件事算是我向你道歉,说实话,我最开始并没有想那样惩罚你。” 王杜鹃听到她今儿自己主动提起那件事,手扯着头巾,攥的紧紧的,本来溃烂的红肿的手被捏的都泛白了,而脸色也阴沉的要命,咬着牙,无比痛恨的看着阮凤舞,说道:“阮凤舞,果真是你,我这辈子就这么毁了知道吗?我这辈子跟你没完,你别以为一句对不起管用。” 阮凤舞看她的样子,知道自己是又激怒了她,便也说道:“那你在叫那三个大汉的时候,就没想过小翠的人生?你的人生是人生,小翠就是狗娘养的活该?” 阮凤舞咄咄逼人,这事她也不后悔,王杜鹃错在先,今日会这么说完全是因为自己将要离开,她想化解掉这个少女心中的郁结,可是看样子,很不容易。 王杜鹃听见她的质问,倒是有那么一点的心慌,但是随即想到小翠根本就没有被怎么着,而自己却搭上了一辈子的清誉,越想越是气愤,再加上父亲那根手指,她跟阮凤舞之间的仇哪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三言两语就勾销得了的? “阮凤舞,这么说来,咱们之间是永远都不可能和解的,你就等着向我跪地求饶那天吧。” 王杜鹃也突然释怀,这些事情已经过去,她现在在努力的蜕变,让自己变得更强,期待着阮凤舞拜倒在自己面前那一天。 阮凤舞微笑,“行啊,我等着,你加油。” 自己一句无心之话,以为以后再也不会相见。 “那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王杜鹃挑衅的看着阮凤舞说道。 阮凤舞也挑眉,“随时恭候。” 傍晚悄悄的来临,穿件厚外衫独自来到水池边,能看见清澈的水池里鱼儿在欢快的游着,夏天撒下去的鱼苗现在已经有两三斤重了,还没来得及吃几次又要离开。 从来到这个世界的一幕幕都闪现在自己的脑海,时间就犹如白驹过隙,对于这个地方,她是有感情的,对于黎叔,许关云,栓子,还有那个让人讨厌的王杜鹃。 她本来想把栓子带在身边的,但是看了看黎叔,又打消了这个念头,黎叔是死活都不会走的,那么就让栓子留下来陪着他吧。 她打算把这个农庄转到栓子的名下,让他慢慢的学着经营。 至于还有很多事,之前说的带领大家共同发家致富,这不,自己还没有怎么富起来呢又要离开了。 “姐姐,原来你在这,吃饭了。”小翠像是很着急的样子,看见她一下子拉住她的手。 阮凤舞又看了看四周,看了看叶子已经全部枯黄的荷叶,“姐姐,你怎么了?” 小翠感觉到她的异常,以前也没有见她这么容易伤感啊,所以问道。 “没事,小翠,咱们要回宫了,估计就是明后天的事情,等会儿吃饭我会宣布这件事。”阮凤舞淡淡的说着,她也同时担心着,她总觉得,这一趟回宫,会有很多“惊喜”在等待着自己。 “真的?皇上要来接咱们了?”小翠一直期待的事情终于成真了,差点拍手欢庆。 吃饭的时候,在桌子上,阮凤舞宣布了这件事,因为栓子和黎叔也都是知道一点她们身份的人,也没有觉得有多惊讶,只是很失落,很不舍,难过的都没有一个人说一句话。 而两位厨房师傅倒是被这个消息惊呆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要行礼的时候,阮凤舞已经对着他们笑笑说在这里就是一家人,没有身份之分。 “凤舞姐姐,你还会回来吗?”栓子泪汪汪的看着她,一脸的不舍。 阮凤舞也强忍着泪水,说道:“栓子,你要坚强,你要好好学习,我还会回来,所以这个农庄就拜托你和黎叔帮我好好打点了。” 她之前就跟黎叔说了把农庄转给栓子的想法,黎叔就知道她迟早会离开,也同意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正文 第八十章 孩子怎么来的 王雨慧看着阮凤舞的肚子一天天的大气来,也是担心,一直在期待着皇上来接舞儿,可是真当得到了消息,心里又开始担心了起来,如果这样回宫,名分不名分的暂且不说,也不用担心皇上对舞儿是否宠爱,主要担心的是舞儿本身自己。 现在的她已经完全蜕变,可以说是脱胎换骨,母亲是最了解自己的孩子的,不管是以前养尊处优的凤舞还是现在脱胎换骨的凤舞。 她担心的是现在的阮凤舞何以能在那后宫之中生活下去,那可是一个人吃人的地方,她相信,自己的姐姐手上肯定沾满了血腥,所以才坐稳皇后那个位置而且能坐到现在太后的凤椅。 “叩叩叩。” 阮凤舞正准备躺下,这个天气正适合睡觉,开着窗户让徐徐的微风吹进来,不冷不热,运气好的话偶尔还能听见几声蛙叫。 “请进。”她缓缓的坐起来,能猜到这个时候谁还能来找自己。 “娘,还没睡?”阮凤舞甜甜的叫道,她知道,这一回宫,王雨慧她们肯定是不可能和自己一起住在宫中的,这下就不能天天的在一起了。 “嗯,舞儿,娘想找你说会儿话。”王雨慧笑着走了进来,自己搬了一个凳子在床边坐下。 阮凤舞甜甜一笑,拉着王雨慧的手,“娘,要不你今晚陪我睡吧,我的印象中,好久都没跟娘一起睡过了。” “你这孩子,自己都要当娘了,还撒娇,那好,娘今儿就陪着你睡,你这一回宫啊,还不知道咱们娘俩能何时再聚。”王雨慧说的有点伤感,虽然自己在她的身边可能也帮不了多少忙,但是看着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总是安心的。 这是每一个做父母的心情。 “娘,放心吧,皇宫困不住我,你想我了我随时去陪你,咱们现在也有钱了,咱们回京买一套大宅子,我再给您买几个丫鬟伺候您,您就享清福吧。” 阮凤舞在憧憬着在那个新环境的生活,她有条件了就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家人再吃苦。 “傻孩子,娘不需要这些,娘身边还有小翠,对了,你还带小翠进宫吗?”尽然说到了这里,她就顺便问问她的打算,当然小翠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带在身边肯定方便,可如今已经被自己收为义女,也就是阮二小姐了,再进宫也有点不合适。 只见阮凤舞摇了摇头,“娘,就让小翠陪在您的身边,咱们回京了,看着有好人家就给她找个人家,她跟着咱们也受苦了。” 王雨慧点了点头,比较赞同她的观点。 “舞儿,你真的想好回宫了?”王雨慧皱着眉头,略显不安。 阮凤舞觉得好笑,握着她的手,“娘,你问这有啥用,不是都已经决定了吗?而且萧子风估计明后天就到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也知道,这次回宫可能会面对更大的难题,但是我为了他,愿意委屈一下,再说,也不能说是委屈,能陪在他的身边也是幸福的事情,以后等孩子出生了,咱们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在一起,多好。” 说着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一脸的憧憬。 王雨慧叹了一口气,想说什么又忍了回去。 见她还是一脸的担心的样子,阮凤舞无奈,“娘,您就放心吧,您女儿已经不是以前的阮凤舞了,现在的阮凤舞,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自己,也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您跟小翠,皇宫,既然跟我有缘分,不管未来是刀山还是火海,不是还有萧子风吗,别担心。” 阮凤舞笑的一脸的自信,想到那个马上就能看见并且永远和那个闷骚的霸主生活在一起了,还有一点点的小小的期待。 王雨慧见状,知道担心也是多余的,始终是要回去的,其实她在想,或许在这里生活一辈子也是不错的,不用回去面对那些伤心的往事。 第二天一早,阮凤舞朦朦胧胧中醒来,旁边早已经没有了王雨慧,而且被窝也冰凉,看来她昨晚一晚没睡好吧,阮凤舞仔细想了想,可能娘是为了父亲和哥哥的事情,回去要面临的不仅是他们的亡魂之痛,还有其他人的戳脊梁骨,想必回去后的日子真不如现在来的逍遥自在吧。 看看窗外,依稀还有几颗星星,倒是天空开始慢慢的明朗了起来,时辰还早,阮凤舞本想再睡一会儿回笼觉。 可是只听到一声细微的开门声,转头一看,萧子风一袭白衣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 阮凤舞“呼”的一下还没缓过神来,接着自己圆滚滚的身体就已经被温柔的落入了某个宽大的怀抱。 “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连夜赶不累吗?”软凤舞抬起头看着他脸上的倦容。 萧子风听见她的关心,面上的疲倦一扫而空,摸着她柔顺的长发,“没事,都已经休息了几个时辰了。” 阮凤舞有一点没有听懂他的话,抬头用着疑问的眼神看着他,只见他一脸委屈的解释道:“本来子时就到了,可是当我进来的时候,你却抱着你娘睡的正香,我就去楼下等天亮咯哦。” “什么?”阮凤舞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萧子风又把她的头按下去靠着自己的胸膛,“别这么大惊小怪,我想你了,所以快马加鞭,那些人由影子带队,估计要明天下午才能到,不用着急。” “可是你也不用这么赶嘛,身体要紧,再说了,既然子时就到了,为何不叫醒我们,你在楼下怎么睡的?” 萧子风看着她体贴自己的模样,真真是可爱极了,笑了笑,情不自禁的就吻上了她的脸颊。 “我不是怕吵着你休息吗?某人可是没睡好脾气很暴躁的哦,人家好怕怕,万一你把怎样了呢?”萧子风故作害怕的样子。 阮凤舞气得一下子挣开了他的怀抱,“我还能把你怎样?我倒是想把你ooxx了,我现在行吗?”说完挺起自己高高的肚子,一脸的嫌弃。 萧子风见她的豪言壮语,冷汗不已,这就是自己的皇后,真真是太彪悍了,赶紧上前搂着她安慰道:“别着急别着急,再忍耐几个月哈,到时候不管什么姿势,我都配合你。” 萧子风一脸的暧昧,对着她挤眉弄眼,那样子活脱脱的一个流氓公子哥。 刚才还豪言壮语的阮凤舞却突然羞涩了起来,说归说,真的这么一想的话,毕竟她是一个从未经事的人,虽然身体已经不是那啥了,可是那时候这身体里的灵魂不还不是自己吗?她也只有阮凤舞一部分的记忆,根本没有她的感受好吧,再说,对于肚子里的孩子,她真是一点记忆都没有。 看来,有时间可以找萧子风问问,为何当时不喜欢别人而要上别人,这不明明就是衣冠禽兽吗? 见她低着头不说话,萧子风挑起她的下巴,见她果真是在害羞,而且那本来就红润的小嘴唇现在被她自己用牙齿咬的鲜红欲滴,咽了一下口水,他不敢轻易尝试,撇开头,深呼吸一下,继续调笑:“怎么,刚才不是还那么大胆吗,这会儿知道害羞了?” 阮凤舞打开他的手,离开他的怀抱,认真的说:“萧子风,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当真是你的?” 阮凤舞看着自己的肚子,她一直对这个是一个疑问。 萧子风没想到她会突然的换换话题,想了想她问这话的意思,“舞儿,你这么问什么意思?我的皇后怀的孩子不是我的是谁的?” 萧子风脸上有点不悦,他可不想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绿帽子。 “不是,我是在想,你当时不喜欢凤舞为何会和她上床有了孩子?”阮凤舞干脆直接把话说的更清楚一点。 萧子风皱着眉头,仿佛这是一个很不好的回忆,看着她质疑的样子,轻声的问道:“你不记得了?” 阮凤舞坦诚的点点头。 “也是,你都不是她了,可能没有她的记忆。”顿了顿,继续说道:“因为我们完婚已经有一年了,我登基也半年,可是我们从未圆房,所以也一直没有子嗣,而你怀孕这件事事后我也没有去查过,但是我能肯定,这里面太后肯定参与了,她也是好意,想着我都登基那么久还没让谁怀上龙嗣,再加上她着急抱皇孙,所以就和之前的你联合起来给我下药吧。” 萧子风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带过,这是他很不想提起的事情,因为有生以来第一次着了那种药的道儿,而且事后自己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下药?”阮凤舞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嗯,媚药!”萧子风点点头,脸铁青的说道。“我也没想到你还真怀孕了,要是当时就知道了,绝对不会让你出宫,不会让你吃苦,也不一定,如果你没有出宫,可能就不会是现在的你了,而且我有可能只是为了龙嗣,然后让你平安生产再打入冷宫。” 萧子风自嘲的笑笑,他不在乎跟阮凤舞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他知道,她永远不会瞧不起自己。 阮凤舞轻轻一笑,自己主动依偎到他的肩上,表示理解,一个帝王有帝王的无奈,再看看外面,天已经大亮。 “你一晚上没有休息,快躺下休息一会儿。”说着推着他笨重的身体往床上挪去。 正文 第八十一章 惊险的回宫旅程1 萧子风则一把抓住她的小手,慢慢的拉着她坐下,“你陪好不好?” 阮凤舞莞尔,“好啊,陪你给多少钱?我看看价格再决定。”一下子拍掉他的手,笑着躲开。 萧子风再次拉到她的手腕,脸在上面磨蹭着,“我整个人都是你的,要是哪天你不喜欢了把我卖了,看能值多少?” 阮凤舞被他的胡茬割的痒痒的,甩开他的手,“没个正形,不跟你说了。”说完就逃离出了房间,走的时候还把门轻轻关上,不让其他人或者杂音吵到他。 自己心里美滋滋的,发现原来自己也能是一个贤妻良母。 上一世的枪林弹雨,随时把头拎在手上过日子,有时候会期盼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有一个爱自己的丈夫,一对可爱的儿女,但也只是偶尔想想,现在虽然实现了,但是萧子风的身份注定自己这一世又普通不了。 果然,第二日还不到中午时刻,影子带着大队人马就来到了乌水镇,来之前就通知了知府,但是只是让他打理好下面的秩序,并没有要他来接待。 但是纵使如此,知府还是早早的在镇外等候,没看到皇上感到疑惑。 影子这才告诉他了皇上此次来的目的。 知府赶紧带着众人来到云舞农庄,先后给萧子风阮凤舞和萧子墨行了大礼。 而当一踏进云舞农庄,萧子墨飞奔似的跑到了阮凤舞的跟前,拉着阮凤舞的手,激动的都有点口吃,“漂亮姐姐,我好想你,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阮凤舞看着萧子风,手一愣,再定睛看眼前的人,原来是那一次来接萧子风的时候那个扶了自己一把的男子,刚才听见知府叫二皇子殿下,那他就是萧子风的弟弟咯。 想着叔嫂关系,阮凤舞不动声色的抽出了自己的手,虽然知道他是个单纯的孩子的智力,可是毕竟是成年男子,“二皇子,好久不见。”只能淡淡的问了一句好。 甚至有点纳闷他的热情,自己好像跟他就见过那一面吧,真的孩子的世界真的不懂。 萧子墨见她如此的疏远,眼神有点受伤,再看了看萧子风严厉的眼神,自己只好怔怔的回到座位,低着头,一副郁郁不乐的样子。 随后而且有朝圣的机会,几乎全县人民都挤到了乌水镇,当然,有侍卫和衙门的官兵,老百姓也只能在远远的一条街上看,很多人没有看到皇上的真面目。 站得近的王杜鹃却把这一切都目睹在眼中,而最可恨的是旁边有一个妇女用着艳羡的目光说着:“听说皇上这次来就是接这个阮老板回宫的,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皇上的龙嗣。” 另外一个女的接着说,“是呀是呀,没想到咱们这个地方才出了一个状元就又要出一位娘娘,真是风水好啊。” 听了她们的话,旁边一个男子终究还是忍不住说:“什么娘娘啊,皇上能这么大张旗鼓的亲自来接阮老板,没准儿回去再生个儿子就马上封皇后了。” 那两个女的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也点点头,“诶,你说这个阮老板以前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就命这么好,被皇上看上了呢。” 那个男的嫌弃的看了一眼说话的女人,“人家不是命好,是长得好,没见阮老板美的跟个仙女似的吗?” 那两个女人都把手摸了摸了自己的脸蛋,一脸的沮丧,当然,自己都是有家室的人了,也从来没有幻想过什么,人家阮老板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人,只是看着羡慕一下。 王杜鹃在旁边听得捏紧了拳头,狠狠的看着叽叽喳喳的几人,“别说了,有什么好羡慕的。”说着冲开了她们自己离开了人群。 “神经病吧?”王杜鹃走后,那两个女人骂到。 那个男子倒是笑笑说道:“哈哈,哪是神经病,你们是羡慕,她是嫉妒。” 对呀,一向自视清高的王杜鹃,而且自己一向当作死对头的阮凤舞现在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自己能不嫉妒吗?而且没想到的是她走狗屎运救回来的男人竟然是皇上,这一下对自己的打击太大太大了。 怪不得那天阮凤舞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着自己说那番假惺惺的话,原来是自己要离开这个穷乡僻壤,要去当她的凤凰了,所以那么嚣张。 今天看到她那副假惺惺的受知府大人的膜拜的时候,真是看着都有上去掐死她的冲动,而再看看旁边的人,个个喜笑颜开神气十足,尤其是小翠,一副高傲的样子。 想着想着越是气愤,把旁边的小树苗都掐了树梢去。 农庄内,早就备下酒菜大馍,给一路上赶路的所有皇宫里来的侍卫随从。 吃过饭,“舞儿,咱们是即刻启程还是歇息一晚明天早上再走?”萧子风当着所有的人温柔的询问着阮凤舞的意见。 “反正行李都收拾好了,但是大家连日来赶路都辛苦了,要不咱们明儿一早再走?”阮凤舞有点拿不定主意,又反问道。 “好,传令下去,所有侍卫当地驻扎,明天早上一早再启程回宫。”萧子风对着下面的人下达命令,口气完全不似刚才对这阮凤舞的那种感觉,霸气凌冽,不大的声音总能传到每个人的内心深处。 “那太好了,皇兄,我吃饱了,我可以随便出去转转吗?”萧子墨用着衣袖擦了擦嘴巴,这顿饭吃的太棒了,感觉比皇宫的还要美味,餍足的打了个饱嗝,对着萧子风说道。 看似是在询问意见,但是实际上则径自下了桌,说着话就朝门口走了去。 萧子风摇摇头,说道:“你一切小心,干统领,你跟着保护二皇子。” “是。” 可是街上人那么多,人群那么拥挤,明明刚才才看到二皇子的背影,但是当自己冲进人群却看不到人影了,这可着急了,赶忙跟着方向寻找。 倒是天子在此,此地民风淳朴,又有知府的官兵在,不会有谁那么找死的去伤害二皇子,他担心的是二皇子贪玩别自己摔着磕着才好。 当王杜鹃还在懊恼和气愤,还在诅咒阮凤舞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冷冷的,沉沉的,“怎么?看着你的对头现在变为了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所以很嫉妒是不是?” 王杜鹃刚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有点激动,有点紧张,嗖的回过头,看到了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淡淡的一笑,“怎么,看到自己所爱的人马上就要跟她爱的人双宿双飞,难倒你不嫉妒?” “哼,我跟你不一样,别把咱们混为一谈。”尹默冷冷的一哼,不屑的扫了一眼王杜鹃。 王杜鹃不甚在意,走近他,声音故意放低,眼神中带着模糊的笑意,“有什么不一样?咱们不是一样的可怜人?都是为了那个女人在此或生气或嫉妒或懊恼?最终还不只能咱们互相依偎?” 说着就要靠近尹默的身体,尹默往旁边一斜,丢给她一个嫌弃的眼神,意思再明显不过,身上发出的气质更加的阴冷,一只鸟儿扑腾着从头上飞过,他身子一跃,鸟儿活泼的生命立即葬身在他的手上。 王杜鹃的眼睛里有惊恐,有愤恨,为什么他能对着阮凤舞笑,能对着她关心,能对着她柔情似水,而再自己面前,永远是一副能把人冰冻的冷酷,永远是一副不愿跟自己说上三句话的嫌弃。 自己到底究竟比她又差到哪里去了? 尹默泄了一点的愤怒,缓和一下情绪,“你想不想去盛京?”仍旧冷冷的说道,语气没有太多的疑问,因为他知道,这些事都是自己做决定,问不问都一样。 “你要带我去盛京?”王杜鹃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也有点受宠若惊。 “可以考虑,当然,一切还是得听从我的命令,没有让你做什么最好别给我惹是非,我知道你去的最大目的是为了阮凤舞,因为到了那里就对你的报仇更近。”尹默第一次在她的面前话那么多,分析到了她的心坎里。 王杜鹃反而释然的一笑,“我愿意去,也愿意去为你效劳。”其实她去,确实有他说的原因,第二个原因她没有说出来,那就是还为了他,为了更好的接近他,为了更好的了解他,为了能待在他的身边。 尹默看了她一眼,随即说道,“今晚回去准备,明天一早会有人去接你,一切听从他的指令就是。” 王杜鹃憧憬着未来,爽朗的回答道:“好。” 说完尹默又一溜烟的离开了。 “什么?二皇子让你跟丢了?”萧子风正在为了阮凤舞要去跟许关云道别的事情别扭,正好干统领撞到了枪口上。 “奴才该死,人太多了,我一个晃眼就跟丢了。”干统领跪在地上,无比颤抖的请着罪。 “废物,还不派人去找,子墨有任何闪失你就真的该死。”萧子风一怒之下,把茶杯摔倒干统领面前,干统领连滚带爬的出了门,赶紧集结人马全力搜索二皇子殿下。 干统领集结好人马,而阮凤舞看着萧子风的样子也不敢再说去亲自向许关云道别的话,只得回屋写了一封信,让栓子等她离开了交给许老板。 而当所有人都在或担心或害怕的时候,没想到萧子墨手里握着三串糖葫芦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正文 第八十二章 惊险的回宫旅程2 萧子墨用着他那双单纯的漆黑的大眼睛看着紧张的众人,对着阮凤舞咧嘴一笑,“漂亮姐姐,他们这都是怎么了?怎么都这样看着我?” 阮凤舞还不知道怎么交流,虽然和之前的李光柱差不多,但是毕竟这个人是皇室子弟,而且如今自己的身份容不得自己随便言语。 “子墨,你去哪儿了?”萧子风有点着急语气稍微重了一点。 萧子墨无辜的眨着眼睛,把两串糖葫芦递到萧子风和软物跟前,“皇兄,你怎么生气了,我说了我出去玩玩啊,那边有皮影戏,可好玩了,而且这儿的糖葫芦可甜了,你尝尝。” 萧子风没有理会他的糖葫芦,“你就是去买糖葫芦和看皮影戏了?” 萧子墨一下子跪在地上,声音显得特别委屈,“皇兄恕罪,你别生气了,子墨害怕,皇兄一定又说子墨贪玩任性,子墨以后会听话,不惹皇兄生气便是。” 做出的样子看得人于心不忍,阮凤舞拉着萧子风的手,“子风,你快别生气了,看都吓着他了,不经常出宫肯定对民间的东西很感兴趣,一时间忘了时辰也是有的,这不没事吗?” 萧子墨听见阮凤舞在替自己求情,又对着阮凤舞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很是阳光帅气。 阮凤舞也对着他轻轻点头,大方微笑。 “好了,你快起来吧,以后不能一个人到处乱跑。”萧子风哪有真的要吓唬他,只是着急一时忘了语气了。 “是,子墨牢记。”萧子墨笑嘻的站了起来,接着便撒娇似的死皮赖来的把他的宝贝——糖葫芦献给萧子风和阮凤舞。 底下一干人等,尤其是干统领松了一口气,这条命就像是刚捡回来似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接着解散了众人,让其他侍卫继续巡逻把守,以免出现意外。 “漂亮姐姐。” “皇嫂。”萧子墨刚喊出口,萧子风就立即给他纠正,因为看着他如此腻歪阮凤舞的样子,他的心头很不爽,尽管那个人是自己平时疼爱有加的亲弟弟。 “哦,皇嫂,皇嫂你想子墨没?”萧子墨眨着眼睛期待的看着阮凤舞,阮凤舞正在慢慢的吃着他刚才给的糖葫芦。 有点尴尬的一笑,但是又不忍伤害他的热情,“想啊。” “皇嫂真好,皇嫂是天底下最漂亮最善良的姐姐了。”萧子墨就像嘴上抹蜜了似的,一个劲的夸阮凤舞,阮凤舞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而旁边的萧子风捏着拳头,脸铁青,完全被二人无视。 “皇嫂,你肚子里是可爱的侄女还是调皮的侄子?”萧子墨简直算是“童言无忌”。 阮凤舞慢慢的习惯了和他的对话,和他聊天心情很放松,很愉悦,“子墨喜欢侄女还是侄子?” 萧子墨认真的手托腮的想了想,“都喜欢,皇嫂这么漂亮,以后的孩子肯定都好看,我要陪着他们玩。” 萧子风在旁边很不爽,终于郁闷的看着萧子墨说道:“子墨,皇兄不俊吗?” 阮凤舞无语,这也能和自己比,还真不是醋坛子,而是打醋缸,心里无比的鄙视这位天子。 子墨呵呵的挠了挠脑袋,头重重的一点,“嗯,皇兄也英俊,你和皇嫂真是郎什么什么貌,我听母后说过,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说。” 说着低下头,十分委屈的双手互相掰着,那种感觉也很懊恼,懊恼自己不好好跟着师傅学习。 “哈哈,是郎才女貌。”萧子风听见他这么一说,心情一下子就美丽了起来,阮凤舞好笑的瞪了他一眼。 第二日一早,阮凤舞还我在萧子风怀抱里做梦,就被他轻轻的湿热的吻给弄醒,嫌弃的抹了抹脸上的口水,吼道:“萧子风,你饿了吗?我又不能吃。” 萧子风邪魅的一笑,食指勾着她的下巴,“谁说你不能吃?” 阮凤舞知道,是自己说错话了,也不忸怩,挑眉说道:“至少暂时不能吃。” 萧子风摸了摸她挺着的肚皮,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一下子就没有了刚才的神采奕奕。 阮凤舞知道今天要一早出发,早点走,尽量少赶夜路,这样更加的安全,赶紧起来穿戴好,见萧子风还不动,推了推他,“喂,赶紧起来,一会儿大家都等咱们了。” 萧子风还在继续郁闷,“等就让他们等,我是皇上你是皇后,他们还能反了?” 阮凤舞无奈,只好自己先来梳头,可是当自己坐在铜镜面前的时候,萧子风却握住她拿木梳的手,“我帮你吧。” 随即就把梳子夺了过去,手指抚过她长长的青丝,嘴里轻轻的浅吟:“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情落游丝无定,有情还似无情……” 听着他磁性的赞美,阮凤舞淡淡一笑,没想到这厮还挺文艺。 天色大亮,其他的人都已经用完早餐整装待发,萧子风才拥着阮凤舞下楼,萧子风仍旧是那件白衣,看起来很飘逸出尘,阮凤舞一件淡绿稠罗,头发只用一根玉簪把前面的一般挽起,皮肤吹弹可破的红润,虽然没有纤细的腰肢,可是整个人的气质毫不亚于那些杨柳扶腰的年轻女子。 众人皆看着这对金童玉女看呆,惊为天人。 “皇上万万岁……”满屋人齐跪,由于不知道阮凤舞目前的封位,只好省略请安行礼。 “都起来吧,上马,上马车。” 众人领命,小翠和王雨慧在第二辆马车,当然,第一辆肯定是皇上和阮凤舞,前后都是侍卫,安全防御工作还是做的挺到位。 本来萧子墨想要和阮凤舞一辆马车,可是被萧子风那阴沉到极点的眼神被吓了回去,还是自己乖乖的待在自己的马车,一路上郁闷的看着前面的马车。 半路,萧子风召唤出影子来,给他说了一下自己的担心和计划,出发的时候,估计还没有多少人知道他出宫或者做什么,现在经过在乌水镇上的阵势,虽然那是一个不大的而且偏远的地方,但是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消息便会传出去。 如果哪个心怀不轨的或者其他国家有野心的在这个时候来个伏击什么的,很不利于他们,就算没有这些,这么招摇过市,遇到劫匪什么的也够呛。 离乌水镇越来越远,阮凤舞在马车中悠闲自在,“子风,以后是不是又能见着秦婶儿了,好久不见她了,以前她还没有走的时候,几乎逢场天都会给我们送菜来,倒有点想她了。” 阮凤舞笑着这里说一句那里说一句,她不敢提秦羽简,毕竟旁边的男人是醋缸,再说,以后两人就要如胶似漆了,她心里头真的有一点点的小紧张。 萧子风看了看她一眼,确定她说的究竟是想秦婶儿还是秦羽简,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让她自己领会,然后点点头,掀开帘子看了看两旁望不到顶的山,道两旁的山石越来越近,道儿是越来越狭窄,这里是走出乌云山的唯一通道。 看着前面黑漆漆的洞子,过了这个二十几里的山洞,就等于走出了乌云山,也就快接近省道了,这一路上,安静的很不寻常,这已经走了快三个时辰了,路上连一只狗都没有冒出来,越是这样,萧子风看着前面的山洞就越是感觉气氛很紧张。 依照事先跟影子商量好的,他们会在这里停下脚步大家喝一口水,让马儿也歇息个一时半刻的,当然,这里并不是适合休息的场所,只是为了偷梁换柱顺便让大家歇脚喝水,立马又要启程。 萧子风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袱,丢给阮凤舞一件粗布麻衣,“赶紧穿上。”自己则也快速的换上一套麻衣外衫。 见他着急的样子,阮凤舞大概已经猜到了他的用意,二话没问,穿上粗布衣服,趁所有人都在休息或喝水或喂马喝水的时候,萧子风带着阮凤舞一下子滚入了旁边的草坪,当然时刻护着她的肚子,不让她有一点的磕碰。 当轿子里出现另一个和萧子风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探出头来,甚至声音都和萧子风一样,说道:“继续前进。” 然后萧子风和阮凤舞才出来,他是以防万一,位高者一般相信的人都很少,这样才能万无一失,不能让所有人都知道计划,多一个人多一份危险。 他感觉路上太过于平静,前方可能会有什么危险等着他们,他一个人还好说,可是身边的阮凤舞,他不敢大意半分。 “子风,你感觉到了什么吗?”加他一直拧着的眉头,阮凤舞轻轻的捏紧他的手。 “舞儿,没事,只是我习惯换位思考,如果是你的话,你不觉得这个地方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如果你要截杀一队人马,你会不会选择前方?”萧子风指着前面两座山合拢的地方,而眼看着队伍末尾也已经快要进到山洞。 山洞虽然不长,进去还能看到出口的光亮,但是这种地方确实适合伏击。 “那我们接下来呢?”阮凤舞问道。 萧子风拉着她往反方向走,一边说道,“接下来咱们就等,幻形一会儿会来,你先坐下。”萧子风找到一棵大树下,扶着阮凤舞慢慢的坐下,既能遮住阳光又能挡住两人的身形,毕竟突然道上出现两个行走的人还是挺突兀的,惹人眼球的。 正文 第八十三章 惊险的回宫旅程3 阮凤舞毫不客气的坐下,不顾形象的伸着腿揉了揉,在马车里坐了那么久,虽然不是非常颠簸,但是腿始终有点胀肿了。 萧子风也坐下,把她的腿毫不犹豫的抬起放到自己的腿上,然后轻轻的捏着,“辛苦了!” 阮凤舞暖暖一笑,摇摇头,“没有,我哪儿那么娇气,只是这活动惯了,突然让我闲着坐那么长时间,腿脚有点不利索了。” 萧子风摇头好笑,还有人天生的劳累命?“你呀,那以后回宫难倒要你天天挑水烧柴除草浇花什么的?那你让人家宫女做什么?咱们在什么位置做什么样的事,别去抢人家穷苦孩子的饭碗了。” 萧子风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阮凤舞冷哼,表示不赞同,谁说每个人生下来就必须注定了一辈子做什么。 萧子风见她不屑的样子,“你以后实在无聊,你可以给朕纳很多嫔妃,然后你们姐妹为了朕争风吃醋的,天天儿的勾心斗角,这样你就不会无聊了,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斗那些三宫六院的妹妹们,这样才能博得朕的垂怜啊。” 说到这里,萧子风眼看远方一脸的朦胧,就仿佛在想象在憧憬着他嘴里说的那副光景。 而阮凤舞早已经牙齿碰的碦碦的响,拳头已经挥到他的耳根部,但是却被根本没有看她的萧子风一把捏住,转头看向她气鼓鼓的脸蛋,阴险的一笑,“小傻瓜,我逗你玩呢。” 紧接着搂她入怀,“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爱你的精力都不够,哪还有什么心思去用在其他的女人身上,相信我,我萧子风就要做一个前无古人的君王,我会一生只有我的皇后,只有我和皇后的孩子。” 阮凤舞被他简单但动听的话语打动,反手攀上他的脖子,“子风,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而饮,谢谢你给的承诺,也谢谢你的爱。” 萧子风揉着她的如丝一般的头发,吻了一下脑门,宠溺的说道:“傻瓜。” 紧接着就听见道上传来一阵马蹄声和车轱辘转的声音,然后又是几声空灵的口哨声,叫的很有规律,一听就是很有组织性的应该。 阮凤舞一时不知道敌我,安静的窥探着周围的环境,脑子里已经在想等一下的逃跑路线。 但是接着又听见萧子风也发出同样的声音,心一下子放了下来,原来这是在召唤同伴的意思,而这个同伴就是自己和萧子风。 萧子风拉着阮凤舞走出了树林,而他们面前的是一辆破旧的马车,空车都会有嘎吱嘎吱的声音,更别说萧子风和阮凤舞两个人坐上去,前面的车夫则是幻形充当,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暗卫随行。 反正阮凤舞望了望周围,是没有发现一个人的影子。 “少爷,夫人,请上车。”幻形恭敬的站在旁边,做着请的姿势。 当他叫出少爷夫人的时候,阮凤舞觉得好玩的同时心里头也美滋滋的,因为面前这位连粗布衣裳都挡不住华贵气质的俊男,竟然就这样被自己轻易的弄到手了,穿越一趟也值了,亲情爱情友情都有了。 阮凤舞上了马车才开始后悔,刚才那么豪华的座驾自己竟然没有充分的利用,比如躺下来睡一觉,而如今这个感觉分分钟会散架的马车,颠簸的程度也是之前的两倍,别说躺了,就算坐着腿还伸不直。 萧子风一上车就把她的腿抬起放在自己的腿上,时不时的揉捏或敲打一下,把外衫脱下让她靠着马车壁,这样的姿势会稍微舒服一点。 马车缓缓的行驶,阮凤舞掀开帘子看这个地方最后一眼,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再回到这里,想起这个山上还有一个巨大的山洞,那个山洞里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而那个人,自称跟萧子风有巨大的仇恨,不知道他今天会不会有所行动,阮凤舞如此想着,不由得抬头看了看上面,可是上面云雾缭绕,根本看不到什么,只见满眼的苍绿,像是整片山被泼了墨一般。 而偶尔山上会出现一点零星的黄,显得这副美丽的“画”更加的生动活泼。 “吁……”没走多久,眼看着就要进洞,幻形则突然停下了马,戒备的看着前方站着的几位蒙面人士,看了看左右,也是围满了同样装备的人。 幻形分析了一下当前局势,定下心神大声的说道:“哥们儿能否行个方便?我家少爷进省城寻亲。” 可是眼神却满满的都是戒备和敌意,不敢半点放松。 那些人没有一个出声回答他的话,其中一个举起大刀,施展轻功,大声一吼,“杀!” 所有人都一拥而上,只是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接近马车十步以内,自己则被后面的“黄雀”悄无声息的抹了脖子。 阮凤舞本想掀开帘子一看究竟,但是萧子风死活不让,依旧气定神闲的打着座,嘴唇动了动,“你想死早点就出去吧。” 阮凤舞撇撇嘴,心里抱怨着这人真无趣,说话也那么难听,当然,说情话的时候倒是蛮好听,比如刚才。 外面暗卫和蒙面人打的热火朝天,可是马车内的两人却在悠闲的斗着嘴说着打情骂俏的话。 “幻形,你先带着少爷夫人离开。”鸢尾的声音响起,仿佛用了几层内力吼道。 说着冲入越来越多的蒙面人堆里,怎么杀都杀不完,感觉他们的人数是源源不断的涌进这个本来就不宽敞的峡谷,而最要命的是根本不请他们究竟是从哪个方向而来。 “嗖嗖嗖……” 十几只箭已经射到了马车上,只只入木三分,且没有射穿马车,可想而知,这可能就是一个警示,能有这么一批训练有数的弓箭手,说明来者真有点真本事。 阮凤舞能感觉到箭插在自己的马车上,紧紧的拉着萧子风的手,没有任何言语,只是静静的两人相视,是死是活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彼此在身边,彼此能用眼神交流直到信息流入自己的心房。 这就是所谓的“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舞儿,别怕,任何时候有我在。”萧子风拉着她的手,让她低下头,尽量的蹲在马车里,可能下一轮的攻击会更加的猛烈。 果然,紧接着无数只箭雨射穿了马车,萧子风用着短剑挡了近身的,这么躲下去没有办法,敌人越来越多,而他们的人数只有那么十几个。 “幻形,快带少爷他们离开。”鸢尾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祈求,带着果敢,但是语气并没有之前的轻松,听起来应该是体力消耗的有点大或者受了伤。 幻形看了一眼,收起眸子中的担心,一下子飞到马车旁边,就在此时,马车因为受不了一轮轮的箭雨的攻击,陡然一下倒地,“少爷,夫人……” 幻形惊恐的看着一切,萧子风的武功深不可测肯定没事,但是阮凤舞就不好说了。 当他赶上去的时候,萧子风身体正拱起,护着下面的阮凤舞和孩子,而看样子,阮凤舞是受到了撞击,手臂有一处的擦伤,而且昏迷不醒。 “少爷,这边。”幻形将压在萧子风身上的马车掀开,身边带有两个暗卫护驾,萧子风抱起阮凤舞就跑,看着已经渐渐失去血色的阮凤舞,萧子风的步伐都是凌乱的。 对方见几人欲逃走,更是穷追猛打,而且配合着弓箭的攻击,他们十几个暗卫竟被打的有点手忙脚乱。 唯一的一匹马儿已经早就中箭倒下,萧子风抱着阮凤舞的手已经能感觉她的血渗出衣服,看了看隆起的大肚子,担心得眉眼已经拧做一团,整个人的周围都散发着一种嗜血的冲动,一眼扫了一下四周,那些蒙面人一看他的眼神都被吓得退后三步。 眼睛冲红,夹带着内力怒吼道:“给我杀,舞儿要是有半点不是,老子要你们这些人全家死八百次。” 萧子风已经顾不了那么多,首先要冲出突围舞儿才有希望,抽出自己腰带,把她的臀部系着自己的腰部,一手托着她的头,一手拔出剑,瞬间冲入人群中,快的看不清他的招式,当他收剑的同时,所有刚才追击他们的十几个蒙面人倒地身亡。 远处的人还没看出究竟,但是都已经对萧子风产生忌惮,跃跃欲试但又都不敢向前。 就在此时,一匹马儿托着一个人闯入了他们的打斗场面,竟然是萧子墨,“皇兄,皇嫂,我来救你们了。”大声吼着重重的一鞭打在马屁股上,马儿一下子就冲进了人群,骇于刚才萧子风的气势,目前没有人敢轻易动手。 “子墨,你来干嘛?快走。”萧子风焦急的说道,这下又多了一个累赘,他真的没有把握能全身而退了。 神奇的是萧子墨竟然神奇般的就迅速到了萧子风的身边,手一伸,“皇兄,快上马!” 萧子风也没有半点迟疑,马儿的脚程总比人快,萧子墨一勒缰绳,马儿立马掉头,又冲入了刚才打斗的范围,萧子风想要制止他已经来不及,“子墨,咱们不能走这个方向了。” 萧子墨没回答,只能全速前进,“皇兄,刚才我过来的时候没有异常,你放心吧。” 正文 第八十四章 惊险的回宫旅程4 萧子墨刚说完,瞳孔就瞪的老大,因为前面一支箭就悄无声息的射来,而且还在打架都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幻形在挡后面的追兵,萧子风搂着阮凤舞坐在萧子墨的身后,根本来不及反应。 本来灵活的马儿因为承受三个人的体重也有些吃力,跑起来没有风驰电掣般的速度。 萧子风眼睁睁的看着萧子墨倒地,才看到那一箭射到了他的接近心脏的位置,“子墨……” 一声发自肺腑的咆哮,仿佛惊动了整个山脉,大地都为之颤抖的样子。 立即勒了缰绳,让差点失控的马儿停了下来,而身后的打斗扔在继续,萧子墨笑着看着萧子风要下马,立马大声的吼回去:“大哥,你快走,姐姐还需要你,我没事,你快走。” 说完口中喷出一口鲜血,看着萧子风仍旧无动于衷的样子,他大声的吼道:“快走,你想让我白白牺牲吗?保护好皇嫂,保护好萧家的天下。” 这一刻,仿佛所有的画面都静止了,只有萧子墨一个人张颌着嘴,说话越来越小声,嘴里的血液越来越多的往外涌。 手吃力的抬起,“求你了,皇兄,快走。” 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泪花,但是那种不舍和大义的眼神萧子风一辈子都忘记不了。 萧子风看了看怀中依旧昏迷不醒的阮凤舞,咬了咬牙,回头再看了子墨一眼,这时的他已经快要合上眼睛,但是仍旧不放心的看着他们的方向,想要在最后的时刻看着他们安全才忍心离去一般。 “幻形,带着子墨离开,快。”一扬鞭,马儿飞快的奔出,幻形领命,抽了身就把萧子墨背对背的绑在身上,几个闪身已经逃脱了追赶。 萧子风只有一搏,如果敌人真在洞里设下埋伏的话,今天无论如何都是死,但是为了凤舞和孩子,他只能放手一搏,毅然决然的进了山洞,虽然不长,但是仿佛走了几年才出了洞口,重见光明。 口哨一吹,给幻形传递信息,确定幻形也摆脱了困境。 还好,下一秒就从身后传来口哨的回应,萧子风跟幻形对视一眼,已经知道了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桐城,城外的一家农家四合院,一对中年夫妻正在外面晒着草药。 听到马蹄的声音,不由得探出脑袋看看,开始没有在意,这一代骑马的人多了去了,很多商队从这里经过,但是当他们看到马上的人的真面目的时候,着实慌张了一下。 “张兄,没想到又要来叨扰你了。”萧子风让已经疲惫不堪的马儿停好,自己抱着阮凤舞一跃而下,拔出阮凤舞头上的簪子,重重的扎在马的臀部,马儿受惊,一下子就跟箭似的跑了出去。 张氏夫妇赶紧帮着扶着阮凤舞进屋,看了看她的脸色,再看看她和萧子风都染红了的衣裳,觉得事态不妙。 “这是怎么了?”张华焦急的问道,看他们的样子这次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萧子风着急的步伐跟上张嫂,“张大哥,说来话长,子墨也受伤了,估计马上就到了,还请你们救救他们。” 张嫂二话没说,把阮凤舞轻轻的放在床榻下,张华听见外面有动静,先是在窗户边观察了一下,萧子风听见口哨声,说道:“没事,我的下属和子墨。” 张华这才出去。 张华夫妇本是早年间名动江湖的医生,不管你是什么伤,什么疑难杂症,有他们两口子出马,都能把人从鬼门关抢回来,当年人称“夺命狂医”。 所谓夺命一则是从阎王手中夺命,二则就是两夫妇的武功极高,如果他们出手解决也是没有活口可留的,狂确实有资本,正因为狂,看病看心情,有一次得罪了一个南疆来的巫师,因为自己订了不给外邦人医治的规定,然后就把自己刚满五岁的女儿给害死了,就因为那件事,俩夫妇决定再也不出手救人,当然更不出手伤人,从此退隐江湖。 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萧子风结识了他们,且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让夫妇俩归顺了他。 张华把萧子墨安排到了另一个房间,张嫂则负责看护阮凤舞。 看了看旁边焦急的萧子风,动了动嘴,最终还是为难的说出了话,“萧公子,你能去厨房烧点热水吗?” 萧子风点点头,立马出了房间,只要凤舞和子墨没事,他干什么都愿意。 一个是自己挚爱的女人,一个是自己的胞弟,这一天的变故来的太快,他不能失去任何一个。 当自己进厨房的时候,幻形估计也是受张华的指示也来到了厨房,萧子风见他浑身也没有一处好的地方,叹了一口气,“我来,你自己去张大哥那里拿点药上。” “是。” 幻形也不推脱,转身离开,这样的情势之下,能保存多一个人完整的体力是一个,万一敌人找到这个地方,也才有更多的能力保护大家,贺卡u那个床上还躺着两个人事不省的人。 张华夫妇忙到大半夜,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出了房间,这才把二人的命保住。 “萧公子,夫人的情况很危险,因为失血过多,可能会早产,而且,她现在的体力很虚弱,强行生产估计会有更恶劣的后果,会造成不可想象的大出血,这样的情况下,我只能大小保其中之一。”张嫂疲倦的对着萧子风说道。 萧子风看了看她的表情,也知道她尽力了,既然天底下医术最好的人都这样说,他觉得面前一片空白,差点一个踉跄,还好旁边的幻形扶着他。 咬咬牙,“保大吧。” 心仿佛在滴血,这种决定是最折磨人的,但是他只能不去深思,一口就做出这样的决定,因为他的脑海里现在的画面去全是以前凤舞靠在自己肩上,自己手覆在她的小腹上,俩人探讨着以后孩子出生了的各种场景。 而这一边,张华试了几次都没能开口,萧子风见他的表情,苦笑了一下,“张大哥有话不妨直说。” 张华这才为难的开口,“二公子的情况也很不乐观,虽然没有射到心脏的位置,但是位置及其的靠近,本来就失血严重,刚才拔箭的时候又伤及了动脉,最终虽然把血止住了,但是已经脉搏非常的虚弱,不仔细还探不到,已经用了还魂丹,但是效果如何还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萧子风进屋看了看子墨,苍白的脸没有半点的生机,那个喊自己皇兄天天陪他玩的小伙子早就不见了,萧子风握了握他的手,眼睛充满了血丝,“子墨,你一定要坚强,皇兄等你,等你醒了皇兄带你游山玩水,你不是想去江南吗?我带你去。” 可是回应他的还是冰冷的手和四面墙的回音。 当他虚弱的走出房间,幻形走上前说道:“主子,您休息一下吧。” 萧子风摆了摆手,重新坐回座位,让张嫂时刻留意着两位伤员,不能有半点闪失。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张华本不想过问江湖中之事,但是他是知道萧子风的身份的,虽然没有明确的为朝廷办事,只是纯粹的私人友谊,但是他能感觉到这次的事情很严重。 幻形见萧子风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在想事情还是不想开口,便帮着回答,把前后因果说了个遍,张华听了也是哗然。 这么大的势力和实力,看来真不是一般人。 “是外邦吗?”他对外藩人士比较有偏见,所以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外邦人士有不轨的阴谋。 幻形摇了摇头,“不是,在打斗的场合中,听到有人发号使令,口音是咱们中原的,而且还无意看到了一个蒙面人的脸,也是中原人。” “既然是萧公子和你们的计划,本应该万无一失,那么还有谁知道你们脱离了大队伍,照理说,如果埋伏袭击也应该是那辆空马车啊。”张华也第一时间想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只有我们暗卫知道。”幻形无语,他也觉得应该有内奸,可是是谁?他们事先都没有接到通知,是后来影子临时通知的,而且又是谁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把这个消息传了出去?那边又能如此神速的布置好一切。 这一些事情连起来看,明明是一场蓄势已久的谋杀,而且没有关于敌人半点的消息,他们这边已经死伤了不知道多少。 萧子风担心的是还不知道影子带队的究竟怎么样,如果那也出事了,那么王雨慧和小翠……他不敢想象就算凤舞醒来了又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别说了,影子不可能出卖我,你们别多想了。”他不想在这个最危难的时候人心涣散,这时候最主要的是需要大家齐心协力。 几人都被他冷冷的语气震的不敢再说,萧子风再次拜托了张华一定要看护好萧子墨,接着自己进了阮凤舞的屋子。 进去的时候正看着张嫂给阮凤舞喂药,可是怎么都喂不进去,总是喂多少就有多少从嘴边又流了下来。 “张嫂,我来吧。”萧子风走近端起旁边板凳上的碗,示意让张嫂出去。 “那行,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张嫂也疲倦了,她必须要赶紧休息一下,才能迎接接下来更为困难的时刻。 正文 第八十五章 孩子降临 萧子风把阮凤舞轻轻扶起,让她靠的更高一点,然后端起一碗黑乎乎的药,毫不犹豫的喝了一口,缓缓的凑近阮凤舞的嘴,慢慢的用舌头撬开她的唇齿,然后药就一点点的输进她的嘴里。 仿佛是感受到了药的苦味,阮凤舞皱着眉头表示反抗,等下一口萧子风想要撬开她的嘴巴的时候,则没有那么容易了,但是还好,那可能只是身体的自然反应,她并没有那么多的力气来反抗。 不一会儿,一碗药被全部灌了下去,一点都没有洒。 萧子风掖了掖被角,因为她的手脚身体冰凉,甚至嘴唇都是凉的,就仿佛生命在一点点的流逝,萧子风只能呆呆的看着她。 “舞儿,你听我说,你为了我为了孩子为了所有爱你的人,都必须坚强,知道吗?我们都需要你。” 说着说着话有点哽咽了起来,他知道,这些话说起来容易,拉起她的手靠近自己的唇边,吻了一下,一滴泪水终究还是滴落了在她的手背上,瞬间又滑落了下去。 萧子风又把她的手捧在手心,轻轻的揉搓哈气,他握着这么冰凉的手很恐惧,恐惧到急躁,他害怕她会就此离他而去,他害怕是因为自己害了他们。 “舞儿,你快点醒来好吗?我好想你。” 不知不觉,天已经微亮,张嫂进来的时候萧子风是趴在床边,身体是肉做的,哪能扛得住。 “萧公子,洗把脸换身衣服吧,这是当家的还没有穿过的,您将就着用一用吧。”张嫂轻轻的拍了拍萧子风,萧子风立马醒了过来,看来睡的着实不沉。 萧子风点点头,礼貌的说了一声谢谢便出去了,然后张嫂则给阮凤舞擦拭脸和手,感觉她的体温有点回升,看来药效上来了,但是再这样拖下去的话,估计肚子里的孩子真没有办法保住了,昨晚和张华商量了一下,张华说有一点的可能性大小都能保住。 那就是尽快让阮凤舞醒过来,然后用催生药,这样虽然大人的风险特别大,但是好歹有一线的希望。 待萧子风再次回到房间,张嫂已经准备好了粥和馒头,萧子风匆匆的喝了一点粥,没有心思吃更多的,张嫂也告诉了他他们的计划,萧子风相信他们的能力,只能尽力一搏。 “萧公子,你若心疼还是在门外等候吧,我现在需要用针,将用疼痛感使她醒来。” 萧子风摇摇头,他不能在舞儿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而不在身边。 “那开始吧。”张华对着妻子点点头,针灸穴位是他的强项,而张嫂只能在旁边打下手。 在她的手指,额头,和脚底到处都扎下针,然后运用一点点的内力把针慢慢的往里逼,突然一阵剧痛,阮凤舞的表情已经扭曲,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可是就是不见她醒过来。 萧子风在旁边看着她受苦的样子,拳头捏的死死的,忍住中断他们的冲动。 终于,在张华再次发功的时候,阮凤舞伴随着一声沙哑的“啊”眼睛突然的睁开。 可是突然睁开的眼前一团漆黑,根本不知道身在何处,只记得昏迷前是马车倒了,外面有人袭击。 虚弱的身体却是灵活的坐起,手伸向前方,“子风,子风,子风你在哪?” 萧子风立即上前拉住她在空中乱摸索的手,“舞儿,我在这,我没事,别着急。” 阮凤舞定了定神,感受着旁边的气息和熟悉的手感,嘴角微微上翘,“没事就好。”慢慢的,眼睛适应了光感,慢慢的,眼前的人影慢慢的浮现,眼前不再是一团黑。 看着一夜沧桑的萧子风,手吃力的抬起抚上他的脸颊,被冒出来的胡茬磨蹭的手心一阵痒痒,可是仍旧不舍放手,这种大难之后的重逢显得格外的珍贵。 “想吃点什么吗?”萧子风见桌子上还有没有吃完的粥,心疼的问道。 阮凤舞虚弱的点点头,然后又慢慢的躺了下去,张嫂随即盛上来一碗不冷不热的粥,萧子风半路截住,意思很明显,自己亲自动手。 一会儿时间,大半碗粥全部下肚,她眩晕的脑袋也得到了一些缓解。 这种温馨的画面张嫂他们本不愿打扰,可是没办法,事情迫在眉睫,要不然,孩子只能活活的被憋死在产道里,而阮凤舞也有感觉,肚子里已经发生了变化。 紧张的摸着小腹,看向萧子风,萧子风不忍看她的眼神,只能弱弱的苦笑,回答道:“舞儿,别担心,孩子也没事,真的会没事的,有张大哥和张嫂在,你放松。” 阮凤舞这才看清这个屋子和那两个陌生的人,既然萧子风能这么说,那就是相当信任的人,所以很礼貌的朝着他们点点头,道了一声谢谢。 “夫人,你放松,一定要保持清醒状态好吗?”张嫂看着这个漂亮的女子就心生怜惜,如果他们的女儿还在,估计现在他们也在为她选夫婿的事情而烦恼了,而阮凤舞看起来也并不比自己那可爱的女儿大多少的样子。 阮凤舞仍旧虚弱的身子点点头,苍白的脸上浮出一丝微弱的笑容。 “你还能再吃一些东西吗?多吃点好保存体力。”张嫂柔和的声音响起。 阮凤舞点点头,为了孩子,吃不下她也吃得下。 接着张华去端了一碗煮鸡蛋来,萧子风细心的帮她剥掉蛋壳,一小块一小块的掰着喂她,然后又及时的为她喝水,不知不觉,五个鸡蛋下肚,阮凤舞打了一个饱嗝,精神也好了很多,但是还是耐不住之前失血过多,脸色依旧苍白。 见她摇头,知道她已经吃不下,萧子风让张华撤下,张华随即又拎了一大桶热水进来,“萧公子,您还是回避一下吧。” 张嫂拧着面巾说道,女人生孩子这件事确实看着揪心,再说,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怕触了霉头,所以还是让他回避。 萧子风则淡淡的说道:“我的女人我必须陪着她。” 张华默默的退出,张嫂也没有说什么,事实上这个家里没有其他女眷,她也确实需要一个人打下手,要不然自己一个人接生,而且还是有风险的接生,怕到时候真的手忙脚乱。 阮凤舞拉着萧子风的手,微微一笑,这句话比什么情话都来的动听。 她知道古代女子生孩子的忌讳,男人是从来不会踏入产房半步,哪怕女人在那个时候最需要的是他。 “萧公子,一定要在旁边给她加油打气,孩子已经在产道憋了那么多时辰了,目前来看,情况很不乐观。”阮凤舞这是第一次正式听到大夫分析自己的情况,但是没有惊慌,抬头看了一眼萧子风,满眼的平静,只要有他在身边,不会有事的。 “夫人,咱们开始,您醒来之前已经喝了催生的药,您先用力试试。” “啊……”阮凤舞试着用了一点点的力气,可是不行,一用力小腹就锥心一般的痛。 “痛吗?” “嗯。”阮凤舞弱弱点头。 “痛就对了,就说明催生药已经起作用了,这样,你痛就大声的叫出来,来脚抬起来,浑身的劲都往这一处使,孩子已经在产道了,只要用力,很快就会下来了。” 张嫂表情轻松的对着阮凤舞说道,不想增加的她的心理压力。 阮凤舞在张嫂把她的腿抬起那一刻,突然使劲,“啊……” “啊……啊……子风……子风你……你个杀千刀的……” 于是接下来一个时辰内就听见阮凤舞的叫骂声,而萧子风的手也被她由于疼痛使劲捏着而变色,她的指甲甚至掐入了他的肉,有血丝已经渗出。 而隔着一间屋子的萧子墨也仿佛是被那么大的呼喊声吵到,眉头皱了皱,手指动了几下,眼睛慢慢的张开,看了看四下的环境,没有一个人,不太敢轻举妄动。 “一二三,再来。”张嫂能感觉她的体力在迅速流逝,着急的呼喊道。 “啊……”阮凤舞再次使劲,每次一使劲就像是在跟阎王搏斗一场,整个人都快虚脱。 萧子风见她呼喊的声音是越来越没力气,担心的看着想要闭眼的她,拍了拍她的脸蛋,“舞儿,清醒一点,舞儿最棒,舞儿加油。” 听见他的鼓励和焦急,阮凤舞定了定神,眼神再次聚焦,“嗯啊……” 最后一次使力,终于听到张嫂一声放松的叹气,随即也听见“哇”的一声婴儿的哭声。 “恭喜萧公子,是个小皇子。”张嫂高兴的说到。 可是萧子风却是没有反应,因为他的注意力全在阮凤舞身上,阮凤舞此时手已经完全没有力气的脱离了自己手,眼睛在无力的合上,“张嫂,快来看看,舞儿她……” 张嫂立即用着一条小毯子将孩子裹住放在旁边的摇篮里,过来阮凤舞。 首先看下体,并没有大出血的征兆,再静静的把了把脉,平静的对着萧子风说道:“夫人也没事,只是体力超支了,一时昏厥过去,当家的已经在熬药,立马服下去能帮她恢复一点元气。” 听到这个结果,他才放心的笑了笑,过去看那个还没有足月就下来的孩子,此时仍旧闭着眼,安静的躺在摇篮里,跟她的母亲一样那么安静。 张华送了药进去之后立马退出房间,来到萧子墨这边看他的状况,“是皇嫂生了吗?” 既然阮凤舞在这里,说明萧子风在这里,也就说明这里是安全的,所以他问着眼前的陌生人。 正文 第八十六章 呆萌子风手足无措 张华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是的,萧夫人平安诞下一子。” 萧子墨听到这个好消息长吁了一口气,脸色仍旧苍白的咧开嘴微微一笑,“是侄子吗?” “是的。” “真好。”随即又闭着眼睛,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张华帮再次帮他把脉,他没有想到受了那么重的伤能这么快速的醒来,即便自己的医术再好,但是也太神速了,确定没有问题了才又出去把二公子已经醒来的消息告诉他。 萧子风高兴的在阮凤舞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舞儿,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子墨,只要你们呢都没事了就好。” 尽管床上躺着的人儿并没有回应他,可是他心中的阴霾一扫而过,总算过了最煎熬的日子。 “子墨,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萧子风还没有走进床边就已经大声的问了起来。 萧子墨本想起身,可是无奈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气,再说胸口疼痛的厉害。 “皇兄,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你和皇嫂没事吧?”萧子墨就像一夜之间懂事了似的,没有以前的孩子气了。 “傻弟弟,只要你没事就好,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下了地狱也不知道怎么向父皇交代。”说这话坐在床边,慈爱的握着他的手,不放心的自己亲自为他把把脉。 萧子墨有点不自在的收回自己的手,“呵呵,皇兄快别说这些了,你对我这么好,子墨愿意为皇兄肝脑涂地。” 萧子风感觉他的语气和气质都跟以前不一样,惊喜的瞪着大眼睛,“子墨,你是不是恢复正常了?” 萧子墨眨了眨眼睛,无辜的说道:“皇兄,子墨没有,子墨还是好痛。” 一瞬间,萧子风又被打入了现实,他本来幻想着子墨是因为意外受伤伤到脑袋而变得单纯,如今会不会也因为受伤变得正常来个因祸得福,可是现实却证明他确实想多了。 萧子风微微一笑,“没事,你乖乖的躺好休息,按时吃药,很快就不痛了。” 萧子墨瘪瘪嘴,看着张华端着的黑乎乎的冒烟的药,“皇兄,可是好苦啊。”纠结的脸蛋看起来很是痛苦。 “子墨乖,你喝了药皇兄待会儿给你变出蜜饯出来,吃了就不苦了。” 萧子墨就是怕苦,以前在宫中伤风什么的就是不吃药,吃药也要有蜜饯才能吃的下去,要不然你灌都没有用。 萧子墨看萧子风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孩童般的纯真盯着萧子风,“皇兄,真的?那变不出的是小狗。” 萧子风无语的点点头,这个世界上,能这样在他面前说话且还活着的人估计就他跟阮凤舞两个了。 “那你快喝,我去外面准备一下,给你变。” 说着就走了出来,他也不确定张嫂家里有没有蜜饯,只能试试问问,没想到果真有,当他返回来的时候,只见萧子墨一碗药在他的不懈努力之下,终于喝下去了一丁点,看他皱着眉头的样子,萧子风仿佛也闻到了这药的苦味。 “萧子墨,你喝不喝?不喝痛了没人管你,喝了酒有蜜饯吃。”萧子风只能严肃起来,因为一严肃起来,再任性贪玩的子墨都会听话。 萧子墨委屈的看着萧子风,终于还是硬撑着坐起来,脖子一扬,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咕噜噜的一碗药就下去了,直到喝完把碗放下,舌头伸得老长,仿佛放在嘴里会忍不住咬下它似的那么痛苦。 萧子风无奈的上前丢上一颗蜜饯在他的舌头上,子墨感受到了甜味,终于睁开眼睛,吃了第一颗下去,对着萧子风甜甜一笑,“皇兄真好,从来不骗人。” 萧子风得到夸奖,自然心情也好,“那是,君子一言九鼎,子墨懂什么意思吗?” “我懂,就是大男儿一句话顶九个香炉,说明很重要很讲信用。”萧子墨由于点头厉害,突然觉得有点头晕,还是讪讪的慢慢的躺下。 萧子风好笑的看着他,“药也喝了,一会儿再喝点粥吧,先好好休息一下,我过去看看皇嫂醒了没有。” “嗯。” “皇兄。”萧子风的脚步刚要踏出门槛,萧子墨突然睁眼喊住。 萧子风回过头,仍旧是无比温柔的大哥样子,“怎么了?” “皇嫂没事吧?”萧子墨的担心完全在眼睛里,在脸上,毫不掩饰。 萧子风轻轻点头,“没事,你放心吧,好好休息好,赶快好起来,好陪着侄子玩儿。” “哦。”萧子墨后面的回答很无力,没等萧子风离开就又闭上眼,看起来真的很无力很疲倦的样子。 当他回到阮凤舞的房间,孩子已经睁开了眼,眼珠子黑黑的,滴溜溜的圆,好奇的到处看了看。 两只小手已经挣脱了小毯子的束缚,在外面毫无章法的挥动着。 嘴里还在咿咿呀呀的艰难的发出一些音节。 萧子风这才好好观察这个小生命,觉得很奇妙,轻轻的伸出自己的食指,放在他的手边,突然小家伙一手就逮住了他的手指,而且劲儿还挺大,捏的死死的。 萧子风有点手足无措般,看着这个小家伙已经不知道怎么言语,更不知道怎么去逗乐他,只是心里有一个很好笑的念头,“难倒我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当爹了?” 正在不知如何反应的时候,张嫂端着一盆热水进来,看着萧子风愣愣的样子微微一笑,“萧公子,第一个当爹都是这样的,别紧张,你试着对着他小声的说话,他会有反应的。” “真的吗?”萧子风显然不相信这么小个小伙能有什么反应,但是那表情又是满满的幸福和期待,真是别扭极了。 那样子哪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那还是那个杀伐果决的“修罗”,这一刻,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初当父亲的愣头青。 虽然口中是发出的质疑,可是行动上已经迫不及待的跃跃欲试,看着小家伙眼珠子不停的转动,“额……”刚想要出口,可是尴尬了,他不知道怎么称呼这个小家伙,轻轻的咳了两声,表示缓解尴尬。 “咳咳,那个,臭小子,你终于出来了,把你娘可折磨的不轻啊,看你再大点我打你。”虽然说这威胁的话语,可是语气却是温柔的滴水,而明显的轮廓也变得柔和了起来。 听着他对自己儿子说的第一句话,张嫂差点没有笑出声来,但是没有打扰他们一家三口的团聚,给阮凤舞擦拭完之后端着水又出去了。 “臭小子,你想不想见见你娘?”萧子风第一次发现自己那么紧张,那么的不善谈。 小男孩就好像听懂了一般,目光死死的盯着萧子风,而且他居然看出了他眼神里的渴望,萧子风揉揉眼睛,表示自己真的是眼花,怎么可能刚出生就会有反应。 但是手还是轻轻的抱起他,那动作简直滑稽极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怎么抱起这么一坨软软的东西,又生怕伤着他哪儿,试了几次,最后无奈的放弃,终究还是出门找张嫂帮忙。 张嫂进屋,慢慢的将孩子的头和屁股抬起抱了起来,再轻轻的交到他的手上,“这样就好了,大胆的抱吧,没有问题的。” 看着萧子风仍旧小心翼翼的样子,张嫂也着实觉得这个皇帝可爱,没想到这么一件小事能令他手足无措。 萧子风对着张嫂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把孩子抱到阮凤舞的身边,轻身的说道:“舞儿,快看,臭小子来看你了,你说,你想要怎样惩罚他?我来帮你代劳。” 那孩子仿佛是听懂了他的话一般,哇的一声大哭表示抗议,萧子风再次愣住,不知道怎么办,丢也丢不下,哄也不会哄。 张嫂听到孩子哭立马破门而入,一进来就看到萧子风无辜的看着越哭越厉害的小生命,事实证明,这么小的事情确实不适合这位天子来做,这真不是他的擅长。 孩子一到了张嫂的手上就停止了哭声,萧子风再次咬牙,心里很不爽,自己的儿子居然不跟自己亲近,看着他别扭的眼神,张嫂立即笑着解释道:“孩子这是饿了,刚才我已经喂了他吃过一次米汤了,所以他能记住我的味道。” 张嫂说着话,把自己的食指放在小家伙的嘴边,果然,见他的嘴张的大大的,跟着张嫂的手指移动。 张嫂抱着他出去,把空间留给他和阮凤舞两人,其实事实上是张嫂也觉得一个人和萧子风独处的话有压力,这种压力是无形的,不知不觉心理形成的,尽管他不说话不出动作。 萧子风看着床上仍旧紧闭着眼睛的阮凤舞,知道经过这次,她的身体可能会损耗很大,看样子,这次又得在这里养很久了,这样的身体状况如果再长途跋涉的,铁打的身子也会吃不消。 “舞儿,你快醒来,看看那个臭小子,居然那么小就会使性子了,长大了还得了,我还没有说什么呢就哭那么大声。”萧子风一直拉着阮凤舞的手,柔声的说道。 虽然口气里是责怪,可是心里却美滋滋的,觉得自己儿子好聪明。 “舞儿,等你醒了,一定要好好教育那个臭小子,不能让他这么任性,虽然老子有让他任性的资本,可是你要告诉他凡事都要靠自己。”萧子风继续有一句没一句的说道,根本没有察觉到床上的人儿的变化。 正文 第八十七章 对方很神秘 床上的阮凤舞在他刚说了几句话的时候就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觉得眼皮很沉,没有多余的力气睁开也不想打扰到他的自言自语而已,所以就一直静静的听他或骄傲或抱怨。 心里觉得他真幼稚,哪像是一个当爹的人,明明自己还是一个大孩子。 实在听不下去,而且肚子有一点点的饿,刚才生产消耗的体力的太多,必须慢慢补回来,把全身的力气集中到手指,手指动了动,萧子风惊讶的看了看她依旧闭着眼睛的脸蛋,可是嘴角却噙着笑容。 “舞儿,舞儿,你真的醒了?” 阮凤舞这才慢慢的睁开眼睛,下身依旧一片刺痛,皱了皱眉,只是眨了眨眼皮,表示听到了他的问话。 “舞儿,想吃什么?我这就让张嫂去买去。” 阮凤舞根本力气说话,只是牵动着嘴唇笑了笑,艰难的说出了一个字,“水。” 萧子风立马起身,给她倒了一大杯水,扶起她慢慢的靠在自己的肩上,慢慢的喂着她,害怕她喝急了呛着,很快,一杯水喝完觉得还不解渴似的,因为生产不仅流血,使劲的同时也消耗了身体的大部分的水分,现在得立即补充。 再说,多喝水也有利于减低发高烧的风险,这点医学常识她还是有,毕竟以前也是做过大小手术无数的人。 “还要吗?”萧子风温柔的问道,阮凤舞轻微的点头,萧子风拿起枕头让她靠好,这才起身倒第二杯。 “叩叩叩……”很轻的三声敲门声,萧子风还没放好杯子,应到:“进来。” 张嫂抱着已经睡熟的孩子进来,她没想到阮凤舞这么快已经醒了过来,本来还想一会儿给她用点药的,还好锅先用来炖鸡汤了。 “夫人醒了?”张嫂看起来是一个很亲切的人,一点儿都不像是江湖中传闻的那样刁钻,可能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也被生活磨平了所有的棱角,再说,隐居了十年了,这十年都是过的普通人的生活。 阮凤舞只能微笑着回应她,因为真的连说话的力气都使不上。 想起她还没有正式见到自己的儿子,张嫂抱着胖乎乎的孩子到阮凤舞的跟前,“夫人,你看,这就是您跟萧公子的孩子,多可爱。” 阮凤舞在萧子风的搀扶下,坐了起来,紧张且期待的看着这个刚出生的小生命,定睛看了半响,刚喝了水也恢复了一点点的体力,用手轻轻的摸了一下滑嫩的小脸蛋,“子风,他怎么这么丑?” 萧子风坐在他的后面,一直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也认真看了看婴儿,“不丑啊,你这么漂亮怎么可能生出丑的孩子呢。” 萧子风也算是安慰,不过他确实觉得不丑,自己儿子应该是最帅气的。 阮凤舞无语,虚弱的白了他一眼,“你这是爱屋及乌。” 张嫂好笑的看着一小家子,笑了笑,“夫人别着急,刚出生的小婴儿都长的差不多,但是小皇子绝对不丑,你看着浓浓的眉毛,翘挺的鼻梁,没有足月的原因,看着皮肤有一点点的皱巴巴,但是过几天只要长起来了,就绝对是天底下最俊的小皇子。” 张嫂是有经验的,也说着中肯的话。 阮凤舞将信将疑的看着张嫂,对于这个孩子,她原先还不知道用怎样的感情去对他,可是真的出生了,才觉得自己真的是当了娘了,而且就算这个孩子来的很意外,他仍旧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以前的阮凤舞还是萧子风,她都得肩负好自己这个当母亲的责任。 “张嫂,家里有没有什么鸡鸭之类的?”萧子风离阮凤舞很近,所以听见一阵咕噜噜的声音,知道她是饿了,但是他开始担心她的身体,还真没有想到这一方面去。 张嫂把孩子放到摇篮里,笑着走出去,一会儿进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大碗鸡汤,很细心的把上面一层油给拨开了,刚醒来,吃太油腻的反而不利于身体的恢复。 老远阮凤舞就闻见了鸡汤的浓香,深深的咽下一口口水,张嫂一边吹着,一边笑着对着萧子风说道,“等你想起估计夫人早就饿趴下了,家里有现成的鸡鸭和鸡蛋,这个坐月子就放心吧,我一定照顾好夫人。” 萧子风有点尴尬,确实自己考虑不周,但是也是为了担心一直昏迷不醒的凤舞,看着忙碌的张嫂,接过碗自己亲自喂,对着她诚心的说了一句谢谢,张嫂也没有客气,领了感谢出了门,她还有其他很多事情要忙。 现在家里多了一个月子女人,一个重伤的男人,真是苦了他们两夫妻了。 终于,在事发的第六天,影子找到了他们,也是萧子风专程让幻形留下的线索,要不然就连影子都可能一辈子找不到他们。 这里是桐城,中部的一座不大的城市,虽然人口和往来的人士一天不少,但是他们这座小瓦房却别有洞天。 因为他们所在的内堂其实是在外面的小瓦房的机关启动,他们来到了另外的一个空间,与外面的世界是隔绝了的,外面的声音传不进来,里面的声音传不出去,刚来那一天确实着急没有搬到这里来,在外面粗略的急救,止好两人的流血就急忙的转入了里面的暗房。 所谓的大隐隐于市,这样有后路的归隐,真是有先见之明。 “主子,属下来晚了,阮夫人和二小姐已经在盛京安顿好,并派有专人保护。”影子恭敬的单膝跪在地上,看着仍旧虚弱的阮凤舞和还不能下床的萧子墨后,主动请罪。 他知道,在萧子风心里,这两个人的地位和分量。 萧子风想了半响,点点头,索性阮夫人和小翠他们都没事,“事情都过去了,追究责任也不是你们的责任,你查到了什么?” 影子头低的更下去,“属下无能,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就好像那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刺杀队一样,在死者身上根本找不出半点的疑点,而没有死的却在被擒住那一刻自己含毒身亡。” 萧子风没有立即说话,看来这一次,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刺杀,当然,从事态的表面看,影子是最有可能的人,因为他能接触到很多连幻形他们都接触不到的东西和信息。 但是萧子风相信,影子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叛自己的,这一点,无需什么理由或者凭证。 “你起来吧,多调点人手过来,这里虽然很不容易找到,但是还是不能大意,如今,他们俩都只能留在这里一段时间。”萧子风一直背手而立。 “是。” 影子刚想退下,但是想到明明和自己一路的萧子墨怎么会中箭受伤又跟萧子风他们在一起,试探的问道:“主子,那个二皇子是怎么回事?” 他不用说的太明白,可是萧子风都懂。 “他是为了救我们才受的伤,这件事我会问清楚,你们就不要插手。” 其实在事情过后,他也不是没想过,子墨是怎么知道他们不在那个队伍里的?而他为什么又知道他们遇到困难了?就那么巧合的赶到了现场。 可是在看他为了救自己而差点失去生命的时候,他又不忍去怀疑一个孩子,一个一心只为了救自己的孩子。 毕竟他是那么的善良,是那么的单纯,他真的不敢想象,这一切的阴谋跟他有半文钱的关系。 就这样,内围,外围都日夜有暗卫把守,只是他们多在暗处,根本不会露面而已。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的过,萧子墨也渐渐的能下地了,小家伙也长得饱满了一点,阮凤舞这才不嫌弃他,天天的陪着他聊天,抱着他亲亲,在旁边的萧子风看着简直要嫉妒疯了,他都有把小家伙丢了出去的冲动。 每次这样,阮凤舞只会笑他幼稚,还跟自己儿子争风吃醋起来。 直到萧子墨能正常的走路,经常来逗着孩子玩,萧子风这才脸色变晴了一点点,真想整日里那孩子都不要回到阮凤舞的身边。 “舞儿,你看子墨多喜欢孩子,而臭小子也喜欢跟他皇叔玩。”看着萧子墨把小家伙逗的乐的样子,萧子风搂着怀里的阮凤舞说道。 “哎,你别整天臭小子臭小子,好歹是咱们的儿子,你就不能正经八百的给起个名字?”阮凤舞每次听他叫臭小子,而且还越叫越顺口的样子都来气,能有感觉这两父子难倒是八字不合的原因?看来以后得找个算命的好好算算。 萧子风搂紧了她,在额头上印上一吻,“舞儿,你说起什么名字好?反正也只是代号而已,但是还不能侮了我皇室的高贵,还必须来个好听霸道的。” 阮凤舞额头黑线,一边说着只是代号,另一边又那么多的要求,真是对他无语,“那你起吧,反正是你萧家的,关我什么事?” 萧子风委屈的看着阮凤舞,抬起她的小手凑到自己的嘴边磨蹭着,“舞儿,别生气嘛,我会好好想,给我时间,咱们的孩子怎么能就叫臭小子呢,嘿嘿。” 阮凤舞抽出手懒得理他,她真心的不觉得这位仁兄是一位皇帝,他拿什么去镇压文武百官和征服黎民百姓的? 起名字也不是她生气,确实她不知道怎么起名字,自己这个阮凤舞还是自己灵魂霸占了别人的身子而已,前世也只有一个07523的代码,所以真的没有感觉。 皇宫里也传出皇上遇难的消息,一时间天下各处的势力暗涌,看来他不回宫是不行了。 正文 第八十八章 神秘来信 其实当他们遇到袭击的之后两天,萧子风就让幻形回去通知过大家,说大家都无视,只是二皇子和娘娘需要在外面静养一段日子,可是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居然说皇上已经遇难,一时朝廷内乱,拉帮结派,结党营私。 而朝廷之外,地方势力也涌起,各个周边国家更是跃跃欲试。 “舞儿,我今晚连夜走,你现在这里把身体养好,我回去处理完事情就来接你好吗?”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他是更加不敢不舍的离开她身边了,可是无奈帝王有帝王的责任。 阮凤舞一直看着他,不知道眼睛里是什么情感,良久,手摸上他的脸蛋,郑重的说:“一定要小心。” “嗯,你就放心在这,没有谁能打扰到你,咱们的孩子,就叫他云海吧。”萧子风看着旁边整天睡的香的小家伙,手轻轻的抚过他柔嫩的脸颊。 “萧云海,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阮凤舞抬头询问名字的出处,只见萧子风点点头,阮凤舞再次确认,这个时代有着和中华大地一样的历史,究竟从哪里开始分支的,她不知道,也不需要了解。 “嗯,好听吗?”萧子风柔和的笑着,问道怀里在思考什么的凤舞。 “好听倒称不上,但是至少不难听,哈哈。” 俩人低声的闹腾了一会儿,看着仍旧睡的香甜的萧云海,萧子风心中一阵前所未有的满足,有妻有儿,夫复何求? “叩叩叩”三声不响的敲门声,接着传来幻形的声音:“主子,咱们该上路了。” “来了。” 萧子风不悦的应了一声,不舍的捏着阮凤舞的柔荑,“舞儿,我……”根本不知道要说啥。 阮凤舞理解的微微一笑,“快去吧,只要记住,万事要小心,我和云海还等着你呢。” “嗯,一定。”说完再阮凤舞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接着起身,轻轻的在儿子的脸颊又留下一吻,这才正式告别。 甚至没有敢多瞧一眼阮凤舞,他害怕自己一个冲动之下就留下伴在美人身旁,管他什么朝廷什么天下,什么六道轮回,他只想时刻陪伴在她的身旁,可是天意尽弄人。 对于再一次的分开,阮凤舞苦笑,他们俩从来都是聚少离多,经过这一次刺杀事件,她也明白,不管爱的人身在何方,只要平安健康就好。 小家伙也仿佛感染到了离别的愁绪似的,开始在摇篮里乱踢,紧接着就是哇哇的大声哭,阮凤舞只好抱起他在怀中,然后看看是不是尿尿了,结果不是,只见他的小脑袋往自己的胸部出钻,摇摇头觉得好笑,“原来你是饿了。” 听见孩子哭声不止,张嫂也带着一位年轻妇女进来,看着有点胆怯,长得倒还标致。 “英妹,你看,我这妹子啊生下来后因为身体不好就没有奶水,你家孩子反正吃不完,你行行好,分一点给我这大侄子。”张嫂说话间犹如村子里待了好多年的口气的样子。 那英妹有点羞涩的点点头,走过来二话不说的接过阮凤舞手中的孩子,自己找了一个板凳坐下,看了看屋子里全是女人,就直接撩起衣服给孩子喂奶了。 阮凤舞也觉得尴尬,但是对于此人的身份还是担心,看向张嫂,张嫂朝她点点头,让她安心。 紧接着张嫂就走近那个女人,说道:“英妹,今儿在这里你所看到的一切,还有我家里的一切都不许向其他任何人提起,包括你的丈夫,知道吗?你就只管每天来两次,喂饱我大侄子,我少不了你的酬劳,要是你敢向任何人提起你来我家是为了喂奶的事情,那么别怪我们,你那个也差不多大的儿子,就会被你的多嘴害死。” 英子不敢抬头,只得颤抖着点头,她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她只知道,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有事。 “那就好,你是聪明人,你知道该怎么做,如果有不认识或者认识的人问起,你都要一问三不知,什么都不要回答,你来我家也最好避开耳目,当然,你的孩子我们也会专门请人照看好。” 说道后面几个字的时候她加重语气,一手搭在英子的肩上,英子吓得整个身子紧绷,动都不敢动一下,只得愣愣的点头。 “哈哈,很好,英妹,谢谢你的配合,这是你的十纹银子,以后每喂一次奶十纹,这个价可不低。” 影子推脱了一下,张嫂则皱着眉头一脸的不悦,“怎么?”说话的语气也是冷冷的,眼神更是发出凌厉的信号。 影子颤抖着声音,带有浓厚的地方口音,小声的说道:“太多了!” 张嫂无语,硬是把银子塞到她的口袋中,“给你就拿着,一切听我的,懂了吗?” 活脱脱的一个女霸主,怪不得以前在江湖的威名。 影子只好低着头顺从,而小云海也吃的餍足了,自己放掉奶头倒头又开始睡,英子慢慢的轻轻的又将她放好,扣好扣子整理好衣服,又跟着张嫂出去。 阮凤舞看着这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家伙,宠溺的用手指碰了碰他的鼻子,“小家伙,对不起,娘没有奶水给你吃,只能借别人的,你不会怪我吧?” 孩子长的很快,尤其是有了母乳之后,一天一个样,只要他醒的时候,萧子墨就在他的身边,子墨看起来很喜欢孩子,可能是因为他自己还是一个孩子心性的缘故吧。 “皇嫂,皇兄怎么还不来,是不要我们了吗?”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除了逗孩子就没有其他玩的,萧子墨觉得日子过的很慢,天天的期盼着皇兄快来接他们回去。 “子墨听话,皇兄忙完了就会来接咱们,皇兄最心疼子墨了,怎么可能不要你了呢。”阮凤舞柔声安慰着这个大孩子,全身散发出柔媚的母性光辉。 萧子墨一直觉得她是天底下最好看的漂亮姐姐,一时间看的有点呆了,阮凤舞对着他轻声的喊道:“子墨,子墨,你怎么了?”看着他不出声没动作,以为他心疼的病又犯了。 自从上次中箭之后,虽然现在的伤口已经痊愈的差不多,但是不知道为何,他总是会时不时喊胸闷胸痛。 萧子墨这才反应过来,“哦,没事。”说完红着脸就回到自己的屋里,那模样甚是可爱,就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这个想法吓了阮凤舞一跳,“应该不会,呵呵,是自己太自恋了吧,不会不会,那是子风的弟弟就是自己的弟弟。”阮凤舞小声的安慰着自己,她觉得自己是吃错药了,才会想到那方面去,再说,人就是一孩子,能有什么想法。 “夫人,二公子,吃饭了。”外面传来张嫂翠朗的声音,这些日子,确实给他们夫妻俩添了很多麻烦,这些恩德她记在心里,不管他们是效力于萧子风也好还是什么,她必须把别人的恩惠记在自己的心里,日后若有需要,定当鼎力相助。 饭桌间,就他们四个,孩子睡的很熟,阮凤舞就放在了里屋的床,这里比铜墙铁壁还安全,所以他们也放心大胆。 “夫人,有您的信。”见她吃过饭,张华递过一封信给她,她满心欢喜的接过,以为是萧子风写来的,以为是他顺利回到宫,顺利处理好事情的报平安的信或者预定什么时候来的事情。 结果拆开一看,字迹根本不是萧子风。 信纸的背面画有一副面具,很眼熟,正是尹默脸上的银色面具的造型,阮凤舞赶紧看正文:“凤舞,有些时日不见,还好吗?孩子也好吗?我很想念你,你要是也想念我就来城外河边叙叙旧。” 短短的几行字,道出了很多惊天的信息。 “不好。”阮凤舞立马跑回房间。 张华夫妇看她紧张的样子也跟在后面,当所有人都站在空荡荡的摇篮面前的时候,大家都傻眼了,张嫂一把夺过阮凤舞还捏在手中的信纸和张华一起看了内容。 “夫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张华忍不住质问道。 阮凤舞一下子瘫坐在板凳上,旁边的萧子墨默默的扶着她。 “张大哥,张嫂,对不起,你们快搬家,换地方,不能连累到你们。”阮凤舞的阵脚还没有乱,她必须镇静,尹默她是多少了解一点的,既然约自己,那么只有自己赴约可能云海还有一线生机,他能迅速的找到自己且毫无声息的把云海弄走,看来这次暗杀事件果然自己猜的没错,就是他一手策划的。 他能从这机关重重的屋子里把孩子抱走,还能跟没事人一样留下一封信,说明他的本事真的不容小觑。 “夫人,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关键是要把小皇子安全的救回来,如果你信得过我们夫妻俩,我们陪你走一趟。” 阮凤舞看着如此仗义的张华,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知道,这些人都是萧子风的手下,可是她也知道,如果这件事没有内鬼相助,尹默是绝对不可能来去自如的,并不是她不相信他们夫妻俩,而是在没有查出内鬼之前,她谁都不相信。 萧子风在走之前就说过,张氏夫妇和影子是绝对可以相信的人,她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们,倒是和影子一样,怀疑着萧子墨,可是另一方面又和萧子风的想法一样,一个单纯的孩子能做出什么,何况为了救自己还差点失去性命。 正文 第八十九章 温柔的条件 看了看旁边不知所措但是还关心着自己的子墨,阮凤舞垂下眼睑,点点头,“嗯,那就有劳张大哥张嫂了。” 说完没有立即走,而是阮凤舞讲述了自己怎么跟这个银面人结的怨,并且肯定上一次的刺杀事件就是他安排的,也只有他,才能把事情做的那么神出鬼没并且找寻不出半点的线索踪迹。 本来开始只是怀疑,也告诉过了萧子风,可是根本没有谁知道他是谁,所以就算知道是他干的,也找不到有关他的信息。 张氏夫妇对视了一眼,点头说道,“我们这些年虽然淡出江湖,但是对于江湖上的事情还是积极的关注过,你说的这号人确实没有印象,应该不是江湖中人,不知道是不是朝廷中有野心的人,还有可能就是外邦人或者外邦人的狗。” 说到这些,张华从来没有留情面,他们两夫妇的脾性本来就直来直去,这些年还好了很多了。 阮凤舞摇摇头,“他亲自告诉我说,他跟子风有很深的仇恨,说要子风欠他的一切加倍的还回去,这些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问过子风,究竟得罪了什么人,他只是说他得罪的人很多,但是欠谁的,还真想不出来。” “好了,咱们赶紧去吧,营救小皇子要紧。”张华催促道。 在这里分析也是枉然,还不如早点去把小皇子营救回来。 阮凤舞看了看早就被遗忘的萧子墨,看着他一脸的委屈样,柔声的说道:“子墨,你好好待在家,哪里也不要去,好吗?我这就去把侄子抱回来,侄子被大坏蛋抓走了。” 萧子墨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听到她说大坏蛋三个字,有点害怕。 “皇嫂。” 当阮凤舞转身离开的时候,他着急的喊了一声,阮凤舞回头,“怎么了?” “你要小心点。” 阮凤舞回以一个安心的微笑,点点头,“会的。”然后对着空气说道:“影子,你不用跟着我去了,在家保护好二皇子吧。” 影子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冒出来,恭敬的说了一声“是”随后又跟一溜烟似的隐藏了起来,真是名副其实的暗卫。 安排好一切,才由张氏夫妇带着来到城外的小河边,这是阮凤舞来到这个新地方第一次出来看外面的风光,不得不说,如果没有那么多糟心的事情的话,这里的风景确实很宜人,一眼望不到头的平原,最多有的地方有一个小土丘,小河安安静静的淌着水,河两岸显然已经没有什么花了,有的草都已经泛黄。 算算日子,这是快要接近冬天了,显然这个地方比乌水镇更冷更靠北边,阮凤舞紧了紧身上不是很厚的外衫,从河边吹来的风夹杂着一阵凉意,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因为之前就支开了张氏夫妇,因为害怕他们在,尹默不会现身,虽然他的信上并没有说不能带人,可是她作为被绑架的孩子的家长,还是有这一点的常识。 正在她焦急的四下张望的时候,身上多了一件灰色的袍子,顿时驱散走了凉意。 一看这衣服的颜色也知道是谁,还没等阮凤舞出声质问,尹默却先开口,一如既往的低沉的温柔的声音,“冷也不知道多穿一点再出门。” 阮凤舞直勾勾的看着他跟没事人一样,退了两步离他更远,解下身上的灰色袍子递给他,“好像这个不是重点,咱们谈正事吧,你想要怎样我都答应你,只要你把我儿子完好无损的还我。” 阮凤舞第一次这么有敌意的冷冷的对着他说话。 尹默一时不知道接还是不接她手上递过来的袍子,看着她倔强的样子,最终还是接过来,眼中闪过一阵内疚,“上次的事情我只能说声对不起,你要记住,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阮凤舞知道他在说什么,他能坦诚的承认事情是他做的更好,也就是清楚的说明了他们的敌对立场。 阮凤舞冷笑一声,“呵呵,我想你千辛万苦的约我出来,并不是真正的为了叙旧吧,再说,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可叙的,咱们的立场不一样,你也不用说对不起,只能说我们应该自我检讨,居然被你们钻了空子。” 对于他一直的温柔语气她都是冷嘲热讽,尹默感觉自己心里一阵无力,真的拿眼前这个女人没办法。 等了良久,尹默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不说话,阮凤舞不得不着急,再次冷冷的提醒他,“要怎样才能放过我儿子?” 看到她决绝的样子,尹默垂下眼睑,隐去所有对她外露的情绪,闭着眼睛,“我要你。”顿了顿接着说道:“我要你永远陪在我身边,别说你儿子,萧子风我都能放过。” “好!” 阮凤舞回答的斩钉截铁。 尹默蓦地捏住她更加尖的下巴,闪过一丝心疼,眼睛冷冷的盯着阮凤舞的眼睛,“阮凤舞,好,很好,回答的干脆有力,就是不知道你这是为了萧子风还是为了那个孩子?” 阮凤舞轻轻别过脸去,看着被阳光照射的波光粼粼的河面,平静的说道:“他们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无论为了谁,我都会这样做。” 尹默放下手,反而狂笑起来,“哈哈哈,最重要的人,是啊,我不管哪一方面,我终究都是会输给他。” 阮凤舞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也懒得搭理他,她现在心里在想以后的路怎么办,现在只有识时务,什么都答应他,云海才不会有事,可是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 两人谁也不说话,就那样僵持了一会儿,突然尹默出手,几枚暗器飞向了张华夫妇藏身的草丛后边,阮凤舞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张华和张嫂几个翻越躲过了暗器,来到了他们的跟前。 尹默负手而立,手抓着阮凤舞的手,不屑的对着张氏夫妇说道:“刚才的话你们也听到了,我劝你们不要跟着,否则,我很难保证这位萧夫人的安全。” 说完牵着阮凤舞大步的向前,还没有出月子的阮凤舞本来身体还很虚弱,被他大步流星的拉着走小跑都来不及的,只能任由他拽着,每次快要跌倒他都会不经意的使力让她站好,走过一段路之后,渐渐的慢了下来。 张氏夫妇也只好愣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阮凤舞被人带走,依他们俩的功力,照理说一般的人只有顶级高手才能发现他们躲藏在哪里,可是他却轻易的发现,看来功力深厚到一种丧心病狂的地步。 要是强行跟着去,不但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连带着萧夫人和小皇子也有危险。 慢下来的时候,阮凤舞一股劲的甩开尹默的手,停下脚步,吼道:“尹默,你到底要怎样,我答应了你的要求,你怎么不让我的人跟着去接我的孩子?” 尹默也是气冲冲的,站在前面,头也没回,“不要跟我讲条件,你没有那个资本,我奉劝你乖乖的听我的话,你的孩子我自然会让人送回那个地方,不会伤害他分毫。” 说完又继续向前走,这一次没有牵阮凤舞的手,可是阮凤舞却是比之前更主动,一直跟着他的步伐,时而快时而慢,有时候快的似乎在故意消耗她的体力,有时候慢的又生怕把地上蚂蚁踩死了似的。 有时候阮凤舞真想操起地上的石头狠狠的朝他的头砸下去,可是想想他恐怖的高深莫测的武功,自己也只有在脑海里意淫他被自己虐的样子。 “我在你心里死了多少遍了?”突然前面的人停了下来,阮凤舞的脑海里正在想尹默的脑袋被自己脚踩在地上的场面。 所以,不出意外的,她的脸蛋一下子重重的撞在了前面那个坚实的好似铜墙铁壁的背上,疼的鼻子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揉着通红的鼻子,眼睛里噙着泪水,十分无辜的看着尹默,赶紧摇头,“尹默大人,您开什么玩笑,咱们继续赶路吧。” 尹默斜斜的看了她一眼,比较满意她的表现,笑了笑再次拉着她的手,“闭着眼睛,我带你再次飞翔一次。” 声音很有魅惑,低低沉沉的,就像是刚睡醒时听到的柔情,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究竟要干啥,人已经到了半空中,接着落到树梢上,感觉他脚用力,轻轻的踏过树梢,不知不觉的出了桐城很远了。 阮凤舞紧张的手动都不敢动,心里却想着这古代怪不得科技不发达,尼玛人都会飞,谁还会花心思去造什么飞机火箭,想去哪儿只要运气飞起来就行,还不用燃料。 阮凤舞果真闭着眼,用心感受着这一切,忽高忽低的, 她在努力的记着他走的每一步的方向,不能一直坐以待毙。不去看下面,突然就没有了那么紧张,紧绷的身子也慢慢的放松,迎着风虽然有点冷,但是还好,不是彻骨的那种冷。 尹默见她的脸因为风吹的慢慢变红,手也凉了起来,然后就听了下来,稳稳的落在地上,因为重心不稳,落地的刹那阮凤舞差点跌倒,幸亏尹默还没有放手,随即一带力,阮凤舞就到了他的怀抱。 阮凤舞吓得一弹,弹出几步之远,嘿嘿的讪笑着,对于他,她也不想说谢谢。 正文 第九十章 意想不到的故人 见她的反应,尹默倒也没有放在心上,好像一切似乎已经习惯。 慢慢的走近,看她还在往后退,尹默气的干脆一把拉过她,不准她有半点的反抗力量,随即把刚才的袍子披在她的身上,而且系紧了上面的带子,不让她第二次拒绝,因为她的嘴唇都已经冻得发紫了。 仿佛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直到阮凤舞已经记不住方向路线了,也才终于到了一个院落,看样子是一个很偏僻的村落,因为旁边都没有其他的人家。 记不住路了也没有关系,因为她的戒指还有一个用途就是记住她曾经去过的位置,以及路线,她开始只是不想依赖戒指,可是后来发现,自己的大脑是越来越不好使了。 一个孤零零的院落坐落在小山丘的半坡上,看样子跟一般的农家大院没有什么区别,但是门紧闭着,没有半点的生气,阮凤舞估摸着,应该到了吧,应该能看见自己的儿子了吧,以前不觉得,这半天不见,她觉得自己的内心被什么掏空了似的。 想想这个从出生开始就多灾多难的孩子,阮凤舞心中又是甜蜜又是心酸,觉得对不起他的同时也对不起阮凤舞本身。 尹默很大方的推开院子的大门,里面一片敞亮,大大的院子大概有一两百平米,虽然看起来没有人住的样子,可是无论是院子还是里面都一片干干净净,院子里连一片落叶都见不到。 当他带着她走过院子,里面的门自动就打开,有几个丫鬟样子的女孩走了出来,恭敬的齐声叫了声主子,然后一名领头的带着他们进去。 阮凤舞按照安排,坐在桌子旁边,然后有丫鬟斟茶倒水,没想到尹默还那么会享受生活。 尹默也坐下来,慢慢的品着茶,时间仿佛过了很久,阮凤舞终于还是坐不住了,重重的放系茶杯,“尹默,孩子呢?” 对于这个主子第一次带回来的女子,而且还那么漂亮,其他的人都有点好奇,而且听她的口气,仿佛不怕他,都为她捏了一把汗,看样子是一个不了解尹默的女人,在尹默面前嚣张放肆的人最后都见了阎王。 尹默轻轻的放下茶杯,眼睛带着笑意,心情很好似的,“还没介绍,这里就是我的家,欢迎来做客,你的孩子,我不是答应你送回去吗?估计现在已经到了。” 阮凤舞一下子站起来,冲动的差点泼了他一脸茶水,可是还是忍住,紧紧的攥住拳头,咬着牙齿,“尹默,你个混蛋。” 听到她出言不逊,身边服侍的丫鬟一下子变成侍卫似的,个个剑拔弩张,有的剑已经出鞘,指着面前这个大胆的女人。 可是尹默出奇的没有发脾气,而是做了一个让她们退下的手势,虽然不服气,但是大家也只好服从命令,看她也不会武功的样子,大家也放心了,这样的菜鸟是怎么也伤害不到她们英明的主子的。 待他人都退下,尹默静静的看着她因为愤怒而瞪大的瞳孔,“别这样看着我,我听说女人常生气容易变丑变老,到时候没有了那么漂亮,连我都没有理由留下你而不去伤害你的那重要的两个人。” 说话的语气很轻松,可是眼神却透露出恨意。 “孩子呢?” 阮凤舞没有理睬他的狗屁道理,依旧淡淡的问道。 尹默摊手,很有耐心的回答第二遍,“已经送走了,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已经在那对夫妻手上了。” 阮凤舞一下子走到桌子对面,狠狠的抓着他的衣襟,“你他妈耍我。” 尹默仍旧坐着纹丝不动,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当然,有表情也看不到,轻轻的挥开她无力的小手,带着笑意的说道:“没有耍你,反而是遵守承诺,如若你不相信,你可以亲自写一封信问那对夫妻,我可以派人送过去,来回也不过半天的时间。” 阮凤舞冷哼了一声,又坐回了原地。 “来人,笔墨纸砚伺候。”尹默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无奈,他何时需要这样耐性的去讨好一个人,而且这个人根本没有什么值得讨好的价值,也没有让自己畏惧的实力。 她果真还是不放心不相信他,写了信过去后,忐忑的等了半天,天快黑的时候,那个送信出去的下属终于回来,把一封信和张嫂的一直戴在头上的银钗交给了尹默,尹默也随即转交给她。 而当她看完信里的内容也终于放心,只要他遵守承诺,那么她也会老老实实的当他的阶下囚。 “这下放心了吧,放心了咱们吃饭?”尹默这半天一直陪着她,事事顺着她。 然后侍女听到吩咐,立马去厨房端来已经热过几遍的饭菜,阮凤舞一看满满一桌子的菜,鸡鸭鱼什么都有,简直堪比过年,大餐中的大餐啊。 尹默先是给她盛了一碗鸡汤,放到她跟前,“你看你,月子还没有出呢,怎么这么瘦,来多吃点。”接着又把一个大鸡腿夹到了她的碗里。 阮凤舞这放宽心了,也能吃得下东西了,中午就没有吃,这会儿闻到美食的香,肚子还确实咕噜起来,不客气的就自己用了起来。 尹默见她吃的愉快,顺带着自己的心情也好了,多吃了一碗饭,他觉得这样的感觉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了,从来没有如此轻松过,从来没有如此放心大胆吃过一餐。 饭后,侍女们撤了桌子,递上茶点,待遇就跟宫廷贵客似的。 “为什么?尹默。” 尹默也正看着她,她突然转头问道,他还有点措手不及,慌乱的移开自己的眼神,“什么为什么?” 淡淡的问道,掩饰心中的慌张。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如果是软禁我,未免待遇好了点儿,难倒你就是这样对待阶下囚的吗?”阮凤舞仿佛觉得这样的待遇太好了,必须得控诉一下。 “那你想要怎样?把你关进暗无天日的小黑屋里?让你受尽各种生不如死的罪?”尹默知道她在想什么,心里有点吃味的反问道。 阮凤舞对于这样的回答很不满意,同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只好讪讪的不再提这个话题,事实上别人也没有囚禁你,条件只是让你陪在他的身边。 “尹默,如果,我是说如果萧子风愿意放弃他现在拥有的皇位和权势,你愿意放过我们一家人吗?”阮凤舞不知道萧子风会不会放弃,所以只能说如果。 尹默沉默了半响,认真的看着阮凤舞,眼神中毫不掩饰的嘲讽,“你不也是说如果吗?那我也就没有回答的必要了。” 阮凤舞并没有被呛住,反而说道:“果然,你的目标是皇位,你究竟是谁?如果真是子风欠你的,连我都可以帮你讨回公道。”阮凤舞衣服义愤填膺的样子,感觉跟自己是世间的正义使者一样。 尹默没有再回答她半句,起身离开,边走边说道:“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有什么需要喊一声,门外有人伺候着。” 他刚走,后脚就有侍女端着一盆热水进来,让她洗脸洗脚,另一个还拿着一套干净的衣裳,洗过之后,她换上衣裳,她只以为是那些侍女的,没想到是全新的,而且颜色和花色都是她以前平常喜欢穿的,不会这么巧吧,有侍女跟她的欣赏水平那么像? 再说,她看见那些侍女都是清一色的黑色装扮啊。 “小姐,还有什么需要的吗?”一个侍女恭敬的问道,她没有发话,她就一直杵在旁边,不知道该不该离开。 “没有了,你也去休息吧。”阮凤舞并没有摆架子,也没有把情绪发泄到他的下人身上,她知道,这些人也只是受命于他而已。 第二天一早,阮凤舞起来,没想到迎来一位意想不到的故人,她以为这一辈子不再有机会见到的人。 “王杜鹃,你怎么会在这里?”虽然知道在乌水镇上的时候,她可能跟尹默达成了什么协议,但是还是禁不住问了出口。 而王杜鹃只听说尹默昨天下午带回来了一个女人,本来也没有在意,没想到这刚回来就那么碰巧遇到这个足以改变了她的人生的人。 “哈哈,原来他带回来的女人就是你,你还真是无处不在啊。”说完看了看她不再隆起的肚子,而且身材恢复的玲珑有致,较于以前更加的有妩媚气质了,高挑的鼻梁小巧的嘴巴,唯一不足的就是脸色苍白了一点。 接着阴阳怪气的说道:“怎么?孩子是生了还是流产了?” “你……”阮凤舞被她的毒舌气到一时找不到什么词汇,顿了顿,“孩子自然是顺利生下来,可爱至极,咱们也算是旧识,有时间一定让你见见。” 阮凤舞转念一想,她不能轻易动怒,在别人的地盘,她只能谨小慎微。 “说什么呢?”尹默起来本打算来看阮凤舞住的可否习惯,没想到大老远的就听见她跟谁说话,而且听口气仿佛心情还不错的样子,所以他的心情自然也不错。 阮凤舞自动忽视他,就是想气一气他,他是一切罪恶的源头,没有他,他们一家人现在生活的其乐融融。 当他看见王杜鹃也在的时候,整个人的气质一下子变了,没有了刚才的轻松愉悦,冰冷着口吻说道:“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王杜鹃不是傻子,能感觉到他跟她说话的不一样,但是隐去心中的妒忌和仇恨,恭敬的回答道:“任务提前完成所以就提前回来了。” 她在决定离开乌水村跟着他走的时候,就也已经决定将自己的人生和生命交给他,不管是刀山还是火海,她都愿意为他去闯,更别说他指派给她的任务,她更加会竭力去完成。 虽然其他的侍女都认为她是特殊的,因为半路出家,且根本没有什么武功,只会用毒,而且还不精通,但是主子一直愿意把她留在身边,而且她跟尹默的关系很微妙,从来没有听见她喊过一次主子。 当大家都已经快要默认这个女子就是主母的时候,没想到主子又带回一个百般依顺百般讨好的更加漂亮的女人。 正文 第九十一章 我的地盘我做主 尹默听见她冷冷的回答,没有在意,“呵呵,完成了就好,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说着话就把王杜鹃朝阮凤舞面前拉。 王杜鹃不动声色的甩开他的手,“不用了,我们已经打过招呼了。” “呵呵,是吗?”这却是对着阮凤舞问的。 阮凤舞没有理他,径自调过脸回房间。 而王杜鹃也同时,没有给他打声招呼就回自己房间,单独留下他站在院子里,大清早的让他感受这么孤独的画面。 “你,你们,很好,看来是我太温柔了。”脸一黑,说话的语气则变了一个调儿。 “一会儿带着阮小姐到书房。”尹默随便吩咐一声,反正这里到处都是侍女。 然后就听到一片回答“是”的。 “叩叩叩。”正在书房的尹默从书中抬起头,嘴角上扬的看着门口,等到第二声清脆的敲门声才说道:“进来。” “你找我干嘛?”还没进门槛,阮凤舞就先问了出口。 尹默见她身上穿的衣服,眼睛一亮,眼神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阮凤舞被他这么盯着很是尴尬,仿佛赤身裸体在他的面前似的,但是还得努力镇静,不让他看出半点慌乱。 “来,你先坐会儿。”尹默见她不耐烦的样子,决定惩罚一下她。 等她在旁边坐下,他就再也没有发过话了,而是一心认认真真的看着手中的书,身子坐的笔直,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看着他手中拿的书,她却吃惊,《战国策》,想了想,自己无聊在乌水镇上买的那两本书,根本就看不进去,后来干脆直接扔给栓子,让他先识字再解意,最后领略其中的治国之道。 看他看的认真的样子,她也就坐在一旁,眼神到处转转,没有他的发言,当然不敢随便动他的东西,也就安静的坐在旁边当一个“陪读”。 说来奇怪,在她还没有进入书房的时候,他内心很烦躁,根本就看不进去,觉得书上的一切都是扯淡,等她来了,踏踏实实的坐在自己旁边了,他却越看越精彩,觉得书上讲的处处是道理,字字是箴言。 很快,阮凤舞估摸着自己已经进来有了大半个时辰了,但是看他认真的样子,好像已经忘了自己的存在,想要悄悄的溜走却又不可能,人家只是看书入神了又不是瞎了。 所以肯定,他丫找自己来就是耍自己的,得出这么一个结论之后干脆趴在桌子上,因为对于一个还没有出月子的女人来说,要和他一样端正的坐那么长时间,真的很累很难。 再加上她产前还大出血呢。 至今身体还未调节过来,虽然之前有张氏夫妇的膳补加药补。 就那样趴在桌子上,不一会儿时间,就已经去陪周公喝茶下棋去了,尹默无奈的看了看趴在旁边睡的香甜的阮凤舞,摇了摇头,轻轻触了一下她的手指,感受到一阵冰凉,马上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盖在她的身上。 正想要去抱起她回房间睡,可是她却一下子坐直了起来,眼睛迷糊的看着姿势奇怪的尹默,尹默的衣服也一下子滑落到地上。 看着他衣衫不整而且离自己那么近,阮凤舞再次想多了,两手环胸,“尹默,你个混蛋,你要干嘛?” 尹默淡定的拾起地上的衣服,慢慢的穿好,“我能干嘛?你骨瘦如柴的样子我一点儿也没有兴趣,还是等养肥了再说。”说完拉着她的手就出了书房。 阮凤舞回味着他刚才的话,才想明白,“你是在骂我是猪吗?” 对于她的慢反应,萧子风面具下的嘴角上扬很大一个弧度,没有搭理她的话,阮凤舞却继续自言自语,“妈蛋,人刚睡醒确实比平时笨,而且自己也太大意了,难倒真的一孕傻三年?” 自己说完还用力的甩甩头,完全没感觉到自己的手还在尹默的手中。 而迎面正带着恨意走过来的王杜鹃她当然也没有注意到,王杜鹃看到他们牵着手的样子,想要忽略,可是怎么都忽略不到,干脆向他们大方的走过来,故意走到阮凤舞的跟前重重的肩膀一撞,阮凤舞本来就注意力不集中,差点被她撞倒。 还好有尹默拉着。 “你有病啊?”阮凤舞本来心情就不好,刚好王杜鹃撞枪口上了。 王杜鹃被她一吼,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尹默,但是尹默却一直拉着她手,只关心她哪里被撞到了?疼不疼啊?那个样子真是像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那样的反应已经说明了太多的问题,再也不去看尹默,“你没病要人牵着走路?” 这时阮凤舞才反应过来,立马甩掉尹默的手,懒得搭理他们,径自往前走,话说睡了一觉,肚子又有点饿了,早饭因为那个女人影响了心情的原因,本来就没吃多少。 “凤舞,等等我。”尹默瞪了王杜鹃一眼,立即大声的对着阮凤舞说道。 可王杜鹃却一把拉住尹默的手,“为什么,你明知道她是你仇人的女人?” 尹默对于她的大胆很不爽,冷着语气淡淡的说出两个字,“放手。” 王杜鹃不敢挑战他的底线,只好讪讪的放开自己的手,眼睁睁的看见他用着另外一副语气去讨好她,讨好那个自己这一辈子的克星。 “凤舞,真没撞到哪儿?只要你发话,你想怎样处置刚才那个女人?”尹默现在在她的面前是没有半点儿的威风了,完全的什么都依着阮凤舞。 阮凤舞都对他无语了,这哪有一点阶下囚的意思?而且子风那边根本没有半点的消息,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你跟她究竟什么关系?”阮凤舞也没有回答他,反而发出一问。 “没,没什么关系啊,我跟她哪有什么关系。”尹默明显有点慌张,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哦?是吗?在乌水镇你为了下毒的事情帮她善后,甚至不惜杀死那个下毒之人,不过说实话,你们俩应该算是一丘之貉了,真般配。”阮凤舞因为想起以前王杜鹃的种种恶行,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言语去形容这两个人,只能出言相讥。 尹默纵使再顺着她,可是听到她这样说也会发火,大跨一步向前,走到阮凤舞跟前使劲的捏着她的下巴,“阮凤舞,我告诉你,你在我这就要遵守我的规则,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别仗着我对你特殊就可以来挑战我的耐性,至于那个女人,我可以再说一遍,有她无她都可以,我让你待在我的身边不是让你来气我的,而是让你来讨我开心的。” 看着她倔强的眼神,本想放过她,可是说出嘴的话却不是那个意思,看她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的意思,尹默接着说道:“以后听话一点,不要惹我生气,我只喜欢听话的乖女孩。” 说完狠狠一甩,她的下巴已经被他捏出了几个红手指印。 “尹默,你这个混蛋。”阮凤舞揉了揉有点生疼的下巴,扯着嗓子骂道。 “你现在如果立马跟上这个混蛋的脚步,那么混蛋会带着你过一个愉快的下午,如果你真不想跟这个混蛋走到一起,那么我会成全你。”尹默转过头来,邪魅的语气加上眼睛里露出的笑容,真是堪称变态。 “你究竟想要怎样?”阮凤舞一直拿捏不准他阴晴不定的性格,只能步履薄冰。 “如果你跟我来,我带你去吃中午饭,如果你不跟我来,当然,我只好让我的下属伺候你,而那个人就是你刚才没有惩罚的王杜鹃,我相信,有她这个老乡旧识伺候你你应该不会反对。” 尹默不带任何感情的说着,说完就不急的等着她的选择。 阮凤舞一想到那个倒胃口的,如果让王杜鹃伺候,那所谓的“伺候”还不定是什么呢,虽然对尹默随时变化的心情折磨,可是她真的能确定,不管他是在何种心情下,他都不会伤害她半分。 所以,她毅然决然的小跑到了尹默的后边,默默的跟在一侧。 尹默面具下的嘴角再次扬的老高,走路的步伐好像都变的轻快了一些,似乎这个院子的景色一下子就变得春暖花开,呵呵一笑,看着天边说了一句摸不到头脑的话,“呵呵,今天的天气还真是不错。” 阮凤舞看着天边那块乌云正在靠近,但也只能附和,毕竟他开心了自己的日子就好过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不远处并未离开的王杜鹃看在眼里,她咬着嘴唇,紧紧的握着拳头,看到他们俩和谐的背影,自己也只能默默的一个人转身离开。 俩人很愉快的用晚餐,阮凤舞餍足的摸了摸已经有点凸起的肚皮,叹了一口气,看来以后要节食了。 “尹默,我想求您一件事。”阮凤舞试着小声的说道,既然是求,就必须要有求人的态度。 “嗯,什么?”尹默看着她现在已经开始对自己提要求了,心情更好,那就说明他再也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外人,只要她能有一天依赖自己,他就心满意足了。 “我能不能给萧子风写封信?”阮凤舞的声音更加的小,而头也更加低,甚至不敢抬眼看他此时的表情。 正文 第九十二章 一个忘记他的理由 尹默看着她就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儿,转过头没再看她,淡淡的说道:“可以,但是我必须看信的内容,所以你自己知道怎么办。” 阮凤舞点点头,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吩咐侍女拿来笔墨纸砚,尹默在一旁帮她研着墨,安静的看她提笔又不知道怎么下笔的样子。 阮凤舞突然抬头看着尹默想了半天,“尹默,你能不能不这么看着我,你一看着我我紧张,就不知道怎么写,待会儿写了不该写的可 别怪我。”阮凤舞觉得气氛真的很紧张,所以开开小玩笑缓和一下。 着其实也是软禁了,只能在他的视线范围活动,还不能跟外界联系,亏自己开始还觉得这样的软禁太不给力了,原来是自己欠虐啊。 “没事,你写了不该写的我不会让人送出去,你写一千封都不顶用。”尹默研好墨坐在桌子的对面,仍旧毫不掩饰的看着她纠结的小 脸。 阮凤舞没有理睬他,看样子她也只能说两句无关轻重的话,估计这时候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又被人“掳”走了,所以只好报个平安,让 他不要担心,至于报告地址神马的,看来没有半点希望。 很快,一封信写好,恭敬的递给尹默,让他检查,尹默倒也不推脱,真就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读了几遍,其实就两行字,“子风, 我很好,别担心我,一定要照顾好咱们的云海。” 连款都没有落。 尹默很有深意的看着阮凤舞,总觉得这也太轻松了,难倒她没有耍什么花招? “看什么看?信你已经检查完了,能不能送出去?”阮凤舞被看的有点心虚,明明没有做贼却有做贼的心理。 尹默把纸又重新递给她,“加一句,就加这辈子别等我了。” “你……”阮凤舞重重的放下笔,以示抗议。 尹默一声冷笑,“你不加也可以,但是我敢保证,你们今生只是有缘无份,甚至还能不能再见面都是问题。” 阮凤舞咬着牙,“尹默,你就究竟要干嘛?” 尹默轻松的一下靠在后面的椅子上,“你跟我来的时候就知道了,我说过要你一辈子陪在我的身边,如果你敢反悔,那么你的最重要 的人都将化为灰烬,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尹默淡淡的说道,可是眼神却发出很危险的信号,对于这种手段,他从来不觉得可耻,只要她在他的身边,不管以后万劫不复也好, 还是成功也罢,他的内心不会那么彷徨。 “尹默,你不觉得自己很龌龊很卑鄙吗?”阮凤舞只能言语上攻击,她知道,他一直对自己是特殊的,可是这种捆绑的好或者说是爱 ,她无福消受。 “卑鄙?龌龊?那你爱的萧子风就不卑鄙不龌龊了?错,你是不了解他,他只是一个趁虚而入趁火打劫的小人,你以为你爱的是什么 正人君子?”尹默的语气不由得有点激动起来。 有两缕头发吹在面具上,眼神中的愤恨暴露无遗,看起来是一个颓废堕落的青年,不知怎么,阮凤舞从来不觉得他可怕,只觉得他很 可怜。 阮凤舞也是冷笑回击,“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不知道,但是只要我爱上了那个男人,不管他卑鄙也好,高尚也罢,我都不会改变初衷, 因为至少他在我的眼里,在我的面前,是光明磊落的。” 尹默突然狂笑,“哈哈,多么的感人,我都差点为你那么伟大的爱感动的落泪了,阮凤舞,我奉劝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来人,将这封信送到萧子风手上,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干。”说完就有一个黑衣女子上前,工整的拿走信封。 阮凤舞想要说什么,终究闭嘴。 “凤舞,我给你一个忘记他的机会,也给你个爱上我的理由,没事,我可以等,但是只要别让我等的太久。” 尹默怪怪的说完这句话就甩袖离开,她还没回味过来他话的意思。 晚上,阮凤舞正在房间里发神,尹默突然破门而入,吓得阮凤舞立马抱起枕头护在胸前,尹默看着他的反应,愣了一下,闪过一丝的 受伤,她终究没有信任过自己。 然后扛起她就出门。 “尹默,你个混蛋,你要干嘛?放我下来。” 尹默任由她的双手在背部捶打,就是不放她下来,到了院子外,有两个黑色的侍女已经在等候,尹默使了一个眼神给其中一个人,那 女子立马塞了一张黑色的手帕到阮凤舞的嘴中。 阮凤舞这才停止叫骂,只是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手脚更有力的在挣扎。 尹默放她下来,点了她的穴道,她立马倒在了尹默的怀里,就像一个睡的很香很香的婴儿。 “主子,咱们真要带她去?”其中一位女子面色有点不屑,但是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的事岂是你该管的?”尹默看都没有看一眼那女子,冷冷的语气仿佛能把人冻僵,那女子立马跪下,不用任何语言就静等他的发 落。 半响,头顶上再次响起冷冷的声音,“起来吧,出发。” 一个时辰后,皇宫,灯火通明,他们四个人来去自如,对皇宫每一个角落和侍卫换挡都了如指掌,有几个太监走过,响起了当当的打 更的声音。 到了一座宫殿门口,几人躲藏在一颗大树后面,尹默解了阮凤舞的穴道,阮凤舞揉揉眼睛,显然对已经换了一个地方和环境没有多大 的感受,只是看着屋子里两个身影很感兴趣。 一看就是一男一女,男的,化为灰烬她也认识,因为那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萧子风,隔得太远,只能看见身影,关于谈话的内容一点 儿也不知道,另外一个人的身份其实她更感兴趣。 因为一看那是一个妙龄少女,从影子上看身材玲珑有致,而且两人原本是面对面的坐着,可是聊着聊着那女的就向他走近,接着就坐 在了他的大腿上,更重要的是,萧子风竟然无动于衷,没有推开她,虽然从她的角度看过去,看不到他们究竟有多亲密,可是能想象的到 阮凤舞看了一会儿,把目光移开,双手颤抖着抚上尹默的肩,尹默看了看她泪眼婆娑的样子,二话没说,把她搂入怀中,让那两名侍 女善后,自己带着阮凤舞先离开。 到了郊外,月色有点朦胧,尹默考虑到她现在的情况,选择了一处草坪停了下来。 仍旧丢了魂的样子,尹默静静的在旁边扶着她,因为怕一放手她就会倒下。 “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了。”看着她硬撑的样子,尹默也心里难受,但是不用这种手段,她又怎会轻易放弃,他说过的,会给她一个 忘记他的机会,而这就是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 阮凤舞稳了一下身心,并没有继续哭,只是淡淡的问道:“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带我到这里出现?” 尹默没有回答,也只是静静的站在旁边,吹着有点凉的风,头脑却不是很清醒的样子,他也不知道这一切怎么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偏离 了原来的轨道。 “尹默,你以为你耍这些把戏我就会喜欢上你了?即使没了萧子风,你也不可能。” 阮凤舞把心中所有的憋屈都用喊话的方式宣泄出来,她现在还说不清楚究竟哪里出了错,为什么萧子风前面才说了他就要做一个只娶 一个的前无古人的皇帝,而后脚就对别的女人来者不拒? 总觉得事情哪里不对,但是此时的心情根本没有让她仔细想想,那个缠绵的画面在她的脑海里越来越清,甚至慢慢由影子变成了正面 ,甚至看到了萧子风正朝着她嘲讽的笑。 想着想着头晕目眩,突然昏厥了过去,尹默只好手忙脚乱的扶好她,坐下里让她舒服的躺在自己的怀里,解下自己的袍子轻轻的盖在 她的身上。就这样静静的搂着她,时不时的感受一下她的额头温度。 时光就像静止了一样,两个人的身影安静的被笼罩在朦胧的月光里,草地上有点枯黄的草还在风中任性的摇摆着,完全没有鸟叫和虫 鸣。 尹默温柔的扶着她柔顺的头发,用鼻尖嗅着她的体香,一副心疼又陶醉的样子,“睡吧,睡醒了一切都好了。” 不一会儿,另外两名侍女也跟随到了这里,恭敬的站在他们的身后,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或者说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去打破这个安静的 美丽的画面。 “怎么样?”还是尹默首先打破的沉默,其实他早就知道她们站在了身后,可是看着安详的阮凤舞,他很不愿意去打扰到她,可是总 不能在这里待一晚上。 摸着她越来越冰凉的小手,终于,尹默还是小声的问着她们。 “一切安排妥当。” “那就走吧。”说着打横抱起怀里依旧沉浸在悲伤中的阮凤舞,仿佛她只在她的世界中,外界不管什么都打扰不到她。 看着她的样子,尹默知道,她并不是熟睡,而是不愿醒来,估计梦中很美好吧。 到了他们暂时居住的宅子已经快天亮了,尹默把她抱回房间,干脆也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就那样,坐在她的床榻小憩了一会儿。 在他离开之前,吩咐侍女说道:“她若中午时候还没有醒,一定要通知我,不管我在做什么。” “是。”侍女脆声的回答到。 正文 第九十三章 种蛊1 距离下一次动手还早,相信萧子风那边也不好受,两个周边国家的联合施压,阮凤舞又杳无音信,想想他焦头烂额的样子,他也算是 满足,一天就悠闲的在书房中喝着茶看着书。 “什么?小姐还没有醒?” 尹默重重的放下手中的书,站了起来,随着来通报的侍女一起回到阮凤舞的房间。 见她睡梦中都是拧着眉,本来就没有恢复气色的脸蛋更加的苍白,尖尖的下巴看着脸蛋不到巴掌大,心疼的拉起她一样没有血色的小 手,放在嘴边吻了吻,“你就那么放不下他吗?即使看到如此的画面,你宁愿沉浸在睡梦中不醒来也不愿意面对现实将他忘掉?” “凤舞,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你醒来好不好,只要你醒来,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不管你是想让我替你出气还是不想再见到他, 我都能帮你,如果你不想再见,我可以陪着你找个林子,咱们相依相偎一辈子。” 尹默很真心的说着一番话,可是,不管他如何让真心,如何动情,床上的人儿根本没有半分的反应,眼皮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凤舞,你真打算一直这样逃避下去?你就不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吗?如果想知道,你也必须醒来当面去问他啊。” 尹默已经拿她没辙,只能抛出同意她去见萧子风的条件,可是阮凤舞仍旧没有半点转醒的样子。 “哼,你真的不愿意醒来?那我只好立即发动进攻,你的儿子和萧子风就会立即沦为我的阶下囚,你不要小瞧我的力量,如果上一次 不是顾及你,恐怕他早已没有那条狗命了。” 尹默一直拉着她温柔的说着话,即使是这般带有威胁意义的话都是低沉着温柔的说出口的,仿佛在跟一个情人诉着衷肠般。 这番话一出,阮凤舞的眉头拧的更紧,手也重重的抓着尹默的手,终于算是有反应了,而尹默也无力的一笑,心中只能自嘲,明知道 不管如何让她的心里还是想着他,可是又不得不大胆的去赌一回。 然后,每一次赌的结果就是自己输的一败涂地。 既然感觉到她已经醒来,尹默没有再像刚才那般的温柔,可能是心情的原因,“既然醒来,那就好好的做好你应该做的,相信你答应 了我什么不会忘记吧。” 尹默想起身,可是没想到被阮凤舞反拉住手。 心里小小的激动了一把,错以为她是不想让他离开,可是接下来阮凤舞的话却一下子把他打进十八层地狱。 只听见阮凤舞无力但刻意很大的距离感说着:“你也不要忘记你刚刚说了什么,你说只要我醒来,你什么都答应我。” 阮凤舞仍旧没有睁眼,她也知道自己这会儿身在何处,而眼角那晶莹剔透的两颗泪水顺着丝滑的肌肤滚落了下来,仿佛灼痛了转头看 她的尹默的心。 慢慢的掰开她的手,冷冷的说道:“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如果是让我放你离开这样的条件,休想,除了这个,什么都可以。” 他很怕,因为自己无意中许下的诺言让她作为逃跑的理由。 阮凤舞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仍旧闭着眼睛,没有再说半个字。 “话梅,伺候小姐洗漱,一会儿大厅吃午饭。” 说完就转身离开房间,也没有再给阮凤舞提任何要求的机会,他要一辈子把她绑在身边,用一生的时间去感化她,他就不相信,一个 她亲眼的看见背叛自己的男人会在她心中占据多久的最重要的那个位置。 阮凤舞任由那女子怎么倒腾,跟个木偶一般,让话梅看着都有点心疼,前几天刚来的时候,虽然看着身子虚弱没有血色,可是整个人 的精气神还在啊,这会儿呢?可真真的成为了一个木头美人儿了,那会儿会发怒会生气会笑,看着就像是一个精灵一般那样的美好和让人 着迷。 吃饭的时候,尹默细心的先给她盛了一碗粥喝下,然后再让她吃的稍微带点荤腥的东西,她倒好,不管尹默让她吃什么她都吃,而且 是没有节制一般的狂吃,直到胃实在撑不下去了。 包在嘴里差点噎着。 “你慢点。”尹默一边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一边温柔的责备着。 好不容易咽下去完,可是胃里却一阵翻滚,还没等站起来找地方吐,“哇”的一声,全部吐在脚下,眼泪也跟着呕了出来。 “话梅,快水。”在旁边的尹默看着她的样子,一边顺着她的背部,一边吩咐着人。 本来胃里就空了那么久,突然暴饮暴食,肯定受不了,很懊悔刚才没有制止她,以为她通过对食物的发泄就会心情好点,结果没想到 结果更糟。 阮凤舞簌簌口,又洗了一把脸,看起来人才有一点点的精神,虽然胃仍然有点难受。 “话梅,吩咐厨房,做一点小点心送到小姐屋里。”尹默只能静静的陪着她,能做到的尽量做到。 看着她颓废的样子,尹默终究还是不忍,“你想去哪儿?咱们去你想去的地方散散心好不好?”虽然不许她离开,但是他可以陪着她 天涯海角。 阮凤舞看着他担心的样子,淡淡的一阵苦笑,“谢谢,不用,我想回房间休息。” 说完手吃力的支撑着板凳,站了起来,尹默还是默默的在旁边扶着她,生怕她一下子又倒了下去,“那好吧,你想吃什么随时吩咐话 梅,想去哪儿随时告诉我,不要闷着自己好吗?” 阮凤舞微微颔首,他很高兴,他的话终于她能听得进去了,其他的事情就一点一点的来,他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把阮凤舞送回房间,尹默来到王杜鹃的房间,王杜鹃正在钻心研究她的毒药,一踏进房间就是一股芬芳味,让人神清气爽。 “看来有进步,这惑心药你是越来越精炼了。”尹默刚踏进门就赞叹道,他没想到王杜鹃一介普通女子,没想到在制毒上面还挺有造 化,再加上她没日没夜的努力,真是有神速的进步。 目前,她已经会用且精通上百种的毒,目前正在研究蛊毒,对于蛊毒,她还不是很拿手,因为毕竟中原这个地方,想要大范围的养活 蛊虫是很难的,看样子,有机会得去一趟南疆。 哪里是蛊术的起源地,也是蛊术最为盛行的地方。 “你怎么来了?”王杜鹃头都没有抬,刚才听脚步声便知道了是谁。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自然是有事。”尹默对着她说话永远是一副淡淡的样子,有别于对待下属那种冷冽,但是也绝对不是温柔。 “什么事能比你陪阮凤舞更为重要?”王杜鹃有点阴阳怪气的说着,一刻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我的事你最好少干涉,我知道什么是重要什么是不重要。”尹默显然很反感从她的嘴里听到她对阮凤舞有任何的评头论足。 “是。”毕竟还是依附于他的,王杜鹃也只能顺从他的任何意思。 尹默环视了一下四周,被案几上那几对胡桃来了兴趣,他知道那是什么,用手轻轻的拿起看了看,胡桃已经只有了原形,而正在慢慢 的变得晶莹剔透,仔细观察,还能看见胡桃的两边分别有两只很小很小的虫子形状。 尹默又轻轻的放下,看了看,只有一对儿算是成熟,其他的还没有半点的响动,但是也足以让他惊讶,“你居然养成了情人蛊?” 王雨慧瞥了一眼案几上已经开始灵动的虫子,微微点头。 “杜鹃,不得不说,你真是这方面的天才。” 对于尹默的表扬,王杜鹃也只是淡淡一笑,天知道她养这对蛊虫的初衷。 尹默见她根本不想多说话的样子,才想起来的正事,“你过几天和她们去一趟南疆,一来你可以实地看一看那边的蛊术,而来是让你 们去帮我请一个人,如若那人不肯随你们来,那么生杀大权就掌握在你们手上,到时候有话梅和蓝琪跟随你一起去。” 说完拿出一张纸,上面画着简单的画像,下面一排排的小字是关于那人的具体的信息。 “是。”接过任务恭敬的回答是,可是见他仍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眼睛正对着那对已经成熟的蛊虫看的津津有味。 “你想要吗?”王杜鹃刚问出口就后悔了。 尹默自嘲的一笑,“我要它又有何用,即使用在了我和她的身上,她的痛,也始终不是为我而痛,不是用了情人蛊就能成为情人的。 眼神抹过一些悲伤,王杜鹃看在眼里却是满满的嫉妒。 “情人蛊,顾名思义就是给两个爱人之间种蛊,最开始的时候是为了防止情人走散,不管到哪里只要靠近心灵就会相通,可是后来因 为发现此蛊根本没法解,如果一方不爱另外一方了,那么两个人都会受到蛊毒的反噬直到心痛而死,正因为这种蛊毒的危害性,所以后来 毒圣前辈才销毁了种情人蛊的方法。 王杜鹃慢慢的道来,其实对于这些事,尹默并不比她了解的少,只是她想提醒他,如果真要用在她的身上是有多么大的风险,那是要 把自己都搭进去的风险。 正文 第九十四章 种蛊2 “所以呢?”尹默听完她的长篇大论之后,淡淡的问道。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用意,也不是不知道面前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心思,可是,他就如她说的那样,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哪怕爱到刀山火海,哪怕那人是小人还是君子。 了解了自己的心之后,突然对于他跟阮凤舞的未来很没有信心,因为他知道,深爱一个人的感觉。 “所以,打消你刚才的念头吧。”王杜鹃也直来直往,在他面前没有半点的隐藏。 “你是养蛊之人,我想你也明白情人蛊的另外一种用途,那就是把原本不想爱的人可以终身的绑在一起,哪怕相爱,也会厮守一辈子。”尹默完全没有理会王杜鹃刚才的话,像是在自言自语,像是在憧憬着他所说的长相厮守。 “你真是没救了。”王杜鹃看着他的样子,气愤的提高音调说道。 “对啊,自从第一眼见到她开始,我就觉得没救了,这世间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救赎不了我了。”尹默依旧自言自语,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之中。 王杜鹃摇摇头,瞬间好像明白了,此时此刻,忘记了他爱的人是谁,只希望他最终能得到自己的幸福,不再是这样衣服让人心疼的模样。 走上前轻轻的拾起愈发明亮的胡桃,咬破手指,疼痛感刺激的皱了一下眉,然后嘴唇开始动了起来,小声的念着咒语,只见那两条蛊虫在碰到她的血液那一刹那,彻底的被激活了一般,在里面自由的徜徉。 然后轻轻的递交到尹默的手中,“既然有缘,那么就不要辜负上天安排相见。” 尹默有点吃惊,比她能那么快养出情人蛊这件事还吃惊,“你忘了她是谁了?” 王杜鹃冷笑一声,“我的事情你也不用过多干涉,我跟她之间的恩怨迟早要了结,而我也愿意成全你们俩,哪怕是暂时的一两天的幸福,我也想看你发自内心的笑容。” 王杜鹃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可是在他的眼神中只看到了质疑。 “呵呵呵,蛊毒你比我了解,如果我能耍什么花招你也早就能想到,再说,我要害她我肯定不会搭上你的性命,你知道我是多么的舍不得你。”说着王杜鹃的手臂已经攀上了尹默的脖子。 尹默淡淡的看着她,人往后一退,自然而然的挣开了与她的肢体接触,王杜鹃闪过一丝受伤,随即更大胆的问道:“我都做到这份上了,你连一点点的温存都不看给予我吗?” 尹默看着她,认真的回答道:“你不明白,心里住了一个人,就根本再也分不了心给其他人。” 说完擦过她的肩膀,直直的出了房门。 留下王杜鹃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的望着门外,突然仰头对着房顶一阵狂笑,“哈哈,多么的可笑,这世上的事简直太可笑了,我不明白?我他妈比谁都明白!” 吼完拿起一个茶杯就向门口砸去,哐当一声,茶杯落地粉碎,她也停止了声音,只是眼泪无声的顺着脸颊流到了地上,身上。 而拿着胡桃的尹默来到阮凤舞的房间,果然,她真的睡着了,他就不明白了,她哪里来的那么多瞌睡,难倒这一生就要如此浑浑噩噩的过下去? 不,他不允许,他要她恢复以往的生机,以往的自信,以往的善良活泼。 所以抬起她的手,凑近嘴边轻轻的落下一吻,“凤舞,对不起,只能才能让你脱离苦海,忘记他吧,我同样会给你带来幸福,或许我会做的比他更好。” 说完一针下去,指尖已经冒出一点红,阮凤舞依旧没有醒来,仿佛只是做了一个噩梦,只觉得指尖有一点的疼痛,微微皱眉罢了。 尹默没有半点的停顿,在自己的食指上也扎了一下,然后把阮凤舞的血和自己的血同时滴入已经慢慢变红的胡桃里,那两只蛊虫第一次尝到新鲜的血液,显得异常的活跃和兴奋。 随即,以肉眼能见的速度“破茧而出”,两只跟小蚂蚁差不多大小的红色的晶莹剔透的虫子飞到他们各自的手上,顺着刚才被扎的口子,瞬间消失,淹没到皮肤中。 而尹默能感觉到,体内有一种东西在游走,仿佛游到心脏位置的时候,它就消失了动静。 随即一种铺天盖地的心疼袭来,让他真切的第一次感觉到与阮凤舞真的心灵相通。 看着她仍旧皱着眉头,睡的不安稳但是也不被外界打扰的样子,手抚上她更加消瘦的脸颊,“凤舞,你究竟要怎样?宁愿活在痛苦的梦中也不愿意醒来吗?” 他脸逐渐的凑近,她的苍白的小脸近在咫尺,连嘴唇都没有半分的血色,不带任何欲望的轻轻在脸蛋上亲了亲,感受到她冰冷且柔滑的肌肤,仿佛一下子点燃了体内的火苗,克制了一下自己,可是看到她小小的嘴唇紧闭的时候,真的很想怜惜一下她,让她感受一下自己此时的温暖。 就在这时,阮凤舞也觉得身体有异样,明明在做梦,梦中萧子风抱着云海在大海边玩耍,而自己则在一个小木屋前洗着衣服,那幅画面很和谐很美好。 可是突然而来的身体的躁动让她很不安,所以一下子从梦中惊醒,眼睛一睁开,就看到一个放大的面具在遮挡住自己的视线,并没有惊慌,用手触碰了一下冰冷的面具,可是此时自己身体的温度并没有比它好到哪儿去。 见她睁开眼,尹默只是淡淡一笑,“你终于醒了?” 声音依然低沉温柔,但是同时夹杂着一点儿的沙哑,很性感很迷人。 可是再迷人也无法迷倒一个根本不爱你的人。 阮凤舞想要吃力的坐起来,可是刚抬头才发现头疼欲裂,且天旋地转,尹默赶紧扶好她,拿起枕头让她半躺着。 “尹默,我睡了多久?”阮凤舞揉着太阳穴,慵懒无力的问道。 尹默好笑,“你问的多久包不包括中午饭你醒来的插曲?如果不包括的话,也不久,从昨晚睡到现在,而现在是第二天的下午,接近晚饭时间。” 见她这次醒来愿意主动开口说话,就说明现象有好转,他也立马回应着。 “哦。”阮凤舞也只是淡淡的回应,甚至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 “想不想吃点什么?厨房准备了燕窝粥,喝点吧。”尹默小声的问道,生怕一个大声吓着了她似的,没有那种让人听着心跳的沙哑了,只是单纯的温柔。 阮凤舞略微颔首。 他这次不敢让她吃很多东西了,只是让话梅端来一碗燕窝粥,然后自己亲自一勺一勺的慢慢喂她吃完。 “好点了吗?过一会儿你再把药喝了吧,能帮助你快点恢复精气神的,你肚子空空的,还想吃什么的话再等一会,不然肚子受不了。” 阮凤舞微笑着点点头,“嗯。” 一切好像已经恢复到正常,只是她不再顶撞他,不再找他不喜欢的话语去呛他,变得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永远只知道点头。 日子过得很快,在这个宅子里,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而外界什么消息都没有,从最开始的对萧子风的期盼到后来的不再去想他,只经历了这么短短的不到二十天的时间。 尹默也能随着她的心里变化感受到她的感受,他除了等什么都不能做。 看着外面的草木基本都黄了,而这个时候,正好云海已经满月了,不知道他好不好,他现在又身在何处。 阮凤舞经过这么多天的食补药补,终于恢复了气色,但是人看起来还是消瘦的很,本来就娇弱的身体看起来像是能被风吹倒一般。 “尹默,你能教我武功吗?”吃过中午饭,阮凤舞期待的看着尹默,她闲着也是闲着,本来以前刚穿过来的时候就想过,会不会穿过来逆袭成为什么绝世奇才,到时候练就个绝世高手出来,可惜怀有身孕那时候,一切都停留在想象之中。 如今看到尹默他们成天飞檐走壁,心里那一点点的热血又回来了,曾经现代的特工素质不能丢,哪怕不能像他们一样,至少不能做个废柴。 尹默像是看稀奇怪兽一般看着她,用手指轻轻的抓起她的小手,有种想笑的冲动,但是还是生生的憋了回去,阮凤舞知道他的意思,手一甩,生气的说:“怎么,瞧不起?不愿意教我算了,我就不相信没有人愿意教我。” 尹默见她生气,小声的说道:“好了,不是我不愿意教你,你看你细胳膊细腿儿的,这么单薄的身子真的不适合练武。” 他不是不愿意教她,而是不想让她吃苦,练武之人身体要承受的压力不是一般人能见识的,所以她好不容易刚恢复过来的身体,真的不忍心让她再折腾。 再说了,自己说了要绑住她一辈子,那么,就便没有人能伤她分毫。 “那你看,话梅她们哪一个比我粗壮比我高大了?”阮凤舞依旧不服气,就他刚才那看不起的眼神是深深的伤到了她。 尹默倒是无言以对了,只能拿年纪说事,耐心的哄道:“她们都是从小就训练就习武的,你半路出家,骨骼什么的都发育硬了,真的不适合,你要想,我明天可以教你一些防身的招式。” 阮凤舞见他口气转松,立马拉起他的手,“不要明天,就现在。” 正文 第九十五章 南疆偶遇1 尹默无奈,只好选择一点简单的招式教她,她的记忆力和悟性超强,学起来易如反掌。 但是也只有空招式而已,因为没有力量,所以都是一些虚招。 练了几个时辰,阮凤舞把木剑一丢,“不行,我必须得从基本功练起,要不然这样的空招式有什么用?” 她也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虽然凭借着上一世的反应力和记忆力能快速背下一套剑法且做的准确无误,但是看起来就跟舞剑差不多,一点儿的杀伤力都没有。 尹默只是推脱,“你先把身体养好再说吧,体力不是一天两天能急得来的,再说,内力这个东西,是靠日积月累累积下来的。” “没事,我只需要力气,不需要什么内力,那个我估计我一辈子也练不出来。” 其实他们所谓的内力就跟现代所谓的气功差不多吧,但是又有区别,估计是因为空气质量不一样,所以程度不一样吧。 阮凤舞说着就开始做,基本功不需要谁来教她,她可以花时间自己把上一世所学的擒拿格斗散打什么的都捡回来,但是这么一具娇弱的身子上,还真的花很长很长的时间。 于是乎,宅子里就出现了一道新的风光,那就是阮凤舞天天的蹲马步,跑步,然后找尹默给她做了一个稻草人,她只能在这么有限的资源上练习。 “你这是打的什么拳?”尹默见她在一个人苦苦的训练,不需要谁监督,不需要谁指导,从蹲马步开始,每一个动作都比有的习武之人还要标准,如今又见她在打一套很怪异的拳法。 看似无章,但是结合快速的招式和狠辣的拳风,竟找不到半点破绽。 阮凤舞单边嘴角一翘,这又是经过了一个月的超强练习,虽然尹默会时不时的制止,但是无奈,终究撼动不了她的决心,她只穿了一个里衣,袖子裤腿都用绳子扎的紧紧的,这已经进入了冬天,但是她却全身被汗水浸湿,白皙的脸蛋嫣红,看起来有一种青春的张扬和少妇的魅惑,尹默不得不快速的移开眼球。 突然,迎面袭来一阵风,下意识的手臂一挡,在没有防范之下,竟被阮凤舞一拳打的后退了两步。 阮凤舞很满意自己的速度和力量,嘴角再次上扬,紧接着向其下腹攻去,尹默只一个转身,躲过了她的袭击,随即阮凤舞一个扫堂腿,带起地上的尘埃,尹默只是一味的向后躲藏。 两人隔了一人之远站定,阮凤舞挑眉,“不屑跟我动手?” 尹默只是淡淡一笑,这个世界上能值得他亲自动手的估计也只有萧子风了,不过既然她想要验收自己的效果,也可以陪她玩玩。 一手背后,右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我单手,你全力,看看你真的有多少实力?” “哈,看招。”阮凤舞声音还未落,人已经到了尹默的跟前,一拳出来,看着已经接近他的腮部,可是下一秒却被他躲闪开来,既然说是对打,那么他也会遵守规则,时不时的出几招,考考她的反应能力。 阮凤舞身体的灵活性很强,都能精妙的躲过他的掌,且还能攻其不备,虽然每次到关键时候都会被他化解,显得自己的拳头出去很无力很无力。 五十招下来,阮凤舞的速度明显下降,出拳的拳风也没有那么凌厉,尹默出动两只手,死死的扣住她还没出出去的拳头,淡淡的说道,“今日就到这里,已经很不错了,你想找人陪练,我便每日陪你过一百招,怎么样?” 阮凤舞傲气的扬起头,随即用手挥了挥额头上的汗,咧嘴一笑,这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发自肺腑的笑。 她也知道,练武之事急不来,她一个多月能有如此的进步已经是惊人,她知道自己也就是时间问题,想要恢复前世的能力,不过也就最多一年的时间,而她有的是时间。 尹默也回以她一个大大的笑容,虽然看不到嘴角咧的弧度,但是从他整个人的气质和眼神能看出来。 他的眼神此时明亮而清澈,只有深深的笑容激起一圈圈的涟漪,阮凤舞突然觉得,这个眼神太过熟悉,但是就是跟任何一个她认识的人对不上号。 尹默转身出门,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盆水和一条面巾,给她放下就又转身,“你洗把脸换身衣服,饭已经准备好了。” 阮凤舞换好衣服出来,才发现天已经快黑了,而不知不觉间自己又过了一天,看着天边的乌云,突然想起那么久都没有想起过的萧子风和云海,心里仍旧一阵绞痛。 而在另一间房间洗脸的尹默也突然皱着眉,捂着胸口,看着门外的方向,“你终究还是放不下吗?” 两人很久没有吃饭吃的这么轻松和愉快了,饭后,尹默一直像是有什么事,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阮凤舞看着他,这么久的朝夕相处,她还是有点了解他的脾性了。 “明天我要去趟南疆,王杜鹃话梅她们在那边遇到一点难事,可是我又不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尹默拐弯抹角的说着,也不像是要道别的样子。 “我跟你一起去,你不是说可以带我去任何地方散心吗?就当是散心吧,只要不拖累你办事就好。”阮凤舞知道他的意思,再说,就算留在这里,她也不会有出逃的机会,现如今,她还能去哪儿?去找娘和小翠? 回去了也是给她们添堵。 尹默抬头看了看阮凤舞,见她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笑了出声,“你要记住,你永远不可能是我的拖累。” 说完想要去牵阮凤舞的手,阮凤舞巧妙的躲开,起身说道:“那我回屋收拾包袱,明儿一早好赶路。” 人数不多,就尹默跟阮凤舞,还有另外两名下属,两名下属也是女子,就是平常在宅子里的侍女,四个人扮作一个小小的商队上路。 没有太赶,就依着马儿的脚程来跑。 马车一路南下,有时经过很热闹的街道,有时走半天都还在树林里面,这算是阮凤舞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见识“世面”。 尽量晚上赶到一些小镇上,也好找客栈住下,几人不像是出去办事的,反而像是游山玩水。 在客栈停下,吃过晚饭,尹默找到仍旧坐在房顶看星星的阮凤舞,立即解下自己的外衫给她披上,虽说这南方的天气没有那么冷的刺骨,可是更深露重的,还是容易生病。 “怎么还不睡?” “你不也还没有睡吗?”阮凤舞听见温柔的问话,这句话脱口而出。 说出口才觉得这样的对话,这样的场景,是多么的似曾相识,在乌水村,也是这样明亮的星星,也是这样迷人的月色,也是一个男人为自己披上衣衫温柔的问着自己,回忆像是剪不断一样在脑海中闪现,胸口又忍不住的一阵抽痛。 尹默也皱着眉头,忍着同等的疼痛,无奈心疼嫉妒的看着她,看着她的思绪慢慢的飘远再飘回来。 “尹默,再往南走是不是就要到乌云山了?”经过了两天的赶路,想着方向应该快了,阮凤舞问道。 “是啊,需要在乌水镇上停下吗?反正要走那里经过,算算路程,明日中午应该就能到乌水镇了,如果你要回去看看,咱们可以在乌水镇上歇一晚。”尹默知道,那里还有她太多的牵挂。 阮凤舞却摇摇头,对着天上的月亮微微一笑,“罢了,还是赶路要紧。” 尹默也没有再说什么,安静的坐在她的旁边,感受着她心里的一阵阵的酸楚和疼痛。 那个地方有她太多的美好的回忆了,恐怕是害怕回去触景伤情吧,不去也好,让她彻底跟以前的生活划清界限,他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比萧子风更先认识她? 阮凤舞即使披了一件外套,可是一阵叶风袭来,仍然忍不住一哆嗦,自嘲的一笑,站起来,“走吧,下去休息吧,别浪费了房钱。” “哈哈,怪不得你做生意那么赚钱,真是一个一点儿都不吃亏的人。”尹默打趣道,这几天的相处算是愉快。 “哼,我走在路上没有捡到钱就算吃亏,所以以后有什么生意一定不要和我做。”阮凤舞高傲的扬起头,说道这些她又想起了那个永远温文尔雅的许关云,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走的时候也只留下一封信。 并没有正式的道别,那个大哥哥一般呵护疼爱自己的男子。 第二日一早,早饭都是拿在路上吃的,几人又开始了颠簸的路程,果然,不到午饭时刻,他们就已经来到了乌水镇,阮凤舞还是经不住透过帘子看向外面,乌水镇不大,就两条街道,而他们现在正走的就是主道,这条道上正好能看见同济药房和云舞山庄。 看到钱老板正在笑眯眯的招呼着每一个进去的客人,而经过云舞山庄时,栓子正在认真的看着账本,黎叔好像咳嗽的毛病又犯了,她多想叫一声他们,可是眼睛已经湿润,她做不到,做不到这个样子去见他们。 而在眼睛一闪而过的大招牌,那个云字很飘渺,舞字很张扬,这是赫彦云亲自提名写的,而对于赫彦云这个人,也仿佛是上个世纪的事情,诸多的往事涌上心头,她只好闭着眼睛,任由那些美好的和不开心的回忆像是放电影一般闪现过去。 正文 第九十六章 南疆偶遇2 尹默不用看她的表情和样子就知道她现在的心情,轻轻的把她的头掰过来靠着自己的肩,手勾在她的单薄的肩膀上,轻轻的拍打,“咱们返程的时候我陪你去走你曾经走过的路,去见你想念的人。” 阮凤舞没有回应她,只是一颗晶莹的泪珠滑下,落在了他的灰色衣衫上,一瞬间的化开,就像燃烧了一样。 很快,又在一个小镇上住了一晚之后,第二天的晚上到了南疆的都城,都城就是南疆王国所在的城市,这是一座看起来很古老很朴实的城市,街道的两旁根本没有超过一层的建筑,全是别致的小瓦房,商铺林立,卖头饰卖衣服的居多。 很多商铺都已经打烊,几人只好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不知道尹默是今晚就要行动还是等明天,反正一切也不管阮凤舞的事。 南疆话跟天齐的语言不一样,但是尹默却奇迹般的懂,不仅听得懂,而且说的很流利,让人误以为他就是南疆人,所以看样子那个老板也没有收他们的黑钱。 尹默安排好阮凤舞住下,吩咐着身边两个随着一起来的侍女,“你们一定不要让阮小姐有任何闪失,我今晚就必须去一趟丽城,你们留下来保护小姐。” “是。”那两位女子齐声回答。 随即尹默又走向阮凤舞,柔声的说道,一反刚才的严肃凌厉,“凤舞,等着我,你好好睡一觉我就回来了,我保证,不到天亮就回来。” 虽然这些话阮凤舞不甚在意,他的生与死也与她无关,可是现在在另外一个天子的脚下,她分的清现在谁才靠得住。 微微点头,“嗯,一切当心。” 有她的担心和期待,尹默仿佛比以往的步伐都轻松的出了门,踏出门槛还不忘回头深深的看上一眼阮凤舞。 “好了,你们也下去休息吧,在这里没有人认识我,我不会有什么危险的。”阮凤舞说着要宽衣解带,洗洗睡了,可是两个人就跟没有听见一样,照样一人一边在门口站的笔直。 阮凤舞无语,本来二人长的倒还水灵,就是脑子反应慢了一点,她们爱守着就守着吧,反正她是要躺下美美的睡一觉了,舟车劳累了一整天。 睡梦中,听见两声咚的什么倒地的声音,阮凤舞突然惊醒,借着一点点的月光,看见门口两个侍女已经躺在了地上,而随即闻见一阵微弱的香味,立马摒住呼吸,用被子捂住鼻子,这样敏感的嗅觉还多亏了前世的那些惨痛的历练。 心里想着,真倒霉,刚到就遇到一家黑店,大气都不敢出,静静的等着门外的人进来,究竟要干什么,通常黑店的话只会拿了钱财就离开,那么自己也不用出手,再说,她还不知道自己现在的三脚猫功夫能打得过几个呢,如今尹默又不在,她不能轻举妄动。 可是等了半响,也没有人进来,没有半点的动静,这就更加的奇怪了,心里头一个奇怪的想法升起,难倒是他们故意试探自己?不会吧,尹默不会这么无聊,依照他的脾气,恨不得天天的把自己绑在身边,哪敢试探?他那么没有安全感,怎么敢轻易试,万一试探自己真跑了呢? 阮凤舞觉得这样真的很无聊,就算自己要逃,也不会选择在这里,她身无分文,又不懂当地的语言,就算离开了他,那么接下来生存都是问题好不好。 想不到更多的可能,干脆捂着被子继续睡觉,反正该来的总会来,不管是猜想的哪种结果,只要不要伤害到她就好。 正在纠结究竟是醒着帮她俩把关好还是自己没心没肺的继续睡好,只听见一声很小很小的嘎吱声音,门被推开了一条小缝,朦胧的月色照进来一缕,整个房间显得静谧又诡异。 黑衣走近床边,看着她均匀的呼吸,而头一直埋在被窝里,低声的咳嗽了一声,可是被窝里仍旧没有反应。 用搜轻轻的捅了捅被子,阮凤舞被吓得忍不住哆嗦,正在想着用什么招式能尽快制服一名成年男子。 因为她刚才透过一点小缝隙看见了来人的身型,虽然很模糊很抽象,但是至少确定了性别。 “你真的继续装下去?”阮凤舞刚出拳头,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在头顶,而她的拳头已经来不及收回,重重的砸在那人的小腹上。 其实自己计算偏差了,本来应该在那人的下身的,不由得对自己的表现很不满意。 但是当听见那个声音的,震惊的程度不亚于她前世第一次因为抢小伙伴的“面粉”而失守将他打死,那个时候自己才11岁,对方12岁。 慢慢的将脑袋从被子中探出来,看着整个久违的面孔,眼泪唰的一下止不住的流下来。 原本以为这么久不见她已经忘记他的容颜,原本以为这么久不想就已经想不起他是谁,可是当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她所有的坚持和所有的自我安慰都一下子崩溃,就像那突然决堤的潮水,一下子涌上心头。 萧子风从窗户上透过来的月色看着她满是泪痕的小脸,心疼的捧起,小心翼翼的去擦,可是怎么都擦不干似的,最后只有放弃,紧紧的搂她入怀,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在这一刻他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只想这样搂着她,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你怎么来了?”良久,阮凤舞推开她,此时脸上的泪花已经干了,语气冷冷的问道。 过了激情和震惊,剩下的就只是刻意的疏远,她不想去责备什么,因为自己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前世的老师经常教育她们,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但是真的当自己亲眼看到,就算未必是真,但是那人是自己的挚爱,难免心里会乱想。 “舞儿,我知道你这些日子经历了什么,我也知道你肯定对我有误会,但是这些事情现在一时半会说不清,我今天来见你的时间不多,我只是来问你,你还相信我吗?还要我吗?” 萧子风想再次抱着她,可是她却缩了缩身子,后半句的问话萧子风简直是没有半点底气的委屈的问道。 阮凤舞看了看他黑暗中如闪亮的星星一般的瞳眸,顿了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因为是挚爱,才不会那么容易被现象所迷惑,因为是挚爱,才不会轻易说放弃,她自己曾经都说过,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是不会因为任何外界原因放弃的,如今想想自己前些日子的反应,却觉得可笑。 在得到她的肯定回答之后,萧子风欣喜若狂,就差点把她从床上抱起原地转圈了,可是想到现在的时局不允许,还是算了,只是静静的搂着她,用大手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 “舞儿,谢谢你!”在她的青丝下落下一个久违的吻,紧紧的拥入怀中,“咱们时间不多,一会儿银面人就可能回来了,这样,明天我会安排你跟许关云见面,他会把详细的告诉你,对不起,我不能现在带你走。” 说话的时候,两人是坐着看着彼此的眼睛的,阮凤舞这才看清萧子风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原来如此的消瘦和沧桑了,而说着对不起的时候,眼里全是歉疚和自责。 阮凤舞知道,既然他能找到这里,说明他也早就知道了自己一直是啥样,原来以为只是在折腾自己,没想到更是在折磨他,用小手抚上他更加分明的轮廓,只有骨头,哪还有一点的肉感,莫名的心疼再次袭来,滚烫的泪水再次掉下,掉落在萧子风的手背上。 “舞儿,别哭,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都是我的错,对不起。”说着萧子风的眼睛里也噙着泪花,手拿起她的小手就往自己脸上挥。 阮凤舞一下子反应过来,抽出自己的手,闭着眼睛,把泪水咽回去,仍旧带着哭腔的说道,“子风,别这样,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任何时候我都相信你,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 萧子风微微一笑,用食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傻瓜,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别再糟践自己的身体了,照顾好自己,而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你继续待在他的身边则更为安全,事情一结束,我马上来接你。” 说完没等她答应,头一低,攫住了她的小嘴,久违的气息突然闯入,阮凤舞有点情难自禁,动情的回应着他深情的吻。 一吻结束,两人都听见窗外有口哨声,“舞儿,一会儿他就要回来了,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等我。” 阮凤舞拉着他的手不愿意放开,他们俩何时才能过着策马江湖的日子?感觉好遥远的样子,但是最终还是点头撒手,萧子风也不舍的再次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随即把她们的包袱和钱财什么都拿走,让阮凤舞装作睡着,最后在不舍中离开。 这边跟南疆的亲王南宫燕正在商量秘密的事情的时候,突然传来莫名的心疼,那种感觉如此清楚,而一会儿又能感觉她由心疼变为悸动,随即又是不舍,虽然这些感觉远比心疼来的要轻多了,但是只要在一定范围内,他都能清楚感受到她内心的变化。 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感受到自己为她心疼,不知道是蛊虫出了问题还是她根本就除了对萧子风以外,对其他人都没有感觉。 亲王见他的表情有点别扭,脸色煞白,立即关心道:“二皇子,你怎么了?” 尹默挥了挥手,“对不起了,亲王,这件事咱们再找时间谈,我现在得立马赶回去,客栈那边可能出事了。” 南宫燕也没有多说,既然是大事,当然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决定的。 尹默简直是飞奔回去的,他不知道自己在心慌的什么,只有一个人能让她有这些感觉出现,那个人就是她一直在固执的不愿想起的萧子风。 是他来了吗?他要带她走了?她又愿意跟着走吗?这些问题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他很害怕,很慌张,害怕他回去的时候房间里再也没有了她的气息,害怕她就这样不履行承诺不顾一切的跟着他走了。 急忙的脚步掩饰不住内心的慌乱,真正到了房间门口,他却迟疑了。 正文 第九十七章 南疆偶遇3 看着虚掩的门,内心前所未有的恐惧,轻轻的推开,慢慢的踏进门槛,首先看见的是地上的乱七八糟的躺着的两人,虽然是黑夜,有月光和练武者的修养,他看到床铺里依然静静的躺着一个人。 首先,吊着的心放了下来,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好像失而复得的喜悦,但是下一刻却担心起来,这是遇到什么事了?看着她们都还均匀的呼吸,松了一口气,赶紧掌好灯,拉开阮凤舞裹着的被子。 只见阮凤舞瑟瑟发抖,满额的汗,“凤舞,你怎么了?别吓我。” 尹默着急的问道,赶紧把她扶好坐起来。 阮凤舞这个时候好像才反应过来面前的人是谁,“你终于回来了。” 说着委屈的低下头,感觉受了多大的罪似的,尹默见状,已经来不及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心只在她的身上,而她那么急切的盼望自己回来的心情,也让自己自信心爆满,看来,她在慢慢的习惯他的存在,在慢慢的开始依赖自己了。 把她轻轻的搂入怀中,阮凤舞有一点抵触,眉头紧紧一皱,但是没有推开他,“凤舞,别怕,有我在,对不起,回来晚了,以后去哪儿我一定带着你。” 阮凤舞只好点点头,略显委屈的说着:“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听见她们俩倒地的声音,紧接着一个还是几个我都不知道了,进了屋,我就一直躲在被窝里没敢动一下,直到你回来。” 说完大大的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仿佛再次控诉他的离开。 尹默看着心都融化了,拉着她的小手,“不怕,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看你吓的,满身都出汗了,她们俩没事,只是中了迷魂香,你可能一直躲在被窝里所以逃过了。” 阮凤舞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那你再睡会儿,我就在床边守着你。”尹默温柔的对她说,心疼的看着她消瘦的下巴。 阮凤舞摇摇头,“都快天亮了,没事了,你快回房间睡一会儿,一会儿我让她们把早餐送到你房间。” 说着就起身,反正也睡不着了,还不如起来做一点简单的晨练,虽然是过早了一点。 尹默见她起来,也没有勉强她再睡,“啊,我的包袱。”阮凤舞走近桌子边,看着空空如也的桌子,惊声的喊道。 “怎么了?”尹默关心的上前问道。 “昨晚进屋之后我明明把我的包袱放在桌子上的啊,而且她们俩的包袱也放在一起的。”阮凤舞做出苦思冥想的样子,装作一副神探的深沉样儿。 “看来昨晚那行人是劫财的,还好你没事。”尹默淡然的说道,只要人没事,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再说,他知道,阮凤舞的包袱里面也就只有她几件而已,素来都不戴金银首饰的。 第二天吃过中午饭,阮凤舞一直趴在窗户边看着窗外街道的景象,这里虽然看着很古老,但是街道却繁华无比,跟盛京有一拼。 路边有小吃叫卖,那边还围着一群人猜想应该是江湖卖艺之类的吧。 尹默进屋有一会儿了,她都没有发现,直到尹默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看什么呢?这么入迷,要不要出去玩?” 阮凤舞转过身,微笑着摇摇头,看着大方庄重,“不去了,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又招惹上是非。” 尹默见她有点口是心非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使了个眼色,“走吧,有我在,你怕什么,再说,你的衣服什么都被盗贼偷走了,咱们不得去买两件衣裳啊,你还真打算就身上这套穿到回去?” 阮凤舞尴尬的看了看身上已经穿了好几天的衣服,庆幸着现在是冬天,虽然南疆的冬天跟乌水镇的秋天似的,一点儿寒意都没有。 只好点点头,“那走吧。”那别扭的表情,明明自己很想出去看看,但是又不得不顾虑的样子,在尹默的眼里简直可爱之极。 这一次没有带上两名侍女,就他们俩,因为尹默确信,在南疆这块土地上,还没有哪个势力敢对他怎么样,就算有的瞎了狗眼想要挑衅的,凭借着他的能力,保护一个阮凤舞绰绰有余。 两人来到最热闹的街区,街道两旁商铺林立,走过一家装的灯红酒绿的地方,一个说话都差点掉粉的半老徐娘拉着尹默,用着不是很标准的天齐口音说着:“大爷,来玩玩儿,见识一下我们南疆的姑娘。” 尹默没有理睬,眼光瞥了一眼旁边的阮凤舞,阮凤舞感受他的实现,立马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女的。 那女的就知趣的放下拉着尹默衣袖的手,讪讪的招呼其他的路人去了。 尹默一路上都心情不错的样子,偶尔还会停下脚步直勾勾的带着笑意的盯着阮凤舞看,经过几次过后,阮凤舞终于还是问了出口,“尹默,你吃错药了?” 尹默也不生气,“我在想,刚才那个大婶是不是误以为你是我夫人了,所以……” 阮凤舞白了他一眼,“所以我多管闲事了是吗?所以你真的想去见识一下南疆姑娘的美貌了是吗?”阮凤舞的口气有点不善,像是吃醋又不像是吃醋,很难拿捏准确她话里的感情。 尹默倒也不深究,笑着拉起她的手,“所以你是心里不舒服了吃味了吗?” 阮凤舞挥了挥手,傲气的一甩头,没有理会他的话,自己先往前走,而且边走边在注意路上所有的行人,看起来就像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兴奋的孩子。 “凤舞,那边有一家成衣馆,咱们去看看有没有适合你的,南疆女子的身形也娇小,应该没问题。” 尹默跑上去拉着阮凤舞的胳膊。 听到娇小二字,阮凤舞首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前,小声嘀咕着,“我也不娇小啊。” 刚进店铺,阮凤舞就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用眼角余光看了看尹默,发现他正在帮着她挑选衣服,也就放心,有意无意的小声的嘀咕了一声,声音的大小刚好在旁边的尹默能听得见。 “许关云?是他吗?他怎么会在这里?”阮凤舞用着很惊讶的语气,眼睛一直盯着一个人的背影。 尹默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是他。 阮凤舞看了看尹默,刚好目光对视,尹默知道她的意思,点点头,温柔的说道:“去打个招呼吧。” 阮凤舞还是装作有点不太确定,还拉着尹默一起上前,走近那人的背影,“请问是许公子吗?”弱弱的声音表示真的很不敢相信能在这里相见。 其实昨晚萧子风都说了会安排他们见面,但是没有说具体地址,那么她只有今天出门才能完成这个偶遇。 许关云一下子转头,瞳孔瞪大,惊讶程度不亚于她,阮凤舞心里觉得好笑,都是演戏的高手,以前看出来了许关云很能装,但是没有想到这么能装。 “凤舞,你怎么在这里?”那种久违重见的喜悦可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情流露,当她知道她真的走了的时候,内心几乎没有了信仰。 激动的看着越是消瘦的阮凤舞,眼神中抹过心疼和懊恼,看来这期间,她没有少吃苦。 阮凤舞看着他,久久没能说话,这个永远跟大哥一样的男子,以为这一辈子都不能相见,没想到在异国他乡还能“偶遇”,虽然现在对他和萧子风的关系很好奇,直觉告诉她,许关云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商人了,不过这些不重要。 谁没有一点的隐私,再说,就算视为知己,她也并没有完全对他一点儿隐瞒都没有。 至少从最开始,大家都不知道她的身份,现在想想,可能许关云从开始是多多少少知道点她的身份的。 阮凤舞自从生完孩子后,特别容易伤感流泪,这不,眼泪又已经噙在眼眶里打转,大眼睛一眨,晶莹的泪珠滚落了下来,尹默赶紧抽出手帕,轻轻的给她擦着,“傻瓜,遇见故人了是高兴的事,哭什么?” 许关云也是笑笑,跟这位银面人有过一次接触,就是那次香皂中毒事件,对他的面具和气质有特别深刻的印象,可是就是不知道他的来历,什么都不知道。 “凤舞,别哭了,这么多人看着你呢。”许关云也温和的说着,对于她,他确实早已放下了那份悸动,但是不影响他对她相当于亲人妹妹一般的关爱。 阮凤舞这才吸了吸鼻子,看着确实有不少人在看着这位误入凡尘的精灵为何哭的这么心伤? 有点不好意思的偏过头,让他们俩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自己用手帕重重的擦干泪水,破涕为笑,“许关云,终于又见面了。” 许关云也微笑,看着他的笑容就像是春风拂面的感觉,让人很温暖很舒适,“对啊,终于又见面了,这位是?” 最终还是把话题引到尹默身上,虽然是有安排的见面,但是一切都要做到是偶遇,虽然见过一次面,但是看他和阮凤舞走的近,自己作为大哥的理应问一问。 阮凤舞爽快的回答道:“我的朋友,尹默。” 然后就是两人的礼节寒暄客套,阮凤舞听着都有点腻了。 正文 第九十八章 南疆大巫师 当尹默听见阮凤舞介绍自己是她朋友的时候,心中虽然有一点小小的失落,但是也有满足,朋友就说明她不再排斥自己,不再像是第一次向许关云介绍自己说的那般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而已。 许关云听说她们遭盗窃了,所以来买衣服,就滔滔不绝,赞叹这家的衣服样子和料子都很有保证,其实他知道他们肯定会买衣服,所以专程挑了这家蹲点,没想到真在这儿遇到她。 “那好,以你们男人的眼光帮我挑几套吧,反正衣服穿出来是给别人看的,我自己怎么样倒无所谓。”阮凤舞走的有点累了,找了一个凳子坐下。 许关云无奈,早就知道她是一个不愿意太复杂的人,于是就挑了一套,比较简单的素静的衣服,一件浅粉,一件浅绿,淡雅活泼。 其实南疆女子的服侍都很复杂繁琐,一般要穿戴整齐必须得佩戴珠宝首饰才会显得庄重。 而尹默也挑选了几套,稍微要复杂一点,颜色要艳丽一点的,凭借她的姿色,穿上这些服饰肯定是倾国倾城,国色天香,他想看到她慢慢在自己身边改变的样子。 阮凤舞试都懒得试,她觉得试衣服其实比训练还要累人,所以前世拥有傲人身材的她来说,也是从来不亲自去买衣服,都是让人随便一个季度买几套。 既然跟许关云再次重逢,就不可能只寒暄几句就又道别,自然是要约个地方叙叙旧之类的。 所以三人来到一家看起来很静雅的酒楼,一踏进大门就闻见一股酒香,阮凤舞是从来不沾这些的,烟酒都会让人上瘾。 三人要了几个地方特色菜,尹默和许关云都表示不会饮酒,阮凤舞也知道,二人的身份都不简单,且都相互不相信,哪会轻易陪着陌生人饮酒。 席间,阮凤舞当着尹默的面问道:“关云,你这次来南疆是所为何事?” 尹默不动声色的仔细捕捉二人的谈话,许关云则一副轻松的样子,“你知道的,我个人比较喜欢四方游玩,这次来也没有重要的事,就是过来购一点这边的稀有药草,这是第二来丽城,上一次来匆匆的走了,这一次没有多少事情所以可能会留下来多多的游玩几天。” 这个她是知道的,他们生意人自然是经常五湖四海的到处跑,而他喜欢游历各处她也是清楚的,还记得那一次他去西域,给自己带回来的兽角簪子和碧玉耳环,后来一直没有找到机会问问萧子风是不是被他拿走了。 阮凤舞轻笑,“关云,你到过那么多的地方,你就没有遇到过什么艳遇?”阮凤舞眼睛闪着八卦的光芒,看着她三八的样子,许关云无语。 “艳遇?” “是啊,一方水土育一方人,每个地方的女子都有每个地方的特色,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干爹干娘还想着抱孙子呢。” 阮凤舞尽量的把话题引到家常上来,越是聊得轻松越是不让尹默怀疑。 许关云瞪了她一眼,“死丫头,没大没小,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得了,还干爹干娘,何时见你想起过他们,他们倒好,一直念叨着你,倒是觉得你才是他们生的,而我是义子或者抱养的似的。” “哟哟哟,尹默,你看,我这位大哥还吃我这个小妹的醋来了,干娘说了,就是因为你不给她娶儿媳妇生大孙子,所以她才不喜欢你。”阮凤舞现在真的恢复到以前那个明朗自信。那个在乌水镇上雷厉风行的阮凤舞了,看着她干净纯粹的笑容,尹默觉得这一趟出来的值。 只是对于她跟许关云之间的关系,以前看来自己误会了,以为许关云对她的好是另有企图,原来两人是义兄妹,可能是是发生爱乌水镇上的事情吧。 怎么说也算是凤舞的亲人,他自然不会太为难,尹默笑了笑,“你呀,大哥对你那么好,你还取笑他,你应该给你大哥好好物色一下才对。” 尹默似乎也被他们互动的开朗影响到,看着率真的凤舞,带着笑意插嘴说道。 许关云只是对着他们呵呵一笑,没有下文。 吃过饭,从聊天中才发现,原来住的客栈挨着不远,虽然不是同一家客栈,尹默提议回去,因为她昨晚没有休息好,让她回去稍微补一下觉,可是阮凤舞却依依不舍的看着许关云,她根本还不知道萧子风安排他们特意相见的意思,所以就这样分开未免可惜。 许关云则是关心的说道,“你先回去睡一觉,精神好了,我晚上带你去一个地方,尹公子有兴趣也可以一起去。” 阮凤舞听见他说晚上再约,放下心来。 “真的吗?去哪儿?”阮凤舞已经迫不及待了,对于这个新的国度的文化,她还是有一点点的兴趣和新鲜感。 尹默看着她向往的样子,“走吧,咱们先回去休息,晚上我也陪你,咱们一起去。” 许关云早就料到他会一起,所以刚才也故意主动邀请,不会引起怀疑,“晚上你就知道了,早点吃晚饭吧,我过来接你们,你们就住这家客栈吗?” 不知不觉几人已经在阮凤舞他们落脚的客栈外面驻足,许关云确认了一下,认真看了看牌匾。 这里的街道都长一个样,如果第一次来不熟悉路的,真的很有可能就在一个小范围内绕晕。 晚上,在城外一个城隍庙里,灯火通明,街道万人空巷,都来到了这个小小的城隍庙,中间搭建了一个高台,有几个穿着很诡异黑色宽松服饰的男子坐在一个高大的坛面前,盘膝而坐,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做法。 突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落在了高台中央,定睛一看,是一个带着牛角面具的人,宽松的衣袍下分不清是男是女。 紧接着就看到一众类似信徒的人黑压压的跪倒一片参拜,场面比皇帝上朝还要宏伟。 尹默凑近阮凤舞的耳朵,“这是南疆的一个民族,叫做巫族,台上的就是他们的族长也称作大巫师,据说他能感应天地,能做法,而且还有一种特殊的就是能给人种蛊,虽然不擅长用毒,但是蛊毒比一般的毒还要厉害。” 这些话也无遗尽数落入尹默的耳朵中,他也是知道这些的,而且这一次来,他就是为了这个大巫师而来的。 阮凤舞侧头,表示怀疑,“真的这么厉害?” “是啊,今天是他们巫族祭天的日子,大巫师会祈求上苍保佑子民,风调雨顺,身体安康,如果有人有什么疑惑,也可以请求他帮着感通一下天地,他们认为人生病或者遇到什么怪事,都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天地的事,所以要请他感通,请求上苍的原谅,就算是罪不可赦,也不要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许关云继续给她详细的解说,他们来的目的,其实也是为了这个大巫师,因为提前知道了尹默的动向,所以萧子风必须提前一步做好干涉,不能让他事事如愿。 虽然还不清楚他的具体身份,但是十之八九已经猜到了他的目的,而且此事跟皇太后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所以这次才会冒险亲自前往。 当然,皇宫里仍然由影子假扮他坐镇。 阮凤舞还在想这其中的奥妙,台上的天坛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许关云突然一下抓住阮凤舞的手,捏的紧紧的,“凤舞,快看,大巫师开始做法祭天了。” 阮凤舞觉得奇怪,但是经过手掌的摩擦,她感受他手掌中有一条条长长的疤痕,心中一惊,转头看向这个冒牌的许关云,竟能做的如此相似,她竟然都一点儿都没有察觉。 而冒牌许关云冲她温柔一笑,随即松开她的手,她的手中多了一张纸条。 阮凤舞连忙看向高台,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把纸条塞进了袖子。 一会儿,大巫师做完法,天坛的烈火燃尽,所有的族民也都起立,然后再对着天坛拜上三拜,不算复杂的祭天礼仪算是完成。 一位年轻的巫师走上台,朗朗的对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说道,“各位族民,这是大巫师为咱们请的护身符,每人一张,贴身戴着,能驱邪弊病。” 这位看来是大巫师的助理,说完下面的人开始有秩序的领了起来。 大巫师把那年轻的巫师招了过去,耳朵边嘀咕了几句,那位年轻的巫师站立继续说道:“刚刚巫师说,她老人家感知到了在场内有一位有缘人,她想请这位有缘人台下一叙。” 说完台下一片哄乱,能得到大巫师的青睐是每一位民众的渴望和荣耀,所以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位幸运儿究竟是谁,兴奋的猜想着会不会是自己。 阮凤舞不懂他们的语言,只能求助于旁边的“许关云”,而萧子风假扮的许关云则给她同步翻译,刚翻译完,阮凤舞这才惊觉那个黑衣年轻巫师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年轻巫师用着标准的天齐话说道:“这位小姐,我们大巫师有请,不知道赏脸不赏脸?” 恭敬的做着邀请的姿势,阮凤舞一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好再次看着萧子风,萧子风轻轻点头,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当她自己决定还是跟着去的时候,却被尹默拉住手臂。 正文 第九十九章 凤舞的身世? 阮凤舞停下,转过头看着尹默,只见他的眼神很深邃,看不出情绪,但是能肯定,他此时很没有安全感,而且对每一个人猜忌着。 “不准去。” 一反以往温柔的口气,改为命令式的霸占,就像一个威严的君王,没有谁敢不听他的命令。 那个年轻的巫师则上前做出一个保护阮凤舞的姿势,毕竟这女子是大巫师的贵客,而且他看尹默的口气不佳,不能确定他们究竟有没有关系。 阮凤舞则轻轻一笑,摇摇头,给那男子解释道:“没事,这是我朋友,他能跟着一起去吗?” 那男子这才松手,但是并没有邀请的意思,只是看着阮凤舞期待的眼神,就像中了一种魔力,最终还是淡淡的说道:“你们俩都跟着来吧,但是有一个条件,你们不许耍什么花招,就算进去了,也是要跟这位小姐和大巫师隔一个房间的。” 尹默很满意阮凤舞的表现,阮凤舞也知道,他容易猜忌,若是不这样,恐怕他会当场跟人闹翻,那么后面一切的计划可能都会泡汤,她以为,大巫师的邀请是萧子风一手安排的,所以很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但是她不知道,这一切,并不是萧子风或者尹默的安排,可能是上天的安排。 三人都谨慎的看着周围的气氛,可能看着清一色的宽大袍子有点诡异,其他的倒也没有什么异常。 跟随那年轻巫师来到高台后面,然后又走了一段距离,来到一片竹林,光线有点昏暗,但是也平添了几分邪魅和清雅,前面一排的竹屋,院子外是一排整齐的栅栏。 “三位,大巫师在里面等着,进去会有人专门接待你们。”那青年巫师把他们领到院子门口就走了,刚转身屋子里出来几个一样服饰的小巫师,一位年长一点的,可能是长老,对阮凤舞做着请的姿势,然后另外两名壮汉则把尹默和萧子风带到了另外一个房间。 阮凤舞看了看,院子里大树下还有一个秋千,秋千旁边是一片花地,白色的小花在月光的朦胧下星星点点,花园里有一个小木桌和几张小凳子,看来这里的主人应该是一个懂得享受生活的小姐,看样子,和那个大巫师看起来画风有点不符。 阮凤舞也懒得想那么多,既然萧子风特意安排,说明一切没有什么危险,大胆的跟着前进就是。 绕过了前院,后院也有两间看起来很孤单的木屋,而不是竹屋,那长老站在门口,轻轻的敲了一下门,说了一句阮凤舞听不懂的话,但是阮凤舞猜想应该是人带来了之类的话,接着听见里面一个百灵鸟般清脆的声音,应该是回答请进之类的。 长老接着就轻轻推开门,让阮凤舞自己进去,自己则推开把门关好。 在合上门那一刹那,阮凤舞突然觉得这里的一切都透着那么一丝的古怪,屋子里就一个人,那就是刚才在台上看见的大巫师,那么刚才那清脆好听的声音就是她?而刚才猜想的这个房子的主人也是她? 阮凤舞觉得视觉冲击有点太大,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 直直的站在门口,没有前进一步,只是用眼神在环视这个屋子的一切。 突然,几盏灯同时亮了起来,把原本昏暗压抑的小屋照的通明,阮凤舞也微眯着眼睛稍微适应了一会儿才适应过来这么强烈的光线。 大巫师慢慢的靠近她,然后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请坐。”居然说的是天齐话,也就是汉话。 阮凤舞看了看旁边,也毫不客气的坐下,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只见那大巫师也坐在她的对面,缓缓的拿过茶壶,给她倒上一杯茶,阮凤舞说了一声谢谢,放下茶杯,根本没有喝,大巫师也没有在意她的动作。 紧接着就看见她把牛头面具取下,面具下是一张绝尘的脸蛋,小小的鹅蛋脸,白皙的皮肤,鼻梁高挺,上嘴唇微微上翘,看起来有点俏皮,而最重要的是眼睛,眼角自然上翘,且跟阮凤舞的眼睛很相似很相似,整个人气质看起来空灵,纯净,如果说阮凤舞像是天上的仙女,那么她则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 阮凤舞被她的美貌惊叹住,因为不知道从哪儿看,她们俩的身上总有那么一点相似的地方,很奇怪。 那女子见她惊讶的面色,倒是淡定的浅浅的一笑,左边的脸颊还有一个浅浅的梨涡,看起来整个人是俏皮甜美的,轻启齿唇,果然发出和她样貌一样美丽的声音,“很奇怪是吗?” 她的笑容就像有一种魔力,一种让人不得不对她卸下防备心理的魔力。 阮凤舞点点头,奇怪的事情太多,不知道从何问起。 那大巫师再次轻笑,没有半点嘲笑的意思,就是单纯的友好的笑容,再次轻轻的说道:“你根本不知道你自己是谁,而我知道一切。” 说完优雅的端起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那动作优美到阮凤舞都不敢说话打破她身上的恬静。 而她说的话更是让阮凤舞听不懂,这一切跟她有关吗?什么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不就是阮凤舞吗?这有什么可质疑的?这具身体虽然换了一个灵魂,但是她还是保留阮凤舞所有的记忆,所以不管是她的亲人还是敌人,她都知道。 “大巫师何处此话,咱们俩素昧平生,而我,非常清楚自己是谁。”阮凤舞只能这样回话,而且显得一点气场都没有。 大巫师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目光很空远,仿佛想起了一些什么事情一般,果然,她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安静的坐着给她讲了一个很长很久远的故事。 “我们原本是雪族,常年居住在西边,跟着天齐国交界,因为那里会很反常的下雪所以叫雪族,当时人口不多,但是每个人都是温暖和睦的,我的父母是雪族的首领,咱们一族一百多人一直过着世外桃源般的生活,但是有一天,噩梦突然降临,南疆的国王举兵让我父亲把雪族的宝贝交出来,我父亲和全族人民奋起反抗,最后父亲和全族人民都在那一场说不清楚为什么发起的战争中全部死亡,而母亲也为了保护我和妹妹逃亡,被万箭穿心。” 说到这里,虽然她的语气很平和,可是能明显看的出脸色的变化,没有了刚才的温暖,而是一下子变的比她的民族名字还有冷的气质。 阮凤舞不知道说什么,但是还是想要出言安慰,可是没有等到她张嘴,大巫师接着说道:“当时我才七岁,妹妹才不到两岁,我就背着妹妹跑啊跑啊,不知道在雪地里摔了了多少次,可是后面仍然有追兵,因为那些人认定,父亲把宝贝藏在我们两姐妹身上,后来天助我也,我和妹妹终于跑到一个村庄,悄悄的藏进一家农户的柴房,侥幸躲过一劫,可是好景不长,当我们俩饿昏的时候,被那家农户发现,然后卖给了有钱人家做丫鬟。” 大巫师这时的目光看着阮凤舞,那种目光有说不清的情感,就像是有内疚,有想念,有慈爱,有期盼……太多太多的感情,让阮凤舞下意识有点想逃避她的眼神和接下来要说的话。 可是大巫师看着她逃避的眼神,眼睛闪过一抹受伤,但是继续说道:“我还好,当时已经能够做一些粗活,而妹妹却没不能,所以我听买我的管家说,当时那人给她两人,可是他嫌弃小的太小,所以就没有要,所以就这样,我跟妹妹就走散了,这些年来,我从未停止过找她,我为了找她,主动接近陛下,然后阴差阳错,当上了这巫族的族长和大巫师,可是还是没能找到她,直到刚才,我想应该是上天显灵,知道我阳寿殆尽,可怜我这个可怜之人罢了。” 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阮凤舞,但是阮凤舞却没有再看她一眼,尽管不看,她也能感受她语气里的悲伤。 而虽然很多地方都是轻描淡写,但是她知道,一个女子,从一个小丫鬟能做到今天一族之长的位置,这中间的辛酸苦辣只有自己知道。 最终还是看了看她,发现她根本没有自己预想的那么悲伤,整个人还是刚才第一眼看到的气质,恬静清纯,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女子,是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的人。 “这么说,你找到你妹妹了,恭喜你。”说这话的时候,阮凤舞有点心虚,但是她真的下意识很抵触她说话的内容,这样的秘密不是随便就能遇见一个人讲的,自己也能猜想到,可能自己也是她故事里的一员。 大巫师听见她的安慰,眼神一下子发亮,充满期待的看着阮凤舞,“那你说,她是不是会恨我这个姐姐没有保护好她?会不会不认我?” 这时的大巫师再也镇定不下来,急切的等着她的答案。 阮凤舞看着她的眼神,这样一张脸蛋,这样期待的眼神着实让人不知道怎么拒绝,可是她的心理总有一句话在时刻提醒着自己,“你是阮凤舞、你是阮凤舞……” 阮凤舞也微微一笑,轻描淡写谁不会,“我不知道,我只能说她应该不会恨你,毕竟年幼谁都没有保护谁的能力,但是不能安慰你说她一定会认你,因为她可能现在生活的很好,并不希望有一个族长姐姐,也有可能生活的很不好,正需要你的接济。” “是吗?那阮小姐,你现在生活的好吗?”黑衣的映衬下,大巫师的脸色更加的白皙和晶莹,仿佛没有皮肤,而且仔细看都能看到细细的血管。 正文 第一百章 我的态度取决于她的选择 阮凤舞这一次是真的没有勇气再看她的表情和眼睛,只是淡淡的心虚的回答道:“我很好。” 大巫师欣慰的点点头,但是同时也很失落,“嗯,那就好,过得好就好。”重复着这句话,就像是在强调也是在安慰自己的心。 “那跟着你一起来的男的,尹默跟萧子风,你选择谁?”大巫师郑重其事的问道,阮凤舞很惊讶她怎么知道他们俩的身份,关键是萧子风明明扮的许关云,连自己都没有看出来破绽。 但是震惊过后,根本没有用时间考虑,“萧子风。”几乎是脱口而出。 大巫师又是浅浅一笑,对着她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阮凤舞一连串的问题,可是不知道怎么问出口,也不想跟她有过多的纠缠,因为她想装傻到底,不想捅破那最后一层纸,不知道在害怕什么,可能在害怕为了这一个血亲会失去的人更多,萧子风,王雨慧,小翠……她好害怕失去他们其中任何一个。 看着这个聪慧的女子,明明知道自己讲的什么,可是一直在装傻,大巫师没有再多说,把面具重新戴上,遮住那张美艳绝尘的脸,再也看不到她的表情,“时辰已晚,今夜就在这里住下吧,你的朋友我也会好好招待。” 阮凤舞想都没有=想,站了起来,“多谢大巫师的关心和抬爱,我想我还是回客栈,就不多打扰了。” 说着开始道别,大巫师并没有阻拦,甚至站都没有站起来,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阮凤舞终究忍不住回头,她知道,此时面具下那张精致的面孔肯定伤心至极。 “大巫师,冒昧的问一句,您的真名和妹妹的真名方便透露吗?以后要是我能有幸见到妹妹,我会替您转告您对她的思念。” 虽然对于自己的身世疑点重重,自己明明是前丞相的女儿,是被发配的皇后,怎么莫名其妙的又跟南疆有关系,她很抵触这样的身份,她宁愿是天齐罪臣之女,但是对于这个“姐姐”,她始终还是狠不下心。 “我叫凌雪歌,妹妹叫凌雪舞,因为父亲希望我们长大后能无忧无虑,能歌善舞。”大巫师也就是凌雪歌耐心的说着,记忆又仿佛回到了父亲母亲还在的时候,那个时候自己和妹妹雪舞一直族里的小公主,人见人爱。 阮凤舞转过头,看着她在烛光下被宽大袍子遮住的瘦小的身材,鼻子不禁一酸,“大巫师,您多保重,我相信,您的妹妹也希望你好好善待自己,她看到你这么优秀肯定会为您感到自豪的。” 凌雪歌仿佛得到了一点点的安慰,语气中充满了欣喜,“真的吗?” “真的。”阮凤舞重重点头,推开房门,踏出了这个屋子,外面仍旧一片黑暗,刚从通明的屋子出来,突然感觉眼前发黑,什么都看不见。 重重的再次关上房门,心里像是多了一块重重的石头,来一次南疆,无缘无故的自己的身世就发生了变化,这些事情萧子风原本知道吗?但是看样子,今天这场见面好像不是萧子风安排的,而凌雪歌所说的一切都太过奇怪,但是自己终究没有勇气去了解个水落石出。 这一次没有谁领路,但是即使在黑暗中,她也不会迷路,顺着刚才那个长老带自己来的路走回去,刚好绕到前院,听见几个人的争吵声音,貌似是“许关云”和尹默的声音。 “凤舞究竟在哪里?”刚好挺清楚尹默冷冷的问话,而且语气中夹带着危险,看来他们是迟迟不见我而担心。 连忙小碎步跑上前,只见尹默掐着一个小巫师的脖子,而萧子风则在旁边淡然的看着,很不齿尹默此时的做法。 虽然是黑暗之中,但是阮凤舞明显能看看见那个小巫师苍白的脸蛋已经慢慢转青,赶紧上前制止,虽然是担心,但是她不想在这里闹出什么事来,毕竟跟这里的主人有着特殊的关系。 “住手!”阮凤舞娇喝一声,尹默看见跑过来的身影,这才确定阮凤舞没事才把那小巫师松开。 萧子风眼里闪过放心,走上前深情的看着她,没有什么动作,只是一句温暖的“你没事吧?”。 阮凤舞浅浅一笑,轻轻摇头,“没事,放心。” 然后萧子风侧身,让开后面要来问候的尹默,尹默激动的抓起她的手,前后左右的看了看,“真的没事?” 对于他的夸张,阮凤舞懒得搭理,但是有人关心的心情总是好的,还是对着他一笑,头潇洒的一甩,“走啊,你们俩,还想留在这过夜不成?” 然后没有理他们自己走到前面,她先把一些事情抛在脑后,以后的路还漫长着呢。 萧子风跟尹默也毫不犹豫的跟在后面离开,萧子风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这里,他虽然不知道阮凤舞进去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者大巫师究竟告诉了她什么,但是看见刚看见她出来时那紧锁的眉头和迷茫的眼神,他确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虽然昏暗中,但是毫不影响他的观察力。 各自回到各自的客栈,这一次道别之后萧子风并没有再约阮凤舞干。 阮凤舞回到客栈,尹默不放心的亲自送她回房间,虽然二人的房间就一墙之隔,“凤舞,今儿累了,你好好休息,明天想去哪儿再说。” 尹默始终对着她都是温柔的语气。 阮凤舞想了想,终究还是开口,“尹默,你快点办完事,咱们早点回天齐好吗?” 尹默觉得今晚的阮凤舞很奇怪,但是又说不说究竟哪里奇怪,看来大巫师跟她讲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好的,我知道你想你的亲人了,等我办完事情,咱们回去我就送你跟你娘她们见面。” 阮凤舞也正有此意,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没想到他竟然亲自提出来,那自己何乐不为,只是自己的亲人还包括云海,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自己的孩子。 刚才他们离开的小竹屋,萧子风在跟他们分手后,返回到这里,他来这里的时候就求见过一次大巫师,可是无奈大巫师没有见他,而他也知道,尹默派了人去见大巫师,可是大巫师也没有相见。 而今日奇迹般的主动见舞儿,他的内心很不安,他想搞清楚这人究竟什么意思,如果想用舞儿威胁自己,那么他要让他知道,这一条路,永远行不通。 “长老,请前院的那位朋友来一叙吧。”凌雪歌缓缓开口,美妙的声音再次响起,长老二话没说,低着头出去请萧子风。 萧子风虽然惊讶她怎么知道自己的前来,难倒真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但是他还是不相信。 而此时的大巫师已经换下了平常的衣服,黑黑的长发随意搭在身后,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明亮,在萧子风刚踏进门的时候,她背对着门口而立,昏黄的灯光下看起来是那么的幽静典雅。 萧子风仿佛有了一丝的错觉,嘴里小声的不确定的说着:“舞儿?” 凌雪歌仿佛这时才知道有人进来,转过身,令萧子风更加惊讶,虽然知道此人并不是舞儿,可是那与舞儿相似的眼睛和身材,真的可以做到以假乱真。 凌雪歌看见他的反应却淡淡一笑,大方得体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萧公子,请坐。” 显然是知道他的身份,但是却只是把他当作普通人一般看待,并没有因为他是一国之君而感到压力或者拘谨。 “你是?”萧子风知道,这里的主人就是大巫师,就是那个轰动南疆半片国土的巫族族长,可是这位少女看上去并不是的样子。 “让您失望了,在下正是大巫师。”凌雪歌仿佛猜到了他心中的想法,笑着说道。 甚至笑起来的梨涡都跟阮凤舞那么相似,只是一个在右边脸颊,一个子在左边而已。 “大巫师?您就是大巫师?”萧子风明显有点对这件事难以置信,但是还远远没有她跟凤舞为什么会如此相似的问题而震惊。 凌雪歌一直保持着淡笑,正想回答他的问题的时候,长老轻轻推门而进,弯下腰在她的耳边耳语几句,萧子风能听懂她们的谈话,只听见大巫师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正常的声音说道:“你让他回去,我谢绝见客。” 那种语气如此的傲慢和无礼,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不反感,反而觉得她说的一切都是对的,都是高高在上的。 待长老走了之后,凌雪歌调整好面部表情,仿佛在她的脸上看到的一切情绪都是虚无缥缈的,并不是发自内心的,因为她的眼神永远那么空洞,没有半点的情感。 “你想知道是谁来了吗?”凌雪歌对着萧子风说道。 萧子风不假思索,“尹默。” 凌雪歌笑意加重,果然不是一般人,擅长用自己的思维的去推断别人的思维,既然他能来,那么尹默也一定会来,只是不知道自己是因为赶在了前面所以她会相见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我见你不是因为你们俩时间的先后问题,而是因为一个人,一个你们俩都爱着的女人。”凌雪歌说话总是那么容易抓住人的心理,而且始终说的那么的模凌两可。 萧子风当然知道她所指的谁,但是舞儿究竟跟她有何关系? “你是说舞儿?”在她的面前,他仍旧用了对凤舞的爱称。 凌雪歌见他提到凤舞心理和面上的谨慎和幸福,知道阮凤舞可能没有选错人,“是,确实是,你返回来的目的不就是想知道我到底跟她说了什么吗?我跟她说,我的态度取决于她的选择。” 萧子风还是有点不明白她的话,此时更想搞清楚她究竟跟舞儿的关系,“依我的了解,舞儿跟大巫师应该是素昧平生吧,大巫师又怎么会因为她的选择而决定您的态度?” 凌雪歌没有回答,而是淡淡一笑,“你就不关心她选择的是谁吗?” “她的选择我当然想知道,但是我知道,无论她选择谁,那是她的自由,只要她过得幸福就好。”虽然有一点点的底气,但是因为凌雪歌的反问而有点迟疑和不太确定。 据他的了解,尹默虽然是自己的劲敌,但是对舞儿,好的那是没有话说,不管她选择谁,只要过的幸福就好,最多自己一个人孤老终身。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强强联手 “哈哈,萧公子这种心态我只能佩服大气,但是我想说的是,她的选择恰巧是你,而不是一直在她身边的尹默。”凌雪歌的笑声不知道什么意思,仿佛有嘲笑,有轻蔑,有对这个时间情爱的瞧不起。 但是最终因为那个人是自己的妹妹,所有也只能祈祷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她的良人。 萧子风简直受宠若惊,虽然知道舞儿是一个认死理长情的女子,可是得到她的支持他的心里仍旧是美滋滋的。 “你不是还想知道我跟她究竟有什么关系吗?我就是她的亲姐姐,而她好像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似的。” 此时的凌雪歌才有了一点点的人气,眼神中终于能看见正常人所能有的情绪,是那么的忧伤和失落。 虽然看着她们的身形和面部相似程度已经能猜到一些了,但是自己的皇后自己居然都不了解她的身世,看来舞儿也是才知道的样子,要不然出来的时候不会如此的彷徨迷茫。 萧子风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安慰,毕竟这是舞儿自己的自由,但是毕竟是血亲,他想,如果有机会能相认还是回鼓励她相认,“族长,我想舞儿是刚听这个消息有点消化不了,你给她时间,她想通了自然会来与你相认,舞儿不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 萧子风努力的为阮凤舞辩解,同时也不忍心看着亲人相见不相认的场面。 凌雪歌淡淡一笑,仿佛受到了安慰,“谢谢你,萧公子。” 说完转过头,低声的自言自语,“希望能等到那一天。” 虽然很小声,但是萧子风真切的听见,那语气里的绝望能让人感到窒息,不由得说道:“族长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找我,只要能帮得上的一定尽绵薄之力。” 凌雪歌则淡淡的摇头,“萧公子,天齐陛下,咱们现在来谈谈正事吧,据我的人了解,尹默已经勾结了南宫亲王,条件就是亲王帮他打倒你,他帮亲王夺得皇位,而我想你也知道,他也正在拉拢我。” 看他一副静心聆听的样子,凌雪歌对这个男人的不骄不躁和大气所折服,继续说道:“不过我说过我的态度取决于凤舞,那么我决定,我帮助你打击亲王,但是你要答应我,到时候,南宫燕那个老贼的人头必须留给我。” 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透露出凶狠和恨意,他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怨,但是此时他们的目标都是南宫燕,那么事情就好办了,要不然如果真让自己一个人对付三个人的势力,他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萧子风爽快的答应,“族长能帮助我真是太好了,其余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只要我萧某能办到。” 而凌雪歌没有再说什么,仿佛很疲劳的样子,“萧公子,今日就谈到这里吧,细节上的安排我会让长老跟你详细谈。” 明显的谢客的话语,萧子风也微微一笑,起身,“那在下先告辞,你保重。” 后面的保重他不仅仅是对一个合伙人说的,更是对凤舞的亲人说的,看样子她好像有伤在身,虽然尽力的在掩饰,但是骨子里的虚弱是掩饰不了的。 在萧子风正要出门的那一刹那,凌雪歌还是叫住了他,她想,这件事他必须有知情权。 “萧公子请留步,关于舞儿还有一个事情。” 萧子风听见她的声音是越来越虚脱,又听见她提到舞儿,立马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那笼罩在灯光里的安静的女子,看起来摇摇欲坠。 “舞儿她,她被人下了蛊,而自己好像还浑然不知的样子。” 萧子风皱着眉头,表示不敢相信,“她怎么会?”愣了片刻之后,咬着牙,“一定是尹默那个混蛋。” 凌雪歌则淡定的说道,也可能是没有激动的力气了,今天祭天就已经耗费了她太大的元气,“你先不要激动,我还不清楚她身体的蛊是什么蛊,你放心,既然是蛊,就有解的办法,我会想办法的。” 萧子风放心的点点头,他知道,巫族除了擅长巫术之外,还有蛊术,蛊术就是从这里传出去的。 然后转身离开,只是知道了舞儿被人下了蛊之后,心头很沉重,只能在心里暗暗的骂尹默那个禽兽。 第二日一早,阮凤舞被隔壁的吵闹声吵醒,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到两个站岗的少女依旧如大树一般的垂直,真是好奇她们难倒就不困吗?虽然前世自己也有几天几夜不合眼的记录,但是那是关乎自己的性命问题,不得不佩服她们服从命令的果断。 听见隔壁一个尖锐的声音,眉头皱了皱,自己最不想见的人就在隔壁,以后可能会抬头不见低头见。 穿好衣服,自己拿着脸盆和面巾去打水洗脸漱口,本来以往都是吩咐两个侍女帮着办这些事的,可是今天,她为了不想再受那尖锐的声音,没办法还是自己走吧。 刚好出门,没想到隔壁的门也开了,阮凤舞正懊恼自己怎么不算算时间啊,这么倒霉,大早上的还得应付她,不过没想到的是,王杜鹃居然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阮凤舞随即就踩着重重的步伐离开,阮凤舞见其离开,把脸盆甩给刚出来的尹默,尹默无奈,但是知道怎么做。 只是在心里感叹,女人真的难伺候啊。 等阮凤舞洗漱好,早餐已经端到了屋内的桌子上,这里的饭菜很可口,菜式和味道都和乌水镇相似。 “预计明天回去,可以吗?还有什么事要办吗这边?”尹默突然说道,连发几个问。 阮凤舞喝了最后一点粥,默默的看着尹默,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美丽女子的面容,她的恬静她的忧伤,心里有点隐隐的不舒服,但是只要一想到她,她就会下意识的逃避,点点头,“可以。” 尹默见她从昨晚回来就心事重重的样子,没有多问,但是害怕在这里停留久了节外生枝,所以还是决定快速的回去,回到自己的基地也更有底气。 阮凤舞昨晚回来脚都没洗直接倒头就睡,脑海一片放空,什么都不想去想,所以在刚才起来如厕的时候才看萧子风塞给她的字条,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简短的五个字,“舞儿,我爱你!” 一句我爱你,道尽了分别的苦楚和一直以来的信任,突然觉得上一次的事情是自己太没有安全感了,就因为看到一个影子,自己就那么激动,就认定他是不是背叛自己了。 转念想一想,自己和尹默朝夕相处,有时候动作也很亲密,但是为何他就回这么相信自己?想着想着心理很纠结,很愧疚,很自责。 “凤舞?”这是尹默叫她的第三声,阮凤舞自从来到这里就特别爱走神的样子。 “嗯,干嘛?不好意思,没有休息好,头有点晕。”阮凤舞只好编造了一个借口。 尹默见她别扭的表情就知道她是在找借口,“没事,我是说我今天会出去一趟,你要跟着我一起吗?我怕你一个人在客栈会闷,而且不安全。” 如果没有遇见萧子风的话,她可能会顺应他的一切,可是她今天确实情绪比较低落,摇摇头,无力的说道:“你去吧,有她们俩陪着不糊有什么事的,大白天你就放心吧。” 尹默以为她会跟着一起去,但是见她这样说,又不能前破她,害怕引起她的反感,只好让两名侍女好好的保护,如果再出现类似上一次的事情,那么拿人头来见他。 听他如此冷的口气,阮凤舞也没有说什么,答应她自己这一天会大门处二门不迈。 尹默这才不舍的离开,虽然阮凤舞不知道他去哪儿,但是她知道,肯定与南疆的政治任务有关,他的目的是萧子风的皇位,猜想他可能会走联合周边小国家的路线,先将子风打下马,然后再和其他国家分一杯羹。 说实话,这种政治关系最不利于一个国家的发展,不管是为了子风还是天齐,她都不会袖手旁观,都会尽全力去阻止他。 不到中午饭的时间,尹默就回来了,看样子很春风得意,因为对下属说话都没有那么的刻薄和冷峻,阮凤舞只有默默的担心,他的计划成功了,那就意味着萧子风更加危险一分。 “尹默,不知道最开始咱们说的还作数不?”中午饭过后,二人坐在一起喝茶,想出去玩玩,但是时间太紧迫,明天一早要赶路,干脆下午就在客栈好好休整。 “嗯?”尹默不知道她指的是哪件事? “就是我答应你在你的身边,你就放过我的儿子和萧子风。”阮凤舞一本正经,眼神犀利的盯着尹默。 尹默浅呷一口茶,就像是喝酒一般,轻轻的放下茶盏,“当然作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阮凤舞其实也并不是真正的就想用这个办法拖住他一辈子,也明白自己是托不住的,因为他的野心何止一个女人能消磨的。 “那好,你记住你今天的话,如果你做了半点伤害他们的事情,那么我也将不再遵守我的承诺,咱们俩会立马反目成仇。”阮凤舞就像是在表决心一样,慎重的说着这些话。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盛京奇遇1 尹默静静的看着她,这个话题没有继续下去,他知道,她不是在威胁,而是在为以后做打算,但是自己怎么会轻易罢休,皇位,女人,他一样不能让,一样都不能认输。 萧子风的一切本应该是他的,现在就该他如数还给他的时候。 “凤舞,我终究会让你爱上我的,现在说这些太早,咱们拭目以待。”尹默散发出一种自信的光芒,不过阮凤舞却不屑,挑眉,优雅的端起茶杯,没有理睬他下的“战书”。 晚上快吃晚饭的时候,阮凤舞这几天每一顿都是让伙计送到房间里的,可是这最后一顿饭想要去大厅感受一些这里的风俗民情。 刚好,俩人刚到大厅,就看见进门的许关云,尹默皱眉,虽然知道他们是兄妹关系,但是他还是不喜欢有人打扰他和凤舞的独处。 而阮凤舞则欢快的跑过去,许关云温和的笑了笑,“凤舞,吃饭了吗?” 听称呼便知道,这是真正的许关云,而并非萧子风扮的。 不过还是高兴,毕竟他们之间那份朋友情谊是深厚的,阮凤舞摇摇头,“还没呢,你吃了吗?没有咱们一起吧,明天我们就要回去了。” 阮凤舞没有注意尹默冷冷的眼神,直接拉起许关云的胳膊,许关云也只是朝着尹默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因为实在不熟,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干脆冷落他,场面看起来,他确实像多余的第三者。 几人坐下,菜也上来,许关云看着跟不清表情的尹默,但是他的沉默已经表达了他此时内心的不爽,“尹公子,凤舞刚才说你们明天就要返回去了?” 尹默反应了一下,才确定他是在跟自己说话,“是的。”因为心里不爽,所以没有多好的语气和过多的话语跟他说。 阮凤舞对着他瘪瘪嘴,不甚在意,而许关云则看了看不在意的阮凤舞,继续说道:“真巧,我明天也打算回去,不过是下午,不知你们什么是时辰?” 尹默看阮凤舞惊喜的表情,知道她可能会改为下午,可是他却不愿意,抢先一步说道:“我们一早走,回去还有事情。” 许关云也只是笑笑,表示遗憾,但是还是祝他们一路顺风,转而又对着凤舞,谈起生意上的事情来,他们两人除了私人感情,最早还是因为利益合作关系认识的。 “凤舞,药铺的生意越来越好,而你每个月的分成我每一个月都留着,就是不知道怎么拿给你。”许关云确实是无心探听她的消息和现在的居住地,可是尹默却跟要吃了他似的,看了看许关云又警告性的看着阮凤舞。 阮凤舞回了一个白痴的白眼,心里想着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白痴吗,但是面上却对着许关云说道:“先留着吧,如果你看农庄营运不下去了,适当的在里面拿钱帮衬着一点,那毕竟是我的事业我的心血。” 阮凤舞话里话外都还是听得出对乌水镇的感情,许关云笑的如沐春风,“你放心吧,别看栓子年纪小,算计起来可比小翠会算计,再加上黎叔那个老狐狸,农庄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而且栓子经常来问我有没有你的信,看来大家都在想你,你有时间还是写封信给他吧。” 阮凤舞听着,感觉这些人这些事都是又过了一世似的,如今,再也回不到那个淳朴的生活,等待着他们的将是一场浩大的血雨腥风。 阮凤舞满意的点点头,很是欣慰,“那就好,我还害怕我的心血毁在那小子身上呢,还有一件事得拜托你了,栓子也是知道,就是农庄是我和赫彦云合建的,而我说过,每个月的收成跟他五五分,如果栓子不愿意,那么就让他把手上现在所盈利的一半拿出来,然后加上我所有药铺的分成,一起还给赫彦云,我想他也不会跟我计较那么一点点。” 阮凤舞又回到那个精明能干的阮凤舞,安排事情起来滔滔不绝,有条有理的。 许关云看着她一直在拜托自己,皱着眉问道:“真的不打算回去看看?黎叔和栓子真的很想念你,反正都是要经过那里的。” 阮凤舞则轻轻摇头,“不了,我现在这个样子回去,也是平添他们的担心罢了。” 许关云倒是没有细问,怕勾起她的心伤,尹默则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阮凤舞,心里一阵刺痛,她就那么觉得跟在自己的身边让她很不开心很不幸福?那么,自己留住她真是错了吗? 但是下一刻,眼神一冷,就算是错,他也会一错到底,不会再任何一方面输给萧子风。 许关云心疼的皱皱眉,转而释然的一笑,“也好,那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没有跟皇上回宫,不管怎样,你幸福快乐就好。” 许关云表达着内心真挚的期盼,阮凤舞鼻子一酸,顿时热泪满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变得这么感性。 没多久,三人用餐完毕,尹默一直默默的守着她跟许关云的谈话,许关云也知趣,再次嘱咐她路上当心,然后早早的离开,这一别,不知道何年何月再相见。 第二天一早,马车干粮水都已经准备好了,几人又匆匆的返回,在离开那一刻起,她的心里总觉得这里被什么牵引着,她掀开车帘,看着这陌生的街道,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一张绝美的脸蛋。 尹默一直关注着她,知道她肯定还有什么事情放不下,可是又在逃避,“有的事情,决定了就没有后悔药。” 阮凤舞放下帘子,对着他微微一笑,“你在说什么?” 尹默再次高深的说道:“听不懂就好。” 这一路返程,阮凤舞没有来的时候那么多的多愁善感,基本是睡过去的,这么多天没有锻炼,人体内懒惰的细胞一下子就占了上风,阮凤舞又开始了她逃避的生涯。 即使是经过乌水镇的时候,阮凤舞也再也没有掀开帘子看看外面。 而许关云回到自己的客栈,睡觉脱衣服的时候才发现,从衣兜里面掉出一张纸来,他缓缓的打开折的都有点皱的纸团,看字迹就知道是谁的。 “请转交给萧子风。”然后下面就是一副弯弯拐拐的类似于地图的东西,很简单,就有方向标识而已,许关云没有多说,马上去找萧子风,他可能现在还不知道凤舞明天将要离开丽城吧。 可是就是没有找到他的踪影,等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那个时候,阮凤舞他们已经离开了客栈。 萧子风捏着手里的地图,他知道,这是舞儿给他的尹默的一个藏身之所吧,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大本营,如果是的话,得找个机会一锅端起。 本来也打算尽快离开,可是得知凤舞中了蛊毒之后,他必须在这里和凌雪歌先找到解蛊毒的办法,要不然回去也是枉然。 “她终究这么快就离开了吗?”此时凌雪歌的脸色更加的苍白,萧子风本是来找她问有没有研究出来舞儿是中的什么蛊,可是看到一脸的颓废,可能还不清楚吧,再加上她现在人已经离开,更是无能为力了。 萧子风微微颔首,“她只是需要时间接受,你不要逼的太紧。”萧子风永远帮着阮凤舞说着话。 凌雪歌粲然一笑,“我没有逼她,事实上她认不认我我都能理解,毕竟她现在有自己的生活,说不定我的出现是对她的一种打扰,萧公子,我只能拜托你,一定要对她好,我才能安心的去地下见我的父母。” 萧子风见她自己都没有办法救自己,或者是不想救,也没有多劝,只是静静的点头,承诺道:“我爱她,会用生命去呵护她的爱。” 凌雪歌安心的眯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晶莹剔透的皮肤上微颤,良久,“至于她的蛊毒,找机会你再带她过来,只要找出是什么蛊,我倾尽全力也会给她解了。” 萧子风点点头,代替凤舞道了一声谢谢。 “那你好好休息,你的身体?”萧子风还是忍不住关心道,他不想等凤舞哪天想通了回来认这个血亲,而她已经不在了,这样她终究会遗憾一生。 凌雪歌虚弱的摇摇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为了她,我会尽力撑下去的,还有,咱们的计划没有特殊原因的话就按照原计划行动,我等你的消息。” 说完正事,凌雪歌就一直闭着眼睛打坐,也是在恢复自己的元气,只有天知道,她究竟还能硬撑多久,她必须在这有限的时间内把族人的仇报了,把对舞儿这么年没有的爱补起来,哪怕她始终不愿意认自己,自己也要尽自己的最大努力为她把后路铺好。 萧子风也默默的离开,眉头始终蹙着。 路上,到了天齐境内,阮凤舞终于不再觉得那么压抑,松了一口气,这件事她还得去见一见王雨慧,自己的身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能她比谁都清楚。 “尹默,我想去盛京见一见我娘,可以吗?”阮凤舞询问道,虽然之前他说过带自己回去,可是他的话又几时能当真。 可是尹默却点点头,温柔的看着她,摸了摸她的头发,见她一路上的不安心,“好,我陪你。” 阮凤舞只有点头,能回去见见就是好的了,而她也知道他说的陪明显就是软禁,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再睡会儿吗?舟车劳累的。”尹默坐直身子,意思是让她靠在他的肩上。 阮凤舞摇摇头,整理了一下刚才睡觉弄乱的头发,坐直身体,看着外面的风景,看样子这马上就要出乌云山了。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盛京奇遇2 一路上的走走停停,十天时间,终于达到盛京,阮凤舞印象中的盛京很模糊,当女儿的时候整天为了丞相千金的架子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在家刺绣弹琴什么的,随后进了宫做了太子妃乃至皇后,更是没有出过宫门。 他们先把马车寄在一家客栈,开了两间上房,阮凤舞心里思忖,来见自己的母亲也要如此被监视着吗? 其实这一次也相当于第一次和盛京有这么亲密的接触,甚至连路都不熟悉,再说,连王雨慧她们如今住在西街还是东街都不知道,只有找来一个路人,“大哥,请问一下,驸马府怎么走?” 她只能想到先找到秦羽简才能找到王雨慧,因为王雨慧既然在京城住下,就没有道理不会去见秦氏和秦羽简。 那个大汉见识一个娇滴滴的小姐,说话的声音放柔和了下来,别扭的指着前方,“顺着这条路一直到底,然后左拐就能看见驸马府了。” 阮凤舞立马满脸堆起笑容,“谢谢大哥。”然后抓起一两碎银子给那个大汉,那男子本想推脱,可是阮凤舞已经拉着尹默早就离开了他的视线,摇摇头,心里想着今儿出门真是看了黄历,竟遇见天仙一般的人儿。 驸马府没有多气派,只是比普通的宅子要宽大那么一点点,而且门口并没有站岗的侍卫或者家丁,大门紧闭着,高高的院墙让人看不到半点里面的情况。 阮凤舞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重重的扣了三下门,这个时候秦羽简可能在早朝,应该秦婶儿和公主在家吧。 果然,没有等到片刻,就有人来开门,开门的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老者,看穿着应该是管家家丁,见阮凤舞和一个神秘的男子,还是有礼貌的问道:“你们找谁?” 阮凤舞也有礼貌的笑着回答道:“老伯,我找吏部侍郎秦大人,还麻烦您通报一声。” 说着阮凤舞微微的颔首,那管家见人这么有礼貌,但是看见身后神秘的面具男,心内有点迟疑,开口问道:“你们是大人什么人?” 看着这位小姐是非富即贵,且二人都是天生气质高贵的人,他既不敢轻易得罪但是也不敢轻易放人进来。 阮凤舞立马说道,“大人在家吗?不知道老夫人在不在?您就说我姓阮,他们自然是知道的。” 那管家点点头,“你们且候着,我去通报一声再说。”说完重新闭上门,这让尹默很不舒服,不就是见一个驸马爷吗,还是官职四品,有那么难吗。 阮凤舞没有理睬他,恭敬的等起来,反正不急,有的是世间等候,只是看尹默的样子,这次在京城应该待不了多久。 一会儿管家再次开门,恭敬的对着二位说道:“对不起,让二位久等了,公主已经备好了茶二位请进。” 阮凤舞很纳闷,为何是公主,难倒婶儿和秦羽简都不在家? 宅子里面倒是布置的很清雅,刚进院子就是扑面而来的梅花香,没想到初雪还没到梅花倒是飘香了,地上有星星点点的小白花,阮凤舞叫不上名字来。 家丁领他们至大厅,倒也没有几步路程,一眼就看完了整个前院的风景,阮凤舞印象中,公主是一个大方得体漂亮聪慧的女子,没想到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不见,她已为人妇。 阮凤舞则依照天齐的礼仪,自己现在是庶民,必须得行跪拜之礼,只是拉了拉傲慢的尹默,尹默照样双手环胸,没有半点想行礼的样子。 公主坐在主位,雍容高贵的样子,开始她还不太敢相信是阮凤舞,但是当她踏进大门的时候,她确定了,对于她为何没有跟着皇兄回宫,而现在出现在这里,她一无所知,今儿看见本人又带着另外一名男子,心下有了大概的猜测。 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对她的轻视,但是从态度来看,阮凤舞明显能感受到。 良久,公主才缓缓的开口,“罢了,乡野村夫不懂规矩我也不会一般见识,阮小姐,你起来吧。” 阮凤舞听着她阴阳怪气的语气,有点纳闷,以前的御灵不是这样的,如今为何会这样,想了想谢恩起身,在抬头看到她的眼神的时候,终于猜出了问题所在,她肯定误会自己和尹默的关系了。 可是这个情况,容她解释吗?怎么也解释不通,只要萧子风依旧相信她就好。 “坐吧。”公主端起茶盏,自己浅抿了一口,开口说道。 阮凤舞和尹默双双坐下。 “阮小姐,今日到访所为何事?听管家说,你找驸马?”人的潜意识只要一形成,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会把那人想成最初意识里的样子,所以听到她说找秦羽简,再说她对他们曾经做过邻居的事情是知道的,而后来想一想,秦羽简以前所谓的心理住了一个永远不可能的人,那个人恐怕就是阮凤舞吧。 这些事是在皇兄去乌水镇接阮凤舞的时候想通的,不知道自己猜想的对不对。 面对公主莫名的敌意,阮凤舞也能知道为什么,淡淡的一笑,“今儿无意打扰公主,我找秦大人或者秦老夫人,是为了探听一件事,这是我初次回京,回来的急,甚至连我娘住的地方都不知道,说来惭愧,不知道公主知道吗?” 阮凤舞一直微笑着说着话,以前的印象中,御灵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今儿看来,还是没有怎么变,至于对自己的误会,以后有机会再慢慢的解除吧,毕竟也是“一家人”。 萧御灵瘪瘪嘴,觉得她的态度怎么显得自己这么小气,再说,她们俩之间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后来成为了自己的皇嫂,自己还差点比新娘子都激动呢,可是如今再见,怎么会是这番光景。 “凤舞,我……”这会儿御灵的表情明显缓和,只是欲言又止,有的话她这个身份真的不适合开口。 阮凤舞也知道她是阮凤舞本身童年时期最要好的伙伴,自己经常进宫都是和她挤一个被窝,而自己能嫁给萧子风,也少不了这个丫头的嘴皮子功夫。 阮凤舞咧嘴大笑,“公主,您要是知道的话还请指点一二,凤舞感激不尽。” 萧御灵见昔日的闺蜜今日变得尤为的镇定自若,那份与生俱来的自信让人看着自己都渺小了几分,这完全不是自己印象中的阮凤舞,看着如今变化的阮凤舞,萧御灵只能笑一笑,这么完美的女子,天底下能有几个男人不为她折腰? “先留下把中午饭吃了吧,婆婆出去买菜去了,本来不让她去,她非得说不放心,害怕那些婆子买回来的菜不新鲜,让他孙儿吃了不好。”说完娇羞的低着头,这算是跟昔日的闺蜜分享这份喜悦吧。 尹默见她娇羞的样子,才想着她过的日子应该还不错。 阮凤舞瞪大眼睛,看着还丝毫没有挺起的肚子,惊喜的问道:“您有了身孕?” 萧御灵点点头,“太医说已经快两个月了。”虽然还看不到肚子还感受不到小生命的跳动,但是那种母性的光芒笼罩着萧御灵,显得她更加的妩媚动人。 真心的咧嘴大笑,“恭喜你,御灵。”看到她跟儿时的时候一样,不注意脱口而出,叫出了她的闺名。 不过公主也没有在意,一直坐在身旁不吭声的尹默也突兀的说了一句:“恭喜你。” 惊得阮凤舞下巴都差点掉了,因为她能听得出他的语气是真是假,这种语气,纯粹的真挚,纯粹的替她高兴,好奇的转过头看着他,尹默却撇开了目光,不与她对视。 萧御灵也礼节性的回了句谢谢,对于这个人,她总有一种排斥的感觉,可能潜意识里,阮凤舞永远还是跟皇兄更配,尤其是这变得更加迷人的阮凤舞。 “凤舞,有些事我恐怕也不方便问,问了你也不一定告诉我,只是我想你还是想知道小海的消息吧。”同是女人,又同是孩子的娘,虽然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还未成型,但都能理解到当娘的感受,所以萧御灵还是提到这些敏感的事情上面来。 阮凤舞听她提起自己的儿子,一直以来,不是自己不相信尹默,只是自己一直没有亲眼确信孩子的安全,上次在南疆也没有机会问问萧子风,这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心中的一根刺。 阮凤舞的眼神已经透露出了她的担心和着急,萧御灵则缓缓起身,走到阮凤舞的面前,“你放心,小海很好,宫中有专门的奶妈照顾,皇兄和母后也很疼爱他,你若有机会,可以进宫看一看,如果不方便我也可以把小海接出来一聚。” 这一次见到阮凤舞,萧御灵总觉得她的身上有太多的神秘和未知了,而且身边这位神秘人士看起来更是不好惹的主儿,同是女人,她从她的表情和言语中仿佛能感受到她的万般无奈。 阮凤舞感激的向她颔首,“谢谢您,御灵,多谢您为我操心,也多谢您帮着照顾云海,至于相聚的事情,暂时不用了,来日方长,我总会与他一家人相聚的。” 说完这话,眼角故意的瞟想尹默,只见他本来就阴冷的气质更加的冷傲,仿佛立马就要下雪了般的阴冷。 不过看到他瞬间变了的气质,阮凤舞心里很满意,不知道怎么,现在就只有以气他作为乐趣,更想一下子把他气死。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盛京奇遇3 两人说着现在,说着以前,聊得不亦乐乎,仿佛日子又回到了那无忧虑的童年,而出奇般的尹默并没有催促着她,只是静静的喝茶,观心! 本来就保留着阮凤舞所有的记忆,再加上这次自己真实的接触这个公主,没想到倒是很合自己的胃口,爽朗的性子乐于助人的善良心地很适合交朋友。 两人说这话都快到晌午了,阮凤舞打算起身离开,可是御灵非得拉着她说吃了饭才告诉她地址,否则出去也没用。 “凤舞,婆婆和羽简都快回来了,这么久不见,他们肯定也想和你见一面,就留下来吧。”御灵撒着娇,阮凤舞再推迟就是矫情了。 看了看尹默并没有明确反对,随着又坐了下来,刚坐下,御灵还没有叫人换热茶,结果大门就吱呀的开了,因为院子不是很大,坐在大厅里就能看见门口出现的是谁。 只见秦羽简一身朝服,看起来比以前更加的成熟稳重,而且更难得的是整个人显得意气风发和自信的光芒,不再是以前的那个羞涩的书生。 萧御灵见自己丈夫回来,立马起身,小碎步的走到他的跟前,甜甜的一笑,然后二人相拥进屋,画面看起来特别的温馨幸福。 秦羽简并没有抬头仔细看,在进门的时候看着两个人影,便问道:“有客人啊?” 萧御灵见他有点疲倦的样子,蹙眉有点心疼,肯定朝堂上又遇到什么不好办的事情了,微微一笑:“你自己看是谁?” 秦羽简这才注意,第一眼是看到的尹默,对于这个神秘的人有种心理上的抵触感,人都是这样,没有露真面目第一眼都不会相信他,接着就看到坐在旁边的阮凤舞,双眼眨了又眨,有点不太确信这是真的。 “凤舞?”惊讶的神情看得萧御灵用手肘碰了碰他,他才惊觉自己失礼了。 对于上一次皇上大张旗鼓的出宫说要迎接皇后回宫,结果就把小皇子接了回来,关于皇后提都没有提,虽然自己也很担心,但是却不敢当面问他,只是心里暗自的猜测各种可能性。 没想到过了那么久,她却主动出现他的家里。 阮凤舞起身,“秦大人,恭喜恭喜,娶得如此娇妻,如今又有了孩子,幸福的简直羡煞旁人啊。”调笑的看着小两口,萧御灵听见她如此说,娇羞的把头埋进了秦羽简的怀里。 秦羽简拍了拍她,“你看,你这样说灵儿都害羞了,快请坐。” 现在的秦羽简举手投足之间都少了以前少年的稚气和羞涩,如今真是人生大赢家一个,娇妻爱子官位,事事顺心,短短几个月不见,人生竟发生了那么大的改观。 唯一不变的就是他身上的气质,那一身读书人的浩然正气。 阮凤舞心中想,他这么死脑筋的人,在官场上应该碰了很多刺儿吧。 几人再次落座,秦羽简看着旁边的尹默,询问的看着阮凤舞,阮凤舞随即应付到:“我的朋友,尹默。” 尹默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秦羽简也是回以点头之礼,之后便又把他当作透明的。 几人还没有开始说话,门口出现了一个大嗓门的声音,“灵儿,今天上街给你买了几条鲫鱼,都是西边的王大爷在河里钓起来的,可新鲜着呢。” 阮凤舞一听这亲切的声音,眼眶一红,顺着声音望去,只见秦婶儿还是以前一样,没有多大的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身上的衣着,要华丽一些了。 “羽简回来吗?回来了赶紧去给灵儿杀鱼给她熬汤,这么久没吃饿坏了吧。”一边走一边把手里的菜递给下人,然后在院子里舀了一瓢水把手洗干净。 一进屋,这才反应过来,“哎呀,有客人啊。” 然后立马退了回去,想到刚才自己那么大声,又有点歉意,刚退开一只脚,阮凤舞喊道:“婶儿!”语气很激动。 秦氏这才停住了脚步,刚才一直在忙着自己的,没有认真看屋里的人,这下倒好才闹出笑话,其实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她的性子就是改不了,还好公主也不嫌弃她,没有人提醒,她也习惯了,而所有秦羽简的朋友也都知道他有这么一位雷厉风行的老娘了。 秦氏有点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怎么可能听见凤舞丫头的声音。 转过头来看见阮凤舞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面前,才激动的喊道,“凤舞丫头,哦不对,应该叫娘娘。”她又不懂什么宫廷礼仪,只知道尊卑有序。 阮凤舞摇头笑笑,拉着秦氏的手,“婶儿,咱们之间还讲究这些吗?说这些就见外了哈。”阮凤舞娇嗔着生气,也并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御灵觉得自己的直觉很准确,凤舞姐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可是见她不愿意提起的样子,也不好说。 “好好好,咱们不说这些,上次你本应该回宫,怎么没有回宫?”秦氏拉着她的手关心的说道,因为每一次去见王雨慧,王雨慧都会以泪洗面,她看着也难受,还真以为凤舞在上一次遇袭被怎么了呢,萧子风只给她说过一次,让她放心,可是没有见到凤舞本人,她怎么会放心。 阮凤舞面露尴尬,对于这个问题,她不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怕说出来他们担心,而且这个罪魁祸首还在他们的面前,如果说出实情,难免依着秦氏的性格不暴跳如雷。 萧御灵细心,给秦羽简使了一个眼色,秦羽简就上前抱着秦氏的胳膊,“娘,你先去让厨房今中午准备丰盛一点,凤舞可是贵客。” 秦氏也没有什么心眼儿,听到儿子这样说,自然觉得是有道理,就让他好好陪着凤舞他们,她去去就来。 阮凤舞笑了笑,真好,还能再见到婶儿这么淳朴的一面。 吃过中午饭,秦氏这才知道,她还没有回家去见王雨慧,主动说亲自领着她回去,秦羽简可立马阻止,“娘娘,您就在家帮灵儿弄点糕点吧,她昨天说想吃酸枣糕。” 秦母一听儿媳妇想吃酸枣糕,来了兴趣,“好好好,想吃娘随时给你做,只是,凤舞,这……” 抱歉的看着阮凤舞,凤舞摇摇头,大方的说:“婶儿,你就好好服侍好你的大孙子吧,我对盛京熟悉着呢,你只要告诉我的地址。” 还没等秦氏开口,萧御灵拉着她说道:“就是以前的丞相府,一直没有拆,只是改了一个招牌,因为令堂姓王,就改为王宅。” 这一消息让阮凤舞很震惊,没想到萧子风考虑的这么周到,但是这也有一个弊端,那就是让本来就敏感的王雨慧容易触景伤情啊。 阮凤舞跟尹默告辞离开,阮凤舞的步伐很沉重,见亲人是多么愉快的事情,可是当她在南疆见过那个凌雪歌之后,她就觉得这个世界哪一个才是真的自己?没想到穿到一个身躯竟然身世扑朔迷离。 离着驸马府不远,拐过了两条街道,路边的柳树依然光秃秃的耸立着,此时街道两旁没有多少人,再说,丞相府远比驸马府大,所以位置偏远了一点,并不在闹市区。 阮凤舞凭借着脑海中的记忆,绕过一座小桥,前面就出现一座宏伟的宅子,抬眼一看,确实是王宅,而大门紧闭,可以说是门可罗雀,一点儿的生息都没有。 提着嗓子敲了敲门,没有一会儿,里面传来脚步声,听起来应该是小翠。 果然,里面传来小翠清脆的声音,“谁啊?” 阮凤舞听着她的声音,激动的看了看尹默,尹默没有敢直视她的眼神,他知道,这种亲人再次相见的场面肯定感人,而他不要做一个感性的人。 “小翠,是我,姐姐。”阮凤舞的声音不大,但是正好传进门内,只听见门嘎吱一声,大门被小翠一下子拉开,“姐姐,姐姐。” 阮凤舞还没有反应过来,怀里已经多了一个小脑袋,小翠的冲力差点把阮凤舞冲倒,要不是尹默在后面轻轻的拖住她的腰的话。 “死丫头,你是要刚见面就要谋杀我是吗?”阮凤舞把她一下子推开,因为尹默拖住的位置很私密很敏感好不好。 小翠则被她大声的吼骂吓得委屈至极,交叉着手低着头站在阮凤舞的面前,而眼角是不是向上瞟一瞟,那样子装的别说有多可怜了。 阮凤舞扑哧一笑,“好了,臭丫头,快进去吧,这是我朋友,尹公子。” 小翠并没有向尹默打招呼,阮凤舞和尹默都没有在意,反正是不管去哪儿尹默都得跟着,不能不管是谁都要解释一下他是谁吧。 下次去哪儿有人问,干脆说自己的侍卫就好,阮凤舞心里点点头,觉得这个身份比较适合她跟他的关系。 阮凤舞一踏进这个院子,阮凤舞本尊的记忆再次铺天盖地的袭来,看着院子右边的大榕树,小时候父亲经常抱着自己在树底下看书乘凉,而绕过院子的水池子里,依然没有了荷花和荷叶的踪迹,甚至以前那么多的金鱼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自己在进宫之后就没有回来过,最后一次回来是被判“满门抄斩”回来的,那时候哪有心情看这里的环境和变化。 阮凤舞被这一路的环境和记忆所击溃,走着走着,停下了脚步,脸上早已经满脸的泪水,而眼泪也模糊了视线,让她不知道下一步该走向何方。 “姐,走吧,娘就在后院,刚吃过饭绣着花儿呢。”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母女重逢 小翠上前拉着阮凤舞的手,才发现她的冰凉,而且全身紧绷,“姐姐,怎么了?”问的同时才看到她已经泣不成声。 尹默在旁边握紧她的小手,给她勇气和安慰。 阮凤舞闭着眼睛半响,这才睁开眼睛,用手帕擦了擦脸蛋,确定一会儿王雨慧看不见自己的泪痕才又开始走,“小翠,娘身体还好吗?” 小翠低着头,想要张口却又咽下去,结果还是说道:“没什么大碍,就是日夜的想你。” 阮凤舞知道,自己让他们担心了,不过也索性那一次遇袭自己和萧子风单独在一起,要是大家都在一起的话,其他人包括王雨慧和小翠在内,肯定都会遭殃。 她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尹默看着自己受伤,所以才叫手下停手,要不然依他的心狠手辣,出手绝对没有不达目的就收手的习惯和先例。 对于这件事,她真不知道怎么去对待尹默,但是真的不感激。 绕过了长廊凉亭,只见王雨慧坐在后院,孤零零的一个人拿着针线,一针一线的慢慢的绣着,这个画面让她想起了在现代的时候读过的一首诗,当时无数次想过自己母亲的样子,无数次想起过自己脑海中一个影子为她缝补衣服的样子,“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阮凤舞一句一字,小声的吟诵了起来,这个画面原来这么的美好,虽然她手中的针线不是在给自己缝补衣物。 “娘!”一声娘,让王雨慧又以为是产生了幻觉,手一抖,扎到了手指。 惊呼一声,立马用嘴含住手指,阮凤舞见吓着她了,再次轻声的呼喊道:“娘,舞儿回来了。” 王雨慧这才转过头来,惊讶的看着长廊上站着的三个人,当然,此时此刻,她的眼中只有阮凤舞,阮凤舞见她更加沧桑的面容,一下子跑了过去,紧紧的保住王雨慧,“娘,我好想你。” 王雨慧笑着流泪,嘴里念念有词,仔细听好像在感谢上苍、保佑怎么怎么之类的。 随即端着凤舞的小脸,自己原本雍容华贵的脸蛋,仿佛这几个月一下子就变老了几岁,眼泪一直盘在眼睛中,强忍着没有让它掉下来,“舞儿,你没事就好,回来就好。” 阮凤舞也噙着泪花幸福的一笑,“娘,女儿让您担心了。” 王雨慧则拉着她的手,拍了拍,“儿女是父母一辈子的牵挂,不管在哪里,我都会担心你的,即使在我的身边。” 阮凤舞没有想到王雨慧竟然会说这么煽情的话,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但是面上却是纯真的幸福的笑容,用衣袖擦了擦眼睛,破涕为笑,“娘,我爱你。” 说完又一把抱住王雨慧,自己曲着腿头靠在王雨慧的肩上,小翠在一边已经泣不成声,而尹默只是转过身去看湖水。 王雨慧也暗自抹了一把泪,再次摸着她柔顺的长发,宠爱的说着,“傻丫头,娘也爱你。” 激动过后,王雨慧才发现跟着女儿回来的还有一个神秘的男子,阮凤舞这次的解释却是自己的花钱雇的侍卫,听着这样的解释,尹默哭笑不得,但是还是恭敬的上前叫了一声夫人。 几人来到前厅,阮凤舞亲自为倒茶,阮凤舞环视了一下这依旧没有变的格局,只是墙上的那些字画已经不在了,红木的桌椅已经换成了普通树木的桌椅,其他一点儿的变化都没有。 “尹公子,我想跟我娘说点私房话,麻烦您回避一下可以吗?”阮凤舞把一杯茶递到尹默的手上,推着他离开,行动完全不像语气那样客气。 王雨慧想着反正是侍卫,也不用像贵客一样招待,也没有说什么,确实两母女那么久没有见了,有些体己的话外人在场真的不好说。 尹默也知趣,他唯一害怕的就是凤舞会离开自己,至于她跟家人说什么,他都不在意,哪怕把他的老巢供出来都不要紧,况且他还认定,阮凤舞至今都不知道被自己带到了何方。 “娘,这么大一个府邸,就你和小翠?怎么不请几个家丁婆子的。”阮凤舞心想,她们应该不会是因为银子问题,因为之前自己留下那么多的钱,而且萧子风也不会坐视不管,两个一老一小的女流之辈,能有什么生存能力。 王雨慧叹叹气,“我现在不习惯有人打扰,就这样清清静静的很好,偶尔想想你们,也不会受人打搅。” 阮凤舞看到她伤感的样子,她也知道她口中的“你们”还包括已经逝去的父亲和兄长,如果凌雪歌所言属实,那么阮凤舞的哥哥阮立昌就是她唯一的孩子。 阮凤舞轻轻的抓起她的已经布满皱纹的手,不再像以前那样光滑,“娘,辛苦你了,我回来了,我回来陪你了。”只是陪不了多久,这句话没有勇气说出口。 王雨慧看着她消瘦的脸颊,欣慰的说道:“嗯,舞儿,你这次回来就要回宫了吗?” 因为王雨慧看到过了小皇子,太后也不止问起一次她的下落,可是自己和她一样,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见她安然无恙的回来,王雨慧总算放下了心中的石头。 阮凤舞并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反而发问,因为她知道,自己是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和王雨慧相处的,既然这件事已经发生了一点点的开头,那么她一定会弄的水落石出,虽然有了一点的猜疑,可是她宁愿相信王雨慧的话也不相信刚见一次的凌雪歌,尽管她自称是自己的亲姐姐。 阮凤舞:“娘,我这次是从南疆回来。” 说到南疆二字,王雨慧明显身体愣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的笑着看着阮凤舞,“去那儿干嘛?为啥不直接回来?”没有半点的责备,只是满满的关心。 阮凤舞一直看着她的眼睛,看到王雨慧心虚为止。 王雨慧最终抵不过她倔强的眼神,颓然的坐下,“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会原原本本的告诉你的。” 阮凤舞从她的态度已经得出了结果,但是还是抱着一点的希望,因为她的潜意识里只想当王雨慧的女儿这一个身份。 “娘,我究竟是不是你生的?”阮凤舞难以启齿,但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没有退缩的道理,即使不是,她也终究还是还是自己的娘亲,只是想要一个答案而已。 王雨慧知道她要说什么,但是没想到她能问的如此直接,看来这次去南疆是遇见了什么人,自己保守了进二十年来的秘密也终究守不下去。 沧桑心疼的看着阮凤舞,“舞儿,你原名凌雪舞,是南疆雪族族长的小女。” 说到这里,王雨慧觉得已经不用说太多,她能回来找自己确信,那么其他的她应该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听见王雨慧简短的回答,却是和大巫师讲的故事那么契合,她多么的想这就是只是一个巧合,重重的坐在椅子上,靠着椅子,良久,才转过头看着满眼血丝的王雨慧。 “娘,不管我是凌雪舞还是阮凤舞,我永远都是您的女儿好吗?”她祈求着王雨慧,害怕她抛弃了自己,再次沦为孤苦伶仃没有亲人的孤儿。 上一世的悲哀她不要重演。 王雨慧见她如此没有安全的样子,走上去轻轻的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同时自己也放心下来,她也不想承受再失去女儿的痛苦,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把凤舞当成是在路边捡的,这个孩子对于她来说,就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傻孩子,只要你不嫌弃娘,你永远是娘的乖的女儿。” 届时,两母女无需什么话语,抱成一团,哭成一团,哭过了又给彼此擦眼泪,然后又互相欣慰的幸福的笑了起来。 小翠适时的走了进来,胸前还围着一根大围腰,看那样子活脱脱的小媳妇儿的样子,阮凤舞禁不住笑,“小翠,你还有什么不会,哪天你嫁人了我们怎么习惯呢?” 一句玩笑话,小翠却无比认真,“姐,我说过了,我不嫁人,我要一辈子陪着娘,陪着你。” 阮凤舞见没有调笑到她,有一点的失落,她也不像以前那样一逗她就会红着脸,几个月不见,原来大家都在发生变化。 随即小翠对着她甜甜的一笑,“姐,今晚想吃什么?小翠亲自为你下厨,尝尝我的手艺。” 小翠得意洋洋的样子,阮凤舞真心不想打击她,不过又想起在乌水镇上,有一次小翠一个人在厨房,差点把厨房点着了的情形,而且菜炒出来全是焦的,就觉得有点不能期待,一会儿还是自己亲自去吧。 “呵呵,小翠啊,我那么久没下厨了,今儿就让我给娘煮一顿饭菜吧,你别着急,这不还早着呢吗?”阮凤舞干笑着,一是不想吃黑暗料理,而是真心想煮一顿饭给王雨慧吃,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无以回报,如今,就让她加倍的偿还吧,代替阮凤舞本尊,代替那个已经逝去的兄长,让她来好好孝顺她。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逛青楼 晚饭过后,王雨慧给他们把房间安排好,尤其是凤舞的房间,一直她都空着,还是她出阁前的房间,而且里面的装饰和格局都是按照她以前的喜好摆设。 阮凤舞不忍心告诉她实情,所以只好求尹默,让她在家多待一会儿,哪怕是一晚上。 尹默也只有依着她,他的脾气并不好,但是对于她,他都会一切照办。 “娘,这么冷的天,被子也不多,你给尹默准备一个房间就行,我就和您挤着睡吧,我好久好久没有跟您睡了,好想你。” 阮凤舞拽着王雨慧的胳膊摇晃,撒娇的样子就像一个纯真的少女。 王雨慧嘴上说着:“这么大的人了,小海都该笑话你了。”但是行动上却照着她的意思办。 她知道,凤舞这是没有安全感,自己的身世刚真相大白,估计心里很纠结吧,跟着自己挤也好,好多事情她慢慢的将与她听,至于跟不跟她唯一的血亲相认的事,恐怕她还是有一点的发言权。 趁着王雨慧和小翠在收拾房间的时候,尹默拉着阮凤舞来到人工湖边,微风吹过能闻到一股水腥味,看来这里的水有些时候没有换新了。 而且今夜的天空上只有一个月牙湾,冬天的天又黑的早,所以此时很昏暗,昏暗的看不清彼此的五官,即使这么近的距离。 但是尹默却能清晰的感受到阮凤舞的心跳。 “凤舞,在南疆的时候那个大巫师找你究竟跟你说了什么?”尹默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但是他知道,就算自己问了她也不一定回答,就算回答也不一定是真实的。 虽然让人说出实话的方法他有千千万万种,可是就是没有一种办法他愿意用在她的身上,所以还不如找个合适的机会当面问她。 阮凤舞知道他迟早会问起,不问也会想办法打听,对于他的直接阮凤舞倒是不反感,总比耍阴招强。 眼睛迷离的看着湖面,柳树已经光秃秃,有微风也仍然不见柳条的摆动。 “没什么,就是给我讲了一个很离奇很狗血的故事,而那个故事,我还不相信是真的。”阮凤舞淡淡的开口,虽然自己的身世自己不介意,因为不管怎样,她都是王雨慧的女儿。 可是要告诉他实情,她做不到,不是因为自己是南疆人的身份赶而感到耻辱或者什么,而是不想让那个空灵的女子因为自己卷入这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哦?什么故事,说来听听,说不定我很感兴趣。”尹默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夹带着那么一点点的诱惑。 阮凤舞转身,“不记得了,这几天赶路累了,没有花心思去记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天冷,早点休息吧。” 尹默看着她走出几步的距离,“你很聪明,但是有的事情反而被你的聪明误了,知道吗?” 阮凤舞听着身后的奇怪语气,完全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步伐停了下来,转过身,“你想说什么?”阮凤舞的眼神在黑暗中显得有点咄咄逼人。 尹默却淡然一笑,“你最不应该的就是到盛京来,而且还带我回家。” 阮凤舞心里一紧,他这话什么意思?她仔细一想,确实也是,他从来不是一个善罢甘休的人,他只是不会伤害自己,可是自己身边的人呢?没有人知道他的真正实力,就连阮凤舞这个几乎十二个时辰都在他身边的人也什么都不了解。 “你这话什么意思?尹默,我告诉你,你要是敢都动我家人一根头发,我阮凤舞做鬼都不会放过你。”阮凤舞捏着拳头,这个人她无论如何都捉摸不清。 尹默没有回答她,却淡定的从她的肩膀擦过,头也不回,就像刚才自己什么都没说过一般,语气里又尽是关心,“早点休息,外面冷。” 说完留阮凤舞一个人在风中凌乱,阮凤舞愤恨的一脚踹起脚边的一颗石子,石子落入湖中,声音不大,激起一圈圈温柔的涟漪。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尹默跟阮凤舞说他有事需要出去一下,让她呆在家哪儿都别去,说这话的同时眼睛还意识性的看了看王雨慧和小翠,阮凤舞咬咬牙,知道他眼神中的警告和威胁,只有答应并照办。 “小翠,过来。”阮凤舞招手让还在忙着收拾碗筷的小翠过来,昨天回来都还没有好好的跟妹妹说说话,今儿刚好尹默那个混蛋出去了,那么她要尽快把要安排的事情安排了。 “小翠,你们在家这样长期下去也不是办法,这样,你拿着这个去找彦云酒楼的管事的,让他和你合作,如果他不合作,你可以去找跟他们旗鼓相当的竞争对手,盛京酒家,总之合作的内容我已经写在这张纸上面了,跟我之前在乌水镇开农庄差不多的模式。” 小翠收下一叠纸,根本不知道这些是干什么用的,一张一张的过目,越看越瞠目结舌。 “姐,你哪来的这么写菜谱,而且都是一些我都没吃过的菜,就连宫里也未免有你这里的菜式多吧。”小翠又是惊喜又是惊吓的,夸张的说着。 “你先别管,你自己看着办,挑几张容易吸引人的送给愿意和你合作的酒家,然后接着他们的名头再开一家分号,可以跟他分享菜品菜谱,可是他得帮你出银子在前期的置办过程。” 阮凤舞尽量浅显的说道,慢慢的让小翠消化和接受,毕竟这古代的女子,而且小翠一直在自己的身边,也没有见识到多大的台面,只是跟着自己耳濡目染的做了几天生意罢了。 小翠激动的说道:“姐姐,这是又要重操旧业吗?我就说娘每天绣花又辛苦又赚不到钱的,这下你回来就好了,你永远有用不完的点子。” 小翠拍着手,高兴的活蹦乱跳,完全搞忘记刚才阮凤舞说的一切都是让她去办。 蹦完以后才一下子反应过来,“姐姐,你是让我去办?我行吗?那你呢?”问出口了才发现自己真是一个白痴,继续说道:“呸呸呸,姐姐自然是回宫当皇后娘娘了,我怎么这么白痴,姐,你放心,你吩咐的我一定做好,一定会把娘伺候好的,你就别担心我们了。” 阮凤舞看着拍着胸脯担保的小翠,看着她脸上率真的笑容,苦笑一下,摇摇头,“小翠,我有事暂时不能回宫,所以以后也不知道要何时才能再见,什么事你也别问,但是你要安慰娘,我不会有事的,我会定期的向你们报平安。” 阮凤舞拉着小翠的手,感觉几个月不见,小翠又长高了一点,都有自己这么高了。 小翠一脸疑惑的看着阮凤舞,“姐姐,你跟皇上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都到了京城为何不回去?皇上和小皇子还天天盼着你呢。” 小翠虽然不知道她的事情,也不懂男女情感,但是她知道想念一个人的滋味,自己心里第一次住下的那个人,时常自己还会想起,想起他第一次对着自己温柔微笑的样子。 “小翠,有的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总之,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也要照顾好娘,娘我就拜托你了,还有生意,你也要做好,这样才能保证家里的收入,而且有了钱也就有了社会地位,咱们就财大气粗,即使姐姐不是皇后,咱们说话也腰杆儿硬。” 阮凤舞几乎是给她灌输这种洗脑的思想,没想到小翠半懂半不懂的点点头。 “嗯,乖,那陪姐姐出去走走,这么多年,我还真没有好好逛逛京城。”阮凤舞说这话的时候,脑海中是浮现尹默刚才离开时候的威胁眼神,但是她不畏惧,留下书信一封,要是运气好,自己溜达一圈回来他可能还没有回来呢,那么就万事大吉。 “可是,我这事情还没完呢。”小翠无奈的看着桌子上的碗筷,王雨慧吃过饭就去菜市买菜了,每天早上都去的很早,越早菜越便宜越新鲜。 阮凤舞翻了一个白眼,“那赶紧去洗啊。” 阮凤舞在房间也给王雨慧留下一张字条,说自己和小翠出去了。 当二人出府来到街上的时候,已经改头换面,都是身着青色长衫,一身俊俏的男儿装扮,二人因为长得太过于秀气,所以都贴了一点的假胡须。 看上去英俊潇洒,尤其是阮凤舞,大冬天的还拿着一把扇子装逼,走在街上瞧瞧这个少妇,瞄瞄那个少女,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是好,怪不得那些穿越到富贵人家的身份能过的如此的如鱼得水,而想想自己苦逼的生活和命运,只能心里安慰道:所以要及时行乐啊。 小翠踩着小碎步,跟在阮凤舞的后边,看起来没有一点儿的大气,阮凤舞恨铁不成钢,停了下来,拉了拉她的肩膀,“站好,走路拿出气势,挺直腰杆做人,咱们又不是去干偷鸡摸狗的事情。” 小翠被她的语气感染,好像有了那么一点的感觉,跟在旁边问道:“可是咱们这是去哪儿啊?逛逛你又走那么快。” 阮凤舞现在的体能很好,所以走路的步伐一般人可能跟着是有一点的吃力,小翠现在已经大口喘气了,阮凤舞这才慢了一点下来。 “咱们去逛窑子!”阮凤舞得意的一挥扇子,装模作样的动了动,这么冷的天谁敢真扇几下?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人间尤物 晚饭过后,王雨慧给他们把房间安排好,尤其是凤舞的房间,一直她都空着,还是她出阁前的房间,而且里面的装饰和格局都是按照她以前的喜好摆设。 阮凤舞不忍心告诉她实情,所以只好求尹默,让她在家多待一会儿,哪怕是一晚上。 尹默也只有依着她,他的脾气并不好,但是对于她,他都会一切照办。 “娘,这么冷的天,被子也不多,你给尹默准备一个房间就行,我就和您挤着睡吧,我好久好久没有跟您睡了,好想你。” 阮凤舞拽着王雨慧的胳膊摇晃,撒娇的样子就像一个纯真的少女。 王雨慧嘴上说着:“这么大的人了,小海都该笑话你了。”但是行动上却照着她的意思办。 她知道,凤舞这是没有安全感,自己的身世刚真相大白,估计心里很纠结吧,跟着自己挤也好,好多事情她慢慢的将与她听,至于跟不跟她唯一的血亲相认的事,恐怕她还是有一点的发言权。 趁着王雨慧和小翠在收拾房间的时候,尹默拉着阮凤舞来到人工湖边,微风吹过能闻到一股水腥味,看来这里的水有些时候没有换新了。 而且今夜的天空上只有一个月牙湾,冬天的天又黑的早,所以此时很昏暗,昏暗的看不清彼此的五官,即使这么近的距离。 但是尹默却能清晰的感受到阮凤舞的心跳。 “凤舞,在南疆的时候那个大巫师找你究竟跟你说了什么?”尹默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但是他知道,就算自己问了她也不一定回答,就算回答也不一定是真实的。 虽然让人说出实话的方法他有千千万万种,可是就是没有一种办法他愿意用在她的身上,所以还不如找个合适的机会当面问她。 阮凤舞知道他迟早会问起,不问也会想办法打听,对于他的直接阮凤舞倒是不反感,总比耍阴招强。 眼睛迷离的看着湖面,柳树已经光秃秃,有微风也仍然不见柳条的摆动。 “没什么,就是给我讲了一个很离奇很狗血的故事,而那个故事,我还不相信是真的。”阮凤舞淡淡的开口,虽然自己的身世自己不介意,因为不管怎样,她都是王雨慧的女儿。 可是要告诉他实情,她做不到,不是因为自己是南疆人的身份赶而感到耻辱或者什么,而是不想让那个空灵的女子因为自己卷入这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哦?什么故事,说来听听,说不定我很感兴趣。”尹默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夹带着那么一点点的诱惑。 阮凤舞转身,“不记得了,这几天赶路累了,没有花心思去记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天冷,早点休息吧。” 尹默看着她走出几步的距离,“你很聪明,但是有的事情反而被你的聪明误了,知道吗?” 阮凤舞听着身后的奇怪语气,完全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步伐停了下来,转过身,“你想说什么?”阮凤舞的眼神在黑暗中显得有点咄咄逼人。 尹默却淡然一笑,“你最不应该的就是到盛京来,而且还带我回家。” 阮凤舞心里一紧,他这话什么意思?她仔细一想,确实也是,他从来不是一个善罢甘休的人,他只是不会伤害自己,可是自己身边的人呢?没有人知道他的真正实力,就连阮凤舞这个几乎十二个时辰都在他身边的人也什么都不了解。 “你这话什么意思?尹默,我告诉你,你要是敢都动我家人一根头发,我阮凤舞做鬼都不会放过你。”阮凤舞捏着拳头,这个人她无论如何都捉摸不清。 尹默没有回答她,却淡定的从她的肩膀擦过,头也不回,就像刚才自己什么都没说过一般,语气里又尽是关心,“早点休息,外面冷。” 说完留阮凤舞一个人在风中凌乱,阮凤舞愤恨的一脚踹起脚边的一颗石子,石子落入湖中,声音不大,激起一圈圈温柔的涟漪。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尹默跟阮凤舞说他有事需要出去一下,让她呆在家哪儿都别去,说这话的同时眼睛还意识性的看了看王雨慧和小翠,阮凤舞咬咬牙,知道他眼神中的警告和威胁,只有答应并照办。 “小翠,过来。”阮凤舞招手让还在忙着收拾碗筷的小翠过来,昨天回来都还没有好好的跟妹妹说说话,今儿刚好尹默那个混蛋出去了,那么她要尽快把要安排的事情安排了。 “小翠,你们在家这样长期下去也不是办法,这样,你拿着这个去找彦云酒楼的管事的,让他和你合作,如果他不合作,你可以去找跟他们旗鼓相当的竞争对手,盛京酒家,总之合作的内容我已经写在这张纸上面了,跟我之前在乌水镇开农庄差不多的模式。” 小翠收下一叠纸,根本不知道这些是干什么用的,一张一张的过目,越看越瞠目结舌。 “姐,你哪来的这么写菜谱,而且都是一些我都没吃过的菜,就连宫里也未免有你这里的菜式多吧。”小翠又是惊喜又是惊吓的,夸张的说着。 “你先别管,你自己看着办,挑几张容易吸引人的送给愿意和你合作的酒家,然后接着他们的名头再开一家分号,可以跟他分享菜品菜谱,可是他得帮你出银子在前期的置办过程。” 阮凤舞尽量浅显的说道,慢慢的让小翠消化和接受,毕竟这古代的女子,而且小翠一直在自己的身边,也没有见识到多大的台面,只是跟着自己耳濡目染的做了几天生意罢了。 小翠激动的说道:“姐姐,这是又要重操旧业吗?我就说娘每天绣花又辛苦又赚不到钱的,这下你回来就好了,你永远有用不完的点子。” 小翠拍着手,高兴的活蹦乱跳,完全搞忘记刚才阮凤舞说的一切都是让她去办。 蹦完以后才一下子反应过来,“姐姐,你是让我去办?我行吗?那你呢?”问出口了才发现自己真是一个白痴,继续说道:“呸呸呸,姐姐自然是回宫当皇后娘娘了,我怎么这么白痴,姐,你放心,你吩咐的我一定做好,一定会把娘伺候好的,你就别担心我们了。” 阮凤舞看着拍着胸脯担保的小翠,看着她脸上率真的笑容,苦笑一下,摇摇头,“小翠,我有事暂时不能回宫,所以以后也不知道要何时才能再见,什么事你也别问,但是你要安慰娘,我不会有事的,我会定期的向你们报平安。” 阮凤舞拉着小翠的手,感觉几个月不见,小翠又长高了一点,都有自己这么高了。 小翠一脸疑惑的看着阮凤舞,“姐姐,你跟皇上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都到了京城为何不回去?皇上和小皇子还天天盼着你呢。” 小翠虽然不知道她的事情,也不懂男女情感,但是她知道想念一个人的滋味,自己心里第一次住下的那个人,时常自己还会想起,想起他第一次对着自己温柔微笑的样子。 “小翠,有的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总之,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也要照顾好娘,娘我就拜托你了,还有生意,你也要做好,这样才能保证家里的收入,而且有了钱也就有了社会地位,咱们就财大气粗,即使姐姐不是皇后,咱们说话也腰杆儿硬。” 阮凤舞几乎是给她灌输这种洗脑的思想,没想到小翠半懂半不懂的点点头。 “嗯,乖,那陪姐姐出去走走,这么多年,我还真没有好好逛逛京城。”阮凤舞说这话的时候,脑海中是浮现尹默刚才离开时候的威胁眼神,但是她不畏惧,留下书信一封,要是运气好,自己溜达一圈回来他可能还没有回来呢,那么就万事大吉。 “可是,我这事情还没完呢。”小翠无奈的看着桌子上的碗筷,王雨慧吃过饭就去菜市买菜了,每天早上都去的很早,越早菜越便宜越新鲜。 阮凤舞翻了一个白眼,“那赶紧去洗啊。” 阮凤舞在房间也给王雨慧留下一张字条,说自己和小翠出去了。 当二人出府来到街上的时候,已经改头换面,都是身着青色长衫,一身俊俏的男儿装扮,二人因为长得太过于秀气,所以都贴了一点的假胡须。 看上去英俊潇洒,尤其是阮凤舞,大冬天的还拿着一把扇子装逼,走在街上瞧瞧这个少妇,瞄瞄那个少女,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是好,怪不得那些穿越到富贵人家的身份能过的如此的如鱼得水,而想想自己苦逼的生活和命运,只能心里安慰道:所以要及时行乐啊。 小翠踩着小碎步,跟在阮凤舞的后边,看起来没有一点儿的大气,阮凤舞恨铁不成钢,停了下来,拉了拉她的肩膀,“站好,走路拿出气势,挺直腰杆做人,咱们又不是去干偷鸡摸狗的事情。” 小翠被她的语气感染,好像有了那么一点的感觉,跟在旁边问道:“可是咱们这是去哪儿啊?逛逛你又走那么快。” 阮凤舞现在的体能很好,所以走路的步伐一般人可能跟着是有一点的吃力,小翠现在已经大口喘气了,阮凤舞这才慢了一点下来。 “咱们去逛窑子!”阮凤舞得意的一挥扇子,装模作样的动了动,这么冷的天谁敢真扇几下?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英雄救美 “尹默,一个银面人,当然,名字肯定有可能是假的,我要他全部的信息,真实信息!”阮凤舞无比认真的看着红姨,红姨眉头微蹙,心理一声冷笑。 “姑娘,你来之前真的确定了解我?你了解过我是为谁卖命的吗?”红姨也认真的看着阮凤舞,倒没有半分嘲笑的意思。 阮凤舞呵呵一笑,“红姐自由散漫成性了,哪能为其他人卖命。” 良玉红也随即放松的一笑,“姑娘实在机敏,这个活儿我接了,保证今晚子时前把你想要的送到你的手上,到时候怎么联系?” 阮凤舞确实说对了,良玉红确实不为谁卖命,她的名声是早已淡出了江湖,但是却转为地下,在这个园子内,那些客人行乐的钱并不是主要收入,而搜集各种情报,不管是朝廷还是江湖,还是官宦之家,她都有情报搜集,卖情报才是她最大头的收入。 而她的情报来源分为很多途径,一是借着这些男人花天酒地的时候说出一些小秘密,而是专门派人去探听一些机密和隐私,所以她会看情报重要性和得来的安全程度定价钱。 阮凤舞转头看了看小翠,“到时候她会来取!” 她不想轻易的透露自己的真实相貌和家里的住的地方,当然,她知道,良玉红有的是办法查到她,但是她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她只是害怕这些事情会牵扯到小翠和王雨慧。 阮凤舞在离开青楼之后,来到一家布行买了两套成衣和小翠直接换上,胡子一丢,头发一放下来,当她们俩走出来付款的时候,掌柜的以为是变戏法的,怎么进去出来就由连个公子变成了两个仙女。 小二也直接看傻眼。 阮凤舞直接把两套男装递给小二哥,甜甜一笑,“小二哥,这个就麻烦您帮我们处理一下。” 出来之后,俩人来到一家茶楼,刚好在彦云酒楼的斜对面,二人来到二楼,找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刚好能看见对面彦云酒楼的情况,这个时候还早,所以酒楼里也就几个小二在弄着桌椅板凳,扫着地。 两人泡了一壶铁观音,然后就悠闲的赏着京城的风光。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楼下街道两旁人心惶惶,各自护着自己的东西或者自己的儿女,生怕被这飞奔的鸟儿伤着了。 而马背上的人丝毫不以为然,就像没有看见这些老百姓的反应似的,继续策鞭,享受着马背上狂奔的快感。 马儿受疼痛刺激再次加速,已经快到前面的人都来不及闪躲,很快就到了茶楼下面,整个街道听不见半点人的嘈杂声,就听见那匹飞快的马弄得鸡飞狗跳的声音。 阮凤舞正准备转头,这些事应该在京城很常见,那些纨绔子弟从来不把老百姓的命当命看待。 可是却听见下面传来突兀的清脆的害怕的小孩哭声,阮凤舞忍不住又侧头看下去,只见一个小女孩站在马路的中央,眼神惊恐的看着狂奔过来的马却不知道如何躲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马朝着自己跑来,只能害怕的大哭起来。 而站在旁边的人也只有干着急,又有谁那么不怕死的去救她?而且看清来人,要是惊了马背上的人,他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阮凤舞见状,着急的估量了一下下面的高度,幸好下面还有一个屋檐,她可以先跳到屋檐上然后再下去,这样应该能行希望能顺利救下那名小女孩。 自从有了小海之后,她的爱心也是泛滥,因为她知道了为人父母的感受,也知道孩子没有父母的无助。 想着就一下子跃出窗户,吓得小翠都来不及惊呼,再看的时候,阮凤舞已经滚到了街道上,正想要出手去推开那个小女孩的时候,没想到一个男子却飞身用着肉眼都难见的速度把小女孩救离了现场。 阮凤舞见小女孩得到解救,也放心,可是此时此刻那匹马已经到了自己的面前,眼看着马蹄就要塌下来踩着自己,因为自己现在还保持着从上面“滚”下来的姿势,想要起身或者再滚开也根本没有时间。 而对方也勒紧缰绳,马儿仍然没有停的迹象,只是高高扬起头和抬起前脚,阮凤舞闭着眼睛,听见一声轰隆什么物体倒地的声音,而预料中的疼痛感并没有到来。 再次睁开眼,马儿已经倒在了地上,动都没有动弹一下,而马背上的人此时也不知道被抛到了何处,反正阮凤舞的视线时没有搜寻到。 “姑娘,你没事吧?”此时,一个好听的声音在头上响起,只是口音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生硬,紧接着一只大手伸在自己面前,阮凤舞抬头一看,那人更是对着她点头微笑,阮凤舞顺着拉着他的手站了起来。 拍了拍身上灰尘,理了一下有点凌乱的头发,这才对着男子说了一声“谢谢。” 那男子长的比一般的男子要魁梧,分明的轮廓和雕刻出来般的五官,特别是眼睛深邃的见不到底,而且眼窝也很深,鼻梁高挺,嘴唇唇线也分明,皮肤稍微黑了一点点,但是不影响他的帅气,是哪一种很粗犷的帅,特别是还有一点点的络腮胡,看起来更加的爷们儿。 阮凤舞深深的觉得,这个时空难倒专产美男子?还是弥补上一辈子她的人生遗憾,所以现在安排那么多的美男子在她身边出现? “姑娘,以后救人还是量力而行,要是人没救到把自己也搭进去了那就不值当了。”那男子温和的说着,看着她狼狈的样子也有点调侃的意思。 阮凤舞有点不好意思,确实是自己刚才没有计算好,没有想到后路,就算没有他的出现,她也会把小女孩抛开,但是她自己根本没有时间自己逃开,也就是说,今天要是没有他,她绝对会受伤。 阮凤舞点点头,“多谢你的提醒,也谢谢你的搭救。” 北野仓被她左右的谢谢都说的不好意思了,还没有来得及说客气话,就看见马背下缓缓的爬出一个人,一拐一阙的走了过来,扯着嗓子喊道:“妈的,谁敢拦本少爷的马,给老子滚出来。” 阮凤舞狠狠的瞪了那个人一下,那人穿的倒人模狗样的,长得也一表人才,可是就那副品性败坏了,正想站出来说什么,却被北野仓拦住。 北野仓毫不在意的一笑,走上前抱拳,“这位公子莫怒,在下不小心失手打死了你的马,这样,您看这点够不够?” 顺着从袖口取出一锭银子,足足五十两,别说买一匹马够了,就是买一匹良驹也花不了那么多银子啊。 可是那公子哥哪会在意这点钱财,他在京城纵横了那么多年,还没有谁敢拦他的马,以前也曾经发生过踩死人的现象,可是都被他那个万能的老爹摆平,最后还判别人一家诬告的罪名。 所以在京城中,只要看着他骑马飞奔,大家都会绕道而行,这就是封建社会的等级,有权势就算杀了人都没有问题。 那人斜了他手上的银子一眼,冷笑一声,“哼,你当我叫花子啊?你他妈一拳打死我的马不说,你看看,我伤成什么样了?” 而北野仓也一直陪着笑脸,说道:“那您开个价钱,多少才够?我立马让人回去取。” 而阮凤舞一直被他护在身后,根本插不上半句嘴。 那男子更是叫嚣的厉害,“我他妈最讨厌谁跟我提钱了,臭小子,告诉你,最不缺钱的就是我夏青了,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我是谁?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说着想要一拳给北野仓,可是北野仓根本不为所动,等他手快要到自己的鼻尖的时候,北野仓才出手逮住他的手,然后反转身一个擒拿手就把那人的胳膊盘在背上制服。 “哎呦哎呦,你给老子放手,臭小子,小心我找人阉了你。”那人虽然被制服,可是嘴上依旧不饶人。 北野仓再稍微用力,那人已经痛的只知道喊娘,根本再也骂不出半个字了。 届时,北野仓在慢慢的道来,“夏青?夏佐丞相的唯一侄子?”带着一点的戏谑和根本没有把他的身份放在眼里的意味。 那人咬着牙齿,仿佛肩膀脱臼的地方已经疼痛的麻木,艰难的说道:“你知道就好,还不快快放了我,要不然被我叔叔知道了,有你好看的。” 北野仓果真松手,阮凤舞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刚才还一副不为权势所压倒的样子,而这时却放了他? 北野仓刚一松手,那人却冲着阮凤舞走过去,不知道何时手上已经多了一把匕首,一下子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阮凤舞根本没有注意他的动作,也不会想到他会冲着自己来。 阮凤舞反应过来想要躲开的时候,匕首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而且还能感受到匕首的锋利,因为他的手抖,自己脖子已经有疼痛感,能感觉皮已经被匕首划伤。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朕的皇后 阮凤舞不敢轻举妄动,此人现在正处于疯狂阶段,阮凤舞半仰着头,低声的说道:“这位公子,你知道我平身最痛恨什么吗?” 那夏青茫然的看着阮凤舞,以防她耍什么花招,但是对于她能在自己的威胁下波澜不惊,他的内心很是不舒服,手上的力度加重了一点,似乎是在警告阮凤舞不要耍花招,嘴里说道:“我管你痛恨什么,是你挡了小爷的道让小爷的马死于非命,那么你就要一命抵一命。” 此话说的很大声,不仅仅是说给阮凤舞听的,而且还是说给在场围观的群众说的,周围的人有的愤恨,有的低头不敢惹,反正这句话的效果是达到了,从此更是没有人敢招惹他,他就能无法无天了。 阮凤舞见他说话这么讨打,伴随着这句“我最讨厌别人威胁。”,然后右脚向后抬起,一脚踢在那人的下身,手很快的捏住他的手腕,手一用力,匕首自然而然的脱落,而头也同时重重往后一击,几个动作同时做,而夏青也是几个地方同时传来疼痛感。 想要用手捂住下面,可是手痛,只能紧紧的夹住双腿,相比起来,额头那点儿痛根本不算什么。 “臭婊子……”夏青脸涨得通红,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瞬间瘫倒在地。 而小翠也及时下楼来,看着凌乱的场面和乱糟糟的阮凤舞,跑进阮凤舞拉着她,“姐,你没事吧?” 看着小翠关心的眼神,阮凤舞摇摇头,让她安心的一笑,“多亏了这位公子仗义出手,我才没事的。” 阮凤舞再次来到北野仓的跟前,笑着对她说道,小翠见面前的陌生男子,既然是姐姐的救命恩人,也曲腿行了一个礼说了声谢谢。 北野仓见她反应机敏,胆识过人,不由得对这个看起来娇弱的女子刮目相看,但是看着她脖子里浸出来的血渍,慌张的说道:“姑娘,你的伤……” 刚好,就在前面就有一个小医馆,北野仓带着她们来到医馆,让大夫好好给阮凤舞包扎一下。 在包扎伤口的时候,阮凤舞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北野仓看着她瘦弱的身材,倒是没想到有一颗坚强的内心。 走出医馆,阮凤舞笑着对着北野仓,柔声的问道:“还没请教公子大名,今日出手相救,他日定要登门拜访才是。” 北野仓哈哈大笑,“在下北野仓。” “北野?莫非公子不是天齐人士?”阮凤舞想到北野国的王室的姓氏,怪不得此人身上一股贵气逼人的气质,走在旁边就一种无形的压力。 原来那种皇室的贵气真的能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难怪不怕那个叫夏青的纨绔子弟。 北野仓没有否认的点点头,他不需要改名换姓,自己是谁就是谁,他心里很鄙视天齐人的拐弯抹角。 阮凤舞也淡然一笑,既然被人都以真名相对,就是不知道他是哪位皇子或者王爷,“在下阮凤舞,这是家妹阮小翠。” “阮小姐好,阮小姐真是女中英豪,胆识很是让我佩服啊。”北野仓有点不习惯跟天齐柔弱女子交谈,但是对于阮凤舞,他倒是真心佩服的。 阮凤舞笑着摇摇头,想要说什么,可是北野仓那粗犷的声音再次响起,“刚才既然阮小姐说是要感谢我,那么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咱们共饮一桌吧,相见既是缘!” 阮凤舞想着尹默一会儿该回来了,难为了一下,“怎么,阮小姐不方便?” 北野仓倒是也没有生气为难的意思,只是看她面露难色随口一问。 阮凤舞随即明朗一笑,“没有没有,只是想着刚才出门的时候,家母不知道,但是无妨,我留书了的。北野公子请!” 说着退后一步,让贵人走前面。 北野仓满意的大笑,“阮小姐果然爽快,去哪儿还是你安排吧,我对你们盛京也不是很熟悉。”其实他主要是想看看这个女子在安排事情方面怎么样,他并不是不熟悉地盘,他已经在盛京待了快半年了,本来是来提亲,可是人公主现在孩子都怀上了。 也索性,他并不是真正的爱公主,这个世上,他还没有遇到那个能让他心动的女子,可是就在刚才,看着阮凤舞的一颦一笑,他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牵扯了一下。 这个特别的女子,这个舍身救别人的善良女子,仿佛有很大的魔力牵引着他的眼球。 整个京城,就数和悦酒楼最大最气派,这是阮凤舞的记忆里所有,虽然没有去过,但是以前大哥他们会友吃饭喝酒都在那里,自己也不知道其他地方,所以也只好带着北野仓去那里吧,想来也不会太失礼数。 北野仓是熟悉这里的,刚一踏进大门,掌柜的就立马招呼,“北野公子,里面请,您的包厢一直给您留着。” 北野仓尴尬的给掌柜的使了一个眼色,但是没有逃过阮凤舞的法眼,嘴角上翘,戏谑的看着北野仓,原来这丫不是不熟悉,是故意考验自己,是看自己有没有银子吗? 北野仓挥了挥手,“一会儿把菜单拿到包厢!” “好了,您请!” 这次换成北野仓带着她们俩进入包厢,在经过一个包厢的时候,阮凤舞眼尖的好像发现了一个熟人,低着头快步的走到了北野仓的前面,靠着北野仓的宽大身体希望能挡住那个房间那人的视线。 小翠还没注意到,却被阮凤舞一扯,一个踉跄,差点俩人滚到一起。 其实门里的人并没有注意到他们,可是阮凤舞拉小翠的时候,小翠一声惊呼就引起了里面人的注意,而刚好被那人看见。 阮凤舞只能感叹,猪队友啊猪队友! 只听见头顶响起北野仓的声音,“陛下你怎么在这?” 萧子风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反应,然后又看向那个缩在北野仓影子里面的娇弱人影,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 阮凤舞见识躲不过了,她也不是躲他,她想他还来不及,可是让他看见自己和一个大帅哥一起还谈笑风生的,这货醋罐子肯定又得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反正看他也很忙的样子,干脆就别打扰他,相安无事多好。 可是,天不如人愿,她只好谄媚的笑着,对着萧子风挥挥小手,“嗨,子风,好巧啊,你也在这里吃饭!” 萧子风看着她好像恢复了一点生机的样子,但是脸上依旧没有肉依旧看起来那么消瘦,黑着脸并没有说话,阮凤舞见他似乎像是在生气的样子,立马跟一只忠犬似的跑过去,拉起他的大手,“子风哥哥,别黑着脸啊,吓着人家了怎么办?” 阮凤舞低着头,摇晃着萧子风的胳膊,嘴里还故意嗲着声音说这话。 小翠看着都忍不住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而北野仓更是搞不清这俩人的关系,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这个女孩在别人的面前撒娇。 萧子风无奈,狠狠的瞪了一眼正好瞥他脸色的阮凤舞,阮凤舞对着他吐了吐舌头,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但是立马又温顺下来,“子风,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北野公子,今儿可是救了我一命,北野,这是……” 阮凤舞一时不知道怎么说,看他刚才看到萧子风的反应,他俩应该是认识的,那么自己这一介绍,显得自己很是白痴。 萧子风随即手一伸,揽住阮凤舞的小蛮腰,趁机在她的腰部轻轻的揪了一下,阮凤舞只能回以凶恶的眼神,“让大皇子见笑了,皇后,你不在宫里待着出来干嘛?” 阮凤舞对着他嗤之以鼻,北野仓则纳闷,萧子风何时又立了皇后! “皇后?据在下所知,从前皇后被贬之后陛下不是一直没有立后吗?”北野仓明显的挑衅和不相信,自己好不容易看中一个姑娘,可不能轻易说放弃。 萧子风睥睨,“我天齐立后何时需要跟北野皇子商量了?” 萧子风的口气很是嚣张跋扈,丝毫没有给北野仓留一点情面,阮凤舞则狠狠的在他的腰上掐了一下,萧子风只是稍微蹙眉,阮凤舞立马赔笑道:“那个北野公子,您别在意子风的话,他就是看见我跟俊男在一起他心里妒忌而已,您别介意。” 阮凤舞说完,和萧子风怒视,明明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这人怎么这副态度,这么拽干什么,说一句感谢的话不会吗?要是没有他,他上哪儿去见她? 北野仓气愤,这也就是在天齐的地盘,他不能怎样,一甩袖,哼一声,转身离开。 阮凤舞也狠狠的瞪了一眼萧子风,忍住没有踢他一脚,甩掉他还放在自己腰上的手,随着跟着跑了出去。 小翠也给萧子风鞠了个躬跟了上去,留下萧子风一个人在走廊上不知所措。 因为北野仓人高马大,阮凤舞和小翠追到街道上才追到,途中碰到刚好送菜单来的掌柜的,北野仓搭理都没有搭理,掌柜的只好门头干事,今天碰到的客人是一个比一个脾气大。 “北野公子请留步!”阮凤舞大呼。 北野仓也不是那种好小气的人,既然人家姑娘追了出来,他也没有道理不停,再说,他只是气萧子风,阮凤舞是无辜的。 阮凤舞见他果然停了下来。两步并作一步,喘着粗气,“北野公子,刚刚真的对不住,我也不知道会在那里碰到他。” 北野仓无所谓的笑笑,“没关系,不怪你,我想咱们还是改日再约吧那人应该也是找你的!”北野仓挑眉,做出无奈状,指着阮凤舞的身后。 阮凤舞转过头,只见尹默闷声闷响的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虽然看不见表情,但是那浑身散发出来的不悦的气质都很让人胆颤。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就是不想活了 阮凤舞在心理翻了个白眼,“小翠,今儿是啥日子,黄历写着今儿不宜出门吗?” 小翠也汗颜,今天的确事情挺多的,只是她在担心,姐姐把皇上就晾在那儿,皇上不会来找麻烦吗?还没等她思考完这个问题,又觉得貌似面前这个人才是目前最大的麻烦。 尹默二话不说,拉着阮凤舞拖着就走,确实是拖,因为阮凤舞根本跟不上他的步伐,而且他比她高了那么多。 完全不顾北野仓的目光和反应。 刚走两步,尹默感觉背后一阵风,机灵的把阮凤舞护在背后,自己一转身,一掌刚好迎上北野仓的掌。 “背后偷袭可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尹默嗤之以鼻,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北野仓也不示弱,“那阁下不问三七二十一的这样欺负一个姑娘,可又在理?”北野仓带着讥讽的口气,仿佛把今天受的气全部撒着他的头上。 尹默不想与之多纠缠,本想抽身拉着阮凤舞离开,可是在自己抽身之际,北野仓却再次一掌袭来,二人就这样一来二往的交上了手,看的阮凤舞眼花缭乱,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只听轰隆一声,一人倒地,定睛一看,原来是北野仓被重重的击倒,嘴角留着血丝,很男人的用手一揩,眼神恶狠狠的盯着神态自若的尹默。 看来今天是遇上高手了。 尹默从腰间拔出软件,飞身向前,在他面前敢挑衅的,后来都见阎王去了,不管什么身份,所以即使他知道此人于他有用处,可是今日冒犯了他而且还跟凤舞有亲密的关系,他就不能留,北野还有那么多的人选供他挑选。 阮凤舞感受到他眼神中的冷意和杀气,一下子飞奔过去扑倒在北野仓的跟前,“不要。” 幸亏尹默没有太快动作,也并没有凝结内力,看到她护在北野仓的跟前,立即收手,这一剑要是真的下去,估计他会后悔自责一辈子。 “阮小姐!” “阮凤舞!” 两个男人的呼喊声同时响起,都有关心,但是明显尹默的愤怒更大。 尹默一把把阮凤舞拉到自己面前,大声的吼道:“你不要命了?” 阮凤舞见他生意那么大,那么世间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以暴制暴,所以她的声音更大,“对呀,我就是不要命了,要不是北野公子的话,我这条小命刚才就没了,如今我换他一命也是应该,你有本事就朝这儿刺下来!” 阮凤舞放泼起来把小翠都震惊到。 小翠也急忙的跑上前,拉了拉阮凤舞的袖子,想要劝她不要这么激动,可是阮凤舞不管是谁,手一甩,小翠差点因为惯性摔倒。 阮凤舞和尹默就这样安静的对视着,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而北野仓也只有站在旁边看戏,同时也被阮凤舞刚才的话感动到,他没有看错,她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 最终还是尹默先败下阵来,眼神逐渐的柔和起来,到最后轻轻的拉起阮凤舞的小手,“好了,咱们回家吧。” 阮凤舞可不干了,不是因为她矫情,不是因为她胡搅蛮缠,而是因为真的没有泄气,刚才萧子风也是不问青红皂白,只顾着对自己身边的发射敌意,这会儿尹默又来,那她究竟还是不是人,有没有一丁点儿的自由。 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她已然忘了自己现在是尹默的“人质”。 阮凤舞狠狠的把手一甩,不顾尹默的目光,慢慢的将还在地上的北野仓扶起来,经过尹默的身边的时候,淡淡的说道:“我现在带我救命恩人去疗伤,你如果还不放心,可以跟着来。” 尹默咬着牙,攥着拳头,走上前去,接过北野仓的肩,把阮凤舞的手从他的身体上打下,阮凤舞就在身后看着两个大男人搀扶着走着,尤其是能感觉出来他俩别扭的态度,阮凤舞觉得,“很有爱!” 看完医生,还是刚才的医馆,还是刚才的大夫,那大夫看见又是他们,眼睛闪过一丝好奇,但是还是有职业道德,迅速的处理挂彩的地方,至于内伤,只有回去好好休息。 出了医馆,北野仓已经能自己一瘸一拐的走路了,阮凤舞很是抱歉的看着他,“北野大哥,真是对不住,因为我,给你惹出这么多事情来。” 北野仓无奈,虽然这是事实,但是还是摇摇头,安慰着低着头的阮凤舞,“你不必自责,只是善意的提醒你,还是远离这些是非不分的人。” 说着话还眼神瞟向阮凤舞旁边的尹默,尹默知道他的意思,拳头一捏,又想冲上去的意思,阮凤舞赶紧拦下他,大声的呵斥,“尹默,你给我老实一点,我的事情不用你瞎参合。” 尹默看了一眼阮凤舞认真的表情,受伤的转过身子,大步向前离开。 阮凤舞看着他闹情绪的样子,瘪瘪嘴,心理很得意,老娘受萧子风一个人的醋意就已经受够了,你算哪门子葱? “北野大哥,我送你回去吧,你这样一个人走在路上我也不放心。” 北野仓看了看尹默的背影,温和的点点头,看出阮凤舞还一脸的愧疚的表情,安慰她说道:“我真的没事,你不用自责,这件事也是我冲动了,是我没搞清楚你们的关系才先出手,以为他会伤害你。” 阮凤舞笑了笑,确实有一点的受到安慰,笑了笑,“这个世界上,最不可能伤害我的人就是他和萧子风!” 阮凤舞知道,这两个人是两个敌对的阵营,可是尽管她爱着萧子风,但是心里却明确的知道,尹默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自己的,但是他的方式和方法也确实是伤害到了自己,因为不让自己和最爱的爱人和家人团聚,这就是最大的心理伤害。 北野仓愣了愣,有点搞不清这三人之间的关系,但是能看出来,面前这个女子在那两个人的心里必定很重要很重要,都不是等闲之辈,自嘲的笑了笑,看来自己的眼光真的不错,第一次动心的女子居然是这么优秀的女子。 然后小翠和阮凤舞慢慢的陪着北野仓回到行馆,看样子也该回去吃中午饭了。 送到门口,就有随从出来接,阮凤舞和小翠也告辞,说着后会有期的话,可是心里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她还欠他一桌酒席呢。 转过身,就撞上一面很结实的胸膛,阮凤舞正想咒骂,今天心情很不爽,可是头顶上却传来温柔的声音,“对不起。” 阮凤舞惊得抬头看这个冰山,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狂魔,居然会给自己说对不起,那么自己是有资本傲娇了咩? “哼!”然后扬起头,绕过他庞大的身躯,没有理睬的打道回府。 尹默就一直在背后跟着。 而这时的和悦酒楼的包厢,有人跟萧子风说话,萧子风一直在走神,完全没听进去,所以怒气的站起来,“谈论半天也没有谈论出结果来,我还忙,没有功夫陪你们瞎耽误功夫,讨论好了方法来奏禀我便是。” 然后衣襟一挥,离开了,围着桌子的各个大臣还有在民间请的资深老农民都不知所措。 然后一个老臣出面,稳定好局势,继续探讨这个从未听说过的“杂交水稻”的方案。 回到宫中,来到一个冷宫,只有几个宫女服侍着,萧子风遣散了所有人,对着面前这个没有半点血色的少女说道,“我刚才见到舞儿了!” 那少女正在忙着研究一些小虫子之类的东西,空灵甜美的声音无不显示她现在很激动,“真的?她好吗?” 提起这个,萧子风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说着:“比上次有活力多了,只是看起来还是消瘦。” 其实他内心真的想说,好的不得了,还能为了其他男人气自己,能不好吗?可是他又觉得太幼稚,不太符合他高贵的身份。 “陛下,舞儿的蛊我已经研究出来了是什么,是传说中已经失传了的情人蛊,这情人蛊很奇妙,我想你也知道一些关于它的传说,我就不说什么了,但是我目前还没找到解的方法。” 好久没有一次性的说那么长一句话,凌雪歌有点心悸,干咳了好久才缓过神来,萧子风也体贴的送上热茶。 本来盛京就比南疆冷太多,她刚来真的不适应这边的环境,所以她的伤势也加重了。 萧子风想了想,最后还是把张华夫妇接近宫中,一心为她疗伤,这才有了一点点的好转。 萧子风也蹙眉,但是脑海中好像闪现过一个理念,“我记得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蛊是可以转的,那情人蛊可不可以转,把舞儿身上的转到其他人身上,或者将尹默的转到我的体内?” 这是一个大胆的想法,就是不知道这个情人蛊行不行。 凌雪歌没有说话,仿佛陷入了沉思,良久,“可以是可以,但是很危险,这种方法有可能造成三个人丧命。”凌雪歌眉头越来越皱的深,她一定要尽快想出办法。 她知道,妹妹跟萧子风是互相爱着对方,而看着可爱的小云海,她必须更加努力的寻找办法。 不能让她一直待在尹默的身边,而在他们的计划中,尹默迟早是会被那啥的,情人蛊还有一个最恶毒的地方在于,其中一人死亡,那么另一个人别想独活。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感情里的先来后到 萧子风一听见可能丧命,他不敢冒这么大的险,那啥冒险都行,就是不能拿舞儿的性命开玩笑,说了说,“如果真的没有办法,那么我就一辈子不杀尹默,囚禁起来而已。” 萧子风这是最大的让步,如今人就在京城,是最好的动手时机。 可是敌不动他真的不敢动,因为他不确定尹默在朝廷,在军队有没有势力。 凌雪歌却摇摇头,很不赞同他的观点,“要是尹默极端,自尽了怎么办?他想就算是在阴间也要舞儿陪着他一起怎么办?” 萧子风气急,都怪自己没有守护在她的身边,现在让她吃那么多的苦头。 凌雪歌见他颓废的样子,柔声的安慰道:“放心,我一定会找出办法救舞儿的。” 萧子风只是淡然一笑,“希望如此!”然后便回暖心殿,那里有可爱的臭小子,是没有舞儿陪伴的日子的唯一寄托。 而阮凤舞三人回到家里的时候,王雨慧已经忙活出来了一大桌的美味佳肴,阮凤舞折腾了一上午,着实有一点饿了,洗完手没有等任何人就开动。 一边包了一大嘴的菜,一边口齿不清的说着:“娘,您的厨艺见长啊!”想当时第一次吃王雨慧做的饭菜的时候,阮凤舞刚穿越过来,还着实有点受不了,要不就是太咸要不就是没味道,而如今,确实是色香味俱全。 看来没有少练习啊。 王雨慧端着一条清蒸的鱼出来,还冒着热腾腾的热气,阮凤舞看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王雨慧见阮凤舞夸张的样子,笑的乐不可支,这样一笑,仿佛一夜之间又年轻回去了。 “就你小嘴儿抹了蜜一样,快吃吧,全是你喜欢吃的菜。”王雨慧慈爱的看着阮凤舞,在这个偌大的房屋,一家人的欢笑过后,难免会想起一些伤心往事。 王雨慧看着墙壁上挂着的一副字画,那是老爷年轻时喜欢画画所作,而画中的美少女则是当时他俩第一次相见是王雨慧的情形,王雨慧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在他的笔下能那么美。 阮凤舞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真和现在的王雨慧都还有七分的神韵相似。 阮凤舞扶着王雨慧的肩,知道她肯定想起了以前,以前的风光,可如今,物是人非。 “娘,没想到娘年轻的时候那么美,怪不得我这么漂亮,原来是娘太美了!”这句话不是阮凤舞自夸臭美,而是真心的赞美阮凤舞这具身体的美貌,另外一个目的当然是为了缓解她的情绪,想要逗她开心转移一下注意力。 人长期处于以往悲伤的回忆中,会很容易生病。 王雨慧还真的被阮凤舞逗乐,终于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你呀,明明是夸自己,还非得把我的马屁拍了。” 阮凤舞继续撒娇,“我才没有拍你马屁,认真的,发自肺腑的夸您呢。” 这一天,尹默都是阴沉着脸,连气都没有吭一声,不过这样也好,阮凤舞才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去搭理他,她想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多多的陪着王雨慧,这不仅仅是帮着这具身体报恩,也是真心实意的把她当作的最亲最近的亲人。 王雨慧看了看,小翠去挑水砍柴去了,家里的什么活儿都得她们自己亲力亲为,而那个神秘的侍卫也不知道在哪儿,王雨慧把阮凤舞拉进卧室里。 “舞儿,你跟皇上究竟怎么回事?上次受伤又是怎么了?你回来了皇上知道吗?”王雨慧担心的拉着阮凤舞的手,本来这些话昨晚就想问,可是想到她昨晚才知道自己的身世受了很大的冲击,而且那么多的天的车马劳累,就没有过问那么多。 阮凤舞呵呵一笑,她跟萧子风还真没有咋地,“娘,他知道我回来了,而我恐怕暂时还不能回宫,委屈你们了。” 王雨慧听她这样说,她是了解现在的阮凤舞,只是以为是她自己的傲气在作祟,劝解道:“舞儿啊,咱们女人,就是要找一个一心一意对自己的男人,现如今,云海也有了,你就别再像以前那样任性了,回到皇宫你是后宫之主,你要拿出母仪天下的仪态来,你的丈夫就是你的天,不要得寸进尺,凡是适可而止。” 王雨慧不想看着好好的一家人非得闹成啥样,在她的心目中,女人就该好好的相夫教子,管你是平民百姓还是皇后,皇后更应该知道这些道理。 阮凤舞点点头,顺从的说道:“娘,您放心,我这次并没有闹脾气,再说,我受伤的事情怎么能怪子风,只是我们遇袭是有组织有预谋性的,现在我要在外面查清这件事的真相,将那人绳之以法才回去,总之很多事情太复杂,并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样。” 阮凤舞只能这样解释,不能直白的说着,自己现在就在那个银面人受伤押着吧,以自己的自由换取子风和云海的宁静,倒也不是不划算。 王雨慧皱着眉头,表示有很多不解的地方,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是阮凤舞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王雨慧不懂为哪般,但是还是闭上了嘴。 果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阮凤舞走上前去开门,们还没有大打开,就被尹默拖了出去。 直到走廊上才停止,阮凤舞狠狠一甩手,气呼呼的大声嚷着,“尹默,有事好好说,动手动脚算是什么男子汉?” 尹默不说话,就直勾勾的看着她,良久,一拳打在旁边的柱子上,柱子都摇晃了几下,上面的瓦砾飞了下来,可想而知他的力度。 阮凤舞转身要离开,一副懒得搭理你的样子,再次惹火了尹默,尹默长臂一伸,阮凤舞就被他的手臂钳制住,被他紧紧的搂在怀里,阮凤舞紧紧的用手撑着他的胸膛,不让两人过于靠近。 看着她躲闪的目光和下意识的动作,尹默沙哑的嗓音开启,“凤舞,你真的就不愿意给我一点点靠近你的机会?你真的这么狠心?你知不知道在你沉睡的时候,我对你做了什么?即使萧子风不死,你也不可能和他厮守。” 阮凤舞听见这话,第一想到的就是这个禽兽难倒?但是想想如果的发生了关系,没道理自己没有感觉,所以只能狠狠的瞪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尹默则嘴唇勾起一个邪魅的弧度,眼神深邃冰冷,突然大笑,“哈哈哈,想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是上天的安排,你终究只能陪在我的身边,一辈子,一辈子知道吗?” 尹默就像是发了狂似的摇晃着阮凤舞的肩膀,阮凤舞只觉得有点天旋地转。 对于他莫名其妙的话,阮凤舞真的不知道什么意思,而她沉睡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现在都不敢确定,那一晚进宫看到的画面究竟是梦境还是真实? 不行,她一定要弄清楚,一定要早日解脱。 尹默激动过后,又紧紧的搂着阮凤舞,阮凤舞气都传不过来,却听见他在耳旁呢喃,“凤舞,我到底要怎样做你才会接受我?你告诉我。” 阮凤舞怕他再次激动,嘴里的答案没有说出口,保持缄默,因为她给不了他什么答案,因为不管他怎么做,自己都不会接受。 感情世界不是不讲先来后到的法则,因为她的心里已经住下了一个人,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的存在,确实,入关换一个立场,换一个身份,面对尹默如此的攻势,没有几个女孩子会不投降,可是阮凤舞不一样。 听着他貌似低诉的声音,阮凤舞内心一阵疼痛,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心疼他还是可怜他?但是,自己对于他托付的感情,只能负了他,今生今世的立场不同,可能连朋友都做不了,来生,希望他们是统一战线,能做很好的朋友甚至兄妹。 她只是不知道,这是第一次,她自己感受到了他的心疼,并不是自己的心在疼痛。 今天没有半点风,长长的走廊把他俩的影子也拉的长长的,都没有注意到,远方有个人影隐没在了假山后面,迅速的离开。 良久,尹默才松开了阮凤舞,然后淡淡的说道:“你准备一下,咱们晚上连夜离开盛京。”说完就转身。 阮凤舞看着他挺立的背影,越看越有一种熟悉感,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第一次见他,那种莫名的熟悉感一样,但是明明自己以前又没有接触过这个人。 阮凤舞甩了甩脑袋,用手环着自己的手臂搓了搓,好像要搓掉刚才沾染上的气息。 转回房间,王雨慧正好在整理她的衣服,今儿上街给她买了一些布料,好给她缝制一些新的衣物。 阮凤舞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眼眶发热,一下子走近从背后抱着她,“娘,别忙活了,我今晚又要离开。” 王雨慧扭过头来,她有感觉,这次凤舞回来什么都顺着自己,而总有对自己一种不舍的感觉,她就知道,她肯定陪伴不了自己多久,至于什么事让她要匆匆里来,她知道,就算自己问,阮凤舞也不会告诉她实情的。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舞儿,你哥还活着 “舞儿,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王雨慧不敢看阮凤舞此时的表情,她害怕看着她不舍的样子,自己忍不住会哭泣,她吃了太多的苦,她多么的想把女儿留在自己身边,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再受到任何的一丁点儿的伤害。 “嗯,娘,对不起,等这件事情一完,我一定天天的陪在您的身边,不让您孤单,到时候咱们就把小翠嫁出去,给她找个好婆家。”阮凤舞想象着以后的美好日子,无限的憧憬。 王雨慧双手拉着凤舞的手,看了看门外,确定没有人,想要说什么,可是张了几次嘴都没能开口。 阮凤舞看出了她的为难,“娘,你想要说什么直接说,咱们母女还有什么顾及的。”阮凤舞看出她的小心谨慎,走到门边看了看,然后把门窗都关上,其实这个大宅子就他们几个人,阮凤舞也知道娘在防谁。 王雨慧慎重的看着阮凤舞,“舞儿,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的事,你一定不要张扬,一定一定!” 阮凤舞第一次见她这么谨慎紧张,哭笑不得,“到底是什么事这么神秘?” 王雨慧赶紧把阮凤舞拉着坐下,然后自己也挨着她坐下,小声的说道:“舞儿,你听完别激动,你先听我慢慢的讲。” 阮凤舞顺从的点点头,见她这样,应该真的是有什么大事情吧。 “舞儿,你哥哥他,还活着!”王雨慧说完这句话就等着阮凤舞的反应,可是阮凤舞反应了半天,也还是那副表情。 “舞儿,你听到我说话了吗?”王雨慧再次确定,这么大的事情,舞儿听到大概也不相信也傻眼了吧。 阮凤舞确实不知道反应,一种不敢相信的笑,冷笑,“呵……娘,您别这样,我知道您想大哥,可是大哥在年初就……您别吓我好吗?” 阮凤舞蹲到王雨慧的面前,抬头看着她,尽力的安慰道。 王雨慧就知道她不会相信,并没有激动,而是慢慢的解释,“舞儿,你先听娘说完,你哥哥他真的还活着,他现在就在这个宅子里,虽然我没有见到过他本人,但是他的确来过,不信你看。” 王雨慧将一封信打开,递到阮凤舞的手上。 信上写着,“母上大人,孩儿不孝,这么久苟且偷生,没能回来见您一面,让您白白受那么多相思之苦,您只要知道孩儿还在这个世上就行,其他的您一切放心,您要保重好身体。儿,行歌敬上!” 短短的两行字,阮凤舞看了不下十遍,才重新递给王雨慧,这字迹她是认识的,但是也不排除有人模仿,但是模仿也不会模仿的这么像的吧,因为阮行歌的字很有特色,苍劲有力的同时又带有一点点王雨慧字迹的隽秀,在每一个字最后一笔都喜欢打个微笑的勾。 这不是一般人能模仿的像的。 王雨慧见她久久不说话,也知道她考虑的问题,这个问题自己不是没有考虑过,从这封信出现以来,已经快有半个月了,也就是说,她每天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会拿出来看看,有一点的念想,开始真的怀疑真假,可是看了那么多遍都没找出字迹的猫腻,就说明,行歌真的来过,真的还活着。 虽然一辈子背个卖国贼的名号,王雨慧开始也很纠结,究竟该怎么办,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自己哪舍得举报,母爱都会为了自己的孩子而自私的,这个谁都会理解。 “舞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看了不下一百遍,这个之真的是他的字迹,我确信。”王雨慧坚定的看着阮凤舞,也是在为了说服自己的想法。 阮凤舞点点头,她也着实相信了,可是这样的事情,让她怎么办才好? 其实严格意义上说,阮凤舞,就是这句身体的原主人可以说是被阮行歌害死的,因为是阮行歌骗阮凤舞,让阮凤舞去经常给他报告萧子风的行踪,那时候的阮凤舞也很单纯,就真的相信大哥所说的是为了保护萧子风。 直到东窗事发,自己才知道,原来自己一切被蒙在鼓里,而且还被他长期利用,这其中还包括自己的父亲,他们俩联合起来欺骗利用自己,所以后来被流放,她才会一蹶不振,寒心加伤心,路上的感染的风疾也是时候,所以让她含恨离去,才有了自己的可趁之机吧。 阮凤舞点点头,“娘,我知道,我知道是真的。” 对于他怎么会逃脱,阮凤舞也并不觉得奇怪,这个世间易容术这么发达,简直比现代的棒子国的整容手术还强上一百倍,可能他们一早就策划好了,找了一个替死鬼吧。 阮凤舞皱着眉头,既然还活着,那么他接下来是要干什么? 她不得不防,阮行歌此人就是一个笑面虎,对谁都和蔼可亲,可是背地里沉府太深太深。 她一时半会儿有点接受不了这个消息,不知道怎么来对待这个本该死而没有死的大哥。 王雨慧看着她的纠结,担心的一下子拉住她的手腕,“舞儿,娘求求你,求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好吗?你知道我指的是谁。” “娘,我……”阮凤舞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万一他要是再做伤害子风和自己的事情,让她再次碰到,可能自己不会心软,但是看着面前沧桑的娘,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王雨慧一下子跪了下去,满脸泪水,“舞儿,我知道他曾经做了很多荒唐事,而你被贬也是因为受了他的牵连,但是请你看在娘这张老脸的份上,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不要赶尽杀绝好吗?” 阮凤舞吓得连忙扶住王雨慧,让她站起来,可是王雨慧也有执拗的时候,就是不肯起来,一直盯着阮凤舞一直逃避的眼睛,“舞儿,你今天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阮凤舞为难,“娘,你快起来,我答应你便是,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哥哥,我记得小时候他为了保护我跟隔壁的王大胖子打架,结果被打成一个猪头回来,还被爹爹罚站,一天没有吃东西。” 这些记忆,这个时候一下子串出来,本来她是不知道这些事的,难倒阮凤舞潜意识里会原谅他吗? 阮凤舞也摇摇头,罢了,自己终究不是阮凤舞,只能顺从她的意思。 王雨慧站了起来,和阮凤舞双双抱作一团,阮凤舞低声的说着:“娘,如果他以后还是作恶多端,出卖咱们天齐,出卖我和子风,我只敢保证放走他一次,如果一而再再而三的话,我可不会手软。” 她先把丑话说在前面,也是想要王雨慧带个信,警告一下他,让他此生改头换面,改过自新过一辈子。 王雨慧愣了一下,她听出来了阮凤舞话中的意思,轻轻的点点头,“我知道了,舞儿,放心,有我在一天,他不敢造次。” 阮凤舞也点头,希望如此。 母女俩关在房间很久才出来,出来时阮凤舞手里多了一个包袱,这一路走来,她的东西本来就不多,就几套衣服,甚至连一样首饰都没有。 阮凤舞出来,小翠已经备好了饭菜,因为尹默说了,要早点离开,虽然小翠对这个银面人有点讨厌,但是碍于他的威力,她也不好说什么,因为姐姐都说了,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 希望姐姐早日办完事情,一家人好团聚。 晚饭的时候,阮凤舞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永远不要走了,每一次和亲人和爱人的分别,她都会害怕,害怕这遥遥无期的等待和挂念。 “小翠,你要照顾好娘,银票我放在你房间了,你要记我给你说的,如果在生意上有什么不懂的就飞鸽给许关云活着赫彦云。”阮凤舞提起赫彦云,看了看小翠的表情,她一副心如死水的样子,阮凤舞还是感叹,在最美好的年华里遇到了错的人,是多美丽的错误啊。 小翠淡淡一笑,在她提起那个好久好久都没有人提起的名字,自己也觉得恍如隔世,但是心中的那份悸动仍然在,只是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后,她也学会了隐藏自己心中的情绪。 “姐姐,你放心吧,我得了您的真传,没问题的。”小翠笑的依旧是一朵太阳花般,年轻活力。 阮凤舞好笑,看着她一脸的自信,“你就得瑟吧,只是到时候别把我的本钱亏了就行。” 小翠摇摇头,举起四根手指头,“我发誓,不管你何时回来,我肯定会盈利的,你就等着好好享受吧。” 阮凤舞不忍打击,再说,只要有自信和干劲就是好的。 阮凤舞又给小翠使个眼色,“事情不要忘记就好。” 小翠收到她传出的信息,也略微点头,“知道了。” 王雨慧也一个劲的给阮凤舞夹菜夹肉,嘴里还说,“不管人在哪儿,多多的写信报平安,好好照顾自己,多吃点,你看你哪像一个刚生完孩子的人,这么瘦,幸亏小海不吃你的奶。” 阮凤舞咳咳有点尴尬,这儿还有男士在场呢,自己只是帮着人生了孩子而已,心理上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好不好。 堆起笑容回答道:“娘,您就放心吧,我会的,瘦点好,穿衣服好看。” 而旁边的尹默瞥了她一眼,有点嫌弃的意味,就像是自言自语,“哪里好看了?看着风都能吹倒。” 阮凤舞并没有理睬他,她决定,以后的日子给他冷暴力,一句话都不跟他讲,让他闷死,然后再慢慢的放她离开,还有就是,他刚才的话,说什么她一辈子都不肯能离得开他是什么意思? 凭借着自己的毅力,毒瘾那么重都离开了面粉,没有什么她离不开的。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识破身份 一顿饭从傍晚吃到天黑,阮凤舞才依依不舍的和她们正式的道别。 皇宫里,影子一直在请命,“皇上,这正是我们突袭的好机会,尹默这次身边就带了两个侍女,我向您保证,不伤娘娘半根毫发。” 萧子风把奏折狠狠的一甩,“滚,没听见吗?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这已经是第二次请求也是第二次萧子风让他滚,但是影子就想不通了,明明之前就计划好的,为什么会临时变卦,想要把尹默的野心扼杀的在摇篮之中,这就是绝佳的机会。 如果是考虑到阮凤舞会被误伤,那么他多带点人去,先是活捉就行,保证不会伤害她。 “皇上……”后半句话还没说出来,萧子风狠狠的一拳下去,桌上的砚台被砸的粉碎,而里面的墨汁也飞溅的到处都是,“滚!” 影子知道他真是震怒了,只好讪讪的离开。 而回到基地,幻形和鸢尾各自都已经集合好了人马,就等着影子请命回来出发,杀他个措手不及,他以为他连夜离开,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在盛京的地盘,还没有他影子不知道的事情。 幻形见影子有点垂头丧气的回来,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他们就要与这个机会擦肩而过,接着就是放虎归山,然后就是后患无穷。 “影子,怎么样?” 影子无奈的摇摇头,“皇上让取笑活动,大家都各自散了吧。”说完影子转身不想面对他们,而下面已经集合好的人马也纷纷在猜测究竟怎么回事。 “慢着。”幻形叫住影子,同时也叫住了那些正要解散的暗卫手下。 影子的身体愣了一下,幻形继续说道:“我们自己行动吧,到时候活捉了银面人,皇上想怎么处置我就怎么处置我,我二话没有,可是要这次放虎归山了,真的是后果不堪设想啊。” 微弱的月光下,幻形的表情显得那么坚定,就连说话时呼出的白气都是那么铿锵有力。 其他人也等着他们的首领发话,等着他的命令,他们马上就能提枪上阵,杀他个片甲不留,都是年轻人,都是嗜血的青年,讲到有行动,个个眼睛里都闪现着光芒,仿佛期待已久的热血之仗就在他们的前方。 影子转过头,看着这些都用着期待眼神看着他的兄弟们,又想起皇上的气愤,那种气愤就像是他也不舍得丢了这次机会但是又无能为力的气愤。 扫了一圈接近一百个兄弟,这些都是为了皇上出生入死的弟兄,每次都为了能为皇上战斗而觉得光荣。 还是摇摇头,“皇上的决定自然有他的道理和顾虑,咱们还是好好服从命令,别到时候打草惊蛇节外生枝了。” 在场的好多人还是赞成影子的说法,毕竟他们只是战士,战士只能无条件遵守主子的命令。 而幻形由于比影子和鸢尾都后进来,他的热血最为澎湃,突然大声的说道:“有愿意跟着我去伏击的就跟着来,立了功算你们的,如果失败就割下我的人头去谢罪吧。” 说着已经提起了大刀跨上了马背,鸢尾一声娇喝,“幻形!” 可是不管用,策马扬鞭,背影已经消失在了夜幕中,而接着也有十来个弟兄一起跟着飞奔而去了,影子拦都来不及拦。 最后只有让鸢尾维持好大家的秩序和情绪,自己也解下一匹马,跟了上去,他毕竟是暗卫的统领,这种时候不能任由他们胡来。 阮凤舞和尹默同座一辆马车,还是他们去南疆时那辆,尹默时刻注意到外面的动静,就连一只鸟飞过都警惕的不得了,他知道,今夜注定不是一个安静的夜晚,如果自己是萧子风,也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解决掉这个后患。 可是直到自己驶出了城区,来到了郊外,都依然没有动静,尹默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弧度,看着也同样紧张同样警惕外面环境的阮凤舞,“呵呵,你在期待什么?” 阮凤舞本不想理他,可是见他嘲笑的样子,还是一吐为快,“你在担心什么我就在期待什么!” 阮凤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依旧闭着眼睛,头靠着车壁,看起来比刚才在城区的时候镇定多了。 尹默吃了一鼻子灰,刚想还击回去,可是觉得外面的空气中冲刺着一股杀气,立马把阮凤舞拉过来护在自己的面前,他现在还不确定究竟是谁的势力,如果真的是萧子风,那么他反而不害怕,至少他们不会伤害到凤舞,自己可以全力一对,如果不是,那么才不会在乎车上究竟有什么人。 正在自己做好戒备准备的时候,外面“吁……”马儿一个急刹,马车差点翻了过去。 外面一个侍女大声的吼道:“主公,前面有巨大的石头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尹默冷笑,这是断了他们的前路,从后面围追而来啊,怪不得在这里行动,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地方,他掀起帘子看了看。朦胧的月光洒在大地上,显得清冷而神秘。 随即,对方抓住时机,一只箭从一个侍女的脸上擦过,直冲着尹默来,速度之快。角度之准,力度之强大,阮凤舞完全没有想到,古代的弓箭果然能发挥出比手枪不是很小的威力。 看来人们的脑子越发达,体力就越衰退。 甚至连尹默都躲避不及,只能侧头,让过那只箭,一把按倒阮凤舞,让她趴在马车底下,阮凤舞破口而爆粗:“妈的,老娘跟马车有仇。” 然后就看见那只箭用着稍微减慢了一点的速度射穿了马车壁,然后又接着飞了出去。 阮凤舞推了推压在身上的尹默,可能是气愤的时候,手里的力度没有掌握好,又刚好推在他的心脏位置,尹默闷哼了一声,仿佛很痛苦的样子。 阮凤舞立马收回手,可是见他又没有中箭活着受伤,不至于这么娇气吧。 皱着眉头,一个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但是自己又抓不住头绪,也更觉得自己所想的根本不可思议,一定是自己脑洞开太大。 见他依旧咬着牙,半天才使劲争扎着坐起来,阮凤舞手扶着他的肩,“你怎么了?受伤了?” 尹默则轻轻摇头,“没有。” 紧接着又是一阵猛攻,这次没有看到目标,不敢轻易放箭,因为这个举动,尹默放下心来,至少确定了对方是谁,那么就不用顾虑凤舞了,他能全力以赴的参加战斗! “凤舞,你知道是什么人是吧?”尹默认真的看着阮凤舞,这次没有办法,想要脱身,必须用她做挡箭牌。 阮凤舞略微思考了一下,“所以你想怎么做?” 尹默低下头,一把把她拉起来,一把剑出现在了手上,随即抵上了阮凤舞的脖子,“凤舞,对不起,只有委屈你了!” 阮凤舞眼神一片平静,她知道,只要有自己在,萧子风绝对不敢轻举妄动,她也没想到萧子风会在这个时候动手,明明知道硬拼只有两败俱伤。 尹默见她没有反应,继续说道:“萧子风如果真的不顾及的生命,那么我尹默今天认栽,会陪着你一起赴黄泉。”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个念头,突然很想萧子风不顾及凤舞,哪怕自己拼尽生命也在所不惜,那样至少能让阮凤舞不再爱着他。 心里暗自嘲笑一下自己,还是留着性命说以后的事情的吧,然后押着阮凤舞出来,幻形一看见有人从马车出来,弓箭拉满,再定睛一看,才发现是阮凤舞,而尹默躲在她的身后,没有半点的可趁之机。 幻形不甘的放下弓箭,忍不住骂人,“妈的,混蛋。” 然后就听见马车那边传来稳稳的声音,“萧子风,我知道是你,如果你舍得就让我和凤舞一起同归于尽,我不介意到了地下和她作伴。” 幻形气愤的手一挥,表示让大家撤退,这本来就是私自出来的,万一真的伤着皇后娘娘了,他们有时刻脑袋也不够萧子风泄愤。 这句话仿佛起到了效果,路两边也恢复了平静,只有几只鸟儿飞过扑腾翅膀的声音,尹默嘴角上扬,那笑容很复杂。 而阮凤舞也嘴角上扬,很满意萧子风的态度,但是同时也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累赘,要是没有自己,恐怕尹默早就被灭了吧,所以她从现在开始,不能一直傻傻的就待在他的身边,而是要利用一切机会,为萧子风也为了自己和萧子风以后的生活铲除这个大障碍。 尹默还是小心翼翼的押着阮凤舞进了马车,放下布帘,才把剑从阮凤舞的脖子上撤下,让外面的侍女继续赶车。 马车里一片安静,尹默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对不起,凤舞,刚才委屈你了,我是不会伤害你的,你别害怕。” 阮凤舞挑眉,直勾勾的看着尹默的眼睛,没有像以前一样一直逃避他的眼神,良久,缓缓的开口,“萧子墨,为什么?” 淡淡的语气,冷冷的态度,仿佛使时间凝固。 此话一出,两人仿佛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不到,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对方。 而那双熟悉的眼睛也终于和记忆中那双单纯的眼睛重合,只是眼神中的内容大相近庭,所以才会一直觉得熟悉,又无法想起是谁,怪不得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直到刚才,自己在推他的胸口的时候,他难受的表情和强撑的样子,才让她恍然大悟,原来这所有的事情,都是一直在身边的人导演的。 尹默的眼光渐渐的垂了下来,没有再继续盯着她,“呵呵,我就知道迟早会被你发现的。” 没有否认,没有控诉,只是静静的承认,声音还是尹默的声音,没有变回萧子墨的声音,或许这才是他本来的声音和本来的面目。 阮凤舞还是紧紧的盯着他,“为什么?” 尹默重新抬起头,把面具摘下,果然,一张和萧子风有着几分相似的脸庞,不摘下面具阮凤舞还更容易接受这件事的存在,可是看着这张脸,她回想起那个单纯的把自己喊“神仙姐姐,美女姐姐”的大孩子,会想起帮自己挡箭受了伤还天天的来陪着自己来逗云海的倔强的孩子。 可是那双眼睛那么的清澈明亮,那么的单纯和善良。 阮凤舞忍不住痛心的问第三遍:“为什么?”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妇人之仁 这一次的问几乎是咆哮,夹带着痛心疾首。 萧子墨把头扭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良久,还是淡淡的说,“一切都本应该是我的,我只是想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阮凤舞皱皱眉,这以前的故事她确实有记忆,本来太子之位应该是他这个嫡出的皇子,但是一场意外毁了他,所以先皇驾崩之后,只能由萧子风继位。 阮凤舞想了想,依旧平静的语气说道:“这件事从客观的角度上讲,并不是他欠你的,有些事冥冥之中自由安排,谁也想不到那场意外来的那么突然,对于那场意外,大家都倍感心痛和遗憾,子风也是无奈才接下这个重担,而如今,他已经当了那么多年的皇帝,如果说换就换的话,恐怕天下动荡,子风如果知道你现在一切好了他肯定高兴还来不及……” 阮凤舞滔滔不绝,本来还想说如果他真想当皇帝,她可以试着去问一下萧子风愿不愿意退下来把江山让给他,反正都是萧氏的子孙,江山只要还在萧家人手上就行。 但是被子墨狠狠的打断,“够了!” 顿了半响,“哼,别把他说的这么高大伟岸,如果他知道我恢复了,可能我会再一次发生意外吧?什么老天自由安排,这一切都是人为的安排,我已经看够了他在我面前的伪善,不想再听你说这些。” 说完就把眼睛闭上,他本不想朝着她发火,但是看着她的脸他总会想起萧子风,她左右不过都是为了萧子风说话,他不想再听,也不敢往下听,如今皇位还在他的手上,女人虽然在自己身边,可是心却一直在也在他的身上,他有一万个不甘心,最后终究只能化作力量,化作他扳倒萧子风的力量。 而阮凤舞见他一副冥顽不灵的样子,也懒得再多说,希望她托良玉红的查的事情,她能查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也希望小翠能安全的送达到萧子风的手上。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阮凤舞看着他闭着的眼睛,深情似乎很紧张很紧张,紧紧的蹙着眉头,拳头也攥的死死的。 此刻,她的心情很复杂,看了看刚才他刚才还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把剑,就被他随意的丢在了身旁,此时此刻,他应该是在做噩梦吧,只要她拾起剑,朝着他的胸膛桶下去,他是必死无疑的,但是对于萧子墨,她最终还是不忍心。 可能自己到了这个时空,真的改变了很多,也学会了一个成语,一个“诟病”,那就是妇人之仁。 这个曾多次救了自己,但是又多次害了自己的大男孩,他对自己的诚心诚意,她也是能感觉得到,自己对他也是很复杂很说不清的感觉,正纠结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 突然,听见萧子风淡淡的说道:“剑就在那里,你可以选择拿起它刺向这里,但是那样的话,你也是活不成的。” 萧子墨仍旧闭着眼睛,仿佛把她的心理都洞察的一清二楚。 突然睁开眼睛,盯着阮凤舞,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眉头不再紧锁,“为什么我给了你机会,你却不下手?” 阮凤舞语塞。 随即,萧子墨仿佛忘掉了刚才的一切不高兴,久违的阳光的笑容爬上脸蛋,就像以前认识的他,笑的那样灿烂和无忧无虑,“凤舞,你做了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你知道吗?咱们俩的生命可是息息相关,一损俱损,所以你如果要替萧子风铲除我,估计他会不同意。” 说完换做嚣张的笑容,他的话语和表情都那样让人捉摸不透。 阮凤舞歪着小脑袋,“你究竟趁我睡着的时候,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你说的话我都听不懂?” 这件事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清楚。 萧子墨淡淡一笑,一种悲悯的眼神看着阮凤舞,询问道:“情人蛊,你听说过吗?” 阮凤舞遥遥头,但是前世有些巫术的记载上面提到过,但是因为一直没有亲眼见过蛊术,以为那只是武侠小说里的异想天开,世上怎么会有如此邪门和丧心病狂的东西存在。 萧子墨仍旧面带着根本读不懂的微笑,“没有听过也不要紧,只要你知道,你的体内有这种蛊就行,而我的体内有着另一半,所以说,咱们俩只能纠缠不清一辈子,除非咱们都死,一死都死,不过也没干系,有你陪着赴黄泉,我此生无憾。” 阮凤舞咬着牙,“尹默,你混蛋。” 她面对着这一面的萧子墨,还是习惯于叫他尹默,因为叫他萧子墨的话,她的内心会更纠结,尤其是在骂他的时候,她真不愿意把他和之前的那个“傻大男孩”联系在一起。 面对着她的骂声,萧子墨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反正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反正她一辈子都逃脱不了自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种和她的命运密切关联着的感觉,甚好! 没有生气,没有反驳,反正自己所做的事情也称不上君子,一句混蛋,他也能承受的起。 阮凤舞见他没有反应,就觉得重重的一拳击在了棉絮上面,很不爽,很想找人打一架,但是她深知,面前的萧子墨就算让自己一双手,自己也干不过他,所以只好郁闷的闭着眼睛睡觉,反正也奈他不何。 而子时,月黑风高,京城里磬竹苑内,灯火辉煌,纸醉金迷,红姨正在堆着笑脸迎接每一个进来的客人,而有的男人也看上了她的美貌,走旁边经过的时候,装作不经意的在她的翘臀上捏上一把,红姨只是笑笑,但是,当那个男人出磬竹苑的时候,是躺着出来的。 一个长相俏丽的女子谨慎的进来,看着如此开放的场面,脸蛋立马变得熏红,红姨早就看见了这一道清丽的影子,让管家把她请到后院。 “红姐,今天早上我姐姐请您帮忙查的事情,怎么样了?”小翠轻启朱唇,不似平常的俏皮,多了一份从未有过的沉着冷静。 红姨嫣然一笑,眉毛上挑,真真是活色生香,小翠本来也有几分姿色,只是在红姨的成熟和妩媚面前,显得很稚嫩。 小翠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艳之后,随即从袖口抽出几张银票,但是并没有放在桌子上也没有递给红姨,红姨再次轻笑,彼此都知道对方的意思,随即也从袖口里抽出一张纸,一张薄薄的纸,折了几对折的样子。 红姨火红的嘴唇轻启,好听的声音吐出:“其实我只查到他的身份,其他事情我并没有再去查,只是不知道阮姑娘中意不中意这个答案,会不会觉得这个答案不值你开出的价钱。” 小翠并没有说什么,一手把银票递到红姨的手中,一手接过那张纸条,摊开看了看一下短短的几个字,却看的她脸色煞白,虽然她不是很了解这位二皇子,但是以前跟着姐姐在宫中的时候也是见过,也是知道他的。 “多谢红姐了,告辞!”得立马把这个消息送给皇上,所以匆匆的给她道别。 小翠还没有出门的时候,却被良玉红叫住,“阮姑娘请回去转告你的姐姐,说如果她遇到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来这里找我。” 小翠停住脚步,转过头,她现在已经没有其他心思去想这位红姨怎么会无缘无故会帮助姐姐,点点头说了声谢谢就离开了。 小翠已经来不及想太多,掉头就朝着皇宫方向奔去,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不敢有半点的声张,因为如果真的是二皇子的话,说不定太后娘娘也参与了其中。 虽然说皇上和二皇子都是她的孩子,但是毕竟二皇子才是自己的亲骨肉。 “这是哪里来的?”萧子风捏着手中这张只写了“尹默即是萧子墨”的纸条,从震惊中抽出,冷冷的问着面前一直低着头的小翠。 “回皇上,是姐姐找人查的,但是这个时候姐姐已经被二皇子带走,谁都不知道去了何方。”小翠有点担忧的回答,虽然她不知道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二皇子会变成那个神秘的尹默,可是她能从事情的紧张中闻到一种很危险的味道,所以她现在最担心的是姐姐的安全。 萧子风见她着急的样子,随口说了句,“放心,舞儿没事的,别太担心。” 这句话也是对自己说的,现在除了自己能安慰自己,还有谁? “你回去吧。”萧子风挥了挥手,找人送小翠出宫,因为小翠本是走的密道进来,所以还是走密道出去。 小翠走后,萧子风盯着纸条久久的发愣,先是一长串的自嘲的笑,“哈哈哈,子墨,真的是你吗?我很不愿意相信你知道吗?我真的很不希望是你!” 萧子风没有愤怒,只有痛心,他视为最重要的,从小就最呵护的人,没想到在自己身边潜伏那么多年,伪装那么多年! “那么,你的目标是这把龙椅吗?你这是要来讨伐回去本有可能属于你的一切吗?”萧子风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其实心里也常常在想,要是子墨没有发生那一场意外,或许如今坐在这把龙椅上的人应该是他。 所以他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多多为苍生谋福,他要做一个好皇帝,不为人人敬仰,只为了父皇遗训还有对子墨的莫名的亏欠。 “影子!”叫了一声,没有回应。 “影子!”第二声,仍旧没有回应。 他本来想让影子去子墨寝宫打探一下,看看虚实,或许这个消息并不准确,他很希望景王殿榻上现在躺着的是货真价实的子墨,而不是谁的替身。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解蛊之法 良久,影子才出来复命,萧子风见他气息有点紊乱,冷着眼问道:“怎么回事?” 影子立马跪在地上,不卑不亢,“属下有罪,请皇上赐罪。” 萧子风本来心情就不好,正好他碰到枪口子上来,“说吧什么罪?”眼神更是闪出冷意的光芒,他本平时没有严格苛求他们,但是他们若是犯了原则性的错误,定当严惩不贷。 影子心理一咯噔,听皇上的语气,知道今天在劫难逃了,把他们自行去围追尹默又怎么失败而返,全部的讲了一遍,这件事虽然是偷偷的进行,但是一旦被萧子风知道了,后果会更严重,所以他作为暗卫的老大,他有义务承担所有的责任。 “幻形呢?”萧子风听罢,知道他也没有说半个字的假话,影子平常虽然吊儿郎当,但是绝不是鲁莽之人,所以这次事情中,必定是那个冲动鲁莽的幻形所为。 “皇上,都是属下领导无方,请皇上赐罪吧。”影子恭敬的抱拳,一种视死如归的样子看着萧子风。 萧子风端起手边的茶杯,很狠狠的朝着影子砸去,但是控制好了力度,刚好砸在了他的脚边,茶叶水溅到他的黑色衣服上,迅速浸湿。 “我问你幻形呢?你以为你逃得掉?如果真想领罪,那么现在就去把这件事办好,回来将功补过!”萧子风满面怒气,他不是不敢惩罚他们,而是现在这个非常时期,他不能因为这件事而打消了战士的积极性。 说着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影子已经知道该怎么做。 正要谢恩领命的时候,萧子风又淡淡的开口,“幻形无视皇威,你觉得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但是罪不至死,你当统领的看着办。” 说完就挥手让他退下。 最后目光依旧回到这张纸条身上,淡淡的说着,“子墨,我该怎么办才好?” 翌日,下了早朝,影子报告,说景王殿的二皇子是赝品,并非本人。 萧子风冷笑,想想从张氏山庄回来的点点滴滴,回来后,子墨就很少出门,说是需要静养,看来是害怕露出破绽。 当初影子怀疑子墨有问题,自己还那么袒护他,如今想想多可笑,自己一直爱护的弟弟,却一直一心想要除掉自己,而自己的女人,现在正受他挟持着。 想到凤舞,萧子风心痛阵阵,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让她白白的受了那么的苦,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子墨应该是真心不会伤害她。 “影子,你和鸢尾护法,我要去私会一下我这位弟弟!”萧子风得到消息,让影子先坐镇皇宫,对于那个假的萧子墨,暂时不动,不打草惊蛇,他要去和他谈谈,因为昨晚他已经想好了,既然他能隐藏那么多年,说明他很有能力,那么即使他让出皇位,只要他能做一个好皇帝,他也愿意,前提条件是子墨必须放了凤舞,让他们一家人合家团聚。 “皇上……”影子想要劝阻,如今的萧子墨可能正处于敏感时期,万一这一去,正好中了他的下怀,可如何是好? 萧子风则一挥手,影子也闭嘴,知道自己说什么都徒劳,他只能乖乖的坐镇皇宫,与那位冒牌的二皇子较量,同时注意太后娘娘的动向,因为这件事很有可能她也参与了。 “皇上,雪歌姑娘求见。”徐立行尖锐的声音响起,影子也迅速的消失在“空气”中。 “宣。” 凌雪歌比前一次见着气色更要好一点,萧子风淡淡一笑,“坐!” 对于这名女子,她不仅仅是自己的合作人,也是凤舞的姐姐,更像是一个能让人内心安稳下来的老友,她身上的那种恬静的气质就能让人觉得定心怡神! 凌雪歌也已经习惯了和他的相处,并没有行礼没有客套,直接坐下,“希望没有打扰到陛下处理国事!” 她如百灵鸟般的空灵的声音响起,听着就如一阵清泉淌过心间。 萧子风笑笑,“无妨!” 他也淡定的看着她,等待她这次这么着急的求见自己究竟什么消息,希望是好消息,因为她自从跟着自己入宫,就没有主动的找过自己,今天会主动求见,说明有重大的事情。 但是从她的表情是看不出任何有关喜怒哀乐的事情,除非是说到与舞儿有关的,所以他也耐心的等候。 看见她的样子,或许没有人忍心去催促她做任何事吧。 等了良久,凌雪歌的嘴唇慢慢的上扬,说着:“陛下,我有一个好消息,关于舞儿的!”说着有点激动,就像一个少女似的那样娇羞,两只手紧紧的攥在一起,仿佛这就是她表达激动的方式。 萧子风有点心疼的看着这个女子,也为舞儿感到幸福,能有这么一位姐姐,这件事情过后,他想,作为对她的报答,他应该好好劝劝舞儿,让她们两姐妹相认,让舞儿心甘情愿的喊上一声姐姐。 萧子风见她激动的语气也知道,必定是关于舞儿蛊毒有最新的办法了,眼神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凌雪歌已经分享了激动的心情,接下来说正事又换做平常那副没有表情的表情,轻轻的说道:“我找到一种解蛊的方法了,这样能把风险降到最低。” “什么办法?”萧子风终于还是打断她,因为他已经迫不及待,这个情人蛊名字倒取得美,但是实质很恶毒,所以才被以前的前辈销毁了养蛊的方法吧,没想到,现在却又重现江湖,也不知是谁这么有能耐。 看见他的急迫,凌雪歌也加快了一点点的语速,“只要找到那个养蛊之人,把蛊虫引到她的身上,就万事大吉,但是问题是我们并不知道是谁养的这个蛊虫,而她愿不愿意也是一个问题。” 萧子风冷笑,“只要他还活着,就必定能找到,至于愿不愿意的问题,我想不是他自己决定了算,能把这么恶毒的蛊虫样出来,那么就应该去为了她的做法付出一些什么。” 萧子风冷冷的语气充满无限的威严,那种皇权至高无上的压力,凌雪歌也是第一次在他的身上感觉到,果真是冷静果断,但是仔细想想,也确实如他所说,这个人既然能养蛊,说明她就没有安什么好心,既然尹默能找到她,那么他们也自然能找到她。 “那找人的事情就有劳陛下了,告辞!”凌雪歌起身告辞,除了关于舞儿的事情,还有合作的事情,其他她真的不知道和人怎么交流。 在那个不知名的山庄,阮凤舞和萧子墨终于又回到了这里,一回到这里,萧子墨又重新戴回那看着搜冷气逼人的银色面具。 阮凤舞更是,也恢复了除了吃喝睡觉,其他时间都用来练习各种“打架”技巧,而灵活性和力量也被一点点的激发出来。 而唯一不同的就是,她不再找他练拳。 这一天夜晚,两个身影立在院子里,“没想到你居然敢只身闯到我的地盘?怎么?上次在盛京没有让你得逞你不满意,所以追那么远来逮我?” 萧子墨一副挑衅和不屑的口吻说道。 萧子风只是淡淡的一笑,“子墨,你究竟要怎样?” 对于萧子风的突然开口,萧子墨愣了一下,随即嘲笑的说道:“哈哈哈哈,你竟然知道了,那么你想怎么办?” 萧子风用着兄长的口气说道:“子墨,浪子回头金不换,如果你想要皇位,我可以让给你,但是你得答应我做一个好皇帝,不要辜负皇爷爷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还有就是,把舞儿放了,从此我们一家人永远消失在你的视线,从此这世界上你将不会听到有萧子风这个人。” 没想到,萧子墨听罢,从鼻孔传出一声不屑的冷哼,“萧子风,你以为我会相信?难倒让你不再出现在我的眼前的最好的办法不是让你去死?皇位,凤舞,我都要得到,不需要你这么假惺惺的跟在施舍一样。” “子墨!”萧子风加重声音。 “你不想现在就葬身于这里,就给我快点离开,他日咱们战场上真枪实弹的再战,我要让全天底下的人都知道,我萧子墨比你萧子风更厉害,更适合那个位置!”萧子墨负手而立,看着好不嚣张和自负。 萧子风只好摇摇头,最后变为恳求的语气,“那你能让我见见舞儿吗?” 萧子墨再次冷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袭上了萧子风的胸前,萧子风惊骇,但是还是危险的闪过了一掌,后退了到了两米开外。 “萧子风,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给我做好随时迎接战斗的准备!”萧子墨说完,甩手进屋。 萧子风也无奈,只好离开,到了外面的树林,一个黑影已经在那里等候。 萧子风淡淡的问道:“有没有查到什么?” 那黑衣人恭敬的回答,正是和他一起出宫的鸢尾,刚才他一直在转移萧子墨的注意力,就是让鸢尾扮作他们的侍女潜进去,探探有没有什么可疑,找出那个可能是养蛊的人。 “回主子,确实有可疑之处,偏房有一个房间,陈列了各种各样的毒,其中我还看见有很多不知名的小虫子,看起来很是可怖,不出意外的话,那个房间就是一个制毒养蛊之人的房间。” 萧子风听见她这么说,眼睛在黑暗中发亮,看来舞儿彻底摆脱子墨指日可待,急切的问道:“那房间的主人呢?” 鸢尾遗憾的低着头,说道:“我从一个侍女打听到,那个房间的主人就是乌水村上那个王杜鹃,但是房间灰尘已经很厚,看起来是很久没有人住过了的样子。” 萧子风刚好闪现的希望被一盆冷水扑灭,心中失望至极,“给我查,一定要找到她,不惜一切代价,尽快!。”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子墨发动进攻 萧子风似要抓狂的感觉,他就不相信,这可是凤舞唯一的希望。 里屋的阮凤舞睡的沉沉的,浑然不知道刚才最爱的人就来到了自己的身边,而且是孤身犯险。 萧子风只有重新回到皇宫,把情况给凌雪歌说明,凌雪歌刚听到说找不到那个养蛊之人,顿时觉得天昏地暗,宫女即使扶住她才没有倒下去,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她无论如何也会救她,哪怕牺牲自己,自己本来就没有多少日子了。 而萧子风刚回宫就接到姑姑来的密信,他的姑姑就是先皇的姐姐,花溪长公主,嫁与了现在北野国君北野冥作为皇后,当时是因为北野和天齐持久交战,最后以和亲作为和解,因为花溪公主的原因,两国已经维持长达三十年的和平。 密信上说,北野过现在各个王爷势力崛起,都对着皇位虎视眈眈,地方势力也异军突起,全国各地都发生了内乱,所以请求萧子风派兵增援北野皇室,条件是开出北野以南跟天齐交界的十座城池,且都是繁华容易种植农作物的地方。 姑姑出嫁这么多年,这是唯一一次请求娘家出面,而且还开出这么诱人的条件,萧子风思考了又思考。 翌日,朝堂上,就此事与各位大臣商量。 “皇上,臣以为,北野国内乱,咱们还是不要掺和的好,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北野自己的家务事还是他自己解决吧。”一位老臣明哲保身的说。 “皇上,臣认为,既然北野皇室相信咱们天齐的实力,又拿出那么有诚意的心意,而且长公主对于两国的发展和和平也做出了那么多的贡献,所以应该适当的帮助。” “……” 大臣们众说纷纭,支持出兵和反对的几乎各占一半。 萧子风缓缓的说道,“夏爱卿,你是什么看法?” 唯独还有夏青和他的几位学生没有发表看法,他是一朝丞相,不可能这么大的事情不拿出一点的意见。 夏青恭敬的站出来,“臣以为,应该出兵,只是出多少兵力的问题,如今北野内乱,咱们谁也不知道它国内的现状,再说,咱们的兵去北野那个天寒地冻的地方,适应不适应先不说,战斗力肯定不如在天齐,还有就是,万一到时候帮他们平息了内乱,他们翻过来翻脸不认人或者没有平息内乱,北野皇室易主,这都是危险因素。” 萧子风嘴角轻轻上扬,“丞相的意思是出兵威慑和观望?” 其实他也正是此意,出不出兵都是两难的问题。 夏青弯腰,“皇上英明!”接着就是所有大臣的“皇上英明!”这种场面的溜须拍马的话语。 而这一头,萧子墨接到消息说,萧子风将要大肆的出兵镇压北野国内的动荡,从中获取好处,所以他的机会终于来了,看来这个北野仓的动作还是不慢,虽然之前因为凤舞对他有一点的成见。 于是,连夜,领自己的五千精兵悄悄的潜回盛京,伺机而动。 另一边,给南疆一直待命的南宫燕传去消息,让他做好准备,只要萧子风一派兵到了北野,他就带着南疆将士攻打西南部,这样让萧子风腹背受敌,却又兼顾不过来,自己此时一举拿下皇宫的掌控权,轻而易举! 萧子风从前线得到战报,说援兵三万已经如数抵达北野国境内,北野国几股势力都不敢轻举妄动,而与此同时,也接到消息说天齐与南疆交界处发现大部分军队,数目不详,但是来势汹汹,来者不善的感觉。 萧子风嘴角轻扬,“子墨,你终于要动手了吗?” 他上一次本来找他好好协商,可是他不愿意,非得武力解决这个事情,自己也不是非得当这个皇帝不可,再说,就算当时他没有发生意外,一切的一切也不一定,只是说他有可能会是太子,天齐的历法里面又没有规定说储君必须是嫡出。 萧子风朝着凌雪歌使了一个眼神,她知道怎么做,于是用着特殊的传消息的方法,给远在南疆的巫族长老传达命令,势必不能让南宫燕的队伍进入天齐境内。 萧子风对于南疆蠢蠢欲动的大军,他不能不派兵预防,所以专门传出消息,大军八万南下,抵抗南疆的袭击,有人挖坑让他跳,那么,他就要跳的彻底。 而且,事实上也确实出兵,就在萧子墨的眼皮子底下进行这一切。 看着大军纷纷的出动的样子,他揭下面具,看着这一座所谓的空城,嘴角上扬,看着又是一个满月,皎洁的月光给皇城披上一层神秘圣洁的薄纱。 手里紧紧的握住腰间的长剑,“今夜注定万家不眠,萧子风,是你该还我的时候了。” 于是,领着两千人秘密的潜入皇宫,分布在各个的封口,就算皇城里的大军都出动了,但是皇宫内的内卫还有一万,个个都是精兵,不能小觑这一股力量,虽然他之前跟一个小将军勾结好,但是那个将军手中也只有八千能调动的兵力,只能在宫外等候,到时候来个里应外合。 不得不说,萧子墨真的是做足了功夫,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了是他,萧子风这一仗肯定很难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只能站在子墨的角度来考虑这全部的布局,当然,萧子墨同样更是了解他,谨小慎微,潜伏了几个时辰也没有动手。 因为他知道,萧子风这一招“釜底抽薪”可能是佯装的,派兵的事情如果有诈,那么,他将在这个生长了二十几年的地方万劫不复。 所以,这一盘棋,看的是谁走的更稳,谁的耐心更好,谁更会抓准时机。 八万大军缓慢行至盛京城外,领军的是一位老将军,严守卫老将军,人如其名,一副严肃的样子,给人一种时间历练的压迫感,坐在马背上老当益壮,身姿仍旧挺拔。 “严将军请留步!” 很远很远,听见一声清脆的女声,而向前看去,正是娇小的萧御灵。 照理说,严守卫这种两朝将军,本可以不用向公主行大礼,但是他仍旧下马,让队伍原地停了下来。 “公主有何要事,怎么孤身一人在此?”公主是他看着长大的,也经常和自家的丫头来往,所以对待公主他就像对待侄女一样,虽然没有行礼,但是对于该给皇室的尊重还是要给,温和的关心道。 萧御灵嫣然一笑,“严老将军,皇兄特命我在此等候,让你领着大军返回,就在皇城的外面安营扎寨。” 严守卫稍微为难了一下,自己早上才领命拿虎符,可是怎么下午就让返回,这不成了朝令夕改了吗?有点疑心的看着萧御灵,他这种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人,是只认兵符不认人的,所以就算现在是太后来下达懿旨都是没有用的。 萧御灵知道他的顾虑,遂才从荷包里拿出一块金牌,这是先皇在位时传给太子的令牌,见此令牌者如见皇上,拿着此令牌说话就相当于圣旨! 严守卫恭敬的跪下,“皇上万岁!” 萧御灵也特别善意的微笑,手一抬,虚扶了一下:“严老将军快快请起,这是陛下的圣旨,您照着做就行了,在城外驻扎随时等候待命,他说今夜皇宫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老臣遵旨!” 铿锵有力,然后立马给副将传令,让部队停止前进,掉头回盛京。 靠近皇城,还在纳闷的皇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只听见远远的厮杀声在前方已经展开,看来的确是皇宫出事了,可是他也只能在原地待命。 皇宫里已经到处是尸体,宫女小太监的已经都吓得魂飞魄散,还好后宫除了太后没有什么女眷了,而太后,萧子风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内卫根本抵挡不住萧子墨的进宫,只有让影子快速调来暗卫,可以和他一搏。 没有一会儿,城外响起冲锋声,看来萧子墨这一次是有备而来,那个小将军领着自己的八千将士加上三千萧子墨自己的精兵,一路从宫门杀到朝堂大殿。 萧子风没有想到他的攻势这么猛,赶紧发出信号让城外的严守卫发动反击,再这样僵持下去,估计不到天亮皇宫已经是血流成河。 严将军军队一到,情势立马反转,萧子墨杀的正欢的时候也停下来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候,萧子风一身白衣走出来,身上未沾有半点血迹,再看萧子墨一身的血渍,当然,肯定都是别人的。 “子墨,死了那么多的无辜了,够了吗?要不要咱们俩来个单独比试,一决高下?成者王侯败者寇?” 萧子风白衣飘飘,在萧子墨眼里看来很是愤恨,再环视了一下四周铜墙铁壁般的八万大军,他岂敢轻举妄动。 “好!” 此时只有应战才有最后的希望,当然,他也知道,萧子风不会在此时将他万箭穿心,因为他手上还有最大的王牌,就是阮凤舞! 萧子墨说话的同时,剑已经出鞘,飞身上前,萧子风只需微微一侧身,躲过了犀利的剑锋,也从腰间取出软剑,二人争锋相对起来。 一白一灰两个身影在月色下纠缠着,分不清到底谁的剑术更胜一筹,一会儿地上一会儿树梢一会儿房顶,就好像两人在表演,在给各位带来饕餮盛宴一般。 不懂武功的人甚至分都分不清谁是谁,只有内行才看门道。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成王败寇 一切事情尘埃落定,只是还没有找到凤舞,没有找到王杜鹃,萧子墨仍旧活着就至少说明凤舞暂时有生命危险。 萧子风从天牢出来,去看了看还在襁褓中的云海,看着他又长大了一点的小脸蛋,忍不住捏了捏,然后轻轻的抱在手上,最近忙感觉好久都没有来抱抱他似的。 小云海似乎知道自己的父皇来看自己了,小手举起来挥动着个不停,嘴里也咿咿呀呀的“说着话”,只是没有人能听懂他在说什么。 萧子风嘴角动了动,伸出一根手指头让他紧紧的握住,“怎么?你也想娘了吗?你别担心,爹爹会尽快把娘找回来,到时候咱们一家人就真正的甜蜜幸福的在一起了。” 云海瞪着大眼睛一直看着萧子风,也听不懂他说话似的,于是两父子就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半晌。 “回皇上,仍旧没有娘娘的消息!”影子出动几乎所有的力量,都没能找到阮凤舞,这个人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那王杜鹃呢?” 萧子风现在做两手准备,一边到处寻找凤舞,一边大肆的搜捕王杜鹃。 影子低下头,“有人最后一次见到王杜鹃是在京城,可是后来她也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再也没有寻找到踪迹。” 萧子风重重的放下茶盏,随着咳了几声,内力恢复还差得远,一激动就会咳嗽,偶尔还会咳血,所以张华他们也劝他静养,朝廷任何事先暂时缓一缓。 可是朝廷没有大事都可以缓一缓,但是凤舞却无论如何都缓不了的。 见他激动,影子立马跪下,恭敬的说道:“皇上恕罪,都是属下无能,属下一定尽快找到娘娘也尽快找到那个王杜鹃!” 萧子风定了定神,随即又喝了一口热茶,缓缓的开口,“她有没有可能回家了?你们让人去乌水镇没?” 影子摇摇头,随即又点头,“属下这就去查。” 提起乌水镇,萧子风想起了他跟阮凤舞的正式的开始,嘴角慢慢的上扬,他记得他们一起看星星,他记得刚开始她对自己的逃避,他也记得自己第一次被她身上的气质所吸引,明明是娇小的不行的身躯,却有着那么强大的心理,她的聪明她的俏皮,她的不怕事她的自信,统统的都烙在了他的心里他的脑海里。 影子见他陷入自己的回忆之中,也静静的离开。 萧子风久久的缓过神来,看了看这空旷的大殿,暖炉还在一直冒着热气,心里却一阵苦笑,没有爱的人在旁边,再怎么都是凉的啊。 直到徐立行走近,给他披上一件明黄的龙袍,提醒道:“皇上,您该休息了,注意身体。” 萧子风这才站起来,走向龙榻。 可是刚躺下,又突然的睁眼坐起来,把旁边的徐立行都吓一跳,“对啊,王杜鹃若是回乌水镇,那么有没有可能她带着凤舞一起,又或者说,子墨之前就藏好了凤舞,那么他藏凤舞还有一个可能的地方,就是……” 自言自语的分析着,徐立行听着一头雾水,眼看着他就要下床穿鞋,徐立行立马止住动作,“皇上,您多保重身体,还是歇息吧,有事儿明儿个再说吧。” 萧子风心情大好,并没有烦他的事儿妈,而是直接推开他,自己找来外套穿上,在穿好靴子,完全一副要出门的打扮。 徐立行吓得立马跪在萧子风的面前,“皇上,皇上,您这是要做什么啊?” 萧子风睥睨了一眼,淡淡的说道:“给我把影子找回来,我有重要事给他说。” 徐立行见他只是坐在案几旁边,闭目养神,也放心多了,赶紧通知徒弟去找影子侍卫。 “影子,带上几个人,跟朕出宫!”影子刚出现,萧子风仍旧闭着眼睛,淡淡的吩咐道。 影子皱着眉,而徐立行也对着他使眼色,轻轻的遥遥头,大家都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要出宫,就是要他命,“皇上请三思,您的身体要紧!” 萧子风缓缓的睁眼,对着影子淡淡的一笑,“我四思都过了,别多说,现在即刻立马启程。” 然后又对着一直在为难的徐立行说道:“徐立行,宫里的事情交给你你了,张华会来跟你一起演戏的,不用紧张,就说朕还需要静养,不见任何人。” 影子只能领命,然后徐立行把所有的行李和张华给皇上的药也一并装起来,才叮嘱了又叮嘱影子,一定要小心。 萧子风对着影子笑笑,“当皇帝也是要受人管束的,徐公公就是唯一能管朕的人。”说完摇摇头,对这位事儿妈有着特别的感情。 影子也回以一笑,他和萧子风一起训练一起长大,整个暗卫队里,也只有他敢跟萧子风吊儿郎当的开玩笑,于是坏笑着问道:“那皇后娘娘呢?” 萧子风尴尬的咳了咳,扬起脖子说道:“她?女人以夫为天,她敢?看我不收拾她!” 说着有种特别的自豪和幸福感萦绕在心间,就像凤舞现在就在他的面前一样。 影子也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不忍心揭穿他,只是他听幻形说当时在乌水镇上时,是谁负荆请罪跪了几个时辰?这些他不敢揭他的短,就让他得瑟一下子吧,皇上也是需要自尊心的好吧,待找到娘娘,估计他的自尊心又被狗吃了吧。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因为萧子风的身体还很虚弱,不敢连夜赶路,所以只好先命人去乌水镇摸个底细,看看王杜鹃究竟在不在那里。 可是萧子风比任何人都着急,最后一个夜晚非得坚持赶路,这样在晨曦的时候就能赶到乌水镇,这个时间与舞儿重逢,也是充满了希望和甜蜜。 到了乌水镇,他看着这一切都是老样子的街道而云舞农庄也一直没有更名,因为晨曦,所以街上根本没有人,铺子也都没有开门。 萧子风让人把马车寄在小客栈,对着鸢尾说道,“还记得乌云山那个诡异的山洞吧?咱们就去那里!” 说着抬起沉重的步子往前走。 影子看了看鸢尾,他并不知道什么山洞,因为萧子风每次出宫的时候,都是自己在宫中做顶包。 鸢尾也小跑着跟了上去,只是看着萧子风吃力的步伐,再望起头看了看插入云霄的乌云山,无奈的解下影子的腰带,影子吓的倒退了好几步。 鸢尾白了他一眼,“陛下这个样子怎么可能爬的上去,我背着他咱们轻功上去。” 而影子一把夺过腰带,直接走到萧子风的面前,“您这样确定今天能上山?”没有嘲讽,只是担心,当然,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小玩笑。 萧子风无奈,知道他要干啥,乖乖的抬起双臂,这个时候只要他能快点见到凤舞,什么都愿意。 一路上越过,风呼呼的从耳边刮过,有点刺脸,清晨鸟儿也起来叽叽喳喳的欢快的叫着,萧子风的心早就已经飞到了山顶,那个悬崖的石洞上面。 一行人终于“浩浩荡荡”的到了,可是到了山洞,并没有发现阮凤舞的身影,也并没有人住过的痕迹,因为那个草铺的“床”冰凉,没有一床被子或者其他可以保暖的。 萧子风内心一阵失落和慌乱,立马大声的喊道,“舞儿!” 可是回应他的是三面墙壁的回音。 “皇上,这里有问题!”影子在石壁上到处观察,可是用手敲着里面的那一面墙的声音和外面的不一样,敲着明显要空响一些。 萧子风赶紧去感受了一下,摸了摸石壁,根本找不到有机关的痕迹,命令道:“影子,摧毁它。” 影子二话不说,和萧子风退后十步,气结手掌,“啊”的一声一掌推出,响起巨大的轰隆声音。 待尘土散尽,只见里面还有一个很深很深的山洞,深的看不见低,但是却明亮无比。 最让人傻眼的是,山洞里坐着一位嘴里正叼着鸡腿的女子,那名女子也惊恐的看着门口,而门口的所有人也惊呆了的看着她。 “舞儿!”萧子风已经热泪满眶,立马跑上去一把搂着阮凤舞,已经顾不得阮凤舞手上和嘴里的肉会弄脏他白色的衣服。 阮凤舞努力挣脱怀抱,不过这次很轻松的就挣脱了,以前可是从来都不会放手的,阮凤舞另一只手拿下嘴里叼着的鸡腿,然后咳了咳咽下嘴里的鸡肉,呵呵一笑,然后又拿起旁边的水壶咕噜噜的喝了几口水,这才心满意足的去主动环着萧子风的脖子。 头深深的埋在萧子风的颈间,“你又来晚了!” 萧子风也回抱着她的腰,吻了吻她的头发,“对不起!” 阮凤舞温存之后,这才想起旁边还站着那么多人观看的呢,有点不好意思的干咳了几声,随即严肃的说道:“是谁摧毁石门的?” 影子丝毫搞不懂她的情绪,只有乖乖的站出来。 “影子,是你?呵呵,很好!”然后转身而立,影子捉摸不定她究竟是夸还是嘲讽的时候,她又转身说道:“你们这群人,怎么这么直接暴力,明明在旁边就有一块颜色不同的机关,你们简直是蠢到家了啊!” 说完也看了看萧子风,而影子也看了看萧子风。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找到凤舞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尘埃落定 萧子风尴尬的对着阮凤舞笑了笑,转而掉头看着影子,呵斥道:“真是丢人,有机关都找不到,只知道使蛮力!” 说完还傲娇的白了影子一眼,影子被吼的一愣一愣的,想要张口反驳,渴死却被萧子风的眼神给吓回去,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但是不耽误他在心理鄙视:明明是他自己看都不看让我直接打开的,现在却又这样,真是难做人啊。 其实她早在七天前就被萧子墨带到这里,扔下她一个人在这里又离开,当然,他告诉了她所有的机关和秘密,否则真的要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即使不被狼吃掉也会活活的饿死。 萧子风注意到她手中的烤鸡,皱了皱眉,“你怎么大清早的吃这个?” 阮凤舞瘪瘪嘴,看了看外面,说道:“我倒是想吃带你别的,你给我带了吗?” 然后眼神可怜兮兮的看着萧子风,萧子风既怜惜又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小脸蛋,感觉最近又瘦了些似的,“走吧,带你下山,咱们先去云舞农庄!” 阮凤舞一听,眼神一亮,撅着小嘴说道:“呜呜呜,我好可怜啊,被困在这里,混蛋尹默就丢给我一大袋馒头,连咸菜都没有,今儿好不容易不知道从哪飞来一只野鸡,我就毫不犹豫的扒了它的毛,烤着吃了,都差点不知道肉的味道了。” 萧子风咧嘴一笑,其他人也被阮凤舞的语气逗乐,还没听见哪个女孩子能这么生猛,能这么爱吃肉。 正当大家要下山的时候,阮凤舞却突然拉着萧子风往山洞里面走,“怎么了?舞儿?” 阮凤舞一脸神秘样,得意的说,“我尊敬的皇上,臣妾送你一样礼物,你保证喜欢!” 萧子风本来没有多好的精神,但是听她这么说,也来了一点点的劲儿,遂跟在后面,走了很久的样子,差不多已经看不到一点儿的光,前方的路被堵死,其他人都在想卖什么关子。 “舞儿,前方没路了,你要送我什么?”萧子风手里紧紧的捏着凤舞的小手,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凤舞白了他一眼,说道:“这么猴急,哪像是做大事的人?” 一句话把萧子风噎的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只好默默的看着她究竟要给什么惊喜。 只见她一个人在黑暗中摸索,终于,一声闷响,只见前面本来堵死了的路闪出了一道光,慢慢的,一扇石门打开。 众人都惊讶,没想到这里到处都是机关。 看着那么光亮,以为是这个山洞的另一个出口,可是当他们跨过石门才看到,里面仍旧是一个很深的山洞,但是却明亮无比,真正让他们惊呆的是山洞里面的东西。 两边的石壁隔着十米都放有一颗接近拳头大的夜明珠,所以里面比白天还光亮,目测一下大概不下一百颗,再往里走,一箱一箱的金银财宝,简直应接不暇,而两边放的武器兵刃之类的也发出程亮的冷光,这里的财富简直比天齐国的国库还有大上几倍,完全是不可估量的。 萧子风以及影子鸢尾都已经被惊呆,面前的财宝是前所未见的,而且旁边还放着一箱书,萧子风扫了一眼,好像是各个江湖门派的秘笈。 阮凤舞饶有兴趣的看着每个人的表情,很好,看来达到了惊喜的效果。 “子风,怎么样?喜欢吗?” 萧子风微微一笑,点点头,重新拉起阮凤舞的小手,再也没有看这些东西一眼,“走吧,咱们下山吃饭!看你肚子都叫了。” 说完阮凤舞尴尬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皮,果然是自己的肚皮真的很不争气,也怪他们来的不是时候,刚烤的野鸡还没吃呢。 “皇上,这些?”看见萧子风拉着阮凤舞就走,影子不由得发问。 “把洞口彻底封了,这里的事情不许透露半点出去,要不然天下必定大乱。”萧子风淡淡的开口,头也没有回。 这么大的财富,他是没有办法弄走,只能让它长期沉睡在这里,一旦曝光于天下,那么将会是一场很大很大的血雨腥风和浩劫。 人的内心总是贪婪的,所以没有贪欲就没有战争,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它继续“沉睡”。 阮凤舞也满意的笑笑,不愧是一国之君,想的问题就是要全面一些,反正这些财宝在天齐境内就是他的,不引起注意就是最好的守护方法,目前除了尹默和他们几人知道之外,估计再无人知晓吧。 看来一切的问题的答案也慢慢的浮出了水面,只是看来回京还是有必要再找子墨谈谈。 待影子和鸢尾把洞口封住已经快晌午了,萧子风也终于精疲力尽,只能靠在石壁上。 阮凤舞看着他苍白的脸蛋,白色的衣服更加衬托的他苍白,心疼的小手爬上他的尖尖的下巴,“子风,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萧子风看着她暖心的一笑,捏着她不安分的小手,送上嘴唇轻轻的一吻,“没事儿,小伤!” 阮凤舞生气的瞪着他,“还小伤,从进山洞那一刻我就发现你不对了,虚脱无力的感觉,我就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我不问你就不打算说是不是?” 萧子风看着她理直气壮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我怕你担心不是,真的没事,有张华在,我也就是静养的问题,很快就好了,一点点的内伤,自我调息调息就好。” 接着阮凤舞一下子扑到他的怀中,泪眼朦胧的望着他,“你个傻瓜,让你静养你还跑那么远来。” 萧子风笑的很窝心,轻轻的环抱着她,“我这不是担心你,想你吗?” 阮凤舞轻轻一笑,就这样就够了,爱情就是这样,即使自己再危险,心里想到的永远是对方。 等到影子和鸢尾都弄好一切,鸢尾带着凤舞,影子带着萧子风又“飞”到山脚下,刚到山脚,影子的一名手下前来汇报。 “找到王杜鹃了吗?”萧子风还没有等影子开口,他直接发问。 那手下恭敬的低着头,“回皇上,没有任何踪影。” 阮凤舞歪着头看着萧子风,“找王杜鹃干嘛?她是子墨的人应该去问他。” 萧子风拉着她手,说道:“没事儿,既然她是子墨的人,那么就应该一网打尽。” 听他的口气,再加上他的伤,还有子墨无缘无故的把自己藏在山洞里,这一切的事情联系起来,她已经猜的十有八九了。 “子风,你打算怎么处置子墨?”阮凤舞在纠结,要不要把自己中蛊毒的事情告诉他,而且这个蛊不是一般的蛊,她不知道萧子风比她还先了解一切。 子风微微一笑,拉着她就大步的向前走,“走吧,咱们还是先去农庄吃过饭再说这些事吧,这些事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的。” 阮凤舞只好从命。 几人来到云舞农庄的时候,正是客人多的时候,这么冷的天,黎叔的额头都浸出汗水了,可想而知,生意是有多好。 晃一眼看着门口进来几位身影,马上热情的招呼道:“几位客官这边请,要吃点喝点什么?” 说着把旁边一张唯一还空着的桌子上的板凳麻利的抽下来放好,再用脖子上挂的抹布掸了掸灰。 阮凤舞再次听到黎叔的声音,仿佛比以前还要精干的样子,脆声一喊,“黎叔。”接着小跑到黎叔的跟前。 黎叔听见声音的时候就以为耳背了,再一看眼前的人,虽然比以前消瘦,也没有挺着的大肚皮了,但是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凤舞丫头是谁? 愣了半响,再看到阮凤舞身后的萧子风,确定没有做梦,正要下跪的时候,阮凤舞拉起他对着他摇了摇头,“黎叔,在这里,从来没有什么陛下和娘娘。” 再加上,自己也确实不是娘娘啊,正儿八经一个被废了的皇后,没有任何头衔现在。 黎叔看了看一大屋子的人,也只好作罢,不想引起骚动,有的人已经眼尖的看出来了,因为来云舞农庄的好多都是老顾客。 阮凤舞看了看觉得不妙,赶紧对着黎叔说道:“我们先上楼,麻烦黎叔一会儿给我们做一桌子饭菜上来。” 黎叔连忙说好,然后阮凤舞拉着萧子风上楼。 楼上的布局还是以前的样子,而阮凤舞的房间也保持着原状,且打扫的干干净净,阮凤舞再看了看娘和小翠的屋子,也是原封原样,看来栓子和黎叔都费心了。 然后坐在大厅里,大厅里有一个圆桌,适合很多人围着吃饭的那种,阮凤舞见影子和鸢尾他们都站着,主动下令说道:“你们也坐,这里是我的地盘,我说了算!” 阮凤舞两臂一展,豪爽的样子,萧子风看的满头黑线。 淡淡的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怎么就是你的地盘了?” 阮凤舞看了看又开始傲娇起来的人,摇摇头,“咱们是夫妻吧?是夫妻的话你的东西就也是我的,这叫夫妻共同财产,所以你说这里是不是我的地盘?” 萧子风被她的几个从没有听过的名次绕晕,已经不知道该反驳还是点头,又觉得她说的貌似也在理。 影子也是第一次见自家主子吃瘪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阮凤舞脸一沉,“其他人都坐下,影子站着放哨。” 影子立马收敛了表情,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阮凤舞。 阮凤舞也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哼,谁让你笑话我老公?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名人效应 正在萧子风和阮凤舞合伙“欺负”影子的时候,栓子也就是黎腾飞端着酒和酒杯上来,恭敬的放下手里的东西,然后一下子跪拜在地上,“草民叩见皇上,皇后娘娘!” 萧子风对这个少年的印象不错,倒是和颜悦色的说道:“起来吧,在此地无需多礼,这是你凤舞姐姐的地盘,你一切听她的就成。” 萧子风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点点的心酸。 阮凤舞刚才就说在下面怎么没有见这里的小老板,这不现在人出现了。 “栓子,快起来,让姐姐看看,长高没?”热络的拉着栓子的双臂,他注意到了萧子风那要吃人的眼神,尴尬的一笑,然后不经意的轻轻的甩掉阮凤舞的手。 而当栓子站在阮凤舞的跟前的时候,她也尴尬住,因为这才几个月不见,原本才过自己耳朵的栓子,现在已经比自己高那么一丢丢了,再次嫌弃的看了看自己这个可能最多一米六的身材,哎,丢人啊。 “呵呵,这么高了,咱们才多长时间没有变。”阮凤舞只能再次呵呵一笑重新坐下。 栓子则挠了挠后脑勺,憨厚的一笑,“我最近特别能吃,所以长得也快。” 阮凤舞哈哈一笑,“这正是你长身体的时候,想吃就吃,这个时候不能缺乏营养,以后长壮实一点,好保家卫国!” 阮凤舞觉得自己跟萧子风在一起后,真的有点成拉皮条的了,老是希望这些青少年以后都是国家的栋梁。 而栓子则是一脸的坚定,“好,凤舞姐姐,我听你的,只是黎叔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我就不高兴了……” 正说着,黎叔的声音响起,“少爷,这可冤枉啊,我绝对不是您理解的意思。” 说完放下盘中的几碟小菜,栓子也笑呵呵的看着黎叔,“黎叔,我知道了。” 黎叔也转身就又下楼,毕竟下面的客人还很多,不能没有人招呼。 栓子也随即转身拿起精致的酒壶,从萧子风开始,一次斟满白酒,倒酒的时候就能闻见酒香,一闻还是很不错的样子,“皇上,姐姐,你们尝尝,没有上好的佳肴,只能粗茶淡饭的招待你们。” 阮凤舞笑了笑,“这都是粗茶淡饭?在我眼里是人间美味啊。” 说着就毫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在嘴里,咂摸咂摸的小嘴还发出一点点的声音,萧子风无奈的摇摇头,给她夹了一点青菜说道:“你久日不见荤腥,先吃点清淡的为好。” 而旁边的栓子则傻眼了,皇宫里还久日不见荤腥?怎么看凤舞姐姐的样子像是从牢房里放出来一样,还说这些就是人间美味,真是难以理解。 看着栓子投来的目光,阮凤舞稍微收敛了一点点,然后对着栓子微微一笑,“栓子,你不用下去忙吗?不用陪着我们,我们很随便。” 萧子风在内心好笑,你都说是你的地盘了,你不随便我们该怎么办。 栓子听罢,“那我先告退,有什么吩咐尽管叫我便是。” 阮凤舞微微一笑颔首,“去忙吧,忙过了咱们再叙旧。” 其实她是饿慌了,想要快点填满肚皮。 酒足饭饱,客人也散完,栓子就上楼来了。 “姐姐,你们用的还满意吗?”栓子的声音已经有点偏于浑厚了,现在正处于变声的后期吧,阮凤舞认真的听他的声音,再看了看他越来越出众的面相,看来以后又是一个迷倒万千少女的偏偏公子啊。 “满意满意,相当满意,只是辛苦你们了!” 栓子得到她的夸奖和感谢,有一点点的腼腆,“姐姐真是说笑了,您和陛下能再回到这里用上一顿便饭,真是我们的荣幸。” 凤舞一直笑看着他,最后还是忍不住赞叹,“我们栓子真是适合做生意,说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跟姐姐就不用这么客气了,来来来,忙完了就坐坐,我正好有事情要问你。” 说着把旁边的板凳递了出来。 待栓子坐下,她看了看旁边的萧子风,“子风,你这些天也累了,先去我原来的房间休息一下吧。” 说着起身要去扶萧子风,萧子风在山上采见到阮凤舞时激动和紧张并不觉得很累,真的确定她安全而且会在自己身边的时候,确实很疲倦很累,而且没有一点点的力气似的,任由着凤舞搀扶着进房间。 吩咐影子一直在门口守着,然后才出来,看着栓子一直等着,有点抱歉的笑笑。 栓子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已经下去泡了一壶茶放在旁边了,看着她出来,慢慢的倒上茶,温和的一笑。 “啧啧,我们的栓子真的长大了,变化真是天翻地覆。”阮凤舞一边坐下一边说着心里的感叹。 栓子则羞涩的一笑,“还是多亏了姐姐当时的出手,没有姐姐,栓子哪有今天,或许栓子还是人家的家仆,或者已经被乱棍打死。” 栓子说着也是无限的感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谁都没有想到会发生那么大的转变,以前的“小乞丐”如今已经是乌水镇上的风云人物,年纪轻轻却深谙处事之道,做生意也是,很少得罪任何人。 “栓子,姐姐也只不过是路见不平而已,只要你现在过得好姐姐也放心了。” 栓子点点头,这点救命之恩和知遇之恩,他是永生不会忘记的,随即似乎有点难以启齿似的,半天都没有问出口。 “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阮凤舞哪能看不懂他这点小心思。 “小翠她还好吗?”栓子有点忸怩的问道,说完佯装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茶。 阮凤舞没想到他会首先问起小翠,但是想一想以前栓子对小翠的态度,现在想想真是自己当时很大条,明明他的心思很明了啊,只是可能连小翠那个傻丫头都没有看出来吧。 真是没有想到,这么个还处在变身期的大男孩都开始情窦初开了,觉得古代人的心理发育是挺快的。 栓子说着客气话,俨然已经不是一个小小伙子,而是一副有担当有头脑的生意人的样子。 阮凤舞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笑了笑,“她挺好的!” 阮凤舞也不知道说什么,因为自从上一次离开乌水镇,还没出乌云山自己就和小翠他们分开,就算后来去了京城也就是匆匆的住了一晚上的时间,和小翠根本还未来得及好好的谈吐一下心思。 但是看着她的气色这些都还不错,只能回答挺好的,这样栓子也放心。 她自己就知道这种分隔两地的相思之苦,到后来,盼的久了只剩下对对方深深的担忧和祈祷了。 “栓子,我房间衣柜里有一包快秋天时小翠上山采的种子,下面压着几张菜谱,等天气暖和一点,你把种子播上,不到夏天就能吃了,种子就是你所说的狼毒果的种子,姐姐没有骗你,那个真的能吃,而且吃的方法我已经写了下来,我们走了你拿出来吧。” 阮凤舞见他听见有关小翠的消息久久的沉思,开口把话题岔开。 她并不是不赞同栓子喜欢甚至追求小翠,相反她很崇尚在这个时代也能自由恋爱,但是有些事真的要看现实,他们年龄都还小,以后的事情一切随缘吧。 栓子点点头,又想起那次去山上,关于姐姐说的“西红柿”的问题,现在还觉得自己当时傻乎乎的,而且每每一想到那个果子,脑海中总会浮现那个小翠姐姐的最后一面。 后来看见阮凤舞吃了没事儿,才慢慢把心中的那个心结放下,要不然他会内疚一辈子,自责一辈子。 “姐姐,我想开个客栈,反正楼上那么多的空房间,您的房间我永远给您留着便是。”栓子征询着阮凤舞的意见,他的骨子里还是有点依赖这位大姐姐的。 阮凤舞先是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鼓励他继续往下说,毕竟他有想法就应该有计划,先看看他的观点可行不可行。 栓子再次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水,“姐姐,我是这样想的,咱们要做就要做镇上最好的,镇上就一家客栈,以前是因为客人不多,可是自从咱们镇上出了一位状元和娘娘之后,咱们这个小地方就彻底的被广为人知,越来越多的外乡人慕名而来,不管是做生意的还是那些有钱人来赏玩的,所以镇上的客栈根本不够,所以我打算就专门开一个好一点的客栈,专门供这些有钱人住。” 阮凤舞听着他说的话觉得有点意思,原来名人效应在古代也有啊,那可得好好的打广告了,就凭着这里以前是娘娘开的农庄,也会大把大把的赚银子进来啊。 阮凤舞赞赏的看着栓子,没有想到他真的很有商业眼光,点点头,“这个方法可行度很高,你就自己按照你的想法做吧,只是万事还是要一步一步来,做生意不是一口吃成一个胖子。” 栓子也点点头,“嗯,我知道了,谢谢姐姐的教诲。” 阮凤舞越来越觉得这个孩子的少年老成的样子好玩,于是打趣道:“栓子,你是不是成天只顾着赚钱,没有用心看书学习了?” 栓子有点着急,立马摇头,“姐姐,我没有,白天我是顾着农庄,可是晚上我会静下心来学习,因为栓子也想有朝一日像秦大哥那样,能功成名就,为朝廷献出一点微薄的力量。” 阮凤舞听罢哈哈大笑,“栓子,真是苦了你了,不过男儿志在四方,有理想有报复是对的,我和小翠姐姐在京城等着你的到来,别到时候变得姐姐都不认识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临阵脱逃” 栓子一激动,立马站了起来,对着阮凤舞深深的鞠了一躬,说道:“姐姐对栓子的再造之恩,栓子没齿难忘,以后愿意为了姐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阮凤舞立马拉着他坐下,责备的说道:“怎么咱们姐弟聊着天倒成了你表忠心了?我说了,人跟人之间都是缘分,你能记恩情是好事,但是这种情绪太极端了也不是一种好事,不能因为别人而失去了自我,自己要有自己的主观判断。” 栓子听罢,也是受教,咬着下嘴唇,半响不说话,可能在慢慢的接受阮凤舞话中的意思吧。 阮凤舞也端起茶杯悠闲的喝着茶,没有打扰他的思考,这个时候正是需要人正面引导的时候,就算忠,她也不要看到一个愚忠的孩子,她把他当亲人看,不需要他为自己舍命。 良久,栓子转头看着阮凤舞,就那样静静的看着。 看的久了,阮凤舞有点不好意思,“呵呵,栓子,你看着我干嘛?” 栓子若有所思的回答道:“姐姐,我有时候在想,你是不是观世音娘娘派来的拯救凡间的,或者拯救我的?” 阮凤舞扑哧一笑,“傻孩子,你以为你是谁,很重要的人物?观世音娘娘还得专门派个人来拯救你,真是傻的天真。” 栓子也哈哈一笑,傻傻的摸着脑袋,“哈哈哈,也是哈。” “但是,姐姐,真的,谢谢你,估计这个世间还有很多人都要对你说一声谢谢吧。” 阮凤舞受到夸奖,尴尬的一笑,“呵呵,姐姐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不要这样夸我,我会受不起,你只是不了解姐姐另外一面而已。” 栓子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姐姐,你怎么会回来,而且这次回来看样子不是很好,而皇上看上去身子很虚的样子,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栓子的眼睛很尖,观察力也很强,阮凤舞也庆幸当时心情好出手救了这个孩子,能那么暖心,此生能遇见这些人,她也是知足了。 “栓子,有的事情很复杂,我不方便透露,但是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我相信,很快就会风平浪静的。” 栓子也静静的点头,不知道怎么,他总感觉到阮凤舞身上前所未有的伤感,老是用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在掩饰内心的伤感。 “姐姐,那您生的小皇子还是小公主?”因为这个地方确实很偏远,所以可能前一年的关于京城的消息到现在才会传到这里来,而这里的老百姓也很少关注朝廷大事,他们的生活准则就是收成好,有粮吃就好。 阮凤舞眼神很空洞,嘴角扬起一点不经意的弧度,“是小皇子,现在已经快两个月了,因为一些原因早产了,不过好在皇宫里条件好,所以他没有什么问题。” 阮凤舞回想起当时的一些事情,为了这个孩子,她差点连命都没有了,可是生下来没有几天就一直分开,到现在还没有见上一面,而就算这一次回去见了,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蛊真的是不是没有法子可解了。 栓子明朗的一笑,他能感觉到凤舞姐姐的哀伤,但是他很不忍心看着如此的姐姐,所以立马笑着对阮凤舞说:“真是恭喜姐姐和陛下。” 阮凤舞转过头对着他宽心的一笑。 “栓子,你去忙吧,什么事情自己考虑清楚了自己做决定就行,还有就是,许关云许老板人在镇上吗?”自从上次在南疆匆匆一面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他的消息,他跟萧子风的关系她不想打听,但是一直把他当哥哥看待,上次离开却没有当面打声招呼,总觉得不妥。 栓子却遗憾的说道:“许老板前两天又去外地了,今儿还没有回来,我听钱掌柜的说,过两天就应该回来了,您找他的话可以多留些时日。” 阮凤舞点点头,“罢了,看情况再说。” 她的本意肯定多待几天都无所谓,但是朝廷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处理,也不知道萧子墨的爪牙都就范没有,但是萧子风的身体,确实又不容再次长途跋涉了,他真的很需要静静的修养。 跟栓子说完话,阮凤舞也回到房间里,只见萧子风根本就没有躺下休息,而是双腿盘坐在床上,额头稍微有一点的汗水浸出,阮凤舞见状,想要转身出门,因为她的概念中,武林高手在调息内息自我疗伤的时候,不能有人打扰,一个不小心就会走火入魔,所以她还是出去静静的等候吧。 “舞儿,不用走。” 萧子风浅浅的开口,语气中能听出有了一定的力量,又恢复到以前那种磁性好听的声音。 阮凤舞惊讶的回过头,看见他仍旧紧闭着双眼,“你怎么知道是我?”然后跑到他的跟前,用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确定他没有睁眼。 萧子风恢复了意思血色的嘴唇微微上扬,抓住她的小手,轻声的说道:“我有天眼。” 阮凤舞很不服气,明明是闭着眼的,用另外一只手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的戳了戳,“天眼在哪里,小心别被戳瞎了,哈哈。” 而萧子风却突然睁眼,把她的两只眼都擒住,轻轻往怀里一带,自己的两条腿换了一个平常的坐姿,阮凤舞轻轻的落在了他的腿上。 看着他深情的眸子,垂下眼睑,好久没有这么亲密了,脸色有点微红。 “舞儿,我哪有什么天眼,但是我的心就是我的第三只眼,我能问道独属于你的香味,能听出独属于你的脚步声。”萧子风深情的说着,一只手放了捏着她的手,然后攀上她的脸颊,理了理耳边的鬓角。 阮凤舞从下往上看,他尖尖的下巴有几许胡茬,小手忍不住的蹭了上去,痒痒的。 她的手心痒,可是萧子风是心里痒痒的,“调皮蛋。” 说罢就欺身上前,换了个姿势,把阮凤舞压在了身下,用胡子在她的下巴和脖子处磨蹭,惹得阮凤舞一阵狂笑,根本停不下来,天知道这具身体这么敏感这么怕痒痒。 笑的她差点眼泪都蹦出来,连连的求饶,而挣扎期间,整个身体扭来扭去,擦的萧子风心痒难耐。 立马停了下来,再这样下去,自己的问题倒是没事,只怕她笑的岔气。 外面的影子听着里面的动静,皱皱眉,然后从荷包里抽出一点棉花,捏成两个小球塞到耳朵里,以免听见一些“不文雅”的声音,听这架势,接下来的事情想也能想到。 而房间内,安静下来的二人,各自看着对方,已经手足无措,阮凤舞动了动胳膊,使劲的推着身上的萧子风,“你起来,这么重。” 萧子风则只是冷哼的一笑,“哪儿重了?” 随即就低头攫住了她嫣红的嘴唇,慢慢的一点点的由磨蹭改为吮吸…… 阮凤舞已经来不及思考,来不及想他到底有多重的问题,密密麻麻的吻就已经落在了自己脸上,颈间,直到紧张到已经喘不过气,脸被憋的通红,萧子风才肯放过她。 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的表情,阮凤舞尴尬无比,使劲一推,萧子风被推开,而自己还凌乱着头发,小脸跟烤过似的那么通红,两脚灵活的跟兔子似的逃出了门。 而门口正在纠结怎么没有一点响动的影子把一边耳朵眼的棉花取下时,们刷的一下子就打开了,然后眼前一溜影子跑过去,坏笑的大声赞叹道:“娘娘好轻功啊!” 刚说完,里面飞来一个茶杯,正好砸在自己的后脑勺上面,影子咬咬牙,揉了揉脑袋,只好自认倒霉,重新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外当一尊“门神”。 而房间里的萧子风也郁闷,没想到阮凤舞会“临阵脱逃”,其实自己也不打算这个时候“吃”了她,一切等她做好心理准备,回宫给她一个盛大的封后仪式吧,兜兜转转,真是辛苦了她。 无奈的对着还在晃动的门摇摇头,笑了笑,“舞儿,你始终是逃不掉的!”然后起身倒上一杯水喝。 过了很久,阮凤舞脸也不红了,心跳也不那么快了,头发也已经规整了,重新蹑手蹑脚的回到房间,看着他正在看以前自己留下的书籍,本来这些书籍说了让栓子看,看来那孩子真是不愿意动自己半分的东西。 真是一个傻孩子,以为这样就是没有分别吗? “咳咳,你在看什么呢?”阮凤舞试着平静的说上一句话。 萧子风却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封皮,然后让她自己看封皮的意思。 阮凤舞低着头,搬来个板凳坐在他的面前,心里想着,是因为刚才的事情生气了,难倒男人也会因为那什么什么不满而乱发脾气吗? 又试着用一根手指勾了勾他的衣袖,“子风,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萧子风仍旧没有看她一眼,皓齿微启,简短的回答:“说。” 阮凤舞见他的态度,真想一拳头挥上去,真是,这些事难道不是应该女人生气吗?他难道还在想让自己来哄他?身为一个皇帝,还那么幼稚,真是可笑。 但是没办法,她还是忍,谁让人家的权利大呢? “子风,那个,你打算怎么处置子墨?”她比较关心这个问题,如果说身上的蛊解不了,那么她真的会与萧子墨一损俱损吗? 萧子风终于放下书,正眼的盯着她的眼睛,一动不动,本来看着她的可怜兮兮的表情很心疼,但是说出口的话确实那么的气人和欠扁,“你很担心他?” 阮凤舞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只手拍在桌子上,书都被震了一下,“萧子风,你无理取闹。” 大声的吼完之后,又再次的跑出了房间。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关于未来 ?萧子风再次看着她背影,还是无奈,“舞儿,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对他怎么办?” 他其实并不是有意气她,而是他自己都还不知道怎么处置,他们身上的蛊一日不解,他就一日不敢动他半根毫毛,但是也不能姑息养奸一辈子,只要他命还在,他就可以东山再起。 他也并不是不把江山给他,自己的亲弟弟也无所谓,但是通过这件事他看出来了,子墨做事太武断,而且只靠自己的臆想,根本不查清事实的真相,他对自己如此大的恨意,说明他对当年他落水事件肯定有误解。 还有就是,他能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和其他邻国暗下合约,他开始还不知道,原来他拉动南宫燕是许了他好处,那就是把西南三省直接给他,只是可惜最后他们失败了。 西南三省虽然地势很崎岖,但是那里的农作物品种很多,人口占着全国总量的六分之一,这是能说给就给的吗?只怕南宫燕那只老狐狸有更大的野心才会答应支援他。 他既然在父皇手中接过这把龙椅,他就有权利去管理好这个天下,天齐处于中间,是最大的国家,有多少周边的小国家都虎视眈眈的看着它,而且只要有可能,都想来分一杯羹。 良久,眼神更加的坚定,“舞儿,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你不会有事,而他也一定得有事才行。” 他本不想赶尽杀绝,但是如果这次回去,他非得拉着舞儿一起下地狱的话,那就不要怪他不念兄弟情谊了。 “影子!” 影子听见呼喊声,立马跑进房间,他还在看屋子的环境究竟怎样了,因为阮凤舞两次抛出房间,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那么他还必须做到的就是要谨防萧子风的迁怒了。 果然,阴冷的眼神迎面袭来,影子再也不敢东看西看了。 “皇上有何吩咐?”只能恭敬的站着,不苟言笑,一切都是那么公式化。 “你的人有消息了吗?人找到了没有?” 萧子风现在最迫切的是想h知道这个问题解决了没有。 影子低着头,良久没有回答,因为每次属下传回来的消息都不是他们想要的消息,这么大一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怎么样?” 见他很久不都不回答,萧子风的耐心已经消磨殆尽,这件事这么迫切,可是却迟迟没有进展。 影子愣了一下,随即严肃的回答道:“属下无能!” “无能还不去找?”萧子风火大,拿起书就朝影子的身上甩去。 影子刚才已经承受了茶杯的砸,现在这本不厚的书对于他来讲,还起不到挠痒痒的作用,立马点头,“是。” 然后一溜烟的出了门,刚好撞见再次回到房间的阮凤舞,阮凤舞觉得神奇,萧子风究竟是有多大的能耐,总是能让人从房间里冲出来的本领,那么,影子又究竟哪里惹着他了? 阮凤舞一边进门一边说,“你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对着下属打骂有什么本事?” 阮凤舞很是不屑他的作风,她觉得,萧子风就是欠调教,太傲娇了这孩子,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还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萧子风一听见阮凤舞的声音,火气全无,眼神也温和了下来,站起来,一把抱住阮凤舞,“舞儿,我怎么敢怎么舍得冲你发火呢,他们自己没有办好事情,不关你的事,你不用替他求情。” 阮凤舞瘪嘴,觉得这个人口是心非,“合着我还多管闲事了是吧?”说着就要挣脱他的怀抱。 萧子风却温柔的说道:“别动,舞儿,就让我好好抱抱你,好久都没有这样抱着你了,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想你。” 说着把头埋在她的发间,贪婪的吸入她的体香。 阮凤舞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他的声音那么的诱人,他的语气那么的伤感和真挚,最终还是双手攀上他的腰,紧紧的回抱着,两个人就那样紧紧的相拥,享受着暴风雨过后暂时的平静。 最后也把头深深的埋在他的脖子间,感受着他均匀的呼吸,“子风,我也想你。” 这是两人重逢后说的最多的话语,但是说一百遍一千遍都仿佛不嫌够,都不足以表达内心那种思念。 萧子风立马回应道,“我知道,我知道,以后咱们再也不分开了。” 此时的阮凤舞已经泪眼朦胧,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很容易被这些细小的幸福打动,把头扬起,看着他的眼睛,“真的吗?真的不分开了?” “嗯。”萧子风重重点头,这是他能给的最大的承诺了,陪伴她一辈子,爱护她一辈子。 阮凤舞再次把头埋在他的胸膛,她现在才发现,自己前世不是对各种生死别离无感,而是在自我麻痹,因为知道有些人一旦分开,就一辈子就见不到,所以干脆不去伤感,久而久之,她便不再与人亲近,因为她害怕哪天,跟自己亲近的人也离自己而去,自己终究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个世上。 她不是冷血,而是太重感情,太没有安全感,所以这一世,她能遇到这些对自己好的亲人,对自己好的朋友还有对自己好的爱人,她有时候总司会患得患失,总是不相信老天爷会如此眷顾她。 她时常在想,这是不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自己一觉醒来,会不会还躺在基地的医院里,如果是那样,她将希望这场梦永远都不要结束。 即使这场梦的前方充满了许多的未知,她仍旧会不畏艰难,与身边的人一同携手并肩。 “舞儿,咱们今天在这住一晚,明儿早上一早就赶路,皇宫里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咱们。”萧子风知道,她不管是出于自己的私情还是对自己身体状况的关心,都会想要多留几日的,可是现在的局势,真的不容他们说了算。 他走的时候,为了以防萧子墨自裁,已经命人给他服下药,让他一直保持昏迷状态,这样他才不会做出什么行动,就害怕他狗急跳墙,带着舞儿一起下地狱,这样也算达到了他的打击报复,而对萧子风来说,这将是比夺取了他的龙椅更让他痛苦的事情。 阮凤舞轻轻点头,只是用手掌覆上他的心脏位置,她已经有点耳闻,知道萧子风是被萧子墨打成内伤,所以关心的问道:“你的伤势,没有问题吗?” 萧子风摇摇头,“没事儿,休息一晚估计又会好上两层,只是辛苦你了。” 翌日一早,萧子风命令鸢尾带着人先驻扎在这里,看着这里的一切动向,他就不相信。王杜鹃永远不回来看她的爹娘,如果实在找不到她,那么他只能永远让子墨昏迷着,这样,舞儿才没有危险。 然后阮凤舞依依不舍的跟黎叔和栓子他们道别,再次叮嘱栓子,无论何时都不要忘了学习,栓子一个大男孩的也是一直倔强的含着泪水,步行着送了他们好远,直到已经看不见他们的马车才返回。 马车里,萧子风捏着阮凤舞的小手,看着她一脸失落的样子,“别难过,有缘自会再见。” 阮凤舞苦笑,也只能用这句话来得到一丝丝的安慰了。 越接近盛京,阮凤舞的心内越是紧张,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她牢牢的抓住萧子风的手,“子风,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咱们一切都要小心。” 萧子风只是浅浅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的说道:“放心,一切有我在,你呀,就是近乡心切的心里,别紧张,又不是第一次进宫,咱们的云海还等着你呢,每天都会冲着我笑呢。” 萧子风一说孩子,成功的转移了阮凤舞的注意力,她也希望自己的感觉是像萧子风说的那样,这回宫的路程可真是坎坷,经历千难万险,终于还是回到了这里。 “我对不起小海,没有做到一个母亲的责任。”阮凤舞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着心里的阮凤舞说,她确实没有做到很好,没有保护好孩子,没有陪伴着孩子成长。 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给这具身体说一声对不起。 萧子风起身坐在她的身旁,把的头按在自己的肩上,“你太累了,别多想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为他牺牲了那么多,小海怎么会怪你,你不要自责,到了皇宫一切都好了,咱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要不你在给小海生一个妹妹?我很想要一个像你这么漂亮可爱聪明伶俐的女儿。” 萧子风眼睛不知在看着何方,反正充满了憧憬。 然后又接着说道,“等到小海能独立省事的时候,我就把皇位传给他,然后我们就去过你一直想要的生活,从此四海为家,闲云野鹤。” 阮凤舞听后,扑哧一笑,把刚才的坏情绪抛之脑后,“你这么做有没有问过小海的意见,万一他的志向不在那个龙椅呢?” 阮凤舞在心里翻着白眼,旧社会就是让后代必须按照长辈规划好的路的来走,从来不会过问儿女的意愿,而她,就要做一个贤明的母亲。 萧子风苦笑,“呵呵,身在帝王家,就有太多的迫不得已,我当年的志向也并不在此,但是还是要挑起这些责任。” 阮凤舞听着略带伤感的话语,难得没有反驳他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家人团聚 靠在萧子风的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再次睁眼,自己已经到了一片明黄的榻上,赶紧起来,环视了一下四周,确定已经到了皇宫,而这里应该就是皇上的暖心殿,阮凤舞以前梦寐以求的地方,可是皇上没有一次在这里召见过她。 而她,就在她所住的凤栾殿苦苦的等候了他三年。 再次带着这具身体或者说这具身体带着全新的灵魂再次回到这里,她将不要再重复以前的历史,她将要在这里续写她下半身的荣华。 “娘娘,您醒了?”还没有起来就听见外面一个尖尖的男声的说话,阮凤舞干脆坐起身子,对着这个声音,她的记忆里是很鲜明的,因为那时候为了见皇上一面,阮凤舞不知道求了徐立行多少次。 “徐公公进来吧。” 待徐立行掀开帘子进去,阮凤舞已经坐到了桌子旁边,一身淡雅的淡绿色衣服,衬得她的肌肤白里透红,而未经过任何脂粉的脸蛋,显得俏丽活泼。 真是应了那句诗:清水粗芙蓉,天然去雕饰! 徐立行看了半响,才觉得失礼,赶紧行礼,因为没有正式的册封,都是称呼娘娘最为保险,只是暂时不用行大礼罢了。 阮凤舞轻轻一笑,分析阮凤舞原有的记忆,她有点为她抱打不平,连带着这位也不肯为以前的阮凤舞出一点点的力,真是一点儿不知道理解一个女人苦苦等候一个男人的心理。 当然,如果现在这个后宫再出现这么一个痴情的女子的话,她可能就不会抱打不平,而是幸灾乐祸或者干脆三下两下除之而后快吧。 对,关于历代皇上三宫六院的问题,虽然她相信萧子风对自己的心,但是如果哪天这个后宫真的多出一些“姐妹”来的时候,她该怎么办? 虽然萧子风承诺过,说要做一个前无古人的皇帝,只娶自己最钟爱的皇后,可是她始终还是觉得不太可信啊。 “娘娘,有什么吩咐尽量吩咐奴才便是!” 阮凤舞挑眉,这人都是趋炎附势的,以前他没有把阮凤舞放在眼里,估计也是因为萧子风那个不解风情的家伙,现在对自己那么狗腿,也还是因为萧子风现在对自己的态度。 所以她也不打算跟他计较什么,毕竟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 “皇上呢?”人前,她不能直呼萧子风的名字,因为这里非同寻常,这里是皇宫,既然自己是皇室的媳妇儿,那么还是要维持皇室的面子。 尤其是自家男人的面子。 徐立行立马恭敬的说道:“会娘娘,皇上回宫就去大殿跟夏丞相他们议事去了,说您醒了之后,由奴才领路,直接到那儿去找他。” 阮凤舞看了看自己的样子,满意的点点头,起身走在前面,“那咱们走吧。” 然后忽然一下停了下来,“哦,不,你先带我去找小皇子吧。” 徐立行也知道这位母亲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孩子了,所以二话没说,弯着腰走在前面带着路。 小皇子就住在暖心殿的偏殿,只是跟暖心殿一堵墙之隔。 一会儿的时间,阮凤舞就随着徐立行的脚步来到了偏殿的外面,还在门口,就听见里面一个好听的声音在哄着小海,而且还在唱着阮凤舞根本听不懂的童谣,甚是好听。 但是越听这个声音越有一种熟悉感,她之前以为是奶娘,遂停下来问道:“里面是谁?” 徐立行有点为难,他其实根本不知道那个凌雪歌的女子和阮凤舞之间的渊源,他为难的是,这名漂亮的女子是陛下带回宫,而且照顾有加,虽然貌确实有那么三分的和阮凤舞相似,但是气质却要比阮凤舞更为温婉,他也一直不知道皇上为何要把她放在身边。 又没名没分的,看着倒是还是有点可怜。 阮凤舞真的想不到,能在天齐的皇宫里听见她的声音,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但是来都来了,自己的儿子在里面,自己没有逃避的理由。 瞪了一眼正在努力措辞的徐立行,自己推开虚掩着的门,径自进院子。 站在门外的阶梯上,正抱着孩子无忧无虑的逗乐着的凌雪歌,一下子接触到凤舞的那一刻明显也慌张了。 显得手足无措,赶紧讪讪的进屋把孩子放在摇篮里,她知道凤舞不是很喜欢看到自己,小声的说道:“舞儿,你回来了?” 而旁边的徐立行更是纳闷,原来这二人是认识的,但是二人的表情很和语气都很奇怪,一个谨小慎微,一个冷漠淡然。 阮凤舞点点头,甚至没有发出一个音节,然后从她的身边经过,绕到摇篮旁边。 抱起已经完全长变了的云海,看了看脚底板,然后把头凑上去亲了亲他的额头,“你真是小海吗?我都快认不出你了,都是娘不好,娘离开了你那么久。” 说着把头轻轻的靠着云海,云海只是对着她呵呵的傻笑,特别的欢快,然后伸出手去抓凤舞胸前的衣襟。 凌雪歌在旁边尴尬的站着,她看着这一幕也是很有触动,主动搭话,“舞儿,你看云海好想你的样子。” 凌雪歌的声音一下子把她拉回到了现实,并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而是淡淡的问道,甚至都没有问的语气,“你怎么在这儿?” 她很好奇,她明明在南疆当她的大巫师,那么跑到天齐来干嘛,她来这里安全吗?上次看她受伤了的样子,应该是有仇家有故事的人。 可是她又偏偏的倔强的不想去听关于她的一点儿消息,哪怕她后来向王雨慧证实了自己的身份确实是凌雪歌的妹妹,雪族的小公主,可是她还是没有能做到去和她相认。 她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不去南疆,一辈子待在天齐,就不会再遇见她,就不会再和她有什么瓜葛,她还是以前的阮凤舞,只单单是阮凤舞而已。 凌雪歌也有点慌张,她来天齐,最主要的目的是阮凤舞,只要再见到她就行,不奢望她能叫自己一声姐姐,想到自己来的初衷,释怀的一笑,撒了个小谎,“我和陛下有合作,所以就跟着过来了。” 阮凤舞继续逗小海,就像没有听见她的话一样。 逗了一会儿,抬眼看向旁边的杵着的宫女,“奶娘呢?你们怎么随便允许外人靠近小皇子?” 那宫女其实还不知道阮凤舞的身份,她是今年春天刚入宫的宫女,根本就没有见过阮凤舞,正是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徐立行立马上前说道:“还不快去找奶娘?” 那宫女行了礼说道:“是,公公。”然后脚底抹油似的跑了出去。 徐立行又陪着笑脸,“娘娘,您别置气,雪歌姑娘她也没有恶意。” 凌雪歌难为的看着阮凤舞,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说道:“舞儿,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我的到来可能打扰到了你,你放心,我在这里也待不了多久了,你不想见我我这就回寝殿去,不出门便是。” 说完给徐公公点点头,几步就走了出去。 阮凤舞看着她的背影,心情尤为复杂,想要叫住她,解释一下,可又觉得没有必要,但是自己真的不是讨厌她。 徐立行也观察了一下她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娘娘,您带着小皇子一起去找皇上吧。” 阮凤舞嘴角动了动,淡雅一笑,“徐公公,咱们走吧。” 刚出门,就看见外面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参见娘娘,娘娘恕罪,老奴刚才是出去给皇子洗尿片去了,并没有疏忽于职守。” 阮凤舞斜斜的看了一眼,这个人倒是有一点点的印象,只是叫不出名字,是宫里的老人了,因为刚才的心情还没有平复,所以端着架子说道:“起来吧,没事儿就好,这会儿我带着皇子去见皇上,你算计着时辰一会儿来暖心殿喂奶。” 说着就从那跪着的奶妈身边经过,等她出了院门后,奶妈才和刚才那个宫女起来。 “李姑姑,她是谁啊?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 那个宫女还瘪瘪嘴,公主她都见过,也没有这般盛气凌人啊,再说,刚才的凌雪歌姑娘,陛下一直那么宠她,也没见她恃宠而骄啊。 那姑姑倒没有多少情绪,只是对着她摇摇头,“你呀,以后管好你的嘴,不该问的不要多问,她呀,以后就是这后宫之主了,是小皇子的生母。” 那小宫女嘴巴张的能装下一颗鸡蛋,久久的回过神来,脸色煞白,有点后怕的说道:“姑姑,她就是以前的阮皇后?” 那奶妈白了她一眼,“不仅是以前,在两个月以前,陛下就对外宣布了将迎接她回来,她以后也会是皇后,你说话小心点。” 那宫女吐了吐舌头,“确实,一看就不是善主儿,哎……” “你叹气干嘛?”奶妈一边整理着小皇子的衣物,一边问她。 那宫女红着脸,立马摇头,“没有,没什么。”然后也跟着来整理。 她叹气是因为后宫一直虚着,没有皇后没有妃嫔,好多宫女在心里都做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好梦,可是这突然一下,听闻皇后回宫,心里难免或是羡慕或是嫉妒。 大殿内,各位大臣看来已经散了,只有萧子风还在皱着眉头仔细的看着这些天落下的奏折。 阮凤舞把云海转手交给徐立行,轻轻的上前,双手抬起,在他的太阳穴处按了按揉了揉,萧子风享受的闭着眼睛。 良久,感觉不再那么疲惫,抬手拉起阮凤舞的手,拉着她走到自己的面前,“来,舞儿。” 阮凤舞顺从的坐在他的旁边,看着他比昨天还虚弱的样子,心疼的说道:“让你好好修养偏不听,刚舟车劳累了回来就开始不要命,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还指望谁来爱你?” 阮凤舞一脸的不悦看着他,即使再多的事也没有他的身体来的重要,万一以后落下病根子可怎么好?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尘埃落定 萧子风摸了摸她不悦的脸蛋,微笑着说道:“这不还有你爱我吗?” 阮凤舞有点不适应,毕竟众目睽睽之下,刷的一下脸红了,别开脸,“谁愿意爱谁爱,我才不爱你。”说着夺过他手中的笔,该用午膳了,今儿算是咱们团聚的第一顿饭,你可赏光陪我们用啊? 说着站了起来,从徐公公的手上接过已经安静的睡着的云海,萧子风也跟着站了起来,捏了捏云海的小手,走吧,移驾暖心殿。 阮凤舞无语,萧子风见她的表情,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我想不明白你让我来干嘛?接你下朝?接你回暖心殿?” 萧子风咧嘴一笑,这才发现问题,好像自己叫她来确实没有任何事情,随即搂着她的肩,“我想早点见到你嘛,你不想走,我们叫步撵。” 说着就要吩咐徐立行,阮凤舞一下止住,“没几步路,我就当锻炼身体,只是你没事吧?” 萧子风暖暖的一笑,摇摇头。 徐立行也是宽慰的一笑,如今陛下跟娘娘如今如胶似漆,他真是高兴不得了,而如今皇家也多了一位小皇子,自然是多喜临门,看着陛下的脸上也终于有了笑容,那么,他们做下人的应该日子也会好过一点吧。 吃过饭,奶娘来把云海接了回去,阮凤舞也确实不知道怎么照顾孩子。 “皇上,张神医请脉。”徐立行恭敬的说道。 “进来吧。”萧子风大声的说了一句,根本就没有由徐立行再传话。 “徐立行,你去外面候着,不许任何人进来。”萧子风吩咐到,随即拉起阮凤舞的手进入到内殿。 随即身后就响起了张华的声音,“夫人,你回来了?” 阮凤舞对于这对救命恩人点头行了一个虚礼,“张大哥好久不见。” 他很高兴能看到安然无恙的阮凤舞,人就是从他们那里丢的,论责任,他们应当首当其冲,特别是张嫂每天都活在内疚之中,这下回来就好了。 自己夫人也不用再做梦都在纠结,只要人没事,一切都好! 张华还没来得及问阮凤舞的近况,就听见萧子风冷着声音说道:“叙旧还是先帮我把完脉再叙旧。” 他就见不得阮凤舞除了自己对着任何男人笑,哪怕对方是几十岁的老头还是几岁的小孩,他想他这是“中毒”太深啊,这辈子都不可能好了。 张华颇有深意的笑了笑,看着阮凤舞瞬间垮下来的脸色,有点幸灾乐祸,所谓一物降一物,这位伟大的陛下一会儿估计又会被收拾吧。 他听见幻形说过以前在乌水镇上的故事,就因为这位陛下不爽阮凤舞身边的莺莺燕燕,结果一怒之下收拾了他们,结果还是乖乖的负荆请罪平息了阮凤舞的怒火。 “你把脉就把脉,你笑什么笑?”萧子风心情极其烦躁,他很想把阮凤舞锁在屋子里,不让她出来见其他人。 张华无奈的摇摇头,“陛下的伤情有所好转,但是如果你还不注意修养,只怕十年二十年都不会恢复啊,你的五脏六腑全部被震伤,必须静养。” 阮凤舞也坐在旁边附和,“你看吧,自己还不好好注意,从明天开始,不许给我去上朝,不许接见大臣,一心在后宫修养,直到身体好到可以一拳打死一头牛为止。” “扑哧……” 萧子风和张华都被阮凤舞后面这句话逗乐,萧子风阴险的笑着看着她,“你相信不,现在你牵来一头牛,我也能一拳打死。” 阮凤舞立马拍下他跃跃欲试的手臂,“你给我安分点,从现在开始,你的活动,你的饮食起居,都必须听我的,要不然……嘿嘿。” 阮凤舞刻意的卖了一个关子,阴险狡诈的看着萧子风,萧子风一阵毛骨悚然。 “你想要怎样?”萧子风谨慎的问道。 “不想怎样,你不听话的可以试试我能怎样?”阮凤舞眉毛高挑,高傲的扬起头说道。 张华也被二人的互动逗乐,抽回手探另外一只手的脉,对着萧子风眨眨眼,轻轻的说,“陛下还是听夫人的吧,对你有好处,对你们俩的生活都有好处。” 萧子风一下子就愣住了,他知道张华指的什么,受了那么重的内伤,自然不能行房事,只是看着旁边一脸单纯的阮凤舞,真的不敢相信此人是生过孩子的人。 “关我什么事,最主要是对他好就行。”阮凤舞一脸的不解看着张华。 瞬间想起了以前看电视一个广告,“xxx什么宝,他好我也好。” 顿时明白了张华的意思,脸色一下子就变成了猪肝色,讪笑一下走开,装着去倒水喝,还好心的问一句,“你们喝水吗?” 两个男人都默契的摇头,“不要。” 很久,阮凤舞都不愿再靠近他们,只听见萧子风柔声的喊道:“舞儿,你过来。” 阮凤舞只好慢慢的又靠近他们,坐在萧子风的旁边,“怎么了?” 萧子风看了看张华,示意张华讲。 “夫人,你知不知道你被下蛊的事?”张华直接明了,因为现在解开她身上的蛊才是首要的,就算一辈子都让子墨昏迷,可是这样不吃不喝,铁打的身体也坚持不了几十年,而凤舞的好日子还没有开始,不能就随着他去了。 阮凤舞一愣,看来萧子风早就知情,怪不得每次和他独处他都有种说不清的伤感,她开始以为是自己太敏感了。 稍微点头,“知道。” 随即又转过头看着萧子风,小手覆在他的大手上面,“子风,不是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上一次离京的时候才知道。” 有点抱歉的看着他,她怕他误会自己。 萧子风反手抓住她的手,紧紧的捏在自己的手里,摇摇头,“不怪你。” “夫人,你应该也知道此蛊无药可解吧?” 阮凤舞再次点点头,皱着眉头与萧子风深情对望着。 张华一下子站起来,对着萧子风弯腰抱拳,“陛下,我的师父寻来仙子或许有办法,他对医、蛊、毒都很有造诣,不如把夫人交给我,我去找我的师父想办法。” 萧子风对此人也是略有耳闻,但是这个人闲云野鹤,居无定所,就算张华是他的徒弟,也未必能找得他。 萧子风皱着眉明显没有抱很大的希望,“你有多少把握能尽快找到他?就算找到了之后,又有多少把握他能解了舞儿的蛊?” 一时间问的张华哑口无言,阮凤舞赶紧捏了一下他的手,“张大哥,我没关系的,你最主要的是先把子风的身体调养好。” 张华确实不知道怎么回答,就算自己的师父是懂蛊,可是连人家凌雪歌都没办法,巫族的大巫师都没有办法,恐怕师父也无能为力。 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那个养这对蛊的人,可是这唯一的办法也完全没有头绪。 萧子风拉着凤舞的手,说道:“舞儿,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说着完全没有无视张华,拉着她的手就朝外面走。 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只有凌雪歌了,无论如何,他都会想办法解了她的蛊,让她的命运不受另外一个与他们无关的人来控制。 阮凤舞被牵着走到大殿,停了下来,“是凌雪歌还是萧子墨?” 如今带她见的人也只有这两个。 萧子风转头,好奇的看着她,阮凤舞继续说道:“凌雪歌我已经见过了,而萧子墨嘛,我见到他不敢保证我不杀了他,当然,我杀不了他我可以虐他。” 本来以前对于他,她并没有多深的恨意,因为他除了那一次大围追致使自己早产过后,也没有实质性的伤害自己,而且那一次看到自己受伤也停止了进攻,她一直天真的以为他还有善良的本性,心理没有完全扭曲。 看来自己想的太美好,他这次偷袭伤了萧子风不说,还暗中给自己下蛊,此等龌龊之事都能做的出来,她真的很不想再见到他。 萧子风温柔的看着她,能看到她眼里的恨意,他能理解,自己的命运时刻掌握在别人的手里的感觉,除了恨又根本不能作为,真的很抓心。 其实他比她更着急。 “舞儿,你姐姐一定有办法,你去看看她吧,而且她为了救我,严重消耗了元气,就当是为了我,也去看看她?” 说着用眼神鼓励,他知道,阮凤舞的倔脾气一上来,自己都拿她没有办法,但是他真的不想她以后后悔一辈子,这可是她这个世上唯一的血亲。 阮凤舞听说她救了萧子风,点点头,遂跟着他出去。 她今天早上就看见她虚弱的样子,好像比在南疆时见面还要惨白,还要虚弱。 她很纠结,明明自己的心是关心她的,可是自己又无意识间去拒绝她靠近或者对自己的好,明明已经知道了真相,明明从来没有埋怨过她分毫,阮凤舞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啥。 然后紧紧的攥着萧子风的手,阮凤舞嘴角轻轻上扬,原来她也有这么紧张的时候啊,想当时遇到偷袭她都面不改色的。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希望破灭 萧子风也加了一点劲儿,用手指轻轻的敲了两下她的手背,“别紧张,有我在。” 阮凤舞自嘲的一笑,也欣慰的一笑。 想想上午对她的言语上的刻薄,还真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暖心殿离凌雪歌那里还有很长一段路程,一路上两人都牵着,就当是饭后消食。 “舞儿。” “嗯?” “我知道你与凌雪歌的渊源,我是这样想的,既然是你在这个世上的唯一的血亲,你没有必要据她千里之外,也不用逃避,不管你是何种身份,不管你是谁,我都爱你,知道吗?” 萧子风温柔的声音在耳畔,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起到安心的作用。 阮凤舞没有转头,只是轻轻点头,同样小声的说了句:“子风,谢谢你!” 萧子风摸了摸她的脑袋,宠溺的说道:“傻丫头。” “皇上驾到。”感觉过了两柱香的时间,两人终于来到一处幽静的地方,幽静的都不像是在皇宫,倒像是一处雅静的大宅院,走到门口的时候,徐立行提着嗓子大声的吼道:“皇上驾到。” 幽静的院子倒是不小,只是没有几个宫女,在外面扫着积雪的有一个,立马跪在地上,进了屋另外一个宫女在给火炉里加碳。 没有看见凌雪歌,徐立行问道旁边的宫女,“凌姑娘呢?” “回皇上,回公公,凌姑娘刚才说要去后面的假山上采一点最纯净的雪回来。” 徐立行一听,立马追问,“你们怎么不跟着去?知道凌姑娘身子弱还不好好伺候。” 那宫女正在惶恐不安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时候,院子里响起一个空灵的声音,淡淡的,就像这人从来没有什么情感,“徐公公莫要责怪于她们,是我不习惯有人跟着罢了,再说这在皇宫之内,能有什么危险。” 徐立行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是知道凌雪舞的身份,不管是巫族的族长还是阮凤舞的姐姐,无论哪一个身份都不容她在天齐境内发生意外。 紧接着就看见她一袭黑衣进来,印象中,她就没有穿过其他的衣服,永远是一身宽大的黑袍,虽然在皇宫这么个富丽堂皇的地方看起来有那么一点的诡异。 可是因为她是异乡人,也没有谁敢说半个不字。 脸上有一丝不是因为健康的红晕,而是长期在户外被冻的,但是这样看起来更加的有人气,并不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阮凤舞看着她款款的走进来,眼睛浮出一片担心。 “陛下和阮姑娘来了?”她嫣然一笑,根本没有因为今天上午的时候影响的样子,只是称呼变了,没有再叫她舞儿。 “冬梅,快去沏壶热茶。”凌雪歌吩咐着宫女,虽然什么事都喜欢亲力亲为,可是这些时候还是要让宫女做事的。 “你的身子?”萧子风见她一直硬撑着,明明嘴唇已经冻紫,可是没有流露出半点冷的样子。 可能看着她的气质或许跟这积雪温度差不多吧,在她的身上永远看不见激动,热情的情绪。 阮凤舞不声不响的走近她,把手里的暖壶递到她的手上,没有半句话又重新回到萧子风的身边坐下,凌雪歌衣服受宠若惊的样子盯着阮凤舞,阮凤舞实在受不了她的眼神,只是淡淡的说道:“出门不知道抱个暖壶吗?” 凌雪歌脸上终于出现了久违了的笑容,虽然只是嘴角变化的弧度,但是她的眼神能看出来惊喜和高兴,随着脸色也感觉真正的红润了一点。 “舞儿,谢谢你。”激动的举起手里的暖炉,对着阮凤舞高兴的说道。 阮凤舞看了看她如同孩童般的欣喜,就像一个小孩子那么容易满足,心里被小小的刺痛了一下,回以她微微一笑,就像子风说的,她毕竟是自己的唯一的血亲,不要让人生留下后悔。 多一个亲人是多了一份责任和牵挂,但同时会更多的收到友爱和幸福。 凌雪歌也终于咧出一个大弧度的笑容,只是眼睛噙着满眼的泪花,倔强的不让它们流出来。 全场没有法半句言的萧子风看见这一幕也是欣慰,心里想着自己的小傻瓜终于也开窍了,只是她经常说自己装,她现在不是比自己更能装,明明心里关心着对方,可是言语上就是打死不承认。 “陛下,你这次出去找到那个人了吗?”凌雪歌单刀直入,她目前最想要知道的就是这个,可能那个养蛊的女孩都还不知道自己就是唯一能解蛊的人吧。 萧子风与阮凤舞对视,然后又转头向凌雪歌,遗憾的遥遥头,痛恨的说着,“真是见鬼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子风,你们究竟在找什么,之前我听你说找王杜鹃,找她干嘛?”阮凤舞终于问出了心中一直以来的困惑。 “你身上的蛊是谁下的你知道吗?”萧子风转头看向阮凤舞,询问道。 阮凤舞点点头,“不是子墨吗?” 萧子风立马放下手中的茶盏,黑着脸说道:“以后叫他的全名,不要叫的这么亲热!” 阮凤舞看着他突然的发火,有点莫名其妙,但是还是在心里鄙视他,行动上不跟他一般见识,毕竟她现在还有疑问要靠他慢慢的解答。 朝着他吐了吐舌头,然后自己端起一杯热茶饮了起来,今儿虽然没有下雪,但是阴风呼呼的,还是挺冷。 发过火的萧子风结果还是乖乖的温柔的解释道:“其实不然,你的蛊是王杜鹃所下,这当中的缘由估计就只有萧子墨和王杜鹃本人知道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萧子墨是知情的愿意的,而你则是不知情不自愿的。” “怎么到哪儿都少不了这人的事?”阮凤舞皱着眉头,没有想到自己又找一如是栽在了自己从未放在心上的一个人身上,也没有想到她一介“村姑”最后竟是如此的际遇。 “舞儿,咱们只有找到她,你体内的蛊才有机会解除,要不然你就会一辈子受到尹默的钳制。”萧子风在这里并不想说那是萧子墨,只承认他还是那个来历不明身份不明的尹默而已。 阮凤舞又看了看凌雪歌,在这方面,她还是会本能去相信凌雪歌。 凌雪歌轻蹙着眉头,对着她稍微的点点头。 看来老天确实是睁着眼睛了,知道她这人不配拥有那么多的美好的东西,所以对她终究还是残忍的,只是不知道自己这次死后,是回到原来的世界还是投胎转世。 凌雪歌也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的,因为自己感觉自己身体差不多已经被掏空了,而且她还必须回到南疆,那里是她的故乡,还有他们的灭族仇人等着自己回去手刃。 “陛下,能不能请你尽快找到那个王杜鹃的下落,因为蛊多在舞儿身体内待一天,就会多一分的危险。”凌雪歌行了一个虚礼,这是这么久以来,凌雪歌唯一一次向他曲膝。 萧子风心里其实不比她好受,但是他每次派出去的人回来之后都是一个消息,他也非常着急。 他转头看了看阮凤舞,反而她才是三人中最淡定的那个,仿佛生命于她而言,就是有也可,没有了也不伤感,突然很想知道她究竟怎么想的,难倒这个世界就没有她留恋的吗?自己,加她的娘亲,妹妹,姐姐等她都放下了吗? 正纠结的看着她的时候,影子不知何时已经进屋,没有经过任何人的传唤,恭敬的微微低着头,仍旧一身黑衣,衣服上落着片片雪花还没有化,看来是从外面急忙赶回来的。 “怎么样了?我这次想听见不一样的答案。”萧子风危险的看着影子。 影子也无奈,“回皇上,确实是不一样的消息。” 这话屋里所有人都是听见后眼睛一亮,充满了希望的紧盯着影子,包括刚才还看破红尘的阮凤舞。 “可是……”影子能感觉所有人的眼光的含义,但是又不忍心接着说下去。 “可是什么啊?你说啊!”一向很淡定的凌雪歌首先着急的问出了口,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等着影子说接下来的话,一个但是,就把所有人的希望都摔的低低的,仿佛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可是我们找到的是尸体!”不管如何都要说出实情,尽管这个事情不是大家喜闻乐见的。 萧子风在影子话音刚落,就气的站了起来,手中握着的茶杯一下子被捏的粉碎,茶水撒满了一身,而手中是否嵌上了瓷渣也没有心去理会,阮凤舞看着萧子风如此的大的反应。 刚想走过去安慰他一下,结果站在旁边的凌雪歌虚弱的说了一句:“这真的是真的吗?”然后不声无息的倒了下去。 阮凤舞只好眼疾手快的扶住凌雪歌,扶着她坐上椅子。 影子感受到一屋子的悲伤和愤怒,他自己在确认这个事实的时候,也十分的痛心,他虽然没有和阮凤舞说上几句话,但是她的人他是了解的,这么美好的一个女子,结果会在她最美丽的年华香消玉殒吗?简直是天怒人怨。 徐立行见萧子风的手已经有血流出,看来是被碎渣划破了手,而再看一看一边昏迷不醒的凌雪歌,赶紧吩咐宫女去请太医和张神医过来。 然自己静静的拿起扫帚扫掉地上的残渣。 萧子风良久,才平复了心里的怨气,他只怨老天为什么连一点儿的机会都不给舞儿,为什么会在他们重逢团聚时给一个那么不美好的消息。 “影子,确定是她?” 影子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萧子风的眼睛,静静的沉重的点点头。 “下去吧。”疲倦的摇摇手,已经没有力气再去下什么命令,因为已经没有命令可下,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子墨逃走 太医把萧子风的伤口包扎好,而张华也及时给凌雪歌施以针灸,很快醒了过来,只是醒过来的凌雪歌看起来更加的虚弱,就好像这一刻呼出的气下一刻收不回去的感觉。 阮凤舞一直在旁边拉着她的手,而萧子风也在旁边静静的看着这对离奇的,不被上苍眷恋的姐妹。 “姐姐,你怎么样?”在阮凤舞醒来那一刻,阮凤舞脱口而出,关心的深情溢于言表。 凌雪歌眼里噙着泪花,手颤抖着艰难的爬上她消瘦的脸庞,激动的嘴张张合合,但是就是没有发出一个字来。 阮凤舞也抓住她颤抖的手,微笑着看着她,“姐姐。” 就好像读懂了她那不敢相信的眼神一样,再次坚定的喊一声,更加用力。 凌雪歌终于泪如雨下,她已经有十年没有流过泪了,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自己不是不会哭,而是没有哭的理由,今天,哭的这么狼狈,但是这却是她十几年以来最幸福的时刻。 “姐姐。”阮凤舞受不了她的眼泪,也一下子泪如泉涌,扑在她的怀里再次无数声的喊着,好像要把这些年缺了的都要补偿回来似的。 虽然这个身体的灵魂早已经不是她的妹妹,但是既然自己已经是阮凤舞,那么她就必须得接受阮凤舞的所有,不管是痛苦的还是美好的,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态度是多么的伤到了她。 凌雪歌已经泣不成声,只能搂着她,紧紧的靠着她。 阮凤舞继续,抽泣的说着:“姐姐,对不起,对不起!” 听到舞儿说对不起,凌雪歌忍住了哭,轻轻的抬起头,直接用衣袖擦了擦满脸的泪水,“舞儿,你没有做错什么,是姐姐对不起你。” 萧子风在旁边看着两姐妹相认的样子,眼眶和红红的,而徐立行直接是拿出了手帕默默的抹着眼角的眼泪,这仿佛不是一场认亲的戏码,而更像是生死离别的场面,两姐妹的命运都那么相似,一个内伤,一个中蛊。 萧子风终于看不下去了,心疼的看着自己的舞儿眼睛红肿着,嘴里还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而凌雪歌也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俩做了什么对不起对方的大事呢。 慢慢的走近,拍着阮凤舞的肩膀,“行了,亲人相认是应该高兴的事情,你们再哭啊,这皇宫都要被你们淹没了。”虽然说的有一点的夸张,可是也起到了缓解悲伤的作用。 阮凤舞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转过头来,带着哭腔说道:“要你管,人家就是想哭一会儿。” 她自己都不知道在为谁哭,她正好借着这个契机,把心中所有的不舍统统的哭出来,她舍不得萧子风,舍不得王雨慧小翠,舍不得还在襁褓之中的云海,舍不得那些朋友,舍不得在乌水镇的记忆…… 萧子风语塞,明明自己是去劝慰的,结果惹得人家的不领情。 但是他是永远不会生他的舞儿的气的,所以搂着阮凤舞的肩,“舞儿,咱们先让张大哥给你姐姐把脉,开药,让她好好休息,你看她脸色这么差。” 萧子风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道,甚至连凌雪歌都只听到几个字而已。 阮凤舞温顺的对着萧子风点点头,随即再次拉起凌雪歌的手,微笑着说道:“姐姐,你先静静的修养,我和子风就不打扰了,晚点我再来陪你。” 而已经哭累的凌雪歌也只好点点头,看着整个人都是摇摇欲坠的感觉,阮凤舞再次担心的看了她一眼,不舍的跟着萧子风离开。 萧子风和阮凤舞刚回到暖心殿,下面的侍卫统领就急匆匆的求见。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萧子风皱着眉头,他今天也是身心俱疲了,刚才才给了他一个致命的消息,这会儿他已经不想再听到任何不好的消息。 可是侍卫统领还是让他失望了,恭敬的站在殿中央,“皇上,属下无能,让二皇子从天牢里逃走了。” 因为上面还没有具体的处置,皇子身份仍然在,不能因为人家犯了罪就否定皇室的血脉,所以侍卫统领也一时拿不准该怎样称呼,最后还是按照以前的叫法称为二皇子。 萧子风本来已经受了很大的打击,在回来的路上都是强撑着的,在回来的路上同时也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那就是不管成功与否,他都决定将萧子墨身上的蛊引出来,引到自己的身上,不管危险有多大,他也决定跟阮凤舞同生死。 可是如今,脸萧子墨都逃走了,这不是老天爷跟他开玩笑吗? “什么,还不快去追捕?” 萧子风盛怒,大声的朝着侍卫统领吼着,没有追究责任,没有过问原因和过程,最迫切的是要找到他,找到他才有最后一丝的希望,王杜鹃死了,萧子墨逃了了,上天真的对舞儿这么残忍吗? 侍卫统领刚一走,萧子风终于一口鲜血喷在了案几上,本来就内伤严重没有恢复,如今连着受了两个消息的冲击,不知伤心过度还是怒火攻心,人就像一个断线的风筝似的,慢慢的倒了下去。 “子风!”阮凤舞刚好从内殿端一壶茶出来,脑袋还没反应过来,手上却一丢开茶壶,两步上前接住了马上就要触的萧子风。 惊恐的看着案几上和他嘴角的血渍。 使出全身的力气扶着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自己席地而坐,用手轻轻的抚过他带有血渍的嘴角,眼泪又不听话的流了下来,“子风,你一定不要有事,你要好好的活着,云海还要你照顾呢。” 萧子风安静的躺在阮凤舞的肩上,苍白的脸庞,虚弱的呼吸,阮凤舞动都不敢动一下,她牢牢的抓住他的手,她知道,萧子风为什么会这样,因为连续听着两个消息都是对自己很不利的,到了如今,她不敢想象,在没有了自己以后,他该是哪般的心疼?该是何等的痛苦? 而另一边,还没有逃出京城的萧子墨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胸口,紧蹙着眉头,回望皇宫的方向,然后问向旁边的女子,“她回来了是不是?她回宫了是不是?” 旁边的女子眼神闪过一丝受伤,最后没有说一个字,只是静静的点点头。 萧子墨一直抚着心脏的位置,心里苦笑:我多么想你是为了我而痛,哪怕只有一次也足够。 旁边的女子一直蒙着面纱,只能看到她的眼神和轻蹙着的眉头,两道柳叶眉倒是看得出长得应该是一个清秀的姑娘。 终于,蒙面的女子还是缓缓的开口,“就算这样的下场你都还是不甘心吗?你还是不愿忘了她?” 萧子墨苦笑,看了看自己心脏位置,仍旧还是有一点的疼痛,“我这样,你让我怎么忘了她?” “我有办法,只是恐怕你是不愿意的,与其说你无可奈何,还不如说你是画地为牢,作茧自缚。” 蒙面的女子眼神有点忧伤的一直看着他沧桑的侧脸。 突然,萧子墨大笑起来,“哈哈哈,真是形容的恰到好处,我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居然会是你。” 可是尽管眼里有很无奈,但是都没有给一个怜惜的眼神给她,就像阮凤舞曾经所说,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而且心里已经容不下其他人了,不管那个人如何的优秀的,如何的心疼自己。 这世间,总有那么多的一厢情愿,换来的是三个人甚至更多的人受伤。 又过了很久,久到两人都不知道再如何开口说话,安静到外面只要有一直鸟儿飞过都能准确的听到它的位置。 “是什么办法?”萧子墨终于还是问了起来,他虽然愿意画地为牢,但是他不愿意因此丧失了自己的生命,如果阮凤舞刻意的探知他的位置,她是会感知到的,这就是情人蛊的妙处,也是有点,为相爱但是走失的恋人彼此能够找到对方。 “嗯?”突然的问句女子还有一点没有反应过来,但是随即一想,也知道他在问什么,“只有我出马,把阮凤舞身上的蛊引到我的身上,这样,你就不会跟她再有任何关联。” 萧子墨听罢,死死的盯着她,可是她就跟没事人一样,挑眉,“我知道你肯定会想这是我的私心,可是这目前的唯一的办法,你的蛊我不可能引导出来,因为蛊是分阴阳,我就只能把她身上的引到自己的身上,至于你担心的,放心,这个世界上谁都有可能背叛你,但是我王杜鹃,哦不,王杜鹃已死,从此之后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我,那就是柳樱岚。” 说罢,眼神中积满了一生所有的怨恨似的,死死的盯着马车车壁,仿佛能让马车破一个洞的功力。 萧子墨思忖了半响,最终说道:“这样会有什么危险?” 柳樱岚冷笑出声,但是仍旧不死心的问道:“你是在关系对我还是对她的危险?” 萧子墨并没有作答,眼神飘忽到其他地方,没有再看她一眼。 冷笑最后只能化作苦笑,脱口而出,“明明知道你心里只有她,可是我为什么会仍旧不死心,被你虐了一遍又一遍,却仍旧对你抱有无限的希望。” 激动处声音有点颤抖,她这不是第一次表达对他的爱意,可是每一次的结果都一样。 这一次也不例外,萧子风淡淡的开口,只是这一次好像两人的心情能引起共鸣,说话的语气不再像以往那样的刻薄。 “为什么?只能说明你和我一样傻,我们都在坚持永远都得不到的东西。” “永远都得不到吗?”柳樱岚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只是她却不这样觉得,只要一直在他的身边,再冷的心她也要将他捂热。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无声道别 萧子墨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话锋回到刚才,“你不用去以身犯险,他们正在到处的寻找你,蛊的事情,只要我们都相安无事,并没有多大的妨碍。” 届时,他捂着心口的手早已经放了下来, 而柳樱岚也没有再执拗,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反正她在这个蛊上面已经动了手脚,以前因为一对蛊中间任意一个主人死掉那么另外一个人必定相随,所以才被那个前辈封了不许再用,而她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已经解除了这个咒语,所以当他要求给他们俩种蛊的时候,她也考虑过,如果哪一天自己亲手将阮凤舞致死,那么,并不会影响到萧子墨的性命。 那么,在阮凤舞的生命结束那一刻,他身上的蛊也就自然而而然的得到解脱,所以,她想到一个更加直接简单的办法,那就是直接取了阮凤舞的性命,这样一劳永逸的办法,最适合不过她了。 眼睛闪过的算计没有逃过萧子墨的法眼,闭着眼睛冷冷的说道:“我劝你最好不要轻易动她。” 他的话语虽然很客气,可是冰冷的语气无不显示他的威胁,而且这种冷暴力的威胁更为的可怕,更加的伤人。 皇宫里,已经华灯初上,而萧子风仍然躺在床上,人事不省,脸色较为刚才要好那么一点点,晚饭,阮凤舞也只是粗略的扒拉了几口,看着榻上躺着的虚弱的萧子风,她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在去想其他的。 甚至是连云海都没有想起,也只是让宫女给凌雪歌捎个口信,说自己这边有点急事,让她好好的休息。 阮凤舞又嘴对嘴的喂了大半碗药给萧子风,自己含了一块蜜饯在嘴里。 小手抚上他消瘦的脸庞,“子风,你要挺住,我也会挺住的额,我不会有事的,上天既然眷顾我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就说明会降大任于我,我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挂掉,我来这里还有好多好多的愿望没有实现呢。” 说着说着,自己都忍不住轻笑,想当初刚到这个时空,她的雄心壮志,那可是要带着乌水镇的的人民发家致富的,可是如今自己这样,还怎样去带领大家,可是正因为现在自己i所处的位置不一样,那么她更要带领着天齐的百姓过上富裕的安居乐业的生活。 想了想又看着萧子风的脸说道,“子风,你还记得咱们在乌水村的相遇吗?那时候我说我不是阮凤舞,你居然相信,但是我的确不是她,有些事情真的很奇妙,等你醒来我慢慢的告诉你,好吗?你快点醒过来。” 慢慢的,阮凤舞趴在他的肩头,说着说着话,就像是在给自己讲故事一般,不知不觉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阮凤舞醒来时自己已经在榻上,她努力的回忆,明明发现自己不是在床上睡着的,再看了看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和他熟睡的脸庞,幸福的笑了笑,同时也觉得自己无能,这么大的动静都不知道,而且自己还在照顾病人,这是病人照顾自己好吧,真是生完孩子之后,越来越没有警觉性了。 想要起身,发现他的胳膊沉沉的压在自己身上,根本动弹不得,就这样,在他的怀里,一直盯着他稍微恢复了一点血色的帅气的脸看。 终于,萧子风嘴角慢慢上扬,“看够了吗?” 阮凤舞被突然的声音吓得赶紧移开视线,“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萧子风随即睁开深邃的眼眸,皓如星空,温柔的看着阮凤舞,手一使劲,让她更加贴近自己,“小傻瓜,我说过,我的心就是我的眼睛。” 阮凤舞虽然知道他是越来越会说这些让人感动的情话,可是还是忍不住娇羞,再加上刚睡醒的娇羞,脸色微红,深情小小的慌张,很是撩 感受着他呼出的热气,阮凤舞挣扎了一下,用力推开他的胳膊,“你再睡一会,我起来让徐公公给你准备早餐,想吃什么?我让御膳房准备。” 萧子风邪邪一笑,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阮凤舞已经麻利的起来下床到了地上。 “你跑什么啊?我又不吃人。”萧子风继续邪笑。 阮凤舞则是落荒而逃,没有理会他的取笑,先去洗脸漱口吧。 中午,阮凤舞正在陪着萧子风看书,她现在不想离开他哪怕半步,而凌雪歌明显还虚弱的身子在外求见。 二人对视了一笑,萧子风对着徐立行说道:“快请她进来。” 阮凤舞则是蹦蹦跳跳的跑过去,“姐姐,你怎么不好好在寝宫歇息,身体好点了没有?” 凌雪歌也终于不是那个不会笑的女孩,露出两排森森白牙,笑的好不欢快,点点头,“姐姐没事,姐姐就是想舞儿了,所以想来看看你,你昨天说有急事,姐姐担心。” 不用说,她也能看出凌雪歌眼里和面上的关心,遥遥头,“现在没事了,你不用担心我,你的身体才最重要,咱们姐妹终于在一起,我想多多的培养咱们失去的十几年的感情。” 说着说着,又变得伤感了起来,凌雪歌强笑着看着阮凤舞,她也想,可是,如今恐怕只有自己才能救舞儿了,舞儿蛊一切都是未知数,要是萧子墨强行导出他体内的蛊,那么可能他不会有事,那么有事的会是阮凤舞,这是她最担心的。 阮凤舞看着她慢慢变暗的心情,立马又笑着脸说,“姐姐,我想让你陪我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 “可以!”凌雪歌对于她的要求是来者不拒。 而萧子风则看着他,不悦的问道:“去哪里?” 阮凤舞转身来到萧子风的身边蹲下,拉着他的手,“我只是想去看看我娘和妹妹,回来我还没有去看过她们,说好的报平安我也那么久根本没给她们写过一封信。” 阮凤舞想在她这未知的生命中,把所有的遗憾都解决掉,当然,最大的遗憾是不能陪着萧子风一生一世,不能看着云海茁壮的成长。 萧子风则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说道:“不用你出宫,这个时候,咱们出去也是不安全,说不定子墨的残党还在宫外埋伏着。” 阮凤舞听到这里,担心的一下子站起来,她想起了上一次萧子墨带自己回京,说的那一些怪话,说什么最不应该的是带着他回家,那么…… 萧子风看出了她眼里的担心和紧张,笑了笑,“放心,我早就让人暗中保护她们,她们没事,再说,子墨你可能比我更了解他,他或许做人很有沉府,可是对你,他不会这么卑鄙,除了对你下蛊这件事。” 说到最后,萧子风都很难自圆其说,但是萧子墨这个人确实很矛盾,来自情敌的他都能感受他对舞儿的真心,所以,他不是没有担心过舞儿会不会被他感动,曾经自己的自信心也动摇过。 阮凤舞这才放下心来。 随即萧子风接着说道,“我立马派人接她们入宫,你不要着急,你想留她们住多久就住多久。” 阮凤舞对着他甜甜一笑,有他在,任何事都不用自己出手,就像当时在乌水镇上,解决那三个毛贼和王杜鹃的时候一样,他也是怕脏了自己的手吧。 “谢谢你,子风。” 萧子风只是微微一笑,“傻瓜。” 很快,王雨慧和小翠就出现在了暖心殿的内殿,萧子风自动退避,把时间和空间都让给她们一家。 阮凤舞在看到王雨慧憔悴的样子那一瞬间,就忍不住泪花闪现,扑上去抱着王雨慧的腰,“娘,我好想你。” 王雨慧只是回抱着她,轻轻的拍拍她的后背,已经泣不成声。 良久,母女俩才松开手,收住了眼泪,各自坐下,“舞儿,啥时候回来的?这段时间可无恙?” 阮凤舞使劲的摇着头,“无恙无恙,好的很,只是让娘担心了,前些天就回来了,但是因为宫中事情多,就没抽出空回去看你们。” 王雨慧慈祥的一笑,对着她摇摇头,“只要你没事就好。” 小翠这时也插嘴,“姐,娘每天晚上都做梦,半夜醒来后背都浸湿,每次都梦见你被人抓去,所以她很担心你。” 阮凤舞听后,愧疚的看着王雨慧,这大半年来,她就像过了十年似的,脸色那么的憔悴和焦心。 王雨慧只是微笑着对着阮凤舞摇摇头,说道:“没事,舞儿,娘就是过于担心了,就是瞎操心。”说到最后干笑两下,端起茶杯轻轻的抿茶。 阮凤舞又看了看小翠,这丫头,又长标志了,而且褪掉了一点稚气,开始有了干练的样子。 “小翠,听说,新的彦云酒楼就要开张了,恭喜你啊。”阮凤舞眉飞色舞,看到小翠有如此大的进步和实力她也欣慰,这下她可以对娘和妹妹放心了。 小翠听后,只是呵呵一笑,笑声里夹杂着很多的讽刺和无奈,阮凤舞没有忽略,只是她想找时间单独的跟她谈谈。 寒暄完近况之后,就是正式的介绍凌雪歌与她们认识的时候了。 “娘,小翠,这位就是凌雪歌,我的姐姐。”阮凤舞站起来走近凌雪歌,拉着她的手亲切的说道。 王雨慧也站起来,热情的招呼着,而小翠在一旁冷眼旁观着,仿佛很不爽的样子。 阮凤舞无奈的看了看她一眼,知道她又闹小脾气了,确实也是,自己隐瞒了她是自己的错,她会好好的向她解释清楚的。 而凌雪歌也是感激的看着王雨慧,“谢谢您救了舞儿,也谢谢您给了她那么好的养育,伯母!” 说着福了福身子,诚恳的弯着腰低着头,这是她能做到的最大的礼仪,除了谢谢,她没法用任何实物的东西来表达这么贵重的情感。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小翠的烦恼 王雨慧赶紧上前虚扶她,“凌姑娘见外了,凤舞既然与我们有缘,就是上天注定的这份亲情,所以咱们不说这些,再说,她能跟你相认,也是上天的安排,也恭喜你们。” 凌雪歌今天的心情却是不错,看着气色都很佳。 几人寒暄完毕,在一起吃过午饭,凌雪歌知道舞儿肯定有体己话对着她们说,所以先行告辞。 徐立行已经早早的吩咐人给她们准备好了院落房间,他是一个很会做事的人,也很懂的揣摩主子的心的人,要不然能服侍两代皇帝。 阮凤舞给书房中看书的萧子风打了声招呼就带着王雨慧和小翠来到为她们专门准备下的寝殿,这里是一个离暖心殿不是很远的小偏殿,很长时间没有人住了,如今倒是打扫的一尘不染,别有一番雅致。 “娘,小翠,我自作主张留你们呢下来,你们不会怪我吧?”阮凤舞笑着对王雨慧说道,她知道,娘可能现在还在惦记着太后娘娘吧,前面发生的事情弄得天下皆知,虽然萧子风一直没有发落萧子墨,但是都在纷纷猜测,还有那件事之后太后娘娘一直没有出现过,所以都在猜测是不是太后娘娘也有参与其中,所以得到了皇上的重罚? 就连回宫几天的阮凤舞都未曾见过太后,开始她也怀疑过,后来徐立行告诉她,说太后为了替萧子墨还债,为了以后九泉之下能有脸面对所有的萧氏祖宗,所以决定终身青灯作伴,只是没有剃发了而已。 要是她真想见一见她,那么她会安排的,只是不知道这个时候太后娘娘想不想见人。 王雨慧也看出了她的心思,感激的看着阮凤舞,“舞儿,谢谢你考虑的这么周全。” 小翠也仿佛猜到了什么,在旁边一直安静的待着,这一次看见小翠,这个丫头似乎成长的太多,安静的太多,让人有一丝的心疼和担心。 “徐公公,麻烦您安排一下我娘见一下太后娘娘可以吗?”阮凤舞很有礼貌的对着徐立行说道,这位虽然是奴才,但是是侍奉了两代皇帝的奴才,就连好多王公贵族都要给他一点面子,不说其他,以前的阮凤舞还不是处处讨好他。 徐立行见她这么客气,立马福下身子,“娘娘吩咐便是,娘娘如此客气真是折煞老奴啊。” 阮凤舞面上一笑,“那就有劳公公了。” 甚至到了偏殿连板凳都没有坐热乎,王雨慧就跟着徐立行来到太后如今的住处。 以前太后住的是凤栾宫,哪里富丽堂皇,宽敞明亮,而如今。 王雨慧抬头一看,上面写着“青峰殿”三个字,进入里面是一小块草地,左边是一块菜地,土质很松软,但是貌似里面什么都没有的样子,因为冬天,就算种上种子也不会发芽。 一个小宫女穿着朴素,正端着一盆水出来倒水。 看见王雨慧和徐立行,立马跪下行礼。 “见过阮夫人,见过徐公公。”她是太后一直带在身边的小宫女,叫春梅,王雨慧还有一点的印象,此女比较机灵,比较讨喜。 “春梅,太后娘娘呢?”王雨慧首先开口,这个院子太过幽静,甚至一路走过来就一个宫女,门口也没有站岗的侍卫,难倒她真的跟这件事有关?萧子风真的这么狠心吗? 春梅低眉顺眼的回答道:“回阮夫人,太后娘娘在内殿休息呢,昨日感染了风寒,有点咳嗽。” 王雨慧一听,立马忧心的大步走了进去。 刚进大殿,就听见里间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久久都收不了场。 立马走了进去,而春梅和徐立行也跟着进去,徐立行朝着床上虚弱的王太后请了安,太后听到他的声音以为萧子风也来看自己了,但是睁眼一看,有点失望的同时望到了王雨慧也算优点欣喜。 “春梅,你大胆,太后病成这样你都不叫太医,居心何在?”王雨慧对着春梅撒气,也算是做给徐立行看的,她就是要徐立行回去给皇上传话,百善孝为先,他虽然不是太后所出,但是太后毕竟是他的养母,不管犯了什么事,人生病就应该找太医来瞧病。 “咳咳咳……”又是一阵咳嗽声,春梅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赶紧去给王太后顺气,终于停止了咳嗽,王太后才让王雨慧坐在床边,“来,咱们姐妹俩有多久没有见面了,我早前就知道你回京了,但是舞儿没有回来,也不好召你进宫,今日你来是舞儿的主意吧?” 王太后虚弱的样子,但是面上仍旧带着从容的喜悦,她们的父亲是前老将军,生了她们姐妹俩还有一个哥哥,哥哥也是年轻将军,但是不幸的是战死沙场,后来父亲也生病而去,嫡系家族就此没落,再加上王太后也从来不徇私枉弊,所以她们王家也没有多么的大富大贵。 如今就剩她们俩姐妹,自然是亲切不过。 王雨慧也拉着她干瘦的手,明明年初离开京城来见她最后一面的时候,那个时候五十岁的太后看起来就如同三十多岁的人,现下一身粗布青衣,头发已经白了一半,看着竟是六十岁的老妪,怜悯的看着她,眼睛里噙着泪水,什么话都哽咽了下去。 王太后倒是坦然,把手帕递给春梅,慢慢的对着王雨慧说道:“你别怪任何人,是我不让春梅去请太医的,太医院现在都在为了风儿的伤情烦恼,我不想去分他们的神,就让他们早日的相处办法让风儿早日恢复,这样咱们天齐国才不会动摇国本,我这具身体,早已经支离破碎,不值一提。” 说完眼睛是深不见底的两汪忧伤。 王雨慧转过头,暗自用手帕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聪颖如她,怎么可能听不出自己刚才吼春梅的用意。 “可是你也不能就这样病着不传太医吧,身体要紧,我相信皇上也不希望你这样糟践自己。”王雨慧只能出言劝慰。 王太后听她如此说,先是眼睛闪过希冀,再然后想了想又是无尽的绝望,苦笑着牵动了一下嘴唇,感受的脸蛋只剩下皮包骨,看着很让人揪心。 “呵呵,风儿他见都不愿意见到我,怎么还会在意我的死活,都是我不好,这一切的事情都因我而起,我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儿子,他怎么可能原谅我?”王太后终于干涸的眼睛掉出了两地晶莹的泪水,这样的她,看着更加让人心痛。 王雨慧用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痕,轻声的说道:“不会,皇上最近是忙,你也说他受了重伤,等他伤好了他就会来看你了,还有就是,一会儿我就去叫太医,你就安心的养病,病好了才有机会见到皇上啊。” “真的吗?”王太后就像一个孩子一样看着王雨慧,王雨慧重重的点头,无论如何,她会去求皇上,求不动皇上,她就求舞儿,她就不信了,人心都是肉做的。 两人聊了好久,从以前聊到以后,未出阁聊到如今太后的孙子,王雨慧的外孙,对于这个小生命,大家都是充满了无限的期望。 聊到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王雨慧这才离开,而这当中,徐立行早已经回去了请示了皇帝过后去了太医院请来了王太医。 “姐姐,你一定要听从太医的医嘱,好好养病,我有时间再来看你。”两姐妹一直保持着手拉手的姿势,这时候尤为的不舍,就好像这一次见了下次还是未知的似的。 王太后也只是沉重的眨眨眼,根本没有力气再去说这些悲伤的离别的话。 回到寝宫的时候,饭菜已经热腾腾的上桌了,小翠和凤舞坐在桌边,翘首以盼的样子。 而小云海也被抱了过来,正躲在奶娘的怀里吃奶呢。 阮凤舞看得出来她有点通红的眼睛一定似乎哭过,笑着起身拉着她坐下,“娘,咱们用晚膳吧,子风他说就不过来打搅我们一家人团聚了。” 王雨慧看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再看了看吃的正香甜的外孙,欣慰的笑笑,还好自己的日子苦尽甘来了,只是唯一担心的是那个永远不敢再见天日的儿子,但是只要他能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也算是对她对阮家的最大的安慰了。 因为今天看到荣华富贵一生到头来却青灯作伴的太后,王雨慧有点小累,吃过晚膳逗了一会儿云海,待云海睡着被奶娘抱走,她也回屋休息了。 大殿里已经不知道何时宫女们已经掌上了灯,昏昏暗暗的,小翠对着阮凤舞,几次三番的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有些事她只能跟阮凤舞说,甚至不能跟王雨慧说,害怕王雨慧担心她。 看见她为难的样子,阮凤舞塞了一瓣橘子在嘴里,“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自从进宫我就看见你跟以往不一样,遇到什么难题了,说出来,姐姐没准能帮上什么。” 阮凤舞只想在她有生之年,多多的为她们多做一点点的事,哪怕微不足道,也不会留下遗憾。 小翠又试着张了几次嘴,最终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就像是干白酒似的,阮凤舞觉得好像,能让一个少女如此纠结那么会是什么? “姐姐,赫彦云来京城了!”终于,小翠组织好了语言,打算从他们重逢那里开始说起。 阮凤舞知道自己猜的没错,只是没想到时因为赫彦云,还以为她已经放下,另觅良人呢。 “嗯哼?所以呢?”阮凤舞挑眉,不清楚她的想法究竟是哪样。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爱的纠结 “他说他要向我提亲。”小翠脸一红,低着头不敢看阮凤舞。 阮凤舞一声冷笑,而嘴上说出的话也极其带有讽刺意味,“那恭喜你咯,终于等到了。” 小翠听着她的口吻有一点的不对,立马抬头看向她,果然见她一脸的不屑,小声的试探的问道:“姐姐,你对赫大哥有成见?” 阮凤舞无奈,“小翠,你什么想法?我想如果你是欣喜的话不会觉得在我的面前那么难以启齿,你自己心里怎么想的?” 小翠垂下眼睑,想了好一会而,阮凤舞也没有催促她,反正有的是时间,也让徐立行回去回禀皇上,今晚她就在此处歇息。 “姐姐,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所以才来向你倾诉,以前确实很仰慕他,听见他的婚讯,我也确实差点想要轻生,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想着自己的这副身子,反正也配不上他了,所以就再也没有抱过什么幻想,但是如今,他却又出现在我的视线,还说着如此诱人的话语,我不是不心动,只是没有了当时的激情。” 小翠终于一口气说道问题的关键了。 阮凤舞知道她在纠结啥,“小翠,那你愿意吗?你要想好,他是有妻子的人,就算你嫁给他,也只是他的妾,你甘愿做妾吗?” 阮凤舞的言语很犀利,不是她瞧不起这个社会,她是瞧不起这些诟病,一夫一妻是她从小接受的理论,如果是妾的话,就是她意义中的小三,是会被社会不齿的。 但是这个社会不一样,所以她还是要询问小翠的意思,跟着自己的心走最好,不会留下人生的遗憾,想爱就爱,不在乎名分的爱也并没有错。 小翠紧张的看着阮凤舞,“姐姐,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想我不会同意,所以我拒绝了他,可是拒绝了他之后我的心又好痛。”说着她已经满眼眶的泪花闪闪,看着真是我见犹怜。 阮凤舞伸出手,小翠也伸出手,二人的手握在一起,“小翠,任何事跟着自己的心走,不要在乎的太多,自己开心就行。” 她知道,这个时候的女人没有多大的社会责任,所以不用纠结的太大,唯一要做的就是对自己负责,做任何决定都要对自己负责。 小翠点点头,接着又说道:“姐姐,我不是因为名分的事情而不同意,因为他的夫人在大婚之后没多久就得了一场怪病病逝,如今正室之位空着,他甚至承诺娶了我便不再找其他女人。” 阮凤舞惊奇,这么大的事情,居然现在才知道,看来这半年以来,自己实在过的糟糕,从来没有关心过自己身边的人,也没有那么能力,自身都难保了。 “那你还在纠结啥?”阮凤舞开始以为她在纠结正室与妾的地位问题。 小翠又是半天说不上一句话来,最终摇摇头,眉头紧蹙,“我也不知道,我觉得我爱他,可是爱的不是现在的他。” 小翠非常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因为总感觉自己是一个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女子,可是她又不太确定自己的心,真是烦恼至极。 阮凤舞已经听出她话中的意思了,她爱的应该是那个在乌水村整天开开心心的大男孩,而不是经历了很多事情之后心境性格都有所变化的“商人”赫彦云吧。 “小翠,如果让你和他生活一辈子,你愿意吗?”阮凤舞看着小翠,虽然人家是丧过夫人的,但是只要一心对小翠好,也未必不是一个好归宿。 小翠看着阮凤舞,不知道她问这话什么意思,久久答不上话。 阮凤舞又接着问道:“那要是就这样你们俩错过了,你会后悔多长时间?” 小翠抿着嘴想了想,小小的脸蛋在烛光中的照射下显得有点微红,最后开口说道:“不知道,或许是一辈子。” 听到她的回答,阮凤舞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小傻子,这还不明显吗?我都说了一切跟随自己的心,你不是不爱现在的赫彦云,而是担心他现在对你的好不真实,不长久。” 小翠疑惑的看着阮凤舞,迷惑中又觉得很有道理的样子,“真的吗?” 阮凤舞站了起来,“好了,天冷,早点睡吧,介意今晚跟着我睡吗?”阮凤舞笑着拉起她的手,对于这个问题解决了,那么接下来就要接着给她安排任务了,怎么赚钱怎么为大家谋福怎么来,今晚可能是睡不到一会儿了。 随后宫女也跟随着她们,为她们端来热水洗脸洗脚。 还好皇宫里有木炭,盛京本来就靠北边,今儿下午又下了一下午的雪,还真是有点冷,再加上这具身体已经不是以前的身体,前世的她可以抵抗酷暑严寒,这都是身体和心里的承受力问题,现在虽然毅力在,身体不在了。 是夜,她给小翠讲述了很多生财之道,但是特别告诫小翠的就是,“钱可以大赚,但是良心永远不能丢。” 小翠也邀请她在开业那天去参加开业活动,就定在年后正月初六,很吉利的日子。 阮凤舞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回答去或是不去。 就此沉默,翻过身,“傻姑娘,睡吧,都要天亮了。” 可是却闭着眼睛一夜无眠,离正月初二还有一个多月,而正月十五也就是元宵节就是自己的生辰,阮凤舞的生辰,前世的自己没人知道是什么时候的生日,所以也只能大概的知道自己活了多少年。 但是这看似很短暂的一个月,对于阮凤舞来说一切都是那么的遥远,一切都是未知数,上一个生辰正好是阮凤舞被流放,家破人亡的日子,这下一个生辰,会不会又是她的一个磨难?或者说自己根本连年都过不了? 她其实也不是很了解这个蛊,只是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了无药可解,而且一个死亡另一个就必须死亡,如果想要强制性把蛊虫引出体内,那么二人都将会死亡。 就是这么简单! 翌日,把小翠和王雨慧不舍的送出皇宫,王雨慧临走之前对着阮凤舞说道:“舞儿,太后娘娘病重,你抽空去看看她,还有劝劝皇上,太后对此事一无所知,根本没有任何的过错,所以还请他原谅她。” 阮凤舞也是为难的看着王雨慧,但是最终还是点点头。 等到她们要出宫门,阮凤舞一下子跑着跟了上去,大声的呼喊着:“娘,娘……” 王雨慧停了下来,刚一站住就感觉一个东西撞进了怀里,差点两人倒在了一起,还好阮凤舞扶住她。 “傻孩子,你要箱娘随时召娘进宫就行,这么大的人了,这么多的人看着,他们该笑话你这个娘娘了。”王雨慧打趣道,她只是不知道阮凤舞心里隐藏着多少不舍和痛楚而已。 阮凤舞默默的用衣袖擦了一下已经流到眼角的泪珠,良久站直身子,帮着王雨慧理了理鬓角,“娘,你一定要多多保重,别再绣花了,你看你的眼睛都成这样了。” 阮凤舞叮嘱着,看着王雨慧沧桑的泪眼。 这个时候,她已经不仅仅是替阮凤舞活着,替她报答养育之恩了,而是实实在在的把她当作自己的母亲,这么一年来的相处,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人义无反顾的爱着自己,不计较任何回报,那个人就是王雨慧,她的娘。 “好了,你回去吧,别担心我,我有小翠陪着你一切放心,在皇宫中生存,千万不要像以前的性子了,万事要小心,切记。”王雨慧知道,这个皇宫可以说是一个人间天堂,也可以说是人间炼狱,就要看你的道行深不深了。 但是经过了那么多的事,她相信,阮凤舞已经成熟,已经能够在这个皇宫很好的生存下去。 返回暖心殿,张华正在给萧子风把脉,她自己轻手轻脚的端了一个板凳坐在旁边,生怕打扰到了张华。 两人都闭着眼睛,就像是没有发现她回来一样,阮凤舞就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很是怀疑他们俩是不是都睡着了。 萧子风淡淡的开口,嘴角慢慢的上扬到一个非常好看的弧度,只是眼睛仍旧闭着,“不用再看了,我们没有睡着。” 阮凤舞瘪瘪嘴,就知道什么都逃不过他的“法眼”,他就是自己肚子里的一根蛔虫! “那你们俩这是在精神上交流?”阮凤舞问出了一个白痴问题。 张华也随即睁眼,“夫人,这里面可大有学问,恕不能外穿传啊。”说着话起身,摊开旁边桌子上的一包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各种大小的银针,多数的都很细很细。 阮凤舞本来想不屑他所谓的不外传,可是被这些针吸引住了,“张大哥,这是要针灸吗?” 张华点点头,阮凤舞紧接着无比纯真的看着萧子风,笑的花枝乱颤。 萧子风感受到一股瘆人,防备的看着她,“你要作甚?” 却见阮凤舞侧着头,看向张华,“张大哥,要不让我试试?我扎针很厉害的。”说完还为了证明自己的很厉害,两只手指拿起一根针,作势要朝着萧子风的会阴穴扎去。 还好张华眼疾手快,赶紧制止住了,无奈的说道:“夫人还请半边候着吧,我这针上都是淬过药的,一根都不能扎错位置,求你了!” 张华对着她拱手行礼,这种事情确实不能让一个外行来帮忙啊,那只会越帮越忙。 阮凤舞讪讪的退到一边,她本来只是想过过扎人的瘾,其实也没有真想扎进去,只是觉得针灸真的很神奇,其实只要她想要学,什么她都能学会,有一个比度娘还好使的戒指存储工具在,她什么查不到。 只是她现在根本什么都没有机会了。 一个时辰过后,张华慢慢的取掉萧“刺猬”身上大小穴位的银针,萧子风的全身是汗,阮凤舞赶紧拿起面巾给他擦了擦。 张华慢慢的说道:“看来效果很好,这样坚持一个疗程,陛下的内力方可恢复,这期间切记要静养,不能生气,不能操劳,更不能使用内力。” 萧子风点点头,这次他一定要做到,因为只有他好起来,才能全力的去找萧子墨,那样舞儿才有活的希望。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探望太后 待张华走后,阮凤舞帮着萧子风穿好衣服,看着他的气色比前两天好多了,她也放心多了。 “子风,咱们去跟太后娘娘请安吧,我自从回宫都还没有跟她老人家请过安。”阮凤舞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他的脸色,但是萧子风却一直看着她,深情的望着她,根本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舞儿,你真想去看她?”萧子风温柔的问道,他面对阮凤舞的时候,从来都是温柔似水,根本不知道他有冷酷残暴的一面。 阮凤舞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真的想去吗?她对太后没有多大的感触,但是就单单的看在她曾经为了自己家人和自己求情的份上,她就应该去看看她,再说,她还是阮凤舞的姨母呢。 “子风,娘说太后重病,下不了床,你有机会还是去看看?”阮凤舞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把话传到,至于他去不去,她都会理解他,毕竟一国之君有一国之君的顾虑,不能看着肤浅的表面就把所有的事情定性。 对于这件事,太后娘娘肯定多多少少是有一点知情的。 萧子风看了她半响,接着问道:“舞儿,如果我不去看她,你会不会瞧不起我?认为我是不孝不义之人?”萧子风目前主要看阮凤舞的看法,他也只在乎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阮凤舞手摸上他稍微要圆润一点的脸庞,“子风,不管怎样我都不会瞧不起你,因为我爱你,我就能理解你。”说完踮起脚尖,在他的唇边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萧子风咧嘴一笑,拉着她手就要出宫门,“咱们这是去哪儿?”出来的时候外面又下着雪,徐立行小跑着送来两件厚实的袍子,二人继续在雪地里行走着。 雪花随着劲风肆意的飞舞着,打在他们的脸上,停留在他们的睫毛上,经过御花园的时候,红梅和腊梅都开的正旺,红与黄的呼应,再通过白雪的映衬,要是这个时节能再来两只蝴蝶,不知道这个景色会有多么的唯美。 “梅须让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阮凤舞突然想起这句诗,她一直觉得这句诗很有哲学意义,暗指人生的不完美,但是也指人生正因为不完美,需要旁边的人映衬和相互照顾,且谁都离不开谁。 雪没有了梅花会显得苍白无力,梅没有雪,会显得骄傲独立,所以世间万物都是相生相克,互相依存的。 “舞儿,我觉得此时此景,最漂亮的不是雪花,不是梅花,而是我眼前这朵美人花!”说完不知道何时,萧子风手里已经多了一只红梅,慢慢的插在了阮凤舞的耳边。 有着红梅的娇艳衬托,她的肌肤在白雪中更显得白里透红,娇嫩无比,低低的随意的马尾披在身后,淡紫的袍子披在身上显得遗世独立。 阮凤舞哭笑不得,指着他的鼻子,“哼,真是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萧子风拉下她的小手,在嘴边亲了亲,“舞儿,你会陪我一辈子的是吧?看春晓秋冬不一样的景色,赏东南西北不一样的风光,我们的约定也会实现是吧?” 萧子风深深的看着娇羞的阮凤舞,他很害怕,因为阮凤舞最近的举动很是奇怪,先是认了那么久倔强的都不肯见的姐姐,后来又是召见王雨慧小翠进宫,说着一些类似于道别的话语,他很害怕她自己任性的在心中做了某种决定。 做了某种自认为对自己对他都好的决定。 阮凤舞心里一阵慌神,这个时候的她不敢给予他任何承诺,哪怕一个点头,她不能,因为害怕自己真的做不到,所以眼神慢慢的转为抱歉,进而伤感。 萧子风不敢再看下去,只能扭头一下子搂住她的腰,搂的紧紧的。 阮凤舞闭着眼睛,不知道是这满世界的白刺的眼疼还是萧子风的紧张让她心疼,总之,她此时不敢睁眼看世界。 “子风,我答应你,我会陪你一生一世。”这个一生一世的长短就没有谁说的清了。 萧子风脸色立马明朗,拉着她的手,继续在雪地里漫步。 “子风。” “嗯。” “咱们这是去哪儿?” “去会会太后。” 萧子风说的会会,并不是探望并不是看也不是请安,看来他是知道了一些事情的吧,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久狠心的不去看一个于自己有养育之恩的人。 因为后宫之中没有其他女眷,所以稍显冷清,二人一路走过来也就是一些宫女在扫雪,有大胆的一点的在嘻嘻打闹,只是远远的看见陛下来了也就停下动作开始做正事。 每当他们走过,总会有新进宫的宫女或羡慕或嫉妒的眼神看着阮凤舞,而老的宫女总会或嘲笑或真心劝导,指出皇帝身边的究竟所谓何人。 有脑袋少一根筋的宫女说道:“不是说前皇后被赐死了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年长的姑姑总会出来狠狠的瞪着一群嚼舌根子的宫女,然后就没有然后,没有人再敢讨论半句关于前皇后的事情。 “舞儿,你的生辰快到了,你想要什么?”二人慢慢的漫步,一边走一边闲聊着。 阮凤舞轻轻摇摇头,“有你和小海在身边,比什么都好,我其他什么都不要。” 萧子风却拉下了脸,认真的说着,“我们自然是陪着你,但是我一定会给你一个隆重的礼物的,上一个生辰我对不起你,这一个我一定会好好弥补。” 阮凤舞笑了笑,这已经是不同的人了,虽然对于阮凤舞本尊的遭遇她也感到很遗憾。 “你是要再举行一次封后大典吗?”阮凤舞挑眉,她只能想到这个是最隆重的生日礼物。 萧子风摇摇头,摸着她的有点通红的小脸,“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我正是这个意思,虽然你回宫了,但是是没名没分的,下人们看见你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为了方便,还是举行一个仪式,以后你做什么事都方便。” 阮凤舞并没有反对,点点头,只是眉头紧锁,“那你怎么给天下人解释?怎么给大臣们解释?” 萧子风看着她,霸道的说道:“朕要封后,朕要给我心爱的女人权利,我何须向任何人解释?” 阮凤舞看着他浑身的霸气外露,心中感叹,不愧是天下最大的掌权者。 看着她还纠结的小脸,萧子风大笑,在她的脸上轻轻捏了几下,“好了,你只管拿出你最好的状态,接受天下人的朝拜即可,我的邀请函都已经发到周边邻国了,到时候你一定是名动四方的最漂亮的皇后。” 阮凤舞白了他一眼,“你要记住,我已经是封过一次后的人了,而且都见过了,没有什么新鲜感的。” 萧子风也回瞪她一眼,“胡说,你不是她,虽然长得一样,但是你就是你。” 阮凤舞的手紧了紧,很多时候,她自己都有点茫然,不知自己究竟是谁了,究竟是为了阮凤舞而活着还是为了前世的自己而活,她自己都已经分不清自己是谁,而他,却能清楚的感觉到。 打情骂俏之间,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青峰殿,大门敞开着,里面却冷清的连个人气都感受不到。 阮凤舞哆嗦了一下,萧子风细心的搂着她,帮她紧了紧衣领。 “皇上驾到!”徐立行的声音响起,立马就有两个宫女跑了出来,跪在石阶下面。 萧子风牵着阮凤舞,停都没有停一下,直接走了进去,到了内殿,传来一阵严重的咳嗽声,阮凤舞皱着眉头,听着这揪心的咳嗽,两人的步子都停了下来,阮凤舞用眼角瞟了瞟萧子风,他的神情照样不轻松。 于是温柔的提醒道,“子风,来都来了,咱们进去吧。” 萧子风看了看阮凤舞,仍旧没有动静。 “咳咳,是风儿吗?”太后沧桑的声音响起,明显的很气虚。 她在里面远远的就听见徐立行的声音,而且春梅也给她禀报了,所以惊喜之余,激动的狂咳了一阵子,本来昨天吃过药已经好了一点点了。 萧子风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释然的笑了笑,抬起步子走了进去,阮凤舞紧紧的跟在后面。 “儿臣给母后请安。” “民女给太后娘娘请安。” 阮凤舞并没有下跪,说实话,她真的跪不下去,不是不懂礼仪,而是脑子中受的教育不允许,以前是头可断血可流,但是就是不会向任何人下跪低头。 萧子风听见她的自称瞪了她一眼,仿佛很不喜欢她自称民女。 阮凤舞对着他微微一笑,并在乎自己的身份的样子。 太后赶紧让春梅扶着坐了起来,颤抖着伸出手,声音也跟着颤抖,“风儿,你终于来了。” 萧子风只是静静的站着一动不动,并没有伸出手去抓着她,尽管看出了她干涸的眼睛是多么的期待。 淡淡的说道:“听说你染上了风寒,太医来过了吗?” 太后垂下眼睑,收回手,好像在不经意的掩盖身上的悲伤,“来过了,没大碍,吃两服药就好了。” 萧子风点点头,“那你好好修养,身体好了记忆力才好,等你身子好了我再来看你。”说完就转身,他本来是来问事情的,结果看着这副样子的她,他突然开不了口,他会突然想起那个在自己十岁时发高烧通夜照顾自己的温柔母后。 他想,这一趟也值了,至少让他释怀了,至于他跟萧子墨之间的战争,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只要她不插手,她仍然是他的母后。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子风的心结 “风儿……”王太后压着嗓子似带着祈求,无力的喊道。 萧子风转过身的身子停顿了一下,然后头也没回出了房门。 阮凤舞愣了一下,也低着头温和的对着这位看似很可怜的母亲说道:“太后娘娘多保重。” 说完也转身出了门追萧子风去了。 在回暖心殿的路上,萧子风一路没话,阮凤舞也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的走在他的身侧,时不时的用眼角余光瞟他一眼。 到了暖心殿,看着嘴唇都有点发紫的萧子风,阮凤舞立马给他倒一杯热茶,让他躺下,恐怕他在压制自己的情绪,再加上今天天气冷在雪地里走了那么久,他的身子怕是有点受不住。 “子风,你先休息一下,晚膳了我叫你。”阮凤舞给他掖了一下被子,柔情的说着,她不想打扰他,就准备出去看一会儿书吧。 正当自己转身之际,手被萧子风牢牢的拉住,用着孩童般祈求的眼神看着阮凤舞,虚弱无助的说着:“舞儿,别走,陪我一会行吗?” 阮凤舞只好笑笑重新坐回到榻边。 一只手被他死死的攥着,一只手轻轻的摸着他的黑丝,看着面色唇色慢慢的恢复,她也放心一点,看来刚才有可能是气血逆流吧,心疼的看着他,“子风,我不走,我陪你。” 萧子风满意的点点头,嘴角露出一种有安全感似的笑容。 “舞儿,我知道你好奇这所有的事,你回宫我也没告诉你,我是怕你担心。” 阮凤舞听罢却不甚在意的摇摇头,“没关系的,只要你我如今没事,还在一起就好。” “舞儿,子墨的事情你大概都了解,太后的事你却一点儿都不了解,影子查出,其实太后早就知道子墨恢复了记忆和心智,暗中策划的一切她都是知情的,虽然她没有动用自己的权利,但是她却从来未阻止过,这是什么行为你知道吗?”萧子风有点激动,瞳孔都睁的大大的。 阮凤舞立马拍着他的胸脯安慰道:“子风,我懂,你别着急,太后并不是不喜欢你,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做母亲的是最不好做人,在加上萧子墨一意孤行,只按照自己的臆想行事,怕是太后也拿他误了奈何,对于这件事,我恰巧赞同她的袖手旁观,两个都是自己的儿子,她能忍心灭了谁?” 阮凤舞循序渐进的劝解,她了解萧子风心中的心结,他并不是要问太后的罪,只是对于太后的做法很不满意,认为她重视自己的亲生孩子不重视他这个“养子”。 萧子风睁大眼睛,清澈的眸子一直望着阮凤舞,“舞儿,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真的能立即她的做法?” 阮凤舞见他着急的样子,谁说天子就是无所不能的?天子也是人,也有情感,对于自己的母亲不爱还是会伤心,怪不得,她现在超级能理解他此时的心情。 阮凤舞重重点头,以显示自己刚才的说法的肯定性。 “如果是我,我也会这样做,我也是当娘的女人了,你要相信我,太后绝对没有偏袒谁。”她知道,可能自己是庶出这个概念是萧子风心中最大的心结,所以只能从这个地方来进行劝导。 萧子风还是有一点的不敢置信,一直盯着阮凤舞眼睛,想要看出她究竟是在安慰自己还是真的事实就是这样。 阮凤舞遥遥头,无奈的说道:“子风,今天在去的时候我相信你是为了去问罪,可是到了,你看到太后那一脸的希冀还有她生病的样子,你就不忍去责备她,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心里爱戴着她,你把她当作了自己的母亲,那么将心比心,她也是一直把你当作她的儿子。” 慢慢的,说到这里,萧子风的眼神里不再有怀疑,脸色也开始明朗了起来。 阮凤舞看着注意他的脸色,继续说道,“子风,太后你是了解的,能在后宫立足当然有她的过人之处,但是算不上心狠手辣,且在历代后宫之中算是善主儿,你们这么多年的亲情,不要怀疑一个一心对你好的人,因为母爱真的很伟大。” 说到这里的时候,阮凤舞有点伤感,前世,她孤苦伶仃,这一世,有王雨慧在身边她觉得是上天对她的最大的眷顾,她突然觉得自己和萧子风的命运怎么那么惊人的相似。 都是从小没有了父母的人,如今被其他人收养着,简单的来说就是这样。 萧子风见她有点情绪有点低落,则是笑笑,拉着她的手,也知道自己的事情肯定勾起了她的某些不好的回忆,赶紧说:“舞儿,谢谢你的理解,为夫知道该怎么做了,放心吧,你的夫君不会是一个六亲不认滥杀无辜的人。” 阮凤舞轻轻的瞪了他一眼,俯身,头轻轻的靠在了他的肩上,感受着他肩膀的结实,长久以来绷着的神经也一下子崩塌,疲倦的感觉一下子席卷了而来。 轻轻的说道:“子风,我爱你。”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的表达自己的爱意,萧子风眼睛一亮,欣喜的双手抱着她,嘴重重的在她的发丝上落下一吻,“舞儿,我也爱你。” 俩人就这样抱着,仿佛过了很久,阮凤舞刚才已经湿润的眼眶恢复了原装,才慢慢的起来,害怕压着他。 萧子风看着她清瘦的脸庞,笑了笑,“你这小身板怎么可能压着我,你要多吃点,你看你现在瘦的,穿那么厚抱着都咯得慌。” 阮凤舞斜视,不高兴的说道:“那我胖成猪就好看了?” 萧子风被她的话逗乐,“胖成猪我也还是爱你。” 阮凤舞一听,没有不乐意,倒是骄傲了,“哼哼,说的好听,等我胖成那样再说吧。” 打闹了一会儿,萧子风突然想到什么事情似的,拉着阮凤舞的手自己也跟着坐了起来,阮凤舞赶紧给他身后靠一个枕头,让他不那么吃力。 “怎么了?”阮凤舞见萧子风一直盯着自己,眼珠子都不动一下,看着脸色也是很严肃的样子。 “舞儿,我想,关于你姐姐的一些事你有权利知道,虽然她拜托过我不让我告诉你。”萧子风一本正经的看着阮凤舞,因为昨晚凌雪歌来找过他,说是自己找到办法解蛊了,而且对舞儿一点儿生命危险都没有,这件事,也只有她才能做。 最后在自己的再三逼问下,她才说出了她自己愿意代替舞儿先去见他们的父母,反正她的阳寿也算是向老天借来的,要不然早就已经不在人间,一个“死人”愿意给她的亲人的做一点事情,萧子风最后无奈,只好答应。 她说她会尽快安排,只是让萧子风答应她一个要求,那就是将她的尸体运回南疆,让她能落叶归根。 阮凤舞的心情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不敢做任何的猜测,只能强颜欢笑,“呵呵,什么啊,这么神秘?” 萧子风见她的表情,张了张口,又有点说不出来了,最终在她的害怕但又好奇的眼神下还是缓缓的开口,“你知道你姐姐为什么要当上巫族的首领吗?” 阮凤舞摇摇头,她以为是姐姐的巫术高明所以理所应当,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社会。 萧子风接着徐徐道来,“自从跟你走散之后,她后来得到一位高人指点,练就了一身的本领,但是那位所谓的高人只不过是利用她好的天赋罢了,因为让她学成了之后去杀掉一个南疆很厉害的巫师,那人简直神出鬼没,你我都根本想象不到的厉害。” 萧子风这绝对不是吹牛,此人在前江湖排行榜上名列前茅,内心险恶。 可想而知凌雪歌是费了多大的劲儿才把他消灭掉了。 阮凤舞似乎能想象到当时有多么的凶险,皱着眉头问道:“她的伤是不是那时候留下的?” 萧子风点点头,他并不意外阮凤舞怎么知道她受伤的事情,因为只要长老眼睛都能看出凌雪歌跟平常人不一样。 尤其是那一张苍白如布的脸。 萧子风点点头,阮凤舞继续问道:“可是这跟她当上大巫师又有什么联系?” “你知道你们的家族仇人是谁吧?” 阮凤舞思考了一下,说道:“她好像提起过,好像是什么王爷,当时我没有深问。” 萧子风点点头,“没错,就是南疆的亲王南宫燕,以前的恩怨我也不太清楚,但是确实是他灭了你族人,害得你们姐妹俩离散,她费尽心机接近南疆的三皇子,此人心狠手辣,恰好是南宫燕的死敌,你姐姐当她的玩偶,当她的杀手,最后终于一个机会登上了巫族的大巫师的宝座,废了那么多的力气,目的只有两个,一个就是能有更大的权利和人力去找到你,第二个就是有一天手刃你们的仇人。” 萧子风只是把最重要的事情几句话大概的说了出来,但是软凤舞却不敢想象看着那么柔弱的凌雪歌究竟都经历了些什么,为了她,为了他们的族人,她都付出了些什么。 眼前蒙上了一层层白白的烟雾,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往下掉。 萧子风看着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心疼的拥她入怀,轻轻的拍着她的背部,“舞儿,你不必难过和自责,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造化,她也本可以选择做一名普通的人,忘掉仇恨忘掉过去,所以自己人生的选择也只能自己去负责,明白吗?” 阮凤舞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子风,你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告诉我这些?是不是姐姐快不行了?” 萧子风摇摇头,稳住她的肩膀,“别着急,不是的,我只是想让你更加的了解她,有张华夫妇在,你姐姐会好起来的。” 萧子风说道最后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睛,他实在不忍心对着她说谎,而这也只会是唯一一次骗她,他发誓。 因为直接说实话的话,他肯定她不会接受这么残忍的现实,而也会让凌雪歌前功尽弃。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香消玉殒1 阮凤舞将信将疑的点点头,她不是怀疑张华的实力,他们的医术她是了解的,当时自己和小海的命还是他们救的呢,但是她看凌雪歌的样子,来天齐那么久了也不见好转,她不得不为凌雪歌担心。 其实她不知道,本来凌雪歌可以治好的,但是每次都是因为她,所以才会没有起色。 “舞儿,你知道吗,这一次子墨发动宫变没有成功也有雪歌的功劳。”萧子风干脆说一点其他的来转移她的悲伤。 “哦,此话怎讲?我倒是1听她说过是跟你有合租的。” 萧子风神秘的一笑,“因为子墨跟南宫燕合作,想来一个声东击西里应外合,可是在南宫燕的队伍还没有到天齐的时候,就已经被你姐姐的人控制住了,全军好几万人都不能动弹,所以我才能有精力一心对付他,要不然,这一次可能伤亡会更大,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都得过他。” 萧子风谦虚的分析着,这次事件虽然很轻松的就平息了下来,但是回想起来,后怕重重。 阮凤舞面带自豪的看着萧子风,“我姐姐真厉害,有的时候,不要小看女人,女人在很多的时候都是起决定性因素的。” 萧子风见她得瑟样儿,忍不住大笑道:“哈哈,是啊,你说的什么都是对的,救你脑子里成天装着和别人不一样的东西。” 阮凤舞神秘一笑,“对呀,我如果说我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我的灵魂是来自于几百年之后你相信吗?” 萧子风一直看着她,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自言自语:“怎么开始说胡话了,没有发烧啊。” 阮凤舞被他的动作激怒,一下子重重的排开他的手,哼了他一声站了起来,离床五步之遥,“你才说胡话,不相信算了。”一直别扭的把头扭到一边,心里别扭的想到刚才还说什么都相信自己呢。 萧子风哭笑不得,不过看到她在自己面前耍小女人心思的样子,心中幸福花儿绽放,面带笑容,“过来。” “不过来。”二人就这样僵持着。 “啊,好痛。”最后,萧子风捂着心脏位置,突然五官拧做一团,痛苦的叫道。 阮凤舞赶紧上前,关心的问道:“怎么了?”手也抚上他手捂着的地方。 萧子风趁她不防备,一把就拉了下来,阮凤舞的唇刚好落在了萧子风的唇上,感觉一片温热,阮凤舞立马弹开,不知所措的看着萧子风。 萧子风看着她小女孩般的娇羞,真不像是一个当娘的样子,轻轻的拉着她的手让她重新坐下,可是阮凤舞却用着要杀了他一般的眼神看着他,“萧子风,你居然敢骗我,说吧,想得到怎样的惩罚?” 口气平平淡淡,但是却透着一股子的冷意。 萧子风瘪瘪嘴,撒娇的拉着她的小手,“舞儿别生气嘛,我只是开开玩笑,你别这样凶。”装作很委屈的样子,阮凤舞哭笑不得。 狠狠的甩开他的手,“再开玩笑,也不要拿你的身体开玩笑,知道人家会紧张,你个混蛋。”说着一拳打在他的心脏位置,当然,肯定不敢使力气,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这一次,萧子风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阮凤舞又不乐意了,“你怎么没有反应呀?” 萧子风无奈,哭着脸说道:“姑奶奶,你的力度能把我怎样?你都说了不准我拿身体开玩笑,你会紧张嘛。”继续装委屈。 阮凤舞气结,最后只能两个字总结他。“木头!” 隔了一小会儿,萧子风又重新试着拉她的小手,她没有再挣扎,“好了,舞儿,我相信你,我都说了我一直觉得你不是真正的阮凤舞,虽然一切外在都没有变,还有我必须要谢谢你,谢谢你为她为我生下了小海。” 阮凤舞一直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不用谢吗?那么自己占了她的身体这些不就是应该做的吗? “子风,我是她又不是她,她是我又不是我,所以不用说谢谢!” 萧子风被她的话有点绕晕,最后无奈的看着她,“咱们再生一个孩子好不好?属于咱们俩的!你情我愿的!”萧子风郑重其事的拉着她的手严肃的问道。 阮凤舞哭笑不得,她生孩子有点生怕了,所以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之前,她不敢贸然同意,再说,自己能有多久的逍遥日子可以过还不一定呢,她不想冒险。 但是却附在他的耳边问了一句话,跟着就脸红起来跑开了。 萧子风见她神经的样子,一脸懵相,他根本没有听清楚她说的什么好不好,她又快又小声,模模糊糊的鬼才能挺清楚呢?什么情况这是? “舞儿,舞儿……”连着叫了几声都不回头,直直的就出了殿门. 萧子风无奈,摇摇头,“这丫头,又想到什么了?难倒是迫不及待了?” 站在一边的徐立行忍不住掩着嘴笑,他那么大的年龄了,也真是见了一些活宝。 萧子风感受他的笑意,一记冷飕飕的目光扫了过去,徐立行顿时收回面上所有的表情,转为恭敬狗腿的说道:“皇上,该传膳了。” 萧子风挥了挥手,传吧,心情好了自己精神也好多了,徐立行去外殿吩咐传膳了又回来伺候萧子风更衣,他知道他的习惯,不管身体如何,从来不会在床榻上用膳,用他自己话说这是“堕落”! 晚膳传来,徐立行给萧子风使了一个眼色,用手指若有似无的指了了指旁边的一碗燕窝,萧子风心内一片明了。 阮凤舞吃饭一向吃的比较快,她不习惯古代人的细嚼慢咽,所以等她吃饱喝足的时候,萧子风都还在慢条斯理的优雅的夹着菜,阮凤舞顿时觉得自己是女汉子。 萧子风递过手边的燕窝,“来,多吃点,吃过饭喝一点燕窝粥,对身体大好,你一碗我一碗。” 阮凤舞皱着眉头,摸了摸已经八分饱的肚皮,想起他说的自己胖成猪也爱,于是端起燕窝,一勺子一勺子的慢慢的喝了起啦。 一碗燕窝还没有喝完,阮凤舞用手撑着脑袋,眼神迷离的看着他,“子风,我怎么突然感觉头好晕。” 说完啪的一下倒在了桌子上,萧子风不忍的看着她,摸了摸她的脸颊,“晕了就睡一觉吧,醒了什么事都没有了。” 说完打横抱起,徐立行马上在前面引路,“凌姑娘早就在偏殿准备好一切。” 萧子风二话没说,大步向前,很快人来到偏殿,偏殿只掌了一盏灯,昏昏暗暗的感觉很神秘,凌雪歌一袭黑衣出现在萧子风的面前,空灵的声音就好像是从远方飘来,屋子里还回荡着回音。 “你们所有人在外面等候,包括你,陛下。”然后伸出自己的小胳膊接着阮凤舞,看着都是压断她的胳膊似的,但是她抱着阮凤舞毫不费力的转身进到了内殿。 里面有十几个宫女,围着一个大木桶在往里面加热水,热气腾腾的看不清每一个人的五官和表情。 凌雪歌将阮凤舞轻轻的放在木桶,连着衣服一下子全部浸湿,可是她就像一个木偶,没有一点点的反应。 “你们都出去吧,半个时辰后进来,这期间不管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要进来,尤其要拦住陛下。”凌雪歌淡漠的吩咐着。 宫女们齐声回答:“是。”然后鱼贯而出。 凌雪歌也慢慢的解下自己的外衫,跨进木桶,轻轻的将阮凤舞的上衣去掉,只见她的手腕还是一颗血红的痣,那其实是因为种蛊的时候蛊虫从那里进入到身体,所以留下的一个红点,她第一次见她就是不经意注意到了她的手腕,所以才肯定她是被人下了蛊。 然后再看她心口的位置,凝聚内力定睛一看,果然有一个小黑点在蠕动着,凌雪歌微眯眼睛,眼神狠绝的看着那个地方,突然,拿起旁边凳子上的匕首,将自己的手掌划破了一条口子,顿时有点乌黑的血液就流了出来。 她再将手掌放在阮凤舞心口的位置,眼睛微闭,嘴里开始念念有词,接着二人的头顶开始冒出热气,如果这房间还有第三个人,就会发现阮凤舞体内的那点黑仿佛在使劲的撞击她的心脏,就像要从那里挣脱一样,撞击的她的胸口此起彼伏的。 等到时机一到,凌雪歌“哈”的声,那个小黑点似乎就从阮凤舞的体内消失了一般,而心口的位置也并没有红点或者什么,凌雪歌睁开眼睛,抬起阮凤舞的手,将她的手腕和自己手掌口子的地方重合,接着就能看见她眼睛一闭,身体一颤,她能感觉蛊虫进到了自己的体内。 立马封了阮凤舞身上几处穴道,因为害怕蛊虫出来引起她心脏出血,那样生命就会危在旦夕。 做好这一切之后,经过在水汽蒸过的二人,脸色都煞白,尤其是凌雪歌,脸上的红血丝再次出现,整个人都看着似乎是透明的一般。 凌雪歌趁着最后一点力气,将阮凤舞从木桶里捞出,然后放在榻上,甚至都没有脱掉身上的湿衣服,凌雪歌盘腿坐下,将阮凤舞也扶起来盘腿坐好背对着自己。 双手手心打开,贴合在阮凤舞的背上,阮凤舞一直脑袋耷拉着,凌雪歌慢慢眼睛紧闭,把毕生的内力输入到她的体内,二人的头顶再次冒出热气,二人的衣服也很快“烘”干,甚至连头发都很快就干了,就好像刚才根本没有泡过水一般。 很久很久,凌雪歌只觉得似乎在天旋地转,双手收回,重重的再次掌心击在阮凤舞的后背。 阮凤舞顿时一口污血吐了出来,染红了黄色的床单,随之就像断了线的风筝,瘫软在了床上。而凌雪歌眼睛都快睁不开的样子强撑着身体,只是嘴角渗出了一点点的血渍。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香消玉殒2 吃力的下床站稳了脚步,虚弱的走到了门边,打开门,使出全身力气说道:“进来吧。”但是声音仍旧不大,刚才空灵的声音顿时变成了好像从地下发出的低沉的沙哑的声音,那般的无力。 萧子风迫不及待的推开在门口的宫女,第一个冲进房间,看着榻上苍白虚弱的阮凤舞,激动的走近抬起手腕,能感觉到脉跳,心一下子又回到了肚子里。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陛下,能送我回南疆了吧?”凌雪歌虚弱的看着萧子风,萧子风不忍看她现在的样子,“连张华都没有办法了吗?” 凌雪歌实在没有力气回答,身体摇摇欲坠,“还请陛下遵守承诺。” 说完一口鲜血喷出,站在旁边的宫女吓得尖叫,她就像一张纸似的,慢慢的滑落在地,萧子风也着急的站起来,扶起倒在地上的凌雪歌,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徐立行拿出手帕,萧子风亲自为她擦拭掉嘴角的血渍,他知道她是一个爱干净的女孩,就算现在走,也要让她走的干干净净。 刚才已经在外面等候的张华也进来,探了一下脉相,对着萧子风遗憾的摇摇头,萧子风闭着眼睛,良久,再次睁开,已是满眼的悲伤。 张开嘴,久久没能说出话来,“影子。” 影子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房间,看着满屋子的低沉的情绪,收起了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主子。” “你好好送她回去,把她送回雪族族人的安葬地,让她静静的永世不让世人打扰。”此时的萧子风扭头看了看同样安静的阮凤舞,不知道她醒来怎样才能接受这个事实。 影子蹲下身,轻轻的扶起她,然后打横抱起,身上还有一点温度,可是这一点仅存的温度能让他感觉这个鲜活的生命正在一点点的流逝。 影子转身,萧子风又说道:“路上多准备点被子,别让她凉着,依照她现在的身体,你脚程快点应该能坚持到雪族,让她再看一看她的族人她曾经的家乡。” 影子只是停顿了一下脚步,并没有出声,然后又迈着沉重的步伐出去了。 一屋子的人都开始静默,都看着床上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阮凤舞,希望她能快点醒过来,不要辜负了那个用生命换去取她安全的姑娘。 从此之后,在这后宫再也看不到那个安静的女子,那个总是穿着黑色宽大袍子的瘦弱女子。 萧子风让众人散去,自己再次抱起阮凤舞,他不想在这件屋子继续呆下去,这里的水蒸气空气都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而且昏暗的光线总让人想起刚才凌雪歌的眼神,那个眼神有如此的话语想要说,可是她的力气只够她说一句送她回南疆,他猜想一定是想拜托自己对舞儿好。 他转过身子对着这间屋子微微一笑,心内暗自承诺:你放心,不用你说我也会好好珍惜舞儿,此生此世,来生来世,我只爱她一个人,我会照顾好她,不会辜负你的牺牲,谢谢你,一路顺风。 也希望她能吊着最后一丝力气撑回到雪族。 阮凤舞再次睁眼已经是第二天中午都过了午膳时间了,萧子风一直默默的守着她,虽然凌雪歌再三说她不会有事的,可是他仍旧担心,整个晚上都没有睡着过。 本来给她下的药只是维持两三个时辰左右,照理说在半夜就会转醒的,可是到了第二天上午都不见醒。 萧子风就有点坐不住了,立马叫来张华和张嫂,不过他们来得出的结论也是身体已经无大碍,醒来都是迟早的事,萧子风这才安心。 阮凤舞刚刚醒来,觉得头晕眼花了一阵子,再次闭上眼睛定了定神,看着旁边一直噙着微笑的萧子风,“我这是怎么了?” 扶着脑袋慢慢的坐起来,一坐起来就感觉浑身的气流乱涌,体内似乎有一股很强劲的力气想要冲破身体一般,顿时觉得耳更明了,眼更清了,本来通过前段时间的锻炼已经能看到五百米开外了,现在估计能看清一千米开外的东西,简直比望远镜还神奇。 萧子风慢慢的扶起她,给她把鞋子穿上,再给她把外套套上,“你呀,肯定是这段时间事情想多了,吃着吃着饭就晕倒了,从昨晚晚饭过后就一直睡到现在,幸亏张华说没事,要不然我要着急死。” 萧子风看了看旁边的张华,使了一个眼色,他们也知道该怎么说。 阮凤舞心虚的对着萧子风呵呵一笑,“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说完双臂环着他的脖子,整个人好像挂在了他高大的身材上。 也不顾周围是否有人,踮起脚尖,轻轻的一吻落在了他的唇上。 萧子风斜眼看了一边看闹热的人们,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扯下她的胳膊,“快去洗脸漱口,你看你睡了那么久像什么样子。” 阮凤舞也立马下来,微红着脸蛋看来一眼正慈祥的看着她的张嫂,转身就出去由宫女伺候着洗脸梳头去了。 走的步伐轻快有力,她也觉得奇怪,自己睡了一觉起来怎么觉得身体都变的轻盈了,而且睡了那么点水未进,也不觉得有饥饿感。 正对着铜镜苦思冥想,萧子风走了过来,拿过宫女手中的象牙梳,慢慢的轻柔的将她的青丝撩起,“想吃什么,我让御膳房准备,我也还没有用膳呢。” 萧子风看着镜子中娇俏的人儿,一夜之间脸色由苍白恢复到红润,而且整个人的精神也比以前还要好,还要明媚。 阮凤舞看着萧子风委屈的样子,白了他一眼,“你自己饿了不知道吃吗?就按照平时的来吧,御膳房的厨子还是蛮符合我的胃口的。” 说完对着镜子一笑,本来就不是一个挑食的人,有山珍海味当然也乐意。 饭后,外面的雪也停了,阮凤舞站在外面,感受这久日不见的阳光,身体内充满了力量,对着旁边的萧子风说道:“子风,怎么这么奇怪,我一觉睡醒,总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跟以前不一样了。” 看她好奇的样子,阮凤舞脑子里猜到了一种可能,嘴里嘟囔了出来,“难倒?”说完拉起她的手腕把了一下她的脉搏,果然内力暗涌,只是阮凤舞还不知道怎么控制它而已。 阮凤舞嘟嘴,“难倒什么?” 萧子风笑着摇摇头,他的猜测果然没错,看来在房间里凌雪歌不仅仅帮她驱除了蛊虫,还把她毕生的内力传给了她,真是煞费苦心了。 怪不得她之前一直保证舞儿会没有一丁点儿事,有她这浑厚的内力护体,肯定没有什么事,再次在心里感激并且佩服她,一个小女子,能为了家人做到这个份上,凤舞也算是天赐的好福气。 “没有什么,我的意思是你睡了那么久肯定精力充沛,只要晚上去做梁上君子才好。”萧子风打趣道,想转移她的话题,她本身就是敏感之人,没事就爱东想西想的。 阮凤舞随手抓起一把雪不经意的放在背后揉了两下,一下子就砸到萧子风的身上,砸完还得意的朝着他做了一个鬼脸,看着萧子风阴着的脸,旁边的有的宫女一脸戏谑都等着看笑话。 而不怕死的阮凤舞却挑眉,“你才梁上君子,哼。” 阮凤舞在他的面前憨态尽显,萧子风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突然绷不住笑了出来,赶紧靠拢她,拉起她的小手,“好了,舞儿不生气,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口不择言,你想怎么惩罚我你说。” 然后本来等着看萧子风怎么治罪的人愤恨的看着这一幕,而徐立行见怪不怪的也是摇摇头表示无奈。 以前阮凤舞找了很多办法,也曾经买通过他,可是萧子风却是不屑一顾,见都不愿意见一面,如今的阮凤舞变一点儿都不温柔,看起来还有点刁蛮任性在他的面前,他却惜如珍宝,圣上的心思确实不是他们这些下人能懂的。 而一边的打情骂俏的二人正热火朝天,哪还会管别人心里怎么想,再说,天下都是他们的,何必在乎这些人的看法? 阮凤舞手托腮,靠在他的肩膀上,若有所思,专心致志的想用什么方法惩罚他比较好。 突然眼睛一亮,对着萧子风“纯洁”的一笑,萧子风只觉得此时的阮凤舞确实犹如天上的仙子,笑的那么的漂亮美丽,只是那笑容背后隐藏的东西,肯定对自己很不利。 他也回以一个很单纯的微笑,讪讪的说着:“还请夫人手下留情。” 阮凤舞挑眉,傲娇的扭头就走,萧子风被她的行为给搞糊涂了,紧紧的跟随其后,“舞儿,你别不理睬我啊,要怎么才不生气,你说,我什么都答应你。” 阮凤舞突然停下来,微笑着转过身子,看着后边狗腿样的萧子风,“真的?什么都听我的?” “真的!”萧子风举起右手的四根手指头。 阮凤舞好笑的看着他认真的样子,轻轻的拉下他的手,“哎呀,好了,干嘛那么认真,我只是去看看小海,昨天一天都不见他,心里好难受。” 说完继续转身向前走,萧子风赶紧上去,拉起她冰凉的小手,用自己的大手严严实实的包裹住她。 阮凤舞嘴角微微翘起,这种感觉真心不错,有爱她的老公,有健康可爱的孩子,她此生别无他求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听闻噩耗 一路走过,萧子风还战战兢兢的看着阮凤舞的表情,终于忍不住试探性的问道:“舞儿,你真的不生气了?” 阮凤舞笑而不语,让他的心里更没有底了,一直没有安全感的样子。 阮凤舞终于受不了他做贼一般的眼神,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他担惊受怕的眼神,“子风,我于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萧子风一听她这么奇怪的问话,一下子搂入怀中,紧紧的抱着,抱得她都有点喘不过气来,鼻子埋在她的颈间,闻着她特有的香味。 “舞儿,我不能想象没有你的日子会怎样?”萧子风只是短短的一句,阮凤舞却泪如雨下。 这些情话不是第一次说,也不是最感人至深的一句,但是这段时间只要他一说这些,她的情绪就不受控制,在幸福的同时也会很不舍很心痛。 良久,阮凤舞用衣袖不着痕迹的把眼泪擦干,挣脱他的怀抱,主动拉着他的大手,继续往前走。 到了小皇子的偏殿,奶娘和宫女正拿着一个拨浪鼓逗他,看见皇上和阮凤舞进来,纷纷跪下行礼。 萧子风挥了挥手,“起来吧。” 阮凤舞则径直走到摇篮旁边,一天的时间没有见,好像小海就又变了一个样子似的,脸更圆了一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小心翼翼的抱着他起来,抱到萧子风旁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看起来褪了稚气和淘气,一下子满身笼罩着母性的温和光辉。 萧子风也笑着摸了摸云海的脸蛋,嫩嫩的滑滑的,小声的说着:“臭小子,有没有听话啊?快点长大啊,长大了我就可以带着你娘去云游四海了。” 萧子风每一次见着云海都会说这句话,可想而知他是有多想卸下身上的重担,陪着阮凤舞过在乌水镇上的生活。 可是事与愿违i啊。 阮凤舞看了看他,“小海,别听你父皇的,他就是急忙推卸担子,我们小海以后可以按照自己的心生活,才不要和他一样做一个天下最大的可怜虫。” 小云海好像能听懂大人的说话似的,小嘴也咿咿呀呀的说个不停,抓了抓阮凤舞的衣襟,然后又冲着萧子风笑了笑。 乐的萧子风屁颠屁颠的,对着阮凤舞一个劲的得瑟,“舞儿,你看见没,他冲着我笑了,他冲我笑了……” 激动的说了一遍又一遍,阮凤舞实在受不了,不耐烦的说道:“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大惊小怪什么啊,真是。” 被阮凤舞泼了冷水,萧子风只好讪讪的在旁边坐下,等着宫女奉茶。 而出去洗尿片的奶娘也回来,恭敬的站在阮凤舞的旁边,“娘娘,还是将小皇子交给奴婢吧,被累着娘娘了。” 在皇宫的娘娘妃子,只要一生下孩子,一岁以前是很少跟着自己生活在一起的,一是没有经验,而是有了孩子就不方便侍奉皇上,所以一岁之前都是由奶奶那个带着。 阮凤舞轻轻的交给奶娘,在皇宫里,她更不用担心小海的吃穿之类的,再说,怎么育儿,她真是一窍不通,就算看戒指里的资料,但是这个时代也达不到那些要求,干脆就直接全权交给奶娘,毕竟皇宫里的奶娘都不是只带大了一两个孩子。 萧子风见她不愿意离开的样子,一直在和小海说话讲故事,于是吩咐徐立行,晚膳搬到小皇子寝殿。 奶娘和阮凤舞说了一阵子关于小海的趣事,比如说白天一直睡晚上就一直睁着眼睛玩,还有就是把尿的时候不撒,一放到床上就撒尿尿……阮凤舞听得头疼,幸亏不是要自己带,要不然她肯定会崩溃。 看了看在奶娘怀里问道奶香的云海正在张着嘴四处的找吃的,阮凤舞哭笑不得。 “小云海,这么小就这么不听话调皮捣蛋的,以后可怎么是好。”阮凤舞捏了捏他的小手,无奈的看着他炯炯有神的大眼。 仔细一看,他的眼睛长得倒更像阮凤舞。 “子风,你看,小海的眼睛长得好像更像我耶。” 萧子风闻言也仔细的看了起来,奶娘则是笑着说到:“男孩子长得像娘亲更有福气一些,当然这只是民间的说法,小皇子出身就金贵无比,不管怎样都是天神保佑。” 阮凤舞则是笑一笑,前世也有这个说法,但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跟谁长得像,她有时候在想,自己那么大难不死,一定是长得像爸爸,但是想想自己从出生就没见到父母,应该算是不幸的,可能又是长得像妈妈? 她的童年就是在各种猜测和想象中度过,这样的想象陪伴她度过了那些不算美好的日子。 萧子风也笑了笑,“果然更像你,真是一个漂亮的孩子。”萧子风不要脸的称赞道。 阮凤舞却觉得好笑,“每一对父母都是觉得自己孩子最聪明最漂亮,这都是通病。” 奶娘则是在旁边打着圆场,“娘娘,陛下这可没有自夸的意思,小皇子也是奴婢见过的最漂亮的孩子。”她恭敬的说着,明明是拍马屁的话可是她说出来却如此的诚恳,让人生不起一点儿的厌烦心理。 说着说着,奶娘也仔细的看着小皇子,心里觉得除了像娘娘之外,还像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前些天天天来看小皇子的凌雪歌凌姑娘,虽然她不知道凌姑娘跟娘娘有什么关系,但是得知了她们和好的消息,所以既然想到了她就此提起。 “娘娘,昨儿今儿怎么都不见凌姑娘过来,往日这个时辰也正好是每天她来看小皇子的时辰,听闻她身体不好,是严重了吗?”奶娘是一个心善的人,而且见凌姑娘对小皇子那么好那么有耐心,不知不觉之间跟她亲密了起来。 所以这一两天没有见到她人还有点挂心。 阮凤舞也是知道她每天来看云海的事情,听她如此说起,自己也惊觉自己也有两天没有见到她了,难倒真的是伤势加重了? 看了看萧子风,“子风,你知道她的情况怎么样了吗?我也真是,刚才都没有问一下张大哥,他一直负责姐姐的病情,这下她该多想了,我这么不关心她。” 阮凤舞眼睛充满了满满的歉意和愧疚,她不是故意忽视了她,而是这两天确实事情比较多,昨天见太后,然后自己就不知不觉昏迷过去,她见到了她了一定要好好解释一下,而且不还不能把自己晕倒的事情告诉她,要不然她又该着急担心了。 萧子风看她的样子,撇开眼神不去看她,这个事情要怎样跟她说她才能更容易接受? 阮凤舞见他难以启齿的样子,心里一咯噔,顿时就像一块大石头压着心脏喘不过气似的,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子风,究竟怎样了?”阮凤舞试探性的问道,掩饰不住内心的焦急。 萧子风拉起阮凤舞,原本打算在这里多多陪一会儿儿子的,看来现在不行了,温柔的说道:“舞儿,咱们回暖心殿慢慢的说。” 奶娘看着两位主子的神情,战战兢兢的不敢出声,看样子是自己说错话了,心里自责着为啥要那么多嘴的提凌姑娘,人家是主子,来不来管得着自己的事。 真是后悔的在心里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大嘴巴子。 阮凤舞一路上心跳加速,忐忑不安,原本就冰凉的手心也冒出很多汗来,萧子风心疼的捏着她的手,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最终还是决定告诉她实情,他相信,自己热爱的女子并没有那么脆弱,反而会更加的坚强,因为她现在一个人身上肩负着三个人的使命,她必须让自己活的更加的美好才能对得起她们。 阮凤舞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暖心殿,本来出去的时候觉得雪过天晴的皇宫看着有一种神秘的美丽和庄严,而回来的时候,完全没有心思去留意路上的美景。 到了暖心殿,阮凤舞故作镇定,坐在椅子上,徐立行泡来一壶茶,她颤抖着手接过茶盏,往嘴边一递,根本不知道喝到没有喝到,然后又放在桌子上。 最后看向萧子风,“子风,你说吧,昨天就奇怪的告诉我了关于姐姐的事情,昨天我问你的话你是不是安慰我的?” 萧子风蹙着眉头紧盯着局促不安的阮凤舞,久久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说起。 阮凤舞见他的表情就知道,肯定出事情了,咽了咽口水,镇静的说道:“没事,子风,你实话实说,我能挺得住。” 萧子风点点头,“舞儿,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你姐姐她回南疆了。” 用着沉重的声音,依旧不愿意说出最后的结局。 阮凤舞轻笑,“回南疆?子风,你逗我玩吧,她离开不可能不跟我道别的。”强颜欢笑着看着萧子风,那样子看着还不让人心疼。 萧子风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舞儿,我没有逗你,只是你姐姐离开的时候,只剩最后一口气了,但是已经完全昏迷不醒了。” 阮凤舞依旧倔强的不让眼泪从眼眶滚出来,两只手紧紧的攥在一起,颤抖着声音放慢语速的问道:“怎么会这样?” 明明前天和娘她们相见的时候,她还好好的,一个活生生的人还谈笑风生,可是今天这个消息却…… 她确实有点不敢相信,因为没有亲眼看见,她都会觉得他们实在恶作剧。 萧子风看见她隐忍的样子,用手抓住她紧握着的双手,让她抬起眼睛看向自己,给她加油打气,“舞儿,听我说,你姐姐本来就是向天借的生命,要不然,她在与那人决斗的时候就已经离去了,所以她请求我,无论如何答应她,让她帮你把你体内的的蛊虫引到她的身上,并且我不知道的是她将她毕生的内力全都输给了你,把生的希望给了你,而她,所以……” 说道这里,萧子风实在说不出来后来的几个字,只好停顿。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极端的反应 阮凤舞听到这些,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并没有因此倒下或者怎么。 突然一下站了起来,撒开萧子风的手,如今她有内力,不用使多大的力气就能挣脱开萧子风,激动的朝着萧子风吼道:“所以什么?所以你就答应了是吧?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做这样的决定……” 开始还挺大的声音,吼道最后已经泣不成声,完全没有力气再去责怪面前的萧子风,无助的蹲了下去,双手抱住自己的双膝,把头深深的埋在了双腿之间,隐约能听见她还在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姐姐,你怎么忍心丢下我?” 萧子风见她如此伤心欲绝的样子,他早就能猜到她的反应,不管她怎么看待自己,自己也确实自私过,但是那都是在凌雪歌一次又一次的劝解和请求之后才动的私心,之前他也不赞同这个方法,拿一个人的生命去换另一个人的生命,先不说值不值的问题,同样是生命,他没法做出任何的决定。 如果真要牺牲一个人的生命,他宁愿那个人是自己,可是凌雪歌最后居然对他说,如果他不同意,她就死在他的面前,反正横竖是死,就看他给不给她一个死之前为亲人做一点事情的机会。 他无奈之下,才狠心的答应了下来。 轻轻的将手搭在她的啜泣的肩上,“舞儿,别这样,你姐姐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她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是想看到你快乐的生活。” 萧子风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小声的说着话,说着自己的心里话,只是把那个人换成了凌雪歌而已。 因为这个世界爱她的所有人都只是这个简单的愿望,希望她过得好自己就会安心,不管是在这个世上还是已经与世长辞的。 阮凤舞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手一扬,打开萧子风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你走开,我不想见到你。” 抬起头,痛哭流涕的看着萧子风,歇斯底里的吼道。 幸亏徐立行早就遣散了殿内的宫女太监,而自己也识相的在殿外侍奉。 萧子风知道她是无心伤害自己,所以也不伤心,只是看着她的样子,很是揪心和心疼,并没有听话的走开,而是将她的双肩搂起,让她好好的站起来,知道她现在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也大声的吼道:“阮凤舞,你自己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吼我没关系,确实是我答应的,自私的答应的,根本没有问过你的意见,但是那也是你姐姐的最大的愿望,我不能剥夺一个即将离世的人的愿望,知道吗?而且她的愿望还如此的美好。” 萧子风见她根本没有听他说话,顿了顿,继续说道:“阮凤舞,我知道你受不了亲人去世的痛苦,可是你必须得坚强面对这个现实,你现在身上带有三个人的希望和责任,你本身,阮凤舞本身,还有你的姐姐凌雪歌,你必须替她们好好活下去,至于活的开心与否,那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想她们既然把生的希望给了你,并不是为了让你永远活在痛苦之中。” 慢慢的,他的语气再次温柔了下来,实在不忍心对着她大吼大叫。 阮凤舞仍旧立在原处,一动不动,空洞的眼神根本不能确定她究竟在看哪里。 而且萧子风的话也不确定她究竟有没有听进去,很久很久,只见她慢慢的转过头,看向一脸心疼的萧子风,眼神仍旧有点虚无缥缈,很久才找到萧子风的样子,没有再激动,只是静静的扑向他的怀抱,然后安静的流着泪,语气也平静了许多,“子风,她怎么这样,不问问我的意见啊,我不想因为我自己而让她失去生命的,我怎么老是连累身边人?” 阮凤舞不责备萧子风了,然后又是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她认为一切问题的源头都是因为自己,要是没有自己中蛊的事情,说不定她现在已经被张华医治的活蹦乱跳的。 萧子风立马拥着她,紧紧的拥着,闭上眼睛吻了吻她的发丝,“舞儿,别这样,你并没有错,所以你要坚强,你不能辜负雪歌对你的爱。” 萧子风小声的说着,生怕再次使她激动。 良久,阮凤舞趴在他的肩上没有了啜泣声,眼泪已经干涸,慢慢的抬起头,看着萧子风,此时的她目光已经不再涣散。 “子风,姐姐现在在哪里?南疆哪里?”阮凤舞哭过闹过自责过,最后依旧选择坚强,因为萧子风说的对,她要对自己对所有爱她的人负责,不能一味的被困在伤心里,她还要替姐姐去完成她未完成的梦想。 萧子风见她平静了下来,只是平静下来的阮凤舞眼中的倔强和坚强,更加让人看着心疼。 “我让影子送她回去了,就是你们的故乡,雪族,这是她的要求,而很不幸的是,影子传话回来说:她没能挺到最后一刻,在快到的时候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安安静静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阮凤舞并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而再次被击倒,而是安静的点点头,“子风,我要去南疆。” 她的语气不是商量,更不是请求,而是通知,只是只会他一声,因为她的决定已经做出,没有人能够动摇。 萧子风看了看她,最后也深深点头,“好,但是年后怎么样?我陪你!” 阮凤舞好像在想今时今日是何时,点点头,也罢,再有十天就过年了,她此去还不一定是凶多还是吉多,所以还是陪着他和小海一起过第一个年。 萧子风见她答应,又接着问道:“过了元宵节可否?” 阮凤舞思考了一下,没有回答他的话,“子风,那个我们的家族仇人现在怎样了?” “你说那个南宫燕?” 阮凤舞一直看着他的眼睛,点点头。 “此人生性狡诈,上次他率兵本想攻打我天齐,呼应子墨的,可是被你姐姐的人围在了南疆,给所有的士兵下了药,结果士兵一个个都拉肚子所以不能作战,所以才无奈退兵,但是对于他本人,他武功高强,在南疆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所以你姐姐本来打算待我们这边事态平息了她亲自回去手刃,结果世事无常……” 萧子风说到后面都是点到为止,不想再增添她的忧伤。 阮凤舞点点头,她一定迟早会会会这位王爷,当年血洗她族人的账她要他慢慢的来偿还,眼神充满了仇恨和危险,随之看向萧子风,在接触到萧子风的眼神的时候,自动的把眼神里的仇恨隐去。 萧子风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阮凤舞,“舞儿,你想要惩罚他,不必千里迢迢的去找他,他自然会送上门来,正月十五,你的封后大典,他一定会来,到时候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阮凤舞面带微笑,只是那双仍旧红肿的眼睛,怎么看她怎么都不是笑的表情。 “子风,这件事你就交给我自己处理可以吗?成全我为族人报仇。” 萧子风只好点点头,他会成全她,但是在需要他帮忙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出手,而且他不介意绑好了送到她的手上,任她处置便是。 阮凤舞眉头一直皱着,姐姐也走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亲,都是因为自己,而自己又是因为萧子墨,眼神再次充满了恨意,心里暗自下定决心:萧子墨,王杜鹃,我要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子风,我体内的蛊虫被姐姐引到她的身上,她现在已经与世长辞了,那么是不是就说明萧子墨也?”阮凤舞也只是点到为止,因为她知道,在萧子风眼中,无论萧子墨犯了多大的错误,他都还是把他当作弟弟看待。 萧子风经她提醒,这才想起这件事,表情复杂的看着阮凤舞,“可能吧,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他自己种下的恶果总得自己承担。” 说完有点无力的沧桑。 阮凤舞这个时候才没有心思去安慰他,而且为了这种人伤心,也着实没有必要去安慰他。 “子风,能帮我尽快找到他吗?不管死活,我都要!”她的气场却不像是在请求,更像是命令,而萧子风也乐意接受她的命令,他心里也欣慰,他的小猫终于要露出自己的锋利爪子来了。 捧起她的小脸,在她红肿的眼睛上深深的覆上一吻,“舞儿,我知道你要报仇,这个我不阻止你,可以帮你,但是我不希望你一直生活在仇恨之中,我还是希望你变回以前活泼开朗的样子。”深情的眼神望着她,话语低沉的似乎都可以拧出水来。 阮凤舞紧咬着小嘴唇,也看到了他眼中的担心和心疼,慢慢的,凤眸变得安静柔和,轻轻的点头,慢慢的欺身靠前,双手再次挂上他的脖子,仰着头看着他的深邃的眼睛,“子风,幸好有你。” 萧子风很欣慰,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处理好自己的情绪,果然自己眼光没有错,疼惜的搂着她的细腰,“放心吧,一切都有我,你不必一个人承受那么多,记住,我永远都支持你,我是你的夫君,是你的后盾,和你永远是一体。” 萧子风有点词穷,但是再多的语言完全不足够表达他的内心。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过年小插曲 而此时,就在京郊的一个废弃宅子里,那个银色的面具再次出现,身边那位总是戴着白色面纱的女子此时正眯着眼笑道,“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柳樱岚的声音也不再是王杜鹃那副尖锐的嗓音,而是换了一副媚态天成的嗓子,说话间目光流转,总是让人不禁想象她面巾下遮住的是何等容颜。 萧子墨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随便,一个一个说。” 现在对于他来说,好消息坏消息都是一样的消息。 柳樱岚凤眸一挑,慢慢的说道:“好消息就是他们以为引导出阮凤舞身上的蛊虫你就会死,可是他们失策了,这回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哈哈哈” 柳樱岚嚣张的笑着,可是萧子墨却皱着眉头,眼神已经变得冰冷。 “那她是不是?”有点迟疑的问出口,他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在挂念着她。 “哼,你别急嘛,我正要说坏消息呢,坏消息就是阮凤舞那个贱人居然没有死。”柳樱岚咬牙切齿,对于他刚才那不假思索就流露出来的关心也很是嫉妒。 萧子墨并没有在意她的情绪,只是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只要她没事就好,如果有事,他不知道他还有没有继续坚持下去的勇气和理由。 柳樱岚死死的盯着他,一手搭在他的肩上,“你到底有没有心?还是说你的心早就被那个女人掳去收不回来了?” 她皱着眉头,有点低声下气的问道。 萧子墨不动声色的拨开她的手,淡淡的说道,“所以这个世界上傻子很多,明明知道那只是陷阱,还义无反顾的往上扑,结果只能覆水难收。” 他看似在说自己,也是在说他,他从一开始就是利用王杜鹃,但是她最后心甘情愿,为了自己什么都愿意。 柳樱岚眼神出现片刻的迷茫,深深的叹一口气,“是啊,你我都是傻子,但是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会回头,会看到曾经有那么一个人无怨无悔的爱着你支持你。” 萧子墨嘴角上扬,只是讽刺的冷笑一声,并没有再出声,他也曾经那么幻想过,幻想阮凤舞一回头就能看见自己。 可是她回头不回头,看见的都只有萧子风。 柳樱岚慢慢收回受伤的眼神,“年后就要封后了,你不准备送给你哥嫂什么礼物吗?” 柳樱岚面纱遮住下的下巴勾出一个神秘的弧度,她倒是想去凑凑热闹。 萧子墨也被她的话带入了深深的思考,他还真得好好的准备一个礼物,作为皇弟不能失了礼节不是? “他们现在是不是都误以为我已经死了?”萧子墨再次确认,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才能达到出其不意。 柳樱岚听见他的问话,则是皱着眉头,“这倒奇怪了,照理说应该是这样,可是他们仍旧没有放弃找你的念头,而且派了更多的人搜捕你,不管是官兵还是萧子风私下的势力。” 柳樱岚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而且那个假的王杜鹃的尸体也被挖了出来,据说被扔到郊外被野狗撕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柳樱岚一脸的恨意和恶心,虽然那个人不是自己,但是明显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这个世上能这么狠心这么恨自己的,只有阮凤舞那个贱人。 听到这里萧子墨也是眉头微蹙,他也能想象得到是谁做的,她依旧是那么的办事狠辣,想起当时惩罚那三个差点玷污小翠名声的三个流氓还有罪魁祸首王杜鹃,那可是一点儿都没有手下留情。 柳樱岚也看着远方,眼神狠毒的嘟囔着:“阮凤舞,怪只怪你当年太狠心而且又没有斩草除根,咱们之间的账,才刚开始呢。” 很快,就已经年关了,而小翠和王雨慧也忙着新酒楼开张的事情忙里忙外,根本没有时间进宫,而后宫中,因为至今没有皇后,太后也一心向佛,又没有其他的妃嫔,再加上刚出了那么大的事故,萧子风吩咐今年的年就一切从简,让大家努力准备皇后册封大典的事情,反正也就是在十五天之后。 正月初一,刚好天气放晴,萧子风的身体也慢慢的恢复,只是仍旧不能用武,但是已经恢复了国政,萧子风正在认认真真的批改奏折,倒是冬天各地也没有多大的事情,都是一些下级官员的日常报告形式,倒是有一件事,青州知府遇害,案情已经派人正在调查中,而知府之位一直空缺中,看来得找秦羽简这个吏部侍郎谈谈了。 而今日,也正是该御灵和驸马回宫住的日子。 阮凤舞走近,慢慢的扣下萧子风手中的奏折,萧子风也知道只有她能有这么大胆,摇头笑了笑,“我这才看了几本啊,你就不让了?” 每天她都督促他,只能定量的批改奏折,本来她也想替她分担负担的,但是无奈,她看着这些东西着实有点头疼,所以干脆还是继续懒散。 没事的时候,练练拳,她正在琢磨怎么使用体内的内力,看来她得找一个师父。 说不定自己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奇才也说不定,要不然真的辜负她辛辛苦苦穿越过来好不好。 “子风,今儿大年初一,御灵他们小两口一会儿该回来了,你就当给自己放放假,好吗?”阮凤舞温和的说着,虽然两人到现在都还没有“夫妻之实”,可是他俨然一副妻管严的样子。 立马的放下奏折,乖乖的牵着她的手起来,活动了一下肩颈。 转过头,“你说今天御灵回来?”一脸惊讶的样子,看来他,忙起正事来什么都忘了。 “嗯,对呀,今天大年初一,他们回来陪着你住几天。”阮凤舞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而萧子风的重点根本不是这个,“哈哈,我正好找秦羽简有事,官当着不做事怎么回事?”后半句很严肃的说着,他的朝廷,只需要清正廉洁而且真正能为老百姓做事的人。 而青州知府位置都已经空缺了快两个月的都没有派人上任,怎么办事的。 他越想越气,半年来事情太多,他都有点顾不上朝廷的事情,所以这些小事情自然就疏忽掉了。 阮凤舞白了他一眼,“秦羽简的人品你自然是知道的,别因为一点小事就损失一名大将,不划算。” 阮凤舞只是善意的提醒,而萧子风也只是呵呵一笑,有点委屈的解释道:“我也没有说要治罪啊,你这么紧张干嘛?我只是问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你别说的我跟昏君似的。” 阮凤舞挽着他的胳膊,满意的笑了笑,“好了,走吧,大过年的,再说御灵大着肚子,别让她知道,要不然她该又多心了。” 后来经过了解,是因为最近朝廷确实没有可以调遣的人,而他想从临县掉一个人过去,但是那人因为生疏,所以一直还在学习之中,说是年后马上上任,而且秦羽简已经拟好了上任书,只等萧子风盖玉玺了。 这当中本来没有多大的事情,而且关于青州的事情,他也掉了临时的官员过去处理,想想应该是这里面故意有人挑拨,找他的刺儿吧。 几个月不见,御灵的肚子已经开始凸了起来,面色红润的,走哪儿都有秦羽简搀扶着,阮凤舞看着他们的身影,不得不感叹,这一年的时间,真的过的很快,也发生了很多的变化,没想到当时初见的青涩少年如今已经是准父亲了。 席间,萧子风见秦羽简仍旧有点约束的样子,温和的说道:“今日只有兄妹,没有君臣,都不用拘礼。” 御灵看了看周围,“皇兄,母后她?” 萧御灵也是试着问问,她都知道所有的事情,当时萧子风叫人去通知她拦住大将军,她就已经猜测到了一些事情,但是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人竟然是自己萧子墨,自己的二哥,也就是那个一直在凤舞身边的银面人。 虽然第一时间真的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没办法清楚自己的立场,但是理智告诉她,大哥是天子,名正言顺的,她不管是忠于君还是忠于祖宗,她都是应该帮助大哥。 萧子风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并没有说话,阮凤舞立马夹起一个大虾放在萧御灵的碗里,“御灵,来吃虾,咱们吃完了去御花园走走,今儿难得这么好的天气。” 萧御灵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对着阮凤舞微笑着点点头,很是感激她的圆场。 其实萧子风不高兴的原因不是她在这个场合提起让人扫兴的人,而是他让徐立行去请太后过来,她仍旧是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脱,在昨晚吃团年饭的时候,他曾亲自去请她,可是她也是这个理由,明明太医都说她的风寒已经无大碍。 萧子风气结,明明是她对不起自己,怎么变得好像是自己对不起她似的,对于她三番两次抹自己的面子,萧子风很不高兴。 吃过饭,萧子风留下秦羽简,然她们两个女流之辈出去散散步,看看景色,“舞儿,你就陪着灵儿去走走吧,正好昨天我经过御花园的时候,那里的另外几株红梅也开了,你们去看看。” 阮凤舞知道他肯定有事找秦羽简,拉着萧御灵的手就出了门。 “影子,保护好他们俩,不能有一点儿的闪失。”萧子风对着暗处的影子吩咐道,影子嗖的一下也飞了出去。 待众人都散去,萧子风这才坐下,“事情怎么样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翠云山庄 可是那人却根本没有听小翠的话,而是猥琐的摸着小翠的手,“老板真是漂亮啊,这小手细滑的。” 小翠黑着脸,手一缩,但是语气仍旧客气的说着:“公子请自重。” 那名叫夏青的公子哥却眉毛上挑,甚是不在乎她的话语和周围人的眼色,周围也有很多人认识他,所以也就没有搭理。 扬着嗓子继续调戏,“哎呦,我就不自重了,今儿你陪我喝酒好不好?伺候的小爷高兴了,小爷有的是钱,小爷天天来你这包场。”一副衣冠禽兽的面孔,邪邪的笑着,说着就要伸手去摸小翠的小脸蛋。 刚才被推到一边的赫彦云哪能忍得下这口气,立马伸手制止住他的胳膊,虽然他也只是三角猫的功夫,但是力气还是有的。 夏青被被赫彦云拉着胳膊生疼,倒抽一口气,狠狠的转头看着他,咬牙切齿的对着身后两个高大的随从吼道:“你们瞎了还是傻了?给我打,狠狠的打,只是别伤着我的小美人便是。” 说着那两人就提起赫彦云,赫彦云哪是他俩的对手,没有几招就被那两人逼退到桌子角落,那两人一只手提起桌子就朝地上摔,顿时一张新的桌子被摔的粉碎。 小翠吓得脸色都惨白,而其他的客人也被这个变故惹得不敢出声,抱成一团生怕砸到自己。 楼上的阮凤舞也听到动静,赶紧推开门看看究竟,没想到看到那个熟悉的公子哥,嘴角上扬,她正把以前的事差点忘了呢,这段时间的火气正好没有地方发,很好,敢在她的地盘撒野,真是来对地方了。 阮凤舞想要下楼,可是被萧子风拉住,阮凤舞不悦的看着萧子风,“这怎么说也算是我的地盘,竟然敢撒野,我下去会会他。” 萧子风拉住她,耐心的说道:“舞儿,你别着急,你不用下去照样能收拾他,相信我,你夫君也不是吃素的。” 说完对着阮凤舞挤眉弄眼的,阮凤舞瘪瘪嘴再次坐下。 阮凤舞都没有看清萧子风出手,就已经听到下面有杀猪般的叫声,在站起来一看,原来是夏青的发髻上插着一把小匕首,不偏不倚力道正好,插在他的发髻。 夏青已经吓得跪在了地上,脸色煞白,片刻过后,环视四周大声的叫骂道:“是哪个龟孙子在背后出阴招?有本事出来和小爷单独较量?” 正张着嘴巴的吼的时候,一颗花生米已经进了他的喉咙,巨大的冲击让花生刚好卡在他的喉咙,本来还想叫嚣的,结果被卡的脸色瞬间涨得朱红,难受的抓着脖子,咳不出来咽不下去。 就在原地打转,而且眼泪已经止不住的被噎出来,发髻也因为刚才的匕首,现在松垮在了肩上,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阮凤舞在楼上看着他跟小丑一样的表演着,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然后看向一脸淡定的萧子风,“子风,我也想玩。” 子风把一盘子花生递给她,“你慢慢的气沉丹田,聚集一定的力量到之间,瞄准方向,快速的弹出,试试。” 阮凤舞抓起一颗花生,慢慢的照着他的话说,她能感觉到体内的气息在自己的意识调动下在慢慢游走,掌握好尺度,嗖的一下,一颗花生米又从高处飞来,恰巧砸中了夏青的眼睛,瞬间夏青的左眼就肿了起来,本来刚把喉咙里那颗花生米咳出来,现在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又立马捂住还在流泪的眼睛。 而楼上的阮凤舞却惋惜的说:“哎呀,打偏了,明明目标是右眼的。”懊恼的再次拿起一颗花生,还想试一试,原来自己也可是说是暗器高手了?心里美滋滋的。 正要发力的时候,却被萧子风拦住,温柔的对着她说:“好了,玩也玩了,让我来解决吧,以前就有人参奏了,只是我念在夏丞相的面子上没有管,看来更加的嚣张了。” 萧子风脸色阴沉的走了出去,回过头来说道:“你们再这里等我,下面鱼龙混杂,灵儿大着肚子不方便。” 这次阮凤舞却是规规矩矩的听话,她知道,只要他出马,以后这个小店就算开一百年都没有谁敢再次造次,有这么硬的后台,谁敢来找死? 而下面的夏青捂着半边眼睛,两名大汉也跑到他的身边“护法”,警惕的看着四周,语气仍旧大声的说着:“谁,谁他妈愿意做缩头乌龟?” 此时的小翠也扶起已经挂彩的赫彦云,心疼的用手帕帮他擦着轻轻的吹吹。 赫彦云看着她满是疼惜的眼神,满意的笑了笑。 正在他大声叫嚣,而根本没有人搭理他的时候,大厅除了他一个人的声音,寂静的不能再寂静,听见楼上有重重的脚步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脚步声寻去,而那人的声音也适时的响起,犹如他的脚步声一样,那么深沉和严肃。 “是谁在此撒野,扰了我的雅兴?”萧子风一身白衣,眉宇间贵气逼人,有不少达官贵族已经认出他了,虽然他没有自称朕,但是认识的人纷纷的跪在地上,齐声的说道:“皇上万岁万万岁。” 紧接着没有见过本尊的也跟着跪倒在地,黑压压的一片,只有几个涉事的主角仍旧站立着呆呆的看着萧子风。 最为吃惊不是小翠,也不是夏青,而是赫彦云。 那个白衣公子,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在乌水村打伤自己后来但是还能和睦共处的阮凤舞的“表哥。” 小翠在下一刻反应过来,这时他的身份已经公开,赶紧拉着赫彦云跪下低着头。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小翠带领着已经傻掉的赫彦云恭敬的喊道。 赫彦云有很多疑问,有很多吃惊,可是都不敢抬头看一下。 “好了,起来吧,赫公子,小翠。”萧子风并没有刚才那么严肃的声音,而是温和的说这话,虚扶了一下小翠和赫彦云,让在场的人看着也才知道这里的老板究竟有哪样的后台存在。 当然,这些也不全是做作,他把事情看的一清二楚,受害人是他们俩,再说,自己的夫人是这里的幕后老板,他能姑息谁在这里闹事? 那夏青闭着一只眼,滑稽的样子看的萧子风内心一阵冷笑,而再楼上的阮凤舞则是一阵捧腹狂笑,“凤舞,有这么好笑吗?”御灵无奈的看着她夸张的样子。 “好笑真的好笑,那个人之前就跟我结过梁子,只是我大人有大量,差点忘了,只是没想到他那么倒霉,居然又撞上我了。”阮凤舞一边往嘴里扔着花生米一边惬意的看戏。 秦羽简和萧御灵心内都赞同她的说法,那人确实挺倒霉的,但是萧御灵看着阮凤舞,不得不怀疑到:“你是大人大量还是压根没有时间去收拾他?” 阮凤舞呵呵一笑,汗颜,确实是自己忙的没有机会去收拾他,她可不是菩萨,那么容易原谅人,虽然算不上睚眦必报,但是真正触怒了的还是非得给点颜色瞧瞧。 而下面,夏青早已吓傻,看着皇上就站在自己跟前,扑通一下子就跪了下去,“声情并茂”的说着:“皇上万岁,皇上要为我做主啊,这里是黑店,把草民打成了这个样子。” 说完把自己的眼睛指着,嘴里说话也有点结巴,萧子风淡淡的斜了他一眼,心里暗骂这头猪,刚才自己的态度还不够明显?还敢恶人先告状? 萧子风没有理睬他的话,也没有听任何一方辩解,而事实上小翠和赫彦云根本也根本没有出言辩解。 萧子风淡淡的说道:“我在楼上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是你对人家姑娘无礼在先,再说,打你的人是我,你还有啥要说的?” 萧子风悠闲的说着话,大方的承认自己使用“暗器”伤他。 而夏青听罢,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萧子风没有理睬,转身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冷冷的说道:“今日便留你一条狗命过夜,明日一早,自己让丞相领着你进宫领罚。” 说完继续上楼,头也没回,下面的宾客都战战兢兢的听着他的脚步声,没有一个人敢大胆的抬起头来看看萧子风此时的怒气。 小青早就吓得双脚无力,由两个随从驾着回家的,见他一身狼狈样,回去肯定也是“死路”一条,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在京城横行霸道那么多年,今日却运气好的被圣上看见了。 萧子风回包厢的时候,阮凤舞踩着小碎步轻快的上前,挽着他的胳膊,“子风,谢谢你。”然后毫不吝啬的在他的脸上吧唧一口。 萧子风宠溺的看着她,“还满意吗?” 阮凤舞点点头,“满意满意,太满意了,您简直是时间最高大威猛,最足智多谋,最霸气外漏的皇帝,我以你为荣。”阮凤舞一个劲的拍马屁,萧子风尽管知道,但是从她嘴里说出夸自己的话还是满足感十足。 “回宫了,你想怎么处置交给你,一并把上次的账算了。”萧子风淡淡的说着。 上一次的事情他在看见夏青的时候就已经想起了,那次在酒楼里偶遇阮凤舞和北野仓在一起,他觉得惊奇,而且因为此事萧子风还吃过醋,所以后来他派人查过,才得知事情的原原本本,那一次就有心惩治那个夏青,可是那会儿忙着舞儿的事情和对付萧子墨的事情,根本没有顾得上这件小事。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有人要倒霉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亵渎娘娘什么罪来着 阮凤舞邪邪的一笑,“好叻,您就交给我处置吧,保证不会让您失望。” 三个人就看到她那表情就知道,那个叫夏青的人要遭殃了,不知道会不会连累到夏佐丞相。 小小的插曲过后,客人们并没有被影响到多少,反而是因为有皇上坐镇这里,越来越多的客人拥进来,但是一直井井有条,没有谁再敢惹是生非。 虽然人们都不知道这幕后的老板是谁,但是都知道这家的老板身份都非比寻常,无不羡慕和嫉妒。 萧子风因为阮凤舞的心情好,长久没有出来看市井生活,也是心情大好,吩咐小二取来笔墨纸砚,挥挥洒洒写下四个大字,由秦羽简拿下来。 阮凤舞在旁边看着他的字苍劲有力,很洋溢很潇洒,看着萧子风帅气收笔的样子,眼睛都要冒桃心出来了,直到秦羽简把字幅拿走她都是一副花痴的样子看着萧子风。 她这辈子就最佩服能写的一手好字的人,以前现代的科技,已经没有几个人会用笔写字了,更别说用毛笔,就算现代那些所谓的书法家,都没有几个是真材实料,还不是蒙那些不懂的人。 萧子风在她的眼前打了一个响指,“怎么了?”看着她入神的样子,关系的问道。 而在旁边的御灵则先出声,“大哥,凤舞这是仰慕你仰慕的不行啊,你看她那样,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听着萧御灵这样说,阮凤舞果真用手擦了一下嘴角,这才发现聪明如她的自己也会掉进陷阱,瞪了一眼萧御灵,又对着萧子风憨憨的一笑,那模样可爱之极,真是很难得一见的小女人的憨态。 萧子风只是笑而不语,他看到这样的阮凤舞心早就被融化了,还能说啥,心里只是着急,着急什么时候才能把她拥入怀中好好的爱一场。 而楼下,大家都看着秦羽简拿着一副字幅走了下来,他是今科状元,又是驸马爷,又是吏部侍郎,在这个京城,无人不认识他,估计就连城南那些叫花子都是认识他的。 人们正在纷纷猜测他手里拿的是什么,这里的老板究竟什么来头,怎么会和皇亲国戚有关联。 只见秦羽简慢慢的走了下来,走到赫彦云的身边,他们原本在省城就是好朋友,这很久没见了,倒也没觉得生疏,俩人交换了一下眼色,默契的彼此一笑,“伤没事吧?” 秦羽简轻声的问道,他们曾经可是秤不离砣的好兄弟,受了伤自然很是心急的关心。 赫彦云豁达的一笑,“小事。” 然后秦羽简则走到高台,大声的对着所有人说道:“为了恭喜阮老板和赫老板新酒店开张,皇上特亲笔赐字恭贺以及勉励。” 说完摊开手上的字幅,四个苍劲的大字“生意兴隆”,落款就是皇帝的大名萧子风,众人都前来围观,唏嘘感叹不已,看他们的颜色更加的不一样了,小翠和赫彦云跪下谢恩,这份荣耀太大了,大的以至于酒楼以后可以直接不用找安保人员。 短短的一天宫外行就匆匆结束,阮凤舞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跟小翠好好说上一句话,看样子她跟赫彦云相处的还算愉快吧,不知道俩人最终会怎样,一切随缘吧。 回到宫里,宫里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封后大典的事情,到处布置的一片明黄,到处都是龙凤的图案,过年都没有这么闹热,这也算是后宫最大的喜事之一吧,还要接受各国使节的来贺,必须得越隆重越好。 初七一早,阮凤舞刚好和萧子风“晨练”了回来,夏佐就已经带着夏青跪在了暖心殿的门口。 一看见萧子风和阮凤舞走近,立马向皇上和娘娘问好,可是萧子风见阮凤舞根本当作什么都没看见似的,也只好跟着她进了大殿,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们。 而夏佐则是安心的等候。 昨日夏青回府,把所有的时候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他知道,只怕这次是在劫难逃了,夏佐四十有余仍未娶妻,而夏青是他大哥的独生子,所以也是夏家的唯一的后代唯一的希望,全部人都很娇惯,再加上自己的叔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他更加的恃宠而骄。 到处为非作歹,夏佐也经常劝阻,但是因为大哥还有家里的老母亲护着,他也不能真正的惩罚什么,每次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而这一次,谁也没有想到会正好碰到皇上和娘娘的身上去,只能听天由命吧,本来也是他作为丞相,没有管教好家里的晚辈,论罪应该首当其冲。 可是此时此刻,对于皇上和娘娘的态度,他还真的有点眉心忐忑,旁边的夏青却是第一次跟着叔父进宫,早已经被这金碧辉煌的宫殿惊得咋舌,再加上龙威,他更加的心虚,好像一个不稳住就会倒下似的。 用过早膳,萧子风坐在案几旁边批改奏折,而阮凤舞则在旁边安安静静的研墨,在萧子风眉头紧蹙的时候,她会歪过头看看奏折里的内容,偶尔给他出一两个点子,只是旁敲侧击,从来不正面的指手画脚。 夏佐的身子已经僵硬,而跪在石板上的膝盖早已经麻木,眼看着雪花又飘了下来,一片片的飞舞在两人的头上,身上,随即又化了,在他们外衫快要全部浸湿的时候,萧子风终于发话,“丞相进来说话。” 夏佐感激涕零,马上拉着已经不知道怎么走路的夏青歪歪斜斜的走进了大殿。 “罪臣带着小侄小青前来请罪,还请皇上降罪。”夏青不卑不亢的又跪了下去,并没有因为跪了那么久影响他的语气。 萧子风目不斜视,接着批改他的奏折,而阮凤舞则朗声说道:“夏丞相可还记得我?” 夏佐抬头看了一眼立马又重新低下,恭敬的说道:“娘娘说笑了。” 阮凤舞微微一笑,他只要尊称她一声娘娘,那么就足以让夏青吃够苦头,还不用算今天在酒楼故意寻衅滋事的事情。 “那夏青夏公子可曾记得我?”阮凤舞的语气很慢,不大但是能感受到语气里的冷傲。 夏青听见有人点名,头埋的更低。 久久不知道怎么回答。 在一旁批改奏折的萧子风头也没有抬,不带任何感情的淡淡的说道:“娘娘问你什么你如实回答就是,若有半句虚言,同欺君之罪论。” 夏佐也是心里一震,夏青更是吓得浑身颤抖,夏佐用手不动声色的碰了一下夏青,夏青立马趴在地上,哭诉着:“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先前多有得罪。” 看着他一直磕着头,额头都已经青了一块,阮凤舞一边嘴角上扬,冷笑道:“呵呵,也难为夏公子还记得。” 然后转过头,轻轻的将萧子风的奏折放下,温柔的问道:“皇上,就是不知道有人胆敢亵渎娘娘是个什么罪?” 单纯的看着萧子风,一脸认真的问道。 萧子风冷哼,拉着她的手,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死罪。” 冰冷的语气掷地有声,夏佐闭着眼睛,仿佛有点不忍接受这个事实,他只知道自己这个侄子喜欢美色,京城调戏良家妇女,可是没想到,他居然敢亵渎娘娘。 虽然现在还没正式册封,可是她是皇上的心尖肉没错,谁敢动她半根毫毛,那么那人必定会家破人亡,这就是一个帝王的爱,一个帝王沉重的爱。 而夏青已经吓得连求饶都已经不会了,脸色苍白,浑身无力的瘫坐的地上,阮凤舞冷眼看着他,“夏青,你可知罪?” 夏青就仿佛没有听见阮凤舞的话一般,眼神涣散的看着地面,外面的一切已经与他无关,如今,他已经是一只脚踏入鬼门关的人。 “还请娘娘开恩,饶小侄不死之罪。”夏佐这个时候沉着的磕头求情,他知道,这件事估计求皇上都没有用,看他们两位主子的态度就知道,这件事必定是阮凤舞做决定。 不管怎样,他要努力的一搏,大不了以后天天软禁着夏青不再让他出门惹事。 阮凤舞挑眉,看着夏佐临危不惧的样子,果真有丞相的风采,而且不惑的年龄带给他一种岁月积淀的成熟稳重。 “哦?我倒要听听丞相大人的意见?”阮凤舞虽然不了解这位丞相,但是也知道他是真才实学且一心为国为萧子风尽心尽力,所以倒打算给他几分薄面。 “臣不敢有任何意见,只是还请娘娘饶恕小侄的死罪,但是活罪一定不能轻,一定要让他记得教训,臣以后一定好好监管,不再让他有出去惹是生非的机会。”夏佐终究还是有点急切,毕竟这是夏家的长孙,唯一的孙子,唯一的传宗接代的男丁。 阮凤舞冷哼,“你凭啥觉得我会饶恕他的死罪?” 夏佐从善如流:“上苍有好生之德,我相信娘娘也是宽厚仁德之人,既然这样,何不放过他一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夏佐说的倒是一套一套的,而且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可是阮凤舞是谁?是做了决定不可能再改的人,也是一个原则就是看心情的人,虽然他的话很中听,但是不排除拍马屁的嫌疑。 阮凤舞皱着眉头,有点难办的表情看着萧子风,萧子风摇摇头,“你决定吧。” “那好!”阮凤舞清了清嗓子,然后严肃的说着:“夏青时常骚扰女性,拖出去打五十大板,而他的行为有辱门风,从此从夏家族谱中除去,再也不跟京城夏家夏丞相家有任何关联,从此逐出京城,本人及其后代永世不得入京。”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封后大典 阮凤舞有点不习惯这么绷着说话,所以就像平时一样的说话,并没有很多的官方用语,也正是这简单的语句,夏青才得知自己逃过了死罪之后内心一阵狂喜,一身冷汗还没有干则又听见下半截话。 把他逐出夏家,也就等于要了他的命,他从小锦衣玉食,从来没有干过什么活儿,就连让他去学堂读书都嫌累得慌的人,逐出了府逐出了京城他还有什么活头? 越想越绝望,甚至被两个侍卫拖了出去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在第一板子重重的落在了屁股上才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咬咬牙,忍不住还是大声的呼喊了出来,先还有一个念头支撑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可是越往后越是坚持不住,恨不得一下子来个痛快。 夏佐此时也只能感恩戴德,在心里暗自佩服阮凤舞,这一招简直比要了夏青的命还严重,其实夏青的罪行真的要论起来足以株连九族,可是她并没有牵扯到夏家,因为夏家的根基深厚,而且他又是当朝的丞相,真要论罪牵扯的东西太多太多,她也知道夏青就是整个夏家的心肝肉,要是既能给他面子留住他命,又能把整个夏家都牵扯到的话,这个办法无疑是最好的。 “丞相可还有什么意见?”阮凤舞冷冷的问道。 夏佐只好谢主隆恩,谢娘娘不杀之恩。 “好了,夏爱卿,几日后的封后大典上还要你操持,你就先行退下好好准备吧。” 萧子风淡淡的吩咐到,知道他再继续待下去估计会被凤舞用言语折磨死。 正当他跪安的时候,阮凤舞连忙走下去虚扶了一下,微笑着看着夏佐,“辛苦夏大人了!” 夏佐受宠若惊,对于皇后娘娘亲自的慰问,刚才那点小情绪一下子挥之脑后了,确实自己的侄子也是自作自受,人家是开恩了才会不要了他的小命。 而受完刑的夏青也已经昏迷不醒,五十大板下去,差点要了他的小命,而娘娘的金口玉言在那里被人扛回夏府之后,好生的歇整了一晚上,用了上好的创伤药,第二天夏家的老太太本来还想着让夏青在府里把伤养好了再走的,可是宫里已经来公公传旨,让夏青即刻离京,不得停留半刻。 娘娘的命令他们尚可不放在眼里,可是如今这圣旨清清楚楚的摆在眼前,他们就算是再功高都不敢说半个不字,只能狠心把夏青逐出府去,狠心不管不问。 时间一晃,就到了正月十五,早上一睁眼,就发现萧子风一直嘴角噙着笑意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阮凤舞有点慵懒的声音响起,手攀上他的脖子。 这时的萧子风已经穿戴好了衣服,笑着捏着她的小鼻子,“起来了,今日可是十五。” 阮凤舞仍旧有一点的朦胧,“十五?你怎么起的那么早,我都不知道?” 接着眼睛一睁,“什么,今日十五?现在什么时辰了?你怎么不早点叫我?” 赶紧坐起身子,看到外面天已经大亮。 “还早,你不要紧张,来,先过来,试试这套衣服。”萧子风轻轻的拉起她,拿起宫女手中捧着的衣服,衣服底子颜色是大红,用手一摸,上好的锦缎,她也说不上是什么料子,衣服前面绣着一只大大的金凤凰,看样子不知道是苏绣还是蜀绣,这些她也不太懂,只是看着样子十分的名贵,十分的繁琐。 阮凤舞紧好里面的内衣,萧子风慢慢的将衣服给她穿上,立马衣服的立体感就出来了,栩栩如生的凤凰和牡丹,衣服的垂感很好,有一定的厚重感。 阮凤舞自己倒霉怎么觉得,可是在场的宫女和萧子风都已经看傻了眼,虽然这件衣服就是为她量身定制的,可是也从来没有见一个人穿凤冠霞帔能穿出这样的气势。 本来就娇艳的脸孔现在为使粉黛,在衣服的衬托下显得白里透红,淡粉的嘴唇倒是显得有点素雅,披散的头发也不足以能烘托起衣服带给她的气场。 随着萧子风把她带到铜镜面前,吩咐宫女给她化妆给她梳髻。 阮凤舞看着六七个宫女在自己的旁边打转,刚睡醒的头还有点昏昏沉沉,“行,我自己来行吗?你们听我吩咐就行。” 宫女也只好听从安排,今天她最大,谁敢不服从命令,而萧子风也已经出去,招呼着其他事情去了。 阮凤舞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娇小的身材穿着这么霸气的衣服,倒显得有点突兀,正好宫女递过来面巾,她好好的洗了一下,立马神清气爽,本来十八岁的年龄,哦,不对,今日便是十九了,皮肤就吹弹可破,倒有点为自己的容颜迷住了的感觉。 阮凤舞想起前世,有的时候出行“特殊”任务,会把自己伪装成一些“特殊”身份的女子去靠近那些人,而自己的化妆技术则是伪装的一项基本技术。 所以拿起脂粉,先是在脸蛋上轻轻的扑上一层,皮肤本来就好,就不用扑的太厚重,反而不见本身的肤色会显得太死板。 再拿起镙子黛在本来就有眉形的眉毛上轻轻的划了一下,加重一点点的颜色。 看了看自己长长的睫毛,虽然这个年代没有睫毛膏,也没有假睫毛,可是自己的硬件条件好,先让宫女把牙签烤热,自己则拿着牙签把睫毛慢慢的顺着上面的弧度顺上去,慢慢的睫毛就翘了起来,看着眼睛更加的有活力。 剩下最后的一步,用细细的眉笔顺着眼线位置慢慢的描过去,故意在眼尾的时候网上一带,带出一个很长的细线,眼光流转间看着更加的妩媚动人。 本来她的眼角就有点自然上翘,不笑的时候让人看着有点不怒而威的感觉。 最后轻轻的含着口红,嘴唇慢慢的变的鲜红,倒是很符合这件衣服带来的华丽。 剩下的头发只有让宫女来捯饬,不消片刻,发髻已经梳好,徐立行端来一盒子的珠宝,其中就有凤冠,凤冠是由纯黄金打造,前面的流苏很有灵动感,凤凰的造型,凤凰的嘴里还镶嵌着一颗巨大的白珍珠,看着更加的富贵。 穿戴好一切,萧子风就跟掐着点儿一样,走了进来。 眼前一亮,以前看惯了阮凤舞素衣素面的样子,今日一见她锦衣华服的样子,果然有点震撼。 阮凤舞看着他不与任何评价的样子,心里有点局促,“子风,怎么,不好看吗?” 说完还转了一圈,凤冠在她的头上摇摇晃晃,衣服随着她的身体轻轻飞舞,就像九天玄女下凡似的,在场的人无不震撼。 萧子风震撼过后,只是淡淡的笑着走过去,伸出手,阮凤舞也把手掌放在他的手心,“我的夫人,朕的皇后,简直太美了。” 萧子风已经找不到任何词汇去形容她身上的美。 阮凤舞浅浅一笑,她就知道,这一副面孔没有人会说不美的。 在走出去的路上,萧子风越来越感觉到她的紧张,手指敲打了两下她的手,“舞儿,别紧张,有我在。” 不大不小的声音刚好起到安心的作用,阮凤舞深呼吸一口气,不再那么紧张,她紧张的不是要面对满朝文武,而是紧张的是一会儿会看见那个雪族的仇人,她担心她能不能克制好自己的情绪。 不要打草惊蛇了才好。 萧子风附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道:“别紧张,南宫燕已经到了,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一会儿你安心的接受人们的臣服即可。” 今日是她的生日,是她的正式的封后的日子,他不想那些小猫小狗来打扰了她的心情,破坏了好的气氛。 刚走到巍峨殿,就是专门用来祭祖或者皇上登机册封皇后的地方,一个露天的祭祀场所,有一个很大很高的高台,丞相夏佐的声音响起:“吉时已到。” 然后众人都把目光聚集到萧子风和阮凤舞的身上,萧子风一身龙袍,平时威严的形象,而旁边站着的穿着凤冠霞帔的女子,看着年纪不大,身形娇小,可是那身上的气质很是孤傲,特别是那一双凤眸慢慢的扫视了一圈,众人都觉得自惭形秽。 她不是那种母仪天下的大气和温和,而是一种根萧子风差不多的那种天子的威严。 很多人都心中一颤,对于这位皇后大家都并不陌生,在太子登基的时候,都见过她,只是那时候的她完全被萧子风的风头掩盖,众人只是记住了她的眉毛,对于那么低眉顺眼的皇后则没有太多的印象。 而时隔两年,这位皇后美貌还是那么美貌,而且更加的成熟妩媚,但是气质却判若两人,甚至有人恍惚间就觉得这根本不就是两个人。 正在唏嘘间,仪式正式开始,祭祖,受凤印,本来还要拜太后的,可是太后一直以身体不适为托辞,拒绝参加一切面对大家的活动。 所有的活动结束,已是两个时辰之后了,接下来就应该返回大殿,接受文武百官的参拜和外来使节的朝贺。 终于轮到南疆国使节,南疆国来的果然是南宫燕,南宫燕看起来四十几岁的样子,但是说话的语调和精气神则像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人, 长得不高,但是很精壮,尤为让人注意的是他那双极其深邃的鹰眼,看起来犀利无比。 “恭贺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齐天!”南宫燕让下人呈上贺礼,一个盒子装着,根本看不清是什么。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天下人诚服的皇后 在这种场合,没有谁会去现场打开礼盒看个究竟的,再说,礼轻礼重对于一国之君和皇后来说,都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但是,这个时候却有人好奇的问道,“南宫王爷究竟送的什么贺礼,这般神秘。”说这话的正是对阮凤舞有过恩的北野大皇子,北野仓,此时的北野仓已经是北野国的太子,储君。 上一次的北野国的内乱,成功的铲除了原来的太子,而北野仓作为皇室里最有才华的一位,为了稳固北野的内乱,他顺利的就成为了现在的太子。 只是皇上根本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现在重用的这位太子爷促成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划的。 北野仓并没有看着南宫燕说话,说话间的眼神老是带着神秘的笑意看着阮凤舞。 这位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但已经挑起了自己内心波澜的女子,今日一见,果然更加的认证了自己的目光,只是有缘无份,只能感叹上天造化弄人。 而南宫燕听见有人问话,正中下怀,嘴角勾起一丝邪邪的笑容,依旧有礼貌的说道:“这恐怕还得请皇后娘娘亲自打开,诸位便知晓了。” 阮凤舞看着他一副阴险狡诈的嘴脸,无视的眨了一下眼睛,转而对着北野仓微微一笑。 “大皇子,哦,不对,太子殿下,好久不见,别来无恙。”阮凤舞的声音朗朗的响起,带着一点的严肃,也带着对老友的亲近。 众人都把目光看向这位北野的太子爷,都在想着天齐的皇后跟这位北野的太子爷究竟什么渊源,阮凤舞之前被废和家门被毁,都是一个谜,没人知道为什么,有人猜测是少将军通敌,但是因为没有证据,都不敢拿皇家的威严说事。 这个时候阮凤舞再提起好久不见,且这么亲切的问候,着实让这件事再次陇上一层迷雾。 北野仓对于她主动的问候,有点稍显局促,没想到她会当着这么多的人单独的问候自己,而且还是这么隆重的场合,但是只能虚礼想回,“托皇后娘娘的福。” 这时的南宫燕则是要准机会,因为他看着萧子风已经脸色发生了微变化,以为他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脸不爽的样子。 “皇后娘娘和北野太子果然是旧识,真是巧合。”南宫燕只是轻微的一句话带过,并没有多作什么表情和语气词,但是已经引起了所有人的一片哗然。 本来好多人都反对萧子风重新立阮凤舞为后,尤其是知道阮行歌事件的人,太后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懒得出席这个封后大典的,因为当初是她保的舞儿一命。 没想到如今她却又咸鱼翻身,重新坐上了那个宝座,而且这次回来更加的自信蓬勃,更加的魅力四射。 底下的文武百官相互之间交换了一些微妙的眼神,小声的耳语了之后,终于还是有不怕死的老臣站出来说话,“皇上,臣以为,皇后娘娘封后一事是不是有点欠缺妥当?” 萧子风立马一个冷艳的眼神抛给了那位大臣,阮凤舞是识得他的,已经年过花甲,之前是父亲的至交好友,他对哥哥叛国的事情一清二楚,官从三品,是礼部尚书。 他本来从萧子风宣布要再立阮凤舞为后的时候就开始反对,从来没有赞成过,奏折不知道已经参了多少本,但是关于那些参反对阮凤舞的奏折,萧子风都让人筛选了才让人搬到暖心殿来,不让她看见这些东西,以免她又压力。 随即萧子风冷冷的话语响起在了大殿里,字字掷地有声,“她阮凤舞是朕的皇后,朕说妥就妥,你们再有持反对意见的,斩立决!” 他的声音浑厚且威严,本来还有打算站出来支持礼部尚书的,可是听到这个话之后,立马缩回了刚才还扬起的头,而礼部尚书李大人看了看阮凤舞一眼。 心里愤愤,这个女孩她是从小看到大,她没有以前的善良和唯唯诺诺,此时的她用着冷漠的表情看着这一切,对于萧子风的“斩立决”完全没有一点点的表现出心慈或者求情之类的。 “皇上三思啊!”李大人痛心的跪下,沧桑的声音响彻在每一个角落,可想他算是为了天齐鞠躬尽瘁。 萧子风淡淡的发话,“来人,把李大人带下去,他看来老糊涂了不能再担任朝廷重职了。” 萧子风虽然没有宣布斩立决,可是这是明显要揭了他的乌纱帽,一个开国老臣,从太祖皇上打下江山开始,他就在朝为官,他显然不能残忍的对他斩立决。 正当内卫要架着李大人的两边的胳膊的时候,“且慢。” 清脆的声音在高座响起,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这位刚完成了封后仪式的皇后,历史上也只有她,废了还能重新回到这个荣耀,甚至比以前更加的荣耀。 大家都在静静的等候这位被皇上宠上天的皇后娘娘究竟会说什么?面对这么多人的质疑她又作何解释? “李大人,本宫这个皇后妥不妥都已经是皇后了,现在已经昭示了天下,所以你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关于你们大家心里的那一点儿想法,本宫一清二楚,但是,本宫没有那个时间跟你们一一解释,我也不希望以后再听见什么风言风语,如果我天齐的文武百官都能为了其他人的一句话而影响你们的看法,那么我想我们天齐也不需要这种没有主见的人,你们可以自行方便,不管北野也好,还是南疆也罢,自行投靠,绝对不挽留。” 阮凤舞淡淡的一口气说完,说着话拿着眼神扫视众人,尤其是南宫燕,南宫燕也并没有回避她的眼神,反而有点挑衅的意味。 阮凤舞心内冷笑:竟然敢在天齐如此猖狂,她倒要看看他能唱出什么剧本。 对于她的身份,她心里分析,他肯定也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他才那么有恃无恐。 众人听闻阮凤舞那已经很明显的话语,有人觉得有点羞愧,说起来还真有点跟风,有的人则是不服气她的嚣张但是敢怒不敢言。 萧子风扭头与阮凤舞默契的对视一眼,补充的说道:“皇后的意思正是朕的意思,天齐是朕的天下,朕不是需要盲目听从朕的人,但是也同样更加不需要没有主见的人。” 萧子风的语气更加的严肃,不同于阮凤舞的懒散,他的话语更加有威慑力,阮凤舞的话语更加的激荡在人的内心。 还有点不服气的人现在已经完全的焉了,没有一个人敢大声的喘气,而各国来的使节也都冷眼旁观这一场“闹剧”,甚至心里都在等待着闹的越大越好,可是让他们失望了,皇上和皇后三下两下的就把事态控制了下来,二人唱双簧一般你一句我一言,便没有人再说半个字。 阮凤舞见下面只有等着看热闹的南宫燕仍旧抬着头,用眼角暼了他一眼,“李大人现在可还有意见?本宫觉得,李大人这种有主见的人,朝廷不重用真是皇上的损失。” 然后转过头,标准的笑着看着萧子风,柔声的说道:“皇上,臣妾斗胆,请皇上收回刚才的成命,李大人只是发发自己的见解而已,自古忠言逆耳利于行,朝廷很需要这种能说实话的老臣,他只不过不了解臣妾,但是我相信,我一定能做一个让天下人都诚服的皇后。也请皇上相信臣妾。” 她说话的时候并没有豪言壮语,只是对着萧子风的承诺一般,低眉顺眼的半跪着,为了李大人求情而来。 萧子风扶着她的胳膊,“皇后快快请起,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本不应该论这些惩罚论罪,既然皇后帮着求情,那么就免了,李大人你还是继续担任你原有职位,一定要恪尽职守。” 萧子风并没有纠结,本来他也只是为了杀鸡给猴看,只要效果达到了见好就收就行。 所有人也慢慢的开始对这位皇后的看法慢慢的发生了改观,通过她的处变不惊和刚才的对皇上和对天下人的承诺,大家不得不佩服,不得不臣服,此时的她,实在适合不过后宫之主这个身份了。 看着这皆大欢喜的场面,总会有人心里不舒服,所以,南宫燕再次站了出来,“皇后娘娘可还记得咱们南疆的巫族和雪族?” 他说的“咱们”,虽然没有很多人注意他的措辞,而且他的天齐话根本有点生硬,但是都被他说话的内容吸引住,这位皇后刚才还跟北野国太子很熟络的样子,现在这位南疆的亲王又问道一些奇怪的话语。 阮凤舞轻轻一笑,果然,他不会放过在今天这个时候揭开她的真实身份。 她的姐姐坏了他的好事,他心中是怨恨的吧,再说他本来也害怕阮凤舞接住萧子风力量来铲除他,铲除掉他这个灭族仇人,他本那个允许这个事情发生,所以要先发制人才能先声夺人。 阮凤舞一声冷笑,“南宫王爷真是说笑了,至于你说的你们的巫族和雪族,我虽然有那么一点点的了解,但是也止于皮毛,据说雪族已经被一个禽兽灭族了,您怎么会问本宫这么奇怪的问题?” 阮凤舞不动声色的把话锋抛给了他,说出了所有大臣们的心声,不能在这个时候发火不能在这个时候擒住他杀了他,她只能隐忍着跟他周旋。 她发现,用这种方法逗逗他,也是一个不错的体验。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专属你的洞房花烛 南宫燕备被她那纯洁的眼神和口无遮拦的谩骂,气的手已经捏起了拳头,随之有慢慢的放松,既然她能在这个场合骂那个灭族之人是禽兽,就说明她的内心是激动的。 那么,这就是他的突破口。 “皇后娘娘怎么如此激动,雪族被灭族也是所有人遗憾的事情,皇后娘娘的义愤填膺倒是很让在下感动。” 萧子风见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实在受不了他那副嘴脸,看了看阮凤舞很不屑的样子,私底下按住阮凤舞的手,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即说道:“南宫王爷貌似跟皇后娘娘有很多话语似的,不妨等酒宴过后再慢慢的聊,还希望你能吃好喝好玩的尽兴。” 既然萧子风都已经不悦的开口了,他也不能再无趣的去讨人厌了,只是嘴角慢慢的翘起,反正来日方长,他这次来的目的就是阮凤舞,他又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所以好戏还在后头,他们都不急,他就更不用着急。 他有恃无恐就是,他此次是来天齐朝贺,如果出了半点的闪失,那么两国必将开战,他笃定,萧子风是不愿意开战的,所以他有足够的时间去解决这么一个雪族的遗孤,一个对自己有最大威胁的人。 晚上,正式的晚宴开始,各个大臣都携带着自己的女眷和未婚配的儿女,希望借着皇后娘娘的吉祥,让自己的儿女能有一点的好运,而且各个都是才华横溢,琴棋书画几乎样样精通。 阮凤舞冷眼看着这些妙龄女子的表演,一边喝着刚酿出来的梅子酒,她知道,这些大臣也打了萧子风的主意,后宫一直不充盈,什么三妃几嫔的一直空着,如果能进宫当皇上的枕边宠,那他们的官途将一路亨通。 而那些女子也自然乐意,这个天子骄子,谁不愿意当一个金凤凰? 可是她一点儿都不担心,他就怕萧子风不敢,那漫漫长久岁月,后宫没有其他“姐妹”陪她,该是多么的无聊和孤单啊,她好像已经能预见那个无聊的画面感,好悲伤的感觉。 晚宴过后,萧子风和阮凤舞回到暖心殿,一切的一切都布置成了婚房的样子,到处都是一片大红,而且红烛中摇曳着萧子风妖曵的笑容,慢慢的捧起她惊讶的脸蛋,“舞儿,这是属于你的洞房花烛夜。” 阮凤舞摇摇头,挥开他的大手,看着这满屋子的红,有点刺眼的感觉,对于他刚才的话,脑补了一下脸娇羞的绯红。 而萧子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副耳环,然后取下她今天的戴着的金耳环,慢慢的小心翼翼的给她戴上,然后把铜镜递到她的面前,阮凤舞看见,挂在自己耳朵上的耳环也是一对金耳环,只是做工很简单,只是一片简单的树叶形状,当中是镂空的,仔细辨认一下,好像是两个字来着。 由于挂在耳朵上,她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字。 萧子风扶着她坐下,温柔的将她头上的沉重的凤冠取掉,“今天你受累了。” 阮凤舞看着铜镜中他温柔的面孔,笑了笑,摇摇头,这点事情根本算不上累。 头上的凤冠摘掉,接下来就应该是宽衣了,阮凤舞看着他有点不一样的眼神,心内狂跳,立马逮住他的大手,阻止他接下来的动作。 萧子风邪邪的一笑,“怎么?今日算是咱们正式的成亲,全天下人都知道,就让为夫好好的伺候你晚吧。” 阮凤舞红着脸,看了看周围,还好宫女们早就知趣的不知所踪了。 没有了旁人观战,阮凤舞倒显得不那么拘谨了,双手一张开,头微扬,傲气的说着:“那还不快把本宫伺候好了?” 她一直知道萧子风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两人最多的动作都是亲亲,他以前就经常占自己便宜,那么今日她便要调戏回来,让他只能看不能碰,哼。 萧子风慢慢的将她的外衫褪下,这时门窗都已经关上了,炉火也正旺,没有一点儿冷的感觉,早就准备好的热水,萧子风拧起面巾递到她的面前,然后又周到的端来洗脚水,阮凤舞见他一脸狗腿样,哪有皇帝的威严。 不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子风。” “嗯?”萧子风正在给她洗脚,抬起头来一脸单纯的看着她。 “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 萧子风一着急,连忙摇头,“娘子冤枉,没有啊,我只是想要好好伺候你啊。” 阮凤舞紧紧的盯着他的单纯的眼神,良久,“哦。” “哦?哦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在你的眼神中看到一种情绪叫失望?难倒你希望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虽然今天文大人的女儿那曼妙的舞姿,那婉转的歌声确实动人,可是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啊。” 萧子风一脸无辜,极力的澄清刚才在宴会上发生的一切。 阮凤舞黑着脸,一个字都没有,蓄势待发,一脚踹在他的肩上,萧子风猝不及防,跟着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舞儿。” 一脸委屈样喊道。 阮凤舞自己取过擦脚布,擦好脚上床,裹着被子,理都不理他。 萧子风只能默默的倒完洗脚水在放好她的衣服鞋子,自己也洗刷好,慢慢的爬上床,瑟瑟的,害怕她再一脚踹他下来。 扯了扯被子,阮凤舞没有一点点的反应,再看她紧闭着的双眼,摇摇头,“真是累着了,那么快就睡着了。”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在他躺下的时候,阮凤舞的嘴角轻轻的动了一下。 轻轻的拉过被子,然后轻轻的将她拥入怀中,阮凤舞不经意的动了动身体,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宠溺的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亲,美滋滋的抱着她,轻声的说道:“舞儿,这下你再也跑不掉了。” 正当萧子风快要睡着的时候,阮凤舞的小手开始不安分的在他的身体上游走,尤其是一些敏感地带,而且她如兰般的吐气吐在他的耳垂下,身体一颤。 彻底的转醒,睁大眼睛正看着她戏谑的看着自己,立马反身一压,“你这是在玩儿火。” 沙哑的声音充满了磁性,低低沉沉的,阮凤舞的心内一荡漾。 随即不服气的挑眉,“怎么,我就玩儿火了,只是烧着的是你,并不是我。” “真的吗?”彻底清醒的萧子风精神抖擞,一低头,准确无误的攫住她的小嘴,阮凤舞想要说什么,可是已经淹没在了深深的吻之中。 一吻作罢,二人都有点脸红心跳,尤其是萧子风,后背已经慢慢的开始冒汗,身体的表面温度滚烫。 阮凤舞用小手摸了摸他的胸膛,隔着亵衣都能感觉到滚烫,皱着眉关心的问道:“怎么这么烫,不会是着凉了吧。” 她的手所到之处更加的像一把火点燃了某处,接着她又不安分的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他的脖子。 “别动!”萧子风抓住她的小手,眼睛充满了血丝,阮凤舞看着他迷离的眼神,很清楚这是传递的什么意思。 天雷勾地火,她这次真的是无意的,没想到点燃了最后一根火苗。 这时的萧子风看着特别的迷人,白色亵衣下线条明显的腹肌,迷离的眼神和激动的呼吸的胸膛,都是一个不小的诱惑,本来想要调戏他惩罚他,可是怎么自己看着看着想着想着就不争气的咽了一下口水。 萧子风大笑,重重的在她的脸上吸了一口。 阮凤舞闭着眼睛,生涩的凑了上去,萧子风没忽略掉她的任何动作和表情,动情处,阮凤舞瘫软慵懒的声音问道:“子风,你行吗?” 萧子风汗颜,被自己的女人问这个问题,确实太伤自尊了,欺身上前,狂傲的说道:“什么叫我行吗?我今晚就要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太行了。” 阮凤舞知道自己问错了问题,可是他已经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她本来是担心他的内伤和身体,虽然说已经无大碍了,但是张华还是建议他好好修养。 最后一步,阮凤舞仍旧保持着一点点的清醒,及时的阻止道:“子风,身体真的不要紧吗?” 萧子风无奈,敷衍的摇摇头,阮凤舞拥紧他有力的腰,尽情的享受着这种来自云端的感觉。 虽然没有了落红,可是阮凤舞仍旧被他折腾的第二天差点起不来,索性她不用去向公婆请安倒茶之类的,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早上醒来,试着动了动身体,浑身无力不说,也痛的根本站不起来,干脆继续躺在床上,小声骂道:“萧子风,你个禽兽。” 宫女轻轻推门而进,“皇后娘娘醒了?” 几个宫女见她嘴里在咒骂着谁,而且绯红的脸蛋,都相视微微一笑,她们这个皇后虽然给别人一种威严又不好惹的感觉,可是她们长期处着的人可是知道的,她在萧子风面前那些憨态可真是可爱之极,就连她们这些下人都觉得皇上那么爱皇后娘娘真是有道理的。 平常她也并没有太有主子的架子,说话很客气,让她们办事还会说谢谢,个个都受宠若惊的,但是赏罚也绝对分明,没有人因为她平时温和没架子就敢造次。 阮凤舞感受到了她们微妙的笑意,干脆坐起来,大方的伸出手让她们更衣洗漱,但是总觉得她们今天的表情怪怪的,也没有多问,这个时候说什么不都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吗? “小云,什么时辰了,一会儿去让奶娘把小皇子抱过来。” 正在整理着被子的宫女脆声的回答道:“是,娘娘,回娘娘,现在巳时一刻了。”小宫女看起来很机灵的样子,平常阮凤舞办事就喜欢支配她。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萧云海出事 现在早朝已经恢复,基本上午的时间都是阮凤舞自己支配。 早饭过后,奶娘抱着又变大了一点的云海过来,请过安之后,局促不安的看着阮凤舞,阮凤舞见她不安的样子,接过她手里的云海一看,云海没有往日的活力,一直在睡着似的,说是睡着了,但是眼睛又是睁着,浑身没有力气的样子。 冷眼看向奶娘,奶娘立马跪在地上,“皇后娘娘恕罪,是奴才照顾不周,才让小皇子感染了风寒。” 阮凤舞见小海一动不动的样子,很是担心,“风寒?”冷声的反问道,这种感觉不像是风寒的样子,用自己的额头感受了一下他的额头,体温正常。 只是小手冰凉,裹那么厚还冰凉。 “回娘娘话,今日早上起来小皇子就不吃奶,奴才来回禀了皇上又宣了太医,太医说是风寒,开了两服药,已经喂了吃下一道了。” 奶娘诚惶诚恐的瞅着阮凤舞,她跟往常一样带着皇子,昨晚睡之前还生龙活虎的,她也想不到今天早上起来就感染了风寒了,而且那么严重。 “你起来吧。”阮凤舞看了一眼战战兢兢的奶娘,淡淡的说道,小海生病也不能全怪她,是人总会生病。 但是她看小海的样子,真的不像是单纯的生病的样子,忧心忡忡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然后又对着刚才那个小云说道:“小云,你去福云殿找徐公公,让他给陛下传话,请陛下早点下朝,本宫抱着小海在暖心殿等他。” “是娘娘。”小云乖巧的退出。 这个时候福云殿大臣们已经参奏完毕,萧子风早就已经退朝,但是因为有各国的使节在,他还必须得应付这些使节,不能招待不周。 趁着这次机会,都是带着目的性来的,天齐虽然算不上地域最辽阔的地方,但是却是无产最丰富,气候土壤最适合农作物生长的地方。 所以周边的所有国家都想从这个一个香饽饽手上捞到一点点的好处,不管是往来贸易还是签订几十年不开战之类的条约,都对彼此国内的经济发展有好处。 徐立行告诉他的时候,他只能让夏佐好好陪着,还有其他几位朝廷重臣,他说明有要事然后先行离开。 北野仓还开玩笑说是不是新婚燕尔舍不得皇后娘娘,必须得回去陪着,他也只是不动声色的笑笑,而没有人注意到,南宫燕那一抹得逞后的奸笑快速闪过,接着就是又一副看热闹的表情看着所有的一切。 “怎么了?舞儿?”萧子风快速的回到暖心殿,还没看见人声音就响起在了大殿里。 阮凤舞看见他回来,她一直皱着的眉头似乎要放松了一点点,看着怀里的小海,脸眼珠子都不曾转动一下,跟他说话拿拨浪鼓他都没有任何反应,她的心里是越来越沉。 听到萧子风的声音,不再那么害怕,不知不觉间,这个从来不与人搭档,从来不依靠任何人的女子,也会那么深深的依恋他,只因为他有实力和真心让她去依赖。 “子风,太医说是小海感染了风寒,可是额头又不烫,手心也冰凉,我看着不像的样子,刚才我已经让小云去请了张大哥他们来,他们估计已经在路上了。” 本来萧子风的身体也不需要再吃药了,已经基本恢复了,他们俩说就这几天离开,还好没有走。 萧子风赶紧大步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抱过小海,也用嘴唇感受了一下他的额头,确实不发烫,看着他睁着的眼睛完全动都不动一下,心里也着急,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虽然他懂一点点的医术,可是小孩子这么罕见反常样子他从来没有见过。 一般的孩子身体不舒服要不就是哭个不停,要不就是昏睡不醒,小海既不睡也不闹,看着更让人担心,总不自觉的往坏的方向想,可是又一次次的否定脑海中那可怕的想法和推测。 正在人心惶惶的时候,张华他们终于赶到,他们江湖人士,平常也没有行过大礼,所以这种紧急情况下,他们干脆连虚礼都没有,阮凤舞让奶娘把小海的病情再说一遍,具体到什么时辰发病的,通通的告诉给张华夫妇。 张华给小孩轻轻的把脉,然后看着他无光的眼神,张嫂则侧了侧他的体温,看着旁边也莫名紧张的奶娘,问道:“昨晚小皇子都吃了些什么?” 奶娘想了想,“小皇子现在只吃奴才的奶,其他什么都还没有给他添加。” “那昨晚或者今天早上都有哪些人接触了小皇子?”张嫂推测着心里的想法,只是暂时不太确定不敢说出来。 奶娘受不了那么大的压力,又扑通一下子跪倒了地上,头埋的低低的,“昨晚就我和小宫女俩人轮流看着小皇子,今天早上小皇子一醒来就成了这样,根本没有接触到其他人。” 阮凤舞也看她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随后问道:“张大哥,张嫂,小海究竟是怎么了?” 两夫妻被问到,相视一眼,接着张华皱着眉头,慢慢的开口,“皇上,娘娘,小皇子是中毒。” “什么?” “什么?” 二人同时问道,惊讶无比,阮凤舞站起来倒退了一步,本来昨晚没有睡好身体就有点虚,萧子风紧紧的搂住她的肩,扶好她。 “什么毒?”稳住了身型的阮凤舞淡淡的问道,她的脑海中也同时飘过一个人的影子,眼睛已经露出了狠意,没想到在皇宫中都敢动手脚,她绝对不会手软这次。 “这种毒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叫做‘勾魂’,顾名思义,中了毒的人就跟小皇子一样,有呼吸有脉搏,可是就是没有魂,这种毒的解药也很奇特,就是要中毒者自己的在娘胎里的胎盘磨成粉泡水喝,立即恢复,要是没有这个解药,那么中毒之人将会永远保持着这个样子,直到生命流逝殆尽。” 张华毫无保留的说道,当时是他们夫妻接生的,他们也知道,他们并没有保留小皇子的胎盘,说完只能深深的遗憾。 阮凤舞皱着眉,“怎么会有如此怪异的毒药和解药?” 张嫂接着说道:“是啊,由于这个毒药很怪异,解药也几乎没有,所以也被列为毒步天下里最狠毒的毒物之一,可是毒步天下已经失传了那么久了,怎么会有人知道并用这种毒?” “毒步天下?”阮凤舞仿佛觉得这个东西很有熟悉感的样子。 因为她遇到很多次了,都是毒步天下里面失传的毒药。 “那‘蚀骨痒心’是否也是毒步天下里面的?”阮凤舞想到以前的事,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巧合? 张嫂点点头,“娘娘怎么知道?我曾经在师父那里听说过,师父说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看过毒步天下内容的人,那时候他才五岁,可是他的志向并不是为了制毒用毒,所以后来也阴差阳错,毒步天下就失踪了,” 阮凤舞皱着眉,虽然很巧合,可是王杜鹃的尸体都已经被野狗分着吃了,那么还有谁?难倒是萧子墨?他回来报复了? 着跟她心里开始想的南宫燕又冲突了。 “舞儿,你想到什么?”萧子风轻声的问道,扶着她坐下,然后给了徐立行一个眼神,徐立行马上把所有的宫女太监都赶了出去,包括奶娘。 阮凤舞看着徐立行一直在宫门口把守着,对着他们说道:“曾经的王杜鹃我猜测,她很有可能拥有你们说的这本毒步天下,而她已经死了,可以排除,那么这本毒步天下原本应该是萧子墨给她的,至于他们之间达成的交易就不得而知了,那么现在,这个世界上拥有毒步天下的估计就只有萧子墨了。” 阮凤舞只是说自己的推测,并没有把凶手指向谁,但是这已经很明显了,萧子风气的一拳打在案几上,看着张嫂手里丢了魂的儿子,气愤的说道:“这个混蛋。” 阮凤舞立马拉着他的手,心疼的时间都没有,继续说道:“可是这个时候我想萧子墨即使再大的怨恨,他都不会以身犯险,而且我相信他,不会忍心向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下毒手。” 萧子风也冷静下来,点点头,他们都是了解萧子墨的,虽然性情变了,但是那只是针对萧子风,对于阮凤舞和小海,他是不会伤害的。 “那么现在我想,就只有南宫燕的嫌疑最大,他从一看到我就想要铲除我,生怕我有了力量马上灭了他,现如今我是她最大的敌人,他打击不到我,很有可能从我身边人下手。” 阮凤舞果断的分析着,说完又是十分自责的看着萧子风。 已经不是第一次因为自己连累自己身边爱的人或者爱自己人了。 萧子风一直拉着她冰凉的小手,柔声的安慰道:“舞儿,你别着急,这事我会查清楚,影子已经去暗中调查了,如果真的是他,我想他应该走不出天齐了。” 阮凤舞却放松的一笑,“子风,不,我不能让他脏了咱们天齐的净土,不管是不是他,他都不应该再活在这个世上,你让影子继续查,至于他,本想给他多一点的时间再活几天,可是他自己找死,耐不着我。” 说这席话的时候,嘴角一直噙着笑意,连萧子风都是第一次亲眼见识阮凤舞的心狠,一阵心疼,再多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只能默默的支持她帮助她。 “舞儿,一切要小心。”千言万语只能化作这一句,希望她不要冲动,一切都要在保存自己实力下进行,虽然答应了她让她自己处理南宫燕,可是他也不会袖手旁观。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得寸进尺 云海一直沉睡者,对外界一点儿的反应都没有,他们根本就束手无策,这唯一能解毒的解药早就没有了,谁能预料到以后的事情,要不然就真的早知道的话就存着云海的胎盘。 阮凤舞也只是静静的看着云海,目前没有办法,只能好好的呵护着他,让他多一天的存活那么她就多一天的机会找到办法救他,这么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居然也下得了手,这种人不管是谁,她都不会让他在这个世界上好过。 “徐公公,徐公公,不好了不好了。”一个宫女慌慌张张的跑到暖心殿,大声喊着。 徐立行谨慎的看了一下里面,立马拉着她,生怕她惊动了圣上和娘娘,到时候大家都没有好日子过。 “什么事情这个慌慌张张的,你也是宫中的老人了,竟然这般不知道规矩。”徐立行拉她到一旁小声的责备着。 那宫女本来苍白的脸蛋被徐立行这么一呵斥,脸色变得红了起来,“徐公公,刚才奴婢们在拆昨天各国使节送的贺礼的时候,发现了一样东西。” 说完那个宫女有点心有余悸的样子,眼睛恐慌的看着徐立行。 徐立行正想要问是什么,萧子风的声音响起,“何人在外喧哗?” 他本来不想搭理,可是听着刚才那个宫女的声音里夹杂的恐惧和害怕,决定还是过问一下。 徐立行拉着那个宫女立马进了大殿,“回皇上,是敬事房的宫女采荷,她说在拆昨天各国送的贺礼的时候发现了一样不好的东西。” 萧子风看着一直低着头的宫女,淡淡的问道:“是什么?查到是谁送的没?” 宫女第一次正面的跟皇上说话,显得很紧张,本来就跪着的身体匍伏在地上,略带颤音的说道:“回皇上,是南疆国南宫亲王送的,里面是,里面是……” 半天,感觉她的声音都带着哭腔,颤抖的差点发不出音节,萧子风没有那个耐性,重重的一拍案几,“是什么?” 采荷宫女吓得一怔,连忙脱口而出,“回皇上,是一颗骷髅。” 此话一出,惊呆了屋子里所有的人,萧子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阮凤舞一听到是南宫燕的贺礼,就知道是冲着自己来的,冷冷的说道:“东西呢?” 她必须看上一看,如果他胆敢用雪族任何人的人头来侮辱她的话,那么她将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那个宫女已经被吓得站不起来,也不知道怎么说话了,徐立行则上前轻声的再问她一遍,她的魂才回了过来。 “回娘娘,东西已经在殿外,小路子手中。” “传小路子。”阮凤舞看着徐立行,冷静的吩咐着。 萧子风也走到阮凤舞的身边,拉着她的手,他本想阻止,可是这种事情让她自己做决定也好。 那个叫小路子的小太监在徐立行的带领下,战战兢兢的来到大殿,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什么话都没有,把手中的盒子举得老高,手还在瑟瑟的发抖,那个盒子正是昨天南宫燕送的,黑黑的盒子。 徐立行接过盒子,恭敬盛上去,阮凤舞慢慢的打开,里面一具白森森的骷髅,看着也有些年成的骷髅了。 出于对死者的敬意,阮凤舞碰都没有碰到那骷髅,用两根手指轻轻的捻起旁边的字条,上面写着:“祝皇后娘娘洪福齐天,雪族的首领凌寒敬上。” 看着不是很标准的笔画,阮凤舞一声冷哼,把字条扔下,看着这颗骷髅头,默默的良久不说话。 萧子风也捡起来看了看,他是知道凌寒是谁,就是舞儿和凌雪歌的生父,那个在十几年前被南宫燕屠杀了的雪族族长。 盛怒之下,冷冷的说道:“南疆亲王送礼侮辱皇后娘娘,带人立马抓起来,押进天牢。” “且慢。”侍卫正要行动的时候,阮凤舞出声阻止。 随即只见她恭敬的把盒子放好,静默了片刻,然后嘴角浮出一丝冷笑,眼睛微眯,眼眸一沉,“不用,放他回南疆。” 今日上午,各国的使节都已经纷纷的向他们道别,这个时候如果不行动,南宫燕估计立马就会出宫,出了宫,他又是诡计多端行事狡诈之人,再想抓住他,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舞儿……”萧子风不想再节外生枝,就算南宫燕死在他皇宫,他也有办法平息南疆的怒火,他想让阮凤舞不必为他的立场着想。 “子风,我有我的计划,只是需要你的帮忙,可以吗?”阮凤舞对着他说道,声音一下子柔了下来,萧子风只好点头答应。 “一切按照皇后的旨意。” 南宫燕在走出皇宫那一刻,回过头来看了看,一种事情尽在掌握中的自信,笑了笑,对着皇宫挥了挥手,意气风发的驾着马儿一路南下。 他本身以为在他离开之前,她会有所行动,可是怎么也想不到那么顺利,而直到他要离开天齐境内,她都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嘴角一丝冷笑,“看来我太高估了一个女子了,现在雪族唯一的存活者说不定也已经中毒身亡了呢,我还担心什么?” 因为他的设定中,只要阮凤舞看着那颗骷髅头是凌寒的,必定会伤心欲绝的去碰那颗骷髅,而那上面,他早就撒上了毒粉,和小皇子中的毒一模一样的‘勾魂’,想要彻底的灭掉雪族,不仅仅是阮凤舞是一个威胁,她的后代更是威胁,至于天齐的皇帝萧子风,等他坐上了南疆的皇位,那么下一个目标就是他。 一切仿佛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从年轻的时候,野心就不止是南疆皇族, 而是整个天下,他要做一个伟大的统治者,要做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这整个大陆上的伟大统治者。 眼看着就要进入南疆境内,心情也一下子放松,连日来赶路都是防范着他们是不是会有什么行动,入了南疆,他的地盘他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而一路尾随而来的阮凤舞和影子带领的一对暗卫,也悄悄的潜入了南疆的皇城各个角落。 夜晚,南宫燕的王府歌舞升平,那么就没有见到的姬妾都在争相的献自己的相思之情。 他本不是好色之徒,可是府里的姬妾成群,误让人以为他只是一个被美色迷惑的王爷,所以年轻的皇上才对他放下戒心,将重兵交于他之手,而他也不经常参与朝政,只是战场的事情给出一两点的建议和意见。 客栈里,阮凤舞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衣,眼睛深邃而明亮,对着影子说道:“影子,有没有信心将南宫羽给我活捉过来?” 影子的眉头稍微皱了皱,恭敬的实话实说,“亲王府有重兵把守,他本身又有兵符在身,今晚就动手的话,几率不大。” 阮凤舞轻轻一笑,但是也还是很谨慎的问道,“如果府中已经有我的眼线了,而且她会全力帮助我们,一会儿府中除了门口的侍卫之外,都会昏迷的话呢?有把握吗?” 影子听见她的问话,眼睛一亮,佩服的看着阮凤舞,略略一笑,“娘娘不早说,十成的把握。” 胸有成竹的拍着胸脯保证,今晚是他刚回到南疆,一路上都没有任何动静,他千算万算都算不到她们其实还早他一步到了南疆,而且会选在他回府了之后动手。 这个时候,他肯定会放下戒备心。 “王爷,来,请喝酒。”说话的是一位看着很清高的女子,她本是青楼的花魁,但是只卖艺不卖身,自然有几分傲骨,由于他的身份和给的钱财,就顺利的被他赎回了家,这么久以来,她从来没有给过他一次温柔,都是那种淡淡的,也可以说是避之不及的。 这么多夫人之中,她的样貌和风情是之最,可是脾气也是最。 今日见她低眉顺眼的给自己敬酒,他自然心中高兴,男人不管爱与不爱,都会对一个女人会存在着征服欲,而野心如此的大南宫羽呢更加的不例外。 用手捏着她绝美的下巴,笑着说道:“你今日怎么这般主动温柔了?”说完在她细润的脸蛋山亲上一口,惹得旁边其他夫人都各种羡慕嫉妒恨。 而她始终这副态度,看都没看其他人一眼,只是低眉说道:“王爷走了这些天,媛媛想清楚了一些事,王爷才是我的天,我的依靠,王爷,原谅媛媛一直以来的任性。” 说着梨花带雨的就掉下了眼泪,看的南宫燕一阵心疼,然后放下酒杯,轻轻的将她揽入怀中,“媛媛,你想通了就好,本王不怪你,以后只要好好的伺候本王就行,今晚就等着本王吧。” 说完在她的小脸上一捏,暧昧的朝她挑了挑了眉毛。 随即那名叫媛媛的女子娇羞的低下头,在他的胸膛轻轻的一锤,惹得在场的除了王妃静静的走开了之后,其他人都投来嫉妒的目光。 酒过三巡,各个姬妾都各自回房间,而南宫燕早就抱着媛媛迫不及待的回到他的房间。 “王爷,你的头是不是有点晕,要不要先喝点茶?”媛媛轻声的说道,走路的姿势曼妙至极。 南宫燕扶着额头,眉头紧蹙,“你不说,还真有点晕,给我泡杯茶吧。”说完倒在床上,人事不省。 而媛媛笑得风情万种,故意的说道:“您稍等,妾身这就去倒茶。” 说完走上前去确定他昏迷了之后,打开门,学了几声鸟叫,屋顶上就飞身下来几个黑色的身影。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赔了夫人又赔己 阮凤舞为了万无一失,也跟着来了,再说她得到了凌雪歌的内力,只是目前轻功尚驾驭的不熟练,但是这种飞檐走壁的还是小菜一碟,只是碰上了高手她就只有吃瘪的份儿。 “媛媛,一切妥当?”阮凤舞第一个进屋,小声的问道,眼神早就撇到了床上的南宫燕,看着他鞋子都没有脱,估计也是妥当了。 媛媛点点头,没有太多表情,她的一生都只不过是为人做事而已,这一次,也只不过还当年凌雪歌的救命之恩而已。 至于他们要绑了王爷做什么,她不想知道,也不想管他的死活,本来早就想逃离他的魔爪,可是奈何自己势单力薄。 影子上前,确定了他真的昏迷,对着阮凤舞点点头,正要扛起他的时候,阮凤舞又拿起旁边的夜壶,用足力量,在他的脑袋上重重的一敲,拍了怕手,“好了,影子,这下他估计要几天才能醒过来了,走吧。” 其他的暗卫都在门外,影子嗖的一下就飞到了房顶,几个起落,就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扛着南宫燕就出了亲王府。 阮凤舞看着落寞的媛媛,走上前问道:“谢谢你这次,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人在你这里丢的,你也脱不了干系,不管是王府还是皇上都不可能放过你。” 媛媛浅浅的一笑,“没关系,我这条命就当是还了凌小姐的情,本来就是捡来的一条贱命。” 阮凤舞见她妄自菲薄,嘴角一瘪,看来又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心下决定,“跟我走吧。”说完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二小姐,你们走吧,我不会武功,只会连累你们,我没关系的。”虽然口中说着没关系,但是她的眼神里仍旧是深深地落寞和悲哀。 阮凤舞见她纠结的样子,小声的说道:“鸢尾,打晕,扛走。” 话音刚落,媛媛的眼睛瞪得老大看着她,还没来得及问出声,脖子被什么重重一击,随即倒在了鸢尾的瘦小的肩上。 阮凤舞环视了一眼屋子,微微一笑,“走,收工!” 好久没有做这些事了,果然有点手生,想想以前,自己一个人单独闯某国政府机要也没有这么兴奋过。 他们并没有再回客栈,而是马不停蹄的往天齐赶,虽然现在人抓到了,可是可能不到天亮,他们就会知道南宫燕失踪的事情,到时候他们想离开就难了,所以必须连夜返回天齐,哪怕只是入了天齐境内,就安全了。 而手中的人也任由她处置了,原本打算把他带到雪族,用他的血去祭雪族的那么几百口的亡魂,可是她不敢冒险,而且转而一想,或许他们现在很安详很安静,并不想见到这个大魔头,这个刽子手。 只要进了天齐境内,她会好好的折磨他,会让他生不如死,会让他跪着求自己给他一个痛快。 没有多久,刚进天齐境内,媛媛就醒了过来,而这时也正好天蒙蒙亮,在颠簸的马车里面,睁开朦胧的双眼,揉了揉,又觉得脖子很是酸痛,看了看对面坐着的阮凤舞,“这是哪儿啊?” 阮凤舞听到她的声音,也立马睁开眼睛,她根本就没有睡,只是在静心养神,看着她摸着脖子的样子,笑了笑,“媛媛,你醒了?” 媛媛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所以也并没有责怪,只是慢慢的问道:“二小姐,咱们这是去哪?” 阮凤舞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朦胧的风景,淡淡的说道:“回天齐,你在暂时没有任何想法之前可以跟着我,也可以自行离开,我会给你一笔你下半辈子都吃喝不完的钱。” 媛媛见她很公式化的口吻,心内一阵失落,也别过头说道:“多谢二小姐好意,媛媛别无他求,只求平平淡淡的过完余生,既然二小姐不方便带着我,等到下一个镇子,就放下我吧,银子我也不用,我有手有脚不会让自己饿死。” 她说的动情,可是那些小情绪尽收阮凤舞的眼底,阮凤舞摇摇头,心内想也是一个倔强的傻丫头啊。 “媛媛,不是不方便,是让你自己选择,如果你愿意跟在我的身边,也没有问题,只是恐怕得委屈你一段时间,等回了皇宫就好,我会安排好你想要过的生活。” 阮凤舞对于这个这次帮了自己大忙的女孩也很是同情,她的身上总有着一种根姐姐相似的气质,都是那种郁郁寡欢的宁静。 她实在不忍心丢下她不管,不管她再怎么普通,她相信,只要一个国家一个皇室想要找到她,易如反掌,只能待在自己的身边,才能给她最好的保护。 “二小姐,你真的愿意留下我?我给您做婢女就行。”媛媛的眼睛发亮,含着感动的泪水看着她,阮凤舞的担心也是她的担心,不管怎样,现在天大地大,没有一个合适她生活的地方,所以只有跟着她,哪怕是一个低贱的婢女,她也能了此残生。 阮凤舞看着她期待的小眼神,本来就长得漂亮,更是不忍心,安慰的点点头,“只要你不觉得委屈就好。” 媛媛吸了一下鼻子,破涕为笑,“不委屈不委屈,本来我以前就想着就要为了大小姐做牛做马都愿意,只是没想到大小姐她……” 说到这里,她突然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立马闭嘴,小心翼翼的看着阮凤舞的脸色,“对不起,二小姐。” 阮凤舞也只是一阵伤感,并没有责备她,“没关系,媛媛,缘起缘灭上天都是有定数,好在姐姐走的很安详,没有遗憾。” 看了看她释然的表情,又接着说道:“媛媛,以后你不要叫我二小姐了,进宫了你就要和他们一样,叫我皇后娘娘,我相信你在亲王府待过,礼仪不用我说,都差不多。” 她细心的嘱咐着,要待在自己的身边,一定得是非常谨慎的人,她本不是天齐的人,到时候别节外生枝就好,皇宫虽然没有其他嫔妃,但是也是一个险象横生的地方。 媛媛把凤舞的话一一记在心里,微微点点头。 阮凤舞看着她安静的样子,知道她是一个聪慧的女子,很多事不用自己说太多。 她的身边还正好缺一个这样的人,虽然暖心殿萧子风支配给自己的宫女小云也很机灵,但是她缺乏一种稳重。 赶了三天的路程,这一次,路过乌水镇的时候,阮凤舞没有再留恋,她知道,自己很难回到以前了,就像那时候王雨慧他们落难在这个地方知道很难回到以前的荣华富贵的时候一样,虽然知道,但是以后的事情没有谁能算的准,说不定哪天自己又回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 三天的时间,南宫燕都一直没有醒,影子专门派人十二个时辰紧盯,以免发生意外,而到了盛京,郊外,萧子风远远的就出现在了马路的尽头。 阮凤舞淡淡一笑,赶紧下马车,“你怎么来了?” 萧子风一个用力,把她拥入怀中,久久没有说出一个字来,直到阮凤舞感觉到他抽泣的肩膀,立马抬起他的头,“子风,怎么了?” 接下来的话让阮凤舞哭笑不得,“舞儿,我想你,你不在我都睡不着觉,一睡着就老是做关于你的各种梦。” 他委屈的捧着她的脸蛋,有种舟车劳累的疲倦和沧桑。 俩人都感受到对方眼里的心疼,良久,阮凤舞在萧子风额头上一弹,“没出息,你还是帝王呢。” 萧子风拉着她手撒着娇,“帝王又怎么了,帝王也是需要夫人的温柔的。” 阮凤舞甩开他的手,尴尬的看了看马车,好在暗卫们已经习惯了他们的主子抽风,也好在媛媛并不是一个八卦的女子。 刚甩掉他的手,他立马又挽了上来,活脱脱的一块牛皮糖,阮凤舞无奈,只好任由他拉着,心里想着,以前没有发现这个孩子这么没有安全感啊。 “好了,咱们回宫吧。”说着就要朝马车的方向走去。 萧子风却停下来拉住她。 “怎么了?”阮凤舞回头,在路上没有加衣服,刚到盛京还有点冷飕飕的感觉,嘴唇都有点紫了。 萧子风立即解下自己的袍子,披在她的身上,“咱们先不回宫,带你去一个地方,把南宫燕也一起带上。” 说着拉着阮凤舞的手就往前走,前面站立着一匹壮实的马,萧子风抱着她,一个飞身就飞到了马背上,阮凤舞上一世也学过马术,所以也不惊慌,一手牢牢的抓住缰绳,任由它如何驰骋,再说,背后还有萧子风结实的胸膛呢。 上了马,倒是没有着急,萧子风放慢缰绳,任由马儿慢慢的悠闲走着,后面的人也自然只能跟随他们忽快忽慢的脚步。 “舞儿,一路平安否?” 低声的温柔的声音响起在耳后,被呼啸的风刮走到天边。 虽然一路上的征程都有细心的汇报,可是他想听一句她亲口的没事才更安心。 坐在前面的阮凤舞突然不觉得这风有多寒冷,听见他的话顿时觉得很暖心,这就是她的期望,一直渴望着每一次出了任务回来有一个人暖暖的问一句:一切可好? “一切平安顺利,谢谢你子风。” 萧子风搂紧阮凤舞的细腰,在她的后脑勺上印下一吻。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本想赏你个痛快 没有多久,感觉他们一直没有进城,一直沿着城区在走,到了一座庄园前面,阮凤舞抬头一看,“南苑行宫?” 萧子风又紧紧的搂着她腰,飞身下马,立即里面就有人出来牵马。 萧子风这才向她解释,“这个行宫是当年父皇为了母妃而建,我小时候来过一次,后来母妃走了我就再也没来过,直到我登基,才叫人好好的修葺一番,但是也从来没有来过,这是我接近二十年后第一次来,希望现在还是我想象中的样子。”萧子风拉着阮凤舞的手,一边上台阶一边说道,语气里只是淡淡的追思。 阮凤舞拉紧他的手,看着他有点迷茫的侧面,“子风,为什么带我到这里,既然这是母妃的地方,那么就应该让她安安静静的,不应该由我们来打扰它的宁静。” 阮凤舞拧着眉头,停住脚步,她不愿意打扰了这片净土。 萧子风看着她处处为自己着想,心里一暖,却是摇摇头,“我只是想母妃了,你没在的这几天,我想你也想母妃,我说过,我会带着心爱的女子来看她,咱们这不是打扰知道吗?我只是希望母妃能见证咱们俩的幸福。” 阮凤舞很是不解,“你不是让所有人都跟着来了吗?我不想南宫燕来打扰母妃。” 萧子风淡淡一笑,拉着她的手继续前进,这里曲径通幽,很是雅致,虽然没法跟皇宫里的宫殿比富丽堂皇,但是别有一番雅致,有秋千,有竹林,有小木屋,有假山,有人工湖,什么都有。 走到一间小木屋跟前,萧子风才站定看着阮凤舞,“舞儿,他们没有跟来,这里是母妃的天堂,我也不愿意那些不好的事情在这里发生,我让影子带着南宫燕去了另一个地方,你放心,绝对的万无一失,我只是突然想来这里坐坐了,带着她的儿媳妇来看看她。” 阮凤舞静静的听着他的讲述,低沉磁性的声音很好听,很动人。 “我记得刚进宫的时候就听那些老人说过,父皇当年是多么的宠母妃,母妃简直宠冠六宫。”阮凤舞在心里想着究竟是怎样传奇怎样美好的女子才配得起宠冠六宫的称号。 萧子风看着她,略带一点自豪的表情点点头,“母妃很漂亮,很温柔,从来不争宠,恬静优雅,父皇最爱的妃子就是她,只是好人多磨,生下我之后就体弱多病,父皇得知这里有一处温泉,对她的身体有好处,所以就在这里修建一座行宫,让她长久居住在此,而一个月有一半的时间,父皇都在这里陪伴着她,那时候,我记得母妃最喜欢坐在这里沏茶,父皇则坐在一旁看奏折,我那时候天真的以为,我们一家三口会这样永久的宁静的生活下去,我甚至忘了我还是一名皇子。” 说道这里,萧子风有语气里有伤感,也有对人生的无奈。 阮凤舞这才发现,自己其实不那么了解萧子风,一直以为他是一个威武的皇帝,而且刚才还在心里嘲笑他没有安全感,其实仔细想想,她自幼丧母,相当于寄居在太后那里,太后要是没有儿子还好,偏偏有一个儿子,所以他的心里难免会有其他的想法。 “子风,母妃会希望你一直开心下去,接下来的路就由我陪着你慢慢走下去吧。”阮凤舞对着他深邃的眼睛,温柔的说道。 萧子风感动的捧起她的小脸,暖暖的一笑,“舞儿,谢谢有你,以后你想清净了就可以来这里,我陪着你,咱们一起来陪母妃。” 阮凤舞点点头,也很感动,他愿意把他的内心脆弱的一面展现在她的面前,说明是真正的相信自己。 阮凤舞摇摇头,对着自己的内心谴责道:你还在瞎想什么,人家对你的心还不够明朗吗?倒是你自己,一直太过封闭自己的内心了。 她承认,自己对萧子风的爱好像远远不及他对自己的爱,可是她一直在很努力,很努力的去爱一个人,所以爱不是分多少,而是一种微妙的感觉,要分谁爱的更多的话,那么就这不是爱情,而是生意了,只有生意才计较得失和利益的多少。 萧子风没有带着阮凤舞走遍整个行宫,只是在这个小木屋里坐了片刻,然后带着她匆匆的离开,阮凤舞知道,这里有他太多童年的回忆,那时候的父皇和母妃,那时候的自己,无忧无虑,回忆也会压得一个人喘不过气来,所以她只是静静的陪在他的身边,做他的倾听者。 走出行宫,萧子风回头不舍的看上一眼,这个地方和十几年前一样,什么都没有变,唯一变的是自己,而且还少了两个人。 “走吧,子风,恐夜长梦多,咱们先去会会南宫燕。”阮凤舞并不是着急,只是想要转移他的伤感。 萧子风点点头,拉着她的小手,吹了一声口哨,那匹马自动哒哒哒的跑到了他们的跟前,重新上马,暗卫的集结基地出发, 阮凤舞也是第一次来到基地,没有她想象中那样的森严,或许只是她没看到暗地里的机关或者埋伏,就是一个大院子,很大很大的院子,没有铁栅栏,没有高高的铜墙铁壁,有点让她这个曾经的特工失望。 阮凤舞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这个地方真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萧子风一直观察着她的表情,“怎么,你好像很不满意我们这里的布置一样。” 萧子风眼里闪着笑意,刚才那种失意的颓废早就烟消云散,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 阮凤舞倒是觉得好笑,“没有,怎敢,您的地盘您做主。” “你还知道这是我的地盘,以后可不敢再嚣张哈。”萧子风故意拉着脸,对着阮凤舞吼道。 阮凤舞瞪了他一眼,没有在乎其他人的表情和看法,拧着他的耳朵,用着一点点的巧力,“你再给我嚣张一个试试?说你胖你还真就喘上了。” 阮凤舞一只手叉着腰,活脱脱的一个悍妇,只是她那柔弱的外表看起来,真还跟她的行事作风不搭配。 萧子风连连叫痛,“娘娘饶命啊,小的知错了,以后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行吗?” 萧子风立即认错,鉴于他的认错态度恳切,阮凤舞暂时饶了他,打打闹闹的,不知不觉萧子风带着她来到了一个石窟前,石窟外面是一道铁门,坚硬无比。 “打开。”萧子风冷声的吩咐道,立即下属就打开了铁门。 石窟里的光线还算明亮,这个时候并不用掌灯,能清晰的看见里面躺着一个人,那人蓬头垢面,被五花大绑着,眼珠子没有神气的睁着。 阮凤舞慢慢的靠近,萧子风则在一旁谨慎的观察着,默默的保护着她。 “南宫王爷,咱们又见面了,看着我活得好好的,是不是有点失望?”阮凤舞讥讽的声音响起。 因为她在跟随他出宫的之前,就知道那颗骷髅上被他下了毒,因为萧子风叫人放下去的时候,一个太监不小心碰到了骷髅,就中了毒,症状跟云海的一模一样。 那时候她就知道,这位王爷是要斩草除根啊,不仅仅要除掉她,还要除掉她的后代,以免雪族的存活者找他报仇,只是算错了一步棋,也怪他自己太过于自信。 听见她的话,南宫燕的瞳孔一下子睁大,看着阮凤舞,良久,眼里出现懊悔的意思。 阮凤舞知道他此时还不能讲话,但是她能读懂他的眼神,“呵呵,怎么,现在后悔了?后悔害了我族人还是没有更早的铲除我?其实不用后悔,因为不管是哪一种都无济于事了,因为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刀俎肉了。” 阮凤舞笑的一点都不夸张,只是那浅浅的笑意听起来让人头皮发麻,能预见自己以后将会有怎样的下场。 看着他想要说话的样子,阮凤舞投给他一个可怜的表情,“你想要骂我是吧?尽情的在心中骂吧,想要我给你解穴?我有那么傻吗?听着你的骂声我才舒坦?怎么可能?” 阮凤舞一直冷嘲的看着他,看着他不能动弹的样子,心内有一种对姐姐的安慰了,但是仍旧不够解恨。 随即眼神一冷,强势的看着他,说道:“说,小海的毒是不是也是你下的?” 只见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那种视死如归但是又拉了几条性命陪着的得逞笑容,一切都已经明朗。 阮凤舞气急,一耳光甩了过去,她没有注意力道,这一下甩出了十成力量,南宫燕被打的一番,跌倒在地上,嘴角渗出血丝,有点惊恐的看着她,随即眼睛又露出笑容。 阮凤舞看着他的笑容就会想起云海,还想上去踢他两脚解恨,萧子风拦住了她,“舞儿,你冷静一点。” 阮凤舞这才无力的倚在萧子风的肩头,萧子风冷冷的看着他,天子的威严还是不容小觑,南宫燕没有再笑,而是警惕的看着他。 萧子风慢慢凑近,“除了胎盘,还有没有解药?交出来!”他不是询问,而是命令,声音越来越大。 南宫燕随即又看着阮凤舞迫切的眼神,戏谑的笑了笑,无谓的耸耸肩,很是欠揍的样子。 阮凤舞再次冲上去,一拳打在他的脸颊,“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本想赏你一个痛快,看来你不领情。” 说完大声的吼道:“影子,好好伺候,我不要活人,也不要死人,我要让他看着他自己身体从腿往上慢慢的消失殆尽,要有舒爽的感觉,但是我也不想听到任何声音,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影子站在旁边,眼睛已经瞪得老大,依然淡定的回答道:“知道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萧子墨的来信 南宫燕听完,瞳孔瞪得更大,有点恐怖的看着影子略带笑意的脸庞,他知道,这次在劫难逃了。 阮凤舞看到他眼里的恐惧,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趁热问道:“如果你把解药交出来,我可以考虑赏你一个具全尸,并且把你的尸体送回南疆去。” 阮凤舞淡淡的说着,也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但是还是解开了他的哑穴。 南宫燕一听,横竖都是死,既然逃不过,就算有其他方法他也不会告诉他们,即使现在杀不了她,可是能让她痛苦一辈子也是好事,用她的儿子作为陪葬,至少下了地府他还有人可以欺负。 “哈哈哈……”突然大笑起来,“凌雪舞,哦不,阮凤舞,皇后娘娘,你真的想要解药?” 阮凤舞和萧子风都眼神都有点怀疑又迫切,接着他随即又大笑:“哈哈,可惜我死都不会告诉你。” 阮凤舞气得在他的下体位置使劲一脚,疼的他整个身子蜷缩起来,脸色苍白,张着嘴巴愣是叫不出声来,因为阮凤舞在踢他的同时,又封住了他的哑穴。 “影子,交给你了,给我‘伺候’,没有伺候舒坦,我拿你开罪。”阮凤舞甩袖走出石窟,萧子风也紧跟着出去,留下影子邪邪的看着南宫燕,其他人都愣愣的看着这位狠心的皇后离开。 阮凤舞安心的将南宫燕就在这里,她相信,萧子风调教出来的人,不会想不到办法折磨他,她不怕达不到自己的效果,只怕他们玩的太嗨,让他太早的去见阎王。 走了几步又返回来,对着影子再次嘱咐道:“影子,别玩的太狠,给他留一口气,玩久一点才有意思不是?” 影子满额黑线,“是,娘娘。” 论心狠,他以为自己已经够了,可是这个世界总是一山还有一山高,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两位主子都比他的手段强的太多了。 回到宫里,阮凤舞第一时间去看了看萧云海,依旧一直跟个植物人似的,本来就不大一点的胳膊,已经瘦的皮包骨,脸小的有点恐怖,看起来就跟刚生下来那时候那般大似的。 只有一点点微弱的气息,看着看着就好像会中断一样,阮凤舞心痛的抱起来,就好像只是抱着一件衣服的重量,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亲,眼泪嗖的滚了下来,“小海,对不起,凤舞,对不起。” 萧子风扶着她的肩膀,生怕她也倒下,“总会有办法的,别担心,张华他们正在极力的想。” 阮凤舞也希望会有办法,也不愿打消这最后唯一的一点的希望,跟着点点头,萧子风为她轻轻的拭去泪水,眉头紧蹙,他不敢告诉她,张华都去请了他师傅来了一趟,结果依旧束手无策,看着如此伤心自责的阮凤舞,他着实不敢说实话。 都不知道怎么走回暖心殿的,只记得脚步很重,心中完全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又觉得想的太多了,脑子中一片乱麻。 回到暖心殿,阮凤舞做杂平常喜欢的躺椅上,看着这段时间因为担忧而沧桑的萧子风,这才关心的问道:“子风,你的身体没有大碍了吧?” 萧子风也走进她,拾起她的双手握在自己的手中,“舞儿,我没事了,已经完全恢复了。” 总算这在很多的不幸中有一种万幸,她嘴角露出一丝安心的微笑,接着又说道:“子风,你真的没有骗我?张大哥说还有其他办法?” 她不是看不出来萧子风说那些话都是在安慰自己。 萧子风怔了怔,半天说不上来,只能一直皱着眉头,静静的看着她。 “舞儿,孩子以后咱们还会有的,小海,小海他只能说跟咱们的缘分浅。”萧子风说完也转过头去,当他得知没有任何解药的时候,他恨不得把那人给碎尸万段了,恨不得宰了整个南疆城来给小海陪葬。 阮凤舞闭着眼睛,久久的不敢面对这个现实,良久,才缓缓的开口,“子风,你知道吗,对于小海,虽然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可是他是我的孩子又不是,我的心情很复杂,就像是后娘,可是又比后娘更亲,又比亲娘更客气,因为小海是原来的阮凤舞的,而我却没有保护好他,让他从还没有出生就开始受各种磨难。” 说到这里,她已经泣不成声,她也不知道原来自己有那么多的泪水,本不想哭,想做一个坚强的女子,可是就是控制不住内心。 萧子风轻轻的将她揽入怀中,拍着她的手,“舞儿,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不要自责,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命。” 阮凤舞仍旧闭上眼睛,她不想听天由命,可是又无能为力,这种无助感比那时候被萧子墨软禁还强了一百倍一千倍,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没用过,原本以为自己有钱了就能改变自己和身边人的命运,可是如今自己已经贵为皇后,这些事情仍旧束手无策。 正在二人一起伤感的时候,徐立行轻轻的走了进来,行了礼说道:“回皇上娘娘,北野太子求见。” 萧子风皱眉,疑惑的说道:“他不是离开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虽然疑惑,但是一国太子求见他不会不见,让阮凤舞先休息一会儿,自己站了起来,向外殿走去。 “有请北野太子殿下。”徐立行扯着嗓子喊道,其实他也纳闷这位太子爷怎么会出现皇宫。 “陛下吉祥。”北野仓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行什么礼数,萧子风不甚在意的点点头,“太子请坐。” 落座,北野仓开门见山,“陛下,在下这次来是受人之托,将两样东西转交给皇后娘娘。” 萧子风挑眉,“诺?什么东西?什么人的面子如此之大,居然能请的动太子殿下?” 萧子风问出了心中的猜测,同时心中在猜测着是谁跟他和舞儿都有渊源的。 而北野仓不出声,只是淡淡一笑,“既然受托交给娘娘,那么还请在下见上娘娘一面。”北野仓说的字正腔圆的,仿佛心里没有夹杂半点的其他想法。 萧子风沉默了一会儿,看了徐立行一眼,徐立行立马明白,请了阮凤舞来。 阮凤舞有点好奇的看着北野仓,随即也摆出母仪天下的姿态,“不知北野太子到访有何贵干?” 这时的她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无助,又是那样一个强势的女子,只是看眼睛的红肿能看出来才哭过,她本就不爱施脂粉,脸色又有点苍白。 北野仓仔细观察了一下阮凤舞,感觉到萧子风不善的目光,淡淡的一笑,“皇后娘娘真是贵人多忘事,您还欠我一顿饭呢。” 他的笑容很让人安心,可能跟他的长相有关,他的身材本就高大壮实,给人一种安全感,粗犷的面部线条笑起来给人很直爽的感觉,可是她不了解他,这样一位善于伪装自己的人,在什么人面前就会唱什么脸谱的戏。 阮凤舞也想起那次碰到前不久才被自己收拾了的夏青,脸色不由得好转起来,“本宫怎么可能忘,要是太子殿下不介意,今日便留下吃顿便饭?” 今时今日,他与她的身份地位都不一样了,所以说话都没有以前那种江湖气了。 而北野仓也并没有客气,点头应下,看了看萧子风有点沉的脸色,得逞的笑了笑,本来以为这个女子会是自己的皇后,可是人家早就已经是萧子风的皇后,只能认了,但是内心那一点点的失落,怎么也弥补不回来,就趁着今天,好好享用一顿和她一起共用的午餐吧。 “太子刚才说受人之托有东西交于本宫,不知道是什么?”阮凤舞有点好奇,究竟是谁,非得麻烦他来见她。 北野仓淡淡的一笑,“娘娘何必心急,咱们用过午膳再说可好,我连夜赶路,倒是真有点饿了。” 他说话间一直看着阮凤舞,这个看着弱不禁风却内心强大的女子,这位两度封后的奇女子,心中还是有一点的敬佩,用手拍了一下腹部,动作和语言毫不矫揉造作。 这就是阮凤舞所认识的北野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热心北野皇子。 “传膳。”阮凤舞看了看一直没有发一言的萧子风,拉着他的手用力的捏了捏,然后转向徐立行吩咐道。 用过膳,阮凤舞亲自沏茶,三人坐在院子里的木凳上,年后的天气一直都很好,早春就要到来,倒也不是很冷了。 “太子殿下,现在可以说了吧?”阮凤舞笑着将一杯茶递到他的手上,然后再温柔的把茶递到萧子风的手上,三人成三角形的坐下。 北野仓看了看萧子风又看了看阮凤舞,萧子风这样一位优秀的天子骄子,但是每一次有阮凤舞在身边,他总是把自己的存在感缩到最小,甘愿做她背后的一支绿叶,默默的守护着她,想必是爱到了骨子里去了的。 “托在下之人是娘娘和陛下的一位旧识,他说将这两样东西交给娘娘,娘娘自然便知他的身份和他的用意。”说着就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和一封信。 阮凤舞接过信,信封上面几个大字:“凤舞亲启!” 阮凤舞在被萧子墨软禁期间,看多了他的字迹,所以第一眼就认了出来,震惊的看着北野仓,北野仓感受到她的目光,“他还说,如果皇上和娘娘不相信他心中所说,那么完全可以不必一试,但是他确实没有恶意,只是想救人,救娘娘。”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勾魂毒被解 “救我?”阮凤舞眉毛轻挑,她不知道萧子墨是何用意,就算他不恨自己,那么现在也应该还是恨着子风的吧,又怎么可能帮着他们。 带着疑惑,还是将信打开,并没有先看荷包里的东西,她相信,心中会给她交代清楚一切。 “凤舞,见信佳,我知道你此时肯定不愿意见到我,哪怕是想起我,但是我知道你现在陷入了困境,荷包里的东西就是你们一直在找的东西,那个东西能救小海一命,相不相信在于你们,我并没有恶意。” 短短的几行字,阮凤舞捏着信纸看了半天,最后缓缓的放下信,拿起荷包,轻轻的打开。 萧子风紧张的一把夺过,“舞儿,小心有诈。” “舞儿,小心为妙,你也知道,他擅长用毒,不得不妨。”萧子风谨慎的慢慢的打开,并不让阮凤舞接触。 一旁的北野仓冷眼旁观着,其实他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也不知道信里的内容,他只不过在完成一桩交易而已,但是看着萧子风这么紧张阮凤舞,他顿时觉得,自己对这位女子的那点好感,想比较之下,显得太过于渺小,萧氏的两兄弟对她那才叫用情至深。 也难怪,这样的女子,是值得一个男人用生命去呵护。 阮凤舞也紧张的看着萧子风,萧子风打开,里面是一小包白色的粉末,上面附有一张字条:“用水服下即可。” 萧子风看了看阮凤舞,“心里究竟说了什么?” 阮凤舞把信交给他,“子风,咱们该不该相信他?” 萧子风看了看北野仓,北野仓微笑,“陛下您不要看我,我只是帮人忙而已,至于你们在说什么我完全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他死从来不会伤害娘娘的,不管相不相信,我还是劝二位何不姑且一试。” 北野仓诚恳的说着,不带任何目的性的,这个时候的北野和天齐,算是和睦共处,现在他还要仰仗天齐的势力,所以能更好的处理关系,也对他日后顺利登基有好处。 阮凤舞看着北野仓,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对着萧子风点点头,“子风,要不咱们还是大胆的一试,如今小海的情况,没有比什么状况比这个更糟了,俗话说,死马当作活马医,虽然这样说有点不对,但是我现在的心情就是这样。” 她的语气有点焦灼,她很希望萧子墨这次真的在帮助他们。 萧子风也略微的思考了一下,让徐立行安顿好北野仓,然后让人请了张华夫妇来,又吩咐奶娘把小海抱过来。 张华鉴定了一下那个白色的粉末,皱着眉头,又有点不确定的说道:“这个确实没有什么毒性,而且看起来应该就是胎盘晒干之后磨成的粉,至于有没有效我也不知道,因为小皇子的胎盘当时咱们都是知道的,并没有谁收藏到。” 萧子风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毒药,他确定一试,就算没有效果也不会加速小海的死亡,天下之大,他还可以找其他的办法,总会有办法解毒。 点点头,对着张华说道:“咱们试试吧,总比一直没有一点的希望好。” 阮凤舞也紧张的看着张华。 张嫂轻轻的抱起云海,张华用勺子舀了一点的水,然后把粉末倒在勺子中,摇晃了一下,慢慢的喂进小海的嘴里,虽然他没有知觉,流出来了一半,万幸的是还是能喝下去一些,如此的几次,一包‘解药’就喝完了。 然后奶娘抱着云海立起来,轻轻的拍打了几下后背,给他顺顺气。 一屋子的人都紧张的盯着刚服下解药的云海,可是仍旧没有响动,仍旧眼睛睁着并没有光感的样子。 阮凤舞实在坐不住,站起来从奶娘手里接过这个还没有出生时候重量的孩子,在他冰凉的脸颊上亲了亲,小声的说着:“小海,快快醒过来,父皇和母后一直等着你。” 不管她跟他说什么,小海都没有任何反应,萧子风把脸转到一边,实在看不下去这一幕,他甚至没有勇气上前去看他一眼,张华和张嫂也在旁边紧张着。 突然,没有人注意到,小海的瞳孔动了一下,因为没有力气,手想动却只是手指轻微的动了动。 阮凤舞注意到了他的手指,可是再看脸上,眼神照样无光,一颗心又被打回了现实,原来是自己眼花。 萧云海仿佛能感受到阮凤舞的心情一般,努力的眨了一下眼,感觉不适,然后哇的一声大哭。 殿里所有人都惊呼,阮凤舞还有点不知所措,看着手上这个不大点的孩子,声音倒是还很洪亮,完全傻眼不知道怎么办。 张华也热泪盈眶,“恭喜陛下娘娘,小皇子醒了过来,小皇子得救了。” 阮凤舞傻傻的看着一脸惊喜走过来的萧子风,“子风,小海真的醒了?” 萧子风仰头闭上眼睛,他害怕自己的泪水留下来,此时的他都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低头吻了吻阮凤舞的额头,然后惊喜的看着她怀里仍旧在哭的云海。 手忙脚乱的不知道怎么办,然后又看向张华,“他怎么了?怎么一直哭?” 张华立马拉起小海的手腕探了一下脉搏,“小皇子沉睡的太久,脉相还有点微弱,不过已经没有大碍了,他哭可能是饿了吧。” 阮凤舞还有点不舍,但是还是交给奶娘,“奶娘,快快快,先少给他吃点,那么久没有进食了,胃受不了。” “是,娘娘。” 阮凤舞笑着看着萧子风,萧子风也回以同样的微笑,二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子风,没事了,小海没事了。” 激动的已经不知道怎么表达内,萧子风亦然,一个劲的附和着:“嗯,没事了,没事了就好。” 二人对于这个孩子都有很奇妙的感觉,虽然当时他是一个意外,可是能来到他们之间也是奇妙的缘分,只要孩子没事,他们已经心满意足了。 张华说了一些注意事项,然后向萧子风道了别。 “张大哥,你们真的要离开吗?”阮凤舞有点不舍的看着张嫂,她没有几个亲人,但是张嫂给她的感觉就是亲人一般。 张嫂也不生疏的拉着她的手,“娘娘,我们俩闲云野鹤习惯了,以后只要你们需要我们的地方,我们会回来看你们的,陛下知道怎么找到我们。” 阮凤舞只好作罢,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不舍而强行留住一个人,就像姐姐一样,自己再不舍,还是离开了自己。 等到一切都静下来,阮凤舞看着情绪有点复杂的萧子风,“子风,在想什么?” 萧子风拉着她坐下,“我在想子墨,他怎么会有小海的胎盘,怎么会救他,又是怎么得知小海中毒的事?小海中毒的事除了咱们几个知道就是南宫燕,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阮凤舞一笑,“很简单啊,说不定这个毒药就是他提供的,所以他知道,至于为什么要救小海,我也不知道他的目的,不管什么目的,现在小海没事了就好。” 萧子风也释然点点头,不管什么目的,他都会见招拆招。 “你觉不觉得萧子墨可能已经和北野勾结上了吗?”阮凤舞皱着眉头,她相信,凭着萧子风的分析,早就应该猜到。 萧子风淡淡一笑,认真的看着阮凤舞,“我还以为你会袒护你的救命恩人呢。” 阮凤舞瞪他一眼,正要开口反驳,萧子风又接着说道:“他其实早就跟北野有勾结,说不定上一次北野宫乱,就是他和北野仓的功劳,让我北派兵援助,南派兵镇压,然后他就好逼宫造反,这是他的计谋,只是当时我没有想到而已,后来想一想,才知道子墨原来有那么多的合作人。” 萧子风说着有点忧伤,他以为自己一直了解很疼爱的弟弟,结果是最不了解最恨自己的。 阮凤舞拉着他的手,“不管怎样,这次是他救了小海,也算抵了一点罪过,我向你求个情,要是他不再兴风作浪了,这件事能不能就这样圆满的结束了?” 阮凤舞有点忐忑的看着萧子风,知道他是一个醋罐子,这样他又会生气了吧。 果然,他的脸色一黑,紧盯着她的眼睛,半响不说话。 阮凤舞心里很没底儿的拽了拽他的胳膊,立马堆起笑容,“子风,我不是袒护他的意思。” 萧子风仍旧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阮凤舞心一狠,你丫还登鼻子上眼了不是?不就是帮一个人求了情吗,至于这这样吗?最后叹了一口气,还是狗腿的说道:“子风哥哥,别这样,我以后不敢了。” 萧子风无奈,把她揽入怀中,“再叫一声听听。” “子风哥哥?”阮凤舞不确定他说的什么,只能轻轻的叫了一声。 “嗯,这才是听话的乖孩子嘛,知道我为什么会生气还要做,就是不乖,就该打屁股。”说着就在她的臀部印下他的大魔爪。 阮凤舞啊的一声,大殿里响起她不顾形象的叫骂声:“萧子风,你个混蛋,有种单挑!” 萧子风却不放在眼里,拉下她挥舞着的双臂,禁锢在怀中,“舞儿,我答应你,只要他不再兴风作浪,我可以给他逍遥的日子。” “嗯。”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西边有战事 慢慢的,春天来临,天气慢慢的暖和,小海的身体也在慢慢的恢复,算算已经五个月大了,虽然看着还是瘦小,但是精神还是好的很。 萧御灵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但是还能走得动,就经常来皇宫陪陪阮凤舞,逗逗云海。 御花园的已经百花齐放,蝴蝶蜜蜂莺莺燕燕,一副生机盎然的样子,阮凤舞和萧御灵带着萧云海在一块草地上坐着晒太阳。 “皇嫂,后宫一直空着,您就劝劝皇兄多纳几个妃子吧,也好开枝散叶,充实皇子皇孙。”萧御灵试探性的说道,她很聪明,明明知道是因为阮凤舞皇兄才取消了今年春天的选秀女,可是她把话说的倒好听。 阮凤舞不动声色,她也知道,萧御灵是为了整个皇族着想,倒没有生气。 反而大方的笑了笑,“你皇兄的性子你也是了解的,再说,九五至尊,金口玉言,怎能食言?他纳不纳妃也不是我能劝说得了的,你有这个时间在这里试探我,还不如去直接找他。” 萧御灵尴尬,一时说不出话来,她知道,现在的阮凤舞性情已经大变,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任何人都能指使的动的阮凤舞,后来想了想,又接着说道:“皇嫂,您别生气,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为了皇兄着想为了皇室着想。” 阮凤舞淡淡一笑,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皇上自己决定的事情,我说什么也都不管用,你操心也是白操心,你呀,还是安心的养胎,别操这些无谓的心了。” “不是,可是……” “可是什么?”看着她有欲言又止的样子,阮凤舞问道。 “外面已经有传言……”萧御灵再次欲言又止,虽然这厮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可是她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后宫之主,说话还是要注意分寸。 “嗯哼?是传言我悍妇?不让皇上纳妃吗?”阮凤舞不屑一顾的反问道。 “你知道啊?”萧御灵眨着大眼睛,虽然她已经快要为人母了,可是看起来永远还是那个单纯可爱的公主,从小到大,她都是被人捧在手里的明珠,所以她受不得半点气,如果是她听见别人这样说自己,自己肯定早就崩溃了。 阮凤舞扬起头看了看蓝天白云,心情也是舒爽,“御灵,我只是问你,如果我让你回去劝秦羽简纳妾,你会怎么做?而秦羽简又会怎么做?” 萧御灵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 秦羽简曾经拉着她手承诺过,说此生只娶她一人,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其实她自己心里知道,秦羽简心中一直住着的那人是谁,可是她没有半点怨言,她知道,自己总会感化他,让他一心一意的待自己。 如今,她已经心想事成,所以对于秦羽简这些言语是感动的,也是相信的,如果换做是他们,那么秦羽简肯定也不会纳妾。 红着脸低下头,小声的说了句:“皇嫂,对不起。” 阮凤舞拉着她的手,大方的一笑,“傻丫头,没事。” 就这样结束了这个话题,阮凤舞还久没有关心小翠他们了,虽然每天的身体状况会有人专门来报告,可是有的事情她还是问御灵比较妥当。 “小翠和赫彦云怎么样了?这丫头忙的都把本宫忘了。”阮凤舞有点无语。 “小翠我很少见到,倒是赫彦云,因为和羽简是好友,倒是经常来府上做客,好像说以后就打算待在盛京了,还买了宅子,只是还在买家具什么的,暂时没有住进去。”萧御灵把他们俩分开说,看来他俩没有什么进展。 “那他有没有说过他和小翠的婚事?”阮凤舞把孩子交给奶娘,认真的和萧御灵聊着天,本来想召小翠进宫小住一晚,可是想到她忙,也就没有打扰她。 萧御灵也是一脸的不解,“皇嫂,说来也奇怪,开始赫彦云倒是说过几次,意气风发的样子,说今年会请我们喝喜酒,可是最近这几次来,都是耷拉着脑袋,一副失意的样子,就再也不提他们的婚事了。” 看来她也不是很了解这其中的原因,赫彦云肯定知道,但是自己在后宫之中,又不好召见他,以免那个醋罐子又找别人的麻烦 阮凤舞在心里分析了一阵,还是想不通为什么,最后作罢,看来还是什么时候亲自问小翠更为妥当。 退完早朝,秦羽简被萧子风留下。 “皇上,有那人的消息了。”秦羽简和萧子风二人在书房萧子风正想问这件事,才特意的叫他留下。 “在哪?” 萧子风放下手中正拿起的奏折,眼神紧盯着秦羽简。 “在接近西域的一个小城镇里,化名为王云,帮着别人搜集一些情报为生。”秦羽简娓娓道来,他能查到的就是这些,而且还动用了好多层的关系才找到他。 萧子风得意一笑,“阮行歌,我终于找到你了。”微微眯着眼睛,脑子中已经在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好好的用他。 “他现在是在替谁办事?”萧子风谨慎的问道。 “没有替任何人,就是自己为了生活为了糊口。”秦羽简的语气里有些许感慨,关于阮行歌的事迹,他没少听说,年纪轻轻就挂帅,且战无不胜,有他的战场,对方都会闻风丧胆。 本来先皇在位时,都有心把公主许配给他,本来也算是青梅竹马,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一向为人正直的他居然会投靠西域,谁也想不到他会叛国。 萧子风也是感慨无限,“没想到天齐曾经赫赫有名的战神,如今只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来维持生计,真是悲哀啊。” 秦羽简也只是笑了笑表示附和,这样的人才确实难得,但是当年的案子结的太草率,看来这里米娜应该还会有其他的事情。 “既然没有替任何人办事,那么你们不要打草惊蛇,先看住他,我亲自去请他。”萧子风挑眉,眼睛看着前方,谁也不知道他究竟要干什么。 秦羽简想要开口劝,可是他知道劝也是徒劳,只好作罢。 “留下用午膳吧,我也好久没有见灵儿了。”说完和秦羽简走了出去。 转头向旁边的徐立行问道:“皇后娘娘在哪里?现在。” “回皇上,皇后娘娘和公主正在御花园赏花呢。” “那摆驾御花园。” 他今天的心情很好,天气也如此的美好,所以更加有兴致去看看自己的夫人和妹妹都在干些什么。 刚到御花园,看见这么一副和谐又美好的画面,简直不忍心去叫这幅画里面的任何一个人,结果门外有喧闹声,还是惊动了他们。 萧子风震怒,“是谁在此喧哗?” 徐立行马上跑了出去一看究竟,居然扰了圣驾,几个脑袋都不够掉啊。 “严老将军,有何事这么着急?”徐立行一出来也没想到是一向稳如泰山的严守卫老将军。 严将军一直皱眉头,焦虑的捋着花白的胡须。 “徐公公,我有要事禀报皇上,还请通报。”虽然着急,但是不能坏了规矩,自己这样擅闯后宫就已经很不合礼数了,何况又惊扰了圣驾。 徐立行看了一眼,也感觉到了真的有急事,要不然这位平时火烧眉毛都不动弹一下的老将军会如此的不懂礼数? 徐立行踩着小碎步又跑到萧子风的身边,这时的萧子风已经坐在了阮凤舞的旁边。 “是何人为何事?”对于有人打扰了这份和谐安宁,萧子风还是有点不爽。 “回皇上,是严老将军,他说有急事汇报,看样子确实很急的样子。”徐立行附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着。 “严将军?他怎么会来后宫,快宣。”萧子风让她们继续玩着,然后和秦羽简走到一边的亭子里,等着严将军的禀报。 严守卫虽然头发已经花白,可是精气神十足,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行礼都是急匆匆的,没有等萧子风说平身他自己就站了起来,看了看旁边的秦羽简,秦羽简还没有来得及跟他行礼,他就开始说起了正事。 “皇上,还请恕老臣擅闯后宫之罪,老臣也实属无奈,西边有新的军事动向,所以不得不赶来向陛下汇报。”严守卫一直纠结着无关,本来皱纹就已经很深了,再一皱着眉头,显得很有被岁月侵蚀的沧桑感。 秦羽简虽然是文官,但是这意味着什么他还是懂,也是紧张的看着萧子风。 “可靠吗?消息?确定是冲着我们来的?”萧子风也是皱着眉头,这突然来的消息,打得他有点措手不及。 “老臣不敢半句虚言,说不定现在西边已经在交战了,老臣请命,立马前往西边,抵御以及打倒西域那帮王八羔子。”严守卫眼睛发亮,对于一个将军来说,最让他热血沸腾的地方就是战场,不管年龄的事。 常年在军营中待着,说话口吻上也难免会激动的不注意措辞,萧子风也习惯,并没有降罪。 “那好,你为西征军大将军,即刻启程带着两万精兵前往,探探虚实,后续的增援等到战线全部拉开了再派,你看如何?”萧子风谦虚的问道,这是他登基以来第一次面临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战争,虽然他这个皇帝不是浪得虚名,可是对于这些没用经验的事情,还是要谦虚的学习。 严守卫也觉得这样更为妥当,万一又是谁的虚晃,那么京中兵力空虚,将会给人带来很大的钻空子的机会。 “徐立行,笔墨纸砚。” 洋洋洒洒,一道圣旨下,任命严守卫为西征军大将军,监督指导一切作战,西部驻守军严格服从其的指令。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探监” 大军连夜悄悄的出发,并没有惊动朝野。 暖心殿里,阮凤舞在陪着萧子风批阅奏折,萧子风今天很不在状态,老是走神,第一次看见他这样。 阮凤舞递过来一杯参茶,把他手中的奏折轻轻的扣下,然后在他的肩膀上捏了捏,“子风,怎么了?今天严将军进宫,是不是有什么大事?” 一般不要紧的事他从来都会告诉阮凤舞,只有特大重大的事情他会瞒着她,一个人承担,她已经了解他烂熟于心了。 萧子风有点困倦的笑了笑,“什么都逃不过你的法眼,西域已经向咱们西边发起战事,而我就从颁发了让严老将军出征的圣旨之后,心中就莫名的有一种担心和不安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还是上次你出事之前有过。” 萧子风拉着她揉着肩膀的小手,眼神中净是担忧, 阮凤舞绕到他的面前蹲下,仰头看向他,安慰的说道:“别担心,严老将军可是战神,虽然现在年纪大了,但是老当益壮,他当年留在战场上的威名还在,有他在,不会有事的。” 阮凤舞只能微笑的安慰着,然后又接着说道:“你就是因为最近这段时间太多事了,让自己神经太紧绷了,别熬夜,早点休息。” 感受到她温柔的声音,萧子风闭着眼睛,仿佛内心世界宁静了不少,再次睁眼,深深的望着凤舞的眼睛,“谢谢有你,舞儿。” 阮凤舞白了他一眼,“咱们之间,用谢这个字眼儿会不会显得太疏远了?”阮凤舞轻笑,她不想他们之间存在着谢和感恩,只想两人都彼此能珍惜一辈子,相爱一辈子。 萧子风让她躺在自己的腿上,摸着她细嫩的脸蛋,最近终于长了一点点的肉,看着不再那么消瘦。 “子风,我想去看看南宫燕。” 阮凤舞早就想说这件事,可是一直怕他不同意,她想要去看看,这人是否还活着,说不定对西边的战事有帮助呢。 没想到萧子风爽快的点头答应,“明天让鸢尾带你去,记住,一切要小心。” 阮凤舞再次来到这个“基地,”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这一次能看见他们所有人在训练,比现代的特工还要高难度,看着这样的场面,突然有点热血沸腾,很想找一个人来练练手,最近颓废了不少,空有一身内力,从来没有真正的训练过,就连影子临时教她的轻功,她估计现在都已经退化完毕。 来到石窟前面,让人大开铁门,开门的声音并没有惊动里面躺着的人,阮凤舞定睛一看,差点把自己吓到。 因为地上躺着的人闭着眼睛不说,脚到小腿的部分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没有一点儿的肉和皮,但是还有一点点的筋连着,看着更加的诡异,但是看上面,肤色红润,看脸色没有半点受伤害的样子。 阮凤舞不是没见过比这还恶心的样子,但是在这里,她还是第一次见,很久没有看见如此残暴的画面,难免一时接受不了,转过头去咽了咽口水,稳定了一下心绪,这才缓缓的开口,“南宫王爷,好久不见,我的人可把您伺候舒坦了?” 阮凤舞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这下彻底惊动了他。 不能动弹的身子,眼睛嗖的睁开,恶毒的看着阮凤舞,嘴巴张张合合。 阮凤舞继续笑着,笑的灿烂无比,而且纯洁无比,“南宫王爷,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想家了?想回南疆去?” 看到她如此迷人的笑容和真诚的问话,南宫羽的眼角渗出一滴浑浊的泪水,眼神充满渴望,现在他终于学会了臣服,可惜为时已晚。 阮凤舞冷眼瞧着他的样子,语气一转,“呵呵,你现在知道想家了?那我雪族几百号人口也想家怎么办?所以你的一条狗命根本不值钱,所以啊,你再继续活着吧,哎呦,你看看,这腿,真是奇异呢,本宫尽然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么美妙的药呢。” 南宫燕见她的语气沉了下去,眼神慢慢的灰暗下去,既然已经落在她的手里,那么现在只有祈求着早一天解脱,死后他的灵魂也能回到南疆。 阮凤舞脑中灵光一现,“诶,南宫王爷,听说你还有一个儿子,而你的儿子现在正在到处找你呢,要不要通知一下他,你在这里?”阮凤舞嘴角上扬,她其实并没有变态到喜欢折磨一个人,但是一想到那么几百口的生命就在葬送在他的手上,她就有一种嗜血的冲动。 只见南宫燕的脸上出现特别恐惧害怕的表情,嘴巴一张一合,能读出唇语是在说:“不要,求你了,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那种低贱的祈求没有博得阮凤舞一点儿的同情心,却更是激起了她内心的仇恨,“哈哈,南宫王爷果然至情至性的男子汉,都这样了还不愿意通知家人,其实你可以少受一点罪,我可以帮你把你的家人接过来,一家人团聚多好。” 南宫羽看着她嘴角阴冷的笑容,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想要起来或者来抓住她的裙摆,可是根本没有力气让他支撑整个身体。 阮凤舞已经不想看他,最后说道:“影子,吩咐人接着伺候好王爷,还有,他的家人一直在找他,那么就他身体上的某一个能有代表性的器官送回去报个平安吧。” 说完这些,阮凤舞觉得有点累,这样的一个禽兽,她觉得她已经算是对他很客气的了。 如今西边的战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怕他们几个国家联合起啦攻打天齐,所以她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有所作为,先发制人。 “是。”影子爽朗的回答,这位皇后是越来越让他们臣服了,一个女子能心狠到这个程度,并且看到这一幕眼睛都不眨一下,真真适合做他们这一行,只是这些话他们没有一个人敢说。 出了石窟,关上门,阮凤舞头也没回,对着影子说道:“你知道怎么办吗?不要暴露了我们的身份,要若有若无的指向是西域干的,给他们留下一点线索。” 她的语气和萧子风平常的语气十分相似,都是那么的沉着冷静。 影子佩服之余,点点头,“属下明白了。” 最后绕到前面,那些暗卫们还在对打练习,各个赤身肉搏,看的她再次热血沸腾,勾起笑容看着影子,影子立马双臂环胸,“娘娘,您要干嘛?” 阮凤舞好笑,拉开他的手臂,干脆的说道:“影子,咱们来打一架吧。” 平时在宫中,她要维护她皇后的尊贵形象,再说也根本找不到能切磋的人,唯一能找到就是萧子风,可是他总是一只手,三下两下就把自己撂倒的情况,根本没有一点儿的意思。 影子一脸的惶恐,差点没有一下子跪在地上,带着哭腔的呼喊道:“娘娘饶命啊,属下怎么敢跟您打架。”影子的声音很大,惊动了离他们不远的几个人,大家都停下了动作,等着看戏。 鸢尾也跑了上来,“娘娘,咱们回宫吧,皇上还等着您呢。” 她很着急,因为影子是暗卫首领,可想而知,他的武功高低,皇后想要切磋不要紧,可是万一伤着哪里了可怎么办? 阮凤舞当没有听见她的呼喊,一掌迅速出击,影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条件反射性的后退,连退了十几步才勉强躲过她的连环出击。 而鸢尾也只有在旁边干着急,他们都是了解阮凤舞的性子的,如果是一味的躲,她肯定也不会满意,没办法,影子只能硬着头皮上,而鸢尾也只有用着自求多福的眼神可怜的看着被逼的影子。 阮凤舞的反应非常敏捷,影子用了六成的功力,根本就近不了她的身。 影子惊叹,明明上一次在南疆教她轻功的时候,那时候她还跟一个初学者似的,如今怎么身手如此的敏捷。 阮凤舞看出了他眼里的震惊,得意的一笑,“看招!”一声娇喝,飞身直下,一拳打在发愣的影子的胸膛上,还好影子反应快,要不然会活生生的吃她一掌。 “你干嘛呢?切磋还能发神?故意让我瞧不起我是不是?”阮凤舞有点发怒,她要的是一场真正公平的比试,哪怕对方比她的武功高很多,这些人都应该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所以打起来更加的有挑战,因为身为特工,就是不管在任何条件下,不管对方有多强大,都会为了保命拼出自己最好的状态和最后的力气。 影子淡淡一笑,“娘娘,属下只是奇怪您的招数,拳法不像拳法,掌法不像掌法,看似杂乱无章,却又找不到破解之处。” 影子虚心的真诚的说道,他很清楚萧子风身边的人,明明皇后是不会半点武功的,但是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这个皇后真的变化好大。 阮凤舞却低眉浅笑,把自己的头发高高的挽起,把裤腿塞进靴子里,这样减少更多的阻力,行动起来更加的方便。 “我自创的,想学的话可以拜师,我不介意收徒的,何况是你这么微风的徒儿,带出去多拉轰啊。”阮凤舞笑的邪邪的,就好像真的不把对方看在眼里。 影子脸一沉,他这辈子在武功上除了萧子风还没有像谁低过头呢,想他拜师,恐怕这个海口确实大了一点。 同样傲气的看着阮凤舞,他是知道的,这位皇后虽然威严狠辣,可是对于他们真的没有多少的皇后架子,便挑衅的说道:“好,娘娘,只要你在一百招之内没有被我打趴下,我就心甘情愿的叫你一声师傅,如果一百招之内被我打趴下……” 后面的话影子抛给了阮凤舞。 阮凤舞不甚在意,“呵呵,好,一百招之内要是让你撂倒,我就叫你一声师父。”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收徒 众人皆惊,影子也太不怕事了吧,竟然敢真的跟皇后娘娘打赌,而且皇后娘娘的身份是何等的尊贵,如果真的被他打败,那岂不是乱了尊卑了。 影子却不在意,大笑一声:“哈哈,皇后娘娘果然是性情中人,爽快。” “废话少说,拿出你的真正实力,让我见识一下你们暗卫的真正实力,看你们究竟是不是真的有实力来保护皇上。” 阮凤舞的口气很大,牵扯到了整个暗卫的荣誉和实力,目的就是激影子用尽出他十成的功力,她也正好验证一下自己究竟有多强的能力,能不能不靠着任何人在这个社会生存下去。 虽然有萧子风这个大靠山,但是她也始终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才不会拖他的后腿,才能有更好的能力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影子也真的被她激发成功,脱掉外衫一扔,飞身上前,头发飘逸在脸上,看起来气质还真的有那么一点点的和萧子风相似,怪不得他们经常以假乱真。 “娘娘,得罪了。”说完就是一拳攻击至脸颊,拳风把阮凤舞前面的一丝头发都吹了起来,阮凤舞往后一仰,手掌撑住地面,一脚踢上,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回身旋转,姿态优美无比,且不失敏捷和力度。 众人都惊骇,知道影子是使出全力,也没想到皇后居然能这么轻易的就化解了第一招。 还没等众人拍手叫好,俩人已经在空中打了起来,每一次影子都觉得自己的拳击在了她的身上,可是下一刻她的身体却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就像一个会瞬间移动的人似的,老是打不中要害。 阮凤舞浅笑,“这就是你们暗卫的实力?” 说话间有一点点的喘,其实她一直在很努力的在躲闪,并没有取得一点点的主动权,没办法,影子的气场太过强大,她根本近不了身,就算近身了都根本还没有机会出手,就已经被他的拳头逼到两米开外。 阮凤舞心中吃惊,与这种高手对打确实能学到很多,影子的绝招就是出奇制胜,且先发制人,不会给对方任何思考和反应的机会,只要把对方逼到死胡同他就奋力一击,这种看似莽撞的打发却也是需要实力的烘托,恰好,他有这个实力。 影子却轻松的嘴角一笑,“娘娘,看来您还不够了解我们暗卫啊。” 说着就再次一拳上来,阮凤舞知道,这样一味的躲闪下去,可能会把自己的体力耗尽,可是也真的没有获得与人实战的经验,于是一掌接下去,手腕一转,化解了八成力道,但是还是受了他的两成力气,身子轻轻的倾泄了一下,看着就要从房顶上坠下来,影子立马出手拉住她,得意的一笑,“娘娘,这可是第九十九招了,认输了吗?” 阮凤舞低头看了看下面,如果真的被丢下去,那么她就印证了被他打倒,而自己这个娘娘从此会叫他师父,可是她并不惊慌,嘴角反而露出笑意。 影子一惊,好像已经明白她的用意,正想要放手,可是被阮凤舞死死的拉住根本脱不了身,阮凤舞借着他的力道,身体往前一倾,接着拉着影子的手不经意的一放,一掌轻轻的打在了影子的胸膛上,影子猝不及防可是又根本脱不了身躲闪。 结果可想而知,影子从屋顶上滚了下来,阮凤舞娇小的身躯站在屋顶上,得意的拍了拍手,飞身而下,在打斗中已经凌乱的头发随着风一起飞舞,看着就如九天玄女下凡一样惊艳。 看着地上打了个滚站起来的影子,“怎么样,服吗?” 影子别扭的转过头去,他在这么多兄弟面前,把他们暗卫的脸都丢尽了,如今还问他服不服,他能咋说? 阮凤舞就知道他不会答话,所以走到他的跟前,捡起地上刚才他脱下的外衫,轻轻的给他披上,影子倒显得有点羞涩和受宠若惊,但是还是把脸别扭的别再一边。 “我知道你不服,口也不服心也不服,我想兵不厌诈的道理你也懂,一个暗卫首先需要的素质就是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要采取任何手段,哪怕是不光彩的,都要完成使命,而完成使命最重要的前提是什么,就是保命,有了命才能保护其他人,所以手段不重要,命才是最重要的。” 说到后面,阮凤舞的情绪有点小小的激动,就仿佛回到了以前的组织,那些一起奋斗的兄弟姐妹,虽然一个个都是提着脑袋过日子,可是个个都把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她说这话不仅仅是对着影子说的,而是对着所有的暗卫说,她不希望他们只是一个机器,一个为了萧子风随时准备牺牲的机器,他们一个个鲜活的人,鲜活的生命,首先得先学会自保才有资格保护别人,不是说牺牲就能换回别人的性命。 众人都面面相觑,这些言论,从来没有人告诉他们,也甚至连他们的首领影子都没有说过这些,他们的脑子中的理念就是准备随时牺牲,谁会告诉他们让他们珍惜生命。 阮凤舞见自己的话起到了一石激起千层浪的效果,知道他们一时半会的可能接受不了,也就没有再说下去,以后她有的是时间来慢慢的改造他们,只要自己让收服了他们的老大,就不怕他们不服自己。 暗卫的武功都是个顶个的高手,可是她要做到让他们团结一致,让他们发挥出更大的优势,她要重操旧业,要不然在这皇宫会被活生生的闷死。 影子仔细的想了想她的话,确实兵不厌诈,他虽然在武功上高于阮凤舞,但是在心思的缜密和谋略上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一点的规划,所以他不是不服,只是当着这么多的兄弟他拉不下脸。 可是他也看见了,阮凤舞的话再所有人中间产生的效果,最终,转过身子,看着阮凤舞,双手抱拳,“娘娘,我服了。” 阮凤舞还没来得及得瑟,只见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师父在上,请收徒儿影子一拜。” 认真的样子吓退了阮凤舞几步,最后还是由鸢尾扶着她,阮凤舞讪讪一笑,赶紧上前扶起他,“呵呵,愿赌服输是好事,既然已经拜师了,那么以后就听从师父的话吧。” 阮凤舞端着架子,装作一个师父该有的样子,殊不知,这样的阮凤舞看起来特别心里没有底,影子也在心中暗笑。 但是其他的暗卫都表示佩服,不仅仅是佩服娘娘竟然能在统领的手上过上九十九招,更加佩服的是她的足智多谋和身上那股狠劲。 在他们打斗的时候,所有人的感觉就是这位皇后娘娘虽然一直躲闪,可是那种逃命的感觉不像是在比试,而是真的在逃命,就仿佛置身于一个恐怖的环境,她不得不奋力的逃才能逃脱厄运一样。 “是,师父。”影子第二次叫师父没有那么的别扭,大声的回答,爽朗的露出几颗牙齿,还是那样一个明朗的看起来有点不正经的少年。 而所有的暗卫虽然没有下跪,但是都齐声的喊道:“皇后娘娘千岁!”以表示他们的臣服。 在石窟里面的南宫燕仿佛听到了这齐声震耳欲聋的声音,心中不禁猜测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个女子究竟做了什么,能有如此大的能耐让他们暗卫集体发出这样臣服的语气。 回宫之前,阮凤舞特意嘱咐鸢尾不要将今天的事情告诉皇上,包括她处置南宫燕的事情,她叮嘱了之后心中也觉得好笑,就算鸢尾不说,肯定也会有人禀报。 也笑自己的心理,就像一个小孩在外面做了什么调皮的事情,害怕家长责骂似的,看来在萧子风面前她是越来越没有自主了。 鸢尾也点点头,她是不敢说的,因为是皇上特意让她带着皇后娘娘去基地,少了一根头发都有可能宰了她的,她才不会那么笨去自投罗网。 回到暖心殿,果然萧子风已经下朝,正一脸忧心匆匆的看着奏折,可是又看不下去的感觉,总是心浮气躁。 阮凤舞没有让徐立行出声行礼,静静的走到萧子风面前,把热茶递到他的面前。 “朕不是说过,不要来打扰朕了吗?你活的不耐烦了?”萧子风震怒,打翻她手上的茶杯,还好里面的茶水不烫,并不能对她造成伤害。 阮凤舞也气,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碰到枪口上了,静静的站起来,拍了一下身上的茶渣,淡淡的转身,“我是活的不耐烦了,那皇上又什么方法处置臣妾?” 这样淡的口气还是第一次出自于阮凤舞的口,她并没有生他的气,只是有点气自己,明明满腔的关心却换来这么不领情的方式,也幸亏水不烫。 萧子风这才惊觉的把头从奏折中抬起来,惊慌失措的看着阮凤舞的背影,“舞儿?” 而大殿里的徐立行也是惴惴不安,鸢尾更是低头不敢说半句话,这样冷的气氛,还是第一次在皇上和皇后娘娘之间看见。 阮凤舞并没有回头,接着快步的往内殿走,只是淡淡的说道:“皇上您忙吧,臣妾回房间换一套干净的衣服。” 萧子风本来就烦躁的心变得更加的烦躁,愤怒的一甩手中的奏折,也并没有跟上去,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呢喃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然后转头看向徐立行,徐立行立马跪在地上,身子匍伏在地上,知道他肯定会降罪于自己。 “罚你一个月俸禄,把地上收拾了。” 说完才甩袖跟着进了内殿,他知道这次肯定让舞儿伤心了,可是他还是担心她的手有没有受伤,他知道自己喜欢喝热茶,尤其是冬天的水温都比较热,如果撒了是会烫伤那种。 大步走进去,阮凤舞刚好换了一件白色素雅的衣服,看起来脸蛋有一丝做了体力活之后的红晕,赶紧上去拉起她的手,“舞儿,对不起,手烫着没有?”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御驾亲征 阮凤舞淡淡的抽出手,看了看他,她也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但是相爱的人之间,就是会容易闹脾气。 “我没事,您继续忙吧。” 听着她如此淡漠的口气,萧子风哪还有心思去忙事情,一颗心全在她的身上。 鼓足了勇气从身后抱着她,头紧紧的埋在她的颈间,这是他很喜欢的拥抱方式,每一次都觉得烦躁的心立马静了下来。 阮凤舞心里还是别扭,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他都冲着自己发脾气了,而且自己的脾气一上来,不管怎样都是止不住的,于是用尽全身的力量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可是无奈,看着他并没使力的样子,自己却怎么都挣脱不了。 只听见萧子风沙哑的说道:“舞儿,别动,让我抱抱,永远不要想着要逃脱我好吗?刚才的事情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是你,舞儿,我好累,让我安静的抱抱。” 阮凤舞听见他的声音有点不对劲,停止了争扎,慢慢的,别扭的心也软了下来,她发现,自己能对任何人狠心,可是唯独他,她没有办法,闹闹小脾气之后,依然心疼他的情绪。 他是那么的害怕失去自己,自己却总是拿这点来威胁他。 这就是为什么往往伤的最深的就是爱自己最深的那个人,她想通了就不再闹情绪,她知道,这样的情况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他才会如此的焦躁。 没有出声询问,就那样静静的,就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又好像是一副美好的画。 过了很久,阮凤舞才轻轻的抬起头,看见他一脸的倦容,“子风,发生了什么事情,跟我说说。” 萧子风依旧紧紧的搂着她,就好像只要有她在,一切的困难都不再是困难。 轻轻的说道:“西边已经正式开战,咱们已经失去了凉城和禹城,西域军一路东进,我军的驻守军根本无力抵抗。” 阮凤舞听见他的语气很轻描淡写,但是听到内容却沉重的不行,阮凤舞皱眉,“不是严老将军带了两万精兵早就去支援了吗?” 她就不相信西域能有那么厉害,脸严将军的威名都不顿一下。 萧子风慢慢的松开手臂,拉着阮凤舞的手一起坐下,“正是这件事让我闹心,严守卫带去的两万精兵杳无音信,禹城的驻守军回来报告说根本就没有看到严守卫和支援军,那么多的人马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阮凤舞听着也觉得蹊跷,来不及细想,只见萧子风一脸不舍的看着自己,阮凤舞马上想到一种可能,“子风,你……” 萧子风轻轻的点点头,“我在今早的朝堂上就已经决定御驾亲征,我登基那么久以来,一直四方平稳并没有征战过,这次,我不仅要驱除西域蛮子,收复我失地,我还要向天下宣布,敢欺侮我天齐者的悲哀下场。” 萧子风分明的轮廓看起来线条更加的坚毅,那种君临天下的气势,就连阮凤舞都看的呆了。 对于他的决定,阮凤舞肯定还是支持,只是不得不担心,“一定要小心,我相信你。” 再也没有多余的嘱咐,有这两句已经足够,萧子风面露笑容,拉着她的手,“舞儿你一定要好好的等我。” 阮凤舞只是温柔的看着他笑笑,并没有出声。 她心中已有算计,如果在未来几天,南宫燕身上的“零部件”被送了回去,南疆势必会大怒,南宫燕虽然是皇位的最大威胁,但是也是皇族的象征,如若知道是西域掳了去还这么大张旗鼓的挑衅的话,他们就算不出兵也会给他们施加压力,那么这个时候也正好是天齐一举反攻的机会。 她在考虑这件事要怎么向萧子风说起,什么时候说才更好,这件事毕竟不光彩,不知道萧子风会不会不赞同她的做法。 晚上,萧子风缠着阮凤舞缠绵了很久,才依依不舍的睡下,他不知道这一去要多久,要何时才能见到他们母子。 “舞儿,你会不会怪我?没有跟你商量就做了决定。”萧子风无力的抱着阮凤舞,懒懒的问道。 阮凤舞脸上的红潮久久未褪去,低眉浅笑,“怪你作甚?我支持你,我知道,你登基早,没有很多的战绩拿出来,所以很多老臣都是面服心不服,一个帝王要承受的压力很多,不拿出一点真本事,别说威慑不到其他国家,就连自己的臣民都威慑不了,所以我支持你,只是你要答应我,万事要小心,不要逞强,即使你的武功再高强,但是也难敌万众一心,所以战场上靠的不是一个人的厉害。” 阮凤舞就像一个军师一样,分析的井井有条。 萧子风紧紧的搂着她的腰,吻了吻她的额头,心情也大好,戏谑的看着她:“舞儿,我究竟上辈子积了多少福彩让我遇见了你,这么有才华,我都有点觉得配不上你了怎么办?” 阮凤舞知道他是在打趣,昏暗中给他甩了一个白眼,“我说的道理谁都懂,你要是觉得配不上我的话,那么……” 她故意把尾音拖的长长的,而不接着说下去。 萧子风大手一掌拍在她的臀部上,“你敢说下去我保证你的屁股开花。”萧子风暧昧的威胁着,眼中似乎又燃起了不一样的火光。 阮凤舞没有再敢说,今晚要是再折腾下去,恐怕她明天就被想下床了,还怎么夫唱妇随跟着他走啊? 赶紧拉着他的大手,“呵呵呵,我没有说什么,是你自己说的,好了好了,睡觉,明儿还有早起呢。” 说完小嘴凑上去在他的脸颊上印上一个香吻,“晚安!”道一声晚安转过身子裹着被子安静的睡过去。 而枕头另一边的萧子风则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她,久久不能入眠,心中千万种不舍又不能开口说,因为一开口就变得悲伤了起来,他这一走,不知道要分别多久,唯一舍不得就是她。 就这样,睁着眼睛看了她一宿,她睡觉时嘟着的嘴唇,凌乱的头发,一会儿摆着大字一会儿缩成一团,以前从来没有觉得他的皇后睡觉能如此的“优美”,今日一看,果然不同凡响。 天微微亮,萧子风甚至没有等到阮凤舞醒来,就蹑手蹑脚的起床,套上戎装,道别的话昨晚已经说的差不多,他不想她看着他离开,就这样分别也挺好,不会有那么多的悲伤。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刚离开暖心殿,床上的人儿就迅速的起床,迅速的叫来媛媛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包裹,当然,最重要的是要去弄一套军装来,还要小号的。 于是乎,昨天才收的徒儿可以派上用场,她知道,在这皇宫里,只要大声一喊“影子”,他必定会出现,阮凤舞有时候甚至在想,会不会她和萧子风日常的生活都被他们暗卫看在眼里,就跟一个活的监控器一样。 “师父找徒儿有何吩咐?”还没等阮凤舞想明白,影子就出现在了她跟前。 影子之前也肯定受了萧子风的吩咐,让他一定要保护好她,所以也才能随叫随到。 “嘿嘿,嘿嘿嘿嘿,徒弟,你今天好俊啊。”阮凤舞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先话话家常,只是这样的家常可把影子吓坏了。 只见影子倒退几步,一脸的防备,双臂环胸,“师父,皇上刚走,你可不能对我做什么。” 影子是常开玩笑的人,所以对于皇上和皇后也一样,他的性格倒有点不像是“特工”的性格,活泼开朗,不死气沉沉,不过也挺招人喜欢的。 阮凤舞继续对着他傻笑,笑过之后,一本正经的说道:“师父命你去给师父整一套御林军的衣服过来,要快快快,赶在他们不对出发前。” 阮凤舞知道,时间紧迫,着一些事情还不能让萧子风知道,如果知道也在半路上才能让他知道,要不然自己的军旅计划就要泡汤了。 影子一脸为难的样子看着她,“师父,你别为难徒儿了。”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没有半分要听从师父命令的感觉。 阮凤舞就知道,这位徒儿是一个不好指挥的徒儿,所以早就留了后手,走到他的跟前,笑嘻嘻的说道:“影子,真的不去?” 影子站的更加的笔直,一副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坚定样子。 “好啊,那我自己去,你要相信你师父的能力,还有啊,我到了军营,我这人啥都不好,就是记忆力不错,没准我就突然想起了我徒儿偷窥人家某个姑娘洗澡的事情,然后一个不小心让皇上知道了,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他的下属。” 阮凤舞拧着眉头,装作很无知的样子思考着,一脸无辜的看着影子。 影子最后咬咬牙,“算你狠。”说完就出门去,不就是一套衣服吗?我给你弄十套都没问题。 说起偷窥的事情,就有点遥远了,那是在押送南宫燕回盛京的时候,一个晚上在客栈休息,众所周知媛媛算得上人间极品,不管是玲珑的身段还是娇嗲的声音,那个晚上他根本不知道媛媛在房间洗澡,是去叫她吃晚饭的,本来就一莽夫,所以进去的时候也没敲门,媛媛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使劲的喊道:“快走开,不要进来。” 影子以为里面有危险,就一脚把门都踹坏了,然后华丽丽的一幕就出现在了他眼前,生平第一次看见如此香烟的场景,留着鼻血就跑了出来,门都顾不上关。 后来隔壁的阮凤舞听闻声音赶过来就看到媛媛沉在了浴盆底下,差点就被溺死。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死亡角的困扰 这时一个清爽的声音响起,“皇上,让我试试吧。” 不知道何时,阮凤舞已经不动声色的走到了队伍的前面,真诚的看着萧子风的眼睛,她知道,这时的他不是无助,是恨老天的无情。 萧子风听到这个魂牵梦萦的声音的时候,还愣了一下神,再看到这个身材娇小的士兵的时候,眼神闪过一丝的失落,然后再定睛一看,正是阮凤舞在朝着他咧着小嘴笑的那样的灿烂。 萧子风立马飞身下马,快步走到她的跟前,欣喜过后是生气,冲动的想要抓起她的手质问,不过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只是轻轻的咬着牙问道:“你怎么来了?” 阮凤舞呵呵一笑,“想你。” 脑袋附在他的身边,小声的说道,她确定只要他能听见,就这两个字,没有其他过多的解释,萧子风一直盯着她看,终究眸子柔软了下来。 “你要怎样试?”用着正常的声音问道,回归到正事。 “我能有特殊的方法辨别方向,咱们现在只要一直向西,过了这片森林就好,咱们所有的人手拉着手,胳膊挽着胳膊,紧紧的跟紧我,不要让一个人掉队。”阮凤舞一时半会也解释不了她的特殊方法。 萧子风偷点将信将疑,毕竟他们这些经常征战的将军都没有办法正确的辨认方向,只能靠着自己的直觉在大雾中摸索,而且还很有可能错的,她真的能有把握? 见萧子风半天没有表态,只是静静的盯着她看,而刚才一直没有注意身边人走了的李双也替阮凤舞捏了一把汗,他很想走上前去把那个小兄弟拉起下,这可是十万人的性命,他在开什么玩笑,可是他不敢。 只能规规矩矩的站在原地,关注着这一切。 半响,萧子风将她拉到一边,冷着脸说道:“影子是不是也来了,现在就让他送你回去。” 他虽然心里是相信她的,可是这是战场的事情,是要出很多人命的事情,他也舍不得赶她走,可是他怎么会放心把她置于这么危险的地方? 阮凤舞也拉下脸,甩开他的手,倔强的说道:“我来就是为了远远的看你一眼,我自己知道在做什么,放心,不会给你拖后腿,不会给你惹麻烦,如果你要赶我走也行,但要让我领着你们走过这篇迷雾森林再说,到时候你决定我是走是留,怎么样?” 阮凤舞就跟一个谈判专家一样认真的看着萧子风,说罢,只是静静的等着萧子风作答。 萧子风见她第一次这么认真的跟自己说话,最后只能妥协,“舞儿,你真的有办法?” 阮凤舞见他的态度软了下来,低眉一笑,点点头,“没有把握我不会冒着被你强行叫回宫的危险暴露自己。” 萧子风摸了摸她的脑袋,“叫你回去是为了你好,什么冒着被发现的危险?” 阮凤舞把他的手打掉,“知道知道,子风最好,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对我如此好。”说完走在前面,萧子风跟在后面满意的一笑。 “知道就好。” 萧子风和阮凤舞回到队伍,众人都用惊讶的眼神看着阮凤舞,这个个头较小,其貌不扬的小伙到底有什么能耐,有的有点傲气的士兵也等着看好戏,如果皇上不相信他,估计会就地正法。 而有的老兵也为他捏了一把汗,怜悯的看着他。 只见萧子风一脚跨上马,看着后面黑压压队伍,再看了看阮凤舞一眼,阮凤舞给他一个安心的微笑,对着他胸有成竹的点点头。 “朕带头,你们随后,都根据刚才这个小兵的说法,一定要拉好战友的手,咱们不允许一个人走散。”萧子风的声音不算很大,但是很浑厚,很有穿透力,再加上刻意用了几分内力,声音直接传到队伍的末尾。 然后下马,把自己的马缰和前面右将军的马缰套在一起,示意他骑行部队都照做,然后他牵着阮凤舞的小手走在最前面。 右将军走到他的跟前,还是不放心的规劝道:“皇上,还是属下走前面吧。” 萧子风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无碍,朕打头阵,你要监督着其他人,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右将军只好领命吩咐着大家有条不紊的进入森林。 萧子风一直紧紧的握住阮凤舞的手,阮凤舞笑了笑侧头看了他一眼,趁他不注意,将戒指的定位指南页面打开,还好,这东西不需要信号或者电池之类的东西。 心理感叹道:所以关键时候还是科技靠谱啊。 她也紧紧的拉着萧子风的手,看着后面紧跟着的部队,还是稍微有一点点的紧张,一直跟着指南的方向小心翼翼的走着,阮凤舞的心中正在想这个类似于原始森林里别出现什么庞然大物或者剧毒之物那就难办了,这么多人疏散了也不是,聚集在一起也不行。 心里正担心着,小萧子风突然停了下来,捏着她的手更加的紧张。 她好奇的看着他凝重的脸色,这个时候依照想象,他们已经深入到这片森林的腹地了,完全看不见前方,只能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再远一点点就会看不到。 茂密的树枝在这个季节都还是郁郁葱葱,就算没有浓雾视野也看不了多远。 “怎么了?”阮凤舞看着他凝重的表情,心里也有点慌张。 萧子风竖起耳朵,听着声音越来越近,眉头蹙的越紧,“舞儿,咱们好像被包围了。” 阮凤舞也听见声音了,但是因为看不见,他们就像是一群瞎子一般,普通的士兵没有那么灵敏的感官,所以也只是好奇为什么前方不动了,慢慢的,越来越大的恐惧心理慢慢的爬上人们的心头,越来越焦躁,甚至变得有点不太相信身边唯一能看见的那个人。 “不好,子风,有庞然大物正在靠近,看来咱们惊动了‘山大王’。”阮凤舞也意识到了危险,这么大的部队进入森林,不可能不惊动这些动物毒物,再加上他们现在等同于盲人,该如何来面对这些强大的对手。 细心的阮凤舞已经发现了一些离自己近的士兵的异样,再一听,确实有一种能扰乱人的心神的声音,不知道是从哪里由何东西发出。 他们可能没有内力抵挡,普通的人心神本来就没有那么的坚定,再在这样一个充满未知的环境下再听这种扰乱心神的声音,肯定个个都会焦躁不安。 只听后面传来有打斗声,然后听见有的人喊道:“你们别打了,都是自己人,为什么要自相残杀?” 阮凤舞和萧子风的心同时一沉,同叫道不妙。 萧子风立马使出内力,千里传音,让每一位士兵都能听见他坚定有力的声音:“大家不要恐慌,只是一两头野兽而已,清除了即可,切记不要慌张,不要伤到同伴,咱们是兄弟,是要去禹城打败西域的天齐男儿。” 他的声音激昂有穿透力,如题灌顶,所有人被他的声音都震惊回了理智,都停下了动作,有的猛烈的甚至都挂彩了,然后都对着周边的人道歉,然后再次的手挽手,凝神的关注着周围的一切。 听见那声音也不在那么恐慌和焦躁,只是静静的防备。 “咚咚咚……”让大地都震动的声音慢慢的朝着萧子风他们靠近,阮凤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甚至都能感受那庞然大物的气息,但是都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影子也现身了,就护在萧子风和阮凤舞的身边。 萧子风把自己随身的佩剑塞到阮凤舞的手中,他知道她现在已经有自保能力,所以一会儿他能全身心投入战斗就好。 慢慢的慢慢的,脚步声就在耳边,一个巨大的黑色的头出现在了他们的脑袋上空,影子大声喝道:“保护陛下。” 然后凌空腾起,飞身到了那巨兽的身上,阮凤舞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那巨兽因为受了惊吓托着影子掉转头就快速的再次消失在浓雾中。 慢慢的,其他的声音也开始渐行渐远。 看来刚才那头巨兽就是森林之王,其他的都是他的喽啰,萧子风也感觉危机解除,拉着阮凤舞的手,“继续前进。” 可是阮凤舞却根本不动,一直看着影子刚才消失的方向,担忧的说:“可是影子还……” 这次换做萧子风自信了,“没事,你放心,他的能力我还是了解,区区几头野兽是奈何不了他的,放心吧,他能找到我们的。” “真的吗?”阮凤舞半信半疑,拉着萧子风再次慢慢的前进,只是心里仍旧为了影子担忧,毕竟他是因为自己任性才会来这里,如果没有来这里,他什么差错都不会出。 萧子风一路上能感觉到阮凤舞的担忧,小声的说着,“你相信我,他不会有事的,暗卫统领的实力是不可小觑的。” 阮凤舞也点点头,她也是知道他们的实力,也知道影子当时是为了引开所有的野兽才孤身犯险,把机会留给他们,这种大无畏的牺牲精神是值得感动的,但是在那么多条人命和一条人命中选择的话,她觉得是不公平的。 越走越明朗,开始能看到两米开外的东西了,所有人都心中一阵狂喜,看来雾在慢慢的散开,说明他们快要穿过这片迷雾森林了,就好像打了胜仗一样,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那种胜利的曙光和笑容。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更大的麻烦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混个军师当当 走了三个时辰,在他们全部人退出森林的时候,天空已经灰暗,接近傍晚了,而连续三个时辰的不休息不喝水不吃饭,大也都没有觉得有困倦感和饥饿感,直到全部出了森林,回头望是才心有余悸。 阮凤舞仍旧心中想到影子,人是她带出来的,她有义务将他完好无损的带回去。 想着就要再次返回森林。 这时的大部队已经在森林外的草地上休整片刻。 “你回来,干嘛去?”萧子风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又是生气又是惊慌。 本来阮凤舞是趁着他没注意自己的时候溜开的,没想到还是被他抓住了,讪讪的一笑,只好又坐回原来的地方,这个时候的李双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过来,把大手一下子搭在阮凤舞的肩膀上,也没有多注意她身边事何许人也。 “凌兄弟,真有你小子的,居然带着我们走出了这片迷雾,我们真是要感谢你,升官了别忘了兄弟我啊。”他咧嘴一笑,开玩笑的说着。 阮凤舞斜眼喵了一眼站在不远处黑着脸的萧子风,不动声色的把他的手拨了下来,然后嘿嘿一笑:“李大哥,你就别寻我开心了,只是我的方向感很强而已,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什么生管部升官的,一会儿将军们听见了该治我们的罪了。”阮凤舞压低声音,谨慎的样子做的十足。 李双也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萧子风和两位将军,然后又讪讪的收回刚才的笑容,提醒了她一句:“伴君如伴虎,一切小心。” 然后又转身回到他本来该在的位置。 阮凤舞看着他雄壮的背影,一阵感动,对于这个对自己热心的大哥很是有好感,战场上就是需要他这种能互相关照的士兵,而不是一个个冷冰冰只会杀人的机器。 上一辈子自己就是那个冷冰冰的机器,所以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作为一台机器的遗憾和无奈。 萧子风黑着脸走过来,在她眼神还在那人的身上的时候,幽怨的问道:“那人是谁?怎么跟你如此亲热?” 阮凤舞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但是下一秒就是对这个醋坛子无限的无奈,给他甩了一个白眼,“你别这样紧张好吗?人家只是单纯的关心一下我,再说,我现在一身的男儿打扮,谁会对我有意思?” 萧子风气鼓鼓的看着她,无辜的眨着自己的大眼睛,“我!” 阮凤舞本来还想指控他的无理取闹,可是就这么简短的一个回答,活生生的把她的怨气堵了回去。 看着他故意装作无辜的样子,再看了看旁边的人的怪异眼神,只能囧囧的重新坐下,根本没有搭理他,只是淡淡的说道:“皇上,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次好吗?” 萧子风也知道她一个女子混进军队是什么罪,就算是皇后也不行,如果是皇后,可能她又会落一些把柄在那些反对她的老臣手上,反而对她不利。 所以就让她静静的当个不起眼的士兵,跟在他的身侧吧。 只是装模作样的威胁道:“你要敢不乖,立刻送你回宫。” 阮凤舞没有在意他的威胁,只是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另一层意思,“您的意思是只要我乖乖的就一直让我待在军营?” 萧子风看着她狗腿般的笑容,转过脸得意的嘴角一阵抽搐,没有说任何话,只要她乖乖的就好。 歇息够了,啃了干粮,喝了水,装满了水壶,继续前进,他们必须在天黑之前翻过前面的那个山丘,走到前面的平原地带安营扎寨,离森林太近了也不安全,万一跳出来毒蛇猛兽的,还有就是这一代很容易起雾,不一定只是在森林里,迷雾的效果他们已经领教过了,所以还是快速移动到下一个地点更加的安全。 阮凤舞一夜都浅眠,迷迷糊糊见觉得有人来看过自己,因为她的执意,萧子风也没办法,只有心疼的看着她跟一帮大老爷们露宿在野外,连个帐篷都没有。 旁边是一对篝火,燃得正旺,萧子风见她蜷缩在一个角落里,白皙的脸蛋被火烤的红扑扑的,心疼的蹲下,理了理她的鬓角,“何苦跟着我来吃这个苦。” 阮凤舞没有睁眼,今天一天也累了,她知道来人是萧子风,也懒得搭理,来日方长,何必在意这一分一秒,还是休息要紧。 到了第二天下午,影子才归队,到的时候,他的左边脸颊被划了三道口子,好像是什么爪子抓的似的,而衣裳还算整洁,不看背后那大块已经不知所踪的布料的话。 阮凤舞找了休息时间关心了一下,知道他没事也就放心了。 “师父,这个。”影子有点献宝似的从衣兜里抓出一样东西。 阮凤舞接过手里,还有点他的温热的体温,就是一片彩色的羽毛,很长很美丽。 “这是?”阮凤舞不解,这个给她干什么? 影子笑了笑,“师父,天底下也只有你才能拥有它,也才配拥有它。” 阮凤舞拿在手上把玩了一番,看着这根类似于孔雀但又没有那么多颜色,只有一种金色的羽毛,问道:“你跟我一根孔雀毛干嘛?而且还搞的神神秘秘的。” 影子听见她如此一说,差点一头栽在地上,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师父呀,您好歹也是母仪天下的人,连凤凰的羽毛都能说成是孔雀毛,真是……” 影子一副无语的样子,在宫外,他跟阮凤舞的说话方式要轻松的多,没有那么多的拘束和顾虑。 “凤凰?天底下真有凤凰?我又没见过当然不认识了。”阮凤舞不屑的别过脸,说实话,对于自己的无知完全没有意识到。 影子也没有再跟他计较下去,而是认真的说道:“你放在嘴里吹吹试试?” 阮凤舞看了看,只有羽毛的根部有一个小孔,就拿在嘴里试了试,很神奇的一幕发生了,一阵悠扬清脆的旋律响起,时间根本没有任何一种乐器能发出这么优美的声音,她觉得神奇就是,这个东西明明不是乐器,更没有控制音阶的东西,怎么就随便一吹就能吹出这么优美的旋律? 她眼神中充满惊喜,只是没有注意,她这么一吹,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而一路上所有的心酸和疲惫也好像被这美妙的旋律给洗礼了一般,所有人的眼中都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 在众人还没从美妙的音乐中抽出神来,紧接着听见“呀”的一声尖叫,然后不知道从何方飞过来一只金色的巨大的“鸟”。 没错,就是鸟,只是体型巨大,浑身的金黄色,尾巴拖的很长,飞起来的姿势优美无比,正在阮凤舞的上空盘旋,就好像在跟着这美妙的音乐在跳舞似的。 萧子风也赶紧来到阮凤舞的身边,瞪了一眼她身边的影子,好像在责怪低调点不行吗?现在想要乖乖的做一个小兵都不行了。 其实那只凤凰倒也不是很巨大,就是那美美的尾巴太惹人眼了,尾巴太长所以给人的视觉效果就显得特别的巨大。 阮凤舞把羽毛收起,惊讶的看着盘旋在头顶的大鸟,看了看萧子风又看了看影子,突然又有点不知所措了。 萧子风叹了一口气,“凌二这次带领着大家顺利的穿过迷雾有很大的功劳,现有祥瑞之鸟护身,说明咱们西征军这次必定大胜,所以,朕特命令凌二位这次西征军的军师。” 阮凤舞还不知道他用意何在,就见他嘴角一扬,微笑的看着自己。 “军师?怎样?愿意为此次西征出谋划策吗?”萧子风戏谑的看着她,他都下了当着那么多人面下了命令了,不行也得行啊。 阮凤舞心理再想,只要不是让她回宫就好,军师就军师,那么就让他们夫唱妇随,打他个落花流水。 阮凤舞点点头,然后单膝跪下,小小的手中握着他在森林里给自己的佩剑,“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装模作样的按着礼数行事。 而头顶上的凤凰一直盘旋着,这可是行军打仗,要是平时,她不会介意养这么拉风的一只宠物,可是现在,她为难了看了看萧子风,萧子风明白她的心里,“就让它跟着你吧,既然有缘,也是祥瑞之兆。” 他没有多问影子,猜也能猜到在森林发生了什么,只是吩咐了人给阮凤舞特意备了一匹马,如今她是军师的身份,不用再跟着后面小跑。 虽然也没见她喊累。 这样一来,二人就正大光明的经常在一起,要么窃窃私语,要么朗声大笑,萧子风也一扫多日里面色的阴霾,笑容就没有离开过,底下的人纷纷的猜测这个凌二到底什么背景,为什么能如此的让皇上器重,且再看二人的互动,总似有似无的问道一股两个男人之间不该有的那种东西。 甚至有大胆的在心理猜测他们的皇上原来还有龙阳之好,没想到是这喜欢这种细皮嫩肉的小白脸。 不过不管心里怎么想,都没有人敢说半个字,军营里,只有绝对的服从,没有给你任何猜测和问为什么的机会。 再行了一日,这边的空气越来越干燥,阮凤舞看了看地图,前面就是一片大沙漠,命令所有的将士原地休息好,补充好能量,然后让所有的将士把能装水的东西都用来装上水,因为她看了看,这片沙漠不小,他们不一定一天能走的出去。 虽然现在天还没有黑,按照以往的都是继续前进,不应该那么早作停留。 可是阮凤舞建议大家现在原地休息,到明天早上天一亮再出发。 “为什么?”右将军有点不服的问道,对于这个由一个小战士突然提拔起来的兵,他总觉得她是靠着运气和那张白皙的脸蛋博得皇上的心的,所以很是不爽她,不管她说什么他都要问个为什么。 萧子风倒是没有说什么,他也知道,夜晚在沙漠中行驶是多么的危险。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大漠孤烟直 阮凤舞也知道他不服,明明原来是他在萧子风的左右出谋划策,可是莫名其妙的自己的地位就被一个黄毛小子给顶替了,换做谁都会心里不爽。 所以她也还是耐心的解释。 “这块沙漠咱们肯定要花一天的时间才能走完,而现在贸然进去,到了晚上咱们只能在沙漠里安营扎寨,不说里面没有水源,到了晚上,沙漠的温度也低的不得了,估计好多战士们都受不了,还有就是,如果咱们晚上歇息,赶夜路的话,很有可能遇到触出没的狼群,狼群我想右将军是知道那群畜生的厉害的,你看看今夜的月亮。” 说完指了指天上那轮又圆又亮的月亮,而且现在天都还没有黑,就能看到如此轮廓清晰的月亮,右将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今天十五?” 阮凤舞只是点头笑笑,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右将军也是气昏了头,其实要在平时,这些道理他都能分析的出来。 萧子风没有搭理他们俩的对话,看着将士们在手忙脚乱的搭营帐,而自从过了那篇森林,就不断的每天有战报送来,禹城现在摇摇欲坠,上午就已经兵临城下了,不知道现在的状况如何。 这是他太祖父的辛苦大打下的江上,两百年来百姓安居乐业,都称赞天齐王朝是一个很好的王朝,从来没有听说哪里有造反有起义之类的。 所以传到他这里,他势必有义务守护好天齐的每一分土地,要保护好天齐的每一位子民。 心情沉重的望了望不远处的沙漠,他总觉得出了迷雾森林,前方还有更大的困难等着他。 不知道何时,阮凤舞也静静的走到了他的身边,她的目光不一样,而是抬起头看着那轮越来越清晰的明月。 “子风,前线还是那么紧张吗?”阮凤舞不由得关心起了前线的战士,她既然已经是天齐的子民,是天齐的皇后,保护好天齐责无旁贷。 萧子风侧头看了看她柔软的侧脸,焦躁的内心慢慢的平复了下来,“舞儿,谢谢你一直的陪伴。” 阮凤舞也歪过头,也正好萧子风的头已经扭了过去,换做她看他线条分明的轮廓,“子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从出了那个森林你就一直有心事的感觉,有什么事不能对我说吗?” 萧子风转过头,二人对视良久,萧子风最终还是妥协,“不知道,我就是感觉战争还未开始,接下来总会遇见一些什么大事似的,就好像一块石头重重的压在我的胸口,挥之不去。” 阮凤舞看着他忧心的样子,已经三天没有拾掇的他,胡茬已经长的难以见五官了,本来就是络腮胡,就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最主要的是根本不显邋遢,反而更加的有男子汉气概,给人的感觉更加的有安全感和可靠感。 阮凤舞只是对着他静静的一笑,“你不要太紧张了,我正好有一件事不知道怎么向你开口,不过你要答应我,知道了之后不要骂我哦。” 阮凤舞尽量转移话题,只有他自己和阮凤舞才知道萧子风目前有多大的压力。 第一次真正的上战场,第一次别国来犯,以前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战争为何物。 “什么事?”萧子风温柔的问道。 阮凤舞却狡黠的一笑,“不说,除非你答应了我不骂我不吼我不讨厌我。” 萧子风立即变脸色,沉着脸,但是依旧柔声的说道:“傻瓜,我怎么舍得骂你吼你讨厌你?” 阮凤舞这才心满意足的笑笑,“我把南宫燕的消息引向了西域,估摸着时间,现在南疆皇室已经在搜查证据了,只要他们一旦搜查到一点的证据,估计会给南疆施加压力,而这也正是咱们一举反攻的绝佳机会。” 说着说着她的眼睛里已经放光,是那种对于战场的饥渴感。 萧子风沉默了一会儿,“舞儿,真是难为了你。” 阮凤舞见他根本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对着他深深的一笑,眼睛笑的跟个月牙湾似的,“不为难,我当时主要担心他们几个国家联合起来进攻咱们就完了,咱们这么多年没有参加过战争了,一直休养生息,主要发展也是天齐内的农作业,根本没有大力的发展军事,所以会对咱们造成一个致命的打击,北野还好,有皇姑姑在一天至少他们一天不会跟咱们兵戈相向,可是南疆素来与咱们没有多大的深交,所以难免。” 阮凤舞自从当上了这个军师之后,还真是尽职尽责,只要萧子风一皱一下眉头,她马上能给他化解了,简直比私人助理还要私人助理。 萧子风见她一路走来也风尘仆仆,皮肤由原来的白皙也变的要稍微黑一点,当然,在军营中那么多的糙汉子来说,她还是一个十足的“小白脸”。 萧子风见自己的皇后为自己考虑的那么周全,恨不得现在把她搂进怀里好好的怜惜,只是看了看周围的将士们,只能深深的柔情的看她一眼。 “舞儿,你别想太多,战场是男人的事情,你就等着你男人这次大展雄风吧。”萧子风的目光盯着沙漠的方向,希望一切都能顺利。 阮凤舞瞪了他一眼,最后还是不服气的嘟着嘴说道:“永远不要瞧不起女人,知道不?女人有时候会比男人更加的靠谱。” 她的神采就是要告诉他,如果不相信她会证明给他看女人的实力。 萧子风怎么会不知道她内心的想法,立马投降:“好了,我错了,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我知道你很棒,也不用向我证明什么,我只是心疼你,不想你跟着我这么吃苦这么累。” 他多想抚上她那已经没有那么白皙嫩滑的脸蛋,现在只要每一刻能看见他在自己面前晃悠,安全的晃悠就很知足了。 休整了一晚上,睡了一个好觉,将士们天海蒙蒙亮就起来,神采奕奕的,瞻望着前方的长途漫漫,阮凤舞命令大家把昨晚用了的水加满,然后立即出发,争取今天天黑之前能走出这片大沙漠。 而为了节约时间,由刚开始的三竖队变成了六竖队的队伍,这样就减少了后队的进入和出沙漠的时间差。 浩浩荡荡的几万大军进军沙漠,踏的沙尘都会让人误以为是沙尘暴来了。 阮凤舞一行人在马上还不觉得有多么的悲催,而后面的布兵已经看不清五官了,脸上身上全是被一层沙子包裹住,但是所有人都是抖了抖继续前行,并没有因为条件的艰苦而停留或者抱怨。 因为高高在上的皇上都在前面打头阵,他们这些天齐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也不能说半个哭字。 他们的雄心壮志在前方的战场上,不能还没有到战场就被这长距离的跋涉给打倒。 阮凤舞看了看一望无际的黄沙,幸亏现在还没有风,太阳还没有升起来,所以他们要加紧步伐,等到烈日当头的时候,他们可能就没有那么轻松了,沙漠里的太阳,不分冬季还是夏季,一年四季都是那么的毒辣。 阮凤舞又点开指南系统,沙漠也是很容易迷路的,要是没有指南针,恐怕一辈子都有肯能走不出去。 “舞儿,累了吗?要不要歇一歇?” 这时已经接近晌午,烈日当空,阮凤舞的脸被晒得通红,汗水大颗大颗的留在马背上,本来盔甲就有一定的重量,马儿也似乎快要走不动了。 萧子风随时注意着阮凤舞,生怕她一个吃不消倒下,还好,她比他想象中要坚强的太多太多。 阮凤舞看低下头看了看马儿,所有的马儿都拖着沉重的步伐,有的嘴里已经开始口吐白沫。 阮凤舞一扬手,“吁……” “所有人原地休息一下。”说完然后下马,沙子的温度已经升高了,即使穿着靴子都还是能感觉到温热。 阮凤舞看了看后面黑压压的步兵,疼惜的说道:“都喝口水再继续吧,只是要节约,不要牛饮。” 在军营里说话,她也是大气的,不会在意什么形象不形象。 有的人已经迫不及待的把水壶打开,咕噜咕噜喝了起来,但是喝了两口又不舍的放下,因为接下来的路程还远着呢。 阮凤舞趁着大家休息的空档,一个人静静的走开,现在人的水源是没有问题,只要大家都节约,可以说即使在沙漠里过夜都不成问题,都是备充分了的。 可是那么一千匹战马可怎么办? 就算运了几大通水,可是在沙漠里的蒸发效果那么强,还不够所有的马儿饱喝一顿,本来马在沙漠里就行走不了多远,要是有骆驼就好了。 阮凤舞迅速的打开戒指里面的页面,快速的搜寻这周围哪里有绿洲,因为再大再荒凉的沙漠,都会有几块绿洲。 她搜索了这方圆一千公里之内,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北边估计还要走半柱香的时间的路程有一大片绿洲,足够马儿去休息暴饮一顿了。 关面,转过身子看到萧子风已经担心的朝自己跑过来,笑着迎了上去,上去就被萧子风紧紧的抓住胳膊,“你去哪儿了?” 阮凤舞看见他眼里只是深深的担心,鼻头一酸,差点感动的眼泪出来,微微一笑,“我只是勘探一下地形,发现北面不愿有一处绿洲,咱们马上启程,赶到那里让马儿和将士们都好好歇息一下,最好的运气就是能遇见骆驼队就好了。” 萧子风看着她运筹帷幄的样子,“舞儿,你真的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吗?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阮凤舞故作神秘,根本不给他解释,“那你叫我阮半仙吧。” 萧子风走在她的身侧,调笑道:“阮神棍还差不多。” 虽然嘴上这么不服气的说,可是心里还是佩服的,虽然没有她他也能力带着大家走出去,但是会付出更大的代价,他很庆幸,一路上有她的伴随,自己的内心也很充实。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遇上埋伏 阮凤舞也只是笑而不语,赶紧去吩咐人跟着她走,到了那里,他们可以补充好足够的水,这样更加的万无一失。 她看了看天上慢慢阴下去的阳光,只是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遇上几百年一次的沙尘暴龙卷风之类的。 运气不错,在他们休整好了接着前进的时候,太阳又恢复了刚才的气势,所以说沙漠中的天气瞬息万变。 在继续西行,没有走多久的时候,一大队的骆驼商人经过,阮凤舞和萧子风利用好的眼力,初步的估计了一下,应该有四五百匹骆驼。 大约有四五十个个商人,都是带着白色的头巾,骑在骆驼上,骆驼群的前后左右都分布着十个人左右。 待那些人走近,萧子风总觉得为首的那几人根本不像商人,他的表情太过于严肃,坐在骆驼背上的腰背挺的笔直,用着很严谨的眼神观察着四周,特别是观察着他们这对人马。 阮凤舞的关注重点是在骆驼身上,她刚才还在心里祈祷能遇到骆驼队,她用马匹换也好,还是出钱买也好,总之弄到手,一定要把这些将士一个不少的带着走出沙漠。 晌午过后,地表的温度再次升温,看着战士们一个个的都嘴唇咧开,眼睛已经无神,只是机械化的在跟着前面的队伍前行,她就着急的要命,在这样走下去,估计不到一个时辰,就会倒下一半的人。 所以惊喜的策马扬鞭,快步的来到骆驼队跟前,准备跟他们商谈一下。 阮凤舞刚好抛开,萧子风和右将军和影子都跟在后面,因为影子也注意到了那些人的不对劲。 阮凤舞刚好走近,还没有出声,那些人就已经很戒备的看着他们,萧子风猜测,他们可能是装扮成商人的敌军探子。 因为他们已经快要靠近禹城了,这边的人经常有和西域通婚的,两国根本没有限制民间的来往,所以从身形上来说很难判断是哪里的人。 “你好,你们是要赶骆驼去中原卖吗?”阮凤舞骑在马背上,朗声的问道,眼睛始终盯着那群救命的骆驼。 为首的一个穿黑衣服的人看了她一眼,看着她穿着普通士兵的衣服,根本不想搭理她,而再看到她身后的萧子风的时候,眼睛突然发亮。 “是,怎么?”有点傲气的回答着,眼神赶紧别开,不敢再看萧子风。 阮凤舞也眼睛发亮的看着这几百头的骆驼,爽朗的说道:“出个价钱,我全部要了,还有就是,如果你们可以允许我们用马匹交换更是感激。” 那黑衣人的眼睛一直盯着阮凤舞,似乎要看清这个大口气的普通士兵是什么来路似的,明明皇帝在后面可是什么事都是他做主了似的。 那人再没有刚才的傲气,而是谨慎的瞥了她身后几人一眼,装作熟稔的口气说道:“一头二两银子,这里一共四百头整,拿钱来吧,我们也正好不用赶路了。” 萧子风的目光一直在他的身上,就像一阵烈火烤在他的身上,让他如坐针毡,他已经看好了形势,能立马抽身就立马抽身,再说,就算这些骆驼送给他们又何妨,就是要引他们进他们的包围圈。 阮凤舞转过头看了看萧子风一眼,萧子风命令右将军拿出八百两银票,阮凤舞驾着马儿走了过去,把银票交给他们,下了马看了看摸了摸这些温顺的骆驼,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 那黑衣人收好银票,用着他们听不懂的的语言吆喝了一声,接着那几十个人也掉转头就走了。 阮凤舞还在欣喜,然后吩咐那些走不动的士兵,可以骑上骆驼,而且一只骆驼可以驮上两个人,这样他们就可以轮流起来在骆驼背上休息,减轻了行军的负荷。 萧子风给右将军使了一个眼色,右将军领命,手一挥,带着一个两百名的骑兵就气势汹涌的往前追,那几人听见后面的马蹄声,赶紧勒紧缰绳,使劲的往前奔跑。 阮凤舞还没安排好这边,就看见他们突然跑了起来,而影子也在其中,疑惑的看着萧子风。 萧子风接受到她的眼神,慢慢的走近,小声的说道:“那些人是探子,不是什么商人,也可以说可能是故意引我们上钩的人。” 阮凤舞很惊讶,有点不敢相信,看来行军打仗是自己没有经验了,也是自己疏忽了,看到骆驼太激动了。 萧子风见她一脸的惊讶,笑了笑,“咱们拭目以待吧。” 阮凤舞歪这头,“万一他们要真是商人呢?” 萧子风自信的一笑,“你是不相信我的观察力?长久在军队里的人,气势上就不一样,他们的外表再乔装也隐藏不了他们身上那股杀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为首的黑衣的男子如果被我们擒住了,应该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 “为什么?”阮凤舞再次问道。 萧子风笑笑,想起她曾经那个教训一个问为什么的小兵:军营里只有绝对的服从,没有为什么。 可是还是耐心的说道:“因为我感觉到他身上有一个熟悉的影子,如果没有猜错,我跟他以前就有过过节。” 阮凤舞没有再问为什么,只是好奇,那人究竟跟他有什么过节?不过静静的拭目以待就好。 没有一会儿,影子和右将军驾着马飞奔回来,右将军的手上还拎着一块令牌一样的东西,到了萧子风跟前立马下马跪在地上,“属下无能,让那个为首的黑衣人逃脱,这是和他打斗时身上掉下来的令牌,其余人在确定了他们是西域的探子后,都已经解决干净了。” 萧子风接过在手上仔细的看了看,一块上好的古玉,上面雕刻着一个睿字,萧子风嘴角上扬,“果然没猜错,真的是你。” 让右将军赶紧起来,“跑了就跑了,依照影子的能力跟他单打独斗都有可能会打不过他,何况是你。” 右将军听见这样说,倒也没有不服气,他们在皇上身边的人都是知道暗卫统领的能耐的。 萧子风看着阮凤舞一脸的不解,只是说到:“舞儿,估计咱们前方会有麻烦了,一定要自己小心,一千分的小心。” 阮凤舞虽然不知道他口中那个神秘人士是谁,但是知道他所说的麻烦肯定跟那人有关,点点头,骑上马,继续前行。 走过这片沙漠就到了禹城的界限,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不出所料,果然在黄昏时分,在身后响起嗷嗷嗷的狼叫的时候,他们所有人成功穿过了这片大沙漠,所有人的眸子里都透露出疲倦的喜悦,有的年轻的一点的士兵已经在默默的抹着眼泪,这是他们第一次参加真正的战场,第一次体验这残酷的旅程。 阮凤舞也激动的回过身看着苍茫的沙漠,还好一切平安。 金色的太阳照耀在金黄色的沙子上,更添的几分神秘和高贵,这也是沙漠中最为壮观的时刻。 阮凤舞不禁感叹道:“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如此的景观,她在上一世都没有见过。 萧子风也深有同感,第一次感受自己的管辖的山河真的是如此多娇。 休整了一晚,第二天早上继续前进,在接下来的行程中,萧子风更加的谨慎,因为他知道,既然那位旧识探知了他们的详情,包括路线跟人数兵力,相信他肯定会在他们还不到禹城正面交锋会有所作为。 果然,在要接近禹城的时候,在一个夹关的地方,遇到埋伏,还好早就有准备,他们兵分三路,由影子带着一队人马打头阵,做诱饵,把他们的埋伏圈全部引诱出来之后,另外两路由萧子风和右将军分别带领,从左右开始包抄,这就形成一个重叠的包围圈。 萧子风看着他们大概只有区区一万人的队伍,不屑的笑道:“西门睿,胃口未免也太大了一点,一万人就想吃掉我那么多人,是太自信了还是专门拿给我练手?” 萧子风大声的吼着,至今那个叫西门睿的人还没有露面。 听见萧子风的声音,西门睿从惊慌的敌军中走了出来,阮凤舞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果然是昨天在沙漠中遇到的那人,只是换了一身戎装,没有贴上胡子,那一身的杀气从他微眯的眼睛里毫无掩饰的扫射出来。 他的鼻梁高挺,脸型瘦小,整个人看起来很精瘦,眼睛不大,但是很有神,眼神透露出凶狠和杀气,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团黑气在笼罩着。 那人嘴角动了动,突然大声的笑了出来:“哈哈哈,萧子风,没想到你真的亲自来了,咱们也有几年的时间没变,你还是那么自负。” 阮凤舞一直观察着他俩的“叙旧”,判定出此人绝非善类,做朋友都不能相信的那种。 萧子风笑笑,俩人都是笑里藏刀,虽然面色都有笑容,但是语气一个比一个阴冷,下面没有见过场面的小兵有的都被二人的气势吓得背部都冒汗了。 “西门睿,我看今天是你太自负了,你来做个选择吧,你是退兵到时候咱们战场上真枪实弹的战还是在此处咱们先热热身?我不介意自损八百的方式在此处就消灭了你这些精良。”萧子风盛气凌人,始终坐在高大的马背上,一动不动,而嘴角也一直噙着笑意,刚才还跟影子他们动手的都已经早就停止了,现在双方都处在一触即发的状态。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选择是死是活 西门睿听萧子风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小小的眼神发出微光,有种想要把萧子风撕碎的冲动。 拳头攥的紧紧的,额头的青筋暴露,咬着牙说道:“废话少说,过了我这一关再说其他,你今日有没有机会到禹城还是问题,禹城现在已经被我们把守,哼,你想战?那么成全你。” 说着挥动着长枪,腾空而起,直勾勾的朝着马背上的萧子风戳来。 阮凤舞看着他那么迅速的速度,心都提到嗓子眼上来,不过萧子风的速度更快,已经不知何时脱离了马背,一只脚踩在马背上,身体后空翻了三百六十度然后再次单脚落在马背上。 阮凤舞第一次见萧子风施展武艺,确实挺有看头,而对方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现在明白为什么来年影子都捉不到他。 底下的将士们看着两方的头儿已经动起了手,所以也开始交战,特别是天齐的士兵,长途跋涉那么久,为的就是这一刻,一个个眼睛瞪得老大了红着眼睛大声的吼道:“杀!” 在人数上占绝对优势的西征军气势上已经压倒他们,所以奋力向前,不知道死伤了多少,也分不清究竟谁是谁。 阮凤舞只是关心的看着萧子风和西门睿的战争,他们仿佛在进行一场比试似的,打的完全跟这场战争无关似的,尽情的处在二人的雷电交加的世界,打的如火如荼。 看的阮凤舞是目不暇接。 俩人过了在短时间内已经过了一百招,目前很难分出胜负,阮凤舞看了看,觉得有点无聊,最后又来观战两军,在力气上来说,是西域军要占优势,但是耐不住西征军的人数多,所以天齐的的军队暂时处于上风。 阮凤舞看着一个个的战士倒下,然后没有一个人关心那是一条刚才还活着的生命,后面无数人的脚就从那些倒下了人的尸体上踩过,这个时候想起那个一直淳朴善良照顾自己的李双,怪不得他说如果可以,宁愿不辈子不上战场。 前世,虽然她也曾杀人如麻,可是那都是一个人一个人的解决,这里,是那么的残酷,几千上万上十万的人厮打在一起,各自的脸上都沾满了鲜血,分不清是敌军的还是自己的,而再看了看影子,飞身夺过一个人的长枪,下一刻长枪上已经挂了几个人头。 在现代的战争,也是靠着远程操控科技来指挥靠科技武器行驶,虽然她也曾经历过战争,可是现代的战争并没有如此的直接暴力,那个时候是奉命去保护某个王室在外的公主,而且周边造句疏散了居民,根本没有死伤多少人,而现在眼前的战争,简直就是人与人之间的格斗,强者胜劣者败,很简单的生存法则。 阮凤舞皱着眉头,看着那些被刺了胸膛的士兵,看着那些上一秒还在吼着杀下一秒却身首异处的士兵,差点干呕,不是恶心这样的场面,而是感到触目惊心,真的只有触目惊心来形容,这些战士有何过错,为什么要成为他们国家争夺利益的牺牲品,况且很多死了都没有一个全尸。 她原本以为自己到了战场会热血沸腾,会飞身而起杀他个片甲不留,可是到了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渺小,是多么的善良,也不是说能提枪上战场的人都凶残,只是说战争这件事很凶残。 阮凤舞又看了看高空中仍旧扭打在一起的二人,一黑一黄,很容易分清楚谁是谁。 这个时候都还分不出一个高低,再精彩的比试都会看的乏味了,结果阮凤舞情急之下,丢掉缰绳,一跃而起,眼睛早就搜寻到了他们的最高指挥官,看起来也应该是一个不低于右将军的将领,他一直指挥着他们的阵法,左边站着一个士兵扛着他们的军旗,他们的军旗是一大片黑色,上面绣着一直威武雄壮的白色鹰,看起来很有气势,也很符合那个西门睿的气质。 阮凤舞眼睛一直盯着她的目标,身体就像射出去的剑一样,嗖的一下来到了那个将军的身前,本就无意杀他,有时候俘虏一个高级将领比杀了管用,那将领的反应力也不满,用巧力接下她的一掌,阮凤舞本来就没有使出几层内力,所以就像一掌打在水面似的,力道很好的被化解。 虽然志不在杀他,可是探清了实力之后,阮凤舞毫无保留的抽出萧子风给自己的佩剑,直向他的脖子插去,那人子啊接了她几招过后,有点力不从心,再说自己手上没有任何武器也是吃亏,不到二十招,阮凤舞的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刚才在打斗的同时,已经把他身侧的人同时撂倒,他们的军旗现在已经被阮凤舞踏在脚下。 阮凤舞见焦灼的交战,把剑使劲的往那位将领的脖子处摁了摁,已经渗出了点点血珠,那将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阮凤舞用足了内力,尽量做到让每一个活着的人都能听见自己声音,“都给我停下。” 朗朗的声音回荡在夹关中,如同一道闪电劈到每一个人的头上,都纷纷的停了下来,循声望去。 然后大家就看见有一个高级将领被一个人个子矮小的士兵挟持着,最紧张的是西域的士兵,因为他们看着他们的战旗在那位矮小的士兵脚下。 一个个都红着眼看了看面前的西征军士兵然后又看了看阮凤舞,随时准备为国捐躯的准备。 阮凤舞见大家都停了下来,除了那半空中打的忘我的两个人。 “西域的士兵你们给我听好了,你们敢轻举妄动的下场就是你们得跟着你们的将领一起死,而你们只是保护国家的战士,但是不是他们统治者为了利益相争相杀的工具,你们有权利活着,现在就是你们选择活还是死的机会,想要活的自动放下手中的武器,站在右边,想要死的,你们可以拿起手中的兵器,但是下一刻就是你们的头挂在我的长矛上的时刻。” 阮凤舞穿透人心的声音再次回荡,简短有力的发言,但是又是那么的令人深思的发言,一时间,所有的西域士兵已经不知道怎么办,活命人人都想,很多人都还有妻儿,还等着他们回去团聚,而眼看着自己的战友一个个倒下,他们的士气早就低落。 阮凤舞见他们都没有动弹,然后笑着问手里的将领,“这位将军,你先选择吧,你的士兵才好做选择。” 那将领斜着眼睛睥睨,冷哼一声,“要杀要剐随你,男儿志在四方,志在家国天下。”声音浑厚的响起,似乎是一个正义凛然的卫道士。 阮凤舞也冷哼,这种人的性格直爽但是只一根筋,一上战场就是想的为国捐躯,所以阮凤舞在下一刻就成全了他,并没有用剑,只是左手一台,摁在他的耳边,右手顺带同时发力的一扭,那人立马断气。 阮凤舞敬于他的一身正气,所以给他最体面的死亡方法,没有血渍的污染,身上没有任何刀伤箭伤。 众人见将领已经倒下,绝大一部分的人已经纷纷的放下武器投降,而也有一小部分的人执拗着为了国家牺牲也是光荣,所以手里提好武器,跃跃欲试的感觉,尤其是那将军的亲信吧。 阮凤舞一百年嘴角一扬,冷冷的不屑的看了他们一眼,大声的喊道:“影子。” “好。” 俩人就像事先商量好了似的,一头一尾的包抄,阮凤舞脚一踢,踢起一根长矛,然后飞身上前,在那些战士惊恐的眼神中,卯足劲的插上去,瞬间,她的长矛上挂了四五个人,而那些人都还保持着站立的姿势,眼睛里仍旧是永远都褪不去的惊恐。 而另一边影子更加的凶残,直接提起大刀,就像在砍西瓜似的一刀挥下去,已经四颗脑袋落地,在还没有被点到名的人已经跪倒在地上,脸色煞白,早已经没有重新拿起武器的力气和勇气。 在一旁刚才就投降的人看着这残忍的一幕,都捂着嘴看着两个嗜血的“修罗”,心中还是暗自庆幸自己的英明抉择。 影子正想第二次挥刀,阮凤舞却叫停,看着地上已经瘫软的十几个人,“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还是同样的选择?” 几人惊恐的看着这位娇小的士兵,却见她面色虽然惨白,但是嘴角那有意无意的噙着的笑容,看着好生瘆人,有几人已经跪在了地上,甚至磕头都没有力气抬起来,但是还有三个人一直不屈不挠,咬着牙,互相对视一眼,重新拿起地上的兵器,站了起来。 阮凤舞见他们如此的顽强,凤眸一冷,第一次在这战场上面露杀气。 可是没有等她亲自动手,那几人已经拿起剑朝着自己的腹部一下子插了进去,接着i就是嘴角流血,然后安详的闭着眼睛躺下。 阮凤舞在他们倒下的那一刻,也闭上眼睛,战场的一幕幕确实很让人心累。 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回自己的马匹位置,颤抖着双腿攀上了马背,坐好,一直不服的右将军也开始用着敬佩的眼神看着她,然后走上前递上一根汗巾,“军师,没事吧?” 阮凤舞能感受到他态度的转变,善意的笑笑,“没事,你去善后吧。” 看了看那些俘虏,足足有三千多人吧,就让他去决定他们接下来的路程吧。 阮凤舞看了看还在扭打的俩人,只不过战场由半空转移到了地面,俩人的动作都明显没有之前那样敏捷,看来都消耗了大量的元气。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是敌是友 特别是西门睿,在他落地那一刻,刚好看到几个战士在阮凤舞的威迫下自尽,一下子分神震惊,生生的吃了萧子风两掌。 他的眼里立马充满了杀意,快速上前,不管内脏是否翻滚,不管嘴角流下多少血渍,一种两败俱伤的气势,拔出腰间的佩剑,没有半点停留,身体平行着旋转着前进。 萧子风见他收了伤还能有如此大的爆发力,心下一紧,已经来不及拔出腰间的软剑,只能勉强的向旁边一退,可是手臂仍旧被来势汹汹的西门睿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阮凤舞心惊,刚想要提剑上阵,可是之间那二人打斗的地方出现一阵白烟,让人看不清他们的动作。 阮凤舞心急,急切的上前,待浓烟消失,哪里还有西门睿的影子,只留下萧子风一个人一只手扶着另一只肩膀,嘴皮也在以肉眼能见的速度迅速的由红变紫,再由紫变黑。 阮凤舞赶紧扶起摇摇欲坠的萧子风,让他的重量支撑在自己柔弱的肩膀上。 “影子,不要追了。”阮凤舞见影子想要追的趋势,赶紧制止,且不说追不追得上,如今最要紧的是萧子风。 影子立马听话的回来,右将军还在安排着那些俘虏,所以赶紧着急的召唤军医。 “快,搭个帐子起来,生火烧点热水,快快快……”阮凤舞扶着萧子风,能感觉到他的力量在一点点的流失,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怖慢慢的爬上心头,挥之不去,所以只能着急只能吼着下面的人。 所有的人都忙的有条不紊,阮凤舞在旁边默默的看着军医检查他的伤口。 阮凤舞皱眉,“不是只是一点点的剑伤,虽然伤口很长,但是不深,当时皇上已经避开了要害啊,怎么会有如此大一块的溃烂?”她有点不明白,问着军医。 因为她一直看着二人的打斗,也只有她最了解萧子风究竟伤在哪儿了。 萧子风的右臂,直到手肘的地方,一条很长很长的口子,周边完全没有流血的痕迹,但是伤口仍旧在持续溃烂中,军医已经用了药草来敷,就是不见效果。 那军医也有五十多岁了,平常治疗战争中的那些皮外伤也算是有点经验了,可是这一次的伤他却是头一糟见。 “皇上这是中了一种叫冰魄的毒。”影子的声音也前所未有的沉重,平常阳光的脸上如今布满了忧愁。 阮凤舞眼睛一亮,只要知道了什么原因就好办,对症下药就好。 “冰魄?”军医的样子也很是沉重,看来不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东西。 影子看了看阮凤舞,继续说道:“对,冰魄是一种极寒的毒,在他们西域很常见,虽然常见,但是解药很难寻。” 他仿佛是专门在给阮凤舞普及,认真的分析了一遍。 阮凤舞听罢急切的问道:“解药是什么?即使难寻,也总归是有办法。” 影子见她坚定的样子,有点不忍,但是还是说了出口,“冰魄既然是至阴至寒的毒,那么就要用至阳至热的东西来解。” 阮凤舞第一次觉得影子说话这么罗嗦,有点不悦的看着他,“你倒是说啊,别跟这废话。” 影子第一次见她如此心浮气躁,无奈的说道:“白附子,也称独角莲。” 阮凤舞听后,面色不再那么纠结,这个东西她好像有点印象,立马转向问军医,“赶快用药啊,白附子不是很寻常的东西吗?” 军医也只是一直低着头,不敢搭话,毒不是他所擅长的,再说,白附子确实是药,但是他不知道还能解毒,至于军师说的很寻常的东西,他则有点无语。 “师父,白附子哪里寻常了?这是一种产于普遍产于南疆的植物,可是在咱天齐内从来没有发现过,有的药商也曾经想要引进,可是在咱们天齐就是栽培不了,所以我才说不好寻。”影子情急之下,第一次当着众人叫出师父。 可是这个时候也没有一个人在意他们之间的称呼。 影子的话,再次让充满希望的阮凤舞愁云满面。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守卫进了帐中,恭敬的说着,“军师,有只鸽子一直停在这里,好像是在送信来的。”然后恭敬将信鸽递给阮凤舞。 阮凤舞取下绑在它脚下的竹筒,取出里面的字条,“我有你正需要的东西,请单独前往禹城落石客栈,红。” 阮凤舞皱眉,她正需要的东西,她正需要的就是白附子,而这个落款为红的人究竟是谁,怎么知道她现在急切的需要什么? 谨慎的看了一下影子,把字条递给他,影子一看下面那个隽秀的花式落款,便明白是何许人也。 他虽然是萧子风的暗卫统领,但是对江湖中事业了如指掌,不管是现在的还是以前的。 但是他不明白,这个已经退隐十年的女子怎么这么快的就有消息,而她来禹城目的何在? “师父,你认识良玉红这么一个人?” 阮凤舞还回忆了一下,才想起那个绝色的每人,点点头,“算认识,有过一面之缘,你的意思是送信人是她?” 她的嘴巴张的不可思议,她不是远在盛京吗?就算她的情报遍布天下,可是能这么快的得知萧子风中毒,未免太恐怖了一点,暂时分不清此人是敌是友。 “我陪你走一遭吧。”影子看着纠结她,目前只能希望对方是友了。 阮凤舞点点头,“马上出发吧,右将军,一定要保护好皇上,做好偷袭的防备,原地驻扎,等我回来。” 说完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和影子就向目的地禹城出发。 她一路走来,现下马上立春,可是禹城却已经春意盎然了,到处都是一片翠绿,完全忘记了战争的残酷。 看来战火还没有烧到禹城,而西门睿是如何让一万精兵神不知鬼不觉的进的禹城,不得而知,开始她真的差点以为禹城真的被他们占领。 落石客栈很好找,阮凤舞抬头一看,明明没有哪一点跟落石有关,倒有点好奇这个客栈的名字的缘由。 一只脚刚踏进客栈门槛,掌柜的就立即上前,“军爷需要点什么?”掌柜的看阮凤舞的装扮,既不是西域的兵也不是驻守军的兵,有点喜出望外,分析一下应该是朝廷夫人援军到了,他们这些老百姓就希望早点解除战争,好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找人。”影子冷冷二字,那掌柜的也是机灵人,立马笑道:“天字一号房,请。” 指着二楼的雅间,阮凤舞皱了皱眉,心中还是有点忐忑,不知道会不会是陷阱。 影子与她对视一眼,看出了她眼里的谨慎,鼓励道:“没事,有我在呢。” 阮凤舞笑笑,听见这句熟悉的话,她有一瞬间的走神,这句话是萧子风经常性的对着她说的,可是如今他还那样的躺着,凶多吉少,阮凤舞深呼吸一口气,从容的走在前方。 到了天字一号房门外,就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说不上什么香,阮凤舞对这个香味还有点记忆。 伸出纤纤玉手,“叩叩叩……”三声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过了一会儿。 里面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下一刻,门被打开,一个穿着大红色衣裳的,身段玲珑有致的绝色美人走了出来,看见阮凤舞的装扮,愣了一下才嫣然一笑,“进来吧。” 影子一直跟在阮凤舞的身后,当他第一眼看到这个传说中曾经的武林第一大美人的时候也是傻眼,没想到世间真有如此妖娆的女子。 待影子一只脚踏进屋子的时候,良玉红脸一沉,声音一冷,“我说了你一个人来,竟然还带一个臭男人来,出去。” 良玉红娇媚的声音有点生气,说完就开始动手,影子只好无辜的退出房间,这个良玉红为什么退隐江湖他也清楚的,所以她对自己的不礼貌他也懒得计较。 阮凤舞只是同情的看了一眼影子,又抱歉的看了一眼良玉红,良玉红见那男子还识相,并没有再计较。 阮凤舞走近屋子,屋子被布置的很有格调,她知道,肯定是这位懂生活的美丽女人布置的,绝对不是客栈原来的格调,就算是天字一号房,也绝对不会布置的这样雅致。 “阮小姐,请坐。”阮凤舞闻着满屋子的香气,倒有点谨慎,这个时空的人都喜欢并且擅长用毒,不知不觉大意了就有可能上当。 看着阮凤舞紧绷着的样子,良玉红有点无奈,“阮小姐,我可是把你当成朋友,你不用如此的小心翼翼吧。” 阮凤舞讪讪一笑,自己的心思被对方看穿总归有点尴尬。 “红姐,你信上提到的事,真的有我想要的东西?开个价钱吧。”阮凤舞现在没有心思跟她叙旧攀谈,所以直截了当的问道。 良玉红知道她是一个直爽的人,没想到这么直爽,“阮小姐,东西是有,但是是受一个朋友之托转给你,而那人的要求却是见你一面。” 良玉红嫣然一笑,故作神秘,小声的说道。 阮凤舞则眉头紧拧,“谁?” 门外的影子也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红姨却眼睛瞟了门外一眼,淡淡的一笑,纤细的手指在茶杯中蘸了点茶水,在桌子上一笔一划的写下一个字。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故人 一个隽秀的“兄”字。 阮凤舞看着良玉红的眼睛,看她根本不是开玩笑,想了想,点点头。 良玉红起身,去包袱里取出一包东西,阮凤舞在手里掂了掂,毫无重量可言,好像是已经磨成粉了。 “这是已经磨成粉的白附子,你拿回去,外敷内服。”良玉红淡淡的说着,能看出来阮凤舞此时的表情已经放松多了。 阮凤舞一直提在嗓子眼上的心已经放回了肚子里,感激的看着良玉红,“红姐,谢谢你。” 良玉红笑了笑,“你我有缘,已然是朋友,说谢字难免疏远了些。” 阮凤舞也不再拘谨,既然人家有意交友,她也不会拒绝,而且多了一个这样的朋友,不会有坏处,大方的一笑,“倒是我小气了。” 良玉红拉起她的手,在手心比划着,嘴上却一直说着:“你快拿回去吧,你爱的人还等着呢,只是姐姐要叮嘱你一句话,永远把爱的人看的比自己还重要,到头来你会发现什么都是一场空。” 不知怎么,她在说这些话的虽然是一如既往的妩媚的笑着,可是阮凤舞却能从她眼神中看出忧伤和寂寥。 阮凤舞的心一沉,但是还是点点头,一个受过伤的女人,一个对爱情都绝望的女人,阮凤舞不是同情她,而是佩服她,虽然永远都过不去心中的那道砍,但是至少她的外表是洒脱是美丽的。 阮凤舞确定了她在手心写的是什么字,最后点点头,抽出自己的手,反而握住她的手,“知道了,红姐,我会记住你的教诲吧。” 说罢就离开了客栈,影子见她出来,又再跟在她的身后返回军营。 路上,“师父,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善类,以后还是注意点为好。” 影子好心提醒,倒不是因为记仇她刚才对自己的态度,而是关于她在江湖上的传说,虽然现在退出了江湖,开启了青楼,但是能开青楼的女子,也不是什么信女。 阮凤舞倒是冷笑一声,“那你觉得什么人才值得结交?什么人才是善类?你?还是萧子风?还是我?咱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或多或少的沾了鲜血,你能说自己还是善类?” 影子无言以对,只能沉默的思考,对啊,他们都不是什么善类,为何就不能结交呢? 阮凤舞总能把人的固有思想推翻,说的话简单易懂,但是就是那么让人深思。 阮凤舞和影子返回营地的时候,萧子风的嘴唇已经变的乌黑,而手臂上的伤口也看起来像是结了一层冰,整个人感觉不到一点温度,要是不那微弱的鼻息,阮凤舞差点红了眼扑了上去。 赶紧把手里的白附子递给军医,“军医,赶快,先给皇上敷上,敷好了再内服。” 军医不敢怠慢,虽然影子还是有点怀疑这个解药的真实性,但是见阮凤舞笃定,也就没有说啥,一干人就在旁边静静的等候,等候萧子风转为平安。 阮凤舞也没有闲着,赶紧端来热水,拧了毛巾给萧子风的额头敷上,希望能快点温暖他的身体,能让他快点的醒过来。 他御驾亲征,三军主帅,如今还没有到正式的战场上就已经倒下,如果不赶紧的好起来,恐怕大军会军心动摇,一旦军心动摇了,那么这仗就不用打了。 军医敷好药,包扎好,阮凤舞就让他下去休息,而就留下了影子还右将军。 看到右将军也疲倦的样子,“右将军,辛苦了,去休息一会儿吧。” 右将军仍旧不放心,摇摇头,“我守着皇上吧,今天是我疏忽,没有保护好皇上。” 他一脸的自责,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影子,影子也默默的低下头。 阮凤舞两个大男人这样磨磨唧唧的,实在不像话,于是把头上的偷窥取了下来,然后把挽着的长发放下,虽然有几天没有洗了,可是依旧飘逸顺滑。 影子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而右将军已经吓得脸色惨白。 “你是,你是姑娘。” 阮凤舞淡淡一笑,右将军也只是出征前才封的西征军右将军,平时很少在宫中走动,所以自然不认识她。 “我是皇后。”阮凤舞只是淡淡一说,没有任何解释,只是在陈述事实。 而他还有点不敢相信的样子,仍旧转过头看了看影子,影子接受到他的质疑,对着他点点头,右将军立即跪下:“属下有眼不识泰山,该死,皇后娘娘千岁。” 阮凤舞不计前嫌的虚扶起他,“不要声张,军营中本不能留女流之辈,我现在只是西征军的军师,没有什么皇后娘娘,你要记住,让你知道是相信你,而也请你相信我,你回去休息吧,我会照顾好皇上的。” 既然阮凤舞都这样说了,右将军已经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了,再次行了礼走出营帐。 脑子中还是懵懵懂懂的,总觉得对于皇后娘娘也出征这件事有点接受不了,他更愿意接受那个军师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兵。 “影子,你要下去吧,我想和子风单独相处一会儿。”右将军走后,阮凤舞走到床前,拉起萧子风冰冷的手,忧伤的说着。 影子也只有静静的退出,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午膳时间,他还是去给她弄点吃的来吧。 阮凤舞见额头上的帕子凉了,再次给他取下在热水里搓搓,拧干放在额头上。 阮凤舞在两手握住他的一只手,使劲的向他手哈气,怎么都暖和不起来。 再看了看已经在慢慢转成粉红色的嘴唇,慢慢的凑近,一股冷气逼身,最后小嘴还是落在萧子风冰冷的唇上。 “子风,你快点醒过来,醒过来带领着大家去打败西域,如果你不快点醒过来,那么我带领大家的话,我不敢保证我杀到西域的老窝,屠城我也会把你受的罪讨回来。” 阮凤舞狠狠的说道,眼睛露出凶光,如今的萧子风除了有一点微弱的鼻息之外,其他看起来真的跟一个死人无异,阮凤舞抱着冰凉的他,心中一片黑暗,如果他有事,她真的会这样做,即使这样也感觉不能平了她心中的伤痛。 阮凤舞又接着说道:“子风,我知道你不会这么残忍,你一定会尽快醒过来阻止我的,你不希望看到我嗜血是不是?不过我只给你四个时辰的时间哦,要是四个时辰你还不醒过来,即使我粉身碎骨,我也要杀尽天下所有西门狗。” 阮凤舞虽然声音很平淡很柔和,可是脸上的阴冷气质和语气里的霸气,总觉得她身体里似乎住着一只邪恶的雄狮。 因为军师和良玉红都说,要是四个时辰之内,萧子风还醒不过来,那么就除非出现奇迹。 所以这四个时辰是最煎熬的。 阮凤舞见桌子上还放着没用敷完的白附子,小心翼翼的倒在碗里,冲了一点开水,本来想用勺子喂他喝下,可是在这里根本找不到勺子,索性脖子一仰,喝了一口在嘴里,用小嘴再次赌注他的嘴唇,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将嘴里的药送服下去,半碗药一会儿就喝下,没有洒下一滴。 喝完阮凤舞放下碗,继续握住他的手,想要把自己所有的温暖都给他。 不知不觉间,自己的眼眶湿润了起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但是明明再避开一点点,你就不会受伤,怎们这么笨啊你。” 不管说什么,萧子风都没有任何反应,帐篷中就她跟他,只要她一停下不说话,那种死一般的沉静让她害怕到了极点,所以她一直没话找话,看着躺着的萧子风,她现在只能责备他不小心。 听见外面有脚步声靠近,放了萧子风的手,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师父,吃点东西吧,身体要紧,别您也垮下了。”影子见她红着的眼睛,知道她哭过,他的心情也变得很沉重。 “你放下吧,你吃了吗?一起!” 阮凤舞见他准备了两副碗筷,当然现在躺着的萧子风根本不可能起来吃,所以她害怕这种沉寂,邀请影子陪着她吃。 影子看了看床上依旧没有任何动静的皇上,也叹了一口气,“好。”随即坐下。 吃饭期间,影子一直看阮凤舞,一直观察。 “怎么了?有什么事?”阮凤舞被他看的都有点尴尬了,才出问道。 “嗯,南疆那边来消息说,他们已经派出一位王爷去西域讨说法了。” 阮凤舞心中一喜,果然暗卫办事听靠谱,这么快他们就查到西域的脑袋上了。 “派出的哪位王爷?怎么来的这么及时?”不动声色的问道,她在分析着这件事究竟会演化成哪样,如若阮凤舞栽赃失败,可想而知他们面对的是什么。 “已经到了西域境内,这次派出的是南疆的唯一一位女王爷,叫南宫沧月,南疆曾经也有女子当皇上,所以女王爷也不稀奇,是如今皇上的妹妹,年纪轻轻却手段狠辣,一般的男子都未必是她的对手。” 影子一如既往恭敬的回答。 阮凤舞一听是个女王爷,倒是感兴趣,一脸的八卦问道:“漂亮吗?是蛇蝎美人还是丑人多作怪?” 影子很无语她关注的重点,但是好好的回答:“据说冷若冰霜,倒是长得美若天仙,也就是您说的蛇蝎美人,但是没有人真正的见过,因为南疆的贵族未出阁的女子都是蒙着头巾面纱的。”影子也只是听说,根本没见过她的真面目。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借力打力 阮凤舞两眼放光,“哇,听你这么说,我好想见见她的真面目。” 影子差点一头栽在汤里面,阮凤舞心里变化的太快,他有点跟不上,明明刚才还在为了皇上的事情伤心的泪流满面,而如今听见一个女子却来了兴趣。 阮凤舞见他一脸无语和不解的样子,也懒得解释。 开始大口大口的吃饭吃菜,就好像饿了好多天似的。 影子在旁边只好小心的提醒道:“您慢点,我不跟您抢。” 阮凤舞抬起头瞪了他一眼,嘴里包了一大口的饭,模糊的说道:“我要多吃点,我不能倒下才能照顾好他。” 虽然含糊不清,但是影子也明白她说的是啥,只能闭嘴,任由她吃,说实话,鸢尾和他们从小就一起训练,就算抢着东西吃人家也不会这样狼吞虎咽,他果然拜了一个奇葩做师父。 二人用餐完毕,影子端起碗筷出去,阮凤舞再次来到床边看着面色在慢慢恢复的萧子风,摸了摸他的手和脖子,有一点的温度了,至少不像之前那样冰凉了。 阮凤舞微微一笑,至少情况在好转。 把他额头上的帕子揭开,仿佛已经用不着了。 在掖了掖被角,尽量让被子裹着他全身,不让一点儿的风透进来。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傍晚时分,萧子风醒了过来,萧子风醒来时,阮凤舞正坐在一边研究禹城的地图,她把这些图精准的绘制到自己那高科技戒指页面中,到时候好随时用。 萧子风微弱的声音响起,还好,那虚拟的屏幕只要手一挥就不见了。 “舞儿。”萧子风没有睁眼,只是一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喊她,阮凤舞以为他是在做梦呢喃,温柔的应着,拉起他的手。 “舞儿,答应我,不要为了我去屠杀任何无辜的人,我希望你永远快乐,不希望你活在仇恨中。”萧子风的眼睛缓缓的睁开,说话的声音也小到无力。 阮凤舞见他真的醒了过来,一直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她就知道,老天是会眷顾她的,老天再给她一次机会是不再想她再成为那么嗜血的人的。 阮凤舞咧嘴一笑,“子风,你都能听见?我那是威胁你的,你看,效果多好,你在约定时间内醒了过来。” 萧子风见她终于又明朗了起来,嘴角抽了抽,但是能看出来他是想笑。 “是吗?是谁还说我笨来着?”萧子风也被她的笑意感染到,他知道,自己受伤肯定让她担心了,所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照顾她的情绪。 “呵呵,呵呵,呵呵呵,子风,我那都是为了激你,激你起来骂我啊,你看,还是有效果嘛。”阮凤舞很自觉的找了一个非常好的借口。 “意思是我还得谢谢你骂我咯?”萧子风的声音依旧虚弱,虚弱的阮凤舞听了心都一阵阵的痛。 她没有再跟他贫嘴,站起来,把他的胳膊再次塞回被窝里,“你好好休息,不管有什么账也等伤好了再找我算,打一架都不成问题。”阮凤舞眨着眼睛无辜的说道。 萧子风无奈,也只有听话的闭嘴。 阮凤舞见他乖乖的闭嘴,得意的嘴角上扬,再次霸道的说道:“从现在开始,我说什么你就摇头表示不,眨眼睛表示是,你不许出声说话,保持元气,好好修养,知道了吗?” 萧子风果然眨眨眼睛,阮凤舞更加的得意。 萧子风也乐意沉浸在她霸道的温柔中。 阮凤舞换成温柔的口气问道:“那饿不饿?要不要喝粥?刚才我吩咐了伙房熬点粥备着。” 萧子风再次眨眨眼,阮凤舞立马出去吩咐。转回来又问了问,“还冷不冷?要不要喝点热水?” 萧子风也眨眼,阮凤舞觉得这样的萧子风简直萌化了她的心,就像一个听话的单纯的大孩子,比平时可爱多了,对于他的表现非常的满意。 阮凤舞又细心的给他盛了一碗热水慢慢的喂他喝下。 喝下一碗粥,萧子风的精神慢慢的的好了起来,受伤的手臂也能慢慢的抬起来,阮凤舞没想到这毒发的快去的也快,她还以为他需要静养很长一段时间呢。 也幸亏不是什么无药可解的毒。 “子风,那个西门睿究竟跟你有什么渊源?”阮凤舞在他躺着的期间一直陪着他,反正接下来的计划和路线她都已经想好,只等着鱼儿上钩。 萧子风听他问话,有点为难的看了看她,眨了眨眼睛又摇了摇头,阮凤舞立马明白他什么意思。 无奈的说道:“你现在可以说话了,平常没有见你这么听话过,你就气我吧。” 萧子风对着她咧嘴嘿嘿一笑,确实是有意逗她玩,这枯燥的行军生活要是没有她作伴,可能会闷死。 “说起来有点年头的事了。”萧子风的眼神有点悠远,仿佛在回忆很遥远的事情。 阮凤舞手指在他的额头上一弹,“年纪轻轻,别搁这装深沉,还有点年头,你才多大岁数。” 萧子风笑笑,看到她那张仍旧还有点稚嫩的脸,尤其是一身男装的样子,看着更小,“反正比你大个七八岁,我记得大皇叔的孙女也跟你差不多大了。” 阮凤舞立马就抓住他话里的深层含义,嘴角一扬,招牌式的“单纯”的微笑,看的萧子风心里发麻。 “你要干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萧子风一直躺在床上,就好像是她砧板上的鱼肉一样,想要反抗却动弹不得。 阮凤舞挑眉,“是吗?什么都是没说?如果我没有分析错的话,您老人家皇叔的孙女是不是应该管你叫皇叔?跟我一般大?那你真的没有在占我便宜?” 说着她的手已经不知不觉的放在他的耳朵上了,就差他的态度看是否下手了。 萧子风意识到了“危险”,立马摇头,“没有没有,真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随意这么一说,我是在夸你年轻漂亮有活力呢。” “那你的意思是现在年轻漂亮,要是我老了你岂不是又要去娶年轻漂亮的回来咯?”阮凤舞总能抓住他话语中的漏洞。 这一次萧子风百口莫辩,只能单纯的无辜的看着阮凤舞,眨巴着自己的一双装纯的大眼睛,“娘子,我真没有这个意思,天地可鉴,我说过这一生只娶你一个,我就绝对能做到,要不然天打五雷轰。” 萧子风信誓旦旦的说道,阮凤舞却立马用手覆上他的嘴唇,“子风,不需要如此的起誓,我相信你,我永远都相信你,不要随便发誓,老天爷真的会听见的。” 阮凤舞皱着眉头,她永远相信,真的爱情是不需要任何誓言,也会日夜相伴,风雨兼程。 萧子风暖暖的一笑,抬起没有受伤的手臂,摸摸她的头,把她摁到自己的身上,即使这样,他也还是想搂着她。 俩人都听见外面的脚步声,阮凤舞立马挣脱他的怀抱,站在离床一公尺远,有意的看着其他地方,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萧子风见她跟做贼似的表情就好笑。 影子一进来,就闻到到了帐中的不寻常,再看了看床榻上,“皇上,您醒了?” 萧子风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眼神一直在阮凤舞的身上,“听你的语气,好像不想朕醒来?” 影子立马单膝跪下,用手中的剑支撑着身体,“皇上明鉴,属下是因为太惊喜所以没有注意语气。” 其实他的心里话是:为什么每次倒霉的都是我?为什么师父总能惹到皇上,而自己每次都能撞到枪口上? “是吗?那起来吧,去叫来右将军,一起议事。”萧子风说罢撑着手起来。 阮凤舞立马上前扶住,“你没问题吗?” 萧子风侧头温柔的说道:“无碍。” 影子正要转头出去,却被阮凤舞叫住:“影子,你是不是有事要说?” 阮凤舞注意到了他刚才进来时的表情,发现萧子风醒来又如此的惊讶,肯定是有要事禀报。 影子这才拍了一下脑袋,尴尬的笑笑,果然自己的脑子是越来越不好使了。 “南疆的南宫沧月已经抵达西域都城。”影子看着阮凤舞,认真的说道。 他也没有想到昨天才接到情报说在路上,没有想到这么迅速的就到了。 阮凤舞也表示吃惊,“这么快?完全超乎我的想象啊。”然后又转头看向萧子风,“子风,这次我有办法不费一兵一卒就让他们从禹城下面退兵,你相信吗?” 看着她自信的笑容,有点的沧桑的脸上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你打算怎么办?南宫沧月来西域干嘛?”萧子风好像忘记了一点什么。 阮凤舞心情好的解释道:“当然是来找麻烦的,至于这个叫麻烦的人让不让她找到,我想,咱们有必要也去一趟西域都城。” 萧子风也立马想起了她之前告诉他的策略,心中一喜,能不费一兵一卒当然是好事,他也不想自己带着的精兵千里迢迢的赶来让他们埋骨他乡。 “难倒你想借力打力?”萧子风也挑眉神秘的一笑,这一下,换做他们二人打哑谜,让影子一个人在一边搞不懂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蛇蝎美人 阮凤舞得意的点头一笑,用赞赏的语气说道:“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嗯,是英雄所见略同。”萧子风也大笑。 “皇上,师父,你们在说什么呢?我怎么有点糊涂了。”影子疑惑的看着二人。 萧子风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你都能懂了岂不是人人都能当皇帝了?要的就是你不懂,还有,谁是你师父?从你进来你已经喊了两遍师父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的师父就是我的师父,而师父他老人家不是在十年前就仙逝了吗?”萧子风说话的语气是越来越有力。 因为影子从小就是作为暗卫的接班人训练,目的就是保护皇上,所以那时候就开始和萧子风一起习武,也可以说是师承同门。 影子看了看阮凤舞,阮凤舞有看了看萧子风,都呵呵一笑,萧子风已经知道他口中的师父是在叫何人了。 “你何时成为了影子的师父?是哪方面的师父?”萧子风一脸的不置信,而且一语中的的问出是哪方面的师父,如果是武术上,他一百个不相信。 阮凤舞神秘的一笑,“师者,传到授业解惑也,为人师,不仅仅是哪一方面,而是要全面的去引导,不管是专长还是思想。”阮凤舞说的有板有眼,为人师表的样子做的十足。 旁边的影子满额黑线,但是不好反驳。 萧子风则是深意的一笑,摸摸她的额头,“行了,再装,小心自己都装不下去了。” 影子在旁边偷笑,世间东西真是一物降一物,而皇后和皇上俩人就正好印证了这一点,果然连夫妻之间都是相生相克的。 “笑什么笑,还不去叫右将军来商量议事?”萧子风差点一脚踹在影子的身上,影子于他更像是一个兄弟,而不是下属,居高者不胜寒,他现在已经失去了萧子墨这个亲兄弟,那么他格外的珍惜和影子的感情,虽然每次看起来是自己在欺负虐待他,可是每次他出任务,最担心的也莫过于他。 影子赶紧掀起帐子,跑了出去。 和右将军商议好,由他率领着三万兵马进禹城与驻守军汇合,而剩余的人由影子带队,留守在此,如果双方一旦开战,也好形成两面夹击,里应外合的攻势,对它们也有利。 而他跟阮凤舞,则按照他们俩的计划,准备去西域都城一趟,看来的会会他们的王了。 二人没有带任何护卫,打算只身闯他们的皇宫,不是自信,而是有南宫沧月在,他们就好像多了一层护身符,再说,自己的十万大军就在禹城,量他们也不敢做什么蠢事。 再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他们如今的身份可以是皇上,也可以说是来何谈的来使,只是身份比较看得起他们而已。 第二日一早,萧子风的毒已经完全排除,出了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外,其他没有任何影响。 俩人来到禹城,换了一身行头,阮凤舞还是男装,只是换成了小厮的形象,一改盔甲下的样子,现在更像一个灵秀的书生,只是个头矮小了一点。 萧子风则是一身锦衣华服。 走出裁缝店,阮凤舞用着极其艳羡的目光一直盯着萧子风,时不时幽怨的朝他瘪瘪嘴,“为什么我就是小厮,而你则是锦衣华服。” “那我扮成你的小厮?你觉得像吗?”说完萧子风高傲的扬起头。 阮凤舞腹诽,看来某人又开始傲娇了。 在经过落实客栈的时候,阮凤舞不经意的向上望了望,眼里闪过一丝的惆怅。 昨日离开的时候,红姐在她的受=手上比划的内容是让她今夜子时,到这个地方见“故人”。 “怎么了?”萧子风注意到她突然的紧张。 阮凤舞装作没事的摇摇头,“我就是觉得客栈的名字好奇怪,总感觉会落一块大石头下来似的,人家的客栈都叫悦来啊,龙门啊,多文雅多霸气。” 萧子风走在前面,摇摇头,“你还管着人家怎么起名了,走啦,别操这些心了,可能人家是有自己的故事和渊源。” 萧子风在昨日就派人通知了西域的寒栗王,就是西门睿的父亲西门华宇,说他将于今日来拜访。 也算是提前打了招呼,至于他要怎样接待他,是西域王室的事情。 果然,在他们到的时候,西域王还是以国宾,以皇上的礼仪接待。 西域的宫殿与他们的皇宫大有不同,先说他们的王宫没有他们的皇宫面积大,就是装饰方面也是特别异域风格,随处可见的动物犄角或者毛皮,黑的黄的白的,什么都有,刚一进来阮凤舞都以为走错了地方,完全不是她想象中宫殿的样子。 而当他们刚被人领进他们的主殿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嘴里一边喊着:“萧子风拿命来。”一边用着闪电般的速度剑明确的冲着萧子风而来。 分明是一个朗朗的女子声音,在一看人,头部裹着头巾,头巾也罩住了眼睛以下的面孔,因为打斗间,阮凤舞此时也没有心思去看她的长相,不过从装扮上来说,她已经猜出了此人的身份。 萧子风虽然一只手臂受伤,可是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根本不存在左右手那只手更加灵活的问题。 萧子风一只手揽过旁边的阮凤舞,然后条件反射性的用怀抱护住她的整个身子,躲闪到一边。 阮凤舞惊魂未定,那名女子再次袭来。 萧子风见她的攻势甚猛,而带领他们的太监些也吓呆,有镇静的一点的已经去禀报给寒栗王了。 那名女子一身的白衣,虽然招式生猛,可是她的动作却柔媚无比,每一剑都看不清她如何刺出,在跟萧子风“你追我赶”的过程中,就像是在舞动的仙子,阮凤舞不禁想,没想到刚来就遭遇此大礼,她见萧子风根本不想与之交手,有点着急,虽然知道他的武功高强,可是这样一味的躲闪也会给对方更多的破绽,要是她,就要几招制胜才行。 “沧月王爷,朕与你往日无冤进入无仇的,今日为何要再次苦苦紧逼?”萧子风一边躲闪一边大声的问道,他要问清事情,要不然贸然的在别人的地盘出手,恐怕会弄巧成拙。 “废话少说,我皇叔的事情你们居然跟我耍这花样,你不今天受死更待何时?”那女子盛气凌人,话语间提及他的皇叔,阮凤舞心中一咯噔,知道可能事情已经败露了,如今只希望她并没有真正的证据,而是听了西域的解释,或许是他们为了应付她才“嫁祸”给他们。 萧子风继续躲闪,并不正面接招,穿着气说道:“沧月王爷莫要激动,朕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的哪位王叔?怎么了?” 萧子风也迅速分析出失态的严重性,如今只有一口咬死自己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才有胜的把握。 南宫沧月听他如此“诚恳”的说,一瞬间不知究竟是真是假,就愣了一下神。 愣了一下立马还是坚持刚才的立场,再次举剑像萧子风狠狠的刺了过去,“萧子风,别老躲躲藏藏,命人不做暗事,迎战吧。” 萧子风这一次没有再躲闪,而是手一样,两指夹住她迅速刺来的剑,被她的内力逼退了三四步,萧子风稳住身形,“王爷何必在此动怒,朕不跟你打不是因为怕你,如今还手也不是不尊重你,而是朕实在受不了莫名的冤枉气。” 说完反手在她的手腕处一点,她的手臂立马镇痛麻木,手中的剑已经被萧子风轻松的夺去。 “你,小人,有本事还给我继续再来。” 萧子风脸色一沉,“沧月王爷,你别得寸进尺。” 眸子一冷,手握住剑的顶端,用剑柄打在她的胸口,南宫沧月身子往后一退,没想到剑柄勾住了她的头巾,南宫沧月向后退了几步,而且还是戏剧性的旋转着后退的。 这么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却让在场所有人都待住,包括刚刚赶来的西门华宇和仍旧需要人搀扶的西门睿。 只见她头上的头巾慢慢的随着她身体的旋转跌落了下来,而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孔呈现在大家的眼前,高高的额头,不大不小的眼睛,眼角却极其的长,看人的目光尤为的有气势,有一种不怒而威的状态,而小小鼻头,红润饱满的唇形,让人一看就有一亲芳泽的冲动。 再加上一袭白衣,长发也随之垂了下来,连阮凤舞都嘴巴张着惊为天人。 南宫沧月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在这个场合被别人揭了面纱,眼睛中闪过一丝惊慌,看着站在对面的萧子风,有点不知所措。 而萧子风则握着手里的剑,剑柄上还挑着她的面纱,有点尴尬的一笑:“沧月公主,得罪了,还给你。”他是知道揭了南疆女子面纱的含义,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阮凤舞,立马抱歉的对南宫沧月说道。 南宫沧月再次愣住,眼神越来越狠,最后还是没有去接,怨恨的眼神瞪着萧子风,怒吼道:“萧子风,你个混蛋,不得好死。” 吼完就一溜烟的跑开,后面跟着的宫女也小跑了起来。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和谈失败 “怎样才能善罢甘休?”萧子风态度温和的问道。 “他!”西门睿手指指向萧子风的背后,阮凤舞也错愕,怎么扯到自己的头上了,明明自己那么低调了好不好。 大家都一脸的疑惑,而西门睿点点头,不紧不慢的说道:“对,就是他,那他的人头和你们驻守军将领的人头来换你们的和平吧。” 他嚣张的咧咧嘴,如果萧子风答应,那么就说明他真的对他们有所忌惮,如果不答应,他也会有办法让他身后的人今天走不出这里,武功高强不说,能在军营里指挥他人就说明地位不低,还有就是萧子风来王宫能只带他,就说明他对萧子风的意义并不小。 萧子风激动的站起来,一甩袖,“休想!” 他激动的样子更加证实了西门睿心中的想法,这个不起眼的小厮果真对他的意义匪浅。 在他激动的站起来的,愤怒的说出休想的时候,阮凤舞是感动的。 而南宫沧月见他突然激动的样子,也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他身后的那人,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当兵的,虽然是随从打扮,各自娇小,但是身形上来说却像一个女子。 女人的第六感和观察力永远要敏锐一些,她被自己的观察力吓了一跳,一直在心中否定着这个答案,应该是自己想多了,万一人家真的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年呢。 西门睿也阴冷的一笑,“想不想他今天都必须留下,换我依将军一命。” 阮凤舞听他这样说,也能猜到他为何这么仇恨自己了,原来是为了那个被自己掰断脑袋的将领啊,还有那一万精兵,换做是自己,自己也会不服气。 只听见萧子风冷冷的说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战场的兵戈相向,难免会有很多死伤,如果我们都要为在战场上死伤的兄弟报仇讨公道的话,那么请问你为了一个女人而大动干戈又是哪种理论?” 萧子风的言语并不激烈,但是异常的尖锐和刻薄。 西门睿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还击,本来苍白的脸涨得通红,红着眼睛看着淡定的萧子风,再看了看从头到尾始终笑脸看着他们谈话的父王,有种挫败的无力感,最终还是乖乖的坐下。 阮凤舞见萧子风在帮她说话,她也没有出风头的必要,今天就好好的扮演她随从的本分。 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南宫沧月再次看了看阮凤舞然后慢慢的站了起来,“太子殿下不要动怒,身体要紧,不过我倒是很赞成天齐陛下的观点,战争中牺牲最大的就是自己的老百姓,只要老百姓安居乐业,什么都不重要,我建议还是让陛下回去查清楚这件事,不管是绑了那个驻守军将领前来谢罪也好还是怎么,总归是一个交代了,如果为了一个人要牺牲更多人的生命,恐怕不值当。” 她的声音不紧不慢,浅浅的,不带任何的感情和偏见。 可是西门华宇却知道,她这是在帮着萧子风说话。 随即眼睛看向萧子风,计上心来。 “呵呵,这件事咱们从长计议,毕竟这件事现在已经进化成了这样,已经不单单是为了我西域一名女子讨回公道的问题了,而是一个女子和一个国家的颜面问题,你说是吧,苍月侄女?” 南宫沧月没有回答,只是重新静静的坐下。 南宫沧月静静的端起茶品了一口,眉头稍微皱了一下,西域的茶始终没有南疆的茶叶好喝。 “寒栗王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毕竟有些事不能靠单方面说了算是吧,就比如说我刚才就说了是天齐陛下掳了我皇叔去,可是我根本就没有听他的解释,所以我也算是无礼了,所谓先礼后兵,咱们都没有做到先礼这一步。” 南宫沧月的嗓音在这种正式的场合显得有点娇媚了,不管她说什么都不会觉得过分的样子。 她的态度很明确了,就是要支持萧子风,萧子风心内有点感激,同时也害怕着一件事。 寒栗王并没有发怒,而是笑着点点头,“还是侄女说的对,这件事是我们无礼了,但是如今,拉弓哪有回头箭?” 既然话已经挑明,他也是时候表明自己的立场了,要让他撤兵,是万万不可能的,天齐如今长途跋涉,说不定还会水土不服,这时候不一举拿下,更待何时? 南宫沧月还是把目光聚回萧子风的身上,她本不想插手他们之间的战事。 萧子风正想开口迎战,既然不能谈和,那么就战场上见分晓吧,至少他明确了南宫沧月的意思,她应该是不会帮着西域了,那么单打独斗的话,他愿意尝试一下,说不定会有不小的意外收获。 可是寒栗王再次开口,把他的话堵在了嘴边。 “不过沧月,你即使快要成为了天齐的人,天齐的妃子活者贵妃皇后什么的,但是你也始终是南疆人,所以我和萧子风之间的事还请你们南疆不要插手好吗?” 寒栗王笑容可掬,笑着试问道,语气也很轻,让人听了不觉得有冒犯之意。 南宫沧月倒是一下子低下头,没有说话,寒栗王眼睛扫过一丝得逞,看来必须把话挑明了说才有效果,解下他就静等天齐和南疆撕破脸皮,那么他就好和南疆合围天齐,等他吞了天齐,那么下一个目标就是实力稍微弱小一点的南疆。 萧子风的背一僵,阮凤舞倒是不在意,只是一直盯着寒栗王,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她知道这是他的计谋,还没来及提醒萧子风。 萧子风就激动的站了起来,“还请寒栗王不要开这种玩笑,朕已经有了皇后,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而我也承诺过不再娶三宫六院,所以……” 他接着从怀里将南宫沧月的红色头巾取了出来,走到她的面前,真诚的双手奉上,“王爷,对不起,这真的只是一个误会,多谢王爷的抬爱,也祝愿王爷能早日找到乘龙快婿。” 低着腰一直等着她的回复。 南宫沧月没想到他再一次当众的羞辱自己,眼睛由刚开始的湿润变为了狠辣,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蹦出牙缝,“萧子风,你个混蛋,你给我等着。” 她手一挥,仍旧没有接过头巾,再次连招呼都没有打就跑出了大殿,萧子风回过头无辜的看着阮凤舞,阮凤舞瞪了他一眼,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而寒栗王观看着这一切,嘴角静静的扬起,得逞的微笑晕染上了整个脸颊,他等的就是萧子风的痴情。 全天下谁不在传闻天齐皇帝是一个痴情的男人,扬言为了皇后终身不再娶三宫六院,所以这一点,正好可以利用上。 “哎呀,我说陛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都是你揭了别人的面纱,南疆的未嫁女子的规矩咱们都是知道的,你让人家沧月一个女子以后怎么做人?南疆女子可是把名声看的比性命还要重要啊,哎呀,睿儿,你快去看看,别让王爷在我们王宫出了什么事才好。” 西门华宇一脸的着急样,就好像为了天下所有的人事操碎了心似的。 阮凤舞冷眼看着他故意的表演,心里冷哼一声,斜斜的看了一眼跑出去的西门睿。 萧子风为难的看了看西门华宇,觉得没有必要也向他解释不通,索性先告辞。 出了他们的王宫,萧子风一直拉着阮凤舞的手,幸好路上没有人,要不然指不定天下又怎么传闻萧子风了,本来在军营就偶尔会有风言风语,虽然没有人敢说,但是阮凤舞从他们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一二。 “子风,我觉得你是听对不起南宫沧月的。”阮凤舞想了想,这件事不能就这样,要是南宫沧月一怒之下真的和他们联手,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她这次敢孤身来西域讨说法,就说明她是有后手的,如果没有带着实力来又怎样给他威慑?所以越想这件事不能当作单纯的感情事情来处理。 萧子风一脸的不悦,停了下来,“舞儿,你也这样说,你知道我无意间揭了那面纱就意味着什么吗?就意味着我必须要娶她,你明不明白?” 萧子风激动的一时忘了控制自己的声音,大声的吼着。 而这样被他吼,阮凤舞倒是也不生气,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甜滋滋,她知道他现在心浮气躁,所以赶紧拉起他的大手,“子风,我明白,我明白,你是为了我,我也爱你,不过如今的情势来看,我觉得你最好什么时候还是去单独找那个沧月谈谈,如果你说服不了她,那么咱们可能就要腹背受敌了。” 阮凤舞不是恐吓也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实实在在的分析当下的局势。 萧子风沉默了半响,拉着阮凤舞继续大步向前走,“舞儿,我愿意负天下人也不愿意负你一人,你明白吗?” 阮凤舞听到他如此沉重的承诺,心中一震,什么规劝的话语一时都苍白了,什么话都已经说不出口,就那样静静的看着这个背负天下责任的男人,可是他却宁愿背板天下也不愿意背叛自己,这是多么深沉的一份爱。 她说不出此时心里是什么滋味,自私的想确实很感动很甜美,可是同样也很沉重。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宁负天下人也不负你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只是让你娶我 “可是,子风……”阮凤舞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她没有妲己的狐媚,也干不出这种祸国殃民的事情来,虽然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可是她就不相信了,总会有办法解决,看着那个高傲的王爷也不是非得那一个男人非他不嫁似的。 萧子风大手一抬,覆上她的嘴唇,“没有什么可是,这是我的事情,你别多想,我会处理好,相信我。” 他饱含深情的看着阮凤舞的眼睛,这是他要用一辈子去呵护的女人,他知道她不喜欢等待,他就不会让她等待,他知道她理想中是一夫一妻,那么他就一定要实现。 千言万语只能化作轻轻的点头。 萧子风见她还是不放心的样子,刮了一下的她的小鼻子,这个宠溺的动作好像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好了,我知道怎么办,我晚点会单独去见见她,我会努力的道歉的,放心,我不会有事,你也不会有事,我的子民们更不会有事,天齐还没有懦弱到需要改朝换代的时候。” 说道最后,他的目光异常坚定,那种与生俱来的霸气显露无遗。 阮凤舞看到他深深的眼眸,再次点点头,“嗯,我相信你,只是答应我,任何时候,不要委屈了自己,你还有我。” 二人来到刚才进王宫前歇马的地方,各自跨上马儿,纵横在山水间。 路边偶尔有一两朵叫不出名的小白花带来的初春的惊喜,阮凤舞心中感叹,不知不觉,她来到这个时空已经一年了,一年的时间,收获了不少,经历了不少,谁也没想到当时的小农女现如今却在马背上准备杀敌。 回到营地,一直没有异常,而由右将军带领的三万人马已经顺利的进入了禹城内,等着做外面的呼应。 是夜,萧子风悄悄的潜回到西域王宫,早就摸清了南宫沧月住的哪里,看见她房间的灯依旧亮着,仿佛里面有两个人影在晃动,为了不惊动任何人,萧子风一直在外面潜伏着,等待着时机。 他仿佛听见西门睿的声音。 “沧月,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的提议?为什么非得是萧子风?我不行吗?到时候你我坐拥天下,你绝对是我的皇后,而萧子风能给你什么?连个妃位都不可能给你。” 西门睿的声音有点激动,好像他对南宫沧月是真有感情的样子。 南宫沧月在烛光下照耀的白里透红的脸蛋,却有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却,“你走吧,这大半夜的,你可以不要名声,我还要。” 只听西门睿一声冷哼,“名声?我只是听闻你们南疆女子吧名节看的比生命还重要,那如果今生他萧子风都不娶你,那你岂不是要为了他守活寡一辈子?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名节?” 西门睿见她老是一副从来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再加上这件事牵扯到自己的宿敌萧子风,一时没有注意语气和措辞,说完才一阵后悔,委屈的看着南宫沧月,“沧月,我,我没有要侮辱你的意思……” 可是为时已晚,南宫沧月一挥手,此时受了严重内伤的西门睿毫无招架能力的退到了门外,南宫沧月迅速的上前关上门,冷冷的说道:“太子殿下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有伤在身就别老是出来走动。” 她的话无疑又是给了西门睿一巴掌,因为他的伤还要拜萧子风所赐,他真后悔今天白天放了萧子风和那个人离开,真想让他们就此埋骨在西域,用他们的鲜血来祭奠他的依将军和他内心的恨。 狠狠的瞪了一眼关上的门,大声的吼了一句:“沧月,总有一天你会为了你的选择后悔的。” 那一天就是他们父子一统天下的那一天,他会让曾经看不起他的,伤害过他的人都生不如死,那时候他要让这天底下最骄傲的南宫沧月后悔,后悔跪在地上求他原谅当年的错误决定。 想着这美好的未来,带着满意的笑容回自己的寝宫。 就在南宫沧月准备熄灯休息的时候,萧子风迅速的一把短剑射入,穿过窗户插到墙上,入木三分。 南宫沧月警惕的取下短剑收好,打开一起短剑上插着的纸条:“城外小河边相见,萧子风留。” 南宫沧月熄灯,躺下,手里紧紧的攥着字条,黑夜间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小女孩心思,对着屋顶发呆:“哼,你说见就见?你是谁啊,就不见。” 她以为自己会很快入眠,为了惩罚那个两次当中羞辱的男人,可是很久很久,她依旧辗转反侧,脑海中总是浮现出他分明的轮廓,和那对自己说抱歉但对心理那个女人的痴情,她很羡慕阮凤舞,能得到这个男人全部的爱。 想着想着,越是羡慕心理就越是向往,萧子风是第一个揭开她面纱的男人,也是第一个拒绝自己好意的男人,也是第一个用武力征服她的男人,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他,不管是怨恨还是甜蜜还是向往。 干脆起身,穿好衣服,注意了一下周围,飞身直上,来到小河边。 本来以为她那么久没有来,他会放弃,可是眼睛还是期待的搜寻着他的背影,终于,在看到那抹坚挺的背影的时候,她的心脏漏跳了几拍,从来没有过的那种紧张感和羞涩感,压得她不知道怎么迈步子了。 月色下,萧子风朦胧的身影,一袭惯有的白衣,长发轻轻的吹起,就好像一尊安静的神仙,那样的除尘飘逸。 南宫沧月突然发现,自己脑子肯定是坏掉了,居然会对这个混蛋那么高的评价,静静走上前,调整好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跳,慢慢的做到平静的开口。 “约我做什么?”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带有怨恨的声音说,可是话一出口,自己都才发现有些许的期盼。 萧子风转过身,看着一袭红衣的她站在月光下,真的是美的不可方物,可是再美的人也不是他爱的。 萧子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尴尬的看着她,俩人就那样对视着。 最终还是南宫沧月先败下阵来,她只要一看见他的眼神,就会心乱如麻,萧子风看人的眼神永远是温柔的,她觉得自己就很容易跌进他温柔的深渊之中。 “王爷,谢谢你没跟西域合作。”萧子风想了想,最终还是开口。 “你偷听我们的谈话?”她早就明白他可能早就潜伏在了她门口,要不然哪能那么巧西门睿刚走就有字条飞进来。 萧子风却挑眉浅笑,“不小心听到了一点而已,不过还是谢谢,还有我今天约你是要对我今天白天的所作所为说句对不起。” 萧子风真正的看着她,就差没有弯腰了,他是一国之君,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异国王爷,不管怎样,他也不用对她点头哈腰。 “呵?你倒是要说清楚为了什么道歉,是为了拒绝我的好意而道歉还是为了你所谓的美丽的误会而道歉?”说到这个问题,她就又恢复到了那个冷冰冰的美人儿,虽然她的内心确实有所希冀,可是她知道,机会渺茫,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萧子风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南宫沧月继续说道:“我帮你回答吧,仍旧是为了那个误会道歉说对不起,可是我不需要对不起,对不起没有用,我现在五万精兵已经快抵达西域了,且是神不知鬼不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萧子风心里一紧,果然如凤舞所料,她的确不可能空手而来。 见她并不是简单威慑那么简单,更不像是在开玩笑,“你说吧,要怎样才会不插手我跟西域之间的战争?” 无疑,西域要是增加了南疆的帮忙,更是如虎添翼,他不得不思考问题的严重性,父皇把皇位传给他,不是希望江山毁在他的手里。 只见难得一笑南宫沧月竟然咧嘴一笑,笑的明艳动人,仿佛这朦胧的月光也被她的光芒所折服,天地间顿时暗淡了不少。 轻启朱唇,“我如果说我帮你攻打西域呢?” 眉毛一挑,丹凤眼里尽是柔媚。 萧子风有一瞬间的闪神,她的那种神情和阮凤舞有些许的相似。 不禁慌神的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帮我,目的和要求是什么?”萧子风警惕的看着她,知道她肯定不会单纯帮助自己,其实他只是需要她不要插手就好。 南宫沧月神秘的笑了笑,接着走近他,本来想要让他紧张的,可是发现紧张的是自己,甚至说话的时候自己的拳头一直紧紧的攥紧放在身后,甚至现在该自己开条件的时候也同样如此紧张。 镇定一下心神,她的内心一直在说,肯定是萧子风对自己施了巫术,要不然自己不会这样。 “条件很简单,我只是要你娶我。”她没有低声的诉求,也没有高傲的依仗,就是平常的谈生意一般,可是眼睛中还是有几许遮挡不住掩饰不了的期待。 萧子风几乎都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只是在她说出口那一瞬间,就坚定的回答道:“不可能!”斩钉截铁。 “呵呵,不可能,回答的多好啊,告诉你,在我南宫沧月这里,没有什么不可能,我不是让你考虑,而是通知你,我此生嫁定你了。”南宫沧月气愤的甩袖离开,留给萧子风一个潇洒的背影。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意想不到的人 萧子风立定在微风中,久久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早就知道是这个结局,像她这样骄傲的女子,做出了决定就不会改变,白天在大殿里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她的选择。 这会儿约她见面,也确实是想劝说她,他不想耽误了一个女孩,因为此生有了阮凤舞已经足够,心里已经容不下其他人,尽管那人再美丽,再优秀。 可是这劝说不成功,反倒会让人觉得他在利用她对他的感情,只是希望他的舞儿不要这样想,其他人的想法与他无干,这件事就等着打败了西域之后再好好的处理吧。 另一边,阮凤舞在等着萧子风走了之后,确定影子只能驻守营地不能三军无帅的情况下,也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营地,她不是跟踪萧子风,而是要去落石客栈会一会那位故人。 她有太多的疑问,既然那人约自己相见就见一见吧,问问他当年为何对阮凤舞这么残忍。 阮凤舞来到落石客栈,仍旧驾轻就熟的来到天字一号房,由于是半夜,就没有敲门,而是在门外听了一会儿动静,静悄悄的好像只有屋内那人的呼吸声,轻轻的推了一下门,发现门只是虚掩而已。 就在这时,屋内响起了说话声:“进来吧,知道是你,凤舞。” 还是良玉红那酥倒骨头的声音,好像刚才真的睡着了似的那么慵懒。 阮凤舞推门而入,突然屋内一片通明,几盏蜡烛都被点亮。 阮凤舞还一副谨慎的样子,“红姐,这么亮着灯会被人怀疑的。” 良玉红哈哈一笑,看着她单纯和过于警惕的样子,“我说,凤舞丫头,咱们又不是偷情,你害怕什么?” 说的阮凤舞一下子红了脸,被她这么一个尤物调戏还挺刺激的,白了她一眼,“万事小心一点为好,谁知道现在西域没有到处派探子。” 她其实是怕萧子风逮到了,其他什么的都是浮云。 良玉红再次瞧不起她,“丫头,你怕什么,我红姨的地盘,谁敢动一下?我让他尸骨无存。”良玉红说着,眼睛放出阴冷的光芒,仿佛真的能立马撕碎人一样。 阮凤舞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一直听说她心狠手辣,可是自己面对她时她永远都是那朵娇艳无比的牡丹花一样,所以难免有点接受不了。 “呵呵,吓到你了?我只是让你放心,这里是我的地盘,你想怎样就怎样,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我说了,不管遇到什么难题都可以找我,那时候我就当你是朋友了,只是你的戒备心太强,不是一般人根本近不了你的身。” 良玉红说着有点想笑,而阮凤舞也确实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当时还好奇这么一个素昧平生的人为何会这么说,现如今她都不知道红姐为何会对自己这么好。 “红姐,为什么?” 阮凤舞皱着眉头,无比认真的问着她。 良玉红嫣然一笑,“什么为什么,我就说你戒备心太重,总觉得人都是由目的性的,我的朋友太少,我就一眼相中了你,想跟你做朋友,就这个,没有其他为什么,至于你相不相信都是你的事了。” 良玉红顺手端起茶杯,优美的抿了一口茶,装作无所谓的挑挑眉,实则眼角的余光一直在观察着阮凤舞细微的表情。 阮凤舞也思考了一下她刚才的话,接着微笑抓起她的手,“红姐,你是我姐,我错了,你也说了是我的戒备心在作祟,我并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觉得幸福来的太突然,我有点不相信,有点受宠若惊而已。”阮凤舞一脸的狗腿相,良玉红虽然看着一副风尘样,可是说话做事可是爽快人,那只不过是她为了掩饰自己的伪装罢了。 既然自己也不反感,那么这个朋友也不是不可交。 良玉红见她清纯活力的小脸,用手捏了捏,“就你会说好话,不过也正好合我胃口,偏偏我还听得那么舒服。” 阮凤舞依旧拉着她的胳膊,咧嘴一笑。 然后说到正事,“红姐,不是有人要见我吗?人呢?”阮凤舞作势环顾了一下四面墙,不像能藏人的样子。 “呵呵,迫不及待了?想快点着急回去见你的皇帝相公?” 阮凤舞白了她一眼,“对啊,这初春这么凉,抱着睡听暖和的,你懂的哦。”她朝着红姐邪邪一笑,反倒是在红尘场所待习惯了的良玉红觉得有点尴尬。 看着她如一朵白莲似的人儿说着这些话,确实很有冲击力。 阮凤舞终于见到良玉红也有这种表情,心中暗爽。 良玉红没有理睬她暗爽的表情,而是站了起来,端起一盏灯,示意阮凤舞也端起一盏灯,然后吹灭了其他几盏灯,“丫头,跟我来。”阮凤舞别扭的应着,毕竟被看起来只比自己大不了两岁的人叫丫头,会有种乱了辈分的感觉。 说罢拧开了床头上的一个机关,床就立马翻了起来,然后在床下面出现了一条漆黑的密道。 良玉红走在前面,然后拉着阮凤舞的手,让她小心,二人一下去,上面的床自己恢复成原来的样子,阮凤舞已经彻底相信了她,倒是不着急。 而拉着阮凤舞的良玉红则是很惊讶,她探到阮凤舞强劲的脉搏,有点吃惊,没想到她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还有这么强大深厚的内力。 没也走多久,感觉最多不过除了禹城,应该在城外的样子。 机关打开的时候,出了密道,竟还是一间房间,定睛一看,应该是一个宅子,看装潢,应该还是一个不小的宅子。 房间是书房的样子,很多书架上陈列着各种书籍,一个高大熟悉的背影映入眼帘。 “人来了,你们聊吧,我去那边看看。”红姐说完就出了屋子,还细心的将门带上。 “怎么会是你?”阮凤舞的瞳孔睁的老大,很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轻信了良玉红,如今再次落到他的手里,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就逃脱。 那个熟悉的人听见她的声音,身子一颤,最终慢慢的转了过来,脸上仍旧是那副冷冰冰的银色面具,仍旧是一身灰色的衣服,感觉整个人的气质就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一般。 “你没有信错人,她并没有欺骗你,是我让她这么做的,而我跟她也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各取所需罢了。”萧子墨温柔的解释道,朝思暮想的人儿如今站在他的面前,他想的不过还是好好的解释,以免伤了她的心。 “那我哥哥呢?”阮凤舞气鼓鼓的说道,他能以哥哥的名义约自己,那么就说明他还知道哥哥还活着,或许更知道他现在的所在处。 尹默走到她的跟前,阮凤舞一直往后退,直到身体被墙抵住,无路可退,淡定的看着步步逼近的萧子墨。 萧子墨嘴角扯起一抹自嘲的笑容,“你就这么怕我?” 阮凤舞淡淡的看着他深邃的眼眸,“不是怕,是不想见到你,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 咬着牙齿说道,阮凤舞不知道为什么,再次见到他,原本以为会有杀了他的冲动,可是并没有,而是像她所说的那样,真的是宁愿一辈子都不再见到他。 “呵呵,很可惜,命运总是这样的不随人愿,你终究注定和我一辈子纠缠。”萧子墨本想拥她入怀,可是看着她眼里的厌恶却是没有了勇气,只是抬起手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 见她沧桑了很多的脸颊,心疼之情油然而生,不加掩盖。 “鬼才愿意和你纠缠一辈子。”阮凤舞打开他的手,不让二人保持这么近的距离,不再靠着墙。 再说是他欠她的,她根本没有必要去害怕他,再说,即使是现在,经过了那么多的事情后,她仍然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他,她始终是相信的,也可能是因为他除了以前的自己的身份外,其他都对她毫无保留的原因。 “你这次又有何目的?是给我下毒还是种蛊?”虽然她相信,可是嘴里说出的话却是一阵阵的冷嘲热讽。 她可以不去在意他的受伤的眼神,继续淡漠着一副表情。 “凤舞,咱们之间说话非得这样吗?”萧子墨有点低贱的问道,他不知道何时跟她变得如此的生疏了。 阮凤舞一阵冷哼,“呵呵,难倒咱们之间还有什么值得好说的?” 萧子墨歪这头,认真的看着她这副冷漠的样子,“凤舞,我只是想你了,想见见你而已。” 他发自肺腑的发言却在阮凤舞听来这么讽刺,大笑了一声说道:“萧子墨,你不觉得你这样很无耻吗?我以为你死了你知道吗?没想到我身体里的蛊虫死了你还没死,我真是小瞧了你的能力啊,你死了多好,也能慰藉一下我那替我去死的姐姐了。” 阮凤舞终于不再是冷漠,而是愤恨的看着他,眼神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她为了不让自己沉溺在悲伤之中,自从姐姐走了自己就很少想起她,自己刻意的控制着自己不去响起,因为一旦想起,那种悲伤就无以复加,那种自责的心理就像要将她吞噬了一般。 可是如今一看到他,一看到完好无损的萧子墨,心中那份悲伤,那种仇恨,那些自责全部涌上了心头,压得她传不过气来。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卑微的爱着 “对不起,凤舞,我也不想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对不起,你姐姐的事情我很抱歉。”萧子墨见她如此的伤心和愤恨,他知道,她肯定也很自责,所以只能一个劲的道歉,一个劲的说对不起,让她恨他也比恨她自己好。 阮凤舞紧闭着眼睛,把眼里的那快要漫出来的泪水咽了下去,再睁眼眼神又恢复了刚开始的冷漠。 睁开眼看见满眼自责的萧子墨,眨着她的大眼睛,“那你怎么还不去死?” 此问一出,萧子墨漠然,看来自己的在她的心中真的没有半点位置,原来她就那么希望自己死。 自嘲的一笑,“我会死,不过不是现在,而是等我完成我的梦想了再死,那个时候,我就能不带有任何遗憾的安静的死去。” 萧子墨的语气里是他一贯的忧伤,可是再也激不起阮凤舞的同情心,阮凤舞仍是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推开挡在身前的他,“没有正事的话,我要走了。” 阮凤舞头也没回,萧子墨还沉浸在自己的忧伤之中,只听见她轻轻的脚步声就好像是自己心里一滴滴的滴血的声音一样,那样清脆,每一步都牵的心脏生疼。 萧子墨想抬手去拉住她的胳膊,可是无奈她已走远,正要跨出门的时候,身后响起萧子墨那依旧有点颓然的声音,“北野也来了,如今的局面之混乱,全在于你的选择,你考虑好。” 阮凤舞震惊之余,慢慢的转过身子,有点怀疑他话的真假,萧子墨接收到她探究的目光,只要不是冷漠的目光,他都很欣喜,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她的面前永远那么的卑微可怜,或者是永远需要自己花手段来威胁或强迫。 他多么的希望哪一天她能自愿的留下,在他的身旁永远不说离开。 “你说的是真的?”阮凤舞再次开口询问证实,如果北野也卷了进来,那么这将是一场混战。 虽然北野和天齐签署了百年不动兵的协议,可是那只是两张纸而已,两个手印而已,如今北野皇帝已经慢慢的把权利下放给太子北野仓了,所以即使有公主在,一朝天子一朝臣,也是无济于事的,要是他们要增援帮助西域的话,那真是天要灭天齐。 阮凤舞见他悠闲的点点头,最后瞪着他,慢慢的走近,“萧子墨,别忘了,天齐是你萧氏的江山,你也是天齐的人,是萧氏的子孙。” 阮凤舞不是怕他做出什么欺师灭祖的事情,而是想利用他去阻止或者劝服北野仓。 她自从上次他救了云海之后,就确定他跟北野仓之间肯定有达成某种关系,不管是互相利用还是合作的关系,她都想借着他的力量去阻止北野。 “是又怎样?有谁还会认为我是?我只不过是一个逆臣,一个被抓到了也是会死的人。”萧子墨并没有悲伤,而是淡淡的在说这件事。 阮凤舞皱着眉头,不敢苟同但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确实,他曾经让萧子风全天下的搜不他,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那时候说的要将他碎尸万段去慰藉姐姐的灵魂。 可是如今真的见面了,却发现,自己把这些仇恨已经看淡了一点,或许是因为他曾经救过云海,前面又救了子风,所以才心软的。 阮凤舞灵机一动,想起了那个与青灯常伴的太后,也就是阮凤舞的姨母,那个可怜的母亲,“子墨,至少太后娘娘一直相信你,一直在等你。” 萧子墨不知道是因为她的称呼还是她温柔的安慰还是因为她提到了自己的母后,总之怔在原地很久,眼神不知道具体在看什么地方,瞳孔一片漆黑,看不出任何情绪。 最终还是摇摇头,“凤舞,我求求你,求求你们,不要伤害她好吗?” 这是萧子墨第一次表现的如此脆弱和无能,阮凤舞也有点怜悯的看着他,“我们没有谁要难为她,一切都是她自己难为自己罢了,只要你记住永远不要做危害和违背天齐的事情,她就回永远的等你。” 阮凤舞的话语好不容易温柔了下来,她知道,再叛逆的孩子都是很保护自己的母亲的,此时提到王太后,无疑是他在这个世上最大的软肋。 萧子墨慢慢的抬起头,泪眼婆娑的望着她,然后紧紧的抓住她的手,“凤舞,你会相信我会等我吗?” 阮凤舞看着他的眼神,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童真单纯的眼神,根本没有任何抵抗能力,那时候的萧子墨也经常这样抓住的手叫漂亮姐姐,然后提出各种小小的要求,也用这种期盼的眼神看着自己,只要不是太过分的,她都会答应,就因为他用着那双单纯善良的眼神看着自己。 阮凤舞虽然不忍心,但是还是使劲的抽出了自己的手,“子墨,你自己考虑清楚,你永远是萧氏的子孙,只要你愿意回来。” 萧子墨在她的手抽开那一刻开始就思想就已经回到了现实,“呵呵,你当我还是那个傻子,那个任由你们摆布的傻子?我回去?回去就是送死知道吗?我知道你想我死,可是现在还不是时机。” 萧子墨的眼睛一直看着她,让她的眼神都无处可逃,语气咄咄逼人,说的阮凤舞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反驳。 他见阮凤舞无言以对,深呼吸了一下,随之淡淡的说道:“凤舞,这次关键在于你,你的态度决定这次战争的成败与否。” 阮凤舞再次眉头紧蹙,疑惑的歪着头,“我?关我什么事?” “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那么我局答应说服北野仓帮助天齐。”萧子墨神秘的说着,声音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温柔,而且看她的眼神也是以前那种让人受不了的柔情。 “什么事?”阮凤舞警惕的看着他,她或许已经猜到了是什么样的事情。 “我要你离开萧子风。” “休想!”萧子墨的声音刚落下,准却的说还有下半句没有说完,阮凤舞就激动的大声的说道,她能猜到,可是没有想到是这么直接的条件。 “让我离开萧子风,除非我死,你自己看着办吧。”阮凤舞接着又一副深明大义随时准备牺牲的样子抬起脖子。 萧子墨拳头攥的紧紧的,一下子捶在旁边的书架上,书架顿时连着倒了一排,书页哗啦啦的散落在一地。 看着他如此大的动静,阮凤舞的心理却异常的平静,看着他撒完了心中郁闷,斜着眼看了一眼冒血珠的手背,可想而知他使出了多大的力度,且没有使一点的内力。 听着书房里的动静,外面有凌乱的脚步声跑来,且伴随着一个陌生的女人的声音:“子墨,怎么了?没事吧?” 柳樱岚仍旧蒙着一个白色的面纱,眼神在接触到阮凤舞那一刻,莫名的敌意指向她,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一般,再看了看倒的一地的书籍和书架,狠狠的随着阮凤舞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阮凤舞扯着嘴角冷笑,“你认识我?我怎么在这里,你问你家主子不就知道了?” “你……”柳樱岚恨恨的指着阮凤舞的鼻子,阮凤舞翘起两根手指,迅速的掰开她的手指,卡擦一声,冷冷的说道:“前世今生,还没有人敢指着我的鼻子跟我说话,你是第一个,和你幸运,萧子墨管好你的狗。” 阮凤舞说完甩袖转身,正在这时碰到闻声赶过来的良玉红,阮凤舞瞪了一眼良玉红,也是冷笑一下,头也没回的走了。 “子墨,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会武功,我的手指,哎哟喂……”好像说道最后才开始感觉到手指同一样,一边夸张的叫着一边眼睛虚着观察萧子墨的神情。 只见萧子墨一直盯着那消失在黑暗中的倩影,完全没有正眼的瞧自己一眼,被她的叫声吼的不耐烦,面具下的眉头紧拧,尽量克制自己杀人的冲动,“滚,我的事情何时需要向你汇报了?” 柳樱岚讪讪的走出了房门,最终都还是不放心的看了看他。 她一直觉得萧子墨爱阮凤舞不值得,爱的太过于卑微,而自己何尝不是,甚至比他更卑微,就像阮凤舞说的,自己就是他的一只狗,开心不开心她都得小心翼翼的待在他的身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需要时自己是只看门狗,不需要时自己就是只流浪狗。 就算他对着自己拳打脚踢,自己都还是默默的守在他的身边,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是下贱的,无数次问自己值得不值得问题,可是答案都是值得。 她总会等到柳暗花明的那一天。 “凤舞,丫头,舞儿,诶,你等等我,这黑灯瞎火的,你自己走多危险啊。”良玉红一直跟在阮凤舞的后边,她的速度快阮凤舞更快,始终保持着你追我赶的模式。 突然,阮凤舞停了下来,良玉红差点撞到她,可是还好,即使得刹住了身体。 “那你为什么骗我?把我骗到这里来就不危险了?”阮凤舞开口质疑,可是一切都无济于事了,已经发生了,就算一千次的对不起都不管用了。 良玉红纠结着的眉毛拧成一团,“我……”可是一时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阮凤舞冷哼,“你?你说过真心当我是朋友,我也真心当你是朋友,相信你,所以才大胆的跟着你来,可是没有想到,你口口声声的朋友就是用来出卖的,我真是瞎了我的狗眼了,平生第一次看错人。” 阮凤舞说完,没有理睬她那因为她的话语而受伤的表情,也不待她过多的解释,继续转身向前走。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战争的起因 阮凤舞都走开了很远了,良玉红才追上去,“你知道回营地的路吗?你方向走反了。” 阮凤舞再次停了下来,转身愤恨的看着她,有种抓狂的感觉,一肚子气憋着无处可撒的感觉,“你怎么不早说?” 良玉红委屈的低下头,小声的说道:“是你刚才不听我的话跑开的。” “那怪我咯?” 看着她终于没有不理睬自己,良玉红满心欢喜,她的无奈又何人能理解。 看着她只是静静摇头,阮凤舞再次气急,“那你带路。” 良玉红只有像哄着孩子一般迁就着她,谁让她不管是为了什么,都是欺骗了她,而她又最恨别人的欺骗了。 一路无话,二人就静悄悄的走着,直到良玉红将她安静的送回营地,良玉红始终都没有一个字的解释,哪怕是敷衍或者再次欺骗。 良玉红在转身之际,阮凤舞终于还是叫住了她,“红姐。” 良玉红脚步一顿,突然扭头,“怎么了?丫头。” “咱们还是朋友吗?你若不想与我为敌,那么记住,你还欠我一个解释。”阮凤舞说罢转身进了营区,消失在了月色中。 而良玉红呆呆的站在树下,望着她单薄的背影,呢喃着:“对不起,丫头,不会再有下次,咱们还是朋友,以后我愿倾尽我的全力去周全你。” 只是这样沉重的承诺,阮凤舞没有听见罢了,至于解释,她也不打算瞒着她,只是等她平静一下再说吧,来日方长,没有解不开的疙瘩。 阮凤舞回到营帐中,特意的观察了一下萧子风的营帐,里面好像没有任何动静,应该还没有回来,正当她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的时候,一个黑影迅速的进了自己的帐中,等自己反应过来要出手的时候,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萧子风刚回来,本来是想来看看她的,结果没有想到她的警惕性这么高,刚进来就把她惊醒了。 “舞儿,对不起,吓着你了。”萧子风借着微弱的月光,慢慢的靠近。 阮凤舞顺势倒在久违的怀抱里,摇摇头,“没有。” 萧子风搂着她才发现她根本还是平常的服饰,而且靴子也没有脱,即使她的反应再快,发现自己到自己进来这么短短的时间内,也不可能穿戴的这么整齐。 “舞儿,你怎么了?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又不掌灯。”萧子风扶着她的肩,认真的看了看她不是很好的脸色,关心的问道。 阮凤舞对着他微微一笑,“没事,就是在想一些事情,你不是也没有睡吗?” 萧子风愣住,“我……我是因为……”可是他一直在掂量着要不要告诉凤舞他三更半夜去见南宫沧月的事情,确实是自己的时间选的有点不对,但是其他时间又可能会惊动西域的人,所以迫不得已。 “你?你什么你?吞吞吐吐的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自己交代,坦白从宽。”阮凤舞挑着眉,戏谑的看着他的囧样。 “我没有啊,真的没有。”萧子风立马否认,脸上却写着此地无银三百两。 阮凤舞佯装生气,然后推开他,自己坐在床上,捂着脸,故意的肩膀耸一耸,“连你也欺骗我,这个世上还有谁值得我相信的?” 萧子风见她啜泣,立马惊慌,手忙脚乱的走上去紧紧的抱住她,“舞儿,你别哭,我没有欺骗你,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只是去见了一个人。” 阮凤舞见他委屈样,顿时玩心大起,正好可以缓解一下刚才郁闷的心情,“你是不是女人?是不是很美的女人?” 萧子风害怕她又说自己欺骗她,于是木讷的点点头,老实的说了一个字:“是。” 阮凤舞蓦地的抬起头,头刚好碰到他的下颌,萧子风立马捂着她头,心疼的问道:“痛不痛?对不起。” 阮凤舞见他一副笨拙样,甚是无奈,由于他的关心,顿时决定不玩他了,拉着他的手,“我的头肯定硬过你的下巴,你的下巴没事吧?”阮凤舞用小手捏了捏,左看看右看看。 萧子风被她的小手弄的痒痒的。 “你说你,怎么连个下巴都这么好看,这要是被我撞坏了怎么办?幸好不是整容整出来的。”阮凤舞一时间没有注意词语,只是想起了现代的时候,那些一个帅过一个的荧幕明星,可是没有几个是纯天然的。 萧子风再次听不懂她的话,疑惑的看着她,“什么叫整容整出来?奇奇怪怪的。” 阮凤舞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跳年代了,呵呵一笑,“没什么,就是说这么俊的脸蛋要是被我撞坏了我岂不是罪孽深重?”说着再次用手攀上了他的俊脸,爱不释手的摩挲着。 直到萧子风脸颊滚烫,眼神迷离的看着她,阮凤舞才后知后觉的收回手,干笑两声。 “呵呵,没事啦,你快回去休息吧,说不定明天等待着咱们的是什么呢?”阮凤舞推着他高大的身子,可是怎么都推动不了分毫。 萧子风反身抓住她的小手,低头,一吻落在她的额头上,然后静静的说道:“舞儿,我刚才是去见了南宫沧月,她表示会帮助咱们攻打西域,她手上有五万精兵可利用。” 阮凤舞直呼好,可是发现他并不高兴的样子,“子风,这是好事啊,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接着毫无征兆的萧子风就紧紧的搂着她,紧的想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一般,“是好事,可是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阮凤舞总算知道了他的顾虑,看来南宫沧月提出了很棘手的条件啊,“那她开的条件是什么?” 萧子风顿了一下,最终还是老是交代:“让我娶她。” 阮凤舞再次嗖的抬起头,这一次萧子风有了经验,避开了她的铁头功。 只见阮凤舞气鼓鼓的双手叉腰,“什么?居然敢跟我抢男人?看来不像活了。”说完阴冷的盯着漆黑的空气,双手捏的关节咔咔的响。 萧子风见她可爱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你还不相信人家吗?” 萧子风的心情终于明朗了起来,拉着她的手“撒娇”的问道。 阮凤舞像是摸小狗似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安啦,我相信你啦,可是我相信南宫沧月,看来我什么时候得会会她,告诉她,本宫不退位,尔等皆没机会。” 她的话和动作都逗乐了萧子风,萧子风趁她不注意,一个打横抱起,吓得她紧紧的搂着他结实的腰,“你放我下来,你干嘛啊?” 阮凤舞激动的低声的吼道,这里是军营,她真的好怕他乱来,要是被人发现了,那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 萧子风只笑不语,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然后把靴子给她脱掉,轻轻的褪掉外套,动作温柔的要命,阮凤舞毫无抵抗的能力,只能任由他,最后把她安放好,盖好被子,再次在她的脸颊落下一吻。 “好了,赶快睡吧,一会儿天就要亮了。” 说完转身走出了她的营帐,出了营帐深深的对着月亮吸了一口气,叹息一下头也没回的回到自己的主营帐。 阮凤舞在确定他离开了之后,自己感觉脸火辣辣的滚烫,然后用被子捂住头,小声的嘀咕,“在想什么呢?没出息,走了还失望了不成?又不是明天早上不见了。” 可是心脏仍旧还在扑通扑通的跳的很快的节奏。 早上起来眼睛还肿肿的,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 影子来找他们商量计划,看见阮凤舞的样子,“哎呀,师父,你怎么了?眼睛这么肿,可是被什么折腾的睡不好?” 影子来到军营说话更是没有尊卑了,萧子风瞪了他一眼,还是乖乖的闭嘴站在一边。 接着萧子风也关心的看着阮凤舞,然后朝着影子吼道:“你师父这样了,你还不知道去打热水来给她敷敷?” 影子只能闭嘴遵命,谁让他是老大,他才是皇帝呢。 影子刚走出营帐,又听见萧子风问道:“还有,让你传驻守军将领来见我,带来了吗?” 影子只好又回过头去回答:“带来了,正在外候着呢。” “那让他候着,快去给你师父打水来。” 阮凤舞瞪了瞪他,小声的说道:“是审问重要还是我的热敷重要?只是没有休息好,无碍的,一上午自然就消肿了。” 萧子风则摇摇头,走到她的面前,用着只有俩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的说道:“在我的心里,永远都是你最重要。” 阮凤舞只是瘪瘪嘴,心里对于这样的回答美滋滋的,其实她也清楚,萧子风自己有分寸,不会要了美人儿就不管江山,他何时都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该干什么。 所以她也随他贫嘴,他肯定是故意晾着那人的,因为从昨天一从西域王宫回来他就让人去带了驻守军将领过来,而驻守军目前也全部由右将军带领。 他就是要让他胆战心惊。 待软凤舞慢条斯理的敷好了肿眼,萧子风这才让影子带了那将领上来。 驻守军将领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名叫张生,留有一小撮的胡须,人看起来臂肥腰圆的,给人的第一感觉就不好,尤其是那双总是盯着人不放的小眼睛,让人看着发怵。 刚一进帐中,那人就一下子跪倒在地,“皇上万岁,皇上恕罪啊,臣实在是冤枉。” 阮凤舞倒觉得有意思,这人这么有自知之明啊,知道找他来干嘛啊?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他。 “哼,没想到张老将军一世英明,却留下你这么一个草包儿子。”萧子风没有留半分情面,严厉的呵斥道。 那人一个劲的磕着头,“皇上饶命啊,臣知道错了,臣也是被陷害的啊。” 萧子风虽然也很不待见他的样子,可是给影子使了一个眼色,影子立马一手扶起他,“有什么话站起来好好说,一字不漏的给我说清楚了,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说。” 影子也唾弃的看着他,但是还是善意的提醒。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惩治罪魁祸首 张生感激的看了一眼影子,他这人,确实没有他父亲的任何能耐,但是有一方面强过他父亲,那就是会阳奉阴违,拍马屁。 所以不管在地方还是官场,都混的风生水起的,吃的肥头满面的。 萧子风没有耐心,坐在临时搭的案几旁边,单手一拍,吓的他顿时又跪了下去。 “张生,你说说你何罪之有?”萧子风懒洋洋的说着,其实他的心里早就有了定夺,不管这件事是他们故意引诱他去犯错还是他自己有意为之,但是这个驻守军将领的官职他都永远失去了,既然萧子风来了,就不会任由他这种米虫当官混日子,拿着朝廷的俸禄却干的都不是人事。 张生戏剧性的抹了抹根本没有半点泪痕的脸,“皇上明察啊,臣真的是受西域灵官的唆使才一时铸成大错,求皇上能网开一面,从轻处罚,臣这么多年驻守西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皇上看在家父的薄面,臣真的是冤枉啊。” 张生委屈着一张脸孔,阮凤舞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干脆拿出一本书,随意的翻着。 “让你把怎样别人西域姑娘的说清楚,朕量刑难倒还要你来教?”萧子风更加的不耐烦,他现在只是需要他赶紧承认事实,也算是一个导火索,好办了他。 张生听着萧子风冷冷的口吻,再也不敢说其他的,赶紧把那天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那一天,我走在街上,西域的灵官莫名其妙的找到我,说要给我介绍一个二姨太,众所周知,我那夫人可是一个有名的泼妇,我早就受不了她了,一直想着要娶个二房,但是都被她驳回了,男人嘛,没有个三妻四妾多没有面子,所以我就想就算那婆娘不愿意我也要在外面养一个二姨太,好给我张家开枝散叶。” 说到这里,他那一脸的色相展露无疑,阮凤舞心里断定,此人必定还是一个好色之徒。 没有一个人打断他,他又接着说道:“灵官素来与我没有什么交情,可是他却突然要给我介绍妞儿,我就有点防备心理,可是后来那西域女子真的死心踏地的跟着我,所以我就悄悄的在外面,托灵官的帮忙,在外面购置了一套外宅与她,而且肚子也怀上了我的孩子,可是,没想到事情还是败露了,被我那个恶婆娘知道了。” 张生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活脱脱的一个表演专业的人才啊,阮凤舞都没心情看书了,而是被他那夸张的词汇和表演的天赋吸引。 “后来……后来……”说到这里,他就嚎啕大哭了起来,以为能引起谁的同情似的。 “后来怎么样?接着说,别那么多的废话。”影子在旁边用剑戳了他一下,冷着脸,提醒道。 张生看了看萧子风淡漠的表情,知道自己可能今天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了,换了一副悲情的样子说道:“后来我那恶婆娘就趁我不在的时候跑到我的外宅逼死了我那如花似玉的二姨太和那还未成形的腹中胎儿,我的儿子啊,我张家的香火啊。” 说着倒是没有像刚才一样嚎啕大哭,只是默默的擦着眼泪,声音哽咽。 “所以我能理解成是你和你夫人合伙害死了一个西域姑娘是吗?那个姑娘跟西域灵官什么关系?”萧子风冷冷的问道,他大概明白了整个过程。 应该是西域了解到他好色的本性,然后故意给他安排一个美人,而那个美人应该也是随时做好了牺牲的准备,看来他们还真是有耐性啊,布下这么大一个局就等着他往里跳,等到时机成熟了,他们在有意无意的走漏一点风声,故意让张生那个悍妇夫人去挑衅,只是至于人究竟是不是他夫人打死的,还有待考究。 “回皇上,那个姑娘是灵官的远方表妹,其实是老乡而已,并不占亲,但是绝对不是我个你我夫人合伙害死她的,我爱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害死她呢,都是我那个恶婆娘,对,就是她,我已经给她写了休书,我也可以把她绑了来,交给皇上处置,对,一切都是因为她。” 张华激动的说着,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他夫人的身上。 阮凤舞一边冷眼旁观,她早就已经练就的不再那么愤世嫉俗了,虽然觉得这样的人渣很可耻,但是也觉得这种人总会有天收。 萧子风虽然同为男人,但是听闻他这样推卸责任,也是一声冷哼,再温柔的看了看旁边安静的阮凤舞,心情稍微平静了一点。 “大胆!”萧子风只需要说这两个字,就足以震慑天下人。 张生自觉的闭上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军师,纸笔伺候。”萧子风淡淡的说道,阮凤舞即为军师就要干实事,所以赶紧给他准备好纸笔,慢慢的给他研出墨。 萧子风落笔,“影子,传朕旨意,张生及其夫人伙同害死西域少女一案,明日午时,按照军法处置,斩立决。” 简单的几句,已经定了张生的生死,萧子风把圣旨交到影子的手里,转身出了营帐,张生直到萧子风和阮凤舞出了营帐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生命已经存活不到二十个时辰了。 一下子瘫软在地,向着外面爬去,“皇上,冤枉啊,皇上冤枉啊。” 可是回应他的是几个侍卫来押着他,进了临时搭建的一个小牢房。 与此同时影子也吩咐其他人去张生的家里捉拿张生的夫人,张刘氏。 一块刚解冻的小湖边,湖面上看起来还有几块薄薄的冰,可是湖边却是满满的翠绿,微弱的阳光照在湖面上,波光粼粼,萧子风烦躁的心得到了片刻的宁静。 “江山如此多娇,但是也好脆肉,受不了战火的燃烧。”跟着他身后一起出来的阮凤舞也发出感叹。 萧子风这个时候好像才发现阮凤舞一直跟在后面似的,惊讶的转过头,她明朗的微笑就像这温和的太阳一样,照的人心暖暖的。 再次转向湖面,湖水清澈的好像能看见湖底,只是天空太蓝,看湖水里全是多多白云在游动似的。 “舞儿,没有人喜欢战争,但是却有那么一些全力爱好者好战而已。”萧子风的话语完全把自己撇开,因为他既不是权利爱好者,也不是好战者,他只不过在履行着父皇的遗训,在完成一个天底下没有几人能完成的使命和责任而已。 阮凤舞走上前,和他并肩站着,“你真的要杀那对夫妻吗?我不相信你不觉得这件事很蹊跷?明明再民间很常见的事情,可是却导致了两国之间直接开火。” 萧子风转头,他就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她的凤眸,看着她如同湖水样安静的眼神,自己的心神也跟着安静不少。 萧子风点点头,可是即使在说这些生杀之事,也没有刚才的锐利,“不杀之难以平天下恨,错本就在他,不是他好色的本性驱使,怎么会轻易的上了别人的圈套,这件事明明是人家早就已经计划好的,没有借口理由开战,那么别人就创造机会,可想而知,他们垂涎我天齐已不是一时了。” 阮凤舞也知道是这么个道理,皱着眉,“那要是杀了他们,仍具解不了西域的恨怎么办?我们天齐的百姓仍旧要受战争之苦。” 萧子风也被她的问题难到,他处决张生他们其实不全是给西域一个交代,他知道,就算处决了他,把人头割给他们,他们都未必会答应歇战,看来此战一定非开不可了。 只是现如今,明显自己没有很大的优势,接下来估计是天天恶战,即使打败了他们,自己恐怕也会元气大伤,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经济估计又得几十年才能恢复元气了。 阮凤舞见他皱着眉头,良久都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时候,一直在犹豫着要怎样告诉他北野也正在集结兵马,说不定都已经离这里不远了。 而对于萧子墨的要求,她是万万不可能答应的,即使是站,就算战死,只要萧子风和她在一起,她都会甘之如饴。 因为自己的身边已经习惯了有他,即使其他的人再优秀再对她好,纵使甘愿为她摘下月亮星星,可是那个人始终不是萧子风,不是她愿意要的人,也不是她愿意要的幸福。 阮凤舞为了缓和一下沉重的气氛,面对如此的美景说这些话题确实有点玷污了这初春的生机盎然。 “子风,要不你牺牲一下,答应了南宫沧月?”阮凤舞眸光闪烁着戏谑,语气却也是开开玩笑的样子。 可是没有想到萧子风却激动无比,转过头狠狠的看着阮凤舞,第一次用着一种阮凤舞看不懂的眼神看着她,咄咄逼人。 语气更是生气的质问道:“舞儿,你不爱我了吗?” 阮凤舞哭笑不得,立马摇头以示清白,“没有,我只是开开玩笑嘛,你别当真。” 萧子风则责备的看着她,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臂,拉着撞入自己的怀中,阮凤舞的鼻子刚好撞到他的盔甲上,疼的鼻头和眼眶都红了。 萧子风虽然没有低头看她,但是心中却是一紧,虽然只是这点小小的惩罚自己已经是心疼不已,但是嘴上仍旧冷冷的说道:“开玩笑?你不知道我会认真吗?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以为你不爱我了。”说着疲惫的声音有点苦涩,听得阮凤舞不禁要抬头看看他此时煽情的样子。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以战养战 感觉到阮凤舞不老实的小脑袋,他再次用他的大手掌压下,让她规规矩矩的依偎在自己的怀中。 “痛吗?”萧子风关心的问道,这一次他很小心了,没有再磕碰到她。 阮凤舞委屈的点点头,揉了揉还有点红的鼻头。 “痛就对了,痛才会长记性,这就是对你随便开玩笑的惩罚,以后不管情况再恶劣,都不许把我推到别人的身边,因为那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只有你,知道吗?只要你在我身边,就没有危险可言,事情总会过去。” 阮凤舞听着他霸道的语气,心里确实甜滋滋的,她就知道,她跟他这么久以来的默契,两人心中的想法一样,她很是感动,自己何德何能,能在这一世找到一个这么优秀这么一心一意对自己的男人,她很感激上苍再给她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阮凤舞已经顾不得还有点疼的鼻子,双上攀上他的脖子,吊在他的身上,仰视着他分明的轮廓,满眼尽是笑意,“嗯,知道了,子风,我爱你。” 此时此刻,说其他的都有点煞风景,唯有这句我爱你,才能表明俩人的对彼此的心。 萧子风搂着她纤细的腰,一吻下去,一个火热一个冰凉的嘴唇碰触在一起,不带任何情欲,良久,萧子风带着邪魅的笑容看着紧闭着眼的阮凤舞,“我也爱你。” 阮凤舞倒是有点尴尬的松开手,二人坐在草坪上,任由湖面吹来的微风拂过脸颊。 沉默了良久,最终阮凤舞打破这美好的宁静,“子风,我得到消息,北野仓也秘密集结了兵马,正赶往这边,看来要形成三方或者四方混战了吗?” 萧子风侧头,看着眉头拧在一块儿的阮凤舞,微微一笑,“傻丫头,我都知道了,没关系的,相信我,实在不行,咱们就这样把江山交给他们吧,也好过烽火连天让咱们的百姓受苦。” 萧子风一副淡然的样子,可是实际上却是满眼的愁绪和忧伤,他太爷爷打下来的江山,试问一下自己的内心,真的就这么心甘情愿的拱手交给他人吗? 答案是否定的。 阮凤舞察觉到他的无奈,捏紧他的手,“子风,没事,相信我,咱们能顺利度过这个难关的。” 萧子风转过头看向她,暖心的点点头。 “舞儿,让你跟着受苦了。” 阮凤舞摇摇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阮凤舞想了想,最终还是把昨晚的事情交代了一遍,她不在乎萧子风会不会多想吃醋,可是她却不愿意隐瞒他,再说这件事牵扯的不止是他们俩的情感事情,更是国家兴亡的大事。 萧子风看了看她纠结的小脸,“舞儿,答应我,不要为了我答应他们任何的要求,你只要安安心心的待在我的身边,行吗?” 萧子风用着祈求的眼神看着阮凤舞,他知道,面前的这个傻丫头愿意为了自己做任何傻事,他让她嫁给自己不是让她去无辜的牺牲的,而是要保护她一生一世的。 阮凤舞嫣然一笑,慢慢的跑开,没有几步听了下来,回过头,邪邪一笑说道:“那要看对方给的条件诱人不诱人,如果实在太诱人,我也就甘之如饴了,哈哈。” 伴随着她爽朗的小声,萧子风也跟着追了上去,二人你追我赶的回了营地,他们目前采取的是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的战略方针,因为现在四方云涌,南疆和北野的势力不容小觑,也还不清楚他们的立场,虽然南宫沧月说了要帮助他,可是有那个前提条件在,他怎能让她支援自己? 所以安稳的回到营地,阮凤舞找来影子,一起商量接下来几个应对方案,现在严守卫将军一直没有音信,能用的就只有一个右将军,可是右将军虽然有点战绩,威名远不如严守卫,萧子风御驾亲征虽然提升了士气,可是毕竟没有实际的作战经验。 临时没有什么人能用,所以万能的影子只好凑数。 这是阮凤舞的想法,只是不知道影子知道了自己就是一个“凑数”的之后,会如何在心里想这位师父。 “我觉得这是一场恶战,而且还是一场会持续很长时间的战争,不管是不是几方混战,都是持久战,因为就西域一个国家就已经足够抗衡咱们的西征军了。”阮凤舞皱着眉头,她分析的很长远。 萧子风也点点头,表示赞同,而其他几个级别稍微低一点的将军也是这样认为,毕竟他们这些年来日子过得太安逸,平时操练都没有那么的严谨。 影子也是有模有样,他确实是万能的,哪儿需要哪儿搬,一脸担忧的望着萧子风和阮凤舞,仿佛只要这二人在,天底下就没有能称之为“难”的事情,“那咱们现在怎么办?眼看着一天天的消耗那么巨大的战略物资,从京城送过来也需要半个月的时间,这还不算路上的意外或者天灾。” 影子主要担心的就是十万人的吃的问题,正好和他们担心的想到一块去了。 一屋子的人都变得沉寂,没有一个人拿出一个有用的建议和想法。 阮凤舞早就想到“以战养战”的这个问题,但是现在正是农民青黄不接的时候,马山要忙着春种,所以要去老百姓家里的拿肯定不现实,有的人家还自己都揭不开锅呢。 她扫视了一眼众人,然后又转头跟萧子风对视了一眼,萧子风知道既然她提出这个问题,就肯定想到了解决办法,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幸亏没有半途上让影子将她送回皇宫,要是没有她在身边,他会觉得举步维艰,尤其是沉重的心理。 顺水推舟,温和的问道:“军师有何好提议?” 只见阮凤舞嘴角一扬,下面的人都有几分失神,明明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一个少年,至今仍然穿着普通步兵的铠甲,可是就在她每次做决定和分析情况的时候,就像在指点江山的感觉,完全有着和他年龄不相符的沉着和睿智。 阮凤舞缓缓的开口,“以战养战!” 四个字简短的发言,引起一片哗然,萧子风也疑惑的看着她,她只是神秘的一笑,“以战养战是什么意思?” 影子最先提出疑问,毕竟他是一个不懂就问的好孩子,阮凤舞抛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随即开口,“就是咱们可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而且还可以发动咱们的老百姓一起抵抗敌军,我想没有一个子民会希望有战争,所以,咱们的粮食不够怎么办?自己想办法种,当然了,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要不抢对方的,要不让对方也没有吃的,这都不失为好办法。” 说道最后两句的时候,阮凤舞笑的痞痞的,萧子风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一个皇后,他的皇后说出的话。 当然,她虽然只是简单的说了几个方法,他觉得实施起来最直接的就是让他们也没有吃的,这个很简单,影子一个人就能做到。 但是至于自己种,现在正是春耕的时节,但是也是要最好最好的防御的时候,以备他们达成联盟,前后夹击。 下面几个将军听军师这样说,也心领神会,尤其是影子,他两眼放光,很赞同阮凤舞说的后者。 阮凤舞见大家也没有更好的建议,所以继续说道具体的实施,“皇上,还请找个信得过的人,在禹城甚至周边的小城镇都宣传一下战争的危害,激发一下天齐子民的爱国精神,让每一个老百姓都能做到扛起锄头铁锹能抗敌,至少得有这个自信和勇气。” 萧子风点点头,她的这些有用的招数他都一一的应下。 “杨将军,许将军,你们俩带领着一些人去帮着老百姓春种,这个时候老百姓为了抢天时,都是正需要人手的时候,不必张贴什么皇榜,就每家每户的去安排人帮忙,但是切记,不要喝老百姓一口水,不要拿老百姓一针一线,明白吗?咱们纯属帮忙,到了吃饭的时辰都必须给我回营地,不遵守规定者,军法处置。” 二位将军领命立即离开准备,而他们在宣布命令的时候,更是多加了很多军令,比如说不许朝着老百姓凶啊,不许故意接近年轻女子特别是调戏啊之类的。 都是军营中的纯爷们,知道这一放出去意味着什么,一个个都是正值青春力壮,看着水灵灵的姑娘没有想法是不可能的。 营帐中,阮凤舞继续下达命令,“李将军,急带着一些人直接到禹城东边的空旷废地开荒,能种出什么是什么,就算这仗打不起来,咱们至少为禹城做了一些贡献,而不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李将军也领命,全军上下的人虽然都遵从命令,但是也有闲言碎语,说貌似这个军师都能主持决定任何事了,甚至都不用向皇上请示决定了。 但是皇上对他的宠爱有加,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说半个字,况且他说的这些,确实有利于拉拢人心还解决粮食供应不足的问题。 “影子。” “在,师父。”影子站起来回答的干脆有力,他特别希望能安排自己去干那些并不光鲜亮丽的事情,眼神发光期待的看着阮凤舞。 “你留在营区主持日常生活,保护皇上,等待下一步的安排。”阮凤舞说完,觉得有点口干,顺手拿起萧子风的杯子就喝了口水。 “凭什么?”影子有点不服气的嘟着嘴。 阮凤舞瞪着他,语气很不悦,“凭什么?凭你现在是个军人,是一个只能百分百服从的军人,再敢问,拖出去斩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打的你服气 其实阮凤舞这也不是针对他,只是这里是军营,他必须得按照军营的处理方式,才能更让将士们对她这个军师有信心。 当众人散去,影子还是不愿意离开。 仍旧那样不服气的看着阮凤舞。 阮凤舞也不甘示弱,而在旁边的萧子风则是在想要不要去会一会北野仓,要是能和他达成同盟的话,那么此时就简单的多,可是事情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他注意到影子和舞儿之间的天雷地火,脸一沉,正想要吼影子,可是被阮凤舞制止。 “子风,影子交给我处理,你接着忙您的事,不打扰您了。”说完拉着影子的胳膊,一溜烟的出了营帐。 这里虽然是临时的驻军,可是也已经搭建的有模有样了,阮凤舞拉着影子来到校场,有几对心气高的年轻兵正在切磋武艺。 看着军师和影子侍卫气势汹汹的来了,也都停了下来,观看他们究竟闹哪般。 “影子,你不服是吧?那跟我打一架,打不过我的话从此无条件服从我的命令,哪来那么多的凭什么,要是我输了,那么你可以趁机解除咱们俩之间的师徒关系,你想去烧杀抢掠也好,我都不阻止,怎样?” 阮凤舞霸气的说着,旁边的几个兵都有点云里雾里,但是和你期待他们的对打,影子侍卫众所周知的,武功出神入化,而军师他们从来没有见他出过手,看着好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居然敢向高大威猛的影子挑战,倒也是蛮拼命的。 影子有点为难的看着阮凤舞,论实力,肯定是他这个徒儿要高很多,上一次要不是自己放了水,她可能五十招都过不了。 虽然她的反应能力和应变能力都是很惊人。 “这个,您觉得有必要吗?”影子为难的反问道。 阮凤舞则但笑不语,一直等着影子出手。 影子和她僵持了很久,最终还是屈服,转身离去,他可不想为了一时之快误伤了她,嘴里也懒洋洋的说道:“好了,我服从命令便是。” 没想到阮凤舞则是快速向前抓住他的肩膀,让他停下,“听你的语气就知道心服口不服,不过我今天就要打的你服气,你如果还有力气问我凭什么的话,那时候我再解释给你听吧。” 影子成功被激起了打斗的欲望。 转过头红着眼看着她,一种阮凤舞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眼神和气息,阮凤舞看了看满意的一笑,仿佛看见了上一世的自己,自己以前也是一个自视清高的人,总觉得别人比不上自己,所以导致她没有朋友,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从来不愿意敞开自己的心扉去接纳任何一个人。 以前的自己也是,从来都是不服输的,就连当时她的上司她也是心服口不服,因为那个女人的能力根本没有自己强,她杀的人一个手的手指头都能数的清,而自己完成的人物和杀的人,连自己都记不住到底有多少了。 影子咬牙切齿,“您别逼我,正好想找人发泄呢。” 他威胁的眼神看着她,希望她能就此放弃,即使自己不服又能怎么,最终还不是会听从他的命令。 阮凤舞则是眉峰一挑,“没事,我陪你,正好我也想找个人练练手,那么久没有动手了,害怕生疏了。” 说完动了动脖子,听得卡擦两声关节响。 影子本来还想拒绝的,可是阮凤舞的声音则再次响起,“咱们这样,不用内力,不用花招,就像军营里刚才他们操练的士兵一样,拳脚相向,比的是真功夫,怎么样?” 影子想了想,她的提议自己倒是很心动,自从自己练武以来,好像还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的打法,印象中还想初进暗卫军时师父对他们有过那样的训练,后来慢慢的习自己擅长的武林绝学和内功心法,就再也没有那么酣畅淋漓的打过了。 阮凤舞见他有点心动,期待的看着他的双眸。 最终影子爽快应下。 一场比赛下来,双方均挂彩,但是很明显,影子更加的惨,因为衣服已经撕破几个窟窿不说,左手手臂已经脱臼,根本使不上任何力。 阮凤舞虽然脸上青紫了很大一块,但是整体感觉还算整洁相比起来。 毕竟阮凤舞擅长近身格斗,借着前世的经验和招式,所以她能取胜,虽然影子输了,但是他却输的心服口服,第一次觉得原来不用内力和绝招,也能打的这么过瘾。 仍旧笑着走到阮凤舞跟前,虽然手臂火辣辣的疼,可是面上则带着钦佩的笑意,“我服了,师父。” 阮凤舞笑了笑,猝不及防,拉着他的左手臂,来了一个后空翻,然后只听见卡擦一声响,影子撕心裂肺的“啊”一声,接着她拍了拍手,满意的盯着影子,用食指擦了一下鼻尖,那样子整一个市井混混的感觉。 “好了,手臂只是脱臼,没事,已经接上了,只是近几天这只手不要用力,吃饭也用右手。”阮凤舞吩咐着“医嘱”。 影子哭笑不得,“师父,您一定是故意的,知道我是左撇子。” 阮凤舞则眨巴着大眼睛,无辜的说道:“真不是故意的,故意的话,我会连你脚一起整脱臼了。” 待比赛尘埃落定,旁边已经围满了人群,有人带头鼓掌,接着就听见稀稀拉拉的更多的鼓掌声,而经过这一战,也没人再怀疑那瘦小的军师的实力了,也都更加的相信她或者更加的有自信了。 从此,军中流传了一个神话,那就是一个关于传奇军师的神话,因为他把天下第一的影子都打败了,能不是神话吗? 对于这个称号,阮凤舞多少还是心虚的,毕竟自己要是论武功的话,自己根本比不上他,只是投机取巧罢了。 谁让当时他那么遵守自己定下的比赛规则呢。 回到营帐,萧子风正在写着什么,阮凤舞在外面已经擦拭好了脸蛋,可是还是能清楚的看见右脸颊一块紫红。 阮凤舞为了不让他看见生气,所以提前找了一块布蒙住眼睛以下的部位,她此时的心理就像在外面打了架的孩子回来害怕家长惩罚似的,所以做一个蒙面人挺不错,还为自己的机智感动了一把。 可是她却是嘀咕了萧子风的智商。 当她走进营帐,萧子风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迅速的移开视线,最后再迅速的将目光锁定在她的身上,“舞儿,你怎么了?为什么蒙着一块布?” 萧子风疑惑的问道。 阮凤舞故作镇定,“呵呵,没事,就是觉得这里的风沙挺大的,害怕吹坏了我细嫩的脸蛋。” 说完自己都笑了,自己虽然很自信,但是也没有这么自恋过。 萧子风笑了笑,其实他早就知道了军师和影子在校场比试的事情,因为他们一开战,就有人来通报,但是既然舞儿说过自己解决,那么他也不好插手,本来也想围观的,但是想想还是算了,他在场的话,他不敢保证自己看到阮凤舞只要一倒地他不会冲上去把影子灭了。 萧子风没有说话,只是站起来静静的走近她,轻轻的将她的“面纱”揭下,明明不是很严重的伤看在他的眼里却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温柔的用手指摸了摸,阮凤舞被他的侗族弄的倒抽一口凉气,虽然不是很痛,但是只要有东西一碰触还是疼的要命,毕竟已经擦破皮了。 萧子风脸一沉,“这就是你说的解决方式?你何时变得这么暴力了?” 本来是想要关心的话,却变得满满的责备了,他不是不心疼,他比谁都心疼,就连看着她被蚊子咬了一个包他都是心疼的,这么一个自己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的心肝宝贝,可是自己却那么不爱惜自己,他怎能不生气。 阮凤舞却委屈的憋着嘴,她也知道他可能是关心则乱,所以才口不择言,但是她是最了解他的人,如果想要他不生气不责怪自己,那么就是装傻卖萌扮可怜,绝对吃的死死的。 所以她的嘴再一瘪,眼泪汪汪的看着萧子风,拉着他的手带着哭腔问道:“子风,别这样凶好吗?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就因为我变得暴力了。” 吗委屈样看着看着眼泪就要掉下来了,幸好他不习惯处理事情的时候有人在旁边伺候,所以营帐里没有其他人,阮凤舞那样真实我见犹怜。 果然如阮凤舞所料,萧子风立马双手轻轻的捧着她的小脸,“没有,我只是担心你,你看你,我是心疼你,怎么会不爱你,不管你什么样的,我都爱你,就因为你是我的舞儿,知道吗?小傻瓜!” 阮凤舞心理一沉,得了,现在在他的口中又有一个昵称了。 最后破涕为笑,吸了吸鼻子,“真的?那你还凶我?” 萧子风只好无奈,道歉道歉再道歉,明明是她做了错事,可是每一次到最后生气的是她,道歉的却是他,他只能在心里感慨,真是被这个小傻瓜吃定了的。 萧子风再次审视了一下她的脸蛋,确定真的没有事之后才放心。 接着扶着她坐下,一本正经的说:“北野仓要来了,他要见我们,他知道你在军营里。”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联盟 阮凤舞瘪瘪嘴,“萧子墨跟他一丘之貉,既然萧子墨能知道我在这里,他肯定也是知道的,既然人家主动要求见咱们,咱们也不能太高傲了不是?” 萧子风也是淡淡一笑,接下来的谈判不知道结果会是怎样,尽量结盟,但是就算结盟,他还担心另外一个事情,那就是就这打破了这个大陆上东南西北四个国家的局面,势必会天下大乱,难免不会有人有一统天下的意念,所以,目前的格局是最好的,老百姓能安居乐业最好。 “今天晚上,落石客栈,准备一下,咱们如期赴约。” “又是落石客栈,禹城就只有这一家客栈吗?”阮凤舞有点纳闷。 因为她知道了那里是良玉红的地盘,而因为昨晚的事情,良玉红一天没有给她一个满意的解释,她一天不想见到她。 萧子风则皱着眉头,“舞儿,落石客栈有什么不对吗?” 阮凤舞摇摇头,“没有,就是觉得名字怪怪的。” “你啊,别多想,去休息一下,准备一下。” 午时一过,张生和他的夫人就被砍了头,而头已经按照萧子风的吩咐,由影子送到了西域军的营地,如果这样的诚意还不能让他们退兵的话,那萧子风只有主动出击了。 傍晚,萧子风一身白色衣衫,阮凤舞进了禹城买了一套浅紫色的女装,虽然这里是天齐的边陲,可是服饰上还是没有受到西域的影响,仍旧和盛京的差不多。 随意的将头发低低的扎了一个马尾,不再是那么白皙的脸蛋仍旧不施脂粉,看起来仍旧清纯洋溢。 很明显,北野仓早早的就到了客栈,掌柜的看了阮凤舞一眼,觉得有点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听闻他们是北野公子的贵客,立马把他们领到了二楼的包厢。 北野仓一身黑色的衣服看起来很沉着的样子,坐在靠窗的位置一直看着朦胧的窗外,右边是一壶茶,样子看起来很惬意,而听到脚步声才转过头来。 没有一个下属,就他一人。 阮凤舞对着他点点头问好,不管怎样,他毕竟直接或简介的就过她还有小海。 这里不比皇宫,所以他看见萧子风并没有行什么礼,只是客气的请他们坐下。 “太子殿下好雅兴,素来听闻北野太子殿下喜欢游历,可是没想到竟然游历到了禹城,真是在下的荣幸。”萧子风坐下,不动声色的说道,装作不知他来的目的。 北野仓动了动嘴角,没有回答萧子风的话,而是叫小二上菜上好酒。 萧子风挥了挥衣袖,说道:“太子殿下,如今走到我天齐的地界,应该是我做东,没有及时替你接风洗尘已是我的疏忽了,所以小二,这可是咱们的贵客,得上好酒好菜。” 小二领命退了出去,对于他们的称呼他也是见怪不怪了,在这个边陲地带,能见得大人物不少,何况这还是紧张的战乱时期。 对于萧子风的话,他也没有异议,毕竟人家说的很对,这是天齐,是他的地盘,虽然以后就难说了。 阮凤舞一直默默的坐在旁边,然后给三人斟好茶,安静的等待着上菜或者他们正式的谈话。 北野仓看了看旁边安静的阮凤舞,不得不说,两个月不见,她又内敛了不少,脸上也增添了沧桑,看来这行军打仗路上吃了一些苦头,莫名的,心中有点小小的心疼,有点恨萧子风没有能力,让自己的女人出来吃苦,出来为自己卖力。 “皇后娘娘近来可好?”北野仓突兀的问起,阮凤舞还差点没有反应过来,仓促的回应他一个大大的笑容,“多谢太子惦念,很好。” 萧子风的眼神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看舞儿的神情很值得玩味,所以转过头,装作不经意帮她理了理鬓角的发丝,然后对上她温柔的眼眸也是温柔的一笑。 北野仓淡定的看着他们的互动,他比萧子风果断无情,比萧子墨理性,所以这天下注定是他的,女人算什么?即使再爱,自己得不到就得不到了,有了天下,要哪种女人没有? 所以就算萧子风在他面前亲阮凤舞,他都不会有任何动作,而是更能激发他的斗志。 萧子风也淡淡的一笑,看了看他根本没有任何表情,又有点鄙视自己,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太子殿下可好?上一次小皇子的事情还多亏了太子,一直没有好好的感谢。” 萧子风举起杯子,虽然是茶,但是此时先以茶代酒。 北野仓也顺势拿起茶杯,“举手之劳而已,再说,功劳可不在我一个人。” 他看了看他俩的脸色,没有接着说下去。 阮凤舞接着说道:“太子殿下今日找我们来不仅仅是为了叙旧吧?”她的眉峰一挑,直直的盯着北野仓,她的眼神过于犀利,就好像不管什么么人的小心思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都无处躲藏一般。 北野仓放下茶杯,摸了摸腰间的玉佩,“果然皇后娘娘是明白人。” 他这一语双关,这样一来既省了自己的解释,二还增添了神秘度。 阮凤舞嘴角一扬,转头看向萧子风,“对,我已经见过萧子墨了,一切都是他告诉我的。”阮凤舞不确定他到底和萧子墨是哪种关系,如果能歪打正着的挑拨一下他俩的关系也是不错的,不至于让天齐陷入内忧外患的地步。 北野仓尴尬的一笑,明明刚才自己还想着挑拨他们和萧子墨的关系的来着,看来让他们捷足先登了。 “萧子墨是你们的叛徒,你们还相信他?”他只能先试探一下。 萧子墨知道他的用意,没有回答任何话,阮凤舞倒是淡淡的一笑,“至少我相信他,因为我们始终相信,他体内永远都是流着天齐的血液,永远都是萧氏的子孙,所以不管他一时冲动做错了事情,只要他肯知错就改,我们永远都是给他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的。” 阮凤舞顿了顿,发现此时的北野仓面色有点难堪,接着又说道:“既然他能跟太子做朋友,亦或者结盟,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您已经跟我们天齐结盟了?萧子墨目前的身份可是天齐的二皇子哦。” 说完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并没咄咄逼人,而是捡了一个空子钻了进去。 北野仓正好不知道怎么反应的时候,这个时候小二上菜来了,北野仓呵呵一笑,“来来来,吃菜,这天斗黑了,看着这一桌子好吃的,还真是有点饿了。” 说完自己拿起酒杯,给他俩都倒上酒。 阮凤舞闻了闻酒味,眉头紧拧,最后还是大方的一笑,把空酒杯拿在了手上,“太子殿下还请见谅,我不甚酒力。” 萧子风也看着她皱着眉头的样子,赶紧拉着她的小手,“太子殿下,这样,我陪你,只是舞儿真是不能喝酒,还请你见谅,我帮她。” 说完一仰头,一杯酒下肚,自己再次倒满,显示自己的诚意。 北野仓看着他们默契的互动,嘴角动动,摇摇头,表示理解。 酒过三巡,萧子风和北野仓的酒量都很不错,二人皆没有醉意,但是聊得话题却是越来越宽广了。 萧子风最终还是直截了当的问道:“太子殿下找我来,有事情请直接说,这菜也吃的差不多了,酒也够了,我想太子殿下不仅仅只是寂寞了找个酒友吧。” 萧子风仍旧调侃道。 酒后的北野仓看起来没有了那么深沉,话也变得多了起来,“呵呵,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么我就把话挑明了,大家都知道,咱们四个国家只要其中两个先发起战争,那么必定牵扯的范围很广,尤其是这个地带,是四个国家都交界的地方,所以,一旦正式开战之后,后果可想而知。” “所以呢?太子殿下有何想法?”萧子风微眯着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等待他接下来的话语。 “我是想跟天齐结盟,咱们两国素来交好,再说上一次的我们北野国内乱,也多亏了皇上派兵支援,依母后和天齐的私人关系,都应该帮助你们的。” 他淡淡的说完,把长公主都牵扯了进来,看来这一次不仅仅是他个人的意思。 萧子风久久没有回答,仿佛在斟酌他话的可信度。 北野仓也是不急,身体靠在椅子上,酒后的脸通红,眼神微眯着看着阮凤舞,整个人没有了平时的阴冷和俊朗,倒是平添了些许颓废态。 “太子殿下此话当真?其实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咱们几个国家时代交好,永远没有战争,永远保持着这种互相发展又互相制约的平衡状态,我只想借着与你们的联盟逼退他们,不想开战,一旦开战,老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中,咱们就不是好的君主了。” 北野仓嘴角浮起一丝嘲讽的笑容,被阮凤舞尽收眼底。 “哈哈,陛下这个愿望是好的,可是这样状态怕是维持不了十年了吧。” 北野仓嚣张的笑着,语气也尽是霸气,萧子风早就知道这个沉浮极深的太子爷,不会那么单纯的领命来帮助自己,即使是和他联盟,自己也必须多长一个心眼。 因为说不定现在他借着天齐的力量消灭了西域,接下来天齐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尘封的往事 “为什么维持不了十年?难倒有人想要打破这个局面?还是有人有一统天下的野心?”萧子风话语话锋有点尖锐,眼神直直的看着北野仓。 北野仓借着酒劲哈哈大笑了几声,“有这想法的恐怕不止一人吧。” 萧子风无语,这个却是事实,目前他的野心暴露,西域那来两父子更是,虽然南疆没有表明态度,可是有了机会谁不会来参一脚?难倒坐以待毙,任人来宰割? 就在他们二人谈话期间,阮凤舞走了出去,去向掌柜的结账。 结完帐,阮凤舞抬头看了看楼上,天字一号房这个时候还亮着灯,鬼使神差的问了句:“掌柜的,天字一号房的客人换了吗?” 掌柜的神秘一笑,“那里啊,永远都不可能换,那里是一个人的专属房间。” 阮凤舞心里明了,怪不得那个房间布置的就跟一个家似的,原来从来不住客人,只是她的专属空间。 最后朝着掌柜的笑笑,说了一声谢谢,转身回到包厢。 “姑娘,请留步。”掌柜的叫住软粉雾,他觉得就连笑容都那么熟悉。 阮凤舞疑惑的转过头,以为他认出了自己,以为良玉红有什么话要带。 可是掌柜的问话却与之无关,“姑娘看着面善,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掌柜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就算看着她长得漂亮,也不至于用这个梗来搭讪,她也看出了他眼神中的真诚,阮凤舞咧嘴一笑,“或许吧。” 然后上楼。 留下掌柜的摸摸头,不知道她回答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努力想努力想终究还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但是感觉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阮凤舞刚上楼,正好要拐角进入包厢,却被一只手拉住了胳膊,阮凤舞正想动手,可是眼角余光看到身后那一抹红就知道了是谁。 “来屋里一坐。” 阮凤舞本想拒绝,可是无奈被她的大力扣住手腕,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一进屋,良玉红把房间门关的严严实实的。 阮凤舞揉着有点疼痛的手腕,嘲笑的看着她,“你除了骗我,现在是要软禁我?” 良玉红眼里闪过一阵自责,抬起她已经被自己捏红的手腕,“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对不起有用的话,那一个国家就不会有法律了。”阮凤舞斜着眼,看都没看她一眼,她用真心对待的朋友,却是用来出卖自己的,她不仅仅生良玉红的气,还是在生自己的气。 “丫头,你听我说好吗?”良玉红见她仍旧不平静的脾气,只能放低声音,慢慢的说道。 “说吧。”阮凤舞自己找了一个凳子坐下,姿势非常舒适和悠闲,自己拿起杯子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还对着她呵呵一笑,“这是你的客栈是吧?” 良玉红点点头。 “叫伙计们炒菜少放点盐,太齁了,现在因为战争的事情,官盐业涨价了好不好。” 说完又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良玉红见她刚才还在闹脾气现在又潇洒的样子,活脱脱自己年轻时的样子,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也是这么任性,什么事情都拿得起放得下,而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那个叫柳长鹰的男子。 阮凤舞放下茶杯,跟她对视一眼,“你不是让我听你说吗?怎么还不说?” 说完又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在衣服上擦了擦,啃了一大口。 “关于上一次的事情,首先我感到很抱歉,对不起,但是我想让你听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听完,再决定要不要和我绝交,你也知道我为什么一眼就喜欢上了你。” 良玉红收起了平时那副娇媚的样子,眼神中包含着无限的沧桑,换下平时的伪装,更符合她的年龄阶段,因为她好像只比张嫂小几岁吧。 阮凤舞要了一口苹果在嘴里,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我年轻的时候,认识了一个男子叫柳长鹰,江湖中传闻是那个人背叛了我,所以我才从此含恨退出江湖,开启了青楼资源堕落,这个故事我想你已经听过了。” 她一脸的无奈开始讲着她年轻的故事。 阮凤舞不明所以,点点头,确实听过,但是这个江湖中人人知道的事情,她讲出来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阮凤舞点点头,“所以你要向我解释的事情跟这个故事有什么关系?” 良玉红淡淡一笑,声音也没有平时的魅惑,反而好像换了一副声音,一副略显低沉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一个电台的女主持半夜讲鬼故事那种,当然不是说不好听,是有点带有幽怨的感觉。 “江湖中盛传的是,我当年把柳长鹰和那个女人都杀死了,结局是一个大悲剧,也有很多人到现在都在痛斥我的无情和狠心,也有少数的人是同情,同情我的遭遇命苦,呵呵,当然,只有你,明明知道我的故事,却没有因为这个而瞧不起我或者同情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女子,因为你的气魄和当年的我很相向,而后来得知你的遭遇,我觉得你对爱情的执着,很让我欣赏,所以我就决定跟你交朋友。” 不说她跟那个男人的故事,她的语气明祥轻松了许多,可是阮凤舞仍旧一脸不解的样子。 她只好接着说道:“其实江湖上盛传的故事是我特意编好让人传出去的,而现实跟这个大相径庭。” 她深吸一口气,停顿了一下,组织了一下接下来的措辞然后再次开口,缓缓的道来。 “其实柳长鹰并没有背叛我,他也并没有说是金榜题名之后娶了其他人,他当年娶的人正是我。但是……” 阮凤舞听到这里就已经震惊的不能再震惊了,忍不住随口问道:“不是皆大欢喜的吗?然后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她嘴角动了动,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是啊,本是皆大欢喜的结果,可是因为我年轻的时候在江湖中树敌太多,就算我改名换姓嫁人过安稳的日子,还是有人会找上门来,他们接二连三的,搅得我们连正常的日子都过不了,但是还是对我无可奈何。但就是因为对我束手无策,他们就趁着我没有在家的时候,找上了柳长鹰,那个时候,我已经有接近两个月的身孕,还没来得及告诉长鹰,但是他就被他们……” 说道这里有点哽咽,阮凤舞不自觉的就伸出手拉起了她的手,安慰的拍了拍,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他们为了让我痛苦,并不是选择的让我们阴阳相隔,而是毁了他的容,然后还对他用了极其凶残的毒,那种毒是慢性的,先是失去嗅觉,接下来就是味觉,听觉,视觉,还有说话的能力,总之他还活着,但是活的情况并不妙,他曾多次想要自杀,我现在只能让人十二个时辰的守着他,看着他这样活着,有时候真想和他一起解脱算了,他现在自己把自己锁起来,不让任何人接近,开始我还能接近,现在连我都不见了,就因为他自卑,他觉得连累了我。” 她说的时候并没有哽咽,一气呵成,但是眼泪却静悄悄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这种无声的哭泣最是让人心痛。 阮凤舞本也不是故意的生她气,只是需要一个解释,掏出手帕,为她擦干,可是擦干了脸上的,才发现又掉了下来,良玉红还一副没关系的样子,更是让阮凤舞觉得上天有情人要终成眷属真的很难。 “那,那孩子呢?”既然话都已经说开了,阮凤舞也问的仔细。 “孩子,在他出事了一段时间,我伤心过度,不小心流产了,就因为这个事情,他也一直不愿意原谅我,所以越来越不肯见我。”良玉红低着头,她心里更难过,这是她跟她爱的人之间的结晶,没了,他肯定比谁都难过,再加上爱人的样子,阮凤舞根本想象不到她是怎样走过来的,而且每天还要在人前伪装的那么辛苦。 “那你为何要发出那样的故事来迷惑大家?”阮凤舞听得入神,不得不探个究竟。 “因为我后来把害长鹰的那个门派灭门了,但是江湖中并没有人知道那件惨绝人寰的事情是我干的,所以我为了保护他,为了不让我的仇家继续追杀,所以编了那样的故事迷惑大家,而当时很少有人知道柳长鹰娶亲的真相,大家一传十十传百的,就那样传开了。” 说完了这么长的一个故事,她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这些已经被自己封锁起来的往事,回忆起来仍旧这么伤痛和心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撑到现在的。 “所以你是为了他,为了他才和萧子墨做交易的?”阮凤舞轻轻的问道。 她抬起头,满眼净是愧疚,“丫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利用了你,但是我也是确定了你去见他不会出事的情况下才答应他的要求,因为我真的需要他的解药,需要他,长鹰才会慢慢的好起来,虽然不可能恢复以前那个英俊的男子,只要身体能有好转我就满足了,毕竟这漫长的人生路,要是连他都不陪着我了,我还有什么理由活下去。” 她的悲伤似乎感染到了阮凤舞。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粮仓走水 阮凤舞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房间,也不记得究竟自己有没有向她说句没关系,因为这样敢爱敢恨的女子,她实在也狠心不下去,既然已经当她是朋友了,那么就权当是在帮助她吧。 阮凤舞有点漫无目的在走廊上面走着,甚至有点想不起还有萧子风在等待着她。 正当她还深深地陷入那个忧伤的故事的时候,萧子风急切的喊道:“舞儿,舞儿……” 她朦胧的眼神循声望去,只见萧子风急切的影子朝着自己奔走而来,上前紧紧的拥住自己,“舞儿,你去哪儿了,我以为你出事了呢。” 萧子风那种紧张的状态直到现在还没消除。 他知道阮凤舞是下楼干嘛去了,这都是只志强商量好了的,可是他和北野仓谈妥了很多事情之后仍旧不见她上来,为了这件事他还差点怀疑是北野仓故意的,但是还好理智告诉他,就算是北野仓,也不会选择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候动手脚。 于是二人都急切的出来寻找,差点寻遍了整个客栈,就差没有挨个查房了,掌柜的也说了阮凤舞付完银子就上楼,他亲自看到她上楼的。 正在萧子风在走廊上急的要杀人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前方,而他看到的阮凤舞被一层浓浓的悲伤气氛笼罩着,不禁心疼的的走上去搂着她。 “子风,我没事,很好,别担心。”阮凤舞也紧紧的用手臂环住他的腰,应该是被故事所感染,所以格外珍惜眼前的美好。 俩人回到回到营地,天上已经是月明星稀了。 因为禹城离营地没有多少路程,二人都是不行而至,阮凤舞找了一处把衣服还回来才回去。 一路上,阮凤舞都沉默寡言,相比于平常,看着沉默的多。 “舞儿,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萧子风担心的问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才会突然变成这样。 阮凤舞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只是停下来,看着他深邃关心的眼眸,他的眼眸就像黑夜中的点点星光,让她如此的安心沉醉,“子风,我听了一个很感人的故事,所以时半会还陷在那个故事中,而这也更让我知道想要学会珍惜和知足。” 萧子风看见她没事,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淡淡一笑,摸了摸她的头,“傻丫头,何时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放心吧,那些感人和凄美的故事不会发生在我们的身上,有我在,你要永远相信这一点。” 阮凤舞点点头,二人顺着护城河在这微弱的月光下欣赏着不多的星星,慢慢的走了回去,这一切,是那么的美好和静谧,这一夜,不知道又有几人不能眠。 而北野仓刚进了房间,一个女子上前,为其脱掉外衫,打来热水,温柔的说道:“又喝酒了,洗洗脸好生休息吧。” 北野仓握住她的柔荑,“你怎么还没睡。” 而女子则低眉回答:“在等你。” 北野仓哈哈大笑,眼前的女子仿佛换了一副容貌,有那么一瞬间的闪神,好像面前站的是阮凤舞,迷离间,摸上她的小脸,嘴里呢喃着:“舞儿。” 那女子皱了皱眉头,这一声舞儿听得真真切切,她的眼里浮起恶狠狠的恨意,走到哪儿都仿佛摆脱那个女人的影子,摆脱不了那么她一定要战胜。 自从上次在书房跟萧子墨吵了一架之后,就彻底跟他说再见,跟心中那个人说再见。 所以死心了之后的她,萧子墨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哪怕是让她故意接近北野仓。 后来发现嫁给北野仓也不错,现在是太子妃,以后就是皇后,说不定哪天北野仓一统天下,那么她就是这片大陆上唯一的以为皇后,身份极其尊贵的皇后。 她要接受那万人朝拜的样子,她要看到阮凤舞和萧子风他们跪地求饶的样子,她曾经发过誓,要让阮凤舞后悔,让她跪在自己面前,那么目标的实现不会太遥远。 “舞儿是谁?”柳樱岚低声的问道,在给他脱衣服的时候装作不经意的在他腰上一掐。 北野仓这才回过神来,走到脸盆面前洗了把脸,然后坐下等着她来伺候他就寝。 看见她一直用着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北野仓有点烦躁,“你没必要知道那么多,只管伺候好我就行。” 其实柳樱岚的心里抱着一点点的幻想,希望他口中的舞儿不是阮凤舞,哪怕另有其人她都能接受,她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自己身边所有的男人,不管是自己喜欢的,还是不喜欢的,心里都装着阮凤舞,一向自视清高的她,在换了一副更加漂亮动人的皮囊之后,更加的受不了别人对她的忽视。 “我是你的女人,当然有权利知道一些事情,比如你为何答应帮助天齐。” 柳樱岚一改刚才的娇柔,帮他擦干脚,端着水就朝外面走去,端着盆子回来的时候,北野仓还睁着眼睛,探究的看着她。 “你怎么知道我答应了帮助天齐?你监视我?”北野仓当时看中她的并不是她的面孔和娇柔,她并不温柔,他看中的就是她身上那种与她相似的倔脾气,总觉得是阮凤舞伴在她的左右。 而且二人那种心狠的劲儿,也挺投缘的,所以二人相处的还挺愉快,并且他的一些决定都会告诉她,在她取得了他的信任之后。 北野仓示意她坐下,“这件事你知道也无妨,我帮助他就是在帮助自己,你懂吗?” 柳樱岚真诚的摇摇头,表示真的不懂。 对于这些大的权谋的事情,她还真有点不懂,而她的目标就是不让阮凤舞好过,他的目标是打败萧子风,所以很多时间他俩能称之为一丘之貉。 “你不懂也没有关系,你以后会慢慢的懂的,等咱们俩坐拥这整个天下的时候,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了。”北野仓搂着她,眼睛看着一个方向,仿佛他们已经梦到了那个场面。 阮凤舞听到他那么动心的诱惑,眼睛闪过得意,仿佛现在脚下正踩着阮凤舞求饶的头似的。 而因为酒精的促使,北野仓搂着她的身体开始慢慢的变得燥热,头一低,一吻落在了她雪白的后颈窝上,火热的嘴唇吓得柳樱岚一下子挣脱了他的怀抱,然后惊恐的看着他。 “怎么了?不是说了是我的女人吗?有什么不妥吗?”北野仓挑眉,不悦的问道。 柳樱岚立马低下头,掩饰住自己内心和眼神中传达出的慌张,“没有,只是这几天有点不方便。” 说完便逃一般的夺门而出。 北野仓皱着眉,他总是能在这个女人身上感觉一种刻意,可以在伺候自己,刻意的在靠近自己,刻意的在试着爱自己,可是正当自己每次想要主动接近她的时候,她又总是躲得远远的,一种害怕自己的样子。 这么矛盾的女人,他倒是更感兴趣。 嘴角上扬气起一个俊美的弧度,深深的陷入睡梦之中。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而几个势力都各占一方,没有一方敢轻举妄动,西域本来想攻打禹城,可是得到可靠的消息说北野国已经带着兵马前来支援天齐,所以只好僵持着。 本来打算耗到他们都粮草耗完,耗到夏天都无所谓,那时候一举歼灭是易如反掌,可是没想到,西征军居然自食其力,开荒的开荒,帮助老百姓的帮助老百姓,以至于现在禹城内一片繁华,老百姓也很拥护西征军,人人都会拿起锄头扁担上战场的感觉。 而就在一个黑漆漆的夜晚,阮凤舞和影子俩人爬进了西域国内,目标是都城的两座粮仓。 影子眼里的跃跃欲试,阮凤舞眼中那熟悉的狠绝,灵活的身体穿梭在粮仓的几个角落,迅速的避开了巡逻的侍卫。 很久没有这么刺激过了,她感觉骨子里的那个07523又活了过来,她觉得,人生就是要这样不断的有惊喜才叫精彩,所以两眼放光,拿出火星子,在堆满了米面和大豆的地方放上了一把小火。 接下来在这里还没有引起注意之前,跑遍了其他几个堆放的地方,都是干着同一件事。 最后走到值班房外面,倒上油,点燃一根树枝,扔到油上面,红红的大火就燃烧了起来,是人的话都会先救值班房,而关于其他地方,等他们所有人都赶到的时候,估计粮食已经烧的差不多了。 他们都城的粮食储备太多,如果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运走,恐怕没有一个人能做到,那么毁掉的话,只需她跟影子就能搞定。 “起火了,起火了,快救火,救人。”值班房里外一直想着叫喊声。 没一会儿西边也响起了声音:“走水了,走水了,粮仓着火了。” 接着就是东边:“着火了……” 声音此起彼伏,由于这里只有几十个守卫,要同时救四个地方的火,都有点无能为力,而统领大人看着熊熊烈火,已成定局,结果纵身一跃,跳进了火海之中,和粮食一起燃烧的噼里啪啦。 阮凤舞摇摇头,“我本没有想要人性命的,哎,作孽啊。”说完摇着头从高地上一颗树上跳了下来,大摇大摆的回到营地。 而正当她进营地的时候,影子也一脸笑意的回来。 “怎么样?”影子有点傲气的问道,毕竟他是第一次见阮凤舞真正的去办一件这么高难度的事情,当然对他来说很简单。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吹响号角 阮凤舞一脸的不屑,“这点小事,简直浪费了我这个人才。” 影子噗的一笑,阮凤舞老远看到前方一个人影,她在偏头看了看吹着胜利口哨的影子,“咳咳,你还是留着这个劲头想想一会儿怎么解释大半夜的和我在一起厮混的事情吧。” 影子有点不明所以,但是抬眼一看,也看到了前方高大威猛的萧子风,心里一阵暗骂,真是倒霉到家了。 “影子,你看今夜的月色不错哈。”阮凤舞假装没有看到他。 影子也抬头看了看连一颗星星都没有的夜空,只有敷衍道:“确实不错,夜色很美!” 说着二人就把萧子风当空气一样,从他的身边经过。 萧子风咬牙切齿,突然一声喝道:“你们俩给我站住。” 然后就看到阮凤舞和影子都蹑手蹑脚的站住,就好像两个调皮的孩子一般,阮凤舞眨着自己无辜的大眼睛,笑呵呵的说道:“咦,子风,你也还没有休息?也是出来赏月的吗?” 说着眼睛配合的望向天空,这才发现月亮的影子都没有,这下装过分了。 只是硬着头皮接受他严厉的目光。 见他并不说话,只是用着眼神盯着自己,阮凤舞再次发挥她从他那里学会的二皮脸,“子风,走啦,更深露重的,咱们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着拉起他的胳膊。 萧子风却是纹丝不动,拨开她的手指,转而看向一直低着头的影子,“你来交代吧,干嘛去了?” 他的声音不大,也很平静,但是就是这份反常的平静让影子更加的不安,咬咬牙,根本没敢看阮凤舞抛给他的眼神,“皇上,我们……” “好了,我来说。”阮凤舞干脆的声音响起,萧子风眉峰一挑。 “好,你说吧。”萧子风的眼神就像在审问坏人一样,看的阮凤舞很是不爽,又不是干坏事去了,是去立功好不好。 “我们去西域都城了,烧毁了他们东西两个粮仓,就是这件事,已经交代清楚了,能回去了吗?”说完打了一个呵欠,没有等萧子风的回答,迈着疲倦的步子朝着营地走去。 萧子风看了看她的背影,摇摇头,无奈的跟了上去,经过影子的身旁时,淡淡的说道:“别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幸好没出事,要出了事,你是个脑袋都不够。” 影子吓得一哆嗦,他知道萧子风什么时候是开玩笑什么时候是认真的,而这一次,绝对相当的认真,咽了咽口水,也慢慢的跟了上去。 其实他也很难做人好不好,本来就是阮凤舞的命令,现在倒成了自己是主谋似的,憋屈的踩死了路边一朵开的正旺的小花,感觉气已经出了一大半了,想着西域那边两头兼顾可是两头都没抢救过来的粮仓,剩下一小半的怨气也没有了,高高兴兴的回到营帐睡个美美的觉去。 而刚回到自己营帐的阮凤舞可没有那么轻松了,萧子风一路尾随,直到她的营帐。 “来吧,好好谈谈吧,究竟干嘛去了?大半夜的和影子一起,你不知道我喜欢多想吗?”萧子风冷冷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让阮凤舞忍不住想笑。 但是看见他一直黑着的脸,阮凤舞还是自觉的忍住笑,“您还挺有自知之明的。”赏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说着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萧子风气的说不出话来,仍旧静静的盯着她,阮凤舞被他具有杀伤力的眼神看的有点别扭,把被子举起,呵呵一笑,“你要喝吗?” “别给我岔开话题,说说。” “说什么啊,刚才在外面不是已经说了吗?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阮凤舞打算蒙混过关,其实她是知道,他只是担心自己,想要提醒自己以后不要自己擅自行动,可是如果她说了,他肯定不会同意她去的,那么她也是能永远在他的羽翼下受保护,真正的成长的不了,她不是不需要他的保护,她还想做一个不脱他后腿甚至在关键时候能帮助他的女人。 萧子风听到她的控诉,走到她的面前,大手抚上她的小脸,“你别生气,我只是担心你。” 委屈的眼神让阮凤舞看着心疼。 每一次不管是谁的不对,不管萧子风之前有多么大的火气,但是只要阮凤舞的语气一不耐烦,首先道歉的永远是萧子风。 阮凤舞也平静下来,环着他的腰,“子风,对不起,是我自私了,但是我害怕跟你商量你会不同意我去,我真的很想为你做一些有用的事情,而不是成天的躲在你的保护下,这样我感觉我都快找不到自我了,你能理解吗?” 萧子风淡淡一笑,“别说对不起,只要你没事就好,但是答应我,以后有什么是事情要提前告诉我,我不会什么都反对的。” 阮凤舞咧嘴一笑,然后垫起脚,在他的嘴唇上满意的轻轻一吻,“知道了,谢谢你的担心,子风。” 阮凤舞窝在萧子风的怀里,萧子风不生气,她自己心情也就好了,想到西域那边今夜的表情,自己乐的不行。 萧子风感受到她暗乐,“你在高兴什么?” “哈哈,我想到今夜西域有的忙了,想到西门睿和寒栗王那个老匹夫的表情,我就乐啊。”阮凤舞得意的笑着。 可是萧子风却跟着喜悦了一瞬间慢慢的脸又沉了下去,“只是要苦了西域的老百姓了。” 阮凤舞皱眉,这就是一个好皇帝的慈悲心理?可是她却不怎么苟同。 抬起头,然后看了看外面,已经快要天亮了,反正没有睡意,他们有内力的人一天不睡觉也没有事,再说前世没有内力,几天几夜不合眼也是没有问题的,何况现在。 所以退出他温热的怀抱,干脆掌上灯,拿出地图好好看了看,萧子风也凑了进去,他们现在把人家的粮仓烧了,西域肯定只有连个办法。 一就是撤退,二就是一举进攻,出奇制胜。 他们肯定能想出来是天齐干的,就算不是,他们也有进攻的借口了。 阮凤舞看到萧子风还是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柔声的安慰道:“子风,战争是残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不要因为怜悯了他们而牺牲咱们自己,战争也说不好谁是正方谁是恶魔,战争本身的性质就是恶魔,但是我们必须要战,因为为了给我天齐子民更好的生存环境。” 就算他为了天下的子民免受战乱之苦,拱手把皇位让给别人,但是外邦入侵,占领了你的地盘,还会把你的子民当成自己的子民吗?没有几个,不是烧杀就是抢掠,这样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想想就比战争更加的恐怖。 萧子风也明白这个道理,最后收好自己的表情,也拿过地图一看,“他们不是退兵就是进攻,不管怎样,我们要赶在他们前面动手,要先发制人这一次。” 萧子风拿着地图,神情严肃的说着,认真的感觉让阮凤舞再次想起那个成语,“指点江山”。 阮凤舞也点点头,两人不谋而合,“对啊,这一次咱们就要出奇制胜,打他个措手不及,影子这时候应该已经通知完了集合吧,咱们就趁着天还没有大亮,趁着他们都城内还一片混乱,进攻他们的营地吧。” 萧子风惊讶的看着她,“舞儿,咱们想到一块去了。” 阮凤舞咧嘴一笑,得意的说道:“夫唱妇随嘛,当然要向您看齐啦。” 萧子风收起地图,拿上她的帽子,然后把盔甲给她穿上,“走吧,军师,去校场啊,指挥一下。” 阮凤舞接过,迅速的穿上,屁颠颠的跟在萧子风的身后。 他们出来时,外面已经响起了低沉的号角声,将士们都在纷纷的敢向校场,就算看见皇上和军师都没一个停下来打招呼的。 虽然都是被人从睡梦中叫醒的,可是一听到这熟悉的号角声,再贪睡的士兵眼睛都放出光芒,终于等到了这一刻,终于是体现他们真正男子汉的时候到了,来了那么久,不是帮着除草就是挖地,太久没有感觉到这样紧张的气氛了。 终于要大干一场了,所以每一个人的脸上的决心和自信,都表明了这一场战役,不胜利绝对不还乡。 阮凤舞和萧子风来到校场的时候,下面已经黑压压的列了四个方正,那种澎湃的感觉回荡在他们的头顶。 看来影子和几位将军已经讨论好了战略,萧子风走上站台,端正了一下帽子,然后站的笔直,“我天齐的战士们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吗?”萧子风再次高昂的问道。 “准备好了!”这一次,回答的声音更加有力,更加的响彻云霄。 阮凤舞则在后面,问影子:“通知右将军里外呼应,把他们赶回西域吗?” 影子点点头,“一切都安排妥当。”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就是你们保家卫国的时候,勇敢的战士们,为了你们的妻儿,为了你们的土地,冲吧。”萧子风刻意夹杂着内力的讲话,直接回荡在每一个人的心间。 一个个都红着眼睛,有条不紊地跟着前队前进,孔武有力的喊道:“冲啊!”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大获全胜 此时天已经大亮,路边已经花草上都有露珠,美好的清晨让人心情爽朗。 萧子风影子和阮凤舞,三个各乘一骑,各有各的气质和气势,坚定的看着前方。 特别是阮凤舞,一只手勒着缰绳,一只手握住腰间萧子风给她的剑,眼里一片平静,就仿佛前世每次出任务之前那种暴风雨来临的前奏,那么宁静。 萧子风目光几乎没有没有离开过她,加快步伐,走到她的身侧,“一会儿混战,一定要注意安全,我照顾不了那么多,所以你一定要倍加小心,知道吗?” 他虽然知道阮凤舞现在已经会武功,但是根本不知道究竟有多大的能力,也不知道她已经能驾驭体内那强大的内力。 阮凤舞微微一笑,点点头,“放心吧,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吧,咱们就比试一下,看一会儿战场上谁先攻破敌人的防守?” 因为他们三人已经商量好,一人带领队人马,从不同的方向进攻,形成夹击包围的方式,让他们都来不及搬救兵。 萧子风看到她眼里的求胜心切,安慰的说道:“安全最重要,还有我们呢。” 虽然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但是对于最爱的人如此不相信自己的实力,还是有点失落,把头扭在一边,“哼,一会儿拿实力说话,说不定谁依仗谁呢。” 萧子风只好无奈的摇摇头,随她了,只要她别在这个时候意气用事就好。 开战之前是切忌主帅任性而为的。 阮凤舞也知道他的担心,随后掉过头看着他,温和的说道:“没事,你别担心我,我知道怎么做,我不会傻到以身犯险的,因为我还有你还有小海,还有我娘……” 萧子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放心的走到前面,因为前面才是他要带队的队伍。 随后在另一个岔路口,影子也带着他的队伍分道扬镳,阮凤舞则带着两万兵马继续前行。 清晨的路上偶尔有几只鸟儿在树上唱这歌,但是别这庞大的军队气势吓得到处乱飞,最后只好“逃离”。 阮凤舞突然一下想起了那只被影子驯服了的凤凰,号称百鸟之王,应该带着它来征战的,至少在气势和舆论上能先打压一下他们。 在影子最先到达的东面,一举反攻,而对方还处于朦胧状态,影子都打倒他们的营地门口了,侦查的人都还没有摸清楚他们到底多少人,还没有等他们的将领们商量防御对策,北面由萧子风带领的队伍也吹响了战斗的号角。 西征军的气势上绝对厉害,因为来了那么久,自己国土被他们占了那么久,所以个个都很深的怨气,扛起大刀长矛,在几十里外都已经听到他们“冲啊……杀啊……”的冲锋声音。 他们以为萧子风和北野联合起来攻打西域,以为有几十万甚至更多大军的时候,明显慌张了,自己这五万精兵,面临两路而来的战斗,着实不值一提。 所以正当将领们决定向身后的西域请求支援的时候,西边突然杀出来一支队伍,数量不明,但是个个英勇善战,已经快要接近他们的驻扎地。 这下他们连退路和支援的路都被人截断,所以绝望之间,只好奋起反抗,说不定从北面突破,攻破了几十里外的禹城,进到城内,他们还有胜的把握,禹城历来易守难攻,要不然他们早就攻下了,虽然那时还是由张生那个草包任将领。 但是问题是,现在禹城换了新来的将领,能不能攻破还是未知数,但是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成败与否,就在此举。 所以西域的将领良成带领着五万人马,不顾两翼的夹击,一心朝着北面而上,他们不敢向南面撤退,一是在往南方走就是南疆的底盘不说,既然他们能并分两路,那么一可以并分三路,所以说不定南面也有一支队伍等着他们。 其实还真让他猜中了,萧子风带领的三万人围追在南面,形成了一个大的包围圈,就算插翅也难飞的那种。 “给我杀,杀完了就可以回中原去,抱着老婆孩子热炕头了。”阮凤舞站在马背上,扬起手中的剑,高声的呼喊着,本来就士气高涨的战士们,听到说打了胜仗就可以回去了,更加的用力向前冲。 想想自己的家人,想想自己的同胞,为了他们不受外邦人的欺辱,所以他们就算拼破了脑袋,也要向前,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把他们赶出禹城,赶出天齐。 阮凤舞让他们前段时间没有战争的时候,去帮助禹城的老百姓种地等等是有很深刻的意义的。 第一,在帮助和接受帮助之间,他们形成了深厚的情感,所以才会更加拼命的去保护这里的人民;第二,老百姓也更加的相信和支持他们;第三,看着自己亲手种下的种子,谁都想看到再收成满满的时候,所以为了自己的疆土,他们更加的不愿意看到他们这些蛮夷在天齐的土地上撒野。 良成带领着部队,吃力的前进着,来那两翼明显受到很严重的创伤,而根本还没有来得及到达禹城的城门底下,南面的追兵已经围追了上来,他们已经没有能力再大摇大摆的前进,就这几十公里的路程,他们已经损失了一小半的兵力。 所以接下来,他们只能原地驻扎,进行更好的防御。 他们没想到的时候,安静了那么久的西征军却在这个时候偷袭,他们一直以为他们会在夜里进攻,所以自从天亮开始,他们的守卫和侦查的系统就没有了那么严实。 等到他们全员抵达禹城脚下的时候,估计还剩三分之二的兵力,而且有的已经是残兵,根本没有了任何的战斗力。 这来势汹涌的攻击,打的他们措手不及,根本无还手之力。 将领良成高高的举起了白旗,表示投降,他带的这五万精兵有一万五是以前依将军的旧部下,大家都纷纷的红着眼看着他举白旗这一举动,尤其是依将军的部下,甚至上前直接质疑:“良将军,咱们是西域的男儿,士可杀不可辱,你要投降自己投降去,我们要战到知道剩下最后一滴血。” 良成知道大家的此时的心情,尤其是那一万五的精兵,他们知道是死在了以为天齐的首领手上,所以他们今天务必拼了性命也要为依将军报仇。 没等良成开口解释或者规劝什么,依将军的一位在军中一位不小等级的将士,说道:“兄弟们,想想咱们的依将军是怎么被他们这些汉贼逼死的,咱们今天讨伐的机会来了,都愿意跟着我一起上吗?” 除了那一万五,另外也有一小部分的人澎湃的回答道:“愿意。” 因为他们所有人都相信,就算是落在了天齐的手上,也是死路一条,还不如自己能真正的去战斗一下,能杀一个是一个,杀两个是自己赚了。 反正已经没有了活着的希望,还不如绝地反击,杀出一条生路来,就算杀不出,也能多拉一点垫背的下去给依将军一个交代。 “杀啊……”大概有两万的士兵跟着那个将领,突然气势汹汹的朝着西面突围,阮凤舞差点措手不及,但是也能想到,毕竟西面就是他们的国都,在这种时刻,谁不想回家看看?西域的士兵也是人,也有老婆孩子的。 阮凤舞立马打起精神,先派出小部分的步兵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然后两边派出骑兵从左右攻击,这两万人对两万人,打起来确实过瘾,也幸亏萧子风先见之明,让她至少带两万,而他自己,只带了不到一万。 阮凤舞慢慢坐在马背上,悠悠的指挥者战斗,她的眼神一直在搜寻一个人,那就是自己刚混进军队里第一个和她说话的李双,那个老实且善谈的男子。 只见李双左右开弓,两名西域的士兵缠着他,他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左手持长矛,右手拿大刀,双手一挥,只见那两个兵的血直射到他的脸上,滚烫的鲜血让他怔住,停顿了一下,可是战场上根本没有容他思考的时间,后面就已经有人偷袭,他就像后面长了眼睛一样,一弯腰一低头,那人的长矛没有刺中他,他反手一把抓住了那人的长矛。 “啊……”的一声,翘起了那人,随即一扔,扔到老远,刚好插上了另一位西域士兵刚举起来的大刀上。 那位士兵还有点错愕,随即一脚踢起这个被自己误杀的人,挡住了一个西征军的长矛。 可是还没等到他庆幸,后面一位提着大刀的西征军上前,直接砍掉他的脑袋,落在地上的脑袋的表情还是那种带着庆幸和窃喜的。 阮凤舞实在看不下去,目光看向对方的将领,对方是一个三三十出头的男子,有着一身正义之气,正用着怜悯的眼神看着这一场混战。 其实胜负早已经明了,但是他们的人还在垂死的争扎,他们的人都是带着必死的打法,虽然西征军表面上看着占了上风,可是却也拼的吃力。 “你就是西征军军师?”对方的将领也把眼神投向阮凤舞,他听他们描述过,逼死依将军的是一个瘦小的,穿着也普通的兵,但是身份是西征军的军师。 阮凤舞低眉浅笑,看来自己这没有当官多久,但是威名倒传的挺远。 “正是在下,有何赐教?”立马的抱拳回应。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惊险的一幕 “呵呵,谈上赐教,只是要你的性命。”那人看来也是武功高强之人,二人离的还是有一段距离,而且马下平地上正是几万人在厮杀在混战,二人依旧跟闲聊一般的。 那人说完就飞身而起,脚在马背上一瞪,借助力量就朝着阮凤舞飞了过来,剑锋直指阮凤舞的眉间。 阮凤舞谨慎间露出一个浅笑,随后灵活的一脚取掉脚蹬子,然后迅速的翻身到了背下面,悬挂在马儿的身侧。 那人见她有几分真本事,但凭着她灵活的躲避,也是杀红了眼,“哪里跑,还我将军的命来。” 阮凤舞趁着他说话的空档,一脚蹬地,后退几十步,稳稳的站在地面上。 “你是依将军的旧部?” 阮凤舞挑着眉,跟自己有怨有仇的估计只有因为他了,想起上次在西域的王宫,他们的太子爷也想要自己的性命的,看来那一次自己阴差阳错的为天齐除掉了一个劲敌啊。 那一次也是因为他们太小瞧天齐小瞧西征军了,要不然将那人留到现在的话,还说不定能有那么容易呢。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举起剑就上前攻击,“废话少说,拿命来,下了地狱你就能向依将军赎罪了。” 那人狂傲的语气,根本没有把阮凤舞这个指挥躲闪的小个子军师放在眼里。 她不是会逃回躲避吗?那他就偏偏不如她的心意,他发动猛烈的攻势,逼的阮凤舞根本无处可躲,漫天的箭雨指向她一个人的眉间和心间。 阮凤舞被他的攻势打的有点手忙脚乱,心想再这样下去不行,索性干脆不躲,原地一站,迅速的转身,挡过了他的一剑,然后拔出腰间的佩剑,虽然剑法不是她擅长的,但是毕竟现在对方拿着武器,近身格斗根本不可能,再说,在有内力的情况下,近身格斗根本就显不出什么优势。 还好,她过不不忘。 刚才就在她躲闪的时间,已经把他的剑法学的十之八九,自己已经能运用自如了。 她也平行着飞上上前,在他的面前旋转着身体,也是漫天的箭雨洒向他的身侧,只是这套剑法始终是他的骄傲,他知道破绽在哪里,所以轻轻一避,剑一扬,就挡住了她的攻势。 只是眼睛中闪过疑惑和惊恐,“你怎么会独孤剑法?” 独孤剑法是他的师父传授给他的,在他师父临走之前都只收了他一个弟子,这独孤剑法也是师父的原创,所以没道理还有人会。 阮凤舞挑眉,随即眼睛弯弯一笑,“承让了,偷师学艺而已。” 因为她的回答,那人更加的震惊,一脸写满了不可思议,“怎么可能,世上竟有你这种奇才?” 阮凤舞再次微微一笑,有点不好意思的感觉,“呵呵,谬赞了,不才,就是记忆超凡而已。” 她大言不惭的自夸道,其实也不是她的慧根好,而是她有专门的技巧记下一些东西,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过目不忘了,因为当特工,必须做到观察细微,她相信,影子和萧子风都能做到这一点。 “哼,耍点小聪明就能赢得了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独孤剑法。” 说完就一飞冲天,然后以阮凤舞都看不见的速度,冲了下来,剑指她的脑袋中心,虽然看不见他的动作,但是直觉告诉她她的头顶有危险,所以她条件反射性的身体向后倾倒,然后提足内力一剑挡住了他的攻势,就这样简单的就破了他的绝招。 而因为阮凤舞强大的内力,他却整个人被弹飞几米开外,滚落到了战乱之中,一口鲜血逆流而上,扶着剑,好不容易起来。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渍,虽然满眼的惊恐,但是还是坚定的走到阮凤舞的面前,嘴里在呢喃着什么:“师父,怎么可能,你不是说我的独孤剑法已经是江湖上领先的吗?可是徒儿还是给您丢脸了。” 说完眼睛如死灰,只求能和阮凤舞同归于尽,这样也才能有脸下去见依将军,也才有脸见自己的师父。 阮凤舞最开始的躲避本就有意消耗他的内力,所以这样一来,当他拼足最后的内力的时候,她再奋起一击,必定能给他重重一击。 阮凤舞见他依然缓缓的走过来,也敬他是条汉子,大声的说道,也让近身的还在顽强反抗的西域士兵听见,让他们发现他们的将领已经快要倒下,“你如果投降,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如果还是冥顽不灵,那么下场和你们依将军一样。” 那男子本来已经死灰的眼神听到她的话,倍感羞辱,愤恨的看着她,捏着剑的手都在颤抖,下颌也在颤抖,但是就是久久不能说出一句话,良久,“休想,我一定要用你的血去祭奠依将军。” 那人浑厚的嗓音也传到了西域士兵耳里,那些士兵本来看着受伤的他都有点迟疑,甚至有点已经快要放弃抵抗。 可是在看见他满脸的血痕却还如此的深明大义的时候,一个个又跟打了鸡血似的,瞬间充满了战斗力。 阮凤舞见他还是冥顽不灵,其实本来也没有报任何希望,只是为了让自己的人和他们的人知道他受伤了而已,这样自己的人更加有信心,对方的人至少会迟疑。 这样就能缩短这混战的时间,因为他看着这血流成河,横尸千里的场面确实不忍直视。 那男子提起剑毫无章法的朝着阮凤舞刺去,阮凤舞只是站着不动双脚,身子一斜,已经足够他被自己的力量弄的一个趔趄。 对于对手这样的表现,无疑是最羞辱自己的时刻,比刚才让他投降还要觉得羞辱。 那人一个飞身,并没有用剑,而是扑到了阮凤舞,二人在地上扭打着,双方的剑均落在地上,那男子的双手双手双脚紧紧的钳住阮凤舞,无论阮凤舞使多大的力气,都无法挣脱开。 “吴越,快。”在他们不远处的西域另一名将领听见男子的呼喊声,转头一看,搭档了那么多年,早就有了一个眼神什么都懂的默契。他快步向前,举起长矛就要向下刺,这一刺下去,可能就是两条命。 阮凤舞惊恐的看着长矛越来越近,脑子里并没有慌乱,而是更加的沉静。 阮凤舞转头,张口对着男子的胳膊咬下去,男子由于突如其来的疼痛感,手稍微松了一下,阮凤舞趁机在地上一滚,挣脱了他的钳制,而站在他们面前举起长矛的人却就在此刻停顿了下来,随即就是身子向后倒去。 阮凤舞惊魂未定,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熟悉的声音已经响起,“舞儿,你没事吧?” 而就在那个吴越的男子倒地的时候,那名男子的眼睛再次浮出绝望,拿起吴越手中还是紧紧攥着的长矛,朝着自己的胸膛一插,他选择了和他的领导依将军一样的死法。阮凤舞震惊的看着这一幕,随着他们两名将领的倒下,这场战争也彻底结束。 她这才从震惊中恢复元神,刚才貌似听见了萧子风担心的声音。 循声望过去,萧子风已经到了自己的身前。 “没事吧?”萧子风看着阮凤舞从血坑里爬出来的时候,着急的检查着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阮凤舞这才发现身上血渍,疲惫的说道:“子风,没事,许是和他扭打的时候沾在我身上的,我一根毫毛都没有伤着,我保证。” 阮凤舞也是心有余悸,刚才真的很显,差点就让他同归于尽的梦想成真了。 萧子风看着她的笑容,敲了敲她的脑袋:“你说过不会拼命的,结果你都干了什么?这么不要命,真是不听话。”因为旁边还有士兵在,他还是没有搂她入怀,只是甜蜜的责怪着。 在知道她没有事那一刻,他差点激动的跳起,但是在他还在远处看见她有危险的时候,他恨不得那个躺在地上的人是自己,幸亏她的反应力快,也幸亏自己及时到达,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他会后悔一辈子当时因为自己自私没有送她回皇宫。 阮凤舞挠了挠后脑勺,有点心虚的说道:“我没有拼命,是别人非得找我拼命,完全是不要命的节奏,我能怎么办。” 听着她委屈的控诉,萧子风心疼的看了她一眼,“是我的错,我就不该安排你到这里,你应该守住南面的。”萧子风一脸的自责。 阮凤舞则是无奈的一笑,“事情已经过去,别再自责了,我这不是没事吗?” 等二人寒暄完,战争也已经全部停了下来,而影子的到来已经把他们的将领良成捆绑了起来,本来是想要杀的,因为他们一直看到他举着白旗,但是却有人并没有投降,而是在奋力反抗。 就冲这一点,他也想要立马砍了他。 但是萧子风和阮凤舞都立马阻止了他,说不定一个高级将领能有用处。 而下面的将士也已经上来报数,阮凤舞带来的两万人消耗巨大,在这一场恶战中牺牲的有足足一万人,受重伤失去战斗力的有两千,而还剩下能打仗的只有八千,对于这个数字,阮凤舞再次觉得触目惊心。 她迅速的在人群中搜寻到李双的影子,那个说战争是猛虎的男子,看上去好像受了一点点的情伤,但是不影响战斗力。 阮凤舞低下头,为了这些一起同生共死的兄弟们默哀,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到的致敬方式。 萧子风扶着她看上去摇摇欲坠的肩膀,知道她在为谁心伤,“不怪你,战争本就是残酷的。” 阮凤舞红着眼睛抬起头,对上他黑色的双眸,仿佛得到了一点安慰。 然后定定神,“那么乘胜追击吧。”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情敌挑衅 萧子风看了看那些被自己俘虏的西域战士,脸上浮出怜悯的表情。 “穷寇莫追。我相信这下他们应该不敢再轻举妄动了。”萧子风摸了摸阮凤舞的头,温柔的说道,再说我们现在也需要休整,不能就这样贸然出击,毕竟北野仓还虎视眈眈的在北面盘踞着,我敢保证他是打的坐山观虎斗,然后坐收渔翁之利的主意。 阮凤舞也蹙眉,这一层她也不是没有想到。 “影子,带一队人马,把这些战俘都安全的送到西域的国界,但是这位将军给我留下。”萧子风看到迎面而来的影子,立马吩咐道。 影子领了命,迟迟没有走开,萧子风不悦的看着他,“还有何事?” 影子扭扭捏捏,最终还是问了出口,“师父,你没事吧?”看着她浑身是血狼狈的样子,他还真有点担心。 阮凤舞浅笑,内心也是非常感动,站在萧子风旁边轻轻摇摇头,“我没事,你去办你的事吧。” 影子这才走开。 萧子风望着影子的背影,然后又看了看阮凤舞,然后有点不平的说道:“我真心搞不懂我是他主子还是你是他主子了。” 阮凤舞扑哧一下笑出声,这可能是战后最发自肺腑的笑了,萧子风只是眉峰一挑,“你笑什么?” 阮凤舞摇摇头,但是依旧意味深长的笑着看着他,从头到脚的打量着他,“我发现你真是醋坛子,不管谁的醋你都吃,为了一个下属跟我吃醋,你的脸呢?” 旁边的士兵已经去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这时候空地上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 所以说起话来也更加的肆无忌惮。 萧子风并没有她的话而生气,而是淡淡一笑,也觉得自己真是多虑了,也只有在她的面前不是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皇帝,也只有她敢说这些听起来十分无礼的话。 宠溺的为她整理了一下衣服,“你快去洗一洗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吧,一会出来轻点战利品。” 阮凤舞得意的蹦跶着走开。 当她洗完澡出来,还在系着腰带,头发都还湿漉漉的搭在肩上,没想到营帐中神不知鬼不觉的多了一个人,一个热情似火的红衣女子。 再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南宫沧月。 “呵呵,什么风把南宫王爷吹到我小小军师的帐中?您就不怕被人传出闲言碎语?” 阮凤舞能感觉出来她不是带着杀意而来,要不然刚才在里面洗澡的时候,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也怪自己太放松了,被这胜利的喜悦冲昏了头脑。 南宫沧月冷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看着她出水芙蓉的样子,倒是嘴角动了动,勾出一个微笑的样子,“皇后娘娘,您就别装了,咱们都是明人不做暗事的人。” 没想到南宫沧月那么不给面子,直接了当的就指出阮凤舞的身份,而不给半点的寒暄和虚应付。 阮凤舞身体顿了一下,随即拿起旁边的帕子,把还在滴水的头发擦干,整个人神清气爽。 “呵呵,王爷果然好眼力,这么快就被你识破了身份,不过还请王爷帮在下保守秘密,毕竟军营里是不允许出现女眷的,不能因为我是皇后就能坏了规矩。”一边说着话一边用杯子给她倒上茶。 递到她的面前,“这军中实在找不到上好的茶叶,王爷若不嫌弃就将就。”若嫌弃可以忽视。说完扬起头,咕噜噜的喝完一杯茶,可以说是牛饮。 刚跑完澡出来,确实有点口干了,再说西北地区确实空气干燥无比,一天不喝几壶水感觉浑身不舒服。 南宫沧月尴尬的一笑,她是绝对不可能喝这种茶的,再说,军营里的东西看着都那么不干净,刚才进来找坐的时候,都是用手帕擦了又擦,确定这黑黢黢的板凳真的不脏的时候才坐下。 “素闻皇后娘娘聪颖贤惠,今日一见,果然担当得起母仪天下这四个字。”南宫沧月依旧冷着脸,没有任何表情,但是说出的话倒还喜人。 阮凤舞不甚在意的一笑,“呵呵,都是些谬赞,向王爷的这样女子才是能令时间所有的人倾倒。” 阮凤舞带着三分恭维七分恭维的话语回答道。 只见南宫沧月一声冷笑,“世间所有人吗?可是唯独有一个人不这么认为。” 说话间她的眼神一直盯着阮凤舞,她想要搞明白自己究竟比面前这个女子差在了哪里?聪慧?才智?美貌? 可是这些她都不缺,或者甚至可以说还超过她,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萧子风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她? 阮凤舞心虚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心里暗自唾弃,搞的自己好像是第三者似的,只怪南宫沧月的气势太强,不管跟谁说话,不管什么眼神看着对方,都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 阮凤舞暗骂,也是阮凤舞这个身子骨,脸蛋是不输给她,可是这个人的气质确实没有她威武霸气。 定了定心神,然后唇边露出真诚的笑意,她知道南宫沧月所说的是谁,但是装傻充愣谁不会。 “看来王爷是有心仪的对象了?今儿找我是想要谈谈心取取经?”阮凤舞用着单纯的眼神望着她,她不会傻到自己挑明,然后说,你上吧,少女,勇敢的追求你的幸福吧。 她赞同别人追求幸福,但是追求幸福的同时不要伤害到了别人的幸福就好,尤其是她的。 南宫沧月淡淡的一笑,尽管是淡淡的,根本没有发自内心没有笑到眼眸的深处,但是房间依旧像沐浴了春光似的,那么明亮鲜艳,让同为女人的阮凤舞都觉得有点暗淡失色了。 “皇后娘娘看来比较有心得,小女子正是这个意思,还请皇后娘娘不吝赐教。”她谦虚的颔首,虽然气势强大,但是好在还不焦躁,阮凤舞心想,要是不是她看中了萧子风,说不定二人可以做很好的朋友,但是如今,恐怕没有做朋友的机会了。 她不懂声色的说道:“要看对方对你有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如果没有,何必强求,感情的事情也是讲求一个缘字,要不然在错误的时间遇到对的人,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世间本就有很多无奈:但是如果对方对你有意,咱们女人该矜持该高傲的时候就得端足了咱们的架子,让他来认真的追求咱。” 阮凤舞把两种可能都说了,避开自己知道她喜欢萧子风的嫌疑。 “那如果就算那人对我现在没有意思,我也主动呢?总会有一天他会对我动心的不是吗?”南宫沧月自信的问道。 阮凤舞看着她,像这样的女子,时间没有几个男子能抗拒的了吧,尤其是征服欲强烈的男子,恨不得立马征服她吧。 阮凤舞突然有种不自信的感觉,深情不是很自然的勉强的笑一笑,“像你这么优秀的女子,世间真的没有几个男子能抵挡住你的魅力,这是我的心里话。” 阮凤舞实话实说,接下来恐怕就是她反问的时候了吧。 果然,只听见她问:“那么皇上呢?” 虽然听到她这么问,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不舒服,但是另一方面却也是得意的,萧子风的优秀人尽皆知,她能喜欢上他也是理所当然,她也不会怪萧子风招蜂引蝶什么的。 但是当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阮凤舞听到就笑了,那种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自信的光芒,使得忐忑的南宫沧月不敢直视她。 南宫王爷问这话确实有点唐突了,天下人尽皆知,皇上在册封大典上就说过,这一生只娶我一人,愿为我粉碎三宫六院,我想关于这个事情,王爷也是有所耳闻吧。 南宫沧月只是淡淡的一笑,并没有因为她说的事情而尴尬或者苦恼。 阮凤舞这才感觉到,此人不像刚才的第一印象那般没有沉府,而是沉府极深,不管怎样都面不改色,这种人才是最大的威胁,不管你用什么什么方式和手段,人家都不会放弃,不会理睬。 “那你究竟想要怎样?如果把个人的感情上升到国家利益的话,我觉得这完全不符合王爷你的做事风格,所以我还是希望咱们撇开现在的局势说话。” 阮凤舞先把前提的提要说到前面,其实她也相信她不是那种人,但是为了以防万一,现在北面北野仓虎视眈眈的坐等,他们与西域的征战也才刚刚开始而已,所以实在受不了南疆再施加压力。 “呵呵,您既然都这样说了,我会考虑您的建议的,但是我有信心,就算不耍手段,不施加压力,萧子风也会爱上我的,皇后娘娘,我正式向你下战书,可以吗?”她高傲的抬起头,语气虽然是询问,但是看神情说挑衅更加的确切。 阮凤舞也淡淡的一笑,“那我就静候佳音了,我正愁要是他真的不纳妃的话,我一个人的后宫会很郁闷很无聊的。” 南宫沧月的眼神一直在她的身上,似乎想要把她看穿,看她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是无论如何,她看不出究竟,最后只好作罢。 怪不得天下间都在赞叹,原来她有不输于她的沉着冷静,萧子风那么爱她,多半也是因为她身上那份内敛睿智和自信吧。 “那我先告辞,对了,还要谢谢你帮着我们皇室铲除了南宫燕那个老贼。”转过头嫣然一笑,阮凤舞竟一时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老将归来 愣了一下才想起,恐怕他们早就知道南宫燕的野心吧,没有想到自己歪打正着却帮了他们一个大忙,其实皇上也想铲除他这个皇叔,怎奈他平常的表面功夫做的太好,根本挑不出任何毛病,虽然知道他的野心,但是由于根本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一直对他误了奈何。 阮凤舞看了看她离去的方向,“呵呵,举手之劳而已,也是美丽的误会。” 阮凤舞自己想起就好笑,怎么跟南疆的人就那么多的美丽的误会。 说起南疆人,自己的骨子里还是留着南疆人的血,再想起那个安静的透明的凌雪歌,她的姐姐,在这么美好的年华就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她现在又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孤儿了。 命运不管轮回多少次,感觉都是那么惊人的相似。 幸好她还有子风,还有娘…… “军师?军师?”外面有守卫已经在叫。 阮凤舞走了出来,那士兵恭敬的说道:“军师,皇上有请。” “知道了,谢谢。”习惯性的保留着上一世的礼节。 这一次的胜利没有多少战利品,最多就是收缴了他们的武器,而萧子风出于对死者的尊重,让人安排把西域战死的士兵连着还活着的士兵,都安全的送回他们的境内,而独留了良成。 阮凤舞过去的时候,只见刚才还打斗的血流成河的场面早已经被清理,但是空气中仍然飘荡着浓浓的血腥味,久久散发不了。 “天齐陛下,我死之前有一个恳求,还望成全。”阮凤舞走近,就听见良成浑厚的嗓音,他被绑在一个木桩上,四肢不能动弹,骄阳下,黝黑的皮肤显得有点程亮,一双如鹰一般的利眼,即使在说请求的时候,也没有低下那高傲的头颅。 “我求您,能赏我一个全尸,来世为您做牛做马都愿意。”没有等到远方萧子风的回答,他的嗓门加大了一点,这一次真正的说出了请求,面色没有再那么高傲,神情柔和了许多。 因为他看见萧子风这么善待俘虏,都是让人把他们遣送回去,而就连死去的士兵的尸体都运送了回去,所以他笃定,他们留着他无非是想拿自己跟西域谈条件,而自己这个时候说话,无论什么他们都会答应。 但是,他也深深的知道,西域不会因为自己一个小小的将军就答应他们的条件,他们派上战场的人,在出征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视他们已经死亡,所以宁肯牺牲数人,也不会向任何一个国家低头。 所以他只是恳求能留一个全尸,让他死去之后不至于做无名的孤魂野鬼。 萧子风掀起刚刚搭建的营帐,走出来,刚好碰见走过来的阮凤舞,“军师,辛苦了!” 这个时候,他不能心疼的搂着她,关心她,只能说一句辛苦了。 阮凤舞精神抖擞的摇摇头,然后偏头看向良成,“你打算怎么处置他?”她知道萧子风很惜才,不知道他是想要收纳他还是用他去谈条件。 “进来再说吧。” 阮凤舞再次匆匆的瞥了一眼良成,走进了营帐中,可是却看见一个不可思议的人,阮凤舞瞳孔睁的老大,因为刚一进去,就除了影子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白发苍苍的人坐在帐中。 “严老将军!”阮凤舞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严老将军也不是太老,好像还不到花甲吧,前几个月出征之前,还是一头花白的头发,如今却依然全白,就连胡须都白了。 苍老的容颜看起来不再像是那个神采奕奕的老将军,看上去倒像是一个刚经过失子之痛的沧桑老人。 严守卫听见声音抬头一看,迎面而来的却是一个自己未曾见过的生面孔,再定睛一看,又感觉熟悉,阮凤舞知道他肯定没有认出自己来,然后把头盔一取,还没有完全干的头发散了下来。 “皇后娘娘?”严守卫也跟阮凤舞刚见到他时一样的表情。 “这里没有什么皇后娘娘,凤舞现在是我们的军师,今日这一战能取得胜利,大部分也是她的功劳。”萧子风在后面补充道,他先要把阮凤舞的功劳说在前面,以免这个老陈倚老卖老,到时候说什么军营中不许逗留女眷之类的话语,先要堵住他们这些冥顽之辈的嘴。 严守卫刚想要行礼,阮凤舞立马虚扶着他的胳膊,“严将军不必多礼,皇上不说了嘛,这里没有什么皇后,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军师,按道理,是应该我向您行礼。” 严守卫顿时收回手,“使不得使不得,这不是折煞老臣吗?” 待几人寒暄完毕,阮凤舞看着严将军那风尘仆仆的样子,关心道:“严将军究竟发生了什么?” 严守卫一听阮凤舞的问话,脸色一下子又沉闷了下去,刚重逢后的喜悦一下子被冲走。 萧子风也缓缓开口,“说说吧,你确实欠朕一个解释。 严守卫扑通一下子跪在在了地上,萧子风也没有阻拦,对于他这两个月的去向,确实有点可疑,两万人马,如今回归大部队的就只有不到两百人。 “老臣该死,还请皇上降罪。”他深深的磕头,表情沉痛言辞恳切。 “将军起来再说吧。”萧子风没开口,却触动了阮凤舞的怜悯之心,再说,现在军中正是缺指挥的时候,就算有罪,也不能不明不白的就定了他的罪。 阮凤舞使了一个眼神给旁边的影子,影子赶紧去扶起他。 大概了用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把他这一路的遭遇说完,阮凤舞听得是胆战心惊。 在他们出征十天之后,也来到了那篇迷雾森林,等他们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四天的傍晚,而在那里面,他们没有明确的定位,所以只能一直摸索,期间也因为一种莫名奇妙的声音让所有的士兵出现幻觉,然后自相残杀。 等他们真正出森林的时候,已经只剩下八千的人了,有的是因为自相残杀的时候死了,有的是心情焦躁自杀而死,有的是因为遇到了毒蛇猛兽,所以牺牲了。 严将军在讲述的时候,声音尽量做到平稳,尽量没有夸张,有时还甚至轻描淡写,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都能想象当时的凶险。 可是正当他们以为出了森林就是胜利的时候,没想到,走到前面的沙漠,就遭到了西域的的堵杀,他们本来就士气低沉,所以在西域军的面前毫无抵抗力,最后因为一部分的人为了保护他,奋力抵抗,让他带着一小部分人逃脱了。 可是尽管逃脱,也避免不了被围追的命运,所以就在沙漠里,一追我赶,就在大家都快要放弃生命的时候,这个时候他们竟然突然放弃了追赶,而他们竟然也误打误撞的走出了沙漠。 但是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 算算时间,这个时候应该也是萧子风他们到沙漠的时候。 后来他们就没有马匹,没有粮食,一路上能走来禹城,也是不容易了。 萧子风也听得皱眉,“影子,你带将军下去休整一下,他带回来的人整编入西征军,让右将军过来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他知道,这一战虽然轻而易举的胜利了,可是也彻底的触怒了西域,西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他们现在国内大量的缺乏粮草,一定会快速发动反击,想要打败天齐,夺取禹城这个天然的粮仓。 禹城虽然地处西北,但是确实这一代土质最为肥沃的地带,而且地势平坦,很适合农耕,所以说它是大西北的天然粮仓,除了天齐的东南部,禹城每一年上缴的粮食算是最多的了。 这么一块香饽饽,人人都想要,而且地处四国交界处,是很多贸易的必经之地,这一点,也是他们想要争夺的重要目的。 严将军只是下去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裳,坚持不用休息,然后参加他们的讨论。 果然,西域的动作够迅速,就在当天的傍晚,西征军听到西边的如雷一般的进攻动静,萧子风嘴角露出一个深意的笑容,“我没猜错的话,这一次他们的主帅应该是西门睿。” 阮凤舞瘪瘪嘴,“你怎么知道?” “哈哈,我是神算,他们现在已经军中无人了。”萧子风得意的笑道,确实也是这个道理。 “皇上,老臣愿意带罪请缨,求给臣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让臣带领我天齐男儿去杀他个片甲不留!”严老将军又恢复了神采奕奕,军人那种一听到战争的冲动劲儿又立马的显现出来。 萧子风稍作了一下考虑。 “好,就由严老将军为主帅,右将军为副帅,带领十万兵马,前去迎战,朕和影子作为后援军,随时准备接应。” “臣遵旨……” 所有人领命退出。 最后帐中只剩下阮凤舞和萧子风,“这一仗是不是就没我什么事了?”阮凤舞有点不悦的问道,这种有了人就不用她的做法,让她很不高兴。 萧子风拿起案几上的帽子,刚想出门的身子停顿了下来,“怎么没有你什么事?你在这里好好呆着,休息一下,帮我们把明儿早上的庆功酒准备好。” 说完拿起佩剑就走了出去。 “诶……” “怎么了?” 阮凤舞紧张的看着他,她知道他是不想自己再去犯险,今儿早上那惊险的一幕,也是把他吓坏了吧,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看着他,“一切小心,我等你回来。”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再战告捷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你是昏君 他本来想要告诉,这次能抓住西门睿,南宫沧月出了不少力,关键时候还是她出手相助才轻松的抓到他,要不然,这一场恶战估计还要持续一天,双方的伤亡会更加的大。 后来还是没能开口,他害怕她多想,本来就是南宫沧月自己出力帮忙的,他并没有答应什么要求也没有求她什么,他也觉得心里坦荡,所以想想也没有必要说出来,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说出来反而显得刻意了。 下午,禹城内,萧子风还是一身战袍,阮凤舞则换成了女装,还是上一次去见北野仓那一身浅紫的衣服,她肤白貌美,穿什么颜色都还看,即使那时候刚到乌水村穿着一身粗麻布衣裳,依然遮挡不了她贵气的气质和倾城的面容。 所以那时候才引起当时“村花”王杜鹃的妒忌。 民众夹道欢迎,街道两旁民众跪在一地,接受最高统治者威严的洗礼。 萧子风和阮凤舞各骑一匹战马,萧子风显得威严肃穆,阮凤舞则显得仪态万千。 真真是一对璧人,让人平常老百姓看一眼就永远记住了皇帝和皇后的风采,如此的场景都以为是做梦神仙下凡。 阮凤舞嘴角轻轻的勾起,一直保持着端庄的笑容,阮凤舞则是目不斜视,保持着他的高逼格。 到了衙门,萧子风第一件事吩咐的就是一定要加派忍受守好西门睿,知府大人战战兢兢,恭敬的从命。 此行随行的还有严将军和影子,影子现在已经不再是“影子”了,而是明面上的人物了,他现在可是队伍中很瘦欢迎的人,跟兄弟们混成一堆,性格更加的随性了。 “皇上,娘娘,还请移驾寒舍,贱内已经准备好了酒菜,给大家接风洗尘。” 知府大人是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头,眼神精明干练,一看就是职场高手,倒是他当政期间,禹城几乎可以达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程度,所以萧子风一直对他赞赏有加,再者他是前丞相举荐的,前丞相也和现在的夏佐一样,是一个不可或缺的惜财如命的人才。 而且一向很有眼光。 萧子风点点头,表示赞同,不能来了就打一头就走吧,他还没有去了解一下这里的民生,为什么这个边缘小城就能做到夜不闭户,而盛京在天子脚下,天天都有那么多的事情发生。 索性知府府就在县衙的旁边,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了几步路就到了。 知府府很雅静,宅子不大,装饰也很清雅,看表面,应该是一个清正廉洁的官,阮凤舞对他的印象分又提升了不少。 女眷也只有两位夫人和三个丫头,萧子风见状态也还算满意。 “我打死你,跟我回去,快跟我回去,你个不要命的。”一个妇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惊扰了萧子风和阮凤舞的清净。 “于爱卿,门外何事,你去看看。”萧子风率先开口,刚说了禹城治安好,没想到外面就喧哗起来了,而且还惊扰了圣驾。 知府于大人赶紧走出来,在皇帝说完的时候他就已经吓的后背都湿了。 “何人在此撒野?惊扰了圣驾你有几个脑袋砍?”于大人气愤的吼道。 只见一个妇人拉扯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那孩子一脸的倔强,妇人战战兢兢,但是嘴里还在小声的骂骂咧咧。 听见知府大人的问话,那妇人生拉硬拽,拉下那孩子跪在地上,“大人饶命啊,这孩子脑袋有点问题,就饶了我们吧,小民不是有意惊扰圣驾的。” 那妇人赶紧求饶,知府大人本来想这件事就此了了,看着他二人也是着实的可怜,那孩子都衣不蔽体了,裤子烂到膝盖上去了,浑身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那赶紧把他带回去吧。”于大人不耐烦的将他们打发走,然后从荷包中掏出二两银子送到那孩子的手中。 正要转身进屋,可是那孩子接过银子的手一甩,将碎银子摔落在一地,眼睛中充满被歧视和羞辱的愤怒。 然后愤愤的开口:“我不是乞丐,我就是要见皇上,要为我娘讨回一个公道。” 那f妇人见着银子,也再也没有去管那孩子死活,而是赶紧趴在地上捡地上的碎银子,可别小瞧了这二两的银子,可是足够她去买一身好衣裳了呢,正愁着春天来了,没有钱去缝一身新衣裳。 于大人一生清廉,一听到有人说要为谁讨回公道之类的话语,就停了下来,他敢用人头向皇上保证,在自己手上没有一桩错案冤案,所以他身正不怕影子斜的转过头,仔细的审视了一下那个孩子。 那孩子衣衫褴褛,虽然蓬头垢面,但是眼神却是炯炯有神,眼神中含有饱满的恨意,他确定,这孩子绝对不是那妇人口中所说那样,脑子并没有一点的毛病。 为了澄清自己的清白,于大人也要问问,“起来说话。” 然后转头,吩咐管家,“带他进来。”他看那孩子没有任何的攻击力也才同意他进来面圣的,要不然一般人他还真不敢放进来。 于大人先行进来,像皇上禀报了一下外面的情况,萧子风微眯着眼睛,然后吩咐:“带进来吧。” 那孩子一进来,并没有下跪,而是用愤恨的眼神一直盯着萧子风,旁边的知府着急的抹了抹额头上被吓出的汗珠,然后斥责道:“大胆,看到皇上和娘娘还不下跪。” 那孩子一听知府的话,才看了看萧子风旁边的阮凤舞,贵气逼人,想来就是皇后娘娘吧,眼睛闪过一阵惊艳,他以为,自己娘失手打死的那个狐狸精就是世间最好看的人了,没想到还有比那女人漂亮千倍的人。 他的心智相较于平常的同龄孩子要成熟的多。 只是愣了一瞬间,那孩子目光再次回到萧子风的身上,眼神也是恢复了到了进房间的时候那种怨恨并且伴着不小的杀气,而小小的拳头攥得紧紧的,只是无奈自身的能力有限,无法在此刻爆发。 见他桀骜不驯的样子,两名侍卫硬压着他跪在地上,不过等侍卫的手一送,他立马站了起来,“我这人连亲爹都不跪,怎么会跪他这个昏君。” 说完愤恨的用手指着萧子风的鼻子。 萧子风脸一沉,何时受过这种气,刚打了胜仗却被人指着鼻子骂昏君,本来劳心劳苦的为了老百姓,结果竟然有老百姓不领情。 而知府大人只能在一边默默的观察着萧子风的神情,已经不知道该怎样去应付这件事了,人是自己叫进来的,本以为他要面圣是为了要找自己的麻烦的,他为了在皇帝面前表现出的自己的廉洁,所以也不怕他寻衅滋事。 可是如今好像那孩子不是冲着自己而来,而是专门冲着皇上而来,这可怎么办啊。 一屋子人都是战战兢兢,伴君如伴虎,果然只要在君王侧的人都是根据君王的心情而变化心情的,如今,也都为那个孩子捏一把汗,都在等萧子风下达最后的命令,而侍卫也已经做好了缉拿了他的准备姿势,随时准备送他上路。 可是等了良久,就在一屋子人都在想会不会被牵连的时候,只听萧子风淡淡的问道,“你是谁?为何说我是昏君?” 阮凤舞也松了一口气,她不相信萧子风是不分青皂白就砍人头的帝王,至少他在自己心目中不是这样,她每天看着他为了这个国家承担起这么巨大的重担,为了百姓们,所以当有人说他是昏君的时候,她也很气愤,心中也为他打抱不平。 可是转念一想,一个十岁的孩子能做什么,这其中他所指的冤情一定另有原因。 正当她想要为那孩子求情的时候,没想到萧子风竟然松了口了。 “我是前些天被你下命令砍了头,且把头颅交给西域狗的那两人的儿子。”那孩子朗朗的回答道,语气中仍然带着浓重的仇恨。 萧子风一经提醒,一下子就想到自己自从来到这里,就下令惩治了前驻守军将领张生夫妇,那么这孩子已经就是他们的儿子。 “你爹是张生?”萧子风拧着眉头问道。 “哼。”那孩子桀骜不驯的从鼻孔发出一个不屑的音节,萧子风已经习惯了他的态度,所以也不甚在意,更过分的已经说完了。 “那你是觉得你父母冤死的是不是?所以才说我是昏君?”萧子风如此傲娇的人比较在意别人为什么给他差评。 “哼……”那孩子再次别扭的回答道。 萧子风淡淡一笑,扫去脸上的阴霾,而知府大人却没有因此就放心下来,因为他此时见皇上的笑容都如同要吞噬人一般。 “你父母联合起来害死了一名西域女子,导致了西域与我天齐开战,难倒这个罪名不大,光说杀人偿命这一条罪就已经够大了,再说引起战争这件事,就已经够他们死一百回了,你知道吗?”萧子风难得这么好的脾气向他解释道,当然,这解释算是没有解释,同样让一个还是一个孩子的人接受不了。 “明明是西域女子故意勾搭,我爹爹是中计。”那孩子大声的反驳道,在他的意识里就觉得谁的声音大谁就有道理一般。 “可是要是你父亲不好色,怎会中计?”萧子风也不甘示弱,用着比他还大的声音解释,说反驳更加确切。 “那我娘是冤死的,根本就是失手,她并没有用剪刀刺那女人,是那女人自己扑上来的。”那孩子的声音变小了一点,没有了刚才那么激动,但是多了一份伤感。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阶下囚 “那你说那女人是不是死在你娘的手上?是不是因为你娘的直接原因而身亡?”萧子风也放低了声音,字字珠玑,然那孩子根本没有再还嘴的能力。 他在说这些的时候其实心里也是痛的,他其实知道这件事的起因结局,虽然他们夫妇是中了别人的圈套,真的论起来也是罪不至死,可是因为牵扯了到了国家的战争,他们不得不死。 他现在没有办法把这件事讲述给这个才十岁大小的孩子,他虽然看着成熟,但是内心的社会观念还没有形成,他还不知道这个社会究竟有多么的残忍和复杂。 就算讲给他听,他也只会认为他在找借口,他也仍旧会恨自己。 还不如用他认为最简单的方式来解决,只要让他心服口服就行,这件事的事实就让他湮灭吧,希望这个孩子将来能做一个以身作则的人,能做一个正直善良的人。 那孩子突然沉默,因为萧子风问的话答案是肯定的,这就是事实。 他沉默的低下头,没有再倔强的恨着萧子风,心里伤感,怪只怪他有一个无耻的爹。 最后那个倔强的孩子还是缓缓的曲膝,慢慢的跪在地上,用着不符合他年龄的悲伤语气说道:“请皇上降罪吧。” 萧子风对于这个孩子如此快的转变态度,感到有点诧异,同时也有一丝的同情,“你何罪之有?”萧子风平静的问道。 “出言不逊,惊扰圣驾。”那孩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平静的说道。 “那你可是心服口服?”萧子风再次问道,张生和夫人已经死了,也算给了天下人一个公道了,所以他又怎么忍心杀死他张家唯一的命脉?只要他心服口服,以后不想着报复他报复朝廷或者社会,他就能放过他,甚至给他安排好以后的生活都行。 那孩子重重垂着头,“小民心服口服。” 听着他稚嫩的嗓音却沉重语调,阮凤舞一直紧拧着眉头,她只要一看见哪个孩子可怜,她的就会有太多太多不光鲜也不美好的痛苦回忆。 萧子风叹息一下,然后说道:“那朕不治你的罪,因为朕要做到朕不是昏君,你既然已经明白事理,那么就好好的成长,长大以后争取做一个国家的栋梁,朕再次承诺你,只要你有能力,你父亲身前的位置一直为你留着。” 那孩子这才抬起头,喜出望外。 眼神一下子回到了他这个年龄应该有的童真和清澈。 最后还是羞答答的看着萧子风,“真的?”带着一种惊喜又不可思议的语调。 “一言九鼎。”萧子风微微一笑,这个承诺许下,也是为了激励他好好生活,他能明白她父母的事情,说明他已经是一个明事理的孩子,只要善加引导,他会成才的。 而当他离开之后,萧子风向于大人了解了一下那个孩子的基本状况,于大人是因为那孩子蓬头垢面所以才没有认出是张生的孩子来,要不然他就不会让他进来了。 才了解到自从他父母被砍头之后,他就跟着三姨太回到她的娘家,可是因为夫家家道中落,自己又带着一个不是自己生的孩子,所以就算回到还算殷实的娘家,也是不受待见的,至于那孩子看起来的状况,也是应该被虐待所致。 萧子风听罢,吩咐道:“以后你就把那孩子接到身边或者找一户好人家,好好的培养,我相信他。” 经过小小的插曲过后,已经天色渐晚,萧子风本打算吃过饭就回营地,可是耐不住知府一而再再而三的挽留,说什么皇后娘娘回去也也不方便什么之类,然后大家就流了下来,反正影子倒是挺乐意的,这里至少比营地舒服一百倍。 用过餐,萧子风和知府还有影子待书房商量事情,因为他们此次来的目的还有一个,那就是万一敌人再反攻,他们调兵力很简单,但是自己这边就很难,手上现在加驻守军也只有十万左右,恐怕抵抗不住下一轮的攻击。 虽然他们有太子在手,但是万一那个老狐狸不按常理出牌就麻烦了,所以目的就是让知府鼓动所有的禹城百姓,让他们奋起反抗,加入到战斗之中,能出一份力就是一份力。 禹城虽不大,但是百姓却有足足三万,如果每家每户能出一点力,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而阮凤舞就在夫人的安排下,早早的休息,房间特意布置的很清雅,还透着淡淡的花香,阮凤舞坐在床上,淡淡一笑,就算再清廉的官员也是会巴结的,这般待自己这不也是巴结的嫌疑,但是倒还没有到巴结的程度,可能也只能算是一种礼节。 阮凤舞好久没有一沾枕头就睡着的情况,看来最近实在是太累了,甚至都没有脱掉外套,就那样躺在了床上。 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在急促的敲门,虽然声音不大,但是依照阮凤舞的警觉性,是能听见的,所以一下子起身,“谁呀?”然后打开门。 “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衙门那个俘虏逃走了。”一个侍卫说道,声音很着急,但是声音也压得很低。 阮凤舞一个激灵,马上醒来,“你是说西门睿?西域的太子?” 那侍卫点点头,“皇上他们已经过去,皇上吩咐小的来请您一起过去商量对策。” 阮凤舞不加怀疑,然后迅速的关上门就跟着他走,而一路上除了虫鸣鸟就就没有任何声音,“奇怪,怎么这么安静?” 阮凤舞提高了一点的警觉,看了看周围是不是有什么异常。 可是除了异常的安静,就没有其他的异常。 那侍卫走在身后,悠悠的说道:“皇上他们在就赶到了牢房现场。” 阮凤舞皱着眉头,还是不疑有他,“到牢房有什么用?人还没有跑远干嘛不去追啊。” 刚说完,背后出现一个比较熟悉的声音,“对啊,确实没有走远。” 阮凤舞刚回头,条件反射的想要捏起拳头灰过去,可是没有等到她拳头触及到对方的身体,她就被人一棍子打中后脑勺,闷哼倒地。 西门睿诡异的笑着,“军师,皇后娘娘,又见面了。” 然后转身,“扛回去。” 身后的“侍卫”扛起阮凤舞就跟着西门睿消失在黑暗之中。 今夜没有半点的月光,三人就像被黑夜吞噬了一般,静悄悄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消失在了禹城。 待他们发现阮凤舞不见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萧子风见一贯起的早的阮凤舞竟然都日出了还不见动静,就推门而入,而空荡荡的床上,空荡荡的房间,哪还有人的踪影。 而就在这个时候,衙门也来人禀报,说昨夜值班的人员都无疑被杀,而西门睿也不见了踪影。 萧子风听罢,一拳打在桌子上,茶杯都被震碎,然后眼睛瞪着知府大人,并没有说任何话,可是知府大人一家却都跪在了地上,证明自己的清白。 萧子风没有立马治他们的罪,现如今,应该可以确定舞儿是被西门睿带走了,那么营救她才是最紧迫的任务。 “影子。” “在。” “立马潜伏进西域,务必救出娘娘。” “是。”影子立马触动,瞬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内,果然名不虚传。 知府大人自责和害怕的送走了萧子风之后,也是彻底的排查,这件事一定有内鬼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就算皇后娘娘强行被人掳走,那么房间里有一代呢打斗的痕迹都没有,说明她是错信了某人。 而萧子风不需要知道过程,他确信,是西域掳走了凤舞,那么接下来就是在救她的同时想想怎么应付接下来他们有可能的威胁和条件。 昏暗的地牢里,阮凤舞觉得浑身没有力气,好不容易使劲全身力气睁开眼睛,却仍旧是一片黑暗,“我在哪儿啊,难倒这一次是真真的挂了?” 接着她就想起,自己是被人偷袭了,接下来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有着一种预感,现在的自己一定是凶多吉少。 仿佛一直有人监视似的,一听见她的动静,一盏灯亮了起来,习惯了黑夜的阮凤舞,突然遇到光还有点适应不过来,用手挡在眼睛边上遮了遮,缓了片刻才感觉正常。 定睛一看,站在自己面前的放大的脸孔正是西门睿。 灯光的摇曳下,西门睿此时的面孔显得格外的诡异,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慢慢的凑近阮凤舞,“没想到军师就是皇后,而且还是这么美的皇后,我都不忍下手了怎么办?” 西门睿轻浮的用手指勾起阮凤舞的下巴,而她根本没有还手的力气,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可能是中了软筋散之类的东西,要不然会浑身无力。 阮凤舞狠狠的一甩头,甩掉他的脏手,狠狠的瞪着他,“无耻。” “哈哈哈,我无耻?你竟然说我无耻?”西门睿不怒反笑,只是那笑声听起来是那么的讽刺和别扭。 然后又立马换了一种恨戾的语气,“那你杀我们依将军和和将军的时候,没有无耻?你们打算用我换得我父皇彻底投降或者更多的利益的时候不无耻?那你们联合南宫沧月一块攻打我不无耻?”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任何条件不包括娶其他人 西门睿的情绪明显有点激动,感情在他的眼里这些都算是无耻了,真是五十步笑一边。 但是阮凤舞仿佛抓住了他话语里的什么重要信息,得意过后,有点疑惑的问道:“什么联合南宫沧月?你是说这一次南宫沧月也出力了?” 而更加诧异的是西门睿,后来缓缓的一笑,笑容更加的诡异,“哈哈,亏你还是西征军的军师?亏你还是他萧子风的枕边人?这些你都不知道?还是他背地里跟南疆或者南宫沧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西门睿很小聪明,他能适时的抓住别人的细微的事情来进行打击,他从阮凤舞的神情和语气中隐约能感觉到萧子风有什么事情在刻意的瞒着她,所以这正是挑拨离间的好机会。 呵呵,不是天下人都传闻萧子风是如何如何让宠爱他的皇后吗?宁愿为了她废弃所有的后宫?在他看来,这些都是狗屁,没有一个男人能真正的做到,尤其还面对着南宫沧月这种无法抗拒的美人的时候。 可是他的反驳貌似激进了一点,稍微冷静下来的阮凤舞则淡淡一笑,言语中透露着无比的忧伤,“呵呵,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怪不得我娘说,宁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你们男人那张破嘴。” 说话间也连带着吧西门睿骂了,但是她的心里清楚的知道,他的目的是想要挑拨离间,她这么做也是将计就计。 此时此刻,她还真的不希望自己在萧子风心里有多么的重要,这样一来,他就不会为了救自己而做出什么疯狂的决定,她能想到,他们睿大费周章的掳了自己去,肯定有所图。 西门睿满意的看着怨恨的她,这么一看,还是蛮有小女人的娇弱的,他都不忍心去虐待她了,“你别着急嘛,我们已经发出了通知了,等一下你就能知道你自己在萧子风心里到底重不重要了啊。” 阮凤舞一脸的谨慎,“你们要干嘛?” “不干嘛,你放心,我对你还没有任何兴趣,我只是想知道,在萧子风眼里是女人重要还是禹城重要,我不贪心,只想用你换取一座禹城就够了。”西门睿说着说着,就转身离开了地牢,然后地牢又恢复了一片黑暗,静的阮凤舞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她紧紧的握住拳头,眼睛在黑暗中透出一点点幽怨的光芒,嘴里小声的呢喃道:“子风,你没有骗我吧?” 她自己内心里的回答是没有,她也宁愿一直相信他。 可是心里依旧有点疙瘩,她本身就没有安全感的人,本身就容易多想的人,本身第一次交出自己心的人,她不想被人捏的粉碎。 黑暗中也庆幸自己没有什么幽闭恐惧症,那么她肯定会死翘翘。 伤感之后,这才想起了自己之前就开启了自动定位的功能,所以不管她走到哪里,路线都会完完整整记录下来,于是黑暗中,她开启了戒指的虚拟页面。 查看了一下,看了看这里的大致格局,就是一座地牢,没有任何的其他,地面上也是一片平坦,她能很清楚的看到出口,但是艰难的支撑起身体,摸了摸这铜墙铁壁,就算自己内力能施展的时候,都不一定能打开,何况现在自己脸走路都困难。 就算通过撬锁的办法走了出去,可是外面难免不会有看守的,所以她分析了一下,还是继续安静的待下去,因为就算自己贸然出去,被发现了,然后等着她的可能不只是软筋散之类的这么轻松。 随后幽幽的叹息一声,“哎,既来之则安之。” 然后又重新蜷缩在地上,阮凤舞瘪瘪嘴,真是不人道,连一点干草都不给,幸好这地牢还比较干燥。 她现在还担心的就是,因为自己跟西门睿结下的梁子,恐怕就算子风答应了他们的无礼的条件他们也未必能放过自己,到时候天齐人财两空。 西征军的营帐里,萧子风气急的将手中的信扔到影子的脸上,“饭桶,一群饭桶。” 下面的人都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敢喘大气,影子深深的低下头,“皇上息怒,属下会尽力尽快找到娘娘的。” “尽力?这就是你的尽力?连人的下落都没有找到,你自己看看,如今人家的要求,让我拿禹城去换舞儿,你们来说,换不换?皇后重要还是禹城重要?” 萧子风气的暴跳如雷。 下面的人缄默,没有一个人敢发表任何意见,也没有一个人敢说到底是什么重要? “影子,你说!”萧子风指名道姓,影子仍旧低着头,不敢说半个字。 “说!”萧子风黑着脸,必须逼着他说出自己的意见。 影子也被逼急,大声的说道:“当然都重要,不过在属下的心里还是师父重要。” “好,很好,关键时刻你们这帮人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说话了是吧?严将军认为呢?”萧子风的情绪稍微平稳了一点,语气不再那么咄咄逼人。 严守卫也低下头,缄口不言。 萧子风突然一阵狂笑,“哈哈哈,给我备马,我要去西域会会西门睿父子。” 可是其他人却突然跪成一片,“皇上三思啊。” 萧子风转过头冷哼,“哼,我三思?三思就能救出娘娘?” 萧子风的冰冷的语气让在座的人没有一个人敢再说一个字。 “呵,这么热闹,什么事情这么生气?”帐外响起一个女子柔媚的声音。 影子第一个冲出去,用刀架在红衣女子的脖子上,“你是谁?”影子没有见过南宫沧月,所以对于这个擅闯营地的人当然要严加处置。 南宫沧月冷冷的盯着影子,眸子里却是一片有别于她嗓音柔媚的冷厉。 “我劝你把你的刀拿开,要不然等会误伤了我,我想你的人头都不够砍。”南宫沧月斜视了他一眼,冷傲的说着话,然后一根手指将他的刀优雅的推开。 大摇大摆的走近了营帐,“子风,何事这么气愤?” 在场的人都惊讶,何人能如此唤皇上的名讳,特别是影子,这个世界上,也只有自己的师父能有胆量和资格这样称呼皇上,这一名女子是哪里冒出来的。 萧子风抬眼看了来人一眼,“沧月王爷有何贵干?”隐去了一些怒气,有礼的问道。 影子不由得多大量了一下女子,有着和阮凤舞不相上下的容貌,可是比阮凤舞更加的傲气和冷厉,原来是她就是传说中的南宫沧月,如今一见,真是倾国倾城。 他又想起当时给师父禀报情况的时候,师父对她还蛮感兴趣的。 “呵呵,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只是听说你遇到了一点小小的麻烦,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南宫沧月见他看着自己,自己的脸部线条不由得就柔软了下来,而语气也跟着柔软了下来。 “多谢王爷惦记,也多谢王爷上一次的相助,不过这一次,恐怕王爷也难以插手。”萧子风不报任何希望,他只是想尽快去跟那对父子做交易,尽快的营救出来他的舞儿,这已经快一天的时间了,也不知道她受到什么委屈虐待没有,他只要一想到自己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受到伤害,自己的心就如一把刀子在绞。 “是吗?”南宫沧月挑眉,对于他的可以疏远和客套有点小小的失望,但是依旧面带着微笑看着他,“要是我知道皇后娘娘的下落呢?” 萧子风转头,死死的盯着她,“你怎么知道?” 他用着一种特别怀疑的眼神看着她,语气冷峻的质问道。 南宫沧月眼神中飘忽着一丝慌张,立马隐去,依旧微笑的说道:“你这样不相信我,我真的很伤心。”她是一个有啥说啥的直爽的人,她觉得自己明明抱着好心好意来帮忙,可是莫名的受到他的质疑,心里很是不舒服。 然后立马接着说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就算我无论怎样,你都不可能向相信她那样相信我?”南宫沧月当着那么多的人质问,众人都反应过来,原来此女子是有意于他们的陛下。 萧子风嘴唇动了动,他不是很会安慰人,而跟别的女子相处也不能像跟舞儿那样,所以他还是保持沉默,他觉得这个时候不管怎样解释,都会雪上加霜。 两人对视来良久,最终还是萧子风先开口问道:“如果王爷知道,还请王爷告知,萧某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萧子风坚定的眼神看着南宫沧月,可是南宫却笑的意味深长。 “那我让你娶我你可答应?”南宫沧月问的似乎有点轻浮,但是眼睛却是无比认真的看着萧子风,期待的焦急的忐忑的。 “这个……”萧子风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金口玉言说的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可是如今这么简单的问题自己却不能给出她任何答案,何况在任何人来看,这都萧子风走运的事情,南宫王爷,是多少的王公贵族,皇室子弟觊觎的对象。 “沧月,你能换一个条件吗?”萧子风抱歉的说道。 忽而南宫沧月大笑,“哈哈,我就知道你任何条件里唯独不会包含这个,那么我也没有必要告诉你她的下落了,她死了,你的心也就腾空了,也就有别人的机会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地牢无一活物 “沧月!”萧子风走近她,央求的抓起她的手腕,然后深邃的眼睛一直盯着她,“求求你。” 南宫沧月淡淡的看着他,从他的眼神中能读出他此时的无助和害怕,那种纠结的眼神看着她的内心也跟着疼痛了起来,她此时多么的想用自己双手去抚平他那紧拧的眉毛,用自己的怀抱去温暖他那孤寂的内心。 “子风,如果是我被人抓了,你会担心吗?”南宫沧月柔和的问道,似乎怕惊扰了他眼眸中那份执着。 “会。”萧子风望着她,认真的回答道,并深深的点点头。 南宫沧月得了肯定的答案,满意的点点头,“有你这句话我就很欣慰了,不管你现在爱不爱我,至少我在你的心底某个位置占据了一点点的位置,我很心满意足了。” 萧子风望着这个天之骄女,这个优秀到让男人只敢远观而不敢靠近的女子,如今却这么卑微的爱着自己,可是自己的心已经给了另外一个人,即使她再优秀,他也只能说声对不起。 人生在世,总会为了自己在乎的人负一些人,这是在所难免的,只要不去辜负了和自己相爱的人,都觉得情有可原。 “沧月,对不起。”萧子风实在不忍心伤害她,但是这句对不起又不得不说出口。 其他人仍旧在帐中,看着这二人的演绎着三个人的爱恨情仇。 “你不要说对不起,在你这里,我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这个三个字,我宁愿你说谢谢。”此时的南宫沧月没有了刚才的冷厉和洒脱,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小女人的样子,那楚楚动人的模样,让所有人都见了我见犹怜。 “谢谢你,你能帮助我找到舞儿吗?”萧子风三句话不离这个问题,南宫沧月刚舒展开来的五官又皱成一团。 但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肯定上一辈子欠你太多了,我这就带你去。” 说着南宫沧月走在前面,而萧子风影子走后面,跟着她来到了那片看起来什么都没有的一块平地。 “沧月,这是哪儿?”萧子风细心的看了看周围,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而沧月也看了看周围,确定此时没有人跟随,随即说道,“你们看到那边一块突兀的茂密草丛没有?” 影子和萧子风的眼神都跟着她的手指防线看去,然后听到南宫沧月继续说道:“这地下有一个地牢,格局和大小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知道她背关押在这里,现在是死是活也不清楚。” 她话音刚落,就感受到两股气愤的眼神看着自己,她无所谓的挑挑柳眉,耸耸肩,“我说的是实话。” 影子无奈,只能作罢,不能在这个时候起内讧,至少她现在还是跟他们一伙的。 “沧月,我们怎么进去?”南宫沧月听见萧子风叫自己,也不跟影子玩大眼瞪小眼的游戏了,她现在听萧子风叫不再叫她王爷那么生疏了,而是叫沧月,每叫一声,她的内心就澎湃激动一次,越听越顺耳。 “好像机关就在那个茂密的草丛里,但是里面有应该会有很多守卫吧。”她考虑的比较周详。 影子冷哼,“哼,再多的守卫遇到我也是白搭。”他高傲的说道,这次营救师父他势在必得,他的人生大事还指望师父呢。 南宫沧月没有理会这个无礼的下人奴才,根本不屑跟他讲话,眼睛一直看着萧子风,看着他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萧子风则是淡淡的说道:“能把地牢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为了不引起怀疑,恐怕里面也没有几个守卫吧,正如影子所言,就算再多的守卫,碰到我们也是白搭,因为我就算拼了我的性命,我也要救出舞儿,也要护的她的周全。” 他后面的话并不是说给南宫沧月听的,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自己给自己下的誓言和要求。 影子听见皇上的话,心中也是一片的佩服,他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萧子风的人,他能为了一个女人改变至此,他也是感到很惊讶的,也难怪,阮凤舞就是有那种魅力,让人为她痴狂的魅力。 而旁边的南宫沧月,就属于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了,看着他的柔情的样子,说着这么动人的情话,要是这其间有几个字是对着她的说的她都满意了,可是如今再她的面前却诉说着对阮凤舞的爱意,她的内心就有一种后悔的感觉。 她后悔带他来到这里,内心邪恶的相泽如果阮凤舞真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恐怕她才有插足的可能。 在影子和南宫沧月还在愣神的时候,萧子风已经走出了遮挡他们的大树,回头看他们仍旧愣着的样子,“影子,上啊,沧月,你就在这里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南宫沧月随口问出了一句:“为什么?” 萧子风皱着眉头,仍旧很有耐心的回答道:“我不能让你跟着我们一起冒险。” 说完转头就朝着那个方向走去,南宫沧月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甜滋滋的,好像爱情的种子这才开始发芽一般,终于觉得有一种淡淡的言语不出的欣喜了。 笑了笑,然后跟了上去,“你这是在担心我吗?”走到萧子风的身侧,喜出望外的问道。 萧子风扭过头,无奈的看了一眼,想要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而南宫沧月一扫刚才的阴霾,笑嘻嘻的一直走在他的身侧,“你不用担心我,我在你身边只会帮助你,永远不会托你的后腿。”这个时候的她又回到了那种自信霸气的南宫王爷。 爱情的魔力就是这样,爱一个人,只要他能不经意的给一个眼神,就会让那人欣喜若狂,何况还是不经意的关心自己。 萧子风点点头,“那你要一切小心。” 于是三人形成一种三角护阵的样子,背靠背,都举着武器,眼睛锋利的看着周遭的环境,慢慢的向前移动。 影子和萧子风不用说了,老搭档了,可是影子的心里总是忐忑的,因为作为一个暗卫,再说通俗一点就是杀手,最忌讳的就是把后背交给别人,而他用眼角瞟了一眼萧子风,只见他去条件的去信任这个女人,他也就慢慢的放下心来。 而能的到萧子风如此大的信任,南宫沧月的心里总是幸福着的。 当他们不出意外的找到一个暗格并成功的打开地牢的门从而进到地牢的时候,里面一片寂静,而且里面也根本没有看到什么守卫。 “一个守卫都没有?怎么这么奇怪?”影子皱着眉头,心里有点忐忑。 萧子风停顿了下来,“大家小心,没有守卫说不定有各种的机关。” 然后三人又继续在黑暗中前行。 由于一片黑暗,他们又不敢贸然的点燃火星子,很影响他们的实力,没有一点的光亮下,三人只能靠着直觉向前,而根本看不到地牢里的任何面貌,也不能确定阮凤舞究竟被关在何处。 萧子风在确定了这里真的没有守卫之后,小声的呼喊了一声:“舞儿,你在哪?” 可是回应他的却是同样小声的回音。 影子走在最前面,脚底下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踉跄差点扑到在地,幸亏南宫沧月眼疾手快,一手拉住他。 “多谢。”影子真诚的说道,他知道,这个角度和手感,绝非萧子风。 “哼。”南宫沧月一声冷哼,似乎并不领情。 “影子,什么东西?”萧子风见影子蹲了下来,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于是询问道。 只见影子的身影在地上摸索,半天没有出声,“究竟怎么了?”南宫沧月也不耐烦的问道,真想一脚给他踢上去。 “别动,好像是一句尸体。”还好三人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听到尸体这个词也不至于惊慌。 可是萧子风的心里却一咯噔,他的脑子中第一个想的就是阮凤舞,立马蹲下来一查究竟,虽然黑暗的伸手不见五指,可是他们习武之人自然还是能在黑暗之中看到一点近身事物的轮廓。 不过还好,映入他眼帘的明显是一具男性的尸体,明显的西域服饰,牛高马大的,身体还有一点点的余温,萧子风顺着摸了摸他的脖子,应该是是刚断气不久,此时的他已经来不及查探究竟。 三人重新站起来,又继续前行,这一次更加的小心,因为这里有尸体,就说明还有什么对他们有威胁的东西。 一路走过去,更多的尸体,每发现一具尸体,他们都蹲下来确认,只要不是阮凤舞,他们就希望满满,同时也在心里祈祷,一定不要有事。 可是当他们越来越多的尸体的时候,才发现一个共同点,这些人的穿着服饰都一样。 “影子,把火把点燃。”萧子风大胆的猜测道,内心越来越不安。 影子按照吩咐,果然,他们发现这些人都同意穿着盔甲,明明就是这里的守卫。 一路走过来,应该遇到了一二十具守卫的尸体了,在定睛一看,大多是被强大的内力震断经脉而死。 萧子风那种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于是夺过影子手中的火把,焦急的在每一间牢里寻找,但是每一间的牢里都是空空如也,他焦急的喊道:“舞儿,舞儿,你在哪儿?我来接你了。” 可是偌大的地牢,除了他们的三个的呼吸声,再也无一活物。 他们三个又重新搜寻了一遍,把整个地牢都翻了一个底朝天,仍旧不见一个活人的影子,更别说哪里还是阮凤舞。 影子恶狠狠的瞪着南宫沧月,“但愿你没有耍我们。”说完用嘴舔了舔刀锋,眼睛涌出是嗜血的冲动。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签合约 南宫沧月也是一脸的不解,无辜的看着萧子风,萧子风从她慌张的神情中,确定不是她在耍自己。 “影子!”萧子风严厉的吼道,不让影子在这个时候跟自己人互相猜忌。 “子风,我真的是亲眼看见西门睿亲自将她关在这里的,可是人怎么会不见了。”她也着急的看了看四周,在敲了敲两边的墙,确定一下这里有没有暗道夹层之类的。 “你亲眼看见怎么不阻止?我看你这个女人就是没有安什么好心。”萧子风还没有发言,影子就再次激动的说道。 南宫沧月低下头,因为她看向萧子风的时候,他也是同样的眼神质疑的看着自己,她觉得自己有点有苦说不出的感觉,最后干脆不去解释,反正不管怎样解释,他们也是信与不信都一半。 萧子风盯着她看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毕竟别人没有义务去保护舞儿,舞儿这次的失误,也只能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子风,你相信吗?”最后南宫沧月拉起萧子风的大手,眨着无辜的大眼,带着希望的眼神可怜的问道。 萧子风最后还是点点头,没有再多说,接着自己走在前面,出了这让人都觉得窒息的地牢。 “皇上,现在怎么办?”影子整个脸都纠结在了一起,他没有萧子风的沉着冷静,目前的心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萧子风也眉头紧蹙,然后回头看了看一眼死寂的地牢,对着南宫沧月说道:“谢谢你,沧月,你先回去,我跟影子去趟王宫。” 南宫沧月自然知道他接下来的计划,他大概是想要去确定阮凤舞究竟还在不在他们的手上,如果在他们的手上,他反而会放心,毕竟他们在达到他们的目的之前,不会把她怎么样,目前至少是安全的。 可是如果舞儿如今不在他们西域了,那么所有的不稳定和不可预测性太多了。 “那你一切小心。”南宫沧月拉着他的胳膊,深情的说道。 萧子风没有回过头看她,只是默默的点头,随意的回答了一声“我会的。” 这一种感觉特别的熟悉,因为每一次不管自己干嘛,阮凤舞总会提醒自己一切小心,她在原地等着自己,可是这一次,他必须不能让她久等。 王宫内,寒栗王和太子西门睿坐在高座,萧子风也坐在左边,影子则站在萧子风的身后,只是在进来的时候,他随身的佩刀已经被守卫没收了去,这个时候,他一直用着要把那两父子万箭穿心的眼神看着他们。 “哈哈,天齐陛下,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寒栗王笑着他那张永远没有其他表情的脸,眼神也装的很和善。 萧子风也不动声色,只是淡淡的点头,然后笑着对着离自己更近的西门睿说道:“太子殿下,咱们才是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西门睿脸上一沉,自己每次总是会栽倒在他的手上,心里总是别扭的。 见西门睿的脸上有点挂不住,萧子风现在也只有跟他们大心理战,他在赌,赌他们知道地牢里的事情不,因为后来分析一下情况,估计舞儿还在他们手上的几率很小,因为就算他们要转移关押地点,那么那二十几人的守卫全部死亡,这件事就不能解释。 所以他断定,一定是有第三方把舞儿弄了出去,如果他们已经知道这件事,那么也是有利于自己谈判的,因为他们肯定会以为是萧子风他们救走了阮凤舞,所以萧子风现在就是以不变应万变,不动声色,只等着他们提要求,而自己反驳就行。 这里几人还在说着无关痛痒的话,那里,王宫的一名侍卫匆匆的走近,且神色凝重,走到寒栗王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什么?”寒栗王那万年不变的笑脸终于有了一点点的变化,终于在他的脸上见到了诧异和生气的情绪。 而挨着寒栗王坐的西门睿也隐约听到了那个侍卫的话语,一脸的慌张看着萧子风,只见萧子风气定神闲的端起茶杯,优美的品着茶。 看来是他小觑了他的能力,这么快就救了出去,也是自己大意了,没有亲自监守。 “天齐陛下,这次来有何贵干?”寒栗王不愧是公认的老狐狸,迅速的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和面部表情,谦虚的问道。 萧子风见他们的脸色,也大概猜到他们所说的事情,心里在痛快的同时,又不免的为舞儿性命担忧,因为这个第三方更加的神秘,可能会更加的不好对付。 “朕是亲自来回应寒栗王您的信的,您信中所说的事情,在下个人觉得没有一条是符合条件的,第一,朕的皇后现在安然无恙的待在我的营地里;第二,禹城自古以来,都是我天齐的地盘,所以没有转让的道理,至于大王问的究竟是江山更重要是还是朕的皇后在朕的心中更重要的问题,我想这不应该是一国之君应该问的问题,因为这样会显得那个国君很没有头脑。” 萧子风慢条斯理的说道,一边说一边喝着茶,从容淡定的样子气煞他们。 可是刚刚明明才得到消息说,地牢的阮凤舞已经被人救走,而刚好这个节骨眼上萧子风上门来挑衅,所以他们一时之间突然不知道搞如何应付这种局面。 “萧子风,你……”西门睿首先坐不住站了起来,用食指指着萧子风的鼻子,可是却因为过度的气愤而说不出任何的词语,他的下颚甚至肌肉都在抽搐。 萧子风扬起头,嘴角微微翘起,对着他笑的人畜无害的,“太子殿下,朕只是警告你,虽然你不是朕的臣民,但是直呼一个国君的名讳可是也是很大的罪名的。” 西门睿脸由白气的通红,慢慢的放下手指,无奈的重新坐下。 萧子风心中一阵冷哼,一直让他把自己视为对手,忽然才觉得都拉低了自己的档次。 然后眼神都不愿意给他一个,不管他要怎样骂也好,他都充耳不闻,而是对着笑面虎寒栗王谦虚的问道:“王见多识广,就是不知道我们中原有句古话,叫做‘子不教,父之过’,您有没有听过或者什么特殊的到位的理解?” 萧子风此话一出,无疑是当着寒栗王的面教训了他的儿子不说,而且还给了他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 寒栗王并不正面的作答,只是笑着看着萧子风,“中原文化博大精深,我几乎什么都不懂,所以陛下说的我见多识广,也是谬赞了。” “嗯哼,是吗?那么西域的历史传统就是掠夺别人的东西吗?”萧子风没有了阮凤舞的牵绊,所以咄咄逼人。 “怎么算是掠夺?我个人认为,能者就多劳,所以,天下也应该有实力的人来决定。”寒栗王高傲的说着,也卸下了他伪善的笑容。 萧子风则冷哼,“哦,是吗?那么您的意思就是你们吃了败仗就说明我天齐更加的实力,那么您是否愿意让贤,把您现在的江山交到我的手里,哪怕是几座城池也好。” 寒栗王只是微眯着眼睛,危险的眼神透过他狭小的眼缝射了出来,似乎在审视萧子风话语的真实性和他身上究竟有没有如此大的野心。 可是坐在旁边的西门睿确实激动的再次站起来,“萧子风,你不要得寸进尺。” 萧子风一边嘴角上扬,“太子爷,我不想再提醒或者警告第三次,哪怕如今是在你西域的地盘。” 萧子风浑身散发出阴冷的气质,而语气更是冷到极点,就像是一触即发的危险感,西门睿第一次见到如此凌厉的萧子风,慢慢的低下头,他被萧子风的气势都所折服。 “睿儿,你给我闭嘴。”寒栗王也是第一次说话这么严厉,不再用笑容伪装自己。 “天齐陛下,我代替睿儿向你赔礼道歉,但是至于之前咱们两国之间的恩怨,我想也是一个大大的误会,如今罪魁祸首也早就被您惩治,我想咱们双方的损失都不小,所以我可以答应你退兵。”寒栗王在短短的时间内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局势。 他着实不敢轻举妄动,这一战急已经是破釜沉舟了,可是仍旧失败,如今的粮草也已经殆尽,如果这个时候,他萧子风如果猛地来一个袭击,他不敢想象后果,说不定他的王宫就因此易主。 “那还请王金口玉言遵守诺言,不过另外我希望您能签署了这一份合约。”萧子风从袖口中抽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纸,纸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字,且字迹苍劲有力,虽然是蝇头小字。 寒栗王有点不服气的结果他手中的纸,但是还是认真的看着, 这一次出来之前,不管是否用禹城去换阮凤舞的安全,他都会让他签署这个合约,因为他不希望这个才平静了两百年的大陆的百姓又遭受长年累月的战争之苦。 “两国友好至少一百年……”寒栗王挑拣重要的念了出来,然后一种屈辱的感觉,“什么?每年西域向天齐缴纳进贡?” 萧子风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耐心的看下去。 良久,寒栗王把纸一下子砸在案几上,“其他条件我都答应,但是你要取消进贡这一条,咱们四个国家一直友好发展了,每一个国家都是独立且不属于另外任何一个人的隶属品,所以我认为,进贡一事非常的不妥当。”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为什么是你 萧子风不甚在意的一笑,“是吗?我怎么不觉得不妥当?友好发展么?那不知是谁先打破这个局面的,那么就要受到相应的惩罚,要不然以后都不会有人长记性。” 寒栗王被萧子风不紧不慢的语气的双手都直发抖,本来吃了败仗想着用皇后来要挟萧子风就范,可是如今的感觉却像是自己在忍痛卖国一般。 萧子风也不急,但是等了半响都不见他给回话,再好的脾性都会不耐烦,“怎么样?寒栗王?是继续打仗还是签署这份战败协议?” “战败协议?”寒栗王气急败坏但又无能为力的样子,一巴掌打在桌子上,把协议揉成一团。 萧子风不以为意,微微一笑,“是啊,你发动的战争,如今你败了,总要付出一点的代价,难倒就这样平息了就了事?小孩子做错了事情都一个代价的,何况咱们国家与国家之间呢,你原本不是还想着要我禹城吗?我很仁慈,并没有要你的国土,虽然你的国土我要来也无用。” 萧子风的语气越来越讽刺,寒栗王的脸色也越来越精彩。 可是如今在他的地盘,要挟着他签署设么战败协议,才是最大的讽刺。 “寒栗王,太子,你们签不签是你们的问题,要是你们愿意让你们的子民陷入战争的水深火热之中,我也愿意出力,我们西征军的将士们正在嚷嚷着一点儿不过瘾,都在磨刀霍霍,想要再次享受战场上厮杀带来的快感。” 萧子风眼神紧盯着寒栗王,语气也越来越气势逼人。 最后,寒栗王终于还是妥协,“给我两天时间,容我考虑一下。” 萧子风起身,冷哼一声:“两天对我来说等待的太长,我要在今天天黑之前就听到您的答案,我也会随时做好各种准备的,失陪了。” 说着嘴角上扬,转身离开。 西门睿父子气的咬牙,尤其是西门睿拳头捏的紧紧的,“父王,不能让萧子风离开西域,我这就去解决了他,太猖獗,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西门睿站起来,走到父亲身边请命。 寒栗王一挥手,响亮的一巴掌甩在太子的脸上,“饭桶,没用,都是你的鬼主意惹恼了别人,如今,你真想灭国不成?” 寒栗王原本红润的脸蛋气的发紫,狠狠的唾弃了一番西门睿,然后甩袖离开。 留下西门睿继续在大殿中错愕,这是父王生平第一次打自己,第一次这么严厉的呵斥自己,难倒自己这一次真的做错了?可是当自己把那女人抓回来的时候,他明明还很欣喜。 萧子风霸气的回到营地,仍旧没有阮凤舞的任何消息,如今没有消息也算是最好的消息了,自己现在已经摆平了西域的威胁,接下来就能好好的全力寻找凤舞。 “影子,集合所有近处的暗卫,无比在明天早上之前找到娘娘。”萧子风回到营地第一件事就是吩咐影子暗中找到凤舞,如今多一天没有消息就多一分危险。 而就在禹城外,一处小宅子里,一间专门为女子准备的香闺内,阮凤舞缓缓的睁开眼睛,触目的是一片浅紫,正和自己衣服的颜色相近,而房间里熏的香问着有一股茉莉花的香味。 阮凤舞慢慢的起床,踩着光脚走到窗边看了看,却是一片陌生。 院子里开着朵朵的小白花,原来是茉莉,她还以为她问到的是熏香,没想到是早春的自然花香。 一醒来就见到如此美的景色,却也高兴的都忘记自己怎么会到这里。 听到远处的脚步声,阮凤舞才再次回到床上,拉上被子盖好,佯装仍旧没有醒过来。 她刚才看外面的样子应该是清晨,她依稀的记得当时在地牢里,一片黢黑下,突然冲出来一个人,砸开了牢房的门,然后打晕了自己,接着醒来自己就到了这个陌生的环境。 她当时听到地牢里有打斗的声音,以为是子风来救自己了,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呼唤他的名字,自己却晕了过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从脚步声都能听得出来并不是萧子风,心里有一阵小小的失落,再次响起在地牢里西门睿所说的话,那种深深的无助感和失落感再次袭来。 “醒了吗?”阮凤舞只听见外面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而在门外伺候的侍女则恭敬的回答道:“回主子,还没有。” 然后就听见门嘎吱一声被推开,脚步声走近自己的床前。 萧子墨看了看她均匀的呼吸,然后拉起她的手腕,只感觉她手一阵紧绷,最后释然一笑,温和的说道:“还打算装多久?明明醒来干嘛装睡?还嫌睡的不够久吗?” 阮凤舞见自己暴露,只好睁开眼睛,“为什么是你?” 触目的冷气逼人的银色面具,可是对着自己却永远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这个人无比熟悉,这种感觉也无比熟悉。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他?”萧子墨重复了一遍她的意思,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同时也能感觉到他此时的自嘲。 “我睡了多久了?”阮凤舞立马转移话题,真的没有想到是这个自己最不愿意见到的人救了自己,这一辈子难倒真要和他纠缠不清吗?明明那一次就已经两清了,可是上天为什么这一次又要派他来救自己。 “不久,从昨天上午到现在而已。”萧子墨的声音仍旧温柔如水,他本来的声音和萧子风有一点点的相似。 其实他是知道自己前脚刚走,萧子风就到了地牢里,当他看到萧子风失落的样子,他高兴的抱着阮凤舞离开,这一次,终于还是自己捷足先登了。 阮凤舞得到了答案,一下子不知道问什么了,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 萧子墨见她的目光总在可以的躲避自己,“饿了吧?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准备!” 阮凤舞点点头,“粥就行。” 她从前天晚上在知府家里用过餐之后就滴水未进,如今也只有吃点稀粥才能润一下胃。 一碗粥下肚,萧子墨让侍女拿来一套干净的衣服,自己好好的泡了一下澡,去了去地牢里的晦气,才发现自己身上的毒还没有全解,仍旧使不了内力,但是相较于之前有力气一些,现在的她就是一个普通人。 穿戴整齐走出院子,她知道,这一次落到他的手中,也许不再那么容易离开了,再加上如今一点儿武功都试不出来,既然这样,则既来之则安之。 正在阮凤舞在静静的感受这初春的气息的时候,萧子墨依旧一身灰衣,远处翩翩而来,阮凤舞假装没有看见,继续蹲着闻着地上一簇簇的茉莉花,没想到这边塞地区的春天来的如此的早如此的可爱。 “真是应景啊,花美人更美。”萧子墨很少看见她如此娴静的一面,此时正穿着他亲自去挑选买的淡粉色素衣,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而地上的朵朵白花衬得她更加的美丽动人。 阮凤舞看了他一眼,并没做任何回应。 萧子墨对于她的冷淡只是淡淡的一笑,“凤舞,有个人想要见你,你见不见?” 阮凤舞头一看,眼睛闪过一丝光亮,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萧子风,可是过了那一瞬间,她明明知道不会,面前的萧子墨又怎会给萧子风机会呢,除非他想拿自己交换什么。 可是她也知道,萧子墨不会。 “谁?”阮凤舞浅浅的开启朱唇。 “你见了就知道了。”萧子墨神秘的一笑,听了一下再次说道:“希望能给到你惊喜。” 阮凤舞质疑的看着他,“惊喜?呵呵,只要不是惊吓就好。”她笑了笑,开玩笑的说道,实在受不了跟他的这种压抑的气氛,会显得更加的尴尬。 萧子墨见她还是原来的样子,嘴角不自觉的扬的更高,依旧温柔的说道:“我怎么可能给你惊吓。” 阮凤舞囧住,她来到萧子墨的跟前,郑重其事的说道:“萧子墨,你以后跟我说话不许这么温柔知道了吗?” “知道了!”萧子墨突然一下浑厚的说道,而且面部表情十分的严肃,语气里夹带着一种刻意装出来的冷峻。 阮凤舞被他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吓一跳,然后翻了一个白眼,摇摇头,走在前面,心里想着真是无药可救了,就这样吧。 阮凤舞来到客厅,还没进门就看到里面站着一个男子,一身黑衣,挺拔的背影依稀觉得有点熟悉。 “去吧,我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萧子墨鼓励她上前,然后自己默默的离开,有些事情,他想让她了解,因为这毕竟也和她以后的选择挂钩。 阮凤舞带着疑惑和好奇,一步步走过三步台阶,然后跨过门槛。 屋里的人仍旧没有转过身子,只听他缓缓的说道:“没想到这一辈子咱们还能再见面,小舞。” 他的语气没有过多的激动,只是有淡淡的伤感和愧疚,还有很大很大的遗憾。 阮凤舞一听他的声音就在心中证实了那人的身份,上一次本以为能见到他,在心里已经准备好了无数谴责的词汇,可是现在突然的见面,自己一下子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冷笑一声,“是啊,你的命挺大的嘛。”语气中夹带着明显的讽刺。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误会的开始 那黑衣男子缓缓的转过身,看着她嘴边还噙着的嘲讽笑容,“小舞,你是在责怪我当年利用你,责怪我当年连累你吗?” 他的眉头紧锁,眼神死死的扣住阮凤舞,他看着她眉宇间已经脱离了稚嫩,气质也摇身一变,不再是以前那种低眉顺眼,现在的她明亮动人,气势十足。 阮凤舞听到他的问话,讽刺的笑容更是扩散到整个脸部甚至是眼眸。 “呵呵,您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如今的我依然不是你的那个傻妹妹了,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不过这都得感谢你,都是拜您所赐不是?” 阮凤舞说出的话语更是尖酸讽刺,听得阮行歌心中一阵刺痛。 “小舞,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恨我。”阮行歌深深的低头道歉,可是阮凤舞眼中那份嘲讽依旧没有散开。 “我不是恨你,我只是想要为曾经死去的自己讨回公道,为什么就忍心利用一个完全相信你且那么单纯的孩子?而如今为什么又继续与狼共舞?难倒是朝廷有多么的对不起你?” 阮凤舞咄咄逼人,一步步的逼近,让阮行歌直接不再敢直视她的眼神。 阮凤舞又接着说道:“你如今选择了跟萧子墨走在一起,就说明已经想好了要与我们作对,我现在仍然是天齐的皇后我相信你也不是不知道,那么从此之后,我也不会再念什么兄妹情意,或许你也从来没有把我这个抱回来的妹妹当作妹妹过。” 阮行歌眼中浮起一大片的忧伤,仿佛在慢慢的蔓延,蔓延到整个客厅,阮凤舞紧盯着他,仿佛在他的身上看出了一种无奈。 而后她又自嘲的摇摇头,心中否定了刚才的眼花,对,一定是眼花了,她居然会同情他。 只见阮行歌摇摇头,痛苦的看着阮凤舞,“小舞,不是的,不全是这样,我当时是被权力蒙蔽了双眼,所以会走上那种绝路,但是我对你,虽然我从开始就知道你的身份,可是我从小到现在都一直把你当作我最亲最亲的亲妹妹看待。” “嗯哼,是吗?呵呵,我都说过我不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傻阮凤舞了,那个凤舞已经死了,你还想打着亲情牌在我这里获取什么吗?我只能这样告诉你,如今萧子风在我心里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你?我甚至快要忘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叫阮行歌的人存在。”阮凤舞嘲讽的说道,也坚定的表明自己的如今的立场,让他好好谨慎的选择。 阮行歌见她无论如何都不肯原谅自己,也是,自己也早就猜到了这样的局面,这也是自己为什么一直不去见她的原因,因为他觉得这个世界上,自己亏欠的人最多的就是阮凤舞,他不祈求她的原谅,只求她再相信自己一次,这一次,他会弥补以前所有的过错。 “小舞,我知道你还在恨我,可是我这一次是有苦衷的,在这里不是很方便讲话,但是我还是请你再相信我一次,我这一次绝对是改头换面,重新来过,我不会再做伤害家人,伤害天齐,伤害你的事情了,我以我娘的生命发誓,我要是还做了这些天打雷劈的事情……” 阮行歌如今只要她能相信自己,而且这样,他才能有机会把她安全的送回萧子风的身边,现在的萧子墨都还不是真正真正的完全的相信自己,也或者可以说他从未真正的相信任何一个人过。 “够了。”阮凤舞打断他的话,然后更加的气愤的看着他,“你娘也是我的娘,娘的生命岂能用来你随便发誓?你是不是太不把娘放在眼里了?”阮凤舞再次发飙,她忍无可忍,他竟然能拿娘出来说事儿。 “不是,小舞,你理解错哥哥的意思了。”阮行歌立马辩解,可是阮凤舞仍旧一副仇恨的目光。 然后他放慢语气,“小舞,我没有要侮辱咱们的娘亲的意思,你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我也只剩下你和娘两个亲人了,你和娘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敢用娘发誓,也就是说明我现在说的一切全是真的,没有半个字的谎言,小舞,你还不相信哥哥吗? 阮行歌有点哀求的说道,眼神无比期待的看着阮凤舞。 阮凤舞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他的话语,好像也有一点的道理,但是心中却还是怀疑,出口的言语也更加的伤人,“那谁知道你的,现在爹爹也因为你的事情死了,万一你也不在乎娘的死活呢?” 阮凤舞内心那么多的愤慨不可能听他一两句道歉和发誓就消除了,所有她现在不仅仅要保护自己,还要保护好娘亲,哪怕对方是阮行歌。 阮行歌听见阮凤舞的话,也有点气愤,不过还是被悲伤所掩盖,“你是铁了心的不再相信我是吧?如果我不在乎娘的死活,那么我怎么会在皇上的威胁下答应为他办事?” 阮行歌一激动,说出了可能现在很不适合说的话。 阮凤舞则回过神,死死的盯着他说过之后闪烁的眼神,“你说清楚,什么皇上的威胁?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我说错了,是萧子墨的威胁。”阮行歌立马改口,但是仍旧闪烁其词。 “你在说谎,今儿你必须向我说清楚。”阮凤舞霸道的点着脚尖,用手抓住他的衣襟,眼神冷厉的看着他,让他的眼神无处可逃。 阮行歌一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因为刚刚还在祈求她的相信,可是如今却马上就骗她,他实在是做不到。 用手轻轻的拨开她的小手,“真的没有什么,我就是一时的口误。”阮行歌仍旧在极力的掩饰,而且还不时的看看门外,确定隔墙不会有耳。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么我亲自去问萧子墨,萧子墨可是很愿意我有事没有事都去找他,如果他敢拿娘威胁你,那么休怪我不客气,我一定会讨个满意的说法,还有就是,你可能永远都得不到我的信任更别说原谅了。” 阮凤舞的语气很淡,但是眉宇间确实包含了算计,她就不相信这样他还不肯说实话,她隐约间已经猜到了一些东西,但是内心中自然的力量就在抵抗,不愿意去相信自己心中的猜测。 所以她要阮行歌说出实话,不管是不是自己所猜的,她都更容易接受一点。 阮行歌无奈,面露难色的看着她,阮凤舞见他为难的样子,“呵呵,我就知道你不愿意说,那么当我们今天没有见过面吧,我想这一辈子也没有必要再见了,有些事情就让它烂在彼此的肚子里,直到咱们都死去。” 阮凤舞说的有点煽情,本也没有打算逼他的意思,如果这是换做其他人,她今天拼了命也要问出个究竟,或者为以前的阮凤舞报仇,可是这是阮家的唯一命脉,自己也曾经答应过王雨慧,无论如何会放他一马。 阮凤舞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可是阮行歌长臂一拉,让阮凤舞停了下来,“小舞,别走,我告诉你,全都告诉你。” 阮行歌的声音有点祈求,看来他所谓的兄妹情倒不是假的。 阮凤舞重新回到刚才的位置,然后阮行歌走到门边看了看外面,然后探知一下隔壁也没有人,才放心转过来。 “小舞,咱们坐下说吧。” 阮凤舞安静的坐下,她有种感觉,接下来他讲的话中她可能会不想听,可是又别扭的想知道一切,也总比自己胡乱的猜测要强百倍。 阮行歌也坐在她的身侧,给二人倒好茶,这才缓缓的道来,低声的说道:“其实我是被人安排到这里来的。” 他的话很含蓄,但是阮凤舞还是不愿意相信,不带声音的动着嘴唇,“子风?” 阮行歌读懂她的唇语和质疑,轻微的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此时的阮凤舞小脸上已经五官纠结在一起去了,不可思议的摇摇头,“怎么可能,他如果知道你还活着肯定会告诉我的,他怎么能这样,还拿娘威胁你,枉我一直感激他派人保护娘他们呢,看来我是相信错了人了。” 阮凤舞端着茶杯的手都在颤抖,眼睛无神的盯着前方,根本看不到她眼神的具体方向,就像一下子就失了魂魄一样。 后面说着话也更像是自言自语,阮行歌看着她,看来一切没有变就是她那颗爱着萧子风的心了,他也是听说了她跟皇上的传奇,还是相信萧子风这样瞒着她也是有用意的,并不是真正的恶意的欺骗她。 于是出言相劝,“小舞,你别这样,他并没有真正的伤害娘,也更不会伤害你,只是刚开始的权宜之计。” “哼……”阮凤舞冷哼一声,“权宜之计,那要是你真的不愿意为他卖命怎么办?难倒要像斩了爹爹那样再杀了娘亲?” 阮凤舞本来一直没有因为这些事怨恨过萧子风,毕竟他们的罪行是实在的成立的,而一个国家的威严和法律也是在那儿摆着,她一直是一个爱恨分明的人,所有也没有必要把自己爱的人当作自己的杀父仇人,要是那样的话,她就绝对会守住的心,不让自己爱上他。 “小舞,你不要激动,事情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严重,你是最了解他的,你要相信他,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再闹别扭了。”阮行歌舍不得自己妹妹伤心,只有一个劲的安慰着。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再见,不再见 “我没有激动,我知道这件事不应该归到他的责任,过去的事情咱们也不提了,还有感谢你今天告诉我这件事情,我很欣慰,我决定,再给你一次信任,但是不代表原谅你,因为我还得问一问以前死去的阮凤舞的意思。”阮凤舞随后收拾了一下情绪,淡淡的说道。 此时此刻,她相信不相信,心中对萧子风那份信任都少了几分似的,她既然无法阻止自己心中的想法,那么这一切的一切都交给时间来决定吧。 阮行歌激动的差点站起来想要抱抱她,可是后来一想不能吓着她,所以咧着嘴,傻傻的笑着,“小舞,你真的愿意相信哥哥了?我就知道小舞是舍不得哥哥的,我不求你的原谅,你能相信我就行了,我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你放心吧,不会再做让你讨厌憎恶的事情。可是你你和他的事情,你不要走极端,你可能是误会他了。”在这里,他不方便讲出萧子风的名字,以防万一。 阮凤舞微微一笑,“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不要插手,还有,你最好不要通风报信关于我现在的所在地。” 阮凤舞看着他,眼中透出威胁的信息,要是他敢通风报信,那么自己将永远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不管是他还是萧子风还是萧子墨,她统统的都不想再见。 “小舞……” 阮凤舞伸出手示意他不必再多说什么,阮行歌也只好闭嘴,他发现,现在的妹妹真的变了一个人似的,果断,独立特性,有主见,气势威武自信,真的好像不再是以前的凤舞了。 “哥,我叫你一声哥,希望你能做到我这见面后唯一的请求。”阮凤舞只好苦苦哀求,目前她真的需要安静安静。 阮行歌点点头,“需要帮忙随时说,想去哪儿哥哥也能带你去。” 阮行歌听见她叫一声哥,笑容融化到了心里,从而更加温柔更加宠溺的对着阮凤舞说道,他愿意为了这个世界上还仅存的两个亲人做任何事情。 阮凤舞也对着他点点头,欣慰的一笑,“嗯。” 虽然口头上这么答应,可是内心里已经做了决定,如果她想走,没有人能拦得住自己,也没有人能找到自己,自己不想见的,可能这一辈子都不再去见。 “好了,我身子乏的很,以后来日方长,我先去休息。”阮凤舞说着就站了起来,她的步伐都已经虚漂,背影看着也是伤感。 “小舞。” 阮凤舞转过头来,咧嘴一笑,但是一看就是装的,很勉强的笑容,看在阮行歌的眼里深深的自责。 “没事,要照顾好自己。” “知道了。” 她没有去找萧子墨,自己回到了自己休息的房间,静静的坐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已经苍白的脸蛋,在心中试问了好多次,得出的答案都是萧子风欺骗隐瞒了自己,再加上前面跟南宫沧月的事情,她的心里更加的凌乱。 “怎么了?我一直在凉亭等你,久久不见你过来,后来侍女说你回房间了,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他看着她一直望着镜子发呆,甚至自己都已经在门外看了一会儿了,她都没有任何发现。 他猜测她情绪的变动肯定是跟她刚才见的人有关,但是他又不想再去提起,不管是什么事,能让她失魂落魄的事情都不是好事,所以不宜再提起。 所以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问她的身体情况。 其实他在地牢里救她的时候就知道她中了软筋散,可是他并没有给她解毒,这种毒很常见,解药也很简单,可是他自私的心里就是不愿意给她解药。 最主要的是,她根本没有向自己提起,如果她开口了,他也会答应她,不会让她一直这样。 软分股一抬头,在铜镜里看到了萧子墨的身影,一瞬间有种错觉,以为他那满含关心的眼睛是萧子风,看来自己心中还是对他抱有希望。 阮凤舞随即低下眉,浅浅一笑,“没事,就是觉得浑身使不出力气,有点累的慌,就回来休息了。” 她随便找了一个借口,而萧子墨立马放在心上,“你中了软筋散,可能会十天半个月才自动把体内的毒消耗掉,就恢复正常了,但是我也可以配置解药。” 阮凤舞疲倦的摇摇头,“不用,自己慢慢的好吧,我难得忙里偷闲,就当是在你这里多享受一段时光吧。” 萧子墨突然不明她心里是怎么想的,难倒她不应该是早点解毒,早点想办法逃离出自己这个地方吗?可以如今却这样奇怪。 虽然诧异,但是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只要她不再刻意的逃避自己,他也就心满意足了,只要她目前没有着急的回到他的身边,他的内心就是雀跃的。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阮凤舞看着萧子墨在一旁发呆,一直用着一种很让人有压力感的笑容看着自己,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也等于是在下逐客令。 “呵呵,没有,就是想约你一起吃晚饭,不知你赏脸不赏脸?”萧子墨心情大好,说话的语气也是轻松了很多。 阮凤舞看了看窗外,淡淡一笑。“时辰还早着呢,我刚才吃的还没有下肚呢,等到了时间我会过去的,你先去忙你的事情吧。” 阮凤舞还是下了逐客令,现在的她心乱如麻,越想萧子风越是觉得委屈,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永远都是晚一步的出现,在自己最相信他的时候,他却欺骗隐瞒自己,这些事情让她怎么一时半会儿的接受的了? 萧子墨吩咐了门外的侍女要随时注意她的情绪,就离开了。 “子风,让我安静一段时间,过了这段时间我自然会去向你亲自求证,到时候我相信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阮凤舞对着镜中的自己说道。 军营里,第二天一早,守卫就报西域太子求见。 萧子风在一夜没有寻到舞儿下落的烦躁情绪中终于听到了一个比较值得人高兴的消息。 既然太子亲自求见,而不是兵戈相见或者下的战书,那么就说明那只老狐狸还是往长远了的想,目前并不敢轻易的挑衅天齐。 “宣。”一夜未合眼的萧子风仍旧霸气的说着,自从阮凤舞失踪,他的情绪更加的暴躁,语气更加的凌厉。 只见西门睿的左脸隐约带着几个手指印,一种屈辱的身姿走进了营帐,“天齐陛下,这是我西域签署的战后合约,您请过目。”西门睿把战败合约好听的说成战后合约,无比恭敬的递交到萧子风面前。 萧子风不懂声色,并没有直接接过他手中的合约,而是给了严守卫一个眼色,让来将军接过然后送到自己的手中。 这一举动看似是萧子风在宫中的习惯,可是这是军营,这样的举动无疑是给了西门睿一个无声的羞辱。 可是他只能咬着牙,继续等着他满意了,不再出什么条件或者难题去刁难他们了,这一次自己确实损失巨大,反而让萧子风一战成名,他的战略战术,让天下人耳目一新,他对待战俘的待遇,也是让天下人暖心,所以这一战,他可以说是名利双手,他这才认识到,自己想要天下大统一的话,萧子风必定是自己前进道路上最大的劲敌。 如今,他是战败方,古言说成者王侯败者寇,所以他只能低下的陪着笑脸让他嚣张,但是他的眼神却没有真正的臣服,他的眼神在告诉萧子风也是在告诫自己:又找一日,我若为王,我一定要虐遍所有曾经瞧不起自己或者给了自己屈辱的人。 他在想象萧子风带着她那同样高傲的女人,在自己面前跪地求饶的样子,这样能使他在这个环境下觉得心里好受一点。 良久,萧子风见纸上的所有条款都是自己所说,并无一字之差,所以满意的放下纸,随后说道:“影子,研墨。” 然后提笔在另一方签上自己的名讳,这样一来,这份契约才正正式的生效。 萧子风轻轻的吹了一下墨迹,然后叠好让影子放好,这才朗声大笑,“太子殿下,希望我们以后精诚合作金石为开,别忘了从现在慢慢的攒明年二月的贡品哦。” 萧子风调皮的眨眨眼,春风满面的看着西门睿。 西门睿本来还没有多么的阴霾的脸突变,脸拉的长长的,可是只能用眼神瞪着萧子风,这种情形下,他文斗斗不过,武斗更加的斗不过,只有装作一副诚意的样子,半低下头,不发任何言论。 西门睿事情办妥,带着随从正要告辞,萧子风又继续说道:“哦,还请太子殿下回去转告你的父亲,以后啊,就不要想着把你们国家的姑娘硬塞给我们了,其实我们天齐的姑娘个个都漂亮绝色,一看朕的皇后娘娘就知道,是不是?” 他笑容可亲,语气也是人畜无害,可是他淡淡的语气下面,却包含了太多的信息,说明他肯定已经知道了这场战争是西域蓄谋已久的。 西门睿的心中一沉,果然这样的人适合做天子,这么能沉得住气,自己栽在他的手上,他也算是心服口服了。 因为要是换做自己,在知道了那件事的真相之后,肯定会带着当事人找他们算账对质,而萧子风则是默默的处决了他们然后向他们“请罪”,可是暗地里却随时准备着打仗的准备,先烧粮仓,再乘胜追击,一切的一切,主动权早已经换到了他的手上,只是西门睿自己还不知道而已。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选择去于留 把国家的事情搞定,萧子风先让人给北野仓送了一封信过去,首先感谢他愿意跟自己结盟,然后把这最终的结果告诉给他。 北野仓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自己也就打算领兵返回,既然目前这种状态无法打破,那么就等等,等到自己掌权了之后,他再来逐个点名,他要让全天下都知道北野士兵的勇猛,要让全天下人知道,他北野仓不仅仅有野心,还有真材实料的本事。 萧子风办完这些事情过后,让所有人都散去,留下影子。 “还是没有娘娘的消息?”萧子风焦急的问道,这已经是自己第三天没有看到舞儿了,如今再何人的手里更是不得而知。 影子深深的低下头,只差没有把头所到肚子里,“属下无能。” “无能,无能,朕不再想听到这两个字,那么多的暗卫,你们平常自诩个个本领非凡,怎么到关键时候找一个人都找不到?”萧子风一改刚才那老谋深算的样子,脾气暴躁的朝着影子吼道。 影子只是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喘着气,他已经习惯了他烦躁时的情绪。 “再去给我找,还有,你去给我查查落石客栈的底细。”萧子风忽然觉得阮凤舞的失踪说不定跟那里有关系,上一次去跟北野仓谈事,舞儿不正是在那里消失了片刻吗? “舞儿,难倒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萧子风自言自语道,想起几次经过那里的时候,她反常的眼神和反应,他就认定阮凤舞肯定跟落石客栈有着什么关联。 他自己又摇摇头,否认刚才自己问出的话语,卸下铠甲,穿上便衣便出了营帐。 必须在明天早上之前找到阮凤舞,目前还有一个下去和一个晚上的时间,如果没有被带到北野或者南疆,那么就一定还在不远处,一定要找到,因为明天一早,他们就要班师回朝。 萧子风戴了一张人皮面具,换了一张不面孔,虽然也是眉清目秀,但是看上去更像一个彬彬有礼的书生,少了平时的凌厉和霸气。 萧子风也来到落石客栈,要了一个二楼的包厢,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有一个是阮凤舞的身影,但是同时也觉得街上走的每一个女子又都有阮凤舞的影子。 不一会儿,只看见窗户一动,并不是风吹的那种晃动,然后只见对着窗户的墙壁上插着一把秀气的匕首,上面插着一张纸。 他赶紧取了下来,上面写着一行字:“舞在墨处,安全。” 萧子风看完狠狠的把纸揉成一团,捏在手心,然后一拳打在旁边的桌在上,牙齿咬的紧紧的,“萧子墨,你还是不愿意放手是吧?那么你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影子回到营地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间了。 萧子风也早就回来了,他去客栈也只是想探一下阮行歌有没有消息,没想到真是好消息。 虽然阮行歌答应了阮凤舞不把她的消息告诉给萧子风,可是他还是做不到,毕竟他现在的主子是萧子风,而且他们俩的误会也一定要见面了才能解除,他无论于公于私,愿意背着不讲信用也冒险来报信,希望萧子风能早日来接妹妹回去,两人过着和和美美的日子。 “影子,集结所有的暗卫,咱们今夜秘密的行动,有娘娘的消息了。”萧子风说话的口气又恢复了一点点的温和,不再是吃了火药一般。 刚回来还没有来得及喝一口水的影子疑惑的抬眼看着萧子风,“对,是有消息了,不过我还没来得及向您汇报,您是怎么知道的?” “废话少说,救出娘娘要紧。” “哦,对了,落石客栈到底什么底细?”萧子风问道。 影子在查的时候才想起那一次萧子风中了毒,是在落石见了那个风情万种的良玉红,怪不得他会让自己去查,而起这次还对亏了良玉红,他才顺利得知阮凤舞的下落。 “回皇上,落石客栈是良玉的幕后老板,她在西边搜集各种情报的秘密基地,只是打着客栈的虚名而已。”影子认真的回答道,想起那个曾经美艳之名满江湖的女子,那个据说特别憎恶男子的高傲女子,那个跟皇后娘娘貌似有着很亲密关系的女子,他在纠结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萧子风。 “呵呵,没想到她的情报网倒是遍布天下啊,哪里都有她。”萧子风反而不觉得惊讶,看来他也是早就知道良玉红也并不能真正的称之为归隐。 “还有……”影子说话吞吞吐吐。 “还有什么?一起说。”萧子风最见不得谁在汇报重要事情的时候忸怩了,脸色暗淡的说道。 “还有就是皇上您刚来禹城的时候中毒需要解药,可是一时半会儿根本找不到那种解药,也是良玉红提供的,是良玉红给娘娘的,属下认为,她们俩好像有亲密的关系。”影子说着自己的揣测,虽然他没有权干涩主子们与谁交好,可是这种情况下,最好还是把所以的关系理清楚比较好。 “哦?亲密的关系是那种关系?”萧子风皱着眉,他不愿意相信舞儿有些事情隐瞒着自己。 “朋友关系,我这次能查到娘娘的踪迹也是全靠她提供线索。”影子只能这样回答,因为阮凤舞曾经说过她愿意交这样的朋友。 “这么说,舞儿这个朋友一直知道舞儿的处境,可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却不去想办法救她?也不向我通知?那么这种朋友算是朋友吗?”萧子风抓住了关键点,犀利的问道影子,影子竟无从回答。 关于良玉红,咱们等救回了舞儿再商定如何处置吧,去安排今晚的行动。 “是。” 夜晚如期而至,今晚天上的月亮圆且明亮,如果没有接下来的厮杀的话,估计能算是来禹城以来看的最美好的夜色了。 而城外的一座精致的宅院外面,仿佛有无数的黑影在晃动,影子一声哨响,个个都身形矫捷的犯了院墙毫无声响的潜入了进去。 萧子风当然也在里面,他秘密的潜到院子里,这才发现院子里根本没有随从守卫,安静的简直不像话,静悄悄的夜空,只有偶尔从草丛里传出几声虫鸣,还能觉得这里有一点的生气。 正当所有人都警惕的屏气凝神的时候,突然不知从何处飞来几只短箭,接着院子里好像四面八方都在飞出箭一样,他们的人只能到处躲闪。 而在毫无章法的乱躲避的时候,又不小心的会碰触到其他的机关,看着满园飞舞着的短箭,如果一个不小心真的掉了进去,可能真的会被万箭穿心当成刺猬。 影子捏了一把冷汗,没想到这里的机关布置的如此紧密。 萧子风一阵冷哼,怪不得没有任何守卫,原来是到处有机关的。 本来睡得美好的萧子墨听见院子里的动静,紧急的让所有的人保护好阮凤舞,他先出去确认一下来者。 “哈哈哈,来者何人,有何目的,这样粗鲁的闯入是否有点不礼貌啊?”萧子墨并没有出门,而是用内功传话,在宅子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能听见他浑厚的嗓音和肆无忌惮的挑衅。 萧子风听出这是他的声音,嘴角淡淡一笑,“萧子墨,你掳了朕的皇后,难倒就很光彩亮丽?”萧子风听到他那嚣张的声音就气不打一处来,没有想到本打算放他一马,竟然自己愿意自投罗网。 这时的阮凤舞也早就醒了过来,由十几个侍女围着保护,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难倒萧子风还能杀了她不成,后来想想萧子墨所谓的保护应该是另一个意思。 释然的一笑,重新坐回到床上,然后静静的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当她听到萧子风磁性的嗓音的时候,她的内心一阵激动,那种久等的感觉再次袭来,眼里含着泪花,自言自语的说道:“你终究每次都会晚来一步。” 无声的叹息,她不知道自己再次面对萧子风的时候,会是什么心境?但是经过了一天的思考,她还是觉得有些事情必须去面对,去问问他是如何做到一边说着爱着自己,而另一边却拿着自己亲人性命去威胁他人的?他是怎样做到自己面前脸不红心不跳的? 不一会儿,萧子墨走到阮凤舞的房间,接着月亮的光芒,正好看到她一脸期待的样子,看来她的内心是期待的吧,自己还是输的一塌糊涂。 “凤舞,来接你的人终于来了,你愿意跟着他走吗?”萧子墨明明知道答案,但是不死心的问问,他多么的期待她能回答:不,我i愿意留下来,留在你的身边。 可是现实总是残酷的,只见阮凤舞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子墨,再次感谢你救了我,不过我有些事情必须回去问清楚,不可能在你这里逃避一辈子。” 萧子墨低头,久久没有任何回应,他目前的实力完全不足以抵抗萧子风,所以根本没法硬对硬,所以只能暂时撤退,最后也抬眼看着阮凤舞,身子慢慢的靠近,双手张开,想要一下搂她入怀,可是看她戒备的眼神,最后还是作罢。 讪讪的垂下双臂,“好吧,你走吧,只是有一天你不爱他了或者他不爱你了,你要记住回头,我永远都在你身后。” 萧子墨温柔的说着,温柔的眼神就像今夜的月光。 阮凤舞看了看他,无言以对,他对她的爱甚至可以说成疯狂,没想到经历了那么多之后,他还能待她如初,阮凤舞此刻的心中是感动的,但是只能化作一句感谢。 “你们快走吧,还有,谢谢你。”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求证 阮凤舞听见外面已经没有打斗的动静,心想着萧子墨他们的人肯定都撤退了,就坐在房间里静静的等待,如果是从前,她肯定会不顾一切的冲出去,冲到那个温暖的怀抱里。 此时此刻,她的内心也是想,可是被她的理智克制住了。 “舞儿,舞儿,你在哪儿?”萧子风看见他们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不知从哪里就撤退完了,留下了一座死寂的宅子,还好打斗并不激烈,院子里的小花依旧散发出清淡的香气。 阮凤舞听见萧子风近乎发狂的声音,恐怕他是以为自己被萧子墨带走了吧,她也没想到这一次,萧子墨能这么轻易的放下自己,可能真像他所说的那样,想通了吧,不再那么偏执的爱了。 接着所有人都在静静的慢慢的谨慎的前进搜寻,只听见寂静的院子里响起一声嘎吱的开门声,“子风,我在这里。” 阮凤舞随意披散着的头发被微风轻轻的吹起,淡粉色的衣服在月色下显得就像一个花仙子一样那样纯洁迷人。 萧子风看见她恬淡的走出屋子,已经顾不得想什么问什么,三步并作两步,立马走上去,将其搂入怀中。 一边亲吻着她的头发,一边用着低沉的声音说道:“对不起,舞儿,我又来晚了。” 听着他那内疚到让人心疼的语气,阮凤舞眉头紧蹙,然后使劲推开他的怀抱,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走吧。” 她太淡定的样子让萧子风觉得奇怪,而那种可以疏远自己的感觉明显是在生气。 赶紧跟了上去,“舞儿,你在生气吗?对不起,我也去了地牢,可是去晚了一步,所以等到那边的事情已结束我立马就来接你回去了。” 阮凤舞仍旧没有搭理他,过了一会儿,停下来转过头,“事情办完了立马就来了?看来我还得感谢你咯?真是辛苦您了皇上。” 阮凤舞一副漠然的样子淡淡的说道,冷嘲热讽的意思十分明显。 萧子风立马拉着她的手腕,“舞儿,对不起,不管怎样这次是我疏忽了,先跟我回去,咱们回去你想怎样惩罚我就怎样惩罚我,好不好?” 阮凤舞点点头,可是手臂一挥,摆脱他的大手,随后跑开,从马厩牵出一匹马就垮了上去。 “驾!”一声娇喝,鞭子一扬,马儿在黑夜里一闪而过。 萧子风无奈,也只好连忙上了一匹马,索性萧子墨的马厩马匹挺多,“驾,舞儿,你慢点,天黑注意安全。” 话音刚落,就发现阮凤舞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视线范围内。 阮凤舞也没有方向感的任由着马儿跑到了一片树林,萧子风的声音不时的在耳边被风刮过,她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平静的对待这一切,可是在看到他的时候,她开始纠结,她不相信那么爱自己的子风会做这么卑鄙的事情,也不相信他会一直不相信自己。 所以她想选择逃避,但是正当他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所有的不悦心理就涌上心头,包括他与南宫沧月的密谋,说不定已经答应了她什么要求,说好的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只让自己独占六宫,可是如今看来,一切的誓言随着时间已经烟消云散。 她这种没有心的人本不该去相信什么爱情,最终还不是落得个伤心的下场。 终于,跑的自己都已经没了力气了,本来中了软筋散的身体没有多大的力气,再经过这马背上的激烈颠簸,她差点瘫软在了马背上。 放慢速度,俯下身子,趴在马背上,仿佛也能听见马儿剧烈的心跳,马儿温顺的任由她摸着鬃毛,不时嘴里发出一两声呼噜噜的声音,应该是在喘着粗气。 “马儿,我该怎么办?我不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又实在开不了口去确认,因为我害怕他亲自说出口,到那时候,也可能我们爱情的结束,难倒我跟他之间的感情就真的这么脆弱吗?”阮凤舞小脸都皱成一团,黑夜下,她蜷缩在马背上,就像一个需要立马去救赎的小仙子。 阮凤舞话音刚落,萧子风的马蹄声就响起在了身后,看见她一动不动的躺在马背上,萧子风心一紧,立马一个飞跃就飞到了她的马背上。 “舞儿……” 嘴上担心的呼喊一声,坐在她的身后,马儿明显感觉吃力了一点,但是仍旧温顺的任由阮凤舞吐气在它的耳朵旁。 “舞儿,舞儿,舞儿……”他一声接着一声,有欣喜,有害怕,有怜惜,有愧疚。 阮凤舞听着身后一声声的呼喊,眼角悄然滑出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到鬃毛上。 萧子风见她仍旧不回应自己,也慢慢的俯下身体,大手准备去搂着她的腰,可是阮凤舞这才惊觉这样的姿势十分的怪异,立马坐了起来,身上的气质确实冰冰冷冷,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萧子风再次试探的叫道:“舞儿,究竟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告诉我好不好?” 萧子风有点祈求的看着她的后脑勺,手试探了几下,本想抱住她,可是终究还是被她冰冷的气质所吓到,没有敢与之有过分的亲密。 阮凤舞静静的看着前方,现在的月亮已经被乌云遮挡,前方就是一片漆黑,而此时她的瞳孔更黑,仿佛现在整个黑暗的世界都已经镶嵌进了她的眼睛里似的。 “子风,我想咱们需要好好的谈谈。”阮凤舞的淡淡的开口,最终还是决定向他亲自求证。 萧子风听她淡淡的语气,心中觉得一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但是只要她肯跟自己说话,那么他的心里也是有点小小的雀跃,总比那种逃避和拒自己千里之外的好。 “好,咱们回营地先好好休息了再谈吧,再说,已经决定明天早上就班师回朝,要不等休息够了,咱们回到皇宫再好好谈?”萧子风下意识的不想听她接下来的话,因为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必定不是好事,她从未如此冷淡的对待过自己。 所以只好用这一招来拖缓,然后希望能随着时间的过去来慢慢的淡化,他希望不是什么大事。 “不,就现在,越快越好。”阮凤舞斩钉截铁,立马否定他的策略。 萧子风注视了她一会儿,思忖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大胆的张开手臂搂着她,她倒是没反抗,脑袋顺着就搭在了他结实肩上。 “舞儿……”一声忧伤的叫声,尾音拖的老长老长,温柔的语气,阮凤舞心一沉,她永远无法抗拒他的温柔,永远无法残忍的忽略他的忧伤。 阮凤舞仰着头,看向他的双眸,那里面那么明显的不安感,阮凤舞有一丝的慌神,总觉得自己接下来的话会残忍到十恶不赦的地步。 她最终闭上眼睛,然后离开他的怀抱,也并没有下马,只是身体不经意的向前挪动了一点,不再与他保持那么亲密的姿势,萧子风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心下一咯噔,这是要离开他的意思吗? 还没等他道歉或者挽回局面,已经组织好了措辞的阮凤舞缓缓开口。 “子风,我想问你一件事,就是我的哥哥是不是还活着?”阮凤舞虽然早就知道阮行歌没有死,可是她只能从这个问题开始。 萧子风眼睛微眯,“你见过他了?”他终于知道她的冷淡是为何而来了。 “那意思就是你知道他还活着是吧?”两人都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话语,但是都清楚的心知肚明。 没等萧子风回答,阮凤舞恢复了一点的体力纵身一跃跳下了马背,只是因为没有稳住重心差点摔在了地上,幸好萧子风的行动已经快于他大脑的支配,很悬的扶住了她的身子。 拉上她的手腕这才发现她的体内没有半点内力的样子,看她没有力气的样子,此时的脸更是苍白,他皱着眉头,心疼的问道:“怎么会这样?” 阮凤舞挣脱掉他的手,摇摇头,“没事,只是中了软筋散而已,几天便能恢复原状。”她淡淡的无所谓的说道,本以为还能在萧子墨哪里逃避一段时间,没想到他那么快就到了,心中把阮行歌从头到脚的骂了一遍。 阮凤舞见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并没有重复,只是眼睛一直疑惑的看着萧子风,萧子风苦笑,“嗯,我知道他还活着。” 阮凤舞得到他的肯定的回答,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应该也与阮行歌说的十之八九不会有差,一阵讽刺的笑声过后,阮凤舞冷冽的对着他的眼神,“那你怎么不去杀了他?他这样的再砍十次头应该都不为过吧?” 萧子风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嘲讽,想要重新拉起她的手,可是还没有碰到她就已经躲开了。 萧子风只好无奈的说道:“这件事关系重大,咱们回宫我再跟你好好解释好吗?” 阮凤舞反而微笑,可是她的笑容在萧子风看来却那么的刺眼。 “萧子风,我不需要你什么解释,我只是想问你,你为了逼迫他为你卖命,有没有拿其他人的性命威胁他?”阮凤舞收起脸上的笑容,最后认真的盯着萧子风,不想错过一点他脸上的情绪。 她期待的看着他,不知道是在期待他快点给答案还是期待一个自己心里想要的答案。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闹别扭 萧子风也定睛的看着她,半响都没有给出答案,良久,缓缓的开口,“你哥究竟告诉了你什么?” 萧子风的眼中涌出熊熊怒火,而这并不是朝着阮凤舞发火的。 “哼,说了些什么?说了一些让我对你刮目相看的事情。”阮凤舞一阵冷哼,随即说出的话更是带着讽刺意味。 萧子风最后只好低下头,“舞儿,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拿去威胁任何人或者换取任何利益。” 阮凤舞点点头,故作单纯的样子看着他,看的他莫名的心慌。 “哦,是吗?那还得感谢你那么爱我,那么对得起我,那请问皇上又有没有拿我娘的性命去威胁了任何一个人呢?”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阮凤舞忍着心痛,依旧问出了口。 萧子风突然沉默,最后看向她,“舞儿,事情并不是这么单纯,有的事情只是表象,但是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娘,你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我会比你更加的珍惜。” 他说的深情并茂,可是在阮凤舞现在看来就是一种推脱和借口,她觉得他那慌张的深情已经深深的出卖了他的内心,所以最后冷冷的说道:“我不在乎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是我只尊重事实,事实就是你曾经真的用我亲人的性命去要挟过别人,而要是那人不就范,我的亲人是不是就会死于非命?” “呵呵,我真傻,我还问这个干嘛?这么明显了不是,现在对于你隐瞒我这件事都已经显得无足轻重了,呵呵。”阮凤舞连着几声干笑,让没有及时插得上嘴的萧子风看得心痛至极。 “舞儿,咱们之间的信任只有这么一点点吗?”萧子风心痛的反问道。 阮凤舞则是冷哼,“难倒很多吗?你隐瞒了我那么多的事情,你还有资格在这里指责我不相信你?真真是好笑至极。” 阮凤舞挑眉,忍着心痛也要把事情搞清楚,也要把自己态度弄明白。 “舞儿,你听我解释。”萧子风哀求着,伸手拉她的胳膊, 阮凤舞忍受不了这种被类似被背叛的感觉,也忍受不了内心剧烈的纠结,顿时感觉疲惫的身体脑袋疼的要命,然后双手抱着头,捂住耳朵,拼命的摇头,“我不要听,我不想听。” 说完然后就跑开了,此时已经泪如雨下,一路狂奔,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而且透支体力的身体不知已经在第几颗树上撞了,仍旧泪水迷糊了视线,睁不开眼睛,或者说不愿意睁开眼睛。 这是她第一次把心交付于人,可是没想到再美好的爱情都存在着欺骗,是自己的太幻想了吗?是自己对爱情的定义要求太过于高了? 她已经不想再想这些事情了,只是那种被背叛,那种对爱情的绝望的感觉越演愈烈,在心中甚至整个身体都在迅速的扩散着悲伤,甚至连发梢都觉得是悲伤的。 萧子风心痛的一直跟在身后,“舞儿,你冷静一点。” 可是无论如何,萧子风的声音都传不到她的耳朵里,现在只想着一直逃离他,逃离开他带给自己内心的伤害。 所以萧子风跟的越紧,她就拼命的跑的更快,额头已经被擦破了皮,手肘也已经渗出血丝,可是她仍旧感觉不到半点的疼痛。 最终,她的动作慢了下来,而身体也摇摇欲坠,透支的身体已经无法再容她继续疯狂下去。 慢慢的瘫倒在地,萧子风慢慢的走近,然后打横抱起,心疼的盯着她苍白的脸上还没有干的泪水,额头上点大的汗珠,轻轻的吻上她的眼睛,想要把她的眼泪吻干。 “舞儿,你这样惩罚自己还不如来惩罚我,这些事情我会慢慢的向你交代的,对不起,也是我没有考虑周全。累了吧?好好歇一歇。” 阮凤舞瘫软的躺在他的怀抱里,暂时的安静了下来,正在他快要靠近刚才栓马的地方的时候,突然听见树林不远处传来一阵莎莎的声音,那种声音是熟悉,紧接着就看见刚才还雄壮的两匹马倒地。 萧子风抱着阮凤舞不动声色的躲进一处茂密的草丛。 暗中观察着情形,看来自己这是被人追杀了,希望影子他们快点赶到,要不然自己要还真的难以保证能把舞儿毫发无损的带出这片树林。 借着一点点的星光,萧子风看见有十几个影子在黑暗中穿梭,个个身手敏捷,一看就是高手中的高手,其中一个的身形他较为熟悉,看来他一直在等待着这个绝好的机会,既能杀了自己,又能抢走舞儿,这时的气氛就像天上被云遮住了的月亮一样,那样阴沉和诡异。 萧子风的神情紧张的盯着他们,萧子墨的一个人都已经够他对付了,还有那么多的黑衣人,如今又要护着舞儿的周全,他一直蜷缩着,真还不敢轻举妄动。 怀中的人儿的脸色恢复了一点的气色,安静的样子像故事里的睡美人。 萧子风用手摸了摸她的脸蛋,然后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慢慢的将她放在了地上,并轻轻的脱下自己外衫帮其盖上,拉起她的小手,凑到自己的嘴边,轻声的说道:“在这里等我,我速战速决马上带你回去。” 看着搜素的人已经靠近,他必须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要是在这里被他们发现,自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所以立马一个飞身朝着反方向跑去。 萧子墨听见动静,看到那边的树枝还在轻轻的摇摆,明明这会儿又没有风,赶紧吼道:“给我追,在那边。” 随即就算带着一队人马朝着萧子风逃走的方向追去。 萧子风几个迂回,终究还是没有出树林,树林毕竟更容易藏身,而且他不能离舞儿太远,等他解决完了他们,他还要带着她安全的回宫去呢,小海已经有几个月没见了,肯定想他们了。 “萧子风,哪里逃?没想到半年时间没有见,你还是老样子。”萧子墨的声音很嚣张的对着萧子风吼道,因为他已经快要追上那个一直在逃窜的身影,他确定了他是一个人的时候,有点小小的担心阮凤舞,但是更多的是欣喜,他就一直在等待着他一个人落单,他才好下手,如果有凤舞在的话,他还不好下手。 萧子风眼见着已经逃不掉,于是干脆停了下来,冷哼一声,“子墨,你若依旧冥顽不改,那就休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萧子风此时也只能在气势上压倒他们,心中暗骂影子他们,怎么还没有跟上他。 随后十几个黑衣人都一拥而上,萧子墨邪魅的一笑,“给我抓住他,死活不论。” 萧子墨好像经过了逼宫失败之后,心中的恨更加的剧烈,这时候的他已经再也没有把自己当成萧子风的弟弟看待。 于是十几个人嫁入混战,萧子风只好正面迎战,虽然他的武功高强,但是也奈何不了那么多人的一起围攻,完全分身乏术,应对起来虽然不是特别的吃力,但是还得处处的防着萧子墨,他就有点力不从心了。 正当他被十几个人围在当中,不得脱身,甚至连佩剑还没有来得及拔出的时候,从远处飞过来一根银针,直直的就插入了他的太阳穴,萧子风由于疼痛身体一愣,动作迟缓没有避开左边的攻势,左臂上已经被那人划了一长条口子,衣服已经撕破,而鲜血立马的涌了出来。 萧子风皱着眉头,忍着脑袋的剧痛,“啊”的一声咆哮,随即抽出佩剑,一种拼死的打发,身体用肉眼都看不见的旋转方法旋转着前进,萧子墨冷眼看着这一切,挑眉,“只要结果是我想要的,我不在乎过程。” 他静静的等候他的人把萧子风绑到自己的面前,到时候他要狠狠的蹂躏他,蹂躏他那高高在山的气质。 可是没等他晃眼,萧子风已经冲出了十几人的包围圈,正想要逃走,可是他身受重伤,终究还是没有逃过追击,一个黑衣人趁着他的速度慢慢的降低,一掌打在他的后背,一口鲜血喷出,立马倒地。 萧子墨正想上前亲自查看他的情况的时候,只听见马蹄声渐渐逼近,一大队的人马已经向这边赶来,而且这时候已经有二十多个人人影飞到了萧子风的面前,形成了一道保护墙。 原来影子不放心,总觉得这里面有一个圈套,所以召唤了更多的暗卫,所以就跟来的迟了一点,没想到自己还是来晚了。 萧子墨见情势不对,下令撤退,同时心中暗骂着失去了这么好的机会,不过他只要想到萧子风就算不死没有落到自己手上,也不会好过,他就一下子又高兴了起来。 影子见对方的人已经全部撤退,这才放下警戒,扶住摇摇欲坠的萧子风,“皇上。”关切的叫道。 萧子风强撑着自己的身体,无力的摇摇头,“快,救娘娘。” 手指指着一个方向,随后无力的放下,最后整个人都跟着瘫软的倒下,内外都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能挺到现在已经非常强悍了。 影子赶紧让人往那个方向前进,果然不一会儿带出了一直昏迷的阮凤舞。 回到营地,已经天亮,赶快找来军医,让所有人都不许透露萧子风受伤的消息,而现在的情形,回京只能延后。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噩梦初醒 如今阮凤舞的皇后身份已经公开,在这军营里着实还有点不方便,索性这里离知府府不远,让知府派遣了两个丫鬟过来伺候。 在军医给皇上医治的同时,影子也为阮凤舞把把脉,他们这些随时打打杀杀的人,不会一点的医术哪里吃的通,在他确定她只是累的晕厥,而且还有点怒火攻心,其他并没有大碍,也就放下心来。 让丫鬟好生伺候着,他又赶过去看看萧子风的情况。 在他赶到的时候,萧子风就已经狼狈不堪,不知道现如今的情况如何。 一屋子的人,包括严将军,右将军,还有知府都在这里守候着。 影子拨开人群走近萧子风,“严将军,军中事务一切有劳您了,还有,传令下去,关于皇上和娘娘受伤一事不许走漏半点风声,要不然,军法处置。” 影子在关键时刻终于还是保持着理智,毕竟经常“扮演”皇上的人,这个时候,他只能尽力的保护皇上和娘娘。 影子其实在朝廷来说没有半点的官职,可是他是皇上身边最近的人之一,虽然没有官职,但是就算一品官员都还得敬他三分,所以在这里,他说话是最有分量的。 转头看着一直皱着眉头的军医,“胡军医,皇上的伤情怎么样?” 胡军医皱着眉,手捋着胡须,没敢去直视影子的双眼,只是轻轻的摇摇头,然后恭敬的弯下腰,“臣无能,皇上的内伤太严重,而且脑中不知被什么暗器所伤,根本看不见伤口,但是这是一直导致他昏迷不醒的主要原因。” 左臂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完毕,被血浸染红的白衣服看着特别的刺眼。 影子看了看他苍白的嘴唇,如今这样重的伤势,可比那次被萧子墨偷袭还要严重,看来只有张神医才有办法了,赶紧找来下属,让人全力搜索张华夫妇的下落,务必在一天之内带到军营里来。 这正是动荡的时期,皇上千万不能出任何岔子。 另一边的阮凤舞,躺在床上,脏兮兮的衣服已经没有谁去顾及,她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梦到一个和自己现在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她知道,应该是真正的阮凤舞回来了。 “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那女孩就像在铜镜里面一样,望着自己柔声的问道。 阮凤舞突然发现自己其实身处一片迷雾之中,连自己的身体都看不见,她惊慌之下,想要去抓住眼前的阮凤舞,可是她就像是透明的一般,根本抓不住,一会儿她的面孔又出现在她的面前。 带着幽怨的眼神看着她,“你为什么这么不知道珍惜?他现在如此的宠你爱你,为什么你要视之为草履?你只知道这件事对你的欺瞒,可是有没有看到他背地里为你做的事呢?你只顾着自己伤心难受,可曾有想过他就是为了不让你伤心所以才选择隐瞒你?因为你很没有安全感,很喜欢多想,他不敢贸然的告诉你一切。” 她的嗓音顿了顿,然后用着更加疯狂责备的眼神看着她,“你始终是自私的,你永远无法做到向他爱你那样去爱他,你永远都是爱自己的,因为你骨子里害怕受伤,就这一点的挫折你就受不了了,你觉得你跟万箭穿心般的疼痛,你只会把你的痛苦放的无限大,可是你从未真正的为子风想过,在你痛苦的时候,其实他比你痛苦一百倍一千倍,你为何不知道满足?” 她说的有点痛不欲生,好像在为了萧子风收到这么不公平的待遇而感到愤怒和心痛。 阮凤舞一直没有答话的机会,在遭到她的炮轰之后,她反而不觉得生气,因为她的话直指她的内心,引人深思。 她刚要张口说什么,眼前的透明的影子一闪而过,她想要抓住都来不及伸手,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似的,接着整个迷雾也消散,自己又身处在一片熟悉的树林里,而天突然一下子变的漆黑,但是很神奇的是,她的眼睛却能清晰的看见所有的东西。 她紧张的向前走着,不时的注意一下周围的环境,这样的环境令她窒息,她觉得这个地方她来过,而且还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 然后一个不小心,被地上的某个都系绊了一下,整个身子扑倒了在地上,再定睛一看,却看见刚才挡住自己的脚步的正是躺在血泊中的萧子风。 此时的萧子风已经脸上已经沾满血渍,看起来有点面目全非的感觉,她心中害怕的用手去探了探他的脉搏,却怎么也探不到,然后有抬起颤抖的不听使唤的手用手指感受了一下鼻息,却没有半点的鼻息,她整个人一下子也瘫坐在血泊中。 她以为她会嚎啕大哭,却没想到的是她只是安静的躺在她的怀里,然后在他的腰间取出他一直佩戴的软件,然后微笑的看着他,没有半句话,剑正要到脖子的时候,突然出来一只手,挡住了她的动作。 阮凤舞睁眼,以为会看到惊喜,可是只见萧子风仍旧是死了一样躺在地上,而唯一不同的是手却紧紧的握着她手中的剑,被锋利的剑锋划破的手掌,血正以一种很夸张的速度往外涌着。 这时的阮凤舞终于还是哭出来声来,“子风,不要,不要,不要离开我,不要阻止我陪着你。” “子风……” 一声声的哀叹,终于有丫鬟听见动静,进来一看,只见阮凤舞馒头汗珠,眉毛拧成一团,手紧紧的抓住被子,嘴里一直在呢喃着什么,反正看着很难受的样子。 “小华,快去报告大人。” 那发现阮凤舞醒来的丫鬟赶紧吩咐道,然后自己则轻轻的拉起她的手腕,细声的喊道:“娘娘,娘娘,娘娘,醒醒。” 她轻轻的晃动了一下她的身子,仍旧没有反应,她着急的看着难受的娘娘,她从小听阿婆说过,这种现象就是鬼压床,是在做什么噩梦,想醒却被恶鬼缠着不让自己醒过来。 可是阿婆告诉她,要是不碰到这样的情况,必须要让那人感受到疼痛感,比如针扎或者使劲的掐,都会有效,那人必定立刻醒来。 她纠结了一阵子,看着阮凤舞本来就苍白的脸儿现在急得通红,甚至有点转黑的现象,所以她咬咬牙,一种大无畏的牺牲精神一样,“娘娘,奴婢得罪了,只能这样了,您醒来随便治罪都行。” 那姑娘也是实诚人,拔下头上的银簪子,拉起阮凤舞的手指,皱着眉,一狠心一咬牙,使劲的扎了下去。 只听阮凤舞一大声的哀叫:“子风……” 随即眼睛睁开,对于手指上的动静没有感觉到一点儿的疼痛似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然后再看了看眼前有点面熟的丫鬟,她虚弱的问道:“这是知府府?” 那丫鬟立马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回、回娘娘,这里是军营。”她有点结结巴巴,可能还是害怕阮凤舞治自己的大不敬之罪。 “军营?那皇上呢?”阮凤舞只记得自己当时很激动,然后后来就没有印象了,她在梦中是有感觉的,她唯一的信念就是要是醒来看见的第一个就是萧子风的话,她决定就原谅他。 可是如今这冷清的地方,只有她和一个丫鬟。 而在梦中她见识的是那么的触目惊心,她的心头涌上一种强烈的不安感。 她看着那丫鬟难以启齿的样子,她的心中一紧,“子风,子风,不会的,那只是梦,只是梦对不对?”她一副紧张到不知道怎么办的样子,把那个丫鬟抓着努力的摇晃,势必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丫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也是知道她刚才在做噩梦,所以好点点头,“对,娘娘,您刚才是在做梦。” 阮凤舞得到了一个让人安心的答案,终于放下手,重新坐回到床上,但是眉毛仍旧紧蹙,始终心中还是不放心,然后又神经质的摇摇头,“不,不行,我要去看看,去确认子风真的没事。” 她说的很小声,大概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 然后立马下床,甚至都没来得及穿鞋,也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仍旧是那一身脏兮兮的衣服,就跑到了营帐外。 “娘娘。”那丫鬟在她跑出了营帐才反应过来,立马提着阮凤舞的鞋子小跑着跟上。 阮凤舞哪里还听得到其他的声音,她现在心里一直在重复着:子风不会有事,子风不会有事这句话,仿佛在自己给自己催眠一样。 脚下的石子已经把脚都磨破皮了她也不知道疼痛一般,她本来就敏捷的身体哪是一个随便的丫鬟就能追上的,那丫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前面跑,而地上的石子上都已经血迹斑斑。 本来隔着不远的两个营长,却好像跑了一个世纪一般。 到了萧子风的营帐,阮凤舞突然想起了梦中真正的阮凤舞对自己说的话,说自己自私,说自己根本不爱他,也想到梦中萧子风那苍白且血渍斑斑的脸庞,想起了他那冰凉的身体。 突然,身子停了下来,没有勇气进去,也好像没有力气去掀起这个帘子,仿佛里面的世界是她的内心所接受不了的。 “娘娘,地上凹凸不平,又凉,您还是先穿上鞋子吧。”阮凤舞正在纠结,正在自己给自己鼓足勇气,没想到这时丫鬟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上来,恭敬的蹲下身子,把鞋放在地上,示意阮凤舞此时穿上。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现实与噩梦重叠 影子第一个走出营帐,看到一脸纠结的阮凤舞,“师父,你怎么就过来了,我还说这就过去看你。” 阮凤舞见并非是萧子风出来,她本来以为经丫鬟这么一嚷嚷,第一个闯出来应该是萧子风,而是那种满含关心和柔情的眼神,可惜不是。 她的神色一下子就暗淡了下来,“嗯,我没事,皇上呢?” 只见影子吞吞吐吐,并不能完整的说出一句话,“皇上,皇上在里面啊。” 阮凤舞从他们的口气和神情中都看出了一种意思,那就是他们有事情在可以隐瞒着自己。 “哼,在里面?真的吗?”这时候的她只想着要确认萧子风的安全,尽管他吩咐了不想见自己也没关系,她只要确定他一切平安就没事。 一把推开影子,大步的踏进去,气势汹涌但是心里却是虚无缥缈,她不知道自己心中究竟在害怕什么? “师父,皇上他……”影子已经来不及阻止她,可是在她进来的那一刻已经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臂,正想要开口编织一个美丽的谎言,可是她的目光已经紧紧的盯着床榻上看起来已经没有了生命特征的萧子风身上。 静静的躺着,就像自己第一次见到他一般,那么的安静,看起来那么的虚弱,突然眼前的画面和梦中的场景重叠,她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目前看到的这一切。 故作镇静的转过头看着影子,“影子,你告诉我,这是怎么了?你们是为了戏弄我才这样表演是吧?你们一定是为了报复我跟子风吵架所以才这样吓唬我对不对?” 她的语气变得有点低下的哀求,她眼巴巴的看着影子,那种眼神让人不容拒绝,不忍欺骗,可是如今就告诉她实情的话,不知道对她是不是更大的打击。 “师父,您别激动。”影子只有先扶好她,先安抚好她的情绪。 他知道,此时的她一定在故作坚强,心里一定是在害怕的要命,可是如今,他也不能说什么,因为她眼前看到一切都是真实的,并不是做梦或者他们故意演戏给她恶作剧。 当然他的心里也是非常希望这是一场恶作剧。 “我怎么能不激动?子风这是怎么了?谁人伤的?”阮凤舞强打着精神,眼神透露出凶狠,语气更是霸气冷冽。 影子看着她,想了想,“目前还不确定,但是最大的可能就是萧子墨。”影子只是实话实说,但是当时要是没有阮凤舞的话,皇上确实不会受伤,这当然都是导火索,他也不会把这一次事件的责任归咎到她的身上。 说到底也是怪自己保护不力,他深深的低下头,“对不起,师父,是我没有保护好皇上。” 阮凤舞则是看着他,二话没有说,再用眼神瞟了瞟床上的萧子风,“不怪你,要怪也是怪萧子墨,萧子墨,从此,咱们俩水火不相容,你最好祈求运气好点不要再碰到我。” 她自言自语的声音不大,但是这屋子里的所有人都能听见,那种具有穿透力的嗓音,那种让人听了冷彻透骨的语气,就连影子听了也是一个寒颤,毕竟阮凤舞的手段和心狠手辣他是清楚的。 阮凤舞平静了一下心情,然后问道:“胡太医,皇上怎么样?” 胡太医一个踉跄跪在地上,“回娘娘,臣能力浅薄,对皇上的伤势无能为力,皇上的外伤臣已经处理妥当,没有任何危险了,可是内伤臣实在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就想办法,杵在这里就有办法了?”阮凤舞一个斜视,她的眼神仿佛隐含着潜在意思:找不到办法你也没必要活着了。 吓得胡太医已经瘫软的坐在地上,他在军营里待了那么多年,医治的伤员无数,可是从未有一次像现在这样紧张过。 他感觉此时自己的责任无比的庞大,压力大的同时也觉得无比的荣耀,毕竟要是这一次能医治好皇上,他可能就进太医院了,不用再随军这么劳苦了。 连忙趴在地上,“是,娘娘。”说完便退下,生怕再惹着她正旺的火气。 阮凤舞又把目光移到影子的身上,“你可有办法联系上张华他们?”还没等影子回答,她又继续说道:“不管有没有办法,都要给我尽快找到他们,尽快的意思你懂吗?就是在几个时辰之内。” 软凤舞冷冷的吩咐道,她目前就像一个策划者一样,井然有序的安排着,掩饰了所有的担心和心疼,只为了能想办法让他好起来。 影子只好退出,再次去给各位的兄弟们传令,让他们在今天务必最晚下午将张神医带到这里。 而营帐中,阮凤舞留下两名侍卫和刚才伺候自己的宫女,让其他人都散了去,各自维持好自己目前手头上的工作。 待众人散尽,阮凤舞这才显示出自己内心脆弱的一面。 她静静的坐在床边,吩咐丫鬟去打了一盆热水,她亲自的拧干帕子,然后轻轻的将萧子风的脸,萧子风的手擦拭干净,擦拭干净的脸庞看的更加的苍白,苍白的就如同一张白纸,阮凤舞甚至都不敢用手去触碰。 只能拉着他的大手,努力的用自己的手心的温度想要去温暖他,可是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心也是冰凉,连自己的心都不温暖,如何去温暖另一个人? 阮凤舞的闭上眼睛,这已经是萧子风第三次这样昏迷不醒的躺在自己面前了,可是前两次她都只是慌张,并没有一种即将逝去的心慌不安。 她紧张的双手捏的更紧,小声的说道:“子风,对不起,你快点醒来好不好,不要吓我了,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所以才故意这样的?我不是故意要跟你置气的,我只是一时没有想通,可是现在我想通了,这些事情不管答案最终怎样,都比不上你对我的爱,而是我一直不知道珍惜。” 她的眼眶已经湿润,但是仰起头,停顿了一下,却也能让泪水重新回到肚子里。 “子风,我一直在说我爱你,我如何如何的爱你,可是到今天我才明白,就如同她所说的那样,我只是一个只爱自己的自私鬼,受不了感情世界里的半点瑕疵,那是因为我不懂的包容和理解,我把爱情想的太完美以至于想的过于自私了,所以在我答应把自己这颗心交给你的时候,我只是自试探,一直在试探,而且总是要求你对我付出的更多,我才肯迈出一小步。” 阮凤舞说的津津有味,在说出来的同时也是在自我反思,她如今真的意识到了自己以前的爱并不能称之为爱,哪怕那份所谓的爱被自己标榜的如何如何的重要和高尚。 就像她曾经对着萧子墨说自己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不会轻易放弃,可是昨晚的自己却做了一些什么?难倒真的不爱了?并不是,她只是害怕自己受到一点点的伤害,所以在感情生活中很容易打退堂鼓。 转念间,她的眼神又无比坚定的看着萧子风,微微一笑,“子风,这些道理我已经都懂了,所以你快点醒来,我们一起回去看看几个月都没有见的小海,他一定长高了,变了,说不定你都不认识了。” 说道这里的时候,她的面色虽然淡淡的夹着微笑,但是还是让旁边的丫鬟看着好生心疼的感觉。 “娘娘,求求您,吃点东西再说吧,粥都要凉了。”那个丫鬟本是心善之人,实在受不了这种无声的哭泣,刚才她就已经端了一碗粥来,如今估计都要凉了,所以她再次冒着生命危险提醒道。 阮凤舞冷眼看了一下这个胆敢影响自己跟子风诉衷肠的丫鬟,那个丫鬟接受到她犀利的眼神立马跪在地上,二话没有说只是一味的低着头。 “罢了,给我端过来吧。”阮凤舞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没有那个精力跟一个下人较劲,毕竟人家也是为了自己好,她决定,现在要珍惜身边每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哪怕是陌生人。 她不愿意离开这个床榻钱,她心里对自己说,要在萧子风醒来的第一时间看到就是自己,因为这样的期待是美好的,所以她一定要做到。 狼吞虎咽的吃了一碗粥,感觉身体的力量在慢慢的恢复,但是还是不足以恢复内力,如今也是恢复了一点的体力而已。 时间一点一滴的在流逝,对于阮凤舞来说,这一个上午就想一个世纪那样的漫长,这是她第一次想念现代的科技,她真心想驮着萧子风回到现代,一定会有办法的,不至于这样一直安静的躺着,感受一点点的生命在身体里流逝。 到了下去,她找来影子,影子也刚好在外面回来,他也是去附近各个城镇找张华的下落去了,可是一直徒劳无功,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找这对已经归隐的夫妇,可是终究还是找不到。 “影子,可找着了?”阮凤舞冷冷的问道,她知道这样是在给影子无形中施加压力,可是也只有不断的施加压力,他们才会更加的竭尽全力去寻找。 如今萧子风的生命就把握在他们的受伤,就要看他们能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内找到张华。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答应离开 “回师父,没有。”影子也恳切的回答,平静的语气却掩饰不了他内心的慌乱,萧子风于他而言,并不只是单纯的主仆关系,更多的是兄弟情谊,那种真正的已经视他为亲人的亲情,所以不管是从大局着想还是私底下的感情,他都是紧张的。 “真的没有人知道他们夫妇的去向吗?”这时的阮凤舞并没有再次恶言相向,而是近乎于一种哀求,大眼睛祈求的看着他。 眼神和紧捏着的拳头已经出卖了她此时的无力感和无助感。 影子也遗憾的摇摇头,并不忍心告诉她这个事实,可是现实总是无奈的,他不能因为为了给她希望而说谎。 “那还能找到其他医术高明的人吗?不管什么条件什么要求什么手段,都要给我弄到这里来。”阮凤舞再次恢复那阴冷的气质和语气,影子领命离开。 其实他何尝没尝试寻找其他人,可是如今萧子风的伤情估计是有张华和他的师父才能有办法,而张华都已经如此难找,他的师父更加的难找,且师父的脾性更加的古怪,传说中没有人能找得到他,他也放出话说他从来不会为朝廷中人和江湖中人医治,而只是为老百姓免费医治,且神奇到人到病除。 民间经常有他的传说,但是关于他的长相都是各有各的传说,想来这位高人从来不会以真面目示人吧,可是如今腰上哪儿去找这两个人呢。 阮凤舞强装的镇定终于快要爆发,但就在此时,外面的士兵通报说一个红衣女子求见,她欣喜的嘴角咧起一个弧度,她第一个想到的是良玉红。 那个可怜的女人,同时也值得令人咋舌和敬佩的女人。 “快请。” 阮凤舞心中想着关心则乱,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还有良玉红这个朋友,她的情报遍布全国甚至全天下,她一定有办法找到张华夫妇的踪迹,只要找到他们,自己就有希望。 可是进来的一身火红衣服的女子并不是风情万种的良玉红,而是更加的傲气的南宫沧月。 只见她满脸的愁绪走了进来,根本没有把阮凤舞放在眼里,别说行礼,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阮凤舞皱眉,纳闷她怎么会此时出现在这里? 她略过阮凤舞的身体,来到萧子风的床前,心疼的看着苍白的萧子风,平常那么霸气硬朗的沧月王爷此刻却满脸的泪水,已经泣不成声。 阮凤舞淡淡的看着她,这一切她觉得很做作,虽然她知道南宫沧月对萧子风的爱慕,可是还是忍不住恶心了一下,“南宫王爷,怎么想起在此刻来我营地玩耍?” 阮凤舞在旁边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的关心和心疼,她在决定与萧子风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随时应对他身边的莺莺燕燕的准备,可是这第一次就遇到这么强劲的对手,心中难免会不舒服。 南宫沧月好像这才发现屋子里还有阮凤舞,恶狠狠的瞪着她,“你怎么这么好的运气,怎么不死在西域的地牢里?” 她莫名而来的怒气,让阮凤舞一愣,随即也反击到:“南宫王爷,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这里是我天齐的地盘,是我天齐的军营里,如果你再出言不逊,休怪本宫不客气。” 阮凤舞正处在爆发的边缘,没想到就有她闯了上来,本来就看她不爽,这下的梁子可结大了。 “哼,要怎么不客气法?想要对我南疆发起进攻还是你要把我怎么样?就凭你现在这样,我想要动你易如反掌。”南宫沧月霸气的说着,那不屑的眼神看的阮凤舞差点动起了手。 她不是一个擅长于用言语攻击的人,一直擅长和信奉的就是拳头,可是如今,她却只能隐忍。 拳头攥的紧紧的,最后终于放慢语调,“南宫王爷,皇上受了一点小伤正需要静养,如果你想撒泼,请到别处,恕帮本宫不能奉陪。” 她一脸不屑的看着南宫沧月,南宫沧月那气势汹汹的回击就像击在了一堆棉花上,毫无感觉的就被化解了,再次在心里不满意阮凤舞。 “我是来堂堂正正的看我的夫君,请问皇后姐姐有何不可?再说,你这二次当皇后能当的多久还是一个未知数呢,是一年还是半年呢?”南宫沧月见那样已经激不起她的怒火,所以改变策略,改为“文斗”。 “你说什么?”阮凤舞微眯着眼睛,浑身气的颤抖,可是仍旧能听出语气里的危险气息。 “我说……” “够了!”还没等南宫沧月再次说出口,阮凤舞就无情的打断她的话,然后接着说道:“南宫王爷,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子风受伤的消息,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曾经在地牢里的事情,可是如今,子风躺在这里,并不是你我争风吃醋拳脚相向的时候,你要是真心喜欢子风,还请你还他一个清净,等他的伤养好了,你带时候再来让他娶你可好?” 阮凤舞终于还是克制住内心的暴躁,压制着情绪温和的说道。 南宫沧月干脆坐在床边,笑的意味深长,然后说道:“要是我说我有办法救他,你愿意跟我交换一个条件吗?” 阮凤舞质疑的看着她,久久没有作答。 南宫沧月久久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虽然只有一半的把握,可是她还是想要试试,试试阮凤舞究竟会为了他做到何种程度,试试要是没有阮凤舞自己到底能不能走近他的内心。 所以她也准备起身,在经过阮凤舞身旁的时候,停顿了下来,“他的性命现在掌握在你的手上,你不是标榜你们是天下最相爱的夫妻吗?你不是为了他什么都愿意牺牲吗?怎么,如今害怕了?” 她的声音很小,但是字字都像一根针似的插进阮凤舞的心脏,疼的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可是仍旧没有作答,正当南宫沧月快要接近门的时候,阮凤舞终于开口,“你有几成把握能让医治好子风?” 阮凤舞是知道南疆女子的本领的,像他这样优秀的女子,恐怕那个领域都有涉及吧。 南宫沧月嘴角一翘,眉峰一挑,并没有转过头,只是停顿了下了脚步,缓缓的开口,吐出两个字:“十成!” 阮凤舞的眼前一亮,是成把握的话,就是等于子风能获救,而只需要自己答应一个条件,她其实能猜到她能给出的几种条件,无非是让自己主动离开萧子风,可是这个问题和他们的性命一样,都是同等的重要,她甚至有想过,要是萧子风这一次真的在劫难难逃的话,她已经做好了随时准备陪他而去的准备,就像那个梦一样。 痛彻心扉过后就是一种内心的寂静,一种安心的决绝。 可是转念又一想,自己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怕的?俗话说,好死不赖活着,而且如果她能答应一个条件就能让子风获救的话,何乐而不为呢? “说吧,什么条件?” 这下南宫沧月终于调转过来头,挑眉问道:“什么条件都答应?” 阮凤舞只是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然后坚定的点点头,“是的。” 南宫沧月得意的一笑,手打了一个响指,仿佛自己已经彻底战胜了阮凤舞一般那么的得意。 “那我想让你离开萧子风两年,这两年间,不允许你靠近萧子风,也不允许你见他,要是这两年之内,萧子风对你的心还没有变,我主动退出他的身边最终成全你,要是两年间,他已经变心,不管是不是爱上我,那么你就永远退出他的生活,不要再来打扰他的生活,你懂我的意思吗?” 南宫沧月慢慢的道来,她给了一个很中肯的条件,并没有说什么极端的,她也确实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让自己真正的走近这个让人爱慕的完美男人的心里。 而在这两年间,她不管用任何手段,她都要让萧子风离不开自己,始终依赖着自己,习惯于自己,这就是她的自信。 阮凤舞也惊讶于她的条件,在她看来很是仁慈,因为她经过了那场噩梦和现在残忍的现实之后,她选择无条件的相信萧子风,别说两年,就是二十年,她也相信他不会对自己变心。 所以她只是用两年不能陪伴的时光来换取萧子风一条性命,看起来很是划算。 她爽快的点点头,然后看着床上的萧子风,眼神中还是很忧伤,“答应你,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南宫沧月就知道这样的条件她肯定会答应,要不然对不起萧子风这么爱她,对不起他们之间轰轰烈烈的爱恋。 她本来开始打算让她永远消失在萧子风的视线范围内,可是想想,这种条件或许她不会答应,因为她可能也是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 她满意的点点头,“说来听听?” 阮凤舞把视线从萧子风身上不舍的分开,“我只是想待到看着子风身体彻底的无碍的时候才离开。” 她的语气不是哀求,只是商量,但是这种商量是没有商量也得商量的语气,南宫沧月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终于看清楚了她藏在眼底深处的担心和心疼,还有无限的不舍,可是如今就这个小小的要求,她没有必要不答应。 “好吧,可是从他醒来,就不允许让他见到你,你只能在暗处,可以观察她的情形,可以直到他痊愈。”南宫沧月就像在施舍一样,大方的说着。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内功疗伤法 阮凤舞即使不服气,可是如今也只能这样,因为萧子风的情形越来越不乐观,就算明天或者后天,影子他们能带回张华或者张华的师父,可是子风能不能坚持到那个时候也是问题,因为明显的感觉到他此时的气息在慢慢的变的越来越微弱。 “那好,你快点吧,子风已经坚持不住了。”阮凤舞一口答应下来,催促着南宫沧月快点想办法。 南宫沧月看了一眼她急促的样子,有点不耐烦,但是阮凤舞继续说道:“你需要什么帮助,我可以帮忙。” 南宫沧月淡漠的说道:“你只要静静的在旁边待着就好,然后等他醒来没有事了就自动离开就行。” 阮凤舞立马闭嘴,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静静的站到一个角落,既然相信她答应她,那么就要遵守承诺,安静的待在角落,慢慢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只见南宫沧月慢慢的扶起萧子风,这时阮凤舞本来想要上前,毕竟看着别的女人接近萧子风,她的内心是纠结的,可是还是克制住了,毕竟不能打扰她医治。 南宫沧月首先检查了一下他的外伤,再把脉探了一下内伤,眉头紧蹙,翻了翻他的眼睛,然后一副疑惑的样子检查着他脑袋,最终开口问道:“他的内伤也不是非常严重,怎么会一直昏迷不醒?” 这屋子里除了问阮凤舞她还能问谁,阮凤舞老实的回答道:“刚才胡太医说子风的脑袋被什么暗器所伤,根本看不到伤口,可能原因在这里。” “噢?”南宫沧月皱着眉头,然后再仔细的检查脑部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也没有流血的痕迹,然后气愤的说道:“你当时不在他的身边吗?他怎么受伤你不知道?” 阮凤舞低下头,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她一点儿都不知道,但是隐约中觉得,他受伤肯定与自己有关,要不然以他的身手,怎么可能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我不知道。” 南宫沧月愤恨的看了她一眼,最后又温柔的转过头,突然发现在太阳穴的地方有一个红点,她用手轻轻的一抹,小脸纠结的更加的厉害,“不好……”。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也是在担心。 “怎么了?”阮凤舞一听她的口气,立马惊慌。 南宫沧月就像一个标准的医者,死死的盯着阮凤舞,她的那种眼神盯得阮凤舞心中发怵,因为里面带有恐慌和无奈,她知道,这种表情出现在一个医者的眼睛里是代表着什么意思? “我只能尽力。”南宫沧月如今也不敢保证有几成的把握了。 阮凤舞一听这句话,定了定心神,闭着眼睛深呼吸一口气,然后说道:“你一定要尽全力,但是你能告诉我子风究竟怎么了吗?” 她的口气近乎于祈求。 南宫沧月兴许是觉得她可怜,也兴许是同样爱着萧子风,所以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子风的太阳穴中了一根银针,而且银针已经没入皮下三分,想要取出很有难度,就算不顾一切的取出了,也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毕竟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穴位,要是不取出,就算醒了过来也可能会一生被头痛伴随着,性情大变什么的。” 南宫沧月从未如此耐心和温和的对着阮凤舞说过话,纠结着看着同样纠结的阮凤舞。 两人就像让人过撒很难过的蚂蚁,顿时都不知道现在该如何办为好。 最终还是阮凤舞先开口,“有办法取出来吗?有几成危险?”她问的几成危险,并没有问多少可能成功,其实心中还在摇摆。 “有,但是说不清。” 阮凤舞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说不清的事情她要怎么做决定,而此时的南宫沧月也好像在等待着她下决定一样,迟迟不敢下手或者用药。 阮凤舞闭着眼睛,脑海中自动回放她跟萧子风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萧子风的吃醋,任性,粘人……等等等,最后的画面停止在她昨夜的噩梦上,她睁开眼睛,眼中已经是泪水斑斑。 语气沉重的说道:“取出来吧,只要有一丝的希望,我知道那个穴位是很重要也很危险,就算不取出,可能他也会永久的昏迷或者醒来也没有几年的时间,沧月,拜托了。” 她第一次称呼她为沧月,南宫沧月也有点不习惯,但是看着她祈求的眼神心中也是压力犹如千斤重。 面露难色,但是最终还是点点头,缓缓的开口说道:“你确定,就算取出也可能会恢复不好,头痛也会是经常的事情。” 阮凤舞目光坚定的看着床上的萧子风,点点头,“确定。” 如今的她能有什么办法?内力完全使不上,医术也只仅仅会包扎一些伤口。 “来帮我给他把衣服脱了。”南宫沧月有点脸红的说道,虽然自己很喜欢萧子风,可是毕竟是黄花大闺女,在男女肌肤之亲的事情还是觉得羞耻。 阮凤舞以为自己听错了,错愕了一下,然后还是上前,轻轻的把他的外套脱掉,一点儿都没有碰到他受伤的左臂。 正想要退开的时候,南宫沧月的声音再次响起,“脱光!”声音有点小,但是还是命令的口气,她的世界里已经习惯于命令别人,哪怕面前的是一国的皇后。 阮凤舞抬眼一看,她的脸已经跟一个红苹果似的,娇羞的模样更显得她妩媚动人,阮凤舞有一丝的闪神,这样的女子,他当真不会动心?这样的女子,自己当真有自信? 答案是否定的,但是这个时候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所以迅速的解下他的亵衣,只留下裤子,上半身精瘦的身材已经展现无遗。 阮凤舞看着他骨架分明,皱着眉头,萧子风以前虽然瘦,但是还不至于骨头关节冒出来的地步,可是如今,她是多久没有注意了,他都已经瘦成了这样,不过还好,全身的肌肉结实,不是干瘦而是精瘦。 南宫沧月把脸就到一边,南疆的女子是最注重名节的,也是最害羞含蓄的,所以此时哪怕萧子风只是裸着上半身,她都已经红到脖子上了,况且萧子风目前没有任何知觉的情况下。 “接下来要怎么做?”阮凤舞问道。 南宫沧月这才从自己的臆想中回过神,有点慌张的回答道:“哦,没事了,你把他扶起来做好就行。” 阮凤舞轻轻的扶起萧子风,尽量不去碰触他的左臂,而昏迷的萧子风完全没有支撑力,脑袋一直耷拉在阮凤舞的肩上,阮凤舞淡淡的看着他,感受着他微弱的呼吸,贪恋的享受着这即将离别的拥抱,虽然只是自己拥抱着他,至少现在他们还在一起。 南宫沧月转过头,就看见她深情的看着萧子风,瞬间觉得自己像是第三者,可是她的自尊和自傲永远不允许自己出现这种错觉,脸一下子由红变黑,冷冷的说道:“你可以走了,守住外面,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 阮凤舞不舍的放开,走到门外,亲自做起了守卫。 只见南宫沧月一掌击在萧子风的背上,萧子风就由原来的软软的身体一下子就自然的坐正了,可是眼睛仍旧紧紧的闭着。 阮凤舞惊叹,这应该是南宫沧月在用内力替他疗伤,而慢慢的,能看见南宫沧月的额头冒出一点点豆大的汗珠,阮凤舞看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而南宫沧月的眉毛越来越蹙到一堆,心惊萧子风的内力原来那么的雄厚,而自己一丝丝的内力送进去就像是在填一个无底的黑洞,根本一点儿用处都没有。 她调节好内息,迅速的抽出自己的手掌,然后再次双手贴在他已经有温度的后背,这一次,她不再源源不断的输入内力,而是输入一股内力让他体内的内息跟着自己的在游走,从而达到一种调节的可能。 阮凤舞只是觉得神奇,因为她虽然有内力,但是只会打架,不会这样做,更何况如今自己还没解毒。 这一下,南宫沧月面部表情显得要轻松的的多,看来有了一定的效果。 两柱香的时间过去了,而出去寻找神医的人也还迟迟没有见到人影,她也早就让那丫鬟吩咐下去,不许任何人打扰,否则杀无赦。 终于,南宫沧月缓缓的睁开眼睛,阮凤舞正想要开口询问情况,可是南宫沧月立马说道:“继续守着,我现在用内力逼出他脑内的银针,你能使出内力吗?” 南宫沧月因为为他疗内伤已经损耗了很大的内力,所以现在说话有点有气无力的。 阮凤舞懊恼的摇摇头,“我中了软筋散,根本使不出一点的内力。” 南宫沧月摇摇头,“罢了。” 说完就起势,双手灵活的动着,就像幻化出了很多手,而手掌开始冒着白气,然后一下劈向萧子风的头部方向,但是在隔有两寸远的时候停下,然后再次闭上眼,心无杂念的驱动着的自己体内仅存的内力。 慢慢的,神奇的事情再次发生,萧子风的头顶也在慢慢的冒出白烟,而肉眼能看见的一根比绣花针还要长一倍的银针从萧子风的太阳穴中慢慢的被逼出来。 随着她的手势,那银针在悬空着,飞到床边,“叮当”一声响亮的掉在了地上。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悄然别离 在银针飞起来的时候,阮凤舞的心也跟着飞起来,而当银针落地,她的心也跟着落下的感觉,只见南宫沧月仍旧还保持这个姿势,想来是在为子风疗银针带来的伤口吧,减少风险。 又是一炷香过去,南宫沧月终于收回掌心,虚弱的下了床,脸色苍白的堪比萧子风刚才的脸色,而衣衫已经被汗全部浸湿,衣服紧紧的贴在背上。 而萧子风失去了内力的支撑,一下子瘫倒在床上,阮凤舞本想跑过去接着他,可是还是晚了一步,只能慢慢的又将他的衣服穿上,只穿了亵衣,然后摆放好他的身子,盖上被子,静静的看着了一会儿。 此时的萧子风脸色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惨白,嘴唇恢复了一点点的血色,阮凤舞悬吊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一点点。 最后起身,给南宫沧月倒上一杯热水,“喝口水吧。”递到她的面前。 南宫沧月抬眼看了她一眼,然后接过水咕噜噜的喝下去,从腰间取出一颗药丸,“你把这个给他服下,醒来估计也就是今天明天的事情。” 她虚弱的声音好像用了她全部的力气,拿着药丸的手还在不停的颤抖,而且想要再抬高一点,却没有半点力气。 阮凤舞没有质疑,现在能相信就只有她,接过来,转身就来到萧子风的床前,轻轻的撬开他的嘴唇,把一粒小小的药丸放进去,然后抬起脑袋,看到喉结一动,确定他已经咽了下去。 “你去休息一下吧。”阮凤舞还是关心的对着南宫沧月说道,毕竟她是萧子风的救命恩人,如此一来,已经确定了萧子风没有大碍,醒来不过早晚的事情。 而稍事休息了一下的南宫沧月则冷眼看着阮凤舞,“现在不是应该你走了吗?” 她的眼神又恢复了之前的傲慢,虽然没有多少的力气,但是语气明显没有刚才和善。 阮凤舞一愣,本来是关心她,没想到好心当作驴肝肺,并没精力与她解释,然后转身再看了一眼萧子风,说道:“子风若是醒了,你派人通报一声,他什么时候醒了,我听见他已经没有大碍了,我就什么时候离开。” 说完便掀起帘子走出了营帐。 留下仍旧昏迷的萧子风和满脸疲惫的南宫沧月。 阮凤舞回到自己的营帐,收拾着自己仅有的两套衣服,和出宫之前带的银票,只要有路费,她到了中原,哪里都可以收到钱。 看了看这简洁的住处,很难想像她是以这种方式离开萧子风,当初的誓言,当初的信誓旦旦,当初说的,没有任何事情没有任何人能让他们分开,可是如今,分开却变成了这么容易的一件事。 拿出纸笔,只能想了想,坐下静静的留书一封。 “子风,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我并不是不爱你了,而是觉得这样的生活真的不是我想要的,我之前就说过,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所以现在,我已经受够了,原谅我的自私和任性,需要暂时离开你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之内,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保重自己。永远爱你的舞儿留。” 没有催人泪下的话语,没有肝肠寸断的离别,就这样平平淡淡的简简单单的交代了一下原因和结果,然后咋u难过如信封。 她打算交给影子,让影子找个合适的机会给他。 她要遵守承诺,不能当面的道别离,当然,自己也更加的没有勇气去当年的道别,因为自己这才发现,一直以来,确实是自己自私了,自己也需要静一静,看看究竟是更爱自己还是更加的爱他。 外面一个高大的人影,只听见影子的声音响起,“师父,可以进来吗?” 影子有礼貌的问道,但是他们之间很少行君臣之礼。 “进来吧。”阮凤舞看了看外面,依然快天黑,而中午丫鬟送过来的饭菜还在案几上动都未曾动一下。 影子边走着进来一边说着话,“师父,为什么是那个女人在皇上那里?你一直待在营帐干嘛?哪里不舒服吗?”他关心的口吻让阮凤舞内心有点小小的感动。 影子说完才抬眼看见一动不动坐在板凳上,身上背着一个不大的包袱,他疑惑的看着阮凤舞,“您这是?” 阮凤舞把把早就准备好的信递到影子面前,影子想要伸手接过可是手停顿在半空中又缩了回去,“这是?” 阮凤舞对着他淡淡的一笑,然后尽量克制着眼睛中的泪水和伤感的情绪,慢慢的说道:“这是我写给皇上的信,等我走了你交给他,如果他不曾想起我或者不曾问起我,那么就不用了,你看着情况办事吧,以后你那冲动的脾气得改改了,我作为你的师父,实在徒有虚名,真是抱歉。” 她一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可是那笑容里却夹杂着无比的苦涩。 看着让人好生心痛。 “为什么?就因为那个女人?”影子气愤的问道,他实在想不出其他还能因为什么,本来他就对那个傲慢的女人有偏见,要是因为她而气走了自己的师父,那么他拼了老命,就算是忤逆和大不敬之罪,他都会让那个女人不好过。 阮凤舞看见影子为自己抱不平的样子,心中暖暖的,至少这一趟的穿越没有白来,她不止收获了亲情,爱情,如今还有友情,至少她把她和影子之间的感情是定位在友情,并不是传统的师徒关系。 “影子,不是,好多事情我一时半会跟你说不清,就算说了,你现在也可能理解不了,我和子风之间,可能隔着一种心理障碍,待在他的身边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想暂时离开一段时间,静一静,想通了就会回来的,你要多多保重,还要帮我保护好皇上,拜托了。” 阮凤舞大眼巴巴的看着影子。 影子面色沉了沉,如今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然后摇摇头,“我不能答应你,把你的信收回去,我不想给你传,要不然等皇上醒了,你亲自去看看道别也行。” 影子手一伸,把她一直举着信的手推了回去。 阮凤舞无奈,最后只能阴着脸,“习武之人不是最讲求尊师重道吗?你这算尊师吗?既然一日为师,就终身为师,你今天这样是违逆师命你知道吗?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用师父之命求求你,这件事只能你能帮我。” 说到最后,阮凤舞终究还是变成了祈求。 影子的五官都已经纠结到一团去了,本来俊朗的小伙现在看来却是这么的怪异。 随后提高声音,激动的再次问道:“为什么?”在问的同时最终还是把信封接到了自己的手中,看着上面几个歪歪斜斜的字,他忍不住差点笑了出来,没想到一国之后居然不会写字。 阮凤舞看了看他忍俊不禁的样子有点尴尬,这不能怪她,虽然有阮凤舞的记忆,可是她会的东西自己不一定会,自己一个现代人跑到古代,会逮毛笔就已经不错了,第一次用毛笔写字能写成这样也是很不错了。 这就是为啥她之前在乌水镇不给萧子风回信的重要原因。 “影子,谢谢你,至于为什么,我已经说了,而在信中也说的很明显,我会等到子风没事了才离开。”阮凤舞微笑着满足的看着他,如今,能相信的又有几人? “既然还爱着,既然还关心着,你怎么忍心离开?”影子总算听出了一点蹊跷,他微眯着眼睛看着阮凤舞质疑的问道。 阮凤舞却是微微一笑,“影子,爱一个人不一定要长相厮守,我这次就要让自己的内心冷静一下,看看自己心究竟是怎么想的。”她说的很虚幻,让一个还没有与人相爱的人很难以理解她现在的想法和感受。 此时的影子只是想着有情人终成眷属,明明她是那么的爱皇上,皇上也是如此的爱她,影子多么的想自己和自己心爱的人也那样,能心有灵犀的彼此的相爱,要是能这样,他一定会不论风雨兼程,他都会不离不弃的陪伴在她的身旁。 “呵呵。”影子冷笑一声,让阮凤舞听了比他关心的话语更加的难受,她不求别人能理解,可是至少还是不想他能误解自己。 “那好,祝您一路平安。”影子无奈,只好说出心里的祝福,因为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无济于事,两位主子都是下了决定就从来不会改的人,就算他刚才脱口而出,说出了那些讽刺她的话,又能怎样?徒增她的伤心罢了。 萧子风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影子走后,阮凤舞吃了一点东西,毕竟她还要在这里坐着守一晚上关于子风的消息,她不敢闭眼,一闭眼不是萧子风血肉模糊的样子就是萧子风说出绝情的话的样子,她实在不敢上床睡觉,毕竟要做到他随时醒来随时自己离开的准备。 第二天早上,萧子风朦胧中醒来,抬了抬自己手,左臂感觉有点疼痛,而右臂觉得很麻木。 他睁大眼睛,却看见一个美丽的女子坐在床边,正枕着自己的手臂趴着睡的正香。 这样美丽的脸蛋,这样恬静的气质,这样让人有一亲芳泽的冲动的细嫩皮肤,她的长相顺其自然的就和自己内心里一个熟悉的名字重合了起来。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失忆,认错人 他觉得他自己此时一定在幸福的笑,然后沙哑的嗓子开口,宠溺的温柔的呼唤道:“舞儿,怎么不上床睡?” 他觉得有这样的美人相伴是件很幸福的事情,而且自己爱的人能这样照顾自己一晚上,不仅仅有满足感还有更多的暖心和幸福感。 南宫沧月睡梦中仿佛听到他的声音,缓缓的睁开眼,却看见萧子风宠溺的看着自己,自己一时把持不住,心已经被他那温柔的眼神吸进了他眼眸的深渊,完全找不到自我。 曾几何时,她做梦都想他对阮凤舞的那种眼神能分给自己一点,如今,他完全性的给了自己,溺的她都有点喘不过气来。 “子风,你醒了?”她惊喜的抬起头,激动的差点流下眼泪, 萧子风见她如此激动,笑了笑,“傻丫头,不要哭哦,我没事的,吓着你了,真是对不起。” 本来还能稳住的南宫沧月听着他如此的语气,一下子就捂住嘴巴,泣不成声了,就好像幸福来的太突然,她还来不及反应,接受他的温柔和宠溺她还有点手足无措。 “子风,你叫我什么?” 她在心中暗自窃喜,傻丫头,这个称呼她喜欢,在他的面前,她不需要多么的强势和聪明,只想要做他一辈子的傻丫头。 “舞儿,傻丫头,看来你真的傻了。”萧子风眉开眼笑,此时觉得自己的身体充满了活力,看着她娇羞的模样他更加的幸福。 南宫沧月本来还满满的娇羞和幸福模样,却被他前面两个字一下子从天上打入了地狱,她的脸色一沉,“你叫我什么?你真的看清楚我是谁了?” 萧子风见她的脸色骤变,有点小心翼翼的回答道:“舞儿,关于欺骗你的事情真的对不起,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看你都舍不得我能一直在床边守着我,能让我一睁眼第一个见得就是你,咱们经历了那么多,就不要为这些事影响感情了好不好?我真的好害怕你会不声不响的就跑了,就像在树林里一样,你激动着就转身跑了,头也没回,你知道我的心有多难过吗?” 他撒着娇的说着,努力想要伸出手抓紧她,不让他的舞儿离开他。 本来还有所期待的南宫沧月因为他再次的发言,真的有一种绝望,本来以为只是他一时的口误,毕竟她知道阮凤舞在他心中的重要性,她可以接受他一时半会对自己不冷不热,她都已经想好了对策,那就是跟一块牛皮糖一样的死缠烂打,好女怕缠郎,她笃信,好男更是抵不住女子的缠,尤其还是她这么优秀的女子。 可是如今他却把自己当作阮凤舞,她不知道是喜是忧,她很贪恋他语气的温柔,眼神的宠溺,可是她还是没有办法接受她是阮凤舞的替身,只能说明他的内心是还是爱着阮凤舞,不管她是什么样子,他的心底深处永远不想让其他人去探寻和驻足。 南宫沧月冷冷的看着他,看出了他眼中的的小心翼翼和无辜,又是一阵不舍,但是最终还是说道:“子风,我不是阮凤舞,我是沧月。” 萧子风就好像一时接受不了这么大的信息量一样,皱着眉头觉得头一点的疼痛,就没有去想,最终还是微微一笑,笑的天真无邪,“沧月?你说的沧月王爷?你何必要冒充她?你就是你,你就是我的舞儿啊,傻丫头,只有你才会这样守着我不眠不休,我怎么会认错人呢,真是好笑。” 他完全忽视南宫沧月眼中的认真,他也一本正经的说道,仿佛糊涂的是南宫沧月,而不是他。 最终南宫沧月只好作罢,看来她接下来得想好一个对策,如今不知道他什么原因,醒来就错把自己当作是阮凤舞,那么她就当下去,哪怕是为了他那一瞬间对自己的柔情,哪怕他的心还是属于阮凤舞,可是如今他在自己身边,自己能真实感受到他是在宠溺自己。 这是她第一次对一个男子动心,她都不知道怎么动心的,或许是因为他敢揭自己面纱,也或许是他不为自己美色而心动的毅力,更或者是羡慕他对阮凤舞的那份执着和宠爱,让她觉得世间如此好的男儿就本应是自己的。 所以慢慢的,一步步,从想要接近的心到自己一举一动都在乎他想着他,总想着要和他在一起,总幻想着他能像看阮凤舞时的那种眼神看一下自己。 慢慢的,自己想要的越来越多,越来越不满足,到最后想要霸占他。 她的眼角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如今,只要自己不介意自己究竟是南宫沧月还是阮凤舞,一个名字而已,又有何妨,她只要一辈子不介意,那么她就能与之白头到老。 她看着萧子风,认真的说道:“子风,没事,以前的事情咱们就不说了,也是怪我任性,我只是跟你开开玩笑,你想喝水吗?我给你倒。” 南宫沧月立马换成了一副柔情的样子,声音也变得娇滴滴,萧子风满意的一笑,然后点点头。 南宫沧月这才发现帐中的水壶里的水已经冰凉,然后看着他的眼睛笑了笑:“你等等,水凉了,我去让人弄点热水来。”然后转身就出了营帐。 小声的吩咐道外面的人:“你去告诉皇后,皇上已经醒了。” 萧子风看着她窈窕的背影,脸上浮起幸福的笑容,他在昏迷时,梦中一直有一个执念,那就是醒来一定要第一个看见舞儿,因为他不想她在自己昏迷的时候悄然离开,他害怕她真的转身就不再回头。 那天晚上她的心伤,她的决绝,让他一回忆起心和头都跟着疼痛不已,只好作罢,不去想这些不愉快的往事,而如今她还安然在自己的身边就好,一直关心着自己。 南宫沧月出去把水壶交给守卫就进来了,她看见他的目光一直在追随着自己,心中燃起一股小小的得意,同时对于他不加掩饰的爱意也觉得有点娇羞。 “子风,你一直看着我干嘛?”她红着脸问道,然后走进他,坐在床边。 萧子风挣扎着坐了起来,南宫沧月细心的将他硬邦邦的枕头立了起来,让他半靠着,这样省力。 他仍旧一直看着她羞红的脸蛋,抬手捏了捏,看着她的脸蛋更红,简直像能掐的出水一般,然后跟个天真的孩子一般,立即回到道:“因为你好看啊,因为我爱你啊。” 他言语的直白,更加的让南宫沧月娇羞,但是同时心中泛起一阵的自豪,至少他现在夸的是自己的这副容颜,至少他现在是对着自己亲口说的爱自己。 “子风,我也爱你。”说完顺势轻轻的倒在他的怀抱。 接着就是外面有人来的声音,南宫沧月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可是却被他一下子拽住,力气大的现在的她根本挣脱不开,只好一直依偎在他的怀里。 进来不是别人,而是影子,当他听见人说皇上已经醒来,立马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本来以为自己赶到的时候,阮凤舞已经到了,可是没想到刚掀开帘子是这样的场景。 他的眼中怒火油然而生,恶狠狠的瞪着南宫沧月,然后对着她冷哼了一声,再然后又看着萧子风那柔情的摸着南宫沧月发丝的模样,再次冷哼,不屑的给了一个讽刺的笑容。 “大胆,你竟然敢对娘娘不敬,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萧子风冷冷的开口,仿佛性情也是变了一个人,以前就算影子再胡闹,他也未曾说过这样的话,就算以前偶尔跟皇后娘娘顶嘴,他也是置若罔闻。 “娘娘?哪门子的娘娘?”影子反而更加的变本加厉,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因为在他的眼里,他们就是其他人口中的狗男女,怪不得师父要离开。 原来原因就是猜中的那个,根本不是师父自己扯的那长篇大论。 “我是不是平常对你太松懈了?居然敢这样跟皇后娘娘说话?”萧子风看来还没有彻底失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把阮凤舞的容颜忘记了,只执意的认为自己一醒来见得第一个人就是她。 南宫沧月躺在他的怀抱里,眉眼上挑,挑衅的看着影子,她本来一直跟他八字不合,见面就要掐。 “什么?皇后娘娘?你要让这女人当皇后?”影子手指指着南宫沧月,南宫沧月坐直身子,哀怨的看着萧子风,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一看就有保护欲。 只听见萧子风雷霆那个震怒,“你、朕要砍了你,灭你九族。”萧子风就像一个斗气的孩子,一直维护着南宫沧月的权益。 可是影子早已经出了营帐,他知道此时最伤心和最火的人应该是自己的师父,他立马跑到了阮凤舞的帐中,早已经人去帐空,板凳仿佛还散发着热气,不过那也只不过是影子的错觉。 “师父,你真的走了?就这么心甘情愿的走了?”影子一拳打在了案几上,顿时案几粉碎,碎渣飞溅到四面八方。 阮凤舞其实把这一切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因为就在刚才,有士兵来报皇上已经醒来,她就高兴的跑了过去,可是她一到就看见影子和他们俩的对峙,而她也看见子风那专属于自己的怀抱和眼神,也终究给了别人,所以她只能悄然的离开。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浪迹天涯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如何,也不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的营地,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将要去何方。 当时看到自己最相信最爱的人却搂着别的女人,那种维护和溺爱的眼神,曾经只属于她一个人,他还说过,只让她一个人独宠六宫,可是现如今,才过了几天时间,事情就一下子突变至此。 刚开始她还在想他醒来要是第一个看到的人不是自己,那得有多么的伤心,可是当她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的赶到时,看到的那幅画面,可能会令她今生难忘。 她就知道,没有一个男人能抵挡住南宫沧月那种女子的诱惑,即使是萧子风,事实再次证明,是她把爱情想的太单纯,想的太天真。 她背着包袱,来到落石客栈,她本是想向良玉红道别,等到了落石客栈,她却胆怯了,因为良玉红和各方面实势力的关系,尤其是和萧子墨有种说不清的关系,所以到了之后,只是掌柜的打了声招呼,让他看到良玉红了说一声,说以后天涯海角再见。 现在的内力还没有恢复,她只有女伴男装,先回到中原再说,毕竟那里有很多自己牵挂的人,就算只是去远远的看上一眼自己也是心安。 虽然她知道,回到中原会可能终究逃不过萧子风的眼线,可是后来又自嘲的想想:如今人家新人在怀,还能想起自己是谁吗?真是想多了。 阮凤舞一路南下,遇见了很多奇闻轶事,比如她经过一个小村落的时候,心情好救了一个落水的姑娘,那个姑娘就非得嫁给她,吓得她是当晚连夜就出了那个村落。 也曾经遇到过劫匪,说什么此树是我栽之类的话语,可是那时的阮凤舞已经内力恢复了,所以三下五除二的就摆平了,后来吓得那个赶马车的车夫退了阮凤舞的银子就逃走了,然后马车就顺其自然的归阮凤舞所有了。 在那些小地方还好,一路南下东进的,终于来到明城,明城就是管辖乌水镇的省城,这里已经接近乌水镇,其实她的内心一直钟情于这个乌水镇,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她穿越过来的第一个地方还是因为这里是她和萧子风初见和见证爱情的地方。 反正她下意识的就走到了这里。 明城,是仅次于盛京的一座城市,在建筑上比盛京的建筑更加的细腻,毕竟这里靠近南方,而盛京在偏北一点的,其他的地方倒还好,没有多大的差异。 而她在到达的时候,更是有很多人围着一面墙壁在指指点点或者叽叽咕咕。 她本不是爱凑热闹之人,所以摇摇头就开,可是耳朵灵敏的她却听见一个男子的声音说道:“这下二皇子真的完蛋了,背上了叛国的罪名,现在通缉令已经到了咱们这里,不知道抓到了没有。” “二皇子?子墨?叛国?通缉?怎么回事?”阮凤舞小声的自言自语,可是她这一路走来,并没有听到什么关于他的消息,怎么会突然就被通缉? 上一次逼宫那么严重的罪名他都没有将他正法,这一次是什么事情引起了导火线,萧子风不是说只要萧子墨不再惹事不再做什么他就会放他一马吗?可是如今这全国通缉又是怎么回事? 她一边走一边想,可是怎么都想不通,难倒是萧子墨真的跟北野仓联合起来,真的叛国了? 走路时因为想事情想的太过于入神,所以也没有注意前面,一个不小心就撞到了前面的行人。 她赶紧低着头,一个劲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您没事吧?” 阮凤舞的一着急,露出了自己本身的声音,虽然穿着男性的衣服,可是让那人一眼便看出了这是一个女伴男装的姑娘。 “没关系,姑娘的头没有撞疼吧?”好听的声音响起在头顶,阮凤舞有一瞬间的失神,天底下竟然有如此温婉的声音,竟比萧子风的声音要好听,萧子风的声音温柔起来也是这种低低沉沉有磁性的,可是此人明显还要更加的细腻,细腻又不失阳刚,总之不会给人娘娘腔的感觉。 阮凤舞不禁抬头一看,看看究竟是何种的姿色才配拥有此等的美妙声音,果然,不负她望。 只见一个男子,穿着锦衣华服,鼻梁高挑但是鼻头不大,五官无比的精致,轮廓虽然不比萧子风那么的分明,但是他的五官和脸庞已经可以盖过轮廓的稍微不足了,一头长长的黑发更显得他双眸的黑亮,看起来应该是二十几岁的样子也可能更大一点,因为他的脸型问题,可能会显得年轻一些,真真是青年才俊啊。 阮凤舞看的有点呆了,半响不知道说什么。 见那男子紧紧的盯着自己,这才有点不好意的反应过来,“对不起,公子,我没事,多谢公子不与小女子计较。” 既然被人识破了是女儿身份,自己也不必再演,本来就没有可以的掩饰,只是觉得行走江湖男儿的装扮更加的利落和方便而已。 然后那男子一直嘴角噙着笑意,并不清楚他什么意思,阮凤舞再次笑着说道:“要是公子没事,那小女子就告退,这是二十两纹银,要是您觉得哪里不舒服可以去前面的医馆瞧瞧,小女子再次为刚才的冒失向公子道歉。” 说着从袖口里取出一锭银子,塞到那男子的手中,而且说完就微微颔首然后擦肩而过。 可是正当她以为已经万事大吉的时候,手臂被人抓住,只听见一个极其不悦的声音,虽然夹杂着怒火,可是仍旧很有磁性的声音说起:“撞了人就想跑,太简单了吧?” 阮凤舞毙了一下眼,心想糟了,果真遇到碰瓷的或者臭流氓了,她不怕什么绿林好汉,也不怕什么战场将军,可是唯独有点怕小人,所以故人都云,宁肯得罪君子也别得罪小人。 她主动给他钱就是怕他是专业的碰瓷的,不想给了银子还是被人缠上了。 她转过头挑眉,语气也冷冷的,一只手已经在暗自蓄力,“怎么?嫌少了?” 阮凤舞有种不屑的样子,本来她看在他长相帅气和声音好听的份上,不愿意把他想象成小人,可是这个社会太邪恶,她不得不处处警惕。 那男子有点哭笑不得,无奈的表情爬上脸庞,“姑娘,我想咱们之间有误会,你是不是理解错了我的人品?” 阮凤舞心里还想着要弄清楚萧子风和萧子墨的事情,所以无意与之多说,于是傲气一上来,高傲的说道:“是吗?误会?你我本来就不认识,怎么会误会?我撞着您了理应赔礼道歉,如今歉也道了,礼也赔了,公子若是再不撒手放我走的话,我想我真的是要误会了。” 阮凤舞轻轻挑眉,动了动一直被他抓着的胳膊,那男子脸一红,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抓着人家姑娘的胳膊,简直太无礼了。 他赶紧撒手,“姑娘对不起,在下不是故意的,只是这个银子我不能要,因为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道歉的话我心领了,可是这赔的礼实在有点厚重,在下不能要。” 然后把那二十两银子塞回阮凤舞的手中。 阮凤舞心下明了,这才觉得他所说的误会在哪里,原来他真的以为她把自己看成碰瓷的了,其实阮凤舞开始没有这个想法,是在他叫住自己了才有那个想法,再说他的口气乖怪怪的哪能让人不误会。 她有点不好意的接过银两,点点头,“对不起,我也不是这个意思,那好,一看公子也是富贵人家,所以小女子多有得罪了,就此别过。” 说完豪爽的抱抱拳,转身离开。 她潇洒的背影,明朗的笑容,娇美的容颜,从此又深深的留在了一个男子的心中。 那男子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浮起不经意的笑容,这样的洒脱的女子,真是很少见,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洒脱和随行,那桃花眼中透出的自信和傲气也是让人所折服的。 “公子,没事吧?要不要属下去查查那个人?万一是别人派来的探子还是什么?”待到人群已经散去,阮凤舞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这条街,一个很冷峻的男子走到刚才那俊俏男子身边警惕的说着。 “不用,我这次来除了你们知道,还能有谁?所以千万不要惊动任何人,再说刚刚那女子性子直爽,一看就不是谁派来的,不过……” 他慢悠悠的说着,卖了一个关子。 那手下也只好一直低着头,等待他接下来的命令。 “不过,你可以去查探一下,她是哪家的小姐,不,看样子应该是游历的,查探一下她接下来将要去的地方或者去向,记住,不要明目张胆,一定要暗地里。” 那男子的眼睛充满了笑意,好像天下事情都尽在他的掌握一般那么的自信。 阮凤舞破例在明城住了一晚,她平常都不会再大城镇住下的,因为害怕各方面的势力找到自己,此时的自己只能步步逃避,不知道在逃避什么,可能是在逃避自己离开时看到的那刺眼的一幕,也可能在逃避着自己的内心,所以她只能不停的走不停的换地方,不停的折腾自己,直到疲惫。 这一次在明城住下是有原因的,因为她在几天前飞鸽传书给许关云,约他明日在明城见面,自己手头上现有的银票已经不多了,所以可能需要在药房结一下账。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再遇俊男 没想到自己早到了一天,都怪那个非逼着自己娶她的姑娘,要不然她现在还在那个村落呢。 晚上随便选了一家客栈进去,也不是随便,因为其他的客栈都已经客满,只有这样一家还有仅剩的一间房间,所以虽然贵了一点,只有多出银子了,她是牛圈马棚和豪华客栈都能接受的人,所以这些都无所谓,只是没想到明城的客栈生意这么好,春天来了,那些个富家人都出来踏青旅游了吗? 刚一进门,本想着上楼让小二送饭菜上来,后来看看大厅里也没有几个人在用餐,也就罢了,也可能这个时间段已经过了吃饭的点儿吧。 “一份红烧肉,一份清炒小白菜,一碗豆腐汤。”阮凤舞随意的垫着菜,这些都是比较普遍的,每一个饭馆客栈都能做出来,所以她不用看菜单,大声的朝着伙计喊道。 “好勒,请问客官要喝酒吗?本店的十年窖藏女儿红好可是好酒,保证您喝了一口就终身难忘它的味道。” 那掌柜的见小二在收拾那边的桌子,就亲自上前招呼,阮凤舞听他很专业的营销的样子,笑了笑摇摇头,她从来不喝酒。 只是那五十多岁的掌柜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没有了刚才的热情,转过身吩咐出府下菜。 没一会,不用服务于其他的客人,菜自然就上的快。 正当阮凤舞正要打算大干一场的时候,确实很久没有这么舒服的享受过生活了,之前一直在军营里,后来就算离开也是在一些穷乡僻壤的地方借宿,可是一抬头就看见进门处出现一个男子。 再一看,很眼熟,阮凤舞立马低下头,没想到明城那么大还能碰见第二次。 她虽然速度很快,可是来人早已经看清楚了她的面容,“姑娘,真巧,咱们又见面了。” 正当阮凤舞正在低着头扒拉着碗里的没有剩多少的米饭的时候,头顶响起了那好听的声音。 阮凤舞只能当作才看见他一样,蓦地抬起头,然后惊讶的说道:“是你,是啊,好巧,又见面了。”她讪讪的假笑着。 能第二次见面,而且还是这么不经意的,阮凤舞的心里其实就已经引起了警惕,如今她一个人浪迹天涯,靠的就是很高的警惕性,以前一直在萧子风的身边,太受他的呵护太依赖他了,所以那会儿连最基本的警惕都没有。 “姑娘也是住这里?”那男子温和的不经意的问道。 阮凤舞抬眼,看了看他的眼神,最终还是点点头,没有用言语回答他的话,随后就当他是透明的一样,照样吃着面前的饭菜。 中途还叫小二倒了一杯水来。 那男子见他不怎么爱搭理人的样子倒也不觉得尴尬,就这样坐在她旁边看着她扫光桌上所有的饭菜,虽然心里很震惊,可是他受过的良好的教育不容许他表现出来,因为表现出来了就一定会让对方一个妙龄女子觉得尴尬。 阮凤舞不做作的打了一个饱嗝,摸了摸已经胀鼓鼓的肚皮,然后喝了一口水,“公子真是好雅兴,居然能欣赏完我这么不雅的吃相,我一个人吃那么多是不是觉得很惊讶,不用装,我也觉得自己今天吃的有点多。” 阮凤舞此话一出,倒是让那男子觉得有点尴尬了,本来自己很照顾她的情绪,却说成了自己装,装的意思就是说自己虚伪是不是? 可是他仍旧淡淡的一笑,“姑娘吃饱了吗?没得话在下叫了两个小菜,不介意的话陪在下再吃点。” 他温柔的语气,温和的笑容,确实有一种让人不忍拒绝的魔力,尤其是他漆黑的瞳孔中散发出一种单纯的祈祷,可是阮凤舞不是一般人,摇摇头,“公子慢用,我已经用好。” 说完抓起旁边的包袱就上楼。 一个小二弯着腰领着她来到自己的房间。 阮凤舞一踏进房间,被房间的豪华布置惊艳到,这省城的客栈确实不一样,果真是一分价钱一分货。 先把包袱一甩,甩在了软和的床上,再把整个身体也扎进床上,软软的,就像娘每次给自己准备的床一样,可是闻了闻自己两边腋下,有一股不浓的汗味出来,看来这个天一天不洗澡已经不行了。 阮凤舞吩咐着小二打一桶热水上来,自己准备美美的泡个澡然后再美美的睡一觉,抛开那些烦恼,明天以最好的状态的见自己久久未见的“兄长”,还有一定要问他要几块香皂,自从香皂生产成功,自己这个创始人还没有正式用过呢。 在她跑完澡,收拾清爽的出来时,已经换上了一套女装,还是她今天在街上逛了几家店才买到的这么一身满意的衣服,其实她不介意自己的服饰,只是可能跟萧子风在一起的时候,他老是为自己准备淡紫色的衣服,所以自己也就觉得自己穿淡紫色的最好看。 所以今天她也为自己挑选了一件颜色很正宗的淡紫色的衣衫。 刚洗过的头发柔顺的披在身后,头发太长了,总是有点不方便。 来到屋顶,坐下,抬头看向满空繁星,阮凤舞的思绪自然就回到了在乌水村的时候,那个时候萧子风在自己家养伤,不知不觉,稀里糊涂的就喜欢上了他,或许当时只是不讨厌,或许当时觉得他一个皇上能为自己默默的做那么多的事情很感动罢了。 但是那一夜一起在房顶上看星星,看见他瞳孔如同夜空一般的深邃闪亮,自己那一瞬间的悸动现在还记忆犹新,可是如今呢?只能各安天涯,或许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或许自己不再回去也是好的结果,本想回去看看王雨慧他们的,但是又怕自己连累他们,如果他再拿他们威胁自己的话,自己该如何面对。 说到底,自己还是不够信任他,或者他也不够信任自己,才会导致今天的局面。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时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静谧的夜晚,也是这样动听的声音,也是这样的完全相似的话语。 阮凤舞感动的随口也回答道:“你不是也还没有休息吗?” 男子怔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这样回到,呵呵一声讪笑,然后再轻轻的坐在她的身旁。 他看着她的侧面,她的美和自己的皇姐的美有的一拼,不过她的美更加的柔和更加的娇媚,自己皇姐的美食那种太阳般刺眼的美,让人有一种不敢靠近的气场。 此时一身浅紫的衣服称的她的肌肤白如凝脂,而且淡紫色的颜色真的很适合她,显得恬静高雅,贵气逼人。 此时他的眼神也和当时的萧子风很相似,就是这样淡淡的安静的看着自己,只是少了萧子风当时的灼热,被看着没有那份悸动和羞涩。 阮凤舞慢慢的转过头,他的目光依旧没有收回,就这样两人在月色下对视,可是并没有擦出浪漫的火花。 “这位公子,您累吗?”阮凤舞的语气很突兀,且带着一点点的讽刺。 男子被她问的一愣,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是一直单纯的盯着她。 “嗯哼?”阮凤舞一阵冷哼,“别装了,你难道不是故意接近我?不是故意制造见面的机会?说吧,你是谁派来的?”阮凤舞冷冷的语气,说着一只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佩剑。 而那男子也看出了她眼中的敌意,一时不知自己哪个环节出错了,既然她说谁派来的,那就说明不是冲着自己身份而来,说明她并不了解自己,说明他们之间可能存在着天大的误会。 “姑娘,你肯定是误会了,我并不是谁派来的,但是今天下午在街上真的是偶遇,至于在客栈嘛,我承认真的是我故意安排见面的。”男子坦诚的说道,阮凤舞在他的语气和眼神中完全找不到任何破绽。 “为什么?”阮凤舞冷冷的问道,她其实可以不用问为什么,可是看在他长得还算帅气的份上,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要是换做其他人,现在说不定早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我说我对姑娘你一见钟情了你相信吗?”男子没有半半点轻浮的样子,认真的看着阮凤舞,有点唐突的说道。 阮凤舞挑眉,嘴角浮起一抹苦笑,也可以说他看成了讽刺的笑。 “怎么了?姑娘当真不相信?可是在下包了全城的客栈,只为在这里再次遇见姑娘,已经足以显明在下的心意了。” 他淡定的说着,把这种浓厚的兴趣理解成为喜欢。 “呵呵,巧舌如簧,我看你还是回家老实的待着吧,别学那些纨绔子弟的样子,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姐姐我也不缺钱,也瞧不起你们这些公子哥。”阮凤舞没有给任何面子,直言不讳的说道。 那人却不怒反笑,只是得意自己的眼光真是不错,果然找到一个不同寻常的女子,一般的女子只要听到自己有能耐能包下城里所有的客栈,一定会屁颠颠的两眼冒桃心吧,只为了自己的钱财或者地位。 只要她,能这样淡定的接受这件事,而且还能自信和霸气的说出她不缺钱。 显然他自动忽略了后半句的瞧不起他的做法。 正文 第二百章 叙旧 “姑娘可以不相信我的心,但是不能对自己的魅力不相信。”男子继续说道,他的口中说出这些有点让人反感的话语却变得不再反感,可能是他的声音太过于好听,也可能是他的眼神太过于认真。 阮凤舞没有再辩驳,自己的魅力自己清楚,何须他说,可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已经不再欣赏自己,心死了,再大的魅力又有何用? “你我一看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一时的兴趣不等于喜欢,更不能说成是爱,爱一个人太累,也太过于美好,所以这一生我宁愿像上一世一样,没有爱,没有亲情,没有友情。”阮凤舞看着圆圆的月亮,淡淡的忧伤的说着,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忧伤,让男子感觉到喘不过气的压力。 他本身就没有爱过,也没有对任何女子产生过兴趣,他发誓,面前的女子真是第一个,所以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接近她,让她喜欢上自己。 “为什么你看着挺开朗,却又从骨子里散发出这么忧伤的气质?”男子虽然不懂她在说什么,可是却能感受到她此时内心的伤感,看着她望着远方的眼神,看着她月色下单薄的身影,他的内心一阵悸动,真想拥她入怀,不管她以前有过什么悲伤的故事,不管她的心比她的面还要冷,他也会用尽自己所有的温度去温暖她,让她再次感受到爱的幸福。 阮凤舞此时很不想人打扰,然后偏过头,淡淡的说了一句:“关你什么事?”说罢就一个潇洒的起身,飞身下了房顶。 见她身轻如燕的飞下房顶,南宫沧羽淡淡一笑,“原来还会武功,怪不得看起来像只会挠人的小猫咪。” 阮凤舞回到房间,有点心乱如麻,她抓起茶壶就对着嘴喝下一茶壶的水,她有种习惯就是一心烦就喝水,也不知道何时养成的,以为那么久没有心烦过了已经戒掉了这个习惯,可是如今看来,戒掉习惯就如同戒掉爱一个人一样那么的难。 这样的夜晚太过于相似,相似到她差点就把那同样温柔的男人当成了萧子风,她多么的想他温柔宠溺的眼神,多么的想念他结实温暖的怀抱,可是一切的一切都走的太远了。 如今她明白了,自己是爱萧子风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就是那个一样的星空,也许是他第一次试着亲吻自己,也许更晚,也许更早。 可是他的怀中已经有其他人了,那么久都没有听见他寻找自己的消息,那就说明自己在他的心中是可有可无的吧,他如今已然忘了自己?虽然她不愿意相信,可是自己亲眼所见,她又不得不信。 这一次不是幻觉,不是萧子墨故意弄出来的场景,这一次是真真切切,是她亲眼所见,而且还不只是她一个人的所见,还有影子。 喝完水,躺在床上,自我意识的去屏蔽那些不美好的事情,很快就迷迷糊糊的入睡。 第二天一早,阮凤舞为了避免跟那个奇怪的男子见面,让小二哥端了早饭到房间,快速的用过就到账台处结了账走人,因为她已经不打算再在这里逗留下去,今天见了许关云都还要避开他,不让他知道自己的行踪。 虽然她知道他没有找她,可是她还是想过着逃避的日子,可能这样才能安慰自己的内心。 早早的来到一家许关云家的药房分号,早就已经约定好的地方。 没想到一走进去居然是钱掌柜招呼的自己,她有点惊讶,跟钱掌柜打完招呼之后钱掌柜领着她来到了后院的房间。 “娘娘,少爷在后院候着您。”钱掌柜的声音好像更加的苍老了,阮凤舞本来有好多话似的,可是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阮凤舞随着钱掌柜的来到房间,这里的格局其实跟乌水镇的差不多,就是比那里面积大了一些而已。 阮凤舞大方进了房间,许关云这在悠闲的泡着茶,听见脚步声才抬头看看,眼中久违的惊艳,随即化作一缕心疼,“来了?快请坐。” 一就是淡淡的语气,依旧是如沐春风的温和笑容,其实也就小半年的时间没有见而已,可是总觉得隔了一生的惆怅,阮凤舞看着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的许关云,鼻子有点点酸酸的感觉,那种感动和对时间的感慨。 “许老板真是越来越悠闲了。”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句俩人最平常的打趣式的打招呼,阮凤舞笑容里带有一点苦涩,原来最初的时光真是最美好的时光,但是即使她人能回到那里,其他的人呢?心呢?心态呢? 许关云温柔的瞪了她一眼,“那么久没有见,却还是这么能损人,我悠闲了那就说明咱们都没有钱挣了,知道吗?” 阮凤舞不以为然,自然的坐下,等着他的茶,那么久不见,肯定是要叙叙旧喝喝茶吃吃饭的。 “咱们没有钱挣就说明咱们的百姓没有那么多的病痛,所以我还宁愿钱少挣一点,百姓安康一点。”阮凤舞不知道何时,自己的心也跟着萧子风一起,心系百姓了,已经完全脱离了以前那个冷漠的特工的样子了。 “哈哈,不愧是皇后说的话,要是老百姓都知道咱们的娘娘有如此善良的菩萨心肠,不知道得多么的崇拜您。”许关云也跟着阮凤舞学坏,二人在谈话间总是喜欢打趣彼此一番。 阮凤舞一听他提起他皇后这样的字眼,就知道,他是不知道自己的事情的,所以也就断定自己此次来找他事安全的,他应该跟萧子风没有私底下的秘密关系。 她低下头,突然不知道怎样回答他,能告诉他自己现在已经不是皇后了吗?只是差了那一张休书或者和离书罢了,但是人家的怀中已经另有佳人了,不管自己还是不是皇后,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爱已经变质了。 看着她沉默的样子,许关云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也意识到她这次能离开皇宫还找自己,说明出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关切的小声的问道:“凤舞,你怎么了?”他对于她而言,永远是一个大哥哥的存在,所以在此时此地,他也就直呼其名,不管她是何种身份。 阮凤舞终于抬起头,眼睛已经是一片清明,摇摇头,掩去心内所有的思绪,“没事儿,让你挂念了,你可还好,还有我的干爹和干娘还好?自从他们认了我做干女儿,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她话语间有一点点的遗憾,不过她也不想去打扰他们老两口的逍遥生活,要说羡慕,她是真正羡慕许之行和夫人的,这已经过了不惑之年了,俩人还能像最初的样子,无论风雨,都携手并进。 许关云见她有意隐瞒或者是不想提起,便没有再追问,再说的话也是徒增她的烦恼,有些事情适合自己一个人找个没人的地方痛哭一场然后学会慢慢的遗忘,然后生活继续,只去想那些阳光快乐的事情,这样人生就会快乐很多。 “嗯,他们很好,只是不知道他们最近在哪?本来前途还在明城,昨天估计又到什么地方游历去了,所以才找了我上来,要不然,我哪有那么快就到了,哎,真是一对老顽童啊。”许关云在提起自己的爹娘的时候,有一种无奈和无语的语气,可是他内心还是希望他们二老能永远这样幸福下去,就算自己苦点累点也无所谓。 本来他们就累了大半辈子,什么后路都为自己铺好,如今也是该享清福的时候了。 “呵呵,真羡慕他们。”阮凤舞笑的很窝心,吐露出心里话。 许关云看着她沧桑的容颜,看着她对感情的向往,总觉得她身上有种无以言表的忧伤,虽然她努力的掩饰的一般人都感受不到,可是那不经意的眼神流转间,总能感受的到她内心此时的孤寂。 “凤舞,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事,都要记住还有我这个大哥在,虽然算不上家大业大,但是养活你一辈子是不成任何问题,不管你在哪儿受了什么委屈,只要记住,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第二个家,你可以暂时的休息,也可以长久的住下去。”许关云本不想触动她心里的伤心事,可是无奈还是说出了这么煽情的话语。 阮凤舞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根本说不出任何话语来,眼眶里的泪水已经不听使唤的掉了下来。 “关云,谢谢你,我知道,你一直无条件的包容着我,不求任何回报,我也早就把你当作自己的亲人,即使没有做干爹的干女儿,可是这次的事情原谅我不想说,我也不能告诉你前面发生了什么,也不能告诉你我将要去何方,可是有需要的时候我会随时随地跟你传信的,放心吧,有这么一个能干的大哥,我还能不利用?” 说着说着,脸上已经开始慢慢的放晴,虽然他的话语让她很感动,但是还是安慰不了她内心的忧伤。 “呵呵,小样儿,你尽管利用吧,来,茶煮好了,尝尝哥的手艺。”用着钳子夹了一个茶杯递到她的跟前,然后举起茶壶慢慢的倒出茶香四溢的茶来,光是闻着就已经沁人心脾了。 阮凤舞浅酌了一口,确实很好,味甘香醇,入候久久都回味无穷,最难得是那三分苦味感觉是在尝尽人生百态似的,香醇的淡苦让人说不出却能感受到人生的味道。 阮凤舞放下茶杯,满意的点点头,“真是好茶,真是好茶艺。” “这茶的名字叫苦丁,虽然喝进去苦苦的,但是回味起来也是甜甜的,且醇香久久不会散于口中,就像是人生一样,可能你现在觉得你的人生很苦,可是回忆起来那些走过来的点滴,会觉得很甜很幸福。” 许关云淡淡的说道,仿佛是在阐释这人生的大道理,他也只不过在借着一件事来开导她此时的心境罢了。 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 牛皮糖 阮凤舞岂不知他的用意,只是淡淡一笑,确实很像人生,可是人生和心境又那么容易被开导的话,那么世界上也就不存在忧伤这种情绪了,她已经在很努力的不去想了,可是越是努力想要忘记那些不快,就越是增加心中的悲伤,每次跟自己做思想斗争都是疲惫不堪而导致惨惨败。 “可是这跟我以前喝的苦丁不一样啊?”阮凤舞疑惑的问着许关云,以前她也很少喝茶,这些能让人上瘾的东西她几乎都不碰的,但是为了装扮各种各样的角色,她必须熟悉各种的行业的专业,所以清楚哪些茶叶的真正的味道。 只见许关云得意的一笑,“是不一样,要是一样的话,我也就不会拿来招待你了,这是我在蒙山发现的一颗特别的茶树,在那里也只有这么一颗茶树,说来也奇怪,那里的土质好像很不适合种茶树,甚至不适合种树,那里几乎是一片荒芜的山丘,没有任何农作物,后来我发现在那里却生长着一颗极其稀有的茶树,所以我就把那颗树买了下来,并且每年只踩栽一次,每次只有两三斤茶叶的样子,只有招待贵宾哦。” 他说的眉飞色舞,好像显摆一样,对自己几年前的游历经历很是满意,最为满意的就是发现了这颗茶树,自己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喜欢喝茶并且捯饬煮茶的工艺的。 “这么神奇?在哪个地方?说的我都想见识一下了。”阮凤舞也就是一说,心里是真想,可是如今现实好像不允许的样子。 “蒙山就在明城的背后,步行的话估计一个多时辰就到了,但是要是到达那个小山丘的话,估计还得花一个时辰的时间,要不我什么时候带你去看看?”许关云觉反正最近不是很忙,何不就陪着她多多的走走,散散心,说不定比她一个人苦思冥想的结果要好得多。 如今虽然她不想多说,可是她既然出宫,那肯定是跟皇上闹翻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她怎么能就这么沉得住气,一个人独自的默默的承受。 阮凤舞看着他眼睛里的期待,真心的不忍拒绝,然后点点头,“就现在吧。” “啊?”许关云有点错愕。 “啊什么啊?就现在,我的时间安排的很紧凑,不想为了途中的事情而耽搁,只有今天才有时间。”她说了一个小小的谎,她不是安排的满,而是根本毫无目的,两世为人的她,终究感受了一次人生中第一次的毫无目标的生活,这种生活比死还难受。 所以现在只要有一点有意义的事情她就会赶着时间立马的去做。 许关云不知道她究竟为何这么的着急,但是还是愣愣的点头答应,对于她的要求,他始终是不会拒绝,永远无条件的答应。 “那好,我去安排备马,咱们即刻启程,拿上一点干粮,可能到了那里就是中午,饿了也找不到东西吃。”说完就起身去准备。 阮凤舞和许关云雇了一辆马车,本来想直接用药行的,可是掌柜的早就出去采办去了,所以他们只好雇马车。 阮凤舞一出门,看见那赶马之人,虽然一身粗布衣服,还带着一顶破旧草帽,可是仍旧掩盖不了他身上散发出的贵族气息,那犀利的眼神已经不像昨夜那样的平静温和。 “怎么是你?”阮凤舞皱着眉头,本以为能避开他的视线,可是终究还是被他盯上,虽然他自己已经极力的解释了他并不是谁派来接近她的,可是这三番五次的故意接近,她仍旧不敢掉以轻心。 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对着自己说一见钟情的那名帅小伙,听着她的问话,他咧嘴露出森森白牙,笑的无比的天真灿烂,“姑娘,咱们真有缘,又见面了。” 而正从屋子拎着大包小包的许关云也正好出来听见他们的谈话,把东西扔上马车,问道:“凤舞,你们认识?” 阮凤舞条件性的摇摇头,立即否认,可是某人却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显得特别的可爱和滑稽。 可是下一刻看着他的手已经搭在了阮凤舞的肩上,则立即冷下了一张脸,连带着声音也冷了下来,眼睛一直等着许关云,“你又是谁?” 许关云也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觉得此人可能脑子有点问题,然后又从车上把东西拿了下来,扔出一锭十两的银子,然后淡淡的说道:“我们不用你的车了,这算是时间的补偿,你快走吧。” 他淡漠的口吻彻底的刺激了南宫沧羽,南宫沧月阴冷着眼神,然后一下子走到许关云的面前,“我问你和这位姑娘什么关系?还没回答走什么走?” 阮凤舞无语,这才刚刚的离开一个萧子风,难倒又碰上了另一个萧子风?明明自己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他却如此的死缠烂打制造见面的机会,这回看着她和别的男人亲近又如此的发疯。 “我是……”许关云还没有说出来,他觉得也没有必要和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多纠缠,于是就回答。 可是没有想到被阮凤舞快速的打断,“他是我哥。”她也不知道为何要打断他自己来解释,到显得自己有点急迫的意思。 待阮凤舞一回答完毕,南宫沧羽则立马的变得明朗,松开自己的双手,然后讪笑着狗腿的说道:“原来是兄长,真是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他就算再道歉也是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的感觉,许关云虽然一直没有看清他草帽下的脸,但是也微微皱眉,怎么看也不像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难倒阮凤舞又说了谎。 他再次淡淡的问道:“那你是谁?”看着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一百八十的的态度转弯,觉得他此时肯定会敬重自己,所以也肆无忌惮的问道。 “在下是令妹的朋友,是那种很亲密很有缘的朋友哦。”他故意暧昧的朝着阮凤舞眨眨眼睛,阮凤舞只能恶狠狠的瞪着他。 “凤舞,是吗?”许关云还是尊重阮凤舞的答案,虽然她经常性的隐瞒自己。 阮凤舞摇摇头,“不过偶遇了两次而已,算不上朋友。”说着就帮着许关云拿了一个行李,自己的行李本来就轻,实在不忍心他一个文弱书生拎的太多。 “那既然我家凤舞说跟您不是朋友,这位公子可能是自作多情了,还请回了,咱们家不叫来历不明的人做朋友。”刚才在他揭下草帽的时候,他才看清了那男子的容颜,他不惊感叹,怎么围在凤舞身边的男子都是非富即贵的样子,都是人中之龙的样子,他幸亏在很早之前就安心的当她的后盾和大哥了,要不然,他拿什么和别人竞争?当兄妹的话,可以呵护她一辈子。 阮凤舞见历来温和许关云居然能这样言语的攻击,嘴角淡淡的一笑,很是得意的朝着那男子吐了吐舌头,然后挽着许关云的手转身离开,他们准备寻找另外一辆马车。 不过许关云确实看着他一身的贵气样,也是知道他并非明城的人,明城的公子哥他几乎都认识。 “凤舞?真是人如其名,这种天资也只能是凤这个字眼能配得上姑娘,如果姑娘还对先前的事情记恨于在下的话,在下愿意低头道歉我的唐突,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姑娘能给在下一个交朋友的机会,你想知道关于我的什么都全部告诉你。”南宫沧羽快速的说道,急切的弃了马车跟在阮凤舞他们的身后。 “不用,我不需要朋友,但是我能求你一件事吗?”阮凤舞停下脚步望着已经到身侧的南宫沧羽。 他殷勤的看着阮凤舞,笑的十分的谄媚,阮凤舞也哭笑不得,只好快速的说道:“我求你不要像一块牛皮糖一样粘着我了,小心我一个不小心就宰了你。” 本来不想这么暴力这么威胁的,可是却控制不了现在的暴脾气。 南宫沧羽仍旧不怒反笑,“没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势必要在她的面前表现出一副风流的样子,虽然说出的话总是一副轻浮的样子,但是在配上他那副认真且有点单纯的样子始终让阮凤舞狠不下心来。 虽然心中忍不下心,可是完全不影响手中的动作,嗖的一下拔出腰间的佩剑,在太阳光下反射的明晃晃的刀锋,把许关云都紧张了一下。 她手轻轻的一抬,剑已经架在了南宫沧羽的脖子上,南宫沧月被她的速度惊了一下,随即又笑了笑,那看着有一点娃娃脸的他笑起来很让人气愤却又无力。 “笑什么笑?你别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要是你再纠缠于我的话,小心我的剑可能就不如我这么温柔。”她冷冷的说道,手中的力道稍微加重了一点。 南宫沧羽微微蹙眉,没想到这个姑娘不仅仅是只挠人的小猫,还是一只刺猬,脾气这么火爆,不过正巧,很对他的胃口啊。 他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拨开她的剑,然后慢慢的说道:“宫沧羽。” “嗯?”阮凤舞本无意伤他,见他还是惊了一跳的样子觉得效果已经达到,再说对方一看就是有武功之人,谁高谁低还不清楚,她也不敢你贸然的行动。 “我的名字,宫沧羽,你记住,你可以叫我沧羽。”南宫沧羽省去了一个字,因为南宫的姓氏只有南疆皇室的人才有,一说出来就全都穿帮。 阮凤舞看着这个无比认真的男子,仿佛看见了萧子风的影子,苦涩的一笑,“管我什么事?” 说完再次的在他面前潇洒的转身。 就在前面的一条街,他们上了一辆马车,只是不知道,他们一路被人尾随,当然不是别人,正是牛皮糖南宫沧羽。 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 金山一 马车内,许关云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口,“刚才那男子看起来并非普通人,你们?”还是问的很委婉。 阮凤舞无奈的一笑,“我们真的不认识,只是偶尔见过两次面而已,但是他却一直缠着我,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这么神通广大,不管我在哪里,他总能找得到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时候他一定在我们的身后,或者一会儿我们一到,他肯定又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果然不出阮凤舞所料,在他们下了马车,因为要翻过一座小山,才能到达那里的时候,身后传来的悠扬的叫喊声:“凤舞,哇,好巧,咱们又见面了,你也是来爬山的吗?” 南宫沧羽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阮凤舞的面前,而此时他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看起来清爽活力。 阮凤舞头疼的看了看他,无奈的摇摇头然后继续前进,对于这种人,最好的收拾办法就是不去搭理他,完全忽略他,可能他受不了三五两天的就会自动离开。 “凤舞,你小心一点,这里有跟树藤,别被绊倒了。”南宫沧羽关心的伸出手。 可是阮凤舞则绕过他的身子继续向前。 “凤舞,当心,这里有点陡峭。”南宫沧羽再次伸出手,想要拉阮凤舞上来。 结果阮凤舞身轻如燕,带着许关云两步就飞了上来,完全不借任何力。 “凤舞,你累不累?来喝口水,我带了好多水呢?”南宫沧羽显摆似的从腰间取出两壶水,一壶递给阮凤舞一壶递给许关云。 许关云淡淡的看了一眼,并没有接,阮凤舞则是直接无视,再次绕过他的身子继续向前。 而南宫沧羽也知道她内心打的什么主意,他认定的人岂是说能退就能退的?他可是心理素质超强的,不管你如何无视淡漠,他都能始终保持着一颗积极的心。 看着阮凤舞坚强的背影,他咬咬牙,再次来到她的前面,走了一段路程,“凤舞,小心头上,树枝太低别划到了脸蛋。”说着就要为她折断那树枝,可是脚下一滑。 “啊……”的一声惨叫,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背后就是悬崖,而这一段的路是最难走的,本来连一个羊肠小道都没有,只能披荆斩棘的,更何况这座山的北面是一个悬崖峭壁,必须绕过这里从那一面下去,才能到达蒙山。 其实这也只能算是小山丘,不是很高,但是从这里滚下去就算不会有生命危险也会断胳膊断腿的。 阮凤舞听见他的叫声,心中一紧,立马伸出手抓住他已经悬空的手,这个时候的局面就是阮凤舞的右手抓住他,左手攀着一颗树悬吊着,许关云吓得直跺脚,“凤舞,来,我拉你们上来,不要着急,一定要抓牢。” 阮凤舞待许关云的话音一落,手借助树的力量,脚下一瞪,拉着他飞身而上,重新站稳在了许关云的面前。 许关云的额头已经是豆大般的汗珠,阮凤舞则是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没事了,咱们继续吧。” 许关云知道阮凤舞以前并不会武功,才短短半年的时间没见,她究竟都经历了一些什么,为什么变化如此之大? 他把这些问题都收进肚子里,这里毕竟还要外人在场,很多事情都不方便问,也不方便说。 “凤舞,为什么要救我?”南宫沧羽很得意很自豪的问道。 “没有为什么,我在街上看到小猫小狗的受伤都要救,何况是一个大活人,我没有道理因为我讨厌一个人而不去救他,这样很对不起我心中善良的道德底线。”阮凤舞终于开口说了一路上的第一句话,虽然很伤人。 他本来明亮的眼神暗淡了下去,但是还是不死心的跟在她的身后,只是这一次他学会了沉默,只是静静的跟着,当一个实质的透明人。 阮凤舞感觉到他的变化,皱眉有点不习惯没有他的聒噪,心中在想,自己刚才的话语是不是太伤人了?把他和小猫小狗拿来相提并论。 而后面跟着的人并不是因为这个伤心,而是她那一句没有道理因为我讨厌一个人而不去救他,原来她心中是讨厌自己的吗?真的一点儿的好感都没有吗?那自己要如何努力才能做到让她由讨厌变为喜欢?甚至爱上自己? 他第一次觉得深深的无力感,对于她这种不爱钱,不爱权的冷傲女子,他唯独只能给予真心才能换来她的真情,可是她现在很讨厌自己, 把自己那颗冰凉的心给封印起来,没有谁能碰触的到,如何才能温暖她? “关云,还有多久?”她主动开口,打破三个人这种诡异的安静。 许关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有点气喘吁吁的回到:“看,在这里就能看见了,下面那里光秃秃的山就是了,马上就到了,累了吗?累了就休息一下。” 他虽然知道她身份尊贵,但是却不是那种娇生惯养,再加上她今天频繁的露了几手,也知道她并非是累了。 阮凤舞摇摇头,“没关系,慢慢的走吧。” 然后用眼角撇了撇后面的人,感觉到他的气息平稳,并不是像许关云气喘吁吁的样子,应该也是练家子,自己刚才真是瞎担心了,就算没有自己出手,他肯定也不会摔下去的,就算摔了下去,也肯定没有任何事的,最多一点的擦伤。 三人终于来到这座所谓的蒙山,阮凤舞看着这座小山就如同一个孤岛一样,四周的山都是青翠茂密,唯独这座山,只有一颗茶树孤零零的长在山顶。 阮凤舞觉得奇怪,就在四周看了看,又查看了一下土质,土质其实和其他地方的一模一样,可是为什么不长植被呢?她越想越奇怪,就越来越好奇。 她曾经记得,有一次去非洲执行任务,在那里也遇见了这样的怪事,后才知道,那里其实是一座没有被人发现的金矿,当许关云说起来的时候,她就想起了,要不然她也不会有兴趣跟着一起来观看,她对茶树可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的。 “关云,我想自己一个人到处看看,好奇怪这里。”然后又冷着脸对着南宫沧羽,“还有你,不要再跟着了,再跟来我跟你急。” 说完就跑开了,许关云和南宫沧羽相视一笑,最后又尴尬的移开视线,他们都以为阮凤舞是内急了但是又不好意思说,这里的荒郊野岭的,他们姑娘家家的确实不方便。 阮凤舞其实是有意让他们误会,这样才不会让他们跟着,她才方便做事。 她打开戒指,然后启动金属探测一项服务,果然,不出她的所料,这整个一片山地下都埋着金矿,虽然初步估计不到价值,但是光看着这么一大片的山就知道,她要发财了。 她眼睛里已经放出了光芒,为了确定不只是这一块有,她又换了几个地方测探,都是一样的结果,而且她虚拟屏幕上还显示了金子的纯度和金矿的覆盖面积已经覆盖厚度。 阮凤舞心中窃喜,就算她和许关云共同分享这座山,也会让他们俩八辈子都吃不完的程度。 一会儿,她收拾好激动的内心,慢慢的走近许关云,而此时的续关于不知道为何却和南宫沧月如此的和谐,竟然在跟他讲这颗茶树的来历。 而且还说回去愿意送他几两茶叶。 阮凤舞把他拉到一旁,背着南宫沧羽警惕的问道:“这座山我想买下,你帮我想想办法。” “什么?这么一座光秃秃的山你要来干什么?”许关声音有点大,不像她那么的敏感,因为听说她要花钱买下一座光秃秃的山,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阮凤舞皱眉,“现在说不清,总之你要想办法,将这座山的地契落在我的名下,事后一定有好处,咱们就等着坐着发财吧。”她说的很神秘,但是在这个地方仍旧不方便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不是相信他,而是不相信另一个人。 南宫沧羽见她仍旧一副防着自己的样子,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自动走到很远的地方。 阮凤舞看见他走远,心中微微一疼,仿佛在他的身上看见了好多人的影子,自己受伤了又何尝不是一个人静静的走远? “关云,如果我告诉你这里是一座金山,一座满满的金山,你还会不会帮我买下来?”阮凤舞认真的问道,毕竟是他先发现这个地方的。 许关云只当她是子啊开玩笑,“傻丫头,就算是金山银山又怎样,都比不上你的幸福和笑容,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会买给你,不就是一座山吗?这里一片的山我都为你买下,怎样?” 许关云一掷千金,就好像他家是制造银票的似的。 阮凤舞莞尔一笑,“真真是财大气粗啊,这么霸气的话都说的出口,那些没有用的山我要来何用,只要这里就已经足够,虽然地契是我的,但是这里的一切东西都是你我平分,特别是你那颗宝贝茶树,完全归你怎样?”阮凤舞也豪气的说着,仿佛自己给了他多大的面子似的。 直到这个时候,许关云才觉得她是认真的,并不是异想天开或者开玩笑。 “这里真的是一座金山?”他小心翼翼的问道,还是觉得不可能。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金山二 阮凤舞邪邪的一笑,看着他呆呆的不敢相信但是又有所期待的样子,“哈哈,真的,我不骗你,要不然我要它何用,但是你要答应我,目前还不能声张,一切要把事情落实到了咱们的头上再说,以免节外生枝。” 见她这么严肃的语气,许关云也将信将疑的点点头,他的疑惑主要是她怎么就确定这座山下面埋着无数的金子呢,万一什么都没有怎么办?买下一座山花费的可不止一点点的银子的问题。 虽然有点担心,但是还是点点头,他知道她每次行事总会有自己的道理,他也无需过多的担心,只要她开心就好。 “好,我这就回去办这件事,但是落地契不是这么简单的问题,估计得用上一段时间去了。”许关云诚恳的说道。 这个时候看见远处的南宫沧羽已经走近,二人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咦,凤舞,你饿了吗?我带了一些干粮,要不要在这里休息一下然后再下山。”说着就翻出他的包袱,果然里面有很多干粮。 阮凤舞淡漠的看着他,“宫沧羽是吧?” 南宫沧羽抬起头,很欣喜她能记住自己的名字,努力点点头,“对啊对啊,你能记住我的名字真好。”他咧嘴一笑,太阳下笑的很单纯也很迷人。 阮凤舞其实也不想记住,可是她什么都不好,就是记忆力超群,没有办法,有的时候想呀忘记一些事情都难以忘记。 “宫沧羽,我再次警告你,不要像一块牛皮糖粘着我,你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对你动心,因为我的心已经给了另一个人,恐怕这一辈子都无法收回了,所以你还是趁早离开吧,别耽误了你大好的前程。” 阮凤舞当面把话说清,希望他能知难而退,让这么一个优秀的男子粘着,确实不是一般的压力。 关键是想要去忽略都忽略不了,他身上的气质太过于耀眼,根本无法把他当作透明人。 而南宫沧羽皱眉,虽然知道她肯定是有故事的人,可是不想是这么一个对自己来说算不上什么好的故事,他此时很想要知道,到底她把心交给了什么样的人,那人要好到什么程度才配拥有她的心,那人要优秀到什么程度才能入了她的法眼。 “凤舞,可是至少你现在目前是一个人,一个人就需要另外一个人来温暖,我不管以前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但是我愿意,愿意陪着你走完接下来的路,我是真心的,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南宫沧羽诚恳的看着阮凤舞,眼神柔情得快要滴水,漆黑的瞳孔似乎是一个深邃的漩涡,让人看着根本无法自拔。 阮凤舞在心里苦笑,在这个世界对她说过类似的话的人不止一个,可是谁能够真正的做到?她到现在都不是完全的相信爱情,虽然以前也相信过。 “我的儿子已经在学步了,所以多谢您的美意了,我现在只是在完成我个人的梦而已,想要肚子游历一次如此多娇的河山。”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撒谎,应该不是,因为她坚信,自己两年后回去,他仍旧会像以往一样,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听她这样一说,南宫沧羽一下子就懵了,傻傻的看了看旁边的许关云,那眼神中传达出来的意思就是一点儿都不相信。 许关云则是无奈的点点头,“确实如此。” 南宫沧羽一下子就觉得如同晴天霹雳,自己还不容易对一女子感兴趣,可是人家却已经有家室,但是看样子真的不像啊。 他摇了摇头,“不会的,你是不是想让我知难而退所以故意这样说的?一定是的。”他自问自答,颇有一种自我安慰的沧桑感。 “你相信不相信在于你,反正我已经说明白了很多事情,要是您再对我纠缠不清的话,我可以去衙门告你调戏良家妇女,我相信,在这明城,还没有几个人敢得罪我许家。”阮凤舞搬出许关云的身份来,她其实能猜到南宫沧羽的身份一定是很高贵的,肯定不会怕一个区区的许家,但是她如今也只有仗着许关云来个狐假虎威。 南宫沧羽本不是很了解,也只能讪讪的笑笑,阮凤舞以为他是要放弃了,可是只听见他冥顽不化的说道:“无论如何,我都要见着你的儿子和夫君我才相信,要不然你这游历的路上我都会一直跟着你,就算你要告我我也不会畏惧,不管你厌烦也好还是生气也罢,总之我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他以一种誓死如归的表情看着阮凤舞,阮凤舞无力,对于他这种人,她已经想不出任何的招数了,看来只有找个月黑风高的晚上,默默的做掉他。 但是这只是她一时的想法,真正的让她去做,她也不会做如此残忍的事情,爱一个人没有错,不能因为别人喜欢自己而自己不喜欢别人就杀了别人,那岂不是这个世界已经乱了套了。 “你随便,关云,咱们走吧,抓紧回去把事情办了。”阮凤舞拿起地上的包袱,她本来是想在这里吃点干粮再走,可是看着南宫沧羽,她瞬间没有了这个想法。 她不是讨厌他,而是他的好多地方跟萧子风太过于相似了,她不得不逃避,内心都情不自禁的防着他,防着自己的心不要丢失。 而南宫沧羽也匆忙的收好自己的包袱,继续默默的跟在后面。 嘴角露出一点得意的笑容,只因为他静下心来发现,她根本什么都在向自己撒谎,如果她真的是许家的小姐,那何必在明城还住客栈,不回家住,而她跟那叫许关云的男子没有一丁点的相像,虽然他们看起来确实是兄妹间的互动。 但是也顶多是义兄义妹。 那也就是说明,她说自己已经有了夫君和儿子,也可能是假的,他要是能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了,那岂不是就中了她的圈套,那岂不是辜负了自己那瞬间的悸动和动心动情。 阮凤舞跟着许关云回到药行,而受了一点点的心伤的南宫沧羽则没有再跟着她,而是回了客栈,阮凤舞窃喜,看来他应该是知难而退了,这下自己的心也能得到解放了,不再时刻的觉得萧子风在自己身边似的。 许关云陪着阮凤舞吃完一顿美美的午餐,“你这买下这座山,接下来不走了吧?” 这是他所希望的,所以有此一问。 阮凤舞却挑眉,“走啊,怎么不走,我还没有去江南呢,据说那里的风景秀丽,辈出佳人,传说历代后宫的佳丽多出自于江南,我到倒是要去见识见识。” 阮凤舞觉得好像自己主动提起了什么事情似的,然后还没有等许关云开口又接着说道:“对了,我这已经差不多一年没有来你这拿我的签钱了,你还记得我有多少吗?” 许关云再次温柔的瞪了她一眼,“怎么可能少了你的,少了我的都不可能少了你的,依着各方面的收入,这一年来你一共分成加上去年年底的分红,一共是壹仟贰佰两银子。” 阮凤舞瞪大眼睛,“怎么那么多?”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以为最多能有五六百,没想到做这一行能这么赚钱。 “怎么?你嫌多了?多了那就扣一点。”许关云淡淡的说道。 “那怎么行,这属于我的就是我的,我怎么会嫌多呢,再多点我也无所谓,我觉得你才是一座小金山啊,没想到咱们药行这么赚钱,难怪不得好多老百姓说骂药房,说饭都吃不起还吃什么药,病了拖几天就好。” 阮凤舞也是打趣,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每一个行业都有一个行业的风向标和自己的规则,老百姓也有富裕的有穷的,咱们可以有钱了做点善事,但是做生意却不能因人而异。 “既然您都下命令了,那咱们以后就少赚点?”许关云也知道她肯定是无意的,也打趣的说道。 “不要,该怎么做生意就恩么做生意,但是赚到钱了还是要回馈一下社会和老百姓,和江山一样的道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许关云看着她认真的样子,赞赏的点点头,阮凤舞确实变了,以前她做生意从来不会想这么多,如今确实更加的心善更加的能体察老百姓的疾苦了。 “说了那么多,咱们说说买蒙山的事情,我买了打算两年之内不动它,而这两年之内也不打算放出消息,一切看两年之后的事情发展,可是不知道这壹仟贰佰两的银子够不够买下那里了,毕竟那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 阮凤舞担忧的问道,着可是她目前所有能用的积蓄了,虽然盛京的翠云山庄那里也有自己的分红,可是却拿不到。 许关云抽出几张银票,然后再拿了一点的碎银子,放在她的面前,“你放心吧,买那座光秃秃的山花不了多少,顶多三四百两银子,这剩下的就拿着,在游历的路上不要亏待了自己,你看你,现在又瘦了那么多。” 阮凤舞捧着自己的脸蛋,无辜的说道:“哪有,没有啊,我比之前胖了好不好。” 许关云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宠溺的笑了笑。 “为何要两年后?你的意思是下次见到你也是两年后了是不是?”许关云担心的问道,虽然自从她跟着萧子风回皇宫了之后,他就已经做好了一辈子不再见面的心理,可是每每的还是会想念。 阮凤舞轻笑,“不会,我保证,只要你方便,我可以随时来见你,只是地点的话可能是我定,因为我不知道下来自己将要去哪儿,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毫无目标的走着,希望两年时间过得慢一点。” “为什么你一直在强调两年?究竟怎么了?你这样让我很担心知道吗?”许关云一直皱着眉头,担心的问道。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南奇遇 阮凤舞看着他如此的担心,心里很是感激,也感激的说道:“关云,没有多大的事情,意思就是说我这两年很自由,我和子风约定好了,他给我两年自由的时间,两年之后,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所以一切的一切都只能看两年以后的定数了。” 本来不想解释,可是看着他如此的关心自己,自己也只有轻描淡写的解释几句,至于细节的问题,其他人没有必要知道的那么清楚,毕竟和一代帝王的恋爱,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许关云见她点到即止,这恐怕已经是她能说的最多的了,点点头,“嗯,不管怎样,我都是一直站在你的身后,不管你两年后怎样,我都无条件的支持你,哪怕是与他为敌。” 许关云特别霸气的说道,一扫他以前温和的样子,听起来更加的感人。 “那好吧,咱们就此别过,我本就不打算今晚再留宿在明城,就算为了避开那个奇怪的人,我都要快点的离开,其他的事情就全权交给你帮我办了,麻烦你了,关云。” 她诚恳的说道,她是特别相信他的,因为合作那么久以来,他对到自己真的不是对待一个合作人的态度,而是真正的亲人。 许关云纵使不舍,纵使心疼,但是耐不住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个性,只好无奈的说道:“也罢,只是以后要记得随时报平安,不求你能告诉我你的地点,只求让我知道你在哪个方向,以免出事了我连个方向都没有。” 这一次他用着自己一贯的温和的语气,让人听起来十分的暖心,就像临行前亲人的嘱托,让人感动到一种根本言表不出的程度。 “嗯,知道了,谢谢有你。”阮凤舞重重的点点头,热泪盈眶,可是就是强忍着不让自己掉下眼泪来,因为这短暂的离别不算什么,不需要哭泣着道别。 依依不舍的道别后,阮凤舞继续了自己孤单的旅行,她不知道这一路上能碰到什么事情,但是依旧很期待,期待着明天的旭日,期待着接下来未知的挑战。 有了这座金山之后,她就能达成自己很多的梦想,她记得她曾经给萧子风说过,自己要做一个富可敌国的人,如今看来,这个愿望已在不久的将来即将实现。 而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把这个即将到来的事情提前,不要让它变成将来,而是要一心将它变成现在。 她已经在萧子风身边安逸了那么久,已经差点忘记了自己初来乍到时的雄心壮志。 现在,她有两年的时光好好的催促自己,去完成自己的梦想,不管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从未畏惧。 她本来想要回南疆,可是她知道,此时以这样的状态回去见姐姐,她看见了难免会伤心难过,最后想了想还是放弃,后来想回乌水镇,那里有她事业的起端,那里还有栓子和黎叔,可是今天白天就听说栓子已经在三个月前就进京了,而乌水镇已经没有人再值得她留恋。 最后还是辗转来到了江南,江南水乡,风景秀丽,花了半个月的时间,终于来到了江南最繁华的城市,江城。 江城是一座特别适合享乐的城市,据说有很多京城的官员在告老还乡之后游历到此处就舍不得走了,从此便在这里安享晚年。 原因无它,就因为这里的景美人美文化美,大街上随便一个女子都能称之为精致小巧,随便一个男子便能作一两首小诗,在这里,仿佛体验不到什么什么叫做民间疾苦,因为江南又是鱼米之乡,这里农作物物产丰富,家家户户都有吃的有喝的,所以便没有形成那些彪悍的民风,而是雅致的,文明的社会风气。 所以,这里一到夜里,就是个歌舞升平,灯红酒绿。 阮凤舞走在满街都是花灯的街上,有点不知所错,看着街上所有人都有点兴奋的样子,有点奔走相告的意思,而只有自己是突兀的,突兀的心情和突兀的气质。 她一身男装,个子不高,但是子啊江城来说,似乎很少有高个子的男子,而不管男女的长相都是偏秀气,所以人见着他一副娇小秀气的公子哥的模样也就见怪不怪,也只是因为她那微蹙的眉峰和散发出的孤寂的气场,偶尔会有人回过头来看他几眼。 仿佛也是在拿她跟自己或者其他人暗中做着比较。 阮凤舞已经习惯于了人们的目光,所以也毫不在乎的跟着人群往前走。 突然,后面伸出一只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肩,阮凤舞的本能反应是抓住他的手来个过肩摔,可是脑袋反应了一下,这里的民风这么淳朴和谐,要是自己突然这样一定会引起恐慌吧。 “凤小弟,没想到咱们又见面了。”阮凤舞听见响起在耳旁熟悉的声音,她的身子一阵紧绷,本以为从蒙山离开了之后,他再也不会缠着自己了,看来还是自己想的太过于天真,自己太相信自己的实力了,也太低估他作为一块牛皮糖的粘性了。 “你认错认了,把手放开。”阮凤舞头也没有回,淡漠的说道,不想再见到他。 南宫沧羽则是哈哈大笑,“你不管什么样子我都能认出你,就算你易容我都能认出是你,相信吗?何况你还不会易容。”他大笑之后,小声的附在她的耳旁说道。 阮凤舞气极,但是在这种欢快的气氛下她无能为力,只有无奈的转过头,看着笑着天真无邪又带着一点点的痞子味的无赖,真想朝着他那俊朗的脸蛋上扇上一鞋底,原因无他,就因为他比自己男装时还要帅气。 “你究竟要跟我到什么时候?究竟要怎样才能善罢甘休?”阮凤舞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瞪着他。 他却一副不在意她态度的样子,但那单的一笑,“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也从来没有认真想过,但是你这一辈子肯定是逃不过我的手掌心了,因为我已经说了,除非让我看到你的丈夫和孩子,我才会死心。” 阮凤舞气的紧紧的握着拳头,她不管如何生气还是如何的讽刺或者言语攻击他,他都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冥顽样子,软硬皆不吃,她的神经几乎快要崩溃。 “宫沧羽,你究竟要怎样?”阮凤舞气鼓鼓的向前走着,声音没有很大,低的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见。 “没有想怎样啊,就是想要把你娶回家,我正好缺一个媳妇儿,你正好缺一个陪你游历天下的人。”他淡淡的说道,眼神看着前方。 阮凤舞冷哼,“这辈子,下辈子都不可能,因为我这辈子已经嫁人了,下辈子,我已经预定给了我现在的夫君。”阮凤舞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还在自欺欺人,但是自己曾经许下的诺言不能因为这一点挫折就要放弃,说不定,两年后,一切都恢复如初。 二人说话间,已经跟着人群来到了一家装饰的花枝招展的门市前,只见上面写着迎春苑三个字,再一看两边站着的婀娜女子和一位三十多岁的粉底厚厚的女人,阮凤舞就知道,他们是来到了一家青楼的门前。 阮凤舞再看了看身边,围着的各色各样的男女,看起来或高雅或文质彬彬或猥琐,但是事情很奇怪,竟然还有很多女子,这些女子有已婚挽发髻的,有未婚的妙龄女子,有看起来冷艳的,有看起来羞涩的,有看起来妩媚的,但是基本都是一些有钱人。 阮凤舞皱眉,江城到底是有多么的民风开放,男女都可以逛青楼了?还是今儿是什么重要的日子正好被自己撞上了? 正在她疑惑的的时候,那老鸨却大声的说道:“各位,感谢大家对我们迎春苑一直以来的照顾,今天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拍卖会,各位公子小姐,一定要准备好您手中的银票,到时候我们的花魁和其他五位神秘人士都将会是你们的,请吧。” 阮凤舞听得云里雾里,一个青楼还搞什么拍卖会,刚好反应过来应该是拍卖青楼女子初夜或者人之类的,她也不想去凑热闹,这些地方的气氛她也能想象到多么的乌烟瘴气,但是正当自己想要往后退出人群的时候,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随着拥挤的人群就挤进了迎春苑里面。 很难得是,那么多人那么混乱的场面,南宫沧羽竟然一直待在自己的身侧,没有半分的离开,也没有半分的靠近,始终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 阮凤舞用眼神环视着四周,看有没有一个比较幽静的一点的地方,坐着,已经进来了,就将就着找个地方歇息歇息,就算不为了看热闹。 可是一楼的大厅没有一个地方是空荡的,到处都是人挤人的现象,对于一个现代特工来说,心理总有这样或者那样的怪癖,这样的环境下,全是陌生人,且有事这么拥挤的空间,会给她一个很大的心理压力,觉得一点都没有安全感。 旁边的南宫沧羽看到她皱着眉头似乎很不高兴很难受的样子,赶紧拉着她的手,来到老鸨的面前,直接甩出五百两银票,“不管想什么办法,立马给我们弄一间二楼的包厢。” 老鸨看了看两人都气宇非凡,非富即贵,收好银票,立马带着他们上楼。 “两位公子请,稍后就会有人给你们送上茶,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她也不笨,既然能这么阔绰的,当然要巴结好,这可都是她的金主,一会儿拍卖说不定他们还会出不少银子呢。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拍卖会一 二人坐下,阮凤舞这才发现这二楼的包厢真是跟下面的大厅有着天差地别,不知道用的什么材料,把下面聒噪的噪音隔的基本听不见,窗外是一片树林,好大的一片竹林,郁郁葱葱,这正值春天的生机看着让人心情十分的愉悦。 “你很不喜欢跟陌生人接触吗?”南宫沧羽看着她面带微笑的看着窗外,但是那神情怎么看怎么觉得忧郁。 阮凤舞收回视线,冷冷的看着他,觉得他问这话很搞笑,“呵呵,恐怕也只有你这么喜欢接触陌生人了。” 南宫沧羽听出了她口气中的讽刺,实在暗讽自己想方设法的接近她吧,释然的一笑,“哈哈,这你真是误会我了,我死第一眼就觉得跟你有缘,就觉得咱们前世今生一定有什么纠葛,所以才会接近你,要不然我还能碰到一个陌生人都这样啊?” 阮凤舞也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但是对于他每一次都说对自己一见钟情的事情,她有点不屑,因为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一见钟情。 “宫公子,你们家很有钱吗?做什么的?”阮凤舞决定,既然赶不走,何不就不保费力气了,要懂得合理的利用身边的资源,比如刚才,他就能财大气粗的弄到包厢,如果是自己,恐怕就没那么大方了吧。 “额,我们家还算可以,什么生意都做。”他有点心虚的回答道,一个国家的钱财都是他的,这让他怎么回答。 “是吗?什么都做?打家劫舍的事情做吗?”阮凤舞此时的心情平定了下来,心情比较愉悦,所以也有心情打趣。 南宫沧羽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明朗的一面,已经忘了她摁倒打趣该生气了,至少应该佯装的生气,笑着回复道:“也做啊,你怕吗?” 他邪邪的一笑,笑容的弧度让人只感觉到阳光开朗。 “我阮凤舞还从来没有怕过任何人。”她傲气的扬起头,高傲的说道,不是她狂妄,而是她自信,连皇上太后她都没有怕过,这个天底下,还有谁能让她害怕。 能让自己害怕的,恐怕也只有自己的心了。 “当当当……”正当他们二人聊的开心忘记了身处何处的时候,楼下三声脆亮的敲锣声响起,清楚的传到他们的包厢里,也不知道做了采取了什么技术,明明刚才底下的乱哄哄的聒噪就被隔音了,此时却又觉得锣声在自己的包厢似的。 紧接着就听见老老鸨的声音响起,这个老鸨的声音跟她的妆容一点儿都不配,声音听起来有点偏粗,有点中性化,好在她说话没有故意装作一副很嗲的样子,要不然阮凤舞真心受不了。 “各位贵客,及时已到,今儿是一年一度的拍卖大会,这是众所周知的,今年的货色可是神秘的又神秘,高级的又高级,照例,三男三女,有的我甚至都刚才才见到,那叫一个震惊呀,哎,言归正传,还是请大家准备好银子银票,接下来,佳人才子花落谁家,就看各位看官的了。” 她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宣传也恰到好处,说一点留一半,吊人胃口又让人心痒痒,就连阮凤舞这种不喜看热闹的都想要看看这个所谓的拍卖会的盛况。 南宫沧羽见她不再是刚才那副冷漠的样子,笑了笑,问道:“是不是也感兴趣,你一会儿看看,要是有感兴趣的,我出钱,你出价。”他一副十足的公子哥的模样,逗得阮凤舞频繁的给他扔白眼。 她狡黠的一笑,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指着他的鼻子,“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买下谁啊,所以次才一掷千金拉着我陪你来,没想到还听害羞嘛,没关系的,喊价我最在行,一会儿你看中谁告诉我,哥们儿帮你喊,不要感谢我哦。” 跟他相处久了才发现,有他在身边她会渐渐的忘却那些伤心事,会慢慢的笑容多了起来。 南宫沧羽无语,本来想要打趣一下她,如今一身男装,俊朗并不输于自己,刚才他们俩霸气的要包厢的时候,就引起了好多人的注意,也引起了很多双眼睛的妒忌,所以一会儿他们要是一次价都不出的话,估计出门就会被追杀。 “好吧。”他温柔的点点头,竟让阮凤舞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咱们先从本店的花魁开始,牡丹,在座的有见过牡丹的身姿有没有见过的,但是她就是迎春苑今年的花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子温和喜人,长相更不用说了,一会儿保证让大家惊艳到。” 她清了清嗓子,然后又继续说道:“那么现在酒有请牡丹姑娘上前,开始咱们今年第一个拍卖。” 他们在这里说的拍卖,没有一点儿觉得有侮辱人的意思,可是阮凤舞皱皱眉,总觉得这跟现代的黑市一样,她早就打开了面对大厅的窗户,从上往下看,只见一位玲珑有致倾城倾国的女子曼妙的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特别是那双丹凤眼,简直比自己的眼睛还要漂亮三分,高高的额头上点上一株梅花,看起来含情脉脉,而脸蛋更是如她的名字一样,各种词语都不足以清晰的表达出她的美。 “牡丹花魁,起拍价,一千两黄金。”一个中年男子看上去刚正不阿的样子,沙哑着声音喊道。 阮凤舞倒抽一口凉气,没有想到起步价就是这么的昂贵,看来天下有钱人真是太多了,有钱人的钱也太好赚了。 楼下大厅的所有人一听这个价格,绝大多数都由刚才才看到牡丹的时候兴奋变成了泄气,因为很多人几十年的时间不一定能挣到一千两黄金,他们觉得,一千两黄金都足以砸死他们了。 慢慢的,随着一楼大厅里安静了下来,在西厢不知哪个包厢出现一个底部不足的声音,明显不是主子,而是仆人在帮着主子喊价,“一千五百两。” 一次性加价五百两,也是够阔绰了,就是不知道这位公子是有多风流,也倒是,青楼里调教出来的女子,就算看着再娇羞再清高,都会有三分的韵味,何况还是这么绝色的花魁,没有几个男人能低档的住。 阮凤舞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南宫沧羽,却发现他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身上,一直在审视着自己,她迅速的移开视线,觉得有种尴尬的感觉。 “你感兴趣吗?”阮凤舞淡淡的问了一下。 “佳人伴在侧,我何必再去夺人之爱?” 阮凤舞无语,然后大声的说到:“一千八百两。”她加价三百两,不至于太高,也不会就此拍下成交,她也和南宫沧羽一个想法,既然来了,被人关注了,那就必须该出价的时候就出价。 听到有人加价,似乎其他的包厢的客人都已经沸腾了起来,而楼下的人也因为听到包厢的客人这么大方,有的嫉妒有的羡慕。 “两千两。”有人虽然只加了两百两,但是也直接把价抬高了一个台阶。 阮凤舞无意间看着老鸨朝着一个方向使眼色,那边便传来一个浑厚的嗓音,“两千五百两。”再次把价位哄抬到一楼的人都不敢出声的地步。 阮凤舞知道,自古以来这样的场合都不缺托儿,要是没有托儿,价钱也不可能这么高,自己已经出了一次价,没有必要再去充当愣头青了,所以接下来就端着茶壶,慢慢的欣赏这样的盛况,确实很大开眼界,虽然没有现代黑市那样的粗暴简单,但是也是另一种文化的体现。 能把这样的勾当做的如此的文雅,却也是本事。 经过了长达十几次的不断的喊价,最终还是让西厢的那位第一个喊价的客人以三千九百两的高价拍得牡丹姑娘。 牡丹姑娘也是一直面含娇羞,偶尔抬头看一下,却又立马低下头,好一个欲语还休的样子,真是让男人看的心里痒痒的。 老鸨也是满面春风,看样子这个价钱她是喜出望外的,笨啦牡丹就是她的骄傲,要是拍不到一个好价钱她也不会拿出来拍卖,这样的话留在园子里接客以后也不会亏,但是这一次性就得到三千九百两,也是比往年的拍卖要稍微高了那么一些,效果很好。 “恭喜西厢的这位公子,以三千九百两的价格抱得美人归,还请到后院完成交易。”整个过程,二楼的包厢里的客人始终是神秘,估计也只有阮凤舞和南宫沧羽是大家见过的。 牡丹也退下,跟着去找那个愿意重金赎自己的人,希望是自己这辈子的良人。 接着出来的两个拍卖品,仍旧是女子,看来是女士优先了,第二名女子一副冷冷的样子,穿着一身黑色衣服,肤色白如凝脂,身材更是火辣诱人,虽然神色少了牡丹的那份妩媚,倒是那冷傲的样子让男人很有一种征服欲。 最终以三千两的价格成交,老鸨本来不怎么看好她,没想到有这个成绩也是喜出望外。 第三名的女子,据说是一个落败望族的落魄小姐,长相清新脱俗,气质恬静优雅,在这红尘之地,却让她显得格外的清雅和高贵。 最终被不明人士以三千八百两的高价竞拍得到,不知道是真爱为她解脱还是其他不为人知的人。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拍卖会二 三个女子被拍卖得了好价钱,老鸨豪爽的为在座的每一个人今日酒水都免单,休息了一炷香的时间过后,继续下半场的拍卖会,其实阮凤舞更加的好奇女子之间的价钱争夺,也很好奇这三位男子的风华。 届时,她本来以为三位女子已经被人买走,大厅应该会少一些男人了,其实大厅里几乎都是男子,并没几个女子,而包厢中嘛,就不得而知了。 可是她想错了,不知道是因为大家都爱看闹热还是因为老鸨发话说酒水全部免单,所以这些人继续留在此处,下面有几个女子已经有点花痴状尽显了,而他们旁边的男子都是用着鄙夷的眼色看着她们。 阮凤舞心内冷哼,他们就没有想过他们那会儿看到那三个女子的情形,简直哈喇子能掉到地上,有的甚至忍不住冲动当场流鼻血,这些都不再少数,可是这个时候却鄙夷起身边的女孩了,真是五十步笑一百步。 “好了,各位贵宾,休息够了的话咱们开始下半场的拍卖。”那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比开场的时候声音更加的沙哑,但是却很具有穿透力。 南宫沧羽仍旧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依旧半躺在椅子上,悠闲的喝着茶,悠闲的欣赏着阮凤舞的侧脸,欣赏着她不停变换的表情。 “宫沧羽,你不是说有看上的让我出价吗?前面三个女子个个都那么出色,你不满意,难倒你是为了接下来的男人而来?”她看都没有看南宫沧羽,自顾自的说出脑中的遐想,嘴角露出一瞥意味深长的笑容。 南宫沧羽气的直瞪她,虽然感受到了他不友好的眼神,可是阮凤舞一点儿都不惧怕他,任他继续瞪,他越是生气,她就越是高兴,因为这就是他一直缠在自己身边的下场,自己不孤单了,但是却要在身上找找乐子啊,要不然还不如一个人旅行呢。 “我说,我这回真的是相信你成过亲了。”他咬咬牙,最终没有办法,只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阮凤舞转过头来,挑眉笑道:“怎么讲?” 他却仍旧气呼呼的,“有哪个黄花大闺女好意思说这些?” 阮凤舞但笑不语,良久,“黄花大闺女都敢来明目张胆的买男人,为何我说说这些你都觉得是罪过了,我就是这样的人,还有的没有表现出来,你要受不了,趁早请便!”她做出有请的姿势,手指向门外。 南宫沧羽则防备的看着她,傲娇的说道:“哼,我才不会上当呢,你不管是哪样的人我都喜欢,我这辈子就要定你了。” 他不是一般的人,不是小孩子,这样一点点的激将法是激不到他的,他下了决心的事情,岂能容她三言两语的就打发走了? 正在二人说话间,老鸨带着一个带着黑色面纱的紫衣男子走了出来,看那身板,绝对的高大,孔武有力,见他呼吸间浮动的胸部,简直让人浮想翩翩,就是不知道面纱下那副容颜是怎么一个俊朗法。 下面的所有人都摒住呼吸,都在心里猜测着这位高大威猛的男子究竟长成啥样,估计此刻那些的女子已经在心里发疯了吧。 “各位,各位,不要激动,不要着急,这位的身份我就不方便多说,我本想那他做压轴的,可是我为了犒劳大家,就提前请出了这位公子,一会儿揭开面纱,有感兴趣的就尽管出价吧。”老鸨卖着关子,说明这个男子的身价一定不错。 阮凤舞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淡紫,再看了看那男子的身上的深紫,心里有点隐隐的不安。 “怎么了?”密切关注她的南宫沧羽关切的问道。 阮凤舞淡淡的摇了摇头,但是眉头依旧紧锁,“没什么,可能第一次见着这样赤裸裸的交易,心中过了兴奋劲之后就有点不爽了吧。”她说的是实话,因为她觉得,面纱下那个男子,自己好像认识,要是真的是认识的人,脑海中的那人,她该怎么做? 老鸨卖关子的话语过后,下面一片哗然,更加的对这位男子感兴趣,尤其是在老鸨说身份不方便说了之后,更加的为他添上一层神秘。 “荣妈妈,您就别卖关子了,你看看那些妹子们都眼馋成什么样了?”底下一个男子戏谑的说道,很大的声音回荡在大厅里的每个角落,而他身边的几个女子都已经是红着脸娇羞的低下头。 那男子的话已经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老鸨朝着那个主持点点头,那名男子沙哑的吼道:“尹默,江湖神秘人士,起拍价一千二百两黄金。” 说完之后,自己都被老鸨出的价吓了一跳,而在座的宾客更是好多下巴都掉到了地上,他们以为,今夜最贵的应该是绝色的牡丹姑娘,可是没有想到这个神秘的男子价格更高,到底有多神秘,成功的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只有东厢的阮凤舞,在那男子简短的的介绍完毕之后,她的神情就一直很古怪,一种意料之中和意料之外的矛盾综合体,眼神痛心纠结以及疑惑。 对,没错,疑惑更多,尹默?尹默不就是萧子墨吗?他不是还在被通缉吗?怎么敢出现在这里,虽说没有人见过他的这面目,而古达的画像技术也略有差异,这里虽然人多嘴杂,倒也没有人能够认得出来。 最最让她好奇的是,他怎么就会沦落到让人来拍卖的地步。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这句话一直在脑海中重复,这个于自己有大仇和大恩之人,看见他沦落至此,打底要不要帮?但是落落井下石她是真的不会。 “怎么了?”南宫沧羽的再次关心的问道,看着她脸上细微表情的变化,他断定,她的情绪波动肯定跟下面那个紫衣男子有关系,自从拍卖会开始,他第一次好奇的朝着窗户下观看。 阮凤舞的嘴唇咬的紧紧的,拳头攥的紧紧的,突然下定决心,然后又突然转过头看向南宫沧羽,“你刚才说的话还算数吗?说我看中了谁就买,我出价你出钱。” 她认真眼神看着南宫沧羽,眼神中有点慌乱的不知所措,很明显,这是一个匆忙的决定。 南宫沧羽再次看了看下面那个光看身板就觉得很优秀的男子,再看了看自己娇小的体型,原来她喜欢高大的类型啊,心中顿时有种心塞塞的感觉,半响看着他并没有回话。 阮凤舞见他半响不说话,只当他刚才开玩笑,但是起价就是一千二百两,她目前能用的所有的钱也只有这么多,况且一大半是留在了许关云那里要买那座金山,就算不买山,她也只有起步价,哪还有钱去喊价。 最终还是低沉的说道:“宫公子,如果你方便的话暂时借我一点银子,我保证,在今年之内还你。”她认真的看着南宫沧羽,一种不让人拒绝的气势压得南宫沧羽根本不知道怎么反应。 在他看来,她既然能为了一个男人如此大方,那就是说明那个男人一定跟她有什么瓜葛,而这样的情况下,他确定要帮助她吗?帮助了她就意味着打了自己的脸。 阮凤舞也看出了他纠结的样子,虽然觉得这样真的有点不妥,但是如今她身边还能靠的人就只有他,所以无论如何,她要救尹默,就当是还他几次救命之恩吧。 “沧羽,我知道你这么大一笔钱不是随便能相信一个人的,但是我真的,拿我的人头保证,我今年之内一定会连本带息的还给你。”她大眼睛发出无比的期待,期待着他能点点头,一如既往的温柔的对她说一个好字。 宫沧羽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我本不愿乘人之危,这样显得我太小人,可是你既然向我开口了,那么我也有一个小小的条件,还希望你能答应。” 阮凤舞警惕的看着他,在这短暂的相处,她其实知道他的心肠不坏,很好狠仗义的一个人,但是就怕他提出什么为了几千两黄金就让自己和他在一起的要求。 要是真这样,她还需要认真掂量掂量了。 南宫沧羽看着她警惕的眼神,自嘲的笑了笑,然后温柔的说道:“放心,不是让你嫁给我,我虽然有这个目的和决心,但是我希望你是心甘情愿的,我的要求就是给我一个照顾你感动你的机会,让我一直陪伴着你,不管以后的事情会怎么发展,我都无怨无悔。” 无疑,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软凤舞就已经感动了,红着眼睛看着他,他给人的感觉真的和萧子风好像,特别是在说出这些动听的情话的时候,但是萧子风更加的霸气,更加的傲娇。 “沧羽,这,何必呢?”阮凤舞深深的觉得很有压力,要是搁到她心中没有人的时候,恐怕她会被真正的感动到吧,但是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上天早就注定了似的,要是没有和萧子风的相爱相守再到相离,估计这辈子也遇见不了宫沧羽。 南宫沧羽淡淡的一笑,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认真的口气再次问道:“我只问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两人的眼神对视,阮凤舞看出了他的认真,并不似以前的吊儿郎当,这才明白,原来他一直用着开玩笑的方式认真着,执着着,可是自己却无以为报。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拍卖会三 那女子见她的实力确实不如人,是她眼拙了,刚开始竟没有看出这个男人会武功,要是是有阮凤舞一个人的话,她利用暗器还有可能战胜她,毕竟她一个人要护两个人的安全,如今看清了事实,怕是要从她手中抢过尹默,估计比登天还难。 “呵,男人?你确定你左边的这位是男人?阮凤舞,你也够真不要脸的,一个男人不要你了你居然这么快就勾搭上其他男人了,你既然有这么一个小白脸了何必还要尹默,把尹默还给我岂不是很好?哦,对了,你是花钱买的,既然花了钱,那么你就开个价,我随时给你。”她的声音提的高高的,跟刚才的沉着大相径庭。 阮凤舞觉得她说话的语气很相似,很像一个旧识,但是那人已经被自己扔到荒郊野岭尸体都被野狗叼走了,所以她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这位大妈,你说话从来不给自己留口德吗?”阮凤舞还没有开口还击,因为这种口水仗她从来都不屑,要来就来真情实弹,她还没有出手出口,南宫沧羽已经开口还击,论起留口德,阮凤舞总觉的南宫沧羽可能更加的毒蛇。 不过她真的觉得柳樱岚把他说成是小白脸倒是挺贴切的,虽然自己的男装也很很像小白脸,但是毕竟自己还是女儿身。 “你……你,你说谁是大妈?你你你……”柳樱岚气的眼睛鼓鼓的,手指指着南宫沧羽大吼道。 “别着急啊,谁跟我急就是谁,再说,就你这种年纪和长相,我叫你一声大妈都是太抬举你了。”南宫沧羽继续说道,且是慢吞吞不经意的,说话间都是不看她的,很是藐视人的样子。 柳樱岚气的跳脚,无奈技不如人,今天算她倒霉。 没有再跟南宫沧羽说下去,她也知道,再说下去最终倒霉的还是自己,遂看向站在阮凤舞左边的尹默,这时的他好像又恢复那种没有神的样子,眼神都不知道他具体在看哪里。 “尹默,尹默。”她温和的叫了两声,可是尹默都一直呆呆的看着前方,眼神空洞没有任何情绪。 她手指着阮凤舞,“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他怎么会这样?”她气愤的样子,把所有的气都洒在阮凤舞的身上。 阮凤舞也正想问她,明明他们之前一直在一起,怎么突然他就变成这样了,这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而当中究竟是不是有萧子风的功劳,这是阮凤舞最想知道的,她总觉得,自己这一趟离开,错过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你问我干什么?我如果没有记错,应该你一直在尹默的身边吧,你没有把他看好,跑来这里问一个救他的人,你不觉得自己很失败吗?”阮凤舞虽然很气愤不想搭理这只疯狗,但是忍无可忍最终还是决定还击。 “我……我……”她看起来有什么事情难以启齿的样子,阮凤舞觉得,这背后一定有什么阴谋,要不然以尹默的谋略,不至于会落魄到被拿到青楼拍卖,这样的侮辱,对于一个曾经风光的皇子来说,简直比死还要难受。 不过再看一下他浑浑噩噩的样子,阮凤舞突然有点可怜他,如今这样的下场,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过吧。 “你怎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要是老老实实的告诉我,我可以酌情的考虑要不要把尹默交给你,要是你都不老实,不相信我,那么我拿什么去相信你,万一就是因为你他才落得如今的样子呢。” 阮凤舞犀利的分析着,希望从她这里能了解到一些东西。 柳樱岚听到她的话语,一下子觉得浑身不爽,一股不甘心的心理涌上心头,凭什么自己什么事情都要被动,凭什么自己什么事情都要受她的牵动,她定了定神,返京如今尹默已经成了这样,看样子是中了毒,如今也只有她能救他,如果阮凤舞心中有半点尹默的位置,她就能有资格在她的面前嚣张高傲一回。 她想要知道什么事情,她就偏不告诉她。 “哈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不过看样子,尹默是中了一种很难解的毒,至于其他嘛,我真是不知道。”她大胆的挑衅的看着阮凤舞,阮凤舞看着这相似的眼神,再次觉得出现幻觉,以为是王杜鹃活了过来。 其实她没有看错,只是如今的王杜鹃已经改头换面,摇身一变,变成了另外一个更加狠毒的女子。 阮凤舞看着她得意的样子,而且断定她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再说从她得意的表情看出,她既然能看出尹默是中毒了,那么她就有办法救他。 呵,原来打的这个主意,阮凤舞心中冷哼,门儿都没有,我阮凤舞还从没有人能牵着我的鼻子走,除非那个人是萧子风。 根本没有看到她身子动,结果下一瞬间她就来到了柳樱岚的身前,手早已爬上了她的脖子,并没有使很大的劲捏着,冷冷的警告道:“我告诉你,我要杀死你如同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我想知道一些事情你最好完完全全的把你知道都说出来,否则……” 她没有说出结果,但是手上使劲,柳樱岚已经感觉到了呼吸一阵困难。 可是仍旧死鸭子嘴硬,打着心里的如意算盘,双手使劲的抓着阮凤舞的手,艰难的说道:“哈哈,我就是知道也不告诉你想要知道的,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杀了我尹默也没有救了,只能一辈子如此,还有萧子风……”,而且声音小的从喉咙发出,严重的变得沙哑,说话间伴随着咳嗽声。 她的话好没有说完,阮凤舞就再使劲,她一点儿的声音都发不出来,阮凤舞气愤的看着她已经慢慢的变紫的脸蛋,虽然被面纱罩住,但是额头的都已经变紫,筋已经快要爆出来的感觉。 阮凤舞冷眼看着她生命的点点变化,“告诉你,我允许你威胁我,但是不允许你拿这么肤浅的理由来威胁我。”说完手上更加烦恼怒的用力。 “呜呜呜……”柳樱岚的手已经没有力气再抓住她,而是两手在半空中挥舞着,两脚在地上胡乱的蹬着,把地上的草都蹬了起来。 看见她想要说什么的样子,阮凤舞一时心软,主要是自己还没有达到目的,一松手,柳樱岚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久久都不能缓过神来。 “说吧,有没有想起什么?这种在鬼门关闯了一次的感觉我相信是很美妙的,如果你不介意再次体验,我是不会介意效劳的。”阮凤舞语气冷冷的,但是面上却带着单纯的笑容,就好像真的在说什么客气话的样子。 柳樱岚想看到了阎罗一般看着阮凤舞,她那恐惧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刚才故作的镇静。 大口的呼吸了几口,手扶着脖子咳嗽了几声,这才声音颤抖着说道:“说来话长,咱们找个方便说话地方的说吧。”她眼睛警惕的看了看阮凤舞,只见阮凤舞的手在腰间摸了摸,随着利剑出鞘。 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见她吓得本来打算站起来的腿又瘫软在地上,她收回了剑插入剑鞘中,冷笑一声,“哼,我量你也不敢跟我再耍什么花招,你要是取得了我的信任,我可以想想,让你带着尹默离开。” 阮凤舞只想救他,但是却不想留他在身边,如今她觉得他们俩算是两清了,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接着几人来到一家客栈,因为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拍卖会,全国各地的有钱人都聚集到了江城,此时又是快到晚上。所以他们找了几家客栈才找了一家有空房间的。 阮凤舞把门关上,让宫沧羽帮着照看着尹默,自己则和柳樱岚独处在另一间房间,阮凤舞肚子倒了一杯茶,润了润喉,这才坐下,看着面前还有点害怕但是眼神很不甘的柳樱岚,淡淡的说道:“你叫啥名字?” 因为总是觉得她的眼神熟悉,所以老是和脑海中那个讨厌的女人身影重合,故此一问。 “柳,柳樱岚。”柳樱岚有点慌张的回答道。 心中的不安随时都有可能涌动出一般,没想到自己成长了那么久,却还是依旧斗不过她,样样都比不上她,就算如今人家已经不在宫中当皇后,已经脱离了萧子风那个大靠山,但是依旧风生水起,看着她那么强势的样子,她简直各种嫉妒各种恨。 刚才那掐住她脖子的那一瞬间,让她会想起了在乌水镇上镇长家的时候,她的父亲因为她而断了了一根手指,就在那时,就由以前的妒忌变成了二人之间的深仇大恨。 所以,自己改头换面后,一定要想办法超越她,然后为自己的过去报仇,为过去的自己所受的屈辱报仇。 “柳樱岚?真的吗?真是白费了这么好听一个名字。”阮凤舞不知道为什么,就从她的眼神中和语气中就就打心底的不喜欢她。 可能她给人的感觉太像那个间接害死她姐姐的王杜鹃了。 柳樱岚眼睛闪烁不定,好像被人看出了秘密似的,有点慌张,其实她已经伪装的很好了,只是面对她,面对这个知己知彼的阮凤舞的目光,她总觉得自己的一切秘密都裸露在了阳光地下,让自己莫名的慌张。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 错过的事情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坦白与隐瞒 柳樱岚狠狠的瞪着她,达到给自己涨气势的效果,其实也就是虚张声势罢了。 “来吧,说吧,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萧子墨怎么会变成这样?”阮凤舞悠闲的说着,再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哼,子墨变成这样也是拜你所赐,还在这里假惺惺的问我,你难道不知道吗?”柳樱岚的语气有点激动,自己也跟着找了一个凳子坐下。 阮凤舞见她的动作并没有出声,只是皱着眉眼一直看着她,“怎么拜我所赐了?我自从三个月之前见过他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他变成这样估计也是你们罪孽深重,老天都惩罚了吧。” 阮凤舞就算这次救了他,终究心中的结还是没有解开,姐姐的死,无论如何让都跟他有脱不开的干系。 “他为你做出这么多,你居然这样说他,阮凤舞,我真想把你的心掏出来看看,究竟是不是石头做的?”柳樱岚这一次没有多激动,说话间语气提的高高的,但是声音却不大。 阮凤舞一阵苦笑,“我知道他为我做了些什么,我也更加的明白他对我对我身边的人做了些什么,爱情本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情,所以虽然他为我做了不少事,我也只是心存一点点的感激,因为那样的自私的爱,我宁愿不要。” 阮凤舞也不知道,面对这样一个陌生的女子,她竟然能说这么多,可能她从她的举止中看出了面前的女子对萧子墨的感情了,要不是因为有爱,她也不会孤身跑到这里来,也是为了救他。 “哼,说的自己多高尚一样,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东西。”柳樱岚对阮凤舞的言论一言否定,因为她是天底下最了解萧子墨也是最能理解萧子墨心情的人。 所以每当他为了阮凤舞去什么疯狂的事情,她都是一般的理解一半的心疼,他越是爱她,柳樱岚就越是恨她,哪怕她能给他幸福,柳樱岚也就可能会慢慢的放下心中的仇恨,成全自己爱的人去追求爱和幸福。 可是,阮凤舞这个铁石心肠的人,眼里和心里都始终没有萧子墨半点 的位置,注定他们三个人之间永远在追逐。 阮凤舞觉得话题扯远了,然后淡淡的说道:“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不用你瞎操心,你好像说多了。”说到后半句她的声音冷冷的,眼神犀利的看着柳樱岚。 柳樱岚愣了一下,虽然不甘心,但是还是乖乖的娓娓道来,“不知道子墨从哪儿听说你被萧子风再次废了,所以就孤身闯皇宫,找萧子风讨个说法,可是没有想到,这就是那个狗皇帝一箭双雕的计谋,早就布置好了陷阱等着子墨往里跳,而孤身一人的子墨可想而知,只能乖乖的落入到他的圈套内。” 阮凤舞见她说的牙痒痒,也在分析着她话中的真假问题,最终还是觉得很可信,只是这里面疑点重重,她不禁问道:“那既然子风有意抓住了他干嘛又放了?然后满大街的通缉令是怎么回事?” 她依旧恶狠狠的等着阮凤舞,一副你是白痴和大坏蛋的样子,看的阮凤舞都觉得好像自己真的罪孽深重似的。 “没人知道狗皇帝是为了什么,可能他在玩欲擒故纵的戏码,也可能就是要全天下来唾弃子墨,让子墨天下之大没有一丁点的他的立足之地,如今更是把他变成了这样,我相信是他吩咐人把子墨弄来这里拍卖,他贴通缉令已经几个月了,就算凭他的本事真要抓,子墨是一定逃不掉的,只是他却一直把人当候耍,可能爱上了猫捉老鼠的游戏吧。” 柳樱岚一副心累的样子,分析完之后闭着眼睛,满脑子里全是萧子墨。 阮凤舞听着她的话,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子风一向杀伐果决,再说,他都承诺过,只要萧子墨不再做影响国家利益的事情,他都会放他一条生路,难倒这就是他所谓的放一条生路?她隐约间觉得很不安,总觉得萧子风出了什么事情。 可是她真正的离开是在他们班师回朝的时候,那个时候的萧子风伤已经好彻底,她在远处亲眼见他策马奔腾才放心的离去的,并没有什么不妥。 “你是不是爱萧子墨?”阮凤舞看着她认真的问道。 柳樱岚的眼神稍微慌乱了一下,漂浮不定的眼神最终还是迎上她的目光,然后坚定的点点头,至少她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像自己这么爱萧子墨,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像这样牺牲自己只为了成全他。 “那你既然有办法解毒,为何又忍心看着他继续这样浑浑噩噩的下去?”阮凤舞突然心内决定,把萧子墨还是交给她比较好,因为按照目前自己的处境,真的很不适合带着他。 再说,按照柳樱岚的推测来讲,子风应该是随时都注意着萧子墨的额,要不然他做不到这样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样一想,她都觉得汗毛一竖,那岂不是这样一来,自己也曝光在了他的眼神底下?既然他已经找到她的踪迹了,那是不是会派人或者亲自来接自己回去? 阮凤舞陷入了自己的沉思,最后听见柳樱岚的回答才回过神来,只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他跟南宫沧羽的画面点点滴滴的都印在了脑海中,既然知道自己离开了,没有道理一路上都没有任何人找寻自己的踪迹。 “我是一直没有机会靠近他,如果你愿意把他还给我,我一定会为他解毒。”柳樱岚说着自己的条件,言下之意就是要是不把人交给她的话,可能话就没有这么好谈了。 阮凤舞微眯着眼睛,危险的问道:“那要是我不把他交给你呢?”她不是不想把人交给她,而是她从来不想受谁的威胁,这辈子她发誓,不管为了谁,再也不会去将就谁的条件了。 柳樱岚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很不妥,目前自己和子墨都在别人的手上,确实没有任何的资格跟她谈条件,她本来就是铁石心肠,万一一个不在乎子墨的性命,她就一切白搭了。 随即话语软和了下来,“我求你了。” 终于,她的眼神中再也没有了仇恨和不甘,而是满满的卑微,那种为了萧子墨什么都愿意做的卑微。 阮凤舞认真的审视了一下她,“你不是他身边的侍女,你究竟是何身份?”阮凤舞没有给她一个肯定的回答,而是反问道。 柳樱岚自此慌乱,对于自己的身份,她却无从说起,说起来自己现在已经是北野仓的太子妃,以后是要做皇后的人,但是此时此刻,她怎么可能把这个身份告诉她。 还有就是,她隐瞒了很多事情,很多关于萧子风的事情,她确定阮凤舞是不知道啊,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潇洒的游山玩水,不告诉她,就是要看她以后如何的后悔,看着她以后一直活在痛苦之中。 “我虽然不是他身边的侍女,可是我也算是一直在他身边的人,而且一直默默的爱着他,不惜生命的爱着他。”她坚定的说着,可是阮凤舞却突然觉得此时的她比任何时候都可怜。 大概天底下每一个单恋的人都是可怜的,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对萧子墨狠不下心的原因。 因为上一世自己缺乏爱,缺乏安全感,她没有办法对一个全心全意的爱着自己的人狠心。 “那好,你现在就带着萧子墨离开吧,还有,把我们拍卖所花的银子还给跟我一起的那位公子就行,还有,他清醒过后,我希望你不要提起这件事,也不要提起在这里见过我。”她淡淡的说道,既然已经决定,那就早点行动。 本来打算直到两年期限之前,她就长久的住在这里了,因为江城是她喜欢的类型,但是如今发生了这件事,她想,今晚连夜离开的比较好。 “真的吗?”柳樱岚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受宠若惊的问道,但是下一秒却又沮丧的低下头,“可是我目前没有那么多的银子。” 阮凤舞看了看她为难的样子,“那你能出多少?” “五千两。” 其实五千两对于她来水已经是全部的积蓄了,这一次本来是出来帮着北野仓办事的,可是却没有想到能在这里有意外收获,虽然北野仓是知道自己之前是萧子墨的人的,可是她也不能掉以轻心,不能因为救他而失去了北野仓的信任,她要做到的是放长线钓大鱼。 阮凤舞认真在心中估算了一下,虽然这样自己最终还是亏了一千两,但是还是点点头,“五千两就五千两,剩下的就我来还,就当是为了还他之前对我的恩。”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神情不知道为何突然有点落寞。 她把萧子风交给了柳樱岚,没有担心没有解放,好像这件事只是她在路上的一个奇闻轶事罢了,心情说不出来的平静。 当晚,在客栈草草的吃了一顿晚饭,就离开了江城。 马车上,阮凤舞坐在里面,南宫沧羽在外面赶着车,马车依旧是阮凤舞从那个落跑的车夫里捡到的那匹。 “你究竟做了什么亏心事,为何每到一个地方你都是用着逃的方式离开?还有,你买下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为何买下了又转手给别人?”南宫沧羽实在不明白,所以经常问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虽然阮凤舞很少回答。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被算计 果然,只听见马车内传出一个清脆的声音,但是并不温柔,“我允许你跟我一路,允许你当我的车夫,但是不允许你话多,你要是再话多问东问西的,请你离开。” 声音淡淡的,冷冷的,一如既往的态度。 前面的作为车夫的南宫沧羽却深深的笑意爬上眼角,“我可不敢走,我什么都不了解你,毕竟我跟你还是欠债与还钱的关系,这么大的一笔钱,到时候我上哪儿找你去,找不到你我找谁哭去?” 阮凤舞掀开帘子,除了二人的说话声,静的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微风徐来,初夏的晚上很是美丽,天上的星星斑斓,照的前方一片神秘。 阮凤舞勾着腰也做到了外面,南宫沧羽偏头,刚好看见她恬静的侧脸,“你出来干嘛?别着凉了。” 他的语气就像是一个相处了好些年成的夫妻那样,关心之情自然流露而出,没有半点的矫情,就是在生活的点滴。 “我的身子还没有那么的虚弱,这么一点的凉风都吹不得。”对于他的关心,阮凤舞经常性的“不识好歹”。 其实只要她自己知道,她不能接受任何人的关心,不能习惯于任何人的存在,因为她要守住心中的一个诺言。 南宫沧羽对于她的嘲讽,也不辩解,因为当他了解了,才知道,她的内心却有着和她内心恰好相反的坚强的存在,所以可能这个气质才是最吸引住自己的地方。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咱们天亮之前可能都到达不了下一个城镇,马儿也是需要休息的。”南宫沧羽温柔的声音伴在耳边,阮凤舞看着天上的星星,每次都有一种萧子风在身边的错觉。 “随便去哪儿,天大地大,总有我的容身之处。”她仰着头,有点伤感的说道。 “凤舞。” “嗯?”二人一问一答,一唱一和,两人就这样懒洋洋的依着马儿的步伐走着,有时甚至马儿停下来他们也不催促。 “受过伤了为何不敞开心扉让一个更好的人为你疗伤?” “什么受伤?我又不缺胳膊断腿的,怎么就受伤了,你诅咒我是吧?你才需要疗伤呢。”阮凤舞明明听出来了他话中的意思,但是就是要故意理解偏差。 她也知道,南宫沧羽的心思就跟他的声音一样那么的细腻,他这么关注自己,肯定也从自己的身上感受得到一些东西。 南宫沧羽也知道她是在故意的装傻,便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自己要在她的身百年长久的呆下去的话,就必须摸清她的脾气,不能说太多,以免引起她的反感。 目前来看,她虽然嘴上说讨厌自己,说话的口吻也非常的不好,但是却能感受到她并不反感自己。 第二天,二人来到一个小镇上,格局跟江城差不多,其实这还算是江城的管辖范围,叫做南镇,意思应该是江城以南的镇子吧,民俗风情没有什么改变,民风更加的淳朴,只是没有江城那么繁华而已。 镇子上的人口还算挺多,街道什么的也比乌水镇宽大。 南宫沧羽每走一个地方,都是特别认真的观察着一个地方的民俗、管制、建筑、饮食等等等,各方面他都想去了解。 二人找到一家客栈住下,阮凤舞的包袱刚放下,一只信鸽就落在了窗户上,眼尖的她迅速的认出了是谁的鸽子,有点欣喜的抓住它取了脚上绑着的竹筒。 在看到鸽子的时候,阮凤舞就在心里想着是不是传来什么好消息,因为她在走的时候就说过,不是很重大的事情他自己办了就行了,这一次应该是买下了金山了,她就坐等发财了,真好。 心里喜滋滋的打开字条,脸色突然一变,因为字迹并不是许关云的字迹。 “凤舞,丫头,好久不见,我知道要是我贸然找你,你肯定不会见我,我既然有手段找到这只鸽子,就有本事找到你,但是我知道你现在想静静,我也不去打扰你,我只是想提醒你的是,要时刻注意提防你现在身边的人,如果哪天想回来了,我永远在盛京等着你,也能为你寻得一处永久安静的地方,不用再流浪漂泊,红姐笔。” 阮凤舞刚看到字迹的时候,还被吓了一跳,没想到她一直在默默的关注着自己,可是为何说要地方宫沧羽,虽然他的身份很神秘,可是也没有做什么上伤害她的事情,可能是红姐想多了。 阮凤舞心中一暖,这种有人惦念的感觉甚好,总比一个人孤单的流浪好。 “叩叩叩。”听见敲门声,阮凤舞立马把信藏进自己的衣袖,然后才缓缓的开口:“请进。” “凤舞,我想跟你说一件事。”南宫沧羽神色凝重的看着阮凤舞,阮凤舞一见到他就想起红姐的提醒,可是怎么都看不出他有对自己心怀不轨。 因为他在面对自己时那副诚恳的样子,那双清澈的眼睛,实在让人不忍心去怀疑他。 “什么事?”阮凤舞自顾的坐下,并没有请他坐或者客气什么。 只见他有点难以开口的样子,眼神中闪出一点点的痛苦和不舍,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盯着阮凤舞,良久都不说话。 阮凤舞一掌轻轻风拍在桌子上,即使是轻轻的,声音还是足够惊吓到正在望着她出神的南宫沧羽,见他终于回过神的样子,阮凤舞皱着眉头一直看着他,“你倒是说啊,我没有兴趣跟你打哑谜。” 他还是不忍开口的样子,阮凤舞在心中干着急,但是仍旧不动声色。 “凤舞,我要离开几天,你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自己,就在这里等我回来,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他不舍的眼神一直粘着阮凤舞,阮凤舞都有点受不了了。 “你不怕我欠了你的债跑路了?你说到时候你找谁要去?”阮凤舞嘲讽的看着他那副很是衷情的样子。 “我……凤舞,对不起,我真的要离开,我保证,一办完事情就立马回来。”他把她的嘲讽错误的理解成了她不开心,就这样一直自欺欺人着。 阮凤舞无语,最终还是说道:“走吧,最好不要回来了。”说着话还用手势配合着,表示已经等不及的赶他走了。 “凤舞,你这样我真的很伤心好不好,小心我现在立刻马上就要让你还钱,不还钱就以身相许,告上官府也是我有理。”他理直气壮的威胁着,仿佛自己多么的了不起。 阮凤舞狠狠的瞪着他,最终还是温和的说了一句:“好吧,我好怕怕,您老人家一定要一路顺风,别出事,出事了这一千两银子我找谁还去?” 他们之间的谈话语气已经固定的成了习惯了,不互相损几句感觉浑身不通透。 他刚走,阮凤舞就悲催的发现,这厮在她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已经拿走了她的包袱,所有的盘缠,而且床上还留有一张字条,写到:“凤舞,一定要等我,三日之后,我一定回来。” 阮凤舞气愤到把纸团揉在掌心,用内力把它化作一团灰烬,在心里无数次的咒骂了他之后,然后又想起了什么,嘴角得意的一笑:“老娘两世为人,没想到被你个小毛贼算计,等着瞧!你以为你能难得到我?有手有脚的,白手起家有何难?” 阮凤舞来到楼下大厅,掌柜的正在拨弄着算盘,有几个小厮正在一起无精打采的打扫着卫生。 “掌柜的,您就是这里的老板吗?”阮凤舞有礼的问道。 那掌柜的看有客人问话,立马堆起笑容,“客官有何吩咐?在下正是这里的老板,小本经营,也请不起太多的人。”他一副劳心劳苦的样子,阮凤舞也理解他。 阮凤舞听见他说他就是老板,然后甜甜的一笑,“老板,要是我说住店可是身上的包袱和盘缠都被贼人偷了,你会不会把我扔出去?” 那老板看着一身男儿装的阮凤舞居然也能笑得跟一个姑娘似的那么美艳,一瞬间觉得有点看呆,待回过神来,才发现她此刻说的话的意思就是,她没有钱想白住店,想吃霸王餐。 脸上一沉,“公子一表人才,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人,趁着你还没有在小店吃什么也刚进来,还是赶快走吧,俗话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那老板倒是还没有一副凶神恶煞的立马找人赶他走,算是比较有良心的吧,阮凤舞在心中想到。 “可是老板,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我身上也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而且我就这样出去,今晚势必要露宿街头了,所以说……” 阮凤舞话音还未落,原本还温和的老板有点不耐烦的看着她,然后给几个伙计使了一个脸色,紧接着几人就蜂拥而上,阮凤舞感觉背后有几股眼神。 随即抓起手边桌子上的筷子,手一扬,筷子都精准的落在几个想要动手的伙计脚前面,入地三分,而且差脚尖就只有一颗米的距离,几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敢动弹。 阮凤舞会回过头一看,拍了拍手,遗憾的说道:“哎,好久没有练手了,都生疏了,怎么会都扔偏了呢。” 几人看着狠狠的插进地下的筷子,吓出一身冷汗,这要是没有“仍偏”正好在他们脚上,那后果真的可想而知了。 而面前的掌柜的也吓得一身冷汗,脸色惨白的看着阮凤舞,真的没有看出眼前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样子却是一个武功高手,立马点头哈腰:“大侠饶命,大侠有事尽管吩咐。”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 生财有道 阮凤舞看到他诚恳的样子,满意的点点头,嘴角浮出一种满足的笑容,果然,暴力才是最好的解决问题的方式。 “尽管吩咐吗?”阮凤舞冷着一张脸反问道。 “嗯嗯嗯,尽管吩咐,唯命是从。”那老板有点胆怯的回答道,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阮凤舞见他本也是老实人,做点小本生意也不容易,突然觉得自己做的过分了,然后画风一转,立马温柔的扶起老板的肩,然后笑容可掬的说道:“老板,你不要紧张,我只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而已,绝对不会白吃白住,你要相信我。” 那老板见她的态度有所变化,抬起头战战兢兢的看着她,仍旧是一副害怕的样子点点头,“嗯嗯,我相信,还请大侠吩咐。” 软凤舞见他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深深的觉得有种罪恶感,看来是被自己刚才的阵势吓怕了,本来小镇上的人也没见过几个武林高手,对于那些飞檐走壁的故事也就是道听途说而已。 阮凤舞无奈的摇摇头,看来自己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而且还很过分,“老板,您贵姓。” 那老板黑黑瘦瘦的,四十几岁的样子,本来一双精明的眼睛,在看到阮凤舞的时候,立马又变得胆战心惊起来,声音都带着颤抖的说道:“免贵姓杨,杨柳。” 他有点结巴的说完,眼角瞟了瞟阮凤舞的状态,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把小店砸了,这可是他一辈子的心血。 “杨老板,刚才真是多有得罪,你要相信我,我不会故意来找茬的,我真的是身上盘缠被一个小人偷走了,而我走投无路了才出此下策,你想想,以我的实力,我如果想要吃霸王餐你能奈我何?可是我并不打算这样做,我只是想给你和我一个共同赚钱的机会。” 阮凤舞诚恳的说道,苦口婆心的想要取得杨柳的信任。 杨柳没有刚才那么胆怯,听她这样说确实很有道理的样子,这才大胆的抬起头看着她,“大侠有事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他的声音不再颤抖,只要她别对自己的小店做什么,他就没有什么可惧怕的,反正四十几岁了,无儿无女,以前娶了一房妻子也得病离世,现在酒一孤寡老人,除了这个小店,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羁绊了。 阮凤舞有点无奈,这个大侠听起来挺不顺耳的,“杨老板,我姓阮,单名一个凤字,你可以叫我阮公子,我只是想找你帮我一个忙而已,你也知道,我现在身无分文,想走都走不了。”她有点为难的说道,但是毕竟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现实,然后又在心里把宫沧羽骂了一遍。 杨柳本也是一个心善之人,立马跑到柜台拿出了几两碎银子,“公子,你看这点儿够吗?您自己也看到了咱们店里的情况,所以……” 阮凤舞看着他那有点小心的施舍,无奈的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要是打家劫舍,我还用得着打劫你这没有油水可捞的地方?这镇子上就没有其他的富豪员外啥的,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杨柳看着她的拒绝,一下子不知该怎么办了,也不知道她究竟想要自己干啥? 阮凤舞看着他依然有点惶恐的样子,“杨老板,我只是想向你了解一下当地的人口,还有客栈饭馆的数量,我想帮助你出点点子,你赚了钱分我一点盘缠就行了。” 阮凤舞最不缺的就是点子,一个现代人的智慧,在古代要是在没有半分钱的情况下饿死了那才叫奇怪呢,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她,阮凤舞,再次要踏上实现自己发财梦的理想,这一次不为了不再受欺凌,也不再为了家人过上安逸的日子,更不为了天下的苍生,这一次仅仅是为了自己,为了让自己忙碌起来,让这两年的时光变得快一点。 杨老板使眼色让下人泡了一壶茶,然后请阮凤舞上座,“阮公子有什么想法?” “你这里平常的客人是住店的多还是打尖的多?”阮凤舞认真的问道,她必须结合实际来给出自己的意见,这样别人也才能挣钱,就算自己走了,也不至于自己对一件小事愧疚。 “像我们这种小地方,都是打尖的多,住店的很多都嫌我们的破漏,一般都赶到江城去了。”杨柳认真的说着,对于这个现象他也是无可奈何。 “那既然是打尖的多,那么我想给你看一样东西,这些东西都是京城翠云山庄和彦云酒楼的招牌菜的食谱,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会拿走我相应的报酬,你一定会赚的比我拿走的多得多。”阮凤舞诚恳的说着,并且强调自己真不是打家劫舍的。 杨柳听她这样说,京城的这两家酒楼谁人不知,其中的翠云山庄好像幕后老板还是皇后,能得到这样私密的私房菜,他当然两眼放光,可是空说无凭,他还是有点迟疑的样子。 可是还是在她刚才的威严下,他最终还是点头答应。 阮凤舞拿出手中刚才早已经准备好的东西,几张纸,纸上全是菜谱,其中最醒目的一道是烤鸭,她给出的烤鸭跟他们本地做的方式不一样,而且想象起啦,好像一盘香喷喷的烤鸭已经摆在了他的面前。 阮凤舞见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震惊中,又看了看他目前拿着的这张单子,“杨老板,要是你不相信,就拿这个烤鸭为例,立马让后厨准备,实验一下,看看效果如何,要不然我平白拿走银子也不好。” 她谦虚的说着,而杨老板也争优此意,这样珍贵的东西,想必她要价一定会很高。 到了晌午,后厨终于把所有的菜单的菜都做了出来,今天客栈出奇的安静,根本没有几位客人,所以能让他们可劲的折腾。 杨柳见一道道的色香味俱全的菜呈上了桌子,简直觉得自己这老旧的屋子一下子就蓬荜生辉了的感觉。 “阮公子,请上座。”他眼神有点兴奋的盯着桌子上一道道精美的菜肴,平常他们也只会做点家常小菜,这些的菜式好像只有江城或者京城的大厨才能做的出来似的。 而两名厨师也走了出来,站在旁边,等候老板的赞赏,这是他们一辈子都想象不到的菜谱,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做出这么美味佳肴。 阮凤舞落座,在每一样菜式中都夹起一小点的尝尝,时而满意的点头,时而皱眉摇摇头,最后提出了那几样才是仍需下功夫,那几样已经差不多。 “杨老板,你也试试。”她看着杨柳早就垂涎那京城烤鸭了,如今酥软的皮,鲜嫩的肉,真真是诱惑至极。 果然,杨老板第一筷子就是那看起来诱人的烤鸭,然后再尝试其他的菜,对每一道菜都赞不绝口,而站在旁边的厨师得到了老板的夸奖,也是笑容满面。 “阮公子,你真是我的贵人,要是不介意,能不能就此留下?我杨某绝对不会亏待于公子。”杨柳眼睛放光的看着阮凤舞。 而阮凤舞微眯着眼睛并没有作答,只是静静的享用着这顿美食。 最后杨柳只有自讨没趣的讪讪一笑,“呵呵,是在下唐突了,像我这座小庙怎么可能容得下啊像公子这样的贵人,还请公子莫生气,就当在下是老糊涂了。” 他以为阮凤舞不回话是不高兴自己的贪心了,所以立马的道歉。 阮凤舞喝了一口水,慢慢的咽下口中的饭菜,“杨老板,不是我看不起你这里,而是我真的有事情不能留下。” 她内心的想法本就是找个无人认识的村落镇子安静的居住两年,可是如今看来,真的有点不太现实,南宫沧羽的身份可疑,不管自己在哪里他都能找到自己,红姐也能找到自己,还有上次遇到的萧子墨,种种事情都说明,她想要的平静生活根本不可能。 还有就是,她这样被动非常不好,她真的很不能理解萧子风为何会变心,明明在受伤之前还对着自己山盟海誓,为何伤好之后他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这件事她越想越觉得蹊跷。 所以她必须积极的生活,不管两年之后的结果如何,她都必须为自己的梦想还有自己的心努力。 “嗯,我理解您,只是您要是能多住一段时间总是好的。”杨柳这回真是真心的挽留。 阮凤舞淡淡的摇摇头,“不了,我一会儿就离开。” 看着她心意已决的样子,杨柳也不好再说什么挽留的话,本就是萍水相逢,人家愿意正大光明的用自己额东西来换一点盘缠,更多的是在帮助自己,有了这些招牌的菜谱,他相信,接下来整个镇子都会为了他们客栈而疯狂。 杨柳走到柜台,用钥匙打开自己的钱柜,然后诚恳的问道:“阮公子,您开个价吧,这一桌子的菜菜谱能值多少钱?” 阮凤舞斜斜的看着桌子上已经被风卷残云的菜式,认真的思忖着,在心里默默的估计了一下他目前的能拿出多少,然后在心里顿了顿,“二百两,一个菜谱四十两。” 她这是根据他的情况来估算,并不是根据这几个菜单能带来的收益估算,要是老杨拿不出来那么多的钱,她也不能前人所难不是。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 北上 “啊……”随着那孩子一声高昂的叫声,也听见他胳膊的骨头脆声一响,要是没有听错,应该是骨折或者关节脱臼的声音。 阮凤舞吓得赶紧放手,因为自己本没有想要伤害他,明明都是一群孩子,这样的一群啊孩子里就有自己童年的影子,所以她在防备的同时还是有一点的怜悯之心。 可是就在此时,在街道一边响起了一个成年男子的声音,“不想施舍没关系,没有同情心也只有社会去谴责你,但是这样欺负一个小乞丐,可就是这位公子的不对了。” 阮凤舞循声望去,看见一个中年男子,有点发福的样子,不是很高,五官和轮廓都很圆润,慢慢的朝着他们走来。 阮凤舞看着那个痛的已经掉下眼泪的男孩,只见他很痛苦的样子,但是脏乱的头发下盖着他闪耀的眼睛,根本看不出他的长相和眼神。 “你是谁?我自己处事方式还用不着不相干的人来评头论足。”阮凤舞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只是一心关注着那个被自己失手弄伤的孩子。 见她态度冷淡的样子,那中年男子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走近那个男孩,然后一把抓着他的胳膊让他从地上站了起来,“啊……”又是一声,好像拉扯到他受伤的地方了。 那男子立即装模作样的关心道:“小兄弟,没事吧?你放心,今天既然让我碰到这件事,作为一个有良心有良知的人,我绝对不会姑息这个伤害的人的,我这就带着你去报官,这样的人随意在大街上伤人可还行?” 他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扶着那痛苦的少年往前走着。 “慢着。”阮凤舞看着他们的背影,再看了看这一群都已经散去的少年,突然觉得这个男子出现的怎么这么及时和突兀,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事情。 那男子嘴角浮起一点不易察觉的笑容,然后停下了脚步,缓缓的转过头,依旧是那副正义的样子,愤恨的说道:“怎么了?害怕了?” 阮凤舞眉峰一挑,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一刚进城就遇到这样倒霉的事情,不屑的看了他们一眼,“确定你要报官?要是我私底下赔偿这位小兄弟十两银子可好?” 阮凤舞试探的问道,确定一下他们是不是自己心中所想那样。 那少年面露难色,不知道怎么回答,然后很明显的遵循了一下那男子的意见,给了他一个询问的眼神,那男子不经意的瞪了他一下,然后又换了刚才的表情看着阮凤舞,“十两银子?你以为很多?那要是这位小兄弟终身残废了怎么办?这可不是十两银子能解决问题的。” 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可是眼睛中还是掩盖不住提到银子时那种贪婪的目光。 “那你要怎样?”阮凤舞冷冷的看着他,真有种冲动就是连着他一起揍。 那男子继续装作很关心的问道那男孩,“小兄弟,你说吧,你想要怎样?”他用胳膊拐了一下男孩,然后以一个自以为阮凤舞看不见的角度朝着男孩使劲的眨眼睛。 阮凤舞嘴角微翘,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明了,她此时就等着他们说一定要报官,那么自己也算是为凌城做一件好事。 只听见那小男孩胆怯的声音响起,“我要报官。”有点啜泣的样子,不知道是由于害怕还是因为胳膊的疼痛。 “别怕,你大声的说出来,有我在呢,我们是站在正义的一方,站在有理的一方,你要报官我支持你,我就不相信,天齐的法律不保护你们这种弱小的人了。”他义愤填膺的说着,说的口水四溅。 那男孩也点点头,然后大声的说道:“嗯,我不怕,大叔,麻烦您带我去报官吧。”他在说话的时候甚至没有看那男子一眼,而且说话的时候也是一种好像格式化的样子,没有半点的感激之情,只是为了说出这句话而说出这句话。 “小兄弟,真的确定?”阮凤舞已经摸清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也不惧怕进官府,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进衙门,以前倒是很多次进警察局,但是都是去盗取东西的,还没有当过受审的人呢,想想刚来到凌城就这么刺激,也是蛮好玩的。 那男孩好像听出了阮凤舞口中的意思,明白了一点点什么似的,然后抬起眼睛,迟疑的看了看阮凤舞,阮凤舞看着这样的眼神更加的在心里气愤,她今天无论如何要解救他们,不能让他们沦为这个人的赚钱工具,这样的丧失人性的人,她怎能容忍? “小兄弟,你还在迟疑什么?别怕就算他又天大的本事,也逃不过衙门的制裁,相信大叔,衙门会还你一个公道的,咱们要告诉所有人,乞丐也是人,也是有尊严的,也是不允许被伤害的。” 他说到激动之处,口水再次乱喷,阮凤舞有点看不下去,干脆观察着那男孩的表情。 而其他的少年也是慢慢的跟在他们的身后,一种害怕但是又关心的眼神看着那个被自己误伤的大男孩。 “废话少说,威胁的话只要我在面前也不要说,你是条汉子话就跟着我们去衙门,你打伤了人的罪名会落实的,看你到时候还怎么嘴硬。”他一直在威胁着阮凤舞,目的无非就是想要讹诈更多的银子。 阮凤舞凤眸一挑,“有什么不敢的,这就去可好?让知府老爷连夜的审问,必须把这个事实落实在我的头上,我还正愁着今夜没有地方住呢,衙门是个好地方啊,只是我初来乍到,你能走前面带路吗?”阮凤舞笑着说道,眼神冷冷的看着那男子。 那男子没有想到阮凤舞会这样反应,一般人不是很怕见官吗?何况是自己伤人在先。 “这……这个时候老爷早就歇息了吧,要不明天,明天,看我不告到你坐牢。”他开始有点慌乱,但是后面仍旧死鸭子嘴硬,继续威胁道。 阮凤舞微微一笑,这一笑,让那大男孩看到心中一阵震惊,眼中情绪和表情都很复杂,一直瞪着大眼睛眨搜不眨的看着阮凤舞,就好像怕一眨眼她就会从自己面前飞走一般。 嘴里不经意的呢喃:“神仙姐姐。” 阮凤舞习武之人,耳力自然惊人,听见他的呢喃有点疑惑的看着他,可是从他那眼神中却没能看出什么,主要因为脸上已经脏的不成人样,她实在看不出他的长相,但是很是好奇他一个小孩子能看出自己的性别,明明此时自己的打扮和声音都是一个年轻男子的样子,至于走路的姿势和各方面的动作表情她都拿捏的很到位。 难男孩看见她在看自己,飞快又低下头,然后吃力的抬起自己的肩膀,拉扯了一下那男子,有点小声的祈求到:“大叔,我改变主意了,咱们还是算了吧,我这伤也是以前的旧伤,这位公子也不是故意的,我决定不报官了。” 他那有点和他身形不符的嗓音和懂事,让阮凤舞有点小小的感动,同时也很为他担心,虽然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改变主意,而且胆敢违背那中年男子的意愿,当场不给他一个台阶下,可想而知,回去得遭遇到怎样的待遇。 阮凤舞突然起了恻隐之心,就为了这个大男孩的善良,这件事她不仅要管,而且她还必须把这件事一管到底。 那男子见男孩这样说,有点生气的把他拽到一边小声的说道:“你说什么?你不报官了?我说了这么多你等于我在放屁是吧?我这么辛辛苦苦的是为了谁?你好好想想,你是要放弃还是继续陪着我演戏去?今天你们这帮兔崽子才收到而是纹银子,这可是一只大鱼,你居然放弃了,你脑子有病吧?是不是不顾你弟弟的病了?是不是左边胳膊也想废了?” 当然,这一切,都被阮凤舞听在了耳朵里,一字不落。 “我求求你,我这就去威胁她,让她拿出更多的钱,只要你能答应我医治好我弟弟,我这就去。”那男孩一听见他的威胁,立马的改口,然后看着他满意的点头,二人这才做着搀扶的样子,重新走到了阮凤舞的跟前。 “这位公子,刚才这位小兄弟告诉我,他不想你坐牢,一是因为他可怜你一个外乡人,而是要求你给他足够的医用费,他就不告你,你觉得这样可好?”他一副中间人和事佬的样子,阮凤舞见他这么烂的演技真是受不了。在心里已经鄙视了不下百次了。 真是自己是一个白痴,把天下所有人都当作白痴了。 冷哼一声,“哼,想要钱是吧?我可以给这位小兄弟,但是,关你什么事?你不是嚷嚷着你是正义的化身,要代表月亮消灭我吗?去吧,去报官吧?如果没有很好的理由,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 说着就一步向前,快到看不出出手的速度,阮凤舞的手已经扣住了那男子的胳膊,巧力一使,只听见一声更加的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和更加惨烈的叫声,那人应声倒地。 另一只手抱着受伤的胳膊,疼痛的在地上打着滚。 旁边的一些少年看见他受伤的样子,没有一个伸出援助之手,没有一个露出同情的表情,很多都是幸灾乐祸的样子,看着阮凤舞的表情由一种害怕转化成了一种崇拜。 孩子的心性就是这么的单纯。 阮凤舞慢慢的靠近那个大男孩,走的时候脚还故意踩在了那男子的痛胳膊上,“小兄弟,没事,不用怕,你的弟弟我会帮忙医治,但是明天你必须在衙门上实话实说。”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 行侠仗义 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 第一次进衙门 那男孩有点感激的看着她,本来想要喊一声神仙姐姐,可是转念一想,她肯定早已经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然后又摇摇头,小声的规劝道:“这位公子,你还是快走吧,要不然我们真的报官到时候你想走都走不了。”他咬着牙,然后从阮凤舞肩头擦过,慢慢的走到那男子的身边,伸出一只好的胳膊,努力的想要拉起他。 “你们眼瞎了吗?不知道来扶一下?”那大男孩大声的吼着围在边上其他的孩子,那些孩子显然有点害怕他,都纷纷的上前去搀扶那个中年男子。 “慢着。”阮凤舞一声厉喝,吓得他们一群人都停下了脚步。 阮凤舞慢慢的逼近,而那中年男子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和正义,眼神中有一点点的害怕,“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啊,我爹跟知府大人可是有过命的交情,你要是还敢胡来,小心我不客气。” 阮凤舞不屑的挑眉,人畜无害的笑着看着他,“哦?我这人倒是有一个缺点,就是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死,你说说你想要怎么对我不客气?是让知府大人抓我坐牢还是买凶杀人?我都随时奉陪,你快回去看看,你的胳膊,估计已经好不了了,在这里耽搁了那么长的时间,看见没?你明天让知府大人到前面那个叫白云客栈来抓我就行,我等着你哦。” 她甜甜的一笑,说完甩起自己的包袱搭在肩上吹着口哨,迈着潇洒的步调心情轻松的往前走去,完全不顾后面男子愤愤然的眼光。 索性到了白云客栈,还有房间,晚上看来,这里也没有那个卖马的小伙说的那么的繁华嘛,也可能是自己来的时间有点不对,明天就知道了。 既然已经决定一路北山了,就说明自己已经想通,不再娶刻意的逃避,既然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找得到,那何不就正大光明的做事生活,想开了一些事情,她觉得神清气爽。 萧子风不派人找她又怎样?或者已然忘了她又怎样?她一个人的生活照样会多姿多彩,皇宫那个地方未必适合自己。 只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还是会想起,想起萧云海,才这么一大点,结果就没有娘亲的疼爱,始终心里觉得很对不起阮凤舞,自己不小心霸占了她的身体,还不负起她应该负的责任,阮凤舞在梦中那两句话始终都是盘旋在自己的脑海里,细细一想,真的是自己太过于自私。 一夜无梦,第二天一早,天刚大亮,白云客栈的客人们都还没有起床,也就只有老板和几个小厮起来了。 “各位老爷,我小店一直安安稳稳的做着小生意,各位官爷这是所为何事?”老板是一个看起来十分精明的人,眼尖的看着衙门的人气势汹汹的跑了进来,立马小心翼翼的招呼着。 “你们这里住了一位犯人,昨夜打伤了城北的乞丐不说,还打伤了吴家公子,现在我们老爷要捉拿他归案。”为首的侍卫有点屌屌的语气说道,一副不爱跟你多说的样子。 “什么,犯人?何人如此嚣张,小人真真是瞎了狗眼,要是早知道早就捆绑他去了交给老爷。”那老板一副拍马屁也撇清了自己了关系,这种开客栈的,最怕官老爷给自己扣一个窝藏罪犯的罪名了。 那为首的侍卫挥挥手,意思很明显不关他的事,“我问你,昨晚傍晚时分可有一个青年男子来住店?” 老板想了一下,立马点点头,“确实有一个面目清秀的公子,是他?看着不像啊。”说完立马闭嘴,就因为他这句话官老爷都可能会治他的罪。 那为首的侍卫倒是不以为然,没有再去搭理老板,然后打了一个手势,“弟兄们,给我搜,犯人一定还在上面。” 然后看着一直愣着的客栈老板,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还不带路?真要我一间间的搜?” 听见侍卫如此的说,那老板赶紧勾着腰走在了前面,害怕他们大动作影响了客栈的名声,也害怕违背了各位官老爷的命令。 “不用搜了,你们要找的大爷就在这里,有哪里赶紧带路,别影响了人家老板做生意。”阮凤舞打着哈欠,挎着包袱慢慢的一步步的下楼。 经过那老板的时候,甩了十两银子到他的手上,“昨晚的住店钱,多了不用找了,因为爷我今晚就要去住免费的地方了,哈哈。” 她娇小的身子却用着很浑厚额嗓音,单听她此时的声音话,肯定会让人误以为她是长得很粗犷很高大的男子,可是没想到是长得如此秀气的男子。 那领头的侍卫看见她嚣张的走下来,感觉自己的威严在被别人挑衅,很不甘心的捏着拳头,“小子,站住。” 阮凤舞懒洋洋的站住,甚至眼神都没有看一下他。 “大胆,竟敢藐视知府执法,给我带走。”他为了显示自己的尊严,特意的命下面的小弟去押着阮凤舞。 阮凤舞一个冷厉的眼神扫过,下面的一众人等只觉得这大夏天的身上一个冷颤,不由得有点害怕这样的眼神和气质,既然是敢打吴家少爷的,再看她一身的贵气逼人,真是还不得不掂量着她一点身份背景。 看着手下有点迟疑和害怕,那首领再次气急败坏,“饭桶,你们到底听不听从命令?我说话不好使了?”威严的声音响起,其实能听出来心底的不自信和害怕。 听见头头的责骂,一群人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你给我眼色,我给你眼色,最后仗着自己的人多,也就一窝蜂的上。 阮凤舞邪邪的看了一眼,最后有点无语的说道:“我说你们是白痴吗?我要是反抗的话,我能让你们今天找到我,我不知连夜跑路?” 翻了一个白眼,然后走到那个首领身旁,“去给我把马匹牵到衙门吧,你,前面带路。”然后指着那个首领旁边一个小侍卫说道。 说完就拎着包袱大步的向前,然后又转过头来笑容灿烂的说道:“诶,你们不走吗?我真不知道衙门怎么走,你们就算要在这里吃饭也的有一个人给我带路啊。” 她还装作很无辜的样子的吼道。 气得那首领已经是青筋暴露,只差没有上来给她两拳。 但是由于别人的态度真的是很好,并没有拒绝被捕,他也不能光天化日的公然殴打民众,只能咬咬牙,把恨意咽了下去,然后指着旁边的手下,“还不去牵马,真要我去?” 那手下立马的跟着客栈一个小厮跑去后院马厩。 衙门,威严肃穆,高台上坐着一个身穿官服头戴官帽的大约有五十多岁的一个精瘦的老头,看山去很是精明的眼睛一直盯着阮凤舞,而旁边坐着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年纪相仿男子应该就是师爷了,而两边站着清一色的侍卫,看起来都跟木桩似的,简直跟电视里面演的相差不无几。 而昨夜被自己打的胳膊断了的那胖男子站在自己旁边,胳膊被吊在了脖子上,看见自己的时候有种说不出来的爽快和幸灾乐祸,而他旁边的小男孩今日没有再灰头土脸,阮凤舞只是一瞥眼,好像觉得很是熟悉,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但是一时却想不起来。 “大胆,见着知府大人还不下跪?”那个侍卫头领一本正经的看着阮凤舞,正准备拔剑而显示自己的威风了。 阮凤舞则是淡淡的一笑,“我平身第一次进衙门,还不知道有这个道理,我不跪天不跪地不跪天子的人,我没有想到见一个小小的知府还需要下跪?” 她傲气的说道,把自己身份说的十分的神秘。 见她一副桀骜不逊的样子,那知府大人眼睛微眯,眉峰紧蹙,好像在心里揣测着此人的身份,可是他在官场纵横了几十年,上下通吃,还从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你是何人?”知府大人威严的问道,外面的观看的民众立马的噤声。 阮凤舞见这官儿说话还挺有分量,百姓还挺害怕的样子,眉头轻蹙,这样的状况要不然是这位大人很有威严,要不然就是做了什么让老百姓害怕敢怒不敢言的事情。 “大人,小人名叫阮凤,家住明城乌水镇,现如今游历到此处,没想到昨夜刚到就遇到了劫匪,要钱不给反而动手,这不情急之下为了自保,不小心下手有点狠了,所以小人今日前来是要告状的。” 阮凤舞慢条斯理的说道,然后看了看身边已经气得脸通红的胖男人。 “大人,别听他胡说,明明就是小人我见义勇为,想要给这位被他打伤的小兄弟一个公道,是他不分青红皂白的,连我一起打,这不您看我身上的伤,还有这位小兄弟的胳膊,都是拜他所赐。”那胖男子口吐唾沫星子激动的反驳道。 知府大人见现场有点吵闹,手抓起旁边的墨块,使劲的在案几上敲了敲,“肃静肃静。” 阮凤舞挑眉,根本不在乎的样子环视了一下四周,她要是在此住下的话不得熟悉一下环境啊,万一失眠就不好办了。 “阮凤,吴二公子状告你故意伤人,可是事实?”知府有模有样的审问道,只是当中少了很多的流程,直接把她归成了被告,而根本对刚才她说的话没有听见似的。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 公堂撒野 萧子风没有回答他,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最后霸气的说道:“平身。”然后落座到刚才知府断案的位置。 知府立马给衙役的头领使眼色,让他们做好安保工作,疏散在场的群众,不能让他们在此地惹是生非,更重要的就是必须不能要他们在皇上面前多嘴多舌。 在遣散的同时,当然,阮凤舞不在行列,因为刚才看皇上的口气,他们应该是旧识,而且关系匪浅,怪不得这公子开始这么嚣张,难倒是朝廷派来专门的暗中调查自己的,而且皇上来的时间也这么的巧妙,他越想越是害怕,本来就热的天气额头已经冒出豆大般的汗珠了。 他一直战战兢兢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而且就连一屋子的孩子和吴二公子都已经走了,唯独留下了这位阮公子。 萧子风终于再次把目光聚焦到了她的身上,最后用着淡淡的口气说道:“你也走吧。” 阮凤舞看着他淡淡的眼神,淡淡的语气,眉头紧锁,眼神中无数的质疑和不可思议,都化作了一点点的伤心,她设想到了千万种重逢的场面,可是都不及这一种胸痛陌路来的让人心痛。 这才多久,半年的时间都不到,他们居然已经形同陌路了,即使在人群中再见面,也只是一个淡淡的眼神,一句淡淡的话语。 本来在他开始护着自己的时候,她还是无比的感动,看来他是伤心到恨自己吧,再给自己最后一次任性的机会和宠爱,从此要放手的意思吗? 阮凤舞发现,现在的萧子风让她更加的捉摸不定,以前的子风在自己的面前永远是简单直接粗暴的,而现在的子风,说不出哪里变了,总是是变的彻底,从头到脚,从心里到每一根发丝。 阮凤舞一直盯着她,良久,终于还是转身出了衙门,不知道带着什么心情,就是比在离开禹城的时候还要疼,那种被人用刀子在挖自己的心还拧了拧的疼,已经疼的没有知觉,麻木了。 心中无数遍的在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梦,一场没有睡醒的噩梦,她的子风就算再生气也不会如此的对待自己,他从来都只有溺爱的眼神,从来没有那么冷那么淡漠的眼神。 一次次的告诫,她已经不知道何时,自己的双眼已经被泪水模糊,已经不看不清前方的一切景象,只看见前方隐约着走来一个黑影,然后越走越近,仿佛这张脸很熟悉,但是此时已经没有那些精力去分析面前的究竟是何人。 一声温柔到骨子的里的声音响起,“傻丫头,想哭就哭吧,我的肩膀永远属于你。”一声傻丫头,阮凤舞惊喜若狂,抬起头擦了擦眼睛,可是待看到眼前的面孔,一种深深的失望,一种深深的蚀骨伤心再次袭来,实在强撑不住的她终于倒在了南宫沧羽的肩膀上,并没有意料之中的嚎啕大哭,只是眼神如死灰一般。 随即抓起他的胳膊,红着眼睛笑着对着南宫沧羽说道:“混蛋,你居然还敢回来见我,既然偷了我的东西,那么就必须补偿我,走,陪我喝酒。” 说起就抓着他的胳膊往前走,她也不知道哪里有酒家,但是这么大一个城池,必然少不了酒这种东西。 “凤舞,你冷静一点,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酒不是好东西,借酒消愁愁更愁你是明白的。”南宫沧羽试图拉住她的脚步,不想她在冲动的时候做出什么让她后悔的事情,喝酒对身体也不好,他实在不忍心。 可是此时的阮凤舞却听不进任何话语,不管是对她好的还是对她不好的,她一心只想着此时只有酒才能解救自己,自己的噩梦也才能就此醒过来。 “你是不是不愿意陪我?”阮凤舞梨花带雨的转过头问道,样子楚楚可怜,尽管是男装,但是也难掩她容颜的千娇百媚。 南宫沧羽被她的问题一下子难住,突然不知道如何回应,还没等他回答,阮凤舞突然大吼,“你个混蛋,不愿陪我就死远一点,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也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一辈子没有亲人爱人友人,我不也照样活的风生水起,你们都给我滚蛋。” 她放掉南宫沧羽的胳膊,歇斯底里的吼道,而街道旁已经有人被她的声音吸引过来,有的已经在指指点点,好像再说这两个男子在大街上这样疯疯癫癫的,真是有伤风化。 南宫沧羽一下子把阮凤舞拉着往前跑,不是受不了外人的眼光,而是受不了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你想沉沦,我便陪你万劫不复。” 他温柔的语气但是霸气的说着,牵着她的手自己走在前面,然后又坚定的说道:“傻瓜,我陪你,我怎么会不愿意陪你,不管刀山火海,赴黄泉我都陪你。”如此深情的告白,如此高亢的对白,可惜,现在他身后拉着的这人,一个字都没有听进耳朵里去。 二人来到一家酒馆,老板给安排了一个包厢,阮凤舞却拉着南宫沧羽,对着他摇摇头,“我不想在这里喝酒,一点儿的意境都没有。” 南宫沧羽微笑着点点头,“好,你说去哪儿咱就去哪。” 二人一人抱了一大坛子酒,阮凤舞一路狂奔,有时会用上轻功,不到一刻的功夫,二人来到凌城后面的一座后山,在山顶上,俯瞰下去,刚好可以见到凌城的全貌,白天看起来果然是一座繁华的城市。 阮凤舞一屁股坐在草地上,还好今天是阴天,并没有烈日当头。 南宫沧羽从包袱中摸出两个小酒杯,一人倒了一杯酒,递到阮凤舞的跟前,“凤舞,来吧,咱们干杯,把不开心的事情全部忘记。” 他此时已经猜测的到了一大半,因为他刚才也一直在衙门外面,在阮凤舞正要被送去牢里的时候,他本想出来帮她解围,可是没有想到,此时人群中出现了一个人捷足先登。 接着他就隐身到墙角的拐角处,把接下来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他本也想出面,可是此时他眼尖的看到了萧子风身边的南宫沧月,当然,连同阮凤舞的一丁点儿的细微表情,他都看着了眼里,他或许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因为皇姐在心中提到过,说她已经成功的得到了萧子风的信任,而且她也是真实的热切的爱着萧子风。 那么不出意外,阮凤舞就是他的皇后,就是那个曾经名动天下的,他说要为之废掉六宫的皇后。 阮凤舞把他递过来的酒杯一甩,直接把酒壶的活塞拔下,凑到嘴边仰头咕噜咕噜的就是一大口下肚。 完了还抹了抹嘴角渗出的酒渍,不屑的看了看南宫沧羽,“是男人就对着酒壶喝,你要是不能喝,这里的美景,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已经够我对着饮酒一番。” 她强颜着欢笑,绝口不提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当她要喝第二口,南宫沧羽按住她的手,“凤舞,喝酒不能解决任何事情,你跟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能出什么力吗?”他试探性的问她,并不是想趁虚而入。 其实在猜测到她的身份之后,他内心十分的纠结,本来想就此转身别过,但是看着她如此的失魂落魄,他实在不忍心就这样丢她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城里。 “发生了什么事?呵呵。”阮凤舞甩开他的手,讽刺的冷笑一下,并不想多说的样子。 见她不愿意多说,南宫沧羽还是把酒壶凑到嘴边,讪讪的说道:“既然你不需要一个倾听对象,那么我就陪你喝酒,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阮凤舞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眼神又被悲伤吞噬。 阮凤舞大口大口的喝着急酒,从来没有沾过酒的她以为自己会一口就晕,可是现实却是越喝越清醒,越喝现实的悲哀越被放的大。 “呵呵,归,归去哪儿?我的家在哪里?我的灵魂我的心又在哪儿?”阮凤舞脑子一片清晰,萧子风的没一句情话都回荡在自己的脑海,每一个爱恋自己的动作都闪过自己的眼前,嘴角带着笑意,可是眼神却充斥和忧伤。 南宫沧羽不知道怎么搭话,本想说什么感人的话语,可是他却知道,她现在并不需要他的任何关怀,只需要他静静的聆听就行。 “宫沧羽,你爱过一个人吗?”阮凤舞突然转过头,认真的看着他,因为酒精的刺激,脸蛋已经微红,眼神有点不知所措的迷茫,看起来就像一个迷路耳朵小羔羊,让任何人看了都觉得叹息和爱怜。 南宫沧羽也认真的看着她的瞳孔,然后认真的点点头,“爱过,可是那人至今还不爱我。” 阮凤舞没有自恋到去对号入座,所以就傻傻一笑,“来吧,喝酒,喝醉了就不会想这些事了,世间的爱多半都是忧伤的,何苦要去涉及,我原本以为我很爱他,可是我却不肯把新人给予他,所以我后来以为我不够爱他,所以离开,离开了才知道,他早已经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没有了他,我呼吸都困难。” 阮凤舞安静的说着,并没有激动的掉下眼泪,只是刚才的泪痕依旧还在脸上,一直风干不了。 南宫沧羽心疼的看着她,静静的听着她的内心话,终于她能对自己敞开心扉了,是不是就说明她已经开始信任自己了?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 形同陌路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 爱人见面分外心疼 最终,萧子风还是用另一只手抓住她一直在挥舞着的小手,滚烫的眼泪已经落到了她润滑的白皙的手上,不觉得自己在哭泣,可是说话已经口齿不清,颤抖着的嗓音显得特别的伤感无助,“舞儿,我在,我永远都在,只是我已经不配拥有你的陪伴,但是我仍然会默默的陪伴在你身侧,默默的关注你,保护你。” 他好像已经下定了决心似的,就这样轻轻的捏着她的柔荑,久久的不舍放下。 阮凤舞好像能听见他的话能感受到他的存在一般,但是更像是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依旧皱着眉头,“子风,你不要我了吗?” 一声清楚明晰的问话,犹如一个重捶捶在萧子风的胸口,他傻傻的愣住,看着她纠结的小脸,想要抬手去温柔的抚摸一下,可是两只手都被她死死的握住,根本动弹不得。 把头埋下,在她的小手上轻轻的一吻,“舞儿,我没有不要你,只是我已经再也没有资格要你了,都是我不好,我不配再拥有你,不能再给你幸福了。” 他此时的痛苦没有谁能理解,甚至他自己都不能理解自己。 最终阮凤舞没有再梦呓,只是仍旧用手紧紧的攥住自己的手,眉头依旧紧锁,安稳的进入了梦乡。 萧子风最终也抽出了自己的手,看着她手腕上干干净净的,再看看自己手上的一串血红色的珊瑚串,这是他很小的时候就戴在手上,是他的母妃当时因为他小时候多病多灾,所以让一个高僧开光作为他的“护身符”。 默默的解下,然后套在阮凤舞瘦弱的手腕上,久久的握住她的手不肯放开,“舞儿,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幸福的快乐的生活下去,这个手串就代表着我一直陪伴在你身边。” 说到这里他实在说不下去,最终仰着头,忍住再次要涌出来的泪水,一咬牙放开手夺门而出。 跌跌撞撞的回到房间,他再次觉得头疼欲裂,这一次的头疼不是以往的那种被能吃药控制的疼,这一次感觉是从心传到头,甚至是头发根都在疼。 客栈的后院,一片小树林,月光下,站着一对有三分相似的同样都英气俊朗的人。 只是一个明显的是女子的声线。 “你为何出现在这里我i不想过问,可是那个女人怎么会跟你在一起?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了?”女子的声音正是南宫沧月,虽然面对的人是南宫沧羽,他的同胞弟弟,也是当今南疆的皇帝,但是她的语气并不像是一个臣子对着皇帝说的话,深深的质问和责备,可以说明她在朝中的地位还有南宫沧羽这个名义上的皇帝的尴尬地位。 “皇姐,我跟谁在一起好像这是我个人的事情,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但是我此时就是爱上她了,所以我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南宫沧羽从来没有这样认真的对着沧羽说过这样的话,以前他就像是一个永远长不大贪玩的孩子,永远什么都是听姐姐的话还有皇叔的话。 可是如今,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心爱的人,所以他不能再维持以前的状态,他必须强势,必须用自己的全力去维护自己所爱之人。 “哈哈哈哈……”南宫沧月一片苍狂且也讽刺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树林,接着又说道:“真是说的好听,我的弟弟真是长大了,竟然知道什么叫做爱了,只是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就说明已经爱错了人,现在挽回还来得及,我不想有一天,你因为一个女子而葬送了我们南疆的天下。” 南宫沧月说话很是犀利,而且十分不屑自己弟弟这份他自己看似无比珍贵的爱。 “皇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现在已经有了萧子风,难倒你要赶尽杀绝才乐意吗?你什么时候变得是一个这么残忍的女子了?”南宫沧羽一直很敬仰自己这个姐姐,作为一个女子,可以说天下人没有哪个女子敢与之媲美,拥有绝代的容颜,拥有皇室尊贵的身份,最重要的是她本身的努力和天赋,年纪轻轻,战功赫赫,所以才封了一个女王爷的称号。 南宫沧月嘴角扯出一个轻蔑的微笑,“沧月,你为何还是如此的幼稚,就算我不赶尽杀绝,可是你认为萧子风能受得了他曾经的女人跟着去做另一个国家的妃子?你就受得了天下人的耻笑?” “为何不能?只要我真心爱她,她也会有一天真心爱我,既然萧子风已经给不了她幸福,为何不能是我?天下人?耻笑?真是可笑?朕的女人,何时要向天下人报备?”南宫沧羽的眼神非常凌厉,语气也非常冷,两姐弟间的谈话越来越见火药味。 南宫沧月见自己的弟弟冥顽不灵,气急败坏,“反正我不同意,你要执意的留她在身边的话,那么我有的是办法斩草除根,这个女人不是你应该去爱的,天下好的女子多的是,何苦非得是她?她是姐姐的敌人你知道吗?” 她前半句威胁,后半句又大感情牌,但是此时已经泥足深陷的南宫沧羽是任何话都听不进去,不管她怎样说,他心中只有一个意念,那就是要全心全意的保护她,呵护她。 “皇姐,你不用威胁我,也不用博得我的同情,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更加的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对不起,我一辈子都在听你的话,可是这一次,我真的只能跟着自己的心愿去实行,不管她是谁,既然你说了何苦非得是她,我只想说为什么偏偏就不能是她,我爱她,非常的爱,可以付出生命的爱,希望你不要从中作梗,我也会祝福你跟萧子风永远幸福。” 他一凡慷慨激昂的的陈词说完,没有再去关注南宫沧月的任何表情,转身就离开,因为他们已经出了房间那么久了,他心中没有一刻没有在想着阮凤舞的状况。 南宫沧月看着他坚定的背影,仿佛这是自己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自己的胞弟,原来他也是有气魄的,虽然这个气魄她并不欣赏,但是确实好像变得自己有点不认识了一般。 “沧羽,你不要后悔,你要执意如此,也就是跟姐姐为敌,你要想清楚。” 南宫沧羽听见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威胁和仓促,可是他的脚步并没有因她的话而停滞一下,而是继续的坚定的迈着大步伐向着客栈走去。 当他回到房间,房间仍旧是一股久酒味,看着安静的阮凤舞躺在床上,安静的给人有点可怕的感觉,因为今天白天的疯狂和现在对比,简直让人心疼至极。 他想着姐姐的话语,又想着自己当时没有经过大脑的那些回答,他觉得自己真是对她着了魔,要不然不会这么疯狂。 他坐在床前,一直看着她,看着她紧拧的眉心,想要抬手去抚慰,可是却迟迟下不了手,因为他知道,这是她为了另一个男人而纠结,是不是纠结过后就回向过去说再见? 感觉时间不长,他一夜未合眼,就这样静静的坐在她的床前,不知道想了一些什么。 早上的一丝光亮照进房间,晨曦刚好洒在她柔和的脸上,她的眼睛微微的睁了一条缝,已经不知道今夕是何年的感觉,脑袋有点昏昏沉沉,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然后睁大眼睛一看,刚好看到床前那张俊颜,只是略显憔悴。 猝不及防的房间出现一个男子,尽管是认识的,阮凤舞的警惕性还是本能的反应,立马坐了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南宫沧羽一直观察着她的反应,对于她的这个防备额反应还是有一点点的失落,眉头轻蹙,然后淡淡的说道:“是你一直拉着我的手不让我走好吧?” 阮凤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另外一只手确实一直拉着他的手,立马放开,有点尴尬的扯出了一丝并不美丽的笑容。 他昨晚一进来,刚好又碰到她酒后梦呓,一个劲在喊着子风,别走,自己一走近坐在床边,就被她的手抓个正着,所以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他坐到天明。 “对不起,你可以挣脱回去好好休息嘛。”阮凤舞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 南宫沧羽也没有说什么,起身,打开另一扇窗户,让房间变得更加的明亮。 “我睡了多久?”觉得昏昏沉沉一身疲倦的阮凤舞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 抬起手,忽然就看见手腕上的血红色手串,根本没有听见南宫沧羽回答她的话,而是瞳孔睁的大大的,一副受了刺激的样子死死的盯着手腕上的手串。 那血红色慢慢的印上了她的瞳孔,好像自己的被那血红包围了似的,然后疯狂的拉扯,解下了手腕上的手串。 “沧羽,他是不是来过?他在哪个房间?”她忽然起身,穿上鞋子,动作凌乱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赶紧急促的问道。 南宫沧羽反应了一瞬间,立马知道她问的是什么,然后摇摇头,“我一晚上都在这里守着你,并没有人来过。”虽然他知道,自己离开的那段时间,不排除有人来过,但是他还是自私的回答说没有人来过。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 反目成仇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重回陌路 阮凤舞用着质疑的眼光一直盯着他,最后把手中的血红色手串举得高高的,“这就是证据,求你了,告诉我他在哪里?我一定要见见他,问他一个明白。” 因为昨天来客栈的时候,她已经是人事不省了,所以她也根本不知道萧子风就住在这个客栈。 而南宫沧羽见她如此的紧张,也撒了一个小谎,装作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阮凤舞一直哀求的看着他,始终不肯相信他什么都不知道,最后从他坚定的眼神中还是看到了挫败。 南宫沧羽看着她祈求的眼神,最终还是无奈的摇摇头,“凤舞,要是他不愿意见你,你还是要去见他吗?哪怕是见到他之后会使自己遍体鳞伤?” 他心疼的皱着眉,温柔的语气给她一点点的心理安慰。 只见阮凤舞没有丝毫的犹豫,点点头,坚定的说道:“即使遍体鳞伤,我也要问清楚这究竟是为什么?” 他看了她半响,最终还是无奈的说道:“他就在这家客栈,天字一号房。”他缓缓的开口,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就要告诉她,明明不告诉她,或许她也就此死心,明明不告诉她,就不用再次看到她肝肠寸断的样子。 其实他应该是知道的,她和萧子风之间只要横着一个南宫沧月,他们之间就永远不可能。 即使这样,他还是告诉了她。 可能是人性的自私,即使要看见她伤心欲绝的样儿,他仍旧还是告诉了她,因为他想她死心,只有对萧子风死心了,才会对自己有上心的希望和机会。 阮凤舞等他的话音一落,立马跑了出去,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此时的狼狈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身上仍旧是一股浓浓的酒味。 来到天字一号房,她本想使劲的一下子推门而入,可是却在门外就已经刹住了脚步,久久的不敢去推门,也不敢敲门。 可是门里面已经响起了久违的温柔的声音,“是凤舞吗?进来吧。” 萧子风就知道她一定会来,但是没有想到这么早就来了,因为他昨晚回到房间,就跌跌撞撞的就在地板上坐了一夜,头痛欲裂也没有心痛来的实在,他已经麻木了,任由它痛着,没有任何反应,好像自己的整具身子早已经麻木,一直呆呆的坐在地上,直到刚才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到了门口却又踌躇。 他才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然后坐在了凳子上,沙哑着嗓子轻声问道。 阮凤舞听着他的每一个字,甚至是细微的他对自己称呼的变化,都会让心觉得是什么在拧一样。 以前的他不是叫自己的傻丫头就是很宠溺的温柔的叫一声舞儿,她特别喜欢他叫自己舞儿,只是因为是他。 轻轻的推开门,阮凤舞已经深呼吸了几口气,当她一开门,看到满地的狼藉,被吓一跳,然后再看着他苍白的脸色,以及充血的眼睛,心疼的已经说不出话来。 “子风,你……”阮凤舞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明明准备好的问题,突然不知道怎么问出口,所以就在喊出了他的名字后,停顿着已经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萧子风一副冷漠的样子,“什么事?” 他冷冷的语气,再也不似刚才还没有进屋时的温柔,好像就在自己开门的瞬间,他又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阮凤舞紧张的看着他,最后终于还是举起手中的手串,用着质疑的语气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子风斜了一眼,淡淡的说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既然你要选择离开,那我哪有不放的道理?我送你一个手串,是希望能祝福你以后幸福。” 阮凤舞见他淡淡的样子,根本不爱搭理的样子,强忍着眼睛里的泪水,走到他的面前,强迫着他的眼睛盯着自己,“子风,你的意思就是让我永远不要回到你身边了吗?因为你已经有了南宫沧月?” 萧子风轻轻的拨开她的手,轻启唇瓣,“你既然走了,为何还要回来?对,我已经找到了我此生的挚爱,所以你也没回来的必要了,从此咱们俩重新回到陌路,这个手串是我对你的歉疚和祝福。” 萧子风站了起来,身形有点摇摇晃晃,可是却努力的克制住想要去说出自己内心话的冲动。 阮凤舞摇摇头,突然一下子撞进他的怀抱,萧子风的手慢慢的抬起,却又慢慢的落下,如今这怀抱里的人儿如此的真实,如此的温暖,可是自己却迟疑了,却不敢去拥抱。 以前的每一次的梦境或者说是幻境,尽管是冷冰冰的,尽管是不真实的,他都会义无反顾的拥上去,紧紧的搂在怀里,尽管有的时候也是搂的真实的人,他甚至心里明白,怀中的人并不是阮凤舞,只是自己的错觉,可是每一次还是忍不住去抱着自己的错觉。 “子风,为什么?为什么你变得连我已经不认识你了,我不要你的歉疚和祝福,我要你的陪伴和你给的幸福,我不要等到两年后,我后悔了,我这就去跟南宫沧月说,我就要当一个不守承诺的小人,我就是要重新回到你的身边。” 她歇斯底里的说着,小声的祈求的啜泣道。 让她说完,萧子风能感觉到自己胸前已经被滚烫的泪水浸湿了衣裳,滚烫的泪水就像是在灼烧自己的心一样,把眼睛中的痛和不舍隐去,重新换上刚才那样的冷漠,用手使劲拨开她紧紧搂着自己腰的手,然后说道:“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既然找到了我的挚爱,也希望你能同样的祝福我。” 阮凤舞平静听完他长长的一句话,最终,横着袖子擦干了脸上的泪水,也用着绝情的眼神看着他,“萧子风,好,很好,我走,可是你还是收起你的歉疚和祝福吧。”说完霸气的一扯,手串的绳子已经断了,一颗颗的血红珊瑚叮当的掉在了地上。 就那样的活跃的跳动着,就像是一株株火红的火苗,但是却怎么也温暖不了这房间内两人的眼神和内心。 “呵呵,至于你那么想得到我的祝福,那么我就祝你们永世不得超生。” 她也不知道原来自己能对自己所爱的人下这么恶毒的咒语,可能是激动,可能是愤恨,说完转身就离开。 留下萧子风痛苦的表情和还有几颗仍旧在跳动的珠子。 萧子风看着地上一地的珊瑚珠子,傻傻的一笑,“舞儿,谢谢你的祝福,你的祝福会让我心安,我也希望我永世不得超生,因为我即使死了,也要做一个孤魂野鬼,永远默默的陪伴着你,守护着你,只是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嫌弃我这个残破的身子。” 他自言自语的说道,然后蹲下身子,一粒一粒的重新拾起那已经断了线的珠子。 阮凤舞回到房间里,南宫沧羽已经收拾好一切东西,包括她的包袱。 “洗漱一下咱们走吧。”他温柔的声音响起,阮凤舞眼神迟缓的看了看他,“走了就能不伤心了吗?” 她傻傻的看着南宫沧羽,也没有渴望得到任何答案的样子,南宫沧羽放系手中的东西,轻轻的走近她,然后轻轻的搂着她的肩膀,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想哭就哭一会儿,哭累了就会忘记了,就不会伤心了。” 阮凤舞像一个木头人一样,靠在他的肩膀,听着他讲的话,然后瞬间又抬起头,眼睛清净明亮的看着他,“为什么要哭?为什么会伤心?有什么值得我掉眼泪的?” 说完站直了自己的身体,然后早旁边南宫沧羽早已经为自己准备好的一盆水里洗了洗脸,梳妆完毕,背着桌子上的包袱就往外走。 南宫沧羽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真是越来越不懂她,原本以为她会歇斯底里的哭一场,可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恢复成了这样,真是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他宁愿看到她像昨天那样发狂似的发泄,或者像一般人那样嚎啕大哭,可是她的反应太过于平静,他心中却隐约有点忐忑。 但是依旧跟了上去,一人一骑继续前行,而这一次,原本打算继续北上的阮凤舞突然没有了目标,却突然转过头问到南宫沧羽,“你要去哪儿?我跟着你走吧。” 南宫沧羽有点受宠若惊,也了解她此时已经没有了人生方向,但是她甘愿把自己的方向当作她的方向,就说明她在慢慢的信任自己,欣喜的说道:“咱们还是北上吧,毕竟那里有你想念的人。” 阮凤舞停下了马,眼神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好像在思考什么东西,但是眼神却依旧空洞。 最终阮凤舞点点头,她可以一时的堕落,但是不能一辈子的堕落,没有了萧子风,她不可能就连自己的亲人也要放弃,所以北上就北上,如今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以后恐怕已经没有了再见面的机会,就算见面了,就像他所说的,重新恢复了陌路,没有谁认识谁。 “你知道了我的身份?”阮凤舞淡淡的问道,根本也没有多少问的语气,更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南宫沧羽正想要回答什么,可是只听她一声淡淡的“驾”,马儿已经驰骋了起来。 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重回盛京 半个月后,阮凤舞和南宫沧羽出现在繁华的盛京,一路上只为了赶路,并没有花时间去游山玩水。 她也曾经表示过既然南宫沧羽知道了自己身份,那就再也没有必要跟在她的身侧,也谢谢他的好,可是他仍旧不为之所动,依然默默的陪在她的身边。 回到盛京第一件事就是先为自己购置了一套宅子,不大不小,清净雅致。 本想就和王雨慧她们住在一起,这样一来也互相有个照应,可是后来转念一想,自己如今这样,他们见了怕也是徒增他们的烦恼,还是等自己的状态好一点再回去见他们吧。 还好买的宅院是别人刚搬走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可以直接入住。 “你为什么回盛京?”南宫沧羽终于忍不住问道。 这些日子以来,她虽然看着面上并没有什么问题,话也多了起来,但是却不会笑,就连一个苦笑一个微笑都不会,不管说什么都是一副淡淡的样子。 他原本以为,带着她回来,见见她的家人,兴许她会慢慢的好起来,可是她回了盛京却整天把自己锁在这个宅院里,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剩余的时间就是面对着窗户发呆或者没完没了的练剑,那把剑仍旧是他从一开始就看见她在用的那把剑。 偶尔会看见她练着连着却对着那把看起来并不是很名贵的剑傻傻的发呆,不知道她心中想的是什么。 阮凤舞一如既往的淡淡的回答道:“不是你说来盛京,我才跟着回来的吗?”她无辜的抬起眼睛看着他,仿佛他在问了一个世纪最大的白痴问题似的。 南宫沧羽无语,“是,是我说的,可是我想着你的亲人在这里,你或许这个时候很需要他们的支持和鼓励,你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只喜欢藏在心里,我或许以为你是不够信任我,所以我把你带到你的亲人身边,可是你人回来了,却不愿意见他们,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你这是自私和逃避的行为。” 第一次,第一次南宫沧羽这样严厉的指责的说她,因为害怕她一直这样沉沦下去。 阮凤舞仍旧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哦,谢谢你对我的好,虽然你对我好我很感动,也可以多交你这个朋友,但是并不代表我的事情你就可以帮我做主了,如果看不惯,你可以离开,我不需要多嘴多舌的朋友。” 阮凤舞的声音冷冷的,犹如一把锋利的尖刀插进他的胸膛。 他一时语塞,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好,不是为自己的付出得不到任何回报而感到气愤,而是为她对她自己的人生态度而感到气恼。 “凤舞,你何时才能清醒过来?才能振作起来?”他走到她的跟前,拿下她手中正在摩挲的剑,也不顾她是否会发飙伤到自己。 阮凤舞冷冷的看着他,两人的眼神就这样僵持不下。 突然,一个老头的声音响起,“小姐,少爷,有客人求见,一个十来岁的小少年,说小姐是他的救命恩人。”福伯恭敬的汇报着。 福伯原本是这个宅子的管家,可是后来那家主人搬家,他因为舍不得这里,所以并没有跟着离开,所以后来这宅子她买了下来,他仍旧是她的管家。 阮凤舞听见福伯的声音,这才没有和南宫沧羽继续计较,而是认真的在想哪会有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找自己。 “请他进来吧。”阮凤舞淡淡的声音响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进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再出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站了一个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眉清目秀的少年。 一见她出来,他便激动的跪下,“神仙姐姐。” 阮凤舞吓了一大跳,没想到这一大早上的就被人行了这么大一个礼,淡淡的说道:“有何事?起来说话吧。” 他听话的站了起来,阮凤舞这才发现眼前的人十分的熟悉,熟悉的一时竟叫不出名字来。 看着她努力回想的样子,步离尘迅速的提醒道,“神仙姐姐,你还记得我吗?在凌城,乞丐?还有在乌水镇,那个欺负那个傻大个的?” 他眼睛中有点欣喜。 阮凤舞这才恍然大悟,她就说当时在凌城碰到这个孩子的时候,自己就觉得熟悉,原来是在乌水镇就见到过,可能是地域隔的太遥远,所以自己一时没有把这两个人往一个人身上去想。 阮凤舞张大嘴巴,面露惊喜的看着他,整个人看起来终于也有了一点的活力,南宫沧羽见那男孩的样子是又酸又甜。 酸的是自己想了这么多的办法她仍旧脸上只有一种表情,甜的是,不管怎样,她终于有了冷漠之外的表情了。 看着她惊讶的样子,步离尘立马笑着说出自己的名字,“姐姐,我叫步离尘。” 阮凤舞这才注意到他有点不对劲的右臂。 “小步,你的手臂。”她有点歉疚的问道,因为毕竟那是被自己折断的,要是他还没有医治好的话,那么长时间了,可能早就已经成了残疾。 步离尘见她愧疚的样子,咧嘴无所谓的笑笑,然后也带着丝丝愧疚的心理说道:“神仙姐姐,对不起,关于在凌城的事情。” 阮凤舞很难想像衣=一个曾经在乌水镇老是欺压其他弱者孩子的,今日竟这般的懂事和早熟,这其中要经历了多少才能有如此的成长? “我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是受了那个坏蛋的威胁,我不怪你,倒是你的手臂,因为我……”阮凤舞还是愧疚的说道,毕竟这人与自己也算是缘分,也算是半个老乡了。 “对不起,姐姐,我要说的对不起就是这件事,我的手臂,呵呵,其实早就断了,被那人打断的。”他的语气中夹杂着无奈和豁达,完全跟他的年纪不相符合。 “什么?”阮凤舞有点激动。 然后步离尘就简述了自己怎么由乌水镇去的凌城,然后怎么遇到阮凤舞。 原来他一直都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可怜孩子,据说父亲在他弟弟出生的时候就染上怪病死了,而就在去年,阮凤舞离开乌水镇的时候,他的母亲也因为被人陷害偷盗,所以被人活活的打死,接下来就只剩他们兄弟俩。 他们的母亲是凌城的人,于是就决定两兄弟去凌城投靠舅舅和姥姥家,可是等他们兄弟俩好不容易到了,身上的盘缠已经没有几个子了,这可是他们卖了乌水镇上的房子和地契所得的所有的银子。 可是到了凌城,去母亲生前告诉的地址,那里的人家却说这里早已经易主,不知道他们姥姥一家现在在何处。 阮凤舞听到这里,心里明白,或许他们根本就没有搬迁,只是不想平白的增添两个累赘而已。 阮凤舞太了解人世的苍凉了。 “你弟弟呢?”阮凤舞关心的问道。 步离尘对上她关心的眼神一阵感动,这样纯粹的关心并不夹杂着怜悯,他有多久没有接触到了,“姐姐,感谢你的关心,我弟弟已经好了,如今也随我一起来了盛京,就是为了寻找您,我们的救命恩人。” 他小小的身躯站的笔直,感激的说道。 阮凤舞被人扣上救命恩人的帽子倒觉得有点压力和不好意思了,随后淡淡一笑,“我并没有做什么,举手之劳而已,我的初衷也并不是想要救你,而是想要惩治那个混蛋而已,所以你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未免太夸大其词了。” 步离尘见她这样撇开关系,心中难免有点难过,可是阮凤舞也是一个从来不会去在意她不在乎的人的感受的,虽然看着他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有点觉得不妥,但是她这时却不想因为别人来打扰了自己清净的生活。 步离尘定了定心神接着说道:“姐姐,不管你承认不承认,可是事实上您真的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要不是您,我和弟弟迟早都会被那个混蛋折磨死,他天天的逼着我们去诈骗钱财,不听话就棍棒相向,我弟弟的病因就是这么起来的,而且他承诺的只要我每天骗的钱最多,他就回拿钱来医治我的弟弟,后来我才知道,他每天给弟弟喝的不过是一些不值钱的草药而已,或者干脆说是干草而已,根本不算是药。” 他讲到这里,气愤的捏紧拳头,仿佛要将那人碎尸万段似的。 软份鼓舞正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又接着说道:“姐姐,要是您不嫌弃,以后我们哥儿俩就为您效劳了,不管是刀山火海,我们都在所不辞,不求什么,只为求一个避风之所。” 他恳切的祈求到,说到最后竟又跪在在了地上,右边手臂一直垂着,完全使不上任何力气,看样子真的是残疾了。 阮凤舞被他突然的表决心吓了一大跳,然后赶紧让福伯扶起他来,“小步,你没有必要这样,我这里也不需要你做什么,所以你还是带着你弟弟离开吧,如果你们想要觅得一份事情养活自己,我可以举荐你们去一个地方。” 阮凤舞有点心累的说道,既然有缘既然帮过他,那么何不就再搭把手,以后的路还是需要他们自己去走。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 “步步”为营 走在街上,阮凤舞的头总是有意无意的低着,有了油纸伞的遮掩,她忽然觉得有那么一点的庆幸,幸亏带了伞。 她在害怕,害怕皇城这么大又那么小,万一碰到了那些相关的人,她会不会手足无措,要是碰到了他,那个已经回到陌路上的人,会不会心里再起涟漪? 南宫沧羽看着她的一切动作和表情,无奈的摇摇头,低声的说道:“有些东西就算你逃避一辈子都无法逃避掉自己的内心,挺起胸膛来,你并不亏欠任何人,不亏钱这个社会,所以你根本不必逃避,不管遇到谁,别担心,你还有我的肩膀。” 他认真的看着她的侧脸,同样无比认真的说道,有别于平时的开玩笑。 阮凤舞转过头,欣慰的扯出一抹无奈的微笑,最终还是老样子的往前走,虽然她也很赞同南宫沧羽的话,可是却做不到。 上午的街道格外的热闹,因为是夏天,基本都是上午和傍晚时分出没,这个时候的人基本都是去菜市场去的,盛京没有具体的定哪一天是赶集的时间,因为太繁华,所以每一天那些商铺和市场都开着,风雨无阻的。 二人没有方向的在街上走着突然被一阵锣鼓声音吸引去了注意力。 “要不要去看看?”南宫沧羽有点兴奋的两眼放光,看着街上所有人都蜂拥而上,他也激动的问道。 阮凤舞本不喜欢凑热闹,本想摇摇头,但是看着他满眼期待的样子,于是微微颔首,“好吧。” “各位街坊邻居,走过路过的老少爷们们,今日我兰姨在这里郑重的宣布,我们牡丹坊今日起关门大吉,今天晚上,大家可以来我坊白吃白喝,只是姑娘嘛,可能就不能随便的陪了,同时也感谢各位父老乡亲一直的照顾,兰姨在此再次谢谢大家。”一个四十来岁看起来好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慢慢的说道。 她的身上有一股脱离于风尘之中的正义,很矛盾但是又很自然。 阮凤舞皱着眉,心想,盛京有了磬竹苑,怎么还有其他妓院的生存地,红姐这是要垄断啊。 而周边的人听到这个消息,有些妇女拍手叫好,说什么这种烟花之地就该全部的倒闭,而很多的男士则是扼腕叹息。 阮凤舞突然有点好奇旁边的男子的反应,果然,南宫沧羽也是一脸的遗憾。 阮凤舞笑着说道:“这里面有你的相好?” 南宫沧羽则是一本正经,“怎么可能,只是以前来过一次盛京,在这里听过一个姑娘的小曲,天赋很是不一般,所以有点叹息罢了,果然太清醒脱俗了,走不长远。” 阮凤舞则不是很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南宫沧羽挑眉,有点惊讶的看着她,“你不是盛京人吗?难倒你不知道牡丹坊虽也是烟花之地,但是里面的女子多是有才有艺但不一定都有貌的,而全部都是卖艺不卖身的。” 阮凤舞尴尬的一笑,“呵呵,我还真不知道,原来还有如此清雅的烟花之地,我倒是开了眼界了,不过这里关门大吉也说明一个问题。” 她故作高深的说道,但故意留着后半句不说。 “什么问题?” “这还不简单吗?你自己也说了,太清醒脱俗走不长远,那就是说明你们男人都注重肤浅的外表,而很少去纯粹的欣赏才艺,脑袋中全部都是那淫秽肮脏龌龊之事。”阮凤舞大胆的说道,当然,声音不算小,引来了旁边几个站的近的男子的不满。 有个看起来满脸横肉的男人正想要破口大骂,但是看见她长得如此的美丽,惊艳的同时,心中又不免起了坏心思。 南宫沧羽见周围的气氛不是很多,赶紧拉着她的手就突出了“重围”,“你想引起公愤吗?虽然我承认你说的是很有道理,但是不代表所有男人都跟我一样勇于承认事实啊。” 南宫沧羽拉着她来到空旷的地方,用着一种非常自豪的语气说道,阮凤舞翻了一个白眼,“说你不要脸真是太抬举你了。” 南宫沧羽只是嘿嘿一笑。 “沧羽。”阮凤舞笑的甜甜的,声音也甜到腻人。 南宫沧羽则一脸谨慎的看着她,因为上一次她这样叫自己,后来自己被甩在了一个马厩里一整夜。 “干嘛?” “呵呵,你这么紧张干嘛?人家只是叫叫你嘛,你看你,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她仍旧笑的单纯可爱,没有半点的心思。 “说吧,又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他无奈的放下戒备心,既然能这样跟自己说话,那就是说明有求于自己,每一天都在注意着她的点滴,说是最了解她的人之一也不为过。 “什么帮忙不帮忙的?你在我家住在我家吃,难倒不应该出点钱出点力吗?你觉得你这样白吃白喝没有罪恶感吗?”她理直气壮的指责道,全然忘记了自己还欠他一千两银子。 南宫沧羽气结,但是并不与之争辩,“好吧,说吧,要多少?” 阮凤舞得意的一笑,赞赏的说道:“果然聪明,我都说的这么不明显你都懂我,不愧是朋友。” 南宫沧羽对于她把自己当朋友这件事也很欣慰了,总比之前一直排斥着自己好,如今不管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她总是第一个想到自己,他心中在畅想着,久而久之,她就会离不开自己,就会习惯了自己的存在,到那时候,一切的一切,都将是水到渠成。 虽然欣慰,但是对于她的话还是在心中腹诽:您这说的还不够明显呢?简直就是比抢劫好那么一点点而已。 “沧羽,我想买下这家牡丹坊。”她突发奇想,也不知道为何,甚至没有想过买下来做什么,但是心中就是有一种强烈的欲望,想要买下它,至于用途,买下了再说。 “什么?你买它做什么,人家都已经关门大吉了,再说,这里既然做过烟花之地,你要买来再做其他的生意,难免给人感觉不好。”南宫沧羽惊讶的问道,然后装作很专业的样子帮她分析着。 “什么用途不用你操心,我只需要现在低价买下就行。”阮凤舞霸气的说着,完全不听从他的意见。 南宫沧羽见她还不容易有想做的事情,最终还是点点头,“那好吧,我去帮你交涉。” 阮凤舞怀疑的看着他,“你行吗?” 南宫沧羽凑近她的脸,阴沉着脸严肃的说道:“以后记住了,永远不要问男人行还是不行的问题。” 看着他的背影走远,阮凤舞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言语的意思,气的牙痒痒,真想暴揍他一顿。 终究还是捏紧拳头,踩着小碎步跟了上了去。 到了牡丹坊,前门的人依旧没有散,她只好跟着南宫沧羽从后门而进。 一路上阮凤舞的小嘴可没有停歇,看着他轻车熟路的摸索到后门进来,她怎么会不抓住这么一次好的鄙视他的机会,“还说没有相好的在这里,要不然对路线都这么熟悉呢。” 南宫沧羽没有理会她的调侃,“你还想不想买了?想的话劝你不要得罪我,要不然你这个生意肯定黄。” 阮凤舞立马闭嘴,但是望着他的后脑勺,不知道已经翻了多少个白眼了,心中暗自想到:让你丫的敢威胁我,等我事情办成了,看回去不好好收拾你,大丈夫能伸能屈,不跟你一般见识。 南宫沧羽带着她来到会客厅,一个小厮接待的,南宫沧羽直接说要找兰姨。 没有一会儿,刚才在外面讲话的女人妖曵着身姿走了进来,看到南宫沧羽那一刻,“主……”刚要行礼,可是看到他的眼神阻止,她也是一个七窍玲珑的人儿,怎么不知道他的意思。 “这位公子和小姐到访,不知所为何事?”她一边说着话,一边的忙着亲自倒茶。 阮凤舞刚想开口说明来意,可是话锋却被南宫沧羽抢了去,“兰姨是吧,我的这位朋友想要买下牡丹坊,你开个价或者提一个要求吧。” 他单刀直入,直接说明来意。 那个南宫沧羽称呼为兰姨的女人,面上有点为难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明明让关门的是他,如今带着朋友来买下这里的也是他,看起来那个漂亮的女子还并不知道南宫沧羽的身份,所以她也一时拿不准他的意思。 “呵呵,既然是公子的朋友,那么我就提一个要求吧。” 她试着说道,谨慎的观察着南宫沧羽的反应。 只见南宫沧羽嘴角满意的浮起一丝微笑,其实,不管是兰姨开价还是提要求,他都没有什么损失,因为反正买也是出钱,自己出钱买自己的地盘,这还用出钱吗? 阮凤舞见他们之间矫情不一般的样子,怪不得他刚才有那样的自信敢威胁自己,于是立马温和有礼的对着兰姨说道:“兰姨但说无妨。” 兰姨见她一副柔弱的样子,且说话声音自带三分媚态,偏偏眼神又是那么的明亮和倔强,和她家主子坐在一起,果真是一对璧人。 兰姨见南宫沧羽也没有阻止自己的意思,于是有点不舍的环视了一下四周,“这里的一切都可以交给小姐,但是这里的人,那些姑娘们大多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有的甚至还未成年,所以还请小姐大发慈悲,把她们安顿好,至于这里的一切,都如数的交给您,且不用半分的银子。”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收购牡丹坊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 二次业 阮凤舞心中一紧,心道这个兰姨却是一个怪人,后来一想,既然让她安顿好所有的人,这也应该是一笔不可小觑的数目,所以兰姨也是聪明的,自己净身出户,把烂摊子留给别人来收拾。 南宫沧羽明显懂了兰姨是什么意思,稍微的瞪了她一眼,却也是没有说任何话语。 阮凤舞也是不动声色,“那好,园子里的姑娘,还有一切都归我了,不管我怎么安排他们,兰姨您都没有话说是吧?”她微笑着与兰姨周旋,因为兰姨此时的要求,她突然心生一计,如果她什么都原原本本的留给自己的话,何不就利用起来已有的资源,这样的话,自己省去了买牡丹坊的钱,如果根据自己的思路来经营这里,说不定有一天能超越磬竹苑。 想到磬竹苑,想到以后可能跟红姐成为竞争对手,想想还有点小小的激动。 兰姨也微笑着大方的说道:“对,我二话不说。” “那好,那兰姨愿意留下吗?”阮凤舞问了一个很刁钻的问题,明明这里就要易主了,她这么一问是什么意思,看她和主子的关系不一般,那这究竟是谁的意思呢。 做下人的就是特别累,因为就算主子的一个微笑,他们都得揣测出好几个意思来。 南宫沧羽见兰姨的目光投了过来,立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别开头,谁让她刚才故意刁难凤舞的,接下来的路就让她自己选择吧,所以不管她怎样选择,他始终都会帮助凤舞的。 兰姨见南宫沧羽并不想左右这件事情,再想想这里自己已经待了接近二十年了,虽然牡丹坊没有能在京城名动一世,但终究还是名动了一时,就连现在接到南宫沧羽的命令说关门,生意都照样不错,虽然在磬竹苑的攻势下,夹缝求生存。 因为把自己大半生的心血都耗费在了这上面,说让离开就离开的话,肯定会舍不得,最终权衡了一下,说不定南宫沧羽这次就是要存心换这里的主人,所以她不管是在哪个位置,都还是在为他效忠。 这样一想,她心中就豁然开朗了,沉思了片刻终于回答道:“只要小姐不嫌弃,我也可以留下。” 阮凤舞咧嘴一笑,“真是多谢兰姨了,您放心,绝对不会亏待您。”她用着敬语,毕竟在年龄上她也算是长辈,所以在争锋之后,现在已经是朋友,说话自然会客气一些。 兰姨也笑了笑,然后对着她行了一个礼,“这以后这里就从此改变主人了,小姐才是这里的主人了,而我,顶多算是打杂的,既然决定留下,就会绝对服从小姐的安排。” 事情这么愉快的谈妥了,所以她也立马表忠心,哪怕是当着南宫沧羽的面,因为自己的已经选择了。 “兰姨,你叫我凤舞吧,我叫阮凤舞。”阮凤舞不怕以真名示人,一来很少有人知道皇后的名讳,而来既然决定留下盛京了,那就不必再隐藏。 说不定自己这所做的一切,不知道落入了多少双暗藏在背后的目光呢。 “好好好,那我就倚老卖老,直呼您的名字了,凤舞,既然我已经承诺了今晚要给大家一个难忘的关门盛宴,所以明日再来谈地契和所以契约的事情好吗?” “好,兰姨也说的在理,只是还望兰姨今晚不要透露任何牡丹坊已经易主的事情,只说暂时停业。”阮凤舞卖关子的说道,并不说的太多。 事情谈妥,阮凤舞和南宫沧羽回到宅子里。 南宫沧羽正要回屋,却被阮凤舞叫住,“咱们谈谈吧。”她一本正经的说道,语气中平淡却又透着一种不可预测的可怕。 南宫沧羽有种不是很愉悦的预测,笑了笑,说道:“今天有点累了,有事明天再说吧。”他采取拖拉的对策,因为他隐约中已经感觉到她肯定察觉到自己身份的问题了,所以先躲为快,明天过后她就会进入忙碌的状态,再想找自己谈谈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去了。 “我都不累,你累什么?坐下。”阮凤舞呼的一掌击出,一张凳子毫无偏差的被移到他的面前,语气冷冷的,一种霸气的质疑。 最后南宫沧羽也只有像一个委屈的小媳妇似的,乖乖的坐下,“您要跟我谈什么?人生还是理想?”虽然神态上很委屈的样子,可是那张嘴仍旧不怕死的开着玩笑。 阮凤舞这时心中并不跟他计较,只是淡淡的问道:“你跟牡丹坊究竟什么关系?” 他心中暗叫不好,果然还是被她发现端倪了吗?其实也是,像她这么敏感的人,可能早就发现了自己的问题了,只是不愿意说出来而已吧。 “我是牡丹坊的幕后老板。”他老老实实的说道,既然已经被识破,何不大大方方的承认,他不想因为这些事情,她再次疏远自己。 “所以说今天你让我出去转转也是有目的的?”她冷着脸问道,这种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感觉很不爽,即使他可能对自己没有什么坏心思。 南宫沧羽激动的马上站了起来,“绝对没有,我只是害怕你闷坏了,所以才想带你出去散散心,至于你会想要买下牡丹坊,这是我始料不及的。” 阮凤舞瞪了他一眼,他又立马乖乖的坐下,那委屈样看着让阮凤舞觉得的确自己很残忍的样子。 看着他诚恳的眼神,阮凤舞忍住内心的笑暂且相信他,“那所以说后来的事情都不是受你控制的?” 南宫沧羽点点头,一种天地可鉴的诚心摆了出来,“对啊,牡丹坊的事情我从未插手,最大的一次插手就是让她今日关门大吉,但是你要买还有开价的问题,都是兰姨一个人的决定,我又不知道你要买,所以不可能提前串通不是?” 阮凤舞听着他的解释,也算是说得通,然后点点头,“不管怎样,还是有你的面子,等我赚了钱就立马还你的银子。” 她的感谢方式特别的让他想要吐血,用着自己的资源去赚钱,赚了钱还只是还自己这么简单,他真是小看了她了,她才可以称作是最资格的商人了,只管进,不管出。 “你是貔貅吗?”他暗讽道。 阮凤舞不以为意,“我要是貔貅,那还会还你?为了还你这个人情,你在我这里吃住期间的费用我就不跟你算账了,所以至于这一次不费分毫买下牡丹坊的事情,咱们也就两清了。” 她自顾自的做了决定,还没等南宫沧羽反应过来,她又淡淡的说道:“你不是累了吗?还不去休息?” 南宫沧羽真心想要反驳:不是您老人家说要找我谈谈吗?我战战兢兢的您就找我谈出了这个结果。可是还是忍住什么都没有说,灰溜溜的离开,万一她再想起那一茬,估计就别想要休息了。 阮凤舞目送着他的背影,她不是感觉不到他身份的神秘,而是不想亲自戳穿他,反正互相利用,何必在乎那么多,身份又有何用,曾经显贵的皇后,还不是种过田,如今不是又回到市井生活中了吗? “小姐,有一个自称是您姐姐的红衣女子到访。”福伯走近,苍老的声音响起。 阮凤舞心中一惊,并不是很诧异,她就知道,不管自己在哪里,如何的逃避,都会有人明确的掌握自己的行踪,说不定她已经知道了自己收购牡丹坊的事情了。 “比我想象中来的晚。”嘴角浮起一丝深奥的微笑。 福伯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再次恭敬的问道:“小姐见还是不见?” “人在哪里?”阮凤舞起身,向往走去。 “就在客厅里。”福伯紧随其后。 “丫头,回来了也不说一声,真不够意思。”阮凤舞刚跨进门槛,良玉红的声音就响起,依旧是媚态万千,让人听了就不禁浮想联翩的声音。 阮凤舞轻轻挑眉,轻轻的对着福伯吩咐到:“泡一壶上好龙井。” 然后才慢慢的走近良玉红,对于她那一声丫头,再加上她虽然嘴上在说责备的话,可是语气中并没有半分责备的意思,而是用着心疼的眼神一直在探究着她。 “红姐,你看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我也是刚回来不久,这才安顿下来,本想着安顿下来就去找你,这不你就上门了吗?”她也只好虚伪的回答,事实上,她从未想过要去找她叙旧。 良玉红也大方的一笑,虽然知道她在说谎,但是也理解她如今的心境,她在京郊买下一所宅子,恐怕连她的亲人都还没有见着吧,她跟皇上,也是够能折腾对方的。 “丫头,你过得还好吗?”良玉红认真的问道,眼睛中充满了对她的关爱。 阮凤舞只是淡淡的一笑,“红姐,以你的眼睛看来呢?我知道,很多事情都瞒不过你的眼睛,也多谢你的关心,我如今过得很好,有的事情要学会放下,其实现在的我倒是挺羡慕你的。” 要是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能让她敞开心扉谈内心的话,那个人非良玉红莫属,有可能是她的坦诚相待,也可能是她本身就具有一种让人不忍去防备的气质。 良玉红也是一阵苦笑,自己就是不愿意放下,所以只能这样。 “凤舞,有人托我给你带句话,其实也不算托,也算是我自作多情吧。”良玉红温柔的笑着,高深莫测的看着阮凤舞。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 你无情别怪我无义 阮凤舞冷眉斜眼,“谁?” 良玉红只觉得几个月时间没有见她,又成熟了不少,眉宇之间更添风韵,且说话处事不再那么激动,而是一种被时间洗礼的淡然。 看到她的变化既是欣慰更多的是心疼,只有她知道,一个女人,如果一直有一个爱自己自己也爱的男人呵护着,没有哪个女人愿意长大。 “我不用说名字,你应该有明白是谁,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比我先知道你的行踪的?”良玉红本不想提起他,害怕她伤心,只是先这样说说看看她的反应。 只见阮凤舞淡然的一笑,仿佛一切都放下了的样子,“呵呵,知道我的行踪又如何?是他自己说的重新回到陌路,所以我才有勇气回盛京,要不然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踏上养育我的这片土地。” 她虽然表情很是淡漠,可是说出的话却是无比的伤感和嘲讽。 “丫头,我理解你,爱情这个东西,你越是想要忘记越是忘记不了,以前的点点滴滴的记忆就像是专门的跟你作对似的,一下子一幕幕的全部清晰的涌上脑海里,所以咱们就交给时间来处理吧。”良玉红看着她内心纠结的样子,只能宽慰道。 “他让你带什么话?”阮凤舞冷冷的问道,仿佛面前坐的正是萧子风。 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如果真的是萧子风坐在自己面前,她肯定淡然不了,虽然她尊重他回到陌路,可是他毕竟曾经乃至现在,都充斥在自己整个内心里面,想要追赶出去,可是奈何他已经像一个钉子钉在心脏上似的,想要拔出,可是却致命的疼痛。 “他说、他说……”良玉红停顿了两下,终究还是没能一次性的说个完整。 阮凤舞的耐心已经消耗的差不多,本来提到他自己就心浮气躁,所以也没有去照顾良玉红的心情,“他到底说什么?你可不是一个忸怩的人。” “他说,让你趁早离开京城,最好一辈子不要再回来了。” 终于还是说了出口,因为她也觉得,她回到这里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天下那么大,总比在盛京这块伤心地方好。 阮凤舞捏着茶杯的手一个颤抖,还好及时的端稳,所以也只是洒出来了一点点而已。 最终眼神如死灰一样,突然又狂笑起来,“真的要赶尽杀绝吗?” 看着她肝肠寸断的样子,良玉红也想起自己的所爱,如今他也是不让自己靠近,甚至连见都不让自己见一面,她从禹城回来,他就没有再让自己见上他一面。 “凤舞,别这样。”她看到她眼中的狠绝,心中一滞,直觉告诉她,凤舞可能会极端。 阮凤舞没有理会她的劝慰,则是继续冷冷的说道:“那也麻烦红姐帮我带个信,就说我不会去打扰他,如果他真要赶我走,真要这么无情,也不要怪我无义,我手中所掌握的东西足以倾覆朝野。” 她刚才还比较温和的气质陡然一变,霸气阴冷的说到,如果爱已成恨,如果他已经能对自己狠心,那么她也能心狠到不惜一切代价去摧毁这份爱,不要让往日的留恋来纠缠自己一辈子。 良玉红走上前,拉住她冰凉的小手,她的气质让本来很热的屋子里突然跟降了霜雪一般,她明白,对于一个曾经海誓山盟的人的来说,如今却这么步步紧逼不留一点的余地,她肯定会受不了。 “凤舞,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说这话也是痛苦的,所以有的事情是当局者迷,只能说明你太爱他了,如果他真的要赶尽杀绝的话,他会这么善意的提醒吗?可能你还没有进京的时候就已经身首异处了,所以他可能有他的苦衷,咱们爱一个人,不是应该互相理解对方吗?” 她的声音就像是充满了魔力了一般,让阮凤舞阴鸷的脸孔慢慢的柔和了下来,“他有什么苦衷?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说到底还是不相信我。” 阮凤舞又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中,她本来就认为他们俩之间存在的最大的问题就是互相不够信任,所以才会导致不够深爱。 良玉红皱皱眉,不知道说啥才好。 阮凤舞看着她为难的样子,很明显,她不想编什么天花烂坠的谎言骗自己,突然说道:“红姐,谢谢你。” 良玉红一怔,有点没有没有跟上她的反应, 疑惑的看着她,并没有问什么。 阮凤舞则微微一笑,仿佛已经忘记了刚才他们谈的不愉快的话题,然后这才开始叙旧,“红姐,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做了一件什么事?”她有点神秘的问道,试探性的看她是不是知道自己的每一件事,每一个细节。 良玉红挑眉,“什么事?” 她的反应不像是故意装出来的,阮凤舞心中一阵得意,然后神秘的一笑,“一个月过后,你就知道了,到时候给你一个惊喜,只是我要先请求你的原谅和支持,可能我做这件事多多少少会损害到你的一点利益。” 她诚恳的说道,本来开始自己计划初步形成的时候,就考虑过这个问题要怎么向她解释,这下好了,反正自己会一直按照计划行事,至于她原谅与否,她都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停止做任何决定好的事情。 “你究竟在说什么?我怎么有点搞不懂?究竟什么事会损害我的能力?”良玉红一连串的问题问出口。 却得到的只有阮凤舞神秘的笑容。 良玉红是一个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的爽快人,看着阮凤舞但笑不语的样子,简直被急的挠心挠肺的,“好妹子,你就快点说说吧,究竟是什么事?别说损害一点点利益,就算要我倾囊相助我都在所不辞。” 她豪言壮语,阮凤舞这才觉得一个女人真的有很多面,第一次见她时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魅惑,第二次见她却是觉得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小女人,这一次见她,好像更加的显露她的本色和天真,虽然已经是三十有余的女人了,但是阮凤舞倒是觉得这人倒很符合自己的胃口,毕竟自己上辈子也快三十的年龄,着实表现不出一个十八岁少女的样子。 阮凤舞突然停止住面上的笑容,因为听见她的豪言,皱眉看着她,“一个月之后你就知道了,原谅我现在只能保密,但是到时候是损害你的利益呢还是咱们一起合作赚进天下财呢,还说不一定,我只是先给你报备一声,别到时候弄的咱们姐妹俩因为一点小事反目成仇。” 她时认真的想过,她和良玉红之间的情感有待呢微妙,说是过命的生死之交,太过于扯淡了,说是泛泛之交,但是她却一直在无条件的帮助自己,虽然上一次为了她爱的人出卖了自己,但是她也知道,对方要是不是萧子墨的话,她肯定也不会出卖自己。 他们之间有信任,有交情,也有隔阂,同时也是能为对方倾囊相助的那种,很矛盾的友情。 见她为难的样子,良玉红也并没有再追问,毕竟自己说过要无条件的相信她。 她环视了一下四周,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看到的那个身影,眼神有点复杂。 “你在找什么?”阮凤舞淡淡的问道,轻轻的抿了一口茶。 “那个男子离开了?”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因为她也不明白,南宫沧羽在凤舞心中究竟什么位置,能让她从南一路陪伴到北的,或许也是有感情的,此时此刻,她却不知道要怎样提醒她了。 聪明如阮凤舞,怎么不知道她所问的是谁。 轻启朱唇,缓缓的说道:“你说的是宫沧羽吧,你应该很了解他的一切,要不然上一次你给我的飞鸽传书不会有此提醒。” 良玉红轻轻的颔首,在纠结着要不要告诉她他的身份,只听见阮凤舞继续说道:“他的身份我不关心,我只关心他接近我的动机,如今动机我也明白了,所以才留他在身边。” 良玉红见她已经决定了,只是好意的再反问了一下,“你真的确定了?” 阮凤舞认真的看着她有点带褐色的瞳孔,“确定。” 良玉红也放心的笑笑,谈完了正事,两人才开始叙旧,当然,两人都避开了彼此的伤心事而已,都拿着别人的故事来当作谈资。 在良玉红离开了之后,阮凤舞却也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不知道是自信还是因为自己有恃无恐,所以那人也根本再也没有什么话和动静,看来自己这趟回京,不仅仅的在给他添堵,也是在跟自己斗气。 不过除了这两个目的,另外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要把小海接到自己身边,那毕竟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虽然对他责任多余母爱,但是就算是责任,她也会把这个责任负到底,她才不会愧对于自己对阮凤舞的承诺。 日子一天天的过,因为牡丹坊还有一定的周转的钱,而且人力什么的都是现成的,她先吩咐人把整个的园子外面都用黑布蒙起来,让里面展现出一种神秘感。 她自己确实没有什么音乐天赋的,但是好在以前喜欢听歌,把戒指里储存的自己喜欢的自己认为会在这个时空受众的歌曲犯了出来,然后写成谱子,发个坊里的乐师。 让她们安排着姑娘们练习,看哪一首歌更适合什么乐器演奏,让他们必须在一个月之内把这些现代歌曲全部学会。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 亲人重逢泪两行 一天天的,忙里忙外,甚至有的时候喝水都跟赶时间一样。 终于一个月的时间快要到了,事情准备的差不多了,终于也有一会儿歇息的时间,南宫沧羽皱眉,心疼的问道:“你究竟对牡丹坊做了什么啊?你又不准我插手,你自己又整天整天的累的虚脱。” 阮凤舞接过他手中递过来的茶,说了一声谢谢,然后牛饮似的喝完一杯茶,这才有嗓子说道:“再过几天你就知道了,到时候给你眼前一亮,给你呈现出一个全新的牡丹坊,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把它转让给我哦。” 她有点小小的得意,看着自己这一个月的努力没有白费,只等那一天的到来,感觉很棒,就好像回到了在乌水镇时,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 而在这之前,她决定,还是要先回去见见娘和小翠她们,毕竟大半年没有见面了,说不想念不挂念真是太假。 或许是这一个月的忙碌让她暂时忘了心中的所痛,忙碌也会使人更加的自信和开朗,于是她也想通了很多事情,就如南宫沧羽所说,有的是事情并不会因为自己的一味逃避而不存在,必须要去面对,才会成长。 见她得意的样子,且额头上海挂着几滴调皮的汗珠,他本想伸手为她擦拭,可是她却不经意的避开自己的手,自己掏出手帕就擦了,嘴里还抱怨道:“这什么鬼天气,这么热。” “凤舞。” “嗯?”阮凤舞难得这么温柔的回答他。 他对于从她那偶尔得来的温柔,惊喜的不得了,差点起来手舞足蹈,“别累坏了,这几天好好休息一下吧。” 阮凤舞看着他真诚的关心,也是欣慰的一笑,这么久的相处,就算对他的身份有所提防,但是也在慢慢的信任他,只是他那对着自己灼热的爱恋,她却是无福消受,所以只有打死装傻。 她不是没有表示过自己不可能爱上他,她曾经无数次的明确的告诉他自己跟他不可能,让他离开去追寻他本应该得到的幸福,可是他就是不在意的说道:“你不爱我没关系,我爱你就行。” 然后就跟她死磕下去,所以她很注意自己的言辞,从来不敢给他半分的柔情,因为害怕他会误解和多想。 “嗯,会好好休息的,谢谢你。”谢谢他的关心,谢谢他的无条件的帮助。 南宫沧羽对着她阳光的一笑,真的很像一个阳光的大男孩,清爽自然,一种邻家兄弟般的亲近,绝对能秒杀很多妙龄少女。 “沧羽,你忙吗?”她柔声的问道。 南宫沧羽有点愣住,然后意识到她可能又是需要自己的帮助了,所以立马摇头,“不忙,我成天无所事事,怎么会忙?呵呵。” 说完有点心虚的看着阮凤舞,事实上,南疆已经催了了他无数次了,要是他再不回去,可能皇宫内真的会乱套了,虽然他这个皇帝以前一直是个傀儡一般的皇帝,但是以前好歹有他的皇姐沧月顶着,所以大局一向是稳定的。 如今两姐弟都为情跑到天齐的盛京来,皇宫一片空荡,时间一长,肯定会出事的。 他看着她一天天的恢复起来,本来打算就在这几天离开,还是要回去主持一下大局的,虽然有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妥当,但是皇宫也需要他。 阮凤舞也知道他,绝对不是无所事事那么简单,但是并不拆穿他,至少不拆穿二人之间相处起来不会尴尬甚至敌对。 “嗯,那你明天去坊里帮我验收一下我这个月劳动的成果吧,我明天有事,不能去坊里待着。”她微笑着说道,其实她在忙也关注过他,还有小步也经常向她提起,说最近很多不认识的人来找宫公子,所以她已经意识到,他可能会离开了,或许都已经等不到牡丹坊重新开张。 南宫沧羽笑着点点头,温柔的回应道:“好。” 阮凤舞看着他的眼神,还是习惯性的逃避,因为他的眼神和萧子风曾经的眼神太过于相似了,每一次都好像心在被灼烧一般的疼痛。 第二天,阮凤舞一早就来到翠云山庄,因为她知道,这里的生意很好,小翠和王雨慧肯定会很早就起来,说不定就直接住在店里根本没有时间回去。 果然,这一大早的,吃早餐的人都已经客满。 王雨慧大方得体的笑着,正在热情的帮助客人们上菜,看起来状态都比上一次见到还要年轻,看来这半年的时间过得不错。 而小翠则热情的招呼着每一位客人,安排座位,安排点餐,一副干练的样子,已经完全蜕变掉了那个稚嫩的小姑娘的形象。 这跟阮凤舞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她以为他们会担心自己,担心的面黄肌瘦,当热这有点夸张,但是看到她们生活的如此充实有快乐的样子,她的心中还是欣慰的,至于她们究竟有没有担心自己想念自己,她一点儿都不在乎,只要她们快乐平安就好。 阮凤舞迟疑着终究还是迈出了步子,一脚踏进门槛。 “小姐里面请,需要点什么?”小翠的大嗓门立马响起,就跟自动感应器一样,那么的格式化。 小翠忙的只看见了一个身影,确定了性别就开始大声的招呼道,根本没有看清来人是谁。 而王雨慧听见小翠招呼,所以就抬头一看,正好,手中还端着的一盘包子,“哐当”一声,惊得周围人都安静了下来。 “舞儿……”她激动的呼喊道,但是同时又觉得自己呼喊错了,毕竟她如今是皇后娘娘,就算自己是她的娘,也不能直呼其名讳。 这是皇室的尊卑问题。 小翠听见动静也顺势看过去,首先目光扫过的是刚进门的阮凤舞,突然,眼珠子就不会转了,也没有理会有顾客在责备着王雨慧怎么这么不小心之类的,王雨慧的目光和小翠的目光都已经不敢移开,不敢眨眼。 二人正准备行礼,但见她一身便衣,便也知趣的没有大张旗鼓。 小翠赶紧让其他的佣人帮着把地上收拾干净,然后拉着阮凤舞的手就上楼,王雨慧还没有反应过来,脚步也跟着上去,出来的赫彦云只看见她们二人神神秘秘的拉着什么人经过自己的身边,然后见有人破口大骂什么,立马上去说好话,赔礼道歉。 至于王雨慧摔了的一盘子包子,他只好承诺这一顿算他的,不用客人付账,这才把那个难缠的客人打发走。 阮凤舞被小翠神经兮兮的拉进一个包厢,阮凤舞本来那种久未见面的感动被她这神经兮兮的动作逗乐了。 “小翠,你干嘛?我又不是见不得人。”她终于挣脱掉小翠的手,然后好笑的说道。 小翠嘻嘻一笑,然后笔直的站着,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 阮凤舞没有搭理她,转过头去,却看见一脸关怀和激动的王雨慧,朱唇轻启,“娘,我回来了。” 王雨慧和蔼的笑着,慢慢的靠近她,母女俩相拥而泣,“回来就好,你知道不知道,娘想你了。”王雨慧本来话语就不是很多,因为她从小的身份和受的教育的问题。 其实现在还好了很多,她能为了帮助小翠打理翠云山庄而出来抛头露面,或许在乌水镇的那段日子里她也成长了不少。 短短的话语,已经让阮凤舞感动的泣不成声了。 小翠也拥了上来,带着哭腔说道:“姐姐,每一次收到你的来信,你都不知道娘有多高兴,同时也也多么的想念。” 阮凤舞乍一听也是很感动,但是同时也对她话中的内容感到蹊跷,收了眼泪,疑惑的看着小翠,“小翠,什么来信?我没有写过信给你们啊。” 她皱着眉,在想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翠也好奇,歪着头,“你没有写信?怎么可能?那些字那么丑,不是你写的还能有谁?”小翠口无遮拦,直冲冲的就说出了口,说出来了才后悔,立马捂住嘴,王雨慧也瞪了她一眼。 “来吧,让娘好好看看你,已经半年时间没见了,你看你,都瘦了,咱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吧,小翠,你去告诉彦云一声。”王雨慧微笑着说道,她倒是不怎么在意他们刚才纠结信的问题。 小翠朗声回答道:“好叻。”说完就立马下楼去给赫彦云通报一声,说今儿个让他先顶着。 赫彦云倒没有多大的反应,对于阮凤舞的事情,小翠和秦羽简都告诉了他不少,他当时就觉得此等女子并非池中之物,果不其然,人家是货真价实的金凤凰。 他现在是一门心思花在小翠的身上,原本以为会很快就搞定这个单纯的女孩,可是没想到,如今已经成长得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对自己疏远的意思,很让他有危机感。 再加上那个名叫的栓子的“小乞丐”一来之后,她简直是完全的无视了自己了,所以他正是在心烦意乱的时期。 包厢内,王雨慧拉着阮凤舞,转了一圈,“真的瘦了,这半年来你在外面受苦了。”她刚才还神采奕奕的眼神,现在却又充满了沧桑,阮凤舞的确是瘦了很多,本来在宫中被养的圆润了一点,如今经过在战场上的历练,还有这半年来的游历,瘦了也黑了一点点。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 好消息坏消息 阮凤舞也愧疚的看着王雨慧,“娘,我不苦,让你们担心了,女儿不孝,人都常说‘父母在,不远游’我这一离开就是半年,这才回来看您。” 说到这里,她又是热泪盈眶。 王雨慧捧着她的消瘦的小脸也哽咽了起来,心中有很多话想要说,可是到了嘴边才发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 阮凤舞也是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说起,于是问出了刚才的疑问,“娘,我这半年来因为想着要逃避一些事情,所以一封信都没有给你们写过,就是怕你们担心,但是小翠说能收到我的书信,是怎么回事?” 王雨慧看她并不是开玩笑的样子,也觉得蹊跷,然后说道:“对啊,几乎每半个月都会有一封书信,基本是报告你现在人在何处,遇见了一些什么事情和人物,每一次都写的很详细,看着你挺逍遥自在的样子,我也就放心了。” 王雨慧和蔼的说道,并没有责备她的任性。 阮凤舞皱眉,这当中肯定有谁在帮她默默的做着一些事情,然后又问道:“娘,你什么时候进宫过?”因为她觉得奇怪,想着她这个皇后没有跟着皇上一起回宫,肯定她们会有所疑问的,如今王雨慧也只是觉得自己出门游历去了,那么萧子风一定隐瞒了事情的真相。 王雨慧吩咐人从厨房端来了一点小吃还有茶水,然后重新坐下,“你问这个做什么?如今太后一心与青灯作伴,你又没有在宫中,而没有皇上的召见我也没有理由进宫,所以从知道你跟随着去了西边之后,我就没有进过宫。” 两母女没有什么君臣之分,就像是平常的聊天一般,珍惜着这一份难得的相聚。 “没什么?那皇上有来过?”她试探性的问道,越来越觉得萧子风这一次变得很奇怪。 王雨慧思忖了片刻,然后点点头,说道:“是啊,那是在凯旋回来没过多久,那天阴雨沉沉的,我一出门就看见皇上一个人站在雨中,就站在院子里,你的房间下面,吓得立马请他进屋,他才告诉我让我放心,你想要自由,所以他放你去四海闯荡一番,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只是没想到,一晃就是半年了。” 王雨慧仔细的回忆着,不带任何感情的回忆着当天的事情。 当天她还吓得下跪向萧子风请罪,因为舞儿的任性,跟她这个做娘的脱不了干系,可是他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嘱咐自己不用担心,他会暗中派人保护她。 “为什么?”阮凤舞听见王雨慧这样说,自言自语的问道。 “什么为什么?”王雨慧偏头问道。 “哦,没什么,我就是有点搞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派人来通知还要亲自跑一趟。”阮凤舞打了一个马虎眼。 王雨慧这时也责备的看着她,语重心长的说道:“舞儿啊,你都是孩子的娘了,也是皇后了,如今的身份不容你任性了,以前不管怎样皇上都包容你,可是如今,你也过了任性的年纪了,你要学会收敛自己的性格,老老实实的相夫教子。” 没有一个母亲不为自己的女儿操碎了心,王雨慧也一样,尽管自己的女儿已经当上了皇后,可是仍旧为为她担惊受怕。 阮凤舞听着她的苦口婆心,然后有点羞愧的点点头,“嗯,知道了,娘,以后不会任性了。”以后也没有人来包容我的任性了,后半句卡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来,因为知子莫若母,所以她不敢再王雨慧面前表露半点此类忧桑的情绪。 王雨慧看着她这一次历练回来,确实要稳重和成熟许多,满意的笑笑,“知道了就好,小翠一天都让我够操心的了,你呀,是姐姐,要做好榜样。” 阮凤舞见她提到小翠一脸的愁云,就知道小翠这丫头,可能感情上的事情并不是很顺利啦。 “娘,小翠和彦云之间怎样了?”阮凤舞关心的问道。 只见王雨慧摇摇头,一脸无奈的表情说道:“要是能怎样倒还好呢,只是小翠到如今都没有做好决定,再加上当中又插进来一个栓子,真真是一天让人头疼至极。” 阮凤舞也皱眉,不过转念一想也理解小翠现在的心理,拉着王雨慧的手宽慰道:“娘,您就别操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别太在意和强求了,小翠如今也长大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感情的事情本就不能儿戏,所以啊,你也不要着急,缘分到了姻缘自然就来了。”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么快的时间,栓子就已经到了盛京,看来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他对小翠的心思。 这时门被打开,小翠一脸的尴尬走进屋,然后娇嗔的对着王雨慧说道:“娘,您就别操心我的是事情了,我说过要陪伴您一辈子的,所以啊,您就别着急的想要把我嫁出去,姐姐不是也说了,缘分到了,姻缘自然就来了吗?” 她嫣然一笑,然后走到阮凤舞的身边,皱着眉头,凝视了很久,才说道:“姐姐,你怎么这么瘦了?你和皇上是不是闹矛盾了?” 她心直口快的问道,或者也是出于好心,想要了解一下然后劝慰一下。 阮凤舞面上一笑,“哪有,就是我不习惯皇宫中的生活而已,所以啊,我就想要到处看看,这不就回来了。”她仍旧瞒着她们,只是为了不让他们操心。 王雨慧一听这话,眉头一皱,倒是没有说什么,倒是小翠,调笑的说道:“明明就是从皇宫中出来的,回到宫中还不习惯,谁相信?” 王雨慧干咳了两声,示意小翠不要再多嘴了。 “舞儿,不管你怎么想,只要你记住娘刚才给你说的话就行,宫中的女人最大的忌讳就是任性。”她出身高贵,而且以前亲眼看着王太后和其他嫔妃的战争,所以她也深知后宫中的女人并不好当,也深知后宫中的女人的禁忌。 阮凤舞温顺的点点头,如今已经这样,她都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们现在的事实。 小翠拉着凤舞的胳膊,有点撒娇的说道:“姐姐,我已经吩咐了厨房准备一些小菜,今天中午就在这里凑合吧,你回宫了可是就很难迟吃到我们这里这么好吃的菜了哦。”小翠一脸得意和卖乖的说道。 阮凤舞白了她一眼,“说大话也不怕风大闪着舌头,这话啊,你也就在我面前说说,你要是让宫中那些御厨听见了,不跟你拼命才怪呢。” 那么久没有见面,原本以为一切都变了,可是与家人的相处模式从来都不会改变,不管她的心如何的千疮百孔,不管小翠已经成长到了能独当一面,可是家人之间的温馨和真实,是一直不会变得。 王雨慧看着她们姐妹俩还像以前那样能闹腾,会互相拆对方的台,也觉得温馨,好久都没有过了这样美好的场面。 中午饭后,阮凤舞有点为难的样子看着王雨慧。 “舞儿,你有什么事吗?”王雨慧看着她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阮凤舞谨慎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确定这层楼只有她们三个,神色凝重的说道:“娘,我在禹城见着哥哥了,他很好。”她思前想后,还是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王雨慧握着茶杯的手明显的一抖,茶水都撒了两滴到桌子上,阮凤舞见她反应如此之大,想必她想要得到这个答案已经想了很久了吧。 小翠的嘴巴张了一颗卤蛋那么大,看来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良久才从惊讶中缓过神来,“姐,您不是在开玩笑吧,您说少爷他……这种话怎么能随便说?” 她谨小慎微的样子,阮凤舞也是一阵歉意,明明可以很早的时候就告诉他们。 王雨慧看着小翠,然后微微的点头,“他真的还活着。” 小翠的脑袋反应有点慢半拍,所以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明明当着全城的人的面和老爷一起被砍头了,她还清楚的记得她们躲在人群中,目送他们最后一程,最后姐姐晕厥了过去。 阮凤舞见小翠的目光又投向她,她也微微点头,然后缓缓的说道:“如今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反正在给皇上卖命,咱们就放心吧,他不会因为两年前的事情会被怎样。” 其实这也只是她的分析,本来想要问萧子风究竟有没有威胁过王雨慧,可是又无奈的放下这个问题,毕竟事已至此,不管什么答案已经不重要了,像他们二人都这么骄傲的人,既然已经说出了口,就很难有挽回的余地,何况二人之间已经存在了一条深深的鸿沟。 王雨慧感激的看着阮凤舞,欣慰的笑了笑,“舞儿,谢谢你告诉我这个好消息,你爹要泉下有知,也会保佑咱们一家平平安安的。” “还有一件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们,娘,你听完别激动,都是女儿不好。”她皱着眉头,最终还是决定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他们,因为如今自己要在京郊外或者牡丹坊长住了,要是被她们知道了,不知道又要编多少个美丽的谎言来欺骗她们。 对于自己最亲的人,即使是善意的谎言,她都觉得难受。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想见却不敢面对 王雨慧其实早就有心里准备,只是看着她严肃的表情和难以启齿的样子,心中更加的紧张和担心。 “我跟皇上之间已经画上了句话,所以我跟他之间,就差一直休书,他既然已经得知了我回来了,可能这一张纸也离我不远了,呵呵。”说道最后,她自嘲的一笑,她都不知道如今自己的身份是什么,既然他都已经说了那么绝情的话,还让自己永远离开盛京,可是为何迟迟不下达命令,为何迟迟不肯给她一张休书。 王雨慧听见这个消息,比听到她儿子的事情还要震惊,小翠的反应也是一样,下巴都差点掉在了地上,最后还是小翠最先打破沉寂,“呵呵,姐姐,你一回来就给我们开这么大的玩笑,你不知道娘年纪大了不能受惊吓吗?这种玩笑可是说不得的。” 小翠也在自欺欺人,她宁愿相信姐姐在跟他们开玩笑,或者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阮凤舞看着他们的反应,心痛的感觉再次来袭,明明已经很少想起他了,可是今天再次提起这件事,看到她们如此震惊的反应,想想自己当初也跟他们一样,明明存在的事实,可是却迟迟的不肯去相信,宁愿相信这是自己的一场很长很长的噩梦,就是不愿意去面对现实。 “是真的,我其实已经回京很久了,但是就是不愿意面对现实,所以才迟迟的不敢来见您,娘,我这期间走了很多很多的地方,但是从来没有给您写过信,就是因为我怕您担心伤心,女儿让您失望了。”阮凤舞一副自责的样子请求她们的原谅。 王雨慧哪舍得责备她,本来就一生坎坷的命运,本来就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她又怎么能忍心呢? 所以摇摇头说道:“可是那些书信,真是你的字迹,而且你每到一个地方都写的清清楚楚,真的不是你写的?” 王雨慧还是不敢相信,所以还在找出这些证据说明她在说谎。 阮凤舞虽然也觉得很巧合,可是转念一想,这个世界上还能有人临摹自己的笔迹那么像那么丑的人,估计也只有萧子风了,可是他为何会这么做呢? 明明已经说好放弃,可是他却对自己的家人无微不至,也并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原来他一直在派人暗中保护自己,所以才能知道的这么详细吗? 所以才在凌城的见面他并不是猝不及防,而是早就有预谋的?难倒是想那时候就把自己留在凌城,永远的不要回来? 一连串的问题,她都想不出个所以然。 她着急的说道:“娘,真的不是我写的,但是我想我已经知道是谁写的了。” 王雨慧见她的反应,也随即点点头,说道:“我想我也知道了。” 而小翠则在一边默默的看着,同时也陷入了自己的感情世界,原来她很羡慕姐姐和皇上之间的纯粹爱情,皇上对姐姐的宠爱怎么都不不能让她相信皇上不要姐姐的事情,所以她在心里得出结论,爱情真的是一个让人揪心的的事情,所以她才不要嫁人,要永远陪在娘的身边。 阮凤舞而二话没说,多门而出。 “舞儿,你去哪儿?你不要冲动啊。”对于王雨慧的问题和告诫,她充耳不闻似的,原来感情的事情真的是当局者迷,枉费了自己在外面漂泊了那么久,居然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没有想通,看来正如良玉红所说,他难倒真的有什么苦衷? 从翠云山庄出来就已经接近傍晚了,原来跟家人待在一起的时间过得如此的快,她这半年来,整天都在度日如年,所以她一直觉得这边年就像是耗费了她半生的精力。 她现在的目标就是皇宫,她明白了一些问题,那就是他并不是不爱她了,但是也更加增添了更多的问题,所以她又必要见一见他,不管结果如何,至少要确定彼此的心。 先来到驸马府,因为她现在想要进宫,虽然有自信不惊动侍卫,可是还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毕竟她不是想要正大光明的进去。 所以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去找御灵,“借”她的金牌一用,用完保证立马还给她。 当她来到驸马府的时候,御灵正在伺候着刚刚满月的小秦羽简,注意力全部在孩子身上,孩子长得白白胖胖的,眼睛鼻子都跟御灵相似极了,脸型隐约着有点像秦羽简而已。 她看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决定“出手”,御灵没有什么武功,所以她很轻易的就得手。 得手之后,立马奔赴皇宫,心中从来没有这么急切的想要见他过,就连那时算是在“热恋期”,她都没有如此想要见面过。 等到天一黑,她才伺机而动,静悄悄的潜进皇宫,此时的皇宫就像是一座空城一般,只是亮着豪华的灯光,却并没有什么声音传出。 她轻车熟路的来到暖心殿,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肯定这个时候还在暖心殿点着蜡烛批阅奏折吧。 灯光下,他消瘦的轮廓很是清晰,认真的看着奏折,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眉头皱的更深,阮凤舞都不禁猜测国家是不是又出现了什么难搞的事情。 以前他总是喜欢问自己的一些意见,虽然不是全部的采纳,但是也会认真的听完自己的见解。 如今,他要和谁分享他的喜怒哀乐呢? “嘎吱”一声,大门被轻轻的推开,阮凤舞本以为是徐立行,可是却见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形走了进来,仍旧是一袭火红热情的衣裳,可是面上的表情却不如她衣服那样热情鲜艳。 听着她的脚步声,萧子风头都没有抬一下,然后冷冷的说道:“我不是吩咐过不让任何人来打扰吗?你进来干嘛?徐立行,你是怎么看门的?自行去领罚。” 他有点暴躁的说道,心情极其不好的样子。 南宫沧月的表情一滞,端着碗的手忍不住一抖,最后还是柔声的说道:“子风,别太累了,这是我亲自熬的雪莲汤,太医说能静心调气,你歇息一下趁热喝了吧。” 她的声音有别于以前的那种霸气,是爱情让一个女强人变得小鸟依人了。 她小心翼翼的走近,想要夺过他手中的奏折,可是她的手的还没有接近,却被萧子风无情的打开,顺带着另一只手上的碗也被打落在地上,雪莲汤洒在了一案几和地上。 萧子风冷冷的瞟了她一眼,“我说了不要打扰就不要打扰,你亲自煮的,我不敢吃,你还不走?” 冷冷的看着她,仿佛有着深仇大恨一样。 “子风……”南宫沧月有点委屈的叫道,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小可怜的语气,本来就有点魅惑的声音更加的增添她的媚骨。 萧子风根本没有看他一眼,重新打开一本奏折,“来人呐。”大声的呼喊到,不知道为何,明明知道屋顶上有谁在看着,本来打算利用南宫沧月演一出恩爱的戏让她看了离开的,可是自己终究还是做不到跟其他女人亲近,尤其是在清醒的时候,今天这种感觉特别的强烈。 只有他知道,他的人他的心,他都不允许别人来碰,因为这本该属于另外一个人。 南宫沧月狠狠的瞪着他,然后捡起地上的顽强的并没有摔碎的碗,愤恨的说道:“不用叫人,我自己知道走,只是萧子风,希望你不要后悔你今日这般对我。” 仿佛这样的反应已经刺激到了她,所以才说出这般威胁的话来。 萧子风挑眉,心中有种类似于报复的快感,在心中腹诽道:哪一次不是这样,要是能真正的离开才是好呢。 良久,等着宫女们都把旁边撒的汤汁打扫干净,萧子风这才微笑着进了卧室。 一边脱着衣服一边邪邪的想到,房顶上那人此时的表情,可是等他晃神的瞬间,眼前已经多了一个黑衣的人。 在看到她探究的眼神的时候,他的内心有点猝不及防,想要逃避可是已经无路可逃。 在心中使劲的唾弃着自己,明明很想要见她,明明刚才的那一切都是做给她看的,要不然他没有理由支走那么多的宫女太监,可是如今见到了,却没有勇气面对了。 “你、你……”他的舌头有点打结,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其实他见她从他用晚膳的时候的就潜伏着,以为她不会下来见他,她应该是不想不愿意见到他的吧,他在心中如此猜测着,所以这样的猝不及防,他很手足无措。 阮凤舞见他一副呆呆的样子,嘴角微微扬起,“怎么,不认识了?”她的,语气很轻松,今儿是来确定事情的,并不是问他要答案的,其实答案早就在自己心中。 萧子风直直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一直在不停的变换着,而且眼神也极其的复杂,有隐忍,有心疼,有不舍,也有绝情。 阮凤舞平静的看着他深邃的眼睛,慢慢的分析着他的每一个眼神和每一个表情。 “你来干什么?”终于,萧子风收拾好那些此时不需要的表情,冷漠的问道。 阮凤舞淡淡一笑,“想你啊。”她从善如流,说的想你,而不是找你,充分的说明了她此次进宫的来意。 萧子风的心中一惊,被她的一个想字刺的生疼,随着心疼的加剧,头也开始慢慢的疼痛了起来,他皱着眉头,压制住疼痛感,然后依旧淡漠的说道:“我没有记错的话,咱们在凌城,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要是你记不住的话,明天朕就写一纸休书,昭告天下,你跟我再也无任何瓜葛。” 他费力的把这句话说完整,说出了口才发现,这样狠心的话说出来,不仅仅是在伤她的心,更多的是自己在拿着一把剑,深深的插入胸膛,而且还一遍遍的往深了插。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我不爱你了 阮凤舞狠狠的看着他,没有怨恨,没有激动,只是平静的问道:“为什么?子风。” 萧子风甚至都不敢看她一眼,偏过头,冷冷的说道:“没有为什么,我不爱你了,就是这么简单,你应该知道,男人最喜欢哪样的女子,像你这种任性又善妒的女人,本就不适合做皇宫中的女人,本来也是你说你想要自由,所以如今咱们俩都解放了,不是皆大欢喜吗?” 眉头深深的皱着,脑袋的疼痛永远比不上她的眼神让自己的心痛。 阮凤舞并没有搭话,只是一直盯着萧子风,想要认真的看,认真辨识他在说假话。 “怎么?你还不离开?难倒要我请禁卫军来?”他背过身去,不想感受她那种平静的探究的目光。 “萧子风,你转过来!”阮凤舞一声厉喝。 可是萧子风的身体却是纹丝不动,根本不理会。 阮凤舞等了半响,再次沉着嗓音说道:“萧子风,你转过来,你转过来,看着我的眼睛,说一句已经不爱了,我立马就走,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不管你是因为移情别恋了,还是因为有其他的苦衷但是不能对我说只是为了保护好为了我好,我都会接受这个结果。” 她倔强的看着他的背影,说出这话的时候,心理是既自信又忐忑。 只见萧子风把眉头展开,慢慢的转过身子,然后一步步的靠近她,阮凤舞在他冷傲的眼神下不不逼退,直到身体被撞到了墙壁。 萧子风这才停下了脚步,一直冷冷的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里有渴望,有不安,有忐忑,直到那些复杂的情绪都快要淹没自己,这才缓缓的开口,“阮凤舞,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爱你了,对你我就是觉得你跟其他女人不一样,所以有新鲜感而已,现在新鲜感已经过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他的眼神一直不变的看着她,看到她彻底绝望到死灰的眼神,看着她倔强的不让眼泪流出,这才缓缓的移开视线,不再去看她。 最后,阮凤舞深呼吸几口气,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子风,不管你爱不爱我,我想我这辈子没办法不去爱你,至于你今天不管什么原因不让我待在你的身边,我也会尊重你的决定,我想很多事情我已经明了了,只是希望你保重,一定要开心快乐,我和别人的两年之约还没有到,你还有一年半的时间可以考虑,两年之后我还会再回来,那个时候你要是还坚持现在的决定,我会带着小海离开。”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让自己的疼痛的心缓和了一下,然后又接着说道:“这期间你一定要保重,要幸福快乐。” 说完转过身,离开了暖心殿。 待她走后,萧子风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看着手腕上重新被自己穿起来的珊瑚手串,眼泪已经不自觉的就滑落了下来,嘴里呢喃着:“幸福快乐,没有你的日子里哪来的幸福哪来耳朵快乐?” 自言自语,哪里还有一点刚才的冷傲和白天的霸气。 其实自从经过凌城一别之后,他的头痛的毛病就很少再犯了,只要不去想她,基本十天都不会发一次,只有她才是自己心中的禁忌。 也只有她,才能左右自己的情绪和心思,也只有她,才能让自己一直淡定的心绪慢慢的变得躁动不安。 随后慢慢的站了起来,收拾好一切的情绪,记住她那一句一定要保重,然后自己宽衣歇息,只是躺在床上,一夜无眠,那些在自己在犯病时感受到的那些既真实又飘渺的感受,他就觉得十恶不赦,根本连想都没有资格去想念她。 那些不美好的记忆,他觉得不仅仅是背叛了她,也是亵渎了她,更是亵渎了他心中的美好承诺和愿景。 阮凤舞先去悄无声息的归还了萧御灵的金牌,然后再悄无声的回到自己的宅子中。 “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南宫沧羽温柔的声音响起,阮凤舞还没有来得及开门,收回了自己在门把上的手。 淡淡的回答道:“我说过,你可以住在这里,但是你完全没有权利过问我任何事情,所以我所做的一切都与你无关。” 说完打开门,摔门而进。 留下南宫沧羽愣愣的站在门口,他的头发上已经有了一点点的湿漉,好像在夜里已经站了几个时辰似的。 他背在背后攥紧的手松了松,一条黄金手链显现了出来,拿到跟前看了看,苦笑一阵,然后又攥紧在手中,讪讪的离开。 阮凤舞感觉到他的气息已经走远,默默的在心中说了一声对不起。 不管是谁,不管在哪一世,如果自己决定要动情,决定只对某一个人动情,那肯定就会辜负那个一直喜欢自己的而自己却不喜欢的人甚至更多喜欢自己的人。 第二天,阮凤舞难得的睡了一个午觉,没有南宫沧羽温柔的来敲门叫起床的声音,也没其他的吵闹声音,而且牡丹坊的东西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只差一个黄道吉日重新展示在民众的眼前。 一觉睡到自然醒,走到院子里,问着花香,清晨的阳光透过树枝一缕一缕的照了下来,福伯恭敬的问了一声好。 “诶,福伯,宫公子呢?”在福伯刚要离开的时候,她叫住问了问,这么久都是他每天早上叫她起床,今日没有看见他还有点不习惯。 福伯苍老的声音和蔼的说道:“小姐,公子他天还没有亮就离开了,也没有说去哪里,也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只是让我向您转达一句,说一切勿念,日后必能再见。” 他本来差点忘了这件事情,年纪大了,说完还在心中暗自自责,幸亏小姐亲自问起来了。 阮凤舞立马来到他的卧房,这是她买到这个宅子后第一次进他的房间,以前她都是看到他绕道而行,推门而进,里面很简单,就一张桌子和一张床,另外还有一个黑色的衣柜。 桌子上赫然的放着一张纸,用茶杯压着。 阮凤舞走上前,拿开茶杯,拿起那张纸,果然是他留下的书信,“凤舞,我有事情先离开了一阵子,这期间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昨天晚上本来想亲自向你道别,可是等了好久你都没回来,回来了却情绪不佳的样子,所以原谅我以这种方式向你道别,这么久以来谢谢你的收留,你欠我的钱我会回来让你还的,所以你等着,我不久之后就会回来的,你千万不要太想念我哦。” 信的尾声留款是:永远站在你身后的沧羽。 短短的几行字,却让阮凤舞哭笑不得,对于昨晚的事情,她真的很抱歉,本来不想对他这么冷漠的,至少已经当他是朋友了,可是当时的心境却不容她对着他有一个好的脾气。 他时刻提醒着他自己债权人的身份,又让阮凤舞的觉得好笑。 收起信,嘴角浮起一丝释然的笑,自言自语的说道:“鬼才会想你。” “姐姐,你原来在这里。”阮凤舞正要出去,却听见小步在找自己。 她关好门,没有动房间里的一分一毫,可能在心里已经把他当作亲人了,所以不管他什么时候回来,她也会给他留一个独属于他的房间。 回眸一笑,“怎么?找我有何事?” 小步快步向前,经过这里的一个月的相处,他们也早形成了一种类似于亲情的感情,小步的手也在慢慢的康复,只是医生说了,他的胳膊肯定恢复不到正常的时候,但是现在已经能随意的活动了,只是不能拎东西,做重活,写写字,吃吃饭还是可以的。 他的神情也慢慢的变得明朗了起来,再也不是那种与年纪相差太多的沧桑感。 他咧嘴亲切的的一笑,“姐姐,我听福伯说您今日在府上没有出门,所以特地来找你,上一次你说的记账方法,什么简写的阿拉伯数字,什么二进制,我和师父提了一下,师父说想要跟您讨教一下,正好您今儿有时间,您就给我们好好说道说道吧。” 他说着就拉着阮凤舞的胳膊,阮凤舞无奈的摇摇头,“好吧,我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却被你们这么无情的打扰了。” 她本来就有意教小步一些东西,所以就这一点的知识,她还是不吝赐教的,虽然这样说觉得自己有点骄傲了。 小步朝着她吐吐舌头,然后有点愧疚的笑了笑,“呵呵,对不起嘛,姐姐,但是平时真的好难得你咋府上,您就教教我吧。” 阮凤舞能看出他眼中的对知识的渴求,也能看出他对成功的欲望,她微笑着点点头,“小步,你为何这么用功?” 她知道,他一直是一个乖孩子,一直很用功,甚至是拼了命的用功,一个月时间,由一个目不识丁的孩子,到现在已经能认识所有的字,能读懂很多诗经或者其他的古文了,尤其是在算账上面,根本没有学过什么珠心算的他,现在居然能心算千以内的加减法。 简直比栓子当年还要努力,多少个夜晚,她都睡了一觉起来如厕,他的房间里的灯还在亮着,虽然说他很有天赋很聪明,但是也抹不掉他努力的成分。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惊喜 听见阮凤舞如此一问,他憨笑一笑,接着坚定的眼神看着她,回答道:“姐姐可能忘了,您曾经对我说过的一句话,那还是子啊乌水镇的时候,您说:做人,要让自己变得强大,变强大了不是用来欺负弱小,而是用来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他说的无比认真和坚定。 阮凤舞听罢,欣赏的点点头,她依稀的记得,当时在救了那个傻子的时候,这样对着一个少年说过这样的话。 然后走了两步,他又停了下来,接着说道:“如今,我要让我尽快变得优秀强大起来,因为我要保护姐姐,还有我的弟弟。” 阮凤舞揉了揉他的脑袋,欣慰的说道:“好啊,那姐姐就等着你变强大的那一天,因为姐姐有了这么一个能干的弟弟,所以我才能在天地间放肆的纵横。” 说完自己都哈哈大笑起来。 步离尘听出她语气中的开玩笑,脸涨得通红,但是眼神仍旧坚定,这是他还活着的唯一目标和信念,他一定要自己坚守下去,一定要照顾好弟弟,一定要报答姐姐。 阮凤舞给他们仔细的讲解了一下现代的记帐方式,已经接近于中午,伸了伸懒腰,走到了院子,一股被太阳照射出的花草叶子的清响扑鼻而来。 幸好院子里有一颗看起来应该有几十年或者上百年的大树,所以在大树底下,一点儿都不热,阮凤舞搬进来都特意让南宫沧羽在大树底下安置了一张桌子和几张凳子。 “福伯,把饭菜端到这里来吧。” 福伯应声答应,不一会儿,一桌子小炒就到了面前,对于一个昨天晚上就没有吃饭的人来说,看着这一桌子的饭菜,简直幸福到差点掉下眼泪划十字祈祷了。 还好,她为了怕孤单,所以平时吃饭都是和福伯还有小步和小步师父一起,今天好像小步和他师父已经沉浸在现代的计算方法中无法自拔了,算了,一会儿让福伯个给他们送过去。 “小姐,上午有人来过,看到您在忙,所以我就给回绝了。” 阮凤舞正包一嘴的饭菜,口齿不清的问道:“谁呀?” 福伯见她差点噎到,慈爱的给她倒一碗白水,示意她咽下去再说。 “一个白衣的公子,看起来风度翩翩的,并没有报上名号。” 阮凤舞心中一愣,一提起白衣风度偏偏,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萧子风,可是第二反应就是一阵自嘲,昨天才把话说的这么清楚,不可能吧,第二种可能就是许关云,他平时没事也喜欢穿穿白色装装逼格。 阮凤舞听罢,点点头,“辛苦你了,福伯,我知道是谁了,谢谢您。”她一直把他当作尊卑一样尊敬,所以说话也是很客气。 福伯虽然已经知道了她的性格秉性,可是每次听见她这么客气的跟自己说话,都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小姐您严重了,都是我该做的。” 其实要不是她这样体恤下人,要不是她这般善良,福伯也不会这么推心置腹的对她,可能早在她搬进来之后就离开了。 “福伯,拜托你一件事呗。”阮凤舞就像是对着自己家人说话一样那么放松,好久都没有享受这么悠闲又轻松的生活了。 昨晚上回来,她一直在思考自己和萧子风之间的事情,好像天快蒙蒙亮的时候才睡着,最后想出来的结果就是:明明他是爱着自己的,却一直在否认,明明自己也爱着他的,却倔强的依照他的意思办,因为只要她知道,他所做的一切肯定是为了她好,既然这样,何不在这个承诺期限内遵守对南宫沧月的承诺,而把这个事情的解决办法交给最好的良药——时间! 福伯恭敬的说道:“小姐请讲。” 阮凤舞还有点难以启齿,毕竟自己一个现代的人,靠着现代科技生活的人,说出接下来的话确实有点别扭,“福伯,麻烦你帮我找一位道行高深的高人算一个黄道吉日,你也知道,我筹备了一个月,就等着牡丹坊重新惊艳的出现在世人的眼中。” 福伯点点头,微笑着说道:“没问题,小姐,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保证小姐以后财源滚滚。” 本来很沧桑的福伯好像也被他们几个年轻人的青春气息感染,特别是受南宫沧羽的影响,因为南宫沧羽平时无聊的时候就找他说话,老是天南地北的胡侃,就像是多年未见的知己一般。 其实他们之间聊得最多的就是阮凤舞,所以他能看出宫公子是爱着小姐的,可是小姐,好像心中住着另外一个人。 他这辈子的感情经历少之又少,但是因为看惯了那么多的红尘事,活到这个年纪,也能清楚的看清一个人的心思了,再说,宫公子对小姐的爱意那么明显那么浓,除非是瞎子才看不见。 吃过饭,阮凤舞来到盛京的同济药行,掌柜的热情的招呼,阮凤舞说出了自己的来意,趁着掌柜的进去通报,环顾了一下四周。 掌柜的再次出来,身后已经跟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凤舞,快请进。” 跟随着许关云来到后院,二人还没有开始叙旧,刚坐定茶倒好,许关云就拿了几张纸出来摆在桌子上。 “关云,这是什么?”阮凤舞虽然好奇,但是没有拿起来看,或许是在等他的许可。 许关云鼓励着看着她,“你拿起来看看。” 阮凤舞这才拿了起来,看着第一行的标题,赫然的地契两个字,吸引了她的眼球,欣喜的看着他,且带着一点的疑问。 许关云笑着点点头,温和的看着她。 她突然提高了嗓门,激动的说道:“关云,真的买到了?真是太谢谢你了,对了,其实这坐山野应该有你的一份,怎么只写了我一个人的名字?” 其实着也是她能猜到的结果,但是总觉得自己还是占了他的便宜。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好意思。 许关云故意的白了她一眼,“那你开始的时候可没有这么说过好不好?你要是说了,这当中半劈山肯定是我的。”他装作认真的说道。 阮凤舞只是咯咯直笑,“好了,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小气啦,您老人家本来就不缺这么一点点的零花钱,要是你到时候不嫌弃,赚的钱肯定咱们俩对半分,怎么样?” 许关云一脸鄙视的样子看着阮凤舞,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的的说道:“你知道我越来越不想你跟你说话了为什么吗?因为你越来越有铜臭味了,曾经那个清纯的女孩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他自问自答,摸着胸口装作遗憾的痛心疾首的样子。 阮凤舞笑了笑,“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夸张,你才是商场里的老油条,我敢跟你比?” 二人互相打趣了一阵子,然后许关云红着脸,说要郑重的宣布一件事情。 阮凤舞见他这一次一见面就格外的活跃,且满眼的桃花春色,现在又一脸的荡漾,肯定是有什么喜事。 “什么事?难倒要给我娶一个天仙似的嫂子回来?”她半打趣半认真的问道。 听到她这样问,许关云更加的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就像一个大姑娘似的那样娇羞,阮凤舞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一边在他身边走了一圈,一直用着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他。 “真是没有想到,一向大气的许老板居然会为了感情的事情这样扭扭捏捏起来,娇羞的堪比一个黄花大闺女了简直。”她继续打趣道,看着他越来越红的脸蛋,突然对这位准嫂子感兴趣了起来。 是谁这么大的魅力竟然让曾经都不近女色的许大老板如此的“娇羞”。 许关云听她的嘲笑,立马变了脸色,一本正经的样子坐下,“几个月不见,嘴真是越来越利了。” 他看着阮凤舞已经没有像上一次那样的忧伤和颓废,也放下心来。 阮凤舞朝着他吐了吐舌头,然后没有理会他,重新坐下喝茶。 “哎,我还不容易来一次,居然连点心都没有。”她喝着茶,抱怨道。 许关云无奈的摇摇头,“媛儿,上一碟点心吧。”许关云朝着里间轻声的说了一句,仍旧是那种如沐春风的温和,只是夹杂了平时跟人说话不一样的温柔和宠溺。 阮凤舞心惊,也是自己太相信他了,才导致没有发现这里还有其他人。 “稍等。”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响起,温柔娇媚。 阮凤舞好奇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眼睛一直盯着声音出现的方向,许关云看着她这么紧张的样子,“怎么?对你嫂夫人这么感兴趣吗?” 阮凤舞不加掩饰的点点头,“是啊,我就是想看看怎样的绝世佳人才能俘获我大哥这样优秀的人的心。”她半开玩笑半实话的说着,眼睛一刻都没有眨一下。 只见一个曼妙的身子绕过屏风,然后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 一身淡粉色的衣服合适的衬托了她的娇媚,她一直低着头,直到走近了,放下手中装着桂花酥的碟子,阮凤舞才看清她的面容。 惊呼一声:“媛媛,怎么是你?” 一直低着头的媛媛也没有想到是阮凤舞,因为她自身的自卑和不想打扰许关云做一个讨人厌的妻子,所以她也没有可以的去探听和了解他今天见的是谁。 直到听见阮凤舞的声音,她才抬眼一看,第一反应就是跪下行主仆之礼。 阮凤舞赶紧拉着她的身子,让她都已经弯曲的膝盖没有跪在地上而站了起来。 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 每个人都有不堪的过往 “娘娘,您怎么在这?”媛媛也是惊呼,而且看着是阮凤舞的时候已经热泪盈眶。 是她救了自己,也是她带着自己来到皇宫,可是后来却不管自己,离开了皇宫,再后来,自己也就离开了皇宫,想想这当中的曲折,她又是为阮凤舞心疼也是为自己感叹。 阮凤舞明媚的一笑,“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我也可以算是这里的合作老板之一哦。”她对着媛媛眨眨眼,并没有说跟许关云私底下的交情,媛媛是一个敏感的女孩,她不想让她乱想。 可是许关云则笑道:“凤舞是我爹娘认得干女儿,所以说也是你名义上的小姑子。” 说这话的时候,许关云不自觉的牵起了她的小手,媛媛条件反射性的害羞想要挣脱,可是被他攥的更紧,也就红着脸算了。 “媛媛,快别叫我娘娘了,在外面你就和关云一样,叫我凤舞,再说,你现在都是我嫂子了,已经是我的尊辈了。” 媛媛立马脸色大变,低着头,“奴婢不敢。” 阮凤舞也拉着她另外一只手,“什么敢不敢的?你都敢嫁给我哥,还不敢当我嫂子啊?真是的,在宫外,就没有什么娘娘和奴婢之分,知道吗?” 媛媛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许关云也一直用着宠溺的眼神看着她,仿佛不愿意错过她的每一个瞬间。 过了一会儿,许关云才反应过来,“诶,不对,你们怎么会认识?” 有了女人神经就慢了半拍,阮凤舞一种上帝救救我的表情看着那个陷入爱情漩涡里的“白痴”,最后还是决定这个问题交给媛媛来解释。 媛媛见她没有解释的意思,就细声温柔的说道:“你遇见我就从来没有问过我的家世出身,我也只是说了我是孤儿,无父无母,可是我有一个再生父母,那就是凤舞,是她救了我,所以我才跟着她进了宫,然后做了她的婢女。” 她说的很简洁,而且为何事救了她也没有交代,阮凤舞心想,她还是在意她的出身和过去,不能坦然面对,可是心中又转念一想,在成亲之前要是就不坦白,那么以后要是被许关云知道了,他还会这样爱她吗?答案是未知的,而且有的秘密就让它隐藏一辈子吧,只要他们能幸福。 许关云一直温柔的看着她,听见她这么简短的解释,也是皱着眉,好像能想象到她以前的心酸似的,然后楼了搂她的肩,“媛儿,以后你就有我了,我不会再让你吃这种苦了,以前所有的不愉快的过去都已经过去了,咱们还有大半辈子的幸福生活等着咱们呢。” 他的眼里此时只有媛媛,阮凤舞此刻都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手捏成拳头状放在嘴边轻声一咳,没有办法,现在只能打扰一下他们调情了,谁让他们这么明目张胆的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这种当灯泡的感觉果真很不爽。 媛媛立马挣脱他的怀抱,然后娇羞的低下头,许关云则瞪了阮凤舞一眼,仿佛在责怪她坏了他们的情调。 阮凤舞一脸的无辜和受伤,本来想调笑许关云见色忘义的,但是又怕媛媛面浅害羞。 “你们婚期定了吗?”阮凤舞好奇的问道,见许关云对她的认真程度,不像是闹着玩的,他本来也不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 媛媛就像一个娇羞的小娘子,低下头,这些事情,作为一个女子肯定是不方便回答的。 许关云深情的与之对望了一眼,然后才缓缓的说道,“定了,但是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定在旧历的七月初七。” “七月初七?”阮凤舞重复的确定一遍。 许关云点点头,然后示意几人重新坐下,“凤舞,你最喜欢的桂花酥,吃点,看看我们媛儿亲手做的怎么样?” 阮凤舞果真拿起一小块,放在嘴里,“嗯,入口即化,甜度合适,我就觉得街上卖的桂花酥太甜,关云,你可真是好福气,这辈子能遇到媛媛这么好的姑娘。”赞美了一番过后,媛媛更加的不好意思,就一直安静的坐在许关云的身边,什么话都不说。 许关云接着刚才婚期的话题,接着说道:“七月初七,天上的牛郎和织女见面的节日,你不觉得这样的感觉很美吗?”他满面春风得意的样子看着阮凤舞,正沐浴在幸福之中。 阮凤舞微微一笑,点点头,“确实挺美,真真是天作之合,祝你们白头偕老,最重要的是啊,早生贵子,让干爹他们早点回来抱孙子,哈哈哈。” 她笑的肆无忌惮,由衷的替他们赶到开心。 媛媛的脸再次羞红,说她以前是烟花女子都没有人相信,不过也是,以前人家也是卖艺不卖身的,据她所说,就算是跟了南宫燕之后,她也没有失身于他,所以得不到的才会念念不忘,所以,一向这么谨慎的南宫燕才会栽在媛媛的身上。 许关云瞪了她一眼,“话别说那么早,还有接近两个月的时间,你可以有是足够的时间去筹备你大哥成亲的礼物,你祝福的话嘛我就先收下了。” 阮凤舞咬着牙齿,嘿嘿一笑,“无奸不商,真是奸商,如今我都落魄成了这样,还要敲诈,真是无毒不丈夫。” 阮凤舞说的声情并茂,媛媛都担心她真的翻脸,或者是如今真的落魄成什么样了。 本来想要伸手拉住许关云让他不要太放肆或者过分,毕竟人家如今还是有皇后的衔头在,俄式她还没有说话,许关云就已经说出了口,“得得,你到时候送不送礼都行,行了吧?求求您老人家快别在我面前哭穷了,如今这天底下,谁能有您富裕啊?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 媛媛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他也只是故作深沉的一笑。 阮凤舞瞪了他一眼,“知道了,到时候一定给你备一份厚礼,但是我算是媛媛的娘家人吧?你说要成亲就成亲,你有没有下聘礼?有没有给彩礼啊?” 这下,反倒成了她反将他一军,许关云两片嘴唇动了动,半响愣是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阮凤舞得意的看着他吃瘪的样子,看来他是太顺风顺水了,敢在她面前“嚣张”,看着他无辜的眼神求助于媛媛的样子,阮凤舞在心中哈哈大笑起来。 而可怜的媛媛则是看看凤舞再看看许关云,为难的不知道怎么样才好。 “好了,看在你对媛媛真心的份上,我就原谅你的先斩后奏了,但是最重要的前提条件是你一定要一辈子都对她,不许让她受半点委屈。”阮凤舞认真的看着他们俩,就像是一个重要的嘱托一样,说的正式又隆重。 许关云也严肃了起来,深情的看着媛媛的眼睛,然后再转过头看着阮凤舞,“放心吧,我这辈子要是敢让媛儿受半点委屈,我就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他没有发誓没有怎么,只是这么平静的说出心中最重要的承诺。 媛媛本想拦着他脱口而出的誓言,可是心中又贪婪的想听,最终只能泪眼朦胧看着他,一直看着他,“关云,谢谢你。” 颤抖的声音说出几个重要的字,其实这个时候说谢谢你真的比我爱你合适。 阮凤舞也红着眼睛,差点被他们感动到哭,最后缓和了一下气氛,说道:“关云,我决定了今晚就留下吃饭了,你快去准备一下吧,我咋这么久没有见到媛媛了,想跟她好好聚聚,你不介意吧?” 许关云立马点头,“不介意,你们聊着,我这就去准备。” 关云许关云怎么找到她的住所,她不需要问,本来自己就没打算再躲避什么,现在只要是人想要找到自己,很简单轻松的的一件事而已。 看着媛媛一直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阮凤舞其实刚才能看出来,许关云对她时一腔热血,而她对许关云,或多或少,那并不是爱。 “媛媛。”她缓缓的开口,其实她也没想到,世界那么大,许关云怎么就和媛媛碰上了。 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媛媛显得特别的拘谨和紧张,不知道她在紧张什么,听她这么一喊,就像是被惊吓了的马匹一样,立马站了起来,“在。” 阮凤舞见她紧张的样子,然后放慢了语调,“媛媛,你在紧张什么?” “没,没什么。”嘴上说着没什么,可是表情和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事情。 阮凤舞在心中飞快的转着,突然好像能理解到她看着自己为何没有过多的话,柔声的问道:“媛媛,你是不是害怕我把你以前的经历告诉许关云?”她试探的问道,估计也只有这件事能让她见着自己如此的不安。 其实在盛京,能知道她过往的人很少,就连皇帝都不知道她的来历,只知道她时皇后带回来的,也只有影子知道,可是自从那一次和影子诀别之后,他说过,一辈子都不会再见的,所以她也不担心他会把以前的不光彩的事情说出来。 她实在是太渴望一个家了,在遇到许关云之后,本来开始还打算一个人闲云野鹤,就这样浪迹天涯,直至死去,可是败在了他热情的追求下,最后觉得这个男人可以依靠一生,没有一个女孩能拒绝一个如此优秀的男子如此的诚心。 所以她开始变得贪心,开始变得想要一个温暖幸福的小家。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 最初的快乐 一向不沾酒的今日一高兴便喝的有点过了,也许是想让高兴来冲淡自己心中的郁结,毕竟今日见到媛媛,心中还是有很大的感慨,虽然昨晚见了萧子风回来心中一惊豁达了很多,但是终究缺少一个突破口。 酒过三巡,阮凤舞已经喝的有点辨认不出方向了,小翠让她就留宿在这里,可是她坚决不依,说一定要回去,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 最后王雨慧不放心,才找了店里一个帮忙的小厮赶着马车送了她回去。 夏天的夜晚,静谧又凉爽,阮凤舞一直拉开帘子,看着天上璀璨的星空,然后心情愉悦的一直在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曲,特别是那个赶马车的小厮,一边的陶醉,一边的好奇,这样的曲风他却是闻所未闻。 她本来不喜欢唱歌,也不会唱几首,只是喜欢听歌,她自认为自己唱歌很难听,所以也就从来不刻意的去记歌词,只是耳濡目染,记得一些歌的调子而已。 在加上这个月一直在忙着叫牡丹坊的姑娘们唱歌,所以自己也难免会受影响。 突然,路过一片小树林的时候,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而树林里的鸟儿也突然满天飞起,慢慢的,那个赶马车的小厮有点胆怯,小声的呼喊到:“小姐,小姐……” 可是没有一点儿的声音回应他。 又走了几步,他又回过头来喊,开始认为是阮凤舞喝醉了所以睡着了,但是越来越觉得一股阴森森的感觉,最后还是停了下来,掀开布帘一看,马车里空荡荡的,哪里还有阮凤舞的影子。 他吓得腿软,一下子就滚下了马车,觉得自己一直赶着马车在行驶中,而且明明没有一点的动静,人就这样不见了,真是活见了鬼了,然后朝马车后面看了看,接着月光的皎洁看看小姐是不是滚了下去,可是一路坦荡荡的,并没有什么人影,最后树林里一只乌鸦飞起,扑腾着翅膀从他的头顶飞过。 吓得他立马乱套,“呀,救命啊,见鬼啦。” 他一个市井小民,一直本本分分的生活,哪里见过这样诡异的事情,所以一时情急,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所以只能毫无目的的在树林里乱串,一个不小心,脚下被一块石头绊住,哐的一声摔在了地上,也许是由于心颤,也许是真的摔到了那里,久久没有动静,昏迷在了树林里。 而这一边,阮凤舞还在继续唱着现代的歌曲,享受着这遨游在天际的感觉,微风从耳畔吹过,一阵阵凉爽,却吹不醒她的醉意,也可能是不愿意醒来而已。 只听见一个好听温柔到骨子里的声音轻声的喊道:“舞儿,舞儿。” 阮凤舞听见有人喊自己,然后睁开眼看了看,月色下,他一袭白衣如仙,只是脸上那微笑和眸子里的那种蚀骨的心疼让阮凤舞还有一点点的清醒认识到这是人,不是神仙。 阮凤舞看着他一直皱着的眉头,然后小手抬起,“你怎么了?皱着眉头都不帅气了。”话语间也夹杂着一种自己都不觉得心疼。 萧子风握住她的小手,在掌心间摩挲,“舞儿,你以前从来不喝酒,为何现在次次都让自己这样酩酊大醉,我真的做错了吗?我不该把你推开我身边吗?所以你才这样折磨自己?” 他明明是在对着她说话,可是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阮凤舞听了半天,有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突然一下从他的怀抱中站了起来,这时他们是停留在一个小山丘的山顶上,阮凤舞看了看山下的万家灯火,嘻嘻的傻笑,“哈哈,你看,今夜的星星好明朗,谢谢你带我来欣赏这么美的夜景。” 她的笑容就像一个孩子一样那样纯净,看着她的侧脸,是那样的幸福。 萧子风重新的握住她的手,“舞儿。” 阮凤舞并没有反抗,好像身体的熟悉度高到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去警惕他,顺口的回答道:“嗯。” 回答完之后或许是因为体力不支,所以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幸好下面是一块草坪,不会疼痛。 萧子风也跟着坐下,他本来今晚在暖心殿批阅奏折的,可是经过了她昨晚夜闯深宫这之后,他再也不能淡定的看奏折了,所以只好问出他目前的下落,一路尾随她到回家的路上。 回答了可是见他半响没有说话,阮凤舞于是侧脸想要看个究竟,刚一转头,感觉后脑勺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扣住,接着自己小嘴就被萧子风攫住。 久违的甜吻,在加上她嘴里的酒味,让他变得更加的兴奋。 阮凤舞也被这醉人的夜晚陶醉的不知道怎么去反抗,或者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反抗,就这样忘情的让他吻着,也忘了要怎么去回应。 熟悉的气息已经被自己身上酒味所掩盖住,只能感受着这熟悉的感受,所以她慢慢的闭眼,慢慢的适应这久违的感觉。 良久,一吻终于结束,萧子风的呼吸都有点急促。 “舞儿。”仍旧是温柔的快要溺死人的声音。 “嗯?”仍旧是那种很随意的回答。 萧子风把阮凤舞重新搂回怀里,温柔的摸着她如丝般的黑发,略带伤感的说道:“舞儿,我该拿你怎么办,看着你这样折磨自己,我该怎么办?” 阮凤舞看着他的眼睛,“嘿嘿”一声傻笑,“好办啊,把我接回你的身边,继续宠着我爱着我,我就知道你还爱着,舍不得我。” 她的表情那样的纯洁,没参杂任何的情绪和心思,就是单纯的说出自己心=心里话而已。 萧子风看着她漆黑的瞳孔,突然有点凌乱,突然觉得自己这样放纵自己真的好吗?明明说过要放过她,让她去寻找更加直到她爱的人,如今自己却这样痴缠不清,明明已经配不上她了,却还幻想着一辈子霸占着她。 内心的纠结一下子就展现在脸上的情绪上。 阮凤舞见他久久的不回答,又看着他难受的纠结的样子,会心的一笑,好像酒也已经醒的差不多了,慢慢的抽回自己的手,虽然一下子很失落,可是仍旧倔强的说道:“既然你觉得放我自由是对我好,既然你做不到像以前那样对我,那么你何必又来纠缠于我?你这是给了失望又给希望,给了希望又给失望吗?我不需要你的这一点点的施舍。” 说完用手擦了擦嘴角刚才亲吻留下的银丝,然后晃荡着身形站了起来。 萧子风听到她的回答,心中一紧,看来最了解的他的人还是她,她其实一切都知道,知道他并不是不爱她,可是她知道自己是为了她好,所以她选择不哭不闹,一个人默默的承担着自己的伤痛。 本来想伸手去扶她,可是被她无情的一挥手打掉他已经抬起的双手。 “既然做了决定,又何苦来痴缠不清,请你消失在我的视线,就像我昨夜那么干脆消失在你的视线范围那样。”微风吹着,她的酒劲已经过去的差不多了,可是她却装着醉,并不想彻底的清醒过来。 “可是……” 没有给他迟疑的机会,阮凤舞再次挥开他的胳膊,然后冷笑着说道:“没有什么可是,你还有一年半的时间可以考虑,反正你一天不给我休书,我一天也不敢再嫁,再说,也没有谁敢要我,所以你就放心的慢慢的想清楚,想清楚怎样才是对我好,想清楚我想要的幸福究竟是哪样,到时候再来找我吧。” 说完飞身而起,几个跳跃就来到了山脚下。 再经过那片树林的时候,她却发现了昏迷的送她回去的小厮,虽然是喝醉了,但是对于事情发生的经过倒还是挺清楚的。 心里暗骂着萧子风,然后默默的把那人扶上马车,驾着马车返回翠云山庄。 回去的时候,小翠和王雨慧已经睡了,只有赫彦云还在伴着灯,看着账本。 “凤舞,你怎么回来了?”他惊讶的抬头,看着阮凤舞扛着那个小厮,下巴都差点掉在地上。 “看什么看?还不来帮忙?没看见他很重吗?”阮凤舞不留情面的炮轰道,被惊呆的赫彦云这才反应过来。 “哦哦哦……” 待把那人安顿好,赫彦云好奇的问道:“不是让他送你,怎么成了你又送他回来了?” “在树林里被一个石头绊倒,所以他摔下马车摔晕了,我检查了一下,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休息一晚上就好了。”她撒了一个小谎,其实也跟他经历的差不多,反正都是摔伤嘛。 阮凤舞坐下休息一会儿,虽然酒劲已经过了,但是头还是有点晕乎乎,再加上刚才在山顶吹了冷风,这会儿觉得很想吐的感觉。 赫彦云看着她不是很舒服的样子,赶紧去倒了一杯热茶,“诺,喝点,你刚才喝了那么多酒,喝点热水会舒服一点。” 阮凤舞接下,微笑着说了一声谢谢。 “凤舞,这一年多的时间,怎么大家的变化都那么大?”他十分感慨的坐了下来,曾经几人在乌水镇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还是一个任性的公子哥,那个时候她还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外乡人,那个时候秦羽简还是羞涩懵懂的小书生…… 可是当几人再聚首的时候,仿佛已经过了一个世纪。 阮凤舞也认真的看着他,喝了一口热茶是缓解了一点头晕,她也很赞同他的话语,自从在乌水村上一别,虽然有几次见面的机会,可是都没有好好的交谈一下。 一是因为身份地位不同了,二是因为各自的经历不同,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 像我离开你那样干脆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 生病 阮凤舞也感慨的叹了一口气,“是啊,变化都挺大的,不再是乌水村上几个懵懂的少年和少女了,都有各自的生活和经历,都在迅速的成长之中。” 她能总结的也只能是这些了。 其实赫彦云这时还真想再开一坛好酒,与之共饮到天亮,叙叙旧,聊聊天,无关风月,无关岁月。 可是他知道,她不能喝,所以只好作罢。 良久,阮凤舞觉得休息的差不多了,准备起身,“其实你跟小翠的事情我不想多嘴,还是让她自己选择,你有时候给她压力太大,她可能反而不知道怎么办好,给彼此一些空间,让她好好想一想,毕竟你在她心中还是很有分量的。” 阮凤舞微微一笑,然后转身离开。 赫彦云看着她转过的背影,细细的平常着她最后的那句话,在心中反问道:真的是给小翠太大的压力了吗?真的是自己追得太紧了吗? 然而答案是肯定的,所以下定决心,只要她幸福就好,不管到头来她选择谁,只要是她自己心中所要所选。 阮凤舞回到宅子的时候,大门大开,福伯依旧子在大厅中亮着灯等着她,看见她脚步有点虚漂的走了进来,一把上前扶住她,“小姐,您没事吧,这么晚才回来,热水已经放到房间,洗洗早点休息吧。” 阮凤舞看着他充满了血丝的眼睛,握着他粗糙的手,瞬间感动的不行。 鼻子一酸,但是还是倔强的别过头,“福伯,你怎么还没睡?”她的嗓子开始有点沙哑,她以为是自己被感动的缘故。 福伯顿了顿,嗓子低沉的说道:“小姐,您别嫌老奴话多,您一个女孩子以后还是早点回家,太晚了不安全,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办?” 阮凤舞本来想要反驳说自己跟自己的家人在一起,不会有事的,可是看着他满满的关怀的样子,阮凤舞突然说不出任何的反驳的话语,只好默默的点头,“嗯,知道了,谢谢你的关心,福伯,我这就回去休息。” 自从来到了这个世界,自从认识了这么多的有情有义的朋友亲人之后,她就变得特别容易感动,变得特别的感性,就像刚才福伯的眼神,让她想起了在童年时候,那双自己总是渴望的父亲的眼睛,她就这这么容易满足,因为从来没有得到过父爱母爱,所以只要谁能给一点点的好处,她就觉得感动的不行。 第二天中午,阮凤舞都还没有醒来,还是福伯进房间叫她起来吃中午饭,因为知道她昨晚休息的晚又喝了酒,所以早上并没有喊她起床用早餐。 “小姐,小姐,起来用膳了。”福伯的声音温柔的响起,生怕吵着她了。 敲了一会儿门,里面才传来虚弱的声音,“我不想吃,别来打扰我,我要睡觉。” 福伯本想转身去盛了饭到她房间,可是听她声音不是很对劲的样子,再次轻轻的敲门,“小姐,起来吃了再睡好不好,您这不吃不喝对身体不好啊。” 阮凤舞本来嫌烦想要大吼,可是才发现自己连吼的力气都没有,只好再次虚弱的说道:“我都说了不吃。” 皱着眉头,只觉得头比昨晚喝了酒还要晕,而且还伴着一阵阵的疼痛,一阵阵的就像是在被什么捶打的痛。 嗓子干的要命,涩涩的,说话的嗓音都有点沙哑。 “小姐?你怎么了?老奴进来看看可以吗?”过了一会儿,没有听见里面的动静,福伯再次关心的说道。 能听出来福伯是满满的关心,所以阮凤舞也不好再反对什么,最后温柔的说道:“福伯,麻烦帮我倒点热水,我想要喝水。” 得知自己这些反应,她很明确的确定,自己这是感冒了,中暑了,热伤风冷伤风了…… 福伯轻轻一推,只觉得房间里一股淡淡的酒味还没有散去,而且闷热的不像话,他赶紧把紧闭着的窗户打开,然后再倒了一杯白开水给她,“小姐,夏天睡觉一定要开一点窗户,您这样容易生病。” 福伯本来话不多,但是在关心起她来了就回唠叨的不停,还好,阮凤舞也才从来不会觉得厌烦,而是乐在其中。 阮凤舞强撑着身体,喝了一口水,感觉嗓子舒畅了很多,然后虚弱的对着福伯微微一笑,“昨晚太晚了就没有注意到窗户几时被风吹了过来。” 福伯这才看到她的脸色,惊呼道:“小姐,你脸蛋怎么这么红?” 阮凤舞也觉得自己浑身滚烫,但是心中还是觉得有点冷搜搜的,昨夜回来就一直裹着毯子睡的,到了后半夜还觉得冷。 伏笔伸手在他的额头上探了探,“哎呀,怎么这么烫,我的赶紧去请郎中,您先把这碗粥喝了,精神会好一点点。”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温度合适的粥放在她的床头边的凳子上,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背有点佝偻,步履已经有点蹒跚,她很庆幸,自己子生病的时候有一个人这样无条件的关心和照顾着自己,他的语气和眼神总跟梦中想象的父亲的一模一样。 可是当福伯刚走了出去,外面就有一个看着像是郎中的样子走了进来,“请问这里是阮凤舞阮小姐的住宅吗?” 福伯见他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眉头皱了皱,“请问您是?” 那位中年男子立马说道:“在下是奉主子之命,来给阮小姐把脉的。” “把脉?”福伯惊讶道,警惕的看着那名男子,也并不请他进屋,“你怎么知道我家小姐生病了?” “什么,阮小姐生病了?”那王太医也皱着眉,他是知道阮凤舞的身份的,皇上相信他才派他来,因为他的王家跟王雨慧的王家算是同根旁支,所以交情和感情都非同小可,当时也是他远去乌水村给阮凤舞治病,遇到她死而复生的奇迹。 “那既然你不知道我们小姐生病,你来探什么脉?”福伯一直警惕性很高,今天要是他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他肯定不会放他进去,别看他如今已经老了,年轻的时候,可是也炼过几手的。 王太医有点吃瘪,其实他也并不知道今天一大早皇上叫自己来这里为皇后谈什么脉,其实他以为是皇后又怀了龙胎,所以才让自己来探脉,可是一听这个老管家这样说,看上去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我、我是奉主子之命前来。”他虽然有点吃瘪,可是还是理直气壮,再说,自己太医院资历最深的太医,所以还不需要跟一个老管家客气,说话的语气就自然给人高人一等的样子。 可是福伯却也是一个轴到骨子里的老头,冷着脸说道:“你家主子是谁?报上名来?待我去通报我家主子。” 冷眼看着王太医,一点儿的情面都不给他留。 “我家主子岂是你这种人能知道的,只要你让我去见阮小姐,一切就自然明了。”王太医也高傲的扬起头。 “福伯,怎么了?谁在外面吵闹?”院子不大,也就一排厢房,所以外面的争吵声阮凤舞都能听见,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所以阮凤舞提起气大声的问道。 嗓子仍旧涩涩的,有点沙哑,只是喝过水之后必刚才才醒的时候要好很多。 福伯回过头看了看阮凤舞房间的方向,而王太医也听见了她虚弱的声音,然后大声的说道:“主子,是我,王守义。”他恭敬的回答道,但是并没有暴露彼此的身份。 阮凤舞确定是当时有恩于自己的王太医,心中五味杂陈,昨夜在山顶上的一幕幕,一字一句,都迅速的回到脑海里,王太医能来这里,不用说也知道是受的指派。 “福伯,让王大夫进来吧。”她有点疲惫的说道,既然来了,那也就不用去请郎中,一点儿的感冒风寒,也不是什么大病。 只是他能这么快的派来御医,这说明什么,她的嘴角轻微的扬起一个满意的弧度,萧子风,你永远都逃不过我的手掌心,哈哈。 心中这样得意的想着,可是脸色仍旧不是很好看。 听见阮凤舞直接让他进去,刚才还在跟福伯斗气的王大夫却是一时的得意忘形,朝着福伯笑出一个胜利者的姿势,而福伯却跟吃了那什么似的那样,表情那么的难看和憋屈。 “请吧,王大夫。”最终还是压下心中的不爽,恭敬有礼的带着王太医进了阮凤舞的卧房。 王大夫看着床上躺着的阮凤舞,消瘦的跟在乌水村那时一样,只是面容上比那时候有精神多了,看着满脸绯红,就知道她是发烧。 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王守义见过主子。”旁边的福伯一头雾水,但是还是做好他下人的本分,什么都没有问。 阮凤舞看着他行君臣之礼,有点尴尬,但是这其中也说明了自己如今再萧子风心中的具体身份,“起来吧,王大夫快请坐。” “谢主子。” 福伯看着他恭敬的把药箱什么的摆了出来,赶紧搬着一个凳子到床前,“还请王大夫帮我家主子就诊吧。” 阮凤舞伸出手臂,王太医拿出一块手帕搭在她的手腕上,这才静静的开始把脉。 宫中有宫中的规矩,除了皇上以外的男子的任何男子都不能与后宫之中的女子有肌肤接触,尤其是娘娘什么的,所以即使是把脉,都是隔着一张手帕。 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 重新开业 良久,王太医把脉结束,取下手帕,收拾好东西,福伯紧张的看着他,“王太医,我家小姐究竟怎么了?严重吗?” 他着急的程度让王太医对他稍微有了一点好感,没有像刚才在外面那样,说话时都是天雷勾地火,“阮小姐没有多大的问题,就是偶感风寒,我开一副药煎服三天,不能出来晒太阳吹风,几天便好,不要紧的。” 他的声音也很慈祥,虽是回答福伯的问题,可是一直对着阮凤舞说的,眼神中也是有满满的关心。 阮凤舞微笑着点点头,“劳烦你走一趟了,王大夫,谢谢你,福伯,替我送送王大夫吧。”她有礼貌的回答着,仍旧没有多少力气的样子。 这一次的生病很是仓促,她都没有想到自己现在是一个武功高手了还能生病,看来她把自己神话了。 完全忽视了这具身体还是一具柔弱的身体,看来这一段时间太过于颓废了,这一场病好了,一定要好好的拾回来,一定要好好的加强体制锻炼。 送走王大夫,福伯跟着就出去就按照方子去药行抓了一帖药回来。 当他把药煎好,端到房间的时候,阮凤舞又再次睡着。 福伯怜惜的看着床上看起来无比单薄的人儿,然后走近拿起被单盖在了她的身上,她的眉头紧蹙,看来头还疼痛着吧,他摇摇头,“真是一个让人心疼的孩子。” 正当他想要把药端回去煨在锅里的时候,阮凤舞突然醒了过来,“福伯,把药给我吧。” 迷糊间她听见有人进来,可是就是不想睁眼。 福伯把药递给她,抬起头,咕噜一下就下了肚子,对于药的苦,只是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并没有觉得难以下咽。 “福伯,还有什么事情?”喝下药也可能是心理作用,总觉得身子要轻松了些许,看着福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不禁问道。 “小姐,本来看你现在身子如此虚弱,想要等你好点再告诉你的,可是由于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我就在想还是早点告诉你为好。” 福伯说了一大圈,可是还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什么事?这么要紧?”她皱着眉,看来不是一件小事。 “小姐,您昨儿不是让我找一个高人看一个黄道吉日吗?我昨天下午就专门跑了一趟凌云寺,大师帮您算了算,结合您的生辰八字来说,这个月的二十六,是您的大吉大利的日子。” 阮凤舞又重复了一遍,“二十六?” 福伯也知道她从来都不是很清楚今天是那一天,温和的提醒的道:“今天已经二十三了。” “啊?你的意思是定在大后天?大后天就开业了?”阮凤舞突然一下子掀开被单,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坐了起来,一直盯着福伯。 福伯被她的动作惊吓了一跳,然后安慰道:“小姐,您别着急,现在您的身子要紧,大师还说了,要是觉得这个时间紧迫,没关系,下个月还有一个黄道吉日,但是得等到六月二十了。” “意思是错过了大后天,就还得等一个月是吧?”她静静看着福伯,她觉得这个大师也许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可是这些事情,既然你选择了去相信,那么就必须相信到底,这是一个做生意的人的规则,也是给自己找个心理安慰罢了。 福伯面对她有点无奈的眼神,也是无奈的点点头,也觉得这样的日子确实有点好笑。 阮凤舞随即又慢慢的躺下,你去帮我把小步叫来,接下来两天肯定要辛苦你了,咱们就定在大后天,还有,把兰姨也给我叫过来。 福伯本来想要劝慰一下她说身体重要,可是她已经决定的事情,他知道没有人能够改变,所以还是遵循着她的命令出去办事去了。 “小步,你帮我给盛京的翠云山庄,还有同济药行和磬竹苑各写一张请帖,邀请他们本月二十六来见证牡丹坊的盛大开业。” 一屋子的人已经到齐,她就开始半靠着枕头吩咐任务。 由于在路上,福伯就已经对兰姨说了所为何事,她也觉得仓促,可是如今一切都是阮凤舞做主,她也只能对她的命令言听计从,谁让她出的那些点子和谱子都让她心服口服,服气已经不能表达她的内心,更确切的说是震惊。 “凤舞,为何要给磬竹苑下请帖?”这几个地方其实她都不是很能理解,看起来都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地方,虽然一个是饮食巨头,一个是药商巨头,另一个是她的死对头,可是她却偏偏的选择给这几个地方发请帖。 阮凤舞笑了笑,声音还是很虚弱,“我知道你跟她们一直是死对头,而且她们还挖走了咱们很多名角儿,可是如今咱们还有什么不自信的?咱们就要高调的亮相,给她一个下马威。” 她说过要给红姐一个惊喜,那么今日便说到做到,至于以后是竞争对手还是共同发展,就看她怎么选择,不管她如何选择,她相信,私底下,她们之间永远不可能反目成仇。 兰姨一听她如此自信又霸气的话,也觉得心中特爽,仿佛已经预见到了大后天牡丹坊的盛况,和良玉红那张冷脸。 阮凤舞看着她满意的笑容,自己也笑笑,没想到这么大的岁数了,还计较这些名利,果然人都是贪心的。 然乎继续说道:“至于翠云山庄和同济药行,翠云山庄也是我名下的产业,而同济,我一直跟他们合作,你们都是我最相信的人,所以我才会抖出我的老底,只是希望几家人以后能互相的关照,互相的挣银子,虽然咱们几个行业都是不沾边的,但是总互相有个照应。” 兰姨的嘴巴已经快要掉到地上,随即一脸狗腿的样子看着阮凤舞,“凤舞,你究竟深藏了一些什么?你怎么就跟神一样。”她明显有点吹捧,但是也是发自内心的赞美。 阮凤舞本来就绯红的脸蛋看起来更加的红润,“兰姨,打住,好了,你只要回去准备好一切就好,一定要等到大后天早上才能撤掉院子外面的黑布,一定要把神秘感保持到最后一刻,还有你一定要让姑娘们在这之前再排练一次,我到时候要她们最佳的效果,你回头告诉她们,要是她们表现的好,我负责给她们找金龟婿,保证不让她们受委屈了。” 阮凤舞抓住那些歌姬舞姬心中最渴望的事情来进行嘉奖,目的就是希望他们每一个人都能发挥出自己最好的状态。 她以前不是很喜欢看电视电影,可是她却很了解圈子中的事情,特别是各个行业的潜规则,所以,她要立志把她的牡丹坊打造出这个时代的圈子,她要实行她自己的造星计划,她要让世人知道,一个貌美又有才的女子,是应该受到万人敬仰的。 兰姨已经乐的合不拢嘴,然后神秘的一笑,对着她暧昧的眨眨眼,“有了好男人别忘了兰姨我啊。” 在场的人都吓得浑身一抖,虽然她算是风韵犹存,要身段有身段要脸蛋有脸蛋,但是一个尽管这样,能这样大胆的说出这样的话来,也让在场的男子包括小步都觉得有点点接受不了。 阮凤舞也在心中想到,果然中年妇女都很厉害。 三日之后,阮凤舞的并也好完全,她刻意早早的起床,来到牡丹坊,让兰姨给她盛装的打扮了一番,她本来想要自己打扮的,可是才发现她的宅子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胭脂水粉。 今日兰姨把她打扮的有点出尘的样子,眼尾微微的翘起,更加的显得神圣不可侵犯。 穿着一件淡紫色的轻袍,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高雅端庄,发髻盘的高高的,插上金银首饰,又显得雍容华贵,一种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感觉。 兰姨拍着手,对着镜子频频的点头,满意的看着阮凤舞,“真是太美了,我看今天你都把那些姑娘们的容貌都压了下去了。” 她有点担心的皱皱眉,可是同时也纠结着。 阮凤舞白了她一眼,在接触了兰姨才知道,她原来有着一颗很幼稚的少女心,有时候连自己都有点理解无能。 “喂,你是在夸奖我长得美还是夸奖你的打扮和眼光?”阮凤舞没有好气的问她。 她则嘻嘻一笑,“当然是你天生丽质,但是我的打扮也是功不可没,这样显得你的美真是天衣无缝,实在是完美至极,只是担心一会儿姑娘们被你这个老板抢了风头去啊。” “你就放心吧,没有哪一个人能抢走我牡丹坊的姑娘的风头,你不行我也不行。”阮凤舞神秘的一笑,然后问道:“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兰姨自信的笑了笑,高傲的扬起头,“您就放一百个心,您今儿啊,就尽管的接受万人对你的赞赏和羡慕就行。” 阮凤舞已经对她的那张巧如弹簧的嘴舌不感冒了,所以任由她说什么都好,她都觉得很正常,话虽如此,可是她的办事能力真的真的真的很强悍,在牡丹坊重整开业的这一个月筹备期间,阮凤舞只管出点子,她都一一的做到,不管是姑娘们的服饰,还是阮凤舞要求的奇怪的摆放方式以及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只要阮凤舞能画出来,她就能做出来。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 艳动全城 “那好吧,今儿就是见证你真正实力的时候,看看你究竟能不能经得住考验,看看我们牡丹坊究竟还有没有死灰复燃的机会。”虽然是疑问句,可是她的表情和语气却是自信满满,好像那个疑问句是不该存在一般。 答案理所应当的就应该是肯定的。 “好嘞。”兰姨也扶着她一步步的朝外走着,自信的笑道。 届时,外面已经响起了一阵雷鸣般的鞭炮声,阮凤舞惊讶,明明还没有到吉时,谁就在鸣炮了。 她走出院子一看,原来是小翠和赫彦云还有王雨慧带着一队人马,满面笑意的走了进来,小翠把一个小盒子递给她,神秘的一笑,“姐姐,祝你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阮凤舞笑着接下,赶紧让人领着他们去早就备好的包厢。 而外面被惊动的人看着全城最大最有名的翠云山庄老板都来道贺送礼了,不禁在猜想这往日的牡丹坊如今究竟要干嘛。看着外面一层黑布,且又望不到里面,真是挠心挠肺的干着急。 也就吸引着越来越多的人前来观看,所谓看不到的东西就越神秘,越神秘的东西就越有吸引力,阮凤舞见街坊四邻,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门口,心早已经放了下来,这样的人气就说明已经成功了一半。 没过一会儿,只见一个红衣的绝美的美的不可方物的女子带着三五个也同样漂亮的年轻女子,有眼尖的认了出来那是磬竹苑的老板和花魁还有另外几个姑娘们,大家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好奇的看着这一对人马又是来干嘛的? 因为磬竹苑和昔日的牡丹坊是死对头,这是每一个京城人心照不宣的事情,所以他们很期待一会儿这个美艳的老板跟着刚才那个只露了一面的高雅的老板对打起来,该是何等“壮观”的场面。 可是让所有人失望了,就在几个美丽的女子身后,跟着一个锣鼓队,走近了敲了几声,然后这才被人注意到,这个红姨的手中也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看样子也是来道贺的。 然后大家都不禁在猜测,这牡丹坊的现在的老板究竟是何方神圣,能令那么多的名贵前来祝贺,而且还有曾经的死对头。 阮凤舞这一次并没有亲自出来迎接,而是派了兰姨出来迎接,虽然兰姨在看到比自己还要明艳动人又比自己年轻的良玉红的时候,眼睛闪过一丝妒忌,可是还是随即就隐去,笑着脸迎接。 进了院子,阮凤舞才迎了上去,二人来了一个热情拥抱,这才把手中的盒子交给她,阮凤舞道了一声谢谢,让人领着进了包厢。 良玉红一路上都在观察着这特殊奇特的布置,有点不知所云。 只是在感叹这些并没有花枝招展的布置却很能吸引人,而且那些看似没有章法的摆放位置,却看着有神秘的玄机。 怪不得她说要给自己一个惊喜,她心中隐约的觉得,今儿个不仅仅是惊喜这个简单,可能还关系到她磬竹苑以后的生存啊。 没过一会儿,许关云带着媛媛也出现在了牡丹坊,只是他们俩却很低调,只是让几个高大的仆人抬着两箱很沉重的的东西作为贺礼,好像也低调不到哪里去。 当阮凤舞收礼的时候,满脸的汗颜,“我说你这是在给你成亲的时候攒礼是不是?” 阮凤舞嘟着嘴,觉得他太破费了。 许关云只是深情的看着媛媛,并没有否认她开玩笑的话语。 兰姨一直在她的身边,到了时辰提醒道:“吉时已到。” 然后就听见外面街上接二连三的鞭炮声,不绝于耳,有的胆子小了一点的孩子都被吓哭。 外面的黑布被拉了下来,虽然牌匾的名字没有换,可是牌匾上却增添了很多有趣的东西,比如多了一朵鲜艳红色的大牡丹花,而且字体也是这些人从未见过的字体,牌匾的底色被涂成了粉红色,而三个字则是天蓝色,这些人没有见过,原来这些死板的东西竟然能够做到这么生动活泼。 而且几个大字旁边不知道用什么做的,几只五颜六色的蝴蝶栩栩如生。 光是一个牌匾,就已经让众人唏嘘不已了。 阮凤舞慢慢的走了出来,站在台阶上,扫视了一眼下面黑压压的人群,从这里到街道的末尾都是人挤人的盛况,简直比在江城遇到的拍卖会还要盛大。 这样的反应她都有点没有想到,估计小翠他们也是立了不少功吧。 “各位街坊邻居,父老乡亲,相信,在一个月之前,兰姨宣布牡丹坊停业大家都还记忆犹新,如今,牡丹坊已经转到在下凤舞的手中,所以特别挑选今天这个阳光和美的日子,咱们牡丹坊再次重新开业,今天和一个月以前一样,进去的顾客酒水免费,另外还有新颖精彩的节目等着大家。” 她并没有剧透很多东西,仍旧保持着神秘感,不管她的身份,还是里面的样貌。 以免费来吸引人气,再说,大家看着这样的貌美如天仙似的老板已经如痴如醉了,再加上牌匾给人带来的视觉冲击,甚至连一些女人,都有冲动冲进去看看昔日的牡丹坊如今改成了什么样子。 阮凤舞的话音刚落,下面就一片掌声和欢呼声,阮凤舞微微一笑,手掌轻轻的一压,表示让大家都安静。 她就是有这种魅力和魄力,让人都忍不住要去听从她的智慧,有的人是看着她娇弱值得人怜惜,有的人是看出了她强势的本质和高贵的气质,所以不管怎样,一下子噤若寒蝉。 “当然,要是在场所有人都进去的话,我牡丹坊肯定容不下这么多的人,也感谢大家这么热情的支持,但是我牡丹坊的那么几百号人还要吃饭,所以进去所有的消费都免费,可是入场却需要二两银子,二两银子不多,或许您少和一斤半斤酒,但是进去了,美酒佳肴确实任由您享用的,所以对我牡丹坊有兴趣想要进去参观一下的话,就到兰姨那里交银子吧。” 阮凤舞这一招是为了防止一窝蜂的都拥挤进去,到时候不管多少人手都是不够的啊。 随即就有人起哄,“二两银子,这么少,爷先进去,不为了里面的姑娘,就为了凤老板您啊。” 阮凤舞只是淡淡的一下,对着那人点点头,对于这种轻浮之人,她早就有心理准备,作为一个漂亮的“娱乐圈”的老板,难免会收到这样的待遇,她要早点习惯。 听见有人这样说,有人哄堂大笑,但是也有看起来一本正经的人交出二两银子,然后在经过阮凤舞身边的时候自以为很文艺的轻轻的来上一两句或古人或原创的诗句。 阮凤舞都是一样的表情,一样的淡淡的一笑。 说完开场白之后,阮凤舞就让兰姨盯着外面,自己则进了园子亲自招呼着进来的客人们。 当然,当中不乏一些王公贵族和名贵,当阮凤舞看到一些朝中的人的时候,刻意的避开那些人的视线,毕竟他们很多都见过自己,然后跑到后院先给自己戴上了一个银色面具。 然后再走了出来,站在高台上,大声的用着一点点的内力的扩音,说道:“欢迎大家今天光临牡丹坊,希望大家今天能玩好吃好喝好。” 简单的说完之后,她总觉得自己背后一束很强烈的目光看着自己,转过头去看,却什么都没有。 阮凤舞再次说道:“为了报答大家对牡丹坊的支持,古话说的好,一天之计在于晨,所以在这美好的一天开始,凤某不才,就出一个节目献给大家,希望大家能喜欢。” 说完就隐藏在身后的一块大黑布后面,没有人能从任何角度看见她。 众人还没有从她话语中反应过来,然后就听见悠扬的琴声响起,然后又是又低音的管弦乐器,没有人具体知道是几种乐器,只听到一种从未听过的音乐,朦胧且美妙。 众人都陶醉在美妙的音乐中,突然,一声鼓声起,然后又密密麻麻,紧张的好像是在集结天兵天将似的,众人也一惊,睁大瞳孔,还没从突兀的鼓声中反应过来,就看见一个红衣女子戴着一个紫色的羽毛面具,曼妙的身姿顺着舞台中央的一根纯白色的布条飞身直下。 衣服是上下分开,而且小露香肩,上半身很是紧身,而下半身采用现代的喇叭裤的样式,所以整个人一飞起来,就像是九天玄女下凡。 尤其吸引人的是那女子的香肩处,绘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随着她每一个动作的伸展,那只蝴蝶就像是要破体而飞似的。 让在场的男人不禁浮想联翩。 紧接着那女子站定,跟着柔和舒缓的音乐,就像是在讲述一个人的孤单的故事似的,跳的舞虽然看似杂乱,可是细细看来确实有一个饱满的故事在里面,一支现代舞就这样在舞台上如痴如醉的演绎着。 在众人正沉醉在她曼妙的舞姿和对她长相的幻想的时候,舞台突然白雾四起,带到雾气散去,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七个妙龄女子站在了那面具女子身后,几人同台演出,都跟着那面具女子的舞姿一起扭动,就好像每一个人在演绎着每一个人不一样的孤寂。 随着音乐进入尾声,那女子又用飞的方式,又顺着那跟白色布条,旋转着优雅的飞离了人们的视线。 舞台再次浓雾起,舞台上的其他七个女子也都消失,换成了阮凤舞笔直的站在舞台中央。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 造星计划 阮凤舞静静的看着下面的观众一致的探究和觉得神奇的表情,嘴角微微扬起,知道今天第一场的表演已经起到了该有的效果,而且比想象中还要好。 良久,见下面没有一个人从刚才的舞蹈中缓过神来,好像一个个的心神全部被刚才的面具女子勾了走了似的。 缓缓的,阮凤舞的清脆的声音温柔的响起,“各位,刚才我们如烟姑娘的表现怎么样?”她虽然有的男的眼光中放出一种低下的欲望,不过也同时也正说明了如烟确实很有市场价值,前世都已经活了三十来年了,还能有什么不能接受的,所以面上一直挂着一种亲切的笑容。 众人听见她的询问,这才从刚才的震惊中抽回了被带走的心魂。 突然,有一两声的掌声,然而就是全场人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阮凤舞也仍旧只是淡淡的看着一切,但笑不语,等着掌声稀稀拉拉的直到最后全场都又重新静了下来。 不用他们说任何赞美如烟的话,刚才他们的表情和所有人的掌声就是最好的说明。 可是她刚要开口的时候,下面突然就有人喊道:“如烟,如烟,如烟……”就这样没完没了的喊道,惊动了所有人,然后所有人都跟着有节奏的喊道。 阮凤舞见状,看来今天如烟是成功了,没有露面都有如此多的追捧者。 听着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喊声,阮凤舞最终只能使出内力把他们的声音镇压下去,“大家不要激动,请安静一下,请安静一下。” 她的声音不大,但是夹杂了内力,能重重的击在每一个人的内心,所以场下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我们如烟姑娘今日的表演已经到此为止了……”她故意在这里停顿了一下,给足够的时间去给下面的人反应。 果然,她刚好停顿下来,下面的人听她如此说就已经表现得急不可耐了,“不行,我们出钱,让如烟在出来跳一段怎么样?” “对对对,凤老板,您开价,我们出钱让如烟再出来表演一场。” 越来越多的人捧场,越来越多的人说出资源出钱让如烟加场表演,可是她仍旧是淡淡的笑容,随即说道:“各位,各位,您听我慢慢的说,接下来呢,还有其他的歌舞表演,但是如烟呢,今天是不会再出来表演了,为什么?这个问题问的很有意义,因为我们如烟姑娘有一个原则,那就是一天只表演一场,所以还要看我们如烟的呢,敬请您明天再来啦。” 她的话有理且有力,自问自答,简直是刚把人心挠痒了,却不给人止痒药,看着下面一张张遗憾但同时又期待的脸孔,阮凤舞不动声色。 “各位,接下来还有会其他姑娘的才艺展示,让您了解一个全新的牡丹坊,牡丹坊一定会让您耳目一新,所以让咱们暂时忘掉如烟的曼妙的舞姿,接下来请大家欣赏我们如玉姑娘的天籁的歌声,我凤舞在此保证,听了她的歌声,您会一辈子都忘不了她的人的。” 说完全场的灯光慢慢的暗了下来,阮凤舞退出舞台,她今天主要就是推如烟,至于如玉,主要是集中在后期推,毕竟男人都是视觉性的动物,如玉虽然嗓子好,可是在长相上确实输了如烟一筹,所以如玉是需要人慢慢的去品鉴的,而如烟则是一眼便能吸引眼球的人。 一曲王非的传奇,在如玉空灵的声音中演绎的婉转动情,阮凤舞甚至都觉得这比原唱唱的都多了那么三分情,但是少了又三分的技巧,不管怎样,是成功的。 她容貌没有经过什么遮掩,只能算得上的俏丽的容颜这时候看起来却是惊艳无比。 本来在场的观众在看着她略逊于如烟姑娘的身姿的时候,有一点点的提不起观赏的兴趣,可是没有想到,一曲作罢,让多少人想起了自己心中或者梦中那个一见钟情的女子,也想要更加深入的了解她身上的故事。 能唱出这么带感情的歌曲,一定是有故事的人。 再说了,这样新颖的歌曲,他们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听见,好奇新鲜的同时,也被她天籁般的歌声带入到一个个自己编织或者回忆的故事中去。 接下来的场面虽然没有如烟刚才表演完之后反响那么激烈,但是也绝对的超乎想象,这一次只是让如玉匆匆的谢幕,根本连解释都没有一句,这样更加的保持了她们的神秘感和高傲感。 阮凤舞虽然不是很懂男人,但是她懂人性,也懂饥饿营销这个词的含义。 男人嘛,不会对旧情人念念不忘,但是会一辈子都对想要却得不到的女人念念不忘,或许都能含着遗憾而终,就是这么现实。 接下来的舞台也各种的花样,什么t台走秀,什么演奏乐器,都精彩纷呈,让来宾都应接不暇。 但是最让人深刻的还是如烟曼妙的身姿和如玉那余音绕梁的歌声,其次就是那不知道称作为什么的走秀,那些衣服虽然大胆,但是都是若隐若现,对于男人绝对是一个致命的诱惑。 而且今天在场还有很多女子,那些女子见台上那些姑娘们一个塞一个的自信,一个塞一个的美貌,对于他们的打扮,对于他们的服饰,都带着一种艳羡的目光,未出阁的女子想着如何让自己变得更加的自信。 已婚的女子则想着怎么才能让自己更加的漂亮,打败那些野花。 而后台,看着如烟和如玉抱着一团激动的样子,阮凤舞轻轻的走近,“怎么样?紧张吗?”她关心的问道。 如烟的性格要稍微开放一点,立马嫣然一笑,“凤姐,还好,就是第一次受到那么多人的追捧,我觉得我都在做梦。”她有点欣喜的说道,其实她以前也算是在牡丹坊内小有名气,因为她谈得一手好琵琶,再加上长相本来就妖艳,所以很多男子想方设法的想要靠近她,磬竹苑也曾经想要挖墙脚。 可是没有一次让她像今天这样激动过,她在跳舞的时候,她能看懂那些男人眼中的意思,也能看到所有人惊讶的表情,所以在怀着一颗激动而又紧张的心跳完一支之后,她有预感,不出明天,她将要在整个盛京掀起一股追捧自己的风浪。 阮凤舞看见她激动的像是一个小女孩的样子,淡淡的一笑,“额,这不算什么,我的目标是要把你们推广到全天齐人民的跟前,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咱们牡丹坊,知道咱们牡丹坊有你们这么优秀的多才多艺的奇女子,让男人再也不会瞧不起自己,让所有女子都以咱们为榜样。” 阮凤舞语气虽然平淡,但是同样能引起她们内心的轩然大波,特别是如烟,她的眼中仿佛已经看到了天底下所有人包括那些王公贵族都会拜倒在他们的石榴裙之下,到了那时,她可以不用再受这低贱的身份的困扰,因为那时,她才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 但是又有点不敢相信的疑惑的看着阮凤舞,“凤姐,您说的都是真的吗?”如玉也带着希望的眼神同时有点不敢相信的问道。 阮凤舞对于她们对自己的称呼,简直听得有点想要跳脚的冲动。 “那个,你们,别叫我凤姐了,我也不一定比你们大呢,就叫我凤舞,要是觉得叫不出口,就叫凤老板,比凤姐好听。”她点了点头,因为被人叫凤姐,她真心受不了,内心中同时是抓狂的,因为想起以前一个同事拿了一张照片说那个就是网络名人凤姐,顿时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如玉皱眉,有点不解,“为什么,凤姐挺好听的啊,你看,兰姨,凤姐,多顺溜啊。”她笑颜如花,开朗的说道。 阮凤舞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要,凤姐的话把我喊老了,我明明还那么年轻,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反驳无效。” 说完就霸气的转身,留下有点错愕的如烟如面面相觑,心中有点小小的担心,他们这算是把老板得罪了吗?那她所谓的那些美好的场面还会不会帮自己实现呢。 兰姨一直站在旁边,见阮凤舞走了,看了看她俩的不知所措,然后挑眉严肃的说道:“放心吧,凤舞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小气,你们只要按照她的吩咐做事,很快就会实现她刚才的说的场面了,我相信你们。”虽然表情严肃,但是还是在安慰着她们,毕竟这些姑娘也跟她有深厚的感情。 “兰姨,谢谢你。”如烟更懂的人情世故,立马抓起兰姨的手,感激的说道。 “可是,兰姨,面对那些观众一直在叫着我们俩出去再表演,我们不出去不会出事吧?”如玉小声的说道,面色十分的担心。 以前有人主动点她的名,有人起哄让她再次登台,她都会激动的不行,而每一次她们也会尊重顾客的要求,再次登台表演。 兰姨回过头,神秘的一笑,“反正凤舞说没有事,你们想要出名想要挣钱,那么就听她的吧,准没错,以后多练习,少说话少发问。” 如烟和如玉本就是七窍玲珑的女子,都是低眉浅笑,“谢谢兰姨的教诲,我们一定会为咱们牡丹坊争光的。”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七章 贵宾等级 所有的节目都表演完毕,而阮凤舞也不知去向,事先一切都安排的妥当,她本来也就是在开业的时候亮一个相,让大家都知道,牡丹坊虽然还是以前的牡丹坊,可是老板已经换人了,而且已经旧貌换新颜了。 其他的一切事宜都还是由兰姨主持,她只是子啊幕后出谋划策而已,她一向在黑暗的地方潜伏习惯,说实话,真的不是很适应在那么的大众面前高调。 兰姨走到舞台上,算是为了今天的开业表演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各位尊贵的客人,今天来咱们牡丹坊庆贺开业的贵人都将得到一张贵宾卡,以后来咱们这么消费,一律都是优惠一成。”虽然她不知道阮凤舞这样做是不是还能赚钱,但是看着今天的人气,她倒是对她所有新奇的想法都挺有信心的样子。 本来台下的人还打算催催如烟或者如玉出来表演,这么一点点的皮毛根本不让人过瘾,但是看见兰姨已经发话,注意力已经都在那个什么贵宾卡身上了。 “什么贵宾卡?” “那个什么什么卡是个事什么玩意?” 下面的人纷纷的互相询问,才发现,没有一个人能理解这个所谓的什么卡是个什么东西或者什么含义。 兰姨一直标准的笑着露出八颗牙,妩媚的微微一笑,“贵宾卡是个什么东西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你们知道这是这一个代表着你们将是我们牡丹坊第一批贵宾的身份就是了,因为有了这张卡片,以后这张卡片就是象征着你的贵宾身份,随时来牡丹坊,都享受贵宾价钱,这样的话,比其他普通身份的客人将会节约一大笔您的钱财。” 她的笑容就像是有魔力一般,总是会不自觉的让人觉得她说什么都是正确的。 众人都纷纷的点头,对于这个贵宾的身份很是自豪和骄傲,都在心中庆幸,真不亏今天大太阳的出了门,要不出门,错过了那么好看的表演不说,还要错过自己贵宾的身份。 说着就有很多丫鬟婆子或者小厮拿着一张小小的卡片,比普通的纸要稍微硬那么一点点,而且上面都画着一朵大红色的牡丹花,赫然的三个大字,贵宾卡。 已经不用写明是牡丹坊的贵宾卡,这一朵鲜艳的牡丹已经说明了一切的问题,但是下面的一排还是注明了地址,精确到哪条街哪个号,这样看起来整个的版面也非常的紧凑而且美丽。 一个个的拿着这张贵宾卡,仿佛得到了通行令一般那么的高兴,珍惜的看着爱不释手。 兰姨又继续说道:“请大家回去在卡片的背后写上自己的名字,以后这张贵宾卡就是属于您一个人的,不能转借给任何人,就算转借了,也无效。”她无情的说着,让大家更加的珍惜这张卡片的珍贵性,有的人已经把它严严实实的彷如荷包之中,一种害怕别人抢了的样子。 阮凤舞在二楼的包厢之中,看着下面的反应,满意的点点头,有种自己就是主宰,自己说什么大家就无比的信仰的感觉。 因为在她完事后就来陪王雨慧他们,许关云也正好在她们一个包厢欣赏着她的杰作。 “你是哪里来的点子,这些方法都能想的出来。”许关云很是惊讶,也很是佩服。 阮凤舞转过头,看着一屋子的人都用着一种很神奇的眼神看着她,她神秘的一笑,“别着急,接下来还有更加绝的,以后你们呢,没事也可以效仿。” 说完继续观察着下面的一举一动。 而另外一个包厢,良玉红也是十分佩服的一阵阵的点点头。 而她身边的两名女子则是脸色铁青,这时候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懊悔、怨恨、嫉妒、和不甘,种种种种。 舞台上,兰姨继续说道:“今天在场的只要领到了贵宾卡的贵宾,都还享受一种特权。” 底下的人本来还在欣喜之中,听见个还有特权,更加的兴奋,都迫不及待的看着她,让她快点接着说下去。 “这个特权就是大家享受存五十送五两的特权,什么意思?别急,听奴家慢慢的道来。”她在这里停顿了一下,阮凤舞让她一定要抓住顾客们的心理,这个正好是她擅长的。 让所有人稍微的消化了一下或者猜测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意思就是,您现在可以在我们这里一次性交五十两的银子,然后每一次来消费都可以在这里面响应的扣除您消费的费用,而这送五的意思就是您今天存的这五十两我们就再送您五两,也就是五十两银子当五十五两花,以此类推,当然这样的身份又比贵宾的身份要高了一级,要是一次性存够一白两,就是咱们牡丹坊的白银级贵宾,消费享受两成优惠,要是一次性存够满二百两,就是咱们的黄金贵宾,那么享受三成优惠。” 她缓缓的道来,说的这么清楚当然还是有的人不是很理解那个优惠的意思。 没关系,她继续微笑,耐心的解释道:“咱们举一个简单的例子,要是张三今儿没有来,他就不是贵宾,所以明天他来要看我们的节目,就必须花原价比如说是五两,但是王二今天来了,是贵宾,所以明天来看表演只需要花四两五,但是这时候李四他是今天存了五十的,他就只需要花四两,就是这么简单。” 她摊摊手,挑挑眉,意思就是让大家看着办吧。 许关云是一个生意人,对于这种方法一下子就理解了,和赫彦云都啧啧称奇。 “凤舞,我记得你当时开农庄的时候,可是什么都不懂,连宣传方式都是来问我的,如今你怎么就这么多的点子了?”许关云打趣的说道,对于她这样的方式,他心中有种预感,不仅仅只是让牡丹坊闻名那么简单,而且还会是一个销售模式的开端也是引领者,接下来商业圈将掀起一场巨大的伟大的改革。 就因为他面前的这个看起来仍旧是弱不禁风的小女子。 阮凤舞莞尔一笑,“可能当时没有太多的成熟的概念,也不是很成熟的了解这个社会吧,再加上当时很懒,身怀六甲的人你们也是知道的。” 王雨慧看着她,面露欣喜和疑惑,没想到,短短一年的时间,自己的女儿居然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同时眉头也紧拧,心疼的看着这么一个强势的且需要人心疼的女儿。 许关云也点带念头,只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还是一脸崇拜的看着她,“凤舞,你脑袋中是什么,怎么能想出这么绝妙的点子来。” 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更是咱们和感叹。 阮凤舞骄傲的抬起头,表示很愿意接受他们的膜拜。 小翠也像是看着自己偶像一般,那般崇拜的看着阮凤舞,虽然她也觉得这一年的成长不少,但是她觉得相比于姐姐而言,真是小巫见大巫,姐姐才能算是真正的强者。 只有王雨慧,一直用着担心的眼神看着阮凤舞,最后等他们几人嬉闹完毕,才善良温柔的说道:“舞儿,一定要注意身体,你这伤风刚好,别太累了,钱财不是最重要的,身体最要紧。” 王雨慧语重心长,既是委婉的教育了不要财迷了心窍,也是真的关心她让她注意身体。 阮凤舞也乖巧的来到王雨慧的身边,“娘,我知道,我知道我再干什么,也会保重好我的身体的,你也是,本应该在家享福的,可是耐不住我们姐俩这么能折腾,也是女儿们不孝,让您操心受累了。” 王雨慧慈祥的看着她,想要从她的言语表情中看出一点儿的端倪,可是她却跟没事人一样,她现在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女儿,两度被皇上赶出身边,她居然还能这么的潇洒和自信。 “好孩子,娘不累,娘只要看着你们过得开心就好。” 而包厢中一番煽情动人的画面,楼下大厅,右边那里登记交银两升级贵宾身份的人已经排了长长的两排长龙队,已经有点人手不够的样子。 她看了看,对着许关云眨了眨眼睛,“怎么样,是不是想要立马回去搞一个这样的优惠活动?心动了吧?羡慕了吧?” 她得瑟的在他面前炫耀着,好像已经看大了真金白银放在自己眼前。 许关云一扇子敲在了她的脑袋上,“妹子,你啥都好,就是有点缺德,我药行啊,药行啊,我要像您这样搞个这样的活动存多少送多少,然后说,没事,您今年不生病,明年总会生病是吧?还是买二两党参送一钱牛黄?” 阮凤舞听着他的指责,没有委屈和不服,反而捧腹大笑。 “你笑什么?”许关云气呼呼的看着她,而见这么较真的许关云,媛媛在旁边轻微的拉了一下他的手臂,示意他不要造次。 阮凤舞也只是但笑不语,良久,才说道:“也没有笑什么,我就是觉得你自从认识了媛媛之后,有了生气多了,不再永远是那副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样子,说话风趣多了。” 她的回答又调侃了他,但是这一次没有遭到白眼,而是让他顺势牵起了媛媛的手,然后深情的说道:“那是,因为我们家媛儿魅力大。” 此话一出,一屋子的人再次笑翻,对于他公开这样的恩爱的场面,伤了一个人的钛合金眼,那个人一直默默哦的不说话,然后眼神一直默默的追随着小翠。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八章 好久没有虐渣了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一屋子的人正在其乐融融的时候,突然兰姨火急火燎的跑了上来。 “怎么了?这么着急。”阮凤舞看着她着急的样子连门都没有敲直接破门而入,冷冷的有点不高兴的问道。 兰姨对于她这点细微情绪的变化已经顾不得去考虑了,神色紧张的说道:“小姐,不好了,北街的老鸨带着几十个人来砸场子来了。” 阮凤舞眉头微微一皱,“?我跟她井水不犯河水,为何要来闹事?” 兰姨其实子啊下面已经周旋了一阵子了,但是那个老鸨就是要见阮凤舞,而且说是要是他们不关门,就砸了他们的场子,砸到她们永远都没有翻身之地为止,所以无奈她实在是顶不住了,而且本来还在存银两的顾客,好多都被这阵势吓跑了,所以这才上来找阮凤舞。 “小姐,她指名要见你,您还是亲自下去看看吧。”兰姨这时候只能请她下去。 阮凤舞脸一沉,“这么一点小事就搞不定,我留你何用?” 虽是气愤才这这样说,可是还是把兰姨吓了一大跳,立马低下头,不好意思的看着自己脚尖,以前是仗着有南宫沧羽的势力,她可以在私底下威胁很多人解决很多事,可以如今,老板就是一个神秘的不知道任何背景的阮凤舞,所以她也不知道要采用哪种办法为好。 阮凤舞没有理会一屋子的人关心,也没有理会根本追不上自己的兰姨,脚下生风的走了出去。 但是在出去的时候,还是不忘戴上刚才那胡乱抓的面具。 她没有走楼梯,而是直接飞身直下,来到那身材有点臃肿的老鸨面前,气势汹汹的问道:“是你要砸我牡丹坊的场子?”她眼睛微眯,浑身上下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本来这样普通的一句问话,却让后面跟着的几十个男子都有点怯场了。 可是那个老鸨却是不害怕,虽然戴着一个面具装神秘,可是眼看她还是一个黄毛小丫头,论道行,她也没有自己身后,再看看她们这里就连小厮也只有几个,而且没有一个五大三粗的,而自己身后的几十号男子,个个都是练家子,都是她花了大价钱雇来的。 一探听到牡丹坊今天开张,她就开始着手准备了,再潜伏着看完了她们所有的表演之后,深深的觉得这才是以后阻碍自己发展的最大的绊脚石,所以必须早日铲除这样的路障。 她气焰更加的嚣张的回答道:“对啊,知趣的以后就给我关门了,别让我再看到关于牡丹坊的任何事情。”她恶狠狠的说道,双手叉腰,那样子嚣张的让阮凤舞忍的牙痒痒。 突然,一声响亮的耳光声音,根本没有人看到阮凤舞是怎样出手的,但是老鸨花如意本来插着腰的手已经捂住了自己那本来就大的脸。 另一只手指着阮凤舞,“你,你居然敢打我?” 阮凤舞则悠闲的吹了吹手,然后啧啧一声,表示自己手打痛了,说道:“我看我的地盘有条疯狗在乱咬人,我被她咬了不可能咬回去吧,所以只能动手啊,要是您遇到疯狗了都会打的,而不是狂吠,是不是?” 她的声音很柔和,就好像在跟一个小朋友讲故事那般。 却气的那花如玉跳脚,然后吩咐着后面的人恶狠狠的声音尖酸的吼道:“给我砸,砸到人也算我的,总之今天以后,我不想再看见牡丹坊。” 阮凤舞冷眼一横,扫过那些快要动手的一群人,“我看谁敢。” 短短的四个字,在场人都觉得阮凤舞的身上已经冒出了寒气逼人的冷气,这六月的天气,却让人看着直打冷颤。 后面本来蠢蠢欲动的那群男子,看见这样恐怖的阮凤舞,都试着却迟迟不敢动手。 那花如意看着后面自己雇来的一群窝囊废,再次吼道:“一群饭桶,快给我上,我一人再加十两银子。” 在银子的驱使下,那些本来还犹豫着要钱还是要命的人,都为了钱不要命了,开始动手打砸抢了。 阮凤舞见有人一动手,便要飞身加入其中去搏斗,这样的情势下,她只能在众人的面前证明自己的实力,只能以暴制暴,让人知道,牡丹坊并不是那么好惹的,收拾几个闹事者,这样杀一儆百,才能换来以后永久的安宁。 阮凤舞几个飞起几个降落,那几十个来被雇来砸场子的男子突然统一的用手抚着自己另外一只胳膊,紧接着就看见所有人都有一只胳膊被剑划伤,鲜红腥味的鲜血顺着手臂流在了地上。 那些五大三粗的男子都惊恐的看着阮凤舞,明明刚看到她动身,甚至没有感觉到她曾经经过自己身旁过,可是自己已经被她打伤。 这样的能力,只有绝世高手才能做到,而像他们,也只能对付一些小老百姓,所以都默默的扔下手中的“武器”,然后鱼贯而出,不管那花如意如何的嘶喊。 “你们这群饭桶,这群贪生怕死的家伙,给我回来。”尽管她用着气愤的语气说着,可是还是掩饰不了她尖锐的嗓门下那因为害怕而颤抖的内心。 看着跑出去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人回头,于是讪讪的狂吼道:“你们呢给我滚,但是别想从老娘这里得到半分的银子。” 阮凤舞冷眼看着她一个人跟个小丑似的,在那叫嚣着。 “吼完了吗?”阮凤舞双手环胸,冷冷的问道。 这个时候单子稍微大一点的看热闹的人已经自动后退了很多步,都用着一种很难名状的眼神看着阮凤舞。 花如意慢慢的掉转头,然后死鸭子嘴硬的说着:“你个贱人,你给我等着,你要不给我活路我就先灭了你。”恶狠狠的指着阮凤舞的鼻子骂完,想要转身离开。 这个情况下,她也只有走为上计了,人家的实力她也已经看清了,看来以后还是要想其他的对策,来硬的不行,她就来暗的,一天不除牡丹坊,她就一天不得安宁,一天不把这个横空出世的凤老板赶出盛京,她花如意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本来以前是等着牡丹坊和磬竹苑来个鱼死网破,她最后坐收渔翁之利的,可是她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当她转身之际,阮凤舞依旧一副冷漠的表情,戏谑的问道:“花老板,我牡丹坊何时成了你想要欺负就来,欺负完了就走的地方?你当我牡丹坊成了什么了?” 她冷冷的语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那花如意捏了一把汗。 而花如意本人也更加的忐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人拉着她也没有人拦着她,可是就是因为阮凤舞的一句话,她硬生生的不敢再挪动一小步小步,只能愣愣的站住。 阮凤舞悠闲的绕到她的面前,“花老板,我这里的损失是不是应该由你清算一下?” 花如意仍旧一副死撑的表情看着阮凤舞,眼睛空洞无力的看着她,空有一副天生尖锐的“好嗓门”,“凭什么?” 阮凤舞看着她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就来气,一脚踢起,那胖肥婆就被自己踢到了门边,所有看热闹的人也惊呼,迅速的闪开,让花如意好稳稳的扎实的落在地上。 阮凤舞一个飞身上前,还没有等到她挣扎着爬起来,阮凤舞又狠狠一脚踩在她的手上,疼的她顿时张着嘴可是没有任何声音喊出。 阮凤舞看着她恐惧的眼神,“花老板,现在我有资格跟你谈赔偿的事情了吗?现在知道凭什么了吧?” 她腹部的疼痛还没有缓解过来,而现在手已经在阮凤舞的脚下估计也被兹的没有半点知觉了,只见她那肥肥的大脸被涨的通红,而汗水也是一点点的往下滴。 顿时没了刚才的威风和故作威风了,瞬间低下的说道:“还请凤老板明示,所有的赔偿我都愿意出。” 阮凤舞嘴角轻微的翘起,可是怎么看怎么不是笑容,“嗯?”冷冷的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反问。 那花如意明显感觉她踩着手的脚松了那么一点点的力量,随即又狗腿的说道:“两倍,所有的损失的两倍都由我来出。” “真的吗?”阮凤舞的语气也明显有点软和了下来,同时脚上的力气也松了那么一点点。 花如意见她已经了松口的样子,随即点头点的跟小鸡吃米似的,“真的真的,我怎么敢在您面前耍花样呢。”她越来越狗腿的样子,阮凤舞觉得还不如见她刚才那副假威风的样子。 因为花如意刚才在被自己第一脚踢飞的时候,她的鼻子碰在了一个桌子边上,所以现在整张脸被鼻血沾满,而且本来鼻头就大,如今已经肿的占据了脸的二分之一似的。 “那好,一千两黄金,两倍就是两千两。”阮凤舞摸着自己的指甲,心想着啥时候又该剪剪了,悠闲的说道。 脚已经松开了她的手,这时候她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手会不会废了这个问题上,好不容易强撑着站了起来,然后又听到这个惊天的数字,立马手也不疼了,小腹也不疼了,就连鼻子都没感觉了。 她的嘴巴张大的都足以能放下一个茶叶蛋。 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 背后势力 “凤老板……”花如意愣了良久,才憋出了几个字,可是后句却有点不敢轻易的说出口。 阮凤舞挑眉,认真的看着她被鼻子牵连也肿了的眼睛,“怎么?有问题?” 花如意重新站直,因为她比阮凤舞要高半个头,再加上身材臃肿,所以二人站在一起,活生生的一副对比鲜明的美女与野兽的景象。 “凤老板,您是否有点欺人太甚了?”她这个时候已经定下了心神,要是老天能让她今日活着走出牡丹坊,她发誓,绝对不让凤舞活过今夜子时。 阮凤舞眼睛微眯,面具下的眼神比脸上的面具还要冷的彻骨,“我欺人太甚?您带着几十号人物来打砸抢的时候有没有觉得您有难么一点点的过分?” 面对阮凤舞的质问,她倒是羞得脸一红,顿时不知道如何作答。 “说吧,赔还是不赔?”阮凤舞冷冷的问道,只需要一个痛快的回答。 花如意此时却一下子跪在了她的面前,“凤老板,求求您行行好,我真拿不出那么多的钱来,就算把卖了也凑不出那么多的钱啊。”她苦苦的哀求着,希望阮凤舞能吃这一套。 阮凤舞斜斜的瞄了她一眼,对于这种技巧,她根本不屑。 摇摇头,没有半点的同情心说道:“据我所知,卖掉你的,然后加上你私人这么多年赚的那些姑娘们的,区区两千两,好像没有多大的问题。” 花如意心惊,自己刚才正在心中盘算了一下,她的所有的资产加起来,估计正好在两千两左右,但是这是她的全部,要是要让她拿她全部的钱财出来,还不如要了她的命。 心一横,反正横竖都是死,还不日抵死不认,不出钱,看她能拿自己怎么办。 她又重新站起来,头扬起一个高傲的角度,瞪着阮凤舞,斩钉截铁的说道:“要那么多钱没有,要命倒是有一条,要么减少赔偿金额,要么你现在酒在这里要了我的命吧。” 她那种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姿势,着实很让人气愤。 可是阮凤舞却不气愤,这种反应在她的预料之中,她淡淡的说道:“我要钱,不要你的贱命,你的命给我我能用来干嘛?给我刷马桶我都嫌弃你笨拙的人。”阮凤舞一脸的嫌弃,虽然没有出口成脏,可是是极其侮辱人的字眼。 “你,你不要得寸进尺。”花如意暴跳如雷,再次用手指着阮凤舞的鼻子。 阮凤舞冷眼一横,小手一扬,准确无误的抓着花如意的食指,现场虽然还有还多人观看,可是却都是噤若寒蝉,甚至都是摒住呼吸。 只听见咔嚓一声,然后再听见直冲云霄的一声惨叫“啊”,花如意再次倒在了地上。 阮凤舞不屑的看着她在地上一只手捏着刚才被自己折断的食指,疼的打滚,俗话说,十指连心,这种疼痛真是无法比拟的。 “忘了提醒你了,我这人就讨厌谁指着我的鼻子,上一个敢指着我鼻子说话的人,现在估计已经投胎成人了,你算是幸运的,因为我打算留着你的狗命,去凑齐我要的赔偿。”阮凤舞说完就转身,她本不打算在今天闹出什么大事来,这一来见了红已经不吉利了,今日可是牡丹坊开业的日子。 这下阮凤舞子啊心里决定,再也不信什么黄道吉日什么封建迷信什么得道高僧了。 走过兰姨身边的时候,冷眼说道:“接下来就交给你了。”说完就擦身而过,上了二楼。 因为她只要一站在人群的眼皮子底下,总觉得背后有一道很是炽热的目光在追随着自己,让自己内心有点烦躁不安。 回到包厢,看着一屋子人的担心关心和惊讶,阮凤舞拉着王雨慧说道:“娘,别担心,你看,我现在已经有了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以及你们了。” 还没有等所有人说出关心的话语,她就先发制人。 王雨慧叹了一口气,也知道她一身的武功从何处而来,仍旧皱着眉头,“娘只是担心树大招风,还有一山还有一山高。” “好了,今日的开业也就这样以一场闹剧而收场了,我回去得问问福伯,是哪位高僧算的黄道吉日,我改日一定要去好好的拜访一下他。”阮凤舞有点气愤的说道,其实人世间的事,物都是变化多端的,她也只是这样抱怨抱怨而已,也不会真因为这件事去报复那个不相干的高僧。 因为有更好的更直接的报复对象,那就是花如意。 “凤舞,你知道花如意背后是什么势力吗?”许关云温和的关心道,虽然他很少在盛京活动,但是对于盛京的权贵和有钱的大商人还是挺了解的,如果阮凤舞这时候已经是一介平民了,那么根本没有任何力量去抗衡花如意背后的人的力量。 阮凤舞倒是没有了解那么多,反问道:“背后什么势力?”、 所有人都和阮凤舞一样的表情看着许关云。 许关云则是一脸纠结和担心的说道:“她的背后也不知道是一股什么神秘的势力,但是自从上一个得罪了他们老板的人莫名其妙就凭空消失之后,然后那个人的全家都被无形中灭门了之后,就没有人再去敢轻易的惹到他们,而且都在纷纷的猜测,的背后究竟是有什么神秘而强大的背景。” 阮凤舞一听,皱着眉头,看来她这一次想的太简单了,或许这一次会给自己找一个很大的麻烦,但是她正好嫌弃现在的生活太风平浪静了一点。 随即看着王雨慧那紧蹙的眉头,“管他什么老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她是否能请来按头六臂的人,我照样要在明天中午之前看到我的两千两黄金就好。” 她自信的说着,看起来并不把许关云分享的这个消息看在眼里。 其实她已经在心里合计着怎么来应付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变故,但是因为害怕王雨慧和小翠她们担心,所以才故作镇定自信的说道。 “舞儿,凡事都要当心,你别逞能,我看皇上还对你有几分情谊,要不去求求他,派出几个人来保护你?”王雨慧一脸担心的说着,不管儿女有多大的能耐,当父母的总会一辈子担心,何况刚才许关云已经说的这么的恐怖。 阮凤舞只是微微一笑,拉着王雨慧的手,“没事,你放心吧,兰姨说不定知道她的背景,一会儿她上来了问问她,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也只能暂时这样安慰道。 随即因为说忙,所以就让人送她们离开,也不知今天他们高调的送贺礼会不会引起背后势力的注意,要是他们注意力,然后把目光对准他们,她真的是有点顾不过来,看来还是要去问问兰姨或者红姐,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尤其是要保护好这屋子的人。 阮凤舞来到自己的房间,还是有点忧心忡忡的,其实自己这里不担心,主要是担心他们会去报复小翠和许关云那里。 “扣扣扣”三声敲门声。 “进来。”她只以为是兰姨已经处理好了前厅的事情,所以正好想要问一问她有关背景的事情。 “丫头,怎么了?累了吧。”推门而进的确实一身红衣的良玉红。 她有点惊讶,她不是刚才就带着磬竹苑的几个姑娘离开了吗,看来又是倒了回来。 “红姐,你怎么又回来了。”她礼貌的起身,然后示意良玉红也坐下。 “对啊,看你好像遇到了一点麻烦的样子,有点担心你,放心不下,所以就返回了来。”她面上的关心不加任何掩饰,让阮凤舞还是在心头感动了一把。 阮凤舞一边倒着茶,一边说着:“红姐,我还真是有问题想要请教你,来,先喝茶。”把一杯茶递到她的跟前。 然后继续说道:“我听说今天来砸我场子的,背后有一股神秘强大的势力,你知道吗?” 二人就像是多年的挚友一般,说话并没有分你尊我卑,就是那样平静又亲切的对话。 良玉红皱着眉头,稍微思索了一下,端着茶杯,可是迟迟没有放到嘴边,然后又重新放下,“我的消息也不一定是最准确的,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背后的势力并不是咱们天齐的势力,因为他们的人跟南疆那边的人走的比较的近,很有可能是南疆的势力。” 她皱着眉头说道,也觉得此次事情因该非常棘手。 阮凤舞也皱着眉头,因为一提起南疆,她的脑海中就出现那么几个南疆人,虽然自己也是南疆的血脉,但是她始终都没有把自己当作南疆人看待。 “红姐,真是南疆的势力?” 良玉红也肯定的点点头。 “南疆的势力,以前的牡丹坊是南宫沧羽的,那牡丹坊应该是谁的呢?这么水火不相容的。”她在认真的分析着,脑袋中就是想不明白,究竟有谁跟南宫沧羽这么大的深仇大恨。 良玉红也注意到她自言自语之中的信息,认真的看着她,“你知道南宫沧羽的身份了?” 阮凤舞也认真的看着她,有点不知道她为何反应会如此的大,“早就猜到了,可是他不主动提起,我也就不愿意去拆穿。”她有点无奈的说着,可能擦拆穿了,朋友都没有做的了。 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 后院起火 良玉红看着她有点伤感的样子提起南宫沧羽,眉头微微一皱,心中一个不好的预感,谨慎的问道:“你既然猜到了他的身份,为何还不提防他?为何还跟他如此接近?” 说话的语气有点像是责备,阮凤舞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红姐,你开始就说要我地方南宫沧羽这个人,究竟有啥还提防的,从头到尾,他没有伤害我一根毫毛不说,还无条件的帮了我很多忙。”阮凤舞娓娓道来。 “可是你别忘了,你现在仍旧是天齐国的皇后。”良玉红的情绪有点激动,活像在教训自己不听话的妹妹的一般。 阮凤舞却也激动起来,说起自己的身份,她倒是觉得尴尬比自豪多得多,然后淡淡的说道:“我交朋友只有一个原则,不管他是什么立场和身份,就是只要真心待我,所以我能和萧子墨做曾经的朋友,能和南宫沧羽成为朋友,甚至是你,当时也有人劝我不要跟你走近了,可是我们还是朋友,因为你们都真心待我,不曾伤害我一分一毫,这就足够了。” 她也不知道这样的原则是不是不对,但是她还是崇尚心里的想法。 良玉红看着她良久,虽然有点不理解她的想法,虽然觉得她的原则有点惊世骇俗,可是还是被她的气魄和勇气所折服,“丫头,不管你怎样,反正姐姐都是无条件的支持你,还有就是南宫沧羽和的关系,我也不太清楚,所以你要什么帮助,尽管开口,姐姐我虽然退出了江湖,但是还是能号召一些人的。” 她义气的拍着胸脯说道,跟她那妩媚的容颜和娇媚的声音一点儿都不符合。 阮凤舞温馨满足的一笑,“红姐,谢谢你,有你这句话我就觉得天下都在手中的感觉。”虽然有点夸张,但是没有半点恭维的意思。 红姐也笑着用手点了一下她白里透红的脸蛋,“小嘴真是越来越甜了,以前没有觉得你会说这么好听的话。” 对于良玉红的娇嗔,阮凤舞只是淡淡一笑。 是夜,阮凤舞不放心会不敢惹自己而对牡丹坊下手,翠云山庄她不怎么担心,因为萧子风肯定长期派了人在保护着她们,而她也拜托红姐派了一些人去同济药行保护许关云和媛媛。 自己则亲自镇守牡丹坊,毕竟也算是自己下了心血,她必须守候好自己的心血和自己的面子。 当然,良玉红也陪着她。 果然,当夜,还没有到子时,就听见有人敲门,兰姨提着嗓子,“谁呀?这么晚了。” 只听见外面一片静悄悄,然后响起了花如意的声音,“兰姐,是我,开开门,我是向凤老板送黄金来了。” 阮凤舞还没有说话,可是良玉红则一下子上去拦住了兰姨的手,“小心有诈。” 阮凤舞也和良玉红相视一眼,随后对着兰姨点点头。 兰姨心领神会,然后走到门边,并没有开门,而是回应道:“你还是明儿天亮了再来吧,我们凤老板现在已经睡下了,不方便见你。” “是吗?那怎么办,我这好不容易弄过来,不可能又抬回去啊。”虽然听上去很着急的样子,可是没有人能看见门外她一副神秘而阴险的笑容。 兰姨走近门边,耳朵贴着门听了听,外面一片寂静,哪里像是有很多人抬黄金的样子,而良玉红和阮凤舞则是不用这样听,根据气息就能感知外面有几个人。 良玉红拉着想要出去的阮凤舞,“丫头,别冲动,小心有陷阱。”她谨慎的说道。 阮凤舞也皱眉,这样深更半夜的来,而且还是一个人单枪匹马,她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没有一会儿,只看见后院已经火光满天,有几个容易惊醒的姑娘已经跑到了前院,看着阮凤舞她们都在,已经都吓得花容失色,且词不连章了。 “糟了。”良玉红心下一紧,和阮凤舞对视一眼。 阮凤舞立马对着兰姨吩咐道:“你快引导所有的姑娘们到大厅里,维持好现场的秩序。” 这时候的管家也起来了,看着火光满天,来不及反应其他的,就到那些小厮下人休息的房间大声的叫了所有人起来,“快起来救火,后院失火了,快救人。” 一个个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穿衣服,就起来了,看着熊熊大火,甚至都不知道水井在什么位置了,都跟无头的苍蝇似的。 阮凤舞来到后院,那里是所有的姑娘们的厢房,现在逃出来的就只有如玉和她的丫鬟,还有另外两个擅长琴艺的女子。 听着后院所有姑娘们的嘶喊,阮凤舞提起一桶水,举过头顶,然后哗的一下水从头冲下,一身全都浸湿,然后大声的吩咐道:“听我命令,你们几个人,欧跟我一样,把身上打湿,跟着我进去救人,其他人都在外面不遗余力的救火。” 可能是被她的动作下了一跳,还是她天生的就有一种领导能力,刚才还乱成一锅粥的场面,由于她的分配和带头作用,瞬间整个院子都恢复的井井有条,该干嘛的就干嘛,齐心协力救人救火。 只见阮凤舞就跟一只矫捷的兔子,瞬间就冲进了火海,本来还有点迟疑的家丁们看着主子都已经冲了进去,也咬了咬牙,跟着冲了进去。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如玉一直在外面念叨着,良玉红看了她一眼,然后也冲进了火海,她倒不是去救人的,她的责任只有一个,那就是保护好阮凤舞,至于其他人的性命,与她都无关紧要。 但是软阮凤舞要拼了命的救这些人,那么就让她来为她铲平道路,让她安心的好好的救人。 “哎呀,怎么就无缘无故的起火了?”多有人都在努力的救火,根本没有人关心这时自己身边站的是谁。 兰姨一听见尖锐的嗓门,立马回过头去看,原来是如今脸和鼻子都还肿着的花如意,兰姨敌视的看着她,“花如意,你还敢进来,真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被你当作对手我都觉好丢人,这些下三滥的手段都用。” 兰姨嘲讽着,可是花如意却明显很不介意。 “你在说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她一脸无辜,眼神一直注视着那一排厢房之中。 因为她刚才一直躲在角落里,本来想想看一国散沙乱了套的场景,可是没有想到凤舞这个丫头看似年龄很小,可是却有一种所有人都视之如主心骨的气魄。 不过她冲进火海,正是她想要的,因为她现在要把火势更加的扩大,让她有进无处,也真是便宜了她,害得那么多的人陪她一起死。 她的眼神看着高出某一个地方,只见那里又有无数的被点燃了的箭射了过来,有的还在院子里救火的人运气差了点,都被射中,身上的衣服一下子就被烧起,疼的在地上打滚,几个翻滚,后背的火势被扑灭了,可是后背上的肉已经被烧焦。 兰姨一下子抓住旁边站着看热闹的花如意的衣领,“花如意,你太狠了。” 咬着牙说完就将她一下子用大力摁在地上,“花如意,你这个丧尽天良的,不得好死。”一边抓她的脸和头发。一边恶毒的骂道。 本来身材笨重的花如意却不敌兰姨的猛烈攻势,被她骑到身上一直没有翻身的余地,任由兰姨抓着她的头发和脸蛋,只能用胳膊护着自己的脑袋,让胳膊分担一点的打击。 而在一旁已经花容失色的如玉本来胆子就小,就一边尖叫一边看着她们俩厮打,她尖叫的声音简直此起彼伏,比兰姨和花如意的声音还要大还要尖。 这时刚好阮凤舞带着如烟飞出了火海,如烟已经半昏迷,眼睛半睁着,人是清醒着的,可是由于吸入了太多的浓烟,所以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力气。 众人看着从火海里飞出的女子,身后是一片火红的火海,就像是天外飞仙一样,突然又落在了平地上。 当她看着兰姨和地上的花如意,然后再看看旁边一直焦急的观战的如玉,把如烟一下子推到如玉的肩膀上,如玉一个踉跄,还是稳稳的扶着如烟站稳,阮凤舞然后拎起地上的胖女人,不费吹灰之力,一下子甩到老远,那花如意还在地上弹了几下,“兰姨,这是怎么回事?” 阮凤舞冒火的问道。 兰姨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然后快速简单的把刚才的那一幕说了一遍,指着刚才火箭飞下的方向,阮凤舞眉头一皱,看着那个方向只有一个唯一的高地适合射箭,可是离这里目测有好几百米,虽然是夜晚,但是被这漫天的火光照的通明。 她心中有点小小的惊慌,能射那么远箭的人,必定不是等闲之辈,难倒牡丹坊真的就要从此消失? 她大步向前,那花如意感受到前方危险的气息,刚好爬起来就想要逃,可是被阮凤舞一下子拉住了她的头发,“你再走一步试试。” 说完就抽出腰间的剑,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本来想要强行挣脱逃命的,可是感受到脖子上的凉意,瞬间举起手,不敢再往前走半步。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一章 灭口 “凤老板饶命,真的不管我什么事,我只是来送黄金的,碰巧碰到了您这里失火,想要帮帮忙而已。”她小心翼翼的注意着脖子上的剑,可是仍旧一副不老实的样子。 阮凤舞手一使劲,剑锋已经划开了她脖子上的皮肤,一滴滴的血流了下来。 花如意一下子吓得差点两腿瘫倒,可是仍旧打死不认账,“凤老板,你再这样小心官府来治你的罪,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是谁纵的火。” 一时紧张,也没有发现自己说漏了什么。 阮凤舞却是很快的就抓住了她话中的漏洞,手上再次发力,剑锋已经没入了皮肤里面,鲜血不再是一滴滴的往外渗出,“是吗?你怎么知道有人故意纵火,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让你的人撤退,那么今天你就给我葬身火海,你看到了吗?后院的姑娘们已经都被救了出来,而火势这样大,好像在愤怒的咆哮着没有烧死一个人不甘心似的,我想把你丢进去,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阮凤舞阴冷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可是衣服全部被冷汗所浸湿。 见她半天没有回答,阮凤舞抓着她,一下子飞身到了大火的跟前,把她拎起放在外围的火焰上烤了烤,“我想这个地方更加的适合你思考,快点让你的人撤退,要不然,我手一滑,你是知道后果的。” 这时候花如意哪里还有心思去思考什么问题,手一直挥舞着,想要抓住什么,可是抓住的只有炙热的火光。 “我答应我答应,你先放我下来。”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她只能后悔进了院子。 阮凤舞这才把她放了下来,然后再次用剑抵在她还在继续渗出血的脖子上,只见她从怀中摸出一个哨子,然后放在嘴里用力的一吹,阮凤舞将信将疑,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有没有走。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放人的时候,后院的火也慢慢的被扑灭,只有一些地方仍旧有一些火星子在噼里啪啦的燃烧着,不管怎样,火势算是控制了下来,她也不敢就在这个时候放人。 良玉红一脸花子走了过来,朝着阮凤舞使了一个眼色,“翠云山庄果然遇袭,还好有神秘的力量的保护着,根本没有什么损失就击退了他们的袭击。” 她也是刚才出来就接到磬竹苑传给她的消息,现在这边火势也已经扑灭,应该告诉她一声了。 “那同济药行呢?”阮凤舞着急的问道,一紧张,剑好像更加的深入了花如意的脖子,花如意一点儿都不敢大意。 良玉红摇摇头,“同济药行没有半点的动静,想必她的人手不够吧。” “那我要放了她吗?”阮凤舞邪邪的笑着问道,看着一院子的人或多或少的都受了一点点伤,而且还有好些人都是吸入了过多的浓烟导致呼吸困难暂时昏迷的。 还好有兰姨,兰姨早就去请了几个郎中来。 而良玉红也明白她的意思,挑眉,“看你心情咯。” 阮凤舞一个使劲,可是这一次是把刀锋迅速的换成了刀背,可是惊慌失色的花如意并不知情,仍旧一个颤抖,以为阎王爷已经派人来了,可是却见阮凤舞一个停顿,“把你背后的主使者说出来,我就饶你一条狗命。” 阮凤舞觉得,胆敢如此兴师动众的来动她,说不定并不是表面上单纯的行业竞争,行业竞争不至于闹出这样大的动静,所以推断,她一定是受谁指使。 那花如意身子一怔,没想到这个从天而降的凤老板,居然什么都清楚,也在心中猜测她时何来头。 定了定心神,分析着她既然想从自己这里套到消息,那就没有真正的想要自己性命,所以她也就有恃无恐。 不紧不慢的说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幕后主使者?”她决定,将装傻充愣进行到底。 阮凤舞本来想饶过她,可是看她如此不配合的样子,眯着眼睛,危险的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真的不知道?” 花如意也镇定的摇摇头,社会经历方面,她比面前这个冲动的丫头要多得多,所以她也就能稳如泰山。 阮凤舞撤掉放在她脖子上的剑,然后手起刀落,还没有等花如意反应过来,她的一只手指头已经掉在了地上,而且看着地上那不断涌出血的手指头,她都还没有感觉到疼痛。 直到看见阮凤舞有点邪魅的眼神吹着她心爱的宝剑的时候,她的指尖才传出疼痛,而且是锥心刺骨般的疼痛,那种痛的根本连呼喊都呼喊不出来的痛。 阮凤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怎样?说不说?不说的话就不止是割手指这么简单,我有上百上千种的方法让你说,可是我让你说的代价肯定比你自己说的代价要高的多,你自己决定,还有,你的丈夫,你的孩子,我也能清楚的找到,你以为你隐藏的很好?” 其实这一点是阮凤舞猜的,赌她这个年纪的人究竟害怕啥,既然她能不要命的来惹她,那么说明她自己的命她已经看的不是那么重要,最重要的应该就是家人。 听见她这样说,本来手已经痛的脸色煞白,再听见她的威胁,她整个身子更加的僵硬。 顾不得手指的疼痛,拖着带血的手,拉着阮凤舞的衣角,因为疼痛而有点虚弱的声音说道:“凤老板,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求求您,放过他们,他们是无辜的。” 阮凤舞看着她那副可怜的样子,心中更是反感,一脚轻轻的把她踹开,“别字在我这里装可怜,你放火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过我牡丹坊几百号人是否无辜,你去偷袭翠云山庄的时候,就没有想过那里的人无辜?” 她以牙还牙的还击回去。 而只看见刚刚还倔强的不行的花如意结果慎重的跪在地上,头也重重的磕在地上,“求求您,凤老板,您是天地下最慈悲的人,我说,我什么都说,只求您不要动他们。” 她含着泪,整个脸已经不能看了,其实看五官,她的五官倒是不丑,就是鼻头大了一点点,应该是被岁月摧残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阮凤舞皱皱眉,装作样子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走到她的跟前,居高临下的说道:“起来说话。” 她虽然觉得这样践踏一个仇人的尊严心里还是挺爽,可是却也不习惯这封建社会的随时跪拜的礼节。 她缓缓的站起来,心中稍微放松了一点点,心中一放松,手指的疼痛感再次袭来,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踉跄着站了起来,“我说,我什么都说,我背后的势力是……” 正说到关键的时候,突然一下被卡住了,她带着一种不可思议和不甘心的眼神看着前方,而瞳孔也睁的很大很大,慢慢的,肥胖的身体向后倒在了地上。 阮凤舞一惊,赶紧蹲下用手叹了一下她的鼻息,已经没有任何鼻息了,再用手抹了一下脖子处的动脉,已经微弱到几乎探测不到脉搏了。 阮凤舞气的一拳打在地上,“妈的。”忍不住爆粗口,可是现如今说什么都已经于事无补了。 因为一个高手一直潜伏在附近,伺机而动,当然,这个机会是在等干掉花如意,而不是要救她,这样都没有被她和玉红这样的高手发现,说明对方的武功之高,说而且是夜晚,就算要追击也根本没有方向。 事情又像是进入到了最初的状态,虽然这场浩劫已经平静,可是连对手的一点儿影子都不了解。 阮凤舞累的一下子蹲在地上,丧气的一拳再捶在地上,地上已经被她捶的一个大坑,本来就有点被烧焦的尘土飞扬而起。 良玉红马上跑过去,拉起她正要砸第三下的手,“你疯了吗?跟地上置气干嘛?” 她的声音此时已经不再是娇媚的,而是真正的呵斥,她认为,这种无谓的发泄一文不值,目前最主要的是解决问题,眼前的问题就是安抚好这里的人心,重新安排住所,再长远的一点问题就是查出元凶,或许才能彻底的解气。 阮凤舞气鼓鼓的看着她,“那我现在能跟谁置气,除了我自己。”一时的激动,显然已经不是很理智了,明明到了最后的关头,却给了对方灭口的机会。 良玉红也是哑口无言,然后松开手,“你自己的事情我本不想多管,但是我不愿意看着你为了这点小事破事而沉沦,不值得,现在你先把你的人心稳固吧,其他的,等我回磬竹苑去查一番,说不定会有收获。” 阮凤舞抬起头,内心中还是有点小小的感动,这种时刻,是她一直不离不弃的陪在自己身边,共同面对,终于以前有人提出闺蜜比男人靠谱的论断的正确性了。 “谢谢你,红姐。”她由衷的感谢,今日要不是她,牡丹坊和她的损失可能更大,所以这是真心实意的感谢。 良玉红嫣然一笑,“凤舞丫头,你记住,在我的面前,你永远不用说这两个字,因为我欠你的,我做的这些完全都弥补不了。” 阮凤舞听她这样说,虽然也觉得奇怪,可是没有心思去细想,可能她说的是在禹城她出卖自己那一次吧,她如此想着。 本来还想劝慰她说自己不再在乎那件事了,可是良玉红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她的视线内。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二章 众志成城 阮凤舞也没有再去想这件事情,因为等着她的还有千万种事情要处理,没有想到,看着开了一个好头的牡丹坊,如今却被折腾成这副模样,她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态来面对所有人了。 让兰姨把所有人都集结在前厅,她目前要做的就如良玉红所说,要安抚好这些人的心,毕竟自己是他们的老板,就要对这次的事件负责。 “对不起,我的冲动连累到了大家了。”鲜少向任何人道歉的阮凤舞却对着这里这些狼狈不堪的人都深深的鞠了一躬,诚然的道歉。 下面的人一阵骚动,眼神中都透着一种不可思议甚至是紧张到惊恐。 兰姨首先站出来回应,“小姐,您快别这样说了,您这样说我们都受不起,咱们是一个家庭,有了事情都应一起承担,而不是您一人承担。” 阮凤舞感激的看着兰姨,在这个时候居然展出来这样说话,不管是出于真心还是替自己解围,不得不说,她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下属。 听到兰姨都这样说,其他的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虽然都没有说什么,但是他们的眼神已经告诉了阮凤舞此时他们的想法。 阮凤舞再次弯腰,“谢谢大家的理解,二楼还有很多空的厢房,什么都是现成的,兰姨,你负责安排姑娘们去住下,管家,您负责所有家丁的住处,后排还有一排的厢房,没有被殃及到,只是少了一下铺盖什么的,今夜就先将就着,明天就拿银子出去采办。” 她说的很是温柔动情,所有人都被她此时的话语所感动,管家站了出来,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精壮的男子,“小姐,您放心,我们都是一些能吃苦耐耐的汉子,别为我们担心,就算只有一张草席,我们也能睡着。” 其他他身后的家丁都表示赞同,在这个关键时刻,最重要的是所有人能齐心协力的团结一致,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这样方能很快走出阴影。 阮凤舞没有想到,自己才跟他们接触短短的一个多月,他们居然能如此的以自己为中心而团结一致,很是感动。 热泪盈眶的说道:“谢谢大家这么看的起我,谢谢大家这么能理解我,我凤舞真是八辈子修来好福气,才能与大家成为这样和谐的大家庭,咱们都是兄弟姐妹,就应该是互相扶持,所以咱们的困难只是暂时的,你们呢,放心的照常过日子,好好休息,咱们明天照常营业。” 阮凤舞说完就转身,把所有的问题都落实到人头上,她毕竟还要去处理很多很多事情,比如那个胖女人的尸体,看看能不能从死人身上查到一星半点的东西。 阮凤舞刚才离开的时候,没有让人动也没有人敢去动,所以也只是几个壮实的家丁在一直守着。 阮凤舞很庆幸,兰姨以前培训了那么多的能干的人儿,如今自己院子里的事情不用过于操心,她只管查证她背后的势力就行。 可是在她的身上翻了半天,几乎都把亵衣扒了,也没找到任何线索,身上连一张纸一个代表性的首饰都没有,她都有点气馁了。 “你们把她丢到乱葬岗上去吧,还是找块烂席子,毕竟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阮凤舞有点同情的把她的衣服整理好,总觉得自己前世今生都欠下了无数条人命,可是上天还能如此眷顾自己,也实属自己幸运了。 待到所有人都散了,阮凤舞飞上一颗树顶,仰望着依旧静谧的夜空,看着已经被烧毁的一排厢房,这些损失她也只有认了,本来以为能从花如意那里坑一点的,可是如今人家都已经归西了。 “哎……”淡淡的叹一口气,没有想到这件事情能如此的一波三折,希望以后都会平平淡淡的平平安安的过下去。 只听见嗖的一声,阮凤舞还来不及拔出剑,一个黑影就来到了自己的眼前,择了一根比较粗的枝干,也是半仰在后面的树枝上。 “叹气做什么?万事开头难,别气馁,会慢慢的好起来的。”熟悉的温柔的声音响起,阮凤舞此时正是内心虚弱的时候,也正是最最需要他的时候,听见久违的声音,真想一下子就扑倒在他的怀里,倒在他的肩上。 可是理智却战胜了感性,“你怎么来了?”阮凤舞对于他能知道这件事情并不惊讶,但是看见他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却是挺惊讶。 明明前几天才说的轻轻楚楚,让他在没有想清楚之前,先不要来不清不楚的痴缠。 萧子风挑眉,“我怎么不能来?听说你遇到了麻烦,我本来要第一时间出现的。” 听见他嘲弄的停顿,阮凤舞本来感动的心也瞬间化为乌有,“但是呢?”见他不想说的样子,但是她却偏偏问出了转折点是什么。 萧子风定睛的看着她,良久才说话,“没有什么,就是宫中突然有事走不开。”他故意把事情说的轻描淡写,现在他通过控制自己的意志,慢慢的头痛次数也减少了,即使见到她,即使心痛也不会头痛,所以再也不会出现吃了药丸会出现幻觉的现象。 所以在面对她的时候,他也更加的自信和坦然一点点,虽然心中那隐藏着的愧疚和罪恶感还是会时不时冒出来。 阮凤舞嘲弄的一笑,“是啊,宫中的事务确实很重要,谢谢你能在事情过后来看我,不管是来同情还是来看笑话的。”她置气的说话,故意阴阳怪气的气他,更是子啊气自己 明明自己不争气,老是要对他抱有过高的幻想,她忘了,这个男人是曾经要把她推开的男人,只记得这个男人曾经无条件宠着自己无下限的。 萧子风看着她如此跟自己说话,知道她肯定是在生自己的气,肯定在心里责怪自己没有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反而在这个已经不需要他的时候出现了。 着急的解释道:“舞儿,你不要误会,我真是有事情耽搁了。”他想要伸手去拉她的小手,想要给她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安慰。 可是却被她无情的一甩,他一个不慎,从高大的树枝上就这样摔了下去,阮凤舞惊恐的看着他以一种很快很快的速度迅速的落下,想要伸出手拉住他,可是已经晚了,立马飞身而下。 靠着内力冲破空气的阻力,迅速的一把抱住她,在落地的一刻,没有时间站立起来,只能一翻身,让自己的身体先行着地,毕竟自己有内力护体,摔在地上并没有多大的事情。 只是两人的力量,把本来就烧的有点松软的地下砸了一个很大的坑下去。 俗话说的好,关心则乱,她在落地的那一刻就想起了,萧子风的武功已经出神入化,自己在他的面前只能算是三脚猫功夫,自己都知道用内力,他难道不可以?还要等着自己着急的来救他? 想要推开他的身子,他却重重的压在自己身上,让阮凤舞根本动弹不得。 阮凤舞伸出手,在他的背上轻轻的捶打了两下,以示对他让自己白担心的惩罚,“你快起来。” 萧子风被她的手一捶,脸色变得极其的难看和痛苦,但是在她的身上躺了一阵,紧紧的抱着她,贪恋的闻着她身体的汗味,等到后背没有那么痛的时候,才慢慢的起身。 他刚才不是没有想过要用内力护体,本来也不高,就算不用内力,他想着也不会有多大事情,可是没有想到在快要落地的时候,她冲了下来,还死死的抱着自己,一时间感动和惊喜,忘了她在做什么,所以最后才以她在下的方式落地。 等到脸色缓和一点,他才慢慢的起来,随即也拉着她的手,扶着她站起,紧张在她旁边转了一圈,“舞儿,你没事吧?” 阮凤舞看着他关心的样子,嘟囔着嘴,大声的吼道:“我有事,别来烦我,我说过,你没想清楚之前,咱们还是在一年半后再见面吧。” 说完甩开他的手,转身离去。 夜里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街坊邻里不可能不知道,第二天有人就来看笑话了,就要看看昨天才重新开业的牡丹坊,是不是今天又要关门大吉了? 可是让他们失望的是,一大早,牡丹坊的大门就大打开,从门前经过,里面任何的东西都是井然有序,好像丝毫没有受半点影响似的。 有的好奇的人已经忍不住要进去看个究竟,要是真的没有什么影响就更好,昨晚回去做梦都在想如烟姑娘的舞姿。 正因为昨晚那场火灾,牡丹坊好像反而因祸得福,很多男士慕名而来,都是来关心牡丹坊说确切一点,都是来关心自己欣赏的姑娘的,当然,关心如烟姑娘的最多。 面对那么多人关心,阮凤舞让兰姨出去解释解释,一来兰姨在牡丹坊待了那么多年了,而来,昨晚也确实累了,又未曾闭眼,所以难免没有精力再去一一解释。 阮凤舞正在房间里思考,就听见有人敲门,“进来。” 开门不是丫鬟也不是兰姨,而是良玉红,良玉红带着笑意的看着她,“昨晚没有睡吧?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她关心的说道,阮凤舞却仍旧对任何人的话都提不起兴趣,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垂下眼睑,“你最好给我带来了好消息,要不然我会连你一起轰出去。” 阮凤舞威胁说道,自从事发到刚才,她都没有停歇一下,所以只想躲在自己的房间想静静。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章 心狠手辣的敌人 良玉红依旧微微笑着,从进门她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看的阮凤舞总想打架。 看着她那双仇恨的眼神,良玉红终于守住笑容,“好了好了,不知道对于你来说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的消息,反正我觉得是好消息的 消息,你要听吗?” 阮凤舞被她都绕的有点晕了,本来一夜没有休息,头就有点晕,再加上一直子啊纠结关于的事情,究竟是要置自己于死地,在 这个世上,究竟有谁这么想要自己倒霉? 她想了很久很久都没有想明白,因为想要自己命的南宫燕如今估计也只剩一口气了,他已经没有能力再兴风作浪了。 要是南疆的势力的话,那么就是南宫沧羽,要么就是南宫沧月,而沧月的嫌疑又要大一点点。 这是她的分析,只是得不到证实,希望良玉红刚才说的一大堆的消息能对自己有用。 “快说。”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得良玉红小心脏扑通扑通的。 她用手捂着心脏,故作夸张的说道:“年轻人,不要急躁,都吓到姐姐了。” 阮凤舞只是白了她一眼,然后淡定的说出三个字,“正经点。” 看来良玉红的心情还是不错,应该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要不然她不会跟自己这么开玩笑。 “凤舞,你知道昨晚他们火烧牡丹坊,真正的目的是哪里吗?”良玉红一本正经的说道,说到正事,她人的声线都变的不再那么娇媚 ,说实话,一个三十几的女人,正是有女人味的时候,再加上她绝色的长相和魅惑的声音,天底下哪有一个男人能经得住考验。 那些去磬竹苑寻欢的男人,又有几个不是冲着老板去的。 “难倒真正的目的不是要毁掉我们牡丹坊?”阮凤舞瞪着眼睛反问道,也是觉得昨天夜里,那场火虽然很大,可是根本没有闻见对方 有多大的动静。 良玉红用着一种年轻人你太单纯的样子看着她,“非也,事实上,他们应该是知道,牡丹坊肯定会有所防备,所以才声东击西,更或 许是人手不够,所以才出此下策,你没见他们的人根本都没有到牡丹坊吗?就算是在花如意被你抓住了后也是采取的灭口而不是营救。” 她认真的分析着,头头是道,听着阮凤舞也是频频的点头。 “确实是如此,我当时其实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可是没想到只是一场大火,就跟一个警示作用似的,但是看着他们的招数, 又是想要置自己于死地。”阮凤舞也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对,她们其实是想要置你于死地,但是他们更想置你家人于死地,至于为什么,我真的不是很清楚。”良玉红皱着眉头点点头,很 肯定她的想法,虽然这是一个突破性的进展,但是她还是没有能查到是谁的势力,这一次的事件主要是谁在针对凤舞。 “你的意思是昨晚他们用了他们的主力去袭击翠云山庄?”她有点惊讶的问道,本来以为他们只是针对自己,可是为何会对自己家人 下如此重的手。 良玉红很是遗憾的点点头。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看来这一次是遇到对手了,因为对方有一项比你强,至少比你心狠手辣,连你的家人都想一并除掉。” 阮凤舞听见她这么说,心中有点开始否定南宫沧月是的幕后主使,虽然她是想要自己永远回不去萧子风的身边,可是她还是宁 愿相信她时一个遵守诺言的女孩子,是一个外表漂亮内心不是蛇蝎的女子。 如此这般的心狠,为了打败自己,不惜真的要去置自己亲人于死地,这样的敌人真的有点可怕。 “那我娘她们……”阮凤舞担心的问道,因为昨晚萧子风来过,也没有说起翠云山庄的事情,且一直没有收到翠云山庄派人来的消息 ,所以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她只是想要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再去看她们,没想到昨晚翠云山庄可能比牡丹坊经历的还要惊魂。 看着她如此紧张和担心,良玉红马上拉着她的手坐下,“你放心,翠云山庄内的每个人都毫发无损,而且都对这件事不是很知情,因 为在第一时间,皇上派的人就发现了端倪,最主要的是皇上亲自上阵,打退敌人。” 只听见她一直在说,可是阮凤舞根本有点反应不过来这两句话的含义,“等等。”她打断良玉红的话,“你是说,我娘他们都完全不 知道在翠云山庄外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是萧子风带着人保护了他们?” 其实也只是等于重复了一遍良玉红的话,只是把陈述句变成了反问句而已。 良玉红有点不理解的看着她,点点头,“对呀,就是这样,所以翠云山庄一片平静,根本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阮凤舞松了一口气,只要她们没事就好,要是她们有事,她又多了一层罪恶感,她总是连累身边的人,身边的人总是因为她而倒霉, 因为她,姐姐已经离开了人世,她再也接受不了身边的亲人因为自己受一点点的伤害,因为她们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最珍惜的人。 “她们没事就好。”她像是在默默的一个人自言自语,看着她松了一口气,良玉红在纠结着要不要把接下来这个消息告诉她。 “红姐,怎么了?”她感受着良玉红那纠结的眼神和内心,于是偏头问道。 良玉红被她问的有点不知所措,结巴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告诉她,去不去感动,去不去关心是她自己的事情。 “其实昨天在保护翠云山庄和你亲人的时候,萧子风一人被多人围攻,所以受了一点小伤。”她说的一点儿都不夸张,而且还是选择 轻描淡写,她知道,虽然他们俩现在由于种种原因分开,一个选择不愿意放手,一个选择沉默,明明还深爱着对方,却都不愿走近一步, 害怕她激动,所以说的是一点点小伤而已。 可是尽管如此,阮凤舞还是条件反射性的站了起来,紧张的说道:“什么,他受伤了?” 她的心中是无限的自责和懊悔,明明昨晚他来过,可是自己却没有细心的去发现他受伤了,还把他从树上推下去,而自己还在心中责 备他故意掉下去。 看着她紧张的站起来,然后又懊恼的坐下,良玉红伸出手拉着她冰凉的小手,“怎么了?” 阮凤舞一直低着头,并没有回应她,待她慢慢的抬起头,已经是泪眼朦胧,反手抓住良玉红的手,泪眼婆娑的说道:“红姐,你告诉 我,子风他没有多大的事吧?” 她只是想要求一个心理安慰,她也不知道为何,总是要去无意间的伤害自己最爱和最爱自己的人。 良玉红心疼的把她的头放在自己也不算宽的肩膀上,拍着她的肩膀,“丫头,你要是关心他何不自己去看看,我即使告诉你了他不严 重,你心中还是会想是不是我在安慰你呀,是不是我在骗你啊之类的,心中终究是放不下的不是?你听我一句劝,不管你们俩之间存在了 多大的误会,只要一个人多走一步,那么就会少一点距离,在茫茫人海中,能遇到一个愿意真心对待自己又愿意陪伴自己走完一生的,真 的不容易,要懂得珍惜。” 良玉红像是在劝慰阮凤舞,也像是在自言自语,红尘中,有多少的往事成了遗憾,那都是自己不懂的珍惜所致。 阮凤舞慢慢的抬起头,看着良玉红也已经红了的双眼,“红姐,不是我不愿意去走近一步,而是因为我只要一走近,他就会逃避,更 加的疏远我,要是我就这样保持现状,说不定还能感觉到他有意无意的关心。” 她对着这个姐姐吐露出自己的真心话,因为这就是她的真是感受,要是她主动,萧子风就像是看到洪水猛兽一般,总会躲自己,把自 己从他身边推开,可是要是不去接近他,他又会默默的关注自己,默默的关心自己。 真是搞不懂他为何会如此,所以她也只能遵守两年之约。 良玉红也皱着眉头,这实在是跟她和说他很像,因为自己只要主动靠近,他就回自卑的躲闪,可是在自己没有去关注他的时候,他也 会向其他人打探自己的点点滴滴。 可是再转念一想,萧子风一朝天子,天之骄子,有什么值得自卑的?有什么不能让凤舞靠近的? “凤舞,你知道你们之间存在的问题在哪吗?”良玉红试图来慢慢的开导她,看着相爱的俩人如此纠结着,她都于是心不忍。 阮凤舞摇摇头,“我最开始离开他的原因是因为救他,跟人有过两年之约,答应那人离开他两年,更是因为自己不确定是不是真正的 爱着他,可是离开了他之后,才发现我爱他,真的爱他,而且很爱很爱,当再次遇见他的时候,他却要跟我说让我们重新回到陌路,虽然 话是这样说,他其实在背后默默的为了做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也说明他并不是不爱我了,至于其中的原因,我也不知道,所以为了不让他 逃避,我只好照着他说的做,回到陌路,井水不犯河水。” 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 有力的推断 看着阮凤舞说话,眼睛里明明噙着泪水,可是说话时却倔强的保持着微笑,她心疼的看着她,就像是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那你更要搞清楚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别让两个深爱的人就从此成为陌路,老天爷都会为你们扼腕叹息的。”良玉红轻轻的说道,声音中透着一种魔力,好像是在召唤她一样。 阮凤舞的眼睛发亮,就像是找到一个借口,一个终于可以接近萧子风的借口,“那我今晚就去看看他。” 这会儿不急,因为自己现在的身份要是大张旗鼓的出现在皇宫,估计会出现很多的是非,所以还是晚上夜探暖心殿吧,只要确定他只是轻伤没有大碍就行。 良玉红点点头,表示赞同。 阮凤舞这才意识到,一谈到萧子风,就把刚才明明要说的话题扯远了,明明她是想要知道敌人的身份的,如今她们在明,敌人在暗,这一次没有得手,他们肯定还会回来,因为她感觉到,这其中的事情不仅仅是因为她毁了他们的老板和生意那么简单,更是感觉到一种针对自己个人的一场不善的阴谋。 “那对方的身份背景查到了吗?”阮凤舞收起刚才那副纠结的软弱的样子,重新恢复到自信果断的样子。 良玉红也被刚才的话题带的有点远,听见她问起这才想起这样要紧的事情,摇摇头,“真的查不到,他们做事滴水不漏,就连的钱财流向都是本地,真的一点儿都没有蛛丝马迹,而且母后主使都从来咩有现身过,不管什么事情,都是通过秘密渠道传送。” 良玉红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刚刚才被阮凤舞的事情带着思绪回忆了一下自己那不美好的过往,而现在这里的事情也一筹莫展。 阮凤舞听完,脸色更加的不好看,然后皱着眉,还是想不出什么人跟自己如此大的深仇大恨,“红姐,南宫沧月这个人你知道吗?”她试着问道,她能想到的就只有她了。 良玉红点点头,然后惊讶的看着她,“你是怀疑她?” 想了想然后又说道:“传言她貌美倾城倾国,可是心肠却是百般的阴狠,手段也很毒辣,如果真是她的话,还能说的通,可是她跟你之间有什么交集?你们之间有多大的仇恨?” 虽然这样的推测看起来很合理,可是没有确切的证据,一切都不好说。 阮凤舞看着她好像一切都不知情的样子,有点不可思议,当时大家都在禹城,她这个百事通没有道理不知道吧。 “你不知道她人现在就在盛京?”她有点好奇的问道,如果她真不知道,那就说明当时在禹城真的发生了很重要很大的事情,包括萧子墨后来的样子,包括她来良玉红后来都没有再出现的事情。 “她现在人在盛京?”良玉红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这么大的消息她居然不知道,而且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她怎么进入的盛京。 阮凤舞点点头,“在禹城的时候,是她救了当时重伤的子风,而且子风误接了她的面纱,所以她就一心的想要嫁给子风,哪怕是妾,哪怕是一个名分的妃嫔,她都心甘情愿,所以后来她拿子风的性命要挟,跟我立了一个两年之期的契约,所以如今她人在盛京,在皇宫,在子风的身边。” 她现在不介意提起这件事,她这一生中,估计只能用子风才能威胁的到她,如果真的是南宫沧月背信弃义在先,那么她也没有必要再坚持两年之约。 良玉红的嘴巴张的大大的,很惊讶的样子,“居然会有这样的事情。” 阮凤舞皱皱眉,“在禹城,究竟发生了什么?子风是谁伤成那样的?而萧子墨后来怎么又会沦落到被人拍卖?这些你都知道吗?” 阮凤舞认真的看着她,想要从她这里听到一些答案,因为自始自终,她都不曾怀疑过良玉红,可是以前每一次自己的行踪,她却掌握的丝毫不差。 良玉红的眼睛闪过一丝慌乱,但是仅仅片刻,她的眼色又恢复如初,带着她特有的微笑,缓缓的说道:“皇上被谁所伤你应该心中有底,除了他,别无他人,至于萧子墨为什么会如此嘛,也是除了皇上,没有人能把他打击成那样。” 良玉红虽然没有明确提出名字,但是也很是清楚明了了,阮凤舞皱眉思考了一下,总觉得这里面还应该有谁在帮助萧子墨一样。 良玉红见她还是不是很明白的样子,“凤舞丫头,你还不明白吗?他们两兄弟之间的战争,已经不仅仅是为了皇位,而更是为了你,为了你这个人。” 阮凤舞低下头,她怎么能不明白他们之间还插着一个自己,要是没有自己,萧子风恐怕早已经把江山拱手相让,但是他是怕就算是拱手相让了,不能自保不能保护自己和小海,所以才会去如此的打击萧子墨吧,如今虽然通缉令已经被人忘的差不多了,可是萧子墨的身份仍是叛国,仍旧不敢生活在阳光底下。 心里虽然对萧子墨还是有点同情,可是面上却冷冷的说道:“不管是谁,不管他是为了谁,他终究欠了我一条命,终究伤害了我最爱的人,所以他就必须该死。” 良玉红被她的语气怔住,随即释然的莞尔一笑,“丫头,如果哪天你一直很相信很相信的人出卖了你,你会怎样?”她开着玩笑似的问道,阮凤舞看不出她一点儿的心思。 看着她那纯净透彻的眼睛,“是你吗?要是你的话,我会留你一个全尸,要是别人的话,我会让他身不如死。” 阮凤舞的气质陡然一变,好像真的那一刻已经来临,她的世界里,其实不惜要信任,可是她来到了这里,却会莫名其妙的信任很多人,所以变得更加的敏感,总觉得自己会信错人,因为上辈子,她要是不是错信了同伴被同伴背叛,她也不会阴差阳错的穿越到此处来。 良玉红嘴角扯出一抹尴尬的笑容,笑呵呵的说道:“你别紧张,我就随口说说,你别当真,你不适合生活在这种阴暗的世界里,你本应该被阳光普照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良玉红表示要回去坐镇磬竹苑了,要不然生意全部被她抢了去了,阮凤舞只是耸耸肩,“男人在我们这里只能欣赏欣赏美人,但是在你那,却能实实在在的摸到,道理上说咱们不是同行,我怎么会抢你的生意呢,真不知道那怎么想的,脑子都是猪脑子吗?” “好了,你快别贫了,这刚开张,万事都要注意,今天前院来的人很多的样子,快去忙吧,有事情随时找我。”良玉红扭动着自己的水蛇腰,慢慢的走了出去。 第二天的生意果然很好,或许是因为他们的脑子中还想着如烟的风情,如玉的嗓音,可是今儿个如烟受伤了,兰姨应该应该向来宾都解释清楚了,看到他们一副关心愁容的样子,阮凤舞就知道,如烟在大家心中置下的仙女形象已经成功。 夜晚如期而至,今晚的皇宫安静连人呼吸的声音都能听见,阮凤舞照例趴在暖心殿的房顶上,没有任何侍卫和暗卫发现她,估计影子或许发现了她,只是不说罢了。 暖心殿里,萧子风正坐在蜡烛面前,手执奏折,面色有点疲倦,但是在烛光的摇曳下,他的脸色看起来并不苍白。 而整个大殿除了他,连徐立行都没有在,看来他是不想任何人打扰,就是不知道自己的出现他会不会认为是打扰,她在心中如此想着。 终于,萧子风合上奏折,嘴角微微扬起,“你在房顶上趴着别睡着着凉了,下来吧。”他的目光根本没有看向她的方向,语气仍旧是淡淡的温柔,嘴角噙着一丝的笑意。 阮凤舞飞身而下,刚好平稳的落在了他的面前,夜里,他的眸光如浩瀚夜空里璀璨的星星,那样明亮深邃耀眼,她看的如痴如醉,岂不知,对方这时看着她那明媚清澈的眼神,也是看的心醉。 “你来了。”见面的一句话,温柔的想要溺死面前的人,阮凤舞只是点头小声的从嗓子中发出一个“嗯”字,两人都怕大声了打破了这一刻的美好和宁静。 良久,阮凤舞莞尔一笑,“你今天怎么不拒绝我了?”她的手已经攀上了他的胸膛,他只觉得她冰凉的小手惹得自己身子一颤,虽然隔着一层衣服,可是自己还是禁不住的内心如熊熊火焰在燃烧。 他一下子抓住她的小手,不让她乱动,明显沙哑的嗓子说道:“别闹。” 阮凤舞了解他的身体就像了解他的人一样,嘴角浮起满意的笑容,“为什么?明明抗拒不了我,为何要几次三番的推开我?”她的声音带着天生的娇媚,附在他的耳边轻轻的问道,吐气如兰,淡淡的呼吸吐纳在他的脖子间,此时此刻的萧子风甚至已经不能正常的思考她的问题了。 萧子风一个激灵,立马后退了两步,看着她的眼神也已经彻底的清醒,如今每次看到她,都还是会想起那些浑浑噩噩的日子,想起那些似梦似真的经历。 “舞儿,你别闹,你今天来找我不会单单是为了勾引我吧?”他一张正气浩然的脸上说出如此的流氓的话语,阮凤舞却不觉得不和谐。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章 争吵 她淡淡一笑,步步逼近,嘴角邪邪的笑容已经出卖了她那清纯的眼神,“你恰恰猜错了,我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来那什么你的,你从还是不从,一个字?” 她一把揪住还想逃离的萧子风,萧子风只能无语的站好,一脸严肃的看着她,试图用他的严肃让阮凤舞知难而退。 可是谁知道,她不仅不知难而退,反而得寸进尺,一直手已经攀上了他紧绷的腰间,用着一种极其挑逗的眼神看着他身上每一寸肌肤,虽然是隔着衣服,但是他还是觉得她目光所到处,自己的全身就像是被火点燃了一般。 尤其是她那不安分的小手在他的腰间游走,已经撤扯掉了他衣服的腰带,萧子风想要抬手制止她,可是才发现已经欲罢不能。 只有闭着眼睛,任由她胡闹,至少在他的心中,她现在的举动是胡闹,因为自己已经这样对她呢,她都还能这样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欣喜还是该悲催。 他任由自己的外衣脱落,等待着接下来的煎熬,可是等了好久,完全都没有动静,就感觉到一个温热的嘴唇落在了手臂上昨夜受伤的地方,因为不想惊动任何人,他甚至都没有叫太医包扎。 等着她温热的嘴唇离开,就感受到一颗滚烫的泪水滴在自己的手臂上,顿时就像星星之火一样,他的眸子再次睁开,少了刚才的迷离和欲望,而是心疼的看着她的一切动作。 她原来是来关心自己的伤势的,他的眼神一直盯着她,只见阮凤舞泪眼婆娑的抬起头,一下子拥住他结实的腰,“傻瓜,你怎么这么傻,受伤了都不告诉我,每次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每次都要你来摆平,而且每次都让你受伤。” 她如此炽热的眼神看着他,他倒是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就那样僵硬着身体任由他抱着搂着。 不经意的把自己亵衣的袖子放了下去,因为另外一只手臂更多的伤痕,那都是那次与她重逢之后自己倔强的跟药丸抗衡的结果,虽然现在已经全部愈合好了,可是十几道箭伤的伤痕,看起来还是会让人触目惊心的,他不想让她看到又要心疼的样子。 等到她不再啜泣,萧子风才慢慢的让她的身子站立起来,让她抽离自己的怀抱,“舞儿,别哭,我这只是小伤,不会有啥的,隔几天自然而然的就好了,你看你,这么大了,哭着好难看。” 他宠溺的捧着她的小脸,用手擦拭着她的泪痕。 可是刚擦干了泪水又重新流了出来,他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她能有这么多的泪水,“好了,再哭的话,我就叫影子送你回去了,你想要了解的一切都不会告诉你。” 看着她哭的肝肠寸断的样子,他实在于心不忍,自己这一点点的小伤,居然能让她伤心到这个地步,真是又惊又喜,所以只好用这件事来威胁她,她才会止住眼泪。 果然,两个相爱的人也是最了解彼此的人,她撅着小嘴,似乎在无声的抗议他的威胁。 阮凤舞重新给他把明黄色的外套穿好,然后低声的问道:“真的只是这点小伤吗?”仍旧一脸的不放心。 萧子风拉着她的小手做到案几旁边,点点头,“真的没事,你不要担心。” 而得到证实后的阮凤舞却是手一甩,脸扭到一边,“谁担心你了?” 看着她任性的样子,萧子风也只是淡淡一笑,想要抬起手再次抓住她的手,可是在空中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放下了手臂,语气像以前那样,温柔宠溺,“好好好,没担心,没担心,我也确实不值得你担心。” 本来是要自嘲的意思,可是说出的话却有种置气的感觉。 阮凤舞慢慢的转过头,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直到他不自在。 “子风,为何你要在我的面前妄自菲薄?我爱着你,不管你什么样我都爱你,不管你什么样都是值得我爱的。”她大胆的表白,怀着忐忑的心情,已经做好了像是前两次那样的结果的准备。 可是半响,他也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没有以前那样的想要逃避,慢慢的靠近她,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认真的说道:“舞儿,不管我曾经做过什么事情,你都愿意回到我的身边?”他欣喜的问道。 看着他那急迫又不安的眼神,她的心里突然想到一种可能,突然语塞,这是自己挖的坑,感觉自己要是跳下去就完了的感觉,迟迟的看着他,心里的担心越来越明显,却不敢立马的点头。 阮凤舞在心中自嘲,终究还是不愿意给足够的信任。 而萧子风看着她的犹豫和猜疑,也在心中自嘲,这样的错误自己都不能原谅,还在不要脸的祈求她的原谅,真是更加的不可饶恕。 他立马只能干笑一声,“呵呵,你还是走吧,我已经没有足够的勇气面对你,你既然主动选择离开,就不要再回来,咱们这样互相接近再互相的推开对方,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对方,你不累吗?” 他只能转移话题,只能以这样冷酷的方式来结束他们这个本来很愉快的相聚。 阮凤舞看着他痛苦的样子,知道这些都不是他的真心话,可是任谁听见这样的话也会动气,何况如阮凤舞这般骄傲的人。 站起来就想要冲出门外,但是被萧子风的一句话堵到门口停了下来,只因他说了一句,“你从哪儿来不得从哪儿离开吗?” 顿时,刚才还怒气冲天的阮凤舞一下子没有绷住,反身跳到他的跟前,抓着他的衣领,“萧子风,我真是上辈子欠你太多。” 萧子风却淡淡的拨开她根本毫无力气的小手,“你先别激动,我知道这次事件你主要怀疑谁,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沧月她真的不是幕后主使,她完全不知情。” 阮凤舞听着他的话语,冷笑一声,“沧月,多么亲切的称呼,可是皇上,您不觉得您这样护犊子真的不好吗?是不是把她拉出来和我当面对质不久知道了吗?” 她语气嘲讽,心中也在自嘲,就因为他当着自己的面帮着自己的心里的嫌疑犯说好话。 萧子风惊觉自己刚才的态度可能伤害到了她,可是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如果可以让她忘却自己开启新的生活,也未尝不是最好的结局。 心中对于她那酸溜溜的回应还是满心欢喜的,但是还是耐心的解释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因为在事发之后,我也派人调查过,她真的不是,而且我也当面问过她,她说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阮凤舞再次冷冷的嘲讽,“一国的天子,什么时候沦落到如此的相信一个人,她说不是你就认为不是,那你何曾这样相信过我?” 阮凤舞本不想吵架,可是这件事却也正好印证了他们之间的信任度不够,又把问题抛回到了原点。 “舞儿,你先听我说完好吗?”萧子风对于她一直的冷嘲热讽,心中也是着急。 这时阮凤舞却摆出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双手环胸,背靠着身后的一根大柱子,“好啊,您说!”就连现在尊敬词,都显得无比的讽刺。 萧子风只好无奈的摇摇头,想要走进她,拉着她拥入怀中好好的谈话,甚至在她生气的时候听不进去任何话的时候,干脆用自己的舌头去堵住她那气鼓鼓的小嘴,可是他还是忍住了,因为他只能忍住自己对她的想法,才能让她过的更好,更加的潇洒。 “因为昨晚在对敌的过程中,她也出了自己的一份力,要不然我会会受到更加严重的伤,所以她真的不是幕后主使,而且她根本不知道盛京居然会有南疆的势力,我现在正在派暗卫努力的查,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在我天子脚下动土,即使没有这件事,我也一定严惩不贷。”萧子风这个时候既然不知道怎么去安慰阮凤舞,所以只能很正式很官方的解释。 阮凤舞听罢确实哈哈大笑,只是那笑声显得更加的讽刺无奈和沧桑,“原来小女是沾了皇上的光,真是要多多的感谢您,您一定要替我做主,一定要为民除害。” 说道后面有点慷慨激昂,可是那满脸讽刺的笑容,还是自嘲的笑容,让萧子风看着无比的心疼,她每一道目光就好像是一把把利剑,每一次都戳中自己的胸膛。 “舞儿,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意思,何苦……”他眉峰紧蹙,不自觉的就解释出来,可是话到一半却听了下来。 阮凤舞挑眉,然后看着他,“皇上,小女今日多有得罪和打扰,那就此别过。”按照江湖礼节,抱拳,颔首。 再也没有半点留恋,转身飞身而起,从刚才来的房梁处出了暖心殿。 独留衣衫还不是很整洁的萧子风呆呆的望着她的身影,嘴巴在呢喃着什么,仔细看罪行,好像是一直在重复着:“舞儿对不起,舞儿对不起……” 阮凤舞则是没有回到牡丹坊,因为这时的牡丹坊只怕是比白天还要热闹,有她们的热闹,自己更加的闹心,所以只好回到宅子,回到宅子的时候,福伯仍旧还在客厅中坐着,旁边是微弱的灯光。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 撒气 “福伯,你又在等我,我都说了不用等我,我有时候累了会直接在坊里休息的,不一定每天回来,也是怪我,都没有派人通知你一声,以后我要是不回来或者晚回来,会事先告诉你的,这样你就不用等我了。” 阮凤舞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明明还很伤心,现在却能说出那么多的话来,她以为她会沉默寡言,现实却是变得喋喋不休。 估计是因为她还是害怕一个人的孤寂,所以此时才用一长段的话来掩饰心中的愤懑。 福伯微笑着站起来,可能是做的有点久了,所以腿脚不是很灵敏,阮凤舞赶紧上去扶着他,他受宠若惊,“小姐,老奴没事,没事,等小姐已经是老奴的习惯了,要是不等到小姐回来啊,我会一晚上都不安心的。” 他苍老的声音淡淡的说着,自己丝毫不察觉就是这淡淡的一句话,是多么的煽情。 阮凤舞任由泪水在眼睛中打转,还好光线暗,所以没有让福伯看见她的样子,要不然又得担心她是不是在外面受了欺负。 福伯看着她一脸疲惫的样子,“小姐,您没事就好,快去休息吧。” 阮凤舞看着自己隔壁的居然还亮着灯,那是以前南宫沧羽住的房间,她惊讶的问道:“福伯,宫公子那个房间灯怎么一直亮着?” 福伯这才恭敬的回到:“小姐,宫公子回来了,今天下午就回来了,本来是去了坊里找你,可是你不在,所以就先回来了,我本来想你先休息,所以才没有事先通报你。” 阮凤舞淡淡一笑,然后转头跟福伯说道:“你也去休息吧,那么晚了。” “是小姐,热水已经在房间了。” 阮凤舞望着他有点蹒跚的背影,想起了那时候在孤儿院读的一篇文章,《父亲》,那个时候对于父亲的印象就是从那篇文章中来的,所以无数次做梦,她都能看见一个中年男子蹒跚的背影,想象着那是被小时候调皮非得骑马马才压弯了他的背。 她的眼睛又开始婆娑了,最近老是喜欢伤感,看来是人老了的原因,再看了看自己的身段和想想才过了十八岁生日不久,真是太老了吗? “更深露中,一直站在外面干嘛?”南宫沧羽熟悉的温柔的声音响起,随即就看到他一身白衣走到了自己面前。 大半夜的一袭白衣,而且他走路就跟飘的似的,所以让阮凤舞不禁就想起了那些不好的东西。 “你大半夜的穿个白衣服干嘛?”她说话的语气有点冲,好像心中有团无名的火气,不知道撒在哪儿。 明明是满怀关切之心的跟她说话,结果却被她奚落自己的服侍问题,他委屈的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一身造型,“怎么了?白衣服不好看吗?我觉得我这样挺俊的啊。” 他一边的转圈一边的自恋,十天日子不见,一点儿变化都没有,而且那不要脸的本质是越发的炉火纯青。 阮凤舞心累的已经无力吐槽,白了他一眼,反正在黑夜中他也看不见自己的表情,所以什么都不用伪装,他却完全感受不到她内心的狂躁,拉着她的胳膊,“我还没有吃饭,你陪我上街吃完混沌吧,我觉得盛京的混沌是我吃过最好吃的。” 他笑容单纯清澈,阮凤舞似乎没有什么理由拒绝。 可是有一个绝好的理由,那就是,“我凭什么要陪你去?你是不认识路还是没有长脚要我背啊?” 她一句话呛得他死死的,南宫沧羽突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能拿出自己的强项,那就是扮无辜,“走嘛,那么久没有见到人家了,就当是为了还上次陪你醉酒的情谊吧,我的武功也没有你高,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越是不要脸,阮凤舞就越是拿她没有办法,本来刚刚才跟萧子风吵了架,这时她要是一个人回房间恐怕也说不着会一直的胡思乱想,还不如陪着他去,烦躁的情绪总要一个发泄的突破口吧,她决定,那么就化悲愤为食欲吧,索性自己晚上也没有吃晚饭。 “好吧,走吧。”说完自己先走前面,让南宫沧羽在后面跟一个跑腿的小跟班似的跟着。 “凤舞。” 在静谧的路上,南宫沧羽轻轻的呼喊道。 “干嘛?”而旁边的阮凤舞却是没有半点温柔,直冲冲的反问道。 “别那么凶嘛,人家只是想要跟你聊聊天,问问你我穿白色的衣服好看吗?”他没话找话说,其实是想要缓解她郁闷的心情。 阮凤舞却是不给面子的不假思索的说道:“不好看,一点儿都不好看。” 其实客官的来讲,他穿白色有一种月亮般的光辉,那种岁月静好的感觉,感觉不管什么大事只要在他的面前,都是岿然不动面不改色,虽然跟萧子风穿白衣的感觉截然不同,但是还是不输于萧子风的俊美,因为风格不一样,所以不好评价。 但是在她的心目中,好像白色已经代表着萧子风,其他任何人只要穿着它都会亵渎了白色亵渎了子风一样,所以她才会顺口而出。 见到他有点伤心委屈的样子,那张阳光的娃娃脸上,让阮凤舞一瞬间就母爱泛滥。 “好了,逗你玩呢,很好看,真的。”终于她开始好好的温和的说话,而不是满嘴的带刺,南宫沧羽并没有做什么,所以她想了想,自己不开心不能殃及了身边的人的快乐。 南宫沧羽脸上的表情立马转阴为晴,笑呵呵的看着阮凤舞,有点不确定和不习惯她此时的煽情,“真的?” 阮凤舞白了他一眼,然后大步的向前走,挑眉无所畏的说道:“你觉得真的就是真的,反正我已经评价了。” 只见南宫沧羽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我相信我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我最相信的人就是凤舞了。”他说话的语气就跟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一般,想法如此的幼稚,而且还玩物丧志,怪不得会是一个傀儡皇帝。 可是这只是他的表象,他的内心却深不可测,她完全探不到他的底细,能探到的,也就是连街上那唱童谣的小孩都知道,南疆的国君是一为一直被人当作傀儡的君主。 来到街上,路过的时候,阮凤舞驻足了片刻,那里现在已经冷清的门可罗雀了,才仅仅一天的时间,就已经和从前的繁华是天壤地别,而且的所有热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所以现在也只是留下了一个空宅子而已。 阮凤舞叹了一口气,他立马紧张的问道:“怎么了?” 阮凤舞摇摇头,继续向前走,这个时候,只有一两家的路边摊还没有收摊,其他的就是牡丹坊和磬竹苑在歌舞升平,完全跟外界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来到一家面馆,老板是一个非常热情的人,虽然公式化笑容还是热情满满,但是他的表情还是透露着一种疲倦。 “两碗混沌,再上一斤烧酒。”南宫沧羽用着一口标准的省盛京语言,那老板立马照办,这个时候出来吃面的,一般都会要上二两白酒,消消愁,做做梦,人生就这样快活的过了去。 那老板只是一直盯着阮凤舞看,倒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在心中暗自捶胸,这个小哥喝那么多酒的话,一会儿要是回去可辛苦了这个仙女般的纤细的姑娘。 待酒和混沌上齐,南宫沧羽取了两个空碗,分别往里面倒了满满的两碗。 “怎么,不愿意陪我?你可是来还人情的。”他说着就端起一碗酒,凑到嘴边,扬起脖子,咕噜噜的一小碗就这样下下肚,就好像是在和凉白开一样。 阮凤舞也学着他的样子,单手端着碗,用手捂着嘴巴,也是一大口下去。 还真别说,酒要在想喝的前提下才会喝着好喝,才会觉得它是好东西,如今她喝着这烧酒,就像是更加的添了她的烦躁和郁闷。 看着她喝下酒那张纠结的小脸,南宫沧羽真是哭笑不得,以前自己陪她喝的时候,她不是挺能喝的吗,不是跟和凉白开似的吗? 酒过一半,南宫沧羽借着一点点的酒劲,顺手拉起阮凤舞的小手,无辜的大眼睛一直看着她眨巴眨巴的,“凤舞,你能告诉我,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什么吗?为什么我总是感觉你若即若离,忽冷忽热,有时候我觉得你甚至都没有把我当朋友。” 他的语气中明显有点伤感,阮凤舞在心里回答道:真是感觉对了。 但是嘴上回答道:“沧羽,你喝多了,咱们回去吧。” 想要用手去扶他的胳膊,却被他一股很大的力气甩开,“我才不要回去呢,回去了不又不理我了,我只是想知道,我在你心目中到底重不重要?” 看着他认真的神情,阮凤舞一下子不好回答,毕竟这个人在自己最困难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始终如一的陪在自己的身边,给予了自己很大的帮助,说是不重要是假的,她虽然不轻易相信人,可是一旦把那人当作了朋友,就不会改变,所以摇摇头,对着他说道:“不会,我怎么会不理你,你在我心目中很重要,咱们回去吧。” 虽然回答的有点敷衍,不想他在这大街之上撒野,可是还是含了三分真情流露。 “嘿嘿,我就知道,你不会狠心的说不重要的,就算是谎言,但我也会认真的去相信,因为是你给我的美好的谎言。”他一直傻笑着看着她,把那种让人心疼的痴傻演的淋漓尽致。 “那我要是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你会原谅我吗?”他仍旧是一副无辜的样子问道,脸上看不出半分的其他的表情。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 秘密泄露 阮凤舞只是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神,想要从中找到一丁点他说这话的原因和突破口,可是他眼中一片清明,丝毫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阮凤舞呵呵一笑,“既然你都说了不可原谅,何必还来问我原谅不原谅你?你自己觉得不可原谅就行了啊。”阮凤舞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既然他用着开玩笑的语气问,那么她也用开玩笑的语气回答。 这样既不破坏现在既定的平和,以后即使是发生什么事,也各留一步。 南宫沧羽没有再说什么,静静的低下头,不敢再去看阮凤舞的眼睛,因为她的回答已经证实了一切,因为有的的事情,不管是他只不知情,不管他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都或多或少的伤害了她,希望以后她得知这一切的时候,能忘记今天所说的话,希望她那一天能体察他的不知情,而不恨他。 他要的紧紧是不恨他,原谅对于他来说,或许显得有点奢侈。 过了一会,他摇摇晃晃的起身,“凤舞,走吧,咱们回去,至少你说的回去,至少你现在把我当作自己人。”他的舌头开始有点打结,说话的时候,声音小的差不多自己才能听见,一直自言自语着,且语无伦次。 阮凤舞跑上前,一手拉起他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上,甩给掌柜的几两银子就离开。 “南宫沧羽,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能不能好好的老实回答我?”阮凤舞看着他微微醉酒的样子,都说酒后吐真情,她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够彻底的相信,因为他给自己的感觉就是比萧子风还要让人难以理解,那张单纯幼稚的脸颊下,掩盖的确实深不可测的内心。 “嗯,你问什么?我、我一定言而不知,知而不答。”他困难的抬起自己的手拍着自己的胸膛,说着还打了一个酒嗝,阮凤舞皱皱眉头,真有种把他丢子啊大街上的冲动。 “你和南宫沧月什么关系?”她从侧面开始问,虽然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但是她主要是想要知道他跟南宫沧月之间的感情究竟怎样,要是这件事是南宫沧月的幕后主使,那么他没有道理不知道,要是他知道了而不事先通知,那么她觉得,这个朋友,她应该可以适当的开始疏远了。 她确实是一个缺少朋友的人,可是她却不稀罕这种会让自己纠结的朋友,所以她通常的解决问题的方式都是快刀斩乱麻。 南宫沧羽好像略微思考了一下,在想他的世界中有没有这个人,然后呵呵一笑,傻傻的样子很是让人无语,“嘿嘿,凤舞,你是不是想要试探我啊?我才不会上当,我也不会告诉你南宫沧月是我同胞姐姐。” 他在说这个的时候,面上有种自豪的笑容。 阮凤舞瞬间就明白了,他跟他的姐姐,感情应该很好吧。 阮凤舞正要接着往下问,南宫沧羽则有点伤感的说道,“可是她现在都不回来保护我了,以前不管是在朝堂上还是后宫中,她都是永远站在我这一方的。” 阮凤舞突然觉得,和这时喝醉了的南宫沧羽聊天比平时轻松一百倍,因为这个时候不会花心思去猜他那深不可测的身份,也不用去猜他会不会出卖自己。 “看来你很依赖她的样子,为什么现在不能继续依赖了呢?”她永泽柔和的语气,就像是在安抚一个迷失的孩子。 “现在,她自从遇到了萧子风,好像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而且她内心中的那份野心也展现了出来,我都不敢靠近她了。”这是他的真心话,自从在凌城那一别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她虽然也明确的表示过,要是他不离开阮凤舞,她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无条件的帮助和支持他。 可是现在的南宫沧羽,其容他人威胁,即使这个人是他的胞姐也不行,他不是一直不知道沧月的野心,只是奈何她时女流之辈,所以才一直在无条件的帮助他,目的就是要他无条件的依赖自己,让自己无条件的听从她的话。 阮凤舞把他那无奈和惋惜的情绪尽收眼底,“她如果想要杀我,你怎么办?”阮凤舞噙着笑意的问他,有种专门为难的意思。 南宫沧羽望着她那皓月般明亮的眼睛,醉意更浓,然后说道:“这个世界上,任何人想要伤害你都不行,就连我自己都不行,我要是做了伤害你的事,我将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何况她?何况其他人?” 虽然是对着她的眼睛深情的说着,可是语气中还是充满了冷意,仿佛真的为了她,宁愿跟全天下人作对一样。 阮凤舞虽然有点小小的感动,一个天资,能这样对待自己,除了感动,别无其他的情绪了。 “沧羽,我的心中住着一个人,那个人也永远一辈子在我的心中,而且咱们都彼此都知道对方的身份,明明知道不可能,你又何苦弄成这样,天底下漂亮能干的女子多的是,你我永远都可能是朋友,或许在以后的以后,连朋友都不是。” 她抬头,看着漫天的星星,也有种说不出的伤感。 她总觉得,缘起缘灭,都要顺其自然,在爱情友情还是亲情,都是要讲求缘分的事情,所以,她只珍惜那个能陪着自己走完一生的那一个人,其他的,都不过自己人生中一断断的插曲。 这倒不是说明她薄情寡义,而正相反,说明她是重情重义,只是把什么把与每一个人的相遇都用缘分来解释,显得要那么随性了一点。 南宫沧羽听见她这样说,一路都沉默,再也没有说一句话一个字,直到回到宅子,回到房间,都是关上门,根本没有再给阮凤舞任何关心的机会。 他也不想置气,更加的不想在阮凤舞面前置气,他只是在气自己,这些事情他也清楚,可是就是忍不住想要接近她,想要博得她的欢心,看见她笑,自己的嘴角不自觉的就跟着扬起,看见她的泪水,即使看着她皱了一下眉,就觉得自己的心在被人揪着一样。 日子一天天的过,牡丹坊后院重建的事情也很快搞定,虽然牡丹坊现在没有刚开业那时候那时候那么的红火,可是也正式的进入到盈利的阶段。 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明城不远处那里坐落着一座金山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盛京。 既然盛京的人都已经知道,说明其他的地方不知道的也少了,所以很有可能,都已经惊动了其他的周边邻国。 第一个来找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除了阮凤舞之外的唯一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那就是许关云。 阮凤舞正在牡丹坊内教着几个姑娘跳舞,她现在觉得,跟着他们在一起,她的思想也慢慢的变得轻松起来,这种歌舞升平的日子,确实很享受很不错。 她让姑娘们继续练习,让管家领着许关云到会客间,许关云这是第二次来牡丹坊,看着幽静的设置和环境,啧啧称奇,“你这里倒是正真的桃花源一般,怪不得故人云大隐隐于市,这才是归隐的最高境界。” 他故意顾左右而言他,任由阮凤舞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打量。 “来吧,说说怎么回事?”阮凤舞并没有请他坐,而是自己率先坐下。 许关云也知道她在说什么,可是他自己哪里知道是怎么会事,“凤舞,你相信我吗?” 阮凤舞看着他的眼睛,他眼中的焦急和不知情,不是可以在自己那么熟悉和亲近的人面前能够装的出来的。 良久,等得续关于都有点忐忑的时候,她终于缓缓的开口,“我这个人以前不相信任何人,可是在遇到你之后,还真的就无条件的信任你,可是你却让我失望了。” 许关云听到前半截的时候,心中欣喜的,可是听到后半句,直接被她那样失望的眼神打到地狱,他原本以为,她不管怎样都会相信这件事情真的不是自己散步出去的,要是他真的不想真心的待她,那么当时在她说要买下金山的时候,何不要把地契落在她的名头上。 “凤舞,我真的没有向任何一个人提起过,我记得你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全天下的人背叛你,我都不会出卖你。”许关云咬着牙,也有点痛心的说道,但是这件事毕竟也只有他俩知道,她怀疑自己也情有可原,所以只好表决心只好解释清楚,不要因为这样,让那有心人得逞。 阮凤舞却淡淡的看着他的反应,并不是不信任和故意试探他,而是就是想要他紧张一下,看看他会不会一时漏嘴说错什么的,“好了,你也别紧张,本来纸包不住火,时间一长,自然全天下人都知道,而且既然我们能发现,别人不能发现,在我买下那座光秃秃的山的时候,或许就已经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即使今天消息不传出去,明天也会传出去,何不要非得等到两年之后。” 她豁达的对着许关云一笑,然后端了一杯茶到他的面前,“好了,我不是不信任你,我要是不信任你,我不会在我最失意的时候见的唯一的人就是你,这一次的事情的曝光,或许也正好能看清几个人的本质,也或许是有人想要故意挑拨咱们之间的信任,也想因为这样,让我成为众矢之的,让天下人都为了这个挖不尽的财富而天下大乱。” 她轻松的分析着这集中可能,然后抿了一口茶,接着总结道:“这样一箭多雕的伎俩,我想要是我现在是我的敌人,估计也会这样,座收渔翁之利,何乐而不为?”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 拿什么去爱 许关云越听越云里雾里,“凤舞,为什么会这样,我真的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这件事情,我对天发誓。”他手举起,深情严肃的说起,再次澄清这件事真的不是自己堕落出去。 阮凤舞轻轻的摇摇头,“关云,我相信你,这件事咱们从长再议,至少我觉得现在是谁说的一点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许关云只是一介商人,对于家国政治他看的倒不是很透彻,所以他现在脑子中想的就只有自己的利益。 “会发生什么?”许关云紧张的问道,他是真正的关心阮凤舞,知道这件事会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但是也只有干着急。 阮凤舞却摇摇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也不能预料究竟接下来会怎样。”她皱着眉头,虽然说的很洒脱。可是终究觉得接下来或许是一场腥风血雨,或许会有无数人想要得到这份财宝而上门找事。 “凤舞,现在大家都知道,是牡丹坊的老板有一座几十辈子都吃不完的金山,难免有人会觊觎这样的财宝,所以你还是出去躲一躲吧。”许关云担心的看着她,觉得这件事最大的受伤者就是她。 阮凤舞则是无所谓的耸耸肩,“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相当时我也是一路在躲避,由北向南,再由南向北,终究还是那么多的人知道我的行踪,所以躲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那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阮凤舞摇摇头,“没有,就是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敢来找我麻烦,我要他们吃不了兜着走。”这是阮凤舞第一次把杀伐之事在人前说的如此的干脆和轻松。 许关云被她那副轻松的姿态吓得一怔,这样的阮凤舞是他从未见过的,隐隐的还是替她着急。 “好了,你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这件事可能也会给你带来烦恼,你需要什么帮忙的尽管说,毕竟都是因为我引起的,我现在想要静一静,想一想这件事和前一件事有没有必要的关联。”她依旧坐着,下着逐客令。 其实她一直在怀疑一个人,那就是南宫沧羽,因为当时在蒙山,就他们三个人,别无他人,而且她是知道他有武功的,而且是深不可测,虽然当时他佯装着走开了,但是难免还是会让他听见只言片语。 在听见这个消息泄露的第一反应,她想的是他,可是她却想不出为什么。 还有他那天晚上喝醉说的话,说什么要是他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问自己会不会原谅他,她当时也不以为然,以为他是喝醉了说胡话。 想到这里,她并没有回到家里质问,而是进了宫,这个时候,萧子风说不定刚下了早朝吧,以前他一下朝,就逼着自己和他以前看书,看各种各样有趣或者无趣的书,只为了把自己无时无刻的捆在身边。 而现在他又在干嘛?是还在看书吗? 阮凤舞就如同进无人之境一般,到了暖心殿,浩大的宫殿却冷清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回响,她好奇的在宫殿中到处走走,尽量避免所有人,不管是丫鬟还是太监。 在自己正在悠闲的在他书房中闲逛的时候,突然觉得身后一股强劲的内力逼来,阮凤舞麻利的转身,只见那红衣的南宫沧月带着一种怨恨的表情,掌风迅速没过自己的头顶。 阮凤舞眼看躲不过,这能硬生生的一掌迎了上去,南宫沧月的实力不容小觑,再加上她时有备而来,况且阮凤舞是仓促间迎了上去,所以阮凤舞被她强劲的内力一下子击倒,身体被狠狠的摔了出去,击倒了三排的书架。 她抹了抹嘴角的渗出来的一点血丝,口里的一大口鲜血在南宫沧月不经意的时候咽了下去,迅速的站了起来,准备迎接她接下来更加猛烈的攻势。 可是只见她稳稳的站在原地,根本没有打算再出手的样子,阮凤舞也这样看着她,二人僵持不下,一人的红色热情似火,一人今日穿的淡蓝色丝绸,眼神冰冷至极,简直就是冰火对决。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觉得应该向我解释一下吗?”二人的打斗声明显惊动任何人,现在的暖心殿好像连一个太监都没有,南宫沧月的眼神中有怨念,狠狠的瞪着她,像是想用自己的眼光直接将她碎尸万段。 阮凤舞也是一声冷哼,“哈哈,真是可笑,我是这后宫之主,凭啥要向你解释,试问,你是这后宫中的什么人?你又有什么资格向着一宫之主这样站着说话?” 阮凤舞基于怀疑她的母后身份,所以也很不客气的对着她说话。 “你……”南宫沧月被她的话语和态度都刺激到,最最关键的是,她虽然现在人不在萧子风的身边,可是她仍旧是实至名归的皇后,仍旧是萧子风心中的最爱,因为她,他宁愿痛死也不再愿意接受她的药丸,因为她,他宁愿一辈子受着内心的折磨也不愿意让她开进半分。 想到这些眼中更添恨意,哪里还有在禹城初见时那般的活脱和潇洒。 说着起气硬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反驳,所以现在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她今天就葬身于此,她真的很不满,为什么阮凤舞能这么命大,不管什么要紧时刻,身边都有一个男人去保护他,就连自己那个傻弟弟,都不惜用天子的身份威胁自己,不管怎样要护的她的周全。 可是自己呢,她南宫沧月少年则名气传遍于天下,可是从来没有一个男人愿意为自己付出半点,更是没有一个男人像萧子风那样愿意一辈子让自己的温柔外衣包裹着阮凤舞,她好不容易看上一个男人,却是要靠各种手段得到,而且就算一直待在他的身边,他待自己也是像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彬彬有礼,温和有加,可是那都是无关风月。 她心中很不甘,论起才气,她可以算是这个天底下出彩的,能文能武,论起样貌,恐怕这世间也难得找到几个能胜于她的,但是凭啥,她阮凤舞一生并没有做什么,她却能得到无数优秀男子的青睐。 而自己,却是要靠一个救命恩人的身份待在自己心爱的人的身边,而那个心爱之人的心中也一直对阮凤舞心心念念。 不知道从哪里的来的一个鞭子,就那样突兀的出现在她的手中,红着双眼,运足内力,长鞭一挥,旁边倒下的书架的上的灰被她掸起,阮凤舞一个退后,躲过一鞭,没想到她招招都下狠手,看来她真的不想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 她一边躲闪,一边照顾着整个书房别被她俩毁了,这里可是萧子风静心的精神乐园,所以只要是萧子风喜爱的,她时不会去摧毁的,这就是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至少她被自己的崇高思想所感动到。 终于,南宫沧月的体力被消耗的差不多,挥出的长鞭再也不像刚才那么的难以招架,阮凤舞伸手一接,当然还是能感受到手背被狠狠的抽了一下,索性还是抓住了她的鞭子。 “南宫沧月,你疯了吗?竟然跟只疯狗似的,在这里乱咬人。”阮凤舞并没有留情面,既然是她先下手,那么自己何必给她一点的面子。 南宫沧月使劲,想要抽出被阮凤舞攥在手里的鞭子,可是无奈,她握得太紧,根本纹丝不动。 “阮凤舞,有本事放手咱们来比个高下。”南宫沧月本就是不服输的人,所以说话也是很冲。 可是阮凤舞这时哪里会有时间和心情跟她周旋,“我为何要跟你比高下?”她挑着眉毛,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 “谁赢了才有资格陪在子风的身边,输了就要永远的离开盛京。”她仰着头,高傲的说着,一副胜券在手的样子。 阮凤舞皱皱眉,“我原本以为闻名天下的沧月王爷是一个大气的女子,却没想到,在爱情方面,却是如此单纯幼稚的样子,真是可惜了。” 阮凤舞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对着她摇摇头,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的样子又深深的刺激了她。 “你说谁幼稚?”说着再次使力,把放松了一点防备心理的阮凤舞拖着往前走了一步,阮凤舞立马稳住自己的身形,手上死死的拽住南宫沧月的长鞭。 阮凤舞稳住身形之后,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潇洒的女子,没想到再传奇的女子,在爱情方面也仍旧是自私的,你把子风当作一件物品,并没有把他当作人来看待,陪伴在他身边的人,必定是与他两情相悦的人,并不是你我在此打架,谁输谁赢能决定的事情。” 阮凤舞这是一番肺腑之言,对于她来说,能永生陪伴他的身边更好,但是他的幸福和笑容更加的重要,如果他真的不爱自己,她会选择潇洒的放手,而不是向南宫沧月这样,死死的纠缠,不择手段的想要得到。 其实,这样的爱情她宁愿不要,她要的就是两情相悦,虽然她有点站着说话腰不疼的意思。 “我没有,我是爱着他的,自从第一眼看见他那深邃的让人捉摸不定的眼神和俊美的容颜,我就彻底的被他征服,我没有把他当作一件物品,我只是太爱太爱他了。”南宫沧月有点无奈的摇头,眼神中有一丝在认真思考的不确定和慌乱,好像阮凤舞总是能一语中的的感觉。 “爱?你拿什么去爱?用你的自私,用你的不择手段?用你跟我之间的两年之约?”阮凤舞用着讽刺的眼神看着她,一脸的不屑。 正文 第二百四十九章 不介意被休两次 “那你爱我吗?你又拿什么来爱我?你所谓的信任?你所谓的理解?你所谓的自由?”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 二人皆被这个声音怔住,南宫沧月立马变换成一副小女人的样子,含情脉脉且楚楚可怜的看着萧子风。 而萧子风的眼睛里却只有阮凤舞,哪怕这个时候他的目光很是凌冽,语气很是冷漠。 “子风……”尽管这样,南宫沧月仍旧不死心的抬起手臂,想要伸出一只手去拉住经过自己身边的萧子风,可是萧子风是当她为透明人,手臂轻轻一甩,轻松的甩掉她刚要拉起他胳膊的手。 就算听见她那楚楚可怜的声音,也根本没有在意,甚至连一个眼角的眼神都没有给她。 因为这时的萧子风,心思全部在哪一脸倔强的阮凤舞身上。 阮凤舞听着他的质问,脸色突然变得煞白,手一松,松掉南宫沧月的长鞭,南宫沧月因为惯性,被力气一松,身子后退了一步,站定身子,也一脸煞白的看着他们俩,自己就像一个小丑似的,只有站在角落里,看着主角们尽情的演绎着她们或悲伤或宏伟或伟大的故事。 阮凤舞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看着他现在的眼神,总感觉现在说什么都是有余,现在解释什么都已经没用。 所以为了响应他刚才那咄咄逼人的问句,她也一脸倔强的迎上了他那寒冷的目光,“你说呢?那你又是拿什么爱我?你所谓的对我柔情似水?你所谓的护我一身?你所谓的白头到老?可是这些呢?要怎样实现?你都一次又一次的推开我。” 他们现在的争执已经失去了本身的理智,也偏离了本来进宫的目的,两人的眼神一直在纠缠,一个怨恨,一个责备。 而站在旁边看戏的南宫沧月则是一副窃喜的样子,至少他们再这样争执下去,最大的可能是真正的从此分道扬镳,这个时候的她在心中默默的谢着那个发布消息的人,因为这样,也挑拨了两个最爱的人之间的距离,因为这样,萧子风觉得阮凤舞根本不相信他,或者说,他或许也在觊觎阮凤舞名下的那座金山。 当然,她时不愿意承认萧子风是这样薄情寡义的人,但是她身在一个帝王家,长在一个帝王家,怎能不让她在心底做这样的猜测。 萧子风默默的看着她,看着她眼里的倔强和坚强慢慢的崩塌,心中一阵于心不忍,“你出去。” 他虽然看着阮凤舞,却是对着身后的南宫沧月说的,语气很是不善,好像有一种欠了自己什么似的那种理所当然。 因为他的眼神一直看着自己,阮凤舞低下头,她只能在心中好好的安慰自己,只要不是说的一个滚字,她都能接受,所以掩去眼中的泪水,慢慢的从他的身边经过。 萧子风被气的一塌糊涂,也不知道她为何能有这样的本事,总能让自己爱不释手,也能让自己气得发昏的本事。 一把拉住她纤细的胳膊,一把扯过,让她的脸再次对着自己,“你想走就走想来就来?当我这里是什么?” 阮凤舞的暴脾气上来,一下子挽起袖子,“不是你让我出去的吗?” 本来还很生气的萧子风被她那无辜的眼神逗的想笑,没想到他一向聪明可爱的傻丫头,居然也会犯这样的傻,他让任何人出去,也不会用那样的语气让她出去啊,她能原谅自己所做能陪在自己身边一辈子他求之不得。 可是。她曾经那不是很明白的反应已经证实了她的内心,永远不会原谅自己,所以他更加的不敢坦诚相待,因为一旦坦诚,可能她会逃到脸见都不想要见到自己,他自私的认为,就这样挺好,希望他自己一辈子不再娶,她也不要遇到她的那个伯乐。 “不是让你,是让她,沧月王爷,还用我请吗?”萧子风的脑袋轻轻的一偏,冷眼看向还在幸灾乐祸的南宫沧月,她被盯的一阵措手不及,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思议的瞪着萧子风。 “子风……”她放低声音,本来不是很柔媚的声音夹带着她楚楚可怜的表情,只是不会扭动身子来撒娇了,阮凤舞看着一副作呕的感觉。 “滚,不要我再说第三遍。”他愈加冷厉的语气和凌厉的眼神,终于在空中来了一个四目相对。 南宫沧月已经自动过滤了萧子风那很粗俗和让人伤心的话语,因为她在庆幸,他总算正眼瞧了自己一眼了。 可是在他一直凌厉的眼神的威慑下,最后瞪了一眼阮凤舞,跺着脚,气愤的离开。 萧子风听着南宫沧月的关门声音,这才放心的对着阮凤舞说道:“这里是因为你而起的打斗,所以罚你在一炷香之内的时间,把倒下的书架和书都摆放好,我才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他傲娇的说完,耸耸肩,坐到旁边的书桌旁边,掌起身边的微弱的蜡烛,然后悠闲的随手拿起身边的一本看起来有点泛黄的书籍。 阮凤舞被气得咬牙切齿,“萧子风,你再说一遍。” 萧子风从书中抬起头,无辜的睁着大眼睛看着她,“不愿意接受惩罚是吗?那来给我揉揉肩,最近颈椎有待呢疼痛。”他慵懒的说着,刚才那般凌厉和冷峻早已经消失殆尽。 阮凤舞本来拉着的脸,这时一听他那里疼痛,面部表情也揉了很多,可是仍旧倔强的不去关心和搭理他,就那样站在乱糟糟的书海里,没有要去整理书架的意思,更加的没有要去帮他揉肩的意思。 “萧子风,对于金山的事情……”她刚开口,却被萧子风打断。 “你想知道是怎样走漏风声的吗?你想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吗?”萧子风抬起头,看着面前的阮凤舞,眼神中有半点的恍惚。 “来,过来坐。”萧子风招着手,示意阮凤舞做到自己旁边,整个书房能坐的地方,也只有他旁边,阮凤舞刚才在打斗的时候,确切的说是在躲避的时候还是消耗了一定的体力,所以他让坐,她没有必要再僵持。 “左手伸出来。”萧子风霸道的说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阮凤舞立即把手放在背后,一脸防备的看着他,“干嘛?”她无心要跟他反着来,只是左手刚好被南宫沧月的长鞭打中,现在还火辣辣的疼,依照她的力度,估计现在自己如玉般的小手背,已经不堪入目了吧,她不想把自己不美好的一面展示在他的面前。 在心中嘲笑着自己,真是越来越矫情了。 萧子风立马阴沉下来脸,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死啦硬拽的把她的手给拉过来,他在刚进书房的时候就已经看到她手背上那条触目的伤痕,他本来想当场就把南宫沧月就地正法了,可是在一想,如今他们跟南疆还是同盟的关系,不能再这个时候动她,所以他的气就转移到她的身上,气她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的爱护自己。 阮凤舞明知道挣脱不开,可是还是要徒劳无功的去挣扎一下,被他大手捏的手腕都生疼了才放弃挣扎。 他没有任何话,只是默默的从怀里掏出一盒什么东西,然后轻轻的吹了吹自己的手背,再用手温柔的帮她擦拭起来,在那药接触到皮肤的时候,她感觉一阵清凉,瞬间刚才那般灼痛的感觉消失了一大半,剩下的疼痛估计是刚被萧子风捏疼了的。 “疼吗?”萧子风柔声问道,再次帮她吹了吹。 阮凤舞只觉得他那魅惑的吐气吐在自己的手背上,反而引起一个激灵,立马缩回手。 “谢谢你的药,不疼了。”她慌乱的收拾起自己的心绪,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们两个之间的相处会这般的让人觉得尴尬和不安。 萧子风看着她可以疏远的样子,心中一紧,“凤舞,对不起,刚才我是因为太气了,气你不保护好自己,气我自己,所以才会那样说话,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原谅我好吗?” 他柔声的对着阮凤舞说道,又好像回到了以前那样,不管谁错谁对都是他先低头道歉的时候,阮凤舞鼻子一酸,最最受不了就是他满腹的深情和柔声的话语。 抬眼看着他,他正深情的看着自己,眼神中很不安,应该是因为刚才他认为的过错。 “子风,我没有在生气,我只是想要得到一个原因,一个为何要推开我的原因?是因为南宫沧月吗?还是因为你所谓的推开我就是在保护我对我好?” 面对她的步步逼问,萧子风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他曾经想过,把真实的原因告诉她,可是他害怕,从此她不会再愿意见到自己,从此会不屑再跟他说一句话。 “舞儿,没有什么原因,紧紧是因为是你先离开的,所以我的骄傲和自尊不允许你来践踏,我是一个帝王,不是你的奴隶,你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咱们的性格本来就差太多,枉我当初一心的以为你只要进了宫,就会改变你的个性。”他做着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着。 这样的答案或多或少都会让阮凤舞受伤,可是明显不够有说服力。 “好,很好,既然你这样骄傲,那就赐我一纸休书,我真的不介意一生中被同一个男人休两次的。”她含着泪,倔强的说道,只是把他当作一个普通的男人,并没有说出他皇帝的身份。 正文 第二百五十章 金山,你要吗? 萧子风许久未疼痛的头又开始慢慢的作痛,“舞儿,你明明知道我不会,何苦要步步紧逼?”他皱着眉头,想要解释的更多,但似乎害怕月说的多,越错的多,所以索性给她一个问句。 阮凤舞长叹一口气,定了定心绪,然后咬着牙说道:“好,咱们今天先不谈这个问题,反正我有预感,你总有一天会后悔,会来求着我回到你的身边,到了那时候,我也有资格说一句,‘我又不是你的奴隶,怎么可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骄傲的扬起半边的脸,然后又接着说道:“咱们来说说关于金山的问题吧。”她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萧子风见她的样子,头也没有刚才那般的疼痛,看着她倔强的样子还是有点心疼,但是看着她故意跟自己斗气的样子,也觉得她可爱好笑。 “你说吧。”萧子风把话锋抛给她,看看她究竟想要怎么处置这个问题,反正对于他来说,这个金山她愿意跟自己分享自己会高兴的发疯,要是她不愿意跟自己分享,那他也能理解,毕竟是她的私有财产。 可能受她之前那些稀奇古怪的思想的影响,他居然不会觉得她的东西就是自己,但是会觉得自己有半壁的江山是她的。 阮凤舞见他悠闲的样子,心中很是鄙视,果然是一国之君,果然是老奸巨猾。 “子风。”她也还是轻轻的喊他一声。 但是萧子风则回答的更加的动情,仅仅一个字“嗯”,却展现出了他的万种柔情。 阮凤舞看着他深邃明亮的眼神,差点又掉入他温柔的漩涡,突然心中那个一阵狂跳,就像是一颗少女心遇见自己怦然心动的王子一样,顿时低下头,狠狠的鄙视自己,居然都这样了还会再不经意间怦然心动。 吐出一口气,然后再次坐正身形,“你要吗?” 阮凤舞看着他的眼神,说出了一句模棱两可的问题,顿时把萧子风带到了无限遐想之间,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她看着萧子风久久的没有回应,那眼神空洞飘渺,可是却有一点的火苗在眼中燃烧一样,阮凤舞很是熟悉这种迷离中带着性感的眼神,才惊觉自己那句问话在本来是夫妻之间的说话显得尤其的诱人。 良久,萧子风的脑袋靠近,阮凤舞只觉得自己全身像是被注了铅一样,想动却不知道怎么动了,他凑近阮凤舞的耳朵,用着沙哑的邪魅的嗓音说道:“不是应该我问你要不要的问题吗?” 阮凤舞被他的吐气引得身子一颤,脸一红,瞬间整个书房的气氛变得无比暧昧起来。 这就是恋人、夫妻,明明刚才还在争执,还在倔强,可是才一句话的问题,立马把场面变得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阮凤舞被吓得一下子身子弹了起来,气鼓鼓的看着一脸奸笑的萧子风,指着他的鼻子,“萧子风,你混蛋。” 萧子风收起眼里的欲望,然后正襟危坐,一脸的正义说道:“我怎么就混蛋了?明明是你先问我的。”他不敢再深层次的开玩笑,因为他觉得这是在亵渎她,这样小打小闹的逗逗她,他倒是觉得正和心意。 阮凤舞被气的一时语塞,只好顾左右而言他,“我是问你要不要金山?如果是你开口,我愿意拱手相让,因为你一天没有给休书,我的东西一天有一半都是你的。”她赌气的说着,存心不让他的心里好受。 “你的意思是咱们之间的关系只能靠着那一张纸来维系了?”萧子风冷着脸问道。 阮凤舞心中却是得逞的快感,谁让他每次都说一些话气自己,不允许自己气气他了?她现在是明白了,两个相爱的人之间,就是你气我我气你的一个过程,以前或许是他们之间太顺利了,所以老天爷才看不惯总让他们经历一点点的坎坷。 “那你说咱们之间,除了还少一张休书,其他的还少什么?”阮凤舞不答反问,却让萧子风哑口无言。 萧子风被她气得差点头晕,眼睛犀利的看着她,“舞儿,你知道吗?那传播消息的人就是希望看到你我如此,只有咱们俩反目成仇了,他才能坐收渔翁之利,因为你少了天齐整个力量的庇护,他就能为所欲为。那样,他既能得到金山,又能有与天齐抗衡的财富,说不定更加的能得到你。” 他的话语很明显,把她放在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更字,足以证明在他的心中,金山根本不放在眼里,江山也只是一种责任,而阮凤舞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 聪颖如阮凤舞,哪能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可是虽然知道他深深的爱着自己,自己也深深的爱着他,可是他们俩之间却被萧子风的态度一而再再而三的伤的体无完肤。 “萧子风,听你这样分析,好像你已经知道了这幕后黑手是谁似的。”阮凤舞挑眉,当作没有理解到他刚才话语中的意思。 其实她听着他说话,也知道他的矛头是对准谁,目前一直觊觎自己的,又对自己了如指掌的,就只有南宫沧羽。 萧子风也挑眉,“难倒我说的没有道理?” 二人的目光一直僵持着,谁都不愿意先行服输,就冲他的态度,阮凤舞就决定,不管他说的有没有道理,她都还有一个人可以反驳。 “那你怎么不说最重要的是还能得到你,因为没了我,她就肯定的能得到你,刚才还要跟我决一死战呢,就是因为你。”阮凤舞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酸溜溜的,那明显的吃醋的味道,溢满整个书房。 萧子风嘴角淡淡的一笑,然后拉起她的手,不自觉的就用着深情的眼神看着她,“舞儿,咱们不要再争吵了好不好?不要让亲者痛,仇者快,你现在已经成了众矢之的,还是回宫来住吧。” 他几乎是带着一种祈求的语气,想要护的她的周全,就不能再让她在宫外待着了,一天要是一个时刻没有看见她,他的心里都是玄乎着的。 阮凤舞几乎被他那温柔的眼睛所吸引进去,可是却抽出了手,“你要是真是这么想,那么就把南宫沧月赶出宫,她啥时候离开了,我就啥时候再考虑回来的事情。” 萧子风见她霸气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暂时忘记了那心中的梦靥。 “好好好,我一定会尽快的送她回去,天齐的皇宫真的不适合她。”他的语气平平淡淡,没有半点的不舍和不愉快,而是心甘情愿,也求之不得样子。 阮凤舞高傲的扬起头,拍掉他又要伸过来的手。 “舞儿。”看着她扭过脸看着窗外,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心疼的轻轻的呼唤了一声。 阮凤舞看着窗外熟悉的风景,觉得好像一切都已经回到了从前,那个你侬我侬的时候,回忆起以前,再想想现在,总觉得那样美好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如今他们之间横着那么多的事情,那么多的人。 “嗯。” “你不要想太多,不管任何时候,你的背后都有我,所以你只要负责每天开开心心就行。”萧子风那温柔的溺死人的声响起在耳畔,阮凤舞再次错觉,以为这半年来,一直都是一场噩梦,她会以为自己根本没有出过宫,根本没有走过沙场,根本没有认识那么多的人,尤其是南宫家的两姐弟。 阮凤舞转过头看着萧子风,只是安静的点点头。 她只希望时光在这一刻停止,有了跟爱人之间的片刻宁静,没有人愿意再去面对江湖的腥风血雨,没有人想要再去面对那些琐碎的红尘琐事。 “你要不要见一见小海?”萧子风也和她有着同一种想法,所以提出这个问题,他想尽享天人之乐,带着妻子儿子,就这样永远宁静的生活下去,管它什么六道轮回,什么尘世喧嚣。 阮凤舞思考了半响,“这个时候不是方便,虽然我没有亲手抱抱他,可是我来看的次数可不少,只要知道他过的很好我就放心了,也谢谢你,我也替以前的阮凤舞谢谢你。” 萧子风大手捧着她的小脸,“小傻瓜,跟我永远不需要谢谢二字,知道吗?” 阮凤舞只是微微一笑,两人对视良久,终究还是要面对现实。 阮凤舞离开暖心殿之前,再次霸道的提醒着萧子风,“你把你身边的莺莺燕燕彻底的赶走,我可能会考虑回宫的这件事情,要是你没有这个决心,那以后咱们即使见面,也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看着她潇洒离去的背影,萧子风自嘲的笑了笑,“最熟悉的陌生人,这是多么恰当的比喻啊。” 阮凤舞总从进了宫之后,回来面对南宫沧羽,总觉得心里有道墙嘟着,或许是因为南宫沧月的原因,也有可能是萧子风莫名的怀疑他的原因,本来自己的得知消息走露了风声之后,就第一反应想到的是他。 可是她真的希望这件事不是他所为,因为她一直相信他毕竟没有任何理由的靠近自己,要是参杂了这些利益,她会永远不会原谅他,永远不会再去交他这个朋友。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章 泄密之人 可是很神奇的一件事就是,虽然江湖上都在盛传牡丹坊老板身世之谜,更加的在传牡丹坊老板拥有一座金山的事情,可是事发至今,没有一个江湖人士和其他人来找她的麻烦,她的日子照常过,而且自从那个老鸨死去之后,关门到至今没有开张。 阮凤舞总觉得,背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帮着事情推波助澜,同时也把火候掌握的炉火纯青,自己就像被一个高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毫无抵抗能力。 终于有一天,被阮凤舞“冷落”了多时的南宫沧羽忍不住找到阮凤舞谈话。 “凤舞,你有时间吗?”他敲了敲门,难得今天阮凤舞休息一天不想去坊里,反正一切都已经步入正轨,她打算下午去翠云山庄看看,好久没有一家人吃吃饭了,顺便看看小翠的感情事情可否有进展。 而且她约了许关云和媛媛,她的目的就是要请媛媛来坊里帮忙,教她们音律,因为她毕竟不是专业的,只会唱现代的歌曲,可是在谱曲子方面,可能这天底下最有发言权的除了北野国的皇后,就是媛媛了,她曾经可是名动了南疆整个国家的歌姬。 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愿意,毕竟她早就从良,而且极力的掩饰以前自己的身份,所以她可能会很是抵触这个行业和这个环境,所以她也没有抱太多的希望,毕竟她还备有第二套方案,去其他地方高价请其他的乐师。 “怎么了?”阮凤舞头也没有抬,淡淡的问了一句话,从新的钻研在最近看的曲谱上,因为她准备自己创作一首属于如玉的单独风格的歌。 南宫沧羽掩去眼中的失落,然后大步的踏进房间,没有等她发话,自己坐在她的对面,轻轻的在她的书上一扣,让她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 “凤舞,我想找你聊聊。”阮凤舞眨巴着大眼睛,装作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嗯哼,你要聊什么?理想还是人生?”阮凤舞开着玩笑,本能的有点拒绝他们接下来将要聊的话题,可能过于沉重,所以她选择名媛一直不知道真相,亲人出卖自己比陌生人出卖自己更加的难以忍受,自少她已经把南宫沧羽看做了自己的亲人。 一个可以在失意的时候一起酩酊大醉的亲人,一个可以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却从来不提及爱情之事的亲人,一个在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总在自己身边的亲人。 她这才发现,自从到了这个时代,她就开始变得贪心贪心,越来越贪心,以前她从来没有把任何人的感情放在眼里,自然也不会收获什么亲情爱情友情。 可是如今,自从有了一个外柔内刚拼死保护自己的娘,有了一个活泼却处处维护自己的妹妹,有了一个权倾天下却无限宠溺自己的咋和你姑父,她就开始变得贪心。 她总觉得这个世界对她还是善良的,不应该安排这么残酷的事实。 看了她良久,都看不出她此时的心情和态度,明明跟往常一样的神态面对着自己,可是却从心里感觉到她刻意的疏远。 “凤舞,你有没有怀疑过是我走露了风声的?”他诚恳的看着她,没有半点的愧疚,就像是在说一个陈述句,但是就算她点头,他也会表示理解,毕竟当时除了许关云就只有自己。 阮凤舞终于又抬起眼,与之对视。 “南宫沧羽,我是怀疑过你,可是不相信是你,你认真诚实的回答我,真的不是你对吗?”她用着希冀的眼光可怜的看着他,他看着她那可怜的眼神于心不忍。 “不是我。”他从牙齿缝间说出三个沉重的字,好像这三个字值千金似的,她已经分不清他是在安慰她还是在故意骗他。 然后盯着他那漆黑的瞳孔,想要从中找出一点点的破绽,可是无奈,最后再试探性的问道:“真的不是你吗?” “严格的说起来,真不是我。”第二次回答,他倒是谨慎的多,当然漏洞更多。 “什么叫做严格说起来不是你?意思是另有其人,但是你是指使的?”依照阮凤舞对他的了解,她并不是猜不到,他都既然这样说话了,那肯定这件事与他有很大很大的关联。 南宫沧羽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还没有开口就看出了他无比的纠结。 “你摇头又点头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阮凤舞冷眼的看着他。 “凤舞,对不起,这件事不是我宣扬我出去的,我也根本没有要弄的天下人尽皆知的地步,这样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但是却是我的人私自这么做的,如果你想要处置她,我现在立马可以把她交到你的手里。”南宫沧羽有点痛心疾首的说道,他现在唯一能弥补的就是把那人交给她,她愿意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还有就是,他要竭尽全力的护她周全,所以阮凤舞的生活并没有收到一丁点的影响,因为来找茬的人根本近不了她身,已经被他统统的拦下解决。 阮凤舞一就是冷眼看着他,“既然你知道,既然你有赎罪的心情,那么你就把那人的人头的提来见我吧,显示你的诚意。”她冷冷的说道,毕竟这件事兹事体大,就算她杀了那人,折磨了那人也于事无补,既然是南宫沧羽的人,那么就让他自己清理门户吧。 至于她跟南宫沧羽之间情谊,她想在那个泄密之人头断的时候,他们之间的情谊也斩断了。 可是见他为难的样子,阮凤舞皱皱眉,以为他不忍心,“怎么?不舍得下手?”她嘲讽的说道,其实鬼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他什么事。 那宫沧羽摇摇头,“凤舞,我第一反应当然是杀了她第一时间来向你恕罪,可是此人跟你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我想还是你自己给她一个了结吧。” “谁?”阮凤舞紧张的问道,既然南宫沧羽这样说,那么此人一定是自己无比相信的人,她在心中暗自嘲讽自己,真是逃不脱被背叛的命啊。 “许关云的未婚妻。”他故意只说出与她相关联的身份,并不是简单的说出一个姓名。 “什么?你说媛媛?”她激动的一下子站了起来,身子旁边的茶杯都差点被她的衣袖扫倒在地。 这个时候换做南宫沧羽淡定的点点头。 “不对啊,就算是她,你怎么知道的,还有你说的你的人,媛媛什么时候变成了你的人?”她知道这个消息有点晴天霹雳的感觉,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她出卖,她明明是那样的清纯可人,明明是那样的胆小怕事。 目前最关键的是,她虽然也相信南宫沧羽所说的,可是该怎么去解决这件事,许关云对她的感情那可不是装出来的虚伪,而且成亲的日子都已经定了,她真的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南宫沧羽用着极其温和的声音说道:“很多年以前,她就是我手下的人了,一直潜伏在南宫燕的身边,只是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个你来,我也是知道南宫燕和雪族的恩怨,所以你姐姐的身份我也了如指掌,所以当你第一次出现在南疆的时候,我就已经有注意到你,只是那时候从来没有见过你,后来在明城无意间相见,我也没有想到我一见钟情的这个女子,居然会是我已经关注了一年的女子。”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看着她的表情,又接着小心翼翼的往下说道:“于是我越来越以为咱们俩的相遇是上苍特意的安排,所以我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制造出更多的‘偶遇’。” 阮凤舞听着他的诉说,其实根本没有提到很多的信息,只是在单纯的诉衷情。 “那她也是你故意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阮凤舞冷冷的看着他,内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波澜,她原本以为自己会接受不了这样的消息,但是事实恰好相反,她却能如此淡定的接受。 “可以说是,但是当时我没有见过你,我只是单纯的安插一个眼线到皇宫而已,并不是针对你,你要相信我。”他极力的想要解释什么,可是事实已经如此,用再华丽的语言去解释,都显得特别的苍白。 “只是没想到我后来会随军一起出宫,只是没有想到我出宫后就不再回宫,就是没有想到你误打误撞的居然能遇见我。”阮凤舞帮他补充完成后面的语句,只是那语气中充满了浓浓的敌意和讽刺。 南宫沧羽却摇摇头,“不是,我只是没有想到会爱上你,其他的可能我都有算到过。”他用着深情的眼神看着她,试图用着自己深情去弥补自己天大的过错。 阮凤舞故意忽略他的眼神,别过头,现在的她已经是团乱麻,不想再把自己感情牵扯进来。 “我想我这里已经不欢迎你了,其他的事情我也不想过多的了解,如果可以,我宁愿我从来不认识你,至于我欠你的,我会找时间加倍还给你,你也知道我有金山,区区一千两银子,不在话下。”她好像是故意在说气话,只是语气是出奇的平静而已。 “凤舞,我真的没有想要伤害你……” 没有等他的话语结束,阮凤舞则是冷冷的插话,“是啊,可是你所做的事情却实实在在的伤害到了我,伤害到了我的利益,从此以后,咱们的立场不同,我不知道我的事情中你究竟参与了多少,或许可以说,我从头至尾,一直在你的鼓掌之中?”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章 家人陪伴的快乐 “凤舞,咱们这么久的相处你还是不愿意给我一点最基本的信任吗?”南宫沧羽卑微着说着,祈求的看着她,只为了她此时能给自己一个想要的眼神。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说什么,你说的话我从来不知道是真是假,我也不想要再看到你,下次看到你,或许已经是仇人,敌对。”她斩钉截铁的说道,不给他半分的希望。 说完就走出房门,头也没回,在跨出门槛的时候冷冷的对着身后落寞的人说道:“在我回来的时候,希望你已经自觉的离开了。” 她毫无目的的来到大街上,漫无目的走着,引来很多人的目光,在盛京,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可是能见到这样天仙似的美人,也是难得,空害怕也只有磬竹苑的老板能与之一较高下了,其实有的人认识她的,知道她时牡丹坊的老板。 知道她身份的人都在背后窃窃私语,说什么她就是拥有一座金山的人,富可敌国,甚至开始操心起来国家大事,说什么要是她用手中的钱财去招兵买马,或许朝廷就会变动,要是她跟朝廷合作,或许天齐将独霸天下。 “凤舞,你怎么在这里?”阮凤舞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转过头去,看见满面笑靥的赫彦云。 看见他阮凤舞才想起,今日本来是打算去翠云山庄的,可是被南宫沧羽这么一气,竟然都忘了今天的安排了,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心里把他当作真正的朋友了,心里在乎了才会生气,才会觉得失望。 还有主要的就是在想媛媛这件事要怎么处理,才会最大程度的降低对许关云的伤害。 “彦云?”阮凤舞也觉得惊讶,她其实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抬眼一看,是菜式。 “呵呵,这么巧,竟然在这里遇见你。”阮凤舞有点尴尬的化解刚才的茫然,而且拿起身边的一颗生菜,装作在寻菜的价格似的。 赫彦云一头的雾水,“你们管家不出来买菜吗?还要你亲自出来?” 阮凤舞觉得好笑,老板就不能亲力亲为吗?莞尔一笑,“你是老板,你不是也亲自来到菜市吗?赫老板!” 赫彦云这是第一次感受到她还是在乌水村的样子,之前的几次见面都没有单独说话的机会,他看到的都是她强势的一面,那个跟自己斗嘴的阮凤舞,那个看起来桀骜不驯的丫头,今日好像又回来了。 “我是来跟一个菜商谈合作的,上一个的菜商又给我涨价了,真是看着我们生意好,就坐地涨价,我们生意好也不管他什么事啊。”他有点愤恨不平的说道,做生意的都是貔貅,所以关于一点的蝇头小利都会争个你死我活,这个她表示理解。 “这么说你现在谈妥了一个新的合作商了?”阮凤舞看着他刚才那洋洋得意的样子猜测到。 赫彦云点点头,“是啊,谈妥了,回去我就把原来那个黑心的菜商给退了,看他那么高的菜价卖给哪家酒楼去。” “凤舞,你今天很闲吗?要不到前方的茶楼喝喝茶?”赫彦云觉得他们两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在大街上站着说话,确实有点不怎么美观。 阮凤舞却摇摇头,“我本来就约了许关云和媛媛到你那里吃晚饭的,中午你们太忙,就不去打扰你们了。” 赫彦云皱着眉头,“中午也不忙,既然你好不容易腾出时间休息一天,就好好回去陪陪婶儿吧,她经常念叨你,尤其是这次到处都传得沸沸扬扬的金山的事情,她每天都焦虑的饭都吃不下多少。” 二人一边说话一边向前走着,阮凤舞这么久都没有想通要怎样处置媛媛,闲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先要了解到这件事是不是真的与她有关,还有就是还要征求许关云的意见。 “我都给她老人家说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她操那么多心干嘛?哎。”阮凤舞心疼的摇摇头,对于王雨慧的关心和操心,只觉得心里歉疚。 到了翠云山庄,小翠特意让王雨慧休息一下,让阮凤舞好好陪她一天,王雨慧也特别感动的看着赫彦云,对于这个她还比较中意的小女婿,越看越是欢喜。 “娘,让您担心了,孩儿不孝。”阮凤舞和王雨慧在一间雅静的包厢,阮凤舞倒了一杯茶到王雨慧的跟前。 王雨慧慈祥的看着她,“舞儿,娘不操心,只是担心你,可是今天看着你没事,也就放心了,致死担心你成为众矢之的,天下人人人皆贪心,尤其是那么大的财富,我怕你一个人吃不消。” 她担心的看着她,其实弦外之音就是还是想要劝她找一个能庇护她的人,不至于一个人那么孤苦伶仃,有了事情也没有人帮衬着。 阮凤舞暖暖一笑,摇摇头,“娘,没事,很奇怪,消息传出了那么久,从来没有一个势力来找我麻烦,估计都在忌惮我的神秘的身份吧,我越是低调,他们就越是不敢轻举妄动。” 她自信的说着,其实她能想到的就是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背后默默的帮她挡住了一切的进进攻,让她一个人仍旧安逸的生活在开心快乐里。 至于那个人是谁,她能肯定是萧子风,但是按照分析,可能还有南宫沧羽,不管他是真的不想伤害自己还是因为愧疚感而赎罪。 王雨慧看见她一副悠哉的样子,心中的石头也算慢慢的放了下来,“舞儿,万事要小心为妙,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父母总喜欢在儿女面前讲人生大道理,阮凤舞虽然觉得她是多想了,可是还是理解可怜天下父母心,她自己虽然现在当娘了,没有生活在小海的身边,虽然没有切身体会,虽然对小海的感情有点复杂,但是最多的还是希望他能健健康康的平平安安的成长,这样的希望大过于一切。 乖巧的点点头,甜甜的一笑,“知道了娘。” 二人说了一下家常,也说了一下彼此现在的心境,也说了一下关于她哥哥的事情,很多很多,阮凤舞总觉得,这样日子却比她日进斗金的日子还要金贵,所以她决定,以后要多多的抽出时间陪陪家人,因为谁都有可能背叛自己,只有自己的娘,自己的亲人不会。 “叩叩叩”三声有节奏有礼貌的敲门声音响起。 “小翠,怎么了?”阮凤舞开门是她,她问道。 “你们俩聊着都不知道时辰了吧,现在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咱们用餐吧。”她乖巧的五官已经透着一股干练的神色。 “这么晚了?我都还没有觉得饿呢。”阮凤舞摸了摸肚皮,可能是跟王雨慧说话太入身入神了,所以才忘记了其他身边的事情。 小翠笑着挽起她的胳膊,“姐姐,来,尝尝咱们酒楼新上市的摘牌菜,保证你惊艳到。”每一次阮凤舞前来,小翠都会说着大话,事实上,每次都会给她带来惊喜。 她这个甩手掌柜确实挺愧疚的,好在她根本也没有把酒楼当成自己的生意和财产。 “你个小丫头,每次都知道说大话,这一次我就等着看看怎么给我惊艳?”阮凤舞弹了弹她的额头,对于这么一个鬼马精灵的妹妹,而且还这么精明能干,哪个姐姐不喜欢。 “小翠,吩咐人去请许公子和媛媛小姐了吗?”在吃饭的时候,她偏头问着小翠。 “嗯,请了请了,他们表示晚上一定准时赴宴,这种感觉真好,好像回到了乌水镇的时候,就是还差黎叔了。”小翠说道最后有点小小的遗憾,当时在云舞农庄的时候,黎叔开始看起来有点冷情,可是内心却是无比的热情,一直把她们当作自己的自己的女儿那样疼爱。 “哼,什么黎叔,我看你是在想怎么好久没有看见那个小白脸吧。”赫彦云用着极其酸味的语气,很不友好的说道,说话期间根本没有看小翠一眼。 小翠也不甘示弱,“对啊对啊,你怎么知道,好久没有见栓子了,确实有点想念他了,怎么?关你什么事?你觉得羡慕嫉妒恨你去找你的王大小姐啊,人家那副杨柳扶风的样子,不知道现在已经迷倒了多少英雄好汉。” 小翠的回击要是没有后半句的话,会显得特别的有气势,可是说话牵扯到了另外一个女子,也闻到了浓浓的醋味。 因为他们在大厅里用餐,所以旁边还在收桌子的那些佣人们都自动的退出他们的范围之内,以免被两位老板的唇枪舌战误伤到。 赫彦云再次也幼稚的用一个傲娇的“哼”结束二人之间的争吵。 知道真相的王雨慧皱皱眉,最后又释然的觉得好笑,阮凤舞看热闹不怕事大,看着小翠红着脸的样子,着实可爱无比。 “小翠,所以你喜欢的是栓子?还想念,说的这么直白,姐姐我都不好意思了。” 坐在她旁边的王雨慧也娇嗔的瞪了她一眼,示意求她不要再火上浇油了,明明好不容易最近栓子很少来,小翠和赫彦云的关系稳了一点点了,现在一提起,又感觉要出事了。 “姐……” “凤舞……” 小翠和赫彦云同时用着一种难为情和怨念的语气喊道,目光都带着一种娇羞的责备。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 试探 阮凤舞大概已经明白了他们之间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明明心中都有对方,却倔强的不肯承认,总是拿着其他人去刺激对方,让对方知道,除了你,我不是没人要的,但是这种办法虽然让彼此都吃醋,但是效果却不明显。 至少她认为这种办法,低级又幼稚,没想到赫彦云这么久了还是没有成长多少,既然爱就要勇敢的追求,有爱慕自己的王小姐又怎样,有爱慕小翠的栓子又怎样,小翠只能是自己的,谁都无法阻挡自己爱她的步伐。 看来她有时间得帮帮他,教他怎么把妹了。 “嗯,怎么了?你们都这样看着我干嘛?”阮凤舞眨着大眼睛,特别无辜的看着他们,然后转过头看着王雨慧,无辜的说道:“娘,我说错什么了吗?怎么赫彦云和小翠像是一副要把我吃掉的表情,人家好害怕啊。” 不知道的看着她这副柔弱的样子,都会被她的表象所迷惑,只是在场的人都是无比了解她的人。 “姐姐,你再这样我不帮你看酒楼了。”小翠娇嗔着威胁道。 阮凤舞则挑眉甚是不在意,“哦,是吗?不帮我?究竟你是老板还是我是?我只不过帮你出了一点点的起步资金,实在说不过去你是在我帮啊。” “你……”小翠气的一下子放下筷子,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在这时,赫彦云瞪了阮凤舞一眼,就像是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千古大罪人一般,阮凤舞只好把委屈放在心上,明明是在帮他们认清自己的心,没想到两个白眼狼都不领情。 赫彦云接着就夹了一个大鸡腿放在小翠的碗里,“好了,我说错了还不行吗?每天那么累,多吃点东西。” 这时的声音已经温柔如水,阮凤舞都惊讶自己听错了,瞳孔瞪得大大的看着小翠的反应。 只见小翠默默的拾起筷子,然后小口小口的吃着赫彦云夹的鸡腿,低着头,再也没有一句话。 见她鸡腿吃的快完了,赫彦云又夹了一筷子的青菜,然后又是鱼肉然后又是什么酱肘子等等,小翠的食量也挺惊人的,赫彦云夹的,她来者不拒。 阮凤舞无奈的挑挑眉,和王雨慧无奈的对视了一眼,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人家那是打情骂俏,自己看来是瞎操心了。 母女俩的眼神交流好像是在说:“娘,你居然能忍受这么久?佩服!” 然后王雨慧摇摇头,好像是在叹息:“哎呀,女大不中留,我有啥办法?只能随着他们去了。” 饭后,她本来想要找小翠谈谈,关于栓子和赫彦云,她到底是怎样想的,不过发现也没有必要了,因为今天饭桌上,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只是那个倔强的小丫头还在纠结着自己内心的纠结吧,她总是在乎他的过去,更加的在乎自己的过去。 想想当时她差点被人侮辱,总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再纯洁,已经配不上她理想之中的赫大哥了,所以才会拖到现在还只是这种状态吧。 她一个人待在后院,看着一排整齐的叫不出名的小树,已经长得有两个人那么高了,而院子里也有一盆盆的当季的花,时不时的随着温柔的微风带来一阵阵的香气,让她好久都不曾宁静的心得到片刻的温馨。 “娘娘真是好雅兴,这么热的天居然还在院子里,仔细了身体别中暑了。”媛媛的声音响起在身后,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因素,总觉得她现在虽然说这关心自己的话,却是有一种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的感觉。 她存心的想要试探她,因为她不能听信南宫沧羽的一面之词就判定媛媛是死刑了,至少看在许关云的面子上,要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是吗?我命贱,很多次都是但那不死,这点小小的太阳算什么?怎么,关云呢?怎么你一个人先到了?”她也不懂声色的回答着,故意也弄的高深莫测一点。 只见她的眼睛在面对自己的一道目光得时候,确实有一点的慌乱,但是很快,就掩去了,换做一副淡定和关心的神情。 “关云说他晚点过来,让我先过来陪陪你。”她低眉顺眼,看上去完全还是以前那个胆怯害羞的女孩。 如果她这一生都在演的话,那么她就真的太佩服媛媛的实力了。 “哦,是吗?是关云说的让你来陪我还是你想来跟我说说话?”阮凤舞一直微笑着说话,在她的面前,还是摆出以前那副姿态。 媛媛也微笑着看着她,“我自己也想跟娘娘说说话,那么久不见了,确实很挂念,关云看着我无聊,也确实让我先过来,听说你今天一整天都在翠云山庄。” “听谁说的?”阮凤舞突然言语冷清,眼神犀利的看着媛媛。 媛媛一时的慌神从眼神中表现出来,“娘娘,怎么发出此问,上午那个小厮来请我们的时候说过啊,所以我才这么早过来的。”她还乱之间最后用着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阮凤舞。 阮凤舞却是大笑,“哈哈哈,看把你紧张的,我就是问问,最近因为盛传我有金山的事情,每次都会杯弓蛇影,难免会过度的紧张了一点。” 阮凤舞终于把这个话题带了进来,她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媛媛,不愿意错过她任何一个微表情,不愿意错过她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 果然,一听到提起这件事,她眼神中浮现出一点点的内疚和狠绝。 然后眉眼低下,轻轻摇摇头,“娘娘要多多的保重啊。” 她的语气都有点慌乱,明明是不知道说什么才这样硬诹一句的生硬的关心话语的。 “是啊,我要多多的保重,因为我的身边有太多的陷阱,太多的人不可以信任,太多的背叛或许太多的埋伏,我的生活必需如履薄冰,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你说我是不是很可怜很可悲?一个堂堂的皇后,居然沦落至此,还是拜她身边信任的人所赐。”她用着自嘲的语气说着,但是眼睛和话语却是针对着她,犀利的试探着嘲讽着。 或许是因为在气自己,气自己这么轻易的就相信一个人。 “娘娘,既然您都知道了,那么媛媛今日前来,就是让您做一个了断的,对不起。”她一下子跪在铺满石子的路上,之间扑通跪下去的时膝盖和石子接触的那一刻,她明显的咬着牙忍着疼痛,坚毅的看着阮凤舞。 “是啊,我都知道了,但是我想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主子并没有下达命令,你却私自的传出这么重要的秘密,还有,你是从哪里得知的?” 阮凤舞决定,一个一个问题的解决,等得知了她的原因之后,再“量刑”。 “是我偷听了你和关云的对话,就是咱们那次重逢的时候,所以我才从只言片语中得出这个结论的,后来像陛下也就是南宫沧羽求证才证实的,至于他并没有下达命令我却说出来,主要是挑拨你跟萧子风的关系,让你不能再在盛京立足。”既然横竖都死,她还不如把实话说出来,这样一来,就算是死,她也走的安心一点,至于许关云嘛,她觉得有缘的话,下辈子再见咯。 说这一段话的时候,她的眼神也异常的坚定,但是也透露出很多无奈和愧疚。 “为什么?为什么要赶我出盛京?”阮凤舞的眼神一直逼着她,让她任何的小动作都无处遁形。 她也跟阮凤舞对视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咬着牙说道:“因为你是我追求幸福和萍大妈路上最大的威胁,因为一个不小心,我害怕你就向许关云抖出了我以前的历史,那样不堪的历史,尽管是为了配合陛下必须要的身份,可是他肯定还是会嫌弃我,我的平淡的美梦就会成为泡影,一下子就被你戳爆了。” 她用着卑微又极端的语气说着,阮凤舞皱着眉,没想到原因是如此的简单。 “真是如此?”她冷冷的看着她,不知道她又是在博得自己的同情还是真情流露。 “娘娘,我其实也是在帮助南宫沧羽,因为他说过,只要我有办法让你跟在他的身边,那么就还我自由,给予我一个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的权利,从此我不再隶属于他不再隶属于任何人,我从此就会得到真正的自由。” 她并没有发誓,并没有说什么表决心的话,而是用着一件对于她来说极具诱惑力的事情来说服阮凤舞,让她相信自己为了自己的幸福和自由,出卖了她。 “你起来吧,你的故事和情感都很打动人,但是我就是不知道对于你来说,是把你的恶劣事迹公诸于许关云的面前更为的残酷还是直接给你一剑,让你从此了却红尘来的残忍?” 她悠闲的没有再去盯着她不放,而是抠着自己有点长的手指甲。 本来已经站了起来的媛媛听到她话音一落,立即又扑通的一下跪了下去,“求娘娘给我一个痛快,我在散步消息的时候,就已经猜想过这样的结局,这不算最坏的结局,求求您,永远都不要告诉关云还有影子。” 她带着哭腔,抬头的瞬间居然已经泪流满面,看着她梨花带雨般的娇楚样,阮凤舞握着剑柄的手已经有点松动,终究还是忍不下心。 重活一世,因为多了牵绊,所以再也没有上一世那么的杀伐果决。 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章 你太贪心 “媛媛,你知道吗?你太贪心,也太狠心,所以你终究得不到你想要的。”阮凤舞彻底松了自己的手,然后冷眼睥睨。 看着地上跪着的人,没有半分的同情。 媛媛则是把头低的更深,不再说任何话语来申诉。 “你不觉得你最后的这个愿望也很奢侈吗?你既然已经做了不仁不义的事,还要在自己爱的人心中永远留下一个美好的影子,你不觉得很无耻很自私吗?你有没有想过他们?要是你死了,却留给他们无尽的美好和思念,这样对得起他们对你的心心念念和无比的崇尚的爱吗?” 阮凤舞越说越是觉得自己有点激动了,没有留给她半点的情面,可是当低头看着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的时候,又有那么一点的不忍。 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她的想法也并没有什么错,至少那样,留给爱自己的人是一个美好的泡影,什么样的方式离开她可以选择。 “求求您,求求您不要再说了好吗?给我一个痛快吧,反正也不能得到我想要的生活和人了,我多活这么一刻又有什么样的意义?本来在十几年前就应该死的人,时间的长短于我来说,我也没有太多的意义。” 她摇着头,极力的压制住自己那快要哭出来的冲动。 她知道,此时此刻,哭的话越发的显得自己矫情,阮凤舞说的对,自己是很自私,很无耻,所以她也只会选择逃避,一死百了。 “我没有打算杀你,你起来吧,只是你要回答我一些问题,我就放你走,到时候天涯海角随你。”阮凤舞冷冷的看着她,她终究还是没有上一世那么的心狠。 媛媛梨花带雨的抬起头,慢慢的站起来,自嘲的一笑,“杀不杀又有何区别。” 阮凤舞没有理会她的这一句感慨,随即问道:“在宫中你不是能更好的了解到一些机密吗,干嘛出宫?” 阮凤舞不相信她时因为害怕见到南宫沧月这个熟人才出宫,现在想想,对于这个半路出家的媛媛,当时确实给予了太多的信任。 她为难了一下,接着心一横,咬了咬下嘴唇,最后娓娓道来。 “我离开皇宫的时候,自己的原因就是因为南宫沧月,我不想跟她正面的接触,因为她知道我是陛下的人,所以要是她看到了,肯定会怀疑陛下地下的势力,这样可能会给她压力,适得其反,第二个原因就是影子一直穷追不舍,所以才申请的离开。” 这样听来,好像滴水不漏,阮凤舞暂且相信她。 “媛媛,你究竟爱着谁?”阮凤舞突然一下子转变了话锋。 问的媛媛一愣,一下子不知怎么回答,阮凤舞面对她迷茫的眼神,然后又再次给她一个选择题,“影子还是许关云?” 她依旧傻傻的看着阮凤舞,好像从刚才的冷漠变成现在的这样的话题有点不对劲,一时间真心的不适应。 “媛媛,既然你和关云的婚期都定了,我干爹干娘也很高兴,你犯得错误我也决定原谅你,南宫沧羽那边我想我有办法让你跟他脱离干系,所以你要是决定了,就跟他好好的过日子,但是我又觉得你看许关云的眼神并不是那种炽热的爱,更多的好像是在享受着一份安稳。”阮凤舞极其迅速的转换着自己的情绪,拉起了家常来。 媛媛依旧泪眼婆娑,不敢相信的看着阮凤舞,同时眼底尽是深深的愧疚。 “娘娘,我这样对你,我为了自己的自由不惜伤害你,你真的要原谅我?我不是什么好女人,从一开始就是被安排在您身边的,要不然在燕王府您也不可能那么顺利的得手,所以这一切的一切,您都不跟我计较?”她依旧不确定的问道。 只有她自己知道,当时自己的内心是多么的纠结,当她知道她的救命恩人去世了之后,就决定一定要找到二小姐报恩,可是没有想到她确实恩将仇报了。 “我原谅你你却看起来很不开心?难倒你要我把你交给南宫沧羽,让他处理给我一个交代?”阮凤舞倒是有点生气的说道。 这次的事情,她原本也很生气,可是当面对她的时候,说出了那么多的嘲讽和犀利的话语之后,她特然想通了,即使现在一时的别人不知道她的事情,以后肯定会知道,时间问题而已,再说,她的泄密也并没有给她产生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还好大家都不知道那座金山的具体下落,所以至今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也或许现在很多的势力都在寻找这个宝藏。 媛媛听见自己的磨磨唧唧好像惹得阮凤舞不是很开心了,所以马上接话,“谢谢二小姐的不杀之恩,我以后一定会洗心革面,跟着关云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相夫教子的好妻子。” 她好像下定了好大的决心说出这段话。 “那影子呢?”阮凤舞觉得,影子对她也是真心实意的,也能看出她对影子不是丝毫没有情谊,所以趁着现在事情还早,把问题搞清楚,再怎么,影子和许关云都是自己重要的人。 “影子……”她小声的呢喃着,好像说起他的名字都很难以启齿般,思绪已经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 阮凤舞抬头看着从树叶缝隙间透下来的丝丝阳光,有点小小的热气,但是还能接受的了,盛京不比乌水镇,尽管是三伏天,也没有那么热的跟火烤似的。 耐心的等着她的答案,一个人只有面对了自己的内心,才能做出最好的选择。 “二小姐,我也不知道我究竟爱着谁,对于影子,我是倾慕的,对于关云,我更加的想要陪伴在他的身边,因为影子不可能给我一个安稳的生活,但是关云却可以,我需要的,也只有他能给我。” 虽然她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但是选择却是明确的给出了,所以阮凤舞大概也能猜到,她对于这两个男子的感情,看来有时间有必要找影子谈谈了,好久没有见了,或许在自己不在皇宫的这段日子里,他能告诉自己一些问题的答案。 阮凤舞点点头,看着她坚定的面容,“好吧,既然已经决定了,就好好的对他,关于你和南疆的关系,就交给我吧,当作这是为我感谢许关云所做的一件事情。” 事实上她真的这么想,本来知道许关云是多么的爱着她,她就不忍心对着媛媛下手,既然这样,那么她就为她们的爱情保驾护航,算是自己为了感谢许关云一直以来的帮助。 “谢谢二小姐,以后媛媛愿意为您做任何事情,肝脑涂地,鞠躬尽瘁。”她激动的表着决心,这一次,是真心的发自内心的表决心。 阮凤舞讪讪的一笑,想起上一次也是这么熟悉的话语,自己却信错了人,这一次,真的能相信她吗?把许关云交给她,真的能够放心吗? “那么就把我知道你秘密的事情,作为和你对许关云和身边的人好的一个交换?”阮凤舞直接的说出,她实在觉得必须找到一个事情能牵制她,她发现,只有媛媛的过去好像是她自己过分在意的,那么她就拿这个做文章。 也不是她卑鄙小人,对于一个曾经背叛过自己的人,真的要不留一点的余地,怎么可能,何况是阮凤舞这种这么警惕的人。 媛媛愣愣的看着她,眼神中也放出一丝的警惕,不过左后坦然一笑,点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阮凤舞觉得这样皆大欢喜的局面也不错,反正消息已经泄露了,何不就想想怎么面对和处理,她也释然的一笑,“媛媛,你愿意来牡丹坊帮我一个小忙吗?当然,价钱你随意出。” 阮凤舞还是把她当作以前的媛媛,她的处事风格就是,要是一件事翻篇了就翻篇了,她能记住,但是不会时时刻刻的挂在心上,长了记性就行,但是生活还得继续前进。 “什么事?”媛媛也笑着回应,这样的把话说清楚反而很好,至少她不会整日胆颤心惊,看来以前也是自己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要是她不是那么的害怕自己的秘密被泄露,她也不会去泄露阮凤舞的事情,不会给她平添那么多的烦恼。 现在虽然仍旧是内疚,但是她会尽量的想办法去弥补,更加的珍惜她跟许关云的缘分。 阮凤舞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媛媛点头表示答应。 “等会关云来了还是问问他的意见吧,毕竟像牡丹坊那种地方,恐怕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虽然咱们不干什么不正经的事情。”阮凤舞说的很委婉,但是难免社会上对于他们这种舞姬歌姬的歪曲理解。 要不然她怎么害怕自己会抖出她以前那自己都认为不堪的过往? 媛媛红着脸点点头,不过她真心想要帮助她,要是关云不答应,她也会私下的说服的,这样的恩情比天高,所以她必须为阮凤舞或多或少的做点什么。 “你们在说什么呢?凤舞,你又欺负你嫂子了吗?”说曹操,曹操到,许关云的声音就响起在身后。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 不是想要就能要 阮凤舞不动声色的走近,默默的拿出匕首,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用刀锋抵在她的脖子上,“我平生最恨人威胁我了,等你觉得你有 能力威胁到我再说,今日如果你还想活着走出去,我想不用我怎么说,你自己就应该怎么办吧。” 阮凤舞眯着眼睛,危险的说着,根本没有把这号人物放在眼里。 碰见这样的场景,柳樱岚并不慌张,也同样不动声色,轻轻的用手抵着锋利的匕首,“如果我今天就死在牡丹坊了,我觉得这不仅仅 是你遭殃和牡丹坊遭殃的事情,如果萧子风和你儿子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想你应该是会后悔的吧,要是因为我死了,有整个天齐给我祭 奠,我想我这个北野的太子妃也死得其所了。” 她嚣张的带着一种得意的笑容,很是欠扁。 阮凤舞冷眼看着她说着大话,也有可能真的不是大话,在天齐还没有跟西域大战的时候,就知道周边的几个国家都对天齐虎视眈眈的 ,她思忖了半刻。 “你什么意思?我说了最恨人威胁我了,尤其是还是一个自己都没有本事的人。” “什么意思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至于你相信不相信我的本事,那就只有你试过之后才知道答案,现在说这一切都显得太早,你 还有十二个时辰的时间考虑,反正我和北野仓这一次势在必得。” 她好像燃起了自己心中的雄心壮志,所以说话语气间是那种对未来的宏图的憧憬。 “北野仓爱你吗?”阮凤舞突然问话,她打算不再跟她讨论这个话题,而且那北野仓看自己的眼神,她并不是不知道,只是自己在一 直装傻而已,她不是十几岁的少女心思,所以北野仓对她有点意思这件事她还是能肯定。 “不爱我怎么会是我的太子妃位置?”柳樱岚的高傲的扬起头,声音提的尖尖的,好像用声音的高大来掩饰着心中的慌乱。 只有她自己知道,北野仓曾几何时喝醉了口中喊得那个人的名字是她这一辈子最恨最想要打倒的人的名字,虽然她不爱他,可是她确 实名副其实的太子妃啊,对于自己的男人抱着自己嘴里却喊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估计也只有她才能体会当时的感受了尤其是那个女人还 是自己的敌人。 “哦?是吗?他那么爱你,可是你却不爱他,要是哪天春心荡漾了,给皇室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可如何是好啊?”阮凤舞本不善于 这样跟人在言语中的交锋,但是逼不得已了,她也绝对不会饶人,女人那天生的敏感她应有尽有的。 “阮凤舞,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在讲什么,小心我撕烂你的嘴巴。”她激动的站了起来,恰恰是被别人说中的才会如此的 激动。 阮凤舞手根本没有往后退,她这一突然站起来,脖子被那锋利的匕首划出一道不深的口子,鲜血立马就跟着刀锋渗了出来。 可是她用着怨恨凶神恶煞的眼神看着阮凤舞,根本不在乎脖子上的那点疼痛。 阮凤舞却笑脸相迎,“太子妃不要激动嘛,你们之间的私事我本来没有兴趣了解的,但是我只是想要说的是,你能威胁到我,也照样 有事情威胁到你十分看重的这个太子妃身份上的。” 她笑的人畜无害,就像是在拉家常似的,可是柳樱岚的表情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看着她那种有点惊恐又有点仇恨的复杂眼神,阮凤舞总觉得真的似曾相识,在第一次与这位柳小姐见面的时候,她都觉得她身上的味 道和眼神超级的熟悉。 可是明明是一张陌生的面孔,至少看眼睛就是。 “太子妃,为何我觉得咱们俩似曾相识,咱两以前认识吗?你一直蒙着面纱,不热吗?”她无厘头的问道,柳樱岚还在消化上一句话 呢,可是这句话让她眼中的慌乱更加的明显。 因为她虽然改头换面了,但是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凭借着一个人的气味就能准确的辨识出来,所以她才会慌张,以前的身份和过 往,都不是她想要的,如今的太子妃,她已经不需要一起的那些不光彩的历史。 再说,为了有一天,让阮凤舞真正的求自己,跪在自己的面前,她不惜这一切,甚至不惜不要父母,她不能半途而废。 所以快速的隐去眼睛中复杂的内容,然后眼睛别向别处,淡淡的说道:“你别跟我岔开话题,我说过,既然我都抱着必死的心来你牡 丹坊,那么也必定换回更大的利益,为了北野仓,牺牲我的身份又如何?” 她说的一副无比崇高的样子,好像自己就是爱情至上额良好榜样。 阮凤舞很不屑,她心中爱的人是谁,她也清清楚楚,至于她刚才故意说出为了北野仓,在阮凤舞看来是更加的心虚和不自信的表现。 “我想我用不了那么长的考虑,现在酒给你一个准信,可以回去复命,不管是北野仓想要还是萧子墨想要,让他们都别再做梦了,还 有至于你今天不要命的敢来威胁我,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能唱出什么戏来?” 她霸气的说着,然后收回了手中已经被浸满鲜血的匕首,拿起身边的帕子,擦了擦然后又插入腰间,自从有了武功之后,她的匕首和 剑就没有离过身。 柳樱岚没有达到目的自然不肯甘心的离开,眼睛死死的瞪着阮凤舞,“阮凤舞,我说你自信好呢还是根本不爱萧子风好呢?我自然能 说出来,就说明我们已经万全的对策,既然能来见你,就说明势在必得,你真要把萧子风推向万丈深渊?” 她带着遗憾的眼神看着阮凤舞,那种不屑和瞧不起让阮凤舞很是不解。 看了看她脖子上仍旧在往外留的血,衣襟已经被染红,面纱就不更不用说了,“我倒是好心的提醒你赶紧回去处理伤口吧,否则血流 过多就不好了。” 阮凤舞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最近好像为了各方面的事情,确实有点累了。 “哼。”柳樱岚愤懑的哼了一声之后,转身离开,她的事情做到了,就等着后面看好戏了,她就不相信,萧子风就没有疏忽的时候, 南宫沧羽既然离开了,更加的没有什么好顾虑的。 柳樱岚刚走不久,阮凤舞的心情刚平复下来,兰姨又通报说一个美丽的红衣女子求见,问见不见,既然红衣女子,她只能想到良玉红 和南宫沧月,既然需要通报的,那必定是南宫沧月。 “兰姨,去帮我回复,说我不想会客,若想见我,就等我下次心情好了再来。” 兰姨领命刚想要转身离去,可是却没有想到迎面刚好撞上不请自来的红衣女子。 那女子嘴角稍微的扬起,一种天身的傲气让她显得尊贵无比。 “口气倒是不小,没想到见你一面这么难。”南宫沧月的微笑里看不出半分的情绪。 阮凤舞却是不想见到她这个时候,“黄鼠狼给鸡百年,有啥事?直接说,要是你也想要金山,那么没什么说的,请你哪儿来滚回哪儿 去!” 阮凤舞很冲的说着,整个说话期间根本没有看她半眼。 她没法大方的跟这样一个用手段把自己赶出自己男人身边的并且看着比自己还要艳丽的女子好好交谈,每次见到她,她都用冲动去撕 碎南宫沧月那张长得就勾人心魂却又很无辜的脸。 “阮凤舞,别给脸不要脸,我今日亲自前来见你,说明给你留了几分情面,你要知道,如果我想要你的性命,你还能活到现在?”她 也是冷眼的看着阮凤舞,言语上也并不让着对方。 她时南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尊贵的皇室最出色的女子,是全天底下女子的模仿,男人的梦中情人,她肯定是受不了阮凤舞的 言语的侵犯的,在她看来,阮凤舞的皇后身份又怎样,终究脱离了萧子风还是贱民一个,要不是当中横插着一个南宫沧羽,她恐怕真的早 早的就下手了。 从来对于自己的对手她都不曾心软,所以这一次是例外,但是即使她现在还好好的活着,那么总有一天,她也会彻底的解除这个威胁 的。 “那还要感谢你的不杀之恩了?”阮凤舞挑眉,心中一阵冷笑,想要杀她,可能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我今天来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如何处理你儿子的事情。”她冷冷的说着,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阮凤舞反应了一秒钟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儿子就是萧云海,那个才八个月大的孩子。 而且她用的是处理这个词,“呵呵,两年的期限你已经等不及了?还是说你已经没有了信心去等到一年半后?”阮凤舞斌不想急切的 想要知道云海怎么了。 要是云海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她想,她时永远不会原谅萧子风的,不管怎样。 “是啊,我已经等不及了,因为我已经怀上了萧子风的孩子,今儿一早太医刚刚的确认已经有了两个月了,你看我对你多好,第一时 间就是出宫来跟你分享这个好消息。” 她还在得意洋洋的宣扬的时候,只见阮凤舞脸色刷的一下煞白,这样消息对于她来说是晴天霹雳,简直就像亲自看到了萧子风与别的 女人滚床单缠绵悱恻。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六章 小三威胁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七章 看见一次杀一次 虽然不是很相信,可是脑海中还是一片空白的嗡嗡作响,她努力的想要保持镇定,可是才发现现在连捏拳头和咬嘴唇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 南宫沧月见她这样的反应,眼睛一闪而过的狡黠和得逞,然后又单纯的微微一笑,“严格算起来我现在还得叫您一声姐姐,不过子风已经答应我,只要我为他生出一个大胖小子啊,她就正式的罢黜你这个虚有其名的皇后,所以他不好开口,才让我来问问你,小海就竟是由我接着抚养还是你带出宫,跟着你一起做一个贱民?” 她平静的说道,可是语气里无不显示着她的得意。 阮凤舞听着头疼,手掌一出,准确无误的打在毫无防备的南宫沧月的肩胛出,南宫沧月被她的力道弹飞了几步之后,直到抵在墙上才稳住了身形。 “阮凤舞,你疯了?”南宫沧羽用手小心翼翼的护着腹部,平坦如初的小腹,让阮凤舞很想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怀孕。 阮凤舞却突然哈哈的大笑,“哈哈,说啊,我是疯了,你既然能来见我,就说明就是想要见我发疯的状态不是?我不就是想要你和你腹中的孩子的性命吗?难倒你就没有这个想法?所以咱们都疯了是不是?” 说着拔出了剑,这把剑还是萧子风送给她的,虽然不是什么礼物,但是她却从来不离身,因为只要剑在,她就觉得有萧子风时时刻刻的陪在身边。 然后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又重新扑向南宫沧月,反正已经疯了,还不如就那样一剑刺中她的腹部,让她和那个无辜的孩子都去见鬼,她只需要恢复这个世界的安宁,这一刻,她是后悔遇见了萧子风。 要是没有他,她可能还在乌水镇过着自己无比天真烂漫的日子。 不过这一次南宫沧月有了充足的准备,一下子就躲开了她强势的攻击,退到了门边,现下她因为怀着身孕,不敢大动干戈,但是灵巧的身形躲避还是没有什么问题。 阮凤舞因为气愤,是毫无章法的乱刺乱砍,现在她只想发泄着心中那团火。 由房间里紧追不舍的打到院子里,“阮凤舞,你冷静一点。” 南宫沧月一边躲避一边大声的吼着,心想着今日要是真的跟这个疯子硬碰硬,自己一定捞不到什么好,可是她的进攻看似胡乱,可是一直是斩断了她的出门的退路,步步紧逼,就是不让她从院子门口逃走。 “我没办法冷静,除非今天看着你横尸这里,我也就放心了。”阮凤舞红着眼睛,刚停顿了一下的身形立马飞身而起,来到南宫沧月的面前,而南宫沧月的反应力也不慢,立马内功护体,退后到几步之遥。 南宫沧月也迅速的拔出腰间的短刀,只能在躲避的同时找空隙攻击一两下,准备自己找到突破口然后离开这个疯子的地方。 二人打的焦灼,阮凤舞拼命的打法始终略胜一筹,南宫沧月渐渐的感到吃力,再加上她要时刻的记住自己现在是有身孕的人。 正当南宫沧月被逼到一个死角,完全没有地方可以躲避的时候,阮凤舞正要一剑冲着其小腹刺下的时候,一个敏捷的身手从天而降,长臂一档,轻松的振开了阮凤舞的剑,只觉得手臂一麻,手一软。 “哐当”一声,剑掉在了地上。 阮凤舞不服气的看着那个黑衣人,然后看到他无比关心的走向南宫沧月,待看清楚来人的长相,阮凤舞心中更加的郁闷。 重新捡起地上的剑,娇喝一声,“南宫沧羽,你今日若执意要来捣乱,我连你一起宰了。” 说着就暴脾气的上前一剑打算砍向南宫沧羽的肩膀。 南宫沧羽抱着受惊的沧月一个转身,灵巧的躲过了她的攻击。 “凤舞,你别冲动,就算你今日杀了她,他日你不会后悔吗?再说有我在,你也根本杀不了她,先冷静冷静。”南宫沧羽心疼的看着她,扶着怀中的南宫沧月站稳。 阮凤舞憋屈的放下剑头,然后默默的插入剑鞘,恨恨的瞪着南宫沧羽,“我今日是打不过你,我认了,只是最好以后不要让我看见她,否则看见一次杀一次,直到杀死为止。” 眼眶仍旧红红的,说话的时候都是咬着牙齿,说完一转身,离开了这里。 南宫沧羽根本自始至终都没有和沧月说上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看着阮凤舞气愤的背影,立马大步跑了上去,“凤舞……” 看着南宫沧羽的背影,南宫沧月好像很长很长的时间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其实依照她的武功,根本有能力避开阮凤舞的是,可是她现在身孕在身,时刻必须要注意着,所以也只能一味的躲闪着。 更让她震惊的是,现在阮凤舞的武功放在江湖上的话也算是一级高手,没想到就被南宫沧羽那样的挡下了一剑,况且一点儿的伤都没有,看来南宫沧羽隐藏的布=不止是武功这么简单。 此时此刻,她才想明白很多事情,原来这位弟弟连她都瞒着,他对政治的无能,甘愿一直当傀儡,可能都是他故意表现出来的,只是在等待有朝一日,时机成熟。 “沧羽……”等她想起了要叫住他时,院子里哪里还有其他人的身影,单单的留下她那一抹红色站在大榕树下,孤寂的看着远方。 南宫沧羽追到护城河边,才追到阮凤舞,“凤舞,站住。” 他看着她正想要施展轻功,飞过河面,要是这一过去,对面就是一座山,估计很难找到她吧,再说山里是皇上的围猎场,里面有各种珍奇的猛兽,要是一不小心被狼群盯上,武功在高的人也是白搭。 所以尽管在每年狩猎的时候,王公贵族都是又很多侍卫保护着,从来不敢单独的行动。 阮凤舞一听他的喝声,果真停下了脚步,缓缓的转过身,“你不是走了吗?呵呵。” 说罢她一声冷笑,仿佛在笑自己对他的最后的信任,也仿佛在嘲笑他们姐弟俩真是像在联合的演一台戏,注都是为了各自的目的,来拆散着她跟萧子风这对欢喜冤家。 “我还是放心不下你,舍不得你。”他的眉宇之间仿佛一下子成熟了许多,一张娃娃脸也仿佛不再那么幼稚,眉头微蹙,像是很难以启齿的话语,可是不管她相信不相信,他还是选择说出来,因为这是他的真心话。 “哈哈哈,真是可笑,放心不下,舍不得,那当时使用一系列的圈套来设计我的时候,就怎么舍得下得了手了?我想牡丹坊原本也是你的势力吧?” 她质疑的看着南宫沧羽,好像很确定的,只是在等待他签字画押了一般。 “你怎么知道?”南宫沧羽反问道,眼睛闪过一阵的内疚,但是后来又是一片的狠绝,阮凤舞看着这样复杂的南宫沧羽,心中也是一阵的感慨,自己的这双狗眼看人越来越不准了。 阮凤舞只是淡淡的一笑,她想,自己在上一次赶他走的那一刻,就没有再把他当成朋友了吧。 “很简单,如果是南宫沧月,她肯定会动用一切的势力让我不得好过或者死掉更好,我原本不相信她想要致我于死地,可是今天她的到来,我从她的语气和眼神看出了一切,包括她忍受不了我们母子安稳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可是后来根本就没那么多的事情,所以一定是被人镇压了下来,这个人能是谁,只能是你。” 阮凤舞慢慢的道来,细细的分析着,南疆的势力的话,她只能想到这两个人,但是她一直宁肯相信是南宫沧月而不是沧羽。 其实她也是一直在自欺欺人,她根本不愿意相信看起来那么单纯纯净的一个孩子,能有如此的手段和心机。 “凤舞,对不起。”南宫沧羽没有说任何解释的话语,因为这件事和媛媛的那件事一样,都是属于他根本不知情的情况下,而且那个下属也根本不只牡丹坊的老板和自己的关系的情况下,造成的误会,所以后来他得知了,灭了那个花如意的口,镇压下了这件事,从此阮凤舞清清静静,根本没任何人来找茬。 看着他认真歉疚的眼睛,阮凤舞只是淡淡的移开视线,装作没有看见他的反应和表情。 “对不起有用的话,那这个世界估计就更加的和平,因为一个国家就不需要章程法律,没有了法律就不会有所谓的犯罪,是不是?”她也差点被自己的话绕晕,还好能让对方依稀的知道她的意思。 南宫沧羽就知道她时不会这么轻易的原谅自己的,眉头皱的更紧,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她,她那静好的美丽的侧脸,百看不厌,既然阮凤舞现在已经得知皇姐了萧子风的孩子,依照她的性格,肯定不会再回宫,所以他就更加的不愿意离开,因为这样的话,他的成功性又提高了很多。 阮凤舞只是觉得,他们一家人都是奇葩,明明对方不爱自己肯定是自己的问题,他们两姐弟完全把责任归根到对方所爱的人身上。 “凤舞,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你会觉得是我们姐弟俩串通好了来整你,可是我摸着我良心说话,我南宫沧羽一不是那样的人,二根本也做不来下三滥的事情,我要的是你心甘情愿,正大光明,是,我是有私心,因为要是我少了萧子风这个对手,我相信我总有一天会俘获你的放心,别人不珍惜,我会当作比自己的命还要珍惜的那样去好好的珍惜你,珍惜你的好,你的敏感,你的任性。” 他动情的说着,眼睛空洞的盯着欢快的河水。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八章 孩子留不得 阮凤舞选择自动忽略他的一切柔情。 想当初,愿意给他一份特殊的信任,原因在于他的气质和眼神还有语气,和萧子风真是像极,可是如今她却觉得这件事是有多么的悲 哀和可笑。 “接下来是什么计划?南宫沧月顺利的产下皇子?然后我的孩子被谋害或者赶出宫,然后她夺了我的后宫之主之位,儿子以后顺理成 章的当上太子甚至皇帝,你们是不是想要一统天下?这样的计划确实很精妙啊。”阮凤舞说着,手掌开始鼓掌,那翠耳的巴i掌声音听在 南宫沧羽的耳朵里,尤其的讽刺。 “凤舞,这根本不是我的计划,南宫沧月也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我记得她以前虽然傲慢,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包括我这个皇 帝,可是如今的她却跟为了一个男人,出卖自己的自尊不说还出卖自己的良心,在凌城的时候,我与她就已经分道扬镳了,从此她时她我 是我。”他略带悲伤的口气慢慢的说着。 可是他的悲伤并不能引阮凤舞的共鸣更别说同情。 “我不想听你们之间的相爱相杀,你刚才妨碍了我的事情才是真的,要不是你,南宫沧月活着走出牡丹坊?”她冷冷的看着南宫沧羽 ,眼睛里尽是怨恨。 “凤舞,你冷静点,毕竟那个孩子并没有错,要是你杀了她,要是萧子风一辈子都恨你,岂不是得不偿失了?”他慢慢的劝导,没有 办法,只能从萧子风的身上下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一连串的的大笑,仿佛都激起了水中的浪花,本来还挺讽刺的笑着,可是最后却变成了傻笑、忧桑的苦 笑。 “南宫沧羽,只能说你太不了解我了,要是萧子风能恨我一辈子,也好过一辈子不爱我强一千倍。”阮凤舞突然转骨头,无比认真的 看着南宫沧羽,好像错把他当成了萧子风,在诉说心中无限的怨言。 “凤舞,你冷静点。”看见如此疯癫的阮凤舞,南宫沧羽只觉得她此时肯定是不冷静才会有如此的看法。 “我还不够冷静?我要是不够冷静,当时根本就不会有她南宫沧月什么事。”她愤恨的说着,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南宫沧羽看着她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悲伤和愤恨,不免觉得心中为了她觉得不值,也更加的在心中觉得萧子风未免太好命了,这样的 女子,他何德何能能拥有她完整的一辈子的毫无保留的爱。 此时此刻,他真的好奇萧子风究竟有哪里好,能让眼前这个女子和自己那完美的不可方为世间人的皇姐都甘之如饴。 “凤舞,即使这样,你还爱着他吗?”他本不想趁虚而入,可是此时此刻他又不想放弃这么绝好的机会。 阮凤舞微微一笑,那种决绝的微笑却是比她任何时候的笑容都要惊艳和绝美。 “爱不爱?哈哈,这个问题问的多么的好,我宁愿不爱了,可是我却不后悔曾经爱过,感谢他给予我的一切,包括曾经的幸福和现在 的苦楚,总有一天,我会活回我最初的精彩,但是现在,我只想宰了他们。” 她咬着牙说道,此时的心情确实不够冷静,但是也正是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她也不知道自己内心是怎样,已经复杂到不可言表。 “要我帮你什么吗?”南宫沧羽顺着她的话,他是个聪明人,他知道,阮凤舞最虚弱最需要人支持的时候是什么时候,本来做事就欠 缺那么一点的光亮,他已经不在乎了,只在乎眼前的这个女子脸上还有没有熟悉的笑容。 阮凤舞阴沉的一笑,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南宫沧羽,“你帮我杀掉南宫沧月,可以吗?”说罢随即脸上嘴角浮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这个时候她哪能不知南宫沧羽的心思,不管他是不是为了自己现在手中手握的财产还是为了她这个人,反正都是有所图,既然这样, 她何须再给他那么多的颜面。 南宫沧羽没想到她还是提出了这样的问题,只是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的眼光审视着她,终究还是沉默不语。 “你走吧,我说过不行再见到你。”她不知道自己的心中现在别扭着什么,反正这一刻,她觉得真个天下都仿佛欠她的一样。 “凤舞……” 在他刚叫出口想要说什么的时候,阮凤舞突然一声爆喝,“滚!” 而皇宫里,萧子风一直躲在暖心殿,手中抱着萧云海,朝野不上,任何人也不见,就因为他得到了太医的“报喜”,说南宫沧月有了 龙胎。 知道了这个消息,已经有了十几个时辰,从开始到现在,他都不曾有过一丝的有孩子的开心心理,只因那不是自己和所爱的人的孩子 ,因为那个孩子的到来就更加的表现着他曾经的梦幻都是真实的,都预示着他实事求是的真的背叛了凤舞。 那个孩子的存在就是的自己的罪证,让他怎么能面对这个孩子的到来? 他一直在纠结,毕竟那是一个什么都还不知道的无辜小生命,他知道的第一瞬间就是找人给堕了,可是心中一直纠结。 唯一能慰藉自己的地方就是有萧云海的地方,所以他赶紧命人把小海抱了过来,他就这样不吃不喝不说话的抱着萧云海,眼珠子都不 知道动了似的。 直到每一次萧云海哭闹找奶娘的时候。 “皇上还在里面?”暖心殿外面,大葱宫外回来整理好的南宫沧月,此时骄傲的问着门口的小太监。 “回王爷,是的。”宫中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她的身份,要说他们平时私底下闲聊,都说这位王爷这样卑微着的不记名分的爱着他们 家的主子,确实有点委屈了,天下谁人不知道沧月王爷的威名。 听见太监的恭敬的回答,南宫沧月想要推门而入,可是被小太监的胳膊拦住去路,“王爷,皇上吩咐过了,任何人都不许入内打扰, 否则奴才们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那小太监可怜巴巴的弯着腰,低着头诚恳的说道。 “大胆,我是任何人吗?我可是未来皇子或者公主的母亲,我现在就要进去跟皇上分享喜悦之情,你再敢拦着,要是动了胎气,到时 候吃不了兜着走的可是你。”南宫沧月嚣张的威胁道。 以前的她要求见萧子风也不会如此的嚣张,就因现在她的腹中有着孩子,所以说话的语气自然更加的有恃无恐,再说了,她南宫沧月 怕过天下任何事了?她最怕的,是萧子风的绝情。 “王爷,还请不要为难奴才。”那个太监仍旧没把胳膊放下来,而且还向着身边的侍卫使眼色。 南宫沧月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于是一个转身就想要混过他们的把关,可是刚推开那个小太监的胳膊的时候,暖心殿的们嘎吱一声响 了,眼中一下子燃起了希望,抬头一看,并不是她心心念念的萧子风。 而是徐公公端着根本丝毫未动的饭菜出来。 “何人在此喧哗?”徐立行尖锐的嗓音响起,一下子整个场面安静了下来,尽管是骄傲的南宫沧月,都还是得给他几分薄面。 “徐公公,这个小太监好生无礼,居然敢拦着我去见皇上。”南宫沧月嘟着小嘴,她在萧子风的身边已经学会了如何让撒娇如何让收 敛自己的强势气质。 恶人先告状的委屈的指着刚才那个拦住她的小太监。 “小竹子,你先下去。”徐立行没有搭理她的控诉,而是把手中的饭菜递到那个小太监面前让他端了下去。 然后才恭敬的朝着南宫沧月虚行一礼,“王爷万福。” 然后站直了身体,恭谦有礼的说道:“王爷请息怒,皇上身子不适,想要静养,不想见任何人,王爷还是等过些时候才来吧。” 他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在他看来,也是这个才貌身世三全的女子更加的适合在一个皇上身边辅佐,可是他也知道,还是以前的皇 后娘娘更加的得陛下的心,他们做奴才的没有那么大的情怀,只希望自己的主子能天天的开心快乐幸福就好。 所以在南宫沧月的身上,他并不去刻意的讨好什么,尽管她现在坏了陛下的龙种。 “可是……”南宫沧月却还是不听劝告,她一听见萧子风身体不适,见他的心情更加的急迫。 “王爷,陛下相见您的时候自然会见,不想见您的时候,即使您进了暖心殿,您也未必能见着。”徐立行口气有点硬的说道,挥了挥 手中的拂尘,语气不善的说道。 南宫沧月这才停下了脚步,愤懑的瞪了一眼徐立行,但是又不能做事太过跋扈,想要在宫中生活的长久,就必须学会隐藏自己的锋芒 ,所以她为了自己的前程,她也需要隐忍。 像是一阵风似的,越过徐立行的身边,徐立行看着她的脚步眉头一皱,好心的提醒道:“王爷您慢点,仔细着肚子里的龙胎。” 那南宫沧月脚步一顿,不动声色的重新迈着小碎步走下台阶。 “徐立行!” 大殿里传出萧子风有力的声音,他是断定南宫沧月走了之后,才出口喊道。 “在。”徐立行随即转身走近大殿。 “南宫沧月腹中孩子留不得,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他坚定的眼神看着徐立行,脸上的胡茬冒了起来,看着一天的时间就沧桑了 很多似的,他的眼神也好像能看出他做出这个决定是多么的艰难。 正文 第二百五十九章 小产 徐立行慈祥心疼的看着萧子风,在他看来,萧子风十来岁登基以来,已经承受了常人所不能承受的负担,这就是身在帝王家的无奈,原本以为,在皇后娘娘重新回宫的时候,皇上终于找打了自己的幸福,可是没人知道原因,跟着皇上出去的皇后,跟着皇上回宫的却是沧月王爷。 “知道了皇上。” 他恭敬的小声的回答道。 然后弯着腰走出了暖心殿。 在皇室,这些不光彩的类似的事情多了去了,总得有人去帮助主子分忧。 萧子风闭着双眼良久,才睁开眼,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残忍,但是他不想有一天自己萧家的天下跟着姓南宫,南宫沧月对他的那份执念他是知道,但是南宫沧月内心的野心他也明明白白。 第二天晌午,伊水殿就传来消息说南宫沧月不明什么原因小产。 南宫沧月在得知这件事之后,抓着给自己把脉的太医的手,自己的指关节都泛白,脸色犹如一张白纸,恶狠狠的说道:“庸医,你说什么?你再敢说一遍,我让皇上砍了你的脑袋。” 虽然气息很微弱,但是气势却很足。 那太医默默的挣脱她的双手,冷眼的看着她的伤心,没有半分同情和怜悯,或许是在这皇宫之内看的多了,自然而然学会了不再娶因为这些事情而显露自己的情绪。 “王爷请节哀,已经有人去禀报皇上了。”那老太医并没有理睬她此时是多么的悲伤,只是一种走过程的说着,至于皇上来不来,反正他是差人去禀报了。 “节哀,节哀,这话你留着等会去跟你的皇上说吧。”她一眼的死水,刚才还泪如泉涌,而泪水已经干涸,空洞的看着门口。 其实精明如她,在那个小宫女端来说是皇上御赐的燕窝粥的时候,她是南疆的出身,对于巫术蛊术和毒术,都有一定的了解,何苦还是藏红花这种低级的东西,她自然而然用鼻子就能闻出异味。 不动声色的依旧大勺子大勺子喝了进去,就为了谢主隆恩,为了不引起怀疑。 所以她提前让人准备好了一些带血的白布,至于那个不成形的婴儿,随便弄来一只什么幼崽,弄的面目全非的就可以以假乱真。 她在皇宫里待了那么久,或多或少肯定有自己的心腹,比如刚才那个宣布沧月王爷小产的太医,比如一直在房间里忙里忙外的老姑姑…… 给她把脉的太监走出卧房,来到外面开了一副方子,调节身子的,小月子的女人也是要尤其的注意身体,何况人家的身份很是特殊。 其实在两个时辰之前,就在她喝下那碗燕窝粥之后,她差人禀报了皇上说她肚子微痛,希望皇上能过来看一眼,可是这都快三个时辰了,那门口依旧没有萧子风的影子。 在她差人去禀报回来复命的时候就说:“皇上说他政事繁忙,让奴婢去太医院请了二位太医前来就诊。” 所以就有了后面的流产等等一系列的事情。 老姑姑已经随着太医去抓了药回来,因为这一次她们绝对要更加的小心,所以这些事情都要由亲信来处理,回来的时候看着南宫沧月脸色极其不好的一双眼睛看着门口。 只要一有风吹草动,眼珠子立马灵活起来,满心欢喜的以为是萧子风来看她来了。 刚开始的时候,她一个劲的说服自己,萧子风贵为一国之君,朝廷事务缠身是情有可原的,可是他总有忙完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就会来看自己的了。 可是这都半天过去了,他的事情还没有忙完,他的身影还没有出现伊水殿的门口,她不祈求他能像对待阮凤舞那样对自己深情款款,可是她只是想要一点点,一丁点的关心,哪怕只是一句淡淡的“你没事吧?”哪怕这一句都不是出自内心,可是这些对于她来说,都仅仅是奢望。 “王爷,您好生歇着吧,这天都黑了,您再看他不来还是不会来的。”林蓉姑姑摇摇头,吩咐着宫女把药拿下去煎熬,然后不忍的小声的说道。 她在宫中看过无数的可怜女子,能为她心甘情愿的效力是因为觉得她这样美好的女子着实不应该被一个男子困在深宫之中且还不闻不问。 “林蓉姑姑,你说他是对我一点儿情分都没有是不是?”南宫沧月终于也开口说话了,满眼的忧伤,哪还有当时在西域王宫的时候那般的灵动和傲慢。 林蓉想了想,看着她自从入宫以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于心不忍的安慰道:“刚才听起前朝大臣说起好像西北干旱,已经快要收割的稻子可能颗粒无收了,估计皇上正为这事烦恼,所以他才腾不出来时间过来吧。” 她连猜带蒙的说着,刚才也确实听见有人这样说过,但是皇上究竟是不是为了此事烦恼而没有来伊水殿,谁又能说的清楚。 南宫沧月一下子抓住林蓉姑姑的手,激动的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仿佛这个消息是无比好的消息一般,随即又想要掀开被子起来,听见他有事情,她哪能躺得住。 可是身子被林蓉狠狠地一摁,便随即又躺在了床上,“王爷,您现在可是在做小月子的女人,您这样出去难倒您要把这件事找高于天下?那到时候你还拿什么取得陛下的怜悯和信任更或者是爱惜?” 林蓉姑姑头头是道的分析着,小声的说着,使劲的朝着她使着眼色。 南宫沧月安心的躺下,然后半眯着眼,慵懒微弱的说道:“姑姑,要是皇上来了,就说我身子不适,不想见任何人,包括他。” 她有点置气的说着,谁让昨晚自己去的时候就吃了闭门羹,他的孩子没了,她就不相信他铁石心肠,都不会来关心一下的,再怎么没有情分,也还有恩情在,所以她依旧自信的笃定,萧子风一定会来,不管什么时候。 这样一想,她倒是觉得轻松多了,夜渐渐的深了,困意来袭,慢慢的睡了过去。 而此时的萧子风,暖心殿里没有半分的影子。 因为他在得知了南宫沧月已经小产了的时候,他就已经出宫,本来想第一时间去询问阮凤舞,要是她的孩子没有了,她会不会原谅自己,回到自己的身边,可是当到了牡丹坊,前院一片灯火阑珊歌舞升平,后院阮凤舞的房间却是一片漆黑,很明显,她今晚不在坊里,而是回到了她的宅子里。 当他越是靠近她的时候,他的内心就越是纠结,因为只有他最了解阮凤舞,虽然表面上经常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可是内心还是善良的,首先她肯定不会原谅自己曾经在肉体上背叛过她,第二原谅不了自己狠心的害死一个还没有成形的孩子,要是这些事情都让她知道了,她肯定是更加的不愿见自己,肯定对自己是更加的不屑和不齿。 他想要把自己的最美好的印象永远留在她的脑海里,自私的以为这样也好比完完全全的伤她心,逼迫着她完完全全的忘记自己强,他自私的想要在她的心中住一辈子,不愿意被她野蛮的驱赶出来。 明明知道她不在坊里,可是他仍旧在那次火灾时自己待过的那颗大树上静静的看着,看着她房间里一片漆黑,就这样任由时光从指尖溜走,任由自己的思绪乱飞,好像只有想到阮凤舞,在她待过的静静的待着,萧子风才能静下心来,自己的心也好像才有停靠的地方时。 “你不觉得你们之间很可笑吗?”萧子风听到一个人的声音,这才惊觉自己适才太大意了,根本没有去感知周围有没有不善的人。 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萧子风嘴角却噙着诡异的微笑,缓缓的转过头,只见在同一棵大树上,另外一个枝干上,银色面具男狠狠的盯着他,眼神中饱含着不屑,讽刺,和气愤。 “子墨,好久不见了。”萧子风的缓缓的开口,仿佛刚才流露出来的那些情绪是另外一个人似的。 “哈哈,是好久不见啊,我都觉得恍如隔世了,恐怕你肯定我已经投胎转世了吧,怎么看到我一点儿都不惊讶?”萧子墨言语和眼神都很犀利,明明是亲兄弟,可是说话却要唇枪舌剑。 “子墨,你是我的皇弟,皇兄怎么会这样想。”萧子风淡淡的说道,这样一把关系再说明,好像把气氛弄得更加的尴尬似的,这样陈述完全没有一点儿的解释力度。 “哈哈,亲兄弟,亲兄弟,好一个亲兄弟,我今儿来可不是为了跟你谈论手足之情的。”萧子墨也好像变得比以前更加的深不可测,就算是萧子风自诩是最了解他的人,此时也看不出他那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是什么?私人恩怨?我想你要跟我为敌就是跟天齐为敌,街上到处的告示我相信还有一些人能记得,你现在可是朝廷通缉犯。”萧子风义正言辞,然后顿了顿继续说道:“天堂有路你不走,为何你偏偏要出现我的面前,你就不怕我就地正法你了?” 萧子风淡定自信的问道,好像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一样。 他想,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在他刺入那根银针到自己脑袋中就已经恩断义绝了,在他忍心对自己痛下杀手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将这份兄弟情埋葬在地下一个人默默的祭奠了。 正文 第二百六十章 扭打一团 萧子墨听罢,嘴角浮起讽刺的笑意,“我如果是贪生怕死之辈,估计我这一辈子会装疯卖傻到底,何必这么吃力要找你报仇呢?” 萧子风也被他的反问问到,但笑不语,二人都用着极其平和的眼神看着对方,都在等待着对方下一步究竟有何动作。 终于还是萧子风按捺不住,冷冷的开口说道:“说吧,什么事?” 而萧子墨却是漫不经心,摇摇头,“没什么事,就是想看看你怎么来收拾你的残局,我没有其他的企图,就是想看看你和最爱的人之间是如何纠结致死的。” 萧子墨对于这些消息是了如指掌,甚至就是南宫沧月假怀孕的消息他都知道,可是这一切的一切,萧子风并不是很清楚。 “哼,你以为舞儿的身边即使没有我她会爱上你吗?真是天真的可以。”萧子风一声冷哼,那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傲气和不屑的样子看着萧子墨。 “她爱不爱我不要紧,至少我不会像你一样那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她的心,即使她不爱我,但是我也不允许她爱的人是你。”他并没有急于辩驳什么,而是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你……”萧子风气急,但是却说不出任何有杀伤力的话。 “我什么我?我只是想要善意的提醒你一句话,凤舞现在已经成了各国和江湖人士的众矢之的,你要是没有能力好好的保护她的话,还是趁早把她交给我,要是下次让我再看见她为了你掉一滴眼泪,我要你用你的皇位来作为祭奠。” 萧子墨的气质陡然一变,银白色的面具也散发出一种阴冷的冷气似的,在月色的照耀下,更加的显得诡异和冷厉。 “朕的女人,朕自然不用你提醒。”萧子风长袖一挥,不再理会他的样子。 然后定下心神又冷静的说道:“如果你们任何人敢打她的主意,我相信,我有这个能力一个个的把你们消灭完。”他的白衣飘飘,站在树枝上真像是一个谪仙,语气冷冷的,真的很配得上他身上的气质。 阮宅内,阮凤舞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着外面那个坚挺的背影,心中已经有一万头神兽奔腾而过似的,突然嘎吱一下开门,南宫沧羽却咧出森森白牙,讪讪的笑道:“凤舞,这么早起床了还是这么晚还没有睡?” 好像昨晚在河边的争执不存在似的,好像他们之间从来不存在什么伤害和被伤害的事情,南宫沧羽笑的那样的纯净,纯净的让阮凤舞都想一拳头打掉他几颗大门牙。 可是事实上就是,自己的武功根本敌不过他,要不然她就干掉他了。 阮凤舞对着他谄媚的笑脸,差点一巴掌就挥了下去,最后还是捏紧拳头,只是翻了一个白眼,“你在这杵着,一动不动的,我怎么睡?” 她大声的吼着,却见南宫沧羽一脸的无辜,“就是因为怕吵着你所以才一动不动,我什么都没有做,你快去睡吧。” 阮凤舞觉得跟他沟通简直就是鸡同鸭讲,根本讲不到一起去,虽然阿内心抓狂,可是面上仍旧保持着淡漠的表情,“好,你不走?你不走我走总行了吧?” 阮凤舞说着就要出门,在这里睡不着就只好回牡丹坊去,虽然那里喧闹了一点,但是只要自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也不会觉得聒噪。 可是刚从他的肩膀边擦过,手腕就被南宫沧羽死死的扣住,阮凤舞冷眼一瞪,南宫沧羽立马就松手,他虽然是故作无辜,但是在他那张娃娃脸上展现出来,好像没有人会忍心去责备他一样。 “凤舞,你去哪儿?”他仍旧一直跟在阮凤舞的脚步后面,凤舞快他则快,凤舞慢他则慢。 “关你什么事?”本来不想搭理他,可是嘴比脑子还要反应的快似的,不耐烦的问道。 “当然关我的事了,我现在可是在保护和追求着我爱的人,我有义务每时每刻在她的身边保护着她。”他说的理所当然的,根本不介意阮凤舞究竟爱不爱他这回事。 阮凤舞停下来无奈的看了看他,再也不搭理他了。 阮凤舞不想从前门进去,因为每一次她的出现都还是会或多或少的引起一点点的混乱,所以这次有了经验,还是走后门比较靠谱。 刚一踏进后院,阮凤舞和南宫沧羽都感受到两股极具杀气的气息。 “那些朋友到此?何不现身一叙?”阮凤舞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可是无法的感受他们的具体方向。 在树上已经僵持了很久,已经没有话可以说的二人一听见阮凤舞的声音,都一下子收回了自己的冷厉的视线,惊喜的向下看到。 却没有想到看到她的同时,还看到她身边的那位小白脸,萧子风的心中几乎崩溃。 萧子墨则是不动声色的就拔剑,突然一下子冲了下来,冲着自己的目标南宫沧羽就是一阵猛攻,而萧子风也正好没有地方发泄心中的郁结,刚才和萧子墨对峙了那么久,就是在看他会不会先动手,这样既能探一下他如今虚实,也能痛快的打一场发泄发泄。 这不,南宫沧羽这个小白脸送上门来了,他现在一看见南宫家的人,都恨不得将其祖宗十八代都吊起来打。 南宫沧羽对付一个萧子墨还像还有点游刃有余的样子,可是萧子风的身影不知何时也加入了战斗之中,二人的武器皆为剑,原本南宫沧羽以为二人今日是冲着自己来的,心中还在叫苦,他的武功对付一个可以,要是两个,而且还是武功那么深不可测的萧子风,他今夜恐怕只能葬身于这里。 可是明明看见萧子墨的剑刺偏了,随即又转向了萧子风,萧子风正要刺向南宫沧羽的剑,随即感受到危险收回手一下子挡住了萧子墨的剑。 就这样,三人混战一团。 在皎洁的月光下,只能看着一条白色的影子,一条灰色的影子和一条黑色的影子在相互扭打着。 阮凤舞看着打的不可开交热火朝天根本分不出胜负的三个人,然后摇头,默默的转身离开,进了自己的房间。 在听到一声“砰”的关门声音之后,打斗的三人这才停歇了下来。 萧子风是第一个发现阮凤舞已经不在院子里的,所以心中一紧张,注意力根本不在打斗上,剑刺出刺到了南宫沧羽的手臂的同时,自己也被萧子墨的剑划伤了背部。 三人同时收手,其实在这场打斗开始的初衷,并没有一个人想要另一个人的性命,可是在打的时候,却个个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毫无章法的拼了,拼了命的在打。 三人都互相不服输的看了对方一眼,然后从未有过的默契,一起朝着阮凤舞的房间方向走去。 南宫沧羽是最活泼的那个,所以第一个敲门的人当然是他,而萧子风则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后,浅浅的皱着眉头,明明刚才萧子墨的那一剑有机会要了自己的性命的,却还是故意刺偏了一点,即使这样,现在的背部还是很疼很疼。 “凤舞,开开门。”南宫沧羽用着极其狗腿的声音喊道,他的声线和萧子风的声线真的有那一点点的相似。 阮凤舞本来就没有睡觉,虽然是不去管不去问,可是心中还是挂念着,哪儿有心思睡觉,所以她一直在默默的观察着。 她看见了萧子风在发现自己不见了那一刻的慌张,也看见他刺中了南宫沧羽,也看见了萧子墨刺伤他,看的出他对着自己身影的方向那种歉疚和自责,甚至可以说是落寞。 可是这些有什么用?她不需要这些,她需要的,现在的萧子风貌似已经给不起了。 “嘎吱”一声,门被重重的打开,站在门边的南宫沧羽被阮凤舞的大力推门撞到了鼻子,他满眼含着泪水,手捂着鼻子,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那动作看着甚是滑稽。 阮凤舞冷眼看着门外的三人,完全无视南宫沧羽那种哗众取宠的行为,然后淡淡的开口,目光停留在萧子风的脸上,“打够了?” 南宫沧羽见她的目光始终跟随着萧子风,于是立马的放下手,那通红的鼻子挂在他的脸上倒显得特别的可爱,“打够了。”他的态度非常的诚恳。 而萧子风和萧子墨则低着头。 萧子墨从头至尾就没有抬起头来看她一眼,听见她出来问话,继而转身,潇洒的离开。 阮凤舞也看着他背影,从头至尾也没有跟他说一个字。 “凤舞,你快帮我包扎一下啦,我的手臂被他刺伤了。”阮凤舞的神被一脸无辜的南宫沧羽拉了回来,继而看了看他的胳膊,衣服果真都被血浸湿。 然后又抬起头看着萧子风,本来她想要问他的伤势严不严重的,可是在萧子风看来,她的眼神是一种责问,是一种质问。 他只能在心中苦笑,既然自己给不了她幸福,自己已经不配拥有她了,何苦又要计较她身边的人?他无数次的这样问自己,可是每一次的答案都是他根本就做不到。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一章 二龙争凤 做不到,可是又不愿用着一些让她不喜欢的手段强迫留住她,萧子风此刻的心情比任何时候都要复杂。 阮凤舞视线扫过二人,面部线条稍微柔和了一些,不再是刚才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口气,淡淡的说道:“进来吧。” 南宫沧羽兴奋的一下子就跳进了房间,根本已经望却了手臂上和鼻子上的疼痛,进去之后,看着还站在门口的萧子风,幼稚的吐了吐舌头,得意的好像在宣誓主权一般。 萧子风不动,阮凤舞也不动,阮凤舞的眼神一直盯着他,他也就一直看着阮凤舞,这张脸蛋他曾静百看不厌,可是是有多久没有好好的看看她了,好像又消瘦了一点,心疼的样子随之就从眼神中流露出来。 阮凤舞看着久违的眼神,只属于自己的眼神,差点落泪,可是理智还是占了上风,别开头,“你不进来吗?不进来我就关门了。” 萧子风瞪了她一眼,意思是你敢,看着他霸气的威胁的样子,阮凤舞嘴角露出一丝久违的甜蜜的笑容,然后挡着门的手一下子就被他抓住,拖进了屋子里。 阮凤舞对于他的暴力很是不屑,但是在看见他后背的白色衣服已经被鲜血浸湿了整块背的时候,也就再没了心情去开玩笑。 “坐下!”阮凤舞命令性的口吻,萧子风也习惯性的就坐下。 只见阮凤舞从里间翻来一盒子平常自备的医用品,什么剪刀绷带应有尽有。 晾在一边很久的刚才还在得意的南宫沧羽,看着这样互动的萧子风和阮凤舞,心中吃味的不行,看着她抱来了医用箱,立马眉开眼笑,把手臂深了出去,以为她时要帮自己上药处理伤口。 心中想着要是这样的话,他也就原谅萧子风刚才刺自己那一剑了。 他刚把胳膊伸了出来,阮凤舞却歉意的看着他,“沧羽,你自己先用点酒精擦擦,他的是后背,他自己又没有办法看见,所以你就自己处理,我帮他处理。” 南宫沧羽放下剪刀,气呼呼的看着阮凤舞,“凭什么?他受伤了就是你帮着处理,我还是被他刺伤的呢,不行,必须先帮我处理。” 南宫沧羽任性的一下子把手伸到阮凤舞的跟前,意思就是你今天不先帮我处理你也就别想帮他处理。 重复了几次,阮凤舞终于忍无可忍,“南宫沧羽,你有完没完?能不能成熟点?想要我处理也行,等我帮他弄好了再说。” 她冷冷的说道,确定上辈子是欠了这两个祖宗的东西没有还。 被阮凤舞这么一吼,南宫沧羽也认真的反省,确实是自己小心眼和幼稚了,可是自己仍旧倔强的不肯自己处理伤口,就这样眼巴巴的看着她熟练的把萧子风的后背撕开,然后用棉花蘸着酒把周围的血渍都擦干净,再上了一点不知道什么粉的药在伤口上,然后用绷带缠上。 最要命的是,缠背的话就必须缠整个身子,这个年代又没有医用胶布,只能用着纱布一层层的裹,然后动作就是从后背环抱着他的样子。 在一边看着的南宫沧羽差点两眼喷火,额头的青筋虽然暴露,可是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暴脾气。 从头至尾,萧子风都没有说一个字,他多么的希望时光就停留在这一刻,他多么的希望自己全身都被缠满白布,因为这样,他才能真切的感受到阮凤舞在他的身边,不会患得患失,不会害怕她离开自己。 不过好景却是不长,“好了。” 阮凤舞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好像做了好大一个手术似的。 萧子风抓住她要放下的手,“凤舞,对不起。” 阮凤舞只要一听到这三个字,就想自动的屏蔽,因为她曾经说过,他们之间不需要对不起,不需要谢谢,只需要我爱你就行,可是如今,萧子风对于她的,就只剩下对不起三个字。 阮凤舞也正是这么做,忽略掉他刚才开口说的话,然后慢慢的抽出自己的小手,绕过他的身子,走过去,将一脸怨恨的南宫沧羽的胳膊抬起来。 半柱香的时间,阮凤舞给南宫沧羽的伤口也处理好,这时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天已经蒙蒙亮了,而牡丹坊的夜生活也开始变得宁静了起来。 三人就那样围着桌子边上坐着,桌子上还是一堆脏乱的刚才从他们身上撕下来的带血的衣物,可是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人舍得打破这份宁静。 萧子风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阮凤舞,而南宫沧羽同样不甘示弱,也目不转睛的看着阮凤舞,阮凤舞则是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说实话,论颜值,二人是不同风格的,都是不相上下,这样的天之骄子坐在她的面前供她欣赏,作为一个花痴来讲,确实是莫大的福分。 终于,还是有人首先打破这份宁静,“凤舞,有没有衣服,我这样走出去终究有失体面啊。”南宫沧羽为难的看了看刚才被阮凤舞野蛮的扯烂的衣服,简直有点心痛。 阮凤舞瞪了他一眼,“你去找兰姨吧,她那里肯定有很多男人的衣物。” 阮凤舞的话语刚落,果真他就站了起来想要出门去找兰姨,萧子风的眼神也中挪了一个位置,看着南宫村沧羽的背影,小心翼翼的说道:“能不能多拿一套。” 南宫沧羽被他的话气的一下子站在原处一动不动,然后干脆转过身靠着门,屌屌的说道:“有本事自己去拿啊。” 只见萧子风的嘴唇稍微动了一下,根本不知他要说什么,然后傲娇的说道:“那就不用了。” 阮凤舞观察着萧子风的面部表情的微动,好像又回到了那时候刚相识的那个萧子风,天下唯我世尊的傲娇样。 南宫沧羽也同样傲娇的哼了一声,明明同是君王,可是他的气质和萧子风比起来,就差了好大一截,虽然他在私底下也和现在截然不同,可是又比不上萧子风的那种浑然天成与生俱来的贵气和霸气。 阮凤舞看不过意了,明明是两个国家的君王,此时却狼狈委屈成这样,这压迫传了出去,可怎么得了。 “好了好了,你们俩给我挺好,都给我乖乖的待在房间里,我去给你们找衣服,但是在房间里不允许发生打架斗殴的事件,否则,后果自负。”她把丑话说在前面,瞬间觉得自己的形象好高大,完完全全一副现代人民教师的样子,多么的伟大和崇高。 南宫沧羽眼巴巴的看着他,好像在说自己很无辜,明明他并没有招惹谁,刚才是其他两个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起来,自己也受伤了好吧。 可是阮凤舞根本不理睬他的眼神,只是带着询问的目光,看他答不答应。 “他不打我就不打。”南宫沧羽斗气的食指指着萧子风,萧子风依旧万年不变的冰山脸,镇定自若的坐着。 然后缓缓的开口,“自古都是疯狗咬人人才会去打狗,要是一个人无缘无故的就去打一只狗,那人不就还不如畜生吗?” 南宫沧羽听着他慢悠悠的骂人不带脏字的话,立马暴跳如雷,挽了挽袖子,这才尴尬的发现右边的袖子早被阮凤舞粗暴的扯下了,虽然尴尬,可是还是气势不减,“你,你,萧子风,你说谁是疯狗呢?” 萧子风背对着他,感觉到一道刺眼的目光仿佛已经穿透了自己的心脏,他想要是条件允许,南宫沧羽会现在酒杀了他,但是他都不在乎,于是再次慢慢的开口,“谁听懂了就是说的谁咯。” 他悠闲的换了一只腿翘着二郎腿,那神态逍遥自在的仿佛他是这里的男主人。 终于再次听不下去的阮凤舞无奈的开口,要是她不制止,恐怕她还没有走出这个院子,他们就已经大打出手了,那么她之前所费的努力都白费了。 “够了,你们俩。”她上前拉着正要上前扑上去的南宫沧羽,南宫沧羽看着她,士气立马减了一半。 “你们俩是想要全天底下知道你们在我牡丹坊丢脸的事情吗?眼看着天就要亮了,你们就要这样走出去?”阮凤舞连发三问,问的二人都深深的低下头。 “你快去快回,我要白色的。”萧子风再次别扭的开口,还不忘提一下自己的要求。 他刚才在心中暗自下了一个决定,不管阮凤舞在哪里,他都决定跟随她的脚步,不管她是否原谅自己那段浑浑噩噩的记忆,但是他还是决定留她在身边,不惜任何代价,不惜任何手段。 阮凤舞鄙视了他一眼,没想到此人每次落难了还要求那么多,不过这也正好让她回忆起了在乌水村的日子,那时候他老是嫌弃她做的菜不够还吃,老是嫌弃她荤腥太少。 其实那个时候只有她知道,每天都能吃上一顿肉的,整个村估计就只有她们家了,就连村长家都没如此的“奢华”。 阮凤舞然后又把目光投向面前的南宫村沧羽,相比较而言,南宫沧羽就乖巧懂事的多,因为他彬彬有礼的说道:“我只要干净的就行。” 虽然也是提要求,但是这样的要求就明显的低的太多,阮凤舞打了一个响指,意思是一切都明白,然后再次用眼神威胁一下他们,强调了一下不许他们打架,就出了门去。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二章 唇枪舌剑 眼看着天就要亮了,南宫沧羽好像是一个根本闲不住的人儿,尤其是那张嘴。 “天都亮了,你不是应该急着去上朝吗?”他带着一点点的酸味和讽刺意味的看着萧子风。 萧子风嘴角微动,哪里能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然后淡淡的反问道:“你不是也不着急上朝吗?” 其实这样的话语也是萧子风故意问出,他听闻过南疆的国主是一位傀儡皇帝,自己根本掌握不了任何大权,以前是被南宫燕控制,南 宫燕不知所踪之后就是被南宫沧月控制,南宫沧月也不知去向过后,却是由几个大臣共同控制。 但是在他看来,面前的这位明明是在扮猪吃老虎,说不定他暗地里的势力比任何人都要强大,只是在找一个合适的契机,让自己崛起 罢了,虽然他极力的让自己表现得玩物丧志,说不定跟在凤舞的身边也是故意让人看见说他现在迷恋于美色连朝堂都不回了。 只要有人敢蓄意的谋反,那么他就趁着机会一网打尽,重新组建一个属于他南宫沧羽的天下。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不得不防此人,此人的心机如此深厚,难免自己被他利用了最后还得乐呵呵的帮他抬银子。 “我?我的朝廷是一个不需要我这个皇帝的人,回不回去都一样,回去了还不如在外面的日子过得潇洒自在。”他略带着一点的忧伤 ,好像是明显的想要故意的引起他的同情降低戒备心似的。 至少萧子风此刻是这样想的。 “呵呵。”听罢的萧子风只是冷笑一声。 不一会儿,阮凤舞拿着两套衣服回来,但是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锦衣华服,而是一些市井老汉穿的那种粗布衣服。 萧子风在看到她进门的瞬间眉头就已经皱了起来,而南宫村沧羽更加的夸张,从凳子上一跃而起,根本不像是一个受伤的人,不过这 点皮肉伤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真的只是挠痒痒而已,没有人去真正的在乎。 除非特别爱特别在乎自己的人,就像阮凤舞,心里明明再赌气,说才不想去管萧子风的死活,在看到了他的伤之后,也明明知道这只 是皮外,根本不算什么,可是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就去担心,看着满是血迹的后背,还是会心有余悸。 阮凤舞根本不在乎他们的眼光,她能从管家那里拿来这些像样的衣服就已经不错了,虽说是拿,不过好像根本就没有得到主人的允许 ,之所以这么快就回来了,所以就是用了这一招最简单快捷的方法,要是去找兰姨,那个大嘴巴不立马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有两个身份 特殊的人在她的厢房里待到天亮才离开。 虽然她能说明自己的清白,可是却懒得解释。 把衣服一下子甩在了桌子上,“自己选。” 说是自己选,其实就是两套好像一模一样的简陋的粗布衣裳,就只是颜色不一样而已,一个黑色,一个灰色。 萧子风的眉头皱的更加的深,嫌弃的看了一眼桌子上那两套很是粗糙的衣服,根本都没有用手去碰,不满的说道:“怎么不是白色的 ?” 阮凤舞看着南宫沧羽根本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于是乎手一伸,拿了一件黑色的给他,因为可能看他穿黑色看习惯了,虽然跟他的气质 形成了一种反差,但是一种帅气的反差。 当然,剩下就是那套灰色的粗布衣服。 “你换还是不换?”阮凤舞冷眼的看着萧子风,心中一万个委屈,你要是不换的话,就给老娘趁早的滚蛋,当然,在这个地盘,她还 不敢嚣张到这个地步,后面只是在心里说说,过过瘾。 萧子风讪讪的拿起衣服,撇撇嘴,最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站了起来,然后却是站在阮凤舞的面前,一脸的委屈和无辜看着她,看的 她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罪孽深重了。 “舞儿,你帮我脱,胳膊一动背上的伤口就扯着疼。”他好像真的很痛苦的说道。 阮凤舞根本就招架不住他的任何要求,何况是他如此可怜的表情和祈求的目光。 只听见旁边自己都快要脱完的南宫沧羽也不服气的说道:“凤舞,快帮帮我,这边这只胳膊动弹不得。”说着还配合的叫出了一声惨 叫。 阮凤舞本来想要上手去帮萧子风了,可是听见南宫沧羽这么一吼,瞬间放下手,摔门而出,末了还丢下一句让两个大男人很无语的话 :“既然你们俩都不能自理,那么就互相帮助吧。” 留下萧子风和南宫沧羽面面相觑,然后演变成萧子风怒瞪南宫,然后南宫再不服气的怒瞪回去。 最后还是自己乖乖的把衣服换上,唯一让人满意的就是衣服虽然粗糙了一点,但好在还洗的很干净,没有其他男人的汗味。 换好了衣服,萧子风看了看已经快要升起来的太阳,如果还不回宫的话,可能真的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你不急着离开吗?”萧子风别扭的主动开口。 南宫沧羽装作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指着自己的鼻子恍然大悟状,“你是在跟我说话?” 萧子风在心里想把他锤死一百遍了,但是还是好好的说话:“这屋子里难倒除了你我还有鬼?”他极其讽刺的回答。 “对啊,还有一个鬼,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鬼,我就不相信你面对凤舞的时候心中没鬼?如果给不了她幸福,我劝你还是早点放手, 自然会有人能给她想要的幸福。” 本来还好好的谈话,可是非得弄成唇枪舌剑,南宫沧羽更加的讽刺更加的直射人心。 萧子风微眯着眼睛危险的看着他,良久,咬着牙齿,仿佛在隐忍着心中的怒火,“想都别想,就算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但是我会用 我的后半生去补偿他,哪怕她不再爱我,但是我也会把她绑在我的身边,用着自己的方式去爱着她。” “哈哈哈,多么的可笑,当初说不要的她的是你,现在说要把她绑在身边的也是你,你说爱?你还配爱她吗?”南宫沧羽也一反刚才 吊儿郎当的样子,浑身完全的沉着和冷静的气质,再次让萧子风觉得此人实在是深不可测,估计未来他比北野仓和西门睿都要更加的难以 对付。 “朕和朕的皇后的之间的事情,岂容他人废话,容他人插手。”萧子风自知理亏,但是由一个情敌说出这样责难的话来,自然面上和 心中都很挂不住,所以立马阴冷的摆出他和阮凤舞之间的正当的夫妻关系。 南宫沧羽听到他如此说,也是有一瞬间的答不上话,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立场在这里去责备萧子风,因为阮凤舞的心中始终是有萧 子风的,就从刚才她才看到他后背上并不是很严重的伤来看,她时那么的心疼和担心,但是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的时候,却眉头都没有皱 一下,就说明了,自己和萧子风在她心目中哪个更加的重要。 或者可以说,阮凤舞现在是在恨着自己,要不是自己死皮赖脸,而且她又打不过自己,恐怕自己早就被她赶出了盛京,根本连给一个 眼神的机会都不会给自己。 二人也不再说话,萧子风见自己的话语好像起到了作用,起码南宫沧羽不再是刚才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让他明白了谁才是真正有资 格说那些话的人。 他趁着此时坊里没有多少人走动,先行离开了,当然,是别扭的穿着那件灰色的粗布袍子。 而空盼了一晚的伊水殿的主人,一晚上都没有入寐,此时红着眼睛问着心腹姑姑,“他还是没有来对吗?一晚上都在忙着国家政事? 那种忧伤是不言而喻的,让旁边的宫女看了都为自己的主子感到委屈和不值,明明是一个国色天香能文能武的佳人,可偏偏为了皇帝 变成这般深闺怨妇。 “王爷,您就好生的歇会吧,皇上特意的吩咐御膳房准备了莲子燕窝粥,对月子中身子虚弱的人特别的好。”她故意说出月子二字, 就是要时刻的提醒着这位为了爱情已经走火入魔的姑娘,一定要冷静的面对这一切。 “别跟我提燕窝粥,这件事我一定要让萧子风给我一个交代。”她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喊出这几个字,蓬头垢面,一脸的倦容,要是不 知道底细的,真的都会以为她是刚刚小产的了的女人。 那老姑姑也根本不惧怕她发脾气,从容淡定看着她,支开了所有的宫女。 然后缓缓的走近床边,“王爷,您好生的歇着吧,皇上总会来看您的,这件事皇上已经着内务府开始查办了,他也说了,要查出了有 人在其中兴风作浪,定要取了那人的狗命。” 她模仿着萧子风可能会有的表情,惟妙惟肖。 “严惩?她阮凤舞仍旧是这后宫之主,想要吩咐一两个人做事情肯定是很容易的事情,要是查出了是她怎么办?他萧子风要是真的能 为了我去要了阮凤舞的命的话,我南宫沧月这辈子已经无憾了。” 她声泪俱下,说的甚是感人,但是在泪水的背后,却带着一颗不是那么善良的心,同时也道出了心中的不甘和根本不会相信此事不会发生的自嘲。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三章 爱到极致便生恨 那老姑姑听着也是心疼,但是没有办法选择在这个时候告诉她真相,虽然皇上吩咐了这些事不假,但是却有探子回来报,昨晚皇上根本没有在暖心殿,而是在牡丹坊待了一晚。 至于在里面做什么,没人知晓,但是可想而知,明白阮凤舞身份的都知道,皇上是为了谁而去。 南宫沧羽虽然心碎,虽然伤心,但是看着姑姑有点难言之隐的样子,她在平静的时候是一个极其谨小慎微的人,所以等到平静的时候,一下子就看出了姑姑心中肯定藏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林蓉姑姑。”她抹掉了脸上的泪痕,依旧是保持着半躺半坐的姿势,冷声的叫喊道。 林蓉心中一惊,每一次只要她连着自己的性命一起叫自己的时候,总没有什么多么的美好的事情发生,心中一紧张,声音自然而然就提高了一些。 “在,王爷。” “说吧,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还是根本皇上就不知道我的事情,还是皇上的那些所谓的吩咐都是你瞎编乱造的说出来安慰可怜我的?我就这么值得可怜?”她有点悲伤的说着,根本没有看着林蓉姑姑,而是眼神不知道聚焦在何处,好像空洞,但好像又有说不出道明的复杂情绪。 林蓉立马低下头,恭敬的颤抖着声音说道:“回王爷,这些吩咐真的都是皇上吩咐的,都是徐公公亲自来读的圣旨,当时是您正在疼痛的时候,可能您没有注意到。”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奴婢,跟着主子的喜怒哀乐、荣华富贵有着息息相关的关系,所以在主子生气的时候,必须发挥出自己最大的能耐哄着供着。 因为你不知道究竟自己的主子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自己也会跟着飞黄腾达。 “是吗?那你紧张干什么?你要是不说出来,那么后果你自己应该能想象得到。”南宫沧月冷着一张脸,阴沉着的说道,虽然语气没有多大的杀伤力,可是她的眼神和话中的意思就值得让人掂量掂量了。 “奴婢不紧张,只是奴婢觉得,这件事情着实不适合现在说出来,因为您真的需要好好休息,而且皇上自己也说了,他会抽时间来看您的。”她恭恭敬敬的低着头回答道,虽然还是一些没用的信息,但是好歹说出来了一个吊人胃口的话题。 她决定说一半留一半,自然有她的道理,因为南宫沧月的手中掌握着她的一切信息,包括她在宫外的男人和养子,虽然那是养子,但是是自己已故已故的姐姐留下的唯一的血脉,她和姐姐是孤儿,此生她也只剩下养子和“丈夫”两个最亲和最重要的人了,所以也刚好成了自己的软肋,这辈子也只能为了南宫沧月拼破了头颅都要为她做事。 “那我要你现在说,你是说还是不说?”南宫沧月更加的阴冷的说着,然后再用着极其有穿透力和杀伤力的眼神看着林容姑姑。 “我说,我说,这就说。”林蓉知道她根本不是在开玩笑,立马一下子跪在地上。 “说。” “回王爷,昨晚探子汇到,皇上整夜都在牡丹坊,并不在宫里,所以说才没有来看您。”她战战兢兢的说完整句话,等待着头上再次暴风雨降临。 “什么?牡丹坊?不在宫里?”她连续发出三个反问,林蓉只是把头埋得低低的,期待着南宫沧月不要因为是自己说的这个消息句迁怒于自己,迁怒自己没事,但是她却是心中想着最挂念的两个人,所以她才一直平平淡淡的谨小慎微的过着看似让平常人羡慕的宫廷日子。 “阮凤舞,我发誓,我这辈子与你不共戴天,还有萧子风,我如此对你,居然你的孩子早产都不来看我一眼,哪怕只是一眼,我也不会至于低贱成这般。”她再次无力的摊在床上,眼神望着门口,哪怕是这个瞬间他如果出现了的话,她想自己一定会感动的落泪,关于昨晚的事情,她就原谅他,不会记在心上。 可是事情哪会这样凑巧,直到她那颗热情的心渐渐的冷却至冰冷,萧子风的身影都未曾出现过在伊水殿。 萧子风不是完全连一点儿的同情心都没有,只是因为他觉得他这辈子唯一可能亏欠的人就是南宫沧月,所以在还没有想出如何让去解决这件事情如何去安置她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勇气去见她。 “皇上,伊水殿那边,她的人已经查到了那个下药人的脑袋上了,皇上您看?”徐立行凑在萧子风的耳边,小声的嘀咕着,这件事情千万不能让那个南宫知道是皇上的主使。 萧子风的神情顿了一下,然后缓缓的放下手中的奏折,盯着弯着腰的徐立行看了片刻,缓缓的开口,“就依的意思去办吧,有些事情总要有人承担,这件事情就让它到那个宫女的身上就结束。” 他闭上眼睛,内心很是沉重。 他不仅狠心到杀了自己的骨肉不说,这个时候又拉了一个无辜的宫女进来,他的手上本就有太多条的人命,可是每每午夜梦回,他总感觉到这些人是不是在某个地方注视着自己。 他不想当这个皇帝,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因为为了天下,为了自己,为了自己在乎的人,为了皇室,你不得不去让很多无辜的人背着很多沉重的枷锁甚至失去生命。 徐立行领命,悄然的退出内殿。 养神良久,萧子风缓缓的睁开眼睛,世界依旧一片透明,望了望窗外,树荫下阳光斑驳,依旧是如此可爱动人。 “摆驾伊水殿。”是时候去看看了,是时候给她一个交代了,是时候面对了。 此时的徐立行也刚刚办完事情回来,跟着萧子风一起来到了伊水殿。 “皇上驾到。”徐立行那特有的尖锐的声音响起。 而伊水殿内所有的太监宫女姑姑无不欢喜,都在心中想到自己的主子终于熬到头了,这样一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走在别的宫女太监面前自己也能更加的抬得起头来,以前虽然大家都摄于沧月王爷的威名都不敢当面的说什么,可是背地里却不知道被人说了多少难听的话语。 服侍在南宫沧月身边的林蓉姑姑也是差点喜极而泣,一方面是为了这个苦命的王爷,另一方面试为了自己。 “王爷,您听见了吗?皇上驾到了,皇上终于来了,快起来,奴婢为您梳洗梳洗。”林蓉看起来比主子还要激动的多。 “慌什么,你不都说了是终于吗?他来了我就非得见吗?去外面回禀皇上,说我身子不适,暂时不想见任何人,包括他,我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他。”南宫沧月经过几天的思考,想法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她只需要他的一个眼神,只需要他的一句关怀,都会激动的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而现在的她,对萧子风已经死心,既然得不到他的心,那么就要让他一辈子都觉得愧疚自己,这样也能一辈子都记住自己。 “可是,这……”林蓉有点迟疑,也有点不解,明明盼星星盼月亮的把热盼来了,如今却任性的耍起了大小姐的脾气,宫中的女人有这副性子,确实不是很受待见啊。 “可是什么?按照原话说,但凡他有一丁点的良心,都不会在事情过了那么久之后才来看我。”南宫沧月有点极端的说道,虽然神情依旧悲伤,但是眼神中好像隐隐约约的含着一种发自内心的恨。 看着她那任性和骄傲的样子,林蓉摇了摇头,“是。”然后恭敬的退出了房间。 “奴婢林蓉见过皇上。”林蓉大方走到大殿,准备把主子的意思传达到位。 徐立行是认识林蓉的,因为是老乡,又是一同进宫的,所以私底下的交情还算不错,可是这些私密的隐私事情,他也是知道轻重的,不可能告诉她。 “林蓉姑姑,你家主子呢,怎么不出来接驾?”徐立行有点责备的口吻,同时也为她们感到担心。 虽然说沧月王爷的身份特殊,再说南疆的礼仪有别于天齐,但是这在天齐的皇宫,就必须得入乡随俗,虽然不用大礼,但是基本的礼节还是要做到。 “回皇上,回徐公公,沧月王爷她身子很不适,所以不方便出来迎接,而且心情郁闷至极,目前还是不想见任何人,她说……”她故意卖了一个关子,要是直说的话,可能自己都会背一个忤逆的罪名。 “说什么?”萧子风皱眉,没想到自己来就吃了一个闭门羹,几乎能想到林蓉后面没说出来的内容,但是还是冷冷的问道。 林蓉这不是第一次面圣,可是每一次的心境都不一样,可每一次都一样,都是同样的战战兢兢,她听着皇上冷厉的语气,身子 不禁轻微的颤抖了一下,随即跪在地上,“回皇上,王爷她说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您。” 说完之后,林蓉一直匍伏在地上,头深深的和地板来了一个接触。 萧子风的嘴角扯出一丝嘲讽和玩味的微笑,没人知道,听到这样的回答应该是很气愤才是,可是只有他,是这样的一种表情。 正文 第二百六十四章 让他愧疚一生 “既然这样,那朕改日再来看她,你让她好生歇着,还有一件事就是,害她的凶手我已经处决了,希望她能看开一点,心情不要再那么的郁闷,如果她时在埋怨朕,那么就让她提要求,要是朕能做到的,一定尽心尽力。” 萧子风瞥了一眼内殿的方向,然后淡淡的开口,虽然不是什么承诺,但是在外人看来,这已经是很不错的结果了,说不定沧月王爷这次或许能因祸得福,从此封了一个贵妃什么的也未可知。 只见那林蓉姑姑听罢之后,连忙磕头谢恩,看来这样的恩惠貌似看起来真的不错。 萧子风淡淡的一笑,然后起驾回宫。 待恭送了皇上之后,林蓉快速的闪回到内殿,一脸的高兴和得意。 “什么事情值得这般的高兴?”南宫沧月随意的翻看着手中的书,谁都不知道她是否有认真的在看还是就拿着一本书打发百无聊赖的“小月子”的日子,慵懒的问道。 这段时间好像自己确实懈怠了,但是没办法,既然决定演戏,那么就必须做到戏份十足。 “回王爷,皇上说害王爷的凶手的已经处置了,这就是给王爷您的交代,还有就是说改日你相见他了再来看您,还有皇上说让您好好的修休养身体,然后说为了补偿您,愿意满足你的任何要求,只要您提出,他定当尽心尽力。” 林蓉有的地方虽然说的比萧子风的原话更加的夸张了一点点,但是也不失原话的意思。 南宫沧月半信半疑的看着林蓉,“他真的这样说?” 林蓉重重的点头,“是的,王爷。” “哼,那早干嘛去了,就在我最需要的他的时候,他却在牡丹坊逍遥自在,别以为打了一巴掌再给我一颗甜枣,我南宫沧月就此原谅不再计较,我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她微眯着眼睛,好像心中熊熊怒火根本没有地方燃烧一样。 “无论如何还是恭喜王爷,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林蓉笑颜如花的说道。 南宫沧月只是不屑的一笑,这样就是月明的话,那么就太小看她南宫沧月了。 以前的她从来没有碰触过爱情,从来不知道爱上一个男人原来是这么的痛苦,只是单纯的以为,爱他就能包容一切,就能不计回报,可是当一个女人主动久了,一次又一次的被他伤的遍体鳞伤,到这个时候,可能没有一个女人能再像当初一样那么单纯的只想得到那么一丁点的目光。 她现在想要的更多,包括他的心他的人,他所有的爱,她要毁灭到他心中为其他女人留的的位置。 意思就是她第一个要毁灭的就是阮凤舞。 “恭喜的话还现在说有点早,等有一天我真正的掌管了这整个后宫你再来恭喜我也不迟。”她骄傲的眸子看着上方,语气里充满了恨意和决心。 林蓉却被她的大话吓得脸色煞白,赶紧制止,“王爷,这样的话可不能乱说,前些天有一个宫女就是无意间提起了皇后娘娘,都被内务府拖去乱葬岗了,所以现在皇后已经成了一个禁区,无论谁都不敢再谈论的。”林蓉神情紧张的小声的说道。 南宫沧月皱皱眉,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子风,你真的是这般心狠的人吗?难倒你的柔情只是属于她一个人?世界上再也没第二个人能享受到了?” 其实在她的内心中一直不愿意承认萧子风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可是理性告诉她,一个皇帝,一个如此优秀的皇帝,怎么可能就是看起来那般的温文儒雅。 “王爷,您在说什么?”林蓉经常都有点分不清她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跟自己说话,而且还经常说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语。 “没说什么,你再去帮我拿一本书吧,要有趣一点的,比如西厢记之类的。”南宫沧月这段时间迷上了天齐的一些故事流传,她时想要从别人的故事中找到自己爱情的影子,从而从温暖的结局中找到一丝丝的慰藉。 “是。” 在林蓉走后,屋子里就剩下南宫沧月,她突然觉得一阵的伤感和无助感,曾经无数的夜晚,她都在想,自己这是为什么,放弃了南疆的所有,千里迢迢的跟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身边,就是为了找虐吗? 越是这样想,越是心里不甘,脑子中正在盘旋,要如何的做才能对得起自己所有的牺牲。 牡丹坊内,按部就班的运行着,而如烟和如玉现在好像名气更加的响亮了,名气都塞过当年的媛媛,媛媛对如玉的天赋也是赞不绝口,而自从那一次萧子风出现在了牡丹坊之后,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阮凤舞虽然心中还是抱有一点点的幻想,可是最后也只是淡淡的摇头一笑,笑自己还是喜欢多想。 “媛媛,你跟关云的婚事马上就要临近了,这段时间你就不用来坊里了,真是辛苦你了。”阮凤舞微笑着说道,完全都没去理会身边的牛皮糖。 媛媛在南宫沧羽的面前始终不自在,虽然在阮凤舞的帮助下,现在她也完全脱离了南宫沧羽的摆布,可是心中的那种自卑和害怕始终影响着她堂堂正正的做人。 媛媛只是默默的点点头,然后感激的看着阮凤舞,“谢谢你,二小姐。”从称呼上可以看出,她时真心实意的在感激着阮凤舞。 阮凤舞摇摇头,看着这个可怜的女子,“你叫我一声二小姐,就说明我是你的娘家人,你出嫁我这个娘家人怎么说也应该准备嫁妆,现在时间还来得及,你想要什么样的嫁妆?”阮凤舞衷心的祝福他们,也衷心的希望他们能相爱一生,平平淡淡的一辈子。 “二小姐,谢谢你,不用了,您已经送了我最好的东西了,媛媛的要求不高。”她温婉如初,慢慢的说道,虽说是孤儿,是烟花女子,可是才貌智慧,哪一样都不比那些大家闺秀差。 阮凤舞也会心一笑,打算就此结束这个话题。 媛媛走后,阮凤舞就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凋零的花朵。 出神间,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前世今生,只要每当自己安静下来的时候,就像是在放电影般的在脑海中闪过。 习惯性的摸着大拇指上戒指,这个东西有多久没有用上了,本来以为自己一个特工的身份穿越到古代,再怎么也要混的风生水起的,成为一代传奇的人物被历史记录在案。 可是如今,自己虽然不算狼狈,但是也不算活的成功。 感觉肩上多了一件衣服,这才后知后觉,也才觉得好像是有一点的凉飕飕的。 不用抬头看,也知道是谁,这段时间一直未曾离开过半步,南宫沧羽一如既往,即使她根本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他依旧守候如初。 “天气慢慢的凉了,晚上记得多穿一件。”南宫沧羽温柔的声音响起,阮凤舞好像再次被这种熟悉的语气所迷惑。 转过头,对着他微微一笑,这是南宫沧羽梦寐以求的,好久好久她都没有给自己一个眼神了,更别说这样的笑容。 可是她虽然是面对着自己,但是眼神好像是穿透了自己看见了另外一个人似的,看穿了她的眼神,南宫沧羽难免有点失落,再想着今天早上得到的消息,心中一阵酸楚,为她也是为自己。 “你这样看着一个女孩,你不觉得你很无耻?”阮凤舞缓缓开口,已经和凉了他那么久,他都没有离开,那么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听见阮凤舞跟自己说话,南宫沧羽内心激动的差点手舞足蹈起来,“凤舞,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至于她刚才说的什么,他完全不在意。 就算她现在让他去死,他想自己都有可能照着做。 所以他想,要是自己真的有一天能迎娶凤舞为妻,肯定会被历史记载成为一个昏君,一个沉迷于美色的昏君。 阮凤舞对于他的无耻和厚脸皮,也只是翻了一个白眼。 “南宫沧羽,你为何不肯放过你自己,给你自己一个追求幸福的机会,你这样纠缠于我,于你我都没有好处,不会有结果的,你知道吗?”阮凤舞只是不希望这辈子欠太多的情债,只愿来生过的潇洒自在一些。 南宫沧羽听见她如此严肃的话题,也收起了刚才那吊儿郎当的样子,认真的回答道:“我现在就只喜欢你一个人,如果我不一心一意的守候着你,我才会觉得很是对不起自己,既然你如此执着,那么我也会同样的执着,既然你知道这些道理,我也希望你刚才自己说出的话能自己做到,可是你能做到吗?你宁愿死守着萧子风,为何我就不能死守着你,爱情的就是看谁更加的执着。” 阮凤舞竟然无言以对,好像自己和他都是在无谓的坚持着一些自己心中的东西,可是谁又能真正的做到放放过自己,放过他人呢。 “凤舞,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或许从我的嘴里说出来你会觉得我自私,但是我又觉得你应该知道。”两人都沉默了来那个就之后,南宫沧羽率先打破了安静。 或许真的是自己的自私和邪恶在作祟,因为他真的想要她对萧子风死心,那样自己才有趁虚而入的机会。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五章 封贵妃 阮凤舞看着他的神情,听着他的语气,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心中咯噔一下,然后强装镇定的挑眉,“你觉得该说就说,不该说就出去,很简单的事情。” 她故意用着自己的傲慢掩饰心中的心虚。 南宫沧羽整理了一下情绪,清了清嗓子,最终喝下一口水,还是面色很不好的说道:“凤舞,你答应我,一定要淡定的听完,不要激动,不要做什么过激的事情。” 阮凤舞听见他如此的打预防针,心中更加的忐忑,心中已经有了一万种猜想,不管是关于萧子风的还是云海的还是娘还是小翠的等等。 “究竟是何事?你快点说,本小姐才不是那种人。”阮凤舞骄傲的抬起头,瞪了南宫沧羽一眼。 南宫沧羽心一横,点点头,“好,那就告诉你,横竖你早晚都会知道。”然后看着她紧张的神情,顿了一下,接着讲到:“萧子风决定纳南宫沧月为贵妃了。”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已经不需要过多的修饰和夸张的辞藻,就能达到一种惊天动地的效果。 阮凤舞先是愣了一瞬间,紧接着双手不知道怎么安放似的,手一挥,桌子上的茶盏被她扫在了地上,茶水和茶叶洒在了一地。 艰难的站立了起来,摇摇晃晃的不知道要去哪里。 “凤舞……”南宫沧羽轻声唤一声。 她的身形也只是稍微的顿了一下。 “凤舞,你没事吧?”南宫沧羽赶紧几步追了上去,她这种状态很是熟悉,就像是在凌城那次,她刚刚跟萧子风重逢了之后的情景,就像是一个灵魂被抽空了的木偶,不得不让人担心,再说现在想要她性命和她手中财富的人遍地都是。 阮凤舞偏头看了一眼已经在身旁的南宫沧羽,苦笑一下,“呵呵,我能有什么事?你何苦要告诉我这么残忍的事情,他的承诺我早已经忘记,可是你这样一说,那句说是要让无独尊后宫废除六宫的话语清清楚楚的回荡在耳边,我只是觉得可笑,你们男人经常说我们女人心海底针,看来你们男人才是最不好懂的生物。” 她踉踉跄跄的往外走,不知道要去哪里,一直带着微笑说着这些话。 南宫沧羽长臂一览,将她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肩上,心疼的看着这个弱不禁风的身躯,明明是如此优秀的女子,可是为何在感情上面就如此的多磨。 看见如此的她,他的内心突然升起一种把自己都吓一跳的想法,那就是不管她跟谁在一起,不管结果会不会跟自己在一起,只要她幸福快乐就好,如果真要萧子风才能给她幸福和快乐,那么他愿意舍弃所有去换取凤舞的快乐。 “凤舞,别伤心,这件事我也只是道听途说,也不一定是真的,待我去查明之后再说可好?”现在他只能用着不确定去安慰她。 阮凤舞却淡定的一笑,“呵呵,没事,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想一想以后的生活,你不要再跟着我了。”她缓缓的站直身体,然后无力的推开南宫村沧羽的身体,自己再次迈着踉跄的步伐,出了牡丹坊的后门。 阮凤舞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一个死胡同里,正想要转身,后脑勺感觉猛的一阵疼痛,紧接着就觉得天旋地转,面前的景象开始一团黑,最终好像隐约的看见一个蒙面人身影走到自己的跟前,随即就倒在了地上,毫无知觉。 再醒来的时候,面前一片漆黑,阮凤舞用自己的耳朵和感知判断了一下,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而房间内外都没有其他人,她确定,这里应该是一个密闭的空间,既然俘虏了来了自己,没人看守这么放心的话,就说明自己并不能轻易的逃走。 既来之则安之,就等等有人来还确定一下情况。 不得不在心中唏嘘,自己一个堂堂的现代特工,而且现在也是放眼江湖没有几个对手的人,手上拥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多功能戒指,可是命运就是如此的悲催,自从来到了这里,自己是无数次的被人下黑手,被人俘虏。 在这漆黑的密闭空间,阮凤舞想起了在西域被西门睿抓去,那个地牢里也是如此,心中一阵感叹,历史是如此的惊人,也不知道这一次是哪路英雄豪杰如此看的起自己。 其实阮凤舞也不确定这里究竟是密闭的地牢还是因为天黑,没有一点的光亮,反正这间屋子是没有窗户的,幸好自己没有被绑住手脚,她已经摸遍了真个屋子的格局。 但是身上还是使不上劲来,应该又是被人下了软筋散之类的吧。 忽然,远处传来几个人凌乱的脚步声。 慢慢的,脚步越来越近,阮凤舞闭着眼睛,装作还没醒来,只听见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你们在外面给我候着。”然后就听见一个脆声的钥匙开锁的声音,接着一扇铁门被打开。 阮凤舞微微睁眼,只是为了确定这里的环境,如果是在地上的房间,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应该能看到朦胧的月光,此时正值月中,而且看白天的天气,应该是一个晴朗的夜晚。 果然,不出阮凤舞所料,看见了点点的月光洒了进来,紧接着随着门的关闭,月光又被无情的拒绝在了门外。 但是换来的却是更加光亮的火把。 阮凤舞长时间没有接触这么亮的光线,眼睛有点受到刺激,很久才努力的睁大。 果然,那个熟悉的声音就是这个身穿红色的衣服的女子所发出,正是南宫沧月。 阮凤舞其实第一个猜想的就是她,可是又不失太确定,因为她始终还是相信那个初见时潇洒的样子,那样一个傲气的女子,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区区的男子就沦丧到了这种地步。 可是她还是低估了爱情的力量,低估了萧子风的魅力。 “哟,醒了?我还以为你还没醒呢?”南宫沧月慢慢的走近,火把凑近阮凤舞的脸孔,只见一张看起来虽然有点脏兮兮但是仍旧精致的脸蛋,眼神淡定如初的看着自己,吓得自己差点一个哆嗦,但是随即又恢复淡定的假惺惺的问道。 阮凤舞眼睛盯着她,露出一个怜悯的姿态,可是明明现在倒霉的是她,她却完全没有一点的这样的自觉性,以这样的姿态看着本来一身傲骨的南宫沧月,可想而知,并不能的得到什么好果子吃。 果然,南宫沧月看着如此临危不惧的阮凤舞,心中一阵不爽,本来是希望看到她在自己的面前摇尾乞怜的样子。 一脚踢在阮凤舞的膝盖处,疼的阮凤舞差点一下子跪了下去,不过还好,及时的稳住了身形。 “阮凤舞,你不是这么嚣张,不是说见我一次要杀一次吗?我现在就在你的面前,你来杀来打啊。”南宫沧月完全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张狂的笑着,肆无忌惮的看着阮凤舞。 阮凤舞斜眼看着她一个人的表演,就像是一个舞台上的小丑似的,总觉得主角是她,可是在别人的眼里,她只不过时负责来取乐大家罢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哑巴了吗?你不是曾经骄傲到说无论如何萧子风都不会抛弃你吗?你不是自信的说不管时隔再久也无人能将你们俩分开吗?可是事实呢?哈哈,你还不是被一个男人耍的团团转,他如今宠爱的是我,如今要封贵妃的人是我,即使我的孩子已经不在了,可是我们都还年轻,孩子可以再要,再要十个八个的都没问题,哈哈哈……” 南宫沧月看着阮凤舞的高傲姿态,笑的歇斯底里,好像只有这样呐喊出来,才能掩盖住自己内心的不自信,好像也只有这样才能击败一向自信的阮凤舞。 因为要立贵妃的事情她已经提前知道了,所以再听她提起已经是波澜不惊了,虽然还是有一点点的失落。 但是对于孩子没有了的事情她却一点儿都不知情,嘴巴张的大大的惊讶的看着南宫沧月神气的脸蛋,本来绝美的容颜但是配上现在由于嫉妒心所扭曲的表情,阮凤舞顿时觉得美感全无。 “怎么?惊讶了吧?心中的美好想象全部破碎了吧?”南宫沧月看着惊讶的阮凤舞,更加得意的笑道。 阮凤舞随即淡淡的一笑,在火把的摇曳中,她精致的脸蛋漂亮的一塌糊涂,看的南宫沧月都有撕碎她脸蛋的冲动。 “沧月王爷,那么恭喜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不过我刚才听闻你说你的孩子没了,那么我很遗憾听到这样的消息,我想上苍是公平的,既然你的孩子没有了,肯定会给你一点点的那么的小恩小惠去补偿你。”她讽刺的说道,只是把萧子风的名字换成了上帝的头衔。 在天齐境内,萧子风也是臣民们的上帝,并没有说错什么。 听见她的冷嘲热讽,南宫沧月挥起手中的长鞭,一下子打在了阮凤舞的腿上,希望看到此时浑身无力的阮凤舞能跪倒在地,这样才能发泄她心中的不爽和长久以来的怨念。 可是这点疼痛对于阮凤舞这样意志坚定的人来说不过是挠痒痒,她身子纹丝不动,“沧月王爷,我想无论如何我现在我还是天齐的皇后,皇上既然一天不给我休书,就说明就算你是贵妃了还是得听令于我,如今你还只不过是南疆区区的王爷,你胆敢在天齐境内对他们的皇后进行私刑,我想你应该是活得有点腻歪了。” 阮凤舞瞪着眼睛,理直气壮的分析着,心中暗暗发誓,等到她出去了,绝对不会轻饶她,绝对不会再对任何对自己心怀不轨的人心慈手软。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六章 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哈哈哈,真是可笑,现在谁还记得谁还知道你是皇后?现在都在普天同庆,庆祝皇上终于封贵妃,而迎娶的就是南疆最尊贵的女子。”南宫苍月务必骄傲和自豪的说着,同时也是为了气阮凤舞的。 因为她在想萧子风说自己的要求的时候,第一个就是休了阮凤舞,废了她的皇后之位,萧子风考虑都没有考虑。直接说除了这个要求,其他都可以考虑。 所以她才退而求其次,说让他娶自己,封自己为贵妃,这样一来,也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就是走了一点点的弯路而已,没想到曾经承诺为了阮凤舞废了六宫的他竟然满口答应。 虽然同意了,可是在她的心中始终有一个疙瘩,那就是他心中的皇后的位置永远是阮凤舞的,永远是不可能属于其他任何人的。 阮凤舞看着她得意的样子,即使这样,她的心里始终是相信着萧子风的,她宁愿相信萧子风是因为某些迫不得已的原因才这样,要不然这样尊贵的身份,足以能担任皇后的位置了,所谓皇后,就是皇上的结发妻子,既然他始终不愿意休了自己,那么就说明他在心里还是爱着自己的。 只要他还依旧如初的爱着自己,那么一切已经足够了。 这一次的阮凤舞没有像以前的那样冲动,而是静下心来,以前老觉得二人之间存在的最大的问题就是信任问题,而现在只要自己能换位思考,原来一切的问题已经不是问题,只要心中相信对方,有对方,那么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不管那时候这个南宫沧月究竟是不是在唱独角戏,一切自会知晓。 有了这样从容的想法后,她更加的淡定,淡淡的一笑,“即使大家都不记得了,只要子风仍旧心中记得我是他的结发妻子就行。”他完全没有带任何的炫耀,可是就是这样淡定从容的自信,让原本就很不安很不自信的南宫沧月更加的抓狂。 南宫沧月更加的气愤,再次一边子挥下,这一次不是她的身体部位,而是朝着阮凤舞的脸蛋去的,幸好阮凤舞反应快,脑袋一偏,然后鞭子落在了肩膀的地方,顿时薄薄的衣服被打破一条口子,里面的嫩肉也被鞭的皮开肉绽。 阮凤舞皱皱眉头,现在没有任何力气反抗,看来不适合呈口舌之快。 咬着牙齿,冷冽的看着南宫沧月,“你最好不要我给我出去的机会,要是我活着出去,定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味道。” 这一次,是真的燃烧起了阮凤舞心中的恨意和怨念,这么久以来,她都是金水不犯河水,上一次这样的感觉还是姐姐去世的时候,那个时候,有萧子风在身边作伴,也没有觉得有多么的惧怕未来,心中只是一个信念,为姐姐报仇。 如今南宫燕肯定完蛋,但是萧子墨她终究还是没有能下手。 “哈哈,那我等着,只怕你已经没有这样的机会,不过我还得多谢你提醒我,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你活着逃出我的手掌心的。”南宫沧月脸凑得近近的,小声的说道,嚣张的笑着,完全不去在意阮凤舞眼中的恨意和决心。 说完南宫沧月就转身离开,们又被重重的锁上,这一次,门外她带来的人并没有离开的感觉。 “你们在此给我好好的守着,别让任何人接近,要是让她给我逃走了,你们就仔细着头上的脑袋。”南宫沧月的声音恶狠狠的在外面响起,末了就i听见她轻盈的脚步声离开。 阮凤舞摸索到门口,从缝隙中看出外面有四个大汉,但是都是背对着自己,并看不到他们的脸。 观察了半响,门外是一片很是茂密的树林,茂密到好像已经没有叶子喘息的机会,好像是一个荒郊野岭,她根本就不是很熟悉盛京的地形,之前就一直在忙着牡丹坊的事情,一直没有机会考察盛京,所以现在就算看到了外面的环境,也判断不出这里究竟是哪里。 打开戒指一看,找到定位追踪的功能,这才发现这里郊外,离盛京并不是很远,但是也还是确定不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只能看到她经过的地方的路线。 现在只能自己靠自己,听天由命了,反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境地,还不让静下心来慢慢的想对策。 而跟阮凤舞分开后的南宫沧羽,仍旧觉得还是不放心,虽然间隔了不到一刻的时间,就追赶了上去,可是却不见人影,去了翠云山庄和同济药行,都不见她的影子。 然后再去了磬竹苑,也说她根本就没有来过,这才让良玉红也跟着找找,这么大的一个活人,盛京也是这么大的地盘,他一个人找的话,肯定不容易找到。 可是一天下来,根本就没有找到关于阮凤舞的半点影子。 回到宅子的时候,已经天黑,南宫沧羽仍旧不愿意相信任何的意外,只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天黑了她就知道回家,可是等到天完全黑的时候,也不见她的影子。 这才真正的着急起来。 刚好良玉红那里派人过来说有新的发现。 “红姐,找到凤舞了?”南宫沧羽着急的看着良玉红,跟着阮凤舞叫着红姐,感觉超级自然。 良玉红皱皱眉,本来一开始是不是很喜欢这个的,尽管他总是一副很无辜很单纯的样子,可是自己却是对他知根知底的,开始的时候以为他接近凤舞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这么长时间的观察以来,却发现,好像他是真心实意的对待凤舞的。 这才对他的态度稍微有了一点点的缓和。 “有了新的发发现而已,并没有找到她。”良玉红抿了一口茶,慢慢的说道,同时也用着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他,虽然对他的成见不是以前那么大的了,可是依旧不排除他跟南宫沧月联合起来,先由他来击垮凤舞的防备和警惕,然后再有南宫沧月出手,这样的话,一箭双雕,姐弟二人目的都达到了。 “红姐,你用着这样的眼光看着我什么意思?”南宫沧羽并不笨,能感觉她深深的怀疑和恶意。 “没什么意思,在盛京胆敢动丫头的,估计也诶没有几个人,能这样在我们几方的势力下带走凤舞的,估计也没有几个人,其中一个人我重点怀疑,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罢了。”良玉红红唇轻启,并不着急的说道。 “谁?”南宫沧羽终究还是着急的,毕竟自己好像是有最大的责任,明明当时就转身跟了上去,可能根本凤舞就不会丢了。 “令姐。”良玉红一直维持着自己那娇而不媚的声音和语速,即使是针锋相对的话语从她的嘴里说出,也不会让人感觉不妥。 “你是说沧月?” 良玉红挑眉微笑着点点头,赞许的看着他,默默的观察着他的的情绪,从而判断他是不是真的参与了其中,别贼喊捉贼,到时候事情会更加的复杂。 但是看着他一脸的惊讶和不敢相信,良玉红嘴角浮起一丝满意的微笑,“对啊,我的人在东街打听到,说看见过凤舞在那里的胡同被两个蒙面人带走,就在那里线索就断了,我也h只是怀疑,毕竟其他人并不会有如此的胆量。” 她说完看着南宫沧羽的眼睛,想要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一些答案。 “要是真的是她你会怎么办?”看着陷入了沉思的南宫沧羽,看着他好像也是很痛苦很纠结的样子,良玉红不嫌事情大的问道。 南宫沧羽也认真的看着她,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既然沧月冥顽不化,既然她已经变了拉不回来了,那么我也不会念亲情,我说过,不允许这个世界上任何人伤害到凤舞,任何人当中不排除我的任何一个亲人。” 南宫沧羽突然认真的样好像更加的有魅力,这样深情的话语,连良玉红都听得感动的差点落泪,她本来也是一个性情中人,得到他这样的回答,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像会好办的多。 “现在好像只有去能打探到虚实,我想南宫沧月或许对你还有一点点的信任,能不能救凤舞,也看你的成败了。”南宫沧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所以良玉红也就点到为止,至于细节,她想面前的男子一定会比自己想的更加的周到,因为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的南宫沧月的人,估计就非他莫属了。 南宫沧羽点点头,“我知道了。” 说罢起身就离开了磬竹苑。 既然被沧月掠了去,肯定不会给凤舞什么好日子过,本来打算现在就去找沧月的,可是如今这样时辰好像有点不妥,别说自己一着急什么都打探不到不说,到时候失去了她对自己的信任就不好了,如果她果真贪婪到要自己用条件去换阮凤舞的命的话,他想自己会不惜以自己的生命去交换。 可是为了更好的营救凤舞,他只好再煎熬一个晚上,决定明天一早就找沧月谈谈,她这样的继续沉沦,别说萧子风看不起她,全天下人都会唾弃她。 可是毕竟又是自己的胞姐,从小到大,都在守护着自己,不断让她自己强大好保护他这个无能弟弟,不管后来她是否参杂了自己的利益关系,但是终究她帮了自己不少。 所以他必须去规劝,不管她还能不能回头。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 凤舞在哪里 第二天一早,南宫沧羽就悄悄的混进了宫来到了伊水殿。 此时的伊水殿一副繁花似锦的样子,到处一片喜气。 看来这册封贵妃的日子已经定了,就是不知道一切是否会沿着南宫沧月的计划运行。 “恭喜王爷河西王爷了,王爷大婚,不打算通知南疆,让南疆人民也一起欢乐一下?”南宫沧羽看着沧月身边此时没有任何奴婢,小声的说道,夹杂着一种复杂的讽刺。 “沧羽,你怎么来了?”南宫沧月转过头,笑意盈盈的走过来。 “我怎么就不能来?朕的臣子要嫁人我这个当皇帝的居然不知道,还得偷偷摸摸的混进来道喜,这确实好像有点不妥。”他故意说出君臣的关系并非是姐弟的亲情,目的就是要先给她施加一点点的压力。 他想,在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后,她应该能感觉到自己并不是表面上那样的傀儡皇帝,至少不会任由任何人宰割的皇帝。 只要她明白了这一点,说不定她还会对自己有几分的忌惮。 “沧羽,你说什么呢,我不是什么事情都有写信告诉你吗?现在是特殊的情况,所以我不能回南疆,再说,父皇和母后都早已不在了,就算在宫中出亲,也未必有什么意义。”她顺着南宫沧羽的字面意思,她时聪明人,能猜到他是为了何事何人而来。 南宫沧羽仔细的打量着她,看着她好像是比以前憔悴了些许,面上的神色虽然因为这次萧子风答应封贵妃的事情而高兴,但是仍旧掩饰不住眼神中深埋的忧伤和急躁。 “沧月,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南宫沧羽看了她良久,缓缓的开口,眉宇间尽是一种很遗憾痛心疾首的样子。 “你在说什么?那你说说我以前什么样子,现在又是什么样子?”南宫沧月装作不懂反问道。 然后手中仍旧在忙着插着她自己的花,鲜艳的荷花映衬着她的肌肤白里透红很是娇媚,可是那眉宇间的忧伤却出卖了她重重的心事。 “以前虽然说不上善良,但是心中却有大是大非,现在为了一个萧子风,你看看你变成了什么?变成了一个自私的人,自私到不管其他任何一个人的感受,不管你的家人,不管萧子风的家人。”他间接的说道,就是希望她不要伤害到阮凤舞,如果她真的伤害了阮凤舞,他想,自己怎么都不可能原谅她。 尽管她是自己的姐姐。 “你说什么?我自私?我为了他付出了那么多,可是他却连一点点的眼神和温存都不肯给我,我自私?还不是被他逼的,还不是为了爱情变得,你呢?你敢说你就没有变了?你为了阮凤舞又变化了多少?”她的话语让南宫沧羽一时语塞。 静下来想了想,确实一个人为了爱情会改变,有的人会变得面目全非,完全失去了自我,而有的人却会为了对方去学会信任和包容,甚至是设身处地的着想。 “对,我承认,我是为了凤舞变了一些,但是我虽然喜欢她,但是我只是希望她能够幸福,至于最终能不能跟我在一起,我却不是那么在意,能在一起当然我得非常的感激上苍,但是我知道,在她的心目中永远都是爱着萧子风的,所以即使喜欢,但是为了她的幸福快乐,我也会放手,有一种爱叫做成全,我想你应该不知道吧。” 此时的南宫沧羽虽然面带失落,但是眼神却异常的坚定和放着一种睿智的光芒,南宫沧月听罢,嘴角的一边微微上翘,翘楚一种讽刺的弧度。 “说的真的比唱的还要好听,既然这样,你还不离开她?还想方设法的接近她?南宫沧羽你给我听好了,你要守护她就是跟我作对,孰重孰轻你自己思考一下,我今儿事情还多,恕不能奉陪了,你还是离开吧,哦,忘了告诉你,我的大婚就在大后天,欢迎到时候你作为南疆的皇室,我的娘家人能来。” 她冷着一副语气,从头到尾都没有跟南宫沧羽正面对视一下,也不知道心中在害怕什么,可能就是怕他看出了自己的心事和关于阮凤舞的事情。 “那我选择守护她,我觉得上苍安排我遇见她,就是赋予了我无比崇光的使命,既然这样,我就不能辜负了天意,如果你真的要与她为敌,与我为敌,那么也请你掂量清楚,在你的心中,是你那所谓自私的不成熟的爱情重要,还是我这个皇帝弟弟重要,别到时候承受南疆和天齐两个君主的压力,如果你都能一一的化解,有这个能力,那么你可以不交出凤舞。” 南宫沧羽更加的凌厉的眼神看着她,仿佛要把她那颤抖的身体看穿。 南宫沧月颤抖的原因是第一次感觉自己这个一直如孩子一般的弟弟在不知不觉中成长了,第一次面对他如此骇人的凌厉气场,他的木光好像是一把双刃剑,刀刀的刺在自己的心中。 “你、你什么意思?”南宫沧月颤抖的嗓音结巴的问道。 手中的剪花的剪刀也停顿了一下,差点剪刀自己的手。 “什么意思难道你还不i明白?我就是来向你要人,你说吧,凤舞在哪里?或者说你把凤舞藏在哪里又把她怎么样了?”南宫沧羽并不急躁,只是在一个劲的给她施加压力。 看起来她依旧是冥顽不灵的样子,所以多说也无益,只能强制性的问出阮凤舞的地方。 “哈哈,真是可笑,阮凤舞不见了?老天真是开眼啊。”她笑的花枝乱颤的,镇定自若的装作现在才知道这个事情,把自己和阮凤舞失踪的事情撇的一干二净。 “你真的不知道凤舞在哪儿?真的跟你毫无干系?”南宫沧羽迷惑的看着南宫沧月,一时半会好像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 在他的内心中,是不愿意去相信她会干出这样下三滥的事情,即使是因为爱恨情仇,也不愿意相信曾经不舍性命护卫自己的姐姐如今沉沦到了这种地步。 “真是开玩笑,我难倒应该知道她在哪儿?我难倒非得有理由把她囚禁起来?”她的反问再次显得那么的理直气壮,而且还装作被怀疑的那种无辜。 南宫沧羽皱皱眉,然后一挥手,“罢了,不管是不是你,只要记住我的话就行,如果你真的伤害了她,那么我想我不会顾念亲情的,或许你在干一些事情之前,心里已经把自己和南疆完全撇清了关系,或许早已经忘记了我这个弟弟,我这个皇帝。” 说罢就又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宫中,本来想要去会一会萧子风,问问他为何要这样一次次的伤害阮凤舞,可是再想一想,南宫沧月好像确实很可怜,现在孩子没有了,确实也应该给人家一个补偿,即使没有爱。 这样一想,自己反而开始理解起来了萧子风,然后讪讪一笑,还是决定自己再去找找阮凤舞,在这个时候要是告诉了萧子风,说不定会使得事情适得其反。 因为他总觉得沧月是在撒谎,或许早就能料到自己会去找她,所以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才不会惊慌,才会显得这样镇定自若。 如果真的h是沧月所为,那么他就只好将计就计,先现则相信她,让她放松警惕,然后再找机会慢慢的打探,以免打草惊蛇,让她狗急了跳墙就不好了,以她现在心中的魔怔,说不定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 看来这一次要动用盛京的势力了,因为连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南宫沧月的真正实力。 在摆脱了南宫沧羽之后,伊水殿好像今天格外的受欢迎,又迎来了一个神秘的“客人”。 “不知英雄何方人士?来我伊水殿所为何事?”南宫沧月警惕的看着主位上坐着的银面人。 萧子墨看了看这里的环境,这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只是比以前自己在皇宫的时候要热闹一些,久违了的皇宫,以为这辈子只有自己在兵临城下攻下萧子风的时候才会来,没想到如今为了其他的事情还是回来了。 “王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这次来就是想要给你做一个交易,保证您稳赚不赔。”萧子风一副江湖流派的样子,本来他曾经想过,于自己而言是江山重要还是凤舞重要,后来想不明白,干脆两样都要。 “哦?什么事情这么好?我倒是愿闻其详。”南宫沧月也想多多的结交一些朋友,即使这个人看起来很是神秘,但是她也曾听闻这些秘密,她也知道,面前的神秘人士正是天齐的二皇子,觊觎皇位很久的那个人。 “你把阮凤舞交给我,我帮你一步步的得到皇后的位置。”萧子墨单刀直入,直接说明交易的内容。 “是吗?那要是二皇子您到时候一下子攻破城门,我们不都得沦为您的阶下囚吗?”南宫沧月并不傻,就算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但是只要一谈到自身利益的时候,比任何时候都要精明。 “哈哈,既然王爷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在下就不必隐瞒了,难倒王爷就忍心把在南疆苦心经营的江山拱手相让?你那么的辛苦的一路把皇位给稳固下来,可是却让那个傀儡捡了便宜,你甘心吗?你的初衷难倒真的就只是天齐的皇后这么简单吗?” 萧子墨淡淡的说着,浑厚的嗓音非常有磁性,即使是说着这种大事情,也是波澜不惊。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 交易 南宫沧月再次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人,原来不仅仅自己了解别人,自己也同样被别人了解着,她之前只是听闻萧子墨被萧子风全国通缉,且被萧子风打败逐出皇宫,以为他是一个很是不济的人,可是现在看来,事实并不是如此。 相反,面前的人比萧子风都还要恐怖,那种阴冷的气质给人神秘的同时也会让人产生一种天生的惧怕。 “呵呵,二皇子真是开玩笑了,我一介女流,能做到皇后的位置就是天下所有女子的梦想,所以我也不例外。”南宫沧月打着马虎眼,并不从正面回答他。 刚才南宫沧羽那个小子的态度却是对于自己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冲击,他既然能说出那样威胁自己的话,而且三番五次的提醒自己是臣子,他才是君王,心中虽然很是不服,可是也是不争的事实,同样也激起了她心中不甘的心理。 正如萧子墨所说,如果就这样撒手南疆所有的权力,确实有点不甘心。 “王爷是我见过的最有男子气概的女子,简直是女中豪杰,很多男人未必能赶得上王爷的才智多谋,像王爷这般的女子,就是应该给历史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咱们历史上又并不是没有女子当皇帝的,何苦要功劳自己出,名利别人收?这样亏本的事情谁爱做谁做。”萧子墨故意说的义愤填膺的,好像真的在为南宫沧月打抱不平。 南宫沧月思考了片刻,然后微笑着说道:“这些话我就当作二皇子是喝多了说的话,不会当真的,小女子为了二皇子的理解也深表慰藉,至于您说的交易嘛,我倒是还想再确定一下。” 她思前想后,如果自己真的把阮凤舞怎么样了,南宫沧羽第一个不会饶恕自己,萧子风更加的不可能轻饶自己,自己终究还是如同南宫沧羽所说,根本没有力量去对抗两个国家的君王势力。 然后决定,还是把阮凤舞拿出来交易比较划算,这样自己既能洗脱了掳阮凤舞的罪名,又能捞到一定的好处,既然这样说,也是因为她还想确定一下具体的好处和自己的要求。 “王爷有任何要求都但说无妨,萧某能做到的尽量做到。”萧子墨的黑色眼眸中一片平静,仿佛早就预料到了她可能会狮子大开口。 “我要阮凤舞的金山,二皇子您能做到吗?”南宫沧月也诚恳的看着她,但是眼神中的意思就是,除了这个什么都免谈。 萧子墨微微一笑,好像在笑她的天真无邪,也好像是在笑她问的不该,“王爷真是为难在下,那金山只是别人造谣的,这个是世界上除了阮凤舞自己,没人知道金山的下落,也没人知道这件事是真是假,如果我能决定的话,我肯定不会来跟您谈这个生意了,而是直接把金山据为己有了。” 南宫沧月盯着他的面具看了良久,好像看不出任何破绽来,“那你说你能给我实质性的好处是什么?我想二皇子您既然能亲自露面为了阮凤舞,就说明阮凤舞在你的心里很是重要,二皇子不妨也拿出同样分量的诚意来谈这件事?” 南宫沧月最后也坐在他的对面不慌不忙的说道,反正她时有的是时间跟他们周旋,只要不被任何人知道阮凤舞现在被自己藏在何处就行。 萧子风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即使是微笑着,他的那块面具仍旧是在泛着冷光一样,根本让人感受不到任何笑容带来的暖意。 “王爷果然是爽快人,看来我今天要是没有足够的诚意都不好意思没有资格跟王爷谈话了,这样,为了表示在下的诚意,我拿南疆的皇位与你交换阮凤舞可好?”萧子墨仍旧是不动声色,就如同在说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南宫沧月皱皱眉,听起来是非常诱人的样子,可是这件事情可大可小,现在的南宫沧羽并不是大家熟知的那个幼稚无知的傀儡皇帝,他又很多不为人知的力量,想要轻易的扳倒他,根本不可能。 她骄傲的起身,做出一副要在这里谈不下去要送客的样子,纯净的笑着,“还是请王爷把这件事办到了把龙椅能真正的交到我的手上再说吧。” 萧子墨微微一笑,就知道她不是这么好谈话的主儿,不紧不慢的起身,“那好,既然王爷这么说,那么也确实是在下唐突了,既然生意谈不成,那么我想我那皇兄应该对他那夭折的皇儿现在还感到惋惜吧,要是他知道了他根本就从来没有失去过骨肉,那么他应该会非常的高兴的。” 在经过南宫沧月身边的时候,萧子墨淡淡的小声的说道,小声到只有房间里的两个人才能听见,说罢看了一眼她惊悚的眼神,淡淡的一笑,准备迈开步子离开。 南宫沧月顿时脸色煞白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攥紧了拳头咬着牙齿说道:“二皇子请慢。” 她懊恼着自己的莽撞和狮子大开口,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王爷还有何事?”萧子墨很是无辜和纯情的问道,仿佛自己刚才根本没有开口说任何话似的。 “二皇子,刚刚小女子也就开开玩笑,没想到二皇子是一个沉稳严肃的人,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咱们接着再来谈谈生意的事情,如今人是在我的手上,可是你可不是今天第一个也不是唯一一个问我要人的人,所以我只是想看看,哪一家的筹码更高。” 她淡淡的笑容得体大方,一下子恢复到了以前那个大气的王爷形象。 “在下已经说过,要是到时候王爷有意得到南疆的江山,在下一定出绵薄之力助你坐上那把椅子,怎么样?”他眼神死死的盯着南宫沧月,不给她任何思考的时间。 南宫沧月想了想,然后挑眉,她也知道萧子墨安得什么心,“二皇子如果说要跟我结盟我觉得更加的确切,你想要天齐,我想要南疆,这一点儿都不冲突,希望我们精诚合作。” 萧子墨会心一笑,跟这样的女裤子谈话果然很爽快,微微颔首,接着下句:“金石为开!” 虽然表面上看是达成了协议,其实对于南宫沧月极其的不公平,他现在空口无凭的,根本就说明不了什么,只能寄希望于萧子墨是一个讲信用的人,而自己能答应把人交给他的最主要的问题在于,他知道自己的一切事情,包括假怀孕的事情,所以如今自己想要在皇宫呆下去,想要去泄愤心中的那份不甘,就必须不让萧子风知道这些事情。 以后的事情就以后再说吧,对于南疆的皇位,u虽然心中很是不敢,但是却无奈在传统的观念中权利都是男人的游戏,她只需要在背后操纵就行,不管是南疆还是以后的天齐。 南宫沧月领着他来到了关押阮凤舞的地方,阮凤舞却在里面睡着大觉,虽然这是白天,但是由于这里被繁华茂密的树木遮挡,又没有窗户,唯一的一点昏暗光线都是从门缝中传来,她就是靠着这一点点的管线判断自己已经被关进来三天了,而身上的软筋散好像一直没有自己流逝的现象,亦或者说,他们在平时的一日三餐中都下有药。 嘎吱一声开门声音,阮凤舞眉头皱了一下,心中想到今儿怎么这么早就送饭菜来了,根本就没有睁眼。 “哟,皇后娘娘,您可睡的真舒服。”南宫沧月看着她那副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就来气,说话肯定也没法好好说,今儿也就是有萧子墨在场,要是没有他,她看到阮凤舞这样的态度,估计长鞭又挥在了她的身上。 阮凤舞听见是南宫沧月的声音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警惕的看了一下她的手,虽然一点儿的皮肉伤不是很在乎,可是她还没有贱到喜欢被抽的滋味。 慢慢的坐了起来,抖了抖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这不是贵妃娘娘吗?怎么?已经册封了?今儿是来向本宫请安的?” 阮凤舞的嘴巴也并不饶人。 萧子墨看着两个女人之间的含沙射影,简直比男人打架还厉害,这才是真正的伤人于无形。 阮凤舞冷笑一声,胳膊一动,把胳膊上带着血渍的伤疤显现了出来,自己却不是很在意,“南宫沧月,你说吧,怎样才能放我出去?”她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说不定再等下去只能等死,今儿好不容盼来了她,必须自己想办法。 南宫沧月还没有回答,萧子墨一下子从她的身后跨到了阮凤舞的面前,紧张的抬起她的胳膊,当然不失小心和柔情,“凤舞,你的胳膊怎么了?” 阮凤舞原本以为她身后跟的是跟班,没想到这才看清他,惊讶的问道:“萧子墨,怎么是你?” 心下既警惕又防备的,马上把自己胳膊从他的大手中抽回,“没事,别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我真的没想到你跟这个女人居然还有关系。” 阮凤舞说的莫名其妙,而萧子墨听得更加的莫名其妙。 看着她那让人寒心的态度,愣了半响这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凤舞,你误会了,我是来救你的,我跟沧月王爷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呵呵,不过现在有了,交易的关系嘛。” 他摊了摊手,无奈的看了看南宫沧月然后又无辜的看了看阮凤舞。 南宫沧月只是在旁边看好戏,而阮凤舞只是将信将疑。 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 皇后驾到 “你真的跟这女人没有关系?”阮凤舞再次确认道,听见他说是来救自己的,心下的防备卸了不少,不管他是安得什么心,至少自己得救了。 南宫沧月对于她的话只能瞪着她,而萧子墨只是看着她,重重的点头,“你要是相信我就跟我走,要是不相信我,也可以选择继续待在这里。” 阮凤舞瘪瘪嘴,挑眉说道:“好,我跟你走,即使是又入了狼窝也比在这个虎穴强。” 说着就站了起来,站在萧子墨的旁边,咧嘴一笑,头一甩,“还等什么,倒是走啊。” 一拉萧子墨的胳膊,就逃离了那里,好像生怕他下一秒会反悔似的。 到了城里,阮凤舞第一个是并没有回到宅子或者牡丹坊,而是找了一家客栈,梳洗了一下,让小二准备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还好被掳去的时候没有被把银票搜走。 否则这样回去太没有面子了,会让所有人都担心死。 她倒不是善解人意不想让他们担心,只是懒得回答他们的语言攻势,要是狼狈的回去,他们肯定会盘根问底,自己即使有百张嘴都难以去一一的回答。 所以清爽的回去,至少自己能撒谎说自己突然想静心,出去了几天而已,害大家白白的担心了。 等到自己换了衣服出来,萧子墨仍旧还在客栈外面等着自己,原本以为他会像上此那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看来自己还是高估了他,看来是有备而来的。 “谢谢你这一次救了我,说吧,有什么要求,只要不过分,我都尽力,本应报答的。”她淡淡的说道,特意要了一壶茶二人坐下慢慢谈,当是谢恩了。 萧子墨有点失落的看着她,“凤舞,在你的眼里我真的是这么不济的人吗?救你就非得有目的有要求吗?” 他说的义正言辞,让阮凤舞都有一阵的负罪感,好像是自己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般,但是却淡淡一笑,上一次那个面纱的叫什么柳樱岚的女子才来要挟了自己,不管她时代表了谁,总之肯定跟面前的萧子墨脱离了不了干系。 “怎么?我说错了?你真的没有任何目?不会提任何要求?”阮凤舞含笑讽刺的问道。 “凤舞,咱们这么久不见,你难道真的没有其他的话可说?”萧子墨好像真的有点生气,说话的语气低沉的可怕,虽然没有发火,但是明显在压抑自己内心的火气。 阮凤舞却淡淡一笑,“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谈的?我只能对你说无数的谢谢,因为每一次都是你第一个赶到救了我,不过也因为这样,我现在经历也是拜你所赐,没有你,我不会有这大半年精彩的人生,说不定一直在深宫中百无聊赖,没有你,子风也不会受重伤,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多了一个贵妃,没有你,说不定我已经被西门睿那个狗贼残害,所以一切的一切,真的还要感谢你。” 她淡淡的语气,却听不出是讽刺还是埋怨,好像只是在淡定的陈述着事实。 可是在萧子墨听来,却是一连串的质问和埋怨,他苦涩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对啊,虽然每一次都是我先赶到,可是在你的人生中我还是迟到了,还是被被人捷足先登了。” 说完站立了起来,最后低头看着她,慢慢的说道:“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对于你,我只是告诉你,我永远都不会放手,除非我死了,说不定死了都有执念,即使在过奈何桥的时候喝了孟婆汤都不会忘记你,下辈子仍旧会痴缠于你,说了这么多,我只是想要告诉你,这一次,我是真的真的没有任何目的不作任何要求和回报的救你,完全就是担心你而已。” 然后丢在一个精致的小瓶,“这里面是专门去疤痕的,你留着用。” 伸手放在桌子上,直起身子潇洒的转身离开,背影慢慢的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他的话一直回荡在阮凤舞的脑子里,自己好像是魔怔一般,虽然潜意识里还是不是很愿意去相信萧子墨,可是却被他刚才的话感动的一塌糊涂。 她想,自己却是可怜的,因为心中认定的人此刻因为某些不让自己知道的原因正负了自己,而一心对自己好的人自己却不愿意交付真心,也只能负了他们。 如果还有下辈子,她想,她宁愿像上辈子那样,一生都不要去触碰爱情这个东西。 拿起桌子上的瓶子,放上一张银票,自己也随着离开了客栈。 看来自己不去招惹别人,有人却会主动招惹自己,要是自己没有掌握主动权,恐怕会提心吊胆的过一辈子。 心中正在咬牙切齿:南宫沧月,你给我等着,我说过的话,就一定会让你见识到。 走在街上的时候,刚好迎面走来一个失魂落魄的人,定睛一看,正是南宫沧羽,阮凤舞本不想搭理他,这件事虽然她也知道跟南宫沧羽的关系应该并不大,或许他也根本不知情,但是心中那份别扭仍旧存在。 她故意的走路不小心去撞了一下南宫沧羽的肩膀,然后提高嗓门嚷嚷着:“是谁这么没有长狗眼,居然敢撞我。” 南宫沧羽正要道歉,但是却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不敢相信的抬起眼睛看到,却再次发现自己的眼睛也出现了幻觉,阮凤舞看着他的表情,气也消的差不多了,拍了一下他的头,“傻小子,被姐姐的美色迷住了?”周围并没有人,所以她肆意的开着玩笑。 这刚被解脱的日子果然很爽,第一次觉得生命是如此的美好,周围的一切是如此的迷人。 “凤舞,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吗?”南宫沧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做梦或者幻觉,而是真实的,激动的一下子把阮凤舞揽入自己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不愿意撒手。 直到阮凤舞无力的小手在自己背上捶打了很多下的时候,这才不舍的放开了阮凤舞,这是自己第一次紧紧的搂着她,闻着她身上独特的香味,很是陶醉。 “喂,刚见面你这是要吓死我的意思吗?”阮凤舞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刚才被他紧紧的抱着差点窒息。 南宫沧羽嘿嘿一笑,木讷的摇摇头,好像高兴傻了一般,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本来这一下已经几天不见人影,毫无头绪的情况下,都在想要不要告诉萧子风,让他也帮着找找,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自己在盛京的势力毕竟很是有限。 其实他猜测萧子风应该知道了阮凤舞的失踪,凭着他的感觉,虽然这二人暂时的分开了,可是心仍旧在一起,他没有道理不会暗中的去关注凤舞,所以既然他都没有办法找到,自己就更加的无能为力了。 可是却能这样的见到她,他简直是觉得不可思议,就好像被流星砸到了一般。 “傻小子,你还要继续在这里傻笑?”阮凤舞都走出了两步了再回过头来看他仍旧是一副痴笑的样子看着自己,没有好气的说道。 南宫沧羽再次摇摇头,然后跟了上去,一切好像又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 阮凤舞得知了大后天就是宫中的好日子,册封贵妃的大日子,可是这样的时刻,没有她怎么好呢?所以她决定,在这一天,绝对会好好的送南宫沧月一份大礼,一定要报了这一次的冤仇。 宫中紧锣密鼓的,文武百官都来参拜,目的就是为了庆贺册封南宫沧月为贵妃娘娘。 这一下,很多老臣们都很是高兴,就算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皇上也应该多多的宠幸女子纳妃子,为皇室开枝散叶广添人丁。 好像吉时快要到了的样子,阮凤舞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到了暖心殿,而这个时候萧子风并没在殿里,阮凤舞瘪瘪嘴,一边翻找东西一边抱怨道:“还挺积极的嘛,当时封后大典的时候没看你如此的积极。” 然后翻找的东西都还在原来的位置,根本不用她找,一切的一切都还是她在这里的时候的模样,经过一秒钟的愣神几秒钟的感动,然后高兴的换好了凤袍,自己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根本不用施粉黛,也没有那个时间容她搞这些,此时的暖心殿出奇的安静,她再次戴上凤冠,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既熟悉又陌生。 一切搞定,端出自己皇后的架子,然后大大方方的走出了暖心殿,暖心殿外的守卫和太监们看见了自己,也都是像看见鬼了一样看着自己,张着嘴巴,都忘了行礼。 阮凤舞一阵风过,冷冷的留下训诫,“看来这后宫已经乱得不成样了,以后再有谁看见本宫不行礼的,自己知道后果是什么,罪同忤逆皇后。” 然后留下一帮颤抖着下跪的人扬长而去。 一路上也是碰见又木讷的宫女太监根本惊吓的不知道怎么行礼,也有眼尖的反应快的,虽然惊讶但是不失方寸的紧接着行礼的,反正这些下人很难做人,又不能揣测主子的心思,但是又要时时的看着主子的脸色。 而册封的事宜就在伊水殿内进行,阮凤舞随意的在路上指派了一个激灵的太监,走到伊水殿的时候,阮凤舞给他使了一个眼色,他尖锐的嗓音便吼道:“皇后娘娘驾到。” 正值钦天监马上就要开口说吉时到,徐立行宣布圣旨的时候,可是这一切好像是演电影一般那么的合时宜,就在钦天监想要张嘴的那一刻,殿外却传来皇后娘娘驾到的声音。 正文 第二百七十章 再给一次爱你的机会 所有人都在惊讶,虽然皇上对于皇后没回宫的事情从来都没提及过,大半年的时间已经过去,大家都差点忘了这个后宫还有一个正主。 半刻的愣神过后,徐立行在看到凤冠霞帔的阮凤舞之后,率先跪下,“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有了他的统率作用,所有人也都跪下行礼。 当然,除了萧子风和南宫沧月。 阮凤舞微笑着走到萧子风的面前,笑的眉眼都是一道弯,“皇上没有怪臣妾来晚了吧?真是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了,从此本宫也也有姐妹作伴了。” 她大方的说着,完全一副母仪天下的范儿。 萧子风虽然不解她的用意,但是还是温柔的回以一个笑容,顺便拉着她的手,柔情的摇摇头,让她与自己并肩而站着。 而阮凤舞环视了一圈,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册封仪式,根本用不着什么大的排场,所以其他的外臣一个没有请到,只有几个比较位高权重的大臣而已,只是授一个封号和宫印。 “皇上,这位就是新晋的贵妃妹妹吗?长得可真是倾国倾城,国色天香啊,连我都觉得自愧不如啊,果真有嚣张的资本。”虽然是挎着她的貌美,可是实质上却在指她的嚣张。 南宫沧月没想到今日她会来,以为按照她的脾气,是永远不可能回宫了,真是后悔放了她出去。 眉眼一瞪,不甘心的曲膝颔首,“见过皇后娘娘。” 阮凤舞只是讽刺的一笑,“你还是别行礼了,我可担当不起,你这心不甘情不愿的,万一我哪天不小心得罪你了,你一个不爽就要了我的性命,或者夺了我皇后的位置,到时候可还有我和小皇子的活路?所以还是换作我来讨好你吧,贵妃娘娘。” 女人之间的谈话永远都是绵里藏针,阮凤舞装作很无辜很害怕的样子看着她,所有人都用着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有点局促不安的南宫沧月。 “皇后娘娘严重了,妹妹我哪里敢在皇后娘娘的面前造次,以后妹妹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姐姐多多的鞭策才是。”她低眉顺眼,心中却在冷哼,装可怜和弱者博取同情,谁不会? 阮凤舞看着她也学以致用这一招,立马沉下脸色,然后偏头对着钦天监,“大人,这个女子受封了吗?怎么就敢在本宫面前称姐妹了?刚才不行礼我也就原谅了,可是即将成为贵妃的人,现在居然这么没有规矩,成何体统?” 她掷地有声的嗓音,阴冷的表情神态,吓得钦天监一下子就匍匐在地上,“回娘娘,还未进行册封。” 南宫沧月看着他的回答,恶狠狠的盯着阮凤舞,“你别太过分了,在皇上的心里,已经早就默许了我这个贵妃,所以你的一言半语有何用?” 反正对方软她就软,对方硬她也不是吃素的。 阮凤舞挑眉,看了一眼眼神躲闪的萧子风,“皇上,是吗?即使是这样她也不能恃宠而骄啊,这样忤逆皇后大逆不道之人,您真的能姑息?那还有没有尊卑了?” 她咄咄逼人,今日她不仅仅是来给南宫沧月找茬的,更是要在萧子风这里要到一个答案。 萧子风看着她的目光,再看了看楚楚可怜的南宫沧月,虽然还是于心不忍,还是觉得亏欠了南宫沧月,虽然也答应了她要给她贵妃之位,但是却根本不会宠幸她。 “这些后宫事宜一直是皇后主持,你觉得哪里不对你看着办就行,不必过问我,该有的长幼尊卑不能少,一切都依你。”他温柔声音,柔情的眸子,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论任何事都迁就着她的时候。 阮凤舞打了一个响指,满意的一笑,“谢谢皇上对臣妾的信任。” 然后重重的跪在皇上的面前,“还请皇上给臣妾一纸休书之后再纳您的贵妃可好?”她神情坚定,但是眼神依旧忧伤的看着萧子风,萧子风赶紧扶着她的肩膀,让她站了起来。 “舞儿,你这是又要干什么?”他很头疼,阮凤舞每次总是能给他惊喜,但是也同时让自己很无奈,总是不知道拿她该怎么才好。 当她出现在这里的时候自己是欣慰的,看着她的服饰自己也更加的高兴,就说明她肯回来了,只要肯回来,他就有办法留住她一辈子,而且他的潜意识里也希望她的出现,不管她怎么胡闹他都不会说任何谴责的话语,反而会很庆幸因为她的胡闹让这个册封没有完成,这就是他的理想。 阮凤舞认真的看着他,“皇上曾经承诺过凤舞,说要为了我做一个前无古人的皇帝,之娶我一个,可是如今你的誓言作废,我对你的爱也作废,既然您做不到誓言,那么我也做不到一辈子的陪伴,还请皇上再次废了我。”她那认真的眼神却含着一丝的戏谑,隔着萧子风看向南宫沧月,嘴角自然上扬,一抹得逞的微笑。 萧子风好像看出了她的本意一样,无奈的摇摇头,然后再次拉着她的手,“那你要我怎样做才肯留下来陪我?说好的白头到老的。” 萧子风有点幽怨的看着阮凤舞,好像在指控她的离去和不理解。 “很简单,有她没我,有我没她这个后宫只要有我在,你的榻边就不容许有其他任何女人存在。”她霸气的宣扬着,再也不管不顾天下人的眼光了,说她是悍妇也好,说她是妒妇没有母仪天下的仪态也罢,总之,就算她跟萧子风的缘分尽了,也不会让面前的女人得逞。 要是没有南宫沧月上一次挑衅自己,恐怕自己还不知道自己的爱原来是这么的自私,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多么大度和大气的人。 在场所有人都被她这一句话所震惊到,虽然不敢窃窃私语更不敢明目张胆的评论什么,可是心中对这个皇后始终有着一定的看法了。 而萧子风的态度更是令人吃惊,他缓缓的转过头,朝着钦天监说道:“册封取消,还有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好了,以后谁要再已任何的理由和借口让朕纳妃选秀的,都先做好了掉头的准备再来请奏吧,摆驾回宫。” 说完长袍一挥,拉着阮凤舞的手便出了伊水殿,整个过程完全没有去多看一下南宫沧月,完全没有站在她的立场想一下。 钦天监还没有反应过来,在场的几个大臣虽然不服气但是还是噶乖乖的跪下,“臣等遵旨,恭送皇上。” 待到所有人都散去后,好像在这伊水殿演了一出闹剧一般,南宫沧月紧紧的咬着下嘴唇,脸色煞白,眼神阴冷的吓人,林蓉慢慢的靠近,“王爷,没事吧?” 南宫沧月一拳出击,朝着前方的小树打去,顿时十米开外的小树被她的隔空拳半腰折断。 林蓉也被她的气势吓的哆嗦。 “萧子风,阮凤舞,今日的侮辱我要你们加倍的奉还,我会让你们后悔让你们不得好死。”如今对阮凤舞的恨完全已经超越了夺爱的恨,对于萧子风之前爱有多深,现在恨就有多深。 “王爷,接下来怎么办?”林蓉因为参与了一些南宫沧月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如今不管她时荣是辱,也只能一丘之貉了。 “怎么办?很简单,就是要让他们生不如死。”她的嘴角扯出一丝阴冷的笑容,面上的表情和眼神都让人看了觉得闻风丧胆。 而回到暖心殿的阮凤舞,迅速的换掉身上的凤冠霞帔,“我要带着小海离开,希望你能同意。” 换好了衣服的阮凤舞站在萧子风的面前,一点儿也不扭捏,更加的少了刚才在伊水殿的造作,淡淡的看着萧子风。 萧子风这一刻才明白了,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她来演戏罢了,亏得他心中还十分的欣喜,以为她时为了吃醋回来专门阻止这一场闹剧的呢。 “舞儿,即使这样,你还是不愿意原谅我?还是不愿意留下来?”萧子风受伤的看着她,想要去拉的她的手,可是停在半空中最终又放下手臂。 阮凤舞眉峰一挑,“只要你处理好了你的事情,到了时候我自然会回来,要是没有处理好,我就决定带着小海永远远走高飞。”她高傲的给他留下一个悬念和希望。 可是即使是一个不肯定的回答,萧子风都高兴的跳了起来,长臂一伸,紧紧将她搂入怀中,贪恋的吸着她发丝间的清香,“舞儿,意思是你愿意再给我一个机会是不是?” 阮凤舞哭笑不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说过吧,他怎么就会如此的理解呢。 “你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我只是觉得亏欠她,所以才答应给她一个名分的,可是既然你发话了,即使再愧疚,我也不会再答应她类似的要求,我会向她解释清楚的,会用其他的方式去弥补她,所以你一定要相信我。”萧子风激动的接着说道,生怕阮凤舞再也不给自己任何机会。 阮凤舞挣脱他紧搂着的怀抱,迅速的离开他的身体几米之外,然后回眸一笑,“看你的表现哦。” 然后转头又离开。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一章 离别 她也不知道自己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好像就原谅了这个好像曾经对不起自己的人,她不是不在乎他让南宫怀孕的事情,而是宁愿更加的相信他根本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即使这件事是真的,那么她想他也可能是被人设计,就像当初让自己怀上小海是一样的道理。 她一定会去查明原因。 经过这件事过后,她觉得自己的爱确实太过于自私,从来都是被动,被动的接受他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误解,对自己的“背叛”,虽然意识到了信任是两个人之间最大的障碍,可是自己从来没有主动去求证过,自己从来没有主动努力的去尝试查明真相过,就让误会一次又一次的升级。 回到宅子里,南宫沧羽也正在大厅里坐着,好像已经猜到了她是去了何处。 “恭喜你,没能让沧月得逞。”不得不说,他的消息好像从来都是第一手的快。 阮凤舞讽刺的看着他,“怎么?为你的姐姐打抱不平了?想要联合起来报复我?”对于他刚才那讽刺和阴阳怪气的说话,自己也只好这样以牙还牙的回击。 人非圣贤,不管他是跟南宫沧月是不是完全不是一个阵营的,但是他们之间的血肉关系是不可磨灭的,难免会迁怒于他的身上来。 南宫沧羽对于她的脾性是了解的,所以也不生气,淡淡的一笑,“我要走了,既然你心中已经有了决定,所以我也该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以后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再见。”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伤感起来,很少听到他说这么伤感的话语,阮凤舞一下子还有点不适应。 阮凤舞对于他的离开也没有太多的感慨,她早就已经习惯了身边的人来来去去,早就已经对离别麻木了,悠然一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道:“一路平安。” “凤舞。”他站了起来,走到她的面前,喊出了口才发现,已经不知道要讲什么。 阮凤舞也安静的看着他,自己也更加的不知道要讲啥。 “这个给你,如果有什么事情,就到就近的任何一家羽化钱庄说找我就行。”他解下脖子上戴着的一块由一根黑线穿着的不大的玉佩,放在阮凤舞的手里。 玉佩还带着他的体温,就像他给人的笑容一样,那样温暖。 阮凤舞握在掌心,嫣然一笑,“谢谢你,沧羽。” 说完主动的拥抱了上去,朋友之间的拥抱。 南宫沧羽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温柔的在她的耳边说道:“记住,跟我,永远用不着谢谢这个字。” 阮凤舞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她与南宫沧羽之间的相遇相识,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当然,在自己最失意难受的时候,是他在自己的身边默默的帮助自己,不管他接近自己有一些不是很光彩的目的,但是最终还是配得起谢谢二字。 “小姐,南宫公子走了,房间还需要给他保持原样留着吗?”福伯苍老的声音响起,阮凤舞这才回过神来,才惊觉南宫沧羽已经走远,远到自己的视线怎么都已经触碰不到。 回过神来,阮凤舞淡淡的一笑,“不用了,你让小步搬进去吧,最近他的学习的东西越来越多,他那间小屋子已经堆放不了了,以后南宫市不可能再回来了。” 福伯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他虽然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但是以他那么多年的看人经历,也算能看出他家小姐和那位南宫公子都是人中龙凤,不是能在这个地方久待的人。 随着南宫公子的离开,只怕小姐也在这里住不了多久了,心中带着一点点失落和忧伤,毕竟人到老年,最怕的就是别离这么伤感的事情。 当福伯正要离开的时候,阮凤舞再次叫住他,“福伯,今儿是不是先生没有来?”她好像记得先生每逢二的日子就会在家休息一天,今日便是七月初二。 福伯转过身点点头,疑惑的看着阮凤舞,“是的小姐。” “那麻烦你帮我把小步叫来,好久没有关心他的状况了。” “好的,小姐。”福伯那特有的沙哑的声音,佝偻着背慢慢的转身下去办自己的事情了。 “凤舞姐姐,您找我?”步离尘一副沉稳的样子,不卑不亢的站在阮凤舞的面前。 阮凤舞抬头,虽然住在一个宅子里,兴许是好久没有去刻意的关心他了,总觉得他好像又长高了一截,而且感觉整个人的气质更加的沉稳,脸蛋虽然稚嫩,但是气场却不容小觑。 阮凤舞看着这个可怜的孩子,是要怎样的信念和用功才能如此的飞速的成长,再看了看他的那只残臂,好像比刚来的时候要好很多,虽然还是不如正常的手臂,但是至少能拿起一些很轻很轻的东西。 只是有一个让人很揪心的问题,他的胳膊因为耽搁了最佳治疗,现在能恢复到这样已经不错了,但是题是他的手掌只能永远朝外了,平时宽大的袖子罩着,根本没有人注意,可是只要一露出来,就立马显现了出来。 阮凤舞温柔的微笑着说道:“来,坐吧,好久没有看你的状况了,难得今天都有时间,就陪着姐姐好好聊聊吧。” 步离尘随着她的目光,恭敬的坐在阮凤舞的旁边,然后再给她倒上了茶,一副小小绅士的样子,阮凤舞完全想象不到,当时在乌水镇上的小混混,后来可怜的小乞丐,如今却有一身的贵族气息和做派。 “姐姐,最近你很忙吗?一定要注意身体。”他是一个仔细的孩子,看着姐姐好久没有回宅子来了,虽然不想多问,但是能猜出应该是出了什么问题,他现在无能为力,根本没有一丝的力量去保护她,所以才正在疯狂让自己成长,等到他兄弟俩有能力了,一定好好的报答姐姐,而如今只能在言语上多多的关心而已。 阮凤舞欣慰的看着他,她虽然救他们培养他们并没有报很大的希望,可是如今他却把自己当成真正的亲人那样关心,自己还是受感动的。 轻轻的点点头,“嗯,姐姐知道,姐姐今儿就是想要知道你现在学习的情况,还有你弟弟的情况,据说每一个月你弟弟都有给你写信。” 她不知道自己何时就会离开,或许是回宫,或许是远走高飞。 所以很多事情她必须安排好后路,交给一些值得信赖的人来接受处理。 “回姐姐,先生说我现在已经可以完全一个人去试着经营了,书面上的东西和账目都很清楚了,只是缺乏经验的累积,接下来他说会带我出去看看别人的管理,学习别人的经验。”他不自夸但是有点自豪和想要得到表扬的笑着说道,两眼直勾勾的看着阮凤舞,就在看她是不是为了自己骄傲的表情。 对于他说的,阮凤舞也不怀疑,上一次先生就找到自己说步离尘可以出师了,只是她强行要求说再让他教一些实质性的东西。 她看着他那孩子性的讨赏的表情,也是骄傲的一笑,“我们小步真是能干,姐姐果真没有看错人,这样,不用跟着先生去学习了,我明儿就个福伯说让他结了账以后不必来了,你就此出师了,接下来你就跟着我在牡丹坊学习经营经验,总有一天姐姐忙不过来要让你帮忙管理的。” 她云淡风轻,可是步离尘的嘴巴却张的大大的,一点儿都没有想到荣宠来的这么快,姐姐的意思好像已经很明显了。 “姐姐,这、这都是真的吗?”他激动的舌头有点打结,只要她愿意相信自己,自己也能为她做点事情,哪怕很微薄的力量,他都是高兴的,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自己这也算是终究能上“战场”了。 阮凤舞看着他那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好笑的打趣道:“怎么?嫌弃姐姐的庙子太小不愿意帮助姐姐?” 一听见阮凤舞似乎有点不爽的语气,步离尘立马的摇头,跟一个拨浪鼓似的,“不是不是的,姐姐您别误会,我是因为太激动,姐姐如此的信任我,如此的重用我,我是因为受宠若惊才这样,能为姐姐做事,鞍前马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立马的站起来,弯着腰,认真的表着决心。 听着他像模像样的语气,阮凤舞则再次的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小步,姐姐要是不信任你,我干嘛培养你们呢?以后只要姐姐的一碗饭吃,就不会少你的一碗汤。”她并不像给他什么空头支票,她也不想利用自己对他们的恩情,只想用着感情去感化他们,让他们能帮助自己。 对了,你弟弟的情况怎样了?他还习惯还好吗?”阮凤舞再次开口,她的私心是希望他的弟弟能像他一样那么用功,早日学成归来,自己现在需要自己一股势力,无论将来如何,都需要。 步离尘停顿了一会儿,好像在考虑措辞,然后才缓缓的开口,“姐姐,弟弟的情况也还好,他哪里会写字,信都是他托他师父写的,师父讲他很有学武的资质,进步神速,虽然是最小的一个徒弟,但是进步却是最快的,而且他的师父还说、还说……” 终究还是觉得这个小弟太小太不懂事,所以很难启齿。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二章 初见回报 “还说什么了?”阮凤舞皱着眉,看着他的样子,应该是不好的消息。 步离尘又抬起头,终究还是敌不过阮凤舞探究的眼神,“师父上一次来信说他在学武之余,还拉帮结派,结交了很多不入流的孩子,现在完全成了一个孩子王了,而且每一次一下山,必定有一些人倒霉,当然,倒霉的都是那些欺行霸市的人。”他立马的解释,希望因为弟弟没有做什么话是而能得到姐姐的原谅。 这样的经历虽然自己也有过,但是那时的自己也就是图好玩,并没有真正的实力去欺负谁,可是现在弟弟仗着自己的三脚猫功夫这样嚣张,自己都觉得确实不应。 步离尘正在忐忑的时候,眼睛一直不敢直视阮凤舞,更加的不敢看她的反应,害怕因为这样辜负了阮凤舞的栽培辜负了她对哥俩的期望。 却不料,这i样的结果却是出乎阮凤舞的意料,没想到当时那个胆小的孩子如今却在成长之后变成了这么一个有野心且嫉恶如仇的人,看来时间真的是一个神奇的东西。 当年的野孩子如今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的会算计有内涵的小公子,而当年的胆小男孩如今却成了街头一霸,阮凤舞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方向。 “哈哈,小步啊,你不要紧张,这样的结果也不错。”阮凤舞不怒反笑,虽然觉得这个时候那个小男孩可能思想和行为都很不成熟,但是她相信,在自己的指导下,他的人生会更加的精准。 “姐姐,我没有听错吧,您真的不会怪罪于弟弟?其实我也觉得这样的结果不错,但是他现在还没有学到最精湛的武艺就如此的嚣张,我只是怕他以后吃亏,至于他又这样的想法我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必须得要前进,要变的很有实力,才能为姐姐做事,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的想要保护的人,而姐姐就是俺们哥儿俩最想要保护的人。” 他的一番言辞很是诚恳,也很是感人,不为别的,就因为最后一句说他们想要保护自己,看着他们都是那么稚嫩的脸庞,细胳膊细腿儿的,这样的孩子说要保护自己,更加的让人感动。 她也知道他们是把自己当成了家人,所以才会是时不时的真情流露,这样的情况下,她能做到的就是不断的去鼓励不断的去鞭策。 “好,小步,有你这句话,姐姐真的很高兴很感动,小步就要努力的成长,让自己努力做到强大,到时候,让所有曾经瞧不起咱的人都要仰视咱们,让曾经轻视或者欺负了咱们的人都不得好死,让到时候想要欺负咱们的人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机会。”她眼睛微眯的看着他那同样坚定的眼神。 步离尘也是微微一笑,重重的点点头。 “以后的事情咱们再从长计议,你先下去准备准备,让福伯带着你下午上街置办两身像样一点儿的衣服,从明天开始你就天天的跟着我去牡丹坊,熟悉一个做生意的人的所有的流程和东西,包括账务,以后我也会完全的交给你。” 阮凤舞云淡风轻的说着,好像这件事在她的心中是一个很简单很简单的事情。 可是在步离尘听来却是觉得很是不可思议,并且一下子就觉得肩上也有千金的重担,毕竟这是第一次见如此大的阵仗,还说要把账目都交给自己,听上去好像腿都软了的感觉。 “谢谢姐姐,我这就去准备了,福伯一个人收拾东西,我也去搬我的东西了,以后我就住南宫哥哥的房间了。”他好像很高兴很满足的样子。 只是阮凤舞不知道的是,他高兴是因为现在搬来和她挨着了,以后能更好的保护她了,还有就是,能住上和她同等的屋子,他觉得自身的身份好像又高了一层,以前虽然他是把阮凤舞喊姐姐,但是自己骨子里仍旧觉得自己比别人都矮一等,自己内心的自卑作祟,总觉得自己是仆人,这样一来,他觉得自己好像成为了主人。 在封建社会,等级森严的制度里,这样微妙的变化真的能让人觉得很开心很兴奋的,只是阮凤舞好像体会不到一样。 阮凤舞温和的点点头,好像这样的日子很是不错,关于金山的事情,她打算等这段时间过了再决定怎样去处理,毕竟现在自己仍旧处在风口浪尖上。 只是现在各方面的势力都在互相制衡着,所以才没有什么的动静,好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的平静。 时间按部就班的运行着,步离尘终归还是没有让她失望,没有想到他对商业方面的敏感远远超过自己的预期,每一次问他,他都会给出一个精准的建议,阮凤舞都让兰姨她们按照他所说的试着做。 兰姨私底下问过阮凤舞这个男孩是什么来路,阮凤舞只是说是自己的弟弟,以后自己可能会把牡丹坊交由他去打理。 虽然兰姨第一天有点不高兴,但是在他显露了自己的真正本事后,就对步离尘是心服口服了。 很快,今天过后就是农历的七夕,这一天也是许关云和媛媛的大好日子。 其实忙的晕头转向的阮凤舞差点忘了这件大事,本来到了这里就很难记住所谓的农历,她能记住许关云成亲的日子是定在七夕,可是却没有办法记住究竟哪一天是七夕。 但是好在她有一个万能的助手,那就是兰姨,兰姨头天晚上就说了,“凤舞,明天去参加同济药行的婚礼,你是不是要准备一套新衣裳?要送什么礼物我去准备。” 阮凤舞这才惊呼,“明天就七夕了?” 兰姨甩给了她一个白痴的眼神,“外面的花灯都卖到这么火热的程度,难倒你对这个美好的节日一点儿都没有感受?” 阮凤舞仰着头看着屋顶,好像还真是没有感觉,前世的自己甚至连生日和传统的春节都不过,更别说这些关于爱情的节日了,今生的自己,去年的七夕好像忘了,好像那时候在忙着农庄的事情,而且和萧子风分隔两地,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感觉。 经过兰姨这么一提,自己才悲催的发现,竟然真的好像是这样,然后可悲的点点头,无奈的看着一脸惊讶的兰姨,“好像真的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不会吧,我的小姐,南宫公子难倒没有任何表示?虽然他现在不在这里,就没有派任何人送来什么?”她愤愤不平的样子,倒让阮凤舞觉得好奇了。 “这关他什么事?”问出口了才后知后觉,她肯定是误会自己跟南宫的关系了。 急忙的摇手解释道:“兰姨,你误会了,我跟沧羽只是朋友,七夕对于我跟他来说,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嘛。” 而兰姨却一脸的不相信,阮凤舞她是看不出来,但是南宫沧羽对阮凤舞的态度和眼神,就算是瞎子也能感受到他对她的浓浓爱意,何况自己还不瞎。 “真的吗?”兰姨一脸暧昧的问道。 阮凤舞瞪了她一眼,“有了小步,你最近是不是有点闲得慌?正好我想要在江城开一家分号,刚好没有合适的人选,要不你先过去谈谈情况?” 她威胁着,要是再谈论下去,估计只是永无休止的误会和她的解释,对于一个女人的八卦,最好的办法不是去解释,而是去让她如何闭嘴。 果然,这一招比什么都奏效。 兰姨立马换下嬉皮笑脸的样子,严肃的问道:“小姐,送什么礼物我这就去准备。”好像完全忽略了阮凤舞刚才的提议。 阮凤舞无奈的摇摇头,“罢了,这个时候出去,也准备不到什么好的礼物了,我自己来想想吧。” “那行,你好好休息一下,场子外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呢,我先去了。”兰姨着急的离开。 因为这几天是七夕,很多的文人雅士,但凡能吟两句诗的,但凡觉得自己还是有一点的才华和容貌的,都纷纷的向几个有名气姑娘们写信,表达他们的爱慕之情,想要邀请她们明天见一面或者谈谈心谈谈人生。 在兰姨走了之后,阮凤舞的后院里迎来了一位自己好久都想见却一直没有机会见到的人。 自从兰姨走了之后,阮凤舞就感觉到有人在窗外,可是迟迟都没进来。 “既然来了,就出来见一面吧,傍晚造访,不知兄台可否用了晚膳?”阮凤舞淡淡的说道,不太确定来者的身份。 话音刚落,就听见窗户碰的一声被撞开,紧接着一个影子跳进了房间,一晃眼就来到了阮凤舞的面前,看着他酷酷的脸蛋,削尖的下巴,还有几许很有味道的胡茬,阮凤舞第一眼差点没有认出这个人是谁。 “影子?”定睛一看,才肯定了他的身份。 影子恭敬的点点头,“徒儿见过师父。” 阮凤舞于影子来说,确实没有教过他任何东西,但是打赌输了就是输了,这一声师父每一次都还是叫的很顺口,听的人也肯定没有什么愧疚。 “影子,你怎么来了,你不在宫中保护皇上来我这里干嘛?”阮凤舞还是紧张,毕竟萧子风的安全问题也是一个她心中最重要的事情。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三章 剪不断理还乱 影子一个苦涩的笑容,仍旧恭敬的站立着,虽然他跟阮凤舞之间并不算是严格的主仆关系,但是尊别还是要区分的,毕竟这里是盛京,不是在军营里面。 “师父,看来在你的心中不论何时还是心疼还是关心着皇上的,既然这样,为何不肯回宫?” 阮凤舞被他的问题问的愣住,后来也跟着他那苦涩的笑容笑了起来,“呵呵,是啊,我为什么?我到底在坚持什么?为什么就倔强的不肯回到他的身边呢?明明从来没有怨恨过,而且对于他之前的事情我也根本就不在意,可是我就为什么不愿意回去呢?” 她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好像也是在反问影子,影子看着她纠结的样子,最后也淡然的一笑,“罢了,感情的事情不可事事都能追问个为什么,太多的问题并没有答案,就连深陷在里面的两个人都不可能知道自己内心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阮凤舞皱着眉头看着影子,对于他说的话虽然没有听懂,但是却隐隐的觉得还是很有道理。 点点头,“怎么,半年的时间没有见,现在却变得如此的深沉了?” 影子再次苦涩一笑,“让师父见笑了,人生有了阅历,有了经历,自然就会成长一些,连我自己都觉得以前的自己很是无知和幼稚,原来这世上有一种最折磨的东西,那便叫作爱情。” 他并没有向阮凤舞隐藏什么,想想也是,平时的他大多数是生活在黑暗中,平时也更加的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找人诉说心情,今天师徒好不容易重逢了,再加上又同是天涯沦落人,怎么可能没有惺惺相惜的感觉? 阮凤舞深意的笑了笑,知道明儿就是是七夕了,他和媛媛之间肯定也发生了什么,要不然他会选择在今晚来找自己。 “要不要喝点?”她笑着说道,现在唯一能安慰这个少年的并不是自己,可能只有酒了吧。 影子有点迟疑,他知道阮凤舞说的喝并不是喝茶,而是喝酒,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暗卫,这一辈子唯一一次碰酒好像还是八岁的时候,那一年皇上的母妃仙逝,萧子风拉着他逼着他陪自己喝酒,他是知道酒的味道的,并不是很美好。 可是子啊此时此刻,好像又唤起了体内对那不是很美好味道的向往,好像这个时候确实只有酒这个东西才能救赎自己。 “可以吗?”他变得有点胆怯,好像又回到八岁的时候,那时候两个孩子背着众人酩酊大醉的时候。 当然那一次醒来后,自己是被师父关了十五天,那简直是一件让人想想就像去死的事情,十五天,每天不训练不干嘛,就是面壁思过,后来自己终于想通了自己为何这一生都不能碰酒这件事,何况还是陪着皇子。 阮凤舞怂恿的点点头,然后从酒柜中取出一坛据兰姨说已经窖藏了几十年的老酒。 走出门,对着门外的侍女吩咐让她们去准备几个下酒菜,再回到房间拆开酒坛,顿时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酒香,二人皆不是懂酒之人,但是一闻到这个味道,也还是能知道这个酒到底还是好酒。 不一会儿,侍女端着下酒菜和酒具上来,阮凤舞本决定用小酒杯喝酒很不过瘾,但是想想也不能为了买醉而买醉啊。 阮凤舞刚要上手倒酒的时候,影子一把抱住酒坛,然后给她倒满一酒杯,自己便倒满了整整一碗,阮凤舞有点担心的说道:“影子,你这样没事吧,喝酒要慢慢的喝,不能急于一时。” 影子则摇摇头,“没事儿,今儿您让我由着自己一回吧。” 阮凤舞也只好作罢,看着他一直喝着闷酒,大口大口的,就像是喝着白开水似的。 正当影子倒第二碗的时候,阮凤舞一下子按住他的手,“影子,够了,不能再这样喝下去了。” 影子则是默默的推开她的手,继续往碗里面的倒着酒,面前的花生并没有怎么动,这样的情况,即使没有下酒菜,也能喝出一个烂醉来。 “影子!”阮凤舞见制止不了他,原本只是想要慢慢的品酒,慢慢的让他把心事吐露出来,或许心情就会好受一些,于是大声喝道,今日她的目的不是让他烂醉如泥。 “师父。”他用着很无辜很可怜的眼神看着阮凤舞,好像阮凤舞制止他是做了一件多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阮凤舞再次用手按住他的酒碗,“影子,你心中有什么郁结,要是想说就说出来,我可以帮你分担,或许心中会好受一点,虽然我不知道你跟媛媛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你选择在今晚来找我,就说明你的心情肯定是跟她有关的,不管怎样,她明天就即将成为别人的妻子了,你纵使再不敢,又能改变什么?” 她知道,他肯定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吐纳心声,于是自己来一个巧妙又直接的引导。 听着阮凤舞明察秋毫的分析,影子只有苦笑,然后想要端起碗继续喝酒,但是阮凤舞却把他的酒碗换成了和自己一样的小酒杯。 他脖子一仰,一杯酒已经下肚,那辣的喉咙刺痛的感觉他觉得无比的舒畅,因为总比心痛来的好。 “我跟她始终只能是有缘无分,这一辈子,我第一次也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爱上一个女子,她原本是那么的美好,可是却被我发现了一些不该发现的东西,其实我不在意她的身份,不在意她的过去,甚至都不在意她以前是南宫燕的小妾,可是唯独在意的就是她的欺骗。” 他气愤又懊恼的说着,很凌乱的语言,还好,阮凤舞听懂了。 她只是淡淡的说道,“你是指的她的真是身份,是别人派来刺探我的是吧?” 影子还没倒进嘴里的酒也就跟着酒杯一起放下,惊讶的看着阮凤舞,而后又慢慢的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也不是早,也是上一个月才知道的事情,我拥有金山的秘密就是她泄露出去的,但是她不是想要害我,只是想要救赎她自己罢了,我也根本不恨她,事实上,她确实是一个值得可怜的女子,再说,她明天将要嫁的新郎,你也知道,是我的义兄。” 阮凤舞娓娓道来,希望这些事情能解开他心中的结,即使他们这一生不能在一起了,至少要在不彼此的回忆中都是美好的才好。 “呵呵,现在知道了这些有什么用,终究是因为欺骗和伤害离开的,如今她也已经是别人的夫人,我终究注定一辈子蛊毒终老,呵呵,其实这样的结果也不错,至少她找到了她的幸福,希望像她说的,下辈子,咱们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没有立场不同的观念,没有复杂的生活背景,如果有缘能相遇了,自然会在一起。”他说话期间始终在苦笑着,把又爱又恨的纠结之情完美的诠释了出来。 “所以说她是因为被你发现了才离开皇宫的?”阮凤舞很是想要搞清楚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 影子忧伤的点点头,“从西域回来之后,我就跟皇上请命,说想要成家立业,皇上也很体恤我,所以就答应为我们赐婚,而在皇上同意了之后,我就去找她,她也是满心的欢喜,虽然对我的态度还是像以前那样的爱理不理,但是好在多了一份娇羞,她说她愿意让我对她的一辈子负责,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内心几乎是在狂喜。” 他停顿了一下,手颤抖着夹起了一颗花生米放在口中,然后又是一杯酒下肚。 继续说道:“可是好景不长,正在皇上都为我高兴要赐婚的时候,我却歪打正着的发现她是处心积虑的靠近你,跟着你的,而且答应嫁给我都是为了她所谓的任务,只有融入了我们的真正的生活,才能更加的了解我们,也能真正的取得我们的信任,从而达到她的目的。”他脸上的笑容始终是挂着的,时而欣喜幸福,时而傻笑苦笑甚至是自嘲的笑。 阮凤舞适时的插嘴,“有的事情可能你想严重了,她当时答应你嫁给你,说不定真的是出自于内心,我能感觉的到,她并不是对你无情。” 这些话并不是安慰,而是事实,上一次她跟媛媛的谈话,明显的能感觉出来。 “那又能怎样?毕竟她明天就是别人的新娘了。”他咆哮着,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阮凤舞也是无奈的笑笑,“你是真的爱她吗?她幸福了你快乐还是她不幸你快乐?要是你希望她幸福你就祝福她,过了今晚,你就要记住,你就是那个注定孤独的影子,要是你希望她不幸,你大可以在明天的婚礼上出现,以你的能力搅黄这桩婚事。” 她淡然的说着,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有果必有因,就看每个人的修为程度了。 “我希望她能幸福。”他看着阮凤舞的眼睛,半响,铿锵有力的说道,并不是无奈,而是真正的祝福。 阮凤舞也微笑着点点头,“至少你拥有着她的爱,但是这个世界上的婚姻很多都不是爱情,而是合适,我想许关云就是她最合适的丈夫,而她也会做一个合适的许夫人。” 正文 第二百七十四章 七夕佳节一 “谢谢你师父。”影子眉宇间好像已经放开了些许。 阮凤舞举起酒杯敬他的意思,嫣然一笑,“不要谢我,一切都是你的选择。” 影子也二话没有说,也举起酒杯,再次仰头,本来想要醉,可是怎么都醉不了,阮凤舞很是理解他现在的感受。 放下酒杯,影子从怀中掏出一个手帕包着的东西,那手帕雪白,上面绣着一支梅花,栩栩如生的,好像都能问道梅花的幽香。 他慢慢的打开手帕,里面显露出一个碧色的玉镯,看起来晶莹剔透,色泽纯正,刚接触到光线都有一阵的流光萦绕在其中,阮凤舞不用去摸不用拿起来看,都能知道,这一定是一个价值连城的手镯。 影子将镯子拿起来,放到阮凤舞的面前,“这是我从小就带在身上的东西,我娘放在我身上的,经常说是我家的传家宝,以后一定要戴在媳妇儿手上,可是那个时候我才几岁,根本就不知道媳妇儿是啥意思,后来父母双亡后,我流落街头,这个手镯被我当了,换来了一些银子过活,后来又稀里糊涂的被进了宫,再后来就是碰到媛媛,认定了她之后,我千方百计的,把当年被我当掉了的东西又寻了回来。”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他好像比刚才淡定了很多,嘴边也没有再显出那种似有似无的自嘲的苦笑。 阮凤舞知道他并没有说完,只是静静的当一个听众,好像这些听似很平淡的语气下面,却掩藏了不知道多少心血和心酸。 “既然她是我唯一认定的,那么我这辈子也不可能再找媳妇儿,暂且不说能不能遇到,就说我的身份也不可能再去动情,上一此皇上答应我让我成亲也是皇恩浩荡了,现在我这一辈子唯一的任务就是好好的保护你们。”说这些话很容易,但是面色仍旧带着很多酸楚。 阮凤舞拿起冰凉的手镯在手中,疑惑的看着他,“所以这个手镯你还是决定送给她?” 影子漠然的点点头,“对,只是我不再合适的出现她的面前,所以我请您帮送给他,而且希望能帮我保守秘密,不要说出这是我送的,要是她知道了,肯定不会收下。” 阮凤舞虽然不能估出这个手镯的具体价值,但是单单看上去就很值钱的样子,如此贵重的礼物,媛媛一个有夫之妇肯定不会再收下他的礼物,也只好点点头,“好,我帮你交给她,这个秘密我也会守一辈子,直到咱们中间有一人死去。” 影子摇晃着身体站起来,深深鞠一躬,并没有任何言语,好像多谢已经不足以表达现在的心情。 然后又摇摇晃晃的坐下,看着阮凤舞把手镯装进了一个很精致的盒子里,这样一来,更加像她送的礼物了。 阮凤舞不想问他,是花了多少银子才又赎回这个手镯的,又是花了多少心血才找到了一个已经离自己二十来年的东西,她不用去问,也知道,这当中的艰苦辛酸,突然觉得这个镯子的价值不在于它值多少钱了,而是在于送镯子的人的心意。 “师父,你就不想问我你离开皇上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吗?”影子的眼神已经有点迷离了,但是还是不忘关心一下自己的主子的幸福。 阮凤舞淡然一笑,“我本来之前很想知道,可是现在看见你这样突然又不想知道了,我怕知道后我会奋不顾身的跑回宫中,我怕他为了我吃了太多的苦,我怕因为我自己的自私误会了他,我怕我接受不了太虐心的现实。” 影子也是苦涩的一笑,“也罢,知道了之后只会让自己的更加的心疼。” 阮凤舞点点头,“是啊,再说你所看到的也不一定全是真的,既然是我缺席了,就应该用我以后的日子去尽量弥补。” 第二天,同济药行的外面是张灯结彩,而宴席却摆翠云山庄,因为在盛京,许关云只有一个很小的宅子,若是要办酒席的话,难免觉得有点拥挤,毕竟是同济的少东家成亲,不能太寒碜了,不说达官贵族的要请完,至少盛京的大多数的商家都要请。 阮凤舞带着步离尘,本想带着兰姨的,但是今儿是七夕这么重要的日子,所以牡丹坊也要出一些很是新颖的节目来,只好兰姨在家坐镇了。 “小步,姐姐穿的这个衣服没有什么不妥吧。”二人走在街上,步离尘抱着那个装着手镯的盒子,阮凤舞穿了一件梅红色的衣裳,整个人看起来活泼青春,阳光中不失小女人的妩媚中,媚态中不缺眉宇间的英气,好像所有长得好看的点都长在了她的身上。 步离尘点头如捣蒜,“姐姐,您穿什么都漂亮,尤其是今天这身衣裳,别到时候掩盖了人家新娘子的光芒了。”步离尘跟着阮凤舞混了几天,深沉的性子也得到了一些改善,比以前更喜欢说话了,而且越来越会说场面上的漂亮话了。 这个年纪正是好学东西的时候,阮凤舞白了一眼身后的步离尘,“在我面前也会油嘴滑舌了,今儿最漂亮的仍旧是媛媛,你是没有见过她,一会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惊人。” 步离尘挑挑眉,“至少在我的心目中姐姐是神仙下凡,谁还能美果神仙的?” 阮凤舞得意的一笑,虽说一具皮囊而已,可是她还确实很自豪自己拥有了这么一具美丽的皮囊,但是也知道步离尘也是夸张了,摇摇头,“神仙?那七仙女中还有一个最漂亮一个次一点的呢,所以你这孩子,就是学坏了,什么都只会奉承了。” 她看着满街上粉红的花灯,好像也勾起了自己的少女浪漫情怀,心情不自然的跟着愉悦了起来,心中也在向往着那一份惊天动地的浪漫。 “姐姐,姐姐……”好像步离尘喊了好多声,阮凤舞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小步?”她装作很淡定的样子问道。 步离尘一脸的幽怨,好像在无声的指控自己说了那么多的话她竟然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哦,没什么,我就是想说咱们的礼物是不是显得略微单薄了一点?”他眼神中有点失落,本来刚才是在问她怎么那么久没有看见南宫哥哥了。 这个孩子还不知道阮凤舞就是皇后,因为在他离开了乌水镇之后阮凤舞才离开的,后来他沦落到乞丐窝,也并不了解那么的事情,所以他一直以为阮凤舞的夫君就是南宫沧羽。 阮凤舞思考了一下,“应该不会吧。” 二人说话间,马车就已经到了翠云山庄的门口,门外站着的是许之行和许夫人,老两口春光满面的样子,真心觉得很满足。 “干爹,干娘。”阮凤舞朗然伤口喊得,虽然那么久不见,但是第一眼见到还是很是亲切,想想当时他们相中了自己就觉得好笑,而且许夫人跟自己的娘也是很聊的来的。 “凤舞?”许之行有点不敢认的开口,很是惊讶,惊讶过后又是一阵的惶恐。 正想要跪下,却被阮凤舞扶起,许夫人战战兢兢的小声说道:“皇后娘娘,您……” 阮凤舞拥抱着她,小声的说道:“干娘,在您面前的没有什么娘娘,我就是凤舞,以前怎么现在还是怎么,这里人多嘴杂,您就不要给我添麻烦啦,拜托啦。” 她鬼马精灵的样子,把二老都是逗乐,许之行瞪了一眼许夫人,“看吧,说了当年生女儿,你看咱们的女儿多出息,你再看看你家的臭小子,成亲都还要老子掏钱。” 说是在抱怨,可是嘴上却乐的从来没有合拢嘴。 许夫人也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在他的耳朵旁边小声的说了一句啥,说完脸红的看向别处。 阮凤舞也笑着由小厮领到了酒楼内,不过耳朵灵敏的她却听得清清楚楚,干娘说的是:还不是怪你的种。 走出了很长一段距离,她终究还是没有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这老两口的生活方式真是令人羡慕,虽然许之行这一生只娶了一个女人,在其他人看来是傻是没本事,可是在阮凤舞眼里,他却是人生赢家。 “姐姐,你笑什么?”小步小声的问道,这个时候好像还没有多少的客人,今儿是被许之行包了场的,阮凤舞和小步一直跟在小厮的身后,上了二楼,看来是许之行吩咐过了。 阮凤舞摇摇头,“小孩子家家的问那么多干嘛?” 步离尘只有委屈的好好闭嘴,反正也只是一点点好奇心,不知道又不会死人。 “许少爷在哪里?”阮凤舞转过头来问道,那小厮看到阮凤舞跟自己说话,好像有点受宠若惊,有点紧张,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阮凤舞知道,他们在酒楼摆宴席,就肯定没有传统意义上的接亲那些俗套的东西,因为媛媛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娘家人,而且他们之前就已经住在了一起,所以这个婚礼也肯定只是拜拜公婆天地这么简单,而这个时候,许关云很有可能就是跟他的夫人腻歪在一起。 “怎么,你不知道?”看那个小厮很久都没有反应,小步冷着脸问道。 那小厮立马的点头,“回小姐,许少爷和少夫人在一起,好像是在后院,和小翠小姐在一起。” “那你忙吧,我知道了。”阮凤舞又转过身来下了楼,走向后院,小翠休息时待的房间。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五章 七夕佳节二 萧子风得意的把桨放入水中,一前一后的,有模有样的,回过头来,“怎么?你夫君还有什么不会的?” 看着他那得瑟的样子,阮凤舞瘪瘪嘴,“我夫君是谁?” 就这么一句简单的反问,一下子就把萧子风的激情像是被凉水泼了一般。 良久二人都没有说话阮凤舞欣赏着两岸的风景,而且离岸边越远,她发现湖水更加的清澈,湛蓝的天空倒映在水面上,自己就像是在空中翱翔似的。 看了看一直沉着脸认真的划着船的萧子风,她也觉得自己刚才那句话好像也有点过分,从法律意义上来讲,他们现在仍旧是夫妻,所以她那样问真的是伤到了他。 “子风。”她试着轻声的呼唤着。 “嗯。”萧子风傲娇的从鼻腔中发出一个声音,并不是很有激情的样子。 阮凤舞对着他那笔直的伟岸的背影瘪嘴不屑的翻了一个白眼,“子风,你累吗?累了我来。” 她虽然不会,但是她想这个远离非常的简单,有什么能难倒她的,其实也主要是找一点点的话说,虽然说车沉默着看着风景很是清雅,可是沉默的久了,难免也乏味。 这样的背景很是很像昨晚梦中的情形,可是发生的事情就不怎么像了。 萧子风头都没有转过来,别扭的摇摇头,但是语气仍旧是柔情似水,“你好好的坐着,我不累。” 阮凤舞见他一个男人居然这么小气,自己这么费心的找他说话了他居然还这种态度,本来依着她的脾气不想再搭理他的,可是自己的脚步却不听使唤,轻轻的一步步的走出船舱,然后走到船头,并肩的坐在萧子风的身边。 萧子风终究还是转过头看了看她柔和的侧脸,“你怎么出来了?快进去休息,到了我叫你。” 阮凤舞也转过头,嘿嘿的一阵傻笑,“我还以为你不要理我了呢,看来你还是不舍得。”她含着得意的胜利的微笑,看着远方,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心满意足。 萧子风也是淡淡一笑,眉头轻蹙,明明知道她是在开玩笑,可是还是抑制不住内心中的伤感,深情的看着她,“傻丫头,不管我之前因为什么原因推开你,那都是我的错,我不是人,希望你都忘掉那样的过去,现在,以后,我都不会不要你,也不会不理你。” 这些脱口而出的情话,也是久违的情话,听得阮凤舞的眼眶都湿润润的,赶紧抬起头看着蓝天白云,让自己那脆弱的泪水咽了回去。 “子风,之前也是我任性自私,有些事情我知道不能怪你一个人,我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咱们还有机会重新开始吗?我一定做一个让你满意的妻子。”阮凤舞微笑着说道,这些话,是她在梦中就曾就说过的话,现在也只不过在对着本人重复一遍罢了。 萧子风嘴角的笑意慢慢的晕开,笑容已经爬上了脸颊,融进了眼眸。 他放下桨,转过身子,轻轻的揽过阮凤舞的肩,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舞儿,你的这句话我求之不得,我现在严肃的告诉你,我们还有机会,而且我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再给你机会离开我身边了,哪怕一天都不可以,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反正我这一辈子就是为你而活了。” 他一脸的痞子样的说道,意思就是今生就吃定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阮凤舞乐滋滋的窝在他的怀里,二人任由小船的湖中漂浮,“我怎么感觉我上了贼船的感觉啊?” 萧子风也是神秘的一笑,“对啊,所以你只能认命,不能反抗,要是一旦反抗,我就陪着你同归于尽,就算到了下辈子,我也会把你捆绑在身边。” 他搂她的力道更加的紧,用行动证明着自己真的不会再放手了。 阮凤舞也微微一笑,这样的情况,她已经把所有的现实的烦恼抛到了脑后,以后的事情就让她和他一起去面对吧,只要有情人终究在一起,任何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的。 既然忘不掉,既然不在乎他曾经究竟发生了什么,既然心心念念,那何不就遵从自己的心意,让自己随性一回,说不定这一辈子真的能收获的更多,来弥补上一世她所缺失的东西。 不知不觉中,小船已经飘荡进了一片荷叶附近,阮凤舞抬起头,惊讶的张着嘴,惊喜的喊道,“子风,子风,快看,好漂亮的荷花。真丝没有想到,都这个季节了,还有如此灿烂的荷花,而且还有不同颜色的,荷叶也是这么的嫩绿活泼。” 她简直被这样的景象所折服,简直比梦中的情形还要美,已经找不到更加合适的词汇来表达这样的美了。 萧子风对于她的吃惊还是表示满意,无奈的拉着她兴奋到处指的小手,“你坐好了,咱们就把船划进去,说不定里面更加的美丽更加的震撼。” 他扶好她的身体,然后重新捡起手边的桨。 小船慢慢的驶进层层的荷叶里面,荷叶比小船还要高,阮凤舞抬头便是被荷叶遮挡了的斑驳阳光,低头看着星星点点阳光洒在水面上,很波光粼粼的,很是美妙。 而且在有的刚浮出水面的荷叶下面,有着一条条的小鱼儿在快乐的肆意的游玩着。 问着阵阵的扑鼻而来的花香和荷叶香,阮凤舞已经陶醉到已经找不到语言来赞美这一切了,而且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声音去惊吓到了水下嬉戏的鱼儿。 随着船儿慢慢的往里划入,好像荷叶越来越稀松了些许,没有刚才那么茂密。 “舞儿,快要到达目的地了,你闭上眼睛可好?”萧子风停下机械式的手臂,小船暂停在了湖面上。 阮凤舞嘴角噙着微笑,缓缓的闭上眼睛,心中完全猜不到他所谓的目的地是什么,当他们上船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惊喜了,后来遇到这么美的让人窒息的一片荷叶时更加的惊喜,她已经完全想不到,他所谓的目的地还能带给自己怎样的心理冲击。 萧子风见她的眼睛闭上,为了防止她的调皮,他还特意的在她眼前用手晃了晃,看她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然后又继续的往前走。 到了一片空地,好像是湖中心,也是这片荷花的中心,他拉着她的手,“舞儿,不要睁眼,来,慢慢的跟着我站起来。” 他感觉到船因为自己的动作晃动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牵着她的手,二人慢慢的站了起来。 “来吧,可以睁开眼睛了。”他温柔的搂着她的腰,说话的时候,嘴总是靠近她的耳朵,一种润物细无声的语气,可是阮凤舞的身体总是忍不住因为他的吐气而轻颤一下。 阮凤舞缓缓的睁开眼睛,刚才在荷叶的下面,然后闭眼睛闭久了,现在突然一下子睁眼,被强烈的阳光一阵刺激。 终于睁开,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已经合不拢嘴。 水上用着不同颜色的花瓣拼凑成几个五彩斑斓的大字,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反正这一带的水好像是不会流动的似的,花瓣也服服帖帖的飘在水面上,整整齐齐。 旁边完全由一朵朵的荷花组成的一个心形,而如今他们的小船正处在心形内。 “舞儿,我爱你。”萧子风捧起她的小脸,缓缓的落下一吻。 阮凤舞现在完全沉浸在这个震撼的场面之中,已经惊讶的不知道怎样去回应他了。 “喜欢吗?”萧子风轻轻的搂着她的腰,在她的耳边轻柔的说道。 阮凤舞嘴角微笑,“喜欢,喜欢的不得了。”说出心里话并没有什么难的。 “舞儿。”萧子风亲昵的叫道,眉头微微皱起,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让阮凤舞的心中一阵刺痛。 “怎么了?”阮凤舞也难得柔情的问道,伸手碰触了一下萧子风微蹙的眉头。 萧子风顺势抬手拉着她的小手,紧紧的握在手心。 “舞儿,跟我回去吧,小海不能没有你,我也不能没有你,那段时间,我自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混蛋事,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发誓,我这辈子再也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了,你跟我回去好吗?”他接近于哀求的声音,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认真的盯着阮凤舞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阮凤舞思忖了半响,本想问关于南宫沧月的事情怎样解决的,可是突然又不想知道了,因为那些事情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接下来不管再重要的事情,都要跟他一起面对一起承担。 阮凤舞点点头,“子风,我跟你回去可以,但是我有几个条件。” 萧子风看见她点头,就已经能够欣喜不已了,别说几个条件,几千个条件都答应。 他点头如捣蒜,“嗯嗯嗯,你说,别说几个条件,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阮凤舞挑眉,“是吗?什么都答应我?那我要是不想再当皇后呢,因为我觉得我实在是不适合在宫中生活。” 刚才还欣喜若狂的萧子风一听见这个脸色和心情都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阮凤舞见他这么敏感的样子,心中一紧,赶紧抓紧他的大手,“好了,我就是开开玩笑,我要是不当皇后了,那么你也便不再是皇上,咱们到时候就是一世一双人,过着逍遥快乐的神仙眷侣的日子。”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六章 七夕佳节三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七章 与子携手,风雨兼程 萧子风很是赞成她的这种想法,可是现在一时半会儿这样的想法还是一个不能实现的梦想。 他点点头脸上有一点点的歉疚,拉着她的手,“舞儿,你知道吗?自从跟你在一起之后,我从来没有因为我是皇帝的身份而感到骄傲 过,每一次都会为了这个至高无上的身份而感到懊恼,但是还请你理解一下,目前来说的话,天齐的百姓还需要我,等咱们把小海安顿好 ,等子墨浪子回头,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萧子风认真的说着他接下来的人生计划,他们必须把小海安顿好,要不然,即使萧子墨有这个能力去驾驭这个皇位,有这个心力去处 理好整个天齐的事宜,可是一个人天性是变不了的,依照他那生性多疑有斩草除根的个性,他们必须把小海的安全给保证了,要不然后果 是很容易就能想到的。 阮凤舞温柔的一笑,头自然的靠在萧子风的肩上,“没关系,不管怎样都有我陪在你的身边。” 二人怀着同样的梦想,在湖中心依偎了很久。 “啊,对了,我还没有说我的要求呢。”她嘟着小嘴,平时的精明能干荡然无存。 萧子风只觉得好笑,还以为说着其他的事情她已经把这茬忘了呢。 “嗯,你说,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只要你答应不再离开我。”他没有了平时的霸气,也没有平常的冷酷,只是一个很脆肉很容 易受伤的样子,在恋人的面前患得患失的一个小男人形象。 “其实总结归纳起来也就一个条件,那就是我虽然进了宫,但是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我想要做什么事你可以提意见,但是不能干涉 ,我现在在民间的这些事情我不会放手的,该挣钱的时候还是继续挣钱,想出宫的时候可以随时出宫。”她高傲的扬起头,就知道他肯定 不会不答应。 只看见萧子风柔情的点点头,那眼神似乎都要把阮凤舞给融化了。 “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你倒是说句话啊。”阮凤舞显然比萧子风还要着急的样子。 萧子风拉着她的手,凑在嘴边,轻轻的印上一吻,“答应,我怎么可能不答应呢,我说过,只要咱们不分开,什么事情我都愿意为你 去做。”萧子风承诺着,认真的看着阮凤舞,看着她的眼眸被这一汪幽幽的湖水感染的幽深且柔情。 “舞儿,对不起。”他拥着她,心中说不出的一股歉疚,或许是为了他曾经并没有做到自己所说的。 阮凤舞大方的一笑,用手指头堵住他还想要继续说下去的嘴唇,“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我如果想要了解我会通过我的手段去全 面彻底的了解,可是我不想你现在说出来,因为我知道那也是你一辈子的创伤和心里的疙瘩,你亲口说出来并不代表你会好受一点,反而 会更加的难以启齿,所以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只管好好的爱我,好好的为人民服务,其他的,就交给我吧。” 她霸气的说着,这就是她的成长,她感情之路的成长,不再是要他一个人无谓的付出,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不应该由一方付出就够 了。 萧子风眼睛死死的盯着阮凤舞的脸,有惊喜,有感激,有爱恋,有不舍,太多太多的情绪,太复杂的心情,看的阮凤舞都有点不自在 了。 “你怎么这么看着我?”阮凤舞摸了摸脸上,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不对劲。 萧子风却是笑了笑,重新将她搂入怀中,“舞儿,谢谢你,谢谢老天让我碰到你。” 阮凤舞不明就里,虽然自己也相信缘分这件奇妙的事情,可是他好像说的严重了一点,自己并没有做什么,怎么就得到了他的如此真 情,自己上辈子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收获这么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呀,都过了吉时了,我还要回去见证许关云他们的婚礼呢。”阮凤舞大惊小怪的从萧子风的怀里蹭的一下子起来,好像这才想起来 自己身在何方,正在做什么事一般。 萧子风摇摇头,“今日这么重要的日子你就不能眼里心里只有我吗?就这样搂着,直到天荒地老。” 很显然,萧子风是一个浪漫主义的诗人,一旦拥有了,他就想要想要拥有的更多更加的完美更加的完整,这样的场合阮凤舞居然还惦 记着其他的事情,他当然心中有点小小的不爽。 阮凤舞有点无奈,这种梦想谁不想拥有,只是不太现实,现实的过日子,哪怕他们尊贵如皇上皇后,也不可能永远过着诗和画般的日 子,因为迎接他们的即将是更加的严峻的局面。 “萧子风。”阮凤舞咬着牙齿,表示很不满。 萧子风知道,连名带姓的喊全名,准没有什么好事,所以他立马眨着自己的故意装出的无辜大眼睛,一脸小白样的看着阮凤舞,“怎 么了?” 一看着他的样子,阮凤舞就泄气了,她就知道,这一辈子,完全拿他没有办法,对于他,不管是怎样的他,都完全没有一点的抗拒能 力。 “没怎么,就是我还要追加一个条件,以后不许你随随便便的吃醋,不允许我跟某个男子说了一句话或者多看了别人一眼,你就生气 或者不爽。”阮凤舞斩钉截铁的说道,他醋罐子的本领她是领教过了,当初他竟然都能与傻子计较一番,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事情? 阮凤舞说完,则自己拿起桨慢慢的划着,熟练程度并不比萧子风低。 萧子风惊讶的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回头看了看他精心准备的惊喜,竟然就被她这么无情的抛在了脑后,心中那个涩涩的,但是相对于 她已经答应了自己回宫的惊喜,感觉自己心中的一切阴霾都一扫而空。 “舞儿,还有什么你不会的?”他由衷的说着,阮凤舞带给他的永远是在无止境的惊喜当中。 他见过比她强势的,比她妖娆的,比她还要漂亮的,但是就是没有一个女子能像她一样,能处处给自己的惊喜,好像是一个永远都挖 不完的宝藏一样。 “有啊,那就是不会饶恕伤害我在乎的人的人,不会容忍跟我抢你的人。”她的嘴角自然的向上翘着,心情很好的样子。 “哈哈,这一点咱们真像,好巧哦。”萧子风掌握着平衡,夺过她手中的桨,不忍心看着她如此娇小的身躯干着这种体力活,虽然他 知道,她并不是外表看上去的那么的柔弱。 阮凤舞好笑的给了他一记白眼,然后也回头看着他为她精心准备的这样的场面,确实很震感,比梦中那个都还要唯美诗意,她在心中 默默的记住这一切,她是一个记仇的人,更是一个记好的人。 回到翠云山庄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饭了,更别说肯定是错过他们的仪式了,幸亏场面人多,所以根本也没有人在意阮凤舞“失踪” 了那么一段时间,也或者是许关云和许之行他们之前就了解详情的。 不过这个时候她还是真是庆幸提前把礼物给送给了新娘子,要不然就丢人丢大发了。 着急也就只有步离尘,他一直在门外等着阮凤舞的,可是直到吉时到,再到开饭,都不见阮凤舞的影子,于是就破门而入,这个时候 哪还有阮凤舞的影子,他本来想奔走相告,可是去跟小翠说的时候,小翠只是富有深意的一笑,让他不要担心,姐姐不会有事。 “姐姐,你去哪儿了?我好担心。”在回家的马车上,步离尘还是心中隐隐不安。 阮凤舞一脸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就是出去会了会老友,我还没有吃饭,回去你给我下碗面好吗?” 步离尘听见姐姐有要求,当然是欣喜接受,立马点点头,“好,只要姐姐不嫌弃,以后我就天天做饭,让姐姐吃到正宗的咱们乌水镇 的口味。” 他并不了解阮凤舞的身份,只单纯的以为阮凤舞就是乌水镇的人,所以才这样说,以为她跟自己一样,有着同样的想念家乡菜的味道 ,可是他不知道,他只是想念娘亲的味道而已。。 因为天齐从南向北,虽然很多菜不一样,但是口味还算大统,并没有太大的差异。 本来猴急的萧子风让阮凤舞现在立马就跟着回宫,但是她却要把宫外的事情处理好了再说,再说了,她心中对那一次那个柳樱岚所说 的话还是有点忌讳,竟然敢拿萧子风的性命相要挟,就说明她并不是没有筹码,可能最近事情有点多,把这件事有点忘了,现在一想到马 上要回到他的身边,可是太多太多的事情摆在她的面前,她不得不去解决了。 “小步,姐姐即将要离开一段时间,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你到时候要帮姐姐把坊里的一切照顾好知道吗?”她现在能信任的不多, 她还没有潇洒到把自己的心血就拱手让人。 小步单纯的望着她,好像在质疑她怎么毫无征兆的就要离开,就像南宫哥哥一样,一下子自己对自己好的人都要离开了,弟弟又不在 身边,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孤苦伶仃的日子。 一阵不知名的恐惧心理一下子用上心头,眉头皱的紧紧的,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回应她。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章 路遇故人 看着小步一脸的纠结和恐惧,阮凤舞伸手覆盖上他那几乎比自己手都大的手,温和的问道:“小步,你怎么了?” 她柔和的声音让小步有一瞬间的出神,这个像亲姐姐一般亲切,像娘一样的温柔,像师父一样的教导的人,现在说要长期离开了,他的心里真的很害怕,害怕这一辈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相遇。 他轻轻的摇摇头,只是想要一个具体的答案,然后咬着下嘴唇的牙齿松了,慢慢的问道:“姐姐,那什么时候你才回来了?” 他已经把他自己和她视为一家人了,家就是那个不大的宅子,他已经在心中默默的发誓,以后要是弟弟回来了,他有了本事,一定要买一所更加气派更加的大的宅子,供他们一家人住。 这是他奋斗的目标,到时候他再也不用看别人对自己不一样的眼色,他一定要让那些异样的眼神都变成崇拜和敬畏的眼神。 阮凤舞一下子就沉默了,她想要告诉他,只要他们想她的时候,她会随时回来看看,小住几晚也不是可以,但是她自己却知道,接下来她的事情肯定特别多,要铲除一切对他们不利的东西,不仅仅包括后宫,只要一进宫,自己都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 “小步,姐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也许,很少有机会了,但是我会随时回来监督你的,只是可能很难再回来住了。”她想了很久,好像只有这样说才能把这离别的愁绪降低到最小。 小步好像已经预料到了结果,好像比他想象中的答案要稍微好了那么一点,“哦”了一声,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要讲什么为好。 “吁……”外面的车夫很长的一声的吆喝声,马车顿时停了下来,因为惯性,二人都差点栽在车壁的前面。 “怎么了?”步离尘有点恼怒,赶紧掀开车帘温火的问道。 “对、对、对不起,小姐,少爷,前、前、前面有人挡、挡住了。”那个车夫不是坊里的,就是临时请的一个,也不知道是真结巴还是因为步离尘恼火的样子,导致他有点紧张,所以才这样支支吾吾的。 “谁呀?”步离尘出了马车,想要看个究竟,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在马路中间挡道。 “真是抱歉,真是抱歉,前面我们的车翻车了,现在正在收拾,还请兄台稍微的歇息一下,马上就好马上就好。”步离尘正要瞎下车质问的时候,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诚恳的道着歉。 “黎少爷。”步离尘惊讶的喊道,那人都还保持着双手作揖颔首的姿势。 一听见有人叫自己,立马抬起头来,而这一抬起头,阮凤舞也正好从马车中下来,她也想弄明白前方究竟怎么了。 就在二人抬头之际,正好就四目相对,“凤舞姐姐?” “栓子?” 二人都表示惊讶,比步离尘看见是栓子的时候还要惊讶。 自从到了京城,栓子这个称呼好像一直没有人叫了,就连黎叔和小翠他们都是叫他少爷和腾飞了,有时候小翠也会打趣的叫道黎少爷,黎老板,栓子这样陌生又熟悉的称呼,让他一下子就确定自己的眼睛并没有花,是看到了那如假包换的凤舞姐姐。 阮凤舞立马下车,她其实早就知道他已经来到了盛京,或许这个傻小子就是为了那个傻姑娘来的吧,也或者是为了他心中的梦。 “栓子,你怎么在这里?”她指了指前面翻在沟里的车,一些布匹就那样倒在了地上,颜色稍微浅一点点的已经沾上了少许的尘土,看来这一批布料会亏损一点点了。 栓子面对阮凤舞的时候还是那一副憨厚的样子,挠了挠后脑勺,“我本来去玉城刚买了一批布匹回来,哪知道这眼看就要到了,马上就进城了,在这里却掉链子了,所以才挡住了道,姐姐你这是去哪儿啊?” 他一直不知道姐姐的动向,他一直以为过了那一次传说中的大宫变阮凤舞就一直在皇宫里当她的皇后娘娘,可是没想到今儿在这里能偶遇到她,这也算是一种缘分了。 “我……”阮凤舞突然觉得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不管怎么说,都会很难跟他慢慢的解释。 “姐姐,黎老板,你们认识?”正当她还在犹豫着要怎么说的时候,步离尘上前诧异的问道。 阮凤舞和栓子相视一笑,然后一起点点头。 “姐姐,前面不远处就有一个茶铺,现在等他们把布匹装好,只是要劳驾您走几步,赏个脸咱们一起喝杯茶?”栓子笑的一脸的阳光。 阮凤舞对着步离尘点点头,步离尘就立马去向车夫说让他就在这等着。 然后三人便步行到城头的第一家茶馆。 “泡一壶上好的竹叶青。”栓子轻车熟路的样子,看来已经适应了这盛京的生活,举手投足之间也是大气,谁还能看得出他以前是一个说不出话的小“乞丐”。 三人坐定,阮凤舞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看的栓子一下子就脸红了起来,突兀的摸了摸自己并不是白皙的脸蛋,“我脸上花了?”这句话他却是对着步离尘说的。 阮凤舞哈哈大笑,没想到今儿运气好,能就这么简单的遇到了他,本来还想找机会去看看他们的。 “黎叔身体怎么样了?”她首先关心的是黎叔,那个不是很爱说话的老头,那个最开始给她很神秘很古怪的老头,那个一直默默的关心自己的老头。 栓子的脸色沉了一点,思考了良久,“黎叔本来不想来盛京的,可是我非得来,他才来的时候就水土不服,咳嗽的老毛病又犯了,现在虽然好多了,可是从此就落下了更严重的病根,只要天气一变化,他就咳嗽的不行,而且他抽土烟的毛病一直改不了,许少爷都来了好多次了,他就是不听,现在每次出远门我都不敢带他了,就让他在家里当一个闲散的老管家。” 他说的时候很是无奈的样子,看来他对黎叔的感情是真挚的,他没有父母了,也就只有黎叔这么一个不是亲人的亲人了,自然很关心他的身体。 阮凤舞听罢也觉得心情有点沉重,虽然她知道,黎叔的身体一直不是太好,可是没有想到短短的一年的时间,就已经恶劣到了这个程度了,一向把生老病死看的很淡的她,如今也会为了这些伤春悲秋了。 “人老了,病痛自然就出来了,你也不必自责,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必须经历的。”她虽然是在安慰着栓子,却也是在安慰着自己。 栓子也只是无奈的笑笑,这些道理他自然是懂的,但是真的自己身边的亲人,他还没有能做到那么豁达,他由一个奴才能成长打破今天,肯定少不了阮凤舞的再造之恩,但是黎叔是算是一个唯一见过他父母的人,了解他父母的人。 黎叔一直在的话,就能给他的思念聊以慰藉,他真的不敢想象黎叔有一天离世了的话,他还有多少的勇气继续拼搏下去。 “姐姐,自从分别之后,你还好吗?”他关心的问道,他觉得本不应该这样问的,因为贵为皇后的她,哪会有不好的,就算今天坐着普通的马车在马路上,也可能的是出来微服私访,体察民情的。 问完之后,他把头沉沉的低下,幸亏这里没有其他宫中的人。 阮凤舞大方的一笑,摇摇头,“只能说经历的比较多,有些事情是不能单单的用好还是不好来评断,正所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不知不觉之间,她又开始在两个大男孩面前说教了,其实这些道理谁都懂的。 栓子也知道,她既然这样回答,就是不想正面的详细的回答,或许自己也根本不够资格问这样的话。 “好了,不说我了,说说你吧,你现在生意怎么样?”她把话题转移到栓子的身上,当然也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关心和了解。 栓子喝了一口茶,那成功的自信让他瞬间容光焕发。 “姐姐,我想接着我父亲的衣钵,所以我一到盛京就开起了一个布庄,当然,现在来说的话,才刚到盈利的阶段,之前一直在起步,万事开头难啊,但是说实话,还多亏了姐姐把农庄给我,要不然我连到盛京的盘缠钱都不够,所以现在这个布庄也有姐姐的一份。” 他诚恳的说着,说的话也在理,但是阮凤舞却不觉得这个布庄有自己的份儿。 她摇摇头,“栓子,如果你真的感激我,以后就快别说这些话了,姐姐有需要你的时候自然会找打你,这个布庄也是你经过辛苦的努力挣出来的,这根本没有我什么事。” 栓子摆着手,正要辩驳的时候,阮凤舞根本不给他插嘴的机会,然后接着说道:“小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说起来,你们都是老乡,他就是我之前在乌水镇上开农庄时的一把手。” 小步一脸的兴奋和崇拜看着栓子,就好像看到偶像了似的。 立马歪着腰作揖,就好像把栓子放在一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崇拜的不得了。 激动的说道:“黎少爷,能再次见到你真是荣幸。” 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 集 中且分类销售 这一次换成阮凤舞惊讶了,他们好像在乌水镇上的时就一直没有见过面,那么看样子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而且听称呼和口吻,还是很崇拜的样子。 “你们认识?”阮凤舞惊讶的问道。 栓子好像想了半响,才想起来面前的人究竟是谁一般,还没等他解释,那步离尘激动的妙语连珠。 “上一次,师傅带着我出来学经验,第一个那给我的榜样就是黎少爷,说他与我的年纪相仿,而且身世也很相似,后来有一天师父有机会见了黎少爷一面,而且带着我的,所以这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只是黎少爷都可能不记得我了吧。”他前面有点兴奋,后面说的好像就有点不失落了,想他这样的大忙人这样成功的人,肯定是不记得那么多的小角色的。 栓子大方的一笑,“你的师父就是应该是姓张名怀礼吧?” 明明一脸失落的步离尘听见栓子这么一说,立马眼睛放光,很是激动他还能记得。 “别激动,我刚来盛京的时候也是请教过张先生,再说,他力推的学生都是很优秀的学生,再说,当时你所提的那种集中分类营销模式想让我不记住都很难啊。”栓子装作一副老成的前辈样子说道。 阮凤舞见他们俩互相吹捧的样子,明明都还是一个孩子样,却是这样的老成和严肃,真是懂事的让人心疼。 “既然你们都已经认识了,上一次那个关于什么集中且分类营销我也听见小步说过,因为当时事情很繁多,所以就没有怎么去细想,如果你们俩想要尝试,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方案。” 她笑的有点神秘,集中且分类,这还不简单,就是跟现代的商场广场差不多,要是能在盛京完成这么一个伟大的创举,估计全国的商业帝国都要被她垄断了。 到那个时候,她不会惧怕任何人,不管是帝王还是将相,她手中所掌握的东西足以颠覆这个世界了,别说紧紧是一个天齐,紧紧是对付萧子墨。 虽然她现在手中掌握的东西就能颠覆一些东西,但是这些还不足够强大。 “真的吗?”两人眼睛都放着一种对知识渴求的欲望,同时的问道。 阮凤舞把现代的商场的模式大致的说了一遍,因为她也觉得这个时空买东西不是很方便,她也想一站式的购买,她穿过来其实到现在还不习惯,买个菜在菜市,买个米却又要走几条街的情况。 他们二人认真的听着,一边听一边思考,最后还是栓子首先发言,毕竟在小步的眼中,他是前辈。 “凤舞姐姐,这样的成本应该不会低,而且位置一定要选好,一旦运行起来了,就毕竟是一个划时代的发展,可是现实的问题是,我们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银子去筹备。” 他很聪明,也很有商业头脑,所以现在就是要讲究现实的问题了。 “我只想知道,你们有没有这个信心把这件事干好?我想要在未来的两年三年看到全国上下有上百家的分号。”阮凤舞认真的看着来两个少年,只要他们敢做,有兴趣,有信心,她就做一个风投人,有何不可? 二人再次面面相觑,不知道她问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认认真真的点点头,无比的期待。 “既然你们有信心,有胆量,我愿意出点子,出金钱,但是我肯定是没有时间去经营的,所以经营的事情就必须你们俩合伙完成,因为一个人也肯定是完成不了那么重大的任务,你们俩能和睦共处,一起努力吗?” 阮凤舞左看看右看看,她可不想到时候赚了钱,他们因为一分三毛钱的利益而反目成仇。 栓子还没有说话,明显更加激动的步离尘立马回答道:“姐姐,您放心,您是了解我的,就算不给我利益,我也会姐鞠躬尽瘁的,所以帮助姐姐,是我应该的。” 栓子微笑着听他表完衷心,然后也缓缓的道来:“凤舞姐姐,您是我的再生父母,别说帮你了,你让我做啥我就会去做啥。”栓子一脸仗义的说着,他对于这件事自己能得到多大的利益一点儿都不关心,只是纯粹的想要试一试,试一试这一个听起来那么伟大的创举。 阮凤舞却是凤眼一挑,“我说过,我不习惯用恩情去捆绑一个人一辈子,你们帮我做事,肯定会给你们对得起你们劳动所得的报酬。” 阮凤舞一本正经的商人样子的说道,她的梦想还没有实现,但是以后可能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很多场合不容易也不方便露面的,她就只好找几个相信的人帮着自己做。 栓子跟步离尘相视一笑,然后同时点点头,“好,姐姐,要是可以,我想根据您刚才说的情况,下一步我就想先去看看哪个地段更加的合适。” 栓子有头有脑的说着。 阮凤舞很欣慰的看着他,确实成长了不少,相当时那个连话都不敢说的大孩子,如今却成长成了一个很有经验的商人。 “栓子,我记得你以前的梦想是像你秦羽简哥哥那样,当一个读书人考个状元的,怎么现在却当上了一个如此精明的商人了?”阮凤舞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打趣的问道。 栓子老成的叹了一口气,“哎,很多的梦想都是与现实相悖的,我虽然很羡慕那状元的闪光,可是更加想继承父亲大人的衣钵,把黎家的布庄做到全天下,发扬光大,我想了想,什么方式都可以光宗耀祖,不一定非得是高中当官,再说了,我一个市井小民,也担不起那么沉重的担子,那就还是当好我擅长的角色吧。” 阮凤舞也是微微一笑,她就知道,栓子虽然在商业上比较有头脑,但是在国家大事上他却是不是很适合,没有多少的建树,还不如就像他所说的,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发展,也能光宗耀祖。 “那好,以后我会派人定期的给你们详细的点子和资料,你们只要选定地址,然后到时候按照我说的布置,当然,你们也能够自己发挥,反正你们自己觉得怎样方便怎样来,到时候就去联系好那些各种各样的闲散的商贩,让他们在我们的地方免费的埋东西卖两个月,不收任何租金和保护费,到时候他们觉得赚钱再开始收纳合适的租金,一定要多多的拉一些商贩进来。” 阮凤舞喝了喝茶,进入了正轨的谈到,要在这个时空开第一个商场,肯定有一定的难度,但是谁让她有钱呢,用不完的钱呢。 栓子和步离尘一边听着一边在心中默默的努力的记着,这一切的一切都很颠覆他们的世界观,担心经营问题的同时又怀着一种欣喜若狂的想要试试的认真的态度。 “姐姐,您的意思是咱们前两个月就一分钱不赚了?”步离尘有点不理解的问道,其实现在说这些后面的详细事情未免有点早,但是他们都不知道下一次再见到阮凤舞的时候又是何时了,何不就趁今天,把事情考虑的长远一点。 阮凤舞神秘一笑,摇摇头,学着古人的样子说道:“非也非也,咱们可以多拉一点商贩来,但是在我们的地盘营业总要给我们一点点的提成吧,依照他们不同行业,定一天最低的收入标准,要是超过了,比如咱们给卖菜的商贩定的一天十两,要是他们收入超过了十两为十二两,那么超过的这二两就要分给我们二文,也就是超过的部分分给我们一成。” 这个主意也是她臆想出来的,反正前两个月是积累人气的时候,并不是以赚钱为目的,只要让工人能糊口就不算亏了。 栓子和步离尘都好像消化了一会儿才理解到她在说什么,很明显,这样的大胆的新颖的点子让他们很是惊讶和欣喜,同时也是非常的不解,因为在他们看来,这样的老板不是傻应该就是冤大头,有钱了烧得慌。 “这样真的能赚钱?”步离尘还是有点不解和不相信,但是姐姐说的他又会在心里无条件的相信她,所以眼神显得很纠结和矛盾。 阮凤舞瞪了他一眼,“小步,你是子啊质疑我的能力还是对自己不自信?刚才不是才说了很有自信吗?这会儿还没有开始就怂了?那要是以后碰到一点点的坎坷,你岂不是要嚷嚷着放弃了?”阮凤舞用着严厉的眼神看着他。 见他低着头不说话,又接着说道:“所谓的万事开头难,要是实现起来不难,为什么那么多人没有去尝试?咱们既然做了第一个吃西红柿的人,那么就要有这个魄力和勇气,更要有信心,我只能告诉你,在前两个月我根本就没有打算要赚钱,只为了积累人气,等到有了名气了,后面我保证日进斗金。” 阮凤舞先打了他一巴掌后面又给了一个很大很大的诱惑,这样来教导这个还不是很成熟的孩子,希望他以后无论遇到任何事都能处变不惊。 正文 第二百八十章 伤心往事 步离尘对于阮凤舞的一番教导不但没有心存怨念,而是非常的感激,能这样说自己的,一定是真心对自己好的,他早就已经到了理解 良药苦口利于病的阶段了。 只有对自己漠不关心的人才不会去纠正自己的错误,才会任由自己一错再错下去。 他低着头,脸有点红着,小声的说道:“对不起,姐姐,我错了,我有信心做好这一切,请您放心。” 说道最后自己的精神一下子就提高了不少,好像已经看见了光明的前途一般。 即使现在再艰难,想一想他即将改变这个时代的商业模式,即将成为万众敬仰的人,眼睛也放着对未来渴望的光芒,正襟危坐着,细 想一下,好像姐姐的那些想法和说法已经在他的脑海之中具体化了般,脑子中已经知道了怎样去做,他也必须做到最好,不能辜负了阮凤 舞对他的信任和期望。 几人商量的差不多,天色也渐渐的晚了,阮凤舞和栓子道别,她没有过问他的私人事情,只是不想他们几个都难看,毕竟她这么久以 来,也能看得出小翠待栓子只是弟弟,而那个傻姑娘的心中依旧是赫彦云。 回到了宅子里,果然福伯又在等着她,看着一个孤寡老人在昏黄的灯光下,翘首以盼的看着院子门外,阮凤舞忍不住又鼻子酸酸的, 她并没有刻意的为一些人做什么,可是却让很多人都在真心的对待自己,那一种收获人真心的感觉,比上辈子杀了人完成任务还要来的开 心和感动。 “福伯,不是让您先休息吗?我很多时间都可能回来的晚,您看您,一把身子骨了,这更深露重的,您着身子怎么经得起这么折腾。 ”阮凤舞走上前,拉起福伯的手,关切和心疼的说道。 不知不觉之间,这还没有相处多久的人已经在自己的心中变成了亲密无间的亲人了。 福伯缓缓的佝偻着背站了起来,看了看她身后的步离尘,然后点点头,“嗯,我就是一个习惯了,看见你们没有回来我也睡不踏实, 你跟小步在一起我也放心。” 他沙哑的声音说着,眼睛中好像泛着点点的泪光。 发现他今天的状况有点不对,阮凤舞依旧拉着他布满茧的手,“福伯,你怎么了?” 阮凤舞还没有向他说自己即将要离开的事情,他怎么就这种情绪,好像是一种生离死别般的那种疼痛。 然阮凤舞发现了不对的福伯立马把头转了过去,或许能隐瞒住自己的情绪,本来房间里也只点了一盏灯,很昏暗很昏暗。 阮凤舞却是“不依不饶”,既让他这么真心的对待自己,那么自己也不会无情到不去关心他。 “福伯,您究竟怎么了?你给我说说,有的事说了出来或许就会好受一些,就算你有什么困难,咱们也一起想办法,没有什么解决不 了的事情。”阮凤舞劝慰道,她也只有干着急,因为她根本不知道福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福伯一下子转了过来,有点期待也有点质疑,已经老泪纵横,显然,要不是遇到了很大的难题就是想起了什么非常伤心的事情。 不过他这个年纪,阮凤舞猜想后一种的可能更大。 “小姐,你愿意听我这个糟老头诉苦吗?”福伯眼神很是迷茫,不知道看的何方,像是透过了阮凤舞的身体在砍其他的人。 阮凤舞温和的点点头,给他鼓励的眼神,示意他可以接着说下去,“福伯,你说吧,咱们都是亲人一家人,关上门没有什么不可以说 的,虽然对于我的一些事情我并没有向你们公开,但是我确实是有苦衷,你们只要知道我并没有什么恶意就好。” 福伯也浅浅的一笑,这个他自然明白。 “小姐,其实老奴今儿伤感是因为我那早亡的妻女,而今日正是她们的忌日。”说到这里,他突然有点哽咽,想到十年前那场暴雨, 他仍旧不敢去想象妻女离开的那种场面。 阮凤舞一听这么沉重的话题,突然后悔让福伯说出来自己当听众了。 “福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挖你的伤疤的。”她知道,这些事情要让一个人讲述出来,其实折磨的不仅仅是听的那个人,更加的 是折磨说的那个人。 因为好不容易愈合的伤疤,你却要让他自己把伤疤再次挖开,然后把里面的已经好的差不多的“病症”拿出来给你看,阮凤舞突然觉 得这样做真的对福伯很是残忍。 福伯淡定的摇摇头,微微一笑,“没关系,你也不了解我以前究竟经历了什么,再说了,小姐也是好心想要关心我,这么多年以来, 我从来也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这件事,因为我总觉得是我欠了他们娘俩一条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离我而去,而我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 儿汉却无能为力,现在还在世上苟且的活着,实在是不应该。” 福伯越说越是激动,或许今天是她们的忌日让他很有感触吧,不过这个万人都在过的浪漫的欢快的节日,对于他来说却是妻女的忌日 ,估计他每年的今天内心都是崩溃的吧。 阮凤舞掏出手帕递到福伯的面前,“福伯,逝者已逝,只能愿生者平安,逝者安息,您的快乐平安就是对她们娘俩最大的安息,所以 您不应该有这些想法,我想,她们俩能在天上看着你的话,看着你这副永远都不愿意放过自己,永远都在自责着,她们是不会开心的,你 在折磨你自己的同时,最好想想,谁见了这样的您才会最最难受?” 阮凤舞本来一向不是很擅长安慰人,但是今天却是一个例外,一是因为自己即将离开了,以后再见面或许已经是猴年马月了,第二是 因为他对自己就像是对到自己的亲闺女一般,饮食起居,简直是无微不至。 好像这样的话很是奏效似的,他的眼神瞬间恢复了一些神采,而且喘气声也不再那么急促,慢慢的恢复成了平静的状态。 “小姐,对不起,让您操心了。” 阮凤舞摇摇头,“咱们一家人之间,不用说对不起,咱们互相帮助就行了,我娘都说了,人都是将心比心。” “哦,对了,既然今天是他们娘俩的忌日,您去了她们的坟前吗?”阮凤舞想了想,要是因为给自己守宅子而没有再今天去看他的妻 女,她肯定也会一辈子内疚的。 福伯挥了挥已经骨瘦如柴的手,“谢谢小姐的关心,罢了,我的家乡在江南,所以要去她们的坟前也是不可能了,再说了,她们一个 泥土堆都没有,更别提坟头了。” 福伯又恢复成了那种伤感的样子,说话的时候根本就捕捉不到他的目光,因为他好像已经看到了那个妻离子散的场面,好像面前的这 一切都是虚幻的,他深深的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怎么会这样?”阮凤舞皱着眉头,既然说了出来,自己也想多了解一点,到时候能为福伯做多少是多少,再不行等她离开之前,如 果他愿意的话,可以送他回他的故乡,这就是所谓的落叶归根,去永远的陪着自己的妻女。 “十年前,江南发生特大的暴雨,然后江河决堤,正好,我们家就在江的旁边,我打猎回来的时候,家已经被淹的找不到门了,而正 好也是我夫人和女儿被冲了出来,但是无奈我虽然生在江边,但是不会水性,要是硬要去的话,那时的水位已经能到我的头顶了,然后我 几番的就想办法过来,女儿和夫人早已经被冲走了,当时江南死了好几千的人,有的幸运的在下游打捞到了尸体,而她们娘俩连尸骨都没 有,后来水退了,我也只好给她们合建了一个衣冠冢,聊以慰藉。” 他说到这里反而一场的平静了,或许也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就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更像是在看电影陈述剧情一般。 没有过多的修饰,就是用着最朴素的言语讲还原着当时的场景。 阮凤舞以为自己不会受这样的故事的感染,但是却还是被这样的场景所震撼到,虽然福伯讲了一个大概,但是她还能想象到当时的千 千万万的老百姓都是如此,一场天灾,不知道又是多少条的生命葬身了。 良久她都不知道怎么说话,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在没有知道故事之前她还能安慰,可是如今知道了具体的事情之后,她突然也 理解了福伯这么多年一直以来的心结。 “福伯,你愿意回江南吗?要是您想回去看看,回去长住都可以,,我可以送您回去,能去衣冠冢说说话也是安慰人的,虽然那里没 有人,但是能去说说话诉诉思念也是极好的。”她用着自己的想法去揣测着,就是不知道他的想法是什么。 福伯犹豫了一下,“小姐这是要赶我走的意思吗?”他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好像生怕阮凤舞把她赶走了似的。 阮凤舞从他那害怕的眼神中好像看出了他并不是那么想回去,毕竟那里是他梦靥发生的地方,即使在这相隔几千公里的地方都过得不 安生,要是回去了,可能心里的压力会更加的大。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一章 越没自信越爱宣扬 阮凤舞柔和的看着福伯,心中也是一阵酸楚,她突然明白了一些道理,她活了半辈子,从有记事开始,就在怨恨那个社会,在怨恨她 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怨恨狠心抛弃自己的父母。 虽然这些怨恨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换做一种羡慕表现出来的,可是每当夜深人静时,回忆起白天她羡慕那街上一家三口幸福的笑容的 时候,她都有去把那对夫妇撕碎的冲动。 还好她还没真正偏激到那个地步。 现在听了福伯的故事,她突然会去站在她父母的角度想问题了,或许天底下真的没有不爱自己儿女的父母,只是他们可能遇到了不幸 丢了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这个世界上,也或许自己是被人拐卖了出来,而他们也在满世界的寻找自己,只是暂时还没有找到而已。 种种种种,太多的可能,有了这么多种的可能,她突然一点儿怨恨也没有了,或许他们正在用她不知道的方式爱着自己,只是自己没 有感受到而已,她应该感谢他们给了自己这颗脆弱的生命,如今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 “福伯,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这里是咱们的家,永远都是,你想要待多久就待多久,我也知道,突然要你回去面对他们,你或许 心中的不安和压力会更加的大,但是这是你一辈子的心结,我也不希望你怀着一辈子都没解开的心结去见她们,她们是希望你过得好的, 天灾人祸,任谁都无法避免的。” 阮凤舞柔声的说着,她好像突然一下子会尊重天下所有的父母了。 “小姐,您的意思是说,我应该回去看一看,在我的有生之年?”其实这个想法他也有,可是就是没有这个勇气去实施,他在逃避, 在害怕,他觉得他是一个懦夫,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他几十年了。 阮凤舞微微一笑,“我也不知道,你还是随着你自己的心愿吧,反正人生在世,开心就好,没有必要自己画一个牢笼把自己困一辈子 。” 她说着这样的大道理,她也确定福伯能听懂。 福伯看着她说话的样子,眼神突然变得热切了起来,“你跟小英可真像,她那个时候也经常这样对我说着一些我似懂非懂的大道理。 ”福伯的眼神又是透过了阮凤舞看向了不知名的地方,悠远且迷茫。 阮凤舞皱着眉头,“小英是?” 福伯用手帕抹了抹眼角已经渗出来的眼泪,然后像是在自言自语般的说着:“小英是我的女儿,在离世的时候她才你这般的美好年华 ,所以我第一次见着小姐你,就好像看到了小英似的,我以为上帝眷顾我,让我再次看到她,以为是上苍给我一次机会来弥补她的,但是 我也知道,你并不是她,虽然说话的口吻有那么一点点的相似。” 福伯略带忧伤的说着,他慈祥的看着阮凤舞。 阮凤舞看着他饱含泪水的样子,突然不忍心告诉他自己即将离开的事实,虽然不是生死离别,虽然也只是一面宫墙相隔而已,但是这 么一隔,把他们的身份,把他们各自的世界都分的清清楚楚了,以后可能一辈子都不再见,尤其是福伯现在的年纪那么老了。 阮凤舞捏着福伯粗糙的手,“福伯,我虽然不是你的女儿,但是我能感受得到你把我当作女儿般那样的呵护和对待,我很感谢你的照 顾,也很感激你的关系,你可以继续这样,我也正好没有父亲,让我体会一下子有父爱的感觉。” 她调皮的眨着眼睛,这一辈子上一辈子她都没有体会过父爱,只有在福伯和黎叔的身上才能偶尔感到一点点零星的父爱,所以她很是 珍惜这两个老头的感情和带给她的感动。 “小姐,奴才不敢,伺候小姐是我的责任。”福伯已经哽咽,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是他的眼神却依旧慈祥,就像一个父亲在看着自 己的女儿般。 “福伯,我已经跟小步都说了,以后你们俩呢就互相的照顾,这里是咱们几个人的家,我将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虽然我现在可能不 是很方便说明我即将去哪里,什么时候还会回来。” 她想了很久,决定还是告诉他,让他有一个心理准备,而不是嗖的一下子人就消失了,那样也辜负了他老人家对自己的一番关心和照 顾。 福伯好像早就猜到了一般,只是淡定的点点头,“我们会好好的照顾好这里的,您就放心吧,夜已经深了,小姐早点回屋准备休息吧 ,屋子里的热水可能都凉了,我这就去再帮您打一盆来。”说着他就挪着那有点驼背的步伐往外走去,整个院子静悄悄的,静的让人以为 这里根本就没有人住。 这一天,阮凤舞正在坊里闲着喝茶,却又迎来了一位“贵宾”。 “阮老板好生闲着啊,有了这般的生活何必还要进去那座围墙里面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声音的主人随着声音也一起飘进了房间,根本连一个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一般。 阮凤舞头都没有抬,就知道是谁来了,看来还真是被自己猜中了,原来她还没有离开盛京,说不定都还没有离开皇宫。 阮凤舞冷哼一声,并没有接她的话,眼神都没有看她一下,眉峰一挑,“沧月王爷不回国一直赖在我天齐是和意思?是想在天齐发展 势力然后配合贵国的陛下到时候来个里应外合把我天齐吞了吗?” 阮凤舞说出口的时候,还嫌这个罪名给她安的太小了,但是却也想不出更大的罪名来了。 南宫沧月没想到她看见自己还能如此的淡定,她不是应该以为自己已经被萧子风赶走了吗?要是她知道了萧子风并没有赶自己走呢, 是不是就会以为萧子风实际上是舍不得自己的,她阮凤舞毁了自己的贵妃册封,她也不能就这么轻易的让她如愿以偿的回宫一家人团聚。 即使她现在已经把爱变做了恨,那么她受的这些侮辱和伤害,也应该让他们来一并承担,包括他们的那个还不会说话的孩子。 南宫沧月杏眼一瞪,眼神死死的盯着她,“阮凤舞,你们常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管你今天如何说,以后如何在萧子风的面前说, 你也要看有没有人相信,你以为他会让我离开是吧,可是你想多了,他并不舍得我离开,依旧好好的留在宫里,所以我在随时恭候你回来 哦,你也知道的,后宫中只有我一人也着实有点孤单,多一个姐妹分担子风的爱也不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她坐着一副娇羞的样子,用手帕半捂着半边脸,那副虚伪的样子让人看了着实作呕。 阮凤舞惋惜的看着她,对于这么一个才女美女,却被偏激的爱活生生的折磨到这种虚伪的地步,将自己在战场上的谋略却要用在后宫 这种地方来耍小心机,阮凤舞只能扼腕叹息。 “王爷严重了,要是皇上愿意只疼惜你一个人,何必还要我回去,既然皇上执意让本宫回去,那就说明他并没有想要专宠你一个人的 意思,往往到处宣扬主权的人却是那一个最不受宠最没有自信的人,当然,也不全是这样,本宫并非针对你说的,王爷见笑了。” 虚伪谁也会,正所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并不是不会虚伪,而是以前是能动手的时候一般绝对不动口。 南宫沧月气的脸都红了,因为每一次她想要来炫耀什么,总能被阮凤舞的三言两语给化解开来,她就像是一个人肚子里的蛔虫一般, 能把每个人的人性分析的那么透彻,能把每个人的内心想法看的如此的清晰。 好像任何的手段和言语于她而言都没有任何的作用。 “既然你这样说,那么我在皇宫等着你平安回来,一定要回来哦。”她扎着大眼睛,一副没安好心的样子。 阮凤舞微眯着眼睛,浑身已经在散发着一种危险的光芒了,要是南宫沧月还不离开的话,她不敢保证当场就能打死她,不过她也高估 了自己的能力,自己好像根本打不过她。 “那就请王爷好好的在宫中待着,出来说不定就遇到了什么意外,到时候本宫回去也是寂寞的慌啊。”女人之间的谈话总能这么的精 彩,这么的含沙射影,真枪实弹的并不一定会比这样的谈话更加的精彩。 南宫沧月本身是容易激动冲动的人,一巴掌拍在阮凤舞面前的案几上,“你居然敢威胁我?” 额头的青筋已经暴露了出来,拳头也攥的紧紧,随时都有可能大干一场的架势,这一点倒是跟阮凤舞不谋而合了。 阮凤舞却是淡淡一笑,缓缓的站了起来,二人好像在身高上都差不多,并没有人能因为身高优势能压倒对方的气势。 阮凤舞虽然也好像杀了她,可是理智告诉她,在这里杀了她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而且何况自己好没有那个本事,只能以柔克刚, 能气死她就是最好的结果。 “本宫并没有威胁任何人,只是在纯粹的关心王爷你,你千金之躯,可不能有任何的闪失啊,要不然你的亲爱的弟弟沧羽因为此事开 战我就成了罪人了,亦或者他根本不在意你的死活,那样我看着都好伤心,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弄的众叛亲离。” 她依旧怀着惋惜的心情说着,这是这一次加了刻意的成分。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二章 迎来送往 南宫沧月冷哼一声,高傲的扬起头,好像在身高上都要较个高下出来似的,“多谢你的关心,我会很好的,至于我南疆皇室的事情更加的不用你操心了,我倒是更加的关心你的宝贝小皇子,我昨天才去看了他,粉嘟嘟的,真是可爱,羡慕死我了,要是不小产,今年过年前他就能添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南宫沧月装作很是伤心的样子,阮凤舞哪里不知福她那一份脆弱和伤心之下掩藏着什么心狠手辣的歹毒的心肠。 “对啊,可惜就是我家小海没有那个福气啊,要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孤单,有弟弟妹妹相陪多好啊。”阮凤舞淡淡的笑着,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根本没有把她的哪一点点小心思放在眼里。 “还有,多谢王爷对小皇子的关心,我在想,既然你那么的关心,要是小皇子出了哪怕一点点的小事,这应该你也脱不了干系吧,当然,王爷这么聪明的人也应该知道,小皇子生来就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在皇宫里这么安全的地方,定不会出什么事,他的父皇可疼他了。” 阮凤舞依旧淡淡的说着,时不时的捧起茶杯抿一口茶,一切都是那么云淡风轻的样子。 她就知道,自己的回宫之路并不是那么的坎坷,上一次的回宫旅程差点了要了她和小海的命,而这一次,她可能会要了好些人的命才能铺平前方的路。 既然有人已经在打小海的主意了,那么她就来个将计就计。 南宫沧月横眉冷对,嗤之以鼻,“你这话说的真是可笑,我关心是关心,可是我可不负责兼任你家宝贝儿子的保镖,如果你担心他在皇宫这么安全的地方都出事,那么就赶紧给他找一个武林高手当贴身保镖,这样可能还能免于一些祸事。” 她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有意无意的噙着深奥的笑容,就好像已经预见了小海出事,阮凤舞悲痛欲绝的样子,到时候只要她在中间破坏阮凤舞回宫的事情,那么一切都还在她的掌控范围内,萧子风抵不过那些全朝的文武百官的上折,一定会再纳妃会皇室开枝散叶,到时候她就…… “这个问题我还真是粗心没有想到,不过等我回宫就接他在我的身边,本宫就是他全天候的贴身保镖,对了,你今天来找本宫所为何事?我就不相信王爷能好心到只是来单纯的关心小海的。” 阮凤舞用着刻薄的语气说着,二人本来早就撕破了脸皮,刚才能这样虚伪的说那么久的话就已经是她的极限了,现在开门见山,黄鼠狼给鸡拜年,准是没有安什么好心。 “你看你说的,我就是知道你要回宫了,所以特地来看看需不需要什么帮忙的,毕竟咱们还是姐妹一场。” 她继续的虚伪,其实她今天来没有多大的目的,就是让她知道自己并没有被萧子风赶走,给她添点堵,就是这么简单,当然,顺便再看看情势,好谋划怎么组织她回宫这件事。 “本宫随时都可以回去,而且我也是这么做的,你没发现暖心殿一直和以前一样吗?本宫只是觉得后宫之中只有我一人太无聊了,所以白天才出来的。” 她用着手绢擦了擦嘴角刚才喝茶留下的茶渍,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大气和贵气。 相较于来说,南宫沧月的身上就只有一身的贵气,如今她的贵气也在慢慢的被她的阴鸷所取代,更别说她常年在军中和朝中与男人为伍,身上根本没有什么姑娘家该有的温婉和媚态。 虽然长相很是柔媚很是倾城。 “是吗?那么我就在宫中静候皇后的归来了,祝你好运。”南宫沧月笑的颇有深意,跟着就站了起来,走向门边,回眸一笑,“哦,对了,皇后可能已经忘记了子风曾经的手下败将萧子墨二皇子吧,他前几天又找到我,说了一些事情,我还在想怎么回复他呢,毕竟人家还是皇子。” 阮凤舞心中一紧,萧子墨能找到她,可谓是强强联手了,现在他跟子风之间的相争好像已经不仅仅是皇位皇权之间的战争了,而是因为自己,参杂了太多的私人情感进去,就算子风现在打算全身而退了,他也有可能不会放过他,不会放过他们一家人。 阮凤舞警惕的看着她那张得意的脸颊,“你跟他之间达成了什么不可见人的协议?”她并没有问萧子墨g给她说了什么,她只是想要知道这两人之间有没有达成协议,有没有确定合作关系,如果真的达成了某种协议,那么小海和子风可能真的会有危险。 说了那么多,终于在阮凤舞的脸上看到了她所期待的面色,看着她焦急而担心的样子,南宫沧月那么久绷着的脸蛋终于放肆的大笑了起来,“哈哈,你想知道?你猜我会不会告诉你?我都说了,我还在考虑要怎样回复他啊,至于他说了什么,抱歉,机密。” 说完头一转屁股一扭,就出了门,留下阮凤舞皱着眉头一直在房间内纠结着。 这才想起红姐好像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了,有些事情或许她还能请红姐帮忙。 神奇的是,心中正这样念叨着,一袭的红衣就出现在了门口,她还以为又是南宫沧月返回来了,差点就破口大骂,听见红姐那酥的让人掉鸡皮疙瘩的声音才惊觉是自己太过于谨慎了。 “这是怎么了?一副小心谨慎又气冲冲的样子,是谁招惹你了?”红姐自动的坐下,看了看她的脸色,很是不好的样子,说话都不敢抬大声了。 阮凤舞看着面前的人,微微一笑,“罢了,不过是一些来找死的角色,不用理会。”说完示意良玉红坐下,然后主动的给良玉红倒了一杯茶放在面前。 “今儿不忙了?我前几日想要过来就害怕你忙,所以没有过来。”良玉红见她不想提的样子,倒是也善解人意的不去提起,于是转移了话题,先从家长里短说起。 阮凤舞一直保持着微笑,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了,她总觉得今天红姐来找自己并不会有好的事情发生一样,要不然那么久都不见她的人影,虽然不是一条街的,虽然是一个行业的,但是她们之间应该不存在什么竞争,良玉红也不是为了生意能跟她绝交的那种短浅目光的人。 “你想过来就过来,就算我再忙,陪你的时间总是能腾出来的,再说了,现在的一切都已经走上了正轨,有了兰姨小步,我什么都不用操心了,唯一操心的就是这个月赚的银子我要放在哪里啊。”她用着一副无奈的样子一本正经的说着这个玩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确实也把红姐逗笑了,“你快别这样说,你这样说不知道又有多少人盯上了你,你要真的赚了那么多,估计皇上都得防着你了。”良玉红只顾掩着嘴笑着打趣,却没敢抬头看着阮凤舞。 阮凤舞本来还沉浸在自己那个很冷的笑话之中,听到良玉红突兀的玩笑,却一下子沉下了脸,屋内被她的脸色和气质影响,一下子静的让人害怕。 “红姐,你今儿个说话怎么我都听不懂的感觉,是太久没有见面的缘故吗?”阮凤舞天生的敏感因子让她起了不知名的疑心。 良玉红的神情一滞,“呵呵,哪有,我就是开一个玩笑,我是看着你刚才那紧张的样子,想着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既然你不愿意向我倾诉,那么我就用着自己的方式来缓解气氛,想要逗乐你,没想到却让你多想了,确实,我也不该开这样的玩笑,难免有挑拨离间的嫌疑,我说的话让你不舒服了,红姐向你道歉,你当我没有说过吧。” 良玉红面上仍旧挂着一如既往的魅惑的笑容。 阮凤舞在她说话的期间认真的审视着她,一向最擅长察言观色的阮凤舞这一次却看不出她的表情有任何的不对,皱着眉头,撇开眼神,“希望是我多想了,我也不是不相信你,你知道的,最近事情太多,我的神经太紧绷了,刚才又见了一个我想要一下子杀死的人,所以对不起。” 她也试着道歉,也许真的是自己多想了呢,辜负了人家一番心意不说,还丧失了一个朋友的信任。 良玉红大方的一笑,摆了摆手,随手端起手边的茶杯凑近嘴边,还没有喝道却又放下,此时的表情显然不同于进来时的时候那样轻松。 “有什么事吗?”阮凤舞也是随口一问,她其实不是很关心她究竟怎么了,可能她真的太谨慎了,所以刚才的事情还在耿耿于怀,久久的不能平静自己的心情。 “哦,没事。”她神情恍惚间说话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说是演的又抬逼真,说是真的可是又觉得她不像以往的红姐那么爽快。 以往的她不管有啥事,不管是好是坏,都是直奔主题,哪里还会这样跟自己拐弯抹角。 阮凤舞脸再次一沉,这下真的确定自己不是多想了,她的表现不得不让她多想啊,这跟以前的判若两人,她真的无法不怀疑她究竟有何事。 “如果你有什么药我帮忙的就直接开口,咱们之间的交情或许连一个谢谢都不用,如果不是找我帮忙,而是另有其事,也请直说,要是不想说,那么就别在我面前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很不习惯这样的红姐,我现在都怀疑你是不是真正的良玉红了。”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三章 这一次什么任务 阮凤舞板着脸一口气说了一大篇,无非是觉得她不对劲引起了自己的怀疑。 眼看着良玉红那原本还含着一点尴尬的微笑的脸也跟着沉了下来,她倒不是因为受到了阮凤舞的质疑而不高兴,神情也很是不自然,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因为她前面已经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她的事情,她接近她的初衷并不是想要利用她,而是出自内心的想要对她好,想要在她遇到困难的时候自己能出一点绵薄的力量,可是后来却因为一次又一次的利用,现在化为了自己对她的满满的愧疚。 “凤舞,我……”她还是觉得有点难以启齿。 阮凤舞冷眼的看着她,“红姐,究竟怎么了?你既然能来找我就说明你还是决定要把这件事告诉我,既然决定了的事情,为何又吞吞吐吐?”虽然刚才那样说,那是因为被她不同于以往的状态气着了,现在看着她为难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关心的问道。 良玉红看着阮凤舞真挚的关心着自己,心中比刚才被她质疑还要难受一百倍,一下子跪在了她的面前,眼泪也随着涌出了眼睛。 “红姐,你这是干什么?”阮凤舞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良玉红抬起头,并不理会阮凤舞伸手拉自己的胳膊,依旧稳稳的跪在地上,任由阮凤舞使再大的力气也不动不摇。 “良玉红,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事就说,别跟我这儿耍什么花招,用什么苦肉计,我不吃这一套。”阮凤舞拉了她几下,发现她根本不领情,所以也就真的有点生气,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看着她今天究竟要耍什么花招。 “凤舞,我对不起你。” 阮凤舞斜眼看着地上的良玉红,她记得,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也说过对不起,而且还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现在想想,她好像很喜欢对着自己说对不起这三个字。 “嗯哼?” 她冷哼一声,并没有多问什么,只等她接下来要说出来什么。 “丫头,你知道吗,姐姐我最开始看到你的时候确实很欣赏也很心疼你,所以才决定主动靠近你,那时候我还不了解你的身份,后来由于种种的原因,我才去查的你的所有事的,可是我的初衷真的没有要害你,要利用你的意思,你相信吗?” 阮凤舞一直平静的看着她,当她说完,然后点点头,“你继续,你的话倒是勾起了我的兴趣,我想知道我怎么就被人出卖了利用了自己还傻乎乎的认人当自己的知己好友。” 阮凤舞有点自嘲的一笑,语气却是冷到极致,也并没有再叫良玉红起来的意思,虽然她很不习惯这种跪拜式的礼仪,可是想让她说完了之后再决定要不要原谅她。 突然真的觉得自己在这个时空来了之后,警惕性降低了,能力降低了,也跟着单纯了,傻了,也或许是自己已经厌烦了上一世的打打杀杀,能重活一世,她当然想要活的更加的轻松,想要过得平平淡淡的,去体会一下为了自己而活的乐趣,哪怕笨一点,哪怕心软一点,哪怕能力低一点,只要她能体会到一个正常人应该体会的,能得到一个正常人所应该得到的,她觉得一切也就值了。 良玉红用衣袖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因为她不想再她的面前用她所谓的“苦肉计”,她只想要对得起的良心,不管她今天原谅不原谅自己,但是只要自己把话说清楚,自己的内心也不会再那么的煎熬,自己也会像以前那样一如既往的关注着她,帮助着她。 在踏进这扇门之前,她就已经做好了从此阮凤舞不再理她的准备,甚至阮凤舞要杀了她,从此把自己当作敌人,她也只好认了。 “凤舞,事到如今,就当我自私,实在是受不了内心的煎熬才向你坦诚的吧,我也不求你能原谅,我本来今天来是为了请你帮忙,可是要是我说成帮忙也是我在利用你,因为我已经利用了你很多次了,不仅仅是在禹城的那一次。” 她老是的说着,眼神很悠远,也很愧疚,在极力的回忆那些不是很美好的往事。 阮凤舞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偶尔喝上一口茶,等这她把所有的事情讲述完毕。 “其实我给你讲述的关于我爱的人的事情,真假参半,其实在禹城我利用你换了萧子墨的解药之后,他就已经康复了,只是脸上毁容的部分没有办法恢复。” 她缓缓的说着,好像这是一个很悠远的故事一般,明明是好事,她却一直皱着眉,好像另有隐情一般。 阮凤舞眉峰一挑,“那是好事啊,你何必又耿耿于怀?”还是忍不住中间插了一句嘴。 “对啊,我也以为是好事,可是没有想到就是因为这件事我从此以后就跟萧子墨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不知道为什么,他清醒过来恢复健康了以后,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他说萧子墨是他的再生父母,所以他愿意效忠于萧子墨,想要跟我断绝关系,可是就是因为如此,我也顺带着被萧子墨控制,萧子墨卑鄙的用着他的性命来威胁我,一次又一次,以前都是一些对你没有实质性的伤害我才答应了他。” 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阮凤舞也好奇的看着她,以为她要一直说下去的,却见她忧伤的看着窗外,窗外已经有几片黄色的叶子被风吹落到了地上,本来还称不上萧瑟的景色,此时却让人觉得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春天存在过。 “所以这一次他要求你怎么做?” 阮凤舞挑眉,她发现现在越来越不了解萧子墨了,以前她还敢坚定的说他不会伤害自己,可是现在,物是人非,终究都不再是当时的他们。 “这一次,他让我无论如何不要让你回宫,不管用什么办法。”良玉红倒是没有隐瞒,这一次他给的人物倒不是很难,但是这件事对于阮凤舞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棒打鸳鸯的事情,她也干不出来,自己本来就是一个擒故坎坷的女人。 “呵呵,我还以为让你杀了我呢,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事情。”阮凤舞也自嘲,原来他还没有死心,就像子风所说,就算把龙椅拱手相让,他也不一定能饶过他们一家人去天涯海角,肯定是赶尽杀绝才放心,要不然他晚上睡在龙榻上都是不安生的。 “话虽如此,可是这件事对于我来说是太难了,即使对象不是你,换做其他人家真心相爱的两个人,我也做不出来。”良玉红认真的说着,眼睛也一直看着阮凤舞,这个时候她却有胆量与她直视了。 阮凤舞冷哼一声,也不知道是不相信良玉红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她认为假惺惺的慈悲与否,反正这一声的冷哼一下子又把良玉红哼的低下了头。 “那要是我真的如你所愿不回宫,你能得到什么好处?或者说我要是回宫了你或者他又会受到怎样的惩罚?”阮凤舞此时并不关心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宫,而是对她的事情突然感兴趣了起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尤其是女人,所以被人捏住了自己的软肋的感觉确实不好受,就像当初自己心软为了救萧子风一时间鬼迷心窍,答应了南宫沧月的条件,现如今白白的给自己找了那么多的烦恼和事情,可是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她也别无选择。 就算当时有人说要拿自己的性命去换萧子风的性命,她想她也就是稍稍的犹豫一下以后他要是没有了自己可怎么办之后也会拿起刀就朝着自己的脖子抹下去。 “完成了任务萧子墨就给我他的止痛药,反之就不给,就让他一直痛一直痛,直到失去理智,直到痛的连我都不认识,直到他生命的流逝……” 说着说着,她仿佛又看到了那种悲惨的局面出现在自己眼前,声音已经哽咽,眼中已是莹莹泪花。 阮凤舞嘴角一扬,突然觉得这件事是多么的可笑,已经大笑了起来,“既然这样,你为何不隐瞒我一辈子,就按照他说的做?为何要告诉我?” “凤舞……” 良玉红刚说出口,就被阮凤舞打断,她接着说道:“听我说完,可能你对不起我的事情更多吧,或许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可是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只在乎现在,在乎未来,你既然做了那么多的对不起我的事情,那么也就是说明咱们的姐妹情谊从此一刀两段,你现在可以选择杀了我阻止我回宫,也可以选择什么都不做,让我进宫,这两件事都是一样的难度,就看你怎么选择了。” 阮凤舞抽出腰间很久很久都没有用过的佩剑,递到良玉红的面前。 良玉红毫不犹豫的接过她手中的剑,嘴角带着一股解脱的笑容。 而阮凤舞在她的手触碰到剑柄的那一刻,嘴上也绽放出一朵很灿烂的笑容。 她也很欣慰,良玉红能这么快的选定立场,这样自己也好做出自己的判断,不再那么的纠结。 “凤舞,真的对不起了。”良玉红坚定的眼神一直与阮凤舞对视着,牙齿咬的紧紧的,再一次说对不起,仿佛有着无限的感伤,又带着一种决绝的口吻。 阮凤舞看着她手一反,那嘴角含着的解脱的笑容这才被自己捕捉到,心中一下子明白了她为何那么快就接过自己手中的剑了。 心中一惊,已经能看出她的手往上一提。 正文 第二百八十四章 为情而陨 “不要啊……”疾呼一声,可是说时迟那时快,剑已经渗入了良玉红的腹中,而自己的手也正好握着她的手,可是并没有来得及阻止 她闪电般的动作。 阮凤舞立马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双手扶着她有点摇摇欲坠的身子,“红姐,你怎么这么傻?” 她看着鲜血不断的从她的腹部涌出,用一种很恐怖很变态的方式涌动着,她几乎已经失控,想要找到什么东西去赌注那个窟窿。 慌乱了一阵子,立即点穴,终于还是止住了一大部分,至少不能再用涌这个字来形容了。 而一直双手握着剑柄的良玉红,虚弱的伸出她满是鲜血的手,然后握住阮凤舞的手,“丫头,没用的,我自己就是习武之人,怎样结 束自己的生命我掌控的比谁都好,你杀我都不一定有我这么精准。” 她含着微笑,嘴里已经有一口血吐了出来。 阮凤舞紧紧的攥着她的手,已经慢慢的变得有点凉了,就好像能感觉到她的生命在一点点的流失,灵魂在一点点的消散。 她从未体会过自己在乎的关心的人在自己面前慢慢的死去的那种经历,这一次才发现,原来是那么的难受,那么的手足无措,“红姐,别说话了,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我并没有真正的生气,咱们依旧是姐妹,你告诉我,我要怎样做,你还有救的对不对?只要你活过来,我答应你,我不回宫了,到时候咱们把江山拱手让给萧子墨就行了。” 她心急的说着,看着她脸色渐渐的变白,用肉眼的都能看着她脸色的变化,而眼睛也慢慢的在开始翻白眼,只是子啊使劲的睁着,保 持着最后一点的清醒和理智。 良玉红的头无力的靠在阮凤舞的肩上,她的血液弄在了阮凤舞的一身,可是这个时候谁还在乎这些。 “蠢丫头,这是我在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的结果,也只有这样,咱们三个,或许咱们四个包括萧子墨才能解脱,我希望你能跟自己 爱的人在一起,永远幸福快乐,记住,要永远。”她的手紧紧的拉着阮凤舞的手。 好像阮凤舞原本温热的手也快被她冰凉的手给冻住,根本不能动弹了。 “红姐,你不是傻,你是自私,你根本不为我,不为他着想,你就这样把自己的生命做主了,那么他呢?你是打算他也跟着你来?” 阮凤舞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在这个时候还选择斥责她。 只见良玉红欣慰的一笑,“这个时候他恐怕也正好毒发吧,我算好了时间,这样黄泉路上也不会孤单,据说死了之后在黄泉路上能相 伴的人,下辈子很有可能就是能走在一起的夫妻,所以不用可怜我们,丫头,我已经完成了我的夙愿。” 阮凤舞听着她带着幸福笑容的说法,却无言以对,她竟然也觉得这样的说法好美好好浪漫好唯美,正在感动的不知道怎么说话,二人 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的时候,突然被她的一阵强烈的咳嗽和抽搐拉回了现实。 眼睛最后翻了几下眼白,然后便紧紧的闭上,嘴角涌出很多带着泡的鲜血,最后明显感觉到她一直攥着自己的手就那样无力的松开了 这一切的的一切都说明,良玉红的魂魄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而她却一直在自欺欺人,一直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想要用自己的手心的 体温去温暖她,想象着能使她的身体慢慢的回暖,然后再用她的媚眼瞪自己。 终于等到良玉红的身体凉的已经沁人心脾的时候,四肢已经慢慢的僵硬的时候,阮凤舞这才回过神来,她这才体会到,自己身边亲近 人离开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她很庆幸,姐姐在离世的时候那么伟大,并没有让自己感受,但正因为如此,这也将是她一辈子的遗憾。 “红姐,你怎么就这么傻啊,我也是真心的拿你当姐妹了。”她缓缓的站了起来,伸手拔下那已经凝固了血渍在上面的剑,然后蹲下 来搂着良玉红的身子一步步的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外走。 “萧子墨,咱们之间这是不是有多了一条人命?”她的眼神很是冷峻,她不可能杀了他,但是从此这梁子算是结上了。 “啊,小姐,这是?”兰姨突兀的叫声响彻在整个后院,看着阮凤舞屋怀中那血比衣裳还红的人,吓得都魂飞魄散了。 阮凤舞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怀中苍白的良玉红,“如你所见,她已经死了,你去找人给她埋伏好点的棺材,怎么着要对 得起她身前的身份。” 兰姨木讷的机械性的点点头,“那这件事是要保密吗?” 她认为人在他们的牡丹坊去世就已经很不吉利了,不管她的死因是为何,也不想再给坊主添麻烦了,所以她觉得这件事还是秘密的处理了为好。 “保密?为何要保密?没什么可保密的,她时自杀的,原因嘛,如果有人问起,那么就说因为一个不要脸的负心汉。”说话间她的眼 神带着无比的恨意,好像那个人在她的面前她能把人家给凌迟了似的。 兰姨再次傻傻的点点头,身体一哆嗦,看着阮凤舞那从未见过的冷厉眼神,赶紧低下头,她觉得今日小姐也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其实磬竹苑的老板以前的身份都是秘而不宣的事情,关于她为情而归隐的事情,也算是江湖上的一段佳话,这一次她将这个消息一传 出去,肯定有很多人会同情这位可怜的痴情的女人,没想到老天两次都不眷恋她,最终的命运还是逃不过一个情字,最终还是为情而亡。 “可是她死在咱们坊里,到时候要是有人问起……”兰姨还是比较关注这种实质性的问题。 虽然前半生她和良玉红合不来,原因是她老是抢自己的生意,抢生意也就罢了,她还比自己年轻,还比自己漂亮,所以她就心中很不 甘,但是不甘的背后却是对这位红颜薄命的女子无尽的佩服。 如今她半辈子的对手已经香消玉殒了,她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心中无尽悲凉,好像这样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的面前消失,她很 是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 阮凤舞看着她,也好像才发现这个问题不是很简单的样子,要是有心人要追究,自己也难得辩解,干脆真气上运,“没事,你坐镇这 里就行,这个问题不用操心,因为她根本不是在咱们牡丹坊去世的。” 说完就一个起身飞跃而上,抱着一袭红衣的良玉红腾空飞起。 兰姨被这连续的事情惊呆,跟了阮凤舞那么久,这是第二次见她先是出她的武功,没想到好像比上次更加厉害了的感觉,相比之下, 自己的那两下三脚猫功夫也只有在一些地痞流氓面前耍耍微风。 阮凤舞无声无息的停留在磬竹苑的后院,这是她第二次来,第一次根本没有看清楚这里的形式,所以也不太敢贸然的行动,虽然她身 正不怕影子斜,虽然整个磬竹苑好像一夜之间就不见了人影似的。 阮凤舞轻轻的走到后面的一排厢房,一间靠东门外挂着两串风铃的房间跟前,这里看起来应该挺符合良玉红的喜好,这一间应该就是 她的房间。 “阮小姐吗?”突然一个好听的少女的声音响起,阮凤舞皱眉,没想到进来了那么久根本没有发现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存在,小心翼翼 的转过头,保护着怀中的已经没有了任何知觉的良玉红。 虽然因为她的突然出现有点慌乱,且十分警惕的看着她,可是语气仍旧故作镇定,“你是谁?” “我是红姨的贴身丫鬟,您唤我阿碧就行,你要是相信我就请跟我来。”那自称为阿碧的女子说话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的表情和语气 ,看着自己的主子那样的躺在阮凤舞的怀里都不曾有半点的疑惑,好像这时间的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似的,她就好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 ,只是一个会说话的机器。 那女子说完话就转身,朝着院子里的人工湖走过去,已经上了小桥,可是阮凤舞依旧站在远处,一动不动,事到如今,她好像也不知 道该怎么办才好。 那女子好像没有听到阮凤舞的脚步声所以停在了翘中间,缓缓的转过头,依旧是一张面瘫的脸,“阮小姐不必多虑,我不会害你,更 加的不会害红姨,她身前的计划和生后的计划都已经告诉了我,我现在就是带你去完成她的遗愿。” 阿碧一直站在原地等着阮凤舞,阮凤舞想了想,仿佛她说的有理有据似的,暂且相信她,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这样的情势只能处处 小心,希望她真的如她所说那样。 于是抱着;良玉红也快步上前。 等到她跟了上来,那阿碧又开始不紧不慢的在前面带着路,过了桥,来到了小小的湖心岛上面。 “小姐,有劳您一直抱着红姨了,因为我接下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就只能委屈你了。”她终于露出诚恳的表情,阮凤舞顿时 戒心也消了一大半。 她摇摇头,表示理解,再说,把良玉红交到别人的手里,她才是真正的不放心,她不能让红姐死了还不能安生,她会让她安安静静的 上路的。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五章 神秘的藏密阁 到了湖心小岛,其实也就是一座假山而已,两个人站了上去都感觉没有多余的空间,阿碧一直在前面,阮凤舞虽然自后面,却也一直注视着她在前面的一举一动。 虽然她刚才诚恳的表情已经获得了她的不怀疑,但是并不代表她什么都不防备。 只见她伸手上去摸到一块凸出来的比较光滑的石头,轻轻的往右边一拧,就看见前面的一堆乱石在用着很快的速度看似很混乱的排列着,但是声音并没有看上去的画面那么的大那么的惊人。 阮凤舞淡定看着这一切,正在疑惑的时候,却发现刚才还是不规整的一堆乱石瞬间却组合排列成了一道门的形状,阿碧从胸口掏出一把形状很是迥异的钥匙,对准一个圆孔插了下去,瞬间这道由乱石组合成的门也打开。 阮凤舞不得不佩服这些做机关的人的心思,真是煞费了苦心啊。 “小姐,小心,里面还有很多的机关暗器,一不小心咱们的小命就可能留在里面了,小姐只要跟着我的步伐走就没有问题。”阿碧率先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进去之前还不忘在外面捡了一颗小小石子。 阮凤舞点点头,也跟着她走了进去,她不知道接下来迎接她的究竟是什么,可是她却知道她在做什么,就算是为了亲近的人做最后一点点的事吧,给以后老了少留一点点遗憾,人生还不过二十载,她的遗憾已经够过了。 她一步步的都很谨慎,跟着阿碧的脚印向前走着,刚走两步,阿碧就向身后抛了她刚才捡的的石子,只听见又一阵的低沉的轰隆声,阮凤舞推测,外面可能又恢复了刚才根本没有门的乱石的样子。 “阿碧。” 走了很久很久,密闭的空间虽然有着常年不灭的油灯,但是抱着一个人走,她还是冒了不少汗。 “怎么了?小姐?”阿碧依旧机械性的回答着。 “咱们还有多久才能出去,咱们这又是去哪儿?”她感觉到阿碧并没有恶意的样子,于是也就放松下来问了问,她可不想再继续走下去,没有被累死,没有被杀死,没有老死,却被这狭小的空间和沉闷的气氛活活的闷死,本来怀中抱着良玉红就心情就已经非常的沉重了。 “小姐再坚持一下,还有半柱香的时间咱们就能出去了,咱们将要去的地方就是藏秘阁。”阿碧是一个有问必答的好孩子,可是就是不多说,你问什么就答什么,多说一个字多解释一句话好像就要死一样。 阮凤舞无奈,只能继续不懂就问道:“藏秘阁是个是什么地方,我只知道少林寺有一个藏经阁。”虽然她并没有多少的心思开玩笑,可是去诶了缓解找样低沉的气氛还是说了出口。 “藏秘阁就是红姨的大本营,就是红姨组建起来用来收集并出卖情报的地方,小姐很是聪明,第一次来磬竹苑就猜到了红姨的幕后工作,可是却猜错了,磬竹苑并没有人涉及,除了我和红姨,磬竹苑只不过是一个做买卖的地方,很多人都以为磬竹苑是搜集情报的地方,以为那些姑娘就是专门打探情报的,其实不然,那些姑娘没有一个人参与了的。” 阿碧第一次说了那么长一串的话,阮凤舞都有点不习惯,半响才反应过来,原来连自己都猜测错了,良玉红藏得果然深。 “所以你应该是藏秘阁的长老?”阮凤舞大胆的猜测着,既然她能知道的秘密,那么她应该是藏秘阁的重要的人士,只是不知道藏秘阁有没有这个编制。 阿碧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又恢复了她原本冰山的本性,有了一点点的了解之后,阮凤舞的心中也算是踏实了一点点了,藏秘阁应该是良玉红一辈子的心血吧,她想要“落叶归根”,这应给是阿碧带她来的目的,作为生前的好姐妹,也应该为她安排好生后事。 “小姐小心,前面又是一个乱石阵,一定要跟着我的脚步,一丁点儿的差错都出不得。”阿碧更加严肃的口气说着话,好像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没事,你大胆的带路,我会小心的。”阮凤舞只觉得手中的良玉红体重又加重了一点点,以前她听说死人的体重会越来越沉她还不相信。 前面的阿碧穿着一件跟她名字一样的碧色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湿紧贴在后背,少女玲珑的身材尽显无遗,“阿碧,你怎么这么紧张?” 看见她的手攥的紧紧的,一步一步的谨慎的腿上的肉都差点抽筋似的,阮凤舞这才皱着眉关心道。 “小姐,您跟着我就没事,其实乱石阵我也第一次闯,以前都是跟着红姨走的,我害怕我一个不小心咱们三个人就玉石俱焚,烟消云散了。”阿碧干脆停了下来,脸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滴。 阮凤舞探过头向前看了看,前面一片空明,很大的一个空间,只见一些碎石块悬在半空中,看起来毫无秩序细看却又排列的整齐,阮凤舞知道,这就是让阿碧谈之色变的乱石阵了。 “阿碧,相信自己,你能过去的,不要有压力,你都走了那么多次了,别紧张,我相信你。”阮凤舞柔和的声音响起,眼神坚定的看着阿碧,阿碧接受到她鼓励的眼神,深呼吸了一口气,再次转过身,点点头,自己给自己加油打气。 “那咱们就开始了,小心不要碰到空中的石子儿,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效果是不敢想象的。”她仍旧紧张的说着,额头上的汗就从未过。 阮凤舞也摒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就怕惊动这个该死的乱石阵,在进去之前就把良玉红捎在后背背着走,要是一直抱着走,自己的胳膊断了是小事,这样肯定会碰着空中的那些石头,那么后果是她不敢去试一试的,毕竟阿碧那样的身手都被吓成这样。 一步两步,终于安全的越过乱石阵,阮凤舞也记住了每一步走法,希望有用。 “呼,小姐,前面在走一段路程就到了。”经过了乱石阵的阿碧大呼一声,好像人变得开朗了些许,脸色还是百里泛红。 阮凤舞依旧淡定的跟在她的后面。 大概走了几百米的样子,前方有点点的光亮,区别于星星灯光的那种明亮,“那是出口吗?”阮凤舞抬起头问道,也大松了一口气,终于没有憋死在地道里。 阿碧的脸上也慢慢的恢复了平静,“是的,前方就是出口。” 到了地道的出口,出口倒是设计的很简单,就是一口古井的样子,阮凤舞仰头看了看,二人的轻功都不低,轻松一跃就能飞上去。 到了地面,强烈的阳光照的二人都有一瞬间的眩晕,适应了一阵子才适应过来,阮凤舞环视了一下四周,这是她习惯性的动作,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总要熟悉一下环境,不要弄的自己进退两难。 “小姐,这里就是咱们藏秘阁的内部了,这里位于松山的腹部,到达这里的唯一途径也就是那个地道,要想从山脚下上来,根本没有可能。”阿碧帮着阮凤舞卸下了良玉红,二人一起扶着进了一间大红色为基调的屋子。 “这里是红姐的屋子?”阮凤舞看着四周,这里的布置其实跟她在禹城的落石客栈的布置很像。 阿碧点点头,然后打来一盆清水,淡定的开始帮着良玉红擦拭身上的血渍,从衣柜里找来一件衣裳,仍旧是大红色的,换上了干净的衣裳,身子也擦的干干净净的,她的喉咙好像开始哽咽,“红姨,我给你换上了一套新衣裳,身子也擦的干干净净,生平那么好干净的人儿,这一去也要干干净净的去,一路走好。” 只看着她双手合十,眼泪在眼睛里打转,脸色仍旧没有多少的波动,但是从她说话的声音能听出来,她在极力的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悲伤。 阮凤舞也洗干净了自己身上的血渍,换了阿碧拿出来的衣裳,看着良玉红苍白的脸,再听着阿碧那似有似无的哽咽声,自己的眼眶已经忍不住,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她生前还有什么遗愿未了的?”阮凤舞小声的问着,好像生怕打扰了良玉红的长眠。 阿碧指了指一扇门,然后紧接着去推开,里面一阵冷气散出,一瞬间阿碧的脸上就已经结满了雾气。 等到一阵雾气散开,阮凤舞才看到里面有两张冰床,一张的上面已经躺着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而另一张则紧挨着,但是却是空空如也。 阮凤舞惊讶之余,不自觉的就问了出口,“这是?” “这里是松山的腹地,而这里也正好是一座千年自然冰窖,里面躺着的人就是柳长鹰,相信你也知道他跟红姨的关系,红姨最大的遗愿就是死后把他们俩放在一起,一定要手牵手,这样也让他们在轮回的时候彼此不要再人群中走散。”阿碧忧伤的看着里面阵阵的寒气涌动,却不为所动。 “有情人终成眷属。”阮凤舞说完,提起一股内力,去抵抗里面的巨寒,然后抱着良玉红的就往冰窖里面走去。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六章 阁主千秋万代 轻轻的把二人的手放在一起,虽然都已经僵硬,但是毫不影响柳长鹰的大手覆盖着良玉红的小手,一切搞定,阮凤舞这才抬眼看那让良玉红不惜牺牲自己的男子,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有着一个鹰一样的鼻尖,鼻梁高挺,嘴唇薄薄的,看起来有点薄情的样子,轮廓分明,确实是一个万里挑一的美男子。 看着他的样子却莫名让她想起那个总在萧子墨身边的那个戴着白色面纱的女子,总觉得面相上有一点点的相仿,可是就是说不清哪里相似。 最终用着一块白布,给他们俩盖上,希望他们这一对在来生不要有那么多的纠葛。 走了出来,感觉一阵暖意,阿碧在良玉红的面前重重的跪下,磕了三个头,迈着沉重的步子出了冰窖,关上门,好像这一切都是幻觉一般。 突然一下子又跪倒了阮凤舞的跟前,只见她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碧绿的翡翠扳指,恭敬的举过头,“小姐,这是红姨的最后一个愿望,希望小姐能接任新一任的藏秘阁的阁主,带领着我们走的更好更远。” 她那还无波动的语气还真是配得上她那张冰山的脸。 阮凤舞长叹一口气,她就知道跟她来不只是让红姐“入土为安”那么简单,原来在这等着自己呢。 既然良玉红也实现了她最重要的愿望,那么她也算是能放心了,在这里,她和柳长鹰再也不会受到其他任何人的打扰了。 她玩味的看着一直保持着不变姿势的阿碧,眼神聚焦在那晶莹剔透的扳指上,然后再低头看了看自己拇指上的戒指,这是一种合成金属制作而成,现在的成色看上去还是新的一样,虽然已经跟了自己十年了。 “阿碧,这颗怎么办是好呢?”阮凤舞为难的看着阿碧,手中转动着自己拇指上的戒指。 阿碧被她突然的问话问的有点丈二和尚,抬起头来看着阮凤舞,再次用着诚恳的语气铿锵有力的说道:“还请小姐能帮助藏秘阁,能了了红姨的遗愿。” 她并没有咄咄逼人,也没有强迫,只是她搬出红姐的遗愿,阮凤舞一下子就傻眼了,最终无奈的还是接过她手中的扳指,只是没有戴在自己的手指上。 “我现在以代理阁主的身份命令你,阿碧,起来说话。”阮凤舞不打算趁机而入,或者也可以说她根本不了解这里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吗要是贸然接手,万一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怎么办,既然是红姐的遗愿,她自然会帮助,可是方式可以多样化嘛。 “是,阁主。”阿碧恭敬的站了起来,用着一副比原来还要严肃的面孔对着自己,阮凤舞也是奇怪了,红姐那么一个潇洒随性的人,怎么心腹却是如此呆板的一个妹纸。 阮凤舞回头看了看那道被关的严严实实的门,然后吩咐道:“这里以后就是本阁的禁区,立即给我封起来,不允许任何人去打扰他们。”她严肃的吩咐着,可能有的人到时候会有很多的疑问,会对良玉红的死因做出很多的猜测和质疑,但是那些都不重要,她会迎刃而解的,至少她觉得给良玉红和柳长鹰留一个无人打扰的环境,是有多么的必要。 “是。”阿碧等到阮凤舞出了房间,立马就行动。 “召集所有的人到大堂里,跟我见面。”阮凤舞虽然不熟悉地方,但是一个帮派的流程和大规模的建设她还是能猜得出的,可能目前还有很多人都不知道老阁主去世这个消息。 “是。” 不一会儿,山上就听见一种特别的号角声响起,本来看起来是空山的院子,却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很多的人影,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阮凤舞知道,这些都是一直藏在暗处的藏秘阁的成员,她在阿碧去通知的时候,又好好的把这座神秘的藏秘阁看了一下,此时她站的地方是阁楼的外面,正好是一个悬崖,阁楼四面都是悬崖,怪不得阿碧说上山的唯一通道只有那条暗道,这要是想要从山脚下爬上来,估计绝世高手都未必有这个能力。 再说这藏秘阁在此处修建了那么大一座的宫殿,下面确实云雾环绕,只要有一点内力人都能拨开云雾看到山下的情势,就算有人入侵,也能轻松的应对,从山下往上看,也没有人能看到上面有什么,看到的就是终年不散的云雾。 根据她的观察,这藏秘阁好像不止这一处的建筑,在东西南北各分布着一处建筑,那些人好像就是从这四个地方冒出来的,她自心中感叹,良玉红果真是聪明至极。 “阁主,所有人都集合完毕,都在等着您的指示。”阮凤舞还在想这梦幻般的事情,没想到就阿碧又悄无声息的到了自己身边,她觉得要是阿碧心存歹心的话,自己肯定早就完蛋了。 “好,前方带路。”既然是这里的最高首领,那么她也不介意拿出装逼的范儿来,虽然这里的很多人都比她个子高大,但是这又有何妨? 阮凤舞跟着阿碧来到了大殿,下面已经乌泱泱的一片人,而且放眼望去,全是女人,没有一个雄性,阮凤舞差点被这个阵容吓到,幸亏她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阁主到,见过阁主。”这一声有力的呼喊来自于身边的阿碧,用了内力,声音久久的回荡在大殿的每一个角落,穿透到每一个人的耳膜。 然后在她的带动下,又有三个妙龄般的女子上前与阿碧肩并肩,半跪在她的面前,从左到右,“东堂堂主阿碧,西堂堂主阿彩,北堂堂主阿绿,南堂堂主阿橙,见过新阁主,阁主千秋万代。” 阮凤舞被她们这么整齐的口号吓一跳,看着她们诚恳的样子,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妥和不服,她刚看到一片女人的时候还以为很难管理呢,看来红姐确实有一手,想来这四位也各有神通,且又相互制约相互扶持,总之藏秘阁是一个井井有条的组织。 她们一喊完,下面的人也跟着跪在地上,就搞的跟日月神教似的,阮凤舞虽然觉得这样的虚的口号很是没用,但是也不能忽视她们对藏秘阁的忠心,于是在底下人的呼喊之声中,由阿碧拉着自己的手,坐上了那把专属于阁主的“龙椅”。 “大家都起来说话吧。”她的声音平静有力,并没有表现出第一次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有什么忐忑和不安。 四位堂主也两两一对站在她的旁边。 阿碧暖心的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儿,阮凤舞看着那些仍旧不起身的人,没有再提让他们站起来的事情,继续说道:“可能有很多人在质疑,怎么阁主换了一个人,在这里我宣布,我阮凤舞,暂代藏秘阁阁主一职,老阁主已经仙逝,如今去了极乐世界,但是,大家不要因为这件事就分崩离析,以前是什么样的现在还是照旧,我这人比较随性,以后的事情仍旧由四位堂主携手处理。” 她觉得,在这种场合下,只要说大事就行,至于细节,不是她应该去解释的,因为终究她时首领,没有必要事事向所有人解释个一清二楚,接下来她跟四个长老洽谈就行了。 “阁主英明,属下谨记阁主的教诲,谨遵阁主的命令。”阿碧又是带头喊出嘹亮的口号,其他人虽然面上真的有质疑,可是还是跟着喊了出来。 “好了,刚才是参拜了新阁主,现在咱们要参拜皇后娘娘,咱们的阁主就是咱们天齐的皇后娘娘,以后咱们效忠的不仅仅是阁主,更是奶娘娘,大家明白了吗?”阿碧看着下面的人,然后有力的冷声的说道。 阮凤舞一时间不知道她的用意,后来一想,可能这是红姐留给自己的势力吧,用来以后对付萧子墨吧,心中一阵感激的同时也一阵唏嘘,明明她可以不用死,可是为了挽回她心爱的人的善心,她却永远长眠于此了。 只听见所有人在一阵攒动之后,雷鸣般的参拜声把她从感慨中拉回了现实。 这一次,她用着母仪天下般的贵气,祥和的说道:“大家都平身,在藏秘阁内,我首先的身份是阁主,然后才是皇后,以后大家是忠于皇后还是忠于阁主,这就随大家的便了。” 阮凤舞冷眼的观察着四个长老的面部表情,却发现,一个个的都是言不语表的,个个都跟阿碧似的,一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真的不知道红姐那随性的性子是怎样培养出来的。 “属下誓死效忠阮阁主。”所有人就好像是排练好了的似的,异口同声,别的不说,对于这个团队的拍马屁的精神还是值得嘉奖的,对于一个那么自恋的良玉红来说,确实倒挺符合她的个性的。 效忠阮阁主,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阮凤舞嘴角扬起一个满意的弧度,说话的语气没有了刚才那么的生硬,柔和的说道:“大家都散了吧,四位堂主留下。” 然后就有条不紊的所有人散了去,一下子这座宫殿好像又空了似的,那些人好像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般,就好像钻到了地底下。 “四位带着我熟悉熟悉藏秘阁的事情的吧。”阮凤舞扫了一眼,看了看四个长相都各有特色的少女,却又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不苟言笑。 “是,阁主。”四个人娇嫩的声音响起,尤其悦耳,幸亏自己不是男的,要不然她一定要像韦小宝那样风流了。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七章 新官上任 在了解了之后,阮凤舞才惊奇的发现,她们四个人虽然都对各自的事情都了解,但是却是各司其职,每个人都从不越俎代庖,而且四个人的武功都极其的高,都师从良玉红。 就搜集情报来说,每个人分布的版块都不一样,可以用地图上的东西南北来划分,也可以从人的三教九流来分,所以每个人掌握的情报有可能重复但也有可能不同或者互补,这样一个简单的搜集情报的地方,却被良玉红经营的如此的透彻和复杂,阮凤舞再一次震惊和佩服。 几乎把山中所有的地方都走遍,当然也了解到了她们搜集情报的多样性,总得来说,就是不择手段,而卖情报的价钱则根据你现在急需还是不急,还有情报价值的多少来衡量。 其实不管是江湖还是朝廷,还是商人,很多的秘密都早已经被藏秘阁掌握在手中,就等到有人来买的时候直接出售就行,这样一来不用承担现去查探的风险,就节约了一些成本。 “你们也知道我的身份,而我不可能天天坐镇藏秘阁,毕竟我是一国的皇后,接下来我要回宫处理一些事情,所以藏秘阁就靠你们四个了,辛苦你们了。” 阮凤舞诚恳的说着,既然良玉红相信自己,把这里交到了自己的手中,那么就一定不要辜负了她的托付,不管把这些女子朝着那个方向带,她的肩上都有沉重的责任和负担,可是此时此刻,她只能委托她们帮忙,自己先要去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再回来。 四个人面面相觑之后,阿碧带头说道:“阁主请放心,为您为藏秘阁做事是我们份内的事情,阁主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还请尽管吩咐,咱们姐妹定会全力以赴。” 阮凤舞微微一笑,对于她的话还是有一点的感动。 阿彩也接着阿碧的话说道:“阿碧姐,你以前也是跟在红姨的身边,现在你还是跟在娘娘的身边吧,以保护她的安全,阁里的事情,我们也会像以前一样,齐心协力,定不会辜负新老阁主的嘱托。” 身边的阿橙也是点点头,期待的看着阮凤舞,看她如何开口。 阮凤舞看了看阿碧,她在藏秘阁确实也只跟阿碧最为亲近,她也为难,如果让她在大本营内,可能她们会以为自己不相信她们,要是待在身边,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她连一个亲信都没有。 正在她思考之际,阿碧缓缓开口,“阁主,让我留在你的身边保护你吧,我们也知道,你此去可能会有很多凶险,如今虽然红姨走了,但是阁里的事情依旧能正常的运行,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她诚恳的目光看着阮凤舞,恭敬的站立着,不卑不亢。 阮凤舞看着她那青春的脸蛋原本应该阳光满面的,现实却是那么的阴沉。 微微颔首,“好吧,那就辛苦你们了。” 她本来也没有打算长久的霸占着这个阁主的位置,只不过是在这个过渡时期起到一个稳定的作用,让藏秘阁不至于因为老阁主的去世而动荡和不安。 所以她也没有打算去改变什么,也不会新官上任三把火,或许她如果真的打算长久的担任,也不会那样做,因为她那样做不仅不会起到敲山震虎的效果,而且还会让那些人反感,会觉得她很不尊重红姐,所以她干脆走亲民路线,尽量做到非常体恤她们的样子,这样才好让她们为自己更好的卖命。 四个人听见她一而再的说辛苦,都有点手足无措的受宠若惊,“阁主严重了,为阁主分忧是属下的光荣。”阿彩相较于其他几个看上去要阳光那么一点点,话也稍微多一点点,尤其是现在看到阮凤舞走的亲民路线,她说话的时候自然也觉得亲切,所以不自觉的就流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 阮凤舞转过头看着她,尤其好奇她们的年龄,一个个看上去都还未成年似的,可是身体却发育的跟成年人一样。 “你们多大了?”阮凤舞微笑着,决定来电家常话,说不定让下属敞开心扉了,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四个人再次有点不明所以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阿彩率先开口,“回阁主,属下今年二十又四了,阿彩和我同岁,阿绿和阿碧姐姐比我们大一岁。” 她说话的时候不笑可脸上自带一个酒窝,在加上声音很是甜美,所以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很有亲和力。 阮凤舞听她介绍完,嘴巴张的都差点能塞下一颗卤鸡蛋,“你们,你们居然、居然比我还要年长。” 她结结巴巴终于还是把这件残忍的事实给陈述了出来。 阿彩好像被她的反应给逗乐了,像是憋着笑一般,然后被身边的阿碧用手肘拐了拐,好像在提醒她要注意形象。 “回阁主,我们姐妹四个从小在这富有灵气的山中长大,容貌上自然要保持的年轻一点,所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或许我们到了三十岁也依旧是现在的这个样貌。”阿碧淡定的说着,好像这件事并没什么值得骄傲和自豪的地方。 阮凤舞半信半疑,眼神仍旧在她们的脸上不可置信的扫过来所过去。 “真的是这样吗?”用指头扶着下巴,她在想,这样是不是就说明自己以后隐居也可以来此处啊。 “好了,你们下去忙吧,今晚我就暂且在这里住下,明天一早阿碧随我出发,待我处理完我的私事我再回来,你们一定要镇守好这里,一切照旧就行。” 阮凤舞说完然后又对着阿碧吩咐道:“阿碧,你帮我准备一间干净的屋子吧,揪住一晚,一切从简。” 阿碧也领了命下去,这一晚,阮凤舞思考了很多,没想到一天之内会发生这么大的变故。 第二天她们并没有回宅子也没有回坊里,而是去了停留在磬竹苑,对于磬竹苑的生意来说,她本来是想遣散了那些女子,不管她们以后做什么也好,都是抱着一颗祝福的心希望她们终究能寻得良人。 可是后来一想,磬竹苑是藏秘阁的挡箭牌,也是做买卖成交的地方,要是就这样把这个地方给卖了或者荒废了,那么藏秘阁也势必会受到创伤,所以还是决定照旧运行,只是让当上了磬竹苑的老鸨,虽然看着她少女般的脸孔和那冰山的神情,确实不怎么像,可是这也比没有老板的强。 她对磬竹苑的姑娘们说的是红姐累了想要休息了,所以就带着自己的良人从此归隐山林了,然后所有人都发出一片艳羡的目光,很是羡慕和祝福良玉红。 “阿碧,我的事情要是有人问起或者出高价钱买,你们会卖吗?”一切的事情安排妥当了,阮凤舞喝着茶问着阿碧,她要再次确定这些人是不会出卖自己的,才好实施接下来的这个计划。 阿碧看着她认真严肃的表情,也没有战战兢兢,保持着她一贯的冷淡,“回小姐,就算有人毁了藏秘阁,藏秘阁也不会出卖阁主。” 阿碧的神情也是同样的严肃认真,阮凤舞看着她半响,也放下心来。 “阿碧,你能帮我一件事情吗?”阮凤舞用的是恳求的态度,并不是命令。 “小姐尽管吩咐。”阿碧却不敢用帮人的语气去说,毕竟她才是下属,自从出了藏秘阁,她的称呼就改了过来,不得不说,阿碧虽然看上去很是严肃,做事却很懂得变通,要是带她进宫,可能会有很大的帮助。 “你帮我找到张华夫妇的下落,并派人跟紧他们,不管在哪都随时通报我,能做到吗?”阮凤舞并不是质疑她的能力,只是据说张华确实很难找,曾经武林盟主想要找他们都没有找到人。 阿碧眉峰一挑,听见阮凤舞问这话心里确实有一点点的不爽,可是这也是人之常情,她也知道,想要找到他们夫妇并不是简答你的事情,但是她却正好掌握了他们的行踪,只要一个人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她找不到的,就算死了,她也能找到尸首。 “小姐,你是生病了吗?”阿碧有点呆萌的关心的问道,让阮凤舞哭笑不得。 轻轻的摇摇头,“没有,我是有事情需要他们帮忙和配合,所以必须先要了解到他们到他们在哪儿。”对于她紧张自己的身体,自己还是感动的,没想到这个冷漠的女孩的心倒是挺细腻挺热心的。 “回小姐,张华夫妇其实一直没有离开过盛京,只是用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的面具生活在盛京城里,那就是朝廷的七品命官,史官林超风。”阿碧很是淡定的说着这些,好像是对每个人的信息都可以信手拈来的感觉。 阮凤舞以为自己听错了,皱着眉头,“真的?” 阿碧严肃的点点头,她查到的时候也是被惊了一大跳,怪不得人们都没有找到他们夫妇,原来跑到朝廷当官了,谁能想到。 阮凤舞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真是,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却隐于庙堂之上,怪不得人人都在找却没有人能找到,谁能想到?” 她不得不佩服张华的演技了,也不得不佩服萧子风,看来还有好多的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张大夫确实是高人,我们也是花了很多的功夫才查了出来。”阿碧的口气透着一股佩服。 阮凤舞也是无奈的笑笑,也是得意的一笑,“看来我的计划会更好的实施了。”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八章 将计就计 “小姐,需要我做什么吗?”阿碧听她说要实施计划,便主动请缨。 阮凤舞伸出食指,在她的面前摇晃了几下,摇摇头,“不用,这件事就交给我亲自去办吧。” 阿碧也没有因此而多想说不信任自己,而是恭敬站在一边,等着她需要自己的时候献出自己的力量。 “阿碧,咱们明天进宫,你准备好了吗?”她喝着茶,悠闲的关心起阿碧的状态来,昨天南宫沧月才来找了自己,就说明她最近应该就会对着小海下手,要是在她之前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小海“失踪”,然后如果能栽赃嫁祸于她更好,要是栽赃不成也算是让小海永远脱离了有些人的魔爪。 阿碧点点头,“回小姐,阿碧时刻准备着,哪怕是为了小姐上刀山下火海。” 阮凤舞却瞪着她,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不需要你们为了我而牺牲了自己,你们只需要做好份内之事就行。” “是。” “今晚跟着我夜探皇宫,咱们去把小皇子接出来,但是你必须做好我的接应,保证我后面并没有任何人尾随。”阮凤舞这才终于切入了计划的主题。 阿碧多么的玲珑的人儿,只要她这么一说,立马就知道了她的计划究竟是什么,只是没想到她会选择把孩子给交给张华,虽然她知道张华是皇上的人,可是心中还是忍不住去怀疑,这可能就是职业病。 “小姐,这……”其实作为下属,她虽然知道阮凤舞的一切事情,包括她在被贬之前和之后的完全的颠覆性的变化,可是她却还是不是很明白她的脾性,所以有的话作为下属,不是很方便讲。 “有话就直说。”阮凤舞板着脸,她很讨厌那种拐弯抹角的,本来关上门就是一家人,非得把搞的那么的生疏。 “小姐,把小皇子交给张华夫妇,真的可靠吗?” 阮凤舞倒是不惊讶她能推测出自己的用意,只是对于她的谨慎还是挺欣赏。 “我的命和小皇子的命都是他们夫妇捡回来的,要是他们不可靠,那么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更加的可靠?”阮凤舞只是用了一个反问,想必这些事情藏秘阁也是了解的,没有再说其他,阿碧就立马的闭嘴,在心中祈祷新主子千万不要因此觉得自己嘴多事儿多。 “好了,你去准备一点吃的,咱们休息一下,入夜就进宫。”阮凤舞并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她也知道阿碧也是好心。 夜晚如期而至,以往都皎洁的月亮今晚好像在为了某些人而刻意的躲进了乌云层理,四处看起来都是一片昏暗,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暖心殿外,内卫值夜的领头还在安排着今晚的值夜任务。 “一定要打起精神来,保护好皇上和小皇子,保护好皇宫的一草一木。”那个领头的不知道哪里的人,一股的地方音听着有点别扭,然后就看见新一轮的侍卫把刚才那一轮的换了下来。 两个黑影趁他们交接班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了偏殿。 阮凤舞给了阿碧一个手势,让她在这里等候,而自己则抠破了窗纸,看着里面熟睡的奶娘和萧云海。 然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竹筒,往里面吹了一口气,空气中好像多了一点点的迷魂香的香味,阮凤舞算准时间,确认奶娘已经吸入了进去,这才轻轻的推开门大摇大摆的进去。 看着这个很久没见的小萝卜头,脸又长了一圈似的,再过不久,就要满一周岁了,看样子好像都已经满了一岁的孩子似的,白白胖胖的,小脸蛋看着就忍不住凑上去亲他一口。 阮凤舞轻轻的将他抱起,原本还小心翼翼的,害怕因为自己的动粗粗鲁了弄到他的小胳膊小腿儿了,结果才发现,他的胳膊腿儿的已经发育的很硬了,不再年前的那种软乎乎的身体了。 阮凤舞无奈的叹息一声,看来自己这个当母亲的是太不负责了,太不合格了,以后她会尽量的弥补回来。 没想到刚抱起来,就听见外面有打斗的声音,听动静并不是因为阿碧被人发现了的那种打斗,而是另外有“友人”来访似的。 阮凤舞二话没有说,抱着小海先在窗口观察了一阵子,发现跟阿碧交手的是一个蒙面的黑衣人的样子,看身形应该是一名男子,她看那人并不是阿碧的对手,必定在五十招之内就能被阿碧打趴下,所以也没有多少的顾虑。 心中正是得意,这一下子可能都不用栽赃了,而是人赃并获了,还要感谢那人在这个时候动手,要不然她还要去制造各种的证据去证明小海的“失踪”跟有些人有关系。 阮凤舞一个闪身,把孩子捆绑好在自己的身上,也加入了战斗,那人看着一个都不好对付,又来了帮手,正想要逃离,可是阮凤舞根本就不给他机会。 一下子把刚才用了的迷香扔到了那人的兜里,对着阿碧说道:“速战速决,我想走了,不能动弹就行,留活口,注意不要让他自杀。”匆忙说完几个起落就飞出了皇宫。 而阿碧也听到有人围了上来,也听见有人呼喊护驾,提足内力,手中的剑几个回旋,那人已经被她挑断了经脉,根本不能动弹。 阿碧冷漠的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人,在侍卫们围上来之前,先撤离了“现场”。 “快,快,围上去,快保护小皇子。”那侍卫的统领很是着急的样子,一听到有打斗声就围了上来,希望一切都赶得及。 等到他们到的时候,就看见一个黑衣人躺在了院子里,门是紧闭着的,统领一脚踹开了大门,屋里却只有一个熟睡的奶娘,大大的摇篮里哪里还有小皇子的影子。 而林府,一个很小的宅子,晚上连门口的灯都是熄灭的,根本也没有人把守。 阮凤舞轻而易举的摸到了张华夫妇的门口,“叩叩叩……”有节奏的敲门声一声高过一声,只听见一个中年的女声抱怨道:“这么晚了,管家,有啥事明早再说好吗?” 阮凤舞知道,这一定是张嫂,易容了肯定声线也要变,她没有出声,而是继续更加的用力的敲门。 “老头子,你出去看看。”只听见张嫂不耐发的说道。 紧接着吱嘎一声,门被打开了一个不大的缝儿,在看到阮凤舞的那一刻,张华那朦胧的睡眼一下子瞪得老大,愣了一下立马说道:“请问您找谁?” “张大哥,有急事想请你们帮忙,请务必要帮我。”阮凤舞的神情很是严肃,今晚皇宫内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所以她接下来还要赶回去,这种场合没有自己怎么能行呢。 张华见自己的身份已经被皇后娘娘识穿了,也索性不装了,恢复了本声,“娘娘请稍等。”然后转过身拿了外套罩在身上,又冲着张嫂说了一句:“快起来,娘娘有事。”然后转身就除了门,带着阮凤舞来到了议事厅。 还好他们的宅子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一个老管家,阮凤舞看了看这个陌生的脸孔,还有点不是很习惯的样子,却也时刻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张华到了一杯水给阮凤舞,这才看到她手中的孩子,“娘娘,皇子这是怎么了?” 他紧张的问道,因为他看着皇子好像睡得异常的沉似的。 阮凤舞摇摇头,“他没事,我正要说关于他的事情,你这里安全可靠吗?”她警惕性的环视了一下四周,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 张华看她谨慎的样子,微笑着说道:“娘娘请放心,这里唯一的第三个人是管家,他是一个哑巴,也是跟随了我们几十年的人,也知道我们的身份。” 阮凤舞这才放下心来,这时候张嫂也穿好了衣服,正要上来行礼,却被阮凤舞拦下。 “张大哥,张嫂,还请你们暂时为小海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因为接下来或许就算没有腥风血雨,但是他也不会免于一些人的魔爪,我想在这些事情发生之前,就为他做好一切的措施,关于萧子墨的动向,还有北野的动向,我想你们二人也并不是什么都不了解吧。” 张华点点头,都是一些聪明人,这样一说,他大概就知道了什么意思,“娘娘的意思是要让全天下都知道小皇子失踪的消息是吧?这样才好断了一些人的野心是吗?”张华猜测着。 张嫂好像还有一点点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在接触了几次张华的眼神之后,就茅塞顿开的感觉。 看了看张华,然后走上前看了看小海,“我们也好久没有见到小皇子,想想刚生下来的时候才那么大点,如今都要满一岁了。”然后慈爱的接过孩子,让阮凤舞的隔壁得以休息一会儿。 阮凤舞也点点头,她知道,这件事要真正的实施起来,要想要瞒天过海,并没有那么轻松,但是她相信,张华他们有能力办好这件事。 张华阮凤舞对视一眼,“娘娘能在这个时候来找我们,是看得起我们夫妇,对于娘娘的吩咐,张某定当办到。” 张嫂也看了看怀中的小人,不舍的捏着他的柔软的小手,“娘娘请放心,我们一定会保护好小皇子,也一定找一个世人都找不到的安全的地方。” 正文 第二百八十九章 朕亲自审问 阮凤舞看着他们夫妇诚恳的表情,然后站起身来,缓缓弯下腰,头一低,也是诚恳的说道:“谢谢二位的帮助,凤舞无以为报。” 张华吓得立即起身,赶紧也对着阮凤舞弯腰行礼,“娘娘严重了,保护小皇子,保护皇上本事我们夫妻俩的责任。”张嫂也站了起来,表示不敢承担这么大的礼,真是折煞他们了。 阮凤舞也不虚伪,重新坐定,“这件事还请你们找到了安全之处再给我说,我会原原本本的向皇上解释的,你们就尽管的去安排吧。”阮凤舞说完喝了一杯水,这才觉得心中要踏实了一些。 “娘娘,小皇子是中了迷香吗?”张嫂终于确定,在他的身上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 阮凤舞点点头,“这个无碍,等到几个时辰之后他自然会醒来,我用的分量很轻,就是怕对他有什么影响,在天亮之前,我要你们把他送出盛京。”阮凤舞严肃的说道,因为她接下来的计划就是要花一切的代价,就算翻遍整个盛京的每一寸土地,都要把小皇子找到。 张华点点头,看了一眼张嫂,“你送小皇子去师父那里吧。”张嫂也点点头,甚至没有回屋收拾任何的东西,看着阮凤舞不舍的眼神说道:“娘娘,您放心,我们定不辱使命。” 阮凤舞也道别了林府。 刚一出府,阿碧就在门外候着,“怎么样了?” 阮凤舞换了一副表情,冷冷的问道。 “回小姐,那人已经被我制服,而我走的时候,也已经惊动了皇上,想必现在皇宫里正乱得跟一锅粥似的吧。”阿碧并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淡淡的回答道。 “做的好,咱们接下来要做什么?”阮凤舞微笑着看着阿碧,心情一下子大好。 阿碧思忖了一下,好像在想要不要回答这个问题,“咱们就等着闹出大动静然后进宫?”她那张单纯的脸上写着一点的疑问,猜想着阮凤舞会不会认为自己自作聪明。 阮凤舞哪会有那么多的小心思,“哈哈,阿碧果然聪明,你说你看起来那么清傲的一个人,怎么也会知道我在想什么?没错,咱们回去睡个觉,然后明天早上去大闹皇宫吧。” 而此时的皇宫内,萧子风雷霆震怒,一掌拍在偏殿的摇篮上,摇篮瞬间灰飞烟灭,而刚被侍卫用着不是很温柔的手段弄醒的奶娘,则在一旁跪着,全身都在哆嗦,好像已经能感觉到脖子上的脑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脸皇上饶命几个字都已经说不出来,只是静静的等候宣判,她知道,弄丢了皇子,她就算有九条命都不够她死的。 而正好,现在萧子风的注意力并没有在奶娘的身上,着更是加重了对她的煎熬。 “查清楚了吗?”萧子风站在大殿中,傲视群雄的感觉,冷艳的看着下面站着的侍卫统领,偌大的皇宫,小皇子被人抱走了都事后才知道,他急切的需要一个说法。 其实他的内心比他面上表现出来的更加的狂躁,因为他现在急切的想要知道凶手是谁,究竟有没有对小海做什么,如今小海究竟是生是死,他要怎样向舞儿交代。 整个屋子真个院子,不下几百号人,可是此时随着萧子风的话音落,静的可怕。灯火通明的皇宫此时好像被人施法了似的,陷入一片死寂。 “回皇上,在这个人身上搜出了这个。”统领恭敬的地上一个竹筒,徐立行立马接过,放在萧子风的面前。 萧子风瞥了一眼便值得这个是什么,经常行走江湖的人都知道,这就是下迷药惯用的手段。 确定只是轻量的迷药之后,他的心稍微放松了一点点。 叹息了一口气,觉得这件事不管结果如何,舞儿是小海的娘,是最亲的人,她应该知道,“徐立行,去宫外请娘娘回来。” “是。” 殿中又恢复了安静,整个动态的东西好像就只有奶奶那瑟瑟发抖的身体。 “被抓住的那人还能说话吗?”萧子风问道,很明显是问的侍卫统领,他来的时候就已经了解到了大概的情况,眼睛就是最好的侦探。 “回皇上,还剩最后的一口气,能说话,就是不知道他说不说。”统领一脸恭敬的说着,却遭到了萧子风的一记狠瞪。 立马低下头,跪在了地上,“臣明白,即使他不说臣也会想办法让他说。” 萧子风摆了摆手,“罢了,带上来,朕亲自审问。” “跪下。”两个侍卫押着那个黑衣人,如今的蒙面已经被取下,是一个看起来很是精干的中年男子,一看也是吃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那碗饭的。 “大胆,见着皇上还不行礼。”一个侍卫一脚踹在那人的肋骨上,痛的那人咧着嘴,愣是没有叫出声来。 萧子风见他是一条汉子,摆了摆手,让那个侍卫停下,“我敬你是一条汉子,说出小皇子的下落,说出是谁指派你来的,我或许可以饶你家人的性命,留你一个全尸。” 萧子风的语气冷到了极致,根本不是跟他商量或者谈条件的语气。 那人匍匐在地上,好像脚已经支撑不起身子了,他知道,自己今日只有认栽了,只是刚才萧子风说出饶了他的家人的时候,他的身体跟着一震,他完全不怀疑一个帝王找不到他的家人,也完全不怀疑惹恼了一个帝王他还会大发慈悲。 但是他的职业操守也不允许他出卖顾客。 萧子风见他并没有想要说话的准备,也知道,此时就算在他的身上加诸再多的酷刑,他恐怕也不会说,“不说是吧?很好?影子!” 一声大喝,影子再次从天而降,恭敬的站在萧子风的面前,在场的人都知道,只要出动了暗卫,这人肯定没有好过的了。 “臣在。”影子用着江湖的上的抱拳,对着皇上行了一个礼。 萧子风淡淡的看着他,“去吧,知道该怎么办吗?找到了之后,有几个家人割掉几个人脑袋,给我带回来,竟然敢动的儿子,那么我就要让他断子绝孙,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萧子风此时的戾气大增,就好像是刚从阎罗殿放出来的修罗,说话的时候眼睛红着看着那个黑衣人,他知道,既然是出来收钱办事的,那么肯定是有家人要养活,不管几个,他要这些人为了小海受的折磨付出惨痛的代价。 看着烛光里,那浑身煞气的帝王,那黑衣人心突然沉了下去,那一点点的希望也没有了,就在影子领命刚要转身的时候,他立马爬了上去抱住萧子风的脚,“皇上大慈大悲,我说,知道的都说,求您放过我的家人。” 萧子风见效果已经达到,朝着影子使了一个眼神,影子停住了脚步,冷眼的看着地上那个人。 “我进来的时候,正要推门的时候,不知道就从哪里冒出一个人影,就跟我扭打了在一起,然后没一会儿冒出来一个人影,我根本没有见着小皇子人就被打成了这样,禁卫军刚赶到的时候和我交手的那人刚走,剩下的一切就是你们大家看见的了。”那人把进来这个偏殿之后发生的一切事情都简单的讲述了一遍,可是毫无任何的有用的线索。 萧子风再次提气一拍,这一次遭殃的是旁边的茶桌,立马倾塌在地上,差点就成了渣渣,“你身带着迷香,而奶娘刚好是中了你的迷香,这怎么解释?你的意思是还没有开门就已经被人缠住,那么小皇子人呢?” 萧子风只觉得他是有同伙,小海一定是被他的同伙抱走了,所以留他在这里编故事。 “小皇子就是被跟我过招的那两人抱走了,我身上的迷香也是他们栽赃的。”那人一脸的委屈,好像这一屋子人都在冤枉他似的。 萧子风只是冷笑一声,“哼,荒谬,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说,你的同伙把小皇子带到了哪里,指使你们的人是谁?” 那人被萧子风的话震的一哆嗦,赶紧的用着更加的诚恳的语气说道:“我没有同伙,就是一个人,还请皇上明察,指使我的人我并没有见到她的真面目,只记得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当时蒙着面,她说有一个大买卖,要是事成了之后会给我两千两的黄金作为报酬,小的财迷了心窍,就接下了。” 他知道,说不说后面的该死,他都得死,作为一个杀手,一个有傲骨的男子,他何必死的有尊严一点点。 “蒙面?年轻女子?你还记得她的声音吗?”萧子风因为这一点点模糊的线索也紧张的要命,他想要尽快的破了这个案子,早点确定救回儿子,他实在不敢想象看到舞儿回来她那种撕心裂肺的样子。 “记得。”那人恭敬的说道,这些细节必须记得,免得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 而正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记得声音?你确定?你不要到时候胡乱的指一通,冤枉了好人。” 阮凤舞本来刚入睡,却被徐立行叫了起来,大概说明了一下情况,然后跟着就进了宫来,本来她还以为要等到天亮了才来呢,没想到萧子风比她还要着急。 “舞儿,你的声音。”萧子风见门口出现的阮凤舞,再听到她的声音变了一个人,很是诧异。 正文 第二百九十章 泪洒暖心殿 萧子风看着哭的如此动容的阮凤舞,一时间心中那最柔软的不分又被她触动了,眉峰紧锁,只是默默的揽过她的肩,给予她无比坚定的眼神,这样的阮凤舞,是他还不曾见过的,以前就算是凌雪歌死的时候也不见她这么肝肠寸断般。 阮凤舞就有这样的能力,就算知道她现在是作戏,可是看到她第一滴眼泪滑下来的时候自己的心就已经被什么揪着似的,她的喜怒哀乐始终牵动着自己的心。 “我再问你一遍,沧月王爷,地上这人你是否见过?”萧子风冷冷的看着南宫沧月,今日,他便要把此事彻查清楚,就算她的行为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可是要是舞儿当时没有赶到,而是被她捷足先登了,那么后果又将会是怎样?他想都不敢想象。 南宫沧月无辜的看着萧子风,大眼睛水汪汪的,一种很是不甘心的样子,柔声的问道:“子风,我在你的眼里真是这么不耻的人吗?我给你的印象就是如此的不堪吗?” 她温柔的声音却透着无比咄咄逼人的语气,阮凤舞转过头看着萧子风怎么回答,一种看好戏的样子,可是眼眶里的泪水仍旧在打转。 “我现在只是问你认不认识,跟你在我心中的印象无关。”萧子风转过头看到阮凤舞眼底里那抹看好戏的神情,然后又对着南宫沧月冷冷的说道。 南宫沧月红着眼睛,仍旧死鸭子嘴硬,也可能是心中的不甘心,为何他就能百分之百的去信任阮凤舞的话,而连一点点的信任都不愿意分给自己,为什么他愿意把所有的温柔都给阮凤舞,却不愿意分享一个温柔善意的眼神给自己。 她摇摇头,牙齿咬着下嘴唇,那样子真是要多冤又多冤,阮凤舞不得不在心底佩服一番。 阮凤舞看见她的反应,脸色一沉,然后对着地上那个黑衣人说道:“你再好好的确认一下,你转过去看看,她是不是就是指使你让你来害小皇子的人?” 那人缓慢的扭过头,然后认真仔细的看着她,而此时的南宫沧月却是不动声色,根本就不在乎他那打探的目光似的。 那人看了一会儿,“回娘娘,声音确实是,身形也很像,可是因为当时没有看清她的脸,所以单从外貌上来讲我确定是不是这位王爷,但是声音我能确定就是这个声音无疑。” 那男子回答的极其的诚恳,不卑不亢,并没有因为现在成为了阶下囚而紧张,更加的没有因为即将到来的死亡而感到恐惧,阮凤舞很是欣赏此人的气魄。 想一想也是,自己的前世和他干的事情也相差不大了多少,也是一个性质的,那个时候自己也是把每一天当作自己的最后一天来过,随时都觉得自己脖子上的脑袋有可能下一秒钟就会搬家似的。 “你还有什么话说?沧月王爷,现在本宫还尊称你一声王爷。”阮凤舞走到南宫沧月的面前,冷着眼睛用力的瞪着她。 南宫沧月头一甩,“哼,真是可笑,这个世界上能模仿声音的不在少数,就像皇后娘娘你,我相信依你的能力你要能轻易的模仿一个人的声音,而且都能模仿的有九成以的相似,既然如此,为何就不能说我是被陷害的?” 南宫沧月高傲的扬起自己的下巴,很是不屑的说道,好像有理的是她,受害者是她似的。 阮凤舞却反而退后了两步,重新站在萧子风的身边,然后用着手帕抹着眼角,“还请皇上明察,王爷这意思是我在陷害她,可是如今是本宫的儿子下落不明,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着急最无助的人,如果是我用儿子的安危去诬陷她,我就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阮凤舞对着皇上起誓,像模像样的。 阮凤舞本人并不觉得自己是在诬陷她,因为她本来就买通了人来害小海,只是提前被自己截了道儿,要不然小海落在了她的手中,那么将会是她想象不到的灾难。 “好了,昭告天下,全力的寻找小皇子,赏金一万两黄金。”萧子风对着徐立行和内卫的首领说道,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既然小海是平安的,他相信,阮凤舞一定是藏得很好,他何不就利用这个机会,让所有人都知道小海如今下落不明,然后让那些对着小海存着不轨之心的人都趁早了消灭了脑中的想法。 徐立行和内卫统领领命已经去着手办这件事,而殿内的所有人仍旧是屏气凝神,因为最关键的事情已经在办,那么接下来就是找到凶手严惩不贷。 既是为了小海的安危,也是为了皇家的颜面。 “朕累了,来人,把这个人押入天牢候审,沧月王宇软禁于伊水殿,没有朕的命令,她和殿内的任何宫女太监不能出殿门半步,违者斩。” 霸气的一口气说完,他也知道,今日想要让南宫沧月认罪,肯定不可能,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其他更加充足的证据,除非她自己承认,可是又不能听信那个杀手的一面之词,毕竟她贵为一国的王爷,定罪也是一个不好拿捏的界定面。 “是。” 南宫沧羽听完萧子风的“宣判”,瞪着那双美丽的眼睛,不甘心的瞪着萧子风,再看向阮凤舞的神情的时候,眼中又多了一份的怨恨和仇视。 “萧子风,你会后悔如此待我的。”她冷冷的甩来侍卫已经攀上来的手,说完漂亮的一转身,就出了暖心殿。 这个时候的南宫沧月就像是阮凤舞他们刚见到她的时候那样的冷傲且潇洒。 阮凤舞也知道,正是萧子风对她的无情让她再一次的蜕变。 人都散去,萧子风这才发现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奶娘,本来开始的时候想要定奶娘疏忽职守而导致小皇子丢失就地正法的,可是现在看到她的那蜷成一团的身子,再看了看阮凤舞柔和的侧面,好像心中一下子就善良了起来。 “舞儿,奶娘你说怎么处置?”萧子风还是询问阮凤舞的意见,毕竟这件事是她引起的,可是要是没有她去引起,后果更加的可怕。 要是不是舞儿,那么奶娘的可能真的会被看头,这一切就看舞儿怎么想。 阮凤舞看着空空荡的偏殿,看着那可能是遭受了萧子风怒气的摇篮,再看了看那差点吓得大小便失禁的奶娘,最后想了想,“奶娘忽于职守,故小皇子丢失下落不明,现罚奶娘两年的俸禄,杖责三十,伤好之后,立马送往浣衣司,终生为低等宫女,不得提拔。” 阮凤舞觉得,这样的惩罚也是够了,自己也算是法外开恩了,没有要了她的命已经是网开一面,三十大板也就休息个半个月就好了,重点强调伤好了再去浣衣司,目的就是不让她太被那些宫女太监欺负了。 这就算是奶娘帮着照看小海那么久以来自己对她的一点点的恩惠吧。 可是宫中有宫中的制度,这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最好的了,因为要让全天底下都知道小海失踪的消息,但是不惩治奶娘这个直接责任人,那么就会引起怀疑,所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奶娘听着自己好像不用死,也没有想到后面的惩罚自己是不是能接受,反正只要活着就是好事,这就是她的想法,立马匍伏在地上,对着萧子风和阮凤舞三拜九叩的,“谢娘娘慈悲,谢皇上不杀之恩,奴婢一定谨记娘娘的教诲,皇上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 老泪纵横,就被两个侍卫进来拖着出去,不久便传来了凄惨的叫声和音乐的板子落在屁股的声音。 殿内突然恢复安静,萧子风握着阮凤舞的手,温和的对视一眼,“舞儿,谢谢你回来。” 阮凤舞只是静静一笑,并不作声,萧子风再次温柔的理了理额前的发丝,“咱们回去休息休息,你也累了。” 阮凤舞看了看身边不苟言笑的阿碧,再看了看站在萧子风后面的一张扑克脸的影子,挑挑眉,反正他们也就像是隐形的一般,在一群人里,他们的存在感弱的就像是路边的一只蚂蚁,不过这也正是一个杀手的最高境界。 无视他们,跟着萧子风就离开了偏殿。 回到主殿,萧子风仍旧不放心萧云海,阮凤舞就把前前后后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告诉萧子风。 “子风,对不起,没有事先告诉你,我就想要是事先告诉你,害怕你不会同意我这么冒险的做法。”她有点小心虚,毕竟这么大的事情,却不事先商量,这也不符合她一贯强调的互相信任的这个话题。 萧子风为她拧了一条面巾,递到她的手上,然后温柔的看着她洗尽铅华的样子,“傻瓜,不用说对不起,你做的很好,只是辛苦你了,以后有事情早点说,记住,你永远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还有我,咱们一起面对。” 听着他如此醉人的话语,如此温柔的情话,面对他如此炙热的目光,阮凤舞觉得像是第一次在他面前似的,那种久未的悸动,一下子涌上心头,脸不由得一红,低下头洗着脸,轻轻颔首,并没有去回答他的话。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一章 软禁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二章 轻敌了 “怎么了?”阮凤舞小声的问道,神秘的样子生怕被别人听了去了。 阿碧走到她的跟前,像一个木桩似的,恭敬的站在面前。 “主子,确实是南宫沧月派人去了监狱,然后那个黑衣人才自尽的,因为她掌握了他一家老小的性命,但是那个送信的太监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而且做的一点儿的痕迹都不留,虽然我已经查证了,可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和证人,还是不能就此要了她的狗命。” 阿碧像是一个愤青似的,咬牙切齿的说道,阮凤舞没想到阿碧原来还有这种情绪啊,也真是难为了她,如此的为自己着想。 阮凤舞见她比自己还要着急的样子,也是欣慰,然后摇摇头,“没关系,是我这一次轻敌了,但是不一定没有办法收拾她。”阮凤舞微眯着眼睛,脑子中好像在飞快的运转,她就不相信,能让她一直嚣张下去。 “是的,主子那么聪明。”不爱说话的阿碧却难得夸了一次她,虽然也许大概是她待在藏秘阁的那个陋习,根本不算是夸,应给是恭维。 阮凤舞懒得理她,打着哈欠,眼袋浮肿,好像很困倦的样子。 阿碧担心的问道:“主子,怎么了?昨晚皇上没有让你睡吗?”她那清纯的脸蛋,无辜的眼神,却好像在询问阮凤舞早上吃的什么似的,即使这样,阮凤舞才是更加的不好意思。 脸一红,根本不知道怎么跟她说。 看着阮凤舞脸突然红,阿碧更加的不知所措,用着更加关切的语气问道:“主子,你怎么了?热吗?怎么脸这么红?” 阮凤舞差点被她气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听到阿碧如此大胆的问,旁边的宫女有的不好意思有的看好戏,一个个都低着头不怀好意的笑着,阮凤舞的火眼晶晶环视了一周,突然发现唯一一个没有笑她就是面前的阿碧。 “阿碧,你过来。”阮凤舞决定,此生要是不把阿碧带邪恶把她调教好,她就妄为人,妄为二十一世纪的人。 阿碧一本正经的上前一步,靠近阮凤舞,阮凤舞也是一本正经的问道:“阿碧,我问你,你知道江湖上有种武功需要男女双修吗?” 阿碧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样子简直呆萌的能把人心都气炸,“知道啊,怎么了?哦,难倒你跟皇上昨晚是练功啊,怪不得看起来那么疲倦的样子,主子还是要多多的注意身子,不要太劳累了。” 她恍然大悟的样子,虽然声音不大,可是在阮凤舞的耳边说着,让阮凤舞的三观重新的刷新了,真是一个白的跟纸一样的孩子啊,说出去她已经二十五了,真是没有人相信。 阮凤舞本来是想要调教她,可是没想到她居然能呆萌到这么程度,这跟她们在藏秘阁从来没有接触到任何男性真是有很大的关系,可是那些消息究竟是怎样得来的,看来这个问题真的值得研究。 阮凤舞无奈的摆摆手,然后只好被她打败,看来想要调教她,任重而道远啊,好像比铲除以后的道路去归隐还要难。 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最后无奈的说道:“算是吧,谢谢你的关心了,我会好好保重身体的。” 阮凤舞重新闭上眼睛,有了阿碧在这里,她做什么都感觉更加的有底气,看来自己的确实还不是很自信自己的能力,毕竟皇宫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危险重重的地方,一个皇室的小孩子,能平平安安的从怀起到长成人,那样的几率简直少的可怜,所以到最后坐上那九五至尊的位置的,一个个都是手段极多,沉浮极深的人,也就是能有能力去统治一个国家的人。 刚迷迷糊糊的正要进入甜美的梦想,可是一个宫女的声音却吵醒了浅睡的阮凤舞,见阮凤舞睁开眼睛那不是很悦的眼神,那个宫女好像又想起了刚才那个来通报事情的小狱卒,不禁的身子在阮凤舞的注视下吓得瑟瑟发抖。 “有何事?你是哪个宫的?”阮凤舞慵懒着声音,坐直了身体,至少皇后还是要有一个皇后的样子。 “回娘娘,奴婢是御膳房的,奉命给沧月王爷送膳食,可是今天早上奴婢去收碗的时候,王爷却倒在地上,现在已经有了太医过去,杨公公让奴婢来禀报一下娘娘和皇上。” 那个宫女断断续续,好不容易才把这件事说明白,可能是年纪太小从来没有这样正面的跟皇上和娘娘说过话而导致紧张吧。 阮凤舞皱着眉头,心里嘀咕,她这是又要玩什么把戏。 “你起来回话吧,我问你,太医怎么说?”阮凤舞也严肃了起来,好像要对付她南宫沧月,真要打起精神来才行。 “回娘娘,太医说王爷是中毒,奴婢她过来的时候,王爷已经转醒,只是身子依旧虚弱,毒还未清除,她,她醒来之后,第一句话说……” 她吞吞吐吐,好像在思考把这句话说出来究竟妥不妥。 阮凤舞就见不得谁通报事情还要吞吞吐吐的,然后威严着说道:“说。”只需一个字,那个宫女好不容易站起来的身子,被她这么冷冷的一喝,双腿吓得一软,一下子又跪了下去。 “回娘娘,王爷她说她想在死之前见一见皇上。”善良的小宫女还是说了出来,在她看来,南宫王爷无疑是可怜的,因为中毒可能活不到几个时辰了,她是一个至情至性的女子,在这生命最后的时候居然还在央求的只想要见皇上一面,即将去世的人的要求,一般都没有人会去拒绝,所以她还是选择说出来。 阮凤舞听罢,却觉得好笑,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微笑,然后一下子站了起来,“走吧,带路,本宫去看望看望,也表示我天齐仁义道德。” 她霸气的说着,然后把手放在贴身宫女的手背上,踩着小碎步,准备去看闹热,她就想要看看,南宫沧月究竟能有多大的能耐。 刚到了伊水殿门外,就能感觉到一阵很沉闷的气氛,然后就紧接着听见一阵哭声,但是并不是南宫沧月的声音,“王爷,您别这样,来,好好的把药吃进去,太医不是说了,您的毒能解,只是需要时间,已经派人去请了,一会儿皇上就到了。” 听着好像是宫女姑姑的声音,阮凤舞一挑眉,踏进殿内,这时眼尖的太监才扯着嗓子通报道:“皇后娘娘驾到。” 紧接着就是齐刷刷的跪在地上,然而当阮凤舞看到南宫沧月苍白着脸躺在床上时,心中却没有半点的痛快,只是有惋惜,她一直很是叹息这么一个强势的姑娘如今却落到这个地步。 南宫沧月听见通报声就闭着眼睛了,一动不动,就像是睡着了。 “我知道你醒着的,你相见皇上来的却是我,有没有心里很是失落?”阮凤舞自己坐在靠椅上,注视着床上装睡的人儿。 只见南宫沧月缓缓的睁开眼睛,狠狠的瞪着阮凤舞,“这下你高兴了?你满意了?这不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结果吗?如今是来嘲笑我了不成?” 阮凤舞一阵冷笑,“哈哈哈,你还真是看得起自己,王爷,不过你确实有这个资本让我看戏,因为有的人一直跟我作对一直在自取其辱,跟个跳梁小丑似的成天蹦跶,可是我连看好戏的心情都没有,因为我觉得不配,而你不一样,你的戏本宫还是挺乐意看的。” 阮凤舞淡然的说着,在说这个话的时候,她就想起了那个名字叫做王杜鹃的女子,明明可以相安无事,可是最终还是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南宫沧月因为全身没有力气,根本就没有精力跟她进行口舌大战,只是从鼻腔中闷哼一声,表示不屑。 “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下一刻就要死了,而皇上也知道这个消息,可是他就是不来看你最后一面,连最后的念想都不给你,你是不是会阴魂不散,死不瞑目?”阮凤舞不带任何感情的说着,好像这件事真的与她无关,她只是一个看戏的观众而已。 南宫沧月苍白脸此时因为她的话被气的有了一点的血色,“阮凤舞,你不要得意,不管我这一次是生是死,你都不会得意一辈子的,总有你失意的时候,再说了,太医说了我中的毒很容易就被解了。” “哦,是吗?那这样的人生已经生无可恋了,何必还要活着?”她十分讽刺的说着,她知道,这一出戏大概就是她自导自演的吧,死不死完全看她自己的心情。 “那你是想我死的意思了?”南宫沧月好像说了那么久的话之后精神相较于之前要好很多的样子。 阮凤舞则摇摇头,“不,你死了我就会很无聊很无聊,但是我也知道,你绝对不是一个会为了某一个男人而死的人,就算你再恨,就算你要死,你也会拉两个垫背的,那个人或许就是我或者子风,你这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好像跟我倒是蛮像的。” 阮凤舞漫不经心的说着,毫不在意南宫沧月那很不屑的眼神,好像很不愿意跟阮凤舞相提并论。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三章 见皇上最后一面 正文 第二百九十四章 打压亲信 “南宫沧月,你究竟要怎样才能放过子风,放过你自己?”阮凤舞话锋一转,认真的问着,她知道南宫沧月不会轻易的放弃,可是如今她没有办法轻易致沧月于死地。 “哈哈哈,所以说你今日是来求我的?”南宫沧月是何等精明的人,一听便听出了她话里的无奈。 虚弱脸庞好不影响她嚣张的笑声。 阮凤舞缓缓的起身,她看到南宫沧月的态度就知道了她根本不会妥协,干脆不跟她谈,谈不拢就是的敌人,那么接下来的就全力的想办法一网打尽。 “怎么?走了?我还以为皇后娘娘今日前来是想要向我打探小皇子的下落呢,没想到只是来关心我的。”看着阮凤舞二话不说的转身,南宫沧月很得意这个局面,至少她让阮凤舞吃憋了,至少让她不再那么得意了。 阮凤舞停顿了一下脚步,并没有转身,“南宫王爷好好保重吧,那些问题以后再说,我相信我们家小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这么轻易出事的,再说,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那个时候无论背后的黑手是谁,我都不会姑息不会心软的。” 她淡淡的说完然后迈着平静的步伐,她今日前来主要是看戏,刚到了外面,对着伊水殿的管事太监问道:“何人向王爷下毒,查出来了吗?” 故意拉着嗓子,让房间里的所有人都能听到,她并不是想要作戏让大家以为她是一个仁德的皇后,而是想让南宫沧月知道,她是很在乎这件事,让她知道,她会彻查,不管是不是她自己在搞鬼,是不是她在唱苦肉计。 那个太监好像被皇后娘娘的威名和冷漠的口气所震慑似的,颤抖着声音小声的回答道:“回娘娘,仍旧在查,根本就毫无线索,那个送饭的宫女一口咬定说她没有在饭菜里下毒,现在已经在严刑的逼问了,可是她仍旧不招。” 依那太监的能力,估计也只有往送饭菜的人的头上想了,可是刚刚明明又是那个送饭菜的宫女来通风报信的,如此一来,好像某些人真的在自导自演似的。 阮凤舞冷哼一声,“实在是不招,那就宁杀一千不错过一人吧,或者说这伊水殿内的所有人都有嫌疑,把所有的今天早上到了王爷房间的宫女太监都关起来,严刑拷打,我就不相信没有一个人招,在本宫的眼皮底下也敢玩阴招,本宫今日就要好好的整顿一下气氛。” “摆驾回宫。”说完大步的出了伊水殿,而房间里床上躺着的人则心里一怔,皇后这一招明显的是冲着自己的人来的,没想到她能这么狠,居然连自己身边的亲信都不放过,没想到这么一来居然给了她这么一个打压自己势力的机会。 南宫沧月脸上的恨意又明显的增加了几分。 “王爷,现在怎么办?”一直没有出声的林蓉则担心的问道,因为这个毒正好是自己下的,难倒要让自己去认罪,可是这份差事明明又是躺在床上的王爷亲自吩咐的,目的就在于试试萧子风究竟还有没有一点的良心和感恩的心。 现在试出来了,也看清了,他连最起码的感恩的心都没有,当时他命悬一线的时候,是南宫沧月拯救了他,可是如今当南宫沧月奄奄一息的时候,他却不管不问,任由着他的皇后来伊水殿胡闹,这一次,南宫沧月好像真正的死心了似的。 “怎么办?难道我还会让你去认罪不成?只是要苦了你了,阮凤舞既然发话了,说要严刑拷打,那么在这之前,一定要买一个人作为咱们的替罪羊,这件事你知道怎么做吗?我看那个送饭菜的小宫女就不错的样子,要不就是她了?” 她虚弱的语气中夹带着一点点的得意和邪恶,面带微笑的询问着林蓉的意见。 林蓉也会意的一笑,不知不觉之间,好像她的命运早就已经跟这个异域的王爷粘在了一起,一荣俱荣。 而当萧子风下了早朝回到暖心殿的时候,阮凤舞第一时间的向他通报了伊水殿的王爷中毒的事情,也说了派了人来请他去见她一眼的事情。 可是萧子风则漫不经心,“她的死活与我何干,本来以前我对她还有一点的感激之情,可是这一次她居然能歹毒到打一个不满周岁的孩子主意,最关键的那个孩子是我的儿子,那么再大的恩情也抵消不了这份罪恶,所以她的死活已经与我无关,她是生是死,我都不在乎,哪怕她现在离奇的死在我天齐,我也不惧怕南疆会有什么压力。” 他自信又潇洒的说着,目的一在于澄清他对南宫沧月真的没有感情这件事,目的二在于向阮凤舞传达一个她可以随便来的信息。 阮凤舞好像还比较满意他的这个反应,然后才向他汇报了她去了伊水殿,也说了自己的惩治办法,更加的说出了自己怀疑南宫沧月中毒事件是她自己下的毒这件事。 萧子风皱着眉头,“真是让你操心了,昨晚那么累。”他完全不避嫌的把阮凤舞搂入怀中,而说到后面那句话的时候,有点小暧昧的看着她的脸蛋邪邪的笑着。 阮凤舞一听,首先看了看门边站着的阿碧,然后又红着脸窝在他的怀里,久久的不愿起来,也有可能是不好意思起来。 “子风。” “嗯。” 二人就这样依偎着,就连说话都不能调整一个好的姿势。 “朝中大臣关于小海失踪的事情有什么好的建议吗?”她还是比较关心这件事,还有,她想要知道各方面的力量在知道了这件事之后的反应。 萧子风叹息一声,“哎,别跟我提那些老匹夫了,那些老臣居然说我不应该如此的兴师动众的,尤其是两万两悬赏金太过于多了,现在国库里根本拿不出那么多的银子。” 说到这里,阮凤舞能明显的感受到他的怒气,她轻轻的理了一下他的背部,“好了,别生气了,他们也是为了一个国家的根基着想,他们是不想因为这个事情就把国库掏空,那么还有那么多的士兵等着咱们去养,还有那么多的穷人等着咱们去救济,所以区区一个小皇子,在这些大义面前,他的生命确实显得很渺小。” 阮凤舞柔和的声音劝导着,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的通情达理,其实乍一听她也和萧子风一样,心里十分的不爽,可是她是一个会换位思考的孩子,所以也能理解那些大臣的想法。 萧子风挂了她一下鼻子,一下子听她说如此多的大义的话来,显得好像自己小气了,“好了,小傻瓜,他们的思想我理解,我生气的是他们就利索当然得认为皇室的子弟就应该牺牲,可是他们有没有想过,我们也是人啊,我除去了皇帝这个职位,我也更是一个父亲,他们难倒不理解一个父亲的孩子失踪的心情吗?区区两万两银子算什么,就算要了我的性命去换我也在所不惜啊,在我的眼中,你跟小海大于一切,包括天下。” 说到最后,变成了表白了。 二人深情的对望,彼此的眼中只浮荡着彼此的身影,阮凤舞轻轻点头,用着更加柔美的声音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这件事并没有完,等着我们的是各方面的势力的反应,可能有的人认为这下天齐没了接班人,那么只要打垮你就将永无后患,有的人或许会认为这下好像少了挟持你我的筹码,可能会伺机而动。” 说到这个话题来,二人的神色都不由得变得很严肃了起来。 “舞儿,你放心,我会应对好每一个势力的,相信不久,咱们跟小海就会团聚的,到了那时候,咱们就能做一对快活的神仙眷侣了。” 他搂着阮凤舞的肩,向往的说着,眼睛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疲惫。 阮凤舞抬着头,心疼的看着他,这个十来岁就登上皇位的男子,这个那么小就执掌政权却没有沦为任何人的傀儡的皇帝,不知道以前的他是怎么都过来的,人们只看到他的光彩一面,却不知道他要承受的压力有多大。 “嗯,我相信你,可是我想,有的事情我更能出力。” 她神秘的拉着他的手,然后站直自己的身体,笑的十分的得意。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好像错过了一些事情似的?”萧子风眨着眼睛,很是好奇她所说的究竟是什么,她究竟又有什么惊喜的瞪着他。 阮凤舞神秘的一笑,“哈哈,别小看我啊,我可是知道天下所有秘密的人,包括你的,所以你妄想欺骗我一分一毫。”她娇嗔着瞪着萧子风,明明自己并不会用这个力量去了解萧子风的一切,可是却愿意用这个玩笑威胁他。 萧子风却敏感的脸一沉,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好像他真的有什么事情隐瞒了似的,是的,他确实没有向凤舞坦白,那段时间他究竟干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其实他的印象里,根本没有真正的跟任何人发生系,可是南宫沧月怀孕的事情又摆在眼前,只要别人不提,他好像能永远沉溺在幸福之中想不起来一样,可是这件事却又真正的存在过。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五章 各方局势 虽然自己敏感,可是他却知道阮凤舞只是开开玩笑,要是她真的什么都知道了,或许依她的性子是断然不可能回来了,也或许是她知道了,却宁愿相信他,原谅他,不管是哪一种的可能,现在这样的状态很好,他不想去打破,也没有必要把这曾经的过去时时的挂在嘴边。 “好好好,我这辈子骗天骗地骗所有人,都不可能骗你的,放心吧。”他拉着阮凤舞的小手,抛了一个媚眼,温柔的说道。 阮凤舞却是一甩手,微微一笑。 对着阿碧一招手,阿碧恭敬的走到她的面前,“娘娘,有何吩咐?” 在她的眼中好像根本没有皇上的存在,眼里只有阮凤舞,就连这个九五至尊都被她成功的忽略掉了。 萧子风见这个大胆的女子,见着自己却一丁点的反应都没有,心中感觉到了极大的侮辱,一旁沉着脸,不知道是做给谁看的。 阮凤舞哪能不了解他,赶紧拉着他的手,以免龙威大怒,遭殃的可是一片人啊,“子风,她就是藏秘阁的长老阿碧,而你的皇后现在就是阁主,所以你以后有什么药了解的想要咨询的,我可以给你便宜点哦价格。” 她故意带着轻快的语气和开玩笑的话语,就是为了冲淡他那种被忽略的愤怒,不管他是不是明君或者昏君,只要是一朝天子,都会很注重皇威和面子的,像阿碧这种江湖人士,显然不会在意皇宫的礼节,或者很是藐视,可是藐视礼节就是藐视天子,这个罪名只要一下来,那就回很严重。 虽然她知道萧子风不至于会小气到连自己的人也动,但是阮凤舞还是要贴心的照顾他的情绪。 很显然,阮凤舞的话起到了转移的作用,只见萧子风惊讶的看着阮凤舞,“舞儿,你说的是真的?” 阮凤舞得意的扬起头,“你问的是什么?是问便宜卖给你消息吗?当然,还要看消息的重要和价值性。” 萧子风则瞪了她一眼,阮凤舞则是哈哈大笑起来,连阿碧那个冰山面瘫脸都有点缓和了,好像自己的主子有太多面了,每一面都能让人感到无比的惊喜,她就像是一个会发光的太阳,走到哪里都能让人不自觉的就去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好了,咱们说正事吧。”阮凤舞自己收了自己的情绪,严肃的看着阿碧。 萧子风很是无奈,好像一直是他不懂事在开玩笑似的。 “阿碧,萧子墨的动向如何?我想你们已经查到了吧。”阮凤舞拉着萧子风坐在主座上,慢慢的听阿碧回报。 “回主子,萧子墨最近在北野活动,好像根本不在意小皇子失踪不失踪的这件事,而是跟北野仓在密谋着什么似的,还有一件事就是太子妃身染重病,好像不久于人世。”阿碧公式化的表情,眼睛一直看着地上,也从来不在乎她所说的消息究竟会带来多大的冲击性。 “北野?太子妃病重?”阮凤舞皱着眉头重复了一遍,好像这个消息她更加的感兴趣似的。 与萧子风对上一眼,却发现萧子风也皱着眉头,好像在想萧子墨与北野仓这一丘之貉究竟要干什么。 “对的,太子妃病重,这个消息他们也并没有怎么封锁,北野皇城内人尽皆知的事情,太子北野仓也在全国各地寻良医,老皇上最近的身体也不怎么样,好多事情是由皇后在处理。”阿碧恭敬的说的更加的详细,关于皇上身体不是很好这件事却是一个秘密,因为就连大臣们都不知道平时是皇后在批阅奏折。 这一次却换了萧子风来个自言自语了,“皇姑姑真不愧为女中豪杰,要是老皇帝一旦驾崩,估计就连姑姑也很难掌控大局吧,到时候就是北野仓的天下,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不遵守五十年公约咱们也没有办法,所谓的一朝天子一朝臣。” 他无限感慨,看来有的事情得加快脚步了。 阮凤舞也点点头,“咱们现在好像主要防的是北野仓,此人虽然是五大三粗,可是粗中有细,为人看起来率直,可是沉浮极深,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啊。”阮凤舞也跟着感叹着。 “看来你对他的评价还挺高嘛。”阮凤舞话音刚落,旁边就响起了酸溜溜的话语,就连阿碧也皱鼻好像闻到了什么不该闻到的味道。 阮凤舞手在下面不动声色的放在他的大腿上,萧子风还以为这是她独特来安慰自己的方式,心中还没来得及美呢,就已经被疼痛感袭来,差点失态的跳了起来。 阮凤舞却亲和的笑着说道:“阿碧,继续,南疆那边呢?” 国内目前没有任何一个组织是成形了的,能与天齐皇朝对抗的,所以她的焦点主要在于三个周边的国家,要是他们都联合起来,在加上一个萧子墨,估计他们夫妻俩是永远都没有可能再和小海相聚了。 一提到南疆,好像阿碧有点不太确定自己得来的消息,这是她进了藏秘阁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对自己得到的消息产生怀疑。 “怎么了?”阮凤舞发现她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关心的问道。 “回主子,南疆没有任何的动静,好像还根本不知道小皇子失踪这件事似的。”最终还是把这个没有消息的消息告诉了阮凤舞。 阮凤舞则是嘴角微微翘起,看来南宫沧羽确实是重义气,不会趁虚而入。 “别得意,或许人家只是地下活动,到时候得了便宜还卖了乖,这种人多得是。”萧子风那酸溜溜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阮凤舞瞪了他一眼,“你怎么就喜欢把人往黑暗面想呢,南宫沧羽我了解,他不会这样,至少他不会对我这样。”阮凤舞只顾着帮自己的朋友说话看,可是说完了才发现萧子风对于他是多么大的敌意,就像自己对南宫沧月的敌意一样。 直到自己说完则萧子风阴沉的脸都没有缓和过,阿碧也感受到了空气中的凝固,闭上嘴巴,就像是一个透明人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子风?” “干嘛?”萧子风别扭的回应着,完全不去理会阮凤舞那心虚和狗腿般的笑脸。 “好了,我错了,你原谅我啦,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暂时没有任何消息就是好消息不是吗?说明南疆方面暂时并没有什么野心不是吗?” 阮凤舞立马换了一个说法。 萧子风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点,揪着她如玉的脸蛋,然后满意的一笑,“嗯,这个消息确实不错。” “西域呢?”阮凤舞没有理会他那得意的小情绪,而是又接着问道。 阿碧虽然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是更能捕捉到任何人的谈话内容,所以当阮凤舞并没有对着自己说话的时候,她照样马上能回答出来。 “西门睿和那个老狐狸最近表面上平静,可是最近与北野仓也走的近,老狐狸好像身体也不是很好,如今好多活动都是由西门睿主持。” “哈哈,看来这一次天下要换格局似的,全是年轻人的天下,那个老狐狸一走,西门睿只能成为别人的盘中餐。”阮凤舞带着一脸鄙夷的眼神说道,好像这几个皇帝之中,只有他资质最差,而且他还欠着自己一个极大的仇呢,有时间看来得找他报一报了。 萧子风也淡淡点点头,“你的心里是不是在想如何折磨西门睿那个畜生了?”萧子风邪邪一笑,好像自己想到了更好的折磨的点子了。 阮凤舞白了他一眼,“我有这么邪恶吗?我是一个很善良不记仇的人好不好?我只是在想啥时候把他捉来陪我玩几天而已,至于怎么玩嘛,那要看本宫的心情了。” 阮凤舞单纯的笑着,完全跟她所说的内容不符合的清纯的笑容。 看的阿碧都直掉鸡皮疙瘩,心中又想起了那句话,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女人,尤其是记仇的女人,她想说的是,尤其是一个背后有雄厚势力的女人,要不然哪一天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萧子风也很配合的一笑,好像两口子都是无比单纯的人似的。 “主子,要不然我找人把西门睿请过来?”阿碧是了解主子的,所以在说请这个字的时候说特意的加重了口音。 阮凤舞则摇摇头,“不用了,我想过不了多久他们都会自动上门来的,不着急,到时候这盛京估计就闹热了。”阮凤舞一挑眉,一切尽在掌控中的自信散发出来。 萧子风也淡淡一笑,他自然明白阮凤舞说的是什么,夫妻俩的默契再一次升级,相视一笑,阿碧却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主子,什么日子吗?他们都要来?”阿碧也难得好奇的主动问了一次,好像自从跟在阮凤舞的身边,她的好奇心就加重了,好像被施法了一样。 阮凤舞再次跟萧子风相视一笑,然后哈哈大笑,“阿碧,天齐的国力一直是四国之首,天齐的陛下生辰,他一个做太子的会不会来?就算不是为了庆贺生辰,就算是为了来天齐看热闹,他们也总回来吧,小皇子失踪了,是多么的令他们激动的消息啊。” 阮凤舞淡淡的说着,说到最后,却变成了浓浓的嘲讽。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六章 我什么都说 阿碧这一下才恍然大悟的样子,偷偷的看了两眼那个与阮凤舞平起平坐的皇上,见他也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瞬间明白了,阮凤舞他们布的局好像不止要打击收拾南宫沧月那么简单。 “好了,你下去休息一下吧,这几天也累坏了,接连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我已经叫人给你专门准备了一间房间,以后你在宫中就是我的贴身侍女。”她淡淡的说着,透露出一股强烈的关心。 “是,主子。”阿碧毕恭毕敬的退下,殿里又只剩下萧子风和阮凤舞二人。 萧子风偏过头直勾勾的看着阮凤舞,看着她好像比以前要圆润了一点的脸蛋,貌似比较满意,可是还是不动声色的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直到阮凤舞在他的视线压力下自动投降。 “哎呀,好了好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什么都说。”阮凤舞就像一个撒谎了的孩子似的,立马变得很狗腿样子笑道。 萧子风这才收回了自己的很有压迫感的目光,然后温和着说道:“说吧。”虽然温和了语气,可是表情仍旧装的很紧绷,一点儿都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然后阮凤舞只有老老实实的把她怎么就误打误撞的当上了藏秘阁的阁主,然后良玉红是怎么死的,顺带着把良玉红跟那个叫柳长鹰的男子之间的故事也说了一遍。 萧子风听罢,颇多的感触。 “舞儿,我原本以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可是我现在才发现我根本一点儿都不了解你,因为我觉得我错过你的好多好多事情,对不起。”他紧紧将阮凤舞搂进怀里,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她柔顺的秀发。 阮凤舞只是微微一笑,曾经她也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要和自己的挚爱失之交臂了,那段时间她觉得空气都是悲伤的,甚至都不想去进行呼吸,幸亏还有一个信念支撑自己,那就是她并不相信萧子风就会这样的容易的变心。 阮凤舞也紧紧的吊着萧子风的脖子,“子风,只要以后咱们的身边不管发生什么都陪伴在彼此的左右就够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随风而去。” “你的生辰准备的怎么样了?我作为你的妻子都没有尽到责任,真是抱歉。”她带着歉意的看着萧子风,其实她很想给他一个只属于他们二人的生日,可是他的身份不允许,而且现在的这个局势更加的不允许。 萧子风心疼的看着她那小眼神,然后轻轻的一吻落在她的头上,“好了,以后咱们有的时间去过六十个七十个生辰,今年的这个生辰就当它从来没有存在过吧。” 他也知道她的心中在歉疚什么,云淡风轻的笑了笑,根本不在意的样子。 可是阮凤舞纠结的小脸仍旧还是一片愁云,萧子风轻轻的敲了她一下额头,“好了,你不饿吗?我刚才都听见你肚子叫了,要不要传膳?” 阮凤舞这才惊觉,其实已经过了吃中午饭的时辰了,可是他们俩说这话就忘了时间,也没有人敢打扰,所以时光就这样走的很快很快,快到他们已经忘记了吃饭这件事。 阮凤舞温顺的点点头,表现出一种只在萧子风面前表现出的温顺和柔和。 吃过中午饭,萧子风见她很是疲倦的样子,饶有深意的笑了笑,“我约了丞相他们几个上书房议事,你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吧,晚上我带你出宫玩玩。” 萧子风摸着她的脸蛋,不舍的说道。 这就是阮凤舞不想要回宫的一个原因,因为她的理想不是当一只米虫,感觉自己成天无所事事,只等着自己的男人保护和照顾自己,把所有的心思和心情都花在怎么不让别的女人觊觎自己男人的事情上。 可是她确实是有点累了,相当于整夜没有睡,正要睡着的时候却又天亮要起床了。 打着哈欠,然后点点头,“好吧,你去吧,晚膳出去吃还是在宫中吃?”阮凤舞比较在意这个问题,说实话,她对吃的不讲究,可是还是挺怀念外面那些小吃的。 萧子风看着她那种神情就知道她是想要早点出去,想要在外面多待一会儿,叹了一生气,“你去休息吧,咱们出去吃。” 阮凤舞这才满意的爬上龙榻,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两个时辰后的事情了,看着门外恭敬站着的宫女,阮凤舞惺忪着睡眼,用手随意的抓了两下凌乱的头发,“皇上还没有回来?” “回娘娘,皇上刚才已经差人来回禀了,说您醒了直接到书房找他。” “好吧,给我打水梳头更衣。”阮凤舞迅速的从衣柜里找了一套很素的淡紫色的衣服,根本没有任何的印花和刺绣,除了领子里侧有一个锈的凤凰,其他地方简直就是跟老百姓穿的衣服没有什么区别。 而那宫女好像他们要出宫似的,发髻也只是简单的盘起,普通妇人的形象,跟她素雅的衣服正好完美的搭配。 “娘娘。”阮凤舞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上书房,宫女太监恭敬的行礼,看着阮凤舞的影子都有点胆怯的样子,再看看她这会儿心情很好的样子,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生怕她一个不高心然后皇上会怪罪到自己的头上来。 “怎么不多睡会儿,时辰还早。”阮凤舞刚踏进门槛就听见萧子风那独特的温柔魅惑的声音。 这种声音都能让那群宫女们都面红耳赤,以前她们从来没有发现过他们的皇上居然能有这么柔情似水的一面,纷纷的都对阮凤舞这个好命的女人羡慕嫉妒恨。 就连南宫沧月那样完美的女人都能对陛下如此的深情,何况她们这一群小姑娘。 阮凤舞轻轻的饶到他的身后,凑近看看他究竟在看什么书,自己能不能跟上他的思想步伐。 “你不是看书看的这么入神吗?怎么我进来你就知道了?”她翻阅着他右手边的一摞书,才发现这些书都是她完全不懂的,而且就连文字她都不知道是哪里的文字,一些蝇头小字,看着就头晕。 萧子风把书签放进书里,然后笑了笑,起身拉着她的手,很满意她今日的装束,“你的脚步声在十米开外我都能听出来,不管我在做什么,你相信吗?” 萧子风又开启了他那贫嘴的模式,可是偏偏阮凤舞很吃这一套。 阮凤舞点点头,很花痴般的看着他,“你刚才认真的样子好帅,你怎么跟几年前还是一样的,马上就是要三十的人了,怎么一点儿都不看着老呢?” 阮凤舞嘟囔着嘴,好像很不服气的样子,阿碧一个十二五的女子也是如此,他一个三十岁的老男人也是如此,让她这个今年才满二十周岁的女子情何以堪。 萧子风听见她前半句其实心中已经美到飘飘然了,可是听完整句话语的时候,脸瞬间就石化了,然后认真的看着阮凤舞的眼睛,“所以你是在嫌你男人老了?是不是?” 确实也是,他三十岁,相对于阮凤舞来说,确实已经够老了,自己都被她说的有点不够自信了。 阮凤舞立马摇头如捣蒜,“不不不,皇上您宝刀未老,不不不,皇上您是老当益壮,正值壮年呢。” 她越说越觉得好笑,自己都被自己的形容词逗乐,再看看自己面前越来越黑的脸,然后赶紧紧紧的搂着他的腰,“好了,开个玩笑,你不管是什么样子,即使你现在已经五十岁了,我也爱你,即使你现在才五岁,只要你还是子风,我都爱你。” 一边认错,一边拽着萧子风的胳膊往外走,萧子风任由她拉扯着,就是如泰山一样,岿然不动。 阮凤舞这才抬起头看他,萧子风抓住这个机会,然后又在她的额头上一弹,“你真是变态,五十岁,五岁都能说的出口。” 然后好像很不愿意跟她这个“变态”走在一起似的,甩掉她的手然后静静的在前面走着,阮凤舞则在后面屁颠颠的跟着,就像是他的小随从一般。 夜晚的盛京好像一个被遗弃的天堂,满大街的挂着亮着的灯笼,街上的行人并不比白天少,阮凤舞并不是第一次晚上逛盛京,可是却是第一次跟萧子风逛盛京,就像是第一次跟男朋友约会的紧张和期待的心情。 萧子风也一直牢牢的扣着阮凤舞的手,二人任何随从都没有带,但是阮凤舞知道,阿碧和影子一定藏在暗处。 “你想吃什么?”萧子风温柔的问道,还好中午吃的晚,要不然哪能捱到现在。 阮凤舞摇摇头,“好像不饿了的样子,就随意的吃点什么吧,你带我吃什么就吃什么。”她很随意的回答着。 然后萧子风就带着她来到了一家名为天香馆的小酒楼,看来萧子风很常来的样子,那老板热情的招呼着,带着他们来到包厢,正好可以看街上的人来人往,可以看到整整的一条街的繁华。 既然是出来过二人世界,那么肯定不可能去翠云山庄,那还叫什么二人世界,一去了,不被她们烦死才怪,这个时候估计小翠和王雨慧正在着急关于小海失踪的事情,可是这个时候并不是最佳的向他们解释的时机。 “子风,看着这种景象,我就只想起了一个成语。”阮凤舞手托着下巴一直看着街上的景象,然后被这种和谐的现象所折服,看来萧子风的牺牲还是有安慰了,至少没有国之不国,至少在这盛京城里难得看到几个乞丐。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七章 村长大叔 “什么成语?”萧子风则一直深情的看着她,这条街上他已经看腻了,连每一家店铺在什么位置,是卖什么的他都能一一的说清楚。 “国泰民安啊,作为一个皇上,看到这种情况不是应该最欣慰的吗?”阮凤舞转过头,这才发现他一直在看着自己,然后微笑以对。 萧子风也只是淡淡的一笑,“这只是在盛京,其他地方可就不是这样子的了,天子脚下,民生自然要安逸一些,这个不用我说,你都懂的,从南向北,从东向西,你自然是看了很多的风土民情,自然比我还要了解。” 他客观的分析着她所说的国泰民安这个现状,不过整体来说,民众的日子还是不错了,至少没有感受到战争的纷扰,和平年代有地种,战争年代有粮吃,这一点基本的还是不错。 阮凤舞听着他不骄不躁的口气,用着着迷的眼神一直看着他,口水都差点流到了茶杯里。 吃过饭,萧子风决定带她来个江上游,这样微弱的风,这样凉爽的夜晚,在江山看星星是别有一番韵味。 “走开走开,不要妨碍我做生意,要死也死远点。”阮凤舞和萧子风刚下楼,就听见掌柜的用着十分嫌弃的声音愤怒的吼道,好像听着感觉还对什么人动手了。 阮凤舞一看,门口正跪着两个衣衫褴褛的人,头发也凌乱的耷拉在面前,根本就分不清男女,只能依稀的看出好像年龄都不年轻的样子。 其中一个身形更加消瘦的人说道:“老板,求求您行行好,我们夫妇俩盘缠都用完了,已经三天没有吃上饭了,您就行行好,赏给我们一个嗖馒头也行啊。” 那人一开口阮凤舞才辨别出来他是一个男子,而说是夫妇,那么他旁边的那个更矮但是没有那么消瘦的应该是他的夫人了。 “怎么听声音有股熟悉的感觉。”阮凤舞歪这头,总觉得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而好像时间太久远,一时间想不太起来。 萧子风见她在努力回忆的样子,又仔细看了看门口的那对“乞丐”夫妻,确定自己不认识,然后扯了扯阮凤舞的手,“不认识吧,你产生幻觉了吧。”他不是没有怜悯之心,天下苍生,都是他的子民,但是现如今这种人行骗的越来越多,今儿难得出来一次,他可不想不相干的人打扰了他们二人的兴致。 阮凤舞慢慢的跟着萧子风的脚步移到门口,掌柜的看着贵客要出来,生怕那二人惊扰到了他们,所以给了旁边伙计一个眼色,二人一人一脚,把那对夫妻踹下了台阶,滚在了街上。 阮凤舞冷眼看着掌柜的那张趋炎附势的脸庞,瞬间心情就不是很好了,刚才如果说那夫妻二人是骗子,那么她还不敢反驳,如今见二人毫无反抗的力气,就一脚都能踹到滚下台阶滚到了街道上。 “掌柜的。”阮凤舞缓缓的开口,声音很是冷漠。 那掌柜的立马点头哈腰,走到阮凤舞的面前,“是,夫人有和吩咐?”他虽然不知道萧子风的具体身份,但是单从二人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就能看出,非富即贵,很有可能就就是皇室的人,所以这是他得罪不起的,每一次来,他都把萧子风奉为上宾对待。 萧子风静静的看着阮凤舞,他一直知道,阮凤舞是一个善恶分明的人,如今作为一个皇后,好像更加的宅心仁厚了一些。 只见阮凤舞从衣袖里摸出了几两碎银子,然后丢到掌柜的面前,“多给他们一些馒头和咸菜吧。” 那掌柜的看有人出钱,立马的点头,吩咐着小二快去厨房里准备打包,依着那二人的衣衫,那掌柜的也绝对不可能让他们进来用餐的,虽然有人给钱,可是这点钱还不够在他这儿吃一顿大餐,馒头咸菜多准备一点是没有问题。 “多谢恩人,多谢恩人……”那男子拉着自己的夫人立马跪在了阮凤舞的面前,然后不停的磕头,不停的嘴里说着同样的一句话。 阮凤舞看着他们,么头一皱,人生在世,难免有需要帮助的时候,她本不喜欢管闲事,可是看着这样的场景又忍不住要去管,刚才还说盛京繁华没有乞丐,可是如今这二人的出现,刚好打了阮凤舞刚才说的话的脸。 越听那男子的声音越觉得熟悉。 阮凤舞面上一惊,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立马下了台阶,走到了那个男子的跟前,再次仔细的辨认一番,“村长大叔?” 她的一声惊呼,萧子风也不放心的走到她的跟前,害怕有的人专门利用舞儿的善良来使诈。 那男子一抬头,也正好接着街上的灯笼的朦胧光辉看清了阮凤舞的脸,吓得脸顿时一滞,根本来不得反应,只是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孔就已经吓呆,“皇、皇、皇后娘娘。”他的嘴巴翕动了几下,声音很小很小,眼睛瞪得跟一个铜铃似的,很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们都起来吧,这里不方便说话,前面有一家客栈,你们就去那儿住一晚吧。”阮凤舞带着有点复杂的心情的说道,毕竟这个王贵的女儿王杜鹃是曾经想要杀了自己的人。 王贵支支吾吾的,拉着夫人站了起来,可是迟迟的没动脚步,直到店小二把一大包的馒头和咸菜丢到他的怀里,他还是站在原地不动。 “我知道你们没钱住店,今晚的钱我给你们出,就当是还当时村长对我的一点点帮助吧。”说完自己迈出步子走到前面,王贵和夫人相视一眼,最后还是跟着去了。 如今的阮凤舞已经贵为皇后了,而她身边的白衣男子正是当时她救了的人,也就是皇上,如今皇上和皇后的吩咐,他们岂敢不从? 萧子风好奇的一会儿又看看阮凤舞,阮凤舞只好满足这个好奇宝宝,“他们是乌水村的村长和村长夫人,我刚被你发配到那个地方的时候,村长曾经也给了一点点的帮助,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就是他们的女儿是王杜鹃,就是那个给我下蛊毒的女子。” 阮凤舞淡定的说着,刚一说完,萧子风一下子紧紧的拉着她的手,停在了原地。 “怎么了?”阮凤舞好奇的转过头来看着他。 “她这么待你,你还要帮助她的父母?”萧子风以前没有觉得阮凤舞有这么善良,如今看来是善良的傻了,仇人的家人,她不落井下石也就算了,如今还要处处的帮助他们。 阮凤舞瞪了他一眼,然后看了看与自己还有几步之遥的王贵夫妇,瘪瘪嘴,“好了,别那么小气嘛,那都是多久的事情了,帮助他也是还了当时的人情,再有一个就是我好像冥冥中感觉那个王杜鹃并没有死,而是一直还生活在我们的周围,不知道哪里来的感觉,但是就是不相信她就会那么莫名其妙的死了。” 她皱着眉头,给他们一晚的遮风避雨的地方,也主要就是想要问问这个事情,她就不相信,王杜鹃心狠的已经抛弃了自己的父母,父母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希望和请求。 就比如她和萧子风,虽然她现在有了王雨慧的疼爱,可是每每还是会想起现代的生活。 萧子风也皱着眉头,“当时你我都没有去验证,只是听影子他们汇报,他们不熟悉,也有可能认错,既然你有这个感觉,那么就问问清楚,别咱们身边一直潜伏着一个危险却没有发现。” 萧子风虽然觉得蹊跷,但是知道阮凤舞并不会没有根据的就说这个事情,况且一个死人也并不值得她拿来开玩笑。 到了客栈,阮凤舞先让小二开了一间普通的房间,然后一直看着萧子风皱着眉头,她知道,他肯定是受不了王贵他们身上的脏和难闻的气味。 “小二哥,帮我给这二位打盆热水,然后找两身干净的衣裳,你看这点够不够?”她随手拿起了十两银子,她知道,只要有钱就什么都能办到。 没一会儿,水和干净的衣裳都拿来,“你们先去把脸擦一擦,换身干净的衣裳再出来,我找你们问点事儿。” 阮凤舞淡淡的吩咐着。 王贵立马点头,然后拉着夫人赶紧去洗脸洗手了,自己这个样子,确实不适合见这么尊贵的人。 倒是没有让阮凤舞和萧子风等多久,二人已经焕然一新的走了出来,“来吧,坐。”萧子风淡淡的开口,他只是在旁边看就行,在宫外,他也不想给人太大的压迫感,也不想声张皇上和皇后就在此。 王贵见皇上和娘娘都很随性的样子,他怎么也是读了几天书的人,也知道他们的意思,然后战战兢兢的坐下,说了一句“多谢公子和夫人。” “夫人想要知道什么?小的一定知无不言。”王贵一直低着头,谨慎的说道,生怕那个字不对就得罪了这二人。 “村长,夫人,你们放松,我只是想叙叙旧,毕竟我在乌水村待过,那里也算我的第二个故乡。”阮凤舞见他们拿出天生的戒备心理,然后打算循序渐进,害怕他们以为当年自己的女儿得罪了她,现在是要报复还是怎么。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八章 真假杜鹃 “呵呵,是是是,夫人说的是。”王贵的深情仍旧没有放松的样子,夫人就更加的不用说了,本来也是没有见过什么场面的人,如今遇到自己女儿以前的劲敌,她现在满脑子就是皇后会不会还记恨着以前杜鹃对她的得罪。 阮凤舞意会的笑了笑,“村长,你们怎么会出现在盛京?”这确实也困扰着阮凤舞,她实在才想不到他们来盛京的理由?看着盛京上乌水村的人多?想来巴结?可是她想象中的村长,并不是那种人,再说要是巴结的话,他今日也不会沦落到街头要饭。 王贵和夫人对视了一眼,然后都无奈的摇摇头,“实不相瞒,夫人,我们是来找我女儿王杜鹃的,您也知道,我们夫妻二人也就这么一个女儿,如今她下落不明,我在家就听人说她跟着人来到了盛京,所以我们夫妇二人就典卖了家里所有的东西,来到了盛京,我们已经来了半个月了,可是毫无半点音信,后来盘缠也用完了,带的衣服什么的能当的都当的,如今人没找到,连回去的盘缠都没有了。” 王贵说着说着声音有点沙哑,可是仍旧坚持着说完,只是深情很是忧伤。 阮凤舞惊讶的看着他们,确定他们不是在编故事,“王小姐失踪了?”她装作才知道这个消息,看来王杜鹃当时离开并没有向他们二人商量。 王贵无奈的点点头,“确实是失踪了,要不然我们这么一把年纪了,也不会千里迢迢的来找她。” 王贵在说话的时候,王夫人就在旁边偷偷的抹着脸上的泪水。 二人的神情都非常的沮丧,脸色可能由于久久未进食,看起来都很苍白无力。 “那一点儿的音信都没有?”阮凤舞仍旧不死心的问道,她这会儿真的是彻底的鄙视了王杜鹃,没想到一个女子的嫉妒心能这么的强大,强大的连自己的父母都不要也要打败自己。 可是如今连他们都不知道王杜鹃究竟是死是活,那么她真的更加的不敢确定了。 她可不想自己的身边埋藏着一颗定时炸弹,随时注意着别来咬自己一口,最难防就是她那种疯狗似的小人。 “对啊,没有线索。”王贵唉声叹气。 “也不是,昨儿我们在街上走着,看见一个女子,背影和神情都很像杜鹃,可是喊她她却不应,根本就不理我们,老头子说我是老眼昏花了。”王夫人带着一点点的希望说道,她看着皇后娘娘不像是坏人,所以对她寄予希望,希望能说出来看看她会不会帮自己。 她话音刚落,却被王贵狠狠的瞪了一眼,虽然二人隔得近,动作很小,可是全被阮凤舞看在眼里,看来这应该会是一个突破口。 “我就说你是老眼昏花,要是真是咱们的杜鹃,她怎么可能舍得不答应,明明看到了我们,还会转头就走?”王贵试图把这个话题就这样蒙混过关,因为他的感觉最为强烈,昨天在街上碰到的女子就是杜鹃,虽然蒙着面,他也敢确定,因为血浓于水的亲情,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不是任何外在的东西能形容和比拟的了的。 阮凤舞也是淡淡一笑,大概能猜到了王贵的想法,毕竟他的担心是没错的,因为只要她一确定王杜鹃还活在这个世上,她不介意让她再死一次。 “王夫人,我知道你们找女儿心切,既然今天遇到我们了,那么如果想要我的力量,我一定会帮忙的,村长,你真确定昨天在街上看到是王小姐吗?”阮凤舞用着一种极为可亲的语气说着,反正人情已经还了,那么再利用又有何妨? 王贵立马装作很不确定的样子摇头,而王夫人却皱着眉头听见阮凤舞说愿意帮助自己,她则表情缓和了一点点点头。 最后王贵也在夫人眼神的威慑下,也就只好作罢,或许多了皇后的力量,要找到杜鹃真的会简单的多,如今他们连饭都吃不起了,有了上顿没有下顿,如今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知道王杜鹃平平安安过的好,就算她如今飞黄腾达了不愿认自己,他们也毫无怨言。 父母对儿女的爱,始终就是如此的伟大,不求半点的回报。 “那么还麻烦夫人详细的说说你们昨天看到的女子的特征,其实盛京说大不大,但是凭着你们二人的力量要找一个人肯定不好找,要是我还找的话,那就说不一定了,你们也要看开点,要是那个女子真是王小姐,而不认你们,有可能她是有苦衷或者因为某种意外失踪了,这一切的一切不是都要找到她才能确定不是吗?” 阮凤舞头头是道的分析着,王贵听频频的点头,其实这也正是他心中所想,既然他都肯定那个人就是王杜鹃,可是奈何杜鹃根本就不认识自己一般,那么他一定要把这个问题搞清楚,不管她是不是杜鹃。 王夫人也觉得阮凤舞说的极其的有道理,说不定阮凤舞愿意帮忙,明天就能找到那个女子,然后确定究竟是不是杜鹃,不是也就罢了,是的话一定要搞清楚她究竟经历了啥,连自己的父母都不认识了。 认不认他们是一回事,认识不认识又是另外一码事。 如果真是被人威胁有什么苦衷,那么他们夫妻拼了老命也要救出她来。 “那个女子的身形和杜鹃差不多,从后面和侧面看简直一模一样,可是却一张白沙蒙着面,根本看不到脸和五官,其实仔细说起来,那女子的眼睛比杜鹃的眼睛大,只是眼神和杜鹃的眼神很像而已,真要细想起来,长得真的跟杜鹃不一样。” 王夫人越说越不相信自己,其实这也是他们不敢确定的地方,虽然感觉是,可是事实却完全是两张脸,虽然蒙着面,可是眼睛确实不是一个人。 阮凤舞皱皱眉,经过他们这么一说,她的脑中出现的一个身影就无缝的和他们陈述的相重合。 “小二,拿纸笔。”因为没有更多的无关或者其他描述,阮凤舞只好用画的方式,以前就对简笔画感兴趣,没想到今日派上了这个不大的用场。 小二也听见吩咐,迅速的拿来纸笔,只见阮凤舞洋洋洒洒的,纸上立马呈现出来一个妙龄少女,虽然蒙着面,可是正是他们所描述的样子,就连眼神都画出来了三分,好像正是他们昨天见得那个女子的样子。 阮凤舞拿起来轻轻的用嘴吹了吹,很满意自己的画工,没想到毛笔写字不行,画画倒还挺好使,以后要是闲来无聊,看来可以多多的画画打发时间。 放到王贵的面前,“怎么样,你们见的那个女子是不是她?”阮凤舞把一个柳叶眉的女子画像呈现在他们的面前,有点小小的得意的问道,然后眼神抛向惊讶中的萧子风。 王贵一看,脸色都白完了,王夫人看了看倒还好,神情只是惊讶,并没想的太过于深奥。 王夫人拿着那张画仔细看了看,然后惊讶的点点头,“夫人,我们在街上看到的就是她,夫人画的真好。”然后缓缓的递给阮凤舞,末了还不忘夸奖一句,或许也只是奉承,想要她帮着他们找人的一句客套话。 “夫人可曾在什么地方见过此女子?”王贵有礼的问道,心中很是忐忑不安。 阮凤舞也深意的一笑,看来王贵的放人之心还有点重,“村长,我是见过这个人,虽然我也觉得给我的感觉有点熟悉,可是她不仅仅是无五官和王小姐不一样,就连嗓音也完全是两个人,可能你们要失望了,这个人不是王小姐。” 她很惋惜的说着,虽然当时也觉得她跟王杜鹃很像,可是柳樱岚跟王杜鹃确实完全不是一个人。 她不动声色,他们所看到的女子就是柳樱岚,而柳樱岚正是北野仓的太子妃,其实她已经想到了一些事情,那就是明明阿碧说北野仓的太子妃病重了要死了,可是如今却被他们俩在盛京的街上看到她,这其中的蹊跷,无人能知。 或许有的事情,就连北野仓都不知道吧,或许萧子墨会知道一些。 “是吗?可是一个人的感觉可以说错,咱们那么多的人的感觉都错了吗?或许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一种让人吃了就容貌大变的药?”王夫人很是激动的看着阮凤舞,好像在求助似的,不想得到这样的结果。 她看似异想天开的话语却一下子惊醒了阮凤舞,阮凤舞若有所思的与萧子风对视着。 而王贵却认为这么天马行空的想法也就只有这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娘们才能想的出来,斥责道:“你一个娘们无知,不懂就不要乱说,怎么可能有这么奇怪的药,这么狠毒的药?” 他们都没有见识过多样的江湖,作为一个平常的老百姓,尤其是还是生产力如此低下的地方的老百姓,一听到这些肯定以为是天方夜谭,所以他的斥责也让本来脸色苍白的王夫人脸一阵红一阵白。 “让公子和夫人见笑了,贱内见识少,说了不该说的话。”王贵又对着阮凤舞和萧子风歉意的说着,不得不得说,他却是很谨慎,想事情也挺全面周到的。 可是这些也并没有什么用。 正文 第二百九十九章 北野太子妃 阮凤舞也淡淡一笑,萧子风也只静静的坐着喝茶。 “村长不必在意,江湖之大,无奇不有,可能王夫人说的有道理,正好我与这个女子还有过点头之交,要是能找到她,我必定通知二位,或者我可以帮你们找一个住处,暂时待在盛京,等到找到杜鹃小姐再走也可以。” 阮凤舞抛出真诚的条件,其实也打赌,跟自己打赌,跟柳樱岚打赌,跟王杜鹃打赌。 既然王贵夫妇在自己的手上,要是柳樱岚就是王杜鹃,她的手上就有了筹码,到时候,她想要取了王杜鹃的狗命易如反掌,或者是王杜鹃现在手上已经掌握了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东西,那么她也有筹码跟她谈,先礼后兵。 “夫人的意思就是有可能了是不是?很有可能那个蒙面的女子就是我的女儿杜鹃是不是?”王夫人本激动的想要去抓阮凤舞的手,可是她却畏惧皇后的威严,所以顿时站了起来,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儿的感觉。 “好了,你们今日暂且住下,明日我将派人来接你们到别的住处,只要一有杜鹃小姐的消息,我就会派人通知你们的,你们就安心的住下吧。” 阮凤舞缓缓的起身,同时也拉着萧子风的手。 王贵本想跪着拜别的,可是阮凤舞却看着他摇摇头,眼神示意他不要声张。 “当家的,你说咱们的皇后娘娘真是一个念恩情的人,居然还会帮助咱们,这样好的娘娘真是少见。”待到阮凤舞出了门里面隐隐传来赞美的她的话语,能听出来,是由衷的赞美。 阮凤舞嘴角向上扬起,等待着那个谨慎的村长怎么回答。 “是啊,挺好的,只是一个念恩情的人未必不是一个记仇的人。”他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王夫人就哑口无言了。 良久才重新开口,小声的说道:“你是说杜鹃以前得罪她的事情?” 阮凤舞光明正大的偷听之后,嘴角扬的更高,果然王贵更加的谨慎,也正好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可是他们却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只能依照她的意思去办,也只有寄一点点的希望,希望她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帮助他们。 萧子风却一直观察着阮凤舞的表情,“你在暗暗的乐什么?”拉着她的手,刚才以为自己的计划要泡汤了,没想到她现在的心情又大好了。 “没什么啊,我只是觉得助人为乐的感觉好好,感觉到整个人格都得到了升华。”阮凤舞装作自己很清高的样子说道,说完自己都忍不住嗤之以鼻。 萧子风也无奈的一笑,“好了,好像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似的,再说了,那个几画中的人物究竟是谁?我怎么没见过?”萧子风很是好奇,难怪她觉得王杜鹃没有死,原来她是已经见过了。 一说到这个话题,阮凤舞收起了所有的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我画中的女子就是北野仓的太子妃,而阿碧说她已经病危奄奄一息了,可是怎么又出现在了盛京?”阮凤舞皱着眉头,这出戏她根本就不知道是谁在导,究竟是北野仓在掌舵还是萧子墨。 “北野太子妃?”萧子风也明显被这个消息震惊到,再次惊讶的重复。 “对,所以咱们要赶紧找到这个女子,不管她是不是王杜鹃,但是目前她在天齐来说的话就是一个祸害,她在暗处,随时随地都可以成为咱们的威胁,既然能躲开藏秘阁的追踪,就说明并不是很容易对付的对手。”阮凤舞认真的说着,总觉得他们未来的路不会那么一帆风顺,或许更大的一场挑战在等着他们共同去面对。 想到这里,阮凤舞和萧子风默契的都更加用力的攥紧对方的手,只要彼此在身边,什么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还有兴致去湖面吗?现在去看星星正是好时机。”萧子风抬起头看了看天上,月明星稀的,秋高气爽,确实不错。 阮凤舞点点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为什么不去?” 然后二人就来到了湖边,阮凤舞原本以为是一个很简单很简单的床,可是一到了才发现,是一艘巨型轮船,看样子里面应该什么都全了。 阮凤舞惊讶的看着萧子风,似笑非笑。 “好了,走吧,这可是我的私房钱造的一艘船,并没有动用任何我皇上的任何力量,我可是一个清正廉明的皇帝。”他骄傲的扬起头,好像自己要是动用了私权,会被阮凤舞瞧不起似的。 到了船上,不管是仆人还是船夫一应俱全,虽然不能跟现代的游轮想比,可是也只是在造型上和材料上的差距,其他的设施和设备差不多该有的都有了。 走到甲板上,正好放了两个躺椅,萧子风好像在跟一个仆人说着什么,阮凤舞静静的看着湖面上星星的倒影,静静的吹着微风。 这一刻,她觉得岁月是如此的静好,自己才来到了这个世界还不到两年,却连续着发生了那么多的大事,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可能才是最惊魂的,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过每一天,为了子风,为了小海,为了已经去了的阮凤舞。 “在想什么呢,这么认真。”正在神游之际,阮凤舞就听见温柔的滴水的声音,比这夜色还要柔媚,还要醉人,萧子风是她永远都抗拒不了的温柔。 阮凤舞拉了拉萧子风刚给她披上的披风,反手握着他的手,“没什么,就是在想,要是能让时间永远能干停留在这此刻就好了。”她回过头,深情的与他对望着。 “你要是累了就去船舱内休息会儿,床铺已经铺好了,虽然比不上宫中,但是舒适度还是能保证的。”他看着她眼里的倦容,不忍的说道。 阮凤舞却摇摇头,“下午睡了那么久,现在还不困,再说,好像跟你在一起的时间,睡觉好像是一种浪费,其实我多么想一天所有的时间都能看见你。” 萧子风淡淡一笑,“哈哈,你也学坏了,还说我油嘴滑舌。” 阮凤舞看着他即将抬起的手,挣脱他的大手,一个机灵钻过他的手臂,绕到了萧子风的后面,“还不是近墨者黑,都是怪你带坏了我。”阮凤舞嘟着嘴,好像在指控萧子风一般。 萧子风也只是淡淡的一笑,对于阮凤舞,反正怎么说都是她有理。 阮凤舞从后面环住萧子风如石头般坚硬的腹部,“子风。” 萧子风感受她的柔软抵在自己的后背,不禁一阵想入非非,心猿意马,好像都已经不能正常的思考了问题。 “怎么了?”声音都已经明显的感受到有一丝丝的颤抖,只是阮凤舞在背后,又随着风把他的声音好像带到了远方,她根本没有感受到他的变化。 “以后不管有什么压力,有什么问题也要跟我分享好不好?咱们不仅仅要做一对同甘的夫妻,更是要做一对共苦的夫妻。”阮凤舞知道,一个国家如此之大,每天都有很多很多的烦心事,可是他在自己的面前却始终保持着自己最佳的精神状态,不管是不是心烦,始终对着自己都是那一如既往的温柔如水的样子。 萧子风拉着她冰凉的小手,“傻瓜,我知道。” “大后天就是你的生辰了,那些夫人应该已经在路上了,或许有的人已经秘密的潜入了盛京,只是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或者伺机而动,或者坐山观虎斗。”阮凤舞这几天一直被这个问题烦恼着。 萧子风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别想那么多,该来总会来的,咱们只要做好所有的防范措施,你放心吧,现在不是他们闹事的最佳时期。” 萧子风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像什么事都尽在掌控之中的霸气。 阮凤舞看着他的反应,心也放宽了一点点,那么她就该来想想到时候怎么让西门睿那个畜生自己上钩,然后怎么样的去折磨他,这一次过来,他应该要带上他的贡品吧。 “舞儿。” “嗯。” “你回来还没有去看看太后,她好歹是你的姨妈,也算是我的养母,现在重病着,咱们抽时间去看看她吧。”萧子风皱着眉头,每次去见她,她都是不愿意见自己的样子,他没想到那个老太太如此的固执,自己都不介意了,她反倒更加的在意。 “太后怎么了?”阮凤舞也惊讶的问道,好像王雨慧也很少进宫,怕是心中郁结,一个人闷出病来了吧。 “太医说并没大碍,就是换季节,感染了风寒,吃几服药就好,可是加上她心中郁结不散,吃药也好的慢,如今服侍她的宫女都说头发都已经白完了。”萧子风皱着眉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好像想起了父皇和母妃去世的那一年,他一个人在行宫里孤苦伶仃的,虽然那时候他已经是太子了,可是还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孩子,还是太后接他回宫,一切事情还是由她支撑起来的。 阮凤舞听的认真,然后点点头,“好吧,回宫我就去请她,你这么大的生辰,无论如何让她出席,你相不相信我?”阮凤舞得意的一笑,想到这个作为给萧子风的生日礼物,貌似很不错。 正文 第三百章 以前的名字 “不睡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宫吧,你还要上早朝呢,别让那些大臣等久了,又得说什么皇上沉醉温柔乡,皇后是狐媚子之类的了。”阮凤舞一边轻轻的掀开蚕丝被褥,嘴巴也没停着。 “那么你介意吗?”萧子风一把抱住正要下床的阮凤舞,阮凤舞一个猝不及防,一下子又滚到了床上,二人的姿势十分的暧昧,萧子风的嘴就挨着她的耳根,呼吸吐纳之间,惹得她的身子一阵酥麻。 阮凤舞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可是无奈他看似没有用力气的胳膊却把她圈的死死的,根本不能动弹半分。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介意吗?”阮凤舞确定,他是故意的,他故意在自己耳边用着极其魅惑的声音问话,以至于她的大脑根本就不能正常的去多方面的思考和回答这个问题。 傻傻的摇摇头,“不介意。” “那正好,我也不介意。”说完欺身而上,本来圈着她的,如今一下子却变成了压着她,让她更没有反抗的余地了。 一阵胡闹和缠绵,船舱内已经被二人弄的狼狈不堪,时辰已经早,要不是阮凤舞多次提醒,他真就不想回宫,因为还没有餍食,看着阮凤舞穿衣服的动作,看着她那全身的肌肤都百里透着刚激情过后的红,他的兽性又差点大发,无奈阮凤舞的动作更加的灵敏,早他一步出了船舱。 回到宫中,萧子风上朝,阮凤舞则是叫来阿碧。 “阿碧,去帮我查查北野太子妃,前几天有人看见她就在天齐城内,她的病情有可能是假的。”阮凤舞皱着眉头吩咐着。 “是。”阿碧领了命立马的出去把这个命令发放给手下的姐妹们。 而待阿碧走了之后,阮凤舞则稍微吃了点早餐,然后赶去了太后的寝宫,其实也不能说寝宫了,如今也只是她诵经的地方的而已。 阮凤舞到了并没有让人通报,她想就这样进去安安静静跟她说上一句话,曾经那么风光的王太后,虽然一生没有得到先皇的宠爱,可是却得到了先皇一生的尊敬,也得到她想要的权利,可是如今的她却常伴青灯,甚至连生病了也只有一连个丫鬟不敢违抗皇命一直守护着。 想起了曾经她对自己的疼爱,不管她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还是看在了亲戚血缘关系的面子,总之有的情分她是记住了一辈子。 一走近殿内就是一股萧条的样子,本来就到了深秋,院子里的落叶已经堆成山,她宫殿里的树好像比其他的宫殿要格外凋零的快一样,或许这些花草树木都能受到主子的情绪影响。 阮凤舞再走近内殿,一直都没有看到一个活物的影子,皱着眉头,心中也跟着忧伤了起来,她好像能感同身受一般。 “皇……”一个宫女站在一个盘着打坐的人的旁边好像在打着瞌睡,一恍惚看见了皇后娘娘,吓了一大跳,立马要跪下行礼,可是阮凤舞却立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那宫女则重新安安静静的站在旁边,一动不动,只是不再敢打瞌睡。 “玉儿,皇后娘娘来了,怎么都不去沏茶。”王太后缓缓的开口,声音好像有点因为鼻塞引起的鼻音。 “母后。”阮凤舞先上前拉着王太后的胳膊,试图扶着她起来,既然能感受到自己来了,那么就说明她的心也没有多静吧,阮凤舞如此的想着。 “舞儿,你回来了?”王太后语气很缓慢,好像说快了会回不上来气一样,睁开眼睛慈祥的看着阮凤舞。 阮凤舞惊讶的看着王太后,只是点点头。 “你不用惊讶我这个老太婆明明决定不问世事了还怎么知道你没回来,你走后子风来过一次,虽然我不愿意见他,可是他还是跟我讲了很多的事情,我这心里这段时间就挂念着一件事,那就是你跟子风的问题,这下你回来了,我又没有什么可牵挂的了。”她慢慢的说这话,这时玉儿已经泡好了茶,阮凤舞先给太后端了一杯。 看着她因为念经很久而干涸的嘴皮,再加上泛白的头发和因为病态引起苍白的脸色,哪里还有以前半点的风光,如今的她就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想要去同情的老人。 “对不起母后,儿媳让您操心了,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儿媳年轻不懂事,还请母后原谅。”阮凤舞用着极好的认错态度,她只是想让这位老人安度晚年,无忧无虑。 王太后看了看乖巧的阮凤舞,眼睛里闪过一丝的心疼,然后伸出手拉着,阮凤舞也伸出手,二人的手握在一起。 “舞儿啊,母后没有责怪你,只是心疼你,好不容易回宫,好不容易重新回到皇后的位置上,一定要珍惜啊,你比我当年还多了皇上的宠爱,如今你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一定要懂得珍惜。” 阮凤舞听着她有点虚弱的声音,也低下头,浅浅的说道:“谢母后的尊尊教诲,舞儿一定牢记于心。” 王太后貌似很是满意她这个谦逊的样子,好像又看到了几年前那个最听自己话的女孩。 “舞儿,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事。”王太后斟酌了很久,终于还是开口了,在难为情的背后,隐藏着阮凤舞没有看见的试探。 “母后你是想问子墨的事情是吗?”阮凤舞皱着眉头,好像一直在想要是她问起这个事情,她该如何的回答她。 王太后微弱的点点头,然后话锋一转,“没关系,反正我已经灯油耗尽了,他也应该有他自己的济源造化,你不方便讲究不用说了,或许不用知道我还会更加的安心一点。” 她反而以退为进,一听见她这么说,阮凤舞也明显能够感受到她语气的无限的哀伤。 同是作为女人,同是作为一个孩子的母亲,她怎么能不理解这种感受,尽管小海根本就没有在自己的身边待几天。 “母后,你要答应我,你听了之后不要激动,因为你现在的病情需要静养,我都已经问过太医了。”阮凤舞皱着眉头,严肃的说着。 王太后对着她淡淡一笑,微微颔首。 “放心吧,舞儿,母后我虽然今日身子不佳,可是当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跟随你父亲一起去北野和西域,面对那两个老狐狸,我都没变过脸色。”她说的轻松,可是阮凤舞还是看见了她捏紧衣袖的微弱的动作。 “子墨现在投靠了北野的太子爷,过得还好,子风也说了,他要是能改邪归正,随时回来都可以,他永远是子风的好弟弟。”阮凤舞只是介绍了最最基本的状况,那就是所在地和过得好不好。 太后那平静的眸子闪过一丝精光之后,立马变得慈祥起来,好像很安慰和满意的样子点点头,“过得好就好,只希望他以后真的能改邪归正,只是我的儿子我了解,他的执念太过于深了,恐怕难以再回来了。” 她说着的时候,用手帕擦了擦嘴角不知是伤感引起的还是因为干涸引起的泪花。 阮凤舞也看着难受,“好了,母后,您也说了,只要他好就好,他会回来的,你放心吧。”阮凤舞本是安慰的口气,可是明显看到太后的身子一颤,阮凤舞只以为她是伤心过度。 可是太后却一反常态的拉着阮凤舞的手,激动的问道:“舞儿,真的吗?你怎么知道他会回来?我还能见到他是吗?”她用着一种渴望阮凤舞给她肯定答案的眼神看着阮凤舞,手也因为紧张使力而显得更加的消瘦。 阮凤舞立马回拉着她的手,立马耐着性子安慰道:“母后,您别激动,子墨的心中肯定还有您,他会回来看您的,子风也说了,他不会追究子墨的罪行的。”她温柔的着说话,生怕那一句话又让这个脆弱的老太太受到了刺激。 太后这下重新坐下,嘴角一直噙着微笑,并没有再说话。 “母后?”阮凤舞也陪着安静了一会儿,感觉已经安静的可怕的时候,终于还是开口。 “怎么了?”王太后还是用着慈祥的语气反问道,好像刚才一切的一切都是幻觉,好像这时候阮凤舞才进宫殿一样,她之前根本就没激动二人没有说任何话一般。 “母后,后天就是子风的生辰了,八方来贺,您能不能也出席一下,我答应了子风要送他一个不一样生辰礼物,可是我知道他现在最在意的就是跟您重修于好,他最在乎的还是跟您的母子情分,所以我就想要是能说服你,就是我给他的最好的生辰礼物了。” 阮凤舞并没有从什么国家体面和大义上来讲,她时纯粹的想要用她对萧子风的用心去打动太后这颗已经熄灭的心。 太后想了想,沉思了很久,正在阮凤舞忐忑不安的时候,她却微笑着看着阮凤舞,“孩子,也难得你用心了,那么母后要是不给你这个面子好像也不行了,放心吧,我会出席的,你就别担心了。” 阮凤舞松了一口气,站起来对着太后行了一个大礼,甜滋滋的说道:“谢谢母后。” 说完她看着王太后也困乏了的样子,也就告退,走出来的时候兴许是因为自己的心情的原因,好像看着这个院子也不像之前那么的萧条。 只是她没有看见,她走后,身后的王太后露出了一种让人捉摸不定深不可测的笑容。 正文 第三百零一章 劝说太后 正文 第三百零二章 多重身份 伊水殿,南宫沧月躺在床上,眼睛死死的盯着床顶,就好像要把床顶给看穿似的,精神也恢复了许多,她体内的毒素已经消除的差不多了,再加上她本身有浑厚的内力相助,所以身子很快就会恢复。 “林蓉。”她很没有力气的喊道,其实她的面色什么的多已经恢复,可是因为她自己思想想不开,一直在床上躺着,所以精神会力气一直没有回复。 “王爷,在。”林蓉立马的就出现在了床边,这些天,不管大小事,都是林蓉代劳,就差吃饭和解手了。 “皇上怎么处置的那位对我下毒的宫女的?”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萧子风对于她这件事的处理态度,即使他没有来看自己,她一级钢心存怨恨,可是她仍旧不死心的想要自我安慰一下。 “回王爷,皇上对于这个案子一直没有关注过,一直是皇后娘娘在监管,娘娘已经下令将那个宫女斩立决了。”林蓉恭敬地说着,心中还在庆幸自己早就留了一手,很容易的就将这个黑锅扔给了别人,要不然现在在断头台上的是自己。 南宫沧月本怀着很大的希望去问的林蓉,以往的林蓉都会耐着性子哄哄她,哪怕说些不切实际的假话,但是总归听着舒服,也算是给了自己莫大的希望,而这一次,林蓉却直言不讳,也不管她是否身子受得了打击。 南宫沧月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那样盯着林蓉,很是不解。 林蓉立马低下头说道:“王爷,您也不要做梦了,以前皇后还没有回宫的时候,皇上那时候至少还会见您一面,现在皇后回来了,直接连见都不见您了,您又何必自己作践自己,身子要紧,一定要重新振作起来,或许咱们回南疆,会有更好的机遇等着咱们。” 林蓉俨然已经成了她的忠实狗腿了。 南宫沧月也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然后落寞的说道:“我有情,他无意,我原本想,半生戎马已经折腾的够了,我只想在他的怀里过着安稳的后半生,可曾想,我唯一看中的男子却连一点儿念想都不留给我。” “啪啪啪。”三声脆亮的鼓掌声响起在了外殿,南宫沧月和林蓉对视一眼,然后都非常警惕的看着门外。 林蓉沉着声音问道:“是谁在外面?” “堂堂一个王爷也真是悲催,活到这个份上,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真的值吗?” 南宫沧月只是皱着眉头,十分谨慎的看着从门外进来的这个陌生的女子。 她一袭绿色的宫女装扮,可是却比一般的宫女要多几分的姿色,娇俏的鼻头高挺的鼻梁,眼睛虽然一对杏眼,可是并没有大眼睛的单纯,看人的时候总会让人不自觉的朝着狠辣的方面想。 这正是撤掉面纱的柳樱岚,并没有回答林蓉的问道,反而反问一个问题,问完了之后,眼神一沉,好像也问到了自己的心坎里,她不动声色的走到南宫沧月面前,行着宫女的礼数,“参见南宫王爷,以后伺候的您的事情也有我的一份,您就叫我晓岚吧。” 她从容大气,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宫女身份在南宫沧月面前觉得自己逊色了几分。 “你究竟是谁?”南宫沧月是何等人物,岂能看不出她是来者不善的意思。 “我是何人不要紧,我只是来告诉王爷一个消息,说完了,然后再问问王爷有没有意向加入我们或者建立合作的关系。”柳樱岚微微一笑,就像是一朵白莲花盛开在碧波的池子里,让人看了觉得很美,但是也不由得觉得慎得慌。 南宫沧月见她这样说话,又不愿透露自己的信息,然后冷哼一声,“哼,要是合作,就该有一个最基本的诚信问题,姑娘这般不自报家门的,我也只能认为是霸王硬上弓,而本王恰恰又正好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南宫沧月随着林蓉的胳膊被扶着坐了起来,眼神也开始变得凌厉。 “王爷还真是性情中人,也怪在下太过于鲁莽,不过我的身份不管紧要,我是北野仓的妻子,也就是北野的太子妃,不过我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天齐二皇子萧子墨的手下,我的所作所为都是受他的命令,所以今儿来伺候王爷也是二皇子的命令。” 柳樱岚挑着眉,虽然说是来伺候她,可是那说话的高傲态度,哪里是伺候人的态度。 南宫沧月稍微理了一下这个关系,然后砸心中一阵嘲讽,北野太子或许以为他在利用萧子墨,可是实际上好像处处是在帮萧子墨大侠奠基,自己傻傻的在为萧子墨做事还不自知,看来萧子墨是一个腹黑的狠角色,怪不得当年萧子风和阮凤舞都栽在了他的手里。 “北野太子妃来伺候我一个小小的王爷,这怎么使得。”南宫沧月也打着马虎眼,反正目前是他们有求于她,所以她根本不急。 “王爷多虑了,没有什么使不得的,我家主子想要接你出宫,咱们就明儿出宫,后天就是狗皇帝的生辰,我主子害怕节外生枝。”柳樱岚并不顺着南宫沧月的话继续往下客套,而是直入主题。 “那我要是不想出去呢?”南宫沧月微眯着眼睛,她感受到了来自这个女子身上无尽的不友好,明明是威胁,却还说的这么的好听。 “我要是说一件事出来,我估计王爷的想法就会改观了吧。”柳樱岚胸有成竹的说道,慢慢条斯理的找了一个凳子做到南宫沧月的床前,眼睛一直盯着南宫沧月,本来并没有施加精神上的压力,可是沧月仍旧感受到了她那眼神背后的意思。 “什么事?”南宫沧月防备的问道。 “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件足以让你对萧子风彻底失去念想,足以让你把对他的爱变成无尽的恨的事情。”柳樱岚一直微笑着看着南宫沧月,时间让她沉淀了下来,如今的她已经变得不动声色,运筹帷幄了。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南宫沧月见今儿要是不答应她,估计也得不到什么好结果,既然她能来找自己结盟,那么她肯定也留了更多的后手,还不如尽早的试探出来她究竟掌握了多少对自己有利或者不好的信息。 “我想王爷还记得前不久您小产的事情吧?”柳樱岚故意把小产这两个字说的很重。 南宫沧月一听,身子一滞,果然他还是要用这个事情来要挟她吗,不过这件事已经要挟不到她了,因为她在萧子风的眼里,已经不多这一条的罪名了,反正她也已经被他认为是偷小皇子的凶手,不管她之前是不是假怀孕欺君这件事,她可能也再也没有机会得到萧子风的一丝眼神了。 或许他现在都恨不得要置自己于死地吧,杀之而后快,毕竟那是阮凤舞和他的孩子,多么珍贵的孩子啊。 想当初,自己流产了,他都只是在房门外问候了一声,因为小产的女人没有出小月子,是不吉利的,所以他没有进房间来看自己,这是她当时安慰自己的话。 可是理智下来一想,却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想想当年民年流传的,说皇后娘娘生产的时候,皇上一直从天黑陪伴到她到天亮,女人生孩子不应该也是会让男子回避的吗,可是他为何遇到了阮凤舞就不会回避了? “怎么?还想要用这个事情来要挟我?你有本事就去他那儿告发,不管当时是不是真怀孕,反正他也从来没有在乎过这个孩子是不是?”她有点自嘲的笑着,说出口的话语几乎像是要呐喊出来,只是她尽量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手用力的捏着被子,被子的一角早已经被她捏成了一团。 柳樱岚看着这个可怜的女子,眉头也轻轻的皱起,她现在终于知道女人之余爱情就像是飞蛾扑火这句话的意思了,面前坐着的人就好比是自己在照镜子,一个真实的翻版的自己而已。 明明知道那个男人连一个眼神都不肯自己,可是还是会为了他飞蛾扑火,肝脑涂地,在死亡面前她都能选择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他的生活机会,可是那个男人却仍旧心中不肯给自己留下一丁点的位置。 “我不是要用这个事情来威胁你,除了你的几个亲信知道,这件事没有任何人去怀疑过它的真假不是,而小产这个事实是坐定了的是不是吗?”柳樱岚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尽量不让她的事情影响到自己将要实施的计划。 “你什么意思?”南宫沧月仍旧一脸防备的看着她,一头雾水,被她绕的有点晕,并不知道她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流产这件事,我想你当时都已经察觉出来了那晚莲子羹里面有蹊跷,那么你才将计就计的,而且这样既能逼真,又能博取一点同情,我说的不错吧?” 柳樱岚思维很清晰的分析着,好像整个事情的过程她都一直亲眼目睹了似的。 “是又怎样?”南宫沧月挑眉,如今这件事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就算再追究起来,她也不惶恐了。 “那你不想知道究竟是谁指使的下毒?或者更直接的是你不想知道当时下毒之人是谁吗?难倒你就没有怀疑过?虽然已经处理了一个小太监,可是他与你无怨无仇的,为何要害你?” 柳樱岚咄咄逼人,连着问了好多个问句,却字字珠玑,不得不让南宫沧月反思。 正文 第三百零三章 伊水殿客人 正文 第三百零四章 以权相诱 南宫沧月被她问的无路可逃,只能硬生生的接住她那凌厉的眼神,“你什么意思?” 她仍旧是不敢确定,所以微弱的开口,这个时候的语气好像比刚才更加的没力气,而且脸色也煞白,就像真的是一个久病不起的弱女子。 “我什么意思?难道还不够明白?其实以王爷的聪慧,恐怕早就有所怀疑吧,只是碍于自己假怀孕的事情不想去深究,要是深究起来,真的就只是那个小太监阴差阳错下毒这么简单吗?”柳樱岚根本就不给南宫沧月反应的时间,愣是把这件事一层一层的剥开,让她看到这件事的实质。 最后南宫沧月被她反问着无力的垂下眼睑,根本没有了勇气去正视她,去正视她所说的话,因为这件事要是细想,后果对她的太极太过于强大,她宁愿一直蒙在鼓里,不让那所谓的残忍的真想大白于天下,所以她根本就不去想这件事。 终于柳樱岚还是给了她足够喘息的时间,然后慢慢的开口,“其实你的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何必要逃避?难倒你对他仁慈他就会转过头来怜惜你?并不是,男女爱情这件事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不能因为你对他付出了他就必须得对你动心。” 虽然语气放缓慢了,可是说出的话比刚才还要残忍还要现实。 “真的是他吗?”南宫沧月无助的拉着一直静静的站在旁边的林蓉的手,很是渴望看着她摇摇头的样子,可是无奈,林蓉最终还是点点头。 “我也希望不是,其实我在前几天就已经查了出来,因为我跟这位姑娘有着同样的疑虑,查了出来之后,奴婢看着王爷您成天是无精打采的样子,根本没有敢跟你说,以前我也对陛下抱着一点点的希望,可是自从我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就觉得王爷您实在是太不值得了,为了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可是他却连你们之间的一个孩子都容不得,虎毒尚且不食子你。” 林蓉悲愤的说着,眼睛也带着心疼的眼神一直看着南宫沧月的反应。 她知道,这样的打击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能扛得住的,但是她却相信她家的王爷,因为南宫沧月并不是普通的女人,虽然在爱情面前她能犯所有人的错。 本来紧紧的拉着林蓉手腕的手渐渐的因为失去力气松开,就像是虚脱了那样的滑落,林蓉一声惊呼,或许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或者说这样的消息对于她来说也是灭顶之灾。 而柳樱岚则在旁边冷眼旁观,她比南宫沧月多了一个优点,那就是她只管付出,并不像南宫沧月那样抱着极大的希望,因为她知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她害怕失望大了有一天她会连一个在他身边的都没有了。 “王爷不必伤心,这种男人是不值得您去付出去悲伤的,他既然能对你们的孩子下手,那么也就有可能对你下手,或许对你下手对于他来说更加的简单,因为你根本与他毫无任何的干系。”柳樱岚好像还不觉得床上那已经麻木的不知道怎么动弹的人还不够伤心一样,还在继续添油加醋。 柳樱岚的话貌似起到了一点的作用,本来像是一个木头似的南宫沧月,听完她的话之后,慢慢的抬起眼皮,很久很久,好像才能看清眼前的东西一般,把眼神聚焦到了柳樱岚的脸上。 “说吧,有什么事情要我配合?” 刚才她一动不动的画面,很是吓人,其实也在心里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那就是她要为自己报仇,为那个本来就不存在的孩子报仇。 而且她还要让天下人知道,她南宫沧月永远都是那个天下最为尊贵的女子,让所有人都得供奉为神灵的女子。 萧子风,阮凤舞,那么就请这些人统统的来接受神灵的惩罚吧。 柳樱岚见眼神慢慢恢复了清明且里面已经有很多的复杂的情绪在涌动的南宫沧月,满意的微微一笑,其实她脸上的微笑急一直没有消失过。 “很简单,就是跟我出宫,然后回到南疆,我的主人会助你登上南疆的皇位,本来你的弟弟也是一个草包,根本就无所事事,要是继续让那些老臣掌控实权,还不如你这个嫡出的王爷当皇上,你们南疆的历史上,并不是没有女人当皇上的先例。” 柳樱岚看了看周围,确定这房间里只有她们三个人,然后大大方方的说着,只是声音减小了一点点,毕竟这里是皇宫,让别有用心的人听了去,终归不好。 南宫沧月嘴角浮起一个嘲讽的笑容,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呵呵,这跟现在的皇上有什么区别?到头来还不是你们的傀儡,我相信,你的主人既然能帮我上皇帝,那么他也一定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和野心家做朋友,我一个弱女子可没有什么胆量。” 她的眼神里满是谦虚,反正现在是貌似是他们在找自己,那何不把资格抬高一点。 柳樱岚好像一早就预料到她会这样回答,也不着急,继续缓缓的道来,那微笑仿佛预示着她根本没有一点儿的杀伤力。 “我知道,王爷肯定会有这样的顾虑,无非是我们找你谈判,却没有拿出实质性的诚意来,我也知道,救您出宫这件事并不是什么诚意,因为您没有我们的帮助照样能出宫。”她倒是很谦虚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对于柳樱岚这么及时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南宫沧月内心一悦,一扫刚才的郁闷,面前这个姑娘好像也没有刚才那么的抬眼,然后弯着眉眼咧嘴一笑,“你错了,我是没有你们的帮助我也照样能登上了龙椅,只是看我愿不愿意,还有时机成熟不成熟,所以你们说的条件我一点儿都不心动。” 她高傲的睥睨着柳樱岚,她毕竟在南疆经营了那么多年,只要她肯,回去一挥旗帜,自然一呼百应,沧羽算什么,只是她经过了阮凤舞的事情过后,好像应该重新认识一下南宫沧羽,好像他根本就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傻,那么的无害,所以她现在目前正在观察情势,只要南宫沧羽一旦想要脱离她的掌控,那么她会毫不犹豫的把他从龙椅上踹下来。 她总是觉得,她的人生在遇到了萧子风和阮凤舞之后,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现在,她的心里已没有了任何的期待,她现在唯一的信念就是报仇,当初的爱有多深,那么现在的恨就多深。 柳樱岚看着她嘴角的阴冷的笑容,神情一阵恍惚,好像这个女人也并非她想象中的那样好对付,看来这点的蝇头小利是不能满足她的。 还没有等她考虑好要怎么说下一个条件的时候,南宫沧羽再次开口,“你的主子上一次跟我的交易失败了,他十分愤怒吧?” 她现在并不着急谈什么条件,因为她并不着急,后天就是萧子风的生辰,估计各方的势力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时机,既然萧子墨找到她,就肯定想要自己为他做什么事。 柳樱岚也知道她在说什么,本来他们的计划是想要拿着那个小皇子,到时候在他生辰的前一天逼萧子风退位,然后借着第二天的生辰,一举向天下宣布,天齐的龙椅已经易主了,这样不费一兵一卒,到时候再随便找一个理由捉拿著萧子风,这样天下就太平了,当然,她也知道,萧子墨无论如何是不会说了阮凤舞,也不会放她走的,可是到了那时候,她有的是办法让阮凤舞消失。 可是南宫沧月却失手了,这件事萧子墨确实有懊恼过,懊恼借刀杀人永远不靠谱,还不如直接自己上。 可是后悔已经晚了。 “那倒也没有,只是一直很关心王爷的状态如何,所以特意让我来看看您。”柳樱岚现在很会说话,什么情绪都不会写在脸上,总从变了一张脸后,好像性子也跟着变了不少。 “呵呵,还真是谢谢他了,时候不早了,我也想休息了,姑娘还是早点回去,以免二皇子担心吧,林蓉送客。”她无意再提什么条件之类的话语,所以就干脆直接下逐客令。 柳樱岚听见她说的话,身子不禁一怔,然后在心中自嘲的笑道:他会担心吗?有没有一次担心过自己? “王爷看我这一身的装扮,也知道我达不到主子给的任务是不会离开的,从今天开始,我就是这伊水殿的宫女晓岚,王爷有吩咐就随时说,奴婢一定会全力做到。” 她恭敬的站了起来,并没有刚开始来的时候那么傲气。 南宫沧月被她的态度气得眼睛瞪的圆圆的,可是无奈柳樱岚根本没有把她的眼神放在眼里,而是继续不卑不亢的看着地上,不动声色的与她进行着精神上的较量。 南宫沧月最后无奈,她始终是没有柳樱岚那么的无赖,“林蓉,给姑娘准备一间房间。” “是。” “晓岚姑娘请随我来。”林蓉有礼的在前面领着路,二人一路无话,只因柳樱岚在观察着四处的环境,因为她此次进宫,这并不是她最重要的任务,最重要的任务还没有开始实施呢。 正文 第三百零五章 查不到行踪 而暖心殿,阮凤舞被梦靥惊醒。 “怎么了?舞儿?”萧子风也被她那一声大声的不要吓醒,抚摸着她的后背,然后心疼的看着她额头上的点滴冷汗,温柔的问道。 阮凤舞眼睛看了看四周,最后目光停留在萧子风的脸上,手情不自禁的摸上他略有胡茬的脸蛋。 一下子扑进他的怀抱,这样才能寻求到安全感一样。 “好了,没事,你做梦了,我在呢,时辰还早,再闭着眼睛睡一觉。”萧子风就像在哄一个孩子似的,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阮凤舞惊魂未定的样子,最后在萧子风的安抚下,慢慢的恢复了平和的呼吸,紧紧的拥着萧子风,好像在抓住自己的救命稻草一般那 么的用力,“子风,我做了一个很不好很不好的梦。” “梦都是反的,别想多了,快睡吧。”萧子风依旧用着特别柔情的语气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着话。 “可是我为什么就感觉到如此的真实?真实到我都觉得就在我眼前发生的事情,又或许下一刻就会发生一样。”阮凤舞这一下是睡意 全无了,所以干脆找萧子风说说话,说不定就不会这么神经兮兮的了。 “你究竟做了什么梦?说出来,让为夫也当一回周公,帮你解解梦。”萧子风故意用着他认为很轻快很诙谐的语气说着话,依旧用手 轻轻的拍到着她的后背。 虽然萧子风说的冷笑话一点儿都不好笑,但是还是起到了冲淡她郁闷情绪的效果,心绪要定了定,不像刚才刚醒过来那般的烦躁和心 悸。 “就是梦到小海和我都被他们抓住了,然后逼迫着你必须选一个去死亡,你却选的小海,把我留下了,我正不知道怎么形容这样的心 情的时候,就醒了,或许是被他们对小海施加暴力给急醒了。” 说着说着,好像梦中的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又袭了上来,当萧子风选择让小海去死的时候,她的内心也跟着死去了。 说完脸上已经是泪痕斑斑,刚醒来的时候还没有泪水。 萧子风用手抹了抹她的脸蛋,“好了,小傻瓜,我都说了,梦都是反的,现在小海安全的不得了呢,你就别多想了,我的话你都不相 信吗?” 萧子风故意凑近她的耳根,温柔的且沙哑的说着。 阮凤舞抬起头,看着昏黄中他那透明的眼眸,还是有点不确定的问道:“真的吗?” 萧子风重重的点头,“真的,而且我永远不会让你梦中这种场景出现,相信我,好吗?”他认真的捧着她的脸蛋,然后轻轻的吻干她 脸上咸咸的泪水。 阮凤舞看着他坚定的表情,心神也彻底的定了下来,迷迷糊糊的就躺在萧子风的怀里继续睡了过去。 第二天,南宫沧月起来才发现,原本殿里除了林蓉还有两个小宫女,而现在却只有一个了,令外一个换成了柳樱岚。 柳樱岚也如同普通的宫女一般,该做的事情一样不落,或许这也是她表现出自己的诚意的时候。 南宫沧月不用问也大概能猜到,那个宫女要不是他们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现在去了别的地方就是已经被他们害了。 “晓岚,你的老家是哪里?”大家都在扫院落的时候,林蓉装作想要和她打成一片的样子问道。 柳樱岚却给了她一记冷冷的目光,握着扫帚的手明显顿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我的老家在哪里,我从小就是孤儿。”她冷冷的回答道 ,并不想跟林蓉多说话的样子。 “哦,那对不起,让你想起了伤心往事,其实我也是孤儿,后来被义父收养了,可是后来义父却喜欢赌,为了还赌债就把我卖了,我 阴差阳错的就逃到了选宫女的马车上,虽然我没有任何的资料和记录,还在当时的公公很同情我,就让我进了宫,要不然我还不知道现在 这个世上有没有林蓉这个人呢。” 她试图用自己的痛苦去感动别人,让柳樱岚放松戒备心,这样他们也好更好的了解这个神秘的女人,既然能爬到北野太子妃的位置, 就说明还是有她的过人之处的。 柳樱岚哦了一声,并不打算搭她的话。 林蓉也觉得自讨没趣,然后离开了她的周围,到了后院扫去了。 柳樱岚在林蓉走之后,眼神却很迷茫,手捏着扫帚却不知道该怎么用似的,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极为的隐忍,因为她的手紧紧的握 着扫帚,关乎处都因为用力过大而开始泛白。 萧子风早上起来,却迟迟的不肯上早朝,“你怎么还不去?一会儿还要回来陪我用早膳呢?”阮凤舞躺在床上,感觉他那炽热的眼神 一直盯着自己,然后闭着眼睛慵懒的说道。 半夜被那个磨人的梦折腾了半天,自从她有了内力之后,也再也没有早起晨练过了,在这个时代,过着普通人的日子,人也跟着慵懒 了起来。 萧子风仍旧没有要走的意思,然后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怎么办,舞儿,我一刻都不像离开你,怎么办?”他用着极其 粘人的语气说着,好像面前的人给他极大的不安感似的。 阮凤舞皱了皱眉头,缓缓的睁开眼,看着他俊美的容颜,本来想要说的狠话却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好了,快去吧,大不了说一声有事上折子,没事退朝就完了呗,再说了,明天就是你生辰了,谁会那么无聊没事找事,就算真的有 事,你把折子拿回来,大不了咱们一起看咯。” 阮凤舞觉得他越来越粘人了,都有点受不了他这尿性了。 上个朝还要像哄孩子上学一样那么难。 “那你答应我,不要去见那个南宫沧羽。”萧子风捏着她的小手,生怕她跟别的男人跑了似的。 阮凤舞手大力的一甩,“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她一下子坐了起来,做一个起身的假动作。 而萧子风却无动于衷,眼神无辜的看着阮凤舞,嘴角还不停的抽搐着,好像她再一个狠心的眼神他就会哇的一声哭出来似的。 阮凤舞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哭笑不得,然后只好无奈的推着他的肩膀,然后无奈的承诺道:“好了,你快去吧,我不去见他,大不了 下午你用空咱们一起出宫。” 萧子风好像觉得这样的建议很不错,因为他很想把那个小子狠狠地揍一顿,不因为啥,就因为看不惯他,那样云淡风轻的样子,明明 爱着舞儿爱的死去活来,可是总能那么的深明大义。 反正现在没有人知道他已经来了盛京,那么今天下午就是最佳的动手机会,所以他在心中美美的意淫着,最嘴上也欢快的点点头,然 后被阮凤舞推出了房门。 萧子风走后,阿碧悄无声息的进了房间,甚至阮凤舞都不知道她怎么进来的,差点吓了一跳。 “阿碧!”她用着有点生气的语气大声的喊道。 “属下在。”阿碧也恭敬的对答如流。 “去求你了,以后不要这么神出鬼没的,走路的时候麻烦出点儿声行吗?”阮凤舞无奈的端着一脸的苦相祈求道。 阿碧也好像认识了自己刚刚好像把自己的主子吓着了,慢慢的低下头,“对不起,主子,吓着您了,阿碧以后一定牢记您的吩咐。” 她恭敬且快速认错改正的态度倒还是挺让人满意的。 阮凤舞套上外套,一边洗漱着一边问着正事,“事情怎么样了?”她淡淡的问道,既然阿碧已经来复命了,那么就说明那个肯定有了 结果,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回主子,果然不出您和皇上的所料,北野皇宫里的那人确实是赝品,虽然弄的和柳樱岚一模一样,虽然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包括 北野仓,但是她不是真正的柳樱岚。”她一边说着,一边在心中暗暗的得意,这样的情报,也只有她们一家才能查的出来。 阮凤舞点点头,并不惊奇,因为早就已经想到了的事情。 “其实说不定另外一个柳樱岚也并不是真正的柳樱岚。”阮凤舞挑眉,认真的看着阿碧,很想知道她接下来会带给自己如何震撼的消 息。 阿碧跟阮凤舞对视一眼,任由着阮凤舞在洗脸还是漱口还是化妆,她都仍旧一动不动的站在窗户边上,声音不大不小,不卑不亢,“ 主子真是料事如神,她确实不是真正的柳樱岚,因为柳樱岚早就在去年的一场瘟疫中病逝了,而死去的时候已经面目全非,早就不成人样 了,而且皇上让我们查的在王杜鹃死的时候,还有什么年龄相仿的姑娘死了,整个盛京,那一天,也就只有她一个。” 她有条不紊的汇报着,这些事情一联系起来,她都知道了发生了什么,虽然内心也震惊,不过已经震惊过了,现在只剩下了淡定的汇 报查的结果。 阮凤舞若有所思,放下手中的琉璃梳,自言自语的小声的说道:“看来这个柳樱岚就是王杜鹃无疑,而王杜鹃根本就没有死,而是换 了一个身份,一个面孔活在这个世上。” “没错,确实如此,不但活着,而且还活的很好,风生水起的,把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之间,但是目前根本就查不到她的行踪,要不 是皇上提醒说从王杜鹃死亡的时候查起,估计咱们现在还是毫无头绪。”阿碧皱着眉头,好像查不到王杜鹃的行踪很是抱歉也很丢人一般。 正文 第三百零六章 我只给死人 等到阿碧说完,阮凤舞也正好完成了一系列的起床梳洗的动作,阿碧见她头发只是简单的扎起,皱了皱眉,这样美则美矣,就是在这后宫之中还是有点失了皇后的仪态。 “主子,我帮您梳头吧。” 阮凤舞带着怀疑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点点头,“来吧,轻点。” “你刚说查不到王杜鹃任何行踪什么意思?”阮凤舞很不相信她现在的本事能有如此之大,偷天换日已经是让阮凤舞刮目相看的事情了,这凭空蒸发还真是不可能了。 阿碧握着梳子的手一停顿,“对不起,主子,都是我没用,阁里已经出动了其他几位堂主,都还是没有办法找到这个人,这个人就好好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阿碧说的很玄乎,其实心中也在大鼓,因为她跟了阮凤舞那么久,还是没有搞清楚她的脾性,平时看着很好相处的样子,根本没有主仆的观念,对谁都一视同仁,可是阴冷腹黑的一面她也见过,一时间也不知道她会用哪种方式来惩罚她这种无用没有办好任务的人。 “没有找到就没有找到吧,总有一天会自己出来,我总有一种感觉,就是她现在就在我们的身边,蜷在某个角落,咱们的一举一动她都看在眼里呢,不过呢,咱们还有最后一个筹码不是吗?”阮凤舞对着铜镜里面邪邪的一笑。 “主子您的意思是是?”阿碧并没有点破,因为她也想到那个筹码,既然她时王杜鹃,就算换了面貌,那么终究还是她的父母生养她长大的,即使现在不认,那么也必定不忍心看着他们被活活折磨。 心照不宣,阮凤舞在镜子中与阿碧的眼神一交融,然后微微点头。 “你带着暗卫去宅子,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不用给我汇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头发已经盘好,阮凤舞慢慢的站了起来,接下来,估计事情会朝着更好玩的方向进展了。 “是。” 说完就行动,阮凤舞还是挺满意阿碧的表现的,张弛有度,谦而不卑。 “事情说完了吗?我可以进来了吗?”阿碧刚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她记得阿碧走的时候是把门带上了,她立马跑到外殿,打开门,却看见了一个与声音不符合的太监。 “你怎么穿成这样?”阮凤舞惊呼,那人一抬头,容貌明明就是南宫沧羽。 南宫沧羽咧嘴一笑,大方踏进门槛,“我不穿成这样我怎么能后宫活动自如啊,不过我不得不说了啊,你们这防御做的实在是太那啥,你看,要是我想要你的命的话,你现在还能有说话的机会吗?真是的,回头让萧子风加紧防备,别到时候别人打到了皇宫里你们才知道是自己防备实力太弱了。” 他用着十分鄙视的眼光说着,可是脸上的笑容却没有离开过,就像是冬日里的阳光,很温暖很帅气。 “得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天下放眼望去,又有几人有你这么大的能耐,再说了,既然你混进来了,你会要我的命吗?”阮凤舞也仔细你的笑着,知道他不会,因为要是真的要她的命的话,就像他说的,根本不会给她说话的机会。 南宫沧羽一个挑眉,“对啊,我是不可能要你的命,可是萧子风的就不一定了。”他懒洋洋的说着,但是阮凤舞却能看见他眼里的狠意。 原本也微笑着的阮凤舞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冷冷的说道:“我看你敢,你要是敢伤他毫发,我定毁你所有看中的东西。” 阮凤舞不是开玩笑的,他也知道阮凤舞并不是开玩笑,并且她有这个实力,然后讪讪的一笑,话题一转,“那要是萧子风要取我的性命,你又会是什么反应?” 问完之后房内一片沉默,南宫沧羽平静的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而阮凤舞却带着别有深意的眼神看着他,良久,二人谁都没有说话。 “罢了,我就是在自取其辱,前面你的回答已经说明了一切,可是我却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我在你心里的地位。”他收回自己的目光,然后幽幽的说着,并不悲伤,只是有点自嘲。 “够了,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的吗?那么我现在告诉你,只要你没有伤害到他伤害到我的家人,那么我也是不会允许他来伤害你的,因为至少我把你当作我最好的朋友,一个打算交往一辈子的朋友。”她真诚的说着,因为自己最痛苦的那段时间是他在身边作伴才慢慢的好起来的。 要是当时身边没有这么一个笑靥如阳光般灿烂的人,阮凤舞也不知道自己的心还能不能再阳光起来,会不会就像上辈子一样,永远生活在社会的阴暗面。 “呵呵,朋友,一辈子的朋友,也罢了,这样我也算是满足了。”他再次无力的自嘲,一辈子的朋友就已经说明,他们一辈子都不可能,其实在她还没有回宫,在他离开的时候他就很清晰的知道,他们俩这辈子不可能,所以他也不敢去奢求的太多,不管什么身份,只要在她的心里有自己的一点点位置就好。 这样的答案看来,还是超出了自己的预期希望,一辈子的朋友,那就是挚友,知己,这样的称呼很是不错了,即使超出了希望值,可是他的心里还是空落落的,并没有因此而得到满足。 “冒着生命危险来找我,到底有何事?”阮凤舞不想再在这个问题纠缠下去了,所以打算诱导他说出今天的目的,明明可以在宫外牡丹坊等着自己,他却等不及亲自进来了,就说明肯定有什么重要的的事情。 南宫沧羽也感受到她不想再谈下去,刚好关于这个话题,他也觉得没有必要再聊了。 收了收情绪,“确实有事情,就是想要从你手里赎一个人回去。” 阮凤舞猜都不用猜,“不会是南宫沧月吧?”她用着一种又别扭又不敢相信的复杂表情一直看着南宫沧羽,最后丢给他一个“你是白痴”的表情。 南宫沧羽自然知道她那表情里夹杂着什么意思,不甚在意的点点头,然后回敬她一个“你不懂”的眼神。 阮凤舞得到他的肯定回答之后,一口气差点没有提上来,然后用着烂泥扶不上墙的眼神很是同情的看着他,“我其实发现你不傻啊,怎么会来跟我开这种玩笑,你凭什么会觉得我会把人交给你?我可是想了一千种死法给她,这几日是我心情好,所以还留着她,要不然在你来之前,她早就成了一堆白骨了。” 她高傲的扬起头,很是不屑,不论于公于私,她都不会交人的,除非交死人。 “要什么条件,你尽管提。”南宫沧羽也真诚的说道,至于原因,她要想知道他也不介意告诉她,非常简单。 “哈哈,没有任何条件,也希望您不要有条件,因为我只交死人给您,陛下不会介意吧?”阮凤舞微微一笑,人畜无害,眼睛很是清澈的看着他,说话的内容跟表情完全不相符合。 南宫沧羽无奈的看着她,一副你说介意不介意的表情,“凤舞,求你了,能不能给我一个面子,你可以折磨她,可是能不能留一条命?”他平淡的说着,面上并没有多少的情绪。 阮凤舞听他这么一说,彻底的顿悟了。 “哈哈,我还以为你能有这么傻,这么好心,原来心眼全都安在这儿了啊?”阮凤舞得意的鄙视了他一下。 一个帝王,即使在外人眼中是一个傀儡一个窝囊废,可是就算再傻也有三分,这个时候她就突然想到了以前装傻装的彻彻底底,惟妙惟肖的萧子墨,论杀伐果决,他可能比子风还要冷很准。 南宫沧羽则用一种不懂她在说什么的表情单纯无辜的看着她,“我怎么不懂你在说什么,凤舞。” 还真别说,他这副很是单纯天真无害的眼神更加的适合他这个阳光且明朗的外表,明明是一个小白脸的样子,却要学习别人腹黑大叔。 阮凤舞看着他这样的表情,都忍不住想要一粉拳打在他那白皙的脸蛋上。 “好了别装了,你是个什么人我还能不知道?可是我真的不可能把人交给你,不管是活蹦乱跳还是奄奄一息,要给,也必须是已经冻硬了的尸体。” 阮凤舞十分严肃认真的看着南宫沧羽,表示自己一点儿都不会让步。 当然,她在心里还在呼喊着另外一个可能,那就是他如果给出让她满意的条件,她还是可以答应的,毕竟两国要世代友好嘛,即使她没有长期当皇后的打算,可是总不能让子风的皇位就这样死在某人的手里了吧。 “真的不能?”南宫沧羽试探性的问道。 阮凤舞点点头,良久慢吞吞的说了几个字,“也不是不能,只不过嘛……” 故意拖长语调,故意卖关子,就是想要让他着急一下,到时候才好狮子大开口,所谓的不吭他他坑谁点康姆。 “只不过什么?”南宫沧羽倒是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的着急,只是恨平淡的问道,就是不给她狮子大开口的机会,二人都跟生意人一样,懂得怎么在最好的时机开口。 正文 第三百零七章 拿出诚意让我满意 阮凤舞对着他邪邪一笑,“其实也没什么,要跟我交换东西,都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何况你想要的是一个大活人,而这个大活人对于你我来说都是很重要的角色。” “那你开个价。”南宫沧羽眼睛瞪得圆圆的,气愤的看着她,心中嘀咕着,怎么就跳到钱眼去了。 阮凤舞则不紧不慢的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微微一笑,“坐吧,虽然你现在是太监装扮,但是我可不敢把你当太监使唤,来了这么久也没请你坐,喝茶吗?”阮凤舞故意的拖延时间,就是想看看他着急被自己气的暴走的样子。 南宫沧羽也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定,然后摇摇头,“我可不敢喝你的茶。” 阮凤舞面上一沉,不动声色的说道:“怎么?难倒南堂堂南疆皇帝还怕我下毒不成?” 南宫沧羽见她把话题越扯越远,眼看着一会儿萧子风就要回来了,再说,他现在也很清楚萧子墨那边打的什么主意,所以他根本没有时间跟她耗下去,所以他必须在今天上午把人带出去。 “就算你毒死我我也心甘情愿,可是我不是怕你下毒啊,我是怕你的茶太贵,而我身上没有带多少银子。”他一脸的无奈,首先先哭穷,一面一会儿她狮子大开口,对于阮凤舞他是了解的。 “哈哈哈,当年一掷千金,却没有见你皱一下眉头,现在有求于我,却跟我在这儿买穷,你好意思吗?”阮凤舞一脸鄙视。 “那你现在缺钱吗?你不缺,那你何不要这样搜刮我。”南宫沧羽也不示弱,说起那一掷千金的事情,他还觉得心酸呢,到现在她老人家好像完全忘记了还要还他钱的事情。 当然他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当时给她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要回来,再说,这一千两应该萧子墨给,而不是她,她也充其量是做了一件好人好事而已。 所以他如今就是要打乱萧子墨的计划,这样既解除了自己的威胁,也在暗中帮助阮凤舞解围,一箭双雕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那好吧,咱们今天就不提钱的事情,正如你所说的,我也不缺钱,那咱们就说说其他条件,你要想带走人,那么你还能拿出什么诚意让我满意的?” 阮凤舞背靠着椅子,一副慵懒的样子,运筹帷幄的感觉真好。 “你想要我怎么做?”南宫沧羽也直接的提出问题,既让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这为姑奶奶满意,那么就只有尽量的去满足她提的要求咯。 “很简单,我把人交给你,但是你得保证让南宫沧月在半路就遇到意外而身亡。”阮凤舞的眼睛微眯,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但是眼神却是达到心底的阴冷。 南宫沧羽玩味的看着她,并不出声。 “怎么?不愿意?不愿意我不介意在子风生辰的前夕就将她碎尸万段。”她故作轻松的说着,其实她也知道,南宫沧月在南疆的地位,并不是她一句话就能轻易的让她去死。 那么这个时候,南宫沧羽的出现,就解了她一个莫大的难题,能借别人的刀,何苦要自己亲自动手? “我怎么第一次觉得你这么的残忍?”南宫沧羽嘴角噙着莫名的笑意,不知道是认真还是开玩笑。 “我残忍吗?我是为你着想,南宫沧月的野心我不相信你就不知道,我是怕你太年轻看不清事情的本质,所以过来人好心的提醒你,让你当了好人又办到事,最后还给你立了一个至高无上的牌坊,不好吗?” 阮凤舞挑眉,其实她也主要是害怕南宫沧月一旦当了南疆的皇帝,那么第一个对付的就是她跟萧子风,那么到时候自己和子风就成了众矢之的,世界如此之大,估计真的没有他们一家人的立脚之处,所以不管于公于私,南宫沧月这个女人,不宜久留。 “那谢谢皇后娘娘您了。”南宫沧羽站起来弓着腰,虚伪的行了一个并不算礼的礼。 阮凤舞再次逼问,“怎么样?” 南宫沧羽思考了一会儿,“你就不怕我跟她是串通好了的?毕竟她是我的胞姐,血浓于水的亲情。” 阮凤舞听着他这样说,好像是嘲讽般的大笑,“哈哈哈,亲情?真是好笑,在皇室里,你不觉得亲情是最没用最容易被利用的一种感情吗?甚至有时候比不上君臣比不上朋友?你作为一个皇帝,一个长期都受她控制的皇帝,现在在这里跟我谈亲情,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为什么不相信?”南宫沧羽被人说重心事,确实心中还是酸酸的,毕竟亲情是每一个人都渴望拥有的,他也不例外,他也想体会一下那种长兄如父,长姐入母的感觉。 他冷冷的看着阮凤舞,心中却在想,她始终能把人心看的这么透彻,尽管看着脸还有一股稚嫩的气息,可是心境却像是活了一辈子的人。 “因为我相信你,无条件的相信。”阮凤舞也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真诚的说道。 这一刻,她并没有夹带任何的利用或者其他的不纯的情感,只是单纯的感情流露。 南宫沧羽则是惊讶的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的反应,良久,随性的一笑,“那好,我答应你,不过为了不给你们添加更多的麻烦,我会到了南疆的领地才下手,可以吗?但是我今天上午就要把人带走,因为我已经感受到了你们皇宫并不安全。” 南宫沧羽若有所指。 阮凤舞也敏感的感受到了他话中应该好藏着话,“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 阮凤舞皱眉,如果他知道的东西连藏秘阁都不知道的话,那么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因为没有人知道他的真正实力,所以她很庆幸,自己和他就目前来说还是朋友。 “我应该知道什么?我知道的东西难道还有你不知道的?”他再次神神秘秘的笑着,懒洋洋的看着她,这一次,却换做阮凤舞来着急了。 阮凤舞叹一口气,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没品,这么快就现世报了,“好吧,既然你都知道了我的另外一个身份,那么你也应该知道的更多的东西,你是不是知道现在我正在找的人在哪儿?” 阮凤舞试探性的问道,因为如果他连自己现在正在找什么人都知道,那么他还有什么不知道?说不定要是他们之间反目成仇,小海就是他的盘中餐了。 阮凤舞越想越害怕,瞳孔紧紧的锁定在他那慢洋洋的脸蛋上,想要看出他的更多的底细。 “你刚才不是还说无条件的相信我吗?这会儿怎么又开始试探了起来?”南宫沧羽低眉浅笑,笑她还是如此的沉不住气。 可是阮凤舞却没有他的教养那么好,手一拍桌子,气愤的看着他,“你别忘了,你要的人还在我的手上,我并不是不相信你,我也不是在试探你,而是我明明问你了,你却给我一个神秘的微笑,我能不紧张不猜测吗?你直接告诉我不就成了?” 阮凤舞着急的差点跳了起来,跟这种看似没有脾气却又心机很重的人交流起来,确实很让人有跳脚抓狂的感觉。 南宫沧羽见她那么真实那么可爱的样子,觉得好笑,同时也为她为了自己感到心疼。 “好了,不逗你了,据我所了解到的情况,你现在正在找的人就在你的身边,就在这个皇宫,至于有带着什么目的而来,我相信你比我应该还要清楚,我只猜测到了他们想要救南宫沧月出去,然后把沧月扶持为南疆的皇帝。”他淡淡的说道,对于这个计划和想法,他只是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情,正愁着寻不到好时机去收拾这一票残余们,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一网打尽。 “什么?”阮凤舞再一次重重的一掌落在茶几上,这么激烈的反应吓了南宫沧羽一跳。 “你这么激动干嘛啊?”南宫沧羽问道,好像这么淡定的表情在她的面前很是有罪一般。 “我能不激动吗?我们藏秘阁都没有查出的事情,你却查的一清二楚,而敌人已经在我的身边了我却还在派人到处找她,你说我是不是傻?”阮凤舞激动的回答着,心中的闷气不知道想谁撒,当然,现在南宫沧羽就是她暂时撒气的对象。 “是有一点。”南宫沧羽很是中肯诚实的看着阮凤舞,声音不是很大,而且说的也很不是清晰,就那样肯定的回答了她。 阮凤舞这一下彻底的暴走,一步跨到南宫沧羽的面前,恶狠狠的看着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再说一遍。” 那种表情就是说:你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就看你要选择因为什么而死,选择什么方式去死。 当然,英明如南宫沧羽的人,怎么可能自寻死路,嘿嘿一笑,嘿嘿的眸子无比但真烂漫的看着阮凤舞,“我说的是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所谓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有的人就是有本事做到躲避所有人的眼睛,我现在告诉你了,你现在开始做好防范措施也还来得及。” 他云淡风轻的看着凤舞,无辜的眨着他那一双漂亮的大眼睛。 阮凤舞当时自己眼瞎,没有看见,冷哼一声,然后咚的一声再一次坐下。 正文 第三百零八章 擅长虚伪的姐弟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明明早就知道我在找人,而且找的还很辛苦。”阮凤舞娇嗔着责备着。 南宫沧羽摇摇头,“我的姑奶奶,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我也是刚查到消息,这不就进宫来汇报您了吗?再说,我又不是专门在查你,我是在查萧子墨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你的人也在查,所以多了一个心眼,然后才知道你的动向的,要不然谁有心思放在一个并不起眼的角色上面啊。” 他很是不屑,这种解释虽然看起来还是有点欲盖弥彰的嫌疑,可是阮凤舞却还是选择相信他。 她无比认真的盯着南宫沧羽,那探究的眼神好像子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一样。 南宫沧羽双手环胸,夸张的就像是阮凤舞要把生吞活剥了似的,“我也只查到这些,再说那个女人不知道是会易容还是什么,就算进了宫,也未必有人发现,所以你还是小心谨慎微妙,就连自己最亲近人也不要太相信。” 他谨慎的提醒着,因为自从那个女人进宫之后,这一条线索也断了,就像她压根就没有进宫就没有出现过一样,又消失了。 阮凤舞也点点头,“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了,只不过,我以前也和你一样的想法,那就是不起眼的角色我根本不屑一顾,可是后来才发现,我的人生,就是因为这个不起眼的角色,改变了好了多的至关重要的东西,所以不要小瞧了任何一个人才是真的,她能从以前的一个不起眼的单纯的嫉妒心的姑娘成长成为一国的太子妃,现在又能在我们这么多的势力下,照样活的风声水起的,就说明我们子成长的同时,别人也在成长,说不定比咱们成长的速度还要快。” 阮凤舞说出自己的心声,在乌水镇的时候,甚至是自己被萧子墨“囚禁”的时候,她都从来没有把王杜鹃这样的小角色放在眼里,因为她一直觉得她就算对自己嫉妒,对自己不满,也都是一些小打小闹,小儿科,自己根本不用在意的,再说了,自己已经给了她一个致命性的威胁和教训,以后应该会夹着尾巴做人了。 真的令自己没有想到的是,这么一个小角色,却是最能起事的人。 “没想到,平时威武张扬的皇后娘娘,在这么一个小角色身上还感受颇多,难怪你死活要找出她来。”南宫沧羽倒是没有带着嘲讽的语气笑。 可是在她的眼中,南宫沧羽就是子啊嘲笑自己,翻了一个白眼,“你尽管笑吧,说我小气也好,说我残忍也好,总之,这一次,我想要那些人几更死,那么就不会让她活到第二天天明去。” 她冷冷的语气把整个房间的气氛都带冷。 这一次,确实是触及到了她的底线,而且也确实不想再这样打打杀杀的,上一辈子看什么阴谋诡计已经看的够多了,杀的人也已经够多了,这一辈子,她只想和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快快乐乐平平淡淡的生活在一起,过着炒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子。 见她好像真的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南宫沧羽收掉自己面上所有的笑容,最后关心的说道:“不管何时何地,需要我的帮助一定要说,我给你的玉扳指你却从来没有使用过。” 说道最后,南宫沧羽的脸上又挂着有点失落的表情,哪怕一次,他也会为她肝脑涂地的。 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想起过自己,哪怕自己已经走投无路,可是她也未曾想起要求助自己。 阮凤舞摸了摸腰间的荷包,玉扳指一直放在自己的荷包里,却从来没有派上用场过,因为自己的潜意识只是把这个东西当作自己和他友情的象征,只是想在最重要的时刻,可能会在二人有一天兵戈相向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希望玉扳指能发挥出它正确的作用。 点点头,“知道了,我会在需要的时候用上它的,你也知道,我一般不喜欢依靠谁的。”阮凤舞讪讪的笑着,希望他在自己面前永远不要出现那么落寞的表情,因为她总觉得这样的话就是自己欠了他的。 可是她却明白,感情的事情,并不能说谁欠谁的,因为她的心早早就已经全部交给了萧子风,已经容不下其他人,哪怕只是一个影子。 “好了,一会儿萧子风就要回来了,我害怕一个冲动之下,一拳就打残他了,为了不让你伤心,我还是避免与他正面接触吧,既然你已经同意了,那么就让我去带南宫沧月出宫吧。” 他站了起来,看了看窗外的阳光,时间过得真快,感觉他才进了这间屋子似的,可是却又要离开了,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这样二人独处谈心事,希望这并不是人生中的最后一次。 阮凤舞叫来影子,这个时候因为阿碧已经出去,她相信,萧子风肯定会把影子留下来保护自己,因为他的感觉总是那么准,他昨天还说说不定柳樱岚已经到了皇宫,确实如此。 毕竟影子比阿碧更有说服力,让他带着南宫沧羽去带走南宫沧月,也并不会有人会闲言碎语。 伊水殿内,南宫沧月那么多天来,终于起床了,来到了院子里看了看已经盛开的桂花,问着这香气怡人的桂花,心中感叹,再美好的景色也不会因为人们的留恋而常驻。 “皇姐如此悠闲呢,看来在天齐过的不错。”南宫沧羽已经褪掉了身上那一身比影子差太多气势的太监衣服,而是穿着自己的便服。 “皇弟,你怎么来了?”南宫沧月张大嘴巴,惊讶的看着他,当然,心中第一个反应就是肯定是因为自己的书信,因为她自从知道了阮凤舞不会轻易的绕过自己开始,她就给了他一封信,让他带着压力来天齐接她回去。 当然,从称呼和反应上来看,南宫沧月并没有把这个弟弟当成是自己的国君,而是把他当成一个单纯的傻子皇帝。 南宫沧羽灿烂的一笑,走到她的跟前,确实发现她比之前看着更加的憔悴。 “不是你让我来接你吗?我这就接姐姐回去。”南宫沧羽单纯的看着她,语气也十分的乖巧。 南宫沧月一阵恍惚,好像在凌城他的反应是假象似的,好像自己一直以来的顾虑是自己多想了似的,面前的弟弟哪里是那个跟自己顶嘴,跟自己说断绝关系的弟弟?明明还是一如既往的单纯和傻乎乎。 她用着极其探究的眼神久久的盯着他,看的南宫沧羽都觉得浑身不自在了,“怎么了?皇姐?我脸上有花子吗?”他憨憨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然后有点难为情的问道。 惹得旁边的宫女们都一阵笑声。 还是南宫沧月狠狠的瞪了她们几眼,她们才止住笑声,在她们的心目中,皇帝就应该是自己的陛下那个威严且冷峻的样子,没想到这南疆的皇帝这么的呆这么的憨厚的样子。 “没有,来,跟着我进屋再说吧。”南宫沧月看了看他身后的影子,也知道他肯定是得到了阮凤舞或者萧子风的允许才来的,所以也光明正大的拉着沧羽的胳膊走进了内殿。 “来人,给陛下倒茶。”南宫沧月就当是自己的家似的吩咐着。 “皇姐在这里住着看着还很习惯的样子。”南宫沧羽好奇的看了看四周,就像是一个好奇的孩子走到了新环境之下,心情难免有点小小的激动。 南宫沧月则还是在探究,不动声色的回答道:“再习惯也没有自己的家好,所以我想回家了,才让你来接我的。” 她装作很无辜的样子看着南宫沧羽。 南宫沧羽也点点头,“嗯嗯,我们大家也都想皇姐了呢,你不回去,我都有点压不住那些老匹夫了呢。”南宫沧羽也能一直感受到她一直的探究和怀疑的目光,所以干脆再表现的无助一点。 南宫沧月也比以前更加的谨慎,“呵呵,皇帝真会开玩笑,我回去也是一介女流,怎么能都帮你多少,只不过能在你不顺心的时候听听你吐苦水罢了。” 她谦虚的说着,虚伪的用手帕当着自己那深藏的笑容。 南宫沧羽则一脸的受伤,很是委屈的看着南宫沧月,“皇姐,你是不是不想要皇弟了?父皇临终前可是把我托付给你了呢,哦,对了,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在凌城那一次我说话确实很不妥,那是被阮凤舞那个狐媚子迷住了双眼,所以才会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南宫沧羽很是小心翼翼的看着沧月,战战兢兢,把那种不安和无助表现的淋漓尽致。 影子看了都不得不在心中叹服。 南宫沧沧月见他主动的提起那件事,然后在审视了他一会儿,最后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妥,再说他能骂阮凤舞是狐媚子,也说明了太多的问题,最后爽朗的一笑,“傻弟弟,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是皇姐让你来接我的,我怎么可能不回去,只是皇姐担心你烦皇姐,你作为一个皇上成天这么忙,还要劳驾你,我自己都为自己的任性赶到汗颜了。” 她装作很是愧疚的样子,其实只是希望这个傻弟弟能对自己放下全部的戒备心,因为她这一次回去,就要实行自己一个很伟大也很冒险的举动。 正文 第三百零九章 你不想报仇了吗 论装傻,估计没有人有南宫沧羽厉害了,他满脸显示的就是小白兔三个字。 “皇姐这么说真是见外了,咱们是姐弟,就要风雨同舟,咱们这就走吧。”他起身就拉着南那个宫沧月的手准备往外走,不想南宫沧月愣在原地根本就不配合。 “怎么了?皇姐?”他转过头来,好奇的问道,眼神想要表达的是,明明是你让我来接你,怎么又不走了? “哦,没啥,皇姐进去收拾包袱,这一路回去,再快也得十几天,你想皇姐走着走着就一身的臭味吗?”南宫沧月娇笑着,说着抽掉他的手,转身进了卧房。 正在南宫沧羽愣神的时候,林蓉端着茶水和点心上来了,“南宫陛下,请用茶。” “你是姐姐的贴身丫鬟?”南宫沧羽不经意的问起,好像只是想要了解他姐姐过得好不好的问题。 “回陛下,女婢正是。”林蓉恭敬的说着,里面有其他的人在帮着收拾,她也没有必要再进去了。 “那你跟姐姐回南疆吗?”南宫沧羽就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带着很是好奇的口吻问着。 “那要看王爷愿意不愿意带着奴婢回去,反正奴婢的心是永远向着王爷,永远衷心于王爷的。”她言辞诚恳,说的忠肝义胆的。 而卧房内,南宫沧月正在收拾这包袱,一只手上来按住包袱,按住正要向里面放衣服的南宫沧月的手,“王爷,怎么,这就要出宫吗?” 柳樱岚,不,现在应该是王杜鹃,挑眉看着她的眼睛,二人对视着,就像时光静止了一般,因为她鬼魅的声音,南宫沧月也保持着沉默。 “晓岚姑娘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也想让我出宫吗?现在我要出宫,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啊。”南宫沧月冷着声音小声的说道,现在她又更加的自信了,因为她要让他们知道,自己没有他们的帮助也能出宫,而且还不用答应任何的条件。 “那你不想报仇了吗?就这样心甘情愿的回南疆了?”王杜鹃步步逼近,其实没有了这颗棋子他们也不害怕,可是终究还是需要这颗棋子的,每个人都想着怎么去借刀杀人。 “呵呵,回去跟我报仇并不冲突,他萧子风今日这样待我,我要他付出惨痛的代价。”她的眸光一闪,仇恨自然而然的从眼神中蹦了出来。 “那咱们的协议?”王杜鹃也趁着嗓音小声的问道,还好房间里只有她们俩。 “放心吧,我答应了别人的事情不会反悔,你们到时候需要我做什么我也会根据自己的情况尽力,我需要你们的时候也希望你们能尽力。”她高傲的说着,好像又恢复到了以前那个孤傲、睥睨天下的南宫沧月。 王杜鹃满意的点点头,只是没有注意到她话中给她自己留了很大的空间和退步的机会。 “那祝王爷一路顺风。”她点点头,然后放开南宫沧月的手,让她继续收拾着东西。 南宫沧月见她也要走的意思,“晓岚姑娘接下来又去哪里?”纯粹属于好奇的问道,其实并不像窥探她的行踪。 只见王杜鹃回过头,很是警惕的看着她,语气再也没有昨天那般的柔和,经过一夜,脸上那貌似永远不变的微笑也消失殆尽了 冷冷的说道:“我的行踪不需要向你汇报,咱们俩只见只是合作的关系,并不是上下属之间的关系。” 南宫沧月挑挑眉,很是不在意,掉过头,继续收拾着东西,根本不在乎她的眼光。 而影子将他们送到了皇城外,悄悄的递过一张字条给南宫沧羽,而南宫沧月也把林蓉带出了宫,反正林蓉也到了出宫的年纪,何不就此做一个顺水人情,将她放出宫,当然,这是之前阮凤舞就吩咐了的,说南宫沧月愿意带谁就带谁,反正伊水殿的所有人都活不长了。 “皇姐,你是在这里等着我一起回去还是先行一步?明天萧子风的生辰,我既然已经来了,就没有道理在今天就走啊。”他深明大义的说着,其实说出来也就表示他白痴了,聪明如南宫沧月的能不知道这样的道理? 她点点头,“我就等着你一起吧,明日我也随你一起再进宫,放心,我这一次是再进宫是南疆的王爷以庆贺的名义而来的。”她得意的笑着,她也想看看,明天的盛况,究竟会不会出乱子,她在心中很是期盼着萧子墨或者其他人能有所作为。 而下了朝的萧子风,几步并作一步的回到暖心殿,看着阮凤舞正在写字还是画画,“干嘛呢?今天这么悠闲?” “我哪天不悠闲了?我在这皇宫成天无所事事的,都快闷坏了,要不你去选一次秀女?让后宫热闹起来,我也好找人说说话啊。”阮凤舞仍旧认真的在画着什么,低着头回答萧子风的话,很明显的一心可以二用。 萧子风见她那认真样,可是同时也被她说的话气得头都要炸了,自己就是害怕她一个人在暖心殿无聊,所以尽量的缩短早朝的时间,然后让人抱着折子就往暖心殿狂奔回来,可是气喘吁吁的回来却得到她这么气人的话语,真是不能忍受了。 他大步上前,在阮凤舞那柔软的腰间轻轻的一捏,“小傻瓜,你瞎说什么呢,你要再这么说,看我不收拾你。”他掌握着力道,虽然不至于很痛,可是腰间是她全身最敏感的地方,痒的她一下子都把毛笔甩在了白色的纸上。 眼看着只有最后一点点的风景没有描好了,这一下好了,毛笔一下来,让整副画全都毁了。 阮凤舞伤心了一瞬间之后,就是很生气,她一生气,后果很严重,萧子风都能感觉到她的背后好像一片火光似的。 赶紧道歉,很是手足无措的,虽然还没有看清她画的什么,可是很敢肯定,这幅画是她的心血,是很重要的,“对不起,舞儿,我不是故意的。” 明明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要找她的麻烦,刚一瞬间的变故,就让整个大殿的气氛突变,静的可怕,冷的彻骨。 阮凤舞愣了很久很久,身体也没有动一下,也不发出一点儿的声音,好像在无声的压制着自己的怒火。 “舞儿,对不起,你说句话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萧子风见她根本不说话,更加的忐忑不安,战战兢兢的说着话,手离开她想要抱着她可是又害怕她因为生气不让自己碰。 又是很久很久,阮凤舞转过头,“哈哈,吓着你了吧,你看你脸都白了,不就是一幅画吗,难倒还要因为一幅无关紧要的画坏了夫妻感情不成?” 她眼中的笑意很是明显,明显的在捉弄他,在故意的让他着急忐忑。 萧子风瞪了她一眼,本来就拿她没有办法,任由她笑着,然后才拿起她面前因为自己而毁了的画,仍旧是她那独特的风格,有一些简单的线条组成的画,左边的是他,右边的人虽然被毛笔头毁的不成样了,但是从简单的服饰和简单的发型来看,就知道,右边的人是阮凤舞本人。 “这是咱们在乌水村的时候,那个破院落的房顶上?”萧子风认真的看着手中的话,虽然是简单的画,可是i她把自己的眼神和五官都描述的十分的精准,当时他记得她根本就没有睁眼的瞧自己一眼,她怎么就会画的如此的惟妙惟肖。 阮凤舞点点头,“咱们的故事就应该从那个时候说起,那一天晚上,是我这两世为人以来最为忐忑和紧张的一晚上,那晚的星星和月色,也是我看过最美妙的星星和景色。” 阮凤舞扬起头,与萧子风来了一个深情的对视,好像二人的情绪都被带到了那个浪漫的时候。 萧子风这才伸出手臂揽过她,“好了,以后咱们还会创造更多更美好的回忆,饿了吧,咱们传膳吧。”萧子风只想这样,时时刻刻的搂着她,片刻都不想放手。 饭桌间,阮凤舞主动老实的交代了刚才南宫沧羽已经进宫了的事实,而且把她跟南宫沧羽的交易也说了。 “所以你就这样把南宫沧月放走了是吗?”萧子风冷着脸,并不是责备,而是有点不太确定她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对啊,能借刀杀人,又不会给我们带来压力和严重的后果,为何不放?”阮凤舞挑眉,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放下筷子,摸了摸小腹,已经很饱的样子。 萧子风无奈的看着她,“好吧,放走了就放走了,留着她也没有什么用。” 阮凤舞看着他那无奈的样子,心中一下子泛起了不爽的感觉,板凳一推,站了起来,“你是不是舍不得她了?”阮凤舞黑着脸,很是不高兴的样子。 问完根本就不等他的任何解释,跟着就出了内殿,来到了书房,其实这个书房是萧子风专门为他布置的,这里的书全部都是小人书,不至于看着那么的枯燥,而且简单易懂。 萧子风也立马跟了上去,拉住她的手,“舞儿,你误会了,我哪里会舍不得她,只是有的事情还没有弄明白,后来想想也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所以放走了就放走了,我只不过是在担心放虎归山,那个女人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他十分中肯的说着,用着一种讨好的语气,手还晃动着,就像一个爱撒娇的大男孩。 正文 第三百一十章 属你我的生辰 “哼!”阮凤舞傲娇的哼他一声,小小的嘴唇撅起,然后狠狠的甩掉他的大手。 “那就暂且的放过你。”她更加傲娇的扬起下巴,就好像自己多么的大气似的。 萧子风一直皱着的眉,因为她话语一下子就变得明朗了起来,“谢谢你,舞儿。”他捧起她的脸蛋,轻轻的啄了一下,根本就不知道为何就是这么的宠着她,惯着她,尽管作为一个皇帝,一个明君,是很没有面子的事情,可是他却甘之如饴。 这一下他终于知道父皇对于母妃的那种感情了,以前他曾经哀怨过,哀怨父皇和母后都那么自私,就忍心丢下自己一个人来面临这个冷冰冰的社会。 可是如今他自己也体会到了这种滋味,如果是他,他也会和父皇做出同样的事情,或许有过之无不及。 阮凤舞轻轻推开他的胸膛,“好了,走走走,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真是的。”她用着一种装出来的嫌弃推开他,可这种表情他十分的熟悉也十分的了解。 因为她是一个不是很会直接表达自己的爱的人,所以这些细节的东西就能看得出她对自己的爱和对自己的依赖。 虽然她是一个很坚强很坚强的人,不会因为某个人的离开而沉沦,可是也只有她明白,她无论在任何时候都是不安的,很需要自己给她一些提示,多一些的陪伴。 萧子风却只站着傻笑,好像这样平淡的互动,正是他最想要的,正在追求的,这样的感觉就像是一对相处了好多年的老夫老妻,每天互相嫌弃着,可是却又离不开彼此,因为对方早已经成为了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身体中的一部分,少了对方觉得呼吸都是苦难的。 “你站在这里干嘛?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你去里面那间屋的第二排的书架,帮我拿一本叫做什么牡丹亭的书来。”阮凤舞就像一个女王一样,吩咐着自己的仆人,当然,那个叫做皇上的仆人跑的比兔子还要快,因为那是给他的女王拿。 当听到他的脚步走到了里面小屋的时候,坐着的阮凤舞嘴角浮起一丝满意的笑容,慢慢的笑容晕染到了整张脸,看起来十分的开心和幸福,用手指比划着,嘴上轻轻的配合着:“一二三。” “天哪!”话音刚落,就听见萧子风那倒抽一口气的惊呼,阮凤舞脸上的笑意由微笑变得更加肆虐的笑容。 “怎么了?拿到了吗?”她淡定的问道,这个房间小,并不需要大声的扯着嗓子嚷嚷,再说,这里就他们二人,她总觉得,自己只要是呼唤他,再小的声音他都能听得到。 “舞儿,这些都是准备的?”萧子风轻轻的说着,很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此时,阮凤舞已经悄无声息的走到他的身后,伸出纤细的胳膊,环抱着他结实的腰,“对,明天的生辰我不知道会不会被有些人闹成什么样,所以今日我专门准备了独属于咱们二人的生辰。”她轻轻的说着,然后把自己的脸紧紧的贴着他的后背,感受着他心脏传来有力的跳动声。 萧子风已经惊呆了眼神一直直直的盯着通明的小房间,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用心。 他看着全是由荷花制作成的荷花灯,摆成了一个心形,在心形内,用蜡烛摆着生辰快乐四个小字,很是别致,而房间也散发着其他花的香味,用着一种像是月季的花装饰了整个房间,随处都能看见心形的花簇。 他感动的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紧紧的握着她柔软的小手,“舞儿,谢谢你。” 阮凤舞则微笑着绕到他的前面,然后拉着他的手,“来,进来,再给你看一样东西。”阮凤舞轻轻的从一些花间走过,二人就像是生活在童话里的公主王子,俊男美女,画面不是一般的美。 “是什么?”萧子风见她嘴角神秘的笑容,就知道,肯定还有什么更加震撼的事情等着自己,所以慢慢的调整了自己的心态,让自己从刚开始的震惊中抽回心神。 “你先闭上眼睛。”阮凤舞俏皮的朝着他眨眨眼睛。 萧子风见她神秘样,然后老老实实的闭上眼睛,只是他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老实,眼睛还是留了一点点的缝,出了有光感外还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 只见她在手指上摸索了一阵,然后不知道触动哪里,他们的面前出现一块巨大的屏幕,随着她的手开始在那画面上点来点去的,屋子中响起了一段美妙的音乐。 “好了,你可以慢慢的睁开眼睛了。”阮凤舞一直甜甜的笑着,声音也是甜甜的。 萧子风刚才的视野没有那么宽广,都觉得很是震惊了,现在全部睁开,看见的东西更加的令他瞠目结舌,震撼二字都形容不了他此时的情绪。 随着悠扬美妙的音乐,那块巨大的画面上居然还在闪烁,上面是自己,一个活生生的自己,只是没有动,比这天底下最好最好的画师都要画的好,简直是出神入化,而且一张画只保留一会儿,然后又切换到了下一张,每一张都是自己,有的深沉,有的冷峻,有的柔情,有的无赖,自己的每一面都有,而且每一张上面都写上了“生辰快乐”几个字。 更加神奇的是,这些画面都是他曾经去过的地方,或者发生过的事情,时间从他们相识相知相爱,到现在,最后一张是二人相拥而眠,二人眼睛都紧紧的闭着,阮凤舞噙着幸福的笑容窝在他的怀里的图片,看样子,明明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情。 阮凤舞见他一直张着合不拢的嘴巴,微微一笑,走近他拉着他的胳膊,“怎么样?喜欢吗?” 这可是她想了好久也弄了好久才弄出来的效果,背着所有人,虽然没有多少实质性的东西,可是这份心还是难能可贵的。 “舞儿,这怎么可能?”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完这些,就好像把他跟她之间的故事又重温了一遍似的,虽然全是他一个人的图画,可是最后一张二人那平淡的幸福,他的一生是怎么都撇不开她的。 阮凤舞看着他还在震惊中的样子,把手指伸到他的面前,打算慢慢的给他解释,虽然这个戒指的正确用途并不是用于这个,可是如今她想要怎么用就怎么用,因为她现在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再也不用受任何人的调遣。 “你看,这枚戒指就是我从我原来的世界里带来的,其实我也觉得很奇怪,明明我只是借尸还魂,可是怎么会把这个戒指也带过来。”她好奇的挠了挠脑袋,有些事情连她这个“怪人”都理解不了。 萧子风拉起她的小手,也皱着眉头,总觉得她说的话哪里好像出了差错一样,“不对啊,这枚戒指原本就一直戴在原来的阮凤舞的手上,就是你还没来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 萧子风然后又伸出自己的手,在他的无名指上也有这么一个戒指,只是单看款式并看不出这是一对儿的,“其实这是父皇和母后留给我的,当时作为聘礼就给了当时的阮凤舞,让她成为了我的太子妃,虽然当时还小,这毕竟是母妃的遗愿,后来成年了,娶她过门,还是我亲自将这枚戒指戴在她的手上的。” 萧子风缓缓的道来,眉头微蹙,好像也在惊讶这其中的奥妙似的。 阮凤舞听了也是惊讶无比,应该是这枚戒指的缘故带着她来到了这里,然后又阴差阳错的与萧子风相遇,怪不得很多的门派都讲究万物的缘分,看来果真不假。 “原来是这对戒指让我们走到了一起。”她明白了这些道理之后,嫣然一笑,虽然她还在好奇,怎么自己穿过过来,这戒指就变成了已经开发过的拥有那么强大的功能了,也许这枚戒指并不受时间的控制,而是传说中的第几维第几维空间了吧,反正就这样了,想不通的东西暂且放下。 萧子风也反手搂着她,很是赞同她的说法,同时在心里也在感恩,感恩这奇妙的缘分。 “对了,舞儿,这些画儿是你画的?怎么有能这么的逼真,就跟印下来似的。”萧子风指着他的照片,还是很好奇怎么回事。 阮凤舞笑了笑,“这可不是画出来的,你也知道,再好的画师都画不出这么好的效果,这个啊叫照片,这个戒指就有这样的本事,把你的点点滴滴都能拍下来,要不要试试?” 她其实说的什么萧子风一点儿都不懂,只是一个劲的在好奇,究竟这是怎么弄出这么逼真的,还有颜色都如此的鲜艳。 他傻傻的点头,跃跃欲试,阮凤舞搂着他的脖子,然后让他看着某一个方向,二人脸贴着脸,“好了,我说一二三,你稍微微笑一下就好了。” “一二三。”只见她的手指在那虚拟的画面上碰触了一下,二人此时的表情就这样定格了。 “哈哈哈……”阮凤舞松开他的脖子,然后看了看屏幕上的照片,笑的肆无忌惮。 “你笑什么?”萧子风还在研究这是一种什么东西,同时也被这所谓的照片上的自己帅到,他还从来没有觉得长得如此好看过,却阮凤舞那不怀好意的笑声打断。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一章 四方来贺 “哈哈,太好笑了,我笑什么?你自己看,你那眼神就跟一个呆子似的,我不是让你微笑吗?这么酷干嘛?你看我照的多好看,都把你的脸放大了。”阮凤舞同时也在欣赏着自己,自己这副皮相是越来越漂亮了,尤其是事业爱情双丰收,有了萧子风的滋润过后,真是顾盼生辉,倾国倾城。 萧子风也在认真的审视,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她确实说的有点道理,可能是最近日子过得滋润,自己发福了吧。 “好了,知道你美了,我就是在你身边的绿叶,为衬托你而生的。”萧子风重新的搂着她,好像二人之间就要搂着才能好好说话似的。 阮凤舞也得意的一笑,然后开始了她的科普生活,教着萧子风玩这样,学那样,萧子风的接受能力超级好,虽然还是有很多不懂的,主要是不懂原理,有想要钻牛角尖,可是阮凤舞这个老师又实在是不太会授课了,所以二人就那样你嫌弃我笨,我嫌弃你表达不清楚中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那里就是他们二人浪漫的小窝。 第二天一早,二人都盛装亮相。 萧子风见阮凤舞如此隆重的样子,好像上一次这样隆重还是封后大典上,这一次明显比上一次的气色更佳,而且更懂得掩盖自己那耀眼的光芒,多了那被时间历练出来的韵味。 二人相视一眼,萧子风拉着她的手缓缓的来到了宴客大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满朝的文武齐刷刷的跪在一地,声音直上云霄,萧子风一直保持着很深沉很装逼的样子,而阮凤舞也保持着微笑,她认为的仪态万千的样子。 “众爱卿平身。”萧子风淡淡的开口,环视了一眼大殿,就像是平常上早朝的样子,脸上并没有因为今天是特殊的日子而洋溢了半点的笑容。 “谢皇上,吾皇万寿无疆。”各自落座,在大殿的左右都设有酒席。 阮凤舞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瞟他,这是她第一次见他会见群臣的样子,感觉还有点小小的激动。 而环视了一眼大殿,阮凤舞第一眼就发现了南宫沧羽,今日他一身青衣,上面并没有龙的纹饰,看来他还是很注意,这毕竟是天齐的皇宫,他即使也贵为皇上,可是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是人人都懂的,衣着方面很是低调,就是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而在他旁边的依次是北野仓,然后是西门睿,接下来应该是各种的王侯将相,阮凤舞也没有见过。 南宫沧羽作为一个皇上,自然带头的起来给萧子风道贺,“天齐陛下万寿无疆。”他站起来的同时,身后的随从把手中的一个很大的盒子交到了他的手上。 一边说着一边把盒子打开,“小小的礼物,不成敬意,天齐地大物博,也并不缺什么,所以还请天齐陛下笑纳。” 众人都屏气凝神,看看这南疆究竟能拿得出什么宝贝的东西。 只见他把一张金色的薄如纸张的布匹拿了出来,他和随从一人拉着一头,再仔细看,金色的布匹上绣着各种各样的“寿”字,当中绣着“万寿无疆”四个字。 阮凤舞只知道,南疆确实是刺绣的发源地,但是像这种两面都是一样的绣工,她还是第一次见,也叹为观止,那种鎏金的布料,她更是见所未见。 而她环视了一下全场,所有人都不禁微张着嘴巴,夏佐是丞相,毕竟还是见过世面的,带头鼓掌,接着雷鸣般的掌声就响彻在大殿。 “谢南疆陛下如此贵重的礼物,你人来了就是对朕最大的安慰了。”萧子风也满意的点点头,两国的国君之间用这种东西作为礼物,好像是太隆重了一点。 接着就是北野仓,北野仓带来的礼物是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这笔皇宫现存的还要大一倍,也是让全场惊呼的礼物,而且还带来了北野皇太后,也就是天齐的长公主的信,当然,信是直接交给了萧子风,并没有当场念读。 接着就是西门睿,西门睿把这一年的进贡也一并带上了大殿,所以相比之下他的礼物更加的隆重和数量繁多。 萧子风也让夏佐代替自己把自己事先就准备好了的东西一一的作为谢礼回给他们,这就是国与国之间的礼尚往来,回的礼就不用很珍贵,只需要有点小小的意义就行。 阮凤舞的眼神其实一直没有离开过西门睿,以至于南宫沧羽在跟她对视的时候,她也只是微微点头,而且根本没有注意到南宫沧羽背后另外一个随从,因为他的另外一个随从就是南宫沧月装扮的。 西门睿也能感受到自己头顶上有一道特别犀利特别有压力的视线在注视着自己,所以他一直装作很淡定的样子,并不朝着高台上的方向看去。 萧子风正在跟各国的使臣说着道谢的话的时候,门口太监一声尖锐的声音让大殿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群臣再次跪在地上,迎接着这位以前的传说,许久没有出现了,不知道如今经过了二皇子的事情过后,她还怎样。 然后她神采奕奕的走过大殿,所有的使臣也都站起来,基本上都带着一种崇敬的眼光看着她,并立马低着头表示尊重,萧子风和阮凤舞也走下高台对着她行礼,这一刻,好像全天下都在她的眼中一样。 “皇上皇后请起,今儿是皇帝的好日子,别因为我这个老婆子而坏了你们的气氛,众卿家也都平身吧。”她精神抖擞的说着,把一个太后该有的威严全部都展现了出来,这一刻,她所展现的威严完全要压过年轻的皇后。 “谢太后娘娘。” 太后在萧子风的搀扶下,坐在了他右边比她稍微矮一点的座位上,而时常不经意的瞟向阮凤舞的方向。 皇宫里的宴会一般都是那些流程,都是歌舞助兴,然后喝酒说事,反正都是给皇上庆生嘛,并不会有太多的花样。 当然,这其中肯定是少不了那些大臣的女儿,侄女,外甥女之类的上台表演才艺,名气名是为了庆贺皇上的生辰,其实暗中在给皇上抛媚眼,送秋波,那些大臣的心思阮凤舞不是不懂,但是都把这些女孩还有相对应的大臣家属都一一记着。 “皇后啊,你看这些大臣的家眷些都表演了才艺,我记得你可是当年名冠天下的才女,要不要表演一下?反正今天难得皇帝寿辰。”太后娘娘慈祥的看着阮凤舞。 阮凤舞的心一顿,虽然她说不上来今天的太后哪里不对,那天去看她的时候明明还虚弱无力的样子,这才隔了两三天的样子,果然好的那么快吗? 以往的她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而今天的她却从一出场就高调无比,而现在,却又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 她不解的看了看她,却看不出任何的不妥,感觉到她的担心,萧子风一只大手覆在了她的手上,眼神无比的关心。 阮凤舞对着他安慰的点点头,示意他自己没有事。 “真的行吗?”萧子风看着她要站起来的样子,立马拉着她,因为这在场也只有他知道,现在的阮凤舞已经不是曾经的阮凤舞,不知道她能不能行。 阮凤舞小声的嘴唇轻轻动了几下,“还真是不行。”她微微蹙眉,又不能在那么多人的面前丢脸。 “母后,舞儿前几天在剪花的时候,不小心伤着手了,估计弹不了琴了,恐怕要让您失望了。”萧子风拉着阮凤舞坐定不让她起身,立马帮她解围。 以前的阮凤舞最擅长的就是琴艺,因为她得到了姑姑的真传,这个世界上再琴艺的造诣上,估计也只有姑姑才能与她一比,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所以萧子风只好拿她手受伤的事情来托辞。 “手受伤了,不是还有嗓音吗?皇后愿意大家展示一下美妙的歌喉吗?”太后步步紧逼,阮凤舞几乎确定她今日出山就是为了让自己难堪的,暂且不说让一国的皇后表演节目助兴是多么伤尊严的一件事,而且她这样依依不饶的样子,还真是冲着她去的。 虽然阮凤舞就是想不通为何会突然这样,明明太后对自己是呵护有加。 阮凤舞微微一笑,挑衅的看了看太后娘娘,虽然今日不知道她吃错了什么药,可是也欣然接受她的挑战,缓缓的站了起来,虚礼一番,“那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母后不嫌弃臣妾就为了母后后陛下唱几句,各位大臣不要笑话才好。” 她站在台子中间,接受着太后那犀利的眼神,话也说的特别的到位,谁都知道,皇后娘娘生了一副好嗓子,可是就是五音不全,唱不出来好听的歌来。 而且她是为了孝心和衷心给皇太后和皇上表演,根本没有把这些大臣什么的放在眼里,所以她的这个表演呢,意思就是也不会扫了皇后的尊严。 而太后就是安的这个心,因为她早就知道,萧子风肯定会拿弹琴的事来替阮凤舞解围,那么正好顺了她的意,那么她就可以让她选择她不擅长的领域,这样一来,她如果拒绝了就是当着天下人不孝,不给她这个婆婆的面子,依她那高傲的性格,肯定会死撑着答应下来的。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二章 到底谁出丑 而在众人的期待中,或者说众人想要看笑话的期待中,尤其是那些所谓的京城名媛,以为可以借着这次的机会,让她出丑,然后让皇上看到她们的优秀,从而开始慢慢的嫌弃她。 什么为她一个人废了六宫,什么他在位一天就许她一个人称霸后宫,这些在她们看来都是天方夜谭,哪个稍有权势的男子不三妻四妾的,一个帝王,怎么可能不三宫六院。 在众人屏息以待的时候,只见她缓缓的闭上眼睛,轻启朱唇,这个时代的歌曲说实话她时欣赏不了,可是依照阮凤舞本身柔美的声线,阮凤舞自己挑选了一首天后的《传奇》。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记你容颜,梦想着一天偶然再相见,……” 婉转的歌声,悠扬的声音,她陶醉在她跟萧子风的点点滴滴里,虽然一直闭着眼睛在演唱,可是她的脑海中却一直闪现的萧子风各种表情情绪的容颜,虽然看不到现场所有人的反应,可是她却知道,自己在开口的那一瞬间,肯定所有人都惊呆了。 唱到副歌部分的时候,她听到一个箫声骤然响起,歪着头睁开眼睛,循声望去,正看见南宫沧羽也沉醉的吹着长箫,虽然并不是这首歌原来的调子,可是他的箫声好像比原声更加的婉转动人,阮凤舞虽然对这个方方面并没有什么研究,纯粹是凭感觉。 而且在阮凤舞歌声停的时候,他的箫声也戛然而止,全场静的可怕,一颗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声音。 阮凤舞对着南宫沧羽点点头,表示感谢,再看了看同样处于震惊中的萧子风,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最后才不忘了笑着大方的说了一句:“本宫献丑了。” 说完笑着迎着萧子风那惊讶的眼神坐回她的身边。 顿时台下就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萧子风也啧啧称奇,然后在桌子底下紧紧的扣着她的双手,像是在珍惜着什么稀世珍宝。 太后娘娘看着她那得意的笑容,眼珠子都气的差点掉了出来,再看着全场的反应,更加的来气,明明是想给她难堪,现在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她一挥手,场下恢复一片安静,刚才是她叫阮凤舞上去表演的,如今她再来评价是最有资格的。 再说,全场的人,也只有她和皇上有这个资格的,不管是表扬还是批判的,场下的大臣们都不敢妄加评论,再加上还是听起来这么露骨的歌曲,虽然他们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风格的,都觉得新鲜和美妙。 “南宫陛下演奏的箫声真是好听,而皇后也还是不错了,真是琴瑟和鸣了。”她不经意的说出一个很平常的成语,看似在夸奖他们,却暗藏着玄机。 群臣听见她说的话也不禁一阵唏嘘,可是不管有什么想法都不敢讲出来,今日看这种状态,恐怕是要在皇上的生辰宴会上大闹一番了,所有人都在猜测着太后这应该是故意的,应该是在给自己的二皇子报仇,要不然不会选择这么一个时机来处处让皇后难堪,让皇上丢脸。 阮凤舞一听,眉头一皱,看着萧子风几乎立马要站起来说话,她使出力气拉着他的手,对着他轻轻的摇头。 然后对着太后微微一笑,“臣妾谢母后的夸奖,只是母后可能每天抄经书有点累了,对于这个成语的用法可能不是很了解了,这个大臣们都了解的,不管怎样,还是多谢母后谬赞了。” 南宫沧羽见状,根本就不插话,本来他的才华也不需要任何人来评价,他只是刚才听着她优雅的歌声,情不自禁的替她做了一次伴乐。 阮凤舞就这样三言两语巧妙的把这个话题给转移开来,太后娘娘确实没有太多的文化,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当年皇上娶她,也全都是因为当年王家对先皇有恩,再加上她本来性格也很强势,处理事情也雷厉风行,不争宠不恃宠而骄,最后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和一些世人看不见的手段稳坐皇后的宝座。 所以阮凤舞一提群臣都了解的事情,太后也闭嘴,其实她刚才说的琴瑟和鸣并不是口误,可是经阮凤舞这么一辩驳,倒显得她一点儿都不知书达理,在气势上又输了一筹了。 “既然如此,我倒是觉得皇后娘娘跟南宫陛下倒合得来,私底下两位应该是知己吧,看这配合的这般默契。”天下总不缺看热闹不嫌事情大的人,何况此人还是西门睿,他早就不满阮凤舞和萧子风了,这个时候自然要把事情闹开,让天齐的天家脸面尽失。 本来这事儿要翻篇了,经他这么一猜测一发问,矛头又立马的对准了他们三人,每个人看阮凤舞的眼光都是那种质疑,而都不敢看此时的萧子风,作为自己的皇后私底下跟别国的皇帝是知己,这个事情就等同于是给他戴了顶绿油油的帽子。 南宫沧羽正要站起来解释的时候,阮凤舞则微微一笑,“西门太子还是这么爱王家猜想,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西域上一次败给我天齐的最大原因是什么?那就是太子殿下的心不正,心正了,办任何事情自然而然就会正,就会成功,还有,上一次你囚禁本宫的事情本宫貌似还没有找你谈论赔偿的事情。” 阮凤舞静静的淡定的开口,却道出了天机,他原本以为她根本不会知道是自己干的,再加上在这么隆重的场合下,质疑他的人品,说他打了败仗,这对一个高傲的太子爷来说,是极大的侮辱。 他原本想要陷害阮凤舞和南宫沧羽的,可是没有想到她根本就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间接的给自己摆了一道。 西门睿本来就太过于冲动,听着她如此攻击性的话语,一时没有稳住,站起来指着阮凤舞的鼻子,“你你你……”可是你半天,却没有你出下一个字来。 “我怎么了?本宫难倒说的有错吗?本宫句句属实,在场的当时还有一些将军在场呢,要不是本宫命大,估计早就被你谋害了吧,再说,今日在我天齐的地盘,你竟敢这样跟本宫说话,你觉得这样妥吗?西门太子?”阮凤舞轻声的问道,反正全场鸦雀无声的,她用怎样的声音所有人都能听见。 西门睿还想要反驳什么,可是萧子风则淡淡的开口了,“来人呐,将西门太子请到灵雀宫,没有朕的允许,他以及他的随从都不许踏出宫外半步。” 萧子风虽然没有发怒,但是这种淡定的做法正好在配合着阮凤舞刚才的话,因为她的意思很明显,即使想要收拾他,这个时候,他这个当丈夫的岂能不配合?难倒要脏了自己夫人的手? 西门睿还想要狡辩什么,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内卫已经出动了一队人马,并立即迅速的包围他跟他的随从们。 “你们,你们这样,就不怕我父王迁怒于你们吗?竟然敢公然对本太子这样无礼。”他气急败坏,萧子风容许他说最后这句话,然后一挥手,让内卫把他们一干人带了下去。 在他们转身之际,萧子风的话缓缓的传来,“是太子殿下对朕的皇后不敬藐视我天齐国威在先,所以朕也只是在按照我国的法令办事而已。” 本来刚刚还在看闹热的人们,这下也彻底的明白,萧子风对阮凤舞到底是宠爱到了哪个地步,是他们这些人永远都想象不了的。 等到这个插曲过后,大殿上又恢复了一片沉寂,阮凤舞一直警惕的看着周围,也许刚才的一些事情都是一些开篇的预热而已,并不能成为今天宴会的高潮,因为北野仓一直在沉默着,用着一种淡定的心情在看着这一切。 他那淡定从容的气魄,不禁让阮凤舞想起了第一次二人的相遇,都是为了做同一件好事,她原本以为他是一个热心毫无心机的人,可是她却把所有的皇室子弟都想的太过于单纯了。 接下来就是由萧子风带动着大家,一起讨论着最近各地的人民的收割情况,今年的年景比较好,应该都会有一个好收成的。 果然,四面八方都传来的是喜悦的丰收的消息,而且所谓的“杂交稻”也初见成效,每一亩的土地确实比以前的稻子要多收上两百斤的稻谷。 正讨论的起劲的时候,太后给萧子风说了一句什么,然后离开了场地。 阮凤舞也不动声色的告诉萧子风自己想要小解,然后不紧不慢的尾随着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这么早这是要去哪啊?今儿皇上的大寿,太后就这样离开了,未免显得太不尊重陛下了吧。”阮凤舞走在她的后面,突然觉得她的脚步好像有点有别于她这个年龄和体态的轻盈。 太后停住脚步,根本就没有转过头,“哀家只是想要去小解,怎么?皇后连这个都要管吗?真是要称霸后宫了吗?”她在说的时候,好像夹带着一点点的嫉妒心理,也不知道是不是阮凤舞的错觉。 随后就看见她走近茅厕,一会儿又走了出来,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阮凤舞不仅闻到了她的胭脂味,更是闻到了一阵很熟悉的药草味,却又是那种有别于经常在药行里或者经常吃药的人的味道。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三章 真假太后 她皱了皱眉头,这个味道她在心中默默的把这种熟悉感和跟自己接触过的每一个人进行着一个对比,最终心里得出了一个答案,幸亏她早就有所准备,然后自信的进了茅厕又出来。 尽管她已经用了很浓很浓的胭脂想要掩盖她身上的味道,可是阮凤舞的鼻子却比军犬还要灵。 她重新回到大殿的时候,王太后已经坐在了座位上,她也只是对着王太后诡异的一笑,让她的心中小小的虚一下,一会儿再让她看一场好戏吧。 她就说,前天去看太后的时候,并不是这样,从她一来的时候就感觉不对,要是太后不是太后,那么岂不是就一切好解释的多了? 她的笑容确实令太后的心一虚,差点就乱了阵脚,可是她现在身上的装扮却不容许她出半点的差错,刚才是自己的私心在作祟,太过于激进了,可能引起了她的怀疑了。 接下来她就要认真做一个太后的样子,在她的脑海中,一直在幻想着自己真正的成为皇后太后的那一天,要把全天下所有人都震慑住,所以她现在必须要沉住气,不能因为自己对阮凤舞的私心就打破了全部的计划。 “王夫人到。”就在阮凤舞的眼神还在太后的身上的探究时,太监那尖锐的声音又响起了,在皇宫,一提起王夫人,那肯定是太后的胞妹,皇后的亲娘,她的身份任何的王公贵族都还是要给三分的面子的,虽然她不经常进宫。 今天这样的日子,她作为皇后的娘家人,是不可能不到的。 她身着盛装,好像以前那清瘦的脸庞和花白的鬓角都消失的不见,好像又恢复到了以前还没有跟着阮凤舞吃苦的将军夫人的样子。 “参见皇上,皇后,太后娘娘,臣妾来晚了,还请皇上皇后恕罪。”她大方的行礼,面上并没有因为自己来晚了而觉得战战兢兢。 萧子风立马的上前虚扶一下,“丈母娘说哪里的话,快请坐,朕也知道,你是因为有事情耽搁了。”他对待王雨慧也好像在当着众人的面在讨好着某人。 而且他这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去堵上那悠悠众口,要不然他们又会拿她来晚了的事情找借口,借机抨击皇后。 可是他这样做却引来了场上两个人的嫉妒,一个就是王杜鹃假扮的太后,毕竟她这个太后才是萧子风的母后,他却如此的去袒护别人,刚才他极力的维护阮凤舞的样子就已经让她很受不了了。 还有一个就是站在南宫沧羽背后的南宫沧月,她故意在脸上抹了一点点让她皮肤暂时变黑的东西,看起来只是一个精瘦的随从,不认真看,真的看不出来她时沧月,而她把那双嫉妒到想要用眼神杀死阮凤舞的眼睛藏在她的帽檐底下,不动声色的看着一切。 虽然皇上是因为心疼她才这样做的,可是阮凤舞却冷眼的看着王雨慧,冷声的说道:“不要因为是皇亲国戚多么的了不起,皇上饶恕了你是他仁慈,以后可要记住教训了,今儿是多么大的日子啊。” 她故意的说着,实则是说给场上所有人听得,不仅仅是作秀,也算是提醒那些倚老卖老,仗着自己是官员为非作歹的人,让他们知道,皇后的家人都已经在以身作则,那么他们更加的应该是知道清正廉明。 王雨慧立马点头谢恩,然后再缓缓的开口,“皇后娘娘教训的是,臣妾确实也是事出有因,先前奉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命令,让臣妾接一对贵人进宫,现在那贵人正在殿外。” 其实几人之间的谈话是早就设定好了的,因为阮凤舞在南宫沧羽告诉了她王杜鹃会以任何人的面貌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她就让王雨慧今儿带着王贵夫妇进宫,倒时候不管王杜鹃是谁,肯定会出现在这个大殿上的,不管她要做什么,自己也不至于完全处于被动。 虽然王雨慧根本不知道阮凤舞让她把王贵夫妇接进宫什么意思,可是还是按照她的安排进行着。 “宣王贵夫妇。”萧子风淡淡的开口。 王贵夫妇何时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在进殿的时候,双腿就一直哆嗦着,特别是夫人,双腿都差不多不会走路了,一直是两个宫女搀扶着进来的,根本不敢看两边坐的何等人,更加的不敢瞧主座上上坐的那无比尊贵的三个人,一扑通的跪了下去,甚至在说万岁万岁的时候都是有待呢口吃的。 萧子风目前还不知道太后娘娘就是王杜鹃伪装的,可是阮凤舞却意味深长的朝着她笑了笑,漫不经心的目光又略过她,在场上扫视了一圈,可是就是这个漫不经心的动作,却让王杜鹃的手捏的紧紧的,好像一切都已经被她看穿了似的。 其实当王贵夫妇刚进殿的时候,她的瞳孔就已经缩小,身体就已经僵硬,可是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注意到她的表情和细微的动作,除了阮凤舞。 心中不着急是假的,其实这会儿她心中想的是这两个老不死来这儿干嘛?存心要坏了她的好事吗? 可是她却时刻牢记着自己目前的身份,就算被阮凤舞试探了又怎样,她可是太后,没人会怀疑她,也没人会相信阮凤舞。 “刚才西域的西门太子就是因为曾经和现在都不将我皇威放在眼里,而且还蓄意的谋害皇后,当然,最后恶人终究没有得逞,朕是一个赏罚分明的人,这对王贵夫妇就是曾经给予了我和皇后帮助过的人,所以朕今天请他们到来,算是对他们的感恩,来人,赐座。” 萧子风难得那么好的脾气向群臣解释那么多,虽然他解释的很清楚,可是每一个人的心中都在猜测着皇上是不是别有用意,而这两人究竟是身份? 虽然在末端坐着,可是王贵夫妇一直没有敢抬起头,这样的阵势,是他们这辈子做梦都没有梦到过的。 “太后娘娘,这二人好像还曾经见过您,您可有一丝的印象?”阮凤舞甜甜的笑着看着太后,语气很温和的问着,在外人看来就是皇家内部的相亲相爱。 阮凤舞就这样巧妙的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王杜鹃的身上,今日她就要看看她如何的在天下人的眼皮底下装下去,不管她今日是怀着什么样的阴谋,她都得在这一切发生之前阻止,首先就是要在所有人的面前揭穿她,就紧紧是冒充太后这一条的罪名就足以让她凌迟了,更别提以前她们之间的私人恩怨。 太后娘娘听着她的声音,身体明显的一顿,好像被注了铅似的,手想要去端前面的酒杯都无能为力。 她那放大的瞳孔环视了场下一圈,这个问题好像其他人也很感兴趣似的,本来今天也说好了是家宴,也只是聊聊天喝喝酒,有的人也真的只是纯粹的好奇而已。 这对看似穷酸的夫妇,究竟跟皇家有着什么样牵扯不清的关系,说不定以后再官场中还有照应得到的地方。 “哀家怎么没有一点儿印象了,哀家应该没有见过他们吧。”她稳了稳心虚,淡定的开口,仍旧是太后那温润的声线,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在每一句的末尾的一个字她都习惯性的把声调的往上拖,而虽然阮凤舞跟太后也没有说上几次话,她却能听出来,真正的太后说话就像是一汪平静的湖水,每个字都像是一个音调,根本没有多大的波折。 “是吗?太后可能是没有看清吧。”阮凤舞依旧是不依不饶,她说有见过就是见过,不管她如何的不承认如何的辩驳。 “王贵,你们走上前来,抬起头,让太后娘娘好好回忆回忆。”阮凤舞大声的威严的说着,既然他们二人能从柳樱岚的身上看出王杜鹃的影子,那么从太后身上也能看出来吧。 王贵夫妇刚落座,那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刚刚要稍微平复了一点,这一听又被皇后娘娘点名,立马的站起来,没有半分犹豫遵从这命令。 “来,抬起头来,让太后娘娘好好看看。”阮凤舞这一次的语气明显的温和了许多,因为她时带着笑容看着太后的脸说的,因为她的目的不是让太后看到他们,而是要让他们好好的看看太后。 二人低着头,半响,这才抬起头,可是却不敢正视高台上的每一个人,眼神一直飘忽不定,就这样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把眼神放在哪里,不仅仅是眼神,就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在何处更为的妥当。 事情到了现在,萧子风也已经明白了,或许舞儿是在怀疑太后就是某人假扮的,这样一想,也说得通,要不然一开场的时候,太后老是针对她,明明以前她跟太后还相处的很好,而且太后一直对她呵护有加。 单看阮凤舞现在如此的步步紧逼这太后认王贵他们,他也该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宫沧羽也微眯着眼睛看着场上的那三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再看了看那个被阮凤舞怀疑的太后,然后手放在后面勾了勾手指,那个随从立马的弯下腰,耳朵凑了上去。 他简单的在随从耳边说了几句没人听见了的话语,然后那随从就悄悄的出了大殿。 南宫沧月虽然好奇,可是她却对场上即将发生的事情更加的感兴趣,因为阮凤舞的笑话是她最乐意见的,虽然她还没有搞清楚这当中究竟是怎样的恩怨情仇。 正文 第三百一十四章 当场揭穿 “王贵,你别紧张,今天是朕的生辰,朕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宴请文武百官,当然,也少不了咱们的广大老百姓,而你就是老百姓的代表,今日算是我天齐的家宴,所以大家也都畅所欲言,并没有什么高低之分,皇后让你们看看是不是见过太后,也没有别的意思,别紧张。”萧子风拥着他那特有的磁性的嗓音,这样温和的嗓音,他可是第一次在大众的面前展示。 把朝臣都惊得不要不要的。 毕竟他在朝堂上的时候,说话总是一副不怒而威的样子,难得见他这么的温和。 王贵也连忙的应到“是”,然后眼神终于不再漂浮不定了,而是大着单子王太后的位置上瞟了一眼,却见太后用着一种埋怨的眼神看着他,王贵不禁身体一滞,这样的眼神真是太熟悉,因为那天在街上,碰到那个蒙面的女子也是,他们二人在后面使劲的冲着她喊杜鹃,可是那个女子也只是转过头来埋怨的看了自己一眼,随后就消失在了人群中,再也没有见过了。 就这一眼,他便情不自禁翕动了一下干涸的嘴唇,小到只有自己才能明白自己说了什么,不过细心的阮凤舞却能读出他刚才的唇语,明明是“杜鹃”二字。 “王贵,你说什么杜鹃?你是子啊夸奖太后娘娘比杜鹃花还要漂亮吗?”阮凤舞装作不懂的样子,所以发此一问。 王贵这才惊觉,自己刚才根本没有发出声,只是嘴唇动了动都让皇后看出来了,而且他现在进退两难,不管那个太后是不是杜鹃,他都不敢认,因为没人相信他不说,就算真的是杜鹃,那么杜鹃就是死路一条。 虽然他不懂的太多的法令,可是这一条他还是知道有多大的罪名的。 王贵紧张的都已经不知道怎么去回答阮凤舞的话语了,只是默默的点点头,“太后娘娘自是美丽的,草民怎么敢妄加评论。”说完他立马拉着夫人一起跪下,看来今天让他进宫是这个目的的。 看来自己还是太轻信了皇后娘娘,以为她真是想要单纯的帮助自己,可是现在看来,一个皇后,怎么会单纯到这个地步。 不过自己心中也在打鼓,杜鹃已经一错再错了,就算今天不被揭穿,但是总有一天会被揭穿,他的心在大义与和亲情当中摇摆,纠结着是不是要大义灭亲还是自私的就这样包庇下去,只要他跟杜鹃没有一个人承认,那么杜鹃就不会有半点的危险。 “哦,是吗?太后自然是漂亮美丽的,别说太后年轻时候的英姿飒爽,即使是现在,也依旧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绝色,不过嘛,你刚才说的杜鹃是个什么东西?不应该用牡丹什么的来形容太后吗?”阮凤舞沉着嗓子很不高兴的说道,现在她就是要把杜鹃这两个字说的不停,给大家洗脑。 她就是没有打算就这么轻松的放过王贵,就是要让他好好的思考,究竟是选择大义还是小情。 看来他还是第一眼就看出了太后是自己的女儿,她其实也在心中感叹,血浓于水的感情,不管容貌怎么变化,可是一个人的眼神始终会被生自己养自己的父母记住,并且一眼就可以认出。 见他只是恭敬的跪着,并不敢再说什么的时候,阮凤舞依旧不饶过太后,“太后娘娘,现在看清楚了,您可曾见过他们?他们二人可是我的恩人,我正在想用什么东西来赏赐他们,太后娘娘如果有好的建议,何不帮着臣妾出点点子?” 她其实不擅长这种明里暗里斗的话语,觉得心好累,要是自己现在不是皇后,现在不是子啊皇宫,她想自己早就上去扒了王杜鹃的伪装,让她公诸于是人跟前。 王杜鹃正在把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可是最终还是逃不过阮凤舞的追问,最终只有稳稳自己的心绪,即便这样,可是自己的手心仍旧已经冒汗,“这个皇后就自己看着办吧,既然是恩人,自然不能亏待了。” 她敷衍的回了一句,阮凤舞很是满意她此刻的表现。 “那既然这样,太后也说,那么也就不追究王贵刚才说错话的罪责了,既然太后和王贵你们不认识,那可能是本宫记错了,你们先下去吧。”阮凤舞笑着看着王杜鹃仿佛是松了一口气。 然后萧子风又紧接着说道:“母后,说起记错了,儿臣近日休息不好,老是喜欢做梦,好像确实记忆力不怎么样了,您还记得父皇走的那一年,他说过留了一张圣旨,说到我三十岁的时候再宣读,当时由您保管着,您还记得放在哪儿吗?今儿就当着文武百官宣读吧。” 萧子风也学着阮凤舞的样子,并没有试探,而是跟平常聊天一样,下面的人也觉得莫名其妙,不过刚才的事情也当是插曲了,现在所有人注意力在那张先皇留下的圣旨上面,内容才是每个人关心的。 有的人在猜测,是不是关于皇位的事情,或者关于其他的事情,总之先皇的圣旨,既然说到皇上三十岁的时候再宣读,那肯定是非常之重要的东西。 众人屏气凝神,比任何时候都要紧张。 不过最不紧张的是萧子风,因为这件事根本就是他杜撰的,先皇怎么会扯到这种地步,他只是想要单纯的试探一下王杜鹃。 只见王杜鹃也就是假扮的太后额头直冒汗,看了看群臣那期待的眼神,内心世界是复杂的,因为她哪里知道有什么先皇的圣旨,就算有,她去哪儿给他找啊。 接触了一瞬间萧子风的目光,最后匆忙的撇开,“额,这个,我好像落在以前的宫殿了,我这就去取。”她想要趁着这个时间去求救,不管怎样,要挺过这一段时间,因为她还可以捏造一封圣旨出来,说先皇把皇位传给萧子墨,这样,她就不用吹灰之力,帮助萧子墨实现了他的愿望。 正当她匆忙的站起来转身的时候,萧子风冷声一吼,“站住!” 她条件反射性的站着一动不敢动,最后再众人惊诧的眼神中,她慢慢的回头,最后才想起自己现在是太后,然后沉着脸,不过依旧慈祥的看着萧子风,“子风,你是叫我站住吗?” 很明显,太后现在很不悦。 “来人,抓住太后,她并不是真正的太后,是有人冒充的。”萧子风根本就不作任何的解释,也不给王杜鹃任何反抗和解释的机会,反正先发制人才能先声夺人。 不管做任何事,他一向不喜欢被动。 “大胆,我看今天谁敢动哀家?”眼看着内卫就要近身,可是她却立刻摆出一副太后娘娘的样子,手一拍桌子,酒杯都被震倒,酒水撒到到处都是。 内卫们也难做人,看着气势不小的太后,也根本不敢动手,就这尴尬的不动包围着她。 “我就敢,我是皇帝还是她是?你们听谁的?”萧子风剑拔弩张的吼着,根本就不在乎场下人的反应。 当然,场下的人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这是怎么回事,当然,排除了几个看热闹的之外。 内卫一看,皇上是真的发威了,就立马一涌而上,立马擒住王杜鹃,任凭她怎么说怎么威胁。 “太后娘娘?母后?还是王杜鹃?还是柳樱岚?太子妃?我究竟要怎么称呼你才好?朕刚才说的先皇的圣旨根本没有那么一回事,朕就是专门这么一说,就是为了看看你的反应,没想到你真的以为有圣旨存在吗?那么你能告诉我真的想去哪里吗?” 萧子风走近她,用着极其嘲讽的语气问道,其实他根本不用跟她费这么多的口舌,可是却要给天下一个交代。 因为萧子风的话,下面还有人在半信半疑,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个太后是人假扮的,简直太不可思议,尤其是那些迂腐的文官。 “怎么?王杜鹃?要皇上和本宫亲自动手揭开你的面具?”阮凤舞也挑眉冷声的说道。 不过下面的一个人却因为萧子风刚才的话紧紧皱着眉头,因为萧子风说了柳樱岚三个字,北野仓就一直狠狠的盯着太后的那张脸,即使不爱,但是也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不管怎样也有点熟悉的感觉。 酒杯一摔,顿时碎了一地的渣,飞身而起,所有人都惊呼,都以为他要去刺杀皇上,根本连护驾两个字都老不及喊,北野仓已经到了太后的面前。 短剑一挑,正在众人惊呼之际,只见太后的脸已经被划破一道口子,当不可能精准的不刺破一点她自己的肌肤,所以顿时也有血珠渗了出来,接着就看见北野仓的剑上多了一层人皮面具。 王杜鹃等到自己的面具脱落才反应过来,也才感受到脸上的疼痛,立马用手捂住脸,嘴里大呼道:“快救驾啊,来人啊。” 可是全场人一个个全部都在冷眼旁观着,就连昨天才跟她达成了协议的南宫沧月都用着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她。 人皮面具一揭下,柳樱岚的面容展露在了众人面前,北野仓微眯着眼睛,“你让谁救驾呢?让救谁呢?太子妃?” 王杜鹃看着他剑上还挑着的人皮面具,脸色煞白,然后立马低下头,“对不起,太子。” 这是她真心实意的道歉,可是在每一个人的眼里,都觉得是那么的讽刺,尤其是北野仓看来。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五章 别脏了我的手 “对不起?对不起什么?我还从来没发现我的太子妃竟然有如此能耐,我应该感到高兴和自豪啊。”他用剑指着王杜鹃,嘲讽的笑道。 王杜鹃看着他的样子,竟然心中闪过一阵的心疼,虽然自己跟他从来都不是因为爱情结合的夫妻,可是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毕竟二人也曾经水乳交融过,也曾经有过无关利益的幸福的事情。 王杜鹃闭着眼睛一会儿,这才抬眼看着萧子风和阮凤舞,这一刻,她的手已经从脸上放了下来,相对于毁容这件事来说,现在要想办法保命才是,毁容了是小事,换脸她都有这个能耐,别说这点小剑伤。 其实心中对于萧子墨还是报了奢望,希望这个时候他能从天而降,能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把自己带走哦,这一刻,她的想法是无论以后他萧子墨是否当上皇帝,她都愿意陪伴在他身边一辈子,不管二人之间是由哪一种关系维系着。 可是同时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生命对于萧子墨来讲永远都是可有可无,本来最开始他愿意带自己在身边的时候就是为了让她能帮着他对付萧子风,然后进而达到他自己的目的,即争夺皇位和阮凤舞。 “这下你们满意了,既然倒霉让你们逮住了,那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她一脸的大义凛然,好像她时多么的正义和委屈似的。 阮凤舞只是淡淡的一笑,“你别这样,我们可没有逼你做什么,你自己冒充太后,而且还在这满朝的文武百官面前败露了,本宫纵使想要念旧情,从轻发落,可是这天下人也不会答应的,这可是死罪,死罪,你懂吗?” 萧子风也用着冷冽的眼神看着她,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舞儿就是因为她,受了那么多不必要的苦。 王杜鹃也不理睬,也知道今日就是自己的大限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泪汪汪的看着王贵夫妇,虽然隔的很远,但是毫不影响一家人的对视,那场面感动的都差点让在场的名媛们掉眼泪了。 王贵和夫人狠心没有再看她,以前的杜鹃纵使嚣张野蛮,可是也不像现在这般鬼迷了心窍,以前的王杜鹃纵使看着只能算是一般的长相,可是也没有现在这般的看着阴险毒辣,最终王贵跪在地上,狠狠的磕头,“皇上,子不教,父之过,还请皇上能饶了杜鹃的死罪,让草民代替她去死。” 他声泪俱下,说的颇为动容。 萧子风见台下跪着的两人,再看了看一直还站的笔直的王杜鹃,“王杜鹃,真正的太后娘娘呢。” 他带着一丝关心和着急的语气,却被细心的王杜鹃捕捉到,“哈哈哈,想知道吗?就是不告诉你,你要杀就杀,别那么多废话。”王杜鹃那笑的狰狞的面孔,因为过度用力,脸上那道伤一直在往外渗出血珠。 萧子风微微一笑,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这样颠倒众生的笑容一出现,准是没有好事情发生。 “呵呵,不说是吧?朕今天生辰,民间有一种说法就是要见红来年就会比较顺利,你说我要不要试一试?”他那魅惑三界的容颜,配着这无比柔媚嗓音,再加上他脸上那阴沉的笑容,简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阮凤舞也是第一次见萧子风这般,看来确实让他炸毛了。 他的眼光一直定在下面战战兢兢跪着的二人的身上,他的意思实在是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王杜鹃一瞬间就失去了刚才那大义凛然的气势,弱弱的看着萧子风,扑通一声跪在他的面前,“还请皇上立即赐死我。”说是请,倒不如说她是用着一种威胁的态度。 萧子风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也知道她此时的心里是如何想的,因为她想,明明刚才他们才向所有人宣布了王贵是他们的恩人,如果现在用他们来威胁自己的话,恐怕有点会落人话柄。 萧子风则不这样想,他有的是话语推翻刚才话,且让他们一家人都死的明明白白。 “王贵。”萧子风淡淡的出声,下面的王贵立马的匍匐在地上,“草民在。” “你为何认出了这位假太后就是令媛而不出声?这样是欺君之罪你知道吗?”依旧淡淡的声音,听着貌似不会给任何人压迫感,可是内容却让人闻风丧胆。 王贵本来就哆嗦的身体现在颤抖的更加的厉害,只知道一个劲的磕头,甚至青石板上都已经有了血迹,却发不出半个字的音。 “来人啊,王贵和夫人犯了欺君之罪,联合王杜鹃一起欺上瞒下,假扮太后娘娘,罪当致死,只是念在他曾经对皇后有恩的情况下,就让他好好的享受一下这面临死亡的乐趣,上夹板伺候。” 就算吩咐着这种变态的酷刑,他的声音也是平淡如初,就好像在他的眼中,没有任何事和任何人能让他动怒或者激动。 内卫的速度永远是让人瞠目结舌的,刚吩咐完,一切的刑法就已经搬了上来,本来有几个心软的人想要做一点什么来驳斥皇上这般的酷刑,可是都被旁边的人拉住。 一是这个王贵一没权二没势,三还都不认识,一个小老百姓,死了也就死了,本来也是他们犯了罪在先,皇上这样做自然有皇上的道理,本来是生辰,大喜的日子,可是没想到当中出现这么一件事,换做谁都不开心,何况是这种犯了死罪的罪。 “啊……”只听见一声冲上云霄的惨叫声,王杜鹃脸色更加的苍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因为第一下就痛晕倒在地上,她想要上去制止那些侍卫,可是自己却无能为力。 她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泪水已经打湿了衣襟,而且任由泪水刺激着刚才的伤口,也不觉得有半点的疼痛。 萧子风看着她的反应,嘴角再次扯出那样高深的微笑,“怎样,能告诉朕太后娘娘在哪里了吗?”他一扬手,示意侍卫们停下惩罚,因为他的目的就是要利用王贵让王杜鹃把藏太后的地点说出来,他是皇上,有这个义务去保护他的母后。 可是趴在地上的王杜鹃就好像没有听见萧子风的问话一样,眼睛只是死死的盯着躺在地上的王贵。 脑海中出现的是从小到大,不管她再调皮再任性,总是王贵在她后面帮她处理帮她擦屁股的事情,这一刻,不管外界说什么,她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听不见。 见她并没有半点想要回答的意思,萧子风在一扬手,示意侍卫们可以继续,而在王贵身边的夫人,早就在看到夹板被抬上来的时候就已经晕倒在地,她想着还不如一刀下去来的痛快。 一盆冷水从天而降,浇醒了王贵,顿时手指间的疼痛传到心脏,他艰难的看了看王杜鹃,那眼中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想要再多她一眼。 “啊……”再一次的惨叫,这一下,并没有让他晕厥过去,艰难的抬起头,看着王杜鹃,嘴一张一合,好像是在口齿不清的说着什么话,只有他身边的侍卫听得真气,他说的是:“下辈子,好好做人。” 王杜鹃却也看唇语就看懂了他说的是什么,微微的点头,只希望他能安心,看在侍卫正要拉第三下的时候,王杜鹃终于恢复心神,“慢着。” 大声的一喝,眼神看着阮凤舞,仍旧是不甘和嫉妒。 阮凤舞其实怎么都想不太明白,她为何会对自己这么的敌意,难倒就是因为她一到了乌水村就让抢了她的风头,一个人的嫉妒心竟能如此的厉害。 后来加上萧子墨对自己的感情,估计更加的让她觉得自己是她的死对头,就这样,她的假想敌和所有奋斗的目标也就成了自己。 萧子风抬手,侍卫们也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怎么?记起了太后娘娘在哪里了?” 王杜鹃点点头,“太后娘娘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没有人能威胁到她的生命,既然你想做一个孝子,那么就去那个地方接她老人家回宫吧。” 在她说话的时候,阮凤舞的眼睛眨都没有眨的看着她,因为她时出了名的诡计多端。 只看见她话音落了眼眸一沉,好像并没有像语气中的那样恭敬和真诚,而是闪现出了阴鸷的目光。 “慢着,小心有诈。”阮凤舞拉着萧子风的手,紧张的说道。 看着她紧张的样子,王杜鹃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这个时候,子墨又在哪里?他不是说了今天会来宫里接应自己的吗?她环视了一下四周,怎么也找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王杜鹃,我问你,太后是不是和萧子墨在一起?”因为王杜鹃是萧子墨的人,所以她肯定是他派遣而来的所以她猜想,太后应该在这之前就被他们接走了。 王杜鹃摇摇头,“萧子墨是谁?我从来不认识这个人。”她仍旧嘴硬的不想出卖他,这一件事就让自己一个人承担就好,希望自己来世还能遇到他,而且两人都不至于像今生这样爱的太累。 阮凤舞点点头,呵呵一笑,“很好很好,不认识是吧?那场下的两位你都认识吧,还有北野太子你也认识吧。” 说完看了看下面躺着的二人,给萧子风递了一个眼神,萧子风则微微颔首,“来人,把王贵夫妇押入天牢,择日处斩。” 顿了顿,看向北野仓,“至于王杜鹃,毕竟是北野的太子妃,就由北野太子处置比较妥当,当然,朕不介意朕的大殿被鲜血洒满。”他冷冷的说道,也同时给北野仓施加了压力。 北野仓一挥手,后面的随从上前,“去帮我杀了那个贱人,别脏了我的手。”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六章 自作孽不可活 那个随从飞身上前,同时王杜鹃也被萧子风一脚踢下了台阶,刚还,那个随从的长剑一拔,王杜鹃整个身体就那样穿在了那个人的长剑上,缓缓的下落。 王杜鹃的身体也正好落在了王贵的眼前,她睁的大大的眼睛一直看着王贵,可是已经没有了半点的力气再叫一声爹,手指动了动,嘴角翕动着,断断续续的,好像能拼凑成一句话,“爹,女儿不孝。” 直到死之前,才叫了最后一声爹,在死的时候,那些经历的场面一幕幕的闪现过自己的脑海,很奇怪,画面中萧子墨的身影少之又少,全部回忆的是自己跟父母之间的天伦之乐。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就因为自己的执念,就因为自己爱错了一个人,搭上了自己全家人的性命。 王贵看着断了气依旧没有闭眼睛的王杜鹃,并没有哀嚎,也没有激动,只是随着侍卫的脚步站了起来平静的朝着那天牢的方向走着,心中坚持了一个信念,“女儿,奈何桥上等着我,爹还想看你原来那个灵魂的样子。” 就在王杜鹃被刺的那一刻,萧子风紧紧的把阮凤舞搂入怀中,尽量的保护着她,用手挡住她的视线。 一切感觉都尘埃落定,看热闹的人都觉得是过了惊魂的一天,再也没有心思喝酒,再也没心思聊天,萧子风拉着阮凤舞的手疲倦的返回暖心殿,剩下的事,留下的人就有着丞相大人去安排吧,还有太后没有找到,他哪里还有心思去继续过他的生辰。 他敢说,这是他有史以来过的最糟的一个生辰,不过还好,他根本也没把今天当成一回事,因为昨天,阮凤舞已经给了他一个美丽浪漫的生辰。 阮凤舞一回到暖心殿,就走到观世音的佛像前点起了三炷香,虔诚的拜了三拜,“姐姐,我终于替你报仇了,虽然萧子墨还逍遥法外,可是请原谅我和子风的自私,因为我们想留着他来背负这个天下的重担,去好好的爱天下人,让他用这样的方式来赎罪。” 刚说完,就有一个强有力的臂膀从身后环着自己。 “舞儿。”轻轻的语气吐在自己的耳根,感觉一阵温暖。 “嗯,怎么了?”阮凤舞我这他的大手,也柔声的问道。 “舞儿,对不起,让你看见这样残暴血腥的一面。”他把头深深的埋在阮凤舞的脖子间,语气很是疲惫。 阮凤舞微微一笑,睁开眼睛,“我更残忍更血腥的一面你是没有见过,所以你无论怎样,你都是你,我依然爱你,不比以前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知道,他的疲惫就是不安,害怕自己看到这样的他从而嫌弃他,每个人在自己爱的人面前都想尽力展现自己完美的一面,可是她也明白,也要必须了解另一半的所有面,才能爱的更加的深更加的有分量。 “禀皇上,南宫陛下求见。”二人正在互相的打气的时候,徐立行走近轻轻的说道。 阮凤舞回过头和萧子风对望一眼,脸上都写着“他来干嘛”的字样。 “传。”放开阮凤舞,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尤其是在他的面前,自己不能输了外貌和气势,包括所有所有。 “没有打扰到二位休息吧?”南宫沧羽笑着,就像是在会见老朋友般,那样的随意和自在,他们都是皇帝,所以自然不用行大礼。 萧子风大气的摇摇头,“请坐。” 三人落座,南宫沧羽的眼神终于从阮凤舞的身上移开,来到了萧子风的身上,“我这里有一个特别重要你应该特别感兴趣的事情,你想不想知道?” 他就像一个孩子那样,炫耀着,卖着关子,就是不告诉你。 “你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也就不会特意来找我了。”萧子风淡淡的说着,然后抿了一口茶,皱皱眉,好像今天的茶略微有点苦了。 南宫沧羽哈哈一笑,“其实很简单,就是萧子墨在接太后出宫的时候,碰巧被我的随从碰到了,所以呢,就这样,我救下了太后,我今儿来就是为了讨赏的,就看你怎么来谢我了。” 他淡淡的说着,可是萧子风可不淡定了,手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意思是你一开始就知道今天的太后是假的?” “嗯哼!”南宫沧羽点点头,眼神单纯的好像在问:有什么不妥吗?难倒不能提前知道? 阮凤舞也死死的盯着他,随后也跟着站了起来,“你知道,为何不早告诉我?”一种质问的语气,她说完就后悔了,因为这样的语气,应该是最好的最亲近的人之间的语气,这样的环境之下,可能有些人又要误会了。 南宫沧羽面上轻笑,“我在进宫的路上碰到的,一进宫根本没有时间告诉你们啊。”说完他翘起二郎腿,那模样真的像是一个纨绔的公子哥。 “那你说,有什么条件?”萧子风拉着阮凤舞的手,几人重新坐定,淡淡的语气说道,既然是谈条件的,那么他自然是不着急。 “很简单,答应我一辈子对凤舞好,以后不要让她再滴一滴泪,要是你再让她那般的撕心裂肺般的伤心流泪,我定不轻饶你。”二人皆没想到他会提这样的要求,特别是阮凤舞,内心忐忑的就好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萧子风的事情而被当场捉住一般。 萧子风看了看阮凤舞那不安的眼神,然后对着南宫沧羽霸气的说道:“我的女人,还轮不到别人来教我怎样去疼,看在你与凤舞是朋友,真心对她好的份上,我也就原谅你这一次的无礼。” 明明好好的答应就罢了,可似乎帝王的自尊和面子始终还是容不下他那样的就妥协,非得傲娇的说出那么一长串,其实也并没有起到多么霸气的作用。 看着萧子风并没有发火,阮凤舞也就安心下来,因为只有她知道,这两个人见面是多么的危险,都想把对方ko下去的人,谁都不会让对方半点。 她也感动的看着南宫沧羽,明明他可以提出一个其他的条件,毕竟天齐早就成了他们的眼中钉,他们几个小国家都在害怕有一天天气独大,而没有了自己的容身之地。 可是他却就这样浪费了一次机会,用这种不是很光明的手段,让萧子风许下一辈子的诺言。 同时,听着萧子风的回答,她也更是感动,自己的女人不用别人来教怎么去疼,是多么霸气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有这个能力和自信去说这个话。 “那行,我就不打扰二位了,太后娘娘我已经让手下去宫外接了,现在应该已经回到她老人家的宫殿了,你们要是不放心就去看看。”他来去潇洒自如,说完连一个道别的话语都没有,就那样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也不是不想道别,可是他却在心中固执的认为,不道别,就是没有离开,阮凤舞也一直在自己的身边一样,就像以前,一早起来就能看见她,晚上睡之前,还能隔着墙壁互道一声晚安。 “想不想送?有话想要说去吧。”萧子风看着阮凤舞的眼神一直随着南宫沧羽飘出了殿外,幽幽的冒出一句话来。 阮凤舞立马摇头,“不用了,既然他不想说再见,那么我们何必那么残忍呢?” 南宫沧羽给予她的,永远是那个阳光满面的样子,使她在最痛苦最需要自己陪同的时候坚持了过来,所以萧子风的心里也并不光是吃醋,更多的感谢。 “走吧,咱们去看看太后娘娘吧,肯定受惊了,或许她有萧子墨的最新消息。”阮凤舞吊着萧子风的胳膊,嬉笑的说着,好像刚才发生的那些悲剧已经过去了好久了,已经烟消云散了似的。 去见了太后娘娘,太后一直闭着嘴巴,看着经书,一个字都不说,更别说关于萧子墨的事情,所以二人也只是看着她毫发无损也就回到暖心殿了。 至于萧子墨,阿碧带回来的消息说好像也跟人间蒸发了似的,自从前一段时间,就不见人影。 “或许有一个人知道。”阮凤舞闹着脑袋,灵光一现,然后看着同是在皱着眉头的萧子风。 萧子风看着她的那眼神,也好像明白了她在说什么,“你是说太后,可是她根本不愿意说话,怎么办?” “在我看来,她不是不愿意说话,而是害怕说错什么,给萧子墨惹来杀身之祸,因为之前我说过,你已经完全赦免了萧子墨的罪,所以她才答应我说参加你的生辰宴席的,要不然她还在一个人默默的恕罪,总觉得对不起你,对不起先皇和你的母妃。” 阮凤舞仔细的分析着,看来这一次,她应该用了什么强制性的手段,让萧子墨暂停了他原本一切的计划,要不然今天王杜鹃的事情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结束了。 “你是说,萧子墨明明想要借这个机会干出什么动静来的?但是因为母后而不得已放弃了?”萧子风把他的理解重复了一遍。 阮凤舞点点头,心中总对前天晚上的梦有种隐隐的不安,皱着眉头问道:“子风,你有张华的消息吗?小海怎么样了?”她越问越是觉得不妥,当时应该让阿碧带着他们去藏秘阁的,毕竟那里易守难攻啊。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七章 围猎 萧子风也知道她是因为那一晚的梦而不安,将她揽入怀,“放心吧,没事,今天早上我还收到张华的书信说一切妥当,至于小海现在在哪儿,他没有告诉我,可能是害怕这书信在半路被谁截住了吧。” 阮凤舞皱着的眉头仍旧还是放不开,弱弱点点头,不安的心理仍旧挥之不去。 “好了,别担心了,你看你,这么不放松怎么能行,我都说了,那只是梦,你放松放松,咱们明天去围猎好不好?今年我我还没有去过呢,估计能有个好收获吧。” 阮凤舞一听见围猎,一下子兴趣就来了,跟动物们拼搏一下,应该会发泄一下这一段时间的郁结了吧,也确实需要放松一下了,自从良玉红死,她就好像一把弓箭似的,每天都把自己绷得紧紧的。 第二天一早,阮凤舞竟然破天荒的比萧子风还要起的早,毕竟这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围猎,既兴奋又紧张,不知道一会儿能不能大显身手。 早早的穿好了戎装,弄了一个清爽干练的发型,洗漱完毕,萧子风这才起床。 “怎么这么早。”萧子风揉着眼睛,沙哑着嗓子说道。 阮凤舞瘪瘪嘴,气愤的看着他,“快点啦,都等你了,外面侍卫们和几位大人都已经准备好了,就连秦羽简和御灵都来了。”阮凤舞冲着他咆哮,好像他这个不守时的人罪不可赦般,但是最关键的是,萧子风看了看外面,自己根本没有不守时好不好,现在还早的很呢,现在进去胃肠,那些动物们说不定还在睡大头觉呢。 萧子风依旧不急,看着她兴趣这么高涨的样子,不忘叮嘱道:“一会儿不要逞能啊,一定要跟在我的身后,围场里面可是有很多凶猛的动物,不能单独行动,知道吗?” 他就像一个老太婆,很是不放心的说道。 阮凤舞急促的翻了一个白眼,“好了,知道了,怎么越来越婆婆妈妈的了,你可别忘了,我可是有武功的人。”阮凤舞扬着下巴,骄傲的说着。 萧子风宠溺的瞪了她一眼,然后大手一抬,抚上她的脸蛋,“一个人的武功再高强,都不一定能都得过一群不要命的猛兽,所以要小心为妙,我舍不得看见你受伤,哪怕只是被树叶划破了手指,我都会心疼的知道吗?” 这时候漱了口的萧子风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低沉磁性,温柔的看着阮凤舞,那眼神好像都能拧出水一般,阮凤舞望着他深邃的眼眸,早已经陷入了那温柔的漩涡,久久的额不能自拔。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到了围场,当然,不会武功的人只有在外面等着,比如秦羽简和御灵,还有几个文官,只有眼巴巴的看着他们进去,然后等他们出来再分享丰收的喜悦。 趁着前面的部队去把动物们都撵出来的时候,萧子风一直死死的跟着阮凤舞,其实阮凤舞骨子里是有冒险的因子的,这一点萧子风从她啊跃跃欲试的眼神中就看的一清二楚,所以他就算少丰收一点,就算头筹被别人拔了去,他也要保护好她。 阮凤舞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不耐烦的说道:“哎呀,你一直跟我跟这么紧干嘛呀?” 萧子风但笑不语,骑在马背上的他,看上去那样高大威猛,背挺的笔直,眼睛并没有坚定的看着前方,而是一直“监视”着阮凤舞的一举一动。 只听到围场里动物们都出了洞的声音,那声音,好比大队军队开过似的,说不上地动山摇,可是也足以让真个丛林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萧子风听见动静,拔出一根箭在手上,高高的举过头顶,大声的呼喊到:“冲吧,我天齐的勇士们,今天拔得头筹的人朕必定有打赏,拿出你们男子汉的气概来,向前冲吧。” 说完第一个用腿夹了一下马的腹部,顿时马儿跑了起来。 阮凤舞第二个跟了上去,后面的侍卫一大堆,一是保护他们,二是为了给他们捡射的猎物。 影子和其他的暗卫当然也出动了,都是为了专门保护皇上和皇后的,今天是临时决定的要来打猎,就算不会有人蓄意闹事,但是也要提防凶猛的动物们的攻击。 萧子风跑了一截,就放慢了脚步,回过头来看着阮凤舞,还是大声的喊道:“舞儿,一定要跟紧我,你要比试跟我比试就好了。”他说着就抽出了后背上背的弓,眼神瞄准前方。 而机灵的阮凤舞也早就看到了前方那巨大的野猪,黑黑的,样子甚是憨厚难堪。 她得意的一笑,更加灵敏的两只手同时拿出弓箭,以前她的枪法可是组织里面最好的,这点小事,这么大的一个目标,于她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萧子风本来快她一步,可是在说话的时候耽搁了一下,这时二人拉弓,射箭,一系列的动作超级同步,就像是一面镜子似的,可是萧子风背着她的脸庞却升起了宠溺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扬,箭出,野猪倒地,全场本来屏气凝神的气氛一下子热情高涨。 掌声欢呼声响起,就连影子都不停的叫好。 野猪身中两箭,当场断气,当然,有一箭却是射在腿上,刚好擦到了皮而已,有一箭是穿过了眼睛,直接穿在了头颅上。 几个侍卫去把猎物抬了过来,“恭喜皇上,恭喜娘娘,获得今日的第一个猎物。” 萧子风大气的一摆手,“还是恭喜你们的娘娘,朕多日没有练手,射箭都有点失了水准了,我那一箭明显不够致命,皇后的箭术才是出神入化啊。” 他由衷的夸奖道,却在阮凤舞听来有拍马屁的嫌疑,给了他一个不爽的表情,然后自己“驾”的一声,继续向前。 “诶,舞儿,等等我。”萧子风说着也立马跟了上去。 阮凤舞也头也没回,“咱们从现在开始公平公正的比赛,你不要让着我了。”阮凤舞知道,凭借着萧子风的水平,不可能那么大的一只野猪他会只射到它的腿上。 萧子风无奈的摇摇头,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她那火眼金睛,不过同时他也在赞许阮凤舞的箭术,完全超出他预想的水平,看来接下来真的不用让她,必须要全力以赴才有可能赢,但是赢不赢又不重要,还是保护她最重要。 “我真的不是故意放水,很久没有射箭确实生疏,接下来你就等着被我超越吧。”萧子风的语气也激励着她更加的卖力,只有越尽兴,她一直紧绷的神经才有可能越放松。 在围猎场上,也容不得一点儿的不认真,必须全身心的投入,才能不让自己处在危险之中,才能成为这个场上的主导者。 阮凤舞没有半分的犹豫,慢慢的勒紧缰绳向前走去,因为她看到了前面有一个更让她感兴趣的猎物。 其实也只是只可爱的小白兔,白的让人忍不住联想起月宫里的玉兔,这样可爱的动物一般人确实舍不得杀害它,当然,阮凤舞也是一样,心中想着要不就逮了回去养在宫中当宠物,反正有那么多的宫女帮自己伺候。 换了一只很小的箭,轻轻的一出手,那只兔子就立马的歪倒在地,侍卫们见阮凤舞再次命中,正想要激动的上去捡,只见阮凤舞手一扬,让他们停了下来。 “呜,我可爱的小可怜,来,姐姐抱,姐姐不伤害你。”她慢慢的靠近,温柔的把小兔子抱在怀里,看着它腿上被自己划破还流了血的口子,她好像自责不已的样子。 萧子风看着这有爱的一幕,确实被阮凤舞那温柔吓了一大跳,貌似在他的印象中,她对小海都不曾有过这样温柔过。 “你们,把小兔子抱回去让太医好好包扎下,它以后就是我的宠物了。”她霸气的吩咐着,把兔子丢到一个侍卫的手中,然后一个翻身上马,得意的看着萧子风,就这样看来,还是她赢了,这一次可并没有靠他放水。 萧子风也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二人就这样继续的前行。 突然,萧子风感觉左手边有一阵杀气,转头望去,果然一头体型庞大的老虎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对视之际,彼此把对方当作了自己的猎物。 他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正在悠闲前进的阮凤舞,眉峰一挑,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舞儿,这一次你可不能跟我抢,我要让这个畜生心服口服。” 男人的本性,只要一看见很凶猛能力很强大的对手,都会有着强烈的征服欲望,好像那样更能彰显出男人气魄。 阮凤舞回过头一看,老虎正跟萧子风对峙着,各不想让,各不服输样子,看的阮凤舞还是心颤了一下,担心的提醒一句,“子风,一定要小心。” 看见萧子风谨慎的点点头,阮凤舞这才在四周慢慢的寻找着自己的猎物。 萧子风能猎杀一头老虎的话,那么她再怎么也要再弄一个凶猛一点的动物,这才能齐头并进啊。 轻轻一踢马肚皮,可是那马儿就跟受了好大的惊似的,跟着就使劲的往前跑,而这时刚好萧子风拉紧功嗖的一声发出,老虎被射中,可是没有脆弱到立即的倒下,而是受了巨大的疼痛感发疯似的朝萧子风跑来。 侍卫们急急忙忙的吼着保护皇上,可是没有人能靠近,老虎的迅猛根本不给人靠近的机会。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八章 围场惊魂 它一个跃起,一头撞在马的肚皮上,本来是想要一口扯下萧子风的腿的,那血红的眼睛已经说明这头畜生此时的愤怒。 可是就在它撞上马的前一瞬间,萧子风反应灵敏的一下子飞了起来,在马倒地的同时,萧子风也稳稳的落到地上。 而这时的老虎眼里就好像没有其他的人或者物一样,整个眼神就一直锁在萧子风一个人的身上,转过头用舌头舔舐了一下中箭的腿部,尝到血腥味的老虎眼神更加的狠厉。 根本不给萧子风再一次拔箭的机会,完全无视腿上的伤痛,不要命的一个劲的朝着萧子风扑来,沾满了鲜血的嘴巴长得大大的,在场的好多侍卫都已经被吓傻了,而萧子风一个猛的前冲,握紧拳头,跑到快要跟老虎撞上的时候一个错步转身,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一拳砸在了老虎结实的肚皮上。 老虎一声愤怒的哀嚎,终究还是敌不过一个绝顶高手的一击,慢慢的倒在地上。 影子后面着急的看着这一切,可是他也知道,凭借着萧子风的能力,对付一头老虎简直是杀猪用牛刀了,再加上他事先也吩咐过了,若是遇到他驯服猛兽的时候,千万不要插手,要不然他会连着你和猛兽一块儿收拾了。 萧子风也红着眼睛看着面前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老虎,嘴角微扬,得意的踢了它一下,“来呀,刚才那眼神不是想要把朕吃掉吗?服了吗?不服起来再战。”他刚健的嗓子吼道。 没想到那老虎好像能听懂他说的话一般,一声呻吟,缓缓的放下刚才还有不服的头,这一刻,它终究是表示服气了。 影子带头的鼓掌喝彩,然后由侍卫抬走老虎。 虽然这一系列的打斗看似很艰辛,可是萧子风的身上却是一点儿的灰尘都没有沾上,习惯性的朝着阮凤舞的角度望去,本来以为可以赢得她的一个崇拜或者赞赏的眼神,可是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他看了看四周,在自己的目光所及的范围内也没有舞儿的影子,他厉声的喝道:“娘娘呢?” 他环视了一下所有的侍卫和暗卫,结果发现除了走了几个抬猎物的,其余的都在这里。 影子也顿时恐慌的看了看四周,然后低下头:“属下该死,刚才只注意皇上和老虎斗了,完全没有注意娘娘的动向。” 其它的侍卫也停下了脸上的因为胜利的喜悦,立马的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都愣着干嘛,还不去找,皇后要是三长两短,我要了你们所有人的脑袋。”萧子风气急败的看着这些人,然后牵了影子的马就跨马上去,驾的一声狂奔向前。 影子也只好再抢了一个下面的侍卫的马儿,那侍卫就只好凭着自己的脚程,一个劲的追上他们,幸好都是习武之人。 “舞儿……”不敢大张旗鼓的叫唤,只敢轻轻的呼唤着,因为怕引来一些不善的动物群。 一两只猛兽好对付,可是要是遇到了狼群,狼本也是群居动物,后果就不堪设想。 他越想越不安,要是阮凤舞一个人单枪匹马的遇到了狼群可怎么办啊,纵使她的武功不低,可是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那些动物是极其的凶猛和团结。 影子他们也分散开来找,但是也不敢分散的太开,现在即使看到再诱人的猎物,他都没有心思去多看一眼,在这险象横生的丛林,先找到阮凤舞才是最重要的。 而被受惊的马儿带到不知道何处的阮凤舞,也警惕的看着四周,到处都是野兽的叫声,各种各样的,这样一个人安静听着,确实还有点恐怖。 在现代,她不是没有在原始森林待过,可是那是提前就做了准备的,知道哪里有什么哪里会有什么动物出没,提前做了功课,通过根本不是难题,而现在,这么偌大的一片丛林,完全陌生的地方,听着这些动物们的怪叫,确实有点心虚。 再加上现在的弓箭也的确没有前世的枪支弹药好使,再说,后背上也就仅剩那么几只箭了。 突然,她听到一阵狼的哀嚎,她本想驾着马儿逃离这个地方,因为她听见狼群的声音离这里越来越近,果然萧子风说的没错,围场确实是一个不安全的地方。 可是马儿并不争气的一下子倒在地上,这一下阮凤舞才看清了马肚皮上不知道啥时候被什么东西滑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口子,血已经流了一地,怪不得那些狼群跟了上来,而且感觉那样的叫声,数量还不会少,绝对是她一个人对付不过来的。 她立马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腿上已经在马肚皮上蹭了好多好多血,立马掏出匕首来,把外面的裤子染上了血渍的部分割掉,要不然肯定有狼会跟上自己,那时候就麻烦了。 听着动静越来越近,她立马直起身子就开始狂奔,再不狂奔,一只带头的狼已经飞奔向了那匹倒下的马儿。 幸亏阮凤舞逃得快,要不然她现在就在那头狼兄的嘴里了。 回过头看了一眼,无数只的狼蜂拥而上,用锋利的牙齿在撕扯着那匹还没有断气的马儿,立马又开始狂奔,趁着那些畜生在分享食物的时候,可是还没有等自己庆幸一分钟的时候,阮凤舞感觉到前方浓浓的杀气。 她把匕首比在胸前,警惕的看着茂密的林子里究竟会出现什么恐怖的东西,没想到,却是比刚才还要多一倍的狼,各个身形彪悍,速度快到令人咋舌的地步朝着阮凤舞的方向奔来。 好像是领头的狼先看到了同样一脸杀气的阮凤舞,一下子刹住了脚步,后面所有的狼群也跟着停了下来。 双放进入了对峙阶段,好像对阮凤舞那狠狠的眼神和她手中那银白色的匕首起了一点点的害怕的心理,狼群也懂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就那样一直僵持着。 就在阮凤舞准备动的时候,突然感觉后面有一股气息而来,她一个闪身,果然,后面不知道何时有一只狼扑了一个空。 好像对于阮凤舞能逃脱掉自己的攻击很是不满意,那匹狼不再像开始那样小心翼翼了,而是一种玉石俱焚的攻击,一个猛扑上前,趁着阮凤舞还没有站稳脚步。 阮凤舞倒抽一口气,一拳出击,那匹狼被自己打出了两米远,哀嚎着倒在了地上。 看着同伴倒在了地上,最重要的是同伴的嘴角还流出了血,狼群这一下是彻底的被激怒了,同时也害怕于阮凤舞刚才那强悍的表现。 为首的狼王嚎了一嗓子,当然也只有它们的同胞才能听懂,不过阮凤舞却也再明白不过它的意思,动物和人一样,都知道召唤自己的同伴一起抵抗外敌,对于它们来说,阮凤舞就是那个无端侵入它们领地又打伤它们伙伴的外敌。 阮凤舞在心中惊呼不妙,这下好像事情闹大了。 眼看着那些狼都虎视眈眈的一起逼近,阮凤舞挥着手中的匕首,可是这一下,并没有给它们造成任何的心里威胁,反而在狼王眼里,是对它地位的无限挑战。 王一个歪头,下面的狼都得到了命令似的,一起朝着阮凤舞攻击,还好在四面八方都袭来的情况下,阮凤舞一个平地起跳,飞到了身后的一颗大树上。 暂时脱离了危险。 阮凤舞也松了口气,手握着背上背着的箭,虽然现在自己占到了有利的位置,可是无奈手中的箭实在是太少,她不敢贸然的主动的攻击,只能跟他们打持久战。 看谁的耐力更加的好,不敢再去激怒它们,俗话说母猪急了还会爬树呢,何况是这么灵性的狼。 阮凤舞突然想起,狼是怕火焰的,目前在这里,她也做不出火把火焰来了,要是自己用自己的方法点燃丛林的话,估计代价确实有点太大,现在正好是秋天,天干物燥的时候,到时候狼是被吓跑了,别整片丛林被自己毁了,山下还有老百姓呢。 阮凤舞打开自己的戒指虚拟屏幕,还好以前就准备了很多的动态的火焰的图片,再说,简直跟真的一模一样,只是屏幕不能放大,要是能无限的放大就好了,她就能轻松的度过这一关了。 看来这个方法很有效,当“火焰”被打开的时候,那些狼群在看到了火焰那一刻,立马的对着天空乱嚎,紧接着就慢慢的往后退,阮凤舞也由那棵树飞到更接近它们的一棵树上,朝着下面放着熊熊的“烈火”,好像要灼烧到它们的眼睛。 没有一会儿,一大片的狼群已经跑掉了一半,还有一小部分的则退的远远的观望着,并不打算撤退也不打算前行。 最后还有一小部分的狼,包括那狼王在内,好像这个火光对它们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一样,阮凤舞飞到哪里它们跟在哪里,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个相对于安全的距离。 阮凤舞见狼王根本无视火焰,很是无语,不是说狼都不怕火焰吗,原来书也有可能骗人,她干脆一次性点出好几张的图片,让火焰然饶的更加的猛烈,还带着轰隆隆的声音,逼真的让狼王都有点胆怯了。 阮凤舞嘴角一扬,慢悠悠的翘着二郎腿朝着狼王打了一个响指,“喂,我说狼兄,你们那兄弟又不会死,你们还吃了我的战马呢,咱们之间的账就这样一笔勾销了如何啊?你看。”她用着商量的口吻问道,希望狼王能听懂她的话,放她一马。 正文 第三百一十九章 死相惨烈 那狼王好像根本就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觉得她那态度好像更加像是在对它地位的挑衅,然后张楚血盆大口,狰狞的对着她恶狠狠的咆哮一声,其余的狼貌似听见命令一样,都对着阮凤舞长开嘴,跃跃欲试,可是奈何又怕她面前的那团明晃晃的火焰。 阮凤舞见它们好像更加发火的意思,马上闭嘴,释放出自己眼神里最多最浓的诚意,谨慎的看着他们,然后双方就这样隔岸观着火,谁都不敢越雷池半步。 看着狼群在一点点的聚集拢,她死的心都有,看来这一招也根本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嘛。 只是在心中默默的念着,希望萧子风尽早的解决了那个看似很凶猛的老虎,然后尽早的赶来救自己,现在的自己真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不可能就让它们这群畜生守着,自己就饿死在这棵树上吧。 原本想要借着树接着轻功,自己在天上飞,就让它们地上追,只不过这是她脑海中的情形,而现实中,这一块空地是,除了刚才那颗大树之外,就只剩下自己脚底下这颗小的只有自己的小腿那么粗的树,让她如何去飞,连一个下脚的支点都木有。 终于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欲哭无泪了。 “呜呜呜,萧子风,你个混蛋,在哪儿啊?怎么还不来?”她发誓,从来没有一刻有这样思念过萧子风。 “停,听没听见皇后的声音?”萧子风一行人正在茂密的树林里寻找,根本没有看见半点可疑的影子,地上是常年堆积的树叶树枝,根本也看不见半个马蹄印子,正在着急的寻找的时候,模模糊糊的好像听见阮凤舞在呼喊自己,还在叫骂着什么。 可是等自己一停下来,却听不到半点的声音了。 而后面所有人也跟着停下,影子摇摇头,“没有听见。”其他人也跟着摇摇头,他们只听见那些动物的奔跑声和咆哮声,甚至有时候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不见,哪里会听见皇后娘娘的呼唤声。 萧子风放慢了马儿的脚步,循着刚才那模糊的声音望去,依旧是一片看不到头的丛林,依稀的发现地上好像有一两滴还没干的血渍。 心中一沉,眼神再往前看,血滴一直存在,慢慢的跟着血渍的方向走着,越走心中越不安,“舞儿,等我,我来了,你不会有事的,你是天底下最坚强的女子。” 他在嘴里默念着,希望自己的福气能让她多多的沾染一点,希望她没有碰到可怕的狼群,希望只是马受伤了,而她则在跟某些动物玩猫捉老鼠。 可是现实却给了他当头的一棒,越来越多的血渍,越来越不安的内心,可是却也清晰的听到了一两声狼叫。 后面的侍卫都小心翼翼,不敢大步向前,萧子风转过头,小声的说道:“大家小心,把武器都带全乎了,前面有狼群,准备好火把。” 虽然心中已经沉了一大半,可是仍旧要做好一切的事情,才能稳稳的把阮凤舞给救出来。 而另一边,阮凤舞也不敢再跟狼王对视,而是看着远处,正在给狼王讲着故事呢,又一茬没一茬的扯着,双方继续僵持着,突然,好像从天而降的一队黑衣人,迅速的解决了自己面前的几匹最为庞大和凶猛的狼,然后一个青衣人一跃而起,把自己扛着就跑。 “喂,你放我下来,你是谁啊?”阮凤舞拍打着那人的后背,两脚使劲的蹬着,可是任自己使出再大的力气,就是挣脱不开他一只手的钳制。 “闭嘴,想要活命就别再出声。”阮凤舞只觉得声音非常熟悉,根本来不及细想,立马鼻锥,因为后面很多狼又穷追不舍的跟了上来,好像今儿不把阮凤舞拿来当下饭菜,就是要死似的。 不知道他另一只手用了什么魔法,只见后面紧跟上来的狼都被击中,一个个哀嚎着在地上打滚。 可是狼王却灵活的躲闪开来,一个猛扑,阮凤舞的眼睛挣得顿时大了几倍,眼看着那狼王长着嘴巴,露出白森森的獠牙,就要朝着自己一口下来,她一动不敢动,只是嘴上吼着:“你他妈要害死我吗?老娘在树上安安静静的,跟着它们一起看景色讲故事,你哪是救我,明明就是在把我往火坑里送啊,你放下来。” 一说完,只觉得脖子处一阵闷痛,晕厥了过去。 后面的事情她一概不知,至于怎么逃脱狼群的围攻的,场面是多么的惊险,而萧子墨的左臂上为了护着她被狼狠狠的撕咬了一口,这些她都不知道了。 而当萧子风一行人赶到的时候,只见三五成群的狼在啃着地上的两个身体,一个是马儿的,一个看样子…… “不要……”他一声大吼,把地上的麻雀都惊得飞了起来,随着就拿出弓箭,就像是发了狂似的,一箭又一箭的朝那些狼开弓射去。 地上已经躺了好多匹狼的尸体,所以现在剩下的,也只有那么几匹,在他和影子的合力之下,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场面清理了干净。 萧子风踉跄着跑了上去,一边跑一边在心中安慰着自己,“不是的,不是的,不会,不会……”一遍又一遍的自我催眠。 影子也走上去扶着他,因为大家都已经看到了,地上躺着的人不是皇后又是谁,那衣服还是她上战场穿过的那一套,头发山还插着那一只她最喜欢的木簪子。 当他们两踉跄着脚步走到面前的时候,那已经血肉模糊的脸,连一个五官都看不到了,一般人看到那场面都会作呕,一只手臂也被拉扯到一边,还没有来得及吃就被萧子风射死了。 萧子风咬着下嘴唇,漠然的看着这一切,最终仰天长啸一声,眼泪无声的从眼角滑落了下来,本来想打横抱起阮凤舞来,可是他却不相信躺在地上的人是她,他不相信,一万个不相信。 影子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曾经那个有点小耍赖,但是又有着大智慧大能力的师父,那个明媚的女子,那个无敌的女子,就这么香消玉殒了?而且死相还这么的不堪? 一个站不住,膝盖一弯,跪在了地上,听着萧子风的一声长啸,他也立马嚎啕:“师父。”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好像五官又重新长回到了那张不堪的脸上,而且还在对着自己微笑。 萧子风见他哭着鼻子,跪下的样子,立马的一脚踹过去,“给我起来,她不是你师父,怎么可能是你的师父,你师父那么聪明那么强,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输给了几个畜生,你个没用的,你起来。” 说完再次抬脚,本来就已经滚在了地上的影子又被他无端的踢了几脚,就跟一个球似的在地上滚着。 影子这个时候也根本没有还手的力气,任由他踢,虽然跟阮凤舞相处时间不是太长,可是他的内心确实已经把她当作自己的师父了,武功上不说,就说人生道路上的指点迷津的师父。 见他不还手,萧子风更加的气急败坏,“你给朕起来,给朕起来,你不起来小心朕杀了你信不信?她真的不是你的师父,你跟着我说,她不是你的师父。” 萧子风怒气根本没有地方撒,只能往影子身上撒,谁让他下跪的,谁让他哭泣的,舞儿根本没有事,舞儿在其他的地方打猎呢,他在这儿哭什么丧。 一边怒气的吼着,一边拔出剑,说着就朝影子刺了去,那眼中的恨意,好像地上滚的不是影子,而是刚才撕咬那个身体最用力的狼的似的,恨不得将他万箭穿心了。 “影子……”后赶来的鸢尾一声大喊,立马扑上去把影子一脚踹飞,要是自己没有及时赶到,他肯定就成了皇上剑下的冤魂了。 鸢尾看着二人都神魂颠倒的样子,再瞟了一眼躺着的影子,顿时明白怎么回事。 立马迎上皇上的刺下来的剑,目前他只是想要找一个发泄的端口,根本是毫无章法的乱砍乱刺,鸢尾只要躲得及时就行,偶尔迫不得已出手还击一下。 萧子风好像这才看清跟自己比拼的人不是影子,放下手中的剑,走近鸢尾,鸢尾吓得瞳孔瞪得老大,眼睛都不敢转一下。 萧子风突然双手稳住鸢尾的肩,“鸢尾,你去告诉那个该死的影子,明明舞儿活的好好的,他偏偏要下跪要哭,他这是在诅咒他师父是不是?是的话,你替朕杀了他,杀了他你就是暗卫的首领了。” 萧子风用着孩童般纯净的眼神看着鸢尾,茫然的手足无措,无助的好像只要鸢尾愿意帮他,他都能立马的欢呼起来。 鸢尾点点头,谨慎的拨开他重重的捏着自己肩的大手,这样的皇上她时第一次见,说实话,心疼多过于害怕,这样的眼神,这样祈求的语气,有几个女人看了不会心疼,尽管她是杀手,她是一个铁石心肠的暗卫。 萧子风听到她肯定的回答,然后神气的看着一边还耷拉着脑袋的影子,一下子很是满足,好像鸢尾说了的话,那么凤舞没事这个事情就是真的,那么自己就还要继续的寻找她了,不然遇上危险可怎么办。 正文 第三百二十章 失心疯 “影子,你给我过来,皇后娘娘好好的,你干嘛做出这样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给我振作起来,你真的以为我杀不了你吗?”鸢尾的话响彻在这一片空地上,夹杂着一股血腥味,被风吹散到四周。 影子抬头,对上鸢尾的眼神,本来挑衅的眼神,可是立马因为鸢尾给他的眼神儿变得秒懂。 他看了看在旁边一直期待且又落寞的身影,鸢尾也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给皇上道歉,兴许皇上还能赏你个半身不遂。” 她的声音咆哮着,那么多年的搭档兄妹情,默契度可不是演出来的,影子立马走到萧子风的面前,萧子风则傲娇的把头偏开。 给了鸢尾一记赞赏的眼神。 “皇上,对不起,是属下认错人了,咱们快离开这里吧。”影子毕恭毕敬的站在萧子风的跟前,拿出了往日那冷漠的嗓子,有了刚才的经历,再也不敢跪了。 萧子风还是没有扭过头来,再次傲娇的一哼,挥了挥衣袖,径直的离开,头都没有转一下,影子本想问地上的尸体怎么处置,可是鸢尾却拉着他对他摇摇头,让他不要在这个关键时刻再提起。 随后吩咐着自己带来的暗卫,让他们静静的把尸体保存起来,其实她也不愿意相信地上躺着的就是阮凤舞,那个跟自己那么亲近的娘娘,那个看起来一点儿皇后架子的娘娘,她也更加的愿意相信皇上,相信娘娘压根就没有死。 可是事实在眼前,所有人都是矛盾的,一方面要敷衍着皇上,顺从着皇上的意思,一方面脑海里总是想起那个惨烈的画面。 “鸢尾,你跟我,影子,你带着其他人走那边,咱们再分头找找,这么久了,兴许娘娘已经回到出口了也说不定,咱们一会儿出口集合。” 萧子风亲自下达命令,他好像自动的就把刚才的事情给忘了,好像刚才根本就没有碰到那鲜血淋漓的场面,根本就没有射杀那仅存的几只狼,好像那只是一场噩梦,一场说忘记就能忘了的梦。 “皇上……”鸢尾皱着眉头,欲言又止,实在是开不了口。 “怎么了?”萧子风冷冷的问道,俨然已经恢复了以前的萧子风,已经少了刚才的无助,已经忘了刚才的心痛。 “额,刚才这边已经找过了,咱们还是直接回出口看看吧,走这边这条路,这边还没找过,又可以直接通往出口哦。”鸢尾实在不忍说让他停止寻找了,刚才那都不是梦,而现在才是他自己在催眠,在做梦。 尽管旁人是多么的明白,可是萧子风就是宁愿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不愿意醒来。 一路上,大家都沉默着,再也没有一个人叫喊皇后娘娘或者舞儿,一路的沉静,就好像在默默的为阮凤舞送行。 快到出口的时候,萧子风放慢了脚步,和鸢尾并驾齐驱着,“鸢尾,你说舞儿回来没?她会不会迷路了还没有走到出口啊,你说会不会咱们在里面又岔开了呀,那么大的一个围场,没有事先的说好是很难见面的。” 他很是不安的看着鸢尾,那眼神纯净的让人心疼。 “皇兄,你好厉害,那大老虎现在还虚弱着呢。”刚一出来,御灵就抱着孩子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萧子风无力的回了他一个笑容,然后用眼神扫视着四周,就为了找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与此同时,御灵也在点着脚尖看着萧子风身后,“咦,皇嫂呢?” 御灵的这一声质疑让气氛更加的诡异了,影子鸢尾一个个紧张的看着萧子风的面色,只见他面色一沉,“你皇嫂还没有出来?” 御灵仍旧好像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老实的点点头,萧子风掉头就跑,都来不及上马,心中只有一个概念,那就是舞儿一个人留在里面有危险,无论如何他要去救她。 “皇上。” “皇上。” 影子和鸢尾同时喊起来,然后对视一眼,一点头,影子一个飞身,走到萧子风的身后,从身后捉住他的肩膀,沉声说了一句:“皇上得罪了。” 萧子风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右边又有人袭来,正想用手去接掌的时候,影子手一抬,敲在萧子风的后脑勺,萧子风顿时倒在了他的怀中。 而场上几个官员都向前一步,用手指着影子他们,“你们大胆,竟然敢公然袭击皇上。” 那些人也只是说说,打反正是打不过这任何一个,鸢尾即使看着很瘦弱,可是武功可不可小觑,是江湖上排名都要排前十的高手。 影子一个冷眼回瞪,背着萧子风就往回走,瞪得他们没有一个人敢说半句什么,只有御灵大着胆子抓住影子的衣襟,“影子,到底出什么事了?皇后娘娘呢?” 她着急的样子好像已经猜到了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他们会不让萧子风重新进入围场,他刚才那样子,进去就是去送死的,作为一个心思细腻的女子,她依然预感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影子看了看她,拨开了她的手,她实在不忍心把这个噩耗说出口,毕竟那个人对于他来说,不仅仅是皇后娘娘的身份那么简单,还是他的师父,还是他看作最亲最好的朋友。 任何话都没有说,直接甩掉公主的手。 御灵正想要发火,鸢尾立马说道:“公主请息怒,接下来的事情暂且由属下告诉公主驸马爷以及各位大人吧。” 她把事情的进过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众人久久的不能平息心中的震惊和伤痛,特别是公主和秦羽简。 秦羽简那平静了太久的心好像再次被什么东西刺中,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拧着心脏那般的疼痛,萧御灵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默默的站在秦羽简的身边,用小手紧紧的握住他的大手,这个时候,她并不吃醋,只是为阮凤舞赶到惋惜。 她的皇嫂,她从小一起长大的闺中密友,那个一辈子繁华殆尽的女人,不管在哪里都掩盖不住她身上的光华,如今,就这样狼狈的死去,甚至连一个全尸都没有。 想打这里,她掏出手帕,默默的擦了一下眼角的眼泪,侧头依偎在秦羽简的肩膀上。 夏佐始终是朝廷命官的主心骨,这个时候公主和驸马都沉浸在伤痛中,其他人都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他站出来,大声的说道:“关于皇后娘娘的事情,咱们在场的人知道就行了,谁都不许外泄,要是谁敢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半个字,那就休怪本官不客气,大家都知道怎么办了?” 在场的人纷纷的点头,就算皇后死了,那么也会给她安一个好点的死法,不至于让她在历史上死的那么不堪那么的狼狈,再加上现在皇上情绪就能看出来,他还是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尽管他亲眼所见,所以暂时不提,是最好的办法,皇上伤心个两天,总会正视这个现实的。 回到暖心殿,萧子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当天的晚上了,一睁眼,立马的坐了起来,吓了太医一跳,任凭太医怎么喊,他光着脚丫就往外跑,就像做了噩梦的孩子不知道自己醒来身在何处了似的,那种对黑暗的恐惧,对噩梦的害怕,让他几乎撞在了柱子上。 直到徐立行听见响动,立马的跑了过来,扶住他,“皇上,您醒了?您要去哪,咱们穿上靴子,步撵正在外面呢。” 萧子风跌跌撞撞的还感觉头晕乎乎的,不过现在什么都没有心思去想,一把推开徐立行,因为伤心过度已经导致了体力不支了,所以这一推也起不来多大的作用,但是依照徐立行的脚程,还是追赶不上他的。 只有匆忙的抓起一双靴子,拿起一件外衣,小步的跟在后面跑着。 “舞儿,舞儿,你等我,天都黑了,你要害怕,我来接来了。”萧子风一边跑一边急促的说着,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天黑了,舞儿一个人会出事的,他一定要把她接回来,在自己的身边,晚上没有了自己她会失眠的。 而徐立行也跟在他的身后,气喘吁吁的,一路跑着,一路呼唤着“皇上皇上……” 可是萧子风根本充耳不闻,无论谁拦路,现在他的架势就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还好影子半路冲了出来,结果徐立行手中的东西,匆忙的说了一声:“公公你去宫里等着吧,皇上交给我。” 徐立行这才感激的想要道谢,可是影子已经跑出了几米之外了。 虚弱中的萧子风,依然不是影子的对手,影子几个跃起,已经超过了他,恭敬的跪在萧子风的面前,让萧子风踉跄但匆忙的脚步停了下来,“给我滚,等我把皇后接回来再跟你算账。” 萧子风看清了来人是谁,阴冷的说道,那眼神就好像恨不得将影子当场凌迟了似的,整个人的气场就像刚从阎罗殿里放出来的。 影子则任何话都没有说,把靴子放在萧子风的面前,“还请皇上穿上靴子,地上凉,穿上再走,不管去哪儿,属下都陪着您。” 萧子风半信半疑的看着他,“真的?你不会骗我?你愿意陪我去找舞儿?”他好像找到了自己的组织,只要有一个人相信亦或者支持他,那么他就信心满满,心中发誓一定会救回他的舞儿的。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一章 茅塞顿开 他一边的质疑,可是一边的又冷傲的抬起脚,让影子帮他把靴子穿上,随后影子又把外套递给他,他也乖乖的套上。 影子将一切动作都完美的完成了之后,这才郑重的点点头,“是的,皇上,属下的指责就是保护好您和皇后,如今属下失职,自然要将功补过的,不管是刀山还是火海,属下都愿意陪着您去一起救出皇后娘娘。” 萧子风满意的点点头,很艰难的扯出了一抹笑容,“走吧,咱们早点去,一会儿月亮就出来了,围场里有很多的狼群,要是被舞儿遇见了可要出大事的。” 他着急的走在前面,说出这话的时候,影子身形一怔,腿就跟注了铅似的,怎么都挪不动。 萧子风听闻脚步声根本没有跟上来,停了下来转过头,不悦看着影子,“怎么不走了?不是说要陪我去找皇后吗?皇后是你的师父是吧,你个不孝的徒弟。” 他用着痛心疾首的样子鄙视的说道,好像在围场上见到找到阮凤舞尸体的那段记忆就这样在他的脑海中自动清除了,完全没有半点的印象,就连他射杀了那些残余的狼群都不记得了。 影子实在忍不住了,拉着萧子风就宫墙外飞去,外面正好备了两匹马,这个时候自然不能去围场,就算那里已经没了狼群,可是还有其他更加凶猛的动物,依照萧子风现在这个状态去,说不定他就是想要去寻死的。 任由马儿驰骋,二人来到了那围场山的下面,下面是一个静静的湖面,影子率先下马,萧子风的马则也随着影子的马停了下来,任萧子风怎么吼怎么踢,就是不动。 “皇上,请下马吧。”影子仍旧还是谨慎的看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什么危险之后才大胆的说道。 萧子风没有办法,只有狠狠的瞪着影子,最后还是妥协。 “你要干嘛?你是不是想要拖延朕去救舞儿?今儿白天也是,打晕我的是你吧,你们暗卫现在要造反了是吗?”他不悦的说道,声音自然不需要多大,就能起到威慑的效果,可是影子却一点儿都不惧怕他的发火。 他比萧子风的声音更大,“皇上,您醒醒吧,皇后娘娘已经没了,我的师父已经没了。”他吼的撕心裂肺的,很明显,要把这个事情再次说出口来,还是很让人心痛。 萧子风一巴掌扇在影子的脸上,十分痛心的说道:“好歹你也叫了几天的师父,怎么能这么诅咒她呢,舞儿一直好好的,一直子啊等着我去接她呢,刚才我做梦还梦到了她让我快点去接她,要不然我还不会醒来呢。” 本来挺强的气氛,说道最后就像是两个人在谈心似的,不过看着影子的眼神还是不够和善。 影子并没有觉得脸都多疼,再说他也不敢还手,只有摸着自己的脸再次的说道:“对啊,您清醒清醒吧,您也说了是梦,在围场上,难倒你忘了?那些狼群把她的胳膊都扯断了,脸部已经完全识别出来男女了,还有那身衣服,还有那次你出宫给她买的檀木簪子……” 本来还想继续说下去,说他射杀狼的事情,说那匹马的事情,说更多更多让他能尽快的记起能真正的面对的事情。 可是萧子风却用手抱着脑袋,很是痛苦的怒吼道:“够了,不要再说了,求你了,不要再说了。” 他慢慢的蹲了下去,影子这么一说,他的脑海里又想起了那丧心病狂的一幕,他哪里会看不出那是阮凤舞在出征西域就穿过的军装,他哪里不认识那发簪就是他买给她的,而这是第一次看她戴,他哪里会认不出那躺在地上的人就是阮凤舞,而需要他们来提醒。 可是他就是不愿意相信,即使自己的眼睛看见了,还是不相信阮凤舞就会这么好端端的没了,明明前天还给了自己一个浪漫难忘的生辰,昨天还跟着自己一起演了那么大一出戏,终于将那个一直在人生中作梗的小人给收拾了,可是就在事情渐渐明朗的时候,她却就这么离开了自己,他不仅仅不相信,而且觉得很不可思议,宁愿相信自己到现在还在做梦,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 他一直蹲在地上,不愿意起来,嘴里一直重复着“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这一切都是梦境……” 影子也有点手足无措,杀人或者执行什么命令他在行,可是安慰的事情他却一点儿都不擅长,要是擅长的话,估计他就不会失去了今生让自己唯一动心动情的女子了。 “皇上请节哀。”他把手扶在萧子风的肩头上,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他虽然不了解皇上跟娘娘之间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可是他却了解突然间失去亲人的痛苦,一直皱眉头,就那样静静的陪在他的身边。 其实萧子风最接受不了的事情是他把她往火坑里推的,明明是自己提议的来围场狩猎,也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才让她遇害,自己做的这一切,就跟自己是杀死她的刽子手没有两样。 很久很久,他都没有出声,影子只有在一旁静静的站着,甚至连节哀两个字都不敢再提。 良久,久到湖面上吹来的风都已经凉到骨子里,反正也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只知道,头上的头发和睫毛都已经起了点点的雾水,而路边的草也沾上了露水。 突然,萧子风站了起来,因为起来的猛,差点一个趔趄又栽了下去,幸亏影子在旁边扶着,其实他自己已经感觉到已经失去了双腿,腿已经麻木的没有知觉,因为蹲的太久一起来血液一下子全部往脑袋上拥,头晕眼花的感觉自己一瞬间就可以去见阮凤舞了般。 “影子,传令下去,无论如何,要找到萧子墨的行踪,并且将他带回宫中。”他坚定的说道,好像已经想通了很多的事情,恢复了理智的他刚才在想很多的事情。 先是很不忍心去回忆今天在猎场发生的事情,可是待他客服心理的难题去慢慢的回忆的时候,就好像那些画面活活的呈现在自己面前,再给他致命的一击的同时,也让他好像发现了一些可疑的东西。 因为她发现,在一些狼的身上,插着并不属于阮凤舞一个人的武器,她今天入这片林子,只带了弓箭和自己给她的长剑,还有一把匕首,可是在她身边倒下的几匹狼身上,明显还有其他几把短剑,看着很是眼生,并不是阮凤舞的。 找到这个问题,好像就有了一些的突破口,好像就找到了阮凤舞根本没有死的证据,他伤痛的心也慢慢的好了起来,紧蹙的眉头也慢慢的放松了,然而,在这个天底下,能在围场来一个偷天换日而且还不惊动任何人的话,估计也就只有南宫沧羽和他那好弟弟了,南宫沧羽昨日的那番话也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应该可以把他排除。 那么接下来,就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萧子墨瞒过了他们所有人,制造出了那么逼真的假象,既然要是他真正的在场的话,那么就不应该说会看着舞儿活活的被狼群吞下去,他肯定会拼了自己的命都要去救她,既然都已经杀了那么多的狼了,那么还在意那剩下的几匹?留下几匹,让地上的尸体变得面部全非,这应该就是他的目的吧,所以这样一推断,他觉得阮凤舞很有可能是被他掉包了。 “为何找他回来?”影子皱着眉头,肯定不知道皇上刚才所想,所以更加的不知道他的决定。 萧子风瞪了他一眼,“皇后真的没有死,你要相信我,我找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舞儿,一定要尽快的让他回宫,找到他你就说我找他谈条件。” 影子被他的莫名其妙弄的一头的雾水,以为他还在做梦还神志不清,可是看他说话的样子并不像刚才那般的懵懂,已经清醒过来的眼神,已经清醒过来的口齿和思维,怎么也让他想不通他从何处知道阮凤舞还没死。 明明上午在猎场那么多双的眼睛看到,已经是铁定的事实。 萧子风见他还在纠结的样子,鄙视了看了他一眼,“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你到底去不去执行任务?在明天中午之前,我必须看到人。” 他霸气的吩咐着,背手而立,风吹过头上一直乱乱的头发,让人觉得颓废和失意原来也能美的这么的惊心动魄。 回宫的路上,萧子风的心情就既然不同了,也怪自己当时关心则乱了,同时也感谢影子直言不讳的使自己彻底的清醒过来,要不然他估计他会一辈子活在伤心欲绝的日子里,或许说不定哪一天真的想不通随了那个替身去也说不定。 既然自己已经肯定,那么他也来个将计就计,让萧子墨毫无防备的送上门来,然后他也正好有了理由撤退。 要不然怎么都说不通,要不天下人就会怪他不负责任,要不然就让萧子墨采取武力的方式,这样更加的不可取,一是劳民伤财,而是一朝天子一朝臣,那些文武百官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所以多方面的考虑,还是皇后驾崩,皇上伤心欲绝,一蹶不振,所以擅位于二皇子这个计划比较可取。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二章 醒来不知身何处 而就在城外的一座破旧的房子里,阮凤舞渐渐的转醒,睁开眼睛一看,那破旧的屋顶,估计晚上都能躺在床上浪漫的看星星吧,她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了一件粉红色的衣服,心一惊,不会又穿越了吧,而且又这么悲催的穿越到了一个破旧的农村? 心中正在想着自己要是总是穿越的话,是不是就说明自己怎么都死不了,只是不停的换身体而已。 正在考虑这件事是好还是不好的时候,突然门被人推开,一瞬间的强光照进来,令她的眼睛一时睁不开,只看到一个青衣的影子,尽管他的脸背着光,可是但看身形她也知道进来的是谁。 “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萧子墨关心的问道,三步走到她的跟前,摸了摸她的额头。 阮凤舞直勾勾的看着他,明明以为自己又穿越了,可是如今看来,是自己根本没有死,心中想起那群饿狼仍旧心有余悸,“是你救了我?” 她皱着眉头,好像这件事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似的。 “看你的样子好像这是一件多么不幸的事情,很不想被我救还是你本身就想寻死?” 他挑着眉,那么久不见,她好像更加的有一种说不清的风情了,一颦一笑之间,更加的有韵味,不再那么的孩子气。 阮凤舞慢慢的做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发现根本一点儿的伤都没有,心中顿时高兴,白了他一眼,“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再次救我,尽管我也知道你救我是有目的的。” 萧子墨对于她那略带讽刺的话并不在意,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你说我能有什么目的?拿着你去威胁萧子风?我还没有弱到这个地步,我想要的,我会通过自己的努力去争取,也不会通过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换取,我救你的唯一目的就是要将你绑在我的身边,永远,这一次,你休想再逃出我的手掌心。” 他越说头越是凑近阮凤舞,阮凤舞只好把头往后仰,到最后,撑到柔韧性的最低限,一下子又倒在了床上,她无辜的眨着眼睛,揉了揉被磕疼的脑袋。 萧子墨摸了摸她的头,温柔的说道:“你惊吓过度,体力还不是很好,先好好休息吧,我去给你熬点大骨汤。” 阮凤舞还没有反应过来他那自由切换情绪的脸,明明刚还一张阴沉到诡异的脸,现在又温柔到溺死人的脸,简直跟他相处心脏都要折寿。 虽然他那么吩咐了,可是阮凤舞却不是一个听话的乖宝宝,她慢慢的揭开被子,穿起了鞋子,不为活动,也要为勘察清楚这里的情况啊,以便于她随时都能跑。 果然,这里好像就两间屋子,外面的院子里有一个茅草搭的厨房,下面一个简陋的灶台,看着那样子,那茅草屋好像都摇摇欲坠的感觉,要是风吹大一点,她干肯定,绝对会被风把屋顶给掀翻。 “喂,这是哪?这么极品的地方你都能找到。”阮凤舞嫌弃的看了看她脚边的小板凳,用手摸了摸并没有灰尘,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坐上去。 心中还在嘲笑自己,这皇后的日子已经舒适惯了,这一下子到了这种环境,突然心中好像还有点不爽了。 萧子墨一心一意的生火洗骨头,她什么时候出来的竟然都浑然不知,看着她悠闲的坐在板凳上,这样的一幕竟然触动了自己内心的柔软,这样场面多么的像一对农村的夫妻,过着你耕田来我织布的生活,那样宁静却惬意。 他的嘴角不经意的浮起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幸福的笑容,“你要是不喜欢这里,咱们一会儿吃了中午饭就离开,咱们换一个环境好点的地方,在这里,确实委屈你了。” 他本来昨天想要把她带回总部的,可是他却还是带了她来了这里,希望这样的破房子,不至于太过显眼。 阮凤舞瞥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毕竟现在自己在他的手上,不管去哪,她都没有发言权,不管在哪,她都没有逃脱的可能,刚才在屋里,她已经试着用了用内力,发现她已经被人封死了穴道,而现在,自己就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村妇没有什么两样,就连一个街头的混混她都打不过的。 在心中暗骂了多遍萧子墨之后才出来,看着他救了自己的份上,暂且饶了他,好汉不吃眼前亏嘛,反正以后有的是办法收拾他,慢慢来,山不转水要转。 二人就在诡异的气氛中,“欢乐”的用完了午饭,不得不说,萧子墨的厨艺好像比萧子风强,不对,她根本就没有迟到过那个傲娇鬼做的饭菜,说不定他连切菜都不会,还会什么烧菜啊,心中暗自下了一个决定,下次一定要赶着萧子风为自己做一顿饭,那么只是一顿,哪怕浪费了食材根本不能吃,但是她想看他为她一个人洗手作羹汤的样子。 “凤舞,咱们走吧。”收拾了好了碗筷,萧子墨提着他的长剑就准备走。 阮凤舞则被他搞得蒙圈,“去哪儿?”今儿的太阳很好,她正晒得晕乎乎的又想睡觉了呢。 “带你去街上,咱们去选一个好一点的地方住下。”他说着递给了阮凤舞一个面具。 阮凤舞本来是拒绝的,可是无奈敌不过他的体力,还没等自己反抗,面具已经落到了她的脸上,他正在自己的身后小心翼翼的系着绳子,一面面具掉了下来。 阮凤舞也无奈,只有跟着他,而且他的手还牢牢的牵着自己的手,那让人很不安的温度,让阮凤舞无论如何都想要挣脱掉,可是越是挣脱,他就越握的紧,阮凤舞目测,要是他在使劲的话,自己的手关节都会被他捏碎了。 “我劝你不要做无用功,现在就算你不戴这个面具,也没有人能认出你来的,我让你戴面具也就是好玩而已,你要是脑子中再想着逃脱的事情,难免我不会做出更加疯狂的事情。” 他附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着,那语气就像是在诉说衷肠,可是只有阮凤舞能感觉到,他是在说实话,并没有开玩笑。 她瞟了一眼他极其不悦的侧面,轮廓分明的就好像画出来的几条紧绷的线。 老老实实的跟着他的脚步,任由他牵着在大街上行走,走了没有多大的一段路程,她越看越是熟悉,正在惊讶这里是哪里的时候,突然抬头看见了牡丹坊几个字。 “怎么?你以为我们已经在哪个陌生的城里面了吗?一夜的时间,而且你还一直昏厥着,我能带你走多远,反正最终也是要回这里来的,还不如就待在这里哪儿都不去。”他好像看出了阮凤舞的心思,淡淡的说着,两人就像是新婚的夫妇似的,悠闲的走着,偶尔说上几句话。 阮凤舞点点头,好像很赞同他的观点,不过她心中所想的是,既然她还在盛京,那么她就有更加的好条件逃脱,她现在心中想的是萧子风发现自己不见,该是怎样的着急啊。 “子墨。” “怎么?”萧子墨很是警惕的转过头来看着她,她这么主动的跟自己说话,而且还叫的如此的亲切,肯定有什么阴谋诡计,她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 阮凤舞瘪瘪嘴,对于他的态度很是不满意,还是她家的傲娇鬼好,不管怎样,不管自己情绪好不好,自己只要这么温柔的一呼唤,他始终都是笑着温柔的回应一声嗯,然后再问怎么了。 之后不管萧子墨说什么,她都是傲娇的不再搭理他,不管他好奇的问自己怎么了,还是关心的问自己怎么了,她都不说话,使着性子,努力在观察着周围的行人和形式,看看有没有自己能利用上的。 “快快快,宫中贴出告示了,城门紧闭三天。”行人都不停往前跑去,然后紧接着就是一对官兵从他们的身边经过,很明显能感觉到萧子墨此时的紧张,本来二人的手心都已经冒汗了,这个时候,他的手心更加的湿润。 “不要东张西望的,咱们也上去看看,凑凑热闹。”本来二人都不是爱凑热闹的人,但是毕竟这个时候要是不随大流的话,估计真的会被抓了去。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皇后娘娘因病突然驾崩,念皇后娘娘生前贤淑善良,故追封为孝德皇后,景元十四年九月十五葬于皇陵,至此,民间为了纪念孝德皇后,三月之内不得行婚嫁之事,各家各户都必须为娘娘燃七七四十九油灯,收七天孝,民间一律取消歌舞娱乐,禁穿鲜艳服饰,如有违抗以上条令者,杀无赦。钦此。” 每每贴一张告示的时候,都有一位尖锐着嗓子的太监在大声的宣读着,下面跪着一大片群众,等到官兵们都走了之后,人们开始重新站起来交头接耳。 然后纷纷的散去,因为很多的人都是赶着回去换素净的衣服,皇后娘娘没了是国丧,所以他们每有一个人敢违抗命令,就连在牡丹坊和磬竹苑喝着花酒的人都被家里的人揪了出来,然后灰溜溜的回到了家里。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三章 皇后驾崩 阮凤舞和萧子墨站了起来,二人对视着,可是情绪和表情完全不一样。 萧子墨是一种探究的表情,而阮凤舞却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委屈还有怨念,还有有口说不清的愤恨,总之,什么情绪都有,此时真是五味杂陈。 “凤舞。” 萧子墨看着阮凤舞那倔强的不肯透露出任何情绪的样子,心疼的喊了一声,换来的确实她狠狠的啥甩开自己的手。 “萧子墨,这下你满意了?我死了,我死了,哈哈,我竟然就这么被人们说死了,萧子墨,现在全天下都以为我死了,所以这就是你要的效果?”她含着讽刺的笑容看着萧子墨,要是条件允许,她此时此刻肯定已经拳脚相向了,可是奈何她使不出力气来。 因为激动,也或者是因为伤心,或者是为了替萧子风伤心,她吼完了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好像一个不小心就会一头栽在这大街上,萧子墨立马的扶住她的肩膀,小声的说道:“对不起,可是这真是我要的效果。” 虽然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可是萧子墨看着如此这般的阮凤舞,仍旧皱着眉头,却高兴不起来半点。 不过他依旧还是坚信,总有一天,她会被他感动的,她会回过头来发现自己在一直默默的爱着她,甚至他觉得他比萧子风更加的爱她,至少他永远都不会把她推开自己的身边,他想要绑起来都来不及。 阮凤舞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当然,他现在是戴的一副人皮面具,看起来跟一个普通人无异,因为那副银色的面具太招人眼,想要在市井混下去,就必须学会掩藏自己的光芒。 阮凤舞得一巴掌力道不轻,可是根本看不出来他觉得疼痛,人品面具当然也显现不出来手指印。 一声脆响,阮凤舞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混蛋,你怎么不去死,我真后悔曾经心软放过你。”她的眼中此时露出凶狠的眼神,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甚至连一口血都不留。 萧子墨又重新默默的牵着她的手,“既然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那么咱们就重新换一个身份再活一遍。” 他风轻云淡的说着,换一个身份,这就是他想要的,不过换不换身份,他都打算以后把皇后的这个名分留给她,至于她要不要,到时候再说。 阮凤舞根本不想理她,一个劲的往前走着。 而这一次是萧子墨在后面被动的跟着,只要她不做出什么激动的举动,暂时就依着她又有何妨,任何人遇到这种事都会抓狂的,何况这个圣旨还是自己最爱的人颁发,那么就说明萧子风也认定她死无疑。 阮凤舞看着前方一个钱庄,貌似好像有点印象,这才摸了摸腰间的荷包,幸亏,还在。 她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玫红色的非常的鲜艳,一只手把面具揭了下来,既然他说了就算不戴面具也不回有人认出,那么她何必还要多一层面具,反正此刻已经所有人都认为阮凤舞已经死了,她现在已经不是阮凤舞,已经不是07523,谁都不是,就是这个世界上的一个孤魂野鬼。 看着她匆匆的向前走去,萧子墨紧张的拉着她,“凤舞,你要干嘛?” 阮凤舞根本不回头,冷哼一声,“拜你所赐,我现在已经不是凤舞了,你还是趁早给我赐一个新名字吧,然后既然要为她守孝,那么我穿的这么鲜艳不何时吧,总要去买一身素净的吧,没有钱,我总要去钱庄吧。” 她气匆匆的走在前面,还时不时的拿话呛他。 萧子墨也不出声,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自己这出来本不打算逗留的,身上也确实没有银子银票之类的,所以也只好跟上,他知道,她从来不缺钱,或许现在应该算是天齐最有钱的人,简直真的可以称得上富可敌国。 阮凤舞当然也知道,不管自己现在去哪,干什么,萧子墨必定会亲自跟着监视,一面她想办法与其他人联系。 所以她也只能靠着这个办法,去找南宫沧羽相助了,希望他还没有回到南疆,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二人进了钱庄,一个长相很美艳的少妇走了出来,声音倒不像长相那般的娇媚,而是略微带着一点的中性,一说话给人很大的视觉冲击力。 “二位老板是存钱呢还是当东西?”她一开口,阮凤舞便明白,她原来就是这里的老板。 于是更加的奇怪南宫沧羽究竟有何等的势力,为何这些打着生意旗号帮他做事的人都是一些个顶个的大美女。 “老板,我们是来当点东西,换一些盘缠钱,还请老板行个方便,给个公道的价格。”说着她看了看旁边,几名伙计也正在其他人办理其他的事情,样子却还有着一点现代银行的意思。 那老板看着她也是这么一个明艳动人的小美人,嫣然一笑,“这位小姐,我陆山金这里,可谓是行业里最为童叟无欺,最为顾客着想的了,小姐你就放心吧。” 反正有生意,不可能送上门来的都不做吧,虽然说当东西她并没有像人们在她这里借钱或者存钱她来得拿了高兴,但是总归也是顾客,再说看着阮凤舞非富即贵,要当的东西也绝对差不到哪里去。 说话的时候,她尤其是暗中盯了盯沉默站在阮凤舞身后的萧子墨,虽然相貌平平,可是他那双鹰眼,却好像任何人都逃不过他的法眼似的。 阮凤舞取出腰间的荷包,然后小心翼翼的拿出里面的玉扳指来,晶莹剔透,里面的绿好像还在里面流动一样,萧子墨都不禁看得有点出神,这样好的宝贝,简直是无价之宝,这下自己终于相信了阮凤舞是多么的富有了。 “这样的话,还请老板帮我看看,我这个物件儿能值多少钱,想必老板见多识广,这样的东西应该并不陌生吧。”她自来熟一般,把扳指放在她的手心上,微笑着说这话,但是却又紧紧的握着好像是舍不得放手一般。 萧子墨看了也觉得可惜,再看看她拧着眉头舍不得的样子,这还没有当出去呢,就在心中发誓,他一定会帮她赎回来的,不管花多少的价钱。 其实此物件一拿出来,那陆山金就已经眼睛放着光,在阮凤舞那刻意的眼神下,说出或许并不陌生的时候,她才恍然大悟,这样的东西,她确实在主子身上见过一次,而且她还记得他曾经打过招呼,只要有一个姑娘带着这个东西来找她,必定是有事相托,一定要汇报他。 她又看了看后面站着的萧子墨,不动声色的问道:“这个东西我小店虽然没有,可是我曾经去过一个地方见过,当时想要买,可是被一个人抢了先,所以很是遗憾,这个扳指是由一整块的上好的和田玉打磨而成,浑然天成的纹路,浑然天成的绿色,简直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下都有点好奇小姐这件事从何而来呢。” 二人一人逮着一点,可是都不愿意撒手,一个舍不得,一个看着对这个扳指那种渴求,简直让人担心这二人会分分钟打起来的架势。 “陆老板这个酒不要多问了,就直接开一个价钱吧。”阮凤舞最终还是忍痛割爱的松手,在松手的时候,其实小指在她的手心已经写出了一个阮字,那老板也不动声色的表示什么都没有接收到是的。 她也是明白人,看着她这么谨慎的样子,也知道,后面的这个人绝非善类,要是没有苦衷,她何不大正胆子光明正大的想来找自己帮忙,何苦要这么偷偷摸摸,当场作案呢? “这个东西呢,其实说值钱呢也不是特别的值钱,说是不值钱呢,却也还是挺有价值的。”她展现出一个商人的本性,能少出就少出,她能看出来,他们现在很着急,虽然她也知道,这个姑娘是找她有事通报的,可是因为她身后的那人,所以作戏还要做全套了。 看着她那悠闲且不想给太多的样子看,阮凤舞倒是不计较,萧子墨立马把见剑撂在桌子上,“快点开价,别跟我在这废话,要是没有开够那么多的话,小心你的招牌。” 那样子要多流气就有多流气,阮凤舞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心中想着,就你这么神气的样子,怎么不去抢啊? 那陆老板却也被他的气势和眼神吓的不轻,立马收好东西,然后点点头,赶紧让人清点出了一千两的银票和一些碎银子给他们,然后对着阮凤舞说道:“这位小姐还请放心,这个东西我会好好的保管了,这里是一千两的银票,要是小姐哪天心回意转了,拿着相应的银子银票来取回去就行了,不过,先说好,期限可是三个月,过了三个月,这个东西就归我钱庄所有了啊。” 她依然嫣然一笑,然后手捧着那玉扳指,装的好像非常舍不得样子。 阮凤舞收好银票和银子,然后站了起来,“多谢陆老板了,我只知道了。” 说完转身就出了钱庄,出去的时候,她故意让萧子墨走在前面,然后她在后面用手比划着,也不知道那个陆老板看懂没有看懂,反正这已经是她最后一搏了。 正文 第三百二十四章 求助 阮凤舞跟着他,来到了布庄,换了一身灰色的衣服,这一下倒是好,跟他一身的灰色显得老像情侣装了,她倒是想穿的艳丽一点走在街上,让那些官兵给抓回去,这样她就可以趁机的说出自己的身份了,可是这样一来,难倒萧子墨就不知道自己打什么主意吗?所以自己还是老实一点,给他一种自己不会想办法逃走的错觉,等到他戒备一松,哈哈,那个时候嘛…… “咱们去哪儿?”阮凤舞突然主动的发问,虽然语气还不是很友善,可是萧子墨却也觉得满足。 微笑着他那张皱巴巴的脸,说实话,就这样的他,走在人群中,她也会认不出这个人究竟是谁。 萧子墨依旧紧紧的牵着她的手,“刚才有人请我入宫,你说我是去呢还是不去呢?”他扭过头来,不动声色的征求着阮凤舞的意见,好像也是试探。 果然,听到说进宫二字,阮凤舞明显身体一愣,最后还是咋u你工作无所谓的说道:“你的事我怎么知道,我现在想的最多的就是,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放了我?”她诚恳的说着,虽然不抱任何的希望,可是说说还是可以的。 “放了你?哈哈哈,真是可笑,我为什么要放了你?好不容易抓到你,放了你,除非我死!”他也深情的看着她,目光中透露出的坚定让阮凤舞一下子跌入谷底。 “把我绑在身边究竟有什么好的?你不要给我机会,你要知道,我是恨不得你死的人。”阮凤舞也严重露出凶相,其实要是他能拿着自己跟萧子风交换条件倒还好,怕的就是让天下人尽知皇后已死的这个事情是他一手策划出来的,目的就是要瞒过所有人,包括萧子风,然后自己一辈子就这样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就像他说的,他将赋予自己一个全新的生命面貌。 萧子墨听见她凶狠的话不以为意,“你试试,我就留一辈子在身边,给你一辈子的机会,看看能不能杀的了我。”他自信的说着,好像这个世界上只能是他主宰别人的生命,而自己的命根本没有人能要的了似的。 阮凤舞气结,他说的也不假,自己既然已经落到了他的手上,他又怎么会给自己杀了他的机会和能力呢,自己现在可能拎一桶水都成困难,更别说提刀宰一个人。 “你,你混蛋。”阮凤舞也实在找不出其他的话语来骂他,只能这样解一下心中的愤懑。 然后又悠然一笑,反正随着这个马车走就行了,前面的小哥一直一声不响的,一般的车夫可能还会跟客人搭讪一两句,前面的人,直接就一个死人脸,看着不会说话不会笑的人,阮凤舞早就看出来是他的人了。 “你笑什么?”萧子墨看着她突然冒出来的笑容,心中有点虚。 阮凤舞扬起下巴,“王杜鹃已经死了,你知道这个事情吧?王杜鹃是用生命爱着你的,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你真是一个十足的混蛋,到她死你都没有来看一眼。” 虽然阮凤舞很痛恨玩杜鹃,也是自己亲手把她送上断头台的,可是却也觉得她这短暂的一辈子是多么的可怜,所托非人,结果搭上自己一家子的性命。 萧子墨听见她提起王杜鹃,脸色一下子暗了下来,“她爱不爱我关我什么事,我可从来没有给过她任何的希望和承诺。”他板着脸解释道,生怕她因为这个事情而看低了自己。 阮凤舞却也会意的一笑,心中说道:那我何曾又给过你任何的希望和承诺了,何苦这样对我? 阮凤舞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然后看着马车在往城外驶,歪着头,“你不进宫吗?”只是好奇的一问,并没有抱着任何的希望。 “你希望我进宫?”萧子墨不答反问。 阮凤舞讽刺的一笑,“我只是以为你会进宫,因为这时候他肯定因为我死的事情而伤心过度,也正好是你下手的最好时机,这个时候不动手,还等何时?” “你真是这样想的?”萧子墨也讽刺的看着她,语气中带着嘲讽。 阮凤舞扭过头,不再搭理他,可是却没想到,就是这一扭头,却让自己又陷入了沉睡中,她其实早就闻到了这马车里有一股异样的香气,可是因为萧子墨和她一起上的马车,所以自己也就没有生疑。 她缓慢的倒在了他的膝盖上,萧子墨怜惜的摸着她的脸蛋,“你好好睡一觉吧,或许等你醒来的时候,你就又进宫了,等我,我很快便来接你。” 说完然后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一吻,嘴角露出一抹意气风发的微笑,终于,辗转了那么久,她最终还是注定会陪在自己的身旁,萧子风,你终究还是一个失败者。 “阿风。”他把阮凤舞好好的安放在马车上,盖上了一层薄薄的衣服,沉声的朝外面喊道。 “吁……”被叫阿风的正好是外面的车夫,他恭敬的让马车停下,将车帘掀开,让萧子墨下来。 “你速将小姐送回总部,好好照顾着,三日之内她是不会醒来的,等我回来。”萧子墨跳下马车,在马屁股上拍,马车继续朝着城外颠簸的行驶。 而自己则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既然他们诚心的相约,那么自己岂有不去的道理,他还想去看看萧子风那副失败者的样子呢。 而另一边,阮凤舞和萧子墨刚出了钱庄,陆老板就派人秘密的通知南宫沧羽,南宫沧羽那个时候还刚刚出城,接到密信,立马的返回城中。 “有什么事这么急忙的找我回来?”他坐在钱庄的后院,冷着脸的看着面前妖曵的女子。 那女子也淡然的一笑,摊开手心,“今日上午,一名女子来我这里把这个当下了,而且很奇怪的在我手中写下了一个阮字。” 她恭敬的重复着当时的情景,她声情并茂,且又不添油加醋,让上午的场面立刻就浮现在了南宫沧羽的脑海中。 南宫沧羽说了一下萧子墨和阮凤舞的体貌特征,让她回忆一下是不是这两人,她却摇头,“不过体型确实像,不过就是脸不一样。” 南宫沧羽立马点点头,“江湖上会易容的多的去了,他们现在人在哪里?” 陆老板有点为难的说道:“他们朝着城西去了,但是我派人跟踪了一段路程去的人却跟丢了,那个男的警惕性极高,不是一般人能跟的了的。” 南宫沧羽也点点头,并没有难为她,“知道了,你去忙吧,这个扳指放在你这,这个定西还给我吧,她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回来取了。” 不知道怎么,陆老板总感觉自己的主子今天说话有点伤感,他在回来的路上很着急,并没有发现街上贴的关于皇后娘娘驾崩的告示,这一出来,才发现,看来这一切,全都是萧子墨在背后策划的,萧子墨对凤舞的感情,他又不是不了解。 看来是一个比自己还要有野心的人,皇位他想要,美人他更要。 他并没有直接去皇宫,而是通知了自己的势力,让他们全力的找出萧子墨的总部的下落,因为他知道,阮凤舞肯定是会被带到他认为最为安全的自己的地盘的。 而皇宫,影子虽然得到萧子墨的下落,却根本没有找到阮凤舞的下落,他这次找他来,一是为了擅位的事情,二是为了谈条件的事情。 他依旧是一副恍恍惚惚的样子,一会儿就说要去找皇后,一会儿又说去晚了皇后会有危险会害怕之类的,所以他从围猎场回来,就一直没有出国暖心殿,日常的事务都是由丞相和驸马爷主持,太后听闻这个事情,也特意的赶过来看过他,可是他却连太后都不认识了,只要一醒来,就是到处找舞儿。 所以在宫中,皇上因为皇后突然去世伤心过度,得了失心疯的消息就这样不胫而走了。 萧子墨被人带进了暖心殿,就有好事者在猜测,这个时候宣二皇子回来干嘛,究竟是皇上的旨意还是太后娘娘的意思,亦或者是二皇子自己瞅准了时机,皇上失心疯,这偌大的宫殿,不可能没有一个主事的,俗话说,过不可一日无君,谁能知道,皇上这样的状态,什么时候才能好。 “你回来了?”萧子风跟萧子墨四眼对视着,心中平静的问道,虽然之前自己因为头痛神志不清好像在南宫沧月的指导下做了一些伤害他的事情,可是内心也觉得他们俩是两不相欠的,因为萧子墨对他所做的,远远不止这一点的伤害。 “回来了,呵呵,多么亲切的词,我们还是一家人吗?”萧子墨嘲讽的笑着,用一句话就把两兄弟的情谊彻底的斩断。 萧子风被问的一愣,也开口的说道:“子墨,你跟我之间非得这样敌对吗?咱们之间有什么,就不能坐下来好好的谈谈吗?”萧子风皱眉,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他却是不想把兄弟的情谊就这样丢下了,本来父皇一直宠爱着母妃,一直宠爱着自己,对于他跟母后基本都是不管不问的,这一点来说,他都觉得有点愧对于这个二弟了。 萧子墨则潇洒的找了一个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然后做出很放荡不羁的样子,“那好吧,我今儿看着你痛苦,我心情好,所以咱们就好好的谈谈吧,你说,谈什么?”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五章 缺父爱的孩子 “咱们谈谈,我用皇位去在你那换一个人。”萧子风微眯着眼睛,犀利的注视着萧子墨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 只见萧子墨的身体微微愣了一下,僵硬的脸也随即柔和了下来,继续刚才那不羁的样子,“皇上可真会开玩笑,这么大的问题一说出来,也不怕我这种小人物吓到。” 他并不说明自己的态度,就在这一个劲的给萧子风嘲讽和添堵。 “子墨,你跟我之间说话非得这样吗?现在宫中宫外都知道我因为皇后娘娘去世的事情而是心疯了,所以现在他们急需一个人出来主持大局,而这个人,必须得是你。”萧子风把话挑明,意思是他萧子墨策划了那么久的事情,现在却因为这件变故,皇位和美人一并到手了。 “为什么必须得是我?你不是没疯吗?疯了还会这样跟我说话?”萧子墨用手抓起桌子上的点心,塞到嘴里,口齿有点不是很清晰,但是仍旧能挺清楚他说的内容。 “子墨,你究竟要怎样才能把舞儿还给我?”他极其卑微的祈求着,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准信,不管怎样,他都会把舞儿抢回来。 “什么舞儿不舞儿的?你的皇后不是死了吗?”萧子墨假装听不懂,不管怎样,他费了那么大的劲将阮凤舞弄到了自己的身边,这一次说什么都不会放手,皇位,他可以不用通过这个手段也会照样得到。 “你不要跟我装蒜,我知道舞儿在你那,我宣布消息的时候是真的以为她已经死了,可是后来我仔细一想,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可是却还是留下了一些破绽。”萧子风没有多少耐心跟他拐弯抹角,也没有多少时间,他必须尽快见阮凤舞,才能降低她受到的伤害。 “哈哈,就算如此,可是凭什么你不要的皇位就仍给我?我现在改变主意了,阮凤舞是你心中最重要的人是吧,比皇位还要重要是吧?那么我就抢她了,总而言之一句话,我不是单纯抢什么了,而是专门的抢你毁你最为看重的人或者事。”他面带着笑容,眼神犀利的看着萧子风,两兄弟眼神就能闻出浓浓的火药味,好像一不小心,两人就会电光火石的打起来。 “子墨,你为何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我们兄弟小时候一块长大,不是挺好吗?我当了那么多的年皇帝也累了,如今只想带着舞儿和小海纵横四海,而你的个性和谋略其实都胜于我,更加适合的做这个皇位,就这样结束咱们之间的恩怨,不是挺好吗?”萧子风见他有点激动了,本来也想发火,可是硬生生的压了下来,这个时候,他还有求于他。 “哈哈哈,真是可笑啊,小时候一起长大挺好?可是明明我才是嫡出,太子之位却传给了你,早早的就定了下来,还有,明明我样样都不输于你,可是父皇的眼里可曾有过我?他的眼中永远只有你一个人,不管我再出色,做的再好,他都是平淡的说一句还有努力的空间,可是你呢,不管怎样,父皇永远都是摸着你的头,做的不好会安慰你,做的好会夸奖你,给你各种各样的赏赐。” 说到这里,他的喉咙还像有根刺在卡着,接下来的话好像怎样都说不出来。 “子墨……”萧子风也知道,他说的这些全部都是事实,父皇一生的妃子不多,但是即使不多,还是不能做到雨露均沾,他永远是最宠自己的母妃,孩子也不多,就三个,可是也永远最宠自己,甚至有时候子墨十几天都见不到父皇的一面,即使都在这深宫中。 他本想劝慰他,向他道歉,当时确实是自己占了父皇太多的宠爱了,虽然那时候很小,可是作为皇家的孩子,心思细腻的比任何人。 “你不要假惺惺的叫我,那一次,就是因为你假惺惺的来看了我,送了吃的给我,约我去湖边玩,所以我才那么凑巧的溺水了,可是萧子风,你没想到的是,我怎么没死是吧?那么小的孩子,当时啊,怎么都下的手,你每每午夜梦回的时候,有没有愧疚那么一点点?” 他痛心的说着,其实眼里满是嘲讽。 “你在说什么?你溺水的事情真的与我无关,这个我敢对天发誓。”他举出手指,那么多年过去了,当时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他已经不能还他一个公道了,可是他唯一能保证的就是这件事真的不是他做的,虽然间接的有点关系,那就是他当年约了他去湖边玩,要不然他也不会溺水,要说愧疚,他每次后悔的是这件事。 “哈哈,对天发誓?你若说了半点假话会天打五雷轰是吗?是不得好死是吗?你以为我会信这些狗屁的诺言?我呸,因为你确实会不得好死,因为我不会让你好死。”说完他的眼中露出了杀机,虽然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确实不适合动手,可是他的手已经按捺不住,已经握住了剑柄。 萧子风也注意着他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然后看着他激动的情绪,“子墨,你别激动,别激动好吗?当年的事情真的不是我,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你最大的恨不就是因为你是嫡出,可是我却是太子吗?如今我把皇位还我,你把我的女人还我,咱们不就扯平了吗?” 萧子风皱着眉,因为萧子墨的手仍旧没有松。 “叮”的一声,剑已经出鞘,萧子墨用剑指着萧子风的脖子,“你说扯平就扯平了?小时候你抢了我多少东西?如今你的女人我会还给你吗?要是我就是太子的话,凤舞也会借嫁给我,她原本就应该是我的皇后,我的,你懂吗?现在是你应该还给我,知道吗?人和皇位,我都志在必得,你想怎样随你。” 萧子墨近乎咆哮的对着萧子风吼着,只要一回忆起以前的事情,他的情绪就特别的激动。 萧子风以前一直有父爱,有母爱,小时候有一个快乐的童年,直到母妃和父皇相继的去世,所以他才体会到,一个孤儿的悲哀,所以他此时此刻,好像也能感受得到三分萧子墨的痛苦,自己的父亲明明获得好好的,可是就是感觉不到父爱,这应该比一个孤儿还要悲哀吧。 所以他总是觉得亏欠了他一点点,所以后来当了皇上,懂事了,才百般的对弟弟妹妹好。 萧子风在同情的他的同时也觉得他还是不可理喻,他是顾及兄弟的情面和凤舞的安全,所以不想跟他刀枪相见。 “子墨,你为什么就是想不通呢?”他轻松的拨开他的剑,也知道,他此时就是激动,要是真的想在这个时候杀了他的话,估计根本不会跟自己这么多的废话。 “废话少说,我今天能进宫见你,主要是想来看看这个死了皇后的皇帝究竟还能多神气,结果你现在这样,我也就放心了,你也放心吧,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回来取得性命的。”他收下自己手中的剑,也觉得自己刚才是鲁莽冲动了。 说完他就要转身就走,萧子风立马的叫住。 “慢着。” 萧子墨的身体停顿住,可是依旧没有转过头来,只是想要听他接下来究竟还有什么还说的。 “子墨,你老说是我抢了你的太子位,可是你真的有把握,当时要是你没有溺水的话,真的父皇就能把太子之位传给你?”萧子风也放出狠话,其实当年的那些大臣们也是更加的倾向于萧子风,因为二皇子别说是小的,虽然是嫡出,可是在皇上的眼中就像一个透明人一样,所以他当储君的可能性真的小之有小。 这一下就真的踩到了萧子墨的痛处了,这个问题他还真的没有去细想过,因为他从来不敢去想,不是没有想到,而是自己的心中就在拒绝去想这个问题。 他固执的以为,自己是皇后的儿子,不管是大是小,理所应当的当皇太子,当储君当皇上,所以他就执念了这么多年,总觉得是萧子风抢了他的父皇,抢了他的位置,现在又这样扯出歪道理,说子风抢了他的女人。 要是他没有这些想法作为信仰,作为支撑,何来他辛苦了那么多年扮成一个人见人唾弃的傻子。 直到萧子风这样一问,这才又激起了他心中的愤怒,转过身子,大步走到萧子风的身前,拧着他的衣领,“你什么意思,你敢再说一遍。”他咬牙切齿,拳头已经只离萧子风鼻尖一毫米远的距离,甚至萧子风都能感觉到他拳头带来的一阵凌厉的风。 “我的意思是,我并不欠你什么,可是你却一直固执的认为是我抢了你的东西,有的事情,不是抢就能得到的,难倒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任何事都还要讲究缘分吗?”萧子风拨开他的手,漫不经心的说着,既然谈判无用,那么就让他们今天把话说清楚,人他会自己救,不过皇位嘛,那就等他们都安全了再说。 “你还敢说!”萧子墨被他的话已经刺激到了脾气的临界点,重新拔出剑,毫不犹豫的就一剑刺了上去,萧子风只觉得耳边一阵风过,自己的青丝已经随着剑的起落随风起舞。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六章 真相 萧子风一个侧身,心中惊叹,才这么长的时间,萧子墨的武功又精进了不少,真是难为了他演了那么多年的白痴,这样的沉浮,估计这天下也没有几个人能比了,要是把江山交给他,应该不是很大的问题,怕只怕,他的野心过大,想要一个人改变现在四分的状态,他能看出来,萧子墨的理想好像应该是称霸天下。 而萧子风并没有什么武器,他也提前吩咐过了,自己没有生命危险,影子他们就一直躲在暗处,不要出手。 所以他现在也只有灵活的躲,每次都是险些的躲过。 两兄弟就这样,你追我赶,似乎萧子墨在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并没有想真正的杀了他。 甚至外面太监通报说太后娘娘驾到两人都没有半点的反应,根本没有听见似的。 “都给我住手,子墨,你再打下去就先杀了我。”王太后听见里面的动静的不小,推门而入,大声的吼着,根本就近不了他们的身,所以只好掏出伸身上先皇赐的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之间。 萧子风因为对着门口,先看见王太后的举动,所以一下子停了下来,萧子墨来不及收剑,结果一剑就刺了下来,看见萧子风一动不动,心中一惊,幸亏反应及时,剑锋一篇,但是仍旧是割到了萧子风的手臂,顿时衣服咧开,里面露出一条鲜血的口子。 “你找死啊?”其实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打算杀了萧子风,说实话,他并没有想要杀他的意思,因为他还有更好的办法慢慢的折磨他,来还这么多年他所受的罪。 “子墨,你们在干嘛?快传太医。”王太后看见萧子风被子墨刺中,消瘦的身体差点晕厥了过去,幸好旁边的宫女扶住,她大声的着急的喊道。 “是。”旁边的小太监立马的去传太医,这屋子里几位主子的事情,他们确实能离多远就尽量的离多远。 “子风,没事吧?”她立马紧张的扶着萧子风的胳膊,好像他受了多么严重你的伤似的。 萧子墨在一旁,剑一扔,哐当一声自然是获得了很强的存在感。 萧子风正好想要出声安慰太后说自己不要紧,可是只见太后一下子走上前去,“啪”的一声清响,把萧子墨打的愣了好久,当然,萧子风也被这一声巴掌响愣住。 “母后!”萧子风手扶着自己的胳膊,走到他们跟前,惊讶的喊了一声母后。 王太后任何反应都没有,就那样跟萧子墨彼此瞪着。 倒是萧子墨,狠狠的转过头来看着萧子风,“你给我闭嘴,母后也是你叫的?别在这里假惺惺的,你惺惺作态了一辈子了,有意思吗?不过倒也挺成功的,连我母后都被你抢了去。” 他的面上顿时起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子,可是仍旧带着嘲讽的笑容看着王太后和萧子风。 萧子风也立马的闭嘴,这种事情,怎么说怎么错,反正太医已经来了,他索性坐着,随便他们娘俩怎么折腾。 “你个不忠不孝之子,给哀家跪下,你伤了皇上不说,还口出狂言,真是目中没有一点我这个老太婆的存在了吗?”王太后一把抓住萧子墨的胳膊,让他跪在萧子风的跟前。 可是无论如何,他都直直的挺着要办,倔强的看着王太后,不说一个字,也不听话的跪下。 “你个孽障。”王太后见他这么僵着,拿起身边的一根棍子打在了他的背上,可是他却仍旧纹丝不动。 “你真是要气死我了,我让你跪下,跪下,跪下……”王太后最终哭着喊着,说一句跪下就使劲的一棍子打在子墨的背上,萧子风本想上去劝解,可是这边正在缝合,自己根本抽不开身。 只觉得后边传来一道特别带有杀气的目光,要是目光可以杀人,他相信,自己肯定早就千疮百孔了。 良久,萧子风没有听见身后有任何的动静,这才转过去看个究竟,这才发现,王太后居然给萧子墨跪了下去。 “你不跪是吧?那好,我给你跪下,现在你满意了吧?”王太后赌气的跪在地上,眼中含着泪花,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 萧子墨最终也哐当的一声跪了下去,用手拉着王太后的手,“母后,您起来吧,我跪便是。”他淡定的说着,好像王太后所做的一切他都不为所动,仍旧咬牙切齿的看着萧子风。 萧子风这边也刚好缝合好,上完药,立马的上去扶起王太后,“母后,您不要在意,我跟子墨就跟小时候一样,不在一起玩有惦记,在一起玩又老打架,您应该习惯了才是啊。”他打趣的说道,然后也狠狠的回瞪了一眼萧子墨。 萧子风鼻子发出一声哼,然后转过头去,如今,他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世界遗弃的人,爱的人不爱自己,心里只有萧子风,自己所崇敬的父皇也从来不正眼看自己,而自己想要孝顺的母后,如今却因为误解,却也向着那个本不是她所生可是也叫她母后的人。 “子风,对不起。”王太后双手紧紧的抓着萧子风,眼中的歉意是人都能看出来。 “母后,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了矛盾好好的解决就行,不要说对不起三个字,太见外了。”萧子风扶着她慢慢的坐下,知道她的身体不好,赶紧吩咐人快去端参茶上来。 “不不不,不是这个,我说的事情,可能有点久远,这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蠢的蠢事了。”她用手绢抹了抹眼角,原本以为已经干涸的眼睛,如今却泪如泉涌。 “母后,你在说什么?”萧子风好像有种预感,她接下来说的事情肯定会与子墨有关,关心的看了他一眼,见他还在别扭的扭过头,根本不正眼看他们这边一眼。 “来人,给二皇子端椅子,赐座。”几人就在内殿,所以根本没有多余的椅子。 椅子来了,萧子墨并没有矫情,潇洒的坐下,他却也紧张的期待着王太后能说什么,直觉肯定跟自己以前的事情有关,心中一直紧绷,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 “子风,子墨,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最蠢的事情就是把自己的儿子害了,其实当年我是想害你的母妃容妃的,可是……” 她用手绢掩着面,已经泣不成声,本来这个秘密是打算守一辈子的,可是如今看见萧子墨一再的沉沦,她实在是不能再坐视不管了,这样的事情,要是自己不站出来说清楚,只怕自己会遗憾一生不说,他们两兄弟最终肯定会拼个你死我活才能善罢甘休。 “母后……”萧子风和萧子墨难得齐声喊了一声母后。 王太后听见他们二人的呼唤,便慢慢的停止了哭泣声,收了收自己的情绪,然后微娓娓道来:“害人终害己,这个词语我那一次终于领悟出来了。”她又停顿了一下,然后把当年萧子墨如何会溺水,如何会在那件事之后自己彻底的失宠,然后为何又会突然的册封太子,这些事情都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真的到了讲故事的时候,她好像情绪并没有之前那么激动,而是用着一种视死如归态度讲了出来。 原来这些事,都是她一手促成的,怪不得她说害人终害己。 因为当年王太后感觉到来自于容妃和萧子风的压力,成天提心吊胆,总觉得她的皇后之位会保不住,然后就想对容妃母子斩草除根,所以就轻信了当年在她身边的贴身宫女的点子。 那个宫女让王太后趁着萧子风主动约子墨的机会,然后派人把子墨推下河,然后再把这件巧合栽赃给容妃母子,只要自己掌握着时间,子墨也就一定不会有事,这就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她最终狠心又狠心之下,所以就实行了这个计划。 后来的事情,却在皇上紧紧的追查上,终究还是查到了她的脑袋上来,然后还了子风母子的清白,皇上当时是念在他们结发夫妻一场,又念在她是受宫女的挑唆,所以才没有要了她命,而且还留着她的皇后之位。 可是自此以后,从来都难得再见到皇上一次,她也彻底的把皇上推向了容妃那边,而自己,就这样古孤老在宫中,整个皇后寝宫,竟比冷宫还要冷。 在这个计划实行的时候,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搭上了自己不说,还害了儿子的前程,这是她最为心痛的地方,这么多年,当年的宫女太监在一夜之间消失完了之后,好像这件事再也没有谁知道了,再也没有谁提起过,她以为自己也忘了,可是直到萧子风上一次逼宫,他的那些怨恨萧子风的话语,这才让她夜夜的不能安寝,所以才去送佛念经。 当王太后说到她吃在念佛的时候,萧子墨终于按耐不住,一下子站了起来,掀开了面前摆着茶水的桌子,“够了,别再说了。”他倔强的含着泪,紧握拳头,冲着王太后怒吼道。 “子墨,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根本不配当一个母亲。”王太后经他这么一吼,眼睛都不敢看他,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说到最后,嗓子已经说不出来,但是看着嘴唇,倒还能看得出她还在继续说着对不起三个字。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七章 变故 “把你的对不起还是收起来吧,我不需要。”说完强忍着自己去多看她一眼,然后转身就离开。 “子墨,子墨,……”萧子风本来想劝一劝的,结果还是被旁边的王太后拉住,她深深的埋着头,不用看也知道萧子墨的眼神又多么的失望,是多么的冰冷。 他的一辈子,就这样被自己毁了,即使现在说了出来,虽然自己心中不再受噩梦的折磨了,可是这样一来,自己便成了他的噩梦,终究她这个母亲当的是失败的。 “不用喊了,只要有我还在一日,估计他都不会再回宫的,子风,对不起,这么多年让你受委屈了。”她两眼红肿,拉着萧子风的手。 “母后,别这样说,您也累了,我让人送您回宫休息。”说完对着徐立行点点头。 徐立行在太后走之后,被萧子风叫住,“好好看着太后,以免她想不开。”他摸了摸胳膊,血渍都已经把绷带染红,看来萧子墨刚刚还真是下了狠手,也好在自己命不该绝。 “影子,有娘娘的消息了吗?”萧子风在事情结束了之后,把影子叫了出来,没想到出来的是两人,一个阿碧一个影子,两人站在一起,俊男美女,都是一样的表情,萧子风不得不在心中暗暗的想:其实阿碧看上去比媛媛跟影子更加的相配。 他微微一笑,可能是受了阮凤舞的影响,自己何时会这么八婆了。 “回主子,还是没有,不过阿碧说她有她们家主子的线索。”影子没有半点的不服气,暗卫本来擅长的领域跟她们藏秘阁也不一样,世间哪有她们藏秘阁不知道的事情。 萧子风看了看阿碧,几日不见,估计她也是一直在查凤舞出事的蹊跷和凤舞的消息了吧。 “回皇上,我家主子是被萧子墨带回了他们总部,他们总部的地址我们还没有具体的查到,极其的隐秘,但是能确定大概的方为,在西边某座无人山上,我们藏秘阁的人也正赶往那边,准备营救。”阿碧激动的说道,她知道,就算他们没有那么大的能力,皇上也一定能想到办法救出阮凤舞。 “不用了,我会亲自去的,你让你们的人撤离,毕竟你们不擅长战斗,再说,可能这一次根本就用不着战斗,因为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放人的。” 萧子风皱着眉头说道,萧子墨现在受了那么大的刺激,内心正是极其的惶恐不安,正是需要一个人在旁边默默的陪着,那个人,他一定是希望是他心中一直以来的精神支柱,所以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他还不敢逼急了,害怕他来一个玉石俱焚。 “皇上……”阿碧强硬着想要说什么,可是还是被影子拦下,他跟了萧子风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他做决定自然有他的道理。 “影子,带一些人跟着我,咱们跟着萧子墨,就一定能找到舞儿,阿碧,你仍旧还是给我们打探消息,以防事情有变。”萧子风一边穿着外套,一边雷厉风行的吩咐着。 “皇上,你的伤……”影子皱着眉,刚才他也知道他跟萧子墨之间闹出多大的动静来,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他的伤口,但是也能想象得到。 萧子风瞪了他一眼,“不要紧。” 等他们出了宫,哪里还会有萧子墨的影子,萧子墨跌跌撞撞的出宫,但是内心却清晰无比,他哪里不知道,萧子风会派人跟踪,可是他却不给他任何的机会。 依照他的武功,就连是轻功如影子他都能发现,还别说其他的谁,所以轻轻松松的甩掉。 萧子墨就那样跟萧子风在京城的附近捉迷藏,时而让他跟踪一会儿,时而甩掉他一会儿,等到萧子风发现被他当猴耍的时候,宫中却又传出另外一个噩耗。 太后娘娘回到宫就毒发身亡! 萧子风在找阮凤舞和回宫之间徘徊,最终还是决定先回宫,其实舞儿在萧子墨那儿他从来没有担心过她的安危问题,只是担心她会迷茫,她会因为自己宣布她死亡的消息而感到难过。 “影子,你带着人继续西行,我先回宫,有新情况立马汇报,还有,通知萧子墨,说太后娘娘薨了,让他回宫。”他说完调转马头就往回走,索性还在萧子墨带着兜圈子下没有走太远。 太后薨的第二天早晨,皇上出乎意外的上了早朝,群臣都能看出来,他接连受了那么大的打击,脸色十分的不好,虽然强装着镇定,可是形容枯槁,往日如鹰般凌厉的眼神如今也变得迷茫不安。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徐立行的声音在偌大的殿里显得那么的尖锐,让人听了都不觉得汗毛竖起。 “皇上,臣以为,太后娘娘薨,咱们还是应该借此机会让二皇子回来吊唁,毕竟他是皇室的血脉,这个时候还能彰显出皇上的宽厚仁德。”夏佐首先发言,其实他们是商量过后的结局,如今谁人都知道,皇上失心疯,国不可一日无君,所以这个时候,让二皇子回来,应该更能主持大局。 “准奏。”萧子风装作很木讷的说道,眼神一直不知道再盯着什么地方。 太医告诉他们的,说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再刺激皇上,再刺激,说不定就永远恢复不了了。 皇上停顿了一下,“朝中之事仍旧由丞相和驸马协助完成,徐立行,传朕圣旨,立即召二皇子回宫,他若不回来,捆都要给朕捆回来。” 徐立行立即应道“是”。 “还有什么事吗?没有就都去给朕找皇后娘娘。”萧子风眼露悲哀的看着下面的群臣,看他们好像没有什么事了,然后故意的又装出一副痴傻疯癫的样子。 “臣领旨。”夏佐和秦羽简带头配合,其他人也只有跪下配合,大家都心知肚明,皇上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太大,估计一时半会儿很难好。 萧子墨子也很快就听说了太后服毒自杀的事情,心中一时空落落的,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自己刚出宫那时候确实在心中诅咒,确实在心中想着她怎么能活到现在,可是真的当得到她去世的消息,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先去酒馆要了一大坛子酒,俗话说,酒能解千愁,虽然他真的不承认他现在内心很崩溃,但是他的确十分的渴望酒这个玩意,就像心中有一团火,需要这种东西来浇灭或者让它燃烧的更加旺,甚至把自己的身体都烧着也无所谓。 喝的迷迷糊糊的时候,仿佛看见几个熟悉的影子闯进了酒馆,如今,他还有什么可怕的,晕晕乎乎的就被来的人带走,自己甚至不想做任何的反抗,他知道,反抗也是无谓的,何必呢。 这么多年的信仰一下子被那个尸骨未寒的太后打碎,现在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嘛,他为了要抢回他一直以来认为属于自己的东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就在现在他突然发现,那些东西原本就不属于自己,而让自己如此痛苦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他以为,自己这一次一定能一举成功,抢回自己的皇位,抢回原本应该嫁给自己的人,如今,他连去面对凤舞的勇气都没有,他扪心自问,甚至都不知道究竟是真的爱她还是真的只是为了抢回“自己的东西”。 他这么一个龌龊不堪的人,难倒就真的配拥有她吗? 答案是否定的,他至少明白,就算现在他真的坐上了皇位,得到了她的人,就算天下人不在意天子究竟是谁,可是他却在意,因为这些东西原本就不属于自己,是自己抢来的,抢来的东西,他甚至不知道怎么去面对。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我还有一碗酒没有喝完呢。”他站起来,指着影子他们,然后一仰头,一碗酒已经下肚,烈酒划过喉咙的那种刺激,让他顿时仿佛忘了这个世界对他的残酷。 影子使了个眼色,让手下去打晕他,然后扔上马车,回了宫。 当他再次睁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在宫中,而且正是他以前住了二十几年的宫殿,一点儿都没有变,还是自己离开的样子,打扫得一尘不染的。 脑袋剧烈的疼痛,让他想起了自己借酒浇愁的场面,然后接下来断断续续的画面拼凑起来仿佛也能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子风,你给我滚出来,为何要把我弄回这里,你明明知道我是一辈子也不愿意回来了。”他大声的嚎叫,却没有一个人的回声。 紧接着,就有人进来,先是两个宫女,打了水,干净的衣裳,就知道,肯定是为自己洗漱来的。 只听见外面有一人大声的有点惊喜的喊道:“皇上醒了。” 萧子墨的头还是有点疼痛,一时没有注意他们所谓的皇上醒了什么意思,难倒萧子风也在这里? 直到那个宫女把洗脸盆和面巾端到自己跟前的时候,他才惊觉。 因为那个宫女十分温顺的说道:“皇上,请盥洗更衣。” 他一时再也顾不得脑袋的疼痛,瞪大了瞳孔用手指着那个宫女,“你你你叫我什么?” 那宫女以为自己笨手笨脚的说错了什么,立马跪地上,“皇上恕罪,让奴婢伺候皇上盥洗更衣。”她头深深的低着,第一次服侍皇上,心脏跳的扑通扑通的,好像不捂着胸前都能跳出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