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军神》 正文 陷入绝境 第二天开始军训了,孙家树带的这一班被分成了三组,三个女班长各领一个小组,孙家树只需在三个小组之间来回指导一下就可以了,今天,他手里拿着张胜男送给她的那个银白色的杯子,这个杯子真不错,早上冲上的开水,到现在喝着还烫嘴,所以,这杯水拿了半天还没有喝完。不由自主转到了张胜男这一组,张胜男一眼就看到教官手里拿的杯子是她送给他的,心中那个美啊,教官看起来对她还是有意思的,不觉心花怒放起来,心情愉快了,训练便更加卖力,听她喊口令就可以听出来,那声调最少比平时高出两分贝,孙家树站在一边看了一会儿,感到很满意,这个张胜男真不简单,分班的时候,孙家树特意把班里仅有的三个男生分到了张胜男的班,刚开始三个男生还不配合,凭什么被女生领导啊?心里不服气啊,但没过几天,三个男生被整得服服帖帖的,为什么啊,因为人家叫张胜男,就是比你男的强。 孙家树端着杯子又往江珊的班走去,江珊这一班全是美女,但江珊更美,有时候美也是资本啊,如果用一个长得丑的班长来领肯定不好领,但江珊领就不一样了,因为你没有她美啊,没她美还不听她的?看到江珊喊口号很卖力,班里的女生做动作也是非常认真,孙家树心里感到很欣慰。 江珊喊了声:“立正。”全班站的齐刷刷的,连胸脯都挺得在一天直线,一个个两颊绯红、香汗欲滴,让人产生一种惜香怜玉之心,但江珊可没有这种感觉,她巴不得把她这个班练得比其他两个半强十倍,江珊不经意一斜眼,看到孙家树站在身旁,手里拿着一个银白色的杯子,自己昨天晚上送给他的杯子怎么没拿?是不是班里的女生送给他的?难道他对自己就不感冒?江珊想着想着就分心了,下口令的时候把“齐步走”喊成了“齐步跑”引起班里女生一阵哄笑,江珊红着脸喊了声:“休息。”然后独自有人跑到一边流泪去了。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以为是因为刚才哄笑伤着江珊的自尊了,都不敢过去劝她。 孙家树一看江珊这一班训练得好好的突然休息了,忙过去问江珊是怎么回事。 “江珊,你怎么流泪了?哪里不顺心吗?” 江珊却把头扭在一边不理他,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下来。 “江珊,你怎么不说话?到底怎么了?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一定饶不了他。”孙家树又说。 “孙教官,我问你,这是谁送给你的杯子?这么难看,我送给你的杯子你为什么没有用?”江珊擦着眼泪说。 孙家树苦笑着看了看手中的杯子,原来就是是吃醋了,女孩子天生就敏感啊,唉!都怪这个杨天明,本来他也是喜欢蓝色的,没想到昨天晚上却被杨天明抢走了,这家伙看起来不一定是看上了杯子,肯定是看上了是大美女送的,看来跟他换一换还是有必要的。他笑着对江珊说:“闹了半天是为了这啊,江珊,别哭了,明天我就换过来,以后保证天天用你送给我的杯子。”这个时候是千万不能告诉她杯子送给杨天明了,那样肯定就无法收场了。 “孙教官,你真好。”江珊破涕为笑,女孩子的脸就是这样,就像山里的天气,说变就变,她高兴地对班里的女生喊道:“开始训练。” 下午训练完毕,孙家树提前回到宿舍,杨天明还没有回来,他急忙把自己用过的杯子洗了一下,然后用手巾擦干了,看到昨天被他揭下来的商标还粘在桌子腿上,忙揭下来沾到了原来的地方,这样看起来,杯子好像跟新的一样没有用过,他一定要把杯子跟杨天明换过来。 这时,杨天明吹着口哨进屋了,手里拿的正是江珊送给他的天蓝色的杯子,孙家树看得眼都直了。 “排长,你看咱们俩能不能换一换杯子?我还是喜欢蓝色的。”孙家树可怜巴巴地说,他以为这样才能得到杨天明的同情。 “孙家树,我也喜欢蓝色的,你说好了送给我的,可不能反悔,做人要诚实守信。”杨天明把杯子抱在怀里说。 “排长,你看,这个还没有用过,求求你给我换一换吧?”孙家树把银白色的杯子拿了起来。 “我的已经用过了,你看,商标都没有了,哦,忘了告诉你,我有口臭,你闻闻,连杯子都有臭味了。”杨天明说。 “来了这么长时间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口臭啊?我不信,你让我闻一闻。”孙家树说。 杨天明看出了孙家树的企图,想趁闻的时候抢走,没门:“孙家树,你就别闻了,呸,呸,你看我都吐里面唾沫了。” “吐唾沫也没事,刷一刷就干净了,来,这个给你。”孙家树把银白色的杯子递了过去。 “看来你今天是非要换了?不行,我得想个办法,让你杜绝这个念头,我的小刀放哪里去了?” “排长,你想干什么?要毁坏杯子吗?”孙家树急了。 “我才不会那么傻呢,我得在杯子上刻上我的名字,这样你就不会跟我换了。”杨天明知道孙家树为什么要换杯子,肯定是江珊看到生气了,但他不会那么爽快地给他,得好好逗逗他再说,他故意拉开抽屉找起来。 孙家树一听就更急了,千万不能让他在上面刻字,一旦刻上字就永久性成他的了,看来必须武力抢夺了,杨天明开抽屉找刀子的时候,剩下一只手拿着杯子了,孙家树瞅准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夺过了杯子,然后撒腿就跑了出去,那速度,如果去银行抢钱都能顺利得手。 “你小子玩阴的,快给我。”杨天明急忙去夺,但孙家树已经跑到门外了,“哈哈哈哈。”他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正文 梦回故乡 既然提到了秤杆刘村,那故事就从这里说起吧,秤杆刘村其实是一个极不起眼的小村子,小得连小孩子撒一泡尿的工夫就可以从东头走到西头,但这个小村子却远近闻名,那是因为这里的村民都会一种做秤的手艺,村民家家户户靠做秤营生,村子上空始终弥漫着一股铁腥气,这里出产的木杆秤质地细腻、精确耐用,已经形成了“秤杆刘”品牌,在全国享有极高的声誉,提起秤杆刘秤,那是没有人不伸大拇指的,可以说,市场上流通的木杆秤十有八九都是这里产的,这个手艺也让村民的钱袋子早早地鼓了起来,秤杆刘村也是远近闻名的富裕村。方圆十里八里村庄的女孩子找婆家,自然是首选秤杆刘村,因为一旦嫁过来那可就成了人人羡慕的手艺人了,以后就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了;这个村的女孩子更是吃香,外村的男孩子一有空就会“不怀好意”来秤杆刘村转游,像狗一样的嗅来嗅去,谁家的女孩子该找婆家了,经常会有形形色色的男孩子在门口逗留,如果万一有幸被哪家的姑娘相中,那这辈子可就吃香的喝辣的了,到哪里去找一进门就能挣大钱的媳妇哟?娶一个媳妇就能养一个家。那几年秤杆刘村爱放电影,村里有集体厂子,有的是钱,演几场电影算得了什么?让美中不足的是,村里放十回电影得打八回架,都是因为外村的年轻人争风吃醋引起的,来看电影的多都是外村人。也就怪了,秤杆刘村民生下来都是做秤的命,连村里的小孩子都好像沾有灵气,一点即通,一学便会,天生就是做秤的料。村里的刘半仙说:那是因为村子的风水好,两条龙脉刚好把村子包起来,就像一个聚宝盆。刘半仙所说的龙脉其实是两条公路,一条通向县城,一条通向省城,两条公路在村东交了一个叉,这一叉就就把村子的好风水叉了出来。刘半仙说的尽管听起来让人感到有点风马牛不相及,但村民都很认同这个说法,不说别的,从这里到县城用不了半个时辰,到省城一天能打一个来回,那个方便呀,谁能说不是沾了风水的光呢? 大集体那阵子,当时正赶上割资本主义尾巴、打倒走资派运动,做秤绝对是搞资本主义,秤杆刘村无疑成了重点整治村,县革委会专门派了一个工作队在村里驻了下来,先是开动员会,村里的大喇叭天天吆喝,让人知道高资本主义的危害性,鼓动村民自动交出做秤的工具,后来开始一家一家地排查,所有用来做秤的工具都被收缴一空,没收来的做木杆秤的材料和工具被堆积在大街的十字路口,堆的像小山一样,浇上洋油点着后浓烟滚滚,噼里啪啦地连着烧了几天,村子上空都笼罩着一层烟雾,半个月后才散去。人们眼睁睁地看着大火吞噬了他们的财富,大火熄灭后,心也随着凉了,从此以后,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手艺,秤杆刘的村民也和其他村的村民一样被迫撅着屁股从土里刨食了,日子自然过得清苦起来。 国家政策刚开始开放搞活那阵子,村民们被整怕了,没有人敢明目仗胆地做秤,偏偏村西的孙来福胆子大,竟然做了几根木杆秤拿到集市上去卖,嘿,没人管,公社还通过高音喇叭表扬了孙来福的这种行为,这一下子可把村民的情绪调动了起来,仿佛是在一夜之间,村民翻出了藏匿了多年的做秤工具重新操起了旧业,村民截杆的截杆,翻砂的翻砂大干起来,久违的噪音传到了几里以外,一部分人还背上了工具涌向了全国各地。村里有一个集体性质的副业厂,专门截木刮杆,翻砂铸砣,为村民提供货源,那时候,副业厂的机器每天轰窿窿地响着,大车小车排在大街上等着拉货,产品源源不断地被运往全国各地,大把大把的钞票装进了村民们的腰包,仅七八年光景,村里家家户户住上了楼瓦房,用上了“三大件”,秤杆刘村成了远近闻名的“万元户”村。 八十年代中期,村民刘二宝盖房挖地基时挖住了一个古墓,挖出了一堆烂木头,看样子像是像是木杆秤,听说还有好多金元宝,方圆百里的人都来看稀罕,消息传到县上,县上突然派公安把这里戒严了,说是保护文物,报道省里后,省里专门派来了一个专家组进行实地考察,光小车就来了几十辆,经过专家鉴定:这是一个宋代巨贾的墓室,可别小看那一堆烂木头,那可都是文物,种种迹象表明,早在宋代,这里就是一个全国性的衡器贸易中心了。于是乎,聪明的村民借此大做文章,在二月二庙会那天搭起了戏台,连着唱了十天大戏,把“全国衡器之乡”的招牌挂了起来,从此以后,秤杆刘村更是大名远扬了。 | 正文 选择当兵 孙家树疲惫地翻了翻身,身体又酸又沉,一点也不想睁眼睛,又趴在温存了一会儿,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这是在哪里啊?时光好像是回流了,这院子里怎么会有知了的叫声呢?多么熟悉的声音啊,只有小时候家中的院子里有这样熟悉的叫声,知了在蜕变之前叫爬杈,晚上打着手电筒能抓好多,放在锅里一炒,味道鲜嫩可口,他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怎么自己老是想起吃?不能跑题了,现在自己不是正在执行维和任务吗?怎么回到家里了?他用手猛掐了一下胳膊,疼得要命,看来自己还没有死,只要活着,管他在哪里呢,他不在胡思乱想了,想得多了,脑袋像针扎一样疼。 这时候,一束阳光射过来,刺得孙家树两眼发涨,他正想起身拉上窗帘,却见窗台上落下一只小麻雀来,它叽叽喳喳地叫着,欢快地蹦跳着,并没有注意到屋子里有一双黑眼睛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它,突然,它停止了跳动,屋里有人,小麻雀机警地转动着小脑袋,小黑豆一样的眼睛冷静地观察着,两只小爪子却在暗暗用力,一旦有情况,它便会箭一般脱离险境,活脱脱一个侦察兵,看得孙家树心里痒痒的:要是能变成一只小麻雀该多好啊,整日无忧无虑,没有烦恼没有愁。 哦,想起来了,我刚刚参加了高考,这次考得不怎么好,刚刚挂上大专最低录取分数线,他报考的是军校,考这样的分数,上军校连门都没有,他已经决定复习再考了,偏偏在这个时候,他胡乱填报的一所专科学校给他下了一个录取通知书,这一下可把他难住了,是上还是不上?让他一时拿不定注意,连着几天,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茶饭不思,靠背床板打发时光。他的脑子里在一遍一遍地分析着今年高考的得失:最糟糕是自己的强项数学没有发挥好,有20分是白白失掉了,想想就后悔得流鼻血,英语倒没想到会超常发挥,考了事81多分,听力测试满分,(这为他以后成为特种兵后走出国门执行维和任务奠定的坚实基础)。当时全县英语考的最高分才89分,英语考这么好得归功于同学绿叶对他的帮助。想到了绿叶,他马上感到一种甜蜜的味道,那美丽可人的小脸蛋,那雪白雪白的嫩肤,那诱人的双峰,还有那小鸟依人的姿态,想着想着,血管里的热血开始沸腾了,但好景不长,班主任的那干板的面孔随即就浮现在眼前:绷着脸,戴一副宽边近视镜,无论天多热,领口的扣子总是系得严严的,以致于孙家树一看他的脖子就觉得发痒,狠不得走过去伸手把他的领口扣子拽开。班主任是教历史的,说话慢声慢语,俨然一个十足的老学究:孙家树啊孙家树,中学生可不能早恋啊,你们可是最有希望考上大学的,可不要因此毁了前程,学校历史上已经有几名学生……老生常谈,孙家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其实,孙家树感到非常冤枉,自己哪是在谈恋爱啊?他和绿叶在一起只是互相学习互相帮助而已,他可以对天发誓,两人没有亲过嘴,虽然绿叶胸前的那对诱人的肉蛋蛋让他浮想翩翩,但他出来就没敢伸手去摸过,这能算谈恋爱吗?再说,他们在一起并没有影响学习呀?他的英语不就是在绿叶的帮助下迎头赶上的吗?更何况,今年高考他们考得并不差,在应届生中他俩仍然是佼佼者。 现在想这些已经没用了,当前要考虑的是以后该怎么办:乖乖地上那所专科学校?不行,他确实不喜欢那所学校,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只会让他更加痛苦;复习重考?复习一年,考个好学校应该不成问题,可问题是绿叶以两分之差未能上线,她一定也会去复习,自己再去,他俩肯定会成为同学们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无论如何他是不会让绿叶难堪的。有没有第三条路可走呢?有,那就是去当兵,几天以来,他的脑子里一直在闪动着这个念头。这可是他从小就有的梦想,小时候,家中堂屋的镜框里挂着一张父亲身着军装的照片,红红的领章把脸蛋都映得红红的,留着精神的平头,两眼炯炯有神,那简直是帅呆了,照片里父亲是那样年轻,肯定就是女孩子们追求的偶像,让谁看了也不相信那就是父亲。父亲现在已经是老态龙钟老头子了,这张照片也成了父亲炫耀的资本,父亲精心把照片装进镜框里,镶上金边,挂在堂屋最显眼的位置。孙家树从小就是看着这张照片长大的。现在已是老态龙钟的父亲,一提起他当兵时候的事,立即会显得神采奕奕,眼里泛起泪光,大谈他当兵时候的事,家里的几个大人都听腻了,他就说给孙子听,现在连孙子小兵都爱重他说的话了。孙家树想:军营一定是一个神秘的地方,神秘得可以勾*住*一个人的魂,不然,父亲怎么会那么依恋军营?从那时候起,孙家树就开始做梦了,而且是军校梦,父亲没上军校,遗憾了一辈子。 “噌——”麻雀飞走了,同时堂屋的门“吱扭”响了一下,有人进屋了,肯定是母亲,一天当中不知进屋多少次了,现在母亲可是他实现梦想的最大障碍,怎样才能过母亲这一关呢? “嘟嘟嘟——”母亲高美云轻轻敲了一下套间的门,这几天她显得异常兴奋,别看她文化不高,生的儿子却一个比一个有出息,老大跟着他爹做称,手艺都快赶上他爹了,老二买了辆汽车跑运输,天天数钱数得手抽筋,老三前年考上了大学,成为了村里出的第一个大学生,如今,小儿子也收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这意味着家里又多了一个吃皇粮的人。她心里那个高兴啊,这几天老是莫名地偷笑,笑得眼角的皱纹明显比以前增多了,只是让她不理解的是,儿子看起来非常烦恼,所以这几天她一直在劝儿子。 听听屋里边没有动静,高美云便轻轻推开了套间的门,看到儿子正蒙头大睡便用责怪的语气说:“还睡,太阳晒着屁股了,别把屁股晒焦了,快起来吃饭,你看,这可是你爱吃的冬瓜炖排骨。” 其实,孙家树早已闻到排骨的香味了,他甚至可以想象到:白白的汤水咕咕地上下翻滚着,一块块白里透红的排骨在锅里时隐时现,香气甚至已经透过墙壁飘了进来,要在平时,还没煮熟他就不知偷吃多少块了,今天他楞是看都没看一眼。 孙家树懒洋洋地睁开眼,只见母亲正端着碗站在床边,怪不得香气这么浓,他装作不稀罕的样子说:“妈,我不想吃,以后你别再给我端了,我又不是没长手脚?” “家树,你现在是公家人了,妈就是天天端,那心里也高兴。”她把碗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趁热吃了吧,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吃完出去走走,别闷出病来。” “知道了。”孙家树嘴上说不急着吃,心里甭提多想吃啦,肚子里的谗虫恐怕已经爬到喉咙眼儿了,他要不停的咽唾沫才能把馋虫压下去,他盼望着母亲快点出去,要是让母亲看到自己的谗相,这几天装绝食就等于白装了。母亲前脚刚踏出门,孙家树便迫不及待地坐起来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一会儿工夫,碗就见底了,他贪婪地喝净最后的一点汤水,这才恋恋不舍地把碗放在桌子上,用手抿了一下油糊糊的嘴,接连打了几个饱嗝,然后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路过厨房,他斜眼朝里面瞅了一眼,母亲正在里面忙活着,他朝厨房做了一个鬼脸便一溜烟跑了出去。 母亲忙完了返回屋里,看到饭碗被推在一边,光光净净的像被小狗舔过一样,被子堆成一团,床单上明显留下了一个窝儿,人早已不知去向。她苦笑着摇摇头,这下好了,儿子想通了,看来自己这几天没白劝,她无耐地整理着儿子的床铺,心里却像吃了蜜一样甜。 孙家树溜出家门,径直向村东头刘成家走去,刘成是村主任,村委副书记,兼民兵连连长,党政军大权几乎全揽了,算得上村里一个响当当的人物,但是,孙家树找他干什么呢? | 正文 民兵连长 村子本来就不大,孙家树出门就是一溜小跑,前面一群鸭子以为是要追赶它们,“扑扑楞楞”扇着翅膀就跑散了,空中顿时绒毛飞舞,飘得孙家树满脸都是,他管不了这些了,只是微微放慢了一点脚步,用手拂去脸上的绒毛继续前行,一眨眼功夫,孙家树来到村主任刘成家门口。 只见刘成家大门敞开着,门框上往年贴的春联还在:上联:讲真话,办实事处处为村民;下联:求创新,谋发展时时为国家。横批:尚需努力。他家的门楼在村子里很不起眼,门楼只是简单的在墙顶上放了两块楼板,跟不远处村支书刘有根家的高大气派的门楼形成了鲜明对比,那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站在门口,整个院子便一览无余,只见刘成正端着一个水盆浇花,他裤腿卷得高高的,一双白色的运动球鞋便暴露无遗,上身穿一件土灰色的双排扣西装,里面穿一件的白色的确良衬衣,领口敞开着,打扮得跟县里派下来的驻村干部一样,刘成是个热心肠,而且能够主持公道,所以村里不管谁家有什么事都爱找他商量。 看到孙家树站在门口,刘成急忙放下水盆迎了上去,老远就喊:“哎呀大侄子,还站在门口干啥?快到屋里坐,听说通知书都下啦,可喜可贺呀!”他上前拉着孙家树的手就往屋里拽,边走边喊:“掌柜的,你看谁来了,还不去里屋把那包茶叶拿出来。” 刘成媳妇应声走了出来,一看见孙家树,脸立刻就笑成了一朵花,“哟!是家树啊,你家可真是刨住官窖啦,出了两个大学生,你妈可真是好福气啊,你等着,品品你叔藏放的好茶。”说完,她转身进里屋了,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小铁盒子,只见她熟练地打开盖子,里面茶叶的清香立即飘逸出来,她把两只写着“劳动模范”红字的大茶缸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的地把茶叶弹到大铁茶缸里,然后麻利地冲上开水,只见茶缸里的茶叶上下翻滚,一会儿颜色就变黄了,她把其中的一个茶缸递给孙家树小声说:“这茶叶可是你叔去县里开会时发的,放了半年了都没舍得拿出来,还是你有面子啊。” “成婶,谢谢你了。”孙家树感激地接过了茶缸。 “什么时候走啊?走的时候村里再送你一场电影。”刘成迫不及待地问。 “送不送电影你说了算,什么时候走还是你说了算。”孙家树坏坏地笑着说。 “你这孩子,我说了怎能算?”刘成笑着说。 “成叔,这儿事还真是你说了算,离了你办不成事。” “这儿孩子,我倒要看看什么事离了我办不成。”刘成不相信。 “那你得答应一定给我办才行。” “只要我能办就一定给你办。” “那你得先答应我。” “好,好,好。我答应你。”刘成终于让步了。 “不行,你得一本正经地说。”孙家树还是不依。 “我答应,这你该放心了吧?”刘成绷起了脸,只有开职工大会时他才会有这种表情。 “那我说了,不许反悔。”看到刘成点头了,孙家树平静地说:“今年我想去当兵。” “去,说点正经的,别拿你叔开涮。”刘成又恢复了刚才的笑容。 “真的成叔,我是认真的。”这回轮到孙家树一本正经了。 笑容慢慢从刘成脸上消失了,他伸出手摸了摸孙家树的额头,“你这儿孩子不发烧啊?怎么净说些糊话?大学不上了?别人可是想上也上不成啊,再说了,这儿年头,谁还去当兵?咱们村的学生下了学都来副业厂上班了,不想掏劲的就出去做生意卖秤了,哪一年不挣个万二八千的,你可倒好,想起去当兵了,这事儿你得好好考虑考虑。” “我早就考虑好了,这儿忙你到底是帮不帮吧?反正刚才你已经答应了我了。”孙家树露出一脸无赖相。 刘成沉思了一会儿说:“你也知道,咱们村已经连续三年没人去当兵了,我这个民兵连长早就成了聋子耳朵——配式了,我急啊,别的村为当兵都挤破了头,咱们村却冷冷清清的,看人家的民兵连长当的,那个牛啊,今天这家请,明天那家请,让我看着就眼馋,我说了,咱们村如果谁当兵,我反过来请他,今年你要去当兵,我一百个赞成,按你的文化程度,在部队混个连长营长绝对是没问题的,到时候,我刘成也能跟着露脸了,只是我不知道你妈啥态度?” “问题就在这儿,我妈是坚决反对。”孙家树说。 “闹了半天你是想让我去唱红脸啊,要是你妈反对,这难度可就大了。”刘成为难了。 “要是没难度还找你成叔干什么?”孙家树用眼睛斜看着刘成说。 “我明白了,你小子一开始就给我下了一个套儿,虽然我老谋深算,到底还是掉进你设的套里了,得罪人的事让我去做,谁不知道你妈那犟脾气,她认准的理,就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刘成假装叹了口气说:“哎,谁叫我是你叔呢?为了今年能露露脸,我豁出去了,你妈的工作包在我身上。” “姜还是老的辣,谁不知道成叔做思想工作可是一流的。”孙家树知道事情办妥了,但他忘不了最后拍一下马屁。 | 正文 不欢而散 孙来福一家人正安安静静地坐在饭桌周围,孙家树今天显得格外勤快,他又是拉桌子又是帮母亲端饭的,而且对家里成员特别热情。 “大嫂,你今天好漂亮哦。”看到大嫂过来,孙家树连忙上前搭讪。 “今天嘴怎么这么甜啊,明天我把我们村最漂亮的姑娘给你说说。”大嫂和大哥在另外一个院子住,虽然财政独立了,但他们给还是每天过来吃饭。 “小兵好乖哦,明天四叔带你去市里玩,给你买好多好多的玩具。”大哥就不必打招呼了,但大哥怀里的侄子是要贿赂的。 “四叔真好。我要四叔抱。”小兵最近可爱粘孙家树了,他最喜欢四叔给他买糖葫芦吃。 “好。四叔抱。”孙家树从大哥怀里接过了小兵,开始在他耳边说些什么,都得小兵眯着眼睛笑。 母亲平时总是在厨房里忙完后才吃饭,等她开始吃饭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今天有孙家树帮忙,她轻松了许多。 看到母亲忙完坐下了,孙家树连忙站起来用勺子盛了一碗红薯汤端着放在了母亲面前。 “妈,您辛苦了,先喝汤吧。” “孩子,还是你爹辛苦,让你爹先喝。”高美云把碗推给了孙来福。 孙家树急忙又盛了一碗端给母亲:“妈,您就别让了,都有。” “这孩子,今天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也是,该去上大学了,该学懂事了。”高美云笑着说。 “妈,看您把我说的,儿子本来就是很懂事的,您快吃块红薯。” 高美云满意地用筷子夹了一块红薯吃起来,这几年她感到心情一天比一天的舒畅,家里的好事一件挨着一件,做秤的生意是蒸蒸日上,把全村的人都带起来了,三儿子是全村出的第一位大学生,老大媳妇第一胎就给她生了个孙子,老二的三轮车去年换成了一辆大解放汽车,今年老四参加高考,头一年就考上了,全村人看着都眼红,谁家能有这么多喜事啊?这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顺心,那真的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啊。 “妈,跟你商量件事。”孙家树拉个凳子坐在母亲身边小声说。 “这孩子,跟妈还用商量什么事?有什么事就说吧。”高美云最近发觉眼角的皱纹增多了,每次想笑的时候就用手撑着眼角,生怕皱纹增多。 “妈,今年我想去,去&#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孙家树结巴起来,他怕说出来被母亲一口堵死。 “有什么就说呗,怎么跟村里的结巴老赖似的。”结巴老赖并不赖,就是说话结巴。 “妈,今年我想去当兵。”孙家树说话声音小的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想当什么都中。”高美云开始没反应过来儿子到底说了什么,等她反应过来立马就急了,刚吃的嘴里的红薯一下子被吐了出来,“什么,你说什么?想去当兵,你再说一遍,我可告诉你,你要敢去当兵,我以后就没有你这个儿子。”高美云这一会儿也顾不着用手去撑眼角了。 “他妈,孩子只是提了一下,你至于这么急吗?”孙来福急忙打圆场。 “提了一下?现在就不能有这个念头,是你出的主意吧?”高美云眼睛瞪着孙来福说。 “看看你,不管什么事都往我身上赖。”孙来福一脸无辜的样子。 “你以为我不知道啊,整天跟儿子说部队的事,你说儿子会不受影响啊?” “你懂啥啊?那是对他进行爱国思想教育,当兵怎么了?当兵是爱国啊。” “你还没有当够啊,不吃了。”高美云生气地把碗往桌子上一推就站起来进里屋了。 孙来福和孙家树对了一下眼色,看来这父子俩确实是早有预谋,“家树,你别管了,你妈我来哄,你不要想太多。”孙来福说完就端着碗进了里屋。 大嫂玉香责怪孙家树说:“老四,好好的当什么兵啊,你看惹妈生气了不是?大军,别吃了,咱们走。”她说着拉起儿子小兵就往外走。 “我想跟四叔玩。”小兵犟着不走。 “明天再跟四叔玩,回去我给你糖豆吃,他爹,快点走。”小兵乖乖地跟着玉香走了。 大军草草地扒了几口饭说:“媳妇,慌什么,还没有吃饱哩,老四,好好劝劝妈,我走了,玉香,等一下。”说完就追媳妇去了。 老三海军在省城上学没有回来,老二红军出车了,现在就剩下孙家树一个人呆在屋里,一顿本来很温馨的晚餐就这么不欢而散了。 | 正文 举手表决 自从孙家树提出要去当兵后,家里明显有点不太平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经笼罩了整个家庭,以孙家树的父亲孙来福为首组成了支持派,以母亲高美云为首则组成了反对派,经过几天的“短兵相接”后仍没有分出胜负,高美云显得有点气急败坏了,她是全家的掌柜的,实权派,平时说话可是最算数的,现在居然掌控不了局面了,她临时决定:吃过晚饭后召开紧急家庭会议,任何人不得缺席。不是她高美云思想落后,她是有苦衷的,儿子去当兵当然是好事,只是她心中有个结,几十年都没有解开,丈夫也当过兵,当了6年兵打了6年隧道,同村一起去当兵的刘宝山正赶上抗美援朝,他所在的部队只是拉到了鸭绿江边,连美国鬼子是什么样子都没见过战争就结束了,看人家命多好,刘宝山成了最可爱的人,复员后留在了县城,自己吃上了商品粮不说,去年把老婆孩子都也接到了县城当上了临时工,刘宝山是正式工,工资挺高的,每个月还在民政局领几十元的补助。她丈夫倒好,一事无成不说,因为在部队打隧道时肺里吸入了大量的粉尘,落了个哮喘的毛病,一到阴天就喘得要命,按她的话说,他们孙家没有当兵的命,现在儿子提出去当兵,你想她会答应吗? 吃过晚饭后,家庭成员一个个都陆续到齐了,吵了几天了,这一会儿却一个个憋着不吭声,孙来福头也不抬地忙着手里的活,高美云则生气地纳着鞋底子,她很像就没有停过纳鞋底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纳,中指上戴的顶针磨得发亮,她做的鞋子穿着舒服,全家人都爱穿。两个老的不说话,小的就更没有发言权了,因为,任何人的一句话都可能是导火索,家庭战争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时刻,谁也不想当出头鸟。 看没有人说话,高美云只好先发话了,大家都在看着她,毕竟她现在是垂帘听政时期。高美云用纳了一半的鞋底子咚咚地敲着桌子说:“好了,好了,现在开会,玉香是老大,还是玉香先说吧。”玉香是高美云的大儿媳,高美云的忠实追随者,也是未来掌柜的接班人,她发言应该是代表高美云的意思的。 “既然妈让我说我就先说吧。”玉香清了清嗓子:“老四文采好,心劲强,我知道是嫌考的学校不如意,没事,复习一年再考,老三不就是个例子吗,第一年高考差20多分,复习了一年不就考了上大学吗?当兵有啥好的?一个月就那几十块钱,还不够塞牙缝的,估计连老婆都养不起,就是出去做秤一年也能挣他个几七几八的,你说是不是呀?掌柜的。”她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的丈夫,她嫁到孙家第一胎就生了个儿子,那可是全家的宝,她是全家的大功臣,地位马上就上去了,特别是丈夫大军,对她更是百依百顺的,说话的时候,儿子小兵撒娇往她怀里钻,“听话,别闹,听你爸讲话。”玉香小声数落着儿子。 “是是是,老四,你大嫂说得对,现在是商品社会了,一切都向钱看嘛,当兵可挣不到钱。”大军马上附和着说。 “老四,你最有主心骨,干啥我都赞成,当几年兵也好,复员了跟我学开车,保证大姑娘在你屁股后乱撵。”这是老二红军的声音,他思想开放,虽然年纪不小了,就是不打算结婚,但女朋友往家里领了一个又一个,把高美云都快气疯了。 老三海军刚好回家过周末,今天正巧赶上了,他站起来说:“妈,我觉得老四当兵也没什么不好,你应该尊重他的选择,凭四弟的水平,到部队考军校绝对没有问题,将来那肯定是军官,到时候您老跟着享福不说,还能留一处宅子让您二老住呢。” 海军还没说完,高美云就指着他的鼻子大骂起来:“你这个不孝之子,还没分家就开始挤兑爹娘了,妈真是白疼你了,老头子,看看你养活的好儿子,一个个跟白眼狼似的。”高美云气儿不打一处来,局势刚刚有利,没想到让海军给搅和了。 孙来福一直没作声,他只顾低着头刮秤杆,几个代表发言的时间,他面前已经整整齐齐地摆了十几根刮好的秤杆了,干活的时候,他的嘴里老是习惯地叼着一支烟,说话、干活、吸烟三不误,尽管他肺不好,但烟瘾却不小,两毛钱一包的烟他一天抽三四包,孙来福在家中,小事不当家,只有大事才有发言权,儿子当兵可是大事,权力不用可是过期作废,他把烟头吐在地上慢声慢语地说:“我看还是当兵好,既锻炼了身体,又长了见识。”平时他说话都是叼着烟卷的,足见对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 “别到头来跟你一样没出息。”没等孙来福说完,高美云就开始数落他起来。 “我不是没文化嘛?”孙来福辩解着,额头上的青筋都明显涨了起来,“当初我要是念过初中,今天肯定不坐到这儿了,恐怕还能娶上城里的媳妇呢!” “你就别臭美了,就你那德性还娶城里媳妇,我看那,到头来不被你气跑也被你烟熏跑了。”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让谁,孙来福突然激烈地咳起来,脸涨得通红,高美云心疼地给他捶起后背来。 红军说:“我就知道你们一见面就吵起来没完,干脆还是老政策,举手表决,同意的请举手。”他首先举起了手。 紧接着,海军也举起来手。孙家树看看大军,大军也慢慢举起了手,手刚刚举了一半,忽然看到老婆一双杏眼正恶狠狠地瞪着他,忙把手放在后脑勺上挠起痒来。 看到两派力量均衡,孙家树举起手说:“还有我。” “得了吧,你是当事人,应该回避的。”经常看电视,高美云懂得了不少法律知识。 三比三打平了,还是没有解决问题,看来,非得征求一下家中最小的成员——大军三岁的儿子小兵的意见了,高美云把小兵从玉香怀里拉过来。 “兵兵,到奶奶这儿边坐。”她小声问:“四叔去当兵,你同意吗?” “同意。”小兵脱口而出。 “嘘——,小声点,如果你说不同意,奶奶给你糖吃。”高美云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把糖来。 “我不要糖,我要毛毛,毛毛能买好东西。”小兵把糖推到一边。 “好,奶奶给你五大毛。”高美云从兜里掏出来五角钱。 小兵接过一看就扔了,“我要大的,我要大的。”看来,他是要趁这个时候好好宰一下奶奶了。 “好好,奶奶给你换大的。”高美云把钱都掏了出来,没有一元的,她不情愿地把一张五元的钞票递给了孙子,“记着,问你时就说不同意。”她不放心地叮嘱着。 “我记住了奶奶。”看样子小兵已经是见钱眼开了。 思想工作做好后,高美云开始讲话:“现在时三比三平,让小兵说话吧,大小他也算家里的一员,他说啥就是啥,咱们谁也不能反悔。”她低头问小兵:“四叔去当兵,你同意吗?” “不同…”小兵一抬头,看到孙家树用手做了一个手枪的形状,上午,四叔已经答应给他买一只手枪,这个诱惑力可真够大的。 “我同意。”小兵临阵倒戈了。 | 正文 扬眉吐气 刘成终于能够扬眉吐气了,因为他今天要带队去县上参加应征青年体检,注意,这可是带队,带一个人可不算是带队,今年,秤杆刘村破天荒有3名应征青年报名参军,他们分别是:刘长水的儿子刘二虎、刘有根的儿子刘栓柱和孙来福的儿子孙家树,兼职了四年的民兵连长,到今天才算开始正式工作了,他简直有点得意忘形了,一大早,他就开始忙活了。 “我说媳妇,你看我穿这一身怎么样?”刘成一边系中山装领口的风纪扣一边问。 “现在都啥年代了,我看还是穿西服好看。”刘成媳妇看到刘成在兜里插几只钢笔就感到可笑,因为当初他俩第一次处对象的时候他就穿这身中山装,她以为刘成就是一个知识分子,当时啥都没考虑就稀里糊涂地嫁给他了,来了才知道他小学上了八年才毕业,所以,看到他穿这身中山装她就来气。 “是穿西服好看,快去把我那套灰西装给熨一下。”刘成很相信媳妇的眼光,因为他也觉得自己穿西装潇洒。 “昨天晚上都熨好了,我去给你取去。”刘成媳妇不愧是全村的模范媳妇,对丈夫是体贴入微,她转身从衣柜里拎出一套西服来。“来,换上。” “你真是我的好媳妇,来,亲一个。”刘成当时就用嘴啃了媳妇一下。 “老不正经,让别人看见了羞死了。”刘成媳妇用手捣了一下刘成的眉头。 “现在城里人都兴这,别不好意思啊。”刘成边换衣服边说,“这西服啊,哪里都好,就是这个领带太勒脖子。” “人家电视上的人怎么不怕勒脖子?是怨你脖子粗。” “媳妇,你的雪花膏呢?” “你要那干什么?” “擦擦,出门咱不得注意形象嘛。” “给你,省着点用,快没有了。”刘成媳妇递给刘成一个小白塑料袋子,已经瘪了,看来里面真的是快没有了。 “这次回来我给你捎一袋。”刘成便擦边说。 “我还要大众牌的。”刘成媳妇提醒说。 “好,大众牌的,发胶呢,你看我的头发多乱啊,给喷点我梳一梳。”刘成吩咐道。 “你这是去相亲啊?” “比相亲还重要呢,中分是汉奸头,你给我梳成三七分的。”刘成提醒着。 刘成媳妇拿一个长瓶子对着刘成的头喷了几下,然后精心地梳理着,“这里有一根白头发。” “白头发,快给我拔掉。” “好,你别动。”刘成媳妇用指头揪住了一根白头发用力一拔,然后递给刘成,果然有一根白头发,不过是多拔了一根黑头发,让刘成心疼得直不咂嘴。 “看看还有没有了?”刘成说。 “刘成,刘成。”门外有人喊。 “哎——,我这就出去,别找了。”刘成应声走了出去,原来是村支书刘有根,“有根哥,你来了,快进屋呗。” “不进去了,来,兄弟,哥就给你说几句话。”刘有根站在门口说。 “说呗,这里又没外人。” “这一回你那拴柱侄子去当兵,你可一定要盯紧啊,万一有什么情况你要及时通知我,你解决不了的由我出面搞定。”刘有根表情看起来有点严肃。 “有根哥,这个你放心,栓柱就是我的孩子,今年他如果走不了,你就拿我试问。”刘成打包票说。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等栓柱走了,老哥专门我请你一桌,咱们去市里,听说那里的澡堂子洗着很舒服。” “我洗过一次呢,专门有人搓背,听说上面有好多漂亮的小姐,走路都露着半拉奶*子。” “行,咱们就去那里,对了,应征青年体检属于公事,开车去吧,这几天厂里的小车归你使用,县城路远,开车方便些。”刘有根显得特别支持。 “谢谢有根哥,还是你对国家的国防事业支持啊,我这就去厂里把小车开出来。” “好,你去开车,我在大队的喇叭上喊一下,让他们三个在大队部集合。”刘有根说。 “对对,有根哥,还是你想得周到,我去开车了。”刘成说着就和刘有根走出了院子。 吸一根烟的功夫,一辆半旧的212吉普便停到了大队部门口,这可是村里最值钱的家当,它让村里拥有了一个第一,全县第一个有车的村子,就这家伙,公社书记还借过两次呢。 这时候,村里的大喇叭也响了起来:“刘栓柱,刘二虎,孙家树,今天进行样兵体检,听到广播请到大队门口集合,刘栓柱,刘二虎,孙家树&#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 正文 出师不利 体检在驻军医院进行,今年报名参军的人出奇的多,驻军医院被分成了若干个体检点,分别进行不同项目的体检,每一个体检点都排着长龙一样的长队,听说全县来参加体检的已经超过了千人,是历年来报名人数最多一年。 刘成开车吉普车“噶”的一声停到了驻军医院门口,大门口的人以为是部队的接兵的来了,纷纷让路,刘成停稳车子打开了车门,几个带队的村干部马上就认出了他,纷纷投以羡慕的眼光。 “大老刘,小车开上了。”有人向他打招呼。 “今年我们村人多,开车来方便。”刘成自豪地说。 看到车里陆陆续续下了三个人,有人就说:“你们村今年是怎么了?三个人啊。” “那当然,我们村支持国防事业啊。”刘成说话格外有底气。 “接兵的来了,开始体检了。”听到说话,果然看到一群穿着军装的人走过来,走路的姿势都一样,昂首挺胸的,连甩胳膊的一个样,人群一阵 骚*动 ,孙家树羡慕地看着他们,幻想着不久他也会穿上绿军装。 接兵的同志一来,体检就开始了,今天是常规检查,来参加体检的被分成了几十个小组,一个当兵的拿着一叠体检表领着孙家树这一组开始体检了,如果哪一关谁的体检表被抽出来,那是肯定是有问题的,基本上就意味着被淘汰了。他们首先来到一间比较宽敞的大屋子,里面站在一个个子高大的军医。 只听见军医命令:“脱光衣服。” “怎么?就在这儿脱?”孙家树感到很不好意思,看到其他人已经开始脱了,他只好慢慢腾腾地脱了起来,剩下一条小裤头时他再也不想脱了。 军医指着他说:“你这个小伙子是怎么回事?快点脱,后面好多人都等着呢。”孙家树这才不情愿地脱下了裤头,两只手下意识地捂在裆部。 军医指挥着十几个人排成两排站好,然后依次下口令:伸开双臂,蹲下,起立,跳起。军医的眼睛像箭一样在每个人身上扫了一遍,他忽然走到刘二虎身边问:“叫什么名字?” “刘二虎。”刘二虎不知道军医想干什么。 “你这手臂上是怎么回事?” “上学的时候用钢笔刺的。”原来刘二虎的手臂上刺了一个“忍”字。 “知不知道这叫纹身?” “不知道。”刘二虎想,这怎么是纹身呢?这只是写了个字而已。 “革命军人不准纹身,你被淘汰了。” 刘二虎不满的看着军医。军医已经把他的体检表抽了出来,并在结果栏盖上了不合格的红戳。 听说二虎出了问题,刘成马上赶了过来,他边掏烟边说:“同志,请高抬贵手吧。” 军医把烟推开说:“不行,部队有规定,这都是明病,我这边通过了,就是到了部队也会被退回来的。” “同志,同志。”刘成缠住不放。 这时,又来了一拨儿体检青年,军医不耐烦地对刘成说:“大哥,你看我还忙着呢,没其他事你走吧。”军医说完就忙他的工作去了。 刘成又等了一会儿,看实在没无戏便知趣地摇着头走开了,出师不利,他有一种不祥之感。 | 正文 当头一棒 第二天是肝功等项目检查,军医特别叮嘱:早上不准吃饭,否则,体检结果作废。体检跟吃饭能有什么关系?反正军医说不让吃就不能吃。刘成他们早早地就来了,但二虎今天没有再来,今天来体检的青年明显比昨天少了很多。 一开始刘成紧张得要命,好像是他要体检一样,二虎已被无情地刷了下来,如果再有什么意外,他这个民兵连长可就又白当了。“放松心情,这玩意听说也影响体检结果,你们不吃饭,我也不吃,中午检查完后我请你们下馆子。”他再三叮嘱着。 孙家树说:“放心吧成叔,上学的时候我们经常体检,没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走吧,体检开始了。”刘成催促道。 体检很顺利,孙家树和栓柱过了一关又一关,刘成的心渐渐放松了,最后,孙家树他们被领进一间黑漆漆的屋子,依次脱了上衣站在一个机器跟前,机器上下移动着,被体检者听口令配合着吸气和呼气。 轮到孙家树时,机器在他胸前定了好长时间,忽然,屋里的灯亮了,一位戴着眼镜的军医从机器后走出来。他大声问:“刚才是哪一位?”原来机器后面有人控制着,怪不得自己会动。 “是我。”孙家树应声答道。 眼镜军医看了他一眼说:“再照一次。” 熄灯后孙家树又重新透视了一次,最后眼镜军医带着一种失望的表情问:“你叫什么名字?” “孙家树。”孙家树感到有点莫名其妙。 “你平时咳嗽吗?”军医把孙家树的体检表抽了出来。 “不咳嗽。”孙家树回答,看到自己的体检表被抽了出来,他不免有点紧张,昨天二虎的体检表就是被抽了出来盖了个不合格的红戳。 “平时有没有感到身体有哪点不适?” “没有啊。”孙家树被问得心里有些发毛。 “那这样吧,一会儿结束了你等一下,给你拍个片子。” 刘成本来就怕出事,可偏偏就出事了,而且出事的是孙家树。一听说孙家树在胸透这一关卡了壳,刘成就急急忙忙赶了过来,他不安地问眼镜军医:“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还不小哩,他的肺部有一片阴影。”军医说话的时候带着一种惋惜的表情。 “那当兵影响吗?”刘成额头上渗出了汗。 “可惜了,其他方面条件都不错,不过,也不是没一点希望,结论要等片子出来后才能定,等着吧。” 孙家树听后立马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儿了,他难过地流行了泪水。为了能当兵,他不知承受了多大的压力,没想到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看来,自己真是没有当兵的命,这一辈子恐怕与兵无缘了。 刘成领着孙家树和栓柱垂头丧气地走出了驻军医院,考虑到早上没吃饭,他们径直来到了昨天去过的那家餐馆,刘成少气无力地点了两个凉菜,又要了几瓶啤酒,孙家树也不谦让,打开一瓶啤酒就喝了一个底朝天,他正要打第二瓶,刘成把他的手给摁住了。 “家树,别难过,最终结果不是还没有出来吗?有问题解决问题,吃完饭我买两条烟给你活动活动,没事的。” 孙家树无语,也许眼镜军医就是想让给他送礼的,不然的话就直接盖上不合格的红戳了,他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他们离开餐馆的时候,点的菜原封未动,三碗烩面只是挑走了几根菜叶,倒是撂下了几个空啤酒瓶子。 | 正文 峰回路转 下午开始体检时,刘成和孙家树已经在胸透室门口蹲了好长时间了,看到眼镜军医走过来,刘成急忙迎了上去。 “同志,结果出来了没有?没有事吧?” “出来了,我还没有顾上看。”眼镜军医掏出钥匙打开屋门,“你们先坐着,我这就去取片子。”他走进里屋,出来的时候两手捏着一张x光片。 孙家树马上紧张起来,就像一个等待宣判的嫌疑犯,显得急促不安。 刘成马上凑了上去,从怀里掏出两条烟,外面用报纸裹得严严实实的,“辛苦了,一点小意思,我们当地烟。” 眼镜军医连看也不看,他指着片子认真对刘成讲解:“当时发现这里头一个阴影,你看,就是这个地方。” 刘成不住地点头,“是是是。”其实,除了能辨认几根肋骨外,他什么也看不懂。 “当时怀疑是结核,现在可以放心了,已经钙化了,不影响当兵。”眼镜军医扶了扶眼镜说。 “你的意思是说孙家树合格了?”刘成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 “合格了。” 孙家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军医拿出印章在胸透栏盖上了合格印戳,又签上了名字。“好了,你们可以放心地走啦。” “晚上有空吗?咱们找个地方坐坐。”刘成担心军医会突然反悔。 “不用不用,如果没什么事你们可以走了。” 看拗不过,刘成和孙家树只好出来了,随手把手里的烟放在了桌子上。 “等一下。”军医忽然喊住他们。 刘成一惊,以为军医真的反悔了,他不安地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您的东西落这儿了。”眼镜军医指着桌子上的纸包说。 “哦,那是烟,你留着吸吧。” “不行,请你们带走。”眼镜军医严肃起来。 “都是我们当地产的,不值几个钱的,你看,都买了,你就收下吧。”刘成说。 “你要是不拿走我就给孙家树判不合格了。”眼镜军医说着就去拿体检表。 刘成的手比扒手还要快,他可不想孙家树不合格,“兄弟,谢谢了,我欠你一个人情。” 刘成把烟重新揣到怀里领着孙家树走了,出了驻军医院的大门,刘拴柱正站在大门口等着,刘成“嘿嘿”地笑着说:“饿得不行了,走,下馆子去。” “我都快饿扁了,还想喝烩面。”孙家树觉得肚子早已经闹起来空城计。 看到三人又拐回来了,服务员一脸疑惑,“你们干啥?” “来饭店能干啥?”刘成说。 “你们不是刚吃过吗?” “怎么,有饭怕卖?”刘成数落着服务员。 “不怕不怕,。”服务员满脸堆笑,“几位来点儿什么?” “一盘花生米,一斤牛肉,外加三碗烩面,这回喝白酒,一瓶二锅头,快点儿上菜。”刘成熟练的点着菜。 “好罗,菜来了”服务员吆喝着进了厨房。 一会儿工夫,四个小菜就端了上来,啤酒也换成了白酒。 三人也不谦让,一个个狼吞虎咽起来。酒足饭饱后,三人已是满面红光,走路有点飘飘然了。 “走,上车,成叔带你们回家。”刘成掏出钥匙坐进车里,孙家树和拴柱也坐进车里,刘成把钥匙插进锁孔里,连着打了两次火才发动了车子,他直接挂了二档就起步了,机器“轰轰”叫着,显得有点吃力,但还是忽忽悠悠地走了起来,而且很快就加速了,车后喷出一团黑烟,吉普车一上路就发疯似的狂奔起来。 | 正文 好事多磨 “辕门外三声炮,如同雷震,天波府走出来我,穆氏桂英……”刘成捏着女人腔唱起了豫剧。 吉普车进入乡村公路便颠簸起来,车子后泛起一团尘土,像拖着一个长尾巴。 “成叔,慢一点,我的肚子墩得想解手了。”孙家树对刘成说。 “两分钟,两分钟就到了。”刘成并没有减速。 “成叔,咱们不是回家吗?怎么朝这个方向?”孙家树觉得路走得不对。 “不忙着回家,先给高部长报个喜。”刘成有点忘乎所以了。 车子驶进公社大门,径自停在了武装部门口,熄火后,刘成对家树和栓柱说:“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去便回。” 他夹上那两条没有派上用场的香烟,边走边喊:“高部长开门,高部长开门。” 门开了,武装部长高中出现在门口,“哎呀,是刘主任啊,今天心情不错呀,快屋里坐。” 刘成进屋后一屁股坐在撒发生沙发上,接过高中递过来的一杯水一饮而尽,他也不说话,只是伸着两个指头“嘿嘿”地傻笑着。 高中有点摸不着头脑:“大老刘,啥事让你这么高兴?是不是喝多了?” “我没喝多,今年我大老刘对你支持得怎么样?两个,两个呀,你该不会说我们村落后了吧?” “闹了半天是体检合格两名吧?我早就知道啦,那里体检一结束就打电话报过来了,沙里王村合格了五名,今天我正为这儿事发愁呢,全公社16个村,一共合格了38名,而征兵名额只有9人,你叫我怎么分啊?”高中为难地说。 “反正我们村的两名必须走。” “不行,两个村还不合一个,你们村走两个,那还不闹翻天啊?”高中说。 “我不管,反正我们村的两个都要走。”刘成态度很坚决。 “一个,我答应你们村走一个。”高中讨价还价。 “不行,四年了,我们村才走两个,一年才合半个,我们吃大亏了。”刘成脑子相当清醒。 “现在形势不是不一样了吗,今年是特殊情况吗。” “我不管,你想办法。”刘成一副耍赖的样子。 “这样吧刘主任,我看你今天喝多了,咱们明天再谈。” “我没喝多,明天也是两个。”刘成气呼呼地夺门而出,一会儿又折回来把两条烟揣在怀里,“你这人没相与头。”弄得高中直摇头。 看到刘成气呼呼地走出来,孙家树忙问:“是不是有出什么问题了?” “没有。” “你那脾气,心里有事都写在脸上,还能瞒得过我,说吧,啥事?我顶得住。” “其实也没啥事,刚才跟武装部长吵了一架,你来评评理,前几年,咱们村把名额都让给了别的村,今年是不是该多给咱们一个名额?他倒好,就给咱们一个名额,你们俩让谁走?可让我作大难啊,按理说,栓柱年龄还小,明年当兵也不迟,他爹刘有根是大队支书,应该能顾全大局的,可问题是你是孙来福的儿子,他就是打破头也不会让的。” 孙家树茫然了,以前他只知道两家大人不来往,听刘成这么一说,好像两家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真应了那句话,叫作好事多磨,但不知这一次还能不能磨地过去。 | 正文 恩怨难解 要说起两家的恩怨,要扯就扯远了,那得从解放前说起,那时候,刘有根的父亲刘大肚是当地有名的大财主,良田百亩,家财万贯,光雇的长工就二三十号,另外他还做衡器生意,开着一个大工厂,卖秤的铺子在全国有几十家。而孙来福的父亲孙大春是个手艺人,他做秤的手艺在当地无人能比,做秤可有讲究的:开条、熏烤、刮杆、打磨、上星、着色要的是真功夫,开条要直、熏烤要掌握火候、刮杆要匀称、打磨要精细、上星要精确牢固、着色要纯正。孙大春做出的秤根本就挑不出毛病,一杆秤简直就是一件工艺品,刘大肚相中了孙大春的手艺,出高价钱请他到厂里做了大师傅,那时候一个大师傅可抵得上一个富农的收人,但因为是被剥削者,解放后划成分的时候还是贫下中农,刘大肚待孙大春不薄,孙大春干活自然卖力,两家的关系好着呢, 解放后,由于刘大肚既是大地主又是资本家,那可是典型的剥削阶级,被限制了人身自由,那是大会批了小会批,在一次运动中,政府发动贫下中农诉苦,作为被剥削阶级代表,孙大春被迫说了几句对刘大肚不利的话,(其实是当时工作组的组长逼迫他这样说的,如果不这样说,就把他家的成分变成富农,那哪能行呢,划成了富农,后代上学当兵都成问题。)这可不得了,有人作证了,为此,刘大肚被连着游斗了几天,最后终于无法忍受折磨,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上吊自尽了。当时,刘有根还在省城读书,也受牵连被学校开除了。刘有根是何等的聪明啊,他服从改造,表现积极,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把村里几家军烈属家的水缸挨个挑满水,再把院子打扫一遍,他还把家中一处宅院捐给大队做了学校,成了改造典型,经常去县上做报告,从表面上看,他已经是无产阶级中的一员了。刘大肚的工厂就是现在村里的副业厂,被政府没收后闲置了好长一段时间,在大炼钢铁那阵子居然派上了大用场,那时候副业厂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叫临城县秤杆刘钢铁基地,全县的铁锅铁勺在这里变成了一块块的铁锭子被运往国家最需要的地方,也多亏有这个厂子,因为存了好多秤砣才使全村铁锅铁勺幸免于难,居然还超额完成了任务,成为当时大炼钢铁的一面旗帜,刘有根由于表现好又有文化,当上了钢铁厂的会计,后来兼职大队会计,再后来被推荐为工农兵大学生,只是政审是被退了回来,要是去上的话,现在肯定不得了了,听说,和他一起上大学的有一个现在都当上地委书记了。就是从那以后,刘有根便公开同那个剥削阶级决裂了,成为了先进的典型,不久便入了党。老支书年龄大了,身体又有病,无法继续工作,公社准备在村里物色一位接班人,当时村里有两名党员,一名是退伍军人孙来福,一名就是村会计刘有根。孙来福可谓是根正苗红,又受过部队教育,谁能当支书明眼人一看便知。 刘有根有五个女儿,个个长得如花似玉,被称为秤杆刘大队的五朵金花,四个个大的已经出嫁,找的女婿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特别是大女婿,是县供销社的主任,白糖、肥皂紧张的时候,刘有根家里从来就不缺,割回来的肉都是肥得流油,让全村人看着都眼馋,谁家要是想买自行车搞不来票,只要刘有根答应帮忙准能成,刘有根一时间成了能通天的人物,他家的日子自然是全村最好的,他家的门楼盖的最气派,听说门口的两头石狮子就能抵得上盖一所瓦房的钱了。 孙来福则恰恰相反,孩子多不说,而且全是男孩子,本来就穷,给大儿子相媒又欠了一屁股的债,穷极生胆,孙来福偷偷做了几杆秤拿到集市上去卖,没想到让刘有根看到了,当时是割资本主义尾巴风声正紧的时候,邻村一个人养了几只兔子被人告发后游斗了好几天,不知怎的,刘有根竟鬼使神差跑到公社革委会告发了孙来福,当天晚上革委会主任就带着民兵把孙来福抓走了,那天把高美云都吓瘫了,革委会主任挎着大盒子,几个民兵背着长枪,把枪栓拉得“哗啦哗啦”响。结果可想而知,孙来福被打成了走资派,开除了党籍。后来,刘有根名正言顺地当上了大队支书,两家的怨就这样越结越深了。 国家政策搞活后,村民们都放手大干起来,孙来福和刘有根这两个冤家对头更是明争暗赛,谁也不服谁。刚开始包产到户时,刘有根确实有点慌,以前自己是指手画脚,不出力照样挣一个全劳力的工分,村里的事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现在不行了,地都分到了各家各户,谁还会听他那套?况且,村民都是靠手艺吃饭的,刘有根不会手艺,只有去种责任田,他试着下地干活,总觉得全村人的眼睛都在盯着他,干脆躲在家里不出门了,渐渐地他又高兴起来,好事在后面呢,不用他吱声,几个女婿像驴子一样抢着把活干完了,比村里的人可听话多了。几个女儿隔三差五就会来看他,提东西不说,还比着给钱。更让他得意的是:村里的副业厂还是集体的,他是村里的一把手,只要抽空到厂里转转看看,开开会讲讲话,照样拿厂长级的工资。这样看来,他家在全村仍是拔尖的。他是全村第一个买电视的,村里的人都爱挤到他家看那手帕大小的小电影。孙来福也不示弱,他被平了反,恢复了党籍,摘掉了走资派的帽子,腰杆一下直了起来,他带动全村人做起了秤,是群众致富的带头人,在群众中的威望已经远远超过了刘有根,孙来福没日没夜地做秤,产品是供不应求,他有一个战友是省衡器厂的厂长,只要是孙来福做的秤全部高价回收,那挣钱还不跟扫树叶一样,孙来福的大儿子做秤,手艺快赶上他了,二儿子跑运输,天南地北地跑,三儿子是全村第一个大学生,四儿子考高中是全公社第一名,财旺人也旺,喜得孙来福走路都惦着后脚跟,看到刘有根买了电视机,没过多久,他就抱回了个大的,放在当院里让人看,那时候,电视剧《霍元甲》正在热播,外村的人也跑来看,有时把整个院子都围得水泄不通,很少有人再去刘有根家了,孙来福的人气指数也超过了刘有根。 今年,这两家的孩子争着当兵,全村人都觉得有好戏看了。 | 正文 转变态度 自从孙家树提出当兵的那天起,高美云的心里就没消停过一天,一开始她是竭力反对儿子当兵的,但是随着自己在家庭战争的失利,她也只能听之任之,后来听说今年报名当兵的人数很多,心里感到一阵高兴,竞争越激烈,儿子当不上兵的希望越大,看来老天也来帮忙了。再后来儿子体检一路绿灯,她心里又感到不安起来,她不住地祷告:千万可别让儿子走,千万可别让儿子走。再再后来,听说家树和栓柱只能走一个时,本来应该高兴的她却坐不住了,现在可不是单单儿子当兵事,而是全家的大事了,树活一层皮,人活一口气嘛,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刘有根占上风,局部战争已经升级为全面战争,现在是停止内战一致对外的时候了。 这几天,孙家树又把自己关在屋里,怎么这么倒霉,事事不顺,当个兵也有人争,而且是跟大队支书的儿子争,那不是明摆着找刺儿吗? 高美云端着一碗冬瓜炖排骨进屋了,她安慰儿子说:“孩子,起来吃点吧,吃好了身体才能好,这当兵啊,没有一个好身体可不行。”跟前几天相比,她的态度态度明显来了个180度大转弯。 孙家树十分清楚母亲的态度为什么转的这么快,但现在不会因为有母亲支持就能当兵了,孙家树不耐烦地说:“妈,你烦不烦啊?也不知道你是安慰我还是幸灾乐祸,明知道我没戏了还这样说。” “呸呸呸,谁说没戏了?”高美云连着啐了几口唾沫。 “跟大队支书争,那不是死定了吗?”孙家树垂头丧气地说。 “谁说的,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妈可以给你打保票,今年这儿兵咱一定得走,别忘了,你表哥可是武装部长,妈就是舍了这张老脸也要让你当上兵。”高美云信誓旦旦地说。 孙家树听后心中窃喜,还别说,母亲有一个侄子是个军官,去年转业当上了公社的武装部长,前几天还专程开车来看过她一次,连老婆都跟来了,表嫂那个漂亮哦,简直没法形容。现在表哥是武装部长,母亲可不是在吹大话,真是天助我也,但他还是沉住气不漏一点声色说:“妈,我现在也想通了,这兵咱不当了,我想复习一年,争取明年考上清华北大,当兵真的不挣钱,一个月的津贴还不够塞牙缝儿。” “真是没出息。”高美云捣了一下儿子的眉头说:“谁还稀罕你那点儿钱?当兵可锻炼人啦,看你表哥,小时候鼻子拉大长,棉袄脏得能划着洋火,鞋子都露着脚趾头,还是我给他做了几双鞋子,那时谁会想到他会这么大的出息啊,就是一当兵就出息了,在部队当上了连长,管几百号人呢!一转业就当了公社的大官,娶的媳妇还是正式工,漂亮着咧,像个电影明星,妈不求别的,你能赶上你表哥就行,给我领回来个城里媳妇。” “那是人家有当兵的命,咱家可没那命。”孙家树假装叹气说。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跟你爹可不一样,你是有学问的人,部队现在就需要这样的人才,你在家安心等着,妈这儿就给你活动去。”高美云从里屋拿了一个小布包,然后把三轮车推了出来,她不会骑自行车,这辆三轮车成了她的代步工具。 今天正赶上镇上有集,到了下午,集市已经快散了,一路上都是熙熙攘攘往回赶的人,高美云低着头尽量躲着熟人,无奈她人缘好,村里人看见她老远就跟她打招呼,不知怎的,今天她却不敢正面看人,连说话都感到有点不自然,好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这时候,有林媳妇骑着自行车迎面赶来,真是冤家路窄,高美云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她只好扭头装着看地里的庄稼。 有林媳妇远远地就招呼上了:“嫂子,这半天不晌午的干什么去呀?”她好像知道高美云干啥而故意问一样。 “赶…赶集买点菜。”高美云支吾着,这个有林媳妇呀,最爱嚼舌头,人送外号“机关枪”,嘴快不说,还爱添油加醋,煤是黑的,经她一传,准变成黑的了,这倒没什么,最要命的是,她是刘有根的本家兄弟媳妇。 “那你可赶了个晚集,恐怕没有你要买的菜了。”有林媳妇好像话里有话。 “没关系,只是一些平常的菜,好坏买一点,凑合着吃呗。”高美云边说边蹬车子,她只是想尽快摆脱有林媳妇。 看高美云这么急着走,有林媳妇心里泛起了嘀咕:“赶会买菜,鬼才信呢?肯定是去公社给儿子跑事去了,这下坏了,今年村里可只有一个当兵名额啊,不行,我得给大哥透个信去。”她跨上车子快速往家里赶去。 一回到村里,有林媳妇径直来到刘有根家,有根媳妇正在院里洗衣服,有林媳妇老远就说:“大嫂,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洗衣服,我可告诉你,高美云可是去公社给她儿子跑事去了。” “放心吧,咱家柱子今年肯定能走,不管怎么说你大哥也当了这么多年的大队支书,这点事都摆不平还混个啥?”有根媳妇边洗衣服边说。 “大嫂,你别忘了公社的武装部长可是她亲侄子。”有林媳妇提醒说。 “真的?”有根媳妇慌了。 “上个月还开着车来看高美云。” 这一下有根媳妇慌了,她顾不上擦掉满手的泡沫就小跑进屋了,一看到刘有根正在看电视气就不打一处来,她冲过去“啪”地关了电视说:“儿子当不成兵了,你还有闲心看电视。” “别关别关,美国要打伊拉克了。”刘有根十分不满老婆的行为。 “孙来福快打着你了,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儿子走不了,看以后你这支书还咋当?” “走也好不走也好,咱家柱子小,晚走一年会怎么着?”刘有根不紧不慢地说。 有根媳妇一听就更气了:“我说这几天你坐着纹丝不动,弄了半天你压根就没想让儿子走,我知道你怕了,怕孙来福了,你这个窝囊废,早知道这样就不给你生这个儿子了,让你当绝户头,这几年他孙来福处处占上风,你都变成缩头乌龟了,这回再让他长了上风,看你以后咋见人?” “前几年,咱确实对不住人家孙来福,这已成了我的一个心病,总想找个机会把矛盾化解一下,这不,机会来了,咱要再争,那怨可就越结越深了,冤家宜解不宜结嘛,你是干部家属,思想可不能根普通群众一个样。再说了,咱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儿,你就忍心让他去部队受苦?听说,孙来福的病就是在部队落下的,还有,他那儿子考上学都没去,那心劲强着呢,肯定是块当官的料,不能让他将来执事了因为这儿事恼咱一辈子。”当了多年的大队支书,刘有根很善于做思想工作,而且,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一番话说得老婆不吭声了。 | 正文 少校挑兵 在武装部长高中的办公室里,3235少校团宣传股长王云正在翻看档案,这次他亲自下来接兵主要是想挖掘一个拿笔杆子的人才,说起来让他感到脸红,大名鼎鼎的“济南第一团”竟然没有一个好笔杆子,好多发生在本团的新闻素材都让军里、师里那些宣传干事给挖走了,让他这个宣传股长很没面子,今年一定要找到一个拿笔杆子的人才,在新闻报道这块阵地打一个翻身仗,但是,他连着走了好几个乡镇,没有丝毫收获。 高中神秘的递给王云一份档案,王云漫不经心地看着,忽然眼睛一亮,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了。“孙家树,擅长写作,曾荣获省高中生作文竞赛一等奖,在各种刊物上发表文章三十余篇……” 王云高兴得一拍桌子:“这个兵我要了,高部长,不哥们啊,有好兵都藏起来了。” “王股长先别急,不是我有意藏,而是这个兵当不当还不一定呢?”高中笑着说。 “有什么问题吗?是身体不合格还是其他原因?”少校忙问。 “身体完全合格,名额有点紧张,但也不是问题。” “那是哪方面的问题?” “问题在于他的家长。”高中说。 “这个好办,明天就进行家访,我亲自给他的家长做思想工作,高部长,他家你去过吗?”少校王云看来是非要把孙家树挖走了。 “闭上眼睛也摸不错,我小时候……”正在这时,忽听门外有人喊高中的名字,高中笑着说:“说曹操曹操到,孙家树的母亲,也就是我姑,又是来阻止我表弟当兵的,今年家树考上了大学,他非让他去上大学,来找我好几趟了,你先到里屋坐一会儿,我把她打发走再说。” 高中打开门,果然是姑姑,他热情地把她让进屋里,边倒茶边说:“姑呀,您别再跑啦,您交代的事办妥啦,我已经把档案扣下了,今年准保他走不了,看把你急的,来,坐下喝杯茶。” “错了,错了,全错了,我来是要告诉你,今年家树一定得走。”高美云哪还有心喝茶? 高中心中一喜,他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了,但他不漏声色说:“我说姑,你怎么回三倒四的,这当兵可不是闹着玩的,别人找我是为了当兵,您找我却是不让当兵,把我都弄糊涂了,当初就劝你考虑好,这下可好,走兵的人员已经定好了,都报到县里了,现在这事可就难办了。”高中故意显出一脸无奈。 高美云慌了,她看看屋里没人便掏出了一个小布包,然后一层层打开,露出一沓钞票来,“给,这是一千块钱,你去走走路子,想办法通融一下。” “我说姑,快收起来,你知道不知道?这叫行贿受贿,您可别让我犯错误。”高中忍不住要笑。 “你要是嫌少,回头我给你拿,现在咱家可不像以前,多少咱都能拿得起。”高美云更慌了。 高中终于憋不住笑了起来。 “跟小时候一样,就知道傻笑。”高美云感到有点莫名其妙。 “那咱可说好了,这次可不准再变了。”高中假装严肃地说。 “不变了,不变了。”高美云连声说。 “那好,那你赶快回家准备一下,明天上午接兵的要到你家进行访。” “怎么这么快?” “嫌快,那就再等两天。” “不嫌快,不嫌快。小中啊,人家家访咱不得招待一下吗,你看集市都快散了,我得赶紧割一块肉去,晚了怕割不上了,你先忙着,我得赶紧走。”高美云急急忙忙地告辞走了。 高中得意地看着高美云渐渐远去的背影,这时王云从里屋走出来,二人相视放声大笑起来。 | 正文 表姐说媒 孙来福的儿子当上兵了,这个消息不胫而走,只半天功夫,整个秤杆刘村就开始沸腾起来,村民们三三两两来孙来福家道贺,原来,村里不知啥时兴了一个不成文规矩:如果谁家盖房子,每家都会抽出一个劳力去帮忙,叫打官差,顾名思义就是不要任何报酬的;如果谁家有了婚丧嫁娶,每家都会出礼物,叫支门事。村里连着好几年都没人去当兵了,孙家树去当兵让人感到很稀罕,自然也算得上是村里的一件大喜事了,先不说支不支门事,不拿东西来看一看也是应该的,连着几天,孙家树家的门槛都快踏破了。 最高兴的人要数孙来福了,他兴奋得脸上泛着红光,乐得两眼都眯成了一条缝儿。离开部队三十多年了,虽说自己在部队没干出什么名堂,但在部队受到的锻炼就足以让他享受终身了,如果不当兵,他就没有现在的魄力,如果不当兵,他也不会有这么好的身体,他从来就没有后悔当了几年兵,相反,却日益思念在部队的生活,对部队,他有一种难以割舍之情,光为自己的几个儿子起名他就煞费了一番心机:老大叫大军,老二叫红军,老三叫海军,他已经给老四准备了几个名字,如果老婆以后不再生了,就叫小兵,要是再生呢,就叫陆军或空军,没想到老婆报户口时竟偷梁换柱写成了孙家树,为此他埋怨了老婆好几年,后来有了孙子,他就给孙子取名小兵了。他非常希望有一个儿子能去当兵,但随着孩子们一天天的长大,他却一天天的失望,让他没想到的是,文文静静的小儿子却圆了他的梦,他心中那个高兴啊,这几天连秤也不做了,村里来人了他成了专职服务员,上烟、倒茶,让座,忙得是不亦乐乎。 高美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儿是娘身上掉下的肉,平时家里孩子多,一个个都张着嘴吃饭,把他烦的恨不能都轰出去心里才清净,其实有大军和红军后她就不打算再要了,可她的那块地太壮了,不知不觉就怀上了,作了吧,又花钱又受罪,干脆就要了,孙家树也是她怀孕了没办法才要的,当初城里有一对下乡援教夫妇没有孩子,说好了孩子生下了就送给他们,他们答应给她一辆自行车,但孩子生下来她就反悔了,闹得两家人心里都不痛快,孩子一多,日子过得就更紧巴了,孙家树长大后一旦惹她生气了,高美云就会说:如果当初把你送人就好了。说是说,儿子现在突然间要离开自己了,她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她不知道,在儿子当兵这件事上,自己做得是对还是错? 邻村的张嫂也来了,她跟高美云是一个娘家的,论辈份该管高美云叫姑的,虽然是邻村,但两家平时并不怎么来往,今天张嫂来就是一个意外。张嫂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甜嘴,那嘴甜得一张嘴就能招来蜜蜂:“老姑啊,您可真有福气啊,看俺那几个表弟一个比一个有出息,你看看,家树当上兵了,您应该高兴才对呀?怎么愁眉苦脸的?”她一进门就亲热地握住了高美云的双手。 “你不知道她嫂子,我心里这几天总是感到空牢牢的,以前是孩子多,一个个整日在眼前晃得心烦,恨不得把他们一个个撵得远远的才静心,如今孩子真要走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总觉得放心不下。”见到了娘家人,高美云一股脑儿地把心里话全吐了出来。 “那可不是哩,俗话说得好,‘母子连心’啊,儿行千里母担忧,做父母的恨不能把心都掏给孩子,但孩子大了,您能管他一辈子?不如趁早给他找个媳妇,让媳妇操心去。” “中是中,就是眼下没有好媒茬儿,这孩子太挑剔了。”高美云叹着气说。 “我手里倒有一个媒茬儿,不知您相中相不中?您要是有意,我就去叨扯叨扯。”张嫂终于露出了来意。 “是谁家的闺女呀?” “我们大队支书张奎家的老三妮儿,您看咋样?” “他家的大妮儿我见过,长得挺水灵的,看父母的长相,这老三妮儿也不会差。” “真让您给说着了,这三妮儿比大妮儿可漂亮多了,还有文化,在村里教书,张奎说了,过两年跑跑就能转正,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茬儿啊,况且,人家三妮儿对咱家家树早就有意了,城里的正式工都不嫁,就相中咱家家树了。” “要是这样,你可得多费心了,如果真成了,少不了你的大鲤鱼吃。”高美云不免喜上眉梢。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要是成了,咱可就亲上加亲了,不过,这事可得抓紧点,相中人家姑娘的人可多了,晚了就成人家的人了,不如趁热打铁,明天让他俩看一看,只要孩子愿意,这事就成了。” “中,等家树回来我就跟他说。”高美云听了不由得心花怒放了。 两人正在拉家常,这时孙家树吹着口哨回来了这几天他几乎没在家呆多长时候,净顾着出去和同学们疯玩了。 “家树,这是张嫂,论辈份你该喊表姐。”高美云高兴地喊住孙家树说。 “张嫂您好。”孙家树礼貌地打着招呼,进门的时候,张嫂目不转睛地瞅着他,看得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还是叫表姐亲,俺这兄弟真俊呀,还懂事,家树啊,你表姐想吃你的大鲤鱼哩!”张嫂说话的时候脸笑成了一朵花,孙家树却听得一头雾水。 “你表姐是想给你说媒呢,她们村支书家的三妮儿,教学的,人长得可漂亮啦,还不快点谢谢你表姐?”高美云怕儿子听不懂。 孙家树一听脸唰就红了,怪不得一进门张嫂就盯着他看,闹了半天是想给他说媒,说起邻村支书家的三妮儿,孙家树不仅认识,而且还非常熟,她叫张翠花,上初中时两人同桌,长得漂亮不说,性格也开朗,班里的男孩都争着讨好她,她却对家树独有情钟,在一次元旦晚会上,老师安排他两人共同朗诵了一首散文诗,两人朗诵得都很投入,让整个会场变得酸味十足,从那以后,同学们就开始背后对他俩指指点点,无非是说他俩好什么的,搞得孙家树再也不敢接近她了。初中毕业后,张翠花之考上了县里一所二流的高中,从此两人再没见过面,他甚至连她的模样都记不起来了,印象中她的脸特白,不知哪边的眉毛里有一颗美人痣,没想到她现在教学了。要是这事,他是万万不能答应的,因为他已经跟同学绿叶约好明天老地方见,到时他要把心里话掏出来。 “不…不行,不行,接兵的说不行,他说当兵的不能谈对象。”孙家树结结巴巴地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他只好把责任推给了接兵的。 “当兵不能谈对象?我咋没听说呢?我认识你爸时他就在部队,就是那一身军装骗住了了我。”高美云有点不相信。 “那是啥年代,这是啥年代?现在部队有规定:如果有对象就不能考军校了。”孙家树认真地说,他觉得考军校对母亲来说最有说服力。 “这部队管得也真宽,这这……”高美云为难地看着张嫂。“他表姐,你看咋会这样呢?要不咱再缓两年?等家树考上军校再说。”对她来说儿子考军校可是件大事。 “缓两年?咱等起了,人家闺女可等不起,这种好事是可求而不可遇的,那可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张嫂尽力开导着。 “你看看,咋会这样呢?咋会这样呢?”高美云无奈地搓着手。 最后也不知道母亲是怎么把张嫂打发走的,孙家树可不会管,他得好好睡上一觉,这样明天见绿叶的时候才有精神,可是,越是睡得早越睡不着,加上心里有事,整个晚上,孙家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一闭上眼就是绿叶的影子,明天见了绿叶该咋说呢?往事像放电影一样浮现在眼前&#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 正文 美女解围 那年中招,孙家树以全公社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县中,这着实让孙家树所就读的学校风光了一把,村里特意演了一场电影,孙来福也出血了,奖给孙家树一辆新自行车,虽然是二流的国产货,但孙家树已经很满足了,因为买车的钱够给二哥相一次亲了,新生报到那天,孙家树特意骑上了那辆加重飞鹰自行车,车后座驮着一袋麦子,跟城里的孩子比不上,他们拿着粮票本就能在学校的食堂换饭票,农村的孩子只能从家里带麦子来换粮票了,进了学校大门往里走二三十米是一个丁字路口,孙家树一路骑去,当他要转弯的时候,从一旁突然窜出一辆二六凤凰车来,孙家树急忙捏住车闸,但由于带的麦子太重,在惯性作用下,他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飞鹰和凤凰撞在了一起,凤凰在飞鹰面前显得不堪一击,把也歪了,前轮也拢了,孙家树一下子呆在那里。 “赔我车。”骑自行车的那位同学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揪住了孙家树的衣领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孙家树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一声对不起就行了?我告诉你,这是我爸爸刚刚给我买的新车子,你得赔我。”孙家树这时才注意到,这个人留着中分头,脸上还擦了一层雪花膏,就是眼睛长得有点小,穿一身帅气的西服,里面的衬衣特白,这种款型的衣服,他做梦都想穿。 “老大,怎么回事?”不知不觉,身边已经围了十几辆小飞鸽,一个瘦高个走上前问。 “这小子把我的自行车撞坏了,还有我的裤子,都蹭上油了。”中分头气急败坏地说。 “让他赔,小子,赔钱。”几个人开始起哄。 “我,我没钱赔,我家是农村的。”孙家树可怜巴巴地说。 “没钱就不陪了,搜兜儿。”瘦高个说。 “我就这么多钱了,是我一个星期的伙食费。”孙家树急忙掏出了五元钱说,还有二十元钱,是用来交学费的,他放在内衣兜里,他怕他们搜兜儿,才主动拿出了五元钱。 “没钱?没钱抬粮食。”不知谁吆喝了一句,几个人开始动手去抬孙家树车座上的麦袋子。 “不行,不行,我还要吃饭呢。”孙家树用手死死地按住麦袋子,但在十几个人面前,他的这种努力只是徒劳,麦袋子很快被卸了下来,孙家树死死地趴在麦袋子上。 “把自行车给他卖了。”不知是谁说了一声。 听说要卖自己的车子,孙家树“噌”地弹起来,两手紧紧地拽住了自行车,这是他家唯一的一辆自行车,如果没有了他爸爸非活剥了他不可,他大声喊着:“别动我的自行车,别动我的自行车。”他一起身,麦袋子随即被几个人拽到了一边,鱼和熊掌不能兼得,看来,麦子和自行车他只能保住一样了,但是,他哪一样都不能失去,他处在了无助的边缘。 “住手,张富贵,你们这是干什么?”忽听身后一声呐喊,孙家树一扭脸,只见一个留着披肩长发,穿一身武警绿上衣,胸前飘着红丝带的女生站在他身后,长得那个漂亮啊,大眼睛,双眼皮至少双了两层,柳叶眉,招人喜欢的小鼻子,樱桃小嘴,皮肤有嫩又白,嫩得可以看清宽宽额头上的细血管,虽然杏眼圆睁,但看不出是在发怒,倒是会让人有一种怜香惜玉的感觉,难道的仙女下凡来为他解围了?孙家树像跌进了雾里,以至于都忘了拉车子了。 “叶儿,你别管,这小子把我的自行车撞坏了,他得陪我。”被叫做张富贵的走过来说,原来被孙家树撞的人叫张富贵。 “张富贵,你就会欺负农村人,不就撞住车子了吗?修修不就行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女孩子说话一点也不留面子。 “他得赔钱,你看,我的裤子也快破了,刚买的新裤子。”张富贵指着裤子说。 “张富贵,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你再这样我可要告诉张叔了,告诉他县长的儿子是怎么欺负老百姓的。”女孩子看起来和张富贵熟得很。 原来他是县长的儿子,这一下闯大祸了,上学第一天就这么倒霉,看来只有先保住车子再说了。 “别,别告诉我爸,我们走不就是了。”张富贵好像还害怕他爹知道,连忙说着一挥手,十几个人推上车子跟着他走了,一会儿功夫,就只剩下孙家树和那个女孩站在那里了。 “谢谢你,谢谢你。”孙家树连声说。 “不用谢,以后骑车注意点。”女孩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你。”孙家树对着女孩的身影喊,但那女孩头也不回就走远了,留孙家树一个人呆在那里。 孙家树先把麦子带到食堂换成了粮票才去报到,第一天新生来报到的很多,排队的人都排到了门外,孙家树便站在最后面排起了队,他忽然眼前一亮,就在他前面不远处正是给你解围的那位小美女,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孙家树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凑了凑,一看她的通知书,吓了一跳,好家伙!自己考的分数已经够高了,她比他还高两分,看起来县中可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啊,全县的尖子生都聚到这里了,更奇怪的还是她的名字,叫绿叶,他第一次听说还有这样的姓,配上名字既好听又好记。孙家树只顾向前凑身子,忘记了她是个女生,绿叶圆睁杏眼鄙夷地瞪了孙家树一下,看看是孙家树,认出是刚才的那个农村学生,脸色立刻变得温和起来。 “你好。”孙家树小声说。 “你好。”绿叶有礼貌地回了一句就不在理孙家树了。 孙家树心里不免异想天开起来,绿叶一定对他有意思,不然的话就不会替他解围,你看他说话多么温柔啊,她现在不理他是因为人太多,大庭广众下影响不好。 分班排座位时,孙家树惊奇地发现,坐在自己正前方的女生正是绿叶,你说天下怎么有这么巧的事?真是天赐良机啊! | 正文 美丽校花 绿叶:家住县毛纺厂家属院,父亲是毛纺厂副厂长,母亲是毛纺厂工人,曾被评为地区劳动模范,他们一家三口都是吃商品粮的,正宗的城里人。这是孙家树花了一块冰糕的代价从一个城里学生那里打听到的,这位同学说,如果想打听更多关于绿叶的事,得给他买一块面包才行,孙家树不想深入了解了,因为就他们全家都是吃商品粮的这一条就够了,他心里感到有一点点自卑,人家是商品粮,自己的农村人,看来癞,赖蛤蟆就甭想着吃天鹅肉了。 县中是县重点高中,不但是藏龙卧虎,更是美女如云,三年级有一女生,长得那个美啊,主要是性感,个子足有一米七,胸脯绝对的d尺寸的,常戴红色的胸*罩,半透明的衣服根本挡不住红色外漏,她那嘴唇每天都涂得猩红猩红的,眼睛虽然的单眼皮,但很大,而且能钩魂,走路爱走模特步,穿着鞋跟很细很高的高跟鞋,只要听到那有节奏的的“咔咔”声就知道是她来了,她简直成了男生的梦中情人,成天把男生们勾得围着她团团乱转,连男老师都想暗地里携油,已经连续两年赢得校花美誉,绿叶一来,她立马变成了班花,因为绿叶长得比她漂亮不说,学习还特别好,学校的老师和学生心中都有一杆秤,她充其量不过是一个花瓶而已,绿叶才是名副其实的校花。 绿叶学习非常刻苦,上课时从不回头,也不爱说话,虽然孙家树坐得离她很近,但是,上课的时候,连她的正脸也没有看过一次,一到下课时间,一些男生们就会拿着作业本凑到绿叶旁边,与其说是来请教问题的,不如说是想找个理由来接近绿叶的,绿叶很热情,对他们都是有求必应,但与学习无关的一概不予理会,所以一到课间时间,绿叶身旁总会围上一群人,而且都是来请教问题的,孙家树对他们这种简单的伎俩总是嗤之以鼻,哼——,什么玩意? 平时,绿叶除了回答老师提的问题外从不多说一句话,更不要说跟孙家树这样帅气的男生说话了。在学校,男女生说话多了就会被扣上谈恋爱的帽子。为了能引起绿叶的注意,孙家树只有发奋读书,因为男生长得帅可以当校草,学习好也可以当校草,当了校草就可以和校花对等了,校花身边有校草护着,相信这些别有用心的人肯定要知难而退了。 第一次中段考试,孙家树一下子拿了个全校第一,这一回确实让全班同学都对他刮目相看,这其中也包括绿叶,绿叶不只一次回过头对他投以敬佩的目光,总算看到绿叶的正脸了,好美哦,尤其是那双眼睛,好像在暗送秋波哦!这让孙家树感到一种自豪感和满足感,校草配校花,那些对绿叶想入非非的男生都感到了压力,来找绿叶的人自然也就少了。 期终考试成绩出来了,孙家树只考了个全校第三名,排在第一名的竟是绿叶,更让人可气的是,那个排在第二名的竟是个男生,而且是经常来找绿叶请教问题的,这让孙家树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这种打击让他化悲痛为力量,学习更加刻苦了。 平时没事的时候,孙家树就趴在桌子上欣赏绿叶的后背,绿叶穿衣服很时髦,红内衣里面可以隐隐约约看到里面胸罩白白的带子,透过带子,孙家树会联想到前面被胸罩束缚的那对可爱的小乳*房,想一会儿两腿间就开始有反应了,他只好加紧双腿,他开始责怪自己,简直太龌龊了,为了分散注意力,他转过来开始欣赏绿叶的头发,那一头披肩发简直是太美了,有时看着看着竟臆想翩翩,要是绿叶能回眸一笑就好了,时间久了,回眸一笑没看到,却编出一首酸不溜溜的歪诗来: 《美丽的长发》 像一汪清泉泻下/ 驻首近观/ 不经意会有几粒淘气的水珠溜进眼中/ 凉凉的涩涩的感觉/ 像一袭柔嫩的垂柳/ 微风吹来/ 少女般羞涩的情怀便若隐若现/ 绿叶的清香便沁入心肺/ 又像一首朦胧的爱情诗/ 吸引着你一直读下去 / 禁不住青春躁动/ 心中荡起阵阵爱的涟漪/ 君只盼/ 暮然回首/ 美景无限好在眼前/ | 正文 狗熊救美 学校后面有一条小河叫清水河,河水清澈见底,一种叫水拖车的水生小动物在水面上飞快地逆水爬行着,鱼儿在水中无忧无虑地嬉戏,河岸是绿茸茸的小草,常常开出一些叫不不名的小花,引来了一群群蜜蜂“嗡嗡”地忙碌着,小河曲曲折折,一个大的迂回,便环抱出了一个足球场大小的一片绿地,绿地上栽满了垂柳,树荫下被人放置了石桌、石凳,坐在石凳上,垂柳的叶子伸手可得,微风吹来,柳枝在眼前荡来荡去,真是个迷人的好地方啊。孙家树是在一次闲逛中找到这儿的,第一次来到这里,他就一下子被眼前的美景陶醉了,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个面向小河坐在石凳上的女生竟是绿叶,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缘分啊,孙家树心中一阵窃喜,他装着没看到似的从她跟前走过去,然后像突然看见熟人一样打了声招呼:“看书哩。”问完话,他耳根感到一阵发烫。绿叶抬起头,冲他微微一笑,就这一笑,足足让孙家树兴奋了好多天。第二天,他又故伎重演,得到了仍是绿叶那回眸一笑。以后的几天,一有空他都会来这里转转,来的时候手里忘不了卷一本书,他会先站在远处瞅一瞅绿叶在不在,如果不在,他就先到别处转一会儿再来,如果在,他就会直接走过去打个招呼,“早啊。”等待着那迷人一笑后,他就会远远地找一处地方坐下来,翻开那本卷的像望远镜一样、浸透了自己手汗的书心不在焉地看起来。如果隔几天不去,他心里就感到痒痒的,就算是下雨,他会想:绿叶会不会去呢?他甚至会冒雨到那里证实一下。在绿叶面前,孙家树感到很自负,他是那种深受女生喜欢的男生,长得浓眉大眼、英俊潇洒,而且学习还好,但绿叶对他却爱理不理的,这让孙家树觉得她是看不起农村人,城里人有什么了不起?阿q的精神胜利法让他暂时得到了心理上的平衡。有时他会产生一种怪异的想法,要是有坏人就好了,这样,在绿叶有危险时他就可以挺身而出,来个英雄救美,那一定会博得绿叶的好感,随即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这身板,别说英雄救美,到时侯恐怕会自身也难保了,万一绿叶受到伤害怎么办?这个想法太荒唐了,自己也太自私了,龌龊小人。 事情也巧了,那天,孙家树正在看书,不知从哪里冒出一群流里流气的小青年,一个个留着长发,穿着花衬衣、喇叭裤,他们走路摇摇晃晃的,嘴里喷出的酒气足以让头顶飞过的蜻蜓来个倒栽葱。一个大个子青年忽然看见了绿叶,他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一步三摇地走过去,边走边喊:“小妹妹,陪哥哥唱歌去。”说着就伸手拉绿叶,绿叶哪见过这场面,脸当时就都变色了,她站起来就走,但是去路却被另一个小青年挡住了,绿叶当时就吓得哭了起来。 孙家树在一边看得是热血沸腾,他“腾”地站起来想冲过去,但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无法迈步,站在原地颤抖起来,他真想打自己一个嘴巴,这个臭嘴,招什么坏人啊?这不争气的双腿,怎么这么软呢?孙家树没打过架,就是看到别人打架身体也发抖。绿叶的哭声引得他热血直撞脑门,他忽然像一头斗牛一样疯一般向拦路的小青年撞去,一下子把小青年撞到在地上,孙家树用身子护住绿叶说:“干什么的。”他回头对绿叶说:“你快走,这有我呢。” 那个被撞到的小青年气急败坏地爬起来,跑过来就想抡孙家树几个大嘴巴子,但是大个子却拦住了他。 “别慌,有好戏看了,让我玩玩他再说。”他注意到孙家树像发疟疾一样哆嗦的身体,“哦,来了个护花使者,想英雄救美啊?,还是先回家换换裤子吧,看看,都尿湿了。” 孙家树不由得低头看了看裤子,可不是嘛,连鞋都湿了,自己那玩意真不争气,但他不愿意承认,嘴硬说:“你才尿裤子呢。” “小子,识相点,快走开。” “不走。”孙家树像斗牛一样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睛。 “揍他。让他英雄变狗熊。”大个子一招手。 几个流氓不容分说围住孙家树就打了起来,孙家树哪还顾得上还手,只有本能地抱着头任由他们拳打脚踢。 “来人啊,来人啊,流氓打人了,流氓打人了。”绿叶边跑边喊,远处有人听到喊声朝这边跑过来。 “老大,来人了。”一个流氓提醒着大个子。 “走,便宜了这小子。”大个子临走揣了孙家树一脚,“看你还多管闲事不?真是找死!”一群人扬长而去。 孙家树艰难地站起来,他已是鼻青脸肿了,全身疼痛难忍,一股热乎乎的东西顺着鼻子流进嘴里,咸咸的味道,流血了。尽管是这副狼狈相,他的嘴却仍然很硬,“王八蛋,有种单挑。”他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唾沫全是红的。 绿叶飞快地跑过来扶住孙家树,她掏出手帕轻轻地擦他嘴上的血,说话时带着哭腔:“疼吗?” “没事,没事。”孙家树轻描淡写地说,好像刚才的事跟没发生一样,这个时候大丈夫风度是不能丢的。 “这伙流氓真是不得好死。”绿叶轻轻地用手帕沾着孙家树额头上的血,疼得孙家树一咧嘴,“肿这么高还说没事,到医疗室擦点药吧?” “真的没事。”孙家树满足地看着绿叶,不管怎么说,虽然吃点皮肉之苦,目的总算是达到了,按理说,他还得谢谢这帮家伙呢。想到这里,身上立马就不感到疼了。 绿叶一抬头,两双眼睛就对在了一起,她忙低下头,觉得心都快跳出来,急忙把脸扭向一边。 “谢谢你。”绿叶红着脸说。 “当初你还救过我呢。”孙家树显然说的是他和张富贵撞自行车的事。 “那谈不上。”绿叶低着头说。 “但却帮了我大忙,不然我回去可就交不了差了,我爸爸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你爸爸那么厉害?” “也不是,就是有时候火上来了谁也拦不住。” “咱们回学校吧,别让这帮坏蛋回来了。”绿叶说。 “别怕,再让我碰到他们,我非跟他们拼命不可。” “为这些人拼命不值,还是少惹点事为好。”绿叶边走边说,看到附近有人,她故意和孙家树拉开了一段距离。 | 正文 互相吸引 从那以后,像经过商量一样,孙家树和绿叶总是一块到河畔读书,又一块离开,刚开始只是简单的问候语,大多数的时候只是心神领会,一个眼神,或者撅撅嘴,摆摆头,他们都能知道对方要干什么,好像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时间久了,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开始是远远地坐在两个不同的地方,孙家树鼓起勇气装着请教问题坐在了绿叶的旁边,问了问题后就赖着不走了,看绿叶并不反感,以后来的时候他就直接坐在了绿叶的旁边,其实,绿叶也喜欢孙家树坐在身旁,这样,她会感到有一种安全感,熟不拘礼,他们的关系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学校提倡平时多说英语,他们会面对面坐着互相对话来练习英语口语,本来,农村来的孩子接触英语比较晚,英语特别不好,有了绿叶帮助,他的英语成绩进步很快,竟然能说一口流利日常用语;有时坐得时间长了会感到有点累,他俩干脆并排躺在草地上歇一会儿,透过树叶的缝隙仰望蓝天,那蓬松的草被软绵绵的,偶尔会有一块石子压在背下,孙家树倒不觉得被硌着了,而是感到像按摩一样特别舒服,到了下午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太阳光不再那么刺眼了,柔和的阳光顺着斑驳的树叶缝隙洒下来,眼前会产生一些虚幻的东西,一些七彩的小圆圆,在眼前飞速离去,又会不知不觉回来,他俩眯着眼看着树的影子越拉越长,直到夕阳的余晖把全身染得绯红;一阵大雨过后,小河里的水就会流的特别急,发出潺潺的响声,小鱼儿也不知都跑到哪里去了,触景生情,他们就会站在岸边对着小河朗诵:“大江东去,浪淘尽,数风流人物……”他们谈学习,谈理想,一种奇特的磁性在强烈地吸引着对方,真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绿叶一家都是吃商品粮的,那时候,粮票已经不流通了,但旧粮票仍可以换面包吃,一些商贩看到了商机,频频往返于几个学校之间收购旧粮票,他们会再拿着这些旧粮票牟利,平时他们骑着自行车,后面带着两个大篓子,里面装着很多东西,吃的用的都有,他们就用这些东西跟学生换粮票,绿叶家里存了不少旧粮票,她常常把旧粮票偷出来换面包吃,当然,绝对少不了孙家树的那份,他们一边看书,一边啃面包,无聊的时候,就掰一块面包投进河里,一会儿便会引来一群鱼儿来争抢,他们则在一边看热闹…… 有一天,绿叶忽然问孙家树:“在这个世界上,你最崇拜的人是谁?” “我爸爸。”孙家树不假思索的回答,“我爸爸带领全村人致富,他真是太伟大了,他还当过兵,他当兵时的照片帅着呢,等高中毕业了,我也去当兵,我要把身体练得棒棒的,谁如果敢再欺负你,我就让他尝尝拳头的厉害。” “你猜我最崇拜谁?”绿叶神秘地问。 “老师?” 绿叶摇摇头。 “作家还是科学家?” “都不是。” “那到底是谁?”孙家树猜不出来了。 “是军人,军人最神气,我爸爸也当过兵,他还参加过自卫还击战呢,腰上有一个弹片到现在还没有取出来,我小时候,妈妈每年都会带着我到部队上住一段时间,那时候,我爸爸是个连长,当兵的叔叔们都爱给我玩,给我买好吃的东西,还送给我用弹壳做的玩具呢!” “真没想到你爸爸也当过兵,而且还是当官的,真了不起。”孙家树顿时来了兴趣。 “不过,我现在又有新偶像了。” “真的,那是谁?” “是你呀。” “我?”孙家树糊涂了。 “你真傻,我最崇拜军人,你不是说你要当兵吗?你成为了军人,我当然最崇拜你了,你就是我永久不变的偶像。” “要是这样,我毕业了就一定去当兵,我要保护你一辈子。” “真的吗?”绿叶反问。 “当然是真的。”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两个小手指钩在了一起,一个无意的承诺把两颗心紧紧贴在了一起。 | 正文 生日礼物 上高二时,孙家树和绿叶走的更近了,以至于同学们开始背后对他俩指指点点了,他俩对此却置若罔闻,身正不怕影子歪,随你们说去。 孙家树喜爱打篮球,是班里篮球队的队长,每到星期天,这个篮球队就会和校篮球队进行一场对抗赛,虽然孙家树球技很好,但打篮球要的是整体水平啊,同校篮球队比起来却根本不在一个等级,那几个人高马大的体育生根本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每次比赛,孙家树这个队自然都是惨败告终,像这样的比赛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激烈的场面,所以观众都是寥寥无几,但每次比赛,绿叶都会坐在一边观战,不管孙家树这边是输是赢,她都会在一边鼓励,哪怕是孙家树抢了一个篮板球,她也会在一边大声喝彩,在这种鼓励下,孙家树会突然超常发挥,越过层层体育生们的阻拦,来一记漂亮的扣篮,让这些人高马大的体育生都感到望尘莫及。 孙家树几乎一有时间就会去打篮球,母亲做的千层底布鞋经不起他满场乱飞,大脚趾总是不安分的拱出来,绿叶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过几天孙家树该过生日了,她想在家树生日那天送给他一个礼物,一双球鞋是再合适不过了,但不知道他穿多大码的鞋子。于是,在一个周末。绿叶便缠着孙家树逛街, “孙家树,咱们转转街怎么样?”绿叶装着很随意地说。 “行啊。”对绿叶说的话,孙家树从来就没有拒绝过,其实他很乐意和绿叶一起逛逛街,那样,说不定会有多少男生眼红,你们不是背后说我们吗?我们就在一起了,气死你们。 “那咱们走吧,我知道有一家服装店,里面的衣服特别好看。”绿叶当然不会笨的直接去卖鞋的商店, “好,咱们去看看。” 于是,绿叶走在前面,孙家树跟在后面,他们从街东边转到街西边,前面有一家鞋店,他们走了进去,里面放的鞋子很多,大多数运动鞋,孙家树一眼就看上了放在橱窗里的一双白球鞋,样式特酷,一穿,大小正合适,他爱不释手,一问价,要20元,他马上把鞋子放回了原处,太贵了,差不多要花去他一个月的生活费。 “这个样式不好看。”他试图找一个理由以掩饰自己那干瘪的钱包,看到绿叶眼睛盯着这双鞋,露出贪婪的目光,孙家树急忙伸手拉着绿叶就走。 “等一下,我有点头晕。”绿叶忽然说。 “是不是感冒了?怎么,你鼻子出血了。”孙家树看到绿叶的鼻子也在流血。 绿叶急忙捏住了鼻子,鲜血不停地从鼻孔涌出,滴到了水泥地上,星星点点的,看到绿叶流了这么多血,孙家树吓坏了,他急忙伸手帮捂住绿叶的鼻子,鲜血竟顺着他的指缝流出,地上已经是一滩血了,他从来就没见过流这么多血,感到眼前一片空白,连两条腿都吓得软了,好心的店员看到绿叶流血了,急忙把一盆凉水端了过来。 “快用凉水拍拍眉头,这样可以止血。” 孙家树照着店员说的话撩着水轻拍绿叶的眉头,果然,血慢慢流的少了,店员找了两个粉笔头帮绿叶塞住了鼻孔,这才止住流血,这时,孙家树才注意到,鲜血把整个水盆都染红了,看得孙家树感到头皮发紧,有种要晕倒的感觉,他急忙把眼睛看向别处。(从这时起,孙家树有了晕血的毛病,这个毛病差一点终止他的特种兵生涯)在这个热心店员的帮助下,绿叶被送进附近的一家诊所。 这是一家私人诊所,诊所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一张桌子,一把长条藤椅,一副药柜,这就是诊所的全部家当,一个戴着厚厚老花镜的老中医坐在桌子后面。 “是最近火气太大,好像还有点贫血。”老中医经过一番望闻问切得出结论。“没事,我给她开点药调理一下,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平时要注意加强营养。”他拿出一叠裁得方方正正的纸片,用舌头一舔指头,纸片便被均匀地被摆在桌子上,然后拧开一个黄色大药瓶的盖子,用一个精致的小药匙一挖,药片便均匀的摊在纸片上,白的几粒,黄的几粒,红的几粒,多一粒他都会重新舀回瓶子里,最后麻利地叠成一个个形状相同的小纸包,放进一个塑料袋里递给了孙家树。“一天三次,一次一包。” “多少钱?”孙家树掏出了自己的钱包问。 “一块三,回去后要注意加强营养,多吃一些蔬菜,多休息。”老中医虽然戴着眼镜,但看人的时候,眼光却不经过眼镜。 “谢谢,我知道了。”孙家树付了钱,扶着绿叶出了诊所,“走,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他执意要带绿叶去医院检查一下。 “这是老毛病了,一会儿就好了。”绿叶却死活不肯去,果然,这时候绿叶的脸已经有了血色。 “还是检查一下放心,我还有20快钱呢。”孙家树坚持着。 “真的不用了。”绿叶强行推着孙家树往回走,孙家树拗不过,只好作罢。 第二天上课,孙家树意外地发现抽屉里多了一个盒子,孙家树用眼睛环视了周围,只要绿叶表情有点诡秘,从绿叶的表情看,孙家树猜出,这一定是她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会是什么礼物呢?他一层一层撕开包装纸,最后打开了盒子,一看,正是自己昨天看上的那双运动鞋,他心里一阵狂喜,转瞬间表情又变得复杂起来,他想起了绿叶当时流的鲜血,那么大一盆水都染红了,他感到眼前一阵晕眩,过了好大一阵子才恢复正常。这个傻女孩啊,让她去医院她不去,闹了半天是想省钱买鞋子,这样的女孩到哪里找啊?孙家树无语,他暗暗发誓,要一辈子对绿叶好。 | 正文 操场决斗 六月的一天,孙家树正在上晚自习,坐在后排的刘喜顺走过来碰了一下他的胳膊,孙家树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平时他俩并不怎么来往,今天看起来是别有用心。 “什么事?”孙家树问。 “也没什么事,我们老大让我给你带个口信,放学后去操场一趟,老大有话要对你说。”刘喜顺是学校太*子*党的成员,他所说的老大就是张富贵。 “ 我*操 ,这么牛逼,他让我去我就去啊?”孙家树知道张富贵要干什么,无非是想威胁他,让他离开绿叶罢了。 “你不去可以,老大说了,今天晚上如果看不到你,明天就把她搞臭,让她在学校里呆不下去,他得不到你也休想得到。”刘喜顺说着话用眼斜看了一下坐在前面的绿叶,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去就去,谁怕谁啊?有种冲着我来欺负女孩子算什么?”孙家树知道,这帮社会渣子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要是他们诬赖绿叶,说绿叶勾引男人,不管是不是事实,最终都会让她受到伤害。他不想让绿叶受任何伤害,为了绿叶,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他都愿意。 “这就对了,我也好交差,放学了喊我一声,我和你一起过去。”刘喜顺嘴里嘟噜着走了。 看到刘喜顺走了,孙家树心里不免打起了小算盘,张富贵心狠手辣,仗着老爸是县长,在学校里为所欲为,无恶不作,而且做事从不计后果,前一段时间把一个农村学生打伤住院了,最后是县长的秘书来了学校一趟,赔点钱就完事了,他要是真找人把他打一顿,他也没什么办法,看来只能智取了,开始怎么才能智取呢?他忽然看到了好友王国政,立马计上心来。 “王国政,一会儿我要去会会张富贵,你跟着我行不行?”孙家树走到王国政身旁说。 “不去不去,他们人多势众,就咱俩还不把咱们打扁了,我劝你也别去。”王国政连忙拒绝。 “我不是让你和我在一起,你只要远远跟着我就行了。”孙家树说。 “我不和你在一起还不如不去,这样也太不够哥们了。”王国政说。 “这样。”孙家树伏在王国政耳边小声说,“我一个人去肯定要吃亏,你就远远地在一边看着,他只要敢动手打我,你就大声喊,校长来了,校长来了,然后你就跑着去找郑校长。” “这样行不行啊?校长来了你还不被打残了?”王国政感到有点不妥。 “挨打是我的事,你只要照我说的做就行了。”孙家树说。 “那咱们说好,你挨打了可不能怨我。” “不怨你,我还感激你呢,事后请您喝啤酒。” “要青岛牌的。” “行,就这么定了,你可别到时候拉稀了。” “你才会拉稀呢。” 孙家树让王国政找的郑校长其实是副校长,他姓郑,听说是特种兵的出身,整学生是有一套的,太*子*党已经见识过他的厉害了,有一次他把六个太*子*党成员叫到他的办公室,关上门后以一对六,把六个人猛揍了一顿,从此,那些坏学生见了他就像老鼠见猫一样。 放学了,孙家树跟着刘喜顺来到操场,远远地看到篮球架下站了一帮人,为首的正是张富贵。 “孙家树,算你有种。”看到孙家树走过来,张富贵皮笑肉不笑地说。 “找我有什么事?”孙家树不客气地问。 “其实也没什么事,只要你答应离开绿叶,我们还可以做朋友,我的这些兄弟以后都听你的吩咐。”张富贵说。 “为什么我要离开绿叶?” “因为她是我的人,你必须离她远点。” “绿叶说了,她最讨厌的人就是你,你才要应该离她远点。” “孙家树,你不知道真笨还是假笨,女孩子说讨厌就是爱,绿叶是喜欢我才那样说的,你到底离开不离开她?” “决不离开。”孙家树斩钉截铁地说。 “既然你不愿离开绿叶,咱俩今天就来个决斗,谁认输了就要保证以后离绿叶远点,你看怎么样?”张富贵大概是看武侠小说看多了。 “你们人多,打架我肯定吃亏。” “你放心,我可以告诉他们不插手咱们的事,让咱们自行解决。” “鬼才相信呢。” “不信?”张富贵扭脸对几个手下说:“你们几个给我听着,待会我俩打架时谁也不许帮拳,谁不听话我捏死他。” 几个人连连点头,都自觉地往后撤了几步。 孙家树这才看到,张富贵今天穿了一身运动服,连鞋子都换了,是那双底子上疙疙瘩瘩的运动鞋,踢人一下很疼,这个张富贵,平常都是穿西装的,今天是有备而来,看来也是煞费了一番心机。 “来吧。”张富贵一招手。 孙家树走了过去,没有什么前奏,两人抱在了一起厮打起来,别看孙家树个子高,其实没什么力,他吃得太廋了,同学们给他起外号叫麻杆,张富贵比孙家树大两岁,今年十五了,孙家树才十三,力还没有长全,十五岁的人打十三岁的,结果就可想而知了,一开始张富贵就占了上风,只见他抱着孙家树的腰一用劲,孙家树的双脚就不着地了,就势往地上一摔,“咚”的一声,孙家树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张富贵一下子骑在孙家树身上,两手对着孙家树的脸左右开弓是一顿猛抽,一边打一边说:“看你还敢接近绿叶不?看你还接近绿叶不?” “我就接近。”孙家树也是一个犟筋头,尽管被打得天花乱坠,嘴却不服软,一旦服软,以后就不能跟绿叶在一起了,人得讲诚信,孙家树这一会儿一个劲儿地埋怨王国政,不是让你小子放风吗,这一会儿不会是跑哪里睡着了吧? 张富贵打了一会儿感到有点累了就停住了手,一旁的几个小弟大声喊着:“打死他,打死他。”张富贵心里那个得意啊,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向他们挥着手。 张富贵忘了孙家树还没有制服呢,只见孙家树运足力气,用头对着张富贵的鼻子就是一顶,这一顶可不当紧,连孙家树都觉得头晕眼花的,张富贵就惨了,顶得张富贵是眼冒金花,鼻子都歪一边了,鲜血就像喷泉一样喷薄而出,喷都孙家树满脸都是,他哪吃过这亏啊?疼得他捂着鼻子哭喊起来,孙家树趁机一用劲就把张富贵掀翻在地,然后一骨碌爬起来骑在张富贵身上,学着刚才张富贵的一样猛抽大嘴巴子,张富贵的几个小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还不快帮我。”张富贵边哭边说。 几个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围过来厮打孙家树,这时候,只听见远处有人喊:“校长来了,校长来了。” 一听说校长要来,几个人哪还顾得上打孙家树,一个个拔腿就跑,生怕跑晚了被校长抓住,如鸟兽般散去,把张富贵一个人撂那里了。 孙家树这一会儿更来劲了,两手左右开弓抽打着张富贵:“看你还缠绿叶不,看你还缠绿叶不?” “你饶了我吧,以后我再也不缠绿叶了。”张富贵求饶说。 “绿叶是谁的?” “是你的,是你的。” &#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 正文 早恋嫌疑 临近毕业那年,同学们都在努力学习,备战高考,孙家树和绿叶学习更是努力,他俩在一起那可是真正的强强联手,有什么问题他们连老师都不用问,两人在一起一讨论就解决了,他俩始终占据着班里的前几名,他俩好像不不避讳别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多么亲密,校园内外时常看见他俩在一起的身影,自然招来了不少妒忌的目光,不光是男生妒忌,那些想接近孙家树的女生也妒忌啊,关于他们的流言开始满天乱飞了,流言大致有两个版本,一个是男生版,主要以攻击孙家树为主,说孙家树是个农村的穷小子,故意制造了一个英雄救美的情节骗取了绿叶的信任,并强行霸占了绿叶的初吻;另一个就是女生版,肯定是攻击绿叶了,说绿叶水性杨花,故意装纯迷惑了所有的男生,有一次装着头晕倒进了孙家树的怀中,以至于现在孙家树甩也甩不掉了。想想这些留言就可笑,唉!谁叫他们两个霸占自己的梦中情人呢?终于有一天,班主任把他俩叫进了办公室。 班主任表情十分严肃,他严肃的时候就会皱眉,两眉紧缩,两眉间形成一道深沟,沟的深浅可以看出严肃的程度轻重,这一回他的眉头深深地皱出了一个深沟,两只眉毛已经连在一起了,足见事情的严肃程度了。 “孙家树,你知道找你们两个来干什么吗?”班主任说话的时候两只眉毛还是连在一起的。 “李老师,我,我&#8226;&#8226;&#8226;&#8226;&#8226;&#8226;我还不知道。”孙家树结结巴巴地说。 “还说不知道,你们两个的事已经在学校里传的沸沸扬扬,几乎是满城风雨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装作不知道?”班主任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甚至有些恼怒了。 班主任愤怒的时候说话会喷唾沫星子,孙家树没有防备被喷了一脸,但他没有伸手去抹掉,怕这样的小动作会打击到班主任的忍耐度。“李老师,我们两个真的没有早恋,我可以对天发誓。”孙家树急了,他不知该怎么给班主任解释。 “发誓有用吗?我们注重的是事实,事实上你们俩就是早恋了。”班主任说话一点不客气。 听班主任这么说,孙家树无言以对,他闭上嘴不吭声了。 班主任看到自己的话说到厉害之处了,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家树啊,你们可是班里的高材生,是最有希望考上大学的,你们这样下去是很危险的,前年就有一个学生,叫李志成,学习相当好,就是因为谈起了恋爱,学习一落千丈,最后连个中专也没考上。你看看,高中生谈恋爱有几个会有好结果的?最终还不都是劳燕分飞?你们俩难道也不为自己的前途想一想?”班主任老生常谈,这几句话孙家树的耳朵已经听出茧子了。 从班主任的话中,孙家树已经听出来了,老师已经把他俩的行为定 性*为谈*恋爱 了,他有点不服气,他俩在一起真的是互相帮助互相学习而已,难道这也有错? “李老师,我们真的没有谈恋爱。”孙家树振振有词地说。 “有没有你心里最清楚,还有你,绿叶,你是女孩子,父母都是国家干部,更应该自爱,不为你自己负责也应该对家庭负责吧?” “李老师,这跟绿叶没有关系,你不能&#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孙家树急了,他最不容忍有人让绿叶难堪,他想跟班主任好好理论一番,甚至把拳头握得“嘎吱嘎吱”响,扭头一看绿叶,她正一声不吭地咬着嘴唇,委屈地流下了眼泪,孙家树不说话了,他越是激动说明他俩的关系越不一般,只有忍气吞声了,他惭愧地低下了头。 | 正文 高考揭晓 高考成绩揭晓了那天,孙家树骑着自行车赶了20公里的路来到学校,一进校门,他就感到事情有点不妙,校园里到处是一撮一撮的学生,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他看到的大多是一张张垂头丧气的脸,有人默默流泪,有人发狂,还有人当众把课本撕了个粉碎,他不忍心看这种场面,只想快点知道结果。他重新跨上车子向里走,却发觉两只胳膊在抖,干脆下了车子推着走起来,高考榜贴在教务处门前的黑板上,他赶到那里时看到仍然有一群人围着,到底考得怎么样,他心里也没有底,因为今年的试题普遍太难,他心里不觉紧张起来。 孙家树扎好车子正准备过去,同学李明远看见他就说:“孙家树,你怎么来怎么晚了?” “没办法啊,我加离得远,骑车要一个多小时呢,李明远,你考得怎么样?”孙家树说。 “甭提了,离分数线差三十多分,我都报名参加复习班了。”李明远沮丧地说,“还好,你考上了,咱们学校应届生只有九个人上榜,你是其中之一,咱们班上榜的都在班主任那里,听说班主任中午要亲自招待你们,你快点去吧。” “绿叶考得怎么样?”孙家树关心的并不是他自己。 “绿叶啊,考得也不错,只是离分数线差了三分。”李明远惋惜地说。 “什么?没考上?”孙家树挤了进去,他先从上往下用眼扫了那一张写满了黄字的红纸,上榜的人名是用红纸黄字,没上榜的是红纸黑字,果真没有绿叶的名字,就连他自己的名字也没有找到,他的心不免“咯噔”一下,按理说如果他考上了应该在第一排写着,因为他报考的是军校,而军校是提前录取的,不会是李明远这小子调戏自己吧?他耐着性子仔一行一行细看来起来,越看心里感到越凉,终于在倒数第三行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名字后面写的是临城职业技术学院。 孙家树一下子懵了,填报志愿的时候,这个学校是他胡乱填的,原来他只填了提前录取拦,下面的几个格子都是空的,班主任说空了不好,他这才随便找了几个学校把后面的几个空格填满了,老天爷怎么这么爱开玩笑,录取他的偏偏就是他随便填报的学校。 孙家树强压住心中的悲痛继续往下看,在红纸黄字的这一张没找到绿叶的名字,不会吧,她的学习成绩是应届生中最好的呀。孙家树眼光转到红纸黑字的榜上,第一个就是绿叶的名字,离分数线真的就差了三分,对了,绿叶住在县城,她应该早就知道成绩了,来到学校这么长时间一直还没见到绿叶,她去哪里了? 孙家树从人群里挤了出来,现在他要办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找到绿叶,他骑上车子在校园里转了一圈,根本没有绿叶的影子,她会去哪里呢?孙家树漫无目的地骑着自行车,绿叶现在一定伤心死了。 “家树,你跑哪里去了?我找你半天了。” 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孙家树下了车,一看,原来是班主任,正眯着一双慈祥的眼睛看着他。 “是李老师啊。”孙家树强打笑颜说。 “今年咱们班有三名学生上线,你考得还算不错,怎么样,听我的话没错吧?要不你今年可就落榜了。”班主任说话的时候带着一种自豪感,他说的是让孙家树填志愿的事。 “谢谢你李老师,有机会我得好好请请你。”孙家树感激地说。 “不等你请我了,中午我请客,你们几个都来,你阿姨在家里备了几个小菜,还有一条鱼,是我老家的一个堂弟刚刚从河里钓的,活蹦乱跳的,中午咱们把它炖着吃了。”班主任眉头已经完全舒展开了,让人感到有一种少有的慈祥。 “李老师,我得出去一下,办完事一定回来。”孙家树一听到河心里就有数了,绿叶会不会在小河边,因为只有在那里心情才会好受一点。 “好,你快去快回,我在家里等你啊。”班主任微笑着说,根本看不出以前的古板和严厉。 “那我走了李老师。”孙家树跨上车子匆匆忙忙走了,心爱的绿叶一定是在清水河畔,因为只有在那里才能抛开世间的一切烦恼。 从学校到清水河畔,如果步行也就五六分钟的时间,骑着车子更是一眨眼就到了,孙家树远远就看到一个人坐在河边的石凳上,那不是绿叶会是谁呢? “绿叶,找你半天你怎么在这里啊?”孙家树还没有走到跟前就喊了起来。 听到有人喊,绿叶急忙用手擦了一下眼泪,看是孙家树,她强打着笑脸说:“你来了。” “可不是嘛,找你半天了,就知道你会在这里。”孙家树把车子扎在一边说。 “恭喜你脱离苦海了。”绿叶苦笑着说。 “绿叶,别灰心,你是咱们班学习最好的,只是考试的时候出了点小情况,复习一年一定能够考上重点。”孙家树安慰她说。 听完孙家树说的话,绿叶感到心里特别委屈,泪水渐渐浸满了眼眶,一不小心一滴眼泪就顺着脸颊落了下来,孙家树一时不知所措,想替她擦眼泪吧,也不知道她愿意不,只好轻轻地拍着绿叶的肩膀说:“绿叶,别哭,说不定这还是好事呢。” “哇——”绿叶哭出了声音,而且是把脸伏在了孙家树的 胸*脯 上,孙家树像一个木头桩子一样直愣愣地站在那里,说实话,同学三年了,他还没有实实在在地拉过绿叶的手,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了。 过了好长时间,孙家树感到自己站得腿都有点酸了,他甚至感到,如果绿叶再在他身上趴一会儿,他真的会虚脱不可。 “家树,还记得你对我说过的话吗?”绿叶突然止住了哭泣抬起了头说。 “记得,记得。”孙家树终于感到解脱了。 “那你给我说一遍。” “我要保护你一辈子。”孙家树深情地说。 “还有呢。”绿叶看着孙家树。 “还有?”孙家树被问住了。 “你没有说全。”绿叶提示着。 “哦,如果我毕业了就去当兵,我要保护你一辈子。”孙家树脱口而出,话一出口他感到有点后悔,因为上大学是母亲对他的最大期望,想当兵就不能上大学了。他不想让绿叶失望,但也不能人母亲失望啊。 绿叶破涕为笑,“你是我永远不变的偶像。”她突然亲了孙家树的脸一下就跑开了,留下孙家树一个人呆在了那里。 孙家树用手摸着被绿叶亲过的地方,痒痒的,余香还在,他感到很纳闷:这是不是就是谈恋爱,不对啊?在电影里看到的可都是嘴对着嘴亲的啊,反正不管怎么说,一股幸福的感觉已经在心中油然而生了。 | 正文 说心里话 在美丽的清水河畔,柔和的阳光把树影拉得长长的,两岸的小草都被夕阳的余晖染红了,河面微波涟漪,孙家树和绿叶肩并肩坐在绿茸茸的草地上,绿叶今天穿一袭白色的连衣裙,腰部有一条带子把腰束得细细的,把胸部明显地凸了出来。能看到里面红色的胸*罩,马尾辫调皮地束起,显得干净利索,一双桃花一样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地望着水面,使她的双眼皮看着像双了好多层,白色的连体丝袜把两条玉腿束缚得修长,完全可以去跳芭蕾舞了,跟三年前相比,绿叶显得更成熟,更美丽了,看那水中的鱼儿,就知道是被绿叶的美貌吸引了。孙家树一大早就坐车赶过来了,来到这的时候绿叶已经在河岸边等他好久了,本来准备了一大堆话,但见了绿叶却不知如何开口,只是默默地坐着,他俩谁也不说话,孙家树不时会捡起一块土坷拉丢进河里,然后看着鱼儿惊慌得四下逃窜,他在岸上得意地欣赏着,看你们还敢偷看我的绿叶不敢? “我,我,我…”为了打破着种尴尬大局面,孙家树连着张了几下嘴,但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今天他是带着一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来的,他不知道话一出口会不会伤害绿叶,万一她一生气了从此不理自己怎么办?孙家树觉得两只手完全是多余的,只好极不自然地互相搓着,这个时候要是有一本书就好了,最好是一块面包,这样就可以不停地掰一块送进嘴里,或者掰一块扔进河里让鱼儿去抢,恐怕绿叶家里的粮票早已被他俩“偷吃”光了。 垂柳的身影映在水中,河水无声无息地流淌着,静了一会儿后,鱼儿又开始无忧无虑地嬉戏了,岸上一种叫不上名的小草抽出一尺多长的嫩茎,顶部绽开了一朵小黄花,一只蜻蜓落在花朵上,柔弱的嫩茎经不住蜻蜓的压力而微微摆动起来。 “绿叶你看,小蜻蜓。”看到了蜻蜓,孙家树终于找到了话题。 “好可爱哦。”绿叶也感到局面有点僵,马上就接住了孙家树的话。 “眼前的情景让我想起几句宋词来。” “哪几句宋词啊?” “泉眼无声惜细流,树荫照水爱晴柔。小荷初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枝头。” 绿叶一听就笑起来:“孙家树,未免有点牵强附会了吧?你今天约我叫过来不只是让我听你诵诗的吧?有什么话就快说吧,我的大诗人。” “我,我,我……”孙家树又张不开嘴了。 “你今天是怎么啦,怎么说话老是吞吞吐吐的?” “我终于当上兵了”孙家树忽然又转了话题,他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早就知道了,最可爱的人,说正题吧。” “说了你可别急。” “我怎么会急?”绿叶装着若无其事地说。 “那我可说了。” “说呗,你咋这么急人呢?” “昨天,我妈非让我去相亲,说是要在当兵之前给我找一个对象,免得等退伍回来后好女孩都被占完了。”孙家树说话的时候盯着绿叶的脸,他要先看看绿叶的反应才能决定后面的话怎么说,这个时候连他自己也佩服起自己来,这一招叫投石问路。 “那你去相了?”绿叶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去了,真是巧了,那姑娘是我初中的一个同学,长得特漂亮,她爹还是大队支书。”孙家树继续试探。 “这么说你同意了?”绿叶脸上露出一丝不安。 “没办法啊,我妈逼的。”孙家树听了心里渐渐有底了,有门,他继续忽悠绿叶。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是不是要说以后不再找我了?”绿叶生气的把脸扭向一边,眼泪都快留下来了。 “别生气,别生气。”孙家树假装安慰着绿叶。 “不生气才怪呢,你忘了当初是怎么对我说的?说什么要一生一世保护我,全是骗人的,别理我,陈世美。”绿叶说话的时候,泪水禁不住流了下来。 看到绿叶当真了,孙家树忙说:“别哭,别哭,骗你的,骗你的,我压根就没去。” “打你,打你。”绿叶破涕为笑,攥着小拳头在孙家树的后背上捶起来。“让你骗人,让你骗人。” 孙家树伸着后背让绿叶尽情地捶打,那小拳头捶的简直是超级按摩师在按摩,享受了一会儿,他忽然转过身一下子捉住了绿叶的小手,绿叶本能地抽了抽,没抽出来,只好由他握着。 “我爱你。”孙家树终于说了出来。 “我没听见你说什么?”绿叶轻声说着低下了头。 “我爱你,我要一辈子对你好。”孙家树大声说。 “骗人的。”绿叶撅起了小嘴。 “真的,清水河为证。”孙家树认真地说。 “河水如果干了就无证可对了。” “我是不会让它干的,因为我真心喜欢你。”孙家树蛮有把握地说。 “你马上要当兵走了,以后当了军官肯定就把我忘掉了。” “不会的,我发誓。”孙家树伸出右掌。 “那你会想我吗?” “当然想。” “你要想我怎么办?” “我想你的时候就默默地喊你的名字。” “不行,要喊出声来。”绿叶马上表示抗议。 “傻瓜,喊出声你也听不到。” “那也得喊出声来,听不到我能感应到。” “好好好,喊出声来。” “那你先喊一个让我听一听。” “绿叶,我好想你。”孙家树捏着声音喊。 “你又逗我。”绿叶用力捶了一下孙家树,然后幸福地把头靠在孙家树肩上。 孙家树全身一阵躁动,有一股莫名的冲动,他一下子把绿叶楼住了,绿叶并没有躲避,只是傻愣愣地坐着,孙家树胆子大起来,他慢慢地用嘴吻绿叶的头发,亲吻她的额头,绿叶感到一股热浪袭来,她害羞地把头埋进孙家树的怀里,孙家树却放肆地扳起绿叶的脸,把嘴贴在了她的耳腮上,绿叶只感到一团毛茸茸的热气在游动,痒痒的,怪怪的,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感觉。孙家树的嘴唇笨拙地移到绿叶的眼睛处,然后不安分地向下移动,绿叶感到整个身体都要化掉了,她无力地闭上了眼睛,两颗幸福的泪珠滚落下来。 “对不起,我太鲁莽了。”孙家树忽然停下来,他看到绿叶流泪了,以为她生气了。 “不是,是我太激动了。”绿叶摇摇头。 孙家树吻干了绿叶的泪水,轻轻地把嘴唇压在绿叶的嘴唇上,绿叶不由得浑身颤抖起来,双手不由自主地搂紧了孙家树的脖子…… 河里有一条小鱼色色地看着岸上,它忘记了摆尾,慢慢地沉到了水底,这一刻,河水停流了,时间停滞了。 | 正文 最后一晚 当兵走的前一晚,孙家树从武装部领回了军装和背包,背包是在一位当兵的指导下打好的,他回加后就没打算拆开,倒是军装要提前穿上试试,孙家树把军装穿在身上对着镜子照着,他学着电影上当兵的样子敬了一个礼,嘿,那礼敬得连自己看着也别扭,如果脖子上系上一条红领巾话,简直就是一名大少先队员,军装又肥又大,走路都忽闪忽闪带着风,他想,在电视里看国庆阅兵时听到的那种节奏的“唰唰”声估计就是这声音。以后自己是个兵了,走路就不能那么随便了,起码要像个兵,要昂首挺胸,还要甩胳膊,能听到呼扇呼扇的声音,这才是兵的样子。 明天就要走了,乡亲们都来道别,孙家树本来是打算去找绿叶的,一看这阵势,只好呆在了家中,乡亲们都是冲着他来的,他不在家就未免太失礼了。 孙来福热情地招呼着乡亲们,厨房里的煤火一刻也没闲着,茶壶吱吱的叫着,刚烧开一壶随即就被续上了凉水,家里的几个大暖瓶全部被冲满了开水;乡亲们来了一拨又一拨儿,真是比村上办喜事还热闹。 到了晚上,最后一拨儿村民终于走了,家树摸了摸发软的双腿,心想:这下总算该歇歇了,明天一早要到县武装部集合,晚上得睡好觉,要不然第二天会一天都没精神,于是跟父母说了声就回自己的房间了。他刚关上门躺在床上,就听见有人敲门,这么晚了谁还会来啊?他拖拉着鞋子下床打开了门,一看,原来是四叔。 “哎呀,是四叔啊,快到屋里坐。”孙家树热情地把四叔让进屋里,白天他老是觉得少一个人,现在看来原来是少了四叔。 四叔嘘了一声:“小声点,别让你爸听见了。” 孙家树知道,四叔和父亲最近关系闹僵了,原因是父亲拒绝收四叔做的秤。以前,村里人好多人做的秤都让父亲代销,父亲是来者不拒,谁料想最近有一批秤客户反馈有严重的质量问题,一查,全是四叔做的,父亲一气之下便不再代销四叔做的秤了,这哪行啊?没有了销路还让人怎么活啊?四叔于是就求父亲原谅他一次,父亲就是不肯原谅,也是,他的那个战友相信他才收购他坐的秤,如今却出现了质量问题,这简直比扇他一巴掌还难受,对他来说,信誉比命还重要,他是不能容忍犯这样的错误的,自己的兄弟也不行,四叔看父亲不原谅,于是就撕开了脸皮,两人大吵了一架,全村人都出来拉架,四叔说父亲不讲兄弟情意,发誓要与父亲断绝兄弟关系,但老一辈断绝关系不等于连下一代也断绝,来看看侄子也是应该的,他不在白天来,还因为前几年分家的的时候跟另外几个叔叔闹翻了脸。如果白天来怕跟他们碰在一起,那该多尴尬啊,所以就等到晚上人走完了才来,在他看来,孙家树将来是要有大出息的,不理自己的亲哥哥可以,但侄子是一定要理的。 四叔把手从兜里抽出来,把五张面值十元的钞票递给家树,钞票带着他的体温,来的时候,看到人太多,他一直在外边等着。手里就攥着这几张钞票,由于攥的时间太长,钞票已被手汗浸透了。 “家树,要当兵走了,给你一点零花钱,这是我做叔的一点心意。” “不要、不要,四叔,你看我都这么大了,自己能挣钱了,咋能要您的钱呢?再说了,在部队根本不花钱,什么都是公家发的。”孙家树推辞着。 “现在兴这个,你不接可就是看不起四叔,出门还是多带钱有好处,一分钱能难倒英雄汉,我听说在部队老兵都爱欺负新兵,在部队长点心眼,平时花点小钱给老兵买点烟啊、酒啊什么的,该软的时候就软一点,由着自己的性子会吃亏的。”四叔根本没有要收回的意思。 孙家树看拗不过,只好接过来,“那谢谢四叔了。” “到部队好好干,将来当官了可别忘了四叔。” “哪能呢?忘了谁也不能忘四叔啊,四叔待我最亲,小时候您常常背着我去看电影,怕我看不见,您总是让我骑着您的脖子上,不知把您身上尿湿过多少次呢。” “这儿事你还记得?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四叔突然来了兴趣,干脆一脱鞋盘腿坐在了床上,大有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样子,“有一次把你给挤丢了,到处找找不到,回到家还挨了你爷爷几棍子,没想到你小子跟着几个大孩子捉迷藏去了。” 孙家树后悔自己找了这么一个话引子,这一说就没完没了了,四叔一路说去,最后又扯起了家里的事,他先说了其他几个叔叔的不对,一件一件地列举事例,孙家树听明白了,反正就是人人都对不起他,人人都欠他的,最后话题又转到孙家树父亲的身上。 “说实话,你爹也太看不起人了,村里其他人的秤他都收,自己兄弟的却不收,啥兄弟啊?还不如外人。说到伤心处,他竟捂着脸哭了起来,孙家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心里明白,在四叔心里,自己已经是有出息的人了,这是要自己给他主持公道呢。其实,孙家树知道,父亲并没有错,父亲做的秤都卖给了他的战友,村里的人都想让父亲代销,为了不让村里人失望,谁的秤他都收,但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质量必须过关,没想到,偏偏是四叔做的秤出了问题,第一次被退货,这让父亲很没面子,要知道,退货比扇他几巴掌还难受,搁谁都生气,这个理让他咋评呀? 四叔说话喷唾沫星子,说了这么长时间把孙家树半拉身子都喷得湿漉漉的,四叔正在兴头说,他也不好意思坐得远远的,只好任由四叔唾沫星子乱飞,反正他走后好好用香皂打打脸就行了。 送走了四叔,已是半夜,孙家树再也无法入睡,家里人、绿叶、甚至全村的人都对他寄予厚望,如果白当三年兵回来了,那可就无脸见人了,无形中,他感到了一股压力,一种责任,这种压力和责任将是一种潜在的动力,促使他在以后的人生旅途中有比别人多付出一倍的努力,因为,他已不是一般人了。 | 正文 告别故乡 天蒙蒙亮,大街上还是静悄悄的,偶尔可以听到清洁工“沙沙沙”扫地的声音,但县人武部门口却已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大门内外都聚集的是人,今天是入伍的日子,大家都是来送新兵的,那些穿着肥大军装,戴着厚厚的棉帽子,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新兵们成为了大家追逐的焦点几乎每一位新兵身旁都围着几个人。司令部门前的空地上整整齐齐地排着十多辆军用大解放,车身上都贴着红纸编号,再过一个多小时,这些大解放将载着这些新兵前往省城火车站,在那里等待的列车会把他们送到祖国的四面八方。 送别的人群中,有新兵的父母,有亲戚朋友,也有女朋友来的,大家都在抓紧时间把该说的话在这一刻说完。 孙来福紧紧握住儿子的手满怀深情地说:“家树啊,当兵就要像当兵的样,要当就要当出出息,不管到哪里,不管干什么,都要堂堂正正做人,踏踏实实做事,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还要坚定信念,坚持到最后。这是我的老连长在我退伍的时候送给我的话,几十年了,我一直是这样做的,现在我把它转送给你,希望你也能从中受益。”孙来福说完,把大拇指朝上做了一个鼓励的动作。 孙家树感到很惊异,父亲还是第一次对他说这么长的话,而且全是做人的道理,还有那个大拇指朝上的动作,那都是现在年轻人才会做的动作,如果在平时,孙家树肯定会奉承父亲几句,但此时他只是敷衍地点点头,两只眼睛却不安分地东张西望,奇怪,怎么还不见绿叶来呢? 孙家树这边瞅着,那边绿叶也急的心急火燎的,天不亮绿叶就来了,为了送孙家树,她连早自习都不上了,只是看到孙家树跟父母在一起,不好意思贸然前去,毕竟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公开,她要过去肯定会让孙家树的父母尴尬,她只好远远地站在一边,以便瞅准机会给孙家树发信号。 孙家树终于看到绿叶了,但父母亲还在不停地叮嘱他,他只好对父母说:“爹,妈,你们看着包,我去方便一下。”没等父母说话,他便飞一样地跑开了。 “这孩子,根我当初一样,一到事上就憋不住尿,瞧那点出息。”孙来福看着儿子的背影笑着对老伴说。 “反正我看儿子比你有出息。”儿子走了,高美云和老伴又对上了,两人在一起永远是那几句话,却总也说不厌。 “你怎么才来?”孙家树跑到绿叶身边责怪说。 “还说呢,人家天不亮就来了,你看,手都冻僵了。”绿叶委屈地说。 “这么说还真冤枉你了,来,我给你暖一下。”孙家树伸手捉住了绿叶的双手。 “你的眼睛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像个红眼狼,别动,让我瞧一瞧。”绿叶抽出一只手想去撑孙家树的眼皮。 “没事没事。,昨晚没睡好觉熬的。”孙家树轻描淡写地说。 “为什么睡不着觉?” “想你想的呗。”家树贴着绿叶的耳朵说。 “又贫嘴。”绿叶轻轻地用手拧了一下家树的胳膊说,“说不定今天一走就把我忘在九霄云外了。” “哪能呢?我发过誓要一生一世对你好。”孙家树认真地说。 两人亲热地交谈着,把父母晾在了一边,集合的哨声响了,他俩却浑然不知。 看到新兵们开始列队点名,孙来福急了,他不满地对站在身边的老伴说:“这小子也真是,一泡尿撒这么长时间,你看,马上要走了,怎么还不见他的人影?没有一点组织纪律。” 高美云用手神秘地捅了一下孙来福说:“真是没长眼,你睁大眼睛仔细看看。” 孙来福顺着老伴手指的方向一看,感到不可思议地说:“这小子平时不吭不哈的,真看不出还有这点出息。” “咱家老四的的眼光还不错吧?”高美云得意地说。 “嗯,不错,不错,最起码比他老子有眼光。”孙来福话外有音。 “你的意思是说你的眼光差找了个我这样的,委屈你了不是?等着吧,回去再给你算账。”高美云听出来丈夫在损她。 “没有,没有,我哪敢呢。”孙来福忙陪着笑说。 看到新兵们开始集合了,绿叶知道分别的时刻到了,她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精装的本子递给家树说:“孙家树,你该走了,把这个日记本带上,有什么事你就写在上面,记着,回来了要上交的,要如实地写,我能感应到你写的什么?” “我一定好好写,决不会辜负你的这份深情厚意的,等着我的好消息。”家树突然产生一阵冲动,他亲了一下绿叶的脸便跑开了。 新兵们陆续登上车,送别的人们都聚集到车厢后面,他们不放弃最后一点时间,千叮咛、万嘱咐,女人们眼里闪着泪光,车一启动,眼窝浅的便哭了起来,惹得新兵们也抹起了眼泪。 军车开始缓缓移动。送别的人群紧紧跟在后边,边走边喊:“孩子,到部队别想家。” “好好干,争取立功受奖。” “注意多穿衣服,别着凉了。” 孙家树看着年迈的母亲含着泪小跑跟在车后面,心爱的绿叶也远远的在后面跟着,父亲朝他伸着大拇指喊着:“家树,一定要记住,坚持,坚持,再坚持。” 看到此情此景,孙家树的泪水一下子模糊了双眼,他自认为自己是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没想到也有情不自禁的时候,他不停地挥着手:“回吧,你们回吧,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军车加快了速度,送别的人群很快被远远地抛在了后面,路边的行人都驻守观看着军车驶过去,一座座熟悉的建筑被甩到车身后。 军车拐弯驶上国道,司机猛踩油门,军车像脱僵的马一样狂奔起来,整座城市渐渐远去,在视野中越来越模糊,孙家树睁大双眼,尽可能地能把故乡的一草一木在眼中多留一会儿,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不觉心如潮水般澎湃起来: 再见了我的爹娘/ 养育之恩/终生不忘/ 再见了我的恋人/ 纯洁的爱情/深埋心底/让友谊之花永久绽放/ 再见了我的故乡/ 生我养我的地方/我将扎根祖国的边防/让火一样的青春大放光芒/ 再见了我的故乡/我的恋人/我亲爱的爹娘/ 在火热的军营/我将百炼成钢/ 归来时/为您献上闪亮的军功章/ | 正文 运兵专列 一列火车鸣着笛向北急驰着,这是一趟运兵专列,车厢里的乘客除了戴大盖帽的接兵干部外,剩下的全是带着厚厚的棉帽子,穿着肥肥的绿军装,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新兵。 每到一站,就会有一部分新兵走下车,同时又会有一部分新兵涌上来,刚上来的新兵找个位置坐定后,看到满车厢都是同类,亲人别离的悲哀便慢慢地烟消云散了,这些互不相识的新兵经过短时间的接触后渐渐熟识起来,坐火车没事干啊,他们开始凑在一起聊天打牌,有的甚至打闹起来。 孙家树坐在靠近过道的一个位置,他父亲告诫他,在部队要少说话多干事,所以,一上火车他就表现得异常稳重。 “你叫孙家树吧?” 孙家树抬起头来,看到一个少校军官站在他跟前,孙家树急忙站了起来说:“首长好。”他知道这个军官官大,因为好几个来接兵的军官都向他敬礼。 “坐下,坐下。”军官把他按在座位上,“高中是你表哥吧?。” 孙家树点点头,他感到很奇怪,这么大的官竟然也认识他。 “我给你说一个地方,等新兵训练结束了你去找我一下。”军官说。 “好,好。”孙家树感到有点受宠若惊,他慌慌张张地掏出小本子开始记。 “不用记不用记,到时候你就去宣传股找我,我是宣传股长王云。” “谢谢首长,谢谢首长。”孙家树感激地说,以前母亲曾背着他找人给他算了一卦,说他这一生有贵人相助,这位军官大概就是他遇到的贵人吧,不然,这么多新兵为什么偏偏找到他呢? “到了部队好好干,你正年轻,前途无量啊。”王云拍着孙家树的肩膀说,“我到别的车厢转转,记着,新兵训练一结束就去找我。”王云说完就走了,留下孙家树一个人在那里激动起来。 王云走后,和孙家树坐在一起的那个新兵羡慕地对孙家树说:“你真行,认识这么大的官,到部队后肯定能帮上大忙,哎,他和你是什么关系啊?” “我不认识他。”孙家树说。 “不会吧?” “我真的不认识他。”孙家树就差举手发誓了。 那个新兵好像根本不相信孙家树说的话:“你认识他也好,不认识他也好,只要他认识你就好,到了部队咱就是老乡了,老乡之间应该互相帮忙,将来发达了别忘了拉兄弟一把,我叫王小川,大杨树村的。” “我叫孙家树,秤杆刘村的。” “你是秤杆刘村的?你们村的人真的很富啊。”王小川掏出了本子工工整整地记下了孙家树的地址。 作为回报,孙家树也在本子上记下了王小川的通讯地址。 火车连续经过了好几个站都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反正是一个劲地正北走,时间久了,车厢里的新兵没有了新鲜感,慢慢有点急躁起来,宣传股长王云不停地在各个车厢来回走动着,作为这次接兵的主要负责人,在新兵到达部队前,他一刻也不能放松,为了调和气氛,他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事。 “同志们,咱们唱首歌怎么样?” “好——”新兵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小白杨》大家会唱吗?” “会——” “好,我起个头,大家一起唱,一棵小白杨,预备——唱。” 王云话音一落,车厢顿时被此起彼伏的歌声淹没了,连不会唱的新兵也被这种气氛感染了,一个个都加张开嘴顺着音唱起来,遇到高音顶不上去时,就扯着喉咙干吼,那气势好像要把整个车厢撑破似的,遇到跑调了便哈哈大笑起来,车厢里荡漾着一派热闹的气氛。 列车一个劲地向北驶去,孙家树还是第一次坐火车出远门,窗外的一切让他感到新奇,只见电线杆像列队的士兵一样向后跑去,眼前是一望无际泛着绿头的庄稼地和掉光了叶子的白杨树,放眼望去,远处山峦叠嶂,半山腰是一朵朵移动的白花,仔细一看,原来是羊群,把眼前的美景点缀得动了起来。 马上要踏入军营了,还不知军营到底什么样子,军营一定长满了树,因为军人爱绿,军营一定开满了鲜花,因为军人爱美,军营一定枪声不断,不打枪那当兵的能干啥?到军营一定要先照一张扛枪的照片。想着想着,孙家树便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取出了绿叶送给他的笔记本,刚一翻动,一张照片便飘然落下,他急忙捡起来对着相片吹了几口气,又用衣角擦了几下,那是一张绿叶的半身照:宽宽的额头,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正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清澈的眸子仿佛要把他融进去,逗人喜欢的鼻子,微微开启的嘴唇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乌黑发亮的头发像缎子一样垂下来,还是那橄榄绿外套,胸前飘着红领带。孙家树轻轻地吻了一下照片,又把照片夹进了笔记本,笔记本的首页是几行隽秀的小字: 赠家树: 《心随你飞翔》 七彩的梦/打进行囊/奔赴祖国的边防/ 思念的心/插上翅膀/随你一起飞翔/ 塞外大漠/南国边疆/ 都有我跟随在你身旁/ 不信你遥望星空/那颗最亮的星/是我在为你闪亮/ 痛苦和烦恼/我与你共担/成功和喜悦/我与你分享/ 那爱情的火花啊/把你我的前程照亮/ 斗转星移/变幻沧桑/ 我们永远不分离啊/ 你是我万古不变的偶像/ 孙家树轻吟着,仿佛又置身于和绿叶在一起的日子,那美丽的清水河畔,那清澈的河水,那逗人喜爱的小鱼,那美妙的初吻,还有那甜甜的面包的味道…… | 正文 初进军营 “目的地快要到了,请大家收拾好自己的物品,20分钟后下车。”王云在车厢里来回走动着提醒大家,俨然是训练有素的一位列车员。 听到王云的提醒,车厢立刻变得混乱起来,新兵开始把货架上、座位下的行李全拉了出来,有的新兵连坐也不坐了,提着行李站在了过道上,人在列车上,心已经飞进了军营。只有孙家树像一尊石像一样纹丝不动,两眼痴痴地望着窗外。 和孙家树坐在一块的新兵王小川从货架上取包裹时,一不小心包裹从手里滑落下来,王小川唉了一声,包裹已经砸在了孙家树的肩上。 还没等这名新兵刚想说对不起,孙家树却抢先问:“到了吗?到了吗?” “马上就要到了,不好意思砸着你了。”王小川抱歉地说。 “没事没事。”孙家树忙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说。 列车喘着粗气缓缓驶进车站,在长长吐了一口白气后便慢慢地停了下来。列车员迅速打开车门跳下车,然后站在车门一侧招呼大家下车,站台上,一队队新兵正排着长长的队伍等候着上车,两队互不相识的新兵趁着上下车交错的机会友好地打着招呼。 穿过了绿色专用通道,新兵们顺利地来到了火车站广场,只见几辆披着伪装网的军车整整齐齐排列在广场中央,一群老兵正兴致勃勃地站在车前面观看着新兵走下台阶。 王云稳步走下台阶,一名肩扛一杠两星的军人跑过来向他敬礼,然后握手,几名老兵纷纷围过来帮新兵们拿行李。孙家树感到好笑:真啰嗦,见面握手就行了,还敬什么礼啊? “上车上车。”一个老兵大声喊着。 还以为部队至少要派来大巴来接新兵,没想到还是这种大解放,这个时候,新兵们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像一群被贩卖的羊羔一样,新兵们又被晕晕乎乎地赶上了军车,不管怎么说,马上就要到军营了,不在乎坐什么车了,新兵们一个个打起精神起来,他们眼中放着异常兴奋的光彩,看不出有半点旅途的疲劳,这时的他们都有着各自的幻想:城市兵盼望着能平平安安当几年兵,回去后好找个不错的工作,而农村兵则把当兵当成了一个跳农门的机会,什么入党啊,提干啊,仿佛一切好事都在等着他们,无论如何,他们的历史将在踏进军营的那一刻重写。 军车在宽阔马路上左拐拐,右转转,坐在车厢里的新兵被搞得晕头转向的,最后军车驶出了市区,沿着平滑的柏油路一直向北驶去,。 一名新兵好奇地问身边的老兵:“不是说是城市兵吗?怎么出城了?” “是保卫城市的兵,别急,快到了。”老兵笑着扭脸对另一名老兵说:“哈哈,跟我们刚来时一样。” 路边终于出现了一座军营,新兵们欢呼起来,可军车没有一点要停的意思,新兵们眼睁睁看着军营的大门一闪而过,越过墙看去,里面停放的坦克看得清清楚楚。 王云向大家介绍:“这时咱们师的坦克团,看到了吧,那一排排的车库,里面全是坦克。”正说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传了过来,新兵们都挤到车厢后面好奇地伸着脖子向外看,只见几辆坦克拖着长长的蓝烟驶进军营大门,那个站在坦克上面的兵一手扶着机关炮,一手友好地向新兵们招手,当个坦克兵真够神气的,不止一个新兵这样想。 军营渐渐远去,军车开始颠簸起来,柏油路变成了石子路,两边的村庄也变得破烂不堪起来,怎么还不停呢?该不会去大沙漠吧?平原地区好像没有沙漠啊?无论如何,一种失意感正向他们袭来。 军车可不理会新兵们,还是一个劲地向北行驶着,不知什么时候,每个人身上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一咬牙,嘴里咯吱咯吱响,失去了想头的新兵没有了精神支柱,一个个都靠着车厢昏昏欲睡起来。 突然,一阵有节奏的鼓声开始由远而近敲击着新兵们的耳膜,几个没睡着的新兵警觉起来,他们推醒了睡着的新兵,新兵们都睁开眼后好奇地往外看着,好家伙!路两边站的全是当兵的,只见两个年轻的战士正卖力地挥动着大鼓槌,那气势好像要把牛皮鼓敲破似的,前面就是军营大门,门口站着卫兵,军车缓缓驶进大门,门口的士兵立即举枪行礼,新兵们立刻有一点热血沸腾的感觉,仿佛自己就是门口拿枪的士兵,新兵们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进入军营了。 军车在司令部前方的一片空地上停了下来,新兵们一个个无精打采地从车上跳下来,他们有的扛着行李,有的背着行李,有的干脆就在地上拉着,像一群打了败仗的士兵,来到这陌生的环境,都奇地东张西望着,王云的口令对他们来说已是无济于事。 只见王云快步跑向一位上校军官,然后立正敬礼报告:“团长同志,新兵集合完毕,请指示。王云。” “请稍息。”团长还礼。 “是,稍息。”王云笔直地站在一边。 团长向新兵们敬了一个军礼大声说:“同志们好,同志们一路辛苦啦。” 王云带头鼓掌引起一阵“稀里哗啦”的掌声。 团长皮肤黝黑,身材魁梧,说话带着一股浓烈的陕西味:“新同志们,我代表3235团全体官兵欢迎你们的到来。”又是一阵“稀里哗啦”的掌声。 “你们的到来,为我们的团队注入了新鲜的血液,你们是光荣的,因为你们担起了保家卫国的重任,同时,你们又是幸运的,因为你们一当兵就来到了赫赫有名的‘济南第一团’,同志们啊,这可是一只英雄的团队啊,我们团是r集团军的前身,在战争年代,我们团南征北战,为国家立下了汗马功劳,我们团还是一个培养人才的摇篮,自建团以来是人才辈出,先后有69人走上了军部级领导岗位,涌现出128名英雄模范人物,‘有钢八连’、‘马石山十勇士’等24个荣誉称号和先进集体,别看现在你们一个个还松松垮垮的,你们极有可能就是明日的将军之星,这就要求你们要发扬吃苦耐劳的精神,争取在三个月的新兵训练中顺利完成从普通老百姓向革命军人的转变,亲爱的新战友们,努力吧,团队的振兴靠你们,团队的未来靠你们……” 团长一番声情并茂、热情洋溢的演讲把新兵一个个听得热血沸腾起来,他话音刚一落,立刻响起一阵雷鸣般的鼓掌声。 接下来开始分配新兵,各个连队的干部拿着花名册喊着分到本连的战士的名字,孙家树被分到了二炮连,连长叫王长生,个子不高,但看起来很精神,他跟王云是老乡,只见王云把王连长拉到一边说:“老兄,咱可说好了,这个孙家树新兵训练一结束就调回宣传股,放到别的连我不放心,肯定是肉包子打狗,咱俩可是铁哥们,我最相信你,全当给老弟帮个忙。” 王长生连忙点头:“那是,那是,以后有什么好事可不能忘了老兄。”两人抵着头嘀咕了半天后,王长生这才领着孙家树和另外几名新兵回到了一、二炮连。 “一排长。”一进连队大门张长生便大声叫喊。 “到。”一排长张昆应声跑过来,只见他肩佩少尉军衔,气宇昂扬,眉间透着一股英气,身材高大,一个标准的山东大汉形象。 王连长把孙家树拉到张昆面前说:“一排长,给你们排分一个大学生,你得给我把他带好了。” “是,保证完成任务。”张昆回答的干脆利落,并顺手把孙家树肩上的背包拉过来背在自己身上,说实话,连长对他是器重有加,有什么好事首先想到就是他一排长,这不,新兵一来,连长就把训练新兵的重担压给了他。 “排长,有好兵苗子吗?”孙家树顺着声音一看,只见一个长得敦敦实实的老兵向他们跑来。 | 正文 新兵一班 排长张昆一看就笑了,“这个小子鼻子还挺长的,孙家树,认识一下,这是一班长李喜娃同志。” “排长,有好兵苗子让我带,保证您满意。”一班长李喜娃陕北乡音很重,他现在是新兵一班班长。 “喏。”张昆朝孙家树扬了一下下颚说:“大学生,连长已经下了死命令,必须带好,否则,拿我试问。” “真的。”李喜娃兴奋地绕着孙家树转了一圈,他个子不高,只到孙家树的鼻子处,这让孙家树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咚”的一声,李喜娃冷不防朝孙家树的胸部擂了一拳,孙家树想不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招,当时就站不稳向后趔趄了一下。 “你为什么打我?”孙家树站稳后说。 “气质还可以,就是身体素质太差,不过让我带,肯定还是全连的标杆兵。”李喜娃“嘿嘿”地憨笑着。 张昆向孙家树介绍:“李喜娃同志是咱们团的训练尖子,你以后就是他们班的兵了,好好跟你班长学,将来肯定会大有作为。” 孙家树感激地点点头,原来班长是在试他的体质。 李喜娃一甩手把背在排长身上的行李抢过来背在自己身上,“什么东西这么沉?”他好奇地问。 “那是书。”孙家树随口回答。 笑容突然凝结在李喜娃脸上,他尴尬地说:“还是经常看书好,什么时候都不能丢了文化,有文化就有希望考上军校,比班长强。”短暂的一阵尴尬后,笑容又恢复在他脸上。 李喜娃兴冲冲地在前边带着路,孙家树在后面跟着,几个老兵站在一边看着,嘴里小声议论着:“排长就是偏心眼,好兵都分给一班了,你看这个兵,要个子有个子,要长相有长相,好兵模子。” “那你也没办法,人家一班长就是行,再熊的兵也能训练好。” “听说他的提干报告被退了回来。” “他那文化,不退回来才怪呢。” …… 李喜娃推开一个房间的门走了进去,屋里几个新兵“唰”的站起来说:“班长好。”李喜娃好像习惯了这种称呼,只是轻微点一下头,孙家树进屋后惊奇地看到:水泥地面一尘不染,几乎能照出人影,脸盆和水杯整整齐齐地摆在架子上,牙刷牙膏都统一朝着牙膏方向,连毛巾也叠得方方正正的,窗户玻璃被擦得黑亮黑亮的,猛一看还以为没装玻璃呢。 李喜娃把孙家树的行李放在靠近门口的床铺上说:“孙家树同志,咱们的新兵一班,你睡6床下铺,用6号衣柜,洗漱用具放在6号架位。”他说完便打开了孙家树的被子,看来是准备给孙家树叠被子,由于被子长时间的挤压,展开后显得皱皱巴巴的,李喜娃非常吃力地用胳膊肘捋着被子,一边捋还一边向孙家树讲解叠被子的要领,经过一番捋压折叠,像变魔术一样,在吸一颗烟的功夫,一个方方正正的“豆腐块”便呈现在孙家树面前。 “班长叠的被子真好,要是我能叠这样的被子就好了。”孙家树简直看呆了。 “过几天,都得叠这样的被子,看他们,比你早来一天,现在都学会叠被子了。”李喜娃用手指了指其他几个新兵说。 孙家树正想恭维几句,这时听见外面有人喊:“一班长,出来接新兵。”李喜娃应声跑了出去。 “老兄,老家什么地方的?”看到班长出去了,离孙家树最近的一位新兵跟他搭讪。 “我河南的,你呢?” “我四川的,我叫拿马失都。”说话正宗的四川味。 “我也是河南的,南阳的。”又有一个新兵跟孙家树套近乎。 几名新兵都围了过来说起话来,气氛刚一活跃,李喜娃突然推门进屋了,后面跟着一个背着大皮箱的新兵,留着一头很帅气的长发,身材又瘦又小,但长得很是精神,一进屋两只眼就不安分地左顾右盼,还不停地挥手问好:“哥们好。” 这名新兵名叫张然,广东人,高中毕业后开了个时装店,生意正红火的时候突然间起了当兵的念头,便把时装店交给了女朋友打理,自己不顾一切地跑到了部队,理由很简单,就因为女朋友一句话,说他一副娘儿们样,伤了自尊了。 “怎么?让我睡这儿的啦?”张然看到班长把他的背包放在孙家树的上铺便问。 “对呀。”李喜娃说。 “不行不行的啦,我有恐高症的啦。”张然满口广东话。 看到班长面带难色,孙家树忙站起来说:“班长,让他睡下铺吧,我上学的时候一直睡上铺,都习惯了。” 李喜娃高兴地拍着孙家树的肩膀说:“好啊,战友之间就应当互相帮助,好样的,张然,你就睡下铺吧。” “那我就不客气的啦,谢谢的啦。” “不客气的啦。”引得孙家树也说起来广东话。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稀疏的哨声,李喜娃对大家说:“开饭的时间到了,大家跟我一起去吃饭吧。” 几名新兵稀稀拉拉地跟着李喜娃走出屋子,饭堂离宿舍只有几十米远,绕过房子就到了,老兵们已经在饭堂门口列队等候多时了。看到人员都到齐了,值班排长开始整队,随后又领唱了一首歌曲《团结就是力量》,老兵们唱得很那个卖劲啊,好像不提劲不让吃饭一样,新兵大多不会唱,都看着老兵唱,心里觉得好笑:吃个饭还用提这么大劲吗? 唱完歌,连长讲了几句话,大概意思是新兵都到齐了,希望老兵能起表率作用,多关心新兵,不能欺负新兵,违者军纪处分。随后下令进饭堂。 一听说让进饭堂,站在前面的张然一头就往里钻,却被李喜娃一把拉了过来,原来,进饭堂是按照由南到北的顺序一队一队地进的,饭堂的地板被拖得干干净净的,十几张大圆桌摆得整整齐齐的,饭菜已摆好了,四菜一汤,一个班刚好坐一张桌子,老兵进屋后都整整齐齐地站在桌子周围,新兵们却不客气地坐下了,看到老兵们都站着,几个懂事的新兵马上又站了起来,还没有站稳,只听到一声哨响,老兵们齐刷刷地坐下了,但几名新兵还是站着的,闹得这几名新兵有一种鸡立鹤群的感觉。 接下来便是一阵无节奏的咀嚼声,就像半夜里养的蚕在咀嚼桑叶,孙家树坐了一天车,在车上,他什么也吃不进去,这一会儿早已饿得半死了,他抓起一个馒头就咬了一大半,几个南方兵没吃过馒头,他们惊奇地看着孙家树三两口就吞下一个馒头又伸手去拿第二个,便也尝试啃了一口馒头,马上又面带难色地放下了。班长说:“不吃不行。”他们这才皱着眉头撕下一小块泡进汤里,然后艰难地用筷子夹着往嘴里送,那痛苦的样子好像是在吃忆苦饭,那一顿饭,孙家树吃得最多,光馒头就吃了6个,破了一项个人纪录。 | 正文 自我介绍 吃过饭回到宿舍,操着不同口音的新兵开始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唠起嗑来,有的还拿出小本子认真记下对方的通讯地址。 李喜娃向大家摆了一下手说:“大家静一静,到现在为止,我们班的十名新兵已全部到齐,下面我们互相认识一下,每个人先作一下自我介绍,我先开始吧,我姓李,叫李喜娃。” 听到这个名字,几个新兵忍不住想笑,怎么取这样一个名字,太俗了,爹娘一定没文化。 李喜娃接着说:“我来自陕西延安,汉族,今年20岁,八八年入伍,任3235团二炮连一班班长,现任新兵一班班长,介绍完毕。”他把脸转向孙家树说:“大学生,你接着说吧,对了,再介绍时要带上文化程度。” 孙家树立刻站起来说:“我叫孙家树,汉族,来自河南,今年20岁。”来部队之前,父亲再三交代他,到了部队不能怕人,要大大方方的,不一定什么时候机会就来了。 李喜娃打断孙家树的话说:“你都20了?咱们俩同岁哦,却比你早当三年兵,我初中没毕业就来当兵了,现在看来,还是多学点文化好,是吧,大学生。”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学生,充其量只能算个准大学生。”孙家树谦虚地说。 大家一阵哄笑只后,李喜娃用手指了指张然:“你说。” “我叫张然啦。”张然站起来说。 “用普通话。”李喜娃带着陕西口音的话打断了张然,其实他的普通话也不标准。 张然操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重新说:“我叫张然,来自广东,19岁,汉族,高中文化。” 接下来是彝族新兵那马失都介绍,他说普通话就更不普通了,就像老外说汉语,大家支起耳朵听了半天也没听懂一句,而他却急出来一身汗,最后干脆用笔在小本子上歪歪斜斜地写了起来。 李喜娃歪着头看了半天才说:“那马失都,这个名字不好记,你干脆叫老马识途吧。”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来自哈尔滨的李海说起话来跟东北二人转的演员一个腔口,听着特别入耳,他嘴巴干净得像个娃娃,竟然说他18岁了,一听就是骗人的,准是个后门兵。 内蒙古的李贵像是在诗朗诵:“我来自美丽的大草原,祖国一声召唤,十八岁的我穿上了绿色的军装,……” …… 每个人都介绍完毕后,李喜娃说:“今天因为刚来的几位同志特别累,我看就早点儿休息吧,大家先洗一洗脚,我已经把洗脚水给大家准备好了。”只见他把十个脸盆一字排开,先倒上凉水,然后把暖瓶里的热水“咕咕咚咚”地均分到水盆里,还剩一个脸盆没兑热水,他用手试了试水温,索性把剩下的热水又均分到那几个水盆里,看着新兵们开始洗脚了,他这才悄悄端起那盆没兑热水的水盆洗起来。 洗完脚,李喜娃告诉新兵,洗脚水要倒进水房,水房在连队东边,新兵们洗完脚一起把水倒掉了,回来后一个个坐在床上看着有棱有角的被子发起愣来,打开真是太可惜了,这时,外面传来几声长长的哨声,新兵都不知道这哨声是干什么的。 “打开被子睡觉。”李喜娃命令道。 新兵们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被子,然后窸窸窣窣地钻进被窝,李喜娃伸手拉灭了电灯,不一会儿,鼾声便开始此伏彼起,李喜娃不放心,他拿着电灯挨个看了一遍,这个被子快掉了,他就用手掖一掖,那个胳膊露出来了,他就把胳膊塞进被窝儿,看到一切都正常了,他这才放心地躺了下来,但他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觉,提干的机会已经失去了,今年是他转志愿兵最关紧的一年,而能不能带好新兵是关键的关键,他在寻思着,怎样才能带好这个班呢? 李喜娃来自陕北一个贫瘠的小村子,家乡到处是光秃秃的黄土高坡,一刮风便黄土飞扬,眯得人睁不开眼,夏天热的整天穿着大裤头,到了冬天却出奇的冷,头上裹着羊毛手巾,穿着笨重的羊皮袄,腰里捆上绳子还觉得寒风刺骨,大多数人一辈子也没有离开过这片黄土地。像许多农村孩子一样,初中没毕业,李喜娃就因为家里交不起学费而辍学了,懂事的他小小年纪就挑起了家庭的重担,每天天不亮,他便起床打开羊圈,然后赶着羊儿到黄土高坡上去啃草,天黑之前,他又一个不少地把羊赶回来,羊儿很聚群,从来不乱跑,省了许多麻烦,这让他觉得有点无所事事,没事的时候他总是躺在土坡上望着蓝天发呆,实在无聊时,他就学着他爹那样吼上几嗓子信天游:“走头头的(那个)骡子(呦)/三盏盏的(那个)灯/带上了(那个)铃子(呦嘿)/哇哇的(那个)声/……”唱完了依旧是望着那蓝蓝的天发呆。有一次,他跟着几个大一点的孩子去了一趟延安,这一下竟让他变得有点不安分起来:城里的高楼都钻进云彩眼里去了,街上的女孩子一个个抹脂擦粉穿很是吸引人,穿着露肚脐的衣服也不知道冷,太美丽动人了,还有那耀眼的霓虹灯,一到晚上就闪啊闪,把天空装扮得五颜六色的。从那以后,他就渴望着有一天能够走出黄土地。那一年,在他的强烈要求下,老实巴交的母亲提着一篮子鸡蛋去了支书的家,母亲一直到半夜才回来,后来,李喜娃便如愿以偿地当上了兵(几年后他才知道,母亲用自己的身体才得以让他当上了兵,他知道后真想回去杀了那个支书,母亲说,你敢杀他我就去死,李喜娃只好作罢,于是他就开始仇恨这个村子,再也不想着回去了)。真没想到,走出了黄土高坡,外面的世界更精彩,这里的楼房还要高,女孩子还要漂亮,真是天外有天啊。他发誓:一定要在部队干出个样子,再也不回那个贫穷的小村子了,那里只有贫穷和耻辱。有了目标也就有了动力,他训练是全团最刻苦的,工作是全团最积极的,当兵的第二年,他就当上了班长,而且是二炮连一班长,鼎鼎有名的“神炮班”班长,战争年代,这个班用一门火炮击毁了敌军八辆坦克,如此光辉业绩被载入了史册,全团都以此为荣,这个班的班长都是提干的对象,以上的两任班长都提干了,当上了这个班的班长,就等于穿上了四个兜,李喜娃也是如此,他紧接着就入党了,今年,连里又把训练新兵的任务交给了他,还把提干的名额给了他,只是到师里就卡住了,因为他的文化低了,于是他把希望放在转志愿兵了,转志愿兵要求并不高,按这样的发展趋势,转志愿兵应该是十拿九稳了。 | 正文 首次出操 悠扬的起床号已经吹了好几遍了,连里的老兵都已经起床了,二炮连新兵一班的几名新兵还一个个睡得跟死猪一样。 “快起床,快起床。”李喜娃挨个把新兵推醒,“快要出操了,出去活动活动。” 孙家树睁开眼看看窗外,然后打了一个哈欠说:“班长,天这么黑就起床啊?” “已经六点了,早操时间到了,快点,老兵们都已经带走了,快洗洗脸出去跑几圈。”李喜娃催促着。 新兵们这才坐起身来,揉着惺忪的眼睛互相看看,看到班长脸色难看,才不紧不慢地穿起衣服来。 李喜娃已经给每个人打好了洗脸水,整整齐齐地摆在门口,甚至连牙膏都给挤上了。在李喜娃的催促下,新兵们大多都穿好衣服下床了,只有张然直了直身子,迷迷糊糊地看了看四周又躺下睡了起来,孙家树看到张然还在睡,忙用手推了推他。 “张然,快点,大家都起床了,一会儿班长又该催了。” “我还没有睡够呢。”张然这才不情愿地坐了起来,他慢慢腾腾地随手拿起一件衣服套在身上,系扣子时眼睛还是闭着的,他是最后一个到的部队,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实在是太困了。 洗漱完毕后,李喜娃像赶羊群一样把新兵们一个个轰出了宿舍,一出门,红红的太阳照在大家脸上,孙家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太阳怎么从西边出来了?他强行把太阳升起的方向当成是东方,但思想上怎么也转不过来这个弯,不用说,他迷方向了。 老兵们喊着号子从操场上跑了回来,他们好奇地看着这帮懒虫们,把脚步踏得“嚓嚓嚓”地响,立正的时候也是齐刷刷的,好像是在故意炫耀。 李喜娃带着全班围着操场跑了起来,操场上到处是跑步的新兵,稀稀拉拉的没有个队形,李喜娃带着全班没有跑够一圈,就有人捂着肚子要掉队了,没办法,他只好下令带回,就跑了这一圈,新兵们就已经跑得是大汗淋漓,回到宿舍,李喜娃交给大家的任务是叠被子,他要求反复练习,一直叠到开饭时间。 开饭还是老一套子,排队,唱歌,连长训话,吃饭,早上的饭比较简单,也是四菜一汤,不过菜有两盘是腌制的咸菜,汤是大米汤水,但还是见荤了,猪肉炒粉条,吃完饭大家都不敢在饭堂逗留,赶紧回宿舍了。 上午操课号一响,老兵们都集合带出去训练了,新兵却不训练,而是在班长的带领下观看老兵表演,这着实让新兵们开了眼界:十人一组的班队列,在一名班长的指挥下转体、行进、变换着不同的队形,那真叫整齐,像一个人在做动作;器械场上,老兵们像体操运动员一样上下翻腾;四百米障碍,老兵们个个身轻如燕,过障碍如履平地;楼房攀登,老兵们像猴子一样敏捷,几秒钟就攀到了楼顶;靶场上,好多新兵都盘腿坐在观摩台上观看老兵打靶,只见老兵们趴在靶台上“噼里啪啦”地打着枪,前面有好多小圆牌子不停地晃动着,班长们说那是在报靶,不同的晃动代表不同的环数,新兵并不关心环数,只想着什么时间自己也能过一次打枪瘾。老兵射击完毕后排着队带走了,忽然听到一阵眉头的引擎声,大家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辆三轮摩托车快速驶进了靶场。一个老兵抱着一杆八一杠端坐在一辆摩托上,孙家树咋看身形怎么那么眼熟呢,还是李海眼尖,他大声喊:“那不是班长吗?”扭头看看四周,果然不见了班长的踪影,他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摩托车上,只见李喜娃在行驶的摩托车上举枪射击,一声声清脆的枪声过后,“政治合格、军事过硬、纪律严明、作风优良、保障有力。”二十是个大字便呈现在大家眼前,“班长真是太伟大了!”一班的几名新兵高兴得跳了起来;看完射击表演,新兵们又被带到操场上,不知这回要观看什么,大家正在翘首以待的时候,突然一阵口号声传来。 “一二三四”,大家顺着喊声看去,那是什么,只见几百人的钢铁方队移动过来&#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 正文 火热的军营 原来,这是3235团最拿手的表扬科目——刺杀操,人数最多时可以达到800人的方队,今天看起来有四五百人,一个个头戴钢盔,肩扛上了刺刀的八一杠,远看是寒光闪闪,犹如一堵钢铁长城,气势震撼人心,只见几百人的刺杀操方队齐刷刷地展开队形,气势磅礴,一个突刺,杀声震天,一个接一个套路做下来,把新兵看得是惊心动魄,忘记了鼓掌。 下午出操号吹响后,新兵依然不出操,而是以连为单位参观团史馆,团史馆面南背北,墙身都涂上了一层红色是涂料,显得庄重肃穆,门前耸立着两颗苍劲的松树,国防部长题写的“济南第一团”几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走进团史馆,新兵们好奇地看着团史馆里陈列的3235团在战争年代缴获的各种武器装备,光荣榜上有英雄人物的画像和英雄事迹,李喜娃指着一门老得掉了牙的火炮对大家说:“这是我们班曾用过的一门迫击炮,一个战役打下来击毁了敌军八辆坦克,创造了我军战争史上的一个奇迹,我们班因此被中*央*军*委**授予“神炮班”荣誉称号,能成为这个集体中的一员,我们应该感到无比的自豪。”听完班长的话,孙家树心中激动不已,原来我们班这么厉害啊。 这时,一阵浑厚的男中音传过来,大家遁着声音看去,原来是讲解员在讲团史,跟随者讲解员的讲解,新兵们立刻被带进了血与火的战争年代:3235团是r集团军组建最早、历史最长的团队,这支部队转战华东战场,参加过大小战斗上千次,共歼敌10万余人,为r集团军赢得了极高的荣誉,这支部队的前身是我国北方地区除陕北红军外唯一一支保留下来的红军游击队,作为胶东历史上第一支人民子弟兵,1938年2月,在牟平雷神庙打响了胶东抗战第一枪。1941年4月,我团红军连之一的八连赢得了我军历史上第一个荣誉称号(钢八连);济南战役中,我团率先突破固若金汤的济南城,被中*央授予“济南第一团”荣誉称号;淮海战役中,又率先突破黄百韬兵团司令部驻地碾庄圩;渡江战役,我团第一个突破长江防线,涌现出百万雄师“渡江第一船”……战士们好像听到了隆隆的炮火声,看到了百万雄师渡江的宏伟场面。 原来以前看过的电影演的淮海战役、渡江战役就是我们团的事啊?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参观完团史馆,孙家树已是热血沸腾,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下来,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以前辈先烈为榜样,刻苦训练,努力学习,在军队这个大熔炉里锻炼成钢,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晚上,团里组织看电影,全团的官兵都来了,白天没看到有多少兵,晚上一集合,硬是把一个能容纳几千人的大礼堂挤得满满的,电影放映之前半个小时是拉歌时间,整个大礼堂立刻喧闹起来,这种场面新兵还是头一次见。 只见六连连长站起来朝着八连的方向喊:“八连的那个吼嘿。”战士们回应:“来一个那个吼嘿。”“你们的歌声。”“嘿呀嘿呀。”“真是那个好啊。”“嘿呀嘿呀。”“来一个那个吼嘿。”“鼓掌呱唧呱唧。”接着是一阵有节奏的鼓掌声。 八连的也不示弱,指导员披挂上阵,用同样的方式回击对方,指导员:“说唱歌”战士:“就唱歌,唱的歌曲比你多,比你多。”指 导员马上领唱了一首歌曲《咱当兵的人》唱完后对着六连方向喊:“六连的战友唱起来,唱起来,不要被我们的士气吓坏,其实我,最神采。” 六连的马上回应:连长:“八连的歌唱得妙不妙。”战士:“就是声音有点小。”连长:“八连的歌唱得好不好。”“声音就像鸭子叫。”连长:“轰几炮。”战士:“轰三炮。”“一二。”“轰——”“一二”“轰轰——”“一二。”“轰轰轰——”“咱们为他们打打气》”嘘,嘘,嘘,嘘,嘘,嘘,爆——哈哈哈哈。”“咱们来一首《打靶归来》”紧接着就吼起来。 这两个连队,一个是威震全军的“钢八连”,一个是大名鼎鼎的“硬骨头六连”,一旦摽起劲来,就像斗鸡一样,拉都拉不开,那歌声仿佛要把屋顶掀翻似的。其余的连队也没闲着,各自找着对手干起了,整个大礼堂仿佛变成了歌的海洋,新兵们也深深地融进了这种激烈的气氛中。 看完电影回到宿舍,新兵们一个个尽头十足、余意未尽,他们聚在一起兴致勃勃的谈论着一天的感受,孙家树心里有事,他独自爬上床,从挎包里掏出纸和笔,以床为桌写起信来,他答应绿叶一到部队就给她写信的,现在不写什么时候写啊。 绿叶你好: 我已顺利到达部队,真是太幸运了,我们这个部队是大名鼎鼎的英雄团队,国防部长曾经在这儿当过兵,你看过电影《渡江战役》吗?演的就是我们团的事,了不起吧。在这里看到的是整洁的营院,听到的是振奋人心的口号声,感受到的是战友之间的关爱之情,给你说了你也不信,班长都给我们端洗脚水,我们现在也不训练,训练的时间是看老兵表演,老兵们一个个厉害着呢!他们爬楼房比猴子还快,过障碍如履平地,而且个个都是神枪手,百步穿杨,一打一个准,我们班长就是一位顶尖的神枪手,在行驶的摩托车上射击,弹无虚发,我真羡慕他。老兵说,三个月后,我也可以达到这样的水平,还说,像我这样的文化水平,百分之百能考上军校,现在看起来,你让我当兵还真是当对了。 绿叶,你观看过拉歌比赛吗?我们部队的拉歌真叫绝,晚上看电影,去了首先就是拉歌,两个连队,你一首,我一首,跟斗鸡一样,看谁能压过谁,歌声不算是多好听,但绝对有气势,歌调不是很准,但绝对能感染人,战士们把吃奶的劲都吼出来了,真过瘾啊! 绿叶,我在这里一切都好,每顿饭都是四菜一汤,吃饱为止,就是住房太紧张,十几人挤在一间屋里,想干点什么很不方便,我写信是趴在床上写的,字写得有点歪,你可别见笑。 在部队可有意思了,军人见面互相敬礼,跟在地方都不一样的。有人把这种怪现象编成了顺口溜:穿裤子,大粗腰,热天戴个大盖帽,进屋先要喊报告,厨房炒菜用铁锹。你觉得有趣吗? 绿叶,你的愿望是当一名教师,我一百个支持,祝愿你今年能考上理想的大学,咱俩比一比好吗?看谁考得好,我心里很清楚,你的学习比我好,只是高考时出了点意外,如果不是考最后一门时你突然头晕了,现在一定是在念大学了。 绿叶,分手才几天,我有一种特别想见你的心情,就是那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滋味,昨天晚上我还梦到你,我们正在一起朗诵诗歌,你的鼻子突然流血了,我就赶紧给你擦,可是擦啊擦啊,就是擦不净,于是我就抱着你去医院,可就是迈不动脚,我一急就醒了,身上出的汗把被子都浸湿了,你看我怎么做这样一个梦?不过我听说:梦和现实是恰恰相反的,这或许是一个好的征兆,血是红的,预示着你红榜提名啊。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一句,一定要注意身体,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啊! 绿叶,你是那样的通情达理,善解人意,你就是我今生要追求的女孩,有了你,我感到生活是多么的有滋有味,世界是如此美丽,今生拥有你,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 不能再写了,熄灯号响了,以后不管有多忙,我都会给你写信的,等着你回信。 祝你考上理想的大学! 孙家树 ※※※※※※※※※※ 熄灯号响过后,李喜娃挨个查看了一下班里的兵,催促着大家快点睡觉,并随手拉灭了电灯,屋里顿时漆黑一片,孙家树摸索着把信装进信封,这时才感到如释重负,他联想着绿叶看信时的心情,竟然兴奋得难以入睡,半夜了他还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着,既然睡不着,他就干脆睁开眼,看到屋里怎么一明一暗的,趴到床边一看,原来是张然在吸烟,这小子烟瘾真大,白天班长不让吸烟,他就改在晚上了。 | 正文 开班务会 来到军营的第二天,二炮连的新兵早早地吃过了饭坐在屋子里等着出操,班长们却准备着笔和笔记本,新兵都不知班长们要干什么,悠扬的操课号已经响起来,各个连队的老兵都开始整队出操了,但二炮连的新兵却一直没有露头,原来,几个新兵班长都去连部开会去了,新兵们全部被安排在宿舍学习条理条令,班长们刚一离开屋,新兵们就像没王蜂一样嗡嗡乱嚷起来,印着条例条令的小册子则被扔在了一边,一班更热闹不信你可以过去看看。 张然说:“你们猜班长开什么回去了?” “听说部队准备换发87式军装,班长一定去领衣服去了,我穿上新军装一定很神气。” “不对,今年新兵伙食标准提高了,班长去开伙食听证会去了。听说新兵以后每顿饭一人加一个鸡蛋。” “不对,应该是两个。” ……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说着,忘记了班长交代的任务,他们甚至想着如果再等一会儿班长不回来,准备打双升扑克,大家正聊在兴头上的时候,门突然开了,李喜娃夹着本子进屋了,大家立即停止了嬉笑打闹,顺手拿起小册子看起来,偷眼看看班长,只见他神色凝重,从班长的表情看,大家预感到情况有点不妙。 “开会。”李喜娃终于开口了。 新兵们迅速搬出马扎坐下来。 “起立。”新兵们还没坐稳,李喜娃下了起立的口令,不知要搞什么名堂。 “提凳子。”大家提起了凳子。 “放凳子,好,坐下。”这时昨天看电影时刚学的坐凳子的动作,李喜娃现炒热卖。 “不齐,再来一遍。”李喜娃又命令。 再做的时候,大家都集中了精力,这一次动作做得相当的齐,听马扎落地的声音就能听出来。 “坐直了。”李喜娃威严地扫视了一下每一个人,看得新兵一个个心里毛毛的,“刚才我在连里参加了连务会,下面,我传达一下会议精神。”李喜娃打开小本子开始念起来:“连务会的中心议题是新兵训练问题,连长要求大家在新兵训练结束前,共同科目的成绩必须达到及格以上,这句话,说着容易做着难,要在短短的三个月达到及格成绩,不下一番苦功夫是不行的,我们大家要作好吃大苦,耐大劳的心理准备,遵守部队的训练条令,内务条令和纪律条令。”李喜娃忽然停止了说话,“张然,现在讲着纪律条令你还乱动,这是我们班第一次开班务会,希望大家要遵守纪律。”李喜娃说话的时候,新兵们都不约而同的直了直身子。 “及格成绩是连里的要求,我们是一班,是有着崇高荣誉的“神炮班”,应该有更高的要求,我们班要求是良好以上。”李喜娃接着说。 大家嘘声一片,虽然及格和良好对他们来说还很抽象,但可以肯定,及格和良好之间一定有一个难以逾越的鸿沟,看来不是加两个鸡蛋的事。 “大家不要嘘,良好还不是我们的最终目标,我们的最终目标是优秀,希望我们班人人争当全优兵。同志们啊,我们训练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荣誉,捍卫前辈们用鲜血赢得的荣誉,这就要求我们班凡事都要争第一,我们班的口号是:是荣誉就争,见红旗就扛。” “李海,你说一说我们班的口号是什么?” 李海这时正斜着眼睛瞅着窗外,听到叫他的名字急忙站了起来。 “是,是,是都要争第一。”大家听了一阵哄笑。 “孙家树。”李喜娃又开始点名。 “到。”孙家树应声站了起来。 “你说说我们班的口号是什么?” “是见荣誉就争,见红旗就扛。”孙家树回答。 “回答得很对,坐下。”李喜娃说道。 “是。”孙家树坐下了。 李海看到孙家树坐下了,也跟着坐下了,李海还没有坐稳,只听见李喜娃吼道:“李海,没让你坐下,站起来,你得好好清醒清醒。” 李海只好又站了起来,这样一来,再没有人乱走神了。 “下面我宣布一下我们班的训练计划:第一阶段是体能训练,为了增强体能,我们每天长跑不低于20公里,睡觉前1000个俯卧撑,1000个仰卧起坐。”李喜娃接着开会。 新兵们嘘声一片,1000个呀,开玩笑吧,那么多怎么做啊? 李喜娃又威严地扫视了一下全班,屋里立刻静了下来,“毛病,在部队里没有玩笑,这是死任务,谁也跑不掉,当然,考虑到你们现在体质还不行,前几天可以酌情少做一点,给大家一个由少到多的适应过程,但这个时间很短,只有一个星期,是骡子是马咱们一星期后拉出来看。” 我们是骡子还是马?新兵们听都听出了一身冷汗。 “第二阶段嘛,继续加强体能训练,熟悉队列动作的要领,全班动作达到整齐化一,步调一致,单双杠要完成1—5练习;第三阶段是强化训练阶段,各个科目必须达到良好以上,争当全优兵,在搞好训练的同时还要搞好内务卫生,物品摆放要有序,地面要打扫干净,被子叠得要像豆腐块,要把卫生流动红旗固定在我们班。下面我宣布一下纪律:三个月新兵训练期间,任何人不准私自外出,不管任何人,干任何事,只要离开班集体,哪怕只离开一分钟,都要请假,包括去厕所,而且去厕所不准单独去,最少要两人以上。” 李喜娃话音一落,新兵们仿佛一下子掉进了冰窟,连去厕所还要请假,还必须两人以上,这好像不是军营,应该是监狱才对呀。 李喜娃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推子和一把梳子,他“咔嚓咔嚓”地捏着推子,眼睛像鹰一样搜寻着目标,不知想搞什么名堂。 | 正文 理发 “不会是理发吧?”大家感到有点不对头。 “要是这样,那班长真是吃饱撑的,外面的理发店多的是,想要什么发型就理什么发型,而且还是漂亮的女孩理的,班长会理什么发型,现在还不知道他的理发技术怎么样呢?”孙家树想。 还真让孙家树猜对了,李喜娃用眼搜寻了一圈说:“为了日后训练方便,下面我给大家理发。”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他。“别看,谁也跑不掉,张然,你的头发最长,就先拿你开刀了。”李喜娃指着张然说。 “班长,我就不劳您大驾了,我习惯在理发店理,还带按摩的,超不过十元钱。”张然嬉皮笑脸地边后退边说。 “立正。”李喜娃突然严肃起来。 张然“唰”的一下就立正了,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完全退去就僵在脸上,看来班长要发飙了。 “毛病,这是部队,一切行动要听指挥,地方那一套不要带到部队来,站好了。”李喜娃突然变脸让大家很不适应,他这几天一直是面带微笑的呀。 “那,那你给我留长点。”张然知道自己刚来部队惹不起老兵,但他还抱着最后一丝幻想。 “坐下。”李喜娃黑着脸命令。 张然走过去战战兢兢地坐在凳子上,一双眼睛瞅着班长手中的推子说:“班长,手下留情,求求你了。” 李喜娃不再说话,他从柜子里拉出一条床单用力一抖就围在了张然脖子上,然后一手摁头,一手捏推子,对准张然的头正中间“咔嚓咔嚓”就是一推子,头发飘然落下,露出白白的头皮,紧接着,李喜娃左一下,右一下,头顶一下,脖子以下理了起来,只一会儿功夫,满头长发就被一扫而光,现在变成了光光蛋。 “好啦。”李喜娃用嘴吹了吹沾在手上的头发茬,得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张然顾不得扯掉围在脖子上的床单就跑到镜子前,不看则已,一看就气得大叫起来:“谁让你给我理这么短的?像个劳改犯,这下没法见人了,我要找连长告你。呜呜——” “告我?你去。”李喜娃用手向外一指,“最好是找团长,没胆了吧?实话告诉你吧,给新兵剃头是3235团的传统,团长也是这么过来的,去,站一边去,下一个。” 下一个是拿马使都,她满脸的无奈地走了过去,孙家树身不由己地往后退着,他的中分头型不知迷倒了多少纯情的小女生,要是理成这种发型,一定会让人笑掉大牙的,偷眼看看李喜娃,他看起来是越理越上瘾,理了一个又一个,头发飘的满屋都是,半个钟头未到,屋里就多了七八个光头,由于光头的反光作用,屋里明显增亮了不少,最后只剩下孙家树一个人躲在墙角。 “大学生,该你了,过来。”李喜娃咔嚓咔嚓地捏着推子说。 看来再躲是躲不过去了,头发终有一掉,孙家树硬着头皮走了过去,“班长,求求你高抬贵手,千万别理太短了。”他哀求着说。 “好,长一点。”李喜娃特意拿了一把梳子垫在推子下面,“别动,我开始理了。” 孙家树只听见推子“咔嚓咔嚓”地响着,头皮感到凉丝丝的,一推子下去,他感到头轻了许多,头发落在脖子上,痒痒的,李喜娃精心地修剪着,他有意给孙家树留长一点,但他那水平,理光头还凑合,理平头就不行了,那头理得跟猪啃过的麦苗一样,他试着把头发修平,但越修越难看,越修越短,最后不得已,干脆也理成了光头。 孙家树拿起镜子一照,肺都气炸了,眼泪禁不住在眼眶里直打转,“你不讲信用,当班长的不讲信用。”他真想上去揍班长一顿。 看到孙家树生气了,李喜娃说:“我可不是存心的,来,让班长看看你的手艺,你也给班长来一个。”他把推子递给孙家树。 “我不会。”孙家树赌气地说。 “毛病,不会也得理,这是命令,3235团的班长没有不会理发的,想考军校就得从班长做起,不想当班长了是不是?不想考军校了是不是?”李喜娃把推子硬塞给孙家树说。 孙家树无可奈何地接过推子,想想自己的头发,看到屋里的几个新战友都在用一种鼓励的眼神看着他,他会心的一笑,报复的心态便油然而生,“理就理,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学着李喜娃的样子咔嚓咔嚓地捏着推子,不知怎的,拿推子的手竟然抖动起来,管他呢,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上下左右乱理起来,由于是第一次理发,动作不熟练,连着夹了几次头发,疼得李喜娃直咧嘴,连声说:“慢一点,慢一点。” 李喜娃急忙放慢动作,仔细地修剪着,看到刚才有一处理过的地方,头发被拽掉了一小撮,难怪班长会喊疼。 终于理完了,孙家树是热汗直淌,连手上也渗出了一层汗,头发茬沾着手上吹都吹不掉。 李喜娃照着镜子说:“不错,不错,下次还得让你理,不过,下一次可得悠着点,别夹头发,疼着呢。” 理完发,帽子往头上一扣,一下子塌下来盖住了眼睛,一理发,头也变小了,帽子戴在头上乱涮。 “外面集合,开始队列训练。”李喜娃命令。 “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李喜娃喊过口令以后,新兵们的帽子在惯性的作用下全歪了。 李喜娃把全班带到操场上,操场上到处是新兵在走队列。不知是哪一个连的新兵没戴帽子,清一色的光头,他们正练得带劲。 “稍息,立正——科目,班队列。”李喜娃显得非常正规。“为了走好班队列,我们首先要练好站军姿,军姿是军人的基本姿态,是队列动作的基础,是军人气质的集中体现,其动作要领且听我边讲解边示范:两脚跟靠拢并齐,两脚尖向外分开约60度;两腿挺直;小腹微收,自然挺胸;上体正直,微向前倾;两肩要平,稍向后张;两臂下垂自然伸直,手指并拢自然微曲,拇指尖贴于食指第二节,中指贴于裤缝;头要正,颈要直,口要闭,下颌微收,两眼向前平视。” 李喜娃一边讲解一边示范,孙家树听了觉得好笑,说白了,这不就是站吗?不过是取了个好听的名字而已,自己两三岁时就会了,没想到来部队学的是叠被子,坐板凳,现在又开始学站了,越学越简单,该不会再学爬吧?(孙家树还真有预见性,他的这个想法在不久就应验了。) 李喜娃一个一个给新兵正军姿,这个头歪了,那个身子斜了,他都不厌其烦地一一给予纠正,张然站军姿最有意思,往那里一站,身子是三道弯,扛肚子凹腰的,李喜娃一拍他的肚子,腹部收回去了,胸脯却塌了下去,李喜娃又像捏面人一样吧他的胸脯捏起来。 轮到孙家树时,他绕着孙家树走了一圈,冷不丁用脚尖在孙家树的腿弯出一点,孙家树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倒在地,他不满地用眼睛斜看着班长,李喜娃训斥道:“两眼目视前方,你往哪里看啊?” 孙家树急忙站好,两眼平视前方。“搞偷袭算什么本事。”他小声嘟噜着。 “一看就知道你偷懒了,你知道你为什么会站不稳吗?那是因为你的两腿没有挺直。”李喜娃从头到脚把孙家树的军姿纠正了一遍,然后面对孙家树站好说:“我们大家可不要小看站军姿,没有良好的身体素质是根本站不好的,不信咱们比一下,看谁站的时间长,当然,撑不住可以打报告退下,坚持到最后者为胜,敢不敢比?” “敢。”孙家树不服气,这有什么可比的,不就是站吗?谁怕谁呀?孙家树生来好斗,班长的一番话激起了他的斗志,要知道,上学的时候他就爱和同学们比,而且从来就没输过。 说比就比,李喜娃站在队列前面说了声:“现在比比看谁站的时间长,当然,谁坚持不住可以打报告退下。”他的话音一落就等于比赛开始了,五分钟,十分钟,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比赛在悄然进行着,新兵们站了一会儿身上就出汗了,真没想到站也能站出汗来,半个不到,就已经有新兵开始打报告退下了。 一小时,一小时十分,十五分……不断有新兵打报告退下,最后,只剩下李喜娃和孙家树了,两人面对面僵持着,这一次,孙家树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大有一番不战胜班长不罢休的阵势。 太阳慢慢从云层里钻出来,阳光像利剑一样射向大地,孙家树早已是汗流浃背了,全身像是无数只钢针在扎,脖子痒了好长时间了,像有千百万只虫子在爬,现在他倒佩服起高三时的班主任来,无论再热的天,他的风纪扣总是系着的,如果从那时候就学学班主任,现在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好不容易又捱过去了半个小时,孙家树再也忍无可忍了,武装带紧紧地勒在腰间,勒的他喘不过气来,眼皮上的汗珠折射出七彩的光芒让他产生了幻觉,他脑海中不时闪过退却的念头,但自尊心告诉他一定要坚持到底。 其他班的新兵也停住了训练,纷纷围上来观看他俩比赛,新兵们都喊着口号为孙家树加油。孙家树现在已是口干舌燥,嘴里的口水早被他全咽到肚子里了。 “报告。”孙家树小声说。 “是不是坚持不住了?”李喜娃带着一种嘲笑的语气说。 “不是,我能不能解开风纪扣和腰带?” “毛病,我不是也这样吗?坚持不住就退下。” 孙家树不吱声了,他不断地给自己打气:坚持坚持再坚持。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了,孙家树感到头晕得不行了,棉帽子扣在头上像戴着紧箍咒,他看着周围的人开始围着他转起来,还看到了绿叶,身体不由自主地想向前栽,但他他定定神,努力保持着身体平衡,不能输,坚持就是胜利。他一遍遍鼓励自己。 一秒钟,两秒钟……孙家树晃动起来,他已经身不由己了,突然,他眼前一黑,身体直挺挺地向前栽去,只听见“咚”的一声闷响…… | 正文 掉入冰窟 脚下就是硬地,孙家树这一跤摔下去非摔个鼻青脸肿不可,让人想不到的是,李喜娃已经先他倒地了,孙家树硬邦邦地摔在了李喜娃身上,李喜娃伸手抱住孙家树,再看孙家树,已经人事不醒了。 “水,凉水。”李喜娃大声喊着。 几个老兵迅速跑了过来,七手八脚地帮助李喜娃把孙家树抬到树荫下,有人飞快地从宿舍拿来军用水壶,里面装满了凉水,对着孙家树的嘴就是一阵猛灌,李喜娃用指甲猛掐孙家树的人中,迷迷糊糊中孙家树听见李喜娃说:“好样的,班长输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孙家树意识渐醒,班长的话他隐隐约约听见了,心想:战胜了班长就等于给了他一个下马威,这一跤摔得值。(但事后,一位老兵的一番话让他听了像吃了一个苍蝇一样难受,李喜娃站军姿是全团出了名的,别说几个小时,就是一天也没事,89年北京戒严,他就站在天安门广场入口处,一站就是半天,那军姿站得绝对标准,来来往往的群众都不住地夸奖,碰巧国家一号领导人的车队要通过天安门广场,他敬礼时手臂不小心被刺刀划了一下,顿时鲜血直流,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有什么小动作的,他就那样保持着举枪礼的姿势,任凭鲜血流淌,国家一号领导人的车队通过需要多长时间,大家可想而知,他就那样坚持着,心中默数经过的车辆,三十,三十一……直到最后一辆车缓缓驶了过去后他才一头栽倒在地,此时,鲜血染红了军衣,师长听说他的事迹后当场给他宣布了一个三等功的命令,李喜娃的军事素质在全团也是拔尖的,硬骨头六连和钢八连都想把他挖走,连长死活就是不放,说是今年给他上报提干材料,没想到材料报到师里被刷了下来,原因很简单,他连初中都没毕业,文化太低,和平年代需要的是高学历军官,真是太可惜了,他现在要想留部队,唯一的希望就是转志愿兵了。) 吃过晚饭,白天训练了一天,晚上总该好好休息一下了吧?新兵们也不管什么内务不内务,一进屋就舒舒服服地把身子扔给了床铺,还别说,这一放松,那滋味简直舒服极了。 这时李喜娃进屋了,一看到大家都躺在床上,马上像狮子一样吼了起来:“王八蛋,谁让你们躺在床上的,熄灯号吹响之前这种行为是破坏内务卫生,赶快下床集合,开始跑五公里。” 没办法,新兵们一个个不情愿地爬下床,心里都在诅咒着这个狠心的班长。 李喜娃带着全班来到操场,没想到跑道上全是跑步新兵,有的还光着膀子跑得呼哧呼哧的,看来新兵的命运都是一样的,李喜娃领着新兵围着操场跑起来,他不时转身倒退着跑,看看有没有掉队的,嘴里一个劲地催着:“快点,快点。” 张然跑得最慢,刚跑了一圈他就掉队了,李喜娃在后面推着他跑,围着操场跑一圈刚好1000米,五圈没跑完新兵们已是大汗淋漓,溃不成军了,李喜娃只好带回。 回到宿舍,新兵们一个个都像散了架一样,连汗也顾不上擦就一屁股坐在床上,这下总该休息了吧?没想到连屁股还没坐热,李喜娃又叫嚣起来:“起来,起来,快起来,每人50个俯卧撑,50个仰卧起坐,快点,趁热打铁。” “班长,休息一下再做不行吗?”张然一边喘气一边说。 “毛病,俯卧撑准备。”李喜娃冰冷得说话掷地有声。 没办法,十名新兵双手撑地排成一排。 “一,二,三,四……”李喜娃开始数数。新兵们随着节奏做了起来。 张然刚做了五个就撅着屁股不动了,李喜娃走过去一脚踏在他的屁股上,没想到他他竟趴在地板上不动了,李喜娃数落着:“你小子真熊,撑起了,做不了就这样一直撑着,王八蛋。” “你骂人。”张然干脆站起来不做了。 “毛病”李喜娃抬腿一脚踹在张然的肚子上,把张然踹得趔趄了一下。张然气坏了,在家哪受过这气呀,他顺手掂起了一只马扎,班里的空气顿时紧张起来,几个新兵都愣住了,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李喜娃用手指着张然说:“放下。” 张然说:“我就不放,看你能怎么着?” 李喜娃伸手就甩了张然一个大嘴巴:“妈的巴子,想造反不是?” 这一嘴巴打得张然是眼冒金花,他大叫一声:“操·你妈,老子给你拼了。”抡起马扎向李喜娃头上砸去。 没想到李喜娃并不躲闪,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抓着张然的胳膊拧到了背后,张然又伸出另一只手去打,又轻而易举地被扭住动弹不得,李喜娃稍一用力,张然就“哎呀哎呀”大叫起来。 “想打我,等练得差不多了再说,但现在你得给我老老实实的。” 这时,门突然被人跺开了,气势汹汹地闯进来几个老兵来,他们叫喊着:“干什么,干什么,一班长,怎么回事?” “没什么。”李喜娃笑着说,“这小子想跟我练练。” “揍扁他,不知道好歹。”一个老兵叫道。 “你们回去吧,这里没什么事”李喜娃笑着说。 “谁不老实,老子废了你们。”一个老兵指着在场的新兵恶狠狠地说,新兵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看来,在部队不听话真的会被挨打,一个个乖乖地做起俯卧撑来,看到新兵都变得服服帖帖,老兵们这才悻悻地出去了。 孙家树上学的时候喜欢打篮球,每次打篮球的时候他都会做几个俯卧撑活动一下筋骨,做十几个俯卧撑是没问题的,但从来没有做过五十个,他死撑着做了三十个,胳膊和腿已经抖得无法控制了,刚才跑五公里出来一身汗还没有干,现在又大汗淋漓了。 李喜娃厉声说:“今天必须做够五十个,做不够甭想睡觉。” 死任务下来,看来是混不过去了,孙家树咬着牙艰难地做着,脸上的汗一滴一滴流淌在地板上,如果用盆子接着,足够接一盆的了,终于做够五十个了,孙家树的胳膊已经软的像面条了。他无力地站起来,连着试了两下才爬上床,还要再做五十个仰卧起坐才能睡觉,看到其他新兵还在做俯卧撑,孙家树脸上露出一丝胜利的喜悦,他双手抱头做起仰卧起坐来,他一边做一边想:现在仅仅是做五十个,以后做一千个可怎么做呀?他不敢往下想了,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得过且过吧。 半夜,孙家树被一阵抽搐声惊醒了,和自己顶头睡的那位在队列中老是慢半拍的大个子贵州兵又在发意症了,他嘴里“咕噜咕噜”地说着话,孙家树听了半天才听清,他好像是在说:班长,我做不了了。孙家树轻轻推了推他,他便不吱声了,孙家树这时才感到全身都是疼的,再睡已是不可能了,不光他受不了,谁也受不啊,孙家树这个时候已经明显后悔了,难道这就是他所追求的理想吗?他开始思念上学的日子,那些和绿叶在一起的日子,斜躺在清水河畔松软的草坪上,绿叶像一只温顺的小羊羔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河里的小鱼自由自在地游,听着绿叶那甜甜的话语,吃着甜甜的面包,哪像现在,一睁眼就是班长那干板的脸,紧接着就是一阵严厉的吆喝声,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当兵,监狱的囚犯也不至于这样啊?早知道当兵时这个样子,他宁愿回校复习,哪怕是上那所不喜欢的大学也行。他一生气,索性钻进了被窝,他打开了电筒,掏出了纸盒笔,写封信发泄一下吧,这是他发明专利——被窝里写信用手电筒照明。训练计划把时间占得慢慢的,想写信就得利用睡觉时间,于是他就偷偷地买了这么一个小手电筒,今天是第一次用。 亲爱的绿叶,我现在不知该怎么办了。写了一个开头,孙家树就再也写不下去了,他现在矛盾得很,照实写吧,让绿叶担心不说,同学们知道了非笑掉大牙不可,不照实写吧,闷在心里也怪难受的。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他最终把刚写的那张纸揉成了一团,重新再写时,开头成了:亲爱的叶,我在这里一切都好,请不要挂念…… 不知不觉中,起床号吹响了,刚来的时候,起床号听起来是那样的悦耳动听,现在听起来像上课的铃声,好烦人呦,孙家树爬了起来,全身软绵绵的,每一块肌肉都涨着疼,看看其他新兵没有动静,他干脆又躺下了。来之前,父亲告诉他,要眼里有活,但来到部队却找不到要干的活,哪里都是干干净净的,他曾打算着去扫营区的卫生,除了晚上地上才会落一些树叶,早上要起很早才能扫到树叶,因为老兵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扫干净了,现在看来想早点起来是不可能的了,他已经累得动都不想动了。 “起床,起床。”李喜娃用腰带狠狠摔着床头,“马上出操了,别磨磨唧唧的。” 听到班长的喊声,新兵们这才窸窸窣窣的穿起衣服来,这情景让孙家树想起了中学课本里学的一篇课文《包身工》来,那猪罗猪罗的语气不就这样吗? 外面可以清楚听到老兵们踏着整齐的步伐出操的声音,李喜娃凶神恶煞般把新兵赶出了屋子,排长张昆正绷着脸站在外面,那张脸就像在冰箱里冻了几天的猪腰子一样难看,今天是新兵排第一次出操,新兵的集合速度让他感到很没面子。 李喜娃整队后向张昆报告:“排长同志,新兵一班集合完毕,请指示,一班长李喜娃。” “稍息。”张昆还礼。 紧接着,其他几个新兵班也陆续整队报告,等到最后一个班报告完毕,张昆扬着表对大家说:“从吹起床号到现在,时间已过去十五分钟了,这样的集合速度,老窝被人端了也不知道,一个个像老奶奶似的,记住,部队没有老奶奶,希望下次注意,都有,向右转,跑步走。” 随着“噼里啪啦”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新兵排像一列老式的蒸汽机车一样缓缓运动起来,如果不是前面几个班长压着步子,队伍早乱套了。 “喊个口号提提精神。”张昆边跑边说:“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新兵们回应着,听起来少气无力,像三天没吃饭似的。 “我看大家还没睡醒,再来一个。”他又喊了一次口号,新兵们也扯着喉咙喊,声音明显大了许多。这一次排长总算满意了。 队伍围着操场转了几圈,几名新兵就开始捂着肚子掉队了,看到队形要乱,张昆便把队伍带到器械场停了下来,不知想搞什么名堂。 | 正文 下马威 只听见一排长张昆大声说:“同志们,今天观看一下你们的班长做军体,看看他们有没有资格做你们的班长,如果没有呢,你们只要说一声,我立马撤了他。首先让四班长给大家示范一下单杠一练习,四班长,出列。” “是。”四班长应声出列,只见他摆动着双臂走到单杠下面,立正,转体,身体稍向下蹲,“噌”的一纵身子,双手稳稳地抓住单杠,双臂一用力,整个身体便提了起来,孙家树心里一笑,什么一练习呀,在学校这叫引体向上,体育课上他经常做这种运动,他一口气能做三十多个呢。 “一,二,三,四。”四班长做一个新兵跟着数一个,数着数着,新兵们兴奋起来,都超过一百个了,他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新兵们越数声音越大,“一百九十八,一百九十九,二——百。”四班长跳下杠,嘴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仍然摆动着双臂走回到队列之中,引体向上做二百个,简直把新兵们看呆了。 紧接着是三班长做双杠一练习,双臂撑在双杠上做上下撑体运动,同样是做了二百个才下来,在新兵们的一片唏嘘声中,排长说:“现在看看你们的二班长做双杠八练习,大家鼓掌欢迎。” 新兵们“呱唧呱唧”鼓着掌,八班长出列了,他壮得像头狮子,浑身的肌肉把衣服绷得紧紧的,他快步来到双杠之间,轻轻的一跃,双臂把身体撑在双杠上,一抖腹,身体荡了起来,他像一个体操运动员一样在双杠上上下翻飞,看得新兵们眼花缭乱的,最后一个白鸽亮翅飞身下杠,双脚稳稳地落在沙地上,整套动作做得是干脆利索,惹得新兵又是一阵长时间地鼓掌。 最后表演的是一班长李喜娃,他要做的是单杠八练习三百六十度大回环,李喜娃从容地走到单杠下面,他身体一纵飞身上杠,接下来是一套极高难度动作,全团能做这套动作的只有几十人,为了安全起见,两名老兵用背包带把他的手腕和单杠套在了一起,然后像稻草人一样立在单杠两侧,以便随时保护李喜娃,只见李喜娃轻轻一抖腹,双臂稳稳地撑在单杠上,腹部一用力把身体向后抛起,,身体在重力的作用下缓缓下落,绕着单杠做圆周运动,第一圈力度不够,身体上升到极点后又反荡了回去,他又一用力,这一次整个身体竟倒立在单杠上。 “好——”新兵们激动得喊起来。 只见李喜娃的身体慢慢落下,在惯性作用下转了一周又是一个空中倒立,就这样,他的身体绕着单杠做起了圆周运动,一圈,两圈……一直等新兵数到了五十他才停下来,两名老兵迅速把他架了下来,他后背的衣服湿透了,嘴里呼呼地喘着气,双颊像熟透了的桃子一样红。 看到新兵们的情绪高涨起来,张昆说:“大家说一班长做得漂亮不漂亮?” “漂亮——”新兵们异口同声地说回答。 “大家想不想做?” “想——” “好,要想达到一班长的水平,就一定要先打好基础,三班长,四班长做的就是基础,而我们每天做的俯卧撑和仰卧起坐就是基础的基础,这回你们该明白你们班长的良苦用心了吧?”张昆不失时机地开导新兵。 新兵们一个个面面相觑,想不到排长的用意在于此,看来,每天的体能训练还是有用的。 “要想练就过硬的本领,不吃苦不行,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希望你们都能超过你们的班长,下面我们解散,大家回去把内务卫生整理一下,今天咱们来个卫生大检查,看看哪个班卫生最好。” 排长话音一落,新兵们一窝蜂一样向宿舍跑去,今天是全排第一次卫生大检查,谁愿意落在最后? 孙家树今天刚好值日,他麻利地叠好了被子,看了看自我感觉良好便跳下床扫起地来。 李喜娃看见孙家树扫地就对他说:“等一会儿再扫地,先去水房打点水,把每个人的脸盆都倒满水。” “中,我这就去。”孙家树说。 “中个屁,在部队只有是与不是,再让我听见说家乡话,小心我踹你。”李喜娃数落着。 “中,好,不好,是。”孙家树不知该怎么说了,这家乡话可不是一朝一夕能改掉的,先跑出去再说,不然,班长那一脚可就揣在屁股上了。 大家叠好了被子开始打扫卫生,只有李海的被子还是展开的,他不知所措地在床边来回走动着。 “李海,你还磨蹭个啥?”李喜娃看见了便训斥道。 “我,我……”李海的脸涨得通红。 李喜娃走过去一把掀开了被子,只见白白的床单湿了一大片,原来,李海尿床了。“你小子净添乱,先把我的旧床单铺上,记着中午把褥子拿出去晒一下,注意以后晚上少喝点水。”这种事让一向很严肃的李喜娃也哭笑不得。 大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纷纷围过来观看,看完后都一个个都捂着嘴笑,把李海羞得是无地自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像,像,太像了。这个地方在突出一点,简直就是一副正版的中国地图,你看看,这是台湾,这是钓鱼岛,哈,哈……”张然笑得快要呛住了。 “去,去,去,一边呆着去,你们小时候还不如他呢?”听到李喜娃说话,大家这才哄笑着散去。 今天孙家树表现的特别卖力,他把地面用拖布拖了一遍又一遍,洗漱用品被他摆的整整齐齐,牙膏牙刷一律朝着一个方向,毛巾展开太占地方,孙家树就把它们叠的方方正正的,齐刷刷地摆成一排,为了防止别人破坏自己的劳动成果,他把屋里的人都赶到了门外,一个人在屋里寻找卫生死角,确实没什么可打扫的了,孙家树站在门口得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心想:这回得高分肯定没有问题了。 没过多长时间,排长带着四位班长开始检查卫生了,每一个人都带着雪白的手套,不知是要干什么。走进一班的屋子,排长伸手在门后摸了一下,然后失望地摇摇头说:“门后没擦静,扣五分。”他抬头看了了一下天花板,“那里有蜘蛛网,再扣五分。”他有掀开一张床的褥子,“床铺下乱放杂物,扣五分。”那是张然的床铺,褥子下压了几张从画报上剪下的美女图。 孙家树心里一惊:“排长啊,千万别掀李海的褥子。”他身子故意挡在李海的床前,排长总算没有掀李海的床铺,那一副中国地图也够排长扣几分了。 李喜娃狠狠瞪了孙家树一眼小声说:“怎么搞的?等一会儿回来再说。” 卫生大检查后全排集合,由排长点评卫生检查情况,指出的全是问题,新兵们都不服气,这哪里在检查卫生,明明是鸡蛋里挑骨头嘛? 也许是排长看出新兵们那种不满的情绪了,他笑着对大家说:“我知道大家心里不服气,下面咱们参观一下老兵排,看看我们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差距能有多大啊?”不止一个新兵这样想。 老兵八班紧挨着新兵排,八班也就成了新兵参观的第一站,八班的门敞开着,屋里没有一个人,他们正在外面训练,一进屋子,新兵们一下子呆住了:瞧那被子叠的,一个个像用刀子切出来的一样,普通的水泥地面也被拖得能照出人影,一名新兵伸手摸了摸被子角,他怀疑里面衬了什么东西,还有一名新兵用手指捣了捣窗户,他肯定是怀疑窗户是否装玻璃了…… 从八班出来后,排长招呼着大家:“下面我们参观七班,这个月的流动红旗被七班抢走了。”听完这句话,新兵们仅存的一点底气立刻跑得无影无踪了,没有得到卫生红旗的班卫生是这个样子,得到卫生红旗的班卫生该是什么样子啊。 开训第一天,老兵给新兵来了一个下马威,那简直是认新兵心服口服,以后不论做什么都要乖乖的从头学起了。 | 正文 部队来信 放学了,绿叶正在收拾课本准备回家,班主任扬着手中的一封信对她说:“绿叶,这有你的一封信,你过来拿一下。” 看到班主任手里的那封信,绿叶心里“咯噔”一下,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会不会是孙家树写的信?他当兵走了这么多天了还没有一点消息,早就该来信了,不管是不是,先接过来再说。她走上前接过信,两眼飞快地扫了信封一眼,脸立刻就变得绯红,不是孙家树的信会是谁的,那种邮戳跟以前的都不一样,而且明显标着——义务兵免费邮戳,而且是红色的三角形。 “谢谢李老师。”她小声说了声转身就走,走到门口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个趔趄,但她连头也没有回就走了。 班主任奇怪地看着绿叶离去的身影,笑着摇了摇头说:“这个绿叶,今天是不是有点发烧了?” 绿叶把信揣在胸前,一只手紧紧地捂着,好像它会长翅膀突然飞了似的,她几乎是一路小跑到家的,幸好,爸爸妈妈还没有下班,她径直躲进了自己的小屋,好像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反锁上门,用手抚摸了一下“砰砰”跳动的胸脯,这才小心翼翼地掏出了那封带着自己体温的信,该死的孙家树,这么久了才来信,真是急死人了,不知道他会写些什么,她双手捧着信,手微微有点颤抖,像捧着什么宝物一样。 过了一会儿,绿叶开始轻轻地用手撕着信封,刚撕了一个角却突然停住了,她是怕撕坏了邮戳,那只是一种三角形的义务兵专用免费邮戳,根本没什么保存价值,她只是想完整地保存家树的每一封信。她找出一把铅笔刀,小心地从封口处把信封割开,然后轻轻地抖出信纸,孙家树会写点什么呢?她迫不及待地展开信纸,飞快地从头到尾扫了一遍,“嘘——”在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后,绿叶这才带着一种满足的心情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品味起来,看着看着,不觉感到心花怒放起来,自己的心上人,终于实现自己的梦想了。 绿叶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上面写的每一句话她都斟酌再三,母亲在客厅里叫她吃饭,她竟然没听到,在母亲连着喊了几声后她才应声,母亲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而且已经做好了饭,稀饭都快放凉了。 “绿叶,你趴在屋里干什么呀?也不知道吃饭。”母亲小声责怪着说。 “妈,写作文呢。”绿叶平生第一次在妈妈面前撒谎,竟然连思考一下都没有,连她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了。 “哦,快吃饭吧,你看,饭都凉了。” “嗯,妈,你也吃吧。”绿叶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草草地吃了几口后又钻进了自己的小屋,要是在平时,她会帮妈妈把碗筷洗涮得干干净净的,再抱着妈妈撒撒娇才回自己的小屋,这回是心里有事,顾不了那么多了,她现在还有要紧的事要做,得马上给孙家树回信才行。她一进屋就迫不及待地摊开信纸写起信来: 家树: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你的来信,从班主任手里接过信的时候,我竟激动得不知怎么好了,连走路也走不稳了,出门的时候差一点摔倒。我不敢在学校看信,怕同学们看见了说长道短,我是一路小跑回家的,回家的路上,我老觉得背后有几百双眼睛在看着我,到家的时候爸爸妈妈还没有下班,最近他们老是回来的很晚,工厂里因为最近效益不好,全厂上下准备进行大改革,现在正在搞优化组合、竞聘上岗,听说全厂要裁掉一半人,这部分人叫下岗职工,下岗了只发生活费,按照规定,双职工必须有一人下岗,爸爸妈妈就是双职工,按规定得有一个人下岗,但爸爸是管人事的副厂长,而妈妈连续多年被县里评为劳动模范,就是全留下也不会有人说闲话,但爸爸必须起模范带头作用,让他管人事,就得按规矩来,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也就是说,妈妈一定得下岗,要不工作就进行不下去,妈妈已经在厂里干了二十多年了,对工厂有很深的感情,她现在的心情可想而知。这段日子,我的心情也坏到了极点,但是看完你的来信,我的心情一下好转了,我为你能实现梦想而高兴,也为我能拥有你而感到幸福,我知道你是一个有理想的人,一个有上进心的人,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优秀的,成功一定属于你。 这几天晚上我常常梦到你,梦到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有时也会做一些奇怪的梦,有一次,我梦到军营里有好多漂亮的女兵,她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你,非要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我使劲拉也拉不住,于是我就大声喊:他是我的,他是我的。可是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噎住了,就是喊不出声,我竟急得哭了起来,醒了才知道是一场梦,家树,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你会辜负我吗? …… 不知不觉中已是半夜,母亲上厕所时看到绿叶房间的灯还亮着,便故意咳嗽了两声,绿叶恋恋不舍地看了一下结尾,极不情愿地拉灭了灯。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就是家树的影子,哪里还能睡着觉?索性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一阵凉风吹来,屋里的空气一下子变得清新起来,放眼远望,只见皓月当空,繁星像眼睛般一眨一眨的,绿叶心想:那颗离月亮最近、最亮的星星一定是她自己,此时此刻,也只有宋代词人范成大的《车遥遥篇》才能够表达自己的心情了。 车遥遥,马幢幢,君游乐山东复东,安得奋飞逐西风。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月暂晦;日常明,留明待月复,三五共盈盈。 | 正文 几个苦瓜蛋 屈指一算,新兵来到部队已经有十多天了,这十多天,对新兵来说可谓是度日如年,每天超负荷和无休止的训练对他们来说简直是炼狱般的生活。二炮连新兵一班的几名新兵更是遭了大罪,因为他们有一个魔鬼般的班长,一个近乎变态的班长,几名新兵自然也就成了吊在一根藤上的几个苦瓜蛋,那可是名副其实的难兄难弟,遭的罪可真是大去了。 不过,有苦才有乐,痛苦之余,新兵们学会了会苦中寻乐,给人取绰号就是在找乐子:李海,爱讨好班长,班长的衣服脏了,他抢着洗,班长一脱鞋,他会立即把一盆洗脚水端过来,别的新兵看来直撇嘴,他却不以为然,大家给他取了绰号叫“小李子”,听说是慈禧太后身边有一个太监叫“小李子”,李海叫小李子是再恰当不过了,但李海不知道小李子背后的故事,所以欣然答应,等明白过来为时已晚,小李子的外号已经定型了,小李子这样做也让他免去了许多皮肉之苦,他还有一个“绘图大师”的美名,不过,听见有人喊他绘图大师他就急,倒是喊他小李子他还能勉强答应;王贵热衷于写诗,每天都沉浸在诗的幻想中,刚来没几天就写了四五首诗,他写的诗还总是爱跟大伙一起分享,逢人就让人看,孙家树也拜读过他的大作,感情那也叫诗呀?自己上小学时也能写几首,你看看:离开家乡,来到军营,实现心中的梦想,刻苦训练,保家卫国,奉献美丽的青春,······但你看完这些诗后又不忍心打击他的积极性,免不了会恭维几句好听的话,于是他会变得异常谦虚说:“不行,不行,离发表还有一段距离哩。”那神情好像过几天就能发表似的,于是他就有了个“大诗人”的绰号;贵州大个子伊瓦,训练时动作老是慢,大伙送他的外号叫“慢半拍”;张然是广东人,外号叫“小广东”;彝族战士拿马使都外号叫“老马”;孙家树外号“电线杆”;……连班长也不例外,他的外号叫“周扒皮”。不过,新兵们只敢在背后叫,那要是让他听见了天不翻过来才怪呢。其实,说句老实话,班长李喜娃除了训练时对新兵要求严外,训练之余还是蛮关心新兵的。 按照连队的训练计划,下午新兵排安排有一个十公里越野长跑,准备开始跑的时候,李喜娃手中扬着一叠信对大家说:“今天谁先跑到终点,谁就可以来我这里领信。” “家里来信了!”新兵们一个个好像被注射了一针兴奋剂,现在还有什么能比收到家书更让人兴奋的事呢?大家都眼巴巴地望着班长手中拿的信,就像小孩看到了糖葫芦一样,谁都坚信其中有一封就是自己的,尽管班长手中只有5封信。孙家树更坚信有他的信,他写的第一封信已经寄出十多天了,早就该收到绿叶的回信了,还有,今天一大早,他的左眼皮老是跳,左眼皮跳,好运到,这就是前兆。 长跑开始了,平时全班人都是保持着队形,谁也不会装楞子在前面领跑,领跑是很累的,今天却不一样了,一开始跑队形就乱了,大家都争先恐后的往前冲,像放羊似的,任凭李喜娃大声吆喝也无济于事。 跑在最前面的就是孙家树,不知怎的,他身上有一股用不完的劲,他只想快点跑到终点,跑最后一圈时,他已经快追上最后一名小李子了。 到达终点后,他顾不上擦汗,就气喘嘘嘘地跑到了李喜娃面前:“班长,把我的信给我吧。”他伸着手像一个乞丐。 李喜娃眯着眼看着孙家树,老半天才说话:“我记得好像没有你的信呀?”他仔细地把信挨个看了一遍,最后还是失望地摇了摇头。 “不会吧?”孙家树心里像突然被泼进了一盆冷水,“怎么会没我的信呢?怎么会没我的信呢?” 李喜娃故作深沉地说:“我兜里还有一封,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写信人的名字很特别。”他说着真的从兜里拿出了一封信。 “那肯定是我的。”孙家树脱口而出。 “只是看笔迹不像男孩写的,我们班有个规定,凡是女孩来信,是一律要在全班人面前念的。” 靠,什么鸟规定,这样一来还有什么隐私可言。 孙家树不说话,他慢慢靠近李喜娃,趁班长不注意时突然伸手抢了信就跑。李喜娃没想到孙家树敢来着一手,他气急败坏地在后面边追边骂:“你个龟儿子,敢偷袭班长,看我不整死你。” 李喜娃象征性的追了一段距离便停了下来。而孙家树则像一只受了惊吓的猴子,他轻快地跃过了四百米障碍壕沟,飞身攀上高板墙,两腿骑着高板墙,看看后面并无人追赶,便迫不及待地撕开信封抽出信看起来,看了一会儿,他竟一个人捂着肚子笑起来。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别说女兵,哪怕有一位军嫂从这里走一趟也能算一饱眼福了,老兵们都开玩笑说:当兵三年,母猪都赛貂蝉。当几年兵看着老母猪都是双眼皮,更别说看到女人了,绿叶的想法简直是太可笑了。 到了晚上,本该属于休息时间,却是新兵们灾难深重的时候。先是原地练习队列动作,李喜娃创造了一个“李喜娃训练法”,经过“李喜娃训练法”训练出来的新兵队列动作绝对棒,什么领子扎针,睡觉绑腿,这些都是小儿科,我们的李喜娃班长有的是新发明,训练正步踢腿的时候他在新兵的脚尖上绑一块砖,脚下放一盆水,单脚着地,另一只脚绷直了悬在水盆上,谁如果站不稳“扑通”一下脚就会踩进水盆里,鞋子立即就湿了,大冬天,鞋子湿了可不是什么好事,只要不怕鞋湿,不怕你不练基本功。队列动作训练完后才是体能训练,1000个俯卧撑、1000个仰卧起坐,听着就吓死人,别说做了,刚来的时候,孙家树心中像燃着一团火,干什么都是满劲,但几天下来,心中的那团火便渐渐熄灭了,几乎天天都是如此,他的耐心已经被磨透了,身心到了快要崩溃的边缘。难道这就是令人向往的军营生活?没有尊严,没有自由,整日像驴子一样被赶来赶去,连上厕所都必须两人以上,见了老兵要说“班长好”,哪里还有什么尊严,这倒不说,每天晚上是总也不能完成的体能训练,这其实就是一种人身虐待,监狱的囚犯也不至于这样吧?孙家树甚至动了逃跑的念头,只是迫于家庭和外界的压力,这种念头只是一闪即过,前几天小广东找他,特意拿出了一张自绘的地图,中间是一个方框框,歪歪斜斜的标着“军营”二字,方框框两边有两条线,分别是两条公路,上面用箭头标着:汽车站方向、火车站方向。这可是小广东好几天心血的结晶,这小子早就有逃跑的念头了,暗地里侦察了多次,几天来一直动员孙家树入伙,孙家树如果思想稍一松懈,两人便会志同道合,不定会闹出什么大动静来,最终,他还是闹了一个大动静。 | 正文 水深火热 下午收到了绿叶的来信,晚上孙家树心里有事,他卯着劲提前完成了任务,这一通折腾啊,身上像洗了桑拿一样,衣服全湿透了,两只胳膊也软的成了面条。看到别的新兵还在地上撅着屁股“呼哧呼哧”做俯卧撑,他心中隐隐升腾起一股自豪感。 孙家树坐在床上喘了一会儿气,他开始颤颤抖抖地拿出了笔和纸,心中的烦恼也只有向心爱的人一吐为快了,这也是他减压的一个办法。他努力写了几个字,手抖得厉害,写字都写不成了,勉强写了几个字,看看像用干柴棍别的一样,难看死了,他甚至感到字就不是自己写的,自己就写这样的字吗?顾不了那么多了,反正能看懂就行了。 绿叶你好: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你的回信,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么高兴,要知道,你的信已经成了我的精神支柱了。只有面对你,我才能把心中的烦恼一吐为快,这几天我是实在受不了了。刚到部队的时候,觉得一切都那么美好,那么新鲜,然而,随着三个月新兵训练的开始,一切都变了,变的是那样突然,当兵前的梦想像美丽的肥皂泡一样瞬间就炸的无影无踪了,留下来的只有无尽的苦涩和烦恼。我们现在已经陷入了水生火热之中,老兵都一改过去的柔情,现在一个个都变成了凶神恶煞,新兵简直成了“阶下囚”,人生自由完全被限制了,连上厕所都有人跟着,更让人气愤的是,他们一点也不尊重新兵的人格,强迫新兵做不愿做的事,我们一个班的新兵都被迫理成了光头,我也不例外,哎呀,简直是难看死了,我觉得都没脸见你了,不过我把班长的头也理成了光头,班长非要让我给他理发,那是我第一次给别人理发,把班长夹得“嗷嗷”直叫,总算让我心里感到平衡了一些。 下面我给你讲一讲我们一天是怎么熬过来的:早上5:30,起床号一响,我们要赶快起床。集合后先跑一个五公里,回来后再训练队列或军体,训练完带回开始整理内务卫生,被子要叠成“豆腐块”,稍不如意,班长会把你的被子扔到水泥地上去叠。五分钟吃饭时间,你得学会“狼吞虎咽”,要不就只能饿肚子。上午操课,前半晌是训练队列,在太阳下面站军姿,一站就是一个小时,为了防止歪脖,班长在每个新兵的衣领上都别了针,这样绝对歪不了脖子,稍微动一下就被针刺疼了。队列动作要一动一动地练,一遍一遍地重复,把人都训成机器人了,半晌下来是腰酸腿疼的。下半晌做军体,引体向上做不上去,就让你像死猪一样吊着,没有命令不准下来,除非你手抓不住了摔下来。中午午休?美得你,都靠着墙站军姿去,有本事你就站着睡,前提是班长没有发现。下午操课还是老一套,走队列、做军体。晚上总该放松一下了吧,刚好想错,先出去跑一个五公里,回来后别忙着睡觉,1000个俯卧撑、1000个仰卧起坐还等着你呢,做不够甭想睡觉。每个人心里都盼着吹熄灯号,因为灯一灭,新兵干什么班长都看不见,可以趁机偷点小懒,每天晚上12点之前睡觉是不可能的。这就是一天的生活。没有自由,没有温暖,没有人性。前几天,八连有个兵因受不了虐待偷跑了,刚到火车站就被抓了回来,回来就关了禁闭,听老兵说,这算是轻的,如果授了军衔再跑,那是要判刑的。 叶儿,不瞒你说,我现在有三想:一是想吃。一顿饭吃七八个馒头半晌就又饥了;二是想睡。一天最多睡五个小时,又累又困,站着军姿就能睡着,一次团里组织看电影,这是多好的睡觉机会啊!我们班的新兵全都进入了梦乡,结果回来后都靠着墙罚站了一夜,集体场合是不能随便乱睡的;第三就是想你了。想想我们两个在一起的快乐日子还能稍微减轻一下心中的痛苦。 叶儿,你是不是觉得我变俗了,俗的不能再俗了。我感到确实有点迷茫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呀? 连里干部一会儿该查铺了,就写到这吧,盼望着你回信。 家树 孙家树把信装进信封压在枕头下,然后躺了下来,立刻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连全身都感到放松了,他闭上眼,回味着他跟绿叶初吻的感觉,那是他一生最幸福的时刻,这个初吻已经足够他回味一辈子了。 孙家树躺了一会儿,猛然又发神经般坐了起来。不行不行,这封信让绿叶看了一定会让她失望透了,只会令她更加担忧,我怎么能写这样的信呢?自己写信的原则可是“报喜不报忧”啊,容不得多想,他又钻进被窝打开手电重新写起信来: “绿叶:我在这里一切都好,请不要挂念……。” 终于写完了,他把两封信放在了一起压在了枕头下面,这才放心地躺了下来,明天起来交给连里的文书就可以了,此时,宿舍里酣声此起彼伏,一股睡意袭来,孙家树慢慢进入了梦乡。 朦胧中,孙家树听到“咚”的一声闷响,惊得他本能地坐了起来,屋子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李喜娃慌慌张张地拉开灯叫道:“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听着声音都变了,对他来说,出现一点点意外就有可能改变他的命运。 | 正文 天方夜谭 全班的战士都惊醒了,一个个都惊恐地坐起来,眯着一双双惺忪的眼睛四下张望着,就像一群受了惊吓的企鹅。 最后,大家的目光都聚到了水泥地上,只见睡在上铺的慢半拍这时正坐在水泥地板上痛苦的揉着胳膊,他一定是从床上掉下来了,幸运的是被子先落地,要不然,这么高的床,他又这么大块头,摔一下不残也得伤,估计是他又发癔症了,慢半拍这段时间几乎是天天发癔症,嘴里“叽里咕噜”的不知说些什么,更有意思的是,你问他什么他就说什么,这一次大概是升级版,玩起了跳楼。 李喜娃顾不上穿衣服就跳下床把慢半拍拉起来,幸好,慢半拍还能站稳,李喜娃先让他转动两只胳膊,又让他抬抬腿,还好没事。李喜娃这才擦了擦脸上的汗说:“你这龟儿子,怎么回事吗?这么高的护栏你也会翻下来?” “我睡觉爱发意症。” “发癔症也不能这样啊。”李喜娃责怪说。 “我也晓不得自己会这样,小时候跟着大人们看场,我睡到半夜能光着身子围着场跑几圈,跑完后重新回来再睡,第二天我一点也晓不得。”慢半拍几句话把大家全逗乐了。 “那你也不说一声,好让我给你调个下铺。”李喜娃责怪他说,“要是你这一次摔残废了,我这个班长可就干到头了。你们几个睡下铺的,谁愿意跟他对换一下床位?”李喜娃眼瞅着几个睡在下铺的新兵。 “我换。”小广东脱口而出。 “你?不行,不行,你不是有恐高症吗?恐高症也是很危险的。”李喜娃摇摇头。 “没关系,我睡姿好着咧,决不会从这么高的床上掉下来。”小广东态度很是诚恳。 “好,有进步,比刚来的时候懂事多了,如果这样,你俩就暂时对换一下吧,如果不适应我再给你调床位。”李喜娃显然是被小广东那种过分的热情打动了。 “那我们换了。”小广东麻利地把自己的被褥卷成了一个大卷扛到了慢半拍的床位,然后高兴地爬了上去,把慢半拍的东西一股脑儿的卷了下来,慢半拍自然是感激不尽。 经过这么一惊一乍,惹得大伙都睡意全消,看看闹钟,已经的凌晨四点钟,谁也无心再睡下去了,一个个都坐着侃起大山来,要是往常,班长李喜娃肯定不会让班里的新兵这么放肆的,今天是个例外,李喜娃并没有阻拦,只要没事比什么都好,他现在假装睡着了。 小广东最能侃,听得大伙一愣一愣的,像是在讲天方夜谭的故事。 “你知道我女朋友长什么样子吗?”小广东问大家。 “你女朋友我们怎么会知道啊?你就说说呗。”孙家树说。 “我女朋友和我一般高,如果穿高跟鞋,比我还高二指,长得可漂亮了,大眼睛,柳叶眉,樱桃小嘴,水蛇腰。” 小广东一说,大伙都支起了耳朵听起来,生怕有那一句听不清。“快说说你是怎么把她搞到手的。”小李子听得有点急不可待了。 “水平,纯粹是水平,因为我女朋友长得实在太漂亮了,在我们学校有好几个男生都在追她,排上号的有五位,我只是其中之一,他们几个都比我条件优越,不是长得英俊潇洒就是家里有钱,要么就是学习好,我这身材跟三级残废似的,学习不算好,家里不算太有钱,就是决斗我也没有丝毫优势,综合实力被排到了最后一位,说实话,连我都想放弃了,我女朋友说:谁能在情人节那天让她最感动她就跟谁。听了这话,我们几个人都开始大显身手,情人节只有送花了,那个学习最好的家里最穷,送给她一朵玫瑰,那个身材高大、英俊潇洒的送了一束蓝色妖姬,我想送九十九朵玫瑰,但那个家里最有钱的哥们,送给她九百九十九多红玫瑰,花了将近一万元,花店的人专门雇了一辆三轮车送到了学校,把全校的女士都妒忌得要死,我如果再送花,肯定压不倒他了。” “这么说你岂不是没戏了。”小李子惋惜地说。 “好戏还在后面呢?,有点口渴了。”小广东到关键的时候卖起了关子。 “您讲,我给您倒水。”小李子迅速跳下床倒了一杯开水递给小广东。 “创意,最重要的是创意,是朋友帮了我大忙,几个朋友联络了整个宿舍的同学,排练了足足一个星期终于成功了。”小广东喝了一口水说。 “排练什么啊?”小李子问。 “你别打扰我的思路嘛,听我慢慢往下讲,情人节那天,我把她领到了宿舍楼前面,整个大楼黑乎乎的。”小广东接着开始讲了。 “你把她领到那鬼地方有什么创意啊?”小李子奇怪地问。 “问得好,我女朋友当时也是这么问我的。” “我对我女朋友说,奇迹马上就要出现了,我只要喊一声,墙上会离开显出来。” “我女朋友当然不相信了,我女朋友名字叫小鱼,于是我对着大楼喊了声‘小鱼小鱼我爱你。’” “小鱼不会是就这么一句话就上当受骗吧?”孙家树笑着说。 “奇迹出现了,刚才还一片漆黑的宿舍大楼突然亮了起来,亮灯的窗户组成了几个字:‘小鱼i。lov。eyou。’小雨看了,感动得快要哭了,这个时候,天公也作美,一片流星雨划过了夜空,我说,小鱼,流星雨,快点许愿。小鱼果真闭上眼睛许了一个愿,然后激动得扑进了我的怀中,我问她许的什么愿,她说,我要爱你一辈子。”小广东的一番话把大家说得心里都痒痒起来,连班长也睁开了眼睛。 “既然你女朋友那么漂亮,不在家守着她来当兵干什么?”大诗人提出了质疑。 “还不是为了我女朋友,我们开了一个时装店,生意特别好,进的衣服只要我女朋友一穿,准卖火了,她就是一个超级模特啊,第一年,时装店赚了五万元。” “五万元,不可能吧?”大家听着都半信半疑。 “小广东,你就吹吧。我们那里当个乡长一年的工资才几千元。”老马提出了质疑,因为他一个堂兄当乡干部,一个月工资才二百多元。 “真的,我绝对没有骗你们,我们那里是开放地区,家家户户都富得流油,天上下冰雹砸住一个人,没准就是一个百万富翁。”小广东耐心的解释着。 越解释大家越不信,“百万富翁跑到这当兵来了?” “冰雹把你的头砸疼了吧?”…… “信不信由你?”小广东涨红了脸分辩着。 李喜娃又装作睡着了,小广东的话他都听见了,他没有加以阻止,一是因为今天是星期天,全团大放松,二是因为在这方面他最没有发言权了,自己的家乡穷得叮当响,说实话,自己现在拿的津贴就比在家当个工人强,他很不愿提起那个穷地方。 “既然时装店这么赚钱,你就更不应该来当兵了。”孙家树说。 “问题就出在这个时装店上,那天来了一段老年夫妇,站在屋里老半天,也不买衣服,就是盯着我女朋友看,最后他们终于说明了来意,说是相中了我女朋友做他儿媳妇。我女朋友说她已经又对象了,并把我拉到了跟前,他们看了我一眼说,我儿子是当兵的,长得威武高大,哪像他,弱不禁风,像个女孩子。他们走后,我女朋友一直高兴不起来,我说,不就是当兵嘛,我今年就去当兵,把身体练得棒棒的,还你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于是,我就来当兵了。”小广东说的一番话,大家都感到深信不疑。 看看窗外,不觉已是天亮,李喜娃坐起来说:“起床,整理内务卫生,吃过饭洗澡。” 今天是星期天,上级领导特意关照,让新兵实实在在过一个星期天:洗洗澡、逛逛街,彻底放松一下。新兵们早就在等班长这句话了,都一个个快速下了床,生怕李喜娃突然改变了注意,因为上个星期天,李喜娃无视上级命令,硬是让新兵们训练了一天。 | 正文 童子鸡 吃过早饭,全连的新兵都早早地排好队准备去洗澡,早点出来就早点自由,新兵们都憋坏了,早就想出来放松放松,洗澡的时候是属于自己的时间,也是自由的时间,你看他们兴奋的,不管是哪个班的,好像多久没见面的老朋友一样,都一个个聚在一起嬉笑打闹着,值班员开始整队了,他们才歪歪斜斜地排起队来。 这时通讯员小王走了过来,他大声问大家:“有没有信要发,谁如果有信赶快交给我,我现在准备到团部送信。” 听说要发信,孙家树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写的信还没发,便急忙跑回宿舍,伸手从枕头下面掏出一封信便跑了出来,看到新兵排已经排着队走出了连队大门,他连看都没看就急急忙忙地把信交给了通讯员小王,然后小跑赶上了队伍。 今天新兵可真够放松的,每人胳膊拐着一只水盆,里面放着换洗的衣服和香皂毛巾什么的,洗澡来回的路上可以不管军容风纪,不穿外衣都可以,甚至还可以拖拉着拖鞋,来到澡堂门口,带队的干部一登记大家就可以进了,几个警调连的大个子战士腰里扎着宽宽的牛皮武装带,胳膊上带着红袖章,手里拿着警棍在门口来回的转悠着,要在平时,发现一名新兵卷着裤腿的他们就会拉出来一阵猛揍,今天是个例外,他们的任务主要是维持秩序。 走进澡堂,里面到处雾气腾腾的,谁也看不清谁。大伙迅速脱起了衣服,一会儿功夫,一个个都脱得赤条条的,老兵和新兵立马都分不清了,就是连长混进来也没人摆他了。几个性急的新兵“扑通扑通”就跳进了水池,马上又一个个条件反射般爬了上来。水太热了,只能慢慢地把脚先伸进水池,然后嘴里“次哈”着让水慢慢浸过大腿、屁股、腰,再慢慢坐下来,让水埋住脖子。这时候才能够美美地享受这难得的安逸了。 身子在热水里泡了一阵子后,身体逐渐适应了水的温度,有的新兵把头埋进水里扎起了猛子,还有的新兵打起了水仗。 “都给我好好洗澡。”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新兵们都变老实了,敢这么说话的最起码是一个老兵,也可能是连长什么的。 淋浴旁,小李子一个人穿着一个大裤头在那冲澡,就连打香皂也舍不得把裤头脱下来。 小广东用胳膊肘碰碰孙家树说:“这小子,一屋子大男人,他还穿着个大裤头干啥?怕谁看吗?你瞧好了,一会儿我把他的裤头扒下来,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太监。” 没等孙家树说话。小广东已经轻手轻脚地爬出了水池,然后慢慢地绕到了小李子身后,趁他不注意,猛地一伸手把小李子的裤头扒到了脚脖上,大家一瞧,都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是个童子鸡呀,跑过马没?”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 小李子双手紧紧捂着裆部,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幸亏李喜娃及时上来解围,他挡住小李子指着大家说:“谁敢再多说一句话,我把嘴给他缝上。张然,今天晚上罚你做100个俯卧撑。”看到班长出面了,大家这才安分地洗起澡来。 大伙说笑的时候,孙家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昨天晚上他可是写了两封信啊,拿信的时候怎么也没看一眼,会不会寄错了呢?要是真发错了就坏事了,他越想越不对劲,想来想去也就无心洗澡了,他草草地用水冲了一下就穿起衣服来。 “孙家树,你怎么不洗了?”李喜娃问。 “班长,我洗好了,你们慢慢洗吧。”孙家树违心地说。 “要好好泡泡才行。” “谢谢你啊班长,水太热,我呆久了头晕。” “是这样啊,那你穿好衣服别乱跑,咱们洗完后统一带回。”李喜娃说。 “知道了班长。”孙家树穿好了衣服也没办法出去,坐在这里慢慢等吧,谁叫自己那么粗心呢。 | 正文 假币风波 洗完澡回到连队,孙家树第一件事就是跑进宿舍看枕头下面的信,不看还好,一看头都涨了,偏偏把不该发的信发走了,他急忙跑到连部,通讯员小王告诉他,信恐怕早已进邮局了,这下没辙了,他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宿舍。 宿舍里异常的热闹,原来小广东正拿着一部高级照相机给班里的战士拍照呢,新兵们端端正正地坐在班长的办公桌前,肩膀上扛的是班长的上士军衔,头戴班长的大盖帽,一个个都精神抖擞,容光焕发的,看到孙家树进屋,小广东立刻把他摁到桌子前坐下,那名刚照过相的新兵飞快地取下肩章,一转眼,上士军衔又扛在了孙家树肩上。 “家树!别绷着脸,跟我欠你钱似的。”小广东提醒孙家树,他哪知道孙家树内心的苦衷啊。 “看着我的手,茄子——” “茄子,嘿嘿。”孙家树勉强笑了两声。 只听见咔嚓一声。小广东埋怨说:“比哭还难看。” “要不要再来一张?”小广东问。 “不来了,还是省点胶卷吧。”孙家树苦笑着说。 后面一个新兵听说孙家树不照了,已经迫不及待地凑了过来,“给我来一张,给我来一张。” 内景取完又取外景,军营大门、纪念碑、荣誉室,甚至喷泉的池子边都留下了战士们的身影,李喜娃今天出奇地好,他特意从连部借了一支“八一杠”,于是,班里的每一名新兵都有了一张扛枪的照片。小广东兴致勃勃的,硬是把两卷胶卷喀嚓完才罢休。 下午,李喜娃又领着新兵们到附近的小镇上转了一圈,新兵们轻易没放过风。除了孙家树外,一个个像解开了脖圈的小狗一样上蹿下跳,整个一下午,孙家树却一直在想着那封寄错的信。 逛完街回来,新兵们一个个都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现在,没有什么比睡觉更重要的事了,只有孙家树坐在床上看着一张五元的钞票发呆。那是一张假币,明眼人一眼就能认出来。人倒霉的时候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这是在小镇转的时候,他买了一把剪指甲刀,那个卖东西的小贩找他零钱时,他看也没看就装进口袋。回来后才发现有一张假钱,孙家树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要不是部队禁止私自外出,他非出去找那个小贩算账不可,现在只能自认倒霉了。这事让战友们知道还不笑掉大牙?干脆把假币撕了算了,免得它再继续害人,睡觉吧,现在睡觉是第一要务。躺下来一想:别人能骗他,他为什么不能骗别人呢?他又开始盘算着如何才能把钱花出去。于是就坐了起来,又一想还是不对,自己现在已经是一名军人了,军人能干这种缺德事?自己的思想真是太落后了。于是就又躺下来睡觉,但一躺下,“别人骗他,他为什么不能骗别人”的想法又开始占上风,他的思想在激烈的斗争着。孙家树强行闭上双眼,那张假币竟然在脑海中晃起来,他索性重新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几个战友睡的正香,他们现在什么也不缺,就缺睡觉,难得一天自由时间,加上昨天晚上折腾了半夜,现在正好美美睡上一觉。 孙家树不住的对自己说:“就这一次,下不为例。”他轻轻地滑下床,然后蹑手蹑脚地溜出宿舍。其实,就算他大叫一声,也不一定会有人醒来,他们都太困了。 军营东门有一个小卖部,开店的是一对夫妻,男的缺一只腿。经常开着一辆三轮车外出进货,别看老板是个残废,老板娘却长得异常漂亮,负责在店里招呼顾客。由于货价真实,服务态度又好,小店生意一直很红火。 孙家树一看到小卖部,心脏就不由得激烈跳动起来。他可从未干过坏事呀。“就这一次。”他又一次告诫自己。 在小店门口足足站了五分钟,把该说的话连着默说了几遍,孙家树这才硬着头皮走进了小卖部的门。还好,店里没有其他顾客。 一看见孙家树进了店,老板娘便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小兄弟,买点什么呀?”她的话甜得能招来蜜蜂,怪不得当兵的老爱来这里买东西。 “一块香皂,一盒牙膏。给你5元钱,剩下的买成糖。”孙家树像小学生背书一样说了一串话,连他自己都感到声音在颤抖,好像话不是自己说的一样。说老实话,这些东西,他已经在小镇买过了。 老板娘麻利地把孙家树要买的东西装进了塑料袋。新兵一个月津贴才一二十元,这5元钱竟买了一大兜东西。“还需要其他东西吗?” “不要了,不要了。”孙家树颤颤抖抖地递上那张假币。其实,这张假钱,他一直攥在手里,早已是汗渍渍了。不知怎的,他递钱的时候胳膊怎么伸也伸不直,他只好向前倾了一下身子。 老板娘看了一下钱,忽然对着屋里喊:“掌柜的,你出来一下。” 孙家树一听,心“咯噔”一声就悬了起来,头皮不觉一阵发麻。 老板正忙着点货,他探出半个脑袋,先看了孙家树一眼,然后对老板娘说了声:“你咋这么多事呢?还是老规矩。”然后低着头忙着点起货来。 老板娘不满意地嘟囔着,极不情愿地把钱放进了抽屉。此时此刻,孙家树真希望老板娘能对自己说一声:“兄弟,你换一张吧。”他另一只手里还攥着一张5元的,他会毫不犹豫地递给她,但老板娘什么也没说。孙家树只好提着袋子往外走,在门口他又停顿了一下,希望老板娘能够喊住他,但老板娘也忙着点货去了。 孙家树匆匆赶回宿舍,一路上老觉得有一双眼睛在后面盯着他。战友们一个个睡得像死猪一样,孙家树坐在床上,心脏还在“突突突”直跳,他扪心自问:孙家树啊孙家树,你这样做还算是一名军人吗? 孙家树正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通讯员小王推门进来了。“孙家树,你到连部一下。”小王已是第二年兵了,那可属于老兵,老兵对新兵说话从来就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孙家树听后不免大吃一惊,怎么?这么快就东窗事发了? | 正文 虚惊一场 在去连部的路上,孙家树心里一直在打着小鼓,一定是小店老板发现了那张假币,直接反映到连长那里去了,他真后悔,现在都是一名解放军战士了,怎么能干这种事呢?但事情既然已经出了,是打是罚,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孙家树来到连部门口,稍微迟疑了一下,进去后怎么说呢?死活不承认,不行,既然连里这么快就知道了,那一定是证据确凿,说自己不知道是假钱,谁信啊?反正做了坏事再怎么解释都是错,干脆不说话,连里怎么处理都认了,想到这,他轻轻地敲了敲门,然后小声喊了声“报告。” “请进。” 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孙家树便硬着头皮推门走了进去,一看,乖乖啊,连长、指导员都在,孙家树不由得压低了脑袋,这下可好,肯定是连长训了指导员批。 “过来,走近点。”连长招呼着:“最近训练情况怎么样?思想有没有跑毛啊?” 孙家树轻轻地向前挪了一小步支支吾吾地说:“我,我······” “我什么呢?哈哈哈,我叫你别紧张,来,先坐下。”指导员顺手拉过来一把椅子示意孙家树坐下。 孙家树战战兢兢地坐下来,两只手不停地互相搓着,他不敢抬头看连长和指导员,反正我不说话,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指导员说:“最近团里下发了一个《军人道德规范》的红头文件,要求各基层单位必须认真学习,必要时选正反两方面的典型,听说……”指导员轻轻地呷了一口茶。 孙家树听了身上禁不住出了一身冷汗,部队批评教育人可真是一套一套的,他用假币蒙人属道德的范畴,指导员就把《军人道德规范》搬了出来教育他,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给他个处分吧。 “听说你文化水平较高,文采好;连里想请你办一起黑板报,让战士们全面了解下军人道德规范,更好地贯彻文件精神,你看行不行啊?” “行”。孙家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同时他用手揩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真是虚惊一场啊,闹了半天是出黑板报。 看到孙家树脸上有汗,指导员顺手递给孙家树一条毛巾说:“这天不热啊,可能是窗户关的太死了。”他走到窗前打开了一扇窗户,一股风吹进来,屋里顿时清爽了许多。 连长说:“时间问题你可以放心,回头我给一班长交代一下,这几天你可以半脱训,半训练,训练任务不紧了你就来连部写黑板报。” 孙家树听了不由得喜上眉梢,半脱训就是很少训练啊,连队首长交代的任务肯定要优先完成,他不由得有点得意忘形了,“连长,指导员,请放心。保证高质量完成任务,我还以为是那事呢。” “哪事?”指导员关切地问。 “没,没事。”孙家树知道自己说漏嘴了。 “没事就好,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你去准备吧,这几天小王给你当助理,有什么事直接向我汇报。”指导员说完把一摞文件递给孙家树。 从连部出来,孙家树觉得走路脚跟有点飘了,办黑板报,说句吹牛的话,那可是他的拿手好戏,上高中时,他还任过一年校报主编呢,他发表的“豆腐块”少说也有50篇了。现在正好可以借机展示一下自己在文学方面的才华。 | 正文 轰动全团 接下来的几天里,孙家树全身心地投入到黑板报制作的工作之中。他可以说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洗去他内心深处的那种罪恶感。说老实话,这对于高强度的训练来说,写黑板报只能算是忙里偷闲。 报头要显眼,他用刚劲有力的行书写成,并用彩笔描了边,显得很有立体感,板报的一角配上了画面,是一个扛着钢枪的解放军战士轮廓像。《军人道德规范》的条条框框,枯燥难记。他就把内容改成简单易记的三字经形式,全部用工整的楷写,最后,他写了一篇《军人道德在我心中》的文章。全面的阐述了一下自己对军人道德规范的看法,号召大家用实际行动去践行军人道德规范。 用了两台电脑时候,浪费了孙家树很大精力的黑板报终于公布于众了,板报一公开,立刻在全连引起轰动,指导员还没有做学习前的思想动员,全连已经掀起了一股子学习军人道德规范的热潮,二炮连任意拉出一个人,就可以背出道德规范的条条框框。这一经验迅速由连扩展到营,并引起了团里的注意,新兵孙家树也一下子在全团出了名,他写的那篇文章连着几天都在团里的高音喇叭里播放。那几天,新兵孙家树可真是出尽了风头,全连的干部战士也开始对他另眼看待了。然而,孙家树的心情却一天比一天沉重,用假币蒙人的事已经成了他的思想包袱,特别是一听到高音喇叭里播放他写的那篇文章,他就感到脸红,播出的每一句话都好像一把重锤在敲打他的心:自己其实是说一套做一套,根本就没有遵守军人道德规范,而且,他连承认错误的勇气也没有。懦夫,一个十足的懦夫,他不断地谴责着自己。 “孙家树,你的信,我特意给你送过来了。”自从孙家树出黑板报出了名,通讯员小王对他必恭必敬的,好像孙家树比他还早当一年兵。 “哦,谢谢班长。”孙家树接过信,这个时候,也只有绿叶懂得他的心情了。 由于上次把信发错了,他迫切想知道绿叶对他的态度,所以他边走边撕开信看起来。 家树你好: 看完你的来信,我就知道你遇到不顺心的事了,感谢你对我的信任,但是,你表现出来的悲观失望的情绪却让我感到不可思议。记得上高中的时候,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你总是想方设法去战胜它,从来就没有屈服过,怎么现在成了坚强的解放军战士却屈服了?你让我觉得,以前那个自信孤傲的孙家树已经渐渐离我远去了。 你还记得我们一起看过的那部电影《高山下的花环》吗?影片中,战士们为了祖国的和平不惜流血、流汗、甚至献出了宝贵的生命,跟他们相比,你吃的苦算什么呢?你不是常对我说:将来如果当了兵,一定要向他们学习。可现在你到底怎么啦?要知道,你可一直是我心中的偶像啊! 不吃苦中苦,难为人上人,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这些大道理我不必再多讲了吧?我问你:你放弃上大学是为了什么?你我分离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心中那个梦吗?如今,离梦想只有一步之遥了,你却因忍受不了痛苦打算放弃了,你还算是个坚强的男子汉吗?天能降大任于你吗? 还记得咱俩的约定吗?你考军校,我考师范,你说咱俩比一比,看谁考的学校好。你现在一放弃,还有什么资格跟我比呀?那个当初目中无人的家树哪里去了?那个永不言败的家树哪里去了?那个敢想敢干的家树哪里去了?家树,振作起来吧。有了错误的想法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一直错下去。 家树,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抱负的人,一个有责任心的人,大丈夫一诺千金。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因为你是我永远不变的偶像。 你是一只雄鹰 你是一只雄鹰一只羽毛未丰的雄鹰 既然放飞了理想就一定要把翅膀练硬 你是一只雄鹰一只勇往直前的雄鹰 既然选择了蓝天就不能拒绝暴雨狂风 搏击长空是雄鹰的本能 好男儿志比天高应献身国防扎根军营。 雷雨闪电中练本领保家卫国立新功 绿叶赋诗 与家树共勉 孙家树一口气就读完了这封信,读完后长出了一口气,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糟,绿叶也没有因此小看他,相反却是给他打气。他觉得自己确实变了,变得不能吃苦了,变得没有自信了,变得俗了。幸亏绿叶及时提醒,要不然他会一直错下去。那个杂货店老板之所以信任自己,那是因为他穿着这身军装。他不能再错下去了,他摸出了那张反反复复掏了又放进口袋的五元钱,终于鼓起勇气起身向门口的小卖部走去,这个时候,孙家树去小卖部干什么呢? | 正文 买机会 小卖部的门像往常一样敞开着,来的小卖部门口,孙家树稍微迟疑了一下就走了进去,只有老板娘一个人在,漂亮的老板娘依然很热情。 “小兄弟,要点什么呀?”显然,她好像并没有认出他就是那位用假币蒙她的那个新兵。 “大嫂,有机会卖吗?”孙家树说着话递上了一张五元钱。 老板娘咯咯咯地笑起来:“小兄弟,你可真逗,机会是啥东西呀?别开玩笑了,我还忙着呢,快说拿什么吧?” “大嫂,我不是开玩笑,你记不记得前几天有一个新兵在这里花了一张假币,我就是那个新兵呀,不知你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 “唉,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是那天的事呀,好啊,只要你认识到了错误,这个机会我现在就给你,钱就不必付了,你是新兵,津贴太少了,你哥呀,哦,就是俺掌柜的,肯定不会让我收你的钱的,他呀,当把那张钱撕了,说不能再让它害人,他说你们是新兵,容易上当受骗,津贴又低,他特意交代我,以后遇到这种事要假装不知道。”老板娘笑着说。 “怎么会是这样呢?原来你早就知道那是一张假钱啊。”孙家树拍着脑袋说,这之前他还以为自己有多聪明呢。 “天天摸钱的,还能看不出真钱假钱?俺那口子,可喜欢当兵的了。他呀,以前也是当兵的,就在这个团。他跟你们团长是同年兵,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还荣获了“战斗英雄”的荣誉称号,军委主席还接见过他呢!” “真的?那他怎么开起了小店?”孙家树半信半疑,获得“战斗英雄”荣誉称号的人在全国也屈指可数,那可都是大英雄,怎么会在这里开小店? “唉,只怪他时运太背。”老板娘叹了一口气,她朝屋里瞅了瞅说:“你哥不在,我说了你可别对外人说,他最反感我对外人说这事。” 孙家树点点头。 “那是在八七年,对越自卫还击战已经接近尾声,你哥带领一个战斗小组执行战斗任务,一名战士误入雷区,为了救那我战友,他义无反顾地在前面排起了地雷,战友被救出来了,他却不注意就踩响了一颗地雷,一条腿被炸断了,当时他是自告奋勇去执行战斗任务的,如果当初他不去,如果他不管战友,他的人生肯定是另一个样。这之前师里已经决定,由他接任团长职位,原来的团长升任副师长。谁也想不到突然间发生了这样的事,现在,他只有转业了份了,前年转业的时候,组织上安排他去一个县民政局当副局长,他死活不愿意去。他说他不愿意离开军营,每天看着年轻的战士进进出出,他心里就感到特别舒服,他愿意一辈子呆在军营,于是就开了这个店,说这样他就可以天天守在军营了,天天看当兵的人。我知道,他确实离不开军营,他的军营梦到现在还没有醒,要不是残废了,他现在恐怕当你们团长了,他当副参谋长时,你们团长当时还是一营营长呢。唉,我怎么说起这事来了,他交待过,你千万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这些事,要是让他知道是我说的,他会把我的腿打断的。” 孙家树脑袋懵懵的,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个小店的,人生最大的遗憾是,想买机会,却没有机会;人生最不可思议的事是,机会买来了,钱却没有花出去。 | 正文 瞒天过海 认识孙家树的人都发现,孙家树跟刚来部队的时候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无论干什么他好像都有用不完的劲:四百米障碍,班长要求跑两趟,他非跑四趟不可;队列训练间隙,别人都在休息,他却在练习摆臂靠脚,一双新胶鞋早早地就张开了嘴;投弹力度不够,他经常半夜爬起来,把背包带的一头固定在树下,一头抓在手里,然后按照投弹的要领练习爆发力;晚上的体能训练,别人都是在敷衍凑数,他却不折不扣的做,在完成了任务后还要陪着其他新兵再做一会儿。拿小广东的话来说:他是一个十足的训练狂。 功夫不负有心人,新兵排第一次摸底考核,他一个人就拿下了三项个人第一,特别是投弹,他竟然比班长投得还要远,不光是新兵,就连班长们对他也刮目相看了。 小广东和慢半拍调换床位后,他自然地跟孙家树成了顶头邻居。看到孙家树整天练的汗流浃背,便时常诱导家树。这不,今天晚上又开始了。 “哥们,你这是何苦呢?累死累活的,兄弟教你一招,你看好,这样偷懒班长根本看不到。”小广东边说边开始示范仰卧起坐动的动作要领。只见他两腿高高翘起,膝部弯曲,然后双脚有节奏地前后运动着。铁床便随着他双脚的运动而有节奏地吱扭吱扭晃动起来。猛一听,还真像是在做仰卧起坐。‘这叫瞒天过海。’小广东随手打开床头的挎包,一包饼干便露了出来。他先递给孙家树几块,见孙家树不要,便一股脑把嘴巴塞满,然后漫不经心地做起“仰卧起坐”来。这家伙真叫鬼,训练时总是想方设法钻空子。五公里越野,别人都是一圈圈地跑,他却抄近道,跑完了忘不了跑到水房用水把脸抹一下,一副大汗淋漓的样子,就这样竟然多次受到班长表扬;他的烟瘾很大,但部队有规定:新兵不准抽烟。于是他就偷着吸,只要小广东喊孙家树一起上厕所,孙家树就知道,这家伙烟瘾犯了。厕所太臭,耳目也太多,说不定什么时候被哪个老兵看到了告到班长那里就惨了,于是就转移到一营猪圈,那里是一个天然的避风港,而且很少有人来那里,安全,舒适,于是养猪场就成了他俩的一个根据地。 常言说: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脚的。小广东自然也有撞钉子的时候。班里新兵平时进行体能训练时,李喜娃总是眯着眼躺在床上监视着新兵,往往不知什么时候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如果没有人叫醒他,他会这样一直睡到天明。这天晚上可能白天多喝了两瓶开水,刚睡着就被尿憋醒了。他下床后先巡视了一圈。新兵一个个正练得带劲,铁床都在“吱扭吱扭”地响着。他心中暗暗得意,这帮兔崽子还真听话,训练的主动性真强。由于憋的难受,他顾不上多看,捂着肚子快速打开门出去了。 李喜娃跑到到厕所痛痛快快的小便了一番,这才觉得一身轻松,好爽啊,进得屋来,无意中一抬头,看到了小广东高高翘起的双脚,嘿,这小子在干什么啊?他走过去,不看见则已,一看鼻子都气歪了。但他还是耐着性子站在小广东床边观看他表演。心里在暗暗发狠:好小子,敢糊弄我,这回我非把你收拾苦不可。 这个时候,小广东双腿摆的正欢,整个宿舍的床,数他睡的这张床动静大,无论如何他也没想到,厄运已经悄悄降临。 | 正文 罪有应得 孙家树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一看原来是班长铁青着站在床边,看看小广东还在做摆腿运动,于是就偷偷地拍拍小广东的头,想提醒一下小广东,哪知道小广东并不解其意,以为孙家树是要吃的,便抓了一把饼干递给他,连眼皮也懒得睁一下。 李喜娃在一边看着就来气,一伸手把饼干打掉了,他*妈*的生活不错啊,还有吃有喝的。 没想到小广东还带气呢,“不吃就算了,这么粗鲁干什么呀?”他坐起来训斥着孙家树,却发现床下站着一个人正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他,小广东吓得“噌”地从床上弹了起来,两腿禁不住地打起哆嗦起来。 “做呀,继续做呀!”李喜娃挖苦他说。 “我,我有点饥了。”小广东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饥了是不是?那好办,以后每天给你开小灶,让你天天吃饱喝足。下来,现在就开始开小灶,加罚1000个俯卧撑。” 小广东战战兢兢地爬下床。从班长那扭曲变形的脸来看,这一回肯定是在劫难逃了,没有反抗,也不敢反抗,他乖乖地趴下来硬着头皮做起俯卧撑来。 “真看不出来,你做好人好事的目的却是为了方便自己偷懒啊,以后,这个地方归你专用了,我要天天看着你做。”李喜娃继续训斥着小广东。 小广东不说话,“呼哧呼哧”做俯卧撑,他心里那个惭愧啊,那简直甭提了。 熄灯号吹响了,在小广东听起来就像丧钟一样,其他的新兵都逐个完成了任务开始睡觉了,只剩下小广东还在做俯卧撑。他累得已是浑身都是汗,身下的水泥地也被留下的汗水滴湿了一大片。 “班长,饶了他吧,他以后不敢了。”孙家树替小广东求情。 “饶他?没罚你这个同案犯就已经是万幸了,知情不报,罪加一等,你还有脸替他求情。” 孙家树不吭声了,是啊,他早就应该阻止小广东的。 李喜娃搂起裤腿说:“让你们训练,你们以为我是在害你们,是故意给你们难看,你们根本就不了解我的心。跟我们这批兵相比,你们真是幸运的。看到这个疤了吧,这是我当新兵的时候因为单杠上不去,我们班长一脚给踹的,但是,就是这一脚,硬是把我踹上去了。给我们当班长的那批兵,都是从越南前线回来的,一个个牛的很,打兵都成了瘾。连长都得让他们三分。他们说:现在不打你们,上了前线就得自己打自己。不狠是练不出精兵的。可以说,我们那批兵都是打出来的。你们倒好,赶上好时候了,部队三令五申不准打新兵,不要认为有了这个护身符就不挨打了。要知道,3235团的兵都是打出来的,这是传统,传统不是那么容易变的。以后谁再耍小聪明,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伸手拉灭了灯说:“我先睡了,什么时候做够了什么时候叫我,想耍小聪明还继续吧。”说完,他蒙上被子睡起来。 黑暗中,小广东艰难地做着俯卧撑,屋子里渐渐变得静起来,小广东已是精疲力尽了,他停下来,看没有动静,他索性站了起来,一个也不做了,看你李喜娃能把我怎么样? 奇怪,并没有听到班长的训斥声,听到却是李喜娃的鼾声,原来班长早已经进入梦乡了。小广东这一会儿真想上去揍他一顿,但是现在他就是想睡觉,老子要睡觉了,小广东正准备爬上床睡觉,一想明天班长说不定还会怎样收拾他,他犹豫了,那到底该怎么办呢?突然,一个大胆的念头闪现在脑海里,干脆趁这个时候逃跑吧,当逃兵,万一被抓回来可不是闹着玩的,顾不了那么多了,一不做,二不休,说走就走,他草草整理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好整的,自己那一千多元买的那套西装放在连队的库房里。只有身上穿的这身衣服了,来时带的几千元钱,都交到班长那里保管了。每月他只能领50元钱零花钱,这50元钱早被他挥霍得一干二净了。现在可以说,他是一个十足的穷光蛋。既然这样,干脆就什么也不带了。 小广东悄悄溜出屋子。临出门忘不了给李喜娃一个飞吻:“再见了,我的班长同志。”门轻轻地被关上了,小广东一溜烟消失在夜幕里。 | 正文 逃跑未遂 小广东慌慌张张地跑出了连队,一路小跑向部队大门方向溜去,还没走到门口却站住了,他远远看到大门紧闭,门口灯火通明,两名哨兵穿着大衣扎着腰带在门里面来回走动着。 小广东躲在围墙的暗影里观察了一会儿,两名哨兵根本没有回门岗室的意思,看起来走大门是不可能了,那就翻墙,他溜着墙根走了一会儿,奶奶的,这么长的围墙竟连一个缺口也没有,看着一人多高的围墙,伸伸手只够到了半腰,气得他来了一个助跑猛地朝墙头猛地一窜,虽然扒住了墙顶,但两只胳膊软的像面条一样,根本没有力量把身体撑上去,几经努力,还是无声无息地滑落下来,他无聊地游荡着,不知不觉来到了一营养猪场。平时,除了喂猪的来以外,很少有人来这,准确的说还应该除了小广东,因为他经常来这里吸烟。这里有一个天然的避风港,白天既向阳又避风。小广东如果烟瘾犯了就会到这里美美地享受一番。 小广东来到避风港,白天铺的草还在,现在看来,这堆草就像一张席梦思床,他一屁股就坐了上去,软绵绵的舒服极了,现在浑身无力,先歇一会再说。他又累又困,一坐身体就不想起来了,心里盘算着如何逃出去,但眼睛却不争气,阵阵睡意袭来,眼皮像坠了只哑铃,就再也睁不开了,不一会儿便昏昏睡着了。 此时,李喜娃还在做美梦呢。他正跟一个长辫子姑娘在树林里约会呢,只听那姑娘对他说:“喜娃哥,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我爹说:以后不准我再见你了,除非你留在部队。” “我一定好好干,争取留在部队。”李喜娃说。 “那我先走了,让爹知道了就麻烦了。” “怎么说走就走呢,再坐一会儿吧。” “不行,我爹会找到这里的,你也知道我爹的脾气,他是不会让我跟着你受苦的,你多保重,我先走了。”那姑娘说着就要从里喜娃怀中挣脱而去。 李喜娃伸手去拉,却拉了个空,他急忙站起来,脑袋咚的一下撞在树上,他一下醒了过来,头撞在床板上疼得要命,他竟然穿着衣服睡了一觉,“他*妈*的王八羔子,独自睡觉了也不喊我一声,真是气死人了,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李喜娃心里骂道,他下得床来,拿着手电筒挨个照了一遍,新兵们一个个睡得正香,他发觉小广东的床铺有点不对劲,伸手一摸,脑子“嗡”的一下,“不好,这小子不见了。”他急忙拉开灯喊:“起来起来,快起来,谁看见小广东去哪里了?” 新兵们一个个意意症症坐了起来,又一个个摇了摇头,李喜娃慌了,小广东是不是逃跑了?这下可坏大事了,跑了新兵对连里来说可不是小事,连队必须在知情后两个小时内上报团里,事不宜迟,李喜娃来不及多想就向连部跑去。 连长睡得正香,对李喜娃的突然打搅感到很不满,他拉开灯说:“你小子深更半夜发什么神经啊?睡个觉也不让人安生。” “连长,不好了,张然跑了。”李喜娃用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汗说。 “什么,张然跑了?”连长“噌”地从床上弹了起来,他一边穿衣服一边大骂李喜娃:“你*他*妈*的的干什么吃的?连个兵都看不住,还不快找。” 李喜娃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三更半夜的往哪里找啊?这时小李子跑过来,把一张纸片递给连长,连长一看又训起了小广东:“你看看,这些细节都不注意,平时是干什么吃的?这是小广东逃跑的路线图,马上通知一排去火车站,二排去汽车站,其他几个排在团里找,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是。”李喜娃这回成了临时通讯员了,通讯员小王这一会儿恐怕睡得正香呢。 各个排迅速行动起来,新兵则被堵在屋里,一步也不能离开,不能跑了一个再跑一个。 天渐渐放亮了,起床号吹响了,吹得李喜娃心里直发怵,连长焦急的守在电话机旁,派出去的人还没有消息,这帮王八蛋,平时请假去市里,这边刚批假,那边就已经快到市里了,今天怎么都这么磨叽,出去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消息? 这时,电话铃响了。连长急忙拿起电话,话筒里传来声音:“报告连长,火车站没找到。” “再找。”连长没好气的放下电话,电话刚一放下电话铃又响了,他以为找到了,高兴地问:“找到了吗?” “报告连长,汽车站没找到。”这时二排长的声音。 “找不到就别回来。”连长少气无力坐在椅子上,操课号吹响了,他看了看表,对如坐针毡的李喜娃说:“别傻坐了,时间不能再拖了,知情不报可是罪加一等,看你干的什么事?连队的脸面全让你给丢净了。” 李喜娃擦了擦汗说:“连长,再等一会儿,一定会找到的。”他灰溜溜的走出了连部。 过了一会儿,李喜娃垂头丧气地出现在新兵一班,全班的新兵都惊恐地看着他,这一会儿李喜娃像一只斗败了的狮子,谁也不敢惹他。 “谁知道小广东平时都爱去哪里?”李喜娃不放弃最后一线希望。 “会不会在猪圈?”孙家树小声说。 “放屁,他去那地方干啥?”李喜娃没好气的说。 孙家树刚想解释,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要是真在那儿找到了他,自己可就说不清了,因为每次去那里,小广东总是拉上他,他真不希望小广东在那里。 “走,去猪圈。”李喜娃突发神经地说,现在就是有一线希望也不能放弃。 孙家树领着李喜娃左拐右拐来到了一营猪圈,又径直来到最里面的一个废弃的猪圈里,不看则已,一看把李喜娃肺都气炸了,七窍都冒烟了,他像一只饿了几天的疯狗见到了一块肥肉一样,恨不能上去把小广东撕个粉碎,此时的小广东拱了一头草睡得还正香呢。 | 正文 鸿雁传情一 新兵三个月的训练生活是枯燥的,但对孙家树来说却是苦中有乐,他把单一的“训练—吃饭—训练—睡觉”变成了“盼信—收信—看信—写信”,盼信的时候,焦急中充满着希望;收到信的时候喜悦中带着自豪;看信的时候幸福中有一种甜蜜的味道;最惬意的时候是写信,遇到不顺心的是便一吐为快,有什么高兴的事都流于字里行间,正如一位哲人说的那样:一份痛苦由两人承担就变成了半份痛苦,而一份快乐由两人分享就变成了两份快乐。生活有了盼头,那还会感到枯燥吗?他俩之间的通信几乎是一星期一封,鸿雁传书大大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亲爱的家树: 你寄的照片我已收到,你身穿军装的样子简直太潇洒了,跟我想象的完全一个样。我看了一遍又一遍,一不小心就暴露了目标,同学们逼着我交出照片,没办法,我只好把你供了出去,没想到照片一拿出来就难以收回了,全班同学这个看了那个看,等到照片最后回到我手里时,你已是面目皆非了,可把我心疼坏了,下次记着多寄几张照片,要面带微笑,不要像别人欠你钱似的。 学校中段考试成绩出来了,我考了全校第一名,这样的成绩到高考时考个本科应该是没有问题了,但我总是感到一丝遗憾,仔细一想,原来是因为缺了你这个竞争对手的缘故,反过来一想,我又感到万分欣慰,因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的行列里多了一名优秀的士兵。让我们一起加油吧,美好的未来属于你和我。 你知道吗/我是多么的牵挂你呀/ 你今天过得好吗/我每天都在心里默默地问上千遍/ 但你都不会感觉得到/更不会听到/ 我还是在默默的问/ 我希望你今天过得好/ 希望你每天过得好/ 每天都开心愉快/ 也许牵挂你的人是我/关心你的人是我/担心你的人是我/ 但祝福你的人还是我吧/没有你消息的日子/ 我就变得魂不守舍/无所适食/夜不能寐/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是这样/也说不清我为什么会这样/ 只知道那是一种痛苦的快乐/ 知道吗/我是多么的在乎你呀/ 茫茫人海/真爱难觅/ 漫漫人生/真情难求/ 因为你的存在/我的心灵动起来/ 我的笑容灿烂起来/我的生活鲜亮起来/ 有你的陪伴/我的心不在寂寞/ 我的生活不在枯燥/我的夜晚不在孤独/ 我的心灵不在无助/我把我的心完完整整地交给了你/ 你真真实实地走进了我心灵的深处/ 你那么知我/懂我/你是我今生的知己/ 人生得一知己足以/ 不知是缘分/还是巧合/ 是命运的安排还是上帝的赐予/不去管它/ 我只想说一句/生命有你陪伴真好/ 未来的军官同志 吻你 想你叶儿 ※※※※※※※※※※※ 亲爱的绿叶: 悉闻你中段考试成绩优异,我从内心为你感到骄傲,你是好样的,在县中,平时成绩只要能进入前十名,考一所好大学是没有问题的,如果不出意外,今年你考上重点是绝对有把握的,亲爱的,你想成为一名人民教师的愿望很快就会成为现实的。 叶儿,我从心底里感谢你,是你给了我信心,给了我力量,苦闷时,你的信是开心果;思想有波动了,你会及时鞭策我;而当我取得了一点成绩,你也会像我一样沾沾自喜,同时不忘了告诫我一下,说句心里话,没有你,我现在不知会变成了什么样子,今生今世,我一定不会辜负你对我的殷切期望的。 你牵挂我的时候/我也在牵挂你/ 牵挂是一种说不出的痛/但痛中有乐/ 牵挂是一种改不了的痴/但痴中有甜/ 真正的牵挂/是一种苦苦的忍耐/忍奈中透者一份对爱的执着/ 真正的牵挂是一种酸酸的无奈/无奈中更有一份切切的期盼/ 有一个人牵挂着是幸福的/ 在心中牵挂着一个人是幸运的/ 牵挂你也许是我漫漫长久的一生/ 也许只是四季轮回中短暂的一季/ 无论时间的长短/论结果怎样/ 但此时这份挂念却是真真切切地牵系着两颗心/ 挂念的滋味就是这般凄美/ 这人生如梦/梦中让我与你相遇相知/ 从此我便走进了相思的风雨中/走进了挂念的心房/ 你的一言一行/你的美丽/ 已镌刻在我心中/ 世上最美的情是爱情/ 感谢上天让我得到了爱情 想你的家树 ※※※※※※※※※※※ | 正文 鸿雁传情二 亲爱的树: 最近工作顺利吗?训练还那么苦吗?马上要过春节了,“每逢佳节倍思亲”,我日益想念的却是你,而且最近几天特别特别的想你,一闭上眼睛就是你的影子,为了摆脱你,我就尽可能的去想你的坏处,但我实在想不出你坏的地方,只能任你无休止的折磨我,树,能回家过春节吗?我现在最想见的人就是你。 我想你了/ 如淡淡的流水/偶而泛起一阵思念的浪花/ 我想你了/ 如夏日的夜空/轻轻吹来一阵凉爽的风/ 我想你了/ 如平静的水面/突然荡起一圈涟漪/ 思念之情便随着那一圈圈的波纹扩散而去/ 我想你了/ 思念之情已经透过那严实的窗缝溜了出去/ 你感觉到了吗/ 我想你了/ 思念之情被那一轮圆月折射了回来/ 你感觉到了吗/ 我想你了/ 思绪像一只可爱的精灵/ 走进了你的梦里/ 你梦到了吗/ 我想你了/ 想你那宽宽的臂膀/ 想你那温暖的怀抱/ 也想那甜甜的面包的味道/ …… 想你的叶儿 ※※※※※※※※※※※ 亲爱的叶儿: 我最近工作很顺利,各项训练成绩在新兵排都是拔尖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出的黑板报在全团引起了轰动,我的《军人道德规范》教学法在全师得到了推广,连师长都知道我的名字了,连长现在对我客气着呢,更别说班长了,这一切成绩的取得都离不开你的帮助和鼓励,可以说,我取得的成绩有一半应该是你的。 快过年了,我很想回家看一看,哪怕就看你一眼也行,但是,我现在是一个兵了,当兵的职责就是站岗放哨,万家团圆的时候没有我们站岗放哨怎么行?所以说,今年春节我就不回家了,对你的思念我只能深深埋在心底,想你的时候,我就对着照片喊你的名字,首先声明一下,我可是喊出声的,你还别说,这个方法还真管用,你要是想我了,也用这个方法试一试,挺灵的。 我也想你了/ 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的牵挂和思念/ 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的期盼和等待 我也想你了/ 没有办法不想你/ 没有办法不念你/ 没有办法不惆怅/ 我也想你了/ 不愿分辨这分不清缕还乱的思绪和烦恼/ 我愿每时每刻的等你/ 我愿每时每刻的想你请记住/ 你是我情不自禁的牵挂/ 不是每个擦肩而过的人都会相识/ 也不是每个相识的人都会让人牵挂/ 至少我们在今生在茫茫人海中在遇到彼此时没有错过/ 在我们眼睛与眼睛交流的时候/ 我们找到了彼此的缘分/ 偌大的城市演绎着至诚至真的故事/ 我们能够相遇相知相惜真的不容易/ 请记住你的世界里有个我/ 我带给你开心/ 也带给你轻松/ 也让你牵挂惦记/ 你也让我等待和期盼/ 也曾经让我们都忘了自己/ 体会那心跳的感觉和缠绵的相吸/ 请记住你的世界里有个我/ 不是每一段情感都有美丽的回忆/ 也不是每段回忆都是那么的刻骨铭心/ 我们既然能相遇就应该好好珍惜/ 因为你是我情不自禁的牵挂/ 我也想你了/我想你了/ 想你的笑容/ 想你的说话的声音/ 想你的神情/ 想你的动作/ 想你的面包/ 想你的所有的所有/ ······ 孙家树 ※※※※※※※※※ | 正文 代写情书 又是一个周末,按照团里规定,这一天应由新兵自由支配,但二炮连一班的新兵却没那个福分,因为班长李喜娃没有那么慈悲。在一班宿舍里,小广东和慢半拍因为体能跟不上正趴在地上做俯卧撑,小李子却在漫不经心地揉着衣服,当然,衣服都是班长的,大诗人却堂而皇之地坐在桌子前陶醉于他的一首爱情诗,因为李喜娃对学习文化特别特别的支持,所以大诗人才敢明目张胆地在别人训练的时候写诗,剩余的新兵则排成整整一排,在孙家树指挥下练习摆臂,新兵突然一阵哄笑,那是孙家树不经意间下了一个错误的口令引起的,这种哄笑也只有在李喜娃不在的时候才发出,现在李喜娃不在班里,他去八连找他的一个老乡去了。 “哐”的一下门开了,李喜娃兴冲冲地冲进屋子,刚才还松松垮垮的新兵立刻变得正规起来。 李喜娃洋洋得意地环视了一下屋子,然后对小李子说:“你去水房洗吧,那里用水比较方便。”小李子乖乖地端着水盆出去了。 李喜娃又看了看大诗人说:“你去菜地那边写吧,那里空气新鲜,容易找到灵感。”大诗人也乖乖地夹着小本子出去了。 李喜娃最后把目光投在了众人身上说:“大伙训练的时间也不短了,都出去自由活动活动吧,注意别走远。” 李喜娃话一说完,大家楞了一会儿,突然争先恐后地往门外溜去,生怕班长突然改了主意,班长今天是发慈悲了,要么就是神经有点不正常了,几乎每个新兵心里都在这样想。 孙家树前脚刚踏出门,李喜娃却叫住了他,“家树,你等一下,这里有你的一封信。” 听到叫声,孙家树定在了门口,他今天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头一次听到班长喊他的名字的时候去掉了姓,还是给他信的,那态度温柔得让他有点感动了。孙家树平时收到的信是多了一点,几乎每隔几天就能收到一封信,他收到信的神情让全班人心里都觉得痒痒的,谁都知道,孙家树是写信的高手。 “班长,谢谢你啊。”孙家树拿了信准备出去,李喜娃又说话了。 “家树,你能帮我写…写一封信吗?”李喜娃几乎是哀求的语气说,两眼可怜巴巴的望着孙家树,生怕孙家树会拒绝他,往日的威严荡然无存。 “好啊。”孙家树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对他来说,这只是举手之劳,“给家里人写信吧?” “不,不是,是我一个亲戚,远房的一个表妹。”李喜娃有点违心地说。 “那你把信的内容给我说一下,我好下笔。”孙家树回到了屋里。 “内容吗?”李喜娃支吾起来,“反正就像你平时那样写的那样,什么想啊,爱啊什么的,怎么狠就怎么写,把你平时的猛词、狠词都用上去。” 孙家树明白了,他心里觉得好笑,这还是表妹吗?写这种信,他想都不用想,而且是随手拈来,他二话不说,拿起笔就写了起来。 李喜娃站在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嘴里不停地夸着:“你的字写的好漂亮啊,我要是能有你写的一半好就满足了。” “班长,只要多写多练,你一定也会写好的。”孙家树边写边说。 “我就是再练十年,也赶不上你写的。” “这跟训练是一个道理,只要肯用心就行,看你的军事技能那么好,这也一定能练好。”孙家树说话的时候已经写了大半页了。 “要是这样,以后我每天都练字。”李喜娃忽然停止说话,两耳警觉地听着门外的动静。 这时,小广东吹着口哨推门从外面走了进来,李喜娃急忙把信收了起来说:“家树,先写到这吧,今天晚上再写,晚上放你假,注意别告诉别人。” “小广东,让你自由活动你怎么回来了?”李喜娃问小广东。 “班长,你在屋啊,我回来是想让孙家树帮我写封信,你们俩要是有事,我改天再让他帮我写。” “我和孙家树谈点事,有什么事改天再办吧。”李喜娃说。 “那好啊,班长,我出去了。” “去吧。”李喜娃巴不得他快点出去。 “家树,记着,明天给我写一封信。”小广东临出门忘不了交代小广东一句。 “放心吧,明天一定。”孙家树做了一个鬼脸说,他心里在想,要是有印色纸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以一次写两份了。 “这小子净是添乱,家树,先给我写好了再给他写。”看到小广东出去了李喜娃说。 “知道了班长,我先给你写。”孙家树边写边说。 | 正文 年夜饺子 天气异常的冷,但大街上的人却熙熙攘攘的,比平时多出了许多倍,幸福和快乐挂在人们脸上,大街两旁的门店都贴上了红对联,天还没有黑,鲜艳夺目的霓虹灯都闪烁起来,不时响起的爆竹声传递着喜庆的信息,中国传统的节日春节到了。 军营里也被一团团喜气包围着,门口的卫兵都换上了崭新的礼服,司令部大楼是张灯结彩,彩旗飘飘,各个连队的门口都挂上了一排排的红灯笼,俱乐部早已被战士们布置一新,屋顶上拉满了彩条,电棒管上被裹上了一层彩纸,透着五颜六色的光,桌椅被整整齐齐的摆在了房间的周围,桌面上摆上了糖和水果,吃过晚饭,各个连队就要开始举行春节联欢晚会了。 春节是中国最热闹的节日,是合家团圆的节日,北方人有吃饺子的习惯,战士们虽然不能回家跟亲人团聚,但他们也像在家一样包饺子,用一种独特的方式寄托对亲人的思念之情。 二炮连食堂是一派热闹的景象,官兵们正忙得不可开交,可不是炊事班的战士在忙,而是炊事班以外的战士在忙,炊事班的战士忙活了一年了,这时候也该歇一歇了,听说,在家里,家庭的主妇过年的时候都不下厨,而平时不做饭的男人在这一天却要下厨房做饭,也体验一下做饭的辛苦。在部队,过春节却是炊事班的战士最轻松的时候,这一天他们只要负责把大锅里的水烧开就行了,吃饭的时候,自然会有人把饺子送到他们手中。 全连的官兵都以班为单位围在桌子周围包饺子,饺子馅是现成的,面粉可以去炊事班的面缸里取,擀面杖不够用就拿啤酒瓶代替,分工根据自愿的原则,各尽所能,按需分配。官兵们擀的擀,包的包,有说有笑的,整个食堂洋溢着一股祥和的气氛。 新兵一班包饺子工作已经接近尾声了,李喜娃和孙家树负责擀面皮,孙家树在家包过饺子,但没有擀过面皮,他擀的面皮大的大,小的小,薄的薄,厚的厚。抬头看看班长,只见他一只手熟练地转动着面皮,一只手压着擀面杖轻轻地滚动,一眨眼工夫,圆圆的面皮便擀成了,而且擀出来的面皮大小一致,厚薄均匀,每擀出一个面皮,马上就会有好几只手去抢,而孙家树这边的面皮却堆成了小山,抢不到的人才会用他擀的面皮。包饺子的战士中两个东北兵包的最好,不但花样多,而且包得一个个敦敦实实的,看着就有胃口。几个南方兵就不行了,开始他们只是好奇地看,渐渐的也学着包了起来,包出来的饺子要么呲牙咧嘴,要么像踩扁的草帽,大家互相嘲笑着,不知不觉中,饺子已摆了满满一桌子,连从炊事班借来的一个箩筐也摆满了,实在没地方摆了,李喜娃只好宣布停工。 大家抬起头,一个个互相指着大笑起来,原来,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沾满了面粉,特别是小广东,脸上全白了,如果让他演古装戏里的白脸奸臣,他不用化妆就行了。 小李子“咯咯”笑得合不拢嘴,小广东突然用手在小李子脸上抹了一把,把小李子也变成了“白脸奸臣”。 李喜娃大声喊着:“不要闹,不要闹,再闹我罚你站军姿。”众人这才停止嬉戏,李喜娃检查了一下“战斗”成果,忘不了像每次训练结束后那样点评一番:“小李子虽然人小,但包的饺子却最多,提出口头表扬一次,赵本山包的质量最好,老马包的最差劲,一个个呲牙咧嘴的,但后来包的明显好于开始包的,应该得一个进步奖……” 这时候,炊事班大锅里的水已经开始沸腾了,白白的水蒸汽充溢了整个操作间,孙家树和小广东稳稳地端着大箩筐站在锅台旁,李喜娃一掀锅盖,蒸汽腾空而起,操作间顷刻间成了澡堂子,谁也看不清谁了,孙家树和小广东扭着头,把箩筐朝锅里一倾斜,饺子便“呼呼啦啦”滑进了锅里,李喜娃拿着大铁铲在锅底推了一下便盖上了锅盖,新兵们一个个端着碗眼巴巴地盯着大锅。 看着蒸汽要把锅盖掀起来了,李喜娃一伸手便掀开了锅盖,老马拿着勺子就准备捞,李喜娃“啪”地打了他的手一下说:“慌个球,还不熟呢。”他舀了一瓢凉水哗啦倒进锅里,锅里的饺子一下子全安静下来,李喜娃又盖上了锅盖。 反复了几次后,锅里的水又滚了起来,掀开锅盖,白胖胖的饺子一个个浮在上面,看得新兵们要流口水了,没有李喜娃的命令谁也不敢伸手去盛,都眼巴巴地看着班长,只见李喜娃夺过勺子盛了满满的一大碗,班长先吃当然天经地义,再说,班长出力最大,李喜娃端着碗却没有自己先吃,他对孙家树说:“去,给炊事班端过去,他们给咱们做了一年饭,咱们给他们做一顿,要不然,明年他们会闹情绪的。”大家都笑了起来,“下一个。”李喜娃开始一个个给新兵们盛饺子,漂在上面的饺子很快被捞光了,李喜娃顺手抄起了一个大笊篱,他贴着锅底一捞,像拉网一样慢慢地抬起笊篱,想不到下面还有货,满满的一笊篱碎饺子把笊篱柄都压弯了,李喜娃和孙家树盛的最晚,也只能吃碎饺子了。 李喜娃先给自己捞了一碗,吃了一口后风趣地说:“这叫大杂烩,在街上要五块钱一碗呢!”战士们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看到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李喜娃又说:“大家快点吃,一会儿有精彩的节目要看。” “什么节目啊?”小广东问。 “暂时保密。”李喜娃神秘地说。 | 正文 春节晚会 吃过了年夜饺子,各个班都早早地来到俱乐部按指定的位置坐好了,这就一班长李喜娃说的好节目,再过一会儿,连队的春节联欢晚会就要开始了,桌子上摆满了糖和水果,今天人人都可以放开肚子随便吃,新兵们今天那个爽啊:随手撕开一瓣香蕉,露出白白的果肉,一口下去就是半截,那味道真是过瘾,红红的苹果摆在盘子了,不用削皮,都已洗干净了,一口咬下去,甜甜的果水便顺着嘴角流下来,那“喀啪喀啪”的声音是嗑瓜子发出来的,战士们边吃边说,边吃边笑,整个俱乐部乱糟糟的,暖融融的。 过了一会儿,连长和指导员进屋了,大家立即停止了喧哗,连长在贵宾席坐了下来,指导员却站在了大家面前,他可是晚会的主持人兼导演。只见他向大家敬了一个军礼说:“亲爱的战友们,大家晚上好,3235团二炮连春节联欢晚会现在开始。”整个俱乐部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指导员示意大家停下来,“首先,我们全连同唱一首歌。”他起了一个头,指挥大家唱起了《团结就是力量》,今天全连除了站岗的人员几乎全到齐了,一百多个人一起唱,歌声嘹亮,铿锵有力,新兵们刚刚吃过饭,又吃了水果润了嗓子,声音大得差一点就要把俱乐部的窗户震破了,一曲唱完,接下来又合唱起来《说句心里话》,一曲低沉浑厚的歌声从俱乐部传出:说句心里话,我也想家,家中的老妈妈已是满头白发,说句心里话,我也有爱,常思念那个梦中的她……这首歌听着有点伤感,唱歌的时候,大家都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亲人,说句心里话,这首歌唱的就是他们的心里话,说句心里话,这个时候,他们应该陪伴在亲人身边啊!歌没有唱完,新兵们一个个已是泪光点点了。 歌一唱完,指导员兴奋地对大家说:“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今天晚上,我们请到了一位特殊的嘉宾,就是我们一排长的爱人范冰冰女士,她是一位歌唱家,欢迎她为我们演唱歌曲。”指导员说完鼓起掌来。 原来,一排长的爱人正好来部队探亲,这回算是赶上了,大伙开始起哄要一排长和他爱人同台演出,一排长的爱人长得秀秀气气的,走路说话都大大方方的,她一上台就立刻成了全连的焦点,他们夫妻俩先合唱了一曲《夫妻双双把家欢还》大家掌声那个激烈啊,感动得一排长爱人独唱了一首《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歌曲唱得挺专业的,她一张口就响起了一阵激烈的掌声,歌曲唱完后,大家使劲地鼓掌,就是不让她下台,她只好又唱了一首《大哥你好吗》,这一曲把晚会推向了高潮,当她唱到“大哥大哥你好吗”时,台下都回应:“好——”,歌曲唱完后,战士们还是不让她下台,幸亏指导员及时解围,宣布由老兵刘波表演魔术,她这才得以脱身。 刘波魔术表演也很绝,大家明明看到他把一个乒乓球放在了帽子下面,一掀帽子,什么也没有,只见他用手在空中一抓,乒乓球竟出现在他手里,他又一扬手,乒乓球又不见了,找来找去,竟在一个战士的口袋里找到了,把大伙逗得肚子都笑疼了。 问题抢答环节让孙家树出尽了风头,内容全是上学时学过的历史地理知识,他没有回答不上来的,指导员话还没落,他的答案就出来了,别人根本就没有抢答的机会,每答对一题,通讯员小王就会送给他一个小礼品,什么铅笔呀、笔记本呀,孙家树把得到的奖品都分给了同班的战友,让别的班的新兵看得直眼馋。 接下来是做游戏环节,每个班挑选一名战士抢坐椅子,当然是人多椅子少,八个人抢七个椅子,每抢一次,准有一名战士被淘汰,椅子也随着减少一把,一直到最后两个人抢一把椅子,看谁的动作敏捷,看谁的力气大,俱乐部不时传出阵阵哄笑声,全连官兵沉浸在一派祥和的节日气氛之中…… 突然,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连长拿起电话听完后高兴地对大家说:“再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为了体现对新同志的关爱,团里决定给每个连开通二十分钟的亲人专线,让新兵都能在过年的时候给家人通过话,因为时间比较短,大家要注意节约时间,每人不能超过一分钟,请大家想好了再打,现在外线已经接通,先从新兵一班开始吧。” 听说可以跟家人通电话,新兵们高兴地鼓起掌来,第一个打电话的是小李子,他拨通电话后像连珠炮一样说:“爸妈,你们好,我在这里一切都好,请你们不要挂念,就这样吧,再见。”三言两语就说完了,连20秒都没有,一边的人听了都觉得好笑,又没人催,慌啥?就这几句话,小李子已经乐得合不拢嘴了。 紧接着,又有几名战士通了电话,有的战士一拿起话筒就哭,有的拿起电话就笑,这个说他嫂子生了个大胖小子,那个说他家买了一套大房子,这个说他们村通了柏油路,那个说他们的大街安上了路灯……没打电话的新兵都眼巴巴的瞅着电话机,心里不停地默记着要说的话,家中没有电话而又没有电话可打的新兵干脆围在电话旁以听电话为乐。 新兵三班的李伟业紧张地拨着电话,他家没有电话,他拨的是邻居家的电话,当兵走的时候他妈妈就住院了,他主要是想问一下母亲的病情。 “喂,谁呀?”一阵长长的等待后,对方终于有了声音。 “你是李婶吧?我是伟业,我妈在家吗?你能喊他一下吗?”李伟业哀求着说。 “是伟业呀,你还不知道你妈妈的病情吧?你爸爸没有告诉你吗?你妈得的是癌症,已经是晚期了,你妈拒绝住院继续治疗,回家就等着那一天了,她可能不想让你知道,怕影响你训练,这几天,你妈的病情又恶化了,连走路也走不动了,要不一会儿我喊一下你爸,让他把你妈抬过来,你妈妈可想你了,老喊你的名字,你等着,我去喊你爸去。你等着。” 电话里没有了声音,李伟业两手僵硬地举着电话筒,两眼噙满了泪水。 “滴答滴答”……墙上的挂钟机械地摆动着,一分钟过去了,电话里还是没声音,两分钟,三分钟……后面排队打电话的新兵有点沉不住气了,指导员伸手轻轻地示意他们安静。 “喂——是业儿吗?”电话那边终于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俱乐部立刻静了下来,只剩下挂钟的滴答声。 “妈,是我。”李伟业刚说了一句话就哭了起来,电话那边也传来抽泣声,李伟业准备好的话这个时候也一句也说不出来,他只是像一个孩子似的抱着话筒抽泣着。 “我这几天刚刚通过电话,打了也白打。” “昨天我收到了家里的来信,家里的情况我都知道了。” “我家里没有电话,大过年的不好意思打扰邻居。” …… 后面排队的战士纷纷借口走开了,孙家树也没打电话,轮到他打时他让给了别人,他想等别人都打完了再打,中午吃饭的时候他打电话通知父亲在大队的电话机旁等着,这一会儿,父亲肯定就在大队部等候多时了。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十多分钟,电话里传出了“嘀嘀”的声音,这是在警示:电话马上要断线了。 指导员默默地从李伟业手里拿过电话,他对着电话说:“大妈您好,我是伟业连队的指导员,伟业是一个好兵,他思想进步,训练积极,感谢您给部队送了一个好兵。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把伟业培养成一名优秀的军人,伟业是您的儿子,我们都是您的儿子,我代表全连官兵向您说一声:“新年好,敬礼——” 全连官兵同时举起右手,向着电话机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 | 正文 领枪 新年一过,3235团的新兵训练工作便全面展开了,也就怪了,就仅仅过了一个春节,新兵们训练都一个个变得像模像样了,最起码说有点兵味了,你瞧,那队列走得跟老兵似的,长跑也没有人捂着肚子拉后腿了,如果不是穿着没有军衔和领花的作训服,还真分不出是老兵还是新兵。 孙家树进步最明显,连里搞了几次共同科目摸底考核,他的成绩都在良好以上,他觉得全身有用不完的劲,一弯胳膊,肌肉块高高隆起来,以前干扁的肚皮也被一块块界限分明的腹肌覆盖了,同时身子比以前利索多了,他双手抓杠,两脚轻轻一踹,整个身体能稳稳撑在杠上,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当了几年兵了呢,他的单双杠现在都能做到五练习了,刚来的时候,投弹他只能投20多米,现在一甩手就是四五十米,四百米障碍,他敢和班长比着跑,看来是每天高强度的体能训练出效果了,当初班长老是逼着他们训练,看来并不是故意整人,对以后的训练,孙家树更是信心十足了。 过年后的第一天训练是战术训练,战术训练是要带武器的,那意思就是说,要发枪了,新兵们都在盼望着这一天快点到来,听说要搞战术训练了,新兵们表现都比平时积极,操课号还没吹都已经在门口列队等着去军械库领枪了。 发枪之前,李喜娃免不了要啰嗦几句:“同志们,以后我们要开展战术训练了,紧接着还要进行实弹射击,这可是真枪实弹,希望大家要注意安全,严格按照操作规程训练,特别强调一下,绝不允许枪口对人,下面我们到军械库开始领枪。” “哦,要玩抢了。”新兵们雀跃起来,到部队已两个月了,还没有真真正正地玩过一次枪,那玩意的诱惑力简直太大了,当兵不玩枪那还能叫兵?领到枪以后一定要好好过一过枪瘾。 大家兴高采烈地跟着李喜娃来到军械室,军械室的门敞开着,李喜娃先进去了,新兵们却被挡在了门外,大家堵在门口,焦急而又兴奋地等待着文书发枪,而文书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他先扔给每人一副子弹袋,那形状很像女人穿的吊带背心,不同的是上面多了好多小袋袋,女人的胸罩一定也是受子弹袋的启发,不然怎么那么相似,新兵们歪歪斜斜地把子弹袋套在身上,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文书打开枪柜,好家伙!长枪短枪都整整齐齐地躺在枪架上,文书很利索地从里面拎出一支长枪来向新兵们讲解道:“同志们,这种枪的全名叫81-1式自动步枪,就是我们常说的“81杠”,口径为7。62毫米,重7。4公斤,有效射程为400米,杀伤半径2000米……”新兵们只顾慌着领枪,哪还有心听他啰嗦?他讲的什么安全啊、保养枪支之类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 孙家树则被枪柜里一只特别长的枪吸引住了,它比别的枪要尝尝一半,枪管细而长,上面还有一个瞄准镜,他站在那里仔细看起来,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冰冷的枪身。 “这是85式阻击步枪,够气派吧?”李喜娃走过来说。 “我们能打这种枪吗?”孙家树问。 “我们连现在就这么一只,现在是我们连的宝贝疙瘩,平时是轻易不会拿出来的,如果当上了特种兵,天天都可以玩这种枪。” “真的班长?那我能当特种兵吗?”孙家树问。 “以前特战大队每年都会来咱们团招特种兵,只要训练成绩好,肯定能够当上特种兵,不过,能够当上特种兵的都是技艺高超的钢铁战士,一般人都承受不了高强度的训练。”李喜娃说。 “我能承受。”孙家树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你一定能够当上特种兵。” 听了班长的话,孙家树觉得心里美滋滋的,好像现在他就当上了特种兵一样。 开始发枪了,文书先登记完枪号后才把枪递给了李喜娃,李喜娃又一一把枪发给了班里的战士。一边发枪一边说:“枪的我们的生命,我们要像爱护眼睛一样爱护我们手中的钢枪,记住,千万不能枪口对人。” 枪一到手,新兵们就活跃起来,他们“哗啦哗啦”地拉着枪栓,或端起枪瞄向远处的目标,或扛着枪神气地迈着正步。 数小广东最欢,接过了“八一杠”,他便不知道谁是谁了,班长的警告早被他抛到了脑后,他看到老马正在瞄准,便走过去只见用枪抵住老马的后背说:“不许动,举起手来。” 还没等老马举起手,只听见“啪”的一声,小广东的脸上起了一道红印子,大家都一起向小广东这边看过来。 | 正文 露头椽子 小广东一仰脸正想发火,却看见李喜娃扬着手中腰带气恶狠狠地看着他,立马就蔫了。 “找死啊,告诉你多少遍了,绝不允许枪口对人,你怎么不长一点记性。”小广东吓得站直了身子,连大气也不敢出,刚才被皮带抽过的地方肿了起来,成了一道血印子。看到小广东受伤了,李喜娃觉得刚才自己下手重了一些,便稍微缓和了一下语气说:“拿枪的时候,枪口千万不能对人,去年咱们师就出现过一例因开玩笑引起撞针出膛伤人事件,就是像你这样,撞针进了人肚子,差一点出人命,这是血的教训,难道我们还要悲剧重演吗?” 新兵们都安静下来,乖乖地扛着枪排好了队,李喜娃一看新兵们扛枪的姿势,心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简直跟电影里演的国民党兵一样,他不得不先给大家做了一下扛枪的动作要领。 “大家看好了,听到肩枪的口令后,右手迅速把钢枪提之胸前,左手交换将枪体继续上提,然后将枪体成45度叫侧放在肩膀上,右手放在枪托握柄处,左手放下。”李喜娃边讲解边示范,直到全班的新兵扛起枪像模像样了,这才带领全班开始向训练场进发。 训练场在东山,东山并不高,山上全是石头,附近有几家采石场在昼夜不息地粉碎着石头,所以东山的上空整天弥漫着一团灰尘,山脚下是荒地,土里有一半是石子,庄稼根本长不成,没人愿意在这种地,所以这里是荒草丛生,倒是比较适合搞战术训练。 来到一片空旷的地方,李喜娃命令队伍停下来,他整队后开始用一种很正规的语气讲解战术训练的动作要领,他一边讲解一边示范,只见他“噗”的一声卧倒在地,紧接着出枪,瞄准,击发,一连串的动作做得是干脆利索,引得新兵们都想跃跃欲试了,紧接着李喜娃就地一滚,又出枪,瞄准,击发,然后收枪侧姿匍匐前进,他手扒脚蹬,一会儿就前进了十几米,身后荡起一团尘土,最后他收枪起立,脸涨得通红,连说话都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大,大家按我刚才做的动作要领做一遍,听口令,卧倒。” 听到命令,新兵们学着班长的样子齐刷刷地向前趴去,就像一排被砍到的高粱杆,紧接着传来一片“哎呀哎呀”的叫声,原来,土窝里全是带楞角的石块,孙家树伸手一看,手掌被划了一个口子,鲜血已开始向外渗了,当然,全班的新兵没有一个人能摆脱这种命运。 李喜娃教训说:“告诉你们按动作要领来做,你们没有一个按要领做的,卧倒时,左手掌是斜着插出去的,像你们这样,不受伤才怪呢,起立,按要领再来一次,谁不按要领我就用枪托砸他的屁股,听口令,卧倒——” 有了上次的教训,新兵们这一次都有了防范意识,卧倒的时候都是用手摁着地轻轻趴下的,生怕再被石块划伤。 “不行,不行,没有一点敌情观念,这么慢的动作,敌人一梭子扫过来就把你们全撂倒了,卧倒动作要快,卧倒后要有自我防范意识,尽量把身体隐蔽在掩体后,如小土堆,凸起的石头,地沟等,大家跟我一起做。”李喜娃说完继续做训练示范,孙家树牢牢地记住了这句话。 李喜娃卧倒后带头爬起来,顷刻之间,训练场上是尘土弥漫,就像一个跑马场。再站起来的时候,战士们一个个都变成了土人,浑身上下都是土,甚至连嘴里都是,一咬牙,能听到嘴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尽管如此,大家的训练热情却很高,不知不觉就到了开饭的时间,李喜娃宣布训练结束,他让全班排成一排验枪,这是战术训练结束后最后必须进行的程序,让人可笑的是,小李子连枪栓都拉不开,还是李喜娃帮他拉的枪栓,验枪完毕后,部队带回,战士们踏着整齐的步伐,唱着《打靶归来》,雄赳赳,气昂昂地向营区走去。 下午依旧是战术训练,新兵们显然都没有了上午的热乎劲,训练了一会儿都趴着不想动了,于是李喜娃就教他们瞄准,他开始给他们讲解瞄准的动作要领:“瞄准时,左手托枪,右手食指接触击发机,枪托抵住右肩,目标、准星和缺口要在一条直线上,击发时动作要轻,要调整好呼吸,慢慢击发,别看听起来这么简单,真正做到却极不容易,难就难在三点一线的稳定性和掌握恰当的击发时机。” 新兵们都按照李喜娃讲解的动作要领瞄起来,刚开始的时候还能做到三点一线,但时间一久,目标就模糊起来,眼睛也跟着酸起来,太阳一照,还会产生虚光,让人眼花缭乱,趴久了,胳膊也酸沉酸沉的,再有耐心的人瞄一晌也受不了。 这时,前方出现了几个割草的女孩子,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全班的枪口立刻都对准了那几个女孩子。 “我要那个穿绿衣服的。”小广东对左右说,他已经完全忘记了上午的伤疤,孙家树看了一眼,那个穿绿衣服的无非是胸部大了一些。 “那个红衣服的是我的。”老马生怕被占完了抢着说。 “你们在喊什么?”李喜娃训斥道,“谁不好好瞄准我就让他单独练战术。”大伙一听,都不吱声了,眼睁睁地看着那几个迷人的身影从视野中消失。 瞄得昏昏欲睡时,猛听到李喜娃大声喊:“起立,立正—”新兵们莫名奇妙站起来,不知道班长想干什么,偷偷扭头一看,好家伙!身后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群军官。 只见李喜娃正转身跑步过去立正报告:“团长同志,二炮连新兵排一班正在进行战术训练,请指示,班长,李喜娃。”原来是团长在连长王长生和几个作训参谋的陪同下来视察工作了。 团长还礼:“班长同志,让我看看你的兵训练得怎么样,给我来个卧倒动作。” “是”李喜娃转身下口令:“听口令,卧倒”。 新兵们迅速按照要领卧倒,出枪瞄准,这个时候也不管土里有没有石子了,该给班长露脸的时候还是要露的。 孙家树卧倒后并没有出枪瞄准,而且迅速爬到了一个小土堆后才面才出枪瞄准,李喜娃不满地看着这个异类,本来全班做得非常齐,一下子被这个孙家树搅乱了。身边的几个新兵心里都泛起了嘀咕:这一回孙家树可要遭罪了,露头的椽子容易糟,你没听人说枪打出头鸟吗? | 正文 过年第一封信 李喜娃愤怒地看着孙家树这个露头椽子,好不容易逮住一个表现的机会,一下子就被孙家树搅黄了,他真想过去狠狠踹他几脚,但是,团长在这里,还轮不到他发火,李喜娃恨得是咬牙切齿,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心里却在暗暗发狠:好你个孙家树,存心让我难堪不是,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班里的几个新兵也为孙家树捏了一把汗,平时孙家树训练都挺好的,这一次怎么当上了露头椽子,孙家树啊孙家树,这回算是真撞到枪口上了。 让人想不到的是,团长却指着孙家树高兴地对站在两边的连个参谋说:“这个兵可以,我喜欢,机灵,有自我保护意识,敌情观念很强,是个好苗子,不错不错,以后我们要多培养这样的兵,继续训练吧。” 李喜娃木木地站着,他不知道自己这一次给团长的印象是好是坏,班里的表现是砸了,但是团长却很开心,明明孙家树坐得不齐,团长却专一表扬了他,李喜娃猜不透团长的心思, 但也不敢问啊,他现在只有立正站着,过来好久,李喜娃才反应过来,团长让他继续训练。 “是。”李喜娃敬礼。 这时团长他们已经走远了,一班的士兵们也趴在地上很久了,一班长李喜娃还在直直地站着,他到现在还是没有想通。 训练带回后,大家全身都是土,有几个干净的脱了衣服准备去洗,却被李喜娃拦住了:“以后天天都是这样,衣服天天洗啊?” 几个准备洗衣服的人只好端着脸盆拐了回来,是啊,以后天天有战术训练,总不能天天洗衣服啊,大家身上都一样脏,谁也不会嘲笑谁。 晚上依然的体能训练,任务还是跟以前一样,不过现在做起来轻松多了,体能训练结束后,孙家树钻进被窝打开手电筒,他要给心上人写信了,这是过年后的第一封信,又是一年了,有好多好多的话要说。 亲爱的: 新年过的还好吧,今年虽然没有回家过年,但我在部队了却过了一个非常有意义的春节,年夜饺子是我们自己亲手包的,全班人一起动手,煮熟后吃得可香了,连队还专门组织了一场春节联欢晚会,有合唱,有独唱,有魔术,还有问题抢答呢!说出来真可笑,抢答题的内容都是咱以前学过历史地理知识,什么世界七大洲四大洋、解放战争那一年开始等等,我一个也没放过全答对了,得了好多小礼品,全给了班上的战友,别的班的人看得眼都红了。我们还集体做游戏呢,真逗人,把肚子都笑疼了。唯一遗憾的是,我没有在亲人专线中跟你通通话,当初选择通话对象时我思想斗争了好长时间,觉得还是跟父亲通话比较合适,因为全连官兵都在听电话,咱俩说的话可不能公开。结果害得父亲在我们大队部的电话机旁等了一天也没等到电话。原因是我们连一位战士的母亲患了癌症,谁也不忍心打扰他们母子的最后通话,都主动放弃了。 我现在的的各项训练成绩在连队新兵排都是名列前茅,年底,我被评为了“训练尖子”,受到了一次连嘉奖,连长亲自给我戴的大红花,台下100多双眼睛都火辣辣地看着我,我激动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春节一过,新兵训练工作就全面展开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发枪了…… | 正文 紧急集 合 根据部队的训练大纲要求,与战术科目同时进行的还有紧急集合训练,是打背包集合的那一种,当兵的没打过枪并不稀罕,但要说当兵的不会打背包却没听说过,当兵的不会打背包是很丢人的。 在二炮连新兵一班,新兵们正围着李喜娃观看他打背包,李喜娃耐心地边讲解边示范,他先教了大家一种正规的打法,打得既结实又好看,像一块面包,接着又教了一种快速的打法,他三两下就打成了,经过整理,像变魔术一样,同样像一块面包,从正面看,还是三横压两竖,窍门就在背面,正面是靠整理出来的。他告诉大家:正规的打法虽然慢,但打出的质量好,结实,快捷的打法打得虽然快,但它有一个缺陷,长途跑步时容易散开,这种打法只能用来应付紧急集合,两种打法都要掌握,以应付不同的情况。 李喜娃示范后,接下来开始由新兵自由练习打背包,一条被子被折来折去,打好了又拆开,然后再打成背包,就这样反反复复地练习,李喜娃告诫大家:练熟了以后还要学会闭着眼睛打背包,因为拉紧急集合一般都是在晚上,是不允许开灯的,他还提醒大家,个人物品要摆放到位,譬如上衣放哪里,裤子放哪里,腰带放哪里,闭着眼睛要一伸手就能拿得到,不要一听见紧急集合的哨声就惊慌失措乱成一团,丢三落四的。他透露了一点消息,连里今天晚上有可能来一次紧急集合,希望一班的新兵到时候不要丢人现眼。听他这么一说,新兵们练习得更认真了,生怕到时候丢人。 晚上,一班的新兵做完了体能训练却都不睡觉,没拉过紧急集合,怕到时候慢了,所以都一个个穿着衣服躺在床上等着拉紧急集合,虽然是闭着眼睛,脑子里却在不停地回忆着背包的打法,气氛显得平静而又紧张,平静是表面上的,新兵心里却平静不下来。 这时候,外面突然一声哨响,慢半拍马上坐了起来紧张地打起背包来,引得全班的新兵也跟着打了起来。 李喜娃训斥道:“慌个球呀,这是熄灯哨,记住,紧急集合哨短而急,熄灯哨慢而长,我说你们一个个都穿着衣服干啥?都把衣服脱了睡觉,记住,不到半夜是不会拉紧急集合的。” 一场虚惊后,新兵们又重新躺了下来,李喜娃伸手拉灭了灯,屋里顿时漆黑一片,新兵们都瞪着眼珠子,神经绷得紧紧的,稍有一点风吹草动,整个屋子里的新兵都会迅速行动起来,但是,新兵们等啊等啊,一直没有动静,班长说有可能,那就是说也有可能不拉,想着想着,绷紧的神经慢慢地放松了,一股睡意袭来,不知不觉都进入了梦乡。 凌晨3点多钟,整个连队正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只有哨兵在军械库无聊地走动着,偶尔会有一阵风卷起地上的纸片旋转着。突然,一阵急促的紧急集合的哨声打破了夜空的宁静。新兵们睁开眼,周围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顿时乱成一团,这一个上衣找不到了,那个裤子穿反了,打背包白天练得好好的,这一会儿却慌得怎么也打不到一块,而外面已经清晰地听到老兵们集合的声音了,就愈发慌乱起来,越是慌越打得慢。 孙家树暗自庆幸白天闭着眼睛训练了几次,要不然这一会儿也肯定乱成一窝麻了,他很快的打好了背包,然后迅速跳下床,拉起背包往后背上一甩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系着扣子,这样可以省时间。 这时,下铺的老马突然嚷嚷起来:“孩子,孩子,我的孩子掉了,我的孩子掉了。” ······ | 正文 孩子掉了 听到老马说孩子,大家心里都在偷笑,这屋里那会有什么孩子呀?真让人感到莫名其妙,但不管他现在丢了什么,谁也顾不上他了。 新兵们一个个慌慌张张地从屋里跑出来,连长紧绷着脸站在外面,他不时地低头看手腕上的夜光表,排长张昆则神情极不然地站在一边。 看到新兵都到齐了,张昆开始整队报告:“稍息,立正——连长同志,新兵排紧急集合完毕,请指示,排长张昆。” “请稍息。”连长还礼后命令。 “稍息。”张昆下达了稍息的口令。 “讲一下。”连长一说话,新兵马上立正。这个时候,新兵们早已被班长们训得有兵样了。 “请稍息,我刚才掐了一下时间,老兵排集合用了5分钟,而我们新兵排却用了25分钟,25分钟呀同志们,这是什么概念呀,一个摩托化部队可以行进25公里,也可能是一场战斗已经结束了,这样的反应速度,被敌人端了老窝还不知道,同志们呀,我们差得可不是一点两点呀。”几句话说得新兵们脸上火辣辣的。“下面,我检查一下背包打得质量怎么样?”连长拿着手电筒围着新兵排转了一圈,然后下令:“向右转,跑步走。” 新兵们一个个像企鹅一样晃动起来,为了防止背包散开,大家都是胳膊拐着后面的背包,即使这样,没跑几步就有几名新兵的背包就散架了,像尾巴一样拖在屁股后,没办法,干脆抱着跑,队伍没跑百十米就全乱了套了,张昆只好把队伍又带了回来,有一半的新兵是抱着被子跑回来的,一个个稀里哗啦的狼狈不堪。 连长一看又是一顿猛训:“知道差距了吧?我们打背包是行军打仗的,不是玩花架子让人看的,让你们自己说说打这样的背包能经得起折腾吗?”他边说边走,突然,他在老马面前停住了,“我又发现一个新情况,这个同志一只脚穿胶鞋,一只脚穿棉鞋,真是五花八门呀,你是怎么搞的?真是在闹笑话啊。” “我,我的孩子掉了。”老马低着头小声说。 “孩子?什么孩子?”连长纳闷了。 “就是孩子啊。”老马指着穿的鞋子说。 “噗”的一声,站住一边的孙家树忍不住笑出声来,老马找的孩子原来是鞋子呀?四川话中鞋子的发音就是孩子。 “谁在笑?出列。”连长一脸怒气。 孙家树向前踏了一步,连长指着他说:“孙家树,很好笑吗?你觉得你打的背包过关吗?向后转。”他伸手拉了了孙家树的背包带,“松的像女人的裤带,再看看你系的扣子,斜到你丈母娘家了” 孙家树低头一看,可不是嘛,第一个扣子系到第二个扣眼儿里了。紧急集合时为了节省时间,他先把背包背上后才系的扣子,背包把衣服拉偏了,他慌里慌张的就顺着系上了。 连长接着说:“我们连就是有一些同志,一瓶不满,半瓶咣当,简直就是五十步笑百步。”听得孙家树脸上阵阵发烧。“全连解散,重新拉一次。”连长命令。 新兵们一个个垂头丧气地回到宿舍,一班的几个新兵都很知趣,进屋后就乖乖地站成一排等着李喜娃训话。 “今天我们班的兵真是把洋相出尽了,瞧你们一个个的熊样,什么孩子,以后给我好好学学普通话。还有你,孙家树,没想到你也会给我他丢人现眼。”李喜娃连鼻子都气歪了,“每人再练十次。”他恶狠狠地说,其实就是练一百遍也不解心头之恨。 没有商量的余地,新兵们紧紧张张地练习起来,整个宿舍的床“吱吱哑哑”的响着,睡在下铺的还好一点,可以站在地板上叠,睡在上铺的只有蹲着床上叠,地方太小,手脚施展不开,动作相对会慢,任务完成后,新兵们都最后把背包打得结结实实的往床头一放枕着睡了起来。 李喜娃拿着手电筒照了一圈后又叫嚣起来:“都把背包拆了,衣服脱了,提前打好了背包再拉紧急集合还有什么意义?” 新兵们只好无可奈何地打开背包,为了节省时间,被子是打开了,但却被折得好好的压在身子下,衣服也只是脱了外罩,这样拉紧急集合的时候肯定会节约不少时间。 刚等了一会儿,紧急集合哨吹响了,早就在等哨声了,新兵们都一跃而起,被子三两下就折好了,只等着用背包带捆了,常言说:成功都属于有准备的人。这一次速度明显快多了。 排长整队报告后,连长转着看了一圈,感到很满意,他点评说:“这一次我们的进步很大,首先是速度提高了不少,只用了十分钟,其次是背包的质量明显提高,这说明了一个道理:只要用心,我们什么事都能做好。以后我们新兵排会不定时地拉紧急集合,希望我们每一个同志都能用起心来,重视起来,解散。” 经过几番折腾,天也快亮了,谁还去睡觉?新兵们都自觉地整理起内务起来,人人心里都在诅咒着:这该死的紧急集合。 | 正文 母女俩的好消息 放学了,绿叶整理抽屉准备回家,却发现抽屉里有一封信,其实,绿叶对这种信早已经司空见惯了,无非是夸她长得如何如何漂亮,心中有多么多么爱慕之意,最后是约一个地点看能不能去。绿叶感到写这些人真是无聊,她以往的做法就是把信撕碎丢进垃圾堆里,这封信也不例外,她折了几下放在了口袋里,等经过垃圾池时扔进去就可以了。 出来教室,绿叶急匆匆地往家赶,路边有一个垃圾箱,她顺手把那封信扔了进去,然后头也不回朝学校大门走去。 绿叶走出校门的时候,同学李明远正好在校门口,看到绿叶出来便迎了上去。 “绿叶,我给你说的事怎么样?” 绿叶一时被问住了,“李明远,你没给我说什么事啊?” “怎么没有,我写了个便条放在你的抽屉里了啊,你没看?”李明远笑着说。 “哦,我没看到,是什么事啊?”绿叶问。 “你前几天不是说你妈妈下岗了吗?昨天我给我爸说了说,爸爸听说你妈妈的市劳动模范,当时就答应给你妈找工作,是在医院里开电梯,工作很轻松,工资却很高,医院里好几位领导的家属都争着干呢,谁都知道,咱们县事业单位中数医院工资最高。” 绿叶听了脸上感到有点发烧,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是真心在帮自己啊,自己却在防着他,李明远的爸爸是县卫生局局长,安排这样一个工作应该是小菜一碟,像张富贵的爸爸是县长,他高中一毕业就“上班”了,而且是在县委“上班”,带行政编制的,听说两年前他爸爸就已经把编制跑好了,也就是说,他已经领了两年工资了,等到他高中一毕业,他已经是工作多年的老同志了,弄个副科干干也不是没有可能,现在这种事,你眼红也没有用,谁让你没有一个好爸爸呢,当然,自己的爸爸也很好,是战斗英雄,国家功臣,凭他的资历找县里领导说一说,给妈妈找个工作应该是没问题的,可爸爸就是拉不下这个脸。 “谢谢你啊。”绿叶红着脸小声说。 “谢啥啊,举手之劳,我爸说了,你妈是市劳模,可以跑跑给你妈转一个事业编制,工资比在厂矿多好些。”李明远说。 “真的,那我代表我全家谢谢你了。”绿叶感激地说。 “咱们顺路,一起走吧,我骑车带着你。” “不,不行,让人看见了不好。”绿叶忙说。 “也是,咱们慢慢走吧。” “好,慢慢走吧。”绿叶跟在李明远后面慢慢地走着,“李明远,我想了想,还是不能让我妈去,你这个人情太大了。” “绿叶,你放心,我爸是看着你妈是劳模的原因才给她找工作的,还有,咱们是同学,我和孙家树也是朋友,咱们都是朋友,孙家树不在家,我是不会趁火打劫的。”李明远说。 “但我还是觉得欠了你很大的人情。” “绿叶,这么说吧,你妈工作安排好后,咱们还像以前一样,我不会对你有半点企图,我知道你心里有人了。”李明远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要是这样,我回去跟我妈妈商量商量。”绿叶感激地看着李明远说。 “这就对了嘛,我要拐弯了,绿叶,你走吧。”李明远说着拐向了另一条路。 “拜拜。”绿叶招了招手说。 绿叶很快就到家了,打开门听到厨房里有动静,知道妈妈正在做饭,她想快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妈妈,所以一进门就喊:“妈——妈,你出来。” “这孩子,我正忙呢。”妈妈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说。 绿叶这才注意到饭桌上摆了满满一桌子菜,“妈,今天有客人吗?” “没有啊。” “没客人做这么多菜干什么?” “妈妈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有好消息当然要庆贺一下啦。” “什么好消息啊?妈妈。” “等你爸爸回来吃饭的时候再说,我先忙了。” “妈妈,今天我也有一个好消息要宣布。” “是不是考试又是第一名?” “现在还没有考试,妈妈你是不是高兴得过头了?消息是关于你的。” “关于我的?绿叶,这我可就不明白了。”妈妈纳闷了。 “妈妈,你要上班了。”绿叶高兴地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厂里今天下午才正式下的聘书,你现在就知道了,真是个小精灵。”妈妈感到奇怪地说。 “怎么,妈妈,你准备上班了?”绿叶惊奇的问。 “是啊,厂里现在搞承包,各个车间都在搞优化组合,现在的厂长说我是工厂的功臣,特意把我返聘回去担任车间主任了,工资比以前高一倍,你说值不值得庆贺一下啊?” “哦,是这样。”绿叶微微感到有点失望,“妈,我也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们班李明远的爸爸答应让你去医院上班,他爸爸是卫生局长。” “傻孩子,我去医院能干什么啊,我又不是医生。” “是去开电梯,培训几天就可以上岗了,工作比你在工厂里还高,卫生系统好多家属都争着干呢。” “妈妈老了,什么都学不会了,再说,单凭你们同学关系他爸爸不可能给咱们帮这个忙?” “真的,他爸爸说你是市劳模,县里有政策,可以转正的,以后你就是事业编制了。”绿叶说。 绿叶的妈妈沉默了。 “妈,你去医院上班吧,以后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绿叶的妈妈沉默了一会儿说:“孩子,我想了很久,但觉得还是回厂里工作好,一是我干了几十年了,轻车熟路,妈妈爱这个工作,再就是我已经答应厂长了,做人要讲诚信。” 绿叶也沉默了。 | 正文 连长表扬 自从新兵排开始搞紧急集合训练以后,新兵们可就遭罪了,一到晚上,新兵们一个个都成了惊弓之鸟,听不得半点风吹草动,特别是小广东,最近好像有点尿频,晚上老是见他往厕所跑,到了白天却无精打采的,逮住机会就会睡上一会儿,好像永远有睡不完的觉。 孙家树却把睡眠的时间看得很宝贵,那是他感到最轻松的时候,因为一进入梦乡,绿叶绝对会在某个地方等着他,两人可以尽情地享受在一起的快乐,什么训练啊,整理内务啊,统统滚一边去吧。 不知怎么回事,这一次孙家树却梦到了几年前欺负绿叶的那几个流氓,真是冤家路窄,他们又要调戏绿叶,一看到他们,孙家树就气不打一处来,牙齿咬得“嘎吱嘎吱”响,他曾不止一次地发誓:等当了兵学了本事一定要找到那几个流氓好好教训他们一下不可。没想到他们倒自己送上门来了,虽然现在武艺还没有学精,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跑过去用身体护住了绿叶。 那个留着小胡子的大个子上前推了他一下说:“新兵蛋子,少管闲事。”看来,他并没有认出他来。 孙家树现在有了底气,他指着他们几个说:“走开,再动手我可不客气了。” “怎么?当兵的还想打人?我就动了你能怎么着?”大个子真的又推了他一下,跟几年前的情形简直是一个样。 “我可真不客气了。”孙家树指着他们警告说。 没想到大个子不但不听警告,反而对着他的胸口就是一拳,“奶奶的,你找死。” “看来要让你们尝尝当兵的厉害。”孙家树抬腿就是一脚,没想到腿好像被什么东西拉着,眼看着大个子就是踢不着,他一急就醒了,一看,原来是小广东在拉他。 只听见小广东神秘地说:“孙家树,有情况,快点打背包。” 孙家树揉着惺松的眼睛说:“你发什么神经啊?这深半夜的会有什么情况呀?” “要拉紧急集合了。”小广东伏在孙家树耳边说。 “拉倒吧,你又不是连长,你说拉紧急集合就拉紧急集合呀?”孙家树不信。 “信不信拉到,我不管你了。”小广东不再吭声了,他独自一个人打起背包来。 遇到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能不信,但也不能全信。孙家树心痒了,他闭着眼睛慢腾腾地穿上衣服,被子先不捆,但要先提前折好,这样,万一真的拉紧急集合,可以迅速把背包打好。 说来也怪,孙家树刚刚折好被子,急促的紧急集合哨就吹响了,其他战士还在梦乡之中,被哨声震醒后一个个惊慌失措地穿起衣服来。 孙家树不慌不忙地打好了背包,小广东更快,背包不知什么时候已背到身上了,看看门外还没有人出去,两人相视一笑便冲出了屋子。 连长刚好站在门口,看到新兵排有人背着背包跑出来感到很惊讶,一看表,好家伙!五分钟还不到,他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看来新兵还是有几个素质好的。 等到新兵排全部集合完毕后,连长看了一下表开始点评:“今天特意表扬一下,我们新兵排,最早出来的是一班的孙家树和张然,只用了五分钟,最后出来的却用了十二分钟,同是新兵,差距可不是一点两点啊?他们两个为什么能够快,你们为什么不能?大家需要反思啊,不过,我告诉大家,功夫不负有心人,只要用心,刻苦训练,没有做不好的。” 孙家树和小广东在下面听着,心中那个美啊,原来受表扬这么容易啊。 | 正文 弄巧成拙 第二天晚上,孙家树早早地就睡着了,他进入梦境便直奔小河边,一看,绿叶已经在那里等他了,她今天穿了一袭白色的连衣裙,露出一截莲藕一样白的胳膊,长发垂肩,像黑色的缎子一样,胸部好像比以前又大了许多,站在那里亭亭玉立,凸凹有致,她站在一棵垂柳下面,垂柳的叶子在她眼前不停地晃动着,她伸手不停地摆弄着垂柳的叶子,那神态,就像电影里演的百合仙子一样。 看到孙家树来了,绿叶说:“树儿,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了好长时间了。” 孙家树回答说:“叶儿,我最近训练有点忙。” “我最近学习也很紧张,我怎么就能早来了?还是你心里没我,如果有,你肯定早就来了。”绿叶说。 “是是是,下次一定来早点。”孙家树急忙检讨说。 “最近都训练些什么啊?” “唉,烦死了,天天拉紧急集合,搞得我整天昏昏沉沉的,要不我早就来了,有面包吃吗?我有点饿了。” “就知道你饿了,你看,我给你拿了一块面包。”绿叶用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张席子,席子上果然有一个纸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的。 “叶儿,我就知道你带我好。”孙家树用最近学的战术动作冲了过去,撕开了纸袋子,一块面包便露了出来,油黄的外皮,柔软的面包,心里还有一层蛋黄色的奶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好久没吃过面包了,顾不了那么多了,孙家树张开大嘴就咬了一口,奶油入口就化了,那味道,正是两年前的味道,他三下五除二就报销了一个。 “叶儿,还有吗?”孙家树吃上瘾了。 “当然有了,今天让你放开肚子吃。”她把手放在背后,说了一声变,突然把手伸到前面,摊开手一看,手里竟然有一块面包。 孙家树也不谦让,伸手就抓住吃起来,边吃边说:“叶儿,想不到你还会变魔术。”说完话的时候他又吃完了。 没等孙家树开口要,绿叶手里又变出一块面包来,就这样,孙家树不停地吃,绿叶不停地变,一直吃得孙家树打起了饱嗝。 “你只顾自己吃,也不喂鱼儿了。”绿叶责怪孙家树说。 “对对,鱼儿还没吃呢。”孙家树忙撕了一块面包投进水中,只见小鱼儿从四面八方游过来争抢起来,一块面包迅速被抢了个精光,吃饱喝足以后,小鱼儿们开始悠闲地游来游去,只见两个小鱼嘴对嘴吐着气泡。 “你看你看,小鱼亲嘴呢。”孙家树指着水面说。 “贫嘴,它们是在说悄悄话呢。”绿叶纠正说。 “你看你看,嘴都亲在一起了。”孙家树看得真切。 绿叶一看,两只小鱼果然把嘴亲在了一起,她低下头不说话了。 触景生情,看得小鱼儿亲嘴,孙家树的身体也开始燥热起来,看看绿叶,她也用一种期待的目光看着他,两片薄唇油亮油亮的,就像果冻一样诱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孙家树一把搂住了绿叶,绿叶闭上了眼睛,嘴唇湿漉漉的,像抹了一层蜂蜜,孙家树低下头,嘴唇慢慢靠近绿叶的嘴······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一下子从后面拐住了孙家树的脖子,孙家树正想发怒,只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喊:“孙家树,快点起来,有情况了。” 孙家树醒了过来,原来是一场美梦,醒了后他心里那个恼火啊,这个小广东,早不推晚不推偏偏这个时候把他推醒,这不是故意跟他作对吗,但他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毕竟小广东是出于一片好心,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回孙家树对小广东彻底信了。他急忙坐起来穿起衣服来,并顺手推了推老马和慢半拍,毕竟是顺水人情,老马和慢半被拍醒了以后很也很恼火,深更半夜被打搅搁谁都会恼火,但知道将要干什么时都显出感激之情,四人迅速打好了背包,然后静静地坐在床上,心里在不住地偷笑,坐在床上美滋滋地看着其他人在熟睡,就等着哨子一响看其他人的笑话了。 打背包的时候四人还不觉得冷,把背包打好了,就没什么盖了,时间一长,四人便觉得有点冷起来,只好把背包抱在怀里取暖,想起一会儿有好戏要看,心里都不觉得冷了。 等啊等啊,哨子还是没有吹响,四人一个个等得是昏昏欲睡,不知不觉天已大亮,一直到起床号响了也没听到紧急集合的哨声。 老马不满地打开背包,他的内务在全班最差,被子本来就叠不好,经过捆绑的被子更显得皱巴巴的,那些打皱的地方很不容易被拉展,这一下肯定又要被班长骂了。他一边用力捊着被子一边埋怨孙家树:“不是拉紧集合吗?怎么不拉了?你真会折腾人。” 孙家树无话可说,真是好心没好报,他便把心中的火气撒向了小广东:“以后搞准了再说,搅了我一场好梦。” 小广东一脸委屈地分辨着:“我明明看到连长起床了嘛?” “他连长就不尿尿了?他连长就不是人了?记住,只有看见他脖子上挂了哨子,腰里扎着腰带,这时才会拉紧急集合。”孙家树反倒教训起小广东来。 小广东立刻成了众夫所指的罪魁祸首,他有口难辨,唉,谁叫自己那么多事呢? | 正文 受到惩罚 白天训练瞄靶,孙家树看到老马连着瞄了一个多小时竟然一动不动,心想,这小子可以啊,快练成神枪手了,但仔细一看,原来老马的两只眼睛都是紧闭的,他睡得真有水平,这家伙,肯定昨天晚上熬了一夜,瞌睡得受不了了,转头一看小广东,他睡得更香,竟然连瞄准是姿势都没有,歪着头流着哈喇子,那样子简直是太逗了。 看到他们两个,孙家树忍不住也打起了哈欠,看来人是可以互相影响的,无意中孙家树一扭脸,看到班长李喜娃远远地朝他们走过来,而老马和小广东睡得正酣,让班长知道就麻烦了。 孙家树急忙小声喊:“老马,小广东,醒醒,班长来了。”但是,尽管孙家树加大了声音,老马和小广东却不理他,班长越走越近,孙家树不敢再喊了,再叫就是纵容犯了。 李喜娃来到训练场转了一圈,看到班里的兵都在认真地瞄准,感到很满意,只是小广东歪着头,肯定又在偷懒,走近一看,却小广东睡得正香,再往那边一看,老马也是双目紧闭,李喜娃心中一股无名之火“噌”的一下就烧起来了,但他还是克制着,走过去连着推了他俩几下,老马一醒急忙假装着瞄准,而小广东睁开眼睛还是迷迷糊糊的,这可把李喜娃气坏了,好啊,瞄靶的时候睡觉,匍匐前进的时候肯定不会睡了。 “拿马史都,张然,你们两个起立。”李喜娃大声呵斥,“前方五十米,匍匐前进,卧倒。” 小广东和老马癔癔症症地站起来,听到班长的命令,慢慢腾腾地趴下来,他俩知道这次肯定闯祸了。 “起立,卧倒,给我紧张起来。”看到两人慢慢腾腾的,李喜娃又命令道。 没办法,两人又强打起精神趴下来,然后匍匐前进起来,到达目的地以后,两人站了起来。 “谁让你站起来了?爬回来,再爬过去,这样一直爬到收操。”李喜娃恶狠狠地说。 原来班长是让他们一直爬下去啊,没办法,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惩罚,两人只好来来回回地爬起来。 他两个在那边爬,这边几个瞄靶的新兵心里直发毛,哪里还有心瞄准,心中都在诅咒着李喜娃,暗暗地为老马和小广东祈祷。 收操回营的时间到了,李喜娃命令带回,新兵们顿时来了精神,迅速站起来排好队,小广东和老马也浑身是土回到队列中。 “你们两个出列。”李喜娃命令。 小广东和老马只好站在了队列前面,只见他俩帽子歪在一边,脸上的汗和土混在一起,一道一道像打了花脸,新兵想笑却笑不出来,毕竟他们都是一颗藤上的苦瓜蛋啊,倒是他们两个却满不在乎地微笑着。 “你们两个觉得很得意是不是?看起来还是不够舒服,目标,前方营房,卧倒,匍匐前进。” 听到李喜娃的命令,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趴下。 “听到没有,我命令你们两个趴下。”李喜娃重复着,看来李喜娃真的恼怒了。 没办法,两人不情愿地趴了下来,然后慢慢向前爬起来,其他的战士跟在后面走起来,训练场离营房至少有两三公里路,这一通爬啊,他两个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连路过的老百姓都看不下去了,站在路边指指点点的。 “班长,他俩已经知道错了,让他们起来吧。”孙家树对李喜娃说。 “看来你的身子也痒了,孙家树,卧倒,和他们一起爬。” 孙家树很情愿地卧倒和他俩一起爬起来。 “还有谁愿意陪他们爬?”李喜娃大声说。 队列里没人吭声了,就这样一直到了营房,李喜娃才命令三人起立,孙家树还好一点,但小广东和老马两人爬起来的时候衣服都磨破了,手也磨流血了。 吃过晚饭,老马和小广东被破例取消了体能训练,不取消也没办法啊,他两个死活不训练了,像死狗一样赖在床上,这一次李喜娃总算发了善心。 熄灯号响后,孙家树觉得小广东一个劲地在翻腾,他肯定是疼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孙家树感到过意不去,他对小广东说:“对不起,你睡吧,以后侦查的任务包给我了。” 小广东委屈地把脸扭到一边不理他,孙家树知道他这时肯定伤心透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眼睁睁地躺下来。 | 正文 承认错误 由于心里感到实在是太内疚了,以至于孙家树想来个将功补过,好安抚一下小广东那颗受伤的心,所以,他特别的用心,整个晚上,孙家树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状态,他每隔一段时间就溜出来看一看,太不容易了,看来还真是难为小广东了,真不知道他前一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这样搞一夜不瞌睡才怪呢。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一次还真让孙家树赶上了,他正趴在连部的窗口向里面探望着,屋里黑洞洞的,只听见一阵山动地摇的鼾声,突然听到里面咳嗽了一声,灯亮了,孙家树急忙把压头低了一点,透过玻璃他看到是连长起床了。 “老李,拉一次吧?”指导员姓李,连长喊的老李肯定是指导员了。 “好啊,新兵们的集合速度真的快了不少,个别新兵已经赶上老兵了。”鼾声停止了,听着是指导员的声音。 “老李,你打鼾的水平绝对是国际水平了,抑扬顿挫,绵绵悠长。”连长笑着说。 “老王,是不是我又打鼾了?要不我到别的屋睡去,免得影响你休息。” “千万别,我现在已经适应你打鼾的环境了,你如果搬走,我会睡不着觉的。”连长忙说。 “哈哈哈,那以后我还继续发扬,咱俩动作快一点,我要看一看那两个新兵集合的速度会不会还那么快。” 肯定要拉紧急集合了,为了防止情况有误,孙家树又趴在窗口观察了一会儿,直到确认了才返回了宿舍,掏力不叫好的事情他是不会再做了,这次他只叫醒了小广东一个人,其他人都没有叫,这帮人不值得相与,不知好歹,好心有时会办坏事,如果再把事情办坏了,指不定会落多少埋怨呢。 果然,两人刚打好背包,紧急集合哨就吹响了,他俩坐在床上洋洋得意地观看了一小会儿,其他人慌慌张张打背包的样子让他俩感到一阵快感,时间差不多了,两人相视一笑,这才才慢腾腾地爬下床,看到老兵排还没出来,他俩又故意在门口停了一会儿才跑出屋。 孙家树和小广东两人一露头,连长感到有点不可思议,看到两个人的背包打都结结实实的,他不得不再次接受现实,这一次,两人集合的速度比老兵还快,连长点评的时候把他们两个重重表扬了一番,并号召令全连向他俩学习,连老兵都有点妒忌了。 本来只是想着拉紧急集合的时候不落后就行了,没想到一下子成了全连的典型,这以后拉紧急集合更不能落后了,人怕出名猪怕壮嘛? 他孙家树也是人,晚上一夜没睡好,白天训练,孙家树自然也显得无精打采的,瞄准时竟打起瞌睡来,正好被李喜娃逮了个正着,然而对孙家树,李喜娃完全是另一种态度,好兵犯错一定是有原因的。 李喜娃关切地问孙家树:“是不是感冒了?要不我领你去卫生队看一看。” 孙家树摇摇头说:“没什么,班长,我能够坚持。”他心里十分清楚病根在那里,晚上不能这样折腾了,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的,仔细想一想,这其实就是弄虚作假的行为,欺人又欺己,再严重一点说,这可是欺骗上级呀。 中午吃过饭后,孙家树把小广东拉到一边小声说:“小广东,这样搞可不行,得不偿失,要不,咱俩自首吧。” “你怎么把咱自己说成犯人似的呢?咱又没做坏事,自什么首?真是发神经。”小广东不屑一顾。 “我觉得这是在弄虚作假,上午的事你也看到了,我差一点也爬着回来。” “什么弄虚作假?真是小题大做。” “你去不去?”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真是吃饱了撑的。”小广东有点不耐烦了。 “好好,你不去我自己去,责任我会自己担起来,不过我得告诫你,抽空还得多练习练习打背包,万一哪一次慢了可就说不过去了,”孙家树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小广东了。 “谢谢你的好意,我劝你还是别去,去了挨训可别怪我。”小广东并不领情。 “挨训是我的事。”孙家树说完独自来到连部,在门口站了好长时间,他有点犹豫不决,自己是不是真的是吃饱了撑的,他刚想转身回去,却发现门开了。 “是孙家树呀,有什么事吗?”是指导员。 “哦,指导员您好,我是来承认错误的。”进了屋,孙家树看到只有指导员一个人在屋里。 “承认错误?你做错了什么了?” “上两次紧急集合,我是事先知道的。” “哦,你是神算啊?每次拉紧急集合就连长我们两个人知道。” “是我偷偷观察的,我错了。”孙家树垂着头说。 “是为了这事呀,你没有错呀?要说错,也是我们的错,是我们的保密措施不到位,可别为这个背思想包袱。当然,能够主动承认错误,说明你已经下决心去改正了,这件事到此为止,连里不再追究,只要以后别这样就行。” “指导员您放心,我一定改。” “能够认识错误并能够及时改正还是好同志,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咱俩互相保密,好不好?” “谢谢您指导员。” 这时,连长推门进屋了,他笑着问:“保什么密呀?孙家树,你打背包的速度都超过老兵了,有什么经验可得说一说,可不能保密呀。” 孙家树和指导员相视一笑,指导员说:“孙家树你先走吧,既然是我们俩个之间的秘密是不能向连长泄露的。” “老李,不够意思啊,我对你可没什么秘密,你可不能有什么事瞒着我。”连长说。 “不会的,不会的。”指导员对连长使了一个颜色。 从连部出来,孙家树感觉轻松了不少,身上像卸了一个大包袱,回到宿舍,小广东正在练习打背包,其他几个战友却在睡觉,自从开始战术训练以来,新兵们中午可以午休了。 孙家树爬上床。他没练习打背包,也没有躺下睡觉,而是拿出了纸和笔,该给绿叶写信了。 亲爱的: 最近一段时间学习顺利吗?还头晕吗?流过鼻血吗?我劝你最好是去医院检查一下,要知道,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呀。告诉你一件最近发生的事,你看我做的对吗? …… ※※※※※※※※※※※※※※ | 正文 冒雨训练 天阴沉沉的,虽然冬季已到了尽头,但残冬的寒风吹在脸上仍像刀割一般疼,这时正值农闲时节,人们很少有人出门,但在3235团的训练场上,官兵们正训练得热火朝天。 二炮连新兵一班的战士正在瞄靶,新兵们趴成整整齐齐的一排,目光都穿过准星瞄准前方的胸环靶。李喜娃来来回回地走动着,不时地蹲下身纠正新兵的瞄准动作。 只见李喜娃来到孙家树身边,他蹲下身把一副检查镜固定在孙家树的枪身上,然后趴下来命令孙家树瞄准靶子击发。检查镜是一个镜片组合,检查者透过镜片可以观察到目标、准星和缺口在不在一条直线上,以便及时纠正射手在瞄准和击发瞬间所出现的问题。 孙家树按照动作要领慢慢瞄准目标,李喜娃轻声提醒着:“不要慌,瞄准目标,调整呼吸,轻轻击发。” “啪——”孙家树扣动了扳机,李喜娃用手指敲了一下孙家树的脑袋说:“本来瞄得挺准的,你这猛一抠目标早跑了,要多练习击发动作,注意掌握好瞄准和击发的契机,不行,再来一次。” 孙家树伸手拉了一下枪栓继续瞄准,三点一线慢慢对准了靶子的正中心。 李喜娃夸奖说:“好好好,就是这种感觉,轻轻呼吸,慢慢击发。” 这时一阵风吹来,扬起一团尘土,一颗沙粒吹进了孙家树的眼睛里,孙家树一闭眼,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目标开始游离起来。 李喜娃提醒着:“注意精力,不要走神,目标偏离了。” “我迷住眼了班长。”孙家树说。 “迷住眼了也不能眨眼,一个真正的射手就是刮起八级台风也不能动,快点瞄准目标。” 孙家树只好努力地瞄准目标,这时,远处却突然传来几声轰隆隆的雷声,风逐渐大了起来,黑压压的乌云从东南方向滚动着快速压过来,看来要有一场大雨来临了。 “班长,要下雨了,你看,别的班都开始往回带了。”孙家树对李喜娃说。 “毛病,训练的时候操的什么心?,下雨怎么啦?下雨就不打仗了?下雨坏人就不搞破坏了?我们要适应在各种恶劣的条件下进行射击,记住,打仗是不会挑时间的,只有平时多流汗,战时才能少流血。”李喜娃数落起孙家树来,训得孙家树一声也不吭了。 大颗大颗的雨点夹着雪花开始没头没脑地砸下来,土面窝被砸出无数个小坑坑,溅起一团团尘土,砸在脸上是又冰又凉,几个新兵不时地抬头望望班长这边,李喜娃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检查镜,根本没有要带回的迹象。 风逐渐大了起来,尘土扑面而来,孙家树忍不住用手揉了一下眼,再看目标时,眼前却是模糊一片。 李喜娃在一边叫着:“注意集中精力,目标又偏了。” 听到班长的提醒,孙家树急忙努力搜寻目标,但哪里还能找得到,眼前雾蒙蒙的,连靶子也找不到了。 雨点夹着雪花逐渐大起来,偶尔有雪片落在鼻子上瞬间就化成冰水流淌下来,雨水夹杂着汗水流进嘴里,用舌头一舔,一股咸咸的味道,战士们的后背很快就湿透了,新兵们都在暗暗诅咒着李喜娃:真是个没人性的家伙,这不是把新兵往死里整吗? 又训练了半多个小时,战士们的脸都被冻僵了,连说话都没表情了,手冻得已经拉不开枪栓了,李喜娃这才命令大家起立验枪。 雨下得非常大,大家在雨中一个个冻得瑟瑟发抖,但李喜娃还忘不了在雨中进行最后点评:“今天下了一点雨,我们当中一部分同志就准备打退堂鼓了,这不是我们一班的作风,我们一班的作风是凡事都要争第一,但第一不会大风刮来,那是要下一番苦功夫的。今天训练到此为止,带回。” 回营的路上,虽然下着雨,但是李喜娃在前面压着队伍慢慢前进,全班的队形一直没有乱,依然是扛着钢枪,摆着胳膊,标准的齐步走。正走着,李喜娃忽然抬手一指说:“你们看。”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有一个连队还在雨中兴致勃勃的训练着,这是哪个连啊?这么牛。 | 正文 落汤鸡 李喜娃扭头对大家说:“大家看到了吧,这就是鼎鼎大名的‘钢八连’,平时训练以严和苦而闻名全军,这样的连队就是出人才,去年就有两名战士被特战大队挑走,要是把你们分到这个连不脱皮才怪呢?你们还嫌现在训练吃苦,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班长,特战大队是干什么的?”孙家树不解地问。 “就是特种兵,特种兵是兵之王者。”李喜娃说。 “特种兵?当特种兵苦吗?我能当特种兵吗?”孙家树问。 “只要能够吃苦,各项条件达到特种兵录取要求就能当上特种兵,不过,特种兵挑选及其严格,几乎是千里挑一,能当上特种兵的都是部队最优秀的士兵。”李喜娃说。 “班长,您就是最优秀的士兵,为什么您不去当特种兵呢?”孙家树问。 听到孙家树问这个问题,李喜娃沉默了,他何尝不想当特种兵啊?他已经连续参加了两年特种兵选拔,都因为最后没有坚持到底儿被淘汰,每每想到这,他就会后悔得打自己的脸,今天被孙家树提起了,李喜娃不禁感到脸上一阵发烧。 回到营区,李喜娃下口令:“立正。”全班靠脚的时候地面溅起一片水花,其他班的兵都好奇地看着一班的战士,整个一班从班长到战士浑身上下全湿透了,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虽然一个个站得笔直,仍然可以看到有几个新兵冻得浑身打哆嗦。 “解散。”听到解散口令,大家一窝蜂涌进宿舍,没有了口令的约束,新兵们一下子放松了,大家被雨淋成了“落汤鸡”,一进屋,衣服直淌水,水泥地面立刻被流的全是水,有几个新兵迫不及待地脱下湿漉漉的衣服,一拧,脏水哗哗地流下来,便发着牢骚把衣服扔进水盆,还有几个新兵端着水盆准备去水房冲澡,这么冷的天冲澡容易感冒,但身上臭哄哄的,不用水冲一下怎么睡觉? 不料,几个新兵刚到门口就被李喜娃全堵了回来,“都回去,趁热打铁,每个人做500个俯卧撑来。”几个新兵暗暗骂道:这个惨无人道的家伙,外号叫周扒皮一点也不过。但是,骂归骂,俯卧撑是少不了的。 趁着新兵们做俯卧撑的时候,李喜娃拎着两只水桶出去了,去伙房的路上,几个老兵见了在他身后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为自己的前途不管新兵们的死活,太没人性了。” “就他那样还想留在部队?也不撒泡尿照照。” …… 李喜娃径直来到伙房,炊事班的战士正忙得热火朝天,两名战士正挥舞着菜刀飞快地切着萝卜,另外几名战士正熟练地揉着馒头,一个蒸大笼上面已经摆满了馒头,李喜娃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只见他提着两个空桶来到大锅旁,锅盖刚刚被掀开,锅里的水正上下翻滚着,热气扑面而来,熏得李喜娃脸色立刻红润起来,刚才还僵硬的脸变成了微笑的表情。 两名战士抬着大蒸笼正准备往锅上放。李喜娃急忙拦住说:“不好意思,打点热水。”说着竟自己动手舀起来,两个抬笼的战士不满地看着他,他俩当兵的时间都比李喜娃晚两年,自然是敢怒不言。 这时炊事班长跑过来训斥李喜娃说:“一班长,你怎么一点规矩也没有,耽误了开饭谁负责呀?”他和李喜娃是同年兵,自然对李喜娃不客气。 李喜娃满脸堆笑地说:“不好意思班长,照顾一下,新兵们淋了雨,全身都湿透了,打点水让他们抹一下澡,就一桶行吧?” “你小子就爱出风头,把新兵搞病了可有你的好果子吃,既然提了两只水桶,就都打满吧。”炊事班长说话的语气稍微缓和了。 “那就谢谢了。”李喜娃迅速打满了两桶水,双手拎着飞快地跑回宿舍,新兵们正一个个正练得热汗直流,李喜娃把热水均到几个水盆里,又兑上凉水后,然后才命令大家停止训练准备洗澡。 新兵们一个个汗流浃背地站起来,呼呼地喘着粗气,一半是带着情绪,见有热水,便脱光了衣服抹起澡来,屋里顿时脏水横流,还别说,身体经热水一敷还挺舒服的。 孙家树抹澡的时候注意到班长还坐在床上不动便问:“班长,你怎么不洗?是不是没热水了?” “伙房里有一大锅呢,我等会儿再洗。”李喜娃随口说。 新兵们抹完澡,水盆里的水都变得黑黝黝的,泼在地里能壮二亩地。他们赶紧换上衣服把盆里的水倒掉了,洗这么黑的水让别人看到了不笑掉大牙才怪呢。不知何时,李喜娃已经端着水盆出去了。 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身子立刻感到轻松了许多,孙家树出去解手,路过水房的时候听的里面有“哗哗”的响声,他奇怪地伸头一看,好家伙!只见李喜娃正光着身子冲澡呢,他不是说伙房里热水多着吗?怎么用凉水冲起澡来啦?也可能是他习惯了用凉水冲澡。 第二天一起床,李喜娃就不停地打起喷嚏来,看来是感冒了,几个新兵暗自幸灾乐祸:这叫罪有应得,看你以后还虐待我们不?但是,从那天起,孙家树对李喜娃却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 | 正文 实弹射击 战术训练开展了一段时间后,紧接着就要进行实弹射击了,各连接到通知:全团新兵以连为单位到靶场集合进行实弹射击训练。听到这个消息,新兵们是既兴奋又紧张,兴奋的是来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可以打枪了,这才真真正正的是一个兵了,如果回家也有吹嘘的资本了。紧张的是第一次打枪会不会真的有危险?平时班长们把射击的危险性说得是危言耸听,对射击应注意的事项讲了一遍又一遍,听得新兵们耳朵都起老茧了,光一个空包弹的装填动作就练了好几天,真的有那么厉害吗?新兵们心里还是一个问号。 吃过早饭,新兵们早早地就在连队门口集合好了,就等着去靶场了,操课号悠扬地吹着,新兵们已经等得是不耐烦了,但班长们却不急,他们带着本班的兵领枪、领子弹袋,然后是不耐其烦地讲解射击的动作要领。 一切准备完毕后,各个连队的新兵开始向靶场进发了,一路上,新兵们扛着枪规规矩矩的,因为团里的大官都来了,听说还有师里的一个作训科长,如果在这个时候出了什么情况,回去后班长非整死你不可,到靶场后新兵以连为单位在离射击底线三十米的后方坐定待命。 太阳刚刚升起来有一竿子高,红红的像小孩子的脸,风很大,凉得刺骨,只一会儿迎风的那半拉脸就被冻木了,前方几名老兵正在紧紧张张的忙碌着,几十个胸环靶已经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壕沟上方,壕沟和指挥台之间已经拉上了电话线,通信连的战士正在有条不紊地测试着通话的质量,靶场周围的安全哨已经开始工作了,手持小红旗的哨兵指挥着行人绕道而行。发弹台上的几只木箱子已经被撬开了,里面的纸包里装的全是金灿灿的子弹。 新兵们尽管冻得牙齿直打颤,但一个个仍然谈笑风生的,毕竟马上就能打枪了,打枪一定很过瘾。 前方响起了急促的哨声,负责报靶的战士迅速跳进壕沟,第一组上场的三十名新兵井然有序地领弹、压弹,然后在各自的射击位置站好待命。 “卧倒——”指挥员命令。 新兵们迅速侧身卧倒。 “上弹夹。” “子弹上膛。” 一阵“哗啦哗啦”的拉枪栓的声音过后,射手们关上保险趴好,眼睛注视着前方的目标。 “开始射击。” 指挥员这个口令一下,清脆的枪声便“啪啪啪”地响了起来,声音由疏到密,渐渐地像鞭炮一样“噼里啪啦”地响成一片。尽管射击的操作规程已经听了不下一千遍了,还是有一名新兵把保险放在了连发的位置,他一抠扳机,五发子弹“哒哒哒”地就射了出去,在强大的后坐力的作用下,枪口一直挑向了空中,吓得后面的人纷纷趴在地上。 站在后面的新兵班长惊出了一身汗,他狠狠地踹了新兵一脚骂道:“王八羔子,迷糊蛋,回去再修理你。” 这名新兵吓得是面如土灰,手指还紧紧地抠着扳机不放,幸亏只有五发子弹,要是有一弹夹子弹,那枪口还不挑到后面去,后面坐的可全是人啊。 一场虚惊过后,射击继续进行,轮到孙家树射击时,李喜娃站在他了身后,刚才那一幕发生时,孙家树就坐在正后方,好险啊,一想起刚才的情景,孙家树就紧张得要命,手也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 指挥员下达了射击的命令后,孙家树的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他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按照平时训练的动作要领瞄准了目标,他用力一抠扳机,扳机却纹丝不动,原来是一时紧张忘了开保险了,他急忙把保险放在了单发的位置,又不放心地看了一眼。班长肯定没注意,要不然,屁股上肯定得挨一脚了。他重新瞄准了靶心,这一回,手臂抖动得更厉害了,连枪口都在抖动,目标也随着晃动起来,“啪啪啪”,耳边枪声响成一片,他第一枪还没有打响,从额头渗出的汗珠来看就可以知道他是多么紧张了,他的心开始浮躁起来。 “不要慌,瞄准了再打。”李喜娃在一旁提醒着。 李喜娃不说还好,一说,孙家树就更紧张了,平时掌握的动作要领这一会儿一点也派不上用场,好不容易瞄准了目标,他便迫不及待地抠动了扳机,只听见“啪”的一声枪响,震得孙家树两耳“嗡嗡”直响,右肩窝被枪托蹬得隐隐作痛。 前方报靶为光头,就是跑靶了,孙家树是新兵,还不懂前方报的是什么靶,但李喜娃却看得可是一清二楚。 “打得不错,十环,别紧张,按照平时学的要领打。”李喜娃在后边鼓励说。 听到自己打了十环,孙家树就得意起来,原来十环这么好打啊?射击也不过如此嘛?他不再紧张了,平时掌握的动作要领也派上了用场,准星慢慢对准了靶心,轻轻一扣扳机,子弹“啪”的一声就出去了,紧接着,又一发子弹出去了······。 “十环,十环,九环,十环。”李喜娃在一旁兴奋地报着靶子。 孙家树已经打完了五发子弹,但他还是认真地瞄着,再扣扳机,却扣不动了,一看枪膛,已经打开了,他这才知道是子弹打光了,按照班长报的靶数,自己应该是打了49环,比优秀成绩还多出四环,他得意地抬头望着班长。 “打完了?”李喜娃明知故问。 “打完了。”孙家树得意忘形地回答。 没想到李喜娃朝着他的屁股踹了一脚说:“打完了就该给你算账了,你说你紧张个屁呀?连保险都不知道打开,第一枪你就给老子干了一个光头。” 孙家树伸了一下舌头说:“你不是说是十环吗?” “十环个屁,那是在安慰你,是为了让你不紧张,要不然,后面紧跟着还是光头,要知道,对一名新兵来说,第一枪对他影响最大,如果第一枪打坏了,以后就很难打好了,幸亏你没有进入误区。” 李喜娃的几句话说得孙家树脸上直发烫,心里不禁暗暗佩服班长来,虽然他对新兵过于严厉,但他带兵却有一套,从他身上,自己学到了好多东西,班长表面上看起来冷酷无情,但内心却像燃着一把火。 打靶结束后,李喜娃命令全班的兵站成一排验枪,并对每一位新兵的成绩进行了点评:“打得最好的是小广东,成绩是46环,第一次打靶就能打优秀,说明这个同志平时训练比较刻苦,打靶时不慌不忙,表现出了良好的心理素质,缺点是托枪不稳,以后要加强训练;其次是王贵,成绩为42环,从弹着点的位置来看,偏差都不大,如果修正一下瞄准的位置,打优秀没有一点问题;老马刚刚及格,弹着点偏差很大,时上时下,时左时右,时而打九环,时而打六环,成绩很不稳定,还需要刻苦训练,应该找一下打九环的感觉,再打靶的时候一定能打好;李海成绩最差,打了两个光头……” 李喜娃点评时,孙家树很不服气,尤其是这个小广东,其他几项训练成绩一塌稀,第一次打靶却打了个优秀,平时也没见他怎么努力啊?倒有几次看到他瞄靶时打瞌睡,难道他有这方面的特异功能?不管怎么样,下次再打靶时一定要超过他。 班里的新兵成绩都点评完了,唯独不提孙家树,孙家树暗自庆幸,这大概是班长给他留了一个面子吧,没想到临带回时李喜娃却补充说:“还有一个漏网之鱼,那就是孙家树,这个同志不得了啊,第一枪就干了个光头,也不知他平时是怎么训练的……” | 正文 秘密暴露 在孙家树的母校县中三年级七班,班里异常的静,全班同学正在上晚自习,绿叶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她那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正注视着一张卷纸,看来是被卷纸上的题难住了,她还是那身军绿色的外套,系着红红的领结,只是把披肩发束在了一起,变成了高高的马尾辫,显得干净利索,再看看全班,几乎所有的女生都是清一色的马尾辫,你别感到奇怪,这都是受绿叶的感染,可以说,全校女生的发型都在跟着绿叶在变,绿叶过年前是披肩发,结果几乎全校的女生都仿效她留起了披肩发,过罢年学习紧张了,为了节省时间,绿叶干脆把头发束了起来,结果全校女生都变成了马尾辫。绿叶更是全校男生暗恋的偶像,学校里没有哪一个男生不心仪绿叶的,如果绿叶能对哪个男生有意思了,那这个男生肯定会兴奋得发疯不可。 此时的绿叶正皱着眉思考问题,忽然感到头部一阵晕眩袭来,她下意识地用手摁住两腮,豆大的汗粒滚落下来,她已经是不止一次这样莫名地头晕了,而且是有规律性的,特别是学习紧张的时候更容易发生,每次头晕的时候,她总是把孙家树写的信拿出来看一看,或者看一看他的照片放松一下,也就怪了,过一会儿头就不晕了,她没有太多的在意,可能是最近学习太紧张了吧,反正看看孙家树的信就会缓解。 她今天看的是孙家树的照片,当然是放在抽屉下面偷偷看的,这要是让别人看到可就坏大事了,照片上的孙家树正神气地端着一只钢枪瞄准,好帅气的姿势啊,看他的脸晒得红扑扑的,训练一定遭了大罪了。 坐在她后排的同学李明远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他是来向绿叶请教一道数学题的,与其说是来请教问题,不如说是有意来套近乎的,其实,无论哪一个男生都在有意无意地接近绿叶,李明远也不例外,他一眼就发现了绿叶抽屉下面的秘密。 李明远不做声,而是站在后面偷偷地看着照片,因为绿叶把照片露出的太少,他需要歪着脖子才能看到,看了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了。 “绿叶,你能让我看看这张照片吗?”李明远小声说。 绿叶吓了一大跳,手本能地把照片放进了抽屉里面,一看是李明远,这才松了一口气红着脸说:“不行不行,你这人怎么跟鬼一样,站在身后没有一点声音,吓死我了。” 李明远看绿叶不答应,就耍起了无赖,他站在她后面说:“你要是不让看,我就一直站在这里。”说完,他真的仰着头站在了绿叶旁边,大有一副不让看不走的样子,引得全班同学的目光都朝着这边射了过来。 绿叶一看不妙,忙小声说:“让你看,别声张。”绿叶可不傻,他一个人看看是小事,要是让全班人都知道了可就坏大事了,毕竟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这还差不多。”于是李明远故意装着问绿叶问题,班里的同学看没什么情况,就该干什么干什么了,因为绿叶身后站个男生很正常。 看看没人注意,绿叶不情愿地拿出来照片,然后正面朝下递给了王明远说:“小心,别弄脏了。” 王明远接过照片一看,眼睛一亮,完全忘记了绿叶刚才交代的话,他扬着照片欢呼着说:“是孙家树,是孙家树,孙家树杠枪了,孙家树扛枪了。”全班同学的眼光又重新被吸引了过来。 “孙家树怎么了?” “孙家树在哪里?” 看到王明远手里拿着一张照片,“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全班的同学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几个男生站起来向这边走过来,女生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也纷纷站了起来,班里顿时热闹了,正常的学习秩序被搞得一塌糊涂…… | 正文 团长来了 时间过得真快,三个月的新兵转眼间已经接近尾声了,最后是全团新兵统一大考核,以检验一下三个月新兵训练的成果。临阵磨枪,不利也光。冲刺的时候到了,不用班长催,新兵们都开始主动到训练场训练了,这次考核对新兵来说尤为重要,成绩的好坏直接关系着新兵以后的命运:成绩好的部队要进行嘉奖,到时还要往家发喜报呢,要是有幸被哪位首长相中了,那以后可就“飞黄腾达”了,听说,(每年都会有老首长来部队挑兵,看到精明能干的,他们直接挑走了给首长当通讯员,如果把首长伺候好了,什么转志愿兵、提干,那都是小ks,搞不好还会成了首长们的乘龙快婿);如果成绩考砸了那就倒霉了,因为考核后,新兵们还要授衔,授衔后要下排,成绩差的兵自然没人要,挑到最后只有去喂猪种菜的份儿了,如果让人知道在部队是干这个的,那脸可就没地方放了(现在城市兵为了混三年回去找个好工作,专门找喂猪种菜这样的轻活干,但十个有八个都是农村兵,从农村来的兵可不想这样,谁家没有喂猪种菜啊,难道老爹老妈千辛万苦把你送到部队喂猪种菜?) 今天虽然是星期天,但新兵们却没有一个睡懒觉的,孙家树和他的战友们刚刚跑了一个五公里回来,趁着今天有空,他把该洗的衣服全拿出来了,这样在考核的时候穿着干净的衣服看着也精神一点,新兵只发了两套衣服,两套衣服都该洗了,如果都洗了就只能穿绒衣绒裤了,新兵们的衣服老远就就闻着有一种汗腥气,要是长时间不洗,那种汗腥气就会发酵,汗腥气和屋子里的脚臭气、放的屁混起来,那个味道啊,简直是没法形容。 孙家树蹲在门口不紧不慢地揉着衣服,其他的战友闲着没事便开始侃大山,谈论的话题自然离不开女人,男人聚在一起的时候,女人永远是谈论的主题。特别是在军营呆久了,半年还见不到一个女人,对任何雌性动物都会感兴趣,老兵开玩笑说,常年呆在军营里,连看到老母猪一个个都是双眼皮。孙家树从来不参合这个话题的讨论,如果把绿叶放在这种场合讨论,那简直对她的美是一种亵渎,虽然她是最值得炫耀的,小广东今天也没有参加女人大讨论,而在平时,他一直是主角,只是他最近买了一台游戏机,这一会儿正躲在宿舍的一个角落里聚精会神地打游戏呢。 屋门轻轻地被推开了,孙家树抬头一看,原来是团长,后面还跟着一位通讯员,他顾不上擦去手上的泡沫就迅速站起来像团长敬礼:“团长好。”他扬手的时候手上的泡沫随着惯性甩在他的腮帮子上。 团长伸手擦去孙家树脸上的泡沫后还了一个礼后问:“洗衣服哩小同志。”并伸出手同他握手。 孙家树把手一伸马上又缩了回去,手上全是泡沫,他急忙把手在衣服上蹭了几下才跟团长握手。 “今年多大啦?”团长和气地问。 “二十。”孙家树回答。 “年龄偏大点,一定是高中毕业吧?想考军校是不是?” “是。” “部队生活还习惯吗?” “习惯。” “连队伙食怎么样?” “很好。” “训练能跟得上吗?” “能。” “班长平时打兵吗?” 孙家树略微停顿了一下说:“不打。” 团长问完后便风趣地笑了起来:“你这个小同志啊,话比金子还贵哦,每次最多说两个字,有意思。”看到其他新兵都直愣愣地站着,他忙摆手说:“都坐吧,别搞得那么紧张,今天是星期天,大家彼此平等。”他忽然注意到小广东一个人头抵着墙角在打游戏,便笑眯眯地走了过去,这小子太专心了,连团长来了还不知道,大家都替小广东捏了一把汗。 “放这里,不然要完了。”团长站在一边提醒说,原来小广东正在打填空游戏。 “你不懂,等着瞧吧。”小广东只顾低着头打游戏,连头也舍不得抬一下。果然,在万分危急的时候,屏幕上出现了一个长条,竖着往缺口处一填,总分一下子涨到八万多分,一个声音传来出来:“你好棒哟!” “怎么样?”小广东骄傲地抬起头,一看是团长,吓得他“噌”地站了起来,“团,团长好。”游戏机被他扔在了一边,失控的游戏机不断地发出一个声音:“你好笨哟!你好笨哟!” 团长笑着说:“继续玩,继续玩。” “报告团长,我已经玩完了。” “别紧张,该怎么玩就怎么玩,平时连队都有什么娱乐项目啊?” “没事了,除了玩一玩扑克。”小广东回答。 “业余生活够单调的,喜欢唱歌吗?” “喜欢。” “哦,团里最近几天准备给每个连队购置一套卡拉ok音响,丰富一下官兵的业余文化生活,谁要是在这方面有专长到时候就可以一展歌喉了。”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满屋的新兵情不自禁地跳了起来。 团长突然用鼻子重重地嗅了几下问大家:“这屋子怎么有一股腥味?” 孙家树回答说:“都是汗腥味,衣服不够换洗,穿几天都成了这个味。” 团长说:“窗户要经常打开,保持屋里空气畅通,衣服要及时换洗,对了,你们现在有几套衣服?” “两套,一套作训服,一套冬常服,因为每天都训练,作训服根本没时间洗,就是洗了也晒不干。”孙家树说。 “这是个实际情况。”团长转身对通讯员说:“小贾,你去通知一下后勤处,务必把今年下发的新型迷彩服以最快的速度发放到战士手中。” “是。”通讯员回答。 团长向大家招了招手说:“大家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吧,我到别的屋子转一转。” “团长慢走。”看到团长走出了门,全班的战士都欢呼起来:“万岁!万岁!” | 正文 四百米障碍 初春的天气乍暖还寒,空气里还隐隐透着一丝寒气,早上微微有点冷。但3235团的广大新兵的训练热情却十分高涨,训练场上,战士们正练得热火朝天,这边是做军体的,那边是练投弹的,这边是走队列的,那边是跑四百米障碍的…… 在器械场上,二炮连新兵排的新兵刚刚跑完五公里,正在班长们的带领下做军体,今天他们一个个穿着崭新的迷彩服,一个个是精神抖擞,气宇昂然,该孙家树出场了,只见他昂首挺胸地走到单杠下面,然后屈膝,下蹲,双手后摆,两眼注视着单杠,这是预备上杠的姿势,“噌”的一声,他的身体跳了起来,双手稳稳地抓住单杠,稍作停留,两脚尖缓缓上钩,突然一抖腹,一个漂亮的静止上杠动作,上半身稳稳地撑在单杠上,然后腹部一用力,身体离开单杠,利用身体的惯性在单杠上上下翻飞起来,看得周围的人是眼花缭乱,最后一个平雁分展,身体飞离单杠,向前冲出了两米多远,最后双脚稳稳地落在沙地上。这是一套单杠七练习的全套动作,孙家树做得是干净利索,围观的战士都激烈地鼓起掌来,新兵能练到这种境界,连老兵也有点望尘莫及。 李喜娃高兴地拍着孙家树的肩膀说:“好样的,都赶上班长了,今天上午考核的时候要沉住气,争取考全优,拿它个全团第一,让班长也跟着风光风光。” 孙家树郑重地点点头:“放心吧班长,我一定拿出最好的成绩,争取不让你失望。” 新兵考核如期进行,今年的新兵考核跟往年不一样,是各个科目同时进行,团长亲任主考官,他不停地在各个考场之间转来转去,遇到精彩的时候,他也会像新兵一样在一边呐喊助威,他要亲自看一看,全团到底能出几个全优兵。 在四百米障碍考点,孙家树正在认真地检查着武器装备,他刚刚考完两项,军体一至五练习和投弹,他很轻松地全都拿了优秀,特别是投弹,他一甩手就是五十多米,远远地超出了优秀成绩。对四百米障碍的考核,他早已胸有成竹,两分钟以内跑完全程是优秀,他平时一分半就能拿下,只是考核与平时训练稍微有点不同,正规的考核都是全副武装,钢盔帽、步枪、子弹袋、防毒面具、手榴弹一样都不能少,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底气十足。 孙家树稳稳地站在起跑线上,平静地等待着主考官发令,遇事不惊、沉着应战,这是一名优秀军人所必备的心理素质。 “啪—”的一声,发令枪响了,孙家树甩开大步奔跑起来,前一百米没有障碍,但不能猛跑,主要是为了保存体力,不然,到过障碍的时候就没劲了。只见孙家树轻松地绕过弯道,像蜻蜓点水一样掠过三步桩,又飞身越过弯壕沟,稍作助跑,双腿一腾空“噌”地跃过低板墙,纵身一跳攀上高板墙,单脚一点跳下高低台,然后借着身体的惯性猛地冲上高架桥,快速通过高架桥后直冲高墙,他左脚蹬墙跟,右手扳住墙顶一翻而过,前面就是钢丝网,钢丝网离地五十公分,应考者要从下面匍匐前进到尽头,考官和战友们都站在尽头看着他。 这时,团长也来了,就站在终点观看,孙家树心中窃喜,这时候该露一手了,平时训练的时候,他一个快速卧倒,整个身体随着惯性能一下子能滑到钢丝网中部,再用手猛扒几下就到尽头了,动作既快又漂亮,正好可以在团长面前表现一下。说做就做,只见他一个急速卧倒匍匐在地,只听“哎呀”一声,他的身体并没有冲出去很远,身子却重重砸在吊在腰部的几颗手榴弹上,骨头和铁碰,那还能吃得消吗?胯部一阵钻心的疼痛,他强忍着爬过钢丝网,再站起来的时候,他的动作远不如以前那样麻利了,他一瘸一拐地绕过界桩,又回头冲向高墙,由于力度不够,冲上去后竟然滑了下来,他又笨拙地攀了上去,接下来的几道障碍就可想而知了,下壕沟的时候他几乎是跌下去的,掉在沟底,胯部竟疼得难以忍受了,他上气不接下气地站起来用力往上一窜,双手没有攀住沟顶滑了下来,他捂着胯部蹲下来,沟底氧气稀少几乎让他窒息,四百米障碍跑到这个时候,体力都已消耗得差不多了,孙家树也不例外,他已经筋疲力尽了。 李喜娃慌了,他站在壕沟边朝着孙家树喊:“孙家树,我命令你爬上来。” “加油,加油”新兵们站在沟边大喊。 孙家树艰难地站了起来,他双手攀往沟沿,两脚用尽吃奶的力气向上蹬着,一点一点,他慢慢爬了上来,他真想趴在地上歇一会儿,但强烈的荣誉感使他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一瘸一拐地绕过弯道,前方100米就是终点,他连跑平路的力气也没有了。 战友们的呐喊声像波浪一样一浪高过一浪,李喜娃朝着孙家树喊:“坚持住,跟着我跑。” 孙家树豁出去了,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跑了起来,时间对他来说好像停滞了,两耳只听见双脚沉重落地的声音。10米、9米、8米…… 快接近终点线了,大家齐刷刷地投向孙家树,准备放松一下紧张的心情时,却发现孙家树突然间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 正文 射击考核 大家的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儿,纷纷围了过来,都一个个睁大眼睛看着孙家树,心里都在暗暗惋惜,不料,孙家树竟奋力爬了起来,考场静了下来,考官拿着秒表注视着孙家树的双脚慢慢拖过终点线,一按秒表,1分58秒,好悬啊! 几个战友迅速跑过来把孙家树拉了起来,李喜娃高兴地抱起孙家树转了几圈说:“好家伙!又干了一个优秀。” “哎呀,哎呀。”孙家树却咧着嘴叫了起来,原来,班长碰着他的伤口了,孙家树搂起上衣,只见胯部肿起老高,鲜血还在往外渗呢。 “走,我带你到卫生队包扎一下,别感染了。”李喜娃着急地说。 “没事班长,只是蹭了一层皮,班长,我现在只想歇一会儿。”孙家树喘着气说。 “走,咱们到树荫下休息一会儿。” 孙家树点点头,李喜娃拐着他的一边肩膀一瘸一拐向树荫下走去,还没有走到树荫下,孙家树两腿已经软得瘫软在地上。 下午进行射击考核,全团近千名新兵盘腿坐在靶场上的草坪上,“噼里啪啦”的枪声听得新兵是既兴奋又着急,好消息不断传来,已经有三十多名新兵打了49环,离满环只差一环,团长王文选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这批新兵的素质还是可以的。 轮到孙家树上场了,只见他一瘸一拐地走上领弹台,即便是这样,他还是镇定自若地从发弹员手中接过子弹,一看到这五颗金灿灿的子弹,孙家树的双手就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他慢慢取下子弹夹,尽量控制好情绪,轻轻地把子弹压进弹夹,前一组已经射击完毕,正在验枪,孙家树这一组奉命开始向射击地线进发,到达指定位置后立正待命。 指挥员急促地吹着哨子,两手有节奏地挥动着小红旗,糊靶的战士迅速跳进壕沟,前方只看见几十个胸环靶竖在那里。 “卧倒——,准备射击。”指挥员下令。孙家树小心翼翼地趴下来,生怕碰着伤口,但伤口在胯部,不碰着才怪呢,一阵钻心的疼痛迫使他本能地撑起了胯部,他卡上弹夹,“哗啦”一拉枪栓,子弹上膛了,他按照射击程序关上保险,然后按趴好待命,两眼死死地盯着前方的一个靶子,那就是他要打的目标。 “准备射击。”指挥员又下令。 孙家树慢慢地打开保险,耳边的枪声响成一片,他不急不躁地按照平时训练的动作要领沉着地开始射击,只听见“啪”的一声,孙家树抬头观察前方,一个红牌牌快速地左右晃动着,是十环。 他按照第一枪的感觉又连着开了两枪,红牌牌快速地左右晃动着,孙家树一阵窃喜,他又满有把握地打响了第四枪,糟糕,一股又粘又稠的液体溅进来他的眼睛,是枪油,只怪昨天擦枪时上油太多了,他忙揉了一下眼睛,这一揉不当紧,连眼皮也睁不开了,强行睁开了眼睛,眼前却是模糊一片,也没看清这一枪到底打了几环。 还有一发子弹,孙家树努力瞄准靶心,但是连目标都看不清,哪里还能瞄得准?枪声渐渐稀疏下来,打完子弹的战士都静静趴着等待着退场的命令,孙家树还在努力地瞄着。 团长王文选看到这一组好长时间没有动静,便问身边的一名参谋:“怎么回事?这一组怎么还不退场?” “好像是还有一名新兵没有打完。”参谋报告说。 “走,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王文选说着便走下指挥台,参谋长、一营营长、还有团里的几个作训参马上跟了上来。 孙家树还不知道身后站了许多人,他仍在努力扑捉着目标,“要是班长在身边就好了。”他知道自己是异想天开,正规考核时身后是不能站人的,他明知道班长不会在后面,但他还是回头看了看,这一看就傻眼了,只见团长站在身后,后面还有一大帮当官的,最低的都是两杆一星。 “怎么回事啊?小同志。”团长关切地问。 “枪油溅到眼里了,我看不清目标。”孙家树半睁半闭着眼睛说。 团长听完后忙对通讯员喊:“小贾,快拿一瓶矿泉水过来,帮他把眼睛冲洗一下。”通讯员迅速跑过来,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团长一直看着通讯员帮孙家树冲洗完眼睛,以责怪语气对孙家树说:“下次遇到这种情况要先报告,烧坏了眼睛可不是闹着玩的,睁开眼看看。” 孙家树眨了眨眼睛,虽然有点涩,但能看清楚东西了,他对团长说:“没事了。” “还能打吗?” “能。” “能打就接着打。”团长问身边的参谋:“查一查他刚才打了几环。” “报告团长,四枪四十环。”参谋回答道。 “哦,看起来这名新兵很有希望打满环。”团长顿时来了兴趣,他鼓励孙家树说:“小伙子,好好打,如果打满环就给你一个团嘉奖。” 孙家树虽然不知道一个团嘉奖到底有多大,但他知道班长干得那么卖劲,年底只得了个营嘉奖,打了满环,就等于超过班长了,一定要打一个满环。他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慢慢瞄准了靶子,但靶心却又像气球一样浮动起来,这一次可不是怨他的眼睛,而是要怪他的手了,身后站了那么多当官的,手不抖才怪呢?但是无论他怎么努力,情绪始终无法镇定下来,额头上开始慢慢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别紧张,擦擦汗。”团长递给孙家树一条毛巾。“我们都退下。”他回头朝其他人挥了挥手,大家都跟着他退到了后场。 孙家树擦过汗重新瞄准了靶心,他调整好呼吸,食指轻轻一勾,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前方的红牌牌飞快地左右晃动着。 “好家伙!果然不负众望。”团长高兴得一拍大腿说:“查查哪个连的,记团嘉奖一次。” 孙家树“噌”地爬了起来,连伤口也不觉得疼了,他把枪往身后一背,小跑跑回了连队。走到半道李喜娃却把他截住了,他走上去对着孙家树就是一拳,打得孙家树都迷糊了,会不会是自己又干了一个光头?他有点不自信了。 “你小子真是昏了头了,连枪都不验了?立正——验枪。”听到口令,孙家树急忙立正,熟练地拉枪栓,击发,关保险。李喜娃冲上去突然把他连人带枪抱了起来。 疼得孙家树咧嘴直叫:“班长,伤口,伤口。” | 正文 新兵授衔 1991年3月28日,对3235团的新兵来说绝对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因为这一天是他们第一次授衔的日子,所有的新兵将在这一天被授予列兵军衔,授了衔就等于正式加入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战斗序列中的一员,你说这个日子特殊不特殊? 军营里到处红旗飘扬,军歌嘹亮,就像过节一样热闹,团大礼堂被布置一新,主席台上铺上了大红的地毯,绣着“济南第一团”的旗帜插在主席台正中央,两边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旗,整个礼堂显得庄重而肃穆,团里五大常委精神抖擞地端坐在主席台上,在振奋人心的解放军进行曲中,各个连队陆续带进了大礼堂,今天都是新兵走在前面,老兵殿后,每一名新兵都显得异常兴奋,喜悦之情荡漾在他们脸上,因为从今天开始,他们就是一名真正的解放军战士了。 看到各个连队都到齐了,担任团值班员的三营营长开始整队:“稍息,立正——”他转身向站在主席台中央的团长报告:“团长同志,步兵3235团全体官兵集合完毕,请您指示,值班员,三营营长刘辉。” “请坐下。”团长站起还礼。 台下的官兵在三营长的指挥下像被压弯的谷子一样低下身子,同时马扎“啪”地砸在地上,几千只马扎砸在一个点上,震得地板都在动,全团官兵齐刷刷地坐下后,会场一片安静。 大会由团政治部主任主持,他对着麦克风说:“下面请团政委给我们做指示。” 团政委站起来敬了一个军礼开始讲话:“同志们啊,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也是一个大喜的日子,我们的新兵同志要光荣地授衔了,即将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中的一员了,经过三个月的艰苦磨练,他们顺利完成了从普通老百姓向革命军人的转变,从今天开始,他们就是一名合格的军人了,我代表团党委向他们表示热烈的祝贺。” “哗——”全场响起一阵激烈的掌声。 团政委示意大家停止鼓掌,他接着讲:“新兵同志们,你们克服千难万苦,不怕流血流汗,圆满地完成了上级赋予的训练任务,涌现出一大批训练标兵,为3235团的战旗增了辉添了彩,经团党委研究决定,给以下十名同志团嘉奖一次,他们是:二炮连的孙家树,三连的鲁红,六连的李海业。八连的姚峰……” 一阵激烈的掌声过后,团政治部主任大声说:“现在请团长宣布受衔命令。” 团长王文选站起来,他膀大腰圆,声音洪亮,嗓音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只见他行了一个军礼,然后拿起命令状开始宣布:“命令。” 全团官兵迅速起立。 “授予3235团孙家树、鲁红、姚峰、李海业等807名新兵为列兵军衔,希望你们能够再接再厉,无愧于国家使命,无愧于人民重托,为济南第一团的战旗再添新彩,此布,中国人民解放军步兵第3235团,命令宣读完毕,请坐下。” 全团官兵整整齐齐地坐了下来,团政治部主任对着麦克风喊:“下面请各营的训练尖子上台代表新兵授衔。” 庄严的中国人民解放军进行曲奏起来,被点到名的新兵陆续从两边的过道上跑步走上主席台,他们一个个胸佩大红花整整齐齐地站成一排,五大常委分别为训练尖子佩戴军衔,团长亲自将一付崭新的列兵军衔佩戴在孙家树肩上,孙家树激动地向团长敬礼,台下又是一阵激烈的掌声,几部照相机对着主席台“啪啪啪”地闪着。 授衔仪式结束后是新兵代表发言时间,各营的训练尖子陆续走下主席台,只剩下孙家树还站在主席台,他今天是新兵的发言代表,发言稿是他花费一个晚上的时间写的,文笔流畅,内容振奋人心,只见他站在主席台上“啪”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用普通话讲了起来, “各位首长,战友们,大家上午好,很荣幸能够代表战友们进行发言······”孙家树开始了发言,他说好极富感染性,关键时还配以手势,把新兵的情绪全调动起来了。 五大常委窃窃私语:这个兵可以呀!军事技能素质好,发言也有水平,有发展前途,将来肯定是3235团的人才呢。 孙家树发言一结束,台下立即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他敬完礼快步跑下了主席台。 政治部主任宣布授衔仪式结束,各单位带回。全团官兵开始以由外至里的顺序带出。 回到宿舍,孙家树那股激动劲还没有下,他站在桌子前兴奋地照着小镜子,穿上了崭新的军装,军衔领花一配,人立马就精神起来,今天是个值得庆贺的日子,必须马上给绿叶写信,好让她尽快分享一下自己的快乐,他迫不及待地翻出了笔和纸写起来。 亲爱的: 告诉你一个激动人心的消息,今天我被评为了训练标兵,受到了一次团嘉奖,而且,从今天开始,我正式成为一名军人了,我被授予了列兵军衔,是团长给我佩戴的肩章和领花,我还代表新兵作了发言,你不知道那场面是多么的激动人心,直到现在我的心还“怦怦”的跳呢。 三个月的新兵生活确实改变了我,让我受益终生,我感到自己成熟了,懂得了什么是荣誉,什么是责任,什么是纪律,什么是友谊,我已经完完全全地融入了部队这个大集体之中了,这个成绩的取得可以说有一半是你的功劳。有多少次,我失望时,是你及时的鼓励,犯错误时,是你及时的提醒,而当我取得了一点成绩而沾沾自喜时,又是你及时的告诫。是你给了我信心,给了我力量,此时此刻,我由衷的向你表示感谢,我一定不会辜负你对我的期望,也永远不会忘记我许下的诺言,争取早日踏进军校的大门。 时间过得真快,再过三个月,你就要参加高考了,到时候你千万别紧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我相信你一定能考出优异的成绩。在遥远的军营,我真诚地为你祈祷,为你加油! 盼望你的好消息。 家树 1991年3月28日 | 正文 新兵下排 新兵授衔后,紧接着新兵就要下排了,二炮连有四个排,一班二班为一排,三班四班为二排,五班六班为三排,七班八班为四排,加上一个侦察班和一个炊事班共十个班。李喜娃为一班班长,近水楼台先得月,他第一个就把孙家树挑进了一班,一班是全连的标杆班,挑最好的兵自然是天经地义的,小李子被连部要去当了通讯员,老马去了二班,大诗人去了三班,慢半拍去了八班……大家都有了各自的归宿。 班里唯独剩下小广东无人问津,他在新兵排是有名的吊兵,谁见了都头疼,哪里还敢要他?看到战友们一个个都搬走了,他急得蒙着头睡起了大觉。 孙家树知道小广东心里难受,他很想安慰一下小广东,但不知怎么安慰,他在小广东的床前站了半天,小广东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孙家树轻轻地拉开了小广东的被子,没想到刚露出头小广东又一把拽过被子蒙上了头。 “咱们连的文书快要退伍了,或许连长是有意让你当文书呢,要知道,你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高中生呀!”孙家树轻声的说。 一听这话,小广东“呼”地掀被子坐了起来,他没好气地对孙家树说:“孙家树,你别损我了好不好?我知道你进一班了,是块当军官的料,我就是进炊事班的命,就是喂猪种菜我也认了,反正在哪里都是混上三年。” 孙家树碰了一鼻子灰,但他并不气馁,“你小子骗谁呀?发意症都想着考军校,我就不信,放着那么好生意不做,大老远跑这里喂猪种菜来了。” “我什么时候发过意症了?甭骗我了。”小广东将信将疑,他也弄不清楚自己是否发过这样的意症。 “我都听到过两回呢,不信你去问问大诗人?”孙家树知道已经小广东慢慢上套了。 “我军事不过关,考军校根本就没门。”小广东说。 “还有两年时间,就是头猪也能过关了,要不我去找班长说一说,让你也去一班?” “那怎么可能?我的素质这么差,谁肯要我?更何况一班是标杆班,去了净拉后腿,还是去炊事班好,风打不着,雨淋不着,也不用训练,舒舒服服混上三年,再说了,我女朋友还在家等我呢,对了,你不是爱吃面条吗?等我进了炊事班,你啥时想吃面条,哥们绝对满足你。” “别再胡说了,你等着,我这就去找班长去。”孙家树说着就往外走。 “别,别。你去了我跟你急。”小广东嘴上说,心里却巴不得孙家树快点去。 一班在连队的最东边,孙家树进屋的时候,李喜娃正在归正床位,看到孙家树进来便说:“孙家树,你来得正好,帮我移一下床铺。”孙家树应了一声便帮着他干了起来,李喜娃指着靠门口的下铺说:“你就睡那个位置。” 孙家树不好意思地说:“我睡上铺睡习惯了,下铺还是留给老兵班长们睡吧。” “没事没事,咱们班的几个老兵都是我带出来的,在我眼里,他们都是新兵,哪个老兵要是欺负你告诉我一声,看我不整死他。”李喜娃明显地在巴结孙家树了。 “班长,求您个事。”孙家树试探着说。 “有事就说呗,还用求吗?” “我说了就怕您不答应。” “你还有什么事?说吧,我答应你。” “那我可说了,您可别反悔。” “啰嗦个球,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李喜娃显得有点不耐烦了。 “你看能不能让小广东来咱们班?”孙家树小声说。 “来呗,谁来都可以。”李喜娃不假思索地说,刚说完却又把头摇得像货郎鼓一样,“你的意思是说让他当咱们班的兵?那可不行,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咱们班是标杆班,兵的素质都是连里拔尖的,要是因为小广东拉了后腿,让别的班超过了,那可就丢大人了。” “班长,您就让他来吧,他是您带出来的兵,你应该最了解他的,他就是体能差点,但射击一直是优秀,人缘也好,办事也精明,您要是不要他,别的班就更不会要他了。”孙家树哀求着说。 “他呀,懒不说,还爱耍滑头,我看啊,炊事班喂猪的工作最适合他。”李喜娃不屑一顾地说。 “班长,您要是不要他,他的前途就毁了。” “毛病,你还是个新兵,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份,这是你操心的事吗?”李喜娃有点恼羞成怒了。 孙家树也激动起来:“小广东是高中毕业,是考军校的料,军事素质再好,没有文化也是白搭。”说完这句话,孙家树马上又后悔了,好像这话就是专门说给李喜娃听的,李喜娃致命的缺点就是文化太低,这不是明往他的伤口上撒盐吗,他立即转移了话题:“我的意思是说,还有两年时间,他的军事素质可以慢慢赶上来。”他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话已经深深触到班长的痛处了。 李喜娃沉默了,是啊,他的军事素质在全团可是拔尖的,然而,素质比他差的都扛上红牌牌了,他现在连转志愿兵的把握还没有。说到底不就是自己没有文化吗?孙家树说的一点也没有错,错的是他自己,仔细想一想,小广东还确实是块考军校的料,要是因为他而葬送了小广东的前程,那小广东非记恨他一辈子不可,干脆顺水推舟,也正好送个人情。 但是,万一一班被别的班超越了怎么办?他沉默了······ | 正文 歪打正着 一班有九名士兵,班长李喜娃是第四年兵,还有一名第三年兵,叫聂飞,外号老蔫,啥心都不爱操,每天爱抱着一把老掉牙的吉它,唱一曲忧伤的歌谣:“为了工作来当兵,离开亲爱的爹娘,白天训练累断肠,晚上站岗看月亮,站在山岗望故乡,不觉两眼泪汪汪……”他待人随和,一点也没有老兵的架子,所以,时常有新兵缠着他弹唱一曲,他一般都不会驳回面子。另外有两名是第二年兵,一个叫杨欢,爱拍马屁,班长排长都被他拍晕了,大家明知道他爱拍马屁,却都很乐意让他拍,毕竟人人都爱被赞美。另一个叫徐成山,军事素质特别的好,就是毛病太多,常常以老兵自居,动不动就让新兵给他干这干那,有一次让孙家树给他打洗脚水,被李喜娃撞见了,李喜娃当场把徐成山骂了个狗血喷头,在李喜娃面前,他绝对是新兵,只不过比新兵早了一年罢了,所以,在李喜娃面前,他必须得老老实实的。剩下的五个便是清一色的真正的新兵了。 下了排以后,新兵相对有了一点自由的时间,像洗洗衣服啊,会会老乡啊,只要跟班长说一声就行,孙家树爱干净,以前是没时间洗衣服,现在有时间了,他的衣服几乎隔一天都会洗一次。 孙家树下午训练结束后回到宿舍就脱了衣服,一班的新兵都知道,他要洗衣服了,果然,他把脱下的衣服只见塞进了脸盆里,换了衣服就端着水盆准备去水房,徐成山忽然叫住了他,“孙家树等一下,把我的这几件衣服也洗了。”说完,一团脏里吧唧的衣服便扔进了孙家树的脸盆,孙家树心里不乐意,但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如果不给他洗,那以后的麻烦就多了去了,他会隔三差五地给你找麻烦,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只能忍气吞声。部队就是这样,第一年当孙子,第二年就当上爹了,到了第三年就是爷。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现实,谁叫自己是新兵呢。 孙家树端着水盆来到水房,水房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还好,没人争水龙头,他蹲下来慢慢洗起衣服来,他抖开徐成山的衣服,一双臭烘烘的袜子便被抖落下来,孙家树一看气就不打一处来,徐成山这小子也太缺德了,连袜子也让别人洗,真不像话。他抓起袜子便扔进了下水道,心里这才有点平衡。 脸盆里有了别人的衣服他就不会洗那么仔细了,他毛毛糙糙地洗起来,最多在领口和袖口处倒一点洗衣服揉一揉,反正干净不干净他也看不出来,三下五除二,几件衣服很快就洗完了,他端着水盆出了水房,然后把衣服一件件搭在宿舍门前用来晾衣服的铁丝上,正好徐成山出来了,看到孙家树在晾衣服,徐成山夸奖他说:“看不出你小子手还挺麻利呢,唉,我的袜子呢?” 孙家树摇摇头说:“袜子?我压根就没见什么袜子。” “我明明把袜子塞进衣服里了,怎么会没有呢?” “要不把我的袜子给你吧,我多一双。”孙家树怕他去水房找。 “算了算了。”徐成山明知吃了暗亏却不能发作,如果让李喜娃看到孙家树洗的是他的衣服,不再骂他个狗血喷头才怪呢。 第二天清早起床,孙家树端着脸盆到水房打水,却看到数十名新兵围在水房门口,走过去一看,心头不觉一震,原来水房里聚满了水,肯定是下水道堵了水排不出去,会不会是昨天扔的袜子堵住了?容不得细想,他脱了鞋子和袜子就跳进水里,水凉得刺骨,但他一点也不觉着冷,走进水房卷起袖子就把胳膊伸进了脏兮兮的下水道,在水里摸索了一阵子后,手里抓到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别人不知道是什么,但孙家树可以肯定是袜子,袜子一拿出来,水就迅速顺着下水道流走了。 这一幕刚好让连长看到,本来连长对孙家树的印象就不错,这一下对他的印象就更好了,硬是把全连的新兵集合起来开了一个现场会,把孙家树大大表扬了一番,歪打正着,孙家树一下子成了连队的学雷锋做好事的典型。 | 正文 站岗放哨 新兵一下排,连队也就显得热闹起来,受苦受难的新兵训练生活结束了,苦日子终于熬到头了。俗话说:新兵下排,老兵过年。那些刚刚摘掉列兵军衔才几天的90年兵立刻就以老兵自居了,他们的苦日子总算熬到头了,出于一种补偿心理,常常把比他们晚一年的新兵铺排得团团乱转,新兵一个个都得忍气吞声,三个月的训练早已把新兵训皮了,逆来顺受,只知道服从。 到了晚上,新兵也开始像老兵一样站岗了,二炮连有两处岗,一处在军械室门前,一处在靶场。刚开始站岗时,新兵们都感到很新鲜,站岗时站得像电线杆一样,换岗时一个个咋咋呼呼的,生怕别人不知他站岗了。但新鲜了没几天就没劲了,站岗时开始丑态百出,白天岗稍微好一些,到了晚上,站岗变成了坐岗,还有睡岗的,更有甚者,干脆就脱岗了,尤其是站靶场岗,那么大一片地方空荡荡的,不时会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叫声,一个人半夜站在那里浑身会起鸡皮疙瘩,胆小的都是找个地方躲起来,查岗的干部来到往往看不到人,大声喊几嗓子才会有岗哨从某个角落里走出来,查岗干部最多只会训斥几声,只要不脱岗就行。 孙家树站的是靶场岗,一到半夜,气温变得非常低,为了御寒,要不停地踱步才行,这两个小时可真难熬啊。老兵聂飞曾传授他经验:站岗的时候,嘴里不停地数数,这样时间就会过得快点。孙家树试了几次,越数越没精神,数着数着就想打瞌睡,有一次竟然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也该叫下下一班岗了,害得被新兵奚落了一番,还白给他站了一班岗。 那天晚上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了,正好是徐成山接他的岗,孙家树叫他的时候,徐成山懒洋洋地看了一下手表说:“你小子睡岗了吧?好事做到底,去,再站一会儿再来叫我。”孙家树自知理亏,只好又去站了一个多小时,徐成山倒好,孙家树回来后,他直接叫了下一班岗就又睡了,临睡的时候还不忘了提醒孙家树:“继续发扬风格,注意可别让查岗的干部逮着。”还真的提防点不可,前几天老马站岗的时候就睡着了,被参谋长逮了个正着,结果在全团进行了通报,看来,站岗数数也不是一个好办法。 夜深人静的时候是想家的时候,孙家树站岗的时候不由得想起了满头华发的爹娘,爹娘辛辛苦苦地养育了他们兄弟四人,看着他们一个个都长大成人、成家立业,如今仍然劳作不已,他记得小时候,家里因为孩子多,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但是爹娘从来就没有让他们在别家的孩子面前有自卑感,别家的孩子有什么,爹娘也尽量让他们有什么,记得那年流行一款白色的运动鞋,看到别家的孩子都穿上了,不懂事的他就哼着要,母亲一狠心,把几只正下蛋的老母鸡卖了,硬是给他们弟兄四人每人买了一双弹力运动鞋,孙家树觉得,爹娘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无论什么时候也不能忘记爹和娘。他又想起了绿叶,绿叶是待他最好的女孩,和绿叶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可以说是孙家树心情最好的时候,可恼的是临毕业那年被班主任扣了个早恋的帽子,害得他俩差一点劳燕分飞,想起了班主任他就会有一种莫名的烦恼,于是尽量去想一些让他愉快的事,他的记忆便长时间地停留在了和绿叶初吻的时刻,那应该是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了,仿佛全世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他俩尽情地享受,尽情的陶醉,他脑子里一遍遍地搜索着当时的每一个细节,甚至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能让他回味好长时间,他隔着衣服摸到了绿叶的乳*房,软软的,像刚出炉的面包,吃着是什么味道呢?龌龊,怎么会想歪呢,他开始责怪自己。记得绿叶说过,她是天上的一颗星。孙家树抬头仰望星空,满天繁星像眼睛一眨一眨的,触发了他的创作灵感: 你是我心中的那颗星 漫漫夜空/ 我在寻找一颗星 每一颗闪亮的星/ 都是我熟悉的眼睛 告诉我/你是天上哪颗星 你是那颗织女星/ 用守望恪守一份真诚 你是那颗北极星/ 为夜行的人指引行程 你是那颗流星/ 虽然短暂/却留下永恒 你是那颗启明星/ 散尽最后的光芒/ 去迎接更亮的黎明/ 你就是我心中的那颗星/ ********************* | 正文 抓小偷 “嗷——”几声猫头鹰传来,像鬼哭又像狼嚎,这种不和谐的声音一下子把孙家树从诗情意境中拉了回来,他低头一看表,换岗的时间已经到了,看来,回味和绿叶在一起的时候才是一个消磨时间的好办法,那种感觉美美的,一点也感不到寂寞枯燥,不知不觉中就站完了一班岗,靶场岗要求不是太严,只要不脱岗就行了,接岗的还是徐成山,每次叫他接岗的时候,都要叫几遍他才会磨磨蹭蹭地上岗,该回去喊他上岗了。 孙家树刚想起身回连队,忽然发现一段围墙的缺口处有一个黑影在移动,孙家树心里一紧,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影?不会是鬼吧?他的心不免有点怵,小时候晚上听大人们讲鬼的故事,听得头发梢都冷飕飕的,晚上睡觉都不敢拉灯,生怕那些恶鬼会找上自己,长大后读书了才知道世上并没有鬼,所谓的鬼都是编的,虽然明知道没有鬼,但他还是不敢冒然过去。孙家树盯着那个黑影看了一会儿,在微弱的月光下,他终于看清了,确实是一个人,弓着腰在拉什么东西。不好,有小偷。凭着直觉他断定。以前靶场空荡荡的,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几年团里搞城市作战的科目,在靶场添置了不少新设备,大多是一些钢筋混凝土设施,沉得要命,当废品卖也不值几个钱,但建造它们却要花费不少人力物力和财力,不知什么时候这些设施被小偷瞄上了,接二连三丢了不少东西,团里下功夫修了几次,但屡修屡丢,不得已,团里才在靶场增设了一处岗哨,这才避免了军事设施免再遭破坏。 孙家树猫着腰慢慢靠近黑影,他看到一个人正拖着一根四五米的钢管往外拖,而不远处是一个墙的缺口,孙家树不由得热血沸腾起来,怎么办?回去叫人,不行,人叫来了小偷早跑了,冲过去抓住小偷,万一小偷狗急跳墙,拿刀什么的砍他一下怎么办?眼看着小偷就要到达缺口了,决不能让小偷偷走部队的东西,孙家树不再想了,他站起来大喝一声:“站住,干什么的?” 小偷做贼心虚,听见喊声,扔下钢管就跑,孙家树来胆了,一个箭步追了过去,小偷很利索地从缺口处翻了出去,孙家树也跟着翻了出去,外面是一片深草丛,再往外是庄稼地,哪里还有小偷的影子?他在附近转了一大圈,一无所获,他开始后悔刚才自己不应该打草惊蛇,应该先绕到缺口处等他,一定会抓他一个现行。 孙家树折了回来,那一截钢管还在地上扔着,是训练用的道路护栏,这帮可恶的家伙,连部队的东西也敢偷,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他把钢管拉了回来,一看,有好几根钢管都被抽了出来,刚才自己只顾回味和绿叶在一起的美好时光,竟然没有觉察到小偷在偷东西,他重新把钢管往水泥桩穿了,连着穿了多次都没有穿进去,也不知小偷是怎么拔出来的,废了好大劲才算安进去,接着又去装另一根,最后总算把钢管装齐了,孙家树坐下来歇了一会儿,一看表,倒霉,又过了交接岗的时间了,孙家树急忙起身就走,得赶快回去喊徐成山接岗,再晚了肯定又被徐成山那小子损了。 孙家树匆匆忙忙回到连队,打开宿舍的门,屋里一股热浪袭来,还是屋里暖和啊,他搓了错冻得冰凉的双手,这才去推徐成山说:“班长,该你接岗了。” 徐成山睡得跟死猪一样,连着推了几下才推醒,他揉着惺忪的眼睛用手电一照表说:“你小子又睡岗了,出去再站一会儿,把我的这一班岗站过去再来叫我。” 孙家树并不理他,而是拉开被子钻了进去,这一次他并没有睡岗,还及时阻止了部队的财产免受损失,心里有底气就不怕了,再说,像徐成山这种人,那是得寸进尺,不能惯出毛病了。 停了一会儿,看孙家树睡觉了,徐成山坐了起来,他不满地看着孙家树的床铺,嘴里嘟囔着:“新兵蛋子,没个鸟数。”他慢腾腾地穿好了衣服,然后提着腰带出去了,屋里立刻恢复了原来的平静。 | 正文 副司令员蹲点 新兵下排没多久,新兵们刚想喘口气,上面传来一个消息,军区的有大人物要来团里视察,这样一来,全团的官兵又开始忙活起来,苦就苦了新兵,营区的每一个角落都要清扫得干干净净的,宿舍的外墙统一用红漆粉刷了一遍,树木底部都齐刷刷的涂上了一层白石灰,菜地被重新翻了一遍,埂子打得笔直笔直的,就连红砖铺的道路也被战士们用铁锹刮了一遍,露出红红的底色,营区的几条柏油路都用白漆刷上了通行标志,这一通大整,让整个营区焕然一新,最后消息确切了,是军区副司令员要来蹲点,来三营的八连当兵,可能是当官当烦了,也来尝尝当兵的滋味,他是钢八连的第五任连长,对钢八连的感情深着呢,要蹲点就必定来钢八连,这一下可苦了八连的官兵,他们连的卫生标准更高,也可以说就没有标准,连着忙活了一个星期还不行,床单全部换成了新的,连床铺都被油漆了一遍,就是这样,还是没有达到上面的要求。 孙家树感到很奇怪,部队的形式主义怎么比地方还要严重,上面来个领导就把基层折腾得够呛,他并不知道军区副司令员是什么级别,只知道是个将军,既然是将军,为什么还要来当兵?难道当了几十年兵还没有当够吗?不过,他还真想看一看将军是什么样子,是不是那种扛着将军肚,说话危言耸听,让人见了就发怵的那种? 几天后,副司令员说来还真的来了,一大早,几十辆越野车鱼贯而入,中间是一辆奔驰大巴,门口的卫兵行举枪礼把胳膊都举酸了,车辆在司令部楼前的空地上齐刷刷地排成一排,早已在门口迎接的团长飞快地跑到奔驰大巴车前,大巴的车窗拉着黑色的窗帘,里面空间很大,可以在车上办公。 车门缓缓打开了,副司令员出现在门口,团长急忙敬礼:“副司令员好。” 副司令员还礼,然后背上了背包,他没有去事先安排好的团部,而是径直朝八连走去,从其他车里下来的首长们急忙跟在后面,首长突然改变了行程,慌得团里的几名主官急忙打电话安排,副司令员这次来没有带通讯员,还真是来当兵来了,这个兵可不是一般的兵,让全团的官兵都绷紧了神经,卫生整了一遍又一遍,在这个节骨眼上谁要是捅了漏子,那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孙家树这几天连续被连里安排为大值,说是大值,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搬一张桌子摆在连队门口,主要任务是保持连队的卫生和接待来队家属什么的,在往常一般都是由老兵来担任,今天让孙家树来担任大值,可见连队是有意安排的,可以说是经过连首长深思熟虑的。 连长再三叮嘱他说:“你的形象较好,有文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万一首长问话,你可要注意分寸,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坚决不说。”孙家树郑重地点点头。 早餐是四菜一汤,其中一个就是孙家树爱吃的冬瓜炖排骨,大值不用去食堂,有人专门送饭,从来到部队到现在,孙家树还是第一次吃冬瓜炖排骨,自然是美美的吃了一顿,这首长下基层,虽然精神上紧张一点,却享了口福。 整个一上午,孙家树注意到不断有干部从八连进进出出,却一直不见副司令员出来,听陪首长的八连连长说,首长不停地问问这问问那,开水喝了一杯又一杯,却从未见他去厕所,换上常人都跑几趟厕所了,将军可真能憋,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呀!不服不行。不过,首长纵是有三头六臂,饭总是要吃的,首长中午如果到饭堂吃饭,二炮连是必经之地,孙家树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卫生,看到一切正常,他重新回到桌子旁边坐了下来,就等着副司令员经过了。 果然,开饭的时间一到,副司令员真的出来了,远远地看到后面跟了一大群人,孙家树已经有了一些军衔常识,他看到至少有三位将军。副司令员是个上将,随后有两个少将,再往后就是大校,军、师、团,营、连的首长都跟在后面,几个拿照相机的干事不停地跑前跑后,闪光灯“喀啪喀啪”地响着。 孙家树站直了身子,两手偷偷地整理着军容,并小声清了清嗓子,关键的时候到了,万一首长问话回答要干脆利索,决不能拖泥带水。 副司令员走出了八连,连着经过了几个连队的门口都没有停下来,当经过二炮连门口时却突然慢了下来,孙家树紧张起来,偷偷用余光一看,不好,首长正朝他走来…… | 正文 将军和列兵的对话 孙家树身体站得笔直,两眼不敢斜视,副司令员还没有走近,他已经立正敬礼了:“首长好。”他大声说,说话的时候,他感到声音都变了,有点颤,好像话音不是从他口中发出来的一样,双腿微微有些发抖,这大概是他从出生到现在见到的最大的官了,他怪自己太没出息,见了将军就紧张成这样,还梦想着当将军呢!要是哪天真的当上了将军那还不得天天不睡觉啊?他偷眼望了望,只见副司令员身材高大,两鬓花白,皮肤黝黑,两眼炯炯有神,让人感到一种军人特有的威严,宽宽肩膀上的中将军衔黄的刺眼,几颗黄豆豆金光闪闪的,听说都是纯金的。 副司令员微微点了一下头,他和蔼地说:“小鬼,还是个新兵,今年多大了?” “报告首长,二十岁。”孙家树感到声音陌生得好像不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哦,二十岁,我二十岁都已经是钢八连的连长了,当时一次残酷的战斗结束后,全连就剩下了我一个人,漫山遍野全是死人,像谷个子一样横七竖八地摆在地上,一个连全部阵亡,意味着这个连的编制将要消失,没想到我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了,并找到了连旗,保住了连队建制,我也理所当然地当上了连长,师里给我配了一个指导员和三十多条步枪,让我自己招兵买马,两年的时间,我硬是把连队扩到了三百多人,战争很残酷,当时有的一个营才二百多人,上面给我派了一个连长,我直接当上了营长,哈哈哈哈。”将军对周围的人说完就爽朗地大笑起来,看到孙家树敬礼的手还没有放下来,他连忙还了一个军礼说:“把手放下吧,训练痛不痛啊?” “报告首长,不痛,如果痛,那是痛快。”孙家树刚刚把手放下来看到首长还礼急忙又敬了一个军礼。 “敬一次礼就够了,不要一句话就一敬礼,你说得很好,真的是痛快。”将军又爽朗地大笑起来,周围的人也被孙家树逗笑了。 “训练累不累啊?” “报告首长,不累,如果累,那是累赘。” “哈哈哈,说得好,那你给我说,当兵苦不苦啊?” “报告首长不苦,如果苦,那是酷毙了。”孙家树不假思索地回答,这些词,他苦思冥想了好几天,没想到今天排上用场了。 “哈哈哈,首长当然不苦有也不累,但我却没有像你们那样酷毙了。”首长越说越高兴,“小鬼,我再给你纠正一个问题,说话的时候不要左一个首长右一个首长的,今天你就权当站在你目前的是你的朋友。” “是,首长。” 将军哈哈地笑着问:“哈哈哈,还真改不掉了,不改就不改吧,你再回答我,训练时班长打兵吗?有没有体罚战士的现象?”将军大有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他这一问,身后的几位军事主官不免紧张起来。 “不打兵,我们班长还给我们打洗脚水呢。”孙家树的回答让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哦,真的吗?那你想不想家啊?”将军兴致不减。 孙家树微微沉默了一下回答说:“报告首长,不想家。”其实,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湿润了。 将军忽然哈哈哈大笑起来:“当兵的说不苦不累,那是假话,是不怕苦,不怕累,当兵的要说不想家,那就更不是真话了,谁都有爹娘,谁都有亲人朋友,当兵的哪有不想家的呀?”他回头看了看随行的人员说:“你们跟了这么多人,像钦差大臣出巡一样,战士们别说讲真话,我看连话都讲不好了,你们看看,这营区的卫生花费了不少精力吧?净搞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本来我是来基层蹲点的,是来调研基层情况的,你们这样搞,无形中给基层官兵增加了不小的压力,我来蹲点也就失去了意义,你们都要好好反思一下,下午呢,我随便转转,你们就不要陪了,都去干你们的本职工作去。” “小鬼,辛苦了,坐下吧,有机会到军区了去找我,我得跟你好好聊一聊。”副司令员转过身对孙家树说。 “是。”孙家树回答。 “哈哈哈哈,这个小鬼说话还是一套一套的,看起来中午我要多吃一个馒头了。”将军开心地笑着,“不打扰他了,我们吃饭去。”说完就径直朝着饭堂的方向走去,一大群人随即跟上。 孙家树一直站着,直到副司令员一行进了饭堂,他才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展开手掌,上面竟然有一层汗水。 | 正文 将军的午餐 八连的官兵一个个都笔直地坐在餐桌周围,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临近门口的几张桌子空着,上面还摆了几瓶茅台酒,副司令员前脚刚踏进门,只听见八连连长一声口令:“起立。”全体官兵都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副司令员连忙摆手说:“别搞那么多规矩,我现在是普通一兵,跟你们都一样,大家都坐下吃饭。” 又听见一声口令:“坐下。”全体官兵又直愣愣地坐了下来,却没有一个人动筷子,大家都围在桌子周围,好像是在开军事会议,看不出是在吃饭。 副司令员笑着说:“看起来我不吃是没有人吃了,那好,我只好先吃了。”他动手夹了一口青菜嚼了起来,“还是青菜好啊,当年跟蒋*介*石干仗的时候,我们一个连被国*民*党一个团的兵力围在山上,每天都吃这东西,救命菜啊。” 听到副司令员说话,大家一起把筷子伸向了那盘青菜,放在平时,青菜剩下的总是最多,今天一下子就光盘了。 “哈哈哈,你们平时训练紧张,体力消耗较大,要多吃一点荤菜,荤素搭配,营养均衡才好。”副司令员随即又夹起了一块牛肉嚼了起来,看到副司令员夹牛肉,大家又都伸手去夹牛肉,看到大家都很拘束,副司令员说了声:“大家随意吃,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官兵们这才古板地吃起来,别看平时都是狼吞虎咽的,这个时候,大家一个个都变成了刚进门的小媳妇,要多斯文有多斯文。 吃着吃着,副司令员慢慢地皱起了眉头,他突然大声说:“请副连长和司务长来一下。” 副连长和司务长闻声跑了过来,他俩笔直地站在副司令员面前等待首长问话。 “平时我们的战士都这么吃吗?”副司令员问。 “是…是…”司务长结巴了。 “请副连长回答,他是大管家。”副司令员的脸转向副连长。 “基本上都是这样。”副连长战战兢兢地说。 “那你这两个管家可不称职啊,来,咱们算一笔账,这一盘青椒肉丝,成本按5元计算,这一盘西红柿炒鸡蛋按3元,这一盘2元……这一桌饭恐怕得一百多元吧?按八个人一桌,人均就是12元,而我们的战士的一天的伙食费还不足2元,照你们这种吃法,战士们的一年的伙食费几个月不就吃光了?剩下的几个月吃啥?喝西北风去?还有,部队命令禁止不能喝酒,你们却在桌子上放酒,而且还是茅台酒,这不是搞特殊吗?” “这,这……”副连长涨红了脸无言以对。 “报告首长,我们只有在招待客人时才这样,平时还自己动手搞了一些副食品,基本上可以把这部分花销填上。”司务长说。 “哦,自己动手搞了副食品,说说都什么副食品。”副司令员顿时来兴趣了。 “报告首长,我们平时腌制了一些萝卜和韭菜花,还有腊猪肉,蔬菜缺乏的时候我们就拿出来配着吃,全连官兵一年四季都不会缺吃的。”司务长连忙回答。 “快把你们腌制的咸菜端上来两盘让我尝尝。”副司令员说。 司务长急忙跑进厨房,几分钟后端出来两盘菜,一盘是咸萝卜,一盘是腌韭菜花。 副司令员夹起了一条萝卜丝津津有味地品尝起来,“嗯,腌制的味道不错,这个韭菜花也不错,司务长同志,这才是革命传统啊,我走的时候能不能给我带走一些啊?” “当然可以,副司令员,包在我身上了。”司务长说。 经副司令员这么一调侃,现场的气氛逐渐缓和起来,“我还是要感谢你们给我准备了这么丰盛的午餐,就是有点奢侈,当然,话又说回来了,这也全不怪你们,上边来人了,招待不好就会落埋怨,我现在都不忍心到基层来蹲点了,我一来,把那你们的日常生活全打乱了,我如果在这儿蹲个三五个月,明年我们的战士非喝西北风不可,现在你俩给我听着,当着你们军、师、团主官的面我说了,以后再做饭的时候,平时怎么做现在就怎么做,这是命令。” “是。”副连长和司务长擦着汗离开了。 | 正文 高考逼近 时令进入三四月份,昼渐长,夜渐短。白天一长,人们便觉得白天时间过得慢了,晚上总感到有睡不完的觉,但对要参加高考高三毕业生来说,时间却像长了翅膀一样过得飞快,因为黑色的七月转瞬即到,现在的一分一秒都觉得异常宝贵,白天的时间不够用就放在晚上挑灯夜战,早上一睁眼,又重新投入到紧张的学习之中了,一天的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在临城县中,每个毕业班的教室前方都挂着一个倒计时的牌子,在三七班,那个“离高考仅剩一百天”的牌子就像一把悬在同学们头顶的一把利剑,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来,每一位同学都在苦海中拼命地挣扎,他们都在做最后的冲刺,教室里污浊的空气和紧张的气氛让人感到窒息,然而,孙家树的一封来信无疑像给教室吹进了一股清凉的风,同学们都在争先恐后地传看着孙家树的照片,现在绿叶已经让步了,看照片,可以,看信,门都没有。 李明远又来接近绿叶了,看来人都是贪得无厌的,他并不满足只看照片,而是得寸进尺,要打信的注意了。 “绿叶,你就让我看一看孙家树写的信吧,让俺也感受一下军营那火热的生活呗。”他用哀求的语气对绿叶说。 绿叶的听了脸颊立刻变得绯红,像熟透的桃子一样,就是这个李明远,把自己的秘密泄露了出去,害得她和孙家树的关系成了公开的秘密,让他看吧,信中有些地方写得太露骨了,再让他一宣扬,她就一点秘密也没有了。不让他看吧,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正当她进退两难时,同学王静如走了过来,她现在是绿叶最要好的闺蜜,她因为长得胖胸大,男同学送她一个外号叫“大奶”王静如力大无比,如果听到哪个男生喊她大奶,抓住就一顿猛揍,所以,班里的男生都很怕她。 “信件属于个人隐私,那怎能随便让人看。”王静不客气地对李明远说,“一个大男人看女人的信害羞不害羞啊?” 看看王静如那凶巴巴的样子,李明远胆怯了,“我就是逗逗绿叶,哪能说看就看呢?我这就走,我这就走。”李明远心里却说:死三八婆子,胸大无脑,倒找钱都不干,好男不跟女斗,我惹不起躲起了。 李明远刚刚离开,王静如马上就变脸了,她用手扶着绿叶的肩膀开导她说:“绿叶,咱们都是好姐妹,应该有福同享吧?” “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如果你最好的朋友求你点什么你不会拒绝吧?” “那是当然。” “姐们其实也别无所求,其实你就让我看看信就行了。”王静如原来也是在打信的主意。 “不行,不行。”绿叶的脸更加红了,真是赶走了老虎又来了狼。 “绿叶,这样吧,我不看也可以,你给我们讲一讲总可以吧?”王静如看行不通,就作了让步。 “这个?”绿叶一时语赛。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绿叶想给我们将孙家树在军营的事情。”还没等绿叶答应,王静如立刻向大家公布了一个爆炸性消息。 “别,别。”绿叶急忙阻止,但同学们已经围了过来。 “绿叶,你快给我们讲一讲吧。”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看着一双双炽烈的眼神,绿叶沉默了,看来再拒绝是真不行了,“那我就给你们讲一讲吧,讲点什么呢?”绿叶想了想说:“我给你们讲一讲孙家树他们拉紧急集合的故事吧。” “好。”大家高兴地鼓起掌来。 “有一次呀,………”她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同学们都围静静地听她讲故事,那个《孩子掉了》的故事把同学们逗得差点笑岔了气…… 放学回到家中,白天给同学讲了一通军营的故事,感到口干舌燥,回家后对着水龙头猛喝一通,然后躲进了自己的小屋子开始给孙家树写回信。 家树你好: 见信如见面,我可以想象到你现在意气风发的样子,全班的同学都在为你取得的成绩而自豪,我要告诫你的是:得意不能忘形,人生的路还很漫长,需要你不断地去拼搏、去进取,只有这样才能顺利到达成功的彼岸,我期待着你考上军校的消息。 你现在已经脱离了苦海,而我们却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马上就要高考了,同学们都在苦苦地挣扎,这个时候最需要有人去同情、去鼓励,我希望你能给全班同学写一封信,给我们打打气,同学们都想看看你写的信,拜托了! 最近的几次模拟考试,我考得都比较理想,每次都排在全年级前三名,唯一感到不足的是身体状况很差,最近一段时间老是莫名其妙地感到头晕,而且还流鼻血,是周期性的,我有一种不祥之感…… | 正文 县委秘书 又到周末了,学校凡是周末下午只上两节课,家住农村的学生都早早的为回家做准备了,粮票不足了,该带麦子换粮票了,咸菜没有了,回去再补给一下了。城里的学生却都在传递着一个好消息:台湾情感大片《妈妈再爱我一次》将在本市进行首演,听说凡是看过的人没有不落泪的,虽然临近高考了,大家都愿意牺牲宝贵的时间去看一看这部电影,女生们想看,男生们也不例外,理由是:我就不信看了能掉泪。其实,这些口是心非的男生们去了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于漂亮女生也。 绿叶正急急忙忙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课桌,她可没有闲心看电影,家里一摊子事等着她去做呢,她现在每天要准时赶到家里去做饭,妈妈又一次下岗了,当初她坚持回工厂上班,没想到厂子刚刚运行了几个月就又倒闭了,工资没挣多少,倒是让承包工厂的厂长大捞了一把,经过转手承包,公家的财产都名正言顺地归到了他的名下,工厂成了空壳子,好多老工人被当成枪使了还不知道,绿叶的妈妈再一次陷入了苦恼之中,绿叶忍不住埋怨了妈妈一通,当初妈妈一再坚持要去工厂上班,现在看来完全是个错误。再去找李明远的时候,李明远说,你以为那个开电梯的岗位会专等着你妈妈去做啊,当初让你妈去她不去,那个岗位早被医院院长的小姨子占住了。没办法,绿叶的妈妈又尝试着找了好几家工厂,但结果只有一个:工厂工厂效益不好,正在裁人,到别处看看吧。这几天,妈妈试着在街头卖蔬菜,一天下来一盘算,比上班还划算,哪一天都能挣个十块二十块的,便决定长期干下去,这样的话,做饭的担子自然也就落在绿叶身上。 “绿叶,这么急着看电影哦?时间还早呢?”同学王静如说。 “我不是去看电影,今天我妈妈不在家,我得回去给我爸做饭。”绿叶小声说。 “听说这部电影是最煽情的,不看会后悔的。” “以后还有会机会看的。”绿叶说着就要走,忘不了把一封信攥在手里。 “是慌着回去给孙家树写回信吧?”王静如笑着说。 “别瞎说,才不是呢。”绿叶红着脸匆匆出了教室。 “不是才怪呢。”看到绿叶出去了,王静如说了一声。 正值放学的时候,校园了到处都是人,绿叶低着头快步走着,她尽可能地避开熟人的目光,自行车几乎把校门口的那条道路塞死了,叮铃铃的车铃声把耳朵眼儿都快塞满了,好不容易走出了校门,没想到大街上人更多,人群像水流一样涌动着,大家都在朝着一个方向——电影院方向走。人们边走边谈,无非是一个话题:电影真的那么感人吗? 走到毛纺厂家属院附近的那条街道,人变得稀少了,绿叶加快了步子,总算到家了,当她走到一个拐弯处,突然从斜刺里窜出一个人来,吓得绿叶心里“咯噔”一下,定眼一看,原来是老同学张富贵,只见他梳着油光发亮的偏分头,脸上好像擦了不少雪花膏,眼睛虽然不大,但并不是讨人嫌的那种,他今天穿着白衬衣,打着一条花领带,一件合体的花格格西服套在外面,虽然天气还很冷,但他却敞着怀,笔直的裤子,一双三接头皮鞋擦得油亮油亮的,一派绅士风度。他高中一毕业,就被他爸爸安排进县委当了秘书,听说很牛,经常小车来小车去,有好几次他开着小车来到学校,让那些以前跟他有过不愉快的老师脸上很难看,赖学生怎么了,赖学生踏入社会照样牛x,自从当上了县委秘书,张富贵身上的流光气几乎看不出来了,相反,他给人的印象是文质彬彬的。 “张富贵,你干什么呀?吓了我一跳。”绿叶和张富贵从小就认识,同学们都怕他,绿叶却不怕,打小,张富贵就对绿叶俯首帖耳的。 “绿叶,我等了你好长时间了。”张富贵说。 “张富贵,你等我干啥?”绿叶不屑一顾。 “别人送了两张票,是最好的座位,我想请你看电影。”张富贵说。 “你还是请别人吧,我今天有事。”绿叶冷冷地说。 “有什么事改天做不行吗?你也知道,电影票很难搞的,别人想看还看不成呢?”张富贵说。 “我没时间看。”绿叶说着就径直向前走。 “绿叶,你就给我个机会吧。”张富贵伸手想拉绿叶。 绿叶一甩手说:“张富贵,你想干什么?” “绿叶,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孙家树有什么好,不就是一个傻大兵吗?将来能会有什么出息?我妈妈说了,只要你答应我,将来就安排你到县委机关工作。” “你能跟人家孙家树比吗?人家可是全靠自己的能力,不像你,有一个县长爸爸做靠山。”绿叶说话毫无遮拦。 “绿叶,求求你了。”张富贵温顺的像一个小绵羊,完全不像当年的“太*子*帮”老大。 “张富贵,你不要在我身上花费心思了,我现在可以明确地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绿叶边说边走。 “绿叶,绿叶,你妈妈不是下岗了吗?”张富贵追着说。 “我妈下岗碍你什么事?” “如果你答应和我好,回头我跟县造纸厂的头说一声,把你妈调过去,你知道,现在造纸厂效益是最好的。”张富贵拉住了绿叶的手说。 “张富贵,请你自重点,放手。”绿叶摆脱了张富贵快步向前走着。 “绿叶,你如果不答应我,你将来会后悔的,信不信,我一句话就可以让你爸爸下岗?”张富贵发狠说。 绿叶不说话,转头就走,很快消失在狭窄的胡同里······ | 正文 驻训 每到四五月份的时候,皇妃陵一带的村民便会变得异常喧嚣起来,一队队排得整整齐齐的解放军官兵源源不断地涌进村子(r集团军a师的官兵将在这一带进行为期3—5个月的野外训练,即驻训。)他们扛着枪,抬着炮,统一背着背包,走路都昂首挺胸的。 小孩子们疯一般满街跑着看热闹,看着当兵的手里都拿着真家伙,心里甭提多羡慕了。 孙家树扛了一门八二无坐力炮,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队伍前面,几个胆大的小孩子偷偷跟他后面,趁孙家树不注意,伸手摸一下炮身就跑,孙家树和蔼地笑笑,走在后面的小广东可不这么和善,当有孩子摸他的八一杠的时候,他会小碎步假装着追赶,吓得小孩子们跑得远远的。 连队带到了一个稍大的院子里,据说是大队部,村里的大小干部都在院子里迎接,村长上去一把就握住了连长的手。 “王连长啊,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间一年过去了,乡亲们天天盼着你们来呢。” 连长笑着对村长说:“感谢你们对我们的支持。” “应该感谢你们对我们的帮助,去年如果不是你们,我们的麦子肯定全泡汤了。”村长感激说。 “那是我们应该做的。” 村长说:“你们今年还没有来,村里人都争着腾房子给你们住,我们通过多方面考虑,特意选了十家供你们住,要是不够,还有几家屋子已经腾好了等着呢。” “够了,够了,十加就够了。”连长感激地说。 “这十家的人都在院子里,现在就让他们领着战士们回家吧。”村长说完一挥手说:“一家带一个班,你们先带到家认认门。”院子里十多个老乡一听马上走上来帮着战士们拿东西,战士们都推辞着不让拿,老乡们不知怎么热情好了,他们高兴地领着战士们去他们各自的家了。 其实,当兵的驻训得到实惠的还是老百姓,驻训的部队都分散住在老乡家里,当兵的手脚勤快,不管是住在谁家,总是把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把水缸里的水挑的满满的,还有,山区的庄稼地块小,多在山坡上,不便使用大型机械,麦子成熟的时候,只能用手割,当兵的人手多,抽一点空就能把麦子割完了,所以,村民们都巴不得当兵的住自己家,热情的老乡都把家里最好的房子腾出来让当兵的住,去年就有一家,儿子刚结完婚就领着媳妇出去打工去了,这家的主人就把新房腾出来给了当兵的住。军帮民,民拥军,这个地方的军民关系相当融洽。 每到这个时候,却是部队领导感到最为头疼的时候,在军营,四周有高高的的围墙围着,士兵出大门都要请假,人员比较容易控制,驻训的时候,各个连的官兵都以班排为单位分散住在老乡家里,要想控制好人员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况且,官兵们平时在军营里憋烦了,那还不趁这个时候好好疯一把?问题还远远不止这些,最让人头疼的是战士们和驻地的女孩子谈情说爱,说是谈恋爱,但正儿八经谈的不多,当兵的往往出于一种对异性的渴望,大多都是逢场作戏罢了,平时在军营几天不见一个女人,见个女人都稀罕的不得了,突然间这么多女孩子站在面前,说不心动那是瞎话,而山村的女孩子憨厚,三言两语就可以打动她们的芳心,由于有军纪约束着,这种行为只能偷偷摸摸地进行,到退伍的时候问题就暴露出来了,战士们一走也就牵走了女孩的心,要么纠扯不断,要么女孩子干脆就跟着退伍的战士走了,造成当地的男女比例失调,所以,当地的男孩子都对当兵的还是存有戒备之心的,有的兵不负责任,一拍屁股溜之大吉,害得一些痴情的女孩子在家痴痴地等啊等啊,更有甚者,还会有挺着大肚子的女人来部队找人,不仅有损军队形象,还严重的影响了军民关系,所以,部队制订了严格的制度:严禁战士和驻地女青年谈对象,发现一个,处理一个,情节严重的将会被开除军籍。尽管如此,每年都会有战士铤而走险,以身试法。 | 正文 村姑小芳 在驻训地的一个农家小院里,二炮连一班的几名战士正在打扫卫生,班长李喜娃正拿着一把大扫把有力地轮着,一边干活还一边吹口哨,看起来精神挺不错,平时他都是紧绷着脸,黑得像猪腰子一样难看,今天肯定是吃错药了,难道是遇到什么喜事了,你没听人讲,人逢喜事精神爽嘛。看到满院尘土飞扬,孙家树急忙端来一盆水洒起来,在偏房的几间屋子里,其他的战士正在整理内务卫生,战士们刚刚搬进来,一切都得从头做起,清理垃圾,铺床铺,(其实没有床,是地铺)要做的事一件挨着一件。 这时候,一个留着两根大麻花辫的姑娘轻快地飘进院子,她上身穿一件粉红色毛衣,胸部显得鼓鼓囊囊的,下身穿绿裤子,臀部高高翘起,虽然穿的衣服不赶时髦,但她那漂亮的脸蛋和迷人的身材却很招人喜欢,她一来,院子里顿时充满了香气,她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着,一班的几个小色鬼看到了不禁眼前一亮,都停止了手头工作看起来,小广东用手一抹嘴,哈拉子都流出来了,嘿!在这个偏僻的地方竟有如此标致的女孩。 女孩一看见李喜娃脸就笑成了一朵花:“喜娃哥,我就知道你们该来了,别扫了,看你脸上的汗,歇一会儿吧,进屋喝口茶。”她说话的时候,脸上两个小酒窝时隐时现。 李喜娃憨厚地笑着说:“不累不累,快扫完了,小芳,你先回屋吧,这里太脏。” “我又不是城里人,怕什么脏?我去给你倒杯茶,喜娃哥,你等着。” 这个叫小芳的姑娘的到来犹如院子里吹来了一阵凉爽的风,看到她跟班长说话,全班十几双眼睛都火辣辣地射向她和班长。 李喜娃朝着大家嚷着:“去去去,干活去谁再看罚五百个俯卧撑。”看到大家还没有行动,李喜娃又说:“两千个。” 大家呼啦一下就如同鸟兽散去,五百个俯卧撑那是小菜一碟,两千个俯卧撑可不是闹着玩的。 孙家树看着这姑娘好像有点眼熟,特别是那两条又粗又黑的长辫子他印象特别深,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直到李喜娃称呼她小芳时他才恍然大悟,他想起来了,就在不久前,这个女孩曾经来过部队一次,班长找借口把大伙都“轰”了出去,两人在屋里坐了好长时间,临走的时候,姑娘把一双新做的布鞋放在了班长的桌子上,班里的兵回屋后,班长既想炫耀,又怕战士们误会,连着解释了好几遍,说是他的一个远亲表妹,搞不好自己替班长写的那几封信就是写给她的,从信的内容看,两人的关系一非同一般了,看起来大家都被班长蒙了。 班里的兵确实都被班长李喜娃蒙了,其实,除了新兵,是老兵都知道,李喜娃和小芳关系非同一般,就是连里的干部也知道,只是想着李喜娃竟然置前途而不顾,一定是动了真感情了,谁也不愿眼睁睁地看着这么一个好兵被毁掉,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古人云: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况且,他们俩之间还有一段感人的故事呢,那是在两年前,李喜娃刚刚当上班长,驻训的时候,他们班刚好住在小芳家,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小芳突然发起了高烧,昏迷不醒,小芳的父母不知如何是好,忽然想起家里还住着十多位解放军战士,便试着向他们求助,李喜娃知道后迅速穿衣起床,一看小芳的病情,二话没说,背起小芳就往卫生队跑,当时雨下得正大,他俩合披了一件雨衣,为了不让小芳淋着雨,他把雨衣全裹在小芳身上了,而他却淋在雨中,山里道路不好走,有几次都差一点滑倒,就这样一路跌跌撞撞地来到了营卫生室,卫生员一量体温吓了一跳,高烧四十二度,卫生室的条件有限,必须马上转到团卫生队,经过卫生员简单处理以后,李喜娃借了一辆板车硬是拉着她跑到了十几公里以外的团卫生队,军医立即对小芳实施了抢救,连着输了三天液小芳才慢慢苏醒过来,据抢救她的军医讲,如果再晚来一小会儿,就算是华佗在世也回天无术了,经历了这件事以后,小芳就开始慢慢地喜欢上这个憨厚的兵哥哥了,能嫁给他,这一辈子也就有依靠了,天上掉下来个林妹妹,李喜娃当然是求之不得,但迫于军纪,他们只能偷偷摸摸地相爱,连小芳的父母都没有觉察出来,当小芳的母亲觉得不对劲时,他俩的关系已经发展到无法分割的地步了。其实,小芳的父母也很喜欢李喜娃,只是一听说李喜娃的老家在贫瘠的黄土高原时就犹豫了,老两口就这么一个闺女,怎么忍心让她过受苦的日子,但又不好意思张口拒绝,于是就向李喜娃提了一个条件:那就是李喜娃必须留在部队。想留在部队,要么提干,要么转志愿兵,李喜娃何尝不想啊,提干已是不可能了,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转志愿兵了。 | 正文 荤笑话 来到村子的第一天,大家都感到很好奇,整理好内务卫生后大家都围着村子走了一圈,村子不大,狭而长,村子给外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字——脏,山上石头多,当地人就地取材,房子、院墙、厕所、猪圈都是清一色用石头砌的,每一家的厕所都在围墙外,紧挨着厕所的是猪圈,厕所的墙不高,但蹲下来不至于露出头部,只是透过石块之间的缝隙能隐隐约约地看到里面,让你不好意思进去方便,但就在你站在外面犹豫不决的时候,村里的女人就蹲进去接手了,如果仔细看,能透过石缝儿看到一点白花花的的屁股,人家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都进去方便了,你一个大老爷们还有什么害羞的,再说了,就是不好意思也总不能憋着啊,当你放下脸面进去蹲下来拉屎时,便池下面便会“哼哼”地探出一个猪头来,如果是第一次解手一定会吓你一大跳,猪在下面哼哼直叫,本来急着拉屎,一下子全憋回去了,看来不适应一段时间还真拉不出屎来,一旦有屎拉出,几只猪头便会争先恐后地抢着吃,在第一时间把你拉出的屎清理干净,这里的人想得很周到,人拉的屎让猪再过滤一下,也算是一种废物再利用吧。 孙家树还注意到:每一家的院子前面都有一口大肚子井,问了老乡才知道,这叫天井,是用来蓄水的,山里虽然多雨,但还是缺水,因为下的雨都顺着山沟白白流跑了,于是,家家户户都建了一个这样的蓄水井,下雨的时候,雨水顺势流进蓄水井里,夏天,蓄水井一般都是满的,伸手就能打到水,听说以前村民吃的就是这里面的水,直到前几年,在部队的帮助下,家家户户都装上了自来水管,把山泉引了下来,村民才算是吃上了干净的水,有了自来水,蓄水井的作用也就不大了,这里面的水现在主要用来洗衣服和饮牲口了。 吃过了中午饭,战士们都围在天井周围洗衣服,孙家树打上来一桶水一看,水清澈见底,只是微微有点泛黄,仔细看,会看到水里有好多一曲一伸的小虫子,真是难以想象,村民以前竟吃这样的水,把水倒进洗脸盆里,用手一拭,冰凉冰凉的,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矿泉水一样,要是用来冲澡,一定爽极了,听老乡说,到了冬天,这里面的水又变成了温的,井口都冒白汽,看来,这个蓄水井作用还不小哩。战士们围着天井一边洗衣服一边侃大山。 老兵徐成山说:“我给你们讲一个笑话怎么样?” “好啊,好啊,班长,你讲吧。”几个新兵围了过来,徐成山在这方面很有才,他讲的笑话总是能把人逗乐,而且天天不重样。 “我可讲了,注意别把肚子笑疼了。”徐成山说之前老爱卖关子。 “班长,你快点讲吧,笑疼了不用你管。”新兵们往往迫不及待。 “一个人下面那玩意过长到医院做手术,在手术前护士要将要害部位的毛毛剃干净,这个护士生的花容月貌,穿着翻领白大褂,蹲下给男的剃毛的时候,胸前那对胸器整个都暴露出来,这个人有点把持不主,该护士一扶这人的dd,没想到这人dd开始膨胀长大,护士心想:你小子不会吧,逗逗你!于是她故意慢慢的剃,摸摸索索的剃,结果这个人终于按耐不住,一股粘液喷了出来,女护士躲闪不及,被喷了一身,女护士很是气恼:好你个色狼,姑奶奶非治你一下不可。手术很成功!切口缝合的很好,医生说一星期就可出院,但要求静养,第二天,女护士单独来病房,这个人见到她甚是尴尬,女护士今天份外妖娆,见四下无人,突然拉开上衣说:你看我的胸罩颜色和款式好看不?说话时,只听被窝里传来三声“砰”“砰”“砰”,男人不可抗拒的生理反应发生啦,结果刚刚缝好的伤口线全部拉开······痛晕,医生只好给他重新再缝!隔日,女护士再到病房,关上房门拉起裙子说:你看我内裤的蕾丝花边,还有······这个人再次惨叫······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一月后,某君仍没能出院,主治医生捧着某君要害,潸然泪下说:先生,我实在是没地下针啦!”徐成山还没有说完,几个新兵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 “嘿,哥们,洗衣服呀?什么这么搞笑啊?”大家扭头一看,原来是肩膀上看着一根细杠的哥们,你能猜出是谁来了吗? | 正文 小树林里的男欢女爱 是谁呢?还会有谁?小李子呗,只见小李子走了过来伸手向大家打招呼:“哥们,笑什么呢?” 这个小李子也太没数了,这么多老兵都在这儿,他一个新兵蛋子竟敢用这种语气说话?仔细一想,人家小李子现在是连部的通讯员了,那是连长身边的人,老兵还真的让他三分呢。 几个在新兵排一班的新兵都热情地跟小李子打招呼,毕竟来到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再说了,和小李子关系搞好了,说不定日后还会用上呢。 小李子黏在了小广东身旁:“嘿,哥们,笑啥呢?” 小广东说:“小李子,去去去,一边去,少儿不宜。” “什么少儿不宜啊?给我说说呗。”越是不让听,小李子越想知道。 “等你的小鸡鸡长出毛了再告诉你。”小广东笑着说。 从大家的哄笑中小李子意识到小广东在逗他,“好啊,敢逗我,看我不打死你。”小李子便追着打小广东,小广东却像兔子一样跑开了。小李子看追不上也就不去追了,他问孙家树:“麻杆,班长去哪里了?连长让我通知他去开会。” “我也不知道。”孙家树边洗衣服边说。 “你们谁看到班长了?今天第一次开连务会,如果班长去晚了肯定会挨训的。”小李子问。 听说是找班长开会,大家互相看了看,一个个都摇摇头,班长好像吃过饭就出去了,孙家树隐隐约约地记起,班长临走时曾交代他,如果有人找他,就去村子后的小树林喊他一声。小树林在哪里他也不知道,反正是在村后边,去找吧,可不能让班长耽误了开会,孙家树匆匆擦了一下手上的泡沫说,他穿过了几道街出了村子,村子后面果真是一片小树林,树枝密密匝匝的,地面长着一簇簇低矮的灌木丛,越往里走越难走,根本就看不到里面有人,孙家树到这后并没有喊,而是一头钻进了小树林,他想看一看班长到底在干什么,说不定突然蹦出来还能吓他一下呢! 此时此刻,李喜娃正和一个女孩子坐在一起说悄悄话呢,这个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小芳。 只听见小芳说:“喜娃哥,我爹不是故意让你为难,你也知道,爹就我这么一个闺女,他是怕我以后跟着你受苦,其实我不怕苦,只要你跟你在一起,干什么都行。” “小芳,你真好,我一定好好干,争取早点转志愿兵,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这时李喜娃的声音。 小芳幸福地把头贴在李喜娃的胸脯上,李喜娃顿时感到一种莫名的冲动,欲*望之火在他胸中熊熊燃烧起来,下身也开始迅速膨胀,他抱紧了小芳,用嘴在她的脸庞和耳朵上亲吻起来,小芳开始感到有点害羞,歪着头躲避着,身体扭捏不停,李喜娃却加大了力度,同时用手在她背上抚摸起来,亲了一会儿,李喜娃的一只手不安分地放在小芳的胸脯上。 小芳两颊绯红,连呼吸都有点急促,“喜娃哥,别让人看到了。” “这地方哪里会有人,就咱们两个。”李喜娃说话的时候手却没有闲着,小芳胸前的扣子已经被他解开了,露出里面的小碎花胸*罩来。 小芳轻轻地握住李喜娃的手说:“别,别,别这样,喜娃哥,等咱俩结婚了你想干什么都行。” 李喜娃的脸涨的通红:“我就是想摸摸。” “那你不能得寸进尺。”小芳红着脸放松了戒备。 “好好好。”说话的时候,李喜娃的手毫不费力地伸进了小芳的衣服,一触到那一对不太丰满但绝对坚挺的乳*房,他立刻感到兴奋不已。李喜娃隔着胸*罩轻轻地揉着,虽然胸*罩是小芳自己用很柔软的花布缝制的,摸着很有柔软,但李喜娃还觉得胸*罩比较碍事,他干脆把小芳的胸*罩褪到了乳*房以下,失去了束缚的一对乳*房立即像傲峰一样坚挺起来,上面两点像红樱桃一样大小的乳**头是那样的鲜红,红得像糖葫芦一样鲜艳欲滴,李喜娃咽了一下口水,一口就含住了一颗红樱桃,另一只手抓住一只乳*房揉动着,小芳不由得呻吟起来。李喜娃简直要发疯了,他把慢慢地手伸进了小芳的腰部,轻轻一扯,小芳腰间的红裤带被他拉开了,露出一段洁白柔软的肚皮,他的手指一点一点地顺着肚皮向下侵入,摸到了毛茸茸的地方稍作停留又继续下行,下身是湿漉漉的,小芳禁不住“啊”了一声就闭上了双眼,李喜娃的手已经侵入她的最深处,两人都已陶醉了…… “干什么的?”忽然听到身后一声大喊,李喜娃顿时吓得是魂飞天外。 ······ | 正文 警钟长鸣 听到身后一声吆喝,李喜娃的手条件反射般从小芳裤子里抽出来,小芳则吓得挣脱李喜娃,迅速提上了裤子,用手捂着胸部跑开了,留下李喜娃一个人傻傻地呆在那,李喜娃早已惊出了一身冷汗,心想:这下算完了,被人发现了。当他惊恐的扭过脸,却看到是孙家树嬉皮笑脸地站在身后,刚才还吓得苍白的脸立刻变得恼羞成怒了,他飞起一脚把孙家树踹了个趔趄:“你*他*妈*的没个鸟数,想找死呀?” 孙家树的笑容凝结在脸上,没想到开个玩笑竟把班长吓成这样,也不知道班长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而且跟他翻脸了,男女在一起说说话不是很正常嘛,以前他和绿叶不是天天在一起不是也没什么吗?再说了,战友之间开个玩笑也是很正常的嘛,值得发那么大的火吗?孙家树傻那儿了,当然,他根本没有看到班长的小动作,如果看到班长在干什么,打死他也不会上去开这个玩笑。 “你来干什么?”李喜娃额头上的青筋暴出,脸色由苍白变得通红。 “连,连里通知开会。”孙家树胆怯的说。 “没告诉你在外面喊一声吗?”李喜娃余怒未消。 “我,我忘了。”孙家树小声说。 “回头我弄死你。”李喜娃恶狠狠地扔下一句话走了,留下孙家树一个人愣在了那里。过了一会儿,李喜娃又折了回来,表情变得温和了许多,“你也回去吧,刚才是跟你闹着玩的,记着,刚才看到的可不能告诉别人。” “我刚才真的什么也没看的。”孙家树一脸无辜的样子,那脸变得跟川剧的变脸一样快。 “没看到更好,开会要晚了,我先头里走了。”李喜娃说完小跑离开了。 李喜娃走后,孙家树觉得心里很是憋气,心里骂着李喜娃没良心,好心来叫他却挨了一通骂,早知道这样就你他开会迟到。他慢慢悠悠地走着,他一直闹不明白:刚才班长怎么会吓成那样?脸色苍白,半天没过来,正走的时候,忽然一只小松鼠飞快的攀上一棵松树,孙家树扬起头看着小松鼠,小松鼠则停止攀越机警地注视着孙家树,看到了小松鼠,孙家树刚才还懊丧的心情立刻多云转晴了,他吹着口哨逗着小松鼠,小松树随着孙家树的口哨点着头,孙家树顿时有了兴趣,他干脆停下来逗起小松松鼠来了,这一逗竟然忘记回去了。 李喜娃气喘吁吁地跑进连部,连部临时设在大队部,一张破旧的方桌,四周已经坐满了人,每人面前都放着一个小本子,看到李喜娃跑进来,连长张长生顿时大发雷霆:“你*他*妈*的跑哪去了?这么多人就等你一个人,提出口头警告一次,下不为例。” “是是。”李喜娃擦着汗说。 “好了,下面我们开会。”连长看起来怒气未消。 李喜娃悻悻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感到整个脸都在发烫,心脏还在“突突”直跳,刚才一阵急跑,流了一身汗,还没有干,这一会儿脸上的汗又开始流淌下来。 连长不再理会李喜娃,他开始讲话:“同志们,根据新的训练大纲的要求,我们连驻训期间的专业训练将分三大步走:第一步,熟悉火炮的性能,会架起炮,会瞄准,熟练掌握炮班的队列动作;第二步,搞好理论学习,熟悉炮闩的分解结合,进行实弹射击;第三步,进行班进攻和连进攻训练,迎接上级考核验收。我们还应该注意,在进行专业训练的同时,不能放松共同科目的训练,新兵的训练成绩要争取在这一段时间有一个质的飞跃,同志们啊,训练任务是很艰巨的,我们要发扬不怕吃苦、连续作战的团队精神,争取圆满完成上级交给的训练任务,一班呢,作为全连的标杆班,可要起积极带头作用啊。”连长面向李喜娃说,“另外,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团里要求每个连挑出一名战士去参加师里的全能炮手集训,届时将参加10月份集团军举行的军事大比武,如果拿到了名次,那至少是一个三等功呀,这对你们来说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希望我们连队的每一名战士都要积极去争取,我就说这么多了,下面请指导员讲一讲驻训期间应该注意的事项。” “重申一下部队纪律。”指导员开门见山,“驻训期间,不准和老乡有任何冲突,不准损害老乡的丝毫利益,特别要注意一点,不准跟当地女青年有过密接触,什么叫过密接触呢,我想这个不说大家也心照不宣,心知肚明,还是老政策,发现一例,处理一例,不管任何人,绝不姑息迁就。” 李喜娃暗暗低下了头,他觉得指导员的每一句话好像都是针对他说的,刚才出一身热汗没有完全下去,这一会又出了一身冷汗,他如坐针毡,恨不能马上就走。 “谁如果有什么话就说一说。”连长对大家说。 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吭声。 “既然大家没什么要说,那就散会吧。”连长话音一落,大家都站起来走了,但李喜娃却还傻坐在那儿。 指导员问:“一班长,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哦。”李喜娃这才回过神来,“没,没有。”随后站起来就往外走。 “记录本不拿了?”指导员问。 “哦,忘了。”李喜娃走回来拿起记录本出去了。 指导员笑着对连长说:“这小子今天好像有点不大对劲。” “是有点不对劲,刚才你说的话戳到他的痛处了。”连长笑笑说。 “敲一敲也好,可不能因为这事影响了他进步。”指导员说。 “一班长不会背思想包袱吧?”连长感到有点过分,“毕竟他还是掌握着分寸,没有造成大的影响。” “等有影响了就晚了,连长,你放心,我是有分寸的。” “人没有十全十美的,兵看起来也没有十全十美的,再好的兵,也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缺点。”连长说。 “只要我们正确引导,扬长补短,他们就会少走一点弯路。” “指导员,有你在我轻松了许多,走吧,到下面走走。” “走,今天我们就去一班。” “我想也是。”指导员哈哈大笑起来。 | 正文 专业训练 来到皇妃陵的第二天,部队就开始进行专业训练了,早上依然跑步,然后是队列训练,吃过了早饭,太阳才刚刚升起尺把高,在通往大山深处的羊肠小道上,一队队的士兵就已经扛着武器装备唱着歌曲向训练场出发了,走在崎岖的山间小道上,脚下的小草和野花,叶子上还披着一层露水,露水打湿了战士们的鞋子,头顶的雾气还没有完全散去,放眼远眺,青山绿树,碧水蓝天,都历历在目,吸一口气,一股清新的带着芳草香的空气便沁入心肺,真有一种回归大自然的感觉。 训练地离村子很远,重武器装备都是由新兵来扛的,老兵们只背一个空弹药筒,跟小学生背的书包没什么区别,走一段山路,新兵们身上都开始出汗了,于是,负重轻的会主动和负重大的交换一下,李喜娃早早的把全班带到山谷的一片开阔地,这里地面比较平坦,视野比较开阔,远处的电线杆和独立树可作为目标用来瞄准,是进行专业训练的好地方。 今天是一班第一次专业训练,炮手分工就把李喜娃难住了,一班原来的一炮手调到二班当了班长,二炮手调到三班当了班副,两个主要的炮手空缺了,让谁来担任呢?孙家树担任一炮手是再合适不过了,计算、瞄准、射击都不成问题,二炮手让刘水旺担任,他个子大,扛炮跟扛枪一样利索,分到最后,小广东却无法安排了,一炮手不可能让他担任,因为一炮手最重要,必须由班里最优秀的士兵来担任,让他任二炮手吧,就他那身板,扛一天炮身子骨非散架不可,让他任三炮手吧,他连炮架都打不开,剩下的炮手动作比较简单,一般都是由老兵来担任的,说白了,专业训练主要是训练新兵,总不能让他来扛弹药筒吧,那让他干什么呢?这小子不是想考军校吗?想考军校就必须担任一炮手或二炮手,因为只有一炮手和二炮手才是班长和副班长的人选,只有当上了班长或副班长才有资格被连里推荐报考军校。 李喜娃皱起了眉头,他指着小广东说:“你呀,真是个累赘,当初就不应该让你来一班,你说你能够干哪个炮手?” 小广东低头不语,昨天晚上的体能训练已经让他有点吃不消了,现在又开始专业训练了,听到班长数落他,他张了几次嘴想说:“我还真不想来呢。” 孙家树在一旁看到情形不妙,连忙站出来打圆场,他小声对李喜娃说:“班长,小广东射击成绩好,脑子灵活,又能写会算,非常适合担任一炮手。” “你那你干什么?”李喜娃两眼注视着孙家树反问。 “我担任二炮手。”孙家树毫不犹豫地回答。 一阵长时间的沉默,让小广东担任一炮手还真行,只是一炮连有个传统,班长一般都是从一炮手选拔出来的,别说新兵,老兵也都争着担任一炮手,对新兵来说,更是个机会,当上了一炮手,明年至少能当个副班长,李喜娃早已选定了孙家树来担任一炮手了,没想到孙家树却向他推荐小广东,虽然是从全班大局来考虑的,他还是忍不住提醒孙家树:“让小广东担任一炮手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可别后悔。” “我不后悔,班长,小广东担任一炮手肯定行。”孙家树说。 李喜娃沉默了,让小广东担任一炮手,孙家树担任二炮手确实是目前最佳的分配方案。“那就先试一试吧,试用三天,不行走人,开始训练,各炮手就位。”小广东挎上瞄准镜站在了第一位,孙家树扛上炮身站在第二位,其他炮手也按照自己的位置依次站好,李喜娃开始讲解各个炮手的动作要领,在班队列训练中,玩的就是二炮手,一炮手的重要性只有在瞄准射击时才能显现出来。训练了几个动作后,孙家树身上就冒汗了,五六十斤重的炮身一会儿扛起来,一会儿放下来,一会儿架炮,一会儿又拆炮,两只胳膊很快就觉得有些吃不消了,李喜娃好像是故意在考验他。倒是小广东显得有点洋洋得意,一个瞄准镜只有一两斤重,跟小姑娘挎了个小包包没什么区别。 看到小广东得意的样子,李喜娃看着他说:“你别高兴得太早了,以后有你吃的苦头。” 训练间隙,火炮被架在训练场中央,新兵们都争着去看瞄准镜,透过瞄准镜的镜片向远处看,目标清清楚楚出现在瞄准镜里,而且被放大了许多,奇怪,瞄准镜里还有图案。 “这个扇子样的图形是干什么的?”孙家树问班长。 “那是专门打坦克用的,只要卡住了目标,一打一个准。”李喜娃说。 “那一格一格的刻度是干什么的?”孙家树又问。 “那是密位,一小格为一密位,是用来标定目标用的。”李喜娃耐心地讲解。 “什么是密位呀?”孙家树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地问。 “密位吗?就是把一个圆周平均分成600份,一份为一密位,反正一时半会也讲不清楚,我这有一本专业训练教材,你拿去看一看吧,内容都在上面。”孙家树如果再问下去,李喜娃就不好回答了,幸好这本书给他解了围。 孙家树接过教材翻了翻,正如班长说的那样,好多问题都能在那上面找到答案,他问班长:“这本书能不能让我看几天吗?” “你看吧,反正我拿着也没有。”李喜娃说。其实,并不是没用,而是他对书上面什么写呀算呀感到头疼。 “那谢谢班长了。”孙家树接过书高兴地到一边看去了。 此时,小广东正在认真地瞄准,他的双手笨拙地绞动着方向机和高低机,忽然,他停止了绞动,瞄准镜里出现了一个姑娘,身材妖娆,凸凹有致,穿一身红色的衣服,她在干什么呢?小广东把瞄准镜里的十字慢慢瞄准姑娘的脸部,又慢慢向下移动,最后停留在胸部…… | 正文 见缝插针 部队上午训练结束后,战士们扛着武器装备回到宿舍,要是在军营,身上早已经脏得跟土驴一样,可是在这里训练,除了身上出了一身汗外,衣服还是干干净净的,这得益于山里空气湿润干净的缘故,战士们洗过手准备坐一会儿的时候,听见外面传来几声哨声,那是开饭的哨声,各班的小值(负责打饭的兵)快速向厨房赶去,一班今天由孙家树担任小值,厨房离他们住的地方有五六十米远,所谓的厨房,不过是老乡家的一个大院子,在中央撑起了一个塑料棚,下面做了一个简易的锅台,一个大案板,上面放着各种盛放作料的不锈钢盆,十几个不锈钢盆整整齐齐地一字摆开,一个大行军锅已经从锅台上端了下来,里面满满的一锅杂烩菜正冒着热气,炊事班班长正用力地挥动着勺子给各班的小值分饭,充当小值的都是各班新兵,所以都是规规矩矩地排成一排。 一会儿,各个班都陆续的带到了,照样是在院子前面排成笔直笔直的九排,值班排长整队后向连长报告,接着是连长点评,然后是唱歌,跟着部队里一模一样,一个都没有少,只是惹得老乡们都远远站在一边观看。 院子很大,刚好容下一个连的战士就餐,每个班围成一圈,来的早的班占据了有利的位置,是一个石桌,上面可以放盆子而已,一个班有两个盆子,一个盛米,一个盛饭,战士们就地而蹲,小值先给班长打饭,剩下的各打各的,新兵训练强度大,消耗体力也大,所以吃起饭来狼吞虎咽的,生怕吃不到嘴里,孙家树吃得更快,因为班长说饭后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他想赶回去给绿叶写信,见缝插针嘛。 孙家树吃过饭匆匆赶回宿舍,班里的兵还没有人回来,他迅速找到笔和纸,在哪里写呢?在宿舍里肯定写不成,一会儿大家回来了就热闹了,倒不是怕热闹,主要是怕信的内容被暴露,那么去哪里写呢?他想起老乡家里有一间放杂货的屋子,于是就拿着信纸过去看了看,里面东西堆得乱七八糟的,虽然有点脏,但无人打扰,里面连桌子也没有,管不了这些了,他搬了一把方凳子就钻了进去,把方凳当桌子,他展开纸趴在上面写起来: 绿叶: 我们现在驻训了,驻训就是野外训练,晚上就住在老百姓家里,我们来到了三十里外的刘家沟,这里到处是山,空气可好了,老乡也特实在,他们把最好的房子腾出来让我们住,美中不足的就是觉得这里的人太穷,房子显得破破烂烂的,吃的还是玉米面窝窝,喝小米粥,他们吃一顿猪肉饺子还得赶上过小年,说实话,我还是很想吃玉米窝窝,觉得特香。 我们已经开始专业训练了,我们是无坐力炮专业,我担任二炮手,扛着沉重的火炮,训练间隙,我没有间断文化复习,原来想今年就能参加考试,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不是到部队就能考军校的,必须等到两年后才能参加军校考试,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参加的,必须由连里推荐才有资格参加考军校选拔,选拔上以后才能正式参加军校考试,考试首先要军事过关,共同科目是必考科目,然后就是专业科目,这两项全过了才能参加文化考试,我现在担心的就是专业科目考核,不过你放心,我会努力的,争取专业考试过关。这样算来,等我考试军校的时候你已经该上大三了,看来咱们俩不能比翼齐飞了,你现在正处在高考复习的紧要关头,真的想去看看你,你知道吗? 真的想去看看你/ 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 看到你吃惊的样子/ 体会拥抱你的感觉/ 真的想去看看你/ 和你面对面而坐/ 听你诉说忧伤和快乐/ 体会真情的存在/ 真的想去看看你/ 手牵着手走在幻想的小路上/ 听你和我说些知心话/ 体会爱情人生的浪漫/ 真的想去看看你/ 肩并肩坐在小河边/ 啃着甜甜的面包/ 欣赏鱼儿在水中嬉戏的快乐/ 真的想去看看你/ 共同回忆我们走过的路程/ 共同携手跨过人生的路口/ 共同体会快乐的喜悦/ 共同体会幸福的感觉/ 我真的想去看你/ 只是现在还不行/ 站岗放哨是军人的职责/ 军人就要保家卫国/ 等脱下来这身军装/ 我会永远陪在你身旁/ 孙家树 | 正文 小试牛刀 从村子到训练场大约有3公里的山路,武器装备都是战士们扛着上去的,孙家树无疑是全班负重最大的,谁叫他是二炮手呢?一门火炮五六十斤,一来一回就是6公里,一般人还真受不了,但他从不让别人替他扛,在训练教材里看到了肩膀炮射击这个科目,为了提高射击的稳定性,他早早地就开始用劲了,不但来回的路上自己一个人扛炮,他还给自己下了死任务:每天坚持肩炮瞄准训练一小时。在别人休息的时候,他却扛着炮瞄准去了,刚开始的几天,两只胳膊压得都不听使唤了,尤其是右肩,训练的时候都是用右肩,由于是被炮身直接压上去的,肩膀上部被压得由红到肿,由肿到烂,晚上脱衣服睡觉,衬衣竟沾在肩膀上揭不下来,时间久了,竟在肩膀上形成了一块厚厚的、硬硬的僵块,用指甲去掐,只是感到木木的,扛个百八十斤重的东西根本就不觉得疼了。 小广东也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除了每天的共同科目认真训练外,专业科目更是用心,短短的几天时间,他就掌握了一炮手的全部动作要领,什么写啊算啊,他从来就不用笔,三位数以内的加减,他都是一口说出,班长李喜娃都佩服得五体投地,孙家树也暗暗称奇,于是,他们两个开始明争暗赛起来。 中午,别人都休息了,孙家树却和小广东却在比赛炮闩的分解结合,这个科目,要在一个月后才进行,他俩却提前练上了,孙家树的动作比小广东熟练,用的时间比小广东快了许多,连着比了几次,小广东都输了。 “孙家树,听说咱们班长是全师炮闩分解结合的第一名,你敢不敢和他比试一下?”小广东撺掇孙家树。 “那有什么不敢的?”孙家树脱口而出,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小广东的眼神不对劲。 “那我跟班长说说,让你们俩比一比,看谁最快。” “不行,不行,我是说着玩的。”孙家树知道小广东没安什么好心。 “难道你怕班长吗?” “怕倒不怕。” “这就对了,你等着。”说话的时候,小广东已经一溜烟跑到了李喜娃那里。 李喜娃正眯着眼睛回味着跟小芳在一起的幸福时刻,妈*的,要不是孙家树,说不定他都搞定小芳了,这个孙家树,有机会非得好好整你一下。 “班长,孙家树这几天扬言要跟你比试炮闩的分解结合哩,他说他才是真正的冠军。”小广东跑过来说。 李喜娃睁开了眼睛,“真的吗?”李喜娃并不在意,只是笑一笑,因为他知道小广东歪点子较多,搞不好是出他们两个洋相的, “班长,你不知道,孙家树已经吹了几天大话了,连我听了都有点为您打抱不平,再怎么说您也是全师第一名啊。”小广东不死心,又添油加醋地来回鼓动了一番,他还鼓动另外几名新兵也和他一起添油加醋,事情本不是真的,但说的人多了,也就成了真的了,李喜娃慢慢地就上套了。 “他小子敢这样说话?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看起来得灭一灭他的嚣张气焰,也让你们见识一下全师第一名的风采。”李喜娃显然是被“激怒”了。 “班长你看,他正在那边等着你呢。”小广东阴谋得逞了,心里止不住想笑。 “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走。”李喜娃朝孙家树看了看说,也好,趁这个机会杀一下孙家树的威风,让他知道天外还有天。 火炮已经被架在了一块空地上,地面上铺了一块干净的白布,小广东手中扬着一块秒表担任裁判,显然是蓄谋已久,观众则分成了两派,几名新兵理所当然地站在了孙家树这一边,老兵们自然都给李喜娃面子,站在了李喜娃这一边。 “你先出手吧,我倒要看一看你的水平到底有多高?”李喜娃蔑视地看着孙家树说。 孙家树现在是骑虎难下,只好接招:“不敢不敢,班长,还是你先来吧。” “毛病,我命令你先来。”李喜娃拿出了班长的威严。 “是。”孙家树镇定地在炮尾蹲下。 只听见小广东喊了一声:“开始。” 孙家树不慌不忙地分解起来,火炮的零件在他手里一一散开了,一件件被整整齐齐地摆在白布上,分解完毕后又“呼呼啦啦”地装了起来,最后“啪”的一声,火炮被击发了。小广东一按秒表,五十八秒,孙家树得意地抬头看着班长。 李喜娃笑着说:“就这点水平还跟我比试,我告诉你,刚才你有两处失误:一是零件没有摆放到位,二是零件碰撞的响声太大,在正规的比赛中都是要被扣分的,看来班长我今天非要给你露一手了,不然,你也不知道马王爷长有三只眼。” 只见李喜娃一捋袖子蹲了下来,他把作训帽呼地拉了下来盖住了眼睛,看来他是准备蒙着眼睛分解结合了,听到小广东喊“开始”后,李喜娃迅速分解起来,他的两只手好像长了眼睛,炮闩的零部件在他手中有条不紊地分解开来,整整齐齐地被摆在白布上,分解完毕后又马上开始结合,他的两双手好像带有磁性,零部件一个个像都自动被吸入到他手中,简直是一位魔术师在玩魔术,只听见李喜娃喊了一声好,同时击发了火炮,小广东一按表,好家伙!五十秒,这一下在场的人一个个佩服得是五体投地,特别是孙家树,他感到脸都是发烧的,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看起来,要想在全军的比武中取得名次,不下一番苦功夫是不行的,首先要超过班长才行。 经过这场比试以后,孙家树训练更加刻苦了,烈日下留下了他肩炮射击的身影,晚上是休息的时间,他却在灯光下写呀算呀。平时,只要火炮闲着,他就抓紧时间进行肩炮瞄准,而且,他也学着班长那样蒙着眼睛练习炮闩的分解结合了,仅仅两个月的时间,外号“白面书生”的他变成了“黑老包公”,他的军事技能明显地在突飞猛进,他能肩炮瞄准两个小时纹丝不动,那怕风再大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蒙上眼睛,他能在一分钟以内完成炮闩的分解结合了,他已经掌握了各个炮手的操作技能,另外,他还练久了一个全连无人能比的绝活:随你怎么下达目标的坐标口令,他能边计算边瞄准,口令下达完毕,目标也标定瞄准完毕,绝不会有半个密位的误差,这一点是李喜娃可望不可及的。 在孙家树的影响下,整个一班掀起了练兵的热潮,特别是小广东,不但共同科目的成绩赶了上来,而且专业成绩也没让人失望,作为一炮手的精髓已全被他研究透了,他已经是一名出色的一炮手了。 | 正文 窈窕淑女 一天中午,一班的兵大多数都午休了,只剩下孙家树和小广东在院子里练习炮闩的分解和结合,小广东的动作明显老练了许多,他的速度已经是很快了,炮闩的分解结合在一班排到了第三位,不能不佩服这小子的聪明。 忽然,小广东正在分解炮闩的手停住了,他的眼睛正向狗一样注视着门口,原来门口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嘿,看人家长得那个美啊,身材高挑,前凸后凹,身材好不说,脸蛋更美,弯弯的眉毛,明眸善睐,高鼻梁,樱桃小嘴,一双美目正左顾右盼,在这偏僻的村子里竟能看到这等尤物,真是幸运啊。 进了大门,她直接朝堂屋走去,堂屋住着小芳和她的父母亲,看起来这女孩肯定是小芳家的常客。 小广东眼睛随着姑娘的身影游动着,嘴里不觉渗出口水来,他蠕动着喉结咽下了一口唾液,这时才觉得全身燥热,小弟弟已经在下面撑起了小帐篷。 孙家树用手在小广东眼前晃了晃,小广东急忙把孙家树的手挡开了说:“别捣乱。”看到小广东一副色迷迷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有目标了,顺着小广东的视线看去,孙家树这才看出了原因所在,他不禁也被院子里的那个姑娘迷住了,浑圆的大腿被黑色的弹力裤紧紧绷着,线条全出来了,提腿翘臀,太性感了,虽然上身穿着一件宽松的长袖t恤,但从胸部的轮廓就可以想象到那一对傲人的乳*峰的大小,孙家树不由得也看起来。 “麻杆儿,这是我先看到的,现在属于我了,你可不能跟我争。”小广东小声说。 “不争可以,一斤猪头脸肉,外加两瓶啤酒。”孙家树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成交,今天你可不许给我捣乱。”小广东少有的爽快。 “只要你讲诚信,我肯定不会捣乱的。”孙家树说。 “你是知道,我最讲诚信了,不给你说了,我先过去了。”小广东看到机会来了。 “小芳姐,小芳姐。”大姑娘来到堂屋门口叫了两声,屋里没有动静。 “小妹,小芳他们一家人早上进城去了,你找她有什么事吗?”不知什么时候小广东已经走到那姑娘跟前。 那姑娘开始一惊,看是一个当兵的,立刻放松了警戒,“我是小芳姐的邻居,我家住在那边。”姑娘用手指着说,“我想让小芳姐带我去城里买衣服,没想到她已经走了。” “哦,这么说咱们以后也是邻居了,认识一下,我叫张然,你叫什么名字?”小广东伸出了一只手,真是脸厚,不认识人家就开始套近乎了。 “我叫小梅。”姑娘小声说,她并没有去握小广东的脏手。 “你不是想去城里吗?刚好,我下午刚好准备去城里办事,我带你去好不好?”小广东放下手说,虽然被拒绝,但他一点也不感到尴尬,可见脸皮之厚。 “好啊,好啊。”小梅高兴起来。 孙家树在一边听得纳闷了,下午班里要训练,什么时候说要去市里了,再说,去市里是要跟连里请假的,这个小广东可真是瞎话连篇。 “你等着,我去换换衣服。”小广东说完轻手轻脚地进了宿舍,看到屋里的人睡得正熟,他轻轻地打开枕头,从里面拿出一身便装来,班长李喜娃忽然翻了一个身,吓得小广东立刻停止了动作,看看李喜娃又睡着了,他这才小心翼翼地穿着衣服,然后又蹑手蹑脚地向门外走去。 看到小广东进屋了,小梅随意地在院子里走动着,他看到了孙家树在分解跑闩,于是问道:“你们是一起的吗?” “是啊,我们是好朋友。”孙家树回答,他刚才是假装训练,有美女在,他哪里还有心情训练。 “那你下午去市里吗?咱们一起去吧。”小梅说。 “我不去,他去市里有事。”孙家树正和小梅聊的时候,小广东已经出来了,他西装革履,俨然是一个城里的公子哥。 “小梅,你别理他,他是我们连的采花大盗,见了美女就走不动了。”小广东怕孙家树抢走了小梅。 “到底谁是采花大盗啊?谁见了美女就走不动了?”孙家树听了很是气愤,这个小广东太缺德了,竟敢损他,而且是当着美女的面,太可恶了。“加一只烧鸡。”他气愤地对小广东说。 “麻杆儿,做人要守信用的。” “跟你这样的人还有什么信用可言,烧鸡是必须的。” “好好好,我答应你,不过,班长如果问着了给我编个瞎话,兄弟这边谢了。”小广东对孙家树说。 “你一去一大晌,编什么瞎话班长能信啊?班长在屋里,你怎么不亲自跟他说?”孙家树有点不乐意,这家伙只要说是玩女人,那简直是忘了一切了。 “回来给你买块电子手表,这下你该满意了吧?”小广东又加码了。 “不许反悔,你说的,一块电子手表。”孙家树脸上露出了笑容。 “张然哥,什么烧鸡啊手表啊?”小梅在一边好像等急了。 “我们说着玩的,不理他了,咱们走,”他回头又对孙家树说:“记着,想好了再跟班长说,别露馅了。” “记住你说的话,电子表。”孙家树还没说完,小广东已经领着小梅走出了院子。 小广东一走,孙家树可就犯愁了,小广东把难题留给了自己,他却潇洒地泡妞去了,真是太没人性了,编什么瞎话呢?他一边分解炮闩一边想,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他也无心训练了。 “孙家树,怎么是你一个人,小广东呢?” 孙家树抬头一看,原来是班长起来了。 亲们!如果您觉得不错,请您点一下收藏,不会浪费您多长时间的,还有,如果有红包或者什么礼物,我 是来者不拒的,写作很枯燥,请您给过河卒一点动力,过河卒将感激不尽,谢谢了! | 正文 泡妞高手 咱先把孙家树这边放下不说,让他先作会儿难吧,看小广东那猴急猴急的样子,就先说说小广东吧。 出了院子,小广东让小梅前面走,他远远地在后面跟着,毕竟还没有走出连队的势力范围,还是要注意影响的,走出了车子,小广东就慢慢赶了上来,开始和小梅并肩走起来,通向市里的公路离村子还有好远,步行得十多分钟石子路,但对走惯了山路的小梅来说并不算什么,倒是小广东还得紧跟慢赶,因为他今天穿上了久违的三接头皮鞋,前面尖尖的,走路有点不太舒服。 “张然哥,你老家是哪里的呀?”小梅边走边问。 “我老家广东的。”小广东回答。 “广东啊?我们村有好几个人在你们那边打工,一个月能挣好几百块钱呢。”小梅说。 “是啊,我们那里经济发达,工厂多,就是劳动力紧缺,全国各地都有人去我们那里打工。” “张然哥,你能带我去你们那里打工吗?” “这当然不是问题,你去了不用去工厂做工,那太累,我开了一个服装店,你要是想去,就去给我当营业员,工作也不累,我一个月给你开五佰元工资。” “真的吗?你家真的开有服装店?”小梅兴奋起来,要知道当营业员活不重,还能挣高工资,“在我们这里打工一年也挣不了五百元,你真的让我去做营业员吗?” “那是当然的了,你去了专门给我买衣服算账,店里的衣服你可以换着穿,管吃管喝,年底还给你包红包,来回路费报销。” “那我先谢谢哥哥了,不知我什么时候能去?” “现在就可以,如果想,我就把地址给你,路费我可以先给你。” “那真是太好了,这几天我跟家里商量商量,如果家里人让我去我就去。”小梅显得很高兴。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公路上了,远远的一辆公共汽车开了过来,小广东一招手,公共汽车就在他们身边停了下来,打开了车门,小广东很自然的拉着小梅就上车了,车里有很多空位,小广东拉着小梅找了一个双人座位坐了下来,小梅坐里面,孙家树靠近过道坐了下来,车很快开动了。 “上车的旅客请买票了。”售票员提醒着走过来。 小梅正准备掏钱,小广东已经掏出钱包,从里面拿出一沓百元大钞来,然后甩出了一张说:“两张去市里的。”小梅没再说什么,她今天只带了五十元钱,准备买上次相中的一件牛仔裤,就是那种从南方进来的,能把腿部裹得细细的牛仔裤,现在城里的女孩都穿这个。 一路上,小广东显得很是正人君子,坐得端端正正的,就像一位绅士,他心里清楚,像小梅这样的女孩子是不能心急的,俗话说:心急吃不上热豆腐。小广东很健谈,特别是见了漂亮的女孩子,他一路上给小梅大谈他们那个地方是多么多么的富有,多么多么的发达,小梅则睁大眼睛认真听他讲。 村子离城市很远,坐车要一个多小时,公共汽车一路走来,看到路边有人招手就会停下来。这样走走站站,站站走走,车上人越来越多,座位很快就被坐满了,最后上来的只能站着,这时上来一位孕妇,就靠在小广东的座位旁站着,那肚子紧挨着小广东的胳膊,小广东抬头看了看这位孕妇,长得很是一般,脸上还有好多雀斑,如果再漂亮一点,他肯定会立即站起来让座,看着孕妇的肚子随着车厢的起伏颠簸着,他动了一点恻隐之心,有几次他想站起来给孕妇让座位,但是看看身边的小梅,又有点舍不得,好不容易可以离美女近点,他可不想失去这个机会。 忽然,车子一个急刹车,孕妇向前倒去,小广东急忙用手拉住了孕妇,还好,孕妇没有摔倒。看来不让座是不行了,因为小梅已经准备站起来让座了,小广东站起来说:“大嫂,你坐这里吧。” 孕妇看看小广东,连声说谢谢,她坐在了小广东的座位上,小梅向小广东投以赞许的目光。 终于到站了,下车后小梅对小广东说:“张然哥,你不是有事吗?你先办你的事吧,我去转转买件衣服。” “没什么事。”小广东忽然想起来的时候说自己是来市里办事的,于是就马上改了口:“其实就是想打一个长途电话,用不了多长时间,打完电话我陪你一起去买衣服,你等着我。”小广东两眼四下张望,看到汽车站门口有一个电话亭就拉着小梅走了过去。 小广东走到电话亭旁拿起了电话熟练地拨着电话号码,电话接通了,“喂,是小鱼吗?我是张然。” “哦,是然然啊,最近训练还那么苦吗?”话筒里传来一个女性温柔的声音。 “已经不苦了,我们现在在外面驻训,训练很轻松。” “那就好。” “小鱼,你给我打的钱快用完了,你抽空再给我寄两千吧。” “好,今天我就给你寄。” “还有一件事,我驻训的村子里有一个很不错的姑娘,她想出去打工,我想让她去咱们的门店,你给她安排一下,最近她想过去。” “好啊,咱们的服装店现在生意好着呢,正缺人手呢。” 听到小广东在电话里谈到安排她去打工的事,小梅心里特感动,张然真是一个热心肠的兵哥哥。 “不说了,我还有许多事要忙,挂了。”小广东迫不及待地挂了电话,他可不想美女在身边等急了。 “张然哥,小鱼是谁?” “我店里雇的营业员。”小广东不屑一顾地说。 “哦,谢谢你让我去你的服装店打工,今天我一定要请你吃顿饭。”小梅感激地说。 “先别吃饭了,你不是买衣服吗?走,我陪你去买。” “嗯,走吧,就在那边的市场。”小梅领着小广东向一个商场走去。 这是一个大众商场,里面人熙熙攘攘的,好多人看起来都是从乡下来的,这种地方的衣服既便宜又好看,自然吸引了不少人,小梅领着小广东径直来到几天前她光顾过的那个衣服摊,看到老板娘正在忙碌,便问:“老板娘,把那天我看的那种带绣花的牛仔裤拿一条。” “哦,不好意思哦,那种裤子没货了,过几天才有新货。”老板娘边忙活边说。 “没货了?”小梅站在那里感到一阵失落,前几天因为带的钱不够没买,总算跟爹妈要来钱来了却没货了,你说她能不失落吗? 看到小梅失落的样子,小广东说:“小梅,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的衣服非常好看,咱们过去看看。” “嗯,既然来了不买衣服转转也好。”小梅答应了。 小广东带着小梅一直走去,最后来到了香港街,全市最豪华的街道,路两旁店铺林立,全市高档的衣服都集中在这里,说它是香港街一点也不为过,走到这条街上,小梅犹豫了,这些地方的衣服,她只是偷偷来看过,连问价格都没有问过,生怕被那几个那些热情的营业员缠住了,今天有男生陪着,身上还没带多少钱,她就更不敢乱问价格了。 小广东领着小梅在一个装修豪华的店面前停了下来,“小梅,这个店面是我老乡开的,国际名牌,走,进去看看。” “张然哥,还是不进去了吧,我今天没带那么多钱。”小梅急忙拉住小广东。 “去看看又不犯法,走,进去。”小广东硬是拉着小梅进屋了。看到有人进屋,十几个漂亮的营业员就围了上来,“这不是老板的那位老乡吗?是不是给这位漂亮的小姐买衣服?” “当然了,你们这里难道还有男装?”小广东笑着对小梅说。“小梅,你随便挑一件你喜欢的。” 小梅一眼看中了挂在正当中的一件裙子,便走过去,一看标价,她又折了回来,上面标价为580元,小广东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对营业员说:“把那件衣服找一个合适的号码让她试试。” 一个营业员迅速从架子上取下一件衣服递给小梅说:“小姐,您真是好眼力啊,这是意大利著名的服装品牌“misssixty”,她以独特的设计吸引着无数时尚女性的视线,其风格是不断追求创新、改变都市时尚女性群体,把女性的温柔、性感、迷人表现得淋漓尽致,请到这边来试。”她把小梅领到一个试衣间门口。 小梅打开试衣间走了进去,脱下来身上的夹克和裤子,然后换上了这件裙子,大小刚合适,就是胸部稍微有一点紧,穿上后胸部显得很大。她把试衣间的门开了一条缝儿对营业员说:“麻烦你给我换一件大一号的。” “小梅,先出来让我看看再说。”小广东说。 没办法,小梅只好走了出来,手却护在胸口。 “把手拿开,让我仔细看看。”小广东上下打量着小梅说,“可以啊,不小嘛,穿上挺合适的,就这件了。” “张然哥,这里有点紧。”小梅小声说。 “这衣服就是这种款型,让女人穿着就是好看的,不用换了,小姐,打包。”小广东招呼着。 “好啰。”营业员迅速就把衣服打好了。 “张然哥,我真的没带那么多钱。”小梅小声说。 “结账。”小广东大声说,营业员走过来,他从钱包里掏出了六张一百的票子。 “张然哥,衣服太贵了,我还不起你的。” “就没打算让你还,以后你要去我的门店打工,就算我送你的。”小广东说。 “不行的张然哥,我不能欠你的情。”小梅里面拒绝。 “算我借给你的,以后从你工资里扣,这下总可以了吧?” “那谢谢你了然哥哥。”小梅感激得不知说啥好了。 小广东上下打量着小梅,小梅穿上了裙子,俨然成了城里人,本来长得就漂亮,这样一来就跟漂亮了,但他总觉的有点缺憾,他的目光最后停留在小梅的胸前,虽然小梅的胸部很大,但是她戴的是那种自己做的胸罩,根本没有支撑力,所以胸部不是很有型,立体感不强。 小广东把一个营业员叫过来耳语了几句,那个营业员笑着走向了内衣区,一会儿,营业员拿来了一副红色胸罩让小梅试,小梅一看脸就红了,“那都是城里的女孩子才戴的,俺是农村的,别人看到会笑话死俺的。”她死活就是不肯试。 “咱不比城里人丑,咋不能戴?”营业员开导着。 “反正我是戴不出来。” “小姐,我看你比城里人还漂亮。”营业员在一旁说。 “不试了,羞死了。”小梅不好意思地看看小广东。 “哦,我出去转转,你只管试。”小广东借口出去了。 看屋里没有了男人了,小梅这才同意进试衣间戴胸罩,进了试衣间,她把门反锁上,不放心,又拉了拉,这才脱光了上衣,她双手托了托胸部,柔软而有弹性,先把胸*罩放在乳*房上比了比,只兜住了半个乳*房,犹豫了一下才戴上了,双手在背后扣上了胸*罩,刚才有点下垂的乳*房瞬间就上提了,露出深深的一道乳*沟,她想脱下来,想想屋里没有男人,便迅速穿上了裙子。 小梅从试衣间走出来便对着镜子照起来,戴上了胸罩,衣服的效果马上就出来了,显得腰细胸大,很是性感,正当她害羞的时候,小广东背着一个精美女式挎包走了进来。 亲们!如果您觉得不错,请您点一下收藏,不会浪费您多长时间的,还有,如果有红包或者什么礼物,我 是来者不拒的,写作很枯燥,请您给过河卒一点动力,过河卒将感激不尽,谢谢了! | 正文 情色电影 看到小广东提了一个高档的女式挎包进来,几名营业员一个个都羡慕得睁大了眼睛:“哇——佐丹奴,名牌啊,小梅,你男朋友对你真好,他给你买的挎包也是国际一线名牌,肯定要好几百块,小梅,你真有福气啊。” 小梅听了顿时感到脖子都是热的,刚才营业员说小广东是她男朋友,她没有纠正,说实话,她跟男朋友已经相处三年了,他花的钱全部加起来也不值这一个包钱,真有这样的男朋友还真是她的福气。 “挎上包让我看一看。”小广东把挎包递给小梅。 小梅接过包垮在肩上照起了镜子,粉红色的包包,雪白色的连衣裙,白里透红的脸蛋,亭亭玉立的身材,高高耸起的乳*峰,连小梅自己也有点认不出她自己了,她这身打扮,就是城里人也比不上。几个营业员在一旁不住“咂咂”地称赞着,小梅心里那个美啊。 小广东在一边欣赏着,他的目光落在小梅脚上穿的那一双运动鞋上,应该穿高跟皮鞋才配,他对那几个营业员说:“麻烦你把高跟皮鞋拿过来一双。”营业员跑得飞快,在皮鞋展柜上取下来一双红色的高跟皮鞋。 “然哥哥,我不想穿高跟皮鞋,走路不方便。”小梅心里不想再让小广东花钱了。 “你没听人家说,有衣无帽,不成一套,以后要做营业员了,不需要走太多路的,快穿上试试。”小广东劝说道。 听了小广东的话,小梅这才换上了高跟皮鞋,她本来身体就高,穿上了高跟鞋,她的身高立马就增高了十厘米,和小广东站在一起,竟然和他一样高,那真是人配衣服马配鞍,小梅穿着高跟鞋在屋里来回走动着,犹如一位高贵的公主,令在场的营业员都黯然失色。 从服装店出来,小梅主动地挽住了小广东的胳膊,小广东心里不免一阵翻动,一股热流在体内游动着,小弟弟又不自觉地把裤子撑起老高,他不免向前探了一下身子,这样不至于让别人看到他的小弟弟的动静。 路上的行人“唰”的一下都把眼光射向小广东身边的小梅,有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骑着车子从他俩身边骑过,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小梅的脸蛋儿,只听见“咣”的一声,就和前面的一个骑车的人撞在了一起,两个人站起来互相指责对方,谁也不让谁,说着说着就动手厮打起来。 小广东和小梅哪里会管他们,依然胳膊拐着胳膊向前走,这时候,一对年轻的恋人同样拐着胳膊同他们擦身而过,男的禁不住扭脸看了小梅一眼。 只听见女的揪着男的耳朵说:“看什么看,再看把眼珠给你挖出来。” 男的陪着笑说:“没看什么,我看那个男的个子太低,根本配不上那女的,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哎,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你不也是一泡臭狗屎吗?你没看那女的走相,还有那长相,一看就是小妖精转世,生来就是勾引男人的。”女的捣了一下男的眉头说。 “是,是,我是臭狗屎,她是小妖精。”男的陪着笑说。 小广东和小梅在街上走了一会儿,其实是漫无目的的,小广东只是想炫耀一下,去哪里呢?现在该回去了,不知道孙家树那小子是怎么帮他撒谎的,如果时间长了什么谎言都会不攻而破的,回去后李喜娃肯定不会给他好果子吃,但看看小梅,他犹豫了,马上就要到口的肥肉不能白白扔了啊。找地方开房?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小梅不是那种出来卖的女人,万一她不愿意,他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必须让她心甘情愿才好。现在干什么呢?他抬手看看表,才三点多,只要能赶在开饭前回去就行,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没事再转转商场吧。 这时,前面一阵喧闹声,走近一看,原来是电影院在做新片宣传,片名叫“表姐你好。”一听就比较暧昧,班长的表姐不就是他的相好的吗?再看看宣传画,妖艳的女人露出半个乳*峰,嘴唇红得快要滴血,一双勾魂的大眼睛,肯定是情色电影。看到宣传画,路过的男人都会禁不住停下来欣赏一会儿。 “咱们看电影吧?”小广东提议。 “好啊然哥哥,今天我把自己交给你了,只要别把我卖了就行。”小梅笑着说。 “哈哈哈,卖了还真会值几个钱,不过,我怎么会舍得卖掉你呢?我去买票,你站在这等着。”小广东说完向售票处走去,人很多,没人排队,他便挤进去,每张票十元钱,他拿出钱包一看,来的时候还鼓鼓囊囊的,现在已经干瘪了,只剩下一百多元了。 “买两张位置好的。”他把钱递进去, “好位置的每张加两元钱。”里面有人说。 “加钱就加钱呗。” 随即,两张票递了出来,小广东看了看,是八排中十八十九号,应该是不错的位置,开演时间是在五分钟后。 小广东和小梅拐着胳膊走进电影院,里面乱哄哄的到处是人,门口有卖零食的,小广东又掏钱买了一包瓜子,两人走进去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后,小广东看了看周围,简直是座无虚席,看起来这部电影肯定好看。 一会儿,灯光逐渐暗淡下来,眼前变得漆黑一片,前面荧幕一亮,电影开始了,小广东和小梅肩并肩坐着,他拉过小梅的手放在自己腿上,小梅并没有抽回,而是任由他抚摸,看来时机成熟了,他干脆伸开胳膊拐在了小梅的肩上,把头靠近了她,在昏暗的光线下,小梅的胸部时隐时现,露出的半个乳*房,雪白雪白的,那道乳*沟深不可测,他忍不住把另一只手按在了ru房的部位,小梅并没有反抗,而是把身体向小广东这边靠了靠,小广东只能隔着衣服感觉着胸*部的大小,用手轻轻的揉动着,揉着揉着,干脆直接伸了进去。 “然哥哥,你坏。”小梅小声说。小广东急忙停住动作,“然哥哥,吃瓜子。”小梅把小广东的手拉出来放在了瓜子袋子上。 “嗯,我吃瓜子。”小广东只好腾出一只手拿着瓜子嗑起来,看看周围,他明白了,不是小梅不愿意,原来周围有好几双眼睛都在偷眼看他俩,他现在后悔了,白白加钱买了这么好的位置,还不如在后面或者边上。 他老实了一会儿,抬头看起了电影,电影非常吸引人,只见男女演员抱在了一起,看看周围的人都在睁大眼睛盯着屏幕,小梅却羞得低下了头,小广东再一次把手伸进看小梅的裙子里,小梅没再说什么,而是把头埋在了他的腿上,这还等什么,小广东大胆地扳过小梅的头,小梅紧张地喘着粗气,眼睛轻轻地闭上了,两片薄唇湿漉漉的,机会来了,小广东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小广东低头用嘴喊住了樱桃小嘴,并用力吮吸起来,他用舌尖探了探,小梅并没有设防,很顺利的就进去了,小梅立即用香舌裹住了小广东的舌头······ 亲们!如果您觉得不错,请您点一下收藏,不会浪费您多长时间的,收藏不够我写着就没劲了,还有,如果有红包或者什么礼物,我 是来者不拒的,写作很枯燥,请您给过河卒一点动力,过河卒将感激不尽,谢谢了! | 正文 勇斗歹徒 本来,小广东准备看一会儿电影就回去,没想到见了电影院就没想再出来,美人在怀啊,半年了,他甚至还没有拉过女孩子的手,上天赐给他的机会,浪费了会遭报应的,他抱着小梅是吻了个天昏地暗,直到电影结束了,他们还不知道,直到强烈的日光灯照得整个电影院犹如白昼一样,他们两个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哪里还敢再继续吻下去,便匆匆起身出了电影院。 走出电影院大门,强烈的太阳光照得两人眼睛发涨,太阳居然只剩下一竿子高了,在农村,已经到吃晚饭的时候了,两人这时才感到浑身发软,不知是饿的还是刚才两人在一起亲嘴的时候消耗了体力。 “然哥哥,该吃饭了,一会儿我请你吃饭吧。”小梅很感激小广东给她买了这么多东西,想找个机会感谢一下小广东。 “好,吃饭,不过是你请客我掏钱。”小广东笑着说。 “那好,我知道前面有一家拉面馆,味道极好。”小梅说。 “拉面,我好喜欢啊。”小广东违心地说,要知道,他最不爱吃拉面了,这个时候不管干什么都要顺着小梅,这样她才会开心。 “不能再让你花钱了,这次一定要我掏钱。”小梅怕小广东再一次掏钱,事先提醒着。 “好,你掏钱,咱们去吃拉面哦。”小广东正想跟着小梅走,忽然想起,连队这时也该吃饭了吧,他必须在开饭之前赶回去的,如果赶不回去,他不假外出的事情就完全暴露了,估计连孙家树也会跟着挨批,这下完了,想到这,身上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哪里还有心去吃饭?“小梅,很是抱歉,咱们还是回去吧,我回部队还有事。” “然哥哥,你就让我请你吃顿饭吧,不然,我会感到过意不去的。”小梅急了。 “小梅,以后会有机会的,但现在我必须赶回去,我是一名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个人的利益应该服从国家利益,国家利益至上,咱们的事再大都是小事,知道不?”小广东跟小梅讲起了大道理。 小梅听了点点头说:“那好吧,回头有机会我再请你,咱们现在回去吧。” 两人手拉手来到汽车站,坐上了回村子的公共汽车,司机却迟迟不见发车,小广东感到心急火燎的,就算赶不上吃饭,再迟也要在连队晚点名之前赶回去,如果让连长知道了他不假外出,班长李喜娃也会吃不了兜着走的,他一个劲催着司机快发车。 “师傅,快开车吧,我回去还有事呢。”他等的不耐烦了。 “小伙子,别急,到整点就走。”司机却一点也不着急,人家发车是有点的,到点了你不催他也会走。 车上一会儿就坐满了人,看看时间到了,司机终于发动了车子,汽车像屎壳郎一样慢慢驶出了汽车站,这个时间正赶上来城里的人回家的时候,路边不断有人招手,公共汽车一会儿一停,没停一次,车上就会多几个人,最后连过道上都站满了人,越是急,车走的越慢,小广东的心那,也随着汽车的停停走走而一起一伏,这样的速度,到家肯定要天黑了。 车子走到栗子沟时,从下面上来两个人,一高一矮,一上车两人都东张西望,看两人贼眉鼠眼的摸样,小广东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扒手,绝对是扒手。 五分钟后小广东的猜测就应验了,只见那个个高的小偷在一边做掩护,另一个人用一张报纸挡着胳膊,下面的手开始扒窃,一会儿,扒手就盗窃了一个钱包,他把钱包交给高个同伙,高个小偷高兴地拿着钱包挤到后面查看盗窃果实去了,他一看,钱包里面放着一张身份证,只有十几块钱,他把钱拿出来塞进自己的口袋,把钱包扔进了座位下面,嘴里骂了声:“没钱还拿钱包,真是穷烧。”。 小广东看到了小偷扒窃的全过程,要是在平时,他也许会挺身而出制止小偷,但现在他可不会,他必须快点赶回连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其他的一切都是次要的,抓紧时间回家才是正事。 矮个小偷很快又从另一个人身上掏出一卷钱来,小偷眼里放出贪婪的光芒,他迅速又把钱传给了高个子,再看看被偷的这个人,丝毫没有知觉,还在眯着眼熟睡,两人转移到后面继续作案。 挨着过道有一个人正靠着座位熟睡,他的裤子鼓鼓囊囊的,好像是钱包,小偷立刻就注意上了,矮个子小偷用手伸进去掏了掏,因为钱包太大,他没有掏出来,于是他拿出来一把手术刀了,轻轻在裤子上一划,裤子一下子就烂开了,钱包露了出来,这一切都被旁边一个农村妇女看到了,小偷一抬头,就和这位妇女的目光对在了一起,小偷恶狠狠地用手一指农村妇女,农村妇女立刻扭头看别处了,小偷两个指头一夹,钱包就出来了,他镇定地挤到后面数钱起来,这位被偷的哥们还在梦乡了做美梦呢。 过了一会儿,两个小偷又窜到了前面,看来是屡屡得手,他们把目标锁定在了那位农村妇女身上。 “然哥哥,我的包被人割烂了,里面的钱也不见了,五十块钱呐。”小梅突然用手推了一下小广东,说话的时候眼泪都流出来了。 小广东一看,可不是嘛,刚刚买的高档包被割开了一个大口子,他他不由得火冒三丈,他*妈*的,把钱偷走就算了,干嘛还把包割烂啊,要知道这个包可是花了三百多钱买的呢,他想都没想就朝两个小偷走去。 这个时候矮个小偷已经从农妇身上夹出来一个钱袋子,小广东一伸手就抓住了小偷的手。 “把钱还给人家。”小广东大喝一声。 小偷吓得手一抖,钱袋子掉在地上,全车的人听到喊声都扭头看过来。 “大嫂,他偷了你的钱袋子。”小广东对那位农妇说。 听了小广东的话,那位农妇急忙摸口袋,果然不见了钱袋子,她急了,“我的钱呢,我的钱呢?” “钱在地上。”小广东对她说。 农妇低下头,果然看到了自己的钱袋子,忙弯身拾了起来。 “是他偷了你的钱,一会儿你给我做个证。”小广东说。 农妇刚想说话,却看到矮个小偷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说:“你看是我偷的吗?” 那个高个子挤了过来大声嚷嚷道:“找事啊。” “我没有丢,我没有丢。”农妇竟然低着头挤到别处了。 看到农妇吓得走了,矮个小偷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小子,你他*妈找死啊,谁偷东西了。” 那个高个子小偷高出小广东一头,他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说:“干什么的,真是不想活了。” 小广东本想着车上的人会过来帮他,可是,车上的人好像什么事没发生一样,没有瞌睡的也眯起了眼睛,小广东茫然了。 “就是你偷了我的钱,还割坏了我的包包。”小梅这时站起来说。 “啪”的一声,小梅脸上重重挨了一耳光,是那个大个子打的:“骚货,看清楚了,是谁偷了你的钱。” 小广东一看,顿时火冒三丈,本来他想吃个暗亏,看到小梅挨打了,全身的热血涌动起来,他甩开矮个子走过去,冷不丁对着高个子脸上就是一拳,高个子没有防备,这一拳打得他是眼冒金星,他恼羞成怒,拿着匕首向小广东身上刺去,车里地方小,小广东闪身一躲,碰到了身边的人,那等于没躲开,匕首一下子刺中了他的左胳膊,把几千元钱买的西装刺破了一个洞,鲜血流了出来,胳膊到不怎么疼,把小广东给心疼得,一千多元那,真可惜这套西装了。今天可真够倒霉的,新买的包被割烂了,高档西装也被割烂了,妈*的,今天豁出去了,他伸手抓住了高个子拿刀的那只胳膊,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一拧,只听见“咔啪”一声,搞高个小偷的胳膊被拧断了,匕首“咣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小广东用脚一踢,把匕首踢进了座位下面,他用膝盖对着高个子小偷就是一击,高个子小偷嘴里叫唤着蹲在了车厢的地板上,要知道,小广东现在也不是以前的小广东了,身后的矮个小偷一看同伙受伤了,伸开胳膊一把就从后面把小广东抱住了,小广东一时不知道怎么脱身,他一低头,看到了矮个子小偷的一只脚,于是高高抬起脚用力跺了下去,你不知道,那可是三截头皮鞋啊,四寸高的鞋跟,那跺下去力量有多大啊,只听见“哎呀”一声,矮个子蹲下去抱住了脚趾。小广东飞起一脚踢在矮个子小偷脸上,矮个子的脸立刻就开花了,牙齿落了一地。 “我的钱包丢了。”有人喊了一声。 “我的钱不见了。”车上的人反应过来,纷纷查看自己丢没丢东西。 “抓小偷啊,就是这两个小偷偷的,打死他们。”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几个强壮的年轻人走过去摁住了两个小偷,众人一拥而上,对着摁在地上的小偷就是一顿猛打,两个小偷转眼间被打得是鼻口窜血,嘴歪眼斜,看来要出人命了。司机一看,一打方向盘,车子掉了个头,他往相反的方向开去······ 亲们!如果您觉得不错,请您点一下收藏,不会浪费您多长时间的,还有,如果有红包或者什么礼物,我 是来者不拒的,写作很枯燥,请您给过河卒一点动力,过河卒将感激不尽,谢谢了! | 正文 证人证言 小广东正在纳闷呢,公共汽车已经开进了派出所,车子停稳后,车门随即打开了,几个年轻人就扭着两个小偷下去了,众人都下车在后面簇拥着,院子里两个警察一看这情形,马上迎了上来。 “同志同志,我是派出所所长,请问这是怎么回事啊?”其中一位四十出头的警察问道。 “所长,我们抓了两个扒手,他们在公共汽车上行窃。”司机走上前说。 “不错啊,看起来还是群众的力量大啊,社会上就需要你们这股正义的力量,如果都像你们,社会就太平了。”所长说着掏出手铐铐住了两个小偷,然后把他们带到了审讯室。 大家呼呼啦啦挤进了审讯室,两个小偷被扭到了审讯台上,众人大声骂着他们,看到这阵势,所长说话了:“我们人太多,但屋子太小,这样吧,有丢东西的留下当证人,其他的没事可以走了。” “我丢了钱。” “我的钱包丢了。” “我的衣服被割烂了。” 屋子里的人纷纷对所长说。 “我提个建议,我们大家选个代表,把小偷的罪行一件件列出来,这样小偷才能受到应有的惩罚。”所长招呼大家说。 听说要选代表,大家纷纷寻找那个见义勇为的年轻人,却没有找到,司机对警察说:“是一个年轻人抓住了他们两个,不是他,这两个小偷早就逍遥法外了,不过那个年轻人受伤了,我去找一找他。”司机说完就出去了。 所长一看,对另一位警察说:“小王,你先审着,我出去看一下。”说完他跟着那位司机出去了。 再说小广东看到大家扭着两个小偷进了派出所,车上顿时变得空荡荡的,车厢里没有开灯,所以显得很暗,车上除了小梅再没有其他人了,他这才脱下了西装,衣服上被划了一寸多长的口子,他惋惜地抚摸着衣服上被扎烂的那个洞,而他的胳膊还在不停地流着血。 “然哥哥,你的胳膊受伤了。”小梅心疼地眼泪都快出来了。 “没事,我们训练的时候这是常有的事,不碍事的。”小广东满不在乎地说。 “然哥哥,你看,把衬衣都染红了,我给你包扎一下吧。说着就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小手帕,上面绣着一对鸳鸯在戏水,她把手帕对角折了一下,然后小心地缠在小广东的伤口处,用力一拉,疼得小广东一咧嘴,手帕紧紧绑在了小广东的胳膊上,“然哥哥,你真勇敢,面对持刀的歹徒,你一点也不害怕,而且是一人对付两个。” “我们平时天天都在练这个,区区几个小毛贼算什么?”小广东开始吹大话了,要知道,他也不知道两个小偷会这么不堪一击,其实当时他心里很害怕。 “然哥哥,你是我见过的男人中最勇敢的,你最男人了。”小梅把脸贴在小广东的肩膀上。 本来小广东还在心疼自己的西装,看到美眉在怀,这一会儿全忘了,他用那只没有受伤的胳膊拦住了小梅,用下巴轻轻地蹭着她的额头,小梅则双手抱住了小广东。 抱了一会儿,小广东的下身就有动静了,他把嘴巴慢慢下移,压在了小梅那两片薄薄嘴唇上,并贪婪地把舌头探了进去,小梅配合地吮吸起来,香舌交缠起来,小梅双臂搂紧了小广东的脖子,身体贴近了小广东,小广东感到小弟弟被她顶得偏了头,不由得倾斜了一下身子。 司机和所长出来后,在院子里却找不到小广东,他们又到公路边上看了看,还是没找到。 “这么短的时间不会是走了吧?”司机对所长说。 “你不是说他受伤了吗?会不会找地方包扎伤口去了?”所长分析问题很有逻辑性。 听到车下面有人说话,小广东急忙松开了小梅,看看小梅,脸颊通红,仍然有点余意未尽,“小梅,咱们快点走吧,如果回去晚了部队会处分我的,咱们下车吧。” “好,我跟你走。”这辆车看起来一时半会不会走,小梅搀扶着小广东走下车,这个时候在路边等,或许会赶上下一班车。 “小伙子你站一下。”看到小广东和小梅下车,那位司机忙喊。 听到有人喊,小广东停住了脚步,只见司机领着一个警察走过来。 “有什么事吗?”小广东问。 “是这样的,小偷虽然被抓住了,要有证人证言才能治他们的罪,你是那位见义勇为的人,需要你回去给我们做一下笔录,还有,你勇斗歹徒的事迹发生在我们辖区,这是我们的荣幸,我们要收集你这方面的材料上报。”所长说。 “可是我有很急的事要办,那么多证人证言已经够了。”小广东哪里能够待下去啊。 “你是最主要的当事人,你不出面作证,审查是没有说服力的,如果找不出有力的证据,我们关押二十四小时内就要放人,那样的话,坏人就逍遥法外了。” “大哥,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是个当兵的,在附近的刘村驻训,如果回去晚了我可就犯错误了。”小广东说。 “你是当兵的啊,这更好啊,你代表正能量啊,我们找的就是这方面的典型呢,军人代表正义,你刚好符合,你放心,我们会给你们部队的领导打招呼的,你现在只要给我们配合一下就行了,我们所里有车,到时候把你送回去就行了。”所长说。 小广东这下没辙了,他想起歹徒的匕首被他踢进了座位下面,想到派出所的警察一定会需要证据,便回到车上弯下腰从座位下面找到了那把匕首,他扬着匕首说:“所长,这是歹徒留下的匕首,你看有没有用啊?” “太好了,这样一来,证人证言证据全齐了,小偷现在不仅仅是盗窃了,现在的性质已经上升到持凶抢劫了,估计够判他们几年的了。”所长高兴地说。 “枪毙他们才好呢,他得赔我包。”小梅的包被割破了,还挨了一耳光,心里正来气呢。 所长看看小梅,又看看小广东,指着小梅对小广东说:“她是???······” “她是一路——。”小广东刚想说她是我一路来的。 小梅却抢到了前面说到:“我是他女朋友。” 亲们!如果您觉得不错,请您点一下收藏,不会浪费您多长时间的,还有,如果有红包或者什么礼物,我 是来者不拒的,写作很枯燥,请您给过河卒一点动力,过河卒将感激不尽,谢谢了! | 正文 美女爱英雄 小梅冷不丁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让听了感到小广东不知所措,他当时就傻眼了,天下掉下个林妹妹,谁不愿意白捡啊?但问题是他现在还是个当兵的,当兵的是不允许跟驻地女青年谈恋爱的,这要传出去让部队的人知道了就坏大事了,连队前两天还刚刚重申过纪律,谁要敢跟驻地女青年有过分密切行为,那是要被开除军籍的呀。 看到小广东一脸窘相,小梅“咯咯咯”笑了起来,“看我一句话把你吓的,逗你的。”小广东听了这才放下心来,“警察同志,我们是一起来市里的,是在车上认识的,刚才看到然哥哥勇斗歹徒,不免起了爱慕之心,我甘愿当他的女朋友,你看,人家却不领情啊。” “不不,不是,小梅,你长得这么漂亮,能有你这样的女朋友我是三生有幸,但我们军人是有纪律的。”小广东怕伤了小梅的自尊,连忙说。 “哈哈哈哈。我知道了,是你的见义勇为打动了这位姑娘,人家愿意以身相许啊,这真是美女自古爱英雄,如果把你们的故事编成新闻,那可是爆炸性新闻啊,刚好,你嫂子,哦,也就是我老婆在电视台当记者,我一会儿请他来采访一下,带有爱情色彩的新闻,你说吸引人不?”所长笑着说。 “别别别,所长,万万不可这样啊,我求求你还是放过我吧。”小广东听了露出一脸哭像,本来事情还可以捂住,如果成了新闻一爆炸,那还怎么捂住啊? “哈哈哈,有那么痛苦吗?我也是逗你的。走,咱们过去看看小偷审得怎么样了。”所长开心地笑着说。 “走,咱们快去看看,所长,你一定得判他个十年八年的,你看,把我的包都割坏了。”小梅惋惜地扬着挎包说。 “美女,判刑咱们说了可不算。”所长依然笑着说。 “咋?你们警察说了还不算,那小偷岂不是逍遥法外了?”小梅感到不解。 “咱们派出所的任务是收集他们的犯罪证据,法院会根据他们的犯罪情节的轻重来判刑的。” “那我的包是不是证据啊?你看,割了这么大一个口子。” “当然算,而且是铁证如山啊。”所长说。 “那我也要去作证。”小梅忙说。 几个人说着笑着就来到了审讯室,屋子里的人都在声讨两个小偷的罪行,而刚才的那位警察在本子上密密麻麻地记着,看到所长进来,那位警察站了起来说:“所长回来了。” “嗯,小王,审得怎么样了?”所长问。 “碰到两个老油条,他们伙拒不承认,一句话不说抵赖,你看,还跟死狗一样就喊疼,让我们送他去医院,还说要投诉我们。”警察说。 所长走过去大声说:“你们在公共汽车上行窃,这么多人都能证明,你以为抵赖就可以逍遥法外吗?” 两个小偷抬头看看所长,依然不说话。 “你们到底承认不承认?”所长加大了声音说。 高个子小偷看着所长终于开口说话了:“他们把我打成这样,你们当警察的为什么不管?我一定要投诉你们。” “谁说要投诉啊?”小广东走过去,把手中的匕首扔到地上,只听见“咣啷”一声,两个小偷吓得一激灵。 “爷爷,你饶了小的吧,我们没说要投诉。”两个小偷一看,吓得直磕头。 “谁说不承认啊?” “我们全承认,爷爷,你就饶了我们俩吧。” 亲们!如果您觉得不错,请您点一下收藏,不会浪费您多长时间的,还有,如果有红包或者什么礼物,我 是来者不拒的,写作很枯燥,请您给过河卒一点动力,过河卒将感激不尽,谢谢了! | 正文 训练分心 话该说回来了,小广东这一走就是一大晌,一个人潇洒快活去了,把难题留给了孙家树,看孙家树怎么去糊弄班长吧,听到班长问小广东,孙家树一时想不出怎么来回答,只好转移话题。 “班,班长,你怎么不睡了?”孙家树结结巴巴地说。 “睡不着,一会儿该训练了,你还没有告诉我小广东去哪里了?”李喜娃接着问。 “哦,刚才有个老乡在门口滑了一跤,脚崴了,伤得挺严重的,连走路都走不成了,小广东看到后扶着他送卫生队了。”孙家树不由得为自己的随机应变而沾沾自喜。 “哦,是这样,这小子比以前懂事多了。”李喜娃没再多说什么,拿着脸盆打水洗脸去了,不一会儿,班里的兵都陆陆续续地起来了,快到下午训练的时间了。 “孙家树,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在练,小广东呢?”老马一出屋门就问。 “他有事出去了。”孙家树忙站起来,这个地方是是非之地,来来往往都能看得见,谁问起小广东就不知怎么回答,还是赶快离开的好,他站起来装着洗手去了。 “嘟——”院子外传来了哨声,那是值班的排长催促各班带出去训练的哨声,听到哨声,架在院子里的八二无座力炮很快被拆成了几部分,由几名新兵抗在了肩上,小广东还没有回来,李喜娃等了一会儿便开始整队,然后带着全班上山了。 训练地点还是老地方,现在新兵们都体会到了出来训练的好处,山上空气好,风景美丽,训练半个小时就会歇上大半天,不知不觉中一晌的时间就过去了,而且,外面还有漂亮的女人看,那些质朴的山里姑娘长得一点也不比城里小姐逊色,在军营里什么时候会有这眼福啊? 到达训练地点后,李喜娃命令架炮休息一会儿,实际上是为了等小广东,送个人很快的,应该不会耽误太多的时间,但是,等了好大一会儿,还是不见小广东的踪影,他不来,总不能就这么等下去了,李喜娃只好指定一名老兵担任一炮手开始训练。 “徐成山,小广东有事还没回来,你暂时代替他担任一炮手训练。”李喜娃对老兵徐成山说。 “这小子怎么天天有事?”徐成山嘴里嘟囔着,尽管一炮手最轻松,但老兵们都不愿意担任一炮手,当弹药手多好啊,什么心都不操。 “你啰嗦个屁。”李喜娃说了一声,徐成山乖乖地扛起了瞄准镜站在了一炮手的位置上。 “向右看齐,向前看,前方独立树,标尺—21,方向—08,高姿用跑。”李喜娃下口令。 听到班长的口令,各个炮手迅速各司其职,三炮手利索地打开了炮架,二炮手孙家树只要把炮身卡在炮架上就可以了,要是以前,孙家树闭上眼睛就能稳稳地把炮身放进炮架的卡槽里,没想到今天第一次用炮就放偏了,炮身没进入卡槽,炮身没架好,一炮手就不能顺顺利利地装上瞄准镜,也就完不成瞄准任务,孙家树只好重新放了一次,这才把炮架好,训练嘛,避免不了会有失误,李喜娃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收炮后重新下了一次用炮的口令。 这一次,孙家树又出错了,还是没放到位,小广东现在还没有回来,他心里一直在念叨小广东,你说他的心里能静吗?这一回李喜娃终于发火了。 “孙家树,你今天是怎么了?接连失误,大家都因为你的失误而在重新做,你就不觉得惭愧吗?”李喜娃说话的时候眉头上的青筋暴露。 “对不起班长,再来一次,我一定集中精力。”孙家树也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干脆不再去想小广东的事,全心全力投入训练,该死鸟朝上,随它去吧。 接下来孙家树没有再失误,倒是因为一炮手换了,因为动作不熟悉,瞄准目标的时候时间已经超出了平时的几倍,连着训练了几动,看看训练没什么效果,李喜娃心烦了,“休息。”李喜娃知道,再训练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效果,还不如让大家休息。 休息的间隙,孙家树也无心练习瞄准了,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山口的小路,希望小广东能够奇迹般出现在小路上,但路上人来人往,唯独不见小广东的身影,“这小子今天到底干什么去了,就是出去开房睡觉也该办完事回来,再说,他跟这个叫小梅的村姑只是一面之交,不可能直接就跟他去开房啊,那他会去哪里呢?小广东啊,你可真把我害苦了,你行行好快点回来吧。” 忽然,孙家树的眼睛亮了起来,山口处出现了一个人,并不是小广东,脑后的那两条大辫子一看就知道是谁了,孙家树心里高兴起来,小芳一来,班长李喜娃肯定会找借口出去,他一走就是大半天,班里的兵会交给一位老兵指挥,这位老兵自然是象征性地训练几下就开始休息,差不多到点了就带回去了。 还没等小芳上来,李喜娃已经看到了,他对班里的兵说:“我一会儿出去办点事,我走后由聂班长负责指挥训练,你们要好好训练。”果然不出孙家树所料。 “好——”新兵们一个个高兴得不得了,他所说的聂班长是老兵聂飞,大好人一个,跟着他训练舒服着呢。 李喜娃对聂飞交代说:“聂飞,我出去了,你要好好看着他们,别出事就行。” “李班长,你就放心吧。”老兵聂飞眼瞅着李喜娃走远了,对着全班一扬手说:“继续休息。” 几个新兵大声喊:“聂班长万岁万万岁!” 亲们!如果您觉得不错,请您点一下收藏,不会浪费您多长时间的,还有,如果有红包或者什么礼物,我 是来者不拒的,写作很枯燥,请您给过河卒一点动力,过河卒将感激不尽,谢谢了! | 正文 连环谎话 “嘟——嘟——”这是开晚饭哨声,放在以前,开饭的哨声比什么都有诱惑力,因为开饭开饭可以对自己咕咕叫的肚子一个交代了,吃饱后到九点钟晚点名之间有三个多小时可以自由支配,快点开饭就可以快点自由,但是小广东还没有回来,孙家树心急如焚,他哪里还有心自由哦,他甚至不想听到开饭的哨声,这样的话小广东就有足够的时间赶回来了。幸好班长李喜娃也没有回来,他要是回来看不到小广东,肯定非让他领着去找人不可。 班长不在,全班由聂飞领着去吃饭,在外面排队唱歌的时候,连队的干部都没有注意到李喜娃不在,更不用说小广东了。 全班围着一个大菜盆周围,没等大家开始吃,孙家树先从菜盆里打了两份饭,一份留给班长,一份给小广东,这小子自己跑出去了还要给他打饭,等回来了非好好敲他一顿不可。 孙家树很快就吃完了饭,他端着两份饭匆匆往宿舍赶,没想到出了门刚好碰到排长。 “孙家树,你怎么打这么多饭?”排长看到孙家树端了两份饭。 “一份是班长的,一份是小广东的。”孙家树说完就后悔了,排长如果问他俩去哪里就露馅了。 “我说刚才怎么没看到李喜娃,他们干什么去了。” “我们的房东有一点农活,他俩帮房东干活去了。”孙家树只好继续撒谎。 “哦,你快点端回去吧,一会儿要凉了。”排长说。 “是。”孙家树端着饭飞快地回答宿舍里,他多么希望小广东能在宿舍里等他啊,如果现在他能赶回来还不算晚,班长肯定不会追究他什么的,况且,班长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他也没理由追究他啊,在宿舍里坐了一会儿,本想着给绿叶写封信,但拿出了信纸,心里却乱糟糟的,哪里还会有心情写信?坐了一会儿他就坐不住了,还是到村口等着他吧,说走就走,他快步来到村口,在通向市里的那条石子路旁坐下来,眼睛在整条路面上仔细搜索着,虽然山路弯弯曲曲的,但他可以肯定,小广东没有在路上,几个月的瞄准训练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可以看清几里外的一只野兔,更不必说小广东这么大的一个人了。 忽然,路上出现了一辆带篷的三轮摩托车,孙家树心里感到一阵高兴,这小子终于要回来了,估计是没公共汽车了,他租了一辆摩托车直接赶回来了,他是不会吝啬钱的,看着摩托车越走越近,他站起来向开摩托车的人招手,摩托车司机看到有人招手,就朝孙家树开了过来,“噶”的一声,摩托刹车发出刺耳的尖叫停了下来,一团尘土扑面而来,孙家树急忙捂住鼻子。 “同志,你打车吗?”司机热情地问。 孙家树没有回答,而是走到车厢后掀开了布帘,里面却空无一人,他一下子蔫了。 “我不打车,打扰了。”孙家树不好意思地说。 “不打车招什么手?真是吃饱了撑的。”司机不满地挂上档开走了,车屁股后冒出一股黑烟,发动机尖叫着,那声音真叫大,震得孙家树两耳都发麻,一直到摩托车走得没影了,还能听得到发动机的轰鸣声。 他又耐着性子在路边站了好久,仍然没有看见小广东的身影,看看表,已经快晚上八点半了,再过一会儿连里该晚点名了,得赶快回去,孙家树这才失望地回到宿舍。 宿舍里,班里的几个战友正在打双升,看到孙家树回来,老兵聂飞问:“孙家树,刚才你去哪里了,打双升四缺一,让我等了好久才凑够。” “聂班长,刚才我到村口等班长去了。”孙家树说。 “哦,该晚点名了,你就不用等他,一会儿他准回来,我知道他。”聂飞自信地说,“怎么没见小广东,你不是说他去送老乡到卫生队了吗?怎么还没有见他回来?” “是送老乡去卫生队了,不过这小子贪玩,肯定是半路又跑到什么地方玩去了。”孙家树说。 “他现在还是个新兵,应该注意影响,不然会吃亏的。”聂飞说。 “聂班长,你出错牌了,一张扣十分,出错两张扣二十分。”老马突然大声说。 “我没看清,重出一次,重出一次。”聂飞一看果然出错了牌,想把牌拿回去重出。 “不行,你不能耍赖,你不能耍赖。”老马按住了牌说。 “嘟——嘟——嘟——。”几个人正在热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几声哨子传来,该晚点名了,屋里的人急忙站起来,扎上腰带,戴上大盖帽走出院子集合。 由于李喜娃还没有回来,老兵聂飞自然站出来整队,然后带着全班来到连部,其他的几个班都陆续带到了,值班排长整队后向连长报告后,连长拿出了花名册开始点名。 孙家树向后看了看,班长还没有回来,小广东就更不用说了,一班在花名册的最前面,肯定是最开始被点名。 “李喜娃,李喜娃。”连长连着点了两次名。 “到。”孙家树回头一看,原来李喜娃正气喘吁吁地站住班里最后一个。 “反应迟钝,干什么吃的?”连长骂了一声接着点名,“孙家树,孙家树。” 依然没有人回答,还是老马碰了一下孙家树,孙家树这才回过神来,“到—”他急忙答应。 “他*妈*的,你们班今天一个个都迟钝了,真是什么样的班长带什么样的兵。”连长有骂了一声接着点名,“张然。” 队列里静悄悄的无人应答。 “张然。”连长又点了一遍“嘿,你们班今天是怎么了,全神经了?” 李喜娃一看小广东不在,急忙小声问孙家树:“张然呢?你不是说他送老乡去卫生队了吗?” “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孙家树压低声音说。 “一班长,你们班的张然去哪里了?”连长问。 “他,他崴脚了,没法走路,现在在宿舍呢。”李喜娃只好编了一个瞎话,说谎都不带脸红的,真是服了。 “妈的,就他事多,那马失都。”连长接着点名。 “到——”老马大声回答。 连长一个个点下去,点完名开始点评,还是老一套。 “我们连最近的训练进度有点缓慢,训练不积极,这么长时间了,个别新兵还没有掌握最基本的专业技能,到时候如果团里考核,那是肯定要拉稀的,从明天开始,我希望大家积极起来,我会不定时地到各班进行查看。再说一下纪律问题,我们连个别同志仍然跟地方女青年有过密来往,今天我特意敲一下警钟,该回头了。还有,我们连最近频频发生不假外出行为,今天我重申一下,只要抓住不假外出者,将根据部队纪律处罚条例进行处罚,第一次警告处分,第二次严重警告,三次以上将给与记过处分······” 连长正在长篇大论地批讲,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汽车发动机的响声,紧接着两道白光扫过队列,大家顺着灯光望去,只见一辆白色的警车停在了连部门口,从车上跳下两名警察来。 连长心里一惊,驻训期间,他是最怕警察来找他了,人员不好控制,全连一百多号人不可能一个个都看着,肯定又是连里的哪个兵在外面惹上事了,这帮警察可得罪不起,如果说什么不中听的话也得耐心地听着,他满脸堆笑地迎上去。 这时候,车后面打开了,小广东从车上跳了下来,李喜娃和孙家树一下子全傻了。 亲们!如果您觉得不错,请您点一下收藏,不会浪费您多长时间的,还有,如果有红包或者什么礼物,我 是来者不拒的,写作很枯燥,请您给过河卒一点动力,过河卒将感激不尽,谢谢了! | 正文 警察来找 连长平时最怕当地的警察来找他了,一看是派出所所长亲自来了,哪敢怠慢,连讲话也不讲了,急忙迎了上去,“李所长您好,您既然来了,咱们到连部坐坐喝口茶吧,我有上等的茶叶给你喝。”看到了小广东从车上下来,连长王长生就知道他惹祸了,而且惹的祸还不小,派出所的所长都亲自开车来了那还会小? “是得好好喝口茶,那我就不客气了。”李所长也不谦让,笑着跟着连长进屋了。 看到班长李喜娃和孙家树直愣愣地看着他,小广东微笑地向他俩招招手,还调皮地做了一个鬼脸。 李喜娃本来正在气头上,看到小广东还有心调戏他,恶狠狠地用手指了指他,并用嘴型说:“回来我弄死你。”虽然没有发出音,但一般人也能看出来他说的什么。 指导员看到连长他们进屋了,而小广东也想跟着进屋,便急忙叫住了他:“你别进屋,先站一下。”小广东听到后立即就站住了,指导员扭脸对李喜娃说到:“张然不是崴脚了吗?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是孙家树说他崴脚了。”李喜娃急忙把责任转嫁给了孙家树。 “我是说老乡崴脚了,张然送老乡去卫生队了。”孙家树辩解着,他可不想挨闷棍子。 “你们两个一唱一和把我也给搞迷糊了,到底谁崴脚了你们俩给我回去弄清楚,明天给我报告。”指导员说。 “是。”李喜娃孙家树齐声说。 指导员看到小广东站在连部门口,不知道这小子今天闯什么祸了,于是对他说:“张然,咱们来隔壁的屋子,你把你的问题给我好好说一说,不能有半点隐瞒。” “是。”张然乖乖地跟着指导员进了另一个房间。 连长拉着李所长进了连部后,他大声对通讯员说:“小李子,把团长送我的那包茶叶泡上。” “是。”小李子很利索地拿杯子、放茶叶、倒开水,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熟练而且麻利。 “李所长,正宗的铁观音,一会儿,您喝口尝尝。”看到茶泡好了,连长笑着说。 “想不到王连长还有茶兴啊,今天我算是遇到知音了。”李所长端起军用茶缸呷了一口品尝了一下说:“是铁观音没错,不过是春末之茶,入口的香味不够,再说了,喝茶是有讲究的,喝什么茶用什么茶具,行头得配好,小王,你去车上把咱们的铁观音拿一桶送给王连长,让他尝尝什么才是地地道道的铁观音,顺便送给王连长一套茶具。” 跟着李所长一起来的那位警察应了一声就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果然拿着一包包装精美的茶叶盒一套精致茶具,李所长接过茶叶介绍说:“这是初春产的兰香经典版铁观音,产自海拔八百米的高山茶厂,它具有典型的兰花幽香气息,汤香亦然,风格清雅宜人,饮后口齿留香,用这套西施紫砂套壶来泡制,别有一番韵味。”李所长这样的举动让连长王长生有点受宠若惊,平时巴结还巴结不上呢,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劲了。 “李所长,太珍贵了,我可收受不起啊。”王长生急忙推辞,他不知李所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张然同志是你们连的吧?”李所长说。 “是是是,他是今年才入伍的新兵,在地方的那些坏习性还没有完全改掉,我一定会好好教育他的。”王长生知道李所长会慢慢扯到正题上的。 “我们有个要求希望王连长能够配合。”李所长说。 “配合,一定配合。”王长生连忙应下。 “第一呢,你要证明张然是你们连的战士。”李所长说。 “李所长,有什么事咱们私下解决,千万不能把事情闹大了,他还年轻。”王长生慌了。 “我们就是想把事情闹大,这样影响就会更大。”李所长却不听王长生说的。 “你知道,张然还是一名新兵,如果有什么事,他这一辈子就毁了。”王长生说。 “这倒不至于吧王连长,我只是让你们证明一下他是你们连的战士而已,这样做只会对张然有好处,用得着怎么紧张吗?” “如果你要执意这样做,你送到茶具我就不能接受了。”王长生情绪有点激动了。 “好好好,不让你证明了,不过明天你得让张然跟我们走一趟。”李所长又要求说。 “李所长,张然到底犯了什么事,值得你这样大题小做,要真有什么事,也是应该交给我们部队来管,你这样做未免太不近人情了。”王长生说。 “王连长,你肯定是误会了,事情是这样的,张然同志今天在公共汽车上徒手抓住了两个小偷,为群众挽回了巨大损失,他本人却光荣负了伤,现在市里正在竖立正面典型,我看张然是最合适不过了,我们想把他的事迹报上去,需要你们出一份身份证明,明天呢,我们乡一中有一场英雄事迹报告会,张然是我们辖区的反扒英雄,我们想让张然去做个报告,难道王连长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吗?”李所长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给,当然给了,你提的两个要求全答应,不过,刚才你送给我了礼物,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送给你一套礼物,去年,朋友送我一套万紫千红青花瓷,我舍不得用,我不懂青花瓷,放到我这里可惜了,我想给他找一个识货的,看来就是你了,我想送给你,你看怎么样?” “真的?我正想收藏一套青花瓷,却一直没机会得到,这个礼物我一定接受。”李所长高兴地说。 “我把它放在里屋的箱子里了,你跟我来。”王长生领着李所长进了里屋。 ······ 亲们!如果您觉得不错,请您点一下收藏,不会浪费您多长时间的,还有,如果有红包或者什么礼物,我 是来者不拒的,写作很枯燥,请您给过河卒一点动力,过河卒将感激不尽,谢谢了! | 正文 初显写作才能 家树酷爱文学,上中学时,他写的作文在全市的作文竞赛中屡拿大奖,还在报刊杂志上发表了几十篇文章,新兵训练的三个月,每天除了训练还是训练,根本没有时间写作,你想:写信还是趴在被窝里写,他还有空写文章吗?新兵一下排,相对来说自由了一些,闲着没事的时候他便写了一首小诗: 兵 告别多彩的世界/ 融进这片国防绿/ 紧握冷冷的钢枪/ 把保家卫国的重担挑起/ 军歌代替了流行曲 / 儿女情长深深埋在心底/ 从一二一中寻找快乐/ 在直线和方块中把梦放飞/ 令行禁止 / 纪律严明/ 骄阳似火是练兵的好时机/ 餐风露宿正好磨练意志/ 祖国的一声招唤/ 我们冲锋最前线/ 洪魔滔滔/ 在钢铁之躯下无声地叹息/ 面对持刀的歹徒/ 我们挺身而起/ 有人说 / 兵的价值应该在战场上/ 兵却说/ 愿祖国和平富强 人民幸福安居/ 哪怕英雄永远没有用武之地 / 写完后,他便把这首诗寄给了《战友报》编辑部,其实他根本没报多大希望,只是在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没想到几个星期后,他竟收到一封挂号信,一看原来是《战友报》编辑部寄来的,打开信封,里面是两张《战友报》和一封信,信上说他的作品《兵》已被《战友报》采用,接下了是一些鼓励他继续写作的内容,同时收到的还有一张汇款单,收款人一栏赫然写他孙家树的名字。孙家树默默地看着信,一种喜悦之情油然而生。 小广东看到孙家树在聚精会神地看信,以为是哪个女孩寄给他的情书,便一把抢了过去说:“谁写的?让哥们看一看。哎呦,还汇钱了,你真行啊!” 孙家树笑着说:“什么呀?是《战友报》编辑部发的,随便看。” “编辑部怎么会给你寄信?蒙谁呀?” “真的,我写的诗发表了,不信你看看。” “真的?”小广东惊奇地说。 “那还有假?”孙家树得意地说。 “让我看一看,哎呀,还真的发表啦!你可真行啊!”小广东扬着手中的信兴奋地大喊:“孙家树发表文章啦!孙家树发表文章啦!” 孙家树写的诗上报的消息在连队成了爆炸性新闻,战友们争先恐后地传阅着报纸和汇款单,兴奋得好像自己发表了作品一样。只有大诗人王贵脸色阴沉沉的,他感到好没面子,写了几个月一无所获,心中不免隐隐有一种内疚感,他独自一人去宿舍去写他那首《放飞的梦》了,这首诗不知浪费了他多少精力,仅写诗用的手稿就有一大本,向一家地方刊物投了几次稿都被退了回来,最近的一次退稿还附有一封信,要他再改一改,从创意上下功夫。就这样一封信他就让全连的战友看了个遍,“再改一次就发表”,他逢人就说,没想到让孙家树领了先。 李喜娃羡慕地看着这种张汇款单,恭维地对孙家树说:“看起来有学问人就是不一样啊!随便写几个字就抵上我一个月的津贴了。” “哪里哪里。”孙家树谦虚地说。在他眼里,这张汇款单跟发表的诗一样有分量,这是他在部队挣到的第一笔稿费,他不打算取了,他想把这张汇款单留下来做个纪念。几个战友嚷嚷着让他请客,他心甘情愿自掏腰包,硬是在部队对面的小餐馆安置了四个小菜,原来答应每人喝一瓶啤酒,没想到酒一下肚就把不住了,喝完了一扎啤酒又上了一扎,这边孙家树哭丧着脸,那边饭店老板高兴得嘴都合不上了,最后一算账,七十多块,孙家树一摸兜,只有五十多块钱,只好向小广东借了二十多块钱付了帐,把孙家树心疼得过了几个月后还在提这件事。 发表了一篇文章以后,孙家树爬格子的尽头更足了,他努力地搜索着素材,部队里发生的事很多,但大多没有写的价值,他想起来在连队种菜的事,连队训练之余没有其他的杂活,那就是种菜,一个连就那一亩三分地,人多地少,那还不把标准搞上去?各个班都是比着干,看谁的地种得好,翻地都是掘地三尺,把土壤整得又松又软,打埂子确实下了一番功夫,标准高不高,就看地平不平,埂子直不直,一班训练第一,干活同样第一,李喜娃别出心裁,地面是用直板刮出来的,打埂子更是技高一筹,他找来泥抹子,拉上线,像抹墙一样把埂子抹得又光又平,别的班不干落后,纷纷效仿,其他的连队看到了,都来学经验,于是,全团的菜地打埂子都用上了泥抹子,到菜地一看,那有棱有角的田埂确实漂亮,但孙家树对这种做法却百思不得其解,这样种庄稼有利于庄稼生长吗?经过构思,他写了一篇文章,题目叫《菜地中的形式主义》,从种菜引出主题,透过现象看本质,把这种做法归纳为形式主义,从而引申到部队的日常生活和训练中来,点出了其危害性,最后把军区副司令员来蹲点的事也写上了,还把副司令员训三级主管的话一字不差地搬了上去,有一段话写得还相当尖锐:这种形式主义危害极大,如不及时制止,就会逐步渗透到部队的日常生活和训练中去,长期以往,部队就会纯粹地追求形势的完美,搞花架子,华而不实,关键的时候,部队就会拉不上去…… 这篇文章寄出以后,犹如石沉大海,孙家树也没多想,大概是被编辑“枪毙”了,对写文章的人来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再说,训练已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也顾不上这了。 他哪里知道,就是这篇文章,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 正文 文章 惹的麻烦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部队已驻训三个多月了,在二炮连的临时连部,连长王长生正兴致勃勃地翻看各个班的训练进展报告,一班的孙家树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个新兵真不简单,他不但掌握了二炮手的操作技能,而且把各个炮手操作技能全掌握了,更有甚者,连班长那一套技能也掌握了,看起来是真是个好苗子,如果好好培养一下,没准还会在军区大比武中拿到名次呢。 王长生正在看报表时候,突然电话铃响了,他笑眯眯地着拿起了电话。 “喂,哪位?”王长生不紧不慢地问。 “你是哪位?” 刚听了一句王长生就马上站了起来,电话是团长打来的。 “是二炮连吗?”电话那边传来团长的声音。 “是。”王长生站得笔直。 “让王长生接电话。” “报告团长,我就是王长生。” “今天的《战友报》你看了吗?” “报纸刚刚送过来,还没顾上看。”王长生小心翼翼地说。 “干什么吃的?平时要多注意学习,要与时俱进,孙家树是你们连的吧?今天的报纸有一篇署名孙家树的文章,你好好看一下,看完了好好反思一下,我的车子马上团部,你让他立即坐车来我这儿一趟。” “是,团长,你让他来是······?”还没等张长生问为什么,对方已挂了电话,话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王长生愣了一会儿,今天的报纸,团长让他看今天的报纸,他大声喊:“小李子,快把今天的报纸拿过来。” “是。”小李子听到后立即抱来了一叠报纸。 “我要今天的,你抱来这么多干什么?”王长生立刻放下电话亲自翻起来,找到今天的《战友报》后他用眼睛仔细搜寻孙家树这三个字,果真有一篇署名孙家树写的文章,题目叫《菜地中的形势主义》,而且是在一版显眼的位置,这小子还真行,没来几天就发表两篇文章了,他拿着报纸仔细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头顶不觉冒起汗来,这个孙家树,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呀!怎么什么都敢写,这不是在揭“济南第一团”的家丑吗?这下事情可惹大了,恐怕连他这个连长也保不住了,现在已经惊动团长了,估计师长军长很快也会知道了,事不宜迟,他立刻命令通讯员通知孙家树来连部。 小李子跑了出去,看脸色就知道连长遇到难题了,所以他不敢怠慢,一路小跑来到一班的宿舍,孙家树正蹲在火炮旁边练习瞄准,他喘着气对孙家树说:“麻杆儿,快点,连长叫你。” “这个时候连长叫我干什么?”孙家树说话的时候没有停止训练。 “麻杆儿,快点走,连长发火了。”小李子催促着。 “我洗洗手,你等着。”孙家树看看手上很脏说。 “别洗了,团长的车子一会儿就到了。”小李子焦急地说。 “团长的车子?到底是连长叫我还是团长叫我?”孙家树迷惑了。 “是连长,不,是团长,甭管是谁了,你快点过去吧。”小李子急了。 看到小李子确实着急了,孙家树也就顾不上洗手了,跟着小李子匆匆赶到连部,小李子推开门就进去了,孙家树却站在了门外,按照规定,下级进入上级的房间要喊报告,经过允许后才能进入房间。 “报告。”孙家树喊了一声。 “进来。”王长生强压着火气。 孙家树推门进来,只见连长坐在那,脸色十分难看,便小声问:“连长,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什么事?你自己看看吧。”连长把报纸推到孙家树面前,“好好看一看,这篇文章是不是你写的?” “是我写的呀,我还以为发表不了了。”孙家树点点头说。 “孙家树,你闯大祸了,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呢?像这样批评性质的文章,你至少也让连队把把关,看看你,什么都敢写,连咱们团的伤疤你都敢揭,你以为你是谁呀,是批评家?是鲁迅先生?孙家树同志,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你只是一名新兵,说白了,你这叫不知天高地厚。”连长王长生显得有点气急败坏了。 孙家树一下子懵了,身上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 正文 死猪不怕开水烫 “连长,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是这样的。”孙家树低着头小声说,他确实不知道一篇文章竟能惹出这么大的事来。 “孙家树同志,现在不是说对不起就没事的时候,已经到团长那里了,后面的事不是我一个小连长所能掌控的,结果如何就看你的造化了,孙家树啊,我知道你有文化,文章写得好,但你应该写一点赞美性的文章,那首诗就写得不错嘛。为什么非要写这种批评性质的文章呢?你看看你写的这一段:这种形式主义危害性极大,如不及时制止,就会逐步渗透到部队的日常生活和训练中去,长期以往,部队就只会纯粹追求形势的完美,搞花架子,华而不实,到了关键的时候,部队就会拉不上去。孙家树同志,我看,后面的应该这样写:长期以往,国将不国了。管管国家大事不好吗吗?还有这一段,当初副司令员来蹲点的时候,把军师团的主官训得是无地自容,你倒好,事情过去就算了,你又旧事重提,让首长们的脸望哪搁呀?现在还不知道军和师里的首长们是什么态度,反正团长已经气坏了,看起来我是保不住你了,你自己去跟团长说吧。”这时门外传来喇叭声,连长接着说:“这不,团长来请你来了,你今天还有幸坐一坐团长的专车,我都没这个福分,孙家树啊,你千万要记住,待会儿团长问你的时候你就说连里不知情,千万别把连队再扯进去了,真不行你就来个死活不认账,死猪不怕开水烫嘛,反正全国重名重姓的人多着呢。” 孙家树点点头,走出屋子,果然看到路上停着一辆吉普车,司机已经拉开了后门等着孙家树呢。 “你就是孙家树吧?”司机是一位三十来岁的老兵,挂着志愿兵的红肩章,说话非常客气。 孙家树点点头。 “坐吧,团长在等你。” 孙家树坐进车里,连长隔着车窗叮嘱孙家树:“千万记住我说的话,好好跟团长说说。”连长的话让孙家树听得有点发毛了。 一路上,孙家树的心里是十五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两腿也不由自主地打起颤来。 “你是哪里人哦?”司机边开车边问。 “我河南的。” 一听说孙家树是河南人,志愿兵司机便兴致勃勃地跟他拉起家常来:“我是郑州的,咱俩还是老乡呢,你以后如果有什么事,就到团部小车班来找我,我一定给你帮忙,团里的干部一般都会给我面子的……” “真的呀,以后有麻烦班长的时候。” “以后啊,你要想学技术就找我,我以前跟师后勤部长开过车,跟他说一声就行了。” “你看我能学开车吗?” “能,跟团长说一声就行了。” “我先谢谢班长了。” “不用谢,谁叫咱们是老乡呢。” ······ 两人一说起话来,时间就好像过得快了,孙家树觉得刚打了一个盹儿的功夫,吉普车就到团部了,志愿兵老乡一直把他领到团长的办公室门口说:“小老乡,我就不陪你了,待会儿你就自己进去吧,团长就在屋里。”志愿兵老乡说完就离开了。 孙家树忐忑不安地站在门口,他尽量压抑着怦怦跳动的心,把要说的话迅速回忆了一遍才伸手敲了一下门:“报告。” “请进。”屋里有人说话, 孙家树低着头推开门走了进去,他已经做好了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准备。 团长看着孙家树和蔼地说:“孙家树,对吧?先坐下喝杯茶。”团长说完给他到了一杯茶。 孙家树忙说:“团长,我不渴。”他心里想:在部队,官做得越大,做工作越讲方法,团长这是先礼后兵。 “什么文化程度呀?”团长问话了。 “高中。”孙家树小声回答,像蚊子在哼。 “听说你为了当兵连大学都放弃了,看你写的文章,完全可以当作家了。”团长说。 孙家树想:团长明明是在挖苦他,他巴不得团长痛痛快快地不提痛批一顿,便说:“团长,我知道错了,你该训就训吧。” “哈哈哈,看你说的哪里话?好好的我训你干什么呀?”团长笑着说。 “我不应该写那篇文章,让首长丢了面子。”孙家树惭愧地说。 团长听完就爽朗地大笑起来,“我说孙家树呀,你误会了,我让你过来可不是批评你的,而是有事相求,你写的那篇文章,军区的首长很重视,文章反映的问题不单单是一个团的问题,而是当今部队的通病,副司令员特别指示:要求基层部队抽出专门的时间,集中学一学这篇文章,咱们团近水楼台先得月,文章的作者是我们团的嘛,你能不能准备一下,给咱们团连以上干部讲一下课,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孙家树强压住内心的喜悦说:“不行不行,我怎么能给首长们讲课呢?” “孙家树同志,你就不要谦虚了,谦虚过了就是骄傲啊。回头你准备一下吧。”团长说。 “那我就试一试吧。”孙家树表面上推辞着,但内心的兴奋快要像受到阻挡的洪水一般快要喷薄而出了。 | 正文 老乡对弈 团宣传股的王股长和二炮连连长王长生是老乡,而且是同一个村的,两人从光肚孩儿一直玩到大,最后又一起当兵,当初两人是坐着同一列闷罐车来的部队,新兵在一个班,那关系可不一般,绝对是铁哥们。他俩没事了就聚在一起,喝酒,聊天,尤其爱下棋,时不时两人就会将上一盘,他俩谁也不服谁,有时为了一步棋两人吵得是面红耳赤,吵得最凶的时候连棋盘都掀了,甚至发誓以后不再和对方下棋了,结果第二天又将上了。这不,今天是星期天,别人都出去逛街了,他两个却又黏在了一起。 “最近你们连有没有什么新闻素材,我来帮你们宣传一下。”王股长边下棋边说。 “你还别说,真让你问着了,我们连出了个新兵孙家树,不但军事技能拔尖,而且文章也写得好,已经在报纸上发表了好几篇文章了,这几天正忙着给全团的干部讲课呢!”王连长说话的时候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老王,你可别忘了咱们的君子协定,今年我招的好兵全给你们连了。”王股长把手里的一个棋子刚刚放稳,马上又后悔地叫了起来:“哎呀不好,怎么后面还有个炮啊,这一盘输就输在你的两个炮上了,老王,不愧是炮兵出身啊,用炮简直是出神入化了。”王股长平时老说张王连长是臭棋篓子,今天不知怎的却莫名其妙地拍起马屁来了。 “老王,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别给我绕花花肠子啦,一撅屁股就知你拉什么屎,有事求我对不对?”王连长说话从来就不留情面。 “知我者,老乡也,是这样的,最近我们宣传股有点忙,人手不够,你看能不能从你们连借个兵去帮几天忙?” “这事还用求呀?这样吧,我们连一百多号人随你挑,要不,把我挑过去?” “到底是老乡呀,我也不挑了,你嘛,去了我还得侍候你,宣传股本来人手就不够,你就别添乱了,就你刚才说的孙家树去就行。” “不行不行。”王连长的头摇得想货郎鼓一样,“我声明一下,除了孙家树,剩下的挑谁都行。” “我说老王啊,我需要的是一名报道员,别人去都不行啊,就算帮老乡一个忙,就借一星期,一星期后保证完璧归赵。”王股长几乎是在哀求了。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说是借,那还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当初孙权把荆州借给刘备,结果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是古训呀,我可不会犯傻。”王连长心里说,小样,跟我玩,你还嫩着呢。 “老王,你可别忘了,孙家树可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招来的,当初咱俩说的可有话,你可别说话不算话,做人要讲诚信啊。” “你去年招了60多名新兵,你怎么不把他们都安排在宣传股呀?再说了,咱俩商量了吗?商量了什么?拿出证据来,空口无凭。”王连长耍起了无赖。 王股长没辙了,硬的不行,他又来起了软的,“老王,其实把孙家树调到宣传股对他个人的发展有好处,在机关,接触的都是上面的首长,机会比较多,也能够发挥他的专长,我估计他本人也是想去宣传股的。” “照你的意思呆在基层就没有前途了?你别诱导我,今天你就是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会放人的。”王连长是铁了心,软硬都不吃。 “别的不说,就拿咱们俩来说吧,咱俩可是同年入伍,同年上的军校,现在我已经是副营了,而你还是正连,是你的水平比我差吗?如果你真的为孙家树着想,最好是放了他,况且,孙家树已经向我表了态了,不信你问问孙家树去。” 王连长沉默了,在机关确实比在基层机会多,说不定他已经私下里跟孙家树谈好了,这个孙家树呀,如果真的想去宣传股,应该先给我打个招呼呀?这不是让我被动吗,存心让我丢人嘛。 王股长指着棋盘对王连长说:“你这个卒子一过河威力可不小,就是你没有把它放对位置,只能一直拱上去,一直拱老。”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王连长无心下棋了,他把棋盘一推说:“过河卒怎么啦,我就是要一直拱下去,绝不回头,不下了,不下了,心里烦死了,说句实在话,我今年就想转业。” 王股长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事,话又说回来了,当初,你如果肯到作训股当参谋,现在肯定也调副营了,今天到此为止,我明天再来。”看到棋无法在下了,王股长知趣地站起来走了。 王股长前脚刚走,王连长怒气冲冲地对通讯员喊到:“小李子,去把孙家树给我叫过来。” | 正文 冤枉你了 小李子一阵风跑到一班的宿舍,看到孙家树正在写东西,一个新兵给全团的干部授课,团长交给他的这个任务可不轻,他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他感到了压力就有动力,几天来,天天都在写教案,小李子来了叫他都没听见。 “麻杆儿,你到底听到了没有?”小李子大声说。 “哦,你刚才说什么啊?”孙家树这才注意到是小李子来了。 “连长叫你,你快点去吧。”小李子又重复了一遍。 “连长怎么又叫我?”孙家树感到莫名其妙。 “连长叫你不是很正常吗?你快点去吧。”小李子催着说。 “你看,团长交给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连长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叫我啊?” “我看连长脸色很不好,大概是你做错什么事了,你还是快点去吧,去晚了挨训我可不管。” “好,好,好,我马上就去。”孙家树没办法,只好跟着小李子走了。 去连部的路上,孙家树心里又泛起了嘀咕,连长这个时候叫他到底要干什么呢?看小李子的表情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情,自己难道真的又做错什么了?自己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可是夹着尾巴做人的呀。文章不敢乱写了,就是写,也是赞美的文章,人人都爱看,是男女关系?不可能,来这么长时间了,他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是不是那天跟小梅说了几句话?人家小广东拉着她的手都没有事,难道他说几句话都不行?他走了一路想了一路,到底还是没有想出来,喊报告进屋后,看到连长阴沉着脸,心里不免有点发慌。 连长上下打量着孙家树,看得孙家树心里毛毛的,“行呀,翅膀长硬了,我这小庙容不下你了。” “报告连长,没有。”孙家树小心翼翼地说。 “怀揣明白装糊涂哩,宣传股的王股长刚刚走,我说孙家树呀,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想到哪我决不会拦你,但事先你总得给先我打个招呼吧,这个最起码的道理还用我教你吗?” “连长,我还是不明白?”孙家树确实糊涂了。 “看来非得要我挑明了,我问你,你是不是答应王股长要去宣传股了?”连长直截了当地说。 “没有呀?” “没有?人家王股长已经承认了,他说你想去宣传股。”连长说话有点不留情面。 “哦,连长,你可能误会我了,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我碰到王股长,他问我愿意不愿意干能够发挥特长的工作,我说当然愿意,可我真的没有说过要离开咱们连的话。”孙家树委屈的说。 “真的是这样说的?” “真的。” “你压根就没说去宣传股?” “真的连长,我从来就没有说过。”孙家树举起一只胳膊说,就差发誓了。 “如果是这样我就放心了,好了,没事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连长阴沉的脸上慢慢露出得意的笑容,“看来是眼镜一厢情愿。”(王股长有点近视,平时爱戴眼镜,连长平时叫他眼镜。)王连长心里想。 孙家树感到有点莫名其妙,连长风风火火地把他喊来就是问这几句话?他不放心地问:“真的没事了?” “啰嗦个球,我说没事就没事了,该干嘛干嘛去。”连长一不小心说起了方言,“小样,跟我玩花花肠子,还嫩着呢,这回就是找团长我也不放人。”他好像在自言自语。 看到连长不理他了,孙家树只好带着一头雾水走了,走到门口他还故意回头看了连长一眼,连长还在自言自语,他摇摇头离开了。 | 正文 抢收麦子 时令到了五六月份,山里的雨水变得异常多了起来,今年的雨水特别的多,已经连续下了半个多月了,雨还在“沥沥拉拉”地下个不停,大街上洼地的水坑里的水能埋着膝盖,好多房子的屋顶已经开始漏水了,家家户户天井里的水都与地面持平了,雨水落在地上,就好像落在村民们心上:再下几天,地里的麦子非出芽不可。李村的李老太太今年90多岁了,她依稀地记得解放前有一年,雨也是连着下了个把月子,地里的庄稼全出芽了,村民们当年颗粒无收,那一年全村饿死了好几口子人。“造孽呀,造孽呀。”李老太太把下雨归根为村民对上天的不敬,所以她天天烧香祈祷、磕头拜神。 雨刚一住点,心急如焚的村民们就开始下地收麦了,据天气预报说:未来的几天还会有大到暴雨,如不抓紧时间抢收麦子,村民一年的心血可就真要付之东流了。 老百姓的事就是人民子弟兵的事,各连接到上级通知:暂时停止训练,全力以赴帮助老百姓收割麦子。 天阴沉沉的,乌云在头顶翻滚着,随时就有可能落下来,尽管天气不好,但麦地里到处是忙碌的人们,一队队的解放军战士背着水壶、拿着镰刀出现在田野里,金黄色的麦子仿佛像突然间变绿了,麦地早已被雨水泡透了,一脚下去就是一个深深的脚窝,但是战士们全然不顾,一进地就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他们割的割、捆的捆,整个田野是一派忙碌的景象。 小芳家只有三亩地,这点地对二炮连一班的几个年轻小伙子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战士们负责割麦,小芳的父亲负责把麦子运回家,小芳的母亲负责做饭,小芳则负责后勤保障,端水倒茶的间隙,她也挨着李喜娃割一会儿麦子。 这不,挨个把战士们的水壶添满后,她就蹲在李喜娃身边割起麦子来,两人有说有笑的,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喜娃哥,热不?我给你擦擦汗。” “小芳,我不热。”李喜娃嘿嘿地笑着,满脸是麦灰,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小广东眼尖,看到小芳挨着李喜娃就说歪嘴话:“我说小芳姐,你不要老往班长身边凑,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们也需要打气呢。” 小芳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小广东,就你嘴贫,学学人家孙家树,同时开始割的,比你多割那么长一截,给你一把糖,堵住你的嘴。”她说完便变掏出一把糖塞给小广东,小广东立马就不说话了,不用说,全班的战士每人都分到了一把糖。 中午吃饭就在地里吃,如果是平时野外训练,炊事班的战士会把饭送过来,今天情况就不一样了,由于人员太分散,炊事班再大的本领也不会一一把饭送过来,话又说回来了,就算能送,老百姓也不答应呀?帮自家割麦子哪有不管饭的呀?怕战士们饿着,乡亲们早早地就把饭送来了,老乡们平时舍不得割肉,这几天无论谁家都会割上三两斤肉,一掀锅盖,诱人的肉香便弥漫在田野里了。 干了一晌活,战士们一个个灰毛乌嘴的,用手一抹脸,脸上便会出现黑一道白一道的,倒是牙齿显得更白了,眼睛显得更亮了,战士们图省事,连手也不洗就围过来吃饭了,小芳把肉丝面盛好了一一端到战士们手中,面条是小芳妈亲手擀的,又筋又长,越嚼越有味,看到大家都吃了起来,小芳这才盛了一碗自己吃了起来,她吃饭的时候,不时地从碗里翻出一块肉来,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迅速夹起来放到李喜娃碗里,小广东眼尖嘴快,他一看见就说:“我们班长吃多了晚上睡不着觉。”一句话便把小芳羞得端着碗到一边吃去了,李喜娃便装着一副生气的样子说:“多嘴。”小广东则调皮地一伸舌头。 吃完午饭后小坐了一会儿后便又开始干活了,小芳家的这几亩地的麦子不到一天的功夫便被战士们撂倒了,小芳爹已经把马车赶到了地里,战士们七手八脚地 把麦子捆好装实,只听见小芳爹一声吆喝,“驾——”,骡子便奋力地拉起了车,嘿,这一车装得,远远望去,像一座小山一样,回到院子里,战士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拉回来的麦子占据了整个院子,小芳爹已经在院子里拉起了一张大棚,下面放着一台脱粒机,连灯泡都扯上了,看起来是要准备挑灯夜战了,这时候的麦子不敢存放,堆几天一起热麦子就会发芽霉烂了。 吃过晚饭,考虑到战士们已经干了一天了,能把麦子收到家中就可以放一半心了,小芳爹说啥不愿意再麻烦战士们了,他推上了电闸,一家三口蒙上了白毛巾,小芳爹负责往打麦机里预麦子,小芳妈负责挑麦杆,小芳则负责装麦子,由于麦子太潮,打麦机不时发出刺耳的尖叫音,不光是小芳家,村里家家户户都在打麦子。 天黑了下来,东南方向远远地看去雷电交加,看起来那里已经开始下雨了,恐怕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转移到这里,要是这样,老百姓的麦子可就遭殃了。李喜娃立即召开了一个临时班务会,他心急如焚地说:“这场雨来头不小,咱们虽然帮助老乡把麦子收回来了,如果不及时进行脱离,麦子是还会出芽的,咱们做好事应该做得底,今天晚上务必帮助小芳家把麦子打完,大家看好不好?”李喜娃的话音一落,大家一致表示同意,经过了简单的分工,小广东和孙家树就抢行把小芳一家换了下来,小芳爹不愿意,嘴里不停地说:“不麻烦大家了,不麻烦大家了。”但他还是被小广东和孙家树推进了屋子。 接下来就是小广东和孙家树两人干了,小广东抢先占据了预麦子的位置,孙家树只好给他打下手,小广东性急,他只显脱粒机脱得太慢,两手不停地向里面猛塞麦子,不一会儿,脱粒机便被噎住了,发出一阵怪叫,孙家树急忙把小广东拉到了一边,停了一会儿,脱粒机消化了完后又恢复了正常,孙家树说:“还是我来吧,性急吃不上热豆腐。”于是,小广东又开始给孙家树打起了下手。 两人干得正带劲,聂飞带着一位新兵来换班了,小广东没干过瘾,他对聂飞说:“班长,让我再干一会儿。”聂飞说:“都让你们干完了我们干啥?快去睡觉去。”小广东和孙家树这才不情愿地睡觉了。 凌晨一点钟,堆得像小山一样的麦垛已经被脱粒机吞掉了一大半,照这个速度,再干两三个钟头就可以完工了。 李喜娃走了过来,他对干得真起劲的老兵杨欢说:“你们俩休息吧,剩下的归我了。” “班长,再让我干一会儿吧,剩下的还多。”杨欢有点不想离开,一扭头看到小芳站在班长身后,马上改口说:“你们干,你们干,班长,如果你累了言一声,我来换你。” “美得你。”李喜娃笑着说。 杨欢便偷笑着带着新兵走了。 夜深了,脱粒机的叫声显得愈发强劲,小芳用扫帚把剩下的麦子扫成一堆,李喜娃则像机器人一样大把大把地向脱粒机里填麦子,脱粒机又发出一阵怪叫声,小芳在一旁埋怨说:“慌啥哩,快完了。” 李喜娃憨笑着说:“不慌不慌。”说完用簸箕把最后的一点麦子一股脑地倒进了脱粒机,麦子终于打完了,脱粒机发出温和的响声,李喜娃拉下电闸,夜马上变得静了下来。蟋蟀的叫声开始此起彼伏来,小山一样的大麦垛现在已经变成了一袋袋的麦子,李喜娃长长地伸了一下懒腰说:“终于干完了。” 小芳随和着说:“干完了。”两人相视一笑。 李喜娃说:“可该休息休息了。”说完他就坐在了柔软的麦秸堆上,小芳也紧挨着他坐了下来,两人什么也不说,就那样互相靠着,李喜娃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一阵睡意袭来,他的身子慢慢地靠在了麦堆上,小芳也困得不行,她顺势把头枕在了李喜娃的胸脯上,两人都很快进入了梦乡。 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紧接着一阵轰隆隆的雷声穿过来,大颗大颗的雨珠劈头盖脸砸了下来,李喜娃吓得猛一抖,他推开小芳“噌”地站了起来惊慌失措地喊道:“不好了,下雨了,下雨了。” | 正文 欲*火*焚烧 小芳揉着惺忪的眼睛也站了起来,又是一道闪电在夜空划过,天空露出了憎狞的面目,一袋袋的麦子暴露在电闪之下,紧接着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传过来,整个院子都在颤栗着,小芳吓得捂住了耳朵。 “要下雨了,快点进屋。”李喜娃急忙把小芳拉进了屋子里,他摸索着拉开电灯,这是一间储藏室,为了省电,装了一只瓦数很小的灯泡,钨丝红红的,屋里显得非常昏暗,两人刚进屋没多大一会儿,外面的雨点迅速大了起来,不好,外面还有一堆卖袋子啊,看来还得快点搬进屋里才行,李喜娃对小芳说:“你呆着别动,我去扛麦子。”李喜娃说完便一头钻进了雨幕里,他用力扛起一袋麦子就往屋里跑。 看到李喜娃忙着背麦子,小芳也跟着跑了出来,她试着去扛麦袋,可麦袋却纹丝不动,她只好用尽吃奶的力气拉着麦袋往屋里拽,李喜娃说:“你别管了,净碍事。”但小芳还是倔强地把一袋麦子拉进了屋子,院里的麦子很快被一袋一袋被转移进了屋子里,等到全部移完后,雨已经下得像瓢泼一样了大了,两人的衣服全被淋湿了,他俩嬉笑着躲进了屋子。 柔柔的灯光照在两人身上,两人面对面站着,雨水顺着裤腿流了下来,脚下的水泥地立刻被流湿了,门外的雨“哗哗”地下着。 “看看你,脸上全是灰。”小芳说着伸手帮李喜娃擦了一下脸,不擦倒好,一擦就是一条黑道,小芳一看禁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 “小芳,你笑啥哩?”李喜娃问。 “喜娃哥,我笑你演包公都不用化妆了。”小芳边笑边说。 “你还不一样,简直是一个女包公。”李喜娃也笑了起来,突然,他的笑声噎住了,刚才淋了一阵雨,两人的衣服全湿透了,小芳那单薄的衬衣紧紧地裹在了身上,由于今天干活,小芳专门去掉了胸*罩,这样,干活的时候会利索点,身上的衣服一见水,贴在身上跟没穿衣服一样,女性特有的轮廓全凸显出来了,连乳*头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李喜娃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下身开始膨胀,在雄性荷尔蒙的驱使下,欲*火开始在李喜娃胸中熊熊燃烧起来,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涨得通红:“小…小芳。”他有点语无伦次了。 “喜娃哥,你想干啥哩?”小芳答应着,她感到李喜娃看她的眼神有很高的温度,仿佛要把她融化了,她也感到浑身燥热起来。 “我,我,我。”李喜娃不知道该怎样用语言表达,他不擅长啊,只有用肢体语言表达了,他的一只手僵硬地去拉小芳的手。 小芳低着头,想把手藏起来,但胳膊能藏哪里啊,李喜娃一下子就捉住了她的胳膊,小芳害羞地抬起头,两颊已经热得烫手,嘴唇红得诱人,和李喜娃眼神一对的瞬间,她急忙低下了头,那眼神好像要把她融化似的,小芳的一绺头发垂了下来,李喜娃伸手替她向上拢了拢,小芳重新抬起了头,两眼含情脉脉地看着李喜娃。 “喜娃哥,我热。”小芳脸色潮红潮红的。 “我也热。”李喜娃哪里还能按捺得住,他突然一下子把小芳拉近怀里,小芳就势一躺,两人便滚倒在横七竖八的袋子上,李喜娃笨拙地撕扯着小芳的衣服,雪白的皮肤露了出来,小芳仰着头,把胸部完全展示给了李喜娃,看着两只乳*峰傲立着,李喜娃心跳加速了,手也在不停地颤抖,眼睛直直地盯了一会儿,忍不住一头扎进那两座*乳*房之间啃起来。 小芳嘴里忍不住呻吟着,她感到全身都融化了······ 院子里大雨“哗哗”地下着,掩盖了这里的一切声音&#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 正文 高考 绿叶静静地坐在考场里,整个考场除了监考老师来回走动的声音外,剩下的就是笔尖嚓嚓嚓摩擦卷纸的声音,这是最后一科的考试,前几场绿叶已经十分顺利地考完了,她自我感觉还算不错,最后一科考政治,就更没有问题了,她已经有十分的把握,等这一科一考完,十年寒窗就算熬到头了,今年高考,绿叶已经有了经验,考试前一星期,绿叶就已经开始放松了,每天不在题海中遨游了,而是看看电视,或者陪母亲散散步,要不就躲在自己的小屋里看孙家树写的信,她头晕的老毛病非常有规律,如果思想放松了,犯头晕病的间隔就会变长,这一次间隔时间更长,已经有十多天都没头晕了,上天保佑,最后一科千万不要头晕,只要过了今天,就算是晕上三天三夜她也愿意。 绿叶熟练地答着题,时间刚刚过去20分钟,她已经做完一半题了,用不了半小时,她就可以答完全部试题,看起来胜利在望了,她不由得加快了答题的速度。开始答问答题了,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她感到头有点不对劲,酸沉酸沉的,而且越来越疼,她忍不住放下笔用大拇指摁住额头,她看卷子上的字开始重叠了,随着头晕的愈来愈严重,脸上渐渐渗出了汗珠,她强忍着,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下来,滴在了试卷上,迅速扩散开来,有几滴刚好滴在了写的字上,字迹渐渐变得模糊了。 监考老师看到绿叶有点异常,忙走过来问:“这位同学,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老师,我有点头晕。”绿叶点点头说。 “要不要看医生?”监考老师关心地问。 “没事,老毛病了,过一会儿就好了。”绿叶提着精神说,这个时候去看医生就意味着放弃考试,你说她能干吗? “还能答题吗?” “能。” “如果能,你就接着答吧。”监考老师走了。 绿叶强打精神有答起来,这道问答题她做过好几次,,但现在却感到没有一点印象,她苦思冥想着,忽然又是一阵晕眩,她不得不趴在了桌子上,这个时候,她已经丧失意识了。两边的同学都在忙着答题,谁也没有注意到绿叶的情况。 朦胧中,她看到孙家树慢慢朝她走来,穿着帅气的绿军装,眼里充满着关爱,奇怪,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怎么来了,她却没有一点感觉,难道自己麻木了?是不是在做梦啊? “家树,你什么时候回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她长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绿叶,现在正在高考,你怎么睡着了?”孙家树走到她跟前推了它一下说。 是啊,正在高考怎么能睡觉呢?她强行睁开眼睛,孙家树立刻就不见了,她看看四周,只见同学们正在紧张地答题,她心里不免一惊,意识渐渐恢复过来,一看表,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了,至少在二十分钟的时间里,她完全没有印象干什么了,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事不宜迟,她急忙接着答起题来。 监考老师来回提醒着:“同学们,还有十分钟的时间,请大家仔细检查一下卷子,不要遗漏了名字和考号,十分钟后交卷。”这个时候,绿叶正在答最后一道论述题,她的鼻尖上流着汗,时间对她来说太紧了,她只能争分夺秒了,听到监考老师的话,她加快了写字的速度,字迹有点潦草了。 已经有答完卷子的学生站起来交卷了,绿叶还在快速地写着,要是在平时,提前交卷的应该是她,今天却落后了,终于写完了最后一个字,还没等她长喘一口气,叮铃铃,考试结束的铃声就响了起来…… | 正文 第一次打炮 进入了七月份,正赶上农闲季节,山上虽然说不是太热,但太阳却很毒,在外面晒一天就能脱层皮,村民们这个时候都躲在了家里,要么打牌,要么看电视。山上不时传来“隆隆”的炮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那可不是村民在炸石头,而是部队在进行实弹射击,那些榴弹炮的炮兵阵地据离大山几十公里,炮弹就隔着几个村庄射向大山中部的一个马鞍形的缺口处,震耳欲聋的炮声不时传来,整座山都被当兵的戒严了,各个进山的路口,都有拿着小红旗的哨兵把守着。 小炮部队也没闲着,山上有一个专供小炮实弹射击的靶场,那里实弹射击也在轰轰烈烈地进行中。 3235团二炮连一班长李喜娃正蹲在一门82无后坐力炮一侧,他小心地装定好射击诸元,双手熟练地转动着高低机和方向机,瞄准镜里的“十”字慢慢的移动到前方的一个坦克靶的中心,他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手指轻轻地扳动击发机,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炮尾喷出一团火焰,足有四五米长,再看看靶子,正中间已被炮弹穿出了一个碗口大小的洞。李喜娃自豪地站了起来,他冲着站在一边观看的小广东喊:“一炮手,准备射击。” 小广东慢慢腾腾地站了起来,一只手不自然地挠着后脑勺说:“班长,我今天感冒了,现在有点头晕。”刚才看到班长打炮的时候,身后喷出一团火,把后面的小草都烧焦了,他心里有点害怕。 “你他妈不是头晕。而是胆怯,看你那德行,孙家树,上。”李喜娃轻蔑地看了小广东一眼说。 “是”,孙家树应声出列,他跑步来到火炮旁蹲下,老兵杨欢已经把一枚近一米长的裹着药包的炮弹轻轻地填进了炮膛里,然后,小心翼翼地关上炮闩。 “孙家树,你可得用心打,这一发炮弹值一千多元呢,相当于老百姓一年的血汗钱,你可不能糟蹋老百姓的血汗钱。”李喜娃提醒孙家树。 孙家树点点头,他双手颤抖着绞动高低级和方向机,目标已锁定在瞄准镜中,他屏住呼吸,心脏却“咚咚咚”地跳动起来,好像要挣脱胸膛跳出来一样,毕竟是第一次打炮,不光是小广东胆怯,连孙家树的心里也有点胆怯了,刚才那一声炮响跟打炸雷一样,炮尾喷出几米长的火焰,会不会烧着人? 孙家树击发的时候把脸扭到了后边,李喜娃正想上前阻止,只听见“轰”的一声炮就响了,孙家树刚一睁眼,爆炸后的的硝烟迎面扑来,他马上本能地闭上眼睛,再睁眼的时候已经睁不开了,他揉了一下眼睛强行睁开双眼,只见李喜娃正指着他笑得前仰后合。孙家树好像一个刚上井的挖煤工,脸黑的把眼球和牙齿衬托得更白了。 孙家树不明白班长在笑什么,他一个劲地问:“班长,我打中了吗?你笑啥哩?” “我笑还有脸朝后打炮的,不过,算你小子走运,目标中了,但以后可不允许脸朝后打炮了。”李喜娃试图绷着脸严肃一些,但还是憋不住笑了起来。 孙家树只看到李喜娃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却听不到说的什么,便问:“班长,你说啥呢?我怎么听不到呢?” 李喜娃笑着说:“哦,忘了提醒你戴耳塞了,听不见就对了,这叫听觉暂失,先到一边歇着吧,过一会儿就好了,小广东,该你了。” 看起来不上不行了,小广东应声来到火炮旁蹲下,他现在不再害怕了,刚才孙家树已经做了示范,他也是第一次打炮,不是也没什么吗?他认真地装定好射击诸元,双手熟练地绞动着高低机和方向机,瞄准目标后他扭头看了看班里的几个战友,只见孙家树正朝他伸着大拇指,小广东会心地笑了笑,又重新瞄准目标,他屏住呼吸,手指轻轻一用力,只听见“轰”的一声,漂亮,前方的靶子正中心一下子被掀了一个大窟窿。 | 正文 代理班长 驻训接近尾声时,训练却是最紧张的时候,因为团里要检验各连的训练成果,对各个连队进行专业技能考核,小炮连从班队列一直考到班进攻,特别是班进攻,检验一个班的综合军事素质,它要求炮班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变换队形前进、快速反应和准确命中目标等指标。班长是班进攻的核心人物,负责进攻口令的下达、判定目标的坐标位置和射击指令的下达,一炮手是射击时的关键人物,决定了射击成绩的好坏。 班进攻在驻训地的一座小山上进行,那里的地形地物比较接近实战。一大早,师长就在团长的陪同下上了主席台,师长显得兴致勃勃的,不时地拿起望远镜观看阵地。 二炮连在班进攻考核中打头阵,一班无疑是头阵中的头阵,一班是全团的标杆,头一个上场无疑会把全团的成绩提高一个档次。临上场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班班长李喜娃突发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大颗大颗的汗珠从他脸上滚落下来,他坚持着想站起来,站了一半又坐在了地上,不一会儿竟然疼得满地打滚,团卫生队的军医迅速背着医疗箱跑了过来,经过初步诊断,李兴娃应该是患了阑尾炎,这个样子,参加考核已是不可能了,必须马上送医院动手术,这时,卫生队的一辆大巴开了过来,医护人员迅速把他抬上救护车拉走了,群龙无首,一班的几个兵被凉到那儿了,这一下可把二炮连连长王长生急坏了,李喜娃一出状况,计划全被打乱了,只有暂时让二班先上场了,一个班少一个普通士兵无所谓,但少一个班长可就乱套了,这可怎么办啊?这个李喜娃,怎么在关键时拉稀?那边考核在如火如荼中进行着,连长却在这边急的直搓手,要是第一被别的连抢去了,他这个二炮连连长以后可就无脸见人了。 “连长,让我试一试吧。”连长正着急的时候,孙家树主动来打请缨了。 连长一抬头,见是孙家树,连忙摇头说:“不行不行,这不是一般的考核,师长在主席台上坐着呢,一班是标杆班,决不能考砸。” “连长,我行,要不我立个军令状。”孙家树非常自信地说。 连长正犹豫不决时,小李子跑过来报告:“连长,该一班上场了。” 连长看看孙家树,又向主席台那边望了望,没有其他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吧,他果断地向孙家树下达指令:“孙家树,我命令你代理一班班长,是骡子是马,考场上见。” “是,保证完成任务。”孙家树庄严地行了一个军礼,然后飞快地跑回一班的队列。 听说是让孙家树代理一班班长,一班的情绪立刻高涨起来,平时训练的时候,李喜娃就有意无意地培养孙家树,他的事多,要抽出时间同小芳约会,他不在时都是孙家树担任临时指挥员。孙家树一开始就表现出了非凡的指挥才能,他口令下达清晰,指令准确无误,相比之下,这方面他比李喜娃更胜一筹。 孙家树带着全班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考场,连长站在主席台后面观看,他暗暗地为孙家树捏了一把汗。 一班一进入阵地马上进入了作战状态,发令枪一响,孙家树命令:“目标,前方敌阵地,全班呈扇形快速推进。”一班的战士一个个像小老虎一样冲起来,孙家树在冲锋的同时,两眼警觉地观察着地形,他不时地命令全班根据周围地形地貌变换着队形,远远望去,一班的队形时而呈扇形,时而呈一字形,时而有犹如长蛇,时而又像敏捷的猴子。 忽然,左前方响起原子弹警报,这是假设敌情,孙家树急忙命令全班背向左前方趴下,并以双手护住头部,警报解除后,孙家树立刻命令全班呈扇形跳跃着前进,突然,一辆坦克出现在视野中,孙家树迅速目测距离,确定了目标的方位坐标,然后果断的下达命令:“距离00—12。方向00—02,破甲弹,一发装填。”小广东不慌不忙地转动着高低机和方向机,目标很快被锁定,在听到孙家树一声“放”的命令后,小广东手指轻轻一勾,只听见“轰”的一声,敌坦克一下子被掀了一个大洞。 师长坐在主席台上津津有味地观看着一班的表演,他扭脸对团长说:“考了这么多班,这一个班表现最出色,你看,它能够准确地运用地形地物做掩护,队形变换也恰到好处,动作干净利索,炮打得也准。这一次你们团一反常态,把标杆班放在后面长唱压轴戏了。”团长得意地笑着,他看到炮2连连长站在身后便问:“王连长,你这个班班长叫什么名字呀?” 张连长立正回答:“叫…叫……”他一时语塞。 “班长是谁不是清清楚楚的吗?支支吾吾干什么?”团长数落着连长。 “团长,是这样的,这个班的班长李喜娃突发急病被送进了医院,现在是新兵孙家树代理班长临时指挥。”连长抹了一把汗说。 “哦,还有这事?怎么又是这个孙家树呀?还是一名新兵,真不简单啊,这可是我们3235团的人才啊。”团长称赞说。 “怎么?新兵代理班长,把他给我叫过来让我看看。”师长听了说。 “是。”王长生跑步来到二炮连的队伍前大声喊:“孙家树,师长叫你过去。” “师长叫我?”孙家树听了头有点大,“师长叫我干什么啊?” “少罗嗦,快点过去。”连长心里有点急,师长来了,别说他一个小小的连长心里憟,就是各营的营长见了也是躲着走。 “是。”孙家树应了一声就跑向主席台,到了主席台他立正报告:“师长同志,a师步兵第3235团二炮连一班代理班长孙家树前来报到,请您指示。” “还真有那么一股英气,小伙子,我来问你,如果给你一个排,或者一个连你敢指挥吗?”师长还了一个礼问道。 “报告师长,我敢。”孙家树大声回答。 “哦,有魄力,小伙子,我看着你很眼熟哦,你是不是那个讲课讲得很好的战士哦?” “报告师长,我是。” “听说你打枪还很准,想当特种兵吗?”师长问。 “报告师长,想。” “特种兵既能单兵作战,又能联合作战,在关键的时候可以以一当百,随便拉出来一个就能击败一个步兵连,不过,想进入特种部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有信心成为特种兵吗?” “有”孙家树想都没有想就回答了。 “还真是,想不到3235团还有文武双全的人才,小伙子,好好干,前途无量啊,今天我记住你了,回去吧,我希望在特种兵的队伍里看到你。” “是。”孙家树敬了一个礼跑回了连队。 “麻杆儿,师长对你说了什么话啊?这么长时间。”小广东看到孙家树跑过来就问。 “也没说什么,就是问我想不想当特种兵。”孙家树说。 “你要当特种兵了?”小广东惊奇地问。 “嘘——,师长说,想当特种兵不是那么容易的,那都是钢铁战士,一个人能够击败一个连。” “真的?麻杆儿,如果你要当上特种兵了,不要忘了教上我一招半式。” “放心吧,我全教给你。” 两人愉快地交谈着,殊不知,为了当上特种兵,他受到的苦难是无法想象的,当然,这只是后话。 | 正文 连长指导员之争 在二炮连驻训部,连长和指导员不知为何事争得是面红耳赤,原来,团里要求每个连队选派一名战士参加师里组织的全能炮手培训,将来准备代表师里参加今年军区组织的炮兵大比武,能够参加培训的战士都是炮兵部队的精英,两人在选派排谁的问题上发生了分歧。 只听见指导员说:“老王,我觉得还是让李喜娃去比较合适,他去年已经参加过一次培训了,而且比赛取得了名次,各方面的经验都很丰富,让他去,成绩一定不会坏,让孙家树去,我觉得风险太大,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刚入伍才几个月的新兵呀?” “我的老弟,搞政治工作你比我强,搞军事,你可没我专业,今年的军事技能比武跟以前大不一样,听说有好些新花样,让一班长去,成绩不会太差,但一定不是第一,他的弱点你比更我清楚,我们是二炮连,要争就争第一,孙家树倒有一拼,我宁愿冒一次险,再说了,我王长生看人很毒,能看到一个人的骨子里,从来是不会看走眼的。”这时连长的声音。 “我劝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还有一个方案,那就是派八班长去也可以呀?” “八班长手笨,炮闩分解结合慢得像乌龟爬,我带的兵我心里有数,不敢冒险就不会成大事,咱们连去年搞的那个“单炮多弹同炸”的科目,你那时也是竭力反对的,最后还不是被全军评了“科技进步一等奖”了吗?” 那个“单炮多弹同炸”的科目,指导员记得清清楚楚,别的连想都不敢想,难度和危险性太大了,他王长生就敢搞,经过反复攻关,硬是根据迫击炮炮弹底火装药量的大小,让不在同一时间出膛的炮弹在同一时间、同一目标爆炸,简直是神了,一下子打出了3235团的团威,都上军报了。当时,他这个指导员确实是竭力反对的,结果受嘉奖的时候,也有他这个指导员的份,因为材料是连长递上去的,说实话,那个嘉奖他拿得很惭愧,这一次他再反对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意见终于统一了,连长便命令小李子去叫孙家树,通讯员小李子来到一排,他趴在一班的门口偷偷往屋里瞅。 李喜娃在走廊里看见了说:“你他妈的怎么跟做贼似的,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屋?” 小李子笑着说:“班长,我找一下孙家树。” “在屋里呢,这么长时间不见想了吧?” “当然想,不过,这一次是连长找他。” “连长找他干啥?” “连长让他打背包到师特训大队报到。”小李子说。 听完这话,李喜娃的脸“唰”的一下暗淡下来,他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而且让他感到非常意外,原来他只想到是八班长跟他竞争,根本没有想到是孙家树,太意外了,他十分清楚这次参加集训意味着什么,对一名士兵来说,那可是立功受奖的最佳机会,只要去就有希望,不去连一点希望也没有,对他来说那意义就更大了,只要在比武中拿到名次,他转志愿兵也就不费事了。 “你自己去找他吧。”李喜娃沉默了半天嘴里才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小李子轻手轻脚地走进屋里,看到孙家树正在看书,便轻轻走过去捅了他一下说:“别看了白脸书生,连长让我通知你立即打背包倒连部。” “干什么呀小李子?”孙家树感到很意外。 “我也不太清楚,听说是去参加集训” “我去集什么训啊?”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关于炮兵专业是集训。” “那怎么不让班长去?我得告诉班长一声。”孙家树感到很意外。 “你最好是别跟他说,我刚才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你快点吧,连长还等着你呢。”小李子小声说。 “那好吧。”孙家树慌慌张张地打起了背包,不一会儿,背包就打好了,小李子帮着他把背包背在他身上,然后推着他就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孙家树又折了回来,他从床铺下拿出一本训练教材递给小李子说:“嘿,帮哥们塞进背包。” 小李子接过一看,原来是一本训练教材,他边往背包里塞边说:“听说到那里连睡觉的空都没有,你带这玩意干啥?” “不让睡觉那还不瞌睡死?”孙家树不相信。 “不等到你瞌睡死人家就退人了。” “这是不是以后就成了特种兵了?”孙家树问。 “特种兵,想得美,听连长说,特种兵训练比这还苦几倍。”小李子说。 “还要苦?”孙家树听得头皮发紧。 “不过,咱们是没有机会了,特种兵只在步兵连招,人家根本看不上咱们炮兵。” 两人并排着有说有笑地来到连部,连长正站在门口等他俩,看到了连长,孙家树紧跑两步上前向连长敬礼:“连长好。”孙家树一身迷彩服显得格外精神。 “嗯,不错。”连长的双手落在孙家树的肩膀上说,“这才是真正从二炮连出去的兵,好好干,去了就别回来,可别给咱二炮连丢脸。” “是,连长。”孙家树说。 连长接着说:“团里参加集训的人员上午已经走了,刚好王股长准备到特训大队采风,你就顺便搭他的车吧,我已经给他打过招呼了。” “嘟嘟嘟。”路上传来几声车喇叭声,连长和孙家树同时抬头看去,只见一辆吉普车在连部门前的便道上嘎然而止,车门打开后,王股长从车上跳了下来,他也是一身迷彩服,鼻子上架着一副茶色眼镜,使他看起来特别斯文,他老远就喊:“孙家树,快点走,别听他在那啰嗦。” 孙家树看到了王股长马上敬礼说:“王股长好。” “你好,快点上车吧,去晚了恐怕混不上饭了。”王股长催着。 连长碰了孙家树一下说:“路上别理他那么多,防止被他和平演变。” “是,连长。”孙家树把背包塞进车里,回头向连长敬了一个军礼才钻进车里。 吉普车随即启动,车后冒出一团蓝烟,这辆车是今年才从作训股淘汰过来的,宣传股从此告别了无车的历史。 “最近干得怎么样?吃了不少苦吧?”发动机声音很大,以至于王股长不得不大声说话。 “很好。”孙家树大声回答。 “那就好,我们宣传股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着。” “谢谢你,王股长,在基层虽然苦一些,但很充实,我们连长待我也不错。” “别提你们连长,看到他我就来气,这一次去集训心里有没有底呀?” “还没有。”孙家树实话实说。 “那你可得加把劲,我准备写一篇新闻稿,题目我已经想好了,叫作《军区大比武,新兵夺第一》非常有新意,不过,如果你拿不了第一,可就枉费我一番心血了。” “那我争取夺个第一,不然对不起王股长。” …… 两人有共同语言,一路上有说有笑的,脸车子朝哪个方向走都分不清了,崎岖的山路显得颠簸起来,吉普车突然加大油门冲过了一段山坡,视野变得宽阔起来,几座蒙古包一样的帐篷挡住了视线。正朝大路的方向有一个门,一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威风凛凛地站在门口。 | 正文 见面礼 吉普车缓缓地在门口停了下来,哨兵敬礼,示意车上人员出示证件。王股长急忙跳下车掏出证件递了过去,哨兵接过证件认真看了看,然后敬礼示意车辆靠边站,人员进去,王股长和孙家树跳下车,司机把车子开向旁边的一个车位,两人进入帐篷后,看见里面地方还挺大,正中央放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放了一个醒目的牌子,上面写着:学员报到处。 王股长指着桌子对孙家树说:“你去那报到吧,我去找一找你们的大队长叙叙旧,我们是老朋友了,对了,他以前是你们连的连长,栽在他手下,你可有好日子过了。” “他又不是阎王,大不了脱层皮,王股长,我去报名了。”孙家树笑着说。 王股长也会意地笑着朝门口标着大队长字样的房间走去,孙家树则来到桌子旁掏出了介绍信,值班员看了看说:“叫孙家树?怎么才来,就等你自己了,你去一号房间,睡一号床铺,用一号柜子,你一到,集训的人员就全到齐了。” 孙家树这才注意到,除了大队长的房间没有编号外,其他的房间都编了号,一号帐篷就在身后,他礼貌地对值班员说:“谢谢班长,我去了。”然后转身走向一号帐篷。 “报告”孙家树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请进。”里面有人说话。 孙家树掀开门帘走了进去,只见里面一名中尉和一名上士正聊得火热,看到孙家树进来,两人感到很意外。 “怎么来了个新兵?不会是队里给我们配了一个勤务兵吧,要是这样,这次来特训队算是来着了,吃得好不说,待遇还挺高的。”上士班长兴奋地说。 “美死你,你以为是让你来享福来了,先问问他是什么来路。”中尉对上士说。 没等两人问,孙家树已经立正报告:“首长同志,3235团孙家树前来报到,请指示。” 两人一听,互相看了看对方,忽然放声大笑起来,“还真把咱俩当成首长了。”上士说。 既然中尉的军衔最高,那名中尉还了一个军礼说:“放下背包,整理内务。” “是!”孙家树说着就放下了背包。 “闹了半天你就是那个神秘的一号,我是三号,周大伦,3237团侦察班班长,他是二号,王健,3236团一排排长,今年怎么没见你们连的李喜娃来?那小子训练起来玩命,不会是退伍了吧?”上士说。 “我们班长动了一个手术,还没有完全康复。”孙家树巧妙地回答,其实阑尾炎手术是一个小手术,班长早就能恢复了。 “原来你是他带的兵啊?你们连怎么派了一个新兵来,看来3235 团没有人了。”中尉说,“既来之,则安之。喏,一号铺,一直给你留着呢。” “谢谢。”孙家树把背包放在一号铺上,然后打开背包整理起内务来,一会儿功夫,皱皱巴巴的背包就变成了方方正正的“豆腐块”。 “看不出你小子还听麻利的。”上士周大伦说。 “都是跟我们班长学的。”孙家树谦虚地说。 孙家树话音刚落,外面忽然传来几声“嘟嘟嘟”的哨声。 “集合了。”中尉边说便拿起腰带扎在腰间,三人迅速走出房间,只见参训人员陆陆续续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在大厅中央自动排成了三排,足足有三十个人,孙家树站在那里特别的显眼,因为除了他是列兵军衔外,其他的都是中士以上的军衔,值班员开始整队,一个身材高大,长得敦敦实实的中校军官远远站在一旁。 “稍息,立正——”值班上尉向中校报告:“大队长同志,全体参训人员集合完毕,请指示。” “请稍息。”中校还礼,说话声音浑厚透,透着一股军人特有的干练,那眼神只有经历过战争的考验才能有的(陈明威:中校军衔,76年入伍,曾经在76年和87年两次参加对越自卫还击战,共毙敌13人,被中*央&军*委授予“战斗英雄”荣誉称号)。 中尉王健用胳膊肘碰了碰孙家树说:“知道吗,这就是咱们师的炮神陈明威,在对越还击战中,一人单炮击毁敌军八座碉堡,是鼎鼎有名的战斗英雄,听说是从你们连出来的,没事了你去跟他套套近乎,说不定他还能给你帮上大忙呢。” “谁在队列中乱讲话,罚一百个俯卧撑。”陈明威大声说。 队列立刻静了下来。 “没听见我说吗?刚才是谁站出来。”陈明威脸绷得紧紧的。 看来大队长不是说着玩的,中尉王健往前走了几步,然后趴下来做起俯卧撑来。 “我不管你是中尉还是少校,来到我这里都是新兵,如果你们不服气,可以跟我练一练,如果看不惯我,你们可以选择离开。”陈明威看着王健说。 一百个俯卧撑很快做完了,王健站起来说:“报告大队长,俯卧撑完毕。” “入列!” “是!”王健回到了原位。 “同志们。”陈明威说了三个字。 全体队员马上立正,刚才已经见识到大队长的厉害了。 “请稍息。”陈明威敬了一个礼说,“我们这个特训大队共有32人,分别来自各团和师直属队的82无坐力炮专业、82迫击炮专业和侦察兵专业,可以说。你们就是全师的精英,你们的集训的任务是:掌握着三个专业的军事技能,争取在军区举行的全能炮手大比武中拿到名次,你们现在的身份是炮兵中的精英人物,能不能成为炮兵中的精英就要靠你自己了,因为参加军区比武的名额只有十个,这家意味着你们当中将有三分之二以上的人员被淘。” 队列中传来一阵“嘘嘘”声。 “嘘什么?下面宣布训练纪律。” 队列立刻静了下来。 “不能按时完成任务的走人,每次考核排在末位的走人,当然,受不了也可以自动走人。” 几句冰冷的话吧每一个队员压抑得大气都不敢出。 陈明威接着说:“我们共分十个训练小组,每组三个人,分布属于三个不同的专业,以便于你们在训练中能够取长补短,互相学习,下面领取武器装备。” 趁着大家领武器装备的时候,孙家树凑到陈明威跟前说:“大队长您好,我是3235团二炮连的,名叫孙家树。” 陈明威用一种鄙夷的眼光看了看孙家树说:“3235团的?我的特训队员都是a师的,等在比武中拿到了名次再对我说你是3235团的,我请你吃饭。” 一番话说得孙家树脸上火辣辣的,值班上尉拿着花名册大声喊:“第一组,一号,二号,三号。”周大伦用手碰了孙家树一下说:“还愣着干什么?该咱们领武器了。”孙家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代号可是1啊,他连忙走上前领取武器,不管谁领了什么武器都要在一个小本子上写上只见的名字。 武器装备全领齐了,一门82无坐力炮和一门82迫击炮架在了房间正中央,一部电台被放在桌子上,使本来就小的帐篷显得更加拥挤了。 “你猜我们第一天来会干什么?”中尉王建问周大伦。 “会餐呗,好好吃上一顿,明天开始训练。”周大伦回答。 “我觉得不会,刚才我看到通讯员搬来了一台录像机,肯定是要放录像,大队长在老山前线带回了一盒录像带,是在老山前线打仗的时候现场录的,全部是真实的,看着很过瘾,大队长每年集训的时候都要放一放,不信你就等着瞧吧。”中尉王建很自信地说。 王建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一阵急促的哨声,周大伦笑着说:“排长,不看录像了吧?快打背包吧。” “班长,你也先别会餐了,快走吧。”中尉王建反诘道。 三人嬉笑着打好背包冲了出去…… | 正文 十公里武装越野 特训队员一个个像箭一般从各自的帐篷里射了出来,值班员整队后报告,陈明威并没有立即训话,而是绕着队列转了一圈,最后才摇着头来到队列正前方。 “讲一下。”随着一声威严的话语,特训队员“唰”地一声一个个站得笔直。 “这是咱们特训队第一次拉紧急集合,二三十号人竟然没有一个合格的。”陈明威的话让大家感到莫名其妙,集合的时间没有超过三分钟,大哥,这可是打背包集合呀? “不服气了吧?我给你们一一指出来,第一,紧急集合没有带武器,难道你们想给敌人当活靶子吗,记住,在特训大队,永远都是一级战备。”陈明威的表情异常严肃。 “第二吗。”陈明威脸上的肌肉稍微有一点松弛,“一号出列。” “是!”孙家树向前跨了一步。 陈明威一一检查他随身携带的武器装备,他忽然把孙家树挎的水壶扯了下来,然后拧开盖子高高举过头顶,把壶嘴对着自己的头猛的一斜,里面什么也没有,陈明威大声说:“假如我们进行的是一场沙漠战,你们不怕渴死吗,还有,发给你们的压缩干粮呢,你们都是机器人吗?” 特训队员一个个面面相觑,还真是,平时在部队拉紧急集合从来就没有带过武器,因为武器都在军械仓库,放在外面不安全,所以,紧急集合的时候就没想到会带武器。 “解散,重新集合。”陈明威下令。 一分钟后,特训队员全副武装重新集合,这一次可热闹了,有的扛无坐力炮,有的扛迫击炮,最轻的是扛两个炮架和两个瞄准镜,外加一个电台。 “科目,十公里越野,我们将沿着环山公路跑上一周,最后在靶场集合,排在最后五人者走人。”陈明威说话干脆利索。 容不得半点思考,后五位是要淘汰的呀,队员们立刻扛上武器飞奔起来,孙家树当了大半年的兵,扛着炮进行十公里越野还是第一次,一门炮可是五十多斤啊,加上其他装备,少说也有八十斤,这不是要人命吗?没办法,跑吧,刚跑了一会儿,身上就出汗了,而且感到炮身是越来越沉,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环山公路很窄,仅够两辆小车会车,路上行人不多,偶尔碰到几个路人,他们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就远远地躲在路边,好奇地看着这一群“疯子”。 路程还跑完没有一半,队员们已经溃不成军了,常言说:路远无轻重,更何况他们的负重都在六十斤以上啊。 路上来了一群小孩子,他们羡慕地指着火炮说:“乖乖,是真家伙!”看到有队员停下来喘气,便飞快地用手摸一下炮身,要在平时,队员们会一声恐吓,把他们吓得一哄而散,这个时候还是省点力气跑吧。 王建、周大伦和孙家树相互接应着,都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王建调侃周大伦说:“你不是说会餐吗?你这顿大餐可真够我们吃的。” 周大伦回敬说:“还是你猜得准,不是说看录像吗?这是一个真实版的录像。不过,演员就是我们自己。” 孙家树插嘴说:“你们俩都猜对了,训练完不让吃饭能行?吃完饭看看录像也是人之常情。” 王建说:“我们还是省点力气快点跑吧,今天晚上能不能睡在这里还是个未知数,孙家树,你行吗?” “行。”孙家树回答,他扛着一门82无坐力炮,已经跑得是大汗淋漓了,炮身像一把大锤有节奏地砸着他的肩膀,他不得不不停地调换着肩膀,还不知离终点有多远,他只能像一个机器人一样机械地跑着。 路边不断有特训队员停下来扶着炮身喘气,这时,后面传来一阵车喇叭声,孙家树回头一看,只见陈明威坐在一辆迷彩吉普车上,手里举着一个高音喇叭,他不停地喊话:“各位队员请注意,请加快速度,谁不想跑了请上车,车上有喝的,也有吃的,我会把你带到你该去的地方。” 听到陈明威喊话,几个停下来喘气的队员又扛着炮接着跑起来,谁愿意坐车啊! 沿着环山公路跑了一周,最后又折回了营区再往前跑了一段路,前面出现一片开阔的谷地,这真是一个天然的炮兵靶场,三面环山,根本不用担心炮弹会飞出去伤人,一辆大卡车停在那里,几名士兵正在往下搬东西,看样子挺沉的。 几个提前到达的队员把火炮往一边一扔就坐下来喘起气来,后面的人员也陆陆续续地到达终点,一个个像抽了筋一样瘫坐在地上,谁也不理会车上卸下来的是什么东西。 | 正文 炮神 集训队员一个个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哪里还会理会车上卸什么东西?这时,一辆吉普车快速驶了过来,随着一声刹车刺耳的尖叫,吉普车来了一个大漂移停了下来,掀起一团尘土,离得近的队员纷纷躲藏,陈明威从车上跳了下来,他摘下墨镜扔进车里,把钢盔帽往后一掀开始大声吼起来:“快点起来,快点起来,集合。”特训队员们慢慢腾腾地站起来,极不情愿配合着陈明威。 陈明威大声说:“瞧你们一个个的熊样,特训队员就这副德行吗?受不了现在走还不晚,忘了告诉你们了,刚才已经淘汰五个人了,不要紧张,这对你们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怎么说呢?你们少了五个竞争对手,坏事嘛,人走得越多你就越危险,下一个要走的有可能就是你。” 大家面面相觑,这才注意到队列中确实少了几个刚刚才熟悉的面孔。 陈明威说:“别看了,刚才已经坐上师里来的给养车回去了,这一会儿恐怕已经到山下了。你们的表演我算是领教过了,一个字,糟,两个字,糟糕,三个字就是太糟了。” 在场的队员听了无不感到脸发烫,心里骂着:你也太不是东西了,老子扛着这么重的武器装备能跑下来就已经不容易了。 “你们心里是不是不服气啊,那好,下面该看我表演了,你们也给我打打分。”陈明威伸手从一名队员怀里抱出一门迫击炮来,两眼盯着前方一个大圆圈看了几秒钟,然后双手举起炮身猛地往地上猛地一杵,炮身稳稳地插进土中,他腾出一只手来,一名士兵已经将一枚迫击炮炮弹递到他手里,他稳稳地抓住炮弹,慢慢地把炮弹放在炮口上方,轻轻地一松手,炮弹“哧”地滑进炮尾,忽然听到“噌”的一声,炮弹腾空而起,几秒钟后,“砰”的一声闷响,炮弹在正前方的目标中心开了花。在场的官兵都鼓起了掌,这就是迫击炮简便射击。 陈明威一不做二不休,又连着发射了三枚炮弹,大家都仰起头搜寻着炮弹下落的轨迹,空中出现三个小黑点,三发在不同时间发射的炮弹在高空中慢慢会合,最后竟然在同一高度一起下落,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三枚炮弹一起落地炸开了花,着弹点还是在目标正中央。现场静了几分钟,突然响起激烈的掌声, 王建用胳膊肘碰了碰孙家树说:“见识过了吧,这就是你们团去年搞的单炮多弹同炸科目,过瘾吧?” “真是神了,让我大开眼界。”孙家树感叹地说。 “要不他怎么会叫炮神呢?看吧,好戏还在后面呢。”王建说。 果然,陈明威又扛起一门82无坐力炮,一名士兵熟练地把一枚炮弹送进炮膛,前方一辆坦克靶开始运动起来,陈明威慢慢地瞄准目标,只见火光一闪,“轰”的一声,靶心被穿出一个碗口大小的洞,坦克靶开始加速运动,又一声闷响,靶子上的洞有扩大了一点,坦克靶子继续加速,又一枚呼啸而过,这一次炮弹竟沿着刚才的洞口钻了过去。现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有人竟当场喊起好来。 陈明威向大家摆摆手,示意大家停下来,他来到队列中央说:“我刚才演示的就是我们将来要进行的科目,咱们废话少说,下面我们开始训练,今天的任务,大家都看到了吧,我身后的着堆炮弹,你们的任务就是把它们全部报销完,我就相信一点:神炮手都是苦练出来的,是用炮弹喂出来的,下面以小组为单位开始训练。” 孙家树扭头一看,好家伙!不知什么时候,身后的炮弹箱已经堆得像小山一样高,几名士兵还在不停地往下搬,他问周大伦:“这么多炮弹要打多少天啊?” “刚才你没有听到吗?神炮手是炮弹喂出来的,炮弹一旦卸下来,就从来没有拉回去的先例,好好过过打炮瘾吧。”周大伦说。 孙家树一伸舌头说:“我们班一天才最多的时候才打六枚炮弹,咱们这几十号人一个下午就要报销几百枚炮弹啊!” “来到这儿你就放开打吧,打到你不想打为止。”王建说。 “我们班长说,这一发炮弹价值一千多元呢,这一堆炮弹少说也得值几十万元,你说我们不是糟蹋国家的钱吗?”孙家树惋惜地说。 “这都不是你操心的事,你还是操心怎么把炮弹打完吧。”王建说。 “对啊,我们快点打吧。”周大伦催着说。 王建和周大伦两种炮都能打,只有孙家树只会打无坐力炮,两人便耐心教他打迫击炮,连着打了几炮以后,孙家树心里就有底了。 几十门火炮轮番发射着炮弹,整个训练场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硝烟味,刚开始打还有信心,打了一个小时后看看身后,炮弹只消耗了十分之一,这要打完得打到什么时候啊?没办法,打吧。 “从现在开始,谁如果没有命中目标,一发炮弹罚五十个俯卧撑。”陈明威在一边大声说,他看到有几发炮弹飞到了目标之外。 本来队员们想应付一下,只要把炮弹打完了就行了,没想到陈明威还要求必须命中目标,这样一来,没有人敢稀里糊涂地打炮了,还是按照打炮的步骤一步步发射炮弹,一直到了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后面的弹药箱才全部变空了,这时候,队员们一个个都已经精疲力竭, 陈明威这才宣布带回。 特训队员一个个灰毛乌嘴地回到宿舍,好像刚上井的矿工,连着洗了几遍脸,洗脸水还是黑的,晚餐异常丰富,六菜一汤,鸡子、鱼应有尽有,在团里逢年过节才能吃上这么好的饭菜,孙家树一直吃到打饱嗝才罢休,回到宿舍,孙家树看到王建正在打背包,便问:“排长,今天晚上要拉紧急集合吗?” | 正文 看谁坚持到最后 “拉个屁,老子不想干了。”听到孙家树的话王建没好气地说,真是倒霉,刚来就被罚做五十个俯卧撑,紧跟着就是一个十公里武装越野,还没有休息一下就开始打炮,而且是不停地打,竟然打了一下午,他心里有点不平衡了。 “训练得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呢?”孙家树劝道。 “老子当了八年兵,现在是排级干部了,来到这儿还要像新兵蛋子一样训练,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回去当我的排长,管二三十号人,想干啥就干啥。”说话的时候,王建已经打好背包,他用力往后背上一甩,背起背包就往外走,孙家树上前去拉,王建用力一甩,孙家树拉空了。 “排长,你好好想一想,冲动是魔鬼啊。”孙家树跟了上去。 王建刚走到门口,一下子和低着头进屋的周大伦撞了个满怀,“排长,你这么急是想干什么呀,怎么,连背包都背上了?”周大伦看到王建就问。 “排长说他不干了,周班长,你得好好劝劝他。”孙家树说。 周大伦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上前把王建的背包夺了下来说:“你看,孙家树是新兵,他还没有打退堂鼓,你倒想先溜了,亏你还是干部。” “周班长,你就别拦我了,我跟你不一样,你们集训的目的是为了提干,而我现在已经是干部了,再受这份洋罪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王建根本没有要留下的意思。 “排长,你走了,谁来教我打迫击炮呢?”孙家树想找个理由拦他,他知道,这个理由根本就没有说服力。 “周班长自然会教你的。”王建又背起了背包,看来,就是有八头牛也难把他拉回来了。 “我看是3236 团没人了,派了一个逃兵来参加集训。”孙家树说。 “孙家树,你说谁是逃兵?你才当了几年兵?老子当兵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我走只能代表我自己,跟我们团扯不上,吊毛都扯不上。”王建冲着孙家树吼道,原来,早在解放战争年代,这三个团都是死对头,都立下了战功无数,一直分不出胜负,三个团一直在明争暗斗,谁也不服谁,攻打济南城一战,让正面作战的3235团率先突破了济南城,中*央*军*委把“济南第一团的”荣誉称号授给了3235团,从此,3235团名声大震,远远地把其他两个团甩在了后面,如今,一个3235团的新兵竟说出了这种话,你说王建能够答应吗? “怎么扯不上,3235、3237团的人都在,唯独3236 团的人要走了,你说这说明了什么?”孙家树说。 王建一听这话便气呼呼地折了回来,他把背包往床上一摔说:“要是这么说,我还就是不走了,这样,你代表3235团,你代表3237团,咱们三个比一比,谁先被淘汰谁就是孬兵,谁所在的团就是孬团,看谁坚持到最后,敢比吗?” “敢。”孙家树说。 “谁不敢比是孬孙。”周大伦也提劲了,现在已经不是人与人之间的较量了,而是团与团之间的较量了,谁敢落在后面? “那好,我们三个握手。”王建说。 “握手。”孙家树走上去把手叠在王建的手上面。 “坚持,坚持再坚持。”周大伦也凑了上来,三人的手交错着叠在了一起。 “坚持,坚持,再坚持!我们一定要坚持到最后。”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这时候,外面传来“嘟嘟嘟”急促的哨声,他*妈*的,真的拉紧急集合了,刚吃过饭就拉紧急集合,还让人过吗?孙家树和周大伦慌了,因为王建已经打好背包了,这下子该被王建看笑话了,不,现在是该被3236团看笑话了。孙家树和周大伦慌慌张张地打起背包来,而王建像没事人一样站在一边坏笑着。 “排长,不地道啊,明知道要拉紧急集合却不告诉我们一声。”孙家树故意逗王建说。 “那当然,现在3236团暂时领先,知道什么叫先知吗?这就叫先知。”王建笑着说。 “排长,这次得罚你,罚你什么呢?罚你让我们两个看看你给女朋友写的信。”周大伦说。 “异想天开,赶紧打背包吧,别落后了,我可不想陪你们两个做俯卧撑。”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让别人看他和女朋友之间的信的。 不一会儿,孙家树和周大伦就打好了背包,三个人背上背包和武器,笑呵呵地冲了出去。 ······ 、 | 正文 鸿雁传书 绿叶你好: 自从上次收到你的信到现在已经有两星期没有收到你的来信了,这两星期,对我来说好像是一年似的,我知道你这一段时间一直在忙于高考,没有时间给我写信了,高考分数估出来了吗?我相信你今年一定考得不错,如果高考成绩估出来了,请以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得好好给你参谋一下怎么去填报志愿。 我现在已经被选入特训大队了,来到这里才知道,人人向往的特训大队其实是一个魔鬼训练营,来到这儿第一天的见面礼竟是一个十公里全副武装越野,而且与以往的武装越野不同,我们每个人都背负着五十多斤中的火炮奔跑,这将是以后每天都雷打不动的训练科目,说白了,我们每天都在挑战人体的极限,来的第一天就淘汰了五个人,随后就是打炮,满满的一车炮弹打不完是不可能带回的,拿我们队长的话说:“神炮手都是炮弹喂出来的”。我们的队长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他是一个战斗英雄,连军委主席都接见过他呢!他是真正的神炮手,弹无虚发,第一天就把我们震住了,就是手他的影响,我们才拼了命的训练,我们训练一天带回时一个个都是灰毛五嘴的,脸洗几遍还是黑的,晚上睡觉脱衣服时就能闻到一股硝烟味,跟我一组的有一个是个中尉,因为忍受不了这种非人的生活,非要连夜背上背包回老部队,是我用了激将法才将他留下来,可见常人是忍受不了的,不过,在这里也不是没有好处,吃饭特别香,顿顿有我喜欢吃的冬瓜炖排骨,还有鸡肉,鱼肉,能吃多少就吃多少,而且晚上睡觉特别香,因为太累了躺下来就不想睁开眼睛,很快就会进入梦乡。 不跟你说了,排长喊我打扑克了,我们三个人打跑得快贴纸条,谁的脸上贴的纸条多算谁输,在这里除了看录像就是打扑克,如果没有这些,我们一个个会发疯的。 也许你的来信会给我们带来一些生气的,盼着你的来信。 家树 ************ 家树: 收到你的来信的第二天高考成绩就出来了,我考得成绩还不错,过重点线了,咱们学校有二十多人上了重点线,今年的题特别容易,如果你今年参加高考,一定也能过重点线,咱俩可以报考同一个学校,真是这样该多好啊。我今年考了580分,英语考了95分,全校第一名,班主任说,我报北京考外国语学院都没问题,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你让我报什么学校我就报什么学校。 我给你说一件事,那就是今天参加高考的时候,一开始特别顺,但到了考最后一门时我突然头晕起来,不知什么时候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会儿,幸亏是你把我及时叫醒了,我睁开眼一看,四周的同学们都在紧张地答题,我怎么会睡着呢,看看你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这才知道自己是晕了过去,要不是被你推醒,政治肯定考砸了,要是这样,恐怕上大专线也成问题,谢谢你呀! 你都当兵这么长时间了,怎么没听你说考军校的事?再不考你学的知识恐怕也会忘得差不多了,你看你,你当兵快一年了,怎么还在进行魔鬼训练,这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咱们班的李伟,你还记得吧?瘦高瘦高的那个,去年参加高考离分数线差了30多分,复习了一年,今年考得不错,听说准备报军校,前几天通过了体检,估计过不了几天就能收到录取通知书,听说待遇不错,上学还发津贴,毕了业就是军官,好像说是副连,我不知道副连是多大,听说管几百号人呢,早知道这样,你还不如在学校考呢。 …… 绿叶 ********** | 正文 惨遭淘汰 转眼间,孙家树来到集训队已经一个多月了,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每天都在重复着训练考核,考核训练,人都没有闲的时候,每次考核都有人被淘汰,集训队的人员越来也少,现在已经淘汰了一大半了,就是经验丰富的老兵,稍不注意就被淘汰掉了,每次孙家树考核都是有惊无险,最终还是坚持下来了,这让集训队的老兵们对他是刮目相看,十个小组又经过多次组合再组合,现在只剩下五个半了,只有孙家树这一个现在还是原来的组合,再淘汰四个人就到底了,剩下的十个人将代表师里参加军区的全能炮手大比武,最终谁能去还是一个未知数。 又是一次紧张的考核,这一次考的是孙家树的弱项——迫击炮简便射击,就是不用炮架,不用瞄准镜,只用炮身来完成火炮的发射,那位哥们说了,没有炮架没有瞄准镜怎么打啊?有办法,腿和胳膊就是炮架,眼睛就是瞄准镜,刚来的时候,孙家树对迫击炮还是一窍不通,就是带上炮架和瞄准镜也没有打过,来到这里直接就开始训练简便射击了,迫击炮简便射击有一个难题,那就是根据炮弹的底火装药量和目标距离来计算炮身的角度,这个角度决定了炮弹的射程,这里有一个难题,那就是目测距离,不但靠眼力判断,而且还要靠经验,没有个三两年功夫是练不出来的,距离判断不准,就根本谈不上命中目标。来参加集训的队员大多数是具有三年以上兵龄的兵油子,有的已经多次参加这样的集训,甚至训练场地都熟悉了,哪个位置到哪个位置距离多少米,他们看一眼就能判断个八九不离十,为了公平起见,考核的时候教官们不断地变换着目标和射击地线的位置,但任凭你随便换,只要还是这个考场,老兵们都能准确判断出目标的距离,现在换成了孙家树,他只有老老实实地伸出胳膊进行目测,然后才能计算出目标的距离。 只见孙家树两手抱着炮身用力望地上一砸,炮尾一下子没进土里,他伸出了胳膊,然后闭上一只眼睛开始目测距离,伸出胳膊后他蒙了,目标附近有一个电线杆被人有意地拔掉了,以往考核,他总是以电线杆为参照物进行计算,现在没有了参照物,这个距离就无法计算了,他伸着胳膊愣在那里,时间一秒秒过去了,再不发射炮弹就没时间了,听天由命吧,他接过来弹药手递过来的迫击炮炮弹,轻轻地放在了炮口上方,稍微调整了一下炮身的角度,他慢慢松开了炮弹。 只听见“砰”的一声,炮口喷出一团火花,炮弹在底火的强大推力下腾空而起,慢慢地在空中缩成了一个小点,一会儿就看不见了,在完成一个抛物线轨迹后开始下落,孙家树看着下落的炮弹,方向没有丝毫偏差,就是距离有点悬,好像是在圈边缘,他心中暗暗祈祷起来:万能的主啊,你让炮弹落到圈里吧。 “轰”的一声,炮弹落地爆炸了,糟糕,是在圈外一米的位置爆炸的。这一下他慌了,脑子“嗡”的一下,眼前一片空白,谁都知道炮弹跑靶意味着什么,他稍微调整了一下炮身的角度发射了第二发炮弹,这一炮落在了圈子正中心,剩余的几发炮弹他不知是怎么打完的,直到考核完毕大队长宣布被淘汰人员的名单时他才清醒过来,现实是残酷的,他被淘汰了。 孙家树不知道是怎么回去的,直到坐在了饭桌旁他才知道该吃饭了,每一次有人被淘汰,伙食准会改善,被淘汰的几位会被安排在一张桌子上,上面会特意摆上一瓶茅台酒,大队长会逐一向被淘汰的人敬酒,最后全体队员列队向出局的人送别,这一次也不例外。 孙家树这一桌坐了七个人,大队长陈明威,政委张海军,还有两个教官,剩下的就是被淘汰的三个队员,他们都低着头,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对他们没有丝毫的吸引力。 只见大队长给在座的每一位斟了满满一碗酒,然后端起碗说:“几位兄弟,你们被淘汰不是因为你们不优秀,而是竞争太残酷,你们能够走到现在,就已经是我们师的佼佼者了,兄弟们,我敬你们一杯。” 举起酒的一霎那,孙家树忍不住掉下来眼里,他端起碗一饮而尽,他是为了掩饰眼里的泪水,他边咳嗽便说:“茅台酒真辣啊,我享不了。”他看到,另外两名队员都流泪了,刻苦训练了一个月了,到头来竟是被淘汰出局了,这怎么有脸回老部队呀? 吃过了饭,孙家树回到宿舍打好了背包,王建和周大伦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如果安慰他吧,又怕孙家树多心,以为是在嘲笑他,干脆默不作声,帮着孙家树整理东西,然后是默默地坐在床上,谁也不说话,他们这个小组是这次集训队最牢固的小组,如今,这个最牢固的小组要解体了,他们心里都不是滋味。 外面传来阵阵汽车喇叭声,那是给养车司机在催了,他已经在外面站了好长时间了,每一名被淘汰的队员都是乘着这辆车回去的,周大伦帮着孙家树背着背包,王建替他拿着挎包,一个军人就这么多东西了,三人走出来帐篷,孙家树爬上了车厢,另外两个被淘汰的队员早已经坐在车里了,孙家树趴在车厢上示意王建和周大伦回去,他们两个都不愿意走,这时候,汽车启动了,孙家树干脆放下了布帘,然后靠着车厢一坐下来,他的眼泪止不住又流下来,给养车慢慢驶出了训练基地,孙家树的头脑是一片空白,山路有点崎岖不平,直到他的头被车子颠簸得碰着了车厢才回过神来,一种愧疚、自责之情随之而来,就这么回去了怎么向连长交代啊?怎么跟自己的心上人说呀?刚刚写信还跟绿叶吹了大话,说要代表师里参加军区大比武。 “去了就别回来,别丢咱二炮连的人。”他想起了连长说的话。想着想着,他突然拍着车厢喊:“班长,请停一下车。” | 正文 软磨硬泡 听到孙家树的喊声,开车的司机以为发生什么事了,急忙踩住了刹车,车子慢慢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司机跳下来走到车后面问。 “班长,我有东西落在集训队了,我得回去取,你们先走吧,我明天再回去。”孙家树跳下车说。 “那好,我们先走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老兵重新钻进驾驶室,他摇下玻璃对孙家树说:“明天车会来得早一点,到时候你到厨房找我,错过明天你得等一星期才能回去。” “谢谢你班长,明天我一定去找你。”孙家树对这位热心的老兵充满了感激之情。 “好,我等着你。”老兵挂上档开车走了,孙家树看到了坐在车厢里的几位哥们,他们仍然垂着头,眯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此刻,他们的心情是复杂的,没有人比孙家树更理解他们,也许装睡是他们最好的解脱方法了。 孙家树背着背包大步往回走去,到了集训队,径直来到大队长的宿舍,站在门口,他犹豫了好久,这才鼓起勇气敲了敲门喊了一声:“报告。” “谁啊?”陈明威打开门一看是孙家树,感到很惊奇,他问:“孙家树,你怎么还没有走?” 孙家树说:“大队长,你让我留下吧,我保证能下次能够打出好成绩。” 大队长摇摇头说:“不行不行,这是比赛规则,我必须坚持原则。” “你只要让我留下,无论干什么都行。”孙家树苦苦哀求道。 “我们这儿除了训练还能干啥?你今天晚上暂时在这睡一晚上,明天一早就走吧。”陈明威冷冷地说。 孙家树把背包一撂说:“大队长,反正我是不走了,不让训练,做饭也行。” “嘿,你小子还粘上了,我们这不需要做饭的,我劝你还是早点走吧,泡到这里也没有用。” “大队长,不是我不愿意走,而是我不能走,因为我是神炮连出来的兵,我要维护神炮连的名誉,你也是神炮连出来的,应该最了解我此时的心情。” “想不到你小子把我摸得还挺清楚的,这还算个理由,这样吧,你就留下来帮炊事班买菜吧,记住,我不是给你机会,而是给神炮连一个面子,你以后的身份是上市,专职买菜,不再是特训队员了,最终能不能参加比武就看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大队长,是不是我还有机会参加军区的大比武?”孙家树问。 “基本上算是没有机会了,你的机会就是参加比武的十个人中有人出了状况,不能参加比武了,你猜有机会作为候补队员参加比武。” “只要能留下,怎么都行。”孙家树软磨硬泡的战术凑效了,大队长最后一句话让他感到了希望。 “大队长,谢谢你!”孙家树脸上露出感激之情。 “现在谢我还为时过早,你先回去吧。” “是!”孙家树转身走出屋子,没走几步,他兴奋得双脚跳了起来。 孙家树兴高采烈地背着背包出现在一号宿舍,王建和周大伦感正在为孙家树的离去感到悲伤呢,突然看到孙家树出现在屋里,以为是眼花了,确认就是孙家树后,两人立刻上来拉住了他。 周大伦说:“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你一走,咱这屋里冷冷清清的,连打牌也凑不起场,咱们这个三人小组不能没有你。” 王建说:“你回来了就好,我俩一定教会你目测距离,咱们这个小组再也不能散了。” “谢谢你们,这次回来,多亏了大队长,我软磨硬泡打动了他,不过,现在我已经不是正式的队员了,我现在只是一个买菜的,训练与我无缘。”孙家树惭愧地说。 王建说:“你傻啊,大队长让你留下来买菜,那就是默许你参加训练了,我是最了解大队长的,是人才他都会想方设法创造机会的。” 周大伦说:“是啊,他们炊事班有专一买菜的,干嘛还用你买菜啊?你买菜的时候就买菜,不买菜的时候就训练,别想那么多了,咱们开始打扑克。” “不,应该庆贺一下,昨天我从炊事班偷了一瓶白酒,二锅头,大队长专供,今天咱们哥仨也尝一尝,来,一分三。”王建从床铺下面摸出一瓶酒,“呼呼啦啦”地倒进三个茶缸里。 “来,为了孙家树能够回来,我们三个干杯。”王建举起茶缸说。 “为了我们三个坚持到最后,干!”周大伦说。 三个人共同举起了茶缸,“坚持坚持在再坚持!预祝我们能够坚持到最后,干杯!”只听见“咣”的一声,酒花四溅…… | 正文 我的身份是上市 第二天,训练集合的哨子吹响了,队员们迅速从宿舍里跑出来集合,孙家树站到了队列里又知趣地走了出来了,我的身份是上市,现在应该去买菜啊,昨天炊事班长交代他,等给养车来了跟着去镇上买菜,不知道给养车来了没有,他低着头走了出去。 “嘀——”孙家树听到喇叭声音抬头一看,给养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外面了,车里的司机正是昨天的那个老兵。‘ “班长,我来了。”孙家树迎上去说。 “哦,你挺准时的,今天人少,你做驾驶室吧。”司机热情地说。 “谢谢了班长,”孙家树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司机看孙家树坐进车里说:“你靠里面坐,还有一个人呢。”说着他猛按了两声喇叭说,“今天那个买菜的上市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到现在还没有出来,去晚了集市就散了,到时候恐怕买不到好菜了。” “班长,你不用等他了,大队长今天让我跟着去买菜。”孙家树对司机说。 “怎么?让你去买菜,你今天不是乘车回老部队吗?我说上车的时候不见你背背包,难道变成上市了?”司机感到有点奇怪。 “大队长说,集训队炊事班人手不够,让我帮几天忙。” “哦,原来是这样,也好,那咱们走吧。”老兵发动了车子。、 这时候,集训队从帐篷里带了出来,孙家树对司机说:“班长,你等一下。” 司机不知道孙家树要干什么,就停了一会儿,只见孙家树两眼看着集训队走了过去,眼里充满了留恋之情,“走吧班长。” 听到孙家树说话,司机一松离合,给养车就起步了,虽然是山路,但车是空车,又是下坡路,加上司机经常走山路习惯了,给养车一上盘山公路就飞驰起来,那速度跟开飞机一样,眼看着前面加上悬崖,司机猛地一打方向就把悬崖甩在了后面,山风“飕飕”地往驾驶室里灌,险些把孙家树的帽子刮飞了,他急忙摇上了汽车玻璃。 “班长,你开车好快啊。”孙家树忍不住说。 “这也叫快?你还没有坐过我们连长开的汽车,如果安上翅膀肯定能飞上天。”司机哈哈哈笑着说,“你叫什么名字啊?” “孙家树,孙悟空的孙,家庭的家,大树的树。” “哦,以后我就叫你小孙了,哪个团的呀?” “3235团的。”孙家树说。 “你们团可以啊,出了不少人才,现在的国*防*部8长都是你们团出来的,别气馁,新兵能来参加集训队已经的很不错了,好好干,还有机会。”司机安慰道。 “谢谢你班长,我一定会争取的。”说话的时候,孙家树注意到道路两边有公里桩,每隔一公里就有一个水泥桩,只要前方有独立树还电线杆什么的,他就马上伸出手进行目测,然后数着公里桩的个数,等待车子走到目标附近后,他就知道了离目标的准确距离了,最后再和自己目测的结果进行比较,以此来锻炼自己的眼力。 司机不时地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看孙家树:这个兵这是在干什么呀? 突然,孙家树说道:“班长,请停一下车。” 老兵忙踩住了刹车,刹车发出刺耳的尖叫声,等车子停稳了司机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小孙同志。” 孙家树说:“没什么,我想步量一下从公路到那棵树的距离,班长你看行不行?” 老兵无奈地摇摇头。 集市在山脚下的镇政府附近,那里聚集了很多菜贩子,买菜的人把道路都堵死了,司机找了一个宽阔的位置把车子停下来,孙家树掏出炊事班长交给他的买菜清单准备挤过去一一买,司机却叫住了他。 “看起来你是第一次买菜,还没有经验,照你这样一样一样地买,咱们到天黑也回不去,你就在这里等着吧,等一会儿只管过磅和付钱了。”说完,司机用力按了两声喇叭。 听到喇叭声,菜贩们都快速跑了过来,一会儿就在车厢后面聚了一大群,“同志,刚宰的猪肉,你看,颜色多正,要多少?”“小哥,新鲜的西红柿,一毛钱一斤。”······ 看到人太吵,孙家树拿着菜单跳上车厢大声说:“大家一个一个来,猪肉三十斤。” 听到孙家树喊猪肉,那个卖猪肉的立即扛着一大块猪肉挤了过来:同志,这一块我刚称过的,三十二斤,你在过一下磅。” 孙家树让他把肉放在车里带的磅上一看,刚好三十二斤,乡下人憨厚,从来就不知道缺斤短两,孙家树爽快地付了钱喊:“大葱二十斤。” ······ “买菜回来,车上的东西都被搬进了炊事班,还不到做饭的时间,孙家树不知道该干什么,于是站在窗户前面,外面的炮声震得他心里痒痒的,他悄悄溜进了训练场。 王建和周大伦看到了孙家树,立刻停止训练,一起来叫孙家树,然后,把迫击炮炮身塞进他怀里,孙家树顿时来劲了,他伸手目测前方的目标距离,然后发射了一颗炮弹,“轰”的一声,炮弹命中目标。 陈明威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他打心眼里佩服起这个新兵来,无论如何,他也要给他争取一个机会。 | 正文 伙食超标 集训队经过无数次个淘汰式考核,现在全队只剩下十名队员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十名队员将代表师里参加军区的全能炮手大比武了,大赛降至,集训队又加大了训练强度,十公里武装越野变成了十五公里,每天消耗的炮弹比刚来时多出了三分之一,也就是说,每人平均一天要发射一百枚以上的炮弹,可以想象,连着几个小时要不停地瞄准,击发,装填,发射。在这种高强度训练下,队员都被训练成了机器人,但人毕竟不是机器,人有疲惫的时候,也有精力不集中的时候,所以也就难免会有训练事故的发生。 早上,特训队正在整队带出去训练,孙家树照样还去买菜,虽然这几天他迫击炮简便射击进步很大,但大队长丝毫没有让他成为正式队员的意思,相反劝他要做好本职工作,但孙家树并不气馁,训练还要继续,本职工作照常干好。大队长这几天交代他,由于特训队队员体力消耗严重,要补充高热量食物,像鸡鸭肉蛋鱼一定要买足了,孙家树肯定照大队长说的办了,但买菜回来后司务长就会把他狠批一顿,因为这一段时间伙食费严重超标了,现在,一个队员的伙食标准已经高出了普通士兵的数倍,再这样下去,伙食就亏空了。一个让提高伙食标准,一个让降低,一个是集训队的首长,一个是管厨房的直接领导,这让孙家树左右为难,大队长看到惹不起了,但司务长也不能得罪,他只好走了中间路线,在大队长要求的基础上标准适当降低一些,但司务长还是不满意,他知道是因为大队长在背后撑腰的缘故,炊事班本来就有专人来买菜,大队长却安排了一名集训队员来买菜,明摆着就是对他不放心。所以,在特训队准备带出训练的时候他截住了大队长。 “大队长,我能给你说个事吗?”司务长站在大队长面前说。 “什么事快点说,没看到要带出去训练吗?”大队长站住说。 “就是咱们的伙食问题,昨天晚上我大致算了一下,咱们的伙食费人均每日是二十五元,已经是普通士兵的十倍了,严重超标了,不敢再增加了,现在账面已经严重亏空了。 ”司务长小心翼翼地说。 “他妈拉个巴子,你是怕他们吃吧?你不知道他们现在的训练强度有多大,体力严重透支,不让他们吃好,会有好成绩吗?”大队长一听就大骂起来,这个司务长,老是嫌队员们吃得太好,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可是,我们伙食费可支配的现金已经不多了。”司务长小声说,大队长是正团,而他这个司务长只是一个小小的志愿兵,可以说,大队长一句话就可以让他滚蛋。 “你他妈*的,给我哭穷是不是,前几天上面不是拨了五万元钱过来吗?你给我全部放到伙食上。”大队长说。 “可是&#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可是什么?” “那笔钱是上级拨来让我们用来建塑料大棚的,专款要专用,如果放在伙食上,这不符合财经制度啊,出了问题我们可担当不起。”司务长说。 “什么他妈*的财经制度,特殊时期特殊对待,你就照我说的做,出了事有我担着,你怕什么?”大队长骂骂咧咧跟着队伍走了。 司务长站在那里愣了一会儿,他却不知道,大队长在师里影响很大,这笔经费就是大队长从什么要的,估计是是作为集训队活动经费来用的,这个鸟地方,那会建什么塑料大棚啊?聪明人想一想就明白了,可他还是一根筋,看到给养车还没有走,便走到车子旁对孙家树说:“小孙,这次买菜的时候,把肉的分量统一降一些,不敢再提高伙食费了。” “我知道了司务长,要不每一样减掉五斤您看怎么样?”司务长每次买菜都嫌花的太多,所以,每一次买菜他都是适当减一点,这样既给了司务长面子,又没有违背大队长的命令。 “还要再减一点,干脆你每样减五公斤吧。”司务长说。 “好了,就照您说的做,我们走了。”孙家树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在想,买多买少我说了算,这叫做我的地盘我做主。 “记着,是五公斤。”司务长再一次交代。 司机在一边听着早已经不耐烦了,他是师部汽车营派过来协助特训队的,他才不鸟司务长呢, 他一拧车钥匙就发动了车子,“轰轰”的响声淹没了司务长的声音,他挂上档一加油门,给养车就掉头行驶起来。 司务长追上来伸着五个指头大声说:“小孙,记着,是五公斤。” | 正文 训练事故 陈明威带着集训队先跑了一个十五公里,这才带着队员们来到靶场,负责保障的士兵已经把装炮弹的木盒子一一撬开了,里面的炮弹全部装上了引信,这样,队员们来了就不用费事了,拿起就可以打,如果不这样,这么多炮弹全部打完不知要到什么时候,靶场分两个部分,以中间为界,一边是迫击炮靶场,一边是无坐力炮靶场,两边的炮手互不影响,打完一种炮后再交换训练场地继续打炮,这种靠报销炮弹的数量来训练队员的射击精度的训练方法,现在已经有了效果,可以这样说,随便拉出任何一名队员就可以达到百发百中,要知道,他们都是用炮弹喂出来的,培养一名全能炮手,最少要打两千枚炮弹,以一枚炮弹价值一千元计算,两百万元的钞票被打没了,两百万啊,都是纳税人辛辛苦苦挣的钱啊,如果再打不好就对不起全国人民了。 今天风有点大,打炮的硝烟被风吹得到处乱飞,王建和周大伦打完无坐力炮时,两个人身上全被火药灰覆盖了,连脸上都是黑黝黝的,被汗水一冲,成了一道一道的痕迹,就剩一双大眼睛了,如果和非洲人站在一起都都很难分辨出来。这个时候,任务才刚刚完成了一半,迫击炮还没有打呢,革命尚未成功,同志尚需努力。加油打吧。 轮到周大伦打迫击炮了,他打炮的时候,王建就给他打下手,周大伦每发射一枚炮弹,王建就快速地搬起一枚炮弹准备着递给周大伦,如果孙家树在,他会负责组装炮弹,现在看来用不上了,保障的士兵连引信都给装上了,这让队员省了不少时间,真不愧是战友兄弟啊! 连续高强度的训练让周大伦感到疲惫不堪,他现在感到有点精神恍惚,连动作也迟钝起来,一枚炮弹被他丢进了炮膛,他眼睛注视着前方,手却忘记离开炮口,这是极其危险的,他还没有意识到灾难已经降临。。 “砰”的一声,炮弹出膛了,周大伦的手被猛地震了一下,他并没有在意,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他右手的两个指头已经没有了,他的注意力在前方,他要观察炮弹的炸点,好调整炮身的角度,周大伦抬头看着炮弹划了一个美丽的抛物线准确地落到了前方的大圆圈里,便继续伸手拿炮弹,抓了一下却抓空了,低头一看自己的右手,他惊得大叫起来:“我的指头呢,我的指头呢。”原来他是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不见了,露出白森森的指骨和几根白筋,鲜血正在“咕咕”地往外流,肯定是刚才炮弹出膛的时候硬生生地削掉了他的指头,他竟然没感到疼,只是轻微震动了一下,你想,迫击炮炮弹出膛时的速度相当于音速,碰到手指还不跟刀切豆腐一样。 听到周大伦的喊叫,王建急忙跑过来,一看周大伦的手,当时就吓傻了,过来好一会儿,才知道拿出急救包用纱布猛缠周大伦的右手,用完一个又拿出一个,一会儿就把周大伦的手缠得跟蚕茧一样。 周大伦这时才感到了疼痛,他的惨叫声把队员们全引了过来,大家一看就知道周大伦受伤了,却不知道他少了两个指头,有人就喊大队长,陈明威听到喊声就跑了过来。 “周大伦怎么回事?”陈明威看到周大伦的右手心里不禁“咯噔”一样,他上过两次战场,被炸掉胳膊腿的士兵他见得多了,他甚至已经麻木了,那是在战争时期啊,现在是和平时期,看到他的兵受伤了,他感到一阵心痛。 周大伦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王建说:“他的两个手指被炸掉了。” “什么?两个手指没有了,快找找指头在哪里啊。”陈明威大声说。 听到大队长说话,众人急忙在附近找了起来,果然,有人在二十米开外的地方找到了周大伦的两个手指,陈明威用纱布包好了指头吩咐众人:“快回去找车,马上送医院接指头。” 周大伦这时候全身都软了,大家驾着周大伦的胳膊向宿舍猛跑起来······ 这时候,孙家树刚刚好买菜回来,虽然司务长一再交代他每一样要少买五公斤,他还是按照菜单写的买足了,牛肉三十斤,猪肉三十斤,十只烤鸭,五只柴鸡。五十斤鸡蛋,另外,新鲜的蔬菜装满了半个车厢,他正一样一样地往炊事班里搬,刚刚卸了一半,就听见一阵吵闹声,他伸头一看,原来是大队长他们慌慌张张地赶回来了。 现在正是训练的时候,他们怎么回来了?他正想过去问究竟,却看见大队长朝他走过来。 “司机去哪里了孙家树?”陈明威焦急地问孙家树。 “他可能是方便去了。”孙家树不知道大队长找司机干什么。 只见陈明威伸手拉开车门,看到钥匙还在车上插着就说,便扭头对大家说:“你们几个把周大伦架到车厢里,孙家树,你坐驾驶室里。”他说着把一个纱布包递给孙家树,“拿好了,对了,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还有两千多元。” “够应急了,上车。” 孙家树听到让他上车,急忙坐了上去,陈明威一屁股坐在了驾驶员的位置,看来他要亲自开车了,他一拧钥匙,汽车就发动了,陈明威熟练地加着档位,十秒钟后,速度显示已经到了八十公里了,上了公路,他一脚把油门踩到低了,汽车快速奔驰起来,看来,他把大解放当成大奔开了。 一路上,孙家树看到大队长在聚精会神地开车,也不好意思问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是周大伦受伤了,不知伤得怎么样,看看手里是纱布,里面好像裹着什么东西,既然大队长交代让他拿好,他就那样一直拿在手里。 大解放很快就行驶出了大山,虽然道路宽了,但路上车辆和行人多了起来,陈明威于是把手按在了喇叭按钮上不松开,刺耳的叫声迫使行人和车辆纷纷躲开。 临近市区,路边竖了一个限速的牌子,但大解放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两个在路边执勤的交警一看,急忙跨上摩托车追了起来,摩托车拉着警笛,后面坐的警察拿起话筒喊着:“前面那辆军车,请停下来接受检查。” 陈明威开着车好像没听见一样,孙家树提醒说:“大队长,警察追过来了。” “别管他。”陈明威说了声继续开车。 两个警察看喊话没有效果,于是加速超过了大解放,在超出一段距离后把摩托车横在了马路中央。 | 正文 暴打流白水 陈明威一看警察把摩托车横在了正当路,急忙刹住了车子,他气急败坏地对车厢后面喊道:“下去几个人把摩托车给我清走。” 听到大队长的命令,立即从车上跳下四五个集训队员,他们走过去二话没说就把摩托车推到了一边,两个警察刚想阻拦,立即被几个人架到了一边,就像老鹰架小鸡似的,虽然这些警察平时牛b得很,但看到是一群当兵的,一个个凶神恶煞般的,像刚从战场上下来一样,他们一点脾气也没有,好汉不吃眼前亏,再不识路说不定就要挨打了,他俩只好知趣地站在路边,眼睁睁地看着大解放扬长而去,心里说:当兵的真牛b。 大解放进入市区就走不快了,虽然陈明威一个劲地按喇叭,但前面堵的全是车,像蜗牛爬一样,而且车子越堵越多,在路上排起了长龙,不好,前面堵车了,陈明威等不及了,他把车子靠边一停,命令众人下车步行去医院,陈明威在前面带路,后面的人架着周大伦猛跑,要知道,时间越短,手术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他们都在抢时间,目标是当地最大的医院——市第一人民医院,行人不知道这群穿着脏兮兮迷彩服的当兵的在干什么,还以为在搞什么军事演习呢,纷纷让路。 很快到了医院,陈明威直奔急诊科,他跑到值班室门口大声喊:“医生,医生,快点接病号。” 但是,医院的医生和护身平时懒散惯了,再急的病号到了他们这里都不急,值班的医生是个男的,三十来岁,小眼睛,头发梳得溜光。听到喊声,漫不经心地看着陈明威说:“喊什么喊什么,没看到在忙吗?先在外面等着。”他继续看一本大本头书,看来这一章不看到头他是不会出去的。 陈明威哀求说:“同志,你快点吧,我的兵指头被炸掉了,需要马上进行手术。” “手指炸掉了,要接指头?那得我们主任亲自来做手术,你们先到手术室门口等着,我这就通知我们主任来。”值班医生慢腾腾地拿起电话拨了起来。 “喂,主任,来了个接指病人。” “情况怎么样?”话筒里传来一个声音。 “好像是当兵的把指头炸掉了。” “你先做一下手术前的准备工作,我马上就过去。” “嗯,好,我先做一下手术前的准备工作。”挂了电话,值班医生起身走了出来。 陈明威陪着笑跟着医生来到抢救室,看到一大群浑身脏兮兮的当兵的在屋里,值班医生不耐烦地说:“留下两个人照看病号,其他的人都到走廊里等着。” 听到医生说话,几个队员走了出去,屋里只剩下陈明威和手里捧着一个纱布包的孙家树,到现在他还不知道纱布里包的是什么。 值班医生用手握着周大伦的手腕看了看说:“怎么搞的?” “炮弹炸的。”陈明威回答。 “你说你们这些当兵的和平时期没事玩什么炸弹啊?这不是自找罪受吗?”他坐在桌子后面,拿起笔和纸“哗哗哗”写了起来,然后撕掉递给陈明威说:“先去交钱。” 陈明威急忙接过那张纸看了看说:“医生,你快点安排手术吧,这都是明伤,你看你又是让拍片,又是让化验,时间等不及了啊。”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当然你是医生了。”陈明威低三下气地说。 “既然我是医生就要按我说的做。” 没办法,陈明威只好先去交钱,到收费处一问就傻眼了,押金先要交一万元,除了孙家树装了几千元外,其他的都没有装钱,全部拿出来也就五千多元,他只好拐了回来。 “医生,我们来的时候太急,带的钱不够,你看能不能先做手术,我们马上派人回去拿钱。”陈明威哀求值班医生说。 “钱不够,钱不够你们来看什么病?等把钱凑齐了再来看病。”值班医生冷冷地说。 “哎呀,哎呀。”周大伦开始疼得呻吟起来,脸上全是汗珠子,他已经忍了一路了。 “医生,等不及了,我是一名整团职军官,我用我的人格担保,一个小时后我肯定把钱交上。”陈明威着急了,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兵受疼。 “人格,人格值几个钱?那就一个小时后再动手术。”值班医生说着就准备转身回办公室。 陈明威终于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把抓住了值班医生的衣领子,一用力就把他提了起来,值班医生吓得脸色苍白,他大声喊:“当兵的打人了,当兵的打人了。” “啪”的一声,值班医生脸上挨了陈明威一记耳光,打得值班医生是眼冒金光:“老子就打你了,今天你如果不动手术,老子废了你。”陈明威眼冒凶光,这种眼光只有在战场上才能看到。 “你别打我,你别打我,我马上催我们主任快点过来。”值班医生吓得都尿尿了,刚才的傲气不知跑到哪里了。 听到抢救室这边有动静,在办公室里坐的医生和护士很快都围了过来,看到一个当兵的正抓着一名医生的衣领子,正要上前制止,一看医生的脸,大家都又回去了,原来这名医生叫刘白水,是院长的外甥,什么都不会愣是塞进来凑数,他平时不学无术就爱欺负同事,科里除了主任外人人都怕他,他还是个地地道道的色鬼,科里分进来的年轻护士不知被他糟蹋了多少,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背地里都叫他流白水,意思是坏透了。别看他医术不高,创收却很有一套,见了病人就是猛宰,就是感冒发烧这样的小病,如果进来了不花个三百五百根本下不来,他就又有一个外号叫刘拔毛,雁过拔毛,他来了以后,他们科室成了创收模范。今天,这个流白水算是栽到这个当兵的手里了,心里都在喊痛快。 “你要干什么?”大家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穿白大褂的老者出现在走廊里。 | 正文 手术失败 听到有人说话,陈明威立即松开了手,流白水一下子跌倒在地,这位军人眼冒凶光,看起来要杀人了看到有人来,他像看到了救星一样对来人喊道:“主任,他要打死我,他要打死我。” “你这个同志为什么打人?”被流白水称为主任的老者来到陈明威跟前说,他后面跟了一群医生和护士,手里拿着各种医疗器具。 “你是医院的主任吧,你来评评理,我们的战士急着动手术,因为带的钱不够交押金,我对他说了钱马上送过来,先动手术,毕竟手术不能等,可他非让我们把钱拿来再动手术。”陈明威愤愤地对主任说。 “刘白水啊刘白水,我在电话里是怎么对你说的,要你马上准备手术,你不知道他们这些当兵的是在为谁流的血啊?你怎么还故意刁难人家,滚一边去。”主任转身对身后跟的医生和护士说“马上准备手术。” 听到主任让做手术前的准备,主任身后的那帮人立即忙活起来,“500ml生理盐水准备输液,查患者血型,配血备用,查患者尿常规、离子测定、co2结合力和尿素氮,掌握患者伤情,破伤风抗毒素1500ml肌肉注射,青霉素100万单位及庆大毒素8万单位,静脉点滴。”听到主任的吩咐,屋里的医生和护士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工作起来。 “500ml生理盐水已输上,青霉素100万单位及庆大毒素8万单位,静脉点滴。” “,破伤风抗毒素1500ml肌肉注射完毕。” “患者为ab型血。” “尿常规ph 5。0 亚硝酸- 葡萄糖- 0mmo1/l *维c1。4mmo1/l * 尿比重 1。025 * 隐血+3 200cell/ul ,蛋白质- 0g/l 胆红素- 0umo1/l 尿胆原- normal *酮体:+2 4。0mmo1/l 白细胞- 0ce1。” “啪”的一声,手术灯打开了,“马上清创,准备显微镜。”主任老练得就像一位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让站在屋里的陈明威佩服不已, 只见一位护士一层一层解开了周大伦手上的纱布,他的手上全是灰,最后一层纱布揭掉以后,纱布上全是血,由于长时间勒得太紧,周大伦的手已经没有了血色,他的手掌露了出来,受伤出马上涌出血来,只见大拇指和食指缺失了两截,白森森的骨头暴露着,让人看了头发梢都是麻的,一个医生用镊子夹着棉球蘸着消毒液开始冲洗伤口。 “指头呢,断的指头在哪里?”主任大声问陈明威。 “孙家树,快点把指头拿过来。”陈明威忙对孙家树说。 孙家树听了一愣,这才知道自己拿了一路的东西原来就是周大伦的两个断指头,他忙走过来把纱布包交给了主任,他偷偷看了一眼周大伦的手掌,手掌缺失很是吓人,医生正在小心地清洗,地上是一滩血,看到了血,他立马感到一阵头晕,胃里的东西开始翻腾,他忙捂着嘴走了出去,自从那次绿叶流鼻血以后,他见不得一点血腥,哪怕是红色的液体也会让他心燥不安。 主任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纱布包,两个断指露了出来,看到断指,主任不由得倒吸了口气,只见两个断指黑黝黝的,肉皮外翻,有烧焦的痕迹,血管全部被损坏了,指骨也被震裂了,他摇了摇头。 陈明威急忙走过去看个究竟,“你们怎么不告诉我是怎么受伤的,这不是简单的炸伤,而是受到强力撕裂,同时受了三种伤,第一的创伤,第二是烧伤,更厉害的是冲击波伤,你看,把血管和神经全部损坏了,连骨头都震裂了。现在的断指已不能再植,我们只能选择放弃。”主任说。 “什么?不能再植了,主任,求求你试一试吧,你知道,当兵的少两个指头会是什么结果。”陈明威哀求说。 “你以为我们想放弃吗?你看,我们现在做了这么多工作就是为了进行接指的,如果不接指的话,这一切工作都是无用的,问题是现在断指,已经不具备再植条件,就是缝合上也不会成活,如果强行再植,会引起患者血容量不足,导致患者休克甚至危及生命,还能引起急性肾功能衰减,危及患者健康。” “主任,你说该怎么办?总不能让我的兵残废吧。” “放弃断指再植,对伤指进行修复。现在这个兵残废已是定局,看起来你说这位战士的首长,放弃再植手术还需要你签字。”主任说着就递给陈明威一个夹子本。 陈明威看着夹子本犹豫起来,这个字可不是随便乱签的,他一签字,周大伦就残废了,他如果不签字,周大伦的生命和健康得不到保障,到底是签还是不签。 “哎呀!哎呀!”周大伦疼得叫了起来,一个医生正往他的伤口上倒一种液体,倒在伤口处的液体正冒着泡。 “不能再等了,越等战士就越受罪,你快点签字吧。”主任在一边催促道。 陈明威拿起了笔,颤颤抖抖地在夹子本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不明白,在炮火纷飞的战场上,他的手从来就没有抖过,可面对自己的战士,他的手发抖了。 | 正文 军区大比武 孙家树全副武装地坐在地上等候着考核开始的命令,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参加军区大比武,想起周大伦他就感到心里不是滋味,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么残废了,早知道是这样,他宁愿不去参加比武,想起出事前的那天晚上,孙家树从厨房里“偷”了半瓶大队长喝剩下的茅台酒,顺手拿了几颗生白菜,三个人就坐在床上就吃喝起来,由于酒太少,每人就分了那么一丁点,刚盖住茶缸底,这可是茅台酒啊,不是谁都能喝上的,菜少酒不多,喝起来招呼着,每碰一下杯子就用嘴抿上一小口,细细品味一番,然后再咬一口生白菜,嘿!那味道,绝了,恐怕再没有比这更解馋的酒菜了,三个人喝到酣处就谈起了理想:王建说他想当将军,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何况他还是个军官;周大伦说他当兵的目标是想提干,并且一定要干到副营再转业,这样和老家的对象结婚了就可以转为商品粮,他悄悄告诉孙家树和王建一个秘密,他们团已经把他提干的材料报到师里了,估计很快就要批下来了,他说话的时候两眼放着兴奋的光芒,再三叮嘱他们两个要保密;轮到孙家树说时,他不假思索地说,我想当特种兵。周大伦听了还笑话他说:特种兵还是兵,就像小姐一样,是吃青春饭的,当不了几年就该退伍了,还是要想法提干才好。孙家树仔细想了想说:那我就考军校。周大伦夸他有前途。 不想周大伦了,越想越难受,越想越惋惜,多好的一个兵啊,就这样葬送了前程,葬送了他美好的愿望。前方阵地上硝烟未尽,一些士兵正紧张地清理着“战场”,他们在为下一组参加考核的士兵设置障碍。一队刚刚考核完毕的士兵正从阵地上撤下来,他们身上都脏兮兮的,一个个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就好像打了败仗的士兵,看起来考核并不顺利,听说这才考核将有很多新花样,不知道会是什么新花样。 孙家树这一组上场的共有十名士兵,王建对孙家树说:“为了周大伦,我们一定要考出最好的成绩。” 孙家树向王建伸出大拇指:“为了周班长,加油!” “嘟——”几声长长的哨音,前方传来命令:进入考场。 十名士兵进入集结地,他们一遍一遍检查着自己携带的武器装备,前方负责保障的士兵已经不见了,考核进入了倒计时,他们都绷紧了神经,眼睛注视着前方,就等着一声令下,迅速进入炮兵阵地,展示自己百步穿杨的射击水平。 “各就位,预备——” “砰”的一声枪响,十名士兵都一跃而起,像离弦的剑一样冲向前沿炮兵阵地,“82无坐力炮”阵地就在前方50米,十门82毫米无坐力炮正架在阵地中央,一名士兵正在狂奔,身上忽然腾起一股红烟,他被流弹击中了,不好,周围有狙击手,(看来上了战场运气也是一方面,像这个倒霉蛋,一发炮弹没打就被淘汰了。)看到这种情况,未被击中的士兵纷纷卧倒,然后低姿匍匐前进,看来这就是考核的新花样。 到达炮兵阵地后,士兵们顾不上拍打身上的尘土就急忙开始打炮,成绩怎么样最终是要看炮打得准不准。一名士兵紧张地转动着高低机和方向机瞄准前方的靶子,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因为炮闩的零部件都散落在一块白布上,而且是和其他零件混合在一起,要想结合好炮闩必须要分清火炮的零件才行,再看看炮弹,也被拆的零零散散的,弹头,弹体,尾翼,药包,引信都是分开放的,要想打炮,首先要一一组合,前方的坦克靶静止着,打这种靶子应该没什么问题,这看起来也是这次考核的新花样,难度不大啊,算什么新花样?孙家树心里想。 这些对孙家树来说算是小儿科了,他很快就把炮闩和炮弹组合完毕,用了大约三分钟,而其他的队员还在紧紧张张地组合炮闩和炮弹,看起来他要领先了,孙家树然后轻轻打开炮闩,把一枚82毫米穿甲弹小心地放进炮膛,再轻轻地关上炮闩,接下来就可以打炮了,目标是三百米外的坦克靶。 孙家树熟练地转动高低机和方向机瞄准目标,这时候他发现靶子正在缓缓移动,原来是要打运动靶,这一点也难不倒他,孙家树不慌不忙地计算着提前量,然后慢慢锁定目标,手指轻轻一勾,只听见“轰”的一声,他两眼盯着前面的坦克靶,看看炮弹会在上面穿一个大窟窿,让他想不到的是,炮弹竟然从靶子的右上方飞了过去,孙家树不免大吃一惊。 | 正文 残酷的考核 坏了,瞄准镜被人动了手脚了,按照以往的射击经验,刚才这一炮绝对会正中靶心的,还有两次机会,“镇定,镇定。”孙家树提醒着自己,他小心翼翼地把第二枚炮弹填了炮膛,然后重新瞄准靶子,这时候,周围的参赛者也已经结合完毕,顿时,轰隆隆的炮声在耳边炮声响成一片,却没有一个中靶的。 孙家树准确地标定好目标,等他再瞄准的时候却发现靶子已经像脱缰的野马一样狂奔起来,他只好重新设定提前量后果断击发,“轰”的一声,靶子被炮弹穿出了一个洞,这一关已经通过,他趴下来等待着二次进攻的命令。 他身旁有一位参赛者连着打了两炮,全都跑靶了,他气恼的站起来用脚踹了一下炮架说:“这是什么破炮?瞄这么准也打不上靶。”话音刚落,他头顶忽然腾起了一股白烟,他中流弹“阵亡”了。 王建在第一炮跑靶后也看出了瞄准镜有问题,他迅速标定目标,第二炮也打中了,没有打中的士兵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靶子快速移向终点,第一关只有三名选手通过。 空中腾起一颗绿色的信号弹,王建和孙家树一跃而起,另一位参赛者紧随其后,前方五十米处有一门迫击炮和炮弹背筒,这是下一个考核科目要使用的武器,他俩迅速背上背筒,扛起炮身继续向前冲,流弹打得他们身旁的地面尘土飞扬,他们利用地形作掩护快速地穿过一片开阔地,前面是一座小山,三人到达阵地后却看不到目标,三人稍一迟疑,头顶飞过一梭子子弹,身后掀起一团黄土,好家伙!原来目标藏在半山腰,由于仰角太大,还非得用迫击炮不可,只见那位过关的参赛者迅速架炮,还没有等他开始瞄准,前方一个火力点很快就锁定了他,子弹像雨一样倾泻而下,他的结果可想而知。 按照常规发射炮弹根本不可能,因为火炮的目标大,而且还在明处,这且不说,人家的枪口肯定要比你的炮口快,只有用简便射击才能解决问题,只见王建猛的把炮身杵在地上,用腿当炮架,迅速调整好炮身角度,一只手抓起了一枚炮弹,他轻轻地把炮弹放在炮口上,一松手,炮弹缓缓滑下,只听见“噌”的一声,炮弹腾空而起,几秒钟后,半山腰的火力点哑了。 这时孙家树也发现了一个目标,他动作娴熟地进行简便射击,炮弹精确地落在了目标上,孙家树得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战果,忘记了战斗还在进行中。 “卧倒。”王建喊话的同时一下子把孙家树扑到在地,原来,在他们侧面还有 一个火力点,两人顿时被一团浓烟包围了,不知是谁壮烈“牺牲了”,王建爬起来一拍身子,原来是他身上冒的烟,他苦笑着对孙家树说:“我光荣了,你可要给我报仇啊。”王建大拇指朝上鼓励孙家树,然后躺在地上装死了。 孙家树感到很内疚,王建可是为救他“牺牲”的,他爬起来目测了一下距离火力点的距离,果断地把一枚炮弹丢进了炮膛,随着“轰”的一声,火力点哑了,空中腾起一颗绿色的信号弹,孙家树又过了一关。 下一步是考侦查专业,孙家树背起报话机对王建说:“排长,你等着,我一定为你报仇。”他说完快速地跃进着,像一只敏捷的猴子,前方是一片建筑工事,被一圈铁丝网围着,这是敌人的一个指挥所,一个哨兵背着枪在附近来回转悠着,这一次要考核的是抓舌头,抓舌头要求动作干净利索,且不能惊动附近的敌人,眼前的这个舌头可不是一般的舌头,看那块头,一定是警调连的纠察出身,这帮兵每天练都练擒拿格斗,要抓他谈何容易,弄不好抓不住舌头反被抓,看起来只有智取了。 孙家树隐蔽下来观察了一会儿,他发现了一个规律:这个舌头来回走动的步子几乎是一样的,都是十二步,走完十二步后必然转身,他的弱点就在转身的这一瞬间。 孙家树把报话机从背上取下来放在一边,利用地形的掩护慢慢接近舌头,现在他和舌头只相距了五米远,只有在他转身的瞬间趁其不备,出其不意将他制服。 孙家树默默地数着步子,舌头每走一步就像走在他的心上,他甚至可以闻到这个舌头身上的狐臭味了。 九,十,十一,十二。孙家树猛地冲了出来,他双手锁住舌头的双脚,右肩猛地扛了一下舌头的屁股,舌头一个前扑栽倒在地,孙家树顺势骑在他身上,拐胳膊、锁喉。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 “你他妈能不能轻一点,有你这么抓舌头的吗?想把我掐死吗?”舌头气急败坏地说。 “对不起了班长,我没有经验,请您委屈一会儿。”孙家树说着就用背包带把舌头捆了个结结实实,抓舌头成功了。 最后一步就是为后方火炮阵地报告敌指挥所的方位坐标了,孙家树伸出右手,他精确地目测出了敌指挥所的方位,然后打开报话机开始呼叫:“01,01,我是地鼠,前方发现粮仓,距离00-38,方向07—05,请求火力支援,完毕。”喊完话后,他静静地趴在地上等待着。 大约一分钟后,一阵震耳欲聋的炮声传来,前方顿时火光冲天,建筑工事顷刻间便支离破碎了。 空中腾起一颗红色的信号弹,孙家树仰望着,眼里充满了泪水,那红红的弧线多像绿叶胸前飘的红丝带啊,信号弹继续下沉着,最后变成了一枚军功章悬在了半空中…… | 正文 大碗喝酒 这次比武,孙家树得分为全军区最高分,荣立了二等功,王建虽然完成了任务,但因为他不幸“光荣”了,所以只立了一个三等功,就这他都高兴得不行,回到集训队后,大家都慌着要回老部队,毕竟这不是人呆的地方,早点回去早舒服,但大队长陈明威没有让队员立即回去,而是让炊事班准备了两桌好菜,每张桌子上破天荒放了两瓶茅台酒,这让队员们感到受宠若惊,从来没见大队长这么大手过,平时喝茅台,他都是一天抿上一口解解馋,今天一张桌子上放两瓶,估计是把家底都抄了。 陈明威和孙家树、王建等几名参加比武的队员坐在了一张桌子上,政委张海军和司务长等炊事班那一帮坐在了一起,这一桌由陈明威倒酒,那一桌由张海军倒酒,看起来要天要反过来了,上级给下级服务了。 只见陈明威端起酒说:“今天这顿酒菜,是我要兑现我的一个承诺,大家要感谢一个人。” 听到大队长说兑现承诺,大家都感到不明白,不免暗地里窃窃私语起来,大队长承诺什么了呢?我们要感谢谁呢? “我就知道大家会感到奇怪,这个要感谢的人就是孙家树,来的时候,孙家树曾经找我拉关系,因为我是3235团出来的,我们算是一家子了,我当时就把他训斥了一顿,我说,在我眼里只有a师的兵,任何人在我面前一律平等,我看中的只有成绩,要是在军区大比武时拿到了名次说你是3235团的,我就好酒好菜请大家一顿,今天,照顾孙家树果然将了我一军,把我逼上来梁山,看来今天我非要出血不可了,茅台酒就剩四瓶了,大家放开肚子喝,我还有一箱二锅头,今天全搬过来了,今天咱们不醉不休。” 听到大队长说完,大家都鼓起掌来,一起向孙家树看过去,看得孙家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这个小列兵,确实让大家刮目相看。 因为炊事班没有专用的酒杯,只好以碗代替,打开茅台酒的酒瓶后,一股香气扑鼻,每个人面前的小碗都被倒上了小半碗酒,看着碗里的就就想喝上一口,长这么大还没喝过茅台酒呢。 大队长举起酒碗说:“第一杯就我敬在座的各位,今天成绩的取得,与你们坚持不懈的努力分不开的,平时对大家得罪之处,请大家多多见谅,来,干杯。”说完,陈明威一饮而尽。 大家都端起来酒碗“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妈*的,什么茅台酒,比二锅头香,没二锅头辣,竟然几百元一瓶,暴利啊,反正自己不掏钱,不喝白不喝。 陈明威给各位倒上酒后又端了起来:“这一杯酒敬给孙家树和王建,是他们两个给我们师夺得了荣誉,让我长了面子,我谢谢你们两个。”说完陈明威又是一饮而尽。 大家学着大队长的一样一下子就喝光了,平时,战士们都不喝酒,今天这样大口大口地喝,一个个都不胜酒力,脸上很快就升起了红晕,说话也卷起舌头来,倒了两轮,四瓶茅台酒就见底了。 “上二锅头。”陈明威大声喊。 司务长急忙把二锅头箱子打开了,奶奶的,竟然是十二瓶装的箱子,看来,要是全喝完全屋的人都得趴下,大队长这一回倒酒不吝啬了,那是对着碗“咕咚咕咚”地猛倒,仿佛酒是凉水做的,要知道,二锅头一百瓶也抵不上一瓶茅台的价钱,难怪大队长这么慷慨。 “这第三杯酒,我们大家共同敬给周大伦,说实话,我感到十分内疚,如果不是我强迫你们疲劳训练,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是我把他的美好前程給毁了。”说着说着,他禁不住哽咽起来,于是便不再说话,他一口气就把碗里的就喝光了,喝完竟捂着脸哭了起来。 你见过一个刚强的硬汉子哭吗?你见过一群血气方刚的军人哭吗?我见过,那是“呜呜”地哭,抱头大哭,但是我不能写太多,因为有损我们军人形象,我得给当兵的人留个面子,我只记得那天所有人都喝醉了,吐得满屋子都是污垢,桌子椅子全撂翻了,事后让炊事班的人打扫了整整一天,酒气绕梁,三天不绝。 | 正文 制服诱惑 第二天早上,整个集训队还是一片宁静,没办法啊,人人都在“呼呼”大睡,这要是在打仗的时候,肯定要被敌人一窝端了。直到中午,队员们才被大队长一个个揪了起来,因为来接战士们回师部的大巴已经等了一大晌了,再不出来人家要扭头走了。 “兔崽子们,快点起来,再不走你们团长还以为是我把你们扣起来了。”陈明威“砰砰砰”地拍着门,听到大队长的喊声,队员们这才慢慢腾腾地穿起衣服来,头现在还是晕乎乎的而且浑身无力,摸摸索索耽误了半个多钟头,大家这才稀稀拉拉背着背包出现在大巴车外。 “王八羔子,一个个都精神点,难道跟我了几天都变成这个操行了吗?”陈明威站在车旁吆喝道,他一脸凶悍,完全看不出昨天晚上醉酒了,昨天晚上他喝得最多,但他却像没事人一样。 队员们出来后很自觉地在大队长面前站成一排,因为队员里数王建军衔最高,所以由他站出来整队报告:“稍息,立正——大队长同志,全体队员集合完毕,请指示。”王建敬礼报告。 “请稍息,讲一下,兔崽子们,坐上了这辆车子你们就不属于我管了,大家回去后要再接再厉,明年的赛场上我希望能够见到你们的身影,上车。”陈明威大声说。 大家转体后变成一排,然后按次序一个个上了大巴,坐在了车上大家都打开了车窗,伸出头向大队长告别,大队长陈明威、政委张海军,还有炊事班那一帮子都站在车下面向队员们招手,虽然只是短短两个月的相处时间,但大家早已经融为了一个集体了,车一启动,都不禁感到眼睛有点酸,就差眼泪“唰唰”流下来了。 大队长命令:“关上车窗,拉上窗帘。” 大家只好关上车窗拉下窗帘坐回了座位上,但眼睛仍然扒着窗帘缝向外观望,马上就要离开自己曾经流血流汗的热土了,每个人都感到恋恋不舍,再见了,亲爱的战友,再见了,我圆梦的地方,大巴转弯上了公路,集训队看不到了,司机加快了速度,大巴沿着崎岖的山路驶下山去。 一路上,大家都互相留下了姓名和所在部队,这些队员,是战友,也是对手,是朋友,也是敌友,但现在是真正的兄弟,说不定到明年有机会还要来比拼,那就等来年再会吧。 大巴一路颠簸到了市区,王建和孙家树提前下车了,他们两个商定:顺便到医院看一看周大伦,不知道他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他们下车后来到一家商店,选了一些营养品和水果,结账时王建非要把钱全拿出来,孙家树哪里肯答应。 “排长,说好了aa制,怎么能让你全出?”孙家树说。 “你那点津贴还不够塞牙缝儿,还是装起来吧,再怎么说我也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军官,每个月四五百元的工资,等你也提干了再还我行不行?记着到时候要加倍哦。”王建财大气粗,死活都不让孙家树掏钱。 孙家树看拗不过,只好作罢,王建说的没错,他一个月的工资就是自己津贴的三十倍,于是他把两兜比较沉的水果掂了起来,不掏钱得出力,王建也没有谦让,自己提起了两盒营养品,他俩直奔医院而去。 到了市第一人民医院,王建和孙家树直奔周大伦住的病房,敲了敲门却没人答应,推门一看里面却空无一人,正在他们俩纳闷时,一个护士从身边走过,也就二十岁左右,瓜子脸,大眼睛,樱桃小嘴猩涂得红猩红的,一袭长发飘在腰际,盖着了后背的白大褂,胸口是大翻领,露出雪白的胸脯,隐隐可以乳*沟,深不可测,白大褂到腰际变得很瘦,把小蛮腰勒得细细的,白大褂穿在她身上就像是一件时装,因为白大褂很长,大腿看不到,只是在白大褂下面露出一截黑色的丝袜,白色的高跟鞋有节奏的敲打着水泥地面。 “护士小姐,你知道周大伦去哪里了?“王建拦住护士小姐问道,他的眼睛却直直地看着护士的胸部,他妈*的,医院竟有这等美人,简直是制服诱惑啊,这不是纵容病人犯罪吗? “你说谁是小姐?”护士觉得受到了侮辱,在她看来,小姐都是出来卖的。 “大姐,护士大姐。”王建连忙改口。 “我有那么老吗?”护士不依不饶。 “护士同志。”王建终于找到了合适的称呼。 “什么事?”看到王建一脸为难的样子,护士眼角挑起一缕微笑。 “请问一下周大伦在哪里?”王建重复着说。 “哪个周大伦?他是什么病?”提名字护士显然不知道是谁,要是换别人她早就不耐烦了,不过,看到王建是个军官,所以护士耐着性子听他说话。 “就是前几天被炸断指头的那个。”孙家树在一旁补充道。 “哦,你们说的是那个当兵的吧?” “对对对,快告诉我他去哪里了?”王建忙问。 “他前天转院了?” “转院了。”王建不免一惊,难道是伤情加重了? “他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你们部队来人把他转到你们部队医院了。”护士说到。 “哦,原来是这样,吓我一跳,谢谢你啊,护士小姐,是同志,同志,你好漂亮啊,能不能给留个电话号码?以后多多联系”王建感激地看着护士说。 “可以啊。”护士还真的拿出圆珠笔在一个纸片上写了几个字交给王建说,“出去了再看,记着一定要联系哦。”然后深情地看了他一眼,他转身离开了,挺胸抬头,像一位高贵的公主,走了几步又回头用眼睛电了王建一下,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逐渐远去。 “好迷人哦,快看看她写的是什么?”孙家树问。 “你没听说美女让出去了再看吗?咱们得充分尊重美女,出去再看。”王建把纸条放进上衣口袋里,并用手摸在外面,生怕有人给他抢走了。 “排长,那咱们快点出去。”孙家树比王建还急。 “没你什么事,你凑什么热闹?”王建说。 “我只是欣赏,欣赏你懂吗?” 两人说着就走出了医院,刚出门口孙家树忍不住了,他问:“排长,让我先看看那漂亮护士写的啥东西。” “嗯,她是我先看到的,你看了可不能操我的后路,那样做很不地道,以后哥就不认你这个兄弟了。”王建警告孙家树说。 “放心吧排长,你看我是那种人吗?再说,人家也不会看上我这个义务兵的,毕竟你是军官啊,谁不想当官太太啊?”孙家树说。 “那你先看吧。“王建被孙家树的话打动了,他把护士给他的那张纸条递给了孙家树。 孙家树展开了纸条一看,不免哈哈大笑起来。 | 正文 非武装越野 “孙家树,你笑什么?”王建奇怪地看着孙家树说。 “排长,还是你亲自看看吧。”孙家树笑的都快岔气了,他把纸条递给了王建。 王建一看,眼睛都变绿了,眼看着就要喷出火来,只见上面写着:神经科脑残室,刘大姐,电话:120。“有味道,是我喜欢的类型,不出两个月,我一定要把她拿下来。”王建狠狠地说。 “排长,我是等你先拿下她还是去看周班长。”孙家树问。 “当然先去看周大伦了,毕竟还是兄弟情深,我有的是时间泡她,你就等着瞧吧,两个月内我给你答案,走,目标,师部医院。”王建说。 师部医院离市人民医院至少有三四里路,走着去不方便,主要是手术拎着东西,他们来到一个公共汽车站牌下面等车,下面站了很多人,中国人就是人多,不管到哪里都是,远远看到公共汽车驶了过来,人群就开始涌动起来,他们都已做好了上车前的冲刺,汽车一停,一个个都是挤扁头往上挤,王建和孙家树无奈地看着,他俩手里提着东西,背上还背着背包,因为怕把给周大伦买的东西挤坏了,只好在后面等着众人都上去了再上车,没想到车上人多得要命,下面人还没有上完,司机就关上了车门。 “看来咱们还得发扬革命老传统了。”王建笑着说。 “这不会比我们跑十公里武装越野还累吧?走,咱们俩再比一次怎么样?”孙家树说。 “好,非武装越野,开始。”没等孙家树反应过来,王建就提前跑开了。 “排长,你耍赖。”孙家树提着水果在后面猛追。 路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奇怪地看着他们俩跑,两人互不相让,一会儿孙家树领先了,一会儿王建又领先了,他们都是部队的长跑健将,在这样不正规的比赛中肯定会有一拼。 跑了十多分钟,两人身上就已经冒汗了,看看他俩,帽子也歪了,上衣的扣子也解开了,他们现在的负重虽然比武装越野时轻,但东西不好拿啊,怕袋子烂了把东西搞掉了,看到路两边穿军装的人多起来,两人都放慢了脚步并排跑起来,现在离师部已经很近了,而师部医院就在师部隔壁。 两人正跑着,忽然看到路边有一队纠察,这些纠察都是从部队中挑选的大个子,穿的衣服都比平常当兵的牛,毛呢军装,只有军官才能穿这样的衣服,他们的肩章是红的,腰带足有半尺宽,带着红袖标,在路上走着都是甩开了胳膊,老百姓不怕,但是当兵的见了却不寒而栗,(注:不包括军官)如果见了哪个当兵的军容不整或者是不假外出,他们拉过来就是一顿猛揍,当然,挨了揍也是白揍,所以,平时当兵的出去都是躲着这些纠察,就像司机躲交警一样,谁都知道,交警只要拦住车,一张罚单肯定的少不了的。 “你们两个过来。”领头的纠察是个少尉,他对孙家树和王建大喊。 孙家树一看,坏事,刚才由于一阵猛跑出了一身汗,他把脖子处的扣子解开了,看看王建,他更甚,竟然大敞怀了。 王建和孙家树只好停下来,那个少尉带着几个纠察把他们两个围了起来,看起来要准备暴打了。 “你们是干什么的?”少尉大声问道。 王建和孙家树只顾喘气,没有人回答他。 看到孙家树是列兵肩章,少尉便先拿他开刀:“你他妈*的新兵蛋子也这么鸟,把扣子系好。” 孙家树只好系上了领口的扣子,“首,首长,我们急着去医院,去晚了怕见不着人了。” 听到孙家树叫他首长,少尉立刻变得温和了许多:“再急也要注意军容,还有你,都老兵了。”少尉把脸转向王建,忽然愣住了,连忙敬礼。这时候王建已经把衣服上的口子系好了,刚才肩章被衣服挡着,少尉没有看到,在部队,下级见了上级要敬礼,军衔低的见了军衔高的要敬礼。 “不好意思,耽误你们了,请走吧。”少尉敬礼后直接放行了。 孙家树感到纳闷,这个少尉刚才还牛逼哄哄的,怎么这就放行了呢,先离开这些纠察再说。 看到纠察们走远了,孙家树小声问王建:“排长,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少尉,刚才把我吓坏了。” “不认识。” “那他怎么就让我们走了呢?” “我也不知道。” “排长,你看,女兵。”。 | 正文 师部医院 顺着孙家树手指的方向看去,王建看到两名女兵结伴而行,一位佩戴下士军衔,一位就三个上等兵,看两人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少见多怪,女兵有什么稀罕的?”王建不屑一顾地说。 “女兵哦,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孙家树贪婪地看着她俩离去的身影说。 “跟你在一起真是丢死人了,连女兵都没有见过,再等一会儿到了师部医院,那里的女兵多得很,不把你吃了才怪。”王建笑着说。 “真的吗?我好想被女兵吃掉哦,排长,咱们可说好了,这回有漂亮的女兵你可不能跟我争了,你已经有心上人了,感情要专一啊,你是军官,就更应该知道爱情是纯真无邪的。”孙家树说。 “哈哈哈,就看一会儿你有没有胆子了?”王建笑了起来。 两人说着笑着,不觉师部医院已经出现在眼前,宽宽的大门,两边有哨兵在站岗,但人来人往他们却不检查,就像是聋子的耳朵一样。王建领着孙家树直接就进去了,连看都别看哨兵一眼。 “排长,咱们就这么进去了,哨兵都不敢过问,你可真牛啊。”孙家树拍起来王建的马屁。 “这里是医院,查也没用,不是病人就是来看病人的人,你说盘查有什么意义?”王建说。 两人进入了师部医院的院子,果然到处是穿着白大褂的女兵,看不到军衔,只看到一样的年轻漂亮的脸,真的是王建说的那样,他们犹如到了兵的世界,把孙家树看得是眼花缭乱。 这时,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兵出现在眼前,穿着一身合体的军常服,打红领带,绿色的肩章上好像是领花,他第一次见还有这种肩章,看那大盖帽上的那圈红箍就知道肯定是干部,她留着齐耳短发,柳叶细眉下是一双水灵灵的杏眼,五官搭配甚是好看,微笑的时候,微微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看她走路,昂首挺胸,标准的军姿,胸前很是丰满,只不过被军装裹住了,这让孙家树感到有点遗憾。 “看什么呢?”王建在一边碰了碰孙家树。 “哦,你看,她的军衔是什么?”孙家树问。 “真是孤陋寡闻,这是文职干部,医院里一抓一大把。” “这个文职干部是我的。”孙家树说。 “哈哈哈哈,你知道她是谁吗?你知道她多大了吗?”王建放声大笑起来。 “不知道,反正她是我的。” “告诉你吧,她是师部医院的院长,今年都三十五了,当你妈都可以了。“王建伏在孙家树耳边说。“她是我们副师长的爱人,你有胆量泡她吗? 孙家树听了感到面红耳赤,看自己是什么眼神?不会是自己有恋母情节吧,看来自己孤陋寡闻,再也不敢随便乱说话了。 “同志,你知道周大伦住哪个房间吗?”孙家树发愣的时候,王建已经拦住了一位年轻的女兵。 “他是什么病?”女兵很热情地说。 “是指头被炸断了。” “你应该去创伤外科看一看。” “哦,谢谢你。” “不用客气。” 王建和女兵一唱一和,孙家树在一边想插嘴都插不上。他真的很羡慕王建,见了女同志脸皮竟然那么厚。 “还愣着干什么?走,创伤外科。”王建孙家树说。 “我在这里又不熟,你在前面带路不就行了。”孙家树说。 “这一回给你一个机会,由你打听周大伦在哪个房间,能不能完成任务啊?”王建看着孙家树说。 “这算个鸟毛,你就看我的吧。”孙家树信心十足地说。 二人进了医院的门诊大厅,王建领着直接走向创伤外科病区,到了外科区,王建就停住了,对着孙家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不就是问个人嘛,未免有点太小瞧我孙家树了,孙家树义无反顾地走在了前面。 这时候,前面来了一群女兵,一路说着话,一个个叽叽喳喳的,还互相打闹着,孙家树清了清嗓子就迎了上去。 “请问,周大伦在&#8226;&#8226;&#8226;&#8226;&#8226;&#8226;”他的喉结蠕动着,声音小得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到,根本引不起几个女兵的注意,眼看着一群女兵从他身旁走过去,而王建则在一旁笑的是前仰后合。 “她们人太多。”孙家树好像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要重整旗鼓继续努力,就不信了,连一个人都打听不到。 “那边来了一个小女兵,你快点过去问。”王建提醒孙家树说。 果然,一个女兵朝他们走过来,孙家树快步跑了上去,边走边说:“同志,同志,你站住。” 那个女兵惊恐地看着孙家树,他背着背包,一双眼睛色迷迷的,心里不免有些害怕,拔腿就逃开了,把孙家树气得脸都变绿了。 “怎么不拦着她啊?” “人家就一个人,肯定是不好意思。”孙家树辩解着。 “不要老是给自己找理由,看来还得我亲自出马了。”王建说说着就追上了孙家树。 这时候,他俩听见一个房间“咣啷”一声响,只听见屋里有人大声喊道:“你给我出去,我不想输液。”一会儿,房门打开了,一个女兵出来,她用力甩了一下门,“哐”的一声,门又被关住了,看起来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她捂着嘴流着眼泪走了。 “周大伦。”王建和孙家树同时说,他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凶,对女同志一点也不温柔。 孙家树刚想推门进去,王建一把就拉住了他,这时,屋里传出一阵嚎啕的痛哭声,“我不想残废,我不想残废。” 两人在门口站了好大一会儿,直到屋里没有动静了,王建这才敲了敲门。 屋里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停了片刻才听到有人说:“干什么的?” 王建推开门,孙家树紧随其后随,两人站在门口,只见周大伦正穿着病号服装坐在床上,输液瓶吊着,他并没有开始输液,看到是他们俩,周大伦感到很意外。 “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这里。”王建笑着说,好像他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 周大伦松了一口气说:“你们训练那么忙,有时间来吗?再说,大队长准假吗?” “考核都结束了,集训队已经解散了,大队长特意交代我们俩来看看你,你看,我们都回来了。”孙家树说。 “考核结束了?成绩怎么样?我想你们两个一定考得很好。” “还好,我立了一个二等功,排长立了三等功,要不是排长,我也挂了。”孙家树说话的时候被王建拉了啦胳膊,孙家树立即就不说话了。 周大伦沉默了,刚才还强打的笑颜凝在了脸上,孙家树和王建也不知说什么好,周大伦最后挤出一句话来:“最终还是3235团胜出了,3236团紧随其后,3237团以惨败告终。” “周班长,这是个意外,如果你不受伤,最终胜出的应该是3237团。”孙家树忙说。 “不说这些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要退伍了。”周大伦如获释重地说。 “怎么?周大伦,你要退伍?”王建惊讶地问。 “部队已经给我评残了,二等乙级,地方负责安排工作,民政局每个月都发补助,我想这也可以了。”周大伦装着很轻松地说。,“你们别站着啊,你看还买这么多东西。” 说了这么长时间话,王建和孙家树一直提着东西站着,听到周大伦招呼,这才把礼物放在桌子上坐在了床上。 “是上天对你不公,你看,马上就要提干了。”王建惋惜地说。 “也没什么不公,我是一个农村兵,能混到这一步也就不错了,我遗憾的是没有穿上四个兜的衣服,还有,没有什么奖章拿出来炫耀。”周大伦说。 正在这时,屋门被推开了,刚来的时候见到的那个女院长进了了,后面还跟着好几个女兵,看到院长一脸严肃,就知道院长要发火了。 “院长好。”王建站起来敬了一个礼。 看到另外有人,院长的脸色温和了许多,“周大伦,你为什么不让输液?” “院长,您真是冤枉我了,我一直等着输液呢。”看来周大伦也有点怕院长。 “你少给我贫嘴,再不好好配合,我就把你的伤残军人证扣下来。” “配合,一定配合。”周大伦连声说。 “小刘,给他扎上。” 那个刚才哭鼻子的护士立刻来到了床前,周大伦乖乖地伸出了胳膊,他的右手包的严眼的,但可以明显看到手指有缺失,小刘麻利地就给周大伦扎上了针,输液瓶里的点滴开始慢慢进入了周大伦的血管。 “你们两个也该走了,我们病房不接待来客。”院长对王建和孙家树说。 “是,院长,我们这就走。”王建说。 等到院长她们走后,王建对周大伦说:“我们还真得走了,晚了就没有回部队的车里。” “你们走吧,我没事,等我退伍后我还会找你们的。”周大伦说。 “周班长,你多保重,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周班长,我们走了。”孙家树深情地说。 “走吧,我也会永远记住你俩的,后会有期。”周大伦眼睛有点湿润了。 孙家树有点想哭的感觉,但他不能哭,毕竟这是在医院,走到时候,他把一个红盒子放在了桌子上,里面是一枚二等功的军功章。 | 正文 司令部集 合 89年春夏之交的那场政治风波后,国家对大学生的政治思想教育工作大大加强了,对大学生进行军训成为一种教育学生的重要手段,特别是新入校的大学生,首先要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军训,以此培养他们吃苦耐劳的作风,增强纪律性,并对他们进行爱国主义教育。离3235团近十公里里路远有一所艺术专科学校,部队和学校结成了帮扶对子,部队每年选派官兵到学校军训学生,逢年过节的时候,学校则组织演出队来学校进行慰问演出。 能够去学校当军训教员对3235团的官兵来说绝对是个美差,一天三顿饭都是七碟子八碗的不说,还有校领导作陪,最重要的是,艺术学校那可是美女如云啊,什么表演系呀,拉丁舞班啊,模特班啊,百分之八十都是女孩子,而且个个美丽漂亮,你说,当兵的平时在部队见个女人就跟蝇子见血一样,在学校,可到处是女学生,年轻、时髦、性感,她们对军训的教员都是毕恭毕敬的,因为如果军训成绩不及格,是有可能会被学校清退的,你一路走去,到处可听到“教官好”喊声,那真是既养眼又养耳。在部队,无论是干部还是战士,都是争着去学校军训学生,当然,那可不是谁想去就去的,能够去的都是各连的训练尖子、思想好、作风正,军事素质就更不用说了,那可真正是百里挑一。 部队刚刚驻训回来,大多数战士背包还没来得及打开,宿舍里因为几个月不住人,屋子里有一股发霉的气味,床铺上落了厚厚一层灰,回到宿舍的第一件工作就是先把窗户打开透透气,然后开始除尘,光这卫生就要忙活一天了,二炮连的官兵没是全体动手,都在忙着打扫卫生。 小李子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一班,大伙都忙着没注意,还是李喜娃先看见,他笑着说:“小李子,还知道回来看看呀?” 小李子也不好意思地笑着说:“班长,看你说哪了?我天天都想着回咱们班呢,只怕班长不收我。” 李喜娃说:“你去了几天连部变得油腔滑调了,是不是要通知我开会呀?” “连务会晚上才开。” “哦,是不是来找他们几个玩啊,你看,屋里脏兮兮的,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要不,你先搬个凳子坐在门口。” “班长,我找一下孙家树。” “就知道你是来找孙家树的,等干完活我就让他出来。” “班长,是连长让我找他。” “连长现在找他干什么?”李喜娃感到有点奇怪。 “我也不知道。连长让我通知孙家树背上背包、带上日常用品到司令部大楼集合。” “背背包到司令部集合?连长说是干什么了没有?” “没有,连长说你只管通知他过来就可以了。” “嗯。”李喜娃听后脸色腾地就暗了下来,“我出去一会儿,孙家树在屋里打扫卫生,你自己去叫他吧。”他说着就出去了。 小李子看着李喜娃出去了,感到有点不对劲,先通知一下孙家树再说:“麻杆儿,麻杆儿。”他站在外面大声喊。 孙家树正用一只长扫把打扫屋顶的蜘蛛网,听到有人叫他,便停止了干活走了过来,“是小李子啊,你没看现在正忙,等会儿再喊我。”他边拍打身上的尘土边说。 “不是我要喊你,是连长喊你。” “连长喊我,连长现在喊我干什么呢?”孙家树感到很意外,这个时候一没有训练任务,二没有学习任务,全连都在动手打扫卫生啊。 “我也不清楚,你快点去吧。”小李子笑着说。 “好,我过去看一看就过来。”孙家树说完就往往走。 “麻杆儿,你慌什么,我还没给你说完呢,连长让你打背包,带上洗涮用品到团部司令部集合。” “还要带背包?”孙家树有点不明白。 “你就别啰嗦了,司令部那边催得很急,你快点吧。”小李子有点不耐烦了。 好在背包还没有拆开,要不然得忙一阵子了,孙家树回到屋里背上了背包说:“我得跟班长说一下。” “甭给他说了,刚才我已经给他说过了,你快点吧,一会儿连长该骂了。”小李子有点着急了。 “这不是就要走吗。”孙家树出来屋门正好看到班长李喜娃回来了,他忙说:“班长,连长叫我。” “我知道了。”李喜娃说着就进屋了,他脸色还铁青铁青的,好像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肯定是不顺心了,岂止是不顺心?刚才他出去问了一下,孙家树是准备去学校军训学生的。老兵们都清楚:孙家树这一次又抢了李喜娃的好事。李喜娃一直弄不明白,连队每年派人去军训学生,可都是标兵班的班长去,今年连队的干部真是昏了头,怎么派了孙家树去,他可是个新兵呀?新兵去训新生,简直是岂有此理! | 正文 进入大学 也难怪李喜娃弄不明白,全连的老兵都感到有点不明白:这么好的事怎么不让我去呢?当然,连队派孙家树去军训学生那可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首先考虑到部队刚刚驻训回来,作为一班之长,有很多工作等待着李喜娃去做,派孙家树去不会影响连队工作,其次考虑到孙家树虽然是新兵,那也是连队的训练尖子呀?而且就在不久以前,孙家树刚刚从军区捧回了一枚二等功奖章,这是连队十年来在军区比武中拿到的最高奖,单凭这一点,孙家树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再说了,人家孙家树文化好,最起码也是个准大学生,同学校大学生各方面差距不大,跟他们在一起说话不会掉板,还有,孙家树人长得也帅,到学校不至于丢面子,这也是一个重要的理由。 孙家树背着背包走进司令部大厅,只见大厅里面已经站了好多人,有干部,有战士,都背着背包,一个个有说有笑的,看到人员都到齐了,二营王副营长便站出来整队,他口令一下,大家迅速排成两列。 王副营长先拿出一个花名册开始点名,点完名后,王副营长开始讲话:“同志们,今天把大家召集在一起是要完成一个特殊的任务,那就是军训学生,团里让我担任领队,我深感荣幸。大家都是各连队的精英,是我们团的脸面,我想一定会圆满完成任务的。到学校后我们每个人都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形象,不要一见了漂亮女学生就走不动了。” 队列里立刻发出一阵哄笑,参加军训的官兵是从各营选拔的,和领队之间没有直接的领导和被领导的关系,上下级之间也显得比较随和。 王副营长停顿了一会儿,等到大家都不笑了才接着说:“当然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离开了部队这个大集体,我们不能恣意 放*纵 自己,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注意军人形象,下面宣布纪律。” 哄笑声立刻停止了,队列也变得正规了,当兵的就是这样,该严肃的时候一定要严肃。 “第一,服从命令,听从指挥;第二,遵守学校的各项规章制度;第三,军训时要严肃认真,争取让每一名学生都能过关;第四,不准跟女学生谈情说爱。这四条纪律大家能不能遵守?” “能——”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 “那好,我们现在出发,向右转,目标,艺术学校,齐步——走。”王副营长话音一落,这些东拼西凑的人员立刻精神抖擞、步调一致地走起来。营区的兵都羡慕地看着这些军中娇儿,心里想:要是我能是其中的一位就好了。 队伍出了营区,沿着通向艺术学校的大道雄赳赳气昂昂走起来,看来是要步行去学校了。 “唱一首战友之歌提提神,战友战友预备——唱。”王副营长一领唱,高亢激昂的歌声便飞扬起来。引得路两边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 大约一个时辰的时间,艺术学院的大门便呈现在大家眼前,门口站了一群人,校长和学校的主要领导都在,看来他们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王副营长向前紧跑几步,上前向校长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同他们一一握手。 校长高兴地说:“王连长,今年还是你领队,真是太好了,学校略备薄酒为你接风。” 王副营长身后的一位中尉插话说:“校长,昔日的王连长已升任我们营的副营长了。” “喔,失礼失礼,不知者不怪,王副营长走,咱们边喝边聊,我们已经备好了酒席,为咱们的王副营长高升好好庆贺一番。”校长在前面领着路,大家在后面跟着。 进了学校大门,是一条宽阔的水泥路,路两边开满了鲜花,一个悠长的爬满了绿色植物的长廊伸向学校的纵深处,到处是学生,而且都是穿得花枝招展的女学生,她们或读书,或散步,或聊天。学校行政大楼前是一个喷泉池,喷泉喷到了两层楼的高度,整个校园那真叫一个漂亮,第一次进入大学校园,孙家树心里就有点后悔了,后悔当初不如上大学,最好是像艺术学校这样的大学,环境多好啊,每天都能看到这么多美女,要是天天过这种日子,给个神仙也不当。 这时候,大家已经跟着校长走进了食堂,那食堂真叫大,能容纳几千学生同时进餐,而教师食堂更是气派,跟酒店的环境没什么两样。酒菜已经摆了满满三大桌,大家互相谦让着坐下来,每张桌子旁都有一位校领导作陪。 校长斟了满满一大杯酒端起来说:“今年的军训麻烦各位了,我代表全校师生先敬大家一杯,干。” 王副营长忙站起来说:“李校长,我们部队有规定,军人严禁喝酒,我看酒还是免了吧。” 校长满脸堆笑说:“王营长,咱们今天喝酒可是有说辞的,你看我说得如果没有道理可以不喝。第一呢,无酒不成席,如果不喝酒传出去说我们学校连酒就都管不起,有损学校名誉;第二呢,这个酒代表长久的意思,你不会是让我们学校和你们部队结成的对子到此结束吧?第三呢,那就是王连长高升营长,大家说这酒该不该喝啊?” “该喝——”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王副营长憨憨地笑着纠正:“是副营长。”到了这个份上,他只能默许了。 大家纷纷站起来碰杯,随后,其他几位领导也一一向官兵们敬了一遍酒,当兵的都是年轻人,一轮酒敬了下来,两瓶酒已经见底了,校长一挥手,有人抱了一件酒走过来,几杯酒下肚后,这些平时没沾过酒的官兵只一会儿功夫,脸色就一个个变得红涨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教员们被安排进了学校的招待所,孙家树进去一看:沙发床、电视、洗手间一应俱全,跟在宾馆一个样。他把背包往床上一扔,一个前扑趴在床上,那个舒服啊,真不明白,团里为什么还通知带着背包来,简直是多此一举嘛? 他打开电视,荧屏正播放着时下最流行的韩国青春偶像剧,他坐在沙发上欣赏起来,同屋的那个哥们一看洗手间里有淋浴头,立刻脱了个精光钻了进去,不一会儿,里面传出“哗哗”的流水声。 孙家树正看到入迷的时候,忽然外面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哨声,没搞错吧?在学校还拉紧急集合?幸亏背包还没有打开,孙家树拍了拍卫生间喊道:“班长,集合了。”然后背上背包走了出去…… | 正文 转移住处 孙家树背着背包出来的时候,走廊里还没有人出来,于是他走出楼道去看是什么情况,出来大门一看,原来是三营的一位中尉,来到时候,大家进行了简单的分工,轮流担任值班员,看来他今天担任值班员,只听见他大声喊:“大家立即背上背包转移到学生公寓。” “排长,不住这里了吗?”孙家树问。 “团里要求,参加军训的官兵一律住学生公寓。” “学生公寓的房间里有电视吗?”孙家树问。 “哈哈哈,我也不知道,一会儿去了就知道了。” “在这里睡觉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要搬到学生公寓呢?难道是学生公寓比这里条件好?”受电视剧故事情节的影响,孙家树很想看完一集后再走,心里感到恋恋不舍的,不知道屋里的那位的那位班长洗完澡了没有,还是回去给他说一下好,于是他又背着背包回屋了。 “干什么呀兄弟。”那位班长还在里面冲着澡,紧急集合的哨声对他好像不起多大作用,看到孙家树回来了便问。 “班长,是要我们换地方住,说是要搬到学生公寓。”孙家树回答说。 “刚洗了一半,总是让洗完再走啊,真是神经病。”那哥们从洗澡间走出来边穿衣服边嘟噜着。 “到学生公寓再洗也可以吧?”孙家树说。 “你是第一次来军训吧?你不知道,学生公寓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班长很快就穿好了衣服。 “那为什么让我们搬到那里呢?” “肯定是咱们团的主意,怕给学校造成负担呗,其实人家学校生怕照顾不好我们。”班长说。 外面的哨子又响了起来。孙家树说:“班长,走吧,外面都等急了。” “嗯,咱们出去。”班长把背包背在了身上,来是时候带的脸盆啊,茶缸啊也被他用网兜兜着提在了手中。 屋里住的人都出来了,大家一个个发着牢骚集合了,整队后排着队离开了学校招待所,心里都在诅咒着:真是瞎折腾人,哪怕是住一个晚上再搬也好啊。 大家被学校的一位管后勤的副校长领着来到在一栋学生公寓,他一遍又一遍地解释着:“各位领导,不好意思,这是你们部队的意思,我们还是愿意你们住招待所的,这里条件比较简陋,委屈各位了。” 大家很随意地分了一下屋子,孙家树跟那位排长分到了一个房间,因为排长还要值班,所以,孙家树就提前进屋了,推开了们,一股发霉的气味扑鼻而来,看来屋子已经闲置好长时间了,里面除了两张床一张桌子,剩下的简直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了,孙家树进屋后第一件事就开始打扫起卫生来,等到那位排长进屋的时候,整个屋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了。 “不好意思啊,让你一个人干了。”排长一进屋就说。 “看你说的,一点小活,谁干都一样。”孙家树说着展开了自己的被子。 “你是哪个连的,我好像以前没见过你啊。”中尉一边叠被子一边说。 “二炮连的,我叫孙家树,排长,你是哪个连的?” “我是九连的,杨天明,杨家将的杨,明天的天,明天的明。”杨天明说话很有意思,把孙家树逗乐了。 “排长,我当兵时间短,军训学生没有经验,你可得多多帮助我啊。” “你是新兵?我还以为你是老兵而故意戴的列兵军衔呢?”杨天明没想到孙家树是一名新兵,要知道,这么好的差事,新兵根本就没有机会。 “对呀排长,我是新兵。” “不错,什么文化程度啊?” “高中。” “可以啊,今年的新兵高中毕业的还不少呢,准备考军校的吧?” “是啊,排长,你能告诉我军校的一些情况吗?” 听说同室的这位杨排长上过军校,孙家树便主动跟他套起近乎来,目的是打听一下军校的情况,为以后上军校做准备。 一听说孙家树想要考军校,年轻的中尉排长便滔滔不绝地讲起来,最多的时候是讲军校多么多么好,听得孙家树心里直痒痒,恨不能马上就去参加军校考试,还是军官的肩章看起来威武,由于两人有了共同语言,再加上喝了点酒,他俩显得异常兴奋,一直聊到了大半夜,为了不影响第二天军训,他们两个才恋恋不舍地钻进了被窝。 | 正文 第一天军训 第二天天没亮,军训教员们就已经起床整理内务卫生了,那标准整得比在部队标准还要高,连夹板都用上了,被子一个个叠得都跟豆腐块一样,因为王副营长说大学生要来参观,这可是展示军人风采的时候了,说不定还能因此打动某位女大学生的芳心而交上桃花运呢,谁还会不用心?这几间学生公寓只在一早上的工夫就改头换面成了军营之家了,走近军营之家,让你感觉到就像进入了军营一样。 上课的铃声响过以后,新入学的大学生们陆陆续续地被老师们带着走进了学校的大操场上,黑压压足有两千多人,前面放着几张桌子成了临时的主席台,校长和王副营长坐在主席台正中间,两边都是学校的主要领导。 只见校长用手拍了拍麦克风,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话:“同学们,大家上午好!今天是你们开学的第一天,根据教育部的要求,要对你们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军训,我们请来了“济南第一团”的官兵来对我们进行军训,坐在我身边的这位是部队的王营长。” 听到校长介绍王营长,王副营长急忙站起来敬礼,他的飒爽英姿立即引起了学生的一阵躁动。 校长继续讲话,他讲话不用稿子,阴阳顿挫,可以连着讲几个小时,真不愧为校长,听得下面的学生都打起了哈欠,教官们则以挺拔的军姿站在学生队伍前面,孙家树听着听着就想睡着,他睡着的时候绝对是站着军姿,这都是在新兵排时练成的本领,猛然听到一阵激烈的掌声,这才把他从梦乡的边缘拉回来,原来校长的话已经讲完了,王副营长拿着花名册开始把学生一一进行分组,孙家树这一组共分了121名学生,只有两名男生,剩下的全是清一色的娘子军,也难怪,这可是艺术学校啊,理所当然是阴盛阳衰了。 第一次带学生军训,孙家树心里没谱,他喊着口令带领娘子军向指定的地点走去,然而他喊他的口令,娘子军是该怎么走还怎么走,一个个懒懒散散的,有抬左脚的,有抬右脚的,剩下的就是不踏点的,这帮女学生可真够他训的,但孙家树有的是耐心,自己刚当兵来的时候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到达指定位置后,孙家树等大家站好了开始自我介绍:“我叫孙家树,是步兵3235团的一名列兵,很荣幸……” 学生们只顾叽叽喳喳地说笑,并未听清楚孙家树在说什么,什么部队呀,列兵啊什么的,跟她们有什么关系? “队列里不准喧哗。”孙家树大喝一声,同时绷紧了脸。 娘子军们被突然一声吼震住了,她们立即停止了说话,想不到这个文质彬彬的教官还挺有脾气的,一个个惊讶地看着孙家树,她们心里对军训教员还是有点怯的,因为这个时候教员们还掌握着她们的生死大权,校长刚才不是说了吗,军训不过关,将被勒令退学。 看到大学生们一个个吃惊的样子,孙家树心里立刻感到有股怜香惜玉的感觉,形象,注意形象,不能破坏自己在大学生心中的光辉形象,他心里暗暗说,看到大学生们思想有点吃木了,孙家树便开始进行军训,军训内容来的时候王副营长已经说好了:以队列为主,最后带领学生到部队靶场看看战士打靶,如果有想打枪的可以让他们打几枪。 孙家树先把学生按高低个儿排了一下队,自己刚到部队时首先学的是站军姿,大学生也不例外,排队就让他费了一番力气,总是有人充大个站在前面,孙家树得一个一个把她们拉出来,然后塞到他应该站的位置,排好队后,开始训练大学生站军姿,他边讲解边示范,并要求大家跟着一起做,然后他一一给大学生们纠正动作,学生分成了三排,每一排有三十多人,这一百多人和他们连的人差不多了,他背着手学着连长的样子站着一个排面前面,然后看排的齐不齐,一看下面,晕了,只见穿什么鞋的都有,有高跟鞋,有平跟鞋,有皮鞋,有布鞋,还有凉鞋,运动鞋,简直是五花八门,自己刚才辛辛苦苦按个子高低排的队其实做的都是无用功;他的眼睛向上移动,还是有点晕,有穿裤子的,有穿裤头的,有穿长裙的,有穿短裙的,有穿长筒袜的,有的干脆就露着雪白的大腿;眼睛再往上移动,这一下要晕倒了,他定了定神,然后咽了一口唾沫,先不说那花花绿绿的衣服,大学生们胸部都是鼓鼓囊囊的,那可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啊,尤其是站在他身边的那位,决对的d奶啊,她的衣领很低,露出了半球,雪白雪白的,孙家树急忙移开目光来分散注意力,妈的,千万不能让小弟弟撑起帐篷来,这样就没有军人的形象了。 “我讲一下,今天上午我们先热一下身,站一会儿军姿就行了,明天再来训练的时候,我希望大家一律穿上运动鞋,换上统一发的迷彩服,如果谁违反了规定,我会严厉处罚的,下面我们开始站军姿。” 听到孙家树说站军姿,大学生们乖乖地站好了身子,刚站了几分钟,这些娇小姐们便叫嚷起来,强烈要求休息一下,这样的身体素质确实应该军训一下了,至少让她们吃一点苦,知道锅是铁打的,但是孙家树明白:训练这样的学生不能性急,要掌握好分寸,循序渐进,因为她们是学生,而且是女学生,不能像男生一样训练她们,更不能像兵一样要求她们。于是,孙家树便下令休息。 队伍一解散,这群女生便把孙家树围了起来,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 “孙教官,你的肩章怎么跟他们不一样啊?他们都是三杠四杠的,你只有一杠,还是那些带星的看起来酷,真威风!” 孙家树耐心的向她们解释:“杠杠多的都是老兵,带星的都是军官,我刚当了一年,所以只有一杠。” “孙教官,如果是这样,我们可就平等了,你是新兵,我们是新生,训练的时候可不能对我们太凶啊。” “孙教官,你有女朋友吗?追你的女孩一定不少吧?你的女朋友一定很漂亮吧?能让我们看一看她的照片吗?” 学生们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发问,孙家树是应接不暇,一会儿功夫便被问的面红耳赤,不知如何回答了,孙家树越是回答不上来,女生们越是逗他,但只有一个女生例外,她上身穿一件低胸t恤,下身穿牛仔裤,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烫过的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有一种脱俗的美。她远远地站在一边,亭亭玉立,用一种异样的眼神注视着孙家树,她叫江珊,学舞蹈的,不但人长得迷人,身材长得更迷人,而且家庭条件也不错,父母都是大学的教师。 女生们没完没了地问个不停,孙家树意识到这是学生在故意在拖延时间,便急忙吹哨集合,看起来不能再给学生们笑脸了,这些都是给个笑脸就当爱情的主儿,再这样下去训练就无法进行了,他板起脸说:“集合了,站好,谁再乱动,我罚她跑步。”孙家树此言一出,学生们立刻静了下来,看来这一招还真灵。 “两脚跟靠拢,脚尖叉开约60°。”孙家树依然绷着脸,他一边走一边围着队列走着,看到有个女生脚跟没有靠在一起,便伸出脚轻轻踢了一下她的脚跟,女生的脚立刻就靠在一起了。 “收腹,挺胸。”孙家树走到一名女生跟前,正准备伸手去纠正动作,手伸了一半又停住了,他差一点忘了,站在他面前的可是一位女生啊,他尴尬地对女生说:“请把 胸*脯 挺起来。” 女生马上把 胸*脯 挺的高高的说:“孙教官,你看这样行吗?” 大学生们发出一阵哄笑,孙家树感到耳根有点发烫,他对女生说:“挺胸不能扛肚子,看你的肚子。”话一出口,他便觉得有些不妥,便知趣地纠正其他同学去了,要是一帮男生就好了,他三下五除二就能搞定,平时训练是点到为止,儿现在只能说到为止了。 太阳慢慢地从云层中钻出来,把每个学生的脸都照得红红的,站了几分钟,队列中就有人晃动起来。 孙家树不停地给大家打气:“同学们,要坚持住,这样才能磨练意志,军姿站好了,队列动作就有了基础……” 孙家树正说话的时候,一名女生突然瘫倒在地,队列一下子就乱套了。 | 正文 遇到难题 突发的情况让孙家树感到措手不及,他想都没想,本能地抱起这位女生来到附近的树荫下,让女生靠着他的 胸*脯坐下来,然后猛掐女生的人中,这位女生一会儿就缓过来了。 “有水吗?”孙家树大声问。这时,有人递过来一瓶矿泉水,他接过来就往女生嘴里灌了一口,由于灌得太猛,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把女生的前胸都流湿了,衣服紧紧贴在身上,连红色的胸*罩都看清了,喝了几口水后,女生苍白的脸渐渐有了血色,看样子是中暑了,不过还好,没有什么大碍,女生意识相当清醒,不过她靠着孙家树的结实的胸*脯,竟然赖着不想起来了,让所有的女生都妒忌死了,特别是那个江珊,心里暗暗地骂这位女生。 孙家树抱了一会儿胳膊都有点酸了,不能老这么抱着这位女生啊,一个男的大庭广众之下抱着个女的像话吗?再说了,训练还得继续啊,仅仅是有人中暑了就放弃训练,什么时候能完成训练任务啊?他招呼了两个女生过来照看晕倒的女生,规定她们可以暂时不训练,只要看好病号就可以了,训练接着进行,这下子孙家树掌握分寸了,连续训练的时间不能超过十分钟,要循序渐进,只有等她们慢慢适应了才能增加强度。 虽然孙家树很是小心,训练中还是有一名女士晕倒了,她不是别人,正是江珊,跟上次一样,孙家树把江珊抱到了树荫下灌水,江珊进嘴后全吐了出来,也不知道是谁喝剩下的,她才不愿意喝呢,她只是想体验一下靠着孙家树的肩膀是什么感觉,在孙家树抱起她的那一霎那,她感到自己真的晕了,她的脸紧贴着孙家树那结实的胸*脯,觉得全身都散架了,要是这位英俊的教官就这么一直这样抱着她该多好啊。 孙家树在给江珊灌水的时候,不经意一低头,脸腾地就红了,江珊穿的衣服比较宽松,胸部两个雪白的馒头虽然有胸*罩束缚着,还是露点了,红红的像两颗樱桃,孙家树想多看一眼却不敢,他可是解放军战士啊,不能那么猥琐,他眼睛看着站在一边的女生说:“你们这些娇小姐啊,身体素质太差了,是该好好锻炼一下了。” 第一天训练,只学了站军姿,却发生两例学生晕倒事件,基本上没什么效果,孙家树只好草草收兵。回到宿舍,看到同室的排长杨天明紧皱着眉头,看来是遇到同样的难题了,他俩相视苦笑了一下,谁也不开口说话,嗓子喊了一天又干又涩,该歇一歇了,两人疲惫地躺在床上,脑子里都在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孙家树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一件令他尴尬的事,站军姿时,他看见一个女生紧紧地夹着两腿,便过去说:“你不能把腿挺直吗?”女生涨红了脸,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人家来那个了。”他不知她说的那个是什么意思,便说:“来那个碍你这个什么事了?”女生涨红了脸,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有一个叫张胜男的女生说话声音跟男生一样,她直截了当地说:“人家的那个就是女人每月都要来的那个。”一句话说得孙家树耳根直发烧。自己当时怎么那么笨呀?笨的连这个都不知道,还有,江珊晕倒的时候自己不经意低头看到的春光外露,那两点颜色真是红啊,真的跟熟透了的樱桃一样红,现在想起来还让他感到心惊肉跳,他连多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如果自己是一名女兵,那训练就容易多了,只可惜自己是个男的。孙家树想着想着,忽然眼睛一亮,对呀,让女生训练女生不就容易多了,白天的训练时他注意到那个叫张胜男的,说话粗声粗气的像个男生,动作却做得却很标准,还有一个叫刘小雅的,以前肯定当过班长,组织能力很强,学生们都很拥护她,再一个就是那个江珊,尽管身体素质有点差,但她勤学好问,理解能力强,对他说得好言听计从,如果先把她们三个训练好,再让她们去训练其他女生,不仅可以解决训练中男女有别的问题,还可以大大提高军训的效率,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还有,这帮女学生的身体素质太差了,站一会儿就会晕倒,明天早上要先带她们跑步,以增强她们的体质。 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孙家树放心地闭上了眼睛,没过多长时间,他便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这次进入他梦乡的不是绿叶,却变成了露点的江珊,这一次是江珊故意掀开了让他看,他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而杨天明中尉,因为没有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到半夜了还在那里翻来覆去地折腾着…… | 正文 女子教官 新的一天的训练开始了,孙家树集合一看,大学生们还是穿得五花八门,什么高跟皮鞋,性感小短裙,真丝长袜,这不是故意让他分心吗?最重要的是,训练不方便呀,你以为这是t台走秀啊,看来他昨天的提醒大家并没有放在心上。 孙家树故意看了一下手表说:“现在是八点二十,我给大家十五分钟时间,大家现在赶快回去换上运动鞋,穿迷彩服集合,如果谁来晚了,我会进行惩罚的。”孙家树这一次说话的时候皱着眉头,两道剑眉在眉间挤了一道深沟,那样子绝对是不让违犯,大学生们是一哄而散,像鸟兽一样向宿舍跑去。 剩下来有二三十个都是穿着符合规定的,其中就有张胜男、刘小雅和江珊,孙家树感到很欣慰,他的眼光绝不会看错的,等了一会儿,回去换衣服的女生开始陆续回到队列中,孙家树抬手看着手表,到八点三十五的时,还有一部分学生没有回来。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来晚的学生一定要受到处罚,孙家树开始整队,那些来晚的被孙家树示意站在一边,又过了大约十分钟,回去换衣服的学生才陆陆续续到齐了了,孙家树把这些来晚的单独整队,然后开始训话。 “你们这些人超过了时间,我说过,谁超过了时间是要受到惩罚的,现在我就开始惩罚你们,这个个操场一圈有一千米吧,我现在罚你们围着操场跑一周。”孙家树严厉地说。 “跑一圈啊,那还不把人给累死。”有人小声在队列里说。 “谁再说话加罚一圈。”孙家树大声说。 队列里立即没有人说话了,孙家树开始下口令:“向右转,跑步走。” 大学生们转身就开始跑开了,孙家树一看就笑了,那也叫跑步呀,只不过比走快一点罢了,虽然孙家树不停地催快跑,但大学生们仍然我行我素,慢慢腾腾地跑着,即使这样,还是有一些女生落在了后面,孙家树只好跑在后面催着跑,就像轰着一群山羊,终于跑够一圈了,累得这些大学生一个个捂着肚子喘气,硬是赖着歇了好大一会儿才开始训练,但训练的时候,大学生们是故伎重演,不是热了就是累了,孙家树心里有数,依然心平气和地教大家动作,训练的间隙,他把张胜男、刘小雅和江珊叫在了一起,当然,能被教员叫去也是一件让人羡慕的事情。 “我看,这么多学生当中,就数你们三个训练最认真,动作要领掌握得最快。”孙家树知道女孩子都爱听恭维的话,短短几句话就说得这三个大学生心花怒放了。“现在,我准备把全体人员分成三个班,由你们任班长,不知你们愿意不愿意?”孙家树用一种恳请的眼光看着她们。 “愿意愿意,当然愿意。”三个女孩异口同声地说,听了几句恭维的话,她们都不知道东西南北了,更何况,她们的孙教官可是让她们也当班长呀! “当然,这班长可不是好当的,你们只有训练比她们好才能让她们服,她们才能听你的。” “我们一定好好训练,争取走在她们前面。” “要想训练好是要吃苦头的。” “我们不怕。”三个女孩有点迫不及待了。 “那以后他们休息的时候,我可要给你们单独加小灶了。”孙家树设了一个套儿让她们钻。 “孙教官,你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三个女孩钻进套儿里还高兴得不得了。 “那好,我们现在就开始训练。” 孙家树话音刚落,三个女孩马上立正站成一排,认真得跟新兵一样。 “现在我们开始训练,你们都是班长,以后你们要时刻拿班长的标准要求自己,不但要会做动作,还要会下口令。”孙家树一边讲解一边示范,那训练起来真叫省劲,没多长时间动作就有模有样了,三个女生训练起来也真刻苦,别人休息的时候,他们三个却在认真训练,就连午休时间也不放过,孙家树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下午开始训练后,孙家树就把全体人员分成了三个组,一开始分组训练,效果一下子就出来了,这几个女班长训练时可不含糊,尽管她们的动作还不是太标准,但她们对一些明显的错误动作还是能看到的,她们可不像孙家树那样,纠正动作瞻前顾后,前怕狼后怕虎的,她们可是该出手时就出手,训练进度明显加快了,而孙家树则在一边美的偷着乐开了花。 | 正文 女生来访 部队教员的宿舍紧挨着女生宿舍,官兵的内务标准跟在军营一样,平时宿舍的门都是敞开的,以便随时等待着学生来参观,而离女生宿舍最近的房间就是孙家树的房间了。 一天的军训结束后,孙家树疲惫地回到了宿舍,今天的天气特别热,孙家树脱了上衣很随便扔在床上,看到暖瓶里的水不多了,他便顺手拎着两个暖瓶去茶房打开水去了,同室的排长杨天明正在聚精会神地看一本书,估计是爱情方面的书,最近他正在找对象,买了好几本爱情方面的书。 “报告。”门外有人说话,那声音甜得像某歌星唱的歌。 “请进。”杨天明对学生来访已经习以为常了,因为每天都会有学生来参观内务。 江珊应声从门外进来了,杨天明一看,连忙拉了一把椅子让江珊坐,两眼偷偷地看着她,心想,漂亮的女大学生怎么都分到孙家树的班了。 “教官,别客气。”江珊笑着说,“我只是随便看看。”她好奇地看着被叠的方方正正的被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问:“教官,这里面垫了什么东西呀?怎么叠的有棱有角的?” “什么也没垫。”杨天明笑着说。 “我不信。” “你要是不信,等你们孙教官回来了,让他亲自给你演示一下。”杨天明说,因为不是自己管辖的学生,他自然把她推给了孙家树,这是规矩,谁的就是谁的。 “孙教官去哪里了?”江珊问。 “打水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江珊看到床上放了一件衣服,便顺手拿起来放在鼻子边嗅了嗅说:“咦,真是呛死人,肯定是几天没洗了,我拿走给他洗一洗,等他回来了你告诉他一声。” “好。”杨天明嘴上说着话,心里却泛起一股醋意,“真是怪了,新兵蛋子比干部还吃香,自己一个堂堂的解放军军官,现在还在为找对象发愁呢,这个孙家树可真行啊。” 江珊拿着衣服就出去了,屋里留下一股芳香,杨天明呆呆地望着江珊远去的背影,那表情极不自然,自己找对象的标准并不高,眼前这个女生就行。 过了一会儿,孙家树提着两瓶开水进屋了,杨天明调侃他说:“孙家树,艳福不浅啊,崇拜者都找上门了。 ” “哪有什么崇拜者呀?还是你,堂堂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官,年轻英俊,前途无量,追你的女孩恐怕有一个连了吧?”孙家树回敬着。 “真的,不骗你,刚才确实有一位漂亮小女生来找你。” “嗯,恐怕是找你的吧?”孙家树应着,随手给杨天明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床铺,发现上衣不见了便问:“排长,我的衣服呢?” “哦,忘了告诉你了,被你的崇拜者拿去洗了。 “是谁啊?” “我叫不出名字,反正长得挺漂亮的。”杨天明笑着说。 “哎呀,那衣服上都是汗气,我就是准备洗的,那么脏的衣服让她看到丢死人了。”孙家树说着话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说了声“坏事”就急急忙忙跑了出去,引得杨天明的脸拉成了感叹号。 水池旁,江珊正认真地揉着衣服,泡沫不停地溢出盆外,她心里甭提多高兴了,平时在家她很少洗衣服,今天不知怎么了,却有一种想洗衣服的冲动,而且是洗别人的衣服。 孙家树快步走过来,看到江珊正在洗衣服,就知道洗的是自己的衣服,便上前一把抢过水盆说: “江珊,你怎么洗起我的衣服来了?” “你是我们的教官,给你洗衣服是应该的。” “谢谢你江珊,下面由我来洗,让人看见了影响不好。” “人家都快洗完了,看你的衣服脏的,洗衣水黑得能壮二亩地,马上就完,慌什么?把水盆给我。”江珊说。 “不用不用,我自己洗。”孙家树边说边掂起衣服挨个翻着口袋,全部翻了一遍后,感到有点失望,“怪了,明明在里面呀?” “孙教官,你在找什么啊?” “没找什么。”孙家树口是心非地说。 “你说的啊。”江珊擦干手扬起了一张相片问:“这女孩是谁?长得好漂亮啊!老实说跟你是什么关系?” “江珊,别闹,快点拿过来。”孙家树连忙说。 “你不是说什么也没找吗?告诉我她是谁我才能给你。”江珊调皮地说。 “是我的一个朋友。”孙家树红着脸说,“江珊,快那过来,别让人看到了”。 “恐怕不是一般的朋友吧?怪不得你装得这么清真,原来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啊。”江珊笑着说。 几句话说得孙家树脸上 火*辣*辣 的,现在的女孩子说话比男孩子还大胆,孙家树哪里还有心思洗衣服,他草草地把衣服放在水里捞了一下,从江珊手里拿过照片就灰溜溜地走了。 江珊望着孙家树远去的背影说:“真是个傻大兵!不过,我喜欢。” | 正文 护花使者 又是一天的紧张的训练结束了,孙家树疲惫地回到宿舍,排长杨天明正在屋里吹着口哨梳头发,今天他特意往头发上喷了一些发胶,这样梳起来更有型,发胶是浓香型的,满屋子都是发胶的香气。 “好香啊。”孙家树进屋就说。 “孙家树,今天咱们去看电影吧,有人送给我两张票。”杨天明看到孙家树就说。 “排长,还是你自己去吧,我可不愿意当电灯泡。”孙家树笑着说,最近总是有热心人给他介绍对象,排长害羞,去的时候总是叫上孙家树,而每次一去,排长就把他晾在一边,自己跟女朋友亲热去了,真是重色轻友。 “孙家树,你看我今天晚上是穿军装还是便装?”排长拿出一套便装问。 “当然是军装了,我看你穿军装特别帅气,回头率很高,你如果穿便装,走进人群就找不到你了。” “真的吗?那我就穿军装去。”杨天明又把便装扔到了床上。 两人正说着,只听见门外有人喊报告,孙家树打开了门,是江珊和张胜男,今天江珊穿上身穿一件低胸t恤,黑色的半杯乳罩,雪白的乳房很是惹眼,乳沟显得很深,下身穿了一袭长裙,上面印着蝴蝶图案,显得很是淑女,进屋的时候她来了一个转身,裙子竟飘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喇叭形,露出一截玉腿,煞是漂亮。张胜男则穿了一件迷你超短裙,她的胸很平,但今天特意戴上了海绵胸*罩, 胸部明显凸了起来,肉*色 的长筒袜,低腰小马靴,看起来非常性*感 ,极富有现代气息,看到排长也在屋里,两人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呗,排长又不是外人。”孙家树说。 “我,我俩想……”江珊说了半截忽然把张胜男推到前面说,“胜男,还是你说吧。” “是这样的,我俩想去逛街,看你能不能陪我们去。”张胜男大大咧咧地说。 “这…”孙家树犯难了,刚刚拒绝了排长,如果答应他俩去当护花使者,大有重色轻友之嫌。 排长坏笑着说:“别看我,我有事先走了,记着掌握好分寸。”他走出门对着两位女生摆摆手说:“我有事先走了,祝你们玩的愉快,拜拜。” 两位女生说:“拜拜,排长走好。” 看着排长走了,孙家树犯难了,来军训的时候没有带一件便装,他现在还是个战士,如果穿着军装外出被纠察逮住了可不是闹着玩的,正犹豫不决时,他的目光忽然射到排长床头挂着的一套西服上,就它了,孙家树拎起来就穿在身上,嘿,大小还基本可以。 “想不到孙教官穿西装这么帅!走到大街上肯定会迷倒一片女生。”两位女生夸奖道。 “你们俩先前面走,让人看到了影响不好,你们在大门口等我,我随后就到。” “那我们先走了。”看到孙家树答应了,两个女生高兴地前面先走了。 孙家树把西装脱了搭在胳膊上,看看没人注意,便大踏步地向学校大门口走去,出了大门,却不见两位美女的身影,她俩不会作弄人的吧?孙家树正在东张西望的时候,一辆出租车突然开的他面前,车门“砰”的打开了,只见江珊和张胜男正坐在车里向他招手。 孙家树迅速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车一开,孙家树就后悔了,刚刚换了衣服,身上带的几十元钱全忘在宿舍了,可以说,他现在是不名一文了,出门就坐出租,看这档次,到市里还不一定会怎么折腾呢,既然上来了就下不去了,他只好硬着头皮坐在车里。车窗外的景色他也无心欣赏,出门不带钱,还带着两位美女,这下子人丢定了。他尴尬地把排长的衣服穿在身上,两手习惯地一摸兜,硬硬的是什么呀?拿出来一看,是个钱包,打开一看,眼睛都直了,太好了,有好几张百元大钞,这一下他有底气了:对不起了排长,先用一下,算是我借的。 出租车平稳地行驶着,华灯初上,车窗外面的世界渐渐精彩起来,说实话,自从当兵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租车去市里,而且还有两位大美女陪着,心里不免得意起来,他设想着两位美女要去的地方:第一肯定是去大商店,要么就去美食一条街,再不就是电影院。 孙家树正想着,出租车停了下来,他潇洒地掏出一张钞票去付车费,司机去告诉他已经付过了,搞得他当时很没有面子,孙家树看了看江珊她们两个,她俩只是会心地笑了笑,陪美女逛街却让美女打钱,这要是传出去了非让人笑掉大牙不可,不管怎么说,这面子一定要在商场或者美食街捞回来。 两位美女走在前面,孙家树跟在后面,美女的回头率就是高,路人纷纷回头,看美女的时候自然也会看到孙家树,倒是孙家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故意和她俩拉开了距离,但两个美女却一左一右拐住了孙家树的胳膊,这下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玩双飞呢,他感到极不自然,盼望着两位美女快点停下来,两位美女终于不走了,孙家树抬头一看,这里既不是商场,也不是饭店,而是舞厅,门头的霓虹灯闪的人眼花缭乱的。 这种地方孙家树还是第一次来,想想自己的身份,总觉得有点不妥,因为欠两位美女一个情,只好跟着她俩走了。 两位美女已经进去了,孙家树正要跟着进去,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住了,“十元钱。”保安说道。 “她们进去怎么不收钱?”孙家树感到奇怪。 保安指了指门口的牌子,只见上面写着:女士免费。 “男女平等,男女平等,怎么男女老是不平等?还是做女人好啊。”孙家树不满地说。 没有办法,用排长的钱付了门票钱,他也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舞厅里面灯光昏暗,空气污浊,尤其那转灯,闪得人头晕眼花,一曲结束后,灯光亮了起来,男男女女纷纷走出舞池,四周摆的是桌子,上面放着啤酒和饮料,桌子四周一会儿就坐满了人,原来还是个酒吧。 又一曲开始了,这一曲比较慢,江珊拉着孙家树的手就进了舞池,孙家树推辞着:“我不会跳,我不会跳。” “怕什么?有我教你呢。”江珊把孙家树的一只手揽在自己芊芊的细腰上,左手却紧紧握住了孙家树的右手。 “一二三四。”江珊轻轻地喊着。 孙家树却机械地走着,一不小心就踩在了江珊的脚上,他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接着来。”江珊鼓励着孙家树。 两人慢慢地跳着,孙家树一会儿就进入了状态,忽然,灯全灭了,舞池一片黑暗…… | 正文 舞厅里惹得小麻烦 看到舞厅里突然一片混黑,孙家树感到一阵慌乱,他不安地对江珊说:“不好,停电了。”除了孙家树感到不安外,舞厅里仍然次序井然,正在跳舞的男女们仍然在抱着跳舞。 江珊并不接孙家树的话,而是握着孙家树的左手放在了自己的腰部,她的双手则攀住了孙家树的脖子,孙家树的身子立刻僵硬了,刚刚入路的步子也不知怎么走了,一下子踩在了江珊的脚上。 “对不起,踩住你的脚了。”孙家树不好意思地说。 “没事。”她踮起脚尖搂紧了孙家树的脖子,孙家树感到有点慌乱,尤其是双手搂着江珊的纤纤细腰,腰部虽然细但很丰满,隔着薄薄的体恤,像摸到绸缎一样,手感特好,怎么有一种和绿叶在一起才有的感觉呢?他机械地移动着步子,身上禁不住流起汗来。 江珊的身体紧贴着他的肚子,孙家树感到有点窒息了,周围都是人,由于光线太暗,他一不注意就撞在别人身上,就连忙说对不起,被他撞的人却不理他,好像孙家树根本就没有撞到他似的,孙家树的眼睛在黑暗中适应了一会儿就慢慢能看见了,原来被他撞到的那位正抱着舞伴在疯狂地亲吻呢。 “孙教官,这个地方感觉怎么样?”江珊问。 “热,太热了,这地方有点闷。我适应不了。”孙家树回答。 “孙教官,别急,慢慢地就适应了。”江珊说。 “江珊,这种地方太乱,以后我们还是少来为好,万一有坏人怎么办?” “有你这个保镖在,我们还怕什么坏人?” “哦,闹了半天,你还真是让我做你俩的保镖了?” 江珊不回答,而是“咯咯”地笑了起来,双手很自然地从脖子上滑落之肩膀上,把脸贴在了孙家树的 胸*脯 上,一股女性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孙家树有点陶醉了。 舞曲终于结束了,这一曲把孙家树跳得浑身是汗,看江珊没有撒手的意思,他只好还那样僵直地抱着她,灯光突然亮了,一对对搂在一起的男男女女来不及分开被暴露在灯光之下。 “你们两个真是重色轻友,只顾在一起亲热,把我给甩在一边不管了。”张胜男突然出现在眼前,孙家树的两只手还正揽着江珊的腰,他不好意思地抽回了胳膊。 “到那边喝点饮料吧。”张胜男好像没看到似的,“我要了一些饮料,咱们坐一会儿吧。” 不知何时,桌子上已多了两瓶饮料和两瓶啤酒,桌子上放着一个标签,酒和饮料的价格都标在什么,孙家树随便看了看,一瓶在外面卖一元的饮料在这里面卖到了五元,看来孙家树又要破费了。 张胜男给孙家树倒了一杯啤酒,她们两个却喝起来饮料,三人坐在一起边说边聊,舞曲换成了欢快的曲子,张胜男说:“孙教官,你在这坐一会儿,看我和江珊跳一曲。”说完,张胜男拉着江珊的手缓缓走近舞池,他俩开始跳之前扎了一个舞蹈姿势,显得非常专业,然后随着音乐的节奏跳起来欢快的恰恰舞,她们两个一跳,舞池中正跳的人都停了下来,都驻足看起他俩跳舞了,哦,忘了告诉你们了,张胜男和江珊学的是舞蹈专业,拉丁舞跳得相当好,还上过电视呢,在这种地方表演肯定吸引人们的眼球。 只见江珊时而旋转,时而扭腰,一袭长裙 ,展开后就像一只美丽的花蝴蝶,孙家树这才看出,她俩的这一身打扮正是为跳舞而来,舞蹈裙,拉丁舞鞋,甚至连那发型都是为跳舞设计的,一曲结束后,两人刚好扎了一个漂亮造型,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一个服务生飞快地跑过来给她俩每人献了一束鲜花。 张胜男和江珊回到桌子旁坐下,孙家树把饮料递给她俩说:“想不到你们两个舞蹈跳得这么好。”不少人向这边偷来嫉妒的目光,那意思是说:这小子是什么来路?竟然带来了两个美女。 “别忘了我俩都是学舞蹈的呀?”张胜男说。 “什么时候我还要跟你们两个学学呢。”孙家树说。 “好啊,那么你以后可以天天陪我俩了。”江珊说。 三个人正说话的时候,服务员送过来几瓶啤酒放在桌子上,孙家树忙说:“我们没有要啤酒啊?” 服务员说:“是那位先生送的。”顺着服务员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流着小胡子的胖子坐在桌子旁,嘴角露着一丝坏笑正朝这边看。 “我们不要,麻烦你给那位先生送过去。”孙家树说,看到了小胡子,孙家树就想起了欺负绿叶的那个小胡子,心里感到特别别扭。 “白送的酒怎能不喝呢?”还没等孙家树伸手去拦,张胜男已经把酒打开了,大大方方地倒了三杯。 没办法,既然打开了,就慢慢喝吧。这时,一个西装革履,打扮得文质彬彬的男士走过来礼貌地请江珊跳舞,江珊抱歉地说:“对不起,我有点累,想歇一曲。” 于是这人有转而邀请张胜男,张胜男则大大方方地站了起来。捏着男士的手缓缓进入舞池,随着音乐的节奏而翩翩起舞了。 剩下孙家树和江珊了,孙家树却不知说什么好,正在这时,送啤酒的小胡子朝这边走来,来到江珊面前一躬腰,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江珊有点犹豫不决,跳吧,看这人不像好人,也不想把孙家树一个人撂到这儿,不跳吧,人家可是送了几瓶啤酒啊,她为难地看着孙家树。 看到江珊犹豫不决,小胡子竟伸手去拉江珊的胳膊,江珊立刻害怕起来,孙家树一伸手就把把小胡子的手拨开了。 “她不愿意跟你跳舞,你这人怎么强人所难呢?”孙家树不满地说。 “嘿,闹了半天有护花使者啊?在这个地盘上还没有人敢动我一个指头,小子,算你你有种,咱等着瞧!”小胡子气愤地走开了。 “江珊,咱们走吧,这里面太乱。”孙家树对江珊说。 江珊点点头,她起身去叫张胜男,张胜男还没跳过瘾,一边走一边说:“正跳得好好的怎么要走呢?” “我感到有点恶心。”江珊说。 “是不是病了?”张胜男关心地说。 “没有,江珊恶心。” 三人结完帐走出舞厅,空气立即变得新鲜起来,外面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现在去哪里呢? “江珊,干脆咱们逛街吧。”张胜男说。 “好,有护花使者在,我们好好逛逛。”江珊刚说完话,舞厅里突然呼呼啦啦地冲出四五个小青年,二话没说就把他们围了起来…… | 正文 初显身手 孙家树一看,为首的正是那个小胡子,真是怪了?自己这一生怎么净跟小胡子结仇了,然而,此时的孙家树已经非彼时的孙家树了,他用身子护住江珊和张胜男厉声说道:“你们想干什么?” “嘿嘿,干什么?哥们艳福不浅啊,一个人玩两个美女,想玩双飞啊?”小胡子 淫*笑 着说。 “请你说话文明点,她们还是大学生。”孙家树强压住心中火气说。 “大学生?怪不得这么有味,原来是大学生啊?你是干什么的?也是大学生吗?不像,刚才听他喊你什么教官,看不出啊,怎么年轻就开始教大学生了,要知道,老师勾引学生是违法的。” “我们是正常的关系,请你说话注意点。”孙家树说。 “正常,正常你带两个妞,要是不正常了呢?”小胡子说话灼灼逼人。 “请您不要乱说话,难道我们得罪你了吗?”孙家树也有点心虚,毕竟是领着两个学生出来玩,学校知道了会怎么评价他,要是让部队知道了更麻烦。 “你让我在这个妞面前丢人了,他们都知道,我从来就没有在女人面前丢过人,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条路是今天晚上这个小妞留下,咱们算两清。”小胡子指着江珊说,“另一条嘛?就是她们两个都留下。”小胡子嘿嘿地坏笑着说。 “有没有第三条路?”孙家树问。 “有,你留下也可以,让兄弟们活动活动筋骨还是不错的。”小胡子看着孙家树说,他身后的几个小混混跃跃欲试。 “说话算话?” “当然算话。” “那让她们先走吧,我留下。”孙家树说。 “嘿,还真是个见色不要命的,小子,你可不要后悔,还是和两个小妹妹商量商量再说吧。”小胡子皮笑肉不笑地说。 “不行,这是一伙不要命的家伙,你不能留下。”江珊忙拦住孙家树说,“你们不能不讲理,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江珊又愤怒地对几个流氓说。 “跟他们无理可讲。”孙家树脱下西装递给江珊说:“这是排长是衣服,别让他们给弄坏了,你俩到那边拦个出租车等着我,五分钟后我会过去。” “不行,他们人多势众,你一个人会吃亏的。要不我也留下。”张胜男说。 “你俩都走,别碍手碍脚的,相信我,五分钟后见,”孙家树说。 “罗嗦什么,到底谁留下?”小胡子不耐烦了。 “当然是我了。”看到江珊她们两个走远了,孙家树说:“怎么玩?单挑还是全上?” “就你这身板还想充大侠?老子先陪你玩一玩。”小胡子说完一拳向孙家树打来,这一拳呼呼生风,要是被打着肯定要鼻青脸肿了。 只见孙家树轻轻一闪,小胡子打了一个空,身子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 “嘿!身子挺麻利的。”说话的时候,小胡子又飞起一脚向孙家树的肚子上踹去。 孙家树站在那一动不动,用小腹迎着小胡子的脚向前扛了一下,只见小胡子腾腾腾连退了几步,一屁股蹲在地上。 小胡子利索地爬了起来,对着孙家树轮了一个大耳刮子,说时迟那时快,孙家树“砰”的一拳击中了小胡子的鼻子,小胡子顿时鼻口窜血,他捂着鼻子气急败坏地喊着:“块,一起上,打他,打死他。”几个人围了上去。 孙家树这一会儿把他们当成欺负绿叶的那几个小流氓了,憋了几年的气一下子全撒了出来,只见他一个扫堂腿,这几个人立刻倒了一地,这些人怎么这么不经打,正在他迟疑的时候,小胡子不顾鼻子流血忽然从背后抱住了他,孙家树一运气,一个背摔,小胡子活生生地从后面被直挺挺地摔在前面的硬地上,这一下他老实了,那几个小混混一看这阵势,干脆坐在地上不动了。 孙家树指着他们说:“以后再见你们欺负人,休怪我不客气。”几个小混混无人吭声,光棍不吃眼前亏,谁愿意找打啊? 这时,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门拉开了,车里坐的正是江珊她们两个,孙家树不紧不慢地坐了上去,关上车门后,出租车立即行驶起来,三人在出租车里兴奋得哈哈大笑起来。 “孙教官,看不出你的身手这么好,刚才如果有摄像机,一定能拍一组一个精彩的武打镜头。”江珊羡慕地说。 “军训时教我们擒拿格斗不教?我也想学,真过瘾。”张胜男问。 “只要你们学我就教。”孙家树说。 三人说说笑笑走了一路,孙家树回到宿舍的时候排长还没有回来,孙家树进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脱下西装把钱包里的钱补齐后放回了原处,这才放心的躺在了床上,这一会儿感到一条腿隐隐作疼,那一个扫堂腿他把全身的力气都用上了,怪不得那几个小混混爬不起来了,看来,他打人还没有轻重,把人打残了就坏事了,以后再也不能随便去舞厅那种地方了,太乱。 过了大约半个钟头,杨天明垂头丧气地回来了,一进屋他就说:“今天我算是把人丢尽了,出去怎么忘记带钱包了,看电影,吃饭,包括坐出租车全是人家打的钱,丢人,丢人啊。” 孙家树在被窝里用手捂着嘴偷笑,生怕笑出声来······ | 正文 女生的小礼物 孙家树长得英俊潇洒,简直成了全班女生的偶像,每到吃过晚饭的时候,女生们都会三三两两来孙家树的宿舍参观,名为参观,实为找机会接触孙家树,她们来的时候都不会空着手,要么是带瓜子,要么是糖块,再就是水果,孙家树无法拒绝,人家拿的又不多,没有行贿的嫌疑,况且,人家来看看就走了,也不会打扰你的什么,你没必要拒绝啊,但是来人多啊,聚少成多啊,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就会摆满一桌子,他和杨天明吃不完啊,只有送人了,来参加军训的战友挨个送,孙家树的威信一下就竖立起来了,把同室居住杨天明妒忌得恨不能钻进孙家树的肚子里看看他用了什么办法让女生们如此痴迷,前一段时间谈的一个对象因为忘记带钱包被对方讽刺为小气鬼,几天后宣布告吹,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对象呢,如果有孙家树这样的本事,就是天天不带钱包也会有美女心甘情愿倒贴。 “孙家树,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迷惑了这些女学生?”杨天明笑着说。 “排长,看你说的,我迷惑她们干什么?”孙家树说。 “那她们怎么老是来咱们的屋子?” “也许是想跟你套近乎吧?别忘了,你可是军官啊。” 听到孙家树奉承,杨天明心里立刻感到平衡了一些,正在这时候,门外有人喊报告,声音听起来有点粗,但绝对不是男声,两人立刻停止了说话,意思是打赌看到底是来找谁的。 门开了,张胜男出现在门口,她穿了一袭粉红色的长裙,胸部肯定经过处理了,显得挺拔凸起,齐耳短发特意梳了刘海盖住了眉头,嘴唇涂得红红的,而且是穿着高跟鞋来的,她这身打扮显然跟以前的形象有点不一样,但看起来有了点女人味,她以前的形象可不是这样的,她老是把自己打扮得像一个男孩子,而且颇有同性恋嫌疑。 “杨排长也在啊?”张胜男一进屋便说,虽然是来找孙家树的,但出于尊重,她们一般都会先给杨天明打招呼。 “哦,来找你们孙教官吧?”杨天明忙说。 “嗯。”张胜男直言不讳。 “张胜男,你来了,请坐。”孙家树这才注意到她手里还拿着一个长方形的纸盒子,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孙教官,今天看到你喝水用水壶,很不方便,我送给你一个不锈钢保温水杯,以后喝水的时候你就用这个杯子吧。”张胜男说话异常温柔,温柔得跟江珊一样。 “江珊,你还是学生,怎么能花钱买这些东西呢,快拿回去退了吧。”孙家树拒绝说。 “孙教官,江珊的礼物你都接受,为什么不接受我的?”张胜男说着眼里泛起了泪花,她说的肯定是江珊送给他的那支英雄牌钢笔,不过,作为回赠,孙家树给江珊买了一个布娃娃,样子非常可爱。 “好好好,我接受了还不行。”孙家树忙说,他可见不得女生流泪。 张胜男的脸立刻阴转晴天了:“谢谢你孙教官,不打扰你休息了,我走了。”说完高兴得像一个小鸟一样飞走了。 看到张胜男出去了,杨天明随即关上了屋门,他调侃孙家树说:“看是找谁的,还不承认?” “找我就照我呗。” “快打开看看送的是什么杯子?”杨天明说。 孙家树打开一看,是市面上新出的不锈钢保温杯,双层的,中间是真空的,保温效果特好,底部有磁铁,可以磁化水,经常用这种杯子喝水有保健作用,颜色是银白的大众色,估计价格不会便宜。 “孙家树,你可真有魅力啊,都有女生开始送礼物了。”杨天明羡慕地说。 “唉,礼物虽好,但咱们用不上啊,到时候回到部队还得用咱们的军用水壶。” “你用不上我可用得上,你如果不用给我。”杨天明说着就要伸手去抢杯子。 “排长,现在在学校里还是能够用的,如果谁再送了就给你。”孙家树忙把杯子搂在怀里说。 “谁知道什么时候有人会给你送杯子啊?”杨天明不满地说。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门外有人敲门,“报告。”甜甜的女声。 孙家树急忙把杯子放进抽屉里,然后才对着门外喊:“请进。” 门开了,原来是江珊,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碎花体恤衫,黑色的超短裙,肉色的长筒丝袜,显得清新亮丽。奇怪,她怀里也抱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不会也是来送礼物的吧? “杨教官也在啊。”江珊一说话,杨天明听了都快晕了。 “江珊来了,找你们孙教官的吧?我有点事出去一下,你们聊。”杨天明虽然很想多看一眼江珊,但是,朋友妻,不可欺。虽然现在她还不是孙家树的什么人,但她是冲着孙家树来的,自己就不能有非分之想。 “杨排长,你别出去了,已经很晚了,我把这个送给孙教官就走。”江珊说。 “送给你们孙教官什么礼物啊?”杨天明问。 “也不是什么礼物,是一个水杯,今天见孙教官用水壶喝水,感到很不方便,就买了这个杯子送给他。”江珊说。 “江珊,谢谢你送水杯给我。”孙家树有了刚才的经验,怕再把江珊给得罪了,所以直接就收下了。 “两位教官,不打搅你们休息了,我走了,明天见。”江珊说完,高兴地蹦蹦跳跳走了。 “明天见。”杨天明走到门口跟江珊打招呼,他心里那个乐啊,要是肚子里有玉米肯定能变成玉米花了。看到江珊走远了,杨天明一把就把孙家树手里的杯子夺了过来:“你刚才说过的,可不许反悔。” 孙家树心里那个后悔啊,怎么会不想想就说出那种话呢,这可是江珊送的礼物啊,全班最漂亮的大学生,自己做梦都梦到和她在一起,就这么轻易地被排长抢走了,他用乞讨的语气说:“排长,打开让我看看总可以吧。” 杨天明打开了纸盒,也是那种不锈钢保温杯,不过颜色的蓝色的。 “排长,要不咱俩换一换?我喜欢蓝色的。”孙家树说。 “不换,不换,我也喜欢蓝色的。”杨天明抱紧了杯子,生怕孙家树给抢走了。 看看没有希望要回来了,孙家树只好打开了被子睡觉,由于心里一直在后悔,铺床的时候,“砰”的一声,他的头重重地碰住了床帮碰,疼得他只咧嘴,就要碰你,看你还乱说话不?这一夜,孙家树竟然失眠了。 | 正文 两只水杯 第二天开始军训了,孙家树带的这一班被分成了三组,三个女班长各领一个小组,孙家树只需在三个小组之间来回指导一下就可以了,今天,他手里拿着张胜男送给她的那个银白色的杯子,这个杯子真不错,早上冲上的开水,到现在喝着还烫嘴,所以,这杯水拿了半天还没有喝完。不由自主转到了张胜男这一组,张胜男一眼就看到教官手里拿的杯子是她送给他的,心中那个美啊,教官看起来对她还是有意思的,不觉心花怒放起来,心情愉快了,训练便更加卖力,听她喊口令就可以听出来,那声调最少比平时高出两分贝,孙家树站在一边看了一会儿,感到很满意,这个张胜男真不简单,分班的时候,孙家树特意把班里仅有的三个男生分到了张胜男的班,刚开始三个男生还不配合,凭什么被女生领导啊?心里不服气啊,但没过几天,三个男生被整得服服帖帖的,为什么啊,因为人家叫张胜男,就是比你男的强。 孙家树端着杯子又往江珊的班走去,江珊这一班全是美女,但江珊更美,有时候美也是资本啊,如果用一个长得丑的班长来领肯定不好领,但江珊领就不一样了,因为你没有她美啊,没她美还不听她的?看到江珊喊口号很卖力,班里的女生做动作也是非常认真,孙家树心里感到很欣慰。 江珊喊了声:“立正。”全班站的齐刷刷的,连胸脯都挺得在一天直线,一个个两颊绯红、香汗欲滴,让人产生一种惜香怜玉之心,但江珊可没有这种感觉,她巴不得把她这个班练得比其他两个半强十倍,江珊不经意一斜眼,看到孙家树站在身旁,手里拿着一个银白色的杯子,自己昨天晚上送给他的杯子怎么没拿?是不是班里的女生送给他的?难道他对自己就不感冒?江珊想着想着就分心了,下口令的时候把“齐步走”喊成了“齐步跑”引起班里女生一阵哄笑,江珊红着脸喊了声:“休息。”然后独自有人跑到一边流泪去了。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以为是因为刚才哄笑伤着江珊的自尊了,都不敢过去劝她。 孙家树一看江珊这一班训练得好好的突然休息了,忙过去问江珊是怎么回事。 “江珊,你怎么流泪了?哪里不顺心吗?” 江珊却把头扭在一边不理他,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下来。 “江珊,你怎么不说话?到底怎么了?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一定饶不了他。”孙家树又说。 “孙教官,我问你,这是谁送给你的杯子?这么难看,我送给你的杯子你为什么没有用?”江珊擦着眼泪说。 孙家树苦笑着看了看手中的杯子,原来就是是吃醋了,女孩子天生就敏感啊,唉!都怪这个杨天明,本来他也是喜欢蓝色的,没想到昨天晚上却被杨天明抢走了,这家伙看起来不一定是看上了杯子,肯定是看上了是大美女送的,看来跟他换一换还是有必要的。他笑着对江珊说:“闹了半天是为了这啊,江珊,别哭了,明天我就换过来,以后保证天天用你送给我的杯子。”这个时候是千万不能告诉她杯子送给杨天明了,那样肯定就无法收场了。 “孙教官,你真好。”江珊破涕为笑,女孩子的脸就是这样,就像山里的天气,说变就变,她高兴地对班里的女生喊道:“开始训练。” 下午训练完毕,孙家树提前回到宿舍,杨天明还没有回来,他急忙把自己用过的杯子洗了一下,然后用手巾擦干了,看到昨天被他揭下来的商标还粘在桌子腿上,忙揭下来沾到了原来的地方,这样看起来,杯子好像跟新的一样没有用过,他一定要把杯子跟杨天明换过来。 这时,杨天明吹着口哨进屋了,手里拿的正是江珊送给他的天蓝色的杯子,孙家树看得眼都直了。 “排长,你看咱们俩能不能换一换杯子?我还是喜欢蓝色的。”孙家树可怜巴巴地说,他以为这样才能得到杨天明的同情。 “孙家树,我也喜欢蓝色的,你说好了送给我的,可不能反悔,做人要诚实守信。”杨天明把杯子抱在怀里说。 “排长,你看,这个还没有用过,求求你给我换一换吧?”孙家树把银白色的杯子拿了起来。 “我的已经用过了,你看,商标都没有了,哦,忘了告诉你,我有口臭,你闻闻,连杯子都有臭味了。”杨天明说。 “来了这么长时间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口臭啊?我不信,你让我闻一闻。”孙家树说。 杨天明看出了孙家树的企图,想趁闻的时候抢走,没门:“孙家树,你就别闻了,呸,呸,你看我都吐里面唾沫了。” “吐唾沫也没事,刷一刷就干净了,来,这个给你。”孙家树把银白色的杯子递了过去。 “看来你今天是非要换了?不行,我得想个办法,让你杜绝这个念头,我的小刀放哪里去了?” “排长,你想干什么?要毁坏杯子吗?”孙家树急了。 “我才不会那么傻呢,我得在杯子上刻上我的名字,这样你就不会跟我换了。”杨天明知道孙家树为什么要换杯子,肯定是江珊看到生气了,但他不会那么爽快地给他,得好好逗逗他再说,他故意拉开抽屉找起来。 孙家树一听就更急了,千万不能让他在上面刻字,一旦刻上字就永久性成他的了,看来必须武力抢夺了,杨天明开抽屉找刀子的时候,剩下一只手拿着杯子了,孙家树瞅准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夺过了杯子,然后撒腿就跑了出去,那速度,如果去银行抢钱都能顺利得手。 “你小子玩阴的,快给我。”杨天明急忙去夺,但孙家树已经跑到门外了,“哈哈哈哈。”他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正文 美女之约 转眼间,军训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孙家树带的这部分学生进步特别快,计划一个月完成的训练科目他们提前就完成了,那队伍往操场上一带,一个个昂首挺胸,精神抖擞,队列走起来步调一致,摆臂整齐,横看成排,竖看成线,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一群女兵呢。三个女班长在训练中确实帮了大忙,她们训练时要求严格,大胆泼辣,纠正动作毫不留情。最为突出的就是江珊,不但严格要求班里的学生,对她自己更严格,每天至少比别人多练一个钟头。她还是孙家树的义务“通讯员”,每当训练间隙休息的时候,江珊会第一个把毛巾递到孙家树手里,有时还会给他唱好听的歌曲,她不愧为艺术专业的学生,唱出的歌曲又甜又美,让人百听不厌,从她那 火*辣*辣 的眼神中,孙家树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下午训练完毕,孙家树像往常一样往宿舍方向走着,心里那个美啊,他盘算着准备再增加一些训练内容,这样可以让学生见识多一些,江珊突然快步追上他,一句话也不说,把一封信往他手里一塞便飞快一般地离开了,孙家树奇怪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回到宿舍,孙家树第一件事就是看信,这个小丫头会写点什么呢?他轻轻地撕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上面写着几行隽秀的小字:孙教官,我今天好高兴,很想和你好好聊聊,今天晚上在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见,这是我第一次约你,也是第一次约男孩子,请你千万不要失约哦,否则,我会一直等下去,直到等到你来为止。 孙家树看着看着,心不由得“咚咚”跳起来,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美女之约啊,如果是在军营,这种好事想都不要想,但现在好事就真真实实地在等着他,现在的女孩子都大胆泼辣,尤其像江珊这样家庭条件好的美女,如果想干什么就会不顾一切的。他知道去了会是什么结果,但不去行不行?你没看江珊说,要是不去就一直等下去,直到等他去了为止,他知道江珊的性格,她是说到做到之人,正想怎么办的时候,排长杨天明进屋了,他慌忙把信装进兜里。 “孙家树,你们班的进度可真快啊,你是怎么训练的?有什么经验说一说,可不能保守啊。”杨天明说。 “排长,你们班的进度也不慢啊?”孙家树笑着说。 “小孙,晚上有活动吗?要不,咱们看电影去?我请客。”排长最近一段时间迷上了看电影,现在他又谈了一个对象,那位姑娘喜欢看港台电影,他不得不重新培养看电影的兴趣。 “没活动,只是今天我有点累了,想早点休息,你自己去吧。”孙家树可不愿意当电灯泡,几天前他跟着排长看过一次电影,排长跟身旁的一位烫发头的姑娘只顾聊天,把他凉到了一边。 “走吧,看完电影我请你吃饭,你不是一直想吃烧烤吗?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保证你吃个痛快。”排长说话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身便装。 “排长,你自己去吧,今天我真的太累了。”孙家树装作非常累的样子四脚朝天躺在床上。 “出去转一圈就不累了,走吧。”杨天明开始打鞋油,他打鞋油的水平极高,只见两手用一块布飞快地擦着皮鞋,皮鞋亮的都能照出人影了。 “你去吧,排长,今天好精神哦,看这发型,太帅了。”孙家树笑着说。 “是吗?”杨天明听了心里暗暗得意,看起来人都爱听好话。 “真的,肯定会迷倒一大片。” “能迷倒一个就够了,哪像你,真正的迷倒一大片。” “我比排长你可差远了。”孙家树谦虚地说。 “你要不去我可走了。”杨天明刚走出门又折了回来,他对着镜子用手抿了几下头发,“我今天的发型真的很帅吗?” “真的很帅。” 杨天明满意地用梳子梳了最后一下,然后又把手放在装钱包的兜里捏了几下,这一回钱包实实在在在兜里,他这才放心地出去了。 杨天明一走,屋子就静了下来,孙家树躺在床上,思想开始激烈地斗争起来,是去还是不去呢?去吧,去干什么?孙家树心里非常清楚,部队三令五申这方面的纪律,可不能在这方面栽了,再说,他已经有女朋友了,他的女朋友绿叶很漂亮,也很能干,他爱绿叶,决不能做对不起绿叶的事。不去吧?肯定会伤害江珊的自尊心,万一她想不开有个三长两短的,他可但当不起,这个痴情的小女生啊,真把他难住了,孙家树就这样躺在床上思来想去,由于白天训练太累了,竟然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孙家树这一睡就是三四个小时,杨天明看电影都回来了,他精神看起来不错,看来今天收获不小,看见孙家树穿着衣服躺在床上,便把他推醒了说:“你怎么不盖被子就睡着了?别着凉了。” 孙家树迷着眼睛看看手表说:“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我浑了一会儿都快十点了。”说完就脱掉了衣服,把被子打开钻了进去。 “让你去你不去,电影可好看了,那可是真正的爱情啊,男女主人公苦苦相恋了十年,最后终于走到了一起。”杨天明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电影的故事情节,“女主人公刚开始真是苦啊,每天都到家里等啊等,等了足足十年……” “等了十年?不好。”孙家树刚钻进被窝有急急忙忙地穿起衣服来。 “别慌嘛?我慢慢给你讲。” “没时间了,排长,我得出去一下,等我回来再听你讲。”孙家树风风火火地穿好了衣服就往外走。 “这么晚了你还去哪?我可告诉你,今天晚上副营长要查房。”没等杨天明把话说完,孙家树已经不见了踪影。 正文 迟到的约会 孙家树出来宿舍就急急忙忙地径直向小树林跑去,我怎么就睡着了呢?他不住地责怪自己,路上很黑,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一路上他一直在担心:天这么黑,江珊会不会在树林里?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转眼间就到了小树林,“江珊,你在吗?”孙家树站在外面小声喊着,夜这么静,声音大了会惊动学校,他心里暗暗祈祷着:江珊啊江珊,你千万千万别在这里呀,“噗噗”,一只不知名的大鸟受到了惊吓,呼扇着翅膀飞走了。 小树林又恢复了平静,孙家树只好沿着小路向里走着,里面伸手不见五指,他越往里走越心虚,但为了江珊,前面就是狼窝也得去啊,他又连着喊了数十声,还是没有回音,这一下他放心了,看来,江珊已经回去了。这么黑的地方,就是男孩子也不敢一个人呆在这儿呀?孙家树不放心,又搜寻了一阵子,这才彻底放心地往回走了,刚走了两步,忽然眼前一个黑影朝他扑来,吓得他头发梢都立起来了,定眼一看,正是江珊。 “呜呜呜……”江珊抱住了孙家树哭了起来,“孙教官,我怕我怕,你怎么来这么晚?呜呜呜……” 孙家树本能地抱住江珊说:“别哭别哭,有我在呢,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惊了,江珊,这里黑洞洞的,不安全,咱们回去吧。” “不,我不回去,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你看,现在都有点冷了,再停一会儿会更冷。”孙家树脱了外衣裹住了江珊。 “孙教官,你看现在已经不冷了。”江珊破涕为笑。 “你不冷我冷啊,江珊,你约我来到底有什么事啊?” “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爱不爱我?”江珊带着哭腔说。 “江珊,你既聪明又漂亮,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孩子,是个男的都会喜欢你,我当然也喜欢你了。”孙家树说。 “喜欢和爱是两码事,我要你回答是爱还是不爱?”江珊说话可真够大胆的,容不得你半点虚情假意。 “我,我……”在江珊的大胆进攻下,孙家树显得有点语无伦次了,“江珊,你是大学生,我是个穷当兵的,咱们之间差距太大,我真的配不上你。” “家树哥哥,我知道这样问你让你很为难,因为你已经有女朋友了,这说明你对爱情很专一,这正是我所期望的,我不奢求什么,只求能和你女朋友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这一点就足够了,我好冷,抱紧我。”江珊把头深深埋进孙家树的怀里。 孙家树感到刚才还冰冷的身子这一会瞬间变得燥热起来,来到部队快一年了,军营清一色的男人世界,使他对异性有一种强烈的渴望,这种渴望要求不高,能够和女孩子说说话,哪怕能多看几眼也行,有一个老兵开玩笑说,在军营,看着老母猪都是双眼皮的,更何况怀里抱的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大美人啊,他已经难以自拔了,热血在血管里沸腾起来。 绿叶攀住了孙家树的脖子,把前胸紧紧贴着孙家树的身体,孙家树眼睛明显感觉到那两团柔软的,又鼓鼓的肉团顶着自己的胸部,下身迅速起了反应,他搂紧了江珊的腰。江珊踮着脚亲吻着孙家树的脖子,孙家树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他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轻轻吻着江珊的脸颊,江珊闭着眼睛把嘴唇迎了上去,两人都已感觉的对方的温度了,孙家树只要用舌头轻轻一撬,就可以裹住江珊的香舌,而江珊已经做好了迎接的准备。 忽然,孙家树抬起了头,他想起来了绿叶,和绿叶的初吻就是这样的感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向他袭来,我这是在干什么呀?他不断地自责着。 江珊注视着孙家树:“家树哥哥,你是不是想起你女朋友了?” “不,不是,我想起来部队的纪律了。”孙家树不想伤害江珊的自尊心,“你不知道部队的纪律有多严,这种事一旦让部队知道了,我就会被开除军籍,也不能考军校了,我的前程也就毁了。” “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我爱你已经发疯了,我离不开你了。”江珊把头贴在孙家树的胸脯上说。 “我的好妹妹,把这份爱埋在心底,等我考上了军校,那是你也该毕业了,我们都有了自己的事业,我一定会娶你,到那个时候也许我们会更幸福,我永远也忘不掉你对我的这份爱的。” “家树哥哥,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是我掏心窝子的话。”孙家树昧心地说。 “家树哥哥,你真好。” “现在已是半夜,天又黑又冷,我送你回去吧。” 江珊点点头,她挽着孙家树的一只胳膊跟着他慢慢向宿舍走去,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狗。 快到宿舍了,两人恋恋不舍地分开了,并故意拉开了一段距离,孙家树一直目送着江珊走进了宿舍,这才放心地回过头,一扭头不打紧,可把他吓坏了,原来王副营长正站在身后。 正文 告别大学生 “副,副营长,您还没睡?”孙家树语无伦次地说,虽然他和副营长不是一个营的,没必要害怕,但他心虚啊。 “哦,睡不着,随便出来转转,刚才去你们宿舍,杨排长说你拉肚子,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找了半天原来你在这里,以后吃东西注意点,别什么都吃,吃多了可不是拉拉肚子就算了,快去睡觉去吧。” 听说话,副营长并不知道他是去干什么去了,但他说的话分明又话外有音,还是先离开这是非之地再说。 “副营长,刚才在厕所那边蹲了一会,现在好多了,我回去睡了。”孙家树说完狼狈地回到了宿舍。 看到孙家树魂不守舍地推门进屋了,杨天明坐起来说:“小孙,刚才副营长来查铺,我说你拉肚子去厕所了,副营长估计去找你了,你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没干什么,没干什么。”孙家树敷衍着,他迅速脱了衣服钻进了被窝。 “你是不是真的拉肚子了?看你的脸色这么难看,出去买点药吃吃吧。”杨天明关心地说。 “有一点点拉肚子,但不严重,估计过一夜就好了,大概是晚上吃着什么东西了。”孙家树只好顺坡下驴,要不然杨天明会打破沙锅问到底的。 “时间不早了,快点睡吧。”杨天明也躺下了,他伸手拉灭了灯。 “排长,你说一个人可以同时爱两个人吗?”孙家树躺下来却睡不着。 “一个人当然可以同时爱两个人了,但是两个爱你的人是不会答应的,因为爱是自私的。”杨天明说。 “哦,如果她们互相不知道呢?”孙家树又问。 “那是要水平的,不过,没有不透风的墙,迟早会知道的,嘿,孙家树,是不是有两个女孩子同时爱你了?”杨天明顿时来兴趣了。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孙家树连忙否定。 “那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事来了,让我猜一猜,是不是江珊和张胜男同时爱上你了?” “排长,少往我身上扯,睡觉,睡觉。”孙家树说完就不在张嘴了,他假装着睡着了,任凭杨天明怎么问他都不吭声,不过,装着睡着了却不是睡着了,这一夜,孙家树当兵以来第一次失眠了。 第二天一起床,孙家树就感到眼睛有点不对劲,拿来镜子一照,眼里布满了血丝,同时感到精神恍惚,提不起精神,把学生带到操场训练,他只是让三个班长唱主角,自己只是站在一边观看,就是看到有人明显做错了动作也懒得去纠正,他不敢面对副营长,不敢面对江珊,甚至不敢面对军训的学生,他只想尽快地逃离这里,一分钟又不想多呆。 副营长来到了操场,孙家树一看尽量躲得远远的,但还是被副营长看到了,他老远就开始向孙家树招手,看来想躲也躲不开,只好小跑来到副营长跟前,不知道副营长找他干什么。 “副营长,您找我?”孙家树问。 副营长说:“孙家树,刚刚接到团里一个通知,要你赶快收拾东西回部队。” “回部队?”孙家树的第一反应就是团里知道了他的事了。 “对,回部队。” “那军训的学生怎么办?” “你放心走吧,你的工作将会另派他人,还是你们连的,估计马上就会到了,你赶快准备吧。” “是。”孙家树行了一个军礼向转身向宿舍走去,看来是东窗事发了,团里要处理他了,不过这样也好,心静了,只是不知团里会怎么处置自己。记一次大过也行,千万可别因为这而被开除了军籍。 看到孙教官正在训练的时候立开了,大家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问副营长,才知道孙家树要走了,半个月了,大家都对孙教官有了感情,不能就这么不吭不哈让他走了啊,大家决定一起送送孙家树,只有江珊心里明白怎么回事,因为昨天晚上她看到副营长了,大家都在等待孙家树出来,而江珊却默默地向学校门口走去。 孙家树回到宿舍,用紧急集合的速度快速打好了背包,忽然想起江珊给他买的那身衣服还挂在衣服架上,便又把背包拆开了,他把衣服叠了一下塞进被子里,重新打好了背包,那只蓝色的杯子还放在桌子上,他拿起来犹豫了一下,然后装进挎包里,挎包太小,显得鼓鼓的,他把背包、挎包和水壶都背到了身上,来的时候什么样,走的时候还是什么样,他背着背包出现在操场上,大家看到了“呼啦”一声都围了上去,一个个都恋恋不舍的,半个多月的军训,一下子让这些大学生成熟了,她们由衷地感谢她们的孙教官,谁都舍不得孙教官走, “孙教官,好好的怎么要走了?” “孙教官,你留下吧。” “孙教官,我们离不开你,呜呜呜。”有个女生竟然流泪了。 …… 孙家树说:“我要执行新的任务,我走后,部队将会派更优秀的教官来训练你们。” “能不能不走啊孙教官?”有学生问。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不走怎么行啊?” “我们舍不得你走。” “我也舍不得离开你们,回吧,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们。”孙家树向学生招招手说,他用眼扫了一下人群,并没有看到江珊,奇怪,她干什么去了? 孙家树大踏步地在前面走着,同学们小步在后面走着,距离越拉越远,快到校门了,同学们还在远远地在后面跟着。 孙家树一步一回头,一步一招手走着,“你们回吧,我会回来看你们的。”同学们这才恋恋不舍地站住不走了。 走出了校门,孙家树正准备跑步回团,却发现围墙拐角处站着一个人,正是江珊,她心中感到非常内疚,是她害了他的孙教官,要不因为她,孙教官是不会走的。 江珊一下子扑到了孙家树的怀中泪流满面地说:“家树哥哥,真对不起,我连累你了。” “别这样,是我不好,不怪你,你快回去吧,让人看见了不好。”孙家树轻轻地拍着江珊的后腰说。 “我要你再抱我一次,就像昨天晚上那样。” 孙家树展开双臂抱紧了江珊,用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江珊,我走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再见。”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前走去。 江珊深情地望着孙家树远处的背影,她大声喊:“孙教官,我会永远记住你的,我爱你!” 正文 入选阅兵方队 “家树哥哥,我爱你——”孙家树不忍心回头,因为那样只能让彼此更加难受,他硬着头皮,大踏步地向部队的方向走去,直到走得很远很远了,他才偷偷扭头向后看了一眼,江珊还站在那里,不过已经模糊了,他再也不敢回头了,拿出了武装越野的速度跑起来,路上的行人奇怪地看着他跑过去,估计想说:当兵的也太抠了,这么远的路也舍不得做出租车。 孙家树快走到部队大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班长李喜娃,他也背着背包,显得很利索,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看到孙家树,他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笑着向孙家树打招呼:“孙家树,你小子可真有福气,什么好事都让你碰到了。” 孙家树听着这话特别别扭,近段时间,他发觉班长变了,变得与他格格不入了,遇到什么事特别爱跟他过意不去,故意找茬,孙家树心里一直不太舒服,今天他因为男女关系被团里换回去,李喜娃一定会更加奚落他,干脆就不理你,他只是敷衍地“嗯”了一声,心里却在说:“大丈夫敢作敢当,哪像你,做事偷偷摸摸的。” 孙家树回到连队,没顾得上去宿舍就先去了连部,他心里一直想事情,竟忘了打报告就一头钻进了屋里,连长和指导员都在屋里,他俩都好奇地望着这个冒失的家伙。 “你这个愣小子,怎么不打报告就进来了,出去!”连长说。 孙家树赶紧退出去关好门,然后喊了声“报告”,听得里面有人说“进来”,他这才重新推门进屋了,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进屋后就低着头等待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立正——”连长喊着口令,“看你那熊包样,还军训学生呢,精神点,这个样子怎么去见国家领导人?” 孙家树心里直纳闷:犯这点事不至于去见领导人吧?他显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说:“连长,指导员,我犯错了,你们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指导员笑着说:“你这小子,不让你训练学生你倒有情绪了,你在学校的表现王副营长已经告诉我们了。” “别说了指导员,我知道错了,我接受处分。” “王福营长说你表现不错,训练成绩不错,应该受到表扬才对。怎么能处理你呢?”指导员说。 孙家树一听,立刻就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连长和指导员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连长说:“这次让你回来,可不是我们的意思。” 孙家树想:我就知道不是连首长的意思。 连长停顿了一下说:“是师部有人点名要你,去参加刺杀方队训练,明年三月份进京为党和国家领导人进行刺杀操表演,我告诉你,这可是国家的最高领导人,以前只是在电视里看,这一回见到的可是实实在在的真人,你可真够幸运的。” 孙家树慢慢听出来点门道,心也慢慢地放进了肚子,闹了半天跟那事没有关系,离开学校也好,时间久了非出事不可,现在只要能离开学校,到哪里都行。 指导员补充说:“我们团是军区的一面旗帜,历年来担负着国庆阅兵和为党和国家领导人进行军事汇报表演的任务,刺杀操表演是我们团的一项拳头表演项目,这一次进京表演,上级首长非常重视,阵容也有所扩大,原定二百人的方队现在增加到了四百人,要求参加人员身高一米八左右,我们团的老兵都挑遍了,还缺几十个名额,团里决定挑一部分新兵上去,你是第一个被提名的,而且是师里领导点的将,孙家树呀,这不仅是一个军事任务,而且也一是个光荣的政治任务呀!” 听完指导员说的话,孙家树不由得心花怒放起来,他尽量克制着自己而不至于得意忘形,“师里谁会点我的将呢?”他故作奇怪地说。 “到了那儿就知道了。”连长说。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摩托的轰鸣声,“可能是送信的小王来了,他是专门来接你的,你去吧。” “连长,指导员,那我走了。”孙家树行了一个军礼说。 “走吧,好好训练,别给咱们连丢脸。”连长说。 孙家树出得门来,果然有一辆摩托车停在外面,一名列兵骑在上面一只手手不停地加着油门,摩托车不时地发出阵阵尖叫声,他带着露着指头的霹雳舞皮手套,上衣口袋里装着一副墨镜,帽子挂在倒车镜上,真是一名鸟兵啊,看见有人过来,列兵忙跳下车迎上来。上去锤了对着孙家树就是一拳。 “孙家树,咱俩是老乡哩。” 正文 好望角基地 “哦”孙家树礼貌地应着,他真想不出还有这么个老乡,看看眼前的这位列兵似曾相识,不过,在部队老乡观念很强,只要是一个省的就成了老乡了,如果是临省,也算半个老乡,老乡见老乡,两眼累汪汪。 “是我呀,王小川,你忘了,来的时候,咱俩坐的同一节车厢,我还不小心砸了你一下。”看孙家树有点迟疑,列兵做了一个被砸着的动作。 “哎呀!真的是你呀。”孙家树忍不住用拳头捅了王小川一下问:“你怎么骑起摩托来了,真神气!” “在家的时候我就会开车,所以,新兵一下排,我就被分到了通信连,专管咱们团的信件收发,这是团里给我配的专车。”王小川拍着摩托自豪地说,还故意拧了两下油门。 “哥们现在混抖了。”孙家树羡慕地说。 “那也比不上你孙家树呀?全团的训练尖子,还在军区的比武中拿了名次,这一次又要参加刺杀表演,哪个新兵能跟你比呀?听说是接受国家主席检阅,你真幸运!上车吧,今天我给你当司机。” 孙家树把背包放在偏斗里,然后扶着王小川的肩膀跨上了摩托车。 “扶好了,走了。”王小川提醒着孙家树,一阵刺耳的机器响声后,摩托车慢慢起步,排气筒喷出一股股蓝烟,王小川熟练地变换着档位,摩托车飞驰起来,走到大门口,王小川并不减速,而是伸出一只手朝门卫打了一个招呼,门卫会意地一笑,看来,他在这里非常熟。摩托车冲出了大门,王小川顺手从兜里掏出一副墨镜架着鼻子上,这让他显得更酷了。 车速越来越快,孙家树不由自主地抱紧了王小川的腰,两耳只听见呼呼的风声,说话都感到吃力了,“训练基地你经常去吗?”孙家树问。 “那当然,一星期一趟,如果信件少了就半个月去一趟。”王小川大声说。 “远不远?”孙家树又问。 “当然远了,出了市区一直正西,离咱们部队有八十公里。” “这么远,那咱得走多长时间啊?” “但对我来说是小kiss,只是加加油门的事,你坐好了。”王小川把油门拧到了极限,摩托车怪叫起来,两人便不再说话,即使说话也听不清楚,因为话一出口便被甩到身后了。 摩托车狂飙了一阵子,车身突然跳动起来,原来柏油路变成了石子路,王小川不得不减小了油门。 “咱们师怎么有这么偏僻的地方?”孙家树问。 “这个训练基地原来是空军部队的一个雷达站,在大裁军的时候被裁掉了,他们把雷达拆掉运走了,留下一个空院子,因为在咱们师辖区,这个空院子便移交给了我们师,咱们师便把这里建成了一个野外训练基地。”王小川说话的时候,摩托车已顺着山路钻进了山里,山上全是柿子树,红透了的柿子像一个个小灯笼一样挂在树上,果香沁人心肺。 “怎么?还要往上走?”孙家树问。 “当然了,要不怎么叫好忘角呢?”王小川说着话把摩托由高档位换成了低档位,然后开始猛握油门,摩托车像一头负重的黄牛向前爬行着。这个坡的坡度最少有30度,孙家树坐在后面感到身子有点后仰了。 山路不宽,仅够两辆小车并排通过,摩托车吃力地向前冲了一段距离,低头下看,来时的路竟变成了一条头肠小道,行人如蚂蚁般在爬行。同时感到一丝凉意,而山下暑气还未退呢! “还有多远?”孙家树问。 “快了,再过一个陡坡。”王小川说。 果然,摩托车快速冲过了一段陡坡以后,耳边传来阵阵喊杀声,听得孙家树不由得心潮澎湃起来。摩托车加快了速度,喊杀声愈来愈大,已经隐隐看到一座座军营了,被一片树林环抱着的军营。摩托车穿过一片核桃林后,眼前便豁然开朗。一座军营出现在眼前,大门口的哨兵听到摩托声便站了起来,然后又惊喜地迎上来。 “小王,这回带来了多少封信?”哨兵老远就喊。 王小川并不回答,而是一直把摩托车驶到大门口,摩托车停稳后他跳下车,从偏斗里拎出一个大邮包来,他熟练地打开邮包,偌大一个包只装了寥寥几封信。 “就这五封信,要不是送我老乡,我肯定得等几天再来,班长,你签收一下吧。”王小川说。 “好,好,好。”哨兵接过了王小川递过的一个小本子上签上了名字。“签好了。”哨兵从兜里摸出一根烟递给王小川说:“小王,麻烦你勤跑着点。”虽然孙家树站也在一边,哨兵却没有给他让烟。因为a师没有老兵给新兵让烟的习惯,除非是有事相求,所以孙家树并不感到尴尬。 “你还是自己留着抽吧。”王小川从兜里掏出一包红塔山来,先递给孙家树一支。“老乡,抽。” “不,我不会。”孙家树推辞着。 “小王,让我抽一根吧。”哨兵笑着伸过一只手。 “给你一根,这是我老乡,以后多照顾点。”王小川指着孙家树说。 “一定,一定。”哨兵不好意思地看着孙家树。 “我一会儿得赶紧回去,有没有要寄的信?”王小川问。 “有,有,有。”哨兵从桌子下拉出一个纸箱子,把里面的东西一古脑倒在桌子上,全是信,足足四五十封。“知道你今天会来,我都准备好了。 王小川把信随便地塞进邮包里,然后把邮包往偏斗里一扔说“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说完话便发动了摩托。 “小王,来得勤一点,弟兄们都盼着呢。”哨兵说。 “知道了。”摩托后冒起一蓝烟,逐渐加快了速度。 哨兵紧追了几步大声喊:“小王,来得勤一点,弟兄们都盼着呢,回头我给你买烟。”摩托车已经走远了,他还翘首观望着。 “班长,他已经走远了。”孙家树提醒着哨兵。 哨兵这才回过神来,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孙家树说:“是来参加刺杀操方队的吧?” “是的,班长。” “介绍信。” 孙家树把一张纸递给哨兵。 哨兵看了一下介绍信又仔细打量起孙家树来,看得孙家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你就是孙家树?” “是的,班长。” “在军区比武时拿到名次的那个?” “只是碰了运气。”孙家树谦虚地说。 “真是不简单呀,给咱们师争得了名誉。”哨兵显出一副羡慕的表情。“你跟我来。”哨兵热情地领着孙家树进了大门。 一进大门,孙家树立刻被眼前的情景吸引住了,只见几百名战士一个个光着膀子,手握钢枪在操场上正练着带劲儿呢。此刻他感到身上还有点凉。但他们却一个个汗流浃背,刺刀闪着寒光,杀声冲破云天,引得孙家树不由得热血沸腾起来,恨不得马上就去入方队开始训练。 哨兵对孙家树说:“穿过这条路左拐,大队长室在第三个门,你自己去报到吧。” “谢谢班长。”孙家树径直朝着大队长室的方向走去。他在挂着“大队长室”牌子的门口下停下来。用手轻轻地敲了一下门,里面没有动静。他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又轻轻地敲了一下,里面还是没有动静。看来屋子里是没人了,他正准备扭头,忽然一个人从背后揽腰把他抱了起来,紧接着悠了几圈。 “谁?谁?”孙家树惊出了一身汗。 正文 一盆洗脚水 孙家树站稳后定睛一看,你猜是谁?原来是特训大队大队长陈明威,只见他穿着一件背心,两个肩膀油亮油亮的,浑身上下都是汗。 “哎呀,陈大队,怎么是你?”孙家树惊喜万分。 “我怎么啦?现在仍然是特训大队大队长,不过是执行的任务不一样罢了。”陈明威说着便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屋里摆设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副脸盆架,一件夏常服上衣挂在墙上,肩章已由两杠两星变成了两杠三星。 “陈大队,又多扛了一颗豆,高升了。” “没什么,才调的正团。”陈明威倒了一杯水递给孙家树说:“先坐下歇会儿吧,喝口水。” “谢谢陈大队。”孙家树感激地接过茶缸。 “最近一段时间忙些什么呀?”陈明威问。 “在艺术学院搞军训。”孙家树回答。 “那我可搅了你的好事了,那里头可是有不少漂亮的女孩子呦!”陈明威笑着说。 孙家树一听,脸腾地红了,“陈大队,看你说的哪的话?” “心虚了吧?肯定没干好事。”看孙家树不好意思了,陈明威接着说:“不说这些了,咱们说正事,这次训练的特殊性和重要性想必你们连长和指导员都已经告诉你了,这次进京汇报表演,上至军区,下至团里都非常重视,参加人员以咱们团为主,在全师范围内挑选,可以说是百里挑一。不仅要求身体条件好,而且要求思想条件好,师里准备挑选一部分新兵来。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你看,有什么好事我都想着你的。” “谢谢你大队长。”孙家树连忙道谢。 “这次来检阅的是国家一号领导人,你应该知道你身上的担子有多重了,这不仅仅是你个人的事,也不仅仅是3235团的事,我们将展示的是陆军的最高水平。你现在知道你身上的担子有多重了吧?我们一定要付出最大的努力,为军队的荣誉而练,为国家的荣誉而练。” “放心吧大队长,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有了心理准备,你赶快让我跟他们一起训练吧,我都等不及了。”孙家树有点跃跃欲试了。 “别慌,你现在还不能跟他们一起练,他们最少的练了也有几个月了,你的基础还不行,需要单个教练,等基础打好了才能让你跟他们合练。”陈明威好像一点也不着急。 “那我就先打基础。”孙家树迫不及待地说。 “看你急得那个熊样,有你烦的时候。”陈明威对着屋外高声喊:“李国才,李国才。” “到。”外边有人答应着推开门走屋,他身材高大,穿着一件白背心,上面印着:“老山战斗英雄”。胳膊上的肌肉块很是喜欢人,他一进屋就问:“大队长,您叫我?”看来这就是李国才了。 “分给你们班一个兵,你先领着他去把枪和皮靴领一下,然后再带着他熟悉一下环境。”陈明威说。 “是。”李国才敬礼道,“咱们走吧。”他招呼着孙家树,孙家树跟着他向门外走去,走在门口孙家树回头身向陈明威做了个鬼脸。 “姓名。”路上,李国才面无表情地问。 “孙家树。” “哪个部队的?” “3235团二炮连的。” “咱们还是一个团的呢,我七连的。”李国才脸上露出和气的笑容。 “班长,你是英雄七连的呀?” “嗯,你还是新兵?”李国才看着孙家树的军衔说。 “是的班长。”孙家树回答。 “我说我怎么不认识呢?这一次全团挑了十名新兵入选阅兵方队,你是其中之一,可以呀!”李国才称赞说。 李国才领着孙家树走进一间宿舍,他指着靠门口的一张床说:“这是我的床,你睡我上面。” “是。”孙家树把背包放在床铺上。 “你先整理一下内务吧,我去把你的东西领一下。”李国才说完就出去了。 孙家树爬上床开始整理内务来,一会儿,有几个兵光着膀子说笑着从门外走进来,看到孙家树在叠被子,友好地朝他打招呼。 “刚来的吧?”其中一个兵问。 “是的,班长。”孙家树边叠边说。 “是新兵?” “是的,班长。” 几个人不再问了,他们一人守着一个脸盆洗起来,盆里的水立刻变得浑浊不堪了,他们洗完了,都把水倒进一个水桶里。最后,一个人把水桶拎了出去。 孙家树整理好内务跳下床,这时李国才进来了,他先把一支带着枪刺的八一杠交给孙家树说:“你的枪,编号740301,皮靴是四三码的,先试一试合适不合适。” “谢谢班长。”孙家树蹬上靴子一试,大小正合适。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哨声,是开饭的哨声。 “走,开饭了。”李国才说。 “好。”孙家树跟着大家出去了,他注意到在这里除了衣冠可以不整外,一日生活制度跟在团里没什么两样。 晚上睡觉前,孙家树倒了一盆凉水简单地洗了一下,他端起盆里的脏水准备往外倒。李国才突然喊住他:“别倒,水还清着呢,让我趁着水洗洗脚。”他生怕孙家树把水泼掉,先抢过了水盆。 “班长,换盆清水吧,水都脏了。”孙家树说。 “不换,不换。”李国才说着就脱掉鞋子和袜子洗起来。孙家树不好意思地站在一边看着,好等他洗完脚后把水倒掉。 “你怎么还不上床?”李国才问。 “我倒了水就上床。” “你睡吧,洗完我自己倒。”李国才说。 “那不行,我用过的水怎么能让班长倒呢?”孙家树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我不也用了吗?” 李国才洗完脚后拖拉着鞋子端着水盆就往外走,孙家树去抢,李国才躲闪着说:“我来,我来,你不知道把水倒在哪里?“ 孙家树只好跟在李国才身后,只见他左拐右拐,最后来到一块菜地。说是菜地,其实只有稀稀的几棵青菜。李国才小心地把盆里的水均着倒給每一棵菜苗说:“孙家树,你不知道,咱们一个班一天才分一桶水,所以水要注意重复利用,一滴水也不能浪费。” 孙家树内疚地说:“班长,我不知道咱这缺水,要不,我就不洗了。” “不洗怎么行?只是以后用过的水别乱倒,这就是咱们班分的菜地,等菜苗长大了,我们就可以吃上新鲜的蔬菜了。” 正文 苦练基本功 清晨起床后,孙家树跟着特训大队跑到山下又跑了回来,训练的时候,孙家树和另外几名晚来的新战士却成了编外,他们组成了一个班专门练基础动作:托枪、肩枪、出枪、转体、突刺。每一个动作都有严格的标准,出枪的高度(刺刀尖部为准)不能超过五毫米,出枪的角度不能超过两度,每一个基础动作都要重复练上上百次。特别是突刺,不仅要求动作到位,同时还要吼一声:“杀——”平时觉得枪都不怎么沉,如果让你做一个造型坚持一分钟,你也许也不觉得沉,但如果是十分钟,半个小时呢,你就觉得枪有千斤重。刚开始练的时候,孙家树还不好意思脱掉上衣,但练了一会儿后他也不得不赤膊上阵了。因为过了不多久汗水就会把衣服浸透,这里可缺洗衣服的水呀。太阳一出来,照得胳膊油光发亮的。 一天下来,嗓子也哑了,腿也软了,胳膊也不听使唤了,用手搓一搓发酸的肩膀,一层白皮就卷了起来,山上的太阳毒啊,这是训练吗?简直是活受罪。 李国才告诉孙家树:“别搓了,不脱几层皮是练不出真功夫的,慢慢地你就适应了。我们都练了一年了,身上不知道脱了多少层皮。” 李国才说的话让孙家树从心底感到踏实了,别人能受得了,他同样也能受得了。 第三天还是训练基础动作。 第四天照样如此。 第五天…… 第六天…… 孙家树终于憋不住了,老兵们在刺杀方阵里练得洪洪烈烈,他来了都一个星期了,还是在练习几个简单的动作,这怎么行?于是他就缠上了大队长陈明威。 “大队长,怎么还不让我们编入方队合练?天天就练这几个老动作,我都练腻了,你让我来不是就让我就练这几个动作吧?”孙家树又耍起了软磨硬泡的战术。 陈明威笑着说:“有点浮躁了吧?不知道这几个简单的动作你练得怎么样了?” “肯定过关了,不信你考一考。”孙家树说。 “好,那就让我看一看你练得怎么样了?”陈明威说考就考。“听口令,稍息、立正、托枪。” 孙家树“唰”地托起钢枪,陈明威拿着尺子量了量枪托的位置和手握枪的位置,说:“这个动作练得还比较到位,不过还是有将近五个毫米的误差,枪放下,肩枪。” 啪、啪、啪,一连串有节奏的动作,孙家树把枪扛在肩上。 “这个动作也基本可以,抢放下,听口令,突刺,刺——”陈明威又下令。 “杀——”孙家树大喊一声把枪刺了出去。 “不行,不行,这个动作差远了,像个大姑娘拿个烧火棍,动作力度不够,喊声不够宏亮,突刺这个动作是刺杀训练的魂,这个练不好,就等于没练。”陈明威从孙家树手里接过钢枪说:“看我的,穿刺,刺——杀——。”一声大吼,提腿,出枪,动作刚劲有力,气势如猛虎下山。 孙家树看呆了,他总算知道了,一个突刺竟然有这么大的震慑力,要是在战场上,这一枪就可以把眼前的敌人刺一个透心凉。 “看到了吧,这脚是踢出去的,不是迈出去的,杀声是吼出来的,不是喊出来的。什么时候练到我这个标准再来找我。”陈明威扔下几句话就走了。 正文 雨中训练 孙家树傻傻地站了好大一会儿,想不到大队长已是快四十岁的人了,动作还这样利索。这可是正二八经的功夫,自己年纪轻轻的还畏手畏脚,算什么年轻人?他什么话也没说,自觉地扛着枪到一边开始练习那几个基础动作了,陈明威眯着眼看着孙家树训练,看来,这个小伙子的斗志又被激起来了。 孙家树现在已经铁了心了,一定要把基本功练扎实。为了训练出枪的力度,他找来几块砖放进挎包里,然后把挎包挂在枪刺上,开始练突刺的动作,只听见他大喊一声:“突刺,刺,杀——”挎包在惯性的作用下冲到了前面,然后开始做摇摆运动,他尽量保持着突刺的架势一动不动,一直练到大汗淋漓、两只胳膊颤抖得支持不住为止。歇一会儿再重新练,这一次又加了一块砖,大家知道,挎包做自由摆动的时候,力度是随着挎包的重量增加而增大的,看来,他要把自己身体练成钢铁之躯。 山上的天气多变,刚才还好好的,太阳照得身上火辣*辣的,一会儿就起风了,身上顿觉凉爽起来,这样的天气练着正合适,让风儿再猛烈一些吧,正想好事的时候,忽然乌云滚滚而来,伴随着狂风大作,放在地上的大盖帽被吹得滚动起来,队伍乱了起来,因为是在山上,帽子如果滚到山下就坏了,大家嘻嘻哈哈地开始捡帽子,帽子被扔在了一堆,不知帽子都是谁的了,这个以后再说,训练还要继续,看来狂风是不能阻止战士们训练的。 过了一会儿,大颗大颗的雨点砸下来,地面上的尘土被砸得四下散开,大家竟然没有人乱跑,好像天上下雨跟他们无关,雨点变成了雨丝,在眼前交织成了雨网,没多久竟变成了瓢泼大雨,但方队却没有要带回的意思,战士们一个个在雨中训练得正带劲,一个突刺,杀——脚砸在水坑里,水花四溅,吼声在雨中回荡着,汗水和雨水的混合物流进眼里,战士们的视线模糊了…… “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杀——” “累不累,想想雷锋董存瑞,杀——” 武艺练不精,不算合格兵!杀—— 刻苦练精兵,一切为打赢!杀——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杀—— 仗怎么打,兵就怎么练!杀—— 摸爬滚打锻精兵,千锤百炼造英雄!杀—— 争当训练标兵,共创先进集体!杀—— 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杀—— 谁英雄,谁好汉,训练场上比比看!杀—— 挥汗洒泪洗娇气,脱皮掉肉铸金刚!杀杀杀—— 战士们这一通练啊,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孙家树真的被这种场面感染了,这才是中国军队的脊梁,她无坚不摧,他耀我军威。 训练结束回到宿舍,战士们的衣服都紧紧地贴在身上,脱下来都很费力,一个个都穿着大裤头赤膊跑进了雨中,这才真叫爽啊,长时间在太阳下面暴晒,忽然来了一场天然的淋浴,那还不好好疯上一把?大家在雨中来了一场肌肉秀,比胸肌,不腹肌,连胸毛也成了骄傲,大队长陈明威在一边看得眼馋了,他三下五除二脱得只剩下了大裤头加入了淋浴的行列…… 正文 方队合练 两个月后,艰苦的两个月啊,与刚来时时相比,孙家树简直又变了一个样,风刮日头晒,他的肤色已经完完全全地融进方队了,也是油亮油亮的,黑里透红像黑种人,长时间紫外光线的辐射,身上已不知道脱了几层皮了,两只眼睛明显变小了,但更聚光,更有神了,他持枪往那里一站,简直就是一座黑铁塔,一个突刺,杀——,地动山摇,如猛虎下山。 孙家树等几名新兵终于被编入了刺杀操方队开始进行合练了,400人的刺杀操方队,队形展开就是一个难题,由方队中间踢着正步向两边分开,每一个人踢几步,什么时候转体,什么时候靠脚,一点都不能错。每个人的大脑必须高度集中,有一个人出错,那就等于全盘皆输。因为这可不是一般的表演啊,容不得半点失误。 陈明威用秒表掐着队形展开所需用的时间,刚好2分钟,四个练习的刺杀操做完需要9分钟,也就是说整个杀操表演所需用的时间为11分钟。为了这11分钟,战士们不知要流多少汗水呀! 每一次队形展开都有人出错,错了再重来,并不是战士们精力不集中,而是训练的难度太大了,难就难在400人中不能有一个人出错。你想想,一会儿左转,一会儿右转,踢着正步还要默数着踢出了多少步,最后400人同时转体靠脚,而且400人必须靠到一个点上,谁能保证不出错呀? 看着队伍展开不停地有人出错,陈明威急了:“兔崽子们,都给老子精神点,谁再错了,自觉地给我趴到一边做俯卧撑去。” 然而,再次展开队形还是有人出错,一会儿功夫,操场上趴了两排的士兵等着做俯卧撑,谁愿意出错啊,但失误在所难免,训练似乎陷入了僵局。 进京表演已进入了倒计时,营房门口的牌子上赫然写着:距进京表演还有79天。时间已经迫近了,大家必须争分夺秒进行训练。阳光下,战士们鼻尖上都是汗珠,在太阳的照射下显得晶莹剔透,五光十色,每一次训练结束,战士们脱掉靴子一倒,里面就会有水流出,那可不是一般的水,那可是汗水啊。 战士们都好像变成了机器人,不知疲倦地进行训练,晚上睡觉,大家都是一声不吭的,因为第一天合练就遇到了麻烦,大队长急,战士们也急啊。孙家树也回想着白天的训练,是不是方法不对头? 半夜,和孙家树对头睡觉的老兵嘴里开始模糊地数数:“46,47,48,49,50。” 孙家树想,这也未免太用心了吧,仔细听听,才知道这位老兵是在发癔症,精神太紧张了,战士们做梦都在训练。他明白了,以前训练是以体力为主,现在脑力因素增多了,就不应该再进行高强度的训练了,应该是劳逸结合,保持清醒的头脑。 第二天开始训练,孙家树把想法给大队长一提,立即遭到了大队长一顿训斥:“你懂个鸟,我就相信苦练出成果。” “大队长,这样吧,我指挥一次,如果效果还不行,那就证明我也是错误的。”孙家树想让事实来说话。 “这样吧孙家树,如果你能让队伍走齐,今天我晚上我请你喝一壶。”大队长有点不相信。 “那好吧,大队长,你站在一边看着,如果超过十个人失望,我自罚一百个俯卧撑。” “好啊,还跟我将上了,好吧,你来指挥一次。”大队长终于同意了,毕竟,大家的目的是一样的。“集合,我讲一下,下面由孙家树同志指挥大家展开一下队形,希望大家能够配合。”大队长开始授权了。 孙家树走到队伍前面大声说:“同志们,我指挥的时候,大家尽可能地放松,正步走的时候可以放松一下,不必那么正规,好,现在大家放松,用脑子默记一下自己的步子和行走路线,如果没有问题,请大家再默记一次,好,现在我们开始展开队形。“孙家树说完跑到自己的位置然后大声下口令:“大家听口令,成刺杀操队形,展开——” 随着孙家树话音一落,队形开始“刷刷刷”地展开了,因为这次对于动作降低了标准,大家把精力全集中了脑子上,第一列展开了,没有人失误,第二列也展开了,没有人失误,开始从中间分开了,仍然没有人失误,大家转体,踢腿,显得是那么的从容不迫,队伍四面开花,到最后踢步靠脚,只听见“咔咔”那是全体队员脚步靠在一起的声音,太棒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失误! 正文 书信来往 家树: 我的大英雄,好久没有收到你的来信了,自从你立功以后好像对我有点冷淡了,写信的内容都是敷衍了事的,是居功自傲还是因为最近太忙了?不会是另有新欢了吧?可不能因为立了功而疏远了关心你的朋友,要是你另有新欢的话,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我们已经开学一个月了,你猜,我来大学的第一堂课是干什么?想你也猜不到,我还是告诉你吧,我们的第一堂课竟是军训。我第一次近距离看当兵的,他们看起来是那样的亲切,那样的热情,好像是你真真切切地站在眼前。没想到他们都是表里不一,别看外表一个个看着腼腆腼腆的,一旦训练起来全变了,跟凶神一样,特别是我们班那个军训的教官,真的好严厉啊,稍不留意就罚站,要不就罚跑步,同学们恨死他了,不知怎的,我对那个教官却独有好感,因为我把他当成你了,训练的时候我免不了会多看他一眼,训练之余,我还会给他送水喝,故意接近他,跟他聊天,聊部队的生活,以致于同学们都觉得我对他有意思了,哈哈哈,你说可笑吗? …… 想你的绿叶 ************************ 绿叶: 最近真的特别忙,参加完军区的大比武后,驻训生活也随着结束了,没想到回到团里背包还没打开,我就被派到艺术专科学校去军训学生了。我第一次进入大学校园,好漂亮啊,真后悔当初没有和你一起考大学,如果现在和你在一起该该多好啊,学校里的老师和学生对我们都很尊重,他们把我们敬为座上宾,好吃好喝好招待,我都有点不适应了。我们来到大学的第二天就开始军训学生了,你不知道军训学生有多麻烦,身体素质差不说,还不好管理,更为要命的是,大多数都是女学生,你说我一个男同志训练她们多不方便啊,但我还是想到了办法,我先选了几个接受能力比较强的女生进行训练,再让她们去训练其他的学生,这样,我的工作就大大减轻了,还提高了训练的效率。没想到军训刚刚有了一点起色,我又被选派到特训大队进行刺杀操训练了,全师就十名新兵参加,偏偏就选上我了,你说气人不气人?训练基地在偏远的山区,交通很不方便,那个送信的是咱们老乡,叫王小川,他简直是太懒了,半个月才来山上一次,这就是我们之间信件相隔长的原因。这回的刺杀训练可非同小可,我们将代表陆军接受国家领导人检阅,进京为党和国家的领导人进行刺杀操表演。这不仅仅是军事训练任务,而且还是一个政治任务,其重要性便可想而知,战士们都是拼了命地训练,长时间的烈日暴晒,把战士们都变成了黑种人,我如果现在照一张相片寄给你,我相信你肯定认不出我了。不过我告诉你,我现在的基本功已经练扎实了,已经开始编入方队合练了。每天不管训练有多苦多累,晚上我都要拿出你的照片看一看,虽然人你们多,我还是大声喊出你的名字,你知道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了吧? 绿叶,我要向你交代一件事,就是在大学训练学生的时候,我犯了一个小错误,那就是班里有两位同学对我特别热情,我陪着她们俩去市里了两趟,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没有对她俩有过非分之想,因为我心里装的全是你,再也装不了任何人了。(孙家树看起来还是很狡猾的,只交代了一些表面的现象,实质性的问题却一点也不触及) 再有一个月我们就要进京为党和国家领导人表演了,拿我们陈大队的话说,叫进京赶考,能考多少分就看我们临场发挥得怎样了,等到我凯旋的捷报。 ······ 孙家树 ***************************8 正文 进京赶考 刺杀操方队要进京表演了,参加表演的士兵装备从头到脚全都换成了崭新的。新型钢盔帽,新型迷彩服,乌黑锃亮的大皮靴。另外,每人还发了两条白床单,这可不是让铺着睡的,而是让铺着看的。 十多辆新的大解放整齐地排列操练场上,这是进京赶考前的誓师大会,师里和团里的主要领导几乎都来了,战士们群情激昂,师长正在作进京前的动员。 “同志们啊,真为你们感到骄傲啊!要进京了,到我们伟大的首都去向党和国家的领导人汇报表演了,你们是三二三五团的脸面啊,是a师的精英,这次进京赶考,意义重大,在一定程度上还关系着我们a师的前途和命运。相信此时此刻,你们的内心是激动的,是自豪的,因为你们履行着一名军人的光荣职责,担负着国家神圣的使命。你们将在三二三五团史上留下神圣的一页。我问一下大家,这次进京赶考,大家有没有信心呀?” “有——”呼声惊天动地,那是战士们用喊杀的劲吼出来的。 “好,士气激昂,定能马到成功。祝你们一路顺风,向党和人民交一份满意的答卷,我等着你们凯旋归来,到时我向你们每人敬一杯庆功酒,出发。”师长下令。 战士们迅速登上车,军车启动后,一辆接着一辆走起来,十几辆军车前后呼应着,像一条绿色的长龙盘旋着冲出了大山,最后进入平稳的国道,快速向北京方向驶去。 战士们在车厢里都兴奋地唱啊,笑啊,要不是坐在车上,他们非跳起来不可。大多数战士还是第一次去北京,他们得意地盘算着到北京后的活动:首先要到天安门城楼照几张相,然后参观一下故宫、颐和园、明十三陵等,最后还要登上长城看看,不到长城非好汉嘛!…… 经过八九个小时的颠簸,车队顺利到达北京,这时候天色已晚,车外早已是一片灯的海洋,宽阔的大街上是车水马龙,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飞快地变换着图形,小商小贩的叫声此起彼伏。因为事先有命令:一律怀抱钢枪正襟危坐,不准探出车厢向外看。所以战士们能看到的只有车厢后面的那一小片,心里那个痒啊,这就是我们伟大的首都吗? 首都的夜景是美丽的,但人更美,只见一个个俊男靓女悠闲地走在大街上,他们扶肩搭背,亲热得让人羡慕,看到有车队过了,人们都自觉的让在路边,是不是又要有重大的军事行动了? 车队一路绿灯匀速行驶着,交通岗负责指挥的交警向车队举手敬礼,车队时而左拐,时而右拐,坐在车厢里的官兵早已迷失了方向,不知不觉中,车队就驶进了阅兵村,早有负责警卫的士兵指挥着车辆停在指定位置,战士们有序地跳下车,长时间坐车一个个都腰酸腿痛的,下来后都是活动着胳膊腿,带队的干部很快开始整队,参演官兵随后被安排进了阅兵村公寓,十个人一间房子,跟在部队一个样子,吃饭是在阅兵村的大餐厅吃的,孙家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餐厅,可以满足几千人同时就餐,伙食相当好,自助餐,荤菜素菜几十样,还有很多水果和饮料,饭量再大也会管你吃饱喝足,吃完饭后大家便被赶回了宿舍,不允许来回走动,赶了一天路,战士们都疲惫了,但一个个都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打开背包后却没有一个人睡觉,都在三五成群地侃着大山,直到陈明威连着吹了几遍哨子后,大家才不情愿地爬上床,熄灯好长时间了还能听到有人在偷偷地说笑。 天蒙蒙亮,起床哨就吹响了,陈明威要求大家把内务整好,标准是拿出自己的最高水平。这些战士都是从部队精选出来的,最高标准是什么样子,人人心里都很清楚,特别是叠被子,这是重中之重啊,战士们把夹板都用上了,压了又压,整了再整,内务整好以后,大家都自觉地站在门外等着陈明威来检查。 太阳从升起来,一些人叫起来:“太阳怎么从西方升起来,我转向了。”开饭的时间一到,战士们排着队来到饭堂,同时来吃饭的还有其他兵种的官兵,一切跟在部队一样,饭前一首歌才进饭堂。 部队是提前三天到的,这三天是适应时间,大队长陈明威先把部队带到广场上认认位置和方向,接着又练习了一下展开队形,大皮靴一穿,钢盔帽一戴,效果一下子就出来了,队形展开时有一种排山倒海之势。 部队训练完带回了宿舍,战士们惊奇地看到一群长鼻子蓝眼睛的老外从宿舍里走出来,他们一个个伸着大拇指说着:“very good,very good”。这些人都是外国驻华使馆的工作人员,他们是应邀来参观的。 这几天训练强度不大,主要是熟悉方位,伙食挺不错,听说是亚运会运动员的标准,这可让战士们饱了口福,但人员不允许随便走动,更不允许外出,这让那些来之前想入非非的战士失望透了。 正文 满意的答案 令人激动的日子终于到了。这一天晴空万里,没有一丝风,阅兵广场四周竖满了红旗。通往阅兵广场的道路全被荷枪实弹的卫兵戒严了,数不清的明哨暗哨来来回回走动着。直觉告诉人们,今天将会有重大的军事行动。无论从形式上还是规模上这将是中国建国以来最大的一次军事汇报表演。 主席台上,军*委*主*席坐在正中央,他今天穿了一件不带军衔的冬常服,就像一名真正的军人一样正襟危坐,右手坐着军*委*副主席,他的头发已经发白,其他的全是清一色的上将,职位最低的都是大军区级别的,那场面真是将星灿烂,震撼人心。 第一个出场的是武警部队的擒拿格斗方队,随后进场的刺杀操方队都静静坐在阅兵场的水泥地上,擒拿格斗方队已经开始表演了,那“哈哈哈”的喊声让战士们感到心跳不已。刺杀操方队的官兵一个个摩拳擦掌,随时等待着上场的时刻。 前方传来命令:“刺杀操方队做准备。”空气立刻紧张起来。 陈明威站起来,他深呼吸了一下后命令:“起立,整理着装。” 战士们“唰”地站起来,动作统一地整整钢盔帽,捋捋领口,摸摸口袋。然后互相整理。其实战士们早已整理好着装了,就等着上场的命令了。 前方传来命令:“刺杀操方队进场。” 陈明威下口令:“稍息,立正——”。他平静地扫视了一下整个方队,好像在说,别紧张,祖国体验我们的时候到了。然后果断地下令:“肩枪,向右转,跑步——走。” “嚓,嚓,嚓。”刺杀操方队踏着整齐节奏运动起来。“一二一,一——二——三——四——”口号声响彻蓝天。 刺杀操方队渐渐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远远望去,一排排雪亮的刺刀和绿色的钢盔组成的平面缓缓地向阅兵广场移动过来。人们听到的是大皮靴砸地和衣服摩擦的声音,刺刀反射的寒光在阅兵广场上空跳跃着。 解说员开始介绍:“现在走向主席台的是具有着光荣革命传统的“济南第一团”,战争年代,这支部队转战华东战场,参加过大小战斗上千次,共歼敌10万余人,为r集团军赢得了极高的荣誉,这支部队的前身是我国北方地区除陕北红军外唯一一支保留下来的红军游击队,作为胶东历史上第一支人民子弟兵,1938年2月,在牟平雷神庙打响了胶东抗战第一枪。1941年4月,我团红军连之一的八连赢得了我军历史上第一个荣誉称号(钢八连);济南战役中,该团率先突破固若金汤的济南城,被中*央授予“济南第一团”荣誉称号;淮海战役中,又率先突破黄百韬兵团司令部驻地碾庄圩;渡江战役,该团第一个突破长江防线,涌现出百万雄师“渡江第一船”。和平时期,该团科技练兵,适应现代战争的需要,一切为打赢,铸就了不败的钢铁长城。” 随着解说员的讲解,主席台已经进入战士们的视线,通过眼睛的余光,孙家树看到了那些只有在电视中才能见到的熟悉的面孔。他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他告诫自己:集中精力,心不二用。 方队通过主席台后饶了半圈,最后在广场中央停下来,随着几声“啪啪啪”枪放下的声音过后,全场变得一片寂静。 “稍息,立正——”。陈明威转身向阅兵总指挥站的方向跑去。阅兵总指挥是一位中将,陈明威在离中将10米的位置立正敬礼报告:“总指挥同志,步兵三二三五团刺杀操方队奉命带到,请指示,方队长陈明威。” 中将还礼:“开始表演。” “是”,陈明威又转身跑到方队的左前方,他转身,立正。然后下令:“稍息,立正——肩枪。” “啪啪啪,”战士们利索地把钢枪扛在右肩,广场上空划过万道寒光。 “呈刺杀操队形,散开。” “一——,二——。”喊声过后,战士们踢着铿锵有力的正步,如排山倒海之势从两边到中间的顺序依次散开,每一只脚都砸在一个点子上,砸地的声音由弱变强,慢慢地人们感到整个大地都在振动,犹如一曲宏伟壮观的解放军进行曲,最后,整个方队的战士同时立定靠脚,没有一个人出错,主席台上爆发出一阵激烈的掌声。 “枪放下,稍息,立正——”。口令下达后,战士们犹如一尊尊石像矗立在广场上。横看是一条直线,竖看是一第直线,从任意一个角度看都是一第笔直的线。 “刺杀操—练习,开始——” “杀——”如猛虎下山,震耳欲聋,收枪,转体,突刺,“杀——。”动作连贯,刚劲有力。这是何等壮观的气势呀!在主席台上就坐的国家领导人都被眼前的场面深深震捍了,他们张着嘴观看着,忘记了鼓掌,直到整个方队表演完毕收拢在一起,他们才站起来使劲地鼓起掌来。军委主席兴奋地对身边的军*委副*主*席各军区司令员们说:“真是钢铁雄师、气吞山河啊!” 刺杀操方队从开始进场到表演结束共用了11分钟,为了这11分钟,参加方队的战士不知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汗;为了这11分钟,他们放弃了正常的探亲假,有142名战士被迫超期服役;为了这11分钟,18名战士放弃了报考军校;为了这11分钟,战士们训练了整整一年,最短的也有四个月,高强度的训练,艰苦的生活条件几乎与世隔绝。他们到底图的是什么呀?所有当过兵的人都会给你一个正确的答案,真要说图什么,他们图的是一种荣誉,一种作为革命军人所追求的最崇高的荣誉。 正文 载誉归来 孙家树载誉归来。连长和指导员都亲自到司令部去迎接他,他走的这四个月,连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送走了一批老兵,迎来了一批新兵;连队的骨干进行了大调整,孙家树已经被连里任命为四班班长,副班长为小广东。经过一年多的锻炼,小广东可以说是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以前那个训练时爱偷懒,身体素质差的小广东已经不存在了。经过一年的努力,他的军事素质有了非常大的提高,特别是专业素质,在全连也是数一数二的。加上他性格豁达开朗,花钱大手大脚,又乐于助人,在连里威信极高。本来连里是准备让小广东担任四班长、孙家树担任一班长的,只是因为李喜娃强烈要求超期服役,一班长的位置暂时腾不出来,小广东才屈尊当了四班副班长。 孙家树兴冲冲地背着背包来到连队,他的眼睛不住地左顾右盼,小广东哪里去了?到了一排门口,排长张坤热情地接过了孙家树背上的背包。 “排长,我自己来。”孙家树感激地说。 “四班长,都上电视了,好羡慕你啊,来,看看你的班。”排长说。 排长领着他直奔四班而来,奇怪,别的班的战士对他都笑脸相迎,四班的兵却一个也没看见,这帮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排长到了门口没有进去,孙家树满腹疑惑地推门进入了四班。 四班的战士一个不少都在屋里,只听见一声口令:“稍息,立正——”小广东站起来立正报告:“班长同志,四班全体战士恭候你载誉归来,副班长张然。” 孙家树一愣,马上一本正经地还礼说:“全体解散,自由活动。” 孙家树话音一落,小广东跑过来一下子就把孙家树抱了起来,两人都亲热地拍打着对方。 “你现在好壮啊。”小广东说。 “你也变结实了。”孙家树捏着小广东的胳膊说。 两名新兵跑过来帮助孙家树卸下背包,老兵们则围住孙家树问长问短。 “军委主席是什么模样?”老马问, “跟电视上一模一样呗。说实话我也没看清,那个时候谁敢分心啊。”孙家树回答。 “训练受罪吗?”慢半拍问, “当然了,比新兵的时候还累,简直是非人的生活。不过现在想想,还值。” ……… 小广东捅了孙家树一拳说:“露脸的事全让你小子赶上了,你当几年兵也值了,回去吹大话有资本了。” 孙家树说:“先不提这些,班里的训练情况怎么样?” 小广东站起来假装严肃地说:“随时等候班长检阅。” “好,是骡子是马拉出去溜溜,全班集合,目标训练场。”孙家树命令。 “是”小广东迅速集合好全班带出宿舍,其他班的战士好奇地看着四班的兵:“四班这是发什么神经?大星期天集合干什么呀?” 一班的兵迅速把这个情况汇报给李喜娃,李喜娃坐不住了。自从连里宣布孙家树为四班长那一刻起,他就预感到今年的标兵班红旗要易主了。所以,对四班的任何动静他都很敏感。孙家树刚一回来就把全班拉出去训练,无疑就是为了这面标兵红旗。 “班长,看来这个孙家树是跟你镖上劲了,这是老虎跟猫学会了本领竟欺负到猫头上了。你毕竟是他的新兵班长,至少他还没学会爬树的本领。”副班长徐成山对李喜娃说。 “放屁,谁是老虎谁是猫?”李喜娃的话让徐成山讨了个没趣。 “班长,你是老虎他是猫。”徐成山忙改口。 “少废话,集合训练。”李喜娃下令。 一班带到训练场后,四班的兵已经在训练场上把共同科目拉了一遍,孙家树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想不到自己不在的时候小广东把班上的兵带得如此优秀。 “张然,辛苦了,看来没少下劲。”孙家树对小广东说。 “应该的,应该的,谁让我是你的班副呢?”小广东谦虚地说。 “不过,新兵的底子不是很好,以后要加强体能训练。”孙家树指出了不足之处。 “好兵都让一班挑走了,这个李喜娃死皮赖脸不走,要不,咱们把今年的标兵红旗夺过来,杀杀他的锐气?”小广东说。 “一班长在训练上可是有一套的,不服气不行,要想夺红旗,不下苦功夫也是不行的,不知大家信心如何?”孙家树说。 “宁脱一层皮,誓夺标兵旗。”大家异口同声回答。看来夺旗之心早已蓄谋已久。 这个时候,一班的战士正在器械场练得生龙活虎。 正文 入党问题 入党问题在部队一直是官兵们关注的热点。如果当了几年兵连党员都不是,那退伍回家可就没脸见人了,每一年连里都会在入党问题上闹得纷纷扬扬。去年,孙家树已经写了两份入党申请书,但是连里还没有新兵入党的先例,连里只是把他作为预备党员考察对象来培养。这次从北京回来后,孙家树又写了一份入党申请书,表明了强烈要求入党的愿望,鉴于孙家树对连队的特殊贡献,连里决定把他作为预备党员候选人放在支部会议上讨论。 指导员是连支部书记,连长为副书记,副连长,司务长和四位排长是支部委员,另外还有一位是战士委员,他就是超期服役两年的李喜娃同志。 孙家树入伍才一年多,尽管他表现突出,但是入党名额有限。如果论资格明年才能论上他。现在研究他的入党问题,自然而然在全连上下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支部会议理所当然由指导员主持,平时家都让连长当了,连队的战士明显都在讨好连长,他这个指导员明显成了二号首长,这个时候不好好当回家,他在连队就没有威望了。 “同志们,这个季度团党委给了咱们团三个入党指标,我和连长初步碰了一次头,把积极要求入党的几名同志进行的全方位的比较和筛选,符合条件的战士共有四名,他们分别是三班长李耀同志,四班长孙家树同志,五班长张春旺同志,六班长王水发同志,三班长和五班长是超期服役的老同志,没有苦劳也有熬劳,我们连队的传统就是先让超期服役的老同志入党,他们两个的入党问题就不要讨论了,下面我们主要讨论一下四班长和六班长之中谁来入党的问题,我先谈一下我个人的看法:老兵是我们连的中坚力量,六班长是今年要退伍的老兵,我觉得让他入党比较合适,他代表着老兵的利益,让他提高老兵们的训练热情,充分发挥他们的余热,而孙家树当兵才一年多,在部队的时间还长,入党是早早晚晚的事,如果现在让他现在入党,老兵们肯定有意见,势必会影响全连团结,大家看看是不是定六班长更好。”指导员话音一落,几个委员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他,因为连长还没有发言,几个委员谁也不会抢这个风头的。 连长说:“刚才指导员发表了一下个人意见,作为支部副书记,我也表明一下自己的看法,我们确定预备党员的标准是训练和思想两个方面,六班长够格,四班长也够格,但是,我们要在他们当中选一个,我觉得还要按照这两个标准来定,那就是选出一个更优秀的,孙家树是团里训练尖子,在全师都是挂了号的,去年立了一个二等功,今年又代表团里进京汇报表演,在全连的影响应该是排第一的,把孙家树确定为预备队员是当之无愧的,如果论资排辈,让六班长入党肯定会挫伤全连战士的训练积极性,影响整个连队的训练成绩,我的讲话完了,大家仅作参考。” 连长话音一落,整个会议室开始热闹起来,明显地分成了两派,暂且叫指导员派和连长派吧,二排长、三排长、司务长明显属于指导员派,副连长、一排长、四排长则属于连长派,两派针锋相对、争论不休,爹说爹有理、婆说婆有理。只有李喜娃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全连9名支部委员7名都是干部,还有一个是司务长,虽然是个志愿兵,但资格比连长还老,可以说根本没有李喜娃插言的份。 连长看到李喜娃欲言又止,知道他想发表意见,便说:“大家静一静,下面让李喜娃同志发一下言吧,他是孙家树的新兵班长,应该最了解孙家树,他作为全连一名战士支部委员,发言应该是最能说明问题的。下面就请一班长谈一下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吧。” 李喜娃推辞了一番说:“还是各位领导拿主意,我只谈一下自己的一点看法。孙家树是全连最优秀的兵。既然优秀就应该入党,这一点是不可置疑的。但是,面临退伍的老兵还有很大一部分没有解决组织问题。一旦退伍回家再入党就难了,好多地方把入党不入党来衡量战士们在部队干得好和坏,我知道这个时候老兵都是死要面子,所以,我认为让六班长入党最合适。” 连长不满地看着一班长,他原以为孙家树是一班长带的兵,孙家树如果入党对他这个一班长脸上也有光,没想到李喜娃却站到了对方的立场,他的发言虽不能起决定作用,但却使两派的力量对比发生了变化。部队不能搞一言堂,入党问题要经过民主评议,经过举手表决才能生效,结果就不用说了,孙家树与入党擦肩而过,想入党也只能等着下一批了。 消息很快传到孙家树耳朵里,有人都暗示他李喜娃给暗地里黑了他一把,他却淡然一笑:“一班长是正确的,六班长干得不错,退伍前不入党哪能行?自己这一次没能入党,那是自己离党组织还有一段距离,我会继续努力工作,争取早日加入党组织。” 正文 特种兵报名 连长从团里开会回来带来了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特战大队要来部队挑兵了,这一次特战大队准备在3235团挑选十名特种兵苗子进入训练营训练,如果训练通过,那就成了人人羡慕的特种兵了。虽然消息有点振奋人心,但连长心里却一点也振奋不起来,因为,每年的特种兵选拔,像他们这样的炮兵连队一般都是垫背,最终入选的都是侦察连、四连、六连和八连的兵,就是侥幸入选,到了集训队最终还是被退了回来。也不是炮兵连不行,你得看看考核的都是什么科目项目——军事五项和擒拿格斗。炮兵连训练专业的时候,其他的连队也在训练专业,但你的专业的打*炮,而人家的专业却是军事五项和擒拿格斗,就这一点你能和人家比吗?所以说,消息虽然好,他只能趁着吃中午饭的时候简单提了一下,因为,这么多年了,二炮连还没有战士成为特种兵。 各个排带到饭堂门口后,按照惯例,四个排各自吼了一首歌曲,可能是已经得到了小道消息,所以唱歌都非常卖力,唱完后就静静等着连长讲话,好像今年自己能够当上特种兵一样。 连长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话:“同志们啊,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两年一度的特种兵选拔开始报名了,特战大队这次准备在咱们团招十名学员。” 连长还没有说完,战士们便纷纷议论起来。 “十个名额啊,以前最多的一年是五名,今年这是咋的了?” “听说其他团都是五名,可见对咱们团还是独有情种的,录取的人多了,我们的机会相对就多了。” “大家静一静,我还没有说完呢,选拔采取淘汰制,考核内容是军事五项和格斗,希望符合条件的同志踊跃报名。” 连长话音一落,不知天高地厚的新兵们就雀跃起来,纷纷向他们的班长报名,连长最后又说了一句:“军事五项成绩必须是全优,否则,别他妈去了给我丢人现眼,开饭。”连长这么一说,再没有人叽喳了,随后开始排队进入饭堂 。 全连八名全优兵,一班就占了两个,分别是一班长李喜娃和副班长徐成山,徐成山准备接替他父亲的班当工人,就等着今年退伍了,他不可能参加特种兵选拔了,一班长去年参加了一次,已经知道水有多深了,今年肯定还会参加,对他来说,任何一个留部队的机会都不会放过,更何况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 徐成山,你想参加特种兵选拔吗?”吃饭的时候,李喜娃问徐成山。 “班长,不瞒你说,我今年要是不退伍回去,我爸爸非气死不可,他提前办了退休手续就是等我回去接替他的工作的。”徐成山笑着说,看来他真的不想参加选拔了。 “真的不想参加了?”李喜娃又问了一句。 “真的,我能骗你吗班长?” “徐成山,你看今年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李喜娃小声说。 “班长,要我帮什么忙?”徐成山不明白李喜娃是什么意思。 “帮我今年当上特种兵。” “我能帮你当上特种兵?”徐成山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小广东坐下后用胳膊肘碰了碰孙家树说:“孙家树,怎么样?报名试一试,你的军事五项可是全优啊。” “不行,不行,我差得远呢,就是五项全优也不行,别忘了,是参加的都是全优兵,人家是优中选优,听说前年一班长参加选拔到最后一关就被淘汰了,咱去了不是丢人现眼吗?”孙家树急忙摇头。 “就是啊,一班长军事素质那么好,怎么就被淘汰了呢?不知道今年他还报名参加选拔不?”小广东说。 “一班长今年该转志愿兵了,他肯定会报名,如果能够进入特战大队机会就多了,听说除了提干的,剩下的全都转志愿兵了。”孙家树最了解李喜娃了。 “一班长算一个,剩下的谁还会报名?”小广东问。 “你看那个徐成山会不会报名?” “他绝对不会,我私下套过他的话了,他准备退伍回家接他父亲的班。” “哦,那就剩几个班长了。”孙家树说。 “他们都知道水有多深,都表示不参加了。”小广东好像什么都知道。 “照你这么说,就只有一班长一个人参加了。”孙家树说。 “不,还有一个。” “谁?”孙家树问。 “你啊,现在我看到一班长就来气,他老是跟咱们班作对,欺负咱们班的兵,还背后打你的黑枪,一定要压一压他的嚣张气焰才解气。”小广东越说越气。 “不管他了,吃饭吃饭。”孙家树想起了李喜娃最近的所作所为,特别是前几天入党的事,心里立刻就来气了,妈的,今年这个特种兵选拔我一定要参加。 正文 特种兵选拔 报名后大约过了两个星期,特种部队的人就来了,两辆越野吉普车停在了司令部大楼前,从车上跳下来五六个人来,他们戴着有一圈宽边的迷彩帽,迷彩服是土灰色的,颜色和花型都跟普通部队穿的不大一样,都穿着半高腰的特战靴,走在水泥地上“嘎吱嘎吱”地响,为首的是一位上校,他身材高大,皮肤黝黑,戴着宽边墨镜,站在那里就让人感到不寒而栗,他一下车,后边的几位自动跟在上校后面,他们直奔司令部而来,团里负责接待他们的薛副团长急忙迎了上来。 “老秦,您终于来了,走,先到团部坐会儿喝杯茶。”薛副团长个子不高,但军事素质在全团干部当中无人能比,听说越战的时候跟这位特战大队的大队长秦剑在一个战壕里呆过几个月,可谓是生死哥们,也许就是因为这层关系,特战大队才会在3235团多招几个人。 “不必了,通知报名的战士马上到过来集合,我只有一天的时间,完了后还要到其他团看一看。”秦剑说话从来没有多余的废话。 “快,通知各单位报名参加特种兵选拔的战士立刻在司令部门口集合。”副团长马上对跟在后面的值班参谋命令道。 “是。”值班参谋转身进了司令部值班室,一会儿,高音喇叭便开始响起来:“各单位报名参加特种兵选拔的同志请速到司令部楼前集合,各单位报名参加特种兵选拔的同志请速到司令部楼前集合。”连着播报了两遍后就不再播报了。 这时候,孙家树正在指挥全班走队列,听到高音喇叭播报的消息,便停下来交代小广东指挥训练。 “副班长,团里通知特种兵报名的到司令部集合,下面由你指挥,希望大家&#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孙家树,别罗嗦了,你看一班长和徐春山,他们已经跑步过去了,你还啰嗦啥哩。”小广东焦急地说。 孙家树扭头一看,果然看到李喜娃和徐春山正快速跑向司令部,徐春山这小子不是不准备参加特种兵选拔吗?怎么他也去了?孙家树来不及细想原因便急忙大步追了上去。 秦剑抬手看了看手腕,时间为八时一刻,离播报时间刚刚过去了五分钟,这时候,司令部楼前已经聚集了一百多人,他对着随行的少校发布命令:“开始整队。” “ 是,大家都有,稍息,立正——”少校开始下口令,刚刚跑过来的士兵马上在他面前站成三列。 少校的话音还没有落,孙家树已经站到了队列之中,李喜娃和徐春山已经早他一步站在队列里了。 “报告。”随后赶来的战士请求入列。 “站一边去。”少校命令到。 只几分钟功夫,站到一边的士兵足足有七八十人。 “好了,你们已经被淘汰了,都回去吧。”少校对来晚的士兵说。 “什么?这就被淘汰了?”人群里发出了不服气的声音。 “我刚才正在执勤,听到播报就跑过来了,一点时间也没有耽误,真倒霉啊。”不住地有战士说晚到的原因,但是谁听呢? “按由左至右顺序报数。”少校下口令。 “1,2,3,4,&#8226;&#8226;&#8226;&#8226;&#8226;&#8226;112,113,114,115,116。”站在第一列的报数完毕。 “稍息,立正——大队长同志,3235团参加特种兵选拔人员集合完毕,应道230人,实到116人,请指示!”少校向上校敬礼报告,好家伙,还没有开始考核就淘汰了一半,孙家树暗自庆幸,多亏了小广东提醒,如果他再啰嗦一会儿,恐怕这一会儿也站在队列之外了。 “是,下面分成三个小组进行考核,按照现在的队形,每一列为一组,每一组分配一名考官,考官就位。”少校话音一落,三个特种兵上尉分别站在了三个队列前面。 “上午考核投弹,四百米障碍和单杠七练习,下午考核射击,五公里越野和格斗,目标,训练场,前进。”少校话音一落,三个上尉就带着各自的小组向训练场进发了。 到了训练场,三个小组分别进行其中一项考核项目,孙家树这一组考核单杠七练习,李喜娃这一组考核四百米障碍,徐成山着一组考核投弹,考核完后三个小组交换场地继续考核,这三个科目考核下来后并没有多少人被淘汰,116人还剩下96人,孙家树一看,特种兵选拔也不是多么残酷的,自己轻轻松松地就过了三关。 下午一开始就考核射击,这一回就比较残酷了,射击完毕后,96人只剩下36人了 ,因为人家只要成绩在49环以上的,一枪失误就全盘皆输,孙家树看了一下,李喜娃和徐成山还在队列里,看来今年二炮连不会在垫背了。 紧接着考核五公里武装越野,36名战士全副武装站在起跑线上,发令枪一响,徐成山就猛跑起来,后面几个一看,也跟着猛跑,徐成山好像是玩命了,训练场跑一周刚好是1000米,前三圈,徐成山一直处于领先位置,孙家树一看,不对劲啊,这可是跑五公里啊,不是百米冲刺,这样跑非跑废不可,他依然按照平时的速度跑着,在徐成山的带动下,孙家树前面最少有30人,如果进入不了前20名,估计就要被淘汰了,在跑第四圈的时候,孙家树开始加速了。 正文 武林高手 孙家树在跑第四圈的时候开始加速了,跑在他前面的李喜娃也已经加速了,他们相距十步之遥,跑在前面的士兵被他俩一一超过,再往前跑就是徐成山他们了,在徐成山的带跑下,这几个士兵早已上气不接下气,他们后悔一开始就跟着徐成山猛跑,到现在没有了后劲,估计能不能跑到终点都是问题。跑到第五圈时,李喜娃和孙家树又加速了,跟着徐成山的那几个士兵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李喜娃和孙家树超过,下一个就要超徐成山了,李喜娃慢慢追上了徐成山,徐成山一看,急忙把内道让给李喜娃,李喜娃猛跑几步就超过了徐成山,现在李喜娃排在了第一位。 孙家树也慢慢地追了上来,他想超过徐成山,但徐成山却压着内线慢跑,孙家树要想超过他,就必须从外线超过他,看看徐成山不让路,孙家树只好跑外线超越他,于是,孙家树脚下用劲,可是,孙家树加速,徐成山也随着加速,身子也偏离了内线,他好像有意在阻挡孙家树,孙家树跑的是外圆,徐成山跑的是内圆,他拼了命也不让孙家树通过,后面的几个士兵在他俩较劲的时候,很快地从徐成山腾出的内线超了过去。 孙家树想:这小子到底要干什么啊?看着徐成山脸色苍白,估计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孙家树不想再超他了,而是和他平行着跑,果然,没多大一会儿,徐成山便捂着肚子放慢的脚步,看来要废了,孙家树趁机超过了徐成山,这时候,前面已经有十几个人了,现在是最后一圈,刚才和徐成山较劲的时候浪费了不少体力,这一会儿他也感到了有点力不从心,他调整了一下呼吸,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开始冲刺。 李喜娃第一个跑过了终点线,一个特种兵考官站在终点处开始数到达终点的人数:“一个,两个,三个······” 当孙家树跑到终点的时候,考官刚好数到第二十个,考官对着跑道上正在跑的士兵说:“你们可以停下了,现在已经够了。”原来,这一次是录取前二十名,虽然考官说了后面的可以不用再跑,但是后面的士兵还是上气不接下气跑了过来,他们喘气的时候,考官已经把前二十名集合在一起考最后一个科目了。 最后一个科目考的是擒拿格斗,考官把二十人分成两队,然后由一个队抽签决定自己的格斗对手,李喜娃看了一下另一个队的人员,只有有一个人非常厉害,是特务连的李连杰,听名字就知道他为什么厉害了,自从电影少林寺演过之后,他把李连杰当成了偶像,一心想习武,当兵前在河南少林寺当了几年俗家弟子,武功相当了得,他可以一对三击败对手,整个3235 团,谁也不是他的对手,谁如果抽到了他,就等于进了死亡之组,前年李连杰就通过了特种兵考核,听说是在特战大队不服从上级命令,因为打架被开除了,今年他重新参加特种兵选拔,肯定是志在必得。 李喜娃慢慢展开自己抽到的标签,全部展开后他一下傻眼了,上面写的是李连杰,越说怕,偏偏抽到的就是他。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等了两年的机会,现在由于他抽到的标签而泡汤了,这可怎么办啊?他一扭头,看到孙家树正在看手中的标签,对他来说,抽谁都是一样的,因为对方的人他一个也不认识,也不知他们是什么样的实力,但不管对手是谁,他一定要努力击败对方,因为看到几个特种兵考官的衣服他心动了,大皮靴,臂章,还有那帽子,可以遮阳,多威武啊,他一定要当上特种兵。 “孙家树,咱俩换一换吧,我看你的号靠前,我想早点打了回去。”李喜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孙家树面前。 “哦,我正想看看他们是怎么打呢,你的号在后面就给我吧。”孙家树一看是李喜娃便欣然答应,他把手中的标签给了李喜娃。 “那谢谢了。”李喜娃说完就和孙家树交换了一下标签。 “现在统计格斗对手,把抽到的标签都拿过来。”考官命令道。 李喜娃拿着标签就跑了过去,考官开始一一进行统计,统计完以后他开始喊第一对上场的人名:“第一组,李喜娃对张云鹤,下一组,马平对王松涛做准备。” 听到考官喊格斗选手的名字,李喜娃和张云鹤上场了,张云鹤佩戴中士军衔,最少也是第三年的老兵了,两人看起来认识,互相对笑了一下便拉开距离。 “李班长请下手轻一点,我可不是你的对手哦。”张云鹤说。 “张班长也要手下留情哦。”李喜娃也跟着谦虚了一番。 李喜娃根本就不把张云鹤看在眼里,两年了,为了练好擒拿格斗,他没事就往特务连老乡那里跑,背地里不知流了多少汗水,就是在格斗高手林立的特务连,能和他对上手的也没有五个人,但他绝不是李连杰的对手。 只见李喜娃一个直拳捣出,拳头“呼呼”生风,张云鹤急忙闪身躲开,李喜娃跨步跟进,李喜娃变拳为爪抓向张云鹤右肩,这时候,张云鹤只顾招呼上半身,没想到下盘已经空虚,李喜娃瞅准机会单脚一勾,只听见“扑通”一声,张云鹤摔了个四脚朝天,只几秒钟的时间,李喜娃就轻松地解决了对方。 “张班长承让。”李喜娃抱拳说。 张云鹤从地上爬起来,满脸通红,话也不说一声就走了。 孙家树在一边看着,禁不住给一班长鼓起掌来:“一班长,行啊,这回连长该高兴了。 ” “四班长,我有事得赶紧回连里,轮到你要小心一点。”李喜娃说了声就走了,他可不愿意看到孙家树一会儿输惨了,因为他心虚啊。 孙家树认真观看着下面的比赛,他在想怎么样才能像一班长那样快速制服对手,下一个就要轮着他上场了,他这才知道了自己对手,李连杰,名字挺响的,不知道格斗怎么样,正想着的时候,上一场格斗已经分出了输赢,八连的一个中士班长击败了六连的上士班长。 孙家树上场了,他没练过武术,一上场就用了军体拳的起始式“准备格斗”,而李连杰却来了一个“白鹤亮翅”,一看就是练家子的,他一扎姿势,全场顿时传来阵阵掌声,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比赛,所以李连杰尽量让自己的动作优美一些。 孙家树一般不爱先攻为主,所有一直扎着“准备格斗”的姿势,双手抱于胸前,两眼平视对手,这个姿势可进可退。 李连杰超孙家树招了招手说:“下士,上啊。”他也不想先动手,因为他不能以强凌弱,这样的话即使胜了对他脸上也无光。 “班长,你先出手。”孙家树说。 “看拳。”李连杰终于忍不住了,没必要再浪费时间了,他要在极短的时间击败对手,所以一个“黑虎掏心”直击孙家树的胸脯,孙家树向后一退,大喊一声:“杀——”用刺杀操突刺的招式向李连杰打去,不过,他这个时候以拳代抢了,李连杰一时大意,没想到对手在后退一步后会突然进攻他,这一拳硬生生地打在了他的左边肩膀上,李连杰当时就被震得后退了几步,左肩膀疼痛难忍,他以“老君抱葫芦”的招式稳住身形,心想,这是什么招式啊?这么厉害,差一点就要被他废了,看来不能大意了。 孙家树收回步子开始了“准备格斗”的姿势,只见李连杰一个“游龙飞步”移至孙家树跟前,身形忽然跳起,一个连环十二踢,孙家树躲闪不及,身上连着中了几脚,要不是训练刺杀操的时候弓步练得扎实,这几脚早已把他踢趴地上了,他弹了弹身上的土,继续用“准备格斗”的姿势,看来今天是遇到武术高手了。 正文 格斗失利 孙家树依旧是军体拳的预备格斗姿势,李连杰看了心里暗暗称奇,换作一般人,自己刚才这一通连环腿,肯定要被踢趴在地上了,眼前的这个下士别看没什么招式,但武功底子极好,双腿像生了根一样稳,反应敏捷,如果有高人来指点二三,自己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看来得拿出看家的本领了,想到这里,他使出了少林拳中的罗汉拳来,罗汉拳是少林拳中的看家拳,取百家之长,同时把手、肘、腕发挥得淋漓尽致,有歌云:巧缝针,披身捶,拗弯肘,劈柴势,僧推门,金钩挂,扫堂腿,踢球势,鸳鸯腿,鹰掐嗉,挎篮势,扭缠丝,降龙手,僧缚虎。只见李连杰一个“两手擎天”势,两眼直逼孙家树,忽然一个“仙掌推云”向孙家树打来,孙家树已经尝到了李连杰的厉害了,所以他后退一步迅速出拳,李连杰一个“金丝缠法”躲过了孙家树的一击贴近了孙家树,瞬间一个“仙猴摘桃”一下子托住了孙家树的下巴,孙家树一仰头,李连杰的另一只手趁机对着孙家树的胸脯就是一记“黑虎掏心”,孙家树躲闪不及,只听见“砰”的一声,孙家树被击倒在地,顿时觉得胸口热乎乎的,中午吃的饭差一点就要喷出来了,李连杰随即一个“饿虎扑食”扑向孙家树,孙家树急忙就地一滚,躲过了李连杰的一扑,李连杰接着就是“排山倒海”之势压向孙家树,打得孙家树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李连杰瞅准机会,一个“独贯三台”把孙家树踢到在地,孙家树爬起来还要接着打,他心里感到不服气,怎么自己就莫名其妙地被打倒了呢? “你这个兵,已经连续被击倒两次了,怎么还打?按照规则,你已经输了。”考官指着孙家树说。 听说自己已经输了,孙家树这才泄气了,身上被李连杰击中了十多处,每一处都觉得有点疼,而他只击中了李连杰三四次而已,再打下去,结果还是输。 “中士,有机会咱们再来。”李连杰正打得酣处被突然叫停也觉得有点不痛快。 “我会的。”孙家树说完垂头丧气地回到连队,正好碰到连长从一班出来,李喜娃通过了特种兵选拔,这在二炮连可是破天荒的事,所以他过来把李喜娃好好表扬了一番,没想到刚出来就碰见了孙家树。 “孙家树,考得怎么样?”连长问孙家树。 “输了。”孙家树低着头说。 “是不是输给特务连的那一帮子了?” “嗯。”孙家树点了点头。 “没事,知道差距在哪里,等两年还有机会,我可不想让你们两个人都走。”连长安慰说,“对了,明天一班长就要去参加特种兵集训了,还有你,虽然格斗失利了,还是坚持到了最后,你今天晚上也来连部,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连长,我失利了,没脸去了。”孙家树小声说。 “对了,跟你对打的对手叫什么名字啊?”连长问。 “叫李连杰。”这个名字孙家树看一眼就绝对不会忘记了。 “你怎么跟他分在一起了?这样你就更不要有什么思想压力了,他是咱们团的格斗冠军。”连长说。 “连长,你是说李连杰的咱们团的格斗冠军?” “是啊,所以不能怪你,要怪就怪你没有运气。” “这个狗日的,简直太阴了,我决饶不了他。”孙家树气的竟然当着连长的面骂了一句。 “孙家树,是不是那个李连杰把你打吃亏了?” “不是,我骂的不是他。” “那是谁啊?” “是----,算了连长,我回去了。”孙家树话到嘴边有咽了回去,他觉得说出来可能会让连长扫兴。 “那你晚上一定要过来啊,再怎么说李喜娃还是你的新兵班长呢。”连长说。 “连长,刚才格斗的时候我胸部受伤了,现在直想吐,我还是不去为好。”孙家树捂着胸口假装胸口疼,其实胸口确实有点疼。 “哦,那就不勉强你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连长说完就会连部了。 孙家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宿舍,小广东看见了立刻跑过来问:“孙家树,格斗怎么样?赢了吗?” “被一班长黑了。” “怎么回事?他怎么黑你了?”小广东忙问。 “他抽到了死亡之组,却骗着和我换了一下。” “死亡之组?到底怎么回事?”小广东有点不明白。 “他抽到了拳头格斗冠军跟我换了一下,那小子确实厉害,我不是他的对手。”孙家树说。 “李喜娃也太缺德了,走,找他去。”小广东立刻感到气愤填膺。 “算了,他这一会儿他的良心肯定正在受到煎熬,估计以后见了我会矮一截的,算了,开饭了,你们吃饭去,我在屋里坐一会儿。”孙家树说。 “那我们吃饭去了,回来了给你打一份。”小广东说完带着班里的战士出去了。 孙家树一头躺在床上,把叠得有棱有角的被子压扁了,身上有几处异常的疼,妈*的,老子以后也要多练武功,如果不是李喜娃,他估计还遇不到这样的对手,看来还得感谢李喜娃才行。 正在孙家树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口有点异声,奇怪,大家都去吃饭去了,这是什么声音呢?他坐起来向门口走去,打开门一看,走廊里什么也没有。 正文 庆功酒 孙家树这一会儿有点精疲力竭,走路都不想走了,管他是谁呢,他关上门又躺回了床上,这时,一班长李喜娃从隔壁的班里走了出来,他整个下午一直感到很内疚,五公里越野的时候,他让徐成山故意阻挡孙家树,在自己抽到了死亡之组的表情后又跟孙家树换了一下,害得孙家树被淘汰了,连长说准备给他庆贺一下,他竟然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听说孙家树回来了,李喜娃一直想过去赔个不是,由于屋里人太多,他一直没有勇气进去,看到孙家树一个人在屋里,他这才有了勇气去见孙家树,可是到了门口他就犹豫了,在孙家树起床的时候他又莫名其妙地躲了起来,看来这个包袱他要背一辈子了。 这时候,小李子在院子里喊道:“一班长,一班长。” 听到有人喊,李喜娃急忙从屋里走到院子里,他小声应了一下,好像怕惊动别人似的。 小李子一看一班长出来了,忙走过去说:“一班长,现在没有人,大家都吃饭去了,连长已经准备好了,让你过去。” “嗯,知道了。”李喜娃小声说了一声,便跟着小李子去连部了,推开了门,一股酒气扑鼻,只见连长、指导员都在,另外还有几个排长,司务长今天是专一厨师,这一桌子菜都是出自他手。 “瞧,我们的大英雄来了。”指导员首先看到了李喜娃说。 “来,坐我旁边,部队不允许喝酒,咱们今天少喝点,就喝两瓶,除除那个意思。”连长指着旁边的位置对李喜娃说。 李喜娃低着头走过去,然后就坐在了连长旁边的位置,坐下了却一言不发,好像有很多心事一样。 “嘿,李喜娃,当上了特种兵怎么没个笑脸?笑一个,我们这桌酒菜可都是为你准备的。”指导员说。 “谢谢连首长。”李喜娃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那表情极不自然。 “好了,咱们举起杯来,为咱们连特种兵选拔零的突破,干杯!”连长端起了酒吧,几杯子碰在了一起。 大家端着杯子一饮而尽,司务长起身端着酒瓶又挨个把杯子倒满了。 “来,好事成双,咱们再碰一下。”连长又端了起来,“如果孙家树也选上了,那就真的是好事成双了,这小子头一次就碰到特务连的那个格斗冠军了,真可惜了。” 连长无意中说的一句话,李喜娃听了耳根都热了起来,没等连长碰杯,他端起来就喝光了。 “一班长,这个不算,连长还没有碰杯呢。”一排长走过来又给李喜娃斟满了酒。 看到李喜娃杯子里有酒了,连长开始招呼大家碰杯,当兵的都爽快,碰一下就喝得精光,根本不用别人监督,司务长再次倒酒的时候伏在连长耳边说了一声:“连长,酒快没了。” “没了拿啊,我这里还有一箱呢,既然管酒就让你们喝好。”两杯酒下肚,连长就忘了刚才说的话了。 话音刚落,小李子已经从床下面拉出了一箱酒来,56度二锅头,大家一看有酒,都放开肚子大喝起来,李喜娃喝酒不行,刚喝了四五杯酒,脸就红得跟关公似的。 “连长,我今,今天对不起,起&#8226;&#8226;&#8226;&#8226;&#8226;&#8226;”李喜娃说话都有点卷舌头了。 “对不起谁啊?”连长问。 “对不起大,大家。”李喜娃本来想说对不起孙家树,但又怕在座的各位听了看不起他,于是自己“咕咚咕咚”倒了一碗酒说:“今天我把这碗酒喝了,给大家赔不是了,希望大家不要看不起我。”说完就“咕咚咕咚”喝了个起来。 一排长想去拦李喜娃,但碗已经见底了,他惊讶地说:“一班长好酒量啊,平时没看出来啊?一班长,在座的谁也不会看不起你,相反,都为你能为连队增光而感到骄傲。” 听完一排长的话,李喜娃竟伏在桌子上哭起来。连长一看说:“这个熊兜,平时就是不能喝酒的,今天偏偏逞能,小李子,一会儿把一班长给送回去。” “连长,我没喝多,你可不要看不起我。”李喜娃哭着对连长说。 “你在咱们连队干了五年,记得你新兵的时候,我还是你排长,看着你干的,可以说,你是我们二炮连的大功臣啊,只可惜那次提干的机会错过去了。”连长拍了拍李喜娃的肩膀说。 连长的这句话说到了李喜娃的伤心之处,他又“哇哇哇”地哭了起来。“连长,我辜负了你,这回如果不干出个名堂,我就没脸见你了。” 正文 肩炮射击 进入20世纪90年代,收复香港已进入了倒计时,为了能够顺利地解决香港问题,国家作了两手准备:力争和平解决香港问题,但不排除使用武力,一些部队已经开始接受城市作战的任务,以便国家需要的时候拉上去,三二三五团便是试点之一。 训练场上,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这些高楼可不是让住的,而是用来训练的。步兵训练重点是楼房攀登和巷战。小炮连主要训练对建筑工事和运动目标进行火力打击,这是一个全新的训练科目,前面一团黑,各个连队都是在摸索着搞训练。 孙家树练兵从不死搬教条,他训练时敢于创新,机动灵活。肩炮射击训练大纲并未特别强调,但孙家树就认准了肩炮射击,把它作为全班的训练重点,力争达到拉出任何一名战士都能肩炮射击。在师特训大队训练时,孙家树在肩炮射击上下了不少功夫。只要练好,射击精度跟用架炮射击没什么两样。他认为:在战场上既要有效地打击敌人,还要有效地保护自己。“82无后坐力炮”属直瞄火炮,和敌人基本上是面对面作战。你发现了敌人,同时敌人也发现了你,谁能先发制人,抢占先机,谁就能有效地打击敌人,保护自己。肩炮射击能把射击的时间缩短到几秒钟的时间,打完就跑,机动灵活,在实战中会大大减少人员伤亡。同时,城市作战的战场在城市,城市的水泥地面对炮架的水平性影响很大,势必会对射击精度造成一定的影响。 李喜娃走后,徐成山代理一班班长,他从来就不让班里的战士训练肩炮射击。因为连里有规定:安全第一。肩炮射击危险性较大,连里不提倡,一炮连已经连续九年没有出现过训练事故了,再有一年,那面“十年安全无事故连”的红旗便可以扛回来了,所以无论干什么,连长都是非常谨慎的,只要安全无事,年底他就有望成为副营职作训参谋了。 看到四班正如火如荼地搞肩炮射击训练,徐成山却无动于衷,在李喜娃走后的两个月中,四班把“卫生流动红旗”取走了,“训练示范班”夺走了,可以说,一班已经完全失去了在连里降到普通班的位置了 。 正在一班士气低落的时候,一班长李喜娃背着背包回来了,不用说是在特种兵训练营被淘汰了,他是在最后一关被淘汰的,想起这事,李喜娃就会抽自己大耳刮子,当时李喜娃和几个兵去执行任务,不料全军覆灭,李喜娃被俘,其他人“牺牲”“犯罪分子”把他五花大绑,用鞭子抽打他,用酷刑折磨他,要他说出他们这次执行的是什么任务,李喜娃就是不说,最后他们把李喜娃胳膊朝后绑在椅子上,一个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的人杨着一个刀片:说如果再不说就放血。李喜娃肯定是不会说了,于是刀疤脸就在他的手臂上划了一个口子,让他看着鲜血“咕咕”地流出来,然后把他的手反绑在椅子后背上,他立刻感到一股热血顺着手臂留下来,一会儿竟在地上流了一大片,恐惧感随之而来,他渐渐感到窒息了,想起了小芳,他不想死,当血流到他的脚下时,李喜娃终于屈服了,没想到这是一个圈套,流下的血其实是一阵红色的液体,刀疤脸已经在他的胳膊绑在后面的时候把他的伤口贴上了,后面有一个装着红色颜色的瓶子,温度刚好是人的体温,用一个塑料管把瓶子里的红色液体引了下来,刚好对着他的伤口,并把屋里里的温度升到了四十度以上,那种情形给人以一种窒息的感觉,好像死神就要降临了,李喜娃知道事情真相后当场就抽了他自己几个耳刮子。 “班长,您终于回来了。”副班长徐成山小声说。 “哼。”李喜娃只是哼了一声。 “你一走,咱们班卫生不行了,训练也不行了,也不是咱们不行,是孙家树的能力太强了。”徐成山说。 “全部夺回来。”李喜娃狠狠地说。 果然,李喜娃回来的第二天,一班的精神面貌就焕然一新,内务卫生又回到了眼前的标准,训练就更不用说了,四班不是训练肩炮射击吗?一班照样训练肩炮射击。 李喜娃回来后,连长隐隐知道了一些原因,要是再坚持一分钟,他的命运就会被改写了,没想到李喜娃最终还是屈服了,而且是栽到女人手里了,谁让他放不下心里的女人呢。所以,自从他回来后,他就没问过他原因,如果在战争时期,这种行为就是叛徒,还不如受不了跑回来好,只能算个逃兵。 看到李喜娃领着全部进行肩炮射击训练,他走了过去。 “一班长,你怎么训练肩炮射击了?”连长对李喜娃说。 “连长,肩炮射击速度快啊。”李喜娃是一名有着5年兵龄的老兵了,怎能不清楚肩炮射击的优势,真要到考核时,那是掐时间的,谁快谁慢还不是明摆着的事? “一班长同志,再坚持几个月,咱们连就可以把“十年安全无事故连”的红旗扛回来了,我可不想出什么乱子,你也知道,今年转志愿兵肯定要考核这一项,别到时候再出什么意外。”连长说。 “连长,我知道了,您放心吧,我是不会给你惹麻烦的。”连长不主张肩炮射击,李喜娃当然不敢违抗。他超期服役的目的就是转志愿兵,训练时更不能有任何差错。 “记住,不是给我惹麻烦,是给你自己惹麻烦。”连长说完就走了。 李喜娃看到连长走了,就对全班说:“休息半个小时。”他以前训练间隙最多是休息十分钟,这回开始发善心了。 这个时候,他看到四班的肩炮射击训练搞得是如火如荼,他的心里感到不平衡了,如果一班不搞肩炮射击而四班搞,等到技术大比武时一班肯定会一败涂地,他内心非常矛盾,训练结束后,他一个人私下找连长反映问题,连长本来是对肩炮射击训练的班提个醒,主要是防止出事故,问题既然反映出来了,他也只能明确自己的态度了:宁可不要成绩也要把那面“十年安全无事故连”的红旗扛回来。连长把孙家树叫到连部谈话。首先肯定了孙家树训练的积极性,接着告诉他训练要安全第一,不可鲁莽行事。今年连队的工作目标就是扛回那面“十年安全无事故连”的红旗。万一出了事故,你孙家树可就成了二炮连的千古罪人了,再笨的人也能听出连长的本意了。 正文 摔炮事件 跟连长谈过话以后,孙家树明里顺着连长,但暗地里仍然坚持搞肩炮射击,只要把握住不是事,连长肯定会睁只眼闭只眼的,说实话,他对连里这种以安全为由而降低训练标准的做法是想不通的,这样下去,部队还会有战斗力吗?一个没有战斗力的部队能够保家卫国吗? 连里开始进行实弹射击了,孙家树带头进行肩炮射击,他先用立姿打了一发炮弹,炮弹正中靶子中心,然后他又蹲姿打了一发炮弹,这一炮更绝,炮弹竟从第一个炮眼里穿了过去,全班战士都看呆了,随后,小广东也进行了一次肩炮射击,同样命中了目标,这一下不仅消除了战士们心理上的顾虑,而且把全班的训练积极性提高了起来。全班开战士开始轮流肩炮射击。为了保险起见,孙家树没有让新兵肩炮射击,而是人他们先用炮架射击,由于平时训练刻苦,所以战士们打得都不错。 连着打了两天,老兵们已经掌握了肩炮射击的要领,只要剩下的三名新兵适应了肩炮射击,全班任意拉出一个都是都能打了。还是老兵先打,习惯了肩炮射击的老兵打得越来越准,把新兵看得心里都痒痒的。下面开始轮到新兵肩炮射击了,第一名上场的新兵从容地扛起了炮身,孙家树亲自为他装填炮弹,然后又叮嘱了一番射击的动作要领,这才放学地让这位新兵开始射击了,可能是第一次打*炮比较紧张的缘故,这位新兵打的第一炮并没有命中目标,偏了那么一丁点,但总算跨出了肩炮射击的第一步,轮到第二位新兵射击时,效果就好多了,他竟然命中了靶心,不过,他打炮的时候炮身向后坐了一下,孙家树只顾观察炮弹的命中点,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细微变化:火炮经过连续射击后,炮闩调气板会受热膨胀,调气孔的排气量就会随着发生变化,导致打炮时的后坐力也会增大,最后一位上场的是新兵刘辉,孙家树仍然是不厌其烦地叮嘱射击的动作要领,但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刘辉一击发,只听见“轰”的一声,火炮的强大的后坐力一下子把刘辉蹬坐在地上,炮身被他扔出去老远,刘辉本来心里就有点害怕,发生这种事当时就吓傻了。 孙家树急忙跑过去,看到刘辉只是受了惊吓才放下心来,但小广东小声告诉他,火炮的瞄准镜被摔坏了,击发手柄也摔断了。孙家树听完心里“咯噔”一下,这损坏武器装备可不是闹着玩的,他预感着要出事了。 “班长,全怨我,我打的时候就已经感到后坐力很大了,没有及时调整排气孔。”小广东说。 “我是班长,是我指挥错误,责任应该由我来承担。先把损坏的炮抬回连队吧。”孙家树说。 “孙家树同志,你如果因此背了处分,咱们全班就完了,这个责任还是由我来顶吧。”小广东说。 “还没有严重到这个程度,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在特训队的时候,也出现过摔炮事件,修修就行了,不至于会背个处分,放心吧。”孙家树不以为然地说。 这时,李喜娃跑了过来,他看了一下损坏的火炮,嘴角有点上挑了,嘴上没说什么,但从表情上看得出:这一回你孙家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不逞能了吧? 回到连队孙家树就被连长“请”去了。连长看到孙家树批头就是一顿臭骂:“孙家树啊孙家树,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新兵第一次打*炮你就让他肩炮射击,你的安全意识都到哪里去了?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个个都是神炮手?别忘了,你是用几百发炮弹喂出来的,他们才打过几次炮?说白了,你这是在搞个人英雄主义,是逞能,损坏的会火炮马上送到修理所作鉴定。如果鉴定结果达到了事故标准,你这个班长也就当到头了。你先把工作向张然交待一下,在报告出来之前暂时由张然负责四班的工作。” “连长,团里马上要考核验收了,能不能过一段时间再处理我?班里的训练现在到了紧要关头。”孙家树哀求说。 “这不是你操心的事,回去写份检查,好好反思一下。”连长冷冰冰地说。 “连长,你看,肩炮射击刚刚有了成效,这样一来可就前功尽弃了。”孙家树说。 “你现在怎么还提肩炮射击,我现在就撤了你。”连长气急败坏地说。 孙家树被停了职,心里那个别扭啊,别人在训练场子上一个个练得生龙活虎似的,他只能坐在宿舍里写检查,“隆隆”的炮声不断地传过来,震得心里直发痒,不知道班里的训练进展得怎么样了?班里还在搞肩炮射击吗?于是,他偷偷溜到训练场,远远地站在靶场上偷看,全连已经没有一个班进行肩炮射击了,他的心像针扎一样痛,要不是出了事故,连长肯定不会阻碍他训练肩炮射击的。 小广东远远地看到了孙家树,便向孙家树招手让他过来,孙家树则摆摆手,毕竟现在自己已经不是班长了。 小广东看孙家树不过来,就跑过来硬把孙家树拉了过去:“孙家树,四班你还是班长,快领着训练吧。” “不行不行,我现在已经不是班长了,你们训练吧,我再一边看看就行。”孙家树急忙推迟。 “那好,你现在是我们的场外指导,哪里有问题你就直接指出来,我全都听你的。” “好,小广东,你开始领着训练吧。” “是,班长。”小广东调皮地敬了一个礼就开始领着全班训练了。 那边一班也在训练,徐成山老远就看到了孙家树,他忙推了一下李喜娃说:“班长,你看,他怎么来了?” 顺着徐成山手指的方向看去,李喜娃看到了孙家树,他把手里的指挥标杆就、扔给了徐成山说:“你先领着训练,我去找一下连长。”说完就离开了训练场。 李喜娃在连部找到了连长:“连长,你快过去看看表,孙家树还在指挥他们班进行肩炮射击,我看孙家树不给连里捅个大窟窿是不会善罢甘休罢休,我看他这是故意跟您过意不去。” “什么?他还在训练肩炮射击,谁给他的这个权力,小李子,去把孙家树给我叫回来。”这一次连长终于火了,本来他只是让他冷静一段时间的,没想到他这么不听话,看来这个孙家树还真是个定时炸弹,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响,最好是把他打发得愈远愈好,让他去哪里好呢?他想起连队正在负责师特训大队训练营的看守任务。老兵陈瑞桥和新兵张二顺已经被派去了两个月了,干脆派孙家树到那个地方去。在那里他就是把天捅破了也无人知道。 没过多长时间,孙家树就被小李子“请”到了连部,这一次连长说话温和了许多。“孙家树呀,咱们连今年担任特训大队营房的看守任务。这个任务很重要,看守人员要求必须思想过硬,我想了想,还是派你去最合适。你看怎么样?” 孙家树明白了,连长这是把他发配到那个地方被连队的战士戏称为“好忘角”,那是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派到那里的人都是连里训练成绩最差的。陈瑞桥已是该超期服役的老兵了,当了五年兵,单杠五练习还上不去,张二顺更差,差到连炊事班喂猪种菜都不要,喂了一个月猪,莫名其妙死了两头,种了一个月菜,却买了不能发芽的种子,你说种上不发芽你汇报啊,就那样还天天浇水,害的连队错过了种菜的时节。把自己派到那儿去,看来连长的心确实让他给伤透了。 “我去。”孙家树果断地说。 连长本想到孙家树会哀求自己,没想到他竟答应得如此坚决。说白了,他真不想让孙家树去那个地方,那怕孙家树当场认个错,他也会立即收呈命,没想到孙家树跟他将上了。 “去一段时间也好,好好冷静一下头脑,等考核验收完了我就把你调回来。”连长说话的时候眼眶有点发热了。 正文 放逐好忘角 王小川使劲地加着油门,偏三轮奋力拱上一段徒坡,把一股浓浓的蓝烟甩在屁股后,“好忘角”训练基地那熟悉的大门便时隐时现了,门口矗立着三尊雕像:老兵陈瑞桥,新兵张二顺,还有一条大黄狗。看到了摩托车,三尊“雕像”便兴奋地跳跃起来。 摩托车径直冲向大门,大黄狗胆怯地向后退了退,警觉地竖起了耳朵,看到陈瑞桥上前跟车上的人握手,它马上又摇起了尾巴,看起来这条狗通人性的。 “听说有人来换岗,我天天在门口张望,万万没想到是你来接岗。”陈瑞桥显得既高兴又惊讶。 “我怎么就不能来接岗呢。”孙家树苦笑着说。 “怎么?得罪上边人了?”老兵感到很奇怪。 “没有,我们班训练时把炮摔了。”孙家树轻描淡写地说。 “你看看,我说不会无缘无故派你来吧?既然是你来接岗,我该送给你点什么,你看看,别的你也不稀罕,我把这把吉他给你留下来给你解闷吧,也做个纪念,要是别人,我还舍不得呢。”老兵说。 “班长,我可不会弹吉他,我手笨。”孙家树推辞着。 “好学得很,我把张二顺都教会了,不信你问问他。”老兵执意要给。 提到了张二顺,那名叫张二顺的新兵便在一旁憨厚地笑着。 “在你寂寞难耐时,它最能消磨时间。”老兵劝道。 “那我收下了,谢谢你班长。”孙家树被打动了,大概是因为听说吉它能消磨时间,也许是因为张二顺都能学会,反正他自己也说不清。 “他叫张二顺,四川人,人可实在啦。”陈瑞桥介绍完张二顺又介绍孙家树:“这位是咱们连四班长孙家树同志,全团最优秀的兵,跟着他干,说不定你的军事素质会有大大的提高呢,到时候回去了各个班都会抢着要你。” “那以后我就跟孙班长学。”张二顺感激地对孙家树说。 “还有它,阿黄,退役军犬。”陈瑞桥拍着大黄狗的头,大黄狗则扬着头“嗷嗷”地小声叫着。 交接完毕后,陈瑞桥又深情地对孙家树说:“兄弟,多保重,我走了。”说完他跨上摩托车后座。 “孙家树,如果是你在这里,我会常来跑的,你得好吃好喝招待我。”王小川笑着说。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好吃的招待你哦。”孙家树苦笑着说。 “反正我会经常来骚扰你,行了,我们走了。”王小川用脚猛的一蹬,摩托车发动机就响起来,一阵刺耳轰鸣声后,摩托车便飞跑起来,新兵张二顺掂着脚跟望着摩托车渐渐远去,表情显得很茫然。 “孙班长,我什么时候能走啊?”张二顺问。 “等到你的军事素质提高了就能走了。”孙家树顺口说了一句。 “真的?那我好好跟班长学。”张二顺高兴地背着孙家树的背包往院子里走,大黄狗欢快地跑在前面,他们在大队长室的门口停下来。门掩着,张二顺一推门就撞了进去。 “咱住这个屋?”孙家树很惊讶。 “这里几十间屋子,您随便挑,班长。”张二顺“嘿嘿”地憨笑着说。 “也好,让我也享受一下大队长的待遇。”孙家树心情慢慢好了起来。 “班长,你看我从什么练起?” “今天就不练了,你先回去睡觉,明天再开始训练。”孙家树说,其实是他想睡觉了。 “是,我好好睡一觉,养好精神明天开始训练。”张二顺说完就出去了,果然就再没回来。 “好忘角”训练基地很静,夜里甭想着会有人打扰你。孙家树一觉行来,太阳已经一杆子高了,他睁开眼,看到阿黄扬着头坐在床头的地上,桌子上放着一罐打开的牛肉罐头,一碗稀饭还冒着热气。张二顺不知什么时候把早餐准备好了,阿黄一定是惦记着那罐牛肉罐头。 孙家树歪着头看了一会儿阿黄,重新躺下来续睡觉,这时,张二顺轻轻推门进屋问:“班长,我今天干什么?” 孙家树蒙头不语,他心里烦,什么都不想说。 “班长,我今天干什么?”张二顺以为孙家树还睡着了。 “跑到山下,再跑上来。完了做三百个俯卧撑,五百个仰卧起坐。”孙家树不耐烦地说。 “是。”张二顺高兴地出去了。 孙家树又睡了一会儿,感到全身腰酸背痛,在部队里,他还没有这样昏天暗地的睡过,这等于是自暴自弃,但在这里又能做什么呢?睁着眼躺了一会儿,他干脆坐了起来。看到阿黄还在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瓶罐头,于是把罐头拿过来,自己先夹了一块填进嘴里轻轻地嚼着,肉很嫩,进嘴就化了,他又连着吃了几块,然后连瓶带肉扔给了阿黄。阿黄嘴里“唧唧”地叫着,大口地吞着牛肉,把口水都甩到孙家树脸上了,好像生怕谁会给它抢走似的。牛肉吃完了,阿黄又仔细地舔起来,一直舔得铁盒底部能照出影子,它还不甘心,又“咣咣咣”地拱着铁皮盒子满屋乱跑,把孙家树烦得,他下了床,一脚把盒子踢到了门外,阿黄飞快地追了出去,这一下屋子才算清净了。 孙家树重新躺了下来,难道自己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呆下去吗?这时,张二顺浑身是汗地从外面跑进来,这个张二顺太实在了,孙家树说了一句气话,这家伙竟然真的跑步去了。 “班长,我一次只能做50个俯卧撑,我能不能分几次做?”张二顺认真地说。 “不可以。”孙家树漠不关心地说。 于是,张二顺便独自做起了俯卧撑,孙家树连看都不看一眼。 第一天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过去了。 正文 无聊的生活 第一天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过去了,第二天简直是第一天的翻版,连刚到来时的那种新鲜感也没有了,简直无聊加无聊,只是阿黄和孙家树的关系亲近了许多,大概是看到孙家树能够给它肉吃,也许是因为他是这里的最高首长。孙家树出去的时候阿黄就一直在身后跟着,人在无聊的时候就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他觉得实在无聊就逗起了阿黄,扔一块骨头让阿黄去追,或者突然拍一下阿黄的头就跑,阿黄便会在后面猛追,阿黄跑得速度快得惊人,无论孙家树跑多快,不出50米阿黄准能追上他,追上后就用牙齿轻咬孙家树的小腿。 到了第三天,孙家树简直要发疯了。他现在的心情就是没事想没事找事,他看到墙上挂着陈瑞桥送给他的那把吉他,便取了下来。他学着陈瑞桥的姿势用手指扫了一下弦,吉他立即发出清脆的和弦音,他立刻来兴趣了。 “张二顺来一下。”孙家树对着隔壁喊,张二顺刚刚跑步回来正在做俯卧撑,听到喊声就站了起来。 “到,班长,您叫我?”张二顺满头大汗地跑过来。 “你不是会这个玩意吗?来,教教班长怎么弹。”孙家树说。 “陈班长教会了我几个基本指法,我只学会了弹唱《兵瑶》。”张二顺谦虚地说。 “先给班长演示一下。”孙家树鼓励说。 于是张二顺便坐下来,先装着内行一样单个听了听各个弦的音准,这才开始弹了起来,尽管弹法有点生硬,但听起来还挺好听的,弹了一会儿,张二顺竟像模像样地边弹边唱起来,歌声听起来还挺凄凉的。 “为了生活我来当兵/从此告别爹和娘/ 当兵的生活真凄凉/怀里抱着冷冷枪/ 白天风刮日头晒/晚上站岗看月亮/ 站在山岗望故乡 /不觉两眼泪汪汪/ ………” 听完了张二顺的弹唱,孙家树兴奋得拍起手来。“好,好,好,就学这首歌曲,快教教班长怎么弹。” 于是,在张二顺这个一知半解老师手把手教授下,孙家树开始练起了吉他,从早到晚抱着那把破吉他,按弦的手指头都练得结了老茧,阿黄则一刻也不离地坐在他身边,竖着耳朵听他弹吉他,哪怕弹出的是让人发疯的噪音,它也不会离开,真是一个忠实的听众。 孙家树有办法打发时间了,但随着张二顺体质不断地增强,原来规定的活动量已经不能满足他了,于是孙家树开始给他加量,身上绑沙袋,手里拿哑铃,孙家树感到很奇怪,这些重量让他自己也吃不消,张二顺硬是坚持下来了,不会是半路偷懒了吧,管他呢,只要不让他闲着就行。 张二顺的的体能训练半天就完成了,剩下的半天干什么啊?他不知道,所以就来问孙家树,孙家树感到可笑,这个兵真不是一般的笨,而是笨极了,没有自己的主见,怎么样才能使他长时间的安静一阵子呢,他用眼扫视了一下屋子,里面的墙壁放在一支木枪,在连里有很多这样的木枪,主要是用来训练刺杀操用的,他拿过来扔给张二顺说:“去,练瞄准去。” 张二顺接过枪高高兴兴地走了,孙家树想:这一下该安静一会儿了。没想到没多久张二顺就拐回来了。 “班长,这支枪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怎么瞄啊?” 孙家树一看,也是,连准星缺口的没有,你让他怎么瞄准啊,他一拉抽屉,看到里面有几个像针一样细的大头针,于是就拿了两个出来,看到抽屉里还有小锤,就拿着锤子“砰砰砰”把两个大头针在钉在了木枪枪背上,距离跟真枪差不多,孙家树拿起来瞄了一下,还真是能练准头,于是指着两个钉子说:“这个针的上端代表缺口,这个针的上端代表准星,从这里往这个方向看,把缺口、准星和目标瞄在一条直线上,懂不懂,你就这样瞄准。” “班长,我有点不懂,为什么非要在一条直线上?” 孙家树听了那个气啊,这是基本常识啊,你们新兵班长就没给你说吗?“你甭问为什么,让你练你就练。” “班长,我练到的什么时候才能打枪啊?” “枪还没有打过呀?”孙家树感到很惊奇,这年代竟然还有没打过枪的兵。 “打靶那天刚好轮到我帮厨。” “谁是你们班长啊?这么缺德。”孙家树心里说,咱们笨的兵,就是帮厨也不会用的。 “徐成山班长。”张二顺小声说,生怕徐成山听到了会过来打他似的。 孙家树心想,就你这样还想打枪,下辈子吧,但不能打击人家的积极性啊,于是就说:“这个徐成山是个王八蛋,他不让你打枪我让你打,三个月,等你练够三个月后回去我就让你打真枪。”其实,他也不知道三个月后他自己能不能回去。 “真的班长,说好了,不许骗我啊。” “不骗不骗,这样吧,你只要看到我手里拿枪了就让你打。”孙家树也不知道今天怎么跟张二顺瞎扯起来了。 “那我去训练去了。”张二顺兴高采烈背着木枪地出去练瞄准去了。 正文 可爱的小狗 这样无聊的生活过去了一个多月,孙家树被磨得简直没有一点脾气了,整天摆弄那把破吉他也没什么意思,由于运动量减小了,他的体重明显增加了,再这样下去,他就废了,他不得不开始进行体能训练了,没事的时候,他就站在大门口张望,希望王小川能够给他带来好消息,但这小子十天半月也不来一次,还老乡呢。 一天早上起来,张二顺出去跑步了,阿黄也跟着它一起去了,孙家树趴在地上做了一通俯卧撑,又打了一趟军体拳,还好,还没有退化。孙家树拿着吉他拨弄了几下,觉得无聊,于是想出去转转,来了这么长时间了,他还没有真正地到附近转过,他先是围着军营转了一圈,虽然山上空气新鲜,他还是不能感到心旷神怡,等再次转到军营门口的时候,张二顺还没有回来,他决定走得再远一点, 门口的路向左转,可以通到山下,到下面的村子里走走也不错,他准备向左边走,却看到半山腰一个人正在跑步,很像是张二顺,一手拿着一个哑铃,绝对不会是别人,孙家树有点过意不去,自己当时只是随口一句不耐烦的话,他就当真了,主要是想把他打发走,他却天天坚持了,孙家树心里发虚,还是不碰到他好,于是他向右转超山上走去,他想看看这座山到底有多高。 孙家树沿着山路一路走去,路越走越窄,最后变成了羊肠小道,在路边一片空旷的地方,他竟然看到了一座小房子,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正全神贯注地打太极拳,一招一式是打得是那么到位,想不到这么高的地方还住着人,而且还是一位老人,孙家树本想过去打个招呼,但又怕打扰了老人练拳,于是继续向山上走去。 大约走了半个多小时,山上没路了,只有一个缺口通向大山深处,缺口处竖着一个木牌子,上面写着:山上有狼,路人止步。 孙家树想都没想就钻了进去,现在山里怎么还会有狼?肯定是吓唬人的,他一路走去,真美啊,除了有一些灌木藤挡着了路走不快外,山上到处开着鲜花,还有好多叫不出名字的野果子,孙家树立刻感到心旷神怡起来,他一路折着鲜花,摘着野果子,仿佛回到了儿提时代,要是绿叶在就好了,把这些鲜花送给她一定会把她乐坏了。 孙家树乐而忘返,一个劲地往里面走,忽然,他看到不远处有两只小狗崽嬉戏,看起来刚刚满月,身体胖乎乎的,全身灰里带黑的毛,两只耳朵高高竖起,有一只眉头上还有一块月牙形状的白毛,好可爱哦,它们两个互相撕咬着,全然不知道有人正在不远处偷窥。 要是捉住一只带回去跟阿黄作伴,阿黄就不会孤单了,它肯定会高兴坏了,孙家树想着,脚不由自主地慢慢移动,离两只“小狗”只有两米远的距离了,两只“小狗”还没有意识到危险快要来临了,还在互相撕咬,好像能从对方的身体里咬出一块骨头来似的。 孙家树停住脚步,两个小家伙还在厮打,根本不知道有人站在身边,孙家树慢慢蹲下身体,猛地向前一个虎扑,一下子把两个小家伙抓在手里,太好了,全抓住了,两个小家伙在怀里惊恐地叫着,其中一只受了疵着牙,扭头对着孙家树的手就是一口,孙家树急忙松了一只手,这只“小狗”尖叫着逃跑了,孙家树看到逃跑的那只长得很有特点,正是眉头上有一个白色的月牙那个,真后悔把它跑了,他用两手紧紧地抱着剩下的这一只,千万不能再让它跑了,它可是阿黄的小伙伴啊。 孙家树站起来看着手里的小宝贝,只见它呲牙咧嘴“嗷嗷”地叫着,身子奋力挣扎着,孙家树伸手轻轻地捋着它的毛发,心里那个高兴啊,没想到出来散心有这么大的收获,捉到了这么可爱的一条“小狗”。回去就看阿黄怎么高兴了。 抬头看看天空,太阳已是正当头,没想到这一转就足足转了一大晌,出来的时候也没有告诉张二顺一声,他肯定急坏了,赶紧回去吧。 孙家树抱着“小狗”匆匆返回,忽然听到后面有响声,回头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后面有一只比阿黄体型还要大的“狗”向他跑来,肚子下两排奶*子涨得很大,嘴里“嗷嗷”叫着,两眼放着绿光,旁边站着眉头上有月牙的“小狗”,看来自己怀里抱的“小狗”是“大狗”的孩子,刚才月牙“小狗”是搬救兵去了。 孙家树一看,撒腿就跑,“大狗”却嚎叫着追了上来,孙家树知道跑不掉的,于是纵身跳上了一块巨石上,然后举起了手中的“小狗”,那意思是说:你干咬我就摔死你的孩子。 看到自己的孩子被举了起来,“大狗”立即站住了,它两眼含着泪看着孙家树,希望他能放过自己的孩子,那种眼神是那样的慈善。 当孙家树把“小狗”放下来时,“大狗”马上就呲牙咧嘴起来,害得孙家树急忙又举起了“小狗”,“大狗”立刻就变得温顺起来,这样老是举着也不是办法啊,他在找能够脱身的办法。 如果孙家树能够看懂“大狗”的意思,他肯定会把“小狗”放掉的,但问题是孙家树不知道啊,他只知道有“小狗”在手,“大狗”不敢攻击他,这样僵持了一会儿。 “大狗”看起来有点急躁了,它仰着头对着天空长叫了一声,那声音听起来非常骇人,难道真的是狼?这荒山野岭不可能有狗啊,正想着,只听见附近一阵“沙沙沙”的响声,孙家树一看,只见七八条狼飞快地跑过来。 正文 群狼围攻 孙家树不看则已,一看浑身不由得起了鸡皮疙瘩,两腿也禁不住发起抖来,他真的遇到了狼群,站在他面前虎视眈眈的是一只正在哺乳狼崽的母狼,听说刚下过崽的狼比平时要凶残十倍,他今天算是摊上大事了,现在,抱在他怀里的狼崽成了烫手山芋,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了,看到同伴来了,母狼顿时来了精神,它现在不怕眼前这个人逃跑了,嘴里咆哮着向孙家树扑来,这么多狼在这里,跑是不可能的了,眼前的这些狼甚至比阿黄的速度还要快,和它们赛跑简直是自讨苦吃,孙家树一看,身后有一颗碗口粗的榆树,看来只有上树了,危急之中,他把手中的小狼一扔,飞快地爬上了树,多亏在部队练过,否则就只能成为群狼口中的美味了,那只小狼被孙家树这么一扔,只听见“嗷”的一声惨叫,小狼重重摔在地上,由于孙家树站在石头上,离地面还有一定的高度,下面可是硬地啊,小狼被摔在地上痛苦地蹬着四肢,母狼顾不上孙家树了,它急忙跑向小狼,只见小狼头部受伤了,“汩汩”地流着鲜血,痛苦地扭曲着身子,母狼细心地添干小狼身上的鲜血,然后试图用嘴拱着让它站起来,但小狼却怎么也站不起来,孙家树低头看着树下,他真后悔把小狼给摔伤了,人家又没有惹你?正在它担心小狼能不能站起来时,恐怖的一幕发生了,只听见一声惨叫,原来母狼张嘴用力咬住了小狼,然后大口咀嚼起来,转眼间,小狼连骨头带毛就被老狼吞进了肚子里,大自然适者生存,一只站不起来的狼就是废物,最终是要被淘汰的,母狼用舌头舔着嘴上的血和毛,开始向孙家树怒吼起来,它在树下猛地一窜,可惜只窜到了树的半腰, 看着眼前的一幕,孙家树心里那个后悔啊,自己没事跑到这里造什么孽啊,害得它们母子分离,把母狼惹急了,看,这下没法收场了。 树下的母狼已经开始化悲痛为力量,它仰起头对着天空长嚎一声,踏着沉重的步子来到树下,开始用前爪抓树干,树皮被它一块一块地撕下,而它的爪子开始渗血,抓下的树皮都带着血迹,抓了一会儿,它开始用嘴撕咬,看起来要把树给咬断。 孙家树在树上吓得是瑟瑟发抖,他知道,如果这个时候他下去,肯定会被愤怒的母狼撕个粉碎,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想着该如何离开这个恐惧的地方,当他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感到更恐惧了,刚才还只是两三只狼,就一会儿下面围了六七只狼,一个个“嗷嗷”叫着,看着树上的孙家树,流着哈喇子,而且还有狼在源源不断地赶过来。 这一回该完了,他想起自己刚来的时候不是看到半路上有一个老人在打太极拳吗,现在只有求助他了,于是,他对着上来的方向大声呼救起来,叫了一会儿,他觉得自己这样完全是徒劳,因为狼的嚎叫已经压过了他的声音,就是老人能够听到赶过来,那不是自投罗网吗?一个孙家树还不够它们分,如果再来一个人估计就够分了。算了,还是保存点体力跟狼多耗一会儿时间吧,或许,到了晚上,狼就会回去睡觉,到那时偷偷溜下树就可以逃跑了,想到这里,他咽了口唾沫,把头趴在树杈上养起精神来。 现在已是正午,火辣辣的太阳透过枝叶射下万道毒箭,孙家树觉得背上像钢针在扎,身上奇痒难忍,他把衣服脱下来盖在身上,这才感觉舒服了不少,接下来肚子开始罢工了,来的时候连早饭也没有吃,还有一种莫名的口渴,这样下去,自己非晒成人干不可,这样该怎么办啊? 正文 人狼较量 孙家树焦急地趴在树上,趴久了就觉得双腿没有知觉了,双腿这样悬着,时间久了肯定会麻木的,还是站起来活动活动为好,他刚一站起来,树下的几只狼立刻警觉起来,一个个竖着耳朵对着树上嚎叫起来,孙家树抓紧树枝,生怕掉下去成为饿狼们的午餐,他重新找了一个大一点的树杈趴上去,他现在面临的是一场人狼较量,一场不公平的较量,一个已经知道结果的较量,一种结果是他坚持不住掉下树被群狼撕个粉碎,一种结果是他趴在树上没掉下去被太阳晒成人干,还有一种结果,那就是他跳下树偷偷溜走,不过,这只是一种妄想罢了。 孙家树趴在树上观察着狼群,只见群狼聚集在母狼跟前互相碰了一下头,看来是在商量对策,过了一会儿,狼群渐渐散去,孙家树心里一阵高兴,这下好了,狼们看起来失去耐心了,但过了一会儿他又绝望了,虽然狼群散去了,但一只狼却在不远处的树荫下警戒,一旦树上的猎物敢从树上下来,那只狼只需叫一声就够了,别的狼马上就会围过来,看起来狼群准备把他耗死了,孙家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忽然树下一阵骚乱,孙家树睁开眼一看,原来是有一只狼拖过来一只山羊,在周围休息的母狼立刻跑了上去,只见母狼大嘴一张咬住了羊腿,用力一咬,然后使劲摆着头,羊腿被它硬生生地扯了下来,扯掉了山羊的羊腿它并没有吃,而是放在了一边,母狼一声长嚎,在一边休息的狼一看都围过来撕扯起来,忘了,早饭和中午饭还没吃呢,狼们也要吃饭啊,这一下可把孙家树害惨了,本来肚子已经饿过去了,刚刚没有了饿感,这是一种假象,其实肚子比以前还要饿,经狼群这一引逗,他的肚子立刻就“咕咕”叫了起来,可恶的狼。竟然用这么残忍的办法来报复他,群狼吃饱后又散去了,这一回,孙家树看到担任警戒的狼换了,原来的那只个头大,现在的这只个头小。孙家树可以看出来的。但是,母狼扯掉的那根羊腿却没有吃,仍然在一边放着,难道留着晚上吃的? 树叶被毒辣的太阳晒得耷拉下来,孙家树觉得眼前已经出现幻觉了,一些七彩的泡泡在眼前互升互落,坏了,这是中暑的表现,或者说是意识模糊的表现,他把衣服搭在上方的树枝上,他就躲在衣服的影子下面了,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之前怎么没有一点想到这个办法呢?既晒不着了,也不觉得热了,只是现在就是肚子空空的,饿得他心里发慌,他闭上已经调整着呼吸,这样可以尽可能地减少能量消失。 突然一阵风刮过来,孙家树感到一阵凉爽,心想:要是来一阵雨就好了。孙家树想着,忽然他觉得眼前一亮,睁开眼一看,原来是搭在树枝上的衣服被风吹走了。 “我的衣服。”孙家树急忙伸手去抓,然而太晚了,衣服已经慢慢地飘到地面上了,只见担任警戒的狼一声长嚎,群狼立即围了过来,对着掉在地上的衣服撕扯起来,五分钟不到,他的衣服就变成了碎片,太残忍了,孙家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太阳啊,可怜可怜我吧,你快点走吧。”孙家树祈祷着,也许到了晚上狼们就会走了,于是他开始盼望着夜幕降临。但是,那可恶的太阳根本不懂得他的心情,还是那样一点一点地移动着树影。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夜幕终于降临了,但狼们根本就没有撤离的意思,又有一只狼拖过来一只死猪,母狼仍旧先撕下一条腿放在一边,让孙家树感到奇怪的是,原来的那根羊腿已经不见了,看来已经被吃掉了,却不知道被哪一只狼吃掉了。他舔了舔嘴唇,又渴又饿,他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一声凄惨的叫声在耳边响起,他抬头看看树上,原来是一只知了飞了过来,秋后的知了都已经到了生命的尽头,它们会找一段适合自己产卵的树枝打孔,然后产下自己的下一代,孙家树已经看清楚了,是一只知了,背面已经变成了灰褐色,正在树枝上努力地工作着,并不知道树上还有一个人在看着它。孙家树立刻来精神了,看来老天还是待他不薄的,他疲惫地撑起身体,这时才感到浑身无力,他在慢慢接近那只知了,他尽量保持着身体的平衡,但树枝却在微微地颤动,离知了只有一尺远了,他觉得完全有把握垂手而得,于是急速出手,让他想不到的是,知了“知了”叫了一声就飞走了,他抓空了,只怨自己饿得太久了,出手没那么快了,要是在平时,这只知了绝对是囊中之物,孙家树什么这一动,下面就热闹起来,只见六七只狼跑到树下对着孙家树疯狂地嚎叫起来。 孙家树绝望了,他重新趴下来,脑子里努力思考着脱身的办法,他一平静,狼们也跟着平静下来,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山上一到晚上就静得出奇,他感觉到身下有一种奇怪的声音,越是夜深人静,那种声音就越大,现在就是什么声音他也懒得搭理了,他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存体力,我就不信,你们能守一整夜? 到了半夜,气温下降了,白天热的不行,晚上就开始凉了,山上白天和夜晚的温差很大,白天还穿着短袖衬衣,晚上估计得穿毛衣才行,因为没有上衣,他觉得身上冷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过,这样也比白天舒服得多了,就是饿得浑身无力,他低头看看下面,奇怪,担任警戒的狼不见了,他心里感到一阵高兴,看来是狼们没有耐心了,他立即来了精神,现在是个机会,得赶快下树,他慢慢往树下滑,两眼四下搜索着,他远远地看到黑暗中有绿光在闪烁,他停下来,重新回到了树杈上,狡猾的狼啊,都静静埋伏在四周,专等着他上钩呢,幸亏没有下树,一旦下到地上就有去无回了,他彻底绝望了,还是安安生生地趴在树上等有人来救吧。但那种“咔嚓咔嚓”的声音越来越大,他感到了无比的恐惧。 正文 殊死搏斗 天亮了,孙家树无力地睁开眼睛,狼们已经开始在下面撕咬着猎物了,他顺着树干往下一看,吓得是魂飞天外,原来有一只狼在他视线的死角撕咬树身,它的牙齿像锯齿一样,树干已经被他咬掉一大半了,树下面是一堆碎木屑,好大的一堆,在这头奋力工作的狼旁边放着一只羊腿,好狡猾的狼啊,多数狼在前面吸引他的注意力,后面却在轮流咬树,这一招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最后来个“釜底抽薪”,孙家树可以想象到,随着大树“咔嚓”一声倒下,群狼会一拥而上,那时候他孙家树那就是插翅也难逃啊,早知道这样,昨天就应该拼搏一下,来个鱼死网破,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可是现在一天两夜滴水未进,现在已经精疲力竭了,就是下去也是白白送死,但总不能白白等死吧。看看树上,什么果子也没有,谁叫自己慌不择路而爬上了这棵榆树上呢,现在榆钱早已经过去了,只剩下发黄的叶子了,对了,榆树叶子是可以吃的呀,他急忙伸手扯下一支树枝,上面的叶子已经干枯,大多数还有虫眼,顾不了这么多了,听说虫子咬过的叶子都是没有农药残留的,他摘下来一片叶子咀嚼起来,还好,有点黏黏的感觉,他尽量找嫩一点的叶子吃,这样有助于消化,可以快速补充体力。 看到孙家树随手扔下的树枝,群狼们立刻围了过来,扬着头对着孙家树嚎叫,然后把孙家树扔下来的树枝嚼得粉碎,但负责咬树的狼却加快了速度,它们已经胜利在望了。 树上的叶子还算稠密,孙家树只身随手折断了几段树枝就填饱了肚子,心不发慌了,手脚也开始有力了,但是口渴得要命,昨天不知是怎么熬过来的,等太阳出来他会更渴了,不能再这样等死了,他抬头看了看,看有没有粗细相当的树枝,好让他折断了当打狼棍用,但是,粗的折不断,细的又没有威力,找了半天,还是觉得昨天那只知了趴过的那段树枝合适,粗细相当且容易折断,因为树枝已经干了,他爬过去用力扳起树枝来,只听见“擦擦”一声,树枝断了,群狼立即围了过来,对着孙家树凶残地叫起来。 孙家树把这段树枝折得长短正合适,又把小枝杈打断,挥舞了一下,还算有一些威力,“打狼棒”做成了。他一只手拿着“打狼棒”,一只手抓着树枝趴下树来,大有一副“英雄一去不复返”的豪情壮举。 孙家树脚刚一着地,就有一只狼冲了过来,孙家树一挥手中的“打狼棒”,这只狼“嗷”的一声惨叫跑到了一边,它的头部被重重击打了一下,紧接着又有一只狼冲了过来,孙家树反手一击,那只狼也“嗷嗷”叫着跑到一边,就这样,孙家树轮着“打狼棒”杀开一条血路往回赶去,快退到山口时,他注意到那只凶残的大母狼正挡在路口,急忙加快了速度,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只见母狼一挫身,“噌”的一下跳起来,张着血盆大口直奔孙家树而来,孙家树挥手就是一棒打在母狼头上,鲜血从母狼鼻孔中喷出来,母狼并没有躲开,而是直接朝孙家树大腿咬来,孙家树竭尽全力又是一棒,只听见“咔嚓”一声,“打狼棒”段成了两截,孙家树手里只剩下短短的一截,不好,孙家树双脚腾起躲过母狼,然后撒腿就跑,后边群狼奋起乱追,虽然孙家树在部队是长跑健将,然而跟狼比起来差得可不是一点半点,母狼很快就追上了他,一下子咬住了他的小腿,孙家树跌倒在地,他转过身用剩下的那截“打狼棒”一通乱打,后面的狼已经赶过来,群狼一拥而上,孙家树大喊一声我命休已。 正文 狼口被救 眼看着孙家树就要成为群狼口中的一顿“美餐”,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只见一道白影飘然而至,用一种极快的速度对着狼头一阵猛击,出手之快,连孙家树都没有看清楚,顷刻之间,六七条狼全都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抽搐起来。 孙家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觉得眼前的一切好像是在做梦,不是吗?这一幕只能在武侠电影中才能够看到,而他却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到底是哪位大侠救了他? 孙家树定神一看,原来是那位练太极的老者,他向孙家树伸出一只手,看来是要拉孙家树站起来,孙家树用手撑起身体想站起来,但疼得他一哆嗦,原来小腿被那只母狼撕开了一个口子,鲜血正“咕咕”地往外冒,孙家树自从绿叶那次流鼻血后就有了个晕血的毛病,见不得有人流血,一见流血就头晕,他急忙捂住伤口,但是鲜血还是从指缝里冒了出来,看到这么多的鲜血,他感到一阵晕眩,竟然一下子失去了知觉。老人走过去,用手指在孙家树的大腿处一点,血立马止住了。只见他伸手抓住孙家树的一只胳膊一用力,竟然毫不费力地把他提了起来,然后脚下运功,快步离开了这个血腥之地。 老人一只胳膊夹着孙家树飞快的来到了一座小房子里,他轻轻把孙家树放在床上,用手撕开了孙家树的裤子,一个几寸长的口子便露了出来,他眼睛移向桌面,只见桌子上放着好多瓶瓶罐罐的东西,他随手打开一个黄玻璃瓶子,从里面倒出一些白色的粉末均匀敷在伤口上,处理完伤口后开始运内功疏通了孙家树全身的经脉,孙家树却无动于衷,经过一天两夜的煎熬,孙家树早已是疲惫不堪,这一会儿是昏昏入睡,就是天塌下来他也不会醒的,老人无奈地笑了笑,轻轻地给他盖上被子出去了。 孙家树这一睡着就是梦见和狼搏斗,他被群狼追得无路可逃,大喊着救命救命,最后竟忽地坐了起来,身上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精神未定地看看四周,竹子做的房子,竹子做的桌子,竹子做的椅子,连他睡的床都是竹子做的,这是哪里啊?一股肉香飘进他的鼻孔里,孙家树顺着香味飘来的方向一看,原来桌子上的竹筐里放着一根像是煮熟的狗大腿一样的东西,这时才觉得肚子已经扁的不能再扁了,现在连“咕咕”叫也不能了,好香的狗肉啊!不知道谁这么好啊,竟然把狗大腿留给他,管他呢,先填饱肚子再说,他抓起狗腿狼吞虎咽般吃起来。 那只狗腿足足有七八斤重,五分钟不到,狗腿竟被他啃得精光,肚子渐渐鼓胀起来,他连连打了几个饱嗝,这才下得床来,奇怪,记得他的腿被狼咬伤了,现在走起路来竟然没有丝毫影响,低头看看伤口,已经愈合了,这么神奇啊,他伸伸胳膊踢踢腿,谢天谢地,完好无损。狗肉进肚,才发觉全身发热,感到异常口渴,看看屋子周围,竟然两个水壶也没有,屋子里却找不到水,只有出去找了,于是孙家树轻轻地推开门,一股强光射来,他急忙眯起了已经,原来外面正是白天,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在院子里的一片空地上打太极拳,他走出来偷偷地在一旁观看。 “低头。”老人忽然喊了一声一挥手,同时几道白光朝孙家树飞来。 正文 太极传人 孙家树“唰”的一声就卧倒在地,这是他可是学到的战术动作啊,关键时候是要派上用场的,不用白不用,那几道白光“嗖嗖嗖”地从他的头顶飞过去,只听见“砰砰砰”几声响,几根绣花钢针深深扎入墙中,孙家树吓了一身冷汗,他精神未定地看看墙上的钢针,一下子惊呆了,原来是一只壁虎被订在墙上,三根钢针分别订住了壁虎的头、肚子和尾巴,想不到现在世上还有这样的奇人。 “哈哈哈哈,小伙子,吓着你了吧?看不出你的反应还挺快。”老人爽朗地笑着,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看老人面目足有七八十岁了,牙齿还完好无损,仍然鹤发童颜,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孙家树急忙一拜倒地:“老爷爷,谢谢你救命之恩。” “哈哈哈哈,我喜欢你这样子,快起来吧小伙子,以后不要叫我老爷爷了。” “老爷爷,那我该怎么称呼?” “以后你要改口叫我师傅了。” “老爷爷,我现在是一名解放军战士,怎能随随便便拜师呢?”孙家树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别忘了,你的命是我捡的,没有命,你连拜师的机会也不会有了,昨天早上,我听到一阵狼嚎,觉得不对劲,就赶过去看个究竟,没想到是你小子在和狼斗,竟然没有丝毫畏惧之感,我把你带回后,顺便梳理了一下你的筋骨,没想到你竟然是千年一遇的练武奇才,今天,你这个徒弟我是收定了。” “老爷爷,你是说昨天早上你救的我,我实在不明白,这不就是刚刚才发生的事吗?” “哈哈哈,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害得我都没地方睡觉了。” “是吗?老爷爷,我见你三下两下就把狼都给拍趴下了,你用的是到底什么功夫啊?” “哈哈哈哈,小伙子,八卦掌你听说过吗?我是太极第六十三代传人张无风” “在武侠书里看到过,只是不知道世上到底有没有这种功夫,昨天算是让我见识了。”听说太极的祖师爷叫张三丰,眼前的这个人叫张无风,肯定是受到了张三丰的真传。 “想学吗?我可以把太极传授给你。” “想学,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孙家树心中一阵欢喜,这样就可以毫不费力地打败那个李连杰了,他学着电影拜师的样子磕了一个头。 “哈哈哈哈,真是上天有眼啊,让我在一百岁的时候终于收到了徒弟,八卦掌从此继承有人了,小伙子,你现在就是太极第六十四代传人了。”张无风对天大笑着说。 “老爷爷,不,师傅,你今年真的有一百岁了?”孙家树将信将疑。 “我记得我是光绪十六年出生的,不是一百岁是多少岁?” “是吗?” “当然了,从今天开始,我要把我的武功全部传授给你。” “谢谢师傅,请再受徒儿一拜。”孙家树又磕一个响头。 “徒儿快快请起,我现在就开始教你。”张无风一把把孙家树拉了起来,那力道容不得孙家树不起来。 “师傅,徒儿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快说。” “徒儿已经出来三天了,我现在还是一名解放军战士,现在的任务是看守营房,我得回去交代一下,免得他们找不到我着急。”孙家树说。 “好,挺有责任心的,给你半晌的时间,你赶紧回去交代一下,记住,可不许给我逃跑,不然的话,就是挖地三尺我也要找到你。” “是,师傅,我快去快回。”孙家树转身就要走。 “慢着。”张无风突然一伸手抓住了孙家树的一只胳膊。 正文 分狼肉 却说孙家树刚想离开,张无风却一伸手抓住了他,孙家树以为是师傅反悔不让回去了。 “你跟我过来一下。”张无风拉着孙家树来到一个房间,拉开门,只见里面横七竖八放着几只狼的尸体,张无风随手拉出一只扔给孙家树,孙家树急忙抱住,一看,这一只就是哪只凶残的大母狼,不明白师傅是何用意。 “师傅,你让我抱住它干什么?” “哦,昨天咱们一共打死了七匹狼,当天就炖了一只,送给山下老乡了两只,剩下的咱们也吃不完,你给你的战友带回去一只吧。”张无风说。 “这么说早上我吃的是狼肉?”孙家树感到不可思议。 “不是狼肉是什么?总不能让我给你偷狗吃吧?”张无风笑着说。 “呕——”孙家树感到一阵反胃,自己吃的原来是狼肉,还吃了那么多。 “哈哈哈哈,狼肉怎么了?别人想吃还吃不上呢。去吧,快点给你的战友送过去。” “谢谢师傅,我去了。”孙家树把母狼往背上一甩就急急忙忙下山了,几天没回去了,他能不急吗? 这匹狼足有百十斤重,孙家树背着走了一阵子就有点气喘吁吁了,真想不到师傅是怎么把那么多狼弄回来的。 远远的军营已经在眼前了,他看到张二顺坐在门口的椅子后面,阿黄就卧在桌子下面,一个个都无精打采的,忽然,阿黄紧张起来,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张二顺一看急忙用手捋了捋阿黄的毛,但阿黄仍然发出惊恐的“呜呜”声,张二顺抬头一看,立马也紧张起来,只见一个人赤着上身,肩上扛着一只死狗向军营走过来。 “站住,这是军事重地,请你立即停止前进。”张二顺对着来人大声喊道。但是 来人好像根本听不懂他说的话,继续向前走。 “站住,再不站住我就不客气了。”张二顺拉开架势,阿黄“汪汪汪叫起来,“阿黄,上——” 听到张二顺的命令,阿黄凶狠地向来人扑过来,但它快要接近来人时,突然却摇起尾巴来,这个不争气的家伙,张二顺简直气坏了,这个昧良心的东西,真是白喂它了,竟然跟外人套起近乎来了,看来只有他来解决了,他把身后放的木枪提了起来。 “张二顺,你要干什么?”看到张二顺拿起了木枪,孙家树急了。 张二顺听到来人叫他的名字一下子愣住了:“你是——?班长——”张二顺终于认出来人是孙家树,“班长,你这几天去哪里了,怎么满脸都是血?你如果再不回来,我就要回去向连队汇报了,你的衣服呢,裤子怎么也烂了?”张二顺急忙迎了上去。 “去哪里了,没看到给你搞吃的呀?”孙家树猛的一摔,母狼重重的摔到桌子上,吓得阿黄向后一跳,然后对着母狼“呜呜”地叫着。 “哦,班长,原来你出去打狗去了,这只狗个头还真不小。”张二顺说。 “这可不是狗,而是一匹狼。”孙家树纠正说。 “是狼?”张二顺吓得一激灵,“哦,班长,我明白了,你出去了几天就是为了找这匹狼,它一定是干了不少坏事,你是在为民除害,你的上衣和裤子都是被狼咬的,班长那你真是太伟大了。” “张二顺。”孙家树突然喊了一声。 “到。”张二顺马上立正了。 “我命令你把这匹狼剥了,狼皮送给连长,狼肉由你和阿黄全部报销。”孙家树说。 “是,班长。”张二顺忽然像想起了什么问:“班长,你不吃吗?” “山里还有很多狼,我还要继续打狼为民除害,这段时间你要坚守岗位,继续仍要锻炼,以后跑步的时候腰上要再绑两个哑铃。还有,如果部队有人来,你就说我给老乡帮忙去了,万不得已不许上山上找我。”孙家树说。 “是,昨天王小川班长来找你了,我说你出去了,他还不信,以后他要是再来,我就直接把他堵在门口。” “做的对,以后继续发扬,我还要快点赶回去,张二顺同志,多保重。” “班长您慢走,不回去换换衣服吗?” “不换了,为民除害要紧。” “王小川班长走到时候放下了几封信,你要不要看一看?”张二顺问。 “我的回去拿几件衣服,信在哪里?先让我瞧一瞧,走,把狼扛回去。”听说有信,孙家树急忙站住了,再急的事也会拖一拖的。 正文 太极神功 孙家树气喘吁吁地赶到山上,却看见师傅张无风已经在练功场等候多时了,看到师傅一脸的不高兴,孙家树忙迎上去解释。 “师傅,部队里事情太多,我处理完了才过来,让您久等了。” “这一次姑且先原谅你,以后不能再这样了,我不担心你其他,就担心你的凡心还太重,恐怕以后不适于练太极。”张无风看着孙家树说。 “师傅教训的是,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孙家树感到奇怪,难道自己刚才看绿叶的信被师傅知道了,他又没有跟着,不可能知道啊? “有自知之明就好,现在我开始教你太极功夫,常言说练武不练功,等于一场空,现在我叫你怎么练功,首先练习站桩。你看我示范,两脚平行,略宽于肩,身体自然放松,全身各部大小过节不曲不直,保持滑利平衡,呈微微坐跨姿势,闭目,自然呼吸,两手胸前抱球状,高不过眉,低不过脐,两手距离以手指接触不到为原则,手距胸不少于两个拳头的距离,手指微微分开。”张无风边讲解解边示范,他往那一站,两脚像生了根一样。 孙家树以前在公园里玩的时候见过别人站桩,略懂一二,所以很快就进入了角色。 “好,就是这个样子,下面我传授你练功心法,先用两肩找两泉涌穴,再用百会找会阴和两脚连线的中点,再意念两手小指放松,两脚趾放松,两大拇指放松,两小拇指放松,两小脚趾放松,两手心放松,两脚心放松,两手背放松,两脚背放松,两手腕放松,两脚脖子放松,重复意念放松各部位。” 孙家树按照师傅说的做了起来,一招一式极为认真,他不想别的,就盼望着学成以后找那个李连杰比试比试,以报当年挨打之仇。。 “站似一棵松,全身要保持松而不懈,懈而不僵,从而达到“提挈天地,把握阴阳,呼吸精气,独立守神,肌肉若一,此其道生”的境地。中国武术源远流长,博大精深,门派众多,套路和内容非常丰富。然而真正称得上精华的东西却是至简至易,普通平常而又深奥莫测,变化多端的站桩。从古到今,凡是武学上有所建树,有所造诣的武林泰斗、功夫巨匠和技击大师莫不出自于站桩。”张无风边说边观察孙家树,他看到孙家树的双腿微微有点发抖,于是轻轻一推孙家树,孙家树竟然离开了原地两三步。 “师傅,你推我干什么?”孙家树不解师傅的用意。 “你的下盘无劲,心浮气躁,飘忽不定。练功要达到气贯丹田,强若不倒之翁。你来推我试试。” 孙家树走过去轻轻推了一下师傅,没料到师傅竟纹丝不动,他又用力推了一下,这一次师傅是身体只是向前倾了一下随机回复原位,孙家树心里暗暗叫奇,自己这一推,就是身强力壮的人也会被推离原地的,师傅的脚下面却像生了根一样。 “再用力,没吃饭吗?”张无风回头大声说。 孙家树运了运气,身体向后退了两步,然后大喝一声向师傅猛推过去,这一次张无风的身体突然向前倾去,孙家树怕师傅摔倒,急忙跑到前面去扶,不料师傅的身体向前倾后又像不倒翁一样反弹了回来,双脚还是稳稳地站住原地,这一次让孙家树彻底服了。 张无风停止运气,他领着孙家树来到一块大石球跟前,这块大石球足有二三百斤重,球四周被磨得十分光滑,孙家树不知师傅要干什么。 只见张无风一运气,双手环抱石球,“嗨”的一声,石球竟被他抱在胸前,他双手转动石球,偌大一个石球竟然被他轻轻松松地玩于两掌之间,张无风微微一撮身,然后起身推球,这个大石球像皮球一样被推了出去,前方十米处有一棵碗口粗细的大树,石球稳稳地砸在树干上,只听见“咔嚓”一声,这棵大树是拦腰折断。 孙家树跑过去一看,大树是被硬生生地击断的,石球就在脚下,他双手抱球往上一提,石球竟然没有离开地面,这一下把孙家树佩服得是五体投地,看来自己是遇到世外高人了。 “师傅,我一定好好给您学艺,你快点教我吧。”孙家树迫不及待地说。 “哈哈哈哈,着急了,功夫可不是三两天就能练出来的的,以后你要苦练基本功,等功力达到一定程度我就教你太极功夫。” “师傅,我现在就开始练站桩,不知要达到什么样的程度?”孙家树扎好姿势问师傅。 “等你练得体内有一股真气能够随着意念运行就可以教你了,性急吃不了热豆腐。”张无风说。 “真的会有真气运行吗?” “你只要按照我叫你的方法练,就一定会有真气,运气有三个阶段,运气阶段,调整好呼吸,疏通人体经脉;采气阶段,采天地之灵气,聚日月之精华;养气阶段,吐纳自然,戒骄戒躁。”张无风说。 “师傅,我要这样站多长时间?” “除去吃喝拉撒的时间,白天站桩,晚上坐桩,你将没有休息的时间。” “不让休息,那么睡觉呢?” “坐桩即是睡觉。”张无风笑着说。 “什么?连睡觉都在练功?”孙家树傻了,在部队虽然训练很苦,但还是有睡觉时间的,这倒好,睡也不让睡了,简直比部队还有残酷。 “哈哈哈哈,现在你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张无风大笑着坐在后面的蒲席上,然后打坐运功,不再理会孙家树。 孙家树按照师傅教的方法调息运气,竟然感到腹部有一团热气在蠕动,这是不是师傅所说的真气?他试着调整呼吸,慢慢疏通全身经脉,奇怪,那股热气竟随着自己的意念在全身上下运行,练了一会儿,他边觉得枯燥了,心思也漂浮起来,他想起了在部队和连长争执的情景,还有和绿叶在一起的情景,那股热气不知什么时候跑得无影无踪了,同时他的身体也开始摇晃起来。忽然,他感到背部像被马蜂蛰了一下,疼痛难忍。 “你注意力不集中,凡心杂事太多,这根钢针现在刺在你的命门穴,希望你赶快脱离凡尘。” 孙家树听了一惊,刚才师傅竟然在五米之外用钢针刺中了自己的命门穴,命门穴,那不是要命的穴位吗?看来不敢再走神了,要是师傅不高兴刺中自己的痴呆穴,自己这一辈子就玩了,他开始集中精力练气功来,过了好大一会儿,那股热气才回归腹中,这一次他觉得那股热气能够按自己的意念随意运行了,他再也不敢分神了。 忽然,孙家树觉得头部像被蚂蚁咬一样,肯定又是钢针刺进他的头部了,刚才自己没有分神啊,师傅这是要干什么啊? “刚才被刺中的是百合穴,你把真气运行到此处,接下来,我刺你哪个穴位你就把真气运行到哪个部位,万万不可走神,否则你会走火入魔。”张无风依然在蒲席上打坐着说。 “徒儿知道了。” “扑哧”一声,又有一只钢针刺进了他的后背,孙家树急忙把真气运行到此处,接下来孙家树开始遭罪了,在一晌的时间里,不时地有钢针飞进他的身体,太阳落山的时候,他的后身被密密麻麻的钢针覆盖了,他感到全身麻酥酥的,体内的真气已经运行自如,身体放松达到了忘我的境界。 孙家树双手在胸前做环球运动,手中就像抱着一个太极球,他已经感到两手之间有一种互相排斥的力量,他把体内的那股热气试着运到手上,越是运气,这两种力量排斥越大。 不知何时。张无风已经站在孙家树面前,只见他双手在胸前做抱球状,反复转动,如水火相交,龙虎相*媾,身体内两种极端的力量,反复交*媾,形成强大的运动场能,然后对着孙家树推去,孙家树只觉得一股强大的能力穿透他的身体,师傅这是要干什么? 正文 手劈树干 “哈哈哈哈,老天真是待我不薄,给了我一个可塑之才,徒儿,刚才在你站桩的时候我已经用针灸打通了你的任督二脉,你现在的功力已经达到了第一层,老夫以后就可以教你武功套路了。”张无风大笑着说。 “真的吗?师傅,您还是先把我身上的钢针取下来吧,它们在我身上好痒啊。”孙家树说。 “你摸摸后面还有钢针吗?”张无风眯着眼说。 孙家树伸手摸了一下后背,奇怪,满身的钢针竟然一根也找不到了,师傅刚才那一击,已经把他全身的钢针全部逼出了体外。 “今天练功到此为止,马上吃饭睡觉。”张无风吩咐道。 “是。”练了一大晌了,孙家树肚子里早已唱起了空城计,他早就等着师傅说这句话了。 “师傅,咱们晚上吃什么啊?” “狼肉。”张无风说。 “师傅,怎么还吃狼肉啊?” “不吃狼肉吃什么啊?等这几只狼被吃完了,你要负责寻觅食物,可别让我饿着了。” 闹了半天以后师傅还要去找吃的,在这群狼出没的地方,要是再遇到狼群他可就死定了,孙家树心里想。 “你现在把那棵树劈成小段,然后把大锅里的狼肉煮熟。”张无风对孙家树说。 “是,师傅,劈刀放着哪里?”孙家树问。 “劈刀就在你身上。” “在我身上?师傅,我身上什么也没有啊?”孙家树摊开两手说。 “你看我的。”张无风走到断树跟前,只见他气运丹田,提掌对着树干就是一击,树干当时就断了一截,他拿起断截,双手一撕,断截竟被他像撕纸一样撕开了。 孙家树当时就看傻了,他学着师傅的样子对着树身一击,树身皮毛为损,他拿起师傅撕开的短截猛撕,却一点也撕不下来。 “哈哈哈哈,你的功力现在还达不到,等练到三层以后才可以,刚才我用的是太极八卦掌和鹰爪功,以后你都要学的,你去点火吧,今天师傅把柴劈了。”张无风笑着说,三天以后你要亲手给我劈柴,还有,屋子内外的卫生,厨房的水要打满,如果不好好练功,到时候有你苦头吃的。 “是,师傅,我一定好好练功。”孙家树抱着师傅劈开的柴火去烧锅去了。 孙家树劈柴火不行,但烧火行啊,他练过野外烧火的,只一会儿就把水烧开了,锅里炖的狼肉开始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他害怕师傅牙口不好,所以把狼肉炖得烂熟,狼肉出锅后,他先把狼腿撕下来给师傅送过去,等师傅吃饱后他才开始吃,别看师傅都一百岁了,但饭量极大,孙家树送去的那条腿很快就被他啃净,孙家树只好又给师傅扯下了一条狼腿,自己也坐下来吃起来。狼肉纤维比较粗,难嚼,但越嚼越香,而且耐饥,一会儿,孙家树就吃得打起嗝来,狼肉比狗肉火气还要大,吃完后全身都热乎乎的,感到口干舌燥,晚上肯定睡不着觉了,于是他趴在地上做起俯卧撑来,一直做到大汗淋漓,然后出去冲了一个澡。 该睡觉了,屋里就一张床,而且床上没有被子,这可怎么睡啊?孙家树坐在板凳上发呆。 “快坐床上。”张无风吩咐孙家树道。 “师傅,您睡床上,我睡地铺。”孙家树急忙谦让,有师傅在,自己哪能睡床上呢? “快坐床上,我们同睡一床。” “师傅,这床太小了吧,我还是睡地铺好。” “快上床坐下来,怕师傅吃了你啊?师傅是陪你练功。” “哦。”孙家树只好坐在床上,张无风坐在了他后面,手掌对着孙家树的后背,只见他运气发功,一会儿,孙家树头上就冒起了热气。 “注意调息运气,以后我每天都会把我的功力输送给你一部分,这样你的的功力就会快速增长,闭上眼睛,试着用意念指挥体内真气的运行。”张无风说。 孙家树照着师傅说的做起来,体内的真气冲撞着想跑出体外,孙家树急忙调息空中真气,竟然出了一身汗,不知不觉中,他竟然失去了意识。 正文 竹篮打水 孙家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独自在床上坐着,阳光透过竹门的缝隙射进来,在地上留下斑斑驳驳的亮点,看来,自己睡了整整一个晚上,而且就是这样坐着睡的,他感到有点不可思议,以前坐着是根本睡不着的,睡得还挺熟,奇怪,睡醒后觉得心旷神怡,他翻身下床,感到身体异常灵便,师傅呢?他“吱吱哑哑”地打开竹门,只见师傅正在院子里练太极拳, 孙家树先是把屋子里的卫生全部打扫了一遍,又拿着大扫把把院子里前前后后扫了一遍,接着找水桶去泉边打水,师傅交代过的,每天早上除了打扫卫生以外,还要把水缸打满。要打水首先得找水桶吧,他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于是就跑过去问师傅。 “师傅,水桶放在哪里了?我没有找到。” “你没长眼睛啊,两只水桶都在水缸旁边放着。”张无风一边打太极一边说,连看都没有看孙家树一眼。 “哦我知道了。”孙家树飞快地跑了回去,他也看到水缸旁放在两个水桶,只是怀疑能不能打水,他回去仔细一看就傻眼了,这两只水桶是用竹子编的,虽然编的密密麻麻,做工精细,但水是无孔不入的东西,这两只竹桶能够保证没有缝隙吗?再说,水源离屋子有五六百米远,这么长距离用这样的桶能把水缸打满水吗?难道师傅不知道有句古话说竹篮打水一场空吗?但师傅既然让他用竹桶打水,那只有奉命行事。 孙家树提着两只竹桶来到处山脚下,只是山脚下有一个两米见方的水坑,这就是师傅所说的泉眼,泉水顺着湿润的山体渗出来,“滴答滴答”地滴进水坑,荡起阵阵涟漪,水坑里的水清澈见底,孙家树把竹桶放进水坑,水立刻从四周涌进竹桶,提起竹桶,竹桶里的水“呼呼啦啦”漏下来,看来,要想打到水,只有快速跑过去。孙家树打了一桶水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快地跑回来,等他跑到水缸时,水已经快漏完了,不甘心,又打了一桶水,等跑到水缸旁时,水还是漏完了,他这样来来回回跑了十多趟,水缸还没有被打满,来回的路上却被他浇透了,这样,路就变得光滑起来,一不小心,他跌了一个仰八叉,他干脆躺着地上不起来了,唉,竹篮打水一场空,师傅怎么用竹桶来打水,这不是故意难为自己吗? “怎么不去打水,躺着地上耍死狗吗?”张无风已经停止了练功。 孙家树一看是师傅,忙一骨碌爬了起来,委屈地看着师傅说:“师傅,竹桶根本就打不到水。” “徒儿,打水要用心去打,而不是蛮干。” “用心去打?”孙家树迷茫了,难道用心能打到水? “你随我来。”欧阳锋接过竹桶来到泉边,只见他把竹桶摁进水中,竹桶一下子没进水坑,他微微运气,慢慢把竹桶从水坑里提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竹桶里的水竟无一滴水也没有滴下来,竹桶好像一点也不漏,他伸开两臂,一手提住一只竹桶,然后脚下运功,快步如飞来到水缸旁,把竹桶放着水缸上面,一松气,竹桶里的水“哗啦哗啦”就流了出来,原来师傅在用内功打水。 “徒儿,昨天晚上我已经把功力输给你了一层,你怎么不知道试一试?”欧阳锋把两只竹桶扔给孙家树说。 “我也有内功了?”孙家树听了半信半疑。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张无风笑着说。 “好。”孙家树提着竹桶跑到泉边,他把竹桶按进水中,然后运气提出,虽然水不停地往下滴,但比起先前“哗啦哗啦”往下流要好多了,孙家树慢慢地移动着脚步,生怕走快了内力吸不住竹桶里的水,来到水缸边,竹桶里的水居然还有一半,他一松气,竹桶里的水全漏尽水缸里了。“哇塞,我也能够竹篮打水了。”孙家树高兴得跳了起来,又连着跑了几趟。 水缸很快被打满了水,孙家树刚想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却看到师傅在招呼他过去,他急忙跑过去。 “来,徒儿,你以站桩的姿势和我面对面站好,放松。”欧阳锋举手抱拳行礼。 看到师傅抱拳,孙家树心中不免一惊,师傅怎么向自己行起礼来了?师傅究竟要干什么? 正文 太极推手 看到师傅想自己抱拳行礼,孙家树急忙趴下来磕头,边磕头边说:“师傅,您别这样,折杀徒儿了。”师傅已经一百多岁了, 听老人们说,这样会折寿的。 “徒儿快快起来,记着,不管你的对手是谁,都要学会尊重对方,取人之长,补己之短,学无止境,只有这样,你的技能才能不断长进。”张无风说。 “徒儿记住了。”孙家树爬起来说。 “好,徒儿,现在我教你太极推手,太极推手讲究的是四两拨千斤,我进你退,我退你进,互相化解力量,谓顺势借力,以小力胜大力,化劲于对手动作上,诱其落空,或者先化后粘,逼使对方陷入不利地位,或者以横拨直,以直拨横,改变对方劲力方向等,均属”四两拨千斤”之法。”张无风边说边手把手教孙家树如何用力,一推一合,孙家树感到自己的身体好像粘在了师傅身上,完全由不得自己支配。 “师傅,我怎么不能控制自己了?”孙家树说吃惊地说。 “你能把太极推手练到家后也可以控制别人,现在我教你太极推心法:掤捋挤按须认真,上下相随人难进,任他巨力来打我,牵动四两拨千斤,引进落空合即出,沾连粘随不丢顶。掤捋挤按须认真,采挒肘靠就屈伸。进退顾盼与中定,沾粘连随虚实分。手脚相随腰腿整,引进落空妙入神。任他巨力来打我,牵动四两拨千斤。”张无风边教边说。 “师傅,好难记哦。”孙家树一时记不住这么多的心法口诀。 “要用心去记,用心去练,太极功夫博大精深,你要牢记四点,第一,你要用心去领会太极功夫的以柔对刚。避敌之锐要领,不以硬对硬,在顺化随和中抓住有利时机瞬间击倒对方。所谓“人刚我柔谓之走”,“欲刚先柔,欲扬先抑”、“柔能克刚,以退为进”、“刚而归之于柔,柔而造至于刚,刚柔无迹可见”。第二要学会借力。双方争斗,就是双方力与力的转换,落实,借敌之力乃与我之力合,对方之力反加其身,或变其力作用线,或虚其力作用点,或二者合一。这便是“机由己发,力从人借”。第三要学会引进落空。“能引进落空,能四两拨千斤;不能引进落空,不能四两拨千斤”。即先给对方以明确的力道,待对方劲力要素暴露之时,突然将自己化空,可直毁对方力根。第四要学会用意不用力,充分运用人的智慧而不是拙力。“彼有力我亦有力,我力在先;彼无力我亦无力,我意仍在先。这就是太极的精髓所在,你要牢牢记住。”张无风循循善诱。 孙家树牢牢记住了师傅所说的话,用心领会每句话的深刻含义,并做到了融会贯通,功力开始迅速提高。太极拳不愧为中华武术之瑰宝,在技击上别具一格,特点鲜明。以静制动,以柔克刚,避实就虚,借力发力,一切从客观出发,随人则活,由己则滞,你看,一个“白鹤亮翅,”可进可退,待机而发。俯身一个“弯弓射虎”架势,能准确地感觉判断对方来势,以作出反应。当对方未发动前,自己不要冒进,可先以招法诱发对方,试其虚实,术语称为“引手”。一旦对方发动,便来个“玉女穿梭”,迅速抢在前面,“彼未动,己先动”,“后发先至”,将对手引进,使其失重落空,分散转移对方力量,乘虚而入,全力还击。太极拳的这种技击原则,不仅可以训练人的反应能力、力量和速度等身体素质,而且在攻防格斗训练中也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在以后的作战中,孙家树巧妙融入的太极理念,达到了出奇制胜的效果)。 炎炎烈日下留下了孙家树挥汗如雨练功的身影,即使狂风暴雨,丝毫也不能阻止孙家树练功,所谓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一旦孙家树进入状态,他就不会轻易停下来。 看到孙家树接受如此之快,简直就是练武的奇才,心里一高兴,张无风不失时机地把全部的太极套路传给了他,孙家树的功力不日便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正文 八卦掌 又过了数月,在张无风的潜心传授下,孙家树技艺大增,在屋前宽敞的院子里,孙家树正在认真地练太极拳,一招一式连接贯通,煞有一种大师风范,只见他一个“白鹤亮翅”,动作舒展优美,柔里带钢;紧接着“搂膝拗步”,虚虚实实,进退自如;“如封似闭”,诱敌深入,一网打尽;“野马分鬃”,内柔外刚;“玉女穿梭”,直击要害;最后一个“金鸡独立”,是傲视群雄,一连串的动作干净利索。 张无风在一旁看着,不住地点头微笑,看到孙家树收势放松身体,他赞赏说:“徒儿,真想不到你在几个月的时间里就达到了三层的功力,一个普通的人要想达到这个地步最少需要十年时间,你在这方面有潜质,看来我该教你更高的武功了,你随我来。” “师傅过奖了,都是您教导的结果。”孙家树边说边跟着师傅向屋后的小树林走去,他心里想,师傅还有什么更高的武功? 孙家树跟着张无风顺着后山一路走去,平时,除了练功,孙家树很少到这个地方来,因为这个地方是师傅的禁区,他从不让他踏进半步,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秘密,里面树木林立,只能侧身而各国,看到师傅进去了,孙家树跟着师傅钻进了进去,里面长的全是碗口粗细的松树,只见有几十棵松树在一人高处被齐刷刷锯断了,断口处被磨得十分平滑,看着几十棵树的距离前后左右都相差无几,应该是专门栽培成这样的,孙家树不知师傅把他带到这里是何用意。 只见张无风一个鹞子翻身,双脚稳稳站在两个树桩之上,完全不像一个百岁的老人,他招呼孙家树说:“徒儿,你也上来。” “是。”孙家树一纵身也站在了树桩上,如今,他已经是身轻如燕,在部队里练的那些楼房攀登,现在对他来说简直太小儿科了。 “徒儿,看到了吧,这是我按太极八卦栽培的梅花桩,周围方圆百亩,是我五十年前统一栽培的,花费了我半辈子的精力,你看看周围,都是我用树摆成的太极八卦阵,进入这个阵,你就会觉得身临其境,犹如实战,经过六十多年的潜心研究,我把太极的防守和八卦掌的进攻结合起来,创造了现在的太极八卦掌,徒儿,现在你跟随我走桩。”张无风说完迈开步子开始在木桩上走动,他眼睛目视前方,两只脚却像长了眼睛一样一脚一个桩,跟走平路一样,完全不必担心会一脚踏空,而且越走越快,孙家树眼睛都看花了,周围全都是师傅的影子。 “徒儿,你怎么不走?”孙家树听得四周都是师傅的声音。 “是,我走。”孙家树战战兢兢地答道。 孙家树慢慢移动脚步,走慢一点还可以,一旦加快速度可就惨了,他要眼睛看着下面才能走动,随着师傅的速度不断加快,他很快就觉得眼花缭乱起来,一不小心,他一脚踏空,身体立刻失去平衡,一个狼疮,身子横着就跌了下去,这一人多高的木桩,如果没防备摔下去,肯定要摔个仰八叉,孙家树一想,这下完了,丢人丢大了,正在他要摔下去的刹那间,张无风闪电般伸出一条腿,用脚尖勾住了孙家树的脖子,一用力,起,只见又孙家树直挺挺地又立在了树桩上。 “谢谢师傅。”孙家树感激地看着师傅,他竟然没有看到师傅是怎么到他近前的。 “走梅花桩不是用眼睛来走的,而是用心来走,眼睛再快,也没有心快,你应该先把梅花桩的位置牢牢印在心中,用心来指挥你的双脚,这样就不会蹬空了,来,再试一试,看一眼后闭上眼睛,把木桩的位置牢牢记在你的心中。”张无风教导说。 孙家树用心看了一下各个木桩的位置,然后闭上了眼睛,奇怪,那几十根木桩在自己的脑海里全变成了几十个亮点,他试着把脚踏着亮点上,一踩,是实的,再踩向另一个亮点,还是实的,这下好了,他的脚不会再踏空了,他大胆地走动起来。 看到孙家树脚步已经走稳了,张无风开始传授孙家树练习八卦掌的动作要领,并详细讲解八卦掌的精髓所在,孙家树用心记在心中:八卦掌和太极不同,太极是静以待动,而八卦掌始终是在动的,不停地做圆周运动,在动中寻找机会,动中取胜,走梅花桩迈步要均匀,快慢要一致,提腿吸气,落腿呼气,前脚落实再抬后脚。八卦掌首先要练好步行和身形,步子有趟泥步和鹤形步两种,趟泥步里直外扣,擦地而行莫要擦。说的是脚抬起时要距离地面很近,如在泥水中行走,左右往返。欧阳锋在梅花桩上做趟泥步走动,那样子还真像在地上有泥巴,他在趟着泥巴走路。接着他又走起鹤形步来,鹤形步:迈步时脚心要空,脚趾抓地,落地时要前擦落实。形象的比喻为:“提腿似鸡形,伸腿似鹤形,落步似鼍形”。整体下身要注意做到:曲膝、随胯、腰扭足。“走时周身莫动摇,全凭膝下两相交,底盘虽讲平膝胯,中盘也要下腿腰”。并且要虚实分明。走起来要做到松、稳、慢、匀的要领。定势八掌每换掌势时要丁掰扣步,不扣步莫回头。歌诀中讲:“扣步转身似龙形,掰步插掌转身灵,盖掌缩颈发时伸,腰如神龙首尾连”。 八卦掌身法要求更高:练习八卦掌时,要求全身做到“三空”、“六合”。三空即胸空(气沉丹田)、手心空(气力到指)、脚心空(周身力厚)。六合即为内三合(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外三合(手与脚合、肘与膝合、肩与胯合)。这就是常说的:“六合归一真根本,阴阳二字紧相连”。在动作上,起势要慢,肩、肘、手、腰、胯、膝、脚各部分都要舒展、随合、协调。对上肢总的要求是松肩坠肘、手如鹰爪,对身体各部位的形象要求为:猴头、蛇眼、熊膀、猿臂、鹰爪、龟背、虎坐、龙腰、鸡腿、鹤行。练习八卦掌,要内练气,外练力,内而精气。八卦掌讲究意与气的结合。以意引气、以气催力。呼吸是要力紧密相关的。合为吸、开为呼;提为吸,落为呼。呼吸要轻出缓入。歌诀中讲到:“抿唇闭口舌舔腭,呼吸全凭鼻孔过,力到极处哼哈泻,混元一气此为得”。 孙家树认真领会着八卦掌的精髓所在 ,练功更加刻苦,在梅花桩上行走自如,闪身跳跃,如履平地,运动中很容易找到攻击敌人的机会。 正文 武功修为 孙家树又跟着师傅张无风练了几个月,他现在已经是技艺大增,打起太极拳时不仅形象,而且神像,按照师傅说的,如果把内力提升到五层以上,他就可以跟师傅媲美了。 一日,孙家树正在集中精力练功,张无风对远远地向他招手:“徒儿,你随我来。” “是。”孙家树放松身体跟着师傅来到一棵大树下,不知道师傅带他到这来要干什么。 “徒儿,我已经把我毕生的武学都交给你了,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的修为了。”张无风说。 “我自己修为?”孙家树不懂什么意思,难道师傅要赶自己走了? “对练武之人来说,大凡能成为一代宗师的,都是自己修为的结果,修为分两种,一种是武功的修为,套路只是外形,内功才是真正的武功修为,你要坚持练功,把武功的修为达到最高的境界。当你达到一定的境界,就无人能够伤得了你了,徒儿你看。”张无风随手从地上捡起几片树叶来,“这是几片普通的树叶,但如果你把功力赋予其上,它们就可以成为御敌之利器。”只见张无风暗暗运力,手腕一抖,几片树叶竟然像箭一样射出,居然沾在了树干上。 孙家树惊讶地跑过去一看,用沾有点用词不当,因为几片树叶都深深插进了树干里,那树叶好像不是树叶,而是钢制的飞镖一样。孙家树看呆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特异功能啊,如果有了这种功夫,必定可以天下无敌了,到处都是武器啊,吃饭的时候筷子,勺子,喝水的时候茶杯,就是随便在地上捡个石子都比这几片树叶好用。 “师傅,这是什么武功?太厉害了!” “弹指神功。”张无风淡淡地说。 “弹指神功?师傅,这就是平时在电影和小说里面看到的弹指神功,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我想学师傅。”孙家树有点亟不可待地说。 “其实你已经会了,只是你还不知道你能已经拥有了这样的武功。” “我已经会了?”孙家树半信半疑。 “试一试。”张无风笑着对孙家树说。 “好,我试一试。”孙家树从地上拣了一片比较硬的叶子拿在手里,刚落的叶子还好,落地时间长的叶子边缘都卷曲了。 “注意运气在手腕,手腕快速抖出,初速越快,力道越强。”张无风在一旁指导着说。 孙家树暗暗吸了一口气,把丹田中的真气运到右手之上,“哈—”随着他一声呐喊,树叶极速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中树干,要是在以前,这简直就是奇迹,那么轻的树叶根本就不可能击中目标的,但这一次却真真正正的击中了,而且还贴在了树干上,孙家树走过去用手一拨树叶,树叶慢慢飘然落下,并没有刺进树干。 “师傅,怎么刺不进去呢?”孙家树问。 “哈哈哈,这是我刚才给你说的武功的修为,要想达到效果,就要天天坚持练功,提高你的武功修为。” “我知道了,师傅,我一定会刻苦练功的。”孙家树说完就准备去练功。 “别慌,为师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刚才只说了一半,还有更为重要的一半。” “还有更重要的?” “对,那一半修为就是武德修为,做到心服口服不伤人,不欺弱小,不倚勇好斗,不贬人抬己,不见利忘义,不欺师灭祖,友情为重,义气为先,浩然正气,不偏不倚,一视同仁,见义勇为。可总结为智、忍、勇、义四铭。凡事都要先想,这就是智,遇事要克制,这就是忍,做事要积极,这就是勇,干事要讲义,对得起名族,对得起国家。古今中外,凡是能够留芳百世的武术大家,除了高深的武功造诣外,更重要的是他的武德修为,为师希望你成为一个正直的人,一个嫉恶如仇的人,一个有浩然正气之人。”张无风说。 “师傅,放心吧,您的教导徒儿已经铭记在心。”孙家树信誓旦旦地说。 “好,徒儿,练功去吧,师傅会不定期检验你两种武功修为的成果的。” 正文 上架感言 经过一段时间的酝酿和成长,《终极军神》终于要入v了,也许一说入v,很多的读者就会离开,不会再继续看下去了,但是过河卒还是要感谢所有读者,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无论这篇文上架后成绩的好坏,能够走到这一步,都是全赖大家的帮助,再此,过河卒表示深切的谢意,也希望有能力的读者能够一直陪伴《终极军神》走下去,过河卒保证,上架后的内容会更加的精彩,不会辜负大家的希望。 上架后,每千字才只有四分钱,说句良心话,真的不多,只要平时省一只烟,少一口酒,这钱也就出来了。平常大家在网上看小说,图的也就是个爽快、娱乐,这个过河卒也明白,过河卒也是老网虫了,但是过河卒写文,也是用了心的,每天大家回到家就可以上网冲浪,但是过河卒第一件事就是要更新,为了让大家每天都能看到新内容,就算很累了,有时候还得熬夜码字,为了让读者得到更多的实惠,过河卒把免费的章节延长到了三十多万字,这都是过河卒几年的心血,所以对《终极军神》感兴趣的读者们,请你们一定支持下过河卒,不要吝惜这么几元钱,过河卒保证,后面的内容,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关于盗版,过河卒真的希望大家考虑下,不说盗版网站广告木马满天飞,就说,过河卒每天那么努力码字,但是区区几分钱,大家都不愿意支持,宁愿去看盗版,那么过河卒真的无话可说,只能建议大家,不要为了那么点小便宜就去盗版网站,那样,连累各位的电脑中毒或者是中木马,那就得不偿失了,正规网站,钱不多,还不会有电脑瘫痪的隐忧,那么多好,说了那么多,总之,希望大家今后多多支持过河卒,我肯定会更努力的码字,给大家看更多更好的作品。 还有,过河卒希望大家能够在上架后多多支持,如果觉得故事还看的过去,就请读者朋友们支持下,给过河卒投个金牌鼓励下,过河卒也会尽最大的努力来回报支持我的读者的,你们投金牌支持,我就会以加更的形式来回报大家,你们投的越多,我更的越多。给过河卒一点前进的动力,过河卒一定会牟足了劲儿更新的,所以,读者们,过河卒跪求上架后的金牌啦~有金牌的读者,都不要客气,尽量才砸过河卒吧,过河卒一定hold住的。 目前金牌的获得规则改变了,我给大家抄下来,以免大家不明白规则,错失得到金牌的机会: 金牌获取规则: 1、中、高级vip会员升级不再获赠金牌。 2、金牌不可直接购买。 3、加入vip超过30天的用户,订阅、礼物、红包消费达到一定条件即可获赠金牌,具体规则如下: 当月订阅消费满13元,获赠1枚金牌; 当月订阅消费满25元,获赠2枚金牌; 当月订阅消费满25元+当月道具消费满5元,获赠3枚金牌; 当月订阅消费满25元+当月道具消费满15元,获赠4枚金牌,之后道具消费每增加50元,都获赠1枚金牌。 4、金牌一律当月达到条件立即赠送,并且当月有效,过期作废,不可延期使用。 目前网站充值的方式又增加了几种,请自行在下面选择方便自己的方式充值,千万不要图便宜去弄非正规途径充值的阅读币,比如淘宝等等,那样,对作者和网站都没有好处,请广大读者注意下。如果有读者实在不会充值,可以咨询网站的客服人员,直接点击支付中心的客服头像就可以了,客服可是9:00~20:00都在线的或者直接拨打电话(010-62110656),如果太晚了,也可以去交流中心看一下相似问题是怎么解决的,借鉴一下其他读者的经验。 充值方式如下: 1、网上银行 登陆小说阅——支付中心——我要充值——网上银行——选择开通网上银行的银行——填写充值数额(起充30元,1:100)——下一步——确认——进行网上银行支付操作。 无法支付:请用户检查是否到柜台开通网上银行或者是否已经开通网上支付。 超过限额:建设银行网站开通的网上银行仅限于卡内余额查询,无法进行转账和支付操作 2、支付宝 登陆小说阅--支付中心--我要充值--支付宝--填写充值数额(起充30元,1:100)--下一步--确认--——填写支付宝帐号和支付密码——确认无误,付款 3、手机充值卡(1) 登陆小说阅——--支付中心——我要充值——手机充值卡(1)——选择充值卡类型——选择充值卡面额——下一步——确认——填写序列号和密码——进行支付(起充20元,不支持余额卡,1:90) 4、手机充值卡(2) 登陆小说阅——支付中心——我要充值——手机充值卡(2)——选择充值卡类型——下一步——确认——选择充值卡张数——填写充值卡面额、卡号和密码——正确输入验证码——确认支付(起充20元,不支持余额卡,1:90) 5、移动手机短信充值 登陆小说阅——支付中心——我要充值——手机短信充值——填写手机号码——下一步——确认——确认支付——收到短信——回复短信——收到扣费短信——购买完成(必须为30元,1:40支持移动的手机号) 6、电信手机短信充值 登陆小说阅—我要充值—电信手机短信充值—输入手机号—点击下一步—确认—输入您的小说阅用户名—验证码—下一步—在此重新输入您的手机号—点击下一步--发送指令187至1066916508—2-3分钟会得到回复---点击下一步—提示充值成功。 7、财付通 登陆小说阅——支付中心——我要充值——财付通——填写充值数额(起充20元,1:100)——下一步——确认——登陆财付通进行操作 8、q币卡 登陆小说阅——支付中心——我要充值——q币卡——填写充值数额(起充5元,不支持余额卡,1:80)——下一步——确认——选择充值卡张数——填写充值卡面额、卡号和密码——正确输入验证码——确认支付 (请必须购买卡号9位密码12位的进行充值) 9、骏网一卡通 登陆小说阅——支付中心——我要充值——骏网一卡通——填写充值数额(起充10元,不支持余额卡,1:80)——下一步——确认——选择充值卡张数——填写充值卡面额、卡号和密码——正确输入验证码——确认支付 10、手机包月 手机登陆http://m。readnovel。/om或电脑登陆。readnovel。 ;登陆账户后点击”我要充值”进入到支付中心选择”手机包月”服务,填写您的手机号码确认提交后点击下一步;然后发送短信xw 至 10666666 您会收到一条确认短信,回复”是”之后会收到到包月成功的短信。(一定要先提交手机号码后再发送短信,否则是包月不成功的)您就可以阅读手机站的所有作品了,推荐您使用uc浏览器登陆手机站m。readnovel。 11、游戏点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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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师傅的话吗?难道师傅还活着?刚才听了师傅的一番话,孙家树已经做好了准备,在他的身子快要接近蟒蛇的大嘴一瞬间,他突然一伸胳膊,一掌打在蟒蛇的右脸骨上,瞬间改变了吸力的方向,使他瞬间脱离了莽口,同时借助蟒蛇的吸力用八卦掌对着蟒蛇的脖子就是一击,那力道足以击碎一块大石头,但这条蟒蛇已经在山里修行了近千年,皮糙肉厚,这一掌虽然打得蟒蛇是晕头转向,但并没有伤到它 蟒蛇哪里吃过这亏?回头对孙家树就是一口,速度之快,一般人根本就反应不过来,但孙家树是谁啊?只见他双脚一点地,“噌”的一声,身体斜着飞出了十多米,然后以站桩的姿势等待着蟒蛇的下一次进攻,蟒蛇一看扑空了,整个身躯迅速从山洞里爬了出来,把地面拉出了一道深沟,好家伙!这条蟒蛇足足有三十米长,腹部比水缸还粗,足以吞下一头牛,刚才吞进腹中的小麋鹿恐怕这一会儿快要被消化掉了,孙家树刚才一击,打得它右眼开始流血,看来。蟒蛇的薄弱之处就是眼睛,孙家树现在正盘算着如何打伤它的另一只眼。蟒蛇看到孙家树已经出现在前面,马上竖起了脖子,一张嘴,一股毒液箭一般喷射而出,孙家树急忙跳到一边,毒液喷到他身后的一棵小树上,一会儿,这棵树的叶子就枯萎了,可以想象,如果喷到人身上将会是什么结果,看到毒液喷空,蟒蛇脖子向后一仰头,突然像闪电一样对着孙家树就是一击,孙家树就地一滚,蟒蛇又扑空了,古人说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经过三次进攻,蟒蛇已经是元气大伤,再次进攻就显得力不从心了,动作缓慢了许多,孙家树爬了起来,围着蟒蛇走起了梅花桩步,蟒蛇开始还张着嘴直着脖子随着孙家树移动,后来就跟不上了,孙家树忽左忽右,蟒蛇估计对移动的东西有感觉,但孙家树移动的速度太快了,蟒蛇直着脖子跟不上了,只好滚动着眼珠跟随着孙家树,看看时机已到,孙家树快速转到了蟒蛇身后,对着蟒蛇脖子处就是一掌,蟒蛇的身体一震,尾巴胡乱一扫,一下子把孙家树扫了一个跟头,孙家树气坏了,他爬起来就抓住了蟒蛇的尾巴,俗话说,老虎屁股摸不得,蟒蛇的尾巴也同样摸不得呀,被人抓住了它能愿意啊?蟒蛇气的尾巴一时间乱甩起来,孙家树自不量力,以为凭他的力气可以拉得住蟒蛇,岂不知蟒蛇摆尾的力道足有千斤,他一时抓不住光滑的蟒蛇尾巴,整个身体被甩出了十多米远,蟒蛇的尾巴甩在一棵碗口粗的松树上,只听见“咔嚓”一声,松树被拦腰击断。 孙家树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只有按师傅说的“避敌之锐,不能以硬对硬,在顺化随和中抓住有利瞬间击倒对方。所谓“人刚我柔谓之走”。”蟒蛇有力,就不跟它较力,他看到地上有几块石头,忙抓起一颗来,他想起前一段时间师傅教他的弹指神功来,师傅平时用的是钢针,指哪打哪,误差不会有分毫,现在换成石头试一试,看到蟒蛇扬起了头,估计要准备再次对他进行攻击了,应该找蟒蛇的薄弱之处,他一运功,石头子闪电般射出,“啪”的一声,这一次正打中蟒蛇的左眼。石头子深深射进蟒蛇的眼睛里。 蟒蛇一开始右眼就受伤了,这一次左眼又被孙家树打瞎了,它开始咆哮了,身体上下翻腾着,尾巴胡乱扫动,顷刻间是尘土飞扬,四周的小树很快被它扫平了,孙家树远远跳到一块巨石上面静静地看着蟒蛇发疯,蟒蛇折腾了一阵,渐渐地精疲力竭了,最后它伸直的身躯开始喘气。 决不能给它喘息的机会,只见孙家树纵身一跳,一下子骑到了蟒蛇的脖子上,对着蟒蛇的头部就是一掌,蟒蛇身体一卷动,迅速就缠住了孙家树的身体,孙家树一惊,看来还是刚才大意了,这条蟒蛇有着惊人的耐力,蟒蛇开始收缩身躯,孙家树的耳朵能听到蟒蛇身上骨骼发出的“咔啪咔啪” 收紧的身音,孙家树的腰部已被蟒蛇缠住,想跑是跑不掉了,孙家树慌乱中举掌对着蟒蛇的脖子一阵狂打,但蟒蛇的脖子不是致命之处,听说蛇打七寸,但这是莽啊,它的致命点在是什么地方就不知道了,乱打吧,打着那里是那里吧,蟒蛇被打急了,抬起伤痕累累的头张开了血盆大口,孙家树一看不好,伸手就掐住了蟒蛇的脖子,蟒蛇的嘴用力接近孙家树,嘴里吐出的信子都快舔着孙家树的脸了,孙家树是奋力地用手撑着蟒蛇的头,要是蟒蛇头部没有受伤的话,十个孙家树有的撑不住啊,现在刚好势均力敌,蟒蛇受伤的左眼还在滴血,殷红的鲜血滴在了孙家树的手背上,让他感到奇痒难忍,他现在是无计可施。 蟒蛇开始一圈圈收缩身躯,孙家树的胸部也被蟒蛇的身体缠住了,他开始感到呼吸有点困难了,这个时候孙家树就是有劲也使不出来了,他的脸憋的通红通红的,心里后悔死了,任何时候都不能轻敌,师傅不止一次教诲他,估计现在他要为这句话付出生命的代价了,但也不能就这么等死啊,他已经四处瞅着,身后靠着的是一棵歪脖老榆树,疙疙瘩瘩的树皮甚是难看,天哪,难道让我死在这棵歪脖榆树下面吗? 正文 生吞莽胆 孙家树眼睛因缺氧而变得迷离起来,不会是灵魂要出窍了吧?他眼前隐隐约约看到了小时候跟着四叔去逮蛇,一条鲜活的蛇被四叔提着尾巴用手一捋蛇身,蛇马上就伸直死掉了,蛇最怕倒着捋它的身体,莽是不是也怕呢?他扭头看了看那棵丑陋的歪脖榆树,有办法了。 这个时候孙家树还会有什么办法呢?只见孙家树运足力气,后背对着身后的大榆树用力上下擦动起来,这是一棵老榆树,树皮疙疙瘩瘩的,粗糙而且坚硬,孙家树这一蹭不要紧,一块块莽皮混杂着树皮掉下来,一会儿就在地上落了一堆,再看看蟒蛇,开始慢慢松动了身躯,最后脖子也无力了,孙家树一看有门,又是一阵猛蹭,蟒蛇的骨头开始露了出来,白森森的,乌黑的血流了一地,蛇头忽然一耷拉,蟒蛇的那只受伤的眼睛无力地闭上了,同时蟒蛇的身躯从孙家树的腰际滑落,孙家树用力一推,蛇头摔在地上,“砰”的一声,这一回孙家树吸取了教训,害怕蟒蛇装死,转身抱起了一块大石头,对着蟒蛇的头部是一阵猛砸,一直砸到蟒蛇头部血肉模糊,变成了一滩肉泥才罢休。 看着眼前自己的杰作,孙家树才感到全身精疲力竭,有点想晕倒的感觉,他四脚朝天瘫软在蟒蛇身旁,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得好好睡上一觉,他刚有这个想法,瞌睡就来了,他半睁着眼睛睡了起来,刚刚进入梦乡就做起来一个奇怪的梦:自己上了天庭,玉皇大帝指责他杀死了东海龙王的儿子,大发雷霆,要惩戒他,而看看自己的前身,竟然是孙悟空,他“扑哧”一声就笑了,既然我是孙悟空,我就要拿出孙悟空的本事来,真不行就再来个大闹天宫,看到东海龙王低着头站在他身旁,孙悟空上前就揪住了东海龙王的龙须。疼得东海龙王咧着嘴大叫起来,“东海龙王,你这老儿,老子明明打死了一条大蛇,你怎么说是你的儿子,真是一派胡言。”东海龙王哭着说:“大圣有所不知,这条大蛇是我在降雨的时候留下的龙种,因为没有海水的滋润,所以才长成了蟒蛇之身,过几年我准备把他接回东海,没想到被大圣给打死了,呜呜呜。”孙悟空一听,马上转身对玉皇大帝说:“玉帝老儿,你都听到了吧?分明的东海龙王和哪条蛇精的私生子,你如今不追究东海龙王乱交乱*伦,反倒追究起我的责任来了?”玉帝一听,觉得言之有理,“啪”的一摔惊堂木大声说:“东海龙王,你胡乱配种,破坏了伦理规矩,重打五十大板,发配到火焰山受煎熬一年。”孙悟空一听,捂着嘴笑出了声,这时候孙家树也在笑,他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痛快,真是痛快!我孙家树的前世原来是孙猴子,睁眼一看,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原来自己刚才竟在蟒蛇身边睡了一觉,动动胳膊,已经有了力气,看来身体慢慢恢复了元气,现在得赶快回去,要不师傅该担心了,他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眼前的这个猎物是不能留下的,这可是孝敬师傅的,他用肩膀扛起莽头,莽身却抗不起来,他只好拉着莽身往回走去,莽身太重了,他拉着莽身就像小牛拉犁耕地一样沉,今天这个猎物可能够吃上一阵子的,他后悔没让张二顺来,张二顺现在已经是力大无比,扛这条蟒蛇绝对没问题,现在只有他亲自来扛了。 孙家树前前后后歇了七八次才把蟒蛇扛回家,师傅张无风正在练功,看到孙家树扛了一条大蟒回来,心里不免大吃一惊。 孙家树把蟒蛇往地上一丢,顾不上擦脸上的汗就直奔师傅而来。“师傅,今天有了大收获,你看。” 张无风看了看蟒蛇,神情凝重说:“你怎么把它给打死了,古人云: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条蟒蛇就是山上的灵气,如今你把它打死了,这座山也就没有灵气了,师傅我以后也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 听了师傅张无风的话,孙家树感到不解:“师傅,不就是一条蟒蛇嘛,有那么厉害吗?” “徒儿啊,你有所不知,这条蟒蛇已经在这座山上生存了近千年,早已成精了,方圆百里都能感到它的灵气所在,传说,这条蟒蛇是东海龙王的龙种,只是洒落在山上没有成仙,但它是有灵气的,它的莽胆有极高的营养价值,练武之人吃了可以提高数倍的功力,有几次我都想把它杀了取出蛇胆吃,我一直没动它就是这个原因,它是这座山的灵气所在,既然你把它打死了,你趁热把莽胆吃了吧。”张无风说完走近蟒蛇,手指一运力,单掌插入蟒蛇腹部,一回手,手中就多了一样东西,有拳头那么大,血淋淋的,正是莽胆。 “师傅,我是专门来孝敬你的,我不吃,还是你吃了吧。”孙家树急忙往后退。 “我吃了已经没有用了,没有了这条蟒蛇,我在这里已经没有了立足之地了,我没有多长时间了,快过来吃了。”张无风说。 “师傅,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过几天你就明白了,快趁热吃了,凉了就不起作用了。”张无风走过去,突然点住了孙家树后背的一个穴位,孙家树一下子定住了,他惊恐地张着嘴,张无风趁机把莽胆往孙家树嘴里一塞,一拍他的后背,孙家树一下子把蛇胆整个吞了进去,张无风随即解了他的穴道。 过了一会儿,只见孙家树身上开始冒热汗,全身开始变得通红,一会儿禁不住全身抽搐起来,身上的肌肉开始及其夸张地起伏着,脸也变形了。 张无风一惊,他忙点住了孙家树的命门穴,已减缓肌肉变形,他问孙家树:“这条蟒蛇是不是不久前吞食了鹿茸?” 孙家树难受地点点头:“他吃了一头小麋鹿,那头麋鹿本来是我孝敬师傅的,没想到被蟒蛇吞了。” 听了孙家树的话,张无风惊得睁大了双眼说:“这下坏大事了,吞了鹿茸的莽胆,将会增加十倍的功力,平常人吃了会七窍流血而死,你现在的功力还承受不住,这可如何是好。” | 正文 输送内功 张无风为什么这么惊恐,他清楚地知道,莽胆可以提高常人两三倍的功力,但如果蟒蛇有幸在近期吃了鹿茸后就不一样了,就会提高十倍的功力,突然间提高十倍的功力,普通人会口鼻窜血而死,就是功力深厚的人吃了蟒胆也承受不住,除非是像他一样有内力达到八层以上神功护体,像孙家树这样,功力最多有两成,突然间如何承受得十倍的功力增长,难怪他身上的肌肉会扭曲变形。 看看孙家树的眼珠子红得冒火,身上的肌肉像波涛一样翻动,如果那一片皮肤薄弱,血管就会爆裂,那时候孙家树就会像一个小型炸弹爆炸一样身体四分五裂,不能犹豫了,张无风快速点住了孙家树的大椎穴,以防血气冲击,然后拉住了孙家树的胳膊说:“快跟我来。”张无风拉着孙家树快速来到屋里,他一按墙上的按钮,只见地板“吱吱哑哑”开了一个门。”在这里生活了这么长时间,孙家树还不知道这里有地下室。 只见张无风点着了松油灯,然后领着孙家树进了地下室,下面地方很大,足可以放下两张床,张无风放下油灯,一按墙上的按钮,地板马上合严了。 “快坐下,脱掉上衣。”张无风指着地上的蒲席说。 孙家树盘腿坐下来,同时把衣服脱了下来,他身上的肌肉现在扭曲得更厉害,张无风坐在了他身后,“啪”的用双掌按在了他的后背。 “气运丹田,注意用意念控制真气,下面按照我说的让真气流动,从丹田下伸至会阴。再向后经尾阎,循督脉向上,经命门、夹脊、大椎、玉枕,直上百会,然后下行经神庭、印堂、鼻准、廉泉,沿任脉而下膻中,慢慢回到丹田。你现在反复让真气沿任脉和督脉循环,这时会有一股外气从你的命门穴而入,你不要排斥,慢慢让这股真气融入你的任督二脉,好, 就这样,不能有杂念,不能受外界影响。”张无风开始在孙家树背部发力,二人头顶冒出热气,就像在洗桑拿一样。 “现在我开始用意念发声,你要用心去听。”张无风闭上了嘴,开始用意念指挥孙家树。“现在你的功力已经达到五层,六层,七层。” 孙家树静静地感受着师傅的意识,他现在感觉到师傅的手在抖动,刚想回头,就感到师傅说:“不可回头,认真练功,不可有丝毫杂念,否则你会走火入魔。”孙家树忙收回神认真练功。 “现在你的功力已经达到十层,连师父也无法超过你了,你现在注意调息。”张无风说完双手无力地垂了下来,但他继续用意念指挥孙家树:“继续让你体内的真气在任督二脉运行,直到内外真气合二为一,你现在已经拥有了强大的内力,一般的外力已经伤不到你。” 孙家树坐着自行运气,慢慢地感觉不到了师傅的意识,但他又不敢回头,害怕分心导致走火入魔,现在他感到一团真气聚在丹田,挥之不散,可以随着他的意思而瞬间到达身体的某个部位,这大概就是师傅所说的神功护体了吧,看看身上的肌肉已经恢复正常,感到心旷神怡,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已经好长时间感觉不到师傅的意识了,现在应该不会有事了,孙家树慢慢回过头,只见师傅坐在他身后,慈祥地闭着眼睛,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 “师傅,师傅。”孙家树叫了两声,师傅没有反应。孙家树感到一丝不安,他握住师傅的手,这时才感到冰凉冰凉的,伸手在师傅鼻子前一探,师傅早已没有了气息,孙家树知道,师傅已经坐化了。 “师傅——”孙家树大喊了一声跪了下来,师傅为了救他的命,把百年修行的功力全部输给他了,如今,师傅已经像眼前的松油灯一样,油已经快熬干了,他跪下来,连着磕了三个响头,他感到师傅在说:“徒儿,赶快从原路出去,出去后不要回头,要一直走到看不到为止。”孙家树却趴着不动,“快点出去,来不及了。”师傅的声音再次响起。 孙家树这才站起身,只见眼前的松油灯开始闪烁起来,看起来马上要油尽灯灭了,他这才恋恋不舍地站起身,用手按了一下墙上的按钮,地道门缓缓打开了,外面的光线射了进来,这时松油灯忽闪了几下就灭了,看看师傅,仍然紧闭着双眼,就像睡着了一样,孙家树顺着台阶爬上地面,地板马上自动关闭了。 “这是老夫为自己设计的墓室,你现在赶快离开,不管身后发生什么事,哪怕是天塌下来都不准回头。”师傅的意念还在,但已经很微弱了。 孙家树走出屋子,头也不回一直走出去,身后又传来师傅的声音:“你出去以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不可告诉任何人,只当是你做了一个梦,如果有缘,我们还会在梦中相见的。”孙家树离开屋子有二百米开外的时候,只听见身后一声巨响,他惊恐地回过头,只见后面火光冲天,原来房子的位置已经变成了平地,他惊恐地跑了过去,声音嘶哑地喊着:“师傅,师傅。” 空中传来一个声音:记住,武功是为了救人的,切不可害人,不可逞强,要注重你的武德修为。以后你就是命运的主角,其他一切人都是你的配角,主宰命运的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我也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 孙家树双膝跪地趴在了地上,师傅为了他耗尽了毕生的精力,那就是他的再生父母,不能就这样走了,他要给师傅修一座坟丘,至少要立一个碑,想到这里,他爬起来,先找一块合适的石块再说,看到眼前有一块巨石,他双手暗暗用力,“啪”的一声拍在巨石上,只听见“轰隆”一声,巨石被硬生生地震了下来,这样的巨石造一个巨型墓碑正好,他刚要过去搬动石块,忽然有人拉住了他的胳膊。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们之间的事不可告诉任何人,难道你现在就要违背我的意愿了吗?” 孙家树一惊,难道是师傅又活过来了吗? | 正文 黄粱美梦 忽然感到有人在拉他,让孙家树是大吃一惊,这荒山野岭的会有什么人,难道是师傅活过来了?回头一看却没有人,这就怪了,不会是遇到鬼了吧?他的心里有点发毛了,现在虽然看不到人,但他确确实实感到有一双手还在拉着他,难道是眼睛出毛病了?他使劲睁了一下眼睛,立刻感到眼珠子发胀,原来是太阳的光线刺得他眯住了双眼,适应了一会儿,他慢慢看清了,原来是张二顺在拉他,看到孙家树睁开了眼睛,张二顺脸上露出了笑容。 “班长,你终于醒了。”张二顺高兴地说,一直趴在屋里的阿黄听到孙家树的声音立即站了起来,兴奋地摇着尾巴,嘴里“唧唧”地小声叫着,前爪把住床沿,看来是想想趴在床上舔孙家树的脸。 “你的意思是说我一直在睡觉?”孙家树听了简直不相信,自己明明在山上跟着师傅学武了,不可能一直在睡觉吧?难道发生了这么多的事都是一个梦?摸摸身上,一身冷汗还没有下去,想想梦中的情景,竟然历历在目,师傅如何在狼群中出手相救救,如何教他武功,他和蟒蛇之间的大战,还有师傅为了救他耗尽了毕生的内功,这不像是梦啊。“张二顺,我真的是在做梦?”孙家树还是不愿回到现实中来。 “是啊班长,你连着睡了两天两夜,中间俺叫醒了你一次,你说什么上山有事,要我好好进行体能锻炼锻炼,还给俺加大了训练强度,当时俺也听不懂你说的话,就知道你太瞌睡,就没有再推醒你。”张二顺说。 “难道真的是梦?”孙家树坐了起来,他听说一个故事叫黄粱美梦,那个叫卢生的年轻人住店的时候做了一个美梦,本来很贫穷的他在梦中娶妻做官,子孙满堂,福禄齐全,醒来原来是一梦,这时候,店主人煮的黄粱黄米饭还没有熟哩,他看看桌子上,果然放着一个碗,里面的米粥还冒着热气,看来自己真的是做了一个梦,而且真的是黄粱美梦,你看,小米粥还没凉呢。 “班长,这是俺刚熬的小米粥,你快趁热吃了吧,你两天两夜没有吃饭,一定饿坏了。”看到孙家树两眼直直地看着碗里的小米粥,张二顺以为他要喝小米粥,急忙端了起来。 是啊,两天两夜不吃饭应该是非常饿的了,我怎么没有一点饿的感觉呢,孙家树这时才感到腹部有一团热气,全身的经脉畅通,他一骨碌爬了起来,竟然没有半点疲惫之感,不是在梦里学到了绝世神功了吗?试一试看是不是真的,他伸出手抓住了高低床的铁管猛一用力,只听见“咔啪咔啪”一阵响声,一寸多粗的铁管竟被他抓扁了,他的手印清晰地留在了铁管上。 “班长,你怎么把床给抓扁了?好大的劲啊。”张二顺惊奇地问。 “这不是我抓的,我住进来的时候就有了。”孙家树忙欺骗他说,其实他也感到很奇怪,难道自己真的拥有了令人向往的旷世神功。 “是吗?俺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张二顺拍着脑袋仔细想着。 “再给我盛一碗小米粥,你熬的小米粥还真好喝。”孙家树端起碗喝了起来,不热不凉刚好,怕张二顺想出来以前铁管是完好的,便急忙打发他去盛饭。 “是,班长。”张二顺应声走了出去,临出门的时候他又说了一声,“记得俺三天前擦床的时候还是好好的,真是奇怪了。” 看着张二顺出去了,孙家树盯着铁管上的手印陷入了沉思中,他记得师傅为了救他而耗尽了全身的能量,师傅已经在地下室坐化了,他现在必须马上到山上看个究竟,如果是真的,他一定要给师傅磕几个响头,想到这里,他拖拉着鞋子就跑了出去,阿黄一看,急忙跟了上来。 “班长,你要去哪里??”张二顺端着一碗小米粥问道。 “二顺,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你在家里别乱动。”孙家树交代说。 “是,班长。”张二顺立正答道。 孙家树出了军营的大门径直向山上走去,阿黄好像有灵性,欢快地在前面带着路跑,它时而跑出很远,时而又跑回来轻轻撕咬孙家树的裤腿,走了大约一个时辰的路,前面的路他竟然有印象了,奇怪啊,自从来到了这里,他还没有往山上走这么远呢,怎么会对这里的景象有印象?看到阿黄在一块巨石面前停止了,孙家树急忙也走了过去,这块巨石正是自己梦中震断的那块石头,他走近看了看痕迹,是刚刚裂开不久的新印,肯定是真的了,他急忙向师傅住的屋子的方向跑去,但是他绝望了,师傅住店房子已经深深陷进地下了,那个地方已经变成了悬崖。 “师傅——”孙家树对天长喊了一声,然后双膝跪地,连着磕了三个响头,“师傅,您能不能现身让徒儿看上一眼?”然而,对面传出的是他的回音。 孙家树不知喊了多少遍,连嗓子都喊哑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徒然,师傅临终时告诉他,忘掉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怎么还能出来见他呢?再说,他亲眼看到师傅已经坐化了,人死了还会复生吗?最后没办法,他只好带着阿黄下山了。 回到军营,孙家树看到张二顺已经搬了一张桌子放在了大门口,桌子上竟然放在那把吉他,看来张二顺也知道调剂生活了,在他睡觉的这两天,他肯定也在练习弹吉他消耗时间。 “班长,您回来了,给你留的饭在宿舍里,要是凉了,俺去给你热一下。”张二顺站起来说。 “张二顺,别去了,我不饿,来,让班长弹弹吉他。”孙家树说着就拿起了吉他,张二顺急忙让位给孙家树,孙家树也不谦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用手指划了一下琴弦,吉他立即发出了美妙的响声,经过多天的努力,他对吉他也有了一些基础,现在已经能生硬地弹着吉他唱了:“站在山岗望师傅,不觉两眼泪汪汪。”阿黄老实地坐在一边, 不时地摇几下尾巴,它大概是孙家树最忠实的听众了。 忽然,阿黄竖起了耳朵,然后站起来“汪汪”地叫起来,不好,肯定有人来了。 正文 迟来的信 孙家树抬头一看,原来是王小川骑着偏三轮上来了,这小子,还算有良心,知道我孙家树现在想他了,孙家树提着吉他迎了上去,他想王小川主要是想王小川的邮包,看到孙家树站了起来,阿黄也“汪汪”叫着迎了上去。 王小川潇洒地把摩托车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后停下来,摩托熄火后王小川跳下来,他冲着孙家树笑笑说:“孙家树,什么时候有这个雅兴啦?” “没事消磨时间呗。”孙家树说,“这次是不是连长让你捎信让我回部队?”孙家树小声问。阿黄看到是熟人,立即就不叫唤了,它顺从地跟在孙家树身后。 “这种神仙的日子,我还求之不得呢,你怎么老想着回去?这次来是给你送一封信,你看我这老乡,够意思吧?跑这么远路就为了给你送一封信,不知你该怎么报答我呢?”王小川说。 “不就送一封信嘛?至于这样吗?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没有听到连长要自己回去的消息,孙家树立刻感到精神沮丧起来。 “我要求不高,让哥们先看一下写的啥内容。”王小川眼巴巴地看着手里的信说。 “看封信有什么大不了的,随你吧。”现在这种情况,孙家树对信已经不感兴趣了。 “那我可拆开念了。”王小川看着孙家树脸说,生怕他反悔。 “念吧。”孙家树不屑一顾。 王小川“嚓”的一声就把信封撕开了,抖出里面的信纸展开就念了起来:“亲爱的家树。”王小川大声念起来,“自从上次收到你的来信,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你的消息了,我现在好想你……” 没等王小川继续念下去,孙家树一把把信抢了过来说:“少儿不宜,别看了。” 王小川不满地说:“你小子不讲诚信,重色轻友,下次再有你的信我非压你一个月不可。” 孙家树不理他,他接着往下看,“我们学校快要放暑假了,我准备在暑假期间到你们部队去找你,我好想感受一下火热的部队生活,我们学校13号放假,我大概15号左右到你们部队……” 孙家树漫不经心地问王小川,“今天几号?” “今天13号。” 孙家树急忙看了一下落款日期,是3号,也就是说这封信最少晚送来一星期多,“坏了,两天后她就到了,这可怎么办呢?”他把气撒在了王小川身上,“还说给我送信及时呢,看看耽误了几天,事情全让你搞坏了,你可真够老乡的。” “我真的是看到你的信就给你送来了。”王小川委屈地说。 “不说了,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15号你到我们连上叫上小广东,你们两个到火车站接一下我女朋友,告诉小广东在部队能拖一天就拖一天,我得下功夫整一下这里的卫生,好歹咱们这个好忘角集中营也要有一点军营火热的气氛吧?”孙家树说。 “放心吧,这次办事一定让你满意,什么条件孙家树?”王小川说。 “废话少说,再讲条件小心我踹你,快走。”孙家树假装生气地说。 “是,班长。”王小川调皮地敬了一个礼,跨上摩托车一溜烟就走了。 这一会儿轮到孙家树激动了,一种莫名的激动以至于他不知道现在要干什么,一把吉他被他抱起又放下,放下又抱起,到底要干什么呢? “张二顺。”他回到屋大声叫着。 “到,班长有什么事?”张二顺问。 “扎腰带带马扎开班务会。” “就咱们俩开班务会?”张二顺感到不可思议,反应过来后他急忙拿起来小马扎站好。 “对,就咱俩,咱们俩就不能开会了?”说话间孙家树已经扎上了腰带,一切都跟在部队开班务会一样,“放马扎,好,坐下。” 张二顺端端正正地坐着,阿黄则挨着张二顺蹲下来,俨然就是班里的一个兵。 “现在咱们开始开班务会。”孙家树说话的时候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班务会中心内容就是打扫营区卫生,营区周围和院子的各个角落要一点不落地扫一遍,厨房的炊具要挨个清洗一遍。” “班长,是不是有首长来视察?”张二顺不解地问。 “不是。”孙家树回答。 “那一定是又有训练任务了,这一下要热闹了,班长,等有人来训练了你让俺打打枪好不好?“张二顺脸上露出喜悦之色。 “就知道打枪?坐好。”孙家树训斥道。 “是。” “告诉你,什么训练任务也没有。” “这就怪了,那我们打扫卫生让谁看呢?”张二顺有点迷茫了。 “张二顺同志,我们都是革命军人,打扫卫生是应该的,并不是给某个人看的。”孙家树严肃地说。 “是,打扫卫生是应该的。” “不过,这次真的是有人要来。” “多大的首长?”张二顺问。 “不大,反正能管住我。”孙家树笑着说。 “那是什么级别的人啊?”只要看着孙家树说话带笑,张二顺身体就放松了。 “你嫂子。” “我嫂子?我嫂子在老家呢。” “是我嫂子,不,张二顺,你看把我也搞糊涂了。”看到张二顺还是疑惑不解,孙家树随即又解释说,“就是我女朋友,过两天就要来咱们营区了,咱们的任务是让她感受一下火热的部队生活。” “真的?”张二顺高兴得跳了起来,“太好了,这么说,我们有陪伴的人了。” “废话少说,解散,开始打扫卫生。”孙家树心里说,是我有陪伴的人了,你小子是沾不到边的。 班务会一结束两个人便忙活起来,营区的杂草足有半人高,两人光除草就忙活了大半天,两人干活的时候,阿黄则兴奋得跳来跳去,好像它也遇到了高兴的事。 晚上,张二顺累得早早地就睡了,而孙家树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只顾着想绿叶来之后的好事了,哪里还有心睡?凌晨四点钟他就爬了起来,先把内务整理了一番,然后叫醒了张二顺。 “班长,干啥?”张二顺揉着惺忪的眼睛说。 “训练,走,跑操去。” “这么早?”张二顺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早了空气新鲜。” 张二顺迅速穿好了衣服,孙家树跑在前面,张二顺跟在后面,二人顺着山路向山下跑去,没跑多远阿黄也跟了上来。 “张二顺,还行吗?”孙家树关心地问。 “行,头两天跑把俺累坏了,后来就不觉得累了。”看来张二顺还真的坚持下来了,没想到孙家树的一句气话他竟当成了圣旨。 “班长,你不知道,我单双杠五练习都能上去了,连长说只要俺的单位双杠五练习都能上去,他就让俺回去。”停了一会儿张二顺又说:“就是不知哪个班能收俺?” “张二顺,等回去了来我们四班怎么样?”孙家树说。 “真的?”张二顺兴奋得大步跑起来,“俺也有班了!俺也有班了!” 这一天,好忘角仅有的两个兵按照部队的一日生活制度走队列,做军体,晚上则读一张已经发黄的《解放军报》,读完了报纸,孙家树对张二顺说:“二顺,交给你一项艰巨的任务。明天,你嫂子就要到了,你早起来一会儿,到山上采一点野花把咱们的大门布置一下,要突出欢迎的气氛。” “是,保证完成任务。”张二顺高兴地说。 正文 绿叶来队 又是一夜难眠,孙家树早早地就爬了起来,今天绿叶要来,无论如何也不能睡懒觉的,他推开门,天色已放亮,“张二顺,张二顺。”孙家树对着张二顺住的房间喊了两声,却没人答应,要是往常,只要他喊一声张二顺就会立刻跑到跟前,今天张二顺是怎么了? 孙家树看到营房的大门敞开,便走了过去,一出门便愣住了。原来大门口堆满了鲜花,那红黄相间的花朵组成了两个歪歪斜斜的两个大字---欢迎。对着大门的路两旁也摆满了绿叶和鲜花,一眼望去,竟看不到尽头。孙家树沿着铺满绿叶和鲜花的路一直走下去,走了好一阵子终于看到了张二顺,只见他手里握着一束鲜花,满身是泥巴,正躺在路边睡得香呢。阿黄狗趴在他身边,看到孙家树走过来,阿黄只是摇了摇尾巴,连站也不想站了,要是平时,它早就站起来去咬孙家树的裤腿了,看来它也累得不轻。 “二顺,快起来,会着凉的。”孙家树用手推着张二顺,眼眶不觉有点发酸。 张二顺揉揉问孙家树:“嫂子到了吗?嫂子到了吗?”说话的时候他忍不住咳了两声。 “你看看,感冒了吧,随便有点气氛就行了,你怎么搞这么隆重?”孙家树责怪他说。 “听说嫂子要来,俺兴奋的晚上睡不着觉,就连夜干了起来,没想到干着干着竟睡着了。”张二顺不好意思地说。 “我的好兄弟,谢谢你了,咱们快点回去吃点热饭吧。”孙家树拉着张二顺就往营区走,“今天班长亲自给你做饭。” “班长,俺做饭做习惯了,还是俺来吧。” “张二顺同志,我现在命令你回宿舍休息。” “是。”张二顺只好会宿舍了。 来到厨房,孙家树向锅里添了两碗水打开了煤气灶,火苗“次次次”舔着锅底,早上熬米粥吧,他用眼睛搜寻着屋里,奇怪,找不到米袋子放在什么地方。 “张二顺,小米放在哪里?”孙家树问。 “班长,还是我来做吧,你不知道东西都放在什么地方。”张二顺跑过来说。 “说过了我做的,快告诉我小米在哪里?” “我怕小米生虫子,把米放在冰箱里了。” 孙家树打开冰箱,果然看到了米袋子,他抓了两把米用水淘了两遍就下锅了,看冰箱里有鸡蛋,于是就打了几个,他今天准备做番茄炒鸡蛋,孙家树小时候在家里就学会了做饭,他五六岁的时候,每到麦忙天收麦子的时候,家里的大人会很忙,他家里有十多亩麦子,母亲往往一大早就下地割麦了,连小孩子也被轰到了地里拾麦子,不想去地也可以,那就是要在家里做饭才行,孙家树不想去地里,地里太阳毒,他怕在地里晒黑了,于是就开始学着做饭,小小年纪就学会了烧米汤,那时候他只是跟锅台一样高,端锅的时候他就爬上锅台,只有这样才能把锅端下来,后来学会了炒菜,还会擀面条,他擀的面条有一人长,可以说,做饭是他的拿手好戏,十多分钟后,香喷喷的饭菜就端到饭桌上了,他也没忘记阿黄,特意开了一盒牛肉罐头,毕竟阿黄功劳也不小。 “班长,您做的饭吃着真香啊。”张二顺吃了第一口就夸奖起孙家树的手艺了,阿黄吃得更香,大口大口地吞着牛肉,两只前爪按着罐头瓶,生怕有人会给它抢走了。 “好吃就行,改天班长给你擀面条吃,我擀的提起来面条跟你一样高。” “真的班长,到时候你也教教俺。” “好,没问题。”孙家树满口答应。 这时候,阿黄开始用嘴推着罐头盒满屋子跑,它早已经把牛肉吃得精光,就差把铁盒子吃了了。 吃过早饭,孙家树、张二顺、阿黄便站在大路口张望着,像三尊石像。 “班长,嫂子怎么还不来呢?”张二顺等不及了。 “快了。”孙家树安慰他说,其实,他也不知道绿叶什么时候会到,因为他知道王小川懒,小广东更懒,两个懒虫送绿叶能来早吗。 “嫂子长得漂亮吗?” “当然漂亮了,她呀,是我见过的姑娘中最漂亮的一个。” “嫂子厉害吗?” “你嫂子啊,可温柔了,从来不大声说话。” 忽然阿黄的耳朵一动,孙家树放眼望去,一辆偏三轮已经转过山腰出现在视野里,车斗里一团红,不用说那一定是绿叶了。 “你瞧,他们来了。”孙家树用手指着路上的小黑点说,张二顺欢呼起来,阿黄也跟着“汪汪”地叫起来。 偏三轮变得大了起来,已经能清清楚楚看到坐在摩托偏斗里的绿叶了,她的长发飘在后面,王小川的眼珠子瞪着前方,拼命地加着油门,那摩托的回音在山中绵延不绝,摩托车拐上了路口,王小川停稳摩托后跳下车,他伸出一只手对坐在偏斗里的绿叶说:“嫂子,我扶你下来,慢点。” 绿叶大大方方地扶着王小川的手跳下摩托,她今天穿了一件粉红色的体恤,胸部显得很大,腰部却很细,下身穿一件牛仔九分裤,把腿勒得细细的,脚穿一双白色的旅游鞋,左肩挎着一只白色的挎包,挎包上系着一头小笨熊,小笨熊四角展开,很是可爱,她这身打扮一看就是出来旅游的。 张二顺凑到前面对绿叶说:“嫂子好,我叫张二顺。” 绿叶笑着说:“叫大姐,别学小川那样贫嘴。” “是,大姐。”张二顺马上改了口。 王小川把绿叶推到不家树树跟前说:“孙家树,完璧归赵,我的任务完成了。” 孙家树和绿叶对视了一会儿不知该说什么好,半天,孙家树才挤出一句话,“来了。” “来了。”绿叶小声说,“这里真美啊,是谁采了这么多野花放在门口?” “是二顺,他为了迎接你忙活了一夜。”孙家树说。 “真的?那真是太谢谢二顺了,辛苦了,二顺。” “报告嫂子,为人民服务。”张二顺忙立正说。 听了张二顺说话,王小川大笑起来,张二顺则不好意思地挠起了头:“班长,俺说错话了吗?” “孙家树,你看小川把我从那么远的地方送过来,孙家树,看你也不让他进屋坐坐?” “老乡,快进屋,今天咱俩得喝一壶。”孙家树对王小川说。 “我说孙家树,今天可不行,今天我可是打着往市里送信的旗号才出来的,邮包里还有几封信,我得赶紧送到邮局去,要不就不能按时赶回去了。”王小川执意要去。 “小广东怎么没来?” “连里最近准备考核,小广东正忙着班里的训练呢。” “哦。”孙家树微微有点失落。 “孙家树,我要走了,晚上注意身体,别累着了。” “去你的。”孙家树伸腿要踹王小川,王小川急忙绕道摩托的另一边。 “别激动,我走了,不打扰你们的好事了。”王小川说着就跨上了摩托车。 “也好,咱们有情后补,改天我专门到团里单独请你,到时咱俩一醉方休。” “好,一言为定,嫂子给做个证。”王小川调皮地向绿叶笑了笑说:“嫂子,再见。”然后跨上摩托一溜烟跑了。 孙家树拉着绿叶的手朝院子里走,猛然觉得不合适又放开了,阿黄欢快地跑在前面,张二顺提着行李跟在后面。 “门口这么多鲜花啊?家树,真是谢谢你了。” “别谢我,要谢就谢二顺,都是二顺的功劳。”孙家树指着张二顺说。 “谢谢你,二顺,哇!,这院子打扫得可真干净啊!”绿叶称赞说。 “这是班长我们们打了两个黄昏扫的。”张二顺抢着说,猛然看到孙家树把一个手指放在嘴唇上便不说话了。 走进大队长室,绿叶环视了一下四周说:“待遇不低啊。” “那当然啦,这可是正团待遇。”孙家树骄傲地说。 “哟,什么时候学会弹吉他了。”绿叶奇怪地问。 “刚学会弹一首歌,要不给你露一手。”孙家树热蒸热卖。 “班长,俺有事出去一下。”张二顺说。 “好,别走远。”孙家树心里巴不得他快点出去。 张二顺临走时喊了声阿黄,阿黄“嗷嗷“地叫着,不情愿地跟着张二顺出去了,屋里剩下了孙家树和绿叶两个人。 孙家树轻轻关上门,又不放心地趴在窗户后观察了一会儿才大胆地朝绿叶走过来。他一把握住绿叶的双手,两眼深情地注视着绿叶,一年多不见,绿叶明显长高了,更成熟、更美丽了。 绿叶含情脉脉地低下头,梦中有多少次,她都是热情主动地扑到孙家树怀中,这时候却腼腆得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 孙家树注视着绿叶,那眼光炽热得几乎要把绿叶融化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日思夜想的恋人现在就活生生地站在眼前,身体一阵躁动,他紧紧地把绿叶搂在怀里,紧得血液都要流进对方的血管了,绿叶也从背后抱紧了孙家树,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紧紧地抱着,一直到累了才慢慢松开。 “你还好吗?”孙家树问。 “好,你变黑了,壮实了。”绿叶深情地注视着孙家树。 “真不好意思,让你来这鬼地方。”孙家树抱歉地说。 “这里有什么不好吗?空气新鲜,贴进大自然,我很喜欢这里。”绿叶笑着说。 “这次不赶巧,刚背了个处分你就来了。” “别说了,小广东都告诉我了,我不怪你。” …… 两人正说话时,外面有人敲门,并喊了声“报告”,是张二顺,他俩慌忙拉开了距离。 “请进。”孙家树对着门外说。 张二顺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块肉。 “班长,我到山下买了一块肉,咱们今天中午包饺子好不好?”张二顺脸上的汗水还没干。 “当然好了。”孙家树说,刚才俩人只顾热乎,没想到已经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 “走,到你们厨房看看。”绿叶站起来说,于是,孙家树陪着绿叶来到厨房,“好大的厨房啊!”绿叶惊奇地说。 “那当然了,我们是正团级单位,厨房能小吗?”孙家树笑着说。 绿叶捋起袖子问:“家树,我来和面,面放在哪里?” “张二顺,给你嫂子挖面。” “你啊,什么都让二顺干。” “二顺是我们连最能干的。” 听到夸奖,张二顺咧着嘴“嘿嘿地笑着,就这样,三人剁肉的剁肉,和面的和面,洗菜的洗菜忙碌起来,绿叶擀面皮又快又好,两个人包都来不及,于是绿叶就停下来包一会儿。没多长时间,热腾腾的饺子便吃在嘴里了。 “嫂子,不,大姐,今天的这顿饭俺吃得最香。”张二顺边吃边说。 “好吃你就多吃一点。”绿叶笑着说。 “大姐,班长说你是大学生,你能教俺学文化吗?” “当然能。”绿叶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真幸运,陈班长教俺弹吉他,孙班长教俺训练,大姐教俺学文化。”张二顺高兴地说。 吃过饭,孙家树领着绿叶在营房内转起来。 “这是我们的器械场。”孙家树说完便飞身抓住单杠,一抖腹,人便横在了杠上,然后腹部贴着单杠转了几圈,最后一个大鹏展翅飞身下杠。 “行啊,动作够麻利呀。”绿叶边鼓掌边说。 “走,到那边看看。”孙家树指着一个布满障碍的跑道说:“这是四百米障碍,我2分钟内就能拿下来。”说完,一个双力臂便上了高板墙,惹得绿叶羡慕地看着他。 “你们是特种兵吗?”绿叶问。 “当然了,我们现在就是在执行特殊任务,走,我带你到那边看看。”孙家树跳下高板墙继续向前走。 孙家树指着一片白哗哗的荒地说:“这是菜地。” 绿叶一便笑起来:“菜地怎么一根菜叶毛毛也没有。” “我们的菜地,一到有训练任务时,人多了才种菜,就这两个人种菜谁吃?”孙家树解释说。 “不管种什么也比荒了强啊。”绿叶惋惜地说。 “你说得对。”孙家树附和着说。 孙家树领着绿叶转完了营区又上了山,山上开满了野花,他俩边走边采,采了好多不知名的野花,绿叶兴趣不减,直到天黑了才在孙家树的催促下回到了营房。 晚上吃过饭,孙家树和绿叶坐在床上,绿叶仔细打量着孙家树,黑了,也壮了,孙家树只是嘿嘿地傻笑,绿叶忽然趴到孙家树的脖子上就是一口,孙家树疵着牙强忍着,绿叶还不过瘾,换了方向又是一口,孙家树的脖子在有了两个红红的牙印,咬完了绿叶说:“孙家树,难道你一点也不想我?” “想,想死了。”孙家树还是嘿嘿地傻笑。 “那为什么不去学校看我?” “我就是打算有探亲假了去看你的。” “不许骗我。” “骗你是小狗。” 绿叶这才满意地枕着孙家树的胳膊躺在床上,山上真好啊,这么热的天却丝毫感觉不到热,她心里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说他们谈分手这一年多时间发生的事。谈事业,谈理想,谈未来,一直谈到半夜,绿叶没有丝毫倦意,而孙家树却熬不住了。他连着两个晚上没睡好觉,忍不住连着打了几个哈欠,不知不觉地就进入了梦乡,而绿叶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等她注意到孙家树已经睡着时,无奈地笑了笑,轻轻地吻了一下孙家树的脸颊,这才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 正文 世外桃源 天亮了,孙家树睁一眼,却发现绿叶并不在床上。他努力想着昨天晚上的事,竟想不出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连早上绿叶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一点感觉也没有,他暗暗埋怨自己睡觉太死了,绿叶第一天来就冷落她了。 孙家树迅速叠好了被子,他简单地洗漱了一下,然后走出屋子去找绿叶。绿叶起床这么早到底干什么去了?他顺着营区的大道一路找去,找了一大圈,最后竟在没有一片菜叶的菜地找到了绿叶,她正挥动着一把铁锹翻地呢,阿黄则坐在她身边,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瞅着她,舌头伸得老长,还流着口水,看来,阿黄也是一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大色狗。 孙家树急忙走上前一把把铁锹抢了下来责怪她说:“绿叶,你怎么干起活来了?” “我想种点菜。”绿叶笑着说。 “我们每天的伙食费都吃不完,种的菜让谁吃啊?”孙家树说。 “我吃,我正在减肥,多吃蔬菜可以减肥,买的菜有农药残留,自己种的菜绿色环保,吃着放心。”绿叶说。 “就你这身段还减肥啊?再减就细得像麻杆儿了,看你现在瘦弱得都拿不起铁锹了,快给我,就是想种菜,也轮不着你动手啊?有我和二顺在,你说一声就行了,我们有的是力气。”孙家树心疼地说。 “劳动光荣,自己亲手劳动种的菜吃起来才有味儿,还可以锻炼锻炼,一举两得。我都规划好了,这一块地种黄瓜,那一块种豆角,那一块大的就撒点菠菜籽,不出半个月,菜地就会变绿了。”绿叶兴奋地说。 “照你这么说,等菜长起来了,够一个连吃的了,现在就我们三个,吃不完的菜怎么办?” “吃不完就卖呗,妈妈现在就在家里卖菜,一天赚好多钱呢。” “你准备在这里住多长时间啊?”孙家树问。 “你是不是想赶我走啊?” “不敢不敢,我是怕你住几天就走,巴不得你天天留在这里呢。” “还算你有良心。” “绿叶,来,让我干,一会儿我就安排张二顺下山去买菜籽,你只管指挥怎么种就行了,这些粗活重活由我和二顺干好了。”孙家树说。 “孙家树,以后你们两个都要听我的指挥。” “那是必须的,你的话就是圣旨。” “你说的啊,一会儿让张二顺领着我下山去看看。”绿叶说。 “下山,绿叶,我陪你去不行吗?”孙家树一听就后悔了,本来他想陪绿叶下山玩玩,现在绿叶却要张二顺陪她。 “你刚才是怎么说的?我的话不是圣旨了?” “是圣旨,我这就叫张二顺,张二顺。”孙家树对着门口大声喊。 “到。”张二顺应声跑过来。 “孙家树,你可别多心,我看到二顺的鞋子破了,脚趾头都出来了,我想给他买双鞋子。”绿叶笑着说。 “好好好,张二顺早该买鞋子了。”因为孙家树随口说的几句话,张二顺却遭罪了,每天最少要跑三十公里,难怪鞋子早早地就烂了。 “班长,你叫俺?”张二顺立正说。 “领着你嫂子到山下转转,她在这里不熟。”孙家树说。 “是。”张二顺转向绿叶说,“大姐,咱们去哪里?” “二顺,你领着大姐到这里的集市转转,顺便买一些菜籽,我想把咱们的菜地都种上菜。”绿叶说。 “太好了,大姐,要是咱们种菜了就不用下山买菜了,大姐,咱们快点走吧。”张二顺一听,高兴得恨不能马上离开。 “好,咱们走。”绿叶说着就跟着张二顺走起了,阿黄此时正蹲在孙家树身旁,看到绿叶离开了,急忙站起来追了上去。 “阿黄,回来。”孙家树大声喊。 阿黄立刻站住了,哀求地看着绿叶,嘴里“唧唧”地叫着。 “阿黄,跟我们走吧。”绿叶对着阿黄招了一下手,阿黄立刻摇着尾巴追了上去。 “阿黄,阿黄。”孙家树连着喊了几声,阿黄却装作听不见,飞快地跑到了绿叶前面,“色狗,大色狗。”孙家树骂了一声,无奈地用铁锹翻起地来。 绿叶他们一走就是一天,几十里的山路走也得走好长时间,平时张二顺下山最多两个小时就回来了,他走得多快呀,每天早上他都要跑一个来回的,现在有绿叶跟着,肯定要慢多了,估计花在路上的时间也得有一晌,他们出去了一天,孙家树翻了一天地,那么大一块地全被他翻完了,中午饭都是凑合着吃的,到了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绿叶他们终于回来了,只见张二顺背着大包小包的跟在绿叶后面,他脚上穿着一双崭新的迷彩鞋,连袜子也是迷彩的,就是阿黄也增添新装备了,它的脖子里多了一个脖圈,下面坠了一个铜铃铛,阿黄现在蹲着也摇头,铃铛“叮铃铃”的响声就没有间断过。 晚上吃过饭,绿叶早早地会到屋里,她把窗户全部用报纸糊了起来,并用床单把床的周围也围了起来,她先用暖瓶里的热水洗了一个澡,然后换上了睡衣等着孙家树回来。每到晚上,孙家树都要围着军营的围墙巡视了一周才睡觉,今天他巡视得比较快,不能让绿叶等急了啊,他推门进屋,却发现屋里发生了变化,灯泡被绿叶用彩纸包住了,发出淡淡的彩光,而绿叶已经坐在床上等他了。只见绿叶穿了一件半透明的真丝睡衣,可以隐隐约约看到里面黑色的蕾丝花边小内裤,没戴胸罩,坚挺的乳*头把睡衣顶得凸起了,柔美的身躯暴露无遗。 看到孙家树进屋,她站起来说;“孙家树,我给你打好了洗脸水,你快洗一洗。”她站起来的时候,带着一股芳香。 “今天怎么这么热啊?”孙家树一进屋就觉得燥热燥热的,那感觉就像第一次看黄色录像。 “把衣服脱了吧?”绿叶帮助孙家树脱去了上衣,露出坚实的肌肉,背上露出累累伤痕,她抚摸着问:“这是怎么搞的?” “训练的时候碰的。” 孙家树快速地洗了一下脸,他想快点钻进被窝,傻子也知道有好事等着啊。 “来,我给你擦擦身子。”绿叶用湿毛巾把孙家树的上身全部擦了一把,摆手巾的时候一看,盆子里的水变得黑黝黝的,她换了一盆水重新擦,最后,绿叶脱掉了孙家树的鞋子和袜子,然后把孙家树的双脚按进了水盆里,用手慢慢给他揉搓起来。 “让我自己来,我的脚太臭,你歇一会儿吧。”孙家树感到有点不好意思,长这么大,除了母亲,还没有女人给自己洗过脚。 “你今天辛苦了,翻了那么大一块地,今天犒劳犒劳你。”绿叶用手轻轻地按摩着,孙家树坐在床上,心里那个美啊。 洗完脚,绿叶把水盆放到一边,又用干净水洗了一下手,然后就抱住了孙家树的腰,他抬着头看着孙家树问:“告诉我想我了没有?” “当然想了。” “我怎么没有感觉到你想我?”绿叶故意说。 “咱们离那么远,你会感觉到吗?” “那是肯定的,快告诉我你想我的时候喊我的名字了没有?” “当然喊了,不信现在我就喊给你听,绿叶,我爱你——” 绿叶用嘴堵住了孙家树的嘴,孙家树一下子就抱紧了绿叶,舌头很轻易地就撬开了绿叶的牙齿,很快就吮吸住了绿叶的香舌,两人慢慢倒在床上······不好意思,为了维护孙家树的光辉形象,此处略去323个字。 正文 飞车党 一阵剧烈的运动过后,孙家树感到极其疲惫过,长这么大从来就没有这么累过,而且非常想睡觉,他抱着绿叶的胳膊慢慢松开了,不久便昏昏沉沉睡去,睡梦中,忽然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这声音太熟悉了,睁眼一看,原来是师傅来了,孙家树惊喜万分,急忙参拜师傅,只听见师傅张无风责怪他说:“孙家树,你怎么这么不珍惜处子之身,害得功力倒退几成,赶快起来练功。”孙家树一抬头,师傅不见了,“师傅,师傅。”孙家树大声喊着,猛然睁开眼睛,原来是一场梦,这时感到丹田之中气若游丝,那丹田之气即将散去,他急忙打坐运功,按照以前师傅教他的方法先用两肩找两泉涌穴,再用百会找会阴,再意念两手小指放松,两大拇指放松,两小拇指放松,两手心放松,两手背放松,两手腕放松,重复意念放松各部位。经过一阵调息运功,腹部慢慢热起来,真气开始在全身循环不已,他就这样闭着眼睛坐在床上运功调息,一直到天亮。 绿叶迷迷糊糊地用手一摸,摸空了,睁开眼一看,原来孙家树坐在床边缘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便轻轻推了他一下,孙家树急忙收功,看到绿叶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他,忙说:“绿叶, 你醒了,我坐着练功呢。” “嗯,孙家树,昨天晚上你好坏哦,到现在我还有点疼。”绿叶假装生气地说。 “你那么有诱惑力,是男人都会学坏的,我还是比较惜香怜玉的了。” “坏了,今天已经过了安全期了,这可怎么办啊?”绿叶掰着指头算了一下突然说。 “什么安全期啊?”孙家树不解地问。 “你不懂的,月经前后几天是安全期,过了安全期容易怀孕的。” “真的会怀孕吗?”孙家树慌了。 “这还有假?” “完了完了,这下坏大事了。”孙家树不知所措。 “哈哈哈,也没你说的那样严重,一会儿咱们下山找个药店,买一粒紧急避孕药一吃就没事了。” “真的有那样神的药?”孙家树有点不相信。 “当然有。” “那咱们快点去买吧。” “看你慌的,买也要等吃过饭才行啊,只要不超过72小时就行。” “我的妈啊,72小时啊。”孙家树终于放心了。 “我去做饭了,你如果想睡就再睡一会儿吧,毕竟你出了不少力。”绿叶说着就下床了。 “绿叶,你来了就是客人,应该由我来做饭,你躺床上别动。”孙家树连忙拦住绿叶。 “你不是让张二顺叫我嫂子了吗?我就是主妇了,你怎么还把我当成客人对待,那好,既然我是客人,过几天我就走。”绿叶假装生气地说。 “说错了说错了,该打。”孙家树打了自己一个嘴巴说,“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做饭,我打下手,这样总可以了吧,主人。” “行。”绿叶被逗乐了,她穿上衣服下了床,简单梳洗打扮了一番,围上了昨天买的围裙,俨然成了一位家庭主妇,她推开门就出去了,孙家树则跟在她后面,他们俩直奔厨房而来,没走到厨房门口,就听见厨房里有“咣啷咣啷”的声音,推门进去一看,只见张二顺正在忙着洗碗,锅里的小米粥已经快熬熟了,热气袅袅升起,满屋子飘的都是米香。 “二顺,谁让你来做饭的,不是说好了我来做的吗?”绿叶小声责怪着张二顺,伸手把碗从他手里夺了过来。 “大姐,你怎么起来了?昨天你走路太累了,得好好休息才行。”张二顺说。 “张二顺同志,你已经把米粥熬好了,现在你就可以站一边了,下面的饭有我和你嫂子做。”孙家树对张二顺说。 “是。”张二顺立正回答,在他眼里,孙家树说的话就是命令。 本来只有三个人的饭,(不,应该是四个,还有阿黄呢,它吃得比人多。)三个人都来做饭,用的是煤气灶,火苗吱吱的,所以很快就做好了,绿叶把炒好的菜端到桌子上,一个是番茄炒西红柿,一个是青椒肉丝,绿叶喊了一声张二顺,三个人围着桌子坐下来,阿黄则趴在绿叶脚下,它伸着长长的舌头,口水一个劲地往下滴。绿叶一看,干脆给阿黄开了一罐牛肉罐头,阿黄“噌”地站了起来,咬着罐头盒到一边吃去了,生怕有人跟它争着吃。 “好吃,真好吃”张二顺边吃边说,他从来就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菜,吃得狼吞虎咽,绿叶就微笑地看着他,看来菜炒少了,她想让张二顺多吃一点,所以很久才动一下筷子。 “大姐,你咋不吃?” “我减肥呢,你下力了,多吃点。”绿叶笑着说。 “大姐炒的菜真好吃,俺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菜。” “好吃就多吃一些,以后大姐天天给你们做饭。” 三人吃过饭,绿叶收拾着碗筷准备去洗,张二顺一把就抢过来了,“大姐,你们该忙什么就忙吧,剩下的都交给我了。” “二顺,我来洗。”绿叶不让。 “让张二顺洗吧,咱们得快点去山下。”孙家树等不及了,在他看来,张二顺刷碗就理所当然的。 “二顺,等会大姐下山一趟,你要捎什么东西吗?” “俺没什么可捎的,大姐,你等一下。”张二顺说。 “要捎什么东西吗?”绿叶问。 张二顺不说话,他飞快地跑到他的宿舍,进去后推出一辆破旧的加重自行车来。 孙家树一看高兴起来:“行啊,张二顺,想不到你还放有这个玩意?还是永久牌的。” “班长,这辆车早就在这里了,估计是以前哪个干部留到这的,只是带烂了,俺昨天连夜补好了,俺先试了试,骑着还挺溜的。”张二顺说。 “张二顺啊,今天你可立了大功了,我和你嫂子正愁着怎么下山呢。” 张二顺听了用手摸着后脑勺只是傻笑。 孙家树和绿叶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出发了,绿叶换上了白色的连衣裙,挎了一个白色的挎包,显得很时髦,孙家树先跨上自行车,让绿叶先坐上后座,用力一蹬自行车就跑起来。还别说,蹬着挺轻的,二人刚走到大门口,忽然“叮铃铃”一阵铃铛的响声,原来正在添罐头盒的阿黄追了上来。 “回去。”孙家树大声呵斥着。 阿黄站住了,两眼可怜巴巴地看着绿叶,那意思是说:“你帮我求求情吧。” “让它跟着呗,阿黄很听话,还又不乱跑。”绿叶说。 “走吧走吧。”孙家树招了招手说, 阿黄飞快地跑到了前面,生怕孙家树会突然变卦,看到孙家树没有再让它回去,高兴得蹦跳着跑起来,脖子上的铃铛“叮铃铃响”个不停,由于是下坡,孙家树根本就不用蹬车子也跑得飞快,绿叶吓得搂紧了孙家树的腰,走了一会儿,绿叶看到路旁的的一块开阔地上有一个大院子,里面有一排房,院子中央还有一个旗杆,上面飘着鲜红的五星红旗,院子的大门半开着,有几个孩子坐在门口,他们呆呆地看着马路。 “这个是什么啊?”绿叶问。 “学校啊,这附近有四五个村子,只有一个学校,由于比较偏僻,老师都不愿意来这里教学,这里的孩子上学都成了问题,现在只有一个老师教十几个孩子上课,有门路的都到别处上学了。”孙家树说。 “没想到现在咱们国家还有这样的地方,上学都成问题。” “还有更困难的地方,只是你不知道罢了,不过,这也不是我们操心的事。”孙家树猛蹬了一下车子,自行车本来是下坡路,这一下跑得更快了,他忘记阿黄还在后面跟着呢,但阿黄丝毫不含糊,竟然窜到了自行车前面。 “你骑慢一点呗,看看阿黄都出汗了。”绿叶看阿黄跑得“呼哧呼哧”的有点可怜。 “你不知道,阿黄是长跑健将,这点路对它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孙家树笑着说。 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山下,路面变得平整起来,但没有了下坡路,孙家树只好用力蹬起来,行人渐渐多了起来,路人纷纷扭头看着他俩,因为绿叶长得漂亮,穿戴也很时髦,却被一个当兵的带着,很是显眼,好多人都在羡慕那个当兵的,艳福不浅啊,更奇怪的是后面还跟着一条大狼狗,像个小牛犊似的,大家吓得纷纷让路。 今天好像有集市,路两边都是摆摊卖东西的小贩,各种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行人拥挤挡住了道路,孙家树只好跳下车推着走,他两眼不停地瞅着路两边的门店,别忘了他们是来干什么的,买避孕药是大事,镇里的药铺怎么这么少啊?走了半天还没有看到一家。 转了一大圈,终于在大街的十字路口看到了一家药店,孙家树对绿叶说:“绿叶,我在外面等着,你进去买吧,我是男的,张不开嘴。” “我看还是你进去买的好,难道让我一个黄花大姑娘张嘴啊?”绿叶今天故意让孙家树去买药,谁叫他埋下隐患呢? “好好好,我去。”孙家树只好硬着头皮就进了药店,阿黄也跟了进去,绿叶站在外面看着车子,进去一看孙家树就后悔了,里面卖东西的是一位女的,大约二十一二岁,他有个毛病,见了年龄相当的女人就说不出话,这种事情就更难为情啊。 “请问你要买什么药?”姑娘笑脸相迎,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说话的说话两眼微笑地看着孙家树。 “我要买避,避孕······”孙家树急急巴巴的。 “是避孕的东西吧?你看是不是这个?”姑娘说着拿出了一盒避孕套。 孙家树哪见过避孕药啊,他只是一个劲的点头:“是,是,是的,多少钱一盒?” “十元一盒。” “给你。”孙家树飞快地掏出了十元钱递给营业员,他一秒钟也不想在店里呆,付过钱就出来了,阿黄随机也跟了出来,孙家树出来后杨着避孕套盒子对绿叶说:“绿叶,你看,买过了。” “好快啊,让我看看。”绿叶接过一看就责怪说:“让你买避孕药你却买成了避孕套,你买错了。” “买错了?”孙家树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说,“那我去换一换。” “别换了,这个也用得上,你再买吧,是避孕药,记好了,是紧急的。” “嗯,我知道很急。”孙家树只好又拐了回去,阿黄一看,干脆不跟着进去了,它蹲在了绿叶的脚下。 看到孙家树又回来了,营业员好奇地看着孙家树,好像在说,你怎么又回来了? “不好意思,我要买的是避孕药,麻烦你给我拿一盒。”孙家树说。 “哦,对不起啊,我给你添麻烦了,这个给你。”营业员拿了一盒避孕药递给孙家树,“十五元一盒。” 孙家树又付了钱出来了,心想,这回该不会再错了,他拿着药对绿叶说:“绿叶,你看,换好了,咱们走吧。” “让我看看,别在买错了。”绿叶接过来一看说,“又错了,这个不是紧急避孕药,这个是事前吃的,事后吃了不管用的。” “我又买错了啊?我再换换去,你拿过来。”孙家树拍了一下脑门说,真笨。 “这个也不用换了,日后也用得上,你再买吧。”绿叶说。 “哦。”孙家树又折了回去,阿黄看看绿叶,又看看孙家树,那意思是说,我陪你一次,陪你一次,这样公平了,于是又跟着孙家树进去了。 这时候,路上有两个骑着摩托的年轻人停了下来,一个头发上染了一撮黄毛,一个穿着花格格衬衣,胸口的几粒扣子敞开着,胸脯上刺着一只老鹰,只见他俩小声耳语了几句,花格格骑着摩托前走了,一撮毛却留了下来。 孙家树再一次出现在店里的时候,营业员奇怪了,她不安地说:“是不是我又拿错了?” “你没有拿错,我要再买一盒紧急避孕药,是紧急的。”孙家树这一次终于说清楚了。 “给,这是紧急避孕药,不过吃这种药有一定副作用的。”营业员说。 “还有副作用?”孙家树问。 “副作用不大,一定要在72小时之内必须服用,服用紧急避孕药有时可引起一些轻度的副作用:例如恶心、呕吐、头痛、头昏、腹痛。这些副作用一般在24小时内消失。需要强调的是,由于服用紧急避孕药,会影响月经,因而在随后的几个月中计算排卵期会有所障碍。”可能是由于内疚吧,营业员介绍得很详细。 孙家树听得一头雾水,只要副作用不大就得买:“多少钱?” “二十三元。”营业员说。 孙家树正在掏钱的时候,只听见绿叶在外面大喊:“抢包了,抢包了。” 正文 阿黄夺包 孙家树听到绿叶的喊声急忙从药店跑出来,阿黄紧随其后,只见绿叶着急地指着一个正在奔跑的黄毛青年说:“快点追,那个头上一撮黄的人把我的包抢走了,我的学生证和钱都在里面,呜呜呜——。” 孙家树一看,前面果然有一个黄毛青年正在奔跑,手里拿的正是绿叶的白挎包,黄毛跑得比兔子还快,他跑着跑着突然停了下来,原来前面有一辆摩托车在等着他,坏事,遇到飞车党了,孙家树正想追上去,但看到阿黄后他笑了,要论长跑,自己比阿黄差远了,孙家树一拍阿黄的头说:“快,把包夺回来。” 阿黄一听,立刻就领会了孙家树的意思,只见它“噌”的一下就窜了出去,就像发现了猎物一样朝着黄毛追去,它跑过的地方腾起一团尘土。 “孙家树,你咋还不快点追啊?”绿叶哭着说。 “杀猪焉用宰牛刀,你就等着吧。”孙家树笑着说。 “看人家哭你还幸灾乐祸,要是挎包没了我就回不去了。”绿叶说。 “回不去可不怨我。”孙家树假装幸灾乐祸地説。 “再贫嘴不理你了。”绿叶用手锤了孙家树一下说。 这个时候,黄毛还不知道一条大狼狗已经追了上来,他不慌不忙地跨上了摩托车后座上,前面的花衬衣一加油门,摩托车吃力地嚎叫着起步了,由于路上人多,花衬衣大声喊着:“快让开,快让开,轧死了不管。” 听到花衬衣的叫声,众人纷纷躲在路边,这些飞车党都是一些亡命之徒,一个个心狠手辣,还是躲远点好,等摩托车过去后都纷纷小声骂着:“该死的飞车党,又抢包了。” 前面没有了阻碍,摩托车开始加速,黄毛看着手里的包,沉甸甸的,肯定有不少值钱的东西,看那妞穿得很是时髦,肯定是城里有钱人家的大小姐,这次逮着大的了,看那妞的脸蛋真好看,忘了摸一下了,那脸蛋肯定软极了,看看小妞追来了没有,黄毛得意地一回头,吓得猛地一激灵,只见一条长得像牛犊一样的大狼狗正快速向他们追来,看那大嘴一口能把胳膊咬断, 他连忙拍打着花衬衣的后背说:“老大快跑,后面有一条大狼狗追来了。” 花衬衣一听,狗咬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得了狂犬病就活不成了,他急忙加速,前面一个跳着担子的人躲闪不及被他撞倒在地,担子里的柿子散了一地,花衬衣并不停车,走近了还踹了他一脚,骂了声“该死”就跑了,前面一个骑自行车的人看到摩托车急忙靠边,但还是被摩托车撞得歪到了一边的摊位上,把摊位上摆的西红柿压烂了,摊主拉着骑自行车的人不放,骑自行车的人指着摩托车大骂:“妈*的,急着投胎啊。” 阿黄的速度快的惊人,摩托车也根本不放在眼里,它越追越近,眼看着就要咬住黄毛的腿了,黄毛慌了,他吓得大叫起来:“老大,大狼狗快咬住我了。” “妈*的,你不是有匕首吗?戳死它。”花衬衣骂道。 经过提醒,黄毛果真从腰里摸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来,他拿着匕首朝着阿黄乱戳起来,阿黄疵着牙“嗷嗷”地叫着,黄毛身子都吓得成软的了,一不留神,手腕就被阿黄咬住了,疼得黄毛的“哇哇”直叫,只见阿黄猛地一拽,花衬衣一时掌握不住方向,车头一拐,摩托车一头向路边的深沟栽去,连人带车掉进了深沟,幸亏阿黄的嘴还在死死地咬着黄毛,把他从摩托车上拽了下来,不然也肯定跟着掉进去了,只见花衬衣和摩托车一起摔进了沟中,沟不算太深,但里面有水,水是附近村民排放的生活用水,又黑又臭,花衬衣掉进去后,摩托车随后压到了他身上,花衬衣慌忙掀开压在身上的摩托车从臭水沟里爬起来的时候,这一下浑身都湿透了,花衬衣也变成了黑衬衣。 阿黄死死地咬着黄毛的手腕,黄毛手里的匕首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出于本能,他的手还紧紧地抓着抢来的包包,阿黄是冲着包来的,你不给肯定咬你,它对着黄毛的衣服是一阵猛撕,浑身上下都撕烂了,黄毛一急甩开了挎包,连滚带爬滚进了臭水沟中,无处可逃啊,进了水中他后悔了,那里面简直是粪坑,臭味扑鼻,他站起来的时候,头上的黄毛已经变成黑毛了,身上的烂衣服一绺一绺地贴在身上,简直像一个演戏的小丑,他的一只手好像还在滴着血,大狼狗去找包去了,他还是不敢爬上来,要是再到水里咬他就完蛋了,路上的行人纷纷站在路边观看,一看两个飞车党的狼狈样,一个个拍手叫起好来了,这些小混混,平时欺行霸市,,祸害一方百姓,连派出所都拿他们没办法,想不到被一条大狼狗给制服了。 阿黄一口叼住挎包,轻轻一跃就上了马路,然后一瘸一拐地向孙家树跑来,看来是刚才掉进沟里的时候崴着腿了。 绿叶看到阿黄追摩托车去了,心里很担心阿黄,他对孙家树说:“孙家树,你快点去看看阿黄怎么样了?它都去了这么长时间了。” “没事,阿黄是经过特种训练的,对付两个小毛贼应该绰绰有余。”孙家树刚说完,只见阿黄嘴里叼着一个包包跑过来,“绿叶你看,阿黄回来了。” 绿叶顺着孙家树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阿黄一瘸一拐地跑过来,“阿黄受伤了。”绿叶说。 “让我看看。”孙家树迎了上去,从阿黄嘴里取下挎包递给绿叶,然后伸手检查阿黄受伤的腿,阿黄却不情愿被检查,一个劲地躲着伤腿,舌头不停地舔孙家树的脸。 “听话阿黄。”阿黄不在动了,孙家树伸手捏了一下阿黄的伤腿说:“没事,只是扭了一下。” “要是没事咱们走吧,别让那几个抢包的再回来了,对了,你买的药呢?”绿叶问。 “哦,差一点又忘了,在店里,我回去拿一下。”孙家树说完就转身进屋了,那位营业员已经给他装进塑料袋子里了,“同志,多少钱?” “二十三元。” “给钱。”孙家树付过钱又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这一次不能再错了。 出了药店门,孙家树把药交给了绿叶,他接过车子骑了上去,绿叶急忙坐了上去,阿黄则小跑跟在后面,孙家树看到路边围了一群人,正是刚才摩托车掉进沟的地方,只见人们一个个乐呵呵的,看到阿黄,一个个都竖起了大拇指,孙家树一看就知道是阿黄干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他很想过去看一眼,但想到此地不宜久留,忙用力蹬起车来,阿黄也跟着跑起来,它的一条腿踮着不敢着地,看起来疼得不轻。 走了一会儿,看到离集市远了,孙家树才慢慢减下速来,绿叶坐在后面一扭脸,却发现阿黄被远远地甩在了后面,忙对孙家树说:“快停下来等等阿黄,它走不动了。” 孙家树一听急忙捏住了车闸,忘了阿黄现在是伤员了,他从车上跳了下来,只见阿黄一拐一拐地走着,看来是真跑不快了,他只好让阿黄走在前面,他和绿叶肩并肩跟在后面,俗话说:下山容易下山难。虽然他们下山的时候只用了半个多下山,但上山最少也得一个多小时,因为有绿叶拉后腿。走了几里路,绿叶身上就出汗了。 “孙家树,咱们休息一下吧。” “看你的身体真差劲,来,你坐车上, 我推着你走。” “阿黄是伤员还自己走路,我也要自己走路。”绿叶不依。 “绿叶,咱们等一会儿再休息,你看,阿黄舌头伸那么长,肯定是口渴了,要不咱们走到那所学校了再休息,顺便让阿黄喝点水。”孙家树说。 “好啊,我也渴了,你看,离学校不远了,我再坚持一会儿。”绿叶说着有强打精神走起来。 正在这时,忽然听见身后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孙家树回头一看,坏了,路上有二三十辆摩托车追了上了,他们轮着马刀,还有土铳,“嗷嗷”地叫着,就像一群土匪,刚才阿黄把两个飞车党成员逼近了水沟里,他们肯定是冲阿黄来的,孙家树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看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孙家树走到路边,弯下腰抓了两把石子装进兜里,绿叶不知道他装石头子干什么,便问:“孙家树,石头子有什么好稀罕的,你还装进兜里?” “打野狗。”孙家树笑着说。 绿叶四下看了看说:“这里哪有什么野狗啊?” “这不,上来了。” 孙家树刚说完话,后面飞车党的摩托车很快就追上了孙家树他们,他们里三层外三层把孙家树和绿叶,还有阿黄围在了路中间,几十辆摩托车“嗡嗡”发着刺耳的尖叫声,顿时蓝烟滚滚,他们骑着摩托车围着孙家树他们转了起来,手里挥舞着马刀和土铳,杀气腾腾的,不知道要干什么,孙家树心里不害怕,但绿叶心怯啊,她哪见过这阵势啊,吓得不由得抱紧了孙家树的胳膊。 正文 弹指神功 “就是这条狗。”黄毛手臂上包着白纱布恶狠狠地指着阿黄说,他身上的衣服还没有换,烂的一绺一绺的,远远散发着一股臭气,孙家树不要动用手捏了捏鼻子。 只见一个留着寸头,满脸横肉的家伙走上前来,他足足有一米九高,身上肌肉异常发达,裸露的胳膊上刺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脖子上挂着一根指头粗细的金项链,他的左边脸上有一个吓人的刀疤,足有两寸长,这让他脸上透着一股杀气:“当兵的,这狗是你的吗?” “不是我的。”孙家树平静地回答,好像是不愿被狗牵连的意思。听到孙家树这样说,绿叶狠狠瞪了一下孙家树,那意思是说:孙家树啊孙家树,阿黄对我们这么忠诚,你竟敢无情地把它抛弃了,还算不算人啊? “不是你的就好,弟兄们,宰了,回去好好美餐一顿。”刀疤脸说着一挥手,几个马仔拿着刀子就准备靠近阿黄。 “别慌,它不是我的,但它是部队的军犬,是国家的财产,它的命比人的命还主贵,上过战场的,是国家功臣呢,伤了它是要服刑事责任的,我敢说比杀一个人还严重。”孙家树笑着说。 “我不管它是什么犬,咬伤了我的兄弟就得死。”刀疤脸杀气腾腾地说。 “你怎么不问问你的手下为什么被咬的?是抢劫啊,抢劫是要判刑的,如果你们敢动军犬,那就是罪上加罪,要知道,军犬是共*产*党的财产,你知道和共*产*党作对是什么下场的。” “他在吓唬人,打死那条狗。”后面有人在起哄,有几个人举着刀子蠢蠢欲动。 “你们不要过来,阿黄没有错,阿黄是条好狗。”绿叶立刻挡在阿黄面前。 “嘿,来了一个小妞,脸蛋挺漂亮的,当兵的,现在老子改注意了,既然狗是共*产*党的,小妞不是吧?让小妞给我们玩几天也行。”刀疤脸色笑着说,脸上的伤疤随着他的色笑而变得更加丑陋。 “小妞就更不敢动了。”孙家树也陪着笑说。 “为什么不敢动?我还没有听说过还有老子不敢动的小妞。”刀疤脸说。 “因为她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动了会遭雷劈的。”孙家树依然笑着说。 “你小子,敢耍我们,看来是不想活了,弟兄们,把小妞带走,狗杀死拉回去炖了。”刀疤脸恶狠狠地对手下一挥手说。 听说要动眼前的漂亮妞,有两个马仔就迫不及待了,这可是美差啊,他俩一步步向绿叶逼去。 “臭流氓,敢过来我就死给你们看。”绿叶指着他们厉声说。 “嘿嘿嘿,你想死我还舍不得哩,来,让哥哥摸一下。”一个马仔说着就伸手去摸绿叶的脸,不知怎么回事,他的手还没有摸到绿叶,突然一下子倒在地上捂着腿像杀猪一样惨叫起来。 另一名马仔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微微一愣,还是伸手去抓绿叶,没想到他的腰部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一时站立不住瘫坐在地上。 孙家树的弹指神功还没有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他也不知道把石子弹出去能不能起到阻止飞车党的作用,为了保险起见,他用了十分的功力,第一个人真是倒霉了,那力道跟出膛的子弹差不多,足以把骨头打碎,难怪那个被打到腿的马仔捂着腿惨叫,所以,在第二个马仔准备上前时,他只用了八分的力,但那可是打在腰部脊椎骨的位置,估计要在床上躺几个月了,搞不好还会瘫痪的。 “什么人?”几十个马仔警觉地四处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人,而孙家树好像也没有动,其实并不是没有动,只是他把石子弹出去的时候动作幅度不大,而且,他把石子弹出去以后手立即插进口袋里了,手里肯定又握了一枚石子,他脸上露着坦然的微笑,谁也不会怀疑是他动的手。既然这个当兵的没有动手,那会是谁呢?难道这个小妞真是仙女? “你们几个干什么?还不快点给我上?”刀疤脸怒气冲冲地说,他可不会相信小妮是什么仙女下凡。 有四名马仔同时拿着马刀向绿叶逼过去,这次他们变得聪明了,眼睛不住地四下观望,还没等他们走近,只听见“哎呀哎呀”几声惨叫,四个马仔手中的马刀掉在地上,他们同时抱着手坐在地上呻*吟起来,鲜血从他们的指头缝里流出来,这一回,孙家树只用了五成的力道。 看到马仔们连连受袭击、刀疤脸慌了,他惊恐地四下看了看,最后把眼光落在孙家树身上,这里除了这个当兵的,全是他的人,不可能有什么神仙的,但这个当兵的却神情自若,一只手插在兜里,并没有看见他动手啊,他手里拿着一把仿六四手枪,“哗啦”一声拉了一下枪栓,子弹上膛了,他对着天空开了一枪,清脆的枪声在山谷里回荡着,听到枪声,阿黄机警地竖起了耳朵。刀疤脸大声咆哮着:“什么人赶快现身,不然我一枪崩了你。”但却没有人应答。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刀疤脸用枪指着手下命令道。 七八个马仔胆战心惊地走向前,他们握紧了手中的马刀,警惕地看着四周,并没有人袭击他们,这一下他们狂妄起来,挥舞着马刀准备看向阿黄。只听见“啪啪啪”几声响,这几个马仔一个个抱住了头部“嗷嗷”大叫起来,鲜血从他们的手缝里流下来,原来只是腿部和手部受伤,这一次全都头破血流了。 刀疤脸慌了,看来要他亲自上场了,他举着手枪瞄向阿黄,“啪”的一声,枪还有响,他的手腕被什么东西击了一下,手枪”咣啷“一声落地,这一下,在场的没有人敢动了。 孙家树走过去,轻轻地拍了一下刀疤脸的脖子,刀疤脸觉得全身一凉,整个人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大哥,看你的兄弟一半都受伤了,再不走恐怕都得趴下,现在走还还能骑着摩托车回去,如果再等一会儿恐怕都得爬回去了。”他说完又拍了一下刀疤脸的脖子,刀疤脸立即又恢复了正常,不过,这一次孙家树顺手把他脖子里的黄金项链给取下来了。 刀疤脸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这一次是遇到了高人,高人不是什么神仙,正是眼前的这个当兵的,他已经尝到了厉害,刚才那一拍,他从脖子凉到脚,要是猛拍一下,那还不把脖子拍断啊,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赶快走吧,再继续下去恐怕真得爬着回去了,但总不能就这样窝窝囊囊地回去啊,太没面子了,这样走了他这个老大就没脸混下去了,刚好这个时候,空中响起一阵“隆隆”的雷声。 刀疤脸惊恐地对着手下喊:“快点走,这一次真的遇到神仙了。” 马仔们一听,谁还愿意留在这里啊?一个个迅速爬起来,几个没有受伤的骑着摩托车,受伤的坐在后面,还真是刚好一半,如果再有人受伤肯定要有一辆摩托车扔到这里了。“嗡嗡嗡。”一阵摩托车发动的声音,阵阵烟气腾起,一分钟不到,这些飞车党一个个跑得无影无踪,路上留下几处血迹,上空弥漫了一团呛人的蓝烟。 绿叶摸着胸口长长出了一口气说:“吓死我了,真是奇怪了,他们怎么都走了啊?” “没听到那个刀疤脸说遇到神仙了吗?绿叶,托你的福,我们有神仙相助啊。”孙家树笑着说。 “我不信,哪里有什么神仙啊?不过,真的很奇怪啊,他们怎么还没有走到我跟前就受伤了?还有刚才那阵雷声,天气晴得好好的怎么会打雷呢?” “我说过有神仙嘛,我刚才还看到空中有条龙哦。”孙家树笑着说,他心里清楚,在山上的这段时间,打雷下雨是经常的事。 “真的吗?太神了吧?”绿叶刚说完就刮起了大风。 “绿叶,快坐上车子走,要下雨了。”孙家树抬头一看天,一团乌云黑压压地滚了过来。 绿叶听了一下子跳上车子后座,孙家树刚推着跑了几步,绿叶又从车子上跳了下来:“阿黄受伤了,我陪着它走。” 孙家树知道绿叶不会坐车子的,就说:“你和阿黄走前面,能走多快就走多快,我在后面推着车子殿后。” “好,阿黄,我们快点走。”绿叶一招呼阿黄,阿黄站起来就跟上了,它歇了一会儿腿好像更疼了,那条受伤的腿连地都不敢沾了,就那样三条腿跑起来。 山上的雨来得急,就几分钟的时间,大颗大颗的雨珠就砸下来,路面上的土被砸得土花四溅,一会儿地面就湿了,孙家树急忙把外衣脱了披在绿叶身上,绿叶却把衣服搭在了阿黄身上,自己却用挎包挡在头上躲雨,弄得孙家树哭笑不得。 “阿黄不怕雨淋的,快拿下来,它该洗澡了。”孙家树是不情愿自己的衣服让阿黄披着,昨天刚刚才洗过呀。 “阿黄是伤员,伤员是最容易感冒的。”绿叶边走边说。 “看,快到前面的学校了,咱们一会儿去那里避会儿雨,顺便让阿黄喝点水。”孙家树说。 “我看到学校了,我们走快点。”看到快到学校了,绿叶明显就加快了速度,很快就到了学校前面的路口,奇怪,学校门口竖着几把各种各样的雨伞,伞下面是一个个瘦小的身子,他们呆呆地看着路面,眼里流出渴望的眼神,看到绿叶走过来,他们都高兴得跳起来。 正文 渴望的眼神 孙家树和绿叶很快就来到了学校门口,只见下山的时候看到的那几个孩子站还在门口张望着,只是现在每人头上都打了一只颜色各异的小伞,他们呆呆地站着学校大门口,用一种渴望的眼神盯着公路,好像在等什么人,看到绿叶出现在路口,他们都高兴地跳跃着迎了上来,嘴里都在喊:“哦,李老师回来了,李老师回来了。” 听到这群孩子的呼喊,绿叶就知道他们是认错人了,她可以猜想到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们在等他们的李老师,肯定是在等她回来上课,早上下山的时候就看到他们在等,现在天上下着雨他们还在等,可见李老师对他们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孩子们,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的李老师。”绿叶微笑着对他们说。 孩子们走近了一看,才知道站在路口的并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刚才还放着异彩的眼神很快就暗淡下来,但他们还是流露出渴望的眼神。 “你们等李老师干什么啊?”绿叶问。 听到绿叶发问,几个孩子腼腼腆腆向后退,互相推诿着,谁也不愿意第一个回答,最后还是一个个子较高的女孩子说话了。 “李老师回城里了,她说过几天就回来给我们讲课,但是现在还没有回来,我们天天都在等她。”高个女孩说。 “哦,你们看,现在正在下雨,李老师是不会这个时候回来的。”绿叶说。 “会的,李老师临走的时候说了,她一定会回来的,我们一定要等她回来,阿姨,我们李老师可漂亮啦,她也是爱穿白色的连衣裙,腿长长的,和你长得一样高,一样美。”这个女孩子看起来有十一二岁,留着两条大粗辫子,穿的很质朴,但眉清目秀,说话也很是讨人喜欢。 “哦,我是你们李老师的朋友,你们欢迎我去你们学校看看吗?”绿叶笑着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 “当然可以了,阿姨,跟我来。”高个子女孩把手中的雨伞撑在绿叶头顶,“阿姨,你是来给我们讲课的吗?” “是啊。”绿叶边走边说,绿叶一走,孙家树和阿黄也马上跟在了她身后,看到阿黄,吓得几个孩子惊叫了起来。 “同学们,不要怕,它叫阿黄,是个好狗,从不咬人的,不信你们伸手摸摸?”绿叶忙说。 听说大黄狗不咬人,几个孩子这才胆大起来,他们走到阿黄跟前,阿黄只是友好地低着头,眼睛是那样的温存,一点也没有了追飞车党时候的凶相,看来也是一个善于伪装的家伙,看到阿黄真的不咬人,有个胆大的男孩子甚至用手摸它的耳朵,阿黄只是友善地舔舔他的手,阿黄真的是条好狗,孩子们这才放心地进了校门。进入校园,只见中央立着一个旗杆,上面的五星红旗由于淋了雨垂了下来,懒惰地随着风摆动着,这可能是学校唯一的标志了,院子周围长满了花草,修剪得整整齐齐的,应该是野花野草,因为花开得都不大,而且是各种各样的,都是些在山上常见的花草。 “你叫什么名字啊?”绿叶问高个子女孩。 “我叫山花,阿姨,以后我们可以叫你老师吗?”山花期待地望着绿叶说。 “当然可以了,以后你们可以叫我绿叶老师。” “绿叶老师好,解放军叔叔好。”几个孩子异口同声地说,有一个男孩子听说有老师了,便高兴地喊着跑向村子,一边跑一边喊:“村长,我们有老师了,村长,我们可以上课了!” 山花趴在绿叶耳边说:“绿叶老师,你比我们李老师长得还要漂亮。”经孩子这么一夸,绿叶倒有点害羞了,孙家树轻轻地用胳膊肘碰碰绿叶,伸出了大拇指,并会心地笑了笑。 绿叶瞪了孙家树一眼,然后对山花说:“山花,让我看看你们的教室好吗?” 几个孩子飞快地在前面领着路,在学校唯一的一座房子面前停了下来,打开了房子的木门,山花说:“这就是我们的教室。”绿叶进去一看,简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也叫教室啊?前方是一个讲台,讲台上挂了一块黑板,下面没有课桌,只是用石头砌的墩子上面放了一块长木板而已,窗户倒是很大,但没有玻璃,全部用塑料布蒙了起来来遮挡风雨。 “山花,你们这里的老师呢?” “李老师说回城里一趟,过几天就回来,可是,都过了一个月了她还没有回来。”山花说。 “也许是李老师家里有事,其他的老师干什么去了?”绿叶又问。 “我们学校只有李老师一个老师。”山花低下了头。 “只有一个老师上课?看你们年龄大小不一应该是不同年级的,一个老师回怎么上课啊?”绿叶简直不敢相信。 “我们的老师在一天讲不同年级的内容,该自己听的时候就认真听,不该自己听的时候,可以选择听讲,也可以选择自习,但现在我们连一个老师也没有了,只好天天自习了。”山花说着眼睛有点红了。 “哦,原来是这样,来这里教课的老师也不容易啊。”绿叶默默地说。 “李老师临走之前说让我们自习,我们天天都在自习,天天盼着她快点回来。”山花说。 “是这样啊,你们的村干部呢?” 听到绿叶问村干部,山花说:“山娃去叫了,一会儿就会过来,喏,绿叶老师您看,村长来了。”顺着山花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正走进学校,他手里拿着烟袋,脸色黝黑,岁月在脸上刻下了一圈圈的痕迹,他一边走一边高兴地说:“老师在哪里?老师在哪里?” “他就是我们的村长。”山花指着老人说。 “哎呀,你就是孩子们说的老师吗?真是城里人啊,长得就是俊。”村长大老远就说。 “村长你好,我是正在上学的大学生,听说学校里没老师,我想趁着放假的时候给他们补习一下功课。”绿叶大大方方地说。 “那真是太好了,我们正在发愁呢,李老师这一去是不会再回来了,眼看着孩子们都拉下一大截课了好多村民都花钱把孩子转到山下的学校去了。”村长说。 “上面怎么不派老师来呢?”绿叶不解地问。 “派是派了不少,但咱这里留不住人啊,光今年就派了三名老师来,但呆的最长的也只有三个月时间,前一段那个李老师,说是回家看看,这不,一去不回头了,你来了真是太好了,报酬没的说,乡亲们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供娃们上学。”村长说。 “村长,我什么报酬也不要,就算我义务支教吧,不过,我是趁着学校放假的时候来的,等学校开学,我还得回去,到时候你们还得另找老师。” “走一步说一步吧,你能这样我们就已经很感激了,你看,只顾高兴了,也想不起来让老师回村里喝口水,走,到村里去坐坐,乡亲们知道了一定会高兴坏的。” “不了村长,我们在这避会儿雨还要回去。” “你们现在回哪里啊,还有这位解放军同志,他和你是一起的吧?” “他是我男朋友,就在山上的军营。”绿叶羞涩地说。 “你们俩真是郎才女貌啊,你看,我们这里条件太差,真是委屈你们了。” “村长,你看教室里连个桌子都没有,你能不能在教室里添置一些桌椅和必要的教学用具?”大家的注意力刚才都在绿叶身上了,简直把孙家树当成透明人了,这一会儿他终于有机会说话了。 “解放军同志啊,你还不知道我们村的情况,我们村的全市最贫困的村子,人均年收入不足二百元,村里确实拿不出这么多的钱,盖这所学校,都是村民们一分钱一分钱凑的。”村长无可奈何地说。 “村长,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先找人定做一批桌椅,这个钱由我来出,这是二百元钱,你先交个定钱,今天我没带那么多钱,回头我给你送过来。”孙家树说完后就从兜里掏出了二百元钱。 绿叶忙用手碰了碰孙家树,那意思是说,买桌椅起码得好几千元,你一个当兵的到哪里弄这么多钱啊,但她碰孙家树的时候,孙家树已经一股脑把话说了出来,她只好陪着笑对村长说:“村长,你就收下吧。”。 “不成不成,你们义务给孩子们上课,怎么还能要你们出钱呢?这个钱我们坚决不能接受。”村长连忙推辞。 “村长,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就算我们捐款助学还不可以吗?”孙家树诚恳地说。 “这,这······”村长伸手颤颤抖抖地接过钱,这可是二百元钱啊,够一个三口之家一年的花销了,而且他们还要捐一大笔钱,真是遇到大好人了。迟疑了一会儿,他突然快步走到院子里的歪脖树下,树上挂着一截钢块,这是学校上下课的敲的铃,村长拿起了放在树下的铁锤子。他拿着铁锤使劲敲了起来······ 正文 捐资助教 “咣咣咣……”清脆的铃声响了起来,声音在山谷回荡着,只听见村长大声喊着:“乡亲们都快出来啊,我们遇到活菩萨了,我们遇到活菩萨了。” 没多大一会儿,听到铃声的村民们就从四面八方赶过来,没多大一会儿就把学校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争先恐后地来看看是什么样的活菩萨来了。 村长扬着手中的钞票大声说:“乡亲们,你们看,这就是我们的活菩萨,上天派来的仙女,她不但要给我们的孩子讲课,还要给我们捐资助学,你说是不是活菩萨啊?” “是----,这姑娘长得还真像仙女啊,真是菩萨心肠啊。” “活菩萨,我们给你磕头了。”几个年长的村民说着竟然跪了下来。 看到有村民跪了下来,这一下绿叶可就慌了,长这么大,她可从来就没有受过如此大礼,急忙走过去把跪在地上的村民扶了起来,从村民的这份虔诚里她感受到一种责任,再说话的时候她有点哽咽了:“各位老大爷老大妈,乡亲们,我是一名在校大学生,只是趁着放假的时候给孩子们补补课,捐资助学也只是我们贡献的一点微薄之力,你们这样让我承受不起啊,请乡亲们放心,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谢谢这位姑娘,谢谢活菩萨。”村民们喊起来,而且赶过来的村民越来越多,连道路上都站满了人,大家都像看新媳妇一样来看绿叶。 孙家树抬头看看天,已经是雨住天晴,如果再耽搁一会儿,恐怕这些朴实的村民就不让走了,非让留下了吃饭不可,于是小声对绿叶说:“绿叶,天都晴了,咱们走吧,再晚就走不了了,你看,人越来越多的,他们都太热情了。”现在绿叶才是真正的红花,村民看重的是绿叶老师,她身边这个解放军战士成了陪衬红花的绿叶,所以,孙家树只能给绿叶提建议了。 绿叶一听在理,就对村民们说:“乡亲们,我们还有事,现在急着赶回去,不过你们放心,明天,我会准时出现在学校的,乡亲们,你们都回吧,明天见。” “活菩萨啊,等吃过饭再走吧。” “是啊,吃过饭再走吧。”大家仍然不依。 还是村长理解绿叶此时的心情,他对大家招招手说:“我们就不要强留绿叶老师了,她还要回去准备一下,因为明天她还要来给孩子们上课,二牛,把你的拖拉机开出来,送送绿叶老师和这位解放军同志。” “好哩,一会儿俺就过来。”一个吃得敦敦实实的中年汉子跑着离开了学校。 “不要麻烦这位大哥了,我们离学校不是很远,走着就能回去。”绿叶忙说,真不知道该怎样拒绝这些憨厚的山民了。 “绿叶老师,你可别小看走山路,望山不远,但走起来却很远,你是女孩子,不能走山路的,以后就由二牛负责接送。”村长说。 “村长,不必麻烦二牛了,你看,我有自行车,平时我也没什么事,以后就由我负责天天接送绿叶老师吧。”孙家树忙说,他可不愿绿叶坐别人的车子。 村长一看笑了:“好,好,好,你们年轻人一起有话说,要是解放军同志有时间,那就拜托解放军同志接送了。” 正说着,公路上一阵“突突突”是声音,只听见有人说:“二牛的拖拉机开过来了。” 孙家树向公路上望去,什么拖拉机啊,原来是一辆小型手扶三轮小拖,长长的车架,后面拖着一个两个轮子的货斗,坐这种车,会安全吗? “绿叶老师,请坐车吧。”看到绿叶有点迟疑,村长补充说,“你可别小看二牛,他开车的技术好着呢。” “好,我们坐车。”绿叶说着顺着众人闪开的道路走了出去。 几个人来到手扶拖拉机旁,孙家树先把绿叶扶上了车斗,又把自行车放了上去,看着阿黄抬头看着车子,于是又把阿黄也抱了上去,阿黄第一次坐这种车子,显得很新鲜,它不停地用爪子扒着车厢,孙家树最后飞身跳上车斗,说实话,要不是乡亲们盛情难却,他才不愿意绿叶坐这种交通工具呢。 看到孙家树和绿叶都坐好了,二牛笑着说:“绿叶老师,您扶好,俺开车了。”二牛话音一落,手扶拖拉机“突突突”地走了起来。后面的村民紧紧地跟着,一直到跟不上才停下来。 二牛开车非常平稳,就像坐在越野车里一样,看到后面的村民看不见了,孙家树对着绿叶的耳朵说:“绿叶,你站在车架子上面展开双臂。” 绿叶不知道孙家树要干什么,她按照孙家树说的颤颤抖抖地站在车架子上展开了双臂,孙家树从背后抱住了绿叶的腰,然后说:“闭上眼睛。” 绿叶闭上了眼睛,她立刻感到晕乎乎的,身体好像飞了起来。 “起飞了,我们起飞了!”孙家树大声喊着。 绿叶这才知道,原来孙家树是让她飞翔蓝天的,她不再害怕了,大胆地展开双臂喊起来:“我们飞起来了,我们飞起来了。” 二牛扭头看看孙家树他们两个,会心地笑了笑,阿黄则惊奇地看着绿叶,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不时地对他俩叫上几声。 手扶拖拉机很快就到军营了,张二顺早已经在大门口等候了,他手里拿着两把雨伞,看来是准备送伞的,只是看到雨停了不知道该不该去接他们。 手扶拖拉机在大门口稳稳地停住了,阿黄首先跳了下来,紧跟着孙家树也跳了下来,然后孙家树把绿叶抱了下来,二牛敏捷地跳上了车斗,把自行车递了下来,张二顺忙跑过去接住车子。 “二牛哥,谢谢你送我们回来。”绿叶对二牛说。 “不用谢俺,不用谢俺,俺还得谢谢绿叶老师呢。”二牛憨笑着说。 “二牛哥,到我们军营里坐坐吧?”孙家树热情地对二牛说。 “不了,那是军营,俺们老百姓是不能随便乱进的。”二牛说。 “没事的二牛哥,现在军营里没有人。”孙家树说。 “俺该回去了,要不你嫂子该急了。”二牛嘿嘿笑着说,看来也是一个怕老婆的主。 “二牛哥,你要真走,那就不留哥了,路上小心。”孙家树说。 “放心吧,这路俺都走了几十年了,闭着眼睛也没有事。”二牛说着就挂上档,手扶拖拉机“突突突”地走了。 看到二牛走远了,绿叶严肃地对孙家树说:“孙家树,你说要捐资助学,你的钱呢?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咱不能打肿脸充胖子,更不能欺骗乡亲们。” 孙家树哭丧着脸说:“绿叶,还真是没有。” “没有你逞什么能啊?你让我明天怎么面对乡亲们,面对天真的孩子们啊?”绿叶气的责怪起孙家树来。 “看来只有把你压到那里了。”孙家树却笑着说。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开玩笑,看我不收拾你。”绿叶说着就去打孙家树。 孙家树急忙跑开,“变。”他对着空中抓了一把,然后他笑着展开了手掌,一个金灿灿的东西垂了下来,那是一条黄金项链。 “孙家树,你在哪里弄的?”绿叶惊奇地说。 “你忘了,那几个飞车党走后,我一低头就看到了这条项链,真是托了你的福啊。”孙家树笑着说。 “可是有金项链没有钱还是解决不了实际问题的。” “放心吧,有我在,肯定会解决问题的。” “怎么解决?” “你知道这条金项链值多少钱吗?” “不知道。”绿叶回答。 “就知道你孤陋寡闻,这条金项链最起码要值一两万块,一倒手就是钱。”孙家树得意地说。 “可是谁能有这么多钱给你哦?”绿叶发愁地说。 “小广东你知道吗?” “知道,就是你那个战友,眼睛老是色迷迷的那个。” “他是不是对你怎么样了?”孙家树故意装生气。 “没怎么样,你快说说怎么办吧?” “小广东是个土财主。”孙家树趴在绿叶耳边说。 “土财主怎么了?” “他家里开着很大服装店,有钱的很,花钱都是大把大把的,这条金项链我起码得要他个万儿八千的。” “是吗?这一回学校有救了,孙家树,你真行!今天晚上我得好好慰劳慰劳你。”绿叶高兴地说。 孙家树一听马上就跑开了,一边跑一边说摆手说:“不敢,不敢。” “回来,我是说今天晚上给你做好吃的。”绿叶笑着在后面追。 晚饭是绿叶做的,果真加了两个菜,阿黄今天出了大力,绿叶特意奖励它一合牛肉罐头,可以说,这顿饭谁都吃得很饱,以致于张二顺和孙家树都不想出去巡逻了,但看到绿叶在刷碗,他俩只是象征性地出去转了一圈。 孙家树巡逻回来,绿叶已经洗过澡坐到床上了,今天她只穿了一件透明的睡衣,全身的曲线全都暴露在孙家树眼中了,尤其是胸口的那一片,把睡衣顶得高高的,两颗红樱桃真是太诱人了,孙家树禁不住咽了咽唾沫,那简直是欲*火*焚*烧啊,绿叶还是先给孙家树擦身子,洗脚,然后,坐在床上,一双眼睛火辣*辣地看着孙家树。 “今天吃得怎么样?” “吃得太好了。” “是吗?” “不骗你,真的吃得很好。” “很好就行,可不能白吃白喝,马上开始干活。” “干什么活?” “明知故问,看我怎么收拾你?”绿叶说完假装着张牙舞爪地扑过来。 孙家树马上配合地叫着说:“救命啊,谋杀亲夫了。” 阿黄在屋外听到动静,对着屋里“汪汪汪”叫了起来,绿叶和孙家树急忙停了下来,孙家树把手放在嘴上嘘了一声:“注意影响。”然后一把揽住了绿叶,说了声:“狼来了,我要吃了你。”绿叶尖叫一声,刚想说话却发不出音,孙家树已经用嘴唇压住了她的嘴。 ……(此处被和谐) 正文 妇唱夫随 孙家树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绿叶,昨天晚上一场大战后,他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由于有了战斗经验,他没有浪费太大的精力,所以完事后睡了一个好觉,师傅也没有在梦中责怪他,但练功不能靠师傅监督啊,他忙坐起来调息运功,以补充昨天晚上失去的能量,还好,真气尚在。 “班长,大姐让俺喊你起床吃饭。”张二顺站在门口大声说,自从绿叶来以后,他再没有踏进这个房间半步,连说话都离得远远的。 “知道了。”听到张二顺的声音,孙家树停止练功,孙家树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去厨房了,绿叶炒好的菜都已经端到桌子上了,一荤两素,锅里的熬的南瓜小米粥,自从绿叶来了以后,孙家树和张二顺还有阿黄都是食欲大增,如果不是绿叶在一边看着,他们俩也会像阿黄那样狼吞虎咽的。 吃过饭,绿叶正准备去刷锅,张二顺急忙抢过去了,“大姐,你今天还要去学校里上课,别耽误了。” “孙家树,你看人家二顺心多细,时刻想着去学校的事,那像你只知道睡懒觉。”绿叶责怪孙家树说。 “我不是下力了嘛?”孙家树小声说。 “再贫嘴我打死你。”绿叶笑着追打起孙家树来。 “别打了,今天是你第一次去学校,要好好打扮一下才好。”孙家树提醒说。 “这还像句人话,孙家树,哎,你看我今天穿什么衣服好看?” “今天嘛,我看还是穿那件粉红的t恤衫配蓝色的牛仔裤好看。”孙家树说。 “真的吗?那我就照你说的穿。”绿叶说着就走进屋里找起衣服来。 “您先打扮着,我把您的座驾准备好。”孙家树知道绿叶没有个十分二十分钟的下不来的,就把自行车推了出来。 女人真是麻烦,干什么都磨磨蹭蹭的,孙家树找了一块布,一丝不苟地擦起车来,因为绿叶爱干净,看到哪里不顺眼就会当面说他,在绿叶面前,做事要主动才不会被训斥,过了大约二十多分钟,绿叶终于打扮好出来了,她今天刻意化了一点淡妆,脸蛋擦了胭脂看起来白里透红,长长的眼睫毛 被她刷得一根根翘了起来,本来就大的眼显得更大了,换上了蓝色的牛仔裤,显得亭亭玉立的,孙家树已经把自行车准备好了,就等着绿叶坐了。 “老婆大人,绿叶老师,请上车。”孙家树用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又贫嘴。”绿叶说着毫不客气地坐上了自行车。 孙家树用力一蹬,“走了。”自行车就飞快地跑了起来,“叮铃铃”一阵铃声,阿黄瘸着腿跟了上来。 “回去,我命令你回去。”任凭孙家树怎么威胁还是命令,阿黄就是不回去,没办法,阿黄现在有绿叶这个大姐大罩着,地位比他还高,惹不起的,既然赶不回去,只好让它跟着了。 到了学校门口,绿叶看到所有的学生都整齐地站在大门口张望,就像以前等李老师一样,绿叶忙跳下车走过去。 “同学们,以后绿叶老师会准时来上课的,你们不要站在门口等了,走,快点回教室上课去。”绿叶说着就走进校门,学生们都跟着进了学校。 到了教室,绿叶看了看班上的学生,一共十六名,一个个高低不齐,所学的知识肯定也是参差不齐,文化程度都不一样,只有分开来教,要是再有一位老师就好了,看到山花年龄较大,就指定山花为班长。 “同学们,我们现在上课,今天我为大家上的第一节课叫《我们伟大的祖国》我们伟大的中国地大物博,有五十六的民族……”绿叶认真地讲着,同学们则认真听讲,他们都非常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 孙家树可就惨了,绿叶一看到她的学生就把他忘到了一边,没办法,他只好在教室前开始站桩,阿黄则服服帖帖地蹲在他的脚下。 一堂课下来后,绿叶才想起了孙家树还在外面,忙走出教室一看,孙家树正在练功,现在不是缺老师吗?眼前这个孙家树不就是很好的老师吗?她喊了一声:“孙家树。” “到。”孙家树听到喊声就跑了过来,“绿叶老师,有什么指示。” “你现在很闲是不是?” “报告绿叶老师,不是闲,而是无聊。”孙家树回答。 “无聊是吧,来教室里。”绿叶说。 “去教室干嘛?”孙家树说着就走进了教室。 “同学们,我今天给大家请来了一位老师,大家欢迎!”绿叶指着孙家树对大家说。 随着“哗哗哗”一阵激烈的掌声后,同学们异口同声地喊:“老师好!” 孙家树感到莫名其妙,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事先也不说一声?听到同学们喊老师好,他急忙敬了一个军礼说道:“同学们好!” “他叫孙家树,是一名军人,以后将由他担任你们的语文老师,大家看好不好啊?”绿叶补充说。 “好---,我们有两个老师了!我们有两个老师了!”教室里顿时沸腾起来。 就这样,孙家树也稀里糊涂地成为了一名老师,你还别说,孙家树教起课来还真不含糊,一点也不比那些真正的老师差,绿叶自然省了不少劲,回家的路上,孙家树不住地责怪绿叶:“你呀,也不事先给我通个气,搞得我今天很被动,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你不是说我是你老婆吗?这叫做妇唱夫随,懂不懂?你没听黄梅戏里唱夫妻双双把家还吗?”绿叶说。 “哦,我懂了。”孙家树恍然大悟,不懂也不行啊。 接下来的是就可想而知了,孙家树和绿叶一起给孩子们上课,一起种菜浇水,几乎形影不离,过上了妇唱夫随的日子。 转眼间就过去一个月了,有一天绿叶对孙家树说:“离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今天是星期天,你带我到山里转一转吧。” “好啊,今天我全程陪着你。”孙家树说,说实话,来了这么长时间,孙家树还真没有痛痛快快地带她到山上玩过一天,今天绿叶提出来了,没有理由不答应啊。 绿叶已经换上了一身运动装,穿上了旅游鞋,甚至连中午吃的干粮都带上了,看起来是早有准备,孙家树当然用不着准备,随时都可以出发,这一点你别不服气,当兵的都这样,不管到哪里,随时可以拉动。 “张二顺同志,今天我陪着你嫂子到山上转转,你在家里好好看守营房。”孙家树开始下命令。 “是,班长。”张二顺回答。 “二顺,我们走了,中午的饭我已经做好了,到时候你热一下就可以吃了。”绿叶说。 “谢谢大姐,俺知道了,您放心走吧。”张二顺感激地说。 为了节省绿叶是体力,孙家树特意推上了自行车,万一绿叶走不动了可以骑车带着她回来,不用说,阿黄是步步不离绿叶,他们沿着山路一直往上走。 绿叶今天好像心情很好,一直在前面跑,路上的野花摘了一大把,孙家树则推着自行车在后面跟着,忽然前面有个影子一闪就不见了,阿黄警惕地竖起了耳朵,然后飞一般朝着影子消失的方向追去。 “阿黄回来。”听到孙家树的叫声,阿黄停住了,在这个地方见怪不怪,有很多飞禽走兽的。 “怎么了孙家树?”绿叶问。 “没什么,阿黄发现了猎物。”孙家树平静地说。 “山上是不是有好多猎物啊?” “当然了,今天如果走运,我就给你打一个猎物来。” “真的,那简直太好了,中午我们可以来个烤野味吃。”绿叶高兴地说。 走着走着,孙家树心里不觉难受起来,因为越走越熟悉,他想起了师傅。 “孙家树,怎么了,陪我出来不高兴吗?”绿叶问。 “高兴。” “那你为什么闷闷不乐的?” “触景生情,我想起了我的师傅。”孙家树说。 “你的师傅?,他在哪里?” “以前他就在这个地方练功,只可惜为了救我,他耗尽了最后的功力,最后坐化了。” “坐化了?什么意思?” “就是他死了。”孙家树说。 “死了?埋在哪里了?我们去看一看好不好?”绿叶说。 “就在那边,房子的位置现在成了一个大坑,你跟我来。”孙家树领着绿叶来到房子塌陷的位置。“师傅就在下面。” “为什么不给师傅立个碑?”绿叶问。 “师傅不让。”孙家树说话的时候忽然看到坑边有一个竹编的水桶,那是他天天打水用的水桶,急忙跑过去拿了起来。 “孙家树,你拿这个破篮子干什么啊?”绿叶不解地问。 “这可不是什么破篮子,这是我以前打水用的水桶。”孙家树说。 “你用它来打水?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师傅教我用内力打水,你不懂的”孙家树拿着竹桶不想起了师傅教他练功的事情来,泪水禁不住“唰唰唰”就流了下来,绿叶从来就没有见过孙家树流过眼泪,这次看到他流泪了,知道他想起来悲伤的往事了,便不再打搅他。 “阿黄,走,跟我到后面转一转。” 阿黄却站着不动,而且不停地小声叫着。 “阿黄,快跟我走。”看阿黄不动,绿叶只好独自向后面的树林走去。 看绿叶走了,阿黄迅速爬起来追了上去,进了树林,只见到处是碗口粗细的松树,密密麻麻的,有一片树全被锯断了,上面磨得平平的,奇怪。这是干什么用的?绿叶没事就在里面转了起来,可是,转了一会儿她又回到那片被锯断的树附近了,她迷路了,她正想喊孙家树,却看到阿黄急躁地“嗷嗷”地叫了起来,绿叶抬头一看前面,不由得大吃一惊! 正文 恶狼报复 你猜绿叶看到了什么?原来是一条无比凶猛的恶狼站在前面,它的额头上有一块月月牙形的白毛,两眼放着绿莹莹的凶光,只见它仰脸张开血盆大嘴对着天空长嚎了一声,然后一挫身子,“噌”的一声就朝着绿叶就扑了过来,绿叶想跑想跑却迈不动脚,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软绵绵的,眼看着恶狼只有一步之遥了,她终于大叫了出来:“救命啊!” 恶狼只顾扑向绿叶,没想到阿黄从一侧扑过去,一下子把恶狼扑倒了,阿黄趁机咬住了恶狼的一条后腿,恶狼回头就是一口,咬住了阿黄的鼻子,阿黄的鼻子顿时血流如注,它忍住疼痛和恶狼咬在一起,看着这血腥的场面,绿叶吓得脑子里是一片空白,不知道逃跑也不知道喊叫,眼睁睁地眼看着阿黄和恶狼撕咬的鲜血飞溅。 恶狼生性残忍,又长期生活在山林,所以身强体壮,阿黄虽然高大,但它已经老了,是被部队淘汰的军犬,虽然受过训练,但体力上明显不如恶狼,几个回合下来,阿黄已经落了下风,但它仍然顽强抵抗,因为它知道,如果一旦它失败了,主人就危险了。 孙家树这时还在深坑旁痛苦地思念他的师傅,忽然听到远处一声嚎叫,紧接着传来绿叶喊救命的声音,知道大事不好,听声音好像是从后面的八卦迷魂阵中传出的,八成是绿叶遇到什么危险了,他来不及多想就飞身跑了过去,虽然这是个迷魂阵,但这个地方他熟啊,很快他就赶到绿叶身边了,一看,原来阿黄正在和一只狼在激烈地撕咬,阿黄正处于被动之中,只见阿黄那条曾经受过伤的腿被狼死死地咬住了,阿黄虽然张嘴咬住狼的脖子,但它体力明显不支,孙家树不敢怠慢,迅速跑过去对着狼头“啪”的就是一掌,孙家树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量,反正是有多大劲使多大劲,狼头顿时被击碎了,头一歪就不动了,喷出鲜血溅了他一脸,恶狼虽然死了,但它的嘴还紧紧咬着阿黄的后腿,孙家树用手使劲掰开狼嘴,这才看到,阿黄的腿已经快被咬断了,只连着一点筋骨,阿黄的腿摆脱了狼嘴,“嗷嗷”惨叫着跑到一边舔起伤口来。 孙家树看到这只狼心中不由得一颤,眉头上有月牙,他想起那天他抓的小狼其中一只眉头上就有一撮月牙形状的白毛,没想到它现在长大了前来找他寻仇了,狼真是一个有仇必报的动物啊。 狼的头部还在“咕咕咕”地往外冒着鲜血,看到这么多血,孙家树忽然感到一阵晕眩,愣在那里了,这时候,绿叶已经清醒过来,她目睹了阿黄和恶狼搏斗的全过程,看到孙家树站在那里发愣,忙对孙家树喊道:“孙家树,快点给阿黄止住血,它的腿受伤了。” 孙家树听了还是一动不动,绿叶急了,她飞快的跑过去,用手帕把阿黄的伤腿绑了起来,“快,孙家树,送阿黄去医院。” 听到绿叶接二连三的呼喊,孙家树终于清醒过来,他抱起了阿黄快速向外面跑去,绿叶紧紧在后面跟着他,在孙家树的带路下,他们很轻松地就跑出了八卦阵,这里离山下有几十公里,要这样抱着阿黄跑到山下最少也得两个小时,阿黄能受的了吗?可是,在这人烟荒芜的地方,又能怎么办呢? “绿叶,你骑车,我抱着阿黄坐在后面。”孙家树吩咐道。 “我能带你们俩吗?我还没带过人呢,恐怕不行吧?” “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是下坡路,你只要掌握好方向就行了。”孙家树说。 “那好,我试一试,你慢点坐。” “你先骑稳了我再坐。” 绿叶跨上车骑了起来,看到车子走稳了,孙家树抱着阿黄跑着坐了上去,车子一沉,绿叶一时把不住方向,车子顺着一边的沟的方向就要拐下去,孙家树急忙跳下来一把拉住了车子。 “好险啊。”绿叶望着深沟出了一口气说。 “再试,胳膊要用力扶住车把。” “知道。”绿叶深深吸了一口气重新骑上了车子,这一次有了经验,车子骑得很稳,但孙家树坐了上去,自行车便晃晃悠悠走起来,终于没有再掉下沟去,看到车子走稳了,绿叶猛蹬起来,她心里急啊,想快点给阿黄包扎好伤口,自行车顺着山路飞驰而下,这大概是绿叶骑车最快的一次了,耳边听到的是“呼呼”的风声,好在上没什么车,不然刹车都刹不住。 路上,绿叶一边骑车子一边问孙家树:“你今天是怎么了?阿黄都这样了你还站在那里发愣?” “还不是当初你的鼻子流血,害得我现在一见到血就头晕。”孙家树说。 “你倒怪起我来了,哪有男子汉怕流血的?亏你还是个当兵的?”绿叶说话的时候注意力不集中,车头摆动起来。 “注意精力骑车,别把我和阿黄扔沟里了。”孙家树告诫道。 绿叶不再说话了,集中精力骑起了车子。 很快就到了山下的镇子里,路面变得平坦起来,但绿叶却蹬不动车子了,因为现在没有下坡路了,孙家树只好抱着阿黄跳下车飞奔起来,绿叶在后面骑着车子猛追也赶不上。 孙家树边跑边向两边看,医院在哪里啊?他看到十字路口站了几个人就跑过去问道:“请问医院在哪里?” 看到全身是血的孙家树抱着一条全身是血的狼狗,几个人都吓得立刻就跑开了,“妈呀,出人命了,那个人全身是血,还抱着条血狗。”人没了,孙家树茫然了,总不能茫无目的乱跑吧,那样只能是耽误时间。 绿叶在后面骑着车子赶过来,她知道人们是怕阿黄,她拦住一个人问:“大叔,请问医院在哪个位置?” “在那边。”那个人用手指了指就跑开了。 绿叶于骑快了车子追上孙家树,她骑车在前面带路,一路仔细寻找,果然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家医院,孙家树抱着阿黄就冲了进去:“急诊,急诊,医生快出来。” 有几个医生听到喊声急急忙忙从急诊室跑出来,一看孙家树这个样子吓了一跳。 “这位当兵的,你哪里受伤了?”年龄较大的医生问道。 “我没有受伤,是阿黄受伤了。”孙家树说。 “阿黄受伤了,阿黄在哪里啊?”医生不解地问。 “阿黄就是这条狗。”孙家树说。 “是狗受伤了啊,狗受伤了应该去动物医院啊,解放军同志,这是医院,是给人看病的。”医生说。 “快告诉动物医院在哪里?我马上进去。” “咱们这个小镇没有,得到市里才有。”医生说。 “来不及了,求求你们给阿黄包扎一下吧,它被狼咬伤了。” “笑话,简直就是笑话。”几个医生不知道孙家树在说什么,他们一个个准备回屋里。孙家树拦住那个年龄大一点的医生说:“医生,求求你给阿黄动手术吧,它是军犬,立过战功的,它快不行了。” “解放军同志啊,不管它是什么犬,我们这里是医院,是给人看病的,如果给狗看病,以后谁还敢来我们医院看病啊?你得理解我们啊。”医生说着就要走。 “我给你钱,多少钱都行,只要能救活阿黄。”孙家树把身上的钱全掏了出来说。 “有钱也不行啊,这是一个医生的职业道德,任何时候都不能违背。” 孙家树急了,他上去一把抓住了医生的衣服领子说:“快点给阿黄动手术,不然我杀了你。” “你就是把我杀了我也不会给你的狗看病。”医生说。 绿叶一看孙家树和医生干上了,忙走上前拉开了孙家树,她哭着对医生说:“医生,你救救阿黄吧,它是我的救命恩人,是它把我从狼嘴里救了下来,前一段时间还咬过飞车党呢。” 大概是绿叶的哭声感动了医生,医生说:“原来这条狗就是前一段时间咬两个飞车党的大狗啊,你是不是那个义务给学校教课的那个女孩,我们村的人都知道你呢,要是这样,我现在给它动手术,花费全免,小刘,准备手术。” 一个护士跑过来说:“主任,你真的要给狗动手术啊?” “对啊,这条狗不简单,曾经咬过飞车党,还是我们学校老师的救命恩人,必须得救,准备麻醉药。” “我不敢,它咬我怎么办?”护士说。 “护士大姐,阿黄不咬好人,你给它打针吧,我抱着它的头。” 绿叶抱着阿黄的头,那个护士在阿黄的伤腿上打了一剂麻药,主任看了看伤势说:“腿已经完全断下来了,接不上了,只有截肢了。” 孙家树点点头说:“只有这样了。” “它是怎么受伤的呀?” “我们在山上遇到了狼,它跟狼搏斗受伤了。”孙家树说。 “你们没事到山上跑什么啊?不知道山上有狼啊?去年我们村就有一个年轻人到山上打猎,最后被狼给吃了,如果不是这条狗,你们恐怕也会有危险。“主任说。 “是,是,是狗救了我们的命。”孙家树连忙说。 “小刘。拿钢锯。”主任对小刘说。 护士很快就把钢锯拿过来了,绿叶一看忙惊恐地问:“医生,你们拿钢锯干什么啊?” 正文 阿黄断腿 看到医生拿起钢锯,绿叶慌了,她惊恐地问医生:“医生,你拿钢锯干什么啊?是不是要锯掉阿黄的腿?” 主任看看孙家树,孙家树知道主任是什么意思,他对绿叶说:“绿叶,你先出去,阿黄准备动手术了,别吓着你了。” “不行,医生要锯掉阿黄的腿,医生要锯掉阿黄的腿。”绿叶紧紧抱着阿黄的头不松开,阿黄也是眼泪汪汪的,它肯定也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了。 “听话绿叶,如果不这样阿黄会死的。”孙家树说。 “你们不能锯掉阿黄的腿,阿黄不能没有腿。”绿叶大声喊着。 看看绿叶不松手,孙家树只好用力把绿叶拉开了,他把绿叶推到了手术室外面,然后反锁上了屋门。 “孙家树,你不能没有良心,阿黄不能没有腿。”绿叶拍着屋门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开始手术。”主任拿起钢锯说,“你抱狗头,小刘,你拉着狗腿。” 于是,孙家树抱着阿黄的头,他扭着头,生怕看到流血而头晕,主任开始锯腿,“吱吱吱吱”就像锯木头的声音,阿黄骨头露出的部分被主任锯掉了,然后消毒,缝合,上药,二十分钟后,阿黄的手术做完了,它的后腿短了一截,伤口用白色的纱布裹着。 “好了,看看吧。”主任拍着孙家树的肩膀说。 孙家树这才扭过头来,阿黄腿上的血迹已经清洗干净,受伤的部位被包得严严实实的。 “谢谢你啊主任。”孙家树感激地说。 “不用谢,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其实,我也当过兵。” “真的吗?” “我以前说过军医,参战回来后就专业了。”主任笑着说。 “主任,真看不出来。” “是不是看不出来我像个当兵的?” “不是不是,就是觉得意外,主任,多少钱?”孙家树说。 “我不是说过了吗?手术免费。” “可是……” “可是什么?快走吧,别让人看到我给狗做了手术,我现在希望你快点离开。”主任下逐客令了。 主任打开了手术室的门,孙家树抱着阿黄出来了,这时的绿叶的精神几近崩溃,还沉浸在痛苦之中,看到孙家树出来,便迎了上去。 “孙家树,你这个没良心的,是你把阿黄的腿锯掉了。”绿叶上前打着孙家树的肩膀说,孙家树任凭绿叶打着,抱着阿黄一步步走出医院。 到了大街上,孙家树为难了,现在怎么回去啊,让绿叶骑车带,已是不可能的了,回去可都是上坡路啊,但如果这样抱着走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 这时候,绿叶推着自行车追了上来,可能是医生给她解释了为什么要锯掉阿黄的腿,她知道错怪孙家树了,所以追上孙家树道歉:“孙家树,对不起哦。” “没什么,只是阿黄是无辜的,它不应该失去腿。”孙家树自责地说。 “都怪我太任性,非要到山上去玩,都是我的错。”绿叶说。 “是我的错,其实,刚开始阿黄就已经发现了危险,只是我太大意了。” “阿黄早已经发现危险了?” “是啊,阿黄在路上发现了狼的踪迹,它要跑过去追,是我拦住了它,我太大意了,也不应该让你独自走开。”孙家树说。 “好了,我们都不要自责了,孙家树,来,坐车,我带你回去。”绿叶说。 “绿叶,一会儿都是上坡路,你觉得你能带住我们吗?”孙家树苦笑着说。 “要不你骑车,我在后面抱阿黄。”绿叶说。 “也不行,阿黄很重的,抱一会儿你就受不了了。”孙家树摇摇头说。 “那可怎么办啊?总不能就这样慢慢走吧?” 这时候,身后传来一阵“突突突”的声音,孙家树和绿叶同时扭过了头,7一看,一个个不由得喜上眉梢。 “二牛哥。”绿叶大声喊。 听到喊声,二牛停住了手扶拖拉机,他跳下车问:“绿叶老师,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啊?” “阿黄受伤了,我们带它来医院看病。”绿叶说。 “哦,阿黄怎么受伤了?腿都断了,怎么回事啊?”二牛问。 “被狼咬伤了。”孙家树说。 “哎呀,忘了告诉你们,山上是不能去的,狼很多,去年俺大哥,唉,不说了。”二牛显出痛苦的表情。 “二牛哥,大哥怎么了?”绿叶问。 “去年俺大哥上山打猎,后来就再没有回来,最后只找到了一双鞋子,他是被狼给祸害了。”二牛垂着头说。 “对不起二牛哥,俺不知道大哥他……”绿叶说。 “没什么,早晚俺要带人上山把狼全给打死。”二牛发狠说。 “二牛哥,用不着去了,山上现在已经没有狼了,去年我师父打死了七八只,剩下一只被阿黄咬了个半死,我过去一掌就把它给打死了。”孙家树说。 “真的?” “狼的尸体现在还在那里呢,抽空你上山扛下来吧。”孙家树说。 “大哥的仇总算报了,你们现在也算是我哥的救命恩人了,孙老师,绿叶老师,你们现在还要干什么。”二牛说。 “不干什么了,现在准备回去,正愁着怎么回去呢就看到你来了。”孙家树笑着。 “快上车,俺送你们回去。”二牛高兴起来,他麻利地跳动车斗上,“来,把阿黄给俺。” 孙家树把阿黄递给二牛,然后把绿叶扶了上去,最后放上了自行车,二牛跳下车斗,孙家树趴了上去。 “你们扶好,现在准备走了。”二牛挂上档一加油门,机器“突突突”地冒着蓝烟走了起来,绿叶坐在车上,轻轻地抚摸着阿黄的伤腿,阿黄痛苦地耷拉着脑袋。 到了军营,孙家树对着张二顺喊道:“张二顺,快过来。” “到。”张二顺跑了过来。 “把阿黄抱回去。” “是。”张二顺一看阿黄的腿便哭了起来:“阿黄的腿咋的啦,阿黄的腿咋的啦?” “不许哭,回去开两盒罐头,好好慰劳一下阿黄。”孙家树命令道。 “是,班长。” 正文 依依惜别 阿黄受伤了,但它仍然每天陪着绿叶去学校上课,张二顺尽心尽责地看守着营房,没事了就会去菜地看看,浇水,松土,从没有一点怨言,孙家树则全力伴随绿叶,真正的妇唱夫随,日子过得倒也快活自在,只是现在都感到时间过得飞快,慢慢的绿叶感到焦虑起来,两个月的假期快要到了,她愈发不想离开可爱的孩子们,离开阿黄,离开张二顺和孙家树,越是不想离开,时间却像上足了发条的钟表,“咔嚓咔嚓”地从身边溜过去。 让大家都不愿过的一天终于到来了,因为绿叶就要开学了,她要提前一天返校才行,这一天,孙家树和绿叶早早地起了床。绿叶准备坐今天上午的火车回学校,孙家树仔细地整理着绿叶的行李,一切准备就绪后,二人坐在床上相视无语,孙家树轻轻地把绿叶搂在怀里,绿叶则幸福地偎依在孙家树怀里,像一只温顺的小羊羔,他们就那样搂着,任凭时间白白地流失。 忽然,门开了。张二顺兴奋地闯进来,他得意忘形得竟忘了敲门,孙家树和绿叶急忙分开。 “班长,大姐,黄瓜开花了,黄瓜开花了。”张二顺高兴地说。 “就是现在结果了,你大姐也吃不上了,一会儿,你大姐就要走了。”孙家树说。 “怎么,俺大姐现在就要走,不走不行吗?”二顺的脸哭丧起来。 “傻兄弟,我的学业还没完成,不走可不行啊。不过,明年暑假我还会来的。”绿叶说。 “大姐,你这一走,俺们班长又该睡懒觉了。” “我不是教你写怎么信了吗?他敢睡懒觉你就写信告诉我,我一定饶不了他。”绿叶说。 “绿叶 ,你可真行,这一回把间谍都安插到我身边了,那以后我无论干什么事都得小心哟。”孙家树笑着说。 “如果干坏事我可饶不了你。”绿叶装作发狠地说,不过,她连发狠看起来也是那么的可爱。 “哟,快7点了,咱们赶快下山吧,赶不上11点钟的火车就麻烦了。”孙家树催促着。 “那咱们赶快走吧。”绿叶说。 张二顺抢先背上绿叶的行李,孙家树和绿叶走出屋,阿黄立刻迎上来,小声“唧唧”地叫着,亲热地用嘴去蹭绿叶的腿,它现在只剩下三条腿了。 绿叶蹲下身,轻轻地抚摸着阿黄的伤腿,把脸贴在阿黄的脖子上说:“好阿黄,我还会回来的。” “绿叶,别磨蹭了,晚了就赶不回去了。”孙家树催促道。 绿叶这才站起身,恋恋不舍地走着,走到大门口,孙家树从张二顺身上取下行李背在自己身上说:“二顺,军营不能离人,你就送到这里吧。” 张二顺望着绿叶,几乎要哭了:“大姐,你明年一定还来呀!俺还要跟你学文化呢!” “我一定还会来的,你留步吧,小兄弟。”绿叶笑着说。 孙家树和绿叶大步向公路走去,后面一阵“叮铃铃”的响声,不用看就知道是阿黄跟上来了,孙家树只好站住了。 “阿黄,回去。”孙家树大声喊道。 但阿黄却装作没听见,依然往前走。 “张二顺。” “到。” “把阿黄给我抱回去。” “是。”张二顺跑过来抱住了阿黄,阿黄却挣扎着“嗷嗷”直叫,绿叶一看,眼泪唰的就掉了下来,她不敢再回头,捂着嘴一直走去。 张二顺不停地招着手说:“记着大姐,明年一定还要来啊。” “一定回来。”绿叶扭过头轻轻招手。 “走好大姐。” “谢谢你,二顺。” “一定还来啊!”绿叶和孙家树已经走远了,二顺还站在路口,他怀里抱的阿黄还在挣扎着。 孙家树和绿叶肩并肩走在公路上,他俩谁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走路,走了一阵,绿叶忽然指着前面说:“孙家树,你看那里发生什么事了?” 孙家树顺着绿叶手指的方向一看,可不是嘛,只见黑压压的人群聚在公路上,不知道要干什么,别是发生重大的群众事件了,孙家树加快了步子。 走近了,孙家树看到,为首的却是村长,他身后站着全村所有的学生,再后面是全村的村民,孙家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因为前天,绿叶告诉村长她要走了,村长这是要给绿叶送行的。 看到绿叶走了过来,村长大声说:“绿叶老师,请受我们一拜。”村长话音一落,黑压压的人群就低了下来。 绿叶急忙跑过去大声喊:“乡亲们,使不得,使不得,折杀我绿叶了。”她哭着扶起了村长,大家这才站了起来。 “绿叶老师,你要走了,我们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送您,这是祈福袋,里面是村里所有的心意,每家都把家里的五谷杂粮放进去一粒,祝你健康幸福!”村长说着把一个红色的布袋递给绿叶。 “谢谢村长,谢谢乡亲们,这比什么礼物都贵重的,我以后要时刻带着它,也保佑乡亲们幸福平安。”绿叶流着泪说。 “绿叶老师,这是我们自己酿的白酒,我代表全体村民敬你一杯酒,祝你万事如意。”村长端起一杯酒说。 绿叶接过酒一饮而尽,她没喝过酒,这种情况下,就是现在端的是毒药,她也会一饮而尽的。 “绿叶老师真是女中豪杰啊,第二杯酒,祝你全家身体健康。”村长又端起了一杯酒。 孙家树知道绿叶不能喝酒,急忙拦住说:“村长,绿叶老师不会喝酒,这一杯我代替吧。” “谁说的?乡亲们敬的酒我一定要喝。”绿叶说着就接过酒喝了起来,喝完后捂着嘴一阵咳嗽。 “第三杯酒。”村长又端起了酒。 “村长,绿叶老师确实不能喝了。”孙家树阻拦说。 “我还没有说完呢,这第三杯酒祝你们两个的爱情早一点开花结果。”听到村长说话,绿叶顿时脸色泛起红云。 “这一杯可以代替,但是必须是绿叶老师给你亲自倒进嘴里。”村长笑着说。 绿叶接过酒,她含情脉脉地看着孙家树,脸蛋红扑扑的,刚才喝了两杯酒后,她有点晕了,乡亲们太热情了,她能不晕吗?孙家树张着嘴巴看着她。 “绿叶老师,快一点,绿叶老师,快一点。”孩子们开始起哄。 绿叶笑着就把就举着酒杯向孙家树的嘴里倒去,因为没有看好,竟倒在了他的鼻子上,村长哈哈大笑起来。 “二牛,开拖拉机,送绿叶老师到市里。”村长大声说。 “村长,已经准备好了。”二牛马上应道。 “村长,我们不能再麻烦乡亲们了,走到山下就有车了,我们坐公共汽车回去。”孙家树连忙说。 “不用再推辞了,由二牛负责把你们送到火车站。”村长说。 正在这时,人群一阵躁动,只听见有人大声喊着:“快让路,紧急军情,紧急军情。” 正文 抢救孕妇 顺着大家闪开的一条路上看去,孙家树看到王小川驾驶着那辆偏三轮上来了,边走边喊:“大家让一下,军务在身,军务在身。” 偏三轮走到孙家树跟前,孙家树却站着不动,王小川一看是孙家树,急忙从摩托车上跳了下来敬礼说:“班长同志,王小川奉命接人,请指示。” 孙家树一看,知道王小川玩大了,只好将错就错了,忙还礼说:“掉头,我们马上上车。” 村民们没见过这阵势,都窃窃私语起来,看来绿叶的男朋友还是当大官的,你没看来的这个当兵的还给他敬礼吗,既然人家派车来接了,二牛就没必要送了。 “绿叶,既然部队的同志来接你了,二牛就不送你了,你就做他们的车走吧,这玩意跑得快,不会耽误事。”村长说。 “ 村长,不好意思,我们走了。”绿叶说。 “走吧。”村长说。 王小川把摩托车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掉过头来,孙家树扶着绿叶坐进偏斗了,孙家树则坐在王小川后面,摩托车开始慢慢启动。 “乡亲们,你们回去吧,明年我还会回来的。”绿叶扭头向大家招着手说。 人们都不远散去,都眼看着摩托车绝尘而去,远远地站住路上眺望着。 等到看不到人的时候,孙家树用手捅了一下王小川说:“王小川,你搞什么鬼,明明就是来接人的,说什么军务在身。” 王小川哈哈地笑着说:“你看乡亲们多么执着,我不说军务在身他们能让路吗?” “你小子还挺精明的,不过,山里人都实在,可不能哄骗他们。” “这哪是哄骗呢?本来就是来接人的嘛。”王小川辩解说。 “我说王小川,你怎么知道绿叶今天要走?”孙家树问。 “哈哈哈,吃醋了吧?来的时候我顺便问绿叶什么时候回学校,于是就记住了。”王小川笑着说。 “还好意思说人家,什么时候你有王小川这么用心了,我就知足了。”绿叶奚落孙家树说。 “闹了半天倒是我的不是了?好好好,全是我的错,以后我注意。”孙家树说。 绿叶感激地说:“小川,要不是你,今天我非耽误坐火车不可。什么时候有机会我一定好好请你一顿不可。” “请客就免了,回头把你们学校的大学生给介绍一个,我就感激不尽了。”王小川色笑着说。 “美得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孙家树说。 三人一路有说有笑的,忽然看到前面有几个人推着一辆板车飞奔,车上躺着一个人,正在痛苦地呻*吟着,王小川放慢了车速,由于他们走在路中间挡着了摩托车的路,于是,王小川狠狠按了几下摩托车喇叭,而那几个人却像没听见似的仍然推着板车狂奔,这里到山下得走一个小时,如果是去市里得三个小时,看病人痛苦的样子,应该快一点走才行。 “是停下问一问还是超过去?”王小川问孙家树。 孙家树看看绿叶,那意思是让绿叶做决定。 “快停下来问一问。”绿叶催着说。 摩托车和板车平行了,孙家树大声问:“老乡,这位大嫂怎么了?” “俺媳妇快难产了,现在大出血,急着去医院,却没有车子。”一个年轻人焦急地说。 孙家树这才注意到车上原来是个孕妇,此时此刻,孕妇脸色苍白,脸已经被痛苦扭曲得变形了。 “快用摩托车把她送医院吧,不然会有危险的。”绿叶说。 “你坐火车晚了怎么办?”王小川说。 “先别管我,救人要紧。”绿叶说。 孙家树大声说:“老乡,你看做我们的摩托车怎么样?会节省一点时间。” 听说当兵的要用摩托车送人,那个年轻人感动得就差没跪下磕头了。”谢谢你们,解放军同志,谢谢你们,谢谢解放军。” 摩托车停了下来,绿叶和孙家树跳下车,上去扶住那位孕妇坐在了偏斗里,那位年轻人则坐在了摩托车后座上。 王小川说:“扶稳了,开始走了。”他轻轻地加着油门,摩托车慢慢地起步了,接着是熟练的换挡声,摩托车飞驰起来,转眼间就消失了。 一个老乡看着绿叶说:“你不是我们娃的老师吗?今天要走吧?” “是啊,你们是?”绿叶惊奇地问。 “我们就是上面那个村子的,你叫过我的女儿。”老乡说。 “你女儿叫什么名字?” “叫山花。” “哦,你就是山花的父亲啊?山花可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我最喜欢她了。”绿叶夸奖说。 “可惜是个女娃,要是个男娃就好了。”老乡叹着气说。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男娃女娃都一个样。”绿叶说。 “话是这么说,但在我们山上,家里没有男娃就是绝骨头,人人都看不起的。”老乡说。 “哦,咱们现在还这么封建啊?”绿叶说 老乡看绿叶步行,感到过意不去,就说:“绿叶老师,不好意思,让你们俩步行了,要是你们不嫌弃,俺们拉着你们吧。” “没事,我们走着就行,一会儿到山下我们就可以坐公共汽车了。”孙家树说。 “你们要是不坐俺们就拐回去了。”那个老乡说。 “行,你们回去吧,我俩一会儿就到山下了。”孙家树说。 “再见,好人有好报。”几个老乡招招手说。 “再见。”孙家树和绿叶也招手说。 孙家树风趣地说:“看来,咱们还要继续万里长征了。” 绿叶笑着说:“这样不好吗?我陪你一路走下去,大不了我坐晚上的火车。” 两人手亲热地挽着手一路走下去…… 王小川稳稳地驾驶着摩托车,要是往常,他早就跑到市里了,今天特殊情况,有病人嘛,孕妇坐在车里忽然又呻*吟起来,坐在后座的年轻人心疼地看着老婆。 “同志,能不能快点?”年轻人说。 “可以,你们去哪个医院?”王小川问。 “市中心医院。” 年轻人焦急地说。 “中心医院在市中心,中间要经过数十条繁华街道,路上人多车多,你们坐稳了,我要加速了。”王小川说完一拧油门,摩托车明显加速了,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一辆辆高速行驶的轿车被他甩在身后。 摩托车很快驶入了市区,路上的车辆多了起来,王小川娴熟地驾驶着摩托车,一路上不断地超车,前面有一个十字路口,绿灯正在闪烁,很快变成了黄灯,前面的车子都慢慢减速了,王小川却一拧油门,摩托车飞一般驶了过去,另一个路口的一辆车刚刚起步就马上踩了刹车,司机看了看摩托车远去的背影说了声:“当兵的就是牛。” 王小川接连闯了几个红灯,一个正在执勤的交警看到了,马上骑着摩托追了起来,无奈没有王小川的摩托速度快,他根本追不上,前面又是一个十字路口,走在前面的车子都慢慢减速停了下来,王小川却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他不时地在车辆之间穿插行进,最后从两辆轿车的夹缝中冲了过去,他又闯红灯了,追他的交警只好拿出了对讲机:“纬五路请注意,一辆绿色的军用摩托车连闯了几个红灯,现正朝你方驶去,请配合拦截。” 王小川集中精力驾驶着摩托车,孕妇叫喊声越来越大,一辆警车鸣着笛追了起来。王小川一看不好,忙使出浑身解数在车流中穿梭起来,追他的警车越来越多,在市中心医院门口,三辆警车终于堵住了王小川,王小川却一掉头钻进了医院,警车也随即开进了医院。 王小川驾驶着摩托来到妇产科门口“嘎”地刹住了车,连钥匙也顾不上拔掉就和年轻人一起抬起了孕妇,后面的警察一看是这种情况,也不去逮王小川了,而是一起帮着抬孕妇了,孕妇很快被抬进了手术室,因为马上要动手术,男人们是不能再现场的,孕妇的丈夫、王小川还有警察都被医生赶来出来,孕妇的丈夫满脸是汗,他焦急地在走廊里来回走动着。 一个警察笑着对王小川说:“驾驶技术可以呀,我天天骑摩托竟然追不上你。” 王小川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只想着病人了。” “哪个部队的?” “3235团的。” “你们团可是大名鼎鼎呀。” …… 这时,手术室里传出婴儿的啼哭声,一位护士对着走廊喊:“谁是病人家属,请进来一下。” 孕妇的丈夫满脸欢喜地跑进手术室,医生责怪他谁:“怎么这么晚才送来,如果再晚来一会儿,大人孩子都会有危险,看看你的孩子吧,是个男孩。” 孕妇的丈夫兴奋地抱着孩子,他对已经虚脱的妻子说:“真得谢谢那位解放军了,要不是他,还不知道会怎样呢?对了,只顾着着急呢,忘了谢谢那位解放军了,那位解放军同志呢?” 孕妇的丈夫来到走廊一看,别说解放军,连警察也不见了踪影…… 正文 车站吻别 孙家树和绿叶先步行到达镇里的汽车站,在那里坐上了去市里的车,车走得很慢,到达市里已将近中午,他俩又坐上四路公共汽车,然后倒到一路车,这才到达火车站,他俩下来车朝着售票处一阵猛跑,等他们急急忙忙地赶到火车站售票大厅已经是12点多了,绿叶早已是满头大汗,她还没有这样着急地赶过路,售票大厅里的旅客熙熙攘攘的,售票窗口挤满了人。 孙家树把行李交给绿叶说:“绿叶,你看着行李,我去买票,坐11点的火车已经不可能了,你看买什么时候的车票合适?” “那就买最近的一趟吧?”绿叶说。 孙家树排队买票去了,绿叶闲着没事,就到卖水果的摊位买了几斤香蕉和桔子,然后找了一个空位坐了下来等孙家树。 过了好大一会儿,孙家树手里扬着一张票走了过来,“12点35的火车,已经没有座位了。” “能买到票已经不错了,上了火车再找座位吧,辛苦你了,坐下吃个香蕉吧。”绿叶剥了一个香蕉递送到孙家树嘴里。 “绿叶,还是你吃吧。”孙家树看到人多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我就让你吃。”绿叶撒娇说。 “好,好,我吃,我吃。”孙家树说完咬了一大口,装作津津有味地嚼着。 孙家树刚吃完一瓣香蕉,绿叶有剥了一瓣桔子送进他嘴里。“够了,够了,你吃吧,来到这里你只顾辛苦了,什么好东西也没吃上,倒是给我们种了那么多菜,水果刚开花还没有结果你又该走了,真委屈你了。” “不委屈,能够体验到劳动的乐趣就足够了。我在这儿感到很快乐,很充实,很幸福,这就是最大的收获,还有这个祈福袋,这是多少金钱都买不到的。”绿叶笑着说。 这时,候车室大喇叭传来工作人员的声音:“旅客同志们请注意了,开往济南方向23x次列车快要进站了,请大家准备好行李,提前十分钟剪票进站上车。” 孙家树和绿叶只顾说话,谁也没有动身检票进站,他们都以为不是这趟车,直到火车站的工作人员又播报了一次,旅客们大多数都站起来排队检票了,绿叶菜问孙家树:“看看咱们的是那一趟火车?” “咱们的是23……坏事,就是咱们买的那一趟,快点进站。”孙家树一看火车票就傻眼了。 “火车快到了,咱们快点进站吧。”绿叶催促着。 “唉,我说买最近的也不能这么近啊?害得我没时间领着你转一转了,连道别的时间也不够了。”孙家树抱歉地说。 “这个时候说这有什么用处,咱们快点检票进站吧。”绿叶说。 孙家树迅速背上行李,两人快速跑过去,剪票口挤满了人,孙家树和绿叶也挤了过去,绿叶一只手紧紧地拉着孙家树的胳膊。 忽然,孙家树看到前面有一个人正在拉一个妇女的挎包,拉锁拉开了,那个人把手伸了进去,竟掏出了一个钱包,而前面那个妇女只顾挤着往前走,包被人拉开了却浑然不知。孙家树看得真切,他想都没想就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胳膊,在强大的抓力下,钱包“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大嫂,你的东西丢了。”孙家树提醒着前面的妇女。 妇女扭过脸低头一看,自己的钱包掉在了地上,再看看面前这个当兵的抓的这个人,立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忙捡起钱包向孙家树道谢:“谢谢你啊大兄弟。” “不用谢,以后出门注意点。”孙家树笑着说。 这时走过来一个警察,孙家树总不能一直抓着这个小偷吧,便大声喊:“警察同志,这里有一个小偷。” 听到有人喊,警察走了过来,“你这家伙!屡教不改。”警察训斥着小偷,看来是个惯犯,“他偷的是谁的东西?请到治安室做个笔录。” “是这位大嫂的,大嫂,你去做个笔录吧?”孙家树对那位丢东西的妇女说。 “行。”那位大嫂听了说,她正准备过去做笔录,却看到小偷两只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她,忙说:“不是我丢的东西。”说完低着头走开了,小偷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看到证人走了,警察无可奈何地说:“法律有时候就是这么无奈,明知道他是小偷,抓住了却没有证据,最终还是得放入,解放军同志,要不就请你去录个口供吧。” “好,我去。”孙家树正要去,大喇叭又响了:“开往济南方向的列车已经进站,请没有进站的旅客赶快剪票进站。”孙家树急了,他忙对警察说:“警察同志,你看着处理吧,火车进站了,我还要送我女朋友呢。”说完便拉着绿叶急急忙忙地进站了。 又是一阵猛跑,累得绿叶“呼哧呼哧”地喘气,来到站台上,列车已经停在那里,旅客们正挤着上车,孙家树和绿叶并不急着上车,而是抓紧时间道别,等到人上得差不多了,绿叶才登上了火车,孙家树在门口一直看着她。 忽然,绿叶跳下了火车,她一下子扑进孙家树怀里,两人忘我地吻了起来,车上车下的人都羡慕地看着这一对恋人,有人小声说:“这个兵哥哥太浪漫了。”列车员也不愿打扰他们俩,直到开车的铃声快要响了才催他们上车,孙家树和绿叶这才恋恋不舍地分开了。 绿叶上车后忙挤到窗口,她伸着手向孙家树道别,列车启动了,孙家树开始跟随着列车慢慢地走,这个时候,他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忽然对着列车大声喊:“绿叶,我爱你!” 列车的速度越来越快,孙家树开始小跑起来,一会儿大步跑起来,最后连跑都追不上了,绿叶则不停地变换着窗口,不住地挥着双手,直到两人谁也看不到谁。 列车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孙家树这才注意到,他已经跑出了站台,他折回来出了车站,一个人慢慢地走在火车站广场,他还沉浸在吻别的幸福之中,忽然几个人围住了他,只见一个人用手指着他说:“就是他,就是这个当兵的。” 正文 警匪一家 孙家树仔细一看,其中一个正是在候车厅抓到的那个小偷,因为他的左耳朵缺了一小块,没想到这么快他就被放出来了,孙家树很是气愤,这些警察是不是收了这些小偷的贿赂,不然不会这么快就放出来啊,现在绿叶走了,回去也没什么事,他心里想调戏一下这几个人。 “你们是什么人?我不认识你们。”孙家树装作害怕地说。 “不认识我们?你看看我的胳膊,是不是刚才被你抓的?”豁耳朵伸出胳膊让孙家树看。 “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抓你啊?”孙家树说。 “想见义勇为呗,妈*的,我刚得手就被你抓住了,还把我交给了警察,当兵的,你将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小偷说。 “骗谁啊?把你交给警察你还会站到这里吗?难道派出所是你家开的?那些警察会听你们的?”孙家树装作不相信地说。 “嘿嘿嘿,实话告诉你吧,在我们这个地盘,我们每个月都会给警察上不少供,说白了,警察现在就是我们养的狗,我们让他们干啥他们就得干啥。”豁耳朵说。 “我不信,警察会听你们的,打死我也不相信,除非我亲眼看见。” “怎么样你才相信吧?这样吧,你看那边过来一个警察,我们打你看他管不管?”豁耳朵说。 “好,我就不信你们打人警察会不管你们。”孙家树看着警察走了过来,他把帽子和领花肩章摘了放进背的挎包里,忽然拍了一下豁耳朵的头就跑,然后大声喊:“打人了,打人了,歹徒打人了。”孙家树故意想警察的方向跑去,豁耳朵没想到孙家树会突然袭击他,领头追了起来,后面的几个歹徒一看也跟了上来。 孙家树边喊边跑,到了警察跟前,他指着后面追他的人对警察说:“警察同志,这些坏人打我,” 警察看了看孙家树,又看了看后面的这群人,大声对孙家树说:“要打架别在我的地盘,滚走,你们再聚众斗殴扰乱社会治安,我把你们一个个都抓进所里去。” “警察同志,他们真的是坏人。”孙家树对警察说。 “你也不是什么好人。”警察说着就走开了。 看到警察走了,几个歹徒速速围住了孙家树,孙家树总算明白了,这些警察头上顶着国徽,却干着对不起人民的事,真是害群之马。 “这一下你知道我们的厉害了吧?”小偷得意地笑着说。 “你们的能量真大,连警察都怕你们,佩服,不知道想怎么样?” “怎么样?你破坏了我的劳动果实,得赔偿我损失。”小偷恶狠狠地说。 “赔偿你损失,你那也叫损失啊?”孙家树说。 “那也是我们劳动所得,这叫君子爱材,取之有道,不是你,我不就得手了吗?”小偷说。 “好一个劳动所得,好一个取之有道,利索点,想让我陪多少钱?”孙家树说。 “两千元,一个子也不能少。”豁耳朵说。 “可我是个穷当兵的,哪有那么多钱啊?”孙家树装着无奈地说。 “没钱?没钱就放血。”几个人说着,同时从腰里拔出了明晃晃的弹簧刀,为首的是个酒糟鼻,整个鼻头红得像熟透了的草莓,看着就让人恶心。 “别别,我害怕流血。”孙家树害怕地说。 “那就拿钱。”酒糟鼻恶狠狠地说。 “我没有钱。” “没时间跟你啰嗦了,敢断我们的财路,今天给你放放血,让你长个记性。上!”酒糟鼻说着一刀捅了过去。 孙家树急忙闪身躲过,看来他们是真拿刀子捅啊,他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杀人了,杀人了。” 几个歹徒一看孙家树跑了,挥着刀子在后面猛追,一边追一边喊:“站住,站住。” 孙家树故意和他们拉开一定的距离,虽然这些人平时作案被人追的时候跑得比兔子还快,但要追孙家树却还得要再练上几年。跑了一阵子,有几个就跑不动了,远远地落在后面,只剩下那个豁耳朵小偷还在奋力狂追,他太想抓住孙家树了,这样就可以解他的心头之恨了。 孙家树看看其他人还没有追上来便站住了,豁耳朵一看孙家树站住了,以为他跑不动了,也跟着站住了,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站在那里只顾喘气,孙家树一脚踹过去,豁耳朵没想到孙家树会反过来打他,不提放一下子被踢了个嘴啃地趴在地上,孙家树上去朝着小偷的大腿说就是一脚,只听见“咔嚓”一声,小偷立刻抱着腿杀猪般地惨叫起来。 孙家树抱着膀子站在那里等着后面那几个人跑过来,酒糟鼻身体素质还不错,追上了孙家树,挥着匕首刺了过来,孙家树一伸手就抓住了酒糟鼻的胳膊,反手一拧,“咔嚓”一声,酒糟鼻的胳膊就断了,匕首“当啷”掉在地上,他飞起一脚踢在酒糟鼻的大腿上,酒糟鼻惨叫一声,他倒地的时候砸住了刚才受伤的豁耳朵。 后面还有五个人,孙家树一直等到他们全部跑了过来,他笑着说说:“就你们这素质还出来混,真丢人。” “咱们一起上。”一个白眼多的歹徒说道,看来他们已经知道眼前的这个当兵的不好惹。几个歹徒一起挥舞着匕首刺向孙家树,但孙家树突然没影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了他们后背,然后对着他们拿匕首的肩膀轻轻一拍,只听见一阵“咣啷咣啷”的声音,匕首全掉地上了,孙家树一脚揣在其中一个人腿上,他一下子砸到酒糟鼻身上惨叫起来,他又连着踢了几脚,又有三个人倒地了,剩下那个白眼狼撒腿就跑,孙家树并不追赶,而是从地上拾起一把匕首,对准白眼狼的小腿肚投了过去,白眼狼一个狼疮倒在地上,好在孙家树是用刀背投的,不然这家伙可就见血了。 “干什么的,都不要跑,站住。”刚才那个警察拿着枪跑了过来。孙家树纳闷啊,没人跑啊,他在说谁呢? “你,聚众打架,你被捕了。”警察对孙家树说。 孙家树明白了,感情警察是要抓他啊,他伸出了双手等着警察过来给他戴手铐, “老实点。”警察走过来把枪别在腰里,然后掏出手铐准备铐住孙家树,没想到孙家树突然一翻手,手铐却戴在警察的手腕上了,他正准备掏枪,枪却找不到了,他的双手不知咋的被铐在了一起,手枪已经跑到孙家树手里了。 孙家树在警察面前熟练地玩弄着手枪,然后拿着枪对着警察的脑袋准备抠扳机。 “不要,有子弹。”警察大声叫着。 “啪”的一声,孙家树击发了,警察吓得差一点昏过去,只见孙家树笑着展开另一只手,弹夹和几发子弹“呼呼啦啦”就掉在地上,他对着手枪一阵分解,零件全部落地,只剩下一个枪架子。 “败类。”孙家树轻轻一拍警察的脖子,警察立即站着不动了,孙家树把枪架扔到警察脚下,然后离开了。 看到路边有一个电话亭,他拨通后拿起电话说:“警察同志,这里发生了警匪大战,请速派人来增援。”挂了电话,孙家树从容地走去。 …… 正文 野外生存训练 “好忘角集中营”突然打破了沉寂热闹起来,一队队身着迷彩服的士兵源源不断地涌进大门,很快就把宿舍前面的操场站满了。张二顺笔直地站在大门一侧,他敬礼的那支胳膊已经酸得忍无可忍了,阿黄则惊恐地躲在了桌子下面,它不知道这群人是什么来头,所以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现在它只剩下了三条腿。这是a师侦察兵营的官兵,准备在这里进行野外生存训练考核验收。 孙家树正宿舍急急忙忙地整理自己的物品,上面没有通知就来人了,搞得他措手不及,庆幸的是,绿叶来的这一段时间把营区的卫生整得不错,部队这么大动静肯定会有首长来,自己住的可是首长的房间啊,得赶快搬出去,绿叶在的时候,用彩纸把墙壁贴得五颜六色的,连灯泡都成了彩灯,这些都是严重违反军队内务条令的,他要赶快恢复原状。 这时,一辆迷彩吉普车快速驶进大门,张二顺刚放下酸沉的胳膊还没歇一会儿,忽然看到吉普车驶进来,急忙举手敬礼,但吉普车已经过去了,把一团尘土留在了大门口,只见吉普车径直驶到大队长室门前,“嘎吱”一声刹稳后,一位上校跳了下来,他取下墨镜, 竟然是陈明威。 孙家树刚好抱着自己的东西从屋里出来,陈明威一眼就瞅见他了,他感到很意外。 “孙家树。”陈明威大声喊。 “到。”孙家树急忙答应,看到是陈明威马上立正报告:“大队长好。” “孙家树,你怎么会在这?”陈明威感到很呐闷。 “报告大队长,今年我们连战备值班,孙家树奉命看守营房。”孙家树报告说。 “哦,你们连人才真是太多了,团里马上要进行考核了。你们连却派一个训练尖子来看大门,人才浪费啊,孙家树,你现在这是在干什么?” “搬家呗,我占了大队长您的屋子了。”孙家树“嘿嘿”笑着说。 “还搬什么家?我正好缺个通讯员,快把东西放回去,我睡下铺,你睡上铺。” “不行,不行,这是大队长的屋子。”孙家树连忙拒绝。 “我说行就行,怎么,不愿意给我当通讯员?” “愿意,愿意。”孙家树忙说。 “看起来心里还是有点不愿意啊。” “报告大队长,我十分愿意。” “那还不把背包抱回去,还有,我的背包在车上,给我把床铺铺好。” “是。”孙家树没办法,只好又把东西又重新抱回屋里。 陈明威一进门就说:“这屋里怎么有一股女人的味道?” “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女人?”孙家树搪塞着说,幸亏他先把屋里的彩纸给撕掉了。 “孙家树,我可警告你,这是个严肃的问题,你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兵,可别在这方面栽跟头。” “放心吧,大队长,我时刻聆听您的教诲。”孙家树边整屋子边说。 屋子内外整理完毕后,陈明威对孙家树说:“走,陪我出去走走。” “是。”孙家树立正回答。 于是,二人出了宿舍,沿着营区的大道走起来,不时地碰到士兵朝陈明威敬礼问好,陈明威举手还礼。看到营区干干净净的,连一片树叶都很难找到,陈明威一个劲地称赞。 来到菜地,陈明威惊奇地问:“谁种这么多菜?” “当然是我们了,知道你们要来,我们专门种菜来犒劳你们,你们不来,这些东西还不知道让谁吃啊?” “这回你失算了,我们这次来可不是来吃的,而是专门来挨饿的,这些菜我倒是能带回家吃。” 陈明威看到一个嫩油油的黄瓜,忍不住伸手摘了下来,“咔嚓”就是一口,“真甜啊,孙家树,真有你的。” “来挨饿,什么意思?”孙家树不解地问。 “野外生存训练考核,能吃吗?”陈明威边吃边说。 “是不能吃,大队长,这些菜全是无公害蔬菜,绝对的绿色食品,你看怎么处置。”孙家树问。 “回头给我整个七八份,我用车拉回去。”陈明威说。 “整那么多干什么?”孙家树问。 “给师长他们一人送上一份,你小子,不该问的不要问哦。” “是。” 二人说话的时候已经又转了回来,各个训练小分队都已准备就绪,已经在操场上集合完毕了。 陈明威用胳膊捅了捅孙家树,“孙家树,有没有兴趣参加野外生存训练?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我不行,人家都说侦查兵。”孙家树谦虚地说。 陈明威笑着看着孙家树,“你小子,不要装了,想当特种兵吗?。” “想,只是特种兵不收我。” “你肯定能够成为特种兵的,现在你就要做准备。”他随手把自己的那套装备扔了过去,孙家树麻利地抓住了,然后快速地一件件往身上套。好像生怕他会再要回去,这些装备已经有大半年没摸了,心里都痒痒了。 孙家树穿戴完毕后跟在陈明威身后,一旁的队员惊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人,大队长什么时候换通讯员了? 这时,一名少校整队后向陈明威报告:“大队长同志,特训大队集合完毕,请您指示。” 陈明威还礼:“请稍息。” “讲一下。”全体人员立正,陈明威敬礼后说:“请稍息,我们这次野外生存训练,大家将面临的是一场生死考验。携带的武器装备:自动步枪一支,子弹一发,匕首一把,老式罗盘一个,测绘工具一套,战备锹一把,急救包一个,压缩饼干一块,凉水一壶。你们的任务是,绘制出121高地的地形图,在没有任何供给的情况下,在大山里生存7天。满分为100分,消费物资每用一项扣5分,90分以上优秀,80分至90分良好,60分至80分为及格,60分以下不及格。中途退场视弃权,无成绩。中途违规算自动放弃,无成绩,大家有什么疑问没有?” “大队长,请问子弹可以用吗?”有人提问。 “当然,有一次打猎的机会,不过,要扣五分。”陈明威回答:“还有什么疑问大家赶快提问。” “大队长,急救包算不算消费物资?”又有人问。 “当然算。”陈明威面无表情地回答。 队列中无人吭声。 “如果大家没有疑问了,请检查携带的装备,现在是9月21日11时30 分,我们正式开始进入野外生存训练,沿着山路向里推进20公里,那里有一个界线,进入界线即进入训练领域,7天后,也就是9月28日11时30 分,我在这里等着你们,那天,师里的首长和各团的团长可能来参加验收,到时候可别丢人现眼,出发!”陈明威果断地命令。 侦查营的各个连队开始按顺序带出营区,陈明威等到各个连队全部带出了才走出来,孙家树一直跟在大队长后面,通讯员嘛就得有个通讯员的样子,要全心全意为首长服务。 走到门口,张二顺一眼就看到了孙家树,看到了孙家树身上背着一支81杠,他忙叫了起来:“班长,班长。” 正文 天才狙击手 听到张二顺的喊声,孙家树急忙对大队长说:“大队长,那个是我们连的兵,我得去跟他交代一下。” “去吧。”陈明威说。 “张二顺,喊我干什么啊?”孙家树跑过去问。 “班长,枪啊。”张二顺爱不释手地摸着孙家树背的81杠。 “是枪啊,这有什么好稀罕的?”孙家树笑着说。 “班,班长,你以前,以前不是说……”张二顺说话结巴起来。 “我说什么了?快点说,一会儿我还要训练呢。”孙家树说。 “班长以前说只要看到你背枪就你让俺打枪。”张二顺终于说了出来。 孙家树想了想,还真说过这话,不过那时候都是随口说的,张二顺竟然当真了,说出去的话犹如吐出去的唾沫,舔是舔不回来的,孙家树犹豫了,不是他不想让张二顺打枪,而是现在正是野外生存训练考核的时候,不凑巧啊,但他又不想拒绝张二顺,因为他说的每一句话,张二顺都做到了,他不能让张二顺对自己失望,求求大队长吧,或许他会大发慈悲。 “张二顺,你先等一下,我去给你争取一下,不过,现在正是考核的时候,你别抱多大希望,等回到连队我肯定让你打枪。”孙家树对张二顺说。 “谢谢班长。” 孙家树走到陈明威跟前说:“大队长,求您个事。” “什么事快说,没看正训练吗?”陈明威说。 “你看能不能让我们连的那个兵打一次枪,他来当兵后一次枪也没有打过,做梦都想打枪。”孙家树说。 “你们3235团还有没打过枪的兵?你们的训练成绩有水啊。”陈明威说。 “是,你看能不能让他打一枪?”孙家树用哀求的眼光看着陈明威。 “可以啊,你的弹夹里就有子弹,满满的一弹夹,不过我可对你说,每消费一发子弹扣你五分。”陈明威说。 “谢谢大队长。”孙家树高兴地跑过去把枪交给了张二顺,并再三交代:“这是保险,放到1是单发,2是连发,你放在1,记住,只能打一发子弹。” “谢谢班长。”张二顺高兴地接过枪问:“班长,让俺打哪里?” 孙家树抬头看了看周围,看到远处的树上有一只麻雀,心想:反正你也打不着,就让你过过枪瘾吧。于是对张二顺说:“看到树上的那只麻雀了吗?你就瞄着它打。” “好。”张二顺说着就举起了枪,还没有瞄稳就扣动了扳机,。 孙家树急忙阻拦:“瞄准了再打,轻轻扣动扳机,唉,你这样打是打不住的。”孙家树话音刚落,树上的麻雀“啪”的一声掉了下来。 “班长,俺打中了。”张二顺高兴地说。 “瞎猫撞着死老鼠,你都没有按动作要领来打。”孙家树责怪说。 “班长,俺就是按动作要领打的,准星、缺口、麻雀在一条直线。”张二顺辩解说。 “算了算了,回团里了再让你打。”孙家树忙把枪要了过来。 “班长,俺真是按照您教的方法打的。”张二顺还是辩解着。 “孙家树,让他再打一枪。”陈明威对孙家树说。 “首长好。”看到陈明威走过来,张二顺立正敬礼说。 “你再打一枪。”陈明威点点头说。 “大队长,你看,已经打了一枪了,再打还要扣分的。”孙家树说。 “这一枪算我的,让他打吧,你没看他打枪的速度,跟特种兵一样,而且打得很准。”陈明威说。 “大队长,你不知道,他是瞎猫撞见死老鼠了。”孙家树说。 “让他打,这一次我给他指定目标。”陈明威说。 “是,大队长。”孙家树回头对张二顺说:“大队长特批你打一发子弹,要打好啊,别给班长丢人,注意动作要领,口扳机要轻,注意,瞄准了再打。” “是,班长。”张二顺立正说。 陈明威抬头看了一圈,张二顺刚才的一枪,把附近的鸟都吓跑了,没有什么可打了。 “首长,你看,大雁。”张二顺高兴地指着天空说。 “好,你就打大雁,领头的那只。”陈明威说。 “是。”张二顺话音刚落枪就响了,估计是不注意扣响了。 孙家树抬头看看天,只见一只大雁落了下来,正是领头的那只,正在桌子下面趴着的阿黄“噌”的一声就蹿了过去,虽然只有三条腿,但它的速度仍然很快,一会儿就把大雁叼了过来,孙家树从阿黄嘴里取下大雁一看,好肥的大雁啊,子弹穿过了大雁细细的脖子,他把大雁重新扔给了阿黄说:“归你了,吃去吧。”阿黄一听,掉在大雁就跑到一边去了。 “怎么样孙家树?” “大队长,撞上的,那么多大雁,肯定会打住一只的。”孙家树说。 “你叫张二顺是吧?”陈明威问张二顺。 “是的首长。” “你班长不服气,你再打一枪,这一次你选一个独立的目标。”陈明威说。 “是,首长。”张二顺看了看远处,他指着五十米开外一棵杨树说:“首长,那棵树上趴了一只知了,俺打它行不行?” 孙家树看了看树上说:“知了在哪里啊?” “班长,就在树梢的顶部。”张二顺指着说。 “好啊,这么小你也能看到啊,你就打它吧。”孙家树说。 “是。”张二顺一举枪就击发了,枪响后,什么也没有掉下来。 “大队长,我说张二顺是瞎撞的吧,你看,什么也没打着。”孙家树刚说完,只听见“咔嚓”一声响,树枝断了一截落在地上,孙家树跑过去一看,树枝上趴着一只知了,身上明显有一个洞,树枝是从子弹穿过的地方断了,孙家树暗暗吃惊。 “哈哈哈,服气了吧孙家树,我看他的手法像经常摸枪的,小伙子,谁教你打枪的?”陈明威说。 “报告首长,是孙班长。”张二顺立正回答。 “我们这里连枪都没有,我怎么会教他呢?”孙家树笑着说。 “班长,我没事就瞄这个。”张二顺说着把桌子后放的木枪拿了过来。 陈明威接过木枪一看,光秃秃的木枪上钉了两个大头钉,“这个怎么瞄准啊?” “报告首长,这两个钉子的顶部和目标在一条直线就可以了,我天天拿着都瞄,现在我只要拿起枪就会不由自主地瞄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真是不可思议,你简直就是狙击天才,真正的人枪合一,小伙子,我看好你,你一定会成为特种兵的。”陈明威说。 “谢谢首长,请问首长,特种兵是干什么的?当上特种兵能够让我打枪吗?”张二顺问。 “哈哈哈哈。”陈明威和孙家树同时笑了起来。 正文 生死七天 特训大队沿着山路一直走上去,果然看到有一个界线,越过界线便没了路。队员们一个个便分散在山林里,来之前大家都在想,山里一定有很多野兔、山鸡什么的,逮着一只就能对付三两天,什么饥饿训练啊,简直就是来享受野味来了。进山后才发现,山上空荡荡的,哪有什么野兔、山鸡的踪迹?头顶倒是能听见猫头鹰叫,但还不知在什么地方,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啊。 孙家树进了山林一直往里走,他知道,越是深入,食物就越多,他紧紧跟在一个小分队后面,一名上士看到他有点陌生就问道:“你是哪个单位的?” “3235团二炮连的。”孙家树回答。 “今年好像小炮连没有来参加啊?”上士很奇怪地说。 “我是看大门的,刚好赶上了。”孙家树笑着说。 “哦。”上士好像明白了,他对孙家树说:“你就加入我们组吧,一个人太危险,人多了也好有个照应。”凡是看大门的一般都是素质不太好的,但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那谢谢班长了。”孙家树感激地说。 进山后首先要安排住处,为防止野兽袭击需要挖地洞,地洞要有一米多深,洞顶还要铺上树枝伪装。其实并不是怕什么野兽袭击,这只是考核的一个内容。大家都缺吃的,巴不得有野兽送上门。住这种洞,如果遇到下雨天可就倒霉了,非变成洗澡盆子不可,所以,挖洞的时候最好是在高处,但高出全是石头,不好挖,大多数人宁可被水灌也不愿意去费力挖石头。 孙家树找了一处高的地方挖起来,挖好洞以后,孙家树就开始出去找食物了。山上野果多,趁现在大伙不注意的时候应赶快贮存一些,等大家都知道了就不好找了,他在山里还是比较熟的,哪里有什么果子心里都一目了然。他首先填饱了肚子,又采集了满满一挎包才回来,他在洞壁专门挖了一个储藏室,专门放吃的东西。 侦查营的官兵虽然来之前都吃了饭,但他们是全副武装跑步来到山上,又掏劲挖了半天洞,肚里的东西早已经消化光了,不到以前开饭的时间就已经饿了,躺在地洞里,一个士兵掏出来压缩饼吃起来,一边吃一边喝。 “哥们儿,那玩艺在关键时候才能用。”同洞的战友提醒他。 “放心吧,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么大的山能饿死吗?吃饱了才有劲打猎。”那个士兵不屑一顾地说。 钻进了地洞,孙家树觉得闷闷的,于是就索性坐了起来,把伪装网扒到一边,露出了半个脑袋,一阵微风吹来,心中顿时感到心旷神怡起来,反正也睡不着,干脆就这样靠着洞壁坐着,天上繁星闪烁,孙家树抬起头开始数天上的星星,他在寻找一颗星,到底那一颗是绿叶呢? 漫漫夜空/ 我在寻找一颗星 每一颗闪亮的星/ 都是我熟悉的眼睛 告诉我/你是天上哪颗星 你是那颗织女星/ 用守望恪守一份真诚 你是那颗北极星/ 为夜行的人指引行程 你是那颗流星/ 虽然短暂/却留下永恒 你是那颗启明星/ 散尽最后的光芒/ 去迎接更亮的黎明/ 你就是我心中的那颗星/ 孙家树正在吟诗,忽然,一颗星星向他移动过来,慢慢地可以看出人形了,一身绿衣服,长发飘逸,而且一双美丽的眼睛开始向他传送秋波了,是绿叶,绿叶像一个仙女一样飘然落下,一下子扑到孙家树怀中,抱着孙家树的脸就亲,亲了脸亲嘴,连鼻子也不放过,孙家树连声说:“绿叶,别这样,战友们都看着呢。”他向后一歪头,只听见咚的一声,孙家树醒了,头碰住洞壁疼得不行,睁眼一看,原来是阿黄在舔他的脸,这个阿黄,越来越胆大了,有好几次睡觉的时候敢舔他的脸,回头一定要给他上政治课,让它知道要尊重首长,看到孙家树醒了,阿黄高兴得“叽叽”地叫着。 孙家树生气地说:“去去去,搅了我一场好梦。”黄不但不走,而且更亲热了。现在正在进行考核,阿黄是绝对不能在这儿的,这是违规的,孙家树只好板起脸说:“阿黄,我命令你马上离开这里。”说来也怪,阿黄听后立刻知趣地走了。不管平时阿黄多么随便,一到开班务会时,阿黄就会蹲在二顺身旁,像一个普通的士兵一样,它对“我命令“这三个字很敏感,而且绝对服从,它恋恋不舍地走开了,一步一回头,一瘸一瘸的,最后消失在视野之外,孙家树苦笑着摇了摇头。 第一天就这么熬过去了,那种感觉大家都经历过,也就是一天不吃饭的感觉,饿得心发慌。 第二天,感到饥饿的战士在绘制地图的时候开始主动地四处寻找食物,目标以野兔和山鸡为主。几乎全都出动了,在整个山上进行拉网式的搜寻,有一组已经逮着了一只山鸡,他们点起一堆火烤起来。不一会儿,一股烧烤的香味便漫延起来,惹得其他组的士兵也跑过来揩油。 “班长,尝一口。”一个兵低三下四地说。 “你还尝一口呢,你看我们班这么多人,一人会吃一口吗?去去去。”一个好似班长的人说。 “班长别撵,香气白白飘走了可惜了,我就在这里闻闻香气。”那个兵赖着不走。 “看你那个馋样,鸡屁股吃不吃?”班长说。 “吃吃吃。”那个兵总算没白来。 孙家树清楚,这东西不吃也好,吃了肯定渴,山上主要是缺水,还是野果子好,既能填饱肚子又能解渴,他在洞里已经储存了够吃上个三五天的野果子了,而且,他还有幸刨到了几块大红薯,这个到关键时候才能吃。 第三天,饿坏了的士兵们开始想方设法找食物。这时候已经是饥不择食了,逮着什么吃什么,山上不时地传来枪声,他们连树上的小鸟也不放过了。 第四天,仍然是饿,饿得前心都贴着后心了,更要命的是,大家都感到异常的渴,一股莫名的渴,大多数士兵的水壶都已底朝天了。 “水,这里有水。”忽然听到有人叫。 一群人迅速跑过去,原来是一个小水坑。水是从山上渗下来的,但旁边竖着一醒目的牌子,上面写着:水已投毒。 战士们都失望地摇摇头。一个士兵忽然发疯似的把头扎进去喝起来,边喝边说:“我受不了了,我弃权。” 第五天,又饥又渴,在官兵们的骚扰下,山上的小动物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与其耗费精力找食物不如躺下来晒太阳。这时候如果下一场大雨该多好啊,淋他一个透心凉,张开大嘴喝它个够,但这只是异想天开,太阳依旧 火*辣*辣的。 孙家树绘完了地图把一块红薯递给身边的上士。上士正在打瞌睡,他来了之后好像就没有吃过东西,人在睡觉的时候是消耗能量最少的时候,忽然被人推醒,上士刚要发火,睁眼一看原来是一块红薯,眼睛立刻放出了异彩。 “这山上还有这东西?”上士感激地问。 “只有一棵,让我给撞上了。”孙家树笑着说。 “这是我一生中吃的最好的东西了。”上士大口大口地吃着。 “哥们,相处了几天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上士说,因为这一块红薯,上士开始对孙家树感兴趣了。 “孙家树。” “是不是那个写文章很棒的那个?”上士有点不确定。 “一般般吧。” “还真的是你?听说在军区比武时还立过功,你怎么来这里看起大门来了?”上士感到很惊奇。 “犯错误了。” “你能犯什么错误?” “摔炮了,我们班一个兵肩炮射击时把炮给摔了。” “训练时摔炮是很正常的事呀?飞行员还摔飞机呢?” “再有一年,我们连就可以扛回一面“十年安全无事故”的红旗了,连长不主张肩炮射击,我是我们连的安全隐患。” “我明白了,你们连怕出事故意把你调走了,我最恨那些为保安全而降低训练标准的人,回去后我一定告诉大队长。”上士愤怒地说。 “班长,你可别,我可不想让我们连长难堪,我理解我们连长,他该调副营了,可能会因为我守影响。”孙家树急忙阻拦。 二人越谈越投机,最后又谈起了家庭、事业,他俩尽量压低声音来保存体力,声音小得只有他俩能听得到。 第六天,被饥渴折磨得难以忍受的士兵开始疯狂地找食物,一个个饿得眼睛都发绿了,草根、树皮甚至连地鼠也不放过了。 第七天,最后一天了,士兵们都无奈地等待着最后的时刻的到来,同时逼近的还有死神。 “如果出去了,我非买一匡烧鸡吃上个三天三夜不可。”一个士兵对身边的同伴说。 “别说了,我渴得连口水也吐不出来了,还是省省力气吧。”同伴不想跟他说话。 “唉,你看那是什么?一条狗或是一只狼。”士兵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别做梦了,什么动物那么胆大会来自投罗网。”同伴不相信地抬头望了望,咦!还真是一条狗。 “快到射程之内了。”两人都端起了枪。 孙家树也看到了,他一眼就认出是阿黄了,嘴里还叼着什么东西,一瘸一拐的,他站起来朝阿黄招手,阿黄飞快地朝着孙家树的方向跑过来。忽然,“哗啦”一声拉枪栓的声音,他扭头一看,看到有人正端着枪向阿黄瞄准,急忙大叫起来:“别开枪,别开枪,那是阿黄。” 正文 阿黄之死 孙家树喊出声音的时候已经晚了,只听见“砰”的一声枪响,阿黄一头栽倒在地上,它的三条腿痛苦地蹬着,发出一阵吓人的哀嚎。 “阿黄——”孙家树大叫了一声愣在那里,他感觉好像窒息了,整个人好像掉进了万丈深渊,过了片刻,他才发疯般地跑了过去,阿黄使劲地瞪着眼睛望着他,子弹击穿了它的脖子,鲜血汩汩地流着,看到鲜血,孙家树感到一晕,意识好像就要失去,他急忙闭上眼睛,他不能见血的,挎包里有急救包,他摸索着打开急救包,拼命地用纱布一圈一圈地缠阿黄的脖子,缠着缠着,阿黄的头无力地垂下来,眼神也也跟着暗淡下来,它已经气若游丝,但嘴里仍紧紧地咬着一只山鸡。 “阿黄,你醒醒。”孙家树强行把阿黄的脖子直起来,但他一松手,阿黄的头就又耷拉下来了。“阿黄,我命令你站起来。”孙家树大声说,但阿黄仍然不动,孙家树抱着阿黄大哭起来。 那位开枪的中士跑过来拍着孙家树的肩膀说:“喂,下士,这是我打的,你可别给我抢了。” “是你打死的?”孙家树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站起来。 “真是我打的。”中士说。 “我让你打。”孙家树一拳把他打倒在地。 “你咋打人呢?”中士被打蒙了。 “打的就是你。”孙家树指着他说,“是你杀死了阿黄,是你杀死了阿黄。” “打架了,打架了。”不知谁喊了一声,“呼呼啦啦”就围过来十多个人,他们都和中士是一个连的,而且好多都是他班里的兵。 “他要抢咱们的食物,还打人,你们愣着看什么,上啊。”中士气急败坏地说。 来的十几个人速速围住了孙家树,其中一个士兵质问孙家树:“你是哪里来的野兵?竟敢从我们嘴里抢吃的,打死你。” 看孙家树却不理他们,十几个士兵便按住孙家树乱打起来,孙家树并不还手,他觉得是自己害了阿黄,应该受到惩罚,十几个人围着他是一通拳打脚踢,转眼间孙家树就被打得鼻青脸肿,他跌倒在地上,看到阿黄的眼睛还在瞪得圆圆的,他艰难地爬向阿黄,用手把阿黄的眼睛强行合上了,然后用胳膊抱住了阿黄。 几个人看孙家树不还手,也不好意思再打了,毕竟这么多人欺负人家一个,不公平啊,他们正准备散去。 “那个死狗是我打死的,快给我抢回来,咱们分着吃。”中士大声说。 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吃的更重要了,一条狗绝对可以让十几个人饱吃一顿的,没什么可犹豫的,几个人抓住阿黄的腿开始硬拉,看着阿黄被拉长的身体,孙家树终于愤怒了。 “谁敢再动阿黄我就不客气了。”孙家树睁着血红的眼睛站了起来,他突然发威让在场的人愣了一下,都不自主地停住了,因为那种眼神里透着一股杀气。 中士跑过来说:“今天我不仅要动这条狗,而且还要烤着吃了。”说着就动手去抢阿黄。 “真是给脸不要脸,别怪我不客气了。”孙家树一脚踹了过去,中士一下子被踹了一个跟头,他没想到孙家树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敢动手打他。 只见中士一咕噜爬起来,上前就抓住了孙家树的衣领,孙家树胳膊轻轻一抡。中士的身体横着就废了出去,实实在在地摔了一个四脚朝天,其他人一看,这个兵这么牛啊,在我们的地盘上还打人?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十几个人蜂拥而上,然而,这一次就没有刚才那么走运了,只见孙家树一运气,双手闪电般在每个人身上拍了一下,这一下孙家树虽然只用了三成的力量,但这足以让那几个士兵骨头错位了,他们一个个坐在地上呻*吟起来。 孙家树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指着躺在地上的中士说:“你知道它是谁吗?它不是普通的狗,它是一条名副其实的军犬,是国家的功臣,上过前线打过仗,它现在一个月的伙食费比你的津贴还高,你却打死了它,打死了我的好兄弟。”孙家树把一只山鸡从阿黄嘴里拉出来扔给那名中士,“它是给我们送食物的,你却开枪打死了它。”孙家树打开挎包把里面的野果全撒在地上,“不就是想吃吗?想吃都拿去吃去吧。” 山鸡扔在地上,中士却不敢拿,野果子洒了一地,有几个兵想去抢,但看看孙家树,都不动了,他们怕孙家树突然再给他们一人来上一下子。 这时候,上士带着一班人跑了过来,他和这些兵不是一个连的,因为吃了孙家树给他的红薯,所以跟孙家树一心。他对着躺着地上的十几个人说:“你们他*妈*的不长眼睛,谁都敢打,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我们部队最牛x的兵,师长都亲自接见过他,你们算什么?孙家树, 你没事吧?” 孙家树不吭声,他轻轻地把阿黄抱了起来,阿黄的身体已经慢慢凉下来。他目光呆滞地望着远处,想着和阿黄相处的日子,孙家树眼睛了充满了泪水,阿黄是多么好的一条狗啊,尽职尽责,又通人性,自己刚来的时候是那么无聊,阿黄却能逗他开心,为了救绿叶,它失去了一条腿,都残废了还有人向它开枪,简直是太没有人性了,孙家树边流泪边走,没有人敢过去劝他,怕他突然逮住谁出气。 看到孙家树走远了,几个兵忍着疼痛一拥而上,一边用嘴吃一边往兜里装,一会儿就吧地上的野果子抢了个干干净净,山鸡被几名士兵点燃了木材烤了起来,羽毛一收缩,焦糊的香味顿时飘起来,没等山鸡烤熟,几个兵就撕扯着吃了起来,尽管鲜血淋淋的,大家都是撕着往嘴里填。 上士一直跟着孙家树,怕他出什么事,只见孙家树走到自己挖的坑道旁,轻轻地把阿黄放在地上,然后俯身把自己的被褥从地坑里拉出来,一群人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孙家树把地坑清理干净以后,走过去把阿黄抱了起来,然后轻轻放进地坑,这个位置孙家树选择得既向阳又背风,还不怕水冲,刚好成了阿黄的坟墓。孙家树很快用土堆起了一个坟头。 “记住兄弟,回头我给你刻个碑。”他举起81杠,“哗啦”一下拉了一下枪栓,把枪口对着天空,“哒哒哒”把所有的一发子弹打了出去。 上士命令:“全班集合。”十多个人很快排成一列。 “子弹上膛。”哗啦哗啦一阵拉枪栓的声音。 “放。” “啪啪啪……”一连串的枪声回荡在山谷中…… 正文 咸鱼翻身 孙家树回来了,同时还带回来了一个看起来有点呆头果脑的兵,正是新兵排成绩最差的新兵张二顺。当时正赶上中午开饭时间,全连正在食堂门口进行唱歌比赛,一班的气势明显压住了其他任何一个班,一班长李喜娃脸上露着自豪的微笑,四班的战士忽然看到了孙家树,一个个眼睛一亮。 小广东偷偷把孙家树拉到一边问:“家树,你怎么把他弄到咱们班了?明天团里就要考核了,共同科目我们本来就不如一班,如果让他参加那就更差了。” 孙家树笑笑说:“那是以前的张二顺,现在的张二顺你可要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好了,下面轮到咱们班唱了,张二顺。” “到。”张二顺应声出列。 ”指挥全班唱一首歌。”孙家树命令道。 “是”张二顺大大方方地走到队列前面,两手像模像样地一抬领唱了一首歌曲:“团结就是力量,预备唱——”他声音洪亮,起的头就很有气势,唱起来肯定有气势了。嘹亮的歌声唱了起来,四班的战士一个个像早晨的雄鸡一样,无论是从气势还是从声音上都盖住了所有班,全连的干部战士都感到很奇怪:怎么,四班的兵刚才一个个还蔫儿吧唧的,孙家树一回来马上就精神起来了,看来,孙家树可是一班的克星啊。 进入食堂吃饭的时候,全连都在议论:今年的标兵红旗会是哪个班呢?孙家树一回来就有一争了。整个吃饭过程中只有一个人一声不吭,他就是一班长李喜娃,他黑着一张脸,好像是别人借了钱两年没还一样。 吃完饭回到宿舍,因为明天就要进行考核了,四班首先召开班务会,这也是孙家树回来后开的第一个班务会,小广东一整队,班里的兵一个个精神抖擞地站着,连放凳子坐下都是那么的有气势。 孙家树说:“针对就这次考核我们班每一名同志都要谈一下自己的看法,大家要畅所欲言,不要有所顾忌。” 孙家树话音一落,四班的气氛一下活跃起来,孙家树不在的时候就没少受一班的欺负,现在终于可以一吐为快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谈着自己的看法。 “别乱,副班长下手。”孙家树说。 小广东说:“共同科目的考核成绩我们肯定不如一班。因为一班的兵都是全连素质较好的,这本来就是我们的弱项,输给一班属正常。专业科目考核,四班长跟一班长水平旗鼓相当,但一班长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他不善计算,这一项我们班可以稳操胜券。现在的关键是城市进攻科目考核,我们两个班都没少下功夫,要想胜过他们并不容易。” “我先纠正一下,副班长说共同科目我们会输给一班,现在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我们班绝不会输给一班,你们不要以为张二顺以前是孬兵会拉你们的后腿,错了,张二顺是全连素质最好的兵,他不仅不会拉我们班的后腿,而且他会把我们班的成绩再提高一个档次。”孙家树说。 听到孙家树这么说,大家都将信将疑,难道一年不见张二顺成神了? “我还可以告诉大家,专业考核我们仍要胜过一班,因为我们考核的时候要用肩炮射击,我不知道自从我走后,大家肩炮射击练了没有。” “我们偷偷练着呢,放心吧,完全没有问题。”小广东回答。 “有你这句话,我们班又多了一成胜算的把握。另外,一班是标兵班,挑选的兵都是全连素质最好的,这是优势,但同时也是负担,我相信他们的压力也最大。通过以上综合分析,我们班夺旗的把握应该在九成以上。” 听完孙家树的分析,四班的兵都欢呼起来,好像标兵红旗已经夺到手一样。 “下面我们带出去训练,我要看看我们班共同科目的成绩。”孙家树命令道。 听说孙家树要检验共同科目的效果,四班的兵急忙跑出去集合,在四班带出的时候,一班的兵正在器械训练场训练得汗流浃背。 “带到单杠下面。”孙家树命令,因为一班的兵也在练单杠,正好可以比一下。 “是。”小广东带着全班的兵直接走到了单杠下面。 张二顺站在队列最前面,刚好跟一班的徐成山离得不远,徐成山是张二顺新兵时的班长,徐成山知道张二顺比猪还笨,所以想奚落一下他。 “张二顺,没看到班长在这里吗?也不跟我说话,现在跟着四班长学牛x了啊。”徐成山说。 “报告班长,现在是训练时间,班长说了,不能随便说话,俺不能随便说话。”张二顺立正回答,刚才看到徐成山,他的心里就有点发憷,新兵的时候没少修理他,徐成山一喊他就更害怕了。 “妈的x,还真是不拿我当班长了。”徐成山恶狠狠地说。 孙家树走过去对徐成山说:“徐副班长你要干什么?” “哦,四班长啊,没什么,就是看张二顺长胆子了。”徐成山不敢明着跟孙家树干架,3235团向来是素质好的兵的天下,徐成山素质不如孙家树,所以就得矮一截。 “张二顺之所以长胆子了是因为他的素质比你好。”孙家树轻蔑地对徐成山说。 “四班长,你说话也太夸张了吧?这样吧,你让我和张二顺比试一下,看看到底谁的素质好?”徐成山说。 “好,就让你们两个比试一下,不过如果谁输了以后就不能再狂妄了。”孙家树说。 “我要是输给张二顺我就是孙子。”徐成山开始赌咒了。 “话不能说得太绝,不就比试一下嘛,徐副班长,比什么你来选。”孙家树说。 “那就比单杠一练习吧。”徐成山知道,这个他可以稳操胜券,因为张二顺在新兵排的时候最多的时候才拉了三个。 “好,就比单杠一练习,不过说话可要算数哦。”孙家树说。 “谁说话不算数就是孙子,让张二顺先来吧。”徐成山说。 “那不行,既然是比赛,得一起来才公平。”孙家树知道徐成山是怎么想的,他觉得跟张二顺一起比赛就是耻辱,他可是堂堂的副班长啊,越是不想一起就让他们一起比。 “一起就一起,开始吧。”徐成山站到了单杠下面。 “张二顺。”孙家树说道。 “到。” “跟你们徐班长比一下,只能胜不能输。” “是。”张二顺立正说。 徐成山和张二顺同时站在单杠下,只见徐成山一纵身,双手稳稳地抓住了单杠,张二顺跳起来,手没有抓稳单杠,他只好又跳了一次,这才抓稳单杠,一班的兵都暗暗发笑。 “开始。”孙家树喊道。 徐成山“唰唰”地拉了起来,单杠是他的强项,一练习更是强项中的强项,他一口气拉个三五十个完全没有问题,他想快点结束比赛,毕竟,他是在跟他曾经带过的兵比赛,如果不远远超过张二顺,大家见了会取笑他的。 一班的兵大声数起数来:“1,2,3,4,……88,89。” 张二顺不含糊,他做的比较慢,徐成山做到100的时候,他才做到了69个,但拉单杠是按个数记成绩的,而不是按时间,张二顺虽然做的慢,但很轻松,跟玩似的,徐成山做了一百个后已经是满身大汗,这时候张二顺脸上还没有汗。 徐成山是二炮连单杠一练习纪录的保持者,为322个,他做到200个的时候动作明显慢了下来,刚开始做的太猛了,他感到有点体力不支,只好放慢了速度调整体力,一班的兵开始还喊得很带劲,最后越喊越没劲,干脆默数起来,四班的兵喊的声音却越来越大,看看张二顺,就像一个加满了油的机器一样,一个挨着一个地做着。 徐成山做到了320个,他艰难地拉了一个,刷新了由他保持的纪录,他用尽吃奶的力气又拉了一个,这一次打破了他的纪录,再拉就拉不上去了,他只好双手抓住单杠喘气,因为张二顺还在不停地做,他如果现在就下来,张二顺是比他多做一个就赢他了,他可不想被人叫孙子。 张二顺也做到了320个,四班沸腾了,大声地喊着:“321,322,323,324……400。”超过了徐成山后他还在继续做,目标好像是500以后的数,他做起来是那样有节奏,并没有要停的意思,不过,这时候张二顺身上已经全是汗了。 “班长,让俺做多少个?”张二顺拉的时候问孙家树。 “不做了,就像徐班长那样吊着,一直到他掉下去为止。”孙家树说。 “是。”张二顺回答。 听到孙家树的话,徐成山的内心防线瓦解了,支撑手臂的信念没有了,终于拉不住单杠蹲坐在沙坑里,他脸色苍白,大口地喘着气,忽然一口气喘不上来,直挺挺地向后面倒去…… 正文 大显身手 第二天,全团考核开始了,前两天是共同科目考核,在二营操练场上,各个连队正在进行紧张地年度考核,二炮连正在考核投弹,裁判员是团作训股张参谋,一班已经考完了,全部为优秀,最好成绩是李喜娃,成绩为56米,徐成山因为昨天胳膊有点轻微拉伤,只投了48米,但这仍然是优秀成绩,基本上达到了预期的效果,看到全班取得的成绩,李喜娃心里暗暗得意,这一次四班如果有一个不是优秀,一班就可以暂时领先了。 又连着考了两个班,成绩都比一班差远了,现在轮到四班上场了,首先投弹的是副班长小广东,投弹是他的弱项,经过一年多的努力,他勉强达到了优秀,这一次投了46米,有惊无险,差一点就不是优秀了,下面考的几名战士成绩也是优秀,但都没有超过五十米,剩下孙家树和张二顺了,两个人就是都投了优秀成绩,如果最好成绩超不过李喜娃,这一局就等于一班胜出,虽然没有谁有意让两个班比赛,但两个班的战士都在暗暗较劲。 轮到孙家树投弹了,他稍微运了一下气,不能让人看出他已经练就了绝世的武功,但也不能让一班瞧不起,看到李喜娃投弹落的地点出插了一把红色的小旗子,因为那是纪录,所以记分员专门在落弹点做了一个记号,好鼓励后面考核的士兵超过它。孙家树的目标就是那个记号,不是超过它,而是砸住它,这可要水平了,不但要有臂力,而且要准头,孙家树从容地拿起一枚手榴弹,原地甩手一投,手榴弹径直朝着那个记号飞去,因为力道有点欠缺,落弹点离记号差了半米,还有两次投弹机会,孙家树不想超过李喜娃,他只是稍微加了一点劲,这一次落弹点又向前推进了30厘米,还是没有超过李喜娃,最后一次投弹,孙家树又稍微加了一点劲,这一次奇迹出现了,手榴弹刚好砸到了那个记号上,这就是说,孙家树和李喜娃并列第一。 最后该张二顺出场了,不管是一班的士兵还是四班的士兵,他们都在关心张二顺的投弹成绩,因为他的成绩直接影响着一班和四班的名次。 张二顺站在投弹处随手拿起来了一枚手榴弹,掂了掂忽然大声喊:“报告。” “有什么问题请讲。”裁判员问。 “报告首长,这个手榴弹俺用着不习惯。”张二顺话音一落,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这个张二顺,还是以前的傻样子,而且傻得不透气。 “怎么不习惯了?”裁判员感到很奇怪,当兵十好几年了,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 “俺以前投的都是哑铃,投这个俺不习惯。”张二顺说。 张二顺话音一落,裁判员气就不打一处来了,这个新兵太不像话了,这是正式考核,你不习惯就不考了吗? “张参谋你好,张二顺的意思是嫌手榴弹太轻了。”看到裁判员要发火,孙家树连忙解释说,这个裁判员是团作训股的上尉参谋,和孙家树有点熟。 “太轻了是不是?你就一次投两枚。”张参谋看这个新兵太傻了,就奚落他说。 “是。”张二顺立正答道,他果真弯身又拿起了一名手榴弹,在场的人心里都在想,说他傻还真傻,哪有一次投两枚的,肯定也投不远啊,如果计成绩也只能选投得最远的那个。 “报告首长,我可以投了吗?” “嗯。”张参谋只是哼了一声,嘴都懒得张。 张二顺看来看插小红旗的方向,深深吸了一口气,向后撤了两步,只见他稍微一助跑,“哈”的大喊一声,右手用力甩出,两个手榴弹腾空而起,大家都抬头看着空中的手榴弹,只见手榴弹以四十五度角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了一个漂亮的抛物线,然后慢慢下降,只听见“通通”两声,手榴弹先后落地,考场立即沉默了,大家都张大了嘴巴,过了一会儿,忽然响起了激烈的掌声,张二顺投出的这两枚手榴弹,一个是48米,一个是51米,全部优秀。 张参谋刚才还黑着个脸,一看也露出了微笑,别人都停止鼓掌了,他还在鼓掌。 在剩下的考试科目中,张二顺开始大显身手,军体考核,要求做五练习,张二顺直接做八练习,四百米障碍,张二顺跑了1分30秒,全团第一,剩下的两个科目比较重要,放在明天考核,一个是五公里武装越野,一个是百米射击。在第一天的考核中,张二顺就像一匹黑马脱颖而出,让全连官兵刮目相看。 晚上吃过饭,一班没有带出去训练,而是召开了班务会,共同科目已经考了三项,一班一项也没占优势,倒是让四班的张二顺出尽了风头,明天还有两项重要的考核,一定要把失去的面子拾回来。 李喜娃说:“明天考核五公里武装越野,孙家树就不要管他了,因为他全团出了名的训练尖子,综合素质不是一般人能超过的,倒是那个张二顺,一定要压制住他,不能再让他出风头了,我们认可跑废一个也要困住他,射击就不用说了,我要求人人打出优秀成绩,谁如果不是优秀,就自觉给我从靶场爬着回来。” 徐成山说:“班长,你放心,如果考核射击,咱们班肯定是第一。” “为什么? ”李喜娃问。 “班长,张二顺是我带的兵,我最了解他,他在新兵排的时候就没有打过抢。”徐成山笑着说。 “为什么没有打过抢?”李喜娃问。 “因为他太迷糊,我怕打实弹时候出事,所以每到打靶考核的时候,我就安排他值日。”徐成山笑着说。 “荒唐,哪有来当兵不让打枪的,这事如果传出去不让人笑话才怪。”李喜娃说,“那他的新兵考核成绩是怎么来的?” “随便找个兵让替一下不就行了。”徐成山说。 “徐成山啊徐成山,你也忒不地道了吧。”李喜娃说。 “不是我不地道,你不知道张二顺多么迷糊,两次练习空包弹装填他都把抢弄响了,万一上去捅了篓子,麻烦就大了,我是请示了连长才那么做的。”徐成山说。 “既然张二顺是你带的兵,你应该是最了解张二顺了,是不是?”李宗伟说。 “是的,班长。”徐成山回答。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今天他的考核成绩那么好?”李喜娃说。 “这个……”徐成山无话可说了。 正文 并列第一 吃过早饭,二炮连的官兵都早早地在做五公里越野前的准备了,今天的考核才是真正考核的实力,一个兵牛不牛就看今天牛不牛了,所以,每个连后很重视,提前从军械室领取了武装越野所有的装备:背上了子弹袋,戴上了锅盔帽,枪支,水壶,手榴弹一样都不能少,多数士兵穿戴整齐后开始考核前热身运动,这样不至于在跑步的时候发生脚抽筋,操课的号声一响,参加五公里武装越野的连队都开始往操场上带,考核以连为单位进行,二炮连排在了第一批,全体官兵被带到了起跑线上,前后的顺序为一二三四排。 随着裁判发令枪一响,二炮连的官兵跑了起来,因为前面都是班排长压队,所以第一圈都保持着队形,班排长们都有经验,刚开始不能猛跑,要均匀分配体力,跑第二圈的时候,队形开始散了,班排长也压不住队了,素质好的都超在了前面,一班专门有两个兵看着张二顺,以防止他跑到前面,但张二顺并没有要超过谁往前跑的意思,而是跟在队伍后面,于是便不再管他了,新兵排素质最差的兵看起来不会再有什么惊人之举了,到了第三圈,张二顺开始加速了,超过了一个又一个,他每超过一个人就看看是不是四班的,如果是本班的兵,他会把他们身上的枪取下来背在自己身上,五公里越野,最大的负重就是枪了,没有了枪支,这些士兵都加快了脚步,张二顺连着超过了四五十人后,他的身上已经背了四支枪了,一班那些负责看守张二顺的兵一看张二顺开始发力了,纷纷阻挡,但张二顺看起来并不在意,他专门在外围跑,谁挡他睡就会跑废,很快,张二顺就追上了班长孙家树,看看孙家树,背上也多了一条枪,两人并排跑在了一起。 “张二顺,感觉怎样?”孙家树问。 “俺很好班长。”张二顺回答。 “看到一班长了吗?他现在跑在第一位,有信心超过他吗?”孙家树问。 “有,班长,咱们俩一起超过他。”张二顺说。 “我还要在后面压阵呢,我是班长,要以大局为重,你只要超过了一班长就立头功了。”孙家树说。 “是,班长,我一定要超过一班长。”张二顺说。 “等等。”孙家树忽然叫住了张二顺。 “干什么班长?” “你的负重太大,把枪给我一支。”孙家树说。 “班长,俺能行。”张二顺说着开始加速跑了。 孙家树紧跑几步追上了张二顺,硬是把他身上的枪取下了一支,然后他放慢了脚步,看看后面四班的兵有谁落在了后面。 一会儿,小广东赶了上来。他的枪被张二顺背着,所以他跑得比较快。 “班长,你咋跑慢了?” “我看看咱们班的有谁跑在最后。”孙家树说。 “没事,咱们班的都离我不远,你看,都跑得很轻松,多亏了张二顺。”小广东说。 “好,谢谢你啊小广东,把咱们班的兵带的这么棒。”孙家树说。 “都是因为你和张二顺回来的原因。”小广东说。 “你先跑过去吧,我在后面压阵。” “好,我先跑了。”小广东说着就跑到了前面。 孙家树慢跑着,一直等到了班里的其他几名战士,看到班长来压阵了,那几个战士顿时来劲了,一个个猛跑起来。 第五圈,长跑的官兵们明显加速了,但也有坚持不住的战士慢慢落在了后面,跑在前面的仍然是李喜娃,第二位是徐成山,张二顺肩上扛着三条枪从后门追了上来。 “徐成山,那两个看张二顺的兵哪里去了?你看,张二顺追上来了。”李喜娃对徐成山说。 “是啊,这小子怎么追上来了,还背了三支枪,不过,你放心,一会儿我压住他,你尽管在前面跑,只要你跑第一了,咱们班就输不了面子。”徐成山说。 “好,我加速了。”李喜娃说完就快速跑了起来,很快甩开了徐成山。 张二顺慢慢赶了上来,看到徐成山在前面跑,就准备从外围超过他,没想到他刚刚跑到了徐成山的右边,徐成山也开始加速,两人并排跑了起来,张二顺跑多快,徐成山也跑多快,因为张二顺跑的是外圈,而且还多背了两支枪,他肯定吃亏大了 徐成山喘着气对张二顺说:“行啊小子,还背三条枪” “班长,你也行,跑这么快,俺得追上一班长,不跟你一起跑了。”张二顺说着就加速了。 “要想追上一班长,首先得超过我。”徐成山是拼了命的猛追。 张二顺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尽管跑的是外围,他跑的频率和步子都比徐成山快,让徐成山眼睁睁地看着超了过去,下一步就是超一班长了,这时候只剩下最后的三百米了,李喜娃已经拼尽了全力,张二顺也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两人之间的距离在不断地缩短,剩下最后一百米的时候,张二顺赶上了李喜娃,两人并排跑着。 李喜娃一看张二顺追上他了,想加把劲,但是双腿已经不听他的使唤了,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用来加速了,张二顺也想加速,但他身上负重太大,也有点力不从心了。 两人并排跑着,谁如果超过对方一点,对方就会拼死追平,现在是真正的势均力敌,如果张二顺现在把背上的枪甩掉两支,他绝对可以超过一班长,但他不可能那样做,最后十米,两人还是并排着,到最后五米的时候,两人都吼了起来,那是身上最后的一点劲,是在拼命了。裁判员在终点拿着秒表,看到两名战士并排跑过来,便闪到一边判断谁是第一名,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两个人同时踏在了终点线上,那名新兵落地的时间应该比那位上士班长早上那么零点零几秒,然而,这不是国际比赛,不可能精确到那样,他只好判定,两人同时获得第一名。 后面的士兵陆续跑到了终点线,一个个瘫软在一边喘去气来,孙家树和班里剩下的几名士兵也跑过了终点线,都在优秀成绩以内,随后,一班的最后两名士兵也跑过了终点线,还是优秀,再剩下的就是其他几个班的士兵了。一班和四班的兵全是优秀。 看到孙家树跑到了终点线,张二顺哭丧着脸跑过来说:“班长,对不起,俺没能超过一班长,俺们俩同时到达的” “这就不错了,一班长是咱们连跑得最快的,其实你已经比他快了,因为你比他多背两支枪啊。” “班长,下午真的打枪吗?”张二顺问。 “真的打枪。” “班长,这次让俺打几发子弹?” “这次让你打五发子弹怎么样?” “班长,五发子弹啊!简直是太好了。” “好好打,这一次不仅要超过一班长,而且还有我。”孙家树说。 “班长,俺不敢超班长。”张二顺说。 “废话,超不过我就不可能超过一班长,因为一班长不在我之下,张二顺同志,我命令你必须超过我。” “是,班长。”张二顺立正回答。 正文 技高一筹 今天绝对是一个打靶的好天气,天虽然微微有点阴,但没有一丝风,没有太阳也就不必担心准星会产生虚光,没有风就不会对弹道产生影响了,所以,今天打出的成绩都是的最好成绩。 二炮连的官兵正在射击地线外待命,第一批出场的是一班和二班,因为一班的射击成绩是全连最好的班,所以,连长异常关注,还没有开始打,他就拿着望远镜不停地看前方的靶子,特别是一号靶,那是一班长李喜娃的靶位,他会更加关注。 “准备射击。”团里的一位作训参谋对着喇叭大声命令道,只见观望台上坐满了两杠一星以上的校官,团长也做在观望台上,他旁边坐着一位大校,是师里的常务副师长,也是3235团前任团长,他们在兴致勃勃都观看着考核。 “噼里啪啦”的枪声响了起来,前方报靶的红牌子不停地左右晃动着,副师长拿起望远镜观察着一号靶子,每一枪都精确地命中了靶心。 “打一号靶的兵肯定是名优秀的老兵,你看每一枪上下偏差都很小。”副师长对团长说。 团长也拿起望远镜看了看说:“确实打得不错,一至十号打得都不错,全是十环,应该是一个班的。” “嗯没错。”副师长说。 “像这样的带兵班长,我们提干转志愿兵都要优先考虑。”副师长说。 “是的副师长,这是咱们团的传统。” 第一组打靶完毕后正在验枪,第二组开始领弹,张二顺颤颤抖抖地接过发弹员发给的五发子弹,却不知道该怎样往弹夹里面装。 “班长,我不知道怎么放进去。”张二顺对身边的孙家树说。 “看我的,就这样下压,好,压第二发,对对。”孙家树取了一发子弹压弹示范给张二顺看,又在一边看着张二顺把子弹一发一发地压入弹夹。 第二组开始向射击地线前进,孙家树打一号靶子,张二顺打二号靶子,剩下的靶子依次类推。 “卧倒——上弹夹。”指挥员命令。 “子弹上膛。” “哗啦哗啦”一阵子弹上膛的声音。 “开始射击。” 孙家树不放心地对张二顺说:“你打第二个靶子,别慌,认真打。” “是。”张二顺回答。 “噼里啪啦”的枪声响了起来,孙家树已经打了两发子弹了,张二顺还在瞄准,看来张二顺这一次是认真打了,你看,瞄得多认真,孙家树心里感到一阵高兴。 “班长,我怎么打不响?”张二顺抬头对孙家树说。 “怎么会打不响呢?唉,你就没有开保险,打开保险试试。”孙家树这时已经打完了五发子弹,而张二顺还没有打一枪,而且其他的战士也已经陆续打完了,都趴在地上等着下场的命令。 二炮连连长拿着望远镜观察着,二号靶子一直没有打,他问李喜娃:“打二号靶子的是谁?” “是新兵张二顺。”李喜娃说。 “简直是胡闹,他一次枪也没有打过,现在首长们都在观望台上看着,这不是丢人现眼吗?”连长生气地说。 “我都说不让张二顺参加,可是四班长就是不听。”李喜娃说。 “这个孙家树,唉。”连长叹了一口气。 张二顺重新开始瞄准,“班长,我可以打了吗?”张二顺问孙家树。 “可以打了。”孙家树说。 张二顺瞄准了目标,只听见“哒哒哒”几声枪响,孙家树一听就完了,张二顺把保险放在连发上了,像这样的点射,素质再好的兵也不会上三十环的。 “张二顺,以前没告诉你放在1的位置上吗?”孙家树训斥道。 “班长,俺一慌就忘了。”张二顺惭愧地说。 再说副师长正在纳闷为什么二号靶子还没人打时,突然响起一阵点射,他拿起望远镜看了看对团长说:“什么时候咱们开始团百米打点射了?我还不知道咱们团有这样的兵?” “唉,副师长,不瞒你说,每年都有这样的迷糊兵,这种兵就应该让他喂猪种菜。” “那可不行,你不要给我,我特战大队的战友见了看肯定要请咱们喝酒。你看看他打的靶子,五发子弹点射全部命中靶心,简直就是奇迹。”副师长说。 “不会吧?”团长说着就拿起了望远镜,“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还真是五十环。” “把那个兵叫过来让我见识一下。”副师长对站在身边的一位参谋说。 这位参谋开始对着麦克风大声说:“请打二号靶位的战士速到观望台一下,副师长有请。” 听到喊声,张二顺还在后悔辜负了班长的殷切希望,还是孙家树在一边提醒说:“张二顺,别发呆了,你没听首长请你过去,是请。” “请俺过去?班长,你说首长会不会处分俺?是不是以后俺再也不能打枪了?”张二顺难过地说。 “我看不会,过去看看再说。”孙家树安慰道。 张二顺起身向观望台跑去,到了观望台前边五六米的地方,张二顺立正敬礼:“报告首长,新兵张二顺报到,请指示。” “你是个新兵啊?” “报告首长,我是新兵。” “你告诉我怎么打起连发来了?”副师长问。 “报告首长,是俺一时紧张,把保险放在了连发的位置。”张二顺回答。 “哦,这么说你是无意中打了连发?” “报告首长,是俺错了,俺太迷糊。”张二顺说。 “你还想打吗?”副师长问。 “报告首长,俺还没有打过瘾。” “再给你五发子弹,记着,这一次要一发一发地打。”副师长说。 “谢谢首长。”张二顺高兴得忘了敬礼就跑了回去,一旁的参谋从发弹员手里要来五发子弹像张二顺走去。 看到张二顺回来了,孙家树问:“张二顺,你怎么又回来了?” “班长,嘿嘿,首长又给了俺五发子弹,让俺再打一次,这回俺赚大了。”张二顺傻笑着说。 “请把二号靶子换成新靶子。”指挥员用有线电话和前方报靶台联系。 “这名新兵跑什么跑,不领弹怎么打?害得我给你送过来”说着把五发子弹扔给了张二顺。 “对不起首长,是俺太高兴了。”张二顺笑着说,他笨拙地捡起子弹往弹夹里压着。 “准备射击。”看到张二顺装上了弹夹,指挥员单独给张二顺吓下达命令。 “张二顺,开始打了,这一次一定把保险放在1的位置。”孙家树不放心地叮嘱。 “是,班长,已经放在1的位置了,班长,我可以打了吗?”张二顺说。 “打吧,慢点。” 孙家树话音一落,张二顺已经瞄准了靶子,只听见“啪啪啪啪啪”连着响了五下,孙家树一听,这一次又完了,打这么快,哪会有时间瞄准啊,估计水多面少,他抬头看看靶子,前方报靶的红牌牌只左右晃了一下就不晃了,估计是一个十环,剩下的肯定都跑靶了。 “没告诉你慢点打吗?你看你慌什么?”孙家树责怪张二顺说。 “班长,俺真的瞄准了,都是按您教的动作要领打的。”张二顺委屈地说。 副师长用望远镜看着靶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问一问二号靶子成绩是多少?” 参谋立即摇起了电话:“请问二号靶成绩是多少?” “报告首长,无法判断。”对方答复。 “副师长,报靶的说无法判断。”参谋对副师长说。 “告诉他把靶子拿过来。”副师长说。 “是。”参谋命令报靶员:“请快速把靶子拿过来。” “是。”对方挂了电话。 一会儿,一名士兵爬上了壕沟,取下了二号靶子飞快地跑了过来,靶子展到了副师长面前,只见崭新的靶子中间只有一个单孔,只是这个单孔比普通的单孔要大得多。 “这是五发子弹从一个单孔里穿了过去。”经验丰富的副师长当即断定。“把这名新兵的资料给我,王团长,明年特种兵选拔的时候,咱们有酒喝了。”副师长笑着对身边的团长说。 正文 勇夺标兵红旗 城市进攻科目考核前一天晚上,天气异常闷热,没有一丝风。一班正在紧张地开班务会,整个屋子显得气氛凝重,共同科目的考核让一班震动不小,四班的势头逼人,已经完完全全占了上风,要想翻局,只有在专业考核上取胜了。这才专业考核如果失利了,那就等于全盘皆输了,标兵红旗肯定要易主了,标兵红旗已经保持了十年了,如果这次丢了,以后一班的兵在全连可就抬不起头来了。而李喜娃压力更大,他甚至把标兵红旗跟自己能否转志愿兵联系了起来,明天的考核,只准成功,不准失败。一班的兵,人人心里都像压着一块火石头。 李喜娃说:“这次考核我们一定要考好,一班保持了多年的标兵红旗不能在我们手里丢了。我估计,四班在打*炮时肯定要用肩炮射击。在时间上至少会比我们快出一分钟,我们要把这一分钟从第一阶段的徒步奔袭时抢回来,这是唯一的胜算机会,胜负在此一搏。今天晚上我们的体能训练还要继续进行,班务会到此为止。下面全班出去跑五公里。”李喜娃带着全班出去训练了,他犯了兵家大忌,本来战士们就有思想压力,他无形中却在增加压力,而考前长跑又消耗了体力。 在四班,孙家树却在为全班放松:“共同科目考核战胜了一班,让全连的兵都对咱们班刮目相看,特别是张二顺同志,表现突出,为我们班立下了汗马功劳,因为张二顺还没有经过专业训练,他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他在班里暂时担任弹药手,剩下的就看我们了,我们一定要振奋精神,乘胜追击,争取打好明天一仗,标兵红旗我们志在必得,我们翻身的机会到了,我估计,一班的兵现在一定紧张得不行。我太了解一班长了,他肯定带着兵出去训练了,这是他的一贯作风。我觉得训练在平时,我们班平时训练就很刻苦,我相信明天 一定能考出好成绩。今天晚上自由活动,但9点之前必须回来。” “哦,万岁!班长真是太伟大了!”全班的战士都高兴得跳起来。 小广东斜着眼看着孙家树:“怎么样,再杀一盘?” “你这个臭棋篓子,死不服,老是输到我的兵上,这次我还用卒拱心赢你。”孙家树说。 “吹吧,这次我先杀掉你的兵。”小广东说。 “那我就让你尝尝我的炮的厉害,这会我用肩炮射击,杀你个措手不及。”孙家树笑着说。 棋子很快就摆好了,没有出去的几名战士分别站在他俩身后呐喊助威。不时地指手划脚,有时为了一步棋双方争吵得面红耳赤,不分班长不分兵,丝毫感觉不到考核前的紧张气氛。 李喜娃一夜未眠,他太想赢得这场胜利了,虽然他的眼睛布满血丝,但他还是精神十足,这次考核是部队开展城市作战训练以来的第一次考核,团长对这次考核非常重视。由于场面较大,费事费力,连续几天,他一直在作战室观看每个连队的考核情况。集团军要求团里从步兵连和小炮连各选出一个标准班,参加今年集团军组织的军事汇报表演。二炮连是小炮连中的标兵连,而标兵连中的标兵班无疑是最佳的选择。前边考核了那么多班,团长竟没有一个满意的,该标兵连的标兵班上场了,班长李喜娃是一名超期服役的老战士了,训练严格,责任心强,入选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一班已经开始考核了,团开盯着大屏幕。第一阶段是长途奔袭,只见一班的一名大个子新兵扛着火炮跑在队伍最前面,50多斤重的炮身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就像扛着一支枪一样。整个两公里的路程,他硬是一个人跑了下来。进入警戒区后,这名新兵看起来有点吃不消了,步子缓慢下来,整个一班也随之放慢了进攻速度。在开阔地带一班一直用扇形进攻。随着地形的变窄,队形又变成了一字形。团长看看大屏幕上方跳动的数字,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队伍穿过狭窄地带后,前边出现一个城市群,一辆“坦克”正自东向西缓缓移动。 李喜娃急忙下令:“高姿用炮。” 由于长途奔袭,二炮手体力超支严重,架炮的时候没有架到位,他又重新架了一次。 李喜娃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又接着命令:“破甲弹一发装填。” 一炮手迅速瞄准了目标,担任一炮手的也是今年的新兵,叫刘东,他当兵前还在上大学。在学校还保留着学籍,新兵训练一结束,李喜娃硬是把他“抢”了过来。目的是为了跟孙家树抗衡。 “标尺0-11,方向向右06,放。”李喜娃下令。 只见火光一闪,坦克靶中部被穿了一个洞,李喜娃命令收炮前进。前方一建筑工事突然出现一重火力点,李喜娃急忙命令:“低姿用炮。”这一次要求炮班以最快的速度发射炮弹,如果首发不中,被对方的激光感应器射着那可就不及格了。一炮手迅速装定射击诸元。又是一声巨响,建筑工事飞上了天。 “干得漂亮!”团长看着不住地点头。 考核还在继续进行,前方腾起一团黄色的烟雾,这是假想的毒气弹。 “戴防毒面具。”李喜娃急忙下令。 训练有素的一班战士迅速掏出防毒面具戴上并快带穿过黄烟冲进了城区。李喜娃率先冲上去拔掉了红旗,全班战士兴奋得高呼胜利。 紧接着四班也已经开始了考核。他们在刚开始的速度明显不如一班,但从屏幕上可以看到,四班一直是保持着这个速度前进。二炮手扛着炮跑了一段路后,一炮手迅速上前接过炮身,一炮手累了,炮身又被班长抢了过去,甚至有一个担任弹药手的新兵也扛起了炮,他跑的速度明显要比其他人快,把全班的速度都拉上去了,仔细一看,竟是前几天五发子弹穿一个孔的那个新兵。看着屏幕上时间显示,四班的速度比一班还要快得多。 进入警戒区后,四班根据不同的地形地貌不断地变换着队形。发现“坦克”后,当时炮身由一炮手扛着,他直接肩炮射击,炮弹准确无误地在“坦克”身上穿了一个洞。 团长眼前一亮,这个班真不简单,竟玩起了肩炮射击。 队伍接近城市后发现敌重火力点,二炮手迅速蹲姿肩炮射击,只见火光一闪,建筑工事飞上了天。干得干净利索。紧接着,战士们戴着防毒面具钻进烟雾中,孙家树一伸手就把红旗拔了下来。 屏幕上的时间数字停止跳动,时间为19分56秒,比一班还要快两分钟。团长高兴得一拍大腿,好家伙!简直是一匹黑马,在考核过程中能够合理分配体力,全班配合密切。队形自始至终没有乱,而且人人都能 打*炮,发现目标时谁扛炮谁打,用的都是肩炮射击,大大缩短了进攻时间,符合现代城市作战精神,这就是要找的标兵班,参加集团军的汇报表演就是它了。 正文 庆功宴 专业考核结束后,一班的兵都静静地坐在宿舍里,他们自觉地排成两排,一个个低着头等待着李喜娃训话。此时此刻,李喜娃心里甭提多难受了,标兵红旗丢了,转志愿兵的希望也变得渺茫了,他把这次失利的责任推到了二炮手刘东身上,因为本应该在长途奔袭中争取的时间没有明显效果,而且在架炮的时候出现了严重的失误。 “刘东啊刘东,平时就要求你多扛炮跑跑,你总以为对你太苛刻,看看,到了关键时候,拿不出来了吧?害得全班跟着你背黑锅,当年我带孙家树的时候,他每次都主动扛着炮跑,别人休息的时候,他却在训练,他吃了常人都不能吃的苦,才有了今天的成绩,不服气可不行啊。”其实,二炮手在这次考核中表现得非常出色,如果不是遇到了四班这么强大的对手,一班根本就不会输的。 刘东站起来委屈地说:“班长,昨天晚上咱们跑了一个五公里,今天早上一起床我就感到四肢无力,到架炮的时候我真的是没有一点劲了。” 李喜娃生气地说:“你倒有理了,我告诉你们,加强体能训练没有错,这几年我一直是这样带兵的,今天也不例外,马上准备准备,出去跑五公里。” 李喜娃出去了,二十秒钟后,一班的宿舍变得空荡荡的。 此时此刻,四班却是另一派热闹的景象,不分新兵老兵,不分战士班长,互相嬉笑打闹着,每个人正沉浸在夺到标兵红旗的喜悦之中。 “孙家树,今天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小广东神密地告诉孙家树。 “不就是夺到红旗了吗,我已经很惊喜了。” “不是这个,是一个额外的惊喜。” “到底是什么惊喜?”孙家树不解。 “走吧,去了就知道了。”小广东一挥手,班里的战士跟着他前呼后拥地走出来,好不热闹。 “小广东,你这是要去哪里?班里最起码要留一个看屋子的吧。”孙家树说。 “一个不留,孙家树,今天咱们班由我来指挥,你就靠边站吧。”小广东笑着说。 一群人来到军营附近的一个小饭店,小广东领着人一头扎了进去,孙家树急忙拦住他说:“先别进,这个饭店黑灯瞎火的,恐怕不营业了吧?” “不营业是因为客人未到,咱们一到人家就开始营业了。”小广东笑着说。 这时,饭店老板小跑迎了出来,他点头哈腰地对对小广东说:“老板,你们到了,里面请。”饭店老板领着他们来到一个黑漆漆的屋子,老板一拍手,两名女服务员捧着两支大红醋烛走过来,屋里顿时亮堂起来。原来,屋里的一个大圆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菜,中间放着一个大蛋糕。21支蜡烛被一一点着了,录音机放起了音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今天是谁的生日啊?”孙家树惊奇地问小广东。 小广东不回答而是带头围着孙家树唱起来:“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孙家树这才拍着头笑了,这段时间只顾着训练,把自己的生日都给忘了,他问小广东:“是谁告诉你我的生日的?” “你猜猜。”小广东说。 孙家树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除非是他们偷看了自己的信。想到这,孙家树虎着脸说:“是不是你小子偷看我的信了?” “不是偷看,而是写信人直接告诉我的。”小广东说。 孙家树又拍了一下头,对呀,绿叶前一段时间来过呀。 “吹蜡烛,吹蜡烛。”大家把孙家树拥到蛋糕前:“吹之前要先许个愿。” 孙家树想了一会儿闭上眼睛默默地许了一个愿:祝愿他和绿叶白头偕老。 小广东问孙家树:“许的是什么愿,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孙家树被逼得没办法只好说:“我许的愿是:明年我们班还是标兵班。” 小广东说:“可不要撒谎哟,不然,上天会惩罚你的。” “绝对没有撒谎。”孙家树信誓旦旦地说。 “那好,吹蜡烛,一口气吹完才能如愿。”小广东说。 孙家树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吹蜡烛,小广东拦住他说:“孙家树,你保证每撒谎吗?” “保证。”孙家树信誓旦旦地说,难道撒谎也能看出来?他然后对着蜡烛吹起来,当他吹来最后一支蜡烛时,蛋糕忽然弹了起来,一下罩在他脸上。 小广东开心地笑着说:“孙家树,你撒谎了,要不上天不会惩罚你的。” 孙家树抹了一下脸上的蛋糕,两只眼睛露了出来。像电视里的白脸妖怪一样,就知道着了小广东的道了,他猛地把手上的蛋糕贴在小广东脸上。二人顿时扭成一团,大伙都开心地闹起来。 闹够了,只见小广东一拍手说:“上酒。” 两名女服务员立刻端着酒上来了,孙家树一看是二锅头,急忙拦住说:“不能喝白酒,换啤酒,每人限量两瓶。” 小广东一招手说:“好,换啤酒,今天咱们来个一醉方休。” 两扎啤酒被提了上来,酒杯也不用了,每人先打开一瓶“咚咚咚”地灌进肚里,酒一下肚,大家就更欢了。 孙家树对大家说:“小声一点,让其他吃饭的人看见了影响不好。” 小广东说:“孙家树,今天我们可以尽情欢呼,这个饭店咱们800元包了,不会再有其他顾客了。 孙家树责怪小广东说:“你怎么也不和我商量一下,花这么多钱我可付不起。” 小广东一拍 胸*脯说:“今天我请客,那天你给我的金项链,我问女朋友要了一万五元,给你了一万,还余五千,我正寻思着没地方花呢,今天咱们庆贺两件事,一是班长孙家树生日,二是我们班夺了标兵红旗,还有第三个,欢迎张二顺同志加入四班。同志们,尽情地狂欢吧。” 在小广东的带动下,大家的情绪一下子高涨起来,满耳都是酒瓶撞击的声音。酒一喝多就上道了,啤酒上了一扎又一扎,饭店老板高兴得合不拢嘴。 一班的战士一个个跑得满头大汗回到宿舍。今天是星期天,李喜娃破例让大家自由活动。这时,徐成山走过来附在李喜娃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李喜娃不相信地说:“不会吧?我还没见过孙家树喝过酒哩,你是不是看错了?” “千真万确,就在悦来饭店,本来我想进去吃点便饭,老板却说不营业。我看到一个房间里面乱哄哄的,就趴在门口看了一下,你猜是谁,四班的兵一个不少,一个个喝得东倒西歪的,连四班长也喝晕了。我想他们一定在喝庆功酒。”看起来徐成山的话没错,四班的兵确实一个也不在屋。 “知道了。”李喜娃脸上露出一种不易觉察的愤怒表情,“真不知天高地厚,当上了标兵班尾巴就翘上天了,咱走着瞧。”李喜娃的脸色阴暗下来。 正文 纠察队堵门 来饭店的老板得意地用手指捣着计算器,今天晚上虽然只有一桌客人,但收入比往常的一天的收人还要多得多。光这几扎啤酒就能稳赚他个七八十块,加上包桌,今天应该赚……;他又用手指得意捣起了计算机按键。 这时,3235团纠察队队长带着几个高大的纠察队员出现在门口。老板知道,这帮人可得罪不起,小店临着部队,来吃饭的几乎都是当兵的,如果得罪了他们,他们就不用找你什么事,只需在附近安排一个岗哨,不出三个月饭店肯定得关门,看到纠察队队长亲自带队来了,饭店老板急忙拿着好烟迎了上去。 “队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抽烟,抽烟,今天晚上小店不营业,你看连灯都没开。”饭店老板献殷勤地说。 纠察队队长用手将老板的烟推在一边,一句话也不说,带着队员径直向亮灯的房间走去。 “队长,你不能过去。”老板想拦却来不及了,队长已经把门推开了,一股酒气夺门而出,屋子里乌烟瘴气,乱糟糟的,孙家树他们在里面喝得正欢呢,忽然看到纠察队长带着人堵在门口,一下子全愣住了,他们一个个像泥像一样举着酒瓶子定在那里,不知如何才好,老兵胆子还大一些,几个新兵吓得腿都发起抖来。 纠察队长走进屋,把地上的空啤酒瓶挨个数了一遍,一共72瓶,平均每人喝了七八瓶了,“行啊,都挺能喝的呀?还坐着干什么?都给我靠着墙站好。”队长命令。 听到队长的喊声,一个新兵条件反射般站了起来,看到别人都不动,他又坐下了。孙家树把拳头握得“咯吱吱”响,妈*的,不就喝几瓶啤酒吗?犯得着来这么大动静吗?大家都在看他,他不动,谁也不会动的,如果这个时候孙家树敢说一声锤这几个纠察的话,他们肯定会站起来猛锤这几个纠察的。 “嘿,没听到我的命令吗?”队长说。这个时候一个班的士兵都喝得差不多了,就是团长的话也不一定管用。一个小小的纠察队长又算啥?他们僵持着,那阵势好像逼极了就掀桌子砸板凳大干一场,屋里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孙家树今天是第一次喝这么多酒,全班战士轮流敬他,变着法子让他喝酒,他早晕了。只见孙家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对纠察队长说:“队长,今天我过生日,责任全在我身上,与他们无关。” “哟,原来是团长面前的大红人啊,怪不得这么牛,连带的兵也这样牛,你难道不知道部队明令禁止酗酒闹事吗?”纠察队长挖苦说。 “今天不是星期天吗?难道说我们喝酒闹事了吗?你敢说你一次……一次酒也没喝过吗?”孙家树醉话连篇,但说得句句在理。 “你,你真能狡辩,不给你说那么多了,去,把他们连长叫过来。”纠察队长对身边的一名纠察队员说,“明天我就把你们聚众喝酒的事在全团通报,我就不信你们连长能无动于衷?”纠察队长简直有点气极败坏了。 没多大功夫,二炮连连长便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了,他一进屋就问:“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连的好兵,违纪喝酒还一个个振振有词。”纠察队长挖苦他说。 看到连长来了,四班的兵都低下了头,连长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笑着对纠察队长说:“哦,是张队长啊,今天你怎么亲自带队来了?” “我亲自带队还不行,你看你们连的兵多牛。”纠察队队长生气地说。 “张队长,是这样的,今天是星期天,四班有人要过生日,喝酒是经过我批准的,我给他们定的原则是喝酒不闹事,请问队长,他们闹事了吗?” “这,这……真是什么样的连长带什么样的兵,王连长,我不怕你护犊子,明天我就把这事上报军务股,我们走。”纠察队长带着人气冲冲地走了,一桌酒席不欢而散。 看到连长很难堪,孙家树觉得有点对不起连长,小声对连长说:“对不起连长,今天是我过生日,一切责任都由我承担。” “现在不是谁承担责任的时候,回去再说。”连长说完就前边走了。 四班的兵走路东倒西歪地跟着孙家树回到连部,连长对他们说:“孙家树留下,其他的回去给我反省去。”听到连长说话,其他的兵赶紧回宿舍了。 现在只剩下孙家树站在屋里,连长倒了一杯开水递给孙家树,孙家树连忙说了声“谢谢。”这个时候,孙家树清醒了许多,他知道马上就会有一场暴风骤雨来临。 “孙家树啊孙家树,夺了标兵红旗适当庆贺一下是可以的,但不能聚众喝酒啊,你难道不知道,我们是野战部队啊,那是随时都会拉动的,万一今天拉动,你们这个样子不是丢人现眼吗?你难道不知道部队的纪律吗?” “知道,连长,我错了。”孙家树低着头说。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明知故犯呢?”连长敲着桌子说。 “今天真的是我的生日,刚好,我们班第一次夺得了标兵红旗,大家一时高兴,于是我们专门找了个一个隐蔽的地方,目的就是怕别人看见影响不好。” “结果还是被人看见了,连纠察队都被引去了,你们还隐蔽个屁。”连长说。 “连长,我错了,我就是搞不懂,星期天搞个聚会也不行吗?他们纠察队的职责难道就是天天围着饭店转吗?” “他们的职责就是纠正军容风纪,去饭店他们拿不准是不会去的。这其中肯定有原因,但谁会吃饱了撑的干这事?” “连长的意思是有人告……?” “好好动动脑子想想吧,明天你们喝酒的事肯定要被全团通报,看起来连里不表态是不行了,你作为班长又是当事人,连里至少要给你一个严重警告的处分,你好自为知吧,回去吧。”连长说。 “连长,我接受处分,只是与班里的其他战士无关。” “其他人以后再处理,你就不要操心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回去了喝点醋,解酒,要不会很难受的,你回去吧。”连长说。 “谢谢连长。”孙家树低着头走出了连部&#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正文 战役演习 二十世纪末,世界局势动荡不安,局部战争连绵不断,两大阵营之间渗透与反渗透,颠覆与反颠覆的斗争愈演愈烈,社会主义国家纷纷被资本主义“和平演变”了,随着苏联这个头号社会主义大国的解体,世界格局发生了重大变化,两大军事强国之间几十年的冷战对抗也随之结束,某些超级大国开始加大了对社会主义国家经济、政治、军事等各方面的封锁,现存的几个社会主义国家形势日益严峻,列强把目标锁定在现在的第一大社会主义国家——中*国,作为世界头号超级大国的美国,失去了苏联这个竞争对手,便更加有恃无恐、肆无忌惮的,到处炫耀其世界霸主的地位,无视联合国的存在。在世界各地担当起“国际警察”的角色,动不动就给别的主权国家动“外科手术”,恣意干涉他国内政,侵犯别国主权。面对当前日益严峻的国际形式,中国政府做出了积极反应,一场代号为“北国长剑”的军事演习拉开了序幕。这是一场以高新技术条件为背景、多兵种协同作战的重大战役演习。a集团军是这场战役演习的红军主力,部队将挥师北上,长途跋涉万里,来到中国与蒙古接壤的戈壁滩,在哪里展开一场气势壮观的实兵实弹对抗演习。 早在一年前,三二三五团就已经为这次战役演习作准备了,战士们的体能训练、战术训练、驾驶员的驾车技能等各方面,团里都提出了高标准的要求。这次演习检验的是一个部队的综合作战能力,包括:摩托化长途奔袭的能力、后勤保障能力、多兵种协同作战能力等,届时,将有多种神秘新式武器装备将靓装登场,这将成为震慑超级大国的一把利剑。如此大规模的军事演习,部队十年才能赶上一次,当兵能参加这样规模的演习也算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了。 距离演习前还有一个月,部队就进入了三级战备状态,所有战斗官兵必须在职在岗,断绝与外界的通信联系,加强体能训练,进行紧急集合和登车演习,军营仿佛成为了一座与世隔绝的地方。孙家树提前给绿叶写了信,告诉她部队有重大军事行动,暂时中断了他们之间的书信往来。 距离演习还有十天,部队便进入二级战备状态,官兵一律不准随意走动,随时准备拉动,紧急集合成了每天的家常便饭。 距离演习剩下三天,部队进入一级战备状态,背包已经提前打好,武器装备随身携带,各级官兵都在进行演习前的动员,谁都不知道演习开始的确切时间。有好几次,部队接到了演习的命令,但在登车拉出后,上面传来命令:这是预演。每一次预演都得按真演进行,谁也保证不了下一次是不是真的演习,整个军营笼罩在一团紧张的气氛之中。 “嘀——”警报骤然响起,1992年10月15日,一场代号“北国长剑”的战役演习正式开始了,参演的官兵都身穿迷彩服,头戴钢盔帽,携带各种武器装备迅速登车,整个军营紧张而有序,除了少数留守的官兵外,军营可以说是倾巢出动,兵员运送采取分成三种方式,少数指挥员和掌握核心技术的人员乘坐飞机先行抵达,坦克、大炮等重型武器装备和兵员乘利用铁路运输,占部队大多数的步兵则采取摩托化行军。 马达隆隆,披着伪装网的军车风驰电掣般驶出军营,城市的路面上一下子冒出了成百上千辆军车,让广大市民看到后震惊不已,他们站在路两边兴奋地数着一辆辆的军车从眼前进驶过去,不停地指指点点:车上的当兵的都荷枪实弹,神情严肃。市民们都在猜测:国家是不是要打仗了? 所有军车要经过的路线都被戒严了,道路口都由手持小红旗子的士兵和警察混合指挥,警车在前面鸣笛开道,车队一路绿灯,像一条绿色的钢铁洪流浩浩荡荡地驶出市区。 远处传来一阵锣鼓声,这是地方政府组织的欢送团在为部队送行。部队为地方经济发展作出了巨大贡献,官兵们要远征了,驻地各界代表和政府要员在这里设酒壮行,祝远征的将士们马到成功。车队稍作停留便在警车的引领下驶上了国道,路两边执勤的警察壮严地向车队敬礼。 上了国道,车队开始整体提速,远远望去,车队像一条绿色的游龙在宽敞的大道上急速穿行。车厢内,官兵们一改刚才的严肃表情,气氛开始活跃起来,大家把沉重的钢盔帽取下来放在一边,把枪托折叠起来抱在怀里,一个个天南地北地侃起来。 孙家树跟一排长坐在同一车厢里,他是二炮连资格最老的排长,不知什么原因,连里几次提副连长都没轮到他。这样一来,连里边除了连长和司务长外,就数他资格老了,不用说,车厢里也肯定数他资格老,话题自然也就先由他引起,他前几年在老山前线参过战,腰上至今还有一个弹片没取出来,这自然成了他吹嘘的资本。 一排长滔滔不绝地讲起他在猫儿洞的穿裙子的故事:“我们打仗的时候,整天蹲在猫耳洞里,那叫一个苦啊,洞中炎热潮湿,我们躺在洞里一个个都脱得 一*丝不*挂,连裤头都不敢穿,一穿就烂裆,后来部队便给每人发了一条迷彩裙,这才解决了烂裆问题,大男人穿裙子还是第一次听说吧?……” 其实孙家树已是第三次听他讲这个故事了,恐怕只有车上的几名新兵听着才有新鲜感,但孙家树并不愿打断他的故事,对一名军人来说,战争的洗礼也许是他心中最刻骨铭心的一段回忆了。 “排长,来点新鲜的呗。”等排长讲完一段后,孙家树笑着对排长说。 “想听新鲜的,可以啊,上烟。”排长笑着说。 坐在他身旁的小广东马上掏出一支大中华烟递给排长,然后拿出一把精致的打火机,“啪”的一声就打着了,动作就像港台电影中的黑*老大一样潇洒。 “小广东,火机不错啊。”排长羡慕地说。 “当然不错了,一百多块钱呢。”小广东害怕被排长抢走,急忙装进兜了。 “火机给我,这次讲故事给你们加点猛料。”排长看着小广东说。 “加点什么猛料?”小广东听说故事要加猛料,立刻来了兴趣。 “火机给我再说。” 小广东恋恋不舍地拿出了打火机,排长一把抢了过去。 “排长,你还没有说加什么猛料呢。”小广东不满地说。 “这次给你们加点荤,大家注意,不要让老二把裤裆撑破了。”排长说。 “排长,你说吧,我们的意志力坚强着呢,不过我事先声明,料不猛要退货的。”小广东笑着说。 “保证你撑破裤裆,大家先用钢盔帽压住老二,我开始讲了。”排长润了润嗓子。 “排长,别卖关子了,快点讲呗。”小广东催促着。 排长终于开始讲了:“还是发生在老山前线的故事,有一个叫周大猛的兵,老实得不能再老实了,由于他家里穷,做梦都想娶一个媳妇,快要退役那年,对越自卫还击战开始了,他被迫超期服役来到了老山前线,谁也不会想到他会立功,而且立了大功,你猜什么大功?” “肯定是打死不少敌人呗。”小广东说。 “错了,让你想都想不到,到这小子艳福来了,别人卖死卖命在前方打仗,他却醉生梦死和越南女兵干那种事。” “哪种事?”小广东问。 “再打扰我的思路我就不讲了。”排长说。 看到周围的战士都以敌对的眼光看着小广东,他连忙说:“排长,我不打扰您,快点讲吧。” “我跟你们讲一讲是什么事,那天,周大猛与他们班的几名战士一起向敌人发起攻击的时候,周大猛打得一时兴起,他追着几个越南人边打边走,在消灭了几个敌人之后却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他转了好大一会儿,最后还是回到了原处,他迷路了,子弹也打光了,只有一把军刺可用来防身,周大猛在灌木丛中寻找一圈无果后感到疲惫不堪,出于安全考虑,就借助一个树坑掩体坐了下来,打算休息一会儿再想办法。没想到周大猛一个人在灌木丛里一隐一现的转圈,竟被另外几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这是一个刚从越南磅逊省调来的增援部队的一个女兵班,一共九个人,她们受过特殊训练,既是战斗员,也是宣传员,因为具备战斗能力,她们经常单独执行任务,独立行动到某个战斗单位去慰问演出。这次出来也是到蓬晒前线慰问的。可是,她们还没有与蓬晒越军联系上,就被双方激烈的交火给隔开了,直至后来越军逃离也就没给顾上她们。她们隐蔽在一个不为注意的地方直至看到独自一人的周大猛。她们看到一个中国的士兵鬼鬼祟祟的钻到一个树坑里躺下了,便悄悄地端着枪围拢了过来……”。 正文 风流大兵 “几个越南女兵围住了周大猛,领头的女兵班长正想开枪结果了周大猛性命,却看到熟睡中的周大猛鼻直口方,肥头大耳,有着一股诱人的男人味,我们都知道,越南是一个好战的国家,赶走了法国人来了美国兵,好不容易美国兵撤走了,他们却入侵了柬埔寨,还不知天高地厚,忘恩负义,频频跟支援他们的邻邦中国发生摩擦,这一次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几个回合下来,越南军队便被中国军队打得晕头转向,经过多年的战争,越南的男人几乎都上战场了,很多都战死在沙场,留在家里的都是老弱病残,平均十个越南女人才和一个男人,大多数越南女人都出在一种性*饥*渴中,女军人就更不用说了,虽然天天看到男兵却不能用,出于一种极度的性*饥*渴中。眼前突然出现这样一个散发着浓重男人气息的中国大兵,她们会轻易放过吗?只见她们几个一使眼色,便以手势为号,几个人一起扑上去,把睡中的周大猛死死按住,然后掏出绳子把周大猛捆得跟蚕茧一样,这样,周大猛被一群女兵俘虏了。出乎周大猛意料的是,她们没有把他带回军营,而是抬着他七拐八拐进了一个幽深的山洞。这里边竟然还有不少生活物资储备,甚至还有收音机,看来这些女兵们在出发前是有所准备的。接下来的事情就更出奇了,女兵们在“叽叽喳喳”的商议了一番后,开始轮流过来一人亲周大猛一口,有的竟然抱着不肯松口,把周大猛脸上的灰土都吞下去了。这可把没娶过媳妇的周大猛给吓坏了,可怜地瘫倒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这倒又惹得女兵们一阵哈哈大笑。接着,她们又是争先恐后地拿好吃的东西给周大猛吃(大部分的罐头都是中国产的),又是拿毛巾给周大猛擦脸擦手,还会不失时机地在周大猛脸上、手上亲上一口。就算周大猛没沾过女人、不解风月之事,但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啊,并且正值青春年少,再笨再蠢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嘛。因此,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周大猛唯一的工作就是没日没夜的与这几个女兵轮流做*爱,周大猛身体壮得像头牛,老二伸出来跟个小棒槌似得,一下子让这些女兵着迷了,对她们来说可是久旱逢雨啊,她们不要他做任何事情,“吃”和“休息”是她们从词典上学来的为数不多的几个汉语单词,也是她们对他最多的交代,作为军人,女兵们对于站岗放哨安排得井井有条,就是不要他去站岗。十几天过去了,女兵们对他的热情似乎一点都没消退,尝到了甜头的越南女兵更加稀罕周大猛。周大猛前几天还觉得有点享受,时间一长就受不了了,他知道,一旦自己能力下降,她们就会觉得没什么用了会把自己杀掉,于是他变着姿势跟她们做*爱,为了延长做*爱时间,他在做*爱的时候想着别的事,以减少女兵的下体对他的老二的刺激,只要不射*精,老二就雄风犹在,这一回可把这些女兵侍候舒服了。可是,他和她们都知道,这是一场生命游戏!无论他们所代表的哪一方,一旦知道了这件事,都是军法所不容的。周大猛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说服她们,要她们放下武器,跟着他向中国投降,他向她们用手比划着灌输中国多么多么富有,老百姓生活多么多么的幸福,男人是多么多么的疼女人。凡是来跟他做*爱的女兵,他都会不失时机地进行策反,吃饭的时候,他就进行集体灌输,一起生活了十几天,这些女兵甚至对周大猛产生了感情,都不想离开周大猛了。终于,收音机里传来中国撤军的消息,这是必须抉择的时候了。在得到周大猛“不会被枪毙的保证”之后,她们选择了跟着周大猛投降中国的决定。1979年3月10日,他们带着所有的武器装备在中越边境被兄弟部队接收,根据周大猛的讲述随即开始了对他的审查,最后确定,周大猛是一名特殊战线上的”战斗英雄“。就这样,周大猛没费一枪一弹俘虏了九个越南女兵传为佳话。” “后来呢?”小广东问。 “没有了。”排长说。 “我是说这些女兵怎么安置的?”小广东问。 “好像有两个跟着周大猛会他老家了。”排长不肯定地说。 “没想到打仗也会遇到着样的好事,老天啊,太不公平了,为什么这么好的事情没让我遇到呢?”小广东装着感慨地说。 这时候,军车渐渐降低了速度,大家感到有点不对劲,原来车队要下了国道了,在一片宽阔的荒地里停下来,这是要干什么?官兵们迅速跳下车透气,上面传来命令,休息半个小时,炊事班的兵立即忙活起来,挖灶的挖灶,择菜的择菜,大家各尽其职,虽然每个连队都拉的有餐车,但还是要挖灶的,这是后勤保障的一个内容,挖灶可要有技术,一把小小的战备锹快速地在战士们手中挥舞着,一会儿工夫,一个简单的行军灶便挖成了。灶的深浅大小、填柴口、出烟口都有讲究,要考虑风向因素,锅放上后要不大不小。一桶桶的清水倒进锅里,柴火也被点燃了,一股炊烟冉冉升起。顿时,这片荒地便被笼照在烟幕之中了,空气中已经能闻到炒菜的香气了。不大一会儿,便传来了开饭的哨声,各班的小值(负责打饭的战士)端着大小小的铝盆围在大锅周围,炊事班的战士拿着大勺子,给每个班打上一盆大米和一盆菜,然后一个班围成一个圈吃起来。吃饭的时间只有五分钟,战士们狼吞虎咽地吃着,只求填饱肚子就行。吃完饭后,剩饭、涮锅水和其他垃圾统一挖坑埋下,地灶要捣毁填平,等一切恢复原样后,车队便启程了,这块荒地除了空中漂浮着一层炊烟外,看起来还是那样荒凉,好像这里什么也没发生过。 就这样,除了吃饭和加油,正副驾驶员轮流开车,车队日夜兼程向目的地进发,连着走了几天后,大家再也没有刚上车时候的新鲜劲,一排长再猛的故事对他们也失去了诱惑,一个个靠着车厢睡了起来。 孙家树一睡着就和绿叶跑在一起了,两人要么河边,要么在好望角的山上,受了排长荤故事的影响,他跟绿叶竟然也做起*爱来,那种感觉真是太舒服了,正在兴处,忽然感到有人推他,睁眼一看是小广东,只见他眉飞色舞地说:“孙家树你看,山,好漂亮的山啊,我们爬上山了!” 正文 翻山越岭 孙家树醒来后心里那个恼啊,一看是小广东也拿他没办法,看看小广东眉飞色舞的样子,以为有什么稀罕看,就顺着小广东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山峦叠嶂,云雾缭绕,如果不是坐在车里,还真以为自己真的是进入了仙境。不知什么时候天色已放亮,但雾气很大,道路一边靠着山,另一边就是万丈深渊,向下看去,只看到一团雾气。远处的山隐隐约约能看清轮廓,正东方却红成一片,看来太阳快要出来了。 “咋呼个球,山有啥稀罕的,大惊小怪。”孙家树觉得眼前的美景远完全不如自己的梦境感觉好。 “难道说不好看吗?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山,你看那座山,像不像五指山?”小广东兴致不减。 “哼。”孙家树懒得回答,只是哼了一声。 “参加演习真好,免费旅游哦。”小广东仍在喋喋不休地说着。 太阳慢慢探出头来,顿时霞光四射,战士们的脸顿时像擦了胭脂一样红扑扑的,随着气温逐渐升高,雾气开始慢慢散去,太阳已经露出了大半,还在一点一点地努力爬升着,好像有点不堪重负,最后终于卸掉了重负,猛地从地下挣脱出来,变成一个大圆盘挂在空中,周围的雾气顷刻间烟消去散了,远处的山峦都露出了庐山真面目,高高低低,一起一伏的全是山,一些山峰的腰部还萦绕着一层云雾,真美呀! 只顾着欣赏远处的美景,却忽视了眼前的景色,经人提醒才知道低头看,一辆汽车正好在脚下行驶,向下一望,只见一辆辆军车像甲壳虫是一样,沿着“之”字形环山公路缓慢地爬动着,没想到自己已经爬了这么高了。 不由自主地一抬着,头顶原来也是一只只“甲壳虫”在吃力地向上爬着,屁股后冒着兰烟,自己只不过是在山腰而已,这大概就是著名的“十八盘”吧?置身在这动态的“画面”之中,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不知何时,太阳又躲了起来,天空突然布满了阴云,乌云滚动着,一会儿竟飘起了牛毛细雨,而且越下越大,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路面顿时变得湿漉漉的,前方的军车放慢了速度,后面跟着的军车也随着慢了下来。 转过了一个弯,山势渐缓。右侧出现了一个峡谷,谷底是一条河,水不是很深,但流势很急,河水击打着两岸的石头,发出“哗哗”的声音。 不知不觉中,雨又停了。经过雨水的洗涤,山体变得青秀起来,山上的植物绿得耀眼,远山重新被云雾缠绕起来,仿佛置身仙境之中,使人不由得想起了唐代诗人王维的《终南山》这首唐诗来。 太乙近天都,连山到海隅。 白云回望合,青蔼入看天。 分野山峰变,阴晴欲壑殊。 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 只不过现在找不到樵夫的身影,随着社会的进步,现代人不会再以打柴为生了。 汽车缓缓地停下来,前方传来命令:原地休息待命,并通报了一起行车事故,一辆吉普车不小心撞上了山体造成道路堵塞,告诫驾驶员要及时换班,慎忌疲劳驾驶。 官兵们纷纷从车厢中跳下来,舒展舒展僵硬的四肢,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驾驶员则趁着这个时间检修起车辆来,满山遍野的士兵给这幅山水画添上了浓浓的一笔。 早饭是每人一块压缩干粮和两根火腿肠,确切地说之应该叫午饭。因为时针已指向11点了。官兵们啃着压缩干粮,喝着凉开水,一个个谈笑风生,大有一副以苦为乐的样子,压缩干粮看起来像一块肥皂,啃起来很像小时候在农村吃的花生饼,略微有一点甜甜的味道。大多数战士还是第一次吃压缩干粮,都感到很稀罕,战士们津津有味地吃着,一排长经常吹嘘他在猫儿洞里天天啃压缩干粮,吃得肚子不好受,都吃怕了。这东西吃起来不是吃起来很好吃吗?哪像他说的那样难吃? “排长,压缩饼干味道不错啊,我喜欢吃。”小广东说。 一排长笑着说:“好吃是好吃,不过,连着吃几天就知道了,注意不能吃太多,这东西一见水就发涨。” 小广东风趣地说:“一排长是怕我们吃吧?” 一排长立刻严肃起来:“一次只能吃一块,谁也不能吃多,这是命令。” 大伙这才当起真来,啃完一块压缩饼干后就不再吃了。 短暂的休息之后,车队又出发了。没走多久,新兵鲁超突然捂着肚子叫起来,“我肚子好涨,哎呀,水,水。”原来,他不但吃完了自己的那份,连别人没吃完剩下的他也给报销了。 孙家树忙把自己的水壶递给鲁超,一排长却伸手把水壶抢了过来,他大声训斥孙家树:“四班长,你是不是想害死他呀?他一喝水,吃到肚里的压缩干粮就会成倍膨胀,不把他撑死才怪呢。”他又扭头对鲁超说:“躺着别动,过一会儿就好了。” 孙家树伸了一下舌头,好家伙!自己差一点就成了杀人犯,整个车厢的战士都指着鲁超笑,鲁超脸上渗着汗珠,脸色苍白,不停地哎呀哎呀叫着,成为欢乐气氛中的一个不协调音符。 车子到了山顶后开始下山,还是“之”字形的路,不过没那么高了。车队已经翻过大山了,两边的景色截然不同,东边山上的植被还是绿油油的的,到了这边都变得黄不拉几的,而且叶子都落得差不多了,仿佛快要到了冬天似得,感觉确实有一股凉意,幸亏来的时候都带了棉衣,不然的话肯定要受冻了。 车队翻过了大山,道路变得宽畅了,车队便加快了速度,大山很快被远远甩在身后,最后只剩下一团模糊的轮廓。 汽车已经行驶十多个小时没有停了,官兵们的水壶早已是叮当叮当响了,再不补给水源喉咙恐怕就要开始冒火了,可走了这么长时间,路两边连个住户也没有,更别说村庄了。 张二顺不知道节约喝水,水壶早已被他喝了个底朝天,喉咙干得要命,他不停地问孙家树:“班长,怎么还不停车?俺都渴死了。” 孙家树把自己的水壶递给他说:“二顺,喝我的吧。” 张二顺感到有点不好意思:“班长,我只喝一小口。”他扬着水壶“咕咚”了一下,然后拧上盖子,眼巴巴地看着孙家树把水壶挂在腰间。 孙家树不停地提醒大家:“同志们请注意节约用水,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打上水,我们要有长远打算。” 果然,军车一路全速前进,根本没有要停的迹象,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是停下来又能怎么样呢?战士们一个个渴得喉咙发痒,实在受不了了,便轻轻地抿上一小口润润喉咙,大多数战士的水壶已经见底了。 孙家树使劲摇着水壶,听声音估计已经不多了。他寻思着:自己坐着不动还这么渴,驾驶员一直开着车不定会渴成什么样子了。他把全班的水收集了一下,只有两小半壶水,他比了一下,把稍多的半壶水递进了驾驶室,剩下的半壶就挂在车厢上,不到万不得已时,这点水是不能动的,这可是全班最后的一点想头了。战士们渴得实在受不了,便抬着看看水壶,喉节微微蠕动着,努力咽着口水,好润一下发干的喉咙。 这时候,不知谁说了一声:“你们看,那是什么?” 正文 军民一家亲 听到有人说话,大家同时向车厢外望去,太令人振奋了,只见路边出现一片柿林,红透了的柿子像一盏盏小灯笼挂在树上,柿子的香气飘得满车厢都是,战士们雀跃起来,这下有希望了,有柿子来解渴了。 看到了柿子树,司机都不由自主地降低了车速,因为没有得到停车的命令,所以没人干私自停车,可能是这一片柿子林很大,等后面车上的官兵也赶上来了再停车一起吃柿子吧,反正看到了柿子就看到希望,这一会儿不是太渴了,也不在乎这再等一会儿了,大不了过一会儿多吃几个柿子就行了。 小广东风趣地说:“古有望梅止渴,今有看柿解渴,还真是感觉不渴了。” “给我十斤柿子我也能一口气吃完。”老马兴奋地说。 “走的时候我要多捎一些,留着路上吃。”小广东说。 大家正在异想天开的时候,前方却传来命令:不准停车,全速前进。 什么?全速前进,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车子里的人都在发着牢骚,但你发你的牢骚,车子却是全速跑起来了,官兵们眼巴巴地望着这一片柿林,口水直往肚子里咽,柿树林渐渐远去,车上的战士们还在伸着脖子看,眼前已经变成了一片槐树林,再也看不到红彤彤的柿子了。 孙家树说:“有柿林附近肯定有人,有人就肯定有水,这说明我们离水不远了,兄弟们,再坚持一会儿。” 果然,没走多长时间,一个小村子就出现了。车辆都靠着路边慢慢停下来,看来是要准备补给水源了,当地老百姓看起来不经常见当兵的,今天一下子看到这么多军车,觉得挺稀罕的,纷纷从家里走出来站在路边看热闹。 团后勤处长走进村子,他笑着问乡亲们:“咱们村谁是管事的,我们想买点水。” 听说当兵的要找村里的管事的,大家立刻就把村长叫来了,村长一听说部队要买水,马上把后勤处长领到了村子里唯一的一口井旁边说:“长官,井在这里,你们随便打吧,别提钱,提钱俺就不让打水了。” “那我们表示感谢了。”后勤处长感激地说。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们快安排人打水吧,看大家都渴坏了。”村长说。 后勤处长开始安排各连打水,规定每个连只能打一塑料壶水。任务一传达,战士们都争着来打水,平时派公差出去打水大家都不大愿意去,今天倒成了肥差。孙家树也争着去了,他带去了张二顺和另外一名新兵,抬上连里最大的一个塑料壶。 井在村子的大街东头,井口架着辘轳,辘轳的摇柄被磨得油亮油亮的,井深得几乎看不到水面,各个连队派来的战士都自觉地排队等着打水。不是不让多打水,这么多连队一个连打一壶水恐怕就能把水打干了。 “吱呀吱呀。”两个战士用力摇着辘轳,水桶慢慢被提了上来,一名老兵提起水桶开始往塑料壶里灌,每个连队带到都是连里最大的塑料壶,一桶水倒进去刚好盖住塑料壶底,紧接着,水桶又被落进井里。 排在后面的兵都眼巴巴地看着井口,队排得很长,孙家树数了数,前面站了有二三十人,这样排下去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打到水?孙家树急得团团转,打不到水就说明你没能力,说没能力也行,问题是连队喝不上水啊,这可怎么办啊? 正当孙家树为难的时候,一位老乡走过来对排在后面的孙家树说:“兄弟,你跟我来吧,我家里有水。”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谢谢大哥。”孙家树感激得不知说啥好了。 “走吧,我家在那边。”老乡指着前边说。 “快,跟着大哥走。”孙家树一招手,两名新兵就跟了上来。 老乡领着他们三人七拐八拐才来到了他家,矮矮的土围墙,用树条编的大门,老乡“吱吱哑哑”推开了大门,院子里一只小花狗看到有生人来便“汪汪汪”叫起来,老乡大声训斥了一声,小花狗便摇着尾巴躲在了老乡身后,老乡热情地把他们三个让进屋,只见堂屋的墙上挂着一幅毛主席画像,颜色已经发黄,屋里的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老乡麻利地拿出几个大瓷碗一字排开放在桌子上,然后提着茶瓶倒了满满三大碗。 “兄弟,渴了吧,喝吧,喝吧。”老乡招呼着。 张二顺和那名新兵也不谦让,端起碗便“咕咚咕咚”地喝起来,孙家树是老兵,是要注意形象的,虽然渴得厉害,他还是小口喝着,一边喝一边对老乡说一些感谢之类的话。 老乡惊奇地看着他们把水喝完说:“真没想到当兵的这么苦,连水都喝不上。”他把孙家树领进厨房,指着水缸对孙家树说:“兄弟,你把缸里的水全舀走吧。” 看到缸里有水,孙家树便命令两名新兵用水瓢舀起水来,水“哗哗”地流进了大塑料水壶里,不一会儿工夫水缸就见了底,孙家树忽然像想起什么问老乡:“大哥,我们把水打走了,你喝啥?” 老乡憨厚地笑着说:“多着哩。”他手指着院子中央一个大肚子水池,“喏,你看。” 顺着老乡手指的方向看去,孙家树明白了,这就是他们以前在山区驻训时当地老百姓使用的蓄水池,他脑子里立刻浮现出水中那一屈一伸的小虫子来,感到一阵反胃。 “那水怎么能吃?,我们还是给你留一点吧。”孙家树感到非常不好意思。 老乡还是那样憨厚地笑着说:“兄弟,客气啥呢,军民一家亲嘛,不满你说,我们村的这口井就是解放军帮助打的,在没打这口井之前,我们一直吃蓄水池里的水,现在吃上好水了,我们可不能忘记打井人啊。” 从老乡家中出来,孙家树感到心里很不是滋味,老乡的憨厚、朴实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让他感到痛心的是国家的西部现在怎么还这么缺水啊。 孙家树和两名新兵抬着塑料壶走到大街上,看到排队打水的兵还很多,井里的水已经打干了,排在后面的兵恋恋不舍地等在井水边,好像等一会儿就会有水一样。 听说井里没水了, 村长走过来看了看,他对没打到水的战士说:“小伙子们,你们不要急,都会喝上水的,等一小会儿,马上水就来了。”村长说着就走到附近的一棵老槐树下,只见树上挂着一个大铁铃,村长伸手抓住了连接铃铛锤的绳子猛拉起来。 “叮铃铃”…… 正文 火*辣*辣的飞吻 只见村长用力拉着绳子,清脆的铃声顿时蔓延开来,震得耳鼓都的颤的,村长一边拉一边喊:“乡亲们注意了,紧急通知,请大家马上回家,把家里多余的水挑出来送给解放军,紧急通知,请大家把家里多余的说挑出来。” 听到村长的喊声,刚才还站在路上看热闹的老乡们”呼啦“一声就散去了,纷纷往家里跑去,不一会儿,扁担大军就挑着水出来了,他们熟练地挑着水桶,到了公路边,把水桶一字排开齐刷刷地放在路边,官兵们不知道村民们这是要干什么。 “小伙子们,快点下来打水哦!”一位花白胡子的老人吆喝着。 “让咱们打水的。”听到喊声,战士们纷纷跳下车来,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兴奋的?这下子连身上背的水壶要被灌满了,水还在源源不断地送过来,村民们来来往往忙碌着,那真是全村男女老少齐上阵,年青力壮的年青人负责挑水,上了年纪的老人负责招呼大家,漂亮的小媳妇们则负责往战士们水壶里灌水,更让人感动的是:一个跚跚学步的小孩子手中扬着一个大水瓢,嘴里奶声奶气地说:“叔叔,水,水。” 看来,群众的力量是巨大的,所有的连队很快就补给了充足的饮用水,他们还在往路上挑水。“谢谢你们,我们该走了。“坐在车里的官兵们感激地向乡亲们招手道别,老乡们都站在路边不停地招手,有点恋恋不舍的,军车一直慢慢行驶着,直到这些热情的老乡们看不见了,车队才开始加速,离开了小村子的时候,官兵们都被一种情感震撼着,那是一种无私的奉献,一种厚重的大爱,是真正的军民鱼水情。 车队一直向西驶去,路两边的树木变得越来越稀少,越来越矮小,树种也越来越单一,视野却逐渐变得越来越开阔起来。最后,路边只能看到稀稀疏疏的掉光叶子的小白杨了,记得从部队出发的时候,营院里的白杨树叶子还青着呢,这里气候比较恶劣,很多树都不适于在这里生长,也只有小白杨能够扎根在这片土地了,你看那一棵棵小白杨,不管是一排,还是几棵,不,那怕只有一棵独立的小白杨,它也要不屈不挠,耸入云天。不管环境多么恶劣,它都要努力地生长着,从不悲观失望。 “一棵小白杨,长在哨所旁,根也深,干也壮,守望着北疆……”不知是谁起了个头,《小白杨》这首大家熟悉的歌声便从一辆辆军车厢中飘扬开来。是啊,这一棵棵的小白杨不就是一个个戍边卫国的 共*和*国*士兵 吗?他们在极其恶劣的环境里保卫者祖国的安全,守护者人民的幸福安宁。 道路越来越窄,但路面却很平,路上除了军车外,其他车辆非常稀少,车队在行进中是畅通无阻,很少再看到树木了。路两边种满了一望无际金灿灿的狗尾巴谷子,微风一吹,“狗尾巴”便”哗哗“摇动着,仿佛在欢迎解放军的到来。有了上次的教训,每经过一个村庄,只要有水源,车队总是停下来把水备得足足的。 中途经过一个小城镇,街道宽宽的,两边的楼房都不高,最高的也就四五层,道路上方都拉上了横幅:热烈欢迎人民解放军。车队立即减慢了速度,因为路两边全是欢迎的人群。他们一个个穿得花花绿绿的,漂亮的姑娘们齐唰唰地舞动着手中的花环,小伙子们则奋力擂着大鼓。一打听才知道,这是当地自治县政府组织的慰问队,来慰问远征的广大解放军官兵。现在的街道,就是县政府的行政大道,但是,看两边的建筑让人很难相信这是一座县城,西部的城市发展和沿海城市真是没法比,一个县城估计比不上沿海城市的一个镇。 但醇厚的西部的老百姓对解放军那真是热情啊,憨厚的老乡抱着大西瓜追着军车跑,靠近了就使劲把西瓜送进车厢中,还有的拿着热乎乎的包子向官兵们手中塞,还有让人春心荡漾的,漂亮的姑娘向官兵们飘着飞吻…… 看那些年轻的姑娘,都穿着蒙古族衣服,一个个美丽又大方,大胆地向官兵们展示着自己的青春和活力,把心中的爱都融进了那火*辣*辣的飞吻之中。 官兵们平时在军营哪享受过这种待遇啊?年青的战士们顿时来了激情,旅途的疲劳一下子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们一个个挤在车厢后面,兴奋地向姑娘们回着飞吻。一些有创意地战士迅速拿出纸和笔,飞快地把自己的通讯地址写下来揉成一团然后向漂亮的姑娘们扔去,更有甚者,有人竟打起来呼哨。 美丽的姑娘们一点也不觉得当兵的是轻浮之举,反而更加热烈,又是媚眼,又是飞吻,恨不得把战士们拉下来。 没多久上面传来命令:注意军人形象,全体一律坐端正唱军歌,不允许有任何轻浮举止。听到命令,官兵们马上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很快,歌声便从车厢传出来,战士们虽然嘴里唱着歌,但眼睛都斜到了车厢后,希望能寻得机会再回一个飞吻。 穿过了小县城,视野变得更加开阔起来,路两边的庄稼慢慢被一望无际的草原代替,湛蓝湛蓝的天空飘浮着朵朵白云,这是一方多么洁净的天空呀,蓝得不能再蓝了,白得不能再白了,草地则像一块巨大的绿地毯,上面点缀着朵朵白花,那是牧民的羊群,年轻的小伙子扬鞭策马在草原上奔驰着,使人不得不想起一首脍炙人口的歌曲“骏马奔驰在辽阔的草原……” 大多数官兵还是第一次看到草原,一个个都激动地欢呼起来,大诗人李贵开始感慨了:“啊,美丽的大草原,我们来了。” “啊,草原,我爱你!”有人开始学着大诗人的样子呼喊着。 忽然,张二顺指着天空说:“看,那是什么?” 大家顺着张二顺手指的方向望去,原来空中翱翔着一只雄鹰,它的双翅一动不动,却能长时间地悬浮在空中,就像风筝一样,大家在称赞它们高超的飞翔技能的同时,恨不能也插上一双翅膀到天空傲游一番,哪怕是下车伸一下腿也行。孙家树触景生情,不由得朗诵起绿叶写的那首诗来。 《你是一只雄鹰》 你是一只雄鹰 /一只羽毛未丰的雄鹰 / 既然放飞了理想 /就一定要把翅膀练硬/ 你是一只雄鹰 /一只勇往直前的雄鹰/ 既然选择了蓝天/ 就不能拒绝暴雨狂风/ 搏好男儿志比天高/扎根军营/ 搏击击长空/ 是雄鹰的本能/ 雷雨闪电中练本领 /保家卫国立新功/ …… 正文 进入警戒区 孙家树话音一落,整个车厢里的人都鼓起掌来,纷纷向孙家树投以赞许的目光。 小广东笑着说:“行啊孙家树,出口成章啊,想不到你还挺酸的?” 张二顺羡慕地说:“班长,说得真好,教教俺吧。” “当然可以了,我告诉你,这可是你绿叶姐姐写的。”孙家树伏在张二顺耳边说。 “真的,那我一定要背会它。”张二顺高兴地说。 &#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车队沿着西北方向急驶着,丝毫没有要停下的迹象,平坦的柏油路已经变成了石子路,车身剧烈地颠簸着,在车后扬起一团暴土,两边的草原已经变成了枯黄色,官兵们都无心欣赏车外的“美景”了,把后面的车篷拉得严实合缝的,但尘土还是顺着篷布的缝隙直往车厢里灌,车厢后部早已经失去了吸引力,大家都抢着往前挤,身上已明显多了一层尘土,一咬牙还能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沙子都灌进嘴里了。 几天来,除了坐车还是坐车,能下车活动一下腿肚子已是奢望,战士们一个个昏昏沉沉的,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到头。 孙家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皮,他轻轻地移开小广东压在自己身上的一条腿,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后,才觉得后背、屁股、四肢都是疼的,全身已疲惫无力。他掀开车篷向外看,车队正行驶在无边的草地上,车轮轧过稀疏的小草,已明显看出两道车辙。向两边看,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地,在这茫茫的大草原驾车而行,驾驶员可以随心所欲,就是撒开双手也不必担心车会开进沟里。前几天传了一个笑话,一名司机憋不住了想拉屎,于是就打开车门,撒开了两手蹲着大便起来,等大便完后,车子已经偏离了车队几里地远。 每个人肚子已开始闹罢工了,孙家树觉得前心已贴在了后心,尽管觉得非常饿却什么也不想吃,屈指算来,车子已经走了七天七夜了,不知道还有走多长时间。 晚饭还是压缩干粮,火腿肠已被取消了。战士们对压缩干粮的感觉由稀罕到喜欢,由喜欢到厌恶,甚至憎恨起来,现在觉得还是软软的馍头好吃。 天黑下来,前方传来命令:进入警戒区,车辆关闭大灯全速行驶,务必在明天早上8点之前抵达部队集结地,这是摩托化部队的又一个考核科目——无灯夜驶。车队借着月亮微弱的光茫像一条响尾蛇一样在茫茫的大草原上穿行着,车上的官兵都加强了警戒,因为进入了警戒区随时都会出现敌情,听说蓝军的特种兵很喜欢给红军的车队出一些小情况。 车队忽然停了下来,前方传来命令:原地待命。原来,道路的桥梁被蓝军炸毁,舟桥连正在紧张的施工。同时通报了一个情况,一个小分队误入蓝军雷区,已全军“覆没”。听起来还挺吓人的,蓝军为某集团军的三个机械化步兵旅和一个特战大队外加一个导弹营,负责对红军进行围追堵截,大家都是一家人,大老远来就被淘汰,未免也太不给面子了。 进行一番警示教育后车队又开始前进了,车辆放着平坦的草地不走,全部从舟桥部队架设的钢架桥通过,所谓的桥梁被炸只是一种假想。钢架桥的宽度刚好卡住车轮子,车子稍不留神就会掉下钢架桥,所以,过桥的时候,司机都是全神贯注的,有一点闪失就会掉下桥去,一辆辆军车慢慢地通过了钢架桥。 通过了钢架桥后,车辆开始疾驶,他们要赶着到达下一个目的地进行加油,这期间将会有意想不到的小情况出现谁也不知道。 半夜,孙家树被一阵机器的轰鸣声震醒,他睁开眼,车厢里漆黑一团,他轻轻地把不知谁压在自己身上的一条腿移开,估计是小广东的,这家伙睡姿最赖,也最爱把腿伸在他身上。其他战友仍在酣睡着,连续坐了几天几夜车后,刚坐车时的那股兴奋劲早已飞到九霄云外了,连一排长加料最猛的故事也失去了诱惑力,这一会儿一排长也是睡得“呼呼”的。孙家树舒展了一下手脚,感到全身都不舒服,特别是腰部被枪托摁了一路,简直是难受死了。凭感觉他感到车好像是静止的,憋了很长时间没有小便了,要是车不走他想下去方便一下。他摸索着爬到车厢后面掀开篷布向外望去,只见数十辆车一字排开,“轰轰轰”地开足了马力,原来是加油车在加油,这也是后勤保障的一个科目——多车同时夜间加油科目。每辆车的油箱旁都站着一名战士,他们手持油枪,加油车轰鸣着,燃油快速地喷进油箱。 孙家树看到加油车上一条身影敏捷地从车上跳下来,一俯身就不见了,孙家树也没在意,以为是负责加油的士兵,他哪里知道,这条身影是蓝军特战大队的一名特种兵,他趁加油士兵不注意的时候迅速爬上了油罐车,把一种什么东西丢进了油罐里,然后轻轻溜下来,没想到刚下来走了没几步就看见一个车上有人下车,便急忙原地趴了下来,他身上的迷彩网的颜色跟周围的环境一样,站在两米外一般看不出来,更何况现在是在夜晚,为了不被暴露,他想趁下车的人上车了再走。 下车的士兵正是孙家树,他在车上被尿憋的难受,想趁加油的时候方便一下,于是就下车了,他向前走了十几步,看看加油员看不到了便急忙脱了裤子撒起尿来,热乎乎的尿正好浇在那名特种兵身上,特种兵趴着一动不动,任凭腥臊的尿液顺着脸颊流下来,孙家树憋了一大泡尿,这一通方便哦,足足有五分钟,特种兵脸上的迷彩油渐渐被尿液冲掉了,露出黄黄的肤色,但他仍然一动不动,孙家树小便后不由得浑身哆嗦了一下,这才注意到加油的战士都穿着棉大衣,急忙提上了裤子。 后面的军车跟着上来了,刺眼的灯光在孙家树面前扫了一下,孙家树感到自己前面一团鼓鼓东西有点奇怪,于是好奇地用脚蹬了一下,软软的像人的身体,他正想低头看个明白,没想到眼前的那团东西“呼”的于是就窜了起来,像鬼魅一样伸出双手极速锁向孙家树的喉咙。 正文 初次和特种兵交手 看到地上的那团软东西突然窜起来直抓他的脖子,孙家树吓得不禁大吃一惊,冷不丁的死人突然活了去抓你的脖子你也害怕啊,现在的孙家树可不是一般人了,很快他就镇定下来,看到地上那人抓他的脖子,他并不躲闪,而是右手用太极推手的手法快速在面前一拨,瞬间就把对方的手拨开了,这一招就四两拨千斤,在化解了敌人的袭击的同时也改变了对方力道的方向,趁着对方身子前倾的时候,孙家树轻轻在他身后推了一掌,孙家树这一掌没敢用力,因为他还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万一误伤了自己人就不太好说了,在这种失去平衡的情况下,普通人是根本经不起孙家树这么轻轻一推的,但孙家树这一次轻敌了,他不知道对方可是一名身经百战的特种兵啊,这一掌推过去跟挠痒痒差不多,人家并不领情,迅速一个后踹,正好揣在孙家树腹部,孙家树一时没防备,禁不住后腿了两步,但他有神功护体,这一脚根本奈何不了他,看到孙家树没有被踹倒,对方明显一惊,他转过身正面面对孙家树,两人相隔几步远,谁也不轻易进攻了。 “好家伙,练过啊?”特种兵笑着说。 “你的腿也好快啊,也是练家子的呀?不知你是什么来路?哦,我知道了,特种兵,对不对?”微弱的灯光下,孙家树这看清了对方,披着破麻袋片一样的伪装网,异常一短两支枪,长枪孙家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将近一人那么高,他佩戴上尉军衔,蓝色的袖标,脸上涂着迷彩油,可惜被他用尿冲得一绺一绺的。 “少啰嗦,看拳。”特种兵上尉一个黑虎掏心打向孙家树, 孙家树急忙用太极桩步的身形躲开,人家是一位特种兵上尉,是首长啊,自己刚才竟然尿了他一身,他觉得太失礼了,所以一直躲闪着说:“首长,对不起,刚才我不知道你在下面,可我不明白,明知道我要尿,你为什么不走? “少废话,告诉我名字,哪个单位的?”特种兵上尉边打边说。 “3235团二炮连孙家树。”孙家树边躲边说。 “谁在那边干什么?”负责警戒的哨兵听到有动静大声喝问着,并快速向这边走来。。 “不愧是济南第一团,人才济济啊,我记住你了,我叫秦剑,希望能在特战大队看到你,再见。”特种兵上尉看到有人要来,一闪身就消失了。 “嘿,你还没有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你?”孙家树大声说,但特种兵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你这个兵一个人在这里发什么神经?”哨兵走到孙家树跟前说。 “哦,班长,我方便了一下,刚才觉得有点冷,就活动了一下手脚。”孙家树连忙说。 “车马上要走了,快上车吧。”哨兵说。 “好,我这就上车。”孙家树说着就小跑跑到车旁,回头看了看特种兵上尉消失的地方,什么也看不见,速度好快啊。孙家树上车后就往里面猛爬,连着压着了好几个人,被压着的几个人先后大声“哎呦”起来。 “谁啊,没看见有人吗?”这是小广东的声音。 “天这么黑谁会看见啊?哎,小广东,告诉你,我遇到特种兵了。”孙家树兴奋地说。 “在哪里?在哪里?”小广东忙问。 “走了,我们俩还交手了。”孙家树说。 “你就吹吧,特种兵如果跟你交手你还能上车上来?你不知道吧,特种兵都是练就的钢筋铁骨,任意拉出一个就可以以一当十,就你,还交手呢?”小广东不相信地说。 “谁骗你小狗。”孙家树说。 这时候,一排长醒了,他不满地说:“四班长,你和小广东吵什么吵,还让人睡觉不?” “排长,孙家树吹牛,他说他刚才跟特种兵交手了。”小广东说。 “孙家树,你说你吹什么不行非吹这个?你知道特种兵的厉害吗?”排长对孙家树说。 “排长,我知真的看见特种兵了, 披着像叫花子一样的迷彩网,是个上尉。”孙家树认真地说。 “这个地方怎么会出现特种兵呢?”一排长沉思起来,孙家树应该不会撒谎的,“不好,这次演习蓝军有特种兵,这是个重要情况,得马上上报。”一排长急忙拿起步话机向连长汇报。“201,201,我是205,我们这里加油时发现了特种兵,请指示,完毕。” “205,收到,原地待命,完毕。”连长接到消息急忙命令全连停车,并开始逐级上报。 团长的车这时候还在后面,收到二营的呼叫,他感到事情不妙,因为蓝军的特种兵无孔不入,他们的出现肯定会有麻烦,经历了无数次的演习,团长有预感,他急忙命令全团原地待命,停止加油。 二十分钟后,消息传来:已经加油的原地待命两个小时,没有加油的全速前进。原来,特种兵已经在油罐里加了一种添加剂,(特种兵加的添加剂其实只是一种颜色),会导致汽车油路堵塞,不能正常行驶。大致算来,3235团已经有三分之一的车都加油了,如果原地待命两个小时,就不能按时到达集结地了。要想按时抵达集结地,只有弃车,于是,已经加油的车上的官兵开始分乘在没有加油的车中。 “快,马上下车,坐到下一辆车上。”一排长命令全车的官兵。 “咱们的车为啥不坐了?”张二顺迷迷糊糊地说。 “你没看车已经坏了?”一排长说。 “车坏了,不是刚才还在走吗?”张二顺感到有点不相信。 “猪脑子,这是假想,我们的车子加了不该加的油。”小广东说。 “都怪俺班长,好好的说什么特种兵啊,闹得汽车也假想坏了。”张二顺说。 “废话,如果不是四班长及时提供这个消息,咱们全团都得停下来。”一排长说。 “那么厉害,俺怎么还是不明白。”张二顺说。 “快点上那辆车。”一排长指着一辆车大声说。 听到命令,几十个人争先恐后地往车上爬起来。 二炮连有四辆车加了油,还有四辆车准备加油的时候停住了,于是,二炮连的官兵全挤在这四辆没加油的车上了,两辆车合成了一辆车,车厢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原来还能伸着腿躺一会儿,这一会儿连腿也不能伸了,只能抱着双腿人挨人坐着,但司机可不会管你这些,他们只顾开着车猛跑,因为时间太紧了,慢一点就有可能导致不能按时抵达。 天蒙蒙亮,车队进入一片戈壁滩,看看表,还不到七点,部队提前一小时抵达了集结地,车没停稳,官兵们便迫不急待地跳下车,这时候没有什么能比舒展一下四肢是更好的享受了,脚下是夹杂着碎石块的土地,稀疏地长着一些小草,站了一会儿便觉得浑身发冷,不得不裹上大衣,这是什么鬼地方,刚刚进入九月就这么冷。 还没来得及休息,命令又传了下来:马上挖地下掩体,隐蔽部队。于是,官兵们开始拿起战备锹挖起来。顿时,戈壁滩上尘土飞扬。没多久,一个深两米、宽四米、长十多米的大坑便挖成了,汽车顺着斜坡“轰轰”地开了进去。然后在上面拉上了伪装网,几经修饰,掩体看起来就像一个大土包。接下来开始挖个人掩体,一般也就是是两米长,半米宽的地坑,也可以几个人合伙挖得宽一些,战士们挥动着战备锹像田鼠打洞一样,夹杂着石块的干土慢慢在坑边堆起来,洞挖得越深就越暖和。听说,这里夜间的气温会降到零度以下,大多数人听了都不相信。现在还是初秋,天哪会有这么冷?尽管听起来有点危人耸听,还是提防一点好,洞挖好后,把雨衣垫在坑底,洞口伪装上小草,一个温暖的小窝便建成了,打开背包躺下来,嘿!比起坐车的滋味,那才真叫舒服呢! 孙家树和张二顺合挖了一个地洞,他俩躺了一会儿又像田鼠一样从地洞里钻了出来,还是在我们透气好。孙家树和张二顺刚刚坐在坑上面,忽然,激烈的防空警报忽然拉响了。 “呜——”…… 正文 倒霉透顶 突然一阵刺耳的警报声传来,张二顺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他看着外面的虚土突发奇想,如果堆一个土人肯定很好玩,说干就干,他拿着战备锹迅速干起来,一会儿功夫,土人就堆好了。 “张二顺,你在外面干什么?这是防空警报。”看张二顺还没有下来,孙家树催着。 “班长,好了。”张二顺找了一块尖尖的石头插在土人头部,土人一下子“活”了过来,那块石头很像人的鼻子。 “张二顺,快下来,敌机空袭。” 听到孙家树的喊声,张二顺吓得“哧溜”就钻进了掩体中。“班长,敌机在哪里?” “你听,马上就来了,趴着别动。”孙家树说。 “班长,俺还没有见过敌机是什么样子,俺想看看。” “别动,来了。”孙家树说。 果然,空中传来一阵马达的轰鸣声,声音由远而近,最后竟然有点整耳欲聋,这是蓝军的侦察机在进行地面侦查。孙家树和张二顺蜷缩在洞里,洞口的碎石块忽然劈头盖脸地砸下来,两人一抬头,好家伙!一个空中巨无霸正悬在头顶…… 两人吓得立即屏住呼吸,低着头一动也不动,洞内尘土飞扬,石块和尘土像雪一样在二人身上覆盖了厚厚的一层。 “班长,他们如果扔炸弹炸我们怎么办?”张二顺看着头顶的飞机有点害怕。 “别怕,这是演习,他们不会扔炸弹飞的。”孙家树安慰说。 “敌机怎么会在头顶一动不动?万一掉下来怎么办?”张二顺说。 “没事,这是直升飞机,不会掉下来的。”孙家树笑着说。 “我还是怕。”张二顺说着就头抵着坑底趴了下来。 孙家树笑着看着张二顺,直升机盘旋着,里面坐着一位中校,他指着地面上一个小人问飞行员:“那怎么像一个人。” “报告首长,那不可能是真人,但很像是突然,你看,土人的胳膊是两把战备锹。”飞行员说。 “拍下来发到导演部。”中校说。 “是。”中校旁边坐着一名上尉,他拿着照相机对着地面“啪啪啪”猛拍起来。 直升飞机盘旋了一阵子就费走了,张二顺仍然头抵着坑底趴着,像一只装死的土鳖一样,他的身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砂土。 “张二顺,没事了,敌机走了,快起来吧。”孙家树拍拍张二顺的肩膀说。 “真的走了。”张二顺抖了抖身上的土坐了起来,“班长,飞机上面的人肯定发现我们了。”张二顺啐了一口唾沫说。 “不会,如果发现了他们会撒下小旗子,为炮兵和轰炸机提供目标方位。”孙家树也吐了一口唾沫。 “我都看到上面的人了,连眉毛,嘴巴都看清了,他们肯定也看清我们了。”张二顺又吐了一口,嘴里还是沙子。 “他们在明处,我们在暗处,他们不会那么轻易发现我们的。”孙家树肯定地说。 “真的班长?”张二顺问。 “你听,没事了,连里吹哨集合了,快点出来。”孙家树说。 张二顺一骨碌就坐了起来,他们费力地掀开了伪装网从洞里爬了出来。 “张二顺,这个土人是谁堆的。”孙家树看到洞口有一个土人,感到很奇怪。 “班长,是俺堆的,你看像不像?这是鼻子,这是胳膊。”张二顺笑着说。 “找死啊。”孙家树气得一巴掌甩在张二顺脸上,“这是伪装隐蔽,你这不是故意暴露目标吗?” 张二顺从来没有见班长发这么大的火,他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不吭声。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集合。”孙家树大声训斥着。 全连的官兵很快就集合完毕了,连长对着全连的官兵就是一顿痛骂:“妈了个巴子,这是谁干的,给我站出来。”他举着一张照片对大家说。 孙家树看了脸上直发烧,那不就是张二顺堆的土人吗,他是班长,责任肯定得由他来承担。他正想站出来,张二顺已经占出去了。 “连,连长,是俺。”张二顺战战兢兢地说。 “妈拉个巴子,就你能,你不知道这是在演习吗?如果打仗的时候这样,你早就粉身碎骨了。”连长恨不得上去揍张二顺一顿。 “连长,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及时发现》”孙家树站出来说。 “是俺的错,俺不能让班长提俺背黑锅。”张二顺忙说。 “这一会儿你们倒讲起义气来了,命都没有了还给我将什么义气,孙家树,听好了,罚你们连续出公差打水三天,回去了每人记过一次。” “是,连长。”孙家树立正说。 “解散。”连长没好气地说了一声就扭头走了。 “班长,对不起。”张二顺对孙家树说。 “对不起顶个球用,你想害死班长吗?”孙家树气呼呼地说,“全班集合。” 小广东以为孙家树要训话,急忙整队:“报告班长,全班集合完毕,请指示。” “带到炊事班。”孙家树命令。 “去炊事班干什么?”小广东不解地问。 “出公差打水,因为张二顺的过错,我们将不远万里来这里给全连打水。” 听到孙家树这么说,全班的兵都恶狠狠地看着张二顺,仿佛要把张二顺吃了,真是窝囊,好不容易来参加演习了却是来给全连打水,你说窝囊不窝囊,张二顺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目标,炊事班,前进。”孙家树命令。 “是。齐步走。”小广东带着四班的兵跟着孙家树来到炊事班,只见一辆拉水车已经等候在那里,司务长指着十多个水桶对孙家树说:“四班长,把这些水桶装满就可以了。” “司务长,我办事,您放心。”孙家树勉强笑着说。“快,把这些水桶全扔到车上去。” 听到孙家树命令,四班是兵利索地把这十多只大水桶被扔在车上,上车前,孙家树清点了一下打水的人员,然后下令登车。 汽车很快驶出了集结区域,奇怪,回望集结地,刚才还看得一清二楚的人和车子一下子消失了,全部隐藏在茫茫的戈草原之中了。 途中经过一个军营,这是一支装甲部队,大门口的哨兵穿着大衣笔直地站着,越过低矮的土墙可以看到营院中也是一排排低矮的房子,几十辆装甲车整整齐齐地停在操场上,真是不可思议,这么荒凉的地方还驻扎着部队?孙家树不由肃然起敬,同他们比起来,自己当兵的环境真是太优越了,他们才是真正的共*和*国的钢铁长城。 拉水车颠簸了一个多小时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孙家树有点忍不住了,他问司机:“班长,还要走多长时间?” “还得一个小时,给水站距咱们的集结地二百多公里呢!”司机回答。 “不会吧,二百多公里路,怎么不找一个近一点的给水站?” “这已经是最近的了,还有一个给水站,离咱们的集结地八百公里呢。”司机说。 “这么远?怎么不多打几眼井,害得我们跑那么远拉水?” “在这里,打一眼井要用好几个月的时间,还不能保证井里会有水。” 孙家树听了失望透了,他甚至后悔出来打水了。 又经过一个小时的颠簸,拉水车终于到了给水站,门口停的一排排军车都是来拉水的,孙家树跳下车招呼着战士们下去打水,院子里全是人,都一个个拎着大桶小桶的,一个战士抱着一个粗粗的水管一个不停地往水桶里灌着。 孙家树指挥着全班把一只只满得外溢的大水桶抬上车,然后把身上背的水壶也灌得满满的,这还不过瘾,每个人痛痛快快地灌了一肚子。 “水怎么这么涩啊?”小广东喝着水问孙家树。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里面含的矿物质成分丰富吧?”孙家树笑着说。 “来,孙家树,你用水壶给我往头上浇水,我想洗洗头,好几天没洗头了,你看,头上全是灰。”小广东用手在头上挠了一下,只见指甲缝了全是黑黢黢的脑油。 “真恶心,快伸头,我给你浇水。”孙家树说完就用水壶给小广东浇起水来,“等会你洗完头给我冲一下身子,今天倒霉透了,那架直升飞机在我头顶盘旋了几分钟,搞得老子身上全是土。” “没问题。”小广东边洗头边说。 “嘿嘿嘿,你们俩那是干什么呢?”一个少校对着他俩吆喝起来。 孙家树急忙停住了,看来也甭想着能在这里能洗澡了,在这些地方什么也不缺,就缺水,水比油还贵,你能用油洗澡吗? 十多只水桶重新被抬上了车厢,上车前,孙家树依旧是清点人员,这是规定,上车下车都要点人,万一谁丢了就麻烦了,这么几个人,孙家树一眼就能看清全班的人,部队就是这样,那怕只有两三个人,也会一二三报数的,人肯定是齐的,孙家树下令返回。 拉水车出发了,水桶虽然都拧上了盖子,但仍然会有水从水桶里溢出了,不一会儿,整个车厢里全是水,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了,战士们只好坐在水桶上,一路颠簸着,想睡也睡不成,好一个漫漫长路啊。车子行进的时候忽然慢了下来,难道发生什么事了吗?作为车上是最高行政首长,孙家树显得格外操心,他把头伸出车厢外看了看,只见几个穿得花花绿绿的人正在朝他们摆手…… 正文 智擒间谍 司机看到有几个穿着蒙古装的人远远地向军车招手,四男一女,就知道是想是打便车的,内蒙古大草原人烟稀少,能帮就尽量帮吧,看打扮,他们像当地的牧民,让他们搭乘一段路吧。车子停稳后,战士们就把这几个人拉上了车子,他们当中的一个人留着八字胡,他一上车后感激地向战士们递香烟,好家伙!还是555牌的。小广东正准备伸手去接,孙家树碰了他一下,小广东立刻把手缩了回来。 孙家树平时最讨厌留八字胡的,在他眼里,凡是留八字胡的都不是好人,就是好人他也会找出你的一点毛病来,看着这个八字胡,他马上开始刻意找他的毛病,眼神有点猥琐,穿戴有点不伦不类,对人过于热情。 这几个人上车后开始跟战士们搭讪,八字胡笑着对大家说:“解放军同志好,谢谢你们让我们打车。” 几名战士只是礼貌地点了点头,孙家树不说话,谁也不会说话。 “请问,你们这是到哪里啊?”八字胡又问。 “俺们去演习,在……”张二顺刚说了一句话,孙家树就用胳膊肘扛了他一下,张二顺立刻不说话了。 “演习啊,你们是哪个部队的?”八字胡立刻来了兴趣。 看到大家不说话,八字胡又说:“我一个表弟在h军服役,他也来参加演习了,不知道你们在不在一起?”他扭脖子的时候露出了里面的红领带。 “我们不知道h军。”孙家树冷冷地说。 看到现场的气氛有点尴尬,那个女的从挎包里掏出一把糖来说:“解放军同志,你们辛苦了,吃糖吧。”说完便把糖一一分给战士们。孙家树看到,这个女的戴着一个很粗的金手链。 “吃吧,看你们一个个多辛苦。”八字胡劝道。 看着手里花花绿绿的糖果,张二顺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看包装就知道这些糖价值不菲,他正准备剥开一个放到嘴里吃,孙家树却制止住了他。 “别吃,回去再吃,给弟兄们都分点。”孙家树说。 “吃吧,吃吧,我包里还多着哩,一会儿再给你们。”那个女人笑着说。 “你们准备到什么地方?”孙家树问。 “我们……”女人有点支支吾吾了。 “我们到前面就下。”八字胡接过话说。 本来孙家树就有点反感,看他们问这问那,就更加警觉,演习前他曾受过反恐反间谍培训,部队还专门抽出了一天的时间来学习怎样识别间谍,这三个人的疑点太多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牧民怎么会抽555牌香烟?他们怎么会问部队番号这么敏感的问题?那一个女的,抹胭擦粉的,牧民好像没有这个习惯吧。另外一个判断是孙家树特有的,只要看到留小胡子的,在孙家树看来都不是好人,他会立刻联想到欺负绿叶的那个小胡子,那个留八字胡的人领口隐隐露出的领带更是让他确信不疑。看到孙家树紧绷着脸,战士们都一个劲地摇头。这几个人明显坐不住了,八字胡向着驾驶室喊:“同志,停车,我们到地方了。” 看来这几个人想下车,估计是看到战士们太警觉,打听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孙家树向小广东使一个眼色,坐在车厢里面的几名战士也已心神领会,孙家树一个虎扑首先卡住了八字胡的胳膊,其余的的战士也迅速把另外几个人摁住了,张二顺拿出背包带把五个人捆得结结实实的,几个人都大叫:“干什么?干什么?解放军随意乱抓人,我们要去你们部队告你们。”口音与刚上来相比已完全不一样,终于露出尾巴了。 “干什么?我要问你们,在我们的国土上你们想干什么?”孙家树厉声喝道。他伸手向八字胡的腰间一摸,好家伙!竟然拎出一只苏制tt-33手枪来,这一下,八字胡不狡辩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们有什么漏洞吗?”八字胡不甘心地问。 孙家树一把把八字胡的领带扯出来说:“你见我们哪一个牧民打领带?有哪一个牧民吸555烟?为什么你们会对演习的事情那么感兴趣?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们为什么要下车?” 八字胡听着听着听着慢慢地低下了头。 拉水车满载而归,车一停下来,全连的人都围过来帮着搬水桶,宣传股的王股长兴致勃勃地对着车厢从不同的角度按着照相机的快门,他准备写一篇部队远距离拉水的报道,已经在连里等了很长时间了。当他按下快门的时候,却看到眼前的景象跟自己要宣传的东西不靠一点边。原来,孙家树、小广东他们每人压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跳下车。 “王股长,拍这里,我们抓到了几个间谍,马上通知保卫股,还有,把这些糖果带过去化验一下。”孙家树向王股长说到。 “行啊孙家树,你小子又立功了。这个新闻更有震撼力,看镜头。”王股长说完便啪啪啪地拍起来。“这可是第一手材料,别动孙家树,给你也来一张特写。” “谢谢你王股长。”孙家树顾不得洗去满脸的灰尘就摆起了造型。因为这次演习有规定,除了随军记者,任何人不得携带照相装置。所以,能在这里照一张照片留个纪念是任何人都求之不得的。日后向别人吹嘘的时候也就有了凭证。孙家树双臂抱在胸前,两眼傲视前方,脚踏草原戈壁,头顶蓝天白云,真有一种顶天立地、豪气冲天的感觉。随着“喀嚓”一声响,孙家树这种“酷”的形象便被定格在胶卷之上,留下了他有生以来最珍贵的一张照片。 保卫股来人把这几个人带走了,经过突击审问,这几个人原来是美国派来的间谍,他们是一群顽固的东突分裂分子,并承认,还有大量的间谍被投放在了这个地区,那些糖果的化验结果也出来了,上面含有剧毒成分,嗯吃了会丧失意识。鉴于情况的严重性,3235团逐级上报,最后,演习总指挥部通报所有参演官兵:演习区域有间谍频繁出现,我部已抓获五名外国间谍,这些间谍带有武器,有暴力倾向,告诫各部队注意加强警戒,还要预防被外国的特务组织俘虏。听起来挺吓人的,官兵们本来打算美美地睡上一觉,这样一来睡觉时也要睁只眼闭只眼了。 正文 严阵以待 茫茫大草原笼罩在漆黑的夜幕之中,西北风“啾啾”呼啸着,像千军万马在嘶鸣。骝马新跨白玉鞍,战罢沙场月色寒。城头铁鼓声犹振,匣里金刀血未干。作为古战场,这片戈壁滩已经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沉默了几千年的古战场将再次进入人们的视野,再过不久,一声声势浩大的现代化战役演习将在这里拉开序幕。 天还没亮,炊事班的战士已经钻出地下掩体开始埋锅造饭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后勤保障也是检验一个部队战斗力的重要标准。在二炮连炊事班,做饭的兵正忙得不可开交,炊烟已经袅袅升起,简易的案板上,一名战士用力挥动着菜刀,随着“当当当”有节奏的切菜声,一个个大萝卜在他的刀下变成了细细的萝卜丝,另外几个战士正在飞快地捏着馒头。孙家树和张二顺正抬着大塑料壶往大锅里倒水,他们两个现在专职拉水,要保证全连不能断水,塑料壶里的水倒起来“哗啦啦”地响,孙家树仔细一看,表面已经结了薄薄一层冰,这里的温差可真大呀,时令刚刚进入秋天,中午还热得光膀子,晚上水却结冰了。 “班长,你看,水怎么结冰了?”张二顺拿出一块冰凌茬不解地问。 “这里的温差超过四十度,水肯定要结冰了。”孙家树说。 “班长,什么是温差啊?” “温差就是白天的气温减去晚上的气温得出的数。”孙家树简明意赅地说。 “哦,班长,为什么温差大水就结冰,不是到了冬天水才会结冰吗?”张二顺不解地问。 “只要水的温度低于零度,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水都是会结冰的。” “真的吗班长?俺脑子咋转不过来这个弯?”张二顺说。 “张二顺,你看啊,夏天我们吃的冰棍就是水结的冰,是水在低于零度的冷库制成的。”孙家树耐心地解释着。 “哦,班长,这下俺明白了,俺是第一个吃冰棍的。”张二顺把冰凌茬放进嘴里说。 炊事班很快就做好了饭,今天将要进入正式演习,吃饭是绝不能晚的,全连早早地就吃完了饭,以便有更多的时间进行战斗准备。一个连用水是惊人的,昨天拉了满满十塑料桶水,现在一个个都变成了空桶,孙家树与战斗无关,下一步,孙家树要带着张二顺就要干他们的本职工作了。 七点钟,参演各部已经准备完毕,官兵们个个摩拳擦掌等待着演习开始的命令。关键的时候就要到了,不远万里来到这荒凉的地方就是为了试一试身手的,这个时候,孙家树和张二顺却坐上了拉水车走了,他们心里那个憋屈啊,拉水车走远了他俩还站在车厢后面观望,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壮举。 八点钟,离演习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各部队却没有得到进攻的命令,官兵们只能蜷缩在地下掩体中待命,这个时候,所以参演人员都是高度紧张,随时等着进攻的命令。这是一场现代化的高科技演习,首先进行的是红蓝双方的信息大战,不知从何时起,步兵已由原来的先锋部队演变为清扫战场的部队了。 演习总指挥部设在一个蓝球场大小的地下掩体里,地下基本上都被掏空了,上面覆盖了一层厚厚的伪装网,一排排电脑荧光屏在不断地闪动着,工作人员正在紧张的工作着。 9点50分,军*委副主席出现在指挥部门口,他连夜乘专机抵达演习战场,他两鬓斑白,剑眉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让人望而生畏,虽然旅途劳累,但他却精神头十足,门口的哨兵敬礼,副主席匆匆还礼,迈着大步一直向里面走,远远看到他的官兵们都立正敬礼,演习司令部在正中央。 “起立——”本次演习总导演——军区司令员看到副主席进来立即喊口令。 所有正在忙碌的官兵们迅速起立,这些人当中可谓是将星闪耀:一位上将,三位中将,五位少将,什么大校,上校,根本就没有级别站在这里。 “敬礼——,副主席同志,北国利剑战役演习指挥部正在研究预演方案,请指示。”司令员敬礼报告。 军*委副主席还礼后示意大家坐下,他径直走到作战沙盘前面停住说:“请给我介绍一下这次演习红蓝双方兵力部署。” “是。”司令员开始介绍:“本次演习,红军为刘海明中将指挥的r集团军,下辖102、103、104等三个摩托化步兵师、一个导弹营、一个陆航团,兵力约五万五千人。蓝军为黄天成少将指挥的h集团军,下辖356、357、358等三个机械化步兵旅、一个特战大队、一个导弹营和一个陆航团,人员为四万人。” “打断一下,司令员同志,你们把红蓝双方兵力安排悬殊如此之大,不知是何用意?”军*委副主席问。 “报告副主席,我们意在检验摩托化步兵师改机械化步兵旅后,在人员精简装备增强条件下部队的战斗力是强还是弱。”司令员回答。 “好,这个思路很好,想在了中*央*军委前面,不过,部队缩编是中*央*军委部队改革的大趋势,我们要大刀阔斧的进行,你们要有这个思想准备,以后的部队都要高精尖方向发展,该扩的扩,该缩的缩,适应现代战争需要,一切目的为打赢。继续讲解。”副主席说。 “是,本次假想为m国蓝军侵入我西北边境,盘踞在502号地区,我红军将士不远万里聚结荒漠,坚决赶走侵略者,我们给蓝军配上了一个特种大队,出其不意,制造军情,让红军步步受挫,意在锻造红军,最后通过艰苦的战斗取得胜利。”司令员继续讲解。 “我提个建议,本次演习不设预案,不按常规,战至一兵一卒,最后胜利者为胜方,现代战争瞬息万变,只有在近似实战的状态下才能更好地锻炼部队,司令员,你看如何?”副主席说。 “副主席同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要改变假想军情,不再是m为蓝军入侵,改为蓝军对抗红军,我们要打败一切入侵之敌,现在已不存在入侵方,强强对决,胜者为王。” “哈哈哈,好,就按你说的下命令吧。”副主席笑着说。 “是。”司令员拿起话筒命令:“红蓝指挥部注意,我命令:蓝军驻守502高地,红军展开争夺战,本次演习不设预案,不按常规,最终胜利者为胜方。” 命令下达完毕,司令员和副主席在大屏幕前坐下,屏幕可以显示整个战场的情况,副主席命令操作员调了几个部队的监控录像,官兵们都在严阵以待,屏幕一角的倒计时数字正在飞快地闪动着,9点58分37秒、38秒、39秒…… 时间进入了最后一分钟倒计时,司令员站起身,现场人员紧张地盯着那跳动着数字,心脏也随着那跳动的数字共振起来。 10.9.8.……3。2。1 司令员拿起话筒:“我命令,北国长剑战役演习现在开始。” 正文 长驱直入 在红军司令部,刘海明中将正在运筹帷幄,调兵遣将,这次演习,导演部不设预案,不按常规,最终胜利者为胜方,打破了以往都是红军胜利的常规,让他感到了极大的压力,如果这次红军胜利了,那是应该胜利,如果失败了,那就是他的指挥失误了,虽然红军兵力远远大于蓝军,但蓝军为机械化步兵,装备精良,战斗能力强,要想打败他谈何容易,况且,蓝军总指挥为h军军长黄天成少将 ,他是将门之后,其父亲为开国元勋,1955年就被授予中将军衔,虎门无犬子,黄天成继承了他父亲的血统,又多了一份天资,他16岁当兵,从士兵到将军,他只用了短短的三十年,完成了一个普通士兵的将军梦,四十六岁被授予少将军衔,担任军区王牌军军长,是全军区最年轻的正军级高级将领,他的军事指挥才能在全军区也是首屈一指的。 会议桌上是502号地区的沙盘,那里地形复杂,气候恶劣,战线绵延500公里,红军人员虽多,如果分散到这500公里的战线上,简直是微不足道。沙盘周围坐着r军军长、副军长、军参谋长、各师师长和配合作战部队的指挥官。 刘海明中将开始部署兵力:“这次演习,102师为进攻主力,直接插入502地区心脏,和驻守在这个位置的356旅展开作战,103师从右翼进攻,104 从左翼进攻,三个师互为犄角,相互配合,一旦102师遭受打击,103、104 将快速支援,对侵犯蓝军形成合围之势,围而吃之,大家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几个师师长同时回答。 军参谋长站起来说:“我补充一下,陆航团随时待命,及时出动,对蓝军进行空中打击,同时派出侦察分队,随时掌握蓝军指挥部所在位置,导弹营以导弹摧之,如果打掉了蓝军中枢神经,他们就会不战而败。” “是。”陆航团和导弹营的指挥官接受命令。 “大家还有什么补充的没有?”刘海明中将问大家。 “没有了。”大家都回答。 “好,下面按我们制定的方案开始分头行动。”流海明中将说。 “是。”大家领命散去。 从演习开始到现在,红蓝双方都在打一场激烈的信息战,双方各动用两颗电子、照相卫星,几百架无人侦察飞机,电子对抗飞机,大量的地面电子侦察、监视、对抗分队,以及进入战场信息共享网络的所有单个武器平台上和单兵携带的侦察监视设备,进行一场空前规模的激烈地信息情报大会战。通过压制、摧毁、欺骗、伪装等途径限制对方的获取信息能力,使其成为瞎子、聋子、傻子。同时维护己方获取信息的能力,为己方突击力的形成提供正确的决策。双方还使用各种先进的电子干扰设备、火力突击兵器和隐蔽伪装技术,展开了一场以限制和破坏对方的指挥控制系统的正常运作为目的的对抗。 电子对抗战进行了几个小时,双方各有得失,一些暴露的军事目标遭到导弹打击,接受红军102师开始快速突击,3235团是突击先遣部队,3236、3237团分别在起左右两翼,短短的两个小时,3235团已经长驱直入,向502地区推进了八十公里。 在蓝军的指挥所内,黄天成少将兴致勃勃地看着大屏幕,他对身边的参谋说:“这是哪个部队,来势这么猛?把这个部队的资料调出来让我看看。” “是。”只见一位参谋熟练地操作着电脑,很快,资料出来了:3235团,隶属r集团军102师,战争年代以敢于打硬仗,啃硬骨头而闻名全军,共歼灭敌军二十万人,是自己人数的十倍,被中央军*委授*予“济南第一团”荣誉称号,也是h军的拳头部队。 “可以啊,就先拿你开刀了,徐克明上校。”黄天成少将微笑着说。 “到。”一名上校站起来立正答道,徐克明:上校军衔,41岁,军区虎头大队大队长,76年入伍,曾经两次参加对越自卫还击战,特级狙击手,共毙敌260人,被中央*军*委授予“战斗英雄”荣誉称号,是狙击,侦查、格斗的高手。 “你给我来一个斩首行动,等到他们晚上休息时,派你的特种兵把3235团的团长给我干掉,最好是活捉,等到他们群龙无首,356旅集中优势兵力进行打击,一定要全歼,首战毁其精锐,可以打击红军的嚣张气焰。”黄天成少将说。 ”是,保证完成任务。“ “王参谋。”黄天成对身边的参谋说。 “到。”参谋起立。 “让信息大队制造磁场,引导该团两翼的两个团偏离该团,注意偏离不要太大,要让其不知不觉,等到觉察出来已经晚了,这样,3235团即使出现危险,这两支部队也来不及增援。”黄天成少将说。 “是。”参谋答道。 3235团团长王文选坐在行进的吉普车上,他感到有点奇怪,推进了这么远的距离,竟然没有遇到蓝军的抵抗,甚至连地雷都没有埋。这不符合黄天成少将的指挥风格,他向来都是以硬碰硬,速战速决,而且喜好埋地雷,谁跟他交手谁感到头疼。王文选心里感到不踏实,眼看天色已晚,前面地形呈现四周高两边低形状,是极佳的伏击地,如果蓝军的装甲车从两面冲击,部队肯定会遭受重创,虽然二营先遣队和侦察分队已经提前接近该地,并没有发现蓝军,但他有种预感:一场激战快要到来了,这种预感是他从军二十多年来积累的经验,非常灵验,王文选急忙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原地埋锅造饭,告诫各连队加强警戒,防止被蓝军抓了舌头。 吃过了晚饭,王文选召集各营营长来团部开会,部署明天的战斗,一直到晚上11点多才开完会,最后决定,减缓进军速度,等两翼的两个团靠近了再大家走后,他却睡不着觉,拿出一把《孙子兵法解析》的书翻看。 半夜,一队身穿吉利服的特种兵悄悄接近团部,他们很巧妙地躲过了流动的哨兵,很快就接近了团部的位置,看到团部四个角都有人放哨,他们潜伏了下来,为首的正是徐克明,他用手语交流,四名特种兵分别接近死哨兵,看着徐克明的手势,出其不意,瞬间出手,四名哨兵同时被解决掉了,团部亮着灯,团长王文选听到有动静放下书想出来看看,不料,帐篷外飘进一股烟气,他感觉意识开始消失…… 正文 群龙无首 团长王文选刚刚闻到一股芳香的气味,还没等他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的意识开始消失,身子也随着软了下来,当他快要瘫软在地上的时候,徐克明闪身而入,一伸手就扶住了他,说了声:“老兄,得罪了。”这时,进来两名特种兵。“你们两个把他扛走。”徐克明吩咐道。 “是。”两名特种兵抬起团长就跑,徐克明在屋里放置了几枚地雷,然后熄灭了灯,悄悄从屋里退了出来。 此时3236团还在夜行军,团长发牢骚说:“3235团这是干什么,跑那么快,害得我们连夜行军,还是不见他们的鬼影子,通讯员,联系师指挥部,看看我们在什么地位置。” “是。”通讯员开始联系师指挥部。 接通后,通讯员呼叫:“1021,我是3236,请问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完毕。” 师部指挥部值班参谋说:“你们在距离3235团西80公里,怎么搞的?你们怎么偏离了行军路线,离3235团太远了,赶快向3235团靠拢,真是奇怪了,3236团向东偏离3235团了,你们三个团相距这么远,能互相支援吗?”值班参谋大声说。 听到通讯员的汇报,3236团团长纳闷了,我们一直是按罗盘指引的方向行进的,怎么会偏离呢?他气愤地对通讯员说:“告诉指挥部,我们一直是按照罗盘指引的方向,怎么会偏离呢?” “报告1021,我们一直按照罗盘指引的方向前进,完毕。”通讯员向师指挥部汇报。 师指挥部参谋一听觉得蹊跷,急忙把这个情况上报师长,师长听了心里一惊:不好,3235团要出事了,蓝军一定是用人造磁场干扰了辨别方向的罗盘,本来互为犄角的三个团现在都已处于孤立状态。离不及过得思考,他们急忙对参谋说:“赶快命令3236团和3237团火速向3235团靠拢。” 3235团的先遣队二营的官兵正在熟睡,现在处于战时,他们都是武器不离身,连睡觉打盹都抱着,四连在正面,五连和六连在两侧,二机连和二炮连为活力分队,在全营最后面。最前面的是四连的哨兵,他们比平时还要警惕,不管是流动哨还是暗哨,都睁大了眼睛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一个哨兵对另一个哨兵说:“班长,你听,什么声音。” 另一个哨兵把耳朵贴在地面上听了一会儿说:“好像是装甲车的声音。你听,声音越来越大了,不好,是蓝军的装甲车过来了,你看,全是坦克,赶快报警。” “嘟嘟嘟嘟---”急促的紧急集合哨吹起来,各连队迅速集合,这个时候,只见漫山遍野都是蓝军的装甲车,“轰隆隆”地开过来,“不好了,蓝军打过来了。”一些士兵从来没见过这阵势,吓得惊慌失措起来。 二营营长大声命令:“不要慌,四连从东面顶住,五连从南面顶住,六连顶住西面,机枪连活力掩护,集中40火阻击装甲车,二炮连用82无坐力炮给我狠狠地打,通讯员,赶快向团里汇报请求支援,我们营被包围了。” 四连官兵迎了上去,然而,他们的子弹根本穿不透装甲车,只能用40火打击装甲车,但装甲车已经快到了跟前了,英勇的四连官兵甚至用手榴弹舍身炸坦克,虽然有部分坦克瘫痪,但无数的坦克很快就逼近了,坦克车上的高频机关枪吐着火舌,红军身上纷纷冒烟,没冒烟的都做了俘虏。 五连六连也不示弱,他们都在用血的代价阻击蓝军,阻止坦克最有力的武器就是82无后坐力炮,简直就是坦克的克星,看到坦克逼近,二炮连迅速组织了几个班用82无坐力炮轰击坦克,但82无坐力炮是直瞄火炮,刚架好炮还没等炮手瞄准坦克,坦克上的机关枪已经把人给打冒烟了。 只见火光一闪,一辆坦克熄火了,原来是小广东用肩炮射击击毁了一辆坦克,他扛着炮迅速变换着位射击位置,前面又有一辆坦克“轰隆隆”地开了过来,小广东跪姿射击,只见又是火光一闪,这辆坦克立戛然而止。 看到小广东接二连三地得手,李喜娃急了,他一把推开了一炮手,自己扛起炮打起来,一辆坦克刚掉过头,就被李喜娃干掉了,其他的几个班因为没有练习过肩炮射击,只能碰运气了。 看到连着几辆坦克栽了,数十辆坦克同时开过来,他们集中火力对准了小广东和李喜娃的位置开火,戈壁滩上无处可躲,他们两个一个个被打得浑身冒烟,呛得眼睛直流泪。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激战,二营全部被歼灭,蓝军的坦克一掉头,浩浩荡荡地向红军团部的方向疾驶。 接到二营的求援,团长王文选的通讯员小贾急忙推开团指挥部的帐篷,没想到却碰住了安放在门后的地雷,“砰”的一声,他首先“挂”了,挂就挂了吧,总得找到团长啊,他在帐篷里转了一周,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团长,团长。”他连着叫了两声,还是没人应声,团长哪里去了?难道说是失踪了?他身上背的电台不停地传来各个营要求救援的声音,现在他已经是“死人”了,不能再接了,但群龙无首,这个仗可怎么打啊? 这时的一营和三营也同时被蓝军重重包围,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只能盲目迎击,但蓝军整整一个加强旅的兵力,不但兵力上站绝对优势,武器优势更大,红军的抵抗只能是以卵击石,红军官兵被打得像无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撞,不是撞到蓝军的枪口上就是做了俘虏。 前来增援的两个团走到半路上,遇到了357和358旅的阻击,人家一个旅对付你一个团,就像是大人打小孩子一样,红军被打得丢盔卸甲,损失惨重,但他们都奋力抵抗,混战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下午,蓝军以损失五十辆坦克,“阵亡”800人的代价歼灭了102师的三个团七千余人,赫赫有名的“济南第一团”被打得一败涂地,团长王文选被擒,下落不明。 红军指挥部人员一个个都是忙忙碌碌,来去匆匆,发报机“嘀嘀嘀”响成一片,坏消息接二连三传过来,司令员刘海明中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现在三个步兵师已经被蓝军打掉了一个师,红军在人数上已经失去了优势,为了保存实力,他只好下令停止进攻蓝军,退而构筑防御工事抵御蓝军的进攻,进攻战变成了防御战,你说窝囊不窝囊。 正文 漏网之鱼 在蓝军特种大队指挥部,团长王文选被轻轻拉掉了头套,强烈的光线刺得他眯住了眼睛,他定了一下神,这才看清了坐在自己对面的正是特战大队大队长徐克明,他正微笑着看着王文选。 王文选一看徐克明气就不打一处来,刚一开战,他就着了徐克明的道,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他一拍桌子指着徐克明破口大骂起来:“徐克明,你这个王八羔子,给我来阴的,还是不是男人?” 站在徐克明旁边的一名特种兵上尉马上呵斥王文选说:“首长,你是我们的俘虏,跟我们大队长怎么说话呢?请你自重,把嘴放干净点。” “去去去,俺老哥俩说话有你什么事?你知道他是谁吗?”徐克明指着说话的那名特种兵上尉说。 “大队长,他不就是我们的俘虏吗?”特种兵上尉地说。 “俘虏?如果我们不搞邪门歪道,你能俘虏他?他是你们的老前辈,我说出他的简历可以吓死你,76年对越自卫还击战,他是3235团的一名侦察班长,那时候我是他们班里的新兵,他一个人坚守猫耳洞,阻止了敌人大大小小36次进攻,击毙敌军70余人,87年对越自卫还击战,他是师部侦察营营长,我是副营长,我们两个奉命带领一个小分队深入敌后,活捉了越军一个团长,90年军区组建特种大队,如果不是“济南第一团”团长这个职位吸引着他,这个特战大队大队长肯定是他了。他和我一样是中*央*军委命名的战斗英雄,特级狙击手,在两次对越自卫还击战中,他一个人狙杀越军118人,你们想光明磊落地抓住他,门都没有。”徐克明长篇大论地说。 那名特种兵听后伸了一下舌头不再说话了,转而用敬佩的眼光看着王文选,看来,王文选的经历确实吓住他了。 “不是还没有你狙杀的越南兵多吗?你牛b啊,狙杀了260人,不愧为解放军第一狙击手。”王文选讽刺说。 “老班长,还在生我的气?两国交战,各为其主,我那是迫不得已啊。”徐克明说。 “徐克明啊,不是我生气,看你挺正直的一个人,什么时候也搞起这些歪门邪道来了?”王文选气愤地说。 “老班长,这个可不能怪我啊,导演部特别强调:本次演习不设预案,不按常规,最终胜利者为胜方,那意思就是说,不管你使用什么歪门邪道,只要你最终胜利了就是胜方,老班长,我这样理解不错吧?” “好好好,不跟你追究这个了,我想知道的是,现在的战况进展如何,我们团现在的处境如何。”王文选说。 “秦剑,去看看数据统计出来了没有?一会儿给你的老前辈汇报一下。”徐克明对身边的特种兵上尉说。 “是。”那名特种兵上尉应声出去了。 “老班长啊,你要有个思想准备,不瞒你说,咱们3235团估计是全军覆没。”徐克明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王文选声嘶力竭地说。 “老班长,我们要尊重现实。” 没多大一会儿,特种兵上尉回来了。 “报告,数据已经出来了。” “念。” “是,本次战斗共歼灭和俘虏红军102师三个团7326人,我方”阵亡863人,损失装甲车92辆。”上尉特种兵说。 “有没有各团的具体人数。”徐克明问。 “有,3236团被全歼,3237团被全歼,3235团有两名士兵因为跟随拉水车出去拉水意外漏网。”特种兵上尉说。 “哈哈哈哈,怎么样?我说3235团不会全军覆没吧?”王文选兴奋起来。 “老班长,不就两个拉水的兵吗?难道会还会成什么大气候?”徐克明笑着说。 “徐克明,难道你不知道,只要3235团有一个人还活着,就有翻牌的机会,不要忘了,最终胜利的才是胜方。”王文选说。 “老班长,为了能够让你彻底失望,我会全力搜索这两个兵的,秦剑。”徐克明说。 “到。”特种兵上尉立正。 “带领你的特种兵机动中队乘坐直升飞机,在方圆100公里的范围内仔细搜索,务必找到这两个漏网之鱼。”徐克明命令道。 “是。”秦剑带着人出去了。 “老班长,怎么样?这回你该死心了吧?”徐克明笑着说。 “死心倒不会,徐克明,我今天有一种预感,我们3235团一定还有翻身的机会。”王文选笑着说。 “好,老班长,我倒要看看是谁来翻牌,不过,今天得委屈你一下,给你住一个单独的屋子,我就不让他们绑你了,但你得答应我不逃跑才行,到了明天,我会把你送到蓝军司令部去。”徐克明说。 “放心吧,在这里我是不会跑的。”王文选冷冷地说,“不过,路上我可保证不了。” “好,老班长,我知道你是一言九鼎,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该吃饭了,演习期间吃的有点将就,等演习结束了我一定好好款待一下老班长。”徐克明说。 “谢谢,我想是应该我请你。” “老班长,此话怎讲?”徐克明问。 “这还不明白啊,我们俩之间向来都是胜方请客呗。”王文选笑着说。 “老班长的固执让我佩服之极,那就看谁请客了,不打扰你休息了,我走了。”徐克明说完就走了。 却说孙家树和张二顺,两个人跟着拉水车到相距100多公里外的水站拉水,一路上,他们没隔一段时间就用车载电台给连里联系一次,连里告诉他们,如果拉到水就赶往3号地区,因为,部队已经快要到达三号地区了,没想到到了夜里,连里就联系不上了,孙家树慌了,便命令司机连夜赶往三号地区,但是,由于地形不熟,加上是走的是夜路,他们迷路了,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他们还在像晕头鸡子一样乱撞,没办法,孙家树只好命令停住了车子,然后打开地图仔细辨认,这才发现已经远离三号地区,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中立区,也就是导演部所在的区域。 “班长,我听到那个方向好像有枪炮声哦。”张二顺指着西方对孙家树说。 孙家树顺着张二顺手指的方向仔细听了一会儿说:“还真是枪炮声,看来红蓝双方正在激战。” “我们现在怎么办?”开车是司机是一位志愿兵,虽然他的资格比孙家树老,但孙家树是正儿八经的战斗人员,所以干什么还得听孙家树的。 “班长,我们一直朝着那个方向走,肯定会找到连队的,开车。”孙家树说。 志愿兵发动了车子,朝着枪声传来的方向狂奔起来,茫茫戈壁滩,这辆拉水车拖着长长的尾巴,就像一只孤独的牦牛在尽情地狂奔。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忽然,前面出现一个小分队,他们也看到了拉水车,便摆动手中是小红旗示意停车。 “我们停车不停车?”志愿兵问孙家树。 “班长,咱们还不清楚对方的身份,先把车子速度速度,走近了看看他们是什么人,如果是咱们的人,就停车,如果是蓝军的人,咱们就猛冲过去。”孙家树说。 “好,你负责辨认,我减速了。”拉水车速度逐渐减慢了。 小分队队员的脸都渐渐清晰起来,为首的是一位少尉,奇怪,这些人佩戴的袖标既不是红军的红袖标,也不是蓝军蓝袖标,他们的袖标是黄的,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是停车还是跑?孙家树犹豫了。 正文 导演部 “快到了,是停还是不停?”志愿兵问孙家树。 “我看不像是蓝军,但也不是我们红军,难道这里还有第三方?”孙家树有点拿不定注意,他扭头对张二顺说:“张二顺,准备战斗,听我的命令,你负责击毙那名少尉。”。 “班长,俺可不敢杀人。”张二顺说。 “这是演习,装的的教练弹,打不死人的。”孙家树小声说。 “打不死人你咋让俺击毙他?”张二顺不解地问。 “以后再告诉你,现在你执行命令就可以了。”孙家树不想再跟张二顺说话了,因为少尉已经在车下了。 “喂---,我们是导演部的,前面是战斗区,请你们立即掉头回去。”少尉大声喊道。 “导演部应该是中立方,先停车问问情况再说。”孙家树对志愿兵说。 “噶”的一声,拉水车停了下来,孙家树打开车门从车上跳了下来。 “首长好。”孙家树对着少尉敬了一个军礼。 “你好。”少尉还礼,“你们是哪个单位的?” “报告首长,我们是3235团二炮连的。”孙家树回答。 “你们现在准备去哪里?”少尉问。 “我们出来拉水,和连队失去了联系,我们想找到我们的连队。”孙家树说。 “那你就别去了,现在红军和蓝军正在激战,听说你们团已经全军覆没了,你们去了肯定是送死。”少尉说。 “全军覆没?不会吧,我们出来的时候还没有开始打呢。”孙家树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听说你们团的团长也被蓝军的特种兵给俘虏了。”少尉说。 “我们团长也被俘虏了?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孙家树问。 “我劝你们还是到我们导演部躲起来吧,有你们在,至少可以说明你们团还没有全军覆没,多多少少会给你们团挽回来一点面子,你们的车上不是拉的水吗?反正蓝军优待俘虏,你们连吃饭由蓝军供应,这一车水也就没有用了,刚好,我们的拉水车出去了还没有回来,听说水站已经抽不出水了,要想拉到水,得等到三天以后,我去跟炊事班的人说一下,这几天我们管你们吃喝,车上拉的水就归我们了。”少尉说。 “这行不行啊?蓝军真的还管饭?”孙家树有点拿不定主意。 “听我的没错,这几天你就待在我们导演部,好吃好喝,谁也找不到你们,说不定这个时候,蓝军正在抓捕你们呢。”少尉连骗带哄地说。 “看来也只有这样了。”孙家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一天一夜没有吃饭,他确实感到饥饿难忍,相信张二顺和志愿兵也一样。 “你们就跟我们走吧,哥几个,上车,回导演部。”少尉一挥手,几个人“呼呼啦啦”就上车了。少尉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因为他要为司机指引着道路,看驾驶室坐不下那么多人,孙家树和张二顺只好坐进了车厢里,拉水车一掉头就向导演部驶去。 “班长,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张二顺问孙家树。 “吃饭去,张二顺,你饿不饿?”孙家树问。 “饿,班长,俺早就饿了,他们怎么这么好?还管我们吃饭。”张二顺问。 “咱们拉的一车水可以换饭吃。”孙家树说。 “班长,那咱就不是不劳而获了。” “那当然,咱们也是凭劳动吃饭。”孙家树说。 前面出现了很长的一段临时围墙,中间开了一个大门,门口用拦车杆挡着,两名卫兵威风凛凛地站住门口。车里的兵说:这就是导演部了。拉水车还没有靠近大门,门口的卫兵就示意停车检查。 少尉把头伸出车外说:“拉的水。” 卫兵一看认识,就升起了挡车杆,摆手示意拉水车进大门,拉水车驶了进去,孙家树把头伸出车外一看,好家伙!里面的地方真大啊,路两边全是帐篷,大大小小的有几十个,只见有一个帐篷,足足有一个足球场面积那么大,顶部密密麻麻全是天线,而且门口不断有人出出进进,让孙家树感到奇怪的是,竟然有一个少将从帐篷了走了出来。 “啊,一个少将。”孙家树失声说道。 旁边坐的因为中士不屑一顾地说:“嘻,一个少将有什么稀罕的?你还没有进去看看,里面的将军你都数不过来。” “班长,真的吗?这是什么地方,这么厉害?”孙家树说。 “这是演习总导演部,里面最少有三位上将,听说,军*委副主席也在里面。”中士伏在孙家树耳边小声说。 孙家树听了不由得惊得张大了嘴,这不是进了将军窝了吗?车子在少尉的指引下直接开到了饭堂,下了车,少尉一声招呼,几个士兵迅速抬着水桶往车下搬。 “李班长,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少尉对着一个帐篷到大声喊。 “带什么了,让我看看。”一个胖乎乎的志愿兵跑了出来,“哎呀,王参谋,在哪里拉了这么多水啊?。” “喏,看到了吧,红军派出去的拉水车,结果他们的部队被蓝军灭了,他们回不去了,让咱们捡了个大便宜。”王参谋得意地说。 “现在厨房正愁着没水呢,再弄不来水,明天就惨了,你真是帮了大忙了,谢谢你哦王参谋。” “别谢我,要谢得谢他们几个,是他们辛辛苦苦拉回来的,这几天就让他们在你这里吧,好好招待人家。”王参谋说。 “那是哪是。”李班长转身对孙家树他们几个说,“你们几个饿了吧?快过来吃饭吧。” 听到李班长的招呼,孙家树他们三个小跑就过来了,现在没有什么比填饱肚子更重要了。李班长领着他们进了帐篷里,只见里面地方很大,各种蔬菜和肉蛋副食摆了一大片,一个行军大锅里烩了满满一锅杂烩菜,油花飘了一层,红的是肉丝,白的是肉油,李班长拿着大碗给每人盛了一大碗。 “马上就要开饭了,你们先吃着,别慌,慢慢吃,吃完了再盛。”李班长说。他说完话的时候,张二顺一大碗菜已经快吃完了,“看你这个小伙子,不怕噎着啊?”他拿过碗又给他盛了一碗。” “谢谢班长,吃着真香。”张二顺吃了一碗有垫底的了,这才细嚼慢咽起来。 三个人端着碗是一通猛吃,最后吃得连要都弯不下去了,这才扛着滚瓜溜圆的肚子回到拉水车上了。 “班长,真好吃,这是俺吃的最多的一次。”张二顺摸着肚皮说。 “咱们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肯定饿坏了,饿了吃什么东西都香。”孙家树说。 “班长,咱们现在干什么?”张二顺问。 “我看还是找咱们的连队去。” “不是说咱们的部队都完了吗?咱们还找他们干什么啊?”张二顺不解地问。 “他们完了有我们啊,我们都是战士,有我们在,战斗就没有结束。”孙家树说。 “我们什么时候走?” “现在就走,趁着我们刚吃饱能多走一段路。”孙家树说。 “他跟我们一起去吗?”张二顺指着司机说。 “他要看咱们的拉水车,得留下来。” “哦。” “我给他说一声咱就走。”孙家树走到司机跟前说:“班长,我们去找部队了,你留在这里看车吧。” “不是说咱们团都全军覆没了吗?你们去还能干什么?”司机不解地问。 “这么远来了不打几枪手痒痒,再说,身为战士就要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如果藏在这里让人知道了会笑话的。”孙家树说。 “要是这样我就不拦你们了,你们去吧,路上小心。”司机说。 “知道,你在这里多保重,如果有人问了你就说我们去找部队了。” “好,你等一下,我看你们俩就一支枪,把我这支也拿去吧,等演习结束了记着还我。”司机说。 “那真是太好了,谢谢你班长。”孙家树高兴地说,他们连是炮兵,主要是打炮的,只有班长副班长才有资格拿枪。 “接着。”司机把枪递给了孙家树。 孙家树接过枪大声说:“张二顺,接枪。” “班长,这么说俺也有枪了。”张二顺兴奋得有些忘乎所以了,来的一路上,他都是抱着孙家树的枪,做梦都想有一支自己的枪。 “还不谢谢班长。”孙家树说。 “谢谢班长。”张二顺高兴地对着司机敬了一个礼。 “班长,我们走了。”孙家树对司机说了一声就带着张二顺出去了。 走到大门口,孙家树以为卫兵肯定会盘问他们,没想到两个卫兵就是木头人一样矗在门口,孙家树和张二顺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他们连看都不看一眼,看来门岗是只管进不管出的。 出了导演部,张二顺问孙家树:“班长,我们朝哪个方向走?” “那边好像有枪声,咱们就朝那个方向走。”孙家树指着西方说。 “班长,俺吃得太饱,能不能走慢点?”张二顺捂着肚子说。 “看你的那点出息,吃那么饱干什么?” “班长,俺真的饿了。”张二顺不好意思地说。 “走吧,你不是想打枪吗?到时候让你过过瘾。” “真的?到什么时候才能让我过瘾啊?” “听着枪响的地方,什么时候到那里了,你就可以过瘾了。” “班长,那咱们走快点。”张二顺前边跑起了。 “张二顺,慢一点,你不是吃得太饱吗?”孙家树大声说,但张二顺已经像兔子一样跑到前面去了。 正文 跟踪追击 秦剑坐在直升机上用望远镜仔细地搜索着地面,哪怕是一只野兔受惊跑走他也会看个仔细,直升机已经绕着红蓝两军交战区域和蓝军控制区域飞了一大圈了,一无所获,虽然说戈壁滩无处藏身,但是在茫茫戈壁滩上找两个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但大队长特意交代要抓住那两个漏网之鱼,就是大海捞针也要捞啊。 秦剑把特战队员集合在一起说:“我们这样漫无目的的寻找很难有收获的,我们要想一个能够很快找到他们的办法才行。” “会有什么办法啊?”坐在秦剑身旁的一名少尉说。 “你看啊,如果我们是他们,被连队派出去拉水,肯定要不间断地跟连队联系,连队会及时传达部队在哪个地方,准备去哪个地方,结果在早上三四点钟的时候突然失去了联系,我们在三号地区击溃了他们的连队,这个时候,换成我们是不是要去三号地区啊?”秦剑分析说。 “对啊,我们现在就去三号地区找,肯定能够找到。”少尉高兴地说。 “不行,我们得从水站找起,即使他们没有在哪里,我们也会得到一些他们的消息,然后再到三号地区也不迟。”秦剑说。 “队长分析得有道理。”少尉说。 “去供水站。”秦剑命令道。 直升飞机原地掉头,快速向供水站飞去,开着车觉得晃半天才到,但坐飞机就不一样了,感觉就是一会儿的事,远远地看到供水站了,平时,供水站是很冷清的,但现在就不一样了,突然间增加了数十万军队,而供水站却没有增加,可以说,供水站现在是最忙活的时候,只见水站周围停了几百辆车,估计都是来拉水的,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拉水车呢?如果3235团的那辆拉水车藏在这里面还真是不好找。 直升飞机在供水站上方盘旋了一阵子,只好找了一片空地降落了,他们需要在这几百辆车中找到那辆车,只有找到车了才能找到人,找不到车,就是人站在你面前你也不认识。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找到了车子,也不能直接抓人,因为这里是中立区域,在这里抓人是犯规的,只有在这里找到了车子,再想办法在不违规的情况下把人抓走。 秦剑把几个手下集中在一起交代了一下:“同志们,我们分头来找,注意要一个不漏地排查,争取尽快找到,李耀武,你带人从那个方向排查,我带人从这个方向排查,咱们到中间碰头。” “是。”那个少尉奉命带着人走了。 秦剑开始从这边的车排查起来,连着排查了几辆车后,他逐渐看出了门道,这里的车共有三种,一种为红军的,贴的编号都是红色的,一种是蓝军的,编号是蓝色的,黄色的是导演部的,这些编号也是有规律的,如果是3235团的车,编号应该为r23235x,掌握了这个规律,他们排查的速度明显加快了,排查到中间的时候,李耀武也已经排查到这里了,两边的人一碰头,都摇了摇头。看到进去拉水的车都要在门口登记,两人都拍了一下脑袋,刚才忙活了半天,查一查登记的记录不就知道了吗? 秦剑走到登记处,亮了一下自己的军官证说:“我们是军区特种大队的,请让我看一看登记记录,我们想看一下我们大队的拉水车走了没有?” “操,真是特种兵啊,查吧。”看到是特种兵,负责登记的上士爽快地拿出了近两天的登记记录,他看起来非常羡慕特种兵,他看秦剑的眼珠子都快出来了。 秦剑翻看起来,在红军蓝军交战前后,红军共有18辆车来拉水,根据登记的时间,能够在交战之前赶回去的出来有17辆,只有一辆车时间不可能赶回去车号为r23235-125。 “上士,这辆车你知道去哪里了吗?”秦剑问。 “哦,不知道,这么多车谁会挨个问啊,哦,我想起来了,好像是刚好到这辆车的时候水井打不上来水了,这辆车一直等到半夜才打上水,打完水后就走了,好像是望北边的方向走了。这辆车走后,再来的拉水车就开始排队等了。”上士说。 “你确定是朝北方走了吗?”秦剑问。 “我确定。”上士说。 “看来我的判断是对的,正北的方向就是三号地区,走,登机,去三号地区。”秦剑命令。 “是。”几个人快速跑向直升机。 坐上了直升机,螺旋桨开始旋转起来,把周围的尘土扬了起来,直升机慢慢上升了,然后快速向北飞去。 “队长,这回我们肯定能够找到他们,你真是能掐会算啊。”李耀武拍马屁说。 “身为一名特种兵,不但要身子活更重要的是脑子要活,所以,我要你们平时要多看些书,你们老是觉得是在害你们。”秦剑谆谆善诱地说。 “队长教训地是,回去了我一定看书。”里耀武说。 直升机一路向北飞去,却一直看不到下面有车,眼看着就要进入蓝军驻扎区了,还是没有车辆的影子,他们几个再晕,也不会自投罗网,进入到蓝军的窝里去啊?难道是思路出了问题? 秦剑沉思了一会儿说:“你们看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由于地形不熟,加上是夜行军,他们迷路了,摸的别的地方去了?” “是啊,肯定有可能,离这个地区最近的是导演部,他们不会藏到导演部了吧?”李耀武说。 “绝对有可能,去导演部。”秦剑命令。 直升机立即掉头向导演部飞去,要说找红军或者蓝军,你估计得费一番心思去找,如果是找导演部,那简直太容易了,因为作战部队都在地下,而导演部都在地上,直升机飞了十多分钟,导演部就出现在视野之中了,远远地看到地下有大大小小几十个帐篷,像坟丘一样。 李耀武问秦剑:“队长,那是不是导演部?” “是的。”秦剑回答。 “哇--,待遇就是不一样啊,他们睡帐篷,我们却睡地洞,不公平啊。”李耀武说。 “少罗嗦,仔细观察。”秦剑说。 直升机远远地围着导演部的围墙飞了一周,他们不敢飞得太近,因为导演部有警卫团警戒,一旦发现敌情,他们会毫不犹豫地进行打击的。 “队长,你看那辆车是不是?”李耀武指着下面的一辆车问。 “不是才怪呢。”秦剑看了以后心里感到一阵惊喜。 “怎么办队长?”李耀武问。 “先降落,然后再想办法进去。”秦剑说。 “还想什么办法啊,我们证件一亮,直接进去抓人不就得了。”李耀武说。 “你以为这是你家啊?可以随随便便进出?”秦剑说。 “你说他们如果不让我们进怎么办?”李耀武问。 “先试试再说。”秦剑说。 直升机很快就降落了,下来飞机,秦剑招呼了大家一下说:“同志们,一会儿我们排成一纵队进入,如果门卫不阻拦,我们就大摇大摆地进去,门卫拦了我们再给他们解释。” “是。”几名队员异口同声地回答。 “一二一,一二一。”秦剑喊着口号带着特战队员径直向大门口走去,就像平时外出训练回军营一样。 卫兵老远就拦住了:“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秦剑走上前说:“你好,我们进去找个人。” “招人?找什么人?”卫兵问,导演部的卫兵见的首长多了,别看他只是一个中士,根本不会鸟眼前的这位上尉的。 “有几名红军的士兵跑进你们导演部了,我们奉命前来带走他们。”秦剑说。 “我整天都在门口看着,什么时候也没见过红方的人员进来,请你们还是回去吧。”卫兵说。 “我们已经看到红军的车了,你这个兵这么睁着两只眼说瞎话?”李耀武在一边急了,跟一个小小的中士没什么可啰嗦,要是在特种大队,他早就一脚踹上去了。 “我说没有就没有。”卫兵大声说。 “我们是特种兵,你能拦得住吗?兄弟们,进。”李耀武一下子把特种兵推到了一边,几个特种兵随后就进了大门。 “给我站住,无法无天了。”只听见有人大喝一声,几个特种兵一抬头,只见一位五大三粗的中校威风凛凛地站在大门口。 正文 阴沟翻船 看到一位中校站在门口,几名特种兵立即站住了,秦剑紧跑几步上前敬礼报告:“首长同志,特种大队机动中队奉命到导演部找人,请指示。” “你们这是来找人的吗?是不是欺负我警卫团没有人啊?通讯员,把应急分队给我集合起来,我倒要看看你们几个特种兵有多么牛。”中校大声说。 几声紧急的集合哨声后,“呼呼啦啦”集合了一百来号人,一个个荷枪实弹,都是一米八以上的大块头,怒目而视这几名特种兵。 秦剑一看就慌了,你打人家一枪没事,人家打你一枪你就废了,人家是中立方,身上没有激光感应器,再说了,人家这么多人会动枪吗?就是锤也会把你锤成肉饼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秦剑忙陪着笑说:“首长,误会,都是误会。” “你们不是想进导演部抓人吗?现在去啊。”中校说。 “首长,红军的人员藏进了你们导演部,按照演习规定,你们是不能收留红方人员的。”秦剑说。 “谁说我们收留红方人员了?王少华。”中校喊道。 “到。”刚才那位被李耀武推到一边的中士立正答到。 “你今天值班,有没有看到红方人员进入我们导演部?” “报告团长,没有红方人员进入。”中士回答。 “听到了吗?没有红方人员进入,你们是进去,还是出去?”中校说。 “我们马上出去,我们马上出去。”秦剑立刻带着几名特战队员退了出来,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时候,如果谁喊一声打,别说他们几个特种兵,就是他的机动中队的兵全来,也不够人家包饺子,警卫团是干什么的也,那是保障首长安全的,如果没有几下子,能在这里混吗? 从导演部出来后,几个特种兵心里那个窝囊啊,堂堂的特种兵就这么被人家轰了出来,出道这么多年,他们到哪里不是牛b哄哄的?每年下基层部队招特种兵,像这样的中校,看到一个小小的特种兵少尉也得笑脸相迎,去年,有一名飞行员少校想当特种兵,没出一个月,秦剑就把他折磨得打道回府了。 “队长,我们现在怎么办?”李耀武问秦剑。 “还能怎么办?向大队长汇报,就你他妈的惹的事,好好说话有这事吗?快联系虎头。”秦剑气恼地说。 “是。”一名特种兵立即接通了大队长,把耳麦交给秦剑。 “虎头,虎头,我是虎牙,红方失踪人员现在在导演部,我们进入抓人受阻,请指示。”秦剑呼叫道。 “为什么受阻?”对方问。 “卫兵不让我们进入,我们强行进入,他们人多势众,把我们赶了出来。”秦剑说。 “净他妈的给我丢人,导演部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吗?” “他们私自让红方人员进入,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秦剑问。 “因为他们是导演部,是掌握红蓝两方生死的,你能随便进去抓人他们还有脸面吗?”大队长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一群笨猪,你们要直升机干什么?”大队长徐克明不再说话了。 经过大队长徐克明的点拨,秦剑豁然开朗,对啊,我们是特种兵啊,特种兵要抓人需要走大门吗?多么简单的事让他们给搞复杂了。 “队长,虎头说什么?”李耀武问。 “没说什么,我们走。”秦剑说。 “我们就这么走了?”李耀武问。 “难道跟他们干架不成?上直升机。”秦剑没好气的说。 几名特种兵迅速坐上了直升机,飞行员问:“队长,我们往哪里飞?” “随便飞。” “随便飞?”飞行员感到很奇怪,“随便飞是往哪里啊?” “随便飞就是你想往哪里飞就往哪里飞,飞得他们看不见我们为止。” “是。”直升机起飞了,既然是随便飞,干脆就飞向蓝军基地,那里比较安全。 直升机稳稳地向着蓝军基地飞去,飞了大约十多分钟,秦剑忽然说:“掉头,回导演部。” “还回去干什么啊?”李耀武不解的问。 “抓人。”秦剑平静地说。 “哦,我知道了,队长这是先给他们制造假象麻痹他们,然后出其不意,在导演部上空滑落抓人,队长真是高招啊。”李耀武开始拍马屁了。 导演部的官兵看到特种兵的直升机飞走了,心想,特种兵这是胆怯了,都解散回屋了,警卫团团长把中士叫过来问:“你给我说老实话,真的没有看到红方的人员进来?他们这些特种兵,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闯入导演部抓人的。” “团长,有一辆红军的拉水车进去了。”中士说。 “为什么不报告也不登记,是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利,你知道不知道在战争时期你这是什么行为?是玩忽职守,是犯罪。 ” “团长,是王参谋带车进去的。”中士委屈地说。 “你就不会请示一下吗?你看这样搞得我们多么被动,真是把事情闹大了,挨批的还是我们。”团长说。 “团长,是我错了。” “严密监视特战大队的直升机,他们不会这么轻易走的,有什么情况及时报告。” “是。”中士无趣地出去了。 在导演部监控室,几十台电脑屏幕在闪烁着,忽然,一个画面中出现了一架直升机,负责监控画面的中尉对坐在一边的中士说:“快去叫团长,那架直升机又飞回来了。” “是。”中士急忙跑出去了,一会儿团长就进来了。 “团长,那架直升机想回来干什么呢?”中尉问团长。 “还会干什么,想抓那几个红军士兵呗。”团长说。 “我们要不要想他们发出警告,或者直接把它打下来。”中尉问。 “先别急,观察一会儿再说。”团长说着就在电脑屏幕前坐下了,“从现在开始算,只给他们五分钟时间,时间一到,马上鸣枪驱逐。” 只见直升机在外面盘旋了一会儿,开始慢慢接近导演部上空,中尉调了一下摄像头,只见下面停着一辆大解放,正是红军的那辆拉水车,直升机舱门打开了,垂下来一根绳子,几名特战队员顺着绳子利索地滑了下来,迅速包围了拉水车,他们先看了看后面的车厢,大概是没看到人,于是全部围在了驾驶室周围,然后猛地一拉车门,两名特种兵就扑了进去。 “别动,你已经被俘了。”李耀武把匕首摁在司机身上说。 司机刚才正在熟睡,猛然间被惊醒后吓了一跳,他哆哆嗦嗦地说:“你们要干什么?” “我们是蓝军的特种兵,还有两个人干什么去了?”李耀武问。 “他俩找他们的连队去了,我是司机,负责看车。”司机说。 “他们朝哪个方向走了?”李耀武问。 “西方。”司机指了指。 李耀武还要问些什么,只听见一阵急促的哨声,紧接着乱枪响了起来,好多人朝这里跑过来,不好,被警卫团的人发现了,快跑吧,李耀武对几名特种兵说了声:“快点爬上飞机。”几名特种兵像猴子一样爬了上去,李耀武刚抓住绳子,好像想起了什么,来到驾驶室把司机身上的激光器按爆了,这才拉着绳子往上爬,这时候,警卫团的士兵端着枪就追了过来,一名士兵跳起来,差一点就要抓住李耀武的脚了,但直升机很快就升高了,并迅速飞离了导演部,下面的士兵对着空中乱放了几枪,子弹在李耀武耳边“飕飕”地飞,他敏捷地抓住了舱门钻进了机舱。 “李耀武,你去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上来?”秦剑问。 那个红军的司机还没有阵亡,留着将来肯定有麻烦,我把他给报销了。”李耀武笑着说。 “还笑,刚才你差一点就要阵亡了。”秦剑说。 “队长,那个司机供出,另外两名士兵正西找他们的连队去了,我们现在干什么?”李耀武问。 “追上那两个漏网之鱼。”秦剑命令道。 直升机一路向西飞去,戈壁滩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转眼间,七八十公里个路程就出去了,还是不见两名红军的士兵,莫非他们有隐身之术? 这时,正北的方向突然有光闪了一下,这一区域蓝军已经清场了,不可能再有部队活动啊,而那亮光,是金属反射太阳的光芒,秦剑扑捉到了这细微之处。 “正北飞行。”秦剑命令。 “队长,为什么正北飞行?”李耀武问。 “他们极有可能在正北的方向,刚才我看到了金属反射太阳的光芒。”秦剑说。 “这茫茫戈壁滩,好多石块都富含金属,也有可能反射这种光啊。”李耀武说。 “这种光我太熟悉了,应该是磨掉漆的枪身反射的。”秦剑自信地说。 “队长,那里有两个小黑点,你看,还在慢慢移动。”李耀武忽然指着地面说。 “降低高度,接近目标》”秦剑命令。 直升机快速向两个小黑点飞了过去,地面的两个目标越来越清晰,正是红军来往的两名士兵,秦剑心中大喜,大队长交给他的任务终于要完成了。 孙家树和张二顺正在快速疾走,忽然看到一架直升机朝他们飞过来,孙家树一看不好,急忙命令张二顺卧倒,奇怪,这么辽阔的戈壁滩,蓝军是怎么看到他的,他看张二顺卧倒的时候,眼睛被张二顺身上背的枪反射的太阳光闪了一下,他立刻找到答案了。 直升机在孙家树和张二顺头顶盘旋着,地上的石子都被吹得乱飞,孙家树对张二顺说:“张二顺,看但直升机两边的蓝包包了吗?那是直升机的油箱,我喊一二三,我打左边,你打右边,咱俩同时举枪射击,把直升机打下来。” “班长,要是真把直升机打下来砸住咱俩怎么办?”张二顺说。 “不会的,那只是激光模拟器,一冒烟飞机就报废了。” “好,班长,你说打俺就打。”张二顺说。 秦剑坐在直升机上,慢慢地把狙击步枪伸出了飞机外面,李耀武却拦住他说:“队长,反正这两名红军士兵已经成了案板之鱼,怎么慢慢玩玩呗。” “你想怎么样玩?”秦剑问。 “降落,咱们下去捉活的,大队长一定会夸咱们会办事。”李耀武说。 “好,准备降落。”秦剑命令。 这个时候,趴在下面的孙家树也在命令:“一二三,开枪---” 正文 摆脱追踪 直升机悬在四五十米高度的空中,孙家树抓住机会对张二顺喊了一声:“一二三,开枪。”两人同时翻身举枪射击,直升机上的特种兵根本想不到趴在地上不敢直头的红军士兵会突然举枪,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枪口对准了他们,等特种兵们反应过来准备抓抢射击时已经为时已晚,只见直升机两侧腾起了红色是烟雾,出来执行任务的时候,他们都没有背伞包,就是现在背了也不起作用了,四五十米的高度跳伞,估计伞包还没有打开他们就已经被摔得脑浆迸裂了,既然直升机已经被打爆了,飞行员只好慢慢把直升机降了下来。 “妈的,我去教训教训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李耀武气急败坏地说,还没等直升机落稳,他拉开机舱门就跑了出去。 孙家树一看机舱里跑出来一个人,以为是没有被摔死的,急忙瞄准开了一枪,李耀武身上立即冒起一阵烟雾,但他还是没命地奔跑着,一副要吃人样子。 “班长,不是一冒烟人就挂了吗?他怎么还跑?”张二顺问。 对啊,他怎么还跑?孙家树对着来人大声喊:“喂,再跑你就违规了。” “违规也要揍死你们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李耀武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说。 “张二顺,不好了,那个人疯了,咱们快点跑吧,晚了咱俩肯定会挨揍。”孙家树对张二顺说。 张二顺一听,爬起来撒腿就跑,溜得比兔子还快,李耀武跑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跑出很远了,李耀武还想去追,秦剑在身后大声呵斥:“李耀武,还要脸不要脸啦?给我回来,特种兵的脸都让你给丢光了。” 听到秦剑的喊声,李耀武这才停了下来,他捶胸顿足地叫嚣着:“我就是觉得太窝囊了,堂堂的特战大队机动中队竟然被老个乳臭未干的小兵给灭了,我不服啊。” “这是演习,演习就要有演习的规则,像你这样目空一切,不可一世,早晚是要出事的,回去给我写份检查,要深刻的。”秦剑大声训斥。 “队长,所有的责任都由我负担,早晚我会找到那两个兵的。”李耀武气呼呼地说。 “赶快向导演部报告报告,我们在三号地区遭遇红军狙击手,直升机被击落,八名特种兵和一名飞行员遇难,请他们前来验收。”秦剑向一名背着电台的特种兵说道。 “是,导演部,导演部,我们蓝军特战大队机动中队在三号地区遭遇红军狙击手,所乘坐的一架武直-8型直升机被击落,司乘人员共九人遇难,请导演部派人前来检查。”特种兵汇报道。 “导演部收到,你们的情况我们已经知道,命令你们立即返回导演部,你们当中有一名少尉严重违规,蓝军总分将被扣掉一分。” “是,我们立即返航,接受导演部处理。”秦剑立正接受命令。通话完毕,秦剑对所有特战队员说:“这一回丢人丢大了,我们的行踪已经被导演部监控,先是在导演部违规抓人,现在又被人用81杠击落直升机,还有一名阵亡的少尉追着打人,等着吧,明天,将会有一个天大的笑话向红蓝两军通报,登机返航。” 在场的官兵听了都感到羞耻万分,一个个垂头丧气地登上直升机,螺旋桨无力地转动起来,然后慢慢升起,接着开始平行飞行,最后变成一个小点消失在空中。 却说孙家树和张二顺一阵狂奔,因为他们之前都听说了,特种兵一个个都是武林高手,长跑健将,他们杀人不见血,犯到他们手里不筋断骨头折也得脱层皮,所以他俩跑的时候连头都不敢回,生怕跑慢了被抓住,殊不知他们两个也是长跑健将,这一通跑足足跑出了十多公里,回头看看,哪里还有特种兵的影子。看到没有危险了,两人大汗淋漓地四脚朝天躺着戈壁滩上,连石块把背部硌着了也没有感觉,太过瘾了,特种兵也不过如此嘛,还有那直升机,怎么那么不经打,两枪就给干下来了?你看把那几个特种兵给气的,脸都绿了,恨不能把他俩撕着吃了。 “哈哈哈哈,真是过瘾,班长,这一趟没白来,我都打了两枪了。”张二顺笑得合不拢嘴。 “你到底累不累啊?”孙家树说。 “累。” “累就躺着睡一会儿,别说话。” “是。”张二顺眯上了眼睛。 地面热乎乎的,太阳像一个巨大的火球,照得浑身热乎乎的,微风吹拂着两颊,痒痒的,两人都拉开了迷彩服的拉链,大畅怀躺在地上,像两头懒散的北极熊晒起太阳来。这是真正的大地当床,蓝天做被,好舒服啊,两人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太阳慢慢西移,颜色由苍白色逐渐变成绯红色,最后,像一个巨大的光盘挂在西边,散着橘红的光芒,把孙家树和张二顺的脸染得通红,汗水早已退下去了,地面的热气也逐渐散去了,变得冷冰冰的,两人感到了阵阵冷意,孙家树站了起来,感到浑身无力。 “班长,咱们现在干什么?”张二顺问。 “挖洞睡觉。”孙家树说。 “班长,这样睡不是很舒服吗?还挖洞干什么?”张二顺问。 “到了半夜会非常冷,咱们躺在地洞里能够御寒。” “哦,那明天咱们干什么?” “明天咱们打进蓝军的老窝,干它个天翻地覆,你看,咱俩今天干掉了一架直升机,消灭了9名蓝军的特种兵,我们现在已经是战斗英雄了,这一回咱们钻进蓝军的老窝,见人就打,干掉一个就多赚一个。”孙家树说。 “真的!太好了班长,我要把这一弹夹的子弹全部打完,你说挖哪里,咱们赶快挖。”张二顺一听就来劲了。 “咱们就在这个地方开始挖,挖得越深越好。”孙家树用战备锹画了一个长方形的框子说。 张二顺轮了衣服,露出身上结实的肌肉,他挥动着战备锹对着坚硬的地基猛挖起来,干得是挥汗如雨,尘土飞扬,一个小时不到,一个两米长,半米宽,一米五深的地洞就挖成了,他们打开背包,先拿出一件雨衣铺在最下面,然后铺上褥子被子,现在就可以躺进去舒舒服服地睡觉了。但张二顺看着那堆土入神。 “张二顺,你不会是又要准备堆土人吧?”孙家树问。 “班长,这么多的土不干点什么太可惜了。”张二顺说。 “你还真的准备堆土人啊?上次我都被你害惨了。”孙家树说。 “班长,俺是想在这里堆一个靶台,俺没事了就趴在这里瞄靶。”张二顺说。 “哦,今天你想堆成什么都行,现在想想,那次如果不是你堆土人,我们就不会去拉水,也就抓不住那几个间谍,如果不是出来拉水,我们肯定被蓝军俘虏了,也就不会来这里击落直升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堆土人的功劳,今天你就放手堆吧。”孙家树说。 “是。”张二顺用战备锹利索地修整起来,一会儿功夫,就修起了一个长方形的高台,张二顺拿过枪,趴在那里瞄起准来。孙家树站着看了一会儿,感觉无所事事,就像地鼠一样钻进了洞里睡起觉来。 “班长,你看那是什么?”正在熟睡的孙家树忽然被张二顺叫醒了,他急忙从地洞里爬了上来,然后趴在张二顺修筑的靶台后面观望。 “装甲车,好家伙,这么多啊,蓝军估计又要有什么军事行动了。”孙家树看到无数的装甲车自北向南奔驰着,扬起的灰尘就像一条长长的土龙,那“轰隆隆”是声音震耳欲聋,原来挖地洞的地方正好是蓝军的交通要道附近,坦克车离得最近的时候只有一百五十米,他们并不知道有两名红军的士兵就躲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张二顺,注意观察,随时准备战斗。” “是。”张二顺用枪瞄着眼前的坦克车,每过去一辆,他的嘴就会微微动一下:“啾---” 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坦克车终于过完了,大地开始趋于平静,但尘土还弥漫在半空中,皎洁的月光照在大地上,气温降了下来,仿佛提前进入了冬季,张二顺握枪的手冻得都有点僵了。 “张二顺,快下来休息。”孙家树命令道。 “是。”张二顺把枪收回,恋恋不舍地爬进地洞里,被窝已经被孙家树暖冬热乎乎的。 “张二顺,快点睡觉,今天晚上要好好休息,明天咱们才有精力跟他们好好干上一场。” “是,班长,不知道现在大姐在干什么?”张二顺忽然问。 “大姐,哪个大姐?哦,你是说你绿叶嫂子吧?”孙家树这时才反应过来。 “是的班长,大姐她现在在干什么呢?” “她呀,肯定也在睡觉啦。” “大姐还会记得俺吗?” “肯定会记得你,那次写信还专门提到你呢。”孙家树说。 “真的?我现在很想大姐。” 孙家树听了,心中竟然升起一股酸酸的醋意,仔细一想,跟张二顺吃什么醋啊,他还是个孩子,于是就说:“你大姐也很想你。” “班长,阿黄现在在哪里?我也想阿黄了。” “阿黄啊,现在也睡在和我们一样的洞中。” “那天你说阿黄睡了,就再也没有看到过它,如果有绿叶姐姐和阿黄在这里陪我们,我们就不孤单了。”张二顺说。 “好啦,不提他们了,现在开始睡觉。” “是。”张二顺说着就闭上了眼睛,一会儿功夫,鼻孔里便传出均匀的打鼾声。 本来孙家树这段时间只顾着演习的事,哪还顾得上想绿叶啊,张二顺这么一提,孙家树心里那个想啊,那是想得心痛,彻骨的痛,从认识绿叶开始,一直想到在好忘角分别,一点一点地想,一点一点地回忆,哪里还能入睡。他甚至觉得,如果能够天天和绿叶在一起,他宁愿不当这个鸟兵。直到天色快要放亮的时候,孙家树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张二顺则爬出来开始瞄靶了,他仔细地搜索着远处的目标,忽然出现了一个小黑点,慢慢的愈来愈大,看起来像一辆吉普车。 “班长,快上来。有一辆吉普车超我们开过来了。”张二顺对着洞里大声喊。 孙家树从睡梦中惊醒,他急忙爬了上来,拿着枪和张二顺并排趴在一起,果然有一辆吉普车朝着他们开过来,现在距离他们大约五百米,车上坐着五个人,车子越走越近,他们并不是正对着他俩的方向开过来的,而是沿着原来坦克车经过的路线走的。孙家树看清已经车上坐的人了,是蓝军的特种兵,一人开车,另外四个人坐着车后面,正中间坐着一个人,他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正文 巧救团长 坐在正中间的那位竟然是3235团团长王文选,他正被四名特种兵严密看护着,由于前面的特种兵在集中精力开车,后面的四位特种兵精力都在团长王文选身上,所以竟然没有觉察到不远处埋伏着两个红军的士兵,其实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红军的士兵敢埋伏在这里。 孙家树小声对张二顺说:“张二顺,你看清了没有,坐在正中间的是咱们团长。”。 “真的是咱们团长啊,这么说我们找到部队了!团长——”张二顺惊喜地喊着就要窜出去,孙家树一把捂住了张二顺的嘴。 “没看到是蓝军的特种兵吗?团长现在被俘虏了,你也想我们也被俘虏吗?” “团长这么大的官也会被俘虏?”张二顺说。 “废话少说,准备战斗,营救团长。”孙家树小声说。 “是。”张二顺重新瞄准了吉普车。 孙家树把张二顺枪上是标尺拧了一下。 “班长,你为什么动我俺的枪?” “我动的是标尺,我们平时射击都是按照一百米以内的距离定的标尺,现在距离较远,我把标尺定在了二百米的距离,这样打起来会更准。”孙家树说。 “为什么动标尺就会打得更准啊?”张二顺问。 “一时半会儿给你解释不清楚,等以后再慢慢告诉你,看到后面那几名特种兵了吗?” “看到了。” “你有没有把握连着开枪击中他们四个?”孙家树问。 “我没打过,不知道能不能。” “今天就让你试一试,你肯定行,一会儿我打那个开车的,听我的命令,咱们俩同时开枪。” “是。”张二顺瞄准了吉普车后面。 孙家树瞄准了司机,枪口不停地顺着吉普车行驶的方向移动,等吉普车走到离他们接近最短距离的时候 ,孙家树小声说:“张二顺注意,现在风声为每秒钟三米,车速为每秒五米,你瞄准的时候尽量前移一公分左右。” “班长,为什么要向前瞄一点?”张二顺不解地问。 “这是提前量,以后再告诉你,注意了,一二三,射击。” 只听见“砰砰砰”几声枪响,吉普车上冒起几团白烟,“噶”的一声,司机踩住了刹车。 “妈的,我们遭遇埋伏了,这附近最少有五名红军的狙击手。”司机扭头对坐在后面的几名特种兵说,后面四个人身上还冒着白烟,他们一个个目瞪口呆地坐着。 “看不到有人啊,他们估计埋伏在二百米以外,听枪声不像的狙击步枪啊,但普通的枪精度也不会有这么准啊。”后面的一名特种兵中尉咳嗽着说。 “你们都错了,在二百米左右的距离埋伏着两名狙击手,他们用的是普通的81杠,这点常识都判断不准,还当什么特种兵?”坐在车上的团长王文选说话了。 “老前辈,你就别蒙我们了,两个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击中我们五个,而且还是用的81杠,我们不相信,除非他们也像我们一样是特种兵,但据我所知,红军并没有特种大队支援。”司机说。 “你以为就你们特种兵能够做到吗?一会儿事实会告诉你们的,现在你们是死人,请不要再说话了。”王文选笑着说。 团长这么一说,几名特种兵都憋气不吭声了。 “班长,我们击中他们了吗?”张二顺问孙家树。 “应该是全部击中了,张二顺,你的枪法真是神了,为了保险起见,你先过去看看,过去后先缴了他们械,我在这里警戒。”孙家树说。 “是。”张二顺站起来背着81杠向吉普车跑去,他跑到吉普车跟前时,车上的几名特种兵都惊得睁大了眼睛。 “还真是81杠,我们不会是栽在这名列兵手里了吧?”司机说。 “问一问不就知道了。”中尉特种兵说。 “可我们现在是死人了,死人不能够开口说话的。”司机说。 “可不问清楚我心里不甘啊。” “那你问吧,反正我不会问的,太丢人了。” “这位兄弟,告诉我是你开的枪吗?” “还有俺班长。”张二顺说。 几名特种兵不再说话了,张二顺上去挨个把他们手中的枪夺了过来,其中一名特种兵拿着一支88狙击步枪,张二顺夺枪的时候,他抓着就是不松手。 王文选说:“你可别犯规,我可是亲眼看着哩。” 那名特种兵一听,立即松了手说:“小子,你可别乱动,特别是瞄准镜,很精密的。”张二顺夺过枪羡慕地看着,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长的枪,上面还有小镜子。 “别看了,还不快点给我松绑。”王文选大声对张二顺说。 张二顺急忙爬上车给团长解开了绳子,在远处警戒的孙家树看到特种兵的枪支全部被缴了,这才放心地跑了过去,看到团长已经跳下车,急忙立正敬礼:“团长同志,二炮连四班长孙家树、战士张二顺前来营救团长,请指示。” 团长还礼说:“把蓝军士兵尸体全部拉下车。” “是。”孙家树对坐在车上的特种兵说:“首长们,请下车吧。” 几名特种兵无可奈何地下车了,他们排成一列站着,王文选走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特种兵面前说:“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老前辈,脱我的衣服干什么?” “少说废话,你的衣服我穿着正合适。”王文选说,“你们两个看跟谁的身材差不多,把他们的衣服换上。” “是。”孙家树用眼睛挨个看着他们,他走近一名特种兵中尉,那名中尉连忙说:“我偏胖,你穿着不合适。” 孙家树笑着说:“我已经看过了,就你的还差不多,谁叫你是中尉呢?我做梦都想成为一名特种兵中尉。” 中尉无可奈何地脱下了衣服,这时候,张二顺也穿上了一名特种兵军士长的衣服。 “班长,俺现在是不是就是特种兵了?”张二顺高兴地说。 “别耽误时间了,把他们几个都处理掉,我们还要赶路呢。”王文选说。 “是。”孙家树指着刚才他和张二顺埋伏的地方对几名特种兵说:“几位首长,对不起了,前方二百米有一地洞,是我们刚才狙击你们的地方,麻烦你们坐在那里休息一下,地洞里可以睡觉,你们可以轮流睡一会儿,我们到时候会通知导演部来接你们的。 几名特种兵站着不动,孙家树看了看说:“哦,我忘了,几位首长现在是死人,需要在地上拉才行,张二顺。” “到。” “拉着他们几个的腿拉到那边埋了。”孙家树命令。 “是。”张二顺过来就准备动手。 那名特种兵中尉忙说:“不麻烦你们了,我们自己走过去。”说着学着僵尸的样子蹦了过去,剩下的几名特种兵慢慢地在后面跟着。 “谁到得早可以躺在地洞里睡觉。”孙家树大声喊。 听到孙家树说话,几名特种兵撒腿猛跑起来。 王文选和孙家树看着哈哈大笑起来,他们三人好像看了看,团长突然对孙家树敬礼说:“中尉同志,现在我们如何行动,请指示。”原来他的军衔只是军士长。 孙家树急忙还礼说:“团长,我把军衔给您换过来,你是我们团长,我们俩都听你的。” “哈哈哈,给你开个玩笑,上车。”王文选说着就坐在了正驾驶的位置,孙家树把枪全都放进了车中。 “团长,我们现在去哪里?”孙家树坐上车问。 “蓝军的老窝,我们直捣黄龙,像孙猴子一样钻入他们的心脏,闹他个天翻地覆。”王文选说。 “就我们三个恐怕不行吧?”孙家树说。 “谁说不行?我们三人全是神枪手,我是全军区的单兵作战王,今天让你们看看我这个团长并不是吃素的。”王文选说着发动了吉普车,几秒钟后,档位已经切换到了最高档,吉普车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样狂奔起来。 看到吉普车上架在一架机关枪,孙家树站起来研究起来,他“哗啦”一拉枪栓,子弹就上膛了。 “这是一挺苏制pkm机关枪,我军在1979年有缴获,它的中国版被称为80式。口径 7。62x54r 全长 1173 mm,枪管长 658,线膛部分长 550,膛线 4条,右旋 ,表尺射程 1500 m ,有效射程 1000 m ,瞄准基线长 663,空枪重 9000 g ,理论射速 650 rpm ,战斗射速 高于250rpm ,枪口初速 825m/s ,枪口动能 3871 j ,火线高 300mm 在近距离作战杀伤力巨大。”王文选头都没有回说。 孙家树听了立即停止摆弄机关枪了,想不到团长知道的这么清楚。 这时候张二顺爱不释手地抱着那支88狙击步枪,好像枪成了他的了,他用手量了一下枪的长度问:“班长,这枪怎么这么长?” “这枪的名字叫88狙击步枪,是用来狙杀远距离目标的。”孙家树说。 “班长,你咋啥都懂呢?”张二顺羡慕地说。 “孙家树,你能说出88狙击步枪的性能吗?”团长一边开车一边说。 “报告团长,这种枪我只是听说过,并不十分了解。” “88狙击步枪全枪长920mm,重4。1kg,枪管长620mm,膛线4条,右旋,子弹初速895m/s,有效射程800m,弹匣容量10rds,扳机力10。8~15。7n,88式狙击步枪采用无托结构,全枪由枪身组件、枪机组件、复进机组件、发射机组件、枪托、上护盖和下护托、弹匣及脚架共9大部件组成。构成步枪整体外形的枪托、上护盖、下护托3大件均用超韧增强尼龙66注塑而成。枪管内膛采用换向镀铬技术,提高了枪管使用性能。88式狙击步枪同时配有光学瞄准镜和机械瞄具两套瞄准装置,在使用光学瞄准镜时,机械瞄具可以翻倒,避免影响光学瞄准镜瞄准。 88式狙击步枪采用5。8mm机枪弹(重弹),有效射程达800m,在1000m距离上可100%穿透3mm厚的a3钢板。在此距离内,其侵彻能力超过了85式7。62mm狙击步枪,精度也优于85式狙击步枪。经过各种特殊环境条件的使用试验,88式狙击步枪的故障率较低,可靠性较好。”团长像一位枪械专家一样讲解着,把孙家树和张二顺听得目瞪口呆。 “团长,你怎么这么了解它?”孙家树问。 “因为我是一名狙击手,狙击步枪就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我清楚它就像清楚我的身体一样。”团长王文选说。 “团长,真看不出你是一名优秀的狙击手,有机会教教我们吧。” 孙家树说。 “一会儿我就教你们,现在不要说话,前面来了一队蓝军的侦察小分队。”团长小声说。 孙家树向前边一看,果然有一队蓝军士兵,大约有四五十名,为首的一个人手里杨着小红旗对着吉普车摆动着,意思是停车检查。 “团长,怎么办?”孙家树紧张起来。 正文 深入虎穴 “不要紧张,现在你是首长,一会儿你对他们说,我们是军区特战大队的,正在执行紧急任务,请速放行,注意,说话要有震慑力,不能让他们听出破绽,如果他们放行,我们就过去,如果不放行,我们就冲过去,车上的一挺苏制pkm机关枪子弹已经上膛,由张二顺负责射击,对付这几十个人应该没有问题。”团长边开车边说。 这时候,张二顺还在爱不释手地玩弄那支狙击步枪,孙家树轻声对张二顺说:“张二顺,把狙击步枪放下,准备打机关枪。” “是,班长,打机关枪啊,一打一梭子,哒哒哒,这一次更过瘾啊。”张二顺高兴地站起来用手握住了机关枪。 “别扣扳机,子弹已经上膛,听命令再射击。”孙家树生怕张二顺把枪给打响了。 “是。”张二顺立正回答,车一减速,张二山身子向前倾去他忙用手扶住车厢。 团长减慢了车速,张二顺右手食指放在了扳机上,孙家树站了起来,他小声清了清嗓子准备喊话。 “你们是哪个个部队的?前面进入军事重地,没有上级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为首的一名少尉大声说。 “我们是军区特战大队的,正在执行紧急任务,请速放行。”孙家树大声喊。 少尉一看车上坐的全是特种兵,说话的一名年轻的中尉,虽然年龄看着有点年轻,但说话极有震撼力,急忙敬礼,然后摆了几下小红旗,那意思是请快速通过。王文选一加油门,吉普车“嗖”地就开了过去,基层部队的士兵对特种兵普遍都有一种神秘感、敬畏感,所以不敢轻易得罪,再说了,特种兵属于蓝军,拦住又能怎么样。吉普车开过去的时候,一名蓝军士兵说了声:“特种兵真牛!。” “班长,怎么还不打?”张二顺问。 “危险已经解除,不打了。”孙家树说。 “真没劲,我还没有打过机关枪呢。”张二顺说。 “等你们进了特种部队,什么枪都要打的,那时会让你们打枪打得发怵。”王文选边开车边说。 “团长,打枪也能打害怕?我还真没听说过。”张二顺有点不相信。 “一整天让你不停地打枪,一直把枪打废,把你的肩窝顶出血,把你的耳朵震得嗡嗡叫。” “真的能那样打枪?那才叫过瘾,团长,你看俺能不能进入特种部队?”张二顺问。 “明年我会推荐你们俩的,不过,特战大队的大队长徐克明要请我喝酒才行。”王文选说。 “咱们求他们办事他们会反过来请咱们喝酒吗?”孙家树问。 “会的,一定会的,徐克明那家伙,见了人才就会不惜血本挖过来的。”王文选自信地说。 “团长,你看那边全是大炮。”孙家树惊奇地说,原来吉普车右手全是大炮,都穿着炮衣,盖着迷彩网,炮口指向蓝天。 “好多大炮啊,我第一次见大炮,团长,我们能下去看看吗?”张二顺说。 “乱弹琴,没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俩坐好,别乱扭脸看,我们已经进入蓝军的监控区,干什么都要小心,以免引起蓝军的怀疑,这是蓝军的pll01型155毫米加农榴弹炮阵地,该炮火力机动性优越,弹丸威力大,最大射速为4发/分,持续射速2发/分。其高低射界为-5°~+72°,具有榴弹炮和加农炮的弹道性能。方向射界可达70°(左侧30°、右侧40°),比苏联的m46型130加农炮的50°(左右各25°)大得多,其火力覆盖面积(弹着点形成的扇形区域)分别为m46型炮的1。8倍(erfb弹)和3倍(erfb-bb弹)。另外,在弹药配备方面,发射装药的7个装药号能够使火炮的火力完全覆盖其最小射程5。4千米到最大射程39千米的范围。”王文选介绍说。 “哇----,这么厉害!”孙家树说。 “还有更厉害的,你们看,那边是203毫米榴弹炮阵地,这是我国自行研制的口径最大的野战火炮。从总体上说,这种火炮具有弹种多(包括核*弹和子母弹)、威力大、射程远的特点。是远程攻击的火力骨干力量。其口径:203。2毫米,初速:933米/秒,射速:1-2发/分,最大射程:发射底凹弹40公里/发射底排弹50公里,战斗全重:16吨(牵引)/28。5吨(自行)。具有射程远、射速快、弹药威力大、寿命长等特点。”团长王文选说。 “团长,蓝军拥有这么大威力的火炮,我们不是要遭殃了吗?”孙家树问。 “这次演习,红蓝双方的火力配置都是一样的,蓝军有的红军也有,那就看谁能最先确定攻击目标的方位了,只要确定了攻击方位,这样的炮兵阵地可以把方圆数十公里面积的地方夷为平地。” “团长,我们现在如果报告了这两个阵地的方位,我们的炮兵会不会摧毁他们?”孙家树问。 “聪明。”王文选说。 “团长,赶快报啊,快点摧毁这两个阵地。”孙家树迫不及待地说。 “慌什么,老鼠拉木锨大头还在后面呢,我们不能因小失大。”团长说。 “还有比这大的呀?”孙家树惊奇地说。 “你就等着瞧吧。” 吉普车很快就进入蓝军腹地二十余公里了,现在已经深入虎穴,只见左侧是一辆辆重型的汽车,车身长长的,有的车竟然有几十个轮子,车上拉的全是庞然大物,像在电视上看到的火箭一样。 “团长,这是干什么的?”孙家树问。 “这是二炮部队的导弹,被西方视作“神秘之师”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炮兵,组建于1966年7月1日,由地地战略导弹部队和常规战役战术导弹部队组成。地地战略导弹部队是一支具有一定规模和实战能力的核威慑和战略核反击力量。拥有东风系列数十种导弹,是现代战争的杀手锏,在关键时刻可以反败为胜,我们红蓝双方各配备了一个导弹营,只要确定了对方指挥部的位置,发射一枚导弹过去就可以决定胜负。”王文选说。 “这么厉害!”孙家树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这些现代化进攻武器只有在确定目标方位是情况下才能发挥作用,估计蓝军的特种兵快正在努力寻找目标,只可惜红军的特种兵已经提前找到了目标。”王文选说。 “我们红军也有特种兵吗?”孙家树问。 “有,我们三个就是红军插向蓝军心脏的利刃,是真正的特种兵。”王文选笑着说。 “我也是特种兵了,我也是特种兵了。”张二顺差一点跳了起来。 在蓝军指挥部的监视室,一名少校正认真观察着眼前的多画面监视屏,看到一辆吉普车出现在一个画面中,他把镜头拉近看了看,只见一名老兵开在吉普车,两名特种兵抱着枪端坐车后,忽然,后面坐的兵看起来手舞足蹈起来,只可惜少校参谋没有注意到,他把画面恢复的正常大小,然后去观察其他的方位了。 王文选开着吉普车忽然偏离了装甲车碾压的道路,在辽阔的戈壁滩上漫无边际的行驶起来,孙家树不明白团长要干什么。 “团长,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孙家树问。 “先把他们的炮兵阵地和导弹营干掉再说。”团长笑着说。 “就凭我们三个就能干掉他们?”孙家树有点不相信。 “你就等着瞧吧。”团长停住了吉普车,“把那个箱子给我。”他吩咐孙家树。 孙家树急忙把箱子递给了团长,只见团长熟练地打开了箱子,原来里面装了一部电台,团长抽出了天线,打开了电源,然后把耳机放在耳朵旁。他对着电台捣鼓了一通,竟然接通了。 “狼巢狼巢,我是孤狼一号,请狼王亲自接听,请狼王亲自接听,完毕。”团长拿着话筒说了起来。 在红军司令部,接话员突然接到一个信号,要求和红军司令员通话,感到事关重大,急忙派人去叫司令员,司令员由于连连失利,现在迫不得已由进攻改为防御,对于战争的走势,他是一筹莫展,听到有人让他亲自接听,便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司令员拿起了话筒说:“我是狼王,你是哪位?说话。” “狼王狼王,我是孤狼一号,我已经发现了蓝军的火力阵地。”王文选用越南话说。这里先说明一下,王文选曾先后两次参加了对越自卫还击战,参战的士兵战前都进行了简单的越南语培训,像王文选这样参加过两次越战的,几乎都可以流利说越南话了,而红军司令员也是两次参战,79年参战,司令员是3235团团长,王文选是3235团侦查班长,86年参战,司令员是502师师长,王文选是502师侦查营营长,司令员可以说是越南通了。听到对方说起了越南话,司令员感到一阵惊喜。 正文 神秘电波 “孤狼一号,辛苦你了。”刘海明中将对着话筒也用越南话说了一句。 “狼王,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长话短说,现在请您用笔记一下:5025号方位为蓝军155加农榴弹炮阵地;5026为蓝军203榴弹炮阵地;5038为蓝军导弹阵地,请求对上述三个方位立即进行炮火覆盖,完毕。”王文选用越南话报告。 刘海明中将立刻像打了一剂兴奋剂一样,眼里露出兴奋的目光,这个时候也不喊秘书了,就是秘书来了也不懂啊,看到桌子上有一支铅笔。他便顺手抓了起来,自己一边用嘴重复一边用手记录:“5025,5026。5038 炮火覆盖,收到。” “狼王,以后咱们单线联系,完毕。” “放心吧,我会时刻守候在电台旁边的,完毕。” “关闭电台,完毕。” 听到司令员答复后,王文选立即关了电台,如果通话时间过长,就会引起蓝军注意,他们会锁定电波发出的位置,就会派兵来搜索,同时,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来破解密码,一旦内容被破译,就会进行防范,下一步的侦察行动难度就会加大,盖上了装电台的箱子盖,王文选长长出了一口气,连续窝囊了几天,几天终于可以出口气了。 “团长,刚才你们叽里咕噜说的是什么啊?”孙家树问。 “这是加密的电文。”王文选神秘地说。 “这有什么作用啊?”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来,我现在教你们如果使用耳麦和狙击步枪。”王文选自信地说。 “太好了,团长,先教我怎么打狙击步枪。”张二顺抢着说。 “别急,一个一个来。”王文选笑着说:“88式狙击步枪由枪管、机匣、枪机、复进机、击发机、活塞及调节塞、上下护盖、瞄准具、枪托、弹匣及脚架十一大部分组成。这和我们常用的枪支差别不大,我们现在主要掌握其与众不同部分的使用方法,那就是瞄准镜,瞄准镜由物镜防尘罩及物镜组的物镜筒、有分划调整机构、变倍机构与枪配合紧缩机构及照明装臵的镜身,有目镜和眼罩的目镜筒等部分组成。瞄准的时候,我们会看到瞄准镜里有7个“∧”形立标即为瞄准分划,该瞄准镜采用射距内装定方式,在分划板上直接标出不同射距的瞄准分划。垂直方向上的7个“∧”形立标即为瞄准分划。“∧”形立标的顶点为瞄准标记点,100米和200米合用一个瞄准标记点;300米—800米射距,每100米均有单独的瞄准标记点。瞄准分划右侧的数据即为射距,单位为“百米”……” 十分钟后,孙家树和张二顺两人不但能够熟练使用狙击步枪,而且能够熟练使用耳麦了,你看张二顺已经进入了状态。他笑着对着麦克风说:“冬瓜,冬瓜,我是地鼠,发现目标,请指示,完毕。” 孙家树则对着麦克风说:“你才冬瓜呢,地鼠地鼠,你那里什么情况?完毕。” “报告冬瓜,我这里是黎明前的黑暗静悄悄。”张二顺刚说完这句话,忽然尖利的防空警报骤然响起,张二顺吓了一跳:“不好了,我们被蓝军包围了,快点逃跑吧。” 王文选呵呵笑着说:“张二顺,不要害怕,不是蓝军把我们包围了,而是我们把蓝军的阵地包了饺子了,那是蓝军的防空警报,我们的飞机马上就会飞过来的。” 在蓝军导弹阵地上,蓝军士兵正惊慌失措地转移运载导弹的重型汽车,汽车还刚刚发动,只见空中红军的飞机像蝗虫一样铺天盖地而来,一个俯冲,准确地把炸弹丢到了蓝军的导弹基地上,整个导弹基地顿时狼烟滚滚,来不及转移的导弹都变成了一堆废铁,红军的飞机投掷完炸弹就飞走了,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只见155加农榴弹炮和203榴弹炮阵地是一片火海,红军的炮弹像长了眼睛一样倾洒在两个炮兵阵地上。 “太过瘾了,简直跟电影上演的一样,团长,你真是神通广大,能够遥控调兵遣将。”张二顺兴奋地说。 “遥控指挥是特种兵必备的素质,以后你们都要学的,蓝军现在吃了大亏,肯定会全力搜索我们,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目标太大,容易被蓝军全歼,现在我们化整为零,分头行动,孙家树,你和张二顺为一组,向西北方向运动,目标是蓝军的司令部,如果发现疑似蓝军司令部,就在离门口500外的地方选择最佳狙击位置,如何使用狙击步枪刚才我已经交过你们了,如果发现有少将一级的人员出入,立刻击毙,张二顺为狙击手,孙家树为观察员,负责辨认目标和下达射击命令。” “是。”孙家树立正说。 “我现在向东北方向运动,目标为蓝军重要军事目标和蓝军指挥部,一旦发现目标,我会及时报告我军指挥部,你们如果发现疑似蓝军指挥部,立刻通知我,我会通知我军指挥部进行火力支援,好了,不能耽搁太久,现在我们分头行动。” “是。”孙家树说完带领张二顺向西北方向匍匐前进,王文选则背着电台向东北方向爬去。 与此同时,蓝军司令部是一片紧张,人员乱成了一锅粥,几个被袭的阵地指挥员声嘶力竭地呼救,司令部却束手无策,最后,导演部发来通知:蓝军的导弹营、155加农榴弹炮团和203榴弹炮团退出演习。听到这个结果,黄天成少将瘫坐在椅子上,眼看着红军就要被蓝军击败了,谁也想不到,短短几十分钟的时间,蓝军强大的火力保障就失去了,在未来的战斗中,蓝军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赶快给我查明,为什么红军能够这么精确地毁掉我军的火力阵地。”黄天成对着在座的几名参谋命令到。 “报告司令员,半个小时前,我们截获了一个神秘的电波,是发给红军司令部的,我们只破译了前几句,但后面的话他们加了密,我们无法破译。”一名大校参谋报告说。 “信号来源在哪个位置?”黄天成少将问。 “在我们指挥部东南方向约25公里。”大校参谋回答。 “什么?红军已经有侦察兵潜入了我军我们指挥部了,这么重要的情报为什么不早说,立即命令搜索大队,把全部的军犬集中起来进行拉网式搜索,一定要抓住红军的侦查员,他们的意图是要摧毁我们的火力,估计现在我们的空军也已经暴露,马上通知空军,所有飞机马上起飞转移,同时,把所有信息专家给我请过来,全力破译密码。” “是。”大校参谋下命令去了。 “报告司令员,那个神秘的密码又出现了。”负责监控电波的信息专家报告说。 “马上录音,集体破译。”黄天成少将命令。 “是。”参谋奉命办事。 密码电波只持续了几十秒中就中断了,就这短短几十秒钟的电波成了宝贝,蓝军的所有信息专家都被召集了过来,录音被反复播放,各个破译高手开始用各种手段破译密码,大致内容已经明朗:孤狼一号为红军的一名侦查员,而狼王,应该是红军一个重量级的人物,但后面的内容却无从破译,波段与国语有明显出人,应该是十层加密的密码。 看到密码破译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一点头绪,黄天成少将着急地在指挥部里来回踱着步子,这个神秘的电波成了他的心头之患,一日不破译,他的心一日得不到安宁。 这时候,指挥部走进来一名上校,上校直接走到黄天成少将跟前立正:“报告。” 黄天成少将一看,不由得喜上眉梢,怎么把他给忘记了…… 正文 密码被破译 进来之人正是军区特战大队大队长徐克明,他今天来是来向指挥部汇报工作的,派出去搜寻漏网之鱼的特种大队应急中队被导演部判定退出演习,押送王文选的五名特种兵全部“阵亡”,连着发生让他感到始料不及,就好像有人在用手打他耳刮子,这些都是万里挑一的特战精英啊,王文选的逃脱,让他感到了危机,真后悔当初逞什么能来什么生擒活捉啊,猫玩老鼠却把老鼠玩跑了,王文选是什么人啊?这不是放虎归山啊,这个重要情况如果不及时反馈给指挥部,必将会祸患无穷。 看到徐克明进来,黄天成少将高兴地说:“徐上校,正准备找你呢,最近我军控制区频频出现神秘的一股电波,让我军接二连三遭受巨大的损失,这股电波经过了十层加密,我们动用了一切力量都没有破解密码,你是特战专家,看能不能破解密码?” 徐克明谦虚地说:“司令员,我哪是什么专家啊,只是懂一点皮毛而已。” “徐上校就不要谦虚了,这么多人都没有解开,一定是钻进死胡同里了,你来了,也许也会有不一样的新思路。”黄天成少将说。 “司令员,他们都是信息方面的专家,你看我不是班门弄斧吗?”徐克明笑着说。 “我命令你破解密码。”黄天成少将严肃地说。 “是。”徐克明立正回答。 “快吧录音放给徐上校听。”黄天成少将命令播放员。 “是。”播放员立即打开了按钮,录音开始播放了,只听见播放机里面说着一些“叽里咕噜”的话。徐克明听了一句就说:“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密码,而是越南话。” 徐克明的话让在场的大小专家震惊不小,怪不得无法破译,原来这是越南话啊,在场的都不懂越南语,就是绞尽脑汁也不可能破解啊,发报的人真是太狡猾了,把信息战专家都给蒙蔽了,这要传出去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徐上校,快翻译一下他们都说些什么?”黄天成少将连忙问。 “司令员,我翻译得不是很精确,他们好像是在说,50272地区是什么军事聚集地,请求炮火覆盖。”徐克明说。 “50272地区,这是356旅一营的集结地,不好,赶快命令356旅一营转移。”黄天成急忙对身边的参谋说。 “是。”一名参谋急忙接通了356旅的电台,话筒里却是炮声隆隆,人声嘈杂,不知道是那边什么情况,“喂,356旅一营吗?指挥部命令你们赶快撤离,完毕。”参谋对着话筒喊。 “首长,已经不能撤离了,红军的炮火已经覆盖了我们的阵地,完毕。”对方有气无力地说。 参谋一听就傻了,等他明白了怎么回事后急忙向黄天成少将报告:“报告司令员同志,356旅一营已经被炮火覆盖。” “什么?已经被炮火覆盖。”黄天成少将一听,急的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急地来回踱起步来,眼看着胜利在望,却突然间出现了这种情况,让他一时感到束手无策,他对身边的参谋吼叫着:“快去查一查这个红军的侦查员是什么来路,竟然有这么厉害。” “司令员,不用查了,我已经知道了。”徐克明说。 “你已经知道了?” “是的。” “是谁?” “3235团团长王文选。” “是他,你怎么不早说?他不是已经被俘了吗?”黄天成生气地说。 “司令员,在送王文选来司令部的路上,王文选逃跑了,押送他的五名士兵全部“光荣”,其实我来就是汇报这事的,没想到我一来你就让我破译什么密码。”徐克明辩解说。 “还来汇报什么啊?直接组织抓捕不就行了。”黄天成少将说。 “司令员,你还是不太了解王文选,他是我们军区有名的单兵作战王,76年对越自卫还击战,他一个人坚守猫耳洞,阻止了敌人大大小小36次进攻,击毙敌军70余人。我的一个机动中队八名特战精英和一架直升机外加一名飞行员,还有押送王文选的五名特战队员共计14人全部是不明不白地被报销了。” “一个人报销十四个人,还是在被俘的情况下,他怎么这么厉害?难道他是三头六臂吗?”黄天成少将说。 “也不排除他有帮手,据几名已经“光荣”的特战队员说,还有两名狙击手,把81杠玩得跟狙击步枪一样,二百米以外,弹无虚发。” “那他们不就是特种兵吗?” “确切地说,他们是特种兵王。”徐克明说。 “当初不是说102师已经被全歼了吗?现在一下子又冒出三个特种兵王来了。” “当初战报是这么报告的:全歼红军102师,生擒3235团团长,但有该团有两名负责拉水的士兵侥幸逃脱。”徐克明说。 “真是奇怪了,漏网的都是精英,连俘虏的都是特种兵王,徐上校,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黄天成少将问。 “司令员,现在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进行搜捕。” “徐上校,你看这茫茫戈壁滩,我们得派出去多少人进行搜捕啊?我们之前派出去的搜索队已经在搜索了,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戈壁滩虽然辽阔,但没有可隐蔽的地方,我们只要在电波出现的位置进行拉网式搜索,空中由直升机配合抓捕,他们是插翅难逃的,不过,我要提醒的是,要抓捕的对象是一代兵王,必须以班组为单位进行搜索,绝不能单独行动,以防止被他反擒拿,一旦发现就开枪射击,绝不能给他反抗的机会。”徐克明说。 “王文选身上脸上又没有写名字,谁能确认他就是王文选?”黄天成少将反问。 “我说刚才说以班组为单位进行搜索就是为了辨别敌我,如果遇到三个人以下的肯定就是他们。” “看来你的办法切实可行,就按你说的办,好了,以后你就留在指挥部,如果有电波出现,由你来破译。”黄天成少将说。 “是。”徐克明回答。 “报告司令员,那个神秘电波又出现了。”一个参谋跑过来报告。 “走,过去看一看。”黄天成少将带着徐克明来到电台旁。 只见电台上的指示灯不停地闪烁着,电报员正在认真接听,并作了录音。 “徐上校,他们说些什么?”黄天成少将问。 “他们要对50266地区进行炮火覆盖。”徐克明说。 “50266是我军的战斗机群,这是我们仅剩的杀手锏了,绝不能再失去了,赶快命令所有空军飞机飞离机场。”黄天成少将大声说。 “是。”电报员迅速接通了空军司令部:“空军司令部吗,指挥部命令你部所有飞机升空,完毕。”电报员传达命令。 “空军收到,马上执行命令,完毕。”对方回答。 在空军的指挥部,收到了飞机升空的命令后,围在会议桌周围的几名军官就发起了牢骚:“指挥部是不是要玩我们啊?刚才让我们紧急升空,却没有发现一点敌情,这回又让我们紧急升空,指挥部这是唱的哪出戏啊?虽然我们隶属指挥部指挥,但我们是来配合他们的,不能这样耍我们吧?” “依我看,我们只要派出去一部分飞机起飞就可以了,他们如果问了,我们确实执行了命令,如果真的出现了敌情,我们就说燃油被上一次升空耗尽了,他们不可能来调查的,就是调查了也是实际情况。”一名中校军官说。 “好,就按你说的办,命令一中队升空,其他中队待命。”空军司令员说。 “是。”接到命令的一中队执行命令去了。 十分钟后,空军指挥部答复:飞机已经奉命升空, 十五分钟后,指挥部却传来惊人消息:机场受到红军炮火轰炸,三分之二的飞机被毁,二中队,三中队退出演习。 “不是说飞机已经升空了吗?怎么还有三分之二的飞机被毁,是不是导演部给搞错了?”黄天成少将气的大骂:“块去问一问是怎么回事?” “是。”值班参谋回答,他命令电报员接通了空军指挥部:“空军司令部,指挥部已经命令你们飞机全部起飞,为什么还要三分之二的飞机退出演习?” “报告指挥部,那三分之二的飞机升空燃油不足,无法升空。”对方答复。 “为什么会燃油不足?”参谋问。 “燃油已经在上一次升空是耗尽了。” 参谋听了无语,照实对司令员说吧:“报告司令员,导演部没有搞错,飞机确实升空了,只有三分之一的飞机升空,没有升空的是因为燃油不足。” “荒唐!现在是战时,怎么会燃油不足呢?这跟打仗不能抢有什么区别?”黄天成少将气愤地说。 “司令员,他们说燃油在上一次升空的时候耗尽了。”参谋说。 “狗屁的理由,不就是此前命令他们飞机起飞,结果却是虚惊一场,这一次他们是有点不相信狼来了,结果吃了大亏。简直就是渎职,在战争的时候这种行为是要上军事法庭的。”黄天成少将发了一通牢骚,但心里却没有一点办法,空军是来配合蓝军的,人家直接向军区负责,不在他这个军长的管辖范围,再说了,如果不是他喊狼来了,人家也不会那样做,发了一通牢骚后,他一拍桌子恼怒地说:“通知各搜索部队,以机场为中心拉网搜索,所有直升机配合搜索,一定要拔掉这颗眼中钉、肉中刺。” 正文 天罗地网 王文选趴在地上,他现在是在远离机场很远的地方观察着,为的是避免被红方打过来的炮弹误伤,但是,让他想不到的是,他刚刚发完电报没多长时间,蓝军的飞机就升空了,看来是他发明的电报密码被人破译了,蓝军已经提前预防了,看来以后要有麻烦了,到底是谁破译了密?能够破译这种密码的人一定不简单,最起码是打过越战,他立即就想到一个人——徐克明、军区特战大队大队长。那个从入伍就一直跟他较劲的新蛋子,两人明争暗赛了几十年,一直没有分出输赢,这次演习是个赢他的最好时机,看来又要和徐克明斗智斗勇了。他正准备报告红军指挥部:密码被破译,蓝军飞机已经升空,取消本次行动。却看到只是起飞了一部分飞机,大部分飞机还在机场里,王文选心中暗喜,看来这只是巧合,蓝军并没有破译密码,五分钟后,红军的炮火就覆盖了整个机场,没有起飞的战机全部退出演习。看到行动又一次得逞,王文选不由得高兴地是心花怒放,这个地方不宜久留,必须赶快转移地点,但是,朝哪个方向运动呢。 “冬瓜冬瓜,我是秃鹰,报告你们现在的位置,完毕。”王文选开始和孙家树他们联络,可等了好久,耳麦里却没有一点回音,他不气馁,继续换人喊话:“土豆土豆,我是秃鹰,听到请回答。”还是没有回音。这就奇怪了,他已经教他们俩怎么使用耳麦了。想了一会儿他明白了,特种兵使用的这种耳麦,只是一种近距离的通讯设备,通话半径只有十几公里,像戈壁滩这种环境,因为没有障碍物阻挡,可能会传得更远一点。现在没有信号,说明他们已经超出了信号的覆盖范围,他跟孙家树他们已经分头行动两个小时以上了,背道而驰,就是全程都是爬行也起码会有二十公里的距离,难怪会搜不到信号。现在最佳的方案就是跟他们两个集合,互相保持联系,互通信息,这样赢的机会才会更多,想到这里,他快速向西北方向运动起来。 犀利的哨声响彻在戈壁滩上,各个搜索小分队正在迅速集合,他们接到指挥部命令:以机场为圆心,在半径为十公里的圆周上由外向内搜索,每个小分队又分若干个小队,一个小队有七八个人,人与人之间要始终保持在视线之内,小队与小队之间,分队与分队之间要首尾相连,遥相呼应,开展地毯式搜索,逐步缩小包围圈。无数的直升机已经在空中盘旋,机上的搜索人员拿着望远镜俯视着地面,哪怕是一只野兔在跑,他们也要追上一段时间,这是一张巨大的天罗地网,红军的侦查员就是插翅也难逃。 由于蓝军还没有把包围圈缩小到这里,所以,王文选穿行的速度非常快,他猫着腰一路飞奔,半个小时不到,他起码已经走出了五公里以上的距离,只顾着跑了,王文选不经意一抬头,看到空中出现了无数的小黑点,不好,蓝军已经锁定这个区域了,先是直升机巡逻,搜索队在外围肯定在一点一点地缩小包围圈,他已经被蓝军包围了。 王文选立刻卧倒,两眼迅速观察着四周的地形,看到旁边有一个椭圆形的深沟,他急忙爬了进去,太好了,刚好容下一个人,他把电台压在了身子下面,把吉利服整理了一下,然后把脸埋在胳膊下面,这样一来就看不到一点皮肤了,从远处看来,他趴的位置就像一堆发黄的枯草。听见直升机的引擎声越来越大,他感觉直升机已经飞在他头顶了,附近已是尘土飞扬,飞沙走石,吉利服也被吹了起来,因为王文选趴的地方地势较低,直升机掀起的砂石很快就把王文选趴的地方埋住了,再看哪个地方的时候,连一点枯草也看不见了,只是一片沙子,王文选仍然趴着一动不动,他知道,只要他没有动静,直升机上的人就不好判断下面是否有人。 “我明明看到这边有一个黑点在动,为什么过来却看不到了?”直升机上一名上尉说。 “你是什么眼神?我怎么没有看到。”挨着他坐的中尉说。 “两眼绝对在一点五以上,当初差一点就当飞行员了。”上尉说。 “你就吹吧,我还不知道你,你一只眼为一点五,另一只眼是零点五,当初测视力的时候,让你换眼睛看视力表,你却换了换手,捂的还是那只眼睛。糊弄我们这里的军医还行,空军那帮军医可不是吃素的,对不对啊,哥们。”中尉笑着对飞行员说。 “对,飞行员对视力要求非常严,混是混不过去的,混过了这关,还有仪器检验。”飞行员说。 “哎,别打扰人家飞行员开飞机,我告诉你,这只眼睛是后来练瞄准使坏了,别看我只有一只眼视力好,但我这一只眼睛视力不是一般的好,十米外飞过一只蚊子,我能看出公母来。”上尉说。 “拉到吧,刚才你不是说有一个小黑点在动,你看,都吹得露出石头了,现在你给我说说黑点在哪里?”中尉说。 “也许是野兔,或者是一只草原狼。”上尉狡辩说。 “这个地方鸟都不来拉屎,如果有野兔和草原狼,那也是笨兔笨狼。”中尉嘲笑说。 直升机在空中悬浮了大约两三分钟。慢慢离开飞向别处了,等直升机引擎的声音完全听不到了,王文选才从沟里直起头来,他原地打了一个滚,身上的砂土全被抖落了,他刚才趴过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人形的图案,就像小时候在沙子堆里玩耍时弄的图案一样,现在他无心欣赏这个图案了,他感到鼻孔里都是土,一咬牙,发出“咯吱吱”地响,他啐了一块唾沫,里面砂土的含量最起码要有百分之五十,不过,这一次是有惊无险,侥幸逃脱,蓝军现在已经注意到他了,再也不能明目孤独地奔跑。 有了这次的经验教训,王文选在以后的行进过程中变得异常警觉,他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前方,如果发现敌情,他会迅速隐蔽,茫茫戈壁滩视线极好,几公里以外可以一览无余,渐渐地,他发觉有点不对劲,只见前方两公里的位置,密密麻麻全身人,他们首尾照应,一步一步地向他逼近,不好,蓝军的搜索队上来了,看看周围,连一个草丛来作隐蔽也没有。如果回头跑,后面肯定还有蓝军的人,因为蓝军现在已经把他包围了,四面八方都是抓他的人,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有硬着头皮进行前进,到时候就看运气了。 蓝军的搜索人员慢慢逼近了,王文选已经能分辨出人员高低了了,王文选停止爬行,搜索人员的面部越来越清晰,已经能看清鼻子眉毛了,现在该怎么办,他的大脑在飞速地转动着,他观察着渐渐走近的搜索队,慢慢看出了一点巧门,他们人员分布是有一定规律的,人员相对密集的应该是一个小组,小组与小组之间空隙较大,好,就从缝隙大的地方碰碰运气,于是,他朝着搜索小组之间的缝隙爬去,现在已经能够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了,不能再爬了,那种爬行的动作让他们一看就知道是要抓的人,他把电台放在地上,然后摸摸口袋,里面竟然有一盒大中华和打火机,他抖出一根烟噙在嘴里,然后坐在电台上面抽起烟来。 “班长,那边好像坐着一个人。”一名列兵指着王文选坐的位置对中士班长说。 “嗯,是一个人,不过,看穿的衣服不像是红军啊,走,过去问一问。”中士班长说着就带领全班走了过去,他接到的命令是:如果看到有单独行动的人员就立即开枪,如果在战时他也许会这么做,但现在是演习啊,对方是一位军士长,在部队,最牛的就是军士长了,都是一些老兵油子,看到那个兵不顺眼就会猛揍,干部们见了都要让三分,看到眼前的这位军士长,最起码也当了十几年兵了,你如果不明不白地上去给他放上一枪,他是红军的侦查员还好,如果不是,他不揍死你才怪。 几个人走近了王文选,只见王文选正在漫不经心地抽着烟,不时地悠闲地吐几个烟圈,中士班长上前说话了:“老班长,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走累了,抽支烟。”王文选不紧不慢地说。 “班长,上边有令,如果看到单独的人员,必须带走问清楚的,班长,我们连长就在那边,你能不能去见一见我们连长?”这位班长小心翼翼地问,他看到这位老兵穿的是特种兵的衣服,就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我是特种兵,是来负责监督你们搜索的,等抽完这支烟我就去见你们连长,来,给你也来一根。”王文选说着甩给了这位班长一支,中士班长受宠若惊地接过来叼在嘴上,王文选打着打火机给他点着了。“你们几个都过来,每人来一支。”王文选招呼着。 几个人都聚了过来,一共八个人,他们一走过来,空出的缺口立即被两边的搜索人员补上了,王文选看到其他的搜索人员都慢慢走远了,现在搞掉这几个人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这位班长,你们连长在哪里?”王文选问。 “在那个方向,你看,坐在吉普车是的那位就是。”班长指着一辆吉普车说。 “好,班长,整队,咱们排着队过去。”王文选说。 “是,集合,稍息,立正。”班长下着口令,班里的几名士兵立刻排成了一列。 王文选漫不经心地走到他们身后,看到他们身后的激光感应器整背囊整齐齐地背在身上,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爆了他们身上的激光感应器背囊,这几个士兵身上顿时白烟滚滚。 “班长,你这是要干什么?”班长刚说了一句话,王文选已经绕到他身后,他的激光感应器背囊也被拉爆了。 “你们几个现在已经是死人了,谁也不许说话喊叫。”王文选严厉地说,他这么一说,一个班的人还真的给震住了,因为在演习前,各个部队没少学习演习纪律,违犯纪律是要扣分的,王文选本来就是一位团长,他说话透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这几个兵真的站在那里不吭声了。 王文选把电台背在身上刚想走,又回过头来说了一句:“还有,我向哪个方向走你们也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因为你们都是死人。”王文选说着就朝东方跑去。 正文 金蝉脱壳 看到王文选背着电台向东走远了,一名新兵问对士班长说:“班长,你看那个老兵走远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不行,我们现在已经光荣了,如果走动属于犯规,让导演部发现了要扣分的。”中士班长说。 “班长,你看这里除了咱们几个,没有其他人,谁会看到我们啊?”新兵说。 “我说不行就不行,这是演习规则,蹲下,一会儿导演部的车来了会拉走我们的,听口令,坐下。”中士班长说。 听到班长的口令,八个人围成一堆坐了下来,连续几天的长途奔袭,他们都感到有点累了,还好可以趁这个时候休息一下。 “班长,要是没有车来接我们,我们该怎么办?”新兵问。 “真不来了我们就只好走着回去了,反正我们现在已经退出演习了,有的是时间。” “啊,要走回去啊。”新兵张大嘴说。 在导演部的大屏幕上,播放着卫星从不同的方位传过来的图像资料,军委副主席自始至终在观察着王文选的一举一动,看到他身形如此之快,禁不住问身边的一名参谋:“这名团长叫什么名字啊?” “他叫王文选,是3235团的团长,战斗英雄。”参谋回答。 “我想起来了,越战期间,我当时是军区副司令员,那年从越南撤兵后,我们军区命名的战斗英雄其中有一个就是他,记得那时他是个营长,现在当团长了,身手还是不减当年啊。”军委副主席赞赏地看着王文选,看到他向东跑去便笑着说:“到底还是让他逃脱了,看来兵还是老的辣啊。”他命令工作人员把屏幕画面切换到这八名士兵身上,看看着几个兵表现怎么样,只见一辆吉普车远远地开了过来。 “我们观察一下这几名士兵能不能遵守演习规则,如果他们违犯演习规则,就一定要给他们进行惩罚,这样演习才会更真实,更公平,如果现在他们有一个人跑去报告,王文选肯定跑不掉的。”军委副主席说。 吉普车停了下来,从车上跳下一名上尉,他对着蹲在地上的几个说:“你们几个不赶快进行搜索,蹲在这里干什么?想偷懒吗?” 听了他说的话,蹲在地上的人翻了翻白眼,没有一个人说话。 军委副主席笑着说:“这几名士兵还行,没有人犯规。” 上尉恼火了:“李敬国,你这个班长是怎么当的?带着一班人躲在这里偷懒,红军的人从这里跑了你担得起责任吗?” “报告连长,我们已经阵亡了,按照演习规定,我们是不能开口说话的。”中士班长站起来报告说。 “什么?你们已经阵亡了,怎么阵亡的?我怎么没看得见红军的人?”上尉吃了一惊,难道红军的侦察人员从自己的脸皮地下溜走了。 几名士兵依旧翻翻眼皮,没有一个人接腔。 “没听到我在问你们话吗?”上尉急了,“高忠明,你说。” 一名新兵站起来回答:“报告连长,班长不让我说。” “妈拉个巴子,你是听班长的还是听我的?”上尉发怒说。 “报告连长,有一名特种兵拉爆了我们身上的激光感应器逃跑了。” “你们怎么不早说?什么时候的事,他朝哪个方向跑了?”连长气急败坏地问。 “就刚才的事,他朝东边跑了。”新兵指着东边说。 “通讯员,赶快上报指挥部,说红军的侦查员从我们这里跑了。”连长对坐在车上的通讯员说。 “是。”通讯员开始联系指挥部。 “开车,我们现在还能追得上他。”上尉坐上车对司机说。 “是。”司机立即发动了吉普车。 军委副主席指着上尉对大家说:“这名干部没有一点组织纪律观念,纪律意识还不如普通的士兵,通知蓝军指挥部,给他们扣一分,这名上尉严重警告一次,并命令蓝军所有搜索人员停止搜索两个小时。” “是。”一位大校参谋下命令去了。 “报告连长,指挥部传来命令,说导演部发现我们违反演习规则,蓝军被扣一分,让我们原地待命,同时命令所有的搜索人员停止搜索两个小时。”通讯员说。 连长抬头看来看天空纳闷地说:“我操,现在空中什么也没有,怎么会被导演部看到呢,唉——。” 却说王文选向东一路飞奔,回头看看,被他干掉的那一个小队的蓝军士兵已经看不到了,他心里说:“鬼才信你们不开口呢,不过,你们最好是开口说话。”王文选拧开水壶的盖子,“咕咕咚咚”喝了几口,水壶里的水就见底了,他把水壶取了下来扔在地上,“送给你们一个礼物。”说完一转弯,对着西北方向狂奔起来,戈壁滩上是不会留下脚印的,他把水壶扔在地上是给蓝军一个假象,意思是说,人从这里往东去了,其实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他早已经金蝉脱壳了。 王文选一路上异常谨慎,既要注意前方和两边,还要注意空中,生怕再遇到蓝军的搜索人员,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跑了这么长时间了,连一个蓝军的人影也没有碰到,就是天上的直升机也没有了,不会是逃出蓝军的包围圈了吧?管他呢,趁着没人,赶快跑吧。王文选猫着身子一阵疾跑,因为当了团长以后活动量变小了,他跑起来有点吃力,不过,这一通跑,起码跑出去了有五十公里。 差不多跑了两个小时了,王文选身上已是大汗淋漓,呼吸都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看来,这次演习结束后,回到部队还得坚持锻炼,不然,再停几年就跑不动了,看起来现在该歇一歇了,再跑他就要累趴下了,王文选渐渐放慢了脚步,这时候,他看到空中出现无数的小点,那是蓝军的直升机群,王文选急忙卧倒,看看身体暴露太多,他随即找了一个低洼的地方潜伏下来,看到直升机是朝着他趴的方向飞过来,他心里想,不会是有暴露了吧? 直升机越来越大,轰鸣声震耳欲聋,王文选把头埋在胳膊里不敢乱看,他听到直升机并没有减速的意思,一个个从他头顶飞了过去,等到听不到直升机引擎的声音了,王文选这才抬起头看了看,原来直升机飞的方向正是自己原来向东边逃跑的方向,而且还有很多直升机从不同的方向向那个方位飞去,看来自己刚才“金蝉脱壳”之计成功了,把蓝军的注意力全部引向东边,其实他已经跑到相反的方向了,蓝军的反应也真是太迟钝了,一定是被他“消灭”的那几名士兵并没有立即把他逃跑的方向报告他们的上司,他们如果能够及时报告,那边停的一辆吉普车很快就能够追上他,他的这招“金蝉脱壳”之计根本就不能顺利实施。 王文选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要是在团驻地,这时候的天恐怕已经黑了,因为时区的原因,这里的太阳还很高,看到天空不时地有直升机飞过去,而且还有装甲车在戈壁滩上乱窜,看来蓝军已经发疯了,他不敢再盲目奔跑了,决定停止前进,等天黑了再行动,天一黑,蓝军就成了瞎子,而他可以随意走动了,王文选坐了下来,不知道这一会儿孙家树他们在什么位置,于是,他打开了耳麦试着呼叫:“冬瓜,冬瓜我是秃鹰,听到了请回答。” 正文 走投无路 王文选对着麦克风连着呼叫了两次,听听没有回音,只好又转过来呼叫张二顺:“地鼠地鼠,我是秃鹰,听到请回答。”等了好长时间,还是仍然没有一点信号,看来还是没有达到耳麦信号的覆盖范围,既然不在信号的覆盖范围,他干脆把耳麦关掉了,以防止用的时候电量被耗完。 在蓝军的监视大厅,一名负责监视的少校正在观看电视屏幕,大大小小几十个监控画面闪烁着,他的任务是从这些画面中找出可疑的人,这时候,两名穿特种大队服装的士兵进入了画面,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心想:这两名特种兵怎么只有两个人一组?按照指挥部的要求,必须是五人以上的人为一组,因为红军有侦察兵潜伏到蓝军控制区,重要的军事目标接二连三遭受打击,连多名特种兵都遭遇了不测,蓝军已经加强了防范,指挥部是重中之重,方圆十公里以内都安排了各种各样岗哨。特别是指挥部大门外500米以内的区域,可以说是十步一岗,五步一哨,流动哨、固定哨、明哨,暗哨犬牙交错,戒备森严,要想接近大门比登天还难,这不,连特种兵都出来巡逻了,但是两人一组让他感到有点意外,盯了一会儿,他悟出原因来了,人家是特种兵,个个身手了得,是不惧怕红军侦查员袭击的,于是,他放心地观察别的画面了。 孙家树和张二顺两人漫无目的地走着,已经走了快一天了,连蓝军指挥部的影子都没见到,张二顺问:“班长,咱们这是去哪里啊?” “找蓝军的指挥部,然后等待时机狙击他们的司令。”孙家树说。 “班长,你说就咱们两个能不能狙击蓝军司令?俺咋心里没底呢?” “张二顺,其实你一个人就够了,我相信你。”孙家树鼓励说。 “班长,俺现在有点饿了,很想啃压缩饼干。” “我也有点饿,一会儿咱们就找吃的。”孙家树说。 “班长,前面不能走了,你看,前面有一队人,他们已经看到我们了。”张二顺惊慌地说。 “别慌,自然一点,咱们穿的是蓝军的服装,他们认不出来,走,咱们绕开他们,尽量不跟他们碰面。”孙家树说着带着张二顺拐向另一个方向。 两人走着走着,前边又出现一队巡逻人员,奇怪,这个地方是怎么回事,怎么又这么多的岗哨啊?管不了那么多了,先绕开再说,于是他们两个又向右偏离了九十度的方向继续前进,走了一二百米,前面还是有人,怎么办?三个方向都有蓝军的人,看来只有向后走了,两个人立正,然后向后转,一前一后摆着胳膊走起来,就像哨兵巡逻一样,走了大约十分钟,前方又有一队士兵走了过来,其中一名士兵还牵着一条大狼狗,糟糕,前后左右都是蓝军的哨兵,这下算是走投无路了,看来只有硬着头皮走了。 “班长,我的腿有点发抖,你看那条大狼狗,比阿黄个头还大,看它的牙齿,好凶啊。”张二顺胆战心惊地说。 “别怕,那是训练有素的军犬,没有命令,大狼狗不会咬我们的,注意摆臂,别让他们看出破绽了。”孙家树说。 “是,班长,不过我还是有点腿软。”张二顺走着说。 “张二顺,精神点。” 孙家树和张二顺一前一后摆着胳膊走了起来,走近了看清这个小队的领队是一名中士,看到孙家树,中士急忙立正敬礼:“首长同志,请问你们是哪个单位的?这是我们的警戒区域,上边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入,请你们立刻离开此地。” 孙家树开始一愣,这才明白自己现在是个中尉,急忙还礼说:“我们是军区特战大队的,奉命前来查哨。”孙家树说完就后悔了,查什么哨啊?你一说查哨人家肯定要问口令了。 “口令。”中士果然问道。 孙家树一时语塞,他急忙说:“快拉住你们的狗,我最怕狗了。” 孙家树刚一说完,大狼狗对着他俩“汪汪汪”叫了起来,张二顺本来就有点紧张,看到孙家树回答不上口令,以为这下完了,狗一叫,他更紧张了,以为他们要放狗咬了,于是转身撒腿就跑,孙家树喊了一声:“张二顺别跑。”但为时已晚了,张二顺已经跑了出去。 军犬平时由训犬员拉着,没有命令他们是不会咬人的,它们见人叫唤只是为了摆威风,但有人一跑情况就不一样了,军犬会以为有了敌情,那是肯定要追的,训犬员一时没有拉住,军犬挣脱了链子狂追起来,张二顺是长跑健将,加上后面有大狼狗在追,那是没命地跑啊,不用说,大狼狗是穷追不舍。转眼间,张二顺喝大狼狗都不见了踪影。 “我让你们拉住军犬你们不听,我这个兵平时最怕狗了,狗一叫唤他就怕得要死,你看看。”孙家树对中士说,现在军犬没有了,孙家树没有了后顾之忧,他决定伺机解决这几个蓝军士兵。 “对不起首长,没事的,就是追上了他如果不反抗军犬也是不会咬的,首长,你还没回答我口令呢。”中士对孙家树说。 “口令是……”孙家树说着就接近了他们,忽然他极速出手,快速撕下了他们几个的臂章,几名士兵甚至没有感觉孙家树对他们做了什么,只是听见“嗤啦”一声响,孙家树扬着手中的臂章对他们说:“你们现在都是死人了,我说了你们也听不到,请你们原地坐下。”因为不久前蓝军通报了一次因违犯演习规则受到处罚的事件,所以,这几个人只好乖乖地坐下了。 “口令是什么?”孙家树问。 “报告首长,我们都是死人了,你想我们还会开口说话吗?”中士笑着说,他现在已经知道遇到红军的侦察兵了。 孙家树很后悔刚才没有留下一个活口,看来他们是不会说了,现在还不知道张二顺怎么样了,如果不是他把狗给引开了,孙家树可没有把握制服他们几个,因为狗的反应比人快,也不知张二顺现在怎么样了,孙家树正想去追张二顺,此时肚子却“咕噜”了一声,哎,自从早上吃过饭到现在还没有吃一点东西,肚子都开始闹罢工了,看到蹲在地上的几名蓝军士兵,他脸上露出了微笑。 “中士,有吃的吗?给我一点。”孙家树笑着说。 听到孙家树要吃得,中士一个劲的摇头。 “哦,我忘了,你们现在是死人,死人是不会动的,那我只好搜身了。”说着孙家树挨个在他们身上摸了起来,虽然有几名士兵拼命地捂着口袋,但孙家树还是搜出了五六块压缩饼干和一壶水,他全带在身上了。 “首长,你是干部,干部是最有觉悟的,总不能看着我们哥几个活活饿死吧?”中士说。 “我是不会让你们饿死的,不过也不会让你们吃得太饱。”孙家树说着给他们放下了一半的干粮。 “首长,还有水,没有水我们会渴死的。”中士求情说。 “水就不给你们了,反正你们都是死人,喝不喝水都一个样,你们几个坐着别动,少运动就不会渴了,我去找我的兵了。”孙家树说。 “还有我们的军犬,别让它跑丢了。”中士提醒说。 “但愿你们的军犬丢了,再见。”孙家树顺着张二顺逃跑的方向走了。 孙家树走了好长时间,哪里有张二顺的身影,不会是出事了吧,这时候,天色暗淡下来,他现在一个人走动容易引起怀疑,还是等到天黑了走好一点,天一黑就容易隐蔽了,他想起张二顺身上带有耳麦,于是对着麦克风喊了起来:“地鼠地鼠,我是冬瓜,你在哪里?听到请回答,完毕。”孙家树听了一会儿却无人应答,这时候他又想起了团长,团长现在在哪里呢?于是他又开始呼喊团长:“秃鹰秃鹰,我是冬瓜,请问你在哪里?”喊了半天,仍然没有人应答,看来只有等到天黑透了再找张二顺了。孙家树感觉饿得不行,于是拿出一块压缩饼干嚼了起来,一边啃一边喝水,肚子里有了东西,就不觉得发慌了。 却说张二顺,看见狗呲牙一叫就跑了,他跑了一会儿回头一看,大狼狗都快咬着他的小腿了,“妈呀!”他喊了一声继续玩命地跑了起来,心想,有现成的你不咬,非得费力追我干啥?要想摆脱大狼狗的追赶,那可都是百米短跑的速度啊,不一会儿他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扭头一看。大狼狗还在他后面紧追不舍,再跑就没劲了,不跑了,他觉得这条大狼狗长得跟阿黄很相似,平时跟阿黄逗着玩的时候,阿黄根本咬不住它,不知道这条大狼狗会不会咬住他, 张二顺一回头喊了一声:“站住阿黄。” 让人感到奇怪的是,大狼狗听到喊声竟然站住不动了,张二顺对着大狼狗吹了一声口哨,大狼狗竟然蹲了下来温和地看着张二顺,张二顺这下子放心了,早知道你不咬我,我还跑什么啊,于是,张二顺大着胆子轻轻抚摸大狼狗脖子上的毛,大狼舒服地享受着,小声“唧唧”地叫着,跟阿黄一个德性,看来这条大狼狗名字也叫阿黄,张二顺平时跟阿黄玩的多了吗,身上沾了狗气,所以这条大狼狗把他当成自己人了。 张二顺一会儿就跟狗混熟了,他甚至把手伸进军犬的嘴里军犬也不咬,还一个劲儿地用头蹭张二顺的腿,张二顺也真的把军犬当成是阿黄了,不停地逗它玩,因为跑了一天有点累了,就抱着阿黄睡了起来。 “地鼠地鼠,我是冬瓜,你在哪里?听到请回答,完毕。”耳麦一响,大狼狗立即警觉起来,而这时的张二顺,还在抱着大狼狗睡得正香,哈喇子流的比大狼狗的还长。 正文 意外收获 看到张二顺流着长长的哈喇子的样子,大狼狗忍不住用舌头对着张二顺的嘴舔了起来,张二顺这个时候正做梦啃猪蹄吃呢,那猪蹄真叫一个大啊,跟一根小棒槌一样,张二顺吃得是顺嘴流油,正吃得香的时候,忽然来了一只恶狗,抢过他手里的猪蹄叼着就跑,到嘴的肉被抢跑了,张二顺哪肯罢休,气得猛追了起来,边追边喊:“猪蹄是我的,猪蹄是我的。”恶狗跑着跑着忽然回头跳起来对着他油乎乎的嘴巴就是一口,一下子把他的下巴给咬掉了,这下可好,猪蹄不要了,叼着他的下巴就跑,张二顺急了,这就更不能给了,他边追边喊:“还我的下巴,还我的下巴。”但是因为没有了下巴,他却发不出声音来,急的猛地睁开了眼睛眼,原来是大狼狗在舔他的嘴,张二顺急忙把大狼狗的嘴推开了,摸摸下巴还在,这才放下心来,“吓死我了,没有下巴可怎么吃饭啊?”想想那么大一根猪蹄没有了,也怪可惜的,早知道就多吃几口,肚子“咕咕”一阵叫声,这时才感到饿得发慌,肚子早已经是前心贴后心了,只顾着跑了,一天也没有吃一点东西,这时候天已经黑了,人在饿的时候往往会发困,张二顺一困,也不知道饿了,两眼一闭,竟然抱着大狼狗睡了一觉,西部的温差很大,天一黑,气温便急剧下降,要不是抱着大狼狗热乎乎的身子,他肯定要被冻醒了。 “地鼠地鼠,我是冬瓜,你在哪里?听到请回答,完毕。”听到呼叫声,张二顺四下看了看,没有人啊,这才意识到是耳麦发出来的,忘了可以用这个跟班长联系了,他急忙对着麦克风说:“冬瓜,冬瓜,地鼠收到,完毕。” 孙家树刚才不停地呼喊张二顺,一直听不到回话,他已经失去信心了,这家伙肯定是睡着了,要是张二顺再不回话,他就要放弃呼喊了,没想到在他准备关掉耳麦的时候张二顺回话了。他高兴地问道:“地鼠地鼠,你现在在什么方位?完毕。” 张二顺直起头向四周看了看,只见四周漆黑一片,哪里知道他在什么方位,只好说:“冬瓜冬瓜,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班长,我看到那里有亮光,哇,有好多士兵在那里走动。”张二顺张大了嘴说,太危险了,如果再往前跑五百米肯定要被他们抓个正着了。 “什么?有亮光,还有人,你现在不要乱跑,在原地不要乱动,我马上就找过去。”孙家树听了心里感到一阵惊喜,莫非是张二顺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跑到蓝军的指挥部附近了?如果真是这样,这可真是一个意外的收获了。想到这里,孙家树加快了行进的步伐,反正只要朝着张二顺逃跑的方向走就不会错,正跑着的时候,前面有一队巡逻人员经过,孙家树急忙隐蔽下来,有了夜色的掩护,他根本就不用担心会被蓝军的巡逻队发现。等到巡逻队走过去以后,孙家树又站起来,快速向前跑去。 远远地孙家树看到前面有一线亮光,就知道没有走错方向,这荒郊野外的地方,有亮光就有人,便朝着亮光猛跑起来,渐渐地亮光处变得清晰起来,原来灯光两边站着全是卫兵,不住地有人员从灯光下消失或出现,看来真的是蓝军的指挥部了,而这里肯定是指挥部的大门,人员进出频繁,看那附近那一队队的警卫人员就知道这个指挥部的级别有多高了。先不忙着接近指挥部,看看张二顺在哪里再说,他小声对着麦克风喊:“地鼠地鼠,我是冬瓜,收到请回话,完毕。” “冬瓜冬瓜,地鼠收到,汪汪汪,完毕。”张二顺说话的时候大狼狗叫了起来。 “你身边怎么会有狗?别让狗叫唤,不然会暴露目标的,趴着别动,我慢慢找你,完毕。” “地鼠收到,汪汪汪,完毕。”张二顺急忙捂住了大狼狗的嘴。 孙家树在附近慢慢搜索着,顺着狗叫的声音,他逐渐接近了张二顺,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张二顺正抱着一条大狼狗,看他俩亲热的样子,张二顺应该已经驯服了大狼狗。 “汪汪汪。”看到有人过来,大狼狗憋不住又叫了起来。 “再叫我把你的嘴缝上。”张二顺小声训斥着。 “张二顺,拉好狗,别让它咬我,”孙家树其实也很害怕狗。 “班长,你放心过来吧,阿黄不咬人。”张二顺说。 孙家树小心地来到张二顺身旁,他坐下来对张二顺说:“张二顺,你真行,这么大的狼狗都被你驯服了。” “班长,它也叫阿黄,我以前爱和阿黄玩,身上已经沾了狗气,大狼狗见了我亲热得不得了,他追我是因为想和我套近乎,早知道这样就不跑了,害得我累坏了,到现在还浑身无力。”张二顺说。 “你不跑咱们会找到蓝军的指挥部吗?这叫歪打正着,这不叫一无所获。”孙家树笑着说。 “什么?咱们找到蓝军的指挥部了?在哪里?”张二顺吃惊地问。 “那个亮灯的地方不是吗?”孙家树指着亮灯的地方说。 “那真是蓝军的指挥部啊,我说怎么戒备森严,班长,我们现在干什么?要不要冲进去?”张二顺问。 “别慌,我们要计划周全才行,第一,向团长报告蓝军指挥部的方位,第二,寻找最佳的狙击位置,开始我们的斩首行动。”孙家树说。 “班长,可是俺还没有吃饭,现在饿得浑身无力,连枪都抱不稳。”张二顺委屈地说。 “我这里又压缩饼干,全给你,赶快吃了。”孙家树把抢的干粮和水壶全部拿了出来。 “班长,在哪里搞到的?”张二顺惊喜地问。 “别问那么多,赶快吃,我先联系团长,秃鹰秃鹰,我是冬瓜,我们现在找到了狼穴,收到请回答,完毕。 ” 正文 终极猎杀一 孙家树呼喊完毕后支着耳朵听了半天, 耳麦里音信全无,看来是不能指望联系上团长了,以后只有靠自己独立行动了,他做梦都不会想到,他即将会成为一次特级斩首行动的指挥官,心里不禁激动起来。 “班长,联系不上团长怎么办?”张二顺着急地问。 “我们现在执行二号方案,寻找最佳的狙击位置,寻求时机狙击蓝军的司令,记着,我们这次行动的代号叫终极猎杀。”孙家树说。 “终极猎杀?班长,这个名字好酷哦,我简直是太喜欢了,这么说我现在就是一名猎人了。”张二顺欢喜地说。 “我们都是超级猎人。”孙家树对着亮光的地方观察了一会儿,逐渐看出了门道,那个地方是一片鼓起的山包,蓝军真是太狡猾了,利用山体做掩护,在下面建筑了牢固的防空工事,可以想象到,下面全被完全掏空了,顶部有这么厚的岩石覆盖着,一般的炮火是根本奈何不了的,即便是进行炮火覆盖,指挥部仍然会安然无恙,只有在蓝军的司令员出来走动的时候进行狙杀,孙家树又观察了一下他们两个所处的位置,距离指挥部门口有七八百米的距离,正好在狙击步枪的射程范围,这里也是一块高地,只不过是在高地上的一个凹坑,趴进去不容易被人发现,但如果直起身,整个指挥部门口却是一览无遗,是最佳的狙击位置,怪不得张二顺在这个地方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却没有被发现。 “就这里了,张二顺,你现在用狙击步枪瞄准一下看看怎么样。”孙家树说。 “班长,现在就准备打吗?”张二顺问。 “现在目标还没有出现,只是让你感受一下。”孙家树笑着说。 张二顺卧倒出枪,然后趴下来瞄准了亮光处的一名卫兵说:“班长,人在这里面好大啊,我已经锁定目标了。” 孙家树也趴下来,“把枪给我,让我也看看。”他从张二顺手里接过枪瞄了起来,还真像张二顺说的那样,目标清晰地出现在瞄准镜里,他伸出手调了一下狙击步枪的标尺,当了这么长时间兵,他还没有用这样的标尺进行过射击,也不知道这把狙击步枪能不能在这么远的距离准确击中目标,但想缩短距离靠近指挥部是不可能的,因为再往前走三百米就有一队蓝军的流动哨,他们每隔五分钟就会巡逻一次,你还没有出枪他们就已经发现你了。 “好了,张二顺,你就在这个位置。” “班长,难道你不在这里?” “咱们在一起目标太大,容易被发现,我会在你右手二百米的地方找个位置隐蔽起来,咱们用耳麦保持联系畅通,注意,别让大狼狗叫唤。”孙家树说。 “是,阿黄趴着别动。”张二顺用手拍了拍大狼狗的头,大狼狗立即趴下来,像张二顺一样用眼睛警惕地注视着前方,看来这条军犬经过了特殊的训练,能够听懂人说话。 看到张二顺这边已经进入了情况,孙家树慢慢地向东转移了,他一边走一边观察地形,以便找到适合的观察位置进行隐蔽,向前行进了大约一百多米,前面出现了一个鼓包,孙家树猫着腰走了上去,他趴下来向亮光处观察,这个地方确实是很好的观察位置,只是由于地势太高,戈壁滩上没有遮挡物,隐蔽性不好,他需要在上面挖出一个能够隐蔽自己身体的凹坑才行,他从腿上摸出了一把匕首,这是特种兵的专用防身武器,孙家树选择好位置后,开始用匕首用力戳向坚实的地面,然后用手把松动的砂土推向一边,很快,一个简易的藏身之所就挖成了,孙家树趴了进去,洞的深浅大小正合适,他用手把两边的虚土朝自己身边扒了扒,孙家树现在身上穿的这套特种兵的迷彩服,是专门后勤部的专家们按照这种戈壁草原的环境特做的,身边经过孙家树简单修饰,他的身体马上就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了,二十米外肉眼根本就看不出来那里趴着一个人,除非是走路的时候用脚踩上去才会知道这里有一个人,孙家树拿出了望远镜开始观察亮光处,门口的卫兵正在换岗,而门前的流动岗好像又增加的人员,会不会是他和张二顺的行踪被暴露了。正在他迟疑的时候,门口出现了一位军官,好像是位大校,因为肩膀上看起来有四颗星只有大校才会有四颗星。 孙家树一看立即对张二顺喊道:“地鼠地鼠,出现敌情,准备战斗,完毕。” 张二顺正在逗大狼狗玩,听到呼叫声,急忙把注意力放在了前面的亮光处,看到门口出现了一名军官,感到一阵惊喜:“地鼠收到,是否采取行动?请指示,完毕。” “他不是我们的目标,注意隐蔽,完毕。” “地鼠收到,完毕。”张二顺本想着会进行射击,听到孙家树让他按兵不动,立即泄气了。 只见那位大校在门口转了一圈,对巡逻的士兵说了几句话,大概是让他们提高警惕,然后在门口消失了。 “警报解除,完毕。”孙家树对张二顺说了一声,然后放下望远镜,开始用肉眼认真观察着亮光处望远镜这玩意,短时间看还可以,看的时间长了对眼睛不好。 一切都恢复了正常,远处传来了狼的嚎叫声,军犬不由得支起了耳朵,张二顺却抱着大狼狗睡得正香,孙家树时刻警惕着,他现在既是观察手,又是指挥员,任何时候都不能松懈,气温开始慢慢下降,孙家树感觉脸部有点麻木了,他有意地活动着冻得发木的脸部肌肉,以防止连被冻伤,想到这个时候张二顺肯定也会冷,便对着麦克风说:“地鼠地鼠,气温下降,注意防寒。完毕。” 此时,张二顺从梦中惊醒,听到孙家树呼喊,连忙回话:“地鼠明白,完毕。”然后头一歪,又睡过去了,他现在比孙家树舒服多了,有大狼狗在,那简直就是一个火炉子。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了,地面忽然起风了,在戈壁滩上,晚上本来气温就低,如果有大风,气温会很快降到零下十度以下,虽然来参加演习的时候想到了御寒,只是抵御一般的寒冷,根本不会想到会有这么冷,孙家树感到背部冷飕飕的,脸部早已经冻僵了,连胳膊腿都有点不听使唤了,孙家树夸张地活动着脸部的肌肉,脸上渐渐恢复了知觉,身上还是冷,他不停地扭动着身子摩擦着地面,物理上学到的知识,摩擦起热,这叫学以致用,至少可以带来一点温度,他不停地这样蹭来蹭去,身子渐渐也恢复知觉了,但下面的小弟弟却有反应了,他立刻想起了绿叶,和绿叶干那种事真美啊,全身都放松了,下来比跑一个五公里还累,他慢慢地回味着和绿叶一起在好忘角训练基地的事来,说句老实话,如果现在让他选择当兵还是陪绿叶,他会立即站起来跟着绿叶走,想想当兵的也真是亏啊,有老婆搂不成,有女朋友抱不成,拿钱不多,还受苦受累,你说这是图的啥啊。想着想着,时间就不知不觉过去了。 东方已经亮了起来,孙家树还在稳稳地趴在那里,他昨天晚上一夜未眠,全身已经冻得僵硬,眉毛上蒙了一层白霜,小弟弟这一会儿肯定也缩回去了,他抬头看看前面,昨晚亮光的地方现在已经清清楚楚地展现在面前了,这正是蓝军的指挥部,门前的警卫人员整夜都没有间断,现在门卫正在换岗,离他们有三百米处的巡逻队也在换岗,这次换岗的巡逻队还牵着一条军犬,看来是警卫级别又升级了,孙家树拿起了望远镜,这时候才感到手已经冻得不能弯曲了,在望远镜中,他看到军犬一直在望这边观望,一会儿竟然不顾训犬员的训斥硬拉着朝张二顺隐蔽的地方走去。 “地鼠地鼠,出现情况,注意警戒,完毕。”孙家树慌忙提醒张二顺,但张二顺却没有一点回音。眼看着军犬硬拉着训犬员慢慢接近张二顺,孙家树慌了,他只好不停地呼叫。 这个时候,张二顺正抱着大狼狗睡得正香,由于晚上西边风大,他换到了大狼狗的东边,大狼狗给他遮挡了一晚上的大风,他一点也不觉得冷。 眼看着巡逻队跟着军犬慢慢走近张二顺隐蔽的地方,孙家树急的眼都开始冒火了,这个张二顺,是不是被冻僵了,要是这样的话就麻烦了,因为狙击步枪在张二顺那里,没有了狙击步枪,狙杀蓝军司令的可能性几乎是零,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地呼喊张二顺。 趴在张二顺身边的大狼狗早已经听到孙家树的呼喊了,只是看到张二顺睡得正香,不想打扰他的好梦,但它闻到了一种同类的气息,“噌”地就站了起来,这一下就把张二顺给弄醒了。 “趴下阿黄。”张二顺命令说,但阿黄就是不趴下来。 这时候耳麦传出孙家树的呼叫声:“地鼠地鼠,有一队蓝军士兵朝你的方向走去,听到回答。” 张二顺一惊,连忙回答:“冬瓜冬瓜,地鼠收到,完毕。” “蓝军的巡逻队离你只有一百米了。”孙家树焦急地回答。 张二顺慢慢抬起头一看,不觉大惊失色:“妈呀!这么多人,还有军犬,这可怎么办啊。” 正文 终极猎杀之备受煎熬 看到军犬领着一队蓝军的巡逻人员直奔张二顺隐蔽的地方而去,孙家树的心“咯噔”一下子悬了起来,难道是张二顺的位置被暴露了,但干着急也没有办法,这个时候总不能冲上去呀,他一站起来不是也被暴露了吗?现在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蓝军的巡逻队一步一步地接近张二顺。 张二顺“呼啦”一下就把子弹上膛了,他身上一下子就冒汗了,握枪的双手都在抖动,他问孙家树:“冬瓜冬瓜,他们直奔我而来,能否射击请指示。” “地鼠,地鼠,先别慌,再等一下,伺机行动。”孙家树知道,枪声一响,整个终极猎杀的计划就全泡汤了,最多也就是猎杀这一队蓝军的小喽啰,他现在的心脏在激烈地跳动,好像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似的,孙家树用手拂了一下脸上的汗水,焦急地拿着用望远镜注视着这队蓝军,看样子他们并不像是发现了张二顺呀,要是发现了他们肯定要枪口朝前啊,你看他们都是背着枪,既然没有发现,他们怎么会直奔那个方向去呢?看了一会儿他看出门道来了,望远镜里,他看到那条狂跑的军犬,下面的命根子伸出好长,一晃一晃的,特别显眼,这条军犬肯定是到了发情的时候,它的鼻子特别灵,它肯定闻到了附近有母狗的气息,而张二顺身边的军犬肯定是一条发情期的母狗,母狗在发情的时候,屁股里会发出一种强烈的气味,引诱公狗去上它,搞不好它不咬张二顺也是因为张二顺身上有阿黄的气味,阿黄是条优秀的公狗,所以看见张二顺变得异常温存,看来大狼狗对张二顺有意思了,他想到这里“扑哧”一下就笑了。这个时候,巡逻队离张二顺只有不足一百米的距离了,孙家树笑了一半就僵住了,他急忙对着麦克风喊:“地鼠地鼠,快把大狼狗放出去,快点。” 张二顺一听,不知道孙家树让他放大狼狗是什么意思,他想,一旦放开大狼狗,大狼狗上去一通乱咬,不就一下子暴露目标了吗?再说了,就算放了大狼狗过去,它肯定是寡不敌众啊,搞不好会被他们剥了皮烤着吃了,他可不想大狼狗去送死。于是回话说:“冬瓜,我不能放开阿黄,我不能看着阿黄去送死。” “地鼠,现在我命令你放开阿黄。”孙家树有点上火了,这时候,巡逻队离张二顺只有五六十米远了,再不放开就没有机会了。 “是。”张二顺没办法了,孙家树的命令他是说一不二,他恋恋不舍地亲了一下大狼狗,然后拍了一下大狼狗的屁股说了声:“去吧。”大狼狗心神领会,“噌”的一声就窜了出去。 张二顺眼睁睁地看着大狼狗跑到了军犬跟前,想着马上会有一场血腥的撕咬场面,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并没有听到狗的撕咬声,他睁开眼一看,两条狗见面了没有互相撕咬,而是用头互相亲热地摩擦着对方,一会儿,那条军犬跑到阿黄身后用舌头在阿黄的屁股上贪婪地舔了起来。 “咦,这不是昨天失踪的那条军犬吗?”训犬员看到是一条大狼狗窜出来对其他人说。 “对啊,它怎么会在这里啊?”领队的一名少尉说。 “它现在在发情期,想出来偷情。”训犬员说。 这几个人说话的时候,军犬已经开始往阿黄身上上了,而阿黄也不跑,看来这两条狗都在发情期。 “我知道了,这条狗是想跑出来想找野狗交配,没想到让我们的灰子给碰到了。”少尉“哈哈哈”笑着说。 “你看把灰子给急的。”训犬员说。 “快点带他们走,现在不是它们快活的时候。”少尉军官说。 “是,灰子,走。”训犬员命令着。 听到主人下命令,灰子不情愿地走了,阿黄则跟在它后面。 “阿黄,回来。”张二顺小声说。 但阿黄却像没听见一样,跟着灰子走了。 “没良心的东西,真是忘恩负义,昨天我把好吃的东西都给你吃了,真是条喂不熟的狗。”张二顺小声骂道。 看到巡逻队走远了,孙家树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好险啊,差一点就暴露了。他对张二顺说:“地鼠地鼠,不要出声,注意隐蔽。” “是,阿黄走了,现在怎么办?” “阿黄本来就是他们的,走就走吧,这样更有利于你隐蔽。”孙家树安慰说。 “可我没办法取暖了。” “马上就会热起来,到中午的时候估计会热死你。”孙家树吓唬张二顺说。 “真的?那阿黄还是走了好。”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太阳慢慢升了起来,在太阳刚刚升出来的那段时间,是戈壁滩气温最低的时候,以后气温会迅速回升,孙家树刚才吓出了一身冷汗,汗一下去,这一会儿觉得身上冷飕飕的,冻得全身都在发抖,为了御寒,他开始调息运功,热情开始在腹部缠绕,腹部渐渐有了热气,随着真气在全身游动,慢慢的全身都变得热乎乎的,他把真气重点在僵硬四肢来回运行着,不一会儿便觉得四肢有了活力,真是笨啊,昨天晚上怎么没想到用这种方法御寒,一个晚上都快被冻僵了,到这个时候才想出办法来,看来有的时候人会笨得出奇。 没有了大狼狗取暖,张二顺这一会儿也是冻得瑟瑟发抖,手脚都冻麻木了,连抠扳机的食指几乎不能弯曲了,他对孙家树喊:“冬瓜,我的手冻得不行了,扣不动扳机了。” “注意活动关节,一会儿气温就要回升了。”孙家树说。 听了孙家树的话,张二顺把双手放在嘴前哈着热气,不断地摩擦着双手。 太阳升高了,温和的阳光照在身上,觉得暖融融的,地面的潮气迅速挥发了,整个戈壁滩看起来热气腾腾的。 “地鼠地鼠,现在还冷不冷?完毕。” “地鼠收到,现在已经不冷了,手指可以自由活动了。” “现在密切监视目标附近的动静,不能再分心了。” “地鼠收到,完毕。” “地鼠地鼠,现在前方出现一名军官,是一位少将,马上进入射击状态。”孙家树的望远镜里忽然出现了一名将军,看起来大腹便便的,站在指挥部门口都有一种特别的气场。 “地鼠准备完毕,我现在的狙击角度正好,是否射击,请指示。” “目前尚不能断定这位少将就是蓝军的司令员,密切监视,听我的命令再射击。”孙家树说,他知道,现在蓝军的指挥部里有三位少将,一位是h军军长,一位是军参谋长,一位是副军长。现在还不知道这位是不是一号狙击目标,他们只有一次的狙击机会,这一次狙击目标错误,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冬瓜冬瓜,再不射击,目标就要消失了。”张二顺焦急地说。 “放弃射击,继续等待机会,完毕。” 果然,这位少将出来透了一下气就回去了,他是蓝军的副军长,相当于蓝军的二号人物,他昨天晚上在指挥部里值了一夜的班,现在是黄天成少将值班,他就趁机出来透一下气。 “冬瓜冬瓜,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放弃了?” “我们的终极目标是蓝军司令员,现在还不确定他就是我们的目标,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决不能冒险,继续监视。”孙家树说。 “地鼠明白,完毕。”张二顺趴着不动了。 太阳渐渐升了起来,阳光开始变得炽热起来,把身边的砂子晒得热乎乎的,熏得脸发烫,孙家树和张二顺身上已经开始冒汗,汗珠顺着额头流下了,流进了眼睛里,眼睛顿时觉得酸溜溜的,猛眨一下眼,汗水又流了出来,变成大颗的汗珠滚落在地上,地上的砂土由于加入了水分颜色开始变深。 “地鼠地鼠,我现在太热,能不能脱掉棉衣?完毕。”张二顺有点忍不住了。 “动作太大,容易暴露目标,坚持,完毕。”孙家树喊道。 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孙家树觉得后背好像背了一个烧的通红的大锅,身上像钻进了无数的虫子在咬,脸上的汗水想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滚落在地上,在滴到地上的瞬间被气化了,腾起阵阵雾气,脸部已经被炽热的大地熏烤得通红。 “冬瓜冬瓜,我快要晕过去了,看目标都是虚幻的。”张二顺有点撑不住了。 “地鼠地鼠,你先趴着休息一下眼睛,下面我来负责监视。”其实,孙家树这个时候想马上撕破衣服,然后赤条条地站起来吹吹风,他知道那样做的结果,一切努力将付之东流,现在只能忍住了,汗珠流进眼中,把太阳光折射开了,前面看起来五颜六色的,他只好用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继续观察。 太阳终于开始往西偏斜了,这个时候,虽然太阳光没有刚才毒了,但是,气温却达到了最高点,大地到处是热气腾腾的,趴在地上像洗桑拿一样,只可惜是穿着衣服洗。 孙家树真的是忍无可忍了,好像坚持不住就要发疯一样,这个时候,耳麦突然响了起来:“冬瓜冬瓜,我是秃鹰,听到请回答,完毕。” 正文 终极猎杀之斩首成功 听到耳麦里传来的声音,孙家树感到一阵狂喜,团长终于有消息了,他刚才本来还热的要死,这一会儿却如饮甘泉,犹如冲了一个凉水澡,既不觉得渴了,也不觉得热了,他喜欢地简直块要蹦起来了:“秃鹰秃鹰,冬瓜收到,请指示,完毕。” “冬瓜冬瓜,报告你现在的方位,完毕。” 孙家树抬头看了看,这是什么方位啊,他没有学过啊,但也不能不懂装懂,他忙回答:“秃鹰秃鹰,我不懂如何定方位,也不知道自己所处的方位,完毕。” “冬瓜冬瓜,只要报出你附近有何明显的建筑,或者特殊的地形,完毕。” “秃鹰秃鹰,这里没有明显的建筑,只是在我前方八百米出有一山包,下面估计是鸟窝,完毕。” “冬瓜冬瓜,这个情报很重要,不过我这里还看不到山包,你再仔细观察一下,附近还有什么明显的,容易辨认的东西,我好确认方位,完毕。 ” 哪里还有什么容易辨认的东西?正在孙家树着急的时候,突然,指挥部上空飞过来一架直升机,他连忙报告:“秃鹰秃鹰,现在山包上面有一架直升机飞过,你能看到吗?完毕。” “冬瓜冬瓜,已经看到,我已经确认鸟窝的方位就行了,你们立即寻找狙击位置,伺机行动,完毕。” “秃鹰秃鹰,我们已经做好准备,完毕。”孙家树高兴地说。 “好,你们继续监视,我现在向狼王报告,完毕。”王文选和孙家树通话完毕后,心里不由得兴奋起来,这一下终于可以逆转乾坤了,他熟练地打开了电台,稍微沉思了一下开始发报:“狼王狼王,秃鹰呼叫,听到请回答,完毕。” 红军的司令员刘海明中将时刻坚守在电台旁边,这部电台成了王文选的专用,专门用来联络王文选的,两名接听员时刻不停地盯着电台,好像电台是一碗散发着诱人香味的午餐肉,刘海明中将正坐着打盹,他的头一沉,差一点碰住桌子,一下子就醒了,已经一天一夜没有收到信号了,王文选会不会是被蓝军捕获了?正当他猜疑之时,电台突然来了信号,刘海明中将心中一阵狂喜,他感觉到这必定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狼王狼王,鸟巢已经找到,位于50261号地区,鸟巢比较坚固,需要二级导弹支持,完毕。”王文选所说的二级导弹是一种我国最近具研制的一种尖端的战略导弹,专门对付坚固的地下建筑工事,一级导弹为破甲弹头,命中目标后会深深钻入地下数米然后爆炸,接着二级导弹会在同一弹着点爆炸,无论多么坚固的地下建筑工事也经不起二级导弹的打击。 “狼王收到,50261号地区,二级导弹支持,完毕。”刘海明中将说。 关闭了电台,王文选就知道他已经陷入死地了,只要电台的信号一发出,五分钟后,蓝军就会迅速包围信号附近方圆十里的范围,这次,他就是飞毛腿也逃不出去了,既然是逃不出去了,也就不费力逃了,坐在这里等吧,他盖好了电台,一屁股坐了上去,然后掏出了一颗烟点着了,翘起二郎腿慢慢地抽了起来。 在蓝军的指挥部里,负责监视电波信号的士兵突然看到电视屏幕是出现了规则的波段,他急忙拿起话筒监听起来,现在,对收到的每一个信号他还要进行录音处理,这个电波正是以前出现的那种神秘电波,对于蓝军来说就是死亡之波,只要这个电波的信号一出现,蓝军的某个重要军事设施必然会遭受毁灭性的打击,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哪里该遭殃了。 监听员急忙把整理好的电波录音送到了黄天成少将面前,黄天成身旁坐着一个上校,他就是军区特战大队的大队长徐克明,他现在时刻跟随蓝军司令员,任务是给司令员做翻译,这一点也不奇怪,现在就是找翻译也找不来啊。 “赶快打开录音。”黄天成少将命令道。 “是。”监听员打开了录音。 徐克明开始翻译:“狼王狼王,鸟巢已经找到,位于50261号地区,鸟巢比较坚固,需要二级导弹支持,完毕。”自从出现了这个神秘的电波后,徐克明专门找来了一本有关越战时期的书籍,上面专门有一个章节是进行越南语培训的,所以他翻译得特别完整。 “50261地区,这是我们现在指挥部的位置啊,红军的侦查员怎么会摸到这里呢?”黄天成少将听了大吃一惊:“不过,我们已经事先考虑到防范了,红军的炮火应该不会奈何它的。” “司令员,我们现在需要赶快撤离。”徐克明坚持说。 “为什么要撤离。”黄天成少将问。 “这种二级导弹是一种我国最新研制的一种尖端的战略导弹,正在进入测试阶段,上个月首次装备二炮部队进行试用,专门对付坚固的地下建筑工事,一级导弹为破甲弹头,命中目标后会深深钻入地下数米然后爆炸,接着二级导弹会在同一弹着点爆炸,司令员,你看我们的防御工事能不能承受二级导弹的打击?”徐克明说。 黄天成少将愣住了,我国还有这么厉害的杀手锏武器?他心里也没有谱了。 徐克明催促黄天成少将说:“指挥部必须马上转移,听说,这种导弹从接到命令的发射,最多需要五分钟的时间,也就是说,五分钟后,整个指挥部将成为一片废墟,我们这里有二炮的人员,不信你现在就可以询问一下他们。” 黄天成少将一听,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急忙下命令:“不必询问了,司令部机关立即撤离,其他人员随后撤离,不能随身带走的设备全部留下。” 黄天成少将话音一落,整个指挥部立刻就混乱起来,在警卫人员的簇拥下,黄天成少将,还有蓝军的副司令员,蓝军参谋长随即向指挥部外面走去,后面的大校上校们紧随其后,剩下的人员开始紧张地收拾东西。 孙家树和团长刚通完话没多长时间,他就发现指挥部门口涌出一大群人,他拿起望远镜仔细观察,好家伙!当中有三位少将,孙家树不由得惊喜万分,连忙呼叫张二顺:“地鼠地鼠,目标出现,准备射击,完毕。” 张二顺这时候正热得难受,听到孙家树的呼叫,立马就来精神了:“地鼠收到,先打哪一位?” 孙家树也不认识黄天成少将,从指挥部走出来三位少将,个个都是那种威风凛凛,派头十足,他一时也判不准哪一位是,不过他听说黄天成少将比较年轻,而走在中间的那位少将步履稳健,更有派头,极可能就是蓝军的司令员,便对张二顺说:“先打中间的时间,然后打右边的,最后打左边的,剩下的随意打,完毕。” “随意打,太过瘾了,地鼠收到。”张二顺高兴地裂开了大嘴,这才叫过瘾,他把狙击步枪的瞄准镜锁定了走在中间的那位少将,食指轻轻一扣扳机,只见走在中间的那位少将愣了一下,他不明白身上怎么会冒烟了,他用眼睛看看子弹射过来的方向,脸上露出了无奈。 跟在后面的徐克明大声喊:“附近有狙击手,快卧倒。”他的话音还没有落,副司令员和参谋长身上也开始冒烟了,徐克明急了,他从跟在他后面的特种兵手里抢过了一把狙击步枪对着张二顺开枪的地方就是一枪,只见那个地方冒出了白烟,狙击手最忌讳原地不动,打一枪应该换一个地方,张二顺哪里懂啊?他现在被徐克明狙击了。 “冬瓜冬瓜,我打不响了。”张二顺焦急地说,正打得过瘾的时候出现了这种状况,你说他会不急吗? “张二顺,不要打了,你已经牺牲了。” “班长,我明明还活着,怎么说我死了呢?” “你已经被击中了,张二顺,你的使命已经圆满完成了,趴着别动。”孙家树说。 “我身上好好的,哪里被击中了?” “你身上的激光反应器已经爆了,不要说话了,蓝军那边有人过来了,躺着别动,他现在正直奔你的位置。”孙家树没想到蓝军还有这样的人物,瞬间就判断狙击手的位置而且开枪击中了张二顺,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在他俩说话的时候,他已经离他们只有一二百米了,孙家树急忙放下望远镜,拿起了81杠开始瞄准,奇怪,这人的身形极其古怪,让他无法正常瞄准,每当他准备射击的时候会突然变化位置,好像猜透了你什么时间射击一样,孙家树没有十分把握,所以没有开枪射击, 徐克明拿着狙击步枪快速朝张二顺隐蔽的方向跑过来,他不相信只有一名狙击手,他要亲自过来看一看,到底是栽到哪位高手手里了,所以他快速跑了过来,看到了装死的张二顺。 “你是哪个部队的,叫什么名字?”徐克明对着张二顺大声呵斥,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竟然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兵娃子,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机警地看着四周。 看到是一名上校,张二顺急忙站起来回答:“报告首长,俺是死人。” 正文 终极猎杀之高手对决【追加章 节】 看到张二顺一脸幼稚的样子,徐克明想想心里都来气,他仍然不相信蓝军的一号二号三号人物是被这名士兵狙杀的,他这一气头都有点晕了,也顾不上什么演习纪律了,怒气冲冲地指着张二顺说:“我命令你说,快点。” “报告首长,俺,俺班长不让俺说。”张二顺结结巴巴地说。 “你班长?你班长在哪里?”徐克明一惊,刚才被这名傻兵给其迷糊了,忘了现在他还处在危险之中,现在或许就有一名狙击手在身后用枪指着他。 “俺班长就在你的身后。”张二顺说。 徐克明一听,头“嗡”的一下,完了,他知道,后面的这位才是真正的高手,应该就是王文选,但他马上有冷静下来,他知道王文选不会背后开枪的,所以把狙击步枪一扔,举起了两手说:“现身吧,我的王大团长,栽倒你手里,我认了。” “首长,对不起了,您是高手,我只有先开枪了。”孙家树站起来瞄准徐克明说。 听到后面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徐克明一惊,如果不是王文选,他根本就不必用缴械来迷惑对方,直接就可以闪身隐蔽了,绝不会给对方开枪机会的,只见他身形一缩,“哧溜”一声就滚到了张二顺身后,张二顺现在虽然是“死人”但是也可以用来做掩护的,他弯腰从腿上拔出了一种六四式手枪。 只听见“啪”的一声枪响,孙家树定眼一看,眼前的人却突然不见了,他很后悔,刚才那么好的射击机会被他错过了,给他说什么话啊,直接开枪不就行了,在战场上如果想打敌人还能事先说一声吗?眼前的这位是特战高手,失去机会就该被动了,他急忙趴进了他以前挖的坑里。 徐克明现在的位置还不能看到孙家树,但他知道孙家树大致隐藏的方位,徐克明以张二顺为遮挡物,从后面抓住张二顺的肩膀推着他慢慢地向前移动,马上就快要看到隐藏在洞里孙家树了。 “首长,俺是死人,是不能站着走的,俺要倒下了。”张二顺说着身子就瘫软了。 张二顺身子一低,徐克明马上就会暴露,他急忙随着张二顺的身子低了下来。“混蛋,再往前走几步就可以了。” “首长,俺是死人,一步都不能走的。”张二顺笑着说。 “告诉我谁是你班长?哪个单位的?”徐克明到现在仍然不甘心。” “报告首长,俺现在真的是死人。”张二顺说完耍起了死狗,瘫在地上像一堆泥。 张二顺一副无辜的表情一下子把徐克明给逗乐了,他心里开始有点喜欢上这个憨憨的小兵了,“那好吧,既然你现在是死人,我就只好拿你当盾牌了。”徐克明笑着说,他开始一点一点地推着张二顺前进。 孙家树有点沉不住气了,近距离作战,短枪肯定要比长枪实用,再说,这么近的距离他也不敢开枪啊,虽然是教练弹,但距离太近,子弹出膛的冲击力完全可以伤人,眼看着那位上校推着张二顺慢慢接近他了,这个时候,那位上校不需用眼睛看,只要举起手枪朝他趴的方向胡乱开枪,不一定哪一枪就能击中他,现在得马上想办法离开这个地方,他看到张二顺原来隐蔽的位置有两把狙击步枪,他心里立马有数了,孙家树轻轻地取下了钢盔帽放在坑上面,然后舍弃了81杠,悄悄爬出坑向另一个可以隐蔽的小山包爬去。 这边,徐克明还在一点一点地推进,他不敢抬头看,因为对方一直在监视着他,只是有张二顺在前面挡着无法开枪,他知道,红军这名士兵已经被他吃定了,第一,有红军士兵的“尸体”作掩护,对方根本打不到他。第二,对方是长枪,远远没有他的短枪击发快。往前移动了一段距离后,他掀着张二顺的身体偷偷观望,只见对方的枪还在,已经露出了钢盔帽,现在他可以伸出手臂举枪射击了,他脸上露出了微笑:“投降吧,你已经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再不投降我就要开枪了。”他这样做是想告诉对方,我要开枪了,就像刚才对方开枪之前也告诉他一样,刚才如果对方开枪之前不提醒自己,恐怕他现在已经出局了。徐克明喊了半天,对方却无应答,他只好又说:“我真的要开枪了。”看对方还是无反应,他举起枪对着钢盔帽的地方连着开了几枪,奇怪,并没有白烟升起,徐克明一惊,知道今天遇到对手了,按照红军普通步兵的装备,对方一个只有一条81杠,不会有短枪的,如果有,刚才他转移到别处的时候他就开枪了,他敢弃枪转移,一定还留有后手。徐克明站了起来,他望了一下四周,看到了一个小山包,对方唯一的可能就在小山包后面。他明白了,小山包离那两把狙击步枪较近,看来对方是想接近狙击步枪。 “出来吧,我知道你身上没有武器了,我现在就可以走过去朝你开枪,不过,刚才我欠你一个人情,为了公平起见,我现在把手枪扔了,咱们现在比试格斗。”说完,徐克明扔掉了手枪。 听到对方说话,孙家树知道再躲躲藏藏也没有意思了,自己的意图被对方洞察了,人家手里的手枪完全可以把他置于死地,于是,他从山包后面站了起来。 “行啊,把我们特种兵中尉的衣服都穿上了。”徐克明笑着说。 “报告首长,真的不好意思。”孙家树也笑着说。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现在是战场,记着,在战场上是不讲情面的,你面对的都是凶残的敌人,记着,对敌人温柔就是对自己凶残,刚才为什么没有在后面偷袭我?” “报告首长,是我错了,我会记住这个教训的。” “来吧,擒拿格斗开始。”徐克明扎了一个格斗的架势。 “首长,我不敢和您打。”孙家树连忙说。 “又忘记你刚才说的话了,现在战争还没有结束,我们现在就是敌对的双方,只有生死,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徐克明说。 “首长,得罪了。”孙家树摆起了梅花桩步。 “嘿,真看不出啊,太极八卦掌啊,过来吧。”徐克明向孙家树挥了挥手。 “首长,您先出招。”孙家树说。 “看来我不出招你是不会打了,看拳。”徐克明快步如飞直奔孙家树,在即将接近孙家树的时候,对着孙家树一记黑虎掏心,拳头快如闪电,虎虎生风。 孙家树一晃身形,“噌”的一下转到了徐克明的身后,徐克明大吃一惊,对方的身形太快了,他出拳的时候对方就不见了踪影,听声音就知道对方已经在他身后了,想都没想,对着后面飞起一脚,孙家树转到徐克明身后根本没想到他还会来这么一招,一时防备不住,这一脚实实在在的就踢在了他的胸口之上,自只见孙家树“噔噔噔噔”后退了几步,最后以白鹤亮翅是姿势站稳了身形。 看到对方挨了自己一脚竟然没事,自己的脚反倒被震得发麻,他就知道对方是一个武林高手,真要打下去自己未必能够占到便宜,便问:“你是哪个部队的。” “报告首长,我是3235团二炮连四班班长孙家树。”孙家树挨了一脚后身体没有丝毫影响,说话都不带喘气的。 “看你入伍时间不是很长,参加过特种兵选拔吗?”徐克明又问。 “报告首长,去年参加了一次选拔,不过,我被淘汰了。” “你被淘汰了?在哪个环节?” “擒拿格斗。”孙家树回答。 “想不想成为特种兵?” “想,做梦都想。” “那好,这次演习结束后随我到军区特战大队怎么样?”徐克明问。 “报告首长,我听说特种兵选拔是有一套严格的选拔程序的,没有经过这套程序选拔的都不是一名真正的特种兵,我第一次参加选拔失败,我想从那里找回我的尊严。”孙家树回答。 “好,明年参加特种兵选拔,我会在特战大队等着你。”徐克明话音刚落,只见指挥部的位置一声巨响,一朵蘑菇云缓缓升起,而他们两人身上的激光感应器同时冒烟了。 “首长,这是怎么回事?”孙家树不解地问。 “这是红军的二级导弹在指挥部上方爆炸了,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可以摧毁方圆两公里以内的建筑物,人就更不用说了,我们在冲击波破坏范围之内,身上的激光反应器被击发了,这次演习,你们红军胜利了。”徐克明摊开两手说。 “可我们还没有击溃你们蓝军的部队?”孙家树不解地问。 “蓝军所有的火力阵地全被你们损坏了,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了,现在,你们又狙杀了蓝军的司令员,现在,使蓝军处于一种群龙无首的地步,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现在,红军已经全面展开了大规模的反攻。”徐克明话音刚落,只见空中升起了几颗绿色的信号灯。 正文 总攻开始【追加章 节】 徐克明抬头看看天空:“看到了吧,我说的没有错吧?这是红军准备反攻的信号,我们现在赶快隐蔽,红军马上要进行炮火覆盖了。” “炮火覆盖?不会是真炮弹吧?”孙家树问。 “不是真的炮弹砸你一下也能把你砸成肉饼,炮弹可不长眼睛,赶快挖掩体,要快。”徐克明命令道。 听说会被砸成肉饼,正在装死的张二顺一骨碌就爬了起来说:“首长,在哪个地方挖?我来挖。” “就在那个山包后面挖。”徐克明跑了过去,从后背抽出战备锹奋力挖了起来。 孙家树和张二顺一看,上校都亲自动手挖洞了,看来不是唬人的,赶快挖吧,真要砸一下可就倒霉了,他们也跑过去拿着战备锹挖了起来,人在关键的时候往往有着巨大的爆发力,只见砂土飞扬,热汗淋漓,只一会儿功夫,就在山包后面挖了一个大洞,三个人挤了进去,一个个都是汗流浃背,缩在洞里的时候还在“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徐克明却笑着看着他们两个。 “首长,我们团长不知道挖洞了没有?”孙家树说。 “你们团长,放心吧,他比兔子都精,这一会儿肯定成了蓝军的俘虏了。这次演习让他出尽了风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王文选设计的,我真后悔当初俘虏他的时候没有让他退出演习,导致了整个蓝军的失败。” “你是说团长已经被俘虏了?让我呼叫一下。”孙家树问。 “这么大的战争,俘虏一个团长算什么,你就是呼叫也没有用的,他的装备已经全部被蓝军收缴了。”徐克明笑着说。 “要是这样的话我就不呼叫了。”孙家树说。 “你叫什么名字?”徐克明扭头问张二顺。 “报告首长,我叫张二顺。” “行啊,连着击毙了三位将军,看来你要被载入史册了。”徐克明说。 张二顺挠着后脑勺说:“首长,都是俺班长指挥的好。” “我的特战大队将要扩编成旅编制了,明年我希望在特战旅的序列里见到你们两个。” “首长,我们俩一定会去的。” “好,到时候可别让我失望。” “不会的,首长你听,那边听着有炮声。”孙家树问。 “这些稀疏的爆炸声是红军的炮兵在进行试射,一旦确定了射击诸元就会万炮齐射,把炮弹全部打出去。”徐克明说。 在红军的炮兵阵地上,只见一个榴炮连编制的炮兵群开始撤掉炮衣,炮手们飞快地转动着方向机和高低机,炮口直指蓝天,一炮手已经装定好射击诸元,连长拿着小红旗下达命令:“50211好地区,四号装药,放——放”,一炮手复述着口令,全连的火炮齐射了出去,“碰轰”的几声声巨响,整个大地在颤抖,紧接着,一个营在标尺都在复述的口令中,整个榴弹炮阵地沸腾了,在沸腾的阵地上,一发发炮弹呼啸着奔向了远方的蓝军的阵地,现在的大地,就是被泼了一瓢水的沸油,大地在沸腾着嘶吼着。 火箭弹也正在吐着火舌,简直就是万箭齐发,炮弹像蝗虫一样飞向天空,划着美丽的弧线飞向蓝军的阵地。 流动导弹发射架已经竖了起来,随着指挥员:“10,9……3,2,1 。”“轰的一声,导弹升空了,在空中一转向,开始飞向蓝军阵地。 听到震耳欲聋的炮声,张二顺吓得把头埋在里面,掩体四周的土块纷纷落下,成千上万颗炮弹在蓝军的敌阵地遍地开花,火光闪过,红军的导弹部队也开始发威,蓝军重要事目标被红军导弹部队一一摧毁,整个战场笼罩在炮火的硝烟中。 蓝军的装甲车在强大炮火的袭击下像无头的苍蝇一样乱撞,没有指挥部的命令,不知道敌人在哪里,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突围。指挥员不停地在呼叫指挥部:“指挥部,指挥部,听到请回答,我356旅遭受红军炮火袭击,请求支援。”但话筒里却没有回音。 红军司令员刘海明中将稳坐指挥部坐镇指挥,他要求红军把所有的炮弹都倾泻在蓝军的阵地上,各个炮兵部队相继传来消息:所有炮弹全部打完,请指示。刘海明中将看了一下手表,总攻的时候到了。刘海明中将对着麦克风下命令:“我命令,总攻现在开始。” 听到总攻的命令,各部官兵迅速从掩体中钻出来,空旷的戈壁草原顿时出现了千军万马,如神兵天降,“冲啊!”满山遍野的士兵呼喊着冲向蓝军阵地,成百上千辆坦克怒吼着,遭遇的红蓝双方开始了激战,战场上不时火光冲天,红军的受伤人员被及时包扎,抬上了直升机…… 军委副主席坐在导演部大厅兴奋地观看着大屏幕,让他想不到的是,明明红军已经黔驴技穷,已经由进攻转为防御,没想到短短的几天就逆转乾坤,开始了大反攻。他笑着对军区司令员说:“红军的三名侦察兵,在这次战争中期了关键作用,那名团长创造了独特的电台密码,成功地摧毁了蓝军的火力阵地,还有一名侦察兵连着狙杀了蓝军的三位将军,创造了战争奇迹,那名中尉沉着冷静,指挥得力,是他们赢得了这场战争,他们都要记功,记大功。” “是,我一定会按照副主席的命令办。” “还有,特种兵要扩编,技术部队要扩编,所有步兵要不折不扣地缩编。”军委副主席接着说。 “是。”军区司令员回答。 突然,大屏幕上出现一片雪花,系统中断,工作人员迅速启动第二套导演指挥系统,同时抓紧排除故障,一会儿故障排除了,系统恢复正常,只见红军无人驾驶电子干扰飞机盘旋在蓝军阵地上空,刚才是红军屏蔽了附近的信号,蓝军指挥系统已在红军二级导弹的强烈的攻击下下陷于瘫痪,所有的短距离通讯设备也成了摆设,蓝军都成了聋子和瞎子,在红军的冲击下迅速崩溃。 接近蓝军阵地时,红军遭到一股顽敌猛烈的火力阻击,他们凭借地形优势进行负隅顽抗,两军开始激烈交火,伤亡很大。这时,只听见空中一阵马达轰鸣,数十架战机掠过头顶,在敌后撒下朵朵鲜花,那是红军航空兵陆战队正在进行伞降,蓝军腹背受敌,在红军前后夹击下只好弃械投降,经过几个小时的激战,红军全歼蓝军,502阵地上飘起一面面红旗,红军官兵们热烈地欢呼着…… 正文 沙场点兵 按照导演部的安排,演习的实战阶段已基本告一段落,这次演习,使部队在实战状态下进行了一场烈火的锻炼,达到了展示国家实力,震慑国际反华势力的目的,这次演习还取得了几个意想不到的效果:一是检验了师改旅后部队的战斗力,坚定了军委大裁军的信心;二是国家新型战略武器通过部队检验,将全面配备二炮部队,国际敌对势力再也不敢觊觎我神圣领土;三是特种兵在演习中起到了关键作用,下一步将进一步扩充特战部队力量。可以说,这次北国利剑战役演习取得了空前的成功。导演部命令,所有参演部队原地休整一天,按照惯例,部队的最高首长还要检阅一下参演部队,在这片大漠戈壁进行一次规模空前的沙场大点兵,沙场点兵后,北国长剑战役演习才算完美地画上了一个句号。 天蒙蒙亮,炊事班的战士已经把饭做好了,主食是大米,菜是炒鸡蛋,这一顿饭是限量的,因为沙场点兵的时间在两个小时以上,这一段时间内是不允许大小便的,连水也不能多喝。其他的战士也早早地起床了,因为要参加检阅,官兵们这一天破例洗了一下脸,几天来,脸上要么是涂了一层迷彩油,要么就是一脸灰,连喝水都成问题,洗脸就更不用说了,今天特别,人人都要拿出崭新的精神面貌去迎接首长的检阅。 刚过早上7点钟,各部队已经陆续在指定位置站好队形了,无论是红军还是蓝军,官兵们一律身着迷彩服,头戴钢盔帽,腰扎武装带,十万大军一个营为一个方队,由南向北组成了一个几公里长的“钢铁长城”,坦克轰隆隆地响着,飞机在头顶盘旋,导弹骄傲地躺在发射架上,火炮昂首指向长空…… 内蒙古的天气每天都是这样,蓝天白云,晴空万里,别想着会有阴雨天气。十月刚过,在家还是穿衬衣的时候,然而早上站在这荒凉的戈壁滩上却冻得发抖,好像提前进入了冬天,大家都盼着太阳快点升起来,因为太阳一出来,天气就暖和了,大家一个个站得手脚冰凉,终于把太阳于盼出了头,只见红红的太阳像一个橘红色的大圆盘挂在东方,在云端放射出万道霞光,大家感到,这时候的太阳还是冰凉冰凉的,没有一丝暖意,心里都在期盼,太阳啊,快点升起来吧,只见太阳一点一点地爬升着,光线慢慢开始有了温度,红彤彤的太阳光映在官兵身上,暖洋洋的。 8点钟,首长还没有开始检阅,官兵们一个个笔直地站立着,耐心地等待着,这个时候,不冷不热,微风吹拂在脸上,空气洁净而且新鲜,这个滋味应该比扛着武器奔跑的滋味强多了。 9点钟,首长还没有出现,官兵们站着站着就站出汗了,脚下是碎石,太阳一照,气温迅速回升起来,大家可以看到小草叶子上的露水在慢慢蒸发,整个戈壁滩显得雾气腾腾的。 到了10点钟,上边还没有动静,怎么还不开始呀?官兵们有点沉不住气了,随着气温的不断攀升,官兵们身上都开始冒汗了,全身奇痒难忍,像有千百只蚂蚁在爬,来的时候气温还在零度以下,大多数官兵都穿着棉衣,现在的气温已将近40度了,地面温度更高,估计在六十度以上,官兵们这个时候如同盛夏穿着棉衣,那滋味也就可想而知了,能把棉衣脱掉已成为一种奢望。然而,上至将军,下至列兵,没有一个人乱动,这可是人民解放军的形象问题,听说这次演习令美国当局惊恐万分。他们仗着先进的军事卫星,时刻跟踪拍摄着演习的全过程。《美国之音》电台还对我军这次演习的兵种、人数、行军路线进行了祥细报道。其实,这次演习,我们是公开的,好多新型的杀手锏武器纷纷亮相,就是有意让美国佬看一看我军的实力,灭一灭他们嚣张的气焰,想打我们的主意的要思量一下后果,不要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10点半钟,气温还在继续攀升,还没有要开始检阅的迹象,官兵们已经在太阳底下站立了三个多小时了。看来,上级首长是有意考验一下部队的耐力。现在,官兵们不仅仅是热,而且还特别渴,来的时候害怕小便都没敢喝水,现在身上的水分都变成汗水浸进棉衣里了,官兵们有多渴也就可想而知了,水壶就挂在腰间,然而没有一个人动手去拿,人人都在默默祈祷着,快点开始检阅吧。 时间一分分地逝去,气温还在一点一点地升高,太阳像一团火,把脚下的小草都烤蔫了,几公斤重的钢盔帽像一块巨石压在头上,钢盔帽表面已热得烫手,最少有七十度,下面的温度也就可想而知了,身上如钢针在扎,汗水早已浸湿了后背,哪怕是解开风纪扣也成了一种奢望。已经有个别士兵坚持不住了,多是新兵或后勤兵,这些兵平时缺乏锻炼,身体素质比较差,有的战士身子开始不由自主地晃动起来,晃着晃着,突然一头栽倒在地,没有命令,谁也不敢去拉,听说美国佬的军事卫星连战士面部表情轻微的变化都能拍出来,现在宁可倒下,也不能退下,那不仅仅是军纪问题,更重要的是祖国的尊严,军人的荣誉,这是意志的考验,这是对生命极限的挑战。 气温还在不断地攀升,不断有战士倒地,有些倒下的战士口吐白沫,身边的战友看到了最多就是给他们挡一下毒热的太阳光线,为了国家尊严,对不起了,到底什么时候才开始检阅啊?官兵们都在盼望着。 …… 终于,队列南部有了一点动静,只听见导演部的麦克风在戈壁滩上回荡着:“请各参演部队师旅以上干部带马扎,扎腰带跑步到主席台。”看起来最高首长已经到了,这是要对高级军官训话了。 过来半个小时,从主席台那边传来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军委副主席将来检阅部队,他目睹了演习的全过程,对这次演习的实战效果有重大影响,刚才在官兵们受热的时候,他一直坐在主席台上跟大家一起受热,军委副主席亲自来了,那是多大的官啊?大家顿时也不觉得热了,都想看看军委副主席是什么样子。 军委副主席终于开始检阅部队了,不过,司令员这一次是步行检阅,很难想象,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步行检阅部队,这几公里长的路检阅下来要走多长时间,在军委副主席到来之前是绝不能倒下的,大家都振作精神,坚持着,坚持着,时间好像停止不前了…… 临近的部队已经开始接受检阅了,口号声喊得震天动地,孙家树和张二顺站在了队列前方,紧挨着团长,他们正在以最佳的精神状态来迎接首长的检阅。听说,军委副主席想亲眼见识一下在这次演习中表现最突出的三名官兵,导演部有意安排他们三个站在了一起,军委副主席已经开始朝这边走来了,慢慢地走进了孙家树眼睛余光的视野之中,将星在阳光的照射下发着金灿灿的光芒,绝对不止是一位将军,至少有十个以上是将军。 团长小声对孙家树介绍着:“走在最前面的那位上将就是军委副主席,紧跟其后的上将是军区司令员,再后面的上将是总装备部部长,后面的中将分别是军区副司令员,军区参谋长,r军军长,少将是h军军长。” “团长,这是我见到最多的将军,军委副主席是我见到的最大的官,我好激动啊。”孙家树说。 “不要激动,他们走过来了。”团长小声说。 “是。”孙家树有意挺拔了一下身体。 “稍息,立正——,敬礼——”团长一声口令打破了沉闷的气氛,全团官兵“啪”地举枪行礼,眼睛注视着军委副主席并随着将军们的走动行着注目礼。 军委副主席大踏步地走到3235团四方队中央,他身材高大,两鬓斑白,面带慈祥的微笑,不住地向官兵们招手,身后跟的也是清一色的将军。 “同志们好——”军委副主席开始问候。 “首——长——好。”官兵们齐声回答。 “同志们辛苦了!”声声问候像清凉的甘泉,一下子把官兵们浇了个透心凉,再大的委屈这时候也无影无踪了。 “为人民服务!为人民服务!” 军委副主席用眼睛在队列里仔细瞅着,军区司令员知道军委副主席是瞅什么的,便喊了声:“王文选,张二顺,孙家树,你们三个过来。” “到。” 随着三声洪亮的答道声,王文选领着孙家树和张二顺跑步走到军委副主席面前,然后立正敬礼:“首长同志,r集团军102师3235团团长王文选,二炮连班长孙家树,列兵张二顺前来报到,请指示。” 军委副主席笑着拍了拍王文选的肩膀说:“你创造的电波密码连我都差一点蒙混过去,你是这次演习的最大功臣。” “谢谢首长夸奖,我一定再接再厉,再创新功。”王文选大声回答。 “好。”军委副主席扭向孙家树说:“这位班长也不简单,大战面前不胆怯,指挥得力,具备了一名特战军官的素质,有没有信心成为兵王。” “有,我一定不辜负首长的信任。”孙家树回答。 “这位列兵更不简单啊。”军委副主席开始评价张二顺了:“万军中取上将首级,接连狙杀三位将军,创造了战争奇迹啊,这次我要亲自给你请功,而且是大功。” “谢谢首长,俺一定干好。”张二顺说。 军委副主席面向全团说:“3235团是我军最优秀的团队之一,你们知道3235团的口号是什么吗?” “首战用我,用我必胜。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响彻云霄的呼声在大漠戈壁上空回荡着,回荡着…… 正文 60年团庆【追加章 节】 北国利剑战役演习圆满结束后,参加演习的各部队全部安全拉回,刚刚脱下满是战火硝烟的战衣,万里征程的疲劳还没有完全消除,3235团的官兵又开始忙活起来。因为农历十一月初四马上就要到了,对3235团来说,这可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在60年前的今天,3235团最早的前身部队——胶东昆嵛山红军游击队,在中共胶东特委的领导下举行了一场反抗国民党反动统治的武装暴动,即闻名胶东的“一一四”暴动。这次暴动虽然在国民党反动派的残酷镇压下失败了,主要领导人被捕遇害,党组织遭到严重破坏,但“一一四”暴动却给国民党反动派以巨大震慑,扩大了党的影响,播下了革命武装斗争的火种。从此以后,这支部队坚持八年抗日战争、四年解放战争,又参加了抗美援朝战争、对越自卫还击战,转战大江南北,为保卫社会主义建设成果作出了巨大贡献。农历的十一月初四也就成了3235团的诞生日。今年正好是3235团建团的60周年大庆,就像老人六十岁生日大庆一样,3235团也已经进入了花甲之年,应该好好庆贺一番了。 在二炮连,孙家树正领着全班的士兵给道路洗脸,连队的道路都是用红砖铺的,天长日久,表明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泥土,黑黢黢的非常难看,孙家树他们的工作就是把这些泥土清掉,要知道,由于时间太久了,这些黑土已经深深渗入到红砖里面了,要想清理掉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他们每人都拿着一把战备锹用力刮路面,一直到露出红红的砖色,那“嗤啦嗤啦”的刮砖声听着让人心焦,但孙家树他们却干得热火朝天,那种声音对他们来说好像就是一首美妙的乐曲。记得在去年,他写了一篇文章叫《菜地中的形势主义》,今天也是在搞形势,但他不会再去写那样的文章了,因为这种形势必须得搞,60年了,该给部队整整容了,要让那些回部队的老同志、老首长看到部队翻天覆地的变化,今天要是写,题目应该叫《老部队新面貌》。 经过3235团官兵们数天的整理,部队营房被彻底洗刷一新,红砖红瓦,铺着红砖的容道被战士们刮得露出了粉红的底色,树木都穿上了整齐的白色外衣,菜地被统一翻了一遍,打上了笔直的埂子,司令部门前那久违的喷泉开始喷出十几米高的水柱,几十米长的横幅拉了起来,“热烈庆祝济南第一团诞生六十周年”几个大字格外醒目。 一辆辆载着鲜花的军车开进了军营,整个营区很快变成了花的海洋。在团大礼堂门前的操场上,战士们又用鲜花精心拼成了“热烈庆祝济南第一团诞生60周年”几个大字。大礼堂门前已经搭起了一个高台,一排排长椅和桌子被搬了上去,铺上了崭新的红绒布,整个高台都被大红的地毯覆盖着,这是战士们自己动手搭建的阅兵观礼台,六十年团庆那天,3235团的老前辈们将被邀请坐在观礼台上面检阅部队。 大炮被战士们推到操场边缘,战士们把炮衣取下来,把炮身擦得铮亮,炮口一律朝着一个方向,军车也“轰轰”地开进了操场,靠在操场一边排列得整整齐齐的,像列队的士兵一样,不但车身被擦得一尘不染,连车轮胎也被战士们涂上了黑漆,还用白漆在钢圈上精心描了一个圆边。这一切虽然说都是在搞形式主义,但都是官兵们心甘情愿干的,老首长们不知多少年才有机会来一回,他们都是一些老英雄、老将军,还有在中央或地方担任高级领导职务的首长,他们当中多数已七、八十岁高龄了,再来老部队的机会恐怕不多了,3235团的官兵们要将自己最美丽、最热烈的一面展现给老首长们,让他们看到,3235团已今非昔比了,在晚辈们的努力下,3235团已被建成一个现代化的人民军队,依然是敢打硬仗恶仗,依然是让一切敌人胆寒,历经数十年,3235团的战旗还是那样鲜,那样红! 农历十一月初四上午8点钟,天气异常的冷,但3235团却是一派暖融融的景象,大门口是锣鼓喧天,热闹非常,一面面彩旗迎风飘扬。3235团的官兵都整齐地排列在通向大门的道路两侧,一条条横幅拉了起来,上面写着:热烈庆贺3235团建团60周年;欢迎老首长回娘家看看……再过一会儿,应邀嘉宾的车队就要到了。 8点30分,让人激动的时刻到来了,一辆辆三菱吉普和奔驰大巴徐徐地开了过来,车窗全都被打开了,车里面的首长们微笑着向大家招手,官兵们有节奏地鼓着掌,击鼓手拼命地抡着鼓槌。车辆缓慢地穿过大门,卫兵“啪”地行了一个持枪礼,车队继续行驶,最后在司令部门前的空地上一字排开停稳,车门打开后,应邀嘉宾们从车内慢慢走下来,他们当中有白发苍苍的老军人,也有身着绒装的共和国将军,有老战斗英雄,也有在中央和地方担任重要职务的高级干部,这次邀请的人员多数在部队担任过军以上职务或在地方上担任过省部级以上领导职务,还有一部分是曾经在3235团工作过的,战斗过的老同志。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下车后一看到“欢迎到娘家看看”的横幅便禁不住热泪盈框,他俯下身,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脚下的土地,久久不见起来。 官兵们激动地鼓着掌,在军、师、团主官的陪同下,这些老首长们穿过宽阔的林荫大道,踏上了观礼台上的红地毯,端坐在主席台上,各连迅速按照预定方位集合在大操场上,由首长进行检阅。 阅兵典礼由团长王文选主持,他今天穿上了新型的冬常装礼服,精神抖擞地站在主席台上,只见王文选庄严地宣布:“升济南第一团团旗。” 伴随着第一声礼炮响起,六名团旗护卫队将托旗从团史馆出发,踢正步走向大礼堂会场,60门礼炮交错鸣放,象征着3235团走过的60年光辉历程。今天的升旗手是孙家树,由于他在北国利剑战役演习中的突出表现,被团领导内定为团旗升旗手,将托着济南第一团团旗走向主席台,张二顺为持枪护旗手,当团旗护卫队踢着整齐的步伐通过主席台的时候,主席台上的老首长们立即起立敬礼,目送着团旗护卫队走向团旗杆基座,到达团旗基座后,护旗队员列队站好枪放下,60声礼炮刚好鸣放完毕,接下来开始升旗了,只见孙家树激动地展开团旗,小心翼翼地固定在绳子上,随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奏起,孙家树开始缓缓拉动绳子,他已经练了上百次了,从开始升旗到团旗升到最高点时间是47秒,他做到了分秒不差,只见鲜红的团旗开始迎风飘扬。 “向济南第一团团旗敬礼——”王文选大声喊。 “唰——”在场的所有人都向团旗敬了一个军礼。 “礼毕,下面进行下一个仪式,由首长检阅部队。”王文选宣布。 主席台上的贵宾们开始走下主席台,今天由r集团军军长刘海明中将代表检阅部队,虽然来参加团庆的首长有很多级别都在他之上,但他们都已经离休了,刘海明中将是来参加团庆典礼中最高级别的现役军官,所以才由他代表检阅。 “同志们好——”刘海明中将信步走到队列中央大声问好。 “首长好——”3235团的官兵吼了出来,把周围树上的鸟儿都震得飞了起来。 “同志们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官兵们一个个声音洪亮,像小老虎一样。 检阅完毕,首长们又重新走上主席台,团长王文选宣布由军长军长宣读了国防部长写的一封亲笔贺信,并展示了一幅国防部长部长的亲笔贺辞。接着由老首长代表,老英雄代表发言,这些老兵们热情洋溢的发言不时激起热烈的掌声。随后又举行了盛大的分列式,在庄严的解放军进行曲中,各个连的官兵扛着武器装备,踢着正步,雄纠纠、气昂昂地通过观礼台。这些老兵们激动地站起来,壮严地向台下的官兵行着军礼,接下来是军体拳表演,参加军体拳的官兵们一个个像小老虎一样精神抖擞,打拳虎虎生风。最后是3235团的拳头表演科目——刺杀操表演,这个方队曾经进京为国家主席表演过,孙家树还是方队中的一员,今天特意为3235团的老兵们表演,只听见两声口号声:“一-----,二------。”气势宏大的刺杀操方队跑步进场了,步履整齐,气势如虹,犹如一条钢铁长龙,军刺在阳光的照射下寒光闪闪,方队在操场中央站定后迅速展开队形,一个突刺“杀——”,吼声震天,气势磅礴,从刺杀操一练习一直表演到三练习,把这些离开3235团多年的老兵看得是热血沸腾,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候,恨不能也扛上钢枪来到方阵中比划一下。 正文 老兵情结【追加章 节】 下午是老首长们下基层谈心的时间,老兵们回到了他们以前的老连队,重拾当年的回忆,来二炮连的是王济生同志,他是3235团的老前辈,今年已78岁高龄,看走路听说话完全不像一个已经耄耋的老人,王老从军职的岗位上离休下来,义务担起了3235团的联络员,他从连队指导员到团的领导,从抗日战争到解放战争直至抗美援朝就一直战斗在这支英雄的部队,国防部长担任七连副指导员时,他已是团政治部主任了。王老红光满面地来到连队,他个子不高,胖胖的像弥陀佛,但浑身上下透着一种非凡的军人气质,尤其是那双眼睛,炯炯有神。官兵们热烈欢迎王老讲故事,王老也不推辞,便津津有味地讲起来: “大家都知道狼牙山五壮士的故事。”王老问。 “知道。”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 “但我们团马石山十勇士的的英雄事迹和狼牙山五壮士齐名,但关于马石山十勇士的故事却鲜为人知,我今天就给你们讲一下,大家说好不好啊?” “好——” “那是在1942年,日军在太平洋战场受到巨大损失,在中国战场上也受到重创,为巩固其后方基地,日本集中两万余兵力对我胶东根据地实行空前残酷的“拉网扫荡”,企图一举歼灭我胶东抗日武装,摧毁我抗日根据地,11月23日,日寇在马石山收“网”,我军一些部队和群众被困在山上,13团3营7连2排的战士执行任务由东海返回西海,途径马石山,面对群众遭受大屠杀的危难时刻,他们不顾个人安危,带领群众突围。6班10名战士在班长王殿元的率领下齐心协力组织群众冲破火网,救出群众1000多人,当黎明时分再次杀进重围解救群众时,被日寇团团围住,在子弹被打光,全班仅剩3人的情况下,他们砸毁枪支,3人抱在一起拉响了仅有的一颗手榴弹,全班壮烈牺牲。后来,他们的事迹被峻青同志写成小说,在胶东广为流传,胶东人为誉之为“马石山十勇士”。 听完王老讲完这个故事,全连指挥员陷入一阵悲痛之中,大家深深地悼念着这些为国捐躯的先烈们。王老为活跃气氛,即兴又讲了一个“千里渡江第一船”的故事,他是全军有名的政治工作者,说话诙谐健谈,而且知识渊博,王老那浑厚的嗓音又把战士们带到了战火纷飞的解放战争时期。 “三大战役胜利后,国民党主力被我军消灭殆尽,蒋介石反动政府处于政治、军事、经济总崩溃的前夜,蒋介石不甘失败,一方面耍“和谈”阴谋,拖延时间,另一方面调兵遣将,加筑长江防线,企图凭借长江天险阻止我军南下,达到以长江为界、实行分而治之的险恶目的。面对国民党政府的骗局,我党中央毛主席发出《将革命进行到底》的号召,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这一指示使全军干部战士欢欣鼓舞,我当时任3235团政治处主任,经过思想上的充分动员,广大指挥战员纷纷摩拳擦掌,争做渡江第一船。1949年4月20日国共谈判宣告破裂,盼望已久的历史性时刻终于来临了,毛主席、朱总司令发出了《向全国进军的命令》,r集团军作为8兵团的主力,担负起第一梯队突破江防的任务,3235团是“第一梯队中的第一梯队”,命令下达后,全团官兵欢呼雀跃。记得从那天下午起,大家都不断地抬头看天,急不可待地盼望太阳快点落下山去。夜幕降临,全团各连按预先划分好的位置把木船工隐蔽在河汊里,顺着专门挖好的通往长江的渠道一条一条拖进长江,几百条木船在长江北岸一字排开,好不壮观!各炮兵阵地的大炮也卸下伪装,脱掉炮衣,随时准备“发言”。正在上船之际,上级传来激动人心的消息,毛主席今晚不睡觉,专门听渡江胜利的喜讯!群情沸腾起来,广大指战员心中那股热劲已经燃烧到极点,恨不得一步跨过长江,向伟大的领袖报捷。当夜20点20分,3235团指战员已登船完毕,整装待发。这时,3连连长王凤奎派通讯员通知各排:“检查船只、人员、器材,听令开船!”通讯员在传达二排时,由于过分激动,竟把开船前的两个字漏掉了,成了干干脆脆的两个字:“开船”。说时迟,那时快,早已憋足了劲的3连5班的那条船在班长刘德翠的率领下,犹如一只离弦之箭“嗖”地冲了出去。旁边的船一看,以为渡江开始了,也纷纷划浆开船。霎时间,全团上百条大船黑压压的一片,无声无息而又气势如虹地冲向江心。一个决定中国命运的伟大战役就这样开始了,3连5班的那条船一马当先,全班协调一致,用自制的小木桨和战备锹奋力地前划。小船飞速前进着,不一会儿就驶过了江心。快到南岸时被敌军发觉了,大炮、轻重机枪一齐开火,曳光弹“啾啾啾”地叫着,子弹上下乱飞。船老大突然负伤,船头一调竟顺水而去,班长刘德翠一把抓起船舵,冒着枪林弹雨驾驶木船在安徽繁昌县夏家湖偏西的长江边上登上南岸,紧接着,7连的先头船只也靠了岸。一个失误的传达命令让3连5班成了“千里渡江第一船”,永垂史册!哈哈哈哈!” 王老讲完这个故事后,爽朗地大声笑着,大家都被王老的情绪感染了,也大声笑起来。 老首长们在老部队一天的活动就要结束了,王老的通讯员已经催了几次了,最后王老风趣地说:“明年,如果马克思不收我,我还来看你们。” 官兵们喊着:“欢迎老首长常回家看看,明年一定要来呀!” “我争取活上一百岁,这样我还可以至少来二十次。”王老微笑着告别大家。 老首长依依不舍地从各个连队走出来,官兵们簇拥着他们来到车旁,在登上车的一刹那,大家注意到,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兵们眼里分明浸满了泪水。上车后他们打开所有的车窗,伸出手向官兵们告别:“有机会我们一定回娘家看看!”这一句朴实的话饱含了多少深情啊!有对后辈们的鞭策和鼓舞,还有对后辈们的厚望和嘱托,但更多的是那埋在心灵深处的那种老兵情结。 正文 样板工程 进入了冬季,随着天气一天天的变冷,军营里大杨树的叶子渐渐掉光了,绿油油的菜地也都慢慢变成了白花花的一片,官兵们餐桌上的饭菜也随着变得越来越单一起来,一场大雪过后,菜价猛涨起来,市面上的都菜贵得要命。战士们每人每天不到2元钱的伙食费根本经不起吃。有很长一段时间,官兵们只能以白菜和萝卜为主。为了改善基层官兵的伙食质量,军区后勤部决定:启动菜篮子工程,部队自己动手修建塑料大棚。3235团被军区指定为建塑料大棚试点单位,而二炮连作为3235团的战备施工连,义不容辞地担起了建塑料大棚样板的重任。 连队一旦有了任务,孙家树和李喜娃这两个“冤家对头”就开始镖劲了,纷纷向连长请缨。连长一看为难了,任务给一班吧,四班的人肯定有意见,给四班吧,到一班那里又说不过去,干脆各给了两个班各一个塑料大棚样板工程的指标,顺便让七班和八班同时建大棚,最后在两个或者四个塑料大棚中选出一个最好做样板。这样,既没有得罪两个班的班长,又保证了样板工程的质量,一举两得。 接到了样板工程的任务,李喜娃心里暗暗说:训练场上输给了你,劳动场上一定胜过你。 而孙家树也不示弱,既然你李喜娃老是给我找难堪,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无论干什么都要压住你的气,让你知道,我孙家树也不是好惹的。 建大棚的图纸是专门找农业大学的专家设计的,棚的大小,墙壁的宽窄,棚顶的厚度都是有严格的尺寸的,并且充分利用当地原材料:在菜地原地取土和泥砌墙,棚顶用的是老百姓地里的玉米杆,上面抹上一层泥保温,内部框架用竹杆搭成,这种材料在市场上很容易买到,也很便宜,框架搭好后,在框架上面蒙上一层塑料薄膜,一个大棚就建成了,整个算下来也费不了多少钱,既经济又实惠,就是很费工,但这对部队来说并不是问题,因为部队别的没有,就是有人。 建大棚的位置一经确定,孙家树和李喜娃两个班就开始明争暗赛地干了起来。特别是一班,标兵红旗丢了,建大棚再不把面子拾过来可是真不行了。可以说全班的兵都憋足了一股劲,一切以高标准要求自己,争取建成高标准的塑料大棚。建大棚第一天,一班就首先让全连刮目相看,看那地基就知道一班的标准有多高了,他们都是超标准完成任务。孙家树施工时却严格按时图纸的尺寸,差一点儿也不行,墙砌到一半高时,墙体涨了10公分,他应是命令班里的战士把多出的那一部分削掉了,白白浪费了半晌的时间。在别人看来,这些是劳而无功的事,但孙家树就是坚持这样做。李喜娃则截然相反,不管干什么,他一贯是超标准的,图纸上要求墙宽80公分,他要求加宽到一米,实际建成后,墙体的宽度达到了1。2米。而且,棚顶他准备加厚一倍,这样会更保暖。每次干活的时候,李喜娃总是身先士卒,他带头脱掉鞋子和袜子,第一个跳进凉得透骨的泥中踩泥,在他的带动下,一班的战士干劲十足,干得是热火朝天,尽管工程要求的标准四班高,但工程的进度却丝毫不比四班慢。 工程进展到一半时,四班却慢慢赶了上来,因为一班要求的标准太高,在同等时间里肯定进度会受影响,而且,长时间高强度劳动,一班的班都感到有点精疲力竭了,眼看着工程进度越拉越大,李喜娃急了,吃过晚饭,别的班都在自由活动,一班却在开班务会。 “同志们,自从争取了见样板工程的任务后,我们一班各位同志都非常卖力,尤其是副班长徐成山同志,虽然是该退伍的老同志了,但干活的积极性最高,每一次都是第一个下去,最后一个上来,手上都磨血泡了,他是我们全班学习的好榜样,还有刘辉同志,我们知道,演习的时候他的腿扭伤了,仍然坚持参加劳动,干得一点也不比别人少,总体来说,我们班每一位同志干得不错,但是,最近几天,我们班的施工进度明显落后了四班,大家说一说是什么原因?” 一名老兵站起来说:“班长,原因很明显,因为我们的标准比四班高,同样的高度,我们比四班要多出很大力,如果是短时间施工,大家还难承受,但是,建塑料大棚是一个长期的工程,天天这样干,我们班战士的体力明显都跟不上了,要想加快进度,只有降低标准,这样,我们才能赶上或者超过四班。” “标准决不能降低,大家想一想,看有没有别的办法?”李喜娃当即就否定了。 徐成山站起来说:“我看,只有增加施工时间了,四班那帮小子都不是吃素的,他们也在卯足了劲干,看得出,他们是有意与我们班对着干的,如果我们不增加施工时间,根本就不可能赶上四班。”徐成山再过几个月就要准备退伍了,李喜娃答应他,今年如果班里有三等功的名额,就报他了,所以,他无论做什么工作都很卖力。 “徐副班长说得不错,在标准不降低的情况下,只有增加施工的时间了,白天,我们加班干,四班也在加班加点干,他们的标准低,进程明显比我们班快,看来,要想赶上四班,只有挑灯夜战了,我们班现在已经输不起了,再输,我们在全连都直不起头了,我建议,晚上咱们班加班四个小时,大家看有什么不同意见没有?” 一班的战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个时候,谁会站起来说不同的意见啊?到时候一班要上又输了,那可是一班的罪人啊,因为一班真的输不起了。 “既然没有不同意见,就这么定了,我们说干就干,班务会结束后,我们由徐副班长带领,大家带上工具上工地去,我找一找一下连长,看能不能把电灯线拉过去,总不能摸黑干活吧?好了,现在散会,大家都抓紧时间准备去吧。”李喜娃说完就去连部了, 看到李喜娃走了,徐成山对大家说:“大家带上工具,出发。”说完,他带头背着铁锹出去了,其他的战士也急忙拿上工具排成一队跟上了徐成山。 第二天,一班来到了工地,大家不由得眼前一亮:好家伙!一班的墙体有足足高出了四班一大截。难道是有神仙帮助一班?看到一班的兵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样子,四班的兵心里都有数了:一班昨天晚上干了半夜。 连长看到一班的进度怎么快,听说他们是昨天晚上挑灯夜战干的,连长很是感动,当即把全连的骨干集合起来,站在一班的工地上开了一个现场会,把一班长大大表扬了一番,把其他几个班长说得是无地自容,几个班长当即表了态:加班加点,争取高标准完成施工任务。当天,全连掀起了一个不小的劳动热潮,施工进度明显加快了。 施工的战士在加班加点干活,炊事班的战士也闲不住了,他们把熬好的绿豆茶水直接抬到了工地上,谁渴了都可以随时舀起一瓢痛饮一番。大冷的天,战士们一个个都光着膀子,和泥土打交道,免不了身上沾的都是泥巴,他们却干得是热火朝天,特别是第三年的老兵,大棚建成后恐怕看不到菜苗就该退伍了,但他们仍像新兵一样,拣最脏最累的活干。整个连队的施工进度进展很快,仅半个月的时间,四座样板大棚便在菜地里竖了起来。 团后勤处专门派人过来验收,经过几个人认真验收,四座大棚全部合格,但团里需要一个大棚做样板,将来要作为全团的标准,现在又四个大棚,用哪一个做样板呢?大家一眼就相中了一班建的大棚,一班建的大棚也就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全团的样板工程,全团各连也开始按照这个标准动工了。二炮连的几个班长因为有经验,都被各连抢去当了技术顾问。 听说把一班建的大棚定为了标准,孙家树急了,他跑到连部问连长:“建大棚的图纸对各项数据指标要求很严,一班长擅自改动尺寸,把墙体加宽、棚顶加厚会不会出事啊?当初,连里派我们几个到农业大学却学习修建大棚的理论知识时,大学的专家特别提醒我们一定要按照图纸上数据建造,不能小也不能大。” 连长听后批评孙家树说:“四班长,你们班的大棚没有被评上样板工程,心情可以理解,但不能故意挑别人的毛病吧?好就是好,差就是差嘛,为了建这个大棚,人家一班长确实下了一番功夫,看那天棚建得墩墩实实的,就是墙宽一点,顶厚一点会出啥事啊?只会有好处,不会有坏处,保暖性强嘛!” “可是……?” “没有可是了,这一次大家都有目共睹。”连长看起来有点不耐烦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孙家树无话可说,他转身走出了连部。 正文 意料不到【追加章 节】 半个月后,50座超标准的塑料大棚拔地而起,远远望去,白花花的一片,甚是壮观,一时间成为3235团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团长看过后非常满意,马上作为团里的一项科技成果报了上去。军报的记者听说后马上就来采访了,来团里采访了几天,觉得这是一个极好的新闻素材,这可是部队建设的大事啊,解决了基层部队吃菜问题,记者在《战友报》专门开辟了一个栏目,叫做《我们的菜篮子》,对3235团的塑料大棚发展进行全程跟踪报道,3235团一时间又出名了。军区后勤部长很快就知道了,他放下手中的《战友报》,心里感到非常高兴,这个《菜篮子工程》是他一手策划的,只是想在3235团搞一下试点,至于行不行他心里也没有把握,没想到3235团把这个工作做得扎扎实实,成果显著,心里暗暗佩服,3235团在练兵打仗上有一手,在搞建设方面也是有一手的,他决定亲自带队到3235团看一看,要在3235团搞一个场面宏大的现场会,让军区各团的后勤处长都过去看一看,好好学一学3235团的经验,以便在全军区范围内大力推广建塑料大棚。 听说军区后勤部长要来视察,团里立刻紧张起来,军区的后勤部长官可不小,连集团军军长都得巴结他,现在,人家后勤部长都送上门了,你还不好好表现一把,人家后勤部长大笔一挥,上千万的资金就会划拨到团里,对235团来说,就是一个机遇,怎样才能把握好呢?建好了塑料大棚,总不能就那样空着吧,也想法在里面搞点名堂才行,要在细节上做工作。既然是塑料大棚,那就得种上菜,要有个菜地的样子,最好是让大棚里都长上了绿油油的青菜,那就更要说服力了,只可惜后勤部长几天后就要来了,于是各连迅速在自己的大棚里种上了菜,把菜地修得平平整整的,在后勤部长来视察之前,各个连还连夜把大棚里的菜地统一浇了一遍水。 大棚建成后,因为盖大棚的塑料比较值钱,一些小偷就嗅到了财路,连着几天都有塑料布被盗割事件发生,没办法,团里只好派人重新买塑料布盖上,可到了第二天,塑料布又被偷了,没办法,为了防止大棚被破坏,团里专门在大棚区安排了岗哨,由二炮连专门派人管理。 夜里站岗的时候,在棚区站岗的哨兵忽然听到“轰隆”一声,开始他还不在意,可是,接二连三地听到“轰隆轰隆”声,哨兵只好跑过去看发生什么事,不看则已,一看吓一跳,原来是大棚的棚顶坍塌了,再看看其他大棚,棚顶都微微下陷了,而且还在继续下陷,过不了多长时间肯定会塌方的,这可是非同小可的事,因为明天军区后勤部长就要来开现场会了,这个样子怎么能开现场会?哨兵急忙把这一情况上报二炮连连长,连长王长生睡得正香,半夜被人叫醒了感到很不满意。 “你他妈还让人睡不?” “报告连长,塑料大棚出事了。”哨兵说。 “大棚出事了明天再说?”王长生醒过来迷迷糊糊地说,“大棚出什么事了?” “大棚都塌了。”哨兵说。 “什么,大棚塌了?大棚好好的怎么会塌呢?”听到是大棚坍塌了王长生顿时睡意全无,“快,带我去看看。”他急忙穿衣起床。 王长生匆匆赶到了现场。一看竟出了一身冷汗,一半的大棚都塌了,没有塌下来的也快塌了,这还了得,明天要在这里举行现场会啊,王长生挨个看了一下,这些按高标准建的大棚差不多棚顶都下陷了,只有那些标准不高的却安然无恙。这是怎么回事?进大棚一看,原来是支撑棚顶的支柱地基下陷了,看来是大棚顶部负重太大,一浇水,地基变软,支撑棚顶的支柱下陷了,来不及细察,他马上命令通讯员通知全连紧急集合,全部带上工具拉到了棚区抢修大棚,同时上报团里,这么大的事是不能隐瞒团里的。 急促的紧急集合哨在二炮连吹响了,大家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为是连里专门搞的紧急集合,前一段时间搞演习,几乎天天都搞紧急集合,大家已经习以为常了,各个班都没有亮灯,因为亮灯是违规的,大家都纷纷打上背包跑了出来。 一排长今天值班,他一看大家这阵势,感到有点哭笑不得:“赶快把背包放回去,带上工具去大棚区干活。” 大家一听,这一排长的脑袋今天是不是被门夹了,哪有深更半夜紧急集合出去干活呀? “动作快点,这是连长的命令,是大棚塌方了,让我们赶快过去修大棚。”一排长看大家没动静忙说。 “什么?大棚好好的怎么会塌方呢?”看到一排长也解释不清楚,大家只好迅速把背包放回宿舍,重新拿上了施工工具,一排长整队后带着全连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大棚区,看到连长正站在那里焦急地来回踱步。 “稍息,立正——。”一排长跑过去报告报告:“连长同志,全连官兵奉命带到,请指示。” “别报告了,都给我钻进大棚修大棚去。”连长一摆手说。 全连官兵一看是这种情况,也不管泥呀水呀,钻进大棚就干了起来。情况很简单,就是支撑大棚的柱子下陷了, 现在只要能把柱子抬起来,再把地基夯实就可以了,于是两三个战士喊着号子合力抬起一根柱子,但一松手柱子却又陷下来了,如此反复几次,收效甚微,怎样才能把柱子顶起来成了难题,一个小时多过去了,工作进展缓慢,只修好了两三个大棚,按这样的速度明天再干一天也干不完,错了,现在应该说是今天了,因为现在是凌晨一点钟。 团长听说后也急急忙忙地赶过来,一看是这种情况,逮住连长就是一顿臭骂:“你他妈的怎么搞的,搞的什么样板工程?这样修要修到猴年马月啊,你现在听好了,要人调人,要东西调东西,在现场会召开之前修不好,我毙了你!” “是,是,是。”连长一个劲地擦着汗回答,嘴上说了,但心里却没有一点谱。刚才,王长生跟着一个班修了一个大棚,用了整整一个小时才修好,他知道事情不好办,得想法子才行,他卷着裤腿,满是是泥,干脆抱着头蹲在地上苦思冥想起来。 看到连长着急的样子,孙家树走过来小声问连长:“能不能用千斤顶试试?” 一句话提醒了连长,对呀,千斤顶把几吨重的汽车都轻轻松松地顶起来了,顶大棚肯定不成问题。他急忙派人到汽车连借了两个千斤顶来,这边战士们已经锯好了一截比支柱稍短的木棍,把木棍的一头顶住棚顶,一头放在千斤顶上,用手轻压压杆,棚顶竟慢慢升了起来,战士们迅速把支柱的地基夯实,一松千斤顶支柱便起作用了。 “成功了!成功了!”全连战士欢呼起来,连长急忙把这个消息报告给坐镇指挥的团长。 “好极了!”团长高兴得一拍大腿说:“把全团所有的千斤顶都拿过来,我再给你调几个个连,由你统一指挥,务必在明天早上八点之前把大棚修好。” “是,保证完成任务。”心里有底了,连长说话就有底气了。 人力物力迅速调了过来,近千名战士投入到修棚大军来,修理所的战士迅速在大棚里接上了灯泡,把整个棚区照得如同白昼一样,修棚的进度大大加快了,陷下去的棚顶一个个又慢慢撑起来,大家越干越有经验,到黎明时分,修棚工作已进入了扫尾阶段了,不能用这么多人了,让人知道了肯定笑话,于是,各连开始分批撤出。 上午的操课号吹响了,其他连的战士很快撤走了,只剩下二炮连的战士在进行最后的扫尾工作,大棚虽然修好了,菜地却被踩得一塌糊涂,他们需要把菜地挨个修整一遍,团里的通讯员过来报告说:后勤部长的车队已经从师部出发了,半个小时即可到达团里,请加快速度,在车队到来之前必须全部撤出。听到这个情况,战士们听后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他们一个个干得满脸都是泥和汗水,谁也顾不上擦,都在争分夺秒地干着,到现在他们还没有吃早饭,肚子都饿过去了,现在都不知道饿了。 8点30分,团里通讯员跑过来通知:“赶快撤离现场,后勤部长带领的车队马上要开过来了。” 大家最后又检查了一遍,基本上没什么了问题了,便迅速从一边撤了出去,这边人刚离开,那边一辆辆牛头吉普便风驰电掣般开了过来,在通向棚区的柏油路了停了长长一大溜儿,军区后勤部长跳下车,是一位中将,他面带微笑,慈祥中带着一种威严,他下车后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了那一排排整齐的塑料大棚,稍作停留,便径直向大棚方向走来…… 正文 问题接踵而来【追加章 节】 团长王文选不放心地围着棚区转了一圈,看到大棚都被修好了,这才放心地走了出来,一出来就看到后勤部长已经下车了,王文选急忙小跑上前向后勤部长敬礼问好,又逐一同跟在他后面的人敬礼。 军区后勤部长兴致勃勃地说:“这大棚建得可真够墩实的,看来真是下了一番功夫啊,王团长,这一片大棚有多少亩啊?” 王文选回答:“有近50亩,种上菜后,不仅能解决本团官兵吃菜难的问题,剩余了还能够支持一下兄弟部队。” “好啊,好啊!大棚蔬菜推广以后,基层官兵吃菜就有了保障,这也是部队现代化后勤建设的一个重要方面,你们团战争时期是英雄的集体,和平时期还是部队后勤建设的典范,真不愧是英雄的3235团啊,打仗有一手,后勤保障也有一手,你们算得上是现代版的三五九旅了。” “部长,您过奖了,我们哪能跟老前辈们相提并论呀?”王文选谦虚地回答。 前来参观的领导都是师以上部队的后勤部长,最低的军衔都是大校,在他们面前,团长只能算个新兵蛋子,所以他的一言一行都非常谨慎。 “王团长,不要谦虚哦,我们都是来取经的,你领着路,让我们参观一下你们的菜篮子工程,好好学一学你们的先进经验。”后勤部长说。 “是,首长请。”团长走在了前面。 “各位首长,自从我们团被军区后勤部确定为大棚菜试点后,我们立即派人到省里的农业大学请教,农业大学的领导都非常重视,专门组织了专家组为我们设计了大棚图纸,结合我们团所处的环境,就地取材,不仅把成本降到了最低,而且保温性更强,我们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五十做塑料大棚的建设。”王文选一边走一边介绍,来参观的首长们不住地点头称赞。 “好啊,回头把图纸复印一下让各单位的后勤部长们带回去,让他们都好好学习学习。”军区后勤部长说。 “是,部长,我马上安排人复印,大家请。”王文选说。 “王团长,别老是带我们在外面转,让我们也进大棚里面看看啊。”军区后勤部长说。 “是,大家随我来,不过,有于最近菜地都浇了水,各位首长别把鞋子给搞脏了。”王文选说。 “没事没事,怕脏就取不到真经了。”军区后勤部长笑着说。 王文选领着大家来到一个大棚的门口,早有一名士兵掀起了厚厚的门帘,大家一个个低着头钻进了蔬菜大棚,里面的面积很大,菜地里果然都浇了水,各个部队的后勤部长沿着中间的小路小心翼翼地往里面走着,偌大一个大棚突然一下子被塞满了人,显得十分拥挤,由于大棚密封性较好,加上太阳也已经升起来了,大棚里温度非常高,在里面站了一会儿就开始出汗了。 “王团长,你们的大棚已经起作用了,现在这里面的温度起码有四十度,种菜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军区后勤部长说。 “不瞒部长说,我们已经都种下菜了,如果各位首长能晚来一二十天,我保证首长们能够吃上青菜,如果再过一个月来,我保证首长们能吃上黄瓜西红柿。”王文选说。 “哈哈哈,我们是来干什么的?来取经的,把经取到家那是要用的,这次回去,各个团都要建大棚,大家各吃各的,总不会舍近求远来吃你们吧?”军区回去部长诙谐地说。 王文选看到修理大棚时留下的痕迹还在,如果有细心人问一声就全露馅了,团长生怕有人发问,赶紧说:“各位首长,这里面太热了,我看还是在外面转一转吧。” “是热,我后背都湿了。”一名参观者说。 “好,我们出去看看。”军区后勤部长一招手,大家开始一个个走出了大棚。 王文选出来后已经全身是汗,他可不是因为太热出的热汗,而是害怕别人看出破绽才出的冷汗,他心惊胆战地陪着参观团转了半晌,一直到首长们一个个钻进车里走了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总算没出什么岔子! 一个月后,在战士们的精心常理下,大棚里的蔬菜开始焕发了生机,黄瓜秧顺着搭好的竖架努力地向上爬着,带着小刺刺儿的黄瓜已经有笔杆粗细了;西葫芦长得又嫩又大,引进的新品种不拖秧,一棵能结七八个西葫芦,果实都围在瓜瓤四周,就像鸡妈妈在孵小鸡;菜椒像一个个小灯笼,又大又嫩,茄子开满了紫色的小花…… 看到自己的劳动有结果了,战士们甭提有多高兴了,他们一有空就到菜地看看,没事就给菜地施肥浇水除草,个个脸上洋溢着收获的喜悦,真没想到大冬天还能吃到自己亲手种的蔬菜。 一股寒潮袭来,气温一下子降了十多度,不久便下起了大雪,虽然外面雪花飘飘,但大棚里的蔬菜却是一片生机盎然,好似春天到了一样。这场大雪越下越大,连续下了几天,地面都积满了厚厚的一层雪,棚顶的雪足有半尺厚,问题来了,不堪负重的大棚又开始坍塌了,有几座大棚连支架都压断了,不得已,战士们只好冒着大雪爬上大棚顶部除雪,然后又借来千斤顶,把大棚又重新修了一遍,浪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不说,长势喜人的蔬菜也被踩得一塌糊涂。 接二连三的坍塌事故令团长王文选生气万分,他派专人调查造成大棚坍塌的原因,因为图纸是农业大学的专家提供的,只好打电话询问农业大学的专家,大学的专家一听,感到有点不可思议,图纸设计的数据已经经过验证了,怎么会出现问题呢?因为涉及到部队,农业大学专门派了几个人来到部队查看现场,人家拿尺子一量就把问题给找出来了,大棚施工都超标准了,特别是棚顶,负重太大,一名专家用手在计算机上捣了一阵说:“现在棚顶每平方米的负重为三百公斤,比原来设计的承重多出了三分之二,这样的重量,普通的竹竿是无法承受的。”看到不是人家设计的问题,王文选心里那个惭愧啊,人家农业大学提供的图纸是免费的,你没有按照图纸设计的数据建造大棚,还把责任推给人家,大冷的天让人家跑来一趟,这像话吗?为了赔情道歉,王文选亲自做东,陪着农业大学的专家在酒店里喝了一场,席间他是一个劲地赔不是啊,光自罚酒就喝了三大杯,那天晚上他硬是喝多了,第二天睡到上午十点多才醒,这才想起要送农业大学的专家,没想到人家早走了,王文选心里那个气啊,样板是二炮连建的,责任自然归到二炮连连长王长生身上。 “把二炮连的连长给我叫过来。”王文选对着通讯员吼道。 “是。”通讯员跑着打电话去了,没多大一会儿,二炮连连长王长生就来了。 “报告。”王长生在团长门外说。 “进来。” “是。”王长生进屋了。 “王连长,我把建造样板大棚的任务交给你们连,那是对你们连的信任,你现在说一说,为什么不按照设计标准建造?” “我,我……”王长生一时无语,是啊,为什么不按照图纸上设计的标准干呢?“团长,是我的责任,我错了。” “你能承担起这个责任吗?我的脸全被你丢净了。”王文选恼怒地说。 “团长,对不起,我愿意接受处分。”王长生立正说。 “你回去吧,这批调副营你就别想了。”王文选气愤地说。 从团部回来,王长生心里那个气啊,简直是无法形容,他对着通讯员大声喊:“把一班长李喜娃给我叫过来。” 正文 救助小英子 通讯员小李子一看连长脸色不对劲,哪敢怠慢?急忙一溜小跑来到一班,看到一班长李喜娃正在试一件红色的毛衣,红得耀眼,那是小芳亲手给他织的,预祝他今年能够转上志愿兵,连长也拍胸脯了,让他放一百个心。 “班长,连长找你。”小李子说。 “是不是我转志愿兵的事班好了?”李喜娃高兴地问。 “我也不知道。”小李子说。 “好,你先过去,我马上就到。”李喜娃急忙脱下毛衣叠好,然后兴冲冲地赶到了连部,一推门就看到了连长那扭曲得像猪腰子一样的脸,他本来想问一下转志愿兵的事,看到情况不妙,话到嘴边就咽了下去。 “连长,您找我有事吗?”李喜娃小声说。 “一班长,你干的好事,真他妈把我给害苦了,你建的是什么他妈的样板工程啊?全他妈的倒塌了,真把我他他妈的脸给丢净了。”连长对着李喜娃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连长,我们班建的大棚,都是超标准建的,这在当时也是被你默许的,大棚塌陷,是图纸设计的问题。”李喜娃辩解说。 “你为什么要超标准建造?人家四班建的大棚为什么没事?当时派你到农业大学学习你是怎么学的?人家大学的专家特别嘱咐要严格按图纸施工,你按图纸施工了吗?还在这里给我狡辩,我告诉你,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图纸设计完全没有问题,问题就在于你没按照图纸设计标准进行建造。”连长连珠炮班说了一通,容不得李喜娃又半点机会辩解。 李喜娃被训得哑口无言,他心里感到非常委屈,为了建造样板大棚,他们一班可谓出了大劲,加班加点,夜以继日,他的一只脚被土里的瓦块给划伤了,到现在还没有好,没想到到头来落了个掏力不叫好,他心里那个委屈啊,要不是现在正是转志愿兵的特殊时期,他肯定要跟连长好好理论一番不可,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能不能转志愿兵,连长不点头,他就是有日天的本事也没有办法,“连长,您消消气这件事是我工作的失误,我检讨,你看我今年转志愿兵的事怎么样了?”李喜娃小声问。 “今年团里转志愿兵要求必须是技术兵种,指标全部给了汽车连,我费了好大的劲也没有办成。”听到李喜娃问转志愿兵的事,连长的火气立刻消失了,不管怎么说,人家一班长对他可谓是死心塌地,为了给他转志愿兵,他上上下下费劲了口舌,但今年转志愿兵的名额太少,而且倾向技术兵种,他确实已经尽力了。 听到自己转志愿兵的事泡汤了,李喜娃的眼泪“腾”的就流下来了,他一句话也不说,扭头就走。 “一班长,你等一下,我有话对你说。”连长知道,这个消息对李喜娃的打击简直太大了,把他心中仅有的一线希望给浇灭了。 李喜娃也不说话,头也不回就走了,连长呆在了那里,今年,他调副营的事泡汤了,本想着是想拿李喜娃出出毒气的,想不到李喜娃比他还委屈,看来还得赶快去做一班长的工作,弄不好就会发生大事。 老兵很快退伍了,接着又来了一批新兵,孙家树已是第三年的老兵了,从外表看,他显得既稳重有成熟,特别是那两道剑眉,浓而黑,眉间隐隐约约透着一股英气,他俨然是一位优秀的“初级指挥员”了,同年入伍的战士们经过两年多的摔打也都已经成为真正的军营男子汉了,而且多数成为了连队的骨干,有三分之一的战士都当上了班长或副班长。刚入伍时的那种矜持迷茫,甚至有点呆头呆脑的样子再也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刚强自信、雷厉风行。孙家树仍然是四班班长,副班长仍是小广东。因为一班长李喜娃再一次超期服役了,看来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打算长期在部队干下去了。 军营的东面是一座山,山并不高,满山都是青石头,这种石头用途比较广泛,可以烧石灰,也可以粉碎了铺路或者搞建筑用,正因为如此,山脚下遍布了十几家采石场,每天都能听到山上轰隆隆地响,空中常常弥漫着一层厚厚的粉尘,整座山几乎着几十家采石场掏空了,留下大片大片的空旷地,长满了截腰深的荒草,这样的地形地物比较适合野外训练。二炮连的专业训练大都集中在这里进行,每天训练的时候,孙家树总能看到一个小女孩儿,一边放羊,一边看他们训练,手里还拿着一本书,有时就捧着书本看起来,连羊儿跑到了对面的小山坳也不知道,等最后知道了羊儿已跑得无影无踪了,她找了半天找不到,急得哭了起来,多亏孙家树他们停止训练帮她一一找了回来。一开始孙家树以为这个小女孩儿是放假了帮家里大人放羊的,但后来他注意到几乎天天都能在这里见到她,孙家树心想:这家的大人也真够狠心的,怎么能让这么小的孩子天天放羊呢? 一次训练的间隙,孙家树走近了这个放羊的小女孩儿,小姑娘歪着头好奇地看着他,那是一张跟同龄女孩儿一样纯真稚气的脸,只是眼神里透着一丝忧郁。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孙家树问。 “我叫小英子。”女孩说,说话的时候脸上露出无奈的微笑。 “今年多大了?” “十岁了。” “那你为什么不上学呢?不喜欢上学吗?” 女孩儿沉默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我爹死了,我妈有病,家里太穷,供不起我上学,娘说,等我快快长大,等嫁了人就有好日子过了。” “那你想上学吗?” “想,做梦都想,这不,我替人家放一天羊可以挣2元钱,等攒够了钱我就可以上学了。”提起上学,小女孩儿马上又神采飞扬上起来。 听完小女孩儿的话,孙家树的心里感到很不是滋味,多么懂事的小姑娘啊,只是现在她不应该坐在这里放羊,而应该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读书。他心情沉重地回到班里,小广东正在教一名新兵练习瞄准,看到孙家树回来了,小广东便问:“班长,你去哪里了?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大家都等着你回来训练呢。” “刚才看了看那个放羊的小姑娘,挺可怜的,好啦,我们现在开始训练,集合。”孙家树说。 全班迅速排成一列, 继续开始训练时,他满脑子都在想小英子的问题,在训练中始终不能集中精力,有几次连口令都下错了,他不得不把全班交给小广东指挥。 晚上开完班务会,孙家树对大家说:“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大家赞成不赞成?” 班里的兵纷纷问道:“班长,什么想法说出来让我们听听。” 孙家树说:“大家都知道那个放羊的小女孩儿吧。” “知道。”大家不知道班长提这个小女孩干什么。 “她叫小英子,父亲死了,母亲长年卧病在床,家里没钱供她读书,但她又非常渴望读书,我提意大家能不能捐点款,争取让她重返学堂。” “好啊,我赞成,这可是功德无量的事呀。”小广东马上举手发话。 全班的两位最高行政长官都发话了,谁还会不赞成?大家纷纷解囊相助。 孙家树先拿出了自己攒了几个月的津贴,有200多元,他带头放在了桌子上。 小广东一下子拿出了500元对孙家树说:“班长,这是500块,你先拿着,回头我让我女朋友给我再寄点。” 憨憨的张二顺拿出了80元钱放在桌子上说:“班长,我只有这么多了,你看够吗?” “不少,不少,最好留点钱买日用品。”孙家树说。 老马打开抽屉,从最里面拿出一个布包,他小心翼翼地一层一层打开,大家不知道他要搞什么名堂,都好奇地看着他,只见老马打开最后一层,竟露出了一卷钱来,足足有五六百元,真是财不外露,看不出他还是班里的“大土豪”呀。老马的家在四川凉山,家里比较穷,他平时省吃减用,每月的津贴从来都不花,全都攒着寄回了老家。平时他连洗衣粉,甚者牙膏都不经常买,因为老爱用别人的东西,所以又多了一个绰号——“老涮“,最近他准备回家探亲,这些钱估计是攒的路费。他先拿出了10元钱,看到小广东捐了500元,连张二顺都捐了80元,觉得自己是一名老兵,在新兵面前不能表现得太吝啬,便又狠心拿出一张10元的票子。其实,他能捐10元就已经赶上小广东的500元了。 全班战士你30,我50地捐了起来,钱都放在桌子上,放了满满一桌子,孙家树数了数,一共983元,他又拿出自己的钱补够了1000元,这才对大家说:“捐多捐少都是心意,我们大家都尽力了,这1000元已足够小英子上学的学费了,明天我抽空到小英子家去一趟,把大伙的心意带过去。” 正文 敲诈土豪 第二天吃过午饭,趁着午休的时间,孙家树急急忙忙地向小英子住的村子里赶去,到了村子一问,没费多大劲他就找到了小英子的家。她家的院子一侧临着路,石头彻的院墙,有一段墙倒塌了用玉米秸临时挡着,低矮的木门歪在一边,看起来已经长时间没关过大门了,他径直走了院子,房子也是用石头砌的,窗户很小,每一个都用塑料布蒙着,房顶上的麦秸杆早该换了,都变成黑的了,在草房顶的中间长起了一棵手腕粗的小树来,足以说明房子已有年头了,这所草房子跟两边红砖蓝瓦的新房比起来显得极不协调。 屋门虚掩着,孙家树用手轻轻拍了拍门喊了声:“有人在家吗?”没人应声,难道屋里没人?可门并未上锁啊?还是等一会儿吧,良久,屋里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看来,有人在屋里,孙家树站在外面耐心地等待着,又过了好大一会儿,年久失修的屋门“吱吱呀呀”地打开了,露出一张被病魔折磨得扭曲变形的中年妇女的脸。 “你找谁呀?”中年妇女刚一说话,立刻就伴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大嫂,请问这是小英子的家吗?” 中年妇女警觉地看看孙家树,见是一位当兵的,这才放心地说:“是的,我是小英子的妈妈,咳咳咳。” “我是为小英子上学的事来的。”孙家树说。 听说是为了小英子,中年妇女因咳嗽而涨红的脸勉强露出一点笑容。“是吗?”她吃力地拉开门:“大兄弟,到屋里坐一坐吧,小英子放羊去了,到天黑才能回来。”说了几句话,她又激烈地喘了起来,好像要把肺咳出来似的。 孙家树说:“大嫂,看来你病得可不轻啊?怎么不去医院看看呢?” “这是老病了,看了也白看。”英子妈苦笑着说。 孙家树走进屋子,屋里在大白天光线也很暗,只见正当门摆着一张破桌子,两把断腿的椅子歪在一边,墙四周贴的报纸已经发黄了,看内容还是十二届三中全会的“新闻”,至少有十多年没有换了,寻遍整个屋子没有看见一件值钱的东西,用家徒四壁来形容是再恰当不过了。 英子妈颤颤抖抖地搬过一张小椅子,先用手摇了摇,看来还能坐人,她不好意思地对孙家树说:“大兄弟,你凑乎着坐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大嫂,别忙了,我坐一会儿就走。” 孙家树用手摁着小椅子轻轻坐下来,他看到小椅子不是很牢固,怕坐猛了压坏了椅子,看到英子妈双手颤抖着倒了一杯水,忙又站起来接过水杯说:“我来,我来。” “大兄弟,家里没有茶叶,你就将就着喝吧。”英子妈显得很是不好意思。 “这就行,这就行,大嫂,英子还小,不上学怎么能行?” 唉,她爹走得早,我又得了这倒霉的病,家里的钱都买成药了,又欠了一屁债,家里实在拿不出钱供她上学了。”英子妈说着便抹起了眼泪。 孙家树忙把钱掏出来递了过去,“大嫂,别难过,这是一千元钱,是我们一个班为小英子凑的,你让小英子继续上学吧。” “真是大好人啊,让我怎么感谢你呢?就让我给你磕个头吧。”英子妈说着就要下跪,孙家树急忙阻拦。 “别,别这样。”孙家树说话的同时,只听见“喀嚓”一声,原来孙家树起身的时候用力太猛,坐的那把小椅子一下子就散架了,孙家树抱歉地说:“对不起大嫂,有钉子吗?我来修一下。” 英子妈说:“没摔着你就好,你身后的箱子里有钉子,不瞒你说,英子爹活着的时候是个木匠,他人缘好,家里平时可没少做凳子,都让他送人了,你说,乡里乡亲的来家里串门,时常会有人说:这把椅子做得真好,我家里没凳子坐,送给我一把吧,反正你有手艺会做。我那口子从来就没有把人拒绝过,真应了那句话,木匠家里没凳坐啊。不过,他走后,街坊邻居都帮了不少忙,不然我也不会撑到现在。” 孙家树打开箱子一看,果然是木匠的工具箱,里面锤子钉子都有,他二话没说,拿出工具就干起来,一阵“丁丁当当”的响声过后,坏椅子就修好了,他还顺便把另外一把小凳子也加固了一下。完事后,孙家树把工具放回原处说:“大嫂,我该走了,下午我们还要训练呢。” “大兄弟,水还没喝一口,喝完再走吧。”英子妈挽留着。 “不啦大嫂,我走了,你留步吧。”孙家树说着就朝门外走。 “大兄弟,还不知道你叫啥名字呢,让我以后咋感谢你呢?”英子妈忽然想起,说了半天话还不知道人家的名字。 “别问了大嫂,您把钱收好了,记着明天让小英子上学。”孙家树说着就走了出来。 “大兄弟,你一定得告诉我你的名字。”英子妈拖着虚弱的身子追了出来。 “大嫂,我叫解放军,回去吧。” 英子妈追到大门口,嘴里不停地说:“还是解放军好啊,还是解放军好啊。” 孙家树回到部队,班里的战士都围过来问情况,孙家树说话时直摇头:“家里穷得不能再穷了,连个能坐的凳子都没有,我看英子妈是患了严重的哮喘病,咱们送去的钱简直是杯水车薪,虽然可以让英子上学了,但保证不了日后就不缀学,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只有先治好英子妈的病,看来咱们是无能为力了。” 听完孙家树说的话,大伙都不吭声了,这治病可是要花钱的,当兵的一月那几十元的紧贴是根本不值得一提的。 小广东突然打破沉默的气氛说:“孙家树,你说说看病要花多少钱吧?” “ 怎么也得花个三五千块吧。”孙家树说。 小广东笑了,“不就几千块钱吗?我还以为有多少呢,孙家树,这个任务交给我吧,我两个月内保证凑齐。” 孙家树忘了身边还有一个超级大土豪,禁不住喜上眉梢:“你有什么办法说出来让大伙听听。” 小广东神秘地说:“暂时保密。” “我可警告你,不管你干什么,第一不准搞歪门斜道,第二不准伸手向你的那位土豪女友要,这两个条件之外你可以好好伸伸你的本事。”孙家树说。 “放心吧我的班长,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请求,以后咱们班星期天外出的名额必须让给我。”小广东说。 “只要你能完成任务,你怎么着都行,就是今年我们都不出去也行。”孙家树信誓旦旦地说。 “那就委屈各位兄弟了,完成任务后我请大伙吃饭。”小广东说得跟真的一样,大伙都猜不出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老马有点不相信小广东,怕他又在忽悠人,便说:“小广东,过几天我要回家探亲了,我本来打算星期天到市里买点这里的土特产带回老家,你可别耍我。” “都是亲密的战友,怎么能耍人呢?放心吧老马,你回家探亲的时候,我会送你一件礼物。”小广东笑着说。 “真的?那我不请假了,双手赞成小广东星期天出去。”老马举起双手说。 “我有意见。”老兵慢半拍说:“我女朋友下个礼拜要来看我,你看我这种形象能够迎接她吗?我得出去买一身像样的衣服,还有,准备给我女朋友买点什么礼物,我要先出去踩踩点,要是贵了买不起就丢大人了。” “这好办,包在我身上了,保证你女朋友欢天喜地地来,笑逐颜开地走。”小广东说。 “你有什么办法?”慢半拍问。 “暂时保密。”小广东依然很神秘,“也许是一个诱人的礼物,也许是……” “慢半拍,你还是小心着,别让你女朋友被他挂走就行。”老马笑着说。 “我小广东是那种人吗,你没听人说吗?朋友妻,不可欺。我们是战友,比朋友还朋友,打死我也不会做对不起朋友、对不起战友的事。”小广东说。 “哦,这我就放心了,我一百个愿意小广东去市里。”慢半拍满意地坐下来不说话了。 “张班长,还有我。”一名新兵开始起哄,“我女朋友也要来。”看起来他也想宰一下班里的超级大土豪。 “新兵蛋子,别捣乱,你才多大啊,怎么就有女朋友啦?”小广东说。 “张班长,你还不知道吧?上一次他去市里他挂了一个小姑娘,还在上小学呢,造孽啊。”又一名新兵说。 “我说你这位新同志可太不道德了,怎么能诱惑幼女呢,要知道,用欺骗手段跟幼女发生关系是要判重罪的。”小广东说。 “张班长,他骗你的,人家都上初中了。”这位新兵狡辩说。 “还真有这事啊?孙家树班长,这家伙不打自招,给他记大过一次。”小广东对孙家树说。 “班长,别给我记大过了,我不去市里了。”新兵不提意见了。 “没一次跟张班长去市里,他都会请我吃刀削面,一想到再也不能跟张班长去市里了,我就想起刀削面来了,你看,我的肚子现在就饿了,现在饿得发慌。”一名第二年兵装着捂着肚子说。 “还是这位兄弟直接,不就是肚子饿了吗?今天晚上咱们班的人都跟我走,我请大家每人一只猪蹄。”小广东大声说。 “哦,土豪请客了,土豪请客了。”班里的人都欢呼起来,一个个跟着小广东走了出去。 孙家树一看,这样乱花钱怎么能行,他忙对小广东大声说:“小广东,现在是特殊时期,咱们的钱不能乱花的。”但班里的人乱糟糟的,小广东哪里能听得到?孙家树只好作罢,他意识到刚才说话有点用词不当,人家的钱怎么成了咱的了?人家的钱爱怎么花就怎么花,你管得着吗?“唉,等等我。”孙家树追了上去。 正文 秘密跟踪 最近一段时间,孙家树发现小广东总是神神秘秘的,每逢星期天,他必请假去市里,去之前对着镜子把不是很长的头发也梳得溜光溜光的,而且还穿上他那身自嘘是2000多元买的西装,三接头皮鞋擦得锃亮,猛一看还真像个小老板。小广东是二炮连出了名的大土豪,家里有一个能挣大钱的土豪女朋友,每个月都给他寄个千儿八百块钱供他挥霍,连长一个月的工资才四五百块,小广东一个月花的钱都抵得上连长两个月的工资了,他吸烟从来都是大中华不倒,附近有一家猪蹄店,卤的猪蹄味道不错,他隔几天就会吃上一顿,有时候还忘不了喝上两口二锅头,他后面酒肉朋友一数一大群,都是想跟着他混吃混喝的,全连不论是新兵还是老兵,不管是干部还是战士,见了小广东都特亲,亲什么呢?当然是他兜里的钱了,小广东一高兴,或许就会领着你去饭店搓一顿,要不就扔给你一包烟什么的,这样的人你说你喜欢不?说不喜欢是假的,我也喜欢啊。不过,他到底是去市里干什么?到现在还是个谜。难道说是出去打工挣钱?但没必要穿得那么整齐呀?莫不是出去赌博?他经常吹嘘赌技有多高多高,有时候还会在班里露上一手,要真这样可坏大事了。 孙家树越想越感到不对劲了,而且感到事关重大,小广东如果误入歧途,他脱不了干系,他必须得高清小广东到底是去市里干什么了。小广东再一次请假外出时,他多了个心眼儿,这一次他也换上了便装,悄悄跟了出去。 小广东吹着口哨洋洋得意地在前面走着,根本没注意到孙家树跟在后面。出了部队大门,只见小广东一伸手喊道:“的士,的士。” 一辆出租车立马开过来,司机伸出头问:“去哪里?” “光明大街。”小广东说。 “一个人吗?”司机问。 “你还想几个人?”小广东不耐烦地反问道。 “一个人也是10元。”原来司机是怕他不出10元钱。 “别说那么多废话,不就10块钱吗?我兜里有的是钱。”小广东拍着鼓鼓的口袋说。 “好哩,您坐好,走了。”看到小广东坐进了车子,司机高兴地开着车走了。 这一下孙家树慌了,小广东坐上车子走了,这可怎么办,跑步追吧,但你怎么能够追上出租车?看到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孙家树急忙招手:“出租车,出租车。” “去哪里?”司机停住车探出头来问。 孙家树先拉开门坐进车里,然后才对司机说:“跟上前边那辆出租车。” “十元钱。”司机好像生怕他付不起钱,就事先讲好价钱,以免到时候磨嘴。 “十元就十元吧。”孙家树心疼地说,如果坐班车2毛钱就能到市里,现在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不过,你得保证能够追上前面那辆车。”孙家树也怕跟丢了白花钱。 “你是不是搞跟踪啊?”司机奇怪地问。 “就算是吧。”孙家树回答。 “坐车的那个小伙子我认得,他坐过几次我的车,出手很大方,兜里老是装着成沓子的钱。”司机边开车边说。 “那他坐车都去哪里啊?”孙家树来了精神。 “光明大街。”司机回答。 “他去干什么呀?”孙家树不解地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那条街是步行街,车辆进不去,不过我知道那个地方赌搏的很多,而且都是些大玩家,上个月有个人在那里一天就输了3万,最后连指头都赌上了。” 孙家树听了倒吸了口凉气,看来真的是坏大事了,如果小广东去赌的话,自己可是罪魁祸首啊,先跟紧他再说,暂时不能打草惊蛇,到时候抓他个现行。 下车后,小广东果真径直向光明大街走去,这条街在当地享有“小香港”的美誉,是全市的商业和娱乐中心,还是全市有名的马路市场,是经商的黄金地段,全市百分之九十的高档服装店和百分之八十的娱乐场所都集中在这条街上,走进这条街,只见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是摩肩擦踵,好不热闹。 孙家树生怕小广东失踪了,下来车就准备走,出租车司机急忙下车拦住了他:“你还没给钱呢。” “哦,对不起,只顾着跟踪人了,给你钱。”孙家树急忙掏出了十元钱递给司机,然后匆匆忙忙跟了过去。 小广东沿着宽宽的人行道一路走去,街上的美妞靓女他好像一点也不稀罕,这有点反常,不符合小广东的性格啊,他可是见了美女就走不动路的人。连着穿过了几家豪华的大卖场,他最后在一家豪华的洗浴中心的门口停下来,然后走门口 公用电话旁打了一个电话,通就几句话挂了电话,他就一直站在那里等。孙家树清楚,这种地方一般是挂羊头卖狗肉,里面藏污纳垢,聚集了很多漂亮性感的卖淫女,只要你有钱,到了这里就是大爷,吃喝玩一条龙服务,如果你肯砸钱,听说可以跟小姐玩双飞、性虐待。听说,这里面还是全市最大的赌博场所,号称澳门第二,有时候开着豪车来,最后输得穿着裤衩回去,也有运气好的,一晚上赢上百万的都有,这个洗浴中心的老板根子非常粗,听说是市委书记的小舅子,公安根本不敢来查,就是查了也是例行公务,里面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因为安全,所以临近几个市的有钱人都云集于此,你可以到停车场看看,上百万的豪车多的是,有些还是外地的牌照。孙家树紧张地瞅着小广东,生怕他一脚踏进去,孙家树心想:如果你敢踏进门一步,我非上去揍他一顿不可,怪不得要保密?这种事是见不得人的,是违法的,小广东,你可千万别进去啊。 小广东在门口徘徊了一阵,好像是在等什么人,过了好大一会儿,只见里面出来一个矮个子的男人,身上还穿着浴衣。他看到孙家树就说:“你来了。” “我的货呢?”小广东问。 “在店里呢,一会儿你自己去拿吧,我正在按摩呢,要不也进了享受享受?”矮个子说。 “不了,我得赶紧把货出手了。” 孙家树隐隐约约听到他们说什么货,心里更加紧张起来,在港台电影中毒品才叫货,难道小广东开始贩毒了,怪不得他整天挥霍无度,有着花不完的钱,还说什么是女朋友寄的,原来是走上了这条道路,这可是一条不归路啊,绝不能让小广东陷进去了,想到这里,孙家树快步走向小广东。 正文 土豪大放血 却说孙家树正想走上去抓小广东一个现行,却见他突然顺着大街走了,那个矮个子男人也进洗浴中心了,也好,偷偷跟着看他到什么地方取货,到时候来个人赃俱获,他狡辩都没有机会,想到这里,孙家树又闪在了一个门店的玻璃门后面,然后趴在门边缘偷偷看着小广东,连着经过了好几家豪华的商店,小广东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孙家树只好在后面躲躲闪闪的跟着,惹得身边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好奇地看着他。 “叔叔,你是警察在抓坏人吗?”女孩子天真地问。 “是的,叔叔在跟踪坏人。”孙家树笑着做了一个鬼脸。 小女孩身旁一位三十来岁的妇女一看,拉着小女孩就走:“给你说过第三次了,不能跟陌生人讲话,你怎么一点记性也没有?小心坏人把你抱走了。” 小女孩听了再也不敢说话了,乖乖地跟着那位妇女走了。 只顾着逗小女孩了,这才想起现在正在跟踪小广东,孙家树扭头一看,小广东已经消失了,他心想不好,急忙出来找起来,哪里还一小广东的身影,这一会儿功夫他会去哪里呢?没办法,他只好挨个门店搜寻,还是找不到小广东,坏了,是不是小广东已经发现他了故意躲起来了,要是这样的话就不容易找到他了,正在他迟疑的时候,只见小广东从一家服装大卖场中大摇大摆地出来了,孙家树急忙跟了上去,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跑掉了。只见小广东只要一看见服装店就进去看一会儿,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心想:大家把星期天让给你就是为了出来逛街,太不够意思了吧?前面出现一家装修豪华的服装店,小广东推开宽大的玻璃门一头钻了进去,孙家树紧跑几步,透过玻璃橱窗,他看到小广东站在和一个年轻漂亮的营业员说话。 “大哥好。”营业员礼貌地说。 “小妹好。” “今天怎么来晚了?” “刚才办了点事。”小广东说。 “大哥,你一天不来小妹还挺想你的。”营业员说。 “大哥也挺想你的。”孙家树听到他们说话气都不打一处来,好啊你个小广东,牺牲了一个班的星期天来这里打情骂俏来了,但那件事比这件事重要,先不理他,为了能够人赃俱获,他只好耐着性子听起来。 “真的假的?那你什么时候得给我买一条金项链。” “没问题,小妹,我的货呢?” “那我就先谢谢哥哥了,你的那些货丢不了的,老板临走时交代,你今天如果来了就把货交过你,我给你保管得好着呢。”营业员甜甜地说。 “让我看看成色怎么样?”小广东说,听到小广东准备验货,孙家树便把脸紧紧地贴在玻璃上,以致于他的脸看起来都有点变形了。 “都在这个包里,里面都是些去年市场上潮货,但在这里仍然不过时,价格是真是便宜,我们老板为给你淘这些货,跑了大半天市场。” “回头我请你们客,小妹,这个挂衣服架子让我用一下行不行?” “用吧大哥,老板专门交代了,你们是老乡,他的就是你的,你用什么都行。”营业员说。 “那谢谢了。” “大哥,我帮你买衣服吧?” “你可不行,你往那一站,人家都不来买衣服了。” “不买衣服干什么?” “看你呗。” “大哥,你就取笑小妹吧。” “开个玩笑,你一去人家就不会相信我了。”小广东说着脱了上衣,把一件体恤套了上去,只见上面写着一个红色的大字“亏”,看起来很搞笑,他把挂衣服架子拉了出去,靠着路边放好后,又回去把一个大包拉了出来,只见小广东拉开大包的拉链,然后从里面抖出一沓时装来,小广东熟练地把时装一件件挂在衣架上,一切准备停当后,突然放声吆喝起来。 “放血大甩卖了,流行时装跳楼价,20元一套,放血大甩卖啦,快来买哦。”真没想到小广东还会这一手,俨然就是一个落魄的老板到这里贱卖来了。 听到吆喝声,几个行人走过来拿着看起来,一看都不走了,他们被衣服架上的服装吸引住了,衣服看起来不错,主要是价格便宜。 “老板,这么好是衣服才买20元一套,不是骗人吧?”有人拿起衣服问。 “我要账要的,他们欠我20万,全给成衣服了,按一百元一套给我的,我现在急需用钱,20元一套卖了,陪血本了。”小广东哭丧着脸说。 “这个款式我刚才在那边的店看到过,卖一百五一套呢,这个小伙子没骗人,我要一套。”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说。 来看衣服的人越来越多,一会儿就把小广东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他们一个个伸手乱扒乱拣起来,居然有人递上钱拿上衣服美滋滋地走了,嘴里还说着:“真是便宜呀,真是便宜呀,回去告诉他二姨也来买一件。”人们疯狂地挑拣着,生怕晚了就买不到手了。 孙家树心想,这家伙的脑袋瓜还挺灵活,是块做生意的料,看到来买衣服的人太多,他一个人确实忙不过来,于是他也挤进人群,拿起一件t恤衫问:“老板,这件多少钱?” 小广东只顾招呼其他顾客,连头也没扭就随口说:“20元一件,不还价。” “十元卖不卖?”孙家树故意捣乱说。 “你当这是破烂儿啊?”小广东不满地扭过头,一看是孙家树,忙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孙家树,你怎么来了?你看我这形象。” “形象很好啊,要是有照相机我就给你拍上一张。” “别别别,别把我的光辉形象给毁了。”小广东笑着说。 “都赔血本了还要什么形象啊?”孙家树打趣说。 “形象当然要了,孙家树,你看见了,这可不算歪门斜道啊?” “不算,不算,你小子真能,我跟你一起卖。”孙家树敬佩地说。 “时装便宜了,20元一件,赔本大甩卖了,大家试一试,看一看啦。”两人一起吆喝起来,行人纷纷围上来,整个一上午,两人一会儿拿衣服 ,一会儿找零钱,忙得不亦乐乎,早上还鼓鼓的大袋子到中午已经空了。 临近中午时分,顾客渐渐稀少,两人这才有机会喘了一口气,小广东熟练地数着手中的钞票,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孙家树,800多元哩,今天你一来,比平常多卖了200元你可真是个福星啊。” “这么好的衣服才卖20元,卖得多不也赔得多吗?”孙家树惋惜地说。 “赔本的生意谁干?孙家树你猜猜,咱一件衣服能赚多少钱?”小广东笑着说。 “能够本就不错了。”孙家树说。 “孙家树,我告诉你,肯定赚钱,花钱转吆喝的事谁干啊?你就猜猜赚多少吧?”小广东说。 “顶多赚2元钱。”孙家树说。 小广东摇摇头:”我再给你两次机会。“ “3元?” 小广东又摇摇头:“剩下一次机会了。” “5元。”孙家树狠了狠心地说。 “都不对,咱一件衣服赚这个数。”小广东用两根批判比划了一个“十”字。 “十元?不会吧?这做一件衣服工钱恐怕也得十元,这布料难道会是自家地里长的?”孙家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嘘,小声点儿,别让外人听到。”小广东把一个手指放在嘴唇上。“实话告诉你吧,这是我的一个铁哥们儿帮我从批发市场淘金淘来的,你知道这是什么货吗?” “不会是走私货吧?”孙家树听说南方的走私货便宜,既然便宜,肯定就是走私货了,他劝对小广东说:“咱可不能干违法的事,现在干了马上收手,以后咱不干了。” “看你说哪儿了?违法的事谁干?我实话告诉你吧,这叫‘尾货’,‘尾货’你懂吗?” 孙家树摇摇头:“没听说过。” “看起来我得给你上一课,尾货是我们那里的行业话,我们那里的服装厂和批发商在一批货卖得差不多了,剩下的货底号码不全了,这就是尾货,尾货都是赚头,为了回收资金,他们会把尾货清仓处理,论重量卖的,基本上给卖垃圾一样,有人专做这生意,收购尾货从中牟利。这一件衣服以前批发价都是五六十元,现在有点过时了,一件才卖8元,加上两元的运费才十元,没想到到这边还不过时,卖得特好,等这批货快卖完了,过几天再搞一批,现在我已经赚了一千多块了,比我们一年的津贴都多,孙家树,咱们收拾一下吧,一会儿我带你到饭店好好撮一顿。” “我,我还真是有点饥了,我帮你收拾。。”孙家树说。 孙家树和小广东边说边收拾东西,不知何时身边已围了一群年青人,他们不买衣服,一个个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俩,为首的小胡子恶狠狠看着小广东,手里熟练地耍弄着一把弹簧刀,看来是来者不善,难道是小广东惹他们了?孙家树立刻紧张起来…… 正文 忍无可忍 看到眼前这阵势,孙家树知道要有麻烦了,他小声问小广东:“他们是些什么人?怎么一个个气势汹汹的,是不是你得罪他们了?” “谁惹他们干什么?他们是黑道的,要来收取保护费,已经来了好几次了,我没搭理他们,这一次来的人多了,看来真的要麻烦了。”小广东小声说。 “要不我们换个地方,惹不起躲得起。” “到哪里都躲不开他们。”小广东说。 只听见小胡子凶狠地指着小广东说:“没看到我们来了吗?你们两在嘟囔什么?我告诉你了,要么交钱,要么滚蛋,今天是最后的期限。” “我们干脆走吧?”孙家树小声对小广东说。 “没事,几个小混混,他们以为咱们是软柿子,想捏捏就捏捏,谁怕谁呀,大不了干一架。”小广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孙家树立刻明白了,这伙人真的就是平时在录像里看到的黑社会,强龙不压地头蛇,惹不起就躲吧,他笑着对他们说:“各位兄弟,有事好商量,我们卖完了就走,以后保证不再来了。” 小胡子看着孙家树说:“你是哪根葱啊?想走,没那么容易,先交一个月的保护费再说。” “多少钱?”孙家树问。 “不多,500元。”小胡子说。 “大哥,我们做的是小本生意,一年也赚不了这么多。”孙家树说。 “谁叫他不听话呢?当初只收他十元钱,这家伙死活不出,不守道上的规矩,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要好好惩罚他,你们不要罗嗦了,快拿钱。”小胡子有点耐烦了。 “大哥,不就十元钱吗,我们出。”孙家树说着从兜里掏出十元钱递给小胡子。 “想打发要饭的呀?你没看到我们来了这么多兄弟?”小胡子指着他身后的一群人说。 “我这位兄弟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你就饶他一次吧。”孙家树哀求着说。 “看你还懂点事,这么着吧,你们拿三百元钱今天就算完事,权当请这几位兄弟吃饭了。”小胡子终于让步了。 “我们凭什么给他们钱呀?还讲理不讲理啊?”小广东忽然说话了。 “你还嘴硬,现在我改主意了,加码,600元,一分也不能少。” “一分也没有。”小广东看来是尊上了。 “小广东,你就不能少说一句吗?存心气我是不是?”孙家树气得对小广东说。 “孙家树,你说说,咱们挣的血汗钱凭什么给他们啊?” “不给是吧,兄弟们,抢衣服。”小胡子一发话,他身后的那几个小混混就开始动手了。 “别拿衣服,有话好好说。”孙家树急忙阻拦。 几个小混混看到孙家树死死按着装衣服的大包,便起身抬起了挂衣服的架子就走。 “住手,谁要再放肆我就不客气了。”看到他们这么不讲理,孙家树气得浑身热血沸腾起来。 “嘿,又碰到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怎么样?想练练?”小伙子挥舞着明晃晃的刀子说,后面的几个小混混都掏出了匕首。 小广东说:“你们可别乱来,我俩都是当兵的,特种兵。”为了能够震住他们,小广东把特种兵都搬出来了。 小胡子笑起来:“当兵的,就你这身板还当兵的?还特种兵?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哪一点像当兵的?今天我打的就是你这个当兵的。”小胡子说着话挥手就是一拳,小广东没提防,一下子打在他的鼻子上,一股鲜血马上淌下来。 孙家树火了,他又想起了当年欺负绿叶的那个小胡子,心想:怎么净是小胡子跟自己作对,看来这辈子留小胡子的人是跟自己黏上了。他脑子一热,什么也不想了,也不管什么后果不后果,飞起一脚向小胡子踹去,这一脚他可是用了七八分的力气,平时训练的时候他用五分的力气就可以把两公分厚的木板踹断,小胡子做梦都想不到孙家树会先下手,一点防范的意识都没有,嘿,这一脚踹在他的胸脯上,他哪能受得了孙家树这一脚啊?当即身子就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坚硬的马路上。 小胡子当时就痛得抱着胸口在地上打起滚来,他气急败坏地喊:“扁他,给我扁死他。”几个小混混纷纷拿着刀子棍子把他俩围了起来。 孙家树怕他们拿着刀子会伤了小广东,就对他说:“你靠边站,对付他们几个我一个人就够了。” “咱们都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不能抛下你的。”小广东就是不走,看来他是想报一拳之仇。 “那你站在我身后。”孙家树说着把小广东拉到了他身后,然后摆了一个白鹤亮翅的姿势。 看到孙家树一摆姿势,这七八个小混混不知道孙家树是什么来路,刚才看见老大一脚就被踹飞了,谁也不敢冒然向前。 “你们怎么还不动手,回去看我不剥了你们的皮。”小胡子叫嚣着。 听到老大发话了,一个不知深浅的家伙挥着手中的匕首就刺过来,孙家树并不躲闪,因为小广东站在他身后啊,他躲开了,不见刺着小广东了吗?孙家树伸出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那个家伙的手腕,稍微一用力,只听见“咔嚓”一声,这个家伙就捂着手腕坐在地上叫了起来,匕首也掉在了地上。 “给我一起上。”小胡子大声喊。 听到小胡子的喊声,剩下的几个人一拥而上,换成别人这下就没辙了,因为他们手里都拿着凶器,弄不好就会受伤,孙家树一个扫堂腿,只见这几个人“扑通扑通”都坐地上了,一个个捂着脚脖叫起来,刚才这一记扫堂腿,孙家树太急了,没有把握好力度,用劲太大了,恐怕这几个家伙的脚脖子要断了。 孙家树跟他们打架的时候,周围已经围了一群人,开始他们都为孙家树和小广东捏了一把汗,没想到才几分钟的功夫,这群黑社会的地痞流氓都一个个趴在地上了。 “好——”不知谁喊了一声,周围的人都围着鼓起掌来,“痛快啊,小伙子,狠狠揍他们,他们在这里欺行霸市,作恶多端,这回算是栽了。” 这几个黑社会的小混混一个个正抱着受伤的部位喊疼,也不管是谁说的话了,平时如果谁敢对他们这么说话,他们肯定是上去一通暴打。 这时,只听见人群中有人喊:“警察来了。”果然,过了一会儿,几个警察拨开人群来到孙家树眼前。 “是你们打群架吗?”带头的警察问。 “不是我们,是他们。”孙家树回答。 “这不都一样吗?你们聚众斗殴,严重扰乱了社会秩序,全部带到派出所。”警察下令。 没办法,孙家树只好跟着警察走了,这伙人都受伤了,受伤最轻的是那位断手腕的,他只好搀着小胡子走,其他的几个人都是单脚受伤,只好咯噔着走路了。警察开的车就停在路边,看看人多坐不下,警察就打电话又叫了一辆车来,小胡子坐在了第一辆车上,他们挤不下,剩下的三个只好坐孙家树坐的那辆车,看到孙家树一脸怒气,几个小混混担心孙家树打他们,不愿意坐这辆车。 “怎么不上来?”一位警察呵斥道。 “我怕他打人。”小混混抬头看看孙家树说。 “有我在他还能把你吃了,快上来。”警察大声说。 三个小混混这才心惊胆战地坐上了车,两辆车很快开到了派出所,他们被带到一间大屋里里,桌子后面坐了一位年纪老一点的警察,看来是派出所的领导。 “说说你们是怎么回事?”领导一拍桌子说。 小胡子一边痛苦地哀号着指着孙家树对警察头说:“警察同志,他强买强卖,我们不买他就打我们,把我们全打伤了,警察同志,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完全是一副恶人先告状的嘴脸。 警察头听了后指着孙家树说:“你过来。” 孙家树跟着警察进了一间单独的屋子,警察头坐了下来,孙家树看到屋里还有一张椅子,便随手拉过来坐下来。 “站起来,没让你坐,姓名。”警察厉声说。 孙家树只好站起来,他分辩说:“同志,真的是他们先打人,不信你问问周围的群众。” 警察不耐烦地说:“没听见我在问你姓名吗?谁是谁非,一会儿我自有公断,姓名。” “孙家树,他叫张然。”孙家树回答。 “问你呢,我没让你说他,职业。” “当兵的。”孙家树说完掏出士兵证递过去。 警察打开士兵证边看边说:“三二三五团的,三二三五团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兵?在大街上打群架,还是班长呢?”他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电话熟练地拨起来,接通后他说:“喂,是三二三五团吗?请接军务股。” “警察同志,别……”孙家树一听警察说军务股,急忙阻拦,但已经晚了,电话已经接通了。 正文 真相大白【追加章 节】 一听警察要给团军务股打电话,孙家树立马急了,并不只是怕打架的事让团里知道,不假外出,那可是无组织无纪律啊,跟地方青年打架,小里说是打架斗殴,往大了说,那可是影响军民关系的,就算这两项不追究,单单现役军人私自搞经营这一条就够他喝一壶了,他急忙阻止警察说:“同志,别打了,我俩承认错了还不行吗?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我们接受处罚。” “这一会儿知道错了,不过已经晚了,知道错了当初就别打架,你知道军人打群架在社会上有多大影响?,喂,是刘股长吗?我李军,你们团有两个兵在街上打群架,对,在我们所里,两个都是二炮连的,一个叫孙家树,一个叫张然。你派人把他们带走吧,不客气,再见。”警察挂了电话,看样子他对三二三五团还挺熟悉,团里的电话号码他想都不想就能随手拨出来。 现在事情已经捅到部队了,这下麻烦大了,这可不单单是打架问题,部队明文规定,军人不能私自搞经营活动,他这个班长带头出来练摊,这不是乱套了吗? 孙家树不停地分辩说:“警察同志,真的冤枉我们了。” “冤枉不冤枉回去跟你们领导讲吧,我们管不了你们,你们归部队管,等一会儿,你们团里就派人来了。”警察说。 这时一个警察在外面喊:“所长,局长来电话了。” “知道了。”所长说着就往屋外走,他纳闷地说:“局长这个时候来电话干什么呢?” “所长,你还是自己问吧,局长等着呢。”那名警察把话筒递给所长说。 “喂,局长啊,您打电话有什么事吗?”所长说。 “刚才你们所是不是抓了几个打群架的?” “局长,你是怎么知道的?”所长感到很奇怪。 “刚才市委的张秘书来电话说,市委书记指示,一定要严惩打人者,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知道,不,不知道,局长,我搞不清谁是打人者,现在的情况是打人的人吃亏了,局长你说让我怎么办啊?”所长故作糊涂说,他知道,这帮人是市委书记小舅子的马仔,说白了,市委书记的小舅子就是黑社会的头子,所以他才敢明目张胆地开洗浴中心,他靠涉黄、贩毒、赌博、放高利贷等大肆敛财,市委书记依靠他小舅子的财力支持,用金钱打通了升官的道路,听说,他马上就要提副省长了。 “我说李所长,你是不是故意给我装糊涂,你心里明白怎么做的。” “局长,我已经调查清楚了,打人者是正当防卫。”所长被局长揭穿了以后笑着说。 “李所长,我不管是什么正当防卫不正当防卫,反正那两个打人者你得给我拘留几天,而且还有赔偿全部医药费。” “局长,现在是这么个情况,这两个人是部队的战士,他已经通知他们部队把他俩接走了。”所长说。 “是部队的?你已经把他们放了?” “是的。” “你说医药费怎么办?” “你看人都放了,还是部队的,你总不能让我追到部队要钱吧,你也知道的,我们不能为难部队。”所长无可奈何地说。 “那就从你们所里的办案经费里提。” “局长,你知道的,我们一线办案民警经费很少,一提就没有了。”所长哭穷说。 “别说了,局里给你们拨过去。”局长气呼呼挂了电话。 “喂,喂。”所长听话筒里没音了,就挂了电话。他一走出门,看到院长里站了好多人。便大声说:“小王,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警察跑过来说:“报告所长,外面一群老百姓说是要作证,你看……” “让他们进来吧。”所长发话了。 那位警察却带难色地说:“所长,三四十号人哩,您这屋子怕是站不下。” “人太多,那我出去。”所长说。 所长来到院子里,整个院子都站满了人,看见所长出来了,大家纷纷说:“所长,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呀,小胡子这一伙才是真正的坏人,他们欺行霸市,强收保护费,不给就打,商户们怨声载道,是这两个年青人帮我们出了口恶气。”这群人大多是附近的商户。 所长听了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他安慰大家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坏人最终是要受到惩罚的,法律不冤枉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这一点请大家相信我,我一定会让大家满意的,大家请回吧。” 听了所长的话,人群才慢慢散去,但还是有几个人站着不走,说是非看看处理完再走。 所长耐心地对那几个人说:“你们放心,这两个见义勇为的年轻人是部队的,我也是军人转业,一定会处理好这事的。 听到所长说这两个年轻人是军人,剩下的这几个人议论起来:“怪不得身手那么好,原来是部队的。”“你们一定得好好表扬表扬这两个年轻人啊” “我会的,你们放心走吧。”所长说,剩下的人这才放心离去。 送走众人后,所长回到屋里,他不好意思地对孙家树说:“孙家树同志,对不起,误会你了,事情已经搞清楚了。”他倒了一杯水递过去,“渴了吧?喝水,喝水,没想到在我的辖区还有这么坏的人,真是我的失职啊,我应该好好谢谢你呀。” 孙家树忙说:“没什么,只是我们回部队就解释不清了。” “别怕,有我替你俩解释,什么事都没有,我也是三二三五团出来的兵,79年的,前年转的业,你们团的军务股长我俩是老乡,关系不错。” “这么说你还是我们的首长呢?”孙家树惊奇地说。 “什么首长,大家都是战友,你们连长叫王长生吧,我还带过他呢,为什么要跟他们打架,你就给我说实情吧。”所长说。 看来瞒不住了,孙家树只好一五一十地把救助小英子的事说了出来。 所长听完后惊奇地说:“真看不出来你们还是活雷锋啊,我也凑一份,让我也做一回雷锋。”所长说着从兜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我今天刚发的工资,全给你。” 孙家树忙推辞说:“所长,我们已经凑够了。” “怎么?不想让大哥也学学雷锋啊?快拿着。”所长执意要给。 两人正推辞着,只听见外面有人喊:“老班长,在哪个屋啊?” 所长对孙家树说:“快装起来,王长生来了,别让他看出来了。” 孙家树只好把钱装起来说:“我们连长来了你可得替我们解释,另外,这个你也得保密。” “保密,保密。”所长对门外大声说:“王连长,我在这个屋。” 接到军务股的电话,王长生一刻也没停就风风火火地赶来了,一路上他就不停地发狠:“孙家树啊孙家树,捅了这么大一个漏子,这一次非处分你不可,他甚至把教训孙家树的话都想好了。推开门一看到所长就马上抱歉地说:“老班长,是我管教不严,给你添麻烦了。” 所长赶紧站起来说:“王连长,错了错了,是我们误会孙家树他们两个了,真正的情况是他们两个打抱不平,教训了几个社会小混混,真是大快人心呀。现在,我正式向孙家树同志道歉。” 王长生本来准备了一肚子教训孙家树的话,没想到情况有变,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所长说:“别傻站着了,今天来到我这一亩三分地头上,中午我请客。一是战友相聚,二是为孙家树他们俩压惊。” “别,别,老班长,我们回去还有事呢。”王长生急忙推辞说。 王长生执意要走,看来是留不住了,所长笑着说:“你今天真留在这里我还不能留呢,我不能接受当事人吃请,还有,我忘了兜里的钱都学雷锋了,真去了弄不好还丢人哩。” “学什么雷锋?”王长生不解地看着所长。 所长和孙家树相视一笑:“暂时保密,我不留你们了,你们走,改天抽过时间我一定好好请请你们。” 所长一直把孙家树他们送到了车上,王长生打开车窗说:“老班长,你回吧,有空了常到部队看看。” “我还真得到部队看看呢,这么长时间没去部队,心里还挺想的,这段兵恋之情恐怕今生是无法割舍了。”所长深情地招着手说。 吉普车行驶在回部队的路上,王长生认真听孙家树讲完事情的经过说:“现在先把打架的事放在一边,你俩摆地摊是怎么回事?军人都像你们这样不就乱套了吗?就凭这一条,一人一个警告处分就不过分。” 小广东急忙说:“连长,都是我干的,与孙家树无关。” “不,是我让他干的,责任全在我。”孙家树打断小广东的话说。 王长生听了又好气又好笑,他绷着脸说:“你俩谁也跑不掉,回去后一人写一份检查。记住,要深刻。” “是。”孙家树和小广东相视笑着同时说,他俩知道,事情已经摆平了。 正文 军民鱼水情【追加章 节】 在3235团司令部值班室,一位值班参谋正在看一本书,桌子上的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值班参谋拿起电话一听,是大门门岗打来的,电话里说外面来了一群驻地的老百姓,他们抬着一块大匾,敲着锣打着鼓非要进军营,请示首长能否放行。值班参谋一听就为难了,这可不是三两个人说进来就进来了,这可是一群人啊,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能不能进来他也拿不定注意,事不宜迟,值班参谋只好上报团长。 团里的五大党委正在会议室召开会议,研究今年帮扶驻地困难村的工作,决定给附近的几个村子做几件实事,刚好这个时候值班参谋报告,有一群人敲锣打鼓要求进军营,听完值班参谋的汇报,团长王文选感到很奇怪。他问坐在身边的政治处主任:“王主任,团里最近有没有帮扶驻地群众的活动?” 政治处主任想了想说:“最近没有,会不会是去年大旱的时候,咱们团给驻地打了一眼井?可这事已经过去快一年了啊?” “不管有没有,先请他们进来再说,不能慢待他们,毕竟是军民一家亲嘛,会议就开到这儿吧,我们正好也出去看一看,你看怎么样潘政委?”团长说。 “好啊,快请他们进来,我们都出去接一下。”潘政委说。 常委们纷纷起身走出会议室,刚走出司令部大门,驻地群众已经敲着锣打着鼓进来了,只见前面两个壮小伙子抬着一块大匾,上面写着:军民鱼水情。 团长认出了领头的正是马村的马书记,马村临着军营,平时跟部队打交道比较多,马村的马书记是当地出了名的“拥军模范”,他把三个儿子全送到了部队,其中一个儿子牺牲在了老山战场,从此长眠在了烈士陵园,痛失爱子的马书记的拥军热情更加高涨了,村子离3235团最近,他每年都会组织村民到军营里进行慰问。 看到马书记亲自领着村民走进来,团长忙走上前紧紧地握住了马书记的手说:“马书记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们可是无功不受禄啊。” 马书记说:“是这样的,你们团有一个班的几名战士救助了我们村的一对母女,不仅让失学的孩子重返学堂,还把她妈妈的病治好了,现在,英子妈已经能够挣钱养活自己了,我们一个村多少年都没有办到的事情,让你们几个战士给办到了,而且,他们办好事不留名,我们找不到人,只好找你这个大团长了。来,英子妈,这些是部队的首长,快过来谢谢他们。”原来,孙家树和小广东把辛辛苦苦摆地摊赚来的五千元钱交给了英子妈,靠着这五千元钱,英子妈终于治好了缠了她几十年的哮喘病,剩余了两千元钱,小广东教她去市里摆摊卖衣服,现在不仅能够自食其力,还能补贴家里,小英子也能安安心心地上学了,英子妈现在已经是村里的致富能手了。 英子妈领着小英子来到团长眼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恩人啊,俺欠你们的情一辈子也还不清,谢谢你们,等下辈子作牛作马也要还你们。”她现在说话已经不喘了。 团长急忙把英子妈扶了起来问:“大嫂,我还不知道到底是谁救助了你们?” 英子妈说:“那两个小伙子一个高高瘦瘦的,一个个子较矮,看起来很精神,问他们名字他们就是不说,问急了他们只说叫解放军。” “我知道那几个叔叔,他们每天都有好多人在那里爬,爬得跟土人一样。”小英子指着东山的方向对团长说。 团长立即转身对政治处主任说:“通知各营查一下,看是哪个连的经常在那里训练,一定要找到那几位做好事不留名的战士,要作为典型好好宣扬一下。” “是。”政治处主任说。 团长又转身面向群众说:“乡亲们啊,战士都能主动为驻地群众做好事,我们这些当干部的却没有想到,真是惭愧啊,这无异是给我们当干部的的上了一堂政治课,让我们受益匪浅啊。驻地群众的生活还不富裕,孩子们的学习环境还很简陋,我有一个打算:由我们团跟贵村结成帮扶对子,帮助你们找项目,尽快脱贫政富,我们还要建一所希望小学,让孩子们都能受到良好的教育。不然,这个匾我们无颜挂起来啊!” 团长的话音一落,群众们立刻拍手叫起好来,锣鼓重新敲了起来,一个小伙子趁势点燃了一挂鞭炮。等到鞭炮响完以后,两名战士接过了大匾挂进了团的荣誉室里。看到事情办完了,马书记说:”王团长,我们要办的事都办完了,就不打扰你们了,我们回去了。“ “马书记,别忙着回去,走,现在我带你们观看我们团准备帮你们上的一个致富项目。” “太好了团长,有了致富项目村民们就有劲干了,你看我们村里闲人不少,就是缺少项目。”马书记高兴地说。 团长领着他们像塑料大棚区走去,现在是塑料大棚全部按专家设计的标准进行了全面改造,远远望去,白花花的一片,甚是壮观,里面的菜长势喜人,团长边走边说:“马书记,我们这一片大棚不仅满足了全团官兵冬天有足够的蔬菜吃,还实现了创收,多余的蔬菜进入了市场,换回了肉蛋等副食品,大大丰富了官兵们的餐桌,这可是一个很好的致富项目啊,我们团准备帮助你们村建十座塑料大棚。” “王团长,我先代表全村人谢谢你们了,我们村临近城市,不愁销路,如果能有十座这样的塑料大棚,肯定会给村里带领可观的经济收入,如果效益好的话,明年我们准备大建塑料大棚,以后我们都变成菜农了。”马书记感激地说。 “马书记啊,随着社会的发展,我们的观念也要随着改变啊,什么能够是村民过上好日子,我们就干什么,你像天津的大邱庄,无锡的华西村,河南七里营的刘庄,他们都走出了一个适合自己发展的路子,成为了全国的富裕村。”团长说。 “王团长,有了部队的大力支持,我们马村一定会成为闻名中原的马庄村,我们准备靠种大棚菜发家了。”马书记高兴地说。 马书记顺着大棚旁边的小路一路走去,看到了全村的希望…… 正文 报名考军校 一年一度的军校考试开始报名了,孙家树兴奋得几天都没睡好觉,有几次他都梦到自己考上了军校,一夜间能笑醒好几次,他是全连第一个前去报名的,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两年多了,为了能够报考军校,他付出了比别人多一倍的汗水,各项军事技能都已达标,而且在紧张的训练之余仍忘不了学习文化知识,文化考试已经是胸有成竹,这一切努力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考上军校。现在,军校考试终于开始报名了,也就是说,离自己的梦想只一一步之遥了。 几天以来,孙家树发现小广东这边一点动静也没有,他的文化底子也不错,平时也没少用功,到现在为什么还不赶快报名?只顾着自己高兴了,怎么把他给忘了?带着这个疑问他去找小广东,却找不到小广东在哪里,奇怪,这个时候这小子回去哪里呢?他继续寻找,连着找了几圈子,最后在二营的猪圈找到了小广东,小广东正拿着一封信发呆。 孙家树问:“张然,你在这儿干什么呀?臭烘烘的,新兵的时候还没有闻够啊?” “这里清静,可以省去一切的烦心事。”小广东笑着说。 “你小广东还有什么烦心事啊?家里有一位土豪女朋友,要啥给啥,你要有烦心事我们只有去死的份了。” “孙家树,人人有本难念的经,我的烦心事你是感受不到的。” “小广东,军校考试报名工作马上要结束了,有什么烦心事能比这更重要?” 听到孙家树说话,小广这扬着手中的信苦笑着:“还报什么名?你看,我女朋友已经给我下了最后通牒:要么考军校,要么拜拜。当初来当兵时我就答应她,当完三年兵就回去,共同经营我们的时装店,我现在如果出尔反尔,她肯定会生气的。现在时装店正缺人手,我在这儿一个月才挣几十元的津贴,而时装店每个月却要花几千元去雇营业员。你说她肯放我吗?说句心里话,我何常不想考军校呢?在部队呆了快三年了,我早已经对部队有感情了。” 孙家树说了说:“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去试一试呢?” 小广东说:“不是我不想试,而是我觉得把握也不是很大,我已经几年不摸书本了,万一考不上,那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哪像你,胸有成竹,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我怎么不知道,你小广东现在是越来越没自信了,这可不是你小广东的性格,文化不行,还有一个月的补习时间,我可以来帮你。” “这边怎么办?”小广东又扬了扬信说。 “继续劝啊,你没有听说过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啊,三年都等了,还在乎这一两个月吗?继续劝啊。”孙家树继续开导着。 “那好吧,我现在就写信劝劝她,希望她能够回心转意。”小广东似乎看到了希望。 “你现在还是赶快到连部报名吧,马上就要截止了,错过了今天一切都不说了。”孙家树催促着。 两人一起来到连部,看到小广东也来报名,连长高兴地拍着他俩的肩膀说:“你们俩好好复习,争取全都考上,一个班出两个军校生,那就破天荒了,咱们连也会感到荣光,让我这连长也跟着露露脸,正好,连里有两个到师部进行法律知识培训的名额,为了表示对你们的支持,我决定派你们俩去,在那儿有较多的时间去复习功课,政审过关后你们就动身吧,时间不长,只有20来天,回来后正好赶上军校考试。” “谢谢连长。”孙家树和小广东同时说。 “不用谢了,到时候你们两个能够拿着军校的录取通知书来见我,我就最满足了。”连长说。 “放心吧连长,今年我们两个一定考上军校。”孙家树和小广东一起说。 “你们两个去准备准备吧,明天就到师部报到,到那里好好复习复习文化。” “是,连长。”孙家树和小广东敬了一个军礼回去了。 第二天,孙家树和小广东背着背包,坐上了去师部的专车,到了一看,法律知识培训班其实就是军校考试复习班,来授课的都是法学院的教授,时间观念很强,一个课时就上一个钟头,一分钟都不会多的,一天最多两个课时,剩下的全是学员自由支配的时间。参加培训班的学员大多都是今年准备考军校的,自由时间都在忙于补习功课。来到了这里,小广东被战友们勤奋学习的精神感化了,忘记了一切,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文化补习之中,这些天来,他的头发也没形了,皮鞋也不亮了,甚至连胡子都长得老长,为了考军校,他开始拼命了,小广东文化底子本来就不错,加上孙家树的帮助,经过20多天的学习,他对考军校心里已经有底了。 从师部培训归来,通讯员递给小广东好几封信,小广东一看都是女朋友写的,这段时间只顾着复习功课,把这事给疏忽了,他不知道女朋友态度改变了没有。小广东连着打开了几封信看了看,内容都是催他赶快退伍的,他打开最后一封信仔细看起来: 张然: 你好,通过最近一段时间的了解,我已经体会到你对部队的感情有多深了,你想留部队的心情我理解,我不会强行改变你的意志,你安心服役吧,我再也不会拉你的后腿了。看到这里,小广东紧张的心情一下子松弛了。看来,自己的劝说起作用了,终于能让她回心转意了,真应了孙家树的那句话,精诚所至 金石为开,他高兴地接着往下看起来。 感谢你这几年对我付出的爱,我会用另一种方式去报答你的。我们俩现在就像一条铁道上的两股钢轨,永远可望而不可交。既然不能交,彼此相望只能是痛苦,我只好改道路了,我不适合当军嫂,那样付出的太多,我只适合当老板娘,不是我太看重金钱,而是我受不了思念的痛哭。深深地祝福你能考上军校,但如果你能在一星期内改变主意的话,我仍会毅然等候着你的归来…… 小广东看着看着就紧张起来,两只手抖动得连信纸也拿不住了,信中没有提到分手的半个字,但傻子也能看出来,只有一星期的期限,他下意识地看着信落款的日期,是4月12日,今天已经是4月20日了,也就是说,离女朋友规定的最后期限已经过去八天了,小广东想都没想,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军营的侧门。 …… 正文 移情别恋【追加章 节】 军营的侧门外边不远有一个小卖部,小卖部里有一部公用电话,小广东向侧门猛跑肯定是想打电话,现在只有打电话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联系上他女朋友。小广东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了军营侧门外的小卖部,远远地看到柜台上放着一部红色的电话机,他连招呼也不打伸手就拿起柜台上的电话拨起来。一位老太太从柜台里面直起头来。 “小伙子,是长途还是市话?”老太太问。 小广东却不回答,只顾着拨电话,电话通了,小广东焦急地等待着,最后话筒里传出:“您拨打的电话现在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他奇怪了,现在正是店里营业的时间,不会这么早就关门了吧?他不甘心地按了一下重拨,又通了,电话连着嘟了四五下后,话筒里终于传出一个标准的普通话声音:“喂,您好,请问您找谁?” “婷婷,是我。”小广东忙回答。 “张然哥吧?我是小梅。”对方说, “小梅,快叫你婷婷姐接电话。”小广东急忙说,他都忘了,是他把小梅弄过去帮他女朋友卖衣服的,小梅天资聪明,长得又漂亮,很快就适应了城市的生活,现在成了他女朋友的左膀右臂。 “张然哥,婷婷姐这两天不舒服,她不愿见你。”小梅小声说。 “小梅,你告诉她,我什么条件都答应她,我不想失去她。”小广东说。 电话那边是一家豪华的服装店里,婷婷正趴在桌子上小声地抽泣,刚才电话响的时候,她看了看来电显示,告诉小梅不要接电话,她一看电话号码的区号,就知道是张然打来的,想到了张然,她就感到心针刺一般痛,真没想到他是那样的绝情,这么长时间连一封信也不来了,难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还不如考军校吗?她开始回忆起以前发生的事来。 在张然冷落她的同时,婷婷的同班同学大鹏开始对她展开了攻势,他们俩在学校的时候同时追的婷婷,大鹏各方面看起来都比张然优秀,而且是个富二代,家里开着几家大公司。不知怎么回事,在那么多优秀的追求者当中,婷婷却阴差阳错地选择了张然,大鹏和张然的好朋友,因为婷婷选择了张然,自然地就疏远了大鹏,虽然她有意疏远大鹏,但大鹏却热情热情依旧,在生意上给了她极大的支持,大鹏家里开着一个服装厂,服装厂的设计室专门为她的服装店设计各种各样的服装,她家里的衣服永远是独一无二的,做工精细而且价格便宜,吸引了很多时髦的女性都来买她店里的衣服,使她的服装店很快站稳了脚跟,而且不断发展壮大,可以说,没有大鹏,就没有现在的服装店,人心都是肉长的,就在张然冷淡她的那些日子,她开始对大鹏放松了警戒,终于有一天,婷婷由于长时间收不到张然的来信,甚至连电话也没有打过一个,她感到心烦意乱,那天晚上,天空下起了细雨,婷婷感到更加心烦意乱,于是一个人就到一家酒吧借酒浇愁,最后喝多醉醺醺的一个人出来了,她性感漂亮,加上喝了酒,有几分醉态的美女更是有一番风味,婷婷出了酒吧遇到了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其中一个青年对她说:“嗨,美女,哥陪你玩玩怎么样?哥的技术绝对是一流的。”看来他们把她当成是酒吧里的坐台女了。“滚。”她骂了一声继续摇摇晃晃地走。“嘿,看不起哥们,今天晚上我非让你陪老子不可。”几个人说着就围住了她,并开始对她动手动脚。“滚开!”忽然听见一声大喝,一辆宝马车开了过来,车子停下后,大鹏从车里跳下来,他对着几个人大声喝道:“谁再敢动她一个手指头我废了他。”几个小青年一看,人家的护花使者来了,赶快撤吧,于是都像鸟兽一样散去。看到婷婷一身酒气,大鹏关心地问:“婷婷,你怎么喝成这样了?”“我爱怎么喝就,就,就怎么喝,管你屁,屁事。”“婷婷,你喝醉了,坐车上,我送你回家。”“你,你别管我,我,我还要继续喝。”她赖着不走,最后,大鹏把她强行抱进了车里,然后开车送她回家,因为雨下得太大,她又喝得不省人事,车子到了婷婷家住的小区后,大鹏又把她搀到了她家门口,婷婷把持不住,吐得满地都是污秽,从她包里找到钥匙打开了车门后,然后倒卫生间拿手巾给他擦身子,看到婷婷有点安静了,婷婷当时的衣服都湿了,紧紧地贴在身上,那一对高高耸起的乳房丰满而有弹性,他忍不住故意碰了一下,但婷婷并没有表示反感,他想伸手去摸一摸,但一想到同学张然,他立马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这对不起朋友啊,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夺人所爱。不能再待下去了,赶快走吧。想到这,大鹏对婷婷说:“婷婷,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说完大鹏就准备开门,这个时候婷婷突然站了起来,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腰,哭着不让走:“张然,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看来她把大鹏当成是张然了,大鹏搂着她发烫的身体主动亲吻了她,亲了几下,婷婷意识到是大鹏后就开始尽力地回避,大鹏已经不能自拔了,他开始主动进攻,最后用舌头撬开了婷婷嘴唇,他们俩激烈地狂吻起来,婷婷莫名其妙地感到燥热,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她无法抗拒,她很配合地让大鹏剥光了她身上所有的衣服,大鹏抱着她进了她的小屋,就在那个曾经跟张然一起睡过的大床上,大鹏彻底占有了她。第二天醒来,婷婷感到羞愧难当,发誓要永远离开大鹏,但她感到这个决定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她已经离不开大鹏了。 “婷婷姐,是张然哥打的电话,他让你接电话。”小梅拿着电话对婷婷说。 “哦。”婷婷从回忆中醒来,他痛苦地说:“小梅,你告诉他,我现在已经没脸跟他说话了。” 看看婷婷不接电话,小梅只好对小广东说:“张然哥,婷婷姐现在身体有点不舒服,要不你过一会儿再打吧?” “不行,今天我一定要听到她说话。”小广东几乎要疯了。 那种近乎疯狂的叫声传到了婷婷的耳朵里,她再也听不下去了,于是走过去接过了电话:“张然,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你不回话就等于放弃我们的感情了吗?你现再打电话,只能让我们彼此尴尬。” “婷婷,你听我说,前一段时间我出去培训了,你能不能让我再重新考虑一下?”小广东哀求着。 “早两天前你干什么去了?你知道我一个人受了多少苦吗?一个女孩子独自去进货,回来还要去招呼顾客,你为我想过吗?”话筒里传出抽泣声。 “婷婷别哭,都怪我,但相信我,我会让你一生幸福的。”小广东安慰说。 “别说了,要怪就怪我吧,是我负了你,这几年时装店也挣了不少钱,全归你,我只求你把时装店留下,这是我的命根子。”婷婷说。 “婷婷,别这样。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你。我知道这几年你很辛苦,我会加倍补偿你的。过一会儿我给大鹏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帮你一段时间,他是个热心肠。”小广东说。 “别打了,大鹏现正忙着给店里做最新款的服装,他太忙了。”婷婷说。 “我们是好朋友,他不会介意的?”小广东觉说。 “张然,对不起,我也不想欺骗你,就在两天前,我跟大鹏好上了,你别怪他,要怪就怪我吧,过几天我会把你应得的钱给你寄过去,有10多万。”婷婷说。 小广东一下子愣在那儿了,天上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 话筒里传出婷婷的声音:“喂,张然,你在听吗?喂……” 张然默默地放下电话,转身向门外走去,看电话的老太太忙说:“小伙子,还没付钱呢!”小广东木木地转过身,掏出一张50元的大钞递给老太太。 “这么大的钱?没零的吗?”老太太急忙转身去柜台里面找零钱,她好不容易凑齐了要找的钱,一抬头,打电话的人已经没了踪影,老太太追出门外,外面大雨正“哗哗”地下着,连个行人也没有,“这孩子是傻了。”老太太小声说。 小广东神情沮丧地回到宿舍,孙家树看见了忙喊住他:“你跑哪儿了?我找你一大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俩预考都过关了。” 孙家树本想到小广东会高兴地跳起来,没想到小广东什么话也不说,而是把身子重重摔倒在床上,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是哪方面的?”孙家树问。 小广东默默无语。 “让我猜一猜啊,看你怎么痛苦的样子,应该是感情方面的,还是你女朋友是吧?别难过,明天让我给她做做思想工作,你应该相信我,我做思想工作还是一流的。”孙家树说。 小广东没好气地说:“还做个鸟,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了?怎么会说分就分呢?不会是你女朋友有外遇了吧?”孙家树半开玩笑说,他不相信他女朋友会跟他分手。 “被我的一个铁哥们儿趁虚而入了。”小广东默默地说。 孙家树一听感到很是尴尬,对刚才自己所说的话感到很不好意思,本来是开玩笑的,没想到外打正着,这不是成心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吗?“对不起小广东,看我这张破嘴,我劝你还是想开点,感情的事都是随缘,勉强不得,世上好女孩儿多得是,天涯何处无芳草?当有一天,一个真正属于你的那位女孩站在你面前时,你就会觉得爱神对你还是情有独钟的。” 小广东蒙上被子大喊:“我的好班长,你能不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呀?” 孙家树望着小广东,感情上遇到这样大的事,谁也不好过这个槛儿,这一会儿应该让他静一下,他准备出去,但是一想不行,再过一二十天就要参加军校考试了,他要静到什么时候呀?这样的状态能不能考出好成绩?他了解小广东,这几天决不能由着他的性子。孙家树突然走上前“忽啦”一下掀掉了小广东身上的被子,把他拉起来。 “孙家树,你有干什么?”小广东不满意地大声喊。 孙家树推着小广东一直把他推到门外,外面雨下得正大,雨水打在脸上凉冰冰的。孙家树大声说:“张然同志,我看你现在不仅需要静一静,更需要清醒清醒,感情上遇到一点挫折就一蹶不振,这是军人的作风吗?你现在的中心任务是干什么?忘掉过去,全身心去迎接军校考试!” “可我现在心里很烦,我不想再参加什么狗屁考试。” “啪。”孙家树一巴掌抡了过去。 “你打我?”小广东一下子抱住孙家树,两人在雨中摔起来。 小广东被孙家树摁在地上,他左右开弓打起了小广东,终于,小广东不反抗了,孙家树也停住了手,两人的胸脯都在一起一伏着喘着气。 “哇”的一声,小广东哭了起来,那种大男人的哭让孙家树都感到心酸。“孙家树,我恨你,都怪你让我参加什么狗屁考试,我真的不想失去婷婷。” “恨我就照这里打。”孙家树把小广东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指着自己的脸说。 “啪”的一声,小广东真听话,真的打了过去。 “还有这边。”孙家树指着另一边脸说。 “啪”的一声,孙家树的脸又挨了一巴掌。 “再打。”孙家树鼓励着,“一打你就解气了。” 小广东看着孙家树,忽然用手狠狠打起自己来,“孙家树,我混蛋,我辜负了婷婷,我不能再辜负你了。” 孙家树扳住了小广东的两只胳膊说:“明白了就好,看着我,听我说,忘掉过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小广东,你做得到的。” 小广东看着孙家树,胳膊软了下来,他惭愧地对孙家树说:“孙家树,你把我给打醒了,现在我没有遗憾了,我一定会忘掉过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孙家树笑着向小广东伸出一只手腕,小广东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孙家树把另一只手叠了上去,最后小广东也另一只手叠在是什么,他们一起说:“忘掉过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雨还在“哗哗”地下着,两人谁也不愿先松手,他们就那样在雨中僵持着…… 正文 痛苦抉择【追加章 节】 晚上,孙家树独自一人坐在宿舍里,班里的战士都陪着小广东借酒消愁去了,临出门的时候,小广东向孙家树保证:明天他会忘掉过去,用崭新的姿态去迎接军校考试。孙家树今天破例没有去,他知道如果他去了大家就放不开,另外,看到小广东现在这个情况,他也产生了一种愧疚感,这一段时间只顾着军校考试的事了,已经好久未跟绿叶联系了。而且,绿叶的来信也明显减少,自己会不会也像小广东那样后院起火了?想到这儿,他不免笑了笑,你看自己想到哪里去了,他坚信,天下所有的女孩都可以负他,但绿叶绝对不会,因为他最懂绿叶的心,绿叶也最懂他的心,他俩是心有灵犀的。他所喜欢的,也一定是绿叶所喜欢的,他不喜欢的,绿叶一定也会不屑一顾的,用志同道合来形容他们俩一点也不为过,但不管怎么说,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给绿叶写一封信,好好汇报一下近段时间的思想工作,他拿出钢笔,展开信纸开始写信。 亲爱的: 好久没跟你联系了,近段时间还好吗,学习紧张吗?还头晕吗?我这一一个月只顾忙着备战考军校了,忽略了我们之间的感情的联络,在此,我郑重地向你说一声:“对不起。”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已经顺利通过军校预试了,军事考核,我全部是优秀,我的文化成绩是全师第一名,干部科的同志说,预科能考这样的成绩,考上军校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这个成绩的取得可以说有你一半的功劳。记得刚来部队时,我已经对考军校失去了信心,如果不是你及时的勉励,我恐怕早已放弃了,这大概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等我考上军校,我就立即去找你,到时咱俩好好庆贺一下。再有一年,你也该大学毕业了吧?毕业后,你就成为一名光荣的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了,衷心地祝福你,我的绿叶老师。 相思是痛苦的,然而,一想到要实现理想,痛苦就变成了成功的喜悦。我感到幸福而又甜蜜,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既拥有了爱情,又拥有了我热爱的事业…… 在华东师大的一间教室里,绿叶正端庄文静地站在三尺讲台之上,她上身穿一件白色的衬衣,外罩一件绿色的西装,下身穿着合体的一步裙,长发垂肩,脸上略施粉黛,显得既漂亮又不失职业女性的庄重,她现在正在上一堂特殊的英语课,坐在教室里听课的全是评委老师,这些特殊的“学生”都在认真地听讲,不时地拿笔记着。绿叶那脱俗的气质和高雅的举止首先征服了每一位评委,标准流利的英语口语更是让评委老师赞叹不已,听到精彩处,台下禁不住鼓起掌来,评委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位女生真是太出色了,是块教书的料,业务熟练,气质不凡。” “看人家长得真是漂亮,我看她更适合当电视台主持人,如果主持个什么节目,一定会火起来。” …… 课还没讲完,他们都已经在评定栏上填上了“优秀‘二字。 “my lecture finished, thank you for the judges”绿叶最后讲完课后深深地向大家鞠了一个躬,台下立即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绿叶长长松了一口气,总算坚持下来了,然而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她忽然感到眼前一阵晕眩,可能是由于抬头太猛了,绿叶使劲用手摁住额头,然而无济于事,大颗大颗的汗珠开始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下来,坐在第一排的系主任见状,急忙站了起来 “绿叶同学,你不舒服吗?”系主任关心地问。 “没事,我能坚持。”绿叶轻轻摇摇头说,她试着走向讲台,忽然腿一软瘫坐在讲台上,系主任急忙上前把她扶起来。 台下一阵慌乱,事不宜迟,大家七手八脚地把绿叶搀扶上了学校的面包车,然后向医院疾驰而去。到了医院,老师们挂号的挂号,交钱的交钱,找人的找人。很快,绿叶被推进了抢救室,医生们迅速实施紧张地抢救,外面老师们却在焦急地等待着,老师们谁也不愿意离开,都静静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待着结果,心里都在默默地祈祷着: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呀。 一个小时过去了,对老师们来讲简直就是漫漫长夜,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绿叶被推了出来,身上插了好几根管子,大家都围了上去,一个护士大声说:“请让一让,病人需要观察。”老师们马上闪开一条路,眼睁睁地看着绿叶被护士推进了观察室,一个医生对着走廊大声喊:“谁是绿叶的家属,请来一下。” 老师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最后系主任站起来对医生说:“绿叶的家属没有来,我们都是她的老师,你有什么话就对我们说吧。” 医生说:“经过抢救,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根据初步化验鉴定,病人患的是白血病。不过,这个结果还有待进一步证实,建议病人住院观察治疗。” 听完医生的话,人群中立即发出一阵惋惜声。 系主任问医生:“病人现在知道她的病情吗?” “估计不会知道,她一直处于昏迷之中。”医生回答。 “哦,医生,如果病人不知道,请你别告诉她,毕竟她还年轻,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个现实。”系主任说。 “你放心,我是医生,我知道该怎么做。”医生说。 过来大约一个多小时,绿叶慢慢清醒过来,老师们纷纷买来水果和滋补品来到病房看望绿叶,绿叶正躺在床上,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脸色已经红润起来,看不出是一个病人。 系主任说:“绿叶同学,你安心养病,医生说了,只是有点贫血,住几天院就好了。” 绿叶感激地说:“谢谢各位老师,给大家添麻烦了,谢谢老师,谢谢谢主任。” 一个女老师看到这情景,眼圈立刻红了,她急忙把脸扭到了一边,然后捂着脸走了出去。老师们看绿叶暂时没什么大碍,因为都还有工作要做,一个个告辞离开了。等到最后一位老师拉上了屋门,绿叶突然把头埋在被子里“哇”地哭出声来,尽管大家都不告诉她实情,她也可以预感到自己的病情,床卡上的病情虽然用的是英文,但她这个外语系高材生不会连“白血病”这个单词都不认识吧?昨天她收到孙家树的来信,带来了孙家树考军校的好消息,她兴奋了一夜,就连今天的讲课她也精神十足,她感到了前途一片光明,没想到现在自己竟成了白血病患者,仿佛一下子又坠入了万丈深渊。白血病她并不陌生,日本电视剧《血凝》几乎家喻。她知道,自己最终还是会像剧中的女主人公那样慢慢死去,孙家树马上就要成为一名军官了。如果他俩在一起,她的病肯定会影响他的工作,长痛不如短痛,经过一番痛苦的选择,她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分手。一不做,二不休,她连夜写起了绝交信,第一次写绝交信,这一下可把她难为住了,该怎么下笔呢? 家树: 你好,悉闻你通过军校预试的消息,真为你感到高兴,你马上就要实现你的梦想了,几年的苦总算没有白受。 有一件事一直我觉得对不住你,越是瞒下去对你的伤害就会越大,我现在告诉你,这样,我的心也静了,我在大学里谈男朋友了,你能原谅我吗? 刚写了几句,她突然抓起信纸揉成了一团,让谁也不会相信,前一段时间还好好的,现在突然又有新男朋友了,他孙家树也不是傻子,他应该最了解自己。那么,找个什么理由呢?看来,这个黑锅只有让父母来背他才相信。因为母亲一直反对他俩来往,于是她又重新写起来。 家树: 这次回家,父母作主给我找了个对象,男方的家庭条件非常好,他父亲是咱们县的县长,答应等我毕业后给我安排个好工作,他妈是县毛纺厂的工会主席,是我妈的头顶上司,我被迫跟男方见了一面,那男孩长得还可以,在县委当秘书,我当时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稀里糊涂答应了。 …… 最后一次吻你,愿你早日找到意中人,忘了我吧,我不是个好女孩,不配做你的新娘。 写到这里,绿叶禁不住又流起泪来,泪水滴在了信纸上,字迹慢慢模糊了。 * * * * * * * * * * 《因为真爱 所以选择放弃》 我好想把我的全部给你/只是因为我不太完美/ 我好想用一生一世爱你/只怕从此成为你的拖累/ 我好想过去的日子/四目相对/在瞳孔中找到自己。 我好想时光倒流/两手相牵/在体温交流中传递爱的真谛/ 爱到心痛/所以选择逃避/ 因为真爱/所以选择放弃/ 不求天长地久/ 只求拥有一份美好的回忆/ 正文 收到绝交信 在四班宿舍里,孙家树正耐心地给小广东讲解一道数学题,不知怎么回事,小广东脑子今天却非常地不开窍,尽管孙家树已经讲了几遍了,他还是一窍不通。 “小广东,你这脑子咋跟榆木疙瘩一样呢?”孙家树简直要发疯了,不知怎么回事,今天的干什么都没有耐心了,是不是预感着要发生什么事。 “孙家树老师,对学生要有耐心,不能打击,你不常说要循循善诱吗?”小广东逗孙家树说,其实这道题他早就懂了,只是看到孙家树这一会儿有点烦躁不安,想逗她开心。 “再有耐心遇到你这样的学生也会失去耐心的。”孙家树。 这时,通讯员小李子推门进来了。“两位班长都在啊。”小李子热情地打招呼说。 “嗯,小李子,你见过这么笨的人吗?连着讲了五遍了还不懂。”孙家树对小广东说。 “小李子,我就是不懂嘛,难道要我不懂装懂?”小广东笑着说。 “四班长,这样的学生你应该拿着棍子打他的头才行,这有你一封信。” “太谢谢了,快点请坐。”孙有树接过信说。 “不客气,我还有几封信要送,四班长,我先走了。”小李子关上门走了。 看看手中的信,孙家树再也无心教小广东了,因为他看到是绿叶的来信,“你先自学一会儿,我看看信。” “老师,我还没弄懂呢,现在是考军校的关键时刻,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小广东故意缠住孙家树不放。 “先自习一会儿死不了的。”孙家树说着就迫不急待地打开信看起来,凡绿叶的来信,从来就没有坏消息,这一次一定也不是例外,他笑着,看着,看着,笑着,笑容开始慢慢凝结在脸上,拿信纸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 孙家树突然发疯似的打开柜子,翻出了绿叶以前所有的信件,信件摊了一地,他找出最近的几封信仔细地看起来。 小广东满意地说:“孙家树老师,正给我讲题怎么干起别的事来了?这道题我还是不明白,你再给我这个笨学生讲一讲呗。”等了一会儿,看孙家树还不理他,这才注意到孙家树的脸拉得比南瓜还难看,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半天,孙家树才蹦出一句话:“我俩也拜拜了。” “跟谁拜拜了?”小广东虽然第一感觉就知道是谁,但他有点不相信。 “还会有谁?绿叶呗。”孙家树苦笑着说。 “你别开玩笑了。”小广东说。 “你看我是开玩笑的人吗?” “我的天啊,不会吧,你俩可是我的偶像啊,你们要吹了,这世界恐怕就找不到真爱了。” “真的,这是一封绝交信。”孙家树无奈地扬着信说。 “这么说咱俩可成为一根藤上的两个苦瓜蛋儿了,女孩儿啊,女孩儿,我真不明白,为什么非要选择分手呢?问世间情为何物啊。”小广东故意发出感慨。 孙家树并不理小广东,他自言自语地说:“我就不明白了,这么深的感情怎么会说变就变呢?这一定有原因。” 这回轮到小广东安慰孙家树了:“我的班长啊,你可得挺住,千万别太伤心了,感情的事都是随缘,勉强不得,像我现在多好,没有女友一身轻,没有烦来没有愁,世上好女孩多的是,天下何处无芳草?当有一天,真正发现你的那位站在你面前时,你就会觉得,爱神对你还是情有独钟的。” 孙家树不满地看着小广东,不广东忙转了话题:“发生这样的事情,一般情况下都是第三者插足,是不是你女朋友另有新欢了?” 孙家树指着小广东的鼻子说:“你再这样说我跟你急,绿叶绝不是那样的人,她这样做一定有难言的苦衷。不行,我得回趟老家,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在屋里呆着,我现在就去找连长请假。” “孙家树,你冷静冷静,现在可是考军校的关键时期啊,你可不能耽误了人生大事。” “顾不了那么多了,没有了绿叶,什么都是浮云。”孙家树打开门就出去了。 孙家树出去后,小广东对着外面大声说:“可别为了儿女私情耽误了考军校的大事。”停了一会儿他又小声说:“这个孙家树,事情轮到他头上,他比谁都急,还教育别人呢?” 孙家树匆匆忙忙来到连部门口,连报告也没打就一头撞了进去,连长正在看一份材料,看到孙家树冒冒失失的样子便问:“四班长,你怎么了,今天怎么跟没魂似的,发生什么事了?” “连长,我想请假探亲。”孙家树开门见山地说。 “怎么在这个时候请假?家里出啥事了?”连长问。 孙家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啊,家里出什么事了呢?绿叶应该算他什么人呢 ? 看孙家树不吭声,连长知道孙家树无事无非不会请假回家的,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他接着说:“就是家里没什么事也该回家看看了,两年多了还没回过家吧?好!可以安排你回家探亲,不过现在是特殊时期,过十多天你就要考军校了,可不能耽误正事。另外,你们班的拿马使都昨天刚走,你再走班里就没剩几个人了,给你一星期假吧,快去快回。你现在把班里的工作给副班长张然交待一下,下午到市里买买东西,我马上给你打报告,估计到明天就能批下来。” “谢谢连长,我现在就去跟小广东交接一下工作,连长,我先走了。”孙家树感激地说。 “回来。”连长忽然叫住了他。 孙家树以为连长要改主意,急忙站住了。 连长弯腰钻进床下面,从里面拉出一个旅行包来,他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一盒人参来,这根人参很大,根须都被展开了压在真空的包装袋里。“孙家树,这是去年我去东边接兵的时候一位新兵家属送给我的,非常珍贵的,有补气补肾的作用,用它们来泡酒喝的话可以增强人体免疫力、补肾强腰等功效,回去了给两位老人制成泡酒喝。” “连长,不不,这太珍贵了,我不能要。”孙家树连忙阻拦。 “我不是给你的,我是孝敬两位老人的,孙家树。” “到。”孙家树急忙立正。 “我命令你给两位老人带回去,替我向两位老人问好,给我拿着。”连长严肃地说。 “是。”孙家树接过人参转身出去了。 …… 正文 猪圈醉酒 晚上吃过饭后,孙家树显得是急躁不安,探亲假还没有被批下来,但他的心早已经飞回家了,先在他已经像没魂一下,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晚上肯定睡不着觉了,他无聊地拿起一本书翻看,但哪里还有心看得下去,不知怎么回事,这一会儿他特别想麻醉一下自己,但他是班长啊,班长是不能带头喝酒的。 这时候,小广东和张二顺进来了,张二顺手里提着一个大黑袋子,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小广东,你们俩刚才去哪里了?”孙家树问。 “哦,出去转了一圈,孙家树,我问你,现在是不是特烦?”小广东说。 “是有点烦,你怎么会知道的?” “因为哥是凡人,当然会心烦了。”小广东说。 “小广东,再拿哥寻开心小心你嫂揍你。”孙家树也想尽快让自己忘掉痛苦,所以说话也开始诙谐起来。 “孙家树,现在问题是嫂子没了,没人揍我哦。” 孙家树被小广东说到心里去了,闭嘴不语了。 “孙家树,先在是不是特失落?特想麻醉一下?”小广东问。 “嗯?要不咱俩喝点酒吧?”孙家树说:”以前都是你请我,这一次我来请你。” “孙家树,恐怕你没有机会了,张二顺,打开袋子。”小广东说。 “是。”张二顺“啪”地把大黑袋子放在桌子上,打开了袋子后,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放在桌子上,两瓶二锅头,一袋油炸花生米,三只猪蹄,一棵白菜心,几只咸鸭蛋,三袋方便面,还有两根蜡烛。 “小广东,神了,我想干什么你都知道了。”孙家树佩服地说。 “哥是过来人,当然知道了。”小广东笑着说。 “你看,让你破费了,我又欠你一一个人情。”孙家树不好意思地说。 “孙家树,咱们俩谁跟谁啊,以后咱俩是难兄难弟了,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小广东说。 “小广东,咱可不能明目张胆地在宿舍里喝酒啊,连长看见了非甩咱们大耳刮子不可。”孙家树说。 “早就想到了,张二顺,把东西装起来,另外把餐具也带上,咱们到外面。”小广东吩咐道。 张二顺利索地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装进了大黑袋子,现在张二顺简直成了小广东的死党,无论去哪里,小广东都会带着张二顺。 “小广东,外面正下着雨,咱们去哪里啊?”孙家树问。 “跟着我走就行了。”小广东走在了前面。 出了连队,小广东一直向南走去,孙家树发现小广东前进的方向有点不对劲,就问:“小广东,要是去猪圈我可不去,里面臭烘烘的怎么喝酒啊?” “我的大班长,不去那里去哪里啊?你还有合适的地方吗?”小广东说。 “算了算了,就将就一次吧。”没有办法,孙家树只好跟着小广东去猪圈了。 快到猪圈的时候,老远就闻着一股烂臭气,猪圈已经半年没有人清理了,随着团里的塑料大棚的兴建,大棚里生产的蔬菜吃不完,就直接在市场上换了猪肉回来了,养猪太费事,遇到猪瘟什么地,都是眼睁睁地看着猪崽一个个死去,大半年的心血就算白费了,现在每个连队几乎都不养猪了,只要把大鹏菜搞好就行了,所以,这些猪圈基本上算是废弃了。 孙家树和张二顺跟着小广东一直向里走去,挨着猪圈有一排低矮的房子,是以前供连队的饲养员住的,小广东随手打开了一间屋子,里面居然还有桌子和小凳子,只是没有灯,光线有点暗,“啪”的一声,张二顺打着了打火机,然后点亮了一根蜡烛,屋子里马上亮了起来,三个人的身影映在墙壁上,随着烛光的摇曳一动一动的,原来他俩早已有了准备。 “小广东,你摸的还真到,这样偏的地方你也能找到?”孙家树感到非常意外。 “孙家树,我是干什么的?张二顺,快点把酒菜摆上,今天我们哥俩在这里醉上一回,你在外面站岗,如果有人来,马上通知我们。”小广东说。 “是,班长。”张二顺说着就把袋子了的东西全拿出来了,连饭盒和茶缸都拿来了,摆完后就准备出去。 “张二顺别慌,先拿一只猪蹄啃着。”小广东拿起一只猪蹄说。 “是,班长。”张二顺伸手拿着猪蹄啃着站岗去了。 “孙家树,你看怎么样?有酒有肉,还有方便面,最后让张二顺生火把方便面一煮,白菜心往里面一按,要多美有多美,一切烦心事都烟消云散了。” “小广东,你想得可真周到,咱们两个现在怎么喝?”孙家树问。 “当然是一瓶酒一分为二了,哦,不好意思,忘了拿一次性杯子了,干脆也别分了,咱们俩一人一瓶吧。”小广东指着酒瓶子说。 “小广东,我可喝不了那么多。”孙家树忙说。 “要喝就尽兴喝,不把神经麻醉了你什么烦心事也忘不掉,我是过来人,不会骗你的,来,每人一瓶,喝死比驴踢死强,喝——”小广东说着就把两瓶酒打开了。 “今天豁出去了,喝死比驴踢死强,喝——”孙家树接过酒瓶坐了下来。 “为了我们共同的悲伤,干杯——”小广东拿着酒瓶子碰了一下孙家树的酒瓶子,然后“咕咚咕咚”就是两口,这两口足足下了瓶子里四分之一的酒。 孙家树也不示弱,也照着小广东的样子“咕咚咕咚”就是两口,由于喝得太猛,他禁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吃。”小广东拿起了一只猪蹄递给孙家树,孙家树刚才喝了两口酒辣得够呛,抓过猪蹄就啃起来。 “这猪蹄啃着真香啊。”孙家树边啃边说。 “别光顾着吃,喝——”小广东有拿着瓶子碰了一下,两人一仰脖子就是一大口。 酒过三巡以后,孙家树渐渐晕了起来,他本来就不喝酒,今天是豁出去了,半瓶酒下肚,眼也迷离了,舌头也有点直了,他说话有点结巴了:“小,小广东,你,你真是我的好,好哥们。” “你,你也,也是我的好哥们啊,以后咱们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小广东这个时候也喝麻了。 “对,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为了我们共同的悲伤,干杯!”孙家树主动跟小广东碰起了杯子。 孙家树喝着喝着就悲伤起来:“小广东,你,你说世上有没有对我真心的女,女人?” “没,没有,我算他妈看透了,女,女人全他妈是耐不住寂寞的,还是咱们哥们好,永远都不会背叛,永远都不会说分手。” “可,可我真的是不甘心,绿,绿叶不是那样的人。”孙家树哽咽着说。 “越是漂,漂亮的女,女人越会伪装,你该清醒了。”小广东开导说。 “小广东,那天我打,打了你,你想不想打,打我?”孙家树看着小广东说。 “不想。”小广东摇摇头说。 “可我想让你打我,打,打我。” “我怎么能打自己的兄,兄弟呢?”小广东说。 “今天你,你不打?打,打我我就不痛快,不打、打就不是兄弟。走,这里打,打,不开场子,咱们外面去。”孙家树说着就站了起来。 “孙家树,你让,让我打的,你可别,别后悔。” “谁后悔就,就不是咱娘生的。”孙家树和小广东说着就走了出来,两人来到外面,雨还在“哗哗”地下着,两人一出来衣服就开始被淋湿了,两人都冷得哆嗦了一下。 “小广东,你照着我的胸口打,打,我心里堵,堵得慌。”孙家树拍着胸脯对小广东说。 “咚”的一声,小广东对着孙家树的胸口就是一拳。 “不,不行,跟没吃饭似得,不过瘾,再,再来。”孙家树指着自己的胸脯说。 小广东运了运气,对着孙家树的另一边又是一拳,这一拳可真够狠的,孙家树一时站不稳倒退了两步。 “痛快,再来。”孙家树随机上前上了两步。 “不行,你也得打我,我心里也堵得慌。”小广东说。 “好,我打你。”孙家树对着小广东就是一拳,他可不知道,他这一拳是什么力道啊?一下子就把小广东打倒在地。 小广东爬起来用劲吃奶的劲对着孙家树还了一拳。 “爽啊,再来。”孙家树痛快地说。 “孙家树,该你了。” “咚”,孙家树又是一拳,小广东又坐地上了,他爬起来抱住了孙家树使劲一摔,孙家树由于喝得太多,一下子站不稳倒在地上,两人在泥泞里滚打起来。 张二顺正站在外面站岗,忽听见猪圈这边乱糟糟的,跑过来一看,两位班长抱着打起来了,急忙上来拉架,他力气大,一下子就把两人拉开了。 “张二顺,谁,谁叫你过来的?站,站岗去。”小广东大声训斥。 “班长,你们喝酒别打架啊。”张二顺说。 “不打架心里就,就不痛快,张二顺,站,站岗去,任何人不准进来。”孙家树也发话了。 “是。”张二顺只好又站岗去了。 张二顺一走,孙家树和小广东又抱着在泥泞里滚起来。 …… 正文 给绿叶买礼物【追加章 节】 第二天早上醒来,孙家树的的头还是昏沉沉的,今天部队过星期天,他想多睡一会儿,便赖在床上不下来,想想昨天晚上喝酒的事,竟然想不起来是怎么回来的,猛然想起今天还要去市里买东西,便一骨碌爬了起来,匆匆忙忙穿好了衣服,连早饭也顾不上吃了,急急忙忙坐车赶到市里,由于这些日子天降大雨,街上行人很少,连昔日繁华的光明大街也显得冷冷清清的,这场雨已断断续续下了半个多月了,直下得人心徨徨的,听说,几个地势较低的乡镇已经被水淹了。 孙家树先买了两条当地产的香烟,父亲爱抽烟,带回去他一定会很高兴,他又为母亲选了一件毛衣,母亲年纪大了,冬季怕冷,很少出门,穿件毛衣就不怕冷了。在孙家树的记忆中,母亲是很会织毛衣的,织的花形又多又好看,村里的大闺女小媳妇都爱请教她。母亲织了很多毛衣,她一件也没穿,都让他们兄弟几个穿了,这一次回去了他要亲手给妈妈穿上这件毛衣。孙家树还买了几件玩具,大哥的儿子小军今年已经五六岁了,二哥当海员了,二十五岁了还不结婚,倒是三哥捷足先登,刚结婚一年就抱了个大胖小子,现在又两个侄子了,买玩具要成双成对地买,谁也不偏向,给家里的人礼物都安排好了,给绿叶买什么礼物呢?他转了几圈,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礼物。 从商场出来,孙家树一手打伞,一手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在街上乱转,看到前面一个装饰豪华的精品屋,便一头钻了进去,屋里琳琅满目全是精美的饰品。他转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女士专柜里摆放的一枚发夹上,那是一枚镶着绿宝石的发夹,绿宝石在射灯柔和的光线照耀下闪闪发光,多么美丽的发夹啊!绿叶那一头美丽的长发配上这枚漂亮的发夹一定会更美丽。他一看标价:不由得张大了嘴,188元。他又凑近了仔细看,看看两个“8”字中间有没有小数点,但那只能是一个美好的愿望而已。 “先生,您想买发夹吧?这是当前最流行的款式,配上这高贵的绿宝石,一定能赢得女孩子的芳心。”店里的女老板仿佛一下子看透了孙家树的心思。 “那得多少钱啊?”孙家树小声问。 “188元,您如果相中了,我再给您免费包装一下。” “能不能便宜点?我们当兵的一个月才几十块钱。” “我们是专卖店,全国统一价,谢绝回价,你看,多好的东西啊,一分价钱一分货,这个价钱并不贵,数字也吉利。”女老板说。 孙家树眼巴巴地看着发夹,思想开始斗争起来,是买还是不买呢?买吧,身上的钱已不够了,不买吧,又确实找不到合适的礼物。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老板发发慈悲了。 这时候,孙家树感到女老板两眼正火辣辣地盯着他,那种热情让人有点受不了,再不买就不好意思了,口袋里的钱估计不会有150了,如果数数钱够不够再决定买不买,那不是让别人笑话吗?他只好违心地说:“我还是有点相不中,转一转再说吧。”说完就往门外走,临出门他是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发夹。 “你等一下。”女老板忽然叫住了他。 孙家树停下来,女老板还是火辣辣地盯着他看,盯得他心里直发毛,心里不免泛起了嘀咕:这女人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思?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要是她真看上我了?我宁愿牺牲一点色相,只要女老板能够发善心给他便宜一点就行。孙家树有意识地看了看女老板的长相,还算漂亮:瓜子脸,大眼睛,一头烫得卷曲的头发扎在脑后,衣服穿得相当讲究,是那种职场女性穿的那种,端庄大方,胸部看起来鼓囊囊的,红色的小罩罩紧束着一对傲峰,在半透明的衣服里若隐若现,两乳间挤出了一道深沟,那道沟有点深不可测。孙家树想:还算有点姿色,只要他对她亲近一点,女老板肯定要发善心了,再说了,只要不赔钱,商家一般是不会让顾客走的,“能便宜吗?”孙家树试着问。 “兄弟,你让我好好看看你。”女老板说。 “大姐,我有什么好看的?”孙家树红着脸说,看来女老板真的是对他有意思了,现在要让他牺牲一点色相,他还真的有点不好意思。 “兄弟,你看起来好面熟,你是不是前一段时间在街上打抱不平的那个当兵的?”老板问。 孙家树朝外看了看说:“哦,我忘了前一段时间在这条街上摆过地摊,后来,那几个小流氓还来闹事了没有?” “不闹了,不闹了,你真是给我们这条街的商户除了心头之患呀。既然是你,这发夹我就赔钱给你了,我给你打5折,不,80元,如果你带的钱不够,你就看着给吧。”女老板连孙家树钱带不够的情况都考虑到了,看来今天非要把发夹卖给孙家树不可。 “那真是太感谢你了,今天我确实没带那么多钱,这样吧,我还按188元买,先付给你80元,剩下的过些日子再给你。” “80就够了。”女老板说着话已经把发夹装进盒子包装起来,她的手很灵巧,一张彩纸被她不停地折来折去,一会儿功夫就包装成了一个精美的礼品盒,上面还打着漂亮的蝴蝶结,这样的礼物送给绿叶还真像回事。 孙家树把礼品盒抱在怀里感激地说:“大姐,真的太感谢你了。” “不用谢,这几个月我都少交了好多保护费呢,要说我还得感谢你呢。” “那都是我应该做的,大姐,你忙吧,我要走了。” “欢迎下次再来。”女老板热情地说。 “过不了半个月,我一定会来的。”孙家树美滋滋地走了。 回到连队后,看看屋里没人,孙家树便把礼品盒拿了出来,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心早已经飞回了家乡,首先把烟送给老爹,再亲手给母亲穿上毛衣,他买的玩具一定会让两个小侄子高兴得不得了,最后再专门去市里给绿叶送发夹,他一定要亲手给她戴上。绿叶那乌黑发亮的头发往耳后一拢再用发夹卡上,现在城里的漂亮女孩子都这么做,孙家树已经想入非非了…… 正文 一级警备 到了晚上,想着明天就要坐上回家的火车了,孙家树躺在床上兴奋得无法入眠,绿叶已经完完全全占据了他的心扉,满脑子都是绿叶的身影,绿叶的一笑一颦,绿叶的温柔美丽,绿叶的善良贤惠,都被他一遍遍回味着,他知道,这一辈子他都不能离开绿叶了,熄灯号对他来说更像是一剂兴奋剂,他干脆睁开眼睛,脸上露着幸福的微笑,尽情地回味着和绿叶在一起的快乐来,这一夜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漫漫长夜,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简直是彻夜难眠,第二天醒来,两眼已是熬得通红,他早早地起床把自己的内务卫生整理好了,然后把自己回家要带的东西一样摆好,然后坐在床上看着这些东西傻笑。 “班长,是不是回到家就可以见到绿叶姐姐了?”张二顺看到孙家树坐着傻笑便问。 “还不知道呢,或许她在学校里没有回去,不过,我会到她们学校找她的。”孙家树说。 “如果见了绿叶姐姐,代俺向她问好。” “放心吧,我一定会的,说不定你绿叶姐姐这个时候正想着你呢,我要要告诉她,张二顺现在已经是部队的大功臣了。”孙家树笑着说。 “真的班长?你能把绿叶姐姐带到咱们部队吗?” “到时候看看再说,她特别喜欢部队,你没看她一来了就不想走了。” 这时候,开饭的哨声响了,小广东急忙命令全班集合,现在孙家树已经跟小广东把工作交接好了,小广东从现在开始履行代理班长的职责了。 “稍息,立正,班长同志,全班集合完毕,请指示。”小广东敬礼说。 孙家树还了一个军礼说:“请稍息。” “稍息。”小广东下命令。 “讲一下,请稍息,同志们,今天上午我就要回家探亲了,在我走的这段时间,大家一定要服从副班长的管理,支持副班长的工作,我们四班,在任何时候都应该是拧成一股绳,永远是全连的标杆,大家能不能做到?” “能——”大家回答。 “我怎么觉得大家还没有吃饭提不起劲啊?大家能不能?”孙家树大声说。 “能——”这一次全班回答比刚才响亮多了。 “好,去饭堂,小广东,路上唱首歌。” “是,送战友,预备唱——”小广东起了一个头。 “你他妈领的什么歌曲?这首歌我听着心里难受,换一个。” “是,团结就是力量,预备唱——”小广东又领唱了一首歌曲,大家唱着向饭堂走去。 到了饭堂门前,其他的班早已经带到了,因为天上正下着细雨,把衣服都淋湿了,所以,对四班的晚到都有点不满,他们奇怪地看着四班唱着歌走了过来,四班的兵看起来今天犯神经了,来饭堂的路上也开始唱歌了,四班一到,值班排长开始整队。 “稍息,立正——连长同志,全连集合完毕,请指示。”值班排长报告。 “请稍息。”连长还礼。 “稍息。” 连长走到队列前面说:“同志们。” “啪”的一声,大家自觉立正。 “请稍息,今天我们四班长要回家探亲了,快三年了,四班长为了连队的工作硬是一次家也没回,今天,咱们唱首歌送给他怎么样?就来那首《送战友》吧,我来领唱,送-战-友-预备唱—— 全连官兵开始唱起来:“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路漫漫,雾茫茫。革命生涯常分手,一样分别两样情。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当心夜半北风寒,一路多保重。送战友,踏征程。任重道远多艰辛,洒下一路驼铃声。山叠嶂,水纵横。顶风逆水雄心在,不负人民养育情。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待到春风传佳讯,我们再相逢。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待到春风传佳讯,我们再相逢。” 看着战友们卖力地唱着歌,孙家树的眼睛湿润了,真是战友情深啊,他心里默默地说,谢谢你们,我的好弟兄。唱完歌大家开始进入饭堂吃饭,孙家树草草地吃了一点就回来了,他心里有事啊,回到宿舍,他重新把早上已经整理好的行李又检查了一遍,看到小广东也回来了,他又把把自己走了以后的工作简明扼要地交待了一遍,然后坐下来等侯连长的消息,要不是昨天过星期天,昨天探亲假就已经批下来了,连长说今天上午探亲假就能批下来。 吃过饭,连长便吩咐小李子去军务股拿探亲通行证去了,他也坐在连部等消息,这时候,营部的通讯员却来了。 “连长,营长通知,全营连以上干部到团部开会。”营通讯员说。 “哦,知道了,我马上就去。”连长说,他心里想,这个时候团里开什么会啊?他也没有想到,他这一去就是一上午。 再说,孙家树坐在宿舍里等得是心急火燎的,连长说半个小时内就能拿到通行证,但是,等了一上午了,还没有一点消息。正在他焦急的时候,门开了,小李子走了进来。 “小李子,总算把你给等来了,通行证批下来了吗?”孙家树急忙迎上去说。 小李子说:“四班长,连长让你过去一下。” “好,我马上过去。”孙家树兴奋地说,一定是探亲假批下来了,他探亲要带的东西早已准备好了,他甚至把这几年和绿叶之间的信件也收集了起来,一共一百多封信。如果今天拿到通行证,他今天晚上就能见到爹娘,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雨还在稀稀沥沥地下着,屋檐下全是水,雨水滴在水坑里,溅出一串串水泡,孙家树连伞也没顾上打就向连部跑去。连部门前地势较低,聚了很深的水,他是淌着水过去的。推开门,连长正在屋里等着他,只见连长紧锁双眉,凭着以往的经验,孙家树感到事情有点不妙。 连长见孙家树进屋便说:“孙家树同志,今天把你叫过来是要给你说一个情况,你可不能着急。” “你说吧,连长,我不会着急。”孙家树装作很坦然地说。 “就在今天上午,团里召开了连以上干部会议,通报了全市部分乡镇受到水灾情况,据气象部门预测,未来几天,将有特大暴雨袭击我市,部分乡镇有可能遭遇严重的泥石流危害。会议决定:全团进入一级警备状态,随时准备抗洪救灾。会议部署了救灾方案和各连的任务,一直开到中午11点才结束。上级命令:所有外出探亲、休假人员全部电报召回。看来,你探亲的事也只有缓一段时间再说了。” 听完连长的话,孙家树仿佛一下子跌进了万丈深渊,早上那股兴奋劲瞬间就无影无踪了,他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满腹委屈却不知从何说起。 看孙家树不说话,连长接着说:“四班长啊,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一次正常的探亲都不行,但是,你是一名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你既是党员,又是连队骨干,在这方面你更应该起模范带头作用,小家服从大家,个人利益服从国家利益,这个大道理你应该是懂的。” 孙家树默默地点了点头,但他内心的痛苦有谁能明白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连长安慰他的话他一句也没有听见去,他甚者不知道是怎么走出连部的。 长长的警备警报拉响了,战士们紧张地准备着救灾装备,雨衣、战备锹、手电筒等等一样都不能缺,背包也打了起来,除了解手,哪里都不能去,都坐在宿舍里,就等着那一声令下全员出动了。 随后的几天,雨越下越大,根本没有要停的意思,军营中的水已经能埋住脚脖了,有几个地势较低的连队已经开始自救了,在门口堆起沙袋,以防止雨水流进屋子里。探亲休假的人员都陆续被召了回来,满脸的疲惫可以看出他们都是日夜兼程赶回来的。四班的老兵拿马使都也回来了,孙家树屈指算了算,他才走了五天,他老家在大凉山深处,按照他说的,从部队到他家要坐两天两夜的火车到达省会,下了火车再坐一天汽车到达他们县,还要走一天的山路才能到家。如果这样的话,他今天应该在往家赶的山路上,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一问才知道,老马在省会一下火车却坐不上汽车了,因为南方同样遭受了洪灾,到他家的公路被洪水冲垮了。一天半天修不好,于是他就用公用电话向家里打电话报信,得到的却是部队催他归队的电报,他一下子愣住了,他还没有到家部队的电报就先到了,军令如山,他知道自己肩负的责任,就这样,面对遥遥可望的家乡,听着亲人期盼的话语,这个刚强的男子汉流泪了,自古忠孝难两全,他面对着家乡的方向瞌了几个头,便毅然登上了返程的列车。孙家树的心灵被这个老兵的举动深深吉震撼了。一个普通的战士都能以大局为重,他还能再说什么? 正文 抗洪救灾【赠送700字】 凌晨一点钟的北方某市,大雨正倾盆般泻下,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漆黑的雨幕之中,天空不时划过一道闪电,如虬龙一般,张牙舞爪,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怒吼声,市民们正沉浸在睡梦之中。突然,天动地摇一声闷响,人们在熟睡中被惊醒,只听见有人撕心裂肺地大喊:“不好了,山洪暴发了。” 山洪顺着山势迅速冲过了山脚下的几个的村庄,洪水所到之处,大树被连根拔起,庄稼被淹没,村民的院墙被冲倒,从睡梦中惊醒的村民们被迫举家带口爬上了屋顶,来不及转移的牲畜泡在了水中,洪水还在继续泛滥,人民的生命财产正处在万分危险之中…… 险情就是命令,3235团营区,一阵阵急促的紧急集合哨响起来,战士们迅速穿衣下床,不料脚下都是水,不知什么时候,水已经灌进屋子里来了,连鞋子全都漂了起来,大家淌着水辨认着穿上鞋子,带上救灾的工具迅速跑出屋子,接着是一阵混乱的口令声,淌着水的跑步声。 经过班、排、连、营、团逐级集合,20分钟后,全团官兵集合在司令部大楼门前的广场上,三营营长担任团值班员,看到各营都已带到,他开始下口令整队,各营的官兵迅速靠拢。 “稍息,立正——”三营长整队完毕后向团长敬礼报告:“团长同志,全团官兵集合完毕,请指示。” “请稍息。”团长还礼命令。 “是,稍息。”三营长下口令,一道闪电撕破夜空,官兵们像一尊尊兵马俑一样被瞬间定格在雨幕之中。 “我简单说几句。”团长开口了,全团官兵迅速立正,团长讲话直奔主题,开门见山直接开始抢险救灾动员,在平时要敬礼再下稍息的口令后才开始进入正题。“同志们,就在二十分钟前,暴雨引发了山洪,西部濒临山区的几个乡镇被淹,数万群众受灾,按照抗洪抢险预案,我们团负责疏散大禹乡的受灾群众。大家可以看到,我们的军营此刻正浸泡在水中,我们也是受灾着,但人民群众更需要我们,他们急需我们前去营救,我们都是战士,关键的时候,战士就要冲锋在前,党和人民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各单位按照预案指定的位置,出发!” 顿时,马达轰鸣,汽车连已经把大解放停住了马路上,战士们迅速飞身上车,登场完毕后,汽车车轮轧着没膝积水,缓缓地驶出营区。刺目的车灯像一把把利剑一样把夜幕刺穿,仿佛是刺向疯狂的虬龙,离开了军营,车队开始加速向灾区急驶而去。 这场特大洪水以空前的破坏力袭击了这个位于燕赵腹地的城市,使这个正在熟睡的城市瞬间变成了一片汪洋,濒临山区的几个乡镇十万火急,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受到严重威胁。如果不在第二次山洪到来之前把受灾群众安全转移出去,那后果将不堪设想。险情就是命令,大批大批的解放军官兵陆续到达了灾区。 距离目的地仅剩下几里地时,车队却缓缓停了下来,原来是前面有一辆车熄火了,因为水太深了,淹没了排气筒,坐车是不行了,战士们只好跳下车,淌着水向预定地点跑去。 3235团的官兵到达指定位置后,便开始了营救受灾的村民,在淹膝的洪水中,官兵们有的扶着老人,有的抱着小孩,有的搀着妇女,脚下是深一脚浅一脚的洪水,身上是泥浆,脸上分不清是是汗水还是雨水,头上是瓢泼大雨,滑倒了,他们迅速爬起来,受伤了,他们轻伤不下线”。此刻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以最快的速度把群众安安全全地转移出去。 二炮连负责刘庄,全连赶到刘庄时,这里已经成了泽国,是受灾最严重的几个村庄之一,洪水已经快淹到窗台了,乡亲们都蹲在房顶上等待着救援。牲畜们在水中挣扎着,到处是纷乱嘈杂的喊叫声,房子在水中摇摇欲坠。事不宜迟,官兵们迅速展开救援行动。乡亲们被一一扶下房顶转到安全的地带。老乡们依依不舍,尽可能地带走家里值钱的东西,一个个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有些老人死活不愿离开,官兵们劝说不下便强行背走。有些土坯墙的房子已经开始倒塌了,如果再有第二次山洪,那后果将不堪设想。现在务必要先把群众先安全地转移出去,战士们淌着没膝的洪水争分夺秒地忙碌着,这是多么感人的场面啊!解放军战士背着老人,抱着小孩,扶着妇女,脸上流着汗水。滑倒了爬起来继续走,受伤了轻伤不下“火线”,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争分夺秒,转移群众。此刻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以最快的速度把群众安安全全地转移出去。 一道闪电突然撕裂了漆黑的夜幕,天空顿时露出狰狞的面目,像一头张着血盆大口的狮子,大雨倾盆而下,人们惊恐的神情被瞬间定格在闪电之下,紧接着“喀嚓”几声炸雷传过来,大地在战栗着,人群躁动起来,连长王长生扯着沙哑的嗓子吼着:“大家不要慌, 大家不要慌,一直向前走……”。然而他的吼声在一片猪羊的叫声和小孩的哭声中显得是那样的苍白无力,现场混乱不堪。 天微微亮,喧嚣声逐渐停了下来,经过几个小时的“激战”,村民已基本上安全转移了。靠近山麓的刘庄现在几乎成了一座空城,上游传来警报,一个小时内,所有人员必须全部撤离,强大的山洪夹着泥石流有可能再次袭击村子。3235团二炮连四班长孙家树奉命带着几名战士进行最后的清场,他们一个屋子一个屋子仔细搜索着,决不能落下一个人,这是连首长给他下达命令。身边不时传来“轰”的一声,那是房屋倒塌的声音,忽一道闪电划过夜空,房屋在“隆隆”的雷声中颤抖着,孙家树打着手电筒快速来到一座低矮的房子门前,他用力敲了一下门,整座房子都在动,这是一所五六十年代建的老房子,房顶还是草盖的,这种房子大多都是村里的孤寡老人住的,房基经过长时间浸泡,房子已经摇摇欲坠了,孙家树不敢敲门了,再敲,房子非塌不可,房门是闩着的。 孙家树只好朝着屋里大声喊:“屋里有人吗?”,连着喊了几声后,屋里并没有人答应,看来屋里是真没有人了,他正打算离开,但心里还是有点不甘心,没有人为什么门会是在里面闩着的?于是他把耳朵贴着门缝仔细地听着,侦察兵的警觉让他听到了屋里微弱的呻吟声,不好,里面有人,可是,门从里面闩着,怎么才能进去呢?他把手指插进门缝,还好,门已年久失修,手指竟能顺着门缝摸着门闩,他使劲地用手抠着门闩,但门闩却纹丝不动,孙家树一运气,把指甲深深插进了门闩里,用力一拨,门闩开始动了,他的指尖传来阵阵刺痛,顾不了这么多了,现在是怎么节省时间就怎么办,门闩在一点一点地移动,但孙家树的指头已经流起了鲜血,经过一番努力,门终于被打开了,他打着手电冲了进去,眼前的情景让他感到一阵心酸:家什漂得满屋都是,一位老太太正坐在床上,两只胳膊死死地抱住一个大木箱,嘴里还在痛苦地呻吟着。 “大娘快走,这里危险。”孙家树一个箭步跨到老大娘床边说。 “不走,我死也不走。”老太太少气无力地说。 来不及多想,孙家树强行背起了老太太,老太太不干了,她死活不走,两手不停地用手捶打着孙家树的后背,嘴里不停地喊着:“我的命根子呀!我的命根子呀!你不能留下我的儿子,你还是让我死在这儿吧。” 孙家树哪里管得了这些,他迅速把老太太背出了屋子,副班长小广东正站在院子等着,看到孙家树背出了一个老太太,小广东急忙脱下雨衣裹在老太太身上。 “我儿子还在里面,放开我,我儿子还在里面。”老太太哀嚎着。 孙家树知道大娘说的儿子就是那个箱子,他把老太太交给小广东,说了声:“等一下。”转身又钻进了屋子里。 小广东见状大喊:“孙家树别去,危险!”但哪里还能拦得住他,孙家树已经消失在屋子里了。 孙家树冲进屋子,他一把抱起了箱子,箱子沉得要命,一般人还真弄不动,不知里面装了什么宝贝,竟让老太太如此挂念,他转过身刚走了两步,只听见”轰”的一声,他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战士张二顺被眼前发生的一幕惊呆了,好好的房子整体坍塌了,孙家树被压在下面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 “班长——”张二顺发疯般地大叫着扑上去用手乱扒起来,手磨破了都不知道,闻讯赶来的战士一看就知道发什么什么事了,问都没问就拼命地扒起来,还好,这是一所草顶房子,扒开了泥巴后,孙家树便露了出来,他浑身是黏糊糊的,不知道是血还是泥,大家死劲把他往外拽,但他的一条腿却被一根木梁死死地压着,几名战士七手八脚地搬开木梁,孙家树的腿被慢慢拽了出来,战士们抬起他就走,小广东在前面声音嘶哑地喊着:“让开,让开。” 孙家树一动不动,他全身是泥,仿佛是一尊木乃伊,任由他们抬着,完全没有了知觉。 不远处的山路上,一辆吉普车正在小心翼翼地行驶着,水淹没了大半个车轮,远看像一艘机动船,车里坐着3235团团长王文选,听到那边人声嘈杂,他便让车停了下来,同时让通讯员下去问明情况。 不一会儿通讯员回来报告:“一个兵被砸着了。” “谁?” “二炮连的孙家树。” “怎么会是他?”团长急忙命令司机:“快调头,用车送他去医院。” 司机立即调转车头,团长打开车门,下面全是水,他顾不上卷裤腿就跳下了车招手示意他们过来,看到吉普车大门敞开着,一班长李喜娃抢先一步跳上车,他抬着孙家树的头部,小广东抬着腿部也挤进车子,其他战士看挤不进去,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关上了车门,吉普车分开水路急驰而去。 一路上,李喜娃把孙家树的头放在自己怀里,他不停地摇着孙家树的头喊着:“孙家树,醒一醒。” 然而,李喜娃的喊声对孙家树来说却无济于事,这个时候,孙家树觉得自己只剩下了一个躯壳,一种游魂一样的东西在和他若合若离,一个穿着绿衣服的女孩儿使劲地向他招手,胸前的红丝带是那样的眩目,刺得他睁不开眼,他感到一阵高兴,那不是绿叶吗?难道是我回到家了?他展开了双臂喊了声:“绿叶——,我回来了。” 正文 因公负伤【赠送500字】 在军区总医院,孙家树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只见他的嘴唇轻轻蠕动着,喉部发出微弱的声音:“箱子,快,箱子……” 护士张丽见状高兴地喊着:“他醒了,他醒了,护士长,病号醒了!” 孙家树费力地睁开双眼,强烈的光线刺得他咪起了眼睛,只见白白的屋顶,白白的床单,还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姑娘。姑娘面容清秀,一头短发拢在大盖帽里,白大褂是大翻领,领口的地方露着红红的领花,孙家树看到这张脸时而变成绿叶,时而又变成陌生人,难道是到了阴曹地府了? “这……这是哪里呀?”孙家树发出微弱的声音。 张丽忙说:“这是医院啊,别乱动,你负伤了,医生已经给你动过手术了,你失血过多,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可把我熬坏了。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的专职护士,以后你就叫张丽好了,叫我小张也可以。” “我负伤了?”孙家树这时才感到浑身都在疼,原来头上还缠着绷带,他忽然像想起了什么,莫名其妙地对张丽说:“镜子,让我用用镜子。” 张丽忙从自己的挎包里取出小镜子递给他,她不解地说:“要镜子干什么?幸亏我是女同志,要不然往哪里给你找啊?” 孙家树迫不及待地接过镜子照了起来,幸好,只有额头上蹭破了一点皮,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幸运的微笑。“你不知道,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脸受伤了,像个丑八怪,还梦见有人要锯我的腿,“嗤啦嗤啦”地响。”说到了腿,孙家树忽然又大叫起来:“我的腿怎么了?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是不是真的被锯掉了?” “你这个人怎么一醒过来就大惊小怪的,我告诉你吧,你的腿受伤了,医生已经给你动过手术了,现在麻醉还没有完全退,只是暂时没有感觉,不过没什么大事,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张丽责怪孙家树说。 听了张丽的话,孙家树这才安静下来,他侧身看了看腿部,只见自己的一条腿被固定在一个不锈钢架子上,架子下面坠着一个铁疙瘩,他不放心地问:“我的腿伤得严重吗?” 张丽回答:“右腿小腿骨折,膝盖粉碎性骨折,医生已经给你固定好了,三五个月就能恢复。” 一听这话,孙家树又不放心了,他焦急地问:“那影响不影响走路?我还能训练吗?” “你现在什么心都不用操,应该是安心养伤,不要问那么多好不好?”张丽说。 “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能安下心来养伤,你快点告诉我吧。”孙家树哀求着说。 “看来我是非得告诉你了,小腿骨折问题倒不大,估计过几个月就长好了,只是膝盖有点麻烦,如果恢复得好,走路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你这条腿以后不会打弯了,不过,你也不必难过,其实你这是因祸得福,你的伤势已经达到了评残标准,现在你已经是残废军人了。退伍后,国家不仅安排工作,还能月月领补助呢。”张丽说。 “什么?我残废了?”一听说自己已是残废军人了,孙家树的头“嗡”的一下就蒙了,一系列问题就摆在面前:残废还能训练吗?不能训练还能考军校吗?自己的梦想还能实现吗?他越想心里越乱,残废,残废,这两个字不停地在脑子里闪现,他忽然犯神经似的一下子推翻了小桌子,发疯般地大喊大叫起来:“我不是残废,我不当残废军人……” 张丽吓呆了,不知如何才好,她站在一边看着孙家树发疯,过了好大一会儿,直到孙家树不叫了,她才小声赔不是说:“对不起,是我刚才说的话伤着你了。” 孙家树安静下来,他知道自己刚才失态了,而且是在一个漂亮的女孩子面前失态了,他忙说:“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现在没事了,谢谢你的小镜子。”尽管他装着若无其事,但仍然掩盖不住内心的痛苦。是啊,谁能理解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啊,当兵的负伤是很正常的事,在一次演习中,他曾亲眼看到一个战士的手被炸掉的情景,那名战士在清理现场时,刚刚拿起一个未被引爆的显示炸点的炸弹,只听见“砰”的一声,他的左手就炸飞了,那场面真是残不忍睹,他曾小声祈祷,这种事千万别撞到他身上,天哪,为什么偏偏就让他撞上呢? 张丽小心翼翼地把小桌子扶起来,又把散落在地上的东西一一摆好,她同情地安慰孙家树说:“我们外科主任说,如果做一个膝盖置换手术,走路时一点也看不出来,应该不能算残废。”看孙家树不说话,她又转了话题:“好险啊,那天送你来的战友说,如果再偏一点就砸着头了,你的战友对你可真好,都争着为你输血,最后是一个佩戴上士军衔的老兵给你输的血,他的名字好俗,叫什么娃来着?” “李喜娃。”孙家树终于开口了,“他是我的新兵班长。” 看孙家树开始说话了,张丽高兴地说:“想不到你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发起脾气来那么吓人。” “对不起,我向你道歉。”孙家树不好意思地说。 “别对我说对不起了,现在该我对不起你了,掀开被子。”张丽说。 “你要干什么?”孙家树不解地看着张丽说。 “我还能干什么?打针啊。”张丽把药瓶里的药水吸进针管里,然后针头向上推了一下,里面的药水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打针?”孙家树一掀被子马上又盖上了,“我的衣服呢?” “在外面晾着呢,你不知道你来到时候是什么样子,身上全是泥和血,换了好几盆水才洗干净,当时我真想给你扔进垃圾堆里。” “那让我穿什么?”孙家树问。 “你这个样子什么也穿不上,怎么,害羞呀?我们当护士的什么没见过,别遮盖了,前天我给你洗身子的时候什么都看到了。”张丽说。 “什么都看到了?”孙家树感到有点不可思议:“你们医院里怎么没有男护士?” “你干啊?” “我不干,我不干。”孙家树连忙说。 “你都不想干,还指望别的男的干吗?”张丽反问。 “也是,我还没见过男人当护士。” “别耽误时间了,开始打针。” “打胳膊不行吗?”孙家树真的不习惯把自己的身体暴露在一个和自己年龄相当的女孩子面前。 “废话,快点掀开。”张丽发命令了。 孙家树没办法地说:“那你别用眼看。”他不情愿地掀开被子,手却捂住裆部。 “好,我不看。不过,扎错地方了上我可不负责。”张丽故意用镊子夹起一团棉球在孙家树腰上擦起来。 孙家树感到腰部一凉急忙说:“错了,错了,向下点。” 张丽把镊子放在了孙家树屁股沟里擦了起来,孙家树感到屁股沟一凉,忙说:“大姐,又错了,你还是看着扎吧。” “那我快要睁开眼看了。”张丽说。 “看吧,看仔细点,千万别扎错了,哎哟,轻一点……” “再说话我就扎深一点。”张丽边推液边说。 “好好好,我不说话了。”孙家树闭上了嘴,真是虎落平川被犬欺啊,他想起昔日在训练场上自己是多么威风啊,那可是一呼百应,八面威风,不曾想在这里被一个小护士任意摆布,人在屋檐下,还是先低头吧,谁叫自己是男子汉大丈夫呢! 正文 电视台采访【赠送500字】 第二天是星期五,张丽边走边看着一张当天的报纸走进病房,因为今天她不值班,所以特意脱掉了白大褂,穿一身合体的女式87式夏常服,红红的领花,映着一张白里透红的脸,私自改过的军装显出了她的纤细细腰,她今天特意没穿衬衣打领带,只在夏常服内戴了一个白色的蕾丝文胸,把一对乳房紧紧挤了起来,形成了一条诱人的乳沟,挺拔的胸部使她看起来女人味十足,有一种说不出的美,要是在基层部队能看到一位这样的兵妹妹,不把男兵们的眼珠子看爆才怪呢? 孙家树抬头一看,给自己打针的护士原来是一个小下士,比自己的军衔还低一级,心里顿时感到有点不舒服,昨天竟被她整得服服帖帖的,当时因为她外面罩着白大褂,看不到她的军衔,也弄不清她是干部还是战士,昨天还差一点称呼她一声首长,要是这样的话,今天就更不好意思了,传出去非让人笑掉大牙不可。 张丽轻声地读着报纸,她被报纸上的一则消息吸引住了,只顾着看报纸了吗,一点也不体谅孙家树此时的感受。 本报讯:5月6日,河北某市由于连降特大暴雨引发了山洪,数万群众被困,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受到极大威胁。北京军区某部官兵奉命奔赴灾区抢险救灾,配合当地政府及时转移了群众,避免了二次山洪造成的重大伤亡。一位名叫孙家树的战士在这次抢险中负重伤,目前尚在抢救之中…… 张丽看看报纸,又看看床位上的字,她奇怪地问孙家树:“真是怪了,这上面怎么也有一个叫孙家树的,不会是你吧?” 孙家树不屑一顾地说:“可能是重名了吧?” “怎么会这么巧?你看,也是北京军区,时间地点都这么巧合?”张丽正迟疑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便起身过去开门,只见走廊上站了一群背摄像机拿话筒的人。吓了一跳,她问:“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一个手持话筒的漂亮女孩说:“同志,我们是电视台的记者,据悉,抗洪英雄孙家树正在这里接受治疗,我们想采访一下他,做一期电视节目。” 还没等张丽表态,这群人已经蜂拥而进,并迅速架上了摄像机,漂亮的女主持人站在镜头前开始讲话:“这场特大洪水给我市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人民子弟兵正日日夜夜奋战在抗洪抢险第一线。我们有幸采访到了抗洪英雄孙家树同志。目前,孙家树同志因为身负重伤正在接受治疗。”主持人把话筒了孙家树面前:“请问孙家树同志,你在这次抗洪抢险中表现突出,还因此负了重伤,你能谈一谈当时你是怎么想的吗?” “我当时什么也没想,只想着抢险救人,想着完成任务。”孙家树回答。 “一句什么也没想道出了这位抗洪英雄的全部想法,孙家树同志,你能谈一谈当时你是怎么受伤的吗?”主持人又问。 “当时我正带着全班战士执行最后的清场任务,我从一所危房中救出了一位老太太,当再一次进去给老太太搬箱子时,房子忽然塌了,我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孙家树说。 “听说你救出老太太时,房子已经非常危险了,你为什么还要冲进去呢?”主持人又问。 “老太太说,箱子是她的命根子,是她的儿子,我想,人民子弟兵的职责不仅是抢救人民群众的生命,还要抢救人民群众的财产,我忘记了当时处境的危险性,什么都没想就冲进去了。”孙家树说。 “你知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吗?”主持人问道。 “不知道。”孙家树回答。 “有很多热心的观众也打来了热线电话,非常关心箱子里到底装着什么,我们会在适当的时候,在征得老太太的同意下,并在公正机关的监督下打开箱子,到时候我们要进行现场直播,我相信答案很快就能揭晓,请观众朋友们到时收看。现在我们继续采访我们的抗洪英雄,孙家树同志,假如……我的意思是打个比方,假如你因此而光荣牺牲,你觉得你这样做值得吗?” “不值得,如果我意识到当时的危险性,我肯定不会再进去了,但假如真的因此付出了生命,我也会感到无怨无悔,因为我履行了一名军人的光荣职责。”孙家树坦然地说。 “当时你想到了什么,譬如英雄人物雷锋,罗盛觉……”主持人开导着。 “我真的什么也没想,只是不想让老太太着急。”孙家树回答。 “请问……” …… 孙家树说:“我觉得你们应该把镜头对准抗洪一线的官兵,他们至今仍在流血流汗,记者同志,现在我有点累了。” 主持人对镜头开始直播:“观众朋友,您现在收看的是本台的《实话实说》栏目,在采访即将结束之时,我们仍会留下一个话题让大家参与讨论,本期《实话实说》栏目讨论的主题是:为了一个箱子而付出生命值不值得?如果换成是你,你会怎么做?欢迎广大观众朋友们参与讨论。观众朋友们,本期的《实话实说》栏目到此为止,感谢大家收看,再见。” 采访完毕后,剧务迅速收了机器,主持人对张丽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没什么,如果不是你们来采访,我恐怕现在还不知道躺在病床上的是我们的抗洪英雄。”张丽客气地说。 “我们走了,再见。”主持人礼貌地孙家树和张丽说。 “再见。”张丽轻轻摆了摆手,电视台的人走后,屋里留下一片狼藉,顾不得整理房间,张丽就凑到孙家树身边说:“孙班长,想不到你的口才这么好,简直是帅呆了,明天在电视上一播,肯定会有好多女孩子对你一见倾心的。” 孙家树笑着说:“今天怎么叫起班长来了?你哪一年的兵?” “九一年兵。”张丽回答。 “咱们是同年兵,不要叫我班长,叫我孙家树好了。对了,我见你没事就抱着一本书看,今年准备考军校吗?”孙家树说。 “别提了,真是急死我了,再有一二十天就要考试了,我还有好多题没弄懂,偏偏又摊上你这个病号,我看今年是没戏了。”张丽着急地说。 “这样吧,以后你就在这里复习吧,我来辅导你怎么样?”孙家树说。 “你行吗?”张丽有点不相信地看了看孙家树。 “高中的问题恐怕难不倒我,要是问大学的题就不要来麻烦我了。”孙家树自信地说。 “真的?那真是太谢谢你了,孙班长。”张丽高兴起来。 “还叫班长?” “那我叫孙老师。”张丽改口说。 “这一会儿最甜了。”孙家树笑着说。 两人正说话,又有人敲门了,孙家树说:“肯定又是记者来采访,这样,我假装睡着了,你去把他们打发走。” “这回我肯定不会让他们轻易进来了。”张丽轻轻地走到门后,吸收了上次的教训,她只是把门打开了一个小缝儿,透过小缝儿往外看,她看到的是两位当兵的。其中,一个还是个上校,另一个是列兵,她目无表情地问:“你们找谁?” 正文 团长鼓励【赠送300字】 看到屋门开了一条缝隙,上校走上前说:“你好,我们来看一下孙家树,他是我们团的兵,我们看一下马上就走,不耽误多长时间,你能不能让我们进去一会儿?” “病人正在休息,请你们不要打扰,现在还不到探视时间。”张丽把脸贴在门缝处冷冷地说,虽然眼前站的是一位上校,但在她们医院,连大校还得靠边站,上校是根本排不上号的。 “这是我们团……”列兵刚开口就被上校打断了,看起来他手里提的东西太多,急着想要进屋。 “没关系,我们在门口等一会儿,等到了探望的时间请你通知我们。”上校微笑着说。 “那你们就等吧。”张丽关上门回到孙家树床边,心想:这位上校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明明就是拒绝你们探望,还要站在外面傻等,既然想等,那你就站在门外等吧。 孙家树问:“你刚才在和谁说话?我怎么听着声音这么耳熟?” “两个当兵的,其中还有一位两杠三星的上校。”张丽说。 “上校?那是我们团长,快请他们进来。”孙家树忙说。 “看来个上校就把你紧张的,到了我们这里,什么中尉上尉,一律无所谓,什么上校大校,一律都无效,我们医院的上校多得很,给你做手术的外科主任就是个大校。” “可他是我的团长啊?”孙家树说。 “不行,医院有规定,非探视时间不准探望病人。” “张丽,我求求你了。”孙家树哀求说。 看张丽无动于衷,孙家树双手合十说:“大姐,行个方便。” 张丽听的孙家树说软话,她“咯咯咯”笑了起来:“这还差不多。”她重新走到门口开门说:“进来吧,上校同志。” 上校一听感激地说了声:“谢谢了。”随后便进屋了,孙家树一看真的是团长,正要挣扎着坐起来,团长急忙上前摁住他说:“别动,孙家树,你刚刚动过手术,现在需要静养。”这时,通讯员开始把大包小包的营养品放在桌子上,把桌子上摆得满满的,这么多的东西,也真够他掂的。 “团长,你看,来就来了,还拿这么多东西干啥?” “这些都是补品,有助于伤口愈合,你快点好了,就可以早点回部队。”团长说。 “谢谢团长。”孙家树感激地说。 “孙家树,现在感觉怎么样?”团长关心地问。 “没事了,部队现在在干什么?我很想战友们。” “正在帮助灾民自救,战友们也很想念你,都在询问你的伤情,但现在是特殊时期,他们不能过来看你,所以我就代表了,不过,部队里还有一摊子事,我坐一会儿就走,你现在什么也别想,安心把伤养好,鉴于你在这次抗洪抢险中表现最为突出,团里已经把你的事迹整理成材料报上级常委,准备为你请功。” 孙家树问:“团长,你看我还能参加军校考试吗?” 团长沉默了一会儿说:“孙家树同志,其他的什么你都不要多想,现在首要的问题是把伤养好,考虑到军校预试你考了全师第一名,团里会力争给你争取一个提干的名额。” 孙家树低下了头,从团长的表情里他已看出了答案:他真的不能考军校了。 看到孙家树的情绪突然地落下来,团长语重心长地说:“孙家树啊,你可不要多想,当兵呀,随时都有可能面临流血牺牲。79年对越自卫还击战时,我当时还是一名班长,全班十名战士只有5位战士完完全全的回来了。一名战士被炸断了一打腿,一名战士失去了一只胳膊,另外两名战士就永远长眠在烈士陵园了,他们的年龄都只有十八九岁,如果没有那场战争,他们正是谈情说爱的年龄,你看,说没就没了。87年对越作战,我又眼睁睁地看着几名战友血肉模糊地倒在了老山前线,门口小卖部的老贾,你知道吧,他是在部队即将撤回时踩上了地雷,失去了一条腿,当时他刚刚被提上参谋长的位置,多可惜啊。”团长说着掀起了衣服,他的腰脊椎骨的位置有一个明显的疤痕,团长指着那个疤痕说:“我这里还有一颗弹头是在79年留下的,到现在还没有取出来。” “团长,现在医术这么发达,动一下手术取出来不行吗?”孙家树问。 “行是行,但这个弹头离中枢神经太近,手术一旦失败,我的下身就瘫痪了,医生没有十分的把握,我不想冒这个险,但现在我感到这个弹头在慢慢移动,现在已经开始压迫中枢神经了,这条腿有时会突然间失去感觉,我已经不适合继续在部队干下去了,我来当兵的目标就是能成为共和国的一名将军,现在看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团长,你可不能放弃,谁不知道?当上了3235团团长,就等于搭上了通往将军之路的直通车。” “我恐怕等不到那个时候了,我的转业报告已经打上去了,我在等着那一天。”团长笑着说。 孙家树听了沉默了,这么一名优秀的团长,却因为受伤而破灭了将军梦,跟团长比,他这点伤痛算什么,简直是太渺小太渺小了。 “孙家树同志,你看,越扯越远了,我们坐一会儿就该走了,你可不要有思想包袱。”团长笑着说说。 “团长,你别担心我,我没事,部队正忙,你们快回吧。”孙家树露出了笑容。 “我原以为你会悲观失望,担心的是你的心理上的创伤,没想到你调理得这么快,这下我放心了,部队现在正忙得焦头烂额,我们要马上走,过几天再抽时间来看你,孙家树同志,安心养伤,我们走了。” “团长走好。”送走了团长,孙家树那强作的笑容又阴沉下来,看来,自己确实与军校无缘了,现在成了残废,再也配不上绿叶了,他们之间必须尽快有一个了断。 “张丽,你去把复习资料拿来吧,我在病房里可以辅导辅导你。”孙家树对张丽说。 “真的孙班长,我先谢谢你了。”张丽高兴地离开了。 打发走了张丽,孙家树急忙拿出笔和纸开始给绿叶写信,他觉得这是当前最急的事情,一刻都不能耽误。 绿叶: 你好,近段时间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我考上了军校,你当上了老师,我们各自都有了自己的事业,问题就出来了:你不会放弃你的工作来我们部队当一名军嫂,而我也不可能脱下军装去做你的老师家属。我考虑了好长时间,即使我们能够结合,也只能是两地分居,这种感觉我现在就深有体会,一次离别就是一次痛苦,一刻等待就是一刻煎熬,这样的生活我们只能是在互相折磨对方,正如你说的,与其长痛不如短痛,趁着我们还年轻,我们就各自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另一半吧,我会永远把你记在心底,把初恋作为最美好的回忆。 爱到分手才显珍贵,很多人都不懂珍惜拥有,只到失去才看到她的珍贵,但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珍贵的。 爱是一种感受,即使痛苦也会觉得幸福;爱是一种体会,即使心碎也会觉得甜蜜;爱是一种经历,即使破碎也会觉得美丽。爱上你只是一时,忘掉你需要一生。不管你是否还记得我,在你心里,永远有一滴我为爱你而流下的泪水,永远永远在那里。 当一份感情不属于你的时候,它根本也对你没有一点价值,所以你也不必认为它是一种损失,离开了我,也许你会找到真正属于你的那个人,这才是你最终的归宿。 情断了,绑不住,试着放手,走与不走,分与不分,我不想懂。 十字路口,我们分着走。你走我的泪,我走你的恨。 时间会慢慢沉淀,有些人会在你心底慢慢模糊。学会放手,你的幸福需要自己的成全。 我能感觉到你的心痛,你有你说不出的无奈……但是你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越是这样我就越难受。 想与你一起去画画,用我们的心,来画一幅属于我们的画,不在乎它是酸、 是甜、 是苦、 是辣。有你的时光,那就是我的黄金时光,不在乎它是否一生一世, 是否海枯石烂,是否完美无暇, 是否炫眼夺目,有你的日子就是我最快乐的日子 。 有时,爱也是种伤害。残忍的人,选择伤害别人,善良的人,选择伤害自己,但我却伤害了你。 有谁不曾为那暗恋而受苦?我们总以为那份痴情很重、很重,是世上最重的重量。有一天,募然回首,我们才发现,它一直都是很轻、很轻的。 有些的时候,正是为了爱才悄悄躲开,但躲开的是身影,躲不开的却是那份默默的情怀。 有些失去是注定的,有些缘分是永远不会有结果的。爱一个人不一定会拥有,拥有一个人就一定要好好去爱她…… 《无奈的逃避》 爱到最后却选择逃避/ 留下孤独的你/ 深情厚谊/ 我只有深埋心底/ 寂寞时拿出了晒一晒/ 是我人生最美好的回忆/ 我没有勇气将爱情进行到下去/ 却把你的心伤得彻底/ 辜负你的情/ 到来生再还/ 今生我只有选择逃避/ 孙家树把信纸装进信封,看着信封上的收信人姓名和地址都准确无误了,便把信放在床头,然后躺下来,他想起了和绿叶在一起的时候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古诗来: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可如今他们都先后自食其言,难道爱情真的那样脆弱,经不起一点风雨,受不了一点挫折?他感到一阵心痛,干脆什么也没不想,就像一个刚刚死去的人一样闭着眼睛,不知不觉中就昏昏入睡了。 正文 梦呓【追加章 节】 吃过晚饭,张丽抱着几本书朝病房走来,今天晚上不该她值班,所以她特意换上了一身连衣裙,连衣裙是白色的,后背的大v领露出了嫩白的皮肤,红色的胸罩能透过连衣裙看出来,前v形领子最大限度地暴露了乳沟的深度,腰里系有一条宽宽的带子,把小蛮腰勒得细细的,与胸罩搭配的蕾丝小内内严严实实地遮挡着下面的神秘地带,是男人看一眼都会浮想翩翩,平时,除了在宿舍里她才穿上这身衣服自我欣赏一番,今天晚上她却鬼使神差地穿上了,自从孙家树这个病号来了以后,她对他渐渐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每次看到他的眼睛,她的心就会“怦怦”直跳,一向不爱打扮的她竟然也化起妆来,每次进病房前,不照照镜子她就不放心,这一次她在嘴唇上涂了一层淡红色的口红,还专门瞄了瞄眉,连睫毛也被她夹得翘了起来,使本来就很大的眼睛显得更大了,女兵化妆在部队是不允许的,她这是在”顶风作案“,要是被那个母夜叉护士长看到肯定要受到一阵臭骂的,今天母夜叉回家陪她老公去了,所以她才敢这么明目张胆。 张丽穿着一双白色高跟鞋,迈着军人的步伐走在走廊之中,要是放在白天,肯定会有很多人驻足观看的,走到了孙家树的病房门口,张丽从挎包里拿出一个小镜子对着照起来,对着自己的脸又修饰了一番,这才推开门进屋了。 张丽进屋后,看到孙家树正在熟睡,被子拖在了地上,她走过去轻轻地给他盖好被子,看到他的胳膊露在外面,她又轻轻地捏起他的手往被子里塞,孙家树突然伸出胳膊抓住了她的手,张丽一惊,因为孙家树平时要文静了,突然间对她动手动脚让她有点不太适应,她正想甩开他的手。却听见孙家树嘴里喃喃地说:“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张丽轻轻地抽了抽手,没抽出来,她两眼深情地看着孙家树,怀里像揣了只兔子一样心跳加速了,她用另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孙家树的手。 孙家树像蚂蚁睡醒一样迷迷糊糊地说:“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真的舍不得离开你。” 听到这些话,张丽竟有些激动起来,她把身子轻轻伏在床上,把孙家树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心潮像烧开的水一样沸腾起来,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说不出的幸福的感觉。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孙家树嘴里咕噜着。 张丽听了心里好感动,孙家树真是太浪漫了。 “你是绿叶我是树儿,树儿不能没有绿叶,绿叶,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绿叶是谁呀?他都说到是什么话啊?”张丽奇怪地环顾四周,这才注意到,孙家树床头放着一封信,收信人就是绿叶,她原来是把她当成绿叶了,刚刚沸腾起来的心就像烧开的锅不再添柴一样慢慢冷却下来,她木木地抽出手,两眼无神地看着这个既让她心动又让她讨厌的家伙。 这时,孙家树翻了一个身,张丽急忙把脸扭向一边,孙家树睁开眼看到张丽坐在床上便问。“你来了,怎么不叫醒我?” 张丽挖苦孙家树说:“你正在做梦娶媳妇,我怕一叫你把你的绿叶吓跑了,到时你问我要人我可赔不起。” 孙家树不好意思地说:“我是不是说梦话了?对不起,又在你面前失态了。” 张丽说:“失态倒没失态,就是说话味太酸了,让人有点受不了。” 孙家树脸红了,“不说这些了,书本拿来了吗?哪道题不懂你就问吧。”为了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孙家树忙说。 张丽打开书本指着一道题问:“这道证明题怎么做?” 孙家树粗略地看了一遍后说:“这道题有两种证明方法,常规的方法是利用射影定理证明这条线和cd垂直,另一种方法是反证法,假定它不是直角三角形,那么这条线段与cd肯定不垂直,这与射影定理相矛盾。” 张丽听后豁然开朗,她佩服地着孙家树,想不到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题,经他稍一点化就明朗起来,而且还是用两种方法,她问孙家树:“你到底是什么毕业?” 孙家树笑着说:“高中呗,只不过考上了大学没去。” 张丽一听,对孙家树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个绿叶真有福气,找了这么一个既英俊又有才华的男朋友,而且还那样的痴情,一个女人,能拥有这一点就足够了。 孙家树对张丽说:“我有一套高考模拟题解,明天我捎信让我们班小广东给你带过来,估计对你会有所帮助。” “真的?那太感谢你了,你让我怎么报答你呢?”张丽感激地说。 “好好复习,争取今年考上军校,这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哦,对了,你不是要报答我吗?你把这封信帮我明天发了吧。” 张丽一看,一股醋意油然而生,这个该死的孙家树,自己和绿叶现在已经是水火不容了,他却让她充当他们的信使,真是可恶,但她还是强笑着问:“是不是你女朋友?介绍一下,她是干什么的?” “是高中同学,正在读大学。”孙家树说。 “是大学生啊,哪所大学的啊?”张丽问。 “华东师大。” “重点大学啊。”张丽张大了嘴说。张丽听了心就凉了半截,原来是个大学生,怪不得孙家树对她这么倾心,自己还是应该有一点自知之明吧,“把信拿过来,我明天早上就给你发走。” “谢谢你啊张丽。”孙家树感激地说。 “天太晚了,我该回去了,孙家树,你休息吧,我走了。”张丽拿着信走来出去,这个孙家树会写些什么呢?一定是酸的让人受不了,她正在想象信的内容,忽然看到护士长在走廊的那头迎面走来过来,今天是星期六,她不回家陪老公来这里干什么?张丽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她只好背过脸去,因为今天她化了妆,被护士长看到了肯定会挨一顿臭骂不可。 护士长老远就喊:“张丽,找了你半天找不到你,没想到你在这里,你过来一下。” 正文 荣誉市民【追加章 节】 张丽知道躲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她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个母夜叉肯定对她是一顿暴风骤雨,“护士长,您叫我?”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在说:好你个母夜叉,大晚上不在家里陪老公来这里干什么?幸亏刚才没有看到孙家树拉她的那一幕,要不然就百口难辩了。 “张丽,你这么鬼鬼祟祟的是干什么呀?我刚刚接到了一个紧急通知,到宿舍区找你你不在,就找到这里了。”护士长说。 “病人要我替他发一封信,我是过来拿信的,有什么急事吗护士长?”张丽小声说。 “大晚上发什么信啊,再说,发信不是光明正大的事情吗,你躲什么躲?这个通知你好好看一看,明天有重要人物来医院,院长交代,你的病房是重点部位,一定不能出什么差错。”护士长说。 “放心吧护士长,肯定会让你满意的。”张丽说。闹了半天她并没有看到自己化妆了,她感到今天护士长特别温柔,肯定是回家跟她那个少校老公亲热了一把,要知道,只要连着值几天班,她就会变得异常暴躁,回去跟老公一亲热就好了。不就是整理内务卫生吗?用得着亲自来找我吗?医院每隔今天就会检查一次,哪一次评比她不是优秀? “记住,这一次卫生一定要整好,你这个屋子是重点部位。”护士长再一次交代。 “不是每一次大检查我的病房都是重点部位吗?”张丽说。 “这一次跟以往不同,因为这一次是院长亲自交代的,注意,明天不允许化妆了,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护士长严肃地说。 看来护士长早已经看到她化妆了,只不过给她留了个面子罢了,“知道了护士长,现在不是晚上嘛?白天我才不化妆呢。”张丽灰溜溜地就要走。 “张丽,慌什么?跟我说会儿话。”护士长喊住了张丽。 “护士长,说呗。”张丽站住了。 “哎,你说男人最想得到什么样的礼物?”护士长温柔地说。 “哦,我明白了,是不是那位少校要提职了?”张丽问。 “不是。” “那就是你那位少校要过生日了。”张丽说。 “不是,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买礼物啊?”张丽不明白了。 “明天是我们两人结婚十周年纪念日。”护士长有点害羞地说。 “是结婚纪念日啊,那就应该是少校给你买礼物啊。”张丽说着心里想,真是个花痴,千方百计巴结男人。 “我就要给他买礼物,你不知道现在他有多棒。”护士长害羞地说。 “少校什么很棒啊?”张丽明知故问。 “你现在还不懂,不给你说那么多了,你就说说他会喜欢什么礼物吧?”护士长说。 “你给他买一块手表怎么样?男人戴上表会增加很多品味。”张丽说。 “表去年就买过了。” “那买什么呢?护士长,你给他买双皮鞋怎么样?” “前年买过了。” “钱包。” “大前年买过了。” “男人到底还需要什么你?让我好好想想,护士长,你干脆给他买条腰带吧,这样可以天天拴住他。”张丽终于想起来了。 “对,就卖腰带,谢谢你哦张丽,我去买腰带了。”护士长高兴地走了。 张丽对着护士长走去的身影说:“你以为一条腰带就可以拴住两公吗?”真是个花痴,天天找理由巴结男人。 第二天,天色蒙蒙亮,孙家树还在熟睡,张丽就悄悄地推开了屋门,她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看看孙家树没有醒,便拿起一条毛巾擦起桌子来,因为今天可能会检查卫生,她这个全科的卫生先进可不能轻易让给别人,她细心地擦着桌子,由于没有拉灯,她一不小心就把茶缸碰掉了,只听见“桄榔”一声,一下子就把孙家树震醒了,孙家树“噌”地直起身,一看是张丽,便责怪她说:“张丽啊张丽,一大早上你这是干什么呀?吓我一大跳。” 张丽抱歉地说:“对不起孙班长,不小心把茶缸碰掉了,又搅了你一场好梦。” 孙家树问:“怎么这么早你就开始打扫卫生了?” “医院通知,今天上面可能要来人,护士长专门交代,咱们的屋子是重点部位。”张丽说。 “什么人要来?”孙家树问。 “我也不清楚,肯定是大官要来,因为是院长都亲自交代的。”张丽说。 “那辛苦你了,如果能下床我还能帮你一下。”孙家树说。 “没什么,你还是安心地养伤吧,你能尽快地养好伤就是我最大的功劳。”张丽边整理卫生边说。 吃过早饭,护士长专门来到孙家树的病房看了一圈,看到窗明几净,感到很满意,她对张丽说:“小张,你今天哪也别去,就呆在屋里,市里的领导可能会来你们的房间。” “是,护士长,我哪也不去,就呆在屋里。”张丽说。 “你不能老坐着,也不能傻站着,领导进屋了要装着给病人检查身体,比如量血压量体温呀、打打针啊什么的。”护士长交代着。 “放心吧护士长,我会看眼色行事的。”张丽说。 护士长走了以后,张丽闲着没事,便拿出一本教课书看了起来。 大约九点多钟,一个医生匆匆忙忙地穿过走廊,他逢人就说:“来了,来了,都是大官,还带着电视台的人。” 果然,没过多久,一行人就在走廊的那头出现了,足有二三十号人,院长就在里面陪着,院长是一位少将,他陪同的人级别有多高就可想而知了,背着摄像机的记者走在前面边摄像边后退,而且是径直朝着孙家树的病房走过来。 张丽急忙把书本压在了床铺下面,然后拿出血压计假装着给孙家树量起血压来,记者先进屋,进屋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在屋子里架起了摄像机。由院长陪着的那位肥头大耳很有派头的人朝着孙家树走来,他老远就伸出了一只手。 院长说:“小伙子,这是咱们市的刘市长,来专门看你来了。” 孙家树连忙坐起身同市长握手,市长紧紧地握住孙家树的双手说:“叫孙家树,是不是?你可是我们市的大功臣啊,我代表全市人民感谢你,你不仅是一个抗洪英雄,还替我们找到了一位英雄的母亲,市里决定授予你为全市十大杰出青年,并为你颁发“荣誉市民”证书。”说完便把一个大红的荣誉证书送到孙家树手中。 院长在一边介绍说:“你知道你救了一个什么人吗?那是一个将军的母亲,一个抗美援朝老英雄的母亲。” 市长说:“事情是这样的,电视台播出了你的英雄事迹后,市民纷纷打来热线电话,关注你的伤情,“实话实说”栏目刚好做了一期节目,在媒体的关注下打开了你搬出的那个箱子,箱子里装的东西让人大感意外,里面放着一些旧衣物和几枚军功章,那是老太太儿子的“遗物”,她的儿子在抗美援朝的战场上失踪了,由于他的儿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按照政策只能按失踪人员处理,并没有被评为烈士,所以老太太也没有享受到烈士家属的待遇,但老太太一直不认为自己的儿子会死,她整天抱着装有儿子“遗物”包袱,仿佛那就是她的儿子,她相信总有一天儿子会回来的,她曾经失踪过多年,后来又自己要着饭回来了,村里干部把她安排在那所老房子中,谁也没想到她的儿子还活着,而且已经是以为将军了。有一位退役的老兵看到这个节目后给电视台打来电话,说他曾经服役的c军区有一位首长曾经向所有河北籍的兵打听他的老娘,两边的情况刚好吻合。市民政局的同志对这一情况非常重视,并迅速联系上了那位首长,奇迹出现了,那位首长正是老太太失散了多年的儿子,只不过是名字改了,原来叫赵铁蛋,已经改名叫赵援朝了,他在一次惨烈的战斗后昏死了过去,幸好被一位朝鲜的阿玛尼救了下来,他在阿玛尼家中养好伤后潜入了敌后,炸掉了美军一个飞机场,数十架飞机成为一堆废铁,我志愿军总部获悉这个情报后,也不知道是谁干的,直到他回国后找到老部队才真相大白,由于他立了大功,开拓了我军特战的先例,被部队直接提干,专门训练特种部队,一直服役至今,现在为我国一个神秘军种的司令员,上将军衔,回国后,他一直没有停止过找自己的母亲,也来到老家找过一次,不过那时候他的老母亲由于思儿心切,一个人出去找他了,村里人都说她母亲已经去世了,没想到,他母亲在外面流浪了几年后又自己要着饭走回来了,但这个时候,将军却联系不上了,因为他在国家的保密单位服役,再说,村里人要找的是赵铁蛋,你想能找到吗?将军听说自己的母亲还健在,已经连夜向我们市赶来了,孙家树同志,你做了一件大好事啊。” 院长说:“市长,来,咱们和孙家树照张合影吧。” “好。”市长坐在了孙家树的左边,院长坐在了孙家树右边,其他的人都自动按级别站在了两边,“咔嚓咔嚓”几部照相机的镜头闪烁起来……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正文 将军的敬礼 晚上,张丽手里扬着一张纸无可奈何地对孙家树说:“又是一个打扫卫生的通知,这一次标准还要高,是院长亲自交代我的,真倒霉!自从你住进这个病房以后,一个通知接一个通知,你还是赶快好起来吧。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又要打扫卫生啊,这一次是什么人要来啊?”孙家树问。 “上一次护士长亲自交代来了一位市长,由院长亲自陪同,这一次是院长亲自交代的,恐怕该市长亲自陪同了,你说说级别有多高?”张丽说。 “级别再高也是人,怕什么怕?”孙家树说。 “不是怕,而是太累。” “我宁愿累点也不愿躺在病床上。”孙家树说。 “我现在倒愿意躺在病床上。”张丽苦笑着说。“命苦啊,还是开始打扫卫生吧。”张丽认真地打扫着卫生,这一次她打扫得更加细致,连窗台都用手巾擦了一遍,地面连着拖了三遍了还不满意,又仔细地拖了一遍,她临走时对孙家树说:“孙老师,晚上不要乱走动,以免留下脚印。” “我说张丽,不至于至于吧??我还要市场上呢?”孙家树说。 “憋着,等我来了给你端屎端尿。”张丽说。 “你放心走吧,我都成这样子了,就是想乱走也走不成啊?”孙家树苦笑着说。 “好好躺着,乖。”张丽关上门走了。 孙家树听了心里想,这不是把我当成小孩子了,管她呢,现在他这个样子还不如小孩子呢。 第二天,张丽一进屋就对孙家树说:“好家伙!连岗哨上岗了,五步一岗,全是荷枪实弹的士兵,看起来这回来头真的不小。” “你们医院是不是有什么大人物在住院?不会是国家主席在这住院吧?”孙家树说。 “还真说不准,去年一个人大的副委员长来这里住了一次院,就住在这个屋子。”张丽说。 “看来咱们这个屋子会出大人物呦。”孙家树开心地笑了起来。 “人家都累死了你还笑。”张丽假装生气地说。 两人正说话间,两个荷枪实弹的士兵站在了门口,张丽忙把气压计又拿了出来,她小声对孙家树说:“不会是又冲着咱们的屋子来到吧?” 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是这个屋子吗?”嗓门洪亮,声如洪钟。话音刚落,一位身材高大的军人出现在门口,他两鬓已经斑白,两眼炯炯有神,肩膀上佩戴一副上将军衔,看到孙家树,便大步走了过去,来到孙家树的床前,忽然“啪”地行了一个军礼。 孙家树一下子被突如其来的情况懵住了,不知如何是好,哪有将军给士兵敬礼的呀?因为他不能坐起来,只好坐在床上还了一个军礼,紧接着说了声:“首长好。” 将军的手举着一直不放下来,孙家树明白了:他是再等自己先放下手。在部队,下级简见到上级应主动敬礼,在上级的手放下来之前,下级是不能先放手的,可现在向自己敬礼的是一位上将啊?没办法,孙家树只好先把手放了下来,果然,将军随着也放下了手。 将军走上前,两手紧紧地握住了孙家树的双手,眼中闪着泪光。“你是我娘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向你道谢来了。” 孙家树连忙说:“首长,你这样做真是折杀我了,论兵龄论年龄都应该是我向你敬礼。” “你说错了,你现在是我娘的救命恩人,在旧社会,叩首都不为过,我是一名军人,也只能用军人的方式向你致敬。”将军说 “首长,都是我应该做的。”孙家树说。 将军说:“我这次来有两个目的:一是把我老娘接走,她老人家年纪大了,吃了不少苦头,今年八十六岁了还没有享过一天清福,我要让她安度晚年;第二就是来感谢恩人的。来之前我调阅了你的档案,也看了你的事迹,我有个想法,就是想把你调进我的特种兵部队,按你现在的条件,已经够提干的资格了,我想把你调进我的参谋部任参谋,让你享受副连待遇,你看怎么样?” “这样好啊,提干对一名士兵来说是梦寐以求的事情,你快点答应吧。”市长从后面走了出来说,孙家树没有注意到市长也来了,而且在他身边还有一位熟悉的面孔,军区特战大队大队长徐克明,唯一不同的是,他肩膀上变成四颗星了。 孙家树沉默了,这个时候他只要答应一声,一切梦想都会很快实现了,但是,走别人为他铺好的路,他觉得走得不实在。“首长,您的好意我领了,我知道,特种兵选拔有着严格的程序,不经过这一系列程序的筛选,就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特种兵,等我的伤养好了,我会报名参加特种兵选拔的。我服役的团队是一个英雄的团队,我以这个团队为荣。” “好啊,小伙子!我佩服你的性格,你的团队也会以你为荣的,在这里,你也一定会干出一番事业的,不过我告诉你:特种兵部队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着。”将军扭头对随身而来的以为大校说:“徐克明。” “到。”徐克明立正说。 “我的恩人不想靠我的关系进入特种部队,你想办法通过正规的程序调进你的特种作战旅,我需要的是一个经过特种兵洗礼的战士。” “司令员,这个您放心,我们特战大队每年都会在各个基层部队选拔特种兵,济南第一团是特种兵的优秀兵源地,我会去那里安排一次特种兵选拔,孙家树跟我交过手,上一次那次演习,我就是栽倒他手里的,他完全没有问题成为一名优秀的特种兵。” “是吗?你的特战大队在那次演习中是一败涂地,原来是我的这位小恩人所赐,看来那一次我训你训得有点过了,我的恩人不是一般人,你能胜得了吗?”将军兴致勃勃地说。 “对不起首长,是您承让了,那次你手中有武器,而我是赤手空拳,你一枪就可以把我结果的,但你却选择跟我比试拳脚。” “等到了我的特战旅,咱们还得接着比。”徐克明笑着说。 “徐克明,你给我悠着点,别伤了我的救命恩人。”将军说。 “孙家树是一位名副其实的武林高手,我是奈何不了他的。”徐克明说。 将军转向孙家树说:“我这次来这的时间很紧,解放军总部有一个大的军事演习等着我指挥,我必须尽快赶回去,所以,现在我必须走了,最后替我老娘说一声: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们有机会再见。”将军“啪”地又敬了一个军礼,徐克明和后面跟的军人也跟着敬礼。 好家伙!这孙家树哪能受得了,他急忙还礼。 记者的摄像机镜头记录下了这个珍贵的片段。 正文 全村人的心意 中午吃过饭,孙家树正坐在床上翻阅当天的报纸,只见屋门慢慢地开了一个缝儿,孙家树想,谁这是要干什么啊?直接进来不就行了。请使用访问本站。 门开了半天,小广东把脑袋伸进来探了探说:“家树,就你一个人吗?母老虎哪里去了?” 一看是小广东,孙家树惊奇地说:“你小子怎么来了?还不快点儿进来。” 小广东说:“孙家树你看谁来了?”小广东打开屋门,只见孙家树的父母出现在门口。 突然间看到父母,孙家树的心像被什么猛然揪了一下,自己负伤的事,他再三叮嘱连队,千万不能让家人知道,最起码要等到伤好后再告诉父母,他们年龄大了,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万万没想到,父母竟然不远千里来看他了,父母的眼睛都红红的,两年多不见,看起来都衰老了许多。 孙家树刚喊了一声:“爸,妈。”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父母默默地走过来坐在床上,一家人见了面什么也不说,只是任眼泪随意流淌。 过了好一会儿,母亲轻轻地掀开孙家树的被子,轻轻地抚摸着孙家树娃缠着绷带的腿问:“还疼吗?” 孙家树摇摇头说:“不疼,快好了。” 母亲意味深长地说:“儿呀,你走以后,我心里那个想啊,总害怕你有个三长两短,你封封家信报平安,我明知你是在宽娘的心,还是希望每次都能收到你报平安的信,最近电视上演咱们国家这里淹了,那里淹了,打开电视就是当兵的抗洪抢险的镜头,娘就后悔当初把你送进部队,你看现在着着地就出事了。” 孙家树说:“妈,看你说哪里的话,儿子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埋怨呢?你们是什么时候到的?来的时候也不说一声。” “来了两天了,住在你们部队招待所。”父亲接上了话:“一开始你们连长告诉我你去执行任务了,就是不说你受伤的事儿,直到我拿出了那张报纸,我对他说:‘连长,我也当过兵,出天大的事我都扛得住。’他这才告诉我实情,我对他说:‘我们来不为别的,看一眼就走。’” “你们部队的领导真是热情啊,那么忙还抽出时间来看我们,问寒问暖的,听说今天我们要来医院,就派了专车送我们,还让小广东全程陪护。唉,这孩子哪去了?”母亲说。 “妈,你别担心,他丢不了的。”孙家树正说着,小广东就从门外进来了。 母亲赶紧背过脸擦了擦眼泪,面带笑容地说:“家树,看到你没什么大事我们就放心了。”她转向小广东说:“孩子,一会儿咱们就去火车站。” 孙家树忙说:“妈,怎么刚来就急着走,住几天吧。” 父亲说:“不行,现在部队忙,家里也忙,我们就是来看你一眼,现在已经放心了。”他拉开包说:“开始我也不知道你负伤的事,还是你刘成叔第一个从报纸上看到的,我们都希望是重名重姓,最后比了比,觉得事情不妙,天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姓名和地址都不差,就肯定是你出事了,村里人一听说你光荣负伤了,纷纷提着东西来咱家慰问,东西摆了满满一屋,他们交待我,来看你的时候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些东西给你带来,这可把我难住了,还是你妈有办法,找了一些小袋袋,一家的东西装一袋,上面写上名字,一看就知道是谁家的。你看,有苹果,有饼干,还有粽子……这可是咱们全村人的一片心意啊!” 孙家树说:“爸,妈,你放心,欠乡亲们的这份情我一定加倍奉还。” 母亲说:“家树,你安心养伤吧,部队那么忙,我们不能再给部队添麻烦了,我们这就要走了。”她再一次替孙家树揩了揩被子。 “妈,再坐一会儿吧?”孙家树说。 “我们多在这呆一分钟,你们就会忙一分钟,不想麻烦你们了。”母亲说。 “妈,你们慢走。”孙家树说了一句话就背过脸去,他怕父母看到自己流泪儿伤心。 “好好养伤,听领导的话。”父亲临出门时叮嘱道。 “爸,妈,你们放心走吧,我会的。”孙家树说话的时候有点哽咽了。 看着小广东领着父母走出了屋门,孙家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下来,孙家树记得自己从小到大还没流过几次泪,今天这是怎么了?刚才第一眼看到父母就想流泪,他强忍着,到底还是流泪了,弄得父母都更加伤心,自己的泪也太不值钱了,孙家树不住地自责着自己。 大约过一个多钟头,小广东就赶回来了,孙家树奇怪地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父母呢?” 小广东说:“甭提了,刚买完票火车就进站了,本想着买完票领着阿姨他们转一转的,真没想到赶得这么急。” 孙家树说:“回来就回来吧,来,把包里的东西都拿出来吧,看看都是些什么?” 小广东把包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取出来,把桌子和床都摆满了,孙家树翻着塑料袋,把纸条拿出来看,一边看一边给小广东讲解:“这是我们村长送的,我个是麦屯大婶的,这个是……这样吧,纸条我留下,东西你带回去分给战士们。” 两人正在忙碌着,门忽然打开了,护士长出现在门口,一看到凌乱不堪内务,灿烂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紧接着,其他科室的领导也都进了屋。坏了,今天早上,张丽再三叮嘱他,全医院要进行卫生大检查,父母一来,他全忘在九霄去外了。 检查组在屋里转了一圈就出去了,张丽低着头准备溜出去,护士长叫住她:“张丽,站住,你是怎么搞的?怎么在关键时候拉稀?” “我,我……”张丽憋红了脸。 “别我了,这一次咱们科如果落后了,你就是罪魁祸首。”护士长气呼呼地带上门走了。 张丽呆在那儿,眼里噙着泪,一句话也不说,她这个样子,愈发让孙家树心里感到不踏实,他心里巴不得张丽能痛痛快快地训他一顿。这样,他的心才好受一些。 “对不起,刚才我父母来看我了,忘了你交待的事,一切责任在我,我会给你们领导解释的。”孙家树小心翼翼地说。 “解释有什么用?我们科保持了一年的卫生红旗这一回要丢了。”张丽流下了眼泪。 “这么漂亮的小姐一哭就更动人了。”小广东在一旁插言。 “谁说我哭了?”张丽一擦眼睛说:“你是谁?在这儿干什么?” “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忘了孙家树第一天来时是谁送他来的?我说输我的血你偏说血型不符。” “噢,闹了半天你就是争着输血的那位。”张丽想起来了。 小广东说:“刚才是我陪四班长的父母来的,认识一下,我叫张然,人送外号小广东,今天的全部责任由我承担。晚上,我请你们领导吃饭,争取替你挽回不良影响。”说完,他动手把桌子上和床上的东西一股脑地往一个大包里装起来。 张丽也蹲下来帮忙,无意中,他俩的手碰了一下,张丽急忙缩回手,心脏急促地跳动起来。 小广东说:“我差一点忘了,孙家树让我捎来了一套书,是不是给你捎的?” 张丽点点头。 小广东接着说:“我今年也考军校,敢不敢比一比?” “比就比,你如果输了呢?”张丽问。 “一切听你处置。” 孙家树假装睡着…… 正文 两个好消息 下午,孙家树正沿着床边做康复训练,小腿处的骨折早已经长好了,就差膝盖这一块了,从能够下床活动的时候,他运功疗伤了,疗伤的同时,全身的功力已恢复如初,现在,每天晚上他都打坐运功,把全身的真气都集中在膝盖那一块,周而复始,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粉碎性骨折的膝盖骨竟然奇迹般地完好如初,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康复训练,他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了。 这时候,张丽像一只小鸟一样飞进病房,老远就兴奋地喊道:“孙家树,我考上军医大了,我考上军医大了。” 正在慢慢走路的孙家树一下子停住了,一丝悲哀在他脸上一闪而过,他应付着说:“考上就好,考上就好。”两眼却无神地望着窗外。 张丽知道自己触到孙家树的痛处了,刚才她只顾高兴,有点得意忘形了,也没有考虑一下孙家树的感受。她连忙抱歉地说:“对不起家树,我是无心的,如果不出意外,你一定也考上军校了。家树,过几天我就要走了,以后就不能照顾你了,但医院会另派他人,是我们科的小王,她会好好照顾你的,另外,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外科主任看了你的膝关节的片子,说你创造了医学界的奇迹,膝盖骨已经恢复正常,不必要再做膝关节置换手术了,以后,你也可以像平常人一样走路了,高兴吗?” “高兴,为你考上军校而高兴,张丽,祝贺你。”孙家树笑着说。 “这有你一半的功劳呢,没有你,我根本就不可能考上军校。”张丽感激地说。 “那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常言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嘛。”孙家树谦虚地说。 “今天晚上,科里的几个姐妹非缠着让我请客,对了,小王也在,她可是我们科的大美女哦,你可一定赏光哟。”张丽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孙家树。 “不行,不行,都是些女孩子,我去了不太合适,影响你们说悄悄话。”孙家树推辞着说。 “这次你得听我的安排,我先去准备一下,等会儿过来接你。”张丽也不管孙家树同意不同意,撂下一句话就又像小鸟一样飞了出去。孙家树觉得她今天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张丽前脚刚走,小广东后脚就进来了,他老远就喊:“孙家树,恢复得不错呀,现在能走路了!” 孙家树说:“你不小子怎么又来了,部队现在不是正忙吗?你一走班里怎么办?” “你放心吧,连里已经把我这个代理班长撤了,我现在是自由人了。” “连里怎么说撤就撤呢,不会是你犯了啥错了?”孙家树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连长说我老往医院跑,警告我多次无效,就宣布撤了我这个班长,不,是代理班长。” “连长也是,跑到这里不是为了看我嘛,话也说回来了,你来医院的次数也太多了。” “先不提这事了,今天我带来了两个好消息,一个是你的,一个是我的,你想先听谁的?”小广东说。 “那就先说说你的吧。”孙家树说。 “还是先说说你的吧,咱们团已经为你报请了一等功,命令已经下来了。还有,你提干的材料也已报上去了,估计不久就能批下来,怎么样?高兴不高兴?” “你的好消息是什么?”孙家树急切地问。 “我的嘛……”小广东好像要卖关子。 孙家树打断他的话说:“考上了军校是不是?我就知道你行。”孙家树擂了小广东一拳,“班长给撤了,要当排长了是不是?对了,现在咱们班谁是班长?” “是老马?”看小广东不吭声孙家树猜。 “老马今年退伍了。”小广东说。 “是不是一班的刘东?第二年年兵中数他素质最好。” “他现在是连队文书。”小广东淡淡地说。 “那会是谁呢?”两次猜不中孙家树失去信心了。 “告诉你吧,是张二顺。”小广东平静的说。 “是那个楞小子,真想不到啊,在山上那阵子他还傻乎乎的呢,现在竟当上班长了。”孙家树高兴地说。 “现在咱们连第二年兵中数他素质最好。”小广东说。 “我就知道他行,只是没想到他的潜力有这么大。”孙家树惊奇地说。 “天色已经不早了,今晚我请客,就在老兵酒吧,那里的环境很适合咱们,希望你能够赏脸。”小广东用一种恳求的目光看着孙家树说。 “怎么刚拒绝了一个请客的,又来了一个请客的,你不会是单单请我吧?”孙家树看出这小子请客有点蹊跷。 “还有张丽的几个战友,她们非缠着让我请客,真是没办法呀。”小广东装作为难地说。 孙家树说:“她们跟你又不熟,怎么会让你请客?再说,她们让你请你就请呀?她们想打土豪啊?你的钱多了不是?好啊,我算是明白了,你借口来看我不停地往这儿跑,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老实交待,现在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孙家树忽然上去抓住了小广东,一下子把他摁在床上,两个人像小孩子一样打闹起来。 忽然门开了,张丽推着一辆轮椅出现在门口,看到孙家树和小广东正在打闹,马上装作生气地说:“你们两个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看把床铺搞得,今天晚上罚你们整理内务卫生。” 两人立刻停止了打闹,像做了错事的小孩子一样站着不动了,小广东说:“张护士长,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吧,是我先惹他的。” “应该罚我。”孙家树说。 “你们两个谁也跑不掉,小广东,罚你推车,孙家树,你也跑不掉,罚你坐轮椅。”张丽命令道。 “是,孙排长,请上车。”小广东说。 孙家树本想走着去,看到张丽把轮椅都推来了,总不能让她白干吧?再说,有人推拿不是更舒服吗?便一屁股坐了进去。 “目标,老兵酒吧,出发——”张丽命令。 “出发了。”小广东推着轮椅跑了起来。 …… 正文 美女俏护士 孙家树的膝盖骨粉碎性骨折奇迹般恢复,被归结为军区医院高超的医术水平的结果,医院趁机大肆宣传,本身这件事就已经够神奇了,但经过医院刻意的包装宣传,那是神上加神,同行纷纷前来观摩学习,本来,孙家树没什么病可以出院了,但医院方面硬是不让出院,每天像大熊猫一样供着供专家同行们展览,每天好吃好喝,这种日子虽然说是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但孙家树心里急啊,他想快点回到部队,回到日思夜想的战友中间,孙家树有了逃跑的念头,张丽上军校走后,孙家树终于下决心逃跑了,他已经做好了逃跑前的一切准备,他把逃跑的时间安排在张丽走后的第二天,因为这一天院方告诉他要另外派一位女兵代替张丽,这个时候,新护士不了解情况,警惕性肯定会差,他可以轻易而举脱身。 孙家树正盘腿坐在床上练功,在住院的这段时间,他每天坚持打坐练功,不但疗好了身上的伤,而且功力也得到了恢复,现在就是有人用枪抵着他的脑袋他也可以轻易逃跑,那就是说,谁也不能阻止他回回部队的路了,这时候,听到“砰砰砰”有人敲门,孙家树急忙收功下床,打开门一看,原来是护士长,她身后跟着一位个子高高的女兵,护士长虽说有点厉害,但是姿色还是有的,平时男兵们免不了都会多看她几眼,孙家树却把眼睛瞄向了站在她身后的女兵。 “护士长,你好。”孙家树说话的时候眼睛仍在向她身后看着。 “孙家树你好,张丽昨天已经走了,今天院长专门给你另外安排了一位专职护士,王璐,过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抗洪英雄孙家树同志。”护士长对身后的女兵说。 身后的女兵大大方方地走到孙家树面前行了一个军礼说:“班长好。” 孙家树急忙还礼:“你好。” “孙家树同志,王璐同志是我们医院的院花,人家入伍前是个红得发紫的模特,你可不要欺负人家哦。”护士长笑着对孙家树说。 “不敢不敢,护士长,谢谢你。”孙家树说话的时候脸有点发烫。 “王璐,你可以开始工作了。”护士长对王璐说。 “是。”王璐立即走到床前叠起被子来。 “孙家树,我走了,想干什么就对王璐说,她是很温柔的哦。”护士长坏坏地看着孙家树说。 “护士长慢走。”孙家树跟着护士长走到了门口,他心里恨不得护士长马上消失,看到了这个小女兵后,孙家树立即打消了逃走了念头,这个小护士是位新兵,入伍前是个专职模特,身高足有1米七五,瓜子脸,大眼睛,皮肤白皙,虽然是穿着军装,但全身看起来仍然是凸凹有致,而且嘴特甜,左一个班长右一个班长地叫,把孙家树都叫晕了,你说他还想走吗?走了让人家美女没有面子啊。 “班长,这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你看让我干点什么?”王璐说话的时候面带微笑。 “哦,不用干,没事你可以坐下来休息,也可以出去转转。”孙家树说。 “班长,护士长交代,我不能离开你半步,你不管到哪里,不可以超出我的视线范围。”王璐就是说比较严肃的话,也很迷人,让你不得不听话。 “哦。”孙家树听了心里暗暗叫苦,医院为了留住他下了血本了,连美人计都用上了,看来是抓住了他的人性弱点。他就不相信了,你一个大姑娘家总不会晚上也看着他吧? “班长,你看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干,干脆我把你的衣服洗一洗吧?”王璐说着就去脱孙家树的衣服。 “不用不用,王璐,这件衣服昨天刚刚洗过的。”孙家树说。 “班长,你总不能让我第一天来就没事干吧?”王璐说。 “好,你洗去吧。”孙家树不忍心扫人家美女的兴,爱干什么就干吧。 这间病房属于高干病房,是照着五星级宾馆设计的,王璐洗衣服根本就不用出去,洗手间就在屋里,她把孙家树的衣服放进水盆了,到洗手间接了点水就蹲在孙家树面前揉起衣服来,其实她只需打个电话,会专门有了来把孙家树的衣服拿着去洗,她实在是找不到要干的活了。因为孙家树已经完全康复了,不需要打针,不需要吃药。一个护士到了这种地步还能干什么啊? 王璐俯身揉衣服的时候,她胸前的衣服一开一合的,可以看到黑色的蕾丝小罩罩紧紧勒着两个雪白雪白的肉团,乳沟也随着她动作的忽大忽小儿一明一暗,孙家树看了几眼下身就有反应了,他立即盘住双腿打坐运功,已减少那神秘地带的诱惑。 “班长,你真是太伟大了,事迹都上电视了,能为你服务,是我最大的荣幸。”王璐边洗衣服边说。 “哦,其实我做的事情都是应该做的,都是媒体瞎宣传的。”孙家树说话的时候,眼睛还是不由自主地往王璐那里面看了一眼。 “班长,你有女朋友吗?”王璐问。 听到了王璐的问话,孙家树沉默了,心想,这个小丫头,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班长,你别生气,我只是随便问问。”王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我没有生气啊。”孙家树一点也不想让小美女误会。 “那你怎么不吭声啊?” “王璐,告诉你也无妨,我有一个女朋友,我们相恋了六年,就在前一段时间,我们分手了。”孙家树说。 “分手了?为什么啊?你这么优秀,谁遇到你也不会轻易放手的。”王璐惊奇地说。 “感情这事,很复杂的,你还小,不会懂的。”孙家树说。 “班长,我都十九了,你说的那些,我都懂的。” “那是我刚住院的时候,我的伤很重,医院方面都认为我要残废了,我的女朋友非常优秀,我残缺的身体已经配不上他了,于是就写信跟她断交了。”孙家树说。 “哦,班长,你现在不是全好了,那就快点跟你女朋友联系,或许他能够原谅你的。”王璐说。 “晚了,我们已经失去联系了。”孙家树说。 “真是太可惜了。”王璐惋惜地说。 一天无事,一位美女在眼前晃来晃去,孙家树真的是饱了眼福,连打坐练功也开始心猿意马了,这样下去他就不能好好地练功了,他只好盼着晚上快快到来,但是,都快吹熄灯号了,王璐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王璐,你看,天太晚了,你忙了一天,也该休息了。”孙家树对王璐说。 “班长,我一天都没干什么,不累的。”王璐说。 “我是说你该睡觉了。”孙家树只好明确地说。 “班长,是你想睡觉了吧?” “是啊,我也困了。”孙家树说。 “好,你睡吧,我马上就睡。”王璐说着,从门后拉出了一张折叠床,展开后,她从储藏间抱出了褥子和被子,一会儿功夫,一个柔弱的小被窝就成了,孙家树在一边看得鼻子想喷血,我操,不会是要玩制服诱惑吧? “王璐,你这是?””孙家树不解地问。 “班长,我就睡在门口,明天二十四小时为您服务。”王璐微笑着说。 孙家树听了心里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高兴吧,晚上他又无心练功了,不高兴吧,有美女陪着睡觉再不高兴那是傻的不透气了,他知道,晚上将是一个难熬的不眠之夜。 “班长,你安心地睡吧,我也睡了。”王璐说完只脱了外罩就钻进了被窝。 “哦,王璐,你睡吧。”孙家树开始调息运气,但还是忍不住眯着眼看一看门口,王璐简直就是一位睡美人,闭着眼睛的时候长长的睫毛合在了一起,就像画家画的一样,胸部虽然盖着被子,但薄薄的被子被两个坚挺的乳房撑了起来,让男人看一眼就知道下面盖的是什么,天呐,难道是要考验我的意志力吗?他干脆背对着门口打坐练功,但他觉得眼睛好像又长到脑后了,门口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的,而且被子夸张地鼓了起来,仿佛下面盖的不是女人的乳房,而是两个诱人的奶油蛋糕,唉,干脆不要练功了,这样练下去只会适得其反,他无可奈何地躺了下来,伸手拉住被子盖住了头部,这一夜,孙家树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第二天起床后,因为彼此已经熟了,王璐更加随便,她甚至可以不穿外套跟孙家树聊天了。 “班长,我看你整天盘腿坐在床上,累不累啊,我给你按摩按摩腿吧?”王璐说。 “好啊,我的腿都坐麻了。”孙家树当然是求之不得。 “躺下来。”王璐像一位专业的按摩技师一样对孙家树说。 “好。”孙家树乖乖地躺了下来。 王璐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床前,伸出手开始给孙家树按摩,真看不出,她的动作还真够熟练的,手指敲打着孙家树的腿有节奏的“啪啪啪”响,孙家树感到舒服极了,上午是腿部按摩,下午就开始了背部按摩,再发展就是全身按摩了,但你们可不要瞎想,全身按摩就是头部、后背,腿部的综合按摩,革命军人不会搞低级庸俗的那一套。孙家树每天要做的就是,吃好喝好,喝好吃好,以饱满的精神去迎接展览,让医学界的专家眼见为实,提高军区总医院的知名度。 每一次医院同行前来参观,外科主任就会展示着孙家树入院之前拍的x片子,和现在拍的片子进行比较,那些来参观的专家们无不拍手称奇,如果有人不相信,院长就会让他们亲手去摸一摸孙家树的膝盖,真的连一点受伤的痕迹都没有,他们就会佩服的五体投地。如果没有人来参观,孙家树就可以随处走动,只要不离开医院就行,但王璐会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这一天,王璐正在给孙家树按摩后背,孙家树已经习惯这种享受了,王璐那双纤细的小手,捏得他全身都麻酥酥的,要不是自己是革命军人,他肯定九霄云外。 “班长,趴下,该后面了。”孙家树听话地趴了下来,王璐正想脱了鞋子坐上去,这时候,听到有人敲了两下门,肯定是又有人来参观了,于是王璐只好起身去开门,门开了,只见两位美女出现在门口,你猜是谁来了? 正文 随美女私奔【赠送700字】 听到有人敲门,王璐以为又是来参观的,便起身去开门,门开了,并不是什么专家学着,而是两位美女,虽然她们俩穿着一样的衣服,但这两位美女却各有特色,一个玉骨冰肌、艳色绝世,一个秀外慧中、秀色可餐。你猜是谁?原来是江珊和张胜男来了。 “你们俩找谁?”王璐问,美女最敏感的都是离她最近的的美女,所以她异常戒备。 “我们找……”看到了孙家树正趴在床上,江珊不再理会王璐了,她喊了一声:“家树哥哥。”便扑了上去,对着孙家树的脸就是一阵猛亲,张胜男看着王璐,无奈地摊开了两手。 “疼疼疼,好了,好了,有人看着呢。”孙家树感到有点尴尬,急忙装着身上疼说。 江珊这才停下来,他问:“哦,对不起家树哥哥,报纸上说你身负重伤,你到底伤在哪里啊?让我看看,” “这疼,这也疼。”孙家树一会儿指指这儿,一会儿指指那儿说,看到王璐用一种奇怪地的目光看着他,孙家树感到有点不太礼貌,急忙介绍说:“王璐,这位的我……” “我知道,是你女朋友是不是?说什么你们不可能在一起了,都是骗女孩子的话,这么快你们就和好了,你们亲热吧,我不打扰你们了。”王璐说完就甩门出去了,走到门外,她用手抹了一下发酸的眼睛,两行热泪流了下来,真是个昧良心的家伙,白对你好了几天。 “我看我也该出去了,江珊,你们好好聊,我出去到车里坐一会儿,不然,刘海涛在车里该等急了。”张胜男趁机要溜走。 “别走别走,张胜男,坐下坐下。”孙家树说话的时候,张胜男已经关上门出去了,孙家树不好意思地说:“你看你,王璐和张胜男都在这里,你也不注意一点影响?你看看,都走了吧?” “家树哥哥,你还没有让我看一看都哪里受伤了呢?”江珊急切地说。 孙家树搂起了裤腿指着小腿上的一个伤疤说:“这里,还有这里。”孙家树又把裤腿搂到膝盖上说。 “你刚才不是说胳膊疼吗?怎么又变成腿了?你看你这伤口,不是都长住了吗?”江珊问。 “嗯,是,是我的心受伤了。”孙家树灵机一动指着胸口说,内伤是看不到的。 “好啊,家树哥哥,你故意耍我。”江珊说着就搂住了孙家树,用手狠狠地拍打着他的后背。 “好了好了,江珊,是我错了,我的伤已经全好了,我不应该欺骗你。”孙家树讨饶说。 江珊不再打孙家树了,她两只眼睛注视着孙家树,脸颊已经潮红,她搂着孙家树的脖子,用力把猩红的嘴唇送到了孙家树的嘴唇上,孙家树已经在绿叶身上体会到男女之间那种事的快感了,因为现在已经跟绿叶分开了,思想上也没有了压力,没有了那只负疚感,再说,送到嘴里的美女谁会拒绝啊,他一张嘴就含住了江珊的樱桃小嘴,一下子就撬开了江珊的香唇,江珊迎合着,香舌搅在了一起,两人滚倒在病床上狂吻起来,完全忘了这里是医院。 在孙家树的狂轰滥炸之下,江珊感到有点窒息,她想起了刚才的那位美女,一股醋意袭来,她突然推开孙家树说:“家树哥哥,我还没有问你,刚才那个女兵是谁?” “她是我的护士。”孙家树装着不屑一顾地说。 “哪有这样漂亮的护士?分明是勾引你的小妖精。”江珊说。 “小声点,别让她听见了。”孙家树急忙捂住江珊的嘴。 “心怯了是不是?” “不心怯,她真的是我的护士。”孙家树分辩说。 “孙家树,我问你,你现在好好的,她给你护理什么呀?刚才我进来的时候看到她眼神不对头,你们孤男寡女在屋里能有好事吗?”江珊说。 “你看我是那种人吗?”孙家树拍着胸脯说。 “既然现在你已经康复了,还赖在医院里干什么?”江珊问。 “这……”孙家树是百口难辩,是啊,医院是看病的地方,你病都好了还赖在医院里干什么啊?“江珊,你听我说,我早就想走了,可医院就是不让走,说是让我见证一下医学奇迹。” “腿长在你身上,别人能拦住你啊?” “我的伙食关系还在医院了,院方不开出院证明,伙食关系就转不回去,我就是回到部队也吃不上饭的。”孙家树说。 “吃不上饭去我家吃,只要你想走,咱们俩一起双飞。”江珊说。 “这个?”孙家树犹豫了,“你看,连个车子都没有,可我们两个怎么飞啊?” “我们今天开着车来了,你站起来看看,就在那里。”江珊指着窗户外边说。 孙家树站起来走到窗口一看,只见一辆奥迪q7停在楼下,张胜男和一个小伙子正站在车旁向窗口招手,看到孙家树出现在窗口,张胜男扮了一个鬼脸,看起来现在想说不走也不行了,孙家树狠了狠心说:“走。” “这还差不多。”江珊笑着说。 说走就走,这可不是光明正大地走啊,而是逃跑啊。“我收拾一下衣服。”孙家树紧紧张张地整着自己的东西,其实他也没什么东西,来住院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带,光棍一条,身上换洗的衣服还是后来小广东给带来的,现在只要把那些衣服再带回去就可以了,再就是那些大兜小兜的营养品,他喝了几个月都没有喝完,身体明显发福了,整理完后,孙家树要带走那些营养品。 “孙家树,你想收破烂啊,除了你的衣服,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带。”江珊说。 “好,只拿衣服。” “我给你买的那套情侣衫呢?”江珊问。 “在这里。”孙家树把情侣衫拿了出来,因为在部队只能穿军装,她自从和江珊告别后等于一次也没有穿,还好,小广东有眼色,给他拿来了,他急忙换上了情侣衫。 “家树哥哥,让我看看。”江珊把孙家树拉到镜子面前,幸福地把头靠在孙家树的肩膀上,郎才女貌,他们看起来真是天造地和的一双。 “快点走吧,一会儿王璐一来,咱们就走不了了。”孙家树催促着。 “嗯,那咱们快点走。”听说王璐会来阻拦,江珊肯定不会让她得逞。 孙家树抱着衣服正准备出门,一想,觉得不妥,你一抹屁股走了,人家王璐肯定要找啊,如果找不到肯定要哭鼻子的,懂得怜香惜玉才是好男人。于是又迅速写了一张纸条压在了枕头下面,怕王璐看不到,他故意把纸条往外拉了拉,露出了一个纸角。。 “家树哥哥,你怎么这么慢啊?”江珊在一边催着。 “好,这就好了。”孙家树这才出得门来,两个人匆匆下楼了。 走到车旁,开车的小伙子已经打开了车门,友好地看着他们俩,张胜男则笑着看着孙家树的脸,上面留下了江珊一个挨着一个的嘴唇印。 孙家树不明白张胜男为什么笑他,于是说:“张胜男,我有什么好看的?” “孙教官,我是看你怎么也擦起胭脂来了。”张胜男笑着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孙家树用手抹了一下脸正准备往车里坐,只见王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班长,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王璐,你看,我女朋友来了,我想带她到市里转一转买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孙家树只好撒谎说。 “班长,你可一定要回来,你要是不回来,我以后就没有好日子过了。”王璐说。 “我一定回来。”孙家树说着就钻进了车里。 “班长,我等着你。”王璐绕道孙家树的这一边说。 “王璐,你放心,我一定回来。”孙家树按下了车玻璃对王璐招手说,江珊用手狠狠地在下面拧着孙家树的腿,孙家树忍着疼痛,脸上却依然露着微笑,奥迪q7绝尘而去,王璐呆呆地望着渐渐消失的汽车,露出一脸的无奈…… 正文 省委书记家不速之客【赠送400字】 看着孙家树坐的车子在她视野中消失,王璐感到一阵失落,如果不是孙家树的女朋友坐也在车上,她非挤进去看着孙家树不可,因为护士长一再交代,决不能让孙家树从视野中消失,可如今,孙家树已经消失了,她竟然没有拦住他,他这一走还会回来吗?她想起下来的时候她看见孙家树还兜着衣服,会不会是想走呢?王璐急忙跑回孙家树住的病房,看到屋子里凌乱不堪,莫非他真的走了?她警觉地四下观看,这才发现枕头下露出一个纸角来,急忙掀开了枕头,原来是一张留言条。王璐拿起了留言条看了起来。 “王璐,对不起,我要回部队了,感谢几天来你的照顾,再次说声对不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再见。”看着留言条,王璐的眼泪“唰”地就流了出来,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果真走了,把她一个人孤独地留在了这里。 这时候听到门外有人敲门,王璐急忙擦干了眼泪,是不是孙家树又回来了,她欣喜地打开了门,一看呆住了,原来是院长带着一群人站在门口,肯定的参观团来了,这下糟了,人都没了,还看什么啊? “王璐,病号呢?”护士长看王璐傻站着不说话就问。 “护士长,孙家树逃跑了。”王璐灰心丧气地说。 护士长听到这个消息简直是五雷轰顶,今天来的都是国内一流的专家和学者,院长都亲自出来陪同了,现在见证奇迹的孙家树不见了,你说这不是让院长难堪吗?她真想狠狠教训王璐一番,但跟着她后面的都是级别比她高出很多的,轮不到她在这里发火。 还是院长沉着稳定,毕竟他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了,他笑着对身后的一群人说:“各位同仁,非常抱歉,因为病人已经完全康复,前几天强烈要求回部队,我们没有答应,所以,今天就不辞而别了,各位不要失望,现在我请大家参观一下我们医院的另一个医学公关项目:断肢寄生培育再植项目,我想大家肯定会感兴趣的,大家随我来。” 听了院长说的话,人群传出一阵惋惜声,他们都是奔着军区医院的“粉碎性骨折复原术”来的,既然院长邀请参观另外一个项目,谁也不好提出异议,只好跟着院长离开了。 等到众人都走了,护士长恼羞成怒地问王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连一个男人都留不住?” “护士长,今天来了两位美女,孙家树说其中一个是他的女朋友。” “不管来什么人,你只要站在一边看好不就行了,我是怎么给你交代的?不能让孙家树脱离你的视线。” “护士长,他们俩在一起亲热太那个了,我不好意思站在一边,就到院子里走了一会儿,没想到他竟然跟着他女朋友跑了。”王璐哭着说。 “好了好了,人都看看丢了还好意思哭,明天罚你跟着医疗队下乡进行惠民体检。”护士长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是。”王璐止住了哭声,也许只要受到了惩罚才能减轻她的内疚,她心里想着最恨的就是孙家树,下次如果再见了他一定要大卸他八块才解气。 再说孙家树他们坐着车子出了市区,奥迪q7一路飞驰而去,回头看看,城市已经变得模糊起来,车上坐的几个人不觉欢呼起来,终于逃跑了,江珊亲热地抱紧了孙家树,孙家树却指了指前面,原来他看到开车的小伙子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张胜男的一只手,张胜男不但不制止,反而任由他握着。 江珊笑了:“家树哥哥,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是张胜男的男朋友,叫刘海涛。” 听到江珊介绍,正在开车的刘海涛回过头对孙家树友好地笑了笑说:“你好,我是江书记的专职司机。” 孙家树明白了,是江珊托张胜男的面子,让张胜男的男朋友开车来接他的,他礼貌地说了声:“谢谢你小刘。” “家树哥哥,他俩的线还是我牵的呢。”江珊自豪地说。 “这么说你还是个媒婆呢。” 张胜男在一边插话说:“她看不上的都给我了,他看上的根本不会让我沾边。” “你看上哪个了?”孙家树问江珊。 “暂时保密。” “给你哥哥还保什么密啊?”孙家树说。 “不理你了。”江珊装作生气地把脸扭向车窗外。 “我们的江大小姐看上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张胜男开心地说。 一路上,几个人说说笑笑的,不觉走了几个小时,孙家树觉得方向上有点不对头,他问江珊:“江珊,咱们这是去哪里啊?” “你不是没饭吃吗?去我家,我管你饭。”江珊笑着说。 “我给你说着玩的,回到部队还能被饿死?”孙家树说。 “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你看,已经快到我家了,你不会是怕见我爸妈吧?”江珊说。 “不是怕,你看我什么也没有买就冒冒失失地去你家了,这显得也太不懂事了吧?”孙家树不好意思地说。 “你最好什么也不用买,如果让我爸爸误以为你是行贿的就麻烦了,你要知道,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哦。”江珊笑着说。 “那好,就听你的。”孙家树不说话了。 奥迪q7驶下了省城的环城公路,进入市区逐渐放慢了速度,经过了几个红绿灯后,车子顺着省城的行政大道一直行驶起来。 “江珊,现在离你家还有多远?”孙家树问。 “快到了,前面就是。”江珊指着前面说。 奥迪q7经过了省政府大门又往前行驶了一段距离,在省委大院门前减慢了速度,刘海涛掉转车头,对着省委的大门直接开了进去,门口站岗的武警急忙敬礼。 “江珊,不是说去你家吗?怎么来省委大院了?”孙家树奇怪地问。 “我家就在省委大院住啊。”江珊笑着说。 “哦。”孙家树明白了。 车子顺着省委大院宽敞的马路一直驶去,路两边全是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花木,两边的建筑都不高,全部涂着乳黄色的涂料,往里走是一座座独家小院,奥迪车最后在一处四合院门口停了下来。 “江珊,我们俩就不进去了。”刘海涛说。 “那怎么能行呢?都到家了,再说,走了一路了,都渴了,到家里喝口水呗。”江珊执意要他们俩留下来。 “江珊,都是我的职责范围,你就别跟我客气了。”刘海涛说。 “江珊,我们改天再来吧,今天孙教官第一次来,你还是照顾好孙教官吧,我让刘海涛给我买件衣服,轻易不来一次省城,我得好好宰宰他。”张胜男说话了。 “那好吧,买了衣服快点回来,我在家等着你们。”江珊只好让他们俩走了。 “知道,你们俩快点进去吧,要不然江伯伯该等急了,我们走了,再见。”张胜男笑着说。 “再见。”江珊摆手说。 刘海涛驾驶在q7慢慢驶了出去,拐过了一个路口就不见了。 “家树哥哥,看什么看,走,进去。”江珊说着就挽起了孙家树的胳膊走进了院里,只见院子里长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一位五十岁上下的中年人正拿着一把大剪子在修剪花枝,他的脚下落了一地残枝败叶。 “老爸,我回来了。”江珊撒娇地对着中年人喊道。 听到喊声,中年人抬起了头高兴地说:“哦,我的宝贝姑娘回来了。” “老爸,这是我跟您常提起的孙教官。”江珊把孙家树拉到前面说。 “江叔叔好。”孙家树急忙问好。 “年轻人好啊,听姗姗说,你是我们省的抗洪英雄啊,今天咱爷俩好好唠唠,你俩先进屋,我去洗洗手。”江珊的爸爸脸上露出了欣赏的表情:“老伴,给我们爷俩炒几个菜,另外,把茅台酒给我们拿一瓶。” “怎么又想喝酒了?我告诉你,今天只炒菜不拿酒。”一位看起来有四十岁出头的妇女走了出来,穿戴落落大方,面容清秀,看得出,她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美人胚子。她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江珊和孙家树,她马上就改口说:“哦,是我们家姑娘带男朋友回来了,老江,今天破例给你喝几口。” “这是我老妈。”江珊介绍说。 “阿姨好。”孙家树礼貌地说。 “ 好好好,你们快进屋,我去炒菜了。”江珊的妈妈说着就进厨房了。 孙家树跟着江珊进屋了,江珊家的房子是上下两层,每层有五间房的面积,光客厅就足足有七八十平方,客厅里的摆设都相当讲究,清一色的红木家具,客厅正中央的墙上挂着毛主席的肖像,两边是十大元帅,还有一个相片装在镜框里,相片上的人身着戎装,可能当时部队还没有实行军衔制,看不出是什么军衔,但看到戴的大盖帽上是黄色的带子,可以确定这个人最少是一位少将,这个人长得跟江珊的爸爸很像。 看到孙家树看着相片出神,江珊笑着对孙家树说:“这是我爸爸当兵时候的照片,那时候我爸爸是个军长。” “军长?”孙家树愣住了,江珊的爸爸是个军长,刚才见到他的时候连个军礼都没有敬,真是太没礼貌了,他急忙走到江珊的爸爸面前立正敬礼:“首长好。” “年轻人,这是在家里,没有那么多礼节,快坐下喝茶。”江珊的爸爸笑着说,正中央的茶几上放在一个精致的茶盘,上面放着一套紫砂茶具,江珊的爸爸熟练地玩弄着,一会儿功夫,一壶茶就泡好了,他把茶壶里的茶掉进一个酒杯一样小的茶杯里递给孙家树:“年轻人,尝尝叔叔的手艺。” 孙家树急忙接了过来,看到茶杯里的茶太少了,连一口都不够,他只好装模作样地轻轻呷了一口又放在桌子上。 “怎么样小孙?”江珊的爸爸问道。 “好喝极了。”孙家树违心地说,其实,这一小口只够润嗓子,根本就品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味道。 “好喝就多喝点。”江珊的爸爸像遇到了知音一样又给孙家树斟满了茶杯。 “叔叔, 您当了几年兵啊?”孙家树坐了一会儿怕冷场,就问江珊的爸爸。 “我15岁当兵,整整当了35年。”江珊的爸爸说。 “您都是将军了怎么又回到地方了?” “哦,那年军队和地方搞交流任职,我响应党中央的号召,平调到省里担任了省委书记。”江珊的爸爸说。 “什么?您是省委书记。”孙家树有点坐不住了,闹了半天,他是空着手来省委书记家里做客来了。 “省委书记怎么了?省委书记也是人啊,不都是要吃饭,要喝水的?你看,我没比你多长什么吧?”江珊的爸爸诙谐地说。 “江书记您太幽默了。”孙家树说。 “怎么改口了,还是喊叔叔亲切。”江珊的爸爸笑着说。 “是,叔叔。” “别紧张小孙,现在在部队感觉怎么样?” “报告叔叔,感觉很好。” “有什么打算吗?” “报告叔叔,我想当特种兵,准备在部队长期干下去。” “好啊,我支持你,姗姗,你怎么一脸不高兴?”江珊的爸爸问坐在身边的女儿。 “老爸,你不是答应我把孙家树调进你们省委机关吗?”江珊撅着嘴说。 “哈哈哈,那也得看小孙本人答应不答应哦。”江珊的爸爸爽朗地笑了起来。 “家树哥哥,你现在告诉我,是想继续当兵还是进省委机关?”江珊问孙家树。 孙家树感到很为难,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想继续当兵,但现在能进入省委机关也算是好事,毕竟兵不会当一辈子,早早晚晚都是要回到地方的,但现在他还年轻,他想好好在部队发展一番。 看到孙家树有点犹豫,江珊提醒说:“想好了再说,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在部队,受苦受累不说,我们还不能天天相见,如果来省委机关上班,我们就可以天天见面了,为了我你得好好考虑考虑。” “我,我还是想当……” 孙家树话还没有说完,江珊打断他的话说:“想当公务员是不是?爸,家树哥哥想来省委上班。” “姗姗,你别影响小孙判断,让小孙自己说,小孙,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江珊的爸爸看着孙家树说。 “江珊,我,我还是想当兵。”孙家树终于说了出来。 “我不理你了。”江珊气愤地站起来上楼了。 “哦,你看,我们的大小姐生气了,她妈,炒好几个菜了?先把酒拿过来呗。”江珊的爸爸对着厨房喊。 “炒好两个菜了,酒在你坐的沙发下面藏在,自己拿,我马上把菜端上去。”江珊的妈妈在厨房说。 江珊的爸爸听了笑了起来:“哈哈哈,我说找酒怎么找不到呢?原来你阿姨把酒藏在这里了,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啊,真是疏忽大意了,以前老闻着这里香,怎么没想到是酒藏在这里呢?唉!干了一辈子侦查兵,没想到最终掉进你阿姨的兜里了,真是河沟里翻大船啊,惭愧惭愧,小孙,咱爷俩怪对脾气,来来来,今天咱们一醉方休。” 正文 代理排长试身手 孙家树坐着省委书记的专车回到了久违部队,车子到了部队大门口,江珊告诉司机小刘直接把车子开进去,孙家树急忙伸手阻拦,小刘踩住了刹车。 “我的姑奶奶,你们还是不要进去了,我求求你了。” “家树哥哥,我进去怎么了?”江珊问。 “你不知道那帮王八崽子,成几个月不见女人,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去了,那还不是进了色狼狼窝吗?”孙家树吓唬江珊说。 “有你在,难道他们敢非礼我?” “那倒不会,他们会把你当成意淫的对象,把你想象得一丝不挂,天天晚上做梦想你。”孙家树说。 “哎呦,太恶心了,家树哥哥,还是你自己进去吧,小刘,让家树哥哥下车,我们回学校。”江珊说。 “那我就先下了。”孙家树打开车门跳了下来,终于回来了,孙家树深深吸了一口气,真爽啊,这才是清新自由的空气,小刘已经调转了车头,对着孙家树按了几声喇叭,孙家树忙向他们招手,小刘一加油门,轿车就加速跑了起来,江珊把头伸出车外向他招着手。 等到车子走远了,孙家树大步走进军营大门,门口的卫兵看到有人要进去,急忙喊住了孙家树。 “喂,你是哪个单位的?请登记。” 孙家树一看,是个新兵,他住了这么长时间医院肯定不会有哪个新兵能认识他,刚好一名老兵从门岗室走出来,一看是孙家树,热情地说:“哦,是大英雄回来了。”他回头训斥新兵道:“没长眼睛吗?我们团的大英雄回来了,快让他进去。” “对不起班长。”新兵敬了一个礼说。 “没什么,不知者不怪。”孙家树会意地朝老兵招招手说:“我进去了。” “经常来玩啊。”老兵讨好说。 “一定来玩。”孙家树走进军营,心里感到有说不出的高兴,操场里远远传来训练的口号声,把他的心震得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加入训练的行列。这时,一小队官兵从他面前经过,孙家树急忙立正敬礼,领头的少尉还礼,等队伍走过去后,孙家树径直向二炮连的方向跑去。 来的连队的门口,担任大值也是一名新兵,看到孙家树走过来,他急忙站起来问:“班长,您找谁?” “我谁也不找,回家啊。”孙家树一看不认识,硬着头要向里走。 “班长,不找人您是不能进去的。”新兵急忙阻拦。 孙家树笑呵呵地说:“不找人不让进?我找人,我找连长张长生。” “找连长啊,好,我这就给您通知。” 新兵刚要跑步去叫连长,就听见有人说话:“谁找我啊?” 新兵一看正是连长,就指着孙家树说:“连长,是这位班长找您。” 连长一看是孙家树,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表情,他跑过来一把就抱住了孙家树:“哎呀,兄弟啊,你终于回来了,大值,赶快通知全连集合,欢迎英雄归队。” “是。”大值跑着通知值班排长去了。 “军区医院那边打电话说你逃跑了,我就寻思着你该回来了,你还真的回来了。”连长抱着孙家树说。 “连长,不回来能行吗?在那里整天啥也不干,憋得想用头碰墙,我是真的想咱们俩的兄弟啊,要是再住几天我非疯了不可。”孙家树说。 “听说你的伤奇迹般的痊愈了,让我看看。”连长松开了孙家树。 “你看看。”孙家树做了几个下蹲的动作,“一点也不碍事了。” 这时候,各班已经开始集合,值班排长整队后向连长报告:“连长同志,全连集合完毕,请指示。” “稍息。”连长还礼。 “稍息。”值班排长下完口令跑回队列左边站好。 “同志们,这位是我们连的英雄孙家树同志,下面,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孙家树同志归队。”他带头鼓起了掌,全连官兵立刻开始热烈地鼓掌欢迎。 看到这么多战友出来迎接自己,孙家树心中那个激动啊,两眼早已是泪光点点了,甚至连鼻子都有点酸了。他亲热地跟战友们一一握手拥抱,好多熟悉的面孔已经看不到了,取尔代之的是一张张稚气的脸。不敢算啊,自己这一住院可是将近一年了,连里兵已经换了一茬儿了,连张二顺都当班长了,当初和他一起入伍的战友,现在只剩下四五个了。 连长紧紧握着孙家树的手说:“孙家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一排长调到二炮连任副连长了,位置一直给你空着,刚好你回来了,你就先代理一排长吧,等你提干的正式命令下来了再给你转正。” 孙家树高兴地说:“谢谢连长,你不知道住院的滋味有多难受,没病也能憋也病来,这一回到连队,心情豁然开朗,这种感觉真好啊。” “感觉好就行,不过这次连里给你压的担子更重了,不知你有什么要求没有?”连长说。 “报告连长,没有要求,一切听从连里安排。”孙家树说。 这时一班长李喜娃跑过来敬礼:“一排长同志您好,一班长李喜娃向你报到。” “一班长,别这样。”孙家树急忙还礼说:“你可是我的班长呀,以后别来那么多礼道。” “以前我是你的班长,以后你是我的排长,下级服从上级,这是部队的传统,我一定全力配合你搞好工作。”李喜娃认真地说。 孙家树一听更加不好意思地说:“一班长看你说哪里了,不管到什么时候,你永远是我的班长,排里有你这样的老同志,工作可就省心多了。哦,对了,你和那位大辫子谈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结婚啊?结婚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啊,到时候我给你们主持婚礼。” 李喜娃丧气地说:“甭提了,今年要是再转不了志愿兵,我俩的缘份可就尽了。” 孙家树鼓励李喜娃说:“今年加把劲,一定能转志愿兵,你看,轮也该轮到咱了,加油!” “我一定加油。”李喜娃说。 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欢迎仪式结束后,孙家树来到一排门口,只听见张二顺一声口令:“稍息,立正——”全排战士马上整齐地站成四列。张二顺快步跑到孙家树面前敬礼报告:“一排长同志,3235团二炮连一排全体人员集合完毕,请您指示,排值班员四班长,张二顺。” 孙家树急忙还礼:“目标,训练场,科目:班队列、军体、投弹、四百米障碍。” “是”张二顺喊着口令把一排带到了操场上,四个班一字排开,首先开始了队列表演,一班是不用说了,自从孙家树走了以后,一班还是全连的标杆班,一班的战士在李喜娃的指挥下是排面整齐,步调一致,根本就挑不出毛病。其他几个班也不示弱,纷纷拿出来自己的最高水平,看得孙家树是连连点头。 回到了久违的训练场,孙家树心里那个高兴啊,各班队列表演完毕后全排又来到器械厂,一班长李喜娃大声说:“欢迎排长给我们做示范。”战士们立刻有节奏地拍起手掌来。 一看到单双杠,孙家树的手就痒起来,只见他飞身抓住单杠双腿一荡,轻轻一抖腹,身体稳稳地撑在单杠上,随后腹部贴着单杠转动起来,他像一个体操运动员一样在单杠上上下翻飞起来,最后一个燕子展翅,双脚稳稳地落在沙地上,因为在医院里他一直坚持体能训练,单杠八练习完完整整地做了下来,只是动作没有以前那样潇洒了,但就露这一手,就足以让全排的新兵心服口服了,他一做完,战士们马上报以热烈的掌声。 军体做完开始进行投弹,孙家树问李喜娃:“一班长,咱们连现在谁投弹最远?” 李喜娃说:“报告排长,是四班长张二顺同志。” 孙家树大声喊:“四班长出列,投弹准备。” “是”张二顺应声出列,只见他活动了一下胳膊,右手轻轻地抓起了一枚手榴弹,他深呼了一口气,两眼注视前方,一个助跑,只听见他“哈”的大喊的一声,手榴弹像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大家都仰着头看着空中,只见手榴弹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在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弧线落地后又向前弹了两三米远,一名战士迅速进行了测量,然后大声说:“六十八米。” 这边孙家树已经在做投弹前的热身运动了,住院的时候,由于下半身不能动,他只能活动上半身,于是他专门让小广东给他捎去了一副哑铃,平时没事的时候他就锻炼胳膊,医院的伙食多好啊,他每天是吃了练,练了吃,两只胳膊练得跟健美运动员的胳膊一样,肌肉块鼓出老高,力气也增加了不少。只见他一伸手抓起了两枚手榴弹,大伙一时搞不懂他要玩什么花样,他稳稳地站在原地,拿着手榴弹的那只胳膊慢慢地挥在身后,突然一声呐喊,两枚手榴弹在强大的惯性作用下飞向了空中,大家惊讶地抬头看着空中,两枚手榴弹在空中做着完美的抛物线运动,慢慢开始下落,两枚手榴弹稍微拉开了一段距离,最后同时落在地上,测量员立刻进行了测量,忽然惊喜地大声喊:“五十三米,五十六米,全部优秀。” “哗哗哗——”全排战士激烈地鼓起了掌声。 “停,四百米障碍谁跑得最快?”孙家树又问李喜娃。 “报告排长,还是四班长张二顺同志,他是全团跑得最快的。”李喜娃报告说。 “张二顺。”孙家树大声喊。 “到。”张二顺出列。 “我们俩一起给大家跑一趟四百米障碍。” “是。”张二顺来到跑道的。 孙家树走到另一个跑道的线上,李喜娃担任裁判员,只见他一挥手说:“跑。” 只见孙家树和张二顺迅速跑了起来,对他俩来说,跑四百米障碍根本用不着考虑如何分配体力,他们俩就像猎豹一样飞身跳过一个个障碍,到了高板墙前面,他们像猴子一样翻了过去,又像地鼠一样爬过钢丝网,动作是那样的轻松和娴熟,最后,他们俩并排跑向终点,大家欢呼起来。 到达终点后李喜娃一按秒表,大声喊道:“一分二十五秒。” 四百米障碍两分钟以内都是优秀,他们整整比优秀成绩少用了35秒,让全排的官兵开了眼界,他们热烈地鼓着掌,经久不息…… 正文 电缆沟工程【赠送400字】 时节进入深秋,天气慢慢转凉了,和平时期部队在积极训练的同时,还会热情投入到国家经济建设的大潮中去,支持国家重点工程的施工,三二三五团就承担了一项国防施工的任务,负责一段约50公里长的电信光缆挖沟掩埋的工程。工程最艰巨的环节是挖沟,挖沟的标准是1米5深,60公分宽,因为工程所经之处大多是老百姓的庄稼地,要想最大限度地减少毁坏老百姓的庄稼,最佳的方案就是用人工挖,而且光缆所经之处遇石炸石,遇河过河,见路穿路。 披着伪装网的141大解放把全团官兵源源不断地运向施工工地,光缆线路大多穿过庄稼地,先期负责测量的部队已经用白石灰撒了笔直两条线,一眼望不到头,麦苗刚刚露出头,麦芽顶着一层露珠,跳下车,各排迅速集合进行施工前动员,炊事班的战士则寻找有利的地形固定好餐车,这种餐车是在上一次战役演习是用过的,那就是一个移动厨房,什么东西都有,能满足一个连的食物供应。 “同志们,我们排的施工长度一共有三百米,我们都看到了,脚下就是老百姓的庄稼,已经长出了嫩芽,我们当中大多数的从农村来的,都知道种庄稼不容易,所以要尽量少毁坏庄稼,我们施工的时候要把挖出的土尽量往高出堆,我们排评功的标准不仅是比质量、比进度,还要比高度,看哪个班毁坏的庄稼最少,大家说好不好啊?”孙家树对全排说。 “好——”全排战士异口同声地说。 “不错,下面各班战士带到指定的地段开始施工。”孙家树命令。 经过简单的动员,战士们便一字排开挖起来,训练场上是标兵,施工场上也应是标兵,在部队,排长一般都无需动手,只做督导和指挥工作,但孙家树却身先士卒,亲自承担了一段20米长的挖掘任务,他的一条腿动过手术,不宜参加重体力劳动,伤腿一用力就全身冒虚汗,但是他还是强撑着挖下去。看到排长都亲自动手,排里的战士谁还不卖力?入进十月,上午的气温仍然很低,大家干了一会儿,衣服就被汗水浸透了,不得不脱下衣服,一个个光着膀子干起来,整个工地一派热火朝天景象。一开始,工程进度很快,但挖到一定深度进度就缓下来,沟宽仅容一人,铁锹在下面挥不开,而且为了最大限度地减少毁坏老百姓的庄稼,战士们都尽量地把挖出的土王高处堆,他们只能像田鼠一样一点一点向外刨土,身上沾满了土,被汗水一冲就变成了一绺绺的泥巴,谁也顾不上擦,都在争分夺秒地干着。 远处传来了隆隆的炮声,那是兄弟连队挖着石头了,铁锹和铁镐都已经无能为力了,只好搬来了救兵,工兵连的官兵开始用炸药开道了,没挖到石头的连队都暗自庆幸自己分到了好地段。 中午时分,值班员吹响了开饭的哨子,官兵们一个个疲惫地从沟里爬上来,孙家树感到伤腿像针扎一样疼,不用说,肯定肿了,腿疼得无法走路,他只好拖着走。 每个班的值日员端着两个大盆子,一个盆子盛大米,一个盆子盛菜,就像野外拉练时一样排着队从炊事班打来大米和揽锅菜,然后一个班围成一个圈吃起来。 孙家树习惯地来到四班,张二顺殷勤地拿起碗给他打饭,这时李喜娃喊道:“排长,你现是排长,不是四班长了,不应该老往往四班跑了,来我们一班吃吧。” 孙家树笑着对张二顺说:“这不,那边提意见了,今天我先去一班吃,明天去二班,一个班轮一天。” “你去吧排长,免得他们提意见。”张二顺兵不介意。 孙家树拖着一条腿来到一班,李喜娃急忙站起来让位,孙家树刚想蹲下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他忙又直起身说:“那边有一个土堆,我还是坐在那儿吃吧。” 李喜娃伸手抢过孙家树的饭盒,从盆里扒了满满的一盒米和菜递给孙家树,孙家树说了声“谢谢,吃不了这么多。”,就一拐一拐地朝小土堆走去。他艰难地坐下来,一边吃一边看着连里的战士。当兵的也不知图个啥?他们当中有一部分战士再有一个月就要退伍了,干劲还是那么足,有些老兵连个副班长也没当上,临退伍了肩膀上还是扛着窄窄的两条细杠,他心中发出无限感慨,如果有默默无闻奖,我们的战士毫不疑问要首先获得。 接下来的几天,官兵们都在不停地挖呀挖,工程在战士们脚下不断地向前延伸着,路线大多数穿过庄稼地,但有时也会穿过山地和河流,二炮连的工程就被一条小河挡住了,河水不深,但足以淹没膝盖,按照工程技术要求,光缆必须埋在河底以下1米深才能保证光缆不被损坏,这可把二炮连的官兵们难住了,总不能钻进水里挖吧?连长和几个排长商议后决定,在上游狭最窄处筑坝截流,等下游水浅了就抓紧时间挖沟,上游如果水聚得多了就放水。 工作部署完毕,大家分头行动。李喜娃带着一部分人到上游截留去了,四班长张二顺负责在下游挖沟。没多大功夫,河水已经被上游筑起的堤坝拦住了,下游的战士们迅速卷起裤腿跳进水里,水凉得刺骨,但没有一个人退缩,战士们挥锹大干起来,河底表层是沙子,但往下挖都是小石子,再往下挖就是大石头了,挖得越深石头越大,最后铁锹已不起作用了,只能用钢镐一点一点掘,一部分战士还要端着脸盆不停地往外舀水,稍微停一会儿,挖的沟里就会渗满水。 大家争分夺秒地干着,这时,上游传来消息:赶快撤离,水快要漫坝了。下游的战士迅速进行清底工作。孙家树用力地撬动着一块大石头,这是这条沟的最后一个障碍,他正准备弯腰搬大石头,四班长张二顺大声喊:“排长,快上来,水下来了。”孙家树好像没听见,他一运气,就把大石头抱了起来,如果不抱出来,搞不好还要进行一次筑坝拦水。 他刚直起身,水就漫了下来,一下就湿到了他的腰部…… 张二顺急忙接过孙家树手里的大石头,其他战士七手八脚把他们的排长拽了上来,再看孙家树,腰部以下全湿了,裤子紧紧地贴在腿上,张二顺二话没说就脱下裤子,自己只穿了一条秋裤,他拿着裤子对孙家树说:“排长,快把湿裤子脱下来换上我的裤子。” “你快穿上,我脱下来拧一下就好了。”孙家树并不想换。 张二顺对班里的几个战士一使眼色,全班战士架起孙家树强行褪掉了他的裤子,只剩下一条大裤头,孙家树的伤腿就全暴露了出来,做手术留下的伤病清晰可见,而伤口处已经肿得像发面馍一样了。 在场的战士眼睛都红了,张二顺哽咽着对孙家树说:“排长,你不能再这样干了,再这样下去你这条腿非残不可。” 孙家树忙穿上裤子对张二顺说:“不就是肿了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们可别让连里知道。” “不让连里知道也行,但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能亲自下手干了,你是排长,只要指挥干就行了。”张二顺说。 “好好,我只指挥。”孙家树连忙答应。 这时,一班长李喜娃远远地跑过来,他问:“发生什么事了?四班长,你怎么没穿裤子?”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回答,孙家树连忙说:“刚才水下来得太猛,四班长被水冲了。” 李喜娃笑着对张二顺说:“你呀,我们在上游早就警告你们快漫提了,这可怪不得我们。” 张二顺忙说:“不怪你们,不怪你们。” 李喜娃笑嘻嘻走了。 回到军营,孙家树进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换裤子,脱掉了裤子,看到双腿已被水泡得白涨白涨的,特别是那条伤腿,明显粗了许多,他伸手轻轻地揉着膝盖,感到里面隐隐作疼,看来膝盖并没有完全康复,他轻轻地揉着膝盖,以减轻疼痛感,忽然听到门外有人喊报告,他急忙又穿上了裤子。 门开了,通讯员小王进来了,他进门就说:“排长,您的信又被退了回来。”原来的通讯员小李子已经退伍了。 孙家树接过信苦笑了一声:“怎么老被退回来呢?地址没有错啊?” “会不会是人不在那儿了?”小王问。 “我也说不准,小王,你坐。” “排长,我还有事,不坐了,我先走啦。”小王说。 “谢谢你啊,有空常来玩。”孙家树说。 “排长,明年我想考军校,以后少不了麻烦你。”小王走到门口忽然转身说。 “是吗?欢迎你常来。”孙家树高兴地说。 小王走了以后,孙家树陷入了沉思:这已是第三封被退回来的信了,绿叶到底去哪里了?怎么会查无此人呢?就是真不想见我说一声就是了,不至于整天躲着啊?是不是自己写的那封绝交信深深地伤害了绿叶呢?可是,先写的绝交信的是绿叶啊?现在看来,这份感情他真的无法放弃,他已经深深地后悔了,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并不算残疾人,怎么能轻易放弃这段感情呢,可是,当他想挽回这段感情的时候,绿叶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绿叶啊,你到底在哪里啊?孙家树决定等电缆沟工程结束以后不管再忙,他也一定要亲自回一趟家里,不管绿叶躲在何处也要把她找出来,一定要当面问清原因,如果她真的不爱自己了,他才能完完全全地接受江珊。 《难以割舍的情》 决心舍弃这段情/ 才发觉是我不够坚定/ 想你的体贴/想你的柔情/ 还想你甜甜的笑容/ 思念的情绪就像蔓延滋生的藤/ 我的世界已处在你的包围之中/ 你在哪里/ 没有你我会发疯/ 你在哪/ 没有你一切皆空/ 今生今世你是我的全部/ 天涯海角也要与你同行/ 正文 瓜田李下【赠送400字】 电缆沟工程的线路还穿过了一片苹果园,二炮连的路段刚好在苹果园里面,因为部队要进入果园施工,当地的老乡早早地就在果园的里里外外加派了人手,原因很简单,怕当兵的偷摘苹果。二炮连在苹果园外面集合后,连长专一讲了一下劳动纪律,特别强调不准摘老乡的苹果,然后才让各排按照分好的路段进入果园,一排的路段刚好在苹果园里面,孙家树带着全排走进苹果园,苹果树很矮,战士们走到时候要低着头走才能不被树枝挂住,只见枝头上挂满了一串串红红的苹果,红得诱人,硕果累累,把树枝都压弯了,看起来今年肯定是一个好收成,果园里到处飘着果香,低头看苹果树下,落了很多苹果,也是红得诱人,看样子是被虫子拱了落在地上的,孙家树给三个班分配完劳动任务后宣布解散,没想到刚一解散,几个新兵就跑到树下弯着腰捡起苹果来,孙家树一看急忙吹哨集合,全排战士都感到很奇怪,怎么刚解散就又集合了? 孙家树大声说:“同志们,我们现在唱首歌曲好不好?” “好。”尽管全排的战士都感到纳闷,既然排长叫唱,那就唱呗。 “革命军人个个要牢记,预备唱——” “革命军人个个要牢记,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第一一切行动听指挥,步调一致才能得胜利。第二不拿群众一针线,群众对我拥护又喜欢。第三一切缴获要归公,努力减轻人民的负担。三大纪律我们要做到,八项注意切莫忘记了,第一说话态度要和好,尊重群众不要耍骄傲。第二买卖价钱要公平,公买公卖不许逞霸道。第三借人东西用过了,当面归还切莫遗失掉。第四若把东西损坏了,照价赔偿不差半分毫。第五不许打人和骂人,军阀作风坚决克服掉。第六爱护群众的庄稼,行军作战处处注意到。第七不许调戏妇女们流氓习气坚决要除掉。第八不许虐待俘虏兵,不许打骂不许搜腰包。遵守纪律人人要自觉,互相监督切莫违反了,革命纪律条条要记清,人民战士处处爱人民,保卫祖国永远向前进,全国人民拥护又欢迎。” “大家唱的不错,张二顺,你说一下三大纪律的第二条是什么?”孙家树之所以问张二顺,是因为四班的几名新兵都去捡苹果了,也因为他是从四班出来的,四班的兵更听他的话。 “是,第二条是……”突然间让张二顺回答第二条是什么,他还一时回答不上来,只好小声哼着歌曲,这才知道第二条是什么了,“报告排长,是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回答正确,《三大纪律 八项注意》我们不是为了唱的,而是提醒我们要时刻做到的,大家说我们做到了吗?”孙家树严肃地说。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才注意到有几名新兵手里抓着刚刚捡到的苹果,怪不得排长让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原来是这几名新兵违反纪律了。他们的班长马上训斥道:“把捡到的苹果都放回去,就你馋。” 几个新兵乖乖地把苹果放了回去,嘴里都在小声嘟噜着:“又不是从树上摘的,捡的也不行啊?排长真是太较真了。” 等新兵回来后,孙家树接着说:“三大纪律的第二条就是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这个一针一线只是个比喻,就是什么都不准拿的意思,在没得到老乡允许的情况下,烂苹果我们也不准动。你们听说过《瓜田李下》这个成语故事吗?” ”没有。“ “那好,我现在给大家讲一讲这个故事:古时候,有一个书生出门,走到瓜田不小心鞋子被瓜藤挂掉了,为了不让人怀疑偷西瓜,就不弯腰去提鞋,当他走到李树下时,帽子被树枝碰歪了,为了不让人怀疑偷李子,连帽子也不去扶正,即“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听了这个故事,大家也许会感到这个书生太迂腐,只要不偷,提提鞋子扶扶帽子会怎么样?这种思想是及其错误的。现在假如换成是我们,走到了瓜田里,瓜田里到处都是西瓜,如果走到这边刚好鞋子散开,蹲下来系鞋带,我们就会认为系鞋带是应该的;李子树悬挂着累累的果子,如果走到李子树下,刚好帽子被碰戴歪了,我们也肯定会去扶正帽子。现在我们到了苹果园,我们的战士过去捡苹果,也会给自己一个理由,苹果都烂了,我们捡了老乡也不会说什么。这些行为都在无形中放松了我们自己的道德标准,违反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古人尚有“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的高尚觉悟,何况我们是当代解放军战士呢?难道说我们还不如古人吗?” 听到这里,全排的战士都感到孙家树讲得有道理,特别是那几名新兵,更是心服口服,一个个惭愧地低下了头。 孙家树不失时机地水说:“我们做人就要做一个有高尚道德的人,有着严明纪律的人,这样,才无愧我们这身军装,无愧我们的神圣使命。下面开始干活,我看看谁愿意当小人,解散。” 战士们迅速回到自己的地段开始挖地沟,地上的苹果随处可见,战士们却视而不见,只顾埋头干活,干了一会儿身上就热起来,一热就流汗,一流汗就口渴,头顶就是伸手可得的苹果,抬头看一看,那一个个红红的苹果好像在向自己招手,不看到苹果还好,看了就更加口渴,看来古人所说的“望梅止渴”都是骗人的,苹果是越看越渴,摘一个苹果吃吃是再好不过了,但排长说了,做人要做道德高尚的人,地上的掉的苹果都不能拾,更别说摘苹果了。战士们只能拧开水壶咕咚咕咚喝上两口水,或者是眼不见,心不烦,干脆低着头干活,不去看苹果,但苹果的馨香还是一个劲儿的往鼻孔里钻,不抬头看看才怪呢。妈的,等干完了活,一定到外面买上一箱苹果,美美地吃个够,不止一个人这么想。 中午开饭,大伙都围坐在苹果树下吃饭,今天战士们水壶里的水都早早地被喝完了,大家都在谈论苹果如何如何好大,如何如何红,就是不知道甜不甜,能尝一口也不枉此行啊。 这时,热情的老乡背着一箱刚摘的苹果来了,全是又大又红的苹果,他拿着苹果挨个向战士们手里塞,但没一个人伸手去接,老乡说:“今天你们是怎么了?是嫌我种的苹果不甜吗?” 孙家树对果农说:“大哥,谢谢了,不是你的苹果不甜,而是我们部队有规定,不准吃果园的苹果。” 老乡说:“我自愿送的也不行啊?” 孙家树笑着说:“今天就是买的也不行,等过了这两天,我专门过来买两箱苹果让战士们解解馋。” 果农听后伸出了大拇指说:“听说解放军纪律严明,我今天算是见识了。” 正文 大裁军【赠送500字】 在全团官兵的努力下,电缆沟工程进度进展很快,以每天两公里的速度迅速延伸着,照这样的速度,电缆沟工程不日便可提前完工,一天,王小川到工地办事,顺便到二炮连的工地上看望孙家树,二炮连的官兵一个个赤露着胳膊干得热火朝天,他一眼看到了正干得汗流浃背的孙家树,便急忙走了过去。 “孙家树,你怎么干得这样带劲,不要命了吗?” 孙家树正埋头苦干,听到有人说话,抬头一看是王小川,便高兴地说:“王小川,你小子怎么来了?”王小川却把中指放在嘴上示意他说话小声点。 “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王小川神神秘秘地说。 “有啥话就说呗,又不是干见不得人的事?”孙家树从地沟里跳了上来。 “不是告诉你小声点吗?上面传来风声,咱们师要缩编了,听说三二三五团的番号也要被撤掉,知道消息的人都往师部跑关系、走路子,你怎么还跟没事人一样?”王小川伏在孙家树的耳边说。 “部队也缩编了?不会吧?部队真要缩编了碍我什么事啊?”孙家树问。 “你还不知道吧?军里已经把提干的指标全冻结了,你的提干命令还没有被批下来,肯定也被冻结了,你还不赶快找找团长问问情况?让他帮助你疏通一下关系,哦,对了,你前一段时间不是跟一位上将拉上关系了吗?找他准行,你提干的条件比较硬。”王小川把孙家树拉到一边小声说。 孙家树听了小广东的话有点不相信:“小广东,事情不会是像你说的那样严重吧?部队缩编,还提干指标冻结,你开什么玩笑,部队好好的怎么会被缩编呢?再说了,就是缩也不会缩咱们三二三五团呀!我有点不相信,三二三五团可是r集团军的拳头部队呀。” “信不信由你,我这可是内部消息,你我之外,你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知道,包括你们连长,知道不知道?”王小川说。 王小川的话让孙家树将信将疑,他装作不屑一顾地说:“冻结就冻结吧,就算提不了干,当一辈子的兵也值。”他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犯起了嘀咕,千万可别真的提不了干了。 “孙家树,你可别不当回事,一定记着回去找人啊,我是抽空过来的,得赶快回去。”王小川临走仍不忘叮嘱孙家树。 王小川走后,孙家树继续忙着工程的扫尾工作,心里却做起了斗争,小广东说的话如果是真的,他还真的要活动一下他的事不可,他知道,如果现在他离开了,连队的工作肯定要大受影响,现在是施工的关键时候,个人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几个星期后,电缆沟工程圆满结束,部队都先后返回了营房,让孙家树担心的事真的发生了。团里公布了上级下达的文件:经中央军委批准,a师将由一个师缩编成一个旅,下属各团缩编为营,部队番号改为三二三五旅。这意味着,全师将有一半以上的官兵退役或者调离。是去是留犹如一把长剑悬在每一个人的头顶,谁也决定不了自己的去留,连一向以稳定著称的三二三五团内部也开始躁动起来。有门路的干部和战士纷纷动用自己所能动用的一切关系活动起来,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继续留部队。 孙家树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么一个优秀的团队怎么说裁就裁呢?不是有好几位中央首长都是从三二三五团出来的吗?他们怎么也不站出来说说话?但现实是残酷的,红头文件都已下了,三二三五团撤销已成定局。 王小川再次提醒他:“趁着师里和团里的首长还在,你赶快活动一下吧,你提干的条件比较硬,首长们不会不考虑的,先去找团长,不行就去找师长。听说师长准备调到集团军任参谋长,团长有可能任三二三五团旅旅长。” 一句话提醒了孙家树,自己如果不当回事,别人肯定也不会把你当成事了,现在找一找团长也好,免得到时候后悔,再说,这么长时间了,也该找一找团长汇报一下工作了,孙家树急急忙忙奔向司令部。 在3235团团长王文选的办公室,王文选正跟一位大校吵得面红耳赤,这位大校不是别人,正是军区特战大队大队长徐克明,特战大队的编制在这次裁军中已经被取消,大队升格为旅,他现在已经是军区虎啸特战旅旅长了,他的军衔已经添了一颗星。王文选和徐克明斗了半辈子,徐克明的职位和军衔首次超过王文选,他这次来找王文选的目的有两个,一是动员王文选去虎啸特战旅任政委,二是想带走孙家树和张二顺。 “我说徐克明,你来找我是不是向我示威来了?不错啊,现在是徐克明大校了。”王文选讽刺徐克明说。 “老王,你是我的老班长,我一向敬重你,但今天我却看不起你,为什么要在关键时候打辞职报告?即便是这个3235旅的旅长你争不到手里,但我的虎啸特战旅的政委也不会太让你觉得委屈吧?”徐克明说。 “徐克明,谢谢你的好意,不是我想脱下这身军装,而是不得已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在越南战场上受过伤,现在弹头还在脊椎骨的地方没有取出来,弹头已经开始压迫中枢神经了,我已经感到力不从心了。” “身体好坏不要紧,这样老王,你到特战旅以后,只让你管政治工作,其他的事你什么都不要管。你看怎么样?”徐克明劝道。 “谁不知道特战旅的政工干部个个都是指挥员,我去了会拉后腿的,我可不会去丢人,徐克明,你就不要劝了,我的转业报告马上就要批下来了。”王文选说。 “老王,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也拦不住,我这次来,还想带走孙家树和张二顺,你看?”徐克明问。 “就知道吧小子来没有好事,要想带走他们两个,必须满足我的一个附加条件。” “老王,别说是一个条件,就是十个八个条件我也答应,什么要求你就说吧,我一定答应。” “徐克明你也知道,我们团将要由团缩为一个营,人员势必会大幅度减少,军区提干的名额已经冻结了,有很多符合提干的优秀士兵将被迫退出现役,你看能不能从这一部分将要退伍的战士中间选一些优秀的士兵进入你的特战旅,这样,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机会,当然,对你的特战旅也大有好处。” “好啊,我们特战旅现在需要的就是人才,不过你也知道,我们特战旅不缺少干部,他们去了只能当士官。” “只要能继续留部队,当什么对他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况且去当特种兵,他们肯定会十分愿意的。” “老王,我可以带一些,但不能带太多,因为现在部队上下都在裁军,我如果带走太多的战士,有悖中央军委的精神,你说说有多少人吧?” “不多,三十二个人。”王文选说。 “三十二个啊,不行不行,太多了,你还不如把你的3235团全搬过去?上边知道了不撤我的职才怪呢?”徐克明连连摆手说。 “徐克明,你可不够意思啊,难道忘了刚才你是怎么说的?我才提了一个条件你就反悔了。” “谁知道你要给我这么多人啊?” “我不管你,要想带着孙家树和张二顺,就必须把他们全部带着,否则,一个也不给。” 徐克明犹豫了,他想了想说:“老王,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特战旅有个规定,只要是能够最终过特种兵培训的,都可以进入特战旅,我可以请示军区领导,让这些士兵延期退伍参加特种兵培训,能够留下来的理所当然可以进入特战旅,如果被淘汰只能按退伍处理,你看怎么样?” “也只能这样了。”王文选叹口气说。 “老王,这件事是违背裁军原则的,必须给外界造成一个假象,他们都已经退伍了,然后把这些战士秘密拉进我们特种兵培训基地进行培训。” “你是说包括孙家树和张二顺,都要让他们先”退伍“?”王文选问。 “是的,他们必须先”退伍“,以免对其他士兵造成情绪上的波动。” “那是不是有点残忍啊?你看,孙家树的提干命令快要下了,就是不提干也应该转成士官的呀?没想到摊上这么个时候,如果对他宣布退伍,他会承受不了的。”王文选说。 “承受不了也必须这样,因为,从现在开始,他们已经开始特种兵培训了,如果连这点挫折都承受不了,以后也肯定就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特种兵。” “徐克明,我知道了,就按你说的办。”王文选说。 这时候,听到有人敲门,徐克明告辞说:“老王,不打扰你工作了,我的事情办完了,我还要快点赶回去,我告辞了。” “徐克明,不够意思啊,占了我这么大的一个便宜,也不说请我喝一壶。”王文选说。 “过几天你去的我特战旅,我让你喝个够。”徐克明笑着打开了门,原来是孙家树站在门口,刚才孙家树在外面敲了一下团长办公室的门,听到屋里有人说话,他迟疑了,想想自己这样会不会给团长添麻烦?他现在的事已经够多了,正在他犹豫的时候,徐克明出来了。 “首长好。”看到徐克明,孙家树急忙立正敬礼。 “你好。”徐克明还礼说。 王文选一看是孙家树,急忙说:“孙家树,别理他,快点进来。” “大队长,我进去了。”孙家树不好意思地对徐克明说。 “进去吧,我该走了。”徐克明戴上帽子走了。 孙家树走进了团长的办公室,只见团长此时此刻正盯着帽子上的军微发呆,孙家树向团长敬了一个军礼说道:“团长好。” 团长点点头说:“孙家树啊,我就知道你该来找我了。” “团长,我不该这个时候来找你,但我就是想不通,咱们团为什么要被撤掉呀?军委不是有那么多从咱们团出来的老首长,他们也不站出来说说话?” 团长哈哈笑起来:“孙家树呀,你的想法真是太天真了,中央军委的命令,可不是谁说说就能改变的。” “反正我就是想不通,这么优秀的团队怎么说裁就裁了?”孙家树说。 “一开始我也想不通,但静下来好好想一想就想通了,现在是和平年代,国家的重心工作是建设经济,经济搞上去了,国防力量自然就强大了,你难道还没有认清今后部队的发展趋势吗?打赢现代化战争将不再是靠兵力多少,而是靠科技力量,靠的是精兵强将,特种兵作战已经成为现在战争的一大亮点,伊拉克战争不就说明了这一点,咱们前年搞的“北国长剑”战役演习也可以说明这一点,咱们一个团,被区区几个特种兵搞得是翻天覆地,人家机械化部队一冲击就全乱套了,我们差一点就全军覆没了,我们步兵太庞大了,该减减肥了。所以说,裁军是中央军委的明智之举,但是,中央军委在裁军的同时,并没有一味的乱裁,某些技术兵种和特种部队却扩编了,刚才你也看到了,军区特战大队的大队长现在已经是军区呼啸特战旅的旅长了。”团长说。 “团长,我搞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先要从咱们团开始裁呢?”孙家树问。 “你想想,连三二三五团这样优秀的团都被裁了,别的团还有什么话可说。再说了,这次师改旅,沿用的可是三二三五这个番号,实际上是等于我们团扩编了,中央首长难道不是在照顾我们团吗?” 孙家树点了点头,他心里豁然开朗,本来他来的主要任务是想说一说他提干的事,但看到团长了却无法开口。 团长接着说:“孙家树啊,看来捣霉的事全让你给撞上了,这次裁军上面划了一个杠杠:服役满两年的士兵全部退役,任职满三年的军官或年龄偏大的军官都要转业,不再批准战士直接提干。如果你早当一年兵现在恐怕已经提干了。这几天我一直在琢磨这事儿,前几天我还为这事见了一下师长,他的回答是否定的,这次裁军上面要求很严,符合条件的就要退役或者调走。团里有一个士官的名额,是我们团照顾那些服役超过六年以上老兵的,我想把它给你,但又担心你不会接受。”团长觉得有点对不起孙家树,这么优秀的兵,到头来却没有被提干,甚至连个士官都不是,你说传出去不是天大的笑话吗?趁着现在他还有这个权力,他要把转上官的名额让给孙家树,只有这样,他心里才会好受些。 孙家树低下了头,心里仅存的一点希望也破碎了,心里像被什么揪着一样疼。是走是留他确实没有一点心理准备,但他现在必须作出选择,孙家树想了一会儿说:“只要能流部队,无论干什么我都愿意。”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其实转士官后还是有提干机会的,你能接受我就放心了,也了却了我一桩心事,这下我可以安心脱下这身军装了。”团长说。 “怎么?团长,您也要转业?”孙家树惊奇地问。 正文 急流勇退【追加章 节】 听说团长也将脱下这身军装,孙家树惊呆了,他现在可是3235团的团长啊,如果当上了3235旅的旅长,不出十年,他就可以登门入室,成为人人羡慕的将军了,他怎么能够轻易脱下这身军装呢? 看到孙家树惋惜的样子,团长意味深长地说:“这身军装我已经穿了20多年了,现在要脱掉它,我还真有点不习惯,不过,国家需要我穿上它的时候,我会义不容辞,但现在,是我要脱下军装的时候。” “人人都知道,当上了三二三五团的团长就等于搭上了通往将军之路的快班车,前几任团长可都是沿着副师长,师长,军参谋长这样的台阶一步一步地走上去,你现在怎么能够放弃呢?”孙家树惋惜地说。 “从当兵的那天起我就一直在做将军梦,在这个信念的支撑下,我从一名普通的战士干起,一直干到现在这个位置。就是现在,我也不甘心,但是,当个人利益和国家利益发生冲突时,个人利益绝对要服从国家利益,按长理说,我去当这个旅长是顺理成章的事,但师里的几个副师长,参谋长,还有几个团的团长都在盯着这个位置,狼多肉少,肯定要有一番争夺,他们当中,大多数比我的级别高,跟我平级的都比我年轻,与其争个你死我活,不如现在全身而退,再说,我的身体状况一天不如一天,我还是急流勇退吧,我相信这一点:从三二三五团出来的兵,到哪里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团长说。 “团长,我会永远记住你说的这句话的,从三二三五团出来的兵,到哪里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团长,再见。”孙家树告别了团长,他走出司令部大楼,有一种如释负重的感觉。 从团长那里回来后,孙家树感到豁然开朗,心里拧了几天的疙瘩解开了,团长你们好的机会都放弃了,他还有什么不能放弃呢?孙家树迅速调整好了心态,重新以崭新的姿态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过几天团里就要宣布退伍人员名单了,全团上下一个个都人心惶惶的,训练场上也失去了往日的生气,好多连队连操都不出了,如果3235团缩编为一个营,像二炮连这样的炮兵连队,到时候会全连解散,你想啊,一个营建制有五个连,上级会优先考虑那些有着光荣称号的连队,像一营的红军连一连和有着千里渡江第一船的三连,二营的神枪手四连和硬骨头六连,三营的铁七连和钢八连等,这些都是有着光荣传统的连队,首长们为了保住他们的番号会优先考虑,这些连队的荣誉称号都是在解放战争和抗日战争中获得的。而机枪连,炮连因为建连比较晚,所以也没有多少荣誉称号,只有面临被解散的命运,该退役的退役,不该退役的全部安排到其他的连队。你说到了这个时候,谁还能沉住气啊?连长都在为自己转业后的工作奔跑了,现在连里的工作几近瘫痪,但孙家树却依旧带领全排正常操课,惹得连里的其他几位排长对他颇有看法,就连排里的兵对他也有意见,你说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下折腾个啥? 孙家树带领全排战士训练归来,今天正好赶上“擦炮日”,全连所有的火炮都被搬了出来,要统一进行一次擦试上油,新的火炮马上要装备部队了,这些火炮跟许许多多的老兵命运一样,也将要被淘汰,它们的命运也许会更惨,最终被扔进炼钢炉里化成一滩铁水。所以,连里要求,一定要认真擦拭火炮,多给它们上油,毕竟它们也为祖国的国防事业有着很大的贡献。 全连除了新兵外,老兵们可能要全部退伍了,今天也可能是最后一次擦炮了,在往日,像擦炮这样的事都是由新兵来做的,今天却刚好反了过来,老兵们包揽了擦炮的全部工作,新兵们只能站在一边看,火炮被一一分解开来,老兵们仔细地擦试着火炮的每一个零件,这些伴随了自己几年的火炮就像自己亲兄弟一样,这一走,恐怕日后再也没机会见面了。 孙家树看着老兵们擦炮,一种凄凉感油然而生,好多老兵刚来了一年,还没有当过瘾就该退伍了,这个时候谁的心里会高兴啊?就是脸上露着笑容,那也是强装出来的,一直无可奈何的微笑。孙家树发觉排里的战士少了一个,一班长哪里去了?平时,无论是训练还是干活,他可是最积极的呀?一名新兵说,好像看见一班长向靶场方向走了,他肯定是一个人躲在靶场发泄去了,如果是找小广东就去猪圈,如果是找一班长就去找靶场,这是孙家树总结出来的经验,这回退伍人员名单中第一个就是李喜娃的名字,他奋斗了七年,到头来还是要回到上去,你说他现在的心里会好受吗? 晚霞映红了半边天,孙家树沿着柏油路一直来到靶场,这里的设施甚至一草一木他都是再熟悉不过了,靶场里的训练器械是他和战友们亲手安装的,还有那座独立楼,是他和战友们一砖一瓦垒起来的,站在靶场中央,孙家树胸中升起无限感慨。他面向家乡方向默默地说:“爹,娘,儿子辜负了你们的希望,没有当上让你们引以为豪的军官,到现在还是普通一兵,你们不会介意吧?但你们相信,儿子无论干什么,儿子永远都是最优秀的,你们放心,儿子最终要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官中的一员。” 这时,附近传来“呜呜“的声音,像是风刮着电线杆发出的那只声音,又像是老家的女人被丈夫暴打后那中委屈的哭声,整个靶场空荡荡的,看不到有人,不会是遇到鬼了吧?孙家树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声音应该是从独立楼里面传出来的,他轻轻走过去,独立楼没有门窗,都是一个个粗糙的方形框子,门窗的边缘已经被战士们磨光了。孙家树趴在墙角偷偷看去,他一眼看见一班长在那里抱着头痛哭,在孙家树眼里,李喜娃是条硬汉子,这么多年来,就从没见他掉过眼泪,今天他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家里出事了?他先远离独立楼,然后干咳了两声,好让李喜娃有足够的时间擦眼泪,避免出现尴尬的局面,然后他才装作没事似的慢慢走近独立楼,看到李喜娃,他故作惊奇地问:“一班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喜娃笑着说:“没事到这里转转,该退伍了,我有点舍不得,想想当兵的这几年,稀里糊涂就这样过来了,当了7年兵到头来还是啥也不啥,只恨自己当初没文化,等将来我有了儿子,我一定让他学好文化再来当兵。” 孙家树奇怪地问:“团里不是已经批准你转士官了吗?” “唉,团里是批了,但材料刚到师里就赶上了这次裁军,一个团只有一个士官名额,我的条件并不是最硬的。” “谁说你的条件不是最硬的,肯定是有人走后门了,你怎么不去找一找团长?” “没用的,团长说了,人家已经够格提干了,我的条件肯定不如人家,走就走吧,像我这样,既没文化,又没什么专长,就是再当几年兵也不会有什么作为。我走了倒是没什么,只是苦了小芳,白白等了我这么多年。如果我退伍了,小芳的父母是绝对不会让她跟我走的。其实,就是能带走小芳又能怎么样,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那个偏僻的小山村受苦受累。”李喜娃面带悲伤的神情说。 孙家树想起了那天团长对他说的话,一定是他把一班长的名额给顶了,他心里开始激烈斗争起来,自己是国家一等功臣,回到地方国家安排工作,而李喜娃就不一样了,他家住贫困山区,退伍后只能去放羊,这样一来,两个有情人就只能天隔一方了,事不宜迟,人家李喜娃是多么的有情有义啊,为了爱人什么都愿意做,苦了七年还不言弃。李喜娃能够为了爱人而想方设法留在部队,他为什么就不能为了绿叶而离开部队呢?必须马上报告团长,他愿意退伍,把名额还给李喜娃。想到这里,他对李喜娃说:“一班长,你先别着急,听说那个的名额又空出来了,还是你的。” “排长,你都是当干部的人了,怎么还这样幸灾乐祸?你别逗我了,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李喜娃不相信地说。 “真的,我刚从团长那里回来,是团长亲自告诉我的。”孙家树说。 “是团长亲自告诉你的?”李喜娃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要是团长亲口说的,就不会有假。” “一班长,赶快把这个消息告诉那位大辫子吧。” “今天不是擦炮日吗?我擦完炮再去告诉他,排长我擦炮去了,去晚了就擦不住了。”李喜娃说完一溜烟向连队的方向跑去。 看着李喜娃跑远了,孙家树拐向了另一个方向,这个方向可以看到司令部的大楼。 正文 宣布退役人员名单【赠送500字】 在二炮连俱乐部,全连正在召开退伍动员大会,偌大一个屋子里鸦雀无声,全连指战员都笔直地坐着,正在静静地听指导员开始作老兵退伍思想动员,今年的退伍工作是历年来最特殊的一年,连首长在对老兵进行思想动员的同时,还要对自己进行思想动员,因为,老兵走后不久,他们也要离开这个连队了。 “同志们,一年一度的退伍工作开始了,每年这个时候都是我感到最为心痛的时候,因为,跟我朝夕相处的战友将要离开我了,我的心情跟大家一样,恋恋不舍,甚至是不想离开,这种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与往年不同,这种心情将会更浓,因为我们赶上了大裁军,所以,今年将是全连退伍人员最多的一年。全连一百三十六人,将有九十二名同志将光荣离开部队,离开相处几年的老战友。我十分理解每一位老兵此时此刻的心情,谁都不想离开部队,谁都不想离开亲如兄弟的战友。然而,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正是每年的老兵退伍,新兵入伍这样的新老交替,才使得我们的军队永葆青春和活力,也是由于中央军委几次大裁军的英明决策,才造就了我们部队的精兵强将,我们必须正确对待这次退伍。同志们,你们把人生中最美好的的一段时光奉献给了连队,奉献给了祖国的国防事业,连队会永远记住你们,祖国会永远记住你们,我代表连队党支部向你们致以最真诚的谢意,谢谢你们。”指导员行了一个军礼接着讲:“下面,由连长宣布退伍人员名单,送走了你们,我和连长也将脱下军装回地方了。” 台下一片寂静,哪怕是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得见,大家:唰“的一下都把目光投向连长,明知自己就要退伍了,但都不希望连长会点到自己的名字。 连长站起来敬了一个军礼,然后开始宣布退伍人员名单:“以下92位同志将光荣退出现役,一排:孙家树,拿马使都……” 听到连长宣布孙家树的名字,台下立即议论起来,压住了连长的声音,“一排长不是要提干吗?怎么会退伍呢?他可是团里竖起的典型啊!” “连一排长都退伍了,看起来是老兵都要退了。” “听说这一次划了一个杠杠,符合退役条件的一刀切,找关系也没有用。” …… 李喜娃静静地站着,一排的退伍人员名单已经念完了,接下来开始宣布二排的退伍人员名单了,他还没有听到连长念他的名字,会不会名字被漏掉了?直到最后,李喜娃也没有听到点他的名字,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让他感到意外了,就在几天前,连长还对他说,转士官的希望不大,要他做好退伍的思想准备,实际就是明确告诉他没戏了,他今天感到自己像是在做梦,点到名字的战士都站在了前面,李喜娃慢慢被挤在了后排,他左右看了一眼,和他站在一排的全都是新兵。 退伍人员名单宣布完毕后,连长命令:“向军旗敬礼告别!” “唰”的一声,全体退伍的老兵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他们两眼注视着军旗,眼泪慢慢流下来。 “礼毕,摘军衔领花帽徽。” 大家轻轻放下手,然后默默地摘掉军衔,领花和帽微,双手捧着轻轻地放在指导员面前的桌子上,连长和指导员向大家一一敬礼,握手,兵与兵,官与兵相互抱成一团,这场面让在场的新兵们也被感染得流泪了。 孙家树双手郑重地捧着军衔领花和帽徽,恋恋不舍地看了最后一眼,然后轻轻地放在桌子上,泪水禁不住夺眶而出,连长站起来握着他的手不放,他激动地说:“孙家树同志,你为连队赢得了荣誉,连队的荣誉室将留下你闪光的一页,你崇高的人格同样也赢得了大家的尊重。我代表全连指战员向你致敬!” “唰”连长敬了一个军礼,上级向下级敬礼,这有点打破了部队常规,孙家树急忙还礼,连长展开双臂,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孙家树,咱们连我感觉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了。” “连长,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不是那次我摔了炮,你或许已经提上去了。” “我没有提是我自身的原因,与你没关系,兄弟,等回到了家里给我来封信,我要看着你有了稳定的工作才安心。” “连长,我会的。”孙家树说着就流泪了。 连队这几天伙食特别好,顿顿少不了鸡呀,鱼呀什么的,今天的晚饭更是丰盛,这是退伍兵最后的晚餐了,但好多老兵只是呆呆地坐在餐桌旁,这个时候,就是山珍海味也吃不下去了。 孙家树吃过饭回到宿舍,李喜娃正在屋里等他,看到孙家树,李喜娃上前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说:“排长,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孙家树装作莫名其妙地说:“我怎么做了?一班长,你今天这是怎么啦?” 李喜娃说:“我今天很清醒,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把士官的名额让给我?是要让我内疚一辈子吗?” “为这事呀,首先声明,可不是我让给你的,我只是觉得我是国家一等功臣,我已经打听过了,回到地方能分到好工作,谁稀罕当什么士官?我只是不愿意当,根本谈不上让。” “孙家树,你甭看别处,看着我的眼睛,真的不愿意当兵了?你能瞒得过别人,但瞒不过我。”李喜娃说。 “一班长,你今天怎么神经兮兮的,不就是转个士官吗?”孙家树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窗外,他不想让李喜娃从眼睛里看出他在撒谎。 “孙家树,其实真的不敢面对的是我,我以前做过好几件对不起你的事,你却把名额让给我却让我受尽了良心的谴责,我一辈子也不会安宁的。”李喜娃低着头说。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哪点对不起我了?”孙家树问。 “你听我说,自从连队派你去军训学生那天起,不,应该是派你去特训队集训的时候起,我就开始敌视你了,处处跟你过不去,我错误地认为,是你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荣誉,心里感到很不平衡。那年你入党,那一张反对票是我投的,那次你们班集体喝酒是我告的密,你被连长派去看守“好忘角”是我烧的底火,还有那年建塑料大棚,我……不知怎的,看到你一倒霉我就高兴,而你却把名额让给了我这样的人,孙家树,来,揍我,你现在只有狠揍我一顿,才能减轻我内心的愧疚。“ “别说了一班长,都是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我都没一点印象了,你还提它干啥?我永远也忘不了的是,我的血管里至今还流淌着你的血液,还有什么比这种战友之情更为重要的呢?快点把好消息告诉你的小芳吧,这会儿她不定会急成什么样子?”孙家树说。 “家树,兵当到你这份上,应该是别无它求了,也只有你才有这样的魄力,才有这样的胸襟,相信到了地方,你一定还是最优秀的,我和小芳谢谢你。”李喜娃紧紧地抱住了孙家对说:“兄弟,我的好兄弟,谢谢,我会记你一辈子的。” “你看,不能为你们主持婚礼了,我说过的话不能算数了,记着,结婚的时候别忘了给我寄两块喜糖。”孙家树笑着说。 “呜呜呜——”李喜娃再也憋不住了,他像孩子一样放声大哭起来…… 正文 告别军营【赠送400字】 退伍的战士已经开始分批分批地走了,孙家树早已准备好了行装,他把屋里的内务卫生重新整理一遍,留队的战士都出去送老兵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在屋里,此刻孙家树的心也像这屋子一样空荡荡的,通讯员已经催他几次了,不能在让他催了,他果断地把背包甩在后背上。四年前,他就是背着这个背包来到部队的,只不过现在背包的颜色变浅了,穿的衣服还是87式冬常服,没有肩章和领花,只不过看起来有点旧罢了,记得刚来的那天,他愣头愣脑的,第一顿饭就吃了6个馒头,让那些南方兵大开了眼界。第一次拉紧急集合,他把拿马使都的鞋子穿走了,害得他满屋找“孩子”…… 命运给他开了一个玩笑,来到时候是什么样子,走到时候还是什么样子,唯一的区别是,他学会了做人,学会了坚强,他学到了很多很多的东西,这是在其他任何地方都学不到的,但也失去了很多,他失去了最亲爱的绿叶,那将是他永远抹不掉的痛。他最后一次深情地望了一眼宿舍,两名新兵的被子被他叠成了“豆腐块”,毛巾也被他叠得得整整齐齐的,水泥地已被他拖得泛起了青光,孙家树满意地关上门,大步向司令部大楼走去。 一路上,他不停地左顾右盼,这里的一砖一瓦都已经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中,操场周围有几棵树、器械场有几副单双杠他都沥沥在目,生产区的塑料大棚是他和战友们亲手建的,如今已经是硕果累累了,大冷的天,官兵们照样都能吃上新鲜的蔬菜。 孙家树走到一棵白场树下面停住了,这是他来的那年亲手栽的,如今已有碗口粗细了,他依恋地摸着树身,望着耸入云天的树干,他心里感到有点酸酸的。来的时候,心中有一个美好的梦,现实却无情地打碎了梦想,临走之时,不免触景生情,一种凄凉之感油然而生,他不知道,回去之后,自己该如何面对父母,面对乡亲们呢? 几辆崭新的大篷车停在司令部门前,跟往年相比,今年退伍的人员太多了,一个连队才剩下了三四十号人,所以,送兵的场面显得有点冷清,不像前几年,连队一集合就是百十号人,大家敲着锣,打着鼓,那场面,要多热闹有多热闹。 连长,指导员和李喜娃刚送走了一拨儿老兵,看到了孙家树,李喜娃急忙迎上去,他抢过孙家树的背包甩到自己背上,嘴里不停地叮嘱孙家树:“家树,到家后千万别忘了给我来信。” 孙家树点点头说:“一班长,你看,真遗憾不能主持你和小芳的婚礼了,再给你提个醒:结婚的时候,别忘了给我寄个喜糖。” 李喜娃紧紧地握住孙家树的手,泪水再一次涌了出来,他一下子紧紧地抱住了孙家树,两手用力地拍着孙家树的后背说:“兄弟,我对不起你,如果来世有缘,咱们还当兵,到时候,我就当你的兵,你想怎么整我就怎么整我。” 孙家树也已情不自禁了,“一班长,看你说哪了?我感激还来不及呢,我的军事技能不都是你教的吗?如果有下辈子,我还想当你的兵。” “呜呜呜。”李喜娃说不出话了,他使劲用头”咚咚咚“地碰着孙家树的头,这两个刚强的汉子,泪水本与他们无缘,但此时此刻,他俩却任其流淌。 连长和指导员走过来,孙家树急忙擦了擦眼泪说:“一班长,你看连长和指导员过来了,笑一笑。” 李喜娃强咬着嘴强笑着说:“孙家树,我一直笑着哩。” 连长和指导员一一同孙家树握手、拥抱,连长说:“孙家树,在部队是英雄,回到地方要永葆英雄本色,你是咱们二炮连培养出来的英雄,要时刻想着咱二炮连,想着咱二炮连的战友。兄弟,一路多保重。” “兄弟,我的好战友,一路顺风!一路多保重。”指导员哽咽地说。 这时候,《总战友》这首歌曲从团里的高音喇叭里穿了出来: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路漫漫,雾茫茫。革命生涯常分手,一样分别两样情。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当心夜半北风寒,一路多保重。送战友,踏征程。任重道远多艰辛,洒下一路驼铃声。山叠嶂,水纵横。顶风逆水雄心在,不负人民养育情。。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待到春风传佳讯,我们再相逢。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待到春风传佳讯,我们再相逢。 受歌曲的影响,在场的人无不泪流满面,朝夕相伴的战友,如今要各奔东西了,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或许这一别将是永别,在这最后的分别时刻,千言万语都化成了一句话:兄弟,一路多保重。 老兵们陆续登上车,他们上车后都聚在了车厢后边,都拼命地向战友们招手:“再见了,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们的。”“别忘了给我写信。”…… 车一发动,所有在场的官兵都再次流下了眼泪,当初来当兵时,无论谁都是带着一个美好的愿望:入党,提干,转志愿兵,学技术,可如今……能入党的有几个?提干,转志愿兵的更是寥寥无几,还有一批兵刚当了两年就稀里糊涂地退伍了。这泪水,也包含了悔恨、留恋和思念之情。 军车缓缓地驶出大门,门口的哨兵马上立正敬礼,孙家树抬头看着大门,“济南第一团”的牌子犹在,恐怕过不了几天就要被摘掉了,一个英雄的部队就这样成为了历史,一种悲壮凄凉之情油然而生,他慢慢地举起了右手,庄严地向军营敬了最后一个军礼,别了,军营。 《别了军营》 曾经是满腔热血/ 曾经是万丈豪情/ 曾经做着五彩的梦/ 我们来自五湖四海/ 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 汇聚在这火热的军营/ 没有了炫目的霓虹灯/ 没有了花前月下的柔情/ 一群痴情的汉子哟/ 把冷冷的钢枪紧握手中/ 汗水浇灌了一片沃土/ 鲜血捍卫了一方安宁/ 如今即将告别军营/ 踏上那新的征程/ 尽管我们两手空空/ 尽管我们的梦还没有醒/ 但我们却说 /奉献青春/ 无尚光荣/ 因为我是一个兵/ 别了/我热恋的军营/ 尽可能地再看你一眼/ 视线却被泪水迷蒙/ 向你敬最后一个军礼/ 自豪地说一声/我曾是你的兵/ 别了/我热恋的军营/ 写到这里,也许大家会感到失望,都退伍了还当什么特种兵啊?亲,别急啊,下面我们才刚刚进入主题,高潮来了,掏红包吧。 正文 延期服役【赠送700字】 “排长,你怎么也坐这辆车上了。”听到有人说话,而且声音听起来是如此的熟悉,孙家树这才从诗情画意中回过神来,扭脸一看,原来是张二顺。 “怎么是你啊?我也不知道,张二顺,你不是早就坐车走了吗?”孙家树说。 “俺是早就坐上车了,但司机一直不开车,说是等人,一会儿上来一个,一会儿上来一个,真没想到最后排长您也上来了。” “当初我准备坐别的车去火车站,但作训股长非让我坐这辆车,于是我就上来了。” “太好了,很幸运能跟排长一起同行。”张二顺说话的时候,军车驶出了营区,上了宽阔的公路,但汽车却没有拐向火车站的方向,而是背道而驰,向军部方向驶去,坐在车里的人忍不住叫嚷起来,纷纷提醒司机走错路了,但司机却好像什么也听不见,开着车一个劲地跑。孙家树看了一眼车上的人,真是奇怪了,车里坐的全团优秀的士兵,有钢八连的姚峰,红三连的李海业,硬骨头六连的鲁超红等等,都是屡次参加军区比武并取得优异成绩的战士,这么优秀的战士全退伍了,部队还会有什么人才?还能有战斗力吗?正当他疑问重重的时候,随车送兵的干部作训股股长叶子键从挎包里拿出了一个文件袋,密封线上面盖了好多红色的印章,上面绝密等级标志为五级,他轻轻地撕开密封线,从里面掏出一张纸来。 “同志们,大家不要喧闹,下面我宣布中国人民解放军特种兵司令部的命令。” 听到叶子键这么说,在车上坐的退伍兵们感到一愣,我们都退伍了,部队还下什么命令啊,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只听见叶子键开始宣读:“为了适应复杂的国内国际形势,孙家树,李海业,姚峰,鲁超红,杨红杰,邢超举……等三十二名同志将暂时延期服役,开赴军区虎啸特战旅训练基地进行培训,如果培训合格,将作为士官继续服役,中国人民解放军特种兵司令部。” 听到叶子键宣读完毕,全车人都雀跃起来,进入特战旅培训,那不就成了特种兵了吗?本想着已经退伍了,没想到却当上了特种兵,这不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吗。 难道我也当上了特种兵了?孙家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特种兵,以前只身听说过,那次演戏跟特种兵交了一下手,看看人家的装备,还有那身手,普通的部队根本就没法比,自己要是他们其中的一员该多好啊?孙家树从此便幻想着能当上一名特种兵,眼看着退伍没希望了,现在突然说要当特种兵,你说谁会相信,不会是做梦吧?孙家树用手掐了一下胳膊,疼得钻心,看来是真的。 叶子键继续说:“你们现在没有身份,在部队只能查到你们退伍的信息,而地方却没有接收,可以这样说,你们现在属于游民,一群没有身份的游民,你们的身份现在属于国家机密,你们现在还不是真正的特种兵,你们要和今年从各个部队挑选的部队精英们一起参加特种兵训练,能够最后留下的才能成为特种兵。如果不能坚持到最后,你们跟现在的退伍兵没有什么区别,可以直接退伍回家,但这段经历,你们必须埋在心里,不得对任何人讲起。我给大家透漏一点,你们这次的机会是特种兵最高司令部给的,原因未知,大家也不比问,我也不知道,但这确实是个好机会,请你们一定要珍惜。” “我一定坚持的最后。”钢八连的姚峰握着拳头说 “大风大浪都过了,还会在乎这些?”红三连的李海业说。 “我们都要坚持下来,谁如果当逃兵,谁就不是男人。”鲁超红说。 军车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最后在集团军司令部门前停了下来,叶子健先跳下车,他对车上的人说:“你们也下来活动活动,我到司令部报汇报一下。” 十几个人听了都一个个跳下车,这才发现,像他们这样的“退伍兵”还有很多,都是停在司令部门口操场上那一排排的军车拉来的,这批兵是不幸的,刚当了几年兵就赶上了大裁军,但他们又是万幸的,没有解甲归田却当上了令人羡慕的特种兵。 一阵小憩后,大家重新上了军车,这时候天已经黑了,难道还要走吗?这一次却不知道军车要开向何方,大家现在都很兴奋,反正不退伍了,拉到哪里都行。 “排长,咱们这是去哪里啊?”张二顺问孙家树。 “我也不知道,看样子是却特种部队。”孙家树说。 “排长,要是到了特种部队,俺还跟着你当兵。”张二顺天真地说。 “哈哈哈,真要到了特种部队,我们都平等了,那个地方是强者为王的地方,说不定到时候我还得听你的呢?”孙家树笑着说。 “那不行,无论啥时候,俺都听您的,跟着您,俺觉得踏实。” 军车开始颠簸了,孙家树掀开篷布向外看了看说:“二顺,我看一时半会儿也到不了,要不你先睡会儿觉吧,免得到了特种部队没有精神。” “好,排长,俺还真瞌睡了,俺打个盹。”张二顺说着把头靠在车厢上闭上了眼睛,不佩服不行,张二顺真是能吃能睡,一会儿功夫,鼻孔里就传出了均匀的鼾声。 军车一路向西而去,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车里的人都渐渐没有了精神,一个个昏昏入睡,车子大约走了七八个个小时,天色渐渐放亮,不知谁指着外面说了一声:“有飞机哦。” 大家从睡梦中惊醒,顺着手中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了一架飞机,车子停稳后。大家跳下车,原来飞机还不止一架,数了一下有二三十架。有一架军用运输机舱门已经打开,看来是准备迎接他们的,原来还要坐飞机的,大多数人还没有坐过飞机,听说要坐飞机,一个个高兴得心花怒放。上了飞机,在飞行员的要求下系上了安全带,巨大的轰鸣声中,飞机开始在轨道上运行,身子猛的一沉,飞机起飞了,趴在窗口的兵可以看到朵朵白云在身边游荡,大家一个个兴奋起来,再也没有一点倦意。 中午时分,飞机开始降落了,大家觉得心脏都升到了嗓子眼处,“啾啾”的两声,飞机的轮胎解除地面了,滑行了一段距离后慢慢停下来了,舱门打开,大家鱼贯而出,只见下面站了一位年轻的少校,身穿特种兵迷彩服,神色刚毅冷峻,像一根电线杆一样矗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扩音喇叭,他对着话筒喊:“大家下机后不要乱跑,在我的前方三米处集合。”孙家树认出来了,拿着大喇叭吆喝的正是秦剑,曾经跟他交过手,看来真的是来到了特种部队。刚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大家都感到新鲜,一个个莫名其妙地左顾右盼。 “集合,稍息,立正——”少校开始下达口令,在场的老兵急忙自动按个子高低排好队,对这些刚刚退伍的老兵来说,他们各方面的素质要比一般现役的兵要好得多,因为他们都是最优秀的士兵。 “向右转,齐步走。”大家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前走去,离开了小型停机场,穿过了一片草地,队伍向一个长方形的大池子走去,足有一亩地那么大,大老远就闻着臭气熏天,走近了一看原来是一个蓄粪池,粪池的一边立着一块宽大的木牌子。上面钉着一幅幅袖标,“稍息,立正——。”少校一喊口令,大家一靠脚,粪池里成千上万只苍蝇受到了惊吓,“嗡”的一下就飞了起来,大有遮天蔽日之势,看着如此多的苍蝇在头顶盘旋,几百号人谁也不敢躲避,任凭这些无头苍蝇在身上乱撞,军令如山倒,你说大家谁不懂得这个道理,只是心里有点不太明白,把我们大老远带到这个地方要干什么。 正文 开训仪式【赠送500字】 “报数。”秦剑大声喊道。 “1,2,3,4,……247,148,149,250。”全体人员开始报数。 等到全部报数完毕后,秦剑跑向一位大校报告:“旅长同志,特种兵学员集合完毕,应到二百五十人,实到二百五十人,请您指示,教官,秦剑。”秦剑报告完毕后大家心里感到很别扭,真没有注意到,这次来的兵竟是二百五十人,这不是傻子数吗? 大家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站着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军人,他身高一米八开外,虎背熊腰,面部棱角分明,皮肤黝黑,两眼透着一股杀气,浑身充满了爆发力,好像一发即将发射的炮弹,随时可以把你炸个稀巴烂,只有经历过战争生死考验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气场,他同样身穿特种兵迷彩服,肩上佩戴大校军衔让他增加了几分威严。 “请稍息。”大校还礼。 孙家树感到一阵欣喜,这位大校正是徐克明。从3235团离开后,徐克明的特战旅算是捡了一个大便宜,他到军区把他准备在即将退伍人员中挑选优秀士兵进入特战旅的想法向上级一汇报,没想到上级非常支持,硬是让他再扩大一下招兵规模,他到下面部队一招,一下子收到各部队的推荐兵2000多名,都快赶上他的特战旅总人数了,一下子招这么多兵是不可能的,他只在这些兵中优中选优挑选了200多名,而这二百多名士兵中,经过了他的特种兵培训,能够留下只有30名,这些人肯定是精英中的精英啊,你说他不是捡了个大便宜吗?这时候,秦剑跑步过来把手中的大喇叭递向徐克明,他却把大喇叭推到了一边。 groupgarbage。”徐克明声大如雷,完全不需要用扩音器,只是他说的话绝大多数人却听不懂,但徐克明威严的话语使大家不得不立正,他用眼睛威严地扫视了一下众人,众人不由得挺了挺身子,这眼神能杀人啊。孙家树听了很是纳闷,a groupgarbage英文的意思是垃圾、废物的意思,旅长怎么这么对他的兵说话?刚才报出了二百五,现在是垃圾废物,明明是故意在侮辱人嘛。 “有谁知道我刚才说的这句话的什么意思?”旅长大声说。 “报告,是垃圾废物的意思。”孙家树大声回答。 “不错,我们当中还是有人懂英语的,这是我十年前在南美洲国际特种兵猎人培训学校培训时,总教官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垃圾,废物,这就是我对你们的称呼,你们是真真正正废物,因为你们已经被部队淘汰了,到我这里只是废物再利用。当然了,如果有人有异议,可以站出来把我打倒,谁如果能把我打倒,这个称呼将永远不属于你。”听旅长说完,大家面面相觑,谁敢站出来跟旅长对打啊?更多的是被徐克明那铁塔一样的身躯震住了,就是打,你能打过人家吗?孙家树用力握了一下拳头,想站出来,看看旅长的军衔,他犹豫了,这可是以下犯上啊,在部队那可是大忌啊。 “没有人站出来,看来你们都默认了,你们就是真正的垃圾,一群没有血气的废物,我看了一下你们的档案,我们当中有立一等功的,也有立二等功的,但到了这里,统统都是无用功,你们的荣誉将从零开始。” 听了旅长的话,孙家树不由得直了直身子,旅长的话明显是对准他说的。 “我们当中还有几名尉官,你们都是军区的首长硬塞给我的,说你们多么多么的优秀,我现在告诉你们,但想要在我这里混,就必须通过我的训练,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在这里立足,我不管你是中尉还是上尉,到了我这里都是无所谓。除非你们能够超过我。国际特种兵猎人学校的总教官是一位身高一米九,体重二百四十五镑的美国陆军上校,他对当时参加集训的各国学员同样这样说,因为他是美国的拳击冠军,他有资格那样说。但是,只有我站了出来,而且当众把他击倒在地,我是全校唯一一个不被称呼a groupgarbage的学员。看到你们,我很失望,怎么竟然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旅长的一番话说得在场的人哑口无声。 “也许你们会感到不可思议,为什么要带你们来这个鬼地方,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因为我们将在这里举行一个入训仪式,大家看,那个木牌子叫做光荣榜,上面的臂章写着你们的代号,到这里以后,你们将没有名字,你们的代号就是刚才你们报名时候的数字,如果谁忘记了你刚才报的数字,那么现在就可以离开了,作为一名特种兵,大脑时刻高速运转着,要灵活,记忆力要强,能够随时扑捉一些模糊的东西。” “排长,俺忘了刚才报的数了。”张二顺小声对孙家树说。 “我235,你是236 。”孙家树小声说。 徐克明看看大家说:“没有人离开,那就是大家全记住了, 现在我要提问了,最后一名,报上你的代号。” “报告旅长,我的代号250。”听到这名学员的回答,大家都忍俊不禁,差一点要笑出声来了。 “你,多少号?” “报告旅长,148。” “你,多少号?” “报告旅长,23号。” “好,大家看起来都记住了,木牌子上刚好有250个袖标,分别代表你们250个人,在以后的训练中,如果有谁坚持不住想离开,就可以把上面的袖章从光荣榜上取下来,然后扔进下面的粪池里,这个池子叫废物池,就是专门容纳你们这些废物的,如果你们愿意当废物,就可以把自己扔进废物池,那你们以后就成为真真正正的废物了,木牌子前面有一口大钟,你们不能无声无息的走,必须敲响那口大钟,提醒大家,有一个废物离开了,大家明白吗?” “明白。” “我听不见。” “明白”众人加大了嗓门。 “好。现在举行第一项仪式,名叫做“我是废物”,你们只需跳进废物池,然后扎一个猛子就可以出来了,你们也可以选择不跳,条件是把光荣榜上的臂章扔进废物池,然后敲响费物钟,我们国家花费上亿元打造了这个多功能训练基地,就是淘汰垃圾的,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你们二百五十人最终只有九个人能够留在特种部队,如果没有信心,趁早离开,免得糟蹋国家昂贵的军费,有没有人离开?” 大家一个个站得笔直。 “既然没有人离开,下面我们开始入训仪式,大家听我的口令,按照由左至右顺序,开始跳,不跳的靠边站。” 旅长话音一落,队员们像机器人一样开始排着队跳下粪池,“扑通扑通”臭粪乱溅,跳下后的战士扎了一个猛子从另一边爬出来,满头都是不知名的屎尿,从废物池爬出来以后,一个个捂着肚子呕吐起来,尽管这样,还是有人前赴后继,一个挨着一个跳进废物池,一个小时后,竟然全部都通过了,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谁还会在乎这些? “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下一个仪式,叫做“彻底告别过去”,把你们身上的臭气全部冲掉,你们将通过一个五十米长的高压水枪枪阵,不能通过的将被淘汰,通过的将站在高台上接受人工降雨的滋润,时间为两个小时,或者更长。” 大家向操场上望去,只见操场上停了几十辆红色的,救火水车,机器轰鸣着,强大的马力震耳欲聋,几十名特种兵抱着大水管子做好了准备,一名特种兵打开开关,强大的水流喷了出来,喷出了二三十米远,这么冷的天让人这通过水枪阵,还要在人造雨中站军姿,这不是要人命吗? 身上这么臭,冲洗一下也可以,跑吧。大家争先恐后地跑过去,强大的水柱喷过来,跑到最前面的战士一下子被水柱击倒了,他爬起来继续前进,水柱的冲击力太大了,如果你倒在地上,它能够把你送回原来的地方,能跑到尽头的战士,身上的粪便肯定都被冲刷干净了,经过一番苦苦挣扎,250个人全部站到了高台上,那几十个特种兵把水枪固定到支架上,水枪对着天空喷了起来,升到空中落了下来,俨然是一场特大暴雨。 秦剑拿着大喇叭在一边喊:“你们都会站军姿吗?如果不会,现在可以下去,把你们的袖标扔进废物池里,我们会给你们免费发一套迷彩服,你们就可以回家了。” 大家都静静地在“雨”中站着军姿,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谁还会半途而废?你就是说个天花乱坠,也不会有人听你的。 “我劝你们还是自动退出吧,过了这一关,后面将是被称为”地狱周“的开始,250人只有9人可以最后留下,在地狱周里,你们将生不如死,那时候你们就会后悔你们现在的决定是多么的愚蠢。”秦剑耐心地开导着大家,但没有一个人能够听进去。 “看来你们都是一群没有脑子的疯子,一群脑子进水的疯子,一群脑袋被门夹扁了的疯子,我不陪你们玩了,我该睡觉了。”秦剑说着就走了。 在一间宽敞的房间中,旅长徐克明两眼正认真盯着一个电脑屏幕,画面上,200多名队员一个个笔直地站着,冰凉的水从他们身上“哗哗”流下,他问坐在身旁的秦剑:“现在有多长时间了?” 秦剑看了一下表说:“报告旅长,现在已经一小时二十八分钟了。” “嗯,继续进行,直到有100人人退下来为止。”徐克明冷冷地说。 “是。”秦剑回答。 “看到这个兵没有,他站的军姿变形了,肯定是在偷懒,通知他可以走了。”徐克明指着屏幕说。 “是。”秦剑出去了。 “那个兵,对,就是说你的,军姿站的不标准,你出来一下。”秦剑对着高台上喊,听到秦剑说话,一些稍微有点松弛的兵急忙绷紧了身子。 那名被秦剑点名的兵应声走了下来,他打着冷战问:“首长,您叫我?” “是的,你站军姿偷懒,现在可以走了。”秦剑冷冷地说。 “首长,我不是故意的,我有关节炎。”那名战士说。 “特种兵不收关节炎,你可以走了。” “不,首长,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站好。”士兵哀嚎起来,他想回到高台上去。只见秦剑一挥手,来了两名特种兵把他架走了。 “我能够坚持,我能够坚持,给我一次机会吧。”士兵哀嚎声渐渐远去了,但回声仍然在高台上淋雨的每一位士兵心中回荡着,他们站的更直了。 在监视室里,徐克明指着一位站着前后摆动的兵说:“这名士兵快不行了了,把他拉下来。”徐克明的话音还没有落,这名士兵已经直挺挺地栽倒在地,“快,拉走,让军医看看摔伤了没有?” “是。旁边的因为特种兵中尉应声跑了出去。 这名栽倒的士兵脸上被摔得鲜血淋淋,他清醒后仍然挣扎着站了起来,非要继续淋雨不可,但两名特种兵把他架走包扎去了。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了,战士们还在雨中淋着,现在气温已经是零度以下,而且快一天一夜没有吃饭了,刚才摔到的那个兵就是在来的时候没有吃好饭,先是坐汽车颠簸,后又坐飞机,最后又在废物池外呕吐,肚子里早已没东西了,你说现在又冷又饿,不晕倒才怪呢。不停地有人摔倒,旁边的人站着却熟视无睹,谁也不能保证,下一个摔倒的就不是自己,现在每个人的四肢都被冻得不停使唤了,他们都在自保。谁也不愿意这个时候摔倒啊,摔倒了就回不来了,每一个人都走硬撑着,挑战身体的极限。 孙家树站在高台上,全身已经没有了知觉,这样下去肯定会倒下的,他急忙平息运气,丹田慢慢聚了一点热气,孙家树用意念指挥着,让丹田热气在周身运行了一遍,四肢这才恢复了知觉,有了知觉后就更不舒服了,一种难以忍受的疼痛,就是被冻的那种疼。 “我劝你们不要硬撑了,这个环节是必须淘汰100名的,你们硬撑的结果就是你们身体吃更多的苦头,其实你们也不要觉得现在退出了就是废物,因为每年我们都会从废物池中捞出大量的臂章,他们有的到了最后一关了还是被淘汰了,那时侯退出跟现在一样,仍然是废物,但是这样做何必呢,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白白让身体受苦。”秦剑用大喇叭大声喊着。 秦剑喊的时候,就有一个兵倒下了。 “看起来你们宁愿倒下也不愿意退出,那好,我奉陪你们到底,从现在开始,再站两个小时。”秦剑就像一个魔鬼一样喊道。 秦剑的话音一落,只听见“扑通扑通。”接二连三几十个人就先后倒了下来…… 正文 万能军火库 秦剑的一番话让许多人顿时失去了继续坚持下去的耐性,他的话刚一落就有一个人倒了下来,这一倒不要紧,只听见“扑通扑通”接二连三几十个人瞬间就倒了下了一大片,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蝴蝶效应”吧,一点小的变化引起大的变化,他们都已经到了身体承受的极限,现在都是靠意志在支撑着,但意志被被秦剑无情地击垮了,身体自然也随之垮了下来。 徐克明在监视室看着屏幕,淘汰掉的差不多有七八十个人了,这一轮倒下后停了一会儿,看到没有人再倒下了,他对着麦克风喊:“命令坚持下来的队员原地活动,每人做一百给俯卧撑,然后脱光衣服跑步到军需处领心军装,再到军械仓库领武器装备。” 秦剑在耳麦里听到徐克明的命令,立即宣布停止“淋雨”原地活动,他也不想在继续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搞不好会闹出人命来的。 汽车的轰鸣声停止了,“暴雨”也停止了,终于过关了,坚持下来的队员急忙在原地活动起来,全身都冻僵了,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都是那么僵硬和呆板,经过原地一阵猛跑,身上才渐渐热乎起来。 “俯卧撑准备,每人在两分钟时间里做两百个俯卧撑,开始。”秦剑大声说。 体能训练都难不倒这些队员,听到命令,他们一个个趴下来快速做起来,几百个俯卧撑对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但要想在两分钟内做完200个,确实得加快频率才行,一阵激烈的运动过后,他们全身都冒起汗来,做完了俯卧撑,队员们一个个都站了起来看着秦剑,那意思是看你还有什么招。 “脱衣服,全部脱掉,把你们的臭衣服全部扔掉,你们这些垃圾人的衣服更垃圾。”秦剑又命令。 光天化日之下让人脱光衣服,这不是故意在糟蹋人吗?但这是在部队,长官的话就是命令,脱吧,又没有异性在场,不算丢人的,怕就怕这几个特种兵不会搞什么鸡奸的事情来吧?真要是那样就跟他们拼了,一会儿功夫,一百多号人都脱得只剩下裤头,他们不知道教官要干什么,都一个个好奇看着教官。 “没听清我的命令吗?还需要我重复吗?全部脱掉,一件不留,快点,谁慢了马上给我滚走。”秦剑大声说。 他这话真管用,队员们看谁脱得快吧,几秒钟就脱得赤条条的,远看白花花的一片,还别说,这些人由于经常锻炼,一个个都是肌肉发达,就像练健美的运动员一样,要是来几个妹妹,看到了肯定会不想走的。 “向右看齐,向右转。”秦剑一下命令,有几个教官站到了队列前面。 “跑步走。”秦剑竟然下了跑步的口令。 这些队员什么样的运动都做过,就是没有赤身裸体跑过,那多难为情啊,跑着是怪轻松,但男人的那东西在跑步的时候在前面一甩一甩的,不好意思啊,但为了心中的理想,也不管什么廉耻了,一个个跟着教官跑了起来,队伍跑到军需处仓库门口停下来,仓库门已经打开了,门口摆了两排桌子,各种型号的衣服都摆在桌子上。 “报号领衣服,快点,领了衣服走人。”军需干部大声喊着。 虽然有几百人等着领衣服,但发衣服的人也多,领衣服的人一喊号,发衣服的会马上把衣服递到手里,领到衣服的人会迅速穿上了衣服,全部是新型的迷彩服,在部队还没有见过有人穿过这种最新型的迷彩服,跟特种兵身上穿的都一样,穿上了迷彩服,蹬上了特战靴,大家都兴奋起来,好像现在已经真正成为了特种兵一样。 “快点集合,稍息,立正。”秦剑已经在外面催了,后面几个领到衣服的队员只好边穿衣服边跑进队列之中。 “现在到武器库领装备,到那里要听从指挥,不准来回走动,都有,向右转,跑步走。” 前面的几位教官带着路,大家很快跑到了军械仓库,厚厚的大铁门被打开了,队员们排着队走了进去,军械仓库里面里面大得很,141大解放可以直接开进去,各式各样的武器装备摆得整整齐齐的,要什么有什么,简直就是一个万能的军火库,刚进去看到的是单兵装备:带有红外和光学摄像头的凯夫拉头盔,防弹背心,野战靴,热成像仪,红外望远镜,全球定位仪,高频电台,多功能携行装具,野战帐篷和睡具,野战口粮,水壶,消毒药片,信号装置,多功能匕首,gps全球定位仪、微光夜视仪、照相侦察、热感仪等。大家看得眼花缭乱,不知道要拿什么。 “除了头盔和防弹背心必须带上外,其他的能带多少就带多少。”秦剑对大家说。 队员们迅速穿上了防弹背心,戴上了头盔,其他的不是能带多少就带多少吗?一些人不知道后面还有武器,几乎是见什么拿什么,一会儿就把自己搞得跟野外旅行者一样。孙家树只拿了一个水壶和一把夺功能匕首。 大家跟着秦剑继续向里走,里面的货架上全是单兵作战武器:有95式5。8毫米自动步枪,81-1式7。62毫米自动步枪,85式微声冲锋枪、88式5。8毫米阻击步枪、89式12。7毫米重型阻击步枪,95式5。8毫米班用机枪、81式7。62毫米班用机枪,69式40毫米火箭筒、85式120毫米火箭筒,92式9毫米战斗手枪、91式7。62毫米匕首枪,65式军刺。看得了武器,队员们比刚才还要兴奋。 “每人可以挑两件你认为合适的武器,这两件武器以后就对你保管使用,人在武器在,武器如果有丝毫闪失,自动走人。”秦剑大声说。 “排长,这里面的武器真的可以随便拿?”张二顺问孙家树。 “当然可以了。”孙家树回答。 “俺要这把狙击步枪,还有这把手枪。”张二顺进来第一眼就看上了那把88式5。8毫米狙击步枪,他爱不释手地拿了起来,随手又把一把精致的92式手枪插进了战靴中。 孙家树用81杠习惯了,他直接就挑了一支81杠扛身上了看得张二顺拿了狙击步枪,他就带上了一个红外线望远镜,到时候可以给张二顺担任观察哨。 再往里面走是小型重火力武器,82无后坐力炮、82迫击炮,榴弹发射器、防化单兵火箭爆破器、四零火箭筒。再走是爆炸装置,什么反步兵地雷和反坦克地雷。但是反步兵地雷就让你目不暇接,花样很多,什么拉发雷、拌发雷、松发雷、跳雷、诡雷等多种多样,让你眼花缭乱。看得里面一眼望不到边,有几名队员好奇地往里走了一段距离。 “你们几个不要再向里面走了,里面都是一些神秘的杀手锏武器,一般不会排上用场的,赶快回来。”秦剑大声对他们喊。 “教官,是什么杀手锏武器啊?”有人好奇地问。 “便携式导弹发射器,无人攻击机,还有,不说了,保密。”秦剑冷冷地说。 “教官,到底啥杀手锏武器啊?”那名队员好像很好奇。 “核弹。” 正文 泔水窝窝头 听到秦剑说核弹,问话的队员吓得伸了一下舌头,赶紧退了回来,那可是让全世界人民感到恐怖的武器,还是离它远点为好。 看到大家都已经装备完毕,秦剑对大家说:“大家的装备都已经配齐,从现在开始,你们要枪不离身,身不离枪,包括吃饭和睡觉,下面我们到食堂吃晚饭。” 听到秦剑说要吃晚饭,大家这才觉得腹中空空,都一天一夜没有吃饭了,饿过去了就忘记饿了,加上领武器的时候太兴奋了,根本也想不起来饿了,现在秦剑这么一提,队员们的肚子马上就条件反射般“咕噜噜”叫了起来。 俗话说“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队员们迅速排好了队伍,一路上喊着号子向饭堂走去,到了饭堂门口。 秦剑站在队伍前面说:“我们大家到训练营第一次吃饭,炊事班的同志为我们准备了丰盛的饭菜,我们现在唱一首歌曲来感谢他们,团结,预备唱——”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了。”大家卖力地唱了起来。 等到一首歌曲唱完后,秦剑才示意大家进饭堂,只见宽敞的饭堂里摆了几十张大桌子,每张桌子上只摆了一盘窝窝头和一个大盆,盘子里窝窝头刚好十个,大概是每个人吃一个,大盆盖着盖子,不知道里面盖的是什么菜,可以断定,里面是营养丰富的大骨头汤或者是香气扑鼻的鸡汤,窝窝头是让队员们垫肚子的,后面紧跟着肯定是七碟子八碗的,最起码也会两荤两素。每顿饭还有窝窝头吃,这东西在老部队的时候想都别想。 “特种兵的伙食果然不是吹的,看那黄得诱人的窝窝头,到哪里也吃不上啊,一会儿肯定还有大鱼大肉,不能吃得太饱。”有个队员说。 “排长,俺最爱吃窝窝头了,我得多吃几个才过瘾。”张二顺看见黄腾腾的窝窝头嘴里馋得好像要伸出一只手去抓。 “想吃,把我的给你。”孙家树笑着说。 “谢谢排长,一会儿上肉了您多吃一些。”张二顺感激地接过了孙家树递给的窝窝头。 “谁在说话?再说我让你滚出去说去。”看到大家都安静了,秦剑接着说:“放在你们面前的窝窝头是有数的,每人刚好拿一个窝窝头,谁也不准多拿,也不准不拿,235号,你的窝窝头呢?” “我有。”孙家树急忙把窝窝头跟张二顺要了过来。 “我们可以看到,黄黄的窝窝头味道很好吃,你们先不要吃,我给你们加点料,那将会更好吃,大家照着我的照我说的做。”秦剑大声说。 队员们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个窝窝头,装窝窝头的盘子已经变空了,看起来他们是算好的,一个不多一个不少,队员们贪婪地看着手中的窝窝头,恨不能一口就把它吃掉,但现在是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头上,秦剑不发话是不能吃的, “掀开大盆的盖子。”秦剑命令。 一个队员迫不及待地掀开了大盆的盖子,本想着是一盆美味佳肴,打开了盖子大家就傻眼了,一股酸臭的气味扑鼻而来,队员们不由得捏住了鼻子,这是什么菜啊,闻着都馊了,还能吃吗? “ 大盆里的稀菜水我们美其名曰泔水,这些泔水已经经过发酵了,营养极其丰富,这是我们厨房的同志辛辛苦苦攒了半个月才攒了这么多,大家千万不能浪费了,如果浪费了是对厨房这些同志的劳动不尊重,他们如果知道了会狠狠揍你们的,现在拿着你们手中的窝窝头放进泔水里,再翻动一下,让窝窝头充分吸取营养,对,就这样,好了,现在可以吃了,窝窝头和泔水必须全部吃完,这是任务,吃不完者将在三天内不发东西吃,但你也可以选择不吃,而且我会让你大鱼大肉吃饱,那就是现在选择放弃训练。”秦剑笑着说。 窝窝头还要泡在泔水吃,说实话,这些泔水猪都不爱吃,真是不拿队员们当人看了,看着泔水泡过的窝窝头变了颜色,可以想象到,咬一口窝窝头最少有几十亿个细菌进肚子,这样吃了多不卫生啊,搞不好会拉肚子的,大家拿着窝窝头看着,不知是吃还是不吃,都在看别人怎么办,如果有人吃就吃。 “不想吃是不是?好,放下窝窝头,我们出去跑一个五公里越野,但回来后我们要接着吃,而且,由于你们出劲了,我会再奖赏给你们一个。”秦剑说。 听到秦剑这么说,大家纷纷把窝窝头往嘴里塞,捂着嘴嚼起来,然后捏着鼻子强往肚子里咽,但窝窝头进胃以后,马上就在肚子里翻滚起来,一股怪气从肚子里顶了上来,一名队终于憋不住了,一低头,“哇”的一下就全吐了出来,在地上吐了一堆,臭味是相当的难闻,惹得旁边的队员也开始呕吐起来,蝴蝶效应又开始起作用了,整个饭堂的队员们都开始呕吐起来。 秦剑大声说:“谁吐的谁负责捡起来重新吃了,地板上不能见碎窝窝头,我不想大家把饭堂这么干净的地板给搞脏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愿意把吐出来的窝窝头重新吃掉。 “要么捡起来重新吃了,要么走人。”秦剑严厉地说。 看来不吃不行了,想不吃就得走,既然不想走,那就得吃,人家没有逼迫你。大家默默地蹲下来把自己吐在地上的又捡起来塞进了嘴里,一点一点地艰难地咽了下去,孙家树看到,张二顺吃了居然没吐出来,还吃得津津有味的。 “大家都吃好了吗?”秦剑问。 “吃好了。”队员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是不是不想吃了?” “不想吃了。”大家都害怕再吃泔水泡窝窝头了。 “那好,下面我们带回宿舍休息。”秦剑说。 怎么?后面没有了啊,吃这点东西就算一顿饭啊?刚才明明自己说吃好了,怪不得别人啊?摸着空空如也的肚子,队员们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饭堂,饿了一天一夜只吃了一个泡过泔水的窝窝头,你说晚上能睡着觉吗?出了饭堂,队员们垂头丧气地排队离开,这一顿没吃好,等下一顿放开肚子多吃一点再补过来吧。 “大家怎么没精打采的,唱一首歌曲提提精神。”秦剑大声说:“咱当兵的人,预备唱——”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队员们少气无力地唱了起来。 “停,刚吃过饭就跟没有吃饭一样,重新开始,咱当兵的人,预备唱——”秦剑说。 “咱当兵的人, 有啥不一样,只因为我们都穿着 ,朴实的军装,咱当兵的人, 有啥不一样,自从离开家乡, 就难见到爹娘,说不一样 ,其实也一样,都是青春的年华 ,都是热血儿郎,说不一样, 其实也一样,一样的足迹留给 ,山高水长,当兵的人, 当兵的人,咱当兵的人, 就是不一样,泔水馒头饿断肠,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人造雨淋个透心凉。”队员们嘴上唱着,心里都在诅咒着。 宿舍很大,里面放了足足有一百张床,被褥都是崭新的,看起来是专门给参加训练的人准备的,每张床上都贴上了编号,孙家树在上铺,下铺是张二顺。 看到孙家树在自己的上铺,张二顺不好意思地说:“排长,你睡下铺,让俺睡上铺。” “你没看床上都写有编号的吗?不用换了,我也挺喜欢睡下铺的。”孙家树连忙说。 “排长,你要不睡我就睡了。”张二顺说。 “好,你睡吧。”孙家树说着就爬上了床。 “哎,咱俩换一换怎么样?”一位队员对张二顺说,“我有恐高症。”这名队员名字叫高天赐,中尉军衔,富二代,家中资产过亿,军区飞行大队特级飞行员。 “你有恐高症?”张二顺抬头看看跟他说话的这个人说:“俺没有恐高症,可俺晚上爱发癔症。” “咱俩换换,我给你一百块钱。”高天赐说。 “骗谁啊?咱们现在谁的口袋里都没有一分钱,你就是给俺钱俺也不稀罕。”张二顺说。 “我现在兜里是没有钱,但我家里有钱,我家开着大公司,我是高富帅你懂不懂?这样,我给你计利息,等发津贴了我给你500元怎么样?”那名队员继续诱惑着。 “真的,不骗人吧?”张二顺看起来有点动心了。 “绝对不骗人,兄弟,看你挺实在的,哪个团的?” “3235团的,俺叫张二顺,你呢?” “行啊,优秀团队啊,我是军区飞行大队的飞行员,我叫高天赐,人送外号高富美。”高天赐骄傲地说。 “什么高富美啊?他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陈世美,十足的感情骗子,已经连着骗了好几个女孩了,你可别被他的外表给骗了。”对面睡下铺的哥们说。这位哥们叫杨天明,科技大学的国防生,电脑天才,人送外号工程师,跟高天赐是老乡。 “你是感情骗子?”张二顺警惕地问。 “甭听他说,绝对是在侮辱我的人格。”高天赐白了一眼下铺的哥们小声说:“工程师,你能不能不拆我的台?电脑还要不要了?” 工程师不说话了,看来高天赐答应给他买一台电脑的。 “你真是飞行员?”张二顺惊得睁大了眼睛说:“飞行员怎么还来特战旅?” “你不知道,我最大的理想就是当特种兵,后来虽说当上了飞行员,但我还是想当特种兵,刚好听说特战旅去我们那里招人,于是我就来了。” “班长,您睡下铺,我睡您的铺,钱不要了,利息也不要了。”张二顺急忙给高天赐腾位置,人家是飞行员,白天在空中飞,晚上应该让他在下铺睡个安稳觉,张二顺主动爬上了高的床铺。 “张二顺同志,你是个好人,等你退伍了,我给你在我们家的公司找一个好活干,专门给你配辆车。”高天赐说着小心翼翼地把贴在他床头写着编号的不干胶揭了下来,跟张二顺的编号对换了一下,这样一来,谁也不知道他俩换铺了。 “真的班长,俺谢谢你了。”张二顺听了更加感激不尽。 工程师的队员忍不住对对张二顺说:“你说你睡觉发癔症,睡上铺掉下来怎么办?” “班长,没事,俺皮糙肉厚,摔一下也没事,那位班长有恐高症。”张二顺说。 “笨,有恐高症还能当飞行员吗?”工程师提醒张二顺。 是啊,张二顺迷瞪过来了,但他还不相信高天赐是在骗他,就问:“班长,恐高症还能当飞行员吗?” “就是因为有恐高症我才不适合当飞行员了。”高翻眼看了看工程师心说:“工程师,你再给我捣乱就不给你买电脑了。”心里却在说:你小子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你这位班长说得对,他一开飞机就头晕,最后被调到地面当地勤了。”工程师立即就跟高天赐形成统一战线了。 “哦,我明白了,班长,你真是太可惜了。”张二顺惋惜地说。 “睡觉,谁再他妈说话我让他睡外面。”门口传来秦剑的吆喝声。 队员们立马就安静了,一个个躺在床上装睡起来,不装不行啊,劳累了一天一夜,还在“雨”中冻了几个小时,就吃了一个窝窝头泡泔水,队员们的肚子现在都一个个饿得唧唧叫,谁还会睡着觉啊?一个个都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听教员说,地狱周马上就要开始了,在地狱周里,根本就没时间睡觉,如果不趁着现在好好睡睡,过几天不精神分裂才怪,他们都强迫自己睡起来。 张二顺很快就入睡了,他一睡着就开始打呼噜,那呼噜打得真有水平,婉转绵长,震耳欲聋,把窗户都震得发抖,周围的队更是难以入睡,再加上肚子咕咕叫着,那滋味真是难受,好不容易熬到了后半夜,睡意终于袭来,大家都昏昏入睡了,屋子里除了张二顺的鼾声外,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小虫子叫起来,此起彼伏相呼应,看起来今夜是一个祥和的夜晚。 凌晨12点钟,队员们睡得正香,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把疲惫不堪的队员全震醒了,紧接着是阵刺鼻的瓦斯气味。不好了,爆炸了,快逃避吧,保命要紧,队员们慌得连衣服也顾不上穿了,赤条条地向门口跑去…… 正文 冲向地狱【赠送700字】 激烈的爆炸声把队员们从睡梦中惊醒了睁开眼睛,四周一团漆黑,一股瓦斯的气味在屋子里弥漫,惊慌失措的队员们顾不上穿衣服就跑向门口,不料,跑在前面的队员刚一露头,只见秦剑拿着81杠对着地面就是一梭子,空包弹射出的火焰把地面都快打爆了,妈呀,刚刚露出头的队员立刻被吓了回去。 “垃圾,衣服呢?武器呢?我是怎么说的,武器要时刻带在身上,你们竟然连衣服都不穿了,一群垃圾。”秦剑大声吼着。 原来是秦剑故意制造的情况,这都是徐克明从国际特种兵猎人学校学来的,但他又加进了中国的特色,使训练的强度更大,血腥味更强。队员们迅速回到自己的床边穿起衣服来,浓烈的瓦斯气味呛得众人不住地咳嗽,几乎要晕倒,他们知道,如果倒下了就被淘汰了,要想不被淘汰,就必须加快速度,早点冲出屋子。 “快点,快点,都是垃圾,一群十足的垃圾。”门口的几名特种兵不停地放着枪叫嚣着,吓得刚出来的队员一愣一愣的。 几分钟的功夫,队员们在宿舍门前整整齐齐地站了四排,由于体内还残留着瓦斯的气味,有几个人在队列中还在忍不住地咳嗽。 秦剑用枪对着空中打了一梭子,想咳嗽的队员立即憋住了,看起来秦剑要开始训话了:“一群垃圾,遇到情况就不知所措,简直垃圾透了,刚才我给你们享受的是瓦斯弹,以后,这将是你们的起床号,现在是凌晨12点十分,从凌晨12点开始,你们的地狱周就开始了,队员们,地狱周开始了,你们害怕吗?” “不害怕。”队员们回答。 “有些人嘴上说不害怕,但心里还是害怕的,现在我可以感觉到某些人两腿在发抖。”秦剑说。 一听到秦剑说有人两腿发抖,那些腿发抖的队员马上有意识地去制止两腿的抖动,但越制止,两腿抖得厉害,引得那些原来腿不发抖的队员也跟着抖动起来。 “如果害怕现在离开还为时不晚,谁也不会觉得你胆小,而会觉得你很明智,因为你们都是万里挑一优秀士兵,能走到现在已经证明你是强者了,再继续走下去就说明脑子有问题了,因为下面的训练将是残酷的、血腥的、没人性的。我数三下,如果没有人退出,我将带你们冲向地狱,一,二,三。” 尽管队员们两腿发抖,但没有一名队员主动退出。 “好,没有人愿意主动退出,下面我们将一起玩一个游戏,叫猫捉老鼠,当然了,你们就是当之无愧的老鼠,我说一下游戏规则,过一会儿你们将被送到五十公里外的深山老林里,你们要想方设法从那里回到这个地方,但是,这条路充满了坎坷,有各种陷阱和地雷在等着你们,一路上还会有特战旅三个加强连和一个机动中队的对你们进行围追堵截,被活捉的队员将被强行退出,你们可以自动结为若干个小组,也可以单独行动,不管你使用什么办法,只要能够完好无损地回到这个地方,就可以进入下一轮的选拔,大家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队员们回答。 “报告教官,我不明白。”孙家树说。 “讲。” “请问教官,我们可以还击吗?” “我说过,你们可以使用任何方法,真是垃圾,问的问题也这么垃圾,大家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吗?”秦剑说。 “没有了。”队员们大声答道。 “好,目标,机场,出发。”秦剑命令道。 大家一窝蜂般跑向机场,只见数十架武直—8停住机场的草坪上,螺旋桨正在缓缓地转动,看起来飞机发动机已经预热好了,飞机上有人打开了机舱,紧接着梯子放了下来,队员们一个接一个钻进机舱里,一架直升机坐满人后,一名特种兵把梯子拉了进去,舱门随即被关上了,螺旋桨开始飞速旋转起来,下面的枯草被吹得掀起了波浪,直升机缓缓升起,升到一定高度后开始平行飞行,数十架直升机灯光闪烁,排成一队向远方飞去。 “排长,真过瘾,如果不当兵,俺恐怕连飞机都坐不上。”张二顺对孙家树说。 “我也是。”孙家树说。 “真是从乡下来的,坐这种破飞机有什么自豪的,有机会到我们飞行大队,我让你们坐一下我的歼十,那感觉,真是过瘾。”高天赐自豪地说。 “班长,有机会俺一定到你们飞行大队坐坐你的飞机。”张二顺说。 “别叫班长,我副连待遇,堂堂的空军中尉。”因为刚才听张二顺称号孙家树排长,高天赐觉得心里有点不平衡,凭什么称号他排长而称呼他班长。 “对不起连长,你看咱们都没有戴军衔,俺看不出你是连级干部。”张二顺急忙改口说。 “没什么,就是个小中尉,也不是什么大官,以后注意就行了。”高天赐谦虚起来。 “别听他的,陈世美只是享受副连待遇,像他这样的飞行员在飞行大队一抓一大把,他除了被管外,管的人也只能是管他自己了。”工程师坐在一边发话了。 “妒忌,纯粹是妒忌。”高天赐听了工程师的话就不满意了,“张二顺,别看他外号叫工程师,其实就一学员,新兵蛋子一个,每年到基层部队实习的时候,是见了上等兵都要喊班长的主。” “喊班长怎么了?再过两年,我的红牌牌一换,照样也是副连待遇。”工程师说。 “你们是不是精力旺盛了,信不信我把你们扔到一百公里开外荒山野岭,那里有大型的食肉动物出没,不吓死你们也得累死你们。”在这架飞机上压机的是特种兵少尉李耀武,他最烦有人在他面前吹得五马长枪的,真是冤家路窄,孙家树和张二顺就坐在他身边。大概他不知道孙家树和张二顺在这架飞机上,如果知道的话,他肯定会吃了他们两个的,就是这两个兵在“北国利剑”演习中用普通的81杠把他们的飞机打了下来,让整个机动中队颜面扫地,当时他虽然见过他们两个,但由于离得距离太远,他根本看不清他俩的长相,所以现在就算站在他眼前他也不会认出来。 听到李耀武训斥,高天赐和工程师都不说话了,这些特种兵一个个都牛b哄哄的,想把你当孙子整都是现成的,队员们把头靠在机舱上装着睡着了,机舱里显得异常安静,只听见直升机的引擎“嗡嗡”的声音。 “马上到达指定区域,请各机队员做好跳机准备。”李耀武的耳麦里传来一个声音,大家听了都睁开了眼睛,李耀武听到后拉开窗帘望外看了看,只见下面黑漆漆的一片。 “整理装备,准备跳机。”李耀武大声说。 “准备跳机,好像我们没有带伞包啊,这样跳下去一下子不摔成肉包子了?”高天赐说。 “是啊,没有降落伞让我们怎么跳啊?”工程师说。 “再啰嗦我先把你们俩踹下去。”李耀武警告说。 这时候耳麦中传来声音:“一号机打开舱门,马上组织队员跳机,一号机打开舱门,马上组织队员跳机。”李耀武站起来拉开了舱门,只见一股凉风吹进了,坐在舱门附近的队员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起立,排队跳机。”坐了半天还不知道坐的这架飞机是一号机。 真的要跳啊,坐在舱门口的队员吓得身体抖动起来,因为他是第一个跳,他伸出头往外看了看,下面黑乎乎的什么样看不见,莫不是真的要进地狱啊? “预备跳——”李耀武命令道。 命令下了半天,那名队员却两手扒着舱门不动。 “还不快跳?”李耀武大声说道。 “报告教官,我不敢跳,我现在退出。”那名队员胆怯说道。 “只可惜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李耀武说着走过去,冷不防抬腿就是一脚,这名队员“啊”了一声就就在门口消失了。 正文 临终感言【赠送600字】 听到前面那位队员“啊”了一声就消失了,后面的人感到了恐惧,一种?_?到了尽头的恐惧,一个生命就这样完了,看起来不是闹着玩的,早知道这样鬼才来当这个特种兵。 “后面的,接着跳。”李耀武就像一位索命的无常,把锁人的链子扔向下一个人。 后面的那名队员胆战心惊地来到门口,外面一阵冷风吹来,他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这是在杀人,你就等着上军事法庭吧。” “哈哈哈哈,就是我被枪毙了还有你们垫底,少罗嗦,快点跳,不跳自动退出。”李耀武狂笑着说。 “我要用我的鲜血让你们这些恶魔苏醒。”说完,第二名队员心一横,身子向外一窜就不见了,又一个生灵被涂炭了。 下一个就轮到工程师了,他装着若无其事地来到门口,先伸出头向外看了一下,不禁惊得张大了嘴,下面黑乎乎的,肯定就是万丈深渊啊,看来是玩大了。 “教官,我可以选择不跳吗?是这样的,我还有一个研究项目没有完成,都进行了一大半了,耗费了我毕生的心血,要是我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就前功尽弃了。”工程师笑着说。 “不敢跳是不是?懦夫,垃圾,滚到后面去,你被淘汰了。”李耀武说。 “谁说我不敢跳了?我只是觉得我的研究成果没有为世人造福太可惜了,我现在就跳给你们看。”工程师转向高天赐说:“陈世美,你如果不跳的话,回去给我家里捎个信,说我正在部队搞一个绝密研究,三两年内将不能跟家里联系,让他们不要挂念,还有,我的那个研究项目,你要给我继续下去啊。” “工程师,你就放心地走吧,我办事你放心,我一定会继承你的遗志,把你的那个研究项目攻下来的。”高天赐假装眼泪连连地说。 “少啰嗦,不跳到后面去。”李耀武有点不耐烦了。 “我开始跳了,再见了,我的战友,再见了,我的兄弟。”工程师眼一闭就纵身跳了下去,一位伟大的“科学家”就这样为国捐躯了。 “下一个。”李耀武冷酷无情地说。 “别催别催,我到了。”高天赐走到了门口,他对李耀武说:“教官,跳下去会不会真的没命啊?” “下面都是悬崖,死不死就要看你的运气了。”李耀武说。 “教官,我可是一名特级飞行员,国家为了培养我花费了大量的金钱,可以这样说,从我进入航校的那天起就开始大把大把地花钱了,说花钱跟流水一样一点也不夸张,可以这样比喻,我花钱的速度就好像一个人坐在那里不停地数十元的钞票,我只要不离开部队,不离开飞机,他就不会停止数钱,包括现在这个时候,还有人在不停地说钞票,你现在知道我的身价了吧?” “我劝你还是回到你的飞行大队数钱吧,要想在这里数钱,那就得跳下去。”李耀武说。 “谁说我不跳了?我只是为我感到惋惜,张二顺,你是个好人,我要是死了,你就找到我家去见我爸,说我是你最亲密的战友,我爸肯定会给你安排一个好活干的。”高天赐对张二顺说。 “连长,你就安心地跳吧,你要是不在了,俺就给你爸当儿子。”张二顺说。 “真是好兄弟啊,这下我放心了,再见了,跳机不要紧,只要主义真,死了我一个,还有后来人。”高天赐说着就跳了下去,高天赐跳的时候留了一个心眼,他知道直升机下面有轮子,在他跳下去的一瞬间,他伸出胳膊就抱住了飞机轮子,由于没有抱紧,他向下滑了一段距离才抱紧,差一点就掉下去了,高天赐吓得“哇哇”地叫起来。 “你叫个鸟啊,快跳下来,下面是水,没有事的。”工程师在下面喊。 高天赐低头一看,只见工程师在截腰深的水里朝他招手,旁边还站着几个人在抬头看着他,脸部都被直升机强大的气流吹得有点变形了,闹半天是吓人的,他松了胳膊滑进水里了:“我的妈啊,真是吓死我了。” 下一个轮到张二顺跳了,张二顺却不害怕,人家副连级高富帅都跳下去了,他一个农村来的还有什么顾虑的?唯一不放心的是家中的老娘,他从容走到门口堆孙家树说:“排长,俺要是死了,回去跟俺老娘说一声,就说她的儿子是为国捐躯的,是烈士,国家会养活她的。” “跳吧,你跳下去了等着我,咱们一起给你娘说去。”孙家树说。 “排长,俺先走了。”张二顺纵身跳了下去。 高天赐正在水中跟工程师说话,冷不防一团黑影砸了下来,他急忙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张二顺还是在水中蹬住了他的头,蹬得他脸上火*辣*辣的,高天赐从水里钻出来,他顾不上抹脸上的水就叫到:“谁这么缺德?砸住我的头了。” “连长,是您在下面啊,对不起,我不知道您在下面。”张二顺说。 “是张二顺啊,没事没事,快点走开,不然这个地方还会被砸到的,真缺德啊,竟然让我们高空跳水,简直就是变态。”高天赐说。 “好,我这就走开。”张二顺急忙离开了那个容易被砸到的位置。 后面轮到孙家树跳了,他知道跳下去肯定没事的,要是训练天天这样死人的话,这里的教官早就就上军事法庭了,但不能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跳下去吧?别人都有临终感言,他不说两句过意不去啊,于是他对着苍天说:“爸妈,儿子不孝,先走一步了,绿叶,江珊,我孙家树今生对不起你们,等来生我一定去还找你们。”说完纵身跳下,就像狼牙山五壮士一样英勇。 “等等,你说你叫什么名字?”李耀武急忙阻拦,孙家树这个名字对他的刺激太大了,他几乎天天晚上都在念叨孙家树和张二顺,这名队员说他是孙家树,你说他会没有反应吗?但他阻拦的时候已经晚了,孙家树已经跳下去了,李耀武狠了狠心,管你是不是孙家树,一会儿我要让你们全部吃尽苦头。 孙家树跳下去后由于没有掌握好身体的平衡,头朝下就掉下来了,他还没有弄清怎么回事就进水里了,他是旱鸭子,根本就不会游泳,到了水里也不知道憋气,一张嘴,水就灌了进来,他“咕咚咕咚”就喝了两口水,“啊不吃,啊不吃。”你头埋在水里不吃也得吃啊?水虽然不深,但他不知道用脚着地,只顾用两手乱扒,越是用手扒,越是喝水,还是张二顺,迅速向孙家树伸出了一只手,终于抓住了救命稻草,孙家树一下子就贴住张二顺抱紧了他。 “排长,别慌,水很浅,脚着地就可以了。”张二顺说。 听到是张二顺,孙家树这才知道用脚着地了,看看周围,刚才跳下来的几个哥们都在一边看他尽情地表演,真是丢死人了。 “排长,别在这里,跳下来的人会砸住你的。”张二顺拉着孙家树走到了一边。 像下饺子一样,直升机上的人“扑通扑通”全掉下来了,孙家树数了数,不多不少,大家站在水里不知道要干什么,总不能在水里等啊,得想法上岸啊,孙家树刚想招呼大家上岸,只见直升机上的大灯照射了下来,把下面照得跟白昼一样,是不是担心队员们看不清路而故意照的呢。 只见李耀武站在舱门口说了声:“去死吧,哈哈哈哈。”然后举着机关枪对着着下面扫射起来…… 正文 天降美女 那年中招,孙家树以全公社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县中,这着实让孙家树所就读的学校风光了一把,村里特意演了一场电影,孙来福也出血了,奖给孙家树一辆新自行车,虽然是二流的国产货,但孙家树已经很满足了,因为买车的钱够给二哥相一次亲了,新生报到那天,孙家树特意骑上了那辆加重飞鹰自行车,车后座驮着一袋麦子,跟城里的孩子比不上,他们拿着粮票本就能在学校的食堂换饭票,农村的孩子只能从家里带麦子来换粮票了,进了学校大门往里走二三十米是一个丁字路口,孙家树一路骑去,当他要转弯的时候,从一旁突然窜出一辆二六凤凰车来,孙家树急忙捏住车闸,但由于带的麦子太重,在惯性作用下,他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飞鹰和凤凰撞在了一起,凤凰在飞鹰面前显得不堪一击,把也歪了,前轮也拢了,孙家树一下子呆在那里。 “赔我车。”骑自行车的那位同学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揪住了孙家树的衣领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孙家树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一声对不起就行了?我告诉你,这是我爸爸刚刚给我买的新车子,你得赔我。”孙家树这时才注意到,这个人留着中分头,脸上还擦了一层雪花膏,就是眼睛长得有点小,穿一身帅气的西服,里面的衬衣特白,这种款型的衣服,他做梦都想穿。 “老大,怎么回事?”不知不觉,身边已经围了十几辆小飞鸽,一个瘦高个走上前问。 “这小子把我的自行车撞坏了,还有我的裤子,都蹭上油了。”中分头气急败坏地说。 “让他赔,小子,赔钱。”几个人开始起哄。 “我,我没钱赔,我家是农村的。”孙家树可怜巴巴地说。 “没钱就不陪了,搜兜儿。”瘦高个说。 “我就这么多钱了,是我一个星期的伙食费。”孙家树急忙掏出了五元钱说,还有二十元钱,是用来交学费的,他放在内衣兜里,他怕他们搜兜儿,才主动拿出了五元钱。 “没钱?没钱抬粮食。”不知谁吆喝了一句,几个人开始动手去抬孙家树车座上的麦袋子。 “不行,不行,我还要吃饭呢。”孙家树用手死死地按住麦袋子,但在十几个人面前,他的这种努力只是徒劳,麦袋子很快被卸了下来,孙家树死死地趴在麦袋子上。 “把自行车给他卖了。”不知是谁说了一声。 听说要卖自己的车子,孙家树“噌”地弹起来,两手紧紧地拽住了自行车,这是他家唯一的一辆自行车,如果没有了他爸爸非活剥了他不可,他大声喊着:“别动我的自行车,别动我的自行车。”他一起身,麦袋子随即被几个人拽到了一边,鱼和熊掌不能兼得,看来,麦子和自行车他只能保住一样了,但是,他哪一样都不能失去,他处在了无助的边缘。 “住手,张富贵,你们这是干什么?”忽听身后一声呐喊,孙家树一扭脸,天降美女啊,只见一个留着披肩长发,穿一身橄榄绿军装美少女站在身旁,军装里面穿着红色的衬衣,衬衣稍微有点紧,微微凸起着少女刚刚发育成熟的乳房,坚挺儿又圆滑,看女生长得那个漂亮啊,大眼睛,双眼皮至少双了两层,柳叶眉,招人喜欢的小鼻子,樱桃小嘴,皮肤有嫩又白,嫩得可以看清宽宽额头上的细血管,虽然杏眼圆睁,但看不出是在发怒,倒是会让人有一种怜香惜玉的感觉,难道的仙女下凡来为他解围了?孙家树像跌进了雾里,以至于都忘了拉车子了。 “叶儿,你别管,这小子把我的自行车撞坏了,他得陪我。”被叫做张富贵的走过来说,原来被孙家树撞的人叫张富贵。 “张富贵,你就会欺负农村人,不就撞住车子了吗?修修不就行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女孩子说话一点也不留面子。 “他得赔钱,你看,我的裤子也快破了,刚买的新裤子。”张富贵指着裤子说。 “张富贵,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你再这样我可要告诉张叔了,告诉他县长的儿子是怎么欺负老百姓的。”女孩子看起来和张富贵熟得很。 原来他是县长的儿子,这一下闯大祸了,上学第一天就这么倒霉,看来只有先保住车子再说了。 “别,别告诉我爸,我们走不就是了。”张富贵好像还害怕他爹知道,连忙说着一挥手,十几个人推上车子跟着他走了,一会儿功夫,就只剩下孙家树和那个女孩站在那里了。 “谢谢你,谢谢你。”孙家树连声说。 “不用谢,以后骑车注意点。”女孩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你。”孙家树对着女孩的身影喊,但那女孩头也不回就走远了,留孙家树一个人呆在那里。 孙家树先把麦子带到食堂换成了粮票才去报到,第一天新生来报到的很多,排队的人都排到了门外,孙家树便站在最后面排起了队,他忽然眼前一亮,就在他前面不远处正是给你解围的那位小美女,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孙家树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凑了凑,一看她的通知书,吓了一跳,好家伙!自己考的分数已经够高了,她比他还高两分,看起来县中可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啊,全县的尖子生都聚到这里了,更奇怪的还是她的名字,叫绿叶,他第一次听说还有这样的姓,配上名字既好听又好记。孙家树只顾向前凑身子,忘记了她是个女生,绿叶圆睁杏眼鄙夷地瞪了孙家树一下,看看是孙家树,认出是刚才的那个农村学生,脸色立刻变得温和起来。 “你。 “你好。”绿叶有礼貌地回了一句就不在理孙家树了。 孙家树心里不免异想天开起来,绿叶一定对他有意思,不然的话就不会替他解围,你看他说话多么温柔啊,她现在不理他是因为人太多,大庭广众下影响不好。 分班排座位时,孙家树惊奇地发现,坐在自己正前方的女生正是绿叶,你说天下怎么有这么巧的事?真是天赐良机啊! 正文 四面楚歌【赠送500字】 直升机上的李耀武狂笑着用机关枪对着水里的队员一阵扫射,子弹进水后发出“啾啾啾啾”的声音,水面溅起阵阵水花,妈的,竟然是实弹,这不是要人命吗?队员们离开惊慌失措地四下逃窜,张二顺架着孙家树一阵猛跑,虽然孙家树身怀绝技,在陆地上比猴子还敏捷,但在水中却丝毫施展不开,他就像一头死猪一样被张二顺奋力拽着走,真是奇怪了,直升机不管其他人,而是紧紧咬着他们俩个,强烈的灯光照得他们睁不开眼,无法辨认方向,更为要命的是,机关枪打得他俩四周水花乱溅,根本不知道该往那里去,他俩努力挣扎了一阵子,但始终逃不出子弹的控制,直升机上是人好像是故意出他俩的洋相,一直在他们头顶盘旋着。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看着孙家树和张二顺的狼狈相,李耀武狞笑着说:“真是上天有眼,把你们赶一块了,你们不是很能打吗?今天犯在我手里非让你们吃尽苦头不可,你们跑啊?”一个弹夹的子弹很快打完了,他迅速单手换弹夹,快得几乎就感觉不到枪声中间的停顿,机关枪吐着火舌,他时而对着他们后面一阵扫射,赶着他俩极速向前走,时而又对着他们前面扫射,让他俩急忙缩回来,一会儿又忽左忽右,打得孙家树和张二顺晕头转向的,看着他俩丑态百出,李耀武笑着从腰里摸出了一枚手雷说:“哈哈哈,再给你们加料料。”说完对着他们前方五六米的地方扔了下去,“砰”的一声闷响,手雷在水里爆炸后掀起几米高的水柱,弹片在水中迅速扩散,虽然受到了水的阻碍,但击在孙家树和张二顺身上也疼得要命,把孙家树和张二顺吓得是魂飞天外,不就是训练吗?至于这么真实吗?连手雷都是真的,万一被炸着小命不就没有了吗? 李耀武打得快要发疯了,真他妈解气啊,就像猫玩老鼠一样,这时候,耳麦里传来秦剑的声音:“五号五号,任务完成,马上返航,完毕。” “一号一号,我发现了孙家树和张二顺,让我好好调戏一下他们再说,完毕。”李耀武说。 “五号五号,玩得太大了,你现在必须马上撤离,完毕。”秦剑大声说。 “一号,我会掌握分寸的。”李耀武打得眼都红了,哪里还能听到进去,说话的时候他又向水中投了一枚手雷。 命令一会儿又传到飞行员那里,飞行员不顾李耀武的反对,立即熄灯升空,直升机很快飞离了这片水域。 看到直升机飞走了,孙家树和张二顺还是惊魂未定,看看其他人,已经快到岸了,就他们两个落在后面,赶快追吧。 “排长,你看那白白的是什么东西?”张二顺指着飘在水面上几个白点点问孙家树。 “快抓过来,是手雷把水里的鱼炸晕了,统统装起来。”孙家树惊喜地说,两天两夜就吃了一个泔水泡窝窝头,身上饿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这些鱼吃了正好可以补充补充能量。 张二顺抓过来一看,真的是鱼,大的有尺把长,小的有拇指大小,两人兴奋地抓着,把衣服上能塞的地方全塞满了。 “排长,我抓了一条大的,你看,活的,还挺有劲的,一会儿我们把它烤烤吃了。”张二顺高兴地说。 “张二顺,来不及烤了,现在得赶快生吃下去,这是上天赐给我们的食物。”孙家树说。 “生吃啊?”张二顺看着手中的鱼感到无从下口。 “看我的。”孙家树抓着一条鱼用嘴撕下了一大块,鲜血淋淋的,然后津津有味地咀嚼着。 看到孙家树都吃了,张二顺不管三七二十一也吃了起来,这时候,其他的队员已经接近了岸边,终于到岸了,走在前面爬上岸,水顺着他们的两腿流下来,衣服湿透后在水中还不觉得沉,但一出水就不一样了,身上好像背着一包麦子一样,他们刚想坐下来歇一会儿,忽然岸上枪声大作,不好,岸上有埋伏,上去了只有死路一条,上岸的几名队员吓得屁滚尿流地重新钻进水中,挣扎着向着相反的方向游去,听枪声的密集程度可以判断,岸上至少埋伏了几百人,能够看到曳光弹在头顶“嗖嗖”地飞,打在对面岸上的石头上撞起一片火花,真变态啊,打的居然都是实弹,如果再向下低一米就打着脑袋了。 孙家树和张二顺正在大口大口地吃鱼,第一次生吃鱼,那种鱼腥味让人有点受不了,但现在已经饿急了,就是臭味也要吃啊,他俩吃一口鱼肉,喝一口水,吃得是津津有味,看起来是确实饿急了,刚才捡到的鱼已经被他们俩报销了一大半,肚子填饱后,两人感到身上有劲了。 “张二顺,留一点路上吃,走,咱们快点追他们。”孙家树说。 “排长,你看他们都回来了。”张二顺指着游过来的队员说。 “问一问怎么回事?估计前面遇到埋伏了。”孙家树说。 “喂,你们怎么回来了?”张二顺大声问。 “前面有埋伏,上不去,只有从这边上岸了。”游过来的队员说。 “走,咱们跟上他们。”孙家树对张二顺说。 一百多号人黑压压地向另一边的岸上游去,快到岸边时,岸上突然响起了枪声,原来这边也有埋伏,虽然他们不向队员身上打,但如果你硬要上去的话,他们肯定要捉你啊,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特种兵,抓人还不跟老鹰捉小鸡一样,如果被捉住了就等于被淘汰了。没办法,队员们马上又改变了方向,好不容易快游到岸上时,岸上还是埋伏着枪手,于是再改变方向,最终结果还是有人埋伏着,可以说现在是四面楚歌,到处都有埋伏,如此来来回回在水里折腾一阵子,把队员们累得是精疲力竭,再加上两天两夜没有吃饭,一半的队员都走不动了,身体透支严重,有些队员都快要虚脱了,如果实在不行他们将准备放弃了。 这时候天已大亮,孙家树看了看周围,到处是掉光了叶子的树木和光秃秃的石头,他们现在正处在一个大湖之中,大湖三面环山,岸上灌木丛中埋伏着成百上千的特种兵,如果就这样在水里来回折腾,最终肯定都会累死在水里,现在要想摆脱困境,只有选择一个方向进行突围,只有来个鱼死网破,才有可能突出重围,想到这里,他召集大家说:“大家不要慌,听我说一下。” 听到孙家树说话,大家都静了下来,“我们这样盲目地跑来跑去,最终肯定要被累死的,他们现在是在故意消耗我们的体力,就像钓鱼的人钓住了一条大鱼,有经验的钓手都会用这种方法,用线扯着鱼在水里来回的游,等到鱼精疲力竭了,他就很容易下手了,我们不能中了他们的圈套。” “四面都有埋伏,你说现在我们怎么办?”有人问。 “突围,趁着现在我们还有一些力气赶快选择一个方向进行突破,只有这样我们才有一线生机。”孙家树说。 “突围?四面都有埋伏,你人我们选择哪个方向突围啊?”有人问。 “大家谁能判定准我们来时方向?”孙家树问。 “我手指的方向就是我们来时的方向。”高天赐指着远处的高山说。 “你能确认吗?”孙家树问。 “放心吧,我是特级飞行员,在我们来到时候,我一直注意着直升机上的仪表,错不了的。”高天赐把握十足地说。 “好,我们就往那个方向突围。”孙家树说。 “可那个方向全是高山啊?我看还是这边地势平坦的地方容易突围。”有人提出异议。 “这边虽然是高山,但他们埋伏的兵力肯定少,我们突围的难度相对也会小。”孙家树说。 “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们就跟着你试一下运气吧。”工程师说。 “好,现在大家准备好武自己的武器,如果我们上岸的时候遇到袭击,我们就集中力量进行还击。”孙家树说。 “我们用的是教练弹,而他们用的是实弹,这样不公平吧?”高天赐说。 “是不公平,其实是对他们不公平,虽然他们用的是实弹,但他们不敢真的瞄准我们的身体射击,你没看到子弹都是在我们头顶上方飞的吗?他们只是在敲山震虎,吓唬我们的,如果我们强行上岸,他们就会换上教练弹,我们就可以趁这个机会赶快突围。”孙家树说。 “好,我们都听你的,你下命令吧。”工程师说。 “水性好在前面探路,水性不好的跟着后面,现在我们开始靠岸,上岸后听我的命令进行突围,大家开始行动吧。”孙家树说。 一百多号人开始逼近岸边,埋伏在岸上的特种兵指挥员用望远镜看着水里的队员说:“大家注意,菜鸟们上来了。” “排长,我们这里是菜鸟们的唯一出口,你说指挥部却安排这么少的人埋伏在这里,而在其他地方却埋伏了重兵,这是不是指挥失误啊?”一位特种兵中士说。 “指挥部这样安排肯定有指挥部的用意,我们只管执行命令就是。”中尉指挥官说。 “排长,你看他们上来了,我们这十几号人恐怕抵挡不住吧?” “你没看他们都是一群吓破了胆的耗子,听到枪响就没命地抱头鼠窜。”中尉说。 “万一他们要是硬冲呢?” “那我?其实我也没办法,先报告一下再说。”中尉开始对着耳麦汇报:“报告,菜鸟们已经全部接近我这边了,是否射击请指示。” “开枪吓他们一下。” “是,预备打——”听到命令,埋伏在岸上的特种兵同时开枪了,子弹在队员们头顶“啾啾啾啾”乱飞。一名特种兵趁机点了一挂鞭炮。 走在前面的队员刚想转手退回去,看到了后面的孙家树,他们立即趴在岸边不动了,现在孙家树是公认的临时指挥官,大家都是老兵了,知道在战场上要坚决服从命令,孙家树上来后观察了一下火力点的位置,然后对大家说:“看来我们走对了,这边火力最弱,他们连鞭炮都用上了,我敢断定,他们超不过二十个人,我们人多势众,要变被动为主动,在他们换弹夹的时候歼灭他们,大家听我的命令,开始突围。” 正文 雷神 听到孙家树的命令,大家迅速从水里爬上岸,不顾身上还穿着沉重的湿衣服,猫着腰就跑起来,一边跑一边向特种兵埋伏的地方射击,岸上埋伏的特种兵一下子懵了,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停止射击,因为弹夹里全是实弹啊,伤着人就完了。请使用访问本站。 “报告,菜鸟们开始硬冲了。”特种兵中尉急忙报告。 “立即换教练弹射击,我们马上增援。” “是,退子弹,换教练弹夹,注意,要确认是教练弹才能上膛。”中尉命令道。 枪声停了下来,紧接着是一阵“噼里啪啦”换弹夹的声音,趁着特种兵退子弹换弹夹的功夫,队员们“嗷嗷”叫着冲了上来,一边冲一边射击,埋伏在岸上特种兵有的还没有换好弹夹就被打得身上冒烟了,有的虽然换好了弹夹,还没有开枪自己就先挂了,即使开了枪也只能击中跑在前面的队员,自己很快也被乱枪击中了,没办法啊,人家人多势众,就是十个换你一个还有多余的,这十多名特种兵很快就被包了饺子。 看到特种兵被消灭了,队员们顿时信心百倍,如果早想到还击也不至于到现在才从水里出来,他们不知道,这是选对了突击方向,如果换一个突击方向,就是全部挂了也未必能突围。 孙家树走到那十几名特种兵面前说:“对不起啊班长,我们都是没办法,请问我们可以从这里回去吗?” 特种兵笑而不语。 “哦,对了,你们都牺牲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死人当然也不用吃饭了,兄弟们,看看他们身上有什么吃的没有?”孙家树说。 “吃的,在哪里?他们身上有?”听到孙家树说吃的,队员们眼里顿时放出了贪婪的光芒,现在队员们都饿得前心贴后心了,现在听说有特种兵身上有吃的那还不拼命?他们一拥而上,把十几名特种兵身上的吃的搜了个精光,他们抢到吃的后直接就进口了。 “哎哎哎,给我留点,我们也没有吃饭啊。”一名特种兵终于说话了,他用手抓着一支鸡腿不放。 “对不起了班长,我快饿死了。”高天赐看特种兵不放手,低头就是一口。 “哎呀,啃着我的手了。”特种兵疼得只好松手了,“全给你还不行吗?简直就是饿死鬼。” “谢谢班长,我真的快饿死了。”高天赐三下五除二就把鸡腿啃得只剩下了骨头。 “不错啊,大中华啊,烟酒不分家,现在归我了。”工程师说着把一名特种兵口袋里的烟装进装进的腰包里。 “不行不行,这是烟,不是吃的,你违犯纪律了。”特种兵说。 “对我来说烟就是吃的,甚至比吃的还顶饥,嘿嘿嘿。”工程师笑着说。 “给我留一只吧,我不抽烟会睡觉的。”特种兵哀求着说。 工程师本想着给特种兵留几支烟,一听他说不抽烟会睡觉,立即打消了这个想法:“你最好还是睡觉好,你不睡觉,我们就睡不好觉了。” “哎哎哎,给一只,我睡觉还不行吗?”特种兵大声说,但工程师已经跑远了。 “同志们,我们不能耽误时间了,一会儿他们的援军就来了,大家看,前面是一片树林,冲进树林里他们就抓不到我们了,在树林里可以找到吃的,大家快点进去。”孙家树说。 “冲啊。”刚刚吃了一点东西激发了队员们的斗志,他们呐喊着向前面的树林猛冲过去。 看到队员们不顾一切向前冲着,十几名特种兵脸上露着坏坏的微笑。 “注意,路上有机关。”孙家树从特种兵脸上觉察到什么,他刚喊了一声,只看见“扑通扑通”几声,跑在最前面的急忙队员掉进了陷阱里,有好几个个队员踩响了地雷,还有一个队员被渔网挂在了树上,除了挂在树上的还能解救外,掉进陷阱里的和踩响地雷的就算是报废了,队员们吓得都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孙家树走上去把吊在树上的队员放了下来,那名队员连连说着感激不尽的话,前面全是地雷,这下子不好走了,孙家树大声问:“我们当中是工兵的站出来。” 听到孙家树说话,立即有十多名队员站到了前面,孙家树心里一阵感动,谁都知道,这个时候身先士卒的肯定是最先挂掉,一旦挂掉,那就意味着被淘汰,为了理想,为了前途,谁愿意被淘汰啊?但他们还是义无返顾地站了出来。 “谢谢你们能够顾全大局,我代表全体队员谢谢你们。”孙家树说。 “235号,不要说了,没有你,我们现在肯定还泡在水里,你说要我们做什么吧?”几名队员说。 “前面的地形非常复杂,特种兵在我们必经之地都埋下了大量的地雷,如果没有人扫清前进的道路,我们肯定谁也回不去,你们能够在前面排雷吗?”孙家树说。 “没问题。” “你们携带排雷工具了没有?”孙家树问。 “我们都是工兵,只有排雷工具我们拿着才顺手,怎么会不带排雷工具呢?”一位皮肤黝黑,身材矮胖的队员说。 “好,请你们在前面开始排雷吧,大家让开一条道路。”孙家树说了一声,大家立即让开道路让他们走到了前面。 这些工兵都是所在部队的排雷高手,他们很专业地拿着探雷针探明地雷的方位,然后插上明显标志,埋在路上的地雷很快被一个个扒了出来,孙家树跟在他们后面,学到了不少排雷的知识,孙家树注意到那名身材矮胖的队员,排雷手法更是技高一筹,他凭着鼻子的嗅觉就能准确判断出地雷埋的位置,拆卸地雷更是轻车熟路,着实让孙家树大开了眼界。 “这位班长,您叫什么名字?当兵几年了?”孙家树问。 “我叫朱天雷,当了八年兵,排了八年雷。”朱天雷笑着说。 “班长,您真是排雷高手。”孙家树夸奖说。 “水平一般,水平一般。”朱天雷憨厚地笑了笑。 “他可是咱们军区的排雷专家,人送外号雷神。”一边正在排雷的队员说。 “哎呀,闹了半天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雷神啊?在越南战场上排雷万颗而毫发无损,军区的排雷大王,特级战斗英雄,我在报纸上看到过你的事迹。”孙家树惊喜地说。 “那都是报纸上吹的,其实我就是运气好罢了。”说话的时候,朱天雷笑着指着一块彩色的石块说,“诡雷,这是一位埋雷高手埋的诡雷。”他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跑了过去,用军车轻轻地在石头下挖土,土是松的,一个金属外壳露了出来,雷神把手指伸进地雷下面,然后用军刺插进石块下面,把大拇指伸了进去,用大拇指捏着地雷上面的触发片把地雷轻轻地拿了出来。 孙家树在一边惊得张大了嘴说:“雷神,它怎么不爆炸?” “这种地雷叫诡雷,引信现在已经触发,当压着它的石头被人搬开后,引信就会爆炸,我现在用指头压着引信,它当然不会爆炸了,如果我松开手指,它就爆炸了。”雷神笑着说。 “班长,你怎么少一根手指头?”孙家树注意到雷神的右手食指缺失了就问。 “哈哈哈,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这是在当新兵的时候,不知道地雷的厉害,被炸掉了。”雷神轻描淡写地说。 “哦,你手里的地雷现在怎么办?你总不能这样一直捏着它吧?”孙家树说。 “这种地雷都是训练用的,根本就不需要拆除,你看到这个小孔了吧?这是保险插销,插销已经被拔掉了,随便找个东西插进去代替插销就可以了。”雷神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一枚铁钉一样的东西插进了小孔里,他松开了手说:“你看没事了。”他随手把手中的地雷扔向远处,只听见“轰”的一声响。 “怎么插上了保险地雷还爆炸啊?”孙家树问。 “不是它先爆炸的,他是被地下的一枚触发雷引爆的,它落地的时候压住了埋在下面的触发雷,触发雷爆炸后又引爆了这枚诡雷。”雷神说。 “哎呀,真是雷神啊,说话的时候就排了两枚地雷,真是“樯橹间灰飞烟灭,千古风流人物啊”。我今天算是见识了,有机会我得跟您好好学一学。”孙家树感慨地说。 “没问题,235,这片雷区已经基本被排除了,前进的时候让大家当心一点就可以了。”雷神说。 这时候,忽然听到身后枪声大作,孙家树扭头一看,只见几百名特种兵远远地追了过来,看那势头,是非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些菜鸟不可。 “同志们,特种兵的援兵追上来了,他们来势汹汹,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现在路上的地雷大部分已经被清除,我们跑的时候注意点,进了树林我们各自为战,但不能恋战,我们最终目的是回到训练基地。现在我们跑吧,别被他们生擒了,跑啊。”孙家树一发令,队员们撒开脚丫子兔子一样跑起来。 正文 围追堵截【赠送600字】 听到孙家树说快逃,队员们一个个像兔子一样撒开脚丫子就跑,一跑问题就暴露出来了,人人都穿着一身湿衣服,衣服沉重且不说,裤腿紧紧地裹在腿上,跑不动啊,令人难堪的是,里面穿的裤头跑着跑着裤管就揪了上去,最后勒在了命根子处,兜得老二受不了,只好叉开两腿跑,你说这样能跑快吗?那些特种兵都是训练有素的,而且是轻装上阵,眼看着后面的特种兵越追越近。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孙家树因为现在已经成为大家公认的指挥了,所以要顾全大局,身上有责任感,要不然的话他早就跑得没影了,张二顺则紧紧地跟着孙家树,因为只有跟着排长他心里才感到踏实。 高天赐越跑越慢,虽然是冬天,穿的是湿衣服,但他仍然跑得满头大汗,看到高天赐身上背着厚厚的背囊行动缓慢,孙家树跑的他身边的时候问:“飞行员,你背的是什么啊?这么大一包?” “睡……睡袋。”高天赐累得几乎喘不过来气了。 “你以为我们是来旅行啊?”孙家树听了感到好气又好笑,睡袋里装满了水该多重啊,真是自找的麻烦,现在如果扔掉装备,到时候万一被查出来,肯定是要被淘汰的,但背这么重的东西跑,很快就会被俘虏,他是位特级飞行员,如果在这里被淘汰就太可惜了,就在孙家树为难的时候,张二顺跑过来了。 “连长,让俺替你背。”张二顺也不管高天赐答应不答应,伸手就把高天赐的背囊抓了过来。 高天赐当然求之不得,他感激得快要痛哭流涕了:“兄弟啊,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回头有机会了,我一定买一辆跑车送给你。” “哎,陈世美,答应送给我的电脑什么时候买啊?”工程师在一旁说。 “等这回当上了特种兵我肯定给你买。”高天赐说。 “连长,俺不要跑车,只要退伍了能给俺找个好工作干就行了。”张二顺边跑边说。 “没问题,不但好工作要找,我还要给你找女朋友呢。”高天赐现在已经如释重负,说话也轻松了。 “连长,俺先谢谢你。”张二顺听了跑着也带劲了,如果能带着女朋友回家见老娘,老娘一定会高兴坏了。 特种兵追了上来,跑在后面的几名队员被几名特种兵们摁在地上,一会儿就绑得像蚕茧似得扔在路边等着收容车来拉,有几名特种兵看到了孙家树他们几个,就迅速包抄过来。 高天赐眼尖,他的视力可是2。0的,看到有特种兵围过来,急忙说:“快点跑,他们围过来了。”他说话的时候就先跑了,张二顺一看不妙,急忙加速,但身上背的东西太重了,他现在的负重最起码有一百斤,等于背了一袋麦子啊,你想会跑快吗?一名特种兵很快就追上了他,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背囊,张二顺急了,猛一挣就挣脱了,然后是没命地跑,特种兵一看抓空了,到了嘴的猎物怎么会放过?他紧追几步就又追上了张二顺,这一次为了防止猎物再次挣脱,这名特种兵用双手紧紧环抱住了张二顺。 张二顺使劲跑却跑不动了,他急得大叫:“放开我,放开我,排长,排长,快帮我。” 孙家树回头一看是张二顺被抓住了,这可不行,张二顺是跟着他一起来的,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下他不管,他迅速折了回来,看到特种兵正准备拿绳子绑张二顺,孙家树伸手在特种兵后背上轻轻拍了一下,特种兵万万没有想到菜鸟们还敢主动来袭击他,等他想到已经晚了,特种兵感到后背一凉就站在那里不能动弹了,孙家树拉着张二顺就跑。 前面就是树林,队员们纷纷消失在树林里,追上来的特种兵也纷纷钻进了林子,猫捉老鼠大战开始了,队员们被赶得四下逃窜,不停地有队员被擒,”老鼠“的数量在急剧地减少,队员们实在是不想跑了,由于好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都饿得是头晕眼花的,身体已经快到了承受的极限了,看到可以藏身的地方他们就会潜伏下来喘息一会儿,但特种兵是干什么的呀?隐蔽得再好都会被他们一一揪了出来,雷神朱天雷虽然个子矮,但跑得却最快,树林里到处灌木丛生,个子小受到的阻碍就小啊,他很快就拉出了别人一大截子,看看后面没人追了,他寻思着找个地方歇一会儿,再这样跑就废了,看到有一处石洞可以藏身,他“噌”地就钻了进去,一会儿又不放心地出来了,特种兵一旦发现他在这里就是死路一条,出于本能,朱天雷拿出了身上带的微型地雷,迅速在石洞的前面设了三道雷区,这样如果特种兵追过来了他就可以及时发现。 朱天雷布好雷区放心地休息起来,后面有两名特种兵就追到了附近,一名特种兵说:“明明看到朝这个方向跑来了,怎么不见了?”一名特种兵用手指了指朱天雷藏身的地方向他使了一下颜色,两人立刻知心神领会,他俩开始慢慢接近石洞,这个时候朱天雷还在闭目养神呢,两名特种兵感到一阵高兴,又一个猎物将要落网了,但是,乐极生悲,他们走到时候没有注意到脚下,只听见“噗噗”的两声,他们俩身上就冒烟了。 “妈的,菜鸟也会埋雷啊?”两名特种兵无奈地坐在了原地。 看到有同伴“阵亡”,附近的两名特种兵急忙跑了过来,一看就知道是踩着地雷了,想不到这些菜鸟还有机会布雷,他们仔细地搜索着地面,很快就从地下挖出两枚微型地雷,他们高兴都看看石洞,布雷技术还算可以,但技术藏身的技术却不怎么样,一只脚露出来了都不知道。 “出来吧,你已经被包围了,再不出来我就要开枪了。”一名特种兵对着石洞喊。 听到喊声,朱天雷忙从石洞里走了出来说:“兄弟,别开枪,我出来就是了。”朱天雷笑着走了出来。 “哪个部队的?可以啊,伤了我们两个弟兄。”特种兵对朱天雷说。 “我是军区工兵营的,我叫朱天雷。”朱天雷举着双手说。 “哦,你就是那个鼎鼎大名的雷神啊?排雷有一套啊,难怪两位兄弟会栽了,不过,今天你也栽了。” “两位兄弟对不起了,我是个排雷手,但平时见得多了,也学会了布雷,要不就对不起雷神的称号,低头看看你们脚下,有两片树叶是不是?在树叶下埋的就是地雷。”朱天雷说。 两名特种兵低头一看,脚下果然有两片树叶,他们想试着慢慢离开树叶。 “不要动,这是新型的遥控地雷,遥控器就在我手里,看到了吧,就是这个小玩意,我这样轻轻一动手指头,你们两个就跟他俩一样了。”朱天雷笑着说。 两名特种兵不敢动了,他们反过来哀求说:“大哥,别按,俺俩不动就是了。” 朱天雷看着他们慢慢向后退着,等离特种兵有四五十米远了,他撒腿跑了起来,最后消失在树林中。 两名特种兵看到雷神跑远了,这才蹑手蹑脚地离开树叶几步之外,然后用军刺轻轻拨动树叶,只听见“轰”的一声响,他们俩身上就冒烟了,原来并不是什么遥控地雷,而是普通的诡雷,他俩刚才根本没有踏上去,地雷也不会响,当时被狡猾的雷神唬住了,现在不仅猎物也跑了,而且自己也报废了。 再说高天赐没有了重负跑得给兔子一样快,一路寻找着可以藏身的安全地方,他看到有一棵树很适合坐在树杈上面,而且不容易被发现,就吃力地爬了上去,坐在上面隐蔽性果然很好,他趴在树上看着树下,不停地有队员和特种兵从树下跑过去,谁也没有注意到树上有人,他暗暗佩服起自己的聪明来。 这时候,有一名特种兵搜寻着走到了树下,这帮菜鸟一个个跟兔子一样跑起来没命,追着也累啊,他靠在树下从兜里掏出了一支烟吸了起来,高天赐一直看着这名特种兵走过来,想着他会很快走开,没想到他却靠着树抽起烟来了,烟气袅袅升起,慢慢地飘进了他的鼻孔里,妈的,本来这两天训练忙就没抽过一根烟,现在闻到烟气,把他的烟瘾给勾出来了,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肚子“咕噜噜”地叫着,嘴里却在不停地打着哈欠,那滋味,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特种兵吸烟的时候,突然,一滴水珠掉在他的手上,奇怪,今天晴得好好的,怎么下雨了啊?他抬起头看天,脸上露出了微笑,他看到了趴在树上的高天赐,看来是有福不在忙,没福跑断肠啊,这个猎物得来全不费功夫,他站起来对着树上喊:“别躲了,下来吧。” 高天赐听到喊声只好慢慢从树上滑了下来,他陪着笑说:“大哥真是好眼力啊,我藏得这么妙也被你发现了,难道我有什么破绽吗?” “破绽倒没有,只是今天不应该下雨。”特种兵笑着说。 “今天我算是栽了,大哥,给根烟抽抽呗。”高天赐可怜巴巴地说。 “抽烟可以,先带上银镯子。”特种兵把一把手铐扔给高天赐。 “我带,我带。”高天赐说着就要往手腕上戴,他突然对着特种兵身后说:“张二顺你怎么来了?” 特种兵急忙回头,后面并没有人,就在特种兵妞脸的时候,高天赐迅速伸手拉响了特种兵背后的激光感应器。“你……”特种兵一脸愤怒地看着高天赐。 “大哥,兵不厌诈,我太想抽烟了。”说着把特种兵手里的烟盒连同打火机一起抢了过来。 “兄弟,给我留一根。”特种兵反过来求高天赐了。 高天赐弹出一支烟夹在了特种兵的耳朵上说了声:“大哥,下次见面我给你买一条,对了,有吃的吗?” “没有。” 高天伸手在特种兵身上摸索了一阵,竟然摸出了两根火腿肠,“大哥,我再欠你一箱火腿肠。” “你还是欠我一箱吧,给我留一根。”特种兵几乎要哭了。 “两箱,我高天赐说话算话,再见了。”高天赐点着了一支烟,又拨开了一根火腿肠,然后抽一口烟吃一口火腿肠走了。 再说工程师,他被几名特种兵死死地咬着,怎么也摆脱不了,看到前面有一块大石头,情急之下,便纵身翻了过去,没想到还没有站稳,就被两个人拧住了胳膊。 正文 走投无路【赠送300字】 工程师本想着跳到石头那边休息一会儿,他一点也不想跑了,没想到刚跳过去就被被人拧住了胳膊,他一想,完了完了,这么快就被特种兵生擒活捉了,真是点背,但也不甘心就这样窝窝囊囊被淘汰啊,他用力挣脱着大叫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呜呜呜——。”刚叫了一声,嘴就被人捂住了。 “工程师别出声,是我。”捂着工程师嘴的竟是孙家树。 工程师一看是孙家树和张二顺,这才放下心来,“哎呀,吓死我了,以为自己要被淘汰了。” “工程师,你还不能在这里,要不咱们都得玩完。” “235,你的意思是让我出去送死吗?” “不是让你去送死,你现在需要马上跳出去继续逃跑,把特种兵引开,我们俩就有机会在后面狙击他们。”孙家树小声说。 “好,别打偏了了,被你们打着了还不在这里等死呢。” “放心吧,张二顺曾经在800米距离狙杀了三位将军,这点距离根本就不要瞄。”孙家树说。 “不用瞄?” “是不用细瞄。”孙家树改口说。 “这孩差不多,我出去了。”工程师重新跳了出来,背对着石头猛跑起来。 后面追的特种兵正在找工程师躲在哪里了,一看这小子又出现了,跟着就追了上去,边追边喊:“不要再跑了,你是跑不掉的。” 工程师跑了几十米后不跑了,他坐下来喘起气来,顺便把抢来的那包大中华烟掏了出来,然后弹出一根叼在嘴上,摸了半天口袋摸不到火机,只好叼着没有点燃的烟笑眯眯地看着几名特种兵走到他身边。 “大中华啊,待遇挺高的嘛,我们刚来的时候连大前门烟都混不上,小子,你别抽了,剩下的归我们了。”一名领头的特种兵对工程师说。 “几位班长,想抽烟得拿吃的来换才行,有吃的吗?”工程师说。 “有,不过我得先绑了你。”那名领头的特种兵说。 “班长啊,我混到现在多不容易啊,你就给我一条活路吧。”工程师哀求说。 “如果给你活路我们就没有活路了,指挥部要求我们必须拿下一半的队员,我们辛苦了半天,现在人数好像还差一个,剩下的队员一个个都是鬼精鬼精的,不知道都躲在哪里去了,为了找他们,我们有好几位兄弟都“挂了”,看来只有抓你了。”特种兵说。 “几位班长,对不起了,看起来你们也要挂了。”工程师笑着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看看你们身后,有两名特级狙击手已经锁定你们了,他们曾经在10000米外的距离成功狙击了五位将军,我看现在距离不足一百米,不知你们能不能侥幸逃脱?”工程师用手指了指后面说,为了增强震慑性,他好不脸红地夸大其词。 这时候,孙家树一边瞄准一边举起手向这边挥了挥,张二顺则趴着不动,枪口死死地对着几名特种兵。 几名特种兵一愣,看来他们真的被狙击手锁定了,领头的特种兵说:“我还就不信了,他能够同时狙击我们六个,听我口令,我们同时卧倒出枪射击,一二三,射击。” 只听见“噗噗噗”的几声,虽然这几名全都趴在地上了,但他们身上都在冒烟。 “我靠,不对啊,难道有六名狙击手在狙击我们?”特种兵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说你们挂了你们还不信,这下总该相信了吧?”工程师这一会儿来精神了,他站起来在他们身上挨个搜了起来,最后搜到了几包压缩饼干,作为交换,他把大中华每人给他们每人的耳朵上夹了一支,然后抱着这几包压缩饼干就走:“几位班长,不好意思,香烟换吃的,我几天都没有吃饭了,快饿死了,再见。” “喂喂喂,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我们会同时中弹?”特种兵喊着他说。 “我告诉你吧,你们没有同时中弹,只不过是他们俩当中有一名快枪手,可以在一秒钟内至少连续发射三发子弹。”工程师笑着说,他对着石头后一招手,孙家树和张二顺从石头后面走出来了,“班长,吧看,是两个人吧。” “我操。真是两个人啊。”特种兵发出了感慨声。 “在见了,班长们,拜拜。”工程师对着几名特种兵做了一个鬼脸,然后跟着孙家树向远处跑去。 这时候,一个特种兵的搜索小队一路搜索着走过来了,领头的少尉看到几位特种兵正坐在一起休息,头顶的一团烟气还没有散去,香烟还在他们耳朵上夹着,就对他们喊道:“六班长,你们怎么吸起烟来了?活捉的人数还不够,还不快点追啊?天黑了就不好抓了。” “队长,我们没有吸烟,是我们身上冒的烟,活捉的人数不够,我们的人数估计要够了。”那位领头的特种兵无可奈何地说。 “这帮菜鸟简直是反了,竟敢开枪打我们,同志们,跟我追,为“牺牲”的兄弟们报仇。”少尉对着身后的特种兵振臂一呼说。 “追啊,抓菜鸟啊。”后面的特种兵“嗷嗷”叫着追了上去。 这时候,少尉的戴的耳麦里传来命令:“立刻停止追击,猎人伤亡已经超过十个,猎杀任务失败,全部带回。”少尉听了楞在那里了。 “停止追捕,马上带回。”少尉大声喊。 “队长,前面就是悬崖,我们马上就要逮住他们了,为什么不追了?”一名特种兵问。 “我们的任务已经失败了,向后转,带回。”少尉少气无力地说。 “失败了,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我们伤亡已经超过十人了。”少尉说。 “没看到我们的人有伤亡啊?” “睁着两眼说瞎话,他们六个不是吗?少罗嗦了,赶快带回。”少尉不耐烦地说。 工程师一边跑一边往后看,看到后面来了一大群特种兵,忙对孙家树说:“235,后面又来了一队特种兵,我们该怎么办?” “别看了,我们只管逃跑就是了。” 孙家树领着张二顺和工程师向着来时方向一阵猛跑,跑着跑着,他们停住了,原来一条悬崖横在眼前,悬崖像被刀切的一样,齐刷刷的,根本无法攀登,趴在悬崖边向下看,有二三百米深,悬崖中部飘走云一样的雾气,看着就有点头晕,悬崖底部是一条大河,像一条白色的带子铺在悬崖底部,河流湍急,能清晰地听到“哗哗哗”流水的声音。 三个人趴在悬崖边,一个个满头大汗的,他们都感到绝望了,现在回头,特种兵刚好一网打尽,如果跳崖,必死无疑,上天却无路,这下完了,走投无路了。 正文 飞夺泸定桥【赠送600字】 孙家树带着张二顺和工程师一阵猛跑,不料前面却有一道悬崖拦住了去路,现在是无路可逃了,孙家树焦急地看看后边,好在特种兵还没有追过来,他们这个时候一旦追过来,那结果肯定是束手被擒啊。 “张二顺,你回去看看,特种兵为什么突然不追我们了?”孙家树对张二顺说。 “是,排长。”张二顺说完就往回跑去。 “235,饿了吧,吃一块压缩饼干充充饥。”工程师递给孙家树一块从特种兵身上搜来的压缩饼干说。 “谢谢你,我现在不饿,你吃吧。”孙家树说。 “什么?你现在不饿?你是铁人吗?都两天两夜没吃饭了,我要不是刚才啃了几口压缩饼干早就饿晕了。”工程师感到不可思议地说。 “我吃过了。”孙家树笑了笑说。 “吃过了?那你说你吃什么了?” “我吃了四条鱼。”孙家树伸着四个手指头说。 “235,你又在说梦话了,这鬼地方谁给你鱼吃啊?还四条?你就吹吧。”工程师有点不相信。 “真的,不过是生鱼,还是活的,我啃那条大鱼的时候,它的尾巴打在我脸上,现在还疼呢。”孙家树说。 “235,你以为我是傻瓜吗?这地方又不是在河里,哪来的生鱼吃,还是活的?” “你们不知道,就是从直升机上跳下来后,我顺手在水里抓了几条,你看,我口袋里还有一条,等饿得不行的时候再烤烤吃了它。”孙家树掀开口袋,里面果然有一条大草鱼,鱼眼睁得滚圆,似乎有点死不瞑目。 “235,我真是服了你了,在那种情况下还想到抓鱼吃,哎,当时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工程师拍着后脑勺说。 “注意隐蔽,那边有人。”孙家树忽然按住工程师趴了下来,然后出枪瞄准。 “235,别打,是陈世美,旁边的那几个都是我们的人。”工程师仔细看了看说。 孙家树用望远镜看了看,果然是高天赐,趴在他旁边的是雷神,于是站了起来向他们招手说:“喂,出来吧,是我们。” 那边的人听到喊声,都一个个从隐蔽处爬了起来,他们估计是躲在暗处等孙家树过来,商量着怎么才能过去。但左等右等,迟迟等不到孙家树过来,他们以为孙家树已经挂了。现在看到了孙家树,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现在孙家树已经成了他们的主心骨,他来了,大家就有信心了,队员们都站起来迎了上去,孙家树点了一下人数,原来的二百多人现在只剩下五六十个人了。特种兵们如果现在追过来,剩下的队员肯定全部报销。 这时候,张二顺回来了,他跑得满头是汗。 “排,排长,特特种兵……”张二顺说话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 “别慌,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孙家树问。 “排长,特种兵们都撤退了。”张二顺终于说完整了。 “特种兵 都撤了?235,是不是刚才被你们俩打怕了?不敢追了,你们不知道,刚才235他们两个露了一手,几秒钟就干掉了六名特种兵,我亲眼看到的,简直神了。”工程师伸着大拇指说。 “行呀235,你们把特种兵都打怕了。”雷神敬佩地说。 “我估计没那么简单,特种兵是不会被打怕的,他们只会越打越有精神,现在可能会是这种情况,我们已经超出了他们的势力范围,他们如果越线作战会犯规,所以他们就不再理我们了。”孙家树说。 “也有可能,就算现在他们不理我们,我们也无法通过这道悬崖啊。”雷神说。 “这里有没有可以通过悬崖的工具什么的?”孙家树问。 “刚才我到那边看了看,有一条铁锁链横跨悬崖两边,顺着铁锁链可以爬过去,只是不知道我们体力行不行,这道悬崖简直就是一个天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注意到两边都有一名特种兵把守着,不过他们警惕性不是很高,都在抱着枪打瞌睡。”雷神说。 “雷神,你带我看看铁锁链的位置。”孙家树说。 “好,你跟我来,就在那个位置。”雷神指了指上游说。 “好,我们现在就过去,注意隐蔽,不要惊动了他。” 为了不惊动看守铁锁链的特种兵,雷神领着孙家树走到离铁锁链七八百米的地方开始匍匐前进,张二顺也爬着跟了上来,他们爬了一会儿,就看到铁锁链这边有一个小亭子,里面坐着一名特种兵正在打瞌睡。 “235你看,只有一位特种兵把守,我到附近看了看,没有看到其他的人。”雷神说。 “好,我们先干掉这名特种兵再说。”孙家树举枪瞄准射击,那么特种兵身上立刻冒起一股白烟,他朝枪声传来的方向看了看,露出一丝微笑。 孙家树他们爬起来走过去,把守铁锁链的是一位二级军士长,身体胖胖的,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班长,对不起了,你能告诉我们这条铁锁链能够过去吗?”孙家树上前问。 特种兵一声不吭,只是微笑,就像弥勒佛一样。 “哦,刚才忘了抓活的了,他是不会说话的。”孙家树自责地说。 “这条铁锁链就是让你们过的,能不能过得去就看你们的能力了。”特种兵意外地张嘴说话了。 “谢谢班长,请问那边有人把守吗?”孙家树问。 “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现在我就已经违规了。”特种兵说。 “谢谢你能告诉我们这么多。”孙家树走到悬崖边看了看,那边也有一个小亭子,肯定也会有一名特种兵把守了,只不知道特种兵会不会重兵把守,要是那样的话,我们过去了也是被俘虏。 “我担心他们会在那边搞一个袋子让我们跳。”雷神说。 “分析了一下现在的情况,那边应该不会有更多的伏兵的,最多也是有一名特种兵看守铁锁链,你看,他们在铁锁链下面都安装了防护网,就是我们掉下去也不会有事的,他们应该只是在考验我们的耐力,如果是在平时,我们攀爬这条铁锁链都不是问题,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两天两夜没有吃饭,身体又严重透支,能够爬过去就已经是奇迹了,他们如果再埋伏重兵就太不地道了。” “要是那边真的有重兵把守怎么办?”雷神问。 “那我们今天就来个飞夺泸定桥,学一学当年红军的英雄气概。”孙家树笑着说。 “当年红军过的可是铁索桥啊,我们现在只有一条铁链子。”雷神说。 “那我们就飞夺铁链子,张二顺。” “到。”张二顺走过来。 “你在那边悬崖边的的高地上选择一处最佳的狙击位置,一会儿我爬铁锁链的时候如果遭到特种兵的阻挠,你立刻负责把他们干掉。” “是。”张二顺向高地跑去。 “235,你的意思是你要第一个爬铁锁链?”雷神说。 “是的,我先探一探路,如果没有危险,随后你们再爬过去。”孙家树说。 “不行,还是我先来吧,你现在是指挥官,你如果完了,我们就全完了。”雷神说。 “放心吧雷神,我不会那么轻易完蛋的。”孙家树笑着说。 “那我跟在你后面爬。”雷神说。 “好,招呼大家都过来,我们爬过去后再让他们跟着爬过去。”孙家树说。 “大家都过来吧。”雷神大声招呼着。 那边的队员听到喊声迅速跑了过来,自觉地在孙家树面前站成四列。 “我说一下。”孙家树说话了。 队员们是“唰”的一声就立正了,现在他们已经把孙家树当成真正的指挥官了,因为只有孙家树才会带他们回答目的的。 孙家树敬了一个礼接着说:“大家都看到了吧,这条铁锁链是我们到对面的唯一通道了,一会儿由我和雷神先爬过去探路,如果没事,大家五人一组迅速爬过去,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大家回答。 “怎么跟没吃饭似的?哦,忘了,大家还真是几天几夜没有吃饭,看来得先吃点饭才行,工程师。” “到。”工程师答到。 “把你缴获特种兵的压缩饼干跟大家分了,让大家补充一下能量。” “是。”工程师立刻把自己背包里的压缩饼干拿了出来,每列只能发一块,狼多肉少啊,能吃到一口压缩饼干已经不错了。 “我们现在的食物太少,大家将就一下,每人先啃一口垫垫肚子,等到了那边看看能不能找到食物。”孙家树说。 每列只分到了一块压缩饼干,从排在前面的队员开始,每人咬上一小口,然后向后面传去,越是食物少,大家都不愿多吃,怕自己吃多了后面的人吃不上,都是啃上一小口完事,等传到最后一个人时,压缩饼干还有大半块,肯定是有人就没有吃或者吃得太少,要不,十多个人吃一块压缩饼干,根本不够塞牙缝的。 “我这里还有一点吃的。”坐在小亭子里的特种兵说话了,他被眼前的情景感动了,就把自己的食物拿了出来。 “班长,谢谢你了。”孙家树接过特种兵递过来的塑料袋子连声说谢谢,打开塑料袋子,里面还包着一层纸,揭开纸包,露出了鲜红的牛肉干。 “这些牛肉干其实本来就是让你们吃的,不过我已经在上面动了手脚,只要你们从我身上搜走吃了就会“中毒”,但你们没有搜我的身,所以我就主动献出来了。“特种兵说。 “有毒怎么还让我们吃啊?”雷神问。 “毒只在牛肉的正面有,目的是让你们当中部分人失去战斗力,你们只要把正面的牛肉用刀子切掉一层就没事了,如果在战场上,我的这种行为就是通敌,所以,你们要为我保守秘密,不然我这身军装也该脱掉了。”特种兵说。 “我们会的,再次谢谢你班长。”孙家树把牛肉递给雷神。 雷神从身上拔出一把刀子,对着牛肉切了下去,牛肉一下子被切下一块,红红的牛肉简直是太诱人了,肉丝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大家都禁不住咽起了唾沫,刀子异常锋利,很快就把表层的牛肉全切了下来扔掉了,雷神先切下一块填进嘴里嚼了起来,最后咽进肚子里,过了了几分钟后,他对大家说:“挺香的,没一点事,大家放心的吃吧。来,每人一小块。”雷神拿着刀子给大家分了起来。 现在每人都分到了一小块牛肉,虽然一口就能吞下去,但谁也没有一口吞下去,只是一次撕下一小部分慢慢地咀嚼,细细地品味,估计这是他们吃到的最香的肉了,吃过了牛肉,大家顿时觉得身上有力量了。 孙家树已经整好了全身的装备开始爬了,铁锁链有手腕那么粗细,完全不用担心会突然断开,孙家树双手抓住铁锁链一用力,双脚弹了起来,紧紧地盘住铁锁链,然后两手交替前抓,很快就前进了五六米远,雷神也学着孙家树的样子顺着爬了起来,两人慢慢接近铁锁链的中部,随着两人在铁锁链上爬动,铁锁链开始左右摆动起来,他们只好停下来,等铁锁链摆动不大了再继续爬,低头一看下面,两人都感觉像是悬在了高空,山风顺着河谷吹了过来,把身上吹得冷飕飕的,下面是一张钢丝网,如果从铁锁链上掉下去,刚好落尽钢丝网里,透过钢丝网的网孔,可以看到下面涛涛的河水在翻滚着流向下游,两人看一会儿就觉得头晕了。谁都不敢往下看了,只管用力向前爬,刚开始爬的时候胳膊还是很有力气,爬过一半距离的时候,胳膊就开始软了,身上开始淌汗,双手由于不断地抓铁锁链,手指内侧已经磨出血泡了,两人都在坚持着,慢慢地接近对岸。 对岸也是一个小亭子,里面坐着一名特种兵,他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睛看着孙家树和雷神爬了过来,等到孙家树离亭子有十多米原始,特种兵忽然睁开了眼睛,他站起来走到悬崖边,用手拉着铁锁链摆动起来,好像是要把他他们两人从铁锁链上抖下来,孙家树和雷神两人紧紧地抓着铁锁链,依然顽强地一点一点地往前移动,看不能把两人抖下来,特种兵转身拿起了一根胳膊粗细的竹竿,然后站在铁锁链的尽头用竹竿猛捅孙家树,由于竹竿不是很长,只挨着孙家树了一点,孙家树被捅得不敢往前爬了,他心里想:一会儿该让你尝尝张二顺的厉害了。因为现在特种兵已经把自己完全暴露出来了,张二顺啊,你快点开枪啊。 这个时候张二顺却头晕得不行,孙家树让他趴在高处进行阻击,但他趴的地方太高了,他有恐高症,这一会儿正闭着眼睛减以减轻头晕带来的不适。 孙家树等了半天不见这名特种兵身上冒烟,以为是张二顺睡着了了,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他非被特种兵捣下去不可,后面的雷神已经累得不行了,不能再等了,看来他只有靠自己了,想到这里,他开始调息运功,突然间快速爬了起来,对岸的特种兵以为孙家树不敢再向前爬了,思想刚一放松,没想到孙家树突然间就接近悬崖边了,他一挥竹竿打向孙家树,孙家树并不躲闪,而是一伸手,竹竿一下子被孙家树抓住了,特种兵急了,用手猛地向后一拉,孙家树顺势用脚一蹬铁锁链,身子腾空而起,像一只展开翅膀的大鹏鸟一样飞向小亭子。 正文 铁锁保卫战 看到孙家树像一只大鹏鸟一样展翅飞向小亭子,近身作战长竹竿是没有用的,特种兵急忙扔掉了长竹竿,趁着孙家树还没有落地的时候,一个黑虎掏心击向孙家树的前胸,孙家树并不躲闪,而是伸出右手护住前胸,掌拳硬生生地撞在一起,特种兵只觉得胳膊一麻,在孙家树巨大惯性的撞击之下不自主地向后连着退了几步,再想抬起那只胳膊的时候,胳膊已经有点不听使唤了,特种兵知道遇到了高手,不敢再大意了,他站定身躯,以格斗的预备姿势等待着孙家树向他进攻。 “班长,抱歉了,行个方便,放我们过来吧。”孙家树一抱拳说。 “想行方便就要从我身上踏过去。” “那我只有得罪了。”孙家树向前紧走几步,摆出了白鹤亮翅的架势,突然一个金鸡独立,单手来了个举火烧天式,然后单掌以泰山压顶之势劈向特种兵。 特种兵一看来头不小,急忙一闪身躲了过去,右手极速出拳,“砰”的一声打在孙家树肩膀上,震得他手发麻,孙家树反手一抓抓住了特种兵的手腕,特种兵不敢硬拼,而是一拐手腕,像泥鳅一样脱身了,孙家树随即一掌拍去,特种兵躲闪不及,被拍在了肩膀上,掌的力量太大了,他一时站不稳跌倒在地,就势一滚,快速滚到到铁锁链的尽头,只见铁锁链被固定在一个巨大的水泥墩子上,有一截细绳子露在外面,特种兵伸出双手猛地一拉细绳子,只见细绳子“吱吱吱吱”地喷着火花,竟然是导火索,不好,他要炸断铁锁链。 孙家树急了,他一纵身就跳到了水泥墩旁,对着特种兵后背就是一掌,特种兵迅速闪在一边,孙家树一看,导火索有两三米长,正快速地缩短着,喷出的火花飞溅着,他急忙用手把前面冒火花的一截掐断了,没想到掐断处又开始冒火花了,情急之下,他用手对着火花猛拍起来,导火索燃烧的温度起码在一千度以上,孙家树的手被烧得疼痛难忍,但他还是不停地拍打,但他越拍打,导火索燃烧得越快,只顾着弄灭导火索了,没想到后面还特种兵偷袭,只见特种兵跑过来飞起一脚,一下子把孙家树踹了一个跟头,孙家树爬起来去追打特种兵,特种兵却像猴子一样跳到了远处,孙家树扭头看看导火索又短了一截,急忙拐回来拍打导火索,但导火索却不听他的,一个劲地快速燃烧着,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水把他浇灭了,水壶里的水早就喝完了,这时候往哪里找水啊?就是找来水恐怕炸药也被引爆了,干脆用尿把导火索浇灭吧,想到这里,他急忙脱下了裤子,然后掏出了老二,还没有等他开始排尿,屁股上被特种兵狠狠跺了一脚,这一次差一点把老二撞在水泥墩上,这要撞上去老二肯定要报废了,孙家树恼羞成怒了,他提上裤子追着特种兵打起来,特种兵却不恋战,像兔子一样跑得远远的,现在要想浇灭导火索,只有先把特种兵制服了才行,他快速奔向特种兵,特种兵一看把孙家树惹恼了,那是撒腿就跑,孙家树飞身就赶了上来,伸手抓住了特种兵的胳膊。特种兵用一只手摁着孙家树的手猛地一转身,来了一个反擒拿,一个背摔把孙家树摔倒在脚下,然后反抓着孙家树把孙家树摁在地上,孙家树急了,一运气用肩膀猛地一顶,特种兵被生生地抛了起来,“啪”的一声摔在了两三米远的地上,孙家树想起导火索还在燃烧,现在顾不上特种兵了,他急忙跑向水泥墩,特种兵却一把抱住了他的腿。 “班长,你撒手,不然我就不客气了。”孙家树说。 “我就不撒手,除非你把我打残废了。”特种兵还是死死地抱着孙家树。 孙家树没办法了,都是革命兄弟,不至于要打残废吧,旦他死死抱住你你有什么办法吧?他看到特种兵的激光感应器背在后面,灵机一动,伸手一拉感应器的保险销,感应器立即就冒烟了。 “班长,你已经死了,请别再抱我的腿了。”孙家树说。 特种兵听了乖乖地松开了手,孙家树急忙奔向水泥墩,边跑边解裤子,估计这一会儿导火索已经快烧到头了,他气喘吁吁地跑到水泥墩并及时掏出了老二,导火索还在“吱吱吱吱”燃烧着,却见雷神正靠在在地上休息,手里拿着一个方盒子,导火索燃烧着他却视而不见。 孙家树对着导火索尿了起来,但导火索却没有被浇灭,还在继续燃烧着,孙家树急了:“雷神,快点帮忙。” “我怎么帮忙啊?”雷神懒洋洋地站起来说。 “掏出老二尿啊。” “235,你要干什么?”雷神吃惊地说。 “哦,我也该放放水了。”雷神也解开裤子掏出老二对着导火索浇起来。 虽然两人对着导火索一阵猛浇,但导火索却不理会他俩,仍在迅速地变短,孙家树眼睁睁地看着导火索慢慢燃烧燃烧殆尽,当剩下几十公分长时,孙家树喊了声“卧倒”,就趴了下来,雷神却站着不动。 孙家树双手抱头等了好大一会儿,并没有听到爆炸声,睁开眼一看,雷神还在站在那里笑呢,于是便问:“导火索已经燃烧完了,怎么不爆炸啊?” “它要是爆炸了我还是雷神吗?你看这是什么?”雷神笑着说。 “这是什么啊?”孙家树问。 “tnt炸药,我已经把它拆除了。” “你拆除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看我出洋相吗?”孙家树假装生气地说。 “因为我也该尿尿了。”雷神笑着说。 “雷神,你说导火索为什么浇不灭啊?”孙家树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是新型的导火索,是防水的,放进水里也能燃烧。”雷神笑着说。 “原来是这样,雷神,你看我们俩现在虽然过来了,后面还有那么多弟兄还没过来呢,赶快招呼他们过来吧。”孙家树说。 “是。”雷神跑进小亭子,用手向着对岸打了一个通行的手势。 对面的队员看到后,立即三五一组爬了起来,他们爬的速度很快,就像老鼠爬绳子一样,但爬到一半的时候,队员们都减慢了速度,距离太长了,刚才一阵猛爬,身上都出汗了,胳膊也开始软了,他们艰难地爬行着,慢慢向终点接近,身体已经严重透支,剩下的只有靠毅力来完成了,谁有毅力坚持下来,谁才能爬在对面。抬头看看尽头,还有一二百米,一个队员终于坚持不住了,一松手,“啊”的一声掉在了下面的钢丝网上,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接二连三有人掉下去,与铁锁链连着的悬崖处有一个洞口,从里面爬出来几名特种兵,他们是负责安全保障的,掉下来的队员被他们一一拉进了洞里。当剩下二三十米的时候,队员们都已经精疲力竭了,像蜗牛一样一点一点地移动,行百里者半九十,这个时候放弃跟爬一半时放弃是一样的,结果都是被淘汰,但这个时候确实队员们最脆弱的时候,谁如果大喝一声就会把他们从铁锁链上震下来,孙家树和雷神站在小亭子里不住地给他们打气,他们有劲也使不上啊,看到有队员爬过来,便伸手把他们拉了上来,队员们被上来的时候竟然连走路都走不成了,爬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等到铁锁链上没有人了,孙家树和雷神这才走出了小亭子,看看大家躺在地上休息,便一个个把他们叫了起来,然后整队清点人数,居然少了十一名队员。 孙家树前前后后看了一遍,竟然没有看到张二顺,他的脑子“嗡”的一声顿时一片空白,张二顺哪里去了?以他的能力,是不会爬不过来的呀。 “有谁看到236了?报一下掉下去的都是几号?”孙家树问。 “报告,我们这一组掉下去的是46号。”一名队员说。 “我们这一组掉下去的是234号。” “我们这一组掉下去的是73号。” …… 问道最后,谁也不知道236号在哪里,是不是这小子在狙击位置睡着了?让他狙击这边的特种兵,他爬过来的时候就没有见张二顺有动静,害得他老二差一点报废,如果不是雷神,铁锁链也被炸了。张二顺办事一向是最让人放心的,今天是怎么了?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孙家树想拿起望远镜向张二顺的狙击阵地望去,张二顺果然还在那里,他趴着一动不动,好像真的是睡着了,这家伙肯定是太累了,睡着也不奇怪。 “张二顺,赶快起来。”孙家树大声喊。 “236号,大家都在等你。”众人都喊了起来。 喊了半天,张二顺还是一动不动,这可怎么办?不能等了,孙家树开始一件件解下来自己身上背的装备。 雷神不解地问:“235,你要干什么?” 正文 高空杂技 听到雷神的追问,孙家树说:“我过去看看张二顺到底是怎么回事,把装备卸下来回轻松一点。” “235,你可不能去,刚才你跟特种兵交手的时候已经耗费了大量体力,不能再冒险了,再说,你是总指挥,你要任何的闪失,我们就群龙无首了,要去也是我去。”雷神阻拦说。 “雷神,放心吧,我没事的,张二顺以往没有出现这种情况,我不亲自过去看看不放心。”孙家树说。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能力?”雷神问。 “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张二顺这个兵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只有我的话他才绝对服从,我怕是出了意外,他要是不想爬,就是旅长来了也拿他没有办法的。”孙家树说。 “哦,是这样,235,你等一下。”雷神把自己的排雷手套递给孙家树说:“戴上这个,手就不会被磨烂了。” “谢谢。”孙家树戴上了手套,然后走进小亭子。 大家听说孙家树要爬回去找张二顺,全都站了起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爬一趟就能把人累得半死,他如果爬过去,肯定还要爬回来,那就是三趟,三趟下来将近两千米的路程,就是铁人也坚持不下来呀,但是,为了不放弃一个兄弟,235要拼搏了,这样有情有义、文武双全的战士如果因为这被淘汰了,他们宁愿整体放弃,大家都希望孙家树能够平平安安回来。 “235,小心一点。”雷神握了握孙家树的手说。 “我会的。”孙家树双手抓住铁锁链,把身体沉到铁锁链下面后,用双腿盘住了铁锁链,他正要开始爬,却看到了扔在小亭子里的那根竹竿,想起了杂技演员走钢丝时拿着的平衡木来,杂技演员拿着平衡木能够走钢丝,我练过梅花桩步,为什么不试试走铁锁链呢?如果能走,那可就省劲了,想到这,孙家树从铁锁链上跳了下来。 看到孙家树跳了下来,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他如果爬过去,十有八九爬不回来,现在如果放弃,按照他的素质,他肯定能够坚持到最后的。 “235,要是没把握就不要爬了。”雷神劝导说。 “我确实不想爬了。”孙家树走近小亭子拿起了那根竹竿。 “你拿竹竿干什么?”雷神问。 “我想试一试能不能走过去。” “走过去?这可属于高空杂技啊,人家杂技演员都是练了几年甚至是十几年才能行的,你一次没练过怎么能行啊,况且,你是长距离高空走铁锁链,难度更大。”雷神简直感到太不可思议了。 “不试一试怎么会知道呢?走比爬可省劲多了。”孙家树笑着说。 “来,我扶着你。”雷神伸出手扶着孙家树站在铁锁链上,听说孙家树准备走铁锁链,所有队员都站在了亭子边,他们要看看孙家树怎么能走过去。 孙家树双脚站在了铁锁链上,身体一失衡,他掉了下来,他重新站了上去。“好久没有走梅花桩步了,有点生疏了。”孙家树不好意思地说。 “235,不要勉强自己,试一试就可以了,你已经尽力了。”雷神说。 “可以了,现在我已经适应了。”孙家树这一次用上了平衡木,右脚慢慢地向前踏出了第一步,突然,他的身体一阵晃动,大家看着心里一颤,只见孙家树从容地用平衡木稳住了身子,重心移到了右腿,他慢慢抬起了左腿向前踏出了第二步,这一次他完全站稳了,队员们都热烈地鼓起掌来,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步和第二步,孙家树心里有底了,他满怀信心地走了起来,练梅花桩步其实比走钢丝难度更大,梅花桩步练到炉火纯青的时候,那是用意识在平衡身体,根本就不用辅助外物,现在孙家树用上了平衡木,可以说如虎添翼,走铁锁链如走平地。 在特种兵训练指挥部里,旅长徐克明在屏幕上看到孙家树走在了铁锁链上,立刻来了兴趣,他问身边的参谋:“队员是不是全部都过去了?” “报告旅长,根据已经过去的人员和落网的人员我们算了一下,应该还有一个人在那边,但是我们看不到那边有人,现在还没有确定是谁在那边。”坐在他身边的上尉参谋说。 “我知道是谁。”徐克明笑着说。 “谁呀旅长?”上尉问。 “张二顺。”徐克明随口而出。 上尉参谋把镜头切换到岸边挨个看了一遍,果然没有看到张二顺,他惊奇地说:“旅长,你真是神了,在这么多队员中就能轻易说出少了谁。” 徐克明笑而不语,他用手托着下巴,兴致勃勃地看起孙家树走铁锁链来,就像观看一场杂技表演:“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一手,高空走钢丝。” 孙家树已经快走到峡谷中间了,这时候,一股山风从上游吹了下来,铁锁链左右摆动起来,孙家树赶紧停止前进,不停地调整着身体的平衡,岸上的队员们都感到一惊,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再看孙家树,已经稳住了身形,等这股山风一过,他在铁锁链上快速跑了起来,就像走平地一样,大家都拍手叫起好来,走了这么长的距离,他已经完全掌握了身体的平衡,能够用意识来平衡身体了,现在就是不用竹竿他也有把握走过去了,几百米的距离,要爬得半个小时,要是走也就几分钟的事,现在孙家树跑起来了,可以说是一眨眼的事,坐在小亭子里的那名特种兵眼睁睁地看着孙家树在铁锁链上疾跑,好像在进行百米冲刺。在孙家树踏进亭子的时候特种兵说了一句:“我靠,还是人吗?” 孙家树上岸后对着特种兵笑了一声,然后快步朝张二顺潜伏的方向跑去,他现在想的只有张二顺。远远地看见张二顺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孙家树喊了一声:“张二顺,快点起来。”但张二顺好像没听见一样一动不动。“妈的,你给老子装死是不是?”孙家树走过去用手翻开了张二顺的身子,只见张二顺脸色苍白,两眼无神,而且神智不清。 “张二顺,你这是怎么了?”孙家树急忙用指甲猛掐张二顺的人中,过了好大一会儿,张二顺终于缓了过来。 “排长,俺怎么睡着了?”看到孙家树在跟前,张二顺急忙站了起来,但随即一个趔趄,他差一点倒在地上。 “别动,缓一会儿再说,刚才你没有睡着,你是晕过去了。”孙家树说。 “俺晕过去了?”张二顺不相信,他无意中朝悬崖那边看来一眼,突然感到一阵晕眩,不禁“啊”了一声,脸色立刻变得苍白起来,大颗大颗的汗水淌了下来。 孙家树急忙把他拉到一边说:“张二顺,你有严重的恐高症,不要看下面。” “排长,俺有恐高症,我过不去了,呜呜呜呜。”张二顺说着就哭了起来。 “张二顺,革命军人怎么能哭鼻子,看着我,有我在,我就不能抛弃你,放心,你一定会过去的。” “排长,可俺有恐高症,看一眼就头晕,俺根本不可能爬过铁锁链的。” “张二顺,你别慌,让我想想办法。”孙家树其实也是无计可施,他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莫非张二顺真的要在这一关被淘汰了?不行,我是不会扔下张二顺不管的,就是背我也要把张二顺背过去。 “排长,你就不要管俺了,我真的过不去了。” “张二顺,车到山前必有路,让我好好想想。”孙家树拉着张二顺走到小亭子旁边,亭子里的特种兵正坐在亭子里闭目养神,作为“死人”,他只能这样。 “排长,俺不敢看下面,一看就头晕。” “张二顺,要不这样,你闭着眼睛,咱们先试一试。”孙家树拉着张二顺走进小亭子。 “排长,俺现在闭上眼睛了。” “好,就这样闭着,现在我们开始爬铁锁链,注意,两手抓紧,任何时候都不能松手。”孙家树叮嘱说。 “排长,不行,俺总觉得身下空空的,忍不住要睁眼睛看。”张二顺抓住铁锁链又松手回到了小亭子里。 孙家树这下束手无策了,要是爬到中间了再松手就完了,看来今天非得背着张二顺过去不可。 “不就是怕睁眼睛吗?戴上我的帽子就行了。”坐在亭子里的特种兵说着从挎包里拿出了一顶一把抓帽子,这种帽子只有在执行特殊任务时才戴,整个头部都被蒙住了,只在眼睛处有两个圆孔,他拿掉了张二顺的钢盔帽,把一把抓帽子给张二顺套了上去,不过,两个孔却在脑后,又把钢盔帽给他戴上说:“这下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张二顺果真睁开了眼睛,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了,就像处在一个黑暗的时间之中。 “张二顺,现在感觉怎么样?”孙家树问。 “排长,现在可以了,只是俺看不见,怎么爬啊?” “你不需要看,只要一个劲儿地往前爬就可以了。”孙家树又转向特种兵说:“谢谢你班长。”刚才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蒙住张二顺的眼睛呢,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不用谢,大家都是一家人,以后我们肯定还要在一起的。”特种兵笑着说。 “班长,我们过去了。”孙家树用手牵着张二顺重新爬上铁锁链。“张二顺,可以吗?” “可以了排长。” “你等一下。”孙家树迅速脱掉雷神送给他的手套递给张二顺,“戴上手套,不磨手。” “是。”张二顺摸索着戴上了手套。 “我走在你上面,你就幻想着我们就是平时训练爬钢丝绳,现在开始爬吧。”孙家树说。 “是。”张二顺爬了起来,孙家树这一次连竹竿也不用了,直接走在了铁锁链上面,有了刚才的经验,他展开双臂就可以掌握平衡了。 张二顺在铁锁链下快速地爬着,孙家树展开双臂小心地走在上面,要说张二顺的耐力,应该说一般人是比不上的,现在有孙家树在身边,他更是信心百倍,几乎没有什么停顿,张二顺很快就通过了峡谷中间。 “排长,我怎么感动身下冷飕飕的。”张二顺边爬边问。 “哦,这一会儿起风了,我全身都是冷飕飕的。”孙家树说,这个时候是不能告诉他是在峡谷上的,一说肯定坏事。 坐在指挥室里的徐克明兴致勃勃地看着这一幕高空杂技表演,他笑着多身边的上尉参谋说:“他们就这样过去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肯定要过去了。”上尉说。 “告诉下面负责安全保障的人员,给他们来点情况。”徐克明说。 “来点情况?旅长,来点什么情况啊?”上尉问。 “一般的杂技表演都不会这么平淡无味的,总是在最后的时候来一个惊险的动作,这样才可能博得满堂喝彩,你让下面的人给他们俩打上几梭子。 ”徐克明笑着说。 “我明白了旅长,你是想看看惊险的动作。”上尉对着麦克风喊:“15号注意,你们现在立刻出来,用机关枪对着他们射击,注意检查子弹,必须是空包弹,完毕。” “是。”对面传来声音。 上尉笑着说:“好戏马上就开始了。” 只见孙家树和张二顺慢慢接近小亭子,只剩下十多米原来,张二顺问:“排长,还不到啊?我的胳膊都酸了。” “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孙家树说。 这时候,从洞里钻出几名特种兵来,他们每人手中拿着一挺机关枪,二话不说,对着孙家树和张二顺就“哒哒哒”地打了起来。孙家树下意识一躲,身子立刻失去了平衡,他急忙稳住身子,铁锁链也随着晃动起来。 “排长,我听身下有枪声,我们是不是在高空啊?”张二顺听到枪声也慌了。 “没有,我们离地只有一米高,没事的。”孙家树说。 “排长,我有点头晕。” “张二顺,抓紧铁锁链,坚持一下,就剩下几步了。” 又是一阵枪声传来,张二顺说话都无力了:“排,排,排长,我的手,手,不听使唤了。” “张二顺,我命令你抓紧铁锁链。”孙家树叫了一声,却看到张二顺的双手慢慢松开了,“不要松手,不要松手。”但张二顺的双手已经脱离的铁锁链,身子开始向下坠下去。 …… 亲,赶快打赏吧,过河卒苦思冥想让情节更曲折一些,您的打赏就是对我最大的鼓励,用红包砸我吧,月票也行,只要肯出手,过河卒来者不拒。 正文 钻燧取火【赠送400字】 看到张二顺慢慢地松开了双手,身子开始下坠,孙家树急忙俯身抓住了张二顺的双脚,他忘了他现在是站在一根铁锁链上,连自身都难保还能救别人吗?张二顺那一百多斤,下坠的时候可不只是一百多斤,孙家树在铁锁链上哪里能承受住这么大的重量,他一时把握不住平衡,身体跟着张二顺就掉了下来,幸亏他双脚一钩,一下子钩住了铁锁链,铁锁链上下抖动起来,岸上的队员心里不觉一颤,都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孙家树倒挂金钩像猴子捞月亮一样双手抱着张二顺的双腿在铁锁链下面荡了起来,现在两个人的体重全部放在两个脚脖子上了,你说脚脖子受得了吗?孙家树只好把真气运到脚脖子处,以增强脚脖子的力量,他还是感到铁锁链深深地勒进了肉里,疼得要命,下面有两名特种兵不但不帮忙,还幸灾乐祸地看着他笑。 “快帮我一下啊,刚才不是你们捣乱我们怎么会掉下来?”孙家树对两名特种兵说。 “还需要我们帮你吗?你只要松开手把他放下来不就可以了吗?”两名特种兵坏笑着说。 看来特种兵是指望不住了,孙家树抬起头对着岸上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点下来拉我啊。” 听到孙家树的喊声,雷神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利索地爬下过去,双手紧紧地抱住了孙家树的脚脖子,以防止他承受不住重力掉下去,高天赐和工程师也先后爬了下来,因为有雷神在前面挡着,他俩干着急却近不了身,不知道该怎样帮助孙家树。 当脚脖子被雷神抱住的时候,孙家树总算放心了,最起码给他减轻了一半的重力,不用担心掉下来了。他对高天赐和工程师说:“你们俩到岸边接应。”由于身体倒挂着,他说话的时候脸憋得通红。 高天赐和工程师不知道孙家树要干什么,听到孙家树让他们回到岸上,只好又退到了小亭子里,只见孙家树拉着张二顺的双腿开始来回荡起来,一下,两下,孙家树拉着张二顺越荡越高,原来孙家树是想利用惯性把张二顺荡上去,高天赐和工程师一边一个开始伸手抓张二顺,后面的队员一个拉一个地在背后拽着高天赐和工程师衣服以防止他们掉下去。 看到张二顺荡了上来了,高天赐和工程师急忙一伸手,只摸到了张二顺的手,没有抓牢,张二顺又荡了下去。 “235,再用点劲。”高天赐大声说,他哪里知道,孙家树已经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再一次荡上来的时候,还是差那么一点点。 高天赐急了,他对后面的人说:“来几个人抱住我没俩的腿,快。” 后面几个人分别抱着高天赐和工程师的两条腿把高天赐和工程师放了下去,等张二顺再一次荡上来的时候,他们俩同时抓住了张二顺的手。 “孙家树,我们抓住了,你松手吧。”工程师高兴地说。 听到工程师说抓住了,孙家树立即就泄劲了,一松手,张二顺的身子在离心力的作用下向岸边荡去,只听见“砰”的一声,张二顺的双腿实实在在地撞在了石壁上,本来张二顺刚才已经没有知觉了,这一撞把他给撞醒了,他疼得杀猪般叫了起来:“哎呀!谁打我的腿干什么?” 高天赐和工程师不顾张二顺鬼哭狼嚎般的喊叫,硬是拉着他上了岸,张二顺上岸后脚刚一着地,因为疼痛“扑通”就坐地上了:“你们刚才谁打我的?你们刚才谁打我的?”大家都抿着嘴小,因为张二顺还戴着头套,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估计他的脸肯定恼怒得跟关公的脸一样红了。 孙家树倒挂着身体歇了片刻,等体力稍微恢复了一些后,他一收腹,身子就弯了上来,两手抓住铁锁链开始爬,但却怎么也爬不动,原来雷神还在死死地抱着他的双脚。 “雷神,行了,快点撒手呀,我想赶快上去方便一下,快憋不住了。”孙家树急忙对雷神说。 雷神听了马上就撒手了,两人一前一后爬了上来,孙家树爬上岸后急急忙忙找了一个僻静处痛痛快快地方便了一番,经过了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他里面的衣服还没有被暖干,又被汗水浸透了,孙家树方便完完提着裤子出来了,只见所有的队员都排得整整齐齐的,雷神正在整队,因为大家都没有戴军衔,雷神资格最老,所以由他整队。 雷神正好队后跑向孙家树:“指挥员同志,全体队员集合完毕,应道190人,实到61名人员,其中129人被淘汰,请您指示,老兵朱天雷。” 孙家树没想到大家会给他来这一手,他出来的时候还在提裤子呢,军容不整岂不是闹笑话吗?但你总不能让雷神一直举手敬礼吧,他急忙提好了裤子还礼说:“请大家稍息。” “是,稍息。”雷神下口令后跑到了队列左边。 “同志们。” 孙家树一开口,大家“唰”地就立正了。 “大家请稍息,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们已经成功地通过了训练基地的三项考验,我对没有坚持到现在的队员表示遗憾,能够走到现在的同志都是最棒的,这三项考验通过的路程只占据了整个路程的十分之一,也就是说,还有更严峻的考验在等着我们,我们现在还不能停下来休息,因为我们没有食物,只有在最短的时间回到训练基地,我们才不会因为饥饿而退出,所以我们必须日夜兼程,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走完全程。”孙家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接着说:“现在估计是下午三点钟左右,我们现在来一个急行军,争取在天黑之前多赶一点路,大家看怎么样。” “你说啥就是啥,就是前面有黑坑我们也跳。”大家纷纷说。 “好,拿出我们当兵的精神来,向右转,跑步走。”孙家树下口令。 队员们排着队跑了起来,山路开始还很宽,跑着跑着就变窄了,最后仅容一队人走了,而且坡度越来越陡,这一路上没有什么障碍,只是觉得越跑越冷,按照常规,应该是越跑越热的呀?前面的山峦看起来怎么都是白花花的?孙家树示意大家停止前进,他拿起望远镜朝远处的山上看了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235 ,怎么了?”高天赐问。 “前面怎么都是雪山啊?”孙家树说。 “雪山,太好了,上去可以玩雪了。”高天赐高兴地说。 “你是南方兵,不知道雪山的厉害,等你上去你就知道了。”雷神说。 “现在天色已晚,我们现在的衣服都是湿的,如果在夜间爬雪山,我们有饥又冷,不被饿死也会被冻死,我们现在就地休息,想办法找火种点着一堆火把我们的衣服烤干,同时找食物体力补充体力,等到明天天亮再过雪山。”孙家树说。 “找什么火种啊?我有打火机。”高天赐说。 “在哪里?快点拿出来。”孙家树惊喜地说。 “当当当。”高天赐像变魔术一样把打火机变了出来。 “快打打试试。”孙家树催促着。 “没事,我用过好几次了。”高天赐打了起来,连着打了几次也没有打着,“奇怪啊,爬铁锁链之前我还点了一根烟吸来着的。” “让我看看。”孙家树接过来一看,是那种廉价的塑料打火机,打火机底部已经裂开了,里面的气早跑光了。 工程师看了看说:“陈世美啊陈世美,偷偷吸烟不说,还把打火机给弄坏了,你现在可是大家的千古罪人。”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漏气,可能是爬铁锁链的时候压烂了。”高天赐。 “好了好了,先不管它了,现在我们自己做火种。”孙家树说。 “我们自己怎么做火种啊?”高天赐问。 “我们学学古人来个钻燧取火。”孙家树说。 “排长,什么是钻燧取火啊?”张二顺不解地问。 “就是钻木头取火。”工程师说。 “钻木头能取火,俺咋就不相信哩。”张二顺说。 “一会额你就相信了。”孙家树说:“工程师,去找一截干木头来。” “是。”工程师走了。 “其他的人到山上找吃的去,一会儿在这里集合。”孙家树对大家说。 “这光秃秃的山上哪里有吃的呀?”高天赐说。 “地上有飞禽走兽,地下有树根草根,就看你找不找了,当年红军爬雪山过过草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他们把皮带都煮煮吃了,最后还不是完成了举世曙目的两万五千里长征,我们现在的条件比他们强多了,难道会被饿死吗?”孙家树说。 大家都忙着找食物去了,身手好的都去抓飞禽走兽去了,不想跑的就在地下刨起了草根,孙家树则就近找了一些干草和木材用来引火,一切准备就绪后,工程师背了一截干木头回来了。 “235 这截木头刚合适,我保证能钻出火来。”工程师说。 “好,快放下试一试。”孙家树接过木头放在地上,孙家树从腿上拔出了一把三棱军刺来,张二顺则不眨眼看着孙家树如何才能造出火来,只见孙家树双手握住军刺的握柄处对着木头钻了起来。 “排长,到底行不行啊?”张二顺问。 “你看,冒烟了。”孙家树对张二顺说。 “真的冒烟了啊!”张二顺惊喜地说。 “快,放干草。”孙家树吩咐道。 张二顺急忙捏了一把干草放在冒烟的地方,随着军刺的转速加快,烟气越来越浓,只听见“轰”的一声,干草着了起来,张二顺急忙有放了一些干草,火苗越来越大,最后引燃了木头,大火熊熊燃烧起来。 有一个队员刨住了一窝地鼠,他拿着战备锹把地鼠全打死了,听说当特种兵以后要锻炼吃这些东西的,他拿起一只试了几试不敢往嘴里天,最后还是咀嚼起草根来。树林里不经常有人来,所以野果子极多在树林里转悠了半个时辰,还真把肚子给填饱了。 队员们陆陆续续从林子里回来了,他们差不多都吃饱了,有的还带回来了多余的食物,一名队员扔下来一只山鸡,他是个投弹高手,能在五十米的距离吧手榴弹准确地投进巴掌大的坑里,他用石块竟然砸着了两只山鸡,还有一名队员抓住了一只刺猬,也有抓住蛇的,当然,还有几只死老鼠,有了火,这些小动物无一例外地被队员们烤着吃了。 张二顺不停地往火里加柴火,火苗窜出几米高,几十个人围坐在火堆旁,一个个脱下来湿衣服烤起来,穿了一天湿衣服,把身上的肉都跑得白涨,跟死人脸一样没有一点血色,如果穿着这样的湿衣服爬雪山,到了山上非冻成冰棍不可,高天赐把睡袋也拿出来烤起来,谁说这东西是累赘,关键时候比什么都管用。 指挥室里,徐克明看着队员们赤*条*条地围在篝火烤野味吃,一个个还有说有笑的,便问身边的上尉:“他们是怎么生火的?” “好像是钻木头钻出来的。”上尉说。 “到晚上了给他们搞个情况,让他们连夜爬雪山,不能让他们过得太舒服了。”徐克明说。 “是。”上尉答道。 再说队员们把衣服烤干后穿在了身上,那叫一个舒服啊,暖和和的,大家三五成群地靠在一起拉起了家常,经过了几天的接触,队员们不但没有成为竞争对手,而且成为了难兄难弟,在一次次的考验中团结了起来,相互鼓励,相互帮助,共同度过难关。 时间已经是到了午夜,队员们都开始有了睡意,张二顺往火中多投了一些干柴,这样睡觉的时候火就可以多燃烧会儿。 “张二顺,你也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只有睡好觉了明天爬山才有精神。”孙家树对张二顺说。 “是。”张二顺来到孙家树身边坐下来。 孙家树,张二顺,雷神,工程师他们四个人靠在了一起,高天赐这小子最知道舒服,他早已钻进了睡袋里睡了半天了,四周不时地传来几声夜猫子的叫声,偶尔还有狼的嚎叫声,因为有火,大型动物一般不敢前来骚扰,小动物肯定也不会自投罗网,自从来到训练基地后,队员们还没有好好地休息过,这样舒适的环境,人能不瞌睡吗?到了后半夜,火苗渐渐变小了,最后只剩下一些粗一点的木头一红一红地燃烧着,照得队员们的脸也一红一红的,他们都一个个闭着眼睛睡得正香。 这时候,几十条身影出现在队员们周围,他们清一色的黑衣黑裤,蒙着脸,像电影里看到的盗贼一样,只见他们蹑手蹑脚地走都火堆旁,然后把几包东西扔进火堆里后迅速消失了,几秒钟后,只听见“轰轰轰”的几声巨响,火堆被炸得火星四处乱飞,紧接着,“噼里啪啦”的枪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正文 爬雪山【赠送700字】 火焰慢慢变小了,只剩下几根比较粗的木材漫不经心地燃烧着,随着温度不断地降低,队员们都挤紧了身体,他们睡得正是香的时候,突然间被几声“砰砰砰”剧烈的爆炸声惊醒了,睁开眼一看,只见还在燃烧的火堆被炸得像放礼花烟火一样火星四处乱飞,有点飞到了队员们身上,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只听见“噼里啪啦”的枪声从四面八方传过来,不好,特种兵围过来了,大家顿时慌作一团,匆匆忙忙地收拾着自己的装备装备逃跑。 孙家树知道这是特种兵在故意捣乱,负责训练的教官肯定不想让队员太舒服了,反正天也快亮了,既然有人捣乱,那就开始爬雪山吧,他对着队员们大声喊:“大家不要慌,带好自己装备开始爬雪山。” “好,大家快点跟上我。”雷神在前面招呼着着大家开始前进了,现在他已经跟孙家树形成了某种默契,不用事先沟通,他总是把事情做到了前面,孙家树断后,他就充当开路先锋。 前面的队员已经开始走了,高天赐却还在睡袋里舒舒服服地睡觉呢,因为睡袋密封比较好,加上天黑高天赐睡得又太死,刚才那么大的动静硬是没有把他给惊醒,大家忙活的时候也没有顾得上他,还是工程师临走时被他的睡袋绊了一脚,这才想起高天赐来,就连着踹了他几脚才把他踹醒了。 “谁踹我干嘛?”高天赐从睡袋里探出头来。 “快点跑吧,特种兵上来了。”工程师对着他的耳朵大声说。 “什么?特种兵来了?”高天赐“噌”的一声就从睡袋里钻了出来,看到大家都已经开始走了,他急急忙忙地把睡袋卷了起来,然后背起来就跑,边跑边喊:“等等我,等等我。” “枪,枪别忘了。”孙家树提醒高天赐说。 “哦,还有枪,谢了。”高天赐急忙拐回来弯下腰拿起了枪。 张二顺听到喊声回头一看是高天赐,便跑回来对他说:“连长,你怎么还在后面啊?” “刚才睡过头了,这睡袋热的。” “连长,俺还帮你背背包吧。”张二顺说着伸手去抓高天赐的背包。 “那太不好意思了,你看,你背我睡,要不这样,下次你睡进去。” “连长,跟俺你就别客气了,俺钻进去睡不着。”张二顺说话的时候已经把他的背包拉到了自己的背上。 “张二顺,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回头一定给你找个好对象。” “连长,等退伍了只要能跟俺找个好工作俺就满足了。”张二顺憨憨地笑着说。 两人正在后面跑着,忽然从身后滚过来一枚手雷,直接就滚到他俩前面了,还“嗤嗤”地冒着烟,高天赐眼尖,急忙把张二顺按倒了,但是,由于前高后低,手雷却顺着地势滚了下来,两人大惊,急忙分开滚到两边,只听见“轰”的一声,手雷爆炸了,虽然是塑胶手雷,但爆炸后的碎片飞溅到身上却是疼痛万分。 “妈的,他们来真的,快跑吧。”高天赐说着爬起来就跑,张二顺一瘸一拐地紧紧跟在后面,看来的腿被弹片击着了。 同时,前面的队员也受到了同样的打击,路两边到处是爆炸声,感情像是走进雷区了,炸得队员们晕头转向的,这下谁不敢再慢了,一个个没命地跑起来,这一通跑,足足跑了有一个五公里,人人都跑得是大汗淋漓,看看天已经放亮了,远山笼罩在薄雾之中,山腰处云雾缭绕,好似到了仙境,周围宽大叶子的植物不知什么时候都变成了针叶植物了,看看前面的雪山,还没有走到跟前,昨天看雪山的时候以为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没想到跑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接近雪山,真是望山跑死马啊。 太阳慢慢地探出了头,把队员们全身都染红了,大家哪里还有心观看日出,后面有特种兵在追赶,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没命地往山上跑,跑了大约半个小时,太阳渐渐地升了起来,万道霞光刺破云层照射下来,眼前的薄雾顷刻之间雾散云开了,大家抬头向前往前,不觉用手挡住了眼睛,原来前面就是雪山,白色的雪山像镜子一样反射着太阳光,把战士们照得睁不开眼睛。 “哦,终于到雪山了,太美丽了!”队员们看到雪山兴奋得跳了起来。 好多人以前从未见过大雪山,更不用说爬了,只见前方白雪皑皑,一片银色,雪连天,天连雪,全是雪的世界,脚下的植被上都披着一层冰衣,就像冰雕玉琢的一样好看,踩上去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红军当年长征的时候爬过雪山,这看起来不是很好玩吗? 高天赐对着大伙喊道:“我说弟兄们,咱们今天来个比赛好不好?看谁先跑到山顶。” 雷神说:“这个主意不错,这样,谁先跑到山顶就是咱们的爬山王好不好?” “好哇。”大家异口同声地说道。 “冲啊,爬雪山哦。”高天赐喊了一声,大家“嗷嗷”叫着疯狂地爬了起来。 孙家树笑着看着向前飞奔的队员,心想:现在还是雪,一会儿变成冰的时候你们就不跑了,他和张二顺再后面压着阵脚跑。 “排长,俺怎么就不明白呢?又没有下雪这里怎么会有雪呢?”张二顺跟在孙家树后面奇怪地问。 “这些雪都是以前下的,没有融化,日积月累就形成雪山了。”孙家树解释说。 “这里的为什么雪就会不化呢?” “因为这里海拔太高了。” “排长,什么是海拔?” “哦,就是地势太高。” “排长,俺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地势高雪就不化了,按道理说这里离太阳更近,应该更容易化的,你看太阳照着就是不化。”张二顺说。 “这都是常识,中学的地理课本上就有:在山地,气温随着海拔升高而降低。大致海拔每升高100米,气温下降0。6c,现在这里的海拔最少有有2000米,比山下是温度要低十多度,现在气温至少是零下七八度,这么低的温度,天上下的雪肯定不会不化了。”孙家树耐心地解释。 “哦,原来课本上都有,只怪我没有好好上学。”张二顺说。 随着山势越来越陡,队员们走着开始滑倒了,而且越来越冷,手脚也变得冰凉起来,刚才还兴致勃勃的队员们不敢再大意了,都小心翼翼地爬了起来,唯恐再次摔倒了。路面越来越滑,有时候走一步会退三步,队员们只好拔出了军刺帮忙,忽然,前面的人停下来不走了,孙家树急忙走过去看是怎么回事,原来是一名队员不小心滑进几十米深的深沟里去了,他试了几次想爬上来,但是都以失败告终,孙家树暗自责怪自己,当初在爬雪山前应该好好讲一下注意事项,不热也不会有队员滑下去,现在必须想办法把他弄上来,如果丢下他不管,他等于就被淘汰了,现在大家都是竞争对手,淘汰一名队员就等于少一名竞争对手,到底要不要救他上来呢? “大家快把背包带解下来。”孙家树说着放下自己的背包,先把自己的背包带解了下来,现在是特别时期,大家就是一个集体,只要是集体中的一员,就绝不能抛弃,背包带顺着山沟扔了下去,绳子放到半山腰就不够了,孙家树接过别人递过来的背包,把两根接在了一起,背包带勉强垂到了那名队员身旁。 那名队员看到了背包带,不顾身上有伤就急忙伸手抓住了,就像溺水的人垂死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抓着背包带努力向上攀登,但是,太滑了,他的脚只是在原地打滑,虽然经过了一番努力,还是没有上来。 “来,咱们大家一起用力把他拉上来。”孙家树说。 几名队员听到招呼走过来一起拽着背包带,掉下去的那名队员慢慢地被拉了上来,他上来后一屁股坐在雪地上,惊魂未定,幸亏有人救他,否则,要是他一个人在这里冻死了也无人知道。 “同志们,再往上全是冰,大家一定要注意了,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大家都用背包带绑在一起吧,这样就可以避免有人掉进沟里去了。”孙家树对大家说。 听了孙家树的话,大家一个挨着一个绑在了一起,然后继续前进。虽然走的时候不停地有人滑倒,但由于有绳子拉着,滑倒的队员很快就站了起来,大家踩着前面的队员趟出的冰雪路,一个紧跟一个,踏着蜿蜒崎岖的雪路向上摸索行进,现在大家真的成了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谁也离不开谁。越往上爬,山势越陡,冰层越厚,爬着就越滑,而且,越往上爬天气越冷,空气也越稀薄,人的体力消耗越大,队员们整体放慢了速度,再也没有人“嗷嗷”叫着跑了。 忽然起风了,而且风越刮越紧风刮在脸上像刀子割一样,一张嘴,冷风钻进嘴里,吹得半天缓不过劲来,一会儿竟然飘起了雪花,雪越下越大,战士们个个都变成了雪人,整个队形好似一条银蛇,在雪山上缓缓移动。越往上爬,山势越陡,道路越滑,好多战士的双脚都冻得失去了知觉,甚至走一步跌一跤,如果没有绳子拽着,恐怕又要滑进山谷了,现在队员们是又饥又冷,有的干脆拆开了被子披在身上,即使这样还冻得全身哆嗦,要不是人多互相鼓励着,早就停下来不爬了,现在总算体会到当年红军爬雪山的艰苦了,他们当年可都是穿着单衣服甚至草鞋爬的雪山啊,真不知道前辈们 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中是怎么过来的呀? “排长,俺怎么有点头晕啊。”张二顺问。 “你有恐高症,注意别往后看,你往前看,快要到山顶了,再坚持一会儿。”孙家树提醒张二顺说。 “排长,俺根本就没往后看,就是感到头晕,胸闷,还想吐,排长,俺快走不动了。”张二顺说。 “不好,你现在肯定是高山反应。” “排长,什么是高原反应?” “平原的人爬高山的时候,由于氧气稀薄,气压降低,会产生呕吐、耳鸣、头痛、呼吸急迫、食欲不振、发烧、睡意朦胧,严重者会出现感觉迟钝、情绪不宁、精神亢奋、思考力、记意力减退、听、视、嗅、味觉异常、产生幻觉等,也可能发生浮肿、休克或痉挛等现象。看你现在的状况,符合好几项,八成是产生高原反应了。”孙家树说。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前面传来消息,有人晕倒了,孙家树告诉他们是高山反应,让前面的人想办法把他们都抬上去,谁也不能被拉下。 “排长,我不行了,我的腿有点软,我要倒下了。”张二顺听到前面有人晕倒,心里就开始发怯,心一怯就没底气了,加上有恐高症,说着就要瘫软下去。 “张二顺,坚持住。”孙家树急忙去扶张二顺,但他的脚一滑,跟着张二顺就滑倒了,他爬过去抱住张二顺,只见张二顺脸色苍白,口吐白沫不醒人事,正在行进的队伍被迫停了下来。 “235,这么多人倒下要不要向指挥部求援?”高天赐问道。 “不能,他们现在只是暂时的高山反应,一会儿就会好的,如果上报指挥部,他们就完了,他们醒后会恨死咱们的。”孙家树说。 “可现在不上报,他们就成了我们的累赘,我们早晚要被他们累趴下。”高天赐问。 “抬也要把他们抬过去,我们不能抛弃任何一个队友,来,高天赐,你抬腿,我抬头,咱们就是抬也要把张二顺抬过去。” “好,咱们一起抬他过去。”高天赐说。 就这样,孙家树和高天赐抬起了张二顺继续前行,没想到刚走了几步,三人就一起跌倒了,被摔了一下后,张二顺慢慢苏醒过来,看到孙家树和高天赐焦急的脸庞,他气息微弱地说:“排长,你们走吧,别让俺连累了大家。” 孙家树说:“张二顺,别说傻话了,都到这个地步了,我们不会抛下你不管的,就是拉着你也要把你拉过雪山,高天赐,来,咱们拉着他走。” “好。”高天赐走到前面,两人拉着张二顺走了起来,队伍又开始一点一点地前进了。 前面的队员已经开始艰难地翻过雪山,后面的队员也跟着一个一个地翻过了雪山,等到大家全部翻过雪山后,都一个个精疲力竭地坐在冰上,由于山势太陡,队员们坐在地上也止不住会向下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滑下去吧,前面的人一提,后面的人立即同意,这样,大家一个接一个坐成一串,后面的人轻轻一推,大家顺着山势滑了起来,像一 条响尾蛇一样顺着山势蜿蜒曲折地滑了下来,你还别说,这还真是个好办法,爬雪山的时候,用了足足四五个小时,下雪山的时候,半个小时就下来了,到了滑不动的地方后,队员们站了起来,互相看看屁股,穿的迷彩服裤子都被磨了一个大窟窿,不知这算不算毁坏装备,管不了这么多了,要淘汰也是大家一起淘汰,到了雪山下,张二顺慢慢缓过劲来了,身体很快地就恢复了,他又可以跟着大家一起跑了。 山下变成了平原,那简直就是一马平川,平得跟用泥抹子抹过了一遍,上面长着一层干枯的小草,终于翻过大山了,现在要过草地了。 “我们爬过雪山了,我们爬过雪山了!”前面的几位队员兴奋地喊着跑下去,没想到脚下的草地是软的,一脚踩下去,只听见“哎呀哎呀”几声叫喊,只见前面的几个队员一个个就陷了进去…… 正文 过草地 几名跑在前面的队员刚刚踏进草地,脚就陷了进去,还没有来得及拔出来,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地不知什么东西在淤泥下面爆炸了,顿时泥浆四溅,前面的几个吓得几个连滚带爬地退了出来,好家伙!弄了半天淤泥下还埋有地雷啊。 雷神走过来四处嗅了嗅,并没有嗅到附近有爆炸物,就找了一截棍子斜着插进了淤泥之中试试淤泥的深浅,没想到一根一米多长的棍子竟然斜着全部插了进去,这要陷进去是会要人命的呀。 听到了爆炸声,孙家树急忙跑了过来,看到雷神在试淤泥的深浅便问:“雷神,刚才爆炸声是怎么回事?” “有人触发了地雷,奇怪,这附近就埋了一颗地雷,235,我估计这一片是沼泽地,你看,都这么深了下面还是淤泥,要不我们换个路好的地方走吧?”雷神说。 “可以,我们换个位置试试。”孙家树同意了。 “235,你看这里有块牌子,上面还写有字。”雷神指着一块木牌对孙家树说。 孙家树走近一看,木牌子上面果然写着字:乐于吃苦,不惧艰难的革命乐观主义;勇于战斗,无坚不摧的革命英雄主义;重于求实,独立自主的创新胆略;善于团结,顾全大局的集体主义——长征精神。 “闹了半天教官是想让我们发扬长征精神,我明白了,一路上我们趟过河流、飞夺泸定桥、爬过了雪山,看来现在该过草地了,好,今天我们就发扬一下长征精神,争取通过这段草地。”孙家树说。 “235你看,那边还有一块牌子。”雷神指着对面说。 “走,过去看看。”孙家树说着走了过去,只见牌子上写着过草地规则:1。全程40公里,队员必须在钢丝网以内的范围通过;2。时长为十个小时,在规定时间内到达终点的才算通过,3。半路退出或者超过了规定时间者淘汰。孙家树抬头看了看远处,果然在路边都装了低矮的钢丝网,看来这是一个人造的沼泽地,专门来训练队员的体力和耐力的。 “235,后面还有一条呢,看看写的啥?”雷神提醒说。 “哦,这行字有点小,我给你念念,开始时间以爆炸声响为准。”孙家树小声念着,以爆炸声为准?是不是刚才那一声爆炸就是?不好,雷神,赶快通知队员开始过草地,我们刚才误踩了地雷,现在已经开始计时了,唉,本来我们爬过雪山应该休整一下才能过草地的,看起来要连续作战了。” “弟兄们,赶快进入草地,如果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到达就要被淘汰。”雷神对着大家喊。 “什么?刚刚爬过雪山还没有休息一会儿就要开始过草地啊?就是红军也肯定要休息的呀?”队员们嘴里嘟噜着站了起来。 “来不及休息了,计时已经开始了,快跟上我们。”雷神大声说着。 孙家树和雷神手拉着手走进了草地,他们要给大家试探一下,只见他俩身体慢慢陷进了淤泥之中,裤子很快就被水浸透了,凉冰冰的,淤泥已经埋住膝盖了,而且身体还在往下陷,一股腐烂的臭气从地下升了出来,他们俩不由得捏住了鼻子。 “不会真的是沼泽地吧?别出不来了。”雷神做好了拉孙家树的姿势,以免他被陷进去了。 “好了,我踩着硬地了。”孙家树说话的时候,淤泥已经埋住了他的屁股,他艰难地拔出一只脚,在拔出脚的一瞬间淤泥发出“呼哧”的声音,拔出的这条腿上全是淤泥,他试着又往前走了一步,屁股以下又被淤泥埋住了。 雷神也小心翼翼地跟着孙家树前行,他个子较矮,淤泥都快埋住他的腰了,他回头看看大家都站在岸上观看,便大声喊:“还不快点下来,十个小时走完四十公里,我们能不能按时到达还是个未知数。” “这么深的淤泥怎么过啊?”队员们站在岸边迟迟不敢下去,这时候,只听见后面枪声大作,爆炸声不绝于耳,不好了,特种兵追上来了,赶快跑吧,大家也不顾淤泥深不深了,一个个“扑哧扑哧”地跳进了淤泥之中,就像被赶进水里的鸭子一样,后面数十名特种兵已经追到了岸边,他们肆意地向队员们开着枪,还不时会扔下去几枚手雷,手雷在淤泥中爆炸,把队员们脸上炸得都是泥浆,你看谁跑得快吧,一会儿功夫就前进了百十米,总算出了特种兵投掷手雷的距离,虽然十个小时走四十公里只是个抽象的数字,根据前几次的经验就可以推断出这次任务肯定很艰巨。 看到特种兵不捣乱了,孙家树对大家大声说:“我给大家简单讲一下规则,这段沼泽地有四十公里的距离,时间为十个小时,请大家均匀分配体力,另外提醒一下,大家走的时候不要超过两边的钢丝网,否则将视为犯规。” “十个小时,这么长时间我们还完不成吗?跑一个五公里才用二十分钟,按照那样的速度,我们两个多小时就能到达。”高天赐说。 “那是跑步,现在你给我跑跑试试。”工程师说。 “我就跑给你看看。”高天赐说着就跑了起来,然而,淤泥的阻力太大了,他根本迈不开步子,奇怪,刚才特种兵追的时候怎么能跑呢?怎么现在跑不动了?跑不动就走吧,他只好老老实实地把脚拔出来一步一步走了起来。 “你倒是跑啊?”工程师嘲笑高天赐说。 “不跑了,还是走着快,你信不信?我用不了五个小时就能走出去。”高天赐虽然老实了,但嘴上却不服输。 大家两人一组互相搀扶着前进,这样可以互相借力,走了大约半个分钟,回头望望后面,来时的岸边已经模糊了。孙家树对雷神说:“雷神,你还在前面探路吧,我到后面给大家鼓鼓气。” “好,大家跟上我,争取早点到达终点。”雷神对着后面挥挥手说。 孙家树放慢了速度,刚才一阵猛走,身上竟然出汗了,在淤泥了,你就是有劲也使不出来,他扭头看看两边的铁丝网,只见拦铁丝网的桩子上写着400m,再看仔细看看,原来每隔一定距离就会有一个桩子,上面都写有数字,看来是已经走了四百米了,照这样的速度不停地走下去,走到尽头起码得九个多小时,半路上稍一耽搁就会超出时间,但谁能保证自己有体力能在淤泥中一直走啊? “同志们,我给大家朗诵一下毛*主*席在长征的时候写的《长征》好不好?”孙家树说。 “好。”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 “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孙家树学着电影上毛*主席的动作抑扬顿挫地朗诵起来,他的声音一落,大家都鼓起掌来。 “好——我们一定要学习当年的红军,争取走出这片沼泽地。”大家听了浑身来了劲,不由得加快了步子。 又是一通猛走,大家累得是全身是汗,脸上的泥点子也被汗水冲得一绺一绺的,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大家都是一点东西也没有吃了,肚子早就“咕噜噜”叫唤了,后来不叫了,因为肚皮都已经贴着肚皮了。走了大约两个多小时,已经看不到来时的路口了,连整个雪山也模糊了,看看两边桩子上的数字,才走了8000多米,现在队员们一个个都感到头晕眼花,浑身无力,有几个快要跟不上了。 “大家加把劲,等大家够一半路程的时候我请大家吃鱼肉。”孙家树鼓励大家说。 “235,在淤泥里哪里会有鱼啊,你不是在忽悠我们吧?”高天赐说。 “我绝不会忽悠大家的,只要能够走到一半的路程,就能吃到鱼肉。”孙家树说。 “大家快一点,前面有鱼肉吃,大家快点走啊。”高天赐加快速度超到了前面,几名队员在他的影响下也加快了速度。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草原四周都蒙上了一层薄雾,这意味着,在未来的几个小时里,大家要夜行军了,现在,队员们的双腿都变得像软面条了,每一次抬腿都要用手来帮助才能把脚爬出来,每个人都变成了机械人,在沼泽中艰难地行走着。 “排长,俺饿得不行了,要不把我的那条鱼吃了吧?”张二顺地孙家树说。 孙家树把一根指头放在嘴边提醒张二顺小声点:“等一会儿再说,路程还远着呢,咱们得留点想头。” “排长,你说要走到什么时候啊?”张二顺问。 “我也不知道,估计快了吧。”孙家树艰难地拔出脚说。 “排长,俺拿出来闻一闻行不行?” “闻吧,别把口水滴到上面了。”孙家树笑着说。 “俺捂着嘴看。”张二顺说。 “235,你不是说有鱼肉吃吗?在哪里啊?”高天赐问。 “现在还不到一半,到时候自然就会有了。”孙家树说。 “可我饿得没力气走路了。”高天赐说。 “坚持一下,快走一半了。” “哎呀,谁现在给我一点吃的,出去了我给他买一辆跑车。”高天赐自言自语地说。 “陈世美,说话当真?”工程师说。 “我说的话你还不信吗?你又没有吃的别给我捣乱。”高天赐看了工程师一眼说。 “看看这个。”工程师把压缩饼干露出了一个头说。 “嘿,你小子私藏军用食品呀?”高天赐惊奇地说。 “嘘——小声点,让大家知道了肯定要分吃。”工程师说。 “给我吃,我看到兑现诺言。” “我说陈世美,跑车呢我要了也没什么用,我想……” “你快说要什么吧?” “你承诺给我买电脑还没有买呢。”工程师说。 “到时候一起买。” “那个你不用买了,我听说现在新出了一种笔记本电脑,跟书本那么大,可以带在身上,你就给我买一台笔记本吧。”工程师说。 “工程师,你这是在发国难财。”高天赐恶狠狠地说。 “我又不强迫你,你不买我给别人了。” “好好好,成交。”高天赐终于屈服了。 “给你。”工程师掰开了一半递给了高天赐。 “怎么就给一半?” “就这都不错了,我不留点能行吗?如果我饿死了你买了笔记本给谁啊?”工程师说。 月亮升了起来,皎洁的月光静静地照下来,队员们由于脸上布满了汗水,被月光照着泛着亮光,气温越来越低,淤泥表层由于结冰变得有点硬了,阻力加大了,队员们的行动速度更慢了,照这样的速度,就是到天亮也不会走到尽头的,孙家树心急如焚,这个时候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现在饿得浑身无力,还是停下来补充一下体力再说吧。 “同志们停一下,现在开始吃鱼。”孙家树招呼大家说。 “在哪里?在哪里?”听说有鱼吃,大家都觉得眼前一亮。 “张二顺,把你的那条鱼咬一口后向后传,我的这条向前传。”孙家树对张二顺说。 “是。”张二顺对着一直放在嘴边的鱼咬了一口,然后传给了后面的一位队员。 “是生鱼啊。”那名队员咬了一口说,虽然他第一次吃生鱼,腥得难以下咽,但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嚼了几下就咽就肚子里了。 两条鱼很快就被几十名队员分吃了,高天赐走在最后面,那条鱼传到他时已经只剩下一条鱼尾巴了,他可怜巴巴地说:“这是人吃的吗?” “你不吃给我。”工程师伸手去要。 “想得美,我要慢慢地嚼着吃,唉,现在好想睡会儿觉。”高天赐说着就趴了下来,然后慢慢抽出了双脚,因为表层已经结冰,高天赐趴在上面竟然没有沉下去。 “好了,大家吃好了就快点赶路吧,要不到时间就赶不到终点了。”听到孙家树的招呼,大家又开始艰难的前进了。 “235,等一会儿呗,让我趴着睡一会儿再说。”高天赐对孙家树嚷道。 “飞行员,在泥里怎么能睡?快点走。” “你看我不是在睡吗?”高天赐懒洋洋地说。 孙家树一看,果然看到高天赐正趴在泥上,难道他会轻功?于是问:“飞行员,你是用什么办法趴在上面的?” “没用什么办法啊?就是这样趴在上面的。”高天赐说。 孙家树学着高天赐的样子趴了下来,果然没有沉下去,他心里感到一阵高兴,他大声对着前面的队员说:“现在地面已经结冰,大家可以趴在沼泽地上面,我们开始匍匐前进。” 前面的队员听到喊声都趴了下来,一看沉不下去,都用腹部贴着地面匍匐前进起来,因为前面的地面更硬,爬着一点问题都没有,怎么以前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呢?爬比走速度最少快上三四倍,这一下队员们都有信心了,快速向前面爬起来。 “飞行员,你今天立大功了。”孙家树对高天赐说。 “235,陈世美趴着睡觉到还立功了,不公平啊。”工程师说。 “那是我睡觉睡到了点子上了,气死你。”高天赐便爬边说。 匍匐前进对大家来说都不成问题,以前在淤泥中走的是双腿发软,现在用手爬正好让双腿休息一下,因为下面还是淤泥,如果停留时间太长,就容易陷进去,爬得越快,身体越不容易陷进去,大家都是卯足了劲爬,大家不知爬了多长时间,一个个爬得胳膊都软了,谁也不知道还有多远,这时候,天也亮了起来,路边的桩子也看清楚了,很难想象,大家已经在沼泽地里连走带爬了一整夜了。 孙家树看了一次路边的桩子心里不觉一喜,他直起头大声说:“大家再加把劲,现在我们已经走了39公里了,只剩下不到一公里的路程了,大家尽情地爬吧,我们比一下,看谁先爬到终点。” 大家一听剩下的不到一公里了,顿时有了信心,一个个没命地爬起来,终点已经能够看到了,几名特种兵挎着枪拿着秒表看着大家,从他们惊异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是在队员们能够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终点,雷神第一个爬了上去,他爬上去后想站起来,但觉得浑身无力,只好翻过身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五分钟后,第二名也爬了上来,他学着雷神的样子挨着雷神睡了起来,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队员爬了上来,就像下蛋的海龟从海里爬上沙滩下蛋一样,他们爬上来的时候找一个能够塞下他们身体的缝隙,或爬或仰地闭上眼睛睡起来,这个时候是真正的又累又困又冷又饿,身体都疲惫到了极限,就是趴在地上他们也能够睡着。 岸上的特种兵对他们视而不见,他们一点也不会可怜你的,而是一个一个地数着爬上来的人数,等到队员们全部爬上来后,他们拿着冲锋枪对着熟睡的队员们打了起来,“哒哒哒”清脆的枪声划过了寂静的早晨的天空,树上的鸟儿惊得四处乱飞起来。 正文 消灭生牛肉【赠送600字】 特种兵漠不关心地数着队员们一个个从淤泥中爬上来,等数到最后一名队员爬上了岸,特种兵拿着冲锋枪对着天空打了起来,枪声把树上的鸟儿惊得四处乱飞,再看看地上躺的这些队员,一个个却是无动于衷,枪声像是过年时放的鞭炮一样平常,他们太困了,现在就是打雷也震不醒他们了,没有什么比睡上一觉更舒服的了,后面爬上来的几个还没有入睡,但他们直起头看看其他人都没有动静,干脆也爬着不动了,法不责众,大不了一起受罚。 “快起来,快起来。”那名打枪的特种兵用脚踢着躺在地上队员大声吼着。 “怎么回事?”秦剑远远地走了过来。 “报告大队长,他们都在耍死狗,叫不起来。”特种兵回答。 “离下一个科目考核还剩下多长时间?” “报告大队长,还有两个多小时。” “他们过草地用了多长时间?”秦剑问。 “最短的用了八小时四十八分钟,最长的用了九小时零九分钟。”特种兵回答。 “这么说他们都是提前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到达的,可以说是历来考核中成绩最好的一批,他们有资格睡一会儿,但不能在这里睡。”秦剑说。 “你看,打枪都震不醒。”特种兵无可奈何地说。 “把扩音器拿过来。” 特种兵把大喇叭递给了秦剑说:“大队长,枪都打不醒,这玩意肯定更不管用。” 秦剑笑了笑说:“让你看看管不管用。”他把音量调到了最大,让特种兵拿着枪对着天空放了一梭子,然后大声喊道:“现在赶快起来开饭,新鲜的牛肉,去晚了都喝西北风去吧。”秦剑对着话筒说完,把大喇叭扔给那位特种兵扭头就走了。 高天赐是最后一个爬上来的,他还没来得及入睡,听说马上要开饭了,而且是吃牛肉,急忙推醒了挨着他已经入睡的工程师:“工程师快起来,开饭了,吃牛肉,去晚了要喝西北风的。” 工程师一听“咕噜”就爬了起来:“牛肉在哪里?牛肉在哪里?” “刚才那个教官说的。”高天赐说。 队员们一个接着一个被同伴们推醒了,他们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牛肉,哪里有牛肉,我想吃牛肉。” “想吃牛肉的都跟我来,不想吃的继续睡。”特种兵说着就走了。 这个时候队员们都不知从哪里来的劲,说爬起来就爬起来了,也没人排队了,像一群叫花子一样跟在特种兵身后,现在天已大亮,他们浑身是泥,一个个看起来就像泥猴子一样,真想不到当初是怎么过来的,队员们迷迷糊糊地跟着那名特种兵来到了一个大屋子里,只见墙上一字排开安装了几十个淋浴头,看起来特种兵还有点人性味,知道脏手吃饭不卫生,估计是让洗澡来了。 “三分钟的洗澡时间,到时候会自动停水,现在开始计时。”特种兵对着大喇叭大声说。 “什么?洗澡只给三分钟,难道不知道全身都是泥吗?”队员们嘴上这样说着,手已经快速脱起衣服来,沾了厚厚泥巴的衣服像防弹衣一样僵硬,往地上一放,都能立在那里了,十秒钟不到的时间,大家都一个个赤条条站在了淋浴头下面,打开了淋雨头,一股冷水喷了下来。 “我操,冷水啊,这玩意能洗吗?”高天赐躲在一边说。 “就这已经不错了,快点洗吧,一会儿要停水了。”工程师对着冷水迎了上去,他身上的黑泥很快就被冲了下去,露出了白白的皮肤。 黏稠的泥水顺着下水道流了下去,淋浴头里的水流了一阵子慢慢变热了,估计是管子里存的凉水都流完了,热蒸汽开始充溢了整个屋子。 “水越来越热了,怎么没法调啊?”有人说。 “是啊,怎么没有调节开关啊?” “凑合着洗吧,一会儿连水都没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水继续在变热,最后变成了滚烫的热水,忍受不住烫的队员躲在了一边,慢慢用手撩着热水洗。真是太缺德了,凉水是太凉了,热水是太热了,存心折磨人,不过,热水一来,屋里的温度迅速升高了,四肢也变得热乎起来,身上还没有冲干净,淋浴头里的水慢慢变小了,最后变成滴水了,大家都急忙去拧开关,一点用都没有,最后淋浴头连滴水也不滴了,这就到时间了?这是什么破澡堂,没水不说,连个擦身子的手巾都没有,队员们只好都站在屋里凉了起来。 “现在去餐厅吃饭,去晚了可就没了。”特种兵拿着大喇叭对着屋子里喊。 听到喊声,队员们急急忙忙穿起衣服来,刚刚洗了一个热水澡,队员们全身都是热乎乎的,但衣服却还是冷冰冰的,穿在身上就像古代的盔甲一样,穿好了衣服,大家争先恐后地跑了出来,在门前整整齐齐地站成了四列,只见李耀武站在外面,他整队后带着队员们向食堂带去,到了食堂门口,秦剑他们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大队长同志,队员们集合完毕,请指示。”李耀武向秦剑报告。 “稍息。”秦剑还礼。 “稍息。”李耀武下完口令站到了队列中。 “哎呀,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啊?我已经告诉过你们了,最多只能留下十个人,坚持不下去就赶紧打退堂鼓吧,没有人会嘲笑你们,相反会感激你们,因为你把留下的希望让给了别人,不要到最后都争得头破血流的,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我现在问一句,有没有要退出的呀?”秦剑对大家说。 秦剑说完话后大家却一动不动,都到这个时候, 鬼才会退出呢。 “没有人愿意退出?我告诉你们,过了地狱周还有魔鬼月,过了魔鬼月还有野兽季,到那个时候,训练比现在还有残酷,那将是生不如死,你们有信心坚持下去吗?”秦剑接着说。 “有——”队员们少气无力地回答。 “从你们的回答中我就听到了你们是心虚的,我听不出任何希望,我再问一遍,你们有信心坚持下去吗?” “有——”这一次队员们都攒足了劲说。 “看起来大家还有劲说话,好,有劲就给我唱首歌曲,今天的牛肉可不能白吃。”秦剑对着李耀武说:“给起个头。” “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预备唱——”特李耀武起了一个头。 队员们唱了起来,到现在这个地步,谁还有劲唱歌啊?一首歌唱得稀稀拉拉的,这首歌唱完后,秦剑走上前说:“哦,忘了你们已经不是当兵的了,唱的歌跟当兵的人唱的就是不一样啊。”秦剑一句话把大家脸上说得发烫,“再来一首,我不满意,谁也别想吃牛肉。” “大刀枪,鬼子们的头上砍去,预备唱——”李耀武又领唱了一首歌曲。 看起来歌唱不好牛肉就吃不上啊,那就朝死里吼吧,大家谁也不敢再吝啬自己的声音了,一个个用尽最后的力气唱了起来,“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全国爱国的同胞们, 抗战的一天来到了,抗战的一天来到了! 前面有东北的义勇军, 后面有全国的老百姓。 咱们中国军队勇敢前进,看准那敌人! 把他们消灭,消灭,冲啊!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杀!”一首歌下来竟然唱得浑身是汗,秦剑这才让进饭堂吃饭。 进了饭堂,只见摆着两排桌子,上面什么也没有,坐在了桌子周围,大家都看着光光的桌子面发愣,不会是让啃桌子吃吧? “上牛肉。”秦剑说了一声,只见一名特种兵推着餐车走了进了,他在每人面前都放了一个大盘子,里面有一块生牛肉,秦剑这是唱的哪出戏啊?怎么把生牛肉上来了,不会是让吃火锅吧? “放在大家面前的牛肉,大家刚才不是唱了一首《大刀进行曲》吗?现在不让你们消灭鬼子了,你们就把眼前的这块牛肉消灭掉就可以,这可不是普通的牛肉,而是南方著名的新晃黄牛牛肉,每人一公斤,你们的任务就是把他们吃完,这些牛肉可是专程为你们空运过来的,新晃黄牛肉肉质细嫩,香味浓郁,风味独特,营养价值高。大家别流口水,现在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新晃牛肉的几大特色:第一大特色是可溶于水的风味物质和营养物质含量高,肉质嫩,滋味和香味浓。新晃黄牛肉比其周边县份的其它湘西黄牛的含有更多的可溶于水的风味物质和营养物质,肉质较嫩,滋味更浓香。新晃黄牛肉含水量高,达到了优质或高档牛肉标准,表现出肉质嫩,多汁性好,我给大家保证,放在大家面前的牛肉绝对没有被人为地注水;第二个特点是氨基酸含量十分丰富,肉质鲜香。新晃黄牛肉的16种氨基酸普遍高于周边县份的其它湘西黄牛。有10种氨基酸高于全国平均水平,特别是生吃口感极好,且肉质鲜香;第三个特点是钙、镁、铁、锰等矿质元素含量较高。肌肉中矿质元素的含量高低可以反映出黄牛肉的生理生化反应和营养价值的差异。新晃黄牛肉镁、铁、锰三种元素的平均含量都要明显高于周边县份的其它湘西黄牛,特别是在铁和锰两元素方面的差别尤为显著,生吃后有助于我们身上肌肉的生长;第四是维生素b2、b6含量十分丰富。如果生吃,这些维生素会更好地被人的胃吸收,达到滋养身体的目的。”秦剑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队员们本来就已经饿到极点了,竟然眼前的牛肉生吃有这么多的好处,就下令让我们吃吧,他们眼巴巴地看着牛肉,恨不能马上就咬上一口,秦剑说的话都听不进去了,这个时候别说是生牛肉,就是生猪蹄也要把它啃啃吃了。 “大家先不要急着吃,我们都知道,吃药有药引子,吃饭呢,也有饭引子,生吃新晃牛肉要有一个很特殊引子,吃了引子后不仅有助于牛肉消化,而且更容易吸收营养,炊事员,上引子。”秦剑大声喊。 只见两名特种兵走了过来,一名特种兵在每人面前都放了一个小碟子,另一用名特种兵抱着一个坛子,他勺子从罐子里舀出两条白色的虫子来来,奇怪,看起来怎么这么眼熟呢?虫子是活的,可能是看到死期将要降临,没命地朝盘子外爬,由于盘子边缘太高,它们刚爬上去就滚了下来,这不是厕所里的蛆吗?我操,他们拿这些东西来干什么啊? 正文 生吞活吃 看到队员们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盯着盘子里的小虫子,好像他们是从地球外的来客一样,秦剑笑着对大家说:“哈哈哈,不用这么看它们,这个东西大家应该是很熟悉的,厕所里很多,这些小虫子都是我们的炊事员刚刚从厕所里捉来的,很新鲜的,你们不知道,为了给你们找这些饭引子,把我们的炊事员都快臭晕了。” 在厕所里捉的,那不是蛆吗?大家听了感到一阵恶心,胃里禁不住翻腾起来,有几名队员禁不住捂住了嘴巴,你说让吃牛肉拿蛆来干什么啊? “这种东西学名叫蝇蛆,具有相当丰富的营养成分,且味道鲜美,在高档的饭店都会有这道菜,叫做肉芽菜,你可别小看这种东西,它的营养价值比放在你们眼前的牛肉还要高。它身体中的蛋白含量约为60。53%,氨基酸种类齐全,且含人体所需的8种必需氨基酸以及组氨酸,其必需氨基酸含量占氨基酸总量的42。14%,完全超过了fao/who建议的优良蛋白质必需氨基酸应占氨基酸总量40%的标准。蝇蛆蛋白与其它优质动物蛋白相比较毫不逊色,其营养价值甚至还要高于其它的动物蛋白,因此它更是一种优质的蛋白资源。蝇蛆的脂肪中不饱和脂肪酸所占比例较大,其p/s值明显高于牛、羊、鸡、猪等肉类。其脂肪含量因季节和虫龄期的不同会有所差异。蛹和幼虫脂肪含量高,分别为19。2%和27。3%。此外,蝇蛆还含有很多的糖类、矿物质、微量元素和维生素。蝇蛆具有很好的营养价值及保健作用,蝇蛆的组织95%以上可以利用,很少有废弃物。蝇蛆蛋白质含量高,含有种类齐全的必需氨基酸,可以作为高蛋白食品,是理想的人类食用蛋白质食品。蝇蛆的核黄素和ve含量都很高,ve有保护细胞膜中的脂类免受过氧化物损害的抗氧化作用,是一种不可缺少的营养素和药品。蝇蛆脂肪含有丰富的不饱和脂肪酸,可提纯作为医用和化妆品用脂肪。蝇蛆脂肪能提高皮肤的抗皱功能,对皮肤病也有一定的治疗和缓解症状的作用。蝇蛆表皮中还含有几丁质和几丁聚糖,有降低血压的作用,还可以用来制作只有活化细胞、抗菌、止血作用的人工皮肤,可作为食品稳定剂、乳化剂、防腐剂和澄清剂等。另外,通过小鼠实验初步说明,蝇蛆具有一定的促进生长、益智、抗疲劳和抗组织缺氧的营养保健作用,蝇蛆的营养远远不止这些,它还有……。”秦剑就像一名专业的营养师一样在讲解。 在训练基地指挥部里,旅长徐克明眯着眼睛津津有味地听着秦剑讲解,他问身边的参谋:“这些蝇蛆的卫生情况怎么样?” “放心吧旅长,都是经过卫生检疫的,制作过程经过了二十多道程序,每一道程序都有严格的操作规程,现在,生产一条蛆的价值都相当于一颗子弹的价值了。”参谋回答到。 “哦,哈哈哈,很好,我倒要看看秦剑怎么表演下去。”徐克明微笑地看着屏幕。 听了秦剑的讲解,在座的队员们都是半信半疑,绝大多数队员认为,秦剑这是在故意出他们的洋相,要是他说的是真的,厕所里就不会有这么多蝇蛆了,早被人抓出来吃了,那些令人讨厌的蝇子早就绝迹了。 “教官,你给我们讲这么多是要我们干什么吧?”高天赐问。 “干什么?这个问题提得很幼稚,我苦口婆妈地说了这么多,你们竟不知道要干什么?既然是饭引子,当然是要吃了,鉴于你的幼稚,我决定给你再加一条,炊事员,给他加一条。”秦剑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谁想吃谁吃,反正我是不会吃的。”高天赐斩钉截铁地说。 “不吃当然可以,那就请从这里走出去。“秦剑冷冷地说。 “走就走,我还不想在这呢?”高天赐说着就要走。 “陈世美,你还欠我一个笔记本呢?”工程师一看势头不对忙说。 “飞行员,从这里走出去你就会不来了。”孙家树也急忙阻拦他。 高天赐站住了,他看着秦剑说:“教官同志,既然你把蛆的营养说得这么好,你咋不吃啊?你要是吃我们就吃。” “我当然可以给你们示范,但是,我吃一条,就要给你们全部再加两条。”秦剑说着从瓶子里捏出了一条蛆来,这条蛆好像感到了危险,拼命地扭住着肥胖的身躯,秦剑笑着说:“多么鲜肥啊,如果大家在无人的原始深林中,这些昆虫的幼虫极其常见,吃了它们你就能够活命,不吃就得饿死,我开始吃了。”秦剑把蛆虫放在了嘴巴上方,大家都睁大眼睛看着教官,在众目睽睽之下,秦剑把这条去放进了嘴中,然后嘴巴像嚼口香糖一样嚼了起来,随着喉结的蠕动,这条蛆就进肚子里了,吃完后他伸手准备拿第二条。 “别拿了,我们吃。”高天赐急忙阻拦。 “炊事员,每人给他们加两条。”秦剑命令。 “是。”炊事员快速地分了起来,大家看着盘子里又多了两条蛆,心里都在责怪高天赐多嘴,两只就够多了,现在又多了两条。 孙家树从盘子中捏了一条蛆虫,只见蛆虫拼命地挣扎,他张了几次嘴,始终无法说服自己把蛆虫放进嘴里嚼嚼吃了,还是先看看别人是怎么吃吧,张二顺已经把蛆虫放进了嘴中,他用牙一咬,只听见“砰”的一声,孙家树听了肚子里不禁一激灵,心里已经想象到蛆虫被爆裂的情景,张二顺皱着眉头嚼起来,嚼了几下,他强行咽了下去,再吃的时候,他干脆把剩下的三条全抓了起来,一起吞进嘴里,反正是难吃,干脆全吃算了了,他很快把分给自己的蛆虫全吃进了肚子,张二顺已经完成任务了,孙家树又开始看高天赐来,高天赐跟他一样把蛆虫放在嘴边,迟迟不放进嘴里,看到秦剑在身旁监督着他,于是闭上眼睛把蛆虫放进嘴里,忽然胃里翻动起来,他“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看看那条蛆虫,还在他吐的污秽物中爬动呢。 “赶快捏起来吃了,由于你把地板搞脏了,我决定再赏给你一条。”秦剑大声吼道。 “教官,你行行好别赏我了,我捏起来吃就是了。”高天赐可怜巴巴地说。 “这个是一定要赏的,请你赶快吃,这个不吃,牛肉也别想吃,马上还要下一个体能训练科目,不吃饭你一半都坚持不下来。”秦剑说。 高天赐捏着蛆虫,他在想一个好办法来吃掉这些蛆虫,看起来只有吞下去了,可又担心吞进肚子后蛆虫会在肚子里乱爬,想了半天,他终于想出办法来了,只见他用手狠狠地捏着蛆虫的头部,一直到蛆虫不再挣扎了,蛆虫的头部已经被他捏烂了,他接着又把其他几只也捏死了,看着这些虫子,就好像白色的胶囊一样,他把虫子全部放在手心里,闭上了眼睛,嘴里不停地说着:“这是感冒胶囊,我吞的是胶囊。”然后把虫子全部放进了嘴里,拧开水壶喝了一口水,一仰脖,他一下子全吞了。孙家树在一边看呆了,这个方法确实不错,值得效仿。于是,他学着高天赐把蝇蛆全给捏死了,一把就吞进了肚子,虽然全部吃进了肚子,但总感到虫子在肚子里爬动,于是猛喝起水来,一边喝一边说:“淹死你,淹死你。” “大家都吃完了吗?”秦剑问。 队员们没人吭声,不管吃没吃,反正是碟子里是没有了。 “我倒数十个数,如果没有吃完的还不快点吃,那就要被淘汰了,10,9,8,……3,2,1 ,时间到,看来大家都已经吃完了,那好,现在我点到号的队员请从这里走出去,116号。”秦剑点了一个号码。 “我错了,教官,我错了,我现在就吃。”被点到号的队员惊慌失措地从兜里掏出了几条蛆虫,放进嘴里就嚼着吃了。 “请你出去,你已经被淘汰了。”秦剑冷冷地说。 “这不公平,这是在强人所难,如果是在训练场上,就是跳火坑我都愿意,你们这样做是在侮辱我的人格,我抗议,我抗议。”这名队员说话的时候泪都流出来了。 “到这里本来就没有公平,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是在侮辱你们的人格,因为你们都是垃圾,根本不值得我去训练你们,你们也不会有什么出息,我现在就是巴不得你们每个人都赶快离开这里,那样我就可以舒舒服服地睡大觉了,对不起,你的抗议无效,请退出。”秦剑摊开两手笑着说。 “可我已经接受你的侮辱了,我已经吃下去了,为什么还要让我退出。”队这名队员辩解着说。 “因为你已经违规了,在这里,没有改正错误的机会。”秦剑说。 “我愿意接受两倍的惩罚,只要你给我一次机会。”队员哀求说。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你已经被淘汰了,152号。”秦剑又点了一个号码。 只见152号红着脸站了起来,没有辩解,他一边打自己耳光一边向外走着,大家都在眼睁睁看着他和116号一起走了出去。 “还有223号,286号,287号。”秦剑的耳麦中传出一个声音,原来,这个屋子到处都装了摄像头,根本就没有死角,而且都有专人监控。 “223号,286号,287号。”秦剑连着点了起来。 被点到的队员都默默站起来走了,看来,在这里弄虚作假是不行的,特别是287号,他怕被人看到,吃的时候只是做了一个吞下去的假动作,其实蛆虫还握在他的手心了,他的动作极快,就是站在他面前也很难观察出来,教官离那么远怎么就知道了?他低头看看桌子下面,原来桌子下面按了一个摄像头,正对着他的手的位置,唉,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看到该走的都走了,秦剑笑着对剩下的队员说:“又给你们去掉了五名竞争对手,你们得感谢我才行,下面我需要你们用实际行动感谢我,那就是把你们面前的牛肉全部吃完,吃不完者也请你们离开这里,当然,这是有时间限制的,现在开始吃,十分钟后别让我看到你们的盘子里还有牛肉。” 秦剑话音一落,队员们急忙吃起牛肉来,有人直接就用手抱着牛肉啃上了,有人拿出了军刺把牛肉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然后拿着小块吃起来,还有的把大块的牛肉剁碎了吃,简直是丑态百出,整个饭堂是一片咀嚼的牛肉的声音,就像蚕啃桑叶发出的声音一样。 因为太饿了,开始吃还能吃下去,甚至是吃得津津有味,当牛肉剩下一半的时候,大家都觉得难以下咽了,一公斤生牛肉啊,如果的熟的还好,现在是生的,连一点盐都没有,你说会有味吗?反正谁也顾不上品味了,只要能咽进肚子里就行。 这时候,秦剑走了进来,他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说,最后两分钟,谁吃不完 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孙家树一看,自己还有拳头那么大一块没有吃进肚子,听说剩下两分钟了,嘴巴便不由得加快了咀嚼的速度,由于没有嚼烂就开始咽了,他被咦得涨红了脸,急忙对着水壶喝了几口水才算缓过来。 “快点,我开始数数了。”秦剑开始倒计时了:“10,9,……3,2,1 停。”秦剑喊停的时候,孙家树把鸡蛋大的一块牛肉塞进了嘴中,为了防止被人看出,他停止了咀嚼,扭脸看来看其他人,好几个人的嘴巴都鼓鼓囊囊的,看起来这样做的还不止他一个人。 “牛肉大家也吃完了,这东西吃多了窝在心里可不好受,我建议大家活动活动,这样有助于消化,你们看是跑步呢还是唱歌呢?”秦剑笑着征求大家的意见。 因为大多数人嘴里还噙着一块牛肉不能说话,干脆都不吭声。 秦剑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大家不吭声,那我就替大家做主了,我看就唱歌好了,这样免得你们太累。” 正文 火线突击【赠送500字】 “出去排队,都给我到外面唱去。”秦剑说着就走了出去。 趁着向外走的时间,嘴里含着牛肉的队员趁机开始大口大口地嚼起牛肉来,那表情简直是太夸张了,跟在电视里看到的鳄鱼吞食物没什么区别,脚下却像灌了铅一样走得很慢,到食堂外面只有二三十米的距离,大家却磨磨蹭蹭走了几分钟,完全没有了平时那种令行禁止雷厉风行的速度,等到秦剑吆喝着开始整队的时候,他们已经连嚼带咽地把嘴里的牛肉全吞进了肚子。 “大家的脸怎么这么红啊?是不是不愿意唱歌啊?如果不想唱歌,我看还是跑一个五公里算了。”秦剑问大家。 “愿意。”队员们回答。 “好,既然愿意,那就唱一首《抗美援朝进行曲》,都把精神头给我唱出来,我起个头: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预备唱——。” “雄纠纠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保和平为祖国就是保家乡。中国好儿女齐心团结进, 抗美援朝打败美帝野心狼 。我的爸爸去过朝鲜战场, 为了保卫祖国为了保卫家乡, 打败美帝保卫和平, 嘹亮地军歌威武雄壮。 我们的先辈去朝鲜打仗 ,英勇战斗是民族的脊梁, 鸭绿江水在静静地流淌 ,嘹亮地军歌在耳边回荡。”队员们唱了起来。 等到队员们唱完的时候,秦剑接着说:“今天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让大家唱这首歌曲吗?” 大家摇摇头没人吭声,谁知道秦剑要耍什么阴谋诡计啊。 “因为我们下面还有一个考核科目,名字叫火线突击,在这条火线上,你们经受的不是美帝的炮火,而是来自特战旅三十名狙击手的猎杀和定点炸弹的轰击,这条火线上充满了凶险,炸弹会在你身边两米外的距离炸响,子弹也许会贴着你的皮肤传过去,如果不幸受伤或者没有通过的将被淘汰,而且你在通过火线的时候还要排除干扰,即兴回答我提出的问题,回答不上来或者说我认为不满意,也将被淘汰,在这条路上,你们将面临着流血和牺牲,如果有人要退出,现在就可以走出队列。” 队员们一个个站得笔直,没有人愿意退出,都认为秦剑是在吓唬人的。 “好,没有人退出,大家按照现在所站的顺序,每列为一组,你们可以选出一名组长,研究一下如何才能快速通过火线,大家原地放松半个小时,半小时后,开始火线突击。”秦剑说完就走了。 看到秦剑走了,孙家树把他们这一列的队员组织在一起原地坐下了,这一组实力还是比较强的,雷神,张二顺,工程师,高天赐,等。都是一些有潜能的,当然了,这些有潜能的就是指高天赐,他的体能简直是太差了。 “我们真要火线突击啊?”高天赐问。 “可不是嘛。”工程师说。 “不会真的用实弹吧?”高天赐不相信地说。 “鬼才知道,反正这回是死定了。”工程师叹口气说。 “别自己吓自己了,咱们还是赶快选一名组长吧?”孙家树说。 “还选什么啊?就是你了。”工程师说,“跟着你我们有安全感,你让我们咋办我们就咋办。” “是啊,排长,跟着你俺才啊有信心。”张二顺说。 “大家一路上都是跟着你走过来的,你就别谦虚了。”雷神说。 “那好吧,这次火线突击,我们还不知道将要通过什么样的火线,心里也没有把握,这需要我们临场发挥,到时候我第一个先过去,大家跟上我,人与人之间要保持两米的距离,避免到时候互相拥挤,还有,我们现在是一个集体,要注意互相照应,争取每一名队员都能够通过,大家看还有什么想法。”孙家树说。 “没有了,到时候我们都跟着你走就行了。”工程师说。 “好,大家原地活动活动,尽量把体力恢复到最佳状态。”孙家树说。 大家都开始在原地活动起手脚来,经过了两天两夜的奔跑,人人都觉得身体像散了架一样,关节与关节之间好像机器人的机械关节一样,螺丝松了就紧一下,这样才可以避免在火线突击的时候掉链子。 半个小时后,李耀武走过来大声说:“第一组起立,开始火线突击,第二组做准备。” “这么快就到时间了啊?”第一组的队员发着牢骚跟着孙家树站了起来。 孙家树带领大家来到火线突击的前沿阵地,只见开始是一段钢铁网,足足有200米长,站在尽头的一名特种兵拿着发令枪对着天空开了一枪,这就开始了啊?孙家树急忙钻进铁丝网中爬了起来,一侧突然一声巨响,爆炸掀起的碎片击打在孙家树身上生疼生疼的,这么近啊,这帮老鸟真狠啊,就不怕伤着人吗?孙家树停顿了一下继续匍匐前进,后面的队员一个接着一个钻进了钢丝网,高天赐身上背着一个装着睡袋的大背囊,他一钻进去就被卡在那里了,只好甩掉背囊,用手推着背囊前进,两边爆炸声不绝于耳,头顶还有“啾啾”的子弹传过去。 “235号,为什么来当兵?”秦剑对着大喇叭喊道。 “为了一个无意中许下的诺言。”孙家树回答。 “跟什么人许下的诺言?” “一个女孩子。” “没有一点志气,下一个,236号,为什么来当兵?”秦剑接着问。 “俺来当兵是为了能够吃饱饭。”张二顺回答。 “现在你吃饱饭了吗?” “没有。” “难道你不后悔吗?” “现在吃不饱是为了以后能够吃饱饭。”张二顺回答。 “好,我喜欢,下一个,119号,为什么来当兵?” “为了能够多排地雷。”雷神回答。 “真是吃饱了撑的,下一个,83号,为什么来当兵?注意身子不要抬的太高。” “为了能够开飞机。”高天赐回答,他刚说完,一颗子弹“砰”的一声把他的背囊上面打穿了,妈啊,真的是实弹啊?他吓得低着脑袋爬了起来。 “现在后悔吗?” “后悔,但我绝不后退。”高天赐边爬边说。 “下一个,301号,为什么来当兵。”秦剑接着问。 “为了能够成为特种兵。”工程师说话的时候,他身边有一枚炸弹爆炸了,他“哎呀”了一声继续爬。 “如果你现在就被淘汰了呢?” “那我明年继续,直到成为特种兵为止。”工程师加快了爬行的速度。 …… 孙家树已经趴到了钢丝网的尽头,前面是六六三十六个熊熊燃烧的火圈,他利索地飞身钻了过去,张二顺和雷神也跟着钻了过去,高天赐抱着大背囊连着钻过了几个火圈后背囊就着起火来,他只好一边跑一边狠狠拍打起来,跑在他身后的几名队员也帮着他拍打着,但背囊还在不停地冒烟,好在过了火圈后是一阵人工大雨,把背囊浇透了,火是灭了,但背包却重了一倍,因为背囊淋了水后抱着太沉,他只好又背在了肩上。 前面是一道深水沟,上面架了一道钢丝绳,不用说,肯定是让你爬过去的,孙家树顺着钢丝绳爬了起来,只见徐克明趴在远处的射击阵地上用望远镜看着孙家树爬上钢丝绳,然后举起了狙击步枪,他瞄准了孙家树身子下吊着的水壶,水壶在有节奏地摇摆着,孙家树这时感到后背一阵透心凉,这种感觉有一种频临死亡的感觉,他急忙不安地扭动起身子来,徐克明刚刚瞄准,孙家树瞬间就脱离了锁定,徐克明感到很奇怪,当兵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什么人能够脱离他的狙击锁定的,他心里默默计算着水壶摆动的频率,然后他轻轻一扣扳机,只听见“当”一声,水壶被穿了一个洞,里面的水漏了下来。孙家树吓得一激灵,像耗子一样加速爬了起来,后面爬过来的队员也无一幸免,全部被徐克明开枪击穿了水壶。 爬过了钢丝绳,后面是一个个一人多高的水泥柱子,仅能踏上一只脚,下面全是水,每个水泥柱间隔两米左右,这对练过梅花桩功的孙家树来说,这简直就是小儿科,他飞身在水泥柱上跳跃起来,水下传来一阵阵爆炸声,激起几米高的水柱,水把他的全身都打湿了,但孙家树还是很轻松地过去了,后面的队员都没有那么幸运了,只听见“扑通扑通”的声音,接连有几个队员掉进了水中,等全部过来了一点人数,一组的十八名队员只剩下七八名了,还好,张二顺、高天赐、工程师、雷神都在。 孙家树望着下一到关发起了愁,原来前面是十多米高的悬崖,悬崖表明光滑得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跟刀切的一样,想攀登上去简直比登天还难,要想上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搭人梯,孙家树大致算了一下,他们这一组剩下的七八个人,如果搭人梯仅仅能够爬到悬崖顶处,如果再少一个人就麻烦了,看来,要想顺利过关还是要发扬团队精神的。 “张二顺。”孙家树大声说。 “到。”张二顺应声答道。 “蹲下。”孙家树命令。 “是。”张二顺贴着悬崖蹲了下来。 “雷神,站在张二顺肩膀上。”孙家树继续命令。 雷神跳上了张二顺的肩膀,大家一看就明白孙家树的意思了,这是要搭人梯啊,孙家树按照各个人的承受能力和体重进行了合理分配,人梯很快就搭了起来,高天赐上去的时候,他已经快接近悬崖顶部了,这个时候,承重最大的就是张二顺了,也幸亏是张二顺,换第二个人肯定不行啊,你看现在的张二顺,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出这么大的劲,肩膀上站了六个人,体重加起来快一吨了,他满脸憋得通红,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到地上。 “排长,快点,我快支持不住了。”张二顺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点哆嗦了。 “坚持住,飞行员,怎么样啊?”孙家树抬头对着高天赐喊道。 “还差一……”高天赐准备说还差一丁点,他忽然憋住不说话了,原来悬崖顶上站着一名特种兵,他手里端着一大盆水,“嘿嘿”地对着高天赐坏笑着。 “不要啊,不。”没等高天赐说完,特种兵端着脸盆对着高天赐盖了下去…… 正文 穿针引线【赠送600字】 高天赐一抬头,只见一名特种兵正端着一盆冷水迎头泼下,他急忙一缩头,那盆水顺着人梯就流下去了,他躲了过去,可苦了下面的兄弟,一个个全被灌了一个透心凉,人梯开始晃动起来,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孙家树急忙双腿一运力,“噌噌噌”踏着人梯就上去了,他刚一露头,那名特种兵这时候又端着一盆冷水走过来,还没等他浇下去,孙家树伸手一掌拍在水盆底部,水盆顿时像一个突然爆炸的气球一样四面开花,里面的水一下子溅了特种兵一脸,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孙家树已经用单手锁住了他的喉咙。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对不起班长,你已经壮烈牺牲了。” “好快的身手啊。”特种兵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水佩服地说。 “班长,请你原地蹲下,我们要攀登悬崖了。”孙家树说着把背包带解了下来,然后扔了下去,下面的人拉着绳子攀登起来。 “我地妈啊,哥们是要给我们洗澡啊?”高天赐爬了上来说。 “别坐着,快帮助把下面的人拉上来。”孙家树催促着。 高天赐急忙帮忙拉住绳子,下面的人一个个拉着背包带爬了上来,越是最后爬上来的越遭罪。 “还有多长时间?”张二顺拉长声音问,没有人回答,他早已经难以忍受,只是没有孙家树的命令他一刻也不敢放松,硬是坚持到身上的人全部爬了上去,看着悬在头顶的背包带,张二顺立刻像抓住了救命草一样紧紧缠住手上,但他已无力攀爬,上面的人一起使劲,硬是把张二顺给拽了上去,张二顺爬上去后,干脆躺下来不动了。 “让他先歇一歇吧。”孙家树说着往前走了走一看,原来他们是站在一堵墙上,下面是一个沙坑,孙家树苦笑着看了看张二顺,看来又该难为这位兄弟了。 “你们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跳下去后,每人提着两个50斤重的哑铃以最快的速度跑到终点,这段距离是一千米,你们还在磨蹭什么?等着被淘汰吗?”秦剑对着大喇叭喊道。 “快跳,快跳。”孙家树急忙催促起来。 雷神第一个跳了下去,只听见“噗”的一声,沙坑被砸了一个大坑,雷神迅速爬起来,抬头看看悬崖上面,刚想说几句话,却听见“砰”的一声巨响,附近有一处炸点爆炸了,飞起的土块一股脑打在他的身上,真疼啊,快跑吧,看到沙坑上面摆满了哑铃,他提起两个大哑铃奔跑起来,他的脚后跟紧跟着就是一连串子弹擦地的声音,看来有人在赶着他向前走,后面的队员像赶鸭子一样一个个跳了下去,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跳下来就被子弹赶着跑起来,这时候张二顺还躺在地上耍死狗。 孙家树看到只剩下他和张二顺了,便拍了拍张二顺说:“兄弟,快点起来,时间不够了。” “什么?还没到头啊?”张二顺一骨碌爬了起来说。 “更艰巨的任务还在后面,你闭上眼睛,听我的命令向前走。” “是,排长,俺听你的。”张二顺闭上了眼睛。 “走。”孙家树拉着张二顺的胳膊向前走了几步。 “跳。”孙家树说了一声,拉着张二顺就跳了下去。 “啊——”张二顺惊恐地大叫着,“砰”的一声,两人同时砸在了沙坑里,张二顺睁开眼向上一看说:“我的妈啊,这么高我都跳下来了。” “快拿两个哑铃跑。”孙家树已经拿起了两只哑铃,五十斤的哑铃提在手里显得有点吃力。 张二顺一只手提了一只哑铃跟着孙家树跑了起来,这是他的强项,根本难不倒他,倒是苦了高天赐了,虽然他下来的比较早,但他却慢慢地落在了后面,张二顺和孙家树很快就赶上高天赐了,只见高天赐正双手摁着哑铃蹲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快点走飞行员,再坚持一下就到终点了。”孙家树对高天赐说。 “我不行了,你们快点走了,太沉了,我跑不动了。”高天赐气喘吁吁地说。 高天赐刚说完,脚下“啾啾啾”几声响,尘土顿时溅了起来,他的脚脖感到一阵疼痛,低头一看,原来是跳弹击穿了他的裤子,划破了他的皮肤,肯定流血了,谁这么缺德,这不是要人命吗?吓得高天赐没命地跑了起来。 孙家树笑着看着高天赐逃跑的囧样,没想到他的耳边传来“啾啾”的两声,原来是子弹贴着他的后脑勺飞了过去,看起来别笑话旁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他也没命地跑了起来。 一千米的距离,大家可以说是按百米跑的速度跑下来了,反正到了终点就没事了,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你看一个个跑得像洗了桑拿一样,到终点后都一个个弯着腰大口地喘气。 秦剑走过来对着大喇叭说到:“还有最后一个任务,叫做穿针引线,赶快来我这里领针和线,你们必须在两分钟内把十枚绣花针传在线上,超出规定时间的淘汰,现在计时已经开始。” 大家一听,让大男人来穿针引线,这不是故意侮辱人吗?但不穿就要被淘汰啊,大家都没有大男人的尊严了,都纷纷领来针线穿起来,不就是穿针引线吗?谁不会啊?但针线拿到手里,大家一个个成了张飞穿针——大眼瞪小眼了。因为刚刚负重跑了一千米,全身都是软的,拿针的手都在发抖,越是急,越是穿不进去,心里一慌,脸上的汗流得比刚才负重跑一千米还要快,眼看着汗珠一滴一滴滚落在脚下。 “排长,俺怎么穿不上去啊?”张二顺连着试了几次都失败了,急得头上都冒火了。 “要心静,集中精力。”孙家树劝导说。 “可我的手老是抖。”张二顺着急地说。 “先把线头用嘴湿一下,屏住呼吸,慢慢来。”虽然孙家树这么说,他心里也没有底,因为他也没有穿进去几个。 “排长,俺还是穿不进去。”张二顺哭丧着脸说。 “二顺,你想见你绿叶姐姐吗?”孙家树问。 “俺当然想。” “这样,如果你能在规定的时间穿完,我就写信让你绿叶姐姐来部队看咱们。”孙家树哄骗张二顺说。 “真的?排长,俺一定穿完。”张二顺顿时集中精力穿了起来。 一分钟过去了,穿得最多的才穿了五根针,照这样的速度,弄不好要全部被淘汰的。 “大家不要慌,静下心来,大家都按照动作要领来,先把线头湿一下,捋直后对准针孔慢慢穿,拿针的手要跟拿线的手紧紧接触,这样就是抖动也是同时抖动的。”穿了几个后,孙家树总结出了一套穿针经验。 大家都开始按照孙家树说的方法穿起来针来,果然顺利多了,而且越穿越熟练,线上的针快速增加起来。 “报告,完成任务。”大家一个接一个喊了起来。 孙家树一看,只剩下张二顺和另外三名队员了,其他三名队员只剩下一根针就要完成任务了,但张二顺还有三根针没有穿,时间只剩下十秒钟了,孙家树不担心别人,就担心张二顺了,他能不能在十秒钟内穿完三根针啊,他真想过去替张二顺穿针,但那时违规的呀,你要是替他,直接就把两个人都淘汰了,他可不会那么傻。 随着三声报告声,现在只剩下张二顺一个人了,孙家树看看张二顺手里的针,剩下最后一个了,他正在穿倒数第二个。“快点,快点。”孙家树快喊出声来了,只是怕张二顺紧张,他只好默默地说。 张二顺穿好了一根针,他刚刚准备穿最后一根,只听见“嘟”的一声哨响,时间到了,孙家树呆住了。 正文 神秘的任务 听到秦剑吹响了哨子,孙家树一下子懵了,张二顺还有一根针没有穿上啊,这可怎么办啊?张二顺的身体素质这么好,如果因为穿针没过关而被淘汰简直是太可惜了。 “把自己穿的针线拉紧,我要开始验数了。”看到孙家树还在发愣,秦剑大声朝他喊道:“235号,你还愣着干什么?” 听到秦剑喊自己的编号,孙家树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把自己穿的线拉紧了,穿在线上面的绣花针针尖朝下垂了下来,秦剑开始一个一个地验数。孙家树多么希望秦剑在验张二顺的时候忽然眼花多数一根,也许张二顺还有救,但秦剑却是用手一根一根地拨着数,根本不可能眼花,就是闭上眼睛也数不错啊。 “236号,你是怎么穿的?”秦剑验到张二顺的时候忽然说话了,令孙家树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报告,我穿的太慢。”张二顺立正说。 “穿的太慢你还穿12根针,要是你穿得快了你是不是还准备穿20根啊?”秦剑大声训斥着说,闹了半天张二顺不但没有少穿,而且还多穿了两根,孙家树刚才悬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你们这几个人通过了,原地坐下休息。”听到秦剑的命令,大家都盘腿坐了下来。 后面几队的考核还在进行之中,接下来,孙家树这一组开始坐下来看笑话了,看着后边队员们的窘相,他们简直要笑喷了,最后,十八名幸运过关的队员被召集进一间屋子中。 “恭喜你们十八个人顺利过关,现在你们已经是一名准特种兵了,要想成为真正的特种兵,还要能够执行各种艰难的任务才行,今天晚上,我将带领你们去执行一项神秘的任务,代号为“斩魔剑”,据我们成功打入毒枭集团的线人“罂粟花”传来情报,贩毒团伙将在位于临城市东南部的一个废弃的机械厂车间里进行交易,我们的任务就是击毙这些穷凶极恶的贩毒分子,根据线人交代,这些亡命之徒都带有武器,所以大家要特别小心,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不幸被俘,一定要严守秘密,特别是不能暴露我们线人的任何信息,大家记住了吗?”秦剑问道。 “记住了。”大家一起说道,不过,说话的时候腿都在打颤,因为他们要执行的任务是去杀人,对这些连鸡子都没有杀过的队员来说无疑是一种考验。 “好,现在我已经是你们的队长了,我的代号为猎豹,你们的一切行动都要服从我的指挥,开始领实弹,检查枪械,你们从现在开始一刻也不能离开屋子半步,吃喝拉撒睡都在屋中,凌晨一点我会通知你们开始行动。”秦剑说完就出去了。 屋子里的人都净了下来,真的要求杀人啊?不然怎么发实弹啊,大家之中猜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任务时,只见两名特种兵抬着一个大木箱走了进来,其中一名特种兵用撬杠撬开了一个木箱子,里面露出了金灿灿的子弹,他召唤大家说:“赶快领子弹,大家能带多少就带多少,毕竟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你们还是多领一些子弹,要是到时候没有子弹就麻烦了。” 听完特种兵的话,大家一拥而上,生怕子弹被拿完了,一箱子弹瞬间被抢了个精光,每人配备了四个弹夹,大家抢到子弹侯开始坐下来一枚一枚地向弹夹中压起子弹来。 “排长,真的拿子弹打人吗?”张二顺问孙家树。 “应该是吧。”孙家树说。 “如果打死人怎么办啊?俺可没有杀过人啊。”张二顺哭丧着脸说。 “我也没有杀过人,记住二顺,你要杀的都不是好人,他们本应该就是死罪,我们是代表国家来击毙他们的。”孙家树说。 “可俺从来没有枪口对人开过枪, 俺心里害怕。” “我也没有,你就把他们当成死人来打吧,反正他们早晚都是死。”孙家树说。 “我一定要瞄准头部给他来个爆头,看看脑浆是怎么迸裂的。”高天赐举枪瞄准墙上的电灯开关说。 “飞行员,还是先保护好自己再说吧。”工程师漫不经心地压着子弹。 “我觉得很闷,好想出去透透风。”高天赐说。 “你没听猎豹说不能离开屋子半步吗?”工程师说。 “猎豹也太不够意思了,自己一个人出去潇洒了,把我们像犯人一样关在这里,这次执行任务,我一定要多击毙几名歹徒,让他知道飞行员不是吹出来的。”高天赐说。 “你就吹吧。”工程师已经压满了一弹夹子弹。 “猎豹说凌晨一点才行动,开始现在我们干什么啊?”高天赐问。 “睡觉,养足精神到时候才会多杀人。”雷神抱着枪盘腿坐在地上,然后把帽檐一拉盖住了眼睛开始睡起觉来。 “我就不信你真能睡得着?”高天赐斜眼看来雷神一眼继续玩起他手中的枪来。 “排长,俺想上厕所。”张二顺看着孙家树说。 “想去就去呗。”孙家树笑着说。 “可俺不知道厕所在哪里。”张二顺说。 对呀,猎豹临走的时候交代不能离开屋子半步,想去厕所也只有在屋子里解决了,孙家树指着墙角说:“就去那里方便吧。” 张二顺小声说:“排长,俺要拉屎,很臭的。” “没事,比昨天过草地的时候强多了,那臭泥才叫臭,你就尽情地去拉吧。”孙家树说。 张二顺用眼睛看看其他人,看没有人制止他,就小跑跑到墙角蹲了下来,“吭哧吭哧”拉了起来,众人本能地捂住了鼻子,心里都在说,张二顺啊张二顺,早不拉屎晚不拉屎,偏偏在这个时候拉屎,让人怎么在屋里呆啊?过了好大一会儿,张二顺又哭丧着脸回来了。 “排长,俺拉不出来。” “拉不出来就是没有,快躺下来睡会儿吧,夜里还要执行任务呢。”孙家树说,看来张二顺是心里太紧张了,并不是真想拉屎。 大家陆续地安静下来,既然到凌晨一点菜开始行动,还是睡觉吧,毕竟这几天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现在既然没人打搅,正好可以睡一会儿,于是,大家抱着枪横七竖八躺下来睡了起来。 外面没有一丝风,天上的月亮很园,就像洁白一个大圆盘挂在高空,月光透过窗户投到地上,一只小老鼠大胆地在地上来回爬着,它忽然警觉地站住了,然后飞快地消失在一个小黑洞里,门卫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哒哒哒……”一阵清脆的枪声划破了夜空,全屋子里的人迅速坐了起来…… 正文 全军覆没〔赠送800字〕 队员们迅速从地上弹了起来,顾不上全身麻木就抱着枪冲了出来,外面黑漆漆的,第一个冲出来的队员跟秦剑撞了个满怀,这名队员连声说对不起,秦剑并不在意,看到队员们都出来了,秦剑大声喊道:“都到齐了吗?现在检查武器装备。” 一阵“哗啦哗啦”拉枪栓的声音过后,大家齐声说检查完毕,一阵风吹来,队员们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战,身体禁不住微微抖动起来。 “好,大家现在跟随我到外面的草坪上登机。”秦剑说完猫着腰向外面跑去,队员们紧随其后,跑出了大约四五百米的距离,大家的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视线也开始清晰起来,只见草坪上停着一架夜莺武装直升机,直升机螺旋桨正在缓慢地转动着,机舱门口的短梯已经放了下来,妈呀,到底要执行什么任务啊?还要坐直升机去,这都要走了,连任务是干什么的还不知道,也太不地道了。 大家一个接一个顺着梯子钻进了直升机,由于人太多,进去后只能人挨着人挤在一起,秦剑最后一个登上直升机,他把梯子收进机舱里,然后“哗啦”一声关住了舱门,大家顿时觉得像进入了一个密闭的容器里一样,感到有点窒息,随着心脏里的血液一阵下沉,大家的身体不由自主倾斜了一下,看起来飞机已经起飞了。 “现在开始涂迷彩油,到达目的地后要注意隐蔽。”秦剑面无表情地说。 大家悉悉索索地拿出了油彩笔,借助着机舱里微弱的灯光对着脸上画了起来,不知是机舱里太闷热还是太紧张,画过迷彩油的脸上都渗出了汗珠,忍不住伸手擦一下汗,几种迷彩色混在了一起,现在也不管怎么涂迷彩油了,反正把脸上涂满就行,队员们画过迷彩油后都眼睁睁地看着秦剑,希望秦剑现在能够告诉他们到底是去执行什么任务的。 “我们这次将执行一次围剿任务,目标是国境线上一个毒品加工厂,这个毒品加工厂戒备森严,里面守卫不下百人,而且都装备有先进的武器,他们非常狡猾,一旦发现势头不对就会立即逃到国境线以外,尽管当地军警曾多次围剿,都被他们侥幸逃脱,军警中多人牺牲,我们这次的任务就是彻底铲除这个毒瘤,因为我们这是去打仗,打仗嘛,免不了会流血牺牲,我们是军人,是不怕流血牺牲的,我这里有纸和笔,大家每人可以写一封遗书,如果在执行这次任务中不幸牺牲了,我们的飞行员会把遗书交到你们的亲人手上的,最起码要享受烈属待遇,大家开始写吧。” 秦剑的一番话听得大家身上不由得起了鸡皮疙瘩,真枪实弹,武装歹徒,遗书,这不是打仗是要干什么?队员们沉默了一会后,雷神第一个站起来去拿笔和纸,他一起头,大家都争着去要笔和纸了。孙家树拿到了笔和纸坐了下来,却不知道该写什么,甚至不知道该写给谁,如果自己真的牺牲了,让自己的父母伤心是大不孝的,父母养育了自己,没能尽孝不说,哪里还能让白发送黑发人啊?干脆写给绿叶吧?但绿叶是自己的什么人呢?恋人,应该不算是亲人吧?遗书不可能会送到她手里的,他迷茫了。 “排长,俺不会写,你能代俺写吗?”坐在身边的张二顺说话了。 “二顺,遗书是不能代写的,干脆我念你写吧?”孙家树说。 “好,排长,你念吧,我念啥我写啥。”张二顺说。 “好,你开始写吧,亲爱的爸爸妈妈,我将去一个很遥远的地方执行任务,可能会出去三两年,也可能三两天就回来了,如果我出去的时间久了,请你们不要挂念,我最终会到你们身边陪你们的……”孙家树小声说着,机舱里变得很静,大家都在照着孙家树念的写起来,写到伤心处,有的队员忍不住掉下了眼泪。高天赐却不动笔,他的两眼盯着窗外,尽管外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好了,大家再次检查武器装备,十分钟后飞机降落。”秦剑的话让大家再次紧张起来。 张二顺取下弹夹,把子弹一颗一颗地弹出来,又一颗一颗地压进去,他的心中感到异常的矛盾:“排长,我们真的能用子弹来打人吗?” “当然了,这是战场,你不打他他肯定会打你的,先发才能制人,我们不但要打,而且还要瞄准打,记住了吗?” “排长,我记住了,不但要打,而且还要瞄准打。”张二顺果断地装上了弹夹。 队员们感到大脑开始充血,前几次坐直升机的经验告诉大家,直升机开始降落了,等到大家感到身体稳住了,秦剑走到出口处拉开了舱门,坐在门口的队员开始跳了下去。 “赶快隐蔽。”秦剑小声喊道,敌情观念极强,跟在电影上看到的一样,听到喊声的队员急忙卧倒,看来真的要开始打仗了。 趴在了冰冷的地上,大家感到身下冷飕飕的,等人员全部下来后,直升机的螺旋桨开始剧烈旋转起来,大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压在身上,尘土飞扬起来,人人都闭上了眼睛,马达的轰鸣声开始远去,等大家睁开眼睛看的时候,直升机已经变成了一个小亮点慢慢消失在空中,难道直升机要把我们扔在这里吗? “大家快点向我靠拢。”秦剑命令道。 队员们迅速围拢在秦剑周围,看来秦剑要下达战斗指令了。 “目标离我们只有两公里了,等一会儿我们到达战斗位置后,大家要听从命令,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开枪,记住了吗?”秦剑说。 “记住了。”大家异口同声说。 “请大家重复一遍。” “到达战斗位置后,我们要听从命令。”大家重复说。 “下一句。” “没有你的命令,谁也不准开枪。” “好,大家跟我出发。”秦剑猫着腰在前面跑起来,队员们则紧紧跟在后面,这里到处是丛林,四周荆棘密布,一不小心,脸就被荆棘划着了,顿时感到脸上火辣辣的,跑了一阵子,前面出现了几处灯光,原来是一片建筑物,四周是围墙,只见一人多高的高墙上架着钢丝网,墙四角各有一个炮楼,不时地有灯光照过来,秦剑示意大家压低身子,等灯光扫过去后,大家迅速跟着秦剑向门口摸去,只见铁门紧闭,有一名武装分子抱着枪坐在门口打瞌睡,看来真的要打仗了。 秦剑小声对大家说:“一会儿我过去把门卫解决掉,大家看我的手势翻门而入,注意动作一定要轻,决不能惊动了他们,否则我们就被动了。” 大家点点头,秦剑开始慢慢向门口摸去,块到门口的时候,门卫忽然直起头,秦剑急忙隐蔽起来,门卫睁开眼转动脖子看了一下四周,又开始抱着枪打起呼噜来,秦剑等待时机接近了门卫,轻轻从皮靴上拔出了军刺,伸出一只手捂住了门卫的嘴,拿着军刺的手在门卫脖子处一划,只见门卫脑袋一软,”咚“的一声栽到在地上,秦剑对着大家一挥手,队员们纷纷爬过来,然后翻大门进入了院子,院子里全是低矮的排房,队员们进去后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去,秦剑最后翻了进来,“注意警戒。”秦剑端着枪四处瞄着,然后向一栋房子走起,大家跟着他接近了那栋房子,门虚掩着,秦剑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黑洞洞的,秦剑打开微型手电筒一照,屋子里全是破机器,散发着一股发霉的气息,大家摸索着向前走了一阵,只听见后面“桄榔”一声,大家扭头一看,原来屋门自动关上了,紧接着,几枚手雷一样的东西扔过来。 “卧倒!”秦剑大声喊。大家听到喊声抱头趴在地上,手雷滚到大家身边并没有立即爆炸,而是喷出了一团白烟,屋子里顿时硝烟弥漫。 “毒气弹。”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孙家树还没有来得及屏住呼吸,一团刺鼻的气味就窜进进了他的肺中,还没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孙家树感到意识在一点一点地丧失…… 正文 严刑拷打(赠送600字) 在一见阴冷的屋子里,孙家树和十几名队员正横七竖八躺着地上,手脚都被人用铁锁链锁了起来,他们都处于一种昏死状态,房子的大铁门紧紧闭着,有一个窗户,窗户离地面很高,大小只有一尺见方,但里面却焊上了三根直径五十公分粗的钢筋,这样的屋子就是麻雀进来了也不容易飞出去。 阳光顺着房子唯一的透气口射到地上,只见孙家树的小拇指的关节微微动了一下,停了一会儿,整个手掌明显收缩了一下,孙家树慢慢睁开了眼睛,阳光刚好射在他的脸上,孙家树感到眼睛一阵涨疼,立即闭上了眼睛。 这是在哪里啊?孙家树苦思冥想着,他的思维仅仅停留在他们刚刚进了一间屋子就失去了意识,这执行的是什么任务啊?这么被动,还没有开始打就生擒活捉了,真窝囊啊。得想法和队友们逃离这间屋子,然后再寻找机会扭转局势,但现在手脚都被锁着,怎么才能离开啊?孙家树眯着眼睛看看自己周围,离他最近的正是张二顺,他想把脚伸过去碰一下张二顺,但腿脚软绵绵的,根本用不上劲,只好运功调息,等身体恢复了再去叫醒别人,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孙家树感到身上渐渐有劲了,身体慢慢听使唤了,便挪动着身子接近了张二顺,然后伸出脚瞪了张二顺一脚。 “张二顺,快点醒过来。”孙家树大声喊道。 张二顺像死猪一样,连哼都不哼一下,在孙家树连续踹了几脚后,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排长,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我们被俘了。”孙家树小声说。 “被俘了,我们不是来执行任务的吗?” “是啊,不过我们被歹徒暗算了,别说了,快点想法把他们都弄醒。”孙家树说。 “是。”“张二顺听完孙家树的话便想伸手把离他最近的高天赐推醒,但胳膊一点也不听他的使唤,“排长,俺的胳膊不能动了,怎么把他们弄醒啊?” “那就大声喊醒他们。”孙家树说。 ”是。“张二顺对着高天赐喊了一声:“飞行员,快点起来。”但高天赐却像死人一样,一动不动。张二顺只好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高天赐的耳朵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起来了。” 张二顺这一喊不打紧,惊得整个屋子里的人全睁开了眼睛,那声音太吓人了,要是在晚上非吓死人不可,尤其的高天赐,他离张二顺最近,受害的程度最深。 “张二顺,你嚎什么嚎?招魂啊?”高天赐醒过来后不满地说。 “飞行员,我就是在招魂,不是我,你现在肯定还是死人一个。”张二顺说。 “谁说我是死人?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高天赐说。 “吃屁不成情,看看你现在能不能动?”张二顺说。 “奇怪,我的身子怎么不能动弹了?”高天赐这么一说,其他的队员也跟着嚷了起来。 “我的胳膊怎么像面条一样?” “我的腿怎么没有一点感觉了?” “我的手怎么被锁起来了?” …… “嚷什么嚷?”大家听到门外有人呵斥,紧接着“咣”的一声,铁门被人踹开了,一名蒙面歹徒提着一支ak47走了进来:“谁他妈再嚷我一枪打破你的头。” 高天赐哪里听过有人这么对他说话,离开就骂上了:“你算什么东西,赶快给爷爷松绑,不然我捏死你。” “看来还真有不怕死的,今天就给你点厉害尝尝。”这名歹徒提着枪走近高天赐,冷不防用枪托对着高天赐的腿猛砸起来,一边砸一边喊:“叫你嚷,叫你嚷。” “哎呀,哎呀,***你*祖*奶奶。”高天赐像杀猪一样嚎叫起来。 “还这么嘴硬,我喜欢,看来老子得给你单独加餐了。”歹徒说着就拉着高天赐的脚把他拖了出去,地面看起来长时间没有人打扫了,高天赐被拉过去的地方露出了水泥地面。铁门重新被关上了,高天赐的嚎叫声渐渐传得远了,最后什么也听不到了。 孙家树扭动着脖子看看屋里的人,奇怪,怎么剩下17个人了?除了高天赐以外怎么还少一个人,少谁呢?对了,队长秦剑哪里去了? 队长哪里去了?这仗打得,刚一开战就被人家连窝端了,队长现在生死不明,大家都把目光投向孙家树,队长不在,孙家树是最合适的代理队长人选了,看来孙家树要临危受命了。 “大家不要慌,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不能硬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恢复体力,这样我们才有机会翻身,大家按我说的做,现在深吸一口气,呼气,排除杂念,再吸一口气,然后气运丹田,用意念指挥着真气在全身游动……”孙家树指导着大家尽快恢复体力,屋子里静了下来。 大家正在集中精力运功,忽然听到“桄榔”一声,铁门被人踢开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推了进来,那人遍体鳞伤,被推倒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孙家树看了一眼,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急忙闭上了眼睛,肯定是高天赐被人打了个半死。 孙家树正在想的时候,门口出现了几个人来,一个个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枪支,身上斜背着子弹,就像索马里海盗一样,为首的长着络腮胡子,从鼻子处一直到耳朵处有一道伤疤,伤疤四周是密密麻麻的的缝合线的痕迹,就像蜈蚣的脚一样。 “小伙子们,欢迎你们来到我的地盘上,我是个好客之人,只是我不喜欢偷偷摸摸的,只要你们能告诉我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内线是谁,谁是你们这次行动的指挥官,我就可以放了你们,否则的话,我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络腮胡子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肉一动一动的,趴在他脸上是蜈蚣好像活了起来,要爬进他的耳朵眼儿里了。 “没人愿意说是不是?第三个问题你们不用回答了,他是你们当中唯一一个佩戴军衔的,陆军中校,应该是一个很大的官,我现在问他就可以了,来人,把他给我用水浇醒。”络腮胡子说。 “哗啦”一声,一盆冷水泼了下来,秦剑一下子被冷水激醒了,他艰难地睁开了肿胀的眼睛。 “告诉我你们来干什么?谁是你们的内线?”络腮胡子问。 “你过来我告诉你。”秦剑有气无力地说。 “早这样不就不用受皮肉之苦了嘛。”络腮胡子把脸靠近秦剑说道。 秦剑深深吸了一口痰,猛的一下子吐在络腮胡子有伤疤的那半拉脸上,痰里全身血,那只蜈蚣立刻变成了血蜈蚣。 “给我把他的手剁下来,拉出去喂狗。”络腮胡子气急败坏地咆哮道。 两个人走过来,其中一个人把秦剑的手塞进了一个铁箱子里,再看看箱子上面,原来架着一片明晃晃的铡刀,箱子有一个缝隙,可以看到秦剑的手腕在里面扭动,这个人用手紧紧摁着秦剑的胳膊,另一个人掀起了铡刀,铡刀反射的太阳光让屋子里猛的一亮,看来是真家伙,歹徒把一条红布勒在眉头上,活生生一个侩子手,他用手紧握铡刀刀柄。 “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说不说?”络腮胡子问道。 “从老子嘴里你甭想掏出一句话来,来吧,老子如果眨一下眼眼就不是亲娘生的。”秦剑笑着说。 “共*产*党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连命都不珍惜了,好吧,我今天就成全你。”络腮胡子说完一挥手。 拿铡刀的歹徒立刻会意,他往手掌上吐了一口唾沫,双手握着刀柄,手腕一用力,猛地铡了下来,只听见一声凄惨的叫声,屋子里的队员都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正文 十八层地狱一 听到秦剑的惨叫声,屋里的队员都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谁都可以想象到秦剑的手被活生生的截断了,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秦剑已经昏死过去了,他的手已经从箱子里抽了出来,手已经看不到了,鲜血喷了一地,目不忍睹,两名歹徒像拉死狗一样拉着秦剑出去了。特么对于+看书网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我再问一遍,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内线是谁?只要说了,我会放你们回去的,如果不说,我会让把你们打入十八层地狱,让你们求生不行,欲死不得。”络腮胡皮笑肉不笑地说。 队员们听了都一声不吭,队长手都失去了一句话都不说,他们就是死也不会说的,脑袋掉了大不了碗大的疤,有什么了不起的。 “哦,我知道了,解*放*军都是死要面子的,是不是怕被人说成是贪生怕死?那好办,我会一个一个单独审问你们,只要说出来,我会为你们保密的,合作愉快,把他们都关好了,每隔半个小时提审一名,想死谁想活由他们自己决定。”络腮胡子说完就出去了,几个小喽啰把厚厚的铁门重重地合上了,屋子里除了多了一些血腥之气,又恢复了平静。 “怎么办?”孙家树的脑子在飞速地转动着,现在进行反击,他没有十分把握,弄不好还会把战友们全搭进去了,如果不反击,他们会像牛羊一样被歹徒们宰割,说不定连机会都没有了,孙家树犹豫了,这个时候,没有把握的事他是不能做的,队长的血不能白流,高天赐现在生死未卜,他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 再说高天赐被几个歹徒架走后,他一路骂骂咧咧,把人家祖宗八辈都骂上了,歹徒们并不理会他,用一块脏兮兮的破布地蒙着他的眼睛把他押进了一间灯火通明的屋子中,屋子里到处是刑具,有老虎凳,有电椅,有烧得通红的烙铁,还有五马分尸刑具,几名彪形大汉光着膀子凶神恶煞般站在一边,一看这阵势,高天赐不敢再骂了,这可是刑讯逼供的地方,电影他看过不少,屋子中任何一种刑具他都吃不消。 “骂啊,怎么不骂了?”屋里有一个戴着墨镜的人坐在椅子上,正是络腮胡子。 “哈哈,不好意思,刚才喉咙有点痒痒。”高天赐强装笑颜说。 “喉咙痒痒,那好办,我给你治治,保证你以后不会再痒痒了。”络腮胡子说。 “不劳您大驾了,现在不痒痒了。”高天赐连忙说。 “不痒了,晚了,来人,拿电钻来,把他的嗓子眼给我钻透,我看看他还痒痒不。”络腮胡子冷冷地说。 一名彪形大汉闻声拿着一把手电钻来到高天赐面前,另外两名则站在了高天赐后面,高天赐慌了,他转动着脖子看着他们笑着说:“各位大哥,我是没事骂着玩的,不是骂你们的。” “你们还等什么?给我开始钻。”络腮胡子大声说。 站在高天赐身后的两人按着高天赐的头把他贴在墙上,拿电钻的歹徒打开了电钻开关,电钻头快速旋转起来,“嗡嗡嗡”的声音让他感到头发梢都是痒的,高天赐吓得闭上了嘴,我*操,这不是要人命吗? “只要说出你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谁是内线我就饶了你。”络腮胡子说。 “老兄,你看我只是个新兵,稀里糊涂就跟着来了,啥也不知道。”高天赐装作无辜地说。 “不说是不是?开始钻。”络腮胡子说。 拿着电钻的歹徒把电钻头对准了高天赐的嘴巴,电钻头飞速地旋转着,转动带来的风让高天赐的脸感到一丝丝凉意,电钻头慢慢靠近高天赐的嘴,高天赐把脑袋竭力向后靠,无奈后面是一堵墙,死就死了,总不能死了让脸上多个洞啊,如果是那样,让女朋友看到了会害怕的,高天赐本能地张开了嘴巴,电钻头很快就进入了高天赐的嘴巴。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到底说还是不说?”络腮胡子威胁道。 高天赐张着嘴巴不说话,想说话也说不出来啊,一说话,电钻头非把牙齿给钻掉了不可,就是能说话,他也是说不知道,队长来的时候专门交代,如果不幸被俘是不能泄密的。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把他的嘴给我钻透。”络腮胡子叫嚣道。 电钻开始向嘴里移动,高天赐感到电钻快要挨着嗓子眼了,痒的难受,“啊,啊,啊——”高天赐忍不住叫了起来,但拿电钻的歹徒却丝毫没有恻隐之心,还是一个劲地把电钻往高天赐嘴巴里塞,高天赐终于忍无可忍了,总不能这样把后脑勺钻透吧,他一咬牙,只听见“咯嘣”一声,坏事,会不会是牙齿被钻掉了吧?高天赐用舌头舔舔牙齿,牙齿完好无损,原来是电钻头被他咬断了,剩下的半截电钻头还在电钻上转动,电钻头好像是巧克力做的,脆的像麻糖,仔细一品味,还有一丝甜甜的味道,妈*的,他们到底是搞什么鬼? “狗日的,干嘛吓唬老子,老子可不是吓大的,有种就给老子来真的。”高天赐开始大骂起来,他们用假钻头吓唬他,搞得他丑态百出,士可杀不可辱,刚才自己的窘态全让他们看到了,一旦传出去可就丢大人了,还不如一枪崩了他好。 “关起来,下一个。”络腮胡子喊道。 “吓唬老子算什么英雄,给老子来点真的。”高天赐一路叫喊着被人拉了出去,到了一间屋门前,一个人打开了屋门,高天赐随即被踹了进去。 “啊不吃,啊不吃。”高天赐大喊着,里面全是水,他冷不防被灌了几口水,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一间水牢,水黑黝黝的,上面漂浮着几只耗子的尸体,一个个肚子胀得跟皮球一样,高天赐看了感到心里一阵恶心,差一点吐了出来,一低头,才发现有一条蛇在水里游动。“喂,别走,给老子换个地方,老子怕蛇。” 几名歹徒都不理他,关上铁门就消失了,高天赐干脆闭上了眼睛。 铁门被打开了,几名歹徒涌进来,屋里的队员们都抬起了头。 “你,跟我们走。”一个歹徒指着张二顺说。 张二顺挣扎着想站起来,但腿太软了,他没有站起来,两名歹徒走过去一人架着他的一只胳膊就架了出去,同样是被蒙着眼睛带进了刑讯室,张二顺一进屋,一道强光立刻照住了他,照得他睁不开眼睛,与此同时,在隔壁的一间屋子里,一台电脑正在快速运转着:o型血:1表达、说理能力差,不善于交流。 虽然讲究正面实力,但在看准的情况下也会不择手段,并且承认这种手段的价值。主张较量实力,不谈道理。只按照实用的办法行事。安全感弱,有侵略性,危险指数,80。 张二顺被两个人按进了电刑椅上,双手合双脚随即被锁上了,张二顺把头往后一靠,居然还有靠背,说实话,来到特训基地以来,还没有这么舒舒服服地坐过椅子,他夸张地伸了一下懒腰。 这时候,一个电脑模拟人的声音传来:人体的绝缘电阻值在800-1000欧姆,当人体流过工频1ma或直流5ma电流时,人体就会有麻、刺、痛的感觉;当人体流过工频20~50ma或直流80ma电流时,人就会产生麻痹痉挛、刺痛,血压升高,呼吸困难,有生命危险;当人体流过100ma以上电流时,人就会呼吸困难,心脏停跳。 “小伙子,你听到了吗?现在你如果说了,就可以免受电刑之苦,如果不说,你就会感到生不如死,我看你年纪轻轻的,还是趁早说了吧?”络腮胡子对张二顺说。 “俺啥也不知道。”张二顺一副憨厚的样子。 “如果给你身上通上电,你就会知道了,来人,给他来点5ma电流让他感受一下。”络腮胡子说。 “咔嚓”一声,站在张二顺身边的一名歹徒拧了一下开关,张二顺感到屁股上像针扎一样,急忙抬起了屁股,无奈,他的腰被固定到了椅子上,他的屁股只能抬起一点点,全身像爬了千万只蚂蚁,痒得他受不了。 “怎么样小伙子?说还是不说?”络腮胡子笑着对张二顺说。 “感觉好极了,按摩得真舒服。”张二顺笑着说。 “80ma电流。”络腮胡子一挥手,那名歹徒立即会意,“咔嚓”一声又拧了一下开关。 “妈呀。”张二顺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全身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同时呼吸也急促起来,脸一会儿就憋得通红,两只被勒死的狗眼一样。 “怎么样小伙子?还舒服吗?”络腮胡子走近张二顺身边说。 “舒……服。”张二顺哆哆嗦嗦勉强说出了两个字,只顾着说话,一口气没吸上来,差一点就要断气了。 “看来你是宁死不屈,100ma——”络腮胡子歇里底斯地叫喊着…… 正文 十八层地狱二(赠送800字) ( )听到络腮胡子叫嚣着要把电流调到100mma,站在一边的一名歹徒附在他耳朵边小声说:“老大,如果调到100,这小子的心脏就被击穿了,你看……” “反正他早晚都是死,既然他不愿意说,就快点送他见上帝吧,你不要跟我啰嗦了,加大电流。(凤舞子不耐烦地说。 “是,老大。”这名歹徒说着就伸手触动了开关,只见显示屏上的数字快速增长着,很快就停到了100,张二顺刚开始还能忍受,慢慢地就身不由己了,他的身体开始像橡皮球一样弹跳起来,由于弹跳的幅度太大,整张电椅都随着他身体的起伏而偏离了原来的位置,只见他的双目圆睁,两腮青筋暴露,面目狰狞,就像一只勒住了脖子的狗一样大叫着,几秒钟后,他身体的弹跳弱了起来,四肢开始无规律地乱蹬。 “停,感觉怎么样?爽不爽?”络腮胡子把脸凑到张二顺身边说。 张二顺闭着眼睛不说话,刚才撕心裂肺的一通电击,他根本说不出来话来。 “到底爽不爽?吃不消了吧?我再问一句,你到底说不说?” 张二顺终于缓了过来,他少气无力地摇了摇头说:“爽,爽,太,太爽了,给俺免费消了一次毒,再来一次。” 络腮胡子气得脸色通红地大叫道:“给我加到一百五,不,二百,我不信你的身体是绝缘体做的。” “是,老大。”歹徒重新开启了电源。 这一次张二顺身体弹跳了一下就软了下来,头像死狗一样耷拉下来,眼睛渐渐失去了光泽。 “老大,你看,我还没有拧的一百他就不行了。”拧开关的歹徒说。 “呵呵呵,我一次就翻了一倍,远远超出了他内心的承受能力,已经在精神上把他摧垮了,没有了精神支柱的支撑,他连50也撑不了,不过,这小子的耐力还真让人佩服,他是我见到的耐力最好的人,把他拉下去吧,等他醒过来赏给他一只烧鸡吃。”络腮胡子忽然变得温和起来。 “是。”两名歹徒抬着张二顺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一个人的嚷嚷声:“轻一点,我自己会走路。”不要说,肯定又要有人来受审了,果然,门被推开了,两名歹徒架着一名队员进屋了,强烈的灯光立刻射向了被俘队员,被俘队员马上把脸部扭到了背光处。 “姓名。”络腮胡子问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这名队员扬脸看着络腮胡子说,一副鄙夷的表情。 “不告诉我?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把他押进毒气室,我相信,你会告诉我的。”络腮胡子微笑着说。 一名歹徒打开了一个玻璃罩子的进出口,被俘的队员被打开了手铐塞了进去,玻璃罩子有两米高,大小刚好容下一个人。 “现在你如果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来干什么,内线是谁,我就会立刻放了你的。”络腮胡子说。 “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的。”被俘的队员说。 “你先不要急于回答我,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毒气罩的功能再说,看到你头顶上的进气管了吗?那是输气口,我会给你输入不同的气体,二氧化碳、氯气,还有一种是我们新近研制的毒气,如果这种毒气侵蚀了你的身体,内脏和皮肤会全部烂掉坏死,不过,在你头部上方有一个红色的按钮,如果你反悔了就可以按动那个按钮,我会放你出来,代价就是告诉我你所知道的。”络腮胡子不紧不慢地说。 被俘队员听了脸上变得苍白,汗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怎么样?说还是不说?”络腮胡子问。 “就是全身都烂掉我也不会告诉你的。”被俘队员坚定地说。 “看起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那我就不客气了,我看是我的毒气厉害还是你的嘴硬,先加二氧化碳。”络腮胡子命令道。 “是。”站在玻璃罩旁边的一名歹徒点了一个按钮,只见玻璃罩顶部喷出一团白气,很快沉到了底部。 被俘队员开始还很平静,过了一会儿就急躁起来,两手不停地抓胸部,看起来胸闷得受不了了。 “我们室内空气二氧化碳在0。07%以下时属于清洁空气,人体感觉良好;当浓度在0。07%~0。1%时属于普通空气,个别敏感者会感觉有不良气味;在0。1%~0。15%时属于临界空气,室内空气的其它症状开始恶化,人体开始感觉不适;达到0。15%~0。2%时属于清度污染,超过0。2%属于严重污染;在0。3%~0。4%的人呼吸加深,出现头疼、耳鸣、血压增加等症状,当达到0。8%以上时就会引起死亡,现在玻璃罩里的浓度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五,你说还是不说?”络腮胡子站在玻璃罩外面问。 被俘队员坚定地摇摇头。 “看来你是抱着必死之心了,二氧化碳无色无味,这样让你死掉未免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感到生不如死,来人,换成氯气,我不信你小子还能坚持住。”络腮胡子说。 “是。”一名歹徒点动了一个按钮,只见一丝黄绿色的气体从输气口飘了下来。 被俘队员立即剧烈地咳嗽起来,连眼泪都咳出来了,他用手捏着鼻子,用头部重重地撞击着玻璃罩,好像要把玻璃罩撞破一样。 “小伙子,不要徒劳了,这是一种高性能的防弹玻璃,就算是用铁锤也不会砸烂的,不知道你学过物理没有?如果没有学过,我现在给你讲解一下:氯气是一种黄绿色的刺激性气体,其比重为空气的2。5倍,能引起呼吸道的严重损伤,对眼睛、黏膜和皮肤有高度刺激性。吸入氯气后,开始时有胸闷、气急、咳嗽、胸痛、发热、头痛,以及呼吸困难、声音嘶哑,偶有血性泡沫痰,肺部可闻干湿啰音,白细胞增多。接触高浓度的氯气导致非心源性肺水肿,呼吸极度困难,表现为发绀、大量血性泡沫痰、神志障碍、惊厥、昏迷、休克、肾功能障碍和酸碱平衡紊乱。氯是强烈刺激性气体,经呼吸道吸入后,刺激粘膜,可引起炎性水肿、充血和坏死。急性中毒轻者有黏膜刺激症状如球结膜充血、流泪、流涕、咽干、干咳、胸闷等。中度有持续性咳嗽、咯血、呼吸不畅、头痛、恶心、呕吐、烦躁不安、甚至发生化学性肺炎。重度可发生肺水肿、昏迷、休克,呼吸抑制,甚至心脏停搏。发生灼伤或急性皮炎。在化学和塑料工业中得到广泛应用,造纸和纺织业用其作漂白剂,如果你在这样的玻璃罩里呆上两天,你的皮肤会变成纯白色,就像白人一样,现在怎么样?按钮就在你头顶,只要你伸一下手,你也可以像我一样呼吸新鲜空气。”络腮胡子就像一位物理老师讲课一样说。 被俘队员看了一下红色的按钮,那是生的希望,诱惑力太大了,但他不能说,部队的保密条例他背的很熟,为了不被红色按钮所干扰,他干脆把身子蹲了下来,看来是下决心不气按按钮了。 “你的脸这样黑,让你变成白人太便宜了你,换成毒气。”络腮胡子忽然大声说。 “是。”歹徒立刻把玻璃罩里的空气恢复到常态,然后按动了一个开关,只听见电脑传出一个声音:“现在是空气转换,毒气会在五分钟后启动,人的皮肤接触毒气,会全身溃烂,最后只剩下一副白骨,如果吸入毒气,内脏会迅速坏死,在一分钟内经历人生最痛苦的事,最后各个器官功能衰竭而死。” “小伙子,怎么样?现在说还来得及。”络腮胡子开导说。 被俘队员像木头人一样站在玻璃罩子里,脸如死灰,可以从眼神上看到他内心的恐惧,他在进行着痛苦地选择。 “催化气体现在注入,吸入这种气体会感到全身燥热,心跳加速,催化剂注入完毕。”电脑传出一个声音:“毒气一分钟准备……十,九,八……” “你还年轻,有女朋友吗?多英俊的小伙子啊,应该是有了,你知道你女朋友看到你脸部烂掉会是是什么样子吗?”络腮胡子不紧不慢地说。 “别——”听了这句话,被俘队员忽然站了起来,双手向头部红色的按钮伸去…… 正文 原来都在演戏 再说孙家树忽然感到颈部冰凉,知道事情不妙,运气护体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有人已经控制了他的命脉,现在稍微动一下就会引来杀身之祸,孙家树心里那个憋屈啊,怎么会在这种地方翻船呢?让他不明白的是,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地被人控制住命脉了呢? “孙家树,虽然你通过了考核,但你的善良和大意却让你丧失了性命。” 声音就在耳边,不用猜就知道是谁了,除了罂粟花还会是谁,孙家树急忙把罂粟花从背上放了下来问:“你是?……” “我叫欧阳岚,武警边防总队火凤凰队员,也是你们这次考核的考官之一,握个手吧。”美女说话的时候面带微笑,美艳中透着一股英气,完全不像刚才柔软的小女子。 “你是我们的考官?”孙家树不相信地退了一步,并没有伸手,因为刚才的大意差一点送命,让他做任何事都充满了警惕。 “当然了,有假包换,我乃堂堂的武警中尉。”欧阳岚说完掏出了一个红色的小本本让孙家树看。 “你还是中尉?”孙家树更糊涂了,既然你们是武警,怎么来参合我们特种兵的事?应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呀。 “怎么?难道我不像吗?看你腼腆的,估计还没有和女孩子握过手吧?”欧阳岚带着一丝挑逗的语气说。 “谁说的?追我的女孩子多的是。”孙家树辩解道。 “哈哈哈,说你胖还喘上了,不管怎么说,你还是栽到我手里了。” “是你们演的太逼真了,我上当了,只是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这么做?”孙家树有点不服气地说。 “我们考核的内容是根据各个人的弱点量体定制的,只有能够克服自己本身弱点的人才能够成为真正的特种兵,我们的任务就是演戏,如果演不像,损失的是我们。”欧阳岚说。 “你们会有什么损失?”孙家树不明白了。 “当然了,如果我们被你们识破了,你们就会顺利通过考核,就不会被淘汰了,如果没人被淘汰,我们蓝剑突击队就招不来优秀的队员了。”欧阳岚说。 “闹了半天你们是趁火打劫啊?你们演这么逼真,难道你们就不怕有误伤吗?”孙家树问。 “当然怕了,只是我们都做了严密的防范,确保万无一失,只是这一次我们还是失算了,你看,被你打伤的几位哥们出来了,你可小心他们联合起来锤你。”欧阳岚笑着说。 果然,屋里走出来几个人,走路一瘸一拐的,正是刚才那几个歹徒,他们一个个哼啊嗨的走着,走着最前面的那位面目有点陌生,但孙家树一下子就认出来了,他就是那个络腮胡子,摘掉了胡子,俨然是一位精干的武警军官。 “好小子,如果不是听了你们旅长的话穿上了护体衣,刚才你这一脚非把我废了不可,小伙子,你真是太厉害了,来,认识一下,武警中校石破天。”石破天向孙家树伸出了一只手。 “对不起首长,我不知道这是在考核,请原谅我的冒失。”孙家树敬了一个礼不好意思地说。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这次就算死在你的手里我也无怨无悔,技不如人嘛,记住,任何时候都要有实战意识,因为我们是兵,是随时都会流血牺牲的特种兵,如果特战旅不要你,我们蓝剑突击队热烈欢迎你。”石破天拍着孙家树的肩膀说。 “是谁在挖我的墙角啊,我们确认淘汰以后你们才能要。”随着一声如雷贯耳的声音,门口出现了一位大校,正是虎啸特战旅旅长徐克明。 “首长好。”孙家树急忙跑过去立正报告。 “哈哈哈,孙家树,咱们又见面了。”徐克明拍着孙家树说。 “老队长,孙家树已经被你们淘汰了,他现在是我们欧阳岚中尉的手下败将,我看你们还是把他给我们吧?”石破天对徐克明说。 “想得倒美,孙家树已经顺利完成了我们对他的考验,不过,人都有失手的时候,小石,你就不要在得了便宜卖乖了,这一次你们好不费力地接受了我们十名优秀的准特种兵,要知道,培养他们要浪费我们多少军饷。”徐克明对石破天说。 “老队长,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蓝剑突击队任你跳选五名同志,就换孙家树一个人怎么样?”石破天凑到徐克明面前说。 “你们那些人啊,都是大多都是从我们这里淘汰下来的,我看不上,还是你们自己留着用吧,孙家树我谁也不换,倒是你们那位欧阳岚中尉我挺感兴趣,你看能不能调到我们特战旅?来了跟孙家树做搭档肯定是一对绝配。”徐克明说话提到了欧阳岚,刚才还巾帼不让须眉的欧阳岚像害羞的小姑娘一样低下了头。 “徐旅长,你怎么一点也没有上级的样子,我还没有结婚呢,你这样给我开玩笑我还能嫁出去吗?”欧阳岚假装生气地说。 “哦,忘了我们的巾帼女英雄还没有男朋友呢,这样,我们特战旅好男儿多得是,随你挑怎么样?”徐克明说。 “人家不理你了。”欧阳岚害羞地把脸扭到了一边。 “你看,把我们的神枪手都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老队长,不换了,不换了。”石破天连声说。 “就知道你小子小气,好了,谢谢你们逼真的配合,不是你们,我还不知道怎么整才能淘汰这么多人呢?”徐克明说。 “老队长,我们当然要逼真了,不然的话,到哪里找这么好的事啊,白捡了这么多优秀的队员,谢谢您啊老队长。”石破天感激地说。 “光嘴上说不行,要有实际行动才行,准备怎么来感谢我们啊?”徐克明笑着问。 “老队长,昨天我在山上违规打了两只袍子,还有上次有位首长来蹲点,走的时候留下了两盘茅台,我全部贡献出来孝敬您老人家。”石破天说。 “哈哈哈,知我心者,石破天也。”徐克明爽朗地笑起来。 这时候,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哨子声,孙家树一听,连忙说:“各位首长,对不起了,我要集合了。”说完,撒腿超哨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孙家树,你给我站住。”徐克明忽然大声喊。 正文 宣布走留名单 孙家树刚刚跑出去了十多米,徐克明忽然一下子叫住了他:“没听到石队长要送给我礼物吗?赶快给我背走,不然的话,过一会儿他要后悔了。” 孙家树急忙折了回来,只见两名武警抬着两只孢子走了过来,紧走几步走上前接了过来,两手一用力就把两只孢子甩在后背上,好家伙!足足有七八十斤重,这么肥嫩的孢子不知是在哪里打的,正在他想的时候,那边那边哨子第二遍吹响了,孙家树不敢怠慢,对徐克明说了声:“对不起首长,要集合了,我得先走了。” 孙家树刚一转身,只听见徐克明说了一声。“等等,谁让你走了?还有东西,接住了,摔烂一瓶我扣你一个月伙食费。” 什么东西这么主贵啊?孙家树一扭脸,只见两枚像手榴弹一样的东西朝他飞过来,他急忙腾出一只手抓住了一枚,一看,是一瓶茅台酒,现在他的双手全被占住了,另一瓶酒随后也到了,接是没法接了,他急忙用胸脯一挡,酒瓶打在他身上滚落下来,快要掉在地上的时候,他抬起脚一踢,瓶子像皮球一样腾空而起,趁着这个时间,他迅速把手里的那瓶酒往胳肢窝里一塞,然后伸手接住了快要落地的酒瓶子,他怕徐克明还要给他东西,也不说话,转身就跑了。 “还有呢?”徐克明举着一只炮弹壳做的和平鸽,肯定又是石破天贿赂他的,但这时候孙家树已经向兔子一样跑远了,他无可奈何地说:“这小子,反应还可以,就是没个鸟数。” 孙家树气喘吁吁地跑到集合地点,一看坏了,秦剑正黑着脸站在那里,那表情好像孙家树欠他几百元钱不还似的,孙家树忍不住朝他的双手望去,两只手都好好的,那天明明看到他的一只手被铡掉了,鲜血淋淋的,现在好像又重新长了出来。 “站好,看看你什么样子,酒,猎物,还有一点军人的形象吗?真以为你已经是老百姓了吗?”秦剑大声吼道。 “报告,这不是我的东西。”孙家树立正说。 “我知道不是你的东西,谁的东西也不行,你没听到集合哨吗?还有没有一点组织纪律观念?”秦剑训斥道。 “听到了,可是,可是首长非让我帮他拿东西。”孙家树小声说。 “哪个首长有这么大权力?敢私自动用特战队员拿东西。”秦剑问。 “是,是……”孙家树现在还不知道徐克明怎么称呼,只知道他是个大校。 “哪个王八蛋在背后说我坏话啊?” 秦剑扭头一看,急忙下口令立正,然后跑过去报告:“旅长同志,特战大队正在进行考核,请指示。” “稍息。”徐克明说了一声。 “是,稍息。”秦剑立刻下了稍息的口令。 徐克明雄赳赳走到了队列中央大声说:“同志们好。” “首长好。”队员们大声说。 “同志们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 “好,虽然经过了连续几天残酷的考核,你们的士气还是很旺的,你们让我看到了希望,你们的真正的勇士,真正的钢铁战士,不管走还是留,你们都将是无怨无悔的,留下的,将发挥你们所长,离开的,将有更广阔的天地等着你们去创,同志们,你们后悔吗?”徐克明大声说。 “不后悔。”回答这句话的时候,有一半的队员都惭愧地低下了头,他们都明白,过一会儿他们就要离开了,这个时候让他们说不后悔是不是有点虐心啊。 “我听不清,大声点,后悔吗?”徐克明有大声问。 “不后悔。”这一回队员们全部大声回答。 “既然不后悔,秦剑,宣布走和留的人员名单吧。”徐克明对秦剑说。 “是。”秦剑面向全队开始宣布:“李小兵,杨大龙,蒋留平……以上点到名字的十名同志留下。” 听到秦剑的宣布结果,被提到名字的几位队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都迷茫了,按照常理,他们应该都是淘汰对象,怎么留下的偏偏是他们?是不是戏还没有演完? “你们将就地转为武警,加入武警边防总队蓝剑突击队,也就是说,你们现在已经是特警了,祝贺你们,未来的警官,不,是现在的警官。”秦剑接着说。 听到秦剑宣布完结果,这十名队员兴奋地抱在了一起,本想着要退伍了,没想到到了什么狗屁集训队受了一通洋罪,现在却成为一名让人羡慕的特警了,简直跟做梦似的,你说能不高兴吗?他们是高兴了,但剩下的未点到名字的队员却感到心里别扭了,有留就有走的,难道是自己考核成绩不突出吗?还是因为其他? “孙家树,高天赐,李海业,姚峰,鲁超红,杨红杰,邢超举等剩下的八名队员马上坐飞机离开,更严峻的考验在等待着你们。”秦剑接着说。 “队长,你就直说让我们卷铺盖滚蛋吧,经受了这么多的考验,我们什么都承受得起。”高天赐大声说。 “对,淘汰就是淘汰,不要说还有更严峻的考验,不就是脱下军装吗?生死考验我们都过了,卷铺盖回家不算什么。”工程师说。 “放肆,有这么跟长官说话的吗?你们现在还没有脱下军装,我现在还是你们的队长,我说有更严峻的考验在等待着你们,那就是有,不要啰嗦,赶快登机离开。”秦剑大声说。 看来是真的了, 听说马上要分开了,这十几名曾经朝夕相处的战友亲密地抱在了一起,不管走的还是留的,虽然他们以前是竞争对手,但现在是纯粹的兄弟,这一分手,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你说他们能舍得离开吗?直到秦剑催的不耐烦了,他们才恋恋不舍地依依惜别,登上了飞机,队员们的泪水就涌了出来,因为不经常流泪,他们感到泪水酸性浓度很大,很快就把眼眶浸红了,飞机缓缓起飞,在茫茫的天空中,大家都迷失了方向,不知飞机要飞往何处。 “队长,你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啊?”高天赐问。 “海边,现在你们已经通过了考核,已经是一名特种兵了,我准备给你们放一个月的假,到海边好好玩一玩,游游泳,戏戏水。”秦剑说。 “是不是真的啊队长,真给我们放假啊,还一个月?我怎么听起来像天方夜谭啊。”高天赐不相信地说。 “信不信由你,你是飞行员,告诉大家我们现在的飞行方向。”秦剑说。 高天赐趴在机舱窗口看了一会儿,最后高兴地向大家说:“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现在是正东飞行,既不是回集训队,也不是回老部队,我们最终的目的地是大海。” “哦,万岁,我爱大海,我爱祖国的蓝天,同志们,狂欢起来吧。”工程师站起来兴奋地说。 听说真的要到海边游泳了,几天来的疲惫全消,几个小时的飞行,大家一直在亢奋之中。 “排长,俺游泳技术可好啦。”张二顺对孙家树说。 “是吗?我可是旱鸭子,看见水就害怕。”孙家树笑着说。 “排长,等到了海边,俺教你游泳,保证你几天就能学会。” “是吗?到时候我一定好好跟你学。” …… “报告,我们已经到达大海上空800米位置,是否开始跳水请指示。”飞机驾驶员忽然说。 “打开机舱,开始跳水。”秦剑命令道。 “是。”驾驶员话音一落,只见飞机尾部缓缓地打开了,冷风一下子窜了进来,低头往下一看,白茫茫的一片,看来真的是在大海上空,听秦剑是的意思是要跳水,在800米高空跳水,应该有降落伞才行,十分钟前。秦剑已经把每个人的降落伞都收走了,没有了降落伞,这可怎么跳啊,大家一起把目光投向秦剑。 “恭喜大家,我现在正式宣布:地狱周正式结束。”秦剑大声说。 “哦,我们终于熬出来了。”大家一阵雀跃。 “魔鬼季现在正式开始,第一个训练科目——高空跳伞,你们必须在800米以上的高空跳下,现在我们离海岸有五公里,下面没有救援的船只,你们要从这里一直游到岸边,听说这一带有鲨鱼出没,在这个过程中,你们极有可能葬身鱼腹,如果有人害怕可以选择不跳,我会把你安安全全地送到回家的列车上。”秦剑接着说。 闹了半天,这就是来游泳的呀,居然美其名曰度假,简直太会忽悠人了,这么高的空中,这么深的海水,跳下去后还得游到岸边,还说有鲨鱼,还让人活吗?大家都不吭声,一个个疑惑地眼神看着秦剑,迫切希望秦剑是在开玩笑。 “你们不跳是不是?你们不跳我跳了,谁如果在我后面游到岸边,照样回老家。”秦剑说着就走到舱门口准备跳下去。 “队长,您老人家等一下,我给大家带个头。”高天赐一看不好忽然挡住秦剑说。 “好,高天赐,你第一个跳。”秦剑说。 “是。”高天赐扭头对大家说:“战友们,永别了,万一我被鱼吃了,记着到时候给我烧点纸钱。”说完,纵身跳了下去。 …… 正文 魔鬼季之旱鸭子 高天赐在机舱口消失了,一声长长的哀嚎声随着他的身体也掉了下去,直到消失得无影无踪,把大家吓得一个个毛骨悚然,其实,这小子全是装的,他不仅受过专业的跳伞训练,而且还在蛙人大队集训了一个月,他是地地道道的天之骄子,海上蛟龙,不管是空中还是海里,他都游刃有余,只见他在空中做着优美的造型,时而像一只下沉捕捉猎物的雄鹰,时而像高空跳水的运动员,在离海面剩下一二百米的时候,只见他头部朝下,双手展开,“噗”的一声扎进了水中,像一名游泳健将游泳在水中划了一个弧度,几秒钟后“呼”的一下冒出了海面,他双臂轮番拍打着海面奋力地向海岸游去,因为他可不会那么傻,谁如果从空中掉下来,如果砸着脑袋不烂也得被砸进肚子里。 工程师趴在机舱门口向外望了望,看到一个小黑点在海中游动,心想:这小子也太坏了,明明这种事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他却偏偏发出骇人的声音来吓唬大家,简直是太缺德了,工程师没有受过跳伞训练,但他受过游泳训练,下面是水,不是陆地,掉下去肯定死不了,所以心里不怵,同飞行员比起来,工程师还有一份社会公德,只听见工程师安慰大家说:“别怕,飞行员那是在吓唬大家呢,你们看他正游得欢呢,我也下去了,大家海岸上见。”说完,他双手一推机舱门便跳了下去,因为从来就没有在如此高的空中跳过,所以,在空中无法掌握身体平衡,翻滚着落了下去,就像一架失去动力的直升机,最后屁股先挨着水面,只听见“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像一块大石头落进水里,由于一时没有调整好呼吸,进水后的一瞬间就呛了一口水,缓了好大一会儿才掌握了平衡,他双手奋力地扒着向岸边游去。 雷神扒着舱门向下看了看,看到飞行员和工程师都没有事,便回头对大家说:“太好玩了,你看我怎么追上飞行员。”说完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在飞机上的队员们都一个个跳下去了,轮到孙家树跳了,他却犹豫了,他家在平原,根本就没有河,那是地地道道的旱鸭子,可谓跳下去容易游泳难啊,如果贸然跳下去,掉在水里没人救那可是死路一条啊,他只好对张二顺说:“二顺,你跳吧,我不会游泳,跳下去肯定被淹死。” “排长,您只管跳啊,有俺哩,俺下去救你。”张二顺说。 “不行不行,我真的不能跳,这里离岸边至少有五公里,再大的体力也不能拖着一个人游那么远,我不能连累你。”孙家树说。 “排长,没事,俺体力棒着哩,就是在水里游一天也没事。”张二顺自信地说。 “真的吗?”孙家树有点不相信。 “真的。” “好,那你先跳,我随后就下去。”孙家树说。 “排长,那俺先跳了,俺在下面等你。”张二顺说着就走向舱门口,一伸头,他马上就缩了回来,下面波涛汹涌,整个世界好像要翻了,急忙闭上眼睛,但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向他袭来,再看看张二顺,已经脸色苍白,站立不稳,呼吸也随即急促起来。 “张二顺,你怎么了?”孙家树急忙走上前扶住张二顺问。 “排长,俺,俺有恐高症,呜呜呜呜。”张二顺说着就哭了起来。 孙家树想起来了,那次考核过铁索桥,张二顺硬是被吓晕了,差一点误了大事,最后还是自己抱着他过去的,这下可坏事了,一个是旱鸭子,一个有恐高症,一个下去了会被淹死,一个淹不死却会被吓死。 “排长,俺真的怕。”张二顺哭丧着脸说。 “二顺,别怕,你肯定行的。”孙家树安慰说。 “排长,要不俺闭上眼睛,你给我一脚把我踹下去。” “不行,内心的恐惧要靠自己去克服的,人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胜不了自己,你永远也赶不走内心的恐惧,来试一试。”孙家树说。 “排长,可俺真的不行,俺一往下看就觉得要死。”张二顺说。 “张二顺,我命令你跳下去。”孙家树大声说。 听到命令,张二顺再一次战战兢兢地走到舱门口,看来他要下定决心跳了,但一到舱门口他又折了回来:“排长,俺真的不行。” “张二顺,你真是个懦夫,躲开, 你不跳我跳。”孙家树说着就走向舱门。 “排长,你不会游泳,跳下去会被淹死的。”张二顺阻拦说。 “就是淹死也比你这样的懦夫强,躲开。”孙家树说完,纵身跳下,在他的身体离开舱门的同时说了声:“二顺救我。” “排长——”张二顺急忙跑向舱门,然后趴在门口向下望去,只见孙家树像一片叶子一样落了下去,最后变成了一个小黑点,进水后溅起一团水花,紧接着就在水中挣扎起来,时起时沉,排长临跳的时候要他下去救他,无论如何,他也不能眼看着排长被淹死,如果排长死了,绿叶姐姐肯定会伤心的,他心一横,不顾一切地跳了下去:“排长,我来了。” 再说孙家树,进水后就手脚慌乱地乱扒起来,从800米的高空跳下来,进水后一直到达十米以下才开始上浮,他急着浮出水面后换气,越是乱扒,身体在水里越不上浮,进水之前他憋了一口气,然而,肺都快憋炸了还没有从水里浮上来,等身体浮上来后他迫不及待地把头伸出水面吸了一口气,没想到鼻孔里全是水,一下子就呛住了,把气管给堵住了,越吸越呛,很快就沉了下去,等到再一次露头的时候,他干脆用嘴吸气了,没想到刚一张嘴,“咕咚”就喝了一口水,“啊不吃,啊不吃。”但是,不是你说不吃就不吃了,海水源源不断地进入他的肚里,他手脚并用在水中挣扎起来,连着喝了几口水后,孙家树的意识渐渐消失,刚才还有力的四肢慢慢地停止了动静,身体开始向水下沉去…… 正文 人工呼吸 孙家树在即将失去意识的一瞬间,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徒儿,屏住呼吸,用真气封住七窍。”孙家树猛然醒悟,他急忙运功调息,运用师傅教他的僵尸之功,只靠体内的真气运行,像冬眠的蛇一样一动不动,这样,他可以半个时辰内不呼吸,七天不吃不喝而无大碍,现在对他来说,他已经是一具僵尸了,既然是尸体,在水里是要飘起来的,刚才还在下沉的孙家树慢慢地浮在了海面上。 这时候有两个蛙人在不远处打着手语,其中一个用手语问道:“老大,这个兵快不行了了,我们过去救他吧。” 另一个蛙人用手语回答:“不行,上级命令我们只有在溺水后十分钟后才能营救,那个时候可以通过心肺复苏救活他。” “老大,你看他快要死了。” “执行命令。” 一个蛙人显得有点不耐烦了,另一个蛙人开始着急地看手腕上的手表,离规定营救时间还差两分钟,他们都在等待着,正在这个时候,只听见“扑通”一声,一个笨重的躯体凌空砸入海中,海水一阵翻动,两个蛙人眼前的海水变得混浊起来。 “他*妈*的,谁这么缺德?”其中一个蛙人骂了一声。 不用说,这肯定是张二顺跳下来了,为了救孙家树,他算是豁出去了,战胜自我跳了下来,因为有恐高症,在离开舱门的同时,他大脑的意识就不清了,但他隐隐约约却有一个意识:那就是快点救排长。身体和海面击打的巨大力度把他震醒了,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排长。 “排长,排长。”张二顺在水面上声嘶力竭地叫到,哪里会有人答应啊,他一个猛子扎进水中,不顾海水的侵蚀睁大眼睛搜索着,在茫茫海中找一个人那就是大海捞针,他终于憋不住气浮出了海面,像一个疯子一样四处乱游,看到不远处有一个黑点,便拼命游了过去。 黑点正是孙家树,张二顺游到孙家树身旁,急忙伸出一只手托住了孙家树的头部,孙家树的嘴和鼻子露出了水面,由于他正在练僵尸功,一般的动静是弄不醒他的,张二顺以为孙家树已经死了,便大哭起来。 “排长,你不能死啊,都怪俺没能先跳下来。排长,你醒一醒,呜呜呜呜。” 张二顺哭了一会儿,孙家树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抬头看看海岸的方向,白茫茫的一片,根本看不到岸边,张二顺接着说:“排长,今天俺就是累死也要把你带到岸上。”说完,张二顺开始拖着孙家树朝岸边游去。 为了省力气,张二顺换了好几个游泳姿势,最后还是选择了仰卧的游姿,这种姿势最省力,手脚稍微动动就能把身子浮在水面上,他把孙家树的头部放在胸前,然后慢慢地向岸边游去,两个蛙人无声无息地跟在后面。 如果是一个人,张二顺可以轻易地游到海岸,但现在他一只手要勒着孙家树的下巴,只剩下一只手奋力滑水,滑水的速度就可想而知了,连后面的两个蛙人都有点不耐烦了,恨不能上去把孙家树拽下来,然后暴揍张二顺一顿,但想想这样做的后果,他们还是忍住了。 高天赐第一个游到岸边,这样的训练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他上岸后把身上的湿衣服全脱了下来,只剩下一个大裤头遮挡着隐*私之处,然后把湿衣服用手用力拧了一遍铺在沙滩上晒起来,他自己则把沙子掏了一个洞,然后钻了进去,在身上铺满沙子,只留下一个脑袋露在外面晒起太阳来。 一会儿功夫,工程师也游了上来,他看看周围找不到人,以为自己是第一个上来的,便三下五除二脱了个精光,然后蹲在在海边洗起衣服来,自从退伍到现在,衣服还没有洗过一次,穿在身上都散发着一股臭气,难得有水来洗一洗,尽管海水盐分大,晒干后衣服上白花花的一片,像尿上去一样。 看到工程师光身子洗衣服的丑态,高天赐悄悄从沙坑里爬了出来,然后一声不响地接近工程师,突然一个虎扑,一下子把工程师扑倒在水中,工程师冷不丁被人暗算,进水后就喝了一大口海水,扭头一看是高天赐,便气得大骂起来:“你小子还偷袭呢,看我不收拾你。”两个人说着就扭打起来。 后面的队员开始一个接一个爬上岸来,看到飞行员和工程师在水中厮打在一起,没有一个上去拉架的,一个个坐在岸边看起热闹来,这样的好戏谁也不想错过。 雷神发觉人数不对头,便用手点了一下人数,这才知道孙家树和张二顺还没有游上来,看看海里,根本看不到人影,便大喊起来:“飞行员,工程师,你们俩不要再打了,孙家树和张二顺不见了,要是你俩精力充沛,回去找找他俩去。” 飞行员和工程师一听,忙停住不打了,工程师因为没穿衣服,急忙拿起湿衣服往身上套起来,这么长时间了,孙家树和张二顺还没有游回来,肯定出事了。 “孙家树和张二顺不对头啊,他俩的素质大家有目共睹啊。”飞行员说。 “素质再好,如果不会游泳那也是白搭。”雷神焦急地说。 “他们两个不会是旱鸭子吧?”飞行员说。 “就是旱鸭子也该游回来了,我现在怀疑他们俩根本就不会游泳,别淹死了。”雷神说。 “要是他俩根本就没跳下来呢?”飞行员提出疑问。 “根本就不可能,我了解孙家树的个性。”雷神说。 “走,找他们去。”飞行员一挥手说。 “好,我们一定要把他们两个找回来。”刚刚上岸的队员一个个又扑扑楞楞地下水了。 “等等我。”工程师慌慌张张的怎么也套不上湿衣服,干脆也穿着大裤头下海了,大家一起向海里游去。 “孙家树,张二顺。”大家边游边喊。 “听说这片海域有鲨鱼,他们不会是葬身鱼腹了吧?”飞行员说。 “你才葬身鱼腹了呢,要不是孙家树,我们能走到现在吗?”雷神不满地说。 “对啊,不是人家孙家树,你恐怕根本走不动现在。”工程师也愤愤地说。 “你们别把矛头对准我啊,我只是随便说说,看谁有本事先找到他们,谁先找到我给他买辆车。”飞行员说。 “上次那个笔记本电脑你还没有兑现呢。”工程师说。 “咱们不是没机会买嘛,放心,我答应的事肯定办到。”飞行员说。 “为了能够开上小轿车,我们冲啊。”工程师两手用力向前游去。 “这小子,整个一财迷,雷神,你看那是什么?”飞行员指着远处说。 “哪里,我怎么看不到?”雷神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什么。 “那个黑点点,不,应该是两个。”飞行员说。 “嘿,还真是,不愧是飞行员的过去看看。”雷神说着就朝黑点游去。 这两个黑点正是张二顺和孙家树,张二顺已经累得精疲力尽了,只是他心中有一个信念,无论如何也要把孙家树带到岸上,听到有人喊他们的名字,他高兴地叫起来:“我们在这里呢。” 雷神和飞行员迅速游到张二顺身边,雷神一伸手接住了孙家树,按理说张二顺的负担应该是轻了,没想到松开了孙家树,张二顺却开始下沉了,飞行员急忙抓住了他:“嘿嘿,耍死狗呢。” 张二顺说了声:“我不行了。”就一动不动了。 后面几名队员很快赶了过来,他们七手八脚地把孙家树和张二顺推到了岸边,上了岸,大家看到了飞行员晒在沙滩上的衣服,就把孙家树放在了上面,飞行员不满意地说:“那是我的衣服,那是我的衣服。”但没有一个人理他,现在人命关天,救人要紧,谁还顾得了这些。 张二顺还好,坐下来吐了几口海水就没事了,孙家树却像僵尸一样直挺挺地躺着,但好在还有微弱的脉搏,他估计喝足了海水,肚子胀得像气蛤蟆一样,但是大家怎么压也压不出水来。 “赶快进行人工呼吸。”工程师一句话提醒了大家。 “对,进行人工呼吸。”虽然大家嘴里都这么说,但却没有一个人上前,估计要是地上躺着一个大姑娘,大伙肯定要一哄而上了。 “工程师,你出的主意,你来。”飞行员让开位置对工程师说。 看到大家都在看他,工程师心里说了声:“我这是出的什么馊主意啊”大家千夫所指,人工呼吸非他莫属了,他硬着头皮蹲了下来,看看躺着的孙家树,却不知道如何下口。 “开始啊工程师,救人要紧。”飞行员催促着。 “可我真的没做过人工呼吸。”工程师一脸无奈。 “没做过不怕,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飞行员说。 “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下口啊?” 工程师说。 “来,我教你一个方法,你闭上眼睛,现在开始幻想,你身下躺着一条美人鱼,不,是香港影星张曼玉,她现在正深情地望着你,等着你去吻她,开始低头,吸气,嘴对嘴,下压。”飞行员对工程师说。 工程师按照飞行员说的闭上了眼睛,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低头向孙家树的嘴压去,在他的嘴快压到孙家树的嘴时,孙家树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到一张男人的嘴压下来,肚子里立马感到一阵翻动,一张嘴,“哇”的一声,一股污秽的液体喷薄而出…… 正文 学王八爬 孙家树一张嘴,“哇”的一声,肚子里的污秽物像箭一样喷薄而出,工程师这时正闭着眼睛准备人工呼吸,哪里会有防备?一下子被喷了一脸,他开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用手抹了一把睁开眼睛一看,太恶心了,肚子里立刻翻滚起来,立马就捂着嘴边跑便吐向海边跑去,一个猛子就一头扎了进海里,在水里清洗了好长时候才钻出来,看到工程师的囧样,大家都开心地大笑起来。 孙家树好奇地看着众人,眼前发生的事让他感到有点不可思议,这么多人围着他干什么,工程师为什么跳进海里?带着这一系列的疑问他问大家道:“你们笑什么?我怎么会在这里?” 雷神强压住笑说:“我们笑你喷了工程师一脸,人家可是好心给你做人工呼吸,你却恩将仇报。” “什么?给我做人工呼吸,我怎么了?”孙家树听了更加疑惑。 “你溺水了,是张二顺把他拖回来的,上来的时候像死猪一样,鼻孔里一点气息也没有。”飞行员说。 “张二顺救了我?你说的简直是不可能的,张二顺患有恐高症,他连自己都保不住,哪里还会顾得上我?”孙家树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但确实是张二顺把你拖回来的,人家都快累死了”飞行员说。 “张二顺呢?张二顺在哪里?”孙家树听了一骨碌站了起来,他可不想张二顺会有什么事。 听到孙家树喊张二顺的名字,张二顺顾不上疲惫“噌”站起来跑到孙家树跟前说:“排长,您叫俺?” “张二顺,你告诉我,是你把我拖回来的吗?” “报告排长,是俺把您拖回来的。”张二顺回答。 “那你告诉我,是你自己从飞机上跳下来的吗?” “报告排长,是俺自己跳的。” “你不是有恐高症吗?你是怎么克服自我的?” “报告排长,看到您不会水都跳下去了,我怕您被淹死,所以就跟着跳下来了。” “张二顺同志,祝贺你战胜了恐高症,二顺,你成功了,你知道吗?你简直是太伟大了。”孙家树抱着张二地高兴地说。 “真的吗排长?是不是以后我就没有恐高症了吗?”张二顺听了兴奋起来。 “当然了,你已经克服了心理障碍,以后再也不怕恐高症了。”孙家树说。 “排长万岁!太谢谢你了排长。”张二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先不要谢我,你克服的恐高症,可我还是不会游泳,作为回报,你得教会我游泳。”孙家树说。 “好啊,排长,其实游泳可好学了,就是双腿猛蹬,两手用力扒,就像我这样。”张二顺讲不出动作要领,只好手脚并用来示范,看看孙家树还不明白,干脆趴下来做起游泳的动作来,那姿势就像老鳖爬一样,惹得大伙都大笑起来。 孙家树看了也学着张二顺的样子趴在地上爬起来:“是不是这样张二顺?” “对,就是这样。”工程师跑过来说,他刚刚洗净了身子,看到孙家树在学老鳖爬,一股报复的心理油然而生。 孙家树也真实在,听了工程师的话以后四肢扒得更加卖力了,正在这时候,秦剑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大伙身边,看到孙家树在学王八爬,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忽然吹起了集合哨,大家迅速集合,孙家树也爬起来站在队列当中,刚才一阵乱扒,身上全是沙子,脸上也是,沙子被汗水冲得一绺一绺的,样子非常逗人。 “孙家树,你在干什么?耍猴吗?”秦剑严厉地训斥道。 “报告大队长,我在练习游泳。”孙家树立正回答。 “练游泳,练游泳是那样的动作要领吗?谁教你那样的?”秦剑说。 大家面面相觑,最后一起把目光射向工程师,工程师连忙摆手说:“你们可别看我,不是我教的。” “报告大队长,是俺教的。”张二顺一说话算是给工程师解围了。 “你教的?你知道动作要领吗?”秦剑问。 “报告大队长,俺小时候俺爹就是这样教俺的,俺说不出什么动作要领,但俺知道怎么做。” “那好啊,你给大家做一下,让大家都看看。”秦剑说。 “是。”张二顺说着就趴在地上,双脚猛蹬,两手像纺花车一样扒起来,一会儿搞得沙土乱飞。 “好了,你可以起来了,站在一边看着。”秦剑说。 “是。”张二顺爬了起来。 “大家看清楚了吗?”秦剑问。 “看清楚了。”大家都回答。 “看清楚了就好,听口令,趴下,两脚交替猛蹬,两只胳膊轮番向前扒,从现在开始算时间,一个小时后才能起来,现在由张二顺负责掐时间。”秦剑说。 大家一听就泄气了,闹了半天大队长是要大家学王八爬,大队长的命令没人敢不听啊,爬就爬吧,反正这么多人陪着。 “大家知道我为什么要大家这样吗?”秦剑问。 “大家听了一个个摇了摇头。 “这是对你们的惩罚。” “惩罚?”大家听了有点不明白,都按照规定完成了任务为什么还要收罚呢? “以前,你们都是竞争对手,但现在已经是一个集体了,但你们今天的表现却让我失望,跳下飞机后,你们一个个争先恐后往岸边游,却把你们的队友抛在了后面,不管他们的死活,万一他们出了意外怎么办?如果让你们去执行什么任务,你们把队员都丢了,你们觉得这样行吗?今天只有张二顺表现最好,把孙家树完完整整地拖回来了,和张二顺比起来,你们就不觉得脸红吗?”秦剑大声训斥道。 大家听了立刻就明白了,闹了半天大队长在惩罚他们没有集体观念,要是这样的话,挨罚真的不亏,以前还是竞争对手的时候,人家孙家树还还知道帮助大家,现在孙家树有事了,大伙都跑了,这不是昧良心吗?心里越想越残酷,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动作力度。 “我现在可以告诉大家,你们已经通过了层层考核,现在已经成为一名真正的特种兵了,但你们不是一般的特种兵,你们要成为特种兵之王,特种兵王是要要适应在各种环境中作战和生存,在已经开始的魔鬼季中,你们将进行跳伞,蛙人训练,还要进入沙漠、丛林和城市进行实战,你们必须克服自身的缺陷,成为一名没有死穴钢铁战士,今天孙家树就遇到了死穴,他竟然不会游泳,不过这并不能怪他,因为他就没有下过水,今天他的死穴被暴露了出来,如果在一周内克服不了,他将在队友面前消失。”秦剑说完把手表扔给张二顺就走了。 张二顺看到大家都在做,他一个人站在那里很不好意思,干脆也趴下来做起来,此时已是正午,火辣辣的太阳光射下来,身上一出汗,衣服都贴在了身上,汗水很快被热气蒸发了,留下一圈一圈的白印,阳光射透了衣服,像针扎一样,但没有一个人起来,每个人身子两边都被扒出了两个大坑,脚下的也被蹬出了一个坑,只剩下身子下面的砂石支撑着身体,时间早已经过去了,因为张二顺也在做,他忘了看时间了,也忘了现在大家都在等他的命令。 这时候,一辆四驱的大解放开了过来,车子停稳后,从车上跳下几名战士来,他们开始往地上卸什么东西,从远远飘过来的香气来看,大家判断,这是来送饭的。 果然,一名老兵轮着一把饭勺跑过来大声说:“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开饭了。” 但队员们却没一个人理他,只顾用四肢用力乱扒,因为张二顺还没有下命令。 “哦,我明白了,你们现在都是精力旺盛,好啊,继续做,同志们,把饭菜摆上来,他们不吃咱们吃。”老兵招呼着。 听到老兵招呼,另外急忙战士果然把一袋一袋的饭菜在沙滩上摆开了,有烧鸡,有烤鸭,有猪头肉,还有牛肉,让人感到意外的是,还有一箱子啤酒,这帮家伙也不客气,坐下来就撕着肉吃起来,边吃边向他们招手。 飞行员看着看着忍不住了,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了,肚子连叫唤的劲都没有了,这么多好东西竟然是拿来诱惑的,谁还能经得起诱惑啊?他焦急地看看张二顺,这个傻蛋正做得欢呢,现在只有他下命令大家才能起来。 “张二顺,到时间了。”飞行员小声说。 张二顺好像没有听见,还在用力做。 “张二顺,到时间了。”飞行员只好加大声音说了一声。 张二顺听了一愣问:“到什么时间了?是开饭的时间吗?我想早该开饭了。” “笨蛋,我们已经做了两个小时了,你怎么也不让大家起来休息?”飞行员责怪张二顺说。 张二顺这才想起来,大队长临走的时候给他授了权,他现在是裁判,大家都在等着他的命令,眼前都是听别人的,该别人听自己的了,却忘了行使权力,于是爬起来大声说:“时间到,开饭。” 听了张二顺的话,大家身子下像安了弹簧一样从地上弹了起来,像一群饿狼一样争先恐后地向同一个目标飞奔而去…… 正文 狼吞虎咽 你知道饿了几天的狗见了骨头会是什么样子吗?你见过一群狗抢食物的场景吗?恭喜你现在可以一饱眼福了,饿了几天的队员们见了吃的真的比狗见骨头还馋还贱,那可真是饿狗扑食,老兵看势头不对想拦住他们,但他却无能为力,老兵莫名其妙地被几个人粗鲁地挤到了了一边,根本就插不进去,也就无法保护食物了,他只好去一边搬援兵了,老兵一走,剩下的两名新兵就更不敢管了,干脆躲到一边了,刚刚摆好的食物就惨了,只一眨眼的功夫,摆的好好的食物被哄抢一空,连两个新兵手里拿的烧鸡也被抢跑了,你看看队员们一个个的吃相吧,用狼吞虎咽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就差没把骨头一起吞进肚子了,吃到半饱的时候,大家这才逐渐放慢了吃速,大概是怕被那两名新兵笑话吧,吃东西的间隙开始聊起天来。 “张二顺,你排长呢?”雷神问张二顺。 “排长,排长在……”张二顺边啃骨头边四下张望,看了一圈却没有看到孙家树的身影,刚才只顾着自己吃了,没在意排长哪里去了,“对呀,咋不见排长呢?”。 “你啊,就知道吃,连你排长也不管了,有谁看到孙家树了?”雷神问大家。 大家都正吃在兴头上,听到雷神说孙家树不见了,都停住不吃了,大队长说了,以后大家不再是竞争对手了,而是一个团结的集体了,什么是集体啊,那就是无论干什么都要统一行动,有衣同穿,有饭同吃,有难同当,现在为了争抢吃的把战友弄丢了,让大队长看见了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还愣着干什么?找啊。”飞行员把手中啃了一半的鸡腿扔到地上说。 听了飞行员的话,大家急忙分头找了起来,沙滩上一览无余,刚才几个人扒的坑还在,但看不见人,孙家树不会是跳进海里了吧?为了不拉大家的后腿,孙家树急着会学游泳,肯定是下海学游泳去了,大伙急忙向海边跑去,然而,海上白茫茫一片,哪里会有孙家树的身影?坏了,他还不会游泳,八成是让海浪卷跑了。 “235——” “孙家树。” “排长——” 大家都扯着喉咙对着大海喊了起来,然而,大海连个回声都没有。 张二顺不灰心,他跑到刚才大家练王八爬的地方,那个地方被大家忽视了,他发现一处沙滩陷进去了一个坑,伸着脖子一看,孙家树正趴在一米深的坑里又蹬又扒呢练的不亦说乎,原来,沙滩已经被孙家树扒了一个大坑,他的身体也随着沙子陷了进去,怪不得刚才没看见他呢,他在一米多深的地下,看到他就怪了,此时,他身下的沙子已经被汗水泡透了。 “排长,排长,你咋还在练呢?开饭了,大家都在找你呢。”张二顺大声说。 孙家树正练得满头大汗,听到张二顺说话,只是微微抬了一下头看了一眼说:“你们先吃吧,我一定要练会游泳,以后再也不拉大家的后腿了。” 张二顺回头对着大家喊道:“别找了,排长在这里呢。” 听到张二顺的喊声,大家都一个个跑了过来,心里不觉叫奇,连蹬带扒竟然能陷进地下,太不可思议了。孙家树大汗淋漓的还在扒着,上面的人一个个感到有一种相形见绌的感觉。 “大家还愣着干什么?听我的口令,原地趴下,按照游泳动作要领,开始做。”雷神大声说道。 “是。”雷神话音一落,几个人一个前倒趴了下来,然后闭上眼睛拼命扒了起来,沙滩上顿时沙土飞扬,狼烟滚滚,大有一番遮天盖日之势。 这时候,一辆越野车飞驰过来,开车的正是秦剑,只见他带着墨镜,迷彩服敞开着,露出发达的胸肌,离大家有十几米的距离,秦剑一个急刹车,“吱”的一声,越野车在沙土里滑行了急停了下来,后面的沙尘在强大的惯性作用下“呼”地一下把他罩住了,他拍打着身上的沙子正准备骂人,却看到队员们刻苦训练的情景,他不禁乐了起来。 “哈哈哈,谁教你们在这里刨坑啊?” “报告大队长,我们在练习游泳的动作要领。”雷神站起来回答。 “哈哈哈,你们还真能做啊,看起来收获不小,不知道在海里会怎么样,现在让我检验一下你们的能力,听我口令,起立,下面我宣布任务,刚刚接到总部命令,有一艘渔船在东北纬27°00′,东经117°21′处抛锚,甲板已开始进水,我们刚好就在附近区域,总部命令我们火速前往,解救船上渔民,并负责把渔船安全弄回来,大家能不能完成任务?” “能——”队员们异口同声回答,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说:能个屁,你不会是把我们当成孙悟空了吧?抛锚的船还漏了水,除了救人还要救船,可能吗? “声音太小,我听不到。”秦剑故意把手放在耳朵上说。 “能——”这一次大家挺高了音量。 “大家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个小黑点就是抛锚的渔船,你们必须游过去,然后想法堵住漏水的船体。” 大家顺着秦剑手指的方向看去,海面上果然有一个黑点,在海上如果看着是黑点,最起码要在十公里开外,游这么远本身就是对体能的一种考验。 “能还愣在这里干什么?你们看,船体已经歪了,估计要不了多长时候就要沉了,船一旦沉入海底,你们的营救任务就失败了,你们应该知道,失败对你们来说意味着什么,现在是13点一刻,我希望在15点之前看到渔船停靠在海岸。”秦剑大声说。 “快跑啊,时间不多了。”不知谁喊了一声,大家像离弦的箭一样向大海跑去,到了岸边一个个“扑通扑通”全下去了,张二顺这一次长了心眼,一刻也不敢离开孙家树,大家都在担心,孙家树别说去救别人了,恐怕一会儿他该自救或者被救了。 孙家树进水的一刹那立刻按照刚刚练习的动作要领游起来,让人感到意外的是,孙家树竟然浮在了水面上,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没有掌握好平衡呛了一口水,他还快就掌握平衡了,像一只水鸭子一样游起来,速度极快,张二顺紧紧地跟着孙家树。 “排长,您慢点,俺都快追不上你了。” “二顺,我会游泳了,我再也不会拉大家的后腿了。”孙家树说话的时候心里甭提多高兴了,两臂更加用力扒了起来,一会儿把大家全甩在后面了。 看到孙家树会游泳了,大家都很高兴,都没有了后顾之忧,提劲游吧,总不能被一个新手甩在后面吧?一个个奋力跟着孙家树游起来。 孙家树越游越熟,他轻轻运气,把轻功用到了游泳上,身体立刻浮起了许多,就像一截干木头飘在海面,两臂左右轮番拨水,简直就像螺旋桨一样,孙家树有无尽的力量,就像一艘摩托艇一样,动力强劲,很快把大家远远抛在后面,在孙家树的带动下,全体队员都卯足了劲,奋力向目标游去。 十公里的距离对大家来说是一次极限的考验,队员们很快就拉开了距离,看到大家被远远抛在后面,孙家树只好放慢了速度等队友们,张二顺上气不接下气地追了上来。 “排长,你游得好快啊,我们都游不动了,歇一会儿吧。” “快点,你看,马上就要到了,船体正在下沉。”孙家树指着前面的一艘大船说,果然是一艘渔船,上面还有几个渔民打扮的人在瞭望,大家已经看到有人来救他们了,只见对救他们的人有些失望,不来船来吧仅凭几个人怎么救人啊? 这艘渔船很大,孙家树第一个接近了船体,趁着大家还没有到的时候,他先围着大船游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漏水的位置,原来船体被撞了一个大洞,要想不让船下沉,必须先堵住大洞不让进水才行,可是,怎么才能堵住大洞呢? 后面的队员也陆续游到了船下,孙家树简明地说了一下船体受损的情况,要想堵住漏洞,只有脱衣服了,孙家树带头脱了衣服,后面的几位却没什么脱了,因为半路上衣服影响游泳,他们都把衣服脱掉扔海里了,孙家树只好带头把裤子也脱了贡献出来,加上另外几件短袖背心什么的,堵住漏洞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可是谁去堵呢?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他。 “飞行员,我看还是你的水性最好,你去堵吧。”工程师对飞行员说。 “不行不行,我潜水不行,还是找别人吧。”飞行员连连摆手。 “俺的水性好,俺去。”张二顺自报奋勇说。 “对对对,还是二顺水性好,他去最合适。”飞行员看到张二顺给他解围很是感动。 “俺下去了,排长,把衣服给俺吧。” 孙家树把衣服递给张二顺说:“下去一定要小心,堵不住就上来,不要勉强。”孙家树说。 “放心吧排长,俺的水性好着呢。”张二顺接过衣服深吸了一口气,“吱溜”就钻进水里了,张二顺的水性还真不是吹的,他很准确地就摸到了洞口的位置,把衣服一股脑地塞了进去,这才注意到,衣服太少,根本堵不死,这可怎么办,他低头一看,他脚上还穿着一双军靴和裤头,看来只有用它们了,只是脱了裤头他就身子光光了。 大家都看着水面等着张二顺,然而,张二顺已经下去两分钟了,按照正常的憋气时间,就是完成不了任务也该出来了,不会是出事了吧? “让我下去看看吧?”雷神不放心的说。 “再等一会儿吧,我知道张二顺的憋气的时间,当初教他射击的时候,为了不让呼吸影响射击精度,他一口气能憋气四五分钟。”孙家树说。 孙家树刚说完,张二顺“呼”的一下从水里钻了出来,嘴里喷出一大口海水,连着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脸色憋得通红,说话都有点结巴了:“排……排长,俺堵住了。” “二顺好样的,你为我们立了头功。”孙家树夸奖说。 “排长,我不要什么头功,你看能不能给俺找件衣服穿,俺把裤头鞋子全塞进去了。”张二顺不好意思地说。 “大家谁有多余的衣服贡献出来。”孙家树问大家。 孙家树问了话后意识到等于白问,因为刚才大家已经做过贡献了,现在每人只穿了一件军用大裤头,谁贡献了谁就得光身子。 “报告,飞行员里面还穿着一条小三角裤头。”工程师大声说。 “飞行员,快贡献一条裤头来。”雷神对飞行员说。 “你怎么知道我里面还穿着小裤头?你是不是偷窥狂?”飞行员不满意地对工程师说。 “你才偷窥狂呢,咱们打架的时候我就看到你里面还穿着裤头,花的,你说是不是?”工程师笑着说。 “花的怎么了?我愿意穿花的。”飞行员说。 “飞行员,别啰嗦了,不管怎么样,你得给张二顺一个。”工程师说。 “我这个小裤头是国际名牌,三百多块呢,还是把大裤头给张二顺算了。”飞行员被人揭了底只好脱下裤头递给张二顺。 “谢谢了。”张二顺也不客气,急忙接过来穿在身上。 “好了,下面我们想法上船,我先喊一下上面的渔民,看他们有没有绳子。”孙家树仰脸对着船上喊:“喂,渔民兄弟,我们是来救你们的,快放下绳子拉我们上去。” 听到喊声,有一个人露头向下看了看,然后就不见了,大概是找绳子去了,队员们都仰着头看着上面,一会儿,几个人从上面探出头来,其中一个人说:“接住,绳子来了。”他话音一落,三个黑呼呼的东西穿船上落下来。 “大家快跑,是手雷。”雷神忽然大喊一声。 正文 317.遭遇小鬼子 听到雷神说有炸弹,大家犹如水蛇一样四下逃窜,“滋溜滋溜”全钻进水里了,雷神要是说有炸弹那肯定就有炸弹,他的鼻子都能闻出火药味来,更何况还看到了,两颗炸弹无声无息地掉入水中,很快就听见“咚咚”两声闷响,炸弹在水中爆炸了,掀起几米高的水柱,紧接着,船上有一个人拿着微冲对着海里“哒哒哒”就是一梭子,子弹进水时发出“啾啾啾”的声音。w w. vm) “八格牙路,死啦死啦滴。”打完枪的人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句话。 孙家树在水下逗留了一会儿偷偷潜在船下面,一会儿,雷神也从身边露出头来,为了不惊动船上的人,他俩只露出了半颗脑袋,刚才那两颗炸弹威力很大,连水中的鱼都被炸死了,一个个翻了白肚漂在水面上,现在还不知道其他人员受伤了没有。 “不对劲啊,就是考验也用着这么逼真啊,全是真家伙,你看,我的胳膊被弹片划开了一个口子。”雷神对孙家树说说。 “我也感到有点不对劲,刚才我隐隐约约听到上面有人说“八格牙路死啦死啦滴”什么的,这的话啊,难道我们碰到日本鬼子了?”孙家树说。 “我看就他妈是小日本,搞不好这条渔船已经被日本人控制了,这些人肯定是日本特工。”飞行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游了过来。 “要真是小日本就坏了,看他们用的武器都是特种部队才配备的,我们手无寸铁,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雷神说。 “那我们想法智取。”孙家树说。 “船这么高,我们上去都成问题,怎么智取啊?”飞行员说。 “啊——”船上连着传来几声惨叫。 “不好,小日本在屠杀我们的同胞,来,你们两个快把我托起来,我喊一二三,你们俩用力向上托,我借助你们的力量上船上去。”孙家树说道。 “不行,你没有带武器,上去岂不是白白送死?”雷神说。 “顾不了那么多了,就是送死我也要上去,不过,我看小日本还没有杀死我的能力,快点,再晚就来不及了,我现在命令你们托住我。”孙家树说。 “上去后找个绳子扔下来,把我们也拉上去。”飞行员说。 “别啰嗦了,快点,一,二,三。”孙家树丹田中的气一提,借助雷神和飞行员的托力腾空而起,像鲤鱼跳龙门一样,身体超出船体后一个大鹏展翅稳稳落在甲板上,他看到三个穿黑衣,头顶上都戴着特制帽子的人,其中一个人正拿着刀子对着几个绑在柱子上的人身上猛刺,那惨叫声几声被刺的人发出的,孙家树想都没想就大喝一声:“住手。” 孙家树这一声呐喊犹如晴空霹雳,三个人吓得差一点蹲在甲板上,他们惊恐地扭过身来,一看就孙家树一个人赤手空拳,穿着一个大裤头站在那里,都得意地笑起来。 “用中国的话说,他是漏网之鱼,真奇怪刚才竟然没有被炸死。”其中一个鼻子下一撮胡子的人操着生硬的中国话说。 “干脆一枪崩了他算了。”另外一个人举起了微冲。 一撮胡把枪口按了下去说:“我们武士是不会轻易用枪的,用刀征服他。”他一挥手,另外两个人立即会意,他们每人手中挥舞着一把武士刀向孙家树逼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滥杀无辜。”孙家树大声说道。 “我们是大日本……”其中一个刚开口说话,一撮胡立刻拧了他一下。 “我们的海盗,专门劫财害命的,今天遇到我们,你算是死定了。”一撮胡说。 “杀人偿命,你要为你们现在的行为付出代价,今天你们谁也跑不了,等待你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孙家树摆好了迎敌的架势。 “中国的法律对我们来说是不起作用的,倒是你今天要把小命留在这里了。”一撮胡说。 “谁留下命还不一定,我一定要把你们绳之以法。”孙家树听了一点也不畏惧。 “自不量力,你就等着送死吧。”一撮胡恶狠狠地说。 孙家树两眼怒视着这三个人向他逼近,暗暗把气运到两手掌上,三个人离他只有三步远了,他可以清清楚楚看到三个人头上戴着螺旋桨片,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不管他们,先卸了他们的刀再说,只见孙家树一闪身,一个凌波微步,身形突然闪到他们后面,然后对着他们的肩膀“啪啪啪”就是三掌,只听见“当啷”一声,其中一个人手中的刀掉在地上,另外两个人手中的刀虽然还在手上,但疼得抖动不已,孙家树不禁一惊,刚才这三掌,他用了足足八成的力量,竟然没有把他们的刀全部卸掉,看来他们都是有一定功夫的人,难道是因为没有吃饭功力大减了吗?要是那样就坏事了。 挨了孙家树一掌后,这三个人也是一惊,他们都是日本自卫队数一数二的柔道高手,没想到在这里被一个人偷袭成功,连刀都被卸掉了。 “中国功夫。”一撮胡对另外两个人说:“看来我们大意了,我们必须联手才能击败他,你攻他左侧,你攻他右侧,我从正面攻击他。”三个人立即排成了三角形,然后慢慢逼近孙家树,这种阵型,三人互为犄角,一人遇袭,另外两人可以及时从左右进行攻,让孙家树三下受敌。 孙家树不敢再轻敌了,现在他还没有弄清楚他们是什么身份,是不是又是一次逼真的考核?如果用尽全力,万一伤了自己人就坏事了,他们究竟是些什么人呢?刚才虽然一袭成功,但现在眼前的三个人都提高了警惕,再想偷袭是不可能了,看着三人逼近自己,孙家树轻轻地向后挪动着,两眼在扑捉着进攻的机会。 三个人进,孙家树却在退,一撮胡终于忍不住了,他忽然大喊一声:“死啦死啦滴。”挥刀向孙家树劈来,孙家树一闪身,对着一撮胡左肩就是一掌,一撮胡急忙跳到一边,左边的那个人看得孙家树露出了破绽,用刀刺向孙家树后背刺去,孙家树感到肩膀上冷飕飕的,知道不好,他猛地一撮身,一个太极贴手,刀贴着他光溜溜的肩膀穿了过去,孙家树一转身,对着那个人拿刀的手臂就是一掌,只听见“咔嚓”一声,那个人筋骨断裂,手中的刀脱手而出,“咣啷”就掉在地上,另外一个人一看同伴受伤了,为了救同伴,用刀慌乱地刺向孙家树裆部,孙家树急忙一跳,好险啊,刀竟然刺穿了他的大裤头,要不是反应及时,老二恐怕要吃不消了,孙家树跳到几步开外,正好跳到被那几个人刺伤的人旁边,他们身上还在流血,连夹板上都流了一片,看到这么多血,孙家树感到头一晕,急忙把头扭向一边。 三个人吃了大亏,他们一边防御着孙家树的进攻,一边小声嘀咕着,估计是想搞什么阴谋,只见他们一个个从身上取下一枚手雷来,然后打开了身上的一个按钮,只见他们头顶上的螺旋桨开始快速旋转起来。 孙家树看到他们头顶上的螺旋桨旋转起来,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他想趁机过去攻击他们,无奈脚步却无法移动,眼前不断出现绿叶流鼻血的情景,渐渐地,眼睛好像被红布蒙住了。 只见三个人的脚开始离开甲板,慢慢地升之半空,他们顺手把手雷扔到了甲板上,一加油门,身体快速向东边飞去,他们是想逃跑,原来他们身上穿的是飞行衣,只见手雷冒着烟滚向孙家树,在孙家树脚下“滴溜溜”旋转着,孙家树还像木头人一样站着发呆,根本就没有要躲开的意思,三颗手雷正“嗤嗤嗤”地冒着烟…… 正文 渔船血案 眼看着手雷就要爆炸了,孙家树还像木头人一样站在那里发呆发呆,这三颗手雷如果爆炸了,那孙家树肯定要粉身碎骨不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只见一个黑影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孙家树,孙家树顿时被扑倒在地,在他倒地的同时,只听见“砰砰砰”三声巨响,三颗手雷爆炸了,弹片四下飞散,被绑在柱子上的人顿时被炸的血肉模糊,硝烟过后,只见雷神痛苦地从孙家树身上翻下来来,他用手指伸进大腿一个流血的地方,咧着嘴痛苦地从里面扣出一块弹片来。 “孙家树,你搞什么鬼,眼看着手雷就要爆炸了你却不躲,你要是找死说一声啊?害得我为了救你腿上被炸了一个大口子。”雷神不满地说。 看到孙家树不理他,两眼呆滞地看着远方,雷神便用手在孙家树眼前晃了晃,孙家树还是没有一点反应,便用力猛拍了他几下,孙家树这才缓过神来。 “雷神,你怎么来了?”孙家树说。 “我要是不来你这小命就交代了。”雷神说。 “雷神,谢谢你救了我,别管我,赶快救船上的人吧。” “没救了,都已经死了。”雷神说。 “都死了?”孙家树一抬头看到了那几个被炸得体无完肤的人,立刻感到一阵恶心,低头又看看地上的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顿时昏了过去。 雷神看看那几个死人,又看看孙家树,笑着说了声:“想不到你还怕死人啊。”他无可奈何地站起来走向那几个人,几个人已经面目皆非,看不出他们的身份,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为什么会死在这里?一连串的疑云让他无法明白。 这时候,飞行员、工程师和张二顺也陆续从船下爬上来,看到船上的情景,都不觉心里感到一阵恶心,再看看躺在地上的人,那不是孙家树吗?他难道被炸死了吗? “排长,排长,你可不能死啊。”张二顺扑了过去,他抱着孙家树坐了起来。 “孙家树,你可不能死,你说过,咱们要同生共死的。”工程师跑过去说。 “孙家树,你不是说请问吃你们河南的烩面吗?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快起来,你现在就请我。”飞行员说。 “你们嚎什么?孙家树没有死。”雷神大声说。 “孙家树真的还没有死,你摸摸他的手,还是热的呢。”工程师说。 “排长真的没有死,你看他的眼珠动了。”张二顺高兴地说。 “雷神,孙家树到底怎么了?他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飞行员问雷神。 “唉,刚才被这几个死人吓着了,真想不到,孙家树还怕死人。”雷神说。 “排长醒了,你们看排长醒了。”张二顺说。 果然,孙家树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自己身边围了一群人感到很奇怪,便问:“你们围在这里干什么?快点救人啊。” “他们都没救了,你看,肠子都炸出来了。”雷神说。 “那你快点把血处理干净,我晕血。”孙家树说。 “哈哈哈,晕血?我只听说过晕车和晕船的,还没有听说过晕血的,孙家树,你逗我们是吧?”雷神说。 “真的不骗你们,我从小就有晕血的毛病,求求你们快点把血清理干净吧。”孙家树哀求着说。 “这是一个杀人现场,血清理净了等于破坏现场,我可不想被扣个破坏杀人现场的帽子,我看还是找块布盖起来吧。”雷神说。 “那你赶快盖起来吧,记住,要盖严,不能露一点血。”孙家树说。 “这里有一块帆布,我去拉过来盖上。”雷神走到一边拉过来一张帆布盖上了几个死人,然后问孙家树:“你上来的时候都看到什么了,他们几个怎么都死了?” “我上来的时候正看到几个戴着奇怪帽子的人拿刀子捅这几个人,于是就跟他们交上了手,刚开始占了便宜,但后来我看到了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孙家树说。 “那几个人去哪里了?”雷神问。 “飞走了。”孙家树说。 “飞走了,孙家树,你又在逗我们。”雷神说。 “真的,我亲眼看到他们飞走的,超东边方向。”孙家树认真地说。 “你看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工程师问。 “听说话像日本海盗,我记得他们说什么撕拉撕拉地,的话。”孙家树说。 “你确定他们是飞走的?”雷神问。 “千真万确。”孙家树说。 “孙家树没有骗我们,他们确实是飞走的,他们身上穿的是一种特制的飞行衣,我在《飞行员》报上看到过飞行衣的图片,人穿上它可以想鸟一样自由地飞翔,听说在一些发达国家,特种部队都装备了这种飞行衣,刚才我也注意到空中有几个小黑点,应该就是那几个日本海盗。”飞行员说。 “既然杀人者已经走了,我们现在怎么办?”工程师问。 “还用问吗?大队长要求我们把船想法弄回去。”雷神说。 “那我们就想办法吧,走,看看船上的发动机还能不能用,如果能用,我们就开回去。”飞行员说。 “你会开啊?”工程师用怀疑的眼光看着飞行员说。 “飞机我都开了,还怕开不了这艘破船。”飞行员满怀信心地说。 “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了,走,到驾驶室去。”雷神说着就带着众人走向船舱的驾驶室,到驾驶室一看,都失望了,原来,驾驶室已经被炸弹洗劫过了,看不到一件完好的东西,发动机被炸弹四零八落,修也不可能了,只好又返回到甲板上。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孙家树问。 “唉,驾驶室全被炸弹炸坏了,我看还是想其他办法了。”雷神说。 “其他办法,那赶快报警啊。”孙家树说。 “报警?你说着容易,我们拿什么来报警?除非是有人再游回去。”飞行员问。 “你们找找,看看船上有没有电报或者卫星电话什么的。”孙家树说。 “这船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雷神说。 “你们找找,肯定有的,你忘了,大队长说是这艘船发出过求救信号,仔细找找哪里有通讯器材。”孙家树说。 “好,孙家树说的有道理,我们分头搜寻各个房间,看看有没有通讯器材。”雷神说。 “好。”大家分头下船舱寻找去了。 张二顺顺手推开了一个房间的门,只见一个人倒在血泊中,头上戴着耳麦,他的身体被子弹打成了马蜂窝,便大声喊:“大家快过来,俺发现了一个人。” 大家闻声跑过来,工程师一看地上的死人,立马高兴地说:“找到了,找到了。” “你瞎咋呼什么啊?不就是一个死人吗?你找到什么了?”飞行员问。 “电台,你没有看他戴的耳麦连着电台吗?”工程师说。 大家走近一看,那个人头上戴的耳麦果然连着一个电台,看起来他是在发求救信号的时候被人打死的,大家七手八脚把电台搬了出来一看,一个个都泄气了,电台被子弹穿了几个小孔,肯定不能用了。 “大家不要泄气,看我的,别忘了我是工程师哦。”工程师笑着说。 “知道你叫工程师,但那只是你的外号,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工程师?”飞行员挖苦说。 “是不是让事实说话,找工具。”工程师说着趴在地下找了起来,不一会儿,他从桌子底下拉出了一个工具箱,打开一看,里面什么工具都有,看起来死去的这个人还管着渔船的机修工作,工程师找出了一把起子,熟练地拧起来电台上的螺丝,一会儿功夫,电台就被他卸得七零八落的,子弹穿过的地方线路全部被损坏了,工程师现在的工作就是把它们一一接起来,屋里没有电源,所有的连接都是手工来完成的,工程师拿起镊子,像大姑娘绣花一样干起来,天气燥热,屋子里又不透气,不一会儿,工程师身上就流汗了。 “你们别在这里围着,太热了。”工程师发出了抗议。 “来,我给你扇扇子。”张二顺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硬纸片给工程师扇了起来。 “还是张二顺有眼色。”工程师说。 “工程师,我给你擦擦汗。”飞行员为了讨好工程师,从房间的脸盆架上取下了一条手巾给工程师擦起汗来。 “我怎么闻着有点不对劲?怎么一股血腥味?”工程师忽然说。 “屋里有个死人会不腥吗?”飞行员说。 “不对劲,腥味越来越浓,飞行员,让我看看你用什么给我擦的?”工程师说。 “手巾,正儿八经的手巾,不行你看。”飞行员把手巾展开让工程师看。 “哇——”工程师看了一眼立刻吐了起来,原来手巾上全是豆腐脑一样的东西,不是脑筋还会是什么?“好啊,飞行员,你真是太缺德了,哇——。” 飞行员一看手巾,立刻就扔地上了,怕工程师揍他,撒腿就跑外面了。 “飞行员,我饶不了你。”工程师发狠说。 “有什么事出去我帮着你修理他,现在还是赶快修好电台为妙。”雷神劝道。 “我饶不了他的。”工程师又呕吐了一阵子,这才重新开始修起电台来,经过半个小时的工作,电台恢复的原样,不知道能不能用,只见工程师接通了电源,然后用手指压起了发射键,只听见“嘀嘀嘀”一阵悠扬的发报声传出来…… 正文 杀人嫌疑 一阵有节奏的嘀嘀声响起,工程师把耳麦放在耳边,高兴地伸出了两个指头兴奋地说:“欧耶,搞定!” “工程师不愧是工程师啊,你简直太伟大了。”雷神高兴得准备把工程师抱起来。 “别慌别慌,我正在发送求救信号呢。”工程师说着手指在发报毽上熟练地摁着,电台连续发了一会儿后,工程师说:“好了,我们等着人来救我们吧。” “这屋子里太腥了,不如我们上甲板上等吧。”雷神说。 “雷神,你咋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不容易忘记了,你又提起了,想起飞行员给我擦汗的手巾我就气,那气味真腥啊,哇——”工程师说着捂住嘴跑了上去。 工程师挠着后脑勺自言自语地说:“难道我说错什么话了吗?到底是哪个壶提错了呢?” 上了甲板,工程师趴在船舷边一阵呕吐,就差没把五脏六腑全吐出来了,直到最后吐出了几口绿汁后才算消停,一会额,雷神也上来了。 孙家树问:“你们怎么都上来了?” 雷神回答:“工程师已经搞定了,他发出了求救信号,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的。” “太好了,这样我们就不用想办法把船拖回去了那我们就耐心地等吧。”孙家树说。 雷神、工程师和孙家树他们几个在船的这边聊天等待,只有飞行员在一个人船的另一边若无其事地线转。 “飞行员,你咋不合群啊,在那边干什么呢?”孙家树对高天赐喊道。 “我在这里欣赏一下美丽的大海,啊,大海真是太美了了,我爱祖国的大海,我爱祖国的蓝天。”高天赐抒情地说。 “他是不敢过来,你没看到工程师的眼神,那可是要杀人的眼神。”雷神说。 “到底怎么回事?”孙家树问。 “是……,唉,不说了,你看天空那边有两个黑点,越来越近了。”雷神指着远处说。 孙家树顺着雷神手指的放行看去,果然有两个小黑点在向这边移动,一时看不起是什么。 “我操,真快啊,是两架直升机,肯定是来救我们的。”飞行员兴奋地说。 听了飞行员的话,大家认真辨别着,黑点越来越大,果然是两架直升机,慢慢地可以看清直升机上的驾驶员了,大家拼命地向飞机招起手来,“嗡嗡嗡”的马达声都听到了,飞机径直朝他们飞过来,马达声越来越响,螺旋桨强大的风力把下面的海水吹出了一个凹面,直升机飞到甲板升空,吹得孙家树他们几乎都站不稳了,两架直升机先后降落在甲班上,舱门打开后,几名穿着白大褂的警察提着大箱子走下飞机,简单地了解了一下船上的情况后,警察打开了箱子,里面装的全是各种技侦器材,被帆布掩盖的尸体被拉开了,死者已经千疮百孔,警察们开始忙活起来,照相的照相,取痕迹的取痕迹,渐渐地,几位警察脸上露出了难色,这不是一般的海盗抢劫事件,有好多疑点无法解释,特别是一把长刀,在国内好像就没有见过这样的刀,上面还写着日本字。几名警察耳语了一会儿,最后一位戴着二级警督警衔的警察爬上了直升机,然后拿起飞机上的报话机向上级汇报,汇报完毕,警督跳下了飞机。 “各位,刚才我已经把船上的情况向上级作了汇报,上级命令我们留下两人和一架直升机保护现场,剩下的人回去汇报工作,很快就会有轮船来拖走渔船,其余的坐飞机回去向上级详细说明情况。”警督说。 “好啊,谁留下呢?”孙家树说。 “当然是我们的人留下了,你们几个在船上守了这么久了,该我们了,你们都上飞机吧。”警督说。 “那就有劳两位了,同志们,我们上飞机。”孙家树招呼着。 几名特种兵在孙家树的指挥下钻进了直升机,他们还没有坐牢稳,警督说:“你们几个都坐后面吧,我们坐前面。”显然对着几名没有穿衣服的人不屑一顾。 孙家树听了并没有在意,便指挥大家坐到的机舱后面,几名警察坐在了前面,不知怎么回事,每一位警察都把手放在了枪套上,也许这是一种职业习惯吧。 飞机起飞了,雷神问飞行员:“飞行员,你开过这种型号的飞机吗?” 雷神笑着说:“这是俄罗斯河马(米-8 )直升机,这种型号飞机我们早就淘汰了, 只有最差劲的飞行员才开直升机,像我这样的特级飞行员都已经开始开歼十了。” 听到飞行员说话,正在驾驶飞机的飞行员扭过脸看了一下飞行员,面带愠色,他忽然倾斜了一下机身,直升机上是人的人都横了起来,把几个人甩得脸色苍白,但飞行员根本就没有感觉,在陆航团,这都是小把戏,他知道是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连解释说:“解释一下,我说的在我们陆航团,但驾驶警用飞机的都是最棒的。” 直升机这才平稳地飞行起来,孙家树他们真是太累了,不一会儿就都昏昏入睡,张二顺栽嘴的时候不小心把水壶掉在地上,前面的几名警察同时拔出了枪,看看是一个水壶掉地上了,几名警察把枪放回枪套了,过了一会儿,飞机在一片白房子的地方盘旋起来,最后落在院中的草坪上,只见一群武警背着枪把飞机包围了。 “嗨,都别睡了,到了。”警督对大家说到。 听说到了,孙家树他们都睁开了眼睛,工程师趴在窗口一瞅说:“你们看,好多武警来迎接我们呢。” 大家听了纷纷趴在窗口向外看,不对劲啊,武警怎么一个个都端着枪啊,看那神情不像是迎接我们的呀。 舱门打开了,孙家树他们迅速跳了下来,没想到他们每个人身边迅速站了几名武警。 “大家对不起啊,接上级命令,要对你们几个隔离审查,希望你们能够配合。”警督说。 “审查我们?脑子进水了吧?我们花了那么多精力,到头来还要被查,没道理啊。”雷神说。 “不是审查,是让你们协助调查。”警督说。 “这还差不多。”工程师说。 孙家树他们在前面走,武警跟在后面,前面是一排房间,门都打开了,门口站着两名警察,孙家树进了一个房间,张二顺跟着要进去,后面的警察立即拦住了他说:“你的房间在隔壁呢。” 张二顺只好乖乖地进入了隔壁房间,随后,雷神他们也依次进入了自己的房间,他们一进去,房门就被关上了,而且还上了锁。 接着是挨个审问,第一个被提审的是孙家树,坐在审判桌后面的正是那名警督,不过,现在他多了几分威严:“姓名。” “孙家树。” “职业。” “军人。” “你是军人,你的衣服呢?有什么能够证明你是军人?”警督问道。 “我们都是特种兵,是来进行游泳训练的,衣服都脱到海边了。” “特种兵?既然你说你是特种兵,你说说你们部队的番号是什么?” “部队番号是……?”这一回真把孙家树给难为住了,他还真不知道现在的部队番号是什么,没办法,他只好报了眼前老部队的番号:“3235团。” “3235团?哈哈哈哈,据我所知,3235团并没有什么特种兵,你在撒谎。”警督笑着说。 “我原来是从3235团选拔走的。”孙家树辩解着。 “好,我现在不追究你是什么身份了,你把船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我吧。”警督说。 “我们在海边训练的时候接到了上级命令,要我们火速赶到事发地救援抛锚的渔船,我们就一起游了过去,到了以后才发现船上有海盗在杀害无辜的船员,于是我迅速跳上去营救他们,我跟他们过了几招,他们是功夫非常古怪,我震断了其中一个人的胳膊后他们就飞走了,走的时候扔下来几颗手雷,后来,手雷爆炸了我就什么不知道了。”孙家树说。 “哈哈哈,你编故事有点漏洞百出,第一个疑点:事发地离海岸差不多十公里,你说你们是游着去的,这有点不太现实;第二个疑点:渔船甲板离海面那么高,你说你是跳上去的,除非你身怀轻功绝技;第三个疑点:你说人是飞走的,据我所知,现在还没有会飞的人;第四个疑点:你说手雷爆炸了,你现在为什么还站在这里?”警督。 “警察同志,我们真的是游着去的,也真是跳上去的,他们真的是飞走的,手雷响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孙家树接连用了几个排比句来证明他是清白的。 “证据,拿出证据来,我们公安注重的是证据。”警督说。 “警察同志,我用人格来保证,我希望你能相信我的人格。” “哈哈哈,现在你不要跟我讲人格,人格是不值一分钱的。”警督说。 “警察同志,我要怎么说你才相信我?”孙家树问。 “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相信,除非你能够拿出证据来。”警督说。 “警察同志,你是不是把我们当成杀人犯了?” “更正一下,不是杀人犯,是杀人嫌疑犯。”警督说。 “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孙家树听了大声喊起来。 正文 惊动国家安全局 孙家树一听说自己被当成杀人嫌疑犯了,当时就急了,你说能不急吗?这完全就是诬陷啊,但警督让他拿出不是嫌疑犯证据,他确实拿不出来,早知道是这样,当时就应该狠下杀手了,抓住一个就可以为自己解脱了,但现在想这些为时已晚,怎么办呢?他的脑子在飞速地转动着,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为自己和战友们解脱。 这时候,一个警察推门进来,他走过去附在警督耳边说了几句话,警督点了点头,随后,那名警察就出去了。 看到警察关上了门,警督抱歉地对孙家树说:“孙家树同志,刚才有点对不起了,你们部队来人了,已经核实了你们的身份,你们都是英雄,我们却误会了你们,希望你们能够原谅。” “没关系,干我们这一行的误会是难免的,警察同志,既然已经核实了,是不是该放我们走了?”孙家树问道。 “现在还不行,在现场发现了一把长刀,经过专家鉴定,应该是日本武士刀,但这把刀更加特别,上面刻了一些小字,经过专家仔细辨认,确定是日本自卫队勇士勋刀,据了解,这种刀在日本自卫队每年只有十个人才有资格佩戴这种刀,是经过层层选拔的,说万里挑一一点都不为过,能享有这种名誉的人就是日本的英雄,现在,这把刀的主人一定不是简单的人物,事态严重,我们已经上报了国家安全局,过不了多久,国家安全局的人就会赶过来,再耐心等待一会儿吧。”警督说。 “日本武士刀,还是日本自卫队勇士勋刀,果然是日本人干的,真后悔当初没有抓住一个。”孙家树自言自语地说。 “这些人都受过残酷的训练,个个武功高强,身手了得,而且他们杀人不眨眼,遇到他们的人很难有活口,你是幸运的一个,他们直接由日本自卫队司令部调遣,来无踪去无影,是不可能被抓住的,即使你能够抓住一个,那也只能是一具死尸。”警督说。 “我不相信,你太长小日本的志气了。”孙家树说。 “我给你举几个最近两年发生的案件吧,轰动全国的6。10灭门案你应该知道吧?”警督问。 “知道,好像是一个富商在一夜之间全家丧命,这是公安部督查的大案,但一直没有破案。”孙家树说。 “你知道为什么不继续侦破了吗?” “不知道。” “因为日本的一个黑道组织已经声明这起灭门案是他们干的。”警督说。 “小日本这么张狂,为什么我们不反击?”孙家树问。 “你反击什么啊?这是一个黑道组织,日本政府也拿他们没办法。” “那就这样便宜他们了吗?” “不可能,小日本欠下的债早晚要血债血还,我们国家通过外交手段,动用了大量安全局隐蔽的人员进行暗查,最后查明,是日本自卫队特战分队的人所为,为此,我们牺牲了三名优秀的侦查员。”警督说。 “他*妈*的,小日本的自卫队太嚣张了,如果让我碰到,我一定要让他们碎尸万段。”孙家树愤慨地说。 “不瞒你说,你碰到的就是日本自卫队的特战分队成员。”警督说。 “我说当时用了那么大力道没有降住他们,原来都是些有来路的人啊,要不是雷神及时出现,恐怕这一刻我就站不到这里说话了。”孙家树有点后怕地说。 “警察同志,你刚才提到国家安全局,你能告诉我国家安全局是干什么的?”孙家树不解地问。 “国家安全局成立于1983年,下设十七个分局,分管不同的领域,在国家安全局的统一指挥下交叉执法,说白了,就是我们常说的特务机构,它的职能是保卫国家安全,维护国家政治社会稳定,根本任务是开展反渗透、反颠覆、反遏制、反破坏和反情报窃密斗争,保卫社会主义政权的安全。 可以行使宪法和法律规定的公安机关的侦查拘留、预审和执行逮捕的职权,在处理案件时,它具有优先权,任何单位都要跟它让路。国家安全局拥有强大社会的资源,目前,我国分布在国内外的人员有十万之众,他们以不同的身份隐蔽在自己的岗位上,一旦国家呼唤,他们会挺身而出,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警督回答。 “哇——这么厉害啊,不知道他们都是一些什么样的人物,我能见一见他们的真面目吗?” “马上你就可以见到了。” “他们是不是个个身怀绝技?” “我也只是听说过。”警督正说着,电话铃响了,他拿起电话马上就立正了,连连答是,放下了电话,他掏出一条手巾擦了擦汗。 “怎么回事?”孙家树问。 “公安厅长有请,接你的直升机马上就到,你快到院子里等着吧。”警督说。 “这么快啊?”孙家树说。 “要不怎么叫国家安全局呢?快点走吧,晚了我们该挨训了。”警督催促着。 孙家树和警督一起来到院子里,那些刚才还荷枪实弹的武警们这时都一个个毕恭毕敬地站在院子里,纷纷向孙家树投以敬佩的眼光,这时候,一阵引擎声从空中传来,一架直升机由天而降,飞行员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说:“我*操,直—11s啊,我第一次见到。” 直升机停稳后,舱门打开了,院子里的人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哇——美女警花啊。” 只见一位女警察出现在舱门口,她佩戴三级警司警衔,戴船型帽,头发全塞进帽子里了,显得干净利索,衣服自然收腰,把小蛮腰束得细细的,简直就是一个飒爽英姿的女警花,一步一步地走下来,她单脚落地的时候突然一个趔趄,飞行员急忙上前准备抱住女警花,没想到女警花一个反擒拿,飞行员的胳膊一下子就被扭住了,疼得飞行员“嗷嗷”叫起来。 “我说美女,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呢?人家可是去扶你呢。”飞行员说。 “哦,对不起,习惯了。”女警花松开了手。 “真狠啊,看谁敢娶你当老婆?”飞行员活动着手腕小声说。 “你说什么?”女警花听力特好。 “我是说看谁有福气娶你这样的美女当老婆。”飞行员连忙改口说。 “这还差不多,不过,敢娶我当老婆的人到现在还没有出生呢。”女警花说,看到院子里站着一位二级警督,女警花急忙立正报告:“警督同志,三级警司张馨予奉命接孙家树同志,请问哪一位是孙家树?” 警督还礼说:“张馨予同志,站在我身旁的这位就是。”警督说完把孙家树推到了前面。 “听说你跟日本的特战精英交过手,还缴获了一把武士刀?”张馨予冷冷地对孙家树说。 “过了几个回合,不过让他们跑了。”孙家树一脸懊悔地说。 “这么说你是武林高手了?”张馨予问。 “不敢当,不敢当。”孙家树谦虚地说。 “请上飞机吧。”张馨予用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你先请,女士优先。”孙家树急忙谦让。 “干我们这行没有男女之分,你是我们局长请的客人,当然你要先请。”张馨予说。 “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那我就先上了。”孙家树说着就往前走起。 看到孙家树走到了前面,张馨予的笑脸没有了,她突然发威,抬起一脚向孙家树的腿弯踢去…… 正文 军情局长 张馨予在孙家树背后突然来了一脚,这是一招偷袭制敌绝招,先是一脚下去,被袭击者腿必定打弯,紧接着上去拐脖子拧头,在对方不防备的情况下就是高手也很容易着道,但孙家树是谁啊?那可是高手中是高手啊,说话的时候他就感到这位女警官神情有点不对头,想着会不会偷袭他,便提前作了防备,张馨予袭击他的时候,他一不躲二不闪,在张馨予一脚下去踹在他的腿弯处的瞬间,他的腿顺势一弯,用太极神功夹住了张馨予的脚,张馨予没想到脚会被吸住,抽了一下没抽出来,这样让一个大男人夹住脚多丢人啊,她是个不肯服输的女孩子,一招不成下一招更狠,真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只见她蹬着孙家树的腿弯向上一提身,伸胳膊就拐住了孙家树的脖子,用自己体重加上胳膊的劲一起使劲用力一拧,这种借体重加力的方法,力道最起码有一百五十斤,普通人的脖子根本就承受不住。但孙家树的脖子却纹丝不动,他练气功的蹲桩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就是身强力壮的大汉也很难推动半分,他就是想看看张馨予下一步还要干什么。 看搬不动孙家树的脖子,张馨予急了,她干脆揪住了孙家树的两只耳朵,孙家树这一下不答应了,他两手一按,把张馨予的两手按在了自己的腮帮子上,张馨予这一下就动弹不得了,像猪八戒背媳妇一样趴着孙家树的肩膀上。 “下来吧千金大美女,你可有千斤啊,再压我就受不了了。”孙家树笑着说。 张馨予听了面红耳赤,感到无地自容,此刻她还站在孙家树的腿上,趴在孙家树光溜溜的背上,她的前胸紧贴着孙家树的后背,她甚至能够感到那一块块凸起的肌肉块,趁着孙家树直起腿弯的时候,她羞愧地从孙家树身上跳了下来,背后传来一阵掌声。 “好,孙家树真给我们特种兵长脸。”飞行员伸着大拇指说。 张馨予恼怒地向后看了一眼,飞行员立马把嘴闭上了。 “张警官,身手好敏捷啊,如果不是训练有素的特种兵,恐怕就着了你的道了,不知张警官为什么要来这么一出?”警督走上前说。 张馨予满面羞愧,脸颊香汗直流,她掏出一条洁白的小手帕擦了一下脸上的汗说:“你们上报说孙家树和几名日本自卫队拥有荣誉勋刀的特种兵交了手,我感到有点不可思议,因为他们从来就不留活口,我想看一看孙家树有没有真本事,今天一试,我彻底服了,还是我们的特种兵厉害啊。” “张警官过奖了。”孙家树谦虚地说。 “孙家树同志,请吧。”张馨予又一次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孙家树也不客气,直接登上了直升机,张馨予随后也上去了,飞行员跟着也要上,张馨予把他拦住了。 “哎哎,你上来干什么?” “孙家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啊?”飞行员笑着说。 “你跟日本自卫队的特种兵交过手吗?” “没有啊,但我也是当事人啊,不信,你问问孙家树。”飞行员说。 “对不起,局长让我邀请的人员只有孙家树一个人。”张馨予说着就关闭了舱门。 “嗨,等等,我还有话说呢。”飞行员赖着不走。 “以后有机会再说吧,再见。”张馨予趴在窗口向大家招手,螺旋桨快速旋转起来,把地面的尘土吹了起来,飞行员急忙躲远了。 “嗨,美女,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呢。”飞行员对着空着喊着。 “我说飞行员,有没有一点骨气啊,人家都飞走了,咱们特种兵的脸面全让你给丢尽了。”工程师拍着飞行员的肩膀说。 “别说我,当你遇到一个心仪的女孩子的时候,估计你连骨头都没有了,这叫一见钟情懂不懂?”飞行员反击工程师说。 “哈哈哈,我看叫一厢情愿。”工程师笑着跑开了。 “你咋老是跟我作对呢,看我不收拾你。”飞行员追了上去。 却说孙家树刚在机舱中坐好,没想到张馨予上来后直接就挨着他坐了下来,孙家树闻到一阵香气扑鼻,他就穿了一件军用大裤头,闻了一会儿就不觉全身燥热起来,下身也开始有反应了,他干脆站起来弯着腰坐在了对面的座位上,把手放在了裆部。 “怎么?不愿意和我坐在一起啊?”张馨予问。 “不是,不是,这样坐有利于直升机平衡,这是职业习惯。”孙家树忙找理由说。 “真佩服你们特种兵,连这么小的细节都考虑到了。” “对一名特种兵来说,细节决定成败,一个细节的疏忽,就可能导致整个任务的失败。”孙家树说。 “孙家树,你练的是什么功夫啊?这么厉害。” “其实也没什么,都是一些雕虫小技。” “我看没那么简单,我看你是不敢说,是不是怕我学啊?” “哪里哪里,是我师傅教的太极,在你面前献丑了。”孙家树说。 “太极?简直是太神奇了,以前只是从电影上看到,今天我算是见识了,孙家树,能不能教我几式啊?”张馨予说。 “当然可以啦,有机会我一定教你。”孙家树说话的说话低下了头,因为坐在美女对面,不好意思直视啊,一直视下面反应就大了。 “孙家树,我能吃了你啊,地上有什么好看的,难道比我还好看吗?” “还是张警官好看。”孙家树说。 “孙家树,给我聊一下你们特种兵好不好?” “我们特种兵有什么好聊的,还是你们国家安全局牛,张警官,你能给我说一下我要见的人是什么来头?”孙家树终于找到了话题。 “你是说我们局长吧,他叫王任重,是我们安全部军情局长,一级警监,侦察兵出身,说起我们局长啊,他的故事,可是一天一夜都说不完,他身上有两个枪眼,一个是在对越自卫还击战留下的,那时候,我们局长还是一名侦查排长,他带领一个侦察班负责去抓舌头,任务完成得很顺利,但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越南妇女,戴着斗笠,穿着肥胖的衣服,背了一捆干柴,那名妇女也认出了解放军,惊恐万分,当时,我们局长手里拿着枪,虽然已经上膛,但我们局长却没有开枪,和那位越南妇女擦肩而过,突然就传来一声枪响,我们局长觉得肚子一热,扭脸一看,只见那名越南妇女手里握着一把手枪,没等她开第二枪,身边的战友已经把她打成了马蜂窝,这一颗子弹从我们局长左后腰穿进去,从右前腹飞了出来,幸运的是子弹只击穿了一段肠子;第二个枪眼是抓一个日本间谍时留下的,经过一段时间的侦破,我们锁定了电视台的美女主持人就是屡屡盗取我们国家机密的日本间谍,当我们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显得很平静,说能不能让我涂一下口红,以后再没有机会了。出于人性,我们局长答应了,她掏出口红在嘴上抹了几下,却听见“啪”一声响,我们局长胸前立刻被鲜血浸透了,局长捂着伤口倒下了,他是被口红抢击中了,女间谍脸上露出了微笑,她的身体也随之瘫软,两个人同时被送进医院,幸亏口红抢的威力小,弹头紧贴着局长的心脏被肋骨卡住了,如果再进一毫米,局长就没命了,而那位女间谍,开启了口腔内的剧毒牙齿,早已经回天无力了。通过这两件事,我们局长总结了一句名言:任何时候都要有防人之心,特别是女人,漂亮的女人。”张馨予说。 “想不到你们局长有这么多故事?” “我不是给你说了嘛,我们局长的故事几天几夜都讲不完,局长让我接你的时候试探你一下,看看你在我这个漂亮女人面前会不会着道。”张馨予说。 “还好我没有着道,要不,你们局长该笑话我了。” “报告,目的地已到,是否降落请指示。”驾驶员问。 “降落。”张馨予命令道。 直升机平稳地降落在一个大院子里,张馨予打开机舱门先跳了下来,紧接着,孙家树穿着大裤头出现在舱门口。 正文 放长线钓大鱼 ads_wz_txt;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 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m. 孙家树穿着大裤头站长机舱门口,他往下面一看,好家伙!院子里怎么站了这么多的警察呢?难道是来迎接他的,没道理啊,看其中两个的警衔,都一级警监了,最起码是正厅级了,不可能来迎接他这个无名小卒啊,看来真的是案情重大。 “哈哈哈,我说小张啊,怎么也不给小伙子换身衣服啊?”一个五十岁左右佩戴一级警监警衔的警察说话了。 “局长,您不是说案情紧急,要从速从快嘛,我可是一刻都没敢耽误。”张馨予说,原来说话的就是权倾一时的国安部军情局长。 “嗯,我是这么说的,你快去我的房间,把我的衣服找一套给小伙子穿上。”军情局长说。 “是,孙家树我可交给你了,我告诉你,孙家树可是个武林高手啊。”张馨予说着就走了。 “小张还是第一次夸男人,让我看看她佩服的男人是什么样子,下来吧小伙子,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你可是英雄中的英雄啊,不仅打败了日本鬼子,还俘获了美女的心。”军情局长说。 “不敢当,不敢当,老前辈才是真正的英雄。”孙家树走下飞机说。 “看来那丫头没少在你面前说我以前的臭事,让你见笑了,你们俩一路上聊得还可以吧?” “非常愉快。”孙家树回答。 “让张馨予看上的男人可不多,你是第一个。”军情局长说。 “我是傻大兵一个,没有女人会看上我的。” “你没看到小张脸都红扑扑的,肯定对你有意了,走吧小伙子,咱们到赵厅长的办公室聊。”军情局长说。 “是啊,到我的办公室,我那里有上好的铁观音,咱们边喝边聊。”一边站的老头说,他也是佩戴一级警监的警衔,看来是厅长无疑了。 众人簇拥着孙家树一路走去,走近了一幢几十层的大楼,门口站岗的武警急忙立正敬礼,厅长一边走一边还礼,走到电梯口,只有厅长、军情局长和孙家树进去了,其他的人都站在了电梯外面,看来是要等下一趟电梯了,电梯在28层停住了,三个人走出电梯,径直向里走去,只见一间一间的办公室上面都订着牌子,什么书记、副厅长啊,走到尽头,门口订着厅长的牌子,门已经打开,张馨予和一个二十出头的美女警察正站在门口迎接,三人进去后,美女警察关上门站在了门口,张馨予把一套警服送进去以后也出来了。 “来,小伙子,去冲一个澡换上我的衣服,洗澡间在那边。”军情局长说。 “是。”孙家树接过衣服就进了洗澡间,这洗澡间真是一个大啊,占了一大间房,里面应有尽有,当大官就是好啊,连办公室里都有洗澡间,孙家树草草冲了一下澡就换上军情局长的衣服出来了。 “真是人配衣服马配鞍,你看小孙穿上我们的警服俨然就是我们警察了。”厅长说。 “小孙,想不想加入我们警察队伍?只要你愿意,我立刻打报告要人。”军情局长说。 “当然想了,只是要等到我退役后才行。”孙家树说。 “说好了啊,来我们军情局。” “小孙,还来我们公安厅刑侦处,你可以大显身手。” “老赵,你可不能跟我抢啊,要以国家利益为重,国家安全局需要小孙这样的人才。”军情局长笑着说。 “王局长,你就会拿国家来压我,公安局也需要小孙这样的人才。”厅长说。 “两位老前辈,你们不要吵了,你看这样行不行,等我退役了,我就以国安局特工的身份来刑侦处工作。”孙家树说。 “我看这样好,虽然在你们公安局工作,但实际是我们国安局的人。”王任重说。 “我看这样也好,虽然是你们国安局的人,但实际是为我们公安局效力。”公安厅厅长说。 “你看,只顾着抬杠了,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了,来,小孙,咱们坐下来,边说边聊,说说你当时的经过。”王任重对孙家树说。 “两位老前辈,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正在进行游泳训练,忽然接到上级命令,让我们去营救一艘遇险的渔船,由于我们没有快艇,只好游着去了,等接近了渔船,我们才知道是一艘大船,我们在水里根本就无法上去,于是我们就对着穿上的人喊话,没想到一个人趴着船舷边看了看,突然拿着微冲对着我们扫射起来,又扔下来两颗手雷,幸亏我们躲得快,不然都一个个葬身鱼腹了,船上的人以为我们都死了,叽里咕噜说了几声听不懂的话,当时我觉得像是日本话,紧接着,上面传来惨叫声,我怕出人命,就让我的两个战友托着我,我借着他们的托力用轻功上了船,只见,三个穿着奇特衣服的人正在用刀刺几个渔民,于是大声呵斥他们住手,三个歹徒开始一愣,接着他们三个人开始向我逼近,看他们训练有素吗,我当时判断不准他们是些什么人,以为还是上面派人对我们进行考验的,于是我趁着他们离我有几步远的时候突然挑起对他们进行了偷袭,当时我只用了八分的力量,希望能够让他们丧失武力,没想到我的偷袭根本没有伤者他们,受到偷袭的三个歹徒开始以三角形的阵势向我进攻,我不敢大意,用八卦连环掌同他们过了几招,其中一个人被我劈断了胳膊,刀掉在了地上,三个歹徒大概是看打不赢,就商量着逃跑,他们头顶上的螺旋桨开始转起来,我正要去追他们,扭头却看到了几个渔民身上血淋淋的鲜血,我有晕血症,见不得一点血,看到血我就头晕了,后来什么都不知道了。”孙家树说完后连着喝了几口茶。 “看来真的是日本的自卫队的特工了,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日本的特工来到这个地方,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小张,你过来一下。”王任重对着屋子外面喊了一声。 门开了,张馨予提着一个特制的箱子走了进来。 “局长,您叫我?” “你进入国家卫星照相系统,在出事的区域查一查近段时间拍摄的卫星图像,看看当时都发生了什么?”王任重说。 “是。”张馨予麻利地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开启电脑后,她的双手开始熟练地敲打着键盘,只见屏幕上很快显现出了出事海域的图像,是一片辽阔的海域,随着图片逐渐放大,海上有一个小黑的点逐渐清晰起来,原来正是那艘渔船,她把图像往前退了一阵,竟然看到了孙家树和三个日本人对打的场面,再往前退,是歹徒拿枪扫射船下面,跟孙家树说的一模一样,再往前搜索,是三个飞行人落到了船上,不问青红皂白开始毒打几名渔民,再往前搜索,渔船好像碰着什么东西停了下来,再往前搜索,王任重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下面有一艘潜艇,估计刚才渔船是无意中撞住了潜艇。 “小张,查查这个区域有什么重要的设施没有。”王任重说。 “是。”张馨予很快把国家重点的工程设施图勾勒了出来,出事地点刚好在设施圈上,出事地点原来是一个海底光缆分支站,承接着我国大陆和海底光缆通讯分流,日本潜艇来到这里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通过海底光缆分支站来窃取我国的国家机密。 张馨予又搜索了一阵子,只见三个飞行人从空中飞过来,最后潜入了海底,他们利用飞行人无法被雷达扑捉到潜入我领海从事非法活动,简直是太嚣张了。其实。我国的雷达并不是扑捉不到,而是扑捉到了,因为太小,被当成飞鸟处置,小日本简直是太狡猾了。 怎么办?王任重陷入了沉思,已经打草惊蛇,近段时间,小日本不会有什么动静了,难道就这样算来?我们同胞的鲜血不就白流了吗? “张馨予,上报国家安全部,对外发布消息:我渔船在东纬27°00′,东经117°21′处遇到海盗,五名渔民遇害,救援人员遭受火力打击,一人遇难,八人失踪,望广大渔民不要前往该区域从事捕捞活动。” 孙家树在一边听了问:“局长,难道就这样算了?干脆你派我过去,如果找到这几个小日本,我一定千刀万剐他们。” “哈哈哈,看把孙家树慌的,请稍安勿躁。”王任重笑着说。 “你们一点动作都没有,连渔民都不让到该水域捕鱼了真不知道你们国安局是干什么的,以后我是不会加入你们国安局的。”孙家树说。 “哈哈哈,孙家树生气了。”厅长说。 “不生气才怪呢?难道小日本骑着我们的脖子上拉屎我们也不吭一声?”孙家树说。 “我们现在就是吭声也奈何不了他们,他们死不承认怎么办,我们要找到有力的证据。”王任重说。 “找证据?跟小日本讲什么理啊,抓住一个弄死一个,让他们看见我们就哆嗦。” “现在到哪里去抓啊?”王任重反问道。 “到,到日本自卫队去抓。”孙家树不假思索地说。 “哈哈哈,孙家树,你说话太幼稚了,还不如说去日本天皇家里去抓呢?”王任重说。 “难道就这样算了吗?”孙家树说。 “决不会就这样算了,以后有你施展身手的机会。”王任重说。 “你们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什么时候会用上我啊?” “我们这叫按兵不动,目的是个放长线钓大鱼,放心吧,很快就会有用上你的时候。”王任重说。 “放长线钓大鱼?”孙家树疑惑了。 正文 蛙人训练营 ads_wz_txt;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 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m. 听说局长要放长线钓大鱼,孙家树有点疑惑了,难道我们不动声色就是放长线钓大鱼吗?以前还抗议抗议,现在连抗议也不抗议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强硬起来啊? “局长,如果国家需要,我可以只身前往小日本的自卫队,闹他个底朝天,为死去的同胞报仇,万死不辞。”孙家树慷慨激昂地说。 “我可没有权利派你去,你现在是现役军人,代表的是一个国家的武装力量,如果贸然前往是会引起战争的。”王任重说。 “那他们怎么能够派自卫队的特工来我们的领土?难道他们的特工就不是现役军人吗?”孙家树反问道。 “他们的身份我们只是猜测,没有证据小日本死都都不会认账的。”王任重说。 “这么说我们只有忍气吞声了。”孙家树说。 “不是忍气吞声,而是我们暂时保持沉默,小日本这次尝到了甜头,肯定还会派特工前来盗窃我们的国家机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严密监视这一海域的动静,发现小日本的特工前来,立即斩尽杀绝,让他们有来无回,这就是我所说的放长线钓大鱼,小日本特别狡猾,如果闻到我们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肯定就不会来了。”王任重耐心地说。 “哦,局长我明白了,现在我们的任务是什么?”孙家树问。 “苦练杀敌本领,争取在战场上消灭日本特工,这些日本特工,是日本引以为荣的三栖特种兵,无论是空中、陆地还是大海,他们都来去自如,这些特种兵还有一种特殊的本领,那就是海底作战,现在的战场就在海底,所以你们要苦练海底作战的本领,等待时间,等待机会,在海底对他们进行猎杀。”王任重说。 “局长,我明白了,现在让我回去吧,我们现在正在训练海中作战,我一定在很短的时间内掌握杀敌本领,请局长到时候一定派我前去。”孙家树满怀信心地说。 “还是后生可畏啊,有胆气,到时候我一定会派你去的,小张,时候不早了,你开我的车送孙家树回去吧。”王任重说。 “是,孙家树,你们部队在什么地方啊?”张馨予问。 “不知道。”孙家树说。 “那么,那么部队的番号总该知道吧?” “这个我也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这个我真不知道,只知道我们是来进行海训的。”孙家树说。 “你真够奇怪的,自己在哪里、部队番号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送你啊?”张馨予说。 “你只管开车去吧,孙家树现在的单位是东海舰队蛙人训练营,我车上有导航,你直接就可以把他送到目的地了。”王任重说。 “走吧,大英雄,我用局长的车送你回去。”张馨予用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谢谢张警官,谢谢局长,谢谢厅长。”孙家树道谢了一圈后跟着张馨予出来了,张馨予穿着一双高跟鞋,踩着大理石地板“咔咔”地响,他们很快来到了停车场。 只见张馨予来到一辆黑色的奥迪越野车跟前,用手一按遥控器,只听见“嘀嘀”两声,奥迪越野车两侧的灯闪了几下,张馨予拉开了车门问:“孙家树,我开还是你开?” “你开你开,我路不熟。”孙家树连连摆手。 “那请你上车吧。”张馨予说。 “好。”孙家树拉开后门准备上去。 “孙家树,坐前面我会吃了你啊?”张馨予大声说。 “不会,不会。”孙家树只好乖乖地坐在了副驾驶座位上。 张馨予开启了导航,车子的发动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发动了,她熟练地挂档起步,越野车快速驶离了停车场,看到越野车驶过来,门口的站岗的武警急忙敬礼,谁都知道,坐这么高档的车子,还挂着公安牌照,最起码而是省厅级以上干部。 在导航的指引下,越野车一路急驶,张馨予不停地扭脸看孙家树,看得孙家树心里只发毛,他像一名新兵一样正襟危坐,头都不敢扭一下,脸上的热汗不住地往下流。 “孙家树,空调开这么大你还热啊?”张馨予问孙家树。 “是我穿得太厚了。”孙家树说着解开了警服领口的扣子,把脸望向窗外。 “哎,孙家树,看什么呢?这一路你怎么也不理我?”张馨予问。 “张警官的驾驶技术真高啊。”孙家树不得不找一个话题。 “孙家树,还是谈谈你们特种兵吧,我很羡慕你们。”张馨予说。 “我们特种兵真的没什么好谈的。” “你们特种兵最棒了,那次我偷袭你,竟然奈何不了你,反倒被你给制住了,说实话,我还没有丢这么大的人呢。”张馨予说。 “这叫互相切磋技艺,谈不上丢人不丢人。” “孙家树,你能告诉我你是怎样当上特种兵的吗?” “我也不知道,已经宣布我退伍了,但上级传来一道命令,让我们已经退伍的老兵临时参加特种兵选拔,我就稀里糊涂被选上了。”孙家树说。 “这么简单啊?” “可不就这么简单嘛。” “确切地说,我现在还不算真正的特种兵,只有我通过了蛙人训练、跳伞训练、沙漠求生、丛林作战等一系列考核后才算是真正的特种兵了。” “这么多科目啊,这要训到什么时候啊?” “我也不知道。” “到了,前面就是蛙人训练大队。”张馨予指着前面的一个大门说。 果然,前面是一个军营大门,上面写着:东海舰队蛙人训练大队,门口是穿着海军服的士兵站岗,看到张馨予开着车过来了,其中一名门卫伸手示意停车检查,张馨予放下车玻璃,从里面递出一个红色的证件,门卫看了一下,急忙立正敬礼,还了证件后,他示意车子开进去,张馨予一加油门,车子就穿过了军营大门,军营里到处是兵,路上不时有一小队官兵走过,看到越野车,带头的军官会马上立正敬礼,然后看着车子开过去,冷不丁看到司机是一位美女警花,一个个都看呆了。 “孙家树,你们在哪里训练啊?”张馨予问。 “我也不知道,你先围着操场转一圈,看看我能不能看到熟人。” “好。” 车子围着操场转了起来。孙家树打开了车玻璃,眼睛向外瞅着,他忽然看到了大队长秦剑,因为,偌大一个军营,只有他穿着陆军军服,再往地上一看,孙家树乐了,原来,他那几个难兄难弟一个个穿着大裤头,赤&裸着上身在练兔子蹬腿呢。 正文 介绍战友 <body style=" bkground:url(404.safedogn/images/safedogsite/404.jpg) no-repeatenter 45px;padding:0; margin:0; font:14px/1.5 mrosoft yahei, 宋 体,sans-serif;olor:#555;"> 403 站长请点击 返回上一级>> fution redirttohost{ var host = ; = "" + host; var errormsgdata = { "400":"请求出现语法错误", "401":"没有访问权限", "403":"服务器拒绝执行该请求", "404":"指定的页面不存在", "405":"请求方法对指定的资源不适用", "406":"客户端无法接受相应数据", "408":"等待请求时服务器超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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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孙家树只好当众脱衣了,他先解开了上衣的扣子,露出结实的胸肌和腹肌,偷偷看看张馨予,只见她的脸妞向一边,就慢慢脱掉了上衣,胳膊和肩膀上是肌肉全凸出来,看看张馨予没有反应,他快速脱掉了裤子。 “张警官,你闻闻多臭啊,给你洗洗再送去你还不愿意。”孙家树背对着张馨予拿着衣服说。 “放进车里吧,我自己会洗。”张馨予冷冷地说。 孙家树只好走到车子那边打开车门把衣服放了进去。 “不好意思,我走了。”张馨予背对着孙家树做了个鬼脸,对大家招招手,她走到车子旁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关上车门后车玻璃慢慢地落了下去,露出张馨予那冷艳的半边脸。 “孙家树,记住,女人是不能随便介绍给别人的,你却随便把我当成东西送人,这是没有礼貌的。” “张警官,我并没有把你送人啊,你也不是东西呀。”孙家树抱歉地说。 “什么,我不是东西?” “不,你是东西,也不是,是我不是东西。”看到张馨予杏眼圆睁,孙家树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你就不是东西。”张馨予说着一加油门,车子飞一般就开了出去,留下孙家树像一个傻子一样呆呆地站在那里。 “孙家树,别让美女跑了,追啊。”工程师走过来说。 “追你个头啊。”孙家树恼怒地说。 “孙家树,我可是始终跟您站一个立场的,不像飞行员,专门抢你的女朋友,你可别不识好人心。”工程师说。 “不是你俩非让我给你们介绍,张馨予会这么生气吗?”孙家树脸色因生气而涨得通红。 “我,我……”工程师无话可说。 “孙家树,都怪你把美女给气跑了,哎,真是一位冷艳美女,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走了,不管怎么说,你们还跟她握了手,我连手手指头都没有沾到,连张二顺也被抱了一下,我心里不平衡啊,太不公平了。”飞行员在一边说。 “我马上会叫你们心里平衡的,集合。”秦剑大声说。 听到集合的口令,几个穿着大裤头的特种兵迅速站成了一列。 “接上级命令,最近将有一场惨烈的海底大战,而执行海底大战的任务就落在我们这些人身上,上级命令我们,在最短的时间掌握海底作战技能,争取让这群入侵之敌有来无回,下面,请教导员给我们讲解蛙人训练技能。”秦剑严肃地说。 听到秦剑说话,大家听了心里是七上八下的,让我们这些人去进行海底大战,那不是开玩笑吗?听说一些国家的蛙人犹如海底蛟龙,而他们这些陆地猎豹到了水里就成了落水狗了,自己还顾不上自己,哪里还会进行什么海底大战啊? “大家别不相信,一场海底恶战很快就会来临,我接到的命令是,你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蛙人作战技能,你们的对手是小日本的特种兵精锐,只有派你们去才能跟他们抗衡,这是一场生与死的战斗,狭路相逢,勇者胜。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苦练海底作战本领,争取圆满完成祖国交给我们的光荣任务,我刚才说的话属国家一级秘密,你们每一个人必须把它烂在心里,半点也不能对外人泄露。”鲨鱼补充说。 听了鲨鱼的话,大家才彻底信了,他们这些人只是会游泳,离蛙人的标准还差十万八千里,现在大家的疑问是,他们能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变成一名合格的蛙人吗? “大家都有,后倒准备。”鲨鱼命令道。 特种兵们马上扎了后倒的准备姿势。 “倒。” “哈——”几个人齐刷刷地倒在地上。 “旱地踩脚蹼准备,开始——” “一二三四。”大家按照口令把双腿连着蹬了四下,孙家树不会啊,他学着大家的样子蹬了几下,就像兔子弹腿一样。 “打脚蹼的动作要领就是大腿通过膝关节绷直带动小腿,再通过踝关节的绷直带动脚蹼,打脚蹼是蛙人最基本的动作,脚蹼打不好,就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蛙人,重新开始开始。”鲨鱼讲解后又开始喊口号。 “一二三四。”有了动作要领,这一次孙家树知道怎么做了,看着也就不那么别扭了。 “连续做一千次。”鲨鱼大声说。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大家不停地做了起来,这些特种兵已经习惯了这种训练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谁还在乎这,但旱地打脚蹼虽然动作简单,却很费力,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要紧张起来,特别是腿上的肌肉,要绷紧才行,特种兵们刚开始还能按照动作要领做,但做了几十个以后,腿开始变软了,腿上的每一块肌肉都由酸变疼,甚至连腹肌和脖子上的肌肉都疼起来,便放松了标准,腿开始弯曲了,脚开始勾起来了,都在敷衍。 “停,都做的什么玩意?一个个软绵绵的,喊声有气无力的,没有气势,连一点杀气都没有,一群小绵羊能够上战场杀敌吗?祖国能够放心地把任务交给你们吗?还特种兵,狗屁都不是,两千个,大家跟着我一起做。”鲨鱼说着一个后倒,伸出了他的双腿,好家伙!那是人腿吗?跟大象腿一样粗,两腿绷直后一块块肌肉都凸起来。 “开始,一二三四,一二三四……”鲨鱼带头做了起来,受到鲨鱼说话刺激的特种兵们像打了猪血一样跟着鲨鱼做了起来。 教导员都亲自做了,大家谁还敢偷懒,都一个个按照动作要领做起来,反正这些人已经被训练成了机器人,只要有一口气在,大家谁也不会停下来,两千个做完需要连续做一个半小时,这一通做啊,每一个人身上都是大汗淋漓的,像被泼了一身水,挨着背部的地面全被汗水浸湿了,随着身体的移动揉搓,地面的土都变成了泥巴,大家都希望鲨鱼坚持不住停下来,但观察了一阵子觉得这是痴心妄想,鲨鱼就像一台添足了油的发动机一样,一边喊口令一边做,动作标准,根本就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一个半小时后,两千个旱地打脚蹼终于完成了,真不知道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反正做完最后一个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就剩下一口气了,特种兵们四肢叉开躺在地上拼命地喘着气,太累了,全身的肌肉块都在疼,大腿以下好像都没有知觉了,但人家鲨鱼做完后随即站了起来,看到大家都躺在地上耍死狗,他大声喊起来:“快起来,快起来,马上带回。” 听说要带回,大家这才艰难地爬了起来,带回去躺在床上多舒服啊,躺在这脏兮兮的地上干什么啊,站在地上,大家都觉得双腿变成了软面条,站都站不稳,好不容易排成了一列,排面却在不停地摇摆着。 “瞧你们一个个的怂样,就这个样子你们还想跟小日本斗,去了也是送死,都给我精神点。”鲨鱼大声喝道。 听到鲨鱼这样说,大家都努力把身子站直了,但身子还是有点不停使唤,因为腿部都在微微抖动。 “时间紧任务重,你们训练的时间不会太多,所以你们必须拿出十分的精神来,现在训练不努力,打仗的时候就是白白去送死,你们死了倒没什么,大不了评个烈士,但你们为国家考虑吗?连小日本都斗不过,丢掉的是国家脸面,你们愿意让祖国蒙羞吗?”鲨鱼说道。 “不愿意。”特种兵们大声回答。 “好,现在我们带回,向右转,双手抱头,两腿分开,与肩同宽,身体下蹲。”大家跟着鲨鱼的口令做着,不是说要带回吗?鲨鱼这是要干什么? (cqs!) 正文 初次潜水 “嘟——嘟——”几声长长哨声在临时宿舍门口响起,这是起床哨,军人听到这哨声就是要起床了,但起床哨对屋里的特种兵根本就不起作用,看看屋里,七个人一个个睡得跟死猪一样,连翻身都不带翻身的。 “起床了。”吹哨的是鲨鱼,看到大家没有动静,他不得不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哈哈哈,鲨鱼,对付他们这些人你的手段简直是太温柔了。”秦剑在一边说。 “那应该用什么手段?”鲨鱼问。 “有机关枪没有?”秦剑问。 “要枪干什么?”鲨鱼问。 “对着他们突突几下,不信他们不起来。” “我们这里的枪支管理很严,一般不能动用。”鲨鱼说。 “有瓦斯弹吗?” “没有,用瓦斯弹干什么?”鲨鱼问。 “弄一颗投进屋里,看他们谁跑得快。”秦剑说。 “你的这几招真是太毒了,但我们这里是不允许用的。”鲨鱼说。 “水总该有吧?”秦剑问。 “我们这里缺什么就是不缺水,你说要多少吧?” “来上个六七盆,我不信他们不起来。”秦剑说。 “哦,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了,好,通讯员,赶快端过来几盆水来。”鲨鱼对着身边的通讯员说。 “是。”通讯员跑着走开了,一会儿功夫,便有几名战士端着水走过来,每个水盆里都满满的,因为不知道要干什么,所以,几名战士端着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水会洒掉。 秦剑打开屋门,看到七个人睡态各异,那叫一个香啊,尤其有两个打呼噜的,一唱一和,遥相呼应,在门口站一会儿就会感到受不了,他们却能睡得很香。 秦剑脸上露出了一丝坏笑说:“你们几个每人对准一个人泼水,要对准头部泼,听到了吗?” “听到了。”几名战士回答。 “好,挺我的口令,预备——泼。”秦剑下了命令。 听到命令,几盆水劈头盖脑泼下来,不偏不正,全部浇到了七个人头上,这么大动静除非是死人不会醒了,张二顺首先睁开眼睛,他惊慌失措地说:“妈呀,下雨了,快跑啊。” “下雨了,下雨了。”几个人急忙爬起来,纷纷往外跑,这才看到,秦剑和鲨鱼正虎视眈眈地站在门外看着他们,知道是睡过头了,急忙回屋穿上了鞋子,然后乖乖地站成了一列。 “让你们来进行蛙人训练的,不是让你们来睡大觉的,没看看现在都几点了?看到那个爬梯了吗?上下一千次,快点。”秦剑恶狠狠地说,要是在他的管辖区,他早就拿起枪突突起来了。 几个人刚才淋了一头水就跑了出来,现在一个个都穿着大裤头站着,听到秦剑的命令,没命地向爬梯跑去,爬梯是在一个铁架子上吊了许多软梯子,还有绳子,钢管什么的,顺着梯子爬上去,然后再顺着绳子或者钢管滑下来,也可以直接跳下来,下面是沙坑,反正不管用什么法,只要你爬上去再下来就可以了,秦剑真是变态,他的训练单位好像没有十或者吧女,都是以千计的,这样爬上爬下一千次,一般人是受不了的,就是铁打的身躯也不行,但这些特种兵就行,习以为常了,只见他们在爬梯上上下翻飞,练得浑身是汗,像泥鳅一样光溜溜的。 练完爬梯后已经到了开饭的时间,老规矩,仍然是饭前一首歌,饭菜还是四菜一汤,不同的是,肘子改成了酱牛肉,足足有二三斤重,特种兵们饭量都大得惊人,一顿饭下来,体重可以增长三四斤,汤足饭饱后,直接被带进了训练场,小憩了一会儿就开始训练,仍然是旱地打脚蹼,而且一整天都在练旱地打脚蹼,把这些特种兵练得是听到旱地打脚蹼这几个字心里都发憷,到了晚上,还是老政策,俯卧撑,仰卧起坐,打脚蹼,第二天是第一天的翻版,就这样一直练了一个星期,把特种兵们急的是不行,不是说有海底战队任务吗?每天老是练这个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一名蛙人啊? 孙家树也急了,因为军情局局长点名要他参加战斗,万一明天小日本来了,他这个水平怎么迎战啊,练完旱地打脚蹼后,他迫不及待地找到鲨鱼问:“教导员,不是说是来进行蛙人训练吗?我们到现在连水都沾不上,这种进度什么时候才能成为蛙人啊?” 鲨鱼看看孙家树笑着说:“孙家树,我就知道你没有耐心了,看来是思想上有点浮躁了。” “教导员,我的思想一点都没有浮躁,就是觉得老是这么训练不是戏,万一小日本来了我们也派不是用场。”孙家树说。 “我告诉你,旱地打脚蹼是蛙人最基本的姿势,无论前进后退还是潜水,脚蹼打不好,下水后只能是一只水猴子,在水里手忙脚乱乱扑腾,你觉得你打脚蹼过关了吗?”鲨鱼说。 “我觉得没有问题了。”孙家树自信地回答。 “好,有一个已经觉得没问题了,我再问一问大家,谁还有觉得问题举手?”鲨鱼问大家。 “没有,没有。”这个时候谁会说有啊,有问题肯定是继续打脚蹼,现在大家听到这几个字就觉得头都大了,更别说训练了。 “好,基础打不好到了海里你们可别后悔,你们不是都觉得训练好了吗?我现在就给你们发装备,通讯员,带领大家到仓库领装备。”鲨鱼对通讯员说。 “是,大家跟我来仓库。”通讯员领着大家来到仓库门口,特种兵每人领到了一套装备:有脚蹼、贴身潜水衣,还有一个篮球。你说领脚蹼和潜水衣大家还可以理解,但篮球让大家迷惑了,估计是练累了让大家打篮球轻松轻松,这个肯定是最佳的答案了。 大家对潜水衣和脚蹼稀罕得不行,因为都是第一次见啊,这衣服质量看着好,弹性特大,还有那个脚蹼,真的像青蛙的脚,原来那些蛙人就是靠这个在水里活动的,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一名蛙人。 看到大家乱糟糟的,鲨鱼喊了一声:“瞎兴奋什么?集合。” 大家迅速排成了一列,只等着鲨鱼命令,大家齐步走到海训场了。 “看到那个橡皮舟了吗?把你们的装备都放进橡皮舟里,然后抬着它去海训场。”鲨鱼指着宿舍不远处的一艘橡皮舟说,那是一个特大号的橡皮舟,船上空间很大,起码可以乘坐十多个人。 七个人走到橡皮舟旁边,把装备扔进船舱里,然后把橡皮舟抬了起来,没想到这么大一艘橡皮舟居然这么轻,他们抬着准备走。 “嗨嗨嗨,着什么急啊,想扔下我们啊?”鲨鱼喊住大家说。 大家疑惑地看着鲨鱼,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秦大队长,上船。”鲨鱼招呼秦剑说,闹了半天,鲨鱼是要大家抬着他俩去海训场。 没办法,七个人只好放下了橡皮舟,恼怒地看着鲨鱼和秦剑坐了上去,然后几个人一用力,橡皮舟就抬到了肩膀上,这两个巨无霸,最起码有三百多斤啊,加上装备和橡皮舟自身的质量,那可有半吨重啊,这样走到海训场可不是闹着玩的。 坐在了橡皮舟里,秦剑笑着说:“还是第一次坐这种交通工具,比坐什么都舒服,这应该叫什么来着?飞船,对,就是飞船。” “舒服你就天天坐,全声控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鲨鱼也笑着说。 “我在你们这里都不想走了,不待他个年儿半载的我决不回去。”秦剑说。 听到秦剑他们的对话,下面的特种兵不由得心里泛起了小嘀咕,这要是在这里呆个年儿半载的,他们一个个非疯了不可,思想一跑神,用力就不均了,橡皮舟立刻就偏向一边了,幸亏特种兵们反应快,要不非把秦剑他们两个撂下来不可,撂下来的后果是可怕的。 “干什么的?想扔掉我们啊?”秦剑在头顶大声喊着。 一场虚惊后,特种兵们都用心地抬了起来,生怕再有什么闪失,到海训场有个四五公里路,特种兵们硬是一下也没有歇把秦剑喝鲨鱼抬到了海训场,放下了橡皮舟,他们一个个累得瘫坐在地上。 “你们不是老是想着下水吗?我看现在就开始吧,把你们的潜水衣都穿上,脚蹼也穿上。”鲨鱼命令道。 听说要下水,几个人立马就来劲了,练了一星期不就是为了下水吗?他们很快就脱了大裤头,只剩下里面一个小裤头,拉开潜水衣的拉链就套在身上,拉好拉链后,大家觉得潜水衣紧紧绷在身上,像自己的肉皮一样,呼吸都有点困难了,而且觉得全身热起来。 “把橡皮舟拉进海里,看到前面那几个铁架子了吗?你们把我们俩推到那个位置,我们要看着你们训练。”鲨鱼指着不远处的铁架子说。 特种兵们把橡皮舟抬进水里,慢慢推着向里走,水越来越深,很快就埋住了他们的脖子,他们开始踩水推着橡皮舟前进,由于脚上穿着脚蹼,踩起水来特轻,原来脚蹼这么有用啊,大家齐心协力推着橡皮舟,很快游到了指定位置。 “好了,你们可以自由活动了,从现在开始,你们的胸部以上不准沾到水,双手必须举起来,谁如果胸部以上低于水面,我将罚他站在那个铁架子上站军姿。”鲨鱼对大家说。 哦,原来那些铁架子是用来惩罚站军姿的,要想胸部以上不沾水,双脚只有用力踩水才行,不管怎么说也比站在铁架子上站军姿强,因为铁架子只一根是胳膊粗的钢管做的,站在那上面跟表演杂技差不多,再说了,海风吹着,太阳晒着,那滋味不好受啊。谁也不愿意站军姿,只好举着手在水里晃起来,因为双脚轮换着踩水,身体不晃不行啊,你说只露着脑袋踩水还能轻一点,问题是半个身体还在外面露着啊,踩了一会儿,大家觉得双腿无力,不觉放慢了频率,频率以慢,身体就开始下沉,没办法,只好用力踩起来。 “大家觉得怎么样?舒服吗?”鲨鱼问大家。 “舒服。”几个人回答,这可都是自己找的,谁让自己说已经练好打脚蹼了呢? “舒服啊,好,我再让你们舒服舒服。”鲨鱼举起一个篮球说:“现在我让你们玩篮球,看到这个篮球了没有,不要挤,大家人手一个,请按顺序来,当我把球抛向空中的时候,我会喊一个人的名字,喊到谁的时候要想法接住篮球,但胸部以上不能湿,当然了,篮球也不能湿。”说话的时候,鲨鱼把篮球抛向了空中…… 正文 水上篮球 只见鲨鱼把篮球高高地抛向空中,篮球在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弧线,大家都抬头看着空中的篮球,准备着听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去抱,鲨鱼喊了一声:“张二顺。” “到。”张二顺听到喊自己的名字,急忙立正答道,他这是习惯性动作,但他忘记这是在水里了,一立正那不就沉下去了吗?海水一下子淹到了他的嘴巴处,张二顺急忙猛蹬了几下,终于没有沉进海中。 “张二顺,你倒是接球啊,愣着干什么?”看到篮球就要落进海中,孙家树急忙提醒张二顺。 张二顺反应过来了,抬头一看,篮球已经快掉下来了,他急忙一个狗刨扑向篮球,溅起一团水花,一伸手伸手居然接住了篮球,好悬啊,差一点就要掉进海里了,如果掉进海里,他恐怕要第一个给大家示范钢管上站军姿了,好不容易下海进行蛙人训练了,他可不会去练什么高空站军姿。 “孙家树。”鲨鱼说着又抛起了一个篮球。 这一次球是斜着被扔出去的,不但抛得高,而且抛得远,害得孙家树连扒带蹬游过去,好在他游的速度比篮球快了一点,不然,篮球肯定要掉进水里了。 “雷神,飞行员,工程师……”鲨鱼忽然连着喊了起来,双手接二连三把篮球抛向空中,这一下就乱套了,谁都怕得不到篮球,所以都争着抢篮球,篮球抛得有远有近啊,但谁也不会舍近求远,纷纷抢离自己近的,有时候三个人抢一个篮球,但篮球是人手一个,不多不少,那些被抛的远的没有被抢的篮球“扑通扑通”就掉进水里了,而离得近的篮球被几个人抢起来,这个用手一托,篮球又飞了起来,那一个一跳,双手抱住了篮球,但被另一个人猛的一击,篮球又飞了起来,经过一番争夺,抢到篮球的都洋洋得意地抱紧球远远躲开飞行员和鼹鼠,因为他们两个没有抢到篮球,大家都看着他俩笑,这一下要看看他们两个爬上钢管上站军姿了。 看到篮球在不远处,飞行员游过去抱住了一个,鼹鼠一看,也游过去抱住了另外一个篮球,看来是想跟大家一起练。 “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赶快爬上来站军姿啊。”鲨鱼对他们两个说。 “鲨鱼大哥,真上去站军姿啊?那钢管这么细,能站上面吗?”飞行员问。 “你以为是给你说着玩吗?快点上去,如果不上去就让你去练打脚蹼。”鲨鱼命令道。 “我去我去。”飞行员急忙答应,现在听到打脚蹼他就头发蒙腿发软,无论干什么都比打脚蹼强。 飞行员和鼹鼠两个人无可奈何地爬上了钢管,面向大家站好了军姿,大家都幸灾乐祸地朝着他们俩笑,潜水衣质量真好,一点也不吸水,他们一站在钢管上,水哗哗啦啦就流了下来,潜水衣很快就干了,钢管太细,直容得下半个脚掌,一阵海风吹过来,鼹鼠的身体开始失去了平衡,身体前后摆动了几下后,“扑通”一声就掉进海里,飞行员因为平时锻炼过平衡,在钢管上摇了两下居然掌握了身体平衡,稳稳地站在上面了。 鼹鼠重新爬了上去,这一次他开始小心翼翼了,并排和飞行员站在了一起,就这样,飞行员和鼹鼠在钢管上站军姿,剩下的在海里抱着篮球踩水,这一回该飞行员和鼹鼠看大家的笑话了,你想,在水里抱着球踩水会是什么样子,像熊瞎子抱着东西走路,还有点像企鹅。 “我们现在要训练的科目是水上球,你们的双手必须把篮球托在胸部以上,篮球不能沾一点水。” 在深海里抱着篮球不让沾水,这怎么可能呢?没办法,这是命令,在部队,长官的话永远都是对的,大家只好抱着篮球在水里晃起来,不晃不行啊,因为双脚要交替踩水,身子能不晃吗?相比之下,倒是飞行员和鼹鼠显得轻松些。 看到大家练了有一个小时后,鲨鱼问大家:“你知道为什么要让你们抱着篮球吗?” “不知道。”大家回答。 “因为我不想让你们用手来辅助游泳,作为一名蛙人,手是不能用来游泳的,而是用来干其他事情的。” “手不让用来游那是要干什么啊?”张二顺有点不解。 “要做的事情很多,譬如:射击。”鲨鱼说。 “在水里还能打枪?”大家都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当然了,你们不但要学会在水中射击,还要学会发射弓弩,甚至还要学会发射小型鱼雷器等轻型杀伤性武器。”鲨鱼说。 “在水下还能干这些啊,以前听都没有听说过。”工程师说。 “这些都是国家机密,普通人能听说就麻烦了。”鲨鱼回答。 “教官,我们这样晃动着能瞄准目标吗?”孙家树问。 “孙家树同志提的问题很好,我让你们踩水,没有让你们身体晃动。”鲨鱼回答。 “身体不动能踩水啊?”孙家树说。 “身体不动当然可以踩水,你如果不相信,我可以给你演示一下。”鲨鱼说完就穿上了潜水衣跳进海里,他和大家一样举起了双手,奇怪,他的身体好像栽在水中的一个杆子,真的纹丝不动,而且他开始在水中自由游动,他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啊?百闻不如一见,不管怎么说,这一下大家算是服了,看来自己的本领确实没有练到家。 “想练到这种程度,就必须打好基础,基础就是打脚蹼,在水里,无论前进后退还是翻身,一切都是由双脚来完成,什么时候你们练到我这样,你们就算练到家了,秦大队长,帮忙把那两个铁圈扔给飞行员和鼹鼠。”鲨鱼对秦剑说。 “好。”秦剑捡起橡皮舟里的两个铁圈扔给飞行员和鼹鼠,大家都不知道鲨鱼要干什么,纷纷用疑惑的目光看着鲨鱼。 “你们俩把铁圈举平了,就像篮球框一样。”鲨鱼一说,大家都明白了,闹了半天,鲨鱼是要让大家练水中投篮球。 “我先给大家示范一下。”鲨鱼从海中捞起了一个篮球,然后举在头顶,他就像站在平地上投篮一样,首先瞄着飞行员的铁圈投了过去,篮球准确地砸在飞行员的胸脯上,砸得飞行员身体前后晃了一下,差一点掉下来,但篮球却顺着飞行员的胸脯滚进了铁圈里,鲨鱼又捞起一个篮球,轻轻一投,这一次投的是鼹鼠的篮筐,只见篮球划了一个漂亮的弧线,稳稳地进了篮筐,竟然是一个空心球,但篮球不偏不正砸在鼹鼠的二掌柜上,鼹鼠一收腹身体就失去了平衡,“扑通”一声又掉进水中了,秦剑激动地鼓起掌,要不是其他人都抱着篮球,其他人肯定要激烈鼓掌了。 “下面由大家来练习投球,我说一下规则:每个人有三次投球机会,只要投进一个就可以休息了,如果一个也没有投进去,对不起,请你们把飞行员和鼹鼠换下来让他俩投,他俩投不进去还要上来,投不进去要一直投下去,直到投进一个球为止,大家明白吗?”鲨鱼对大家说。 “明白。”大家回答道。 “好,现在开始投,孙家树第一个。” “是。”孙家树看着飞行员开始瞄准投球。 “孙家树,你可要投准,别把我给砸水里了。”飞行员故意把铁圈前面抬高了一点,这样就不容易投进去了,也就有人代替他了。 “飞行员,你可不地道啊。”孙家树笑着说。 “你地道你上来啊?”飞行员坏笑着说。 “我开始投了,小心别砸住你的头了。”孙家树瞄准铁圈投了一次,他一投,身体不觉往下一沉,力道被化解了,本来可以投进铁圈的,可篮球在铁圈前方一米多的地方掉下去了,众人发出一阵惋惜声。 孙家树不气馁,他把篮球捞回来重新开始投,这一次他有了教训,投球的力道加大了,篮球径直飞向飞行员的头部,飞行员吓得一缩头,篮球就从他的头顶飞了过去,又没有投中。 “孙家树,你这种行为可是谋杀,再这样我不给你玩了。”飞行员对孙家树说。 “玩不玩由不得你了。”孙家树突然发力,对着飞行员的胸部砸去,他在学校的时候没少打篮球,他知道篮板球进球的机率大,只听见“砰”的一声,篮球正好砸在飞行员的胸脯上,飞行员的胸脯成了一个临时的篮板,篮球顺着飞行员的胸脯落下来,正好落进铁圈里,把飞行员砸得一个趔趄,差一点掉进水里。 “孙家树,你可以休息了,下一个,张二顺。”鲨鱼说。 孙家树爬上了橡皮舟,秦剑拉了他一把说:“行啊孙家树,居然投进去了。” “谢谢你大队长,我是瞎投的,瞎猫撞住死老鼠了。”孙家树谦虚地说。 下面张二顺开始投球了,他选择的是鼹鼠,因为鼹鼠身材较矮,篮筐相对也就低,投进去的机率自然就会大。 张二顺举起篮球,他瞄准的是铁圈的正中心,在打脚蹼训练时,他练的最认真,基础最好,所以投球的时候身体很稳,基本上就不受太大的影响,篮球脱手后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大家抬头看着空中的篮球,只见篮球准确地飞向铁圈,眼看着就要进铁圈了…… 正文 不公平的比赛 你别看张二顺看着有点憨憨的样子,投球却有一手,那是一投一个准,只见篮球划了一个漂亮的弧线径直飞向铁圈,眼看着篮球就要进栏了,没想到鼹鼠突然间拿着铁圈一歪身子捂住了大腿上部,因为他害怕再砸着他的二掌柜了,他这一躲,篮球贴着身子一侧“嗖”的就飞到他身后了,只听见“扑通”一声,篮球掉进了水里。 “鼹鼠,你躲什么躲?”鲨鱼对着鼹鼠吼道。 “报告教官,我怕篮球砸住我这里。”鼹鼠指着自己的裆部说。 鲨鱼强憋住笑说:“不就是被篮球砸一下嘛,会死人啊?再让我看到你这样,我让大家都来砸你,张二顺,继续投球。” “是。”张二顺看到篮球离他十多米远,他两手扒着向远处篮球游去,抱住篮球后他迅速游了回来,看到鼹鼠拿好了铁圈,他举起双手准备投球。 鲨鱼突然却拦住了张二顺:“停,张二顺,你犯规了,鼹鼠下来,张二顺上去。” “教官,俺怎么就犯规了呢?您得给俺说俺哪里犯规了。”张二顺感到有点莫名其妙。 “我说过,蛙人双手是用来干其他事的,决不能用来游泳,只要让我看到是要受惩罚的,刚才,我看到你用双手游泳了。” “这也算啊?”张二顺顿时恍然大悟,刚才鲨鱼是说过这样的话,受罚也怨不得别人。 这时候,鼹鼠已经迫不及待地从钢管上跳了下来,他从张二顺手指夺过篮球说:“张二顺,别啰嗦了,你快点上去吧,该俺砸你了。” 没办法,张二顺只好爬上了钢管,他指着鼹鼠说:“俺不是故意砸你的,你可不能报复俺,你要是报复俺,俺就不让你投进去。” “好,俺不报复你,但你得把铁圈拿好,前头要低一点,对,就这样。”鼹鼠看到张二顺把铁圈前面压低了,趁机投了过去,篮球一下子就投进去了。 “哦,我进了,我也可以休息休息了。”鼹鼠得意地爬进了橡皮舟。 看到鼹鼠也爬进橡皮舟了,大家像充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纷纷过来投球,飞行员的铁圈是前面高后面低,张二顺的铁圈是前面低后面高,经过第一次试投后,大家很快就看出窍门来了,纷纷来投张二顺的铁圈,张二顺的铁圈好进啊,只见篮球像一个接一个砸向张二顺,可怜的张二顺被砸得前俯后仰的,很快,水里的几个人都进了一个球,最后只剩下张二顺和飞行员站在钢管上。 张二顺和飞行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总不能就这样站着啊?飞行员发话了:“张二顺,要不我先下去投球好不好?我进了你再投。” “连长,你要投进了俺怎么办?你可不能扔下俺不管。”张二顺说。 “我怎么会扔下你不管呢?我是干部哦,我进了球就上来给你举铁圈。” “连长,您可不能哄俺。” “张二顺,你看我是哄人的人吗?你忘了我说过,等你退伍了我还准备给你找老婆呢。” “连长,这事你还记得?我相信你,你快下去投吧。”张二顺对飞行员说。 “我先下去了。”飞行员一个虎扑飞身跳进水里,准确地抱住了水中的一个篮球,张二顺拿铁圈的角度太容易进球了,如果三次投不中那真是笨到家了,飞行员在第三次投的时候投了一个空心球,他进球后直接就爬到橡皮舟里了。 “连长,你不是说替俺吗?”张二顺一看飞行员上了橡皮舟着急了。 “我休息一会儿就下去替你。”飞行员敷衍地说。 “张二顺,你下来吧,因为你是最后一个,所以你要受到处罚,今天你负责把橡皮舟拉倒岸上。”鲨鱼对张二顺喊道。 听说要让张二顺推着橡皮舟回去,坐在橡皮舟里的几个人乐起来,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地坐一次船了,而且是人拉的船,不是一般人可以享受的,听说,纤夫就是给有身份的人拉的。 工程师笑着对张二顺说:“张二顺,还愣着干什么?你快过来推呀。” 张二顺听了只好游到橡皮舟旁边,这一次他长了记性,游泳的时候双手一直举到头顶,生怕胳膊沾上了水,他游到橡皮舟边用手推了一下橡皮舟,橡皮舟却纹丝不动,橡皮舟里坐着七八个人呢,一吨多重呢,就算是大马力的螺旋桨推进器也要费好长时间才能启动,没办法,他正好用双脚用力蹬了起来,由于你打脚蹼基本功比较扎实,橡皮舟慢慢开始移动了,不过这速度有点急人,跟蜗牛爬一样慢。 鲨鱼对坐在橡皮舟里的几个人说:“我看大家坐着也没意思,干脆咱们打一个赌好不好?” “打什么赌啊?”飞行员问。 “把我的双手绑起来,咱们比试看谁先游到岸边,你们可以用胳膊,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只要有一个先我到达岸边,就算我输了,如果我输了,今天晚上你们可以自由活动,俯卧撑的不要,仰卧起坐的不要,打脚蹼的也不要,大家看看怎么样?”鲨鱼说。 “你真的缚住双手?”飞行员问。 “当然是真的?现在你们可以把我的双手绑起来。”鲨鱼笑着说。 “我们如果有一个到达对岸真的可以让我们自由活动?”飞行员有点不相信,以前他们部队海训的时候,他的游泳成绩可是名列前茅的,还没有听说过有人敢绑着手跟他比。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秦大队长可以作证。”鲨鱼说。 “大队长,你可都听到了,教官说双手绑着跟我们比试游泳,他输了我们晚上可以自由活动的。”飞行员对秦剑说。 “对呀,我全听到了,只是我觉得有点不公平。”秦剑说。 “是他愿意绑住双手的。”飞行员说。 “我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你们赢了可以自由活动,要是鲨鱼赢了呢?”秦剑问大家。 “鲨鱼要是赢了,我们晚上训练强度加倍。”飞行员说。 “你说加倍只能代表你自己,大家答应吗?”秦剑问。 “大家肯定答应,不信我可以问一下,同志们愿意不愿意?”飞行员问大家。 “愿意。”众人异口同声回答,这么好的事谁还能不答应啊。 “我今天作裁判,双方不论输赢都不能反悔,我们现在的位置离岸边有两公里,看到海边那块石头了吗?谁先坐在岸边的那块石头上就算谁赢,大家清楚不清楚?” “清楚——” “好,你们先把教导员的手绑上,张二顺同志负责推船,他只要能把橡皮舟推到岸边,他今天就可以自由活动了,比赛现在开始,听我的口令,预备,跳——” 秦剑手势一落,几个特种兵一齐弹出了橡皮舟,由于力量太大,把橡皮舟蹬得都逆行了,差一点把在后面推橡皮舟的张二顺压在橡皮舟下面,再看看他们进水后的姿势,几乎什么姿势都有:什么狗刨式子,仰卧式,风轮式,一个个游得像刚扔进水池里的鲫鱼一样活蹦乱跳,而此时,鲨鱼站在橡皮舟里观望。 “鲨鱼,有把握吗?”秦剑笑着问。 “你以为鲨鱼这个外号是用来唬人的吗?没有这点把握会跟他们玩吗?你就等着看笑话把。”鲨鱼说完轻轻吸了一口气,然后一个猛子扎进水中不见了踪影,“噗”的一声,落水的地方形成了一个漩涡,鲨鱼不见了,秦剑坐在橡皮舟上盯着水面,鲨鱼并没有立即浮出水面,差不多过去两分钟了,鲨鱼连露头都没有,秦剑有点坐不住了,他不由得站了起来。 鲨鱼进水后像一条鲨鱼一样游起来,就像被大力士用力投出的一根标枪一样像前快速前进着,他双手抱在胸前,时而侧卧,时而仰卧,双腿快速交替着,真像一条鲨鱼。当他露出水面准备换气的时候,已经超过了游在最后面的两名队员,一个是鼹鼠,一个是孤狼,看到被鲨鱼超过,两人拼命地追赶,但无论他们怎么努力,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鲨鱼远离他们而去。 “操,到底还是不是人啊?游这么快”两人心里说道。 下一个目标是工程师,鲨鱼很快就跟工程师游的平行了,此刻,工程师还不知道鲨鱼已经赶上他了。 “工程师,加油啊。”鲨鱼对着工程师喊道。 工程师听到有人喊他便扭脸一看,原来的鲨鱼,心里一惊,急忙奋力游了起来,但鲨鱼却一直跟他平行,无论怎么摆脱都摆脱不掉。 工程师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坚持了五分钟后,他慢慢放慢了速度,不放慢不行啊,再坚持几分钟,他非被累死不可。 工程师很快和鲨鱼很快就拉开了距离,他们俩刚才较劲的时候,已经离雷神不远了,雷神看到鲨鱼快摸住他的脚了,急忙连蹬带扒游起来,动作看起来怪夸张,就是摆脱不掉鲨鱼。 “雷神,看起来还得练啊?”鲨鱼游到雷神身边说。 雷神听了脸一红说:“今天不管谁输谁赢,我肯定会双倍罚自己的。” “我要的是你们全部双倍,再见了雷神。”鲨鱼说完就快速向前游去。 孙家树和飞行员并排游在最前面,现在离海岸只有七百八米了,他们俩暗自感到得意,再有几分钟他们就可以游到岸边了,鲨鱼现在还没有露头,看起来这次要赢定了。 飞行员回头看了看后面对孙家树说:“孙家树,你看后面那个是谁,怎么游那么快?” 孙家树也回头看了看说:“会不会是鲨鱼追上来了?” “不可能吧,他的双手被绑起来了,单凭两条腿怎么能跟我们比啊?”飞行员觉得不可能。 “我看着有点像,咱们当中有谁能够游得像鱼一样?”孙家树说。 “不好,还真是鲨鱼追上来了,咱们快点游吧。”飞行员看清楚了。 “看那速度咱们俩肯定要落后的,我已经游到极限了。”孙家树说。 “我也是,咱们总不能就这么输吧,太窝囊了,让人知道咱们输给了一个不用胳膊游泳的,人家不笑死才怪,干脆咱们俩堵住他,让他不能游到咱俩前面。”飞行员说。 “这样不好吧?” “那有什么不好,鲨鱼说的,不管咱们用什么办法,只要有一个人先他到达岸上,就算咱们赢了。”飞行员说。 “看来也只有这样了。”孙家树答应了。 鲨鱼慢慢靠近了孙家树和飞行员,在他准备加速超过他们俩时,孙家树和飞行员突然拉着手,把身体摆成了一个v的形状,鲨鱼靠近他们俩的时候,想超过去,不料头部却被他们两个挡住了,无论他怎么用力,始终被他们两个挡着,他用劲,飞行员他们两个也随着走,几经努力后鲨鱼慢了下来。 “你们两个耍赖。”鲨鱼喘着气说。 “鲨鱼,可是你说的,不管我们用什么办法,只要有一个比你先到达海岸就行。”飞行员笑着说。 “你以为你们这样就能赢吗?”鲨鱼说。 “就算是同时到达,你也不会比我们早坐在石头上,你看,剩二三百米了,有什么本事你就使出来把。”飞行员说。 “算你们狠。”鲨鱼说了声慢了下来。 “怎么样孙家树,鲨鱼不行了,你就等着晚上自由活动吧?” “飞行员,真有你的,不过,我总是觉得我们这样赢得不光彩。” “咱们一没有犯规,二没有落后,管他什么光彩不光彩,快游吧。”飞行员说着加快了速度。 孙家树无奈地摇了摇头,四肢用力追起了飞行员,飞行员算得上是游泳健将,孙家树虽然学会游泳没多久,但他的潜力很大,两人很快就到达了海岸,他们俩疲惫地从水里爬出来,回头看看大海中,远远的有几个黑点还在超岸边漂呢,那块大石头就在眼前,他俩兴奋地击了一下掌说了声“胜利。”然后拖着软绵绵的双腿走向大石头,离大石头只有两步之遥了,只要他们一屁股坐上去了,今天晚上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孙家树,晚上你想干啥?”飞行员问。 “我想给家里写封信,你呢?” “你是想给你女朋友写信吧?我可不会去浪费时间写信,晚上我想好好睡上一觉,太他妈的困了。”飞行员说。 “飞行员,你看石头是是什么?”孙家树突然对飞行员说。 “啊——”飞行员一看,不由得瘫坐在沙滩上…… 正文 愿赌服输 你猜孙家树和飞行员看到什么了?他们看到石头上放着一对脚蹼,跟自己脚上穿的一模一样,石头上面还在不断地往下淌着水,显然,脚蹼还是湿的,这会是谁的脚蹼呢?带着一种疑问,他们俩走到了大石头后,一看,不仅大吃一惊,只见石头后面有一个人正眯着眼靠着石头睡觉呢,那不是鲨鱼是谁?孙家树和飞行员愣在了原地。 鲨鱼睁开了眼睛,看到孙家树和飞行员站在眼前,他坐起来伸了双手,然后带着轻蔑的语气说:“两位游泳冠军过来了,快给我解开绳子吧?手被你们绑得没有知觉了,你们,你们这么晚才上来,我都睡了半晌了,现在觉得腰酸‘腿’疼的,哎呦,还是‘床’上睡着舒服啊。” 飞行员一看,绳子还紧紧帮着鲨鱼的双手,嘴外面的绳子是他亲自绑的,为了防止鲨鱼偷偷解开,他特意打了几个死扣,连最外面死扣的形状大小都没有变,不是他系的还有谁?这一下他真是心服口服了 孙家树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看飞行员楞着不动,他急忙走过去帮鲨鱼解绳子,一边解一边说“飞行员,看你系的死扣,解都解不开。” 飞行员对鲨鱼说:“鲨鱼,你得告诉我你是怎么游过来的,要不然我输得不服气。” “怎么游过来的?潜水呗,向左不行,向右不行,向上就更不行了,只有向下了,没想到你们两个还联合起来夹击我,如果不潜水还真是过不去。”鲨鱼说。 听了鲨鱼的话,孙家树和飞行员一个个是面红耳赤,特别是飞行员,他长这么大,压根就没有服过谁,今天算是彻底服了,一个不用手的人竟然能比他游得快。 后面的特种兵陆陆续续地上了岸,看到眼前的情形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用问,今天栽了,这时候,张二顺推着秦剑也来到了岸边,比起他们,张二顺算是捡了个大便宜,虽然他一路推着橡皮舟游泳的,但秦剑嫌他推的太慢,因为太慢了就看不到后面‘精’彩的镜头了,所以,秦剑拿起单桨帮着划起水来,橡皮舟跑得跟装了一个发动机一样快,倒是张二顺拉着橡皮舟省了不少力。 回去照样是众人抬着秦剑和鲨鱼,吃过晚饭,大家都主动地回到宿舍,愿赌服输,既然输了,就得乖乖地回来做俯卧撑仰卧起坐,还有那恼人的旱地打脚蹼,这一次,飞行员带头开始做了,他是打赌的主要策划人,本想着捡了一个大便宜,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把大伙也拽了进去,你说他不带头没人带头啊,飞行员做得非常认真,全部按动作要领做的,大家一看,做吧,一个个并排趴在飞行员两边做起旱地打脚蹼来。 张二顺看到大家都在训练,也躺下来准备跟大家一起做起来,今天他完全可以不受惩罚的,但他心里过意不去啊,大家都是难兄难弟,而且数他资格最新,他必须和大家同呼吸共命运,这时候,‘门’开了,秦剑走了进来。 “张二顺,你坐在一边负责数数。”秦剑看到张二顺说。 “大队长,俺刚吃过饭,想活动一下。”张二顺说。 “啰嗦,一边呆着去。”秦剑大声说。 “是。”张二顺乖乖地搬了一个凳子在一边坐了下来。 “这可是你们自讨苦吃,不过,愿赌服输,既然输了,就要敢于接受惩罚,我不希望你们偷工减料,张二顺,你做监工,做不够不能睡觉。”秦剑说。 “是。”张二顺站起来立正说。 “注意,有数量还有有质量。”秦剑说完拉开‘门’走了。 “飞行员,这一次全怪你。”看到大队长出去了,工程师埋怨飞行员说。 “你以为我愿意输吗?真是掏力不叫好,为了大家能够休息一下,我拼了命地游,都快把我累死了,你们有没有良心啊?”飞行员说。 “可你让我们休息了吗?”工程师反问道。 “我怀疑鲨鱼是水生动物。”飞行员说。 “技不如人,好好练吧,看来鲨鱼说得对,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蛙人,就必须练好基本功,鲨鱼从我身边游过去的时候,我看到人家的双手确实是被绑着的,但我就是追不上他。”雷神说。 “雷神说得对,要想超过鲨鱼,我们必须练好基本功,都不要埋怨了,快点做吧,照这样的频率,恐怕到凌晨两点之前完不成任务。”孙家树说。 听了孙家树的话,大家都不吭声了,一个个认认真真地做起来,平时的训练量都到十二点多了,如果不加快频率,恐怕睡不成觉了。 大家都憋足了劲认真做了起来,张二顺则在一边装模作样地喊着数。为了让大家做快一点,他喊得很快,以至于工程师都有点赶不上了。 本来,以前的训练强度都已经达到人体的极限了,现在又翻了一倍,能完成都是未知数,还是先不要想到什么时候能够完成了。 “1110。1111……”飞行员痛苦地数着数抬着双‘腿’,张二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止数数了,身边的几个哥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今天他是攒足了劲,一定要完成任务,打赌输了不能再让人看扁了,没人数数他自己数,没人做他也自己做,但他不知道训练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极限,他的‘腿’已经成了软面条了,根本抬不起来,同时,眼睛也模糊起来,只见他脖子一歪,身体就完全放松了,不用说,肯定是睡着了。 凌晨三点的时候,屋顶的五百瓦的大灯泡把整个屋子照的跟白昼一样,几个摄像头正在不停地转动着角度,下面已经没有动静了,监工张二顺坐在凳子上靠着墙歪着脖子睡得正香,几个接受惩罚的人更是睡得一塌糊涂,但都保持着旱地打脚蹼的姿势,现在如果谁在一边大声喊数,肯定会有人抬起‘腿’做。 一只大老鼠从‘门’缝里挤进来,它警惕地看了看屋子里的几个人,做好了退回去的姿势,但看到屋子里没有动静,它又大胆地爬进来,然后爬到了飞行员的身上,它饿得眼冒绿光,看到飞行员那光溜溜的鼻子,它慢慢顺着飞行员的下巴爬过去,对着飞行员的鼻子就是一口,只见飞行员无意识地一抹鼻子,老鼠惊慌失措地逃跑了,而飞行员接着熟睡起来,他的鼻子尖上出现了几个红点。 “嘟嘟嘟……”急促的哨声响起来,屋子里的人都一骨碌爬了起来,看看窗户,天‘色’已经大亮,大家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而且一睡到到大天明,任务肯定没有完成,估计又要挨训了。 大家急急忙忙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秦剑和鲨鱼已经在屋外等候多时了,只见外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套潜水员,而且还带氧气瓶的,面罩等器具,看来是专‘门’派人领好了。不远处停着一辆带帆布篷的大解放,车子已经发动,不会的让队员坐的吧?以前可都是抬着橡皮舟去训练场的呀?现在还没有到坐车出去训练的待遇。 “稍息,立正,讲一下。”秦剑开始说话了:“请稍息,昨天晚上,我接到上级命令,日特已经在目标区域出现。” 什么?小日本这么快就开始行动了,大家听了身上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f--38742+dsuaahhh+24521531--> 正文 航空母舰 当大家听到秦剑说小日本已经开始活动情况后,一个个都惊得屏住了呼吸,空气好像也凝结了,小鬼子这么快就来了,大家虽然没有经历过战争,但却真的战争的残酷‘性’,因为战争片看多了,那可不是像平时的军事演习那么简单,那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殊死搏斗,说白了,是要死人的,况且,对方都是日本的特战‘精’英,自己现在学的这些三脚猫功夫在人家面前简直就是班‘门’‘弄’斧,他们都是一些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要是被他们遇到了还不是一个个被咔嚓咔嚓掉,本来早上气温就低,大家在这样的环境中忍不住双‘腿’颤抖起来。。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 。 “你们紧张什么?难道小日本就这么可怕吗?瞧你们这个熊样,能上战场吗?我要看的是你们的狼‘性’,不是懦弱的小绵羊,告诉我,你们是什么?”秦剑大声说道。 “我们是狼。”大家回答道。 “我没有见过软绵绵的狼,再回答一遍,你们是什么?” “我们是狼,凶残的狼。”大家都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嗓‘门’。 “这还差不多,刚才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小日本现在只是试探‘性’活动,并没有直接进入该海域,你们现在要做的是,加紧训练,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一名合格的蛙人,争取在海底跟他们决一死战,留给我们训练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一星期,也有可能就是明天,你们必须时刻准备着,看到你们眼前的装备了吧?你们必须用最短的时间去使用它们,为了节省来回路上的时间,上级特意给我们配备了一辆大解放,为的是让我们省去来回路程的时间,拿出更多的时间来训练,同志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时刻准备着,时刻准备着。”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 “好,带上你们的装备,登车。”秦剑下命令。 听到秦剑命令登车,队员们迅速带上装备按次序登上车,上车后还没等大家坐稳,大解放已经开始飞一般驶出军营大‘门’,‘门’口的警卫站起来敬礼是时候,只能对着大解放的屁股敬礼了,军营大‘门’前面横着一条水泥路,向右拐半个小时就能到达市里,向左拐可以一直开到海边,海边有一个废弃的军港,经过改造变成了海军的训练场,训练场周围都用高墙围着,上面架设了钢丝网,每隔几百米就会有一个哨兵在来回走动着,就像一个监狱一样,一般人是进不去的,这一片海域也是特定的,在海底都装有地桩,船只都不能轻易进来,陆地上只有一个路口通向这里,路口设有固定哨,全天二十四小时值班,对过往车辆都要进行盘查登记,看到大解放驶过来,岗哨急忙挥舞着红旗示意放行,看起来上面已经打过招呼了,再往里走就是训练场了,训练场的大‘门’是伸缩‘门’,看到大解放驶过来,伸缩‘门’唱着《打靶归来》吱吱哑哑地打开了‘门’,大解放径直驶进训练场,大家伸出头一看,好大的训练场啊,足有上千亩大,远处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沙滩是到处是训练设施,什么一千米障碍啊,单双杠啊,爬梯啊,简直是应有尽有,大家都开始兴奋起来。 “你们看,航空母舰”飞行员忽然指着远处大声喊。 大家把头伸到外面看去,只见远处有一艘大船,大得就像一片陆地,上面停了几架歼击机,一架歼击机慢慢动了起来,缓缓驶上跑道,甲板上有人引导者飞机移动,一阵刺耳的呼啸声传来,歼击机腾空而起,开始在蓝天上翱翔起来,莫不是我们国家也有航母了? “那可不是航母,是我们海军的航母模型,没有动力,要靠拖船才能移动,以我们国家现在的技术和国力,还造不出航母,但是我们已经为航母做准备了,歼击机日夜不停地训练,一旦我们国家造出了航母,就可以直接载着歼击机出海了。”鲨鱼说。 “哦,要是能在航母上开一下歼击机就好了。”飞行员遗憾地说。 “飞行员,你还遗憾呢,我连飞机都没有驾驶过。”工程师说。 “你呀,咱们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飞行员调侃说。 大解放开到一处类似游泳池的旁边慢慢减速了,车一停稳,大家“呼呼啦啦”就跳下车来,因为他们对今天的装备太感兴趣了,特别是那个氧气瓶,这意味着马上就要进行潜水训练了,那个水镜,刚好盖着眼睛和鼻子,戴上后出气都困难,还有什么bcd(浮力调节装置),呼吸器(reg, 包括一级头, 二级头,备用二级头),仪表,潜水电脑,电筒,象拔。流勾等等,好多东西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稍息,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秦剑整队后说:“下面由鲨鱼负责大家训练,鲨鱼。” “到。”鲨鱼走到队列前方:“我们先进行第一个科目的训练,叫面镜排水,大家戴在头上的叫面镜,面镜是“蛙人”潜水时,罩住眼睛和鼻子的工具,带上面镜是为了保证眼睛能够正常睁开,保护鼻子不会呛水。然而“蛙人”在水中执行任务之时,有可能会因为各种原因导致面镜脱落或者进水,如果此时不进行面镜排水,不仅眼睛不能正常睁开,而且还可能会发生鼻子呛水的危险情况,所以,我们首先要进行面镜排水训练,如果完不成面镜排水这个训练课目,就不能转入下一阶段的训练。下一阶段的训练是在掌握了面镜排水的基础上进行的潜水训练。大家且看我边讲解边示范。”鲨鱼开始给大家示范如何进行面镜排水。 别看面镜排水听起来很简单,实际做起来却不容易,鲨鱼故意在面镜里灌满了水让大家戴,让大家试着把水排出来,张二顺戴上后用鼻子一吸,一下子就呛住了,连着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鲨鱼耐心地知道张二顺如何排水,在试了十多次后,张二顺才勉强完成了面镜排水,不但是张二顺,其他的队友也没有那么幸运,都是连着试了几次才掌握了面镜排水的动作要领。 面镜排水只是潜水最基础的训练,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因为那些叫不出名字的装备都要学会用,一个简单的面镜排水都这么难,其他的就可想而知了,看到大家都掌握了面镜排水的动作要领,鲨鱼命令大家:“背氧气瓶。” 大家听到命令,急忙把氧气瓶背在身上,大家都知道下一步准备干什么了,氧气瓶背上后要固定好,大家系绳子的时候手不禁发起抖来…… .--38742+dsuaahhh+6209--> 正文 危急万分 看到大家把氧气瓶固定好了,鲨鱼严肃地对大家说:“潜水其实是一项极其危险的训练科目,我们的蛙人大队成立了十年的时间,溺亡的事情每年都时有发生,最少有十五名蛙人变成烈士了,大家一定要把安全放在第一位,首先是下水要慢,让身体慢慢适应水压,其次要时刻注意氧气瓶压力表的变化,绝对不能在水下断氧气,如果是在深海潜水,还要防止水下暗流,遇到强水流要迅速避开,另外还要防止受到鲨鱼的攻击,初学者特别应该注意的是,从深海出水的时候一定要慢,要让体内的压强跟体外的压强逐渐平衡,如果出水过急,会感到耳朵痛,耳压平衡问题严重时还会导致耳膜耳鼓受伤,如果上升的速度超过了自由上升的速度,那将是及其可怕的,后果十分恐怖,那就是是肺部的气体体积突然膨胀,造成爆肺。” “炸肺?”听了鲨鱼的话,大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爆肺是因为肺部的压力突然减小呈现的一种突然释放的物理现象,就像小时候我们放的鞭炮一样,“砰”的一声就玩完了,连海里的鱼儿也不可幸免,我们经常在海面上看到一些腹部爆裂的鱼,都是爆肺死的。除了爆肺这种比较壮烈的之外,还有温柔一点的,那就是传说中的减压病,每个新潜水员都应该闻之色变,因为一开始训练,新潜水员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减压病,它通常在浮上水面后2-48小时内发作,减压病包括很多不同的症状,什么关节疼痛,肢体麻木,或者是皮肤上的大片红斑,都有可能是减压病的征兆,严重的会留下减压病后遗症,如果患上了减压病留下的后遗症,将终生不能再潜水了,所以我们要格外小心,防止减压病的发生,下面我们开始下水。”鲨鱼的话有点危言耸听,让人将信将疑。 本想很快就能成为一名蛙人了,没想到成为一名蛙人的道路这么曲折,为了能够顺利成为一名蛙人,大家都豁出去了,在下水的时候格外小心,千万别来个减压后遗症,更别来什么爆肺了。 鲨鱼接着说:“作为一名蛙人,除了要承担身体受伤害的风险外,最重要的是要耐得住寂寞,因为五米以下视力就比较模糊了,呼吸有一种压迫感,十五米以下,光线已经不能达到了,眼前将是一片昏暗,大家会明显感到胸部压力,呼吸将会变得困难,在这种环境下,大家会有一种恐惧感,所以,我们初次潜水应在十五米以上,等慢慢适应了再向深处潜水,我们的这个深水潜水训练场深度有80米,在水底系着一些塑料球,如果能够潜到海底,你们就可以把一个塑料球拿上来,说明你们已经完全成为一个合格的蛙人了,第一次潜水,我不主张你们潜到水底,能潜到五十米深就可以了,我敢打赌,你们当中还不会有人潜到水底,不信等下次潜水的时候可以试一试,现在大家两人一组准备下水,注意,每组队员都不能丢开队友,一人如果不向下潜了,另一人必须停下来。” 孙家树和张二顺一组,为了安全起见,孙家树一再交代张二顺应该注意的事项,张二顺连连点头,两人用嘴擒住氧气管拉着手潜入水中,以前,嘴是用来吃东西的,现在却是用来吸气的,鼻子以前是用来呼吸空气的,现在却没有用了,如果面镜里进了水,需要用鼻子把水吸出去,功能变了,猛一下水还真有点不适应,两人手拉着手在水里适应了一会儿,这才开始慢慢下沉,果然像鲨鱼说得那样,在五米深度,两人还能够互相看清对方,随着深度不断地加深,视线逐渐模糊起来,一会儿功夫,两人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身体好像被一层塑料薄膜裹了起来一样难受,耳鼓微微有点发疼,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孙家树想停下来歇一会儿,没想到张二顺却拉着他一个劲地向下潜,水压对他来说好像根本不存在,孙家树不由得暗暗佩服。 又向下潜了一阵子,孙家树有点忍不住了,他感到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急忙运气平衡身体内外的压力,这才感到有点舒服了,看看张二顺,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孙家树只好被动地跟着张二顺向下潜着。 监控室里,鲨鱼和秦剑正盯着屏幕看着,绝大多数队员已经超过了三十米深处,说明首次潜水大家都已经过关了,大多数队员已经减慢的下潜的速度,有的已经停下来了,看来是准备向上潜了,但让鲨鱼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孙家树和张二顺已经潜到了五十米深了,虽然潜水的速度比以前慢了,但他俩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还在向六十米接近。 鲨鱼心里感到一阵欣慰,看来这些队员没有让他失望,首次潜水就超过了五十米,记得他第一次潜水的时候,只潜到了四十九米就再也潜不下去了,他兴致勃勃地看着孙家树和张二顺向纵深处移动着。 已经超过六十米了,鲨鱼刚才的欣慰开始变成了担心,孙家树和张二顺都是新手,如果继续下潜的话,对如何处置突发情况没有经验,鲨鱼希望他们俩停止下潜,但孙家树和张二顺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孙家树和张二顺已经接近七十米了,鲨鱼脸上不由得渗出了汗水,他对着麦克风喊:“孙家树,孙家树,请你们俩停下来,不要再向下潜了。” 孙家树听到鲨鱼呼叫,便捏了一下张二顺的手,意思是让他停下来,因为在水中不能用语言交谈,又看不到,只好用肢体触摸来传递信息了,因为事先没有沟通,张二顺不明白孙家树是什么意思,他还以为孙家树是鼓励他继续下潜呢,更加努力地向深处潜着。 鲨鱼眼睁睁地看着孙家树和张二顺越过了七十米的标志线,继续向八十米标志线冲刺,他吓得脸色苍白起来,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孙家树,我命令你们俩立刻停下来。” 孙家树听到喊声停了下来,但张二顺却没有不停,他不停还硬拽着孙家树下沉着,他的脚已经接触水底了,鲨鱼说初次潜水者根本不可能潜到八十米深,张二顺却轻易而举地达到了,这个时候,张二顺感到异常憋闷,强大的水压好像要把他压成一张纸,虽然脚跟已经触底,但要弯下腰却异常困难,水底系着许多塑料球,只有把塑料球带出去才能证明他俩潜到了水底,这样的话,鲨鱼打赌就输了。 张二顺用尽全力弯下腰,他的手接触到了一枚塑料球,便丢开孙家树的手解起固定塑料球的绳子来,经过一番努力,张二顺解开了一枚塑料球,终于成功了,四周黑漆漆的,突然一股无尽的恐惧感向张二顺袭来,张二顺感到意识想离他而去,急忙伸手去抓孙家树的手,却抓了一个空,这个时候,孙家树就是他唯一的救命草,这一抓空,他感到了一种死亡的威胁,甚至可以看到死去多年的父亲在头顶不远处向他招手。 “儿啊,你过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张二顺耳边回荡着。 “爹,你咋在这里啊,你等着我。”张二顺身体慢慢升起,擦着孙家树的后背快速浮起。 孙家树感到有东西碰着他的后背了,知道是张二顺,便急忙伸手一抓,却抓了一个空,只听见耳麦里传来一个恐惧的喊声:“孙家树,快抓住张二顺,别让他浮上去。” 孙家树睁大眼睛搜寻着,四周一片黑暗,他根本不可能张二顺,就在他一愣神搜寻的功夫,张二顺已经离他头顶有几尺远了。 “孙家树,快点上升,张二顺在你头顶,赶快追上他。”鲨鱼大声提醒着孙家树。 孙家树听了急忙猛蹬了一下水上浮起来,只要向上就没有错,从监视屏上可以看到,张二顺双脚乱蹬,看来他是想尽快离开这恐惧的地方,上升的速度很快,虽然孙家树用尽了全力,两人始终相距只有一米的距离。 “再加一把劲。”鲨鱼声音已经沙哑了,如果不及时让张二顺停下来,以这个速度浮出水面,张二顺必死无疑。 孙家树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虽然他感到了头顶的水在翻滚,知道张二顺就是自己头顶,却始终无法伸手抓住他。 现在离水面只有三十米了,如果在十米内拦不住张二顺,孙家树必须放弃,因为这个速度孙家树出水也是必死无疑。 “快,快点孙家树,来不及了。”鲨鱼简直要疯了。 孙家树知道现在已经到了危急万分的时候,他急忙甩掉了氧气瓶,真笨啊,如果早一点想到扔掉氧气瓶,恐怕现在已经抓住张二顺了,因为氧气瓶有一定的重量,去掉了氧气瓶,上升的速度肯定要快一点,这个时候,孙家树已经豁出去了。 “孙家树,你找死啊,快停下来。”鲨鱼看了简直要疯了,在他看来,一场悲剧即将上演……--4967+274636--> 正文 深水格斗 孙家树危急之中扔掉了氧气瓶,上潜的速度明显加快,但是,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现在离水面最多只有二十多米了,一旦张二顺浮出水面就一切都为时已晚了,只见孙家树猛地一伸手,只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这应该是张二顺穿着脚蹼的后脚跟,孙家树现在已经看到张二顺模糊的身影了,这说明他们离水面只有十多米了,孙家树眼看着就要抓住张二顺脚了,他又伸了一下手,这一次虽然又进了一步,也只是抓住了张二顺的脚跟,由于脚跟太滑,没抓牢脱手了,这时候孙家树现在已经清清楚楚地看到张二顺了,这说明离水面只有五米深了,也就是说,他只有一次机会了,如果再抓不住张二顺,张二顺肯定要浮出水面了,为了把握更大一点,孙家树猛蹬了几下,这一次他看准了张二顺的脚脖子,单手像蟒蛇吐信一般抓向张二顺,成功了,这一次孙家树牢牢地抓住了张二顺的脚脖子,但是。在上浮力和惯性作用下,两人同时以极快的速度上浮着。 “天那。”鲨鱼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不忍心看到眼前的一幕,鲨鱼发疯般跑了出来,因为他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 孙家树抓住张二顺以后,身体快速翻转过来,双脚向相反的方向猛蹬起来,就像快速行驶的汽车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两人上升的速度一下子慢了起来,只见水面一阵翻滚,孙家树的脚露了出来,紧接着是孙家树的屁股,随后,张二顺的头部也露出了水面,众人纷纷扑向他们,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张二顺和孙家树拉上了岸。 “大队长,俺潜到水底了。”张二顺上岸后提着红色的塑料球高兴地对秦剑说。 秦剑气呼呼地走过去,伸手“啪”地给张二顺一个大嘴巴子,打得张二顺一愣一愣的。 “潜个球,差一点就要出大事了,你看看把鲨鱼吓成水面样子了。”秦剑大吼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别责怪他们,他们都是第一次潜水,缺乏经验。”鲨鱼走过来对孙家树和张二顺说:“看看你们俩有什么不适的感觉没有?” “没有啊。”孙家树抬了抬胳膊说。 “主要是头晕不晕?”鲨鱼问。 “一点也不晕。”孙家树说。 “胸闷不闷?” “不闷啊。” “真是奇迹啊。”鲨鱼惊奇地说。 “排长,刚才俺看到俺爹了,他一直在叫俺的名字。”张二顺说。 “别说了张二顺,好好休息一下吧,刚才差一点把我给吓死了,我可不想看到爆肺是什么样子。”孙家树拉了拉张二顺说。 “排长,真的会爆肺啊?”张二顺听了还是半信半疑。 “是啊,刚才咱们俩差一点就要爆肺了,就像放炮一样,“砰”,肠子肚子布朗谷子全出来了。”孙家树说。 “真的呀排长?”张二顺吓得伸了一下舌头。 “那还有假,你没看看把鲨鱼吓成什么样子了?”孙家树看着鲨鱼说。 “以后训练一定要按步骤来,不能一口吃个胖子,不然非出事不可,大家休息一会儿,今天训练只允许在十五米以上的深度。”鲨鱼擦了擦脸色的冷汗说。 “鲨鱼,十五米深能练什么啊?”飞行员走过来问。 “你是不是不过瘾啊,科目太多了,大家站起来,下一个科目,水下格斗,大家还按照原来的分组下水格斗,胜出的晚上取消体能训练。”鲨鱼说。 “鲨鱼,真的要格斗啊?”飞行员内疚地对大家说:“对不起,怪我多嘴。” “大家注意,水下格斗不像陆地那样激烈,就像电影中的慢镜头一样,特点是眼疾手慢,但水下格斗是有很多技巧的,第一,要注意破坏对手的氧气管,一旦对手的氧气管被破坏,就会不战而败;第二是要善于用短兵器,在水里,短兵器是一寸短一寸险,由于受水的阻力,长兵器往往不上用场,而用匕首可以出奇制胜,匕首速度快,可以迅速划伤对手,在深水中,受水压影响,一旦流血就会血流不止,如果不及时包扎,很快就会血尽人亡,而且,血腥能引来鲨鱼,如果不及时撤离就会命丧鲨口,所以,刺伤了对手就算是胜利了;第三,要学会隐蔽自己,可以用脚蹼蹬出气泡迷惑对方。大家清楚格斗要领了吗?”鲨鱼问。 “知道了。”大家回答。 “那好,第一组,飞行员和工程师,开始格斗。” “为什么第一组是我们俩?”飞行员问。 “因为是你提的建议啊?”鲨鱼笑着说。 “飞行员,我可是受害者。”工程师说。 “工程师,有本事你赢了我,让我也当一次受害者。” “飞行员,我一定会战胜你的。” 两人一起潜进水中,在五米深是可以看到对方的,只见飞行员扎了一个准备格斗的架势,在水中,要想稳住甚至,双脚需要不停滴摆动,看起来很逗,工程师也不示弱,他要先下手为强,只见他两脚快速摆动,双拳在前,身子像一条鲨鱼一样径直向飞行员冲去,这要是打在飞行员脸上,肯定要肿了,飞行员脖子往后一样,身子来了一个后滚翻,工程师打了一个空,身子继续向前移动,飞行员翻过身后看到了工程师的双腿,他摆动双脚蹼,很快追上了工程师,一伸手就抓住了工程师的双脚,工程师双脚急忙乱蹬,飞行员就是不放手,硬生生就把工程师的脚蹼脱了下来,没有了脚蹼,工程师无法停留在水中,身子很快就浮出水面,飞行员跟着钻出了水面一抱拳说:“工程师,承让。” “飞行员,你耍赖皮,为啥脱我的鞋子。”工程师不服气地说。 “你没听鲨鱼说氧气管都可以拔,脱鞋子算什么?”飞行员笑着说。 “不行,咱俩得再来一次。”工程师说。 “等到明天再说吧,今天晚上我得好好睡一个好觉。”飞行员笑着爬上了岸。 “下一组,孙家树张二顺。” 听到喊他们的名字,孙家树和张二顺下水了,在十米深处,两人只面对面停住了,孙家树用手对着张二顺摆了摆,那意思是说:“张二顺,来啊。” 张二顺却摆摆手说,那意思再清楚不过了,那意思是说:“排长,我不敢来。” 孙家树想:总不能就这样对峙下去啊,得想法激恼张二顺,于是,孙家树冷不防对着张二顺的胸口就是一拳,张二顺身子一咧,却没有躲过去,一下子被孙家树击出了数米开外,孙家树还不过瘾,追了上去对准张二顺的胸脯连踹了几脚,把张二顺踹得晕头转向的。 张二顺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看见孙家树又是一拳向他打来,这一下不还手不行了,他右手伸手一挡,左手快速出击,只听见“砰”的一声,正打在孙家树的左肋上,孙家树连着后退了数米才稳住身形,这样,两人你一拳我一脚打了起来。 孙家树和张二顺在下面精彩地表演者,上面的人却像看斗鸡一下起哄:“张二顺,打啊,孙家树大啊。”也不知希望哪一个赢。 孙家树游到张二顺的头部,对着张二顺的头一阵乱蹬,把张二顺蹬得下沉了一米多深,张二顺一踩水身子迅速上浮,他伸手就抓住了孙家树的双腿,俗话说,胳膊掰不过大腿,但张二顺的胳膊可不一般,就是牛的大腿他也会掰开的,孙家树一看不好,急忙夹住双腿,但张二顺还是一个劲地硬掰,这样下去孙家树可占不到什么便宜,他急忙一拧身子,用整个身体的力量对抗张二顺,这一下力量太大了,连张二顺也跟着旋转起来,但张二顺还是死死地抱着孙家树的双腿不放松。 岸上的人看得直喝彩,大家都在看孙家树怎么才能脱身。 孙家树这一回也没辙了,他低头一看,张二顺只顾抱他的双腿,背的氧气瓶暴露在眼前,他灵机一动,一勾身子,单手捏住了张二顺的氧气管。 张二顺吸气的时候却没有吸到气,他又猛吸了一口,还是没气,知道氧气管被孙家树控制住了,急忙松开孙家树的双腿快速上浮,孙家树笑着松开了手。 接着下水的是雷神和鼹鼠,没有格斗之前大家都已经分出胜负来了,鼹鼠根本就不是吃得膀大腰圆的雷神的对手,一下水,雷神气势凌人,双手一伸,像饿虎扑食一样扑向鼹鼠,凭着他一身的力气,只要抓住了鼹鼠,鼹鼠就输定了,但鼹鼠可不是随便叫的,他跑得快啊,只见他“滋溜”一声就从雷神的胯下逃跑了,这小子透精透能,双脚在水中乱翻,把水里搅和得全是气泡,雷神看了半天才看清楚鼹鼠在哪里,等他冲过去的时候,鼹鼠又不见了,就这样,两人在水里玩起了捉迷藏,雷神追鼹鼠追了一阵子,前面全是气泡,看不清鼹鼠藏在哪里,经过一番追逐,耗费了雷神大量精力,他只好停下来喘口气,等气泡全部消除以后,鼹鼠却不见了身影,奇怪,这小子跑哪里去了,不会是逃上岸了吧?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他只觉得嘴里一紧,含在口中的氧气管就不见了,雷神脑子一紧,哎呀,大事不好……--4967+293281--> 正文 水下射击 雷神只感到嘴唇一紧,含在嘴里的氧气管就没有了,不好,雷神大吃一惊,在水中没有了氧气还打什么打?一口气憋不住就会被呛死,可恶的鼹鼠竟然下了他的氧气管,雷神慌了,他憋住气拼命地向上蹬着,生怕慢了被鼹鼠抓住了脚脖,要是被抓住很快就会被海水灌饱。 “雷神,你怎么上来了,鼹鼠呢?”看到雷神浮上水面飞行员问。 雷神听了觉得脸一阵发烧,他一句话也不说就蹲在了地上,说什么呢,难道说他被鼹鼠打败了?当兵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丢这么大的人,就像大人和小孩打架,大人反被小孩打趴下一样。 过了一会儿,鼹鼠也浮上水面,只见他神气地用手指打了一个胜利的手势,不停地向大家飘着飞吻,看他那神气劲头就知道他击败了雷神。 “俺不服,俺想重新比试一次,他小子在水中就会跑。”雷神气呼呼地说。 鲨鱼笑着问鲨鱼:“在水中跑可不算违规啊,输了就是输了,别不承认。” “俺就是不服,他是属耗子的。” “是不是很想赢一场扳回面子啊?” “想,俺就想再来一次,这次俺非打败鼹鼠不可。”雷神说。 “好,满足你,不过这次你要是再输了可怨不得我了。” “不怨你,不怨你。”雷神脸上露了一线希望。 “这次换一个科目比试。”鲨鱼说。 “换啥都行,反正这次无论如何我要打败他。” “那好,大家都听着,比赛继续进行,刚才的比赛只是第一场,还有第二场,连胜两场才能免体能训练,大家看到车里的大木箱子了吗?谁上去把那个大木箱子抬下来。”鲨鱼大声说道。 听到鲨鱼说话,几个在第一场比赛中失利的队员麻利地爬上车,七手八脚把车厢里的大木箱子抬了下来,大木箱子沉甸甸的,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打开箱子。”鲨鱼命令道。 雷神第一个打开了木箱,他迫切想知道准备比赛什么,一看,原来是一些看似狙击步枪而又跟狙击步枪有区别的武器,看来是要比赛射击了。 鲨鱼随手拎起了一支枪对大家说:“这是专门用于水下射击的步枪,全称为苏制АПc5。66毫米水下专用无声自动步枪,(АПc是俄文“水下专用自动步枪”的字母缩写),为我蛙人部队主要水下武器装备,主要用于消灭水下敌人,可从水下各个位置发动攻击,可消灭有效作用距离内身着保暖潜水衣及5毫米有机玻璃面具防护的有生目标,也能从水下攻击水面目标,还可用于地面自卫。АПc水下专用无声自动步枪性能诸元为:使用5。66毫米mПc、mПct水下专用子弹,弹头为长椭圆形,最大限度地减少了水的阻力,空气初速度365米/秒,水中初速度240-250米/秒,5米水深处有效杀伤射程为30米,20米水深处为20米,40米水深处为10米,地面有效杀伤射程最远可达100米,射击频率600发/分钟,空重2。46千克,弹匣重量0。57千克,枪长615毫米,附件展开时长823毫米,宽65毫米,高187毫米,挂上弹匣时高252毫米,弹匣容量26发,跟普通步枪比,它有很多优点,一是在水中射击射程远、精度高;二是产生的气泡少,不影响射手瞄准;三是它带有红外线瞄准仪,可以在深海中捕捉到有生命的目标。下面我们分别潜入五米、十米、十五米、二十米、三十米的深度进行射击,靶子距离为30米,每个深度只能打一发子弹,五发子弹看看你们能够打多少环,如果能打优秀,晚上的体能训练直接取消。” “鲨鱼,这些枪不会是玩具枪吧?”雷神感到有点不对劲。 “笑话,我们国家难道会用人民的血汗钱进口一些玩具枪?”鲨鱼说。 “30米距离射击,鲨鱼,你肯定是又耍什么花招。”工程师听了也有点不相信,要知道,新兵考核的时候射击距离还是100米,用的是81杠,现在鲨鱼竟然说在30米的距离射击,还是用狙击步枪。 “耍什么花招啊,你不就是害怕我会在枪上做什么手脚吗?这样吧,你代表大家校一下枪的精度,前方50米有一靶子,看看你能打多少环。”鲨鱼说。 “那好,我试一下。”工程师也不谦让,他随便拿起了一支枪说:“不客气了。”他“哗啦”一下拉了一下枪栓,子弹上膛了,他举起了枪瞄准。好家伙!这是什么瞄准镜啊,50米处的靶子清清楚楚地出现在瞄准镜中,连注明环数阿拉伯数字都看得一清二楚,打了以后直接就可以看到弹着点,不知道射击精度怎么样,工程师瞄准目标后击发了,只见靶子的正中心出现了一个圆洞,对于这些队员来说,射击是最基本的科目,打优秀都是家常便饭。 “怎么样工程师?”鲨鱼问。 “枪没有问题,我就用这一支了。”工程师说。 “好,大家每人挑选一支,现在进行水下射击,我事先说明,谁如果打得不及格,今天晚上的体能训练是要翻倍的。”鲨鱼队大家说。 大家听了心里觉得可笑,30米的距离如果打不及格,那就只有卷铺盖回家了,不过还是小心点好,弄不好就会中了鲨鱼的道儿。 “大家进入射击位置5分钟后自行开始射击。”鲨鱼命令道。 工程师第一个下水,他占了一号靶位,看来是想打第一名,雷神进入了二号靶位,飞行员三号,孙家树四号,张二顺5号,孤狼6号,鼹鼠最后一个,他主要是想离雷神远一点,避免被他抓住了进行打击报复。 下水后首先是5米深射击,只见靶子已经出现在水中,大家都是第一次水下射击,一瞄准就知道水下射击的难度有多大了,首先是靶子变得不清晰,而且靶子微微有一点上下左右浮动,这些都难不住大家,运动靶都打了,还怕这个,让大家不习惯的是瞄准靶子是,双脚要不停的摆动脚蹼来保持身体的稳定,这就对瞄准的精度产生了影响,所以,大家打第一枪的时候还是非常谨慎的,稳定了几分钟情绪后才开始自行射击,“噼里啪啦”一阵枪响过后,眼前到处是气泡,根本看不清靶子,等到气泡消失以后,大家都欣喜地看到,每一个靶子的正中心出现了一个弹孔,看来水下射击也没有多神秘,该十米深度射击了,大家开始下潜,奇怪,前面的靶子个跟着下沉,在10米的深度停住了,随着深度的加深,大家明显能够看到靶子越来越不清晰,再次瞄准靶子的时候,在瞄准镜里还是能够看清的,不过,在5米深的时候还能看到阿拉伯数字,现在却看不到了,但能看到一圈一圈的圆环,而且,身体能明显感觉到水在流动,肯定是有人在搞鬼,不然,刚才还平静的水怎么会突然流动起来呢,虽然感觉到了水流,但大多数人却忽视了水流。 一阵枪响过后,只有孙家树和张二顺的靶子打了10环,剩余的都是9环,大家一看,一点不敢大意了,再这样下去,就打不了优秀成绩了,队员们继续潜到15米的位置,一看靶子都傻眼了,靶子现在变得模糊了,像蒙了一层纱,只能看清靶子的轮廓,凭着感觉,只要能够把子弹打在轮廓的中心位置就不会错,让大家感到不安的是,水流开始不规则的流动起来,几个打9环的队员都是刚才射击的时候没有考虑到水流的影响,这次想考虑水流的因素的时候水流却不规则了,射击的难度加大了,现在大家要把靶子的浮动、水流的方向和速度、身体的稳定性和击发的时机四者统一才能打中目标。 孙家树用脚蹬了一下张二顺,然后用手语告诉张二顺应该注意的问题,张二顺心神领会,他是一个天才狙击手,可以排除一切外在因素影响,做到人枪一体,所以很快就进入状况,孙家树还没有瞄准好,张二顺已经打响了,孙家树暗暗佩服张二顺,他瞄了半天才锁定目标,张二顺却已经击发了,孙家树打响后心里没有一点底,因为已经看不到弹着点了,这一次大家明显延长了击发时间,谁心里都没有底,大家下潜的时候都在祈祷着:10环,10环,10环。 现在是二十米深度,水下已是漆黑一片,抬头用眼睛扑捉目标的时候,却根本看不到靶子在哪里,大家开始举枪瞄准目标,却发现靶子在瞄准镜里都变成了一个个小亮点,看起来靶子应该是热源靶,在红外线瞄准镜里看起来只是一个飘渺的亮点,在水流的作用下,圆点像风中的蜡烛一样左右摇曳着,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大家都傻眼了。--4967+326073--> 正文 苦练杀敌本领 随着深度的不断加深,光线越来越弱,能见度越来越差,最后变成漆黑一片,靶子用眼睛已经看不到了,透过红外线瞄准镜,看到靶子变成了虚拟的东西,就像风中燃烧的蜡烛一样飘渺不定,大家都慌了,瞄准镜中的这个影像到底是虚还是实啊,大家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刚下水的时候一个个还信心十足的准备打优秀,这一下连能不能及格也没底了。- 孙家树盯着瞄准镜观察了一会儿,只见目标忽左忽右,忽大忽小,他也‘迷’茫了,到底哪个位置才是靶子的正中心呢,他瞄了瞄影像的底部,觉得不对劲,又把枪口向上移动了一点,还是拿不定主意,他朝着张二顺这边望了望,但那边是漆黑一片,根本就看不到张二顺,也不知道张二顺在干什么,伸‘腿’用脚蹬了蹬,没有蹬到人,算了,听天由命吧,自己还没有把握,也就不用顾别人了,不管怎么说,只要能击中亮点的正中心就肯定就跑不了靶。孙家树正准备瞄准,只听见“砰”的一声枪响,原来张二顺那边已经开始‘射’击了,他一开枪,立刻就感染了其他人,刚才还在‘迷’茫的队员们急忙瞄准‘射’击,“噼里啪啦”一通‘乱’‘射’,打完之后继续下潜到30米的深度,这时发现目标更虚了,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枪响,过了一会儿,队员们一个个都浮出了水面。 “你们游过去把各自的靶子取下来带上岸。”鲨鱼站在岸上命令大家。 听到鲨鱼的命令,大家纷纷游向自己的靶子,原来这些靶子是可以取下来的,看了一眼后,成绩是惨不忍睹,先拖着靶子爬上岸再说吧。 “稍息,向右看齐。”看到大家上岸了,鲨鱼下口令。 听到鲨鱼的口令,大家急忙小碎步看齐,‘胸’前都抱着自己的靶子。 “向前看。稍息,讲一下。”鲨鱼开始说话:“谁打的一号靶位?” “报告,是我。”工程师前进一步。 “报环数。” “二十……”工程师看着靶子结巴起来,靶子上面只有三个‘洞’,不会吧,自从学会打枪,还没有打过光头呢。 “到底多少环。”鲨鱼又问道。 “报告教官,是二十四环。” “满环是多少环。” “报告教官,是五十环。” “优秀是多少环?” “报告教官,是四十五环。” “良好呢?” “报告教官,是四十环。” “及格呢?” “35环。” “你的成绩是什么?” “报告教官,我的成绩不及格。”工程师回答道。 “不及格还这么大气势,要是打优秀了你还不飞到天上?下面,大家按照靶子顺序依次报出你们打的环数。”鲨鱼大声说。 “二号靶34环。”雷神上前一步答道。 “三号靶19环。”飞行员上前一步答道。 “四号靶40环。”孙家树上前一步答道。 “五号靶45环。”张二顺上前一步答道。 “六号靶19环。”孤狼上前一步答道。 “七号靶26环。”最后一位是鼹鼠。 鲨鱼围着大家转了几圈,转得大家心里只发‘毛’,鲨鱼忽然停住了脚步说:“不愧是特种兵啊,还真有人打优秀,你们当中,有人打了19环,有人却能够打45环,都是第一次水下‘射’击,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张二顺,你给大家说一说你为什么能够打优秀。” “报告教官,以前俺排长老是让俺晚上瞄蜡烛,俺瞄了整整一年,没想到目标在海底看起来像蜡烛。”张二顺回答。 “你排长叫什么名字?”鲨鱼问。 “报告教官,是孙家树孙排长。”张二顺回答。 “记住,这里没有什么排长连长的,只有教官和学员,记住了吗?”鲨鱼大声说。 “记住了。” “大家都听到了吗?张二顺瞄靶瞄了一年,所以他打了一个优秀,不知道你们瞄了多长时候?”鲨鱼问道。 看到大家一个个憋着气不吭声,鲨鱼接着说:“水下‘射’击跟陆地‘射’击差别很大,但道理是一样的,无非是空气变成了水,子弹在水中手到的阻力和外界的影响更大,目标的能见度也更差,我们要充分考虑到水的浮力、流速、光线的折‘射’、水压、地球的吸引力等等诸多因素,都是有一定公式可算的,以后我们要专‘门’‘抽’出一段时间来学习水下‘射’击的理论知识,到时候,你们水下‘射’击的成绩都将是优秀,你们不但要学会水下‘射’击,还要学会使用各种武器,诸如发‘射’鱼雷、引爆炸弹、发‘射’小型导弹等,世界上武器最先进的蛙人部队在美国,他们拥有最先进的武器,被称为第八海豹突击队,曾经在索马里海域摧毁了索马里最大的海盗集团,让索马里海盗闻风丧胆。但是,最恐怖的蛙人部队在越南,被称为水鬼部队,曾是越战时期美国海军的一个噩梦,1964年5月1日,6名北越蛙人趁夜潜入港口,用磁‘性’水雷炸毁了美军“卡德”号航母的动力舱,20分钟后这艘1。5万吨级巨舰沉没。整个越南战争期间,越共海上蛙人部队共炸沉美军和南越军队舰船近1000艘,最后不得不撤离越南,现在,提起越南水鬼,美国兵身上都会起‘鸡’皮疙瘩,越南人身材矮,耐力好,非常适合水下训练,现在越南第126突击团的蛙人‘精’英分队,训练非常残酷,几乎是在挑战人体极限,每名队员都能携带500公斤的负重潜入水下50米,“静默”超过24小时,或者隐蔽在开阔地的沙地中而不被察觉。越南的蛙人训练方法现在已经被许多国家效仿,但很难达到越南水鬼的成就。世界上发展最快的蛙人部队是日本海上自卫队的蛙人别纵队,他们不但拥有世界最先进的装备,更有残酷的近乎变态的训练,能成为蛙人别纵队的人有资格佩戴天皇赐给的匕首,是日本人心中的英雄,是勇士,我们的对手不是武器装备先进的美国第八海豹突击队,也不是越南水鬼,而是拥有最先进武器、训练近乎变态的日本蛙人别纵队,我们现在的武器装备还很落后,训练的怎么样,你们心里比谁清楚,你们觉得现在的成绩能够跟他们抗衡吗?” “鲨鱼,什么都别说了,我们要训练,现在就要训练。”雷神大声说道。 “对,鲨鱼,你下命令吧,我们要训练,争取打败日本鬼子。”飞行员附和道。 “水下‘射’击训练现在开始,下水--”看到时机已到,鲨鱼一声令下。 “扑通扑通”队员们一个接一个下水了…… .--38742+dsuaahhh+25910533--> 正文 变色龙计划 “嘟嘟嘟……”一阵急促的哨声传来,正在熟睡的队员们迅速从‘床’上弹起来,这种哨子,是要全副武装去执行深海任务,最近一段时间,这种哨声不知吹了多少次,没有一次是真的,但每一次都是按真的程序来做,如果出现一点差错,晚上的体能训练机会加一倍,谁敢慢啊。-- 五分钟后,携带深水潜水装备的队员们已经在‘门’前集合完毕,不远处,一辆披着‘迷’彩网的大解放机器已经发动,不过大家已经习惯,肯定还是一场演习,大解放拉着出去溜一圈就回来了。 “检查武器装备。”秦剑这一次面部表情异常严肃。 队员们都认真检查自己的武器装备,氧气压力、红外线夜视仪、水下狙击步枪,装满实弹的弹夹等等,最后相邻的队员互相检查,确保无误后,队员们依次喊了一声检查完毕。 “登车。”秦剑命令道。 大家飞快地带着自己的武器装备奔向大解放,然后是有序地登上车厢,还没有坐稳,大解放已经启动,鲨鱼随即拉上了伪装网,车厢被‘蒙’得严严实实,看起来一片昏黑,大家只能看到战友们的轮廓。 车已经加速了,估计已经驶出了军营大‘门’了,在车厢里适应了一会儿后,大家彼此都能看清对方了,秦剑挨个看了看每一个队员后说:“大家坐好了,今天我给大家讲一个世界排名前十位的动物杀手,大家猜猜它是什么动物,它属于蜥蜴亚目避役科爬虫类,体长多17~25公分,最长者达60公分。两侧扁平,尾常卷曲。眼凸出,两眼可独立地转动。主要树栖,常常捕食蚊蝇一类的昆虫,特征为体‘色’能够随意变化。说到这里,大家应该能够猜出是什么动物了吧?张二顺,你说说是什么动物?” “报告大队长,是壁虎。”张二顺不假思索地说。 张二顺的回答引起大家一阵哄笑,看到大家都在笑,张二顺用手拍着后脑勺感到还有点纳闷:难道是回答错了吗? “孙家树,你来回答。”秦剑说。 “是,报告大队长,应该是变‘色’龙。”孙家树回答。 “对,就是变‘色’龙,可你知道变‘色’龙为什么是世界排名前十位的动物杀手吗?”秦剑问。 “这个……?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孙家树回答。 “那现在我就给你们讲一讲,变‘色’龙是爬行动物,是一种非常奇特的动物,它有适于树栖生活的种种特征和行为。它的尾巴长,能缠卷树枝。它有很长很灵敏的舌,伸出来要超过它的体长,舌尖上有腺体,能够分泌大量粘液粘住昆虫。它一双眼睛十分奇特,眼帘很厚,呈环形,两只眼球突出,左右180度,上下左右转动自如,左右眼可以各自单独活动,不协调一致,这种现象在动物中是罕见的。双眼各自分工前后注视,既有利于捕食,又能及时发现后面的敌害。变‘色’龙的舌头的长度是自己身体的2倍。在树上一走一停的动作使天敌误以为是被风吹动的树叶, 变‘色’龙的皮肤会随着背景、温度的变化和心情而改变,可以喝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雄‘性’变‘色’龙会将暗黑的保护‘色’变成明亮的颜‘色’,以警告其它变‘色’龙离开自己的领地;有些变‘色’龙还会将平静时的绿‘色’变成红‘色’来威胁敌人,所以,变‘色’龙是伪装专家。头有一双使它们能看到完整360度和同时注视两个不同地点的立体眼。它们甚至还能看紫外线,它又是侦查专家。一旦锁定目标,变‘色’龙那长于它们身体3倍的舌头就会在三万分之一秒时间里袭击猎物,然后把击晕的猎物收回空口慢慢享用,所以,他是世界上最出‘色’的狙击手。” “哇,这么厉害呀!” “我刚才给你们讲变‘色’龙你们会不会感到奇怪?”秦剑问。 “有点奇怪。” “奇怪就对了,凌晨一点的时候,我和鲨鱼刚刚到国家安全局秘密行动小组开了一个绝密会议,日本人已经开始在事发区域频频活动,上级要求我们在海底狙杀他们,消灭一切来犯之敌,这次行动有一个代号,就叫变‘色’龙计划。” “哇——”大家都长长出了一口气,闹了半天是国家安全局的一个绝密计划。 “大队长,我能问一个问题吗?”飞行员说。 “可以。” “请问变‘色’龙计划什么时候开始。”飞行员问。 “从凌晨一点就已经开始了,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正在执行任务的路上。”秦剑平静地说。 “请问大队长,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们。”雷神说。 “这个问题问得很是愚蠢,提前通知还叫绝密计划吗?”秦剑说。 “大队长,俺可以给俺爹娘留个遗嘱吗?”张二顺把狙击步枪抱在怀中问道,刚上车的时候,他一直在玩‘弄’那支枪身特别长的狙击步枪,这是我国新研制的水下狙击步枪,‘性’能超过苏制狙击步枪好多,甚至连子弹都比普通子弹大了许多,今天是首次用来执行任务,听说真的要上战场了,心里不禁有点慌了,也无心摆‘弄’枪支了。 “你们都已经留过了,昨天让你们签的一个文件,这个文件就是遗嘱,文件里写得清清楚楚,如果你死了,你将成为烈士,有一笔数目极大的特别抚恤金会转‘交’给你的父母。”秦剑说。 我*‘操’,‘弄’了白天自己稀里糊涂把生死簿都签了,自己都还‘蒙’在鼓里,大家不免窃窃‘私’语起来。 “大家安静一下,张二顺,有什么问题吗?”秦剑问张二顺。 “没有了,只要能给俺爹娘留一笔钱养活他们,俺就满足了。”张二顺说。 “大队长,计划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工程师问。 秦剑看了一下手表说:“现在是凌晨四点,离登潜艇的时间还有十分钟,我可以透‘露’行动计划了,这次变‘色’龙计划,我们负责狙击侵入海底窃取我国情报的日本间谍,共分三个狙击小组,鲨鱼和孙家树、张二顺为第一狙击小组,负责在一号方位执行狙击任务,组长为鲨鱼;雷神,飞行员,工程师为第二狙击小组,组长为蛙人大队大队长林峰同志,他已经在二号方位潜伏等待着你们;鼹鼠、孤狼为第三狙击小组成员,蛙人大队的副大队长邢*平同志为组长,他在三号方位等着你们,我负责配合国家安全局特别小组下达作战计划,我们都看到了,这一次执行狙击任务,带队的都是蛙人大队的‘精’英,不只是要完成任务,最重要的是把自己的队员安安全全带回来,鲨鱼,你代表蛙人大队讲一下吧。” “好,这是我们第一次执行深海狙击任务,对手是穷凶极恶的日本特种兵,所以,我们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刚才秦大队长给我们讲了变‘色’龙,目的就是要大家能够像变‘色’龙一样隐蔽自己,像变‘色’龙一样观察,发现目标要像变‘色’龙一样,快、狠、准,不给对手机会,干净利索地完成任务,我们蛙人大队的同志都有一个目标,那就是一定要把队员安安全全地带回来,绝不落下一个队员。”鲨鱼说。 “鲨鱼讲得已经很明白了,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秦剑问大家。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他,一个个都默不作声,这时候,车子颠簸起来,工程师忍不住掀开‘迷’彩网向外看,刚掀开了一个缝隙,秦剑就吆喝起来:“工程师你要干什么?。” “我想看看走到哪里了,路怎么这么赖。”工程师说。 “告诉你们,这是通往我国海军的一个秘密潜水艇基地的路,是要保密的,该知道的知道,不该知道的不能知道,我们要注意纪律,你明白吗?” “明白。”工程师不好意思地坐下来了。 这也太神秘了吧,连看都不让看,大家一个个像木头人一样坐在车厢里,张二顺闲着没事,又开始摆‘弄’他那支狙击步枪来,太过瘾了,第一次见这种枪,跟普通枪完全是两码事,特别是子弹,形状跟普通子弹完全不一样,普通子弹的弹头是一头尖,而这种弹头是椭圆形的,子弹弹壳长度是普通弹壳长度的两倍,这种子弹,在空气中的理论‘射’程为八公里,也就是说,只要能看到的地方都在它的‘射’程之内。 “噶”的一声,大解放刹车了,鲨鱼掀开伪装网向外看了看对大家说:“同志们,目的地到了,大家开始下车。” 听到鲨鱼说目的地到了,大家都活动起来,坐了这么长时间,‘腿’都麻木了,飞行员刚伸出头,一阵海风吹了,冻得他一哆嗦,我*‘操’,他急忙缩了回去。 “没听到下车吗?”秦剑大声说。 飞行员急忙第一个掀开‘迷’彩网跳下车,这一会儿也不管风大不大了,只见车厢后面有两排身着海军陆战队服装的士兵荷枪实弹看着他,一面靠山,另一面就是无边无沿的大海。 “大家跟我们走。”领头的海军陆战队员看到车上人都下来了就对大家挥挥手说。 走就走呗,大家跟着海军陆战队的人朝山的方向走去,奇怪,不是要执行深海狙击任务吗,朝山里走干什么,不会又是一次作‘弄’人的演习吧?走了几十米后前面出现了一个山‘洞’,‘洞’口由两名荷枪实弹的哨兵把守着,大家跟着海军陆战队走进了山‘洞’,这个山‘洞’是一直向下倾斜的,‘洞’很宽,两辆大解放可以并排开进去,两边是两排500瓦的灯泡,把山‘洞’照得跟白昼一样,‘洞’里面凉飕飕的,走了大约十分钟,大家看到前面变得开阔起来,有一个足球场大小,看到处‘波’光粼粼就知道是水,周围是一圈铁栅栏,大家就更奇怪了,到这里究竟要干什么啊? 海军陆战队员在栅栏的缺口处排开站立,他们眼睛都注视着水面,后面的特种兵们也学着他们一样注视着水面,只见平静的水面开始翻动起来,大家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一个黑乎乎的铁疙瘩从水里‘露’出了一角,而且越‘露’越多,越‘露’越大,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 .--38742+dsuaahhh+26056926--> 正文 万丈深渊 大家看到一个黝黑的铁疙瘩从水中露出一个角,像鲸鱼飞鳍一样,徐徐升起,铁疙瘩越升越高,在露出一米多高后突然变大,海水“哗”的一声就退下去了,眨眼功夫就变成了一层楼那么高的一个庞然大物,长度有一百多米,这是不是潜艇啊?大家正在猜想的时候,庞然大物上面的盖子忽然打开了,从里面钻出一个水兵来,只见他佩戴军士长军衔,虽然个子不高,但看起来很壮实,可能是整天不见阳光的缘故,皮肤看起来很是白皙,像大姑娘抹过粉的脸一样,只见他一按电钮,一个可伸缩的电梯缓缓地伸向岸边,最后稳稳架在岸边,形成了一个悬空的通道。 “欢迎各位首长乘坐我们502核潜艇艇艇……,我们将负责安全地把你们护送到目的地地地……。”水兵嗓门洪亮,在山洞中回音连绵不绝,闹了半天这是一艘核潜艇,洞穴原来是一个隐蔽的潜艇港,谁也不会想到核潜艇会藏进这里面,说实话,还没有听说过我国已经拥有了核潜艇,看来核潜艇是国家的最高机密,一旦发生战争,核潜艇就是杀手锏,连固若金汤的航空母舰在它门前也会灰飞烟灭。 听到水兵的招呼,海军陆战队的人首先走上悬梯,他们都属于海军,应该更近一点,紧跟着,孙家树他们也踏上了悬梯,大家来到宽阔的核潜艇顶部自觉站成两列,海军陆战队一列,特种兵一列,海军陆战队在变色龙计划中负责海面以上警备,特种兵负责在海底狙杀来犯之敌,可以说都是牛得不能行的兵,这一会儿一个个站得跟新兵一样,到了人家的地盘就得乖乖听人家的呀。 “各位首长,等一会儿我会带你们进入核潜艇,我们进入潜艇内部的时候要注意几点:一是不能说话,潜艇内部最忌讳噪音,一个很小的响声就会影响到核潜艇,我们可以通过手语视频交流;二是要听从指挥,不能随意走动;三是要注意安全,我们潜艇条件比较简陋,别磕着捧着了。以上三点,大家明白了吗?” “明白。”大家同时回答,虽然讲话的是一个小小的军士长,但大家都绝对地服从,强龙不压地头蛇啊,一旦进入他们的潜艇,自己的小命就交给人家了,人家怎么捏就怎么捏。 “好,现在我们可以进入潜艇了,大家随我来。”军士长带头顺着潜水艇的入口的梯子进入潜艇,大家依次走下去,只见里面灯火通明,跟白天一样,正下方的空间很大,像一个宽阔的客厅,周围摆着一些锻炼身体的器械,还有卡拉ok音响设备,两头是狭窄的通道,军士长用手语向大家介绍:“这是我们的娱乐室,后面是蓄电池舱,再往后是核反应堆舱,挨着核反应堆舱是推进电机舱,最后是尾鱼雷舱,我们头顶上方有一个导弹发射舱,可发射海对空和海对地导弹……” 军士长的介绍一下子把大家带进了云雾中,就像刘姥姥第一次进大观园一样,看什么都是新鲜的。“大家随我来。”军士长示意大家跟着他向前走,一边走一边介绍:“这是前鱼雷舱。” 果然,大家看到了五六枚三四米长的巨型炮弹,比水桶还粗,这么大的家伙要是爆炸了可不得了,就是航空母舰的钢铁之躯也会被它炸得稀巴烂,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一个水兵正翘着二郎腿躺在鱼雷上睡大觉,看到有人过来,那名水兵友好地扭头朝大家挥挥手,连起来都懒得起来,与此同时,两边的墙壁上露出很多脑袋来,原来两边墙壁上是一层一层的是床铺,仅够一个人钻进去,怪不得那个水兵睡在鱼雷上,在鱼雷上地方大啊,可以伸伸胳膊踢踢腿。 “那边的一排床铺可以由你们使用,一会儿大家可以在那里稍作休息,现在大家继续跟我走,这个是指挥舱。”军士长带着大家走进一个相对宽阔的地方,只见一个方桌上摆了一圈电脑,画面是不同海域的监控录像,里面设备够全的,有雷达、综合声纳、通信声纳、侦察声纳和潜望镜、电罗经、水压计程仪、航迹自绘仪以及短波、长波、超短波等无线电通信设备及其天线等等。 “你们两队的负责人留下,一会儿我们艇长将接见你们,部署作战计划,其他的人员可以到床铺上休息一会儿。”军士长对大家示意, 看到军士长的手势,孙家树他们飞快地朝那一排床铺走去,他们想好好体会一下在潜艇里睡觉的感觉,只见床铺都固定在墙壁上,高度只有五六十公分高,想坐在床上是不可能的,只能躺,大家纷纷卸下身上的装备,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 “真没想到我们还能睡睡床铺,太舒服了。”飞行员忍不住说。 “确实比我们的地铺软和,这下该好好享受一下了。”工程师说。 “要是再高一点就好了,我总觉得飞行员会把床铺压塌。”雷神对躺在他上面的飞行员说。 只见军士长飞快地跑过来,指指大家有指指嘴,意思是谁在说话,大家立即不吭声了,进来之前已经被人家警告过了,这不是明知故犯嘛,大家都装着睡着了。 那边指挥舱里已经开始部署作战计划,只见坐在正当中的那个人正是国家安全局军情局局长王任重,他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坐在他旁边的那位是一位女的,不是张馨予会是谁?她负责这次计划的监控,王任重对面坐着一位大校,他就是502潜艇的艇长冯天雷,和秦剑一起担任这次行动的副总指挥。 这个指挥舱是经过声纳处理的,大家可以对着麦克风讲话而潜艇不受影响,只听见冯大校说:“各位首长,我们海军已经监控到有一艘日本自卫队的潜艇逗留在北纬27°10′,东经126°21′公海里,通过电讯部传来的信息可以推断出,他们已经开始了盗窃国家情报的行动,据部分监控图像显示,他们已经派了一些飞行蛙人潜入我国海域,这些蛙人几乎是贴着海面飞行,雷达根本监测不到,所以最近他们更加有恃无恐、肆无忌惮,频频进入我海域进行间谍行动,要想对付他们,只有受过蛙人训练的特种兵才行,我们潜艇部队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一旦日本的潜艇胆敢进入我国领海半步,定让它粉身碎骨,下面请军情局长作指示。” 王任重摆摆手说:“谈不上什么指示,大家都是密切合作,协同作战,只是革命分工不同,这次变色龙计划就是在光缆交割处的位置布置狙击手守株待兔,一旦发现可疑目标,在第一时间狙杀他们,执行这次狙击任务的人员不能太多,因为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打草惊蛇,为了保险起见,这次行动共派出三个狙杀小组,分别在西南北三个位置设置狙击点,西部这个狙击位置为第一狙击位,离目标活动区域只有一百米,所以一定要做好伪装,决不能暴露自己,因为对手都是身经百战的王牌特种兵,一旦嗅到你们的踪迹,也许会被他们反狙杀,所以,一定要派出最优秀的狙击手到那个方位,南北两个狙击点为第二三狙击点,根据当时的情况推断,一旦日本人遭到狙击侥幸逃脱,向东逃窜的可能性很大,二三狙击小组迅速穿插拦截,决不能给小日本第二次逃生的机会。三个狙击点互为犄角,假如前水下狙击行动失败,日本间谍会钻出水面逃窜,由我们的海军陆战队负责狙杀。” “局长,我有个问题要问。”秦剑说。 “请讲。” “我们的狙击队员需要在水下潜伏多长时候?”秦剑问, “也许是一小时,也许是一天两天。”王任重回答。 “在漆黑的海底呆上几天,战士们身体能不能承受住?”秦剑又问。 “你们都是万里挑一的特种兵,毅力和耐力都是常人所无法比的,这也是对你们的一个考验,相信你们会出色完成任务的。” 挨着秦剑坐的鲨鱼正想问点什么,这时候,军士长跑过来报告:“报告首长,潜艇再有五分钟就要到达一号位置,是否开始行动请指示。” “开始行动。”王任重命令道。 鲨鱼听了也不问了,他迅速跟着军士长来到休息舱,就在开会的这点时间,这些特种兵已经开始呼呼大睡了,鲨鱼走过去先拍了拍孙家树,又拍了拍张二顺,孙家树睁开了眼睛,看到是鲨鱼,知道要开始执行任务了,急忙爬下床,张二顺这个时候正做梦呢,忽然被人推醒了,一直身子,头“砰”的一声就撞到上面的床板了,一下子把大家都惊醒了。 “干什么?干什么?”大家纷纷伸出头问道,看到是军士长横眉冷眼站在跟前,一个个立即像哑巴一样不吭声了。 张二顺揉着撞痛的眉头跳下床,忘了上面有床板了,谁也不能怪,只怪自己不长记性,他打开背囊开始穿深水潜水衣,然后的背上氧气瓶,一切准备就绪后,他抱住了那支特别狙击步枪,这可是最让他感到兴奋的东西。这时候,孙家树和鲨鱼也已经准备妥当。 “请跟我来。”军士长领着他们三个绕过鱼雷来到鱼雷发射舱,他直接把鱼雷发射管打开了,发射管有水桶那么粗,人刚好可以钻进去。 “不会是把我们当做鱼雷发射出去吧?”孙家树想。 “谁第一个下。”军士长问道。 “当然是我了。”鲨鱼第一个钻进了发射管说:“我在外面等着你俩。” 军士长立即锁紧了盖子,停了大约一分钟,他重新打开了盖子,发射管里已经空无一人,看来鲨鱼已经出去了。 “谁第二个?”军士长又问道。 “我来。”孙家树说着钻了进去,本想着直接就可以下去,没想到脚下是实的。 军士长盖上盖子后,里面顿时漆黑一片,孙家树摸了摸光滑的管子,这可怎么出去啊?他正想着如何出去的时候,忽然脚下一动,身子顺着管子就滑了下去,孙家树只觉得头皮一紧,身子一下子像跌进了万丈深渊,鲜血全部涌向脑袋……。--4967+411316--> 正文 344.海底惊魂 家树冷不防感到脚下一沉,整个身体顺着鱼雷发‘射’管滑了下去,就像小时候坐升降机突然下降一样,脑部“嗡”一下子就充满了血,好像一下子跌进了万丈深渊,他有意识地一张嘴,“咕咚”就喝了一口水,又涩又咸,差一点就要把他给呛住了,忘记了自己现在是在海里啊,他急忙闭住嘴用吸管吸起氧气来,还好下面是水,要是从空中掉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周围是黑漆漆的一片,孙家树在惯‘性’的作用下下沉了几米后,又在水的浮力作用下身体开始上浮,鲨鱼张开胳膊就抱住了他,孙家树急忙摆动脚蹼,这才稳住了身子,鲨鱼伸手帮孙家树打开了红外线夜视仪,现在看清了,是鲨鱼在眼前,再看看脚下,已经快到海底了,紧接着,张二顺也掉了下来,就像拉屎一样被拉了下来,他刚下来的时候也是‘迷’‘迷’糊糊的,在他开始向上浮的时候,孙家树和鲨鱼一人拽住了他的一只脚。-..- 三人现在都打开了红外线夜视仪,互相都看清了对方,现在到海底了,他们看到受到惊吓的鱼儿四下逃窜而去,三位不速之客的突然降临让鱼儿感到了危险,海底看起来跟陆地的地形地貌差不多,有高有低,还有长得高大的海底植物,一些鱼儿在植物和石缝之中来回穿梭着,第一次见到这么美丽的海底,孙家树和张二顺忍不住四下张望起来,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鲨鱼两只胳膊分别搂着孙家树和张二顺,那意思是说:别看了,我们战斗任务。 在水中跟在陆地上‘交’流是不一样的,在水里不能说话说话啊,而且到处跟黑夜一样,开着夜视仪还好一点,要是关上夜视仪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只有靠触觉来‘交’流了,因为背部比较宽,可以在上面写字,这是黑暗中唯一可以传递信息的办法了。 鲨鱼连写带比划总算是把战斗任务下达了,大致意思是:你们看,前面一百米处有亮光的地方就是我们国家的海底光缆‘交’换站,全国对外的通信信息都要经过这里,日本的间谍要想获取情报,就必须接近‘交’换站,我们可以在狙击步枪‘射’程之内找一个能够隐蔽的地方对他们进行狙杀。 孙家树和张二顺顺着鲨鱼手指的方向望去,前方果然有一处亮点,新型狙击步枪的‘射’程可以达到一百米,孙家树伸手测了一下距离光缆‘交’换站的距离,差不多有一百五十米,不在‘射’程以内,他们三个往前游了一段距离,一块巨石挡住了去路,真是一块天然的隐蔽物,而且刚好可以趴下三个人,孙家树趴在巨石后面开始出枪瞄准,他用瞄准镜测了一下此处距离‘交’换站的准确距离,差不多有**十米,刚好在‘射’程之内,于是对鲨鱼伸了一下大拇指,那意思是说:就这了。 看到可以了,张二顺迫不及待地趴下来出枪瞄准,他恨不得小日本能够快点来,他好想试一试这支新型狙击步枪的‘性’能,看一看在打爆小日本头部的时候是什么情景。鲨鱼不是狙击手,他没有狙击步枪,只携带了一支防身手枪,虽然鲨鱼是蛙人中的‘精’英,但他的狙击水平却赶不上孙家树和张二顺,他是狙击小组的指挥员,同时兼任导航员和观察员,没有他,孙家树和张二顺根本就找不到狙击位置。 鲨鱼趴在两人中间,他拿出红外线望远镜对着前方的海底光缆‘交’换站观察了几分钟,只见‘交’换站发出微弱的光线,一些喜欢光的海底动物在周围悠闲地游动着,鲨鱼示意孙家树和张二顺关掉夜视仪,为了防止夜视仪的红外线暴‘露’目标,只用望远镜和狙击步枪的瞄准镜进行观察,现在已经进入狙击状态,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不能‘乱’动了。 鲨鱼拿着望远镜,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前方,孙家树和张二顺借助瞄准仪瞄准着电缆‘交’换站,只见‘交’换站周围的鱼儿在水里悠闲自得地游着,时不时会有几条调皮的鱼儿互相挑逗追逐一番,它们恐怕还不知道,这里即将发生一场血战。 几条鱼儿游到孙家树他们身边,他们好像没有意识到有人类的存在,把他们当成了木头人,飞快地穿梭在他们之间,一条鱼盯着张二顺的脸看了一阵子,大概它对张二顺的脸觉得有点奇怪,于是用嘴轻轻地啄张二顺的脸部,把张二顺啄得直痒痒,他真想伸手抓住那条鱼抓死它,想一想觉得不妥,自己现在是在执行战斗任务啊,就是烈火烧身也不能随便动的,鱼儿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不停地啄他的脸,张二顺的脸上实在是太痒了,他终于忍无可忍,对着鱼儿吐了一串水泡,吓得那条鱼没命地逃跑了,鲨鱼伸手在张二顺背上按了一下,意思是说:你违反纪律了。张二顺一看,吓得再也不感‘乱’动了。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了,前方依旧没有什么动静,小日本到底来不来啊?在水下潜伏比在陆地潜伏难多了,狙击手首先要承受巨大的水压,那种压力就像是‘胸’部被几百斤的巨石压着,其次是身上热量的迅速散去,海底温度低啊,虽然都穿着防寒衣,时间久了会感到冰冷冰冷,就像跟海水融在了一起,跟鱼类一样变成冷血动物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鲨鱼忽然发现前面黑压压的一片铺天盖地而来,这是什么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鱼群,足足有数十万条鱼,密度是一条紧挨着一条,就像一堵墙一样挡住了视线,忽然,鱼群躁动起来,飞快地朝着孙家树他们隐蔽的方向游过来,很快就到了他们身边,它们一个个惊恐地越过他们继续逃跑,至少有数百条鱼儿撞住了他们三个,把他们三个一个个撞得是鼻青脸肿,可不能被毁容了,三人不约而同地把脸埋在胳膊下面。 大约过了十分钟,身边终于安静了,鱼群总算过去了,三人直起头来,鲨鱼拿起了望远镜继续观看前方,只看了一眼,鲨鱼就觉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他在望远镜里看到几条大鲸鱼正向他们隐蔽的方向游过来,一条鲸鱼足有二三十米长,它们估计是追逐鱼群而来,孙家树他们隐蔽的位置就是鱼群逃跑经过的地方,几条鲸鱼径直朝他们游过来,离他们越来越近了,忽然,一条鲸鱼张开了血盆大嘴,足足可以吞下一辆卡车,白森森的牙齿足有上千颗,一个个跟尖刀一样,像孙家树他们三个,根本就不够它塞牙缝。鲸鱼一闭嘴,强大的水流喷‘射’而出,远在几十米外的几个人都感到了水流的涌动,鲸鱼越游越近,一个个看起来跟小山一样,吓得孙家树他们三个魂都快没有了,他们心里都在祈祷着:上天保佑,千万别过来。 几条鲸鱼在离他们三十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在原地逗留了几个来回,看起来是不准备再走了,孙家树他们三个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们相视一笑,鲨鱼看到了孙家树和张二顺夜视仪发出的光线,心想:坏事了,鲸鱼一定是发现什么了,正准备提醒他们两个关掉夜视仪,但来不及了,只见领头的大鲨鱼朝着孙家树他们隐蔽的方向盯了一阵子后,忽然快速游过来……--38742+dsuaahhh+26654673--> 正文 生死较量 鲸鱼快速游过来,就像一艘巨大的潜艇一样,人在它面前显得太渺小了,只见鲸鱼张开血盆大嘴,几十条一米长左右的大鱼连带着海水消失在鲸鱼肚子里,鲸鱼闭上嘴,海水从嘴两边喷出来,孙家树他们几个在几十米外都明显地感到了水流的涌动,当鲸鱼再次张开嘴的时候,嘴里别说鱼,就是骨头都不见了,一头鲸鱼可以轻易吞下一吨食物,这几条鱼根本就不够鲸鱼垫肚子,它还得继续寻找食物,它已经嗅到了前面有鱼群了,大嘴一张一合向前游过来,离孙家树他们躲避的地方越来越近,甚至连牙齿都能数得清清楚楚,那一尺长的牙齿密密麻麻的像尖刀一样,可以轻易切断任何‘肉’体之身。。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 。 看到鲸鱼朝着自己游过来,张二顺慌了,他把枪口对准了领头的那头鲸鱼,鲨鱼一看,急忙制止住张二顺,因为他知道,一旦子弹‘射’出去,他们三个人将死无葬身之地,这么大的鲸鱼,你打它一枪仅仅相当于人被蚂蚁咬了一口,不痛不痒的,打不死鲸鱼反而会把它给‘激’怒了,一旦鲸鱼发起怒来,你就是天大的本事也跑不掉的。既然不让打枪,总不能等死啊,那就跑吧,张二顺刚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却被鲨鱼死死地按住了,鲸鱼的眼睛只能看到动态的东西,只要你不动,你就是站在它眼前它也发现不了你,张二顺如果一游动,正好成为鲸鱼的袭击的目标,鲸鱼肯定会把他当成猎物吞掉的,张二顺不懂得这些啊,但鲨鱼经历得多了什么都懂,他可不想做无谓的牺牲,鲨鱼一伸手,把张二顺、孙家树连同自己的红外线夜视仪全关了,然后搂着他俩把身子蜷缩在了大石头后面。 大约过了一分钟,几头鲨鱼鲸鱼快速地从他们三个的头顶游过去,其中一头鲸鱼的肚皮贴着石头顶部擦过去的时候,发出巨大的摩擦声,鲸鱼游动时带起了强大的水流,几乎就要把他们卷走了,幸亏石头有一个凸起的地方,他们三个紧紧地抱着石头凸起的地方,总算没有被水流冲着,三个人趴在石头后面一直不敢动,生怕鲸鱼还没有走远,等了好长一阵子,直到水流平稳了,三个人才心惊胆战地打开了夜视仪,几头鲸鱼早已不见了踪影,估计是追赶鱼群去了,三个人幸运地对视着笑了笑,真是虚惊一场,要是在陆地上,身上肯定要大汗淋漓了。 鲨鱼拍了拍孙家树和张二顺的后背,那意思是说: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继续吧。张二顺和孙家树心神领会,重新瞄起了狙击步枪,刚才来了一个惊险的小‘插’曲,吓得心脏还在“砰砰砰”地跳动,瞄准的时候总是静不下来,足足过了半个小时,三人才总算进入了状态,前方的光缆‘交’换站发出柔和的光芒,鱼儿悠闲地游着,海底的景‘色’是‘迷’人的,各种各样五彩缤纷的植物在水底有规律地摇摆着,七彩斑斓的鱼儿穿梭在植物之间,一切是那么祥和,那么平静,小日本会出现吗? 趴了大约一个时辰,孙家树觉得四肢有点僵硬,海底的美景已经失去了欣赏‘性’,眼睛也看得异常疲惫,于是就放松了一下身体,扭头看看张二顺,他还在聚‘精’会神地瞄着,孙家树心里暗暗佩服,张二顺这样的狙击手太难得了,一旦进入状态就会到了忘我的境地,就是刮八级大风也甭想让他分心,狙击手在部队都是百里挑一,但是,优秀的狙击手往往是千里挑一,他们执行任务一般都不会失手,还有更高级的狙击手,那就是狙神,简直就是万里挑一,在部队凤‘毛’麟角,比将军还少,他们可以完成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往往是一枪决定战争的胜负,一旦目标被狙神锁定,就是‘插’翅也难飞,现在张二顺是一名优秀的狙击手已经毫无疑义,不知道他离狙神还有多远。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前方光缆‘交’换站的亮光显得虚拟起来,四周静得出奇,巨大的水压压得他们几乎不能呼吸,更要命的是,身体和海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防寒潜水衣,身体散发出来的热量迅速就被海水带走了,照这样的散热速度,他们三个人很快就会被变成冷血动物,四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麻木了,扣扳机的食指变得异常僵硬,他们只好不停地活动着手指,以防止目标出现的时候影响‘射’击。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了,前方的亮光看起来有点模糊了,三人感到身体像被蜘蛛吐丝一样一层一层地缠起来,被缠得密不透风,最后变成了茧,连气都不能出了,而且,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袭来,整个身体好像处在十八层地狱之中,到处是鬼魅魍魉,勾魂的小鬼拿着铁锁链在身边狂舞,随时就要把魂勾走。 “鲨鱼鲨鱼,目标未出现,行动取消,五分钟后撤回,收到请回答。”鲨鱼的耳麦突然传来指挥部的命令,鲨鱼听到后用手指弹了一下麦克风,意思是说收到了,然后用手在孙家树和张二顺背上写了几个字:任务取消。 总算可以撤回了,再过几分钟非发疯不可,孙家树收回了狙击步枪,他仔细检查着自己携带的装备,一件不少,就等着和大家一起撤回了。 张二顺还是一动不动,只见他用左手向前指了指,估计是发现了什么情况,鲨鱼拿起望远镜一看,原来前方出现了三个小亮点,有黄豆大小,不会是鱼吧?鱼是冷血动物,成像不可能这样清楚,那会是什么呢?鲨鱼紧张起来,孙家树也看到了,他用狙击步枪锁定了其中一个亮点。 亮点越来越大,现在已经变成了拳头大小,鲨鱼已经看清楚了,是人,而且不是一般的人,他们在水中的运行速度快的惊人,眨眼间就到了光缆‘交’换站,现在完全能够看清了,这三个人正是日本间谍,为首的叫佐藤一郎,是日本特战专家,他的爷爷曾经是攻陷南京时的日本兵少佐,是日本佐藤剑道的创始人,他杀人不眨眼,凭借着‘精’湛的剑术参与过杀人竞赛,双手沾满了中国人的鲜血,此人在日本战败后受到国际军事审判被执行了绞刑,后来被日本政fu供奉在靖国神社,佐藤一郎从小受军国主义思想影响,而且一直对中国人充满了仇恨,他‘精’通剑道,武功惊人,年纪轻轻就练成了佐藤剑道九段,加入日本自卫队后多次出‘色’完成任务,两次受到日本天皇嘉奖,日本天皇赠给他一把武士刀,他总是贴身带在身上,佐藤一郎受到了日本‘女’‘性’狂热的追捧,成为了日本家喻户晓的“英雄”,另外两人是佐藤的徒弟,剑道都在七段以上,是日本自卫队最出‘色’的特工之一,他们三人制造了多起血案,杀人无数,从来就没有暴‘露’过身份,几个月前,他们三人乘坐潜艇潜入我海域进行间谍活动,无意中跟我国的一艘渔船发生了碰撞,这三个灭绝人‘性’的家伙竟然爬上渔船进行了一场血腥的屠杀,船上九位渔民无一幸免,孙家树上船后正好目睹了血案,他们跟孙家树打了几个回合后仓皇逃跑,真是冤家路窄,这一次竟然又给孙家树遇到了。 孙家树三人早已进入了临战状态,鲨鱼默默地下达了命令:孙家树负责狙杀右边的那位,张二顺负责左边的那位,然后两人同时狙杀中间的那个。 这时候,鲨鱼的耳麦传来命令:准备撤回。鲨鱼已经无暇去回复命令了,他知道,战机稍逝即纵,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距离96m,水压10mpa,水流横向流速0。3m,清晰度76,发‘射’——鲨鱼下达了开枪的命令,只听见“砰砰”两声闷响,两团气泡升起,两颗子弹像一条响尾蛇一样冲开水路向目标飞去,不偏不正,全部进入了日本间谍的‘胸’膛,殷洪的鲜血从体内喷薄而出,两名日本间谍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丢掉了‘性’命,尸体体随即上浮,佐藤一郎大惊,他知道中埋伏了,什么也不想,身体跟着两个同伙的尸体浮了上去。 等等气泡消鼠,张二顺和孙家树瞄准目标一前一后开枪了,子弹在水中的速度比在空气中慢许多倍,因为佐藤一郎提前上浮了,两颗子弹擦着佐藤一郎的后背穿了过去,佐藤一郎感到背部一阵灼热,但他仍然保持着刚才上浮的速度上升着。 孙家树和张二顺等气泡完全消鼠,三个亮点已经升到了狙击步枪‘射’程之外的距离,佐藤一郎伸直了四肢,跟两个同伙一样上浮着,等上浮了四五十米后,他突然按动身上的按钮,身体像箭一样朝着子弹飞来的方向飞去,他越过了孙家树他们的头顶又穿行了一段距离,然后极速下沉,很快就绕道了孙家树他们身后,看到孙家树他们三个人还在注视着前方,他拔出了武士刀。 中间的那个目标到底中弹了没有,孙家树和张二顺都没有十分的把握,从开第一枪到气泡完全消失有四五秒钟时间,孙家树和张二顺开枪的瞬间都发现中间的目标已经开始上升了,他们扣响狙击步枪的一瞬间都后悔了,没有计算上升的速度,所以都没有把握击中,两人都陷入了‘迷’‘惑’,看中间那个目标上升的状态,应该的中弹了。 这个时候,孙家树他们三个谁也没有想到,死神已经悄悄向他们‘逼’近…… .--38742+dsuaahhh+27064797--> 正文 血洒大海 鲨鱼是观察员,负责观察敌情,所以异常警惕,他冷不丁一回头,正好看到一个人拿着一把长剑向张二顺刺过来,他本能地用身子挡住张二顺,同时双手向刺过来的长剑打去,他想直接把长剑磕飞,但因为身体在水中泡的时间太长了,各个关节几乎都成了僵硬的了,双手更是软弱无力,根本就挡不住一个剑道九段刺过来的长剑,只听见“噗”的一声,长剑就刺进了鲨鱼的腹部,鲨鱼圆睁双眼,双手抓住刺进腹部的长剑不让拔出来,张二顺感到有点不对劲,一扭脸看到鲨鱼挡在自己身后,一把长剑刺进了鲨鱼的腹部,剑头从鲨鱼后背漏了出来,鲜血把周围的海水都染红了,一下子就吓傻了,佐藤一郎拔了一下剑没拔出来,看到是鲨鱼紧紧用手抓住长剑,便用力一拔,这才拔出了长剑,一股鲜血顺着伤口就喷了出来,佐藤一郎由于用力太大,身体向后退了一米多远,他一撤身,长剑刺向正在发愣的张二顺,鲨鱼看得真真切切,张二顺跟个木头人一样不躲不避,这不是找死吗?便用肩膀一扛,刺向张二顺的长剑偏离了一点方向,擦着张二顺的肩膀就刺了过去,一股殷红的鲜血升起来,剧烈的疼痛感把发愣的张二顺拉了回来,他看到鲨鱼周围到处是血,不知道鲨鱼哪里负伤了,在鲨鱼身上一通乱摸,全然不顾自己还身处险境,鲨鱼为为救自己负了重伤,他不能不管鲨鱼,只见他紧紧地抱着鲨鱼,他一副痛苦欲绝的表情。 佐藤一郎一剑刺偏了,急忙抽回长剑,再一次对着张二顺刺过来,而张二顺这一会儿还在抱着鲨鱼哀嚎,只见剑头像一条水蛇一样只奔张二顺的喉部,这要刺进去,张二顺肯定不会有命了,就在剑头快要刺进张二顺脖子的千钧时刻,孙家树闪电出手一拍,一下子把长剑震开了,孙家树也不知道身后怎么会冒出一个人来,而且连伤两位战友,看到张二顺有生命危险,急忙出手相救,他看到了从两人身上都“汩汩”冒出的鲜血,立刻感到一阵头晕,他知道自己有晕血的毛病,急忙闭上眼睛猛地用手一拉张二顺,那意思是说赶快保护鲨鱼撤离,我留下断后,张二顺心神领会,急忙拉住鲨鱼向上游去。 孙家树闭着眼睛,猛然感到一阵水流朝自己涌过来,知道这是敌人的长剑正向他刺过来,急忙一仰脖子,来了一个360度后滚翻,佐藤一郎连同长剑一起贴着孙家树的肚皮就射了过去,孙家树睁开了眼睛,好在血已经散去,要不然他又要晕了。 佐藤一郎一剑刺空,急忙折转身形,看清了眼前的孙家树,二人眼光一对,都是一愣,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但二人都觉得有点不可能,不管这么说,在这里相见的都是敌人,佐藤一郎二话没说,一个蟒蛇出动,长剑刺向孙家树,佐藤的剑快,但在水中看起来却是很慢的,躲起来也慢,都有点眼高手低,明明看到了,动作却像慢动作,孙家树看到长剑像自己刺过来,并不躲闪,而是暗暗运气,待长剑快要刺住自己的瞬间,用手向剑身猛地一磕,这可是用了十分的力道,因为在水中泡的时间太长,加上水的阻力,十分的力道也只相当于平时二三分的力道,要是再陆地上,一下子能把长剑磕飞,但现在是在水里,长剑被磕到一边,差一点就要从佐藤一郎手中飞掉了,这一磕,佐藤一郎记起来了,就在几个月前,也是这种手法,差一点让他这个剑道高手在两个徒弟面前丢人了,而孙家树从刀形看出来,这就是几个月前制造渔船惨案的凶手,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佐藤一郎双手握剑,冒出火来了,他其中的一个徒弟,“优秀”的帝**人就惨死在这个中国人枪口之下,你说他会不恼吗? 孙家树更是双眼喷火,这个杀人魔头,不但制造了渔船血案,还伤了他的两个战友,今天如果不把他消灭掉,就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对不起战友,对不起国家,他把拳头握的咯嘣嘣响,恨不能一拳把这个日本人的脑袋砸个稀巴烂。他不可能再让他先发制人了,而是主动出击,双掌一运气,拍向佐藤一郎的胸口,佐藤一郎从水流的速度就感到了力道的大小,根本不敢硬接,而是快速躲开了,就这样,他的身体还是被激起的水流冲出了几米远,他不敢大意,挥剑向孙家树的胸口刺去,孙家树一侧身,长剑贴着他的胸口刺了过来,佐藤一郎一抖手腕,长剑变成刀向孙家树的脖子看去,孙家树伸出右手,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了长剑,佐藤一郎一看长剑被人控制住了,急忙往回撤剑,孙家树哪里还会让他撤回去,全身的气全聚在右手上了,佐藤拉了一下剑,纹丝不动,知道遇到高手了,如果继续打下去,他肯定要吃亏,刚才有两个人不是被他刺伤了吗?现在如果追上他们,可以轻易而举消灭掉他们,想到这里,他一按胸部的一个按钮,头顶的螺旋桨突然快速旋转起来,他一松手,身体快速上升,转眼间就没有了人影,孙家树正准备下一步出手干掉这个小鬼子,没想到小鬼子突然不见了,留下一把长剑捏在他手中,不好,他逃跑的方向正是张二顺和鲨鱼撤离的方向,张二顺和鲨鱼负伤了,他是不是打他们两个的主意了,要是这就麻烦了,来不及多想,他单手握住狙击步枪,双脚用力摆动,身体快速上浮起来,然而,不管他怎么用力,小日本连个人影都没有。 佐藤一郎刚才打开了头顶的螺旋桨推进器,身体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射了出去,那速度,最起码有百十码的速度,孙家树根本就不可能追上,张二顺和鲨鱼刚刚离开了几分钟,他们上浮的速度很慢,鲨鱼已经快不行了,张二顺的胳膊也已经负伤,看到鲨鱼已经奄奄一息,他一只手抓住鲨鱼拼命向上游,早一点上岸,鲨鱼就多一线生机。 佐藤一郎很快就看到了张二顺他们两个了,他超过了他们一段距离后停下来等着他俩,待到张二顺和鲨鱼精疲力竭地游上来的时候,他一脚蹬在张二顺受伤的肩膀上,疼的张二顺一咧嘴,险些把一口海水吞进肚子里,他一松手,鲨鱼自动向上浮去,张二顺急忙忍痛抓住了鲨鱼,一旦撒手,在茫茫大海之中就很难再找到他了,鲨鱼为了救他负了重伤,就是死他不想让他丢下他,他紧紧抱住了鲨鱼。 佐藤一郎从脚蹼里拔出来一把匕首来,慢慢向张二顺逼近,张二顺慢慢后退着,他一只胳膊负了伤,另一只胳膊抱着鲨鱼,根本就不可能对抗眼前这个日本剑道高手,他已经作了必死之心,就是死也不能抛弃战友。 眼看着佐藤一郎离张二顺只剩下一米的距离了,在这个距离,佐藤一郎只要一挥匕首,就可以轻易刺中眼前的任意一个人,他举起了匕首……--4967+547702--> 正文 英雄有泪 佐藤一郎握着匕首慢慢逼近张二顺和鲨鱼,脸上露出狰狞的微笑,鲨鱼受了重伤,而张二顺早已经在海水里泡得手无缚鸡之力,他们两个现在就像两个待宰的羔羊一样,如果现在张二顺丢下鲨鱼逃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张二顺把鲨鱼挡在了身后,鲨鱼却用手无力地推着张二顺,意思是让张二顺丢下他逃命,张二顺哪里肯依,用身子紧紧地护住了鲨鱼,在他死之前,他是不会让鲨鱼再受到任何伤害了,佐藤一郎把匕首举向背后,这样可以刺得更深,看准了张二顺的胸口猛刺过去,张二顺不再躲闪了,因为他知道,他躲开了匕首就会刺到鲨鱼身上,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才过来的匕首,真有点视死如归的架势,当匕首快要刺到他胸部的时候,忽然变得软弱无力起来,匕首尖顺着张二顺的前胸无力得地滑了下来,张二顺觉得尖刀已经划开了他的胸膛,一腔热血喷涌而出,难道自己已经死了,因为他看到佐藤一郎的头部已经爆裂了,人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爆头呢,不是自己出现幻觉了会是什么,接下来他就更加疑惑不解了,因为佐藤一郎脑浆迸裂后身体失去平衡开始向上浮起,脑浆和鲜血把海水染浑了,这难道是小说里常常写的,关键时候会有贵人出手相救吗? 张二顺确实是遇到贵人了,这个贵人不是别人,正是孙家树,原来,佐藤一郎的头是被孙家树一枪给打爆的,佐藤一郎逃跑后,孙家树顺着佐藤一郎逃跑的方向狂追了一阵,但怎么也看不到佐藤一郎在哪里,佐藤一郎头顶上的螺旋桨其实就是一架小型的飞行器,可以在陆地上把人浮起来,更别说在水里了,那速度真比射出去的箭还要快,孙家树哪里能够追得上,但孙家树并不放弃,因为想到了两位战友的安危,哪怕是有一线希望,他也绝不会放弃,孙家树往上猛赶了一阵子,觉得有点精疲力竭,连吸气都感到困难了,但一想到战友的安危,他的双脚就又猛蹬起来,不敢停下来休息一会儿,终于看到前面有人了,却是佐藤一郎举起匕首刺向张二顺的时候,他急的有点不知所措了,突然看到了手中的狙击步枪,离这么远能打中吗?来不及多想了,他急忙举枪射击,“砰”的一声,子弹像一条水蛇一样,乘风破浪,径直飞向佐藤一郎,在佐藤一郎的匕首接触张二顺身体的一刹那,子弹从佐藤一郎的下巴处进入,弹头穿过佐藤一郎的头顶飞了出来,一下子就把佐藤一郎的天灵盖掀了,佐藤一郎连叫都没叫一声就一命呜呼。 张二顺拉着鲨鱼终于浮出了水面,张二顺用手托举着鲨鱼,潜艇快速开了过来,从下面把张二顺和鲨鱼顶出了水面,舱门打开,秦剑快速跑了过来,看到张二顺抱着鲨鱼坐在甲板上,两人全身都是血,心里“咯噔”一下,他忙问张二顺:“鲨鱼伤在哪里啦?” “鲨鱼伤在胸口了,呜呜呜。”张二顺哀嚎着说。 鲨鱼两眼无神地看着秦剑,张了几下嘴却说不出话来,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勉强用嘴角挤出了一丝微笑。 “鲨鱼,你坚持住,不要闭眼,军医,军医,快救救鲨鱼。”秦剑对跑上甲板的军医大声喊道。 军医快速跑到鲨鱼身边蹲了下来,来不及检查是哪里受伤了,他先拿起绷带一层一层缠起鲨鱼的胸部来,好止住鲨鱼身上向外涌出的鲜血,这么大的流血量,如果不及时止住,很快就能流光,伤口的血终于止住了,但鲜血开始顺着鲨鱼的嘴流下来,他脸色变得苍白,呼吸变得困难起来,忽然脖子一歪,身体便软了下来。 军医把鲨鱼平放在甲板上,开始用两个熨斗一样的器械进行电击复苏,一下,两下,在电击的作用下,鲨鱼的身体弹起老高,连着电击了几下后,鲨鱼的身体没有了一点反应,军医掰开鲨鱼的眼睛照了一下,对着秦剑摇摇头说:“心脏被刺破了,根本就止不住血,他身上的血已经流完了,我已经回天无力了。” 秦剑听了军医的话,两眼不觉一酸,急忙抬头望着天空,两行热流还是不自觉地顺着鼻翼流了下来,一名共和国的英雄就这样默默离开了,连句话都没有说。 “鲨鱼----”张二顺摇着鲨鱼的身子嚎啕大哭起来,泪水如泉水涌出,眼前浮起鲨鱼教他们成为蛙人的一点一滴来,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这个大男人却任泪水流下,全然不顾自己的胳膊还在流血,周围的几个人拉都拉不开。 这时候,孙家树在几名海军陆战队员的帮助下从海水中托出了几具尸体,拉上来后一一摆在甲板上,共三个人,有两个分别在胸口有一个大洞,另外一个只剩下半个脑壳,不用说,这是几名日本间谍的尸体,那个只剩下半个脑壳的人就是佐藤一郎,这些对中国人犯下了滔天罪行的人终于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哭红了眼的张二顺忽然停住了哭泣,他看到了甲板说半个脑壳的佐藤一郎,他眼睛巡视四周,目光最后落在一名海军陆战队队员肩上背的八一杠来,只见他慢慢把鲨鱼平放到甲板是,突然站起来,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向这名队员身上背的枪,这名队员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有人抢他的枪,八一杠一下子被张二顺抓在手中,张二顺跑道佐藤一郎的尸体旁边举起来八一杠,嘴上喊着:“我cao*你个姥姥的小日本,还我命来。”举着枪托对准佐藤一郎的半个脑壳就是一通乱砸,佐藤一郎本来就剩下的半个脑壳,一下子被张二顺砸成了稀巴烂。 几名海军陆战队的队员迅速跑过来抱住了张二顺,秦剑夺下了八一杠,张二顺还不解恨,伸着脚去踹佐藤一郎的尸体,几名陆战队员把张二顺架走了,张二顺一边走一边大叫:“我cao*你个姥姥的小日本,我cao*你个姥姥的小日。” 孙家树走到鲨鱼跟前,他轻轻单膝跪地,伸手附在鲨鱼圆睁的双眼上,再次抬起手的时候,鲨鱼已经安祥地闭上了眼睛。 军情局局长王任重走上甲板,后面跟着张馨予和大校502潜艇的艇长冯天雷,王任重脱下了大盖帽,张馨予和冯天雷也跟着脱下了帽子,他们对着鲨鱼的尸体深深鞠了三个躬。 “鸣枪,为英雄送行。”秦剑对着甲板大喊一声。 “哒哒哒……”一排排仇恨的子弹穿入云霄……--4967+578250--> 正文 送战友 在军情局的会议上里,军情局党委班子正在开会,这时候,副局级侦查员李浩天警督进屋后在局长王任重耳边耳语了一阵子,王任重听了不由得心花怒放起来,连说话有点失态了。 “太好了,干得好,同志们!下面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据我们安插在日本本土的特工人员证实,日本国内几日前举行了一次隆重的国葬,形势很大,让人感到奇怪的是,尸体都是木头人代替的,而且连日本首相都亲自参加了葬礼,这么高规格的葬礼在日本近年来还不多见,当时死者的身份一直是一个谜,经过我们特工人员的缜密侦查,死者身份现在已经确认,一位是日本自卫队特鹰别纵队队长佐藤一郎,他的爷爷是当年侵华日军的少佐,南京沦陷后曾经参加过杀人竞赛,双手沾满了中国人的鲜血,抗战胜利后被国际法庭处以绞刑,后被日本政府供奉在靖国神社,佐藤一郎为日本剑道九段,精通中国武术,曾两次获赠日本天皇剑,是日本妇孺皆知的超级“大英雄”,佐藤一郎从小受军国主义毒害极深,极其仇恨中国人,是日本**的激进派代表;另一位是日本自卫队少佐渡边井上,高级间谍,此人心狠手毒,杀人不眨眼,很少有人看到过他的真面目,因为他从来不留活口,曾经执行过数十次任务,无一失手;最后一位叫小泉性二,精通数字通信,是日本的谍报专家,此人曾经穿透美国国防部计算机系统的几十道防火墙,把美国的国防计划浏览一遍,三个月后才被美国特工察觉。这三个人都是日本特工界数一数二的人物,曾经联手在我国制造了“613血案”,“418血案”和最近发生的“渔船血案”,可谓是血债累累,最终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三个人的毁灭对日本打击很大,短时间内,小日本不敢再侵犯我领地。” 王任重的话音一落,在场的人员都激烈地鼓起掌来,有人提议:“能不能让我们见识一下龙牙小组的特种兵?” “我们不能太乐观了,这次行动日本人吃了大亏,虽然短时间内不敢再侵犯我天朝,但我们必须提高警惕,密切监视日方动向,预防小日本会有什么报复活动,在这次变色龙计划中,虎啸特战旅的龙牙特战小组战功卓著,当属首功,蛙人训练大队的教导员鲨鱼功不可没,可惜他已经为国捐躯了,我们已经上报中*央*军*对他们进行表彰。” 在场的有人提议:“局长,能不能让我们见识一下龙牙小组的特种兵?” “这个可以。”王任重说。 “因为我们蛙人大队的教导员在这次行动中光荣牺牲,他们都去参加战友的葬礼去了。”王任重说。 “局长,让我们也去参加一下英雄的葬礼吧,你没听说,这三个日本特工死了,日本的天皇和首相都参加了,我们能不能也去参加一下我们的战斗英雄的葬礼?” “不行,我们不能暴露我们的身份,这次变色龙计划是军情局一手策划的,一旦让日本人知道是我们中情局策划的行动,他们就会大肆报复我们潜伏在他们国家的特工,这样会造成我国谍报人员的无谓牺牲,所以,这次行动对外宣称是军方的一次反侵略行动,反击侵略之敌是他们的职责,日本人吃了亏还不能乱说,可谓是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英雄的追悼会都是军方安排的,我们一切活动都服从军方安排,不过,我会安排人对葬礼进行全程录像,到时候大家可以看一看。”王任重说。 “局长想的太周到了,愿我们的烈士能够入土为安。”在场的人小声说。 天阴沉沉的,没有一丝风,蛙人学校的大礼堂庄重而肃穆,礼堂内放置了花圈和花篮,来自社会各界的人们自觉聚集在大礼堂内外,为革命烈士鲨鱼送行,海军副司令员亲自主持追悼会,台下各方代表都低头致哀。 “今天,我怀着无比悲痛的心情为我们军队的好战士、人命的好儿子靳国瑞送行,靳国瑞同志1961年4月9日出生于中原省沙河县马庄乡靳寨村的一个农民家庭,1980年高中毕业后,怀着献身国防、保卫边疆的满腔热忱,参军来到了东海舰队某部,靳国瑞入伍后政治合格、军事过硬,第一年便光荣入党,成为连队的军事骨干和政治骨干,因训练成绩突出被选送到海军指挥学院学习,并参加了我军第一批蛙人训练营培训,是我军自己培养的第一批蛙人,毕业后历任东海舰队某部排长、副连长、连长、副营长,1991年担任东海舰队蛙人大队教导员,1993年5月30日,靳国瑞同志为了捍卫祖国神圣的领土,同岛国特工进行了殊死搏斗,不幸英勇牺牲,年仅33岁,把滚烫的鲜血融进了祖国的大海,用生命诠释了人命战士对祖国的忠诚。 海水呜咽寄忠魂,哀泪悲思悼英雄。靳国瑞同志把生的机会留给了别人,无私无畏,舍生取义,感天动地。我们为失去这么一位好同志、好战友而悲痛,我们也为有这么一位好党员、好干部而骄傲。尽管靳国瑞同志只有短短33年的人生历程,但他用宝贵青春谱写了一曲壮丽凯歌,用英雄壮举展示了一名共*chan*党*员的政治品格和革命军人的赤胆忠心,用年轻生命诠释了人生大爱与生命价值,他死的英勇、死的伟大,死的重于泰山。为我们的勇士默哀三分钟。”副司令员带头脱下了帽子,台下群众都低下了头。 “下面,我宣读一下中*yang*军*委的嘉奖令:追认革命烈士靳国瑞同志为“共和国人民卫士”荣誉称号。此布,中*yang*军*委总*政*治*部。” 副司令员顿了几分钟接着说:“靳国瑞同志的牺牲,为我们树立了一座英雄的丰碑。是我部弘扬倡导的听党指挥、服务人民、英勇善战优良传统的代表,是深入做好军事斗争准备、扎实推进部队全面建设的先锋,是奉献第二故乡、建设和谐海洋、打造平安海洋的楷模。他能够在祖国需要的时刻挺身而出,在危难关头奋不顾身,源于他忠诚履行新世纪新阶段我军历史使命的坚定信念和崇高追求,源于他视祖国和人民利益高于一切、为祖国和人民利益甘愿牺牲一切的可贵品质和奉献精神;源于他为人真诚、待人友善的朴素情感和高尚情操。入伍13年来,他继承发扬我党我军优良传统和中华民族传统美德,自觉践行社会主义荣辱观,对自己严格要求、克勤克俭,对他人热情慷慨、无私帮助,对组织忠贞不渝、默默奉献。他用自己的实际行动,使我们懂得了什么才是人生、什么才是生活,什么才是生命的价值。英雄已逝,精神长存。 靳国瑞同志虽然牺牲了,但他永远行进在我们的队伍当中,永远飘扬在我们的旗帜上,永远伴随在我们的奋斗中。让我们高呼英雄的名字,继承英雄的遗志,踏着英雄的足迹,自觉学习他听党指挥、服务人民的政治品格;学习他忠诚使命、拼搏进取的崇高追求;学习他顾全大局、克己奉公的奉献精神;学习他热情朴实、乐于助人的高尚情操;学习他舍己救人、不怕牺牲的英雄气慨,努力做新时期的好党员、好干部、好军人,以此来告慰靳国瑞同志的在天之灵!安息吧,共和国的坚强卫士!安息吧,我们英雄的战友!安息吧,我们的英雄!为我们的战友送行。” 副司令员带头开始瞻仰英雄最后的遗容,后面紧跟着靳国瑞的妻子靳国瑞和他十岁的儿子,刘小丽披麻戴孝,早已经哭干了眼泪,靳国瑞的母亲一开始就昏厥过去呗战士们抬走了,靳国瑞的战友们,还有社会各界群众迈着沉重的步伐一一走到英雄的灵柩前,前来吊唁的市民络绎不绝,很多素不相识的市民也送来了花圈。 “起灵——”副司令员大喊了一声。 孙家树、张二顺站在了灵柩前面,鲨鱼生前的战友纷纷站在灵柩周围,只见鲨鱼安详地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一样,灵柩被抬了起来,鲨鱼的妻子昏死过去,他十岁的儿子抱着遗照站在灵柩前面。 “鲨鱼大哥一路走好,兄弟们送你来了。”孙家树说道。“大哥,我给你唱首歌吧,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路漫漫,雾茫茫,革命生涯常分手,一样分别两样情,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当心夜半北风寒……” 张二顺跟着唱起来,战友们一个跟着一个唱起来,泪水流,歌在唱,感染了所有的人,在场的不论将军还是士兵,不论老人还是年轻人,不论男人还是女人都附和着唱了起来,歌声冲破了云霄,荡漾在茫茫大海之上……--4967+586445--> 正文 庆功大会 八点钟一过,蛙人学校的大礼堂便打破了往日的平静,穿着各种军装的战士们排着整齐的队伍走进礼堂,先来的战士已经开始唱歌了,阵阵歌声冲破屋顶飘逸而出,主席台上的背景插着陆海空三军军旗,到处是鲜花和掌声,今天是变色龙计划圆满成功的庆功大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举行歌咏比赛呢,来自陆海空三军的指战员只是在进行会前拉歌,因为是涉及兵种之间的拉歌,无论哪一方都拿出了最高的水平,凡是参与该计划的兵种都派代表来了,从穿的军装军装就可以看出来属什么兵种,,这一队是洁白的军装,那一队是蓝色的海洋,那一队又变成了军中绿花,还有穿新型海军陆战服的,尤其是几名身穿特战服的特种兵格外引人注目,在主席台就坐的有海军东海舰队副司令员杜海平少将,中yangjun委特派员刘云开少将,国家安全局军情局王任重局长,陆军某部呼啸特战旅旅长雷克明大校,502潜艇艇长冯天雷大校,蛙人学校校长李海波大校,台下分别坐着东海舰队某部官兵、海军陆战队某部官兵以及蛙人学校的全部学员,大会由蛙人学校校长李海波大校主持。 “同志们!由于参战各部指战员的密切配合和协同作战,变色龙计划取得圆满成功,一举全歼进犯我领海的日本特工,极大地打击了日本人的嚣张气焰,在这次行动中,广大指战员发扬身先士卒、不怕牺牲的革命精神,涌现出了一批先进集体和个人,其中,蛙人学校蛙人特训大队荣立集体一等功,呼啸特战旅龙牙别纵队荣立集体一等功,海军陆战队先遣队荣立集体二等功,502潜艇全体指战员荣立集体二等功,下面请立功的单位代表上台领奖。” 李海波大校的话音一落,蛙人学校蛙人大队队长、呼啸特战旅龙牙别纵队队长、海军陆战队先遣队队长、502潜艇军士长先后走上领奖台,杜海平副司令员、刘云开少将、王任重局长分别给他们颁发奖章和证书,掌声激烈地响起来,领完奖他们由先后走下台。 “下面宣布这次行动中的先进个人,蛙人学校蛙人特训大队教导员靳国瑞同志被中yangjun军****委授予“共和国卫士”荣誉称号,呼啸特战旅龙牙别纵队队员孙家树和张二顺两位同志分别记个人一等功,请以上几位提到名字的同志和烈士家属代表上台领奖。” 激动人心的解放军进行曲奏响了,孙家树和张二顺雄赳赳气昂昂走上主席台,在主席台中央站定后行了一个军礼,台下发出一阵掌声,战士们不约而同纷纷直头看看战斗英雄长什么样子,五分钟过去了,鲨鱼的家属却迟迟没有出现,蛙人大队队长一看不妙,急忙上台代替鲨鱼领奖,杜海平少将亲自将一枚金光闪闪的一等功军功章别在孙家树胸口,孙家树激动地敬礼,杜海平还礼后说:“小伙子,好样的,一人击毙了两名日本最精英的特工,重重打击了小日本的嚣张气焰,真是了不起啊!你是当之无悔的民族英雄。” 孙家树立正敬礼说:“对不起首长,这枚军功章我配不上,因为我没有保护好战友,眼睁睁地看着亲如兄弟的战友离我而去,而我却无能为力,这将是我的终生遗憾。” “小伙子,是战争就会有牺牲,你的战友为国家安全、为民族大义而死,他的死重于泰山,祖国人民会永远记住他的。”杜海平少将还礼说。 军功章佩戴完毕,立功人员都面向主席台,全场响起雷鸣般掌声,在鲜花和掌声的包围下,孙家树和张二顺走下了主席台,回到队列之中,孙家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鲨鱼的老娘和妻子不是来队了吗?怎么看不到他们的身影呢?有了这个疑问,孙家树再也无心呆在会堂了,他在秦剑脸旁耳语了一阵子,就带着张二顺走出了大礼堂,他俩径直走向学校大门,,门口的执勤士兵礼貌地向他们敬礼,孙家树急忙还礼。 出了蛙人学校的大门,孙家树和张二顺便奔跑起来,他们要去的地方是烈士陵园,埋葬鲨鱼那天,市民们和军人自觉地站满了道路两旁,足足有几公里长,他们都想最后送送英雄,孙家树和战友们抬着鲨鱼的遗体,迈着庄严的正步走进了烈士陵园,鲨鱼的遗体被放进了挖好的坑中,封土的时候,他的妻子拼命地扒着土,发出凄惨的哭声,不想让丈夫睡在冰冷的地下面,非要把鲨鱼带走,谁都拦不住,直到最后昏厥在地上,在场的无论是市民还是战士都流下了眼泪。鲨鱼经常在战友们面前说他和妻子多么多么的恩爱,把战友们心里说得都痒痒的,恨不能马上就找个女朋友,今天鲨鱼的妻子没有来到庆功会现场,肯定是来烈士陵园看丈夫了。 烈士陵园庄重而且肃穆,明净整洁的地面,路两边是盛开的鲜花,松柏环抱中矗立的一座座墓碑,孙家树径直走向鲨鱼的墓碑,在离墓碑有四五十米远的地方,孙家树突然站住了,而张二顺还准备一头往里撞,孙家树一把就拉住了他。 “慢着,你看,鲨鱼的墓碑上趴着一个人。”孙家树指着墓碑对张二顺说。 “排长,那是谁啊?”张二顺感到有点不可思议,怎么会有人趴在冷冰冰的石碑上啊。 “是嫂子,你没看那两条长辫子吗?”孙家树说。 “咱们赶快把嫂子拉起来吧。”张二顺说。 “先别慌,你没听到嫂子正在跟鲨鱼说话吗?”孙家树拦住张二顺说。 张二顺侧耳一听说:“排长真是好听力,这么远你都能够听清楚。” “别说话,听听嫂子说点啥,咱们别打扰她。”孙家树说。 “呜呜呜呜……,小鱼,我以后再也不拦你回部队了,以后,你就是一年回去一次,在家呆一天我也满足了,你不好意思向首长请假,我去给首长说,不难为你,记得咱俩第一次经人介绍见面的时候,你穿着一身洁白的军装,显得是那样的英俊潇洒,无论走到哪里都挺直着腰板,惹得好多女人都投来妒忌的目光,从那一刻起,我就认定我是你的人了,你会疼人,我想要什么你给什么,你还会做饭,变着法子给我作好吃的,你说,如果我嫁给你了,什么都不用做,你把我养得白白胖胖的,当我感到离不开你的时候,你却说探家的时间到了,该回部队了,我拉着你不让你走,你说部队有纪律,我知道当兵的必须服从命令,拦是拦不住的,,我想你走个月儿四十天就会回来,没想到你一走就是一年,你知道一个情窦初开的女人想心里人的滋味吗?我心里想你的滋味,任何女人都不会理解,还是你懂我,一星期一封信,让我感到我们就是在花前月下,我们窃窃私语,你写的信,我都给你攒着,没事了我就打开看,稍稍缓解了我对你的思念。你第二年回来后咱们就结婚了,你说部队批了一个月的婚假,我听了高兴死了,这下该可以好好度一个蜜月了。没想到咱们刚刚结婚两天,你们部队就来了电报,让你火速归队,说什么有紧急任务,这一次我拉住你死活不让你走,你给我讲小家要服从大家,没有大家就没有小家。这道理我懂,就是事不在谁身上谁不知道,我哭得跟泪人似得,你像哄小孩子一样把我哄睡,睡到半夜,你就偷偷走了,而且走后音信皆无,你知道你走后我是多么的恨你吗?我想你是不爱我了,我想到了离婚,后来才知道,你是去执行一个秘密任务,而且圆满完成了任务,你回来后把一枚军功章交给我说:军功章有你的一半。我抚摸着你脖子上因为执行任务留下的伤疤,流下了幸福的眼泪,事后我才知道,你执行的是一个危险的任务,敌人的子弹差一点击穿你的脖子。第三次留你的是你的儿子,你第一次见咱们的儿子的时候,儿子已经快一岁了,他根本不知道你是他什么人,歪着头不让你抱,你一抱他就哇哇直哭,但很快你们就建起了亲密的父子关系,儿子嘴笨,一直不会说话,第一次说话喊出的竟然是爸爸,而且有你在的时候竟然不理我了,你临走的时候,儿子一个劲的哭,我看到,你的眼睛里闪着泪花,我知道,你是多么想在家享受天伦之乐啊,可你还是义无返顾地走了。这一次你走的时间更长,说是训练什么蛙人,等训练任务完成以后你就可以转业了,就可永远陪着我们了,我信你这句话,就在家等你,一直等到儿子都上小学了,没想到等来的竟是你牺牲的噩耗,你知道吗?母亲现在已经是癌症晚期,咱们孩子因为经常在家得了抑郁症,你一走让我一个女人怎么活啊?小鱼,你回来吧,以后我再也不拉你的后腿了,你就是一年回来一次就行,在家呆一个小时我就满足,你知道吗?儿子整天只会默默说爸爸爸爸,他是多么的想你啊。小鱼,你快点回来吧,我和你一起回家。”鲨鱼的妻子边哭边说。 孙家树和张二顺在一边听着都流下了眼泪,秦剑带着队员们走了过来,看到孙家树和张二顺啥站着流泪,都不约而同地站住了,一个小时后,他们将坐上飞机,下一个训练任务还在等着他们,看到孙家树和张二顺去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回来,就过来催他俩了。 “队长,你带钱了没有?”孙家树问秦剑。 “有啊,刚刚领了一个月的工资,还有你的,我都替你领了。”秦剑说。 “全给我吧,算我借你的,回去扣我工资。”孙家树说。 “你要干什么啊孙家树?”秦剑问。 “刚才我都听到了,鲨鱼的母亲现在是癌症晚期,他的儿子患了抑郁症,她一个女人以后可怎么生活啊?我想尽可能帮她一下。”孙家树说。 “鲨鱼也是我的战友啊,要帮也是大家一起帮啊,算我一份,我把我身上的钱全捐了。”秦剑说。 “我身上带的钱多,刚好在部队不花钱,我也全捐了。”飞行员说。 “还有我呢。” “算我一份。” …… 孙家树把自己的迷彩包腾空了,所有的钱都被装了进去,竟然装了半袋子,除了飞行员外,平时大家一个也比一个抠门,真没想到潜力有这么大,看来谁的话都不能信啊。 孙家树提着迷彩包走了过去,轻轻地在后面叫了一声嫂子,鲨鱼的妻子楞了一下,当意识到后面站着人时,警惕地扭过身子,目光看起来有点呆滞,两眼肿得跟熟透了的桃子一样。 “你们是……” “嫂子,你忘了我们都是鲨鱼大哥的战友啊。”孙家树说。 “哦,小鱼战友多,俺都记不清了,你们是来看俺家小鱼的吧?”鲨鱼的妻子一听是丈夫的战友,鲨鱼的妻子放松了警惕站了起来。 “嫂子,我们该走了,是来向鲨鱼大哥告别的。”秦剑上前走了一步说。 “还有,鲨鱼大哥迷彩包忘在我这里了,我想把它还给你。”孙家树把迷彩包递给鲨鱼的妻子说。 “一个包有什么稀罕的,也行,正好拿回去给儿子当书包背,看到了迷彩包,儿子就会想起他爸爸来,知道他爸爸是个当兵的。”鲨鱼的妻子苦笑着说。 “嫂子,哥走了,有兄弟在,大娘还有一群儿子,有什么困难尽管提,我们一定帮忙。”秦剑说。 “什么困难都没有,政府说了,以后婆婆有政府管着,发的抚恤金足够养儿子了。” “你要多保重自己,一定要好好生活下去。”孙家树说。 “俺还有婆婆要服侍,还有儿子要养活,俺肯定会好好活下去的。” “为老母亲养老的事送终就拜托你了。”孙家树说。 “为俺婆婆养老送终那是我份内的事情,你们不说俺也必须做到,俺还要回家带儿子,教育他好好读书,将来长大了作像他父亲一样的人。” “嫂子,你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女人,我代表大家向你致敬,敬礼--”秦剑喊了一声。 “啪”的一下,在场的队员齐刷刷地敬了一个礼。--4967+681441--> 正文 空降兵 鲨鱼的妻子看到大家都向她敬礼,想起了以前她去部队探亲的时候,鲨鱼的战友们都这样向她致敬,本来这几天眼泪已经流干了,却又一次忍不住流下了激动的眼泪,她哽咽着说:“大兄弟们,小鱼有你们这样的战友值了,我替小鱼谢谢你们,请你们放心,政府给我们的抚恤金已经够我们娘几个生活了,就算没有政府的补助,我还有双手,我可以靠打工养活全家,我会侍候婆婆一直到老,为她老人家养老送终,我还要把孩子养大成人,长大了做像你们这样的人。( 800)小说/” “大嫂,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女性,我相信你说到就会做到,我们现在还有重要的训练任务,飞机已经在那边等我们了,我们该走了,嫂子你多保重。”秦剑说。 “你们放心地走吧,我再陪会儿小鱼,他一个人太寂寞了。”鲨鱼的妻子流着泪对队员们挥着手说。 “那好,你陪着鲨鱼大哥吧,如果鲨鱼哥地下有知,他肯定会感激你的,嫂子,我们走了。”秦剑说。 告别了鲨鱼的妻子,大家一步一回头,不停地边走边挥手。出了烈士陵园,在不远处的一片开阔地上,一架武装直升机停在那里,舱门已经打开了,看来是在专门等他们,秦剑指挥着大家登上飞机,他最后一个跳了上去,并随手拉上了舱门。 “起飞。”秦剑命令道。 “是。”飞行员说着就发动了发动机,螺旋桨缓慢地转动起来,瞬间就看不到了螺旋桨浆片,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直升机缓缓离开地面,很快就升到了几百米的高空。 “大队长,我想再看鲨鱼一眼。”孙家树恳求秦剑说。 “大队长,我们都想再看看鲨鱼一眼。”大家都附和着说。 “我也想再看看鲨鱼,围着烈士陵园转三周,向鲨鱼致敬。”秦剑命令道。 “是。”飞行员一拉操纵杆,只见直升机猛地一侧身,围着烈士陵园转了起来。 孙家树透过窗户向下看去,烈士陵园好像一座城堡,郁郁葱葱的树木环绕在周围,石碑整整齐齐地坐落在陵园内,那个在百花簇拥下的正是鲨鱼的墓地,鲨鱼的陵墓周围摆满了群众自发送的鲜花,看起来格外引人注目,鲨鱼的妻子还在抱着石碑哭泣,孙家树不由自主地举起了手敬礼,大家都跟着他向鲨鱼的陵墓敬礼,三圈飞行完毕,直升机一直向西飞去。[ 超多好看小说] “排长,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啊?”张二顺问孙家树。 “我也不知道去哪里,还是问问大队长吧。”孙家树苦笑着说,这一路走来,从来就不知道要去哪里,要干什么,就像一群无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撞,撞到哪里就是哪里。 “去航空兵伞降大队。”秦剑冷冷地说。 “跳伞啊。”张二顺听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身上起了一身冷汗,他最怕跳伞了,因为跳伞是在高空,他有恐高症。 “张二顺,你的恐高症克服了吗?”孙家树问。 “已……已经克服了。”张二顺结结巴巴地说。 “到底行不行?”孙家树问。 “行,上一次我就是自己跳下去的,排长,你忘了,不是我,你早就被海水灌饱了。”张二顺说。 “但愿你已经克服的恐高症,这样就不会拉全队的后腿了。”孙家树苦笑着说。 “大队长,这次我们进行空降训练,会不会让我开开飞机啊?你看这么长时间没有摸过操纵杆了,手心都有点痒了。”飞行员问秦剑。 “不知你飞过多少机型?”秦剑反问飞行员。 “我飞过歼八歼九,武直,还有小蜻蜓,大黄蜂。”飞行员说。 “飞过歼十吗?”秦剑问。 “好像见过一次。” “这一次从直升机、运输机到最先进的战斗机让你飞个遍,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秦剑问。 “报告大队长,没有了。”飞行员喜滋滋地坐下了。 “大队长,我们为什么还要进行空降训练啊?”工程师问。 “因为我们是一把尖刀,我们要要无所不在,要想做到这一点,我们必须成为一名合格的空降兵,空降兵的超机动能力使骑兵的迅捷剽悍、摩托化部队的快速反应、机械化部队的纵横驰骋都黯然失色。使高地在军事上的重要性、障碍物的运用、预备队的使用、支援火力的协同、侧翼掩护以及佯动和奇袭的运用等长期以来沿用的作战原则都被置于一种完全不同的地位。宽阔的江河、高插入云的山脉、难以穿越的雨林再也不是问题,因为我们头顶上方总有一个暴露的天空,中国新一代天兵具备了随时能飞、到处可降、降之能打的全方位、全天候空降战力,成为解放军序列中令人生畏的快速突击力量。只有成为了一名空降兵,我们才会无所不在。”秦剑回答。 “哦,空降兵这么厉害啊,大队长。这一次我们准备训练多长时间?”工程师问。 “三个月。”秦剑面无表情地回答。 “学跳伞还要学三个月啊,难道比成为蛙人时间还要长啊?” “你们真正跳伞的时间只有一个星期。”秦剑说。 “这还差不多,剩下的时间我们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工程师忘乎所以地说。 “你们不要高兴得太早了,剩下的时间将更加艰苦,你们要为跳伞前准备工作流血流汗。”秦剑泼冷水说。 “还要流血流汗啊?”工程师有点不明白。 “我要先给你们说说我们要去的是一支什么样的部队你们就明白了,大家都看过电影上甘岭吧,其中有一个战功赫赫的上甘岭师,这支部队在解放战争中开辟豫西根据地,征战淮海,强渡长江,横扫两广,剿匪云贵川,并在朝鲜战争中鏖战上甘岭,令美国人闻风胆寒、创造世界战争史上地面雄师突破了地形的限制的奇迹,1950年,中yangjunwei电示各军区、各野战军,要求以上甘岭师为主,从各陆军部队中抽调一批战斗英雄,或模范班、排干部组建空军陆战部队。不久又规定,其不足之数可从一、二等功臣中补选。很快,来自全国各部队的4763名战功累累的指战员云集古城开封府。当年9月17日,人民军队的第一支空降兵部队———空军陆战第一旅在开封正式成立。1961年,中决定将战功赫赫的上甘岭部队改编为空降兵师,这支部队贯彻军委新时期战略,针对高技术作战先后北上长白山进行寒区野战生存训练,南下四川、广西,西进青藏开展“三高”试训和拉练,进行水上、森林、高原、海岛、丘陵及寒区、亚热带等特殊环境和气候跳训及新机、新伞跳伞和重装空投试验,组织特种队和突击车同机空降空投、翼伞渗透破袭、动力伞空中越点攻击等演练。目前空降兵从部队长到士兵,不分性别年龄、不分职位高低,普遍掌握5种机型、9种地形、开双伞、全副武装等8个课目跳伞技能。在昼夜间、特种地形、武装跳伞及野战生存等方面分队试训成果逐步转化为整营、整团战斗力。成了蓝天蹈浪的空中劲旅。” “太厉害了!”大家听了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一个整编师的训练强度已经达到了特种兵的训练程度,太不可思议了。 “你们到达伞降大队后,上级会委派一名教官,应该叫伞训长来训练你们,听说他是越战中第一个踏进越南首都边缘的中**人,当时如果中yangjunwei一声令下,他可以第一个打进越南首都河内,他是名符其实的战斗英雄,他的名字叫黄震南,听说他训练兵以惨无人道著名,在军官跳伞集训的时候,空降师好多资格比他老的军官都被他骂过,连师长都让他三分,到了训练基地后,你们的一切都任由他处置,包括性命,我劝你们还是赶快趁机会休息休息吧,保留一点体力。”秦剑说。 “啊,这么厉害啊?”工程师伸了一下舌头说。 大家听了都不再说话了,一个个装着闭目养神起来,都在想黄震南是是个什么样飞人,整个机舱只听见了发动机的轰鸣声,直升机不知飞了多长时间,迷迷糊糊听到飞行员报告说:“十分钟后将要到达目的地,请指示!” “准备降落。”秦剑命令道。 “是。”飞行员打开耳麦开始进行联络。 听说要降落了,大家纷纷睁开了眼睛,一个个伸着脖子向舱外看,好家伙,窗外一片漆黑,再向下看,地下是灯火通明,车水马龙,不知不觉已是晚上了。 地面有灯光一闪一闪的,看来是引导直升机降落的信号灯,直升机顺着灯光飞过去,离地面越来越低,螺旋桨强大的风力吹得地面像刮起了沙尘暴,直升机刚刚落地,张二顺就抢着去开舱门,飞行员一下子抓住了他。 “慌什么?我可不想变成土人,等几分钟再开。”飞行员经常开飞机,他知道这个时候尘土正是飞扬的时候,一旦打开舱门,尘土就会迅速涌进机舱。 张二顺拉舱门的手定在那里,真笨,好像以前干过一次这种傻事,今天又忘了,等了大约五分钟后,秦剑示意张二顺打开舱门,大家一个接着一个跳下了直升机。 前面灯光下有一群人,秦剑带着大家朝那群人走去,不用说,肯定是接他们的,走近了才看清,为首的是一位上校,有四十岁左右,秦剑现在只是一名中校,按照中国人*民*解(放*军条例规定,军衔低的要向军衔高的军官敬礼,他急忙大步上前敬礼报告:“上校同志,呼啸特战旅龙牙别纵队全体队员前来报告,请您指示。” 上校还礼后说:“同志们,你们一路辛苦了,食宿已经为你们安排好了,今天你们比较劳累,吃过饭就可以洗洗睡了,训练工作明天正式开始。” “请问首长大名。”秦剑问道。 “哦,我叫黄震南。”上校说。 黄震南,大家听了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正文 伞训长 听到来人说他叫黄振南,大家都不由得暗暗吸了一口凉气,刚才都听了黄振南的英雄事迹,听到他的名字有一种如雷贯耳的感觉,他到底长什么样子呢,大家不约而同地偷偷抬眼观看,看到后心中不免有点发毛,只见黄振南身材魁梧,就像一座铁塔立在那里,从气势上就已经胜人一筹,国字脸,棱角分明,灯光下皮肤看起来略显微黑,大鼻子,大嘴巴,尤其两道剑眉下那双眼睛,让人不寒而栗,上过战场的人眼里一般都会散发着一股凶气,一个消灭几十名越南鬼子的黄振南眼中更是散发着一种砺气,目光像一把无形的匕首一样简直可以入肉三分,被他盯一会儿就觉得浑身又痒又疼。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秦剑急忙又行了一个礼说:“报告首长同志,我叫秦剑,是呼啸特战旅龙牙别纵队的队长。” “请叫我伞训长,我现在是一名教官。”黄振南说。 “是,伞训长同志,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反响。”秦剑上前一步伸出手讨好说。 “哪里哪里,你过奖了,我觉得你们才是不同凡响。”黄振南握住了秦剑的手说,两人握着手后定在那里,离近了会听到关节咔啪咔啪响,一会儿功夫就看见两人头顶出冒起一团雾气,可见两人在暗地里较劲。 “不愧是特种兵啊,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吗?”黄振南松开手说。 “伞训长已经达到了作为一名军人荣誉的巅峰,难道也会有遗憾吗?”刚才握手的时候,秦剑已经感到了对方力量的强大。 “我只是有幸参加了那场战争而已,没有那场战争,我只是普通一兵,是当完三年兵回家种地的主,是战争造就了我。你们才是战神,没有经过战争的战神,如果经历了战争的洗礼,你们将强我十倍,早就听说你们的事迹了,如果那时候有一支像你们这样的部队,一定会让敌人心惊胆战,感到世界末日就要来临了,十年之内,他们将不敢凯觎我领土,实话对你们说,成为一名特种兵是我的梦想。” “伞训长,那你为什么不参加特种兵选拔?以您的素质,是不可能被淘汰的。”秦剑说。 “参加了,我人生最大的遗憾是十多年前那次特种兵选拔,我竟然在最后一关被淘汰了,我是我那个临时小组第一个到达目的地的人,也是整个参加特种兵选拔的官兵中第一个到达目的地的人,但我却被淘汰了。” “您是第一名,为什么还被淘汰?是不是跟教官发生什么冲突了?”秦剑问。 “没有,理由是我没有集体观念,个人英雄主义思想太重,不适合成为一名特种兵,那次考核是我一生的耻辱。”黄振南遗憾地说。 “伞训长已经是英雄了,当不当特种兵已经无所谓了,现在,你比特种兵还有牛,因为你是特种兵的伞训长。”秦剑继续讨好说,他知道,伞训长参加特种兵选拔被淘汰,心里一定很憋屈,搞不好会在训练的时候报复这群特种兵。热门 “哈哈哈,你小子说话我爱听,你们刚下飞机,路途劳困,我已经吩咐人安排好了饭菜,荤素搭配,每人外加两瓶啤酒,本来我是准备二锅头来的,但部队有规定,军人不允许喝酒,当然,啤酒只能算饮料而已,是不能算酒的。” 听了伞训长的话,大家禁不住兴奋起来,有酒有肉,这可是神仙过的日子啊,掐指算起来,已经有几个月没有沾酒味了。 “吃过饭后,你们就可以休息了,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五点正式开始训练。”黄振南喊了声:“小王,带他们去食堂用餐。” “是。”一个精明的小伙子跑过来,年龄不大,还是一名列兵,他礼貌地对大家说:“各位首长请跟我来。” 大家跟着列兵走去,拐了几个弯后,前面出现一排房子,屋里灯火通明,不用说,这就是食堂了。列兵带着大家径直走了进去,只见食堂中央放了一张大桌子,足足可以做十几个人,上面摆上了满满一桌菜,更诱人的是,桌子上还摆了几十瓶啤酒。 大家看到桌子上的美味佳肴,眼睛都绿了,但出于礼貌,一个个都表现得不屑一顾,像新媳妇一样在桌子四周站定,秦剑旁边空了一个位置,不用说是留给伞训长的。 “哦,大家还站着干什么?你们开始吃吧,我已经吃过了。”黄振南走进食堂说。 “坐下。”秦剑小声命令大家。 “啪”的一声,大家齐刷刷地坐下了,但没有人拿筷子。 “看来你们是想让我陪你们说吧,好,我再加加餐。”黄振南在秦剑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你拿起来筷子对大家说:“吃吧吃吧,大家吃好喝好,喝好吃好。” 听到伞训长让吃了,大家都迫不及待地吃起来,刚才那种新媳妇的羞涩感全扔一边了,一个个狼吞虎咽,简直就是一扫光,啤酒盖根本就不用启瓶器,有的直接用牙咬,有的用大拇指一推,瓶盖啪的一声就飞了出去,白沫子立马就溢了出来,急忙用嘴含住,生怕啤酒被浪费了,黄振南虽然拿着筷子,却一口没吃,他眯着眼睛看着大家狼吞虎咽地吃着,看到盘子里快空了,他大声对着厨房里喊:“事务长,按刚才的标准再上一份。” “是。”事务长跑过来回答。 一会儿功夫,空盘子被撤了下来,又换上了满桌子的酒菜,这一下没人乱动了,不知道伞训长是不是故意在给大家难看,秦剑狠狠瞪了大家一眼,心里说,太丢人了,把特种兵的脸都丢尽了。 “哈哈哈,看来你们真的是饿了,接着吃啊,吃饱了明天才有劲训练。”黄振南笑着说。 刚才吃了一通,肚子有底了,心也不那么慌了,飞行员看到桌子上只剩下半瓶啤酒了,就拿起来把啤酒倒进茶杯中,他端着茶杯走向黄振南。 “伞训长,我的飞行大队的,您是老前辈,我敬你一杯。”飞行员说。 “想不到你们居然还有飞行员,而且是我们一个师的,太好了,我喝。”黄振南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完了对大家说:“你们也喝啊。” 大家看看空瓶子,没有一个人说话,黄振南明白了,他大声对厨房操作间喊道:“事务长,上几件啤酒,好像咱们伞降大队没酒似的。” 黄振南汗过后,马上就有几名士兵抱着酒箱子跑过来,一会儿功夫便在桌子四周摆了一圈,足足有十几件,这可是要喝趴下的节奏啊。总不能让伞训长看着喝啊,秦剑一使眼色,大家立马就领会了,秦剑拿起大茶缸子咕咚咕咚倒满了,他端起来对黄振南说:“前辈,我代表特种兵敬你一杯,希望你能毫无保留地把绝活教给我们。” “绝对好无保留,我喝了。”黄振南接过茶缸咕咚咕咚一口气就喝光了。 黄振南茶缸还没有放下,雷神已经端着满满一茶缸啤酒站在了他跟前,那架势,肯定是来敬酒的,他说:“你们是不是想灌晕我啊,好明天不训练是不是,你们敬酒可以,得说出敬酒的理由来,我认了就和,不认,你们自罚三杯。” 雷神说:“老前辈,您是不是76年参战的呀?” “是啊。”黄振南说:“这与你敬酒有什么关系?” “前辈,我是86年参战的,您是老前辈,你说我该不该敬你?” “该,绝对该,凡是打过仗的,都是生死兄弟。”黄振南爽快地接过茶缸干了,他喝完后又倒了一茶缸说:“来,为咱们参战碰一杯。” 雷神当然不谦让,端起茶缸一碰就全喝了,这时候,孙家树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他俩中间,一只手端着茶缸,一只手拿着酒瓶。 “老首长,我叫孙家树。”孙家树礼貌地说。 “你叫孙家树,嗯,我知道了,这与我喝酒有啥关系?我不认可是要罚酒的,看你文文静静的样子,喝酒肯定不行,你还是站一边吧。”黄振南笑着说。 “我给你说一个人你肯定认识。”孙家树说。 “我要是不认识呢?”黄振南问。 “我自罚三瓶。”孙家树说。 “好,如果我认识,我也自罚三瓶,你说吧。”黄振南心想,这一下可是赢定了。 “江松年你认识吗?”孙家树问。 “认识啊,那是我们当年飞虎团的团长,这与你有什么关系,你要问我迟*浩*田是谁,我肯定也认识,你输了,来,快自罚三杯。” “前辈,我还没有说完呢。”孙家树笑着说。 “你说吧,只要你跟他扯上半毛关系我就喝酒。” “我是他女儿的男朋友。”孙家树违心地说,当初在江珊家,江珊把他爸爸的一切都告诉他了,她爸爸也是战斗英雄,黄振南对参战的人有感情,他灵机一动就想到了。 “啥啥?”黄振南好像没有听明白。 “孙家树的意思是说,他是江松年的女婿。”秦剑在一边补充说。 “我记得他只有一个女儿,一个省*wei*书*记不会找一个大兵当女婿吧?”黄振南简直不能相信。 “前辈,我和他女儿是自由恋爱。”孙家树说。 “要是这样我连喝三瓶,江团长是我的救命大恩人,你只要能提起他,不管你们有没有关系,我都认,那次我们打到越南首都附近,一个越南妇女抱着一个孩子走向我们,她敞着怀,露出半拉把花花的奶*子,那个孩子嘴里还噙着她一边的ru*头,我那是才十几岁,哪见过这东西啊,有点害羞,就把脸扭向一边,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卧倒”,我随后被一个人重重地压倒了,紧接着一声巨响,弹片把我的鞋子都击穿了,差点被震晕,那个趴在我身上的人就是江团长,他的背部被炸得鲜血直流,再看看那名越南妇女,早已经被炸成了肉沫子,她怀里抱的根本不是小孩,而是一枚仿真人的炸弹,江团长就是我的再生父母。”黄振南说着,连着打开了三瓶啤酒,用嘴对着酒瓶子就吹了起来,一瓶酒一口气,三瓶瓶酒迅速下肚,把在场的人都看傻了。 这时候,张二顺拿着酒瓶子站在孙家树身旁,黄振南一看说:“好啊,车轮战啊,是不是想把我灌趴下啊?这样,以后谁敬酒必须先喝三瓶。” 张二顺傻乎乎地说:“首长,俺不是敬你的,俺是来敬俺排长的。” “好好好,这个我喜欢,我连着喝了这么多,得歇一会儿。”黄振南打了一个哽说。 孙家树一个劲地对张二顺使眼色,哪知道这小子根本不明白他的用意,“咕咚咕咚”就倒了一茶缸啤酒说:“排长,你以前咋不告诉我绿叶姐姐的爸爸当这么大官,俺得罚你一杯。” “低调,低调你懂吗?”孙家树生怕张二顺说露馅了。 “俺不懂。”张二顺傻得有点不透气。 “张二顺,我告诉你,在部队,敬酒要先敬最大的官,我命令你敬伞训长。”孙家树严肃地说。 “是,排长。”张二顺急忙把茶缸转向黄振南。 “小伙子,在部队,谁的官大听谁的,我命令你先敬你排长。”黄振南心里倒有点喜欢这个外表看起来憨憨的兵娃子。 “是,首长。”张二顺急忙把茶缸转向孙家树。 “张二顺,这一杯我留着一会儿再喝,但你第一杯必须先敬首长,不然就显得我们没有礼貌了。”孙家树提醒张二顺说。 “敬我酒是要连喝三瓶的,小伙子,你要想好。”黄振南笑着说。 “是,首长。”张二顺听了二话没说,“咕咚咕咚”把手里的那瓶啤酒和光了,又接着打开了两瓶,还是一口气喝完一瓶,一点也不亚于刚才黄振南喝酒的气势。 “哈哈哈,我喜欢这小子,心直,不过你还要说出让我喝酒的理由我才能喝。”黄振南想逗逗张二顺。 “这……”张二顺迷茫了,他用求救的目光看着孙家树,不知道张二顺能不能让黄振南心甘情愿喝酒。 正文 群英醉酒 张二顺在家的时候从来就不喝酒,也根本不知道什么酒场规矩,以为敬酒是随便敬的,刚才听孙家树提起他女朋友,以为是绿叶姐姐,便来了兴趣,以前在好望角的时候,没有听绿叶说她爸爸是什么大官呀?的目的他敬酒就是想问问绿叶现在的情况,一张嘴差一点就要说露馅了,幸亏黄振南当时并没有在意。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张二顺,没看到伞训长在这里吗?他是这里最大的官,你得先敬他。”孙家树急忙把张二顺领向黄振南的位置,以免他再继续问话。 “那不行,谁要敬我酒,必须先喝三瓶啤酒,而且还要说出敬酒的理由,不然我是不会喝的。”黄振南可不傻,这么多人如果都敬他的话,一轮下来非喝趴下不可。 张二顺听敬酒要先喝三瓶酒,以为是酒场规矩,二话没说,立马就拿起酒瓶喝起来,他不怕喝啤酒,因为和啤酒跟喝饮料一样,但连着喝了三瓶啤酒后,他蒙住了,因为要想让黄振南喝酒,还要有一个条件,就是要说出喝酒的理由,问题是他确实找不出什么理由来,素不相识,会有什么理由啊,张二顺一时不知怎么开口,站在黄振南身边不知如何是好了,他无助地看看孙家树,孙家树急忙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张二顺听了半信半疑地问:“排长,这么说行吗?” “放心吧,准行。”孙家树鼓励着张二顺。 张二顺只好硬着头皮给黄振南倒满了酒,他结结巴巴地说:“首,首长,刚才你说你以前是种地的出身,俺,俺家祖宗八代都是种地的,俺也会种地,翻地,割麦,打场都干过,我敬你的酒,您要是看得起老农民就喝,看不起就不不喝。” “哈哈哈,将我君呢,小伙子,实话告诉你,俺家祖宗八代也是种地的,俺要是看不起老农民就是看不起俺爹娘,就是看不起俺祖宗八代,这个酒就俺一定喝。”黄振南接过茶缸就“咕咚咕咚”喝了起来,喝完了又拿起酒瓶连着喝了两瓶,一下子喝了这么多,黄振南脸色开始变得通红,说话也有点卷舌头了:“来,大家都举起酒瓶来,一起干杯,我可以告诉大家,今天的酒不限量,喝多少算多少。”这下可好,原来规定每人只能喝两瓶啤酒,现在不限量了,对于这下半年没闻过啤酒味的年轻人来说,真是久旱逢甘雨,那可是一个天大的诱惑呀。txt电子书下载/ “伞训长太好了,伞训长万岁!”大家高兴地举起酒瓶碰起来,一时间,大家不分主宾,不分上下级,一个个对着酒瓶豪饮起来,屋里只听见“乒乒乓乓”酒瓶撞击的声音,再就是“咕咚咕咚”喝酒的声音。 半个小时后,所有的酒全部被报销了,酒瓶被扔的乱七八糟的,看样子人均起码在十瓶啤酒以上,再看看屋里的人,一个个喝得是红光满面,工程师喝得有点猛,一股酒气顶上来,他觉得有点不对劲,急忙往门外跑,还没走到门口的就喷了出来,吐在地上的污秽还泛着啤酒沫子,一名列兵急忙过来扶住他。 “班长,您喝多了,我送您回宿舍休息吧。” “我没事,我还要喝,我再敬伞训长一杯,伞训长,敬你一杯。”工程师推着小列兵。 “好,再喝。”桌子上已经没有酒瓶了,黄振南低头找酒,地上到处是空瓶子,黄振南拿起一个瓶子往嘴里倒却只滴了几滴酒,急忙又拿起一个瓶子倒倒,还是没有酒,他生气地大声嚷道:“通讯员,酒呢,上酒。” 秦剑一看大家都喝高了,急忙上来阻拦:“老前辈,伞训长,你看大家都喝吐了,不能再喝了。” “哈哈哈,吐了,喝这点酒就吐了,谁吐谁是熊包,要说喝你们谁有我喝得多?”黄振南说道。 “伞训长,您是海量,我们怎么能够跟您比啊,你看他们都喝多了,明天还要训练,现在已经到了熄灯的时间,咱不能破坏部队的规矩是吧?你看能不能让他们回去睡觉?”秦剑说。 “已经熄灯了?”黄振南有点不太相信。 “你看,都快十一点了。”秦剑伸着手腕让黄振南看时间。 “对,不能破坏部队的规矩,那好吧,咱们撤,回去睡觉,通讯员,带他们去宿舍。”黄振南说道。 “是。”列兵跑过来说:“各位首长,请。” 大家跟着列兵走出了饭堂,黄振南也跟了出来,一阵风吹来,黄振南觉得头重脚轻,他急忙扶住墙根,今天喝得太多了。 “伞训长,你没事吧?”秦剑急忙上前扶住黄振南。 “我没事,别扶我。”黄振南说话舌头有点卷,他刚迈出一步,又是一个趔趄,炊事班长跑过来扶住了他。 “伞训长,您喝多了,我送您回去。” “我没喝多,你没看我要送客人吗?”黄振南慢悠悠地说。 “这位班长,麻烦你把伞训长送回宿舍。”秦剑对炊事班长说。 “是,保证完成任务。”炊事班长架起黄振南就走。 “你小子真没数,没看到我在送客人吗?”黄振南往后扭着头跟秦剑说话,但炊事班长强行把他架走了。 看到黄振南走远了,秦剑对小列兵带说:“小同志,你前面带路,我们会宿舍。” “是,各位首长跟我来。”列兵说着就走在前面,大家随即跟在后面,这几名特种兵现在走路都是一步三摇的,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威严,大家跟着小列兵一路走去,大约走过了几排房后,列兵引着他们进了一个小圆门,里面有很多房间,除了有两间亮着灯,其他的房间都黑咕隆咚的,看来宿舍应该就是这里了,列兵首先领着秦剑进了一个单间,里面有电视,床是席梦思。 “首长,这是您的房间,您可以洗漱休息了。” “他们呢,他们的房间在哪里?为什么不让我们住在一起?”秦剑问。 “他们的宿舍就在隔壁,领导专门交代,让我给你安排一个单间。”列兵回答。 “那不行,这次集训,我也是要参加的,还是让我们住一起吧。”秦剑说。 “首长,您先住着,明天我就请示领导再跟您调换,如果您真想现在换,可以到隔壁睡,那里床位……。” 列兵的话还没有说完,秦剑已经一头栽倒在床上不动了。 列兵微笑着从秦剑的房间出来,看大家都横七竖八站在院子中,还有人队长洗漱池小便起来,急忙对大家说:“屋里有洗手间,大家进屋方便。”他招呼大家来到一间大屋子,足足有二十几个床位,看起来平时集训学员用的。 “各位首长,条件有点简陋,希望大家包涵一下。”列兵有礼貌地对大家说。 这还简陋啊,对这些特种兵来说,能睡上床已经是不错的了,反正床多,大家一股脑都挤上了下铺,身子挨着床后,立刻失去了抵抗力,很快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各位首长还有什么需要的吗?”列兵连着问了几声,却没有人搭理他,于是,他轻手轻脚地走出屋里,顺手拉上了门。 屋子里鼾声此起彼伏,大家很快进入了梦乡,半夜,孙家树被尿憋醒了,他扶着墙走到卫生间痛痛快快地放了一下体液,这才有点清醒,感到头有点懵懵的,四肢软弱无力,他回到床上继续睡觉,再想睡就睡不着了,他想起伞训长,传说黄振南训练很严厉,连比他职务大的都敢骂,今天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回事,应该说很温和,对他们就像大哥哥一样,他不禁为刚才撒的谎感到内疚,为了能够让伞训长喝酒,连当官的老丈人都编上了,想到这,本来通红的脸变得火辣辣的。这时,门忽然响了一下,孙家树急忙向门口看去,原来是一只大老鼠从门缝里钻进来,只见它警惕地东张西望,看看没有危险,便大摇大摆地爬进来,它在屋子里爬了几个来回后,并没有找到需要的东西,有点失望,但又有点恋恋不舍,看到地上横七竖八都是战靴,都是皮的,它先拉过来一只啃了起来,看来不对胃口,还是到别的屋看看吧看来准备撤了,临走的时候猛一抬头,便和孙家树的目光撞在了一起,现在的耗子,根本就不怕人,它抬起前爪,好像在向孙家树示威,孙家树忽然觉得手痒起来,看看身边,并没有什么可手的东西,他想试一试师傅教他的弹指神功功力怎么样了,这只老鼠正好可以当目标,用什么东西呢,孙家树看看桌子,看到桌子上有一瓶墨水,孙家树轻轻地把手伸向墨水瓶,难道是想用瓶子砸老鼠?这样显得太没有水平,孙家树拿到瓶子后却慢慢凝开了瓶盖,这个塑料瓶盖只有一枚纽扣那么大,重量很轻,孙家树把瓶盖捏在手中。 看孙家树不理它,大老鼠开始向门外爬动,很快就要爬到门缝儿附近了,孙家树暗暗运气,“嗖”是一声,瓶盖飞了出去,不偏不斜,正好击中老鼠的小脑袋,老鼠的头一下子被击破了,鲜血喷了出来,老鼠痛苦地蹬着四肢,悲哀地叫着,叫声越来越弱,最后身体也没了动静。 这时候,工程师也被尿憋醒了,他左顾右盼,战友们都睡得正香,什么姿势都有,这是在哪里啊,他努力地想着,只知道昨天喝了许多酒,好像还吐了,连怎么回来都不记得了,这酒喝得,真丢人了,他下了床,也不知是谁的鞋子,提拉着鞋子就准备出去解手,他不知道屋里就有卫生间,他刚走的门口,突然感到脚下一软,他低头一看,不由得吓得大喊一声:“妈呀。” 正文 庞然大物 工程师出门的时候一下子踩住了死老鼠,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半夜一个人出去心里本来就有点怯,猛一低头,看见一只老鼠脑浆迸裂,一双血淋淋的眼睛冒了出来,好像在盯着他说:“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工程师吓得是魂飞天外,忍不住“妈呀”叫了一声,这一叫不当紧,把满屋子的人全惊醒了,大家以为有人偷袭,纷纷滚落到地上察看情况,对他们来说,敌情随时都可以出现,稍有失误就会吃大亏,所以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保护自己,看到是工程师受到了惊吓,这才站起来走向工程师,仔细看,原来地上有一只死老鼠,纷纷嘲笑工程师胆子小。 “工程师,就这胆量还当特种兵呢?我看还是早点回家抱着你婆娘吃奶吧。”飞行员拖拉着鞋子走到工程师跟前说。 “你看看它那双眼睛,多么森人啊,你要是看第一眼肯定也会害怕的。”工程师狡辩说。 “我不是也看了,怎么不害怕呀?不就是一只死老鼠吗?有那么吓人吗?不对啊,看这血迹还没有干,老鼠应该是刚刚死去,头破血流,肯定不会是自己碰死的,是谁杀死了它呢?远无怨近无仇的为什么杀死一只老鼠呢?”飞行员说话的说话低头看了一下鞋子,立马变得恼羞成怒起来,他抬起脚对着老鼠狠狠跺了几脚说:“踩死你,踩死你,我让你咬我的鞋子,我让你咬我的鞋子,该死的老鼠。” 大家围过来一看,老鼠已经被飞行员踩了个稀巴烂,再看看飞行员的鞋子,前面有一个大洞,露着一根大脚趾头,纷纷大笑起来。 “俺的鞋子也被咬破了。”张二顺哭丧着脸说。 大伙一听都是心里“咯噔”一下,会不会自己鞋子都被咬烂了啊,纷纷止住笑声看自己的鞋子,看看没有洞,又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那个高兴劲啊,简直跟在路上白捡了几百块钱一样,坐在床上还止不住笑,大伙变得异常兴奋,没有一个人想睡觉,虽然昨天晚上还一个个烂醉如泥,但他们是什么人啊,特种兵啊,恢复得比常人要快,毕竟也过了这么长时间了,酒劲都醒了,雷神对飞行员说:“看看你的表几点了。” 飞行员伸出手腕看了一下说:“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 “我看大家都别睡了,我们一起侃大山怎么样?”工程师说。 “好啊,侃什么呢?总的定一个主题吧?”雷神说。 “还侃侃飞行员泡妞的故事吧?”工程师说。 “不不不,每次都是我带头说,这次轮到你们开头了。[ 超多好看小说]”飞行员鞋子被咬了一个大洞,没有心情侃大山。 “飞行员,你先抛砖引玉,没有你的精彩故事做引子,大家提不起来兴趣啊。”工程师调侃说。 听到别人给自己戴高帽子,飞行员一下子来兴趣了:“要说泡妞,那可是要水平的,首先脸皮要厚,围追堵截,不畏艰险,这是第一步,其次要舍得花钱,大把大把地花,不再眨眼的,最后一步还要讲究策略,譬如来几个英雄救美的小情况,或者编织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等等,有了这三步,再优秀的女人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飞行员,你说的比较抽象,我们文化低,听不懂,还是举例说明吧。”工程师说。 “这都听不懂,真是文盲,好了,我先给你们说说我第一个女朋友,是我初中的一位同学,校花,绝对的校花,漂亮,全校的男生都想追,我当然不甘落后,开始对她展开攻势,那真叫一个脸皮厚,现在想起来我都特别佩服自己,下雨了我给她打伞,开饭了我给她打饭,作业不会我替她做,每天对着她的脸说几遍做我女朋友吧,哪怕她说我是神经病也痴心不改,一个月后,她被我搞定了。” “这个我好像听过了,说说其他的。”工程师说。 “其他的?花钱的我就不用说了,一用一个准,不是吹牛,我泡妞的钱都可以买一辆法拉利了,够你们生活半辈子了,不过,也有不上钩的,那都是女人中的极品,我上军校的时候,隔壁艺术学院的校花,全校那么多优秀的男生她愣是一个没看上,也难怪,人家要个儿有个儿,要样儿有样,模特专业,家里还有钱,少说得几个亿,人家根本看不上钱,听说一个官二代最近频频来找她,他父亲是中*央*委*员一级的大官,想追她的纷纷散去,惹不起啊,弄不好会被扔进牢房住一段时间,我才不管呢,我看上的必须是我的,于是我就展开了攻势,零下十几度的冬天,我蹲在她宿舍门口等,玫瑰花送了不下一车了,但不管我脸皮有多厚,钱花多少,人家根本就不动心,我狠了狠心,看来是舍不得孩子套不来狼,于是我出钱买通了几个社会小混混,导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的闹剧,我要求,第一要真实,第二还是真实,一切都是自然发生的,不能有半点破绽,我们策划了一个月,最后机会终于来了,她一个人正好经过我们埋伏了一个月的羊肠小道,突然出现几个小混混调戏她,到最后色胆包天要非礼她,她害怕得大叫起来,哥们我正好经过,于是我大喝一声:朗朗乾坤竟敢调戏良家妇女,革命军人是不会袖手旁观的。我以一对八,拼了命跟他们干起来,但是终寡不敌众,很快被他们揍成了猪头脸,鼻子都留血了,但我英勇顽强,只要有口气就要战斗到底,最终我顽强地把他们一个个打跑了,结果可想而知……” “嘟嘟嘟……”一阵急促的哨声传过来。 “结果是什么啊飞行员?”工程师问道。 “结果嘛?”飞行员一到关键时刻就想卖关子了。 “不对啊,怎么会有紧急集合哨呢?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不好,别问结果了,大家赶快打背包集合吧,肯定是伞训长吹的,快点。”孙家树大声说到。 听到孙家树这么说,大家迅速打起背包来,因为大家都是清醒的,打起背包比平时快多了,三分钟后就在门口集合完毕了。果然是伞训长拿着手电筒站在屋外,昨天晚上,伞训长喝得走路都一步三摇的,现在却精神抖擞地站在这里,让特种兵们感到心服口服,看到特种兵们这么快就出来了,黄振南感到异常敬佩,真不愧是特种兵啊。 黄振南背着手围着队列走了几圈,他有点不相信,伸手拉了拉雷神的背包带,紧绷绷的,又取下了孙家树身上的水壶,连水都是满的,拍怕工程师的屁股,那硬邦邦的是手榴弹,他不甘心,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飞行员的鞋子上。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首长,我叫张然,是一名飞行员。” “飞行员,可以啊,想不到特种兵里还有飞行员,飞行员同志,我想问一下,你的鞋子是怎么回事?” “报告伞训长,这里老鼠太多。” “嗯。”黄振南哼了一声,他本想找一个失误的地方,但这个失误根本不怨他们,再也找不到失误点了,他大声下口令:“向右转。” 整齐的转身靠步的声音,黄振南正准备下跑步走的命令,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大喊::“等等我,等等我。”扭头一看,原来的秦剑,昨天晚上他一个人睡了一间屋子,他这次来打算同大家一起学跳伞,但是喝酒醉的一塌糊涂,根本就没听到紧急集合哨声,等他醒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集合完毕了,便急忙打好背包跑了出来。 “归队。”黄振南说道。 “是。”秦剑排在队伍后面。 黄振南心想,这名中校也参加集训啊,既然参加了,就得让你好好吃吃苦头,谁叫当初参加特种兵考核的时候被特种兵们整的吃尽了苦头,最终还是没有选上,这次落到我手里,得好好让他们吃吃苦头不可。先跑一个十公里再说,想到这,他大声说:“跑步走。” 大家围着操练场跑了起来,一圈是一公里,跑了五圈后,都以为该停下来了,但伞训长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只好跟着他跑了起来,一直跑了十圈,黄振南有点纳闷,他轻装上阵,这一会儿跑得都出汗了,这些特种兵竟然没有一个掉队的,整个过程保持着整齐的队列,看来长跑是特种兵的强项,再换一项,他一定要这些特种兵喊苦不可,以报当年被特种兵选拔淘汰的耻辱。 “目标,操场。”黄振南发号施令。 大家在操场上站好,跑了一个十公里,都以为要休息一会儿,没想到伞训长又发话了:“蛙跳300个,开始,预备--跳。” 大家只好又开始蛙跳起来,其实,蛙跳对他们来说都是小意思,以前在蛙人学校的时候每天都做上千个,根本就不是问题,问题是刚刚跑了一个十公里,一点也没有休息,况且,背上还背着背包,腰上还挂着手榴弹,秦剑都带头做了起来,谁也不会说一个不字,都不折不扣地做了起来,一直到做完,黄振南连一句最想听到软话都听不到。 蛙跳做完后,大家自觉地排成一列等候伞训长训话,经过这一通蛙跳,特种兵们一个个是汗流浃背,腿酸腰疼,再也没有刚出来时候的精神头了。 “没想到你们的体能这么好,让我们伞兵自愧不如,其实,我们伞兵的训练强度也是很大的,像每天的五公里越野、蛙跳、都是我们伞兵每天必做的体能训练,都是拿训练特种兵的标准来训练的,伞兵训练为什么这么残酷?因为伞兵担负的都是最凶险的任务,去的都是最危险的战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最成功的空降作战,伤亡率也超过了70%,所以,我们不仅要练出最棒的体能和最好的战术,更重要的是要练出坚韧的耐力和超人的生存智慧。以往的学员,正式跳伞之前必须完成每天的训练:雷打不动的十公里,外加300米蛙跳,1000个俯卧撑,1000个负重下蹲,单杠1到8练习,双杠1到8练习……,今天看来,你们的体能训练完全达标,我将直接给大家上专业训练课目——伞训。大家跟我来。”黄振南一挥手,大家跟着他向操场中央走去。 黄振南带领大家穿过一排排的训练器械,最后在一个钢铁结构的庞然大物下面停下来,这个庞然大物是悬浮在半空中的,有三间房子那么大,被四根机械臂一样的钢构托着,这是什么东西?大家都迷茫了。纷纷猜想:这个庞然大物是干什么用的呢? 手机请访问: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