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灵追踪》 正文 转男频的通知 答应大家五一开文的,这就来开了,但是和原计划的不大一样,本是想继续写女频的,毕竟写了那么多的古言,要放下,其实很难做抉择,但是想到写了这么多,一直也没什么大的突破。 骨子里的坚持,断是不会放下写书这个爱好,所以才决定转战男频,秘灵追踪讲的是一个有关古老的印封秘术的故事,在这个故事里,主人翁会遇到非常多的只存在于古代神话中的事与物。也会在艰难的环境中求生,更会获得对生命的理解,以及对真理的认知。 好了,废话就这么多,感谢大家对纳兰的支持! 希望秘灵追踪能给大家带来一个不一样的盗墓故事! 大家多多支持,多多投票!谢谢! 正文 第一章 怪事连连(先丢东西后丢人) 怪事连连 我叫马建文,我是个自由职业者,说白了就是啥都干点,啥都会点,其实一事无成,混日子。本来就这么混下去了,却不料,突然有件事打乱了我平静的生活。 记得是上周四的晚上,我烟瘾上来,刚好没烟了,就出去买了包烟,回来时却发现屋子里浓烟滚滚! 当时就吓坏了,打开门就大喊:“着火了!” 一听着火了,四周平常十天半个月都不会碰一次的邻居全出来了。 各家一桶水,这一泼。 火就扑灭了。 我正当不知道怎么和房东解释时,就听边上的人细声碎语道:“这不正是上次差点电死小孩的那间房?” 话还没说完,房东就已经冲了上来。 “这怎么好端端的就失火了?” 边说间,边往屋里走。 听了边上邻居的话后,我倒没刚刚那么紧张了,提步便跟着房东进到屋里。 果不其然,起火的地方确实是一处电源线,此时那电源被烧的焦灼不堪已经看不出原样了。 房东当即二话没说,就让我从原来的七楼搬到了五楼。并免了我半个月的房租。 租这房子,原本也就是贪的它便宜,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再让我换房子,我一时半会也拿不出钱来,无奈便看了看新房子,确定没问题后,也就住下了。 如果再遇到这事,也只能怪自己倒霉了。 整理屋子的时候,我拆开了王筠浩放在我家里的一个纸箱。 纸箱里是一面十分古怪的铜镜,这铜镜浑圆浑圆的面,背后凹凸不平的雕刻了些我看不懂的花纹,说它古怪,其实最古怪的是镜面上的那张被人为撕破了的符咒。 捏在手里冰凉凉的让我一阵心寒。于是便丢在了一边。 接着怪事就开始发生了。 先是起夜翻手机,发现手机没了。 当时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丢在哪了,没在意。 第二天,准备再找找的时候,发现钱包没了。 好在证件、银行卡这些东西没放在里边。我也没想太多,继续翻找起自己的手机来。 新搬的家,按理说找东西是非常简单的,可是就是这么简单的环境下,我把屋子翻了个底儿朝天,这手机就是找不到。 无奈,我只好去二手店买了部旧手机。回来时发现放在桌上的手表不见了。 话说这些个东西都不值什么钱,但就是这么莫名的失踪了,难道是家里闹贼了? 翻出手机打电话给王筠浩,却是死活也联系不上人,无奈只好作罢,遂联系了房东。 我这房子的房东是个二手房东,他并不住在这里。我电话他的时候,他正好在这幢楼里,于是我便找他将家里丢东西的事一五一十的和他说了遍。 他坚决称,这幢屋子不可能进贼,因为楼下的感应锁只能用钥匙开,外面的人没钥匙跟本就进不来,不信可以看监控录像。 我也不想和他吵,便耐着性子看监控录像,看完监控录像后,我整个人就仿佛被一团迷雾裹着了一样,因为就在我住的那间屋子的正上方,正好有个摄像头就对着我家门口。 摄像头录的一清二楚,从我搬进去到现在,除了我自己,没有进去过任何一个人。摄像头也没有任何动过的迹象。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莫不是我半夜里梦游,把东西都用马桶冲走了? 找不到线索,我也只能当自己倒霉,也没处可追究,就当散财消灾吧。 直到昨天,真正令我感觉到诡异的怪事发生了。 这次失踪的不是东西,而是一个人。 这个人是王静。 王静是个孤儿,身世可怜,据她自己的说法是,父母早年死于车祸,她是靠着父母的赔偿金读完了中专,才出了社会。 我和她是在一次捉小偷的过程中认识的,后来算个朋友,她前几天刚离职,昨天早上听说我家走水,就说过来帮我整理下屋子。 其实我就一单身汉,哪有什么东西可收拾的,便推托说不用不用。 但是王静坚持要过来帮忙,我坳不过她,便答应了。 这天早上,她九点五十左右到的我家,放下包,换了双我的托鞋,提着菜就进了厨房。我在卧室的电脑前收货款。等我收完货款再出来时,她人就没了。 屋子里安静极了,王静的手提包放在桌子上,八公分米黄色的高跟鞋规规矩矩放在鞋架子的最上面一层。 抬头,门却是紧紧的锁着的。 我喊了一声:“王静。” 没人回答我。 我起先以为她是去丢垃圾了,可是装着垃圾的垃圾袋完整的放在垃圾桶里,并没有异常。 这人总不会在和我开玩笑吧。 于是我便对着屋子里里外外不经意的地方叫了几声,可是没有回应。 等到我将整幢楼都找过一遍后,才真正的确认,王静失踪了。 下当,我就拨通了房东的电话。 房东说他不在深圳,最早第二天下午二点能赶回来。我心里着急,但也不好明说出了什么事。便随便编了个理由硬说这房子肯定有贼,我又丢东西了。 嘴欠说的就是我这样的人了。 等我再回到屋子里,笔记本电脑没了! 这一夜我都坐在客厅里。连个哈欠都没敢打。生怕一闭眼,就又要丢件东西。 好在直到房东回来,屋里也没再少件东西。 像那天一样,我要求看监控,房东许是被我整恼了,一甩电脑便对我说:“你自己看去。” 说完就走到电脑桌对面的一排沙发椅上抽烟去了。 我懒的和他解释,便仔细的看起视频来。 事实和我所想的一模一样,王静自进了那屋子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了。 莫不是这屋子有鬼? 我不安的看了那房东一眼。 不,我是无神论者,这事肯定有门路。只是我还没有想到而已。 看了近一个小时的录像,也没看出什么,房东倒是不耐烦的将我赶了出来。 我想说什么,但是最后也没说出来。 回到屋子里,我发现就在我看录像的这空档时,家里的沙发椅没了! 正是我昨天夜里坐了一夜的沙发椅。 我听说过吃人的房子,但是却没有真的见识过。也不认为是这房子的原因。那会是什么原因呢?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就把目光锁定在那面铜镜上的,反正就是看到它时,就感觉到一股森森的寒意笼上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一样。 难道真是这古镜在作祟? 五月的深圳天气已经很热了,我穿了件宽松的t恤,胸前的双肩包里安放着那面古怪的铜镜。 穿街过巷后,我来到了罗湖区玉石批发市场边的一个城中村,进到村子后,又进了条极偏僻的小巷子里。 走在深圳的大马路上,经常只能看到错落有致的高楼大厦,很难想像,这些群楼当中往往都藏着破败残旧的农民房,这些农民房间往往臭水横流,垃圾肆意堆积,和外边的大城市模样完全不搭,而它的名字也不叫大城市,叫城中村。 寻着记忆里的路线,我来到了一幢非常破旧的楼前。 吴大爷颤抖着枯瘦如柴的手指,指了指他对面的椅子,我便坐了下来,接着他又指了指桌上的老花镜,我立即又起身,将老花镜递给了他。 他颤颤巍巍的戴着老花镜后,这才问我:“马建文?马安国的孙子?” 我没料到他还记得我爷爷的名字,于是点头回答:“对,马安国是我爷爷。” 吴大爷的摇椅晃了晃,老人家独有的沉重呼吸声在这安静的空间里显得异样清晰。 正文 第二章 盗墓老者吴大爷 “你带了件东西过来?” 他说话的语气十分肯定,虽然我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不由得有些惊讶。 点头道:“确实带了件东西。想请您老人家帮看看。” 他齁了两声,然后吐了口痰到边上的垃圾桶里。干瘦的身子在做这一系列的动作时显得十分费力。 然后他看了我两眼,我才会意,立即将铜镜从包里拿了出来。 却没有直接交给他,而是将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和他说了一遍。 才道:“这镜子怕是有诅咒,吴大爷可想好了再接。” 他不说话,我吞了口口水,在他的注视下,将镜子给他递了去。 吴大爷看到那铜镜时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就伸出手,接了过去。 “啾呜,啾呜,啾呜,哔嘟,哔嘟。” 也不知楼下谁家的电单车的警报被触发了,突然响了起来,吓了我一跳。我下意识的看向吴大爷,他却只是拿着那铜镜仔细的端详着。 看了好一会才将铜镜放了下来。 我不敢说话,就这么坐在那,等着。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吴大爷,他是我爷爷的朋友,我爷爷是做什么的我不知道,我只记得小时候家里得了块玉,爷爷带我来过这,那时的吴大爷还年轻,招呼了我和爷爷后,就让我自己在外边玩去了。 当年爷爷找吴大爷做了什么,我并不知道,但是我能肯定,一定和那块玉是有关的。 我老家并不在深圳,但是爷爷却不远千里的带我到这来,可想而知,这吴大爷在某些方面肯定有着特别的本事。 后来爷爷带我从深圳回去老家后,也不知找谁将那玉刻了个半卧的观音,串了根红绳,系在了我的脖子上,一系就是近二十年。 爷爷很早就过逝了,过逝时还和我提起过这位吴大爷,说是以后来深圳了,一定要我来看看他老人家。 起先一直也惦记了这件事,但这些年,也没混出个人样,便不好意思来见爷爷的这位朋友。 这会倒是因为这样的事来找他,我是十分惭愧的。 但是我知道,这吴大爷肯定是个厉害的人物,说不定他能帮我解开王静失踪之迷。 我等了没多久,果然,吴大爷真的告诉了我一件不得了的事。 他说:“小伙子啊,你这件东西可是个不得了的东西。只可惜被人下了秘术,在里边封了不好的东西,按你的说法,你的那些个物件,还有那个姑娘,包括那个叫王筠浩的,现在应该都被拉到在了那边世界里了。为了你自身的安全,我劝你还是尽早将这东西赶紧脱手出去,省的惹祸上身。以后追悔莫及。” 我一听这话就糊涂了。忙问:“他们都被拉去哪里了,为什么我没有被拉走,还好端端的在这呢?” 吴大爷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说:“这面铜镜顶多是唐朝时铸就的物件,而你脖子上的玉是一块西汉时期出土的灵玉,后又经一位高人贴身养了二十年,哪里是这邪物能说拉就能将你拉进去的?” 一听他竟说出自己身上挂着玉的来历,我对他的敬仰之情又高出一倍。 但是他的话里并没有告诉我王静的下落究竟在何处,不过听他的话中的意思,王静和王筠浩应该是在一起的。而且就他的意思很明白,让我对不要管这事,最好踪置之不理。 这可不行! “吴大爷,王静这姑娘身世极为可怜,若不是因为我,她断然不会被卷进这事件中来。你就算不愿帮我,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件什么东西,或者要怎么样才能找到她?” 我的话说的十分诚肯,只希望能打动眼前的吴大爷,希望他能帮到我。但是他却是一声不吭,不动声色的看了我好一会,才说:“你真的只为救人?” 他的话,不禁让我一愣,下意识道:“除了救人,难道我还能做点别的?” 我呆愣的话,暴露出我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哼笑道:“小伙子,事情没有你想像的这么简单。别说做点别的,就单单是救人,都不可能是你能做到的事了。你且看这铜镜上的符咒。” 说完指了指那被撕了仅剩半点的黄符。要不是这符咒,我也不会将这些事往这镜子身上想,便点头回答看到了。 吴大爷继续说:“这符咒也是我这辈子头次上手,要是完整的,我定是不会碰的。我也不瞒你,我干的是搬山卸岭的行当,和这虚洞营生是两条道。不过因为我师弟做的是这一行,所以多少懂点。这符应该叫橐斐(打不出原字,原字为非字下边一个巴字。)咒。它是专门用来封锁器皿空间。而这器皿空间则是一个似真亦假的世界。 通俗的来讲用土掩埋的叫坟、墓、陵。用橐斐咒掩埋的叫虚洞。虚洞同大型墓穴一样,里边不止藏着死人,还藏着无数的奇珍异宝。但是却没有多少人愿意进虚洞。首先人为进去是很困难的,要先找到器眼。有了器眼才可在特定的时间里来回于虚洞之间。若是错失了时间,要出入虚洞就比登天还难了。而虚洞里有什么,就要看下秘术之人的功夫有多高了。你这符咒是明朝的东西,时间不算久,但是却能看出是个四阶的符,要不是因为这符的等级不高,我是不愿将这些信息透露于你的。行了,今天该说的我说了,不该说的,我也说了。话就讲到这里,要怎么办你,还是得看你自己。若想救人,在这茶几下边有个绿色的小本子,第十八页的左上角,记着一个人名还有个地址。说不定,他们能帮上你。” 吴大爷的一翻话说完,我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似真似假的情绪里。且不说虚洞,就搬上卸岭的行当,不就是传说中的盗墓吗?感情这吴大爷竟是个倒斗的! 难怪这么有见地。不消说,他的这翻话肯定都是真实的,至于他不多说的原因,是不是为了我好,就深究不了了。但是丢下王筠浩那胖子,我想我还是办的到的,但是丢下王静不管,我还真办不到。 千恩万谢过后,我找到了吴大爷说的那个绿色小本子。翻到十八页,果然左上角记了个名字和地址,就在我抄那地址的时候,吴大爷从摇椅上站了起来。 余光撇见他杵着一根拐杖缓慢的进到了里屋,我以为他是不愿再看到我。 谁知在我离开的时候,他送了我一样东西。 那是一枚铜钱。上边印着四个繁体字:道隆通宝。我一惊,听闻过乾隆通宝有去灾避邪的功效,却没听过还有道隆通宝这一说法。不等我询问。 吴大爷道:“这是我师弟的遗物,他做的就是虚洞的营生。这个钱币并不是最好的,最好的被他不知带去了什么地方。你要真要找这些人,拿着这物件去。他们定会斟酌着帮你。这个铜钱,就算是我还了马安国的人情。你以后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我大惊,听他这样说,我内心竟翻涌出一些感动来。自己一个人摸打滚爬了很多年,已经很久没有人对我这般好了。自知这东西肯定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它的价值。便立即再次弯腰鞠躬道谢,这才离去。 从吴大爷那出来后,天色还早,路过一个煎饼果子摊时,才记起来这两天都没好好的吃过东西,便买了个煎饼果子,直接往着本子上记的地址寻去。 好在这地址也不算太远,就在深圳境内。位于深圳龙岗区一个叫秀山新村的城中村。 正文 第三章 秀山新村的李家 当我到达目的地的时,天已经有些黑了,吃过煎饼果子,有点渴,我便在边上的便利店里买了瓶矿泉水。喝水时,只见街上的路灯一整排一整排亮了起来,整条大马路一下子明晃晃的。却让我显得有一种别样的落寞。我一想,也没管人要个电话,如果这人这会不在家可怎么办。 将没喝完的水收到包里,抓紧时间便随着人群涌动的方向进入到了村子里,不同于外边的路灯,村子里的路灯是十分昏暗不明的,恰巧这会正好是下班时间,所以小巷子里来往的人极多,他们或是欢笑,或是怒骂,人生百态尽显巷林深处。 我越走,边上的人就越少,那感觉就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一样。事实证明,我的预感是对的。 反正也不知是傍晚的温差大还是怎么着,越走,心起凉,身边刮过的风都是凉飕飕的。看着这黑洞洞的巷子,我突然想,会不会碰到传说中的脏东西。毕竟连虚洞这种神忽其神的东西都存在了,让我相信这世界没有鬼,那就是扯淡。 终于经过半小时的寻找,我来到了纸上写的那幢房子面前。 一昂头,心里暗叹,真没想到这长长的深巷里竟然还有这样别致的小洋房,还是户单门独院。 院子由着普通的不锈钢门锁着,从门外朝里看,还隐约能看到院里的三叶梅开的极为艳丽。 “你谁啊?” 突然出现的女子吓的我当即一愣,隔着门,只见她修长的身子套着一身及脚裸的短袖旗袍,样子十分俊美,让我看得眼都直了。 “喂,说你呢。你是谁啊。” 她神情冰冷,话语中充满敌意。我也不怕找错人,先也没急着自我介绍,直接掏出了吴大爷给的那枚铜钱隔着门缝晃了晃说:“李金昆住这吗?” 这一问。那女子就愣了一下,然后深邃的眸子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翻,也不知她想看什么,寸板的头,灰白的t恤,黑色的登山包还挂在胸口。好在我个子不矮,也不至于被她鄙视。要知道这里有这么个冰山美人,出门时,我该换套衣服才对。 可是这会想这些没用的根本就是浪费时间。就听她接着说:“等着。” 也不给我开门,转身就婀娜多姿的踩着沉稳的步子进到了屋里。后来我才知道,她的名字叫李松凝,是这房主人的孙女。 里屋的门原本是关着的,她走进去时,门开了一下,就这一瞬间的事,我撇见里边竟然坐着二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年轻男子,他们对面而坐,手里拿着些类似扑克牌样的卡片,我也没看清,那门就“嘭”的一声又锁上了。 我心里打了个突,吴大爷年纪大,阅历什么的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年轻人,有一个看起来还没我大。他们真的是我要找的人?这吴大爷不会是逗我玩的吧。 “你和吴天水什么关系?” 面前拿着个老式烟斗坐在太师椅上的大爷,头发花白梳理的却很整齐。 我如实摇了摇头答:“没有关系。” 毕竟吴大爷的本名叫什么我也不知道,他说那铜钱是他师弟的,所以我也猜不准这吴天水是吴大爷,还是他师弟,不管是他们谁,也确实和我没关系。 大爷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向李松凝。李松凝走到我身边,一股淡淡的清香飘过来,醉人心肺。 “通宝。” 她的声音让我想到了一个词,高冷。不似女孩的清甜,倒是别有一翻滋味。我连忙将口袋里的铜钱交给了她。 “你身上带了器皿,这铜钱是吴天水同我在乌瓷碗里寻得的,我欠他一个人情,既然你拿这东西找上门,想必也是冥冥中的天意,说吧,你此来所为何事。” 这大爷开口就提吴天水,我觉得这吴天水应该是吴大爷的师弟。毕竟这乌瓷碗不像是墓名,应该也是个器皿虚洞类的东西。且这大爷说的话和吴大爷当时说的话,套路是一样一样的,看来,他应该就是吴大爷让我找的那个叫李金昆的人。 既然是吴大爷让我来找他,我便也没有多的顾虑。先掏出了铜镜,然后将自己的遭遇和王静的失踪又是怎么找上吴大爷,最后才摸索到他这的事完完整整的陈述了一遍。 当这李大爷听闻我爷爷叫马安国时,我明显瞧见他眉头皱了一皱,并用一种异样的目光打量了我一翻,道:“你可知你爷爷是做什么的?” 我摇了摇头。大爷严肃的表情里藏了点惋惜的味道。 我也不知道他在惋惜什么,自己也不好奇,毕竟我和马家早就断了联系。 但他不放弃,或是不相信我的答案,又问了句:“你真不知道?” 我继续摇头。看他不说话,我便苦笑着将自己家里的事与他也说了一翻,其实我不是一个喜欢将自己家事随便透露给别人的人,但是我知道,我现在是在求人。我的一言一行都关乎着王筠浩和王静的生死,若有差池,我是怎么也不忍心的。 在我七岁那年,也就是得了这玉的那一年夏天,我家来了个抱着小孩的女人,我认得她,是我们村西头的一个寡妇。平常是没有来往的。只知道半年前,她突然回了娘家,没想到,半年后竟然抱了个孩子回来,这就算了,只是她为什么抱孩子上我家很让人生疑。在那个年代,珠胎暗结在农村是件十分普遍的事,藏的好,没人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一定是让人指着脊梁骨的骂。这寡妇本来就没脸没皮,打定主意来我家,便是将人言这些东西早就抛在了九霄之外。乡里人见羞辱不了她,便将矛头指向了我妈,我妈是个老实本份的人,但是有点不好,就是脾气性子倔,在质我爸是怎么回事以后,一怒之下我妈就带着我离开了马家去了外地。这一走就是十来年,后来我妈病死在了外地。我才依她的遗言,送她骨灰回乡里埋回祖坟。我回去的那年,我爷爷还健在。我没见着我爸,也不关心,只和爷爷住了几天就回到了深圳。后来没几天就接到了爷爷过逝的消息。所以我是真不知道我爷爷是做什么的。 听了我的叙说,李金昆大爷叹了口气,面色和蔼了一些。 他给我倒了杯茶水,淡淡道:“马安国这辈子没少做善事,竟也落了个这样的下场,看来还是损了阴德。建文是吧。” 我连连点头,也不多问。就听他继续道:“我年幼时喊过你爷爷一声叔,你如今便也喊我一声叔吧。” 我一声,有门路,便道:“好,李叔。” 听我叫的甜,他眉目间竟染了几分笑意,但很快就散去了。 又说:“你这事并不算麻烦,但你得有个心理准备,你的那两个朋友已经被困在虚洞里不下两天了,里边的世界凶险无比,他们尚存活的可能性很低,而进入虚洞还得看时辰,这几天本都不么适合,但是人命关天,明天中午十二点,我试试能不能利用这通宝,打开虚洞的门。到时,你再行决定要不要一起进去。如果你想进去,便要做好随时有可能死在里边的准备,我只提醒你一句,你要是不进去,找到你朋友的难度就会增加很多。不过只要他们还活着,我们就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帮你把人救出来。你看如何?” 李叔这翻话说的仁义至极,我除了点头也作不了其他的回答。 见我点头,李叔又道:“吴大哥应该告诉过你,这虚洞大抵是另一种墓葬的方式,这洞中必然有宝物。我们这一行,入洞不落空手回是行规。所以到时寻出的东西,谁带出来的,就该归谁。你没有意见吧。” 正文 第四章 开启虚洞之门 他能答应带我入洞已经在我意料之外了,此时又这样开门见山的告诉我这件事,可以看的出这李叔是个十分坦城的人。 面对这样的人,我还能有什么意见?反正这本来也不是我的东西,我便点头说:“应该的,应该的。” 李叔点头,又道:“你住宝安是吧,离这也有距离,明天要入洞,你来回跑也不方便。不如今天晚上就住下来吧。反正我这房子什么都不多,就空屋子多,你意下如何?” 我原本还在犯愁,此时天已经很黑了,从龙岗回宝安,至少得一个半小时。如李叔所言,等我回去,明天还得过来,怎么都麻烦的很。再说了,今天晚上把这铜镜留在这,我自己回去肯定是不得好眠的。 带回去吧,鬼知道,会不会又莫名其妙的丢东西?或是出什么事。 思前想后,最好的办法就是住下来,于是我便点点头答应了。谢过李叔后李叔也没再多言,让李松凝带我下楼去了,下楼的时候,李叔将铜钱和铜镜还给我前,先从抽屉里拿了根红绳,然后横竖以不同的角度,竟是系了个八卦的形状,这才将东西一并还给了我。 我也没多问什么,就谢了他一声,便随着李松凝从三楼下到了二楼。 心里惦记着王筠浩还有王静的安全,其实李叔不说,我也很清楚,人一旦失联超过48小时,别说是在虚洞里的世界,就在这外边的世界,活着的可能性都很低。就去年,网上不是经常有失联少女几天后,在某处发现尸体的新闻吗?所以我的担心根本就不是多余的。 但是还能怎么办?只要还没有确定他们真的已经死了,我是怎么也不可能就此放弃的。想到这我记起,这铜镜里可不止只有王筠浩和王静这两个人,里边还有我的手机、钱包、电脑、手表、沙发等等物件呢,想到这我就一阵肉疼。这损失放在现在的我身上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至少顶的上我大半的家产了。 不过我转念又想到李叔说过的话,他说谁带出来的东西就归谁。这是不是代表着,若是我也能在里边摸到个什么物件出来,那指不定是件文物,倒了去卖。所有的损失不就都回来了?想到这我微微有些心动。俗话说的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经过几天的霉运后,这才让我头次感觉到了一点轻松愉悦,也奠定了这次虚洞我是进定了。 就这么想着的时候,前边的李松凝突然停了下来,我一个不稳差点撞上她。 好在我及时扶住了墙,这才使两人幸免从楼梯上滚下去。 正想问怎么停了时,就见我们两人对面,迎面而来的是刚刚在楼下拿着白纸片的那两个男人。 他们两个头相差较大,一个头左右,高点的是年纪看起来比我大个两三岁的汉子,矮点的看着比我小个两三岁样子十分白净。 不用说,他们应该是上楼,正好这是个转角,所以就差点撞上了。 李松凝倒不再像刚开始接触时那样冷冰冰了,迎面竟向我介绍起这两个男人来。 指着个高的说:“这个是大师兄蓝荣彬,这个是师弟张梓成。马建文,爷爷故交的孙子。” 李松凝言简意赅的介绍了一翻后。我微微的朝他们点了下头,算是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蓝荣彬也礼貌性的点了下头,倒是张梓成显得有些奇怪,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我胸口的位置,接着就朝蓝荣彬的身后躲了下,这才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说不出的渗人。 李松凝解释道:“梓成的灵觉非常灵敏,对器皿空间尤为敏感。你不用在意。” 我自然知道她说的在意是指什么。更加明白他刚刚看的应该是我胸前包中的那面铜镜。说实话,我还记得第一次上手那镜子时的感觉,透心的凉。可不是,里边装了一整个的公墓。能不凉么。 所以对于张梓成的样子,我也没再戒怀。在李松凝的带领下来到了二楼。 李叔这屋子设施齐全,不比五星级酒店差,吃过李松凝送来的晚饭后,我洗了个澡,这会正躺在床上。 铜镜在包里,我没敢拿出来。想想这几天的经历,总感觉和做梦一样。但是我知道,这并不是做梦,隐隐的还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想,这和我最近遇到的这些事应该有所关联,毕竟它们超出了我所知道的知识范畴。 而今我唯一想做的就是找到王静和王筠浩,并祈求他们回来之时,也是这一切恢复正常的时候。 第二天,连着晴了半个月的深圳竟然下起了雨来,可能是昨天晚上睡的太死,才没感觉到天气的变华,总之,我早早的就醒了过来,下楼时才发现,李松凝比我还早,这会已经是一副从外边逛了一整圈,满载而归的样子。 雨还在下,她收了伞,站在院中。一身白色中袖衬衣配着酒红色长裙十分优雅,长长的头发已经不能用及腰来形容,漂亮的鹅蛋脸上一双冷峻的眸子像淬了冰一样,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字。 “你醒了?” 我点了点头,走过去顺手将她手中的袋子接了过来。她倒也不客气,很自然的就交给了我。然后把伞倒挂在了一边,脱下凉鞋换成居家的拖鞋。 “爷爷说计划要提前一个小时,厨房有早餐,吃过,你就先去准备准备吧。” 说罢又递给我一个纸提袋,又交待了几句我个人要带的东西,径自就忙去了。 昨天计划好的是今天中午十二点进虚洞,现在说提前一个小时也就是十一点,我掏出手机才发现,竟然没电了,下意识朝边上看,就见大厅边有个十分古老的摆钟。我本以为自己起的早,这一看,才惊觉,竟然已经十点了。 提着李松凝给的纸袋上楼后,才发现里边是两套冲锋衣和一双球鞋。 我本来就没什么东西,所以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屋子里十分安静,闲来无事,我便躺在床上。等待着时间快快过去。 十点半的时候,雨开始越下越大,天上的雷轰轰隆隆的伴着闪电,像要将天空撕裂开来一样,极为吓人。 突然房门被敲响了。 蓝荣彬站在门外说:“换下衣服,带上东西,来三楼。” 他说话的时候倒是十分和气,和表面的冷漠不大匹配。我是不知道他说的东西是什么,索性把所有的东西全提了上去。反正还是那么一背包。倒也装的下。 来到楼上,李叔穿了身黑色的袍子,头上还戴了顶同色的西瓜帽,那样和电视古装里见到的阴人一样。接着就发现了屋子里的变化,一张不大的神台上摆了只金色的香炉,后边的墙上挂了幅画,画上画的是个左手执剑,右手拿皿的道人。衣服倒和李叔穿的款是同一型号。中国的古画向来画的很逼真,看那人的五官,却是怎么也猜不出这画中画的是谁。 不过看李叔的样子,应该是这一脉奉承的祖师爷吧。 再看向神台,只见李叔拿出了,三只白瓷杯贡在那香炉前,接着又在神台的左右两边各放了一只捆绑着的母鸡。 看阵势还是比较大的,接着一身野营装扮的李松凝突然打开了窗子,屋外的雨还在下,噼噼啪啪的打在防盗窗上好不热闹。 李叔走到我的面前。 “准备好了吗?” 我点了下头,然后递上了铜镜还有铜钱。如果没猜错,李叔应该是在做法。 李叔接过铜镜又走回神台前。我这才注意到边上的蓝荣彬也穿着和我差不多款形的衣服。看来这就要出发了。 正文 第五章 进入虚洞 纸符很快就被燃完了,就在那纸符燃完时,突然一股阴风吹来,我冻的一哆嗦。就见那纸符的纸灰被风吹上了天,接着急速往下掉,快掉到地上前,还打了转,转了几个圈,这才落在了地上。 “有了!” 李松凝略为惊喜的道,她手中不知何时拿了个罗盘,此时正看着罗盘上的指针。听她这样说,我心头的紧张也松了口气,不用猜也知道他们是找到王静的下落了。 不是我太乐观,只是因为我很信任他们。说句不要脸的话,此时我除了依靠他们,也根本就没有别的办法。 地上的蜡烛在蓝荣彬的一个手势下,慢慢的灭了,就如同缺了氧一样。接着蓝荣彬对着空气作了个缉,又似行了个礼。 他没急着走,而是在行李中拿出一卷铁丝,李松凝也立即走过来,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些竹条,又拿出黄纸,这黄纸和烧的那种纸钱不大一样,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干嘛,帮不上忙,只能在边上看,好一会就见他们将那物件组成了一盏孔明灯,如同刚刚一样,李松凝拿出火柴盒,接着将孔明灯点亮了。 灯火是淡蓝色的,和普通的火颜色不一样,就像传说中的冥火一样。 随着时间的游移,灯开始慢慢的朝着天上飞,我这才发现,这灯的下边还被蓝荣彬系了一条铁丝,这灯就如同风筝一样,把控在李松凝的手里。 李松凝小心的放着灯,蓝荣彬则拿出加伙开始在地上打桩,打好桩后,就将那灯下边的铁丝固定在了桩上。 做完这一系列,蓝荣彬这才背起东西对我说:“走吧!” 我点了下头,这一动脚,才发现胸前一阵疼痛。明显是刚刚摔的,自从不倒买野植物及畜口类生意后,我已经很少与剧烈运动打交道了。 所以这一跤摔的多少有点吃不消,好在刚刚被挂的地方还不算太高。不容我去问他们做这个干什么,就见他们已经往着林子深处走去,而我也不耽误,背上背包,立即追了上去。 只是我才拨腿,李松凝就突然转过头来,她冷冷的看着我说:“想再被挂上去,尽管卖力的跑。” 说完十分高傲的转过头去。我这才发现,蓝荣彬走路的姿式十分奇怪。感觉生怕惊动了什么一样。 见他们如此,我就更不敢放肆,接着我也学着蓝荣彬的样子轻步走起来,走了没一会,我才恍然,蓝荣彬走路的样子竟然像极了李松凝,而李松凝走的是标准的猫步。感情,我两大爷们在这夜黑月高的荒郊野岭竟学着猫步走着,他爷爷的。 想改吧,但又怕如李松凝说的一样,被再挂一次。 虽然这样走路的姿势很怪异,但是速度却不慢,很快我就追上了蓝荣彬他们。 走到蓝荣彬身边时,我忙问了句:“王静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他摇了摇头说:“不能确定,但应该还活着。” 得知她还活着,我便心安了一些。接着我又看了看四周,正巧一阵风吹了过来,就在这时边上的树突然都慢慢的泛起了一层蓝色的光晕,那光由微弱到强,再从强到微弱。变化就像花开的过程一样。再仔细看那些树,就更奇了,只见那枝头的叶子都不是向下垂着的,而像个枝杆一样慢慢的立在了树杆上,叶子舒展开来后,形状就像梧桐叶一样。这会蓝光一泛,就如同燃烧着的小火苗一样,十分神奇,再看林子,只见整片林子一片蓝光,神奇的让我呆愣在了原地,早已经忘了向前走。 真是太漂亮了! 可是我没呆愣一会,后边的李松凝就推了我一把说:“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走?” 我从呆愣中回神,李松凝从我身边走过,小心的避开路边伸出来的枝杆,就如同不原碰到那蓝色的火焰一样,看着她的背影,我有点想不通,不是说女人都喜欢唯美而浪漫的景物吗?这泛着蓝光的林子简直美的就天下无有,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是因为她见的多了,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见怪不怪?再或者这李松凝就不是个普通的女孩子! 答案显而易见,肯定是后者。 不过更重要的是现在当务之急救王静要紧,不能这样浪费时间。于是我紧了紧胸前的登山包。 深圳人有个特别的习惯,喜欢将双肩的背包背在胸前,也不知是因为防盗意识强,还是因为没有安全感。 反正我以前看过一个图,上边一整片的人,其中就有一个年轻的男子,他胸前背着黑色的双肩包,在景点区的人群中特别显眼,而在照片的边上,画了条线,指着那人写着:一看这哥们肯定是深圳来的。 当时才留意到,这个背法,也确实只有在深圳比较常见。 我们一行三人走了很久很久。这林子大的让人难以想像,树木极高极大,树根错踪复杂,此时站在大树下,想看看天上的月亮,只可惜这树太大,树上的林叶也非常的茂盛,再加着泛有蓝光,整片大地就这样被它们严密的将大包裹着,不过,也好在这蓝色的光,我才不至于看不见。 “你以前做什么的?怎么对山林树木这么熟悉?” 李松凝走在我后边,我一愣,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想了下说:“我以前在云南的深山里采过蘑菇。” 听了我的话,李松凝便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还有多远啊?怎么一点王静的线索也没有?” 我问蓝荣斌,这才发现,他手里提着一盏点着蓝色火焰的灯盏,是那种几十年代,很古老的款式。我当是找王静的物件,也没有多问。 蓝荣彬脸色很凝重,他停下了脚步,看了看四周。 李松凝也跟着停了下来,接着就听蓝荣彬道:“凝儿,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很奇怪?” 我还以为他会说什么呢,竟是这样一句话,难免有点鄙视的说道:“你才发现这里奇怪吗?” 泛着蓝光的叶子,走了这么久,别说动物,连个虫子都没看到,也不知这些树是靠什么成长到这么大的。 李松凝白了我一眼,然后走到蓝荣彬身边,正色道:“确实很奇怪,爷爷说铜镜上贴的是櫜斐符,属雷符,按老祖宗的习惯,这里面要么就是冥火枯旺,干燥阴寒,要么就是大河翻涌冰霜冻壁的景象。但是这里却叶绿枝碧,杆繁叶茂,若不是那股寒意若隐若现,实在无法将这一切和橐斐符关联在一起。” 我一听,她说这里叶绿枝碧,杆繁叶茂!这明显和自己看到的不一样,连忙问道:“你说这里叶绿枝碧,杆繁叶茂?” 李松凝有些不耐烦的看着我说:“你长着眼睛不会看?” 我猛的柔了柔眼睛,再看四周,青蓝色的火苗越烧越旺,那感觉这火已经将整片树林都燃烧着了一样。 明显不是我的幻觉,我再看向蓝荣彬,问他:“蓝大哥看到的也是和松凝看到的一样?” 蓝荣彬比李松凝的表情好看点,有疑问,但是却没有那股讽刺的感觉。他点了点头说:“这里确实和五行推算里应该出现的景像不大一样。师妹说的确实不错,这林子的外貌和普通森林并无异常实在太奇怪。” 我摇了摇头,手心里攒出非常多的汗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底里突然攀升出一种极为恐惧的感觉,接着一把冷汗从额头滚到下巴,也不知道哪来的冲动,我双手突然不受控制的伸了出去,极快的速度摘了一片离我非常近的叶子。 正文 第六章 奇怪的景象 正文 第七章 逃出火海 就在我碰到那叶子摘下来的那一刻,山野间突然传来一阵狂吠,那吠声似人似兽,极为恐怖。接着就见李松凝瞪大了眼睛,伸手便以极快的速度从包中抽出一把剑来,那剑和李大叔的细剑不一样,是一把正规的武士短剑。 “咻”的一声宝剑出鞘,隐隐间,只觉一股阴风吹来。不等我反应过来,她的剑已经直直的朝我刺来,那速度快的让我一时忘了做出任何反应,接着只觉手背一阵剧烈的疼痛,就见那蓝色的光一阵哗然,以一个非常漂亮的弧度就落到了边上一块远处的面地上。 就在那发蓝光的叶子快落在地上时,才碰到地上的野草,瞬间就像遇到煤气的火苗一样在空气中爆炸开来,霎时崩出一整片艳丽的蓝色火花,蓝色火花如同巨浪一样瞬间吞噬了地上的野草及小树苗,接着又以极快的速度左涌右盖,火舌肆意奔流,一时间浓烈的黑烟袅袅而升,那烟的味道臭不可闻,我下意识的就往向后退了一步,然后伸手想捂住鼻子,这一动,手指间的巨疼让我倒抽一口冷气,抬手一看,只见刚拿过叶子的两根手指又红又肿,伤势十分严重,至少有深二度的烫伤,红肿的令人触目惊心。 没想到这叶子上的火竟然是真实的?不等我多想,边上的蓝荣彬已经拉起我就跑,我知道他这样跑的原因肯定和后边的火舌有关。 此时在我的脑中只有两个字,快逃。好在刚刚李松凝的那一剑,要不是她那一剑将那火苗拍离那么远,只怕我这会已经被烧的只剩下一把烟灰了。意识到这个,我脚下的步子更快了。而边上的蓝荣彬也在没命的跑着。 不对啊,刚刚走路时,我明明用手抚开过挡路的树枝,可是为什么那时,那些火花却没有动过我呢?还有李松凝怎么会一下子就反应过来那叶子有蹊跷? 一堆的疑问让我摸不着头脑,只能往前跑,不敢回头,因为我发现那火烧着后,竟然没有一点温度。除了有异味外,完全没有任何的动静。 我怕回头,一回头被火舌卷入火海,就这样,我们三个人拼命的朝着林子的深处跑去,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在跑过一个石碑时,竟没有路了,这有一条山沟,一回头,那火追的很紧,这会除了跳崖,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了。 “怎么办?” 我问蓝荣彬,蓝荣彬看着李松凝说:“师妹,找生门!” 李松凝当时正闭目凝神。也不知道手上掐的是什么诀,掐完诀,眼看火就要烧上来了,她抽出剑,用力在边上的一块巨石上敲了下去。而就在这时,悬崖间竟出现了一座吊桥,这桥出现的诡异,且离我们有一点距离,接着李松凝带头,蓝荣彬断后,我们想也没想就冲了上去。 吊桥年岁看起来非常久,就连桥板都破败不堪,我们跑上去后桥身不停的晃晃悠悠,但是奇怪的是,这么破旧的桥,却没有一点让人踩空的迹象。我们不敢慢,因为我们知道一旦速度慢过那火舌,就不是被大火吞噬这么简单,还将面临坠崖的危险。 好在,我们跑的很快,刚到对面崖边时,桥被烧断了。 我心跳快的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而蓝荣彬也没闲着,非常果断的拿出刀就将吊桥两边的绳子用力的砍断了,我知道,他是怕那火顺着吊桥蔓延到这边的山谷中来,这火烧的太夸张,我敢想,那火真蔓延过来,分分钟就将这林子烧透完全就和玩似的,到时别说我们跑出这片林子,就算跑的出去,体力够不够都是个大问题。 看着那带着火舌的吊桥坠入黑糊糊的山沟里,我紧提着的心才松懈了几分,此时站在这边的崖壁上,看着对山沟对面的林子,一整片的蓝光将那边的天幕照得晶滢剔透,黑色的浓烟滚滚的朝四周铺盖下去,样子就如同我们刚进到这林中时一样,漆黑一片。 就在我看着那林子发愣时,蓝荣彬已经放下了包裹,一幅暂时不往前走的驾势。 他从包里掏出些药粉,还有创可贴,就递给了我。 李松凝喘着气,将剑入鞘,也不理我,淡淡的说了句:“第二次。” 我不解她的意思,便问蓝荣彬:“什么第二次。” 蓝荣彬敏着嘴角,视线一低,淡笑道:“她说,这是第二次救你了。” 我一愣,什么第二次?见我茫然,蓝荣彬好心的说:“挂在树上是第一次,刚刚是第二次。” 我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还以为当时将我从树上解放下来的人是蓝荣彬,哪里会猜到是李松凝,况且就现在看着她那修长婀娜的身姿,是真的没办法把她和武功高强四个字联系在一起。 见我不信的样子,蓝荣彬解释道:“小师妹从小便与师傅一起习武,别说你,就我都不一定是对她的对手。” 听蓝荣彬这样说,我的内心一下子就平衡了。 这李松凝人是凶了点,个性是差了点,但总的来说,确实还不错,至少救了我两次,我虽不情愿,但也不得不向她道谢。 但对于我的道谢,李松凝似乎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嗯了一句后,拿着罗盘又开始继续打量起四周来,那双美丽的眸子十分有神,像雷达一样朝着四周不停的放射着光芒。 蓝荣彬坐在地上,从包里又拿出一些瓶瓶罐罐的东西来,边拿边问我:“你摘叶子做什么?” 我这才记起,我还没将自己所看到的告诉他,便说:“我没有想摘,但是当时身体一下子就失去了控制,至于怎么会这样,我一点也不知道,不过,你们怎么会没发现那整片的林子一直都泛着蓝光呢?还有李松凝怎么知道那叶子有问题?” 听了我的话,蓝荣彬先是一惊,然后立即从那个瓶瓶罐罐里找到一个透明的瓶子,上边贴了个标签,写了什么我看不见,只见蓝荣彬打开瓶盖,从里边倒了点水,然后立即擦到眼角上。 接着就见他的表情立即从惊讶变到惊恐。 李松凝显然也发现了他的异常,立即问:“师兄怎么了?” 蓝荣彬有些木然的说:“是冥火森林。” 听到这冥火森林四个字,李松凝原本就略为苍白的脸刷的一下更白了,手中的罗盘忘记了摆弄,而我看着他们的样子,心底里的恐惧又多了几分,虽然我也不知道这冥火森林有什么可怕的,但是那种恐惧的感觉就是由着心底里生出来,像天生的第六感一样,怎么也控制不住。 李松凝奇怪的问:“冥火森林?可是我一点也没看到,直到马建文碰到那叶子时,我才发现那叶子发了蓝光。可是更奇怪的是,这里是冥火森林,为什么铜镜上贴的是雷符?” 蓝荣彬摇了摇头,显然他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奥秘,想了会,他才说:“雷符的事,等到救完人再细细研究吧,不过因为刚刚的乱跑,可能要找到王静又要困难上几分了。而且从冥火森林和橐斐符这个层面来看,这个铜镜可能没有师傅预料的那么普通,我们先救人再来研究这虚洞,保不准,这里边藏着一个大墓!” 李松凝点头,他们配合的这样好,我却是一句话也搭不上。但弄明白了她为什么会用剑拍掉我手上的叶子。 还听明白了两个重点,第一个就是,我们离王静越来越远,第二个就是,这里很有可能藏着一个非常大的墓穴,有墓穴自然就有陪葬品,不用说,越大的墓,陪葬品肯定就越值钱。 正文 第八章 畸形的魂魄产生出生眼 但和我有什么关系?毕竟这个地方那么危险,要拿到陪葬品肯定是九死一生,要不要冒险去拿,我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而且刚开始,我只是冲着救人来的。所以没必要将墓穴的事划到自己的目标以内。 还有就是为什么他们看到的景象和我看到的不一样,也是让我不去细想墓穴的事的一个原因,当然还有李松凝到底是什么人,这个问题也得弄清楚。 当我准备问蓝荣彬自己的疑问时,却见他很忙的样子,只好在边上等着。等到蓝荣彬收捡好东西后,递了样东西给李松凝,又准备递给我时,却又收了回去。我有点奇怪的看着他。想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倒是先提出了我的疑问:“你一早就发现那些树是蓝色的叶子?” 说话间他指了指山沟对面的那片林子,我点了点头,回答:“没错。” 他皱了下眉头,然后伸手将东西收了起来,我看到是枚纸符,收好后,他抬手示意我和他并排走。我猜他接下来要有事和我讲,且很有可能和我想知道的事有关。于是便背好包与他一起走在了李松凝的后边。李松凝这会带的路,手里的罗盘时不时的会转两转,声音很清脆。显然,我们又一次出发了。 蓝荣彬说:“你听说过阴阳眼吗?” 我点头,这东西从小就听说过,但是自己却从来都没有亲眼见过,也没听说过身边有谁真的有阴阳眼,所以一直都觉得这个说法只是封建迷信罢了。 蓝荣彬又说:“其实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有阴阳眼,但是阴阳眼却不像大部分人们口传的那样神奇,不是所有的阴阳眼都可以看到鬼物。而阴阳眼的产生在科学的角度来说只是磁场异常导致的。 当然在我们这一派系里,也有关于阴阳眼的说法,我们属于虚空派,居记载阴眼眼之说,时间不可考究,但是结论却还是有的。说是人能产生阴阳眼和三魂七魄有着密切的关系,这么说吧,人都有三魂七魄,每个人的三魂七魄都代表着不同的东西,这些东西以不同的特点呆在人体固定的位置。三魂七魄是天生自带的,而有些人天生自带的三魂七魄与正常人不一样,不一样在哪里各有不同,有的是三魂七魄中的魂与魄的质量出了问题,也有体位出了问题的。 例如出了问题的,我们称之为畸形。一旦三魂七魄遇到畸形,自然这个人就和平常人不一样。怎么个不一样,也许是身体的残缺,也有可能是别的。比如有一种就叫生眼。生眼的三魂七魄问题出在哪,很久前有人研究出来过结果,但后来传承断了,所以有关这方面的知识又遁入了无知的境地。也导致现在没有人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不过按你的情形来看,你或许就是一个畸形人。拥有的就是传说中的生眼。” 畸形是个贬义词,任谁突然说你畸形,都应该要跳起来和他打一架的,但是我知道,我打不过蓝荣彬,打不过,不代表我就要赞同他的说法,于是我立即摇头说:“不可能,我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奇怪的东西。” 当然,刚刚的一定要除外,毕竟这虚洞本身就奇奇怪怪的,遇到点怪事,不能做为判断事物的依据。而且我敢肯定在洞外,我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任何奇怪的东西。面对我的理直气壮,蓝荣彬只是礼貌性的笑了笑,没有反驳我。这样倒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小子一样。莫名的尴尬了起来。 蓝荣彬继续道:“我说的,也只是我个人的猜测,不一定是真的。你听听就罢,不过不管你是不是生眼与我们的关系也不大,但是如果你真的是我说的那种,那我只希望你能利用它在这里给我们带来些好运。对了,生眼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特点,那就是拥有生眼的人,在外界与普通人无异,但在虚镜里,只要施有秘术的地方,秘术稍有破损,就会在生眼面前大现原形。就比如这冥火森林,它应该就是被施了障眼法,而我们是怎么将那秘术触动的,暂时还不知道,但是你没有涂抹鹰眼汁就看到林子的异常,足以说明我的观点是正确的。也好在你发现的早,不然一会,整片林子上的冥火都烧旺,冲破树身时,我们就真的要死在那林子里了。” 他的话激得我一身冷汗,难怪那蓝光是一点点的变强,倒也庆幸,我去摘了那叶子,提前触破了秘术。蓝荣彬的话让我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心里知道,他只是想告诉我,我拥有他所说的生眼。虽然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但我一点也不希望自己是,因为我可不想做一个把头别在裤腰带上的人,天天和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打交道。平凡最好,平凡人能平平安安长命百岁,这是爷爷以前经常说的一句话。 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岔开话题说道:“既然这里这么危险,那王静和王筠浩都进来两天多了,该不会!” 蓝荣彬皱了下眉头,神情很严肃,他停下脚步,看着我说:“我不能给你准确的答案,我只能说,这片冥火森林应该是这片虚境中,最危险的地方。如果他们确实掉入的是这里,那么不可能活到我们进来,而王静的位置并不在这森林里。不过,她遇险的可能性却也是非常高的。假如她运气好没有遇到危险,那么,在没脱水前,她应该都是安全的。” 我愣在那里,脑中一片浆糊,这虚境还不止只有这片古怪的林子,还有别的地方?这特么和异次元空间有什么不一样? “师兄!路断了。” 前面的李松凝突然停了下来。 我一愣,什么叫路断了? 上前一看,原来是我们走到了林子的尽头,这巨大的树后头竟然是悬崖,不同于刚刚的悬崖,崖对面还有一片林子,这悬崖外则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蓝荣彬站在我边上,若有所思的看着那片悬崖,又看了看罗盘。 好一会对我说:“文兄,你会爬树吗?” 李松凝“噗”的一下笑出声,我倒还好,毕竟叫马建文二十几年,被人叫文兄也不是头一次。 所以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道是回了蓝荣彬一句:“会。” 听我说会,他立即从包里翻出一根竹筒制的炮竹交到我手里。然后对我说:“你现在爬到这棵树上,能爬多高爬多高,爬到实在爬不上去时,就用这个将这盏冥灯点亮。” 说完递给我一盒火柴。那火柴和李松凝之前用的那盒是一模一样的,拿到手上才看清,这火柴和我们小时候用的那种完全不一样,它的柄头竟然是尖细的骨头,至于是什么骨头做的,我也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了眼边上的这棵树,这棵树非常的大,我伸手拍了拍树身,而就在这个时候,这树上的叶子竟然也开始慢慢的由着墨绿色变成了刚刚对面那片林子里的树一样,泛起了蓝色的光来。 我暗叫不好,便对蓝荣彬说:“我要是上去了,不小心碰摘了树上的叶子,这林子可是要烧起来的。” 我以为他擦了那个所谓的鹰眼汁能看到这树的变化,只听蓝荣彬说:“这树也开始变色了吗?” 我一呆,感情他不知道? 蓝荣彬道:“鹰眼汁对这些秘术的敏感变没有你想像的那么高。就连松凝从小就吃鹰眼的人,也只能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本能的看到原本不可能看到的东西。” 正文 第九章 遭遇突袭 我了然,也明白,我可能真的拥有他所说的生眼。我回头看了眼这棵树,叶子上的蓝光比刚刚又深了几分,看来这叶子不用多时,也是要烧起来的。 突然我看了一眼对面的林子,不知何时,那火已经灭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黑雾,黑压压的一片竟是将整片林子都生生的盖住了,这让我记起来,刚进来这虚境时所看到的情形。 便立即说:“是不是我们进来时驱散了黑雾触动了秘术?” 对这一行我不懂,但是正常的逻辑思维还是有的,显然我的说法有门道,蓝荣彬听后顿了一下,接着点了下头,表示同意,又喃喃的说:“确实很有可能。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松凝,快转动罗盘,我们得立即从这林子里出去!” 蓝荣彬的话音一落,李松凝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一样,整个人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接着快速的朝着四边看,然后不停的转动着手里的罗盘,好一会后,指着我们刚刚穿过来的那条道的右手边说:“那边!快走!” 说罢,我们又是一阵急匆匆奔跑,跑了好一会,果然如她所料,这边的叶子还是墨绿色的,此时蓝荣彬的手中又拿起了那盏怪异的灯,那灯的光线很暗,不同于刚刚,这次我就没那么好运了,连着被树根绊倒好几次,好在这次走的不快,也没伤太严重。 突然我听到边上传来一阵奇怪的叫声,只是那声音若隐若现,像离我们很近又像离我们很远的样子,我不自觉的就停下了脚步。 李松凝举着灯照过来,幽蓝色的灯光下,李松凝略为苍白的脸,显得惨白中带着些青灰色诡异极了。 “马建文,你又怎么了?” 我打了个斗,向她作了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再次仔细的听了听,果然有奇怪的声音,便小声的对他们说:“你们有没有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好像是什么动物的叫声一样。” 听我这样说,前面的蓝荣彬也停了下来。我们三就这样竖着耳朵站在这奇怪的林子里,四周安静极了。 “吆”果然从林子里传出一阵奇怪的叫声,比起刚刚,这声音更清楚更大了一些。 “听到了吗?” 我小心的问他们两个人,他们紧皱眉头,摇了摇脑袋,表示没有听到。我一愣,知道,完了,这回又是我一个人感觉到,看来我不止有畸形的生眼,还有别的畸形。 就在这时,突然从边上窜出一块石头来,那石头笔直的砸到了我的脑门上,疼的我呲牙咧嘴。 “李松凝,你打我做什么?” 我有些气急败坏,之所以会认为是李松凝打我,原因是之前我被挂在树上时,她打过我一次。打的位置就是现在被打的地方。 面对我的质问李松凝有些生气的道:“你胡说什么?” 借着蓝光,我看向她,她表情严肃,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我便呆了,再旁边的蓝荣彬,他也一脸的茫然。既然不是他们两,那会是谁?石头是? 这一想,我才惊觉确实不是李松凝,因为石头出来的方向是她的对立面,而蓝荣彬就更不可能,当时他在我后面。想到这,我立即转过头,只见漆黑的一片林子里,什么也没有。 “啊!什么东西!” 李松凝突然尖叫了一声,我一回头,就见她正抚着自己的小腿皱着眉头。 就在这时,四周突然传来一阵蟋蟋簇簇的声响,接下来噼里啪啦的一大片的石子朝我们袭来,那些石子均奇准无比的落到我们三个人的身上,简直堪称360度无死角的攻击! 太特么扯淡了! 开外挂也不见有这么准的好么? 面对突如其来的石头,我们三被砸的毫无反击能力,只能面对面,环抱成团。这一抱,我真后悔,包干嘛背在胸前啊。背在后边,也能当盾挡上几个石头不是?自作孽,不可活! 就在我懊恼之时,石头停了下来。 我们三都愣了一下,李松凝是最先站起来的,她不由分说,像个女侠一样,抽出短剑就跑出了几步,可是四周安静极了。 我也站了起来,眼睛绕着四周看了一圈,突然就见一棵大树根处一条似猴子尾巴一样的东西嗖的一下就消失在了黑暗的树背后。此时这片林子里的树还没有全部泛起蓝光,所以看不太清楚。 如果是动物,怎么地也该有点声音啊,可是那东西一点动静也没有。这让我突然记起最早被吊起来时,看到的那张奇怪的人脸,便对蓝荣彬说:“这里是不是有鬼?” 我问的有点心虚,毕竟我也不能确实那东西真的是鬼。 李松凝也没看到异常,收了剑,看了我一眼,有些鄙视的样子说:“鬼?你以为想见鬼是那么容易的事吗?鬼的存在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任何一个派系能确定它是真实存在的,一般看到的鬼多为秘术制造的假像。” 我呆了,喃喃的问:“虚洞的存在也不足以证明有鬼魂一说?” 蓝荣彬似乎怕李松凝又鄙视我,便替我解释道:“是这样子的建文兄。” “噗”李松凝再次失笑出声。 我有点尴尬,便说:“蓝大哥,叫我建文就好。” 蓝荣彬有点尴尬的点头,又说到:“虚洞的存在和鬼神是两码事。虚洞用的是一种物体记忆之术,简单的说,就像现在的录像技术,被录下的片段就称之为虚洞。这样讲,你能明白吗?” 听着好像明白,但是又不太明白,便问:“你的意思是,这虚洞是那铜镜录下的世界?” 蓝荣彬点了点头说:“你这样理解也可以。反正,鬼魂的存在是人类还在追寻的梦想。” 我如雷击一样站在那,总感觉他的话有点奇怪,便问:“什么叫鬼魂的存在是人类追寻的梦想?” 李松凝一挑眉道:“人总有一死,很多人却在活着的时候便开始追求长生,在追求长生的道路上,不免会去想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死后是不是真的会变成鬼,变成鬼后是不是还能拥有自己独立的思想,还能继续享受到这个空间带来的一切福泽等等。” 李松凝认真的时候总是多于逗逼的时候,听完她的话,我脑子一片翁鸣,只觉这些人的想法太可怕了,简直和我就不在一个维度上。 摆了摆手,我继续道:“算了,这种事我不感兴趣,而且说多了我也不懂,总之就是你们能确定这世界上没有真实的鬼,对吧!” 蓝荣彬没有回答我的话,倒是突然反问我:“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东西了?” 被他抓住重点,我立即点头,李松凝见状也走了过来,看着我说:“你看到什么了?” 我便将自己被倒挂在树上时看到的那个四眼人脸的事告诉了他们。 他们听了我的话后,各自沉思了。 李松凝先发问:“你怎么不早说?” 我想解释,但是又感觉没必要解释,毕竟当时我真的只是以为自己出了幻觉。况且他们自己也说了不可能有鬼,既然不是鬼,那么秘术肯定是没有这样的智慧来支撑它们的诡异行动。 便扯开话题道:“刚刚我看到那棵树后边闪过一条猴子的尾巴。会不会和那个东西是一伙的?” “猴子?” 李松凝似乎不太相信我的话。抽了剑就往那树边走,我知道她武功高强,但是不免还是很担心,毕竟她是个女孩子。 就在我们小心亦亦的走到那棵大树下时,只见粗壮的树背后,空无一物。 李松凝蹙着眉头看着我。 正文 第十章 山海经野兽----嚣(一) 没有东西是在我的意料之内的,当然李松凝怀疑我也是很正常的。我不想说什么,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暗叹一句:要命,这里的温度比刚刚又底了几度。之前被乱石砸了一通,这会全身上下就像被重物碾压过一样,疼的要人命。 “算了,先不想这么多,出了林子再找线索吧,按常理,这里应该会有关于这个虚洞的记载。到时只要找到虚洞丰碑,一切就能真相大白了!” 蓝荣彬边说边走到我和李松凝的身边。李松凝像看小偷一样的看了我一眼,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要放在平常,我早就翻脸了,但是想到王静,我只能装看不见。 心里默念:王静啊王静,你到底在哪里啊? 我正准备离开这里,突然发现大树的树根下有个东西在闪闪发光。 于是我立即拉住了李松凝一把。 “借个光!” 说话间,我已经将她手上的蓝光灯拿了过来。她不知道我在搞什么玩意儿,也跟着凑了过来。 蓝色的光很幽暗,那闪光的东西就夹在大树底下的树根之间,看着老根盘旋的地面,我伸了下手,伸不进去,便看了李松凝一眼,她倒没有意见,伸了手就去根里取东西。 没多久,东西就取了出来。 “手表?” 李松凝皱着眉头看着我。因为我和李大叔介绍铜镜时,说过自己在屋中丢过一块手表。当时她就在现场。 我从她手里拿过手表,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了个乖乖哦,劳力士! 要说我丢的是什么手表,实在不值一提,反正肯定不是这块劳力士。 看款形,这块表买我丢的手机加电脑,再加所有多少都有多。 不过可惜的是这手表并竟然停了。 “这是你的吗?” 李松凝问我,我下意识的先是摇头,然后在看到那表所停留的时间时立即改变了答案。 “到底是不是你的?” 我将表收到了包里,看着她说:“是王筠浩的。” 李松凝依旧很不友善的看着我,那眼神分明就是对我有意见。 我也懒的管她,甚至对于她这样的态度有点理解了。 但是我并不想解释什么,在没有确定这件事前,我宁愿什么都不说。但心里却是燥怒:王筠浩啊王筠浩,要是发现是你小子阴爷爷我,那小爷不要你一条命,也要剥你一层皮! 那手表是高档货,小表盘上的日期停留的时间正好是王筠浩将铜镜放到我家那天的日子。 所以我敢确定这表和王筠浩一定有关系。 “走吧!” 说话间,我拉了李松凝一把,她立即甩开我碰到她的手,那样子大有不想与我有任何关系之感。 我也不强求,反正找到人后,我就得与她告别,以后还来不来往都是未知数。当然我个人是真不想和她再有牵连的,就算她是个天仙,我也得爱惜自己的生命不是? 经过这个小插曲后,我们便又开始了原来的计划,突破这片森林。 这次李松凝特别的小心,不止摆弄着罗盘,还拿出了两片类似圣杯一样的东西。 圣杯我只在寺庙里见过,多为卜封时用到,用来问路,还是头次看到,且那圣杯和寺庙里的形状还不太一样,后来我才知道,那确实是一种类似圣杯的东西,叫贝子,贝子贡的是祖师爷,用在虚洞里问路非常有效,按蓝荣彬的说法,是它的形状非常特殊,和虚洞的地势很契合,只要选丢的地点正确,丢的姿势正确,一般都能找到困境中的生门,比罗盘还好使。 果然,在李松凝抛出三次一样的结果后,我们由着贝子所指引的方向进入了一条非常隐蔽的小路,不同于刚开始走的路,这条路虽然窄很多,但是路面却是极少有横生出来的根枝。 我们才走没有一会,突然就听边上传来一阵动静。 隐隐的竟是人的呼救声。 我看了蓝荣彬一眼,他顿在那里,似乎也在很机警的听着。 “有人!” 他这样一说,我立即就想到了王静。 于是想也没想便要随着那声音跑去。 但是李松凝却将我一把拉住。 我当然下意识的以为她怕有东西再把我挂起来。 没想到她却是对着我摇了摇头。我皱眉问:“你想做什么?” 她不搭话。 于是我便想甩开她的拉扯,蓝荣彬这时说话了:“马建文,你先等一下,这条是我们好不容易找到的生路,如果现在放弃,再找回来极为不易,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一是放弃这条路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二是你和师妹一起过去,但是你得听师妹的指挥,而我在这里等你们。” 我没有多犹豫,此时林子的光线又亮了一些,我知道他们的考虑有他们的出发点,救人是要紧,但是把三个人的命全搭进来,也确实不划算,要让李松凝一个人守在这,蓝荣彬肯定不答应,但是我要听李松凝的,不是我觉得她的人品有问题,而是她现在不信任我,而且还有些戒备。真遇到点什么事,她万一抛下我不管,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我没得选择。只好说:“我听她的。走吧。” 李松凝这才松开拉着我的手。走前,蓝荣彬递过来一只小瓶子,小瓶子里装的是一种淡蓝色的药粉,李松凝将瓶子底下的一个小拴拨了开来,就见那蓝色的粉抹开始往下掉,掉的不多,但是落到地上却什么也看不见。我不解其意,但是也没时间多问,便往着发声处走去。 走了没多久,真的听到有人在痛苦的呻吟声。但是却并不是女人的声音。 我不敢看李松凝,因为不想看到她怀疑的目光。但是这件事,我必须弄清楚,这个人和王筠浩是不是一伙的! 当我们走到一棵巨大的树下时,只见前边一阵熟悉的蟋蟋簇簇声,正当我要冲上去时,李松凝拉了我一把,我不知道她的用意,但是事先答应听她的,也只好按兵不动躲在树后。 透过树的缝隙朝着那边看去,此时树林的蓝色的光已经烧的有些旺了,只见蓝光下一群长的像猿猴一样的动物紧紧的围了个圈,围着的东西是什么,一时看不大清,就见那些个猴子个个手长的不得了,一身棕色的毛皮在蓝光下诡异的让人汗毛直立。 它们机械的在地上抓起石头,然后用力的砸出去,看着这样的动作,我全身不觉一阵酸痛。想到刚刚我们似乎也是这样被砸了一通,而今离刚刚已经有些时候了。 正当我苦不得知里边是什么的时候,猴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只较大的猴子站了起来,特么的,这是什么怪物!比姚明还要高!上下长了四只手!我倒抽一口冷气,心知,这肯定不是现实世界的生物!它这一走动,被它们围着的东西也就暴露了出来。 只见那地上躺着一团东西,蓝光的照射下反着青黑的光。我一愣,白色是石,黑色是土,反光的是水。这是古时走夜路的一段小谚语。 怎么反黑光?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不是黑光,而是鲜血。 蟋蟋簇簇的声音停下来了,我和李松凝躲在树后,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因为我们知道,这攻击人的东西就是刚刚攻击过我们的那一批。 也是这一刻我才发现,这边的林子和刚刚那边的林子十分的不一样,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一路我总是摔跤,因为这地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子铺的。也就是这些生物天然的武器。 正文 第十一章 山海经野兽----嚣(二) 不等我多想,就见那为首的怪物走到那卷曲在地上的人团面前停了下来,伸手就将那人的手扯了出来,接着用力一拉,蓝光下,断掉的手臂鲜血淋漓,而地上的人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我知道,这个人估计已经被它们生生的砸死了。 我身后的李松凝在看到那些猴子后,就没有再看,期间不知在捣鼓什么,这会似乎已经捣鼓好了。准备再看一眼,我下意识的就将她按到了怀里。只因为外边的那一幕太过惊悚。 李松凝不解我的举动,想扎挣,可是她毕竟是个女人,力气没有我大,被我钳制着,便动不了了。 保护女人是男人的天职,不管这个女人和你是否有关系。 为首的猴子将断臂送到口边,撕咬了一口后,边上的猴子立即一拥而上。它们像原始的野兽一样,生生的将砸死的人就这样生吞活剥了。 这一幕太过恐怖,我想这辈子我都无法将它忘怀。 蚕食的过程不长,但是却非常的干净,不多时,地上除了那滩青黑色的血,就再也无它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落了单,但是我知道,这里边极有可能不止有我们这批人,很有可能还进入了另外一批人。而王筠浩此时就极有可能和他们在一起! 当然,他们的目地,不用说也是这里的墓穴了。毕竟这批人里,有个特别有钱的主。就是我包中那块劳力士的主人。 我实在是太奇怪,王筠浩就一倒卖猪肉的,怎么会和这些人扯上关系呢?这件事,也只能等到找到王筠浩才有答案了。 我和李松凝躲在树下,一动不敢动,因为我不知道,这些怪物到底是怎么知道我们的存在,又或者会在什么情况下会对我们发动攻击。 正当我不知道怎么办时,突然就听到一阵石头翻滚的声音,就好像有什么石门被推开的在感觉一样。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群猴子突然和疯了一样朝着林子深处的一个方向逛奔而去。在奔跑的过程中,它们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直到确定它们已经远去,我才松开抱着李松凝的手。 我一松开,李松凝“啪”的一巴掌就打到了我的脸上,等她再看那地上时,除了一滩血水,连骨头都没有看到。她面色苍白的回去过头看着我,我沮丧极了。 沉默了没有一会,李松凝说:“走吧,先找到师兄,看来这墓应该就在这附近了,不过,我们还是先去找人吧。” 说完就拿出了一块翡翠,那翡翠碧绿碧绿的,由着一根红绳系着,李松凝将之前蓝荣彬给她的那瓶粉倒了些在翡翠上,这翡翠就慢慢的发出微弱的光线,李松凝将翡翠垂到地上。地上便开始有淡淡的青光,就像夜光粉一样。 按着那条线,我们很快就回到了蓝荣彬所在的生门处。 见我们回来,他立即迎了上来问:“怎么样?” 我摇了摇头,也不知说什么。 李松凝从包里取出一张纸递给了蓝荣彬,我这才明白,刚刚李松凝在树背后是在画画。李松凝画画的本事不高,但多少还是能看懂。 事上的怪物和我所见到的差不了多少。而且,李松凝还在边上写了组数字,标明了怪物的身高,特性。 蓝荣彬啊了一声,然后说:“是嚣。” 我不解的问:“嚣是什么?” 蓝荣彬说:“先离开这里吧,我们时间应该不多了。” 经他一说我才留意到,确实经刚才这么一耽搁,林子里的蓝光已经非常强烈了,随时都有可能像之前那片林子一样瞬间将一切燃烧殆尽。 我们不再磨蹭,快步的走在李松凝找到的这条小路上,好在这条路很平整,跟本就没有磕碰,走了不多时,就看到了林子的尽头。 当我走到林子的尽头时却呆怔了。 整片的乌云黑压压的笼罩在一整片的围墙之上,入目可及的是一座古城门。 漆黑的夜幕下,古城门上一整排一整排反金光的柳丁十分耀眼,我暗道,不会是纯金打造的吧。 只听蓝荣彬喃喃道:“还真是个大手笔的墓,为了契合封洞咒,不惜引秘术造出海经里的神怪,还弄出这么大的一座城池,看来,这座墓主人,定不是范范之辈。松凝,快定位,按现在的地理位置,离王静应该不是很远了。” 蓝荣彬的话让我有些不解,于是我便想找到他说这话的依据,这一看才发现,这个城门所在的位置相对的是两片林子交界的地方,在另一片林子的上空,一盏蓝光灯在天上不停的摆动的,不正是当时我们放的那个孔明灯?没想到在那么大的火势下,它竟然还能安然的漂浮在空中。 这样一来,正如蓝荣彬所说一模一样!王静确实很有可能就在这附近。 李松凝也不耽搁,再次拿出那支青灰色的蜡烛交给蓝荣彬,蓝荣彬如之前一样,点亮了蜡烛又开始寻人定位起来。这次比上次要快很多,我看着面前紧紧锁闭着城门,只感觉这城门上边少了点什么。一时也想不起来。不过,不得不说这城门还真是高啊!感情这虚洞不是一砖一土建的,所以就可以这样浮夸? 之所以这样说,真的只是因为那城门太高大了。那种高度不是一两层楼这么简单就能形容的出来的。至少有六七层楼那么高。 我们这会站的远,真要站在门口的位置,肯定俨然一副小矮人来到巨人国的感觉。 “在这边,快!” 李松凝收了罗盘急促的说道,蓝荣彬连蜡烛都顾不得拿,立即就冲了出去,那一系列的动作让我内心立即翻涌出一阵不安,王静该不会出事了吧! 就这么想着,我也立即跟了上去,因为这会不在林子里了,所以大家也没有了顾忌,一路狂奔,突然大地猛烈的震动了一下,我一下子差点没站稳,蓝荣彬和李松凝是练家子。所以没受影响,跑的很快。 地上杂草长的很长,长到腰间的位置。但是李松凝和蓝荣彬跑的很快,我之前毕竟也在山林里摸打滚爬过,所以落后的并不是很远。 跑了好一会,只感觉腿都要跑断了的时候,他们终于停了下来,我顾不上喘气,一抬头,就见又是好几棵巨大的树木。这树和林子中的树不一样,它没有泛着蓝光,而且长的非常整齐,大部分都长的差不多大,只是边上有棵非常小的树,好似是刚发的芽一样,不过即便如此,那树也有一人高的样子。 李松凝站在那,面色很沉重,她不停的打量着那些树。 蓝荣彬也和李松凝一样,就站在离树有三米远的位置不停的打量着那些树。 我着急,没看到王静啊。便问:“王静呢?” 李松凝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蓝荣彬总该知道吧。 “王静呢?” 可是很遗憾,蓝荣彬也摇了摇头,我顿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莫不是王静已经出事了。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 想到这,我又看了看那些树,突然,我发现那些树长的极为古怪,树杆的形状竟然像个女人一样。黑暗中,那些女人如鬼魅一样,身姿妖娆,蓬发的枝叶如同她海藻一般的秀发,迷人的让我移不开眼,我下意识的就往前走了几步,突然李松凝惊叫道:“回来。” 说时迟,那时快,巨大的树上飞速的伸出好几条长鞭向我袭来,我立即回头,想躲过那根藤蔓,毕竟自己是被吊过一次的人,我可不想被再吊一次。 正文 第十二章 山海经银山上的女树(一) 可是两条腿的人,哪里有这无脚的长藤飞的快,腰间、双手、双脚全部一紧,一阵眩晕,我便已经被拖出了好几米远。 李松凝执着短剑也冲了进来,这树又立即飞出条几藤蔓。 我大惊道:“小心!” 李松凝同我不一样,我手无寸铁,她还是个练家子。哪有这么容易被这些植物制服,几个漂亮的翻身再加砍打,便又逃出了安全范围。 她是安全了,可是我却要遭殃了。 被拉到树下后,全身都被束缚着的我,一回头,终于看清这树的模树。 果然如刚刚所见一样,那树竟真如一个身形饱满的女人一样。更让人惊悚的是,那树杆上竟长着一整排的婴儿。 那些婴儿全身漆黑,眼睛瞪的和铜铃一样大小,更让人恐惧的是,那些小人的眼睛没有眼白,大的惊人的瞳孔布满整个眼圈,我这样盯着它们时,它们竟然也像看着我一样。嘴角僵硬的弯曲起着,竟绽放出一抹极为诡异的微笑。 “马建文,屏住呼吸,快!” 蓝荣彬的话像是救命的稻草,我正想憋住一口气,脖子上突然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疼的不得了,接着全身流过一阵酥麻的感觉,再接着一阵黑暗袭来。 晕迷前,我唯一想到的就是,王静该不会就是这样被这树吃了吧!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只见淡蓝色的光线在我眼闪跳闪。 “建文,你醒了?” 是蓝荣彬,我想说话,可是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身上像被打了麻醉药一样,动弹不得。再一用力,那种全身酥麻的感觉又一次席卷全身,不同于上一次的晕迷,这次我知道,自己是安全的。 这一次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是被冻醒的,身上的麻醉感已经完全消失了。除了有些酸痛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从地上坐起来,看了看四周,这是个山洞,李松凝和蓝荣彬不在。边上是那盏熟悉的灯盏。 再仔细看,才发现在我的边上有一团很奇怪的东西。我正想去动,就见边上竟放着一张纸条。 纸条是李松凝他们留下来的,就写了三句话,先把瓶子里的水喝下去,边上的东西不要碰,我们马上回来。 好在先看了一眼纸条,虽然我对那团东西非常好奇,但是却知道,李松凝他们说不能动的东西,就千万不能动。 按纸条上的第一句话,我找到了瓶子,然后将里边的水喝了下去。味道和白开水没差别。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更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将我从那棵古怪的树下救回来的。 果然,没一会李松凝他们就回来了。 蓝荣彬看我坐在那便问:“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适?” 我摇了摇头道:“我没事,那个是?” 我指着边上的那一团东西问。李松凝跌坐在地上,我这才发现,她竟然受伤了,淡蓝色的光线下,可以看到简易的包扎带上浸出了鲜红的血。 “你的腿怎么了?” 李松凝似乎不喜欢和我说话,白了我一眼,便坐到了边上,接着从手里摸出一块木头丢给了蓝荣彬。 我知道,要弄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只能问蓝荣彬。 果然,就在蓝荣彬开始在山洞里生火,煮着药水的时候,讲述了我晕迷后所发生的事情。 相传禹为了治水,走遍了九州大地,天下万国。在此其间,禹的助手伯益写下了山海经。而山海经中就有记载过这样两个国家。 大人国和小人国,关于大人国和小人国的详细记载蓝荣彬也记不清,只知道在小人国也就是僬侥国边上的银山上有一棵女树。天刚亮的时候,树枝上就会生出一些光屁股的小婴孩,太阳一升起,他们就会爬下女树,到陆地上行走,嬉戏和玩耍。可是太阳一落山,这些小婴孩就会消失在地面上。直到第二天,女树又会再结出新的婴儿,周而复始。这种小人也有名字,叫做菌人。 听到这,我大概就明白了,刚刚在荒地上见到的,八成就是这个叫女树的植物。 可是这不是山海经里才有的东西吗?怎么会长在这里? 对于我的疑问,蓝荣彬也回答不上来。他说:“虚洞有千千万万的奥秘,虽然我学这个也有十多年,以前也听闻有人以秘术将虚幻的神话铸造出来,但是真正的见识到还是第一次。” 我又问:“那,我是怎么被救下的呢?” 蓝荣彬没来由的笑了一声道:“第三次。” 我脸一黑,当即明白,又是李松凝做的好事。我看着她正在包扎伤口的样子,特别想问一句:“喂,大姐,你是雷锋的后人吧!” 当然,这只是一个玩笑念头而已,说是不敢说的,保不准她一飞剑过来,我就要把命交待在这了。 “那,这一陀是什么?” 我别开话题,指了指边上漆黑的一陀东西。不向李松凝道谢是因为道了谢,她也不会给我好脸色看。 蓝荣彬紧皱眉头,用勺子搅合了下简易的小铁锅道:“王静。” 我顿时整个人都疯掉了一样的看着他,王静?这一陀?经他一说,我立马走过去,任凭我怎么看那一陀奇怪的东西,就是看不出来,它会是个人,更别说是王静。 蓝荣彬叹口气继续说:“要不是你被那树抓过去后慢慢的被那些藤蔓紧紧的包裹着差点变成树,我们也不可能知道,那边上的那棵树里边藏的就是王静了。” 蓝荣彬话中的信息量非常大,我只能再细细的问,这才明白,他的意思是我被那些藤蔓紧紧的包裹以后就被立到了另外一边的地上,接着那些包裹着我的藤蔓如同根枝一样插入地里,以极快缓慢的速度慢慢的变成一棵女树。 “那你们是怎么把我救出来的呢?” 蓝荣彬说:“你命大,师妹之前刚好学过怎么对付植物类秘术的方法,所以才将你救了出来。不过王静就没这么幸运了。” 我担心的看向那一陀东西,道:“王静不是被那些东西包裹在里边吗,只要切开那些树皮,不就可以了吗?” 蓝荣彬摇了摇头说:“事情没有你想像的这么简单,你之所以能被切出来,那是因为那些大树的主藤蔓没有脱离你所形成的那棵树,在你还没有真正和那树溶为一体,成为独立的女树时,砍断了主藤所以才能得救。而王静不同,她被那藤包裹的时间比你久,我们到那的时候,她已经成了独立的一棵树,好在救的及时,再晚一点,只怕她就真的变成那棵树了。不过现在的王静处于假死状态,就如同离了那土的藤蔓一样,还没有死透,如果在那裹着她的藤死透时,我们还没办法将王静救出来,那么,她就会被困死在这黑色的肉木里。” 听了蓝荣彬的话,我全身席卷过一阵寒意。九死一生形容的应该就是这样的感觉了,想到自己差点变成那诡异的树,还要长出那漆黑的木娃娃,我的肠胃里涌出一股恶心之意。 但是我知道,现在救王静要紧,便问:“那快把这肉木打开啊?” 我也是一时情急才说了这么句没脑的话,如果真有这么简单,不用我说,蓝荣彬他们也会这么干的。 果然,角落的李松凝终于开口说话了:“离了主树的藤萝便已经算是独立的成树,你现在将那肉木划开,就等于在刺破王静的表皮。” 一股寒冷将我全身心浸了个透。 “那现在怎么办?” 我看着蓝荣彬将手中的黑色木头丢到水里。 正文 第十三章 山海经银山上的女树(二) 蓝荣彬用勺子在水里搅了搅,锅是单柄的小铁锅,原本里边的水是清澈透亮的,黑色的木头才丢进去,立即冒出一股黑烟,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将清水染成了墨汁一样的颜色。 做完这一切蓝荣彬才说:“要怎么办,就要看这水能不能将肉木和王静的表皮分离出来了,如果不行,我们还得去找那女树。” 我一听便问:“你们刚刚就是去找女树了?” 原来李松凝将我和王静救下后便立即找到了现在的这个山洞,如蓝荣彬所说的一样,我因为被包裹的时间短,所以在砍断那些主藤后,这外表皮的藤便失去了活力,三下五除二的割了一通,我人就出来了,见状,他们便如法炮制准备像救我一样把王静救出来,但是才一动刀子,就发现包裹着王静的树表皮十分轻薄,刀一下去,就见鲜红的血往外涌,怎么也停不下来,两个人吓坏了,连忙找到缝伤口的针线,将那肉木又缝上了,血这才停了下来。 看着被肉木裹着的王静,李松凝才记起来,这种植物如果和人体合二为一,就必须要用特殊的药汁来将它们分离。比如曼陀罗的毒药是花,解药是根的原理一样。他们便立即又返回去找那女树,挖回了王静成树后的一截根。 也就是这一次,李松凝受了伤。 光用听的就知道,他们两个人为了拿到这根,到底是吃了多大的苦头。 此时我心里对他们两个人的敬畏与感激之情,只能用滔滔江水,延绵不绝来形容。 蓝荣彬似乎看出我的情绪,便说:“你不必太感激我们,做虚洞营生的本就是作孽的活,师父常教导我们,在虚洞里,能救一命,多作善,对自己总归是有好处的。所以救你们,也是为了我们自己。” 说到李叔,我便更是肃然起敬,赞不绝口的夸了一翻。 李松凝冷冷道:“爷爷的为人是什么样的,用不着你来多废话。” 又被泼了一盘冷水,我也懒的和她计较了,零零里里我还欠她三条命,加王静这条就四条了,别说计较,和她顶嘴的资格都没有。 但是这妞太嚣张了,不逮着机会挫一挫,还真是有损男性自尊。 聊谈之际,药汁也熬好了,不想这药汁熬到最后,竟然漂出一阵芬香的气味,让人闻得只觉腹间一阵饥渴。 好在包中带了干粮,拿出压缩饼干便丢了块给李松凝。 蓝荣彬将熬好的药汁一点点的涂抹在王静的身上。 药汁所到之处,黑色的木头竟然真的有枯萎之势。 我放下吃了才两口的饼干便凑了上去。蓝荣彬下手极为小心,待将药水全部涂抹完,原本黑色的木头就如同入了秋迟了暮的老树皮一样,皱皱巴巴的。 看到这情形,蓝荣彬再次拿出小刀。又割了下去。 这一割我原本欣喜的心一下子又跌落到了谷底。 只见被割处的肉木和人皮已经分出了不同颜色的层次,但是人皮和肉木还是黏在一起,并没有剥离。 “这。” 我后话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看着蓝荣彬,他也皱着眉头。这伤口已经没有流血了,按照他之前的说法,我知道,这树根确实有效,但是效果不佳。 李松凝见我们两个人不说话,便瘸着腿走了过来,一看王静的情况,她便叹口气。 然后无奈的说:“看来这根并不是成熟的解药。真要一次过境,只能再去找那老树一次。摘下树上的果子。以果汁来敷才有用了。” 李松凝说到那老树的果子,我当下一惊,便记起自己被束缚在树下时,看到的那些个恐怖的情形。 一整排黑漆漆的婴儿站立在枝杆上,黑麻麻的眼睛,微微上扬的嘴角。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看了看蓝荣彬。 蓝荣彬紧皱眉头,反对道:“不行,你的腿已经受了伤,再去一次,我们肯定斗不过那女树。” 我知道他们的难处,但是都到这一步了,难道放任着王静在这里静静的死去? 我很不甘心。 “让他和你一起去,我在这里守着王静。” 李松凝用眼光指着我,我呆愣在那,李松凝武功高强都受了伤,我去能顶什么用? 蓝荣彬看了看我,想了一会,再看了看地上的王静。长叹一口气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也只能这样了,你自己小心。我们去去就来。” 不由分说的就拿了地上李松凝的短剑,看了我一眼。 我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只能背起包,跟了上去。 出了山洞我才发现,我们所在的位置就在离女树不远的山腰间。 看着空旷的平地上,几棵女树并排而立着,另一边原本一人高的树已经不见了,平平的地面看上去十分平整,没有任何凹凸的迹象,甚至让我怀疑之前那里真的有过一棵人树。 站在安全线外,那些婀娜多姿的女树偶尔会随着风动一动,妖娆的样子依旧魅惑极了。 我吞了口口水问蓝荣彬:“我们要怎么才能弄到那个果子?” 蓝荣彬摇了摇头,表情看起来比我严肃多了。 我们就这样站在那。好一会蓝荣彬才说:“我先去对付那棵最大的树,你提着这个灯,去试试摘果。” 我接过他手上递过来的灯,就见他飞一样的速度抽出短剑就要迎上去。 多立即拉住他说:“等,等一下!” 想到自己手无寸铁就感觉十分弱示,将灯放在地上,拉开背包。蓝荣彬和李松凝的包就像机器狗的口袋可以拿出任何自己想要的东西,而我的包,里边除了吃的,衣服,竟然连个锤子都没有。 他奶奶个锤子。我再翻了翻,唯一称得上铁器的只有个保温杯,还是王静送给我的。昨天来找李叔前,为了给自己一点心理暗示,我特意在里边装了满满一杯的开水,王静说这是个幸运杯,会给我带来好运。这会也只能拿它充当武器了。 我一手提着灯,一手拿着个保温杯,看了蓝荣彬一眼便说:“走吧!” 蓝荣彬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呃,好吧,确实有点奇怪,但是真有树藤过来,我还能用这东西砸它一下不是?俗话说的好,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抱着这种不怕被嘲笑的心理,我和蓝荣彬兵分两路,确切的说,他一个箭步就冲向那棵老树,速度与招式完全不比李松凝差!而我,还愣在原地。 想到之前被束缚的感觉,我很想打退堂鼓,但是我知道,他们这些和王静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都能这样大度的去奋斗,我这会退出,不是比畜生还不如。 “快啊,马建文!” 蓝荣彬一个怒吼,我立即闭了眼进冲那老树。 果然我才步进老树的攻击范围,就感觉到一根树藤朝我飞来。 “举灯!” 我依蓝荣彬的指示,立即抬起右手,只见那原本要攻过来的藤在灯的照耀下,竟然软了下来。 嘿,这玩意儿,见光就阳萎? 想到自己手上有灯,便没开始那么害怕了。提着灯,便壮着胆子往那女树跑。 也就三五米的距离,没一会,我便跑到树下。 看着那树上一整排的黑娃娃,我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滴个娘亲啊,这是要徒手上树摘娃娃么? 就在我犹豫的空隙,就见原本站立在树上的娃娃突然一个个从树上跳了下来。 啊喂!这是什么情况! 我下意识的跳出三步远。这一跳,那些娃娃立即就化成了一滩黑水,像烂掉的蘑菇一样融到了泥土里。 正文 第十四章 山海经银山上的女树(三) 我突然记起来之前蓝荣彬在洞中说过的话,女树上的婴孩还有个名字叫菌人。 菌不正是我们常说的蘑菇嘛! 想起当年我在云南深山老林里摘蘑菇的时候,一位老前辈曾说过,过高的温度会使蘑菇腐烂。 我看了眼自己手中提的灯,难不成就这点热量,这些蘑菇人就受不了了? 不,我又记起来,蓝荣彬说,那些菌人在太阳出来时,会从女树上跳下来,等到日落时就会从地面上消失。 难道这真的就是山海经中银山上的女树? 我不经再次走近,果然灯才往树上一照,又有一些黑娃娃从树上跳了下来,我倒抽一口气,我了个擦。好特么吓人,这些小东西黑漆漆的,只有一个手掌那么大,身轻如燕,一落到地上,一张嘴猛的张上,就见尖尖的獠牙惨白惨白的向我袭来。 我滴个娘亲,不是说好了,只是下树玩玩么,怎么还特么的咬人啊! 不由分说,再次跳开。 这灯一远离,那娃娃再次化成一滩黑水融到泥土里。把我恶心的。 不能再这么完,树上的娃娃掉完了,王静不就没救了。 想到这,我一抬头,只见刚刚跳下婴孩的树枝上又长出了一整排的黑娃娃。 我已经无语了,找不到任何词来形容此时的心情。 我不能提着灯去摘那娃娃,但是我一放下灯,这树估计又要出藤来攻击我。不行,我得有个万全之策。 突然,我就想到了手上的保温杯。在林子里被嚣砸了一身的伤,何不试试用这杯子把树上的娃娃砸下来? 我一想,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于是立即将灯盏从右手边换到了左手上。 拿着杯子,看着树上的那些娃娃,我又看了一眼蓝荣彬。蓝荣彬将老树的所有攻击都引到了他那边,但是他看起来吃力极了,似乎也顶不了太久。我一咬牙,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机会,不成功便成仁。 拿出百发百中的气势,用力一掷,杯子飞了出去,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王静啊王静,你的死活,就看这一砸了。 好在经常有射飞标的习惯,只见那杯子以一个非常漂亮的弧度就飞向了那一整排娃娃中的其中一个。 “嘭”的一声,那杯子正好将一个黑漆漆的娃娃打了下来。我来不及去捡杯子。想了想,将灯收到背后,然后脱了外衣跑到那掉在地上的娃娃边,以及快的速度将它整个身子一裹,接着再用两只袖子一绑。便将那黑娃娃裹了个严严实实,正准备走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就见杯子在砸到树的时候竟然开了。里边的水全流了出来。 水还冒着白气,而水碰到女树的身体上的位置,竟然有个东西在发光。 我再看了眼蓝荣彬,他还在强撑,我一想到这虚洞满地都是宝,于是咬了咬牙,也不知哪来的勇气,跑了过去,摘下寻发光的东西就往安全线外跑。 跑出来后对着蓝荣彬大喊一声:“快走!” 蓝荣彬知道,我八成是得手了,便一脚踢飞一根藤蔓,另一只手猛的一挥,砍了几条树藤后便向我跑来。 “拿到了?” 他气喘吁吁的问我,我举起外套包着的黑娃娃道:“拿到了。” “事不宜迟,快回去。” 我连连点头,两人便再次没命的朝着山洞跑去。 回到山洞后,我也不敢将那黑娃娃拿出来,因为我怕这东西一见光就活过来。 蓝荣彬又开始烧开水。我则拿着那娃娃站的远远的。 水很快就烧开了。蓝荣彬以极快的速度将衣服划了个洞,然后就见那娃娃在遇到光的那一瞬间竟然活了过来,而蓝荣彬早有准备用面往下一寇,一声怪异的“吱”叫后,整个洞里弥漫出一股极香的炖肉味。 但是我的胃中除了恶心外,再无他感。 衣服是不能再穿了,蓝荣彬从他包里拿了件衣服给我。 随后便将煮好的药水,再次敷到王静的身上。 这次和上次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药水才落上去,那枯黑的肉木就像结的珈一样脱落下来。 待到所有的药汁用完,那珈也满得差不多了。李松凝快速的从包里拿出一件衣服出来。我则回避开来。 过了好一会,蓝荣彬才告诉我,王静中毒过深,估计还要一会才能醒来。 他问我接下来的安排。 王静已经找到了,我最初的愿望已经达成。 我想抽根烟来的,但是摸了下口袋才记起来,烟落在李松凝家里了,此时口袋里是刚刚在女树里挖出来的东西。 蓝荣彬说:“不瞒你说,我们师徒原本是五个人的,在上一次行动里,排行老二的师弟梅九州不幸死在了虚洞里,师傅一直想再找个人代替他。但是苦无适合的人选,我觉得你挺适合的,你有兴趣加入我们吗?” 看蓝荣彬有点殷切的样子,我愣了一下。 按理说,他们做这一行,应该是很有钱的才对,既然有钱,为什么不改行呢? 我将心底的疑问藏在心间,没有问出来,只是随口说了句:“我考虑考虑。” 蓝荣彬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行,等出去了再说吧。如果梅师弟还在,你们就可以现在出去了,也不用陪着我们继续去冒险。” 他说话间的神情有些伤感,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但是知道他话中的意思,那就是不得不随着他们一并行动。 于是两个人又没头没脑的聊了好一会。 原来在挖墓的行业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一个墓同一个人不能盗两次。 而虚洞也是一样。同一帮人盗一个洞,不能盗两次。 李大叔也说过,他们这一行没有入墓空手归的道理。 所以按照蓝荣彬的说法,我们也只能随着他们去盗墓了。 而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是在虚洞的正中间,要进到真正的墓穴,我们还得进到那座奇怪的古城里。而真正的墓穴是在林子里,这一点李松凝已经确定了。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去一趟古城呢?第一是,安全起见,第二是去了解这个虚洞的来历及墓穴所葬的人是谁。 而且李松凝肯定,那就是城里边一定会有关于墓穴的记载。 接着蓝荣彬又告诉我,我进入到这个古铜镜里绝不是偶然,这个偶然定是有人早就计划好的。我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是想说,比我们先进来的那批人肯定和我有关系。虽然我极力解释,除了王筠浩,里边不可能有我认识的人。 蓝荣彬没表示他会信我,也没有表示他不信我。 就在这时,洞里突然传来声音:“师兄,她醒了!” 我一惊,立即冲到洞里。 果然,王静已经醒过来了,正在喝水,她看起来虚弱极了,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她停下了一切的动作,然后眼中蓄满了泪水。接着又像想到了什么一样的说:“王筠浩,快救王筠浩!” 我一听,便不解的说:“他真的在这?” 王静点了点头,然后开始讲述起她的遭遇。 自从王静在我家消失后,她就来到了虚洞。 和蓝荣彬说的一样,这个洞里早早就进来了一批人。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蓝荣彬还猜对了。这批人起先要找的人其实是我。但是不知道他们怎么找上了王筠浩,更令人哭笑不得的是,王筠浩见利起意,听那帮人说是找我去挖宝藏的。 说到这,我便是能猜到,王筠浩肯定是觉得走山摸水方面,我还不如他。就他的那点花花肠,肯定觉得找我,还不如找他。于是他就冒充是我。然后就随着那些人进到了这虚洞中来。 正文 第十五章 大人国的城门(一) 期间发生了什么事,王静也不知道,反正一进来,那些人看到是王静,并不是我。便不想再等下去了。说是没有那块玉,就不信进不了古墓。 接着就将王静丢在了这荒郊野岭里。 关于王静接下来的述说,就是她在这遇到的奇奇怪怪的危险。最后被女树袭击的事。 等她说完,我便问她:“那王筠浩呢?” 王静说:“王筠浩被那些人抓了。说是没有粮食了就把当他当猪杀了,烤来吃。” 我愣在那也不知道是想笑啊,还是该担心。 王筠浩之前贩卖过猪肉,身材魁梧,有个小名叫肉片。 这会难不成真成了肉片,叫人给吃了? 想到林子里那个被嚣活活吃掉的大汉,我沉思了。只怕这王筠浩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听完王静的话,李松凝又递了些吃的给王静,待她休息好。我们便不再多话,就再次出发了。 王静恢复的非常好,已经能走路了。 而李松凝的脚受了伤,暂时不能走路。蓝荣彬要探路,唯一能用的上的劳动力只有我。 所以背负李松凝的重任就落到了我的肩头。 我是没有意见的,基于她救过我那么多次,且受伤还是因为救王静,于情于理,我都得为她当牛做马。 倒是她大小姐似乎不太开心。 不开心也没有用。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就这样,我们一行四个人便往着那座巨大的城门走去。 当我们来到这巨大的城门脚下时,我只觉一股寒意从内心深处翻涌而来。一抬头,就见高不见顶的城门上边有块巨石,石上刻了三个字,只是那字认不出是什么时代的文字。不像中文,不像满文,也不像甲骨文。 我心下想,完了,这就算进了城,城里边有记录的东西,我们也看不懂啊,这不是? 但是蓝荣彬他们却是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用力的在门上敲了几下。 果然显而易见,一点动静也没有。 王静站在蓝荣彬的身后,脚上穿的还是我家穿出来的那双拖鞋。 我正想说话时,就听那大门轰隆隆的竟然自己开了! 就在我震惊的说不出话时,李松凝推了我两下,我这才反应过来,往里边走。 这座城门不仅大的让人惊讶,长度也让人发慌。黑漆漆的过道,四周全是冰冷的气息。除了黑还是黑。 我心跳的很快,被我背着的李松凝也有些紧张。原来她也会害怕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害怕刺激了我,还是怎么滴,我反没有那么害怕了。 安静的过道里只有我们走路的声音。我准备回头看一眼走了多远。 还没动,就听李松凝冷冷道:“别回头!” 吓的我立马就稳住身子,老老实实的继续向前走。 也不敢问为什么不能回头。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里肯定是大人国,毕竟这城门如此之大,小人国没道理建这么大的城门,也建不起来吧。 正当我想着,前边的蓝荣彬停了下来。他提着幽蓝色的骨灯。 王静跟在他的身后。 出发时,王静问了蓝荣彬很多问题。 展现了女性独有的缜密心思。比如:“蓝大哥,为什么这个灯是蓝色的啊?还有为什么那个山洞中的火要用土填起来呢?” 蓝荣彬像个博士一样,一路上不厌其烦的细心替王静解释着她的疑问,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非常大,让我有种,他是在说给我听的感觉,似乎在他的眼里,我迟早就都变成他们其中的一员一样。虽然在那个时候,我还没有一点要加入他们的觉悟。 但是对于他的那些个回答,倒是真的记录了下来。蓝荣彬说虚洞属阴寒之地,是烧不得阳火的,要烧阳火就必须要找到洞穴一类的地方,还不能烧太久,不然势必会引来虚洞的异变。严重的还会造成虚洞的塌陷,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一般是不会在虚洞里点火的,刚刚点火只是因为事情紧急。不然放在平时,是不会做这么危险的举措。 而用泥土将明火掩埋实则是让阳火华为阴物。 再就是他手上提着的灯为什么是蓝光,蓝荣彬说,那光盏名叫骨灯,骨灯燃的油料不同于明火的油料,里边的成份多为阴物,至于是什么,他没有细说,不过我却能猜出一二,毕竟我碰过那个火柴盒,我清楚的记得,那火柴棒就是用骨头做的,到现在我也没弄清到底是什么骨头。不用说,这骨灯的原料里,肯定是有人骨的。因为人骨中含有磷化钙。 有关磷化钙的传说很多,比如在盛夏的夜里,坟墓里经常出现的淡蓝色火光,又名鬼火,就是人骨里的磷经过一系列的化学反应最后形成的空气,磷化氢,磷化氢易自燃,一到盛夏,天气燥热,加速了磷化钙的化学反应,磷化氢在空气中自然这才形成了鬼火。 蓝荣彬还告诉王静,这虚洞里的东西,并不是全是假的,也有很多是真的。就比如同我们进到这里边来,带进来的东西,它们在这里就永远都会是真实存在的。只要带出去,它们就能再次运用起来。 蓝荣彬说这话时,停了一会,我感觉他似乎在我边上看了我一眼,又像是在暗示我,那些东西指的就是这洞中的陪葬品,我知道,蓝荣彬是真的很希望我能加入到他们中来。 但其实我也有些动摇了,人生在世,也不过一个活,和一个死。做什么行业哪个不是要拼了命的。做别的行业,且收益还要随着人心这种东西改变,遇到个坏人,随时都要赔个底儿朝天。但真要是干这一行,只要有个稳妥的组织,跟着干,保住性命,发财这种事不是非常轻松的么? 但是我最担心的就是一旦入了这一行,要脱离会不会变得十分的困难。 想到这,我深深的叹了口气。 也就在这时,突然大地一阵晃动,我紧了紧背着李松凝的手,厉声问道:“怎么了?” 就李松凝冷冷道:“有机关。” 有机关?这会四周乌漆抹黑的,这可怎么办? 我下意识的朝着四周看起来,就见两边突然涌起一阵尘地,似乎在下陷一样。我立即道:“往中间跑!” 而就在同一时间,李松凝竟然也道往中间。 我不知道这样的默契出于什么原因,但是我知道。这中间肯定就是蓝荣彬经常挂在口边的生门! 想也没想拨腿便往中间跑。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我们才跑到中间,四周一下子就安静了下为,而就在这时,墙的两边突然升起一大层的蓝光来。我一惊,这不是又要烧起来了吧! 一有这样的想法,我便问李松凝:“你看得到边上的蓝光吗?” 李松凝一愣道:“看不到。” 我心底一沉道:“感情我们这又是碰到秘术了?” 李松凝双手环着我的脖子,点了下头说:“应该是。” “那现在怎么办?” 我是不懂怎么找生门的,所以只能问这么句没用的话。 李松凝沉默了,我也不敢动,蓝荣彬站在我们前边,手里提着骨灯。 他突然回过头来,看着我说:“建文,你看一下,除了两边泛蓝光外,还有没有别的?” 反正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便点头,开始朝着四周看,看了好一会,四周都很诡异,从这么多诡异的东西里找更能吸息我的诡异,实在是比登天还难。 我咬咬牙,背上的李松凝有点往下滑了,我低头,双手用力把她往上托了一点。这一动,我突然发现脚下的石板上竟然刻着东西。 正文 第十六章 大人国的城门(二) 我惊喜之余便将这个结果告诉了蓝荣彬。 可是蓝荣彬一低头,用骨灯一照,却说:“你确定这上边有东西?” 面对他的话,我点了点头。 他面色沉重,又低头看了看,此时王静也凑了过来,她也往地上看了看说:“没有东西啊。” 面对他们的话,我知道,这一定又是碰到秘术了,而我这个生眼又发挥了它外挂一样的本领。 蓝荣彬从我后背上接过李松凝,我拿过他手里的骨灯,开始研究起地上的花纹来。 说是花纹并不尽然,毕竟它刻的并不是一朵花。但是那纹却错综复杂,有的连在一起,有的又像是断开的。那感觉就好像这地面就是个巨型的拼图一样。 拼图? 我一惊,也没想到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将骨灯交给王静,再次端详起地上的石砖。来来回回的走着,两边的蓝光慢慢的浮现出它的真面目,竟然是一个一个雕砌的石人。 石人的手上举的却不是刀剑一类的东西,而是长杆,而且它们拿着的长杆十分奇怪。长杆是倾斜着的,上边靠着的石墙,下边帖着地面,再仔细一看那长杆长的倒像扁担一样,不过是反过来拿的。扁担是半边的竹子做的,这反过来一拿就像个凹槽一样。也正是这时,我发才现真正发蓝光的就是那些竹子。 竹子凹槽这样斜在那,就好像有东西会顺着凹槽流出来一样。 这样的格局是个什么意思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那竹杆发光的缘故,我便看到城门的尽头,看到那堵石墙时,我傻眼了,再看来时的城门。 那城门竟然不知在何时也变成了一堵石墙,完了,这凹槽里要是流出来的是水,我们便是要活活的被淹死在这了。 这下该怎么办? 我当下就如热锅上的蚂蚁。 走在这城洞里,看了看前,看了看后,又看了看上边,只见巨大的洞顶上,竟然是幅巨人守城的壁画! 我立即问蓝荣彬:“你快抬头看看,看看上边是不是有幅壁画?” 蓝荣彬依言抬头,然后黑着一张脸对我说:“黑不溜啾的,你叫我看什么?” 我这才记起来,这城洞对于他而言,还是和刚刚一样,漆黑一片。 这下完了,唯一看的见的我,并不是专家。是个睁眼瞎啊。 就当我不知道怎么办时,边上的李松凝发挥了她的冷静与聪明才智说:“马建文,你说地上有花纹?” 我点头。不明白这和上边的壁画有什么关系。 李松凝见我点头便说:“你试下,这地上的砖能不能挖出来。” 挖出来? 喂,大姐,你不是耍我的吧。 想是这么想,但是我知道,一旦是秘术触发,我们肯定会死在这,李松凝向来不说不靠谱的话,我蹲下身子,便开始挖起地上的石砖来。 这砖倒不大,六十乘六十公分的正方形。而且不似现代的地板砖,这些砖间都留有缝隙,正好能将手指伸进去。 我将手指伸进去后,轻轻的摸了摸,这砖竟然不厚,再一托,竟然动了。 我一看有门路,便再用力往上搬。这砖还真就搬了起来。 看我把砖搬了起来,李松凝清冷的小脸上露出了一点笑意,然后看着我说:“马建文,这次看能不能活下去就要靠你了。这种石砖秘术古书上有记载,你只要按照顶上的壁画,将这图还原,生门自然就会出现。” 将图还原?还真是拼图? “不会吧,这有多少块我都搞不清楚,而且那图那么复杂,我看我们死定了。” 不是我夸张,这地上的砖六十乘六十,每块上边都有错乱的纹路,要把它还原成顶上那两巨人守城的图还真就像天方夜谭一样,完全不可能嘛。 “你先别泄气,你看一下上边的壁画,仔细的看一下,如果是这样的机关,图的四条边线一定有石洞,你数下一共有多少个石洞。” 李松凝依旧十分冷静。 我知道,哪怕只有一丝的希望,我也不能放弃。仰头便开始找她所说的洞。果不其然,壁画的四条线边还真有些不大不小的洞,只是刚刚光线不够,所以没看出来。 看到洞了,我便开如数起来。 数起来就很快了,没一会,我便将数量告诉了李松凝,李松凝得到数字后,嘴中不知道在念着什么。 念了一会后说:“这是九宫格,还算比较简单的石砖秘术。你现在看一下,四周连在一起特别错乱的九个格子在哪。” 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不明白,简单的说,就是这地上有九块可移动的图,也就是她口中的九宫格。更是顶上相对应的壁画分成了九格。 我叹口气说:“这些人是有多无聊,弄这些个机关,他们自己要进去,不也得要重弄一遍。” 不等我抱怨,蓝荣彬道:“你还是先庆幸一下吧,我们以前还碰到过十六宫阁,更可怕的是它的砖形还是八边形。” “八边形的十六宫阁?大哥你玩我呢吧。就这九宫阁你们都玩不了,还十六宫阁。” 我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开始挖起地上的石砖来。 就听边上的蓝荣彬淡淡的回了我一句:“梅师弟有生眼。” 我一愣,便不再说话了。 难怪蓝荣彬那么想拉我入伍,原来是因为我和他梅师弟一样,拥有生眼。 搬砖不是人干的活,早先在林子里被嚣欺负了一身伤,后来又被女树扎了一身毒,这会还被这巨人欺负的来搬砖,我这是什么命啊,果然这盗墓才是真正的体力活啊。 正当我这么忙着的时候,王静也走了过来。 王静是个十分体贴的姑娘,她走过来,二话不说,也开始帮我搬起砖来。 洞里的蓝光开始越来越强,我即希望它亮点,又怕它太亮,毕竟有它,我看的就清楚点,相对的,它越亮,我就越危险。 就在这光线的压迫下,我一边对着花纹,一边焦头烂额的找着位置。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只剩下最后一块了。 而就在这时,整个城洞突然剧烈的摇晃起来。 李松凝大惊道:“不好!城洞要进冥火了!” 一听冥火两个字,我心从天上直接摔落到了地板上,碎成了一盘饺子馅。 不由的快速的将那块砖放了下去。 就在这时,城门一阵晃动,竟然开了一道门。我指着门的方向道:“快跑!” 连说完,我拉起王静就往那门洞跑去。而身后就听一阵“轰隆隆”的巨响,石壁上似乎有东西被打开了一样。与此同时,刚刚出现的生门竟然以非常缓慢的速度正在关闭。 我一惊,知道,再不跑出去,或者跑慢了,命就得留在这了。 也就是在这一刻,我深深的明白,为什么蓝荣彬那么希望我留下来。也明白他所说的师傅一直想找个适合的人来代替梅师弟话中的意思以及重要性了。 好在我们离生门的位置并不远,跑了没一会就逃出了生门,在出生门的那一刻,生门只留了很窄的一条缝,我回过头,透过那条正在关闭的缝隙,就见墙两边两排的石巨人头顶上竟然开出洞门来,每个巨人头顶一个洞,洞正好在那竹子口处。和我想像的竟然不契而合,真的有蓝色的火焰滚滚而落,但却并不是水。而是火,如那冥火森林里的火一模一样。 想到手上的伤,我又是一身冷汗。 轰的一声,生门紧紧的关上了,我们的世界再次陷入无边的黑暗。 正文 第十七章 大人国中的小人国(一) 因为如果那长着女树的地方是银山,那么我们现在进入的应该是僬侥国才对,可是为什么却是大人国龙伯国呢? 带着这个疑点,我们都陷入了沉默。 李松凝个子虽然高,但是却并不是很重,我抱着她也不知走了多远,竟也没觉得累。 她突然问:“马建文,你知道你爷爷是做什么的吗?” 我一愣,不解的看着她,心想,难道你知道我爷爷是做什么的? 结果是她淡淡一笑道:“如果我没猜错,你爷爷应该是圈里很有名的那个马姓锁魂人。” 圈里?锁魂人? 李松凝继续道:“在我们这一行里,最值得人尊敬的就是锁魂人,而锁魂这项秘术要求极高,到我们这一代基本是已经灭绝了。听我爷爷说过,他们那一代出过一个高人,能够自由出入任何器皿空间,甚至还能创造出器皿空间。后来却不知为什么退隐了。之后就没有人找到过他的下落。你爷爷姓马,而你天生有生眼。所以你爷爷很可能就是那个马姓高人。” 我只是听着,没有说任何的话。毕竟我对这件事一点也不懂。 接着李松凝又说了很多的话。 从她的话中,我知道了锁魂人及虚洞的诞生过程。 这是一个漫长的发展始。 故事的开端很俗套,就是一个非常富有的人,他是个小部落的族长,在他掌控了自己的部落后,便想要获得永生。于是他在部落内外招集了很多能人异士,有练药的巫医,也有通晓天文的智士,还有一群人,他们没有名号,但是也替这个族长办事的。这个很富有的族长到快死的时候还没有得到能让他永生的药,他便把所有的能人异士招集在一起,告诉他们再不能找出让他长生不死的办法或灵药,就将这些人及他们全家全部杀死给自己陪葬。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其中有个年轻人他本来只是听说这个族长很钱,来骗钱的,但是他钱还没骗到,没想到竟然要赔掉全家的命。但有什么办法呢?他只能很郁闷的回到了家,刚到家门口,他却发现自己的儿子正在和一个杯子说话。 他就问他儿子为什么和杯子说话,他儿子说了一句令他有些不解的话。他儿子说:“我把妹妹放到杯子里去了,所以现在正和妹妹说话呢。” 那人当时心情不好,便只当自己的儿子开玩笑,没在意。但是到了晚上,自己的小女儿真的失踪不见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儿子极有可能没有说谎,于是他叫来了自己的儿子,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小男孩就是第一个锁魂人。听他父亲说出难题后,他便答应帮父亲解决这个问题。于是他将族长的全家带到了那只杯子里骗说里边有长生不老的药,等到族长全家人都进去后,他便自己逃了出来,逃出来后。他们就将那只杯子砸碎了。 从此以后他就开始研究起器皿空间来,而器皿空间到最后演变到只能当墓洞,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虚洞里无法让人正常的生活。 就如同蓝荣彬所说的那样,虚洞里连生火都点不得。 但是死人却用不到生火,所以虚洞就成了最佳的陵墓之选。但是能制造虚洞,并能将虚洞封锁的锁魂人极少,要传承也是一大难题,没有天生的生眼是没有可能成为一个锁魂人的。而一个锁魂人若没有一身真本领,也向来不对外公开自己的本领,一来怕被害,二来怕被人利用。 这便是虚洞和锁魂人的传说。我不知道李松凝为什么会对我说这些,但是我还是觉得自己离这些事是非常的遥远。 李松凝最后的一句话是:“听闻,那个马姓锁魂人曾在退隐时曾制造出了一个新的虚洞,并在虚洞里锁了一件宝物。” 制造出一个新的虚洞,还存了一件宝物?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呆愣了,没想到我爷爷竟然是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物。 但我又突然发现,她的话句中有个猜字。既然是她的猜测,那真实性就不高了。 便说:“你怎么会有这样的猜测?” 李松凝一挑眉道:“都说了是猜测,自然是靠着几分感觉才有的。如果不是猜测,那便就是事实了。” 她这样笃定的说,我倒是无话可驳。 可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我家应该是个非常有钱的主啊。我想到自己老家的那个破山村,人家都已经起了楼房,我们家还是那个黄土毛胚房。一切被拉回现实,没错,就一个破小山村里的普通老头子,怎么可能是有这么大能耐的人? 这些人肯定都搞错了。 安慰自己的话,也就自己听听算了。因为深知这些事已经不得考究,真要弄清楚真相,我还得回趟老家才能弄清楚。但是想到我妈,我实在提不起想回去的冲动。 于是这件事也就此打住了。 看着长长的街道,我们又一次沉静了下来。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李松凝突然在我怀里挣扎了几下。 我不解的问:“怎么了?” 她伸着脑袋看了看四周,然后愣愣的说:“我们好像回到原来的地方了。” 听到李松凝的话,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我们都开始做同一动作,就是一起朝四周看,想看到什么自己比较熟悉的建筑。可能是刚刚我在想爷爷的事有点出神了,所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四周的变化。 便问李松凝:“这边上的屋子都长的很像,要看错了吧。” 李松凝坚定的摇头说:“不可能,你看左边第三排的那个屋子,墙上掉了一块半圆形的砖,我之前就注意到了。还有右手边的那幢房子,它窗子口中间有个非常大的破洞像一个拳头打破的感觉。” 李松凝一连说了七八个异常的地方,就连王静也说了好几处她注意到的地方,我就真惊讶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了。 蓝荣彬突然也加入了进来,并一鸣惊人的说:“没错,我们已经是第三次回到这里了。” 我惊呆了,第三次,可是为什么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蓝荣彬看着我说:“这个阵应该是专门对付你这样有生眼的人设计的。” 啊?我就弄不明白了,长个生眼,还有特别加菜?这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反正专门针对我的秘术,说白了,就是我的功夫派不上用场,于是我便问蓝荣彬:“那接下来怎么办?” 他长吸一口气,看了看四周有点泄气的说:“要是知道,我就不会带着你们走第三趟了。” 李松凝微微一笑说:“不走三趟也不能确定这是特意设给生眼的迷城阵不是?” 王静好奇的问:“这明明入了阵,为什么,你们却一点也不担心呢?反而好像很轻松一样。” 蓝荣彬笑了,他点点头说:“静静果然心细如尘,你说的没错,只要能确定这里是迷城阵,那就说明这里埋着的是另外一个墓。” 蓝荣彬的话让我有点摸不到头脑。不等我提问。 李松凝倒是有些担忧的说:“这里有两个墓也就是说,主墓和护墓之中有一个是设下这些秘术的锁魂人。最难破的就是这种类型的虚洞了,能以自己的魂来护住这么个奇怪的虚洞,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都透着古怪。我们还是多加小心一些的好。” 蓝荣彬点头,然后又突然想到什么一样的说:“如果这里有两个墓,那我们不就必须要找到开墓之匙了?” 接着蓝荣彬又是一顿道:“难怪那些人说没有玉就进不了墓。” 说到这李松凝突然看了我一眼。 我不解的问:“你看我做什么?” 正文 第十八章 大人国中的小人国(二) 正文 第十九章 大人国中的小人国(三) 李松凝想了一下说:“静静说那些人一开始是想找你的。而你有一块玉。” 我一惊,她又想说我爷爷的事了? 我颇无奈的说:“大小姐,我身上确实有块我爷爷给我的玉,但是吴大爷说过,我这玉不是邪物。” 李松凝一挑眉说:“谁说墓之匙是邪物了?” 这吖头似乎就是喜欢和我抬杠一样,而我也总是被她驳的无言以对。 只能还以,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的眼神给她了。 蓝荣彬老好人的来打圆场说:“那些人去的是冥火森林的墓,就说明那玉很有可能是护墓的钥匙,而我们现在所在的这里很有可能就是主墓。既然那是护墓的钥匙,那和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墓也就没什么关系了。” 听他这样说,我一时又有点担心起来。毕竟王筠浩和那帮人在一起。我之前的打算是随着他们进到这主城里来看看,再随他们去盗墓,到时说不定就能救出王筠浩了,但现在变成了各走各的,那不就是王筠浩死定了? 想到嚣将那个人生吞活剥的一幕,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虽然王筠浩这家伙老喜欢占我便宜,但却是我过命的兄弟,我定是不能这样见死不救的。但我也想不出来要有什么可以救他的方法,难道这会我来说服李松凝他们不要盗这个墓,出了城再去盗冥火森林的墓。说不过去啊。 “马建文?你在想什么?” 突然李松凝伸手推了我脑袋一下,我一愣,从失神中回过神来说:“怎么了?” 李松凝说:“师兄问你,这坐城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下意识的又朝四周看起来。 脑中却还是惦记着王筠浩的事,便心不在焉的说:“没什么异常。” 李松凝看着我的眼神有怀疑的感觉,王静道:“那我们不去找王筠浩了吗?” 王静自是天真的,她并不知道,我进来前,只说了救她一个人,没有提过要救王筠浩,毕竟那时我不确定他在这里。 救一个王静,就已经伤了李松凝,而王筠浩那边还不知道有多少个人。两帮都是盗墓的,真碰一起了,不干起来,这话我肯定也是不信的。就凭我们现在的能力要救王筠浩,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果然蓝荣彬道:“静静,不是我们不想救他,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王静拧了下眉头,有些不安的样子。我知道,她是个善良的人。我突然想到什么一样的说:“王静,你之前说,那些人把你丢下时说带着王筠浩食粮不足时把他烤来吃?” 王静听到这个吓的一缩点了点头。 我心里的大有石倒是放了下来,看着蓝荣彬说:“我们走我们的吧,他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死掉。” 李松凝听完我的话,打量了我一下。却什么也没有说。 蓝荣彬说:“现在耽误之及就是找到墓之匙,还有就是破了眼前的迷城阵。” 他说的没有错。 但是怎么找墓之匙,这墓之匙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完全就帮不上忙。 而迷城阵就更扯了,都说了是针对我设的,让我破就等于是扯淡。 李松凝突然幽幽的说:“要是梓成在就好了。有他在没有什么找不到的钥匙。” 我这才明白,原来他们个个天赋异禀身怀绝技啊。 “师妹,别想太多了,先出了迷城阵再想办法吧。” 蓝荣彬打断李松凝的话,李松凝微愣,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便连连点头,表情依旧有些严肃,没再多说什么。 见李松凝有点萎靡,蓝荣彬又道:“比起外边冥火森林里的嚣,我们这算是很幸运的了。” 听的出来,蓝荣彬是在鼓励李松凝,我也知道李松凝心中的郁结所在。明明是四个人的团队,却是生生少了两员大将,将所有原本看起来简单的事全复杂化了,那感觉确实不怎么样。 王静突然说:“嚣?你们说的是山海经中的嚣吗?” 对于王静的话,我们又愣了一下。蓝荣彬看着王静问:“静静你知道那东西?” 王静点头说:“我以前看过一本小说,里边有嚣的记载,长的像猿猴,长长的手,喜欢投掷。和它住在一起的是一种怪鸟,叫什么来着。我一下子记不起来了。不过没记载这东西有什么危害啊。” 听王静这样天真的语气说那种丧心病狂的怪物,真有种不忍毁掉她眼中单纯的想法。 我也确实什么也没说,倒是蓝荣彬尴尬的笑了笑说:“可能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和正常的不大一样。就比如树都能吃人,更别说动物了。你说对吧,静静。” 蓝荣彬说的太委婉了,但是这样的话却是对王静起到了作用,她的小脸瞬间化为惨白之色。李松凝倒是非常体贴的瞪了蓝荣彬一眼,蓝荣彬倒一幅,我也是为她好的神情。 我抱着李松凝走到宽宽的街道正中间。 刚刚我就想知道这下边镶嵌的那个金色纹路到底是不是金子了。 我一个跳跃,就落到了排水道里。 李松凝似乎没料到我会跳下来,吓的差点尖叫出声,倒是冷静的憋住了。 我才下到这排水道里,就听到周边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声响。 便问:“什么声响?” 李松凝一愣道:“什么什么声音?” 听她这么说,我立即不安起来,按之前的种种迹像表明,只要有异常,肯定就是某种秘术被触动。 李松凝突然拉了我一下,我不解的看着她,她从兜里拿出了火柴盒,示意我离墙壁近点。然后说:“墙上有雕刻。” 我一惊,我刚只顾着看地板,也没留意两边的墙,听她这么说,只好顺着她的意离着墙壁近了点,因为那凹槽只过了我的腰间,而且是比较窄的,我是侧着身子抱着她,要蹲下是不可能的,但是稍微蹲一点还是可以的,这样微微一蹲李松凝就看到那墙壁了。 她划亮了一根火柴,淡蓝色的光照在那石壁上,确实是一幅幅精美的壁画。 那壁画是连在一起的,也不知道哪里起的头,到我们这一段的时候刻的是一条蛇身九首的怪物,细看,那蛇身上的纹却又像老虎一样,奇怪的不得了。 而在那只怪物的旁边则是非常多个头不高的小人,那些人穿衣戴帽样子十分斯文。 接着我下意识的向后看了一眼,就见两排巨人手执竹竿,那样子看起来特别眼熟,于是我便问李松凝:“你看这个人,我感觉好像在哪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 李松凝依旧照了过去,这一照,就见那人所在的位置竟然画的是城门,看到这城门我才记起来,这不就是在城门洞里看到的那些巨人吗?这一看,才发现,这些人的脚竟然是反长的。脚跟在前,脚趾在后。全身上下都长个长毛。 刚刚可能因为里边光线问题,所以没有看到这么仔细,这样一看,再加上那张人脸上一条巨长的嘴还茨扯着笑,莫名的有种特别的恐怖之感。 “再往前走走。” 李松凝突然道。 我不明所以,但是只能听她吩咐,站了身体,往前走了几步。 蓝荣彬似乎也发现我们的异常也跳到了凹槽里来。有了骨灯,我们的视线就更好了。 但是奇怪的是我们这一走,却发现前面的墙壁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 正当我们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的时候,李松凝突然大叫一声:“不好!快上去!” 我们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一阵“嘶拉”的声音近远而近。我心里打了个突,莫不是刚刚真的触动了什么秘术? 蓝荣彬和王静上去的比较快,而我和李松凝要上去就没这么简单了。 正文 第二十章 小人国的相柳氏(一) 正当我们准备上去时,我突然看了一眼凹槽的另一边,这一看,三魂被吓跑了七魄。 娘滴,就见凹槽的尽头一阵青光乍现,朦胧中一陀长了一堆头的怪物正朝我们翻涌而来。 它的速度非常快。 我来不及反应,只能快速的将李松凝递到了刚蹲下身子的蓝荣彬的手里,此时凹槽里只剩我自己了,就在我准备跳出去时,就见刚刚那个石壁画着九头人的画像竟然闪起了蓝光来。 由不得我多想,快速一个跳跃翻出了凹槽。 王静和蓝荣彬早就往着边上的屋子里跑了。 而我出来后,一撇眼,就见那蓝色的怪物竟然已经离我不到半米远。 心都要被它吓出来了,立即撒腿就跑。边跑边问:“王静!这特么的是什么玩意儿?” 王静是吓坏了,连头都不敢回,颤抖着声音说:“我,我没看清。” 面对王静的回答,我也只能无语了。人家是个姑娘,我不为难她! 就在我们一路狂奔的时候,背后突然没动静了。 我跑在最后边,前边的蓝荣彬因为抱着李松凝跑不快,而王静又是个女孩子,自然也是跑不快的。我因为比他们起步慢,所以才在最后,不是起步慢,我肯定跑在了最前面。 当然,跑在最前面,也不是为了什么死的最晚,而是在最前边我就有时间可以朝后看看了。 想到这,我突然意识到,不对啊,依那玩意儿刚刚那么迅猛的速度,这会早就该给我们好一翻撂倒了才对啊。就算不撂倒,也该消化了不是。这样一想,确实不对劲,但也没敢立即停下脚步。 谁敢说一回头,那玩意儿装个可爱,保不准吓你个魂飞魄散? 我努力的作了一翻心理准备,男子汉大丈夫,二十年后还是条好汉,大不了一回头就看到一堆长畸形了大怪蛇,有啥大不了? 虽然这样安慰了自己一翻,但是就这么个玩意儿,特么的想不怕,简直就是牛逼吹破了天。 但是不看又不行啊,老这么跑下去也不是办法。而且保不准它一早就停下了。我们倒是瞎叽巴被它吓的跑出几十米远,这特么也太丢人了。 终于,我看到前边的路是比较比直的大道,想着就算不看跑也撞不上东西,便赶紧回头看一眼。 唉吖妈吖! 那玩意竟然还跟着呢! 虽然隔的距离有点让我意外的远,但是这一看才发现这东西竟然还长着手呢! 简直就有种无敌了的感觉。 没错,冥火森林的时候,只要逃出来,就没事,嚣,好吧,那也是无敌状态的超级投石手,真攻上来,我们也没折,倒是女树还有个怕光的弱点。 这九头的蛇人,谁来告诉我,到底要怎么办啊! 我边跑边问蓝荣彬,因为看的出来,王静已经快跑不下去了。不想点法子肯定不行,便说:“喂,你们不是盗洞无数吗?遇到的稀奇古怪玩意儿肯定不少,就没有对付这怪物的办法吗?” 我这一叫,前边的李松凝回了我句:“每个虚洞里的怪物都有不同的属性,就好比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一样。所以在找到它的属性前,是不能随意出手的!” 我一听,又回她:“那,那要怎么才能找出它的属性啊!” 这次是蓝荣彬回我的,他估计是抱着李松凝跑了太久,实在喘不上气,说话也有点难以辨认:“凑素,凑素用xx剑,剑差它一下。” 要不是忙着逃命,我肯定要笑岔气过去。就是用什么剑,剑插它一下,硬是说成了火星语,看不出来,蓝荣彬还是个肥猪油。 没空去调戏他,保命要紧,我立即问:“你说的什么剑,在哪啊?” 李松凝道:“在我这。” 我算是明白了,要是我抱着李松凝跑,说不定,蓝荣彬还能拿着剑上去捅那九头蛇人一下,这样就可以得知那蛇的属性,从而达到可以将它消灭的目的。 但是这会武功最高强的李松凝瘸了,蓝荣彬藤不出手。让我去? 算了,我死了不要紧,丢了剑,把他们三也连累死,这种事还是不能干的。 这可怎么办啊! 我紧的都快要发疯了。 突然就见前边有幢非常大的屋子。那屋子不同于别的屋子,门槛非常高不说,竟然还是很光滑的青石板。 接着我就想到那蛇人有手无脚,翻跃这样光滑的石板,肯定要翻很久。如果我们翻到屋子里,再上个楼。这样争取个时间,让蓝荣彬休息下,恢复下原气,再对付它应该还能争取到保命的机会。 我正想说的时候,就听李松凝道:“王静,马建文,往右手边的那幢屋子跑,快!” 果然李松凝也看到了那幢屋子。 听她这么说,我就知道,我的想法和她的肯定是一样的。这样一来,我们的胜率就更多了一点。 想到时间紧急,我立即加快了速度。 而就在这时,王静竟然摔倒了! 这是不能再意料的事了。 她痛苦的坐在地上,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我当时想都没有想就冲了上去,一伸手,就把她拽了起来。 就听李松凝大声道:“分头跑,快。” 我知道,那东西肯定离我非常近了,不然李松凝也不会这样说。 看着右手边的那幢房子,再看了眼正往左跑的蓝荣彬,不难猜,他们这是想引开那个怪物。我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打算的,但是我知道,这一刻,我没得选择,自己的能力不行,上去追李松凝她们,也只是拖后腿,这样分开,那九头蛇人追谁,就当谁倒霉吧,反正李松凝他们都已经把更安全的方向留给了我们。不去,也是辜负。 想不了太多了。 死拉活拽的,倒是真把王静给拽入了那巨大的门槛里。 接着不敢耽误,一个跳跃,我翻进了屋中。接间,在漆黑的屋子里,我拉起五静就往里边跑。不跑,那可就真是死了。 我还没跑几步远,屋子突然就亮了起来,蓝色的光照在这巨大的屋子里,就见一张超大的桌子摆在正厅的中间,而边上则是椅子,说了这是巨人国,一点也不假,我连想都没想就拖着王静到那椅子下,用力的将她顶上了和我家双门电冰箱一样高的椅子上。 接着王静立即伸手要拉我,我有点意外,她有些坚决的说:“快,我拉你上来!” 也管不了太多,就这么一用力,她稍稍一拉,我还真就跳上了那椅子,别说,以前王静说她力气大,我还真没相信,这会倒是真的相信,真有女汉子这种神奇的物种存在。 上了椅子,我也没闲着,再将王静用力一托,她就爬上了那张超大的桌子上。 和上椅子一样,她再一拉,我借着椅子的靠木一用力,也就蹬上了桌子。 上了桌子,我这才敢朝下看。这一看,整个人都不好了。 只见那怪物竟然真的追我和王静来了,当然在屋子亮的那一霎那,我就知道这东西在门口了。不然我们也看不见这屋中的情形。 接着就见那蛇人和我预想的一样,它个子虽然大,但是身上却有粘液,粘液和那光滑的石板一摩擦,它就像条泥鳅一样怎么也爬不进来。看到这情形,我松了口气。 只要它进不来,不去追蓝荣彬他们,我们还是有得救的可能看的。 就在那九头“泥鳅”和门槛作激烈的斗争时,我也没闲着,开始翻起自己的包来。可是任由我怎么翻,也翻不出什么可以充当武器的东西。好吧,我知道唯一一件不锈钢工艺品,保温杯还被我砸那女树身上了。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小人国的相柳氏(二) 得嘞,用个杯子换件宝物,也值了。 我想起裤兜里从女树身上掰下来的玩意儿。 这一掏出来,我才看清楚,我滴个娘亲,竟是个玉娃娃,那玉娃娃只有我一根中指那么长,穿衣戴帽,样子十分斯文,那感觉就像在哪见过。但是我仔细想了想也没想起来在哪见过。倒是觉得,这要是个古董,肯定得值不少钱。至少比那铜镜要看起来值钱多了。 就在我发梦的时候,王静突然说:“啊!我想起来了,这个是山海经里记载的怪人,叫什么氏来着。” 看她想的纠结,我真想安慰她,想不出来就算了。就算想出来了,也没用。 可是她却灵光一闪一样的说:“相柳氏!对,传闻相柳氏经过的地方都会被破坏,成为沼泽和溪流!” 对于王静的话,我和我的小伙伴都惊呆了,谁能想到,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竟然会知道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而且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要是真的,那么!我一回头,就见那高大的门槛竟然真像泡了什么硫磺什么什么玩意儿,反正就像中了化骨绵掌一样,变成了一滩稀泥。这尼玛是搞啥玩意儿。 我面如死灰,心中只能祈求,蓝荣彬你快来救我们啊!这桌子比那门槛还不结实,它那口水流一流,我们这就立马变饭桌上的烤乳猪。随便它伸个头来,缺胳膊少腿免不了。 王静显然也看到那大蛇的动静了,不过我知道,在它的眼里,那蛇也就是平常的青蓝色,因为我有生眼,所以才看得到它在泛蓝光。 就在我们坐着等死的时候,门口那蛇人突然停止了它的动作。 我一愣,不是蓝荣彬来了吧。 想到这,我立即趴在桌子的边缘,努力的朝着门外看,果然就见蓝荣彬手持王静的那柄短剑如同天降神兵一样英姿飒爽的站在大门口。 可是那蛇人可不是这么看它的,几乎对于他的存在充当看不见,一个劲的往着屋里翻滚。也就是这个时候,它终于翻涌到了屋子里。 一进屋子里,我就看着它双手撑着地,九个脑袋各有不同的表情的堆在一起,但是那些表情却毫无生气,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说不出的恐怖感蔓延了我整个身心。 因为不管它什么表情,反正那双双小三角眼全是往着桌子边看扫过来的。完了,它们这才是真正的针对我了。 就当我不知如何是好时,屋外突然传来李松凝的声音:“马建文,你手上拿的中什么东西?” 听她这么一说,我立即看向自己拿着东西的手。这一看,就发现那玉小人不知何时竟闪起深红色的光来,那光如同血雾一样紧紧的包裹着那只玉小人。 我突然记起凹槽上的壁画。那壁画不就正是雕刻许多这样的小人么? 难道它就是这僬侥国里的小人? 我又仔细的想了一想,这才记起来,那壁画上描述的是一堆的小人围着一头九头蛇人,似乎是在和它玩耍一样。 不对,这九头蛇人所到之处皆为沼泽和溪流,不可能和这些种值农产品的小人有瓜葛。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我对着门口的李松凝说:“是个小玉人!” 李松凝一听立即道:“你收好它!我们这就去救你。” 说罢,我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就见松凝竟然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大门口,然后突然一伸手,不知掐了个什么诀随后大叫一声:“定!” 那刚将一条桌腿融掉的相柳氏竟然停了下来,再看时,就见它如同一尊石雕一样定在那里,连发丝都不曾被风吹动一下。 我了个去,李松凝有这样的本事为什么不早露出来?这吖头竟然还留一手? 想到这,我不禁有点沮丧。 “快下来啊!” 门口的李松凝突然大叫一声,我这才从失神中回过神来,有蛇人的那边肯定是不能走的,不然就要掉沼泽里去了。 看着桌子的另一边,那边正好有张椅子,我便先将王静送了下来,自己也跳了下来。 这来来回回好一会折腾,这才来到大门口。 看着被相柳氏祸害的不成形的门槛,我也只能念声“南无阿弥陀佛”算是给它超度了,感谢它的救命之恩。 快速的从没有沾有那唾液的石板上翻下来。 李松凝的脸色异常苍白,我几乎是下意识就奔了过去,我才跑到她面前,她“咚”的一声就栽倒在地上,好在我伸手及时,她摔的倒不是特别严重,我也终于明白她为什么有招不使,感情这是绝世大招,一天只能一发的。 有些无奈的将她抱起,但是这才发现,蓝荣彬这小子刚刚和天兵天降一样的出现,一点力都没有出,这就不见了? 四下一看,才发现,他竟然就站在不远处的一个高台上。而在他面前放的则是一个泥塑,那泥塑捏的不是很精细,但是却是能看出有九个头,蛇的身。 更让我不解的是,喂,大哥,那蛇在屋子里你不去确,你插着这一陀泥巴是几个意思? 见我们抱着李松凝走了过来,蓝荣彬才像缓过神来一样,目光有点涣散的说:“快走!” 说话间还不忘拿走我手里的小玉人。 啊喂,说好了,这虚洞里谁捡到的东西就归谁,你这是要明抢么? 好吧,看到你刚刚救我一命的份上,我先不和你计较! 跟着蓝荣彬一路往着来时的路小跑着。 为毛知道这是来时的路,因为这九头蛇人所经之地全化成了黑泥泥的沼泽。 我们顺着这沼泽自然就回到了刚刚的街道上。 些时的街道安静极了,我仔细的看了看街道才发现沼泽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有,而是只有那蛇人脱离了凹槽的地方才有。 这一刻我才恍然明白,原来这凹槽并不是什么下水道,而是那怪物的专用道啊! 难怪里边还镶金配银的这么高大上。 “现在怎么办?” 看着怀里晕迷的李松凝,再看精疲力竭的蓝荣彬。 蓝荣彬指着四周说:“迷阵城,必须破!真正的大墓在城中心。” 我有些不解,便问:“你怎么知道真正的大墓在城中心?” 不是我多疑,而是这一切太奇怪,就比如李松凝和蓝荣彬早早就知道冥火森林里就有墓,却一定要进城,进了城又用贝子不知卜了个什么,就硬说城正中心有大墓。 现在他们是弱视的,如果不交待清楚,万一再遇上什么危险,我们可是没办法保命的。 蓝荣彬看着我道:“早前师妹在林子里卜的是墓之匙的卦,卦像显示墓之匙是在古城的方向,没有墓之匙要进墓太困难,能找到墓之匙那是最好。所以我们才决定进城。而之所以能确定这城正中心有大墓则是因为,我测的卦像结果显示城正中心有秘灵之息。秘灵之息所在之处,不是秘之匙就是秘灵之墓。眼下我们因为这个迷阵城能确定这里有两座墓,自己就能确定那个秘灵之息所代表的就是秘灵之墓。你明白了吗?” 经他这样一说,我才知道,之前说的那些有关鬼灯,有关锁魂人都根本就不算什么事。真正有用的价值他们全藏在心里。 不过我也知道,我原本就没准备来盗墓的,他们有所隐瞒也是正常的,但是我心里却还是有些不舒服,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了看四周,突然我发现就刚刚那九头蛇人来时的那个凹槽竟然开始发起淡淡的红光来,见有不妙便立即和蓝荣彬道:“喂,发蓝光是秘术被触发,那发红光是什么意思?” 正文 第二十二章 突然出现的墓之门(一) 蓝荣彬听到我的话后,突然从萎靡中恢复了一点精神头,那感觉就像回光反照一样明显。 他看着我说:“哪里在发红光,是什么样的红光?像雾气一样的吗?” 我愣愣的点头,然后朝着那条凹槽看了一眼。 他立即欣喜若狂一样的看向那凹槽,我擦,你是捡到钱了还是找到亲生父母了? “是墓之门!” 他转向来看着我,就差伸手来抓我肩膀摇我脑袋了。 墓之门?我一愣,我擦,感情这终于摸到墓门了? 想到之前种种经历,只为这座墓,这会它倒真的竟然就这样出现了! 惊喜之余,我的心底却又萌生出一种担忧来,这墓外就已经是九死一生了,那墓里边的机关不是更加有精巧绝伦? 想到这,我微微一仰头,接着就又看到那些建筑物上的那些怪鸟,些时只见这些建筑物屋顶上的独脚怪鸟突然像活了过来一样,它们只只双眼炯炯有神,而且更令人吃惊的说,那一双双眼睛就在我看着它们时,它们也正向着我看来。 直到这一刻,我才突然记起之前蓝荣彬在发现这是迷城阵时问我的一句话,他当时是问我这城中有没有什么我的路是较奇怪的东西,当时我没什么精神,也没在这意这些建筑,因为这里边奇怪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就雕只怪鸟在屋顶,也实在算不上奇怪。 但是这会,我是真能确实这东西绝对邪门,便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蓝荣彬,你说那屋顶上站着的鸟是个什么怪物啊,长着个人脸猫头鹰身一只脚的。竟然全活了一样的看着我们,真特么邪门啊。” 我一说完,空气都静了三分,就见蓝荣彬一愣,很茫然的看了看四周,我这才意识到,完了,莫非这屋顶上的怪兽从一开始也就只有我自己能看的见。 果不其实,蓝荣彬像先前好几次一样,先是漫无目标的看了好一会,才反问道:“你说的是什么鸟?在哪?” 我双手因为抱着李松凝腾不出来,便只好再次用无辜的眼神指着所有的房屋屋顶道:“那!那!那!那!都有!” 蓝荣彬呆愣了,这次是真的呆愣了。沉思了一下,想了又想,摇了摇头,他看向了王静。我猜他是想问王静会不会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毕竟山海经在国人的眼中早就是很冷门的课外书了,网络小说一大把,谁没事抱着文言语读着晦涩难懂的古书。 当然王静除外,以前我不觉得,现在我真心觉得,她就是个奇葩女汉子。 但是这次王静却让我们大失所望,她蹙着眉头似乎很努力的在想着,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似的说:“我真的记不大起来了。” 既然她说记不起来,我们也就没有再多加追问。 反正墓之门已经出现了,只要往着主墓的方向走,应该就可以了吧。 我是这么想的,就看蓝荣彬是怎么安排的了。果然蓝荣彬在细过一系列思考后道:“不管这个墓之匙你是怎么拿到的,现在墓之门也已经出现了。我们就不要再管这些东西了。快走吧。” 说完他就往着那凹槽方向跑去。我们也不甘落后,毕竟那九头蛇人是怎么回事还不知道,要是它冲破李松凝的咒,又冲了过来,那我们可就真的是要玩完了。 就在我们跳下凹槽时,蓝荣彬突然道:“走了三遍,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呢?这凹槽就是破迷城阵的最佳途径啊!” 边说着,边延着凹槽的内部往里走。 很奇怪的是,明明那九头蛇人就是从这凹槽里涌出来的,但是这凹槽的内部却完全没有一点破损的痕迹,就连那些唾液都没有一点残留。 难道这是专门为那九头蛇人打造的专用通道? 不由我们想太多,前进才是唯一的王道。 可就在这时,从城池的某个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巨响,而就在同一时间,我发现屋顶上的那些鸟突然转动了起来,而且是非常有规律的转动着,好似在预警着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我立即朝着四周看。 这一看,我整个人的魂都要吓掉了。 就见这条路左右两边,不知何时突然多出了好几尊巨大的石人。 而那石人个个头上长着锋利的角,肚子奇大无比。这不是王静曾提过的土伯?就是在幽都驱赶鬼魂的大人? 擦!小人就看到一个,这大人倒是成堆成堆的出现,谁来告诉我,这到底是要闹哪样? “快跑!” 蓝荣彬头次也发现了这些东西的存在,我知道,这应该是这墓的最后一道屏障了。因为在这凹槽的石壁上画着的就是两排的土伯守立在一座巨大的陵墓之外。 之前第一次看这壁画时,我们没有发现,这上边记载的就是这主墓外所有已经触发的秘术。当然还有一些我们并没有看到过的怪兽,我想那些应该是五筠浩那拨人碰到的,因为时竟太紧,我也没有时间去仔细研究,这个虚洞里到底有多少的秘术被触发,但是看着这些壁画,我从内心深处升起一股纯粹的敬仰之情。 虽然我差点因为这些秘术丢了命,但是想到这些秘术都是人为造出来的,除了敬佩,我再也找不出别的词来,我大华夏能人智士果然非同凡响。 我们一路在凹槽里不停的跑着,那些巨人正一点点的向我们靠近,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现什么事,但是我知道,不能慢,哪怕最后真的会死,我也不想是这样死去的。 我们不知道跑了多久,突然就见前边出现了一方祭坛一样的东西。 那祭坛泛着淡蓝色的光,我知道,这是秘术被触发的迹象。更知道,这祭坛的底下很有可能就是那座我们要找的主墓之门。 也就是这时,我才突然想起来,那些个巨人竟然没有泛蓝光,这是怎么回事呢?我有点想不通,因为想不通,所以我不由的多看了那土伯一眼。 这一眼看过去,我才发现,其中有只土伯的手上竟然挂着半只残臂!而那只残臂明显是个现代人的手臂。 莫不是王筠浩他们之前来过这里,已经将这里的巨人玩坏了? 想到这,我倒有点感谢他们。但是心中不由的更加的担心起王筠浩来,也不知那小子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跑到了祭坛下边。 淡蓝色的幽光下,只见那祭坛正正方方的四边形,四边形的四角均挂着个东西。 因为隔的有点远,且光还没那么亮,也看不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就见那东西被挂着,还扭动的厉害,就好似就钉在上边下不来一样的蛇! 突然边上的王静道:“帝台!” 我一愣,不解道:“什么是帝台?” 王静道:“相柳氏因为破坏大自然,就被大禹杀死了,但是相柳氏的血流过的地方就会变得腥臭无比,不能种植五谷,大禹就只好将那里的土全挖走,用别的地方的土填塞到相柳氏死的地方,但是填几次就塌陷几次,后来就用挖出来的那个土为众帝建了帝台。” 我一愣,想了下,感觉哪里不对。 “这相柳氏不是没死吗?那怎么会有帝台?” 蓝荣彬突然道:“应该不是帝台,是共工台。” 我一愣,怎么又凭空出了个共工台? 王静似乎也不解其中的奥秘,想了好一会说:“你这样一说,按那四个角如果是蛇的话,倒真的像是共工台。我以为相柳氏是从这出来的,才会下意识的觉得这个是帝台,倒是我想的不够缜密了。” 正文 第二十三章 突然出现的墓之门(二) 王静这么说,我就更是云里雾里了,什么帝台,共工台的。这到底都是什么玩意儿? 就在这时,蓝荣彬突然道:“不好!快趴下。” 说时迟,那时快,还不等我反应,他就已经一掌给我呼趴下了。要不是我手里抱着李松凝,我怕把她摔着,我肯定呼回来,妈的,他不知道当人肉垫很痛的吗?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让我对他那一呼简直就是千恩万谢了。 因为就在我们趴下的那一瞬间,突然四周的巨人张开了大嘴,口中竟然射出了一堆的木箭来。 看着那尖尖的木箭泛着淡淡的蓝光从我的身边悠然划过,我的心肝都要被吓出来了。 “快往前爬!” 李松凝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她的声音听起来虚弱极了,让我好一阵心疼,但是又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帮到她。 只能问一句:“你好些了吗?能动吗?” 李松凝虽然虚弱,但是个性却依旧高冷,她看了我一眼说:“你长了眼不会看吗?” 这一句话,把我噎的半天都回不过神来,无奈,只好拖着她往前走。 “我们扯平了。” 她突然冷不丁的冒出这么句话来,我倒是一时没理解透,再一想才明白过来,她应该指的是我刚刚给她当人肉垫的事吧。 无奈的笑笑说:“扯不平。又不是a罩杯,哪说扯平就扯的平的。” 李松凝突然一掌就揪到我头上,半怒的瞪着我。那模样完全不是早先那么强势的气魄,倒显出几分小女人的娇态来。见此状态,我倒是一点也不生气,笑了笑,没再说话。 拉着她继续往前趴,有种,你别让我拉着啊。 我是不敢说出来的,说出来,依她那倔脾气,保不准就真的愿死在这,也不想欠我一人情吧。 想到这,我的心情又底落了几分。人啊,还是要有点本事,不然被人鄙视也是活该。 我们就这么爬了好一会,竟然爬到了这祭坛的底下来了。有了这祭坛的抵挡,那箭也再没射过来。 “还真是奇怪,为什么箭都不是从后边射过来的,这些巨人还特意移个位置从对面往我们这射呢?” 李松凝冷冷道:“箭剑的人都不敢向北方射箭,是因为敬畏共工威灵所在的共公台。” 她这样一说,我倒是明白了,原来是这样。不过我可不信这箭这样射的原因是这个。毕竟这虚洞里太多东西和原版的山海经不一样了。 就说这银山边上本来是僬侥国,却变成了龙伯国。 龙伯国乃龙的后裔,僬侥人却只能在凡间游走。这墓之匙却是小人,而守城的守墓的都是高于人类存在的大人。 按这套路,他们会因为敬畏共工威灵而不向共公台射箭?只是个表面的幌子吧。 我并没有将自己的观点说出来,毕竟李松凝也好,蓝荣彬也罢,他们都不是傻子。我能想到的,他们肯定也能想到! 所以多说这么一句也没什么用。 突然就听边上传来一阵声响,我依光看过去,就见那些刚刚射出来的箭竟然有些插到了凹槽的石洞里。因为我们自射箭时起就趴了下来,自然没发现那些石壁后面竟然全是密密麻麻的小洞,当然也有可能是被那些木箭射出来的。 我仔细的盯着那些木箭,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在发现那箭身越来越亮时,我这才明白,又是冥火! “快,找生门,这里要烧起来了。” 听我这样一说,李松凝立即对蓝荣彬说:“墓之眼应该就在这共公台上。快开墓门!” 蓝荣彬似乎也早就知道了这一点,回答道:“我知道,我正在找。” 难得脾气好的蓝荣彬竟有点燥怒之感,这种感觉我懂,就好比被人当了傻子一样,都到这了,还不知道找墓门?许李松凝也只是急过头了,才会说这样的话。 边上的王静突然倦缩了一下,我有点担心的问:“王静,你没事吧。” 王静摇了摇头,脸色却非常的苍白,我一惊,她不会是受伤了吧。有这想法,我立即走到她的身边。 她有点仓皇失措的看着我,我皱了下眉头问:“你是不是受伤了?” 王静低头,不再说话。 我想也没想,立即将她身子反过来,就见她的后背衣服破了很长的一条,淡蓝色的幽光下,洁白的后背上一条触目惊心的烫伤展现在我的面前。 我倒抽一口气。我知道,这肯定是被刚刚的箭划伤的,想当时在冥火森林,我只是碰到那叶子一瞬间,整个手指就严重烫伤,她这么大的伤痕得有多疼啊。 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一声不吭,我气坏了,厉声道:“你怎么受了伤也不说一句?” 王静像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伸手想捂住伤口。 我立即制止了她,咬咬牙,脱下自己的外套直接盖到她的肩膀上。 “快穿上。” 我不知道我们带了多少的药,但是现在肯定是没有时间给她上药的,只能让她穿上衣服,避免伤口和洞中的细菌碰触而产生感染。 好在发现的早,要是她突然因为受伤而半路晕迷或是掉了队,那我好不容易进来把她找到,不是全白瞎了嘛。 想到这,我又是一肚子的火。 忍不住的说了句:“你脑子里装的啥,受了伤也不知道哼一声吗?” 李松凝突然对着我吼了句:“你凶她做什么?你又不是她什么人。” 我不是她什么人?我是关心她才说她好吗?面对发怒的李松凝,我也懒的多说什么,站到一边,仔细的看着那些木箭的变化。另边,李松凝对着王静招了招手。 我余光撇见王静通红的眼圈,样子有些可怜。 接着就见李松凝从包里掏出个小瓶子,然后从瓶子里倒了颗药丸出来给王静,又递了水给她,示意她吃下去,王静说了句谢谢,声音有些哽咽。我有些尴尬,和李松凝说的一样,我又不是她什么人,凶她确实不对。 但是她进到这里,遇到这些危险全是因为我,想到她如果在这里出了事,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所以我还是必须要凶她,至少让她知道,这里不是她能任性的地方。 不等我再说什么,就见安静了很久的蓝荣彬突然说话了:“我找到入口了!” 不等他说完,我一把将地上的李松凝抱起来。对着李松凝说:“有不舒服就立即告诉蓝荣彬!知道吗?” 她愣了下,然后怯怯的点头。 也就在这时,只见蓝荣彬将共公台,我们所以的这一边的墙上一块砖掰了出来。 那砖才一开,就见一道淡红色的光微微闪动。和那小玉人发的红光竟是一模一样。 再细看,那墙上的凹槽不正是和那小玉人一模一样大? 蓝荣彬极为小心的将小人对着角度轻轻的放了进去。 也就是在那玉人进到凹槽中的那一刻,共公台突然剧烈的晃动了起来。这一晃动,边上的箭“轰”的一声全部都烧着了。我下意识的往后一靠,整个人都贴在了共工台的墙面上。并且还用眼神示意王静也靠过来。 王静许是尝到了那箭伤的厉害,也不敢怠慢,像我一样紧紧的贴在了墙上。 接着令人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就见那些插着墙洞的箭瞬间化为了灰烬。化为灰烬后,便只留了那些一个个漆黑的洞口,我之所以靠墙壁,就是怕里边会有箭再射出来,但是等了好一个,也没见有动静。就当我以为这陷阱就此停了的时候,突然就见一阵蓝光像火箭一样从那洞中冲出。我抱着李松凝猛的再向后一贴。 可是那时,我们已经贴在了墙的最里边。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山海经毕方(一) 当即我就想到了墓之匙,我问蓝荣彬:“这冥火应该也是秘术吧,用墓之匙可以找到生门吗? 蓝荣彬摇了摇头,接着他突然走到了墓洞的石墙边,就见他抬起手,举着骨灯,骨灯幽蓝色的光落在黑色的石壁上。他仔细的看着那石墙。 因为他照着墙,我便下意识的也觉得那墙有问题,想也没想抱着李松凝也走到了墙边。 光滑的石墙上什么也没有。蓝荣彬看了我一眼,似在问有没有异常,我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就在这时,整个墓突然泛起了一层幽蓝色的雾,那雾与刚才的那些冥火有些相似,但是这雾又不像是能烧的到人的感觉。我感觉有点奇怪。突然想起来在城洞时,生门关上的那一刻,当时从墙上翻涌下来的蓝潮似乎就和这个颜色很像,只是这色要淡一些。 莫不是刚刚就是空气中有少量的这种物质,所以才会突然发火的? 但是现在这么厚的雾,也应该烧起来了才是啊。 想到这,我立即问蓝荣彬:“这墓里的蓝雾是怎么回事?” 蓝荣彬一愣,我以为他看不见,他竟然反问:“你看的见这个蓝雾?” 我点头。蓝荣彬看着王静问:“静静,你看的到这墓道里的蓝雾吗?” 王静脸色原本就惨白,这会蓝光一映,更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一样,她此时的神情有点惶恐,看了看蓝荣彬的方向,又看了看我,接着摇了摇头。 她这一摇头,我不禁愣了。看向蓝荣彬,他神色有些不自然。我正想问他怎么回事时。 蓝荣彬道:“这种一般我们称为墓禁,类似于门禁的咒术。开了阴眼的人才能看到这种墓禁,按正常来说,有生眼的人,不应该开的了阴眼。毕竟这两种能力在某种定义上来说是,相生相克的。” 我明白过来,难怪从进来开始,蓝荣彬从来都只像个打下手的一样,一度让我以为他就只是个打下手的,没料到,他竟然也有自己的特异之处。果然李叔家的这几位都是高人,也难怪李叔会放心让他们两个人就进到这个虚洞中来。 我看了眼怀里的李松凝,她睡的很香,体温有点偏低,在外边时,我已经将衣服脱给了王静,自己身上本来就没什么衣服了。倒是想给她添件,也没有。只能将她抱紧点。 然后问蓝荣彬:“那现在怎么办?” 蓝荣彬想了下,然后又仔细的打量起四周来,期间他把骨灯交给了王静。毕竟有了这蓝雾,这里对于我和蓝荣彬来说自然是用不上骨灯的。王静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双手紧抱着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是因为这里边比外边又冷上一些的原因。 蓝荣彬突然仰头看向顶上,我也顺着他的视线向上看。 这一看,看的我整个人都有点晕,就见顶上的石壁上雕刻了一只超大的鸟,那鸟和外边屋子上的鸟有点像,但还是不一样的,它是由着蓝色的光线雕刻出来的。看形状像鹤,只有一只脚,外面那鸟也是一只脚,身上有斑纹,羽毛部分的线条隐约还夹着淡红色的光,那淡红色的光栩栩如生,似是鸟身上长的一种斑纹一样,更好笑的是,在蓝光的映衬下,居然能看出它青色的羽毛,嘴巴的部分也不知是被人故意弄的还是怎么着,竟很不协调的泛着白光。 我看着蓝荣彬问他:“你认得这是什么鸟么?” 蓝荣彬摇了摇头,然后看了眼王静,想了下才说:“静静,这里边几乎遇到的都是山海经理的怪物,我对山海经的研究真的不深,只能靠你,这山海经理是否有种像鹤一样的鸟,一只脚,白色的嘴巴……” “是毕方!” 蓝荣彬还没说完,王静就立马给出了答案。我微微一愣,刚刚在外面的鸟,我描述的那么细,她也不知道,怎么这才说了三点,她就立即知道这鸟是毕方呢? 蓝荣彬点了下头,继续问:“那,静静可还记得这种鸟有没有什么比较特殊的能力?或者是比较特殊的性格?” 王静蹙眉很认真模样的在思考着,然后好一会才道:“又西二百八十里,曰章莪之山,无草木,多瑶碧。所为甚怪。有兽焉,其状如赤豹,五尾角,其音如击石,其名曰狰。有鸟焉,其状如鹤,一足,亦文青质而白喙,名曰毕方,其鸣自叫也,见则其邑有讹火。这个是我唯一背的全的一篇,说的是这种鸟在哪里出现,哪里就会发生来源不明的火灾。” 这一听,我全身都倒抽一口凉气,好在这鸟是刻在这石壁上的,不像外边有些真的东西。不然,这早早就把我们烧成灰烬了。 正当我这样想着的时候,突然蓝荣彬开始用力的在四边的墙上敲敲打打。 我有点不解的问:“你在做什么?” 蓝荣彬一脸严肃的对着我说:“快找生门,这里马上就要被这蓝雾给淹没了,如果我没猜错,城洞里的冥流就是从这里通过去的!再不走,就要死在这了。” 我一听,整个人都有点绕不过来,他的意思是这里的冥流,也就是这个雾是要通到城洞里去的? 如果真是这样,我愰然明白之前蓝荣彬所说的,这里的所有的秘术大多是互通的原因了。 而且,我没猜错的话,那就是不同的地界,有不同的对流循环。天上的雾只要一驱散,这些个机关就会全部启动。如果说城洞是个制造浓烟的地方,那么石巨人的任务就是放烟。接着屋顶的鸟应该就是让那烟以几倍的速度快速扩散的存在。 这样一来,只要有人进到这里边,如果驱不散那雾,随便碰一下这里的机关,别说被秘术里的那些怪物整失,就那雾就可以杀人于无形。 这虚洞设计的太精巧了,实在让我不得不佩服。当然这会我是没办法佩服他的,因为再不找到生门,我就要去另个世界找他去了。 想到这,我想将怀里的李松凝放下,但是地上肯定更凉,可不能让她再受点寒什么的。看着蓝荣彬一个人在这巨长的墓道里来来回回的敲着,自己一点忙也帮不上,只觉窝囊极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这道里的光线越来越强,我知道这雾流应该是不会在这烧起来,但是也记着蓝荣彬的话,他说的是被淹死,难道这玩意会变成液体? 就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只感觉自己的鞋好像有点湿了,接着就听到濠水一样的声音,我下意识的看向蓝荣彬。 果然他的脚下已经有差不多五厘米深的蓝色透明的液体了。 不等我说,蓝荣彬道:“静静,快把骨灯来、灭了!” 王静一听,立即颤颤威的将灯盖要打开,我突然想到空气中自燃的冥火道:“不能开灯罩,静静把出气口堵上!快!” 听我这样一说,王静立即用手掌去盖那出气口,我一惊,那灯烧了那么长时间,就那么个小小的出气孔,肯定是非常烫的,这王静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但是我又一想,这会也确实找不到什么东西去堵那个出气口啊。 想到自己身为一个男人,竟然看着女人去做这种事,一点忙都帮不上,感觉真是窝囊到家了! 我别过头,不再看王静,只是冷声问蓝荣彬:“蓝大哥,还没找到生门吗?” 蓝荣彬急的是满头大汗,但是却没有放弃的意思。 我知道,这通道这么长,要找到生门确实不容易,但是这会,这液体越发的升涨起来,速度也是越来越快。再不找到就真要淹死在这了。 而就在这里,我突然听到这冥流中突然传来一阵声响。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山海经毕方(二) 我愣了一下,看向蓝荣彬,只见他也顿在了那里,我们两个人聚精汇神的判断着声音的发源处。 突然就听前边传来一声诡异的滴水声。“滴哒”又是一声。 这又是什么鬼? 我们有点紧张,毕竟依我们现在的阵势,完全就没办法再对付什么突然出现的怪物。 就在我们都提心吊胆时,就见滴水位置的上边,传来一阵砖头摩擦的声音,就见平滑的石壁上有一块砖竟在慢慢的向外移动。这才看清,那水就是沿着那块凸出来的石砖滴落下来的。 搞清楚了声音的来源,我便看了一眼蓝荣彬,他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动。 我们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原地,聚精汇神的看着那块巨大的石砖慢慢的继续向外移动。 也不知是这墓道太狭隘还是什么原因,此时那石砖摩擦的声音似被放大了无限倍一样。听着让人头皮一阵发麻。也不知那砖有多厚,反正就这么看着那砖一点点往外移。 终于就听“嘭”的一声巨响。王静被吓的“啊”的一声尖叫!我们也被她的尖叫吓的一顿,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紧紧的将李松凝像个孩子一样护在怀里。直到感觉她没有什么异常,这才安心的看着王静。王静全身僵直的站在那。 我又看向蓝荣彬,只见他站在那里,脸色极为严肃的看着那个突然多出来的黑洞。 要说我们几个人的站位,由于蓝荣彬刚刚一直在找生门,敲墙,这会是在最前边,王静则在我前边不远的地方,我算是个断后的。 王静一时也不知道是向前走还是向后走,就这么愣在那,而那个突然出现在墙壁上的石洞就在离蓝荣彬五米远差不多的地方。 我皱着眉头看着那个黑洞,就听洞中又传来一阵砖头摩擦的声响。不是别的地方,还是刚才那个位置,不上不下,正是那砖的右手边一块石砖。再看时,只见它和刚刚掉在地上的砖一样,正一点点的向外挪动。 不出意外,它应该也会直接掉下来。 里边会是什么东西呢?我很好奇,当然再好奇也知道,这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洞外有那么多奇怪的怪兽,这个墓中肯定只会有更厉害的。比如门口的毕方就知道了。 终于,那砖“嘭”的一声也掉到了地上,此时地上的冥流已经非常深了。就从那砖掉下来后,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开始紧张了起来。 但是我也只能就这么愣着,静静的等着。突然就见蓝荣彬小心的从后背的背包中抽出了李松凝的短剑。 此时那剑已经出鞘,从蓝荣彬眼下的状况来看,我们肯定又陷在什么危险里了。 只是这么小的洞。里边会有什么呢? 就在我猜想的时候,就听一阵“滋滋”的声音响起。我当时鸡皮疙瘩就出来了。 不用说,这声音肯定是蛇,跑不掉! 果然,淡蓝色的雾气下,一条将近大腿粗的巨蛇尾从那洞中露了出来。那蛇是黑色的皮,皮上泛着蓝色的光点点。看一眼就能让人毛骨悚然! 王静是看不到那么远的情景的,但是她似乎也听到这“滋滋”的声音了,大概也猜到了什么,便颤抖着声音问:“蓝,蓝大哥,我怎么听到,好像有蛇的声音?” 听王静这口音,不用猜也知道,她绝对是怕蛇的! 想到这,我立即朝前走了几走,来到她的身边,伸不出手,便细声的说:“王静,你找个东西,把耳朵捂上,有什么事,蓝大哥会解决的,你别担心!” 想到她背上还有伤,这会又没人照顾她,我也只能帮到这了。 王静半信将凝,反正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就见她真的拿了东西将耳朵塞住了。 这会李松凝睡的真沉,王静肯定是抱不了她的,放地上,这一地的冥流,也不靠谱,眼下也只能依靠蓝荣彬了。 他拿着短剑一步一步的朝着那蛇靠近。 那蛇则慢慢幽幽的从那洞中往下滑。 滑了整整近两米的长度时,突然就见蛇身竟然一分为二了! 这不会是传说中的双头蛇吧。 显然我的想法还是太天真,在看到那蛇的两个脑袋时,我整个人都差点吓晕过去。 至于为什么那么惊讶,首先是那蛇的蛇头,非常的大,和正常的人头一样大,接着当它转过头来时,更可怕的就是那脸,竟然是人脸! 就在我还来不及反应时,就见蓝荣彬竟然拿着剑就砍了上去,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蓝荣彬是什么样的人,我是不太了解,但经过这么多困难过后,我实在不觉得他是一个冲动的人。 正是一个不冲动的人,面对着这样的巨蛇,竟然想都没有想,拿着剑就攻了上去。 而那蛇在发现蓝荣彬的时候也像醒悟过来一样。两个脖子同时向后,巨大的尾巴横扫而来,直直的就要打向蓝荣彬。 蓝荣彬也不是没有准备的,似料到蛇会这样攻击一样,一个跳跃,如驭轻攻一样,一脚踩到边上的墙上,然后猛的一收剑柄一个用力就落在了他触手可极的蛇背上。 那蛇身上和带有磷光粉一样,蓝荣彬碰到的地上竟也开始散发起蓝光来。 他一点余地都不留,一脚踩上准备回头的大蛇。那蛇也不是吃素的,猛的回头,就见它人脸在一瞬间开始变形,一张血盘大口直接咬向蓝荣彬,我当下就有种死到临头的感觉。 可是天不随人愿,蓝荣彬好似早就料到了这蛇的所有举动一样,一剑直接射了出去。瞬间将一个蛇头横切成两半。一时蓝色的液体从蛇的身体向外喷散出来,我呆了。 喂,你把剑丢了,这蛇还有一个头,你这是在玩什么把戏? 我下意识的一只手将李松凝抗上肩头,另一只手将发呆中的王静拉着就往后退。 退到一定距离时,我让王静靠着墙,再将晕睡中的李松凝送到她的手里,她立即将李松凝扶好,两人就这么靠在那。 我想了想,拿过李松凝的包。快速的翻找起来,果然不出我所料,那短剑不是她唯一的武哭,包中还有一把匕首。 也不管那是什么匕首,拿起就往蓝荣彬那跑。 只见蓝荣彬赤手空拳的正和那大蛇对着干。一点害怕的感觉都看不到。 被他这种不要命的精神感动,我一时也没那么害怕了起来,想后身后还有两个女人须要我们保护,就更没什么资格害怕了。 抽出匕首,一个跳跃,当然,我是跳不出蓝荣彬那么帅的姿势以及高度,就是跳过泡在冥流里的那半个被削掉的蛇头罢了,真特么恶心。 强忍着即将要吐出来的感觉,我来到了离他们战斗只有几十步的地方。 少了半个头的蛇脖子并没有萎掉,而是和个没长眼睛的瞎子一样,糊乱的甩着。攻击力非常强,但是要躲开却是十分容易。 看着蓝荣彬和这么只大怪物激烈的战斗着,我简直就想跪地拜他为师了。能和这样的怪物对着干,还能纠缠这么久,只能说这蓝荣彬一点也不像个人类,至少和这蛇怪肯定是同级别的。 不管他是什么,我都知道一点,那就是,他死不得。他要是死了,我可没能力去保护身后的那两个女人。 这么想着,我立马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看家本领。 快步的冲上去,大呵一声:“我来帮你!” 正当我说话间,就见那剩的一个蛇脑袋突然就朝我攻来,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腰间猛的一疼。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墓洞大斗委蛇(一)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墓洞大斗委蛇(二) 接着我整个人就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到了石墙上,像条死狗一样滚到地上。 卧槽,没想到啊没想到,将我一脚踹飞的人竟然是那个看起来虚弱极了的蓝荣彬! 我简直就恨不得把他和那蛇一起砍了! 但是接下来就听蓝荣彬道:“小心,这蛇有毒!” 听他这一说,我才明白,感情刚刚那蛇张那么大嘴巴不是想吃我,而是想用毒液喷我啊。 这样一来,我也就知道蓝荣彬为什么要一脚踢我那么老远了。得,我受着伤,还得感谢人家。 “那怎么办?” “把匕首丢给我,你快去把短剑捡来。” 蓝荣彬一脚将甩向他的蛇脖子踢的老远,那力道,那气魄,我就是个男人都看傻眼了。简直不能再帅! 但是来不及欣赏,从地上站起来,站起来后,第一个动作就是将匕首抛了过去。 “接着。” 话音一落,就见蓝荣彬一个空翻一伸手,就将匕首反握在了掌心里。这,简直就帅呆了! 想到在女树时他的身手,实在是和现在联想不到一块去。这货竟然藏的这么深! 没空去想这些没有用的,抬眼朝着边上看去,很快就看到了角落里泡在冥流里的那柄短剑。 想也没想,我就朝那短剑跑了过去,就在转身时,突然我发现水中有个东西在发光。一愣,不是又是那个墓之匙吧,想到在女树时,掉下的那个小玉人,我立即放弃了短剑,跑向那发光的东西,一伸手就将冥流里的东西捞了起来,这一捞,我立即就嗨了!竟然是个纯金打造的大姆指粗大金牙。 我突然想到,刚刚那蛇在张着大嘴时,嘴里不正是有这么一对金牙吗?感情这蛇竟然这么土豪,还镶着金牙呢!一时开心,立即将牙揣兜里,美滋滋的就去找那短剑去了。 当时实在没想太多,当我捡到短剑时,蓝荣彬竟然已经将那蛇给收拾干净了。 我拿着短剑傻傻的站在那,看着他单膝跪在,一只手撑在大腿上喘着气的样子。简直帅到没天理! 就连我一男人,都能感觉到那股英雄深藏功与名的霸气感。 算了,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搞个人偶像是不对的,而且还一把年纪了,实在不合适。 拍拍身上的冥流,然后立即朝那被削掉的半个头走去,为什么?那嘴里还有一颗大金牙呢! 说好了,谁捡到的归谁! 等我走到地上令人恶心的半个蛇头处时,只见那蛇头竟然泛着深蓝色的光一点点的开始融化了起来。 我不敢伸手去碰那滩深蓝色的血水,心中有点可惜,里边可还有枚金牙呢。 叹口气,不是我的,想也没用。准备往回走时,突然发现那深蓝色的水慢慢的淡了起来,一点点一点点的没了。 最后就剩一根大金牙落在那。果然是不是我的,抢不来,是我的,总归是我的。弯腰,将那牙收到兜里,心满意足。 当我来到王静所在的地方时。蓝荣彬也走了过来,他看了我一眼,然后伸出手。我愣了一下,然后将手上的短剑还给了他,他皱了下眉头,然后将剑收好,又伸出了手。 “怎么了?” “牙。” 他冷冰冰的一个字说出来,我就不高兴了,直言道:“你抢了我小玉人,好,那是墓之匙,我不计较,但这牙是我捡的,你怎么还跟我要?” 蓝荣彬微微半眯了下眼睛,就这么看了我一会,然后从自己的兜里也摸出一对金牙来。 “这个才是你的,你的那对,是我的。” 我不大明白他的意思,看了看他手中的牙,和我手上的牙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看他坚持,没有一丝商量的感觉,我只好从兜里摸出那对牙左手将他的牙拿了过来,右手将牙递给他。 他淡淡一笑,不再说什么,接过王静手里的李松凝,我一愣,立即上去,又将李松凝抢了回来。这哥们看起来斯文,我才发现,他这什么都挺喜欢和我挣的。 抢回李松凝时,他仔细的看着我,我被他看的有点不自然,轻咳了一声说:“你功夫好,一会再遇到个什么危险,你好应对,我没本事,也就有点力气。” 说罢,抱着李松凝就往里边走。走过去时,明显听到他在我身后,轻声的哼笑了一声。我也懒的理他,爱笑,让他笑去。 突然身后的王静问:“蓝大哥,刚刚那是什么蛇,为什么有两个脑袋。” 蓝荣彬又开始在墙上敲打起来,边敲边说:“那是委蛇,我们进来时,不是有个毕方吗?按你的意思,应该是属火,而这门禁向来讲究,有火必有水,但是从进来到现在,我们还是第一次遇到类似于水的液体,冥流,其实冥流也属火,真正属水的就是那条委蛇,虚于委蛇这个成语你应该听过吧。 其中的委蛇就是指的刚刚那两头的蛇。古老的传说,凡是遇到委蛇的人要么就是大喜,要么就是大悲。古代最早有这种传说是说遇到这蛇就会死,后来也有称,遇到这蛇就能雄霸天下。” “所以它一出来,你就将它杀了?” 王静立即反应出来。 蓝荣彬笑笑,点了点头,继续说:“不止是这样,这门禁是必须要破死的,不然我们一定没办法找到下个阴门。静静知道伏羲吗?” 不说王静好奇,我都好奇了,怎么会提到伏羲呢? 就听王静说:“当然知道了,伏羲为东方天帝!地位非常高。” 蓝荣彬淡淡一笑道:“没错,伏羲在华夏占有非常高的地位,他的母亲叫华胥化,相传华胥化是生活在仙国的,有一次她在外面游玩,忽然看到泽地上有个巨大的脚印,她觉得脚印很神奇,就跳到了脚印里去了。瞬间,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被蛇缠住了一样,但很快蛇又离开了她的身体,时间短暂的使她觉得是一种错觉,她也没当一回事,后来她就怀孕了。整整十二年后,她才生下了伏羲,相传令她受孕的极有可能就是委蛇。” 王静惊的说不出话来,而我却听出了蓝荣彬话中的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这个墓是真的非常凶险。光是门禁用的就是两个神兽,毕方属火,又称为火神,这委蛇都有可能是东方天帝的父亲,实在是无法预估它到底在这祖谱里占据的是什么地位。 我们穿过那委蛇出来的石洞后没多久,蓝荣彬就找到了他口中所说的阴门。我不知道这阴门和这墓外的生门有什么区别,但是靠字面上的理解就能看出,一个是生,一个是死。 陆面上,自然是生,这墓里,通往死人的灵柩,自然也只能用阴门来形容了。 果然蓝荣彬说的没有错,这小玉人还真作用挺大,就见蓝荣彬拍了个空墙后,将砖翻了出来,就见墙内部出现了一个形似小玉人的凹槽。就如同进到这墓洞里来时的那个凹槽一模一样还泛着淡淡的红光。 我们紧绷的神精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而就在这时,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奇怪的鸟叫“毕方”。 我整个人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蓝荣彬想也没想就将那小玉人放入了凹槽里。 接着就见边上的墙突然移动了起来,一阁一阁的向外移将整个通道给堵上了,再接着,就发现那些墙移动的非常有规律,很快就形成了一层比一层短的形状,就如同搭在我们面前的楼梯一样。 我们想也没想就向上走。而就在这时,我发现地上的冥流突然一上子变得非常多,而空气中的蓝色雾气也越来越浓。 正文 第二十八章 鬼母吞子阵(一) 看来这里不多时就要被淹没了,或者有个意外,火不在这里烧起来了也是有可能的!不管哪种情况都要出人命的。 所以我们立即就步上了那一层层的台阶,就在我们上到第四层的台阶上时,只听到头顶上的砖墙发出一声巨响。 好似有什么东西移开了一样。几乎是同时,蓝荣彬立即上前,双手用力将那顶砖往边上一顶,这一顶那砖竟然就被他移开了。 移后来,那便是一个一米乘一米左右的洞。蓝荣彬不说废话,伸手便对王静说:“我送你上去!快!” 说罢,王静还没伸手去攀那砖沿,蓝荣彬就已经将她送了上去。 接下来,下边就是我们三了,我立即说:“你先上去,然后你在上边接松凝,我再自己上去。” 他点头,一个帅气的跳跃,整个人就上到了顶上的洞里。 接着把李松凝接了过去,等到我上去的时候,那冥流竟然已经到我腰间的位置了。 我咬咬牙,准备也像蓝荣彬一样,一个帅气的跳跃就跳上去,可是因为蓝荣彬之前踢了我一脚,腰有点伤,竟然一下没跳上去。这会蓝荣彬手上还抱着李松凝,似乎也没想到,我竟然没跳上去。 这面子有点挂不住。准备再跳时,却发现冥流已经快到我的脖子了。这速度有点让人接受不了。难道是因为我们把那蛇杀了的原因? 搞不清楚,突然就听身后一声巨响,我吓的一个弹跳,终于跳到了黑洞之上。这一上来,才现在世界又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我一上来,蓝荣彬便道:“快离开这里。” 我还想将那盖盖上,听他这样说,我便也不敢耽误,快速的朝着他们奔跑的方向跑。 跑了还没有几步远,就听身后有个东西从水里冲出来的声音,我下意识的回过头去。就见一片蓝光之中,一只单脚大鸟顿在原地,它不停的用自己那尖尖的白色长嘴啄着自己的脖子,一双大翅膀,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身体,边拍就见蓝色的冥流飞出去,接着那水就在空气中化成一朵一朵幽蓝色的火色,奇怪的是,那火花在它身上竟然一点也不像是火,倒像是盛开出来的花一样,一朵一朵的飞出去,接着消失在空气中。 要不是因为这里是墓地,我真想拿个单反相机,将这令人诧异到极致的一幕记录下来,实在是太美了,完全不能将之与恐怖这种词联合在一起。 当下我有种感觉,莫不是这墓主人是个女的? 想完以后才惊觉自己傻愣的看了好几秒,再一回头,就见前边的蓝荣彬他们早就跑出去很远了,我心下大呼一声:不好! 接着再次狂奔起来。这后边的鸟可就不是那石壁顶上的毕方? 早在出那冥流道时,就听到它的叫声了,实在想不到,它竟然真的活了过来。或者是我们在出来时很自然而然的触动了这墓道中的某个秘术? 只能说这墓主人将这墓修得太过谨慎,完全有非常先进的反侦查能力。 看来要盗这个墓还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就在我跑的时候,突然就觉身后一阵狂风大起。那风阴冷的让我一瞬间差点冰成冰棍。 要说这毕方不是火神吗?这怎么到了墓里,就硬生生的变成了这样阴寒的怪物? 我实在想不透,毕竟我也不是专业的。 除了跑,我可是一点主意也没有。 突然我跑着跑着,就见前边的蓝荣彬他们竟然停了,我当时好奇,差点也停了下来,就见王静回过头来,一张小脸上写满了惊恐。就听她大叫道:“马建文!快跑!快跑!” 她的声音里写满了焦急,我几乎是直接就能反应过来,肯定是我背后有东西。不用说,肯定是那只毕方了。 果然身后传来一阵沙哑的鸟叫声,如同在喊“毕方”一样,它喊一声,我就被那股冷风刮一阵,全身就如同结了冰一样的寒冷。 前边的蓝荣彬他们离我已经只有几步远了,但是灌了铅一样的脚却怎么迈也迈不出快动作了。 就在我快要倒下的时候,就见蓝荣彬突然将李松凝往王静身上一靠,接着抽了剑就直直的往我这边射了过来,我当时就傻眼了,这就像人玩顶苹果射剑一样刺激,当然,这个情况还真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别说现实经历,看都没看到过,反正整个人当时就处在立即软掉和全身戒备的矛盾之间。 一眨眼的功夫,那剑从我头顶上方一闪而过,接着后边传来一声悲鸣。 卧槽,简直就吓死爹了! 我还以为蓝荣彬一剑把那毕方鸟给射死了,哪知就听一声巨响,那剑竟准确的又飞了回去,正好朝着蓝荣彬他们。 卧槽!这鸟也是开外卦的嚣吧!竟然还懂理尚往来!简直就不能再过份了。 那边就见蓝荣彬推开王静,自己也飞快的闪到一边,闪过去的时候他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说:“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我了个去,牛逼的你,竟然就这样放弃了我! 简直就想老死不相往来了! 好在他的一剑,很好的转移了毕方的注意力,没了毕方在我身后放冷气,我身上的寒意也稍稍好了一些,又经他那一吓,刚刚不行不行的感觉,现在也完全消失了一半。 既然已经好了一些,也只能再次迈开步子一路狂奔起来。 当我跑到他们面前时,整个人都已经虚脱的坐在了地上。 “快,快走!” 我推着边上的王静。蓝荣彬却托住了我,摇了摇头说:“不能过去!” 我一时不解他的意思,回头看了眼那个追了我不知道几条街的怪鸟毕方,就见它隔着离我们有点远的距离突然停了下来,似乎过不来一样,单脚站在那里,张着白色的大嘴一阵乱叫,一双翅膀不停的扑腾着,那样子就像只被占了鸡窝,即将要下蛋的老母鸡。 见它过不来,我立即就松懈了下来,坐在地上才发现身上被冥流浸湿的衣服竟然全干了,只是外层上占了好些蓝色的荧光粉,我皱了眉头,看了眼王静,她身上却还是湿的,李松凝几乎就是全干的,而蓝荣彬身上也是湿的,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顺手就将那些灾光粉拍了几拍。 这一拍,蓝荣彬便凑了过来,他突然伸出手抓起我的裤角,我吓的连往后退了一步,有些戒备的收回脚说:“你干什么?” 蓝荣彬一抬头,看着我,接着收回了手,坐在地上,拧了拧自己的裤角说:“我们现在已经在墓室的守灵室里了,这里一般都有守灵的秘阵,我刚刚用阴眼看过,没看出来里边是个什么阵。” 我微愣,不解的看着他说:“那和这些粉有关?” 他摇了摇头,看了眼后边的毕方,就在这时,我发现那门禁里的冥流竟然已经漫上了我们所在的这层室中。 不过它们流上来后并没有四处乱流,而是流到了边上的一条凹槽里。 又是凹槽,搞的和修建的水渠一样,不过水渠是用来浇田的,也不知这凹槽是用来做什么的。 依靠之前在城中的凹槽来看,这凹槽肯定是也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因为有冥流的原顾,整个守灵室一下子就亮堂了起来。这一看,我才发现了不对劲。只见那装着冥流的凹槽竟是个超大的圆形,那圆形的外围就在我的边上。 接着我看到了圆形正中间立着的一个大柱子! 我了个擦!那被大铁链栓着的怪物是什么玩意儿! 正文 第二十九章 鬼母吞子阵(二) 显然被吓到的不止是我一个人,还有王静,不过这次不等她叫出声,嘴巴就已经被蓝荣彬捂住了。 蓝荣彬面色严肃的盯着那只被栓在柱子上的怪物,我也紧紧的盯着那怪物,我猜蓝荣彬盯着它是在想,这持么到道是什么玩意? 而我盯着她是在想,她嘴里会不会也有像那毒蛇一样的金牙。 别说我贪财,之前进来这墓洞也不是我自愿的,既然进来了,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吧,怎么着也差点在这死好回了,捞点东西算压惊,不过份。 这么想着,我就更加想的理所当然,脑子里似乎已经看到那虎头龙爪的怪物一张嘴,在蓝光下立马闪出两整排金烂烂的大牙来。 可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就见那怪物痛苦的挣扎了起来,巨大的铁链“叮叮当当”一阵巨响,接紧着那怪物脚下突然有块大砖慢慢的升了起来,那砖的形状十分怪异,即像圆柱,又像被斜削开的竹筒,那竹筒慢慢的上升,尖的一头对着那怪物的下体,那怪物被束缚在柱子的中间,仔细看才能看出那怪物的脖子上也有条非常粗的黑色铁链子。 好吧,也许那链子根本就不是铁的。 反正能栓这样的怪物,绝不是铁这种普通到一点也不值钱的玩意儿。 那竹筒升到一定高度时开始朝那怪物倒了过去。 我瞬间就有点不理解了,这是要砸死那怪物? 可能是光线还不够亮,等到那竹筒停下来时,我才发现,原来那竹筒离那怪物还有些距离,这一靠过去,正好就顶在了绑着那怪物的柱子上。 这还是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啊。 我又看了一眼那怪物,只见那怪物还在那挣扎,这一下,它倒是真的张开了血盘大口,我滴个亲娘,别说金牙,就连正常的白牙都没有一颗。 黑黑的口中,黑黑的牙在蓝光下熠熠生辉,我有点失望。但是我知道,不能小看这怪物,得盯着它,说不定它一个用力,就把这链子挣开了。那。后果就不敢想像了。 于是我的目光落到了别的地方。 这一看,简直就把我雷到了,就这一会会的时间,她的肚子竟然和吹了气的皮球一样,圆圆滚滚的。 当时就有个不合适宜的念头闪过,这货不会是怀孕了吧? 我有点诧异,虽然这么想不正常,但是也不是不合常理的。毕竟怪物这种东西可以无性繁殖也是非常正常的事,但是我却还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就在我的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怪物时,就见那怪物的肚子竟然真的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幽暗的地下室里,蓝荣彬说这里是守灵室,可是我怎么看都感觉不像,虽然我也不知道这守灵室应该是什么样的。就看着那一整圈的蓝光将那怪物围在中间的样子,就如同某种古老的祭祀一样,我的心底有种怪异的感觉正在滋生,仿佛这里随时都会发生什么非常恐怖的事情。 果然,就在我们盯着那怪物的时候,那巨大竹筒形的大砖边突然开始下陷,下陷的地方很快就被冥流占据。蓝色的光冲进了那个正圆里,我们依旧站在原地不敢动。 身后的毕方鸟还在,它如同被隔了结界一样,怎么都没有越过那条冥流形成的一条线。 此时墓中,古怪的鸟叫声,巨大的铁链敲打声,还有冥流潺潺流动的声音。 突然那怪物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尖叫了起来,那种尖耳的声音让我不由得紧捂自己的耳朵,心跳得非常的快。 我看向蓝荣彬问:“接下来怎么办?” 蓝荣彬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指着那怪物的身后道:“你看到没,那怪物的后边有东西!” 他这一说,我才立即朝那边看了过去,这一看,还真发现,那里竟是锁着这怪物铁链的尽头。 莫不是那里就是下个通道的大门? 我这么想着的时候,就听王静道:“它生了!” 我擦,听到这句话,我整个人都如同被雷击了个透透的感觉。这里真的是守灵室,而不是妇产科? 我本来是想回避的,但是一想,这玩意不知道被锁这里多少年了,没道理我们一来,它就生啊!这其中肯定有诡异。 这一看,只见那令人无比恶心的画面将我所有的感官都刺激的差点麻痹。 那怪物是真的生了,长长的双腿大张,一个黑黑的肉球从它的下体一滚而出,那黑肉球大概和个黑美人西瓜一样大小,连形状都很相似,是椭圆形的,一掉下来就重重的摔到刚刚靠到柱子上的那个竹筒里,接着一声闷响,随后是滚动的声音,就如同西瓜滚落一样,“嘭”的一声就落到了冥流里。 紧接着就见又一颗黑肉球滚了下来。一样的声音,一样的流程,我看的头皮一阵发麻,倒是蓝荣彬不嫌恶心,竟然还数着数。 “1、2、3、4、5、6……10。” 当他数到10的时候,那怪物的肚子就空空的了。我们立马就松了口气,终于生完了。 但是随后我就想到,那怪物是锁着的,可是它下的蛋却没有锁着啊,我滴个娘亲!我们还傻站在这搞毛啊! 一想到这,我立即看向蓝荣彬,他似乎也意识到我们的处境有点危险。开始四下张望,突然他看向了边上一座高高的台子。指着那台子就是:“快,快上去。” 我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立即接过王静手里的李松凝,撒腿就跑了起来。这一跑,就听后边蓝荣彬和王静也开始跑了起来。 那石台离我们的距离有点远,我们本来就已经很疲惫了,所以跑的并不快,尽管这样,我们还是很努力的向前冲,谁能知道,那鬼东西会不会突然就扑上来咬我们? 四打十还说的过去,眼下,一个晕迷中,一个重伤,我算半个人。能打的就只有蓝荣彬一个,这绝对的弱视,迎上去,正面交锋绝对就是找死! 来到高台后,我们很快就爬了上去,那台子是真的很高,但是好在我们一直以来没有伤亡,所以要上去还是很容易的。 如同刚刚在那冥流洞里一样,蓝荣彬先将王静送上去,接着蓝荣彬自己跳上去,再把李松凝接上去,最后把我拉上去,这样一来,我们就全上来了。 上来后,我们才安心了一点。我把衣服铺到石台上,然后将李松凝放在了衣服上,她还在沉醒中,不过脸色明显已经开始有好转了,看到这,我还是很欣慰的,虽然她从没给过我好脸色,但至少这一路,我也算很用心的保护好了她。 王静坐定后,蓝荣彬拿出水,交给她,她喝了一口,显然被吓的不轻。 我看着蓝荣彬问:“这是什么鬼?” 蓝荣彬淡淡道:“鬼母。” 我一愣,怒道:“你特爷爷的,不是和我说这世上没有鬼吗?” 我的话刚说完,边上的王静很不客气的一口水就喷了我一脸。 我呆愣在那,有些抓狂的看着王静。 王静摆摆手,然后顺了下气道:“对,对不起,我和你说,这鬼母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个鬼。” 我一愣,问:“那是什么鬼?” 蓝荣彬接过王静的水壶,仰头就灌了一口,然后道:“鬼母不是鬼,鬼母是神。” 神?好吧,我要是王静,听到我自己刚刚的话,我也会喷出来。 谁特么的神长这鸟样?简直就对不起神在我心里高尚美好到不能自己的形像! 正文 第三十章 鬼母吞子阵(三) 叹口气,果然还是自己对这个世界不太了解,从而才有这样的无知。 既然是神,我平息了下内心里激荡不安的情绪。再看了那鬼母一眼,这一眼看去,就见它如同我们第一眼看到它时一样,非常安静的被锁在柱子上。 这感觉,总有点怪怪的,但是哪里怪,我一时又说不上来。 我突然抬头看了眼我们所在的这个石台,此时巨大的灵室里,除了毕方所呆的那一块有些蓝光外,就只有那一圈冥流发着淡蓝的光,整体里的视线都是很昏暗的。 虽然如此,我还是能看清楚,这一整片的地方全是平的,除了我们这里,还真没有什么地方再有凸起来的地方。 我随即就问:“喂,你们不觉得这石台有点古怪吗?” 不等我说,就听边上的冥流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咕噜,咕噜”声,我立即看过去,就见刚刚掉到冥流里的那十个黑肉球在冥流里以极快的速度伸开双手双腿,然后用力撑着凹槽的边缓竟然从冥流里趴了上来。 好在刚刚爬上了石台,不然谁知道这会我们会不会被这十只小鬼追的满灵室里跑。 后怕之余,我不禁又问蓝荣彬:“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蓝荣彬皱着眉头,突然问我:“马建文,你还记得那镜铜的样子吗?” 我不理解他为什么突然问这句话,我茫然的摇了摇头,虽然我和那镜子单独相处过好几天,说实话,它的样子,我实在是一点也没记住。 听我这样说,蓝荣彬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也不知他在想什么,突然边上的王静小声的说:“我听那群人说,这镜子是一个叫吴什么水留下来的。” “吴天水?” 我下意识的反问王静,王静被我吓的眨了下眼睛,然后似想了一下,接着立即点头说:“对,对,就是吴天水,其中还有个姑娘是他孙女!他们叫她吴花缈。” 吴花缈?我咬了咬牙,如果这镜子是吴天水留下来的,那么那个叫吴花缈的女子说不定就是他的后人,而吴大爷又为什么没有告诉过我这件事呢? 我看向蓝荣彬问:“蓝大哥,你可知道那吴花缈是什么人?” 蓝荣彬摇了摇头,然后对我说:“我进来前,师傅曾单独找过师妹,他们说过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师妹这次进来和前几次的状态非常的不一样。我总感觉,这墓里边可能有什么东西,是师傅一定要带师妹带出去的。” 他这一说,我就不解了,既然是机秘,你干嘛要这会告诉我呢? 虽这么想,但是我也不能直接挑明了说,便问:“你师傅怎么连这种事都不告诉你呢?” 蓝荣彬淡淡一笑道:“建文你不知道,我受过师傅的恩,这条命早就卖给他了,我是他的,但是他却有权力对我保密任何事,或者是让我替他去死。” 听到这,我不禁愣住了。李叔看起来不像是他所说的这种人啊。 显然蓝荣彬也觉得我似乎误解了什么,解释道:“替师傅做这些都是我自愿的,只是你们却因为这件事而拖累,很有可能死在这,我有些过意不去。” 蓝荣彬真的是个好人,而我心里的疑虑就更大了,早起进来时,我从来没想过李叔可能会因为其他的原因才会帮我,毕竟当时,就让一个蓝荣彬,一个李松凝下来,就两个人,也看不出这是要干多大的事。自然没往这边想,何况从进来开始,那李松凝就总是一副对我意见很大的样子,搞的我时时极不自然。总感觉自己真的亏欠了她一样。 但听蓝荣彬这样说,我就有点想法了,但是具体的可能性还不太成熟,我也就只能憋着。 看着那十个小鬼爬出冥流后,全部一起竟是向着那冥流洞的方向跑,他们这是想出护灵室? 正这么想着,就见刚开始还十分嚣张的毕方在那又叫又跳的,这会看到那十个小黑球进奔而来,竟然扑着翅膀就开始向上飞起来。 它的翅膀一张开,就觉一阵阴风朝着整个洞中刮了过来,冻得我直打哆嗦,可是衣服本就少的可怜了,刚又脱了件垫在李松凝的身下了,无奈,只能这么抱着胳膊,打着颤的卷缩成团。 想着五月的深圳,就算是一整年,也没有过这么冷的气温,还真是非常想念外边的太阳啊。 “要不,蓝荣彬,我们先出去,换你师傅进来?当然不是我怕死,主要是这里这么冷,你师妹又晕迷不醒的,就算没有危险,什么时候能醒都不一定,而且,你再看看这个室中,这么多怪物,我们根本就对付不了。完全不是对手。听我的话,我们还是出去吧。” 虽然走了这么远,这才拿了一对金牙,什么好处也没捞到,但是我这些话却句句肺腑。 蓝荣彬看了我一眼说:“事情才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我想师傅就是因为知道这里边有人,才会这么急的让我们进到虚洞里来。不然按他平常的性格,就算没有受伤,也一定要挑个最安全的时候下这虚洞。” 听他这么说,我又是一愣,回望着他说:“你是说,李叔受伤了?” 蓝荣彬点点头说:“我和你说过,我二师弟在上一次的虚洞里死了,那次我师傅也在,师傅为救二师弟,被洞里的秘术伤到了元气,至今还未恢复五成。所以这次才让我和师妹两个人下来。”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又看向那毕方。 毕方和那十只小鬼斗的十分激烈,刚开始,毕方还处于优势,但在它将冥流全引燃时,那些火根本就烧伤不了小鬼,它就没招了,好在他有翅膀,在天上飞着,这些小鬼够不着,也算稍稍安全。 可是那些小鬼就像恶死鬼投胎一样,一只接一只不停的纠缠着那只巨大的怪鸟。更让我奇怪的是,那些个小东西可以进入毕方所在的区域,可是毕方却死活也不突破它停止追我们的那条沟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还有,不想纠缠这小鬼,它回到冥流洞不就可以了?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让我再次惊讶了。 这护灵室本就不高,而那毕方体形巨大,它飞的已经是贴着那墙顶了,肚皮离地也就几米的距离,况且它所处的地方明显就比这正室里的地段要高一些,所以只要那小鬼两个搭一起,再一顶,肯定是能抓着它肚皮的,当然前提是这小鬼要懂得叠罗汉,而在我的想法里,这些鬼物肯定是没有智商的。 实事也确实如此,它们确实没有那么高的智商,也完全不须要这样的智商,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就在我们观看它们互殴的时候,这些个小鬼竟然突然就长高了。也不知是它们一直都在长,长的比较慢所以我们才没发现,还是它一下子就突然变长的,反正,此刻的它们一个个竟已经有一个正常的成年人那么高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我们所在的这个石台,它也就只比正常的成年人高出三十公分。 三十公分是多长?也就一个人头加脖子的长度啊。 也就是说,这些个小鬼要是还能长,我们就这么呆在这石台上,等他们弄死毕方时,我们离死也就不远了。 果然,没一会,洞中就传来毕方痛苦的悲鸣声。 幽暗的蓝光下,那些黑漆漆的小鬼张牙五爪,左一下,右一下,那毕方就被撕成了碎片。 而这一幕让我联想到了森林里那群嚣将那个被砸死的人吞食干净的场景。 正文 第三十一章 虚洞丰碑(一) 王静被我和蓝荣档在身后,还是那句话,保护女人是男人的天职。 虽然我们挡住了那血腥残忍的一幕,但是我们忘了另一件事,那就是,对于没有生眼和阴眼的王静来说,这个墓室就是个黑得不能再黑的大黑屋。 就是是这时,我们突然一起反应过来,回过头,看着王静道:“你看的到这墓中的蓝光?” 王静点了点头。 我和蓝荣彬一下子就傻眼了。难道王静也有生眼?这不可能吧。 王静接着补了一句道:“刚刚还不行的,就是上了这个石台,才突然看的见的。” 她这一说,让我想起刚刚我问蓝荣彬的问题,那就是这个石台有古怪。 当时因为小鬼斗毕方才将我的思绪打乱了,这会突然又想起来,我便又问蓝荣彬:“你没发现这石台有古怪吗?” 蓝荣彬拿出骨灯,小心的将灯点燃。 就在骨灯点燃的那一刻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异香。 顿我只觉一阵昏天暗地朝我侵袭而来。 朦胧中,五光十色的彩灯,各种各样的异珍异兽不停的在我眼前打转,我想伸手抓住它们,又想伸手挥开它们,但是全身上下都使不上一点力气。 那时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这次真死定了。 当我再次清醒过来时,整个人都像掉到了一个奇幻的梦境中一样。 我梦到自己又回到了城门口。巨大的城门微微开启,我像个游魂一样站在那大门之下,身体一点重量都没有。好似一阵风就能把自己刮走一样。 我抬眼看了看四周,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灰色的雾笼罩在城墙的上边,可视范围非常小,我伸手便推开了那巨大的城门。 一阵漆黑的风从对面直灌过来,我愣了下,接着就见后边一整排的人从我的身体直接穿了过去。他们穿着白色的衣服,手上举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有竹杆支着的大鸟,有圆木举着的人头! 人头?我仔细的看了一眼,就见那扎着发髻的脑袋画着浓重的彩妆,与圆木接口的脖子处还在潺潺不断的流着鲜红的血。 我整个人都像泡在了水井里一样,阴寒之气从脚尖直冒到头顶。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避开了那玩意,就在这时边上传来“咚”的一声,我一愣,竟是不小心把东西撞到了地上,我立即回头。 这一回头,我直接就被钉在了原地,全身的血液都要倒着流过来了。 就见我面前是一具无头的尸体。那尸体高大无比,十分眼熟。 再一看,那被我撞落在地的,不正是他的人头么? 更让人奇怪的是,那些人的大腿都都砍断了,然后用蓝色的粗线再缝了上去。更可怕的是,它们的脚也被砍了下来,还将脚掌对着墙,反着缝到了脚腕上。 这下,我再也承受不住了,反身就往着城外边跑去,就在这时突然从空中传来一阵奇怪的笑声。 那声音冰冷而苍白,不带任何的情绪,我就像被它关在笼子里的小白鼠一样。下一秒,她一伸手,我就会被他掐断脖子。 这感觉糟糕极了! 我没命的朝着城外跑着。浓浓的灰雾怎么也散不去。突然,我感觉自己跑上了一坐小山峰。 站在那小山峰上,四周一片昏暗,竟是什么也没有。 我当下就朝着四周看起来。就见不远处的地上站着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给我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我便想也没想拨腿就朝她跑了过去。 很快我就跑到了那个女人的身前。当我看清她时,我再次被吓到了。 那确实是个女人没有错,但是走近了,我才发现,她只是一具被无数藤蔓紧紧缠绕着的尸体,因为那些藤蔓缠的太紧,所以她的面部十分苍白,一点血色也没有。更可怕的是,她因为被缠的太紧,所以双眼凸出,眼白占据了整个眼框,吓的人连连后退。 我想跑,可是脚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比,怎么也抬不起来。 突然树后传来一声婴儿的哭涕声,我一愣,这后边不会是有活人吧! 可是看着这死的如此惨烈的女尸我根本就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越过它,走到后面去看一眼。 就在这时,那婴儿哭的更凄厉了,似要把人心都搅碎了一样。 没办法,我只能股起勇气绕过那古怪的女尸走到了她身后。 当我看到女尸身后的那个大坑时,我的肠胃全部都翻涌了起来。那里边怎么可能会有活着的婴儿? 只见一个个全身都发紫的婴儿全部赤身裸体七倒八歪的堆在那个土坑里,稍细看,就发现,那些婴儿不止全身发紫,还七窍流着血,就如同一个巨大的填尸坑一样。 我直接被吓瘫在了地上,我想别过头,可是怎么也移不开,就好像身体已经受不住控制一样。 只能死死的盯着那些掺目忍睹的尸婴。 我看了好一会,整个人都快麻木时,终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能动了。 我立即站了起来,果然能动了,这次我立即头也不回的就往着山下跑,转身时,我才发现,那些尸婴竟然都是没有眼珠子的。 冷汗延着我的额头不停的往下滴,我穿破一层又一层的灰色雾气。 跑着跑着,没想到,我又来到了那个城门口。 这次我并没有进城,想到那些七拼八凑的尸体,我的心都吓出一层汗来。 这时我才想到一个问题,这是什么地方? 我一仰头,就见那巨大的城门上挂着一个匾,但是上边的字我却认不得。 因为它不是汉子,也不是满文,更不是英文。 这下该怎么办? 我向前看了看,是那个巨大的城门洞,我向后看了看,灰色的雾像能吞人的怪物一样,散出阵阵寒气,再看右手边,我又想起那具死的无比惨烈的女尸以及那个盛满婴儿尸体的填尸坑。 就在我进退维谷时,上边又传来那阵奇怪的笑声。 我一咬牙,闭了眼,再次推开那座城门。迈着步子就朝里冲了进去。 我知道,这里边肯定有我要找的东西。 我一定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冲到城洞里边来时,我依然闭着眼,因为我知道,就在我的两手边,停放了整整两排的巨尸。 我跑啊跑啊,也不知跑了多久,突然一个列跌,我摔到了地上,疼的我全身都像被撕扯开了一样。 出来了吗?我睁开眼,就见灰色的雾气下,一座巨大的城镇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那些屋子非常的大,大的难以想像,但是这些屋子根本就不是砖石瓦建造的,而是纸糊的! 就在这时,我的身后突然闯进来了一群人,他们个个身高都只有一米左右,干干净净的衣服,斯斯文文的打扮,特别眼熟。 但是我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他们穿过我以后,便往城中跑,我想也没想就立即跟了上去。 他们一起有四个人,每个人手里还抱着一个灰色的包裹,里边不知道包的是什么东西。 我跟着他们一路跑进了城,进了城以后,我发现这个城市的大道到十分奇怪,中间竟有一条排水道一样的凹槽。 更奇怪的是,那些小人进到城里以后,一个跳跃就跳进了凹槽里,也不走上边的道,我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猫腻,想也没想跟着也跳了下去。才跳下来,我就发现,这凹槽的内部竟然镶嵌着金丝线! 金丝线?我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闪过一样。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空中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喊了一句:“马建文!” 正文 第三十二章 虚洞丰碑(二) 就在那声音响起的时候,我的胸前传来一阵温热,头像要炸开了一样,疼的让我无法睁眼,眼前的一前开始变的模糊起来。 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我的体内冲出来一样,就在这时,空中再次传来一阵诡异的嗤笑声,这一次,它不再是一点情绪也没有的笑了,而是带着一种怒意的吼叫。那浑厚的男声失踪了,天地间再次被灰雾覆盖,我的头也不疼了,胸口的玉却是越来越暖,我想伸手将它摘下来,但是心里又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 不能摘,千万不能摘。 我像一个饥渴了好多天走失在沙漠里的浪人,全身无力,犹如行尸走肉一样,无法控制的朝着那凹槽的深处走去。 当我走到更深的地方时,就见四周的景像一下子全变了,一堆的巨尸,不是人,他们高大无比,如同泥捏的猩猩一样,一身全黑的外皮,远远的看,就像长着的浓厚毛发一样。它他的手上拿着的是非常细的箭,我害怕它们用箭射我,但是我又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好看向前方。 就见那些小人依旧抱着包裹往前走着。 我的眼皮非常厚重,但是我知道不能裁倒,一定要跟着。就在我快走不动时,我突然感觉自己被人抬了起来。我想回头看看,但是什么也看不见,我心里非常着急,突然就见一群人突然就冲到了我的前方,我认得他们,他们就是刚刚举着人头的队伍。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在我的后面,但是此时,我确实在他们的后边,而且正被他抬着。 我动了动手,这一动,我全身都起了一层疙瘩,就觉边上有块冰一样,将我冻到了。我连回头,但是依旧动不了。心里有个想法在提醒我,不管如何一定要看看,边上到底是什么。 我再次努力的转过头,终于动了一点点。 这一看,我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那是什么样的一张脸呢? 洁白无暇,还是惨无血色。 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她,一张年轻的小脸上化着庄重的妆,樱红的小嘴紧闭着,一双极长的眼睛紧紧的闭着,超长的睫毛像洋娃娃一样,整齐而浓密。 最让我惊奇的是那身大红色的衣服,如同古袋的凤霞披戴,极为隆重。 我微微低头,突然发现,她的脖子上竟然载了一块玉,那块玉的形状如同一只鸟,但是那鸟长的非常怪异,蛇身鸟首,四只翅膀三只爪。张着嘴巴的样子十分狰狞,看的我有一阵的心惊。 接着我就看到了自己刚刚碰到的东西。 竟然是一双洁白无暇的手。 我脑子有点混乱,再看看前边举着人头边跑边跳的白衣人,然后又看了看远方灰蒙蒙的雾气,也不知这是要去哪。 经过刚刚的怒力,此时我的状态差极了,半眯着的眼睛只留了一条缝,我只想说,我好累,好累,我好想睡一觉。 可是越是这样想,脑中那个不要睡的叫声就越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再次强打着精神,盯着那些人看。 突然就发现我们的队伍停了下来。接着抬着我和那冰美人的轿子也停了下来。 举人头的白衣人走到凹槽的尽头,那里躺着一条巨大的白蛇。那蛇非常粗,也不知是死是活的躺在那。 就见那些白衣人走到那蛇的面前后,突然不知从哪里取出了一把刀。我心里大喊:不要。 能活到这么粗的蛇,想必早已经有了灵性,且这白蛇本身就是无毒的。 但是这些人听不到我的叫喊,从腰间摸出一顶面具,全部人都将面具戴在了脸上。 拿着刀的人,突然一声大呵。“哈!” 鲜红的血就将整片的大地染成了血红色。紧接着,举人头的白衣人快速的将插着人头的圆木全扎到了蛇的断头处。 我看的胆颤心惊,愤怒至极,但是却一点用也没有。突然就在这时那蛇又活了一样,动了动。我倒抽一口冷气。 突然刚刚给我带路的那四个小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它们打开了怀中抱着的包裹,这一看,我整个人都傻了。竟然是那具女尸后边的尸坑里的婴尸! 我已经顾不得疲倦了,坐在那里,尽最大的可能睁着眼睛盯着它们,想知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我等了很久很久,突然就见那小人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刀,长长的刀子像路边卖西瓜切西瓜用的刀一样,长而窄,刀锋却是锐利无比。 他们不会是想将那死婴分尸吧! 正这么想着,就见那些小人竟真的拿了刀就开始和切大白菜一样,先是切下婴儿的头,其次是脖子,手腕、手肘、手臂、胸、腰、大腿、小腿、脚踝。一处一刀,很快这婴尸就被分成了十七块。 场面的恶心程度令人无法直视,那些小人从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的。收了刀子,血都不擦,苍老的手,抓起一块肉就走到那插满人头的蛇身走去。 接下来我再也不敢看了。我闭上了眼睛,无穷无尽的黑暗中,我能想像到,那些小人掰开那些圆木上人头的嘴巴,紧接着将那些婴尸的肉,一块一块的塞进它们的口中。 “马建文!” “建文!” 有男人的声音,也有女人的声音,他们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我疲惫极了,我很想答应一声,但是却彼也发不出声音来。 当我再次醒来时,四周是一整片的黑暗。我动了动手指,非常熟悉的感觉,我像做了一个非常冗长的梦一样。 梦里,我看到了这个虚洞的真实模样,甚至还见到了这个虚洞的主人。 “马建文,你醒了吗?” 是蓝荣彬的声音,我抬起头,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块阴冷的石板上。 “这是哪?”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在守灵室里,因为四周没有那诡异的蓝光。 蓝荣彬摸着黑凑了过来说:“护灵室。” 果然,我们还在这护灵室里。 “那些小鬼?” 蓝荣彬顿了下,我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因为蓝光不见了,说明这里的秘术就回归到了平静。 “被鬼母吃了。” 听到蓝荣彬的话时,我整个人再也抑制不住的吐了出来。 这一吐,就是翻江倒海的难受。梦中城洞里的巨尸、银山上被紧紧勒死的女尸、还有一整坑的紫黑色婴尸、以及插了九头的蛇身相柳氏,和那分尸的小人。 蓝荣彬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异常,然后问:“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会晕睡那么久?” 我吐了很久,感觉胃里已经吐空了,这才缓了过来,我有气无力的坐在那,问了句:“王静呢?” 王静听我在叫她便说:“我在呢!” 见他们都无事,我便安下心来,然后说:“我做了个梦,很恶心的梦。对了,你们没有晕过去吗?” 回答我的是蓝荣彬,他说:“没有,这块是虚洞丰碑,还真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把丰碑放在这墓洞里。丰碑的材料比较特殊,遇到生光就会散发出一种可以令人陷入深度昏迷的味道。我和王静没睡一会就被师父叫醒了,倒是你,一直怎么叫都没有反应。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明白过来,当时在梦中出现的那个浑厚的男声就是李叔。 我也不知道李叔是怎么知道我们全军覆没的,也没必要去问了,毕竟此时大家都已经醒了过来。 “那冥流呢?” 蓝荣彬愣了下说:“被小鬼喝干了。” 我有点愣,如果我当时没有醒来,说不定还能知道这鬼母到底是个什么真身。可惜的是,我早早就醒来了,所以也没有办法知道这鬼母的真身了。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守灵室大战鬼母(一) 我又问:“那毕方呢?” 蓝荣彬道:“不知道,醒来时,刚好看到小鬼将冥流喝干净的那一幕。” 我又奇怪了,我说:“那鬼母不是被绑着的吗?而且,那些小鬼不是她生下来的么?它怎么会把那些小鬼吃掉的?” 蓝荣彬的表情是什么样的我不知道,但是他的声音却突然的沉了下来。他不紧不慢的说:“就在冥流干掉的时候,那些铁链松了。” 我愣了一下,反问:“松了?” 蓝荣彬应道:“嗯,松了,接着靠着淡淡的微光,看到鬼母冲到地上,狼吞虎咽的,将十个小鬼全部都杀死了,然后一只接一只的吃掉。” 我再度趴到石头的边缘大吐起来,真的太恶心了。 蓝荣彬从黑暗中将我的包递给了我。 我们就这么傻坐在一片漆黑中的守灵室里。 骨灯是不能打开的,一旦打开,只怕我们又要睡过去。 喝过一些水,我的的精神一下子好了很多。蓝荣彬一直追问我为什么会那么久都没有醒过来,其实我是很想告诉他梦中的事的,但是因为有王静在,我实在怕吓到她。毕竟那些玩意儿,太邪门,也太过恶心。 或者说王静没有接触过,我说倒也没事,但是这一路走过来,每个怪特我们都亲身经历,如果将事实真像告诉她,难保她不会吓疯。 当然,当时在梦里,要不是我一直都精神特别不好,我想我早就被吓的精神失常了吧。 总而言之,我对梦中的事,避口不谈。 蓝荣彬似乎意识到我有意避开话题,也就没再问起。 我们就这么坐着,我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照一照这墓洞?” 蓝荣彬回答:“有的话,我就不会坐在这了。” 我叹口气,四周一片漆黑,我突然记起来那具女尸身上戴的那块玉,便和蓝荣彬说:“我梦到这墓里有块玉。” 蓝荣彬显然对我的话很感举趣,立即迎上来说:“哦?你可记得那玉长什么样?” 他的话问的很小心,虽然显得漫不经心,但是我却总感觉他是故意表现出这样的情绪的,于是道:“记不太清了,像蛇,又像鸟的。” 蓝荣彬听我这么说,立即问:“是不是四只眼睛,三只爪子四只翅膀的鸟?” 对于他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我不知道,但是我猜他一定还有什么事对我有所隐瞒,当然他有他的苦衷,我能理解。 谁没有点秘密呢? 只是现在摆在我们面前最大的难题是,怎么才能恢复视线,怎么才能知道那鬼母有没有被重新栓起来。我们要在这里呆多久。 沉默,死一样的沉默。 突然王静打破了沉默,她细微的声音有些颤抖的说:“蓝大哥,你说的是酸与吗?” 蓝荣彬没有立即回应她,而是好一会才说:“它是不是叫酸与,我不知道。但是它却事关师妹的性命。” 我没料到这件事会关系到李松凝,随即我便想到,难道蓝荣彬之前所说的带一件东西出去,指的就是那个玉? 王静比我先问出她的疑虑:“李小姐生病了吗?为什么那代表着恐怖的酸与会与她的生命有关?” 蓝荣彬深吸一口气说:“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大概的经达就是,师傅一家子一直是做虚洞营生的,也不知是哪一代,穷疯了盗了个不能盗的虚洞,占染上了一种诅咒。这个诅咒间歇性的发作,每隔一代就会应验,受到诅咒之人背上会有一个奇怪的记号,凡有这种记号的人都活不过二十七。师妹今年二十三。她的背上就有一只酸与形状的记号。” 听到这,我立即蒙了,李松凝活不过二十七! 这个消息就像个晴天霹雳一样,打的我六神无主。 脑中一片混乱之际,我突然就想到了那梦中梦到的女尸,而那个形状和酸与一样的玉就是挂在她脖子上的,难道她就是下诅咒的人? 而且,我记得清楚,当时在梦中,我佩戴的玉一直都在发着热,这也是戴了它十几年来,第一次发热。难道这玉和那玉也有关系? 不行,这事关乎到李松凝的生死,我决不能袖手旁观。 其实在进到这守灵室的时候,我还有想过等李松凝一醒,我就说服她出了这墓洞,找个简单点的虚洞盗一下。 根本就不曾试想,这件事竟然牵扯到这么远。 “蓝荣彬,能联系到李叔吗?我们再这么等下去,只怕也是没有用的!” 不管李松凝当初进来这墓中是什么目地,反正我现在是已经决定只能前进决不后退的,男人一辈子难得碰到一个喜欢的女人不容易,当然得到就更不容易了。但是哪怕得不到,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 所以李松凝的命,我是拼了自己的命也要救的。当然,也许我根本就没有这个本事。但是,我还是想试一试。 蓝荣彬好一会才应答我说:“已经传了信息出去,但是还没有回应。” 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蓝荣彬不是一味的在等,而是在等待着李叔的回应。 但是如果李叔没有收到我们的求助信息呢? “我们能不能有两手准备,你们应该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吧。” 我问蓝荣彬,蓝荣彬叹了口气道:“你不知道,我们这一行很讲究,像这一类的事,都是师妹在弄,如果她没有昏迷,我们现在应该就能进到主墓室里去了。” 我一愣,倒不是因为李松凝的事,而是他的后半句,我没有料到,这虚洞中的墓竟然是这么简单的。 便再次确认道:“你是说,过了这道门,我们就能进到主墓室里去?” 蓝荣彬答:“按照这墓的规格来看,应该是这样的,你也不用太惊讶,要不是因为有师傅,和我们,一般人别说进到这里,出不出的了冥火森林都是个问题。” 我发誓,我刚刚那样说,决不是小看这墓的意思,只是因为在外边遇到太多太多的危险,反而突然说能进到主墓,真的十分惊讶而已。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突然洞里一阵晃动。我感觉王静突然就凑了上来,她全身都在发抖,我正想安慰她,却发现,蓝荣彬已经早一步说话了:“静静别怕,我们这是在丰碑上,只要不下去,那鬼母是奈何不了我们的。” 听他这样说,王静这才颤抖着声音小声的说:“真的吗?” 我想,刚刚她肯定也看过那鬼母吞子的情形了。 蓝荣彬道:“这个鬼母吞子阵设计的十分精巧,传说鬼母在太阳升起时会产下十个小鬼,到日落的时候会将十个小鬼全部吞食,然后增加自己的神力。当然,也有说法是小鬼一到晚上就会鬼哭狼嚎,鬼母觉得它们这样会打扰到凡人,这才在傍晚的时候,将小鬼全部吞食。刚刚看到鬼母从柱子上下来时,后边是一道门,这鬼母因为抓小鬼,所以就带动了身上的链子,那门也就越关越紧。” 我想到上这丰碑时看到的情形,栓鬼母的链子后确实有机关。 听蓝荣彬这样分析一点也没有问题,但是我总感觉哪里被我们忽视了。 但是我想又想不起来。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在墓中响起,更让人惊恐的是,那声音离我们非常的近。 难道因为我们说话,所以引起了鬼母的注意? 就在这时,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怒呵:“亮!” 一道白光从天而降,照亮了整间守灵室。 就在离我们只有一米半远的地方,一只高达二米三的黑色怪物正张牙王爪的对着我们一阵乱抓,我因为呕吐,所以正好趴在丰碑的边缘。这一抬头,那黑黑的爪子离我竟只有十厘米远。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守灵室大战鬼母(二) 别说我吓的够呛,蓝荣彬都吓的一跳,迅速的将我一把拉到了后边。 也不知道李叔是怎么将强光传到这室中来的,但是强光闪了一会以后,慢慢的又变成了我所熟悉的淡蓝色的光。 经过丰碑里的梦境,我知道,这世间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无中生有特别厉害的法术,顶多也就是障眼法。 显然眼前这个长相十分恶心的鬼母,肯定也是障眼法的效果罢了。 想到那些非、障眼法下的物体,我觉得施这些秘术的人是多此一举了,别说它们能攻击人,就用那原样,直接就能吓死一片人好吗? 我打个寒颤,接着又看了一圈这守灵室。 就见原来还下陷着的凹槽不见了,在那根绑着鬼母的柱子前边的那个圆桶形的柱子也不见了。再看那原本绑鬼母的柱子时,就见柱子上有个东西在闪着银光。 我当下一愣,再一看,才发现,那不正是李松凝的短剑?想当时蓝荣彬为了不让我被毕方咬死,才特意抛出的短剑,接着被毕方用翅膀直接呼了出来,没想到直接呼到了那柱子上,位置也不高,就一米左右。 鬼母张牙五爪的鬼叫着,我知道,眼下要对付这只鬼母没有武器肯定是不行的。 用那只短匕首?算了吧,根本就不够看的。 我看了一眼蓝荣彬,他似乎也在想办法。 想到那些小鬼,我十分庆幸,好在这鬼母把那十只小鬼全吃了,不然这会我们要对付那一堆东西实在就太可怕了。 只是我还是搞不懂,为什么这鬼母一定要把那十个小鬼全吃掉呢? 当一团蓝火的火焰从那巨大的黑口中喷向我们时,我愣了一下,接着明白了它吃小鬼的原因。 感情从冥流洞里带出毕方,再引出冥流,促使鬼母生下十子,再让鬼母吞下十子,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布局人的安排之中啊! 想到这,我唯一的感觉就是,布置这个秘术的人,太可怕了。 不过一个能想到用蛇身加人头练出相柳氏这种怪物事的人,会摆出这种阵形完全就不算什么了。 火不停的往着我们这边喷,我们只能一动不动的趴在丰碑上,还不敢趴太近。 高大的鬼母因为有脖子上的那条链子束缚,所以才没能过来。如果那条链子也和其它的链子一样长。 那后果就严重了,保不准李叔还没接到我们的信,这东西就在我们无所知觉时将我们吃干抹净了。 不行,这样趴着下去肯定不是办法。 我问蓝荣彬:“给你短剑,你打的过这玩意儿吗?” 蓝荣彬难得的幽默:“你觉得你打得过我吗?” 不用猜也知道,他的意思就是他和这鬼母就好像我和他的差距一样一样的,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那可怎么办。 鬼母不停的往着我们这边用力的拽着,突然它的身后传来一阵巨响,我们立即朝那巨响看了过去。 只见原本还挂在那石门上的链子竟然断了! 当时,我的脸就绿了。 也就是在同一时间,蓝荣彬大叫道:“快带师妹和王静跑!” 说是迟那时快,我从丰碑上站起来,一抱就抗起李松凝,另一只手,拉起王静,想也不想就往着丰碑后边跳,我知道,蓝荣彬肯定已经在空手对阵那鬼母了。 我知道,我必须要在他倒下前,去取出那柄短剑。有剑在手,至少还有几分胜算,跳下来后,我看了下四周,我记起来当时蓝荣彬和王静等我从冥流洞里出来时,就是躲在那个凹槽里的,希望那个凹槽还在,至少可以先让王静和李松凝躲一躲。 就这么想着,我拉着王静就往冥流洞的方向跑。 在绕过蓝荣彬时,我心下一沉,那鬼母的个子比当时绑在柱子上的时候大了太多,就蓝荣彬一个人这么对抗着,完全就只是在拖延时间。而且看样子也拖延不了多久了。 情况非常危急,我拉着王静和李松凝很快就跑到了那个凹槽的地方,果然,那里还没有填上。或许这个凹槽是连着冥流洞的秘术,和这守灵室是没有关系的。 我将李松凝放下来,然后也不多说什么,就让吓傻了的王静看着李松凝,接着就跑了出去。 王静当时的脸色非常的难看,我想,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很快我就跑到了那根柱子处,剑插在柱头上有点深,仔细的看,就觉那柱子有点奇怪,上边密密麻麻的有一层蓝色的光粉。那光粉就如同我身上冥流粉一模一样。我当是那冥流之前泡过之柱子留下的,也没有多想,伸出手就想将那剑拨出来,可是不管我多么的用力,那剑就是拨不出来。 插的太深了,而且刚刚抗李松凝跑那么远,力气也消耗的有点多。 但是我不能放弃。吐了两口唾沫到手心上,搓了一搓,再次握住剑柄,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拨不起来,急的我满头大汗。 最后没办法,我伸出脚,用力的蹬在柱子上,再次拨剑。 “啊”的一声大叫后,剑出来了。但是因为我用力太猛,所以一下子没站稳,整个人往后倒了下去,这一跤摔的我满眼冒金星。 不敢多作耽误,快速的坐起身来,接着回头一看,转身就想往蓝荣彬那跑,可是我才站起来,整个人又被乎到了地上,这次乎倒我的是蓝荣彬的身子,他闷哼了一声,倒在了我的边上,因为我承受了他的冲击力,他并没有砸到地上,也就没有那么狼狈。 我就郁闷了,五脏六腑都要碎了一样,整个人都是松软的。 他本想伸手拉我一把,可是手还没伸出来,就又一脚把我踹地上了,我眼中都要掉眼泪了,你吖鬼上身了吗? 打我你很爽的吗? 就这么想着,脚上又传来一阵剧痛,没想到的是,那鬼母竟然已经冲了过来,踩我腿上的就是那黑毛怪物没错了。 感情,刚刚蓝荣彬那一脚还是在救我。 比起这种撕心裂肺一样的痛,我倒想着你不如给我一刀痛快。 “快走啊!” 蓝荣彬不知何时将我手中的短剑已经接了过去。 被他撞一下,又被他踹一脚,我倒是真想帮他,也帮不上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就是我现在的状况。 我小心的避开他们的打斗,很狼狈的往边上爬着。 边爬还边朝着他们看。 果然有剑在手,天下就有。拿着剑的蓝荣彬气势上一下子就提升了很多。之前就是鬼母一只手撑他头上,任他手脚并用也侵不得鬼母的身,这会,短手的他,加个短剑,虽然还是很短,但至少比刚刚好太多了。 就见左手拿着剑的蓝荣彬突然右手捏了个诀,接着手中瞬间多了一张纸符,左手出剑的同时,他一把将符燃着了,我本以为可以看到非常刺激的一幕,比如那鬼母一下子被烧了起来。或者一个大火团就直接磓到鬼母的脑壳上,打的它落花流水。 但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只见那烧着火的小火团被蓝荣彬轻轻一扬,蓝色的小光球径直就朝着我飞了过来。 我了个去! 看的我目瞪口呆,啊喂,你是不是没瞄准?没瞄准我们重头来过啊。在我躲闪不及之际,那小火团直接就砸我脸上了。但是奇怪的是,一点感觉也没有,接着我就怒了:“蓝荣彬!老子要是破相了,你就陪老子去韩国整容!我要整成张国荣!” 我的话才说完,就见眼前的景像突然就变了。 刚刚还是黑不溜秋,虎头龙爪的,这会摇身一变,我的妈啊!这什么玩意儿!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守灵室大战鬼母(三) “它身上有没有发光的地方!”蓝荣彬突然对着我大喊道。 我一愣,也不管自己看到的这一堆七拼八凑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立即在他身上寻找起来。可是怎么看,都没有看到有发光的地方。 我再想仔细的看一会时,有阵头晕眼花感袭来。再看时,那鬼母又变成了之前的样子。 “看到没有?” 蓝荣彬的气吸很不稳,我知道,他撑不了多久了,但是很遗罕,我是真的没有看到他所说有光点,也就老实的说:“没有发光的地方。” 说完我便往王静她们所在的地方爬。 把剑弄出来交给蓝荣彬是我能帮的上的,最大的忙,现在我已经没有任何作力了,而这里太危险,我必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找回一些体力,有了体力,我才能更好的保障接下来接应蓝荣彬。 果然,和我料想的差不多,我才到王静所以的凹槽里没一会。确切的是,我才喝下一口水,蓝荣彬是真的坚持不下去了,就见鬼母一个飞踢,蓝荣彬连人带剑的就往着我们这边飞了过来。我大叫一声不好。立即对王静说:“你快跑!” 我不能保证自己能不能活下去,我也不能保证这次能不能保护得了李松凝,但是王静还有体力,只要她能往冥流洞跑,至少能多活几秒。 王静听我这样说,可能是以为我还有抵坑的能力,但立即往后跑去。见她跑远了,我立即将李松凝平躺放到凹槽里,好在凹槽够宽,她平躺着也就刚刚好。我想也没想就扑了下去。 蓝荣彬被踢飞过凹槽。我知道,此时要保护李松凝,就只有将她藏在我的身下。运气好,那鬼母把我吃了,没发现她,那她就没问题。可是如果把我吃了后,又发现了李松凝,那就没办法了。 咬着牙,看着沉睡中的李松凝,我想,真死了,这就是最后的遗言了。 “要是我的尸体没保护到你,你可别怪我啊。” 说罢,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就在这时,后背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一层冷汗直接就从额头哗的一下全流了下来。 那种感觉就像离死不远了一样。接着又是一阵肉被撕开了的疼痛。我的脑袋开始翁翁作响。原本就已经没了力气,此时就更不可能有力气了。 看来这是逃不过的劫了,那一刻,我都想到了咬舌自尽。 可就在这时,那鬼母突然“嗷”的叫了一声,那声音非常悲惨,就连我这个棺材板踏进去一半的人都感觉拼不过。 “马建文!你还活着吗?” 突然上边传来蓝荣彬的声音。好在他还没死,我想回应他的,但是实在是没有力气。 严重的失血与眩晕让我已经无法再睁着眼睛。 就在我晕迷前,我突然发现身上的李松凝竟然睁开了眼睛。 我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怎么的,反正看到她那双美丽的眼睛睁开的那一瞬间,我知道,应该是死不了了。 “马建文!醒醒!” 脸部传来一阵麻麻的感觉,我有些疲倦的动了下脑袋,这一动,全身的疼痛令我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一睁眼就看到了李松凝放大了近十倍的脸。我吓的又是一惊,这一惊,后背简直就像被撕裂了一样的疼。 见我醒来,李松凝似乎松了很大的一口气,撇了我一眼,然后将大脑袋移开了。 我看了看四周,还是那个守灵室。 “我没死?” 我的声音听起来虚弱极了。 李松凝冷冷道:“没什么本事还学人趁英雄,这次没死,是你命大。” 说边间,边往我嘴里塞了个药丸道:“补血的,嚼一嚼再吞下去。” 听她的话,我竟没来由的笑了两声,也不知为何,反正看到她有活力了,我就没来由的高兴。 接着就听她的话,将那药丸咬了两下。 苦,漫入牙根里一样的苦。我恨不得立即将那玩意吐出来。李松凝似乎感觉到我的意图。一巴掌就甩我嘴上了,我了个去,这凶娘们! “这药很名贵的,咽下去。” 很名贵,卧槽,就冲它这么苦的劲,就是一百万,爷也不稀罕。 但是转念一想,我就是做得到视金钱如粪土,也做不到为革命献身啊。还是保命要紧。 依了她的言,将药吞了下去,接着猛灌了一口水,虽然那味还很大,但是整个人却显得有力气多了。至少坐起来了。 好吧,我相信她的话,这药估计真的很名贵。 “咦,那鬼母呢?” 我看着边上又在敲墙的蓝荣彬。 回答我问题的是王静:“那鬼母被松凝用雷劈散了。” 什么?什么叫被雷给劈散了? 见我听的云里雾里,王静又是比划了半天,比划的神忽其神的,重点是,我就是没听懂。 蓝荣彬叹了口气,从墙边回到我们身边,看着我解释道:“这鬼母是纯阴之物,我当时点了明诀,开了你的生眼之门,本来以为能看到它的弱点。但是这鬼母吞子阵太过精细,不仅故意让小鬼将代表纯阳的毕方分食,接着让鬼母将小鬼吞食。这样一下,纯阴的鬼母就有了毕方纯阳之护,再加小鬼之驱,鬼母的纯阴元就被完全保护在了它的体内。 要不是师妹及时醒来,我们几个估计都要陪葬在这里了。” 这鬼母的厉害之处他倒是解释的挺好,可怎么就是忽略了李松凝斗鬼这一段呢? 见我还没听够一样,蓝荣彬又继续道:“拥有纯阳护体的鬼母,冥火不侵,除了用雷诀劈开它的阳护体,才能找到它的纯阴元。师妹会雷诀,所以鬼母才被我们消灭。” 好吧,又是三言两语。听起来这么简单,但是我知道,做起来肯定没有这么简单,要知道,那玩意儿,挠我背一下,我估计我这背是没有半个月好不起来的。 “那现在怎么办?” 鬼母是消灭了,但是我知道,我们还要面对另外一个难题,那就是怎么冲破这道被封的严严实实的墓室门。 当时鬼母脱着铁链一下又一下,完完全全的把这门算是锁了个死透。 要是没有锁个死透,我想我醒来就不会是在这守灵室里了。 蓝荣彬皱着眉头,叹了口气。 “你知道孔明锁吗?” 我被他问的有点蒙,想了想说:“鲁班锁?” 蓝荣彬点头说:“也有这叫法。” 我不解的问:“和这门有关系?” 蓝荣彬点头说:“不止有关系,而且关系还比较大。” 我忍着身上的疼痛站了起来。这站起来,我才发现,这下好了,四个人,两个人受伤,受伤的部位还全都是后背。看着王静被缠了一圈的绷带,再看看自己被缠了一圈了绷带,还真是和谐的有点怪异。 王静发现我在看她,她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估计是为刚刚丢下我的事,内疚了。 我也没理她,就往着那石门走。 从进到这守灵室里的时候,我就注意到这门有蹊跷。 我摸了摸那冰冷的石砖,它的形状非常奇怪,不是平整的一块,而是交交叉叉的斜十字形,看起来就像一体铸形的工艺品一样。但是我知道,这玩意儿肯定打的开。毕竟鬼母拉着它的时候,它还不是这个形状的。 “马建文,你小时候没见过这个东西吗?” 李松凝突然在我身后问起,我被她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毕竟从干掉相柳氏后,她一直都处于沉睡状态。所以要习惯她的存在还有点难。 不过经她这一提醒,我倒还真记起来了点什么。 正文 第三十六章 陪葬室里的突变(一) 我连连后退,隔着远点的距离再看那墓门,用的石板是非常巨大的黑色石料,经刚刚的抚摸后,感觉的出来,打磨精细不在话下,很可能是非常名贵的材料。 站的远了,这一看还真和蓝荣彬说的一样,就见那斜十字形的造型,就像半个球形的孔明锁卡在石墙上一样。 孔明锁一整套有多少个,我不知道,但是这个形状我记得和我小时候爷爷送我的一件玩具非常相似。 可是很遗罕的是,我爷爷告诉过我窍门,但是我太年幼,所以没记住,后来和我妈离开了老家后,这件玩具就锁在了我的记忆里的小黑屋中,不曾再被我想起来过。 看我半天不说话,李松凝突然从跑中开始翻找起来,没一会,竟然摸出一把折叠式军用铲。看到这东西,我立马有种非常亲切的感觉。想当年在云南深山里采蘑菇,遇到地势比较特殊的,我们就会用这种铲子来工作。 亲切归亲切,我有点弄不明白,这李松凝这包是万能,也不能万能到这个地步啊,他奶奶的,我要是说用锤子锤了这巨石板,感情她还能给我变出个锤子来不成。 “我说,松凝,你拿铲子做什么?” 听王静这么叫李松凝,我也就这么跟着叫,想她应该不会怎么样吧。结果被她白了一眼道:“废话,拿铲子当然是要用来挖盗洞了,不然你以为呢?” 挖盗洞?我有点尴尬,随即明白,她这是完全就已经看出来,我对这孔明锁是完全没折的。 成了,那就挖吧,毕竟我还真没折。 我走上前,准备接她的铲子,却被她轻巧的闪过去了。 “怎么,你还有力气挖盗洞?省省吧。” 冷冷的丢下话就开始和蓝荣彬讨论着这个墓室里挖得通盗洞的可能性。 期间我没事,也懒的参和,毕竟我是门外汉,有这时间还不如看看这守灵室里有没有什么宝贝可以捡捡。 我这一回头,突然发现王静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走到了丰碑边。 她去那做什么? 丰碑是在墓室的边缘,可以说是没有必要,一定是不会过去的地方,当时我们过去,也只是为了逃避小鬼,才会上去的。 这会王静去那做什么? 我慢慢的走到她的身后。 “王静,你在这做什么?” 我才刚一出声,王静就吓了一跳,她回过头来时,我明显看到她脸上闪过一丝惊恐。 我皱了下眉头,她的表情恢复的非常快,苍白的小脸上挂了丝笑道:“我丢了只耳环,想看看是不是落在这了。” 听她这么说,我下意识的就看了一眼她的耳垂,以前还没发现,原来她还戴耳环的,一枚银色的小耳钉,形状有点奇怪,看不出来是什么,如她所言,确实少了一只。 我又看了一眼那枚耳钉,但是女人的玩意儿实在看不懂,可能她们天生就审美独特,所以我看不懂是非常自然,于是也没在意。 “哦,我帮你找吧。”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但是王静却道:“不,不用了。找不到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出去后,再配一对就好了。” 她这么说,我也就没再坚持了。便说:“好啊,出去了,我送你吧。” “啊?那怎么好意思,不用的。” 她有些推脱,我淡淡一笑道:“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本来把你牵扯进来的人就是我,不止要赔偿你,还要和你道歉呢。” 想到她差点死在女树里,我是真的很过意不去。 王静讪笑的摆了摆手说:“我一点也不怪你,这东西,你也控制不了,而且,你不是来救我了嘛。所以不用放在心上。” 我和王静就这么寒暄了几句。 那边的李松凝和蓝荣彬不知何时竟然已经开始动手撬地板砖了。 见状我便让王静在一边上休息,然后自己往着他们那边走,想着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走到他们边上时,蓝荣彬正好撬起来一块板砖,那砖和城洞里大摆拼图时的砖差不多大。但是厚度却是那砖的两倍。 我思附着,能不能帮着搬下砖,才一弯腰,我的个背哟。 火辣辣的疼。 不等我说话,李松凝已经十分嫌弃的说:“你边上呆着,别在这捣乱。” 嘿,我好心来帮忙,怎么还就变成捣乱了。 真是越来越看不懂李松凝这个女人。 算了,看她是个女人,我也懒的和她计较,干脆站起来,走到一边,靠在那绑鬼母的柱子上。懒的理他们。 想着这会能抽根烟得多好,一想到烟就牙痒痒。从进来到现在,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了,别说烟,就打火机都没摸一下。 懊恼中,我一打抵头,突然发现之前这柱子上蓝色的粉末竟然不见了。 我记得我从这柱子上拨下那柄短剑时,这上边还密密麻麻的沾着好厚实的一层冥流粉。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我中蹲下来,这一蹲,就听到底下似有水流动的声音。 但是听不真切,我立即趴到了地上,果然有流水的声音。 如果这底下有水声,那么。 我回头看了一眼蓝荣彬和李松凝,立即走过去。 他们还在非常卖力的挖着盗洞。 我想也没想,直接趴在了地上。 “喂,马建文,你有毛病啊!” 李松凝见我突然趴在地上,语气里有些气急败坏,我也懒的理她,这边的声音小了很多,但是却还是有流水的声音。 我想再仔细的听,可是任由我整个人都贴下去了,还是只听到一点点的声音。 “不行,这下边有水,不能在这挖!” 我十分严肃的看着他们两个人。 蓝荣彬皱着眉头,好像不大相信我的话。 我曾经在大山里摸打过,对水流的敏感度是非常高的,因为有水的地方,才会有蘑菇。 这是专业常识。 我示意蓝荣彬趴地上听一听。 他半信将疑的趴下去,听了好一会,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建文,你不会是听错了吧。” 我摇了摇头,然后对他们说:“你们跟我来。”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那根柱子处。我指着那柱子道:“刚刚我在这拨短剑时,这个柱子上明明是非常干的冥流粉。你看,现在全湿了。” 说罢,我再次示意蓝荣彬趴地上听一听。 这一回,他脸色变了,皱着眉头看着我。 “建文说的没错,这下边应该存着冥流。” 说罢,他再一次环顾起四周来。 好一会才说:“看来,这个墓洞里还有专门的陪葬室!” 我不大明白什么叫陪葬室,便问:“这虚洞里也会有殉葬的习俗?” 蓝荣彬微赞赏的看了我一眼说:“陪葬室分很多种,有些是以人畜为主,有些是以金银财宝为主。听这下边是水,边上的墓屋八成是金银财宝。” 他说这句话时,脸上的表情是十分轻松的。而我在听到金银财宝时,整个眼睛都亮了,不是我贪财,而是地上放着钱,我不要白不要不是? 这么想着,我干起事来也越发的有动力,死命的盯着这间屋子看。 最后的目光还是落在了这根柱子上。 我问蓝荣彬:“这冥流是不是遇强风寒流才会结晶啊?” 蓝荣彬想了想,点了下头说:“这个应该是这样没错,在你身上有冥流粉时,我就已经证实了这个可能性。” 听他这样说,我的脑中突然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迅速的朝着后边跑了好几米,然后回过头来,蓝荣彬有些奇怪的看着我问:“你怎么了?” 正文 第三十七章 陪葬室里的突变(二) 我没立即回他的话,而是再次看了看那个巨型孔明锁,从这个角度去看,我才发现,那个束缚着鬼母的柱子竟然是个长条形,不是圆的。 或者说,它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一根了。这个虚洞里的东西千变万化,障眼法数不盛数。很可能,我们现在所遇到的还是障眼法。 想到这个层面,我觉得自己离真相已经不远了! 可是没有想到那个点,一切的想法就还是空想。 怎么办呢? 孔明锁! 当年我爷爷给我那个玩具时说的好像不是这个名字。是什么名字呢? 我越想越着急,越着急,就越不到。 这一急,我干脆就坐在了地上。 脑中突然记起,当年也是这样的坐姿,一仰头,就见爷爷明晃晃的笑,然后给了个圆忽忽的木球给我说:“建文啊,这个是鲁班球,给你玩的。” “对!鲁班球!” 我兴奋的站起来,看着蓝荣彬和李松凝。 他们和看神精病一样的看着我。我下一秒就挠头了,妈的,想到它叫什么,我还是不知道怎么破它啊。 于是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说这是鲁班球?” 我一抬头,就见蓝荣彬皱着眉头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说:“对,我爷爷说,这叫鲁班球。” 我没说自己不会解,看我样,我估计他们也知道,我解不开。 不过蓝荣彬若有所思的样子倒让我觉得有戏。 他先让李松凝拿着铲子,然后又一次走到那大球前。这一次,不再是轻轻的敲敲拍拍,而是大幅度的左右翻看,也不知他在找什么。 好一会,他才走过来。 他看着我和李松凝,摇了摇头说:“完了,那鬼母把这球的正解锁面卡死在了下边。” 我不大明白他的话,于是蓝荣彬将鲁班球的结构详细的和我解释了一翻,就差把它的分解图画出来给我了。 果然说我华夏人民的智慧绝壁在人类智慧排行榜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就这鲁班球,二千多年前的玩意儿,现代人靠自己的智慧整的出来? 所以说,我们是智商在退化的一代人啊! 我看着那巨大的球,有些无语。 边上的李松凝突然道:“师兄,你说那鬼母将它拽下去的,那我们再把它拽回来不就可以了?” 李松凝的话说的有些天真,天真的我都不大相信会是她那聪明的脑子会说出来的主意。 更让我意料的是蓝荣彬竟然说:“师妹的想法倒是我们现在唯一的出路,但是我想不到怎么去施行这个方法。” 我就说吧,我这是碰到两神经病。 无语的不再看他们。 我的视线扫过那个柱子后,又落到了丰碑上。就这一瞬间,脑中突然有个想法。 为这想法,我差点就觉得自己也疯了! “蓝大哥,你说那丰碑可以移动吗?” “你想做什么?” 蓝荣彬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倒是问我的想法。 其实跟着疯子变疯子,说的就是我吧。 我看着那丰碑然后又指着那根柱子道:“那柱子肯定是插在下边的,如果能把那丰碑移到门前,再用那柱子去撬一下。” 我的话没有说完,就见蓝荣彬和李松凝同时看向丰碑和那柱子,其实我有这想法也是因为鬼母。 鬼母当时身上有很多链子,起着至关重要的那一根其实是它脖子上的那一根,而起到杠杆作用的其实是那个消失的竹筒,原因和我们现在用的是相反的。我们要是能移动丰碑,插出那根柱子,那么我们的装制其实更为简单。 李松凝想了一会,脸上露出一个十分愉悦的笑说:“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说罢,她突然又打开了包。 这次她取出的是一叠纸和一把剪刀。还有就是之前那根蜡烛。 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我想,八成是我的想法带动了她的行动。 果然,李松凝没花一会的时间就剪出了一堆的纸人。 我看的云里雾里的,便问蓝荣彬:“她在做什么?” 蓝荣彬坐到地上,然后也开始在包里翻起东西来,边翻边说:“你知道扎小人吗?” 我似懂非懂,烧给死人的纸人我倒是见过,现场扎,我还真没见过,便老实的摇了摇头。 蓝荣彬道:“一会你就知道了。” 说罢,他又开始在包里翻起东西来。 我抱着自已干瘪的包坐到了角落里,看着他们两忙的不可开交。或许是因为后背受了伤,所以精神不济,也有可能是因为李松凝给的药有药效,坐着坐着,我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就听耳边一阵轰响,我连忙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让我一下子从朦胧中惊醒。 那块丰碑还有柱子堆在了一边,两张超大的纸人站在那石墓门前,一左一右。而李松凝则站在另一边手中拿着一个小纸人,另一边蓝荣彬的手中也拿有一个小纸人。两人中间是一支快燃尽的蜡烛,青蓝色的光照着洁白的纸人,我全身打了个寒颤。 这家伙,在演灵异大片呢? 不等我反应过来。 他们两人大呼一声:“开!” 只见纸人左右一边一个将一块巨石板用力往上一抬,石板竟然以折叠的形势立了起来。 我记起蓝荣彬之前和我讲解鲁班球时的情形,只要将最主要的那一块掰折了,接着下的五块就好办了。 眼看着纸人把那折了的石板小心亦亦的搬到了一边。 我正想着它们接下来还会做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 那纸人一舌,就成了一堆的废纸,而地上的蜡烛这时也直接消灭了。 “怎么了?” 话还没问完就见蓝荣彬和李松凝同时跌坐在了地上,两人一起喘着大气。 我下意识的喊了一声:“王静。” 可是整个守灵室里安静及了。 我惊慌的朝着四周看,哪里还有王静的影子。 顿时,一股非常不好的想法直冲我的脑门,我快步来到蓝荣彬和李松凝中间道:“不好了,王静有诈!” 他们两个人同时看向我。 我知道,这次真的是我把他们坑了。便解释道:“是我的错,我太大意。没有察觉出来,王静有问题。” 他们一听,也没说什么站了起来,李松凝倒是在站起来后说了一句:“我就知道,你们有问题。” 其实刚刚如果不是王静去过丰碑,我想到这一刻,我也不会想到,她会有问题。毕竟这一路,她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自然。不,不能说是自然,而是根本就没有掩饰过什么。完全是拿命在演戏。 也不得不承认,或许从我认识她,这一开始就是一个局! 想到这,我脑子一片混乱。 蓝荣彬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快进去吧,只要东西还在,就没事。” 这一刻,我真正担心的其实是王筠浩,这一次,不管我承不承认,我都把所有人坑了。 而那些人算计我的真相,或许和李松凝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看着蓝荣彬和李松凝一起去搬剩下的巨石,我想也没想就迎了上去。 说实话,这一刻,我在他们两帮人中间,到底算个什么,我一点也不清楚,但是我知道,比起那些人这么阴险的算计我,我更愿意相信蓝荣彬他们。 毕竟,蓝荣彬确实救过我很多次,当然,李松凝纵使也救过我,但是这一刻我知道,她救我是带有目地的。 事情开始变的扑朔迷离了。 “马建文,你还愣着做什么,快来帮忙啊。” 说话的是李松凝,看着她美丽的小脸,我自嘲的一笑,就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吧。 正文 第三十八章 陪葬室中的宝物 我懒的回她话,她就这性子了,明明我已经在动手了不是? 见我开始搭手,蓝荣彬回我以,别和她计较的眼神。 我欣慰,三个人里,至少有个明事理的。 经过蓝荣彬的指挥,再加我们九牛二虎之力,这门真的就打开了。 当我们入到陪葬室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傻眼了。 就见室中一左一右分两为两堆,左边是金碧辉煌,右边是银光闪闪。 最让人惦记的是正中间的两尊神兽,其中一只神兽是我们再熟悉不过的凤凰,而另一只我就摸不到头脑了。 它浑身以青色玉石为底,披着五彩的花纹,不近看,真不知道那五彩到底是何方神物。 就见两个神兽交颈而立,身下护的是一块透体白亮的玉石,那玉石形似鸟蛋,具体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 反正比起那两神兽的材质就逊色的太多。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莫不就是鸾鸟?” 李松凝走上前,半信半疑的问。 少了王静那本百科全书,我们就全成了文盲。 我回答不上来,再看蓝荣彬,他还在大门口研究那些鲁班锁。 我有点好奇便走了过去。 “你在这看什么?” 蓝荣彬有些惋惜的摸了那石头几把,和摸大姑娘的大长腿一样,透出恋恋不舍之情。 “在我老家,福建一代,这些东西还运用在乡间房舍的建筑上,比如房梁,门窗等等。这是我们炎黄老祖宗的智慧结晶。” 蓝荣彬说的话让我有几分动容,也不觉的多看了几眼,心中有些柔软的地方似乎被触动了出来。 “是啊,这些玩意儿,才是真本事,只是现代人都讲究的是省时省事,来钱快,你看外界,别说高楼大厦,就大到桥梁建筑,有哪些是真的用心去干的。不都会为了点私利而留下一些瑕疵?” 想千百年前建的古桥,历经风雨,现今依旧。而多少才建有两天的桥就已经塌方? “行了,走吧。” 蓝荣彬拍拍我的肩,然后我们进到墓中。有些话题只适合点到即止,毕竟我们改变不了什么。 看着蓝荣彬高大的背影,我突然发现,他是个性子慢热化的人,越发了解这个人,就越觉得,他像条汉子,相比起自己,实在有点丢人。活了这么几十年,还没有资格去拥有这种怀古恨今的精神。 “你们两大老爷们啰嗦什么,还不快点找墓门?” 说话间,李松凝已经走到那鸾凤边上,开始将那东西打包起来了。 我当下有点愕然,对,他们是盗墓的,会取这里的宝贝一点也不奇怪。 当然之前,我也对这些东西起过心思,可是在刚刚蓝荣彬突然的一阵感性下,我这会又要轮回世俗,这种矛盾的心里实在让人无耐,成,我只能说,我也是一俗人! 接着走到李松凝身边,帮她打包起那只鸾鸟来。 李松凝是把干事的好手,对于我的帮忙,她也没多给个眼神,而是顾自的工作着,时不时还提醒我,在拿重要部位时,不能太用力。 说话的语气,极为温柔,但我知道,那温柔对应的不是我本人,而是我手只的这尊宝贝。 看不出来这么美仙一样的人,竟然还是个见钱眼开的主。 实在是人不可貌相,更令我难受的是,我竟然没有因为她的见钱眼开而对她有反感之心,倒是觉得她认真“工作”起来的样子,实在是太美。 成了,我知道我贱! 很快,我们两就将东西打包好了,我正想问她要怎么带走的时候,就见她突然朝四周看了看,然后看到左边的金山时对我说:“快,搬过去!” 我当时就不解了,便问:“搬过去做什么?” 她白了我一眼说:“要你搬就搬,哪来这么多废话!” 说话间,她也没浪费时间,搬起鸾鸟的一角,就等我了,我也没多想,就用力一托,好在是两个人搬,我也不用出太多的力,对后边的伤也不会有太多的影响。 很快当我们将鸾鸟搬到金堆边时,李松凝二话不说,就在那一堆的金器里,开始刨。我也不知道她在刨什么,刨了好一会,刨出了一个大洞,又指着我说:“来,把它埋进去。” 她的举动我是真不能理解,但是后来,我才明白她的用意,也在明白时,对她的智慧钦佩的无以复加。 我们忙了好一阵,才将鸾鸟搬进来。搬进来后,李松凝立即用刨开的金器将鸾鸟埋了起来。 就在这时,蓝荣彬突然道:“建文,你快过来!” 我一听,立即就走了过去。 就见蓝荣彬拿出了之前的小玉人,并已经敲开了一块砖,不用说,这又是个秘术开关。此时的小玉人已经在墓洞的墙上了。 只是那小玉人的边上还有一块空空的小洞。 蓝荣彬指着那小洞说:“你把你的玉放进去试试。” 我看了看那洞,确实和我脖子上戴的玉大小相差无几,难道这就是他们之前说的墓之匙,还真是我爷爷给我的这块玉? 我看了李松凝一眼,她冷冷的看着我说:“快放进去啊。” 我叹口气,只希望这件事结束后,我就能恢复正常的生活吧。 取下玉的时候,我们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声响,我这一回头,就见不知何时,室中多了四个人。 “马建文!” 王筠浩一声叫的和看到亲爹一样。我立马就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说:“王筠浩,你二百斤长脸上了?竟然还有脸认识我?” 王筠浩听我这么说,一脸的肥肉一下子就哆嗦了,他赔着笑的说:“唉,那啥,你都知道了?我真不是见钱眼开,你说,他们说,入来了就给我二百万,你说我得贩多少头猪,才能净挣二百万啊。” 你看看,我就说这厮就是见钱眼开,我冷冷道:“原来你二百斤不是长脸上了,而是兑了水,冲你脑子去了。” 其实我一点也不生气,二百万在这个世道买个无关痛痒的友情,实在不是什么大事,换我,指不定,我也会答应。 王筠浩以为我是真发怒了,又连着说:“好了,马哥,你就别生气了,你看,我这不就受到报应了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救救我吧。我那上有老下有小的。死在这合适。” 我呸。 “王筠浩你好意思说上有老下有小,上有三年卖不出的老猪,下有刚下一窝还没售出去的猪仔才是真的吧。” 王筠浩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后来没念什么书,出了福利院,就开始当保安,后来犯了事,不得已去工地做搬砖的营生,我们就是在那认识的。 听到我这一翻话,他脸就真挂不住了。不再说话,我白了他一眼,就这点出息。 接着不用说,我们看到了王静,王静的边上还站着一个女的,那女的也算个极品美女,个子和李松凝不相上下,五官十分艳丽,盗个墓还化了个浓妆,显然这妞的火辣程度绝不比李松凝着,再边上就是一个断了条胳膊的汉子,他个头不高,油黑发亮的肤色,怎么看着都让人联想到猥琐两字。 我知道,那个浓妆女肯定就是王静之前提过的吴花缈。 “把玉交出来,不然,我就一枪崩了他。” 我就说,这火暴脾气肯定不比李松凝差哪去,那娘们直接从牛仔裤兜里掏出了一把枪! 看到那枪,我整个人都傻呆了,我看了眼蓝荣彬,喂,英雄,你倒是说句话啊! 李松凝上前走了一步,冷笑一声道:“崩吧,反正这人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说罢就将我脖子上的玉扯了去。 正文 第三十九章 重现轩辕不死传奇(一) 我原本就已经在解玉了,这会被她抢了玉,手倒是停在了半空中。 “李氏传人?” 吴花缈看了李松凝一眼,眸光轻撇间流露出一丝的媚态,不知是我见识的女人少还是怎么滴,反正就感觉,她很轻易间就将一个媚子展现的淋漓尽致。那种感觉绝非一般的庸脂水粉所能比拟。 “旁门左道,不配报我家门。” 李松凝这话一出,倒让我联想到江湖正派与邪教之间对持的桥段。 “行了,小妹妹,我没空和你玩这些虚的,把玉交出来。不然。” 她话锋一转,手中的枪也跟着转了个圈,黑洞洞的枪口竟然直对着我。 我了个擦你大爷的,你要玉,玉在她手上,你指着我是几毛钱的意思? “你开枪啊,打死他,你一样进不去。” 李松凝这死吖头,简直就不是人啊。 之前我可是用命来保护你的,你这没心没肝没肺的,别说流露出什么担心,就边看都不看我一眼。心凉了不止半截这么简单。简直就是失望。 “师姐,这里确实是轩辕洞。你看。” 王静的身上还带着伤,她指着洞中间的凤凰对吴花缈说着。 吴花缈瞪了她一眼,王静连低下头,似乎很怕这个吴花缈。 “王静,你不觉的欠我一个解释吗?” 是的,别人不知道王筠浩不是我马建文,她王静肯定是知道的。她叫吴花缈师姐,就足以说明,她和我的相识,以及从我家消失,都不是这么简单的。 或者是她们一早编排好的戏。而接下来我会去找吴大爷,再接着找到李松凝她们,都有可能是眼前这个女人下的套。 我就奇了怪了,她怎么就能确定我一定会去找吴大爷呢? 更奇怪的是她和那吴大爷真的没有关系?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迷团。此时不弄明白,接下来也就更没有机会弄明白了。 “对不起,马建文。” 王静没有看我,但这六个字已经代表了一切。 我觉得她是不好意思看我吧。但是我就搞不明白,她王静可不是一个这么卑劣的人啊! 或许之前她所有一切单纯善良的外表都是演戏?真是这样,我也只能认了。 我叹口气,看着王筠浩。 “肉片,看来我们两今天是要死在这了。” 一搬私下,我都是以肉片来称呼王筠浩的,一来因为他是贩猪肉的,二来之前也讲过那个典故。 王筠浩面露吃惊,连道:“喂,马哥,你不会在逗我吧。你那么有本事,肯定不会让我两死这的,你说是不?” 看来这家伙还没弄清楚状况。 “吴小姐,我们把玉交给你,你必须确定放人。” 说话的是蓝荣彬,我没料到在这关键时刻,他会用那玉救肉片。当然,不止是我没想到,连李松凝也没想到。 “师兄!你在说什么?” “松凝,把玉给他们。” 蓝荣彬本来就仪表堂堂,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他这样说,立即得到了吴花缈的赞赏。 “还是这位小哥通情答理,谭尹,你去拿玉。” 边上那个断了条手的领命,就朝着我们走了过来,这一看,我发现他的衣服特别眼熟,再一看,我记起来,当时在城中遇到那两排巨人的时候,就见过那巨人的手上挂了半条手臂,莫不是那手臂就是眼前这位仁兄的? 容不得我多想,他已经走到了我们面前。 残掉的是左手,他伸出右手,向李松凝要东西。 李松凝虽然不情愿,但是蓝荣彬却是走过来,拿了那玉就交到了谭尹的手上,当时吴花缈的神情就变了,还没高兴一秒,蓝荣彬突然一个擒拿手,一点防备的谭尹立即被控制在了蓝荣彬的手里。 我擦,我还以为你多君子,竟然也知道兵不厌诈啊。 “你放人,我放人。” 蓝荣彬抢先一步说话,但是那轻松的样子就和电影里某某号中,杰克说:“你跳,我跳。”一样一样的表情。 简直就是小说男主角附体。也更说明一个道理,那就是耍帅必须要先长的帅。 吴花缈别说多气急败坏了,瞪着蓝荣彬道:“好。” 刚说完,她就对王静使了个眼神,王静立即过去给王筠浩松绑。 看到王筠浩没事,蓝荣彬也履行了他的承诺。双方开始放人。 好在没有再出现意外,肉片就走到了我们的身边。 没有了玉,我们站在这门边也没有用。蓝荣彬示意我们向边上走。接着就见天花缈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我下意识的拉着肉片走到一边。这个女人危险的很。 当吴花缈走到李松凝身边时,还十分得意的看了她一眼,李松凝心中有气,但也很识趣的走到了一边。只有蓝荣彬却始终一言不发。 对于他的一言不发,我总感觉这其中有诈。 果然当我们都眼睁睁的看着或者说是在等着吴花缈打开那扇门时,意外发生了。玉放了进去,可是门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吴花缈瞪着一双杀人的眼扫了我们一圈,然后一甩手。就把我的玉抛了过来。 我当时一愣,还没回神,蓝荣彬已经飞身过去,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玉没接着,不过却是撞他身上了。好在没碎。 李松凝跑过去:“师兄你干嘛?” 蓝荣彬淡淡一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然后对李松凝示意他没事,就径自向我走来。 “这是你的东西,你收好。” 吴花缈被无视了,她很生气,拨了枪就再次指向了我们。 “说,怎么回事!” 蓝荣彬冷哼一声,用显少见的冷眼看了她一眼说:“还吴天水的女儿,你爹没告诉过你,这生门要用生眼手吗?” 我一愣,不大明白为什么蓝荣彬要告诉她这件事。 而且蓝荣彬可不像怕的主,他这样做,肯定是有目地的。 可是吴花缈却似乎没弄明白他的性子,黑洞洞的枪口走接对着我道:“你,过来!” “我?” 我反指了自己一道,她冷哼一声:“别废话,就你。过来。” 我看了蓝荣彬一眼,他像没事人一样,没有看我,这情况肯定不对。 “小马哥,你别去,这女人阴的狠。在林子里为了拖延时间,把人直接下了药,引来怪物后,就让人活活的被怪物砸死,那场面别提多可怕了!” 我不知道肉片说的是不是我当时在冥火森林看到的一墓。 “嘭”的一声,肉片一阵惊呼:“哎哟,我脚。” 我白了他一眼,吴花缈也不知是故意打偏的还是枪法不好,一子弹崩在了肉片的脚尖前。这把肉片吓的,六神无主了都。 我摇了摇头,叹口气,真是交友不慎哪。 没办法,人手里有枪,我们除了听他们的,也没办法。 而且蓝荣彬又老是不说话,这让我心里即安稳,又七上八下的,天知道,会不会让我受点皮肉伤,我这人要是好好的,就一点也不怕,这会自己后背还顶着伤,再伤一道,那可还得了。 心中暗自祈祷,好容易走了过来。 “把玉放上去。” 吴花缈一声令下,我很不想照做,但是在还冒着烟的铁杆下,不得不从,老话说的好,枪杆子下面出政权,一点不假。 纵使千般不愿意,我还是将那玉放入了石洞,那玉才入石洞没一会,只见洞里的玉突然发出一阵淡淡的红光。紧接着,这洞就突然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 因为事出突然,我下意识的就扶住了那墙。 就在这时,就见宽大的墓室地板上出现了一个洞! 我们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因为那洞之前放着的就是那颗白玉蛋。 洞是出来了,但是令我奇怪的是那蛋却不见了踪迹。 正文 第四十章 重现轩辕不死传奇(二) 众人发呆之际,我二话没说,先偷摸的把自己的玉拽了下来。顺手还把那小玉人也拽到了手中。 “你,下去。” 我才把玉拿手上,心还没定下来,促不及防就被吴花缈踹了一脚,差点没把玉吓掉地上。 想着要不是她手上有枪,我早和她干起来了,纵使爷我从来不打女人。 我看了一眼蓝荣彬,他面无表情,但是我却看到他对我打了个手势,虽然看似只是苦无其事的摆了两摆,但我明白,他的意思是不要下去。 我又看了一眼边上的王静,她低着头,似乎不大愿意看我。我咬咬牙,是生是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上前是死,停这一样是死,吞了口口水就往那黑洞走。可就当我快走到那黑洞的时候,令人恶心至极的一幕发生了。 就见那黑洞中爬出一只蠕动的黑色虫子,那虫子看起来有半条胳膊大小,几十只纤瘦的腿支撑着它肥大的身子,头顶上长有两根触角,角顶上还发着淡绿色的光。 我一愣,这不会又是秘术吧。 想到这,我停下了脚步。 也就在这时。边上那个断手的谭尹突然尖叫了一声道:“噬尸虫!快跑!” 说罢就见他往着边上冲去。 而我还没反应过来,那虫一个跳跃,竟然直接朝我飞了过来。我擦,什么鬼? “马建文,快跑!”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蓝荣彬拾起他边上的一枚金器,奇准无比的打那个只虫子。 当那虫子暴成一团绿浆浇了我一脸时,我那叫一个恨啊。 这蓝荣彬和我肯定有仇! 恶心的腥臭味就如同几天都没有拾缀的洗手间一样。我差点没被熏蒙过去。 也不敢耽误,拨腿就跑,此时的陪葬洞里那叫一个混乱,当我跑到肉片边上时,这才敢转身,这一转身,一层的鸡皮疙瘩全起来了。 这可不是简单的几只,几十只黑肉虫这么简单,简直就是几千几万只啊,看的人头皮一阵发麻。 “怎么办?” 我问蓝荣彬。只见蓝荣彬和李松凝将我和肉片护了个掩实,另一边就听着“嘭嘭嘭”的枪响声,这一看过去,那吴花缈护着王静,倒是那个叫谭尹的猥琐男不见了。 再看到时,我只看到了他那件被噬尸虫咬的破败不堪的衣服。 我有点不放心王静,不管从之前来看,还是现在来看,不难发现,她是真不会一招半式。 我们呆在金堆里,她们师姐妹二人呆在银山上。说来也奇怪,王静的手上不知何时竟抱着那只凤凰。 而那些噬尸虫就更奇怪了,满墓室的爬,越爬越多,越堆越高,可就是不往我们所呆的银堆和银堆里跑。难道这些金银财宝做过特殊处理? “师兄,越来越多了,怎么办?” 李松宁的脸色极奇难看。 对面的王静终于看过来了,只是那眼神却也是奇怪的,似乎是看不懂什么一样。 我见她抱着那凤凰便问她:“你抱着那玩意做什么?” 王静本是想说什么,可是才开了口,似乎又顾虑到了什么一样看向吴花缈。 就在这时,蓝荣彬说话了:“喂,我说吴花缈,看你也是吴长辈的后人,连这下边有殉葬坑都不知道吗?” 听蓝荣彬这样说,我倒是突然明白当时他为什么要我去开洞门了,而且好巧不巧就在那时,他带着肉片的李松凝就走到了金堆边。 看的出来,他肯定知道这些虫子的盲点。 吴花缈冷哼一声道:“我知不知道,关你们什么事。” 李松凝开口道:“不知死活。” 我当下就傻了,这什么情况,面对着死了一个人,这两帮人还有心情撕逼?这不像蓝荣彬的风格啊。 就在这时,王静说话了:“师姐,这些噬尸虫长到这么大,这底下肯定有很多死人。而且如轩辕箔上记载的一样,要不,我们和他们合作吧。先入到墓底再说。” 王静在我的印象里,一直是个非常聪明而谨慎的小姑娘,经她这一翻话,更是体现的淋漓尽至。 吴花缈皱了下秀眉,就是皱眉时,还能露出几分女儿家的媚态,这女人真是妖孽投胎的吧。 我脑中想着,就她这容貌,真要是会个狐媚手段,勾引个人什么的,只怕就真是牡丹身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喂,小哥,我看你倒是真有两把刷子,这样吧,我们一下下洞,到时在洞中再各取所须如何?” 李松凝冷哼一声:“和你合作?你想多了,你们两个人一定是入不了墓的,我们不同就算入不了洞也肯定活的比你们长。死了这条心吧。” 李松凝难道也有这么口快的时候,搞不明白,她为什么和那吴花缈就杠上了。 就在这时,蓝荣彬拉了李松凝一把,扬了个笑,妈的,我这才回过神来,话说刚我正想着那吴花缈引勾人的神情,她还真就勾了,只不过对像是蓝荣彬。 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明明那么帅酷强的蓝荣彬竟然对着她笑了,一副我上钩了的样子。 果然天下男人都是一样的。我是正常男人,蓝荣彬也不例外。 “花缈说的倒也确实是个办法,合作,我是同意的。但是为了双方的公平及安全起见,你必须得把枪交给我们保管。 我一听这话,觉得蓝荣彬真是个稳角。这个时候要枪真是太合适不过了。 吴花缈脸都绿了,我注意到,她手指掐紧,下意识的收紧枪,反正就是不愿意交出来的意思。 “你们要我交枪,可是你们身上带的那些设备也都不比枪差,要我们命还不是一样。“ 我一听这话,便不解了,蓝荣彬的包我是没翻过,但是李松凝的包我翻过,合着确实啥都有,但是真正说是武器的,也就那把短剑和匕首,不然早在和鬼母打斗时,我就拿出来防身了。 李松凝本就不愿意和那吴花缈和作,这会听她这样说话,更为不爽了。 “喂,我师兄和你和合作,是看的起你了。你少在这讨价还价,要不是我们还有点底线,你早就被这些噬尸虫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我下意识的倒退了两步,没想到这李松凝和蓝荣彬对负鬼怪是把好手,原来杀人也是把好手啊,想到这,我后背一阵冰寒。 “好了,这鸾凤支撑不了多少时竟了,花缈,你考虑清楚再答我。” 蓝荣彬不容讨人的话语丢出来。 我就听李松凝道:“要不是看在静静满腹的学识,我们才懒的和你们合作。” 李松凝的话不大不小,我敢肯定王静是听到了的。 她有点错愕的看向我们,果然,原来王静确实不懂什么防身之术,真正派的上用的是她的那颗脑袋。 论谁听到这话都该要生气吧,何况是吴花缈这样火暴的性格。 “贱人,你说什么,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李松凝一抬眸,冷冷的看着她,从我的角度看过去,只见她的嘴角动了两动,闪过一丝不明的笑意。 她笑什么? “崩了我?你放心,在你的子弹还没落入我的脑壳前,我会让先你倒地上。” 这,还在撕逼? 我无奈的看向那堆的越来越高的噬尸虫,只怕再堆下去,那些虫子是不会自己爬到我们这,但是却不能保证一会堆的太高,它们会不由自住的掉到我们所以的区域。 看着那白森森的骨头,心中寒了个透,这才多久,别说肉,连血都没有了。骨骼在蓝色的莹光下光滑可鉴,哪还能想到,他是之前还活着的人。那场面别提有多渗人了。 “蓝大哥,什么是噬尸虫?” 反正还在撕逼,要决定下一步怎么走前,至少要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吧。 正文 第四十一章 组团入墓(一) 蓝荣彬看着我解释道:“噬尸虫是尸体腐烂后孕育出的一种单细胞生物,它们靠吃腐肉生存,长到一定大小,会有攻击人的能力,一般的虚洞在主墓的四周都会故意培育出这些东西,形成墓地里的天然屏障。” 我啊了一声。 想像不出来,这底下得是有多少的尸体才能养育出这么多的噬尸虫。 肉片道:“我们刚刚在林子里的那个墓里怎么没有碰到这些玩意儿?” 我一听,看着肉片道:“你们进了林子里的墓了?” 肉片点道道:“诶你别说,那凶娘们,看着这样,还是有几把刷子的,我们进来一行七八个人,不加王静哈,你看被她折腾的就剩她自己和我了。好在王静来的及时,不然,你再见到我,估计就认不出我来了。” 他意有所指的看了那噬尸虫中的骨头一眼。 我后背一凉,果然最毒妇人心,一点也不假。 “呵,你这一身的油膘,你确实这些虫子吃的不腻的慌?” 虽然心里不舒服,但还是忍不住逾掖肉片两句。 肉片不甘心道:“这小马哥,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肉片我虽然胖,但也不是全是肥肉啊,我这叫壮,壮和胖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 说罢还显摆的拍了几拍他的大肚腩,这把我恶心的。 一吸气,我又受不了了,抓过他的衣服,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往自己脸上抹。 味没全去,但比起刚刚还算是好多了。 “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我们时间不多了。” 蓝荣彬的话还没说完,对面就把枪直接丢了过来。 见枪丢了过来,我心头也松了口气,虽然自己确实没什么本事,但也实在是很讨厌被人胁迫着做事。 蓝荣彬接过枪甩手就丢给了我。 我一愣,正想说自己不会用枪,可是接下来就安心了。因为弹匣子里是空的。 这女人还真是够狡诈。 而我也不怕枪会走了火,没有弹也是块铁,当榔头用,就是短了点,其他也不会影响什么。 “静静,你刚刚说这里是轩辕洞,是和那那个长生不老的洞墓记载有关的虚洞吗?” 王静低着头,不再是之前那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样子。 “静静,现在已经合作了,既然是合作,不就应该要资源共享吗?” 李松凝对王静的态度还是不错的,这让我有几分不解。 吴花缈道:“你能藏鸾鸟在金堆里来避这些噬尸虫,肯定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蓝荣彬皮笑肉不笑的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问她这个问题肯定是有我的道理,你就说答还是不答吧。” 吴花缈估计也是被这些虫子搞的没了办法看了王静一眼,王静才道:“对,在入这墓之门,看到共工台时,我就猜到这有可能就是轩辕洞。因为相传共工台又名轩辕台,是山海经中记载的不死国轩辕国的神台。 进到这个室里,看到这只凤凰就更可以确认这就是轩辕洞。蓝大哥应该也见过轩辕箔了吧,师傅说,李尊那里的残页比他的那张更为完整。所以师姐才想到利用马尊引出李尊。” 我生气吗?我一点也不生气,瞪着王静,真想说,你吖头可以啊,我们怎么相识也有那么多天,刚问你,你倒是什么也不说,这会蓝荣彬一问,你就和盘托出了。果然是人品这种东西还是靠颜值来衡量的。 她的答案和我猜的八九不离十。 我也懒的想太多,不是不好奇,而是现在好奇也没用。看来出了这盗洞,我得回趟老家。怎么都感觉有些事蹊跷的有些过头,想到这心还有些慌慌的。 莫名其妙! “让松凝收这鸾鸟是你的主意吧。” 蓝荣彬的话说的没头没脑,王静摇了摇头,说:“没进来前,我并不知道这里会有这个机关。” 我一愣,听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合着这些虫子不攻击我们是因为这堆金子里的鸾鸟。 看向李松凝,她没有一点异常,这小女人,心思挺沉啊! 不过也好在她的心思沉,不然这会我们就是堆白骨了。 “行了,这位小哥,别废话了,这味,胖子我受不了,快该干嘛干嘛吧。我说马建文,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有你这么个兄弟,妈的,真是臭死了。” 我见肉片那样,不由一笑道:“嘿,你话说太早了,你哪是倒了八辈子霉,我看你是倒的八辈子霉的第一辈子,指不定接下来的七辈子更有你受的。” 肉片见我这么损他,有些不高兴了。 “这么多漂亮的妞在,你怎么就不给我留点面子呢?” “马建文,借你玉给我一用。” 蓝荣彬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开始在忙活了起来。我听他这一说,才记起,当时那洞开了的时候,我可不止把自己的玉拿了回来,连着那小玉人都没放过。 立即把两块玉送到他手上。 蓝荣彬没立即忙活,倒是先拿出了两只矿泉水瓶,不过那瓶子里装的却不是矿泉水,而是一只黄色的液体。 这也太不专业了吧。怎么感觉和地沟油一样。 我接过东西,有点嫌弃。 “把这东西涂在身上,哪也别漏了,不然一会被攻击了,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蓝荣彬说的极为严肃,我和肉片共用一并,另一瓶递给了李松凝,李松凝速度非常快,很快就涂满了全身。这油的味怪怪的,但比起那虫子的味道就好太多了。 李松凝涂完后,拧好瓶盖对着对面的王静道:“静静,接着。” 王静肯定是接不住的,所幸李松凝也不是真想她们死,瓶子一过去,就落吴花缈手里了。 她倒是还不错的把瓶子给了王静,不过让我们无语的是,王静拿了油,没给自己擦,而是细心的给女王一样的吴花缈擦。 擦完她,自己才开始擦。 我总感觉这样的王静特别的陌生,就好像她欠了吴花缈千百万一样。 好在这不是自己的女人,要不然,那不得心疼死。 我摇了摇头,任由她去了。 就见蓝荣彬在边上,突然点亮了一盏绿灯,这灯和之前的骨灯又不大一样。 灯一亮,就听吴花缈说:“你们李氏还真是神通广大,在这尸体都火化的年代,还能搞到近三年内出土的白煞尸油,啧啧,这东西简直就是有价无市的宝贝啊。” 我一听,感情我们抹身上的竟然是白煞尸油! 白煞是什么玩意?那就是僵尸,很多年前,我倒山参时,在东北,还真听过有关僵尸的传闻。说这最厉害的僵尸就是煞一类的,有黑煞、白煞、红毛、绿毛等等之分,到底谁厉害,我也记不住,毕竟当时唯物主义,哪会信这东西是真的,也就当是个传闻,听过新奇一下,也就忘了。 这会不想,世间还真有这些骇人听闻的东西,汗毛都竖起来了。 “走吧。” 蓝荣彬没搭理吴花缈的话,而是举起了那盏绿灯就往王静那边走。 肉片推了我一下,小声的问我:“我说马哥,你这从哪请来的天兵天降,真神!” 他对着蓝荣彬竖了根大姆指,那是由心的佩服,我怒拍他脑袋,要不是他见利忘义,我们哪有今天! 说到这,我竟想自己自己损失的那些物件来,下意识的摸了摸裤口袋,好在那两金牙还在。 在就好,不至于亏太多。 “咕”才走到王静所在的地方,就听肉片的肚子在叫嚣了。 别说他饿了,其实我也饿了,之前吐了许久后就没进过食,但是此时却没半点味口。就好比你刚从化粪池里出来,哪还有心情吃饭。 “那,马哥,你有吃的么,我这都饿两天了。” 正文 第四十二章 组团入墓(二) 抹着一身的尸油,还沾着那恶心的噬尸虫液体,他还有心思想着吃东西,看来也真是饿急了眼。 我想也没想,从包里摸出包压缩饼干道:“现在条件有限,等哥出去了,你请哥吃顿好的!就107国道边的旺轩海鲜酒楼。” 摸到压缩饼干时,我手碰到了包中另外一件东西,是那块在冥火森林里捡到的劳力士手表,因着之前碰到太多的危险,我差点把这玩意儿给忘了。 这时,我打量了吴花缈一眼,只见她左手的手腕上也戴了只表,只是看不大清是什么牌子的。 不过可以确定,我手里的这表肯定不是她的,也对,一女人戴男士手表也不可能,而且由着那死掉的猥琐男断了条胳膊,且断还还是左手可以判断,这表也不是他的。 我本想悄悄的问肉片,他们一群人里有没有土壕,但这会人全在一起,也挺不好问的,便作罢了。 而身后的肉片接过饼干后,拆了就开始狂吃,边吃边说:“别说你出去后要吃顿好的,我自己出去了,不用你说,也肯定要先去吃顿好的,妈的,这辈子还没过过这么苦的日子。” 他说话时,嘴里包着东西,含糊不清的,但我还是理清了他话中的意思。讪笑,天知道还有没有命出的去。 扫一眼边上黑肥的噬尸虫不停的蠕动着,恶心的让我根本就没办法觉得自己真的出的去。 当然,这和我本人也有很大的关系。 我觉得自己就是绝大多数普通人中不能再普通的一号人了,比如天生爱探险的,骨子里有冲劲的人,对未知的东西都会有莫名的兴奋感的,那些都还算是潜在英雄,而我,根本不可能是。 “蓝大哥,为什么抹了这尸油,这些虫子就不咬我们了呢?” 问问题的是王静,我有点奇怪,王静为什么知道那么多的事情,却不知道这个。当然我也不知道。 蓝荣彬道:“这噬尸虫是用尸体培育出来的阴虫,它是唯一能在虚洞存活的物种,算不上是生物吧。白煞是僵尸,在尸体变成僵尸时,物质就已经发生了变化,它即不是腐肉,也不是真正的死尸,这些虫子自然不会对它感兴趣。” “所以我们涂了这个尸油,就相当于变成了这些虫子眼中的白煞?” 王静喃喃道,蓝荣彬点头。 我们一起由着蓝荣彬带头,往着那出现的洞口走。当我们走到那洞口的时候,蓝荣彬将灯交给了李松凝,他再次用他的手指开始不停的敲着地面。 这时,我才发现,蓝荣彬的手上戴了一只戒指,那只戒指是古铜色的环。上边有一圈一圈奇怪的纹路,看不大清。我顺式也蹲了下来,听着他敲地板的声音。“咚”“咚”没有任何的不一样。 就在这时,突然我脚下一空,我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坠向了无底的黑洞。 “啊!”边上传来王静的惊呼,她和我一样掉了下来。 后背摩擦在凹凸不平的墙上,我下意识的缩紧脖子,整个人环抱成团,我突然记起来,从冥火森林的吊桥上下来时,看到的那条深沟,那条深沟就是这样的黑暗。 我们不会掉到虚洞中的无底洞来了吧。 我心下一惊,身体还在极具下降,突然屁股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还没等我缓过来,就觉脖子上传来一阵剧痛,我的娘亲啊。 这还真是要了我的老命。 疼过之后,让我心惊的是,和我一起掉下来的,似乎只有王静而已。意思就是,其他人还在上边! 这,我又没有什么本事,而王静除了脑子里有点货外,也是个伤员。 除了叫苦连跌,我是一点主意也没有了。 看了看四周,漆黑一片。 我顺着王静刚刚滚下去的方向摸了摸:“王静,你没事吧。” 边上传来王静的闷喘声,我猜着她也是摔的不轻。不过依王静的性格,肯定是会回答:“我没事。” 果然,她很平静的说了这三字后,也朝我这边靠了过来。 接着,突然从她手里就传来一束蓝光。 我一愣,这强光让我一下子从原始社会回到了现代,竟然是把蓝光手电。 “嘿,你早有这玩意就拿出来啊。” 王静叹口气说:“早拿出不,不就露出破绽了,再说,这东西是放在师姐那里的,刚刚才拿回来。” 我一听,也是,我们从女树里救下王静时,她可是连衣服都没有一件的。 想到这,我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王静拿着手电四下里扫射,然后说:“你们怎么没带手电出来呢?” 她这一说,我才突然记起来,没错啊,我们怎么没戴手电出来? 接着又听王静似自言自语道:“蓝大哥有阴眼,这手电的强光对他眼睛不好。我怎么忘了这一茬。” 呃,好吧。 “你在我后边掉下来,他们都在上边吗?” 王静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你一掉下来,我就跟着也滑了下来。至于其他人,我一点也不知道。” 对于王静骗我的事,我一直耿耿于怀,便说:“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她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师姐一早就知道王筠浩不是你,带他进来是师姐故意的。” 我又想到一个问题:“你怎么确定,你在我家消失,我就会一定想办法来找你?” 她轻轻一笑道:“赌的,运气好,赌对了。” 我有点愕然,心里十分不痛快被人看穿。 “马建文,你看!” 王静的手电突然照到了我们斜左角的方向。 只那那里竟是一尊淡蓝色的棺椁。 我当下一惊,我们这是进到主墓里来了吗? 就在我正要上前时,王静伸手就拉住了我。 “别过去,有诈!” 我不解的看向她,她明明就是个没什么本事,只有一堆论理知识的小吖头罢了,我都没看出端倪,她怎么就看的出来。 可是当她的手电照到地上一根被手电照的反光的细线时,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但我保证这线真不算什么,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王燕顺着那线,一直往边上照,就见那线的尽头上边,竟然挂着一条比我腰还粗的巨蟒。 再低头,就见那巨蟒下边是成堆的白骨,那情形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这是怎么回事?” 王静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才说:“蛇,那是真实的活蛇。” 我简直就没办法相信这里的一切了,不是说这里根本就没办法让人正常的生活吗? 对啊,蛇不是人。 “为什么这里可以养蛇,却不能养人?” 王静接的十分顺畅道:“蛇是凉血动物,这个虚洞里的气温比起正常的环境,要冷上许多,有了这个寒冷的先决条件,蛇便可以在这里冬眠,进入休眠状态,很多这么大的蛇基本都不再出洞,都只是躲在洞中休眠,当然也不能说躲,就说它们懒的动吧。” 这尼玛也太刺激了吧。我倒抽一口冷气。再看那蛇一眼,却发现,它真的正闭着眼睛,如同雕朔一样。难分真伪,我相信,如果只是我一个人,哪怕是看到那蛇,我也只会当它是个雕像。 过了那条“红外线”我们入到了墓中间。 看到那透明的棺椁中躺着的人时,我即不可思议,又不禁有些失望,这并不是我当初在丰碑中梦到的女子。 而且在女子的边上还躺有一具非常瘦小的尸体。 看衣着,我也不这是哪个朝代的服装。 王静拿着手电不停的照着那尸体的脸,刚刚说的不可思议正是,这棺中女子,面若桃脂,唇红如樱。哪里像个死人!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墓中墓(一) 千年不腐的尸体并不是没听说过,只是没想到不腐的意思竟然是保存的如此完好,这尸体就如同只是睡着了一样,看的人实在是脊背发寒,要知道这可是一千多年前的祖宗啊。真的太可怕了。 我盯着那女尸好一阵打量,她长的虽然不如我梦中的那女子漂亮,但也不差。纤长的眉,微高的颧骨,就是嘴巴有点怪,和含了东西一样。把两边撑的鼓鼓的。 “王静,她嘴里是不是有东西啊?” 我曾听人说,古代贵族都有个习俗,就是在嘴里含金含玉什么的。或者是含什么特殊的东西来保持身体不腐烂。 难道这尸体里就有这么个玩意儿? 王静拿着手电照着那女尸的嘴,想了想解释道:“在轩辕箔里有这样的图,图上显示人死了,然后在他嘴中放入一颗凤凰元,又名凤凰石,按图来推断,那凤凰石就是凤凰的心脏,放入这样的石头在人口中不仅能保持尸体不烂,在不见光过后的一定时间后,人就会复活过来。” 凤凰元?起死回生? 我有点震惊,看着她说:“你们口口声声说的轩辕箔又是个什么东西?” 王静拿着手电开始不停的翻看那棺椁。 慢慢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我看到的那份轩辕箔只是残卷的复印件,所以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不过,我曾经查过一些资料,虽然收获不大,但也算是有用吧。先是轩辕箔,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山海经里存在过的一个不死国,叫轩辕国。 于是我便查阅山海经,山海经记载大禹治完水后,往东走遇到了君子国,在君子国出来后,它又往西,走了很远,遇穷山,穷山不是穷苦的意思,在古言里,穷也可以用来做量词,便是尽头的意思,西的尽头,在穷山中藏有一个神秘的不死国,便是轩辕国。这轩辕箔及有可能就是这个轩辕国传下来的东西。” 听王静这样一说,我实在是感觉自己生在这世界简直就是白长了这么大,对这个世界真是一点也不了解,于是又问:“那轩辕国到底在哪里啊。” 我本只是无意的一问,但是王静却又答:“查完上边的资料后,我又按现在的地图来看,大禹治水治的并不是长江也不是黄河,而是世界性的海侵。也就是说,他的出发点是无处可寻的。我便在中国地图的延海区随意找了个点。 按着那方向来走,在试过很多次以后,我无意中发现那穷山极有可能是现在的昆仑山,而我不解的是,这山海经中的山原本就是指的昆仑山,如果穷山是昆仑山,那伯益大可以直接写昆仑山,而不写穷山。或者只是伯益故意将轩辕国的位置藏在了心里,而蒙骗了所有人。我之所以会怀疑穷山是昆仑山还有个非常大的依据,那就是经山海经介绍,昆仑中住的是西王母,也就是说昆仑住的是神仙。山海经记载,轩辕人蛇足,人面,蛇尾盘于顶。从女娲、伏羲众神之首的外形来看,这轩辕人是最接近神的形像,所以我个人觉得,这轩辕国肯定就藏于昆仑山中。” 王静的细致简直就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天下龙脉皆出于昆仑。 看来这昆仑山的威名真的不只是虚传的。 其实我觉得王静分析的非常有道理,但是眼下最重要的问题是,我们要怎么出去,或是要怎么求救才是。 便又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王静看了眼那条大沉睡的大蛇,又扫了扫四周。我顿时觉得自己身为一个爷们,倍儿没面子,倍儿无能。 一把拿过她的手电,便朝着四周照,明明是想装成像蓝荣彬一样,稳重而实在,但是谁知道,我这一照,整个脸都吓白了,我了个擦,这噬尸虫怎么也跟下来了,跟下来一两条也就算了,你这一下来,下来十几二十只是什么个意思? 就在我整个人都僵在那的时候,突然就见一阵“咝咝”声。我吞了口口水。 下意识的将手电往着那大蛇的方向照去。这一照,我差点吓的尿裤子。我的个娘亲啊!谁能告诉我,这蛇怎么活过来了! 王静已经瘫软在了地上,我之前就说过,王静怕蛇,从遇到委蛇时,我就已经知道了,却不知道,她怕蛇怕成这样。 可是不也有古言称,蛇飞升后就是龙么?这些个神仙不都拖着着蛇尾不是? 不过,特么的,谁来告诉我,它一张嘴,为毛会这么恐怖!!! 我整个人打了个寒颤,抓起地上的王静扭头就跑,可是还没跑三步,就见刚刚还只是在地上蠕动的尸虫突然像嗅到了什么一样,头顶上的一点绿光立即亮了起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它就一个飞身,朝着我的后背跳了过来,我心叫不好,肯定是刚刚从上边下来时,墙壁把身上的尸油曾没了。这前有噬尸虫,后有巨蟒,这是天要亡我吗? “马建文,趴下!” 也不知从哪传来一个声音,我听着像是蓝荣彬,便想也没想,拉着王静整个人趴到了地上。 紧接着,全身颤抖了一下,没尿裤子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而王静更是抖的停不下来。 “蓝大哥,你在哪?” 我小声的叫了一声。 只听到边上传来一阵声音道:“我在你隔壁的墓室里。” 我擦?隔壁?妈了隔壁的,感情这是墓中墓? 死了还要一人分一间房?这待遇,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起来吧,没事了。” 我吞了口口水,站了起来,这才发现,手中的手电不知怎么就黑了。 再一摸地上,才发现,刚刚趴的急,没注意,竟然把电池摔了出来。这立即摸四处摸电池,可是这一摸,我整个人都恶心的不行,就觉一阵恶臭扑鼻而来,再加上地上一团一团的粘稠浆沾了我一手,不用猜我也知道,肯定是那噬尸虫的液体。 更令人恶心的是空气中还漂着一阵不知怎么来形容的冷腥,反正入到鼻中就涌起一阵翻江倒海,别说酸水,苦胆我都吐的出来。 这盗墓到底是个什么奇葩玩意儿,简直比死还难受,这不是穷途末路,谁特么来盗墓啊! 我可真是太倒霉了! 这么想着,突然手间摸到一个熟悉的物件,电池!欣喜间,我立即将手电点亮了,手电一亮,我立即朝四周照,就想知道,那蛇死没有,这一看,我整个人都傻眼了,就见几只噬尸虫的尸体挂在那蛇身上,蛇还保持着张嘴的形状,但是有几处已经可以看到骨头了。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么大的蛇竟然也有森森的白骨。 再看就没意思了,猜也知道,是蓝荣彬隔着墓洞用金器将那些虫子打爆了。 其实刚刚是真吓麻木了,才会对蓝荣彬一连惯的动作一点知觉都没有。这会站起来,我才发现,边上还在发抖的王静还有自己的身上全是绿色的粘浆,还散着让我恶心的快要活不下去的臭味。 “你们先在那等着,我马上过来。” 有了光亮,我这才发现,果然在那墓墙上有个洞,但是洞并不大,只有比人头大一点的尺寸。我想着,你蓝荣彬再有本事也不懂七十二变,能把自己变成苍蝇飞过来。 可就在这时,只见他一个头先伸了过来,接着以极其古怪的形状,将一边肩骨送了进来,不等我合上嘴,另一边的肩骨也凑了进来。 我滴个娘亲,兄弟,你到底还会些什么奇门盾术!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墓中墓(二) 就在我和王静都惊的说不出话来时,蓝荣彬已经非常利落的站在了我们的面前。 可还不等他站稳,他手中的刀子突然又是一扬,朝我的肩膀就直砍了下去。我几乎连躲的时间都没有,就感觉身后“嘭”的一声闷响,可是很奇怪的是,我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就觉后背一阵浆液的臭味扑鼻而来。 不用说,肯定是噬尸虫。 “他们人呢?” 蓝荣彬摇了摇头,然后接过我手中的手电,将它关掉。 “你的玉。” 蓝荣彬的话刚说完,手间就感觉到微微的冰凉感。 “静静,我知山海经中山分有东山、西山、南山等等,为什么你会认为这山指的就一定是昆仑山呢?” 蓝荣彬在黑暗中不知道来来回回了多少次,空气中全是臭不可闻的味道。 王静在我边上,她还是很害怕的样子,但却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说:“山海经可以说是华夏的第一本地图册,按地图册来看,自然不能以山为昆仑来说,我站的角度是以中国神话传说来看的,这自然自然非昆仑莫属。” 蓝荣彬没有再问什么,就淡淡的:“哦。”了一声。 我倒是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我反应过来时,才明白他们的对话。原来山海经还分有不同册,各册均名山,果然文化程度不高,一下子就透出自己的无知来。丢人了。 不对啊,蓝荣彬怎么知道这些,难道刚刚他一直就在边上。 此时我脑中很乱,我记得从入冥火森林到现在,蓝荣彬也好,李松凝也罢,两个人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给过我一种大师的感觉,也没觉得他们特别的厉害,倒是每次遇到问题,首先看出端倪的是王静。 可是当王静消失了以后,我们在门禁处,开鲁班锁或是在陪葬洞开这墓中墓之门时,蓝荣彬又展现出了凡一般的才能。 难道这之前的一切,蓝荣彬都是装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装呢? 我实在想不清楚这其中的奥秘。 “咔”手电的声音响起。蓝光照在幽暗的洞中,我们看着这一地墨绿色的噬尸虫液体加上虫尸,极为恶心。 王静还是蹲在地上,不停的发着抖,她这怕蛇,怕的也有点过份了。 我接过蓝荣彬手上的手电道:“这样开着,你眼睛没事吧。” 蓝荣彬摇了摇头说:“会有一点影响,但是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听他这样说,我便拿着手电照向那蛇所在的位置,这一照,我整个心都凉了,只见那刚刚还和我腰一样粗的大家伙只剩下了一架白骨,一点肉都没有剩下来,难怪刚刚下来那么多的噬尸虫,也只有一只在蓝荣彬过来时才跳到我的身上。 原来它们刚刚都在那里蚕食那条巨蟒。 不过它们的速度真的太快了,也就一分多钟的事,这蛇就被咬的这么干净了,简直就是大自然的超级造粪机啊! 蛇没有了,我便拉了拉王静道:“王静,蛇死了。没事了,起来吧。” 听我这样说,王静还有点不放心,弱弱的回头看了一眼,见蛇真没了,她才站了起来。 她身上穿的是李松凝的衣服,李松凝个子高过她一些,虽然尺码倒是一样的。却还是显得有点大,这会身上又是尸油,又是虫液,别提有多狼狈了。 在我看着她的时候,她看了我一眼,接着立即就瞪了我一眼,我被她这一瞪,便有点不好意思再看了,咳了一声,便问蓝荣彬:“接下来,我们怎么上去?” 蓝荣彬踩着地上的液体,走到那棺椁边。 那淡绿色的透明棺椁上也沾了不少的虫液,有着液体的衬托,这女尸就越发的显得栩栩如生起来,好似你一拍她那看着能掐的出水来的脸一把,她便能皱着眉头睁开眼睛看你一眼,那种感觉微妙极了。 “别碰!” 被蓝荣彬打到手的时候,我才发现,不知何时,这棺椁竟然被打开了,而我的手就在差一点的情况下就摸到了那个女尸的脸! 这感觉恐怖极了,因为我连怎么走到那棺椁边的都不知道,就更不知道,怎么会差点就摸了她的脸! “你打开的?” 我问蓝荣彬,他皱着眉头看着我,摇了摇头说:“是你打开的。” 他的话让我整个人都僵直了,这太不可思议了。我还想再看那女尸一眼,却被蓝荣彬挡下了。 “看来这尸体有问题,你还是不要再看了。” 说罢,就让我走到一边。 我着实还想再看一眼,但是蓝荣彬似乎也知道我的感觉,便说:“你的手上有僵尸的尸油,碰到这尸体,只怕就要起尸了。” 起,起尸? 我吞了口口水,小时候看的僵尸片特别多,而且最喜欢看九叔林正英的片,整个僵尸系列,不知看了多少集,喜欢的更不知道是看了多少遍。 这僵尸起尸咬人了,必定会中尸毒,会不会像片里一样,也变成僵尸我是不知道的,但是会没命,这是肯定的。 于是我立即让闪开,不再看那女尸。 边上王静道:“蓝大哥,你刚过来的那边洞里也有这样的棺椁吗?” 蓝荣彬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就听他极为小心,又有些心不在焉的说:“嗯,有一具。” 我是真的很想知道他在干什么,但是又怕自己再被那女尸魅惑,心里那叫一个痒。 “蓝大哥,好了吗?” 我问了句。 好一会,才听蓝荣彬道:“好了。” 他一说好字,我就立即转过头来。 只见那棺椁中的女尸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具干尸,那样子和刚刚完全就不能相提并论。 “我说,蓝哥,你把它怎么了,怎么就成了这样了。” 蓝荣彬从包里拿出一张无坊布一样的纸,然后将一枚珠子放了进去,我瞧见那珠子竟是五光十色的,看不出材质,就觉十分夺目,漂亮的不得了。 “这就是凤凰元?” 我盯着那东西看,蓝荣彬摇了摇头说:“我也是头次看到,我那边的机关已经被人毁了,看来,这个墓,有人进来过了。不过好在,你个墓室,他们并没有发现。不过,要不是你们说话,我也肯定是不知道,这墓中竟然还有这样的墓存在。”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就听边上传来一阵杀猪一样的尖叫,不用说,就是肉片那死逼发出来的。 我听他大叫,立即喊道:“肉片!是你吗?” 我这一喊,就听四周传来一重又一重的回音,完了,这样看,这里边估计就是一座紫荆城了,天知道,这里到底有多少间这样的屋子。 比起我的绝望,蓝荣彬要警醒多了,他拍了拍边上的墙,又贴着那墙好一会才道:“不好,她们在主殉葬洞里!” 主殉葬洞?我有点不解,王静也拧着眉头,当听字面上来说,这里的殉葬洞应该有很多,或者所谓的墓中墓,也就是我们所以的这一间,也是殉葬洞。 “可是,这里葬的是个十七八出头的少女啊!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少妇来陪葬呢?” 我指了指这墓中的那个绿色棺椁。 蓝荣彬看着我说:“你怎么知道这里埋的是个十七八出头的少女?” 我这才记起来,我当时在丰碑上醒来,光顾着吐,并没有把自己梦到的东西告诉蓝荣彬,于是道:“我在丰碑上晕迷时,不是做了个梦梦到了一块玉吗?梦中戴着那块玉的就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 蓝荣彬皱着眉头,也不知在想什么,好一会才说:“好了,先不管这个,我们先想办法和他们集合。” 我点头,也确实,毕竟只是一个梦,哪里能因着梦就确定那少女就真的是这个墓的墓主人呢? 正文 第四十五章 主殉葬尸洞(一) 没有答案的问题,想了也没有用。我拉着王静,紧紧的跟在蓝荣彬的身后,生怕再有变,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王静突然一把甩开了我的手。 我一愣,大叫:“王静?你怎么了?” 说是迟,那时快,蓝荣彬伸手就想抓王静,谁知道,王静跑的太急,太突然。蓝荣彬的手扑了个空。 就看着她跑到那个棺椁边,一甩手,大巴掌就打到了那女尸边上的那具小尸体的脑袋上。 我们就见那尸体的喉咙鼓动了一下,似乎有东西掉了下去。 见此情形,我大感不安。时间就像静止了一样。蓝荣彬以极快的速度就抽出了他腰间的短剑。这一抽,我就看到棺椁中的那具男尸以非常僵硬的姿式坐了起来,那情景别提有多渗人了。 “快躲起来,起尸了!” 蓝荣彬的话还没说完,就扑向了那具尸体,而王静则和没有灵魂的布娃娃一样跌坐在棺椁的一边。 那尸体并不像电视中的那样,只会一蹦一蹦的,而是站了起来,双手直直的抬起,快的像出鞘的剑一样。紧接着,我就发现它的脸上开始长出一层青色的细毛来,这莫不是传说中的绿毛? 我心跳漏了半拍。 眼看着那僵尸的手快要插到王静的脖子时,蓝荣彬的短剑赶到了,他凌厉的一个狠劈,却没有引来僵尸的注意力,或者说僵尸本就没有注意力。 蓝荣彬只是把它打退了一点点,等它站稳,接着又迎了上去。 那场面比大片来的凶残多了,看的出来蓝荣彬是用力了所有的力气,一点都不客气的用短剑在劈那僵尸的任何部位,可是效果都超级不明显,王静的生命岌岌可危。 我在边上看的干着急,突然,我感觉手臂传来一阵剧疼,这一拍,我整个人都傻了,就见一只巴掌大的噬尸虫不知什么时候趴在了那里,我急中找武器,却只摸到了吴花缈的那只没有弹药的枪,想也没想,就真当那枪作榔头使,一用力,想着把它打下去,却没料到,它那一只只细小的腿上就像长了刀片一样,全插到了我的皮肤里,这一打,没把它打落,还牵动了一大块的手。疼的我那叫难受啊。 我知道,不弄死它,我这手肯定得废,不等多想,我拿着那枪受重边用力往手臂上狠的一砸,一阵腥臭味溅了我一脸,但那却不是要命的,要命的是,那受伤的手,就像断了一样的疼,汗水延着我的额头,不停的往下滴,脑袋中开始传来一阵翁鸣声,那感觉简直就像要死了一样的难受。 朦胧中,手电的蓝光照着蓝荣彬,他个剑直接插进那僵尸的胸口,那僵尸和没知觉一样的不停张嘴,摆手,凶狠的不得了。 终于,我还是晕迷了过去。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当我醒来的时候,只感觉左手的手臂传来一阵剧疼。 我差点没再晕过去。朦胧中,淡绿色的灯光下,蓝荣彬面无表情的拿着刀正在削我受伤的手臂。 鲜红的血不停的往外涌,夹着那噬尸虫尸体的肉红绿相间,恶心的让人不忍多看一眼。简直就太恶心了。 又是一阵剧疼传来,我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疼就叫出来,麻药弄不见了,再不处理,你这手估计就废了。” 我咬着牙,眼中含着泪说:“没事,你忙你的!我能忍。” 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剧疼传来,我倒抽一口冷气,倒真希望刚刚根本就没有醒过来。 蓝荣彬帮我处理伤口的时候,我只觉得那是我这辈子感觉时间过的最漫长的一段时间。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王静在边上不停的和我说话,她和我说,那个僵尸被蓝荣彬杀死了,接着蓝荣彬在棺椁的下边发现了开关,这才出了那墓中墓,接着来到了这间主殉葬洞。 漆黑的四周中,星星点点的绿光在空中不停的闪烁着,就像夏夜里空谷中的萤火虫一样,十分漂亮,但是我却一点都没感觉到那种看到美景而兴奋的感觉。 因为我知道,那些星星点点根本就不是什么萤火虫,根本就是成千上万的噬尸虫。 胖子也在我边上,他用力的抱着我的身体,而李松凝则抬着我那只受伤的胳膊。 我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连叫的力气都没有。 蓝荣彬道:“还有最后一根爪子,切出来就没事了。你忍着点。” 听到他这句话,我紧张的心这才安稳了几分。这痛苦的磨难终于要停下来了吗? 这一刻,我突然想到,我的母亲,还有我的爷爷。居李松凝的说法,不难猜出,我爷爷也是做虚洞营生的,只是金盘洗手的早。 他曾经也遇到过这样恐怖而残忍的场面吗? 我不知道,但我清楚,比起上边死在我而前,连救命都来不及喊的谭尹,我算是好太多了。 至少这条贱命还在。 “啊!”一阵皮肉撕扯开的剧痛后,我终于大喊出声。 蓝荣彬不由分说立即在那块处理好的伤口上洒起药来。也不知他洒的是什么药,落到伤口上一阵清凉的感觉,接着他又取出绷带,一圈又一圈的将那伤口绑好。在绑到最外层的时候,他取了一张朔料袋,然后包在了绷带里边。 然后直到将绷带系上,他才松了口气一般的说:“好在没伤到血管和神经,过个半个月,应该就没事了。” 说完,他又从包里拿出一只瓶子,那瓶子一点也不陌生,正是之前装着尸油的那个瓶子。他小心的将尸油沾到那绷带上,我才明白,放那个朔料袋是为了防止尸油碰到伤口,还真是个细心的男人。 众人见他忙完,便将我松开。我试着想抬一下受伤的左手,但是一点力气也用不上。不过一动,整条手臂都火辣辣的疼。 好吧,有疼的感觉就说明这手还在。 接着蓝荣彬又拿出水和食物给我说:“不管吃不吃的下,都垫一点,我们还有好长的一段路要走。” 我明白他的意思,接过水和食物,用一只手就开始拆起包装来。 周边的一切是什么样的,我根本就不敢看,一来,我有密集恐惧症,二来,这些噬尸虫的可怕,我已经体验到了。能不看还是不要看的好。至少是在我吃完东西前。 肉片坐在我边上,他的情况比我好不了多少。看我扫了他一眼,他尴尬的笑了笑说:“我这是摔伤,不严重,没事。” 估计他是看到我手上的伤,心虚了。 其实我和肉片,已经说不清是谁连累了谁了,兄弟就这样,越算不清,感情就越深。 等我吃饱喝足了后,我才站了起来。 这一站起来,我整个头皮都麻掉了。就见很远的地方,一条巨长的冥流潺潺而动,发着幽蓝色的光。 而这洞里万千上万条黑色的虫子不停的来回爬着。大的吃小的,小的吃更小的。更小的结成团分食更大的。 堆了不知多高,而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个地势较高的地方,像孙悟空给唐僧画的那个圈一样。蓝荣彬在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也画了一个圈,顶上还点了一盏类似于冥火森林里放的那个孔明灯一样的玩意儿,那灯漂在空中,由着吴花缈牵引。 景像十分诡异。 我问肉片:“我晕迷了多久?” 肉片道:“至少两个小时吧。” 我算了算时间,从我们下这虚洞到现在至少有十多个钟头了。 按这样算,外边应该是半夜了才对。 “怎么了?小马哥?” 肉片有点不解的看着我。 正文 第四十六章 主殉葬尸洞(二) 我摇了摇头有些沉重的说:“肉片,我突然好想抽根烟。至少在死之前。” 肉片的脸色非常难看,但是下一秒,他就嬉皮笑脸的推了我一下,这一推,我真是想一刀子作了他,妈的,哪有伤,他就往哪儿撞! 他倒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的说:“我说马哥,肉片我都二百多斤都没有自爆自弃,你这要死要活有劲嘛,不过,说实在的。你就真要死了,好歹在死前把你那银行卡密码告诉我不是?” 我简直就算拿着刀子捅死他后,再鞭尸。 瞪着他说:“肉片,咱兄弟情深,我要是活不成了,怎么好意思把你独留在世上。化了鬼,也要带你一下去阎王爷那说清楚,让他把你的下辈子别再弄错了,是人是畜可不能再这么马虎了。” 肉片脑子不好,被我绕了一圈也没整明白,我在拐着弯骂他是畜生。 不等他说话,这时蓝荣彬看了看四周后说:“大家再仔细检查下身上的尸油够不够,这里撑不了多久了。检查好了,我们要尽快出了这主殉葬洞。” 蓝荣彬说话间,吴花缈转过头来,她神情娇媚,哪怕身上涂了尸油,也没显得邋遢,倒和众位妹子的形像俨然形成一个非常明显的对比。李松凝之前被我们和包袱一样丢上丢下的,早就狼狈不堪,王静就更加的狼狈,唯有她还清清净净的,就好像出来体验生活的贵族一样。她看着蓝荣彬面含媚态的说:“我说小哥,这灯我不举了,你换个人来吧,手酸。” 说话间,她动了动拉着那冥灯的手,明眸中透着勾一样的娇媚。当蓝荣彬走过去时,我就觉得他一定是被那带着勾的眼神勾过去的,于是乎当他伸手接过那灯后说:“辛苦了。” 我自动脑补了个无比帅的笑脸给他。当然,他背对着我,我肯定是看不清他的表情的,但是吴花缈却是对着我们,清清楚楚的见她扬了个笑说:“确实辛苦了,小哥要补偿我吗?” 说话间高傲的从蓝荣彬边上走过,就在越过去的那一瞬间,我不知她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竟用肩臂蹭了蓝荣彬一下。 那动作暧昧极了。我连忙收回目光,这女人太过张扬,不是我等招惹的起的主。 这一撇,正好看到王静从我边上走开,就见她是往着吴花缈走去的。我想着看看四周的情况,就见吴花缈突然冷冷的说:“你别过来,一身的臭味,离我远点。” 不用说也知道,她说的是王静。我心中更加的奇怪起来,这王静和吴花缈真的只是普通的师姐妹的关系吗?这师姐妹一般不都是师姐照顾师妹更多一些吗? 为什么这两个人相反也就算了,王静的态度完全就是卑微的连自尊都没有了一样。 就在这时,就听李松凝冷冷道:“静静过来,别理她。” 我失笑,这李松凝也和着了魔一样,对王静还真是不离不弃。 黑黑的墓洞中,边上的虫子依旧上演着,你吃我,我吃你的戏码,我有些奇怪,据蓝荣彬说,这噬尸虫是吃腐肉为生的,有这么多的噬尸虫,那这里应该是有很多的尸体才是啊,可为什么这里除了黑压压的虫子外,别说尸体,就连骨架都没有看到一根。这太奇怪了。 我走到蓝荣彬边上问:“这里那么大,我们要往哪里走?” 很显然,蓝荣彬之前在鬼母吞子阵时听到的流水声就是这冥流中传来的。 蓝荣彬一手拉着灯,一边指着我的左角处说:“那边应该是个巨大的殉葬坑,里边埋的都是人。” 我顺着他说的方向看去,就见那里一堆奇大无比的噬尸虫张着那张怪异的嘴巴,千丝万缕的长尖牙和绣花针一样,一上一下紧密的合在一起。简直就让人无法理解,怎么会长出这样的牙,太渗人了。 受伤的手臂处很条件反射的闪过一阵疼痛。 我问他:“为什么一具尸体也没看到呢?” 蓝荣彬说:“这些虫子没有那么多的话,你应该还是能看到那些骨头的,只是,我觉得不看也罢,毕竟太不人道了。” 我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就听他又道:“按这噬尸虫的样子来看,里边埋的多是不过十岁的孩子,没有三百个也一百五十个吧。” 听到这话,我顿时心头一寒,十岁的孩子,一百五十个。这也太残忍了吧。 蓝荣彬又指了另一边的地方说:“看到那边了吗?那里的虫子嘴巴里的针牙有粗有细的,说明里边埋的全是家畜,可能家畜不够,还堆了些野生的。” 听她这样讲我才明白,原来看这殉葬坑里的虫牙就能知道里边殉葬的是什么东西了。 呸,不是东西。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我收回看着那些虫子的目光。 蓝荣彬道:“延着这冥流走,可能要从这冥流里通出去。但是往哪边,我还没有研究出来。” 他这一说,我就傻了,怎么滴,还要下水? 这时就听边上的王静道:“师姐,你右胳膊破了个洞,那里好像没有尸油。” 对于王静的细心,以及把吴花缈当亲妈一样的态度,我再次被她折服,想来人家是自愿的,你管也没用。 就在这时,李松凝向我们走了过来,她看了看那冥流说:“我们卜一挂吧。” 蓝荣彬皱了下眉头,看了看那冥流,接着将灯交给了我。 就见他如同在城门处时一样,拿了那方八卦,取了白玉贝子。在这万虫堆中,沉心闭目,念了不知什么咒语,接着将贝子往下一抛,我看的十分认真,虽然在此前,我前的不信这些奇怪的道术,但是经过这么多的事,这已经完全都不算什么了。 不过意外发生了,就见那贝子竟然和在城门处一样,落的是个正中间的位置,我看的一脸茫然,这蓝荣彬不是天天练这个,练到了随便抛都是十环红心的本事吧。 当然,看到这个结果的不止是我惊讶,就连边上的李松凝也愣了。 蓝荣彬看着那卦半响,然后看了看一众人道:“你们有不会游泳的吗?” 王静眨了眨眼睛说:“我不会。” 接着李松凝也吃了憋,站到了边上。 我和肉片别说游泳,就在水里干仗这种事都做过。 显然,我们这群人里,除了王静和李松凝外,都会游泳。 蓝荣彬收了八卦和贝子对我们说:“这主墓八成就在这冥流底下,我们得潜下去,建文手上有伤,我不大见意你下去,但是你不下去,下边如果必须要靠你来开墓,那我们去了也是白搭。” “我去,我去,我照顾他!放心,肉片我肉厚,游水的本事和那海豚有的一拼!人称水中美人鱼就是我了。” 我差点没一榔头敲死他,就他还美人鱼,难怪童话故事里人鱼最后只能变成泡沫,你就算用天籁的声音不止换了双腿,还整个了容,我是那王子,看到你,也得忘恩负义。 显然,他的话让蓝荣彬动了几分心,其实我觉得吧,肉片想下去,肯定是不想放过这么好的发财机会而已,哪里是真的想照顾我的。 不过,事已至此,主墓就在下边了。进去取了东西,我们就能出去了。何乐而不为?所以我也懒的去点破,便应呵着肉片说:“对对,他虽然长的挫了点,但是在水里还真和巨型蝌蚪一样一样的,绝对淹不死他。” 从人鱼到蝌蚪,肉片十分不爽,又想来顶我,我瞪了他一眼,他也就收住了。 正文 第四十七章 冥流下的水晶棺(一) 接着蓝荣彬把所有的行李全交给了李松凝,相对的,吴花缈也将东西全给了王静。 下冥流是事先没想到的,但是蓝荣彬的装备是真的很齐全,他竟然带了三只简易的潜水压缩空气瓶。 他看了我和肉片一眼,又看着吴花缈眼。之前说合作的是他,我猜他这会丢下吴花缈,我们三下去,别说他做不出来,吴花缈肯定也不会同意的,而且看她一副悠然的样子站在那。 我也不知道这吖头到底有多深的本事。想到她能带人闯那冥火森林里的墓,还能不受一点伤,这真本事,她肯定是有的,而且还不少。 果然蓝荣彬递了她一只压缩空气瓶,然后递给我一个。 “这压缩瓶里的空容量不多,顶多能支撑一个人在水里3个小时。花缈你一个人用一只,这冥流底下有什么,谁都不知道,建文和筠浩你们先共用一个,一个小时后,建文就改和我共用一个,这样一来,均一下,我们三个人就可以在水里至少呆2个小时。如果一旦遇到危险,就上来,千万不要在里边多逗留。知道吗?” 蓝荣彬的话说的极为严肃,而我更是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就比如这噬尸虫,就比如那僵尸,哪里不都透着万般的杀机。这墓洞中的东西,一旦反应不够敏捷,那死在这里,谁也怪不了。只能怪自己速度不够快。 我点头答应着,便开始戴上空气罩子。 蓝荣彬没急着走,又回头看了李松凝一眼说:“这冥灯不能灭,地上的尸油如果快干了就立即添上。千万不要被这噬尸虫咬到,二个小时后,我们没有上来,你们无论如何,都必须出虚洞,知道吗?” 蓝荣彬说的就好像是我们会一去不复返一样,句句透着一股子的死气。我心里十分压抑,不过我知道,他说的完全是事实,如果我们上不来,她们的尸油用尽了,那么留在这也是送死。 蓝荣彬不是吓她们,而是对她们负责。我理解。 看着李松凝,我想说点什么,但是话哽在喉头,竟也说不出来。 倒是她看了我一眼说:“冥流下凶险万分,别死在下边。不然,我会内疚的。” 她的口气十分不好,说到最后,还偏过了头,我嘿嘿一笑,心中惶恐,但表面上还装作无畏惧一样的说:“李大小姐,这是舍不得我死吗?放心,在还完人情前,我肯定不会先死的。” 她瞪了我一眼说:“谁舍不得你死,就是见不得你死在别的什么上了。要死,也得死我手上才行,你的命是我的。”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有几分错觉,感觉这小妞不会是对我动心了吧。想到这,我的神情不自然的严肃了几分,但是说点矫情的话又不是我的作风。便笑了一声,就别过了头对蓝荣彬说:“出发吧。” 蓝荣彬点头。他将匕首给了肉片,而我带着那个空弹的枪,那吴花缈还真是不仗义,竟然还是没有将弹匣子给我。得,给我也没用,我还是拿着它当榔头使实在。 就这样,我们也算是轻装上阵了。 蓝荣彬提了盏绿色的骨灯走在最前面。出发前,肉片可能是看蓝荣彬给我削肉时吓到了,竟然拿了尸油又和小姑娘补妆一样,给自己加了一层。 我除了叹气外,还真不知道说什么。仰头一看,头顶上也是密密麻麻的绿点,我缩了下脖子,实在很怕那玩意儿在上边没站稳掉下来,被这噬尸虫咬的滋味还真他娘的销魂,别说这辈子,就是有来生,我怕也要记很久了。 直到肉片婆婆妈妈的补了层尸油,我们四个这才再次出发。 蓝荣彬牵头,后边是吴花缈,她嫌我臭,让肉片跟她后面,我就成了断后的。 走前,我看了李松凝和王静一眼。心情有些沉重,但是也实在不知道能说什么,干脆就还是什么也没说,就再也没有回头的往前走了。 蓝荣彬走在前边,突然他提着灯照了照上边,指了四面八方说:“建文,你看上边45度的位置,风们刚刚就是从那里下来的,如果我没有料错,这里是以八卦为阵的。意思就是在我们头顶上,一共有八个墓中墓,墓与墓相连,形成了棺椁八封阵。一会下到冥流里,千万记得,看到有红光的地方,就是生门。知道吗?” 我答应了一声,说:“知道了。” 他继续带着我们往前走。 好在我们身上的尸油涂的够多,但是这里的虫子真的太多了,我们根本就没有下脚的路,蓝荣彬一手拿剑,一手拿灯。那灯所到之处,虫子会惊吓的爬开,但有些实在是爬开了,又掉下来的,蓝荣彬都是一剑直接把它插爆。 那力度,那手腕,绝对凶残至极。 虽然有他开路,但是我走最后边,就倒霉了。没了绿色骨灯的驱逐,那虫子便从边上又涌了下来,这东西长的实在让人恶心,踩死更恶心,不踩死又没办法走。一脚一声脆响,我也懒的去看,反正看了也是恶心。 走了不知道多久,再回望时,虫山虫海里,只能看到空气中漂浮的那盏冥灯,隔了这么远看,我才发现,那灯竟然也是绿色的。比起那些虫子的绿光,冥灯的绿光要朦胧些。万灯璀璨的墓洞真的很美,如果不知道这美中深藏的危机,在现实世界里你永远也不可能欣赏的到。 “到了。”突然肉片停了下来,应该说是蓝荣彬停了下来。果然,我们已经走到了冥流边。冥流淡蓝色的光如同天上的银河一样,横穿若大的殉葬洞。搭着星点的绿光,我想如果是从顶上向下看,肯定又是另一翻情景。 我苦笑,危险就在我的面前,我竟然还有心思风花雪月。看来是遇到的危险太多,已经让我麻木了吧。 肉片和我同用一个空气瓶,空气瓶是挂在他身上的,为保安全,蓝荣彬还用万能带将我两绑了起来。 蓝荣彬告诉肉片:“一个小时后,你松开带子,然后我去拨空气管,记得速度一定要快,知道吗?” 肉片憨笑的点头说:“知道,知道了,蓝神仙!我一定拿出火箭一样的速度,不叫你失望。” 我十分汗颜,实在觉得交了肉片这个朋友实在太丢人。推了他一把说:“哥要是死这了,肯定带你一起走。” 肉片哈哈笑了声说:“放心,肉片我还没娶媳妇,肯定不能这么早死!” 说罢将带子再度系紧。就在这时,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在这冥流里,肉片可是和瞎子一样啊。 于是我将这事和蓝荣彬说了,蓝荣彬想了下最后决定,在他身上再系一个带子,等到换空气瓶时,再系到肉片身上。接着他又向我们说了些水中交交流用的手势,我想着他还真的是很有经验的老手。事事都考虑的十分周详。 等到做完这一切准备后,我将带子系紧处检查了一下,再看了空气管的链接装置。确认没问题后,我朝蓝荣彬打了个ok的手势。 他一点头,又打了个跟我走的手势,我们便跟了上去。 一声“噗通”蓝荣彬以一个非常帅气的姿式跳入了冥流中。 接着吴花缈紧跟而上。 我和肉片看了眼边上的虫子,吐了口唾沫后,戴上口罩。便也往水中跳去。 这才跳到水中,我就傻了。 就见肉片的屁股上,不知何时,竟然爬着一只噬尸虫!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冥流下的水晶棺(二) 没时间去想它是什么时候上去的。我一个用力,抓住肉片的肩膀,猛的一脚直往他屁股上踹。 可惜的是水中的阻力太大,那虫子并没有被我踹下来,我又急又恼,倒是肉片被我踹了有些生气的回过头,蓝光手电一闪一闪的照在我脸上,似在问我发什么神经。 我想给他个手势,但是发现刚刚蓝荣彬并没有教我怎么说,你的屁股上有虫子的手势,慌乱中,我只好向他打手势,有危险,接着叫他把匕首给我。 这个他是看懂了,竟然想都没想,拨了匕首就交给了我。 我拿了匕首,潜到下边去,就见那虫子张着满是细针的嘴,正要咬下去,我想也没想猛的一刀,就扎那虫子身上了。 墨绿色的液体在蓝光中像墨汗一样晕染开来,真是替肉片捏把冷汗,可这虫子是死了,不过我也弄明白了为什么这虫子会往他屁股上跑的原因,更知道为什么他还没感觉,原来这贪心的家伙竟然在屁股的兜里装了一口袋的金粒子,可能是从上边滚下来时,口袋布和墙上的石头摩擦到了金粒子,口袋就破了,刚刚他还往身上补尸油,然后也不知怎么就把那后口袋上的布撑破了,金粒子掉了出来,这屁股也就露了一块也来。好在里边的金粒子没漏干净,他这才没被咬到。 更幸运的是还被我发现了,再晚发现。这家伙估计就真的要下去见阎王爷了。 松了口气的同时,我才发现肉片突然也潜了下来,他双手不停的舞动着,如同个瞎子一样,我抓住他手中乱照的蓝光手电。再用力一拍他的肩,抓了他胳膊就与他对视在了一起。 我用手向他打手势:不要慌,不要乱。没事了。 他接过我给他的匕首也松了口气,于是问我:现在怎么办。 我想了下,这才记起来一同下来的蓝荣彬和吴花缈,于是我立即朝四周看。这一看,我就傻眼了。 别说蓝荣彬,就连吴花缈都看不到了。肉片见我没反应,又一次询问我:怎么办。 我想了一下,便朝底下看,这一看,就见水的深处有一丝的亮光!竟泛着淡淡的红色! 蓝荣彬之前说过的话,立即出现在我的脑中。我想也没想示意他跟着我走。 我牵着肉片往着更深处的冥流游去。 越往下,我脖子上的玉就越发的冰冷,那种感觉竟让我有种不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这水下我是一定要去的。 因为我不希望李松凝只能活到二十几岁。 有了这个信念,我便游的更快了。 眼看着那红光越来越明显,我心里就越发的激动,好似这一切就要结束了一样,只要找到那具女尸,取下她脖子上的玉,再交给李松凝,那么她就不会死的那么早。 而我又可以恢复到原来正常的生活,一切光用想的,就显得那么的美好。 可是当我的头撞到一块硬硬的冰板上时,这一切的幻想就变成了空想,我怎么就忘了,蓝荣彬说这冥流中危险重重,真的只要有生眼,找到发红光的墓,那这也就不是我所进来的这个虚洞了。 这些人废了这么多的心思在城外设秘术,入到墓中也是倾尽全力的阻挡着我们进来,这会哪里会真的就这么简单的就让我们进去了? 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肉片本就看不大清,而蓝光手电之前就被我和王静用了好一会,这会电量也不足了。 所以他整个人都狠狠的砸到了那堵透明的冰墙上。 我摸着那冰墙,想找点机关什么的,毕竟那红光就在这冰墙之后,好似我一伸手就能抓的到它一样。 我急切,我迫切,我多么的想一榔头把这墙砸碎,可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肉片抓着腰带游到我边上,打着怎么回事的手势,我本想还他一他,可是我知道,我还了他也看不到,于是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没事。 我拉着肉片向后游,因为这墙出现的十分意外,之前我也没注意到这里会有墙,这墙肯定不是无缘无故就出现的。 只有向后,再仔细的看看,或者能看出这是个什么东西。 可就这么一退,我整个人都被眼前的情形吓傻了。 委蛇! 这蛇出现的时候正是我刚刚看清那堵冰墙是什么的时候。 可是我也明白,就凭我和肉片两个人,这会就算看清了眼前的这个冰墙其实是副巨大的水晶棺也没有用! 因为在开棺的位置盘了不止一条委蛇。 要说入墓洞门,在毕方洞里碰到的那条委蛇就是个小罗罗,那这里的委蛇,个个都是蛇祖宗! 不说身子有多粗,就脖子都有我大腿粗了,看来这墓主人,真的很信奉轩辕国。 肉片见我停了,又不解的推了我一把,我拿过他的狼眼手电照了那蛇的方向一下,肉片立观就疯了,他拉着我就往上边游,我本是想告诉他那里有危险,我们要不要上去,根本就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 可就在我们往上游的时候,失踪的蓝荣彬出现了。 而且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吴花缈,我不知道他们刚刚去哪了,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还没来及和他打个照面,肉片个傻子一个劲的拽着我往上游。没办法,我只好用尽全力把他拉下来,但是因为左手受了伤,不能用力,所以效果一点也不好,我们两就这么睁睛瞎一样的从蓝荣彬的面前游了过去。 好在蓝荣彬机智,立即拉住我的腿,我被肉片往上拽,蓝荣彬把我往下拽。这一拽,我以为肉片会了解过来,不曾想,这逼竟然越拉越起劲,我这才反应过来,他不会是当我被那怪物缠住了吧。 想到这,只觉肉片这家伙还真够意思,这会都没有说割断带子丢下我。 就见他突然潜了下来,手中明晃晃的刀子极为亮眼,我顿时觉得,他那二百斤的躯体,竟然也有能发光的时候,虽然这光发的有点不是时候。 我正在想着怎么和他说明时,就见这傻叉游到我边上,打了个光在我脸上,正对着我眼睛,妈的,真想一脚踹死他。这死胖子。 突然就觉手里一紧,竟是那把匕首,我真是被他气笑了。 感情还想着让我来斩妖除魔不成,仰或是他希望我自己把这带子割了? 唉,猜不出这进了二百斤水的猪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拉了他,一把抢过手电,往他脸上一照,再照向了吴花缈。 肉片一愣神,傻了几秒,这才安稳下来。 他安定了就好,我又将匕首还给他,这才又游到蓝荣彬的面前。 他朝我打了个手势问:“什么情况。” 我也解释不清,便回了个:上边没情况,下边有情况。 我想告诉他下边有棺椁,还想告诉他有巨型委蛇,但是实在不知道怎么讲。 突然我灵光一闪,想到了自己手中的那两枚蛇牙。 掏了出来,便指下边,辅以大情况的手势。 他看的似乎不大明白,我便拉了他往下游。 就在我们游到刚刚看到那委蛇的位置时,我竟然发现,那蛇不见了! 我仔细的看了又看竟然真的没有了。 连同一起消失的还有那鐏巨型的水晶棺。 吴花缈投我以鄙视的眼神,我懒的理她。再美,没有好的品德与性格,那都是泼妇。 蓝荣彬对着我指的方向看了良久,示意我,继续往下游。 这次我游的小心多了,可能是刚刚那一下真的把我撞疼了吧。 正文 第四十九章 水中阴风(一) 一路往下游,我和蓝荣彬牵头,肉片和个瞎子一样在我身后,磕磕碰碰,吴花缈则像个水蛇一样,以极为优美的姿势来回穿行。 要不是把她那身衣服换一换,完全就像水中生物一样,极为自然。 这次我们越游越深,泛着光的水却不是透明的,越往下,只觉下边越刺眼,蓝荣彬不喊停,我们就一直往下,突然就见水中长出了一整片的礁石,那些石头,通体发白,就如同上好的玉石一样,奇形怪状的林立在水中,这就到底了吗? 不,就见那些石头虽是这么长着,却也没有平地的出现。 蓝荣彬顿了一下,我也有点蒙,总感觉之前看到那水晶棺时,就不刻回头,要不是回了头,只怕这会我们就已经得手了。 但是想到那委蛇,算了,会错过,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只是为什么才那么一瞬间的事,一座那么大的水晶棺就会凭空没了呢?连着那委蛇都不见了。这真是太奇怪了。 因为下边有石头,我们游的速度就开始变慢了很多。 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感觉水中起风了。 那风力不大,但是却形成了一股巨大的水流,我们像没有依附的风中残叶一样,随着那水流就往边上涌动,连动都不敢动,只能用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被空气罩,另一只手抱着头,生怕这水流一个巨流袭来,把我们拍到那嶙峋的丛林中撞了石墙,那可就伤的不轻了。 不过好在,那巨流也就是那么一会的事,很快就停了下来。水流一稳定,我这才松了口气,受伤的手也不知是泡冥流泡久了还是怎么的,传来一阵巨疼。 我看了一眼,没有流血,那种疼倒像是骨头在疼,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在就疼了一下,也就没再复发。 可也正是这一看,我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臂上有一片奇怪的东西,我顺手摸了过去,那东西一摸就掉了下来,拿手里一看,才发现是一搓黑毛,看起来和猪毛特别相似。 当然,认识猪毛这件事,还真是亏了肉片,谁让他就是一贩猪的。 不对啊,这冥流里边怎么会有猪毛?更奇怪的是,站在冥流之外时,可没感觉这冥流有波动啊。为何这水里还有阴风? 我下意识的朝四周看。除了这些个白玉山,什么也没有。蓝荣彬在我不远的地方,本来我们是挨的很近的,但是因为那阵巨流,我们被冲开了。 我接着又找吴花缈的踪影,谁知道,找了半天,硬是看不到她的踪迹,我心下一沉,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女人估计下来的时候,就想溜,可是后来被蓝小哥给逮了回来。谁料想到这水中还有阴风,她肯定就是趁着这乱,就再次开溜了。 果然,蓝荣彬在边上游了几个来回,然后朝我们游了过来。 我问他:吴花缈去哪了? 他回我手势:不用理她,我们自己走。 于是经着他的带领,我们再次出发,可是这次我们却不再是向下了,而是顺着水流而游。 游了没一会,我就知道蓝荣彬的想法了,估许,他是弄明白了我的话,这会猜那水晶棺很可能是被这样的巨流给带走了。 果然我们顺着这水流游了好一会,只觉水再次翻涌起来,方向还是一边倒。 这次我们学聪明了,还没到换空气瓶的时间,蓝荣彬就将他腰间的带子系在了肉片的身上,我们就像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样,在水中成了一串。 因为吴花缈的失踪,我们的速度也开始快起来。吴花缈从来不是我们的伙伴,如果不是因为合作,我们称的上是敌对关系。 她姓吴,这个铜镜极有可能就是从她那流出来的,既然这东西本来就是她的,但是为什么她要转个大圈把我们引进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没有足够的能力独进来闯破这虚洞,一个是须要我的玉,二个是须要人来给她做垫脚石。 我是不知道她到底是有什么样的自信,能在这个节骨眼上从我们手中抢走即将到手的宝贝,但是这不代表她吴花缈就是一个可以轻视的敌人。 我再次记起来包中那块奇怪的手表,还有王静对她的顺从。 我更知道,眼下想这些也没有用。我们必须在她之前找到那个水晶棺。 因为那水晶棺里捏着的是李松凝的下半辈子。 想到我下水前,李松凝的话,我的战力再次飙升,我四下里不停的看,恨不得有孙悟空的火眼精金,但是我毕竟不是猴子。也更不可能是孙悟空。 水中的阴风出现的更为频繁了,我看了看肉片背上的空气压缩器的容量值,我发现我们已经用到三分之二了。 意思就是我们在这里已经呆了一个小时。 蓝荣彬是个非常警觉的人,一到点,他一点也不马虎,和之前计划的一样,拨了我的空气管,立即就插到了他的空气压缩器里。 此时肉片的脸色已经非常不好看了,而他的神情也失了平日里的那种嘻嘻哈哈。看起来似乎有点后悔下水的意思,我知道,他肯定已经知道自己屁股上的金粒子没了,下了水,没有捞到好,反而白白损失了一笔,没哭出来,他已经是表现的相当好了。 就在我们已经极为沮丧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后边有一巨型怪物朝我们游了过来。 我立即去拉蓝荣彬,蓝荣彬彼时正好插好那空气管,顺着我的视线看去,眉着一皱,打出:紧急回避,高度危险后。拉着我两就往边上闪。 好在我们边上正好有座巨大的石头,我们就老实的躲在了那石头的后边。 那东西实在是太大了,像鱼又像猪,长了七八条腿,巨大的鱼鳍在它游动的时候,不停的在水中扇动,那鳍每动一下,我就觉水中一阵阴风煞起。 风起了,那水就形成了一股巨流,朝着一个方向涌动。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水下会有巨流了,原来就是这么个怪物搞的鬼。 看它一张猪脸,巨大的嘴巴张开之时还有利齿露出。我心想着,难道这怪物还吃食不成。 想到这,我立即打了个寒颤,只希望它不要发现我们。要知道就凭我们现在的装备,再加为数不多的空气压缩瓶,实在是难以对付它。 就在我们看着它发呆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的后背一重,一回头,就见蓝荣彬不知何时,竟然将他的空气压缩瓶放到了我的背后,而他背上背的却是肉片的那只空气压缩瓶。更让我不解的是,他连肉片身上的那个带子都给解开了。 我当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激流向我们打了过来,我一回头,竟发现刚刚还游的好好的怪物竟然转了个头,就朝着我们直直的游了过来。 这尼玛是个什么情况! 就在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蓝荣彬连自己的外套都脱了,他表情严肃的看着我,然后游到我的左手边,二话不说,就用衣服将我的手臂紧紧系上,我这发现,不知何时,那伤口竟然开始流血了。 红色的血在泛着蓝光的水中,是一种近黑的颜色。我这才明白,估计是我的血把这东西引了过来。 等蓝荣彬将我伤口一绑好,他便立即向我做手势,让我带着肉片朝右边,他往左,我们游个圈,在这怪物的后边汇合。 我打手势,表示明白。 于是二话不说,便拉着肉片就没命的往边上游。 正文 第五十章 水中阴风(二) 肉片看不见,所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只能死拉活拽着他往那怪物的边上游。王静不在这,她要是在这,指不定,还能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想到这是水里,她就是知道,估计也讲不出个所以然来。 算了,逃命要紧。离了那满血的山后,我看着蓝荣彬如鱼一样,在那些山林中不停穿梭。不是我不相信他的本领,而是实在不敢相信他那么全能。 担心也没有用。能保全自己加肉片,就是对他莫大的帮助了。 我拉着肉片游啊游。但这怪物实在是太大了。我们游了好一半天,却还是没有见到个头。突然肉片和发了疯一样的往着边上乱窜,我一惊,就感觉一股巨大的阴风朝我们袭了过来。 这一看,我就差点吓蒙了去。那怪物原本是对着那些个山柱游去的,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转了个头。 难怪我说这东西怎么就这么大,怎么就游也游不出个圈。 我看了眼肉片,他手舞足蹈一副仓皇无措的样。我心道不好,立即看向他的手。只见原本还在他手上的蓝光手电不见了。 等我再往下一看。这缺货,肯定是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想看看四周,好死不死就看到了这怪物。 这才丢了手电,整个人和个傻逼一样,没有方向的乱游。 我当下,想也没想,解下了绳子。 哦不,他刚刚都没放弃我。我怎么能丢他不管? 我拿出了那柄没有子弹的枪,游到他身后。 猛的拍了他的肩头。他一蒙,回过头,这会也没有手电了,我就是打了手势,他也看不见,只好拉着他的胳膊,一把往边上的小山形成的石林里游。 计划有变,我一边担心蓝荣彬一会没看到我们会不会抛下我们。一边又担心我们这一游就真和他彻底的分散,分散了,我就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但是不分散,我和肉片铁定没命。看了这二百斤的缺货一眼,实在也只能自认倒霉,怎么就有他这么欠的兄弟! 这会懊恼也没有用了。 很快我们就游到了石林子里。 那怪物因为体型巨大,且在他靠近我们时,就已经在这石林中了。所以要转头有点困难,我猜它刚刚应该也是从类似这样的地方游出去的。 如果不是,那么它身上也不会莫名的就掉了一块毛。 这么想着,我突然发现这石林的一座小山上,竟然有块黑色的东西,看着十分眼熟,我当下想都没想就游了过去。 把东西拿到手时,我才发现,竟是一搓毛。正是猪毛。 看来这玩意,刚刚极有可能就是从这游出去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按他拍水的方向与力度,我立马就能猜出,那水晶棺八成就在我的正后方! 我要是再这么往后游,结果就是离蓝荣彬越远就算了,离那水晶棺就更远了! 不行,我得想办法赶紧回头。 这种想法一出现,我就立即四下里观看,很快我就找到了一座稍微显得宽一点的巨石,那巨石还有个特点,就是竟然有个凹进去的洞,目测那洞容下我和肉片应该是刚刚好的。 于是我想也没想拉着肉片就往那边游,才一回头,就发现那怪物的嘴正对着我们张开了! 如果说委蛇的嘴张开可以用血盘大口来形容,那这玩意儿的嘴,那就是个无底的黑洞。 突然一阵巨大的吸力朝我们袭来,那感觉吓的我都想哭了。 可是我知道,我得赶紧想办法。 不等我想到办法,那吸力就将我和肉片往着那黑洞吸去。 完了,这次是真要陪着这陀肉英勇就义了。 正当我这么想着的时候,事情又发现了令我感动的眼泪都要掉下来的事。 那就是肉片本来在我前边的,后来可能因为我比他轻点,那吸力就把我从他后边吸到了和他平行。 这一平行,更奇迹的事发生了。 我们中间竟然突然多了根石柱,你别说,这石柱还挺粗的。它的出现,犹如我们的再生父母。眼见着我们就要羊肉虎口了,谁知道,我两之间的带子被这柱子栏住了。 这样一来,我们两,就在这柱子的一左一右,虽然还有吸力,但是只要这柱子不断。嘿,我说蠢猪,你想吃大爷我。那简直就是痴猪说梦!别说门,窗子都没有。 我们就这么被这柱子救了一命。 那猪在张了嘴,吸了好一会后,我突然发现,在它的喉咙里竟然有个东西在发光。 发的是淡淡的粉光。 那感觉就像是它牙床上被扎了个钉一样。对于我这种稍有点强迫症的人来说,看到这东西,向来是,能拨就一定要拨下来,拨不下来,总感觉心里不舒坦一样。 就在我不舒坦的时候,这怪物十分“好心”的给我来了个让你眼不见为净,它闭嘴了。 这一闭嘴,我也就松了口气。 不敢耽误,绕了这救命的柱子后,拉了肉片继续往那山洞的方向游。 谁知,游了还没几米远,那怪物,又张开了嘴。我了个擦擦擦啊! 你口渴,也不是这样的吧。 那巨大的吸力再次袭来,我倒是学聪明了,立即松开拉着肉片的手,用力一脚,顺着那吸力,把他往边上的那柱子踢,我怕他太重,我踢的没够力,便是往死了里的用劲,功夫不负有心人,虽然只过了一点点,但那也是踢了过去。 可是因为我这轻一些,带子又长了点,那怪物这次的吸力比上次更大一些,眼见着,我就这么又要被吸了过去。 认命之际,却发现,肉片那逗逼竟然死死的将那石柱子抱住了。 我了个去,你还有靠谱的时候啊,真不亏是我兄弟! 头一次被他的智商感动。 有惊无险的,又逃过一劫,我不明白,为什么它那么大,却没有游到我面前呢? 当我一抬头时,我整个人就傻逼了。 不带这么玩人的吧。 你这嘴也长的太畸形了,分成了四片? 而我和肉片就在这嘴的正中间。 这次它并没有完全的合上,我看不见它的眼睛在哪,因为我顶多就比它一颗牙大一点。 或者说,它已经闭上了嘴,这会只是有缝而已。 突然,我又想到了它刚刚张嘴时,露出来的那个发光的点。 这一低头,我就发现,那东西正在我的下边。 远远的看,我发现,竟是一把钥匙形状的白玉。 钥匙? 莫不是开那水晶棺的? 想到这中,我连忙扯了扯两下带子,扯一下是有危险,连扯两下是没有危险。 果然,肉片很快就松开了抱着柱子的手。我拉着带子就往下潜去。 那怪物一动不动的,也不知怎么回事。 等到我下到它嘴里的时候,它竟然还是没有动静,我有种不大好的预感,但是我又不能放弃那把钥匙,不得已,不再乱想。 快速快决! 游到它牙床上的时候,我才发现,那东西有点远。这下去了,它要是故意等我上勾,那不就等于送入虎口? 可那真是钥匙,我错过了,不是更为可惜? 死就死吧! 一咬牙,头也不回的就往那巨大的嘴中游去。 当我快碰到那发光的东西时,这怪物突然动了。我一个不留神,就被水流撞到了一边的厚肉上。 心想,这下死定了。 可是谁知道。我这一撞,那玩意儿,竟然又不动了。 简单比坐过山车还刺激。 要不是在水里,我想,我的冷汁,早就流了一大盘了。 不容多想,确定它真的没动后,我又一次往那下方游去。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冥流斗委蛇(一) 这次出乎意料的顺利,没费多少力,我们竟然就已经来到了这小东西面前。 果然和我看到的一样,真是个钥匙形状的玉。 我想也没想,用力一拨,接着猛的一拉肉片的绳子。想也没想就往上游去。 果然,就在我拨下那玉石的时候,只觉一阵地动山摇,好似整个冥流底都要掀过来一样。四周的石林开始倒塌,那怪物和疯了一样发出一声悲鸣。我想也没想,发现边上有根柱子,就立即抱了上去。 肉片那傻缺似乎比我还机智,早就抱了我边上的那根柱子。 一时间,我们抱着的这个石柱不停的在颤抖,边上的柱子更是直接就倒了下去。碎石朝我们飞了过来。 好在这是水里,阻力比外面大,那石头砸身上,虽然痛,但也不致命。 我心想着,也不知这要弄多久,大爷我们的空气瓶顶多只能撑一个小时了。 你要是这么倒腾个一小时,倒还不如现在一口把我们吞了来的干脆。就在我们不知怎么办时,消失的吴花缈出现了。 她依旧如同鱼儿一样在水中穿行,我不知道她出现在这里是巧合,还是别有原因,只要碰到她,我能确定,绝没什么好事。 果然,她绕着那怪物游了好几圈,突然就朝那怪物的嘴游了过去。 莫不是她知道什么? 这么想着,我立即将手中的玉钥匙藏到了肉片背着的空气压缩瓶下边的卡盖里。 好在那玉不大,放进去,大小竟然刚刚好。 我盯着吴花缈刚刚下去的那个地方,一直看着。 果然没一会,她就从那里又游了上来。这下才发现抱着石柱的我们。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那怪物竟然没动静了,它像睡着了一样卡在群石林之间。 吴花缈游到我们面前,二话不说,直接掏出了一把匕首,我一看,这妞来者不善。 说不了话,只能用手势来代替,我立即举起了双手。 肉片看不到,我在举手前,有意的拉了腰带一把,示意肉片有危险。 他估计以为那怪物还在,便死死的抱着那柱子。五官全挤在了一起,要多丑有多丑。 唉,叹口气,长成这样,还真是作孽。 吴花缈见我举了双手,便淡淡一笑,那神情高傲的简直就像个女王八蛋一样。 没有废话,也废不了话,上前就开始一通乱摸,就差把我裤子扒了。要说被这样的美女搜身,那还真是一种享受,特别是在水里,简直就像某种特殊服务一样,简直就不能再舒适了。 我都差点要想入菲菲了,她却停手了。好吧,我承认我刚刚范了贱,谁叫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就见她又去搜肉片的身。肉片被她一碰,整个人就是一抖,我简直就要憋出内伤了,这画面真是太美,我不敢看啊,不敢看。 憋着笑,我立马又想到了另一件事,这妞要是没有找到她要的东西,会不会杀我们灭口? 这样一想,我就再也笑不出来了,赶紧开始想办法。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这时,明明说好在这怪物后边集合的蓝荣彬出现了,顿时,我也想改口叫他蓝大神了,每次的出场都是那么的适宜。简直就是猴子派来的救兵,观音大士派来的童子啊! 他一上来,就拉开了对肉片进行猥亵的吴花缈,吴花缈看到蓝荣彬,脸色立即一变,那感觉就像蓝荣彬欠了她一百多条人命血债的仇人一样。 眼红是肯定的,对打,就更不用说。 蓝荣彬用的还是短剑,吴花缈用的是刚刚用来威胁我们的匕首。想到匕首,我突然有点脑抽,妈了个鸡的,我们两大男人,身上也有一把匕首,就特么傻逼逼的任这娘们猥亵了! 这简直就是启齿大辱啊。这事坚决不能和肉片说。当然,我之前是真的很想和他说,他被吴花缈猥亵了,这货要是知道了,肯定要精遗好几天。 呃,好吧,看来是不能说了,还真是遗憾啊。 再看那吴花缈时,她已经被蓝荣彬打的退出去了好多米远。 可也就是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不远处竟然有个红光正慢慢的向着我们移了过来。 那光十分眼熟,但是我一时却想不起来。 红光,红光! 啊!水晶棺! 没错,消失的水晶棺竟然自己游回来了! 我飞快的往那游,可是才一动,我就扯到腰了,尼玛啊,那叫一个疼啊。 一回头就看到,那五官堆的像个橘子皮一样的胖子竟然还死死的抱着那个柱子。 只能无奈的连拉了两下,这一拉,肉片立即满血满魔原地复活。 他先是作势的朝着四周看,但是又看不见,最后只能在水里摸,摸到腰带的方向,便朝着我游了过来。 我想着这蓝荣彬和吴花缈指不定还要斗到几时,倒不如先去看着,看那是不是真的就是那失踪的那座水晶棺。 我游啊游,这次比上次谨慎了很多,知道不能太快,生怕又撞到冰墙。 果然没一会,我就撞上去了。 撞上去后,我又往边上游,因为刚刚远远的,居然没看到那委蛇。 难道它只是竟外的出现。 当我游到另一边时,整个人再次吓傻了,妈的,这棺到底是什么形状,什么材质,我一转角,就发现自己离那委蛇竟只有一米远,妈了个鸡的。 要不是我早有准备,一看到它,就立即回过头,肯定就被它发现了! 你就手,手臂粗的,我都看着傻眼,这腰一样粗的蛇,撞上去,还不如叫刚刚那怪物一口吞了实在。 我本以为我逃的算快的了,但是谁曾料到,那怪物还是看到了我。 在我反应到那怪物已经发现了我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呆愣在那无法动弹。就见那蛇身人脸,又长有蛇嘴的怪物,一张口,就朝我咬了过来。 我吓的闭上了眼睛,这动作特么的虽然似乎是女人的专利,但是我就这么直接的用了。 可是奇怪的是并没有感觉到意想之中的疼痛。再一睁眼,我发现蓝荣彬竟然已经拿着剑来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了。 被他那么帅气的动作直接救下来,我的一颗心也再次安定下来。 想也没想,拉着肉片,有多远就往多远游。 至到感觉真的没问题了,这才回头看一眼。 这一看,我就感觉算快简直就不是人,人蓝荣彬在这虚洞里从来没把我当外人,我这手上还系着人家的外套,他这会在拼命,我倒是立即就逃了。 想了一下,伸手就拨了肉片腰间的匕首。看了肉片一眼,我不能对不起蓝荣彬,但是也不能让肉片跟着我去死。 怎么办? 我得去,这委蛇在那门禁洞里时,就已经厉害成了那样,这会在水里,还指不定变态到什么程度,我得去帮蓝荣彬。 脑中就这么一个想法,我也就只能执行了。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这委蛇比之前那只大,而且这又是在水里,它的脖子灵活极了。 蓝荣彬虽然武功高强,但对负两个蛇头,显得十分吃力。 我立即上前左一甩右一动,借着肉片的重量来加强对水的阻力。 分担不了一个蛇头的注意力,至少能减少蓝荣彬要承担的攻击。 有了我的加入,他果然显得更加的灵活起来。 我不敢多看,因为我知道,就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别说打了喝个十灌某牛,打上鸡血,在这玩意面前,也只能是战五不足的渣。 吴花缈再次失踪了,但是我们也没空再去理她去了哪里。 正文 第五十二章 冥流斗委蛇(二) 就这样我们三人,确切的来说,是我和蓝荣彬拖着肉片那个拖油瓶。在冥流中和那委蛇不停的盘旋着。 我不敢离的太近,但离的太远又没有用。 要是不拖着肉片那二百斤的肥肉,我还能灵活点。眼看着我差点就要被那蛇咬死,突然我发现自己口袋里一暖,想也没想伸手去掏,这一掏,我才发现是那金牙发了热,我一想到,这牙是刚那委蛇嘴里拨出来的,这要是两亲戚,保不准这委蛇看到那牙,一个生气,放个大招,那任我是蓝荣彬再世,也得交待在这。 可是奇怪的很,我把那牙一取出来,就见那蛇攻击我的大嘴突然顿了一下。我说,你还没有看到东西,就感觉到了? 想到这,我暗道一声不好,谁知道,那蛇突然就真和疯了一样猛的向我咬了过来。 好在它刚刚那一顿,为我争取到了保命的时间。 我一个后退,也就闪了去。 就见那蛇嘴里喷出一阵浑浊的液体,不用说,肯定是毒液,想当时在门禁洞里,要不是蓝荣彬狠踹了我一脚,我也到不了这。 这毒的厉害,连想也不用想的,不过好在这冥流河厂,也不知这冥流到底是个什么成份,就见那液体在水中一会,竟然成了烟一样的气体,变成了空气泡,朝着冥流上边飘去。 这估计也只能用化学方程式来说明这其中的原因了。 我虽逃过一劫,但是回头一看,这一看整个人都傻了。蓝荣彬竟然受了伤,在我眼中他就是个天神一样的存在了,实在没想到他竟然会受了伤,而且还是刀伤,不用说,肯定不是这委蛇的功劳,实在想不到吴花缈竟然有这么深的功夫,还能伤到蓝荣彬,我姑且就当她是游泳的技术比蓝荣彬高,所以才会伤到蓝荣彬吧。 鲜红的血不停的往外边渗,下边是那隐约可见的水晶棺,另一边是巨大的鱼猪怪。 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就在我完全没了主意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问题,这水下的棺椁好像在动。它虽是透明的,但是因为在水里,所以一动,就会有水流形成。为了确定它真的在动,我又看了看。 这一看,我就笑了。感情这棺椁是被这委蛇拖着走的!难怪这半天,我还能在它面前晃来晃去。 就它那灵活劲,加上变态的指数,完全就不可能是我等能应付的上的怪物啊。 我想也没想连往蓝荣彬那游,可是蓝荣彬何等聪明,不等我游到,他就已经退出了战斗范围内。 这时我突然想到了肉片空气压缩瓶下边的玉钥匙,于是连将它拿了出来。蓝荣彬看到那钥匙的时候表情特别奇怪,似乎完全不敢置信一样。但是很快他就用很赞赏的目光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包含的情素实在太多,弄得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想说,我就瞎猫碰到死耗子,不曾想过那巨大的怪物竟然除了只会吸冥流外,完全是个战五不足的渣。 可无论如何,我知道,这钥匙落我们手里,吴花缈肯定是知道了。 她伤了蓝荣彬,而蓝荣彬有没有伤到她我不知道。更让人惨的慌的是她又失踪了。总感觉她好似就躲在我们身边的某个地方悄悄的盯着我们一样。 想到这,我全身打了个寒颤。 蓝荣彬拿着钥匙不停的朝着边上看,他突然从包里掏出了一块铜片,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突然用那铜片朝着我的眼睛刺了过来,我吓的立即一闭眼,就觉眉心往上处一寒,一股透凉的气从那里瞬间席卷全身。 我睁开眼,就在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一阵巨大的晕眩感袭来,但是好在我还是看清了。漆黑的一片中,一条青黑色的巨蟒支着两个被黑线缝的和布偶一样的人头,几根金牙还在那口中闪着某种奇怪的,像符咒一样的光就感觉全身心里发出一种极为难受的感觉。接着就见那巨蟒的尾部是个黑色的匣子,匣子上有个小红点,发着光。 我正想看清那匣子连接的地方里是什么时,一阵恍惚后,我整个人都像被掏空了一样的难受。蓝荣彬有些严肃的看着我,似乎在询问什么。 我猜他想看到的东西肯定和那黑匣子有着,于是,立即指向了那委蛇的蛇尾部份。 想到刚刚看到的画面,我只觉全身都极为不舒服。 那委蛇在我们脱离了它可攻击的范围后,竟又开始朝着我们游了过来。想到那黑线缝的满脸都是黑叉叉的人头,我就有种极为不适的难受感,就像刚刚那种阴寒上身一样的难受,人都要虚脱了。 蓝荣彬见我指的方向是委蛇的蛇尾,便想也没想,又开始对着我和肉片打着手势,我知道我们剩的空气不多了,这水晶棺我们也找到了,那玉钥匙极有可能就是开棺用的钥匙,只要开了棺,取了东西,我们就可以赶紧离开这破地方了。 想到这,我便半点也不敢马虎,死死的看着他的每个动作,虽然挺复杂的,但是我还是看懂他的意思,那委蛇八成是被固定在了棺椁的开关处。他想办法去引开那委蛇的视线,而我就悄悄的去开棺。 但是他接下来的手势就让我有点不解,我看了半天也没弄明白是什么意思,他没办法,又是好一阵比划,直到指向那海底下的巨鱼猪怪时,我才大概的听明白了。 他向我做了个确认明白的手势,我回了个ok。 他很放心的看了我一眼,又把玉钥匙交给了我。我吞了口气,有点忐忑,毕竟他的想法有点太刺激,要是一个环节没把控好,不是他死,就是我们全部死。 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得一试。试都不试,那就真的什么办法也没有了。 就这样,我看着他带着伤往着那委蛇再次游去。这一次,他没有立即上去就干,而是挑逗一样的盘旋在两蛇头之间。我一见形式有利,便想也没想就往着那底下水晶棺游去。 这次我连犹豫都不带的,进奔那蛇尾。 很快,我就来到了蛇尾的地方。果然就见那蛇尾所在的一方真有一方小黑匣子,可是让我有点不好下手的是那匣子被那委蛇的尾巴给档了个严实,怎么说呢,感觉就好像是这蛇有两尾巴,夹了一条,还有一条遮着那黑匣子。 来硬的肯定不行,触到蛇尾,那两蛇头一惊杀个回马枪,我这小拿肯定不值钱。 这么想着,我真是一头胞,但是我的时间实在有限,想也不想,干脆一不作二不休。举了那匕首,朝着那被夹着的尾巴,用是一用力! 我怕自己力气小,没砍断,特意是拼尽了全力的。 好在,我力气不算小,这一砍那尾巴还真的就断了! 这一断,我知道要不了多久,那蛇肯定会回头来修理我。按照蓝荣彬之前的计划,我连掏出玉钥匙,往那黑匣子的一个大口插去,只见一阵红光一亮,那匣子就开了。我连忙拉着胖子就往那黑匣子开的缝游了过去。 果然和蓝荣彬所料想的一样,黑匣子一开,之前还透明的水晶棺一下子就开始变成淡淡的黑色,更让我大喜的是,那棺椁的盖,也跟着开了。 我们本就离的近,一个顺试就进到了棺中。想也没想,拉了那棺盖就是一顶。 就见匆匆而来的蛇头一个猛撞,就撞到了我们盖上的棺椁盖上。 这尼玛简直就太刺激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又感觉到一阵熟悉的巨烈的地动山摇之感。 不用猜,我也知道,肯定是蓝荣彬去引那巨鱼猪怪了。其实我也很奇怪,那怪物真的安静的就有点太让人摸不着头脑了。难道,他的存在就只是在这冥流下不停的制造巨流,然后让这棺椁在冥流中乱游,让人找不到?或是只是一个存放钥匙的载体。 我想不明白,透过半透明的棺椁,我看着那委蛇极为愤怒的朝着我们用力的撞过来,每次一撞,我的手就被撞的一麻。那感觉,真叫一个酸爽。 它撞击的力度非常大,撞了四五下时,我就真有点吃不消了,水中的肉片完全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想他肯定是害怕极了吧。换我在一片黑暗中,被这么折腾着,早就吓疯了。 看来,能长二百斤肉的人,还是有优点的,心里承受能力比较强。果然是心里要承受太多,不好瘦啊! 就这么想着,我有点担心了,这蛇再撞一下,这棺椁盖肯定会被它撞开。 想到这,我不禁紧张的看向外边,只希望蓝荣彬赶紧出现。 就在我祈祷时,眼前的景象突然就变了,那巨大的变化简直就能让我直接吓蒙过去。 我的个娘啊,那巨鱼猪怪竟然被我千呼万唤使出来了。 我说兄弟,我这有个两头蛇就已经够我头大的了。你怎么还来凑热闹啊。你来凑热闹就算了,麻烦能告诉我兄弟,让他也一起过来吗? 看着那巨怪游了过来,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紧接着,让我更想死的一幕出现了。 正文 第五十三章 千年女尸古镜迷城完结 就见消失的吴水缈竟然出现了,和我想像的差不了多少,她伤了蓝荣彬,而蓝荣彬也没让她占多少便宜。 看着她左手拿着匕首,右手上系着的布条就能看的出,她右手伤的不轻,不然此时也不会用左手拿着匕首打架。纵然她已经这样了,两个人打的还是格外的凶残。 我还来不及去担心他们的状况,就感觉手臂像要撕裂开了一样的疼!一仰头就见那巨鱼猪怪竟然将棺盖撞开了。 这可怎么办? 我想也没想转身就往下棺椁的下边游,也顾不得再等蓝荣彬,毕竟我们的空气真的不多了。 原本蓝光的水在我往下游的时候,竟然开始慢慢的变成了红光。 我知道,那肯定就是蓝荣彬之前说过的红光。 这红光代表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自从进来这墓后,所有泛红光的地方都是机关要地。 所以我只能闷着头往那红光游,游了好一会,当那具和我梦中梦到的一模一样的女尸栩栩如生的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整个人都傻呆了。 绛红色的袍子上绣着龙凤呈祥,一层一层的金步摇比梦中的模样至少华丽上十倍以上。可是凭着这些服饰,我怎么也看不出来,她到底是哪个朝代的。 不过就这身打扮,不管放哪个朝代都像是躺在新床上的新娘一样,我愣在了那里。她真的太美了,美的就如同仙女下凡一样。 可是为什么这样的一个女人会被埋在这里,还穿着这样一身的嫁衣呢? 我想不通,想不通就不想了。我盯着她那美的让人蠢蠢欲动的脸,几乎不能自己。就在我不能自拨的时候,胸口处突然传来一阵温热,那热比之前的任何时候都要来的强烈,几乎能将我烫伤。 经这一烫,我整个人回过神来。冷汗延着我的后背往外渗,我立即明白过来,这尸体是不能再看了。而我也没有时间再去欣赏她的美,因为更重要的事情是,我必须要去摘下她脖子上的玉。我不知道吴花缈来这里的目地是不是这块玉,但是我知道,这是李松凝要用来保命的玉。 想到这里,我立即游了过去,就在我以为要碰到那尸体的时候,就感觉周边的冥流突然变得极为寒冷。 我微微一惊,肉片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对,连着拉了好几下腰带,我有点烦燥,因为我发现她脖子上并没有梦中看到的那块玉。 相反在她的脖子上挂着的竟然是面铜镜,更离谱的是,那铜镜竟然和我们外边的那面一模一样。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直觉告诉我,我必须下去,再靠她近一点。 就在我游到下边的时候,突然就感觉自己的腿被人用力的拽了一把。 我一回头,就见吴花缈面目狰狞的瞪着我。 我下意识的就往边上一靠,顺便把肉片也拉开了。因为那女尸的脖子上没有玉,我阻着她也没有用。 可是谁知道,我一退开,就见蓝荣彬又迎了上来。他用力的将吴花缈整个人都钳固在自己的怀中,我当时眼就直了,这不是谈恋爱的时候吧,就在我看傻了的时候,就见蓝荣彬不知怎么弄的,直接就用吴花缈手上系伤的带子把她两手捆在了一起。 好吧,是我想多了。我这会不敢下去了,因为脖子上没有玉,我下去了,蓝荣彬要是以为是我独吞了,那我就百口莫辩。 虽然看着那尸体上那么多看起来相当值钱的手饰,我还是咬着牙忍住了。 蓝荣彬把那吴花缈绑了以后,还不放心,竟然直接就朝着我游了过来。看着那吴花缈极为不甘的表情,我有些尴尬,我说蓝大哥,你不会是想让我看着她吧。这不合适吧! 果然蓝荣彬将她往我这一丢,示意我看着她。我只好伸出手将她被绑着的双手紧紧的钳固了起来。 有些担忧的看着蓝荣彬,实在不知道他要是没看到那玉会是什么表情。 可是很奇怪的是蓝荣彬下去后,竟然对着那女尸脖子的位置用力的扯了一下,好似扯下来了什么东西一样,我傻了眼,莫不是那玉被施了什么让我看不见它的秘术?来不及细想,就见蓝荣彬还没有停手,他像在那墓室中一样轻轻的托起了那女尸的脖子,我知道,他这是要把那女尸口中的东西也弄出来,我当下就想阻止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反正在我的观点里,我觉得,这样做十分的不礼貌,或者说,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盗墓者,想到那墓中原本栩栩如生的尸体在失了那五彩珠后,变成的样子,实在太可怕。 就联想到眼前的这具尸体,这么美丽的尸体,要变成那个样子,她那么年轻就死掉已经很可怜了,好不容易有个容身之所,还要被我们这些外来人破坏,更要被拿走所有属于她的东西。 我真的是于心不忍。 可是我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就见蓝荣彬将那女尸的后脖子抬起来后,轻轻的往她后脑一拍。果然,一颗五彩琉璃珠就落了出来。 而那尸体在失了五彩珠子后,仿佛瞬间就氧化了一样,直接就变成了一具被水泡的浮肿不堪的尸体来。我已经不想再看了,出于愧疚也好,还是别的。 可也就我那么一愣手,手中的吴花缈突然就和疯了一样扎开了我的钳制,朝着蓝荣彬冲了过去,手都被绑了,还有那么好的游泳技术,我实在是很佩服吴花缈。 没办法,她冲了出去,我也不能就这么傻飘在那,一个蹬腿,也跟着游了过去。 蓝荣彬这会已经拿到那玉了,所以他也就没了刚开始的紧迫感,更没了危机感。 这样的蓝荣彬根本就不是吴花缈能应付的来的,又是几下子的功夫,吴花缈又被制服了。我摇了摇头,准备上去,可是这时肉片突然拉了我几下。 我一愣,那家伙不知怎么就游到了那女尸边,或是没了那珠子的保护,她也就只是具普通的尸体,所以很快就要慢慢的浮上了冥流的水面之上。想到这,我将肉片拉了几把,可是让我傻眼的是,那逗逼竟然拉着尸体的手就不放了。 我了个擦啊!想不到你这么重口味,要是说这尸体,还是刚刚没有变的情况下你拉着它不放,我还称赞你一句有眼光。可是这会她都这样了,你拉着它真的不合适。 我想也没想,就游了过去。想让肉片松手。可是这时的肉片两眼发直,就好像掉了魂一样。 我一惊,深知不妥。想也没想,便找起武器来,他的匕首,我也不知道他藏哪了,于是再一看,就把目光放到了那尸体胸前的铜镜上。想也没想,就将那铜镜扯了下来,狠狠的拍向肉片的手。 这用力的拍了一下,肉片就真的回神了。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那明明已经氧化的尸体竟然睁开了眼睛。 我无法用任何词语来形容那是什么样的一双眼睛,我只感觉那眼神似空洞,又似包含了无限的怨念一样。 这一下,我整个人都傻了,我开始紧促的呼息,也正是这窒息的感觉将我拉回了现实,完了,空气压缩瓶里的空气是用完了! 我想也没想打了肉片一把掌,他这才回过神,我猛的将腰带往上提,示意他,赶紧上去。 好在这家伙终于回过了神来。 我们的空气已经没有了,所以我深吸一口气,一把将口罩取了下来,开始不停的往上游。 一片蓝光中,我看到那鱼猪怪往着水晶棺的黑匣子游去,直到它将一颗发光的玉石吞到口中,这才安静了下来。而另一边,就见一条巨蟒只剩了半条脖子在水中漂浮,我不知道是谁将它弄死的,反正,没了它,我们又多了一线生的希望。 就这样,我们一路凯歌猛进。 也不知游了多久,我就感觉差不多要窒息死亡时,我终于浮上了水面。而肉片也在我的身后“噗通”一声窜出水面。 他的样子狼狈极了,我想我也是。另一边就见蓝荣彬和吴花缈已经在了岸上。他朝我招了招手,手上还有个瓶子,里边是尸油。 我想也没想,拉着肉片就往那边游去。 终于,我们上了岸,但是我们的周围还是那一整片一整片的黑色噬尸虫。 从下边上来,我本以为,我的心情是非常轻松的,但是不知为什么,我的脑中始终于盘踞着那个女尸看我时的眼神,空洞而怨念,仰或是嘲弄。 我一拍水,这才发现,手中还拿着取下来的那面铜镜,我看了眼蓝荣彬,然后拉了肉片一把,不动声色的,就将那铜镜塞到了他的怀中。 他先是一愣,随后什么也没有说,扯了扯衣服,然后跟前我就往岸边游。 我不敢他保证,这事就到此完毕。因为我总感觉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上了岸以后,我们又涂了一身的尸油,肉片想说什么,但是我们都疲惫极了,走到李松凝她们所在的地方后。坐在了地上,就再也不想动了。 正文 第一章 回到现实(一) 当我们看到李叔的时候,我整个人好像虚脱了一样的难受。肉片更是直接就晕迷在了我身上,也幸好他这一倒,把我给砸的清醒了。 我看着李叔,略为歉意的说:“这,就我那叫王筠浩的朋友。那个小姑娘就是王静了。这次真的太感谢李叔你们的帮助,建文我实在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能表达出我的感激之情,总之,真的太谢谢你们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准备着说要离开时,李叔笑着打断了我的话。 “建文啊,你这话就见外了。这次你们能平安回来,我想多少还是有你的功劳的。你也别和李叔我客气了,累了这么久,回去也不方便,干脆在李叔这住两天,休息好了再回去吧。” 李叔还是和刚开始见到他时的一样,坦坦荡荡的像金庸小说中的燕南天一样。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想到这个人。反正感觉经过虚洞一走,感觉这个人已经不再是初时以为的那么和善,就这一套话,都显的那么的官方。 我想起肉片怀中的那面铜境,我又看了看外边的天色。此时正好是中午。雨已经停了,阳光明艳的从窗户透到地板上,那种燥热瞬间将虚洞中的阴寒驱逐了一大半。 还是这真实的环境好了。 我摇了摇头,看了眼李叔,再看了眼李松凝和蓝荣彬道:“多谢李叔好意,现在我要找的人都找到了,再打扰就真的不合适了。这样吧,等我们安顿好以后,再来李叔这,请你们吃饭,怎么样?” 看我主意坚定,李叔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蓝荣彬。我不敢看蓝荣彬,直觉告诉我,他们肯定在进行某种信息交换,我看是不合适的。所以就一直站在那。边上的王静我已经不想理会了,她是吴花缈的人,相信我们离开后,李叔他们应该就会放了她们两,我也不想管那么多。 至于为什么要带走铜境,我总感觉这个境子和桌上的这面境子有很大的区别,我不想再插入这些事,如果我把境子拿了出来,他们再让我跟着下洞,我是极为不乐意的。所以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会交出镜子。 “好吧,既然你主意以定,那我也就不强求了,先洗个澡换身衣服,再走也不迟吧。” 李叔满脸都是笑,我看了自己一眼,衣服上全是淡蓝色的光粉,不用想也知道,这么出去,别说回宝安,能不能上地铁都是个问题。 点了点头道:“不迟不迟,那李叔,我先扶我朋友下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我一会收拾好了,就直接带他走了,对了,李叔,我的电话我会留在桌上。有事随时联络。” 留下电话是我能做到的最大的举动,我只是个平凡人。 就这样,我飞快的扶着肉片准备出房门。就在这时,李松凝突然说话了:“喂,马建文!” 我一愣,心里有些不安,但脸上还是挂了笑,回过头来,看着她说:“怎么了,有事?” 她表情微微严肃的朝我走了过来。我不知道她想做什么,所以有点心慌。 直到她走到我面前,一伸手,递了个包过来,我才安下心来,傻傻一笑说:“嗨,看我这记性,真是谢谢你了!” 她摇了摇头,如初见时的模样不大一样,我记得那天傍晚,我站在铁门外时,她一身高佻的旗袍装,脸上高冷的表情像永远也贴近不了的样子。此时的她虽然依旧美丽而高冷,但是那双漆黑的眸子却没有了当初时的那抹清冷,到底要暖和了一些。我掐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将包抱在怀里。 这才真的出了那扇门。 出了门后,我像松了口气一样,看着整排的楼梯,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将肉片扶下了楼。 还是那间屋子,屋子里的摆设完全都没有变化。我将肉片放下后,立即进了浴室,然后也不等热水器烧开,就着冷水就把全身淋了个透,手臂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身上到处都是青青紫紫的,没有一块好肉,我仰着头,任由着冰冷的水砸在我的脸上。 直到整个人真的清醒了,我这才将水关掉。 出了浴室后,我一分钟也不敢耽搁。为什么?因为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那种不对劲似乎就在我第一眼看到那千年古尸的时候就感觉到了。 反正不对劲。 我找了身干净的衣服套上,胡乱的帮肉片擦了几把,也给他换了件衣服,衣服是这房间里原来就有的,怪的是那尺寸穿肉片身上也合适。凑和着也没什么东西。便和之前所说的一样,扶了肉片就走。 我之所以不将肉片弄醒,是怕他一醒,给我乱说话。 出了李叔家的门,看着明晃晃的阳光照在院中的三叶梅上,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打了个寒颤,将身体里的寒气抖了抖,背着包就往院外走去。 我一开始走的不快,但是一出院门,等看不到那小洋楼时,我整个人就像疯了一样,拖着肉片就跑。 直到跑出城中村,看到大马路,以及来来往往的人群时,我才真的有了自己还活着的感觉。 我伸手就拦了一辆绿的。 能赶紧离开这里,就赶紧离开。就像逃离恶梦一样。 上了的士,我开始怒摇肉片。 他可能只是虚脱,也并不是什么太严重的问题。 果然,没一会,他就醒了。 见他醒了,我也就松了一口气。 “吃饭了?” 肉片迷迷糊糊的看着四周,睡眼腥松的,前边的的士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我们一眼,我立马一把掌呼肉片脸上道:“吃吃吃,除了吃就是喝,明明就不会喝酒,还喝那么多?找死呢!” 肉片被我这一吼,一下子吼了个六神清明。他坐起来,看了看四周,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我们在的士上。 他吞了口口水,无比惊讶的看着我。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立即道:“看什么看,选回去再说。” 他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说话的地。 从龙岗到宝安,车子开了很久,走了一段高速公路,过了几个隧道,我终于看到了自己熟悉的一切。 当我和肉片回到我的屋子里时,我才记起来,这屋里稍微先进点的东西全被那镜子吃了。 我颇为无奈的看着肉片,他呵呵一笑,笑的十分心虚。 我叹口气,这才打开自己的背包,而肉片一点也不客气,直奔洗手间,哼着小曲,就开始冲起凉来。 这不,大学说的好啊,心宽体广。 摇了摇头,反手一倒,将包里的东西全倒在了地上。 这一倒,我傻眼了。 就见里边竟然放着好几件纯金打造的物件,这物件还一点都不陌生,不就是那陪葬室里的金器嘛。可是我不记得自己有装过这东西,不是我不记得,其实是我根本就没机会。从吴花缈他们一起到那室中,我就成了人质,当时包在李松凝手里! 难道是李松凝放的? 如果真是她放的,那刚刚她不应该先把东西拿出来再将包还我? 还是说,这是她特意给我装的? 我不知道,不过我也懒的想了,反正这东西现在就在我面前,就在我包里,甭管怎么来的,总之它在我包里,它就是我的了。 虽然盗死人的东西不光彩,但是我现在也真的是被那镜子坑的不成人形了,用这些换几个钱,应该不过份。 这么想着,我开始拾措起来。这一拾措,我又发现了个让我兴奋的事,劳力士! 这金疙瘩竟然还在! 行了,这笔买卖一点也不亏。 将东西全收拾好了以后,肉片也从里边出来了。他看着我这屋说:“我说你怎么又换房子啊。你之前那房子不是还没住半个月么?” 他拿着毛巾擦着头发,手还不停的在屋里到处翻着,看到什么就往嘴里塞。和饿鬼投胎一样。 我白了他一眼说:“别提了,你这一说,我倒觉得那火指不定都是吴花缈那女人搞的鬼。” 想到之前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我突然又想到自己带回来的这个镜子,这镜子不会也是那样吧。想到这,我立即将镜子拿在手里好好的看了看。 这镜子入手的感觉非常实在,没有之前那镜子入手时的冰凉感, 也正是这样,我的心稍微安稳了一些。 我打开冰箱,从里边拿了个苹果开始吃起来,边吃边指着那堆金器说:“赶紧的收拾收拾,我们出去先弄点钱。到时再找个行家,我看这些玩意应该值不少钱。” 肉片一听这话立即凑了过来说:“诶,我说小马哥,你还真是个盗墓的料,你什么时候顺的这些宝贝,我怎么一点也没发觉呢?” 我白了他一眼说:“不管什么时候顺的,和你也没多大关系,行了,吃了饭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想到他为了一百万就把我卖了的事,心里就有把火。 肉片一听这话,不干了,嬉皮笑脸的说:“我说马哥,我们出生入死那么久了,早就说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一直都是个非常重义气的人,我知道,你刚刚的话,肯定是气话,对不对,你不会丢下我,独自堕落糜烂,骄奢淫逸也得带着我,对吧。” 我真恨不得一巴掌削死他。 正文 第二章 回到现实(二) “诶,我说小马哥,你说这古人的殉葬物里怎么会有手表呢?诶,我去,我瞅着怎么这么像劳力士啊!” 肉片肥的像猪手一样的蹄子说话间就往着那手表捉去。 我听了他的话先是一愣,然后非常严肃的将他的手打飞开来,瞪着他说:“瞎说什么啊,你不说我还忘了,你进去的时候跟你们一起的,有没有个土豪金什么的?” 肉片眨了眨他那快成一条缝的眼,茫然的看着我,摇了摇头说:“没有啊?你问这干啥?” 我咬了下牙,眯了眼看着他说:“我说肉片,你可别和我撒谎,我和你说,这手表,你们前脚刚走过去的,我后脚跟着就在树洞里捡到的。就在那冥火森林里边。你说你们里边没有一土豪,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我的口气不勉严肃了很多,肉片被我的吼,吼的有点蒙,他坐在了边上的地板上,眼睛珠子不停的转动的,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我坐在那,反正现在从虚洞里出来了,我们有的是时间。 没一会肉片看着我说:“真的没有,要说是掉在树洞里。你别说,只有可能是那黑尹子,就那个叫谭尹的,被噬尸虫咬死的那个。” 我皱着眉头看着他,肉片虽然贪财,但是我却知道,他没必要在这件事上骗我。 如果真是那谭尹掉下来的,唯一的答案就是,这表是别人的,并不是他的。至于别人的表怎么在他那,我们就不知道了,而怎么掉在虚洞里的,我就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既然这表已经转手了那么多次,应该也没什么大的线索。 我看着肉片,再看了那一堆的金饰。想了一会说:“这样吧,这些金饰怎么的都算是古董,随便就转手,很容易被骗,倒是这手表,我们找个网吧查一下型号,再对比一下价格,找个当铺当了先换点钱再从长记忆,你觉得呢?” 对于我的意见,肉片连连点头道:“还是小马哥有头脑,谨慎!就这么着吧。” 做好了决定后,我们就奔向了网吧。 在去网吧的路上,我们又碰到了那个住我家楼底下那个天桥绿化洞里的老头子。 他个子不高,一米五五左右,身强体壮,头发白了一大半,是个平头,我第一次注意到他的时候是搬来的那天,那天估计也是他搬到这桥下的那天,我还记得,当时他挑了整整两大蛇皮袋的东西,身上穿的是套迷彩服。那种士兵才穿的衣服。 我后来遇到过他几次,有一次也不知是怎么的就良心发现,掏了十块钱,想着老爷子一个人住天桥下怪可怜的。可是意外的是,他对我笑了笑,摆了摆手,没要。 这不,我就没事找抽,自讨没趣。 接着又有天下雨,那天是救了王静的那次,为了感谢我帮她追到贼,她特意买了点水果给我。我走到桥下时,老爷子刚好坐在水泥蹲上,我想着这水果我也吃不了。于是又犯贱的拿了一整窜的香蕉给他。 可是令我郁闷的是,钱他不要就算了,吃的也不要。人啊,真就特么的贱,就因为他拒绝了我两次,我倒对他生出了一种扭曲的崇敬之情,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件迷彩服,还是他没接受我觉得他应该接受的施舍。 反正总之就是人啊,一个字,贱。 这不,每次经过,我都会多看他一眼,好奇也好,还是别的也罢,反正我不可能对他菊花感兴趣。 这次也一样,在我经过桥洞时,像以往一样,看了他一眼,接着我惊奇的发现,他竟然也在盯着我。 那种眼神就好像是在打量一样,这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现像。 直到我从他面前走过去,我还能感觉到他盯着我的目光。 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但是那眼神却让我有些不安。 说不上来为什么,反正就是很不舒服。 “喂,小马哥,你快看,是不是这款!” 很快,肉片依靠着强大的度娘,找到了我兜里的那块手表的原型。 这是一款18k金镶钻的格林尼治型腕表,标价在69万以上。 我一看到这数字有点傻眼,不敢相信的再点了一遍,没错,真是69万,不过要打个折,因为上边标的是hk,港币。 早几年开始港币就不如人民币值钱了,不过再不值钱,这玩意也得有个几十万才是。 几十万啊,这要找个一般的当铺,还不一定当的起。 我看着肉片,肉片也看着我。 一时我两都没了主意。 “我说,小马哥,我饿了,我们能先弄点钱,吃个饭?” 我真想一疙瘩锤死肉片,深吸一口气,想到附近的一家商场边好像有家看起来比较气派的当铺。 其实现在的当铺已经很少见了,但是那一家,我却真的印象深刻,看着那门脸就觉低人三尺一样。 所以我打定主意,决定去那,把这手表当了。 当表的过程远比我想像中的简单太多,那人看了一眼手表,然后看了看我。 也没问东西哪来的,就问我们是活当还是死当,这倒和电视里看的古装剧演的一样一样的。 我想了下说:“活当。” 他呶着嘴,嘴唇向上紧闭着,看着那表,似在思考一样。然后说:“活当期限是一个月,价钱是死当的三分之二,一个月,你要是没来取,我就卖出去,也不会再额外付钱给你。你同意的话,我们就签单子。” 肉片在边上急了,看着他说:“我说大爷,你还没说三分之二是多少钱呢。” 那人看了肉片一眼,又看了看我。我瞪了肉片一眼,然后平缓的说:“这死当的话,能当多少?” 他将表在手里掂了掂,又几分嫌弃一样的呶着嘴说:“你这东西不是金,不是银,自己不能按这价目表上金额来算钱。死当就18万,活当12万。” 听完他的话,我的心就凉了一半,明明在网上查的至少55万以上啊,打个半折也得有27到28万,怎么转手到他这就18万了。肉片比我还激动,伸手就把东西要抢回来,可惜那柜台有点高,隔着玻璃的窗口我占着,他也挤不过来,东西就没碰到,还被我挤到了一边。 我微微一笑说:“那我活当,到时来取,多少钱能取走?” 那人看着我终于有了点笑容说:“25万。” 肉片听了,一屁股就把我怼边上了,拿了手表就说:“看你门面这么大,没想到竟然这么黑。” 说完就要走。我傻眼了,这里不黑,哪里黑?好就好在,这里人家是明着黑,有些地方,背地里,还不知道把你黑的多惨呢。 我抢了手表就递那人说:“活当。” 看来这当铺其实就是个借高利带的地方,只是形式比较的乖张。两倍的利息,在地下钱桩,应该是不算高的,我想着反正只要将那些古董卖出去,再来取这表,肯定是来的及的。 那人听我的话后,接过手表,然后开始办理手续,最后跟我要了张银行卡,没有一分钟的时间,钱就到账了。我非常礼貌的和他道别。然后拉着气呼呼的肉片。 我还以为他做生意的人,有多聪明呢,没想到也就是个小家子气的二货。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想着卡里无故多的12万,我突然就想到了虚洞,这条道还真是个发财的好门路啊。 就是真的太过凶险了。 我甩开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拉着肉片就拦了个的士,去的地方也不远,就上了个立交桥,过到国道对面,说好的旺轩酒楼。 彼时吃完饭已经是晚上了,肉片叫了两瓶酒,茅台,我就笑话他,这俗人,也就办的了他这俗事,他笑:“要不怎么说肉片我就是个贩猪肉的。” 我喝了一小口酒,白了他一眼说:“你这辈子也就只能是个贩猪肉的了。” 说着,感觉也吃的差不多了,想着明天还有一堆的事要干,也就推了推肉片,让他也赶紧回家。明明喝的东倒西歪,脚却和粘了胶水一样,就是不走。我知道,这货怕我转手就把他甩了。 无奈,看了眼天色,这会也不好打的,回去也没多远的路,就扶着他一路往我住的方向走。 当我们走到天桥下的时候,突然从路边窜出几个人来,我一惊,还没反应过来,一棍子已经打到我的背上,那被鬼母挠过的伤火辣辣的疼,疼的我差点把晚上吃的点东西全吐出来。 接着,就感觉自己的小腿上就挨了一棍,我下意识的双手护住头,蹲到了一边,可是奇怪的是边上的打斗声越来越大,但是我却再也没有被袭击了。 直到我一抬头,看到桥下的那个流浪汉一拳将一个高个子的年轻男子甩地上时。我才明白。自己这是被这拒绝了我两次的老叫花子给救了。 还别说,这老叫花子打起人来还真有一套,没几下,人就全给他撂倒了。 那些人见没便宜占,就匆匆的跑了。我坐在地上,看着被打的在地上打滚的肉片,直摇头,没出息啊,没出息。 正文 第三章 事有蹊跷(一) 我强忍着身上的剧痛走到肉片身边,他喝的有点高,被这群人打了一通,竟然也没清醒。我看了那大叔一眼,然后点头算是道了个谢。 于是想扶起肉片就走的,但是肉片实在太重了,我这手上有伤,背上也有伤的,根本就动不了他一分。 那大叔走到我边上,伸手一拉,肉片就起来了,接着他一松手,我也就将肉片正好扶稳。 我感激的看着他说:“谢谢你。” 他摇了摇头,就往桥洞边走。 我便扶着肉片就要往家的方向走,可才走一步,肉片就又一次倒地上了,这次不说他倒地上,连我也倒在了地上。那一棍子打的还真特么的实在! 没办法,我只好求助那看着可以叫大爷又可以叫大叔的流浪汉。 他走了过来说:“你住附近?” 我点头,指了指斜对面的那个城中村说:“不远,就里边第三幢。” 他点了下头说:“我送你们回去。” 说罢,扶着肉片就往我家的方向走。 气氛有点尴尬,我其实是清醒的,咳了一声,然后道:“大叔怎么称呼?” 他中气十足的说:“三爷,人称中原三爷。” 中原三爷?这名还真是够霸气的,要不是他身手那么好,又有那么多奇怪的举动,我铁定以为他是个疯子,但是我知道,他不是。于是又说:“三爷哪里人?” “汉中知道吗?” 我摇了摇头,还真不知道,他难得的笑了一声说:“汉中在陕西南部,秦岭分界以南,有西北小江南之称。” 听罢,我总感觉眼前的这个叫三爷的人不简单。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不明觉厉应该就是这种感觉了。 “你手上有伤?” 我愣了一下,然后笑笑说:“啊,对。” 他看了我一眼说:“最近你还是少出门为好,那些人在那守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来者不善。” 我一听他这话,整个人都蒙了,很显然,除非是惹上了仇家,不然也不会有人特意的来这堵我。可是我前前后后的想了好久,也没想到到底和谁结了怨。 “到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倒是三爷先停下了脚步。 我掏出钥匙,想了想,然后对三爷说:“我这住五楼,您看我这手上有伤,其实背上也有伤,你就好人做到底,帮我把他扶上楼可好?当然,您要是不介意,我愿出付报酬。” 眼前的三爷,绝不是一个随意会接受人施舍的无赖,我这样说已经把利益挑的很清楚,绝没有施舍的意思。他想了下说:“200百。” 我一听,200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还真不是什么事,但是说实话,就扶二百斤的垃圾上下五楼,也应该就是这个价,他倒没有乱开价。 “好,成交。” “再来200块的鲍鱼,我还没吃够。” 晕糊涂的肉片迷迷糊糊的突然道,我真恨不得扯下他的鞋子往他嘴里塞。 就这样,我们上了五楼。 进门时,我才想起来,我那些个物件可没收严实,这门一开,灯一亮,屋中的东西可就全落这三爷的眼里了。 “就这了?” 三爷指着我的屋门,我点头,他一甩手就把肉片放到了门边。没有要进去的意思,此时楼梯间里的灯光昏暗。 我筹措着说:“进去喝口茶?” 他看着我,嘿嘿一笑说:“不方便就算了。” 我一听他这话,就知道,我这是小心之腹度人君子之风了。摇了摇头说:“没有不方便。无所谓。” 说罢,我就打开了门。这三爷是条汉子,我就当交个朋友,也值。 三爷一进到屋里,首先目光就落到了那堆我们还来不及收起来的古董上。 “屋子有点乱,您随便坐,我给您倒水。” 说罢,就进到屋里,他倒是很快收回了目光,然后把肉片甩到了椅子上。 我进到厨房,就听厅里传来关门声。 我拿着水出来时,就见那三爷站在窗边。 “三爷,喝水。” 三爷接过水,我掏出钱包,拿出二百块钱给他。他接过钱,然后看了一眼我拿钱包的左手。 “去买颗新鲜的洋葱配着生姜捣成泥,一天换两次,三天,这伤就能好。” 我愣了一下,然后就见他转身准备离开。 我连拉住他说:“你知道我这伤怎么来的?” 他冷冷一笑道:“三爷我入虚洞时,你指不定还没生出来呢。” 我整个人都傻愣了,就见他抬步就准备离开。 我当时立即就把他拦了下来。 “三爷,再坐坐?” 他不解的看着我,然后想了一下说:“好。” 我把三爷再次请进屋,立即从里屋里拿了两小凳子出来。家里早就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所以也只能倒了两杯凉白开,就这么坐在那聊起来。 说实话,从虚洞里出来后,我整个人的精神都有些紧张过度。因为有些事一直憋在我的心里,找不到答案,我以为这些事,只要没人问起,我就要藏一辈子的,谁知道老天竟让我遇到三爷。 我将自己是怎么进到虚洞,在虚洞里看到的一切都和三爷说了遍,当然有些部份还是稍微的带了过去。就当我讲到那冥流底下的古尸时。 三爷打断我说:“不可能。” 我一愣,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是不可能的,便问:“什么不可能?” 三爷说:“它不可能穿的是大红的龙凤呈祥嫁衣。” 我顿了下说:“确实是大红的龙凤呈祥嫁女,我决没看走眼。” 三爷十分笃定的说:“绝对不可能,除非,你被骗了。” 我听的云里雾里的,什么绝对不可能,和被骗的,谁骗我? 三爷说:“你说那铜境顶多是唐朝时期做的东西,可是唐朝的新娘根本就不是穿大红的嫁衣。” 对于死人穿什么,我还真一点研究都没有,便说:“我也没说它就是唐朝人建的虚洞啊。也有可能是别的朝代的。” 他看着我点头说:“对,确实是别的朝代建的虚洞。而且这个洞还被人重新建造了一遍。” 他的话让我整个人都傻眼了。 就听他又道:“而且这个墓被改动的时间还很近,顶多就二十年的样子。” 我脑中十分混乱,首先,改这个墓的人是谁,他为什么要改造这个墓,还有就是,这个墓没改之前,又是什么样子的。 如果这墓根本就是被改过的,那么,蓝荣彬拿到的那块玉是不是也是假的呢? 不,蓝荣彬和李叔也算是高人,要在这上面被骗,估计也没那么容易就上当。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三爷又道:“近二十年的样子,我们这个圈有这能力的人,除了他,我也想不到别人了。” 我一听三爷的话,立即就问:“他是谁?” 三爷看着我说:“我只听闻他姓马,不过叫什么,就不知道了。” 听到那个马的时候,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到了我爷爷。马安国。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他,可能是因为鲁班锁,可能是因为胸前的玉。也有可能是其他的原因。但是我知道,等我将深圳这边的事处理干净后,我必须要回一趟老家。 再这么碌碌无为的生活,已经不是我的追求了。能把这些古董出手掉,我准备开家店,具体做什么,我还没有想好。 “行了天色不早了,我得走了。” 三爷看我闷不吭声,便准备走。我这次还是将他留了下来。 “三爷,既然您是曾经也是盗洞的,肯定是个行家,说实话,对这些东西,我是半点都不懂,让我去找个您这样的能人,肯定是找不到了。既然上天给了我们相识的机会,不如您就留下来吧。帮我把这些东西出手掉,我们再开个什么店,就算我聘请您。您看怎么样。” 我话说的不怎么好听,但是算是很直接了。三爷皱了下眉头,我知道,以他的为人,肯定是不会靠别人的救济过活,至于为什么不找份工作,这个我也不好打听。反正别人不招他的理由是什么,我不感兴趣,但是他的本事是我现在最缺的。 而且这外边,我还不知得罪了谁,天知道,这一出门,会不会又被人打。 三爷想了没多久看着我说:“我刚从号子里出来没多久,所以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像样的事,你要是不介意我蹲过几年号子,还愿意让我干活,我就留下。” 三爷果然是个很实在的人,也很直接的将我的疑虑解开了。我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关进去,但是莫名的,比起李叔,我更愿意信任他。 唯一我能想到的理由就是,我给过他钱,给过他吃的,他都拒绝了。但是我让他帮我干活,他却和我开了价。 就冲这,我坚信三爷铁定是个信得过的人。 于是,当天晚上我执意让三爷留下来,三爷说他还有行李在天桥下,一定要拿回来。我便让他去了。等到他回来时,已经是半夜了,我不知道他消失的几个小时去干了什么,但是我知道,这小小的四十平左右的房子里,住着的两个男人,将是我接下来不可或缺的伙伴。 第二天当肉片醒来看到三爷时,整个人都吓坏了。 而我那时已经收拾好了简单的行李,准备回一趟老家。 因为有些事,我一定要去弄明白。 正文 第四章 事有蹊跷(二) 我简单的和肉片说了下三爷的情况,并告诉他,我决定让三爷帮助他一起,将这些东西销出去。而三爷也非常的给力,他告诉我这些时间他虽然天天以捡拉圾为生,但是由于个人的“专业”素质,使他对于这种特殊行业的有着非常敏感的嗅觉。 居他所知,就我们所住的这块地方,边上有就一家古董行,那里边收的全是高价货,等他将这些东西全部都验过一遍,再去一件件的脱手,肯定能弄回来一笔钱。 这些钱怎么处理,到时等我从老家回来,我们再行商议。 我点头答应,其实不是因为心里真的很忐忑,特别想回老家去看一眼,我还真是很希望留下来,看看三爷的本事。 万事总是求不了这么全的,安排好这些事,和安排好后事一样,我就背着行李就准备走了。走的时候,肉片一直对着我使眼色,我猜着他是对三爷不信任,我懒的理他,纯当看不见。 要我说吧,真在钱方面来衡量,我绝对更相信三爷。因为肉片这厮有黑底。 走前,我买了只新的手机,还特意再开了一个号码,这个号码只给了三爷和肉片。做为我们联系的专用手机。而另外一个号码,我根本就没想开机。 我怕一开机,就接到李叔的电话。 为什么这么排斥李叔,我也说不清具体的原因。可能是想逃避些什么吧,或者是害怕知道些什么事,反正,那只手机有电,但是却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来到车站,恰逢五一,所以车票非常不好买。好在我没有直接去火车站,而是在临近的车票贩卖点。于是我又改买机票。 运气好,五一不是春运,机票还是买的到的,就是没打什么折扣,要是换以前,这飞机肯定是坐不动的,宁愿买站票站回去,哪怕转个七八上十次车也不会选飞机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卡里好歹也是装有大几万块的人,而且家里指不定还有多少资产呢。也不是我不懂珍惜节约,而是这钱来的太快了,快的像是大水冲来的一样。 或者说,不这样大手大脚的花一花,很难让我找到它真实的存在感。想到这,我倒是稍稍轻松了一点。 机场就在宝安区,所以买好票后,我就拦了个的士直抵后瑞新机场。到达机场,选将行李托运后,我背着包就准备过安检去了。在过安检时,看着机场送行的人,反观自己,孑然一身,难免有些落寞。母亲几年前就病逝了,如果她还在,那该多好。想到这,我落寞的心情又添了几分悲凉。 隔着宽大的落地玻璃窗,看着航空大楼外空旷的广场,又看了看碧蓝的天空。想着上次回家离现在其实也隔不了多久,不过这次回去应该能碰到那个人吧。 想到这,我有点郁闷,我是不想看到他的,虽然我再怎么不承认,也改变不了,他是赋予我生命的另一半的那个人。 我掏出烟,才记起来火机在过安检时被扣了。 想了下,就找了个喝茶的地方,要了杯红茶就坐在了那里。我突然想到自己包里的那个铜镜,就是那面从虚洞里带出来的镜子。 刚刚过安检时,他们竟然没有多看,这还真是有点奇怪。 我也懒的多想,纵使是经历那些惊心动魄的事,我还是有些恍惚,感觉十分的不真切,和做了场梦一样。但是一抬手,一直背,全上的伤却提醒着我,那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即便我不想承认,它也是存在过的。 就在这时,语音广播传来登机的信息。我灌了口红茶就登机去了。 这一路的行程十分安稳,没有出任何的纰漏,让我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但是我又嘲笑起自己来,这是做了亏心事的后遗症吧。盗总是盗,再冠冕堂煌,还是盗。 飞机到达目地的时,是下午四点,老家的气温还是很平和的,不如南方那么燥热,我从包里拿了件格子衬衣就套在了外边,取了行李出了航站楼。 机场离市区有段距离,我选择了坐机场大巴。 经过机杨大巴,再坐短途巴士,又坐了一段路的摩的。我这才来到了那个偏远的山村。 夕阳照着天空红了一大片,落日则通红的挂在山腰间,一块块四四方方的农田井然有序的长着农作务,几个老农抽着烟,肩头懒散的横坳着锄头。 这种乡田气息让我显得十分的格格不入。 看了一眼地上的泥泞,这两应该是下过雨的,我又向着村东边看去,那里埋着我爷爷,那个被所有人都吹捧的像个神一样存在的马安国。 我又看了看村中间,那里有坐低矮的泥砖院,住的就是那个给了生命的男人。 该见的总是要见的,我股足了勇气提起箱子就进了村子。 村里人对我很陌生,有些小娃娃对于我的到来十分好奇,但也只是远远的躲在院子里,隔着门缝悄悄的看着我。 很快,我就来到了小院前。我远法想像,在我六岁以前,这里就是我的全世界。 我放下箱子,正准备敲门时,我发现,门并没有锁,而且更让我奇怪的是,这个门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打开过了,上边结着一层稀薄的蛛网。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伸手用力一推,门就开了。小小的四合院里,一棵老桃树上还结着一个一个的青桃。主屋的门上挂了把锁,隔了这么远,我竟还能看到那锁上蒙着一层厚厚的铁锈。 我想也没有想就进到了院子里,然后循着记忆,走到窗边,将非常整齐又秘集的钢筋第三根用力往上一推,接着就把手伸进了窗子里,向下一摸,果然摸到了钥匙。 拿到钥匙后,我把主屋的门打开了,此时天已经黑了,农村不像大城市,天一黑,没了太阳,世界就是漆黑一片。 我寻着电灯的开关,是老式的拉绳。我轻轻一拉,就听那开关一声轻脆的声响,但是灯却没有亮。 看来这里已经被断了电了。 此时我身上连个打火机都没有。只能出了院子找邻居借火了。 出来时,我将屋门锁了。 邻居是四十多岁的叔,按辈份,我得喊他一声爷。在我那边,父亲一般都是叫爷的,而爷爷则是叫嗲。 那爷看到我时,眯了下眼,然后扯嘴就笑着说:“这不是千里屋的儿子?” 马千里就是我父亲的名字,我点了点头说:“是,亲爷,我是建文,我爷哪去了?” 很久没有说家乡话,但是他这一说,我竟然也说的不生疏。 他愣了一下,然后眨了下眼睛,想了下说:“你爷在你嗲过世后就走了。走时也没和谁说,就一个人闷屋子里喝了一个晚上的酒,天还没亮,就走了。唉,春儿,你还记得那天他爷几点走的吗?” 边上的妇人想了下说:“几点就不晓得,反正月亮都没落下去。” 我听了后也没再说什么,想着这一趟估计是要白来了。我笑着说:“亲爷,能借个火么,我爷那屋断了电。我来的匆忙,什么也没带。” 那叫春儿的妇人十分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说:“你晚上不是要住那吧,那屋都好久没住人了,住不得住不得,我这屋有间房是我儿的,他住校,屋子是空的。你住我们这来。” 农村人的朴实,永远都带有一丝的霸道,似乎你不接受,都显得十分的作做。 我看着亲爷说:“春婶,我先过去看看,看完一会就过来,你看成不?” 春婶直白的说:“那屋子空了多长时间,有什么好看的。” 我还没说什么,亲爷就打断了春婶的话说:“你管人看什么,快做饭去,来,是叫文儿吧。我带你拿火烛。” 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说:“谢亲爷,春婶。” 很快,我就拿到了蜡烛以及打火机。亲爷原本说和我一起过来,但是那会刚好电视机里传来天气预报的音乐来。他就有点迟疑。 我便说:“你先看,我一个人过去很快回来,没事的。” 亲爷有些歉意,然后就匆匆去看天气预报了。 再次回到老院里时,屋子里黑的已经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我点亮了蜡烛,打开了门锁。 屋子很整齐,所有的东西都摆放的非常有序,就连喝空的酒瓶都井然的序的放在墙角,看的出来,我父亲离开时,是将屋子整理过一翻的。 我推开主卧房门,里边的情景让我有些呆滞,里边的床,被子,桌子,梳妆台,每一样都和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那感觉就好像回到了我离开的那一年一样。 我的鼻头有点酸,就算不住人,时间过去了十多年,这里也不可能可以保持的这样完美,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故意将这里一直都打理成当年的样子。或者,他从来就没有在这里睡过。 想到这,我的脑子有些混乱,总感觉有些事情显得特别的不对劲。 是什么呢?我不知道,我拿着蜡烛照了照屋子,突然桌上的一个信封引起了我的注意。 正文 第五章 被时光抹去的亲人(一) 就在我准备将东西拿起来的时候,突然,我的手机响了。 在这黑漆漆的夜里,手机的光一闪一闪的让我有点呆愣。为什么刚刚就没想到用手机照明呢? 还真是在虚洞里原如惯了。叹口气,是肉片打开的电话。 “马哥,你到了吗?” 我一接起电话,还没来及说话,那边肉片就先发问了。 我回他:“刚到,怎么了?有事?” 肉片说:“你见着你父亲没?” 我很想翻他白眼,但还是强压着怒火淡淡道:“屁话少说,重点。” 肉片被我一说,也就真老实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奇,好像恨不得立马要出现在我面前一样的说:“诶我说马哥,这三爷你哪找来的神仙啊!简直就是神了……” 我听了他好一会的废话后,看着手上的蜡烛都要点完了,只得再次打断他说:“到底什么事?” 肉片愣了一下,然后这才说出了这次找我的重点:“今天三爷带我去了那古董行,啥也没带,就去溜了一圈,问了几样东西的价格,然后我还奇怪呢。接着没一会,他就出来了,领着我哪也没去就回家,接着顺手就拿了个金疙瘩又去了那古董行,你是不知道啊,三爷简直就是人精!就那个疙瘩,竟然卖了四万八!” 三爷的能耐不在我意料之外,我还没来及说话,或者是肉片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三爷的声音。 “建文,你几时回来,我有重要的事问你。” 我愣了一下,三爷的声音十分严肃,和肉片说话的情绪反差太大,我差点没回过神来。想了下说:“不出意外,后天就回了。怎么了,有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接着就听他说:“是有关虚洞的,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我再研究一下,等你回来再说吧。” 三爷的话让我有点好奇,他不是又发现了点什么吧。 这么想着,我还想问,就听到院门外传来一阵叫唤声:“文儿,你吃饭了吗?没吃就过来和我们一起吃吧。” 是隔壁的亲爷,我连答应了声说:“没呢,我马上过来。你们先吃。” 接着又对着电话说:“行,等我回来再说。对了,三爷,你这几天和肉片在附近物色个店面,我们做点生意吧。” 三爷想了下说:“好,我们先看着,一切等你回来再做定夺。” 就这样,我挂了电话。几乎是挂了电话就把三爷的话给忘了个一干二净。拿了桌上的信,我就没在屋里多呆。逃也似的离开了。 之所以说是逃,因为我总感觉有些事似乎和我想像中的不一样。父亲和母亲分开的理由真的只是当年寡妇的一闹吗?我在心里打了个问号,还有,我母亲含辛茹苦的将我养大,为什么我从来就没有见过我外公和外婆呢?从前,我一直没有机会去思考这个问题,而在这一刻,我突然迷惘了。 从那屋里出来,我将锁锁好,钥匙随身带上了。然后提着小小的行李箱就到了隔壁的亲爷家。 吃过饭以后,我们坐在院子里打发时间。 乡下人的娱乐项目非常有限,很难想像,他们平常除了干农活,就是看看电视以外,几乎没有别的打发时间项目。 当然也有牌局,亲爷叫强子。他坐在院里,手里抽着我递过去的烟,我们聊起了我爷爷。 据他所说,我爷爷是个很有本事的老人,十里八乡有人病了,去医院都治不好的那些个病,来找他,十个有八个,他都是有办法的。而且爷爷为人善良,很少收乡里人的钱。就他家的那个儿子,小时候有次高烧不退,送医院都没治好的,我爷爷就给他煮了碗水,灌下去,第二天就好了。 更神奇的是,孩子一点都没有病过的迹象,这要换了别的方,八成都会说是撞邪什么的,但是强爷说,我爷爷告诉他,这不是撞邪,这世上没有鬼,都是人吓人的。 虽然我爷爷这么说,但是从强爷现在说话的角度来看,他根本就不觉得这世上没有鬼。反而是觉得我爷爷怕吓到他,才故意骗他的。 这样一来,他对我爷爷的崇敬之情又多了一层。 聊了半个晚上我爷爷在乡里的事,也没有太多值得我注意的。强爷说到最后,非常神秘的对我说:“文儿啊,你爷爷肯定通灵。” 听到这话时,我整个人都是一愣,我不解的看着他,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说。 就见他神秘一笑说:“你说不信鬼神的人,又怎么会在后山的山腰上建土地庙?” 后山修建土地庙?我立即问道:“强爷是说,我爷爷在后山修了座土地庙?” 他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说:“对,和你爷一起去修的。好家伙,都是半夜去修,修了也不知道多久,我是有次晚上起夜发现他们从后山回来,后来才知道的。不过那庙的位置有点好找,我也就给你婶上山采药时碰到过一次。不过你爷叫我别和外人说。” 我简直就被这大叔逗乐了。 “那您这和我讲?” 强爷一笑说:“你爷失踪那么久,一句话都没得,你这都找来了,我不把这些告诉你,我良心不安,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的。” 强爷看着就很忠厚老实,竟然还有这可狡诘的一面,所以说每个人都有多重不同的性格。 不过托他的福,我倒是真对那庙产生了兴趣,便说:“您还记得大概的位置吗?” 强爷想了想说:“记不得,那天下着雨,处处都是泥的,这山也不小,我就记得在半山腰的位置,后来找过几次,可是就是找不见。你说是不是奇了?” 听他这样一说,我第一个想到的是虚洞,难道我爷爷和我父亲在半山腰建了个虚洞? “文儿,时间不早了,早些睡吧。哦了,你这几天都住我这吧,你这大老远回来趟不容易,又没个亲人照顾的。就当这是自己家。知道吗?” 对于他的热心,我十分感激,连连点头,心里想着,明天一定要去趟后山。 乡下的夜里出奇的寂静,我睡在硬板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我睡的特别的沉,断断续续的做了很多个梦,梦到的都是我很小时候的事情。梦中母亲的脸都已经有些模糊了。记得那年她过逝时,嘱咐我不要回老家的事,还历历在目。 那时我只觉母亲该是恨透了父亲的,所以连带着,对父亲的印象是极差的。但是现在反观,这件事真的有点太奇怪了。 父亲慈爱的表情像发黄的老照片,突然被翻了出来,我竟找不到具体恨他的理由了,相反,比起任何时候,我都想再见他一面。 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我拼了拿的跑着去追,可是面前突然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裂缝,我一伸脚,没收住,整个人都往黑暗中坠去。 接着我从梦中惊醒了过来。此时天已经亮了,边上传来鸡打鸣的声音,强爷已经起床了,春婶也小声的出了门。 我抹了把脑门上的冷汗,也睡不下去了。于是也起了床。 坐在屋子里,我的脑中有些杂乱,胸前的气息有些闷燥,手臂上的伤传来一阵阵疼痛。前天三爷告诉我的那个方子,我还来不及去弄。想了下,我走到了院子,就见院中的石台上,就放着几颗洋葱,生姜在这个地方是很好找的到的。 没废什么力气,我就弄好了药,这一敷上去,就感觉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麻痹着我的神经,好一会,我才缓过神来。 吃过早饭以后,我便告诉了强爷,上午我会去爷爷那上坟,中午吃过饭后,我就准备上趟山。 强爷似乎知道我肯定会去,于是给我找了些瓶瓶罐罐,说是我爷爷当年送给他的,带在身上能防些虫蛇等动物的骚扰。 我谢过强爷后,拿着这些东西放到随身的包里,提了瓶酒就往村东头去了。 爷爷的坟地是在我们家的菜园里,对于那片菜园,我的印象极为深刻,四岁时,母亲带着我去扯菜,我在边上不知怎么就拿着刀玩了起来,后来把手指剁到了,至今在左手的食指还留了条长长的疤。 给爷爷上了香,把坟头上的枯草扯了几下,倒了几杯酒下去,倒也没说什么。就磕了三个头,也就转身准备上山去了。 按照强爷的说法,我猜着爷爷真的和李松凝她们说的那样,这庙的建造点,肯定和生眼有很大的关系。 这样一看,我倒觉得生眼和阴阳眼有些相似,毕竟都是能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上了山后,看着遍地的野草,太阳此时已经有些大了。 按我个人的想法是,真是虚洞,肯定是建在阴处的。毕竟不是沾生气的物件。 就这样,我一路避着阳光走,这一走,还真就发现了点门路,越往阴处走,这山路就越发的陡峭,地势也因为常年不见光而有些松软,不抓着东西走,很容易滚下山。 正文 第六章 被时光抹去的亲人(二) 我走了一个半小时。上山时是10点半,这会正好是12点。我坐在地上,包里还有矿泉水,以及飞机上发的餐点。虽然答应了强爷中午回去吃饭,但这会回去,估计来回得三个小时。 随意的吃了点东西后,我又开始抓着一根棍子往前走了。 突然,我发现面前出现了一棵非常古怪的大树,那树的枝杆非常粗大,从树桩的部分一分为二,如同中间有面镜子将树完全影射了出来。而两树中间则是个如门一样的缝隙,只是那缝隙被堆了很些枯枝烂叶,像是有人刻意档在那里一样。 我正要向前走,突然就听到边上传来一阵呼救的声音,我仔细一听,竟是个女人。 不等我再听清楚就听到一个男人大声吼道:“叫什么叫!再叫我就打你了。” 说罢,就听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应该是男的打那女的了。我一皱眉,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一男一女?不会是碰到不干净的东西了吧,就算是,这光天化日的也不应该啊。 接着就听到一声滋啦的响,女人的叫声和疯了一样,尖锐而刺耳,好像要被侵犯了一样。 这不会是真遇到这种事了吧。想到强爷和春婶的朴实,我立即就往着发声处冲了过去。 当我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正衣衫不整的压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时,我拿起手上之前用来探路的棍子,一下子就朝那人打了过去。 他似乎本来就没料到这荒山里会有人,更是为了制服小姑娘,根本就没发现我的存在。我这一棍子下去,就把他打到了一边,小姑娘小脸憋了个通红,上衣已经被扯破了,就剩了个内衣,下边的裤子还在。 想着这色狼应该还没有得惩,我将身上的外衣扯了下来就盖到了那小姑娘的身上,想都没有想,又是一棍子打了下去。 那人被打的真有点找不着北了,他扶着被打的头,正想看我,我又是一棍子下去。 在虚洞里,遇到的那些个玩意儿可比人类要厉害的太多了,所以现在对付这种人渣,根本就是小事一桩。 我看了眼地上躺着的姑娘,她已经站起来了,整个人都躲在了我的身后,我知道,要么就把这人吓跑,要不就是我带着这小姑娘跑。 我带着姑娘跑是不大现实的,于是我突然灵机一动对身后的小姑娘说:“你别怕,我先打电话给我们考古队的成员,他们就在附近,等他们一到,我们就报警,把这色狼送派出所。” 我这话一说完,后面的小姑娘立马说:“快叫他们过来,不要让他跑了!” 她这一说完,我立即就拿出手机,想也没想就拨通了肉片的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肉片没有接,于是我硬着头皮说:“你们在哪呢,快把人全叫过来,我在山后头的荒地这,对,就是有棵大松树的地方。好,好,你快过来。” 我这话一说完,就见地上那人突然站了起来,我拿起棍子就又是一棍打了下去,大声道:“你还想跑?我告诉你,见天碰到爷我,算你倒霉!” 才打下去,那人就像疯了一样,突然就窜了起来,接着立即就往着山下的方向跑去。 他这一跑,后边的小姑娘立即又往后一退,显然被吓的不轻。我作势就要追,才没走三步,那人就没影了,看来应该也是这山里的人。不然也跑不了这么快。 见人跑了,我便松了口气。 那姑娘傻站在一边,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看着我。想到那家伙被我吓跑的样子,我咧嘴一笑说:“快走吧。” 毕竟,我是骗他的,他要是意识到了,反回来找我们,那可就麻烦大了。 那妞一愣说:“你不等人?” 我看了看四周,拉着她就我往我刚刚过来的方向走,边走边说:“我带你去找他们吧。” 我怕那人没走完,也不敢点破。 那姑娘半信半疑。但是估计看我不像坏人,也就跟着我走了。 再次来到那大树下时,我想着这姑娘我是救了,放她一个人下山,我也不放心,但是现在护她下去,我又得浪费好几个小时,可不能这么糟践时间。于是想也没想就往那树洞走。 当我走到那树洞时,正准备去将那些枯草拿出来,身后的小姑娘一把将我拉住,她面色惨白,比刚刚的样子还要显得惊恐。 我不解的问她:“你怎么了?” 她颤抖着声音问:“你,你是人是鬼?” 我就好笑了,这荒山野岭的,我一大男人还没问你这突然出现的小姑娘是人是鬼,你倒先来问我了。 我看着她认真的扯了扯自己的脸说:“看,这是真皮。” 又指了指地上的影子说:“看,这是真影。” 瞪着她说:“你说我是人是鬼。” 她被我这一逗,脸色好看了一些,然后指了指边上的那树说:“既然你是人,那什么有路不走,要跳崖?” 跳崖?我被她的话弄的有点莫名其妙,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是那树洞没错啊,不过在她所指的那树的外边倒真是山崖。于是我我松开她拉着我衣角的手,再次走到那树边,十分认真的指着那树洞说:“这是山崖?” 她点了点头。我心里有点打突,莫不是这里被爷爷下了秘术? 伸手,我正准备去扯那枯草,就见那小姑娘突然尖叫着喊:“啊,蛇!你快过来!” 蛇?我又回过头,就见除了枯草外,这树杆都干干净净,笔直笔直的,哪里有什么蛇啊! 看来这树洞真的有蹊跷,我虽然顾虑这个小姑娘的存在,但是现在送她走,再自己回来,我可不保证还能找到这地方。 于是想也没想,伸手一抓,抓了把干草就伸到那小姑娘的面前。 还没来及说话,就见那小姑娘整个人两眼一翻白,直接就晕过去了。 我松了口气,首先,这洞有问题是可以肯定了,其次,这里没有蛇,最后,这小姑娘晕了,那接下来带着她就方便一些了。 将草一点一点的抓出来,放到一边摆好。这草全一拿出来,我就发现,这树洞的后边果然有条极窄的山路,这路窄归窄点,但是要我抱着这小姑娘走,那还是够尺寸的。 走到那小姑娘身边,伸手就把她抱了起来。 这感觉挺奇怪的,她很轻,比李松凝还轻,想到李松凝我愣了一下,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那玉是不是她要找的东西。 不过不管是不是和我也没什么关系吧。 我一甩脑袋就把这事甩了出去。 当我抱着小姑娘进到那树洞的小路上时,只感觉身边的温度一下子就低了下来,那感觉就如同我当时进到虚洞时的感觉一样一样的。 我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如果这里真是我爷爷还有父亲弄的,那么那古镜八成有可能和爷爷也有关系。 想到这,我的疑虑越来越多。 就这么沿着那山路走着。左边是万丈悬崖,右边是陡峭的山壁。 路很长,是盘着山而建的。人为挖掘的痕迹很明显。 走了好久好久,突然在我面前出现了一块巨石,那巨石的边上有个不窄的缝隙,里边好像是个广场,我一惊,难道这就是强爷说的那个土地庙。 想到这,我的脚步不勉加快了一些。 果然,那巨大的落石落在山腰的中间,不管从上看,还是从下看,就只感觉这里是山体凹出来的一大块,如果那路是由着秘术藏着的,自然不会有人想到,这里边会有庙,至于强爷是怎么进来的,我想他八成是在上边采药不小心摔了下来,这才落到这广场上来的。 当我看到那巨石后的天然洞穴时,我整个人都傻眼了。 这哪里有强爷所说有土地庙,这完全是个祭祀的洞穴好吗? 不过在墙里边那两块由着青铜熔铸而成的人首像一公一母确实挺容易让人联想到土地公和土地婆的。 我并没有想着将它们带出去,将手中的小姑娘放了下来,拿出自己新买的手机,本是想拍照的,可是手机一拿出来,却发现关了机,任由我怎么去按开机键,它就是没反应。 我想到了虚洞里的劳力士,难道这里真的是虚洞?可是我感觉这里并不像是虚洞,这里肯定是现实世界,顶多是被下了秘术,而被掩藏在了这里外人看不见罢了。 想到这,我又四下里看了看,这一看,我就傻眼了,我发现这里的山壁上修了请多的铜镜,那些镜子形状各不相同,但是有一点却是各外的统一,那就是不管修在那个位置,它们的镜面全是面对着那两尊铜首的。 我下意识的就走近了那些铜镜,可是才往着前走了一步,突然就撞到了硬物上,那感觉就像撞到了玻璃墙,说实话,我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在冥流时,那樽水晶棺出现时,我也曾遇到过这情况。 只是当时我并没有看到那水晶棺里的东西。 眼前的这个水晶墙却能让我看清楚里边的所有物件。 这是怎么回事呢? 我不知道,我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在我家老宅的屋里发现的那封信。 正文 第七章 欠债还人(一) 昨天夜里回到强爷的屋里就忙着吃饭了,接着和强爷聊了一晚,倒是把那信忘了个干干净净。 这会想起来,我便立即从包里找到了那封信。 信上写的五个字是马建文亲启。 这字写的非常漂亮,漂亮的程度是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写的出来的。 我想也没想,就快速的将那信拆开了。 我原本以为,这里边至少有七八上十页,密密麻麻的字。 可是当我将手中的五页纸翻了又翻,怎么看,都只是发黄的快要发霉的空纸以外,什么也没有。 无字天书?我有点头疼。弄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无奈的再看了那洞中一眼,就见那两尊铜首的眼睛突然看向了我这边。我吓的往后一跳,胸前的玉微微发烫。这感觉就像那感觉让我想到了在冥流里看到的那具古尸。 这是怎么回事? 我收回目光,看向了洞外,试图平稳一下自己此刻的心情,感觉已经安静下来后。我再次看向那铜首,却发现它们并不是真的看着我。可能是我刚刚站的位置原因。 这会没了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才将信又放回了包里,就在放信放到包里时,突然我记起来,包里还有面铜镜,我扫了一眼那水晶墙后边的铜镜墙。 然后立即将包里的镜子拿了出来。 这镜子一拿出来,我就傻了,就见刚刚还看的到的那些铜首和铜镜全部都不见了。只见一条黑色的巨蟒盘旋一片沙漠之中,一张大嘴猛的张开。吓的我一闭眼。 再睁开时,别说铜首,就连那巨蟒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凹凸不平的墙面,我立即伸手去摸了一把,冰凉的石墙,真的,什么也没有。 我立即将那镜子放回了包中,可是面前依旧还是那面凹凸不平的岩石墙。 看来这应该又是一个秘术了,当然我是不知道那些个东西是真实存在这里的,还是被冰封在了那里,反正那条巨蟒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只可惜它出现的太突然,而且速度又太快,我没记清它完整的相子。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那蛇长像十分奇特,我一时间也说不清奇特在哪,不过总感觉有点熟悉的样子。 突然不在这时,我兜里传来一阵震动的声音,我一愣,一掏手机,发现手机竟然莫名的开机了,只是没有信号。 看来这里也没什么了。 我准备离开,这一走,才记起地上还有个人。我没急着把她叫醒,而是再次抱起她。 当我们再次回到那双开的树缝前时,我将那姑娘放到了地上。然后用之前的那堆草把那缝给再次堵上了。 这才将人轻轻的拍醒。 姑娘睁着老大的眼睛看着我说:“这是哪,你是谁?” 我不勉有点好笑,接着那姑娘似乎回忆起了刚刚的事,然后吓的往后一退说:“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站起来,双手一滩说:“我就是个抓蛇的,见你这么怕,我就把蛇全放了。行了天色不早了,我们下山吧。” 看了一眼天边的红云,不觉竟已经是傍晚了。 姑娘半信半疑,但估计是看我也没有对她不轨之意,便站了起来,问了句:“你真的是抓蛇的?” 我一笑,没有回答,反而问她:“你觉得呢?对了,中午那个禽兽,你认识吗?” 说起来,看他的样子,肯定也是这山里的人,既然是山里的人,十里八乡,一般都会认识。 果然就听那姑娘说:“不熟,但是知道他是谁。” 姑娘的声音很小,我似乎能查觉出那人的身份估计不简单。而且看姑娘的样子是不大想再提这件事了。 我便扯开话题说:“我叫马建文,你呢?” 小姑娘突然回过头来看着了,十分的惊讶一样。我好笑的看着她说:“怎么,你认识我?” 她猛的收回目光,然后摇了摇头说:“不认识。” 她说话的声音有点怪,但是却是十分的干脆,我也懒的去想,毕竟我六七岁前是在这里生活的,真有人认识我,还是这么大的小姑娘,也不奇怪,毕竟我也就26而已, 不对,这姑娘看着二十出头,我离开时,她顶多刚出生,或是才一岁,决对不可能认识我,或者她认识我爷爷倒是十分有可能。 天开始有些阴沉了,阳光早就没了温度,我把那件单衣的外套给了她,自己这会穿的是件短袖的t恤,冷倒不冷,就是感觉这些长的老高的草叶有点割人。 于是又问:“对了,你来山上做什么的?” 经我这一提,她突然一惊,然后又往着刚刚我救了她的地方跑去,我来不及问她怎么了,也就跟了上去。 跟上去后才见她从不远处的地上捡起了个竹框。 看到竹框,她终于露出了一个微笑。夕阳橙黄色,落在她发黄又有点微黑的小脸上,那种颜色有着乡里人特有的纯朴,看起来特别舒服而纯粹。更让我想起了我的母亲。 她将地上的草药放回竹框里,又背了起来。我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有点大,特别是领口的位置,刚刚还不曾感觉到,这会竹框一背,衣服微微向边一带,里边白嫩的肌肤倒真让我有点诧异。 她似乎发现了我的注视,小脸上立即浮上一抹可凝的红晕,接着立即将衣服拉紧了,回避了我的视线说:“快下山吧,再不走,天就黑了。” 这样的女人还真是有种莫名的可爱感,我笑了笑,跟上,然后随意的说:“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好歹我了救了你。” 她走在前边,一边认真的将挡路的草用力拨开,一边说:“我叫白药,登记户口时,工作人员多填了个子字,所以就改叫了白药子。带你下山,就当还你救我的人情。” 哈,这话说的,倒是有点可爱。白药,白药子? 山里人取名字真纯朴,姓白倒是少见,叫药也说的通,加个子倒显得洋气了许多。 我指着前边的路说:“我说药药,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要怎么下山?” 白药子十分认真的说:“你不是本地人,而且也不是抓蛇的,更不是考古的。你以前肯定没上过这座山,所以没有我带你下去,你肯定不知道怎么下去。” 她说的这么笃定,差点让我怀疑起她的身份来了。这妞不简单。 果然当她带我回到村子里时,我才知道,她竟然是我们一个村的。不过一个村的会知道我,也很奇怪。 强爷看到我回来,立即问我去了哪。 我笑呵呵的说:“去了后山。” 强爷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走远的白药子说:“你怎么和她一块下来的。你知道她是谁吗?” 我一愣,很奇怪,我怎么就不能和她一块下来呢?于是说:“我知道啊,她叫白药子不是?” 强爷叹口气,有点闷到了的感觉抽了口烟才说:“她是村西头那寡妇的女儿。” 我大脑一时没转过来,想着在乡里,寡妇确实不怎么受待见,接着我才愰然大悟。村西头那寡妇。不正是当年和我父亲传出绯闻的那个女的? 感情,这女娃还有可能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我真是被自己气笑了。看那姑娘,我实在找不到一点和我父亲相似的影子。我便无意的问:“那她不就很可能是我妹妹?” 强爷直接就一烟杆打我头上了,我被打的有点蒙,好吧,村里人真性情。 “妹什么妹,那寡妇的女儿哪来的谁说的清,肯定和你爷没关系。” 我不知道强爷为什么这么维护我父亲,放以前我肯定是不信的,但是自从遇到这么多事以后,我倒是有点愿意或者是真的相信,当年母亲离开父亲肯定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但是真正的原因,我想除了我父亲,现在也没有人能告诉我。 可是我父亲去了哪里,我却是一点主意也没了。 就在我和强爷往院里走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 我一看,是肉片,便立即接了接听键。 “唉吖,我说哥,终于算是联系上你了。以前人说乡下信号不好,我还不信,原来竟是真的不好。” 电话那头一接通又是肉片噼里啪啦的一阵废话,和闷了他好几年一样。便打断他说:“又怎么了?” 肉片这才停下了废话说:“你明天几点的飞机,我们去接你。三爷说有个大人物想见你。你最好准备准备。” 大人物?我一愣,便问:“什么大人物?” 肉片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堆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我便说:“行了,我知道了,明天见面再说。” 他答应了声,又问:“对了,你中午打电话我了?” 我这才记起来当时在山上救白药时拨的电话,便说:“没有啊,按错了吧。行了,时间不早了,我得收拾收拾,明天中午的飞机。下午应该就能回来了。” 肉片答应了一声,电话刚挂上我就已经回到了强爷家,春婶看我一身狼狈便问:“你这去哪搞的一身龌龊?” 我一愣,这才发现自己这一身简直就狼狈的不成形。 不过比起从虚洞时出来,这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完全就不是事。 正文 第八章 欠债还人(二) 便说:“应该是后山上沾的,不碍事的。” 春婶忙说:“快换下来,我现在帮你去洗了,明天正好能干。” 我一听这话,便猜到她应该听到我刚刚说明天回去的事了,心里有些感动便说:“没事没事,我一会吃完饭自己去洗洗就好。” 春婶听后说:“唉,这孩子真懂事。要是我家那小子也这么懂事多好啊。” 我笑了笑说:“春婶那么能干,不懂事也没多大关系。” 春婶被我逗的一笑说:“明天就走,不多呆两天?” 我摇了摇头说:“能多住,我还真想多住两天,这里朴实。但是没办法,真的有事。” 和他们太客套,我是做不出来的。于是又和春婶闲聊了几句,她便忙去了。我突然特别的想念我的母亲。 叹口气,便进屋里,换身衣服。 当我出来时,迎面竟然又看到了白药子,不过她不是一个人来的。 在她的边上是个看起来已经非常苍桑的妇人,她一直只死死的拉着白药子,我大概已经猜到她是谁了。内心有点沉重感,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反正就是笑不出来。 她看着我,浑浊的眼中写满了岁月的痕迹,其实她应该不比我母亲大多少,我母亲离开的时候,看起来依然是十分年轻的,我想如果她现在还活着,肯定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毕竟她一个女人在乡下带着一个孩子是真的不容易,我母亲运气好一点,找了个家庭条件不错的做了保姆,直到她去世,那家人对她都是很不错的。 现在面对这个,我应该很讨厌的女人,我竟然生出了一股子的同情来,实在是因为这中间的恩怨牵扯的有点多,我找不到自己的正确立场,也就沉默的站在那。 她突然噗通一声跪下了,这一跪不禁把我惊到了,就连边上的白药子都惊了,立即上前扶她,可是怎么拉也拉不动。 我见状也上前去拉她便说:“你这是做什么?” 虽然因为常年干农活,她的背有些驼,但是她跪的姿势非常笔直,任我拉了半天也拉不动,就听她说:“让我跪着吧,有些事,跪着说出来,我心里好受些。” 她的话一说出来,我心就跳漏半拍,知道她这是要来说当年我父亲的事了。显然我已经知道,我父亲肯定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母亲的事。 于是我收回了手,没再强求她了。就那么站在了边上。 农村的天真的黑的非常快。而院外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围了一些人。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有些人还端着碗来的。 我心里一阵无奈,就见白药子也蹲在了一边。低着头。 我隐隐的感觉她们这一来可不是只有话要说这么简单。 于是便道:“有什么话,你直说就好,这五四月的天还寒着呢,这么跪着会病的。” 也不是我有多善良,而是我母亲就是因为一场慢性受寒而去逝的。所以对这方面我总是顾忌多一些。 接着就听她说:“十多年了,这件事我一直憋在心里。今天再不说出来,就只能带到棺材里去了。 我家药子她爷早年就得了毒疹病,一直在家躺着,因为这毒疹病听说会传染,那会家里穷,我怕村里人怕传染而赶我们一家子走,所以就谎称她爷死了。后来你嗲有本事的事传开了,我就死马当活马医,让你嗲去看看。 你嗲虽然没治好她爷,但是却好歹让她爷留我留了个种。我感激你嗲,你嗲就让我干了后来那档子事。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伊(妈),但是这真是你嗲让我做的。 你伊到底为什么会一走就是那么多年,我也不知道,今天听药子说你在山上救了她。我欠你们马家的债,就用这假儿(女娃)来还了,你带她走吧。” 说完,差点就真给我嗑了个头。 好在我反应极时,一把扶住了她。 其实听她说完,我心里基本就已经有了底了,从家里的情况,再到后山,再到那些虚洞的事,我完全就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只是没想到的是她来我家竟是我爷爷出的主意。 想到我母亲离家单独带着我的那几年,我才发现,我母亲从来都没有说过我父亲的不是,反而有很多次还让我别恨我父亲。当时我只觉是母亲太仁慈。现在想来,这似乎是一场预谋的事。可是到底是为什么,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原因。 “伊,我不走。” 我还没说话,白药子就已经哭了,她拉着她妈的胳膊非常坚决,我不知道这到底唱的是哪出,欠债还钱听过,欠债还人,这还真是有点稀奇。 就见那寡妇用力的拍了白药子一掌,这一掌打的不轻,白药子的整条胳膊都红了。她还是拉着她母亲的胳膊说:“我真的不走,他要是敢再来,我就用刀杀了他。” 听到白药子的这句话,我心又是一沉,难道这个他说的是山上碰到的那个人? 我看着白药子。说实话,在大城市呆久了,看的人多了,实在没觉得白药子有多好看,但是不可否认,在这乡间里,能长出这样的姑娘,确实算非常不错的了。 果然寡妇家的姑娘都是一朵花。 就听那寡妇十分严肃的说:“不行,你必须和他走。听伊的话,马家人有本事,跟着他你在外混好了,就把伊也接大城市去享福。可不能在这山沟沟里耽误一辈子。” 说着那寡妇竟也流下泪来。 “可是。” 白药子还想说什么,就听那寡妇一按她的手,目光又朝我扫来。我一惊,正襟危坐,虽然我现在是有两个钱,但突然带个女的回去,我还真没法立即给她安排住处。 “娃,你们马家人都是有良心的好人,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娘两吧。我家药子虽然没读多少书,但是人勤快的很,肯定不会白吃你的!” 我有点为难,我看了眼白药子,她低着头。 我又看了眼那寡妇,不知什么时候春婶回来了。我把求救的目光看向了春婶,春婶沉了下眉头,然后走到我边上,声音不大也不小:“药她伊,你先起来,这乡里乡亲的多人看。” 寡妇非但没有起来,一把拉住春婶的手,眼泪就磅礴而至,我连她怎么突然就哭都没搞明白,她已经哭的晕天暗地了,口中连都连不上的话说:“春,春芳啊,你不知道我这几年心里的苦啊,她爷死的早,我这名声又不好,这假儿不知道和我吃了多少苦,要不是放不下我这老娘,她现在早就在大城市上好大学了啊,春芳啊,你不知道我心里的苦啊。” 听她说着这些,我莫名的眼框也红了起来。咬了咬牙,走到白药子面前,一把把她拉了起来。 “你扶你娘回去,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和我一起去深圳吧。” 白药子傻傻的看着我,眼框通红通红的,我不知道她们到底遇到了什么难事,但是看着她们这么可怜,如果当年她上我家真是我爷爷的主意,那现在害她们这样孤立无援的也有我爷爷的份。这样就真算不清是她们欠我的,还是我们欠她们的。 听我说带她走,她母亲一下子哭的就更大了,之前还是跪着的,这会就已经是瘫坐在地上,枯瘦的手拉着我哭的更厉害了。说的话却不再是那般可怜兮兮的,而是感谢我,好人好报什么的。 我叹了口气,白药子上前拉了她母亲一把小声的说:“回家了。” 那声音里明显有哭腔,我想她心里肯定也是非常不好受的吧。 再次叹口气,抱着衣服我就往门外走,这会院外和开了观台一样,围满了人,讨论的声音非常小,连小孩子的脸上都是无比认真的表情,就像听课一样。我真是被他们气笑了。 被寡妇这一闹,这一夜强爷倒没再像昨天晚上那样和我聊天,就连春婶的话也不多了。吃完饭就都早早睡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收拾好了东西,春婶还有强爷都忙去了,我掏了一千块钱放在强爷的枕头底下。然后看了一眼院子,也没什么好看的,但心里总感觉暖暖的。 一出门,就看到白药子提着个蓝白格的袋子。里边也不知道是什么,其实我的意思是直接能把寡妇带上是最好,反正也不多她一个了。 于是我就把这个想法和白药子说了,她听了后低下了头,我有点不解,便说:“你不想和你娘一起吗?” 她缩着肩站在那,声音有些沙哑的说:“伊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了我,家里没有更多的钱,能够让我们一起过去深圳。” 我一听,心里有些酸,我总以为现在的农民不至于穷到这个田地,但是一想到之前的自己,也就释然了。当初要不是因为没钱,我也不会连房子烧起来了,都不敢换别的房子。 现在因为进了趟虚洞,弄了个不义之财,我倒把生活艰辛忘了个一干二净。 拍了拍她的肩说:“去,喊上你娘,你们东西就别带了,路费我来出。” 正文 第九章 椿教授(一) 对于我的话,白药子有些惊讶,她仰起头,就见那双眼睛肿的和核桃一样。我有点过意不去。于是微微一笑,拿出自认为最和善的嘴脸,哦不,是表情看着她。 她还想说什么,我指了指天说:“时间不早了。快一点,不然我一会就改变主意了。” 白药子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那袋子都没来及提就往村西边跑。我叹口气,提起那口袋子。霍,还挺沉。 没多久,白药子就领着她娘来了,我想了一下,又转身去了强爷的屋里,写了个电话号码放在他们枕头下。 这才带着一个农妇,还有个小村姑,走着山路就往深圳赶了。 一路上我的话不多,白药子怯生生的,也不敢说什么,她娘几次想说什么,但看我似乎在睡觉,也就什么也没有说。 就这样我们来到机场,到达机场后,我要了她们的身份证,就去买机票了。好在马上有趟航班就要起飞了,我们就捡了个便宜,买了三张特价的机票。 纵然是特价的机票,价格也不便宜,白药子看着价格,讷讷的说了句:“以后我会还给你的。” 我一听就笑了,这姑娘还真是个自尊心强的主。点了点头道:“我等着。” 说罢,就准备过安检了。 等到我们回到深圳时,肉片和三爷早早就在航空大楼里等着了。 见我从里边出来,肉片眼尖,看到我就立马朝我朝手,脸上的笑比花还灿烂。当他看到我手里的推车放着的行李时。那货默默的转身就走了。 我简直就想打死他。 直到我领着白药子娘两出了楼,三爷上来帮我推了行李。我这才追上肉片。 那骚包带着蛤蟆镜,一条绿色的短裤,上身穿着件深蓝色的保罗衫,一看就不是便宜货,但是穿他身上,还真是糟践了衣服。 接着就见他走到停车场,也不知哪弄了辆车,款式挺特别的,再一看,竟是比亚迪。我真的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肉片见我神色不对,立即得意的说:“你不知道吧,这叫秦!国产车,新能源,电动的。我一看这名,我就喜欢,和我们做的这行太有默契了。” 肉片这一说就不得了了,原来趁我不在,他和三爷就寻思买台车,谁知道,深圳去年就限牌了,要买个车,麻烦的不行不行的,于是他就近找了个南山区的汽车4s店一打听才知道,买这新能源车,参加摇号百分百中签。这正好符合他的钢性须求,当下就二话不说,买了。可是这车还是得走摇号过场,上牌什么的都麻烦,他就直接把人店里的公务车租来了。 也就是我眼前的这辆车了。 我还真是挺佩服他的,不过听到这车是烧电的,我倒也觉新奇。没多问,这就带着白药子娘两一起上了车。五个人坐在车里也不算拥挤。好在是肉片开车,不然就说不准了。 上车,肉片就问我:“这谁啊。” 我想了下说:“乡下的亲戚,白药子,曲阿姨。” 寡妇姓曲是在身份证上看到的。几个人在车上做了简单的认识,我一路在想着怎么安排她们,肉片就在边上和个向导一样,不停的介绍着周边的环境,时不时还吹几个牛,也不显得尴尬。 三爷是从我上车就一直睡到了我下车,也不知道他昨天晚上干了什么,竟是这么辛苦。 从机场回到我们的住所也就二十来分钟的车程。 到了后,我换了身衣服后,先让肉片带白药子她们去找房,最后是大一点的小区房,租两套,能租到隔壁两套的是最好,至于费用,全算在我身上。 反正估计着也没多少钱。接着我就拉着三爷,开着那辆电动车出门了。 我惦记着那些玩意到底卖了多少,还记起来自己在乡下看到的那些古怪的事。 在车上,我还没开口,倒是三爷先开了口:“建文啊,你那个金牙是哪来的?” 我被他问的有点蒙,接着余光见他掏出了两枚金牙,正是我在虚洞里门禁的委蛇嘴里弄来的那两个。 我如实告诉了他,他点了下头说:“这东西不简单,应该还有一对,看这纹路,这是阳苗,另一对应该是阴苗,专门用来施展秘术,拥有生眼的人佩戴阳苗能破阴火。放在秘术中,极为厉害。只要不拨出来,哪怕那妖物被斩杀,在一段时间后也能重新复原,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你还是随身收着吧。” 听他这样说,我倒是终于明白为什么当时蓝荣彬说这才是我的。呵,原来他一早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我没有接过那对牙,毕竟我可没想过再下虚洞。 便说:“三爷,你先帮我装着吧。” 三爷也不多说,又收了回去,然后说:“对了,晚上我替你答应了见一位老友。他在蛇口,要不我们现在直接过去?” 我想起来昨天晚上肉片说的事,便问:“你朋友为什么要见我?还有,你怎么和你朋友联系上的?” 据我所知,三爷应该是蹲了很多年的牢狱,真有老友也不至于捡垃圾。 三爷没有说多余的话,就告诉了我一个重点:“怎么联系上的,主要原因是从洞里带出来的东西,刚好被他看中了,顺藤摸瓜就找上了门。我能告诉你的就是,他也算是盗洞的,但是他们是隶属于国家的某个机秘部门。” 这一说,我就算明白了七八成,虽然我们进的是虚洞,他们要是真追究起来,那也算是违法的,但进的人换成他们,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只要上边说的通,他们不管做什么,都是合法的。 就如同盗实墓一样,盗墓的就是贼和考古的就是教授。 我了然,随口问了句:“怎么称呼?约哪了?” 虽然此时我还没想过自己还会不会再有机会进盗洞,但是如果他是政府部门的,还是机秘部门,那么让他帮我调查一下我父亲的去处,应该会方便许多。 我打的是这个主意,所以没有半分拒绝的意思。 三爷道:“椿教授,名字叫管灵椿。” 管姓是个很少见的姓纸,叫灵椿,倒是很容易让人记住。我点了点头,接着三爷顺手就将行车导航打开了。 我愣了下,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把这电子设备玩的这么溜,果然是个脑袋灵光的人。 本来回到深圳时就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在家里耽误了些时间,这会已经六点半了,从宝安过南头关,再往前海方向走,遇到下班高峰,我们竟是堵在了路中间。看着前边长长的车龙,我有些疲惫,便开始和三爷说起自己回家后,在老家所遇见的事。 三爷听后愣了下,许久都没有搭话。 我以为他睡着了,看了他一眼,就见他表情十分严肃,那样子似乎在很努力的想着什么。 最终也就见他摇了摇头说:“你说的玄乎,我倒还真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事情,而我所知道的秘术中,并没有这样的知识存在,所以帮不了你。” 我摇了摇头说:“没关系,我也没想把它整明白,既然我爷爷和我父亲决定让我母亲带我离开,应该就不想让我和这些事牵连上吧。” 嘴上是这样说,但是我还是很想知道,我父亲到底去了哪里。他的离开和那些铜镜是不是有关联。 突然手机响了,我看了眼是肉片,便让三爷代接。 肉片打过来是想说他找到了房子,问我要不要租,我认真的开着车,听后就同意了,毕竟这种小事实在也不想花费太多的心力。 三爷挂了电话后说:“店铺的事,肉片托中介去联系了,这几天应该会有消息,到时做什么生意,你可想好了没有?” 我想了下问三爷:“我们那些东西全部脱手能卖多少钱?” 三爷想了下,给了我一个数字,并说那数字还是个保守的。我沉思了一下,然后快速的在心里盘算了一下,然后说:“三爷对古董在不在行?” 三爷想了下说:“古董这东西真少假多,市面上很多都是假着假着就变成了真的,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做哪行都得交学费,也说明了难以辨别的东西在当下是很多的,我是不见意你开古董行的。” 其实我也只是有这么个想法,毕竟现在生意真的难做,既然我爷爷,我父亲都是和这些古物打交道,我也想顺着他们的路走,希望顺着走,能够找到他们人生轨迹的某个信息。 就在这时,路上的车终于缓和了起来,我便认真的开着车说:“我就随意的提了一下,见完椿教授,重新搬完家,再商议也不迟。” 三爷点头,同意我的观点。 椿教授约我们见面的地方是在蛇口南山下边的一家渔庄。 我们到达的时候桌子上的菜已经上齐了,是个二点的小包间,古色古香的装潢,卷帘式的窗外正对着南山,景致十分清雅。 我原本以为这椿教授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当然,在他还坐着的时候,我也就当他是椿教授的学生。比我大了差不多三四岁的样子,真要说,倒就和蓝荣彬的年纪相差无几。 正文 第十章 椿教授(二) 他见我们进来,连站起身来。我跟着三爷,毕竟和人不熟,三爷算个长辈。 三爷和他打了个招呼,就说:“这就是马建文,建文,这就是椿教授。” 他微微一笑,十分斯文的伸出手,我便伸手与他握了两下,说实话,我还真是很久没有与人做过么这标准而正式的会捂。心想着,和事业单位的人打交道,果然就是档次高一阶。 在他伸手请坐时,我便就坐到了他的正对面。桌子是个不大的圆桌,扫一眼,桌上四菜一汤十分讲究。 接着服务员又上了一个大锅,我心想着,点这么多菜,哪吃的完。 就见那服务员将锅放在桌子的正中间,待将锅盖掀开,一股肉香扑鼻而来,那味道简直就绝了。不是鱼香,也不是单纯的肉香,夹在两者之间,又带有几分紫苏的香味,实在是闻着就感觉这菜不得了。 果然这些对吃的讲究的人,总是能吃到我们连想都想不到的玩意儿。 菜上好以后,椿教授对她们点了下头,那服务员便微笑着说了句:“请慢用,如果有事,直接按桌上的服务器就好。” 说罢转身离去时,还将门关上了。 不得不说,这里的环境好,连隔音都不是一般地方能比的。 椿教授面带和煦的笑容说:“二位远到而来,肯定饿了吧,我们先吃着。” 说罢,便拿了边上的酒,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我客套的说:“客气客气,不大会喝,意思意思就好。” 我想这椿教授看着挺斯文的人,没料到竟是如此懂世俗之道。 倒好酒,他端起自己的杯子:“今天能请到二位来,实在是荣幸,这样,我先干为敬,二位随意。” 说着,一仰头,一杯酒就下去了。这一来就干,不是真的很能喝就是看不起我们。 我一笑,掂量着也一仰头就喝了下去。 这酒倒不是上次肉片在旺轩点的茅台,不过却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酒。入口辛辣芳香,入喉温和却不失酒应有的甘甜之味。确实好酒。 所以说,请人吃饭当真是门艺术,这杯酒下去,我的心情都跟着好了许多。 夹了边上的一盘紫红色的菜,这菜是水炖的,但是汤却不多,中间还飘着一个水煮的蛋,颜色十分清丽,入口微脆,山野气息浓重。好在我在山野里走动过,知道这菜应该就是紫贝菜了。 我们三人吃吃喝喝倒一点正事也没说,看着椿教授的样子,我知道,他不是有备而来,就是在等我们先发话。 不过,我来都来了,反正这一晚上耗着也没关系,他不说,我自然也不会提。 就这样,一顿饭很和谐的吃到了最后,我们的战斗力极强,三光政策执行非常到位,吃光,喝光,扫光。 此时外边的天已经很黑了,窗外的南山却依然清晰可见,也不知是海对面的香港太繁华,灯光太璀璨,而使得这边的天都无法黑的太尽兴。 墨绿的叶子笼罩着整这样坐山,我点燃了一根烟,椿教授也拿出了烟,不过他的玩意儿看起来更先进,是电子烟。 我这一好奇就问了句:“教授这是假烟?” 他摇了摇头说:“这叫电子烟,这不规定禁烟了,没办法,解解馋。” 这样听他说,我倒有点同情他了。吸了一口烟,然后两人又没头没脑的聊了好一会。边上三爷竟睡的天昏地暗去了。 椿教授终于忍不住了,他从兜里掏出了个东西,那东西往桌上一放,我就有点愣,我起先以为他掏出来的应该会是我从虚洞里拿出来的物品。 不过这东西也是从里弄出来,没错,就是那块被我当了12万的劳力士。 “这个你认识吧。” 我也不否认,按了下烟灰,点了点头。他淡淡一笑说:“别紧张,我只是刚好认识这块表的主人而已。” 我看着他,也不知道他找我和这表有什么关系。 就听他继续道:“他叫陈友房,是个香港的富商,我想,你应该不认识他。不过他的情妇你肯定就不陌生了。吴花缈。” 一听到吴花缈的名字,我手臂就传来一阵微疼,那女人可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我看着他,打断道:“你找我,关他们什么事呢?” 椿教授一笑道:“你先别着急,你还记得前天晚上被人盯上的事吗?” 他这一句话将我对他的好感全整没了,有些戒备的看着他。 他又是一笑说:“这事不关我的事,是陈友房让人去的。几天前就听人说过他的表被人偷了,后来又听闻他说要查出是谁偷了他的表一定要他好看。” 我越听越糊涂,他里里外外说了很久,我才弄明白,估计是那谭伊偷了他的表,他不知道,后来很生气,于是就猜着小偷最后肯定会二手转出去,这才有了我们被打的一出。我们这也是活了该。 而椿教授之所以会找上我们,其实是顺藤摸瓜,正如三爷所说,他们也是干虚洞的,但是说的好听点,是做研究,以及回收古老的文化遗产。 他一直知道陈友房曾花高价和吴花缈买了面铜镜,那铜镜是唐朝的东西,但上边印的却是一种非常古怪的花纹,那花纹在他们一直在研究的一种古老的花纹十分相似,一直找不到机会收回来。 直到上次他出了趟国,回来就听闻有人进到那虚洞里了。再等他查到的时候,没想到,我们已经出来了。 他找陈友房无果,于是又来找其他的信息,正好也查到了这块表,也是十分的巧合,其实按他的说法,只是拼一拼,因为他觉得能偷到陈友房的东西只有一个人,吴花缈,而吴花缈是做过么人,他再清楚不过了。 最后再一查,就查到了我。我很奇怪他为做过么没有查到李叔他们,当然,李叔他们是高人,不被查到也是十分正常的事。 听他介绍完这一串的前因后果后,我十分坦诚的承认了自己进过虚洞这一事实。 椿教授听到我进过里边,立即一改之前的神色,十分认真的看着我说:“里边可有见到过一对铜首?” 当椿教授提到铜首的时候,我内心深处激起的可不是简单的一层涟漪这么简单,但是我表面上却还是十分的淡定。我摇了摇头,不算骗他。因为那铜首,我确实不是在虚洞中看到的。 他见我摇头,失望立即覆盖了他所有的表情。 我见他如此,心想着不如搞点有关铜首的信息。便问:“让椿教授这样追捧的东西,肯定是国宝级的物品吧。那铜境不过唐朝的东西,里边没有也是正常的是吧。” 椿教授摆了摆手,看也没看我的说:“你不知道,那东西牵扯的信息十分之广,不是一两句就能说的明白的。要知道,它牵扯的是。” 我正听的汇神,谁知道,他倒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一样,闭了嘴。 接着就见他抬起头来看着我说:“既然你进过那虚洞,可否和我细细的讲讲洞中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物?” 两人交谈,不是你想从我这获取信息,就是我想从你那获取信息。 我想了想说:“你想知道哪方面的呢?” 他看着我说:“就说说你进到里边所见到的事物就好。” 我想了下,这好说,于是将进到洞中再遇到那些奇怪的怪物,以及水晶棺中的女尸全部毫无保留的告诉了他。 他听完唏嘘不已,连连称奇。 好一会才道:“我也进过一些虚洞,可没进过这样结构精细的虚洞,不过按你所说的这些信息,我敢断定,这虚洞肯定后经人改造过。看来这面境子已经被人掏空了,那铜首许是藏去了别处。” 说到这,他又是眉头一皱。我原本是想让他帮我调查我父亲的事,但是看他执着那铜首,我便不好再说,毕竟我不敢肯定,我父亲是不是也是去找这铜首了。 或者是这铜首已经就在我父亲的手上,想到这,我立即将脑中的想法甩了出去。不可能。我父亲不可能拥有那铜首。 我想到那山洞中看到的景像。突然又记起了那条巨蟒。全身打了个寒颤。 椿教授观察力极好,立即问我:“你是不是想到会么了?” 我回神,微微一笑道:“确实想到在虚洞中碰到的东西了。” 他一时又来了兴趣,便问:“那是什么?让你如此惊慌?” 我想了下,便说:“蛇,应该叫它巨蟒。” 我说的是碰到起尸体的那个小陪葬洞的巨蟒,当时要不是噬尸虫将它咬死,我想就凭我和王静,肯定是没命活着出来的。 他听后有点失望。 这时三爷突然说了句:“黄金一样的沙漠,长着翅膀的黑蛇。” 我真想用鞋把他嘴堵起来!只可惜已经晚了。 就见椿教授十分严肃的看着三爷,然后又看了看我。 我知道,这次是被三爷害死了,不说吧,吃人嘴软,说吧,这椿教授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单纯简单的人。 怎么办? 正文 第十一章 达成共识(一) 就在椿教授还没说话时,我灵光一闪猛的拍了拍三爷的后背道:“三爷,你说什么呢?发梦了吧。” 我强装的比较镇定,但是三爷一把将我虎开,迷迷忽忽的说:“建文说铜镜,对铜镜,还有黑蛇。” 肉片喝醉了一躺就成尸,谁曾料到这办事麻利的三爷醉了,会是这样。我简直就是万万没想到啊。我微一偏头,就见椿教授微微儒雅的脸上竟带了点意料之中的笑意。 我的心当下一沉,感情我们这是中了他设的圈了,人家一早就知道三爷喝酒就这样的事。 果然认识一个人,一定要在他喝醉的情况下,才能真正的看清他是个什么人。 接着椿教授很大方的承认了他的阴谋。 原来三爷入狱和这虚洞也有关系,他们一行人盗了文物局的东西,然后入了虚洞,后来出来的就三爷一个人,不过运气不好,他一出虚洞就被抓进了局子里,以盗窃文物罪被捕,那个年代的法律是非常严格的,三爷直接被判了个终身监禁。 那他为什么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呢,原来这和椿教授也有关系。那就是椿教授还是个实习学生时,他的老师带了一行人要进入一个虚洞找寻他们要研究的东西的线索,但是因为人手不足,然后组织里就想到了三爷,接着他们就内派了三爷给研究队当助理,也是那一次,三爷被减了刑,所以才出来的这么早,不然这会还关在里边呢。 接下来的事显而易见,椿教授知道找我出来肯定很难套到话,所以主意打到了三爷的身上,我是不知道当初时,椿教授的老师在三爷那套到过什么话,至少从椿教授用这一招,就能看出,他还是很相信三爷的实力的。 我也只能认倒霉了。 当然我有点生气,当真是被自己的智商给气到了。 椿教授收了笑,有些肉疼的说:“你可别这样的表情,我才得肉疼,这一顿可是把我一年的奖金吃掉了呢!” 我冷笑,你还真是下的了大手笔,不然我还以为干你们这一行有多肥腻呢。 于是我便说:“你不怕竹篮打水一场空,我这根本就没有什么信息?” 椿教授摇了摇头说:“马建文,马安国的孙子,你爷爷很聪明,但是他小瞧了遗传以及血脉相连的强大。你虽然从未接触过这方面的东西,但是有些本领是与生俱来的,而我相信你肯定就有这种本领。所以这顿饭就算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也是非常值得的。不过下次,就只能请你到路边吃大排档了。” 椿教授这席话说完,我沉默了,倒不是因为对他有意见,而是最近遇到的人太多,各种各样的,实在已经让我认人的那套标准完全打乱了去,哪里敢妄下结论。 他看着我说:“你今天会来,是真在我意料之外。” 我苦笑,是啊,要不是因为他的身份,我根本就不可能来。这会话说开了,我也懒的有所保留了,便说:“我今天来,其实是有求于你的。” 他一愣,似乎有些不大相信。 我便继续说:“不瞒你说,我这次回了趟老家,我父亲失踪了。我来时就想好了,是想让你帮我查查,我父亲的下落。” 椿教授到这个时候,神情才真的严肃了起来,他扶了下自己的眼镜,然后看着我说:“今天天色也不早了。这里始终是个公共场所,改天请你到我办公的地方,我们再细细的从长记忆。” 我点点头,看了眼三爷,这会扶他出去,天知道,他又要说出点啥惊人的话语来。真是悔不当初啊。 好在椿教授看出了我的难处,便叫了务服员,接着我们绕了后门出了渔庄。 在此期间,我答应他明天会再去找他。他想了下和我要了电话号码,然后让我先把我父亲的名字还有身份证号码给他。 我想了下,便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接着我们一并出来,扶三爷上了车,椿教授站在车边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便问他:“你不走吗?” 他笑了笑说:“没事,我散会步,好不容易来趟南山,走走挺好的。” 我这车上还有三爷要照顾着,便没多留,开了车就往宝安赶,期间因为喝了点酒也不敢开快,好在我喝的不多,而且吃完饭后又坐了很久,现在脑子十分清楚。 在到南头关时,我给肉片打了个电话。肉片少了平日里的聒噪,难得的言简意赅,房子已经找到了,白药子母女先安顿了过去,我们这边还没搬,他现在就在屋里等着我回去。 我难得觉得肉片靠谱了一次。 回到房子里的时候,我才发现,肉片这货肯定是看上人小姑娘了。屋子里能拿去用的现成货,他全拿到白药子那边去了。 还憨笑着说:“我们都是大老粗,老爷们,没有这些玩意儿也没事,你说是不,小马哥。” 我真想抽死他,我说你拿就拿,你有必要纸巾都不给我留一截吗? 看着我愤恨的想杀了他的眼杀,这货说:“等等,我给你找个本子。” 简直就是交友不慎啊,一个晚上,简直被他们两要坑死了。 冲过凉,我把肉片还有三爷甩在了厅里,自己住在了屋里。桌上是肉片新买的笔记本电脑,我之前的那台被吸进了虚洞,也没找回来。 好在里边也没什么资料,我打开自己的邮箱,有几个老客户发了几封邮件过来,原本是下单的,可是我没回复,基本全流失了,在没进虚洞前,我是已经转行做电子产品中间商的。 养的活自己,也发不了大财。我处理了几封邮件后,就关上了电脑,我依旧在考虑下午在车上和三爷说的事。 我想开个店,我一定要开个实体店。 迷迷忽忽的,我就睡着了。 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一大片的沙漠,太阳的温度极高,连空气都在晃动。我又渴又累,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走着,不停的走着,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是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往前走,好像前边有个地方,是我必须要去的一样。 就这么走了整整一夜。 直到第二天早上,门被肉片一脚踹开,我才惊醒过来。 不知是上次铜镜事件给我留下了阴影还是怎么的,反正我醒来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面镜子有问题。 就是我从女尸身上拿回来的那面。 “小马哥,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不会是昨天夜里做什么美梦了吧!” 肉片笑的猥琐,我一脚就往他身上踹了过去。 这一踹,他倒早灵巧的一转,200斤的肉就这么躲了过去。 看着他白嫩嫩的后背,我突然一惊,就见那两背之间,竟有一团黑色的东西在蠕动一样。我连拉住肉片:“别动。” 他以为我要踢他,闪的影都没了。 我没有怠慢,立即追了上去,再一看,竟是什么也没有。 难道是我眼花?不至于啊。 三爷也已经醒了,他看着我神情不对便问:“你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突然想到他昨天晚上的事,立即道:“三爷,你知道自己喝酒后容易失言的毛病吗?” 三爷一愣,然后突然转身就走了。我心下一沉,这老家伙,心虚了! 看来他估计已经知道昨天晚上说了不该说的话。 看他这样装不知道,我也是无计可施,算了,也怪自己粗心大意。 想到自己今天好像除了搬家外,也没有别的安排,于是便洗洗准备张罗着搬家来。 可是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本以为是椿教授打来的,谁曾想,竟是一串座机的号码。 我正奇怪着,这号码是新号码,没有可能有人知道啊。 当我接到电话后,才听出来,是春婶的声音,这才记起来自己从村里走的时候留了号码给他们的。 春婶打电话来也没多说什么,就是数落我不该放钱,再就是问我知不知道寡妇去哪了。 我有点不解,便问她为什么关心起寡妇来。 春婶这才告诉我,原来那天想对白药子不轨的男的是我们村的村委书记,白药子跟着我走后,没有一会,也不知谁传的那么快,竟让他也知道白药子要走,于是我们前脚走,他后脚就带了一帮人去了白药子家,说是领村丢了东西,怀疑是药子家偷了,不由分说的就把药子家给翻了个底朝天。 春婶还说,好在我们走的早,晚一点,估计就走不成了,后来听我说,我把寡妇也带了出来,她倒是十分明理的说:“也好,也好。对了你和药子说,没事就不要再回来了。她家的地也被那些人全祸害了。哦不,这话别和她们说,走了就走了,不惦记着这事比较好。比较好。” 所以说,这个世界是公平的,哪里都有好人,同样,也会有坏人。 我宽慰了春婶几句,让她照顾好自己,如果我父亲回来了,就让她再给我电话。或是有什么要帮忙的,我帮的上,也让他给我电话。 春婶答应着,然后直夸了我好一会,这才挂了电话。 正文 第十二章 达成共识(二) 现在住的屋子本来就不大,东西也不多,要搬起来也是十分简单的,东西一收,我发现,能丢的全丢了,最后只有两只箱子,放了些衣服,还有些我母亲的遗物。 以往用的柜子,床什么的,都不用带,肉片说那边带家私。 新的房子离我之前住的地方也不远,就在南头关边上的某雅园。 三房一厅,采光很不错,白药子就住我们边上。 我们一来,她们也没闲着,立即开始帮我们整理起东西来。 看到白药子,我想到春婶的电话,便想了一下说:“还习惯这里吗?” 她愣了下,有点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我淡淡一笑说:“习惯就好,以后不嫌弃就喊我一声文哥吧。” 白药子点头,没有说话。我想了下,以自认为最妥帖的语言组织道:“春婶来电话了,问了你娘的情况,知道她也跟着过来了,说能在大城市生活就不要再回乡下了。” 后边的话实在说不出口。好在她也没多问。 没多久我们就整理好了这边的一切,我才记起来要回椿教授短信,其实我这也没有我父亲的身份证号,于是我便准备翻翻我母亲的遗物。 另一边就见肉片张罗着白药子和曲寡妇,大有将曲寡妇当丈母娘贡上了的架式,我摆了摆头,有点无奈。 自我和肉片从虚洞出来后,肉片就没提过他之前贩猪肉生意的事,现在大有一付就懒这不走的架势,我也懒的多问什么,猜想他应该是遇到什么事了吧。 我们三人一人一间房,我住在中阳有阳台的屋,主要是不太习惯阴暗的环境。可能是小时候见着的阳光太少了,就依赖阳光更多些吧。 衣服物品白药子早早就帮我收捡到了柜子里,剩的就是我母亲的遗物了。 说起来,我母亲去逝,一晃就过去了好几年,她还在的时候,我还念着书,她走了,我就缀学了。 缀学后过着风雨飘零的日子,经常是带着行李四处流浪着,混的非常差的时候,身上唯一带着的就只有我母亲的遗物,我连多的一件衣服都没有。 想到这些年的辛酸,我有点恍惚,脑中突然想着,也许我应该加入李叔他们,谁又知道下一秒我会不会又被打回原形呢? 我掏出手机,然后将飞行模式调回了正常的模式。 原本以为没有电话过来,至少也有许多短信的吧。 但是出乎意料的,很安静。除了一些广告垃圾推销短信外,没有任何人找过我。 此时离出来虚洞那天也不过是第四天罢了,就在我打开母亲的那只破旧的小皮箱子时,窗外突然响起了一声巨雷,这雷声吓了我一跳,我顺着目光朝窗外看去,这屋子外边对的是南头关边上的一条河,能见范围内没有高楼,所以一眼扫去,天地十分宽广,就见刚刚还晴空万里的碧空此时竟然已经被巨大的乌云覆盖。 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势。 我站起来,将窗子关了个严实,接着把屋里的灯打开了。 再次坐到地板上。 五月的深圳室外的温度早已经达到了三十好几度,但是屋内却可以保持在二十四五度的样子,是非常适应人生活的气候。 箱子没有锁,打开后,入目的是母亲的几件衣服,素净的衣服没有太多的藻饰,就如同母亲给人的感觉一样。干净清爽。 衣服下边是我小时候玩过的一些小玩意儿,比如塑料小气车,也不知哪捡来的,反正在我印象里,它就是残缺不全的。 还有一些小时候上学得过的奖状,再就是几样让我记忆特别深刻的东西。比如那个鲁班锁,还有一颗五彩琉璃珠。我记不得这东西是自己的,但是我认识它,放在箱子里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天日,它却璀璨依旧。看着它,我整个人都呆傻了。 因为上次看到它,是在虚洞的陪葬洞里,我清晰的记得蓝荣彬从那女尸口中取出的就是这样的一枚珠子,我还记得他曾说,他所在的那个墓洞里也有这样的一具棺椁,只是里边的尸体已经被人破坏了。 当时我没在意,现在看着这珠子,我不得不相信,我爷爷也好,还是我父亲也罢,肯定和那虚洞有很大的关系。 毕竟如果真有人进去过那虚洞,虚洞的机关不可能保持的如此完好。唯一的真相就是有人进去盗了洞,接着又将洞重新修葺了一翻。而有修葺那虚洞本领的人。 想到这,我的呼吸都有点沉重了,难道真的是我爷爷弄的?可是这个铜镜最后为什么却在吴花缈的手里。 还有那个吴天水,我记得吴大爷说他欠爷爷的人情,那人情是不是和这虚洞有关。而吴天水的失踪和我父亲的失踪又有没有关联,和这洞境有没有关联?都是我不知道的事情。 突然我就想到了自己手头上的那个铜境,搞不好,这个铜境里也有一座虚洞。 想到这,我内心一阵澎湃。 当我将母亲的小皮箱都翻完后,才发现,这洞中竟然一点我想要的信息也没有。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这时,屋外的雨已经漂泊而下。 看着那雨滴延着玻璃往下流,我想不清楚父母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丧气的将皮箱拉上,就在箱子完全上锁上的时候,我突然发现,皮箱的内壁似乎有点问题。 于是我立即又将箱子扯开了。那皮箱不算太老式,在那个年代算是比较洋气的物件了,如同现在的箱子一样,那箱子盖有一层里子,让我意外的是,那里子竟微微往下掉,唯一的可能就是,里边有东西。 我想也没想,就找来刀片,接着将那边上的线拆了开来。 很快,我便将里子拆开了。 果然里边有封非常沉旧的信封。 我立即将东西打开。 里边是张已经泛黑的地图,地图的材质非常特残,摸在手里十分柔软,像动物的皮毛一样。 我仔细的看了看那地图,却是怎么也看不出来,它到底是哪一块。 我这真是一头的雾水。当下,我就想到了一个人,椿教授。 我没有立即给他电话,而是稍微想了下,这个人是否能信任,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我不信也得信他。因为除了他,没人能帮我看懂这图是什么。 为什么不找三爷?很简单,三爷连铜首都不知道。更不是专家。 像椿教授这样的人,虽然盗洞的本领不高,但是文化课及理论知识绝对过硬。 分析完以后,我便立即拨通了椿教授的电话。 椿教授不知道在哪里,就听那边声音十分嘈杂。 说了好一会,才知道,这雨下的太猛,好几个地方竟然已经被淹了。椿教授也不知是去做什么,反正被困在了某个地铁站,我们再次约好,第二天见。 当我出房门的时候,白药子正好走了过来。 我问她:“有事?” 她摇了摇头,然后说:“你的手表。” 说摆伸手,就见一只劳力士稳妥的放在她的掌心里。 我一愣,想起来,昨天晚上还真就将这表拿了回来,当时也没问表怎么就在椿教授那。 我想了想说:“这表不是我的,用不惯,不如你先帮我保管着吧。” 说罢,没理会白药子,我就往厨房跑。实在是有点饿了。 这雨整整下了一个下午,到了晚上也没消停,好在晚上小了许多,从阳台往边上看,就见南头关被淹了个实实在在。 停了好几条的车龙大多在南头关的位置全陷到了水里,连车顶都看不见。 也不知明天这水会不会退。 我突然想到自己停楼下的车。 好在我们这小区地势算高,车应该没事。 当天晚上因为四周全淹了,我们只好在家吃了一些。 吃饭的时候,我告诉三爷,我还是想开古玩店。三爷没多说什么,竟点了点头,同意了。 我又看了看肉片,他傻呵呵的给白药子夹菜,一点都不含蓄,我当下就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他回过神,看着我连连点头说:“好啊好啊!我同意。” 我简直就想踢死他,你同意什么?这关你什么事? 三爷看了看我们几个人说:“曲姐在家作饭,照顾生活起居。药子在店里给我搭搭手,我教她些本领,不出时日,不说独挡一面,应付客人应该还是可以的。你和肉片该干嘛干嘛去。” 三爷的话说的非常清晰明了,我也知道,他看出了我的想法。 古董这一行,你得有货,而我们也不认识道上的人,入货自己困难。但是如果我自己能去拿出货,这就是另外的一马事了。 也不知是爷爷的原因,还是父亲的原因,反正我突然就想开了,纵使命运使然,一定要我走上这条路,我要躲也是躲不过的。天知道,哪天还会遇上什么? 当天晚上三爷也不知从哪弄来了些书,就丢给了我。他说他没有生眼,以前认识个人,后来和自己下洞死在了里边,当时留了这些书下来,对他也没用,也许我能看的懂。 我十分感激三爷。 正文 第十三章 大漠的号召(一) 事实证明,我感谢的太早了,那书上确实记载了很多的东西,但是非常遗罕,我看不懂。首先是文字,简直的说是繁体编注的,也那还就好,百度一下,完全不是问题。 但是郁闷就在这文字根本就不是繁体这么简单,说它是象形文字都算是小看它了,当然并不是因为这些字我看不懂才感觉它神秘,而是我至少在网上查了近十多种古老的文字表。我觉得总能瞎猫碰到死耗子,稍微对出来一个字,就能确定这是什么文了吧。可是很遗罕,完全没法看。 要说人是猴子进化来的,至少五官,身体构造至少是有些神似的。 但这些文字,别说和文字相似了,连个笔画都感觉不是一个玩意儿。 研究了半个晚上,我才发现再看也是白瞎,看了看手机,不觉竟然已经到了凌晨四点二十。我想也没想,就放下了手机还有电脑和书。上床睡觉。 屋外的雨已经停了,我留了个小窗,风吹进来,特别舒服。 我很快就睡着了,当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又陷入了那片古怪的大沙漠里,甚至感觉比昨天还要疲惫。 阳光越来越大,视线十分晃动,金色的沙子一层接一层,我口干舌燥。 无力的步子往前走着,突然我发现前边有个熟悉的背影,他和我一样,有气无力的往着走着,如同行尸走肉一样。 他是谁? 我不知道,但是那背影却是那样的熟悉。 我想快步追上去,可是怎么也提不起步子,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一样。 “咚”“咚”“咚”巨大的敲门声吵的我头疼欲裂,眼前的沙漠慢慢消散开来,黑暗将我包裹时,我戾的睁开眼睛。 就见刺眼的光从玻璃直设进来,昨天夜里,我竟是没有拉上窗帘,此时天已经大亮。 “文哥,你起来了吗?” 门外是白药子的声音。 我按了按发疼的头,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连着两天做同一个梦,这太怪异了。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我一看,竟然是椿教授,我连接通了电话。 “建文,我现在要赶去新疆一趟,有什么事,你现在告诉我,因为这一趟出去,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椿教授的话说的有点让我惊触,因为他的口气极为认真,那感觉就像去了就回不来一样。 我想到自己的那张图便说:“你现在在哪,我立即来找你。” 椿教授报了个地址,我想也没想挂了电话,就拿着图纸出门了。出门时白药子匆匆塞了个馒头给我,顺便告诉我肉片和三爷去找店面了。当白药子说到肉片的时候,我的脑袋里突然一蒙,我想起自己昨天夜里的那个梦,梦中走在我前头的不正是肉片吗? 我没有开车,因为车被肉片开走了,出门后,我打了个的士,好在这会已经过了行车高峰期,一路畅通,很快我来到了位于福永的一个小区。 在的士上,我给肉片打了个电话。 我问他最近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梦。 虽然他不在我面前,但我明显感觉到了他有些吃惊,他问我:“小马哥,你是不是最近也梦到点奇怪的事了?” 我咬了咬牙问他:“沙漠?” 电话那边肉片鬼叫了一声说:“你也梦到了?” 听他这样说,我大概就知道自己想要的结果了,于是说:“你一会让三爷自己去看,回家等着我。” 我想这梦的事,肯定不简单,一定和我们之前的虚洞,或者是别的东西有关联,不然,没理由我们同时做同样的梦。 当的士将我送到目地的后,我就看到街道的小区大门,我往里走了一会,就看到里边有幢不太显眼的办公楼,楼不高,门不大,在门边挂了个牌子,牌子已经有些破旧了,上边写的是:古代文明研究所。 我仔细看了看,确实是文明,不是文物。于是我想也没想,就走了进去。 进门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看着我便问:“你是马建文,马先生吗?” 我扫了他一眼,瘦瘦的有176左右的样子。我点了点头,他伸出手,露出一排白牙道:“你好,我叫张巫,是椿教授的学生。” 果然是师徒,边待人接物都是这般的相似,我伸手同他捂了一下,便问:“椿教授呢?” 他见我着急,便也不啰嗦,引着我朝里边走,边走边说:“教授在里边收拾东西呢。” 很快我就看到了椿教授,他今天的样子和之前看到的不大一样,蓝白格子的衬衣,下身是条蓝色的牛仔裤,和想像中的教授有点出入。 他将手上的资料放了下来,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指了指边上的椅子说:“坐会。” 我点头。 等了没一会,椿教授才忙完。 我没有耽误时间,将那东西拿了出来。 椿教授看到那图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立即接了过去。打开的时候问:“你从哪弄来的这东西?” 我没正面回答他说:“别管哪来的,你看的懂吗?” 他拿着那布一样的东西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随手从桌上拿了个尺子开始量起那布来。 他的神情严肃极了,我坐在那里,过了好一会,边上的张巫走过去,提醒了他一句,时间不早了,他这才将东西放下了,我猜他暂时不能研究出来答案。 就见他走到我面前,我站了起来,和他平视。 “建文,你这个缣帛应该和我这次要去的地方有点关系。至于它上边记录的是什么,没有三两天,我也看不出来。可以留个影像给我吗?” 我没关心他后边的话,便问:“教授要去哪里?” 他看了张巫一眼又看了看我说:“我们这次要去的地方是秘密行动,组织上是不允许消息外放的。我只能告诉你是去新疆。” 说到新疆,我唯一想到的就是火焰山,想当年看西游记,总感觉唐僧几人很傻,从长安出发,天竺明明在下边,但是他们却往上走,还巧遇火焰山,后来才知道,下边是走不通的,必须由上边绕过去。 所以对新疆最深的印象就是火焰山。 我在想,椿教授研究的是古代文明,他要去的地方,肯定和古代文明有关,而我最近不正要做古董生意吗?而且正苦于没有实践的机会,于是我立即将缣帛拿了回来。 看着椿教授说:“给你留一份也可以,我同你一起去新疆。” 椿教授没料到我会要求和他一起去。 他摇了摇头说:“我们这次要去的地方是在沙动沙丘最大的沙漠,这不是闹着玩的。里边十分危险,谁也不知道去了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况且这是国家的事,没有特许,闲杂人等绝对不能跟着的。” 听到沙漠二字时,我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原先,我也只是想试探一下,这一试,我便决定一定要同椿教授一起出行。因为我感觉到冥冥中,似乎有只无形的手在拉着我一样。将我直往沙漠里牵引着。 “那算了,就当我没来过。” 说罢,我十分严肃的拿着缣帛转身就准备离开。 可是我还没走出三步,就被人拉了回来。 椿教授一脸为难的看着我,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先回去收拾东西,我现在和上边审请,看上边是不是同意你带着缣帛一起和我们出发。小巫,你去改下机票,顺便帮马建文也订一张。” 张巫点头。然后和我要了身份证。 我想了下说:“我要多带一个人。” 椿教授有些为难的看着我说:“本来带你就不行,我这还要审请,去不去的了还不知道,加人,就更难了。” 我没的商量的说:“不行,这缣帛有他的一份,如果不带他,我也不会将它交给你。” 其实肉片这人虽然有时候不靠谱了点,但是真就我一个人跟着考古队出去,我还真有点担心,毕竟这椿教授也不是什么没有头脑的人,在半路把我丢下了,或是使了别的手段,我可是应付不来的。 而且想到早上的梦,我就觉得,这事肯定要带肉片一起去。说到底,肉片是现在我唯一最信的过的人。 我看着椿教授站在那,也不知他在想什么。我便说:“你审请我一个人也是审请,两个人也是审请,我带的人也不是什么坏人,就我一个兄弟,王筠浩,人傻,没心思,我带他只图有个伴,所以你先报上去试试吧。” 听我这样说,椿教授还是有点犹豫,但是最后张巫在边上又催了他一下,他才无奈的说:“行吧,我先问问。” 说罢,我就转身离开了。 出了研究所以后,我立即给肉片打了个电话。 此时他还在回去的路上。 我便说回家再聊。 回到住处时,我出乎意料的接到了蓝荣彬的电话。 “蓝大哥有事吗?” 蓝荣彬在那边用依旧温润如玉的声音说:“建文啊,我们准备去趟新疆,下午出发,你有没有兴趣一起去。” 我一惊,没想到这种事竟然一赶巧,所有人都往那奔着。 这沙漠还有号召的能力? 正文 第十四章 大漠的号召(二) 我想了下说:“真不巧,我刚答应了朋友一起出去玩,我一会给他电话,看他订了票没,如果没订票,我就同你们一起去吧。你看怎么样?” 蓝荣彬波澜不惊的说:“好,我等你电话。” 挂完电话后,我内心有点摇摆不定。 和椿教授在一起,肯定不会被他利用的太彻底,而且他说不定能解在缣帛上的内容。 和蓝荣彬在一起,肯定是更安全一些,但是就李叔那般深沉的心思,还真的很难让人再次信任。 对,上一次是因为救人,没有利益之争,所以和李叔他们的合作尚算愉快。 但是这次,我肯定不能空手回的。那么涉及到利益了,我就真的很难做抉择了。 就在这时,门响了。 肉片回到屋里,大汗淋漓的说:“急着叫我回来干嘛?” 我将椿教授还有蓝荣彬的事和他说了遍,然后问了下他的意见,愿意去沙漠。 肉片想也没想说:“去啊,干嘛不去啊,肉片我这一辈子也没啥特别的技能,老实和你交待,上次猪流感你还记得不,其实那次我赔了个底趄朝天不说,还欠了些外债,所以当时吴花缈找上我,我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她。这事我一直没好意思告诉你。” 我听了肉片的话,有些不可思议,虽然我知道他肯定有事瞒我,却不知道是这么大的事,便问:“你到底是欠了多少,连家都不敢回了?” 肉片笑的有点尴尬,然后筹措了半天说:“之前吴花缈给了我笔订金,还了一大半,还欠了60来万。” 我一听这话,真恨不得把他猪脑子给敲碎了,当猪卖了去。 真是气的人说什么都不知道了,我看着他说:“你原本是怎么打算的?” 肉片一听这话,就觉我松口了一样的说:“你从虚洞里带回来的这些东西,虽然是你带出来的,但是,你能先借我点么?” 肉片的话,说的非常委婉了,但我还是想踹死他。借借借,借了你还能还我吗? 但看他这可怜样便说:“行了,我知道了,收拾行李吧。” 他一听,喜上眉梢便应:“好,好!” 说罢就开溜,看他高兴的样子,我不勉打击他道:“你可想清楚了,以后,你就跟着我是打长工,我给你发工资。还有,这活都是把脑袋别腰带上的活,万一死了,我可是不管的,反正你也没有受益人。” 肉片从屋里伸出个脑袋笑的暧昧道:“这小马哥,你放心,在死前,我肯定找到个极好的受益人。” 说罢,收回脑袋,我真是被他气笑了。 接着他又从屋里补了句说:“小马哥,我还是觉得蓝荣彬那伙靠谱些。你真不和他们走?” 我一拖鞋就砸了进去。 没多久,椿教授就打电话来了,椿教授说上边规定,不能带人过去。但是他说希望我们能私下跟着他们走。 我这一听,就没了兴趣了,便说:“哦,这样啊,那算了吧。我图我先留着,等你回来时,再拿给你看吧。” 椿教授又说了很多,大体就是希望我们能跟着他。到了目地的再汇合。 之前,我只是想有个人带着,好一起出门,眼下正如肉片所说一样,蓝荣彬其实更实在一些。 反正是费了老大的力气,才和椿教授挂了电话。 其实我猜着,这缣帛上也就是个地图,他看几眼,大概也是有结果的,只是可能结果不全,不然我想,他不会说不动上边的人带我一起走。 接着我拿起电话就给蓝荣彬回了过去。 他听我说愿意和他一起,但是要带肉片时,他犹豫了一下,但是最终也答应了。 接着他告诉我他们下午要出发,现在飞机、火车出行查的太严,带工具是很麻烦的事,我问他,直接找个虚洞放进去不就可以了吗? 他笑了,然后说:“虚洞要进去一次,都是很消耗体力的事,李叔这次也会和我们一起去,但是他可能帮不上太多忙,就是因为身体不好。 另一边,他还说,虚洞里的东西,不是说你现在进去,挖个洞把东西放那,下次再进来,把它挖出来就好的。 这都是要花费很多的秘术,用这些秘术及装备,都要花去不少钱。而且现在秘术这东西早就已经失传的面目全非,根本就和天方夜谈一样。 我听完了然,也确实是自己把问题想太简单了,如果真的只是这样,我在那里边肯定是能看到自己丢的那些东西的。可是不也是什么也没看到。 知道行不通后,我才知道,他们的办法是,人先走,能买到的装备到时就近地区买,重要的东西则由他师弟张梓成后边开车再运过去,如果他开车快,我们等的及,就在那边和他汇合。等不及,他也就只能当我们的后备队了。 我大概的在脑中脑补了一下。 从深圳到新疆的距离。深圳在最下边,新疆在版图鸡尾处,这距离用开车,我立即百度了下,不吃不喝得三天左右。 这样看,不用说,我们飞机飞到乌鲁木齐,大概是五个小时。加上在机场办理时间及去机场要花费的时间概就是9个小时左右。现在是中午11点,下午的航班,我们到达时,就是晚上了。 到时我点么安排,我想得等和蓝荣彬碰头才知道了。 就这样,我和肉片收好东西后,就和白药子说了声,让她和三爷看家。背了个包,我们就往机场赶了,毕竟李叔他们离机场更远,没必要去那汇合。 我们在机场没等多久,就等到了李叔一行人。 李叔的精神状态确实不好,上次回来,我匆匆离开,也没注意到,这一看也了解蓝荣彬电话里说的状况了。 蓝荣彬穿着一身休闲装,样子酷帅到没天理。 边上的李松凝也穿着休闲装,长长的头发束在脑后,是个十分清爽的马尾。五官没有点饰,却是十分明亮,他们的身后还跟了两个人,是之前没见到的。蓝荣彬看到我后,就走上前和我打了个招呼。肉片个死不要脸的,看到李松凝就立即跑过去,要帮她推行李,那个殷勤,我真想踹他。 经蓝荣彬介绍,我才知道,后边是他们这次接受的委托人派来的线人。 这是个很复杂的事。蓝荣彬简单的说了几句,就是在新疆那边的沙漠,最近出土了些东西,有个买主不知怎么就到手了件器件,经人鉴定是个虚洞,所以那帮人就找上了他们,想让他们带他们的人,进去弄点东西出来。 我还记得李叔说的规矩,谁带出来的东西,就归谁。 这样一说,李叔他们也算是生意人了。 至于为什么会找上我,蓝荣彬说,只是打个电话试下,也没想到我真的会同意。 我将自己心中的疑虑全部都藏了起来。只告诉他,我最近想倒腾古玩,做生意不管哪一行,都一样。还说,以后他们有东西说不定还可以我那销。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挺好的,你挺有头脑。好好干。” 蓝荣彬的性格就是这样,总是让人莫名的有好感。反正他的性格很容易误以为,他是个靠嘴皮子吃饭的人。 只有我这种在虚洞中见识过的人才知道,他的身手远比他的嘴皮子厉害的多了。或者他这样的性格也只是一种伪装而已。 没有更多的话,我们便开始办理登机手续。 跟着的那两个人一直和空气一样。李叔问了下我的伤势,我抬了抬手,用三爷的法子弄了两天,那伤就没有再恶化,并开始结疤起来。这会已经完全没什么感觉了。 后背上的伤也同样处理了一下,不知是我身体素质好,还是怎么的,反正恢复的比我想像中的快的多。 当李叔听闻我巧遇三爷的事后,笑了笑说:“造化,造化。” 我也弄不明白什么意思,接着问他们:“那个吴花缈后来怎么样了,还有那铜镜?” 李叔说:“那铜镜被我重新上了封,还在家里,吴花缈被一个港商接走了,她伤的不轻,不过她也没亏,王静帮他带的东西也够她进去一趟的成本了。” 我点头,自然知道那港商是谁。最后我还是问了王静的情况。 李松凝说:“静静执意要和吴花缈一起走,我没拦住她,应该有她自己的苦衷吧。” 听到这,我突然问:“那我包里的东西,不是你装的?” 李松凝一愣说:“什么东西?” 我了然。还一直以为那些东西是李松凝帮我装的,原来竟然是王静。 我也说不清现在脑子里的想法,反正对王静,除了无奈,也没别的想法了。 此时深圳的天气还是很好的,我们一行人坐在候机坐上。 好在飞机没有晚点,下午三点整,我们上了飞机。 飞机在一系列的指引后,终于要起飞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之前还清朗的天空,突然堆满了黑压压的乌云,深圳五月份的雨总是这样大而突然。 飞机才起飞,豆大的雨点就下来了。 正文 第十五章 乌鲁木齐(一) 我坐在李松凝的边上,在我确认和他们一起去乌鲁木齐前,他们早早就已经在网上选好了座,我和肉片是后来加上的。李松凝喜欢坐窗边,所以没和蓝荣彬选到一起,等我们买好票办理登机时,才知道整个机航也只有李松凝的边上还有两个座没选。 说坐火车喜欢坐窗边还能理解,坐飞机在窗边,难不成还能开个窗摘朵云?搞不懂这几个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飞机经过一阵滑行后,我的耳朵开始产生一阵嗡鸣,飞机正式开始向上升了起来。 在进入云层时,一阵气流猛的冲了过来,机身不稳的抖了几抖。 好不容易平稳了下来,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巨大的声响,飞机刚停歇下来的提示音又“咚”的响起,接着音箱里就传来空乘人员的提示。飞机遇到强烈气流,让我们系好安全带,并告诉我们怎么在危机情况下使用氧气罩。 经空乘人员的提示后,仓内的人员并没有好转,大家个个面如死灰,飞机的抖动越来越强烈,那感觉就好像随时会坠机一样,可怕的不得了。 严重的失重感让我手心开始发汗,比起在虚洞里的情形,其实现在更为纠心,毕竟在虚洞里,只要有路,你就可以跑,然而此时在飞机上,我们除了坐以待毙,什么也做不了。 想到这,我看了李松凝一眼,她的表情极为严肃,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的僵硬,如临大敌一样,也正是这平看,我刚好看到了她边上的窗子。飞机的窗子并不大,可是就是这一眼,让我整个人就更不好了。就见机身边上一团乌黑的云像铅块一样悬在空中,那云的边上有无数块不同形状的黑云,想来刚刚那声巨响定是打雷了。 就在我准备收回目光时,突然就觉眼前一亮,一道强光闪过,接着就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声响。飞机随着这声响再次拉响警报。 就在这时,我感觉头上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这一天,竟然是氧气照的救生衣,这下我就完全傻眼了。 谁曾料想,这才出门,就遇到这样的事,还真是出师不利啊。 正想着,就见边上走过几名空姐,那些空姐脸上已经没有了和煦的笑容,个个神情严肃,看着就像在强压着恐惧一般,我当时没想到自身的安危,竟然有些同情起她们起来,想到这还没找到的mh370,也实在是有点醉。她们成日的在这天上飞来飞去,第一次的飞行,不是搭着性命的旅程? 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我很久前认识一个老头,他十分有钱,生意也做的大,但是他从来不坐飞机,为什么?因为他说飞机出事死亡率是100%。火车不一样,你听到哪个消息说火车脱轨死一车箱的消息。 在这个时候想到这种东西,实在是让人绝望。 空姐从前往后速度十分快,竟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她手上拿的竟是纸和笔,并用极快的语速告诉我,反正大致的意思就是飞机可能要出事了,赶紧的麻利的把遗言写下来吧。 飞机还在摇晃,和坐过山车一样,我们此时已经穿好了救生衣,拿着纸笔,我和肉片面面相窥。 “嘿,小马哥,你还说我没找到受益人,瞧瞧,你这不也还没受益人么?” 我是真想打他,怎么就认识这么个货。 说起遗言,我愣了一下,心里想到了一个人。想到这个人,我无比的意外,却也在意料之中。 肉片拿手兑了我一下,就听他问:“想什么这么出神呢,对了,你说吧,我们两都没受益人,好歹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说不定这次能死里逃生一个,我把我的受益人写你,你把你的受益人写我。你看怎么样。” 我了个去,我简直就想把他立马踹下去。 就在这时,突然飞机平稳了。 我再看向外边的时候,我发现那远方的天蓝的无比纯净,简直就像毫无杂质的巨大琉璃幕一样,晶莹剔透的。要是坐外边就看的更全了。但是说实话,我一点也不想坐外边,因为此刻看着李松凝放松的侧脸,应着那美极了的蓝天,想着刚刚的惊吓,也觉得值了。 空姐又回来了,这次是来收尾的,大家纷纷低声细语,这会我才发现,竟然有人哭了。 也是遇到那么危机的时刻,胆小的还真会吓的尿裤子。好在飞机上没有心脏病患者,不然肯定有人会吓死。 空姐收回那遗言纸时,我才记起来肉片刚说的话,取了救生衣,我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一手肘就鎚到肉片肩胛上。那货疼的一声怪叫,问:“大爷我大难没事,你这是要谋杀吗?”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小子心机深沉啊,你要死了,我受你益,那是要接手六十万的欠债,我特么连你债主是谁都不知道,哪天走街上被人砍死都没处说。你倒想的美,你受我益,我说,我那可是不少的身家,你当我受益人,你也不怕无福消受不起啊。” 肉片听完尴尬一笑,然后开始装起失忆来,我也懒的再理他。 所以说,胖子肉厚,脸皮也厚。 经过这么一个不算小的波折,大家都激动了一小会,接着又安静了下来,看着边上戴着口罩睡着了的李松凝,我收起了自己小桌板上的杂质。 李松凝的头发很长,这次她没有把头发扎起来,而是随意的披散着,外边的天很蓝,光线很好,几缕黑发落她颊边,极好的皮肤白嫩嫩的,还能看到细细的绒毛。 我正看的出神时,突然发现她脖子上竟然有根黑色的绳子,那绳子竟散出一股黑气来。我看的一愣,再看时,那绳子只是普通的黑,没有一点异常,这让我想到上午看到肉片后背时的情形。 难道真的只是我眼花? 我摇了摇头,将这些思绪全部甩开,要知道蓝荣彬和我说过,这世界上是没有鬼神一说的。 想到这,我便再也不乱想,把头向后靠着,准备补个眠。 这几天夜夜做梦,每天夜里睡的那叫一个精疲力竭。 果然我很快就沉入了梦乡,中间唯一醒过来的一次就是肉片喊我起来吃饭。 飞机上的餐点品种不多,饭和面,饭的种类不多,面只有一种。 我睡的沉,点了份饭,放边上,又继续睡了过去。 和我预想的差不多,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我们抵达了乌鲁木齐。一下飞机,一阵冷风吹过来,我全身都起了个鸡皮疙瘩。 匆匆的在包里取了件外套来。 肉片肉厚,也冻的直跳,那逗比运气不好,出门穿的短裤,这下也是爱莫能助了。 没想到已经五月份的乌市竟然这么冻,猜着应该只有十二三度的样子。 李松凝原本就穿的休闲装,早在下机时她就在包里拿了个什么东西,我当时没注意,这会才发现,是件外套,感情她是一早就知道这边的气温了。 我不是没出过远门,而是这次出门太仓促,跟本就没时间考虑这么多。 不过我留了下神,看了李松凝一眼,就见她脖子上挂的是块玉,那玉白若羊脂,由着黑绳子串着,之前没注意,可能是我这人心还不够细。 这会不免多看了两眼,不大像是蓝荣彬从棺椁里取来的那块玉。 毕竟我也听过,死人戴过的东西,多少沾邪气,用科学的角度来说,就是磁场不一样。戴死人的东西,多少对身体是无益的。 自己对这方面没太多的学问,人李叔的孙女,也实在范不着让我来担心。 一行人等着拿行李。 出了站以后,我的收机突然响了。之前下机时就开了机,当时没信号,这会信号是有了,来了一串的信息。 是来电提示短信。 令我没想到的是,打我电话的竟然是失踪了好久的王静。 我犹豫了一下,想到她极有可能往我包里塞东西的事,手指一犯贱,就拨了回去。 可是很遗憾,电话并没有打通,语音提醒的是无法接通。 也不知是关机了,还是她没信号,或者是我的手机没信号。 我看了一眼那只有三格的信号,便给三爷打了个电话。 三爷接到电话,和我说商铺已经找好了,月租二万七,盘下来带后期装修少得三五十万,他还没答应人家,问我的意见。我走开了人群,问了他现在手头上有多少。 三爷想了下说:“有三十七万,还有一些东西没有弄出去。明天再走几件货,凑足钱不是大问题。” 我想了想问:“那东西出去,会不会有问题?” 毕竟是文物,来的不明不白,被当盗墓的盯上也没有不可能。 三爷想了下说:“我尽量挑些安全的出,你只要决定开不开就行了。” 听三爷这样讲,我对他就十分的放心了,也就同意了让他放手去干。 这一次,如果能把古董店开起来,运气好,能在这洞中捞点,这一年,我也许就可以安安稳稳舒舒服服的过过去了。 想到这,我有点放松,直觉前途一片光明。 正文 第十六章 乌鲁木齐(二) 放下电话,我背着自己的背包回到人群,出了机场后,李叔不知在和谁通电话,我们默默的跟着。 肉片冻的直哆嗦,尽管如此,他依旧没停下他好动的嘴巴。 “我,我说小,小马哥,你说这怎么这么冷啊。快,快冻死我了。” 我挑了挑眉,没理会他,继续往前走。 那厮还不死心,追上来,又道:“我咧个娘亲,这冷的,要是有碗肉汤喝下去也很爽啊,你说是吧,小马哥。” 我猜到这家伙不是饿了,就是憋到了。 真的是懒的理他,白了他一眼说:“早叫你别来,你非要来,自作孽,不可活。” 肉片一愣,小声嘀咕着:“要不是那批猪肉有问题,我也不至于落魄到现在这样啊。” 他话还没说完,蓝荣彬停下了脚步,非常严肃的看着他说:“肉片,一会有人来了,你可记着,千万别提到猪肉,更不要说吃猪肉,这在乌鲁木齐是忌讳。” 听他这样认真的说话,肉片有点蒙,然后无措的看了我一眼,我想了想,也不知道这什么忌讳,对肉片摇了摇头,示意他听着就好。 肉片也只好点头,谁叫他是跟着来发财的。 其实这时我想到了王静,如果她在这,说不准她还能告诉我们点啥,毕竟她可是本不可多得的百科全书啊。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再次响了。 我下意识的拿出来一看,看到是王静时,我立即就接听了。 “喂?” 电话那头王静的声音不大:“你们在哪?” 我一愣,不解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便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一片,然后道:“在外地呢,有事吗?” 王静听完我的话后立即道:“你在乌鲁木齐对不对!不要去!那是个陷阱!” 王静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我停下了脚步,全身莫名有股寒意袭来。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再看前边,就见李叔不知何时,电话已经挂断了,而在我们面前则出现了两辆面包车,不是什么名车,就是铃木的小面包而已。 从车上下来了四个黑衣人,他们穿着黑色的改良款军装,严谨的面容看起来训练有素。设计十分精良的裤口袋里也不知装着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给人感觉却是十分没有安全感。就好像我们是他们即将要押运的犯人一样。 我想到了王静的那通电话。 王静说的陷阱是什么?她知道我和李叔他们在一起吗?如果她知道,那么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十分不安。 李叔走上前,和那带头的黑衣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回头指了指我们几个人,但不包括和我们一起过来的另外两个人,看样子,这两个线人应该和他们是一伙的。 我不禁有些警惕,当然我没有理由相信王静的话,但是我也想不到王静要骗我的理由。 没多久,李叔就招呼我们上车。 期间李松凝、蓝荣彬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这让我有些奇怪。 坐上车后,我发现这些人将我和李叔他们分开了。 不过好在蓝荣彬却没有和李叔坐一起,李松凝扶着李叔上了第一辆车,蓝荣彬示意我们上了后面辆车。 铃木的这款面包车个头不大,后排坐可以收起,收起后边就是后备箱,不收起,就能坐下七个人。我们一行人,加上来的那四个,一起是十一个人。 前边的车上坐了六个人,我们这辆车就只有五个人,除了和我们来的那两个之一,再就是司机了。 夜里的乌鲁木齐安静极了,车子行驶在公路上,能听到远处的风,刮的啪啪做响。 我透过窗,看着外边,也不知这些人到底要带我们去哪里。 想了下,我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原本是想找导航的,但是我记起来,蓝荣彬并没有告诉我们,这次到底要去哪,倒是椿教授说是要去流沙量最大的沙漠,新疆的地界我并不熟,要说这里的沙漠叫什么,我也说不上来,更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只知道,相传这里十分慌乱。 在我的想像中,这里的人应该是住着矮房子,处处都是破败的房屋,街上人极少,偶能看到的都是难民,还有就是暴动份子。说不定,下一秒,你的人头就会落地。 但是当我真的接触到这片大地时,我不得不说,我被它深深的迷住了。 一望无边的空地深处是无法描述的黑暗,风刮在地面上,跟本就带不走什么,它像一个粗狂的男人,不修边幅,却深沉而宁静。又像注视着猎物的狼,用黑暗掩饰着自己,等你稍有放松,它便肆意而动。 “想什么呢?” 蓝荣彬递了支烟给我,我这才发现,原来他也抽烟的,接过烟,我抽了一口,收回目光笑了笑说:“没想什么,就是感觉这个地方和自己想像中的不大一样。” 他失笑了一声说:“这次过来运气好,我上次过来,就安检这一项就查了不下十次。不过你放心,这里也没有新闻里传的那么乱,该上班的上班,该吃饭的吃饭,该种地的也在种着地。” 我笑了,这蓝荣彬倒真像我肚子里的蛔虫了,我才想的什么,他倒是猜的一清二楚。 “照你这样说,这和我们所在的城市也没什么不一样啊。” 他点头说:“本就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这里地界特殊了点,所以容易被挑唆,天高皇帝远,这些事,也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明白的,我们过来办我们的事,办完就走,所以也没必要知道的太清楚。” 他吸了口烟,不得不说,蓝荣彬虽然看起来有时斯文,有时冷酷,有时温和,这会竟让我看出几分颓废的气质来,也是相当不容易。 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帅能解释的过的。 回头看着车窗里自己的倒影,简直都不想说自己是个男人了。 “我们要去哪里?” 我只能扯开话题,蓝荣彬将烟雾吐到半开的车窗外,然后顺手将烟头丢了出去。 “到了,你就知道了。” 说罢也不再理我了,我将抽完的烟也顺手丢了出去。 在飞机上睡的久了,这会倒是清醒的不得了,边上的肉片一上车就睡的和死猪一样,看着他口水都流到了衣领上,那样子简直就不忍直视。 此刻,王静的话清晰的印在我的脑中。 虽然我已经尽量不让自己去多想了,可是我还是控制不住的去想了。 车子开了近一个半小时,走了近八十公里,我们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我将肉片推醒时,他迷迷糊糊的说了句:“饭点了?” 我一巴掌就打他脑门上,然后快速的将他嘴捂住说:“到地儿,不是饭点了。” 听我这样说,他才清醒过来,立即朝四周看。 可惜边上除了黑还是黑。 蓝荣彬先下了车,接着我们也下了车。 入目的是一幢平楼,这里的房子的形状和结构与我们常见的高楼十分不一样,因为天太黑,我也看不大清。不过这屋子外倒是站了许多的人。 他们全部都穿着改良款的军装,直挺的肩背一看就是当过兵的。不同在机场接我们的几个,他们的背上实打实的抗着的就是真枪实弹。 我吞了口口水,不是没有摸过枪,而是真没摸过这么好的装备。 再看前边,李松凝已经扶着李叔走到大门口了。 他们一挥手,我们就赶紧追了上去。 想着李叔这次结交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难道是暴乱团伙? 不能吧。 不过不管是什么来头,反正就眼前这一幕,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派头真的很不一般。 走到门口后,领头的人敲开了门。接着,我们就进到了屋里。 屋子里处处都是古老的花纹布饰,我也搞不明白有什么含义,反正倒真有维吾尔族的感觉。 我们没有见到屋主人。 李叔带着我们吃了晚饭,竟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按排我们住下了。当然,在住下来前,我们还吃了一顿非常丰盛的晚餐。 黑衣人的头头在我们吃完饭后,又和李叔说了些什么后就走了。 接着李叔就安排我们住了下来。 肉片私下问我什么情况,我白了他一眼,明摆着,我也很想知道什么情况啊。 在进到屋子里时,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座房子里的摆设,这屋子设计十分精细,处处都放有一些古物,最引我注意的却是屋子主墙上的一排格子。 那排格子里竟然放有一面铜镜。 也不知是虚洞给我留下了阴影还是怎么的,反正,我看到铜镜,就总会多看两眼。那镜子我倒是真没见过,连印象都没有一点。 当然,我所说的见过,是将它与我在老家那洞中看到的那些镜子做对比。 在进到房里边时,我心里竟有个大胆的猜测,这次出来,极有可能和镜子有关。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十分意外,因为缠了我几个晚上的梦,竟然消失了。 对于这件事,我一点也不开心,因为感觉像被人牵着鼻子走了一样。或是掉入某个陷阱里了一样。 正文 第十七章 进入沙漠(一) 陌生的屋子,陌生的空气。我看了眼手表,却发现才七点多一点,可是窗外的天却已经大亮。我想起,昨天下飞机八点多时,天还是亮的,到九点半才黑的看不到五指。 这里的白天时间真长,正想着,才一张嘴,一阵干裂感袭来,接着一股腥甜落入口中,嘴唇间竟裂开了道口子。 也不知是身体缺少维生素了,还是这里的天气太过干燥。 想到昨天晚上的温度,我还是选择穿牛仔裤,可惜的是里边的衣服,只有背心和t恤,只得在外边加外套了。 出来后,我发现肉片也已经醒了过来,相比昨天,他今天的穿着稍微正常了点,但是谁能告诉我,那宽的让人看不明白的袍子是怎么回事? “嘿,小马哥,你总算醒了!你看,我这衣服帅不帅?” 为了显示他英俊的衣服,他还特意转了个圈。我真是不想认识他。 “你哪偷来的衣服?赶紧还回去。” 越过他,看到另一边,蓝荣彬和李叔,李松凝已经在吃早点了。一碗奶茶,一些肉干。要说平常刚开始这样吃,还真感觉很新鲜,但是想到如果天天吃这些,我倒真有点担心自己的肠胃。 被我无视的肉片在后边鬼叫了几声也跟了过来。 我们边吃饭,边讨论着这些吃的都是怎么弄成的。 只言没提有关于虚洞的事。 想到椿教授那事,在下桌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李叔,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行动?” 李叔愣了下,回头,面上含笑的看着我说:“小伙子,别急,一会我们就去事发地点看看。” 我不知道他说的事发地点是什么意思,反正肯定和我们来这的目地有关。于是点了点头。 一翻整理过后,这次只有那个带头的黑衣人和我们一起出发。 他当司机,我们六人坐在车上,也正好将小铃木塞满。 昨天夜里来的晚,也没看清这里到底是什么位置,这一看,我整个人都不好了。这里一马平川的,四周除了一毛不拨的平地外,什么也没有,视线以内,根本就看不到活物。 尽管我们身后的屋子看起来是那么的古朴而又豪华,但是这也改变不了它突兀的存在。 反正我是对这件事背后的那个人更加的感兴趣了。 我们上车以后,那人便开着车开始延着一条微平的大路行驶着。 路边偶有些草,却也是黄的像枯死了一样。我不知道这样的地方,为什么会有人生存在这里。 我拿出手机,再一看,发现一格信号也没有。 我看了副驾坐上的李叔一眼,想了下问我边上的蓝荣彬:“我们这次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蓝荣彬扫了我一眼,想了下说:“差点忘了,竟然没和你。是这样的,前几天塔克拉马干沙漠发生了一次大面积的流沙,接着在沙漠中出现了一个洞,类似于某种动物的洞穴,这件事引起了当地人的注意。他们原以为是发现了古墓,于是派了很多人守在附近,怕有人来盗墓,起先也没发生什么事,大家看着洞,正常的你吃你的,我喝我的。可突然有天晚上,守墓的人全部都莫名的睡着了,再醒来时,竟是少了一半的人。 他们在入洞口的地方并没有发现脚印,更离奇的是也没发一他们离开的脚印,而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当地人非常迷信,便以为这洞是触动了某个神灵,或是犯了什么禁忌,一边是说下去一探究竟,一边是说赶紧将洞埋起来。 接着这事就越闹越大,惊动了当地的政府。政府派人封索了现场,却还是出了意外。接着失踪的是看守的民警。 没办法,这事压不住了,所以就上报了相关部门。” 说到这,蓝荣彬顿了一下,我问:“那你们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其实我是想问他们幕后的那人不会和相关部门有关系吧。 蓝荣彬道:“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不叮无缝鸡蛋的苍蝇。” 我微愣,真没想到,蓝荣彬竟然把我们这伙人直接华丽丽的比作了专叮有缝鸡蛋的苍蝇。 “你们是觉得那些人的失踪就像我家当初丢东西的性质是一样的?” 蓝宋彬满意的点了点头,似在奈奖我一样。我却是一点也笑不出来。 “其实你们家丢东西,还真的让人挺意外的,到现在我们也弄不清楚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这次丢人,可不是丢一两个人这么简单,似乎最少丢了十七八个。” 我想了下问:“他们丢多久了?” 蓝荣彬说:“三五天左右吧。” 我一推时间,没想到竟是我在老家的那两天开始的出事。 也正是这一推算,我突然记起来自己当时在老家后山腰上看到的那一幕,想到那条黑蛇以及它身下的沙漠,我突然如梦惊醒。难道说这里出事和我在老家看到那个山洞有关系? 我下意识的将兜里的地图拿了出来,正是我母亲遗物,差点交给椿教授的那张。 在我将那地图打开时,蓝荣彬突然凑了过来。看了一眼说:“咦,你这缣帛是哪来的?” 我一愣看着他说:“是家里的遗物。” 蓝荣彬点头,想了下,然后说:“能借我看一下吗?” 说实话,我把这玩意儿拿出来,就是故意想挑起他的好奇心的。所以想也没想,故作安定的将图纸交给了他。 蓝荣彬接过图纸后,英俊的脸庞闪烁着某些光芒。 我问他:“你认识这东西?” 就在这时,我突然被人从后边肉片推了我一下说:“喂,小马哥,你有没有感觉热热的?” 听他这一说,我还真感觉有点热,于是将外套脱了下来。又不在理会他。 肉片悻悻的,蓝荣彬看了那布好一会说:“这个好像是个示意图。但是我又说不上来,这示意图上画的是个什么东西或是什么意思。” 说罢,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前边,我知道,他在问我可不可以给李叔看看,我点了点头。 于是他便将图伸向了前边:“师傅,你看看这个。” 李叔身体不好,原本是半睡半醒的,这会被我们一打扰,便清醒了过来。 他接过图,我坐在他斜角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他的表情,就见他从无意到专注,从专注到不可思议。 我大概的能判断出来,这图或许和这次的神秘事件有关,而更可以确定的是我们这次的目地和椿教授的目的地是同一个地方。 或许下一秒,我们就会再次碰面了。 想到这,还真得感叹一句,这世界真是有点太小了。 李叔看了很久才转过头看着我说:“你这图是你爷爷的?”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他皱了下眉头,又问:“那你是从哪弄来的?” 我摇了摇头说:“我在屋子里无意发现的,所以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李叔认识这东西?” 我问这话时,一直盯着李叔的脸,就见他神色微微有些变动,虽然不是太明显,倒却是真的有些感伤闪过一样。 我知道,他肯定知道这东西的来历。 李叔摇了摇头说:“第一次见到,不知道上边记的什么。你收好它便是。” 我不知道李叔为什么要隐藏信息,但是我知道,他藏不了多久。 因为如果我们这次的事件真的和椿教授所要处理的事是同一件,那么就足以说明这东西和这事肯定有关联。那么只要有关联,李叔一定会再向我要这东西。到那个时候,我再问他,他就没有理由再来骗我了。 我收好那缣帛,看了看车窗外,不知不觉我们竟然已经入到了沙漠中来了。 空气中弥漫着沙尘的气味,那感觉就像随时要把咽喉给你堵上一样,难受的不得了。但好在这地方也没有我像想中的寸步难行。 就在我这样想的时候,车子突然停了。 肉片在后边猛的砸到了后排坐上,不悦的叫道:“喂,怎么开车的!” 可是那一路沉默的男人理都没有理他,直接下了车,然后扫了我们一眼说:“要进到沙漠了,车子进不去,得走段路。” 听他这样说,我们纷纷下了车。 看着一望无际的沙漠,我心中的感觉那叫一个震撼。 蓝荣彬走到我的边上,他的背上背着一只超大的登山包,脱去外套,深蓝色的紧身t恤将他身上的肌肉全部凸显了出来。 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塔克拉马干沙漠,世界上流沙最大的沙漠。当地人称之为死亡之海,意思是进的去,出不来。” 蓝荣彬的话从我耳边掠过,接着就见他踏着步子就走了进去。 我一愣神,便也跟了上去。 后边的肉片还在嘟囔着什么,但也不敢怠慢,一并跟了上来。 看着这片三角形沙堆横错的沙漠,我想起了这几日一直纠缠着我不放的梦境,那梦中的沙漠并非是这样的。想到这,我竟有种走错了路的感觉。 但是看着前方李叔还有那黑衣男的背影,我最终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正文 第十八章 进入沙漠(二) 我们一行人跟着那个黑衣的领头走了很久,肉片私下给他取了个外号叫黑木头。我想了想,倒也觉得有几分理。这人一身黑衣,看起来又木,还确确实实是个头。 在他的带领下,我们很快就进到了水漠中。站在这沙漠中,好在我们走的不远,回头还能看到我们来时的方向,我想要是再走完一点,让我再找方向,那铁定就和瞎子一样一样的,看哪都是黑。 当我们来到一座比较高大的沙堆前时,黑木头停了下来。 我仔细的看着我们所在的这一片地方,依旧找不到一点熟悉的感觉。 倒是发现黑木头所站的地方边上有个不大的黑洞。 我暗自在想,这莫不就是蓝荣彬在车上说的那个洞? 有这想法,我便立即问蓝荣彬:“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洞?” 蓝荣彬摇了摇头说:“我在网上看到过相关的新闻,那个洞确实也在类似的沙堆边,但是远远比这个洞大的多。” 我一惊,这事还能在网上看到? 想到这,我便记起来,经常在网上看到的那种巨大的蟒蛇被超大的铁链子铨着的那种图,感情这样的新闻还真特么有可能是真的? 我打了个颤,一身鸡皮疙瘩。 前边黑木头和李叔没什么反应,我们也就无所事事的站在边上,这一仰头,我才发现,太阳出来了。 新疆的气候实在难以让人忍受,昨天夜里还冻的我直打颤,这会太阳一晒,那感觉,简直立即将你从冬天拉到夏天。 其实我知道这气温顶多就二十四度的样子,但是因为气候太干,所以给人的感觉一下子又提了七八度,简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我喝了口水,和土豆讨论了几句天气,另一边黑木头终于有反应了。 他的身后也背了个包,但是那个包小的,简直就不值一提,但是他将包一打开,我就愣了,竟是放着昨天夜里我在厅里看到的那一面。 我下意识的就按了下自己的背,好在我的铜镜还在。 李叔接过镜子打量了那地上的洞一番,蓝荣彬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去。 另一边的李松凝不知从哪弄了条纱巾,粉色的纱贴上印着彩色的小碎花,她就那样随意的搭在头顶上,蒙了半张脸,倒真有几分维吾尔族姑娘的感觉。 新疆的风特别的大,风一吹,我就能看到黄色的沙尘从地上扬了起来,再看远方的情景,我不禁肃然起敬。 我终于知道这些三角形的沙堆是怎么形成的了,虽然只是我个人的判断,但我却深信不凝。 这风将细腻的沙子从沙漠里扬向了远方,剩下的颗粒留在了原地,或是流向了底处,再有风过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细的沙全堆在了上边,重的都堆在了下面,密度大的沙砾堆一起自然有空间,那些沙尘落到空间里,再吹出来就不容易了。 再经一吹,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这种金字塔一样的形状。 李叔拿着镜子研究了没一会,又与那黑木头聊了几句。接着就招呼我们走了过去,我们一过去那黑木头就走出了人群。 李叔指着地上的洞说:“几天前,这片水漠突然起了一阵强烈的沙尘暴,沙尘暴过后,在离这不远的几公里外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黑洞里有几件漆制器件,竟是西汉的。联系了当地的考古人员,可以确定是当年丝绸之路张骞从大汉运过来的,据考古人员推测,这些名贵的器件只有可能是当时沙漠里的贵族才用的上,它们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这里一定和沙漠中的某个贵族有关联,而这个贵族的身份决不是平民百姓。” 肉片连连点头说:“平民百姓哪用的了这些高端玩意儿,你看昨天晚上加今天早上,这些人除了用手,基本就不用碗具的好吗?” 我狠踢了肉片一脚,简直就不想认识他。谁说器件就只能是碗喋了。踢罢,我向李叔投了个抱歉的眼神,示意他继续。 李叔淡笑继续说:“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洞是热合曼先生命人挖出来的,连接的正是那个突然出现的黑洞的通道。” “哇,这不就是盗墓?那我们现在进去,会不会算违法?” 肉片一惊一诈的,让我真的很头疼,我又猛的甩了他一脚道:“你少说两句会死啊?” 肉片白了我一眼说:“不懂就要问,你老师没告诉过你吗?” 我,我真想拍死他。 李叔抬手,脸带笑的说:“无妨无妨,顶多我们晚点下去,中午就晚点吃饭,没事的。” 一听李叔这话,我便失笑出声,肉片的脸都白了,立即做了个将嘴上锁的姿势。 李叔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啊,这才和肉片认识多久,就把他的弱点摸的一清二楚,好吧,主要是这厮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傻子。 没了肉片的打扰,李叔终于一次性将话讲完了:“我手上的这面镜子就是热合曼手下的人从黑洞里取出来的。 地下是不是墓我们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确定,这确实是违法的。” 说罢李叔停了一下,看了肉片一眼,肉片估计是被李叔吓到了,这次问都不敢再问了,大气都不喘一口。 见我们没有意议,李叔又道:“热合曼先生之前也找过人进过这镜子里的虚洞,可是那群人进去后没一会就出来了。 据他们的说法是,里边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并判断这镜子可能是个失败品。 失败品的意思就是,开了虚洞,但是却没有在洞里开发出秘术,以秘术用筑成墓穴。没有墓穴自然就没有陪葬品,热合曼先生本是想将这镜子当古董卖了的,但是又不放心,所以才找上了我们。 昨天夜里我和荣彬在屋子里试了一下,这镜子里确实和他们所描述的一模一样。什么也没有。 但是我仔细的研究了一下这个镜子上的花纹,你们可还记得上次建文拿来的那个镜子? 你看这个位置。” 李叔把镜子拿了过来,并放在了我的面前,镜子的背面,李叔手指的地方有块极小的花纹标记。看到那标记我立即被吓的一跳,不正是那个镜铜上一模一样的纹路吗? 李叔将镜子收了回去,然后说:“我的猜测是,这个镜子配套的肯定还有个支架,而这个花纹应该是成双成对的。既然这里这有一片,那么还有一片,只有一个可能就在这洞中。 具体在什么位置,如果我是那个放镜子的人,我肯定会用秘术把它藏起来。” 我看着那黑洞然后说:“所以我们要下洞?” 李叔点头,并补充道:“那边的黑洞不是丢了些人吗?我猜他们的失踪肯定和这铜镜的另一边有关系。” 我原本就猜到这事和椿教授那事极有可能是同一桩,这会经李叔这一说,已经八九不离十了,说不好听点,要是我们在下边不小心点,指不定就会和他们碰上,那要是碰上了。我打个寒颤,这大牢不就要蹲定了? 想到三爷,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祈求千万不要这么倒霉。 我指了地上的洞说:“我们现在下去吗?” 李叔道:“嗯,必须下去,我们本来就来的晚了点,如果那些人敬业一点,指不定现在已经在这下边了。” 我没想到李叔竟然也知道那边有人来了。 黑木头站在一边终于说话了:“我在外边守着。” 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还带了点京腔,感情黑木头还是帝都来的。我不禁多看了他两眼,但是他却是稳站在那,一动不动,手放在裤腰鼓起的地方。我知道,那里肯定有枪。 我们几个人在外边稍稍的准备了几下,就终于开始下洞了。 说实话,我还真有点激动,我以前也不是没做过这种违法的事,在我们的国家,法律的张度是非常有限的,这和人口太多有一定的关系,不能加重,也和人口有严密的关系。 人多了资源铁定匮乏。没有资源就只能干违法的事,像这种事盗墓的事,我是不知道到底牵扯的有多大,反正刑法还是非常高的。不然三爷当年怎么就差点出不来? 唯一让我心安一点点的是,我们盗的是本事,我们盗的东西完全是用命换出来的,当然,在开古董店时,我就想好了,一定不会做将重要文物贩卖到国外的勾当,能最后交到国家博物馆,留给我们的后人那是最好的。 其他的不痛不痒的小件我想国家多它也不多的,就随意好了。 掐了想法后,就看着蓝荣彬领头,李叔接后,李松凝跟着,我推了肉片一把,自己留在了最后。下洞前,我回头看了黑木头一眼,他站在那里如同一根木头,没有表情,没有动作,连眼珠子都不曾转一下。这定力还真不是一般人办的到的。 黑洞下边非常的结实,我是不知道那个叫热合什么曼的是怎么挖出这个洞的,但是这洞还真挺结实的。 只是里边真的有点过黑。 正文 第十九章 地下的世界(一) 因为这是现实世界,所以我们每个人都标配了一把狼眼手电。 直到往里边走了好一会,我才真的发现,再多的手电也没有用,里边的洞比外边要窄太多了。 别说蹲着往前走,有些地方就是趴着走都是十分困难的。 我在肉片后边,偶有地方很窄的地候我便要伸手将肉片往前推,他实在是太胖了,不推不行。 我们一路往前走匍匐着前进。 四周的墙壁像没有经打磨光滑的水泥滑,手在地上攀爬了没多久,便是又辣又疼。 沙漠中的气候本来就很干,这地下通道里就更干了。 我是真不知道那些挖实墓的,考古的都是怎么活下来的。就这边机关都没有的地道,我都实在是受不了。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前边蓝荣彬突然道:“前边有地下洞,我先下去。” 接着就听到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我下意识的以为是蓝荣彬掉了下去。 只听前边传来蓝荣彬的声音道:“下边不高,我先下去,师傅你接着下来。” 我这才明白原是蓝荣彬将自己的包甩了下去。这人,也不怕下边是地下水。 才想完,我又愣了,地下水,我还真是异想天开,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 果然前边又传来一声闷响,不远处就传来蓝荣彬的声音:“师傅,下来吧。” 听到他这样叫李叔,我竟想到当时在飞机上失事时想到的事。 其实那时我非常的意思,因为我本以为我想到的第一个人会是我的母亲,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我竟然想到的是我那的失踪了的父亲。 眼下,我才明白亲情这东西还真是奇妙,血脉的传承,以及其他形式的传承都能融到人的血脉之中。我明明该是恨他的,可是想到这些时间里的所闻所见,再想到他的失踪,原来在这世间唯一放不下的,竟然是他。 前边传来李叔一声闷哼,我猜着他是安全着陆了,接着是李松凝。 直到肉片时,他慌了:“喂,蓝哥,我翻不了身,动不了。怎么办?” 我真是受不了他这一身的肉了。 “你下来吧,这下边的沙子很细软,不会受伤的。” 回答肉片的竟然是李松凝,这还真是让人意外。 说罢,肉片竟真的毫不犹豫的就滚了下去。 只听到下边传来一阵杀猪一样的悲鸣声:“哎哟,我的娘亲啊,我的脸!毁容了啊。” 我往前爬了几步,下边蓝荣彬打着狼眼手电,我只看到肉片像一大块的阴影一样趴在那里。催促道:“死胖子,你快让开,不然,马哥我就坐你身上去了。” 说罢作势要跳,突然我发现就在这洞的另一边闪过一个黑影! 我当下一愣,再看时,那边竟什么也没有。 是我看错了?我再一回想,才记起来,那东西竟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也许真的是我看错了吧。 “喂,小马哥,你还在上愣着干嘛,快下来啊!” 下边肉片催着。我也没再多想,便跳了下去。 这高度还真不算什么,下来了却还是有点脚裸疼。 我仰着头看着这石洞,我怎么都觉得这洞有蹊跷,但也说不上来,哪里怪。 “这是什么?” 李松凝从地上随手捡起了一件东西,我一愣看过去,不料,竟是三爷给我的那本书掉地上了。 我真是有点郁闷了。 我走过去,接了过来说:“这是一朋友送的。不过看不懂。” 说罢正在往包里塞。却不料李叔不知何时站在了一边,手快的立即将东西拿了过去。 漆黑的石洞里,狼眼手电的光十分有限,但我还是看到了李叔非常严肃的表情。 他翻了翻那书,越翻,眉头皱的越厉害。 我小声的问:“李叔看的懂这书?” 李叔没有回答我。 我有点好奇,于是又问了句:“李叔?” 李叔似这才回过神来,他看着我,表情已经恢复了刚刚的样子。然后将书还给了我说:“看不懂。” 我接过书,感觉有点莫名奇妙,以我的直觉,李叔铁定知道这书的什么事。 但是他却不愿意说。 就在这时,边上的肉片突然发出一声惊叫:“啊!什么东西!” 那感觉就如同女人人屋里遇到老鼠一样的惊讶。我立即走过去说:“怎么了?” 肉片拿着儿狼眼手电四周不停的照着说:“有东西刚刚从我边上窜了过去。” 我一愣想到刚刚看到的那个影子。 莫不是这地下有怪物?正这么想着,边上的李松凝突然喊道:“蓝师兄?” 她这一喊,我当下一愣,开了自己的手电往四周照,蓝荣彬竟然真的失踪了! 我惊恐的四下搜找起来,这一走动,我差点被地上的东西绊倒,拿着手电一照,竟是蓝荣彬的手电筒! 我捡起那手电,只感觉那手电上竟粘着滑滑的液体。 那液体摸在手上微凉,黏黏稠稠的,十分恶心。 难道这里边真有什么动物不成? 我四下一照,这洞不大,四周有很多个洞口。看到这么多的洞口我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我会觉得这洞有些蹊跷了。这根本就不可能是人挖出来的! 我便走到李叔身边,顺便将肉片也拉了过来说:“李叔,我们可能上当了。” 李叔此时也拿着手电四下里探照着。 李松凝问:“上什么当?” 我照着这墙说:“你看这洞壁,不说这边上这么之的石洞,就这石洞上的痕迹也不像是人为打出来的,但是那个热合什么曼的却说是他们的人挖出来的,更奇怪的是,他们明明那么多人,怎么就不多派一个人跟来,最后下洞,也是我们自己下来。” 我如是分析着,其实我也有所怀疑,毕竟李叔并不是看起来这么傻的人,下来时,我是没有多想,总觉得李叔信任的人,自然就是我们能信任的人。 可是看到这一幕,连蓝荣彬都突然消失,实在是不得不怀疑了。 李叔沉声道:“我和热合曼已经至少八年没有联系了。这次过来,除了通电话外,我们也没见面,建文说的十分有道理,这次是我大意了。看来这洞中肯定有什么他们应付不了的东西,我们来趟雷了。” 李叔的身体不好,也不知道那叫热合曼的知不知道这事,如果知道,那他和李叔可就不是有交情,而是有仇了。 这么漆黑的洞里,连情况都不说清楚就把我们骗了下来。简直就是要把我们往死里整啊。 想到这,我突然记起来当初王静给我打过的那通电话。 难不成这人和他们有关系?不可能这么巧吧。我这么想着,又看了看四周。 此时的四周真的只能用一片漆黑来形容,蓝荣彬失踪了,我们必须要尽快找到他,毕竟这下边有什么我们是真的不知道。 突然李松凝道:“马建文,你快来看,这是什么?” 我想了下,立即走了过去。手上的狼眼手电照在了李松凝所指的墙壁上,就见那墙壁上也不知是用什么东西雕刻出了一幅小图,并在上边刻了一排字。 那字体我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只能说,那字真的非常漂亮。 它写着:“以鼎为基,造物伤人。” 简单的八个字,上边画的也不知是什么,看不出来,即像个花纹,又像个图腾。我们认不得,只好叫李叔来看。李叔走过来,然后瞪着那东西看了好一会才说:“要是有个懂倒斗的在这就好了,这不像是虚洞的秘术,倒像是实墓的机关。” 李叔说完,我整个人腌菜了,别说真墓,就这虚洞我也才下了一个。根本就不上道。 肉片也凑过来,简直就是哪里有热闹往哪跑啊。 “我说,李爷,以鼎为基,造物伤人,说的是不是这下边有鼎啊?嘿,要真有鼎,那,那鼎值钱不?” 这个时候还想着钱,我真是被肉片气笑了。 一巴掌揪他脑门上说:“钱,钱,钱,只知道钱,蓝荣彬都失踪了,你能不能关心点正事?” 肉片拿着手电乱照了我几下,突然我就觉边上有什么东西从黑暗中冲了出来,我还没反应过来,那东西就一针穿过我的衣服,直接扎我皮肤上了。一阵强烈的晕眩感袭来,我当时就想到了在虚洞里被冥火森林里的那怪树缠着的感觉。 要说和那树想比,这玩意儿的力气更大,而且它浑身都是刺,从我腰部一收紧,万针插入的感觉,那叫一个酸爽。我连叫的力气都没有。 当下唯一的直觉就是,完了,这次死定了。 可就在这时,李松凝不知怎么就意识到了一样,一抽剑,猛的一砍,这一砍,我腰间愣是一松。 我整个人都跌到了地上,我没有晕过去,但是我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要是蓝荣彬就是这东西弄走的,只怕这会一定是凶多吉少了。 正当我这么想着的时候,就听边上传来一阵剑划过石壁的尖锐声响。接着就听到一个陌生的男人杀猪一样的尖叫声! 也正是这一声响,我便知道,蓝荣彬肯定没事! 正文 第二十章 地下的世界(二) 果不其然一束狼眼手电打到发声处的角落时,就见一身黑的蓝荣彬手里拖着个人就走了出来。 蓝荣彬的头发略长,被那东西弄到里边后,也不知是它的汁液还是什么,将他的头发全结成了一绺。即便是这样,这蓝荣彬看起来还是特别的硬朗。 当手电快打到他的眼睛时,他立即用手将眼睛捂住后说:“别照眼睛!” 经这一说,那狼眼手电便没再照下去了。 “蓝哥,你跑哪去了?” 肉片有点紧张,他率先发问。 蓝荣彬一甩手,将手里的那个人丢了出来便说:“找他去了。” 那人被甩出来后,轻声的哼唧了两下,接着就像死人一样趴在地上。 众人围了过来。因为刚刚蓝荣彬说过不能用光照眼睛,所以大家都不敢拿手电乱照。 李松凝问:“师兄怎么知道这里有人?” 我走到蓝荣彬身上,将自己捡到的手电交给了他,就见蓝荣彬打开手电就往那人身上扫了过去。我们都还来不及反应,就见那人全身都被一种类似黑色的皮囊包住了一样,这让我想到了当初我们在女树下边见到的王静。 想到那肉皮一样的树,我差点没吐出来。 接着便问:“蓝大哥,这里边不会也有女树吧。” 蓝荣彬摇了摇头说:“是什么东西,我还没弄明白,但应该不是女树。” 要说女树的攻击那实在是让人记忆犹新。可眼前的东西,明显就不如那女树,先说它的速度,如是女树刚刚不等李松凝出手,我应该就已经被拖出几米远的距离了。 很明显,我被救下来了,而且女树的藤蔓光滑,这玩意儿却是带刺的,那刺身,就我刚刚所见,竟如仙人掌。 在我老家,记得爷爷在院里种过一株仙人掌,那仙人掌的叶片比大人的手还长宽,椭圆形厚度在三厘米的样子。 爷爷种的小心,还特意在它的周围打了一圈篱笆。 我对它印像深,主要是它开的花好看。是嫩黄色的,开放时落在一堆的尖刺中,非常让人想去摘,但是一般都是刚过篱笆就被扎了一身的刺,还想再摘,一般爷爷就已经出来了。 我记不得当时爷爷的表情了,也不知是扎疼了还是怕爷爷责备,一见到爷爷,眼泪鼻涕就糊了一脸。 想到这,我立即拿手电又照了那人一下,这一照,我手上的手电都吓地上了。就见那人身上刚刚还黑黑的一层东西,这会竟然像一张长江满了眼睛的墙一样,那情形吓的我整个人连连后退好几步。 也就在这时,边上又是一阵刀光剑影的动静,我知道,肯定又是那东西感应到了什么。 肉片过到我边上推了我一把说:“你干什么突然大叫?” 我叫了吗?我不知道,可能是身体的应急反应,但是想到那一层的眼睛,我还是吓的打了个颤说:“怎么了?” 肉片没好气的啧了一声说:“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哪知道。” 我真是被他打败了,带他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于是也懒的再理他,等到边上已经没了那奇怪的动静后,我才问:“蓝大哥,刚发生什么事了?” 蓝彬彬收了剑走过来说:“没人受伤吧。” 我和肉片应了声,边上的李松凝道:“我和爷爷没事。” 黑暗中,我听到一声闷响,接着地上传来几声“呜呜”。 看来我们都没事。 蓝荣彬接着说:“师傅,这下边看来是有秘术诡物,我们是先带这人上去,还是下去瞧瞧?” 李叔沉默了一下说:“这人出现的蹊跷,看来热合曼这次可没有什么善意,这会上去,指不定会被他们控制,这下边的东西虽然恐怖,但是尚有一线生机。”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王静的那通电话,便说:“我在机场的时候与王静通过电话,她好像知道我们来了新疆,而且她还和我说,这是个陷阱。” 说完这话的时候,我不知道大家是什么表情,但是黑暗中,我们都沉默了一会,好一会后,才听李叔道:“看来我们这次是真要凶多吉少了。” 我不大明白李叔的意思便问:“李叔是不是知道什么?” 黑暗中,我感觉李叔看了我一眼,接着说:“上一次的虚洞中,我们将墓里吴花缈她们要的东西取了出来,她的背景我不知道,但是来接她的那个男的,我们后来查了一下,是香港有名的古董富商,这热合曼也是做古董生意的,两人说联手起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经他这样一说,我立即明白了,自古以来人算就是不如天算,有人真的故意的来设计你,你又怎么能防的住呢?难怪李叔说是他大意了。 我们一行人在黑暗中沉默了,过了好一会,才听到地上的人说:“救,救我。” 他的声音非常微弱,吐字都已经非常的不清晰了。看他刚刚的样子,我估计,如果这会不想办法救他,再过不了一会,他肯定就会死了。 想到刚刚看到的一幕,我是不敢再拿手电去照他了。可是蓝荣彬却拿了手电照了过去。 他照的毫无预兆,我也就没来及回避,这一看,我又傻眼了,就见刚刚还是个完整的人,这会意然已经全成了一截,那一截可就真是一截棍子一样的,粗细和正常人的两大脚合起来那么粗,蓝荣彬照的位置正好是他的脸,在看到他的脸时,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张黑紫色的脸,嘴巴快被那黑色的皮脂包裹成了一片,只留了极小的一部分,眼睛的地方深深的凹陷了下去,应该是原本就被挖出了眼珠子。想到这,我胃中又是一阵翻滚。简直无法想像,这洞中到底是个什么怪物,意然有挖人眼珠子的爱好。 看到此情形,我们一个个的都没了声音。上去就要被打劫一空,还有可能被交给吴花缈。想到在虚洞中她被蓝荣彬治的死死的样。不用想也知道,依她的性格,杀人不犯法,我们早死不知道多少次了。 当然其实我也有账要找他们算一算的,毕竟不能白挨人一顿打不是? 眼下甭说,除了下去,或者另找出路,我们别无选择。 蓝荣彬蹲了下来。 他用手电照了照那人,然后道:“这人已经没的救了,很快应该也会变成里边的那种诡物。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他话语说的极为淡定,我却是有些不舒服,不管怎么说,这人前一秒还是活生生的在和我们求救,而现在我们就要丢下他不管。 明知道他要死了,我们却束手无策。 我知道我不是医生,我也没有能力救他,但是道德上,还是有些过不去。 “我们真的帮不了他吗?” 明知道他们已经打定了主意,但是我还是问了出来。 蓝荣彬抬头,朝我这边看了一眼,似乎在想什么。然后拿着手电开始朝着四周照。 照了好一会,他才说:“师傅,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李叔没有立即回签,而是蹲了下来,他伸手竟在那人身上摸了摸。 好一会才说:“如果没有猜错,这应该是瞳藤术。秘术的方法已经失传了,但是有记载解术之法。只是这过程十分残酷,而且搞不好,人没救活,还会连累到施法之人。” 蓝荣彬一听有戏,立即凑了过来说:“能救便救吧,师傅知道解术之法吗?” 李叔点了点头说:“知道,你确定要救,我们就抓紧时间,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蓝荣彬示意可以。 于是李叔才开始讲道:“这瞳藤术就名字而言,就是以眼为本,藤食眼,并将种子种在眼部,接着以眼为根基成长为藤,若要救他就要取清水将种部清净,用刀把种子从中术者的眼框中捥出来。” 李叔说完,我们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虽然我们猜到解术肯定没这么容易,但实在没想到竟如此残酷,看的出这人刚刚已经被挖去了双眼,此次要救他,就相当于再将他的眼睛挖出来一次,别说干,就想都感觉很恐怖。 就听李叔说:“此藤生长速度非常快,如果在成藤前我们没将所有的种子挖干净,让这种子发成成藤,第一个遭殃的就是解术的人了。” 我不发话了,虽然我很想救他,但是我真的没有那么好的本事去救他。 就在这时,我看到蓝荣彬伸手道:“松凝,把匕首给我,建文,你那有水吧。” 我天生就是水桶,走哪没水肯定得渴死我。上飞机过安检时,我就丢过一瓶水,当时蓝荣彬还问了句:“你不知道不能带水上去吗?” 我的回答是:“习惯。” 这真是习惯,就是进虚洞时,用王静的瓶子,也是带了水的。 反正救人是我提的,哪怕我就剩一口水,我也得贡献出来。 于是我将水递给了蓝荣彬。 蓝荣彬找了个安全的角落。二话不说就开始救人。 我们则听李叔的安排,也围了过去。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寻找地宫(一) 因为李叔说这东西到一定的时候就会睁一次眼,所以李松凝拿了剑走到了外围,以防万一。 而我们则拿着手电开始做手术台灯,全扫在那人已经瞎了的眼睛上。 蓝荣彬拿了水就往那人的眼睛上倒,接着又用清水将那刀为了方便他干活,我们所有人都用狼眼手电围在边上照着那人的眼部,如李叔所言一样,那人的眼睛上真的长出了两只漆黑的小嫩芽。那样子实在太恐怖,简直就让人无法直视。 就连是我这样一个男人,都选择回避开来。 蓝荣彬拿着刀就开始干起活来,之所以知道在干活,是因为那已经不知是生是死的人突然发出一阵又一阵似哭又哭不出来的咽呜声。那声音在这黑黑的洞中犹为惊悚。 我们所有人都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期间就听到李松凝拿着剑在洞中舞了一顿,我们知道是这人身上的瞳藤又发育了一个阶段的原因。 我不知道蓝荣彬现在的状况是什么样子,想到一回头就看到他拿着刀子在刮人眼框子上的肉,全身的汁毛都要竖起来。 光用想就这样了,就更别说看了。 所以不在他叫好前,我们断断是不敢睁眼去看的。 此时心中对蓝荣彬的感觉说不上是敬佩还是恐惧,明知道他这样做是救人,而且还是我提出来的,但是做这样的事,终究是太不人道。 我们站了很久很久,久到李松凝又一次挥着剑对着空洞里甩了一通后,我突然被兜里的震动吓了一跳。 接着才反应过来,是手机响了。 实在是没想到在这样的地方还能接收到手机信号。正准备掏手机的时候,我想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那就是手机的灯一亮,我只要对着它,那么眼睛就会被那灯照上。运气不好,这不就和找死一样一样的嘛。 于是我想也没想就按掉了。算计着,一会安全了再看看到底是谁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 在这期间我的心七上八下的,当然我第一个想到的人是王静,想到王静那个只通了一半的电话,再想到她所说的陷阱,就下意识的觉得她一定会再打电话过来。 当然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漫长到我竟然还能想到会不会是三爷打电话过来。又或者是椿教授。 就这样,我在胡思乱想中将时间全打发了去,蓝荣彬那边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了,我有些担心。想到当时在虚洞中救王静的情形,一咬牙,转头就看了过去。 原本以为大不了就是看到令人极为不舒服的一幕,谁曾想到,蓝荣彬已经脸不红心不跳的将那人的眼睛用布蒙了起来。而那人身上的黑皮在这时已经呈现慢慢枯萎的样子。纵然依旧漆黑,但是刺已经完全脱落,皮也不如开始时那么紧崩着,看着好像是老蛇蜕皮一样,恶心是恶心了点,但好在比我想像中的要好太多。所以就没太害怕。 紧绷着的心也根着松懈了下来。 “好了?” 我问蓝荣彬,他将那崩带打了个结,我不懂医术,所以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结,反正看着挺牢固的。 蓝荣彬很淡定的站了起来说:“种子已经清理干净了,能不能恢复,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其实我很奇怪,蓝荣彬怎么知道这个人会在里边,而且看这人的样子,应该是刚被这藤袭击了。而我们进来这里时,别说是人,就连动物都没有看到一只,这人是哪来的?难道是从另一边的主洞来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 “他这毒和王静的那种毒算一个科系的吗?” 我找不到适合的词,也就只能问出这么没有水准的问题。 蓝荣彬从包里拿出一瓶水,直接就往头上倒,然后又抽了个毛巾出来,好一阵擦洗,这才说:“有点像,但又不大像,我也摸不清。” 他说完这些话,突然停顿了一下,他这一停,我们所有人都顿在了那里。 空气静止了。一切都像定格了一样。 好久蓝荣彬才小声道:“后面有人追上来了。看来,我们要加快速度前行了。” 我是没听到什么动静,但是对蓝荣彬的判断却是毋庸置疑的。 李叔也表示,事不宜迟,必须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于是我们又出发了。人是我提意要救的,蓝荣彬得开路,李松凝是个女人,李叔身体不好,肉片倒是一身是肉,力气大,但是这洞时有宽窄,他背人肯定不现实,所以这个最后的重担就落我身上了。 背起那人的时候,我庆幸了一下,刚刚那藤扎我的时候,没扎太深,好在我就只是破了点皮,也没有什么大碍。 这人虽然不轻,但也没有想像中的沉,不过因为我背了人,所以我们的队序做了些细微的调整,换了肉片来断后。 我们进的是刚刚蓝荣彬从里边拖出来人的那条道。 原本我们也很犹豫到底要走哪条,毕竟这里漆黑一片,处处都是通道,不照不知道,一照吓一跳。 前有危机,后有追兵。李叔便直接让蓝荣彬做了带头开路的。不管是对也好,是错也罢,都跟着他。 众人也没有异议。 进到道中时,就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心直窜上了后脑尖。 冷汗从我的额头一直滴到领口里边,后背早就是一片透湿。那感觉就像泡在了水里一样难受。 我们走的很慢,因为这里边全是那种瞳藤,所以我们不敢点太多的狼眼手电。 偶尔动作大一点,就能感觉到边上乱动的藤蔓,它的刺尖锐极了。被扎到的时候,皮肤会有一种麻麻的感觉,不过很快就会消失。 李叔在前边不停的用小声叮嘱着我们,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要开手电,更不要乱叫。因为谁也不知道这藤除了能感应到眼睛以外还能感应到什么东西。 他们走的是真的不快,这也直接倒置了我力气的流失。后背上的哥儿全身都开始发烫,就如同发了高烧一样,虽然说这里的温度很底,我有点冷没有错,但是你这么贴心的散热,实在有点让我担心。 我小声的和前边的李叔说了句:“李叔,这人全身都烫的不行,该不会是不行了吧。” 李叔听后,想了一会说:“别担心,短时间的发烧说明免疫系统还能正常运行,应该是在进行自我恢复,如果长时间还在发烧,那就有危险了。” 李叔说完,我应了句知道了。便没再说话,也不知道李叔说的短时间到底是多久,反正当我们走了一条直道,然后拐了一个弯后,他背上的热真的开始降了下来。 肉片在我的后边时不时的嘟囔一句:“大爷啊,五月的天儿,怎么冷的和腊八一样。冻死我了。” 我已经没有力气嘲笑他了,明明是我们这一群人中脂肪层最厚的,却也是最怕冷的,完全就是逆天。 才这么想着,没想到我们又转了个弯,我想着要不是蓝荣彬一早提醒我们不能照眼睛,只怕这会,我们早就全军覆没了。更别说走出这么远的距离。 纵使已经走出了这么远,我们边上的瞳藤依旧还在,那种存在完全就是将整个通道都裹了个密不透风。 如果说这一棵瞳藤是由着一个人发出来的,那么无法想像,这里到底死了多少人。根本就不能用通道来形容,说是尸道更贴切。 想到这,只感觉一阵阴风迎面而来,冻了我一哆嗦,这才发现,背上的哥们,烧已经退了,而他贴着我身体部分的皮肤明显已经褪起皮来。 好在这秘术救的及时,也不至于让人长期的遭罪,当然他的眼睛肯定是没的救了。 “水。” 突然他出声了。他一出声,我立即对前边的李叔说:“他好像醒了,我们要不要停下来?” 其实从刚刚的主洞里进来,我们已经走了很久了,按正常来说,也是该休息一下了。 李叔回了句:“我问下前边的情况。” 我点头,毕竟这边上全是瞳藤,一不小心就可能造成不必要的损伤。 “忍忍兄弟,一会给你水喝。” 我也不知道他清醒了没有,只希望他能听的懂。 很快前边就传来了李叔的回话:“再等等,前边就到地宫的入口了,那边应该会稍微安全点。” 我一听,地宫两个人有点蒙,便问:“难道,这里真是坐古墓?” 李叔竟然笑了,然后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里按现在的结构来看,不大可能是古墓,更像是古代某种组织所挖的地下宫殿。” 某种组织所挖的地下宫殿? 我吞了口口水,本以为像白莲花教,红花教什么的,都是金庸大侠撰写出来的段子,当然历史上也确实真实存在这些教派,只不过肯定没有小说里的那么玄乎。现在才知道古人的智慧可比我们想像中的要强大太多了。 “那李叔可知道,这新疆在西汉时期会有什么教派吗?” 我记得之前说挖出的器物是西汉时期的,那么这个地宫肯定和西汉有点关系吧。 “不大可能,如果是西汉时期的,这地宫早就塌陷到地底下一定的程度了,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被人们发现。”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寻找地宫(二) “那那些器物是怎么回事?” 肉片这人一心钻钱眼里去了,自然关注的东西也就不一样了。 李叔沉吟了一会,也答不上来,然后说了两句,可能是热合曼编来骗他的。说的不大有底气,我们也就不再多问了。 就在这时,前边的蓝荣彬突然停了下来。 我还能感觉到边上的瞳藤还在,所以也不敢随意点亮手电,只得停在那。伸着脑袋问:“蓝大哥?怎么了?” 前边很快传来了蓝荣彬的声音道:“前边到顶了。” 听他这一说,我记起来,刚不是才说前边就是入口吗?这怎么说到顶了就到顶了呢? 既然停了下来,我便上肉片来搭把手,黑暗中,感觉肉片把我背上的这人接了过去,我立即在包中找水。 没多久,我就找到了一小支的矿泉水。 摸着黑,我把水递给那哥们说:“兄弟,手能动吗?我把水给你,你自己喝,成不?” 那人恢复的不算快,要知道当初王静在虚洞里,才解毒没多久,就能跑的和兔子一样快。 不过这位仁兄的运气没有王静那么好,过了这么久,整个人还是软啪啪的,我脑中转的飞快,总感觉从上边下来后,有种奇怪的感觉,什么感觉一时说不上来,反正就是特别的奇怪。好像黑暗中总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一样。 而这双眼睛还很确定并不是后方来追我们的人。那会是谁呢? 我不知道。 “谢,谢,谢谢。” 瞎子用非常沙哑的声音和我们道了谢。 我礼貌性的回了他一句:“不客气。” 那瞎子愣了一下,然后说:“我们在哪里?我刚刚听到你们说入口。你们穿过了那些首尾相连的通道了吗?” 瞎子喝过水明显有精神了许多,连话都能说清楚了。 看他这样,我也没顾着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肉片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的问他:“喂,瞎子,你是那个叫什么热合曼的人吗?” 瞎子似乎不大喜欢这个称呼说:“我叫铁雷,我们受雇于热合曼先生。” 听他说的是我们,我下意识的问:“你们的意思是,你不是一个人?” 铁雷道:“我们一行八个人,是奉命下来寻找地宫大门的中队。” 听他这样一说,我不禁有点怪了,又问:“你说你们八个人是下来寻找地宫大门的,你们也是从上边那个洞下来的?” 铁雷说:“你有所不知,这片地方非常大,上次的一次沙流后,整片沙漠区出现了近七八个大小不一的黑洞,我们是从依着非常精细的分析后,才选了个最接近地宫的地方下来。但是从上边下来后,我们便遇到各种危险。进到遇到你们前,我刚失去最后一个伙伴。” 他的话让我有些发寒,顿时有种,还是蓝荣彬有本事的感觉。 半天都没有发过一声的李松凝突然道:“你应该没有手电了,既然没有手电,你是怎么被这个瞳藤攻击?” 李松凝的细致让我有些羞愧,我记起来自己从上边下来时做的第一个动作,那就是拿着手电对着这洞里扫了一扫。该不会是那一扫,就正好扫他和那伙伴的身上了吧。 想到这,我有点心虚。 就听铁雷道:“我们身上确实没有电源了,我那兄弟负了伤,因为死伤已经非常多,所以我们是准备放弃任务的,打定主意后,我们就开始找寻出口。当我们找到出口时,突然有束光就从上边扫了下来,那速度非常快,我是闪了个及时,但是却也是被这藤纠缠了起来,我兄弟没那么好运,他本就有伤,还没来得及叫,就已经没了踪迹。我被那刺扎的全身发麻,没办法呼救。好在你们那个武艺高强的小哥及时赶到,不然,我现在也应该没了吧。” 他这样说,许是对我们还是很感激的,但是听完他的话,我就没再敢出声了。毕竟要是让他知道,害他们被攻击的罪魁祸首就是我。保不准,他下一秒就把我弄死了。 肉片如同明白了一般的说:“哦,原来如此。” 说罢又往前边问了句:“蓝哥,你不是说到入口了吗?怎么我们还傻站在这啊。这边上的刺刺的我麻痒痒的。快进到洞里去吧。” 肉片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想着有蓝荣彬在,就如同七仙女有了仙衣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前边的蓝荣彬道:“建文,你过来一下。” 我一愣,有些不明白他叫我是何意,也没耽误,就背好自己的包小心的越过李叔,接着是李松凝,我原本以为下一个就是蓝荣彬了,且也该是他的时候,我却发现自己前边是个陌生的人。当即吓的整个人都顿在了那里。 我往后退了一退说:“蓝大哥,你在哪?” 蓝荣彬的声音从边上传来:“在你右手边。你蹲下就能摸到我了。” 他的话一出来,我简直就要吓疯了。你能想像漆黑一片中,突然摸到一个陌生人的感觉吗? 就好像摸到了一条蛇一样,简直就令人抓狂了。 而更让我无解的是,我明明摸了他一下,可是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告诉自己,该震定,但是心动还是跳的飞快,我觉得蓝荣彬的本事是我该信任的,真要是有异常他不可能不知道,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在我们停下来后,他才出现的。 可是当时蓝荣彬明明是说,到尽头了啊! 那蓝荣彬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存在啊。 冷汗延着我的头顶一下往下流,我是做了亏心事,怕鬼找上门的人。想到我一手电,扫到铁雷,然后害死了一个人,全身都在打颤。 但是既便是这样,我还是很听话的蹲了下来。 果然蓝荣彬就在我的面前,因为我记得他身上是湿的,毕竟在洞中他可是用水洗过一次头的人。 我凑近了一些,小声的说:“蓝大哥,你背后多出了一个人!” 蓝荣彬一听我的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他稳了我一下,给我做了个暗号,那是当初在冥流时他告诉我的暗号,竟然是叫我稳住。接着我就感觉他站了起来。 “建文。” 站起来后的蓝荣彬没有一会就叫了我一声,我不解的也站了起来。 然后就感觉蓝荣彬拉起我的胳膊,猛的朝着边上一挥。我没有任何心里准备,差点就吓尿了。 但是令我惊讶的事发生了。他带我所挥之处空空如也。要知道这个道并不宽,我们刚刚一蹲,基本就把边上的路堵死了,要是有人,他要离开,我们肯定是有所知觉的。可是就这么一会的时间,这里别说有人,就连瞳藤都没有长。 想到这,我不禁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那种真实的触感实在让我无法忘怀。 但是我再无法忘怀也没有用,毕竟此时我是一点证据也没有。便说:“可能是我的错觉吧。蓝大哥,你叫我什么事?” 蓝荣彬松开拉着我胳膊的手,然后说:“你的玉带来了吗?” 我愣了一下,我的玉?摸了摸脖子,然后说:“戴了。怎么?这里的东西也和我的玉有关?” 蓝荣彬接过我递过去的玉,然后说:“没,我只是刚刚摸到这石门上有个机关,机关打开后,里边是个小石洞,所以想试试,能不能用你的玉打开。”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是我却长了个心眼,看来这次蓝荣彬打电话让我跟队,绝不是只想让我入伙这么简单。 就在这时,突然在黑暗的通道里响起了一阵石板移动的声音。 我一惊,难不成这地方和我的玉真的有关系? 下一秒,蓝荣彬已经将玉塞回了我的手中。 我脑中的疑虑非常多,但是我知道此时问出来,蓝荣彬也不一定会回答我。毕竟当初在虚洞时,他就向我保留了很多的东西。 石门开了,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一抹蓝光。 就在蓝光出现的那一刻,就听蓝荣彬大声道:“大家快护住眼睛!” 说是迟,那时快,我只感觉腰间又是一阵痛麻袭来,那感觉就如同被打了麻醉一样,让人无法作出反应。 倒是蓝荣彬,就见他快速的拿了个东西抹在了眼睛上,接着,我就感觉自己的腰间一轻,麻木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了,就如同当初在洞口被袭击时一样,藤被砍断,那断藤也就没了什么用处,我稍一用力,就将它扯了下来,接着以及快的速度跳到发着蓝光的洞中。 一进到洞中,我就发现,那藤竟是不会攻到这洞中来的。想来,这玩意儿莫不是怕这洞门。 正这么想着,就看蓝荣彬和李松凝拿着剑左砍右挥的,好不热闹。 另一边李叔已经进到了洞中来。铁雷早就没了眼睛,自然不是那瞳藤攻击的对像,这可就苦了后边的肉片了,他被那东西缠了腰,长长的刺扎着他厚厚的脂肪,眼看一条藤以飞快的速度就往着他的眼睛袭去。 我来不及道小心。都已经想着他不会也中招时,蓝荣彬的剑已经到了。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地宫广场(一) 蓝荣彬向肉片的方向猛的一跳,手中的剑如同游龙一般来去自如,削了那藤一个措手不及。 肉片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因为中了招而愣在那里没了任何动作。接着就见蓝荣彬再次跳起来,依着这洞中微弱的蓝光,我看见蓝荣彬跳起后,整个身子都横在了半空中,接着就看他双脚斜踩到墙壁上,一个借力,跃过肉片,再次蹬脚。 我来不及闪躲,就见他已经一脚把肉片像肉球一样给踹了出来。 肉片被踢过来时,一张脸震惊的都变了形。 张大的嘴,却一点声音都没有一样的滚了过来,好在我站的位置不是正中间,也就没被他撞出多远。 等我坐起来时,就见门口悬了不知多少根藤,好在那藤如触手一样停在了那大门外,也就没再往里动了。 李叔也不知何时将那铁雷拉到了洞中。想来通道里的李松凝和蓝荣彬应该是被那藤缠在了外边,眼看着这些藤越来越多的伸向那大门口,就如同等待着猎物一样的野兽,因着有光,所以我们终于将那什物看清楚了。 这一看清,我整个人都震在了原地。 就见那些漆黑的触手上生出长短不一的尖刺,而不长刺的地方总是一斜长长的口子,那口子如同有生命一样,偶尔动上一动,动的动静一大,就能看清,那不正是一只只黑洞洞的眼睛吗? 这玩意儿,简直就太过恐怖。 吓的我腿都有些软了,难怪走在那通道里总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这哪是一个人啊,简直就是一个军队! 就在我们吓的大气都不敢喘的时候,通道传来一阵动静,就听李松凝先是一声尖叫,接着又是一阵巨响。 我心中暗叫不好,莫不是李松凝遇险了?虽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我还是一个劲的安慰自己,李松凝武功高强暂且不说,蓝荣彬以一敌十的本事完全不在话下。 这样的两个人,肯定是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 就这么想着,果然没有一会,门口的触手突然全部都僵硬了一下,接着所有的眼睛全部大开,黑洞洞的眼中,一颗巨大的眼珠子不停转动,接着就以雷霆之势瞬间朝着边上甩去。 我倒抽一口气,完了,蓝荣彬这会要凶多吉少了。 可是我想错了,就见外边一束狼眼手电的光扫了过来,又是一阵刀剑之声。一干黑藤尽数断到地上,顿时黑色的液体从那断藤的切口上流出,一股恶臭熏得人顿时喘不上气来。 接着就见蓝荣彬弯着身子对着那藤横扫一剑后,一个悬身单手以剑撑地,另一只手夹着李松凝稳如泰山一样落在门口。 彼时洞中的蓝光照着他一米八多的身形如同天神下凡一样伟岸而高大。 那些藤被攻击到如斯地步也未有放弃,在地上微动几下,竟又抽长了起来。 蓝荣彬也没顾及那东西,突然伸剑朝着石洞的墙上用力一刮。 “咚”的一声闷响,却不是石门合上的声音,竟是古琴被拉动弦的乐响。 我一惊,莫不是这里有人? 应声而动,但是也不知是这大门中的空间太大了,还是那蓝光太昏暗了,瞅了半在,竟也没发现个所以然来。 我有些懊恼,再看蓝荣彬,就见他身后的藤在那琴音响过之后,全数退了下去,就地上断掉的藤枝如同小兽一般竟是微微颤抖。 我实在是弄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就见蓝荣彬步到洞中,然后将李松凝放了下来。 李松凝站稳,动了动手脚,似乎是在检查自己是否受了伤。 从她的动作来看,我能放心,定是安好的。 再看蓝荣彬,蓝色的光打在他严肃的五官上,紧闭的唇角微微敏起,竟透出一股陌生感来。这样的蓝荣彬是我见所未见的。他三步作两步的一阵风一样朝我走来,我皱着眉头看着他,也不知他要做什么。 接着他一伸手,然后看着我说:“你的玉。” 我一伸手,微微的冰凉感贴着我的手心。原是将玉还于我。不对啊,刚他还过我的,怎么又在他手上?不等我多说什么,便收了玉,就转身去看肉片,他刚刚这一滚,也不知伤到没有。 另一边的李叔长叹一口气说:“听这琴音,只怕前方还有重厉害的东西在等着我们了。” 我原本伸出去准备拉肉片起来的手在空中顿了一顿,却是将这话紧记在了脑中。 经过通道中的危机,又听李叔的话后,我们几个人站在这巨大的空洞中,再也不敢随意乱动。 这次的事件实在是意料之外,我清算了下自己背中所带的物品,好在出门时我本着小心谨慎的性子,也没丢什么重要的东西在住的地方。硬是将所有的家当都背了出来。 不过话说回来,本带的东西也不多,除了水以外,别的物资撑个两天还是足够的。 心中明白,水是我们眼下最缺的东西。 只能保佑我们在这里能找到地下水,或者能逃出升天。 但看眼下的样子,就算找到地下水,敢不敢喝都是问题,更别说逃出升天了。 想到这里,又是一阵无奈。 狼眼手电的光照出去的视程非常远,也正是这样一来,我们发现我们所在的位置非常的大,也瞧不出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或是作什么用的。 照了好半会,我是一头头绪也没有。 空气中恶臭的味道还在弥漫,空气也因为离地面过远而显得十分稀薄。 “走这边。” 照了好一会,蓝荣彬这才出声。 他这一发话,我愣了一下,李叔都没有发话,为什么他如此笃定呢? 这对师徒在唱的哪一出,实在让我摸不着头脑。但也不废话,拨腿就跟了上去。 我们走了很久,地上铺的是巨大的石砖,这在沙漠中是十分罕见的,也不知是时代过于久远还是怎么的,这些石砖已经出现了许多的裂痕,偶尔能看到地上石砖有些夸张的裂缝来。 走了好一会,边上的铁雷突然出声了:“天哪!我们真的进来了!” 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引的我有些错乱,一回头,拿了手电照过去,只见那瞎子蹲在那,用手不停的按着地上的石砖,话说我一长眼的人能发现这石砖奇怪还算正常,你这一瞎子走了几脚步,怎么突然就对这地砖起了兴趣。 便说:“什么进来不进来的?” 铁雷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原本是想用眼睛看我的,可是似乎是一抬头,才记起自己瞎了,即使是如此,也难以掩住他的喜悦,就听他道:“我们在这地下呆了那么久,一直想找到这个地宫,就在进来前,我曾判断,这里应该是古楼兰的某处遗址,是以地壳的运动,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将它从下边震了上来。铁衣却是不信,说地下的东西只会越埋越深,不可能会因着地理原因而再变被弄上来。” 我被他说的有些晕迷,也不懂他想表达什么,便问:“铁雷,你不是雇佣兵吗?” 铁雷被我打断,顿了一下说:“谁和你说我们是雇佣兵了,我们是土夫子。” 听到土夫子三个字,我往简直就傻了眼,不就是盗墓的嘛。谁曾料想到,我们这次一行人,竟还真能遇到一个盗墓的。 听到他说土夫子,之前摔的有点萎靡的肉片来了劲,立即问:“你是土夫子,那就是说,你来这是为了盗墓咯!” 铁雷回答道:“我们确实是这一带的盗墓者,但是这次的任务比较特殊,这下边是不是墓我们不知道,但是藏着宝贝却是肯定的。” 我被他的话噎了一下,也是,谁说这地下藏着宝贝的地方就只有墓了。可是不管怎么说,这底下就算不是墓,我们这样去闯,真在里边拿了东西,这也是不合法的。 叹口气,横竖都是逃不过一个犯法了,而且这会还真是赶了鸭子上了架,回头都回不了。 于是也只能问:“你怎么能确定这下边有宝物?” 铁雷道:“嘿,这是本事,定是不能告诉你的。” 见他不说,我也失了兴趣,便说:“那你可知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铁雷摇了摇头说:“这地下的世界,谁能说出个准?” 我简直就被他气笑了,感情这一通交流,全说了屁话。 不过托他的福,我们的情绪倒是被拉起来了,不如刚刚进来时的萎靡。 前边的蓝荣彬依旧在带头,我拿着手电无聊四下照,可能是和这铁雷扯了会淡,竟是忘了之前李叔的话。 这一照,我突然被吓了一大跳。 就见一张巨形的大脸悬在半空之中,以睥睨之势正打量着我们。当下被它吓的一腿软就跌到了地上。 肉片感觉到我的异常,立即问:“小马哥,你怎么了。” 我捡起掉地上的手电,打了个颤,一抬手,就往那巨形的大脸扫去,颤抖的说:“快看那里,是个什么怪物!” 我这一照,自己却是不敢再看,就见前边的蓝荣彬停了下来,转过身,就朝着我指的方向看去。 这一照我倒是不打紧了,倒是肉片被吓的和个娘们一样,惊声一叫,也跌到了地上。 颤着声将我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卧槽!这特么的什么玩意?”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地宫广场(二)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蓝荣彬道:“别紧张,是石像而已!” 石像?听他的话,我实在不敢相信,那巨大的东西竟然是石像,于是又看了一眼,这一眼看过去,我还是被吓到了,也不是说我胆子小,而是那石像太不像石像了。先不说通体纯黑这码事,就五官打磨的实在是太过惊悚。 在这漆黑的空洞里,远处的蓝光还亮着,黑色的巨脸上一双眼睛瞪的老大,也不知用的什么料,反正就是漆黑漆黑的,再看一眼,才发现最渗人的是那黑漆漆的眼珠子边竟有一些留白,这才是真正画龙点精的一笔啊。 我看的难受,便收回了视线,可是一想不对啊,刚刚我站着,这会我倒地上,为什么还是感觉那眼睛在盯着我呢? 于是我再看了它一眼。这一看,我发现不管你从哪个角度看向它,它那活灵活现的眼珠子就是这么死死的瞪着你,犹如地狱里的罗煞一样。 我吞了口口水,全身都寒了个透。完全忘了此时的天是五月份的天。 “师兄,这石像有问题。” 这次说话的竟是李松凝。 蓝荣彬道:“你发现什么了?” 李松凝说:“你们没发现这空气中有奇怪的味道吗?” 经她这一说,我这才仔细的嗅了一嗅,因为离着那大门远了些,瞳藤的臭味已经远了不少,这会倒是真嗅出了一点异常的味道来。 那味道像是某种植物散发出的浓郁香味,味道很厚重,但又不是纯粹的香,我想再多闻一点,却突然发现整个人的视线都开始迷糊了起来。 我暗叫一声不好,就听“咚”的一声,一回头,肉片二百来斤的身体已经直直的倒地上了。 “石像的嘴巴有问题。” 李松凝十分虚弱的说完话,整个人也倒在了地上。 我左边是肉片,右边是李松凝,想也没想就走到李松凝的边上,一把将她扶了起来。 李叔也走到了我两的边上,黑暗中,就见他伸出手,十分紧张的握起李松凝的手腕,竟是在把脉。 我有点凌乱,毕竟也不是旧时代的人,所以看到这一套,还是感觉稀奇的很。 “没事,只是晕过去了。” 李叔松了一口气,然后对着蓝荣彬道:“这香气应该是从那石像的嘴里散出来的,荣彬你去探探!” 蓝荣彬拿着他的剑,一甩手就把包丢到了地上,丢下来前,他还从包里摸了个东西去。我微愣了一下,就见他先是几个助跑,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往着那巨大的石像跑去,那身影简直就如黑夜中的野兽一样。 反正我是做不到的,不说这地面不平,就是平的,我也跑不了这么快。做为一个男人,我再次被深深的羞愧感压的抬不起头来。 蓝荣彬很快就跑到了那巨石像下,他并没有立即上那石像,而是突然在洞中点起了蜡烛。 蜡烛的光比狼眼手电照射的范围要广,且由着那蓝色的光一起,这个洞的真实面貌就展现了出来。 这一看,我才发现,原来这里竟是个用巨石砖堆砌而成的大殿,也许用广场来形容更为贴切。 因为在我们进来的地方一直往下,近十米的尽头是一层又一层的台阶,我数了一下,那台阶不算高,就十三阶。 十三阶台阶的上边是平台,那石像就放在那平台之上。蓝荣彬此时站在台阶下,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停的那么准,正好就在第一阶台阶边,蜡烛放在台阶上,他关了手电,然后小心的往着那石像步去。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小心亦亦的,反正由着他的动作,我整个人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怀中李松凝的身子越来越凉,我立即脱了外套就盖在了她的身上,突然我发现她脖子上的玉散出一点点的黑气来。 我再眨眼一看,就见那玉稳稳当当的,白如凝脂,许是我看错了?我想到之前在飞机上也看到过这样的场景。 于是便问李叔:“李叔,松凝脖子上的玉是在虚洞里拿到的那枚吗?” 李叔有点不解的看着我说:“确是那枚,怎么?” 我看他神情有点戒备,虽然收的很快,但我还是发现了,于是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说:“没事,我就看着眼熟。随便问问。” 李叔点了点头,没再多话。 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这玉似乎有点问题,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 就在这时,我突然又扫了那巨大的石像一眼,就见蓝荣彬竟然已经站到了那巨大的石像大腿上了。 那石像通体漆黑,身上披的是块不明材质的布衫,如同斗篷一样披在那里,没有款式可言。 边上是残破的架子堆积在一边,因着时代久远,所以也看不出原形。 这里真的和瞎子所说的古楼兰有关? 想到我们开着车入到这沙漠,再进到这洞中,根本就没花太多的时间,这楼兰不可能是在这么边缘的地区吧。 我心里疑虑很多,如果不是,那这到底又是个什么地方呢? 我们里边没有专业的考古学家,更没有王静那样博学的人。自然就更不知道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到刚刚响过一次的电话,我连将电话拿了出来,一打开,竟然不是王静打来的电话,而是椿教授! 他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会是个什么原因呢?我不知道,但是唯一的可能就是,我包中的那张图纸。 我脑中迅速的转了几转,看了看李叔,我又看了看蓝荣彬。 突然洞外传来一阵猛烈的枪击声,这声音震得这个石洞都微微的颤抖了几分。我暗叫不好,肯定是瞎子所说的后队跟进来了。 想到这,不由我紧张,连李叔都紧张了,他立即对蓝荣彬道:“快检查那石像,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 说罢,我看向蓝荣彬,他此时已经攀着那石像的肩部,正准备去研究那石像的嘴巴。 可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那石像的头顶处竟有东西在摆动。 我以为是自己眼花,又仔细的看了看,就见那黑暗中晃出了一只巨大的鼎来。那鼎并不是古青铜的颜色,而是带着暗暗的红色来,我对古董的研究实在是有限,反正看到它带红光,就感觉不寻常。 待那鼎移出来一小点,就见一截森森的白骨露了出来,此时我立即惊叫道:“蓝大哥!鼎中有异,快跑!” 蓝荣彬的反应速度非常快,他一手拿箭猛的一拍那石像的嘴巴。 室中立即又响起“咚”的一声古琴弦声。 而此时我才真真正正明白过来,那哪是古琴声,明摆着是挂着那巨鼎的弦被带动的声音。 一时间,我弄不清楚的问题实在太多了,比如蓝荣彬是怎么怎么划墙那瞳藤就会退下,比如他明明早早就还与我的玉,又突然回到了他的手中。还有就是他为什么看起来比李叔要足智多谋的更多! 不等我想到这些问题,蓝荣彬已经从那台阶上往下奔了过来,他一边跑一边说:“快躲起来。” 说罢,我便四下里找地方躲,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在广场的左手边有一排小洞,我抱起李松凝就往那洞跑去,跑前,我一脚就踹了肉片一下,可是他倒在那和死猪一样,一动不动的,我要抱起他,拖着他走,这实在太为难人了。也不是我不顾兄弟情谊,而是实在顾不了。手上还有个李松凝,大不了再回来拖他。 这么想着,让李叔拉着瞎子。我们便往那石洞跑去。 当我们跑到石洞里时,就听身后传来一声铁链晃动的巨响。 我没时间回头去看,只听那声音越来越急,好像随时都有什么东西要从里边挣扎出来一样,想到那森森的白骨,冷汗便从我全身的毛孔里浸了出来。 好在,我们已经是跑到石洞里来了,石洞不深,一下子就到了顶,这种感觉即安全又令人绝望,因为后边没有退路,也因为没有退路便不可能生出危险来。 我安顿好李松凝,正要往外跑,就见蓝荣彬拖着肉片正往着我们这边来,好在蓝荣彬是个仗义的人。 想来也是,就连瞎子这种八竿子都打不着关系的人,他都救,何况是肉片呢。 也就这时,我突然发现刚刚自己对他那些多余的想法,实在是太卑鄙了。 我本就不是多细心的人,怎么会突然在那个时候会产生那么多奇怪的想法呢?我的脑中传来微微的疼痛,可能是那石像发出的香味起的作用吧。 就这么想着。我突然发现外边竟然闯进了一个人。 他一身黑衣,顺着光线一看,不正是和瞎子穿的一模一样的人吗?因为距离远,光线不足,所以看不到他的面容。 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石像的上边传来一声极为恐怖的低吼声。 我心下一惊,立即看过去。 就见那鼎已经完全露了出来,巨大的链子从外边系到鼎中。由着里边的东西一阵乱动,那鼎也没摔下来。倒是里边的骨头一截一截的往外掉,我正想着那会是什么骨头时。就见一个圆圆的头骨从里边掉了出来。 这一下,我倒抽一口冷气。特么的!里边别是个吃人的怪物啊!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分尸九尾狐(一) 可是那九尾狐却是一点也没有没停下来,我知道,这次是真躲不过了。当然,其实在心里我还是有点小底气的,那就是链子一直在收紧,如果那机关是固定的,那么这玩意儿要咬我们,完全就是不可能。 可是当它离我们越来越近时,我不由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整个人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这一紧张,完全就没有再看门口的方向。 当那链子完全拉长时,九尾狐就定在了原地。它拼了死命一样的往前顶着,那链子还在收紧,上边的机关“咔咔”直响,我们全松了口气,反正它过不来了,于是我便松开了捂着李松凝的手,也顾自的呼吸起来。 那九尾狐一觉我们的吃息,整个身子都在那里发怒的颤抖,好像不把链子挣断绝不罢休一样。 我喘了几头气,大脑缺氧的感觉慢慢消失,这时我才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这东西竟然把机关卡停了,也不知那后边机关动作的力气有多大,反正听上边的动静,绝对是不小的,这不大的狐狸就靠着一股子的蛮劲就这么和机关僵持着。 我下意识的看向那铁链,这一看,我有点惊讶,这链子似曾相似,但又记不起来哪里相似,看着,只是因为怕它会断。 真是哪坏往哪想,就听链子真的传来一点点松动的声音,我立即看向蓝荣彬,他此时也已经收了捂着肉片嘴的手,执着自己的长剑。似随时都要和那九尾狐大干一场。 “这东西邪气重,用九宵直接杀它应该是杀不死的。” 李叔突然发话,似乎已经知道,那链子肯定是要断的,我们只能杀了这九尾狐。 蓝荣彬回头,我才终于知道,原来他手中的那把短剑是有名字的,叫九宵。我对这东西没有研究,所以不知道它的来头。 “那师傅有什么办法吗?” 李叔的表情有点严肃,似在想着什么,想了好一会突然拿过李松凝背后的小包,一阵翻,竟翻出了一叠黄纸。 我有点懵,搞不懂这黄纸有什么用。 “要破这邪术,用雷符兴许有用。” 李叔看着蓝荣彬,蓝荣彬却顿在那不动,我不知道他们在权宜什么,反正这雷符肯定也不是说画一张就可以用的。 正当我等不及的时候,蓝荣彬突然看向我:“建文,借你一点血。” 说罢,不等我明白他什么意思,他已经抓住了我的左手,也不知哪弄来的一根刺,用力一扎,食指指尖传来一阵纠心的疼,哪怕我一七尺男儿,都差点落泪。 蓝荣彬扎的快,收的也快,所以也就疼了那一下,我全身疼的打了个颤,接着就见他拿了个小白碟子出来,血鲜红的往下滴,他似怕滴的不够多,不够快,还特意用手死死的捏着我的指腹,擦,这特么又是闹哪样? 男人年轻气盛,血气方刚,没一会血就流了一小碟,蓝荣彬也满意的松开了我的手,看都不看我一眼,连句话都没有多的。 我也不知道希望他说点什么,反正就有种感觉,这血不会是白流的吧,你至少告诉我用来干嘛不是? “咔”血上加霜形容的肯定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就在我刚将手活动了活动,就听那九尾狐的链子又开了一小个口,按这情形,我们不立即想出主意,肯定全军覆没。 “建文,你出去,将它先引到别的地方,雷符一画好,请来阳雷,这怪物就会失了嗅觉。活不活,就看你能不能撑到雷符画出来。 听到李叔的话,我白痴一样的看了看他,再看了看那凶残的九尾狐。 原本已经收了的九条尾巴,这会全竖了起来,似乎看到一堆的猎物十分兴奋一样。 我的头皮发这样林,回头,看着这小洞,我们几个人里边现在能出去应付这东西的只有我和蓝荣彬,李叔身上有伤,虚的很,不可能让他冒险。蓝荣彬要画雷符,李叔叫我出去,也是唯一的选择了。 我咬咬牙,心想着,干掉这狐狸,我们指不定就能找到宝贝,毕竟谁会在这种地方饲养这种东西,没有宝物说不过去。 找到宝物,怎么也要捞个够本,不能像上次一样,傻乎乎的,什么也不干。 打定主意我吞了口口水,然后就义一样的冲出小洞,空气中的血鲜味在出来的那一瞬间扑面而来,我差点把胃给吐出来。 果然,我一出来,那畜生立即就疯了一样的朝我这边攻了过来。我想都没想拨腿就跑,大门是去不得的,那里有瞳藤,所以只能以那狐狸够不着的弧度往广场的另一边跑,也就是那石像的方向,我延着左边的墙壁一路往前跑,跑到了顶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这黑暗的墙边竟然有道门,这门也是纯黑的,要不是往这跑到了顶,我也发现不了这还有门,这里边有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如果这会拉着所有人都进到门里边,再把这狐狸锁在这广场,不也是个自救的好法子么? 这样一想,我立即又折了回来,跑一半,我突然想到,我还真特么伟大,要是这跑回来的半道上,这狐狸的链子断了,直接扑上来了,我这人也没救到,还得搭条命。 如果当时直接自己进了那门,活路肯定是有的。但是眼下已经转了头,想这些也就没什么用了。 想到这,我有点恍惚,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状态啊! 接着我又想到之前怀疑蓝荣彬的事,难道这洞里有什么特殊物质能影响到一个人的性格? 想到这,我全身发寒,有种中了什么奇怪的咒一样。 当我跑到洞口时,还没来及说话,就见蓝荣彬满头大汗,手中执着一支毛笔,手劲相当大的往那黄纸上画着什么。 我看了一眼那些看不懂的纹路,心头突然一阵,一片清明涌了上来。 之前那种忐忑,那种扰乱的感觉全部消失了。 我信邪了,我信这世间有影响磁场的物件,我更信,蓝荣彬画好这符才是我们眼下唯一的出路。 不等那狐狸追上来,我一咬牙,立即就越过洞,朝着门口的方向跑,我约算着,不等我跑到门口,蓝荣彬的符肯定就能画好了。 想到马上就有救了,我脚下的步子都更带劲了。 这一跑,身后的狐狸也追了上来,“嘭”的一声。我刚生起的希望之火瞬间全部破来,脚下的步子飞一般的快,后边一阵阴风袭来,我当下只觉大难临头,自己马上就要去阎王爷那报道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几乎是同时。我又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暖流,心中一片安稳,蓝荣彬太值得信赖了,有这样的队友,哪怕跟着的是三个猪头,也该带的起来。何况李叔也有几分本事。 这么想着,我便步子放慢了下来,且小步的走了几步,这才敢回头。 就见蓝荣彬手持九宵,一边拿着一张明黄的纸符,要说那符纸刚拿出来时,也就普通的烧给死人的那种感觉,这会拿蓝荣彬手里,在这昏暗的洞中,我竟感觉它自身在发着一股子的光。 太不可思议了。 心道,这蓝荣彬又不是道士,他怎么会画符呢? 疑虑很深,但是我却立即挥出去,想定是这洞中的某个东西影响了自己的心绪,再这么下去,我肯定和蓝荣彬他们闹矛盾。 想到这,我有点出神,也就在这时,我这才反应过来,边上有点动静,我一转身,准备出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一只有力的大腿直接就踹我小腿肚子上了。我脚一软,就倒地上了,接着正想叫,可是那人似乎早有预备,军事化的一出手,我的脖子就被他反捏了起来。他小声的说:“出声,我就杀了你。” 我背后冷汗如大雨一样挥洒下来。 也明白背后是谁,不正是守在洞外的黑木头? 果然这人不是什么好人,想到这,我真是毁肠子都青了,怎么就不机警一点呢,这就成了俘虏了。 黑木头不知从哪弄来了根绳子,然后我的手脚就被边上的人麻利的绑了起来。 我暗暗的数着,他们这行人,肯定不下四个。 来时我真没发现后边有车跟着,更没有发现有人在边上埋伏,那这些人是哪来的呢? 我想不出来。 只好将目光投向了蓝荣彬。 蓝荣彬的身手实在是太好子,每次出手,都能给人带来惊喜,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竟是将那九尾狐又栓了起来,这次栓的可不是那鼎,而是石像边的一根柱子。更让我惊讶的是,那柱子上似原本就有栓那链子的活扣。 这会这九尾狐又被栓上了。我就看他一手拿着九宵与九尾狐周悬,另一只手则拿着雷符,似在等待机会。 那九尾狐是畜生,也没有什么智商可言,之前被栓着也是一个劲用蛮这,这会一像,只是更像只被栓着的看门狗一样,一个劲的用蛮力想往蓝荣彬身上扑,那眼神着实可怖。 我在心里替蓝荣彬捏了把冷汗,这样的情况下,杀不杀它有何区别,但想到它能将链子挣断一次,肯定就有可能再挣断一次。 稳点行事,这货,留不得。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分尸九尾狐(二) 果然蓝荣彬也是这么想的,他站在那九尾狐前边,差不多半米的距离,高大的背影挺拔的站在那,似在尽力的储蓄能量一样。四周安静极了,也不知哪来的阴风吹了一阵过来,我打了个寒颤,身后的人用一把似枪的硬物对着我的脑门,在我动一下的时候,他极为用力的用那硬物敲了我一下,我心凉的,就和掉冰窟窿里一样,大哥,你要是杀我就干脆点,不杀我,也别吓我好吗?这枪可是死物,一不小心走火,我得死的有多冤啊! 这么想头,连头上的疼痛都忽略了去。 就这一动,又被那人顶了一下,这一顶,我的目光又对向了蓝荣彬的方向。 就见蓝荣彬拿着纸符一挥手,口中念念有词,接着脚下一阵奔走,起先,我看的有点云里雾里,当他踩过的地方开始闪光时,我才发现,竟是七个点,这七个点一连起来,不正是天上的北斗七星? 我对这东西不是太熟,但也懂一点点,这应该是中国道家的本事,称罡步。又名禹步,道士行法时常用的一种手法。 从前,我以为跳大神是一种封建迷信的做法,但这会,遇到高人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道法的存在。 想到这,我内心激起一阵澎湃感,差点又要对蓝荣彬行个大拜什么的,他真是个不可多得的牛人啊! 就见他踩了几个来回,没有显出疲惫,倒感觉越发的有劲起来。 相对于他,对面的九尾狐就没那么好了,在蓝荣彬刚开始踩罡步的时候,它还能炸了毛的对他一阵狂叫,可当这七星罡步开始发光时,它全身的毛全顺了下来,连尾巴也收了个差不多,眼睛还在发着青光,可是已经淡了许多,直到蓝荣彬将符用力的挥出去时,它已经躲在了一个角落,竟是全身都在发抖。 我简直就看傻了眼,这蓝荣彬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是如此厉害。 接下来的事就没有刚刚那么玄乎了,那符直直的打到了九尾狐的脑门上,接着一阵黑气瞬间凝结在了它的头顶,蓝荣彬拿着九宵猛的朝它一砍,却是虚砍,不过令我吃惊的是,这一砍,那黑云竟一阵闪光,犹如雷电一样撞击而落,那道不大的雷落到那九尾狐的脑门上,就见那九尾狐一身黑毛瞬间化为雪白,就连闪着青光的眼也变成了如缨珞一般的暗红色,隔的稍远,却也能看出那眼珠子十分透亮。 我原以为蓝荣彬会杀了它,但是蓝荣彬并没有杀它,而是收了九宵,走到了那白狐的身边,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反正这黑狐变成白狐后,个头似缩小了两倍有余。 蓝荣彬一伸手,就将它背上的链子解开了,我以为那狐狸肯定会知恩图报,怎么也要窜蓝大帅哥怀里好一阵撒娇。谁曾料到,那链子一解,狐狸猛的就一窜,张牙五抓就咬向了蓝荣彬的胳膊。 我倒抽一口气,正想骂这不知好歹的畜生时,才想到,蓝荣彬那么厉害,就这畜生是九尾时,他都没被伤着,又怎么会在这时被它伤着,果然,那狐狸没咬一会,就松开了。 蓝荣彬见它松口,然后一伸手,那东西就窜上了它的肩头,黑暗中,我感觉蓝荣彬淡淡的笑了一下,但隔的太远,我也看不真切,反正他一伸手就拍了拍那狐狸的头,那狐狸则像猫儿一样轻叫了两声。 看来这一关也是有惊无险的过了。 正这么想着,脑门上的硬物猛的一用力,我心啊,那碎的就和饺子馅一样,竟然忘了,自己这会还受制于人呢。 懊恼的站了起来。 “啪啪啪”三声击掌,我欲回头看,但是脑门上的东西顶的紧,且手脚都绑着绳子,根本就动弹不得。 所以也不知道这后到底是谁。 “蓝小哥果然身手不凡,不失所望,轻而易举就进到了这祭祀神台。” 听到这声音,我由心底发出一股寒意,不正是吴花缈还有谁? 果然李叔猜的没错,这次我们是真被这女人算计了。我也终于确定,王静当初给我打电话,所说的陷阱就是这个。 只可惜当时我们已经来到了这里,不敢想一开始我们就发现这件事的后果。 毕竟当时我们已经在新疆了,这不是我们的地盘,那热合曼到底什么来头,或有多大的背景,但是能明目张胆的闯这地宫就足以说明,我们肯定是敌不过他的。 “马建文!” 蓝荣彬头一次连名带姓的叫我,我却是对他憨憨一笑,表示我也很无奈。 他看了我一会,然后又朝我身后看,这时,吴花缈终于走了出来,她穿一身黑色紧身衣,短发整齐的修剪到耳下,一又媚惑的大眼直勾勾的看着我,肥美的唇带着丝丝的笑。像在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 我皱了下眉头,她一挑眉,然后高傲的朝前走着,留了个极为诱惑的背影给我。 “小哥,好久不见,你可有想我?” 吴花缈走到蓝荣彬的面前,一伸手,柔若无骨的手就搭在了蓝荣彬的肩头,若有似无的抚触了一下,然后像检查物件一样的绕着他转了一圈,这才满意的定了下来。 “你想要什么?” 蓝荣彬没有一点点的慌乱,直切主题,他肩上的狐狸在吴花缈贴近时竟像发怒的猫一样,弓着身子,大眼圆睁,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果然这东西是通人性的。 蓝荣彬感觉到它的异常,一伸手,就抚了抚狐狸的脑袋,它这才安静了下来。 洞中安静极了,吴花缈就站在那,一言不发,也不知在等什么。 好一会,就听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我就听到了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建文?” 没错,就是王静。 王静过来的时候,应该是一路跑过来的,她看到我后,又是一串小跑,然后落定我面前。 我咧嘴一笑道:“静静,好久不见。” 她皱了下眉头,似乎不大明白我这笑什么。 其实我早就不生王静的气了,我想我也没有资格气她,毕竟自己智商低,哪能怨别人? 何况,她给我整了那么大的一笔财富,别说气,我该是大摆酒宴,好好的感谢她才是真。 “你怎么?” 她的话说了一半,就停了,我想以她的聪明,自然知道这肯定是吴花缈做的好事。 我也不急着说什么,倒是没什么话说,就随意的问了句:“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她愣了一下,然后低着头说:“还行,就老样子。” 这就没了下文。 那边吴花缈终于发话了,我猜到,她刚刚应该是故意等人齐的。 “前几日这里发生了一场巨大的流沙,接着沙漠里就出现了许多地洞,热合曼在这洞中弄了一点瞳藤的标本到香港,然后有房正好碰上,于是就产生了兴趣。” 吴花缈的这几句,无凝就是告诉我们,她们是怎么发现这里的过程,并说明,在热合曼找我们前,她们就已经合作。为的是什么,不用说,也就告诉李叔,热合曼是他们的人,此时这里我们一点帮手都没有。 接着她又道:“很巧,这瞳藤在我手上持有的轩辕箔上正好有记载,李先生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吴花缈话锋一转就看向了此时躲在洞中的李叔。 李叔正好从洞里走出来,他神情非常淡定,没有半点破绽。 “如果是轩辕箔记载的,那么这里肯定有个非常大的虚洞,对吧。” 吴花缈轻轻一笑,那声音犹如铜令一般,没有半点杂质,真是白瞎了这么美好的外在。谁曾想这是个极不好对付的妖女。 “果然你是知道这内幕的。” 李叔轻哼了一声,没有搭理她。 “静静。” 吴花缈喊了一声王静,王静立即转身朝她走去,步子有点急,还是那副唯命是从的样子。看的人十分不爽。 王静很快就来到了吴花缈的跟前,吴花缈对她使了个眼神,王静点了下头说:“根据查到的相关资料,这里并非是史上有名的遗址,虽然透着古楼兰的文化习俗,但是很多地方明显被人动过,据详细推断,这里近几个月内曾有人进来过,甚至几年前也有人来过。所以这里肯定不是真正的虚洞祭祀神台,而有可能是众多虚假神台之中的一坐。 至于为什么建这样的虚假神台,原因还查不出来。” 王静的话说的有点莫名其妙,既然她们知道这里并不是真实神台,那废那么大的力气把我们骗来这里是做什么来的? 就在我们都搞不明白的时候,王静又说话了,她身体好像不大好,说了没一会,就感觉有点喘不上来气一样。我有点担心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还有就是李叔手上的那面铜镜,虽然那铜镜的铸造时间确实比之前唐朝的那面要久远一点,但是仔细看那镜柄处,可以看到与那铜镜相似的纹路。所以依此可以断定,这个铜镜里极有可能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故人重逢(一)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故人重逢(二) 当王静说完这些的时候,我下意识的看了李叔一眼,也正是这一眼,我刚好捕捉到了他脸上极为细微的变化,似有点吃惊,但很快他就恢复的震定,然后看着吴花缈道:“我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里边有什么秘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李叔这句话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吴花缈转过身来,脸上闪过一丝的阴狠,拿着枪对着我的黑木头一锤子就往我脑门上敲了下来,那一下打的可真不轻,疼的我直接就倒在了地上。因为脚也被绑了,所以这一摔,我直接摔了个狗吃屎,脑门上的疼痛让我无法去顾及自己现在极为狼狈的样子。 我正想骂娘,结果那硬邦邦的东西又顶在了我的脑门在,黑木头极为可耻的竟然一只脚就踩我背上了。那里刚刚被瞳藤扎过,这一踩,我眼泪都挤出来了一些,这是身体条件反射,并不是我多脆弱。 眼下被他们这么折磨着,那感觉真是生不如死啊。 “李先生,你确定你拿到的是真的?” 吴花缈不怒反笑,她这一说,我直觉她们讲的东西就是李松凝脖子上的玉。 我看不见李叔的表情,毕竟那东西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连它干什么的,我都不清楚,所以哪怕我看到过它的异常,我也不知道那是正常的还是不正常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就知道?” 李叔严肃的和吴花缈瞎扯着淡,我知道他们这是在比耐心,但是我真想发狂,眼下自己的小命又捏他们手里,也没了办法。 从吴花缈刚刚那个眼神来看,就能猜出来,这女人可不是个有耐心的主,她冷冷一笑道:“怎么,李先生的意思就是不愿意和热合曼先生合作咯?” 她的话说的冰冷无比,透着深深的杀意。我脑门后的枪“咔”的一声响,完了,这小命就在他指尖一挣一合间。 我就说这女人不是省油的灯。 “说吧,条件!” 说话的人不是李叔,而是蓝荣彬,果然年轻人还是更直接一些,更大气一些,蓝荣彬果然够哥儿们! 吴花缈是有备而来的,听完蓝荣彬的话,她立即道:“给我玉骨,双方合作,找到神台,进到虚洞后。如果在洞中找到新的玉骨,玉骨归我。原来的那块归还给你们。” 听到吴花缈的话,我真是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她怎么不说这块直接给她呢!脸真是大。 果然,不等蓝荣彬回答,李叔十分坚决的道:“不可能!” 他的话才说完,我的耳边就传来一声巨响,那声音大的不得了,也许是因为在我耳边炸开的原因,所以让我感觉天地都跟着震了三震一样,我吓的直喘气,也不知道自己哪被打了。 但接着我反应过来,自己还能思考便说明,我还活着。 除了一只耳朵处于翁鸣状态,好像也没有哪里不对劲。看来那炸子射歪了,打在了我边上的地上了。 我可不信黑木头是无意打偏的,毕竟枪口原本就是对着我的脑门,这一下打地上了,只能说,他是故意的。 “下一枪就不一定是打哪了!” 吴花缈的话说的阴狠,我暂时聋了一只了耳朵,却还是听清了。 好在这枪应该是做过消声处理的,不然哪那么快就能恢复过来。 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看不到李叔的表情,也看不到蓝荣彬的表情,但是我猜,他们应该不会放我不管的,但是那玉骨似乎对李松凝特别的重要。 我想起来之前在虚洞时,蓝荣彬曾和我说过的话,他说李松凝身上有诅咒,当时他没说诅咒的解咒方法,我也没多问,结合现在的情况来看,难道这个玉骨可以解除诅咒?不对啊,如果这玉骨可以解咒,那吴花缈要它做什么?难道吴花缈身上也有诅咒? 想到这,我满脑子都混乱了。想看看他们现在的状况,但是抬不起头来。 就在这时,蓝荣彬突然说:“合作可以,但是枪械不能带到虚洞里。人质必须释放。更不可以草菅人命。” 蓝荣彬的话说的十分清楚,和他平常给人的感觉一样,有条不紊。 “蓝帅哥的话算数么?” 吴花缈的语气就如同小情侣之间的呢喃一样,暧昧的紧。听的我真是一身鸡皮疙瘩直掉。 反正我是不知道蓝荣彬在打的什么主意,广场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我也不知道大家都在做什么。那硬梆梆的枪还对着我脑门,我的脸贴在石砖上,细微的沙子扎的人生疼,再这么按着,估计得毁容。 正当我以为这脸要废掉的时候,突然我身后一声闷响,枪口在一瞬间移开了,我还没来及动,就感觉自己的整个身子被人带了起来,我一抬头,就看到蓝荣彬微严肃的面孔,他看着我,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手中的九宵一动,我手上的绳子就断了。 可能是趴地上太久,我一时有点重心不稳,想动动脚,这一动,整个人差点没摔回去,脚上的绳子还没解呢。 等我解开绳子,才发现另一边李叔已经将肉片和李松凝叫醒了,两个人能站,但是却站的并不是很稳。 对于他们的突然晕倒,我其实也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这会醒了就好。再看向吴花缈,她此时正拿着那块玉骨在手中不停的看着。 表情十分欣喜。 “静静,你有这里的地图吗?” 蓝荣彬走到王静的身边,王静有点茫然的看了眼吴花缈的方向,然后有点迟疑。 “给他吧。” 拿到玉骨的吴花缈明显心情好了,心胸都开阔了不少。 王静得到吴花缈的指示,便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了一张图纸来。 这图纸一打开,我也凑了上去。上边是几条虚线画出来的简易图,从上边的线条来看,我可以判定,这只是一张临摹图,决不是原版。 蓝荣彬接过那图纸,打开儿狼眼手电就开始往上照,边照还边对着这洞里边照。 照了好一会,蓝荣彬问:“静静,你这个图是哪来的?” 王静愣了一下说:“从一个朋友那看来的。” 蓝荣彬愣了下,然后回头看了王静一眼说:“这图是你画的?” 王静被他看的有点不好意思,低下了头,小声的说:“对。” 蓝荣彬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有点疑虑。 那图纸我看不懂,也就飘了一眼,原本是没兴趣再看的,可是听是王静画的,又瞟了一眼,这一看,就发现这图纸上的一个图形很眼熟,似在在哪过。 十分努力的想了想,也没有想到,到底在哪看到过。想不到,我便当是在家里的某个古器上看到的。就没有再多想。 肉片清醒了过来,走到我面前,看着我一脸的狼狈样笑了,虽然还有点没精神,但是却还不忘调侃我:“我说小马哥,这才几天不见,看到美女,你没粉打,也不用把泥往脸上抹吧。啧啧,兄弟鄙视你这样见色忘友的人。” 说罢还煞有其事的拍了拍我的肩,大有,你好自为之之感。 我真是一抬脚就想踹死他,要不是为了他们,我哪能在这破地方来回的跑,最后还落黑木头手里。不落他手里,我也没现在这样啊。 想到这我瞪了黑木头一眼,亏我们给他想了这么好的名号。真是白瞎了。 “铁雷?你怎么在这?你眼睛怎么了?” 黑木头突然一发声,我差点又跪了,看他走到瞎子面前,一副很紧张的样子,我便知道,这两人肯定关系不简单。 “哥,是你吗?你们进来了!” 瞎子看不见,摸着往黑木头发声的方向摸。 不等他摸到,黑木头已经拉住了他。想像的出来,黑木头这会的脸色,肯定比吃了屎还难看。 “你眼睛怎么了?” 黑木头的声音十分凶狠,似乎以为是我们把瞎子给弄瞎了一样。 好在瞎子只是眼睛瞎了,心还没瞎,立即道:“是被外边的瞳藤伤了,要不是这几位,只怕早就连尸骨都没有了。” 瞎子说这事的时候声音略微颤抖。 别说他,就我听着都感觉心里凉飕飕的。毕竟当时救他的一幕也真是够恶心的。 黑木头没再多说什么,直接带过话题道:“人没事就好。” 看两人的样子,我才发现,除了个头有点差异外,他们两的五官竟然有点相似,好吧,其实也只看的到嘴了,那两张嘴放一起,还真是一个模印出来的一样,着实相像。 难不成,这两人是亲兄弟? 想到这,我也是醉了,再看另一边,吴花缈这次过来,带了很多人,我大李概的数了一下,不加瞎子和黑木头,边上还有六个人。此时我们十来个人站在这广场上,这广场一下子就显的小了很多。 蓝荣彬对着那图纸发呆,好一会后,他收了纸,指着左边的角落道:“那边有道门,我们先延着那门往下走。” 我不大明白他所谓的向下走是什么意思。 反正有了领路的,我们也就只管向前走就对了。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祭坛(一) “喂,小马哥,你有没有感觉心里有种紧张感啊?” 我白了凑上来的肉片一眼说:“你不会是因为看上了吴花缈,这会看到她才会紧张吧。” 肉片猛的一巴掌拍我后肩上,我那肩膀之前给黑木头狠狠的踩过一脚,被他这一拍,那酸爽的痛,真恨不得一枪崩了这货。 肉片恬不知耻的笑着说:“喂,你不是吧,大老爷们,这么娇气,还不如静静呢。” 不等他说完,我一脚就踹他屁股上了,怒道:“你再说句话试试!” 肉片知道我这是发火了,讪讪一笑,真闭了嘴。 我看了眼前边,此时蓝荣彬扶着李松凝,我原本是想过去的,但是想到为了救我,拿了她脖子上的玉骨,一下子就没了勇气,能看眼巴巴的看着她窈窕的背影。 因为扶伤员,所以走到那石门前,是由吴花缈边上的一个黑衣人上前去的,他个子不算高,走到那石门前,先是推了推,没动静,于是又往左边推了推,没动静后,又往右边推了推。 用尽蛮力,可是那门却纹丝不动,我上前走了两步,想到之前进来这里时,就是因为有机关,这会这门不会也有机关吧,于是我看了蓝荣彬一眼。 蓝荣彬正在沉思着什么。想了一会没头绪一样的往前走了一步。 “吱吱”的呼气声从他的肩头传来,只见那只白狐此时正呲牙咧嘴,整个身子都圈在成了个n字形,身上的毛全竖起来了。 一双血红的眼睛直直的瞪着那石门,就好似石门后边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 顿时被它影响的,我也有些虚。 而我这时也走到了狐狸的边上,一离这门稍微近点,我就感觉到那股若有似无的香味。似乎就是从那门里漂出来的一样,闻的人有些飘飘然的。 我正想问怎么还没开门的时候,就见那小黑子突然转过身来,红着一双眼就吼道:“妈逼,这什么破门,大哥,炸了吧!” 他的火气非常大,就像倒腾了一个东西许久许久,就是没有结果,于是就怒了一样的感觉。 我看着那门,实在不明白他的火气是怎么冲上来的。 毕竟也没多久啊。 蓝荣彬一皱眉,顺手就将李松凝搭到了我的肩上,然后顺便将那白狐也放到了我的肩上,我像个移动式的行李架一样,一手托着李松凝,另一边安慰着那只炸毛的小白狐。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这狐狸的身体好像又缩小了一点。 和先前的猛狼外表完全就搭不上调,此时就如同一只成年的猫一样大小,所以站我肩上也不觉有多累。 蓝荣彬走到那石门前,拍了拍那黑衣男两下,然后示意他边上站着,被蓝荣彬拍了拍,他的瞳孔明显有那么一秒的失神,就如同没有灵魂一样。 那样子十分渗人,我再看时,他已经恢复了正常,我只当是自己看花了眼,也没有再多想。 蓝荣彬先是摸了摸那石门,然后也作势推了推,但是明显没用力,接着他蹲了下来,对着门缝的地方好一阵摸索,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突然他对边上的人大声道,都闪到一边去。 话音刚落,我们全往一边倒,就听“嘭”的一声巨响,石门像被安装了弹簧一样,突然就被弹开了。 与此同时,就见黑暗中一片蓝光迎面而来,这玩意儿,我太熟悉了,不正是冥火嘛,被这东西烧到,那可不是开玩笑的。想到这里,我心头一阵后怕。 冥火烧的极快,没有一会,就全散了,甚至空气中的那阵阵香味都没有了。 我看着蓝荣彬,又看着那黑洞洞的石门。 蓝荣彬站了起来,拿出九宵一伸手,九宵就打到了那石门上,他的动作十分谨慎,但是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子的熟练,看来他是下过很多次虚洞的。 他动了好几下,走到石门里,才确定无事。于是一招手,大家就全往着那大门走去,刚开门那个小伙子,似乎觉得有点不服气,所以第一个冲了上去。可正当他往里走的时候,突然整个人都往下掉去。 他这一掉,我们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就听那人没一会就传来一阵尖叫。 我倒抽一口气,想来那人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毕竟就连万能的蓝荣彬都来不及救他,那就真是他的命了。 这才刚合并队伍,没想到五十步不到,就牺牲了一个人。 这让我对未来的路抱起了深深不安的情绪来。 蓝荣彬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形,他拿起狼眼手电往下一照。 李松凝此时已经完全站稳了,所以也不用我扶着,于是我走了过去。 朝着他照着的地方一看,这一看,我整个人都倒抽一口气,不能不说这机关真是太损了,半米的间隙外是阶梯,要跳过去才行,不跳过去,只能掉下去。 看着这边血肉模糊的陷阱,我真是全身都寒了个透,那黑衣人不是摔死的,而是被扎死的。 没错,这沟下边全是一根一根的长矛。人掉下去,就得窜成一根人肉冰糖葫芦来。 “这次是个意外,下次大家都小心点,这里四处都机关重重,如果不小心的话,下场肯定比这个还惨。” 蓝荣彬的话说的十分严肃,我知道,他这么说是为大家好,如果不说,再遇到事,有人和那已经死去的人一样毛躁,别说一个蓝荣彬,就是来一打都不够用。 众人听后,都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接下来,我们要考虑的就是谁来打头阵。 已经死了一个人了,这才刚出发而已,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很打击人积极性的事。 所以你看了看我,我看了看你,谁也不说话,我叹口气道:“我先来吧。” 说完,我拿着手里的狼眼手灯就照了过去。真只有半米差不多,这哥们就这么掉下去,还真是有点让人意外,不过看到下边一堆的白骨,我就知道,这人不是唯一一个上了当的。 想到这,我赶紧掐了自己的胡思乱想。顿了顿,原本想来个助跑的,但是就半米的距离,有点小提大作了。 所以我决定直接跳过去。说干就干,一个漂亮的跳跃,就半米的距离,轻轻松松就过去了。 我才站好,后边的李松凝就也跳了过来,比起刚刚她的脸色也已经好了很多。 “爷爷,你跳过来,我拉着你。” 就真她的话才说完,那边蓝荣彬就也帮着,李叔身体不好,但是这点小距离还真不算什么。 一个轻松的跳跃,他就已经站定在我边上,从他的动作来看,不难判断,他年轻的时候,伸手一定是非常好的。 接下来,吴花缈抢着跳了过来。王静是个斯文人,依她的身体素质,靠自己肯定是过不来的,好在吴花缈不管她死活,黑木头和蓝荣彬却是一起出了手。 反正也没有什么战争的场面出来,大家很和谐的就全部都过到了这边的石板上。 走了没几步,我拿着儿狼眼手电一照,就见下边是一整排的台阶。 那台阶没有一点规矩的修成了弧形,左一拐右一动的,也看不到尽头是哪里。 我又拿着手电照了照上边。 就见上边的高空中挂着一块大布蒙着的圆形巨物,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再照照边上,就只能看到一堆一堆的粗链子,全是伸向那悬空的巨物中。 我拉了拉蓝荣彬,他朝着我指的地方看了一眼,然后我问:“那是什么东西,里边别不是藏了什么怪物。” 蓝荣彬皱着眉头,看了那东西两眼,然后非常模糊的说:“你说的也有可能,如果里边是怪物,那么应该没什么必要拉这么多的囚链,你看,单我们看得的见的就有近十条了,何况我们看不见的。” 说罢,他就收回了目光,继续往下走。 当时我的脑中崩出一个想法,蓝荣彬肯定有事在瞒着我。他不可能不知道里边是什么东西。 但是我虽是这么想的,一点证据也没有,所以说话也没太多的底气,深吸一口气。 突发现,那个刚刚突然消失的味道又传了出来,这次来的比之前的几次要大多了。 正当我想问这是什么味的时候,前边的蓝荣彬停了下来,他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拿出地图,那图实在是信息量太小了,三五笔画的线条,一些奇怪的文字。其实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文字,但是我想不管它最后是不是文字都不重要,它都是属于国家的。 蓝荣彬看了好一会才和我说:“这图上没有记载这个东西,所以应该并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东西。” 他这话倒是真没有问题,但是我多看那东西一眼,就感觉身体有些发寒,就好像里边有东西在拽着我的灵魂,想把我的灵魂和肉体硬生生的掰开一样。 十分痛苦。 看着下边的阶梯,走了那么久,却依然没个头。我纳闷了。 就在这时,蓝荣彬突然停下了步子,带着几分欣喜道:“我知道了!”们就这么延着阶梯往下走。 正文 第三十章 祭坛(二) 也不知道蓝荣彬所说的知道了是知道了什么,我皱了下眉头说:“可是看出什么了?” 蓝荣彬收了那图纸道:“这图纸上的那个符号应该是古楼兰的文字。静静不是说这个地方和古楼兰有些关系吗?如果这地宫真的是古楼兰的东西,那么这里绝对是假的错不了。” 我也不知道他是依据什么来做出的判定,只顾着一直往下走,也没感觉到这周围有什么不妥。 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远,只感觉这下边的温度都要冻的人直打颤时,前边的路终于没了。 我们站在那,我琢磨着是不是又遇到什么机关了,突然后背一疼。 我一惊回头才发现一个黑衣人突然魔障了一样,一脚就踹我小腿上了,因为事出突然,所以我根本就没有防备,就连边上的蓝荣彬似乎都没有意识到。等我们意识到时,那人竟然拿出了枪,他拿着枪竟是对着李叔的胸口。 说是迟那时快,“嘭”的一声。 我整个人都已经傻在了原地,李叔就声而倒,而那黑衣人也倒在了地上,蓝荣彬先是用九宵快速的将他打倒了,接着推了李叔一把。 “哎呀呀。” 李叔疼的边叫边在地上打颤,我的心也根着安稳了下来,好在李叔没死。 李松凝听后立即蹲下来紧张的说:“爷爷,爷爷,你怎么样?” 我快速的站了起来,然后走到李叔边上,看着他也是一顿紧张。 李叔一头的冷汗,然后一只手捂着另一只手,想毕是那枪打歪了,伤着了他的手臂。 “我,我没事!还活着。” 李叔喘着粗气,怕是李松凝担心,于是回着。 李松凝也不是吃干饭的,扶着李叔站了起来,怒视着吴花缈道:“贱人,你安的什么心!” 吴花缈此时皱着眉头看着李叔,又看了眼那个发了疯的黑衣人,也不知在想什么,李松凝见她不说话又道:“怎么,心虚了?贱人!” 李松凝许也是被气极了,才会乱了方寸。吴花缈估计也是因着事出突然,所以有点想不通,被李松凝这一骂,也是极为不爽,冷冷的道:“不关我的事。” 李松凝听到她的话,差点就没过去和她打起来。 好在蓝荣彬发话了。他用九宵控制了那黑衣人道:“说!怎么回事?” 那人眼珠子一阵失神,那感觉就如果在入这洞时开门的那个黑衣人发火时的表情一模一样,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反正感觉这事不对劲。 正想说什么,就见那人一个抽搐,两眼一番,口吐起白沫来。 王静当时站在我边上,她十分无助的拉住我的衣角,似乎吓到了。我下意识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别怕,没事。” 说完,我就愣了下,可能是对弱者天生就抱有一些多余的保护之心。 王静小声道:“他应该是羊癫疯发作了。” 我皱了下眉头,虽然对羊癫疯也不太了解,但是这人指不定是活不成了。 黑木头听到王静的话后,立即冲上前,也不知哪弄来了个毛布,一用力,就塞那人的嘴里去了,尽管这样,他还不放心,立即吩咐着边上的人一起过来,压着那人。 李松凝估计也没遇到这情况,一时护着李叔,没再多的言语。 我这才记起来李叔的手中了枪,便问王静:“你懂包扎吗?” 王静一愣,随即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说:“会一些。” 果然王静除了不会武以外,知识渊博,外加心思细腻,带着她,绝对省很多的事。 吴花缈在这个过程中一直在和边上的一个人不知在说些什么,离着我们站的有些远。似乎怕这地上的人突然又发疯一样。 我因为是李叔这边的人,也不好过去问什么,就只能呆在边上给王静当下手。蓝荣彬之前在外边给瞎子弄个眼睛,应该也是会点医术的,但是毕竟也不是真的熟手。 倒是没顾着李叔,而是和黑木头一起在应付着那个疯掉的黑衣人。 王静从包里拿出一个便携的急救包,打开来,里边竟是有好些工具。有了这些工具,李叔手上的伤也就不会太棘手。 我拿着狼眼手电对着李叔受伤的部位照着,因为光线还是不大够,肉片也一言不发的加入了进来,有两束光对着,这伤口也就照的十分清晰。 王静先是用小剪刀把外边的衣服剪开,然后看着那个枪洞皱了下眉头说:“子弹还在里边,我现在要取弹,麻药带的不大够,可能有点疼,您老人家可撑的住?” 王静的话说完,李叔点了下头,他此时脸色十分难看,一头的汗,估计这枪伤真的十分痛苦。 想着你长个痘痘,里边就一小脂肪颗,都能疼好久,何况是一颗子弹夹在肉里,只要不取出来,肯定是非人能承受的疼吧。 我看了李松凝一眼,她眼圈憋的通红,估计这会也冷静了下来。 要是她早点冷静下来,我猜她也不会贸然的去骂吴花缈,毕竟我们一行人走到了这个位置,她也实在没有对李叔出手的必要。 好在这吖头聪明,没真的急红眼。 “没事,你尽管弄就好。” 李叔回了王静的话,王静不再啰嗦,拿出一次性针筒,加满药,接着就开始给李叔注射麻药来。 我看李松凝脸色实在难看,叹了口气安慰了句:“别太担心。” 李松凝闻言,看了我一眼,也没有什么别的情绪,然后一言不发的,又看向了伤口。 我知道,她此时心情肯定不好,也不计较,看了眼另一边,那黑衣人已经不再抽搐了,但是神志却依恢复不过来了一样。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 王静取出了李叔手臂里的那颗子弹,然后做了简易的包扎,不过那手估计是一时半会没办法再用了。 另一边,黑衣人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蓝荣彬和黑木头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突然就见蓝荣彬蹲了下来,取出包里的一根蜡烛来。 这蜡烛我一点也不陌生。 当时在虚洞里的冥火森林时,他也用过,带着点绿色,他拿着蜡烛在边上好一阵摸索,然后找了个角落,拿出火柴。 一样是那特殊的火柴,“嚓”的一声,淡蓝色的光就点亮了那支蜡烛。 不可思议的是那蜡烛点亮后,烧的是蓝色的火光没有错,烧出的烟竟然是白色的。我这一愣,就看着那烟顺着一个方向慢慢的飘了起来。这情形诡异极了。 谁家的蜡烛点出的火是这个色,烟在这黑暗中的走向还能看的一清二楚。 “建文,你看的见那烟吗?” 蓝荣彬突然回头看向我。 我一愣,便顺着那烟飘的方向指了指。 指完我有点奇怪就问了边上的肉片一眼说:“你看的见那烟吗?” 肉片皱着眉头瞪着我说:“你脑子进水了吧,这黑不隆冬的,怎么能看的见烟。” 肉片的话让我微微惊讶,这才又记起来,自己是生眼,这蜡烛肯定也是特殊的物件了。 蓝荣彬顺着我指的方向走了过去,他先是摸了摸那墙壁,也不知道在摸什么,然后回头问我:“烟从这里消失的?” 我不知道他知道摸的那么准,反正从他的话中,我是知道,他肯定是看不见这烟的,于是点了点头说:“对,就是那。” 蓝荣彬点头,然后将手挪开,拔出了九宵,然后又从包里拿出个小瓶子,也不知是什么,就把东西往九宵上一倒。 这一倒,九宵立即就变了色。血红血红的剑身在这黑暗中十分扎眼。 他也不啰嗦,正准备弄的时候,突然又回过头,吹了个口哨,一团白白的身影就朝着我飞快的袭了过来。不用想,肯定是那只白狐了。 果然,那白狐就乖乖的落在了我的肩上。 我看着蓝荣彬丝毫不转移视线。 他拿着九宵对着刚手摸过的墙用力的一刺。这墙就像有生命一样,剧烈的颤抖了一翻,我下意识的就将边上的王静还有李松凝扶了起来。 这一震就如同地震一样,要知道另一边的台阶外可是扶手也没有的。稍不注意,就会掉下去,掉下去的后果就是入门时那个黑衣人被尖刺刺个血肉模糊的下场。 再看蓝荣彬,他已经将九宵拨了出来,被剑刺过的地方突然有东西流了出来。 那东西一流到地上,我立即拉着人又赶紧向后退。只因那东西流到地上,竟是开始把那石砖全腐蚀了开来,也不知到底是什么。 反正这一腐蚀,地上突然就出现了一个大坑,我心下一惊。 蓝荣彬也退了回来,那坑一出现,我顿时就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阵浓郁的香气,不必说,正是进到那洞中时闻到的。 这时,我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这香会不会有特殊的作用? 想到当时自己突然对蓝荣彬生出的种种不信任,再到那黑衣人发怒,再到眼前的这个发疯的。八成和这香有关联! 想到这,我立即大声道:“快,屏住呼吸!” 正文 第三十一章 世界之小(一) 等我说完的时候,似乎已经有些晚了。 就见边上两个黑衣人已经拿着家伙攻向了边上的人。当然,只是这次我们就幸运点了,因为被攻的是黑木头和吴花缈。 不比李叔那次,这次是四个人直接干上了。所以这地道一下子就显得十分的窄小。 我一边捂着鼻子,一边拉着王静和肉片,李松凝则拉着李叔。 蓝荣彬在做什么我不知道。 反正黑木头那边暂时是没有人手出来帮忙的。毕竟之前那个羊癫疯还躺地上,要人看着。 眼看着他们越打越狠,越打离我们越近。我下意识的想再退,可是再退,我的半只脚就要踏空了。 于是我立即向前稳了一下。这一稳,最后就变成直面的摔在了地上。 捂着鼻子的手是不敢松开的,但是不松开也不行了。 就以这时就听蓝荣彬道:“没事了!” 他一说没事了,我就更安心的松开了手,两手往地上一撑,至少没摔着脸。膝盖十分狼狈的撞在了石砖上,估计是要见点红了。 我准备着起来,突然,只感觉自己似乎摸到了什么。肉片在边上伸手想拉我。 我摆了摆手,顺试坐在了地上,找到狼眼手电。 “喂,我说小马哥,你这从哪摔倒就坐在哪不起来,以免再次摔倒的本事是和谁学的,太特么给力了吧。” 我懒的回应肉片的嘲笑,立即去照那地板。 这一照,我发现厚厚的灰尘下竟然有一大块的雕刻。那雕刻的东西似文字,又似鬼画符。 于是我立即道:“蓝大哥,你快过来!” 蓝荣彬三步并成两步,一阵风一样的走了过来,他皱着眉头问我:“怎么了?” 我用手快速的将地上的灰尘扫了扫,然后用手电一照,问他:“你看,这是什么?” 蓝荣彬蹲了下来,这一蹲,我便移了个位置出来。我没再看那东西,反而看向了蓝荣彬,毕竟这东西,我就是看个一百年,估计也是看不懂的,但是看着蓝荣彬,嘿嘿,至少能读懂他的表情,是吧。 这么想着,我就直勾勾的看着他十分英俊潇洒帅的侧脸。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的表情先是十分严肃,接着更加严肃,再接着两条眉毛都要拧成麻花了。 这时就听他说:“静静,过来!” 王静并没有应声,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就见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还在打斗的吴花缈那。我就着手,猛拍了肉片的大腿一下,肉片被我拍的一愣,正想问我闹哪样时,我对他使了个眼神,他了然,立即摇了摇边上的王静道:“静静,静静,蓝小哥叫你呢。” 王静这才回过神,有些茫然,又有些歉意的看了过来。 “怎么了,蓝大哥。” 蓝荣彬没有回头,直接道:“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王静听后,也没有直接过来,而是又看了看吴花缈那。 我叹口气说:“我说静静,你师姐的本事有多大,你不知道吗?这两货,伤不了她的,快,你快过来。” 这会我倒是忘了问蓝荣彬是怎么把这空气中的味道给除了去的。 反正我感觉自己没有受到影响,也就懒的问了。 王静听了我的话,这才走了过来。 她蹲下来的时候,我就换了个位置。走到了另一个台阶上,以从上往下的角度看着她和蓝荣彬。 王静才看了一眼那雕刻,立即就被那上边的东西给吸引住了目光。 “这个是察合台语。” “什么叫察合台语?” 别怪我是文肓,反正我承认这件事。 王静低下头,近近的看着那些雕刻,似乎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加装个放大镜。 然后就听她说:“维吾尔族文字经过三个进化阶段,最早期是古突厥语阶段,后来就是察合台语,最后才是近代和现在的维吾尔语阶段。” 肉片在边上,似乎想装大巴尾狼,说:“你的意思是,这里能确定是古新疆人建的咯。” 我白了他一眼,心道:你这不是废话,古代的时候,没有那么发达的交通,一个汉人跑那么远,怎么可能建这么邪乎的一座宫殿。 于是我问:“那这上边写了什么啊?” 王静又仔细的摸了摸,有些小声的说:“一时就读的出来几个简单的句子,要是导师在,肯定能看出更多。” 她的小声,不是因为胆怯,而是正对这东西着迷,而有些失神的表现。 “你的导师是?” 问话的是蓝荣彬,我有点大明白他问这个的原因,不过蓝荣彬问这个,我总感觉他似乎在问别的问题。 王静想也没有想说:“他是深圳古文明研究中心的管灵椿。” 一听到这名,我简直就想说,这世界太特么小了。谁曾想的到,椿教授竟然是王静的导师。 接着又听蓝荣彬道:“你之前的那个草图是不是也是从他那画过来的?” 蓝荣彬把话都说这份上了,我再不猜出猫腻,我简直就要鄙视自己的智商了。 果然,蓝荣彬是想知道那份图纸的来历。 也正是这一问我恍然记起来了什么,立即对蓝荣彬道:“蓝大哥,你把那图给我看一下!” 蓝荣彬想也没想,就将图从身后的包里拿给了我。 我拿过图纸,立即用狼眼手电一照。 这一照,我心中就有底了,虽然这图真的简化了许多,甚至有些地方画错了,但确确实实就是我当初拿去找椿教授的那一张。 而就在这时,我脑中又飞快的闪过一行字。 那行字就五个字,但是我却是记忆深刻! 马建文亲启! 没错,那字体不正是我入洞时在墙上看到的那行字一模一样的字体吗? 想到这,我又是一阵内心澎湃。难不成,我那失踪的父亲来过这里? 他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我脑中的问题可不止这一个,还有非常非常的多,比如他来到这里后,去了哪里?有没有碰到瞳藤,有没有被它们伤害等等等等。 “马建文?建文?” 我突然回过神来,看着蓝荣彬问:“怎么了?” 蓝荣彬皱着眉头看着我,惨淡的灯光下,他墨玉一样漆黑的眸子里像敛了无数星辰一样,璀璨而莹亮。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然后说:“没什么。” 然后我才发现,他正一只手抽着我手中的那张纸,而我也不知何时,竟是死死的拽着。 我有些欠意的松开了手,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静静,你知道你导师现在在哪里吗?” 王静终于从地上的雕刻中回过神来,她摇了摇头说:“导师虽然也在新疆,但是他应该在那个发现的最大的洞的附近。” 蓝荣彬皱着眉头,突然顿了一下说:“有可能,他们也下来了。” 说完这些,蓝荣彬突然站起身来,那边吴花缈和黑木头已经将发了疯的两人制服了下来。 看着那两个头破血流倒地上的人,我有点同情他们,谁叫他们不长眼,专挑恶人打。看吧,没打赢,输了个底朝天。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突然就听到边上传来一阵尖叫声,那声音似曾相似,但我一时也记不起来是谁。 好吧,如果是个女人的声音,我坚信只要我认识,我肯定能听的出来。 很可惜,是个男人的声音。抹把头上的冷汗,也不知是刚刚陷在沉思中冒出来的汗,还是被那销魂的尖叫给吓的。 男人的声音也可以叫的如此销魂,还真是不容易,我想也没想,跟着突然快步朝上走的蓝荣彬跑了过去。 身后王静突然道:“用我的生命,守护你的宁静,你的馨香将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明。” 我当即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了王静一眼,她两眼无神,就如同没有生命的洋娃娃一样。 我拉了蓝荣彬一把:“蓝大哥,王静刚说的是什么?” 蓝荣彬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她没说话。” 我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只见蓝荣彬立即转身,不知从何处又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不同于刚刚的那个声音,这次是个年纪稍大的中年男人,从他的尖叫声中,我判断出,他并不是中原人士,就连尖叫声中都带有一阵一阵的新疆烤羊肉串的味道。 我吞了口口水,知道这会想这个真是太不合适,但是那确实是我当时的第一反应。 不过看着蓝荣彬已经消失的身影,我知道自己是跟不上了。于是又把目光落到了王静的身上,这次,我再看了她一眼,我知道,她刚刚肯定有说话。 只是为什么蓝荣彬听不见呢?隔远了的原因? 我只能走下去,然后来到肉片的边上,我推了肉片一下,问:“你听到刚刚王静说了什么吗?” 肉片一脸茫然的看着我,然后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傻逼逼的来了一句:“没发烧啊。” 我直接就是一脚踹他菊花上了。这货真是令人恼火。 肉片瞪着我说:“小马哥,你再踹我姐妹,我和你恩断义绝。”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王静倒是问道:“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姐妹?” 我憋住笑,也懒的再理他了。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古国地宫(二) 肉片平常和我瞎逼逼的就得了,这会哪里知道王静竟然凑了一个角,被王静这一问,他大老爷们有点挂不住了。呵呵的傻笑了两声,也没好意思再说话。 好在没说话,就怕他又语出惊人。 我看了看王静问:“静静,你真一点也看不出这写的什么玩意儿吗?” 王静点了点头,神情有点无奈,我也没再说什么,笑了笑说:“看不懂也没事。” 她歉意的点点头,然后往吴花缈那走去。 吴花缈带来的人里边有个小个子,他刚刚一直在守着那羊癫疯的黑衣人,当时我也没太注意。 这会,就见那羊癫疯已经醒了过来,他似乎根本就不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事,茫然的看着我们,问了句:“我怎么在地上?” 我们所有人都皱着眉头看着他,却是没有一个人回答他的问题。 我看着那小黑个头的人走到吴花缈控制的两个人面前,然后从他身后的包里取出了两张纸符来,我正奇怪他想做什么的时候,就见他一伸手,两符直接自燃了,深红色的火焰如同烙铁一样,看的人心发慌。 接着边上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个人,他手里拿了只碗,碗才一出,那小黑个就把符直接按到那碗里了。 “嘶”的一声,火灭在了碗中的水里。 接着那小黑个对着那两人口中念念有词了几句后,就将盛符灰的水灌到了两人的口中。 那两个明明开始还挣扎着的两人,一下子和放了气的气球一样,焉掉了。 我一想,难道这也是个高人? 我看了吴花缈一眼,也是,这女人虽然人品不行,身边有才的人还是有的。比如对她忠心不二的王静。再就是黑木头。 没一会,那两个发了疯的黑衣人也恢复了正常。 这时就听李松凝在我身后小声的对李叔道:“爷爷,那是什么派系的人?” 李叔似想了一下说:“此术为破术门的阳火归魂符,此门中人甚为神秘,早几年就已经淡出了虚洞的营生,看他的手法和外貌应该是破术门三大家之首的唐家人。” “哦,原来如此。那这次,应该能轻松一些。” 李松凝回了句后,也没再多说什么。 我倒是听了和没听一样,毕竟这些江湖之事,我这个才踏进江湖一只脚的小喽喽,肯定是沾不上边的。 这么想着,我还是多看了那小黑个一眼,只感觉这人藏的真深。 当蓝荣彬远远的带着三个人回来的时候,我有点蒙,我拿着手电一照,竟是管灵椿,椿教授。 我这才记起来,刚刚王静所说的他也在这时的话。 心道,完了,这下穿帮穿大发了。那图纸的原版在我这,椿教授那是张他自己画的图,王静那是从椿教授那画来的。 这兜个大圈,竟是回到原点,这要叫蓝荣彬知道,原图在我这,他们这是要怎么看我啊。 想到这,我真恨不得有个洞,能让我钻一钻。 就在这时,突然我感觉脚下一轻,一阵强烈的失重感袭来,我下意识的抱住头。 整个人就如同坐山车一样,被高处狠狠的抛了出去。 果然,没一会,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四肢百骸中传来,我脑中第一个想法是,好在这下边不是千万条刺钉,再一摸,才发现是平地。 接着就听边上传来一声杀猪一样的尖叫声。 我一惊,往边上一摸,果然有个人。 “肉片,是你吗?” “卧槽特大爷的,这什么鬼地方,我就摸了块砖,怎么就直接给掉下来了,胖爷我的姐妹啊,这是要四分五裂的节奏啊。” 肉片没有回应我,我真是一头的汗,这逗逼,简直就是跟着我来搞笑的。 我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感觉自己并没有受什么伤,于是又一脚踹了边上的肉片一脚道:“我说肉片,你这一身膘,你还怕受伤啊,赶紧给老子起来。” 肉片被我这一踢,立马就站了起来他倒不傻,拿着狼眼手电就朝四周照,接着就见边上尽是古老的建筑,这感觉就像落到了虚洞里一样。 我一惊,这一抬头,我发现头顶上还真有一顶毛月亮,那毛月亮的正中心好死不死的还有个黑点。 完了,这会是真掉虚洞里来了。 我抢过肉片手里的手电道:“照什么照,你刚说什么?你说摸了个砖是吧!” 肉片这才意识到这地方有点不对劲。 “喂,我说小马哥,这顶上怎么有月亮啊,卧槽,我们才到这地下没多外啊,天怎么就黑了,不对,我们是从上边掉下来的,不可能出到洞外啊。” 肉片被吓的不轻,竟是有点糊言乱语起来。 我白了他一眼,一巴掌就扣他脑门上,怒道:“什么天黑啊,你再看仔细点,这是虚洞!” 肉片一愣,白痴一样的看着我说:“虚,虚洞?” 我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四周,如果我没猜错,这肯定是这地宫里的某个陷阱,专用来保护那座地宫的。只是之前我们走的有点太顺,所以这才着了道。 此时我心里乱成了一团,我这本事还没学到本事,倒是敢来盗洞,这下好了,脱单了。 我无奈的看了看头顶,也不知道蓝荣彬他们有没有发现我们掉到了虚洞里。 想到这,我立即朝着上边大喊道:“蓝荣彬!李叔!李松凝,你们听得到吗?” 我的声音在这空无一人的虚洞里来来回回的反响了好几个轮回,却是没有一个人是在回答我的问题。 肉片见我喊,似乎是觉得他的声音比我的大,于是也大声的喊了一通,可是喊完,我们两还是我们两。四周没有传来任何一个多余的声音。 我知道,看来这次是靠不了别人了,只能靠自己了。 我想了想,突然记起来三爷给我的那本书,当时带出来的想法是让李叔帮我看看,再指点我一二的,但是一直也没机会。这会就是看不懂,我也得再好好的研究研究了。 想到这,我立即去翻自己的包。 肉片估计是刚摔到了,所以一屁股就坐在了我边上,他看着我翻着东西问:“小马哥,你找什么呢?” 我没理他。 就听他似自言自语一样的说:“真特凉的倒霉,这是上天要亡我的节奏啊。没有蓝小哥,没有李叔,没有王静。我说小马哥,我们这是要死在这了啊。” 我懒的搭理他,终于翻到了那本破旧的古书。 看到那书,我终于像是寻求到了一点慰籍一样。 “喂,我说小马哥,都死到临头了,你还好意思笑啊。” 我翻开书,收了脸上不经意的笑,白了肉片一眼说:“这是三爷给我的书,说不定这里边有教我们怎么出虚洞的法子,你小子给我安静点,要是敢耽误我,不等你饿死在这,我直接踹死你。” 说完,肉片惊喜的凑过来说:“真的!我来看看。” 我真是被他打败了, 拿着书,转了个身,拿着狼眼手电就开始照着书的扉页来。 当我的手电照在那书上的时候,我突然整个人都傻了,原本看不懂的文字全部都变成了能看懂的繁体字。 那一段一段的文字,以文言文的形式记录着,好在我学上的不多,书倒是读的不少,特别对这种古文书感兴趣。这一看,还真就看的懂了。 这书果然是记录着虚洞的一些秘术记要。先讲的是虚洞之所以存在,又是如何被应用。 我扫了几眼,这些不是当前一定要看的内容,有这些内容,我相信,后边肯定会有记载如何进入虚洞以及如何从虚洞里出去的方法。 我越翻越快,终于在第五页,看到了进入虚洞的方法,这进入虚洞的方法有许多许多种,毕竟虚洞也分很多种,这一看,我就傻眼了,当看字面上的意思,我就发现,这前边记录的这些虚洞都不是我现在所在的这个洞。 狼眼手电的光近距离照着,很伤眼睛,我没看一会,便只觉双眼干涸无比,整个人都感觉十分难受,但是没有办法,我必须要找到出去的方法。 这光是记载着不同的虚洞就有七八页,当我把七八页都看完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还不知道这会呆的到底是个什么虚洞! 我心里着急,看了眼那毛月亮,上边还没有人发现我们。我的心又陷入了一片死寂,不行,一定有的,我必须要找到。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又一次将这几页纸重新翻看了一遍。 当我看完了整整五遍时,肉片都有些焉了。 “我说小马哥,你确定这上边有出去的方法?” 我点点头,又一次推敲。 当我看到随移虚洞四个字的时候,我心底涌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这随移虚洞的记载大概意思是,这种虚洞多用来做陷阱之用,因为用一个开关就可以打开四周埋放的任意个虚洞器皿,虚洞器皿一任打开,所以范围内的活物会部会落到虚洞中。 这是记载的进入方法,之所以觉得这就是我们呆的这个虚洞的原因是,蓝荣彬还没有出现来救我们。 蓝荣彬不来的唯一可能就是:他也许也被困在了虚洞里。 正文 第三十三章 随移虚洞(一) 想到这里,我虽然有些担心,但是我知道,眼下担心也没有用,倒不如赶紧找到出去的办法,一切等到出去了再说。 于是我再次将手里的书翻看了起来。 可是当这书翻到一定页数的时候,竟然又变成了一些看不懂的文字。 那感觉就像明明已经找到了一条出路,可是走着走着,这路竟然是条死路。真是叫人无法以平常心来接受,我用力的翻了翻那书,翻了又翻,可是后边真的全部变成了之前一样的文字,半句都看不懂。 肉片在我边上用胳膊肘撞了我一下,我正心烦意乱便口气不好的问:“你干嘛!” 这时的肉片整个人都在颤抖的样子,我微有不祥的预感,便又问了句:“你怎么不说话?” “咕”的一声,肉片咽了一口口水,哆哆嗦嗦的靠着我说:“小,小马哥,蛇,好大的蛇!” 听肉片这一说,我立马一惊,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那第巨大的黑蛇时,我下意识的也吞了一口口水。 那蛇身形巨大,黑色的皮,皮上的花纹是指甲盖大小的六边形鳞片,我不知道它是真的生物,还是依着某些神秘的神术而固化在这个虚洞里的。 当它鲜红色的信子以及快的速度一进一出时,我吓的腿都软了,愣是站在那,一动也不敢动。 “小,小马哥,怎,怎么办?” 肉片也吓的不轻。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就看着那蛇似散步一样,不急不缓的从远处慢慢而来。 这随移虚洞因为是多个空间,所以洞中的情况按理来说,都承载不了太多的东西才是,毕竟按虚洞的原理,就如同一只桶,当他只能装1升水时,你分成几个杯子来装,那么第只杯子所装的量就不可能大于等于1升。 随移虚洞本就不如别的虚洞能承载的秘术多,所以我们所在的这个虚洞的危险系数绝对是非常低的。 唯一让人难为情的就是,我真不知道怎么出去。只要是我没办法出去,那么就等于什么危险系数,那都是扯淡。 正当我这么想着的时候,天空突然传来一阵巨响,我以为是李叔他们来了。 但是当椿教授和张巫从上边下来时,我头皮都麻了,想他们一会得摔下来,我立即看了下他们的着陆点。 这一看,我又吞了口口水,拽起肉片就往边上跑,本来是觉得我们站在那,肯定不会被蛇发现,但是如果上边有东西砸蛇身上了,那这大家伙一乱动,那就只能用殃及鱼池来形容我和肉片的处境了。 不是我不救椿教授,那也是实以心有余而力不足。 拉着肉片跑了好一会,肉片不解的说:“我说,小马哥,你跑什么啊!” 我喘着气,瞪着肉片说:“老子救你一命,你还问爷跑什么,你脑子给蛇绞了吧。” 他正想说话,就听边上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声,那声音一点也不陌生,不正是张巫那货?一大老爷们叫的如此销魂,实在是让人不知是作何反应。 如我所料,他们从上边掉下好,好死不死,直接摔蛇背上了。 那蛇顿在那,竟没有动作,我感觉这情形有点稀奇,暗想,莫不是这蛇受了惊? 刚这么一想,就听一声“嗞嗞”的响,那巨蛇的脑袋猛的一转头,一张血盘大口朝着椿教授他们咬了下去。 我当时整个人都吓蒙了,全身都止不住的在颤抖着。 完了,完了,这椿教授一文弱书生,肯定是要交待在这了。心中感慨万千,酸酸的,差点就流了点眼泪出来。 怎么说这椿教授也算个熟人,才见那么三次面,他就这样惨死在了我面前,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 “教授!是冲蛇!看来这是随移第三洞!” 突然的声音让我有点发怵,正想着哪来的声音时,就见张巫也不知哪弄来了一把匕首,那匕首此时放在地上的蛇头上。 地上的蛇头,没错,当我再看时,就见那巨蛇完整的躺在地上,如黑石一样的眼睛紧紧的闭着,好像睡着了一样。 那张巫还骑在巨蛇的身上,他拿着的匕首时不是的对着那蛇的身体一阵比划,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手里拿的是尺子。 再看蛇身后,就见刚整理好衣物的椿教授背着背包,扶了下眼镜,就走到了蛇的身边,手上还戴着白色的手套,他从张巫的手里接过匕首,然后动作利索的在蛇背上割下了一块肉。 那肉并非正常的白色,竟是淡蓝色的,不用想,我便知道,这蛇肯定是加了秘术的。 毕竟蓝荣彬也说过,这虚洞除了噬尸虫基本是没有活物的。 我正想走过去时,就见椿教授将那肉放到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子里,那瓶子里有透明的液体,我不敢确定那是不是水,当蛇肉掉下去时,只听一声细微的“刺啦”声,那原本淡蓝色的肉竟一下子就变成了鲜红色。 “这冲蛇秘术用的不精,应该不是三洞,顶多是二洞。” 椿教授的话说的让我更摸不着头脑,边上的张巫皱了下眉头说:“我还以为我们能掉到七八洞呢。” 他的声音里竟是淡淡的遗憾。 椿教授看了张巫一眼,淡定的说:“看来这次来的人里边高手很多,我们根本排不上位。” 他这话我倒是大概听明白了,但也不知道要怎么去理解。 张巫撇撇嘴突然指向了我们说:“这洞的设计肯定不合理,我们怎么可能比他们还底?” 被指的我和肉片有些汗颜,感情他的意思是,这洞还能感应人的能力,然后按能力来分配掉哪虚洞里,更直接的是,我们估计呆的地方比他们之前呆的地方还要危险上几分。想到这,我竟是笑了。 怎么可能! 就这冲蛇,刚一出现,我和肉片没吓尿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他们倒好,从上边掉下来,砸人身上了,虽然叫的惨了点,可是三秒钟不到,这冲蛇不就乖乖交待在他们身里了嘛。 唉,但是被张巫这么指着,虽然我也知道事实,可就是一口气咽不下去。 我松开拉着肉片的走,假装轻松的向他们走来。 心里虽然渗的慌,便脸上还强扯着笑说:“椿教授,好巧啊。” 椿教授见是我,也淡淡一笑,那感觉就如第一次在酒楼里遇到他时一样。 “建文,是啊,好巧。” 虽然他应呵着我,但是话里却没有一丝的意外。似乎算准了我也会来一样。 我呵呵一笑,有些尴尬,毕竟人家之前还邀我一起来,我说不来不来,结果偷摸的就和蓝荣彬下来了,那感觉特么就像找了小三,被原配抓包了的感觉一样,实在难为情。 想到那张图纸,我看了看四周,故意问:“蓝荣彬呢?他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吗?” 椿教授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然后从冲蛇的身体上跨了过来说:“他应该在别的虚洞里。” 话说着,边上的张巫突然道:“教授,你看!” 随着张巫所指的视线,我也看了过去,就远我的后方,突然出现了一座极高大的古楼,这里原本就是一片荒城,这会在荒城之外竟然莫名其妙的就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宫殿,就如同某些程序被激活了一样。 被激活了? 完了,我看着椿教授皱着眉头问:“我们是不是触动秘术了?” 椿教授点了点头说:“按眼下的情况来看,八九不离十。” “那,那该怎么办啊!” 肉片跟着走上前。 张巫看着肉片问:“这位是?” 我这一急,倒忘了,两边人还没介绍,便说:“王筠浩,我哥儿们。肉片,这位是椿教授,就是三爷介绍的那位,这个是张巫,椿教授的学生。” 听完我的介绍后,肉片立即眉目生花,伸出那肥手市侩的说:“椿教授是吧,幸会幸会!叫我肉片就好。” 椿教授倒是没被他的热情吓倒,温和的伸手和肉片握了握点头道:“幸会!” 就在我们说话的空档,突然边上传来一阵巨响,就见刚刚那冲蛇躺着的地方,竟然裂开了一个巨大的缝隙。 我还没反应过来,椿教授猛的将我推了一把道:“快跑!” 说完,我连看都来不及看,拨腿就跑。 后边的椿教授大声道:“小张,把我的罗盘拿给我!” 我在椿教授的前边,我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看着前边突然出现了一道淡淡的红光。我记得前次在虚洞里的经历,只要有红光的地方,代表的就是生门。 我一把拉住肉片道:“这边!” 肉片也没多问,拖着一身的肥肉就往我指的方向跑。 这时我才有时间回头看。 一回头,就见椿教授手里拿着个罗盘,脚下也没闲着,边逃命,边做事,一点也不含糊。 我问了句:“教授,你干嘛呢?” 回答我的是张巫:“教授在测正确的逃生路线。” 我讪讪一笑,也没多说,立即往着刚刚闪红光的方向跑。 跑了好一会,那种地动山摇的感觉才停了下来。 而我们也因为跑的太急,而体力不支,便停了下来。 椿教授拿着罗盘指着刚刚闪红光的方向道:“延着这个方向一直走,肯定就是生门。” 正文 第三十四章 随移虚洞(二) 我没在意椿教授的话,不是因为对他的话没信心,而是因为他的话和我所看到的一致,才更加确定,现在所走的这条路是正确的。 当我们休息了一会后,大地突然又再次震动了起来。我原本以为这地方是不会有危机的,显然这个想法是错的,而且错的离谱。 看着身后轰踏成黑洞的大地,我的内心极为不安。 如果我们跑不贏这大地断裂的速度,那代表的是不是我们会被埋葬在这黑洞中,还是会永无止境的掉向黑暗,如同坠入黑洞里一样。想到这个,我猛然打了个寒颤,推了一把还呆愣着的肉片道:“快跑!” 肉片回过神来,再次拨腿就跑。显然,他太胖了,休息的时间跟本就不够他恢复体力。 但是我知道,如果他一旦失去体力,他就将永远的陷入这无边的世界。 这感觉让我记起来在之前的虚洞里的那条黑色深渊,没错,就是冥火森林吊桥下边的黑色深渊。想到那嵌入心底一样的黑,我手臂猛的使劲,用力的将肉片往前推。 身后的椿教授和张巫虽然是知识份子,但是我看他们脸不红心不跳的奔跑着,立刻明白这两位不止在知识上比我们厉害,在运动方面,肯定也是有着长期的锻炼。 反正肯定比肉片强。 就这样,我们一路往着古城的更深处跑。 这座古城并非像之前所在的虚洞里一样。这些房子都是建在一片沙土之上,也不知是由于地质干旱,还是什么,房子都很底矮,当然,除开那座平地而起的巨大宫殿。 就当我正看着它的时候,眼前竟开始出现黑色的雾来,我立即想到之前翻那本书时,看到了几句话。 据书记记载,虚洞中无光,天上的月亮是所有虚洞的入口。一旦离开入口以内的固定范围,周遭的视现将会陷入无极,便是黑条缭绕,此为基本秘术,要破术有两种方法,一是求助外界以支鬼灯来做牵引,将入口的通道直线拉开,或是覆盖全部空间。这样黑雾便会消散。还有一种方法是在洞中施明术,点骨灯,这也是一种方法。 施明术的方法有记载,但是大部分都必须依靠器材,就连点骨灯,都得要个骨灯不是。想到这,我有些沮丧,没办法,之前这本书我根本就看不了,所以更不会想到要准备器材了。 而且这些器材都不普通,根本就不是我所能在市面上买的到的。我有些沮丧,但是还有一种方法,就是以生眼之血,亮印堂。 生眼之血这个词我弄不明白,当字面来看,总感觉是要扎破眼睛,但是眼睛哪里是随便就能扎的。 没办法,所以说了和没说一样。 也正是想到这些,我才突然明白当初蓝荣彬在冥火森林里放孔明灯的原因,也明白了在墓洞里他也点了孔明灯的原因。 那应该是和外界保持联系的一种方法吧。此时,我终于算是真真实实的学到了点东西。有些慰籍,心底还有些嘲弄的感觉。想到当初蓝荣彬总是在我耳边不停的讲解着虚洞里的东西,自己还一点也不在意,这会倒真同情蓝荣彬的良苦用心,我真是一点也没记住。 大地还在晃动,我们一路跑着,越跑,那红色的光出现的频率越多,但是黑色的浓雾也跟着越来越浓。 突然前边的肉片一个冲击跌到了地上,我们都没有防范到,被他这二百斤一撞,全往后一倒,来了个集体阵亡。 “哎哟喂!我的脸!” 肉片惊叫着,后边张巫也跟着叫:“我的屁股。” 我拿出手电往前一照,可是手电的光暗的让人无法看清任何东西,我心知,完了,这手电估计是没电了。 想到这,我便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如同盲人一样,伸出手摸了几下,这一摸,心里的不安瞬间放下,原来是堵墙。 既然不是陷阱就没什么关系,想到这,我微微有点安心。顺着那墙往边上摸,突然只感觉指尖一阵刺痛,也不知是被墙上的什么东西扎到了。扎的还有点深,我下意识的就准备将血吸出来,也正是这一下,我抬起手,却是犹豫了一下,再接下来,我就做了一件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事情,我竟然将破了的中指按到了印堂上。 就在血碰到我冰冷的皮肤时,一阵触电一般的感觉从脑门直接窜到脚尖。 我闭了下眼睛,当我再睁开时,我整个人都倒吸了一口气,就在我的边上,意是一条深不见底的黑洞,只要多走半步,我估计就要坠下去了。 想到这,我立即往边上挪了几步,这一挪,我才敢看向刚刚扎到我的东西。 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是一颗突出来的小石尖。 小石尖上还留着微微的红色。 那应该是刚刚扎破我的手时流下来的痕迹。 我伸手就将那石尖扣了下来,怎么说这东西都救了我一命,我应该留下来做个记念。 当我看到椿教授和张巫正往我这边走来的时候,我大吃一惊,立即阻止了他们。 要不是我的生眼,刚刚我们应该就全体真实阵亡了吧。 “怎么了?” 被突然拦下来的椿教授很敏感,他立即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将两人推回原地,一仰头,正好看到天上的“毛月亮”安稳的挂在那里。 “边上是坑,走不了。” 我也没解释更多。 椿教授停了下来,张巫却是不信一样还要往前走。我冷冷一笑,一挑眉,也没拦住他,只是好心的说:“你再往前三步,然后伸出一只脚试一下,如果不听我的话,掉下去,可别怪我没提前告诉你。” 我话说完时,张巫已经跨出了第三步,他正犹豫的要不要再夸出去时,我的心已经挂在了嗓子眼,他的步子比我大,所以在他的步边就已经是那深不见底的黑洞了。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将他拉回来时,就见他又抬起了离近黑洞的那只脚,很好,还不至于太蠢。就在我以为他要探洞时,他把脚收了回来。 他像个瞎子一样,摸着墙又回到了椿教授的边上。 我在心里悄悄的替他捏了把冷汗。 “教授,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比起我,张巫肯愿意相信椿教授,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椿教授皱着眉头道:“在甬道里救扎哈特时,我们的手电就丢了,这会没了视线,除了往前摸索着前进,已经没有别的方法了。” 椿教授说的十分严肃,又带有几分的绝望。如果我也看不见的情况下,我想我的神情肯定比他们好不了什么。 大地还在震动,我回头看了一眼,该塌陷的地方已经塌的差不多了,再不快走,只怕我们又得要好一阵逃命了。我看了看堵住我们去路的房子。 这应该是故意设计的阻拦,因为这排屋子修的十分整齐,中间根本就没有缝隙,要想过去,唯一的办法就是从这屋子的窗口爬进屋里,说不定这屋子后边有门,不然,我们就全要掉下去了。 想到这,我立即拉了拉椿教授说:“教授,走这边!” 椿教授出乎意料的信任我,我一说完,他就跟着走了过来,肉片是我好兄弟,我做什么,他自然都是原意的。 所以当我让他爬窗时,他二话不说就往那墙上蹭,可惜的是窗子根本就不在他的面前,而是在他的身边。 我无力的走到他边上,推了他一把,他这才找到那窗子。 看着身后的大地越来越少,我只能加快速度又将椿教授和张巫由另一个窗子推了进去。当我的身上只剩下十厘米的时候,我立即一个跳跃翻到了屋中。 可是当我从窗口下来时,整个人都蒙了,因为这地板有点高不说,下边竟是纯黑的。就在我以为自己掉到了深渊里时,全身传来一阵骨头撞地的声音,疼的我眼泪都差点掉了下来,这地板竟然是实心的铁质物。 我连爬起来在屋中大叫:“肉片,椿教授,张巫!” “小马哥,你在哪?” 首先回答我的是肉片,听到肉片的声音我就放心了。接着我又找到了椿教授他们。 大地在我们入到窗内里的那一刻停止了剧烈的动摇,我知道,那个秘术,应该只针对这排屋子以外的空间。 想到这,我松了口气,看了眼这屋子,果然不出所料,这屋子竟然真的有个后门。 当时我并不知道,那一整排的屋子里,只有这一所房子是有后门的。意思就是,如果我们当时进错了屋子,那么在这黑暗狭小的空间中,没有引灯,我们的唯一下场就是困死在这虚洞里。 扶起肉片,和椿教授还有张巫一起,我们有惊无险的出了那所大房子。 出来后,我才发现,原来那座平地而起的宫殿就在这一排屋子的后面。 看着那巨大的宫殿,我愣了一下。 椿教授似乎意识到了我的异常,推了我一下问:“怎么了?” 我皱着眉头数着眼前的大门道:“有八个门。” 正文 第三十五章 抉择(一) 说完话我才意识到自己暴露了。 “你看的见?” 椿教授不是傻子,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我有点尴尬,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 然后想了下便说:“和三爷呆的时间久了点,听他说过一两招。别说还挺管用。” 椿教授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过了好一会才道:“你说有八个门?” 我准备点头,想了下后答:“对,八个门。” 椿教授的脸色不大好看,经过刚刚的剧烈奔跑,再加上那一摔,我们谁脸上都不怎么好看。 纵然如此,我还是盯着他看,想看出点眉目来。 椿教授问我:“三爷有没有和你说过随移空间?” 我很老实的回答:“没有。” 椿教授点了点头,转过身,此时的他并不知道,自己所面对的并不是那八扇门,而是一整片的围墙。 当然从我这个角度看,他的样子确实有点滑稽,但是我却笑不出来。 “随移空间的发展是由着多面镜原理而被挖掘了出来,这种虚洞的挖掘最初就是用做陷阱来用,随着它的发展,施术者便开始更加的了解它,也能将它运用的特别好。 比如我没猜错,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八门随移洞,就是专门为我们,这种不速之客准备的。不过让我奇怪的是,这个虚洞并不是特意将人往死里整的陷阱,如果是,不等我们从一门转过来,你们应该已经死在这了。” 椿教授说完朝我这里看了看。我不大信服他的话,什么叫我们应该已经死在这了。真是太小看人了。 虽然心里不服,但是嘴上还是不能放放肆,我笑了笑说:“如果没有我们,椿教授应该也没机会站在这说这话吧。” 椿教授笑了,那笑声很纯粹,听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好似只是为了笑而笑一样,让人极不舒服。 “你这话说的也没错。行了,现在说这些没意义。还是想着怎么出去比较实在。” 听他这样说,我估摸着,他也是不知道出路的。我的脑袋微微发疼,里边像有东西肿胀开来了一样,难受的不行。 我深吸了一口气,这样的感觉才稍稍的平稳了下来。 我想了下问:“王静是你的学生?” 既然不知道怎么出去,就先把地图的事弄清楚吧。 椿教授没有回避,点了点头说:“对,她曾经是我的学生。” 我注意到他用到的那个词,曾经。 于是我又道:“你画了一张图?按我的那张。” 我说的是肯定句。椿教授也不否认,点了点头说:“没错,我确实画了一幅,不过你怎么知道?” 我失笑,然后看着那八扇门说:“因为王静照着你画的图也画了一幅。” 椿教授听到这话终于有点不一样的表情了,他看着我,双目有神,但是焦点却并非完全在我这里,确实的说,有点偏,毕竟他看不见。 “你不是和他们一伙的?” 椿教授好久才说出这样一句话,他不是傻子,肯定料到我没有把图给他们看。 我想了想说:“算是,也不算吧。毕竟他们是两拨人,而我并没有打算把图拿出来。还有,你真能确定那图纸所画的就是这个地方吗?” 那图我看不懂,椿教授应该也看不懂全部,不然,刚刚也轮不到蓝荣彬去救他了。 轻笑一声,如果此时蓝荣彬在的话,不用说,我们肯定早就出去了。 正当这时,我突然发现,那八扇门上突然开始出现一些图案来。 那些门一个一个都巨大无比,弧形的门楣,虎口环,柳钉成排的镶嵌在大门的左右两边。而那突然出现的图案如同浮雕一样出现在柳钉与柳钉之间的平板上。 身后的椿教授不知道这情况,而是想了一下,便开始回答我的问题:“你的那个图纸不是这里的结构图,顶多这里就是模仿那座地宫建造的一个赝品而已。” 椿教授的话让我有些惊讶,就一个赝品就让我们难堪到了这付地步,真遇到的是那座巨大的地宫,那将会是怎么样的情形?无法想像。 我看着那八扇门慢慢成形的图案。 第一张图上画的是刺猬、黄鼠狼、蛇、狐狸、狸猫、虎、凤凰、龙。 看到那些活灵活现的东西,我下意识的就向它们走近了一些。 就当我走到那排大门前时,四周突然“轰”的一声,就见四周的墙上突然多出几支灯柱来,不等我想明白,就边那灯柱蓝光一闪,竟然亮了起来。这应该是冥火,我看了椿教授一眼,这一看,我愣了一下,也不知他从哪掏出了一副全新的眼镜,而他的边上,张巫也拿出了相同款型的眼镜。 我问:“这眼镜是不是能让你们看到冥火的光?” 我指了指墙上微弱却很坚强的灯火,椿教授依旧保持着他偏偏君子的样子,微微一笑,彬彬有礼的点了点头说:“没错,这个是特殊材质的镜片。” 边上闷了很久的肉片终于活了过来,他像盲人摸象一样的朝我走来。 我问椿教授:“还有吗?” 椿教授想也没想就从包里掏了一副出来说:“这个是给扎哈特的准备的,不过他这辈子也用不上了吧。送给你了。就当是复制那图的代价。” 我也没多说,见好就收,那图是我主动拿给他看的,他凭自己的记忆画出来,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戴上眼镜的肉片一下子活了过来,就如同溺水者爬上了岸一样。 猛的一掌就拍我肩上了:“我说小马哥,你一早就看的见,怎么就眼睁睁的看我撞墙上了!还说什么好哥们,眼睁睁的让我差点撞死。我真是伤透心了。” 我白了他一眼,他倒是小心眼啊,秋后还懂来算账,什么也没说一反手,就将他整个人反摔在了地上。 拍拍手,笑道:“这叫直接弄死你。” 肉片没料到我竟然下这么狠的手,而我自己都没有料到,他那二百斤,我竟真的一摔就给撂地上了。 看他摔的有点惨,我又有点同情他,伸出手,准备拉他起来,这货却一副哪摔倒,就哪躺着,不愿起来了。 “哎哟,哎哟”的叫着,好似活不过了一样。 真是搞不懂怎么就认识这么个奇葩。 “教授,你看,这不是我们刚选的是蛇么。” 张巫看到那蛇形的大门似乎非常震惊。 椿教授也正死死的看着那条蛇,不知在想着什么。 我一时也来了兴趣,便问:“这门是不是连接着其他的虚洞?” 我就这么随口一问,谁知椿教授点了点头说:“确实是这样,不过,这蛇是不应该出现的。” 他这一说,我倒有点不解了,什么叫不该出现? 椿教授似乎也感觉到我的疑惑,但是他不是蓝荣彬,所以并没有仔细的和我讲解这是怎么一回事。 靠他是靠不住了,我叹口气,盘腿坐在了地上,打开包,又一次的将那书翻了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后面的看不了了。 我再次翻开了出口的那几页。 这一翻,我整个人又活了过来一样。 那些字竟然又变回来了!变成了我能识别的字。 想到这,我立即按着上边的内容往下看。 终于我找到了随移空间出口的记载。 和椿教授说的一样,这随移空间就是为了阻拦外人进到更深处的一个陷阱,而且更让人无语的是,施术者会把正确的门连接到他想让中陷阱的人送到他希望那些人所要到达的地方。 这话仔细一梳理,意思就是,我们如果有幸找到了出口,安全的踏出了虚洞,但是外界很可以是另外一重危险。 想到这,我打了个寒颤,想到那人要是将这个出口链接到一片有噬食虫的地方。 光是用想的,我的全身就起上了一大层的鸡皮疙瘩。 想到当初在洞中被咬的只剩下骨头的谭伊,心头的冰冷可想而知。 我面对着这些门,透过这层巨大的门缝,那边仔乎根本就不是出口,而是一个人,一个已经死去千年之久的一个非常简明的智者,他在那个逼仄的暗道里设制了那么多的陷阱,甚至养了一只九尾狐。 现在更是隔着千年的时光,在操控着我们的生命。 此时,我突然发现,自己的我的生命是这么的脆弱,脆弱的不堪一击。脆弱的被这个已经死去千年的灵魂镇压着。 “建文?” 椿教授走到了我的边上,我被他拉回神,有些茫然的看着他,想说句话,卡在喉咙里的只有一句:我们逃不了了。 我并不是消极,我也并不是对自己不信任,而是现况由不得我去掌空。 “建文,你在看什么?” 张巫也凑了过来,边说话间,突然伸手想拿我手上的书,我立即反应了过来,当即就将书收到了怀里。本能警戒的看着他。 张巫被我看的有点尴尬,然后笑了笑说:“你没事吧,对着本无字天书发了好一会的呆呢。” 他的话让我微微有些惊讶,但也早在预料之内了。这书实在可以说是本奇书,先前在外边的时候,还一个字看不见,突然莫名的,又看的见。之前在屋外边又看不了。接着现在又看的了了。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抉择(二) 我弄不明白是什么在变化着它,毕竟我不是个科学家。 “没什么,在想事情。” 我简短的打发了张巫。 边上的肉片似对张巫挺好,他倒是爽朗的一笑道:“你别理他,他有时就是个神精病。” 肉片的这句话,明显是在报复我刚刚把他放倒在地上的事。 而我也想到了把他放地上的事,于是有点愧疚,也没回他话,就像征性的嘿嘿笑了两声。 笑完,我就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因为我感觉到大地又颤抖了。 这一次它的抖动并不是之前那么剧烈,而是很细微的在动。 细微的几乎让人无法感觉到,我看了椿教授一眼,他依旧在看那些门。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大地的异常,于是我出于好奇的问:“椿教授,你有没有感觉这下边在动?” 我指了指地面。椿教授皱了下眉头看了看我,摇了摇头。摇完头,他眼睛珠子一转,竟立即趴到了地上,耳朵紧紧的贴在地上,神情十分严肃,聚精会神的在感应着什么一样。 我站在那里等待着他的答案,只见他突然又从包里取出了一个物件,那还是他的罗盘,他伸出手指敲了敲地面,然后又两指大开,一段一段的在地上比划起来,比划到一座刻着黑龙的石门下,将那罗盘放了下来。 我好奇的看着那个罗盘,只见那罗盘一沾地,指针竟飞一般的转了起来,先是逆时针的转,一会又顺着转,反正一触地面就停不下来了。 我的心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我看着椿教授问:“这,怎么回事?” 椿教授脸色惨白,他看着我问:“你和那个救我们的男人熟吗?” 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不是很熟,怎么了?” 椿教授收了罗盘说:“这个随移空间不是古物,是近代产物,而且这里边的机关实在太过精密,看你的样子,应该只是有些天赋,并没有什么经验,我们是搞科学研究,所以对这些旁门左道也无可奈何,倒是那个男人,看起来是真有些本事,如果找不到他,我们肯定出不去了。” 听完椿教授的话,我有点受打击,但是他说的却是事实。我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四周朦胧的光,寂静的有些憋人的空间,还有这一整排像嘴巴一样的石门。我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绝望过。 地上的反应越来越明显了,就听椿教授道:“这里应该撑不了多久了,看情况,这肯定是个定时空间,到达一定的时间后,会回归黑暗,等到入口重开时,一切又重归原样。” 听了椿教授的话,我的手不自觉的就紧握成了拳,我知道眼下这八扇门我们一定要选一扇。 我深吸一口气,从左到右,看了一圈。 肉片和张巫也正盯着这些门。 按照这些动物的排序,我觉得我们最应该选的是那条黑龙,至于为什么,我想应该是它的地位在这些动物时是最高的。当然不是因为它看起来最没有危险,相反,正因为它是最危险的,所以我才敢确定,蓝荣彬很有可能就是掉到了那里。 如椿教授说的一样,我也是这样想的,没有蓝荣彬,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出去。 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们一到那个虚洞,就被里边的秘术直接抹杀,但这样也不足以让我们放弃。 于是我指向了那条黑龙:“走这条!” “这扇门吧!” 在我说话的同时,椿教授也伸出了手,他指的是凤凰,就在我边上的那扇门。 我奇怪的看着他说:“为什么?” 椿教授道:“我刚不是说过。这随移虚洞分了八个嘛,那个很厉害的男人,肯定在这扇刻着巨龙的门后。” 听椿教授说完,我差点没笑出来,我将他的手按了下来说:“椿教授,你弄错了吧,这明明是凤凰,我指的这个才是黑龙图腾啊。” 说完我就看到椿教授整个脸都写满了惊讶。 “你说什么?这个是凤凰?不可能,这里根本就没有凤凰的图案!” 说话的是张巫,他似乎在维护着什么,是椿教授的面子,还是他个人的感观。 反正从他们的脸上,我看的出来,他们没说谎。 可是我也没有说谎,二对一的情况下,我没办法去单斗,只好拉过边上的肉片说:“你呢,你是我兄弟,你说你看到的是什么?” 肉片看着我,神情有点慌张,他吞了口口水,看了看椿教授,又看了看我,十分难为情的拍了拍我的肩头说:“小马哥,虽然我们是拜了把子的,但是,这真没你说的凤凰。” 我倒抽一口冷气,想了一下,对着那整排的门。从第一个开始说起:“这里是刺猬,这里是黄鼠狼,接下来是蛇、狐狸、狸猫、虎、凤凰、龙。你们看不到?”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会失控,我只知道,如果真选了那凤凰,摆明了,那肯定是陷阱! 原因是什么,我说不上来,非要找个理由,我只能说是感觉,类似于一种非理性的第六感。 而在前一个虚洞里的时候,我所有的经历告诉我,我的第六感就是一种上天赐予我的异能。纵我有这种上异能,他们若是不信,非要按照那门走,对不起,我不会把命压上去。 对于我的反应,椿教授出奇的安静,边上的张巫一张脸写满了怒意,那双眼睛似乎恨不得将我燃烧殆尽一般。没错,他肯定以为我在羞辱他,但是其实我并没有这样的想法,我只是在以自己的直觉在救自己的命。 仅此而已。 洞中安静极了,大地的颤抖越来越大,随时就要崩踏一样。 我知道,眼下,我要说服椿教授和张巫按我选的门走是不大可能的,我拉着肉片就往那门走去。 “小,小马哥,你,你要干嘛?” 肉片的声音有点颤抖,我有点受伤,我以为他应该是信任人的,我回过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也觉得不该走这里?” 肉片的眼中闪过一丝惶恐,接着摇了摇头说:“不,我支持你的看法!虽然这上边画的,好像是你说的黄鼠狼。”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椿教授一言不发了,原来在他们眼中,这门上刻的竟然是黄鼠狼。哈! 此时,我停下了脚步,仰起了头,也不知穿越了多长的时间洪流,只见一双嘲弄的眼睛正看着我,他就像这个世界的神一样,嘲笑着我们,玩弄着我们。而我,却被他玩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当大地开始有裂痕的时候,我想也没想就走到那门边,准备推门而入时,突然张巫就扑了上来。 他双目带着杀气,似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一样。 “只有一次开门机会!你不能就这样离开!” 我脑中一阵轰鸣,一次开门机会,竟然真的只有一次开门机会,在我发怒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了这个可能,所以我才尽全力,希望椿教授认可我,可是显然,他还没有拿定主意。只是此时地上的洞已经越来越开了。 我们真的剩不了多少时间了。 张巫扑上来的时候,我并没有什么防备,所以直接就被他制服了。 但是我骨子里被激发出的求生欲望,让我不甘于被他这样按倒在地,毕竟他不是黑木头,他的力气也没有黑木头那么大,所以我一个反踢,踢了他个措手不及,他只能腾出一只手去压制我的腿。 他手一松,我的左手也就顺式脱离了他的掌控。我看了一眼边上发愣的肉片道:“快推门!快啊!” 肉片显然有些犹豫,我心中有些茫然的挫败,想到他刚刚的话,我知道,在他的眼中,是选择自己眼前看到的,还是信任我,他还没有作出准确的判断。 我有些失望,但也知道,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肉片道:“小马哥,对不起。我,我还不想死。” 听他这样说,我怒了,大声道:“不想死,不想死就听我的!快推门!” 椿教授还没有反应,我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反正他没来制服肉片,而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压在肉片身上。 果然,当大地开始塌陷的时候,我看到除了那个黑龙门没有蓝光溢出外,其他的门缝下都有淡蓝色的光正在溢出。 蓝荣彬说过,在虚洞里,蓝光代表的是死门,红光才是生门。 八门里有七个是死门,唯一不是死门的,就只有这个没有泛光的门。它为什么不泛光,我不知道,但是我越发的敢肯定,他将是我们唯一正确的选择。 张巫已经死死的将我控制住了,没有办法,我原本身上就有伤,能和他撕打几下,已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至此,我才终于明白,希望放在肉片身上根本也不现实,于是我终于将目光回望到了一直一言不发的椿教授身上。 当我看到他还拿着罗盘在不知算着什么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了:“椿教授!我爷爷马安国是近代唯一建过虚洞的人!相信我!再不走,我们就完了。”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寻生术(一) 如我所料,当我说出我爷爷的名字时,椿教授终于放下了他手中的罗盘,他目光有点茫然,或者说是藏着一些鄙视。 他走到我的面前,我明显看到我们爬过来的那个窗已经崩蹋了,但是他却是不急不缓的走到我面前。 “马安国,所以你也姓马,呵呵,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椿教授的反应不在我的预期之内,看着他有些晃然的样子,我吞了口口水,空气里已经全是灰尘的气息了,也不知这些气息吸进去,会不会对人体造成不可挽救的伤害,但是我也不能为此不去呼吸。 “椿,椿教授,快走吧。不然,我们一个也走不了。” 椿教授一直盯着我看,我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或是想从我的脸上看出点什么,边上的张巫也有点急了:“教授,怎么办?” 椿教授深吸了一口气,看了那门一眼,哼声一笑:“就选他说的吧。” 他说完,张巫的手也就松了些,他手一松,我想也没想,冲向那门,用力一推。 当永无止境的黑暗扑面而来的时候,我的心突然像被人紧紧的拽在了手心里一样,那是一种紧张与恐惧并驾齐驱的感觉,也正是这种感觉让我不禁怀疑起自己的选择来。 是啊,这时我才记得蓝荣彬还说过一句话,他说,有些陷阱是专门为生眼的人准备的。 想到这个的时候,我已经没有重新再选的机会了。嗬,如果这真是个陷阱,想到这,我竟淡定了很多,我都有点奇怪了,难道我的心态这么好,能坦然面对死亡? 不,不是的,我只是还抱有一丝的侥幸心理,因为我记得椿教授说过,那是第三层,这随移空间分八层,三层也就是入门级别了,真要对生眼才专门设制陷阱,那怎么也得是第五层以上吧。 显然,我还有思维在思考这些事,足以说明,我还活着。 说明,我的选择,也许是对的。 就在这个时候,我下掉的速度瞬间开始加快!耳边除了拍拍的风声外,黑雾也开始慢慢散去,眼下竟然是一整片的广场! 黑色是土,白色是石,反光的水。 小时候走夜路,爷爷总是将这三句不离口。 看着下边白白的一片,我紧紧的闭上了眼,心中一片惨淡,这选对了,最后也就落了个摔死的下场,还真是莫大的耻笑啊。 显然我的思想觉悟没有行动觉悟高,双手一个反动,身后的背包就被我取了下来。就在整个人快掉地上的时候,我连选都没有选的,就将包按在了脸上。 当时我的想法是:死也要死的漂亮那是屁话,要知道身体残了没事,只要脑子还活着,那才是不幸中的万幸。 也不知是我命大还是怎么的,这一摔下来,竟然没感觉到骨头四分五裂的疼痛感。 只是手脚落地时有些被一些尖物刺伤到了而已,像千万根针扎了一样,但那真不是粉身碎骨的感觉。我下意识的按了按地面,指尖传来的刺痛让我知道,肯定破皮了。 看来这地并不是石砖铺的,顶多就是铺了些尖石碎沬的泥地。 万幸,我用包挡了脸,要不脸上肯定的要血流成河了。 正这么想着,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正上方一阵压力正以及快的速度从天而降,我想都没想,捂住脸一个翻滚,立即往边上滚出几米远。接着就听到一声杀猪一样的叫声:“哎哟,我的脸,啊,我的手,啊!我的胳膊,我的腿!” 不用猜也知道,这肯定是肉片那货。 接着又是两声闷响,我知道,椿教授和张巫也掉了下来。 既然大家都下来了,除了身上有点细碎的疼痛外,也没太多的感觉,我抱着护脸的包站了起来。理了理还扎在身上的石刺,好在都是皮外伤,真没太严重。 “肉片,你没事吧。” 我走到肉片的身边,用脚踢了踢他肥胖的身子。 肉片被我一踢,全身颤抖了一下,那种战栗如同受刑过一样。 我知道,他肯定是因为皮薄,肉厚,这石刺也就刺的更深一些。想到那一阵阵的刺痛感,我感同身受。 “还,还活着。” 肉片颤抖着从地上起来,他是侧着掉下来的,所以伤势比我想像中的要好一些。 另一边椿教授和张巫也站了起来,奇怪的是他们身上并没有伤。我有些奇怪。 可就在这个时候,天上突然又传来几声尖叫,我一仰头,就见一名长发飘飘的女子,她一脸淡然的朝着我们看着。苍白的小脸上,有种我一点也不陌生的清冷感,我下意识的就伸出了手。 可是当李松凝突然在空中做了个奇怪的动作,那动作太快,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像从天而降的天兵一样单脚落地,手中拿的一把短刀狠狠的扎在了地面上。 比起我掉地上的姿势,她的姿势简直就太完美了。 她仰起头,看着我们,皱了下眉头道:“我爷爷呢?” 我一愣,没料到她竟然和李叔分开了,她看我没有回答她,立即站了起来,拔了地上的剑,然后将剑直接别在了腰间一个剑套上。 皱着眉头,穿过我,看向了椿教授还有张巫他们。 没有发现李叔的踪迹,她立马朝着边上看了起来,可是这四周就如同我刚刚在上边向下看的一样,不过是个巨大的广场,由着一群的石柱子围了。柱子外一片漆黑,就如这个广场是这个空间唯一的陆地一样。 我以为李松凝会说点什么,可是她并没有说话,而是蹲了下来,立即翻起自己的包来,她的包一直都很大,里边似乎装了很多东西,之前我有想过帮她拿,可是她总与李叔在一起,且那时是李叔在背,我也没留意,现在想帮她拿,依她的性格,肯定是不可能的。 接着,我就看到她从包里拿出了一盏骨灯,我知道,她肯定是要做点什么的。 想到刚刚自己在那个空间时的茫然,我决定不在这样无所事事下去了。 我走上前,看着她摆弄着东西便问:“要帮忙吗?” 李松凝头也不抬,极冷淡的说:“不用,谢谢。” 生冷,客套,我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我和她一直就是这样的距离,反正突然感觉自己真的有点太不上心了。 于是厚着脸皮,我也伸出了手。 “李叔帮过我,没理由,我不做点什么,说吧。有什么我能做的。肯定有的。” 对于我的坚持,李松凝终于抬起了头,这一刻,我才发现,她的眼圈有些红,在酷的外表也不能掩饰她是个女人这个实事。 我的手僵在半空中,一时忘了反应。 我们对视了一会,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立即躲闪开来说:“我要你的血。” 放在以前,我肯定不知道她的意思,但是在看过那本书,并发现我的血可以破些秘术后,我知道,她应该也是看到我额上的血,才提出这样的要求。 我点了下头说:“好。” 她极快的拿出一把小刀,我十分配合的伸出了手。 小刀在我的食指上轻轻一划,一阵寒疼从指尖快速传遍全身。鲜红的血一点一点的往下滴,李松凝拿了一只小白碗将血接在了里边。 然后拿了个创哥贴给我,并十分体贴的帮我贴好。在她极为认真的帮我包扎伤口时,她的脸离我只有一尺的距离,我甚至能嗅到她发间的清香。 半垂着的眸子看着我的手指,长长的睫毛像蝉翼一样微微颤抖。 我的心跳的很快。 “好了。” 她说罢,我回过神。收了手,又问:“还有什么可以做的吗?” 李松凝摇了摇头。 我决定一定要和她学点东西,至少也要弄清楚她要做什么。 于是我试探性的说:“你这是要隔空联系李叔吗?” 李松凝摇了摇头,脸上的神情不大好看。甚至有些紧张。 虽然我还想再问,但是看她的样子,似乎做这事应该也是第一次。 于是我便乖乖的闭嘴了,帮不上忙,我看了眼边上的椿教授,他和张巫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广场的另一边。 我没心思管他们,想了想,便拿出三爷的书在边上又翻了起来。 用的是我的血,看来李松凝要用的秘术,极有可能这本书里也有记载。 我翻着书坐在边上,时不时的看看李松凝。 她确实是在使用秘术,不同于蓝荣彬,她点的骨灯并不是那种幽蓝色,而是一种泛有点点红的光。 那感觉就如同我在三层随移虚洞里看到的那道光差不多,只是要淡一些。 我合起了书,看着李松凝虔诚的将灯放在了地上,方向我说不准,反正她似是看了好一会,才选定的位置。 接着,她从包里拿出了一叠纸,抽了一张后,又拿出了一支毛笔。 她用笔在纸上写了两小排的字。 接着将笔放在了小碗之上。 拿着那写着字的纸口中念念有词。 我隔的很近,但也听不懂她到底念的是什么,似是一种古老的语言,但又似无章法的怪咕。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寻生术(二) 经过这些动作后,李松凝直接就将那纸放到了骨灯中。当那纸入到骨灯中时,火苗如同淋了油汁一样,如同吞噬一般将那纸瞬间烧的灰都不剩,我死死的盯着那灯,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可是当那纸烧完的时候,那火毫无预兆的就灭了。 这火一灭,李松凝整个人都摔坐在了地上,我来不及伸手,就见她面色苍白的坐在那,双眼空洞的盯着那骨灯。 我从没有见过李松凝这样的表情。莫不是李叔出事了? 想到这,我立即上前,将她扶了起来说:“没事吧。” 她没有回答我,依旧看着那骨灯,大大的眼睛里,开始有大片的泪花掉落下来,接着就听她喃喃的说:“怎么会失败了?怎么会?” 她的声音哽咽。 我倒松了口气,原来是秘术失败了,而不是李叔出事了。 从包里拿出纸巾,我像安慰小孩一样的帮她擦起眼泪来。 “你别这样。失败了就再试一次。你看,我血多着呢。没事的。” 她听了我的话,并没有好些,而是哭的更厉害了。真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 看着她这样,我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被揉碎了一样。 李叔是她唯一的亲人,她会这样,我一点也不意外,就如同来新疆时,飞机出事故那会。我想到的那个人是我的父亲一样。 呵,很奇怪,很讽刺,但是第一反应这东西骗不了任何人,更骗不了自己。 “你不知道,你什么也不知道,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李松凝的话应该是回复我的,我本是想安慰她,没想到似乎因为自己对这件事的无知而让她更加的绝望了一样。 我不敢再问什么,看着她痛苦又着急的样子,我脑中只有一个想法,我得帮她! 至于怎么帮,我脑中没有什么完整的想法。最终我能做的只是从包里拿了件衣服出来,垫在了地上,然后让她坐了下来。 她的乖巧和无助让我有点意外,毕竟我从来没想过,她也会有这一面。 似感觉到我的目光一样,她皱了下眉头。回避了我的视线,我有点尴尬,也不知说什么,于是也只好错开目光。 当我看着那骨灯时,又转头看了看她,接着我想到自己包里的书,于是立即拿出来再次翻开那本被张巫称为无字天书的书。 用的是生眼的血,这书肯定有记载。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书上真的有记载这种秘术。而这种秘术的名字叫寻生术。 是在虚洞里寻找特定的人的一种秘术。让我意料不到的是,这个人竟然还包括了死人。 或许对于虚洞来说,一切不是原本存在的,就都算生吧。陌生的生。所以死人也算是人。 我惊喜于找到了这个秘术的方法,所以没有多想,便仔细的看了起来。 里边记载的非常详细,在什么样的洞中寻什么样的生,都记的很清楚,而且让我有点兴奋的是李松凝并不是失败了,而是她用错了寻生术。 在一般的虚洞里,她刚刚的方法肯定是成功了的,但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随移空间是非常特殊的存在。书上记载随移空间寻生术不能按照普通的寻生术来施法,得摆门。 所谓的门并不是真的门,而是画的门。 我想了下,这门应该就是我之前在三层洞里看到的那些门。 我又细细的看了看。 看完我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血,在这虚洞中竟然这么重要。 生眼这种存在对于虚洞而言,就像泥土和树木的关系一样。 生眼是泥,虚洞是木。 有泥,木才有生。 看了看李松凝,我深吸一口气说:“你教我咒语,我来试一下。也许我能找到李叔的下落。” 李松凝大概是哭累了,眼泪没有再流,双目依旧无神而惊慌。 我重声了一遍。 李松凝原本是怀疑的,但看我十分坚持与认真的样子后,她妥协了。 当我将那八扇门用鲜红的血画出来的时候,我可以想像到自己的脸色有多么的苍白。李松凝在边上一直一言不发,直到我将最后一条黑龙画完,有点不稳的愰了下,她才犹豫的说:“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摇了摇头,笑笑说:“没事。” 然后我开始将李松凝之前做过的动作重新做了一遍。她则在边上告诉我咒语,并解释咒语的意思。 她也说不清这到底是什么语言,反正就是一种古老的,已经失传了的古文明。大概的意思是,天神,我以鲜血供奉,请为我指出生者的方向。我愿献上无比的虔诚来回报天神的恩德。 念完那古怪的咒词后,我将写有李叔名字及生辰的纸放到了那骨灯中。 骨灯不同于上次的吞噬,这次是慢慢的在燃烧着。接着我能看到细细的红色烟火慢慢的从骨灯上边飘了出来。如同一条淡红的线一样,很快在空中形成了直线。 我立即按照书上所示,一挥手,指向了摆着八门的方向。 做完这个动作后,我很紧张,毕竟这是我第一次施术,如果成功了,我们就知道李叔的下落了。如果不成功,看来我在这方面可能没有自己所认为的那种天赋。真没有,看来,我以后都还是不要下洞了。比起钱,命还是更重一些吧。 我苦笑,原来人在经历死生后,才会真的知道生命的可贵。 想到之前觉得不管做什么事,危险系数都一样的自己,真是太傻了。 就在我紧张的注视着那条红线时,它以极慢的速度终于朝着那八扇门的其中一扇飞去。 看到那门上的动物时,我也不知是因为施术花的精力太多,还是失血的原故,愣是跌到了地上。 没错,正是那扇画着凤凰的门。 想到我之前选这黑龙时的想法,我回过头看了李松凝一眼,指着那些门问:“你是从哪里来的?” 李松凝已经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了,虽然已经不再哭了,可是脸上依旧苍白而紧张。 “狸猫。” 她说这两个字的时候,我感觉到她雪白的肌肤上竟出现了一颗一颗的疙瘩,看来那里边定也是危险重重的。 于是我又问她:“你为什么也选了黑龙?” 李松凝道:“我以为这里是最危险的,说不定爷爷在这。所以。” 我无力一笑,这次倒是换了李松凝来扶我,她把我扶到边上坐了下来。 “怎么?” 看我在笑,她有些奇怪。我摆了摆手说:“我和你的想法一样。不过,你别担心了。如果李叔真在那个门里,我想蓝荣彬应该也在那。” 她张了张嘴,然后明显也想到了这一点,终于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谢谢你。” 我微愣,看着她说:“现在,能把我当朋友了吗?或者是伙伴?” 没错,不管是在古铜里还是在进到这个地宫里,李松凝从来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过。 她显得有点尴尬,然后点了点头。 我安心一笑,没来由的竟一阵眩晕袭来。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在一个人的背上。 我茫然的抬起头,我原以为是肉片,或是椿教授。可是当看到微长的头发时,我发晃然明白,驮着我的是蓝荣彬。 “你醒了?” 我想说话,可是喉咙有点干,张了张嘴,只发出几声沙哑的怪叫。 于是蓝荣彬便提出休息一下的提意。 这一围座下来,我才发现,周边有很多人。 蓝荣彬、扶着李叔的李松凝、拿水给我的肉片、正在烧火的王静。还有一边的吴花缈和黑木头、矮个的黑衣人还有另外两个黑衣人。 “瞎子呢?” 黑木头回过头冷冷的扫了我一眼,那眼神还带了冰一样,直接杀进我的心底,让我有点不安。 “铁雷。” 他纠正了一句,也就没再说话。 倒是给我递水来的肉片,挨着我坐了下来,小声的说:“瞎子被黑龙吃了。” 黑龙? 我有点蒙,这才意识到,我们竟然不在那片铺满了白色石刺的广场上了。 看来,在我晕迷后,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果然,我再看了自己一眼,比起晕迷前,自己也狼狈了很多。 蓝荣彬拿出一把剑交到我面前。 “这是铁雷送给你的。” “你别说,瞎子够意思,他说,他的命是你一句话救下来的,所以这剑送你,送的理所当然。” 肉片在我边上帮蓝荣彬补充说明了一下。 我愣了。想到瞎子,眼框有点热,更多的还有内疚。 要不是我入洞时那一扫,他不会没了眼,如果他的眼还在,说不定现在还活着。 铁雷这人虽然接触的也就那么一小会,可是我没想到,最后他竟然还会留份礼物给我,这剑应该是他随身用的吧。 想到这,我仰头。心里更难受了。 “喂,我说小马哥,你别这样。” 肉片安慰了我一句,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吐了出来,这才缓和了一点情绪。 将剑拿了过来。看着铁衣问:“他还有亲人吗?” 说完我就后悔了。 黑木头说:“他的家人和你没关系。” 我有点伤感,想来也是。黑木头就是铁雷的兄弟,看黑木头这样,肯定是不会让我插手铁雷的家事。 正文 第三十九章 进入古城(一) 紧握手中的剑,上边似乎还有瞎子的温度一样。 曾经在一本武侠小说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每个剑客都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剑,在剑客死后,他的灵魂会和自己的剑融合在一起。我不知道这句话是真还是假,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想这把剑上应该是有瞎子的灵魂的。 想到这,我伸手用指腹细细的摩擦着被磨着十分光滑的剑鞘。很显然在很多个日日夜夜里,瞎子也曾这样抚摸着它。 叹口气。 我又喝了一口水才问肉片:“我们是怎么出来的?” 肉片见我脸色好看了一点后,立即用极为丰富的表情看着我。 他先是特别激动的和我讲了蓝荣彬带着李叔是如何从天而降,夸大其词的说,下来时,那黑色的雾就如同他身后展开的翅膀一样。简单酷毙了。 我皱了下眉头,长翅膀的不止有天使,还有鸟人。肉片,在你眼里蓝荣彬是天使还是鸟人? 显然都不是。 肉片不等我发言,又继续道,蓝荣林带着李叔下来后,发现吴花缈她们还在别的洞中。竟然直接在黑暗中拉划了一个口子就跳进去,跳进去后,没多久,他就带着吴花缈还有瞎子再次从天而降。 看肉片满是回忆的样子,我有点纳闷的问:“他就这样来来回回的把所有人都救出来了?” 肉片摇了摇头说:“没,王静和油头不是。” “油头是谁?” 我有点奇怪,毕竟自己似乎只是睡了一小会,怎么感觉错过了很多事一样。 肉片指了指正在给黑衣人包伤口的那个小个子。 他的存在感一直很低,但是我却一直都觉得,他肯定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在我看他的时候,他也看了我一眼。 之前在洞中因为视线不好,所以我也没看清他的样子。这会王静生了个火堆,光线虽还是颇暗,但是已经能看清他的脸了。他看起来有四十岁左右,一张圆脸,按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说法来看,他应该是客家人。客家人是福建方东及江西周边的一些地区特有的叫法。 要追追溯起来,要追到汉朝以前,反正是一个将军带了几万人来边疆驻守,后来不愿回去了,就让天子送了很多的女人过来。 最早的客家人就是这些将士与客娘组成的。 说远了,这油头圆脑袋,眼角下垂,不是凶像,还能感觉的出他苦是笑,眼角应该还是带勾的。 我在深圳呆的时间不短,所以对这类人一般看的比较准。 如果他真是客家人,我想,他的存在感低也不是无迹可循的。 我和油头的对视不长,但是他却在极快的速度里给了我一个友好的微笑,然后继续自己手头上的事来。 回过头,我看着肉片说:“继续。” 肉片咧哟一笑说:“嘿,你别说,我们四个人能到八层真的是多亏有你。反正我数了一下,到八层后,我们这拨人加椿教授还有张巫没不人。吴小姐那边可是又少了两个人。 还有,你知道八层的出口在哪里吗?” 我白了肉片一眼,实在懒的和他打哑迷,把他指着我的手用力的拍掉后说:“少卖官司,快。” 肉片嘿嘿一笑说:“我敢说,你肯定不知道,也就蓝小哥能找的到,那大广场不是铺着一层的白石刺吗?那李叔和蓝荣彬两个人一起做法,一阵狂风吹过,那些石子一下子全被刮到了广场的正中心。接着蓝荣彬拿着九宵对着那天空一挥,巨大的黑雾瞬间成形,一条超大的黑龙从天而降,腥红的眼睛和沁着血一样。一张大嘴一猛的一张,对着地面就是狠狠一咬! 你不知道,当时的场面多可怕。” 肉片龙飞凤舞的极为详细的为我描述了蓝荣彬怎么在那虚洞里斗死了那恶龙。也讲出瞎子死的有多伟大。 说白了,其实是因为瞎子看不见,所以没来得及躲过黑龙的袭击,等到众人发现时,他已经在龙口中了。而他最后来得及的动作就是抛出那把剑,并丢了句让蓝荣彬把剑转交给我的遗言。就来不及说更多的话了。 在瞎子的思想里,他肯定觉得唯一欠的就是我吧。心里堵的慌。 肉片最后告诉我,八层随移空间的出口是被砍下头的黑龙肚子。 能出来是在我意料之内的,却没想到我们的损失会这么大。加瞎子一起是三个人。 再想也得不到什么,我叹口气看了看四周。 边上有的只是一幢一幢古老的房子。 我猛的嗅了一下空气,总感觉空气中的味道有点怪。 边上的王静她们已经煮好了一些吃的。是速食的饼干糊还有一些午餐肉。 我们凑合着吃了一些,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哪里。但是问肉片,肯定是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于是我坐到蓝荣彬的边上,他吃的差不多了,正在整理自己的包。我喝了一口面糊。 “你寻生术哪学的?” 我没想到他竟然先问出了口。我想了下说:“从一本书上看的。” 说罢,我将书拿了出来。 蓝荣彬没有接过去,只扫了一眼,然后说:“这倒是本好书,对了,铁雷的剑除非在虚洞,不要随意出鞘。” 我愣了下,点头,然后又道:“这书有点奇怪,有时候会像电脑程序错误一样跳乱码,有时又能看到些内容。也不知道为什么。” 蓝荣彬愣了下,又多看了那书一眼,笑了笑说:“这书是特殊材质,我猜的没错,应该是要生眼全开的时候才能看到真实的能容。普通人应该是看不到里边记载了什么的。” 经他这一点播,我便晃然大悟的了解了大致的原因了。 没错,这书正是我在进到虚洞里时才看的到内容的,但是为什么有时又看不了呢? “可是有时候在虚洞里也会看不到,这又是什么原因?” 蓝荣彬想了一下说:“你的生眼还没有完全受你个人意志控制,而虚洞里的情况千变万化,你看不到的情况有可能是生眼被什么东西挡住了。这个我们谁也帮不了你,得靠你个人自己去感觉。” 我点点头,算是明白。 “对了,那个椿教授在随移虚洞里说过什么吗?” 蓝荣彬的话让我愣了一下,然后想了想说:“他说这个地宫有可能是个赝品。” 我说完后一直在看蓝荣彬的表情,他皱着眉头,似在思着什么,好一会才说:“他说这里是赝品倒是有可能,但是也不完全是。” 蓝荣彬的话只说了一半,说完他就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了。我也不好再问。 想了下才说:“我们现在是在哪个位置?” 蓝荣彬指了指我的身后上方。 我往那方向看去,就见一个漆黑的洞。 “从那下来的,那里就是当时融出来的洞。” 他这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就是肉片手贱碰到机关的那个位置。 原来我们已经下来了,想到当时从上边朝下看的情形。 “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 “古城。” “古城?” 我有点不敢置信,蓝荣彬点点头说:“椿教授说,这里应该是由于某些天灾而深陷地下的古城。” “那通道呢?” 天灾这种东西实在是难以说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蓝荣彬道:“这通道是后来修建的,虽然不知道修建的人是谁,但是看样子,这个古城应该不是赝品。” 他的话里带了几分玩笑,但是我也弄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用杨,有人特意在这样被深埋的地下修建通道,肯定是出于某些目地。 而且外边的通道还有那么多的机关,就外围和这古城中间还有个诡异的广场。 至少到现在我们也没弄明白,那广场是做什么用的。 还有我们要找的祭祀台在哪里。 对啊,我们要找的祭祀台到底在哪里呢? 我看了看前远的一片漆黑,也看不出端倪。只好问蓝荣彬:“这真正的祭祀台会不会就藏在这古城里呢?” 蓝荣彬摇了摇头说:“还不知道,我个人认为,我们表面上要找的这个祭台应该是在这座古城里。但是真正我们须要的那个祭祀台却肯定不在这里。而且那个器皿极有可能在师傅所携带的那面铜镜里。一会我们再合计合计接下来怎么走。” 蓝荣彬的思路比我清晰,这大漠中的古城我一点也不了解,不像椿教授他们,随便拿灯照一照,用手摸一摸,在脑袋里搜一搜,就能找到有关这古城的蛛丝马迹。 有了这古城的年代以及背景,要判断我们的终点在哪里就很简单了。可惜我什么也不懂不过有一点我倒是觉得有点靠谱,那就是我包里的这个铜镜极有可能和蓝荣彬所说的真正我们所须要的那个祭祀台有关。 我点了点头,看了看火堆边的众人。我心里很清楚,不到万不得已,我决对是不会亮底牌的。 有了椿教授的加入,我们的队伍充实了很多。 就吃饭的空隙间,他已经带着几个人往边上的古屋里走了。 我正觉好笑,就听一声尖叫似要划破黑暗一样。 正文 第四十章 进入古城(二) 边上的肉片估计是丈着人多,心也就大了。 大声嚷嚷着:“我说李大小姐,你叫什么啊?” 没错,发出尖叫的人是李松凝。不说肉片好奇,就我也好奇,李松凝那整个就一李大胆。别说是女汉子,叫她女爷们都没差的。 可是她刚刚就是这样仓皇失措的尖叫了起来。 我随着肉片一起往着她尖叫的地方跑了过去。 那是一间古老的房子。房里里黑不隆冬的,但是一踏入的那一瞬间,我就能感觉到空气中有一种彻骨的寒迎面而来。 我抢过肉片手上的手电,本是想找找李松凝她们在哪。可是当手电直接落到那具风干了的尸体上时,我整个人都定在那里。冷汗从我的头顶一直滑到了胸口上。 胃里翻滚了两下,我丢下手电就冲到了屋外。接着就是翻江倒海一般的呕吐。 在虚洞里碰到鬼母的时候,我吐过一次,那次是真被恶心到了,这次是活生生的被吓到了。 我脑中清晰的记得两长一矮就这么直直的挂在半空中,干煸的如同农村里悬挂在房梁上的腊肉一样。 深黑色,泛着阴冷的光。 “呕”边上的李松凝比我好不到哪里去。我本以为在虚洞里的人应该见到这些不会有这么大反应的。 可是李松凝却和我一样,吐了差不多十来分钟,直到胃里已经再也没有东西可以吐出来的时候,我们才被扶到了一边。 蓝荣彬一言不发的走到我们的边上,一人递了支水。我这才发现,这群人里,就我和李松凝的反应最大,我下意识的就看向了她。 她似乎意识到了我的注视,皱了下眉头,然后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说:“看什么看。” 明明是被她凶了,但是我却笑了。吞了口水,好在她终于有一点和我在同一条线上了。 虽然这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但是总体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笑什么?” 李松凝对我的反应有点恼怒,哦,不,是非常的恼怒。 我收敛了笑,没回答她。摇了摇头然后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蓝荣彬走了过来,拍了拍李松凝的后背说:“害怕的话,就不要太勉强自己。” 基实我也想说这句话,但是我想如果是我说的,李松凝肯定又要驳我一句。所以我最终也没说出来。毕竟自己刚刚也吐的挺惨的。 接下来,我们将地上的来扑灭了,带着行李就再次行动了。 我大概的看了一下,我们现在还剩的人有蓝荣彬、李叔、李松凝、肉片、我。接着是吴花缈、铁衣(黑木头)、油头加两个黑衣人,还有就是椿教授和张巫。 这一数,我们的队伍还是很庞大的。十二个人,整一轮生肖刚刚好。 经过刚刚在小黑屋的经历后,我们学乖了很多,不再随便进屋子了。 当然,这只是我和李松凝而已。 椿教授和张巫对那些尸体显得异常的感兴趣。 从他们的谈话中,我了解到。 我们周边的这些屋子里全部都挂着这样的干尸。而且更奇怪的是,这些人都是人为将他们吊死的,如同行刑一般。 在椿教授用到行刑一词的时候,张巫发表了他的个人意见,他觉得,如果是行刑,那尽可以大胆的猜测,那就是这些人及有可能是死在同一天的! 但至于是不是这座城市遇难的那一天实在不好讲。 想到我们现在所在的这座古城是一座挂满干尸的死城,寒意从我的头顶直接窜进了脚板心。 看了眼李松凝,我猜她并不是胆小,会对这些东西这么敏感,肯定有别的原因。 想到这,我便加快了点速度,走到了蓝荣彬的边上。 蓝荣彬手里拿着罗盘,时不时的用手电照一照。我的手电因为没电早就丢失在了随移空间里。 好在蓝荣彬的准备够齐全,很快又给了我一把,只是因为在那屋子里看到的一幕太吓人,我拽着手电也没敢四处乱照。 悄悄的问了句:“蓝大哥,怎么李松凝看到那干尸反应这么大?” 蓝荣彬当时看罗盘正专心,被我一打乱,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有点暗淡,然后说了句:“不关你的事,不要多问。” 蓝荣彬的话让我接不下口。拿着手电正想晃下,掩饰自己的尴尬。 但才一动,又收了手,生怕再看到点别的东西。 懒的再自讨没趣,就又回到了肉片的边上,就这样,我们一行人走了好久。 突然后边传来椿教授的声音。 “不对,有问题。” 他这话一出,我们几乎是所有人都同时停下了脚步。 王静对于椿教授的情绪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倒是张巫见到王静开始就,开口闭口静姐,静姐的叫,那叫一个甜。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两是亲姐弟呢。 王静本就不是什么冷性子的人,所以对张巫也显得和颜悦色的。 此时张巫又走到王静的边上,奇怪的是他没问椿教授哪有问题,而是小声的问了句王静:“静姐,这,发生什么事了?” 王静离我们挺近的,她皱着眉头,拿着手电在边上扫了一眼,神情更加凝重了。 我一看,就猜到,她估计也是猜测到了什么。 果然就见她将手电打到边上一坐看似微破的屋子前,那里也没什么奇怪的东西,就一堆已经被沙土掩埋了一半的木杆子。 看着那堆干子,我是猜不到她要说什么的,于是只好等着。 果然,王静又指向了另一边的屋子,那屋子外也有这样的木杆子,只是埋的地方和刚那屋子所埋的地方有点不一样。 王静又扫了一些屋子,我就当真奇怪了,这些屋子竟然全都有这样的一堆木杆,它们或大或小,或多或少,反正形状都差不了多少。 接着王静又把手电落到我们视线内保持的稍微显得完好一点的木杆上。 “你看,这应该是系有家畜的栏子。我们一路走过来,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几乎家家户户都有这样的建筑,而且就连最破败的房子门口也有这样的东西存在。 如果没猜错,那里应该养过什么动物。” 肉片听完砸吧了下嘴巴,然后问:“就算养了什么动物,可这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王静眉头皱的更厉害了,她看了众人一眼道:“最奇怪的是,这些主人全部都被吊死了,而这些动物却全部都不见了。就连系在那杆上的绳子都没有了。这不很奇怪吗?” 果然,王静这话一说完,我就有种寒意从后背噌噌的升了起来。王静说的没有错,既便是不知道过了多少年,这些东西就算是死了,被这片沙土埋了,或是自己全跑了,也该有遗漏的绳子挂在那木杆上。没有绳子,那至少也该有个尸骨在吧。屋子里的干尸可还是很完整的挂着呢。 所以这一路走来,别说绳子没看到半截,那尸体就更没有看到过了。 确实是奇怪! 更奇怪的是,这些古董一样的房子基本都没被沙土淹没多少,那些个木杆却是被掩了至少大半在沙土里。 这太奇怪了,先不说它们哪去了,就这么低的木杆它到底养的是什么,我都猜不出来。 我看了看王静道:“这沙漠里,一般都会养些什么家禽啊。” 虽然这么问显得很没有文化,可是我必须承认,我还真没什么文化。 这次回答我问题的是椿教授。 “从现代人就能看出,新疆人大多吃牛羊肉,从古国开始,新疆就有养羊的记载,按照这样的习俗来看,这个时期的人应该是养羊的。可是养羊的圈子,可不是这样的。从这外形上看,这里养的绝不是羊。至于是什么,我们得挖出这木杆完整的样子,才能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我看着这家家户户都有的木杆,我总有种感觉,这里曾经肯定发生过什么事情。” 我一巴掌拍肉片脑门上道:“你脑子有坑吧,就这家家户户都全被悬梁上就可以分析出,这里不仅发生过什么事情,还是些非常重大的事情。” 肉片白了我一眼,似乎是很不高兴我打断了他的装逼行径。 蓝荣彬回过头,突然冷冷的道:“狐狸。” 我一惊,就见他肩上的小东西突然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整个身子全弓了起来,那毛炸的一根一根笔直笔直的。 我立即意识到,蓝荣彬说的狐狸就是这些人全养的是狐狸。 如果这些人养的全是狐狸,那这是为什么啊? 我茫然的看向了椿教授,想从他的经验以及知识里得到答案。 可是很遗罕,椿教授皱着眉头看了蓝荣彬一眼,啥也没说就丢了两字:“走吧。” 于是我们一行人又延着脚下的路再次前行了。 肉片似乎对养狐狸这事挺上心的,他见张巫挨着王静边上走,于是也挨了过去。 “唉,我说静静,你说这些人,家家户户都养狐狸做什么?我看这狐狸邪气的很,他们也不怕把这些玩意儿全养成妖啊!” 王静拿着手电依旧在照着路,淡淡的回了一句:“这古城处处都透着古怪,说这养了狐狸,倒也是很合这里的氛围。” 正文 第四十一章 万狐坑(一) 肉片个傻逼一听王静的话竟突然就朝我窜了过来:“我说小马哥,你说,你说,这些人是不是被狐狸精给弄死的?”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好似在和我分享什么秘密一样。但是就他那嗓门,再小声我估计大家也能听的清清楚楚。 果然前边蓝荣彬就回过头来,他的脸上总是挂着很温和的表情,那种感情总能让人感觉很舒服,我也不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下,是什么样的心境,能让他保持着这样好的修为。 “他们养狐狸极有可能是想养出狐煞。” 我正在脑中搜寻着有关狐煞的记载,可是发现对这狐煞二字陌生的很。 肉片倒是聪明,立即走上前问:“什么是狐煞?” 蓝荣彬看了眼王静,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回答。王静皱着眉头,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 对于这样的情形我觉得有些奇怪,随后蓝荣彬才解释道:“狐本通灵,在古老的记载里,它不仅是最接近鬼的存在,也是最接近神的存在。记载狐煞可吞鬼可弑神,用以守墓,可保墓主灵魂永久不驱。” 蓝荣彬三两句就将狐煞解释了个通透。 “可是养狐煞也不用家家户户都养吧。” 张巫似乎把事情想的有些简单。 蓝荣彬回过头,继续前行,然后淡淡道:“狐煞之本乃本命纯阴的灵狐,以万狐之心饲养出来的纯阴灵狐才能称作狐煞。” 一时间我们所有人都顿了一下,当然,我猜想过,这狐煞肯定不是这么容易养起来的,却没有想到是这么残忍,这么困难。 万狐啊。 我突然记起来从那顶上的洞下来的时候看到的这座地下之城,这古城奇大无比。仿佛时间一下子回到了二千多年前一样。 那时的古城还沐浴在烈日之下,肃穆的风扬起一些金子一样的沙尘,尽管环境并不是很好,但是人们却欢居乐业,一排排房子整齐的建在城中,空气中似还能嗅到一些烤羊肉的膻味。 接着孩童穿着古老的羊毛服饰,手中牵着的是一只只憨态可居的狐狸,它们小小的爪子挠着地面,时而张牙舞爪,时而死命的拽着脖子上的那根绳子。 它们每一只都似乎和蓝荣彬肩头的那只狐狸长的很相似,缨络一般暗红色的眸子,纯白的皮毛,偶一张口,还带着几分野性。 尖尖的嘴巴下,因长期被捆绑的脖子处消瘦无比。 突然来了一群人,他们快速的将这些狐狸全部牵走,成百只的狐狸被带到了一座广场上,那些拿刀的人露出了狰狞的笑容,腥风血雨后,原本活蹦乱跳的狐狸全变成了毫无生气的尸体。 “小马哥?” 突然肉片一掌拍在我的肩头,我吓了一跳,猛的看向四周,漆黑的城中,只有我们几个人的狼眼手电不停的在城中扫来扫去。 哪有什么孩子狐狸。 一切都似是我的幻觉一样。 可是我却全身打了个颤栗。 “怎么了?” 我回过头问肉片。 肉片看着我说:“你想什么呢,要不是我看着,你这会都不知道走哪去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确实没走在刚刚的人群中,而是往着另外一个方向走着。 而这一离人群,我突然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那香很熟悉,我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闻到过,我努力的回想想记起自己是否曾经闻到过,或是在哪里闻到过。可是稍一动脑,就感觉一阵猛烈的疼痛往着后脑袭来。 “小马哥?” 肉片在我边上,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他扶着的。 “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还想再想,但是再想时,那阵疼痛又再次袭来。我整个人瞬间就感觉力气被抽空了一样,软软的就朝地上栽去。 好在肉片本就扶着我,我这一无力,他倒是发挥了自己的优势,将我整个人都稳在了那里。 “蓝小哥!快,小马哥感觉不大对劲!” 此时我和肉远离人群是极远的,他们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现我们的掉队。 肉片这一喊,蓝荣彬立即就返了回来,他拿着手电朝着我照了过来,我有点恍惚,那光照在我的眼睛上,极为刺眼,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原本是想抬手去遮的,但是全身的力气都使不上来。所以最后只能闭上眼睛。 “你感觉怎么样?” 蓝荣彬站在我面前,手电还没有移开,我能感觉到他直视着我的眼睛。 我无力的摇了摇头说:“使不上力气。” 话刚说完,我就感觉那手电似乎已经移开了,于是我睁开了眼睛。 就见蓝荣彬将手电交给了肉片,突然从包里取了一个锦囊出来。那锦囊是纯金色的缎面,带着一股植物的清香,当我嗅到那阵清香的时候只感觉后脑的疼痛感消散了一些。 蓝荣彬拿着锦囊直接将我脖子上的玉收到了锦囊中。 那玉一离体,我整个人一下子像从冰窟窿里被捞上来了一样,打了个剧烈的寒颤,接着力气也恢复了过来。 我看着那锦囊不解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蓝荣彬将玉交给我道:“这玉是灵玉,古城里处处散着一股子的邪气,你戴着它,所以对邪气的感知提升了很多。 身体也就根着对这邪气敏感起来。如果你能把控这种敏感倒是能发现这里不少的秘密,只可惜,你的能力驾驭不了自身的感知,所以激发了身体的应急反应,就是对这里的恐惧。” 经他这一说,我才明白过来,感情他的意思就是我没本事控制自己身体对这些奇怪事物的反应。因为不具备御敌的能力,就变成了一种无声的妥协。 显然,我的硬件是过关的,软件却没有安装到位。 “收着,先别戴了。不然很容易出事。” 蓝荣彬说了句警示的话,就转身又走向了大队伍。 我将玉收回口袋里,然后看了一眼肉片,叹口气,又往人群中间走去。 此时我的感觉就是,我来这里,似乎有点错误,是真的来寻宝的吗? 对于这个答案我有点迷茫了。看着蓝荣彬还有李叔,他们来这的目地是什么?还有那个他们口中的轩辕箔是什么,我突然记起来,在这里碰到王静时,王静曾说过的话。 她说这里应该有个巨大的虚洞,而且这里应该和众多虚假的祭祀神台一样,不是真的。 椿教授也说这不是真的,他们一个个都确定这里不是真的祭祀神台,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想到离开呢? 我整个人又仿佛掉到了一个陷阱里一样。 如果说上一次的虚洞是被王静她们设计了,那这一次设计我的是谁呢? 在想这个问是的时候,我突然看向了那个背着九宵身型用潇洒帅都形容不全的男人。 蓝荣彬。 看着蓝荣彬拿着手照勇往直前的样子,我有种错觉,他似乎对这里十分熟悉。 就好像他来过这里一样。 想到这,我突然记起来之王静说过,她说这里近几年和近几个月内都有人来过。 如果王静的判断是对的,那么,之前在下洞时看到的那几个字应该是我父亲留下的,他来过。而且时间应该是近几个月内。 这件事,只要回去让人帮我查下父亲从老家出来后的行踪就可以得到答案了。 而另一个是近几年内来过。难道近几年内来过的人是蓝荣彬? 还有,椿教授说过,随移空间是后来增加的秘术,而听肉片说的,蓝荣彬在随移空间里救人的场面,我意有种那堕移虚洞是不是他在几年前留在这里的。 想到这,我整个人都有些惊恐。 当然我的判断也不止是因为那随移空间,还有他现在对这古城的熟悉程度,还有就是他肩头的九尾狐。 原本只是抱着来挖几件东西回去的想法,这会倒完全都让我提不起兴致了。总感觉自己是真的被算计了。 但是我却想不明白一件事,如果真是这样,那蓝荣彬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问题没有想清楚,那么一切就都不能妄下结论。 “喂,我说小马哥,你刚刚到底怎么了?” 肉片似乎对我的情况十分好奇。或说是害怕。 我看了众人一眼,也是,如果我死了,或是出了意外,那肉片跟着这群人,肯定没什么好下场。 我拍了拍肉片的肩说:“你放心,我死不了。” 说这句话,并不是我对自己的信心有多大,而是我有种感觉,那种感觉很强烈,蓝荣彬既然把我带来了,我就肯定有着不可或缺的可能。 肉片听了我的话,愣了一下,然后猛的踹了我一脚说:“麻的,你这贱人,刚刚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吓死爹了。还说死不了。” 我没有踹回去,而是拍了拍裤角的灰尘,然后也懒的再理他。 我们慢慢的往前走着。当空气中再次传来一种强烈的异香来时,我下意识的就将口袋里的锦囊拿了出来。正想放到鼻间的时候。我突然清醒的想起来,这香味不正是当初在遇到九尾狐的洞里,让我感觉影响到自己心绪变化的那股异香吗? 正文 第四十二章 万狐坑(二) 如果真是那玩意儿。 我立即转身看向了周边,此时我发现,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在看着披此,原来不止是我一个人意识到这件事,大家都心照不宣了。 蓝荣彬这时走到人群中间。 “大家闻到的这股味道其实是狐骚味,下术者以狐之肉身为载体,并加以迷魂草掩盖其骚,让人产生幻觉。现在离那里还远,所以大家只闻的到一点点。刚在上边的时候就有人被迷惑了心神。如果有人自知无法控制好自己的意志,我个人是不建议他们继续前行的。” 蓝荣彬的话说的很委婉,其实就是想将我们的队伍打散开来。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两个之前在上边打起来的黑衣人,现在只剩了一个。 这时油头说话了:“蓝荣彬,你肩上那只可是九尾狐,轩辕箔记载食之肉可不使人迷。” 油头的存在感一直很薄弱,这时候他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想必刚刚的那些黑衣人和他定是有关系的。 蓝荣彬没有说话,他肩上的狐狸似乎听懂了油头的话,整个身子全弓了起来,尖尖的嘴巴里发出一阵一阵“呼斥”“呼斥”的声音,似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边上的吴花缈也跟着说道:“这畜生不知道吃了多少人,杀了它能让我们继续前进,也不为过。” 李松凝怒道:“九尾狐被栓在那已经很可怜了,现在好不容易被解求,本就不是凡物,你们竟然要杀它,还要吃它。还有没有人性。” 在我看来,李松凝的话根本站不住脚,她许只是觉得这东西是蓝荣彬的,就算要杀,也该是蓝荣彬来提出,而非是别人。 就好比你的一百块钱装兜里好好的,别人没钱了,就开始指手画脚的告诉你,这一百块你要怎么花。是一个概念。 蓝荣彬站在边上沉默着。 倒是李叔站了出来说:“这九尾狐肉确实能起到作用,但是你们也瞧见了,这狐狸通人性,你们说什么,它听的懂,在这样的情况下,别说你们,就我都没什么把握能在这里杀的死它。况且它之前的邪性才除不久,现在让它再度惶恐,只怕杀狐不成,再惹一难。就真的划不来了。” 李叔的话一说完,众人脸上的表情跟着沉着了。 就在大家都一言不发的时候,张巫突然小声道:“让蓝大哥来杀不就可以了?” 他一说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蓝荣彬的身上。就在这时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张巫一声惊叫,再看他时,那狐狸已经一口咬掉了张巫左手手臂上的一块肉。 那一口咬的真的不轻,衣服和肉直接被整齐的撕开,鲜血淋漓的。 而始作俑者已经回到了蓝荣彬的肩上,张巫被咬掉的肉落到了一边的地上。狐狸却是看都不看一眼,似乎一点也不稀罕。 “行了,九尾的主意,你们打不了。它的行动不受我的控制,还有,刚收服它的时候,我就已经和它结下了血契,有人伤它,我不会坐视不理。若有人伤我,它会拼尽全力。” 血契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记得在蓝荣彬收这狐狸的时候确实被它咬过一口。而且看的出来,刚刚咬张巫确实不是蓝荣彬的主意。蓝荣彬的为人,我还是信的过的。 且这九尾的速度也真的让人惊讶。看来和李叔说的一样,要杀它没有蓝荣彬在的情况下都是件难事,何况蓝荣彬已经发话,不会坐视不理。 有了张巫血淋淋的历史,大家也就不再打这狐狸的主意了。 蓝荣彬还是坚持要将有可能被这味道迷惑的人留下来。我看了看肉片,有点心虚,想到之前在洞中的胡思乱想,我也没有把握不被这味道影响。 我看了眼蓝荣彬,他正看着我。平静的眸子带着温和的光,不经意的朝我使了个眼色,我轻易的读出来,他的意思是叫我不用担心。 想到刚刚他给我的那个锦囊,我才稍有点安心,确实,有这东西在,我的信心也多了点。 吴花缈那边人和我们的人数差不了多少。王静、黑木头和油头肯定是要跟着一起的。剩下的就是两个黑衣人。姑且叫那个壮实点的叫大黑,瘦点的叫小黑吧。大黑背着一只超大的包,里边也不知装的是什么,反正依我对吴花缈的了解,这东西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玩意。 小黑是之前发过疯,被救回来的。他肯定是跟不成了。 另外就是椿教授和张巫。 椿教授在帮张巫处理伤口,我这一数,突然发现之前晕迷刚醒来时,数所有人头的时候,竟然数错了,这一对人数,其实我们有十三个人。我再一想,原来之前,我是把王静数漏了。也难怪,王静原是吴花缈这边的人。在椿教授来了以后,她经常都站在椿教授边上,当时我对人数的时候,也没看到她,落下了也自然了。 在人的潜意识里,十三是个非常不吉利的数字。但这确不是华夏的文化。在西方才有这样的说法,但是因为长期的文化侵略让我也跟着对这数字忌惮了起来。 除去那个黑衣人,我们就真正是12个了。12代表的是一个轮回,是新一轮的开始,又是旧一轮的结束。 没有人回应接下来到底怎么办,我们就这么耗着了。 吴花缈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队伍变小的,毕竟少一个人就少一份底气。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油头又说话了:“这样吧,既然蓝亲兄弟不放心我这兄弟,不如我们将他的手反绑起来。让我徒弟苏壹跟在他后头,一但有问题,我们自行处理。你看这样怎么样?” 油头说的也不是不可行。蓝荣彬低头思考了一下。然后看了众人一眼,似在寻求大家的意见。 那边我看到椿教授正在给王静注射什么药物。张巫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注射的过程很快,椿教授表示可以接受油头的主意。蓝荣彬随即又看向了我。我点了点头,此时也就他一个人不安全,放他一个人在这,也不是事。这座城太安静,太诡异了,谁知道他在这里一个人会遇上什么,或者他悄悄的跟上来了,天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 所以我的意思也很明显,我同意这样的做法。 李叔的手已经被伤了,我们不能接受源自于内部的意外。 大家一至通过后,便将那人的手反绑了过来。大黑也就是苏壹绑好小黑的手后,就让他在自己的前头走着。 被绑了手的小黑如同俘虏一样走在人群的中间。 我们又一次起程了。 肉片在我边上问:“喂,小马哥,刚刚椿教授给王静注射啥啊。” 我白了他一眼说:“我又不是椿教授的什么人,我怎么会知道。” 他微一想,觉得没错,于是悄悄的说:“我过去问问。” 说罢就慢慢的往王静那边靠近。我也顺势往那边走了几步。 我知道肉片在想什么,椿教授也不是第一次下虚洞,自然也是有备而来的,所以他刚刚注射的东西肯定和前边我们要遇到的危险有关。 果然,肉片才一问王静,王静就很直接的告诉了他。 注射的是一种特殊的药水,有防止被迷惑的功效,但是由于他们带的不多,所以刚刚一早也就没有说出来。更不知道那药水对这秘术是否有效,但有总比没有强吧。所以也就死马当活马医了。 别说他们心虚,我也是很心虚的。虽然蓝荣彬会保我安全,可谁知道这会不会有个意外什么的? 唉,闻着空气里越来越浓利的味道,我的心也跟着越发的深沉起来。 也不知道这会几点了。想到这,我突然记起来,兜里还有手机。但立即拿了出来。 才拿出来,才发现,手机已经关机了。 应该不是没电关的机,我想也没想就按了开机的健。 一直按了好久,手机都没有反应。我快放弃的时候,它突然亮了一下,我正惊喜着,那光就灭了。 边上突然传来椿教授的声音:“这里有特定的磁场,电子设备在这里都起不到作用。” 我张了张嘴,无奈的点头。也确实,在地球上有太多这种奇怪的磁场了。 想了下问道:“椿教授,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人最可怕的不是面对无尽的黑暗,而是没有时间观念。不知道自己在这黑暗中呆了多久,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该是回头的时间。 大多数人对时间都是有依赖性的,现代人尤为严重。 椿教授拿着手电照了照自己的罗盘道:“现在下午三点。” 我记得我们从外边进来的时候是上午。不可能才过去几个小时。如果不是,那就说明,我们在这里已经呆了整整一天一夜了。 这并不奇怪,我们毕竟真的走了那么远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前边的李松凝传来一阵惊呼声。 也就在同时,后边的小黑也像疯了一样突然狂叫了起来。 正文 第四十三章 纵穿万狐坑(一) 我有些心惊,莫不是我们已经到了秘术的正中心? 想到这,我立即往前走。 于此同时,空气中传来一阵奇异的味道,那味道极为恶心,带着浓浓的草香味,又裹着一股令人作呕狐骚味。 我知道,这就是蓝荣彬之前所说的狐骚味加迷魂草的味道。 迷魂草我只听人说过,从不认为真有其物。当我看到巨大的沙坑边一整片发着淡淡金光的植物时,整个人都傻眼了。 那些植物长的极为美丽,金烂烂的花像长在泥土里的金子一样。闪闪发光。 手电左边一扫,是一整片看不到尽头的花海,手电往右,也是一整片看不到尽头的花海。唯独眼前的沙坑只有一圈的花,因为这些花的原顾,我也没看中间的情况。看着那花,我情不自禁的就想伸手去摘一朵,就好像看到了真的金子一样。 就在我的手刚要碰到那花的时候,手臂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我一回头,就看到蓝荣彬正严肃的看着我。 “这花有剧毒,沾上就会丧失个人意识。救都救不回来。” 我全身全了个抖,意识也清醒了一点。看来自己的心虚是真实的。要不是蓝荣彬在,我估计自己肯定要在这丧命。 另一边肉片也跟上来了。肉片比我运气好,还没到外围,就被蓝荣彬直接一掌拍晕了。 我不解的看着蓝荣彬,他皱着眉头说:“人太多,一会真乱起来,肯定会有人受伤,睡一觉好过被误伤好。”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 只是肉片这么大的体积,要是一时半会醒不过来,那可怎么办? 想到这,我有点范难。 “现在在我们现前的就是万狐坑了。要过到对面对,我们唯一能走的就是穿过这个万狐坑,这些迷魂花都带着剧毒,稍一触碰,就会失去意识,变成行尸走肉。救不回来。当然有九尾在,这些花和狐骚的味道对于我们没有太大的影响,只是幻觉会通过视线来蛊惑人心。我的建议是大家排成一条队伍,然后蒙上眼睛,我在最前面,清理这些花,然后横穿万狐坑。当然,如果在过万狐坑时出了一点差错,我们很有可能全军覆没。” 蓝荣彬的话说的非常严肃。我知道,他不是开玩笑的。 只是我有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有九尾在,我之前还是差点被这迷魂草给迷住,心中的疑虑有些深,但是我知道这会问这个问题也不合适,但如果不提出来,真因为我而让全军覆没,我也担不起这个责任。于是我走到蓝荣彬的边上。 我将自己的疑虑问了出来,蓝荣彬看着我说:“你之所以会被干扰最大的原因是你兜里的那块玉,只要装将那玉用金丝囊装好,你就不会有危险。” 我当即明白过来,原来还是那块玉的原因。此时在我面前的万狐坑倒对我没有半分影响,我更加好奇的是这玉到底为什么会这么神奇。 大家切切私语后表示同意蓝荣彬的建议。 于是我们便开始找东西来系眼睛了。 按照蓝荣彬的想法是,我们不仅要把眼睛系上,还必须用一条长绳,将所有人都窜成一整条。这样的好处是防止有人掉队,毕竟这万狐坑加迷魂草的威力并不是那么的简单。 蓝荣彬脸上的温和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虑,我知道他应该也没有太大的把握能带着所有人过去。 当我们开始在腰间系绳的时候,那个发了疯的男子被系在什么位置引起了一些矛盾。 蓝荣彬的意思是把他系在最后。不能因为他而损失更多的人。 他说这话时,我竟有种感觉,似乎在蓝荣彬的眼中,他和死人已经没有什么差别了。 当然,不止是我,苏壹也似乎明白蓝荣彬的意思。我和他没什么交情,自然除了同情外,也没别的感觉。 但苏壹却硬要自己排在最后,说什么也不愿意丢下那个黑衣人。 蓝荣彬见他坚持,也没有多说什么,甚至连禁告都没有说,就转身离去了。不过他的转身也明明白白的道出他的意思:“我不管了,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只是后果自负吧。” 对于蓝荣彬这副样子,我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也正是这样,我更加的明白这万狐坑有多么的危险。 终于我们一行人全绑好了。蓝荣彬在第一位,空了一个位置,我知道是肉片的,接着李叔在其后,再接着是李松凝,李松凝后边是王静,王静后边是吴花缈,吴花缈的后边是我,我的后边椿教授,再后边依次是张巫、黑木头、油头、小黑、苏壹。 按这样看,我是在正中间的位置。因为蒙上了眼睛,所以我看不见,可是突然我感觉肩头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有点疼,接着一是有点熟悉的重量,我知道是蓝荣彬的九尾。 如果说蓝荣彬说的是对的,这九尾可以帮我们克服这万狐坑的威力,那么,九尾呆在最中间的我身上也是最适合的。 就这样,蓝荣彬一声令下,便准备前行了。 在前行前,蓝荣彬还有些不放心。 他走到我们中间道:“在准备过万狐坑前,我会以铜铃的声音示意,一旦发出,所有人都不要再发出任何的声音。如果期间听到有人说话也切记不要接话,特别是听到我们队伍中的人说的话。还有就是大家走路的时候不要自己是在万狐坑里,就当是平常走路一样。期间我会不停的以铜铃来清扰狐幻,当走过万狐坑以后,我自会将大家解开绳索,明白了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蓝荣彬就变成了队头,也许是因为李叔中了枪,且身体不好的原因吧。而大家对蓝荣彬也没有任何的质疑,我想有可能是和随移空间有很大的关系,还有就是他的能力就摆在那。谁不服都没用。 也好在,眼下遇到事,蓝荣彬也能解决,提出的方法也是唯一能用的上的。我自然也就只是这样想一下。想完也就完了。 众人则表示愿意听蓝荣彬的安排,不久后,前边就传来了一阵悦耳的铜铃声,也不知蓝荣彬在哪弄来的铜铃。那铃声一响,周边似乎连空气都干净了很多。 就这样,蓝荣彬再次逐一的检查了一遍,我们就出发了。 我可以想像到,我们十三个人,用一条绳子栓在一起的情形,一个接一个,如一条直线一样,看起来一定极好笑吧。但是当我们开始往下走的时候,四周只觉一阵阴风袭来,就如同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一样。我知道,我们已经进到万狐坑里边来了。 前边有蓝荣彬在打头阵,我想他肯定会将那些迷魂草处理干净的。 脚下还是干涸的沙地,刚刚因为只顾着看那金灿灿的花,我也没有来得及看这坑中的情况。 听名字叫万狐坑,那这里边定是有很多狐狸的尸骨的。毕竟蓝荣彬说过,狐煞是吃万狐之心而养成,那没了心的狐狸尸骨,定有地方存放,不用说,就我们脚下这地方了。 也不知这地方到底有多厉害。肩头九尾蜷缩在我的颈脖子上,我本以为,它应该是很大胆的,但是此时它娇小的身子就这样依偎着我,我甚至能感觉到它在不停的颤抖着。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它这一抖,搞的我整个人也有点乱了。 怕后边的人也会受到影响。 脑中开始出现有人把绳子砍断了,接着有人跟丢了队伍。 我还跟着前边的吴花缈在走着,突然脑边传来一声清晰的枪响,我整个人都顿在了那里。想发声问发生了什么事。 正要开口时,就听前边传来一声清晰的铜铃声。 说来奇怪,这铜铃声一响,我就如同从梦中惊醒了一样。肩上的九尾还安然的站在那,根本就没有窝在我的脖子上,更别说发抖了。 我有点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嗷呜!” 九尾突然在我肩上弓起了身子,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我感觉到它四只脚全站在了同一个地方。 之前它弓着身子的时候,就是这样站在蓝荣彬的肩上。 怎么会这样呢?我脑中飞快的运转着。难道是因为我们遇到了危险? 再一次又是一些奇的感觉袭上心头,而这一次我稍稍学聪明了一点,我记起来,蓝荣彬之前说过,在这万狐坑里,要如同正常走路一样,不要糊思乱想。 看来之前的那些奇怪的感觉,因该是我受到了一些不必要的魅惑。 这样一想,我的心就稍稍安顿了一点。 四周还是漆黑一片,在没有视线的情况下,走在陌生的地方,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 我下意识的就双手紧抓着前边的绳子。就如同盲人被牵引着一样。 更多的原因是,我害怕这绳子会突然断掉。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身后的绳子猛的一松。就如同断了一样,落在了我的身后。 我立马在脑中搜寻,是谁在我的身后。 椿教授! 正文 第四十四章 纵穿万狐坑(二) 我当时立即就伸出一只手去摸身后的绳子。可当我才一伸手,就感觉到一条滑溜溜的东西从我手中穿过,就如同一条蛇滑过去了一样。 我整个从都顿在了那里。要不是前边的绳子猛的一带,我连路都忘了走了。 冷汗从我的头顶直往下冒,我恨不得此时将手给垛了去。但是意识里还清晰的记得,我还是得确认一下,我背后的椿教授还在不在。 想到这里,我又一次伸出手,这次我是延着自己腰间的绳子慢慢的向后摸索的。这一摸,我心里的大石这才落了下来。好在绳子没有断。刚刚不过是我的错觉罢了。 想到这里,我还是有点后遗症,要说这会我的肩头有九尾,还将眼睛都蒙上了,竟然还是有这么多奇怪的感觉产生。那我身前的王静、吴花缈还有身后的这些人可怎么办啊。 我有点庆幸,但是又有点担心,我担心自己的幻觉会变成真,庆幸的是蓝荣彬把九尾放在了我的肩头。 这时前边的铜铃声又响了,也不知那铜铃到底是什么材质的,反正,它只要一响,这空气里的味道就会被驱散一些,脑中奇怪的想法也随着那些空气消失。 就在我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沉浸下来的时候,我突然听到前边的吴花缈大声的尖叫了一声:“啊!给我轩辕镜!轩辕虚,轩辕灵!给我!给我!”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吴花缈真人说的,但是这感觉实在是太逼真了,我脑中不停的想着她的话,什么是轩辕镜,什么是轩辕虚,还有什么是轩辕灵? 想到这里,我脑中突然闪过一件东西,轩辕箔。 对了,最早说到轩辕箔的人是吴花缈,接着蓝荣彬也有接触,李松凝也似乎知道一点,李叔手上更是有轩辕箔的残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不知道。隐约的,我总觉得这东西和我也有点关系。但是什么关系,我也说不上来。 前边的铜铃又一次响了,这次响的频率特别急促,似乎是在禁告什么一样。这让我意识到,刚刚吴花缈的话有可能是真实的。 如果是真实的,那么她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惊呼呢? 带着这样的疑虑,我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 空气中寒冷的感觉越来越深,脚下已经不再是刚刚那种干沙的感觉,而像踩在什么软软的东西上边。 九尾的呼吸声微微有些变化,刚开始的时候,我几乎是感觉不到它的呼息的,但此时,它的呼吸十分清晰。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难道是我们已经走到这万狐坑的中间了? 我边走,边小心的,试探性的踢了踢地上软软的东西。因为穿的是运动鞋,可以感觉到自己确实踢到东西了,但是踢到了什么倒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多想蹲下去用手探一探,但是我知道,不能动,我在队列的正中间,如果我要是停了下来,后边的人将不堪设想。 越往前走,空气中那种迷魂草的味道就越来越淡,取而代之的是浓种的狐骚味,我不知道有没有人闻过猫的骚味,狐狸的味道比它们的味道更加的让人恶心。 让人受不了的还不止那骚味,也不知这些狐狸是什么时候死的,反正这空气中不仅有骚味,还有一股很腥臭的味道,就如同踩在了腐蚀堆里一样。要不是因为我兜里有那锦囊,我还能稍稍闻到点那个味道,不然,我想我早就开始吐的死去活来了。 不光我有这感觉,前边也不知是谁,竟真的大吐特吐了起来。 一听到有人吐,我就再也忍不住了。身体就像得到了某种召唤一样,肠胃里一阵翻涌。之前吃下去的东西一股脑的全吐了出来。 后边似乎也有人受到了我的影响,也跟着一起吐了起来。 这样一来,我们整体的速度就慢了下来,边呕吐,边前行,这无疑就是一种身心上的磨练。 终于走了几步后,那股浓烈的腥臭味淡了下来。我的身体也跟着轻松了一点,除了胃里已经空空如也,倒也没有别的不适。 又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感觉鼻间又开始能嗅到那迷魂草的香味了。 心中微微一喜,看到我们离出这万狐坑已经不远了。好在没有发生什么异常。 想到这,我有些激动,但是知道还没出去,所以又将那激动强压了下来。 就在我自认为非常镇定,我们肯定能脱离危险的时候,后边传来一阵鬼哭一样的嚎叫声。 “断了,绳子断了!快,快拉着我。啊!鬼,鬼啊!救命,救命啊!”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我的冷汗再次冒了出来。想到刚下这万狐坑时的自己所出现的幻觉,一下子又紧张了起来,难道这次还是幻觉? 正当我这么想着的时候,就感觉前边突然加快了速度,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听到那铜铃声从那尖叫声开始就一直在响个不停。 “呤呤”的声音急促而响亮,我心中打了个突,完了这回是真出事了。 想到这,我立即加快了速度。而大家也十分的默契,虽然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但是意外的,大家都没有跑乱,就是一个接一个。如同训练过的一般。 终于,我感觉我们在往一个有弧度的坡上跑。 那感觉就如同我们初下这万狐坑时一样。不用说,我也知道,我们这是马上要出这万狐坑了。 心中急切,但是越是急切,我越是告诉自己不要急,这边上肯定还是长着很多的迷魂草。可不能因为一时心急,就沾上那玩意,不然就真是前功尽弃了。 前边的人也慢了下来。我猜应该是蓝荣彬在处理那些迷魂草。 等待的时间总是异样的漫长。好像过了一世纪那么久,前边的人才动了起来。 这一动,我们就再也刹不住脚了。恨不得马上就能出了这破地方。 当我们走完那段上坡的路后,又走了几步的平地,蓝荣彬的铜铃声这才停了下来。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这感觉怎么特么的那么像赶尸啊! 湘西有一些特殊的人,他们身上有一些非常古老的能力,能够领着尸体前行,俗称赶尸匠。 小时候林正英的僵尸片,我可没少看,九叔的僵尸片里,特别是这赶尸片段,曾经给我的儿时带来许多的欢乐。 那时候人小,不懂事,什么都喜欢模仿,于是也不知道谁拿了自家的铃铛,然后在夜幕降临的时候,组一队的小朋友,延着那村里的小巷子,领头的戴个纸帽,手里提着铃铛,后边头上全贴着祭拜祖先用的黄裱撕些小条,用浆糊贴是贴不稳的,于是就拿黄色的胶带。撕一条,把那黄裱纸贴在额头上。 更有甚的还拿毛笔在上边画上几笔。铃铛一响,众人就如同电影片里一样往前一跳。后来有一次是真出了事。有个站最后的小孩被吓到了。 这个游戏才终止。 小孩是怎么被吓到的,这说法还挺多,有的说,那孩子跳着跳着,竟然感觉到一双冰冷的手笔直的栽戳到了他的后脖子上。他本以为是小朋友的恶作剧,结果一回头,后边空空荡荡的,别说人,就连影子都没有一只。 当下他就吓的哭着回家了。 我记得后来,有一次我看到过那小孩,还特意看了眼他的后脖子,那里竟有两个黑黑的如同胎记一样的印记。 这只是我儿时的一个经历,此时蓝荣彬终于告诉我们可以取下眼布了。 我一取下眼布,就立即朝后看。这时,就感觉一阵风一样的人影从我边上穿了过去。我吓的打了个抖。再一看,才发现是蓝荣彬。 他去哪? 莫不是后边出事了? 一有这想法,我便开始数起人头来。 我是第七个,我的后边应该有六个人才对。 椿教授,张巫,黑木头,油头…… 我仔细的再一看,真的只有四个人。这一刻,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海底。看来边后是真的出事了。 可是那个发了疯的不是手被反绑了吗?怎么会是他的绳子断了? 想到这,我立即往那万狐坑的方向走。 才走到边上,拿出包里的狼眼手电就往里边照。 此时边上的迷魂花已经引不起我的注意了。 光直线落到那万狐坑中。 这一看,我整个人都跌坐到了地上。 就见那光所照之处,一片毛茸茸的脑袋堆积在一起,也许是因为这些狐狸死的时间太久了,所以尸体都风干了,被风干的地方毛发也跟着掉了下来,此时那些脑袋上虽然还有些毛,但是已经不多了。裸露在外的是黑黑的肉皮,有些地方连肉片都掉落了下来,只有森森的白骨,两只深陷的眼框,尖尖的嘴骨。 在这光的照射下,真是恐怖的难以用言词来形容。 下边突然传来一声枪响,我整颗心都被吊了起来。 蓝荣彬不会出事了吧。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就听边上传来一声惊叫。 “快放火!” 说话的是油头。 正文 第四十五章 狐人(一) 我立即看向四周,这里不是虚洞,放火是肯定可以的,只是这里是地下古城,这火一烧,空气里原本氧气就不够。 真烧起来了,这片古城要是也跟着烧起来了,那到时我们几个的下场肯定就不止是葬身火海这么简单了,而且蓝荣彬此时还在万狐坑里,坑里一旦烧起来,那蓝荣彬怎么办? 想到这,我立即大声道:“不能放火!” 原本已经点燃了打火机的张巫被我这一吼,吓的刚点燃的打火机一把就掉地上了。 那是一把防风打火机,火机直接掉地上,火却没有灭。 更让人惊讶的是,这火一沾到那迷魂草“轰”的一声就烧了起来。我心叫不好,惊慌之余,脱下外套,就冲到那火边,猛然用力朝那花扑打过去。 可我人还没碰到那火,就被一股重力拉了回来,我一回头,却发现拉我的是李松凝。 “别去!那花碰不得。” 我回头看着她,怒道:“你师兄还在里边,难道任由他被火烧死?” 李松凝脸刷的一下全白了,拉着我的手有点松,我正准备挣脱的时候,就听边上的李叔道:“火烧不下去的,你放心!” 我茫然的看向李叔,显然刚刚拉住我并不是李松凝的原意,应该是李叔让她这么做的。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四周因为这火而暖和了起来,原本的黑暗也一下子驱散了一大片。 那迷魂草被火一烧,失了原本的草香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怪的腥味,不像是血肉类的腥,而是植物才特有的一种腥味。 刚刚在那万狐坑里,能吐的基本已经全吐干净了,这会被这味嗅的难受,再想吐,也只能吐些胆汁了。 吐胆汁是种极其痛苦的过程,明知道已经不能吐了,但是不吐出来,人就无法正常呼吸,肺都跟着绞在了一起一样。 没办法,我只好伸出手去扣自己的喉咙。 方法是蠢了点,但是确实有效。 很快,我就将最后的一点存货都吐了出来。经这一吐,人也清醒了不少。我用水清理了下口腔里的味道后,又喝了一些水下去。 这才看向万狐坑。 火还在烧,有这些火的照射下,整个万狐坑清楚的落到我们的眼中。 我也明白李叔为什么这么确定这火烧不到万狐坑里去。 只因这坑建的实在是太让人惊叹了。 燃烧的迷魂草将那无比大的巨坑照的一览无余,其实我们刚从上边下去的时候并没有走对地方。正确的道在两边,虽然被沙士掩盖,却还能看到整齐的台阶,正是下到那坑中去的。 要说这万狐坑只是个积尸坑,那就实在太委屈它这宏伟的建筑外形了。 白色的巨石围着这巨坑整整一圈,有些地方被沙子掩埋了一些,就如我们下去的那里就是被沙子盖着的地方。所以并没发现我们起初走的其实是石头斜插式的外墙。 而之所以说它宏伟,是因为那些裸露在外的石头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层层叠叠的雕刻,那些雕刻精细无比,雕的是各种各样的狐狸,由着这火光一照,那些狐狸似直接就从那巨石上全活了过来一样。形态不一,或坐或躺,或立,或跑。手笔大的让人无不惊叹。更让人震惊的是,那些雕刻的狐狸有些身上还镶金带玉,比如眼睛,有些用的就是红宝石,有的用的是绿色的宝石,还有些狐狸的嘴中叼着的竟是巨大的珍珠。看的实在是无法正常思考,弄不清楚是谁花这么大的手笔在这里建筑这样诡异而珍贵的建筑。 突然下边又传来一阵声响,我这才从那些名贵的雕刻上回过神来。 就见那下边我原以为只是堆放着尸体的坑里,蓝荣彬正执着九宵与一只看不清原状的怪物打的不可开交。 我原本以为那狐坑只是随意的挖了个洞的地方,却不知这么讲究,就连里边都很讲究。要是我没有看错的话,那堆着狐尸的下这应该是白色的玉石床。 之所以看到这边,还得亏了蓝荣彬,他原本是站在那狐尸之上,可能是那狐尸太多,且不平,他就直接踢出一块空地来。 我们这才得以看到那石床的真面目。 我承认我被那些珍贵的宝物吸引了很大的注意力,甚至都忘了还有两个人失踪了。 这会想起来,再一看那只和蓝荣彬对立而战的怪物。他全身都长着各色的长毛,一张狐脸,眼睛缨红缨红的。要不是他脚上穿着鞋,我跟本就不可能猜到,它就是失踪的那两个人其中之一。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想到这,我毛都竖起来了。 另一边张巫对着万狐坑十分激动的道:“教授,你看,这是浮雕,如果能准确的判断出雕刻的年代,雕刻文化历史或许就将重写了!” 椿教授碍于火还在烧,所以不能近距离的走到那墙壁边。眼中也闪着陌名的光。 果然什么样的人,对相对就的事敏感度都不一样。 我首先想到的是,这玩意儿肯定值钱。他们则想到的是那么高尚的东西,文化。 但此时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走到李叔的边上:“那是苏壹他们?” 李叔皱着眉头看着他们,越看,眉头皱的越紧。好一会才道:“他们应该是中了幻术,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那怎么办?” 肉片不知几时醒了过来,他站在我边上,还伸手抚着自己的后脖子。 我还在想,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有人情味了,接着就听吖大声道:“草,小马哥,你看,你看!那是不是红宝石!我去,这么大个,肯定值不少钱吧!还有,还有,你看那珠子,你说是不是真的啊!喂,还有,那底下是什么玩意儿!” 我真是被他这一喊羞红了一张老脸。这货,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边上的椿教授虽然此时和我们是一行的,真要是这么明目张胆的惦记这些东西,等出去,看他不一个一个将我们全关了去。 三爷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于是我狠狠的一脚踩他脚背上,微怒的小声道:“叫什么叫,没看下边什么情况吗?还拿东西,小心那怪物先拿你小命。” 说罢,边上的李叔也淡淡道:“这些东西恐怕你们都拿不得。” 这话一出,不说对我打击大,对肉片的打击就更大了,他立即问:“为什么啊!” 李叔伸出一只手指向那倒在一边石台上的一个黑色影子。 仔细一看,就能发现,他的样子比起和蓝荣彬对打的那个黑色影子好不了多少,一身的毛不说,还长了一张狐狸脸。 黑色的血洒在了边上的台阶上,可见他一只手正好落在一颗非常大的宝石之上。 不用说,这两人一个就是疯了的那个,还有一个就是苏壹了。 我也终于知道,蓝荣彬之前一定要把疯了的放最后的原因了。果然不听蓝荣彬的话,这下好了,赔了夫人折了兵,真是一个惨字形容不了的悲凉。 空气中的味道已经很浓了,火光却慢慢的淡了下来。我立即朝着四周看,不出意外,这火应该在很快的时间内会停下来。 而下边的蓝荣彬似乎有点撑不住了,我知道,在下边的感觉肯定非常不好。他是人,不是神,那万狐的魅惑之术肯定没有那么简单。我们之前绑了眼,都还会出现幻觉,更别说他在下边呆了这么久了。 果然边上的李叔也感觉到了不妙,他大声道:“杀不死他,就先撤!” 听到李叔的话,蓝荣彬明显反应迟顿了一下,正是这一迟顿,差点被那怪物伤到。 好在他身手一直不凡。 一个漂亮的闪身,就躲到了一边。 他确实顶不住了,就在我们担心的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就见空中一道白色影子闪过。 没一会,那九尾竟然奔向了蓝荣彬。 它极快的速度落到蓝荣彬的肩上,一张嘴,挣拧的对着那怪物一声大吼。那怪物被它这一吼,竟是愣在了原地。 而蓝荣彬也趁着这个空档立即返身回来。 很快蓝荣彬就回到了我们的队伍里。 一回来,就大声道:“所有人,全部一起,赶紧离开这。千万不要掉队!” 说完,就带着众人往着另一边的古城中跑去。 而火光慢慢的就熄灭了起来,大火一熄,整个天地,就再次降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没有了那奇怪的香气,连带着那股植物的腥味也淡了下去。 这时我才发现,那迷魂草一整条带可以说是将这巨大的古城分面了两个部分。 要说之前的那半城看起来像平民区,那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片区就一定是富人区。 看着这些稍精致一些的小楼真和那边的小平泥土房确实很不一样。 在奔跑的过程中,蓝荣彬告诉我们,千万不要再有人掉队,因为被迷魂草蛊惑的苏壹他们已经失去了个人意识,完完全全的变成了一只狐人。 如果被狐人咬到或是伤到,极有可能也变成和他们一样的狐人。 听到这,我们全都吓的往人群里靠了靠。 正文 第四十六章 狐人(二) 我们一行人在蓝荣彬的带领下一路往着古城的深处跑,后边偶尔能听到一些诡异的声响。 不用说,我也知道,肯定是那狐人。 我问蓝荣彬:“真的没办法救他们吗?” 蓝荣彬摇了摇头说:“这是一种古老的诅咒,下咒和解咒的方法早就已经失传了。这事不在你能管的范围内。” 说罢就指引大家往边上跑。 我有点奇怪,因为之前我们都是好好的往前跑的,怎么突然要往边上跑? 才一转弯,蓝荣彬突然让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我有点不好的预感,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总感觉蓝荣彬有事在瞒着所有人。 就当我们所有人都拐到一边的时候,他拨出了九宵,接着将肩上的九尾点了下来。 九尾落到地上,蓝荣彬伸出手,那九尾乖乖的也抬起了一只前肢。蓝荣彬一言不发,举起九宵就真那九尾的小腿割去。 腥红的血沾在了九宵上边。蓝荣彬立即用绷带将九尾的伤口绑了起来。 接着以极快的速度念了几句口诀。只见九宵微微泛起一点蓝光,蓝荣彬执着剑就往地上插了下去。 这时我感觉一阵阴风从九宵的身体往外冲了出来。那风像天然的屏障一样向我们袭来。气温瞬间下降好几度。 前边的蓝荣彬轻声道:“都不要发出声音。” 众人点头。 虽然不知道蓝荣彬葫芦里在卖什么药,我总感觉一会肯定会有让我很不舒服的事发生。 果然当那只由苏壹变成的狐人从我们面前跑过去后,我心里隐隐的有个感觉,蓝荣彬在利用这狐人。 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是如果接下来蓝荣彬的动作是让我们所有人跟着这狐人,那么有没有证据,结果都已经十分明显了。 当然当初要过万人坑时,蓝荣彬就已经提醒过他们,让他们不要跟,是他们自己硬要跟的。接着蓝荣彬提醒他们将发了疯的小黑绑在最后,可是不听他的话的人,还是他们。 所以变成现在这样,实在也没人能挑蓝荣彬的错,但是在我的内心里,却还是感觉,这事蓝荣彬真的做的不厚道。 果然,那狐人刚从我们面前跑过没多久。蓝荣彬立即念了几句口诀。将地上了九宵拨了出来。 “快跟上!” 我第一次有种跟错了人的感觉。或者说,我对蓝荣彬有点失望。毕竟在我的眼里,蓝荣彬一直以来都算个正人君子。 实在不是这样攻于心计的人。 当然这也有可能和之前受迷魂草影响时的心情也有关吧。 反正对于蓝荣彬我又有了重新的认识。 肉片跟在我的边上。这一刻,我突然有个想法,会不会有一看,蓝荣彬也会为了某种目地牺牲掉我和肉片呢? 我被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再看前边的蓝荣彬,赶紧把这奇怪的念头掐掉。 前边的狐人一直往着古城的更深处走,其间还绕了好几道弯,我想如果没有这狐人的带领,就我们一行人只怕是很难找到这样的路吧。 我看了看油头,苏壹和小黑肯定是油头的人,但是这会油头都没什么意见,我就算有再多的意见,那也是白想。纯粹就是吃饱了撑着。 干脆就抱着啥也不想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的心理勇往直前就对了。 少了苏壹和小黑,我们的队伍就变成了十一个人。 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眼下其实我们要面对的问题非常的多,比如,我们已经走了这么远,每个人身上带的水都已经快到极限了。还有就是食物。这会如果往回走,在不遇到意外的情况下,出去还是没问题的。但再往里边走,走个一天是顶多的了。没有物资,做什么那都是空谈。 我知道我们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但是谁都没有提出来返回,这是很奇怪的现像,或者是我们要找的东西是真的对于他们而言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矛盾就在于,我和肉片不是,我和肉片来这里唯一的目的是发财,可是现在别说发财,就一个铜板都没拿到手。尽是看到些乱七八糟的机会,还有分辨不清的阴谋,以及更多的迷团。 我深吸一口气,将肉片拉到了一边。 我把我所想到的,还有我们即将面对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并告诉他,如果再走半天,还是没有什么收获,我打算带着他回地面上去。 这迷魂草已经全烧了,要过到古城对面是很容易的。 再从古城上到通道,从通道回广场,从广场回到地面。只要我的记性撑的住,我还是有把握能安全离开的。 但是我得听肉片的意见。 肉片听过我的分析后,表示他也觉得这趟出来,有点不靠谱。 大致的想法和我一样。 就这样,我们算是达成了共识。半天后,如果再没有成果,或是没有坚持下去的理由,我们就往回走。犯不着为了点东西把命搭进来。 也不知是因为拿定了主意,还是怎么着,有了退路,我们的心态也跟着好了起来,再走起来也没觉有之前那么累。 半天竟真的很快就过去了。 当我们来到一座非常恢宏的宫殿前时,我知道,我们是走不成了。 看样子,这宫殿应该就是我们这一行的最终目的地了。 眼看着那狐人突然一溜烟就从那整排的宫墙消失了。我有点惊讶。 等我们反应过来时,就再也看不到它的踪迹了。 蓝荣彬大叫一声:“不好。” 接着提了九宵就往那宫殿跑去。 留我们一群人在外边也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 眼看着蓝荣彬也消失在了那宫殿的宫墙之上,我心沉了下来。 手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背包,里边那面铜镜在进到这宫殿范围内时,就开始散发起点点的热度来。刚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现在伸手去摸,就感觉它和放锅里煮了一下,有点烫手了。 莫非,这镜子和这古城真有关系? 我仰头,拿着狼眼手电就朝那横度有四十几米的宫殿外墙照去。 这一照,我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那宫殿的外墙上不是寻常的那种砖堆砌成的,而是不知上边镶嵌了层材质的石料,那墙整排的都雕刻着一些古怪的花纹。 那花纹离的太远,我也看不清到底长啥样。 总感觉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我看了看大家,然后道:“我们要不走近点瞧瞧?” 我才一出声,就得到了张巫的响应,张巫是搞研究的,所以他对这些东西感兴趣,这一点都不奇怪。 但是椿教授却显得没有那么有激情。只是说了句:“你们去就好,不要靠太近,毕竟这古城太诡异,真要是发生点什么,蓝荣彬也不在。算了,你们小心。” 椿教授估计是想说,我们两过去要是出了事,他是救不了的。边上的人肯定是不会出手救我们的。 只是话说这么白也不好,所以最后他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和张巫应了声:“都到这了,还怕那些玩意,无所谓。” 就这样,我们就往那宫墙走去。 肉片挨着王静,也不知和王静在说什么,反正我猜着那吖是觉我们这样过去肯定要吃亏,他就故意找事,告诉我,他很忙。让我千万别拉着他去死。 我还真就走过去,一把将他拽了就走。 肉片被我拉着,嗷嗷的直叫。我却难得心情大好。 当我们来到那宫墙的时候,张巫拿了个放大镜,就开始在那研究起来。我则立即拉了肉片到一边上,狼眼手电的光落在那些奇怪的纹路上,我本想伸手去摸,但记起万狐坑时,李叔说的话,指不定这墙上也有东西,就只好作罢,没有去摸。 拿着手电一照,我整个人就呆愣了,接着我立即把包里的那面镜子拿了出来。 我拉着肉片问:“肉片,你看,这花纹和这花纹是不是很像?” 肉片一看,立即惊叫:“卧草,你别说,还真是一样的。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捂了他的嘴,禁告似的拍了他一把,摇了摇头说:“我怎么知道这怎么回事。刚就远远一看,觉得有点像,哪知道,竟真是一样的。你可别说漏了嘴,这镜子就算真有宝,也得我们自己进去掏,可不能带那帮人。” 肉片点头,自然知道,我说的那帮人就是吴花缈那帮人。 确认这花纹后,我小心的把镜子收到了包里。另一边的张巫还在那研究着墙壁,边看边道:“天哪,这做工真的太美了。我的相机要是能用就太好了!真想拍下来。这个做学术研究肯定能引起很大的波浪!” 我心里暗笑,实在搞不明白他们这些做研究的脑子里都装的什么东西。 正当我们准备往回走的时候,这城门突然开了。 我一回头,就见蓝荣彬正将那城门边的火把托点燃,一时间刺光的火光将四周照的通亮。 而蓝荣彬的手里抓的着是一根绳子,绳子的后边是拖在地上的狐人。 我倒抽一口气,对蓝荣彬的做法有点难以认同。 正文 第四十七章 城墙尸串(一) 蓝荣彬也发现了我的注视,他走到我的面前。 平静的脸上带着惯有的温和。 他淡淡道:“我这么做有我这么做的道理,以后你会懂的。” 我本想装做不以为是的,但是下意识的还是皱了下眉头。当然,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向我似解释一般的说这句话,反正是整的我有点莫名其妙。 接着他又提了提自己手上的绳子说:“他身上有毒,不能随意碰。所以千万记得离它远点。” 说罢,就向众人招手,示意大家过来。 大家都很配合蓝荣彬,很快就走到了一起。当我们将那狐人围成一个圈的时候,那狐人从开始不太安份的样子变的更加的狂躁了,它像只真正的狐狸一样,双手双脚都按在地上,高高的仰着脖子,一双腥红的眼睛死死的瞪着我们所有人。一张嘴,里边再也不是常人的牙齿,竟长出了一根根尖锐的獠牙来。 我知道,这人肯定是没的救了,心里不好受,虽然我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但也实在没做过什么太坏的人。多少是不能看着同类变成这副得行。 果然油头也有些不忍,手里拿着枪,似乎很想给狐人来个痛快。 蓝荣彬先一步阻止了他的动作道:“别急着动,留着他,还有用。” 他这句话完全算是印证了我之前的猜想,蓝荣彬可能真的不是有意而为之的,哪怕只是顺其自然。我也觉得这样做太不仁义。不再看大家,感觉低着头,就能保护住那为数不多的良心。 油头道:“什么用?还是你一早就算准了,我们里边肯定要有人变成这样,然后为我们所用?” 他的话并没有什么情绪,哪怕一丁点,我都感觉不到,所以听在耳里,就好像他一点也不在乎这狐人原本是他的人的事实一样。 我真是看不懂他们到底是些什么样的人。 干脆就往后退了两步。 蓝荣彬回答道:“老爷子不用把我想的这么高深,我要是有那本事,早就找到真正的神台在哪了。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既然它能有所用,就不能让他这么白死,当然这次事成后,得到的好处,肯定也不会亏了他那份。 所以接下来,蓝某人希望大家不要再自作主张,再犯些低级的错误。毕竟一会进城了,行差踏错,造成不可挽回的悲剧,蓝某人也改变不了你们的命运。” 蓝荣彬说话的时候朝着所有人扫了一圈,我知道,他这些话说的轻轻松松,和和睦睦,但话中的意思就再清楚不过了,第一,听他的话,他不会害我们。第二,不听他的话,结果就如同这地上的狐人,结局不是个人想像中的那么简单。 我打了个寒颤,心想,这苏壹肯定死也不会想到,自己在死前,竟然还要被当畜生一般对待。也活该了他那份善心了。 叹口气,我的德道底线被再次刷新。 接下来,蓝荣彬和我们简单的说了下我们接下来的行程。 进古城宫殿。 在进去前,王静提出了她的想法:“进城?我总感觉这宫中藏了十分危险东西,要进去,也至少要在我们查清楚这城中所有人被杀的事,查清楚后,再进去比较妥当。” 椿教授表示赞同,附和道:“静静说的没错,这城中人全部都被吊死一事太过蹊跷,也不知这些人的死是在这古城被天灾袭击前出的事,还是被天灾袭击之后出的事。弄清楚这古城中的古怪,是首当其要的事。” 吴花缈冷冷道:“你们这些搞考古的,真是奇怪,这些人死不死关我们什么事,我们的目的是找到祭祀神台,可不是来为民请愿,替天行道的。要我说,粮食本就不多了,早找到那虚洞,早安全。不用浪费时间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上面。” 黑木头和油头一言不发,显然是站在吴花缈那边的。 眼下天秤上,一左一右,我们这一拨人,倒成了中立的力量,也是决定着天秤的最终承重方。 蓝荣彬想了想,然后有点深沉的看了所有人一眼。 “你们当真想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死的?” 椿教授、王静没料到蓝荣彬会这么直接。愣了下,才点了点头。 蓝荣彬深吸一口气。 他牵着狐人走到临近的一家民舍内。 拿着手电一照,果不其然,那屋子上方也挂着几具令人作呕的干尸。我和李松凝有先前的阴影,自然是走在人群的最后。 蓝荣彬拿着九宵,根本就没有出剑,一个跳跃,在上边扫了一下,那干尸就“啪啪”掉在了地上。 想到那发黑的尸体,我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别说看,连想都不想想。 但是为了搞清楚,蓝荣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还是强撑着看了过去。 就见蓝荣彬拿着手电,直接照到那干尸的胸口上。 当我们看到那黑的已经萎缩的尸体胸口上一只拳头大小的洞时,全部都倒抽了一口气。 如果没猜错这人不止被人吊死了,还被取走了心脏。 想到这一整座地下古城里没有一个活物,挂着无数少了心脏的干尸,我全身的冷汗、鸡皮疙瘩,该怎么反应的都一个没差的反应了上来。 这到底特么的是个什么地方? 我强压着想要立即逃离的冲动,站在人群的最后。等待着蓝荣彬的解释。 可是奇怪的是,这次倒不是蓝荣彬说话,而是油头来了句:“原来如此。” 那声音可不是明白真相后的那种轻松感,反而让我感觉到一阵巨大的压力感袭来。原来如此,接下来我们除了要面对那万狐所养的狐煞外,是不是还有别的东西要面对? 想到这,我只觉前途一片黑暗。 我拉了拉肉片。 肉片惨白着一张脸到我面前。说实在的,之前在虚洞里的那个噬尸洞里,也见过很多的人骨,可是那些也就是些白骨,对于我而言吧,只要没有肉,没有形的东西,你就是再多,我看着也就那样,什么骨头不是骨头,可是这带着肉皮,形状完整的尸体,那可就完全是另外一马事了。 肉片吞了口口水,什么也没说,就站我面前。 我小声的道:“你,还想继续下去吗?” 肉片神情有点恍惚,他看着我,又难为情的低下头,我知道,他犹豫了,至于在犹豫什么,我大致也是能猜到的。没有蓝荣彬带头,我们想出去,肯定比我想像中的要难得多。 但是跟着他,面临的危险虽然很多,不保证肯定不会出事,但是心理上的安全感却是足够让我们无忧的。 看他不说话,我叹了口气,也算是明白了他的想法了。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然后再次回到人群。 蓝荣彬众人已经从那屋子里走了出来。 他脸上的表情还是很温和,就好像刚刚进去参观的不是尸体,而是什么名盛古迹一样。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蓝荣彬,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们默默的回到了宫墙外。 这次,已经没有人再对蓝荣彬的话产生质疑了,蓝荣彬也不多加解释,带着众人,拉着那狐人,就往着城门走去。 当我们走到那城门下的时候,椿教授拿着手电在那门上下左右各扫了几个来回。 我知道,在这古代文化方面,除了依仗椿教授,也没有别人靠的住。当然,王静也是把好手,不过,师傅在,也没有再劳烦徒弟的道理。 我便问椿教授:“这是个什么城,你看的出来吗?” 椿教授皱着眉头,来来回回照了好多次,可就是不说话,一开口就说:“奇怪。” 我站他边上,想等着他的后续,但是他说完这两字后,就没再说话了。 等了好一会,风实在等不下去了,便问他:“什么奇怪?” 椿教授这才发现,我站他边上一样的说:“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这城上原本是有门匾的,这边上也有门碑。可是后来被人人为的毁坏了。” 我一听,有点愣神,想了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问他:“会不会是这里经历了战争,然后就被侵略而来的敌军毁了?” 椿教授连连摇头,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否定了我的猜想,我说完也觉得说不通。就等椿教授来点破。 果然,椿教授想了下说:“这里如果是经历了战争,那万狐坑上的宝物肯定一个也不会留下来了。还有,没听说过哪场战役会凶残到这种地步,屠城就算了,还取了所有城中百姓的心脏。这说不过去。而且,你看这座城,完全就没有经历过战役的那种混乱感。” 听完椿教授的分析,我点头,然后脑中的问题也跟着越来越多。 总感觉这城真的怪异的让人怎么也摸不透,就好像一个装满了秘密的盒子,我们将这盒子一打开,除了一个一个的迷题外,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这真的太奇怪了。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进到了古城中。 当我们刚进到这古城里来的时候,就听到前边的李松凝再次发出一声惊慌的尖叫。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城墙尸串(二) 一听到李松凝的尖叫,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冲到了最前边。 可能是因为之前在随移空间里,见识到过她柔弱的一面,终于能将她当做一个正常的女性来对待,才会给予她正常女性的关怀。 我走到她的身边,下意识的就挡在了她的身前,问:“怎么了?” 李松凝全身都在发抖,那种恐惧就好像是无意识里就散发出来的,怎么也驱散不尽一样。 她颤抖的声音里还带着一点点的哭腔:“尸,尸体!” 我拿着手电往前照,可是除了一望无垠的空地外,我什么也没有看到。于是回过头,看着她说:“没有啊。什么也没有。” 她闭着眼睛,低着头,双臂紧紧的夹在一起,像个受惊的孩子一样,颤声道:“在,在墙上。” 我一听她说墙,便有点奇怪,这前边是广场,哪有什么墙啊。我正回头想问她哪的墙的时候,我反应了过来,她说的应该是宫围墙的内侧。 想到这,我便壮着胆子,拿着手电往边上的城墙看去。 这一看,我手中的手电也应声就掉在了地上。 阴森森的寒气从我的脚底直窜向四肢百骸。没有了手电的光,但那城墙之上挂着的数也数不清的尸串还清清楚楚的在我眼前晃荡。 说是尸串一点也不夸张。你知道一个墙缝里挂上几具尸体的那种视觉效果吗? 当然,一条墙缝挂一串这还不算什么,这一整排的城墙之上密密麻麻的全挂着尸串,这场面,真的不是一个震撼就能形容的了的。 因为手电落在了地上,我也看不到那些尸串好一会,这才打了个颤,意识清晰了一点。 捡起我手电的是李叔,他离我和李松凝最近,他将手电塞我手里,然后十分平稳的说:“这些尸体对我们构不成什么威胁,不用太害怕。” 说罢,就推着我们往里边走。 可是我拿着手电的手还是不停的在颤抖。我不知道李松凝为什么对这样的尸体有这么大的反应,但换种思考模式,却也想的通。就如同,我天生大胆,看到这些竟也忍不住要害怕是一样的道理。 后边的人推着我们往前走,李松凝十分紧张的走在我和李叔中间,一直低着头。看着怪让人心疼的。 这时后边的王静突然也惊叫了一声。 “啊!你们快看!” 王静的话音刚落,我们所有人都往她那看去,只见她竟然拿着手电照着我们身后的墙上。 很自然的,她在我们后边,所以大家看她的同时又看向了那挂着尸串的墙。 虽然是第二眼,但我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下意识的就闭上了眼睛。 张巫问道:“静姐,怎么了?” 王静道:“你们难道没发现那些尸体的肚子在发光吗?” 听王静这一说,我再次睁开了眼睛,别说这么多尸体已经很扎人眼了,连头都看不清,哪还有心情去看他们的肚子。不过王静说它们的肚子在发光,那怎么着也比那些个人头更能吸引人的眼神啊。 所以说好奇害死人。 这一看,还真就发现那些尸体的肚子个个都鼓鼓囊囊的,和那干煸的身体非常不协调,就好像一个营养缺失严重的孕妇一样。 想到孕妇两个字,我突然就想到,这些尸体的肚子里该不会真的孕育着什么东西吧。 还不等我们想到,前边的蓝荣彬就大声道:“快走!” 不等我们真研究出那肚子是不是在发光,就已经失措了起来。因为自进到这地下古城以来,蓝荣彬还没有发出过这样紧张的声音,光是一听就知道,肯定是有大难要临头了。于是我们想也没有想,抡起步子就往前跑了起来。 边跑,我还有点不死心,实在是很好奇这后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壮着胆子又看了一眼,这一看,我整个人差点脚软,就见那肚子的光越来越亮,那油油的肚皮也跟着越撑越大。我倒抽一口气,有意识的又照向了那些尸体的胸口。 果然不出所料,这些尸体和城里挂在屋中的尸体一模一样,全部都没有了心脏。 说狐狸的心脏都拿去养狐煞了,那这人的心都哪里去了呢? 难道是拿去养人煞了? 想到这,我打了个寒颤,被自己的想法吓的不轻,真是有够胡来的,怎么连这么凶残的事都能想的出来。马建文啊马建文,你的三观,你的节操都哪去了? 想到这,我真是对自己失望极了。只能将手前往前照,这一照,我有点蒙,按道理来说,这前边就应该是大殿了啊。怎么一手电照过去,却是怎么也看不到边的黑呢! 还来不及我多废话,前边的蓝荣彬边跑还边喊着:“快点,不要掉队。跟着狐人跑!” 听蓝荣彬这话,我又拿着手电往前四处照,终于照到了那狐人,它还真就已经挣脱了绳子,此时没命一样的朝前跑着,跑的极快。 这,难道它知道接下来这里会发生什么事? 实在是想不了太多,身边的肉片跑的是上气不接下气的。边跑边说:“小,小马哥,我,我快跑不动了。要,要是,我,我死在,”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打断道:“死什么死,有这说话的力气,你还不如给老子省点气,多跑两里路。再坚持一下,肯定死不了!” 说完,我还伸手拽了他袖子一把。 其实话谁也会说,但是底气,我还真就一分也没有了。 蓝荣彬这么紧张,后边肯定是要发生大事的。想到之前在万狐坑,那两人,一个莫名就死了,还有一个就变成了前边那样,我还真特么的一点也不信任自己能活着出去了。 也不知跑了到底有多远,反正就感觉这广场真他娘的大的不像话时。我突然发现了一点不对劲。下意识的就摸了摸我的口袋。这一摸,我就傻眼了。 当即,我就拉了拉肉片,肉片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被我这一拉,整个人差点没掉地上。 他气喘吁吁的说:“小,小马哥,咋咋了?” 我指着前边的一个小亮点道:“那,不是我们队里的手电筒吗?” 我这话的声音不小,所有人都应该是听到了。 接着我感觉整个队伍都慢了下来。很快,我们就到达了那个小亮点所在的位置,捡起手电的是蓝荣彬。他拿着手电,一脸凝重的看着我们。我有点无措。 丢手电的事,我们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能捡回来,还真是第一次。想到当时在古镜虚洞的冥流里,肉片掉的那个手电,是再也没有找回来的,在随移空间里丢的,也是找不回来的。但是在这里丢的。我们却找回来了。 而且还是在我们一直朝前跑的情况下。 这是怎么回事。想到这,我立即朝前边看,那狐人也不见了! 想到这,我当即拿着手电,就往后照去。只见后边密密麻麻鼓胀着肚子的尸串肚皮越来越大,只是那光却依旧很淡,如同泛着淡金色光芒的萤火虫一样。 虽然没有led灯那么亮,但其实我们已经可以不必用手电照明了。那些膨胀的肚子如同一盏又一盏的忽明忽暗的灯一样镶嵌了满满一城墙。 我也不知道是害怕到了哪种程度,只觉全身都发麻了,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就呆愣在原地看着那些尸串,一时什么动作都做不出来,就连颤抖都不会了。 隐约中,我似乎听到人群中闪过一句话:“为什么有狐人,还会这样?” 我回过头,想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 但因为刚刚我是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所以此时落在了队伍的最后,这一回头,也就是说他们所有人都在我的后边。但是此刻所有人脸上的表情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谁都不像刚刚说过了话的样子。 这样一来,我根本就猜不出来这话是谁说的。 而那句话却一直盘旋在我的脑中:为什么有狐人,还会这样。 什么人会说这样的话?我很好奇,毕竟这话给我的感觉,怎么就那么像以前他以后这样来过这里一样呢? 其实我第一个想到的人是蓝荣彬,首先,他对这里很熟。还有就是利用狐人,也是他提出来的。 但是记得王静说近几年和近几个月里有人来过,近几个月来这的人已经差不多能判断出是我父亲。那近几年来这的那个肯定就在我们这一群人当中的一个人。会是蓝荣彬吗? 其实我还是希望那个人另有其人,比如黑木头,一看他就是这边新疆的人,所以他来这没有不可能。 还有油头也有可能,油头是土夫子,而且似乎也知道狐人的事,所以他也有嫌疑。 当然,椿教授也是极有可能的,从第一次见面时,他就能扮猪吃老虎来看,肯定也不是吃素的。 这一分晰他们都有嫌疑。 但是这会却不是考虑这件事的时候,就当我还在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就听到一阵“咕咕”如同某种动物腹部里发出的声音一样。 正文 第四十九章 九尸飞虫(一) 而且这声音还不少。 我当时就在想,不会是那些串尸肚子里的东西吧。 尸体里能长蛆那是最正常的,长出噬尸虫这东西已经让我很震惊了,这会再出个新玩意儿,我就真的对这世界要无语了。 “不好,九尸飞虫要出来了,快找东西把自己包起来!” 油头一声令下,我们所有人都蒙了,找东西把自己包起来?这荒城地底的,哪找东西去啊。 可就在这时,也不知是谁从哪弄来了一整张的黑布,那布并不厚实,但是一打开,那还真是铺天盖地的大。 我们想也没想就立即都钻到那布下边去了。这时我才发现,是蓝荣彬,他似乎一早就发现有可能出这样的状况一样,连这么奇怪的道具都带了来。这实在让人有点匪夷所思。不过也幸亏他带了这玩意儿。 为什么这么说?当我们都躲在这黑布下边的时候,我朝那墙的方向看了一眼。 当时我头皮都发麻了。就见一整片黄烂烂如同沙尘暴一样的东西朝我们飞了过来,不等我看到那片金色的网朝盖下来时,边上压着那布的人,立即在蓝荣彬的施令下,紧紧的把布角全压在了地板上。 金色代表的是什么?你要让我真去回答,我想金色代表的一定是欲望。何出此言? 想想你眼前要是摆了几十条金条的样子,你就能明白我这话的意思了。 反正要是这么多金条摆我面前,我铁定是满怀欣喜的收入怀中,绝不会避之如洪的。 所以当蓝荣彬大喊压下来的时候,我是真下不去手的。 不过好在我不管压布的活。最终还是被压了个严严实实。 黑色的布下,我扑在地上,接着我就感觉到一阵强大的压力朝我的后背上压了下来。 我还没来及反应,就被那压力直接盖地上了,这一盖,那黄土就扑了我一脸,一嘴。 那感觉真叫一个酸爽,简直就像死过一次一样。 就当我以为没事了的时候,后背传来一阵拉扯的重力,就好似要把我们背上的黑布扯上天一样。 要不是边上的人用腿压着黑布,我想,我们肯定是再劫难逃。我用力的爬到边上,也想尽一份力,可是里边的空间有点小了,这一动,差点没把压布的人撞倒。 最后,我也只好放弃了为人民服务的想法。 而此时外边的情况也没有刚刚那么凶猛了。 没了强大的拉扯力,布轻轻的盖在我们的后背上。我刚松一口气,接着又是一阵狂风飞过,那股压力又一次压了过来,压的我又趴在了地上。 我问蓝荣彬:“那九尸飞虫是个什么玩意儿?” 蓝荣彬没有回答我,而是打了个不要说手电暗语过来。 接着黑布里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边上的蓝荣彬才道:“大家再坚持一下。应该马上就没事了。” 听到蓝荣彬的话,我就松了口气,觉得危险似乎已经远离,于是呸了一声,把口里的沙子吐了出来。我茫然的着边上的人。 突然我感觉后边压着布的人有点异常,他整个身体都似乎在颤抖一样。 我下意识的拍了拍他,说:“喂,兄弟,你没事吧。” 说完,他还没回答我,就听蓝荣彬道:“好了,大家收了布吧。” 话音刚落,我就看到蓝荣彬立即抽出一把匕首来。说时迟那时快, 我立即也转过身,拿着手电一照,就见我后边的竟然是黑木头,此时的黑木头脸色发黑,整个人都像个巨型婴儿一要蜷缩成一团,只有一只手在外边那样子就好像受着莫大的折磨一样。 我心想,坏了,莫不是出事了? 果然,蓝荣彬大声道:“建文,你快过来。” 我也不耽误,拿着手电就凑了上去。才凑上去,我整个人都怔在了那里。 就见我手电照着的地方,也就是黑木头的左手。 那只手的手背上只见腊黄色的表皮之上一层细细密密的小珠子,那些小珠子还发着淡淡的光,仔细了一照就能看到那些小珠子里边裹着什么东西。 等到我看清时,我整个人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竟是细细长长的虫子! 而且那些珠子粘在皮肤上,大有越陷越深之势。 我打了个寒颤,再看黑木头。 黑木绝对是条硬汉,可就是这样的一条硬汉,这会就真被这一块东西整的像个受了刑的怪物一样。汗一层一层的从他脑门上,背上,所有毛细孔里渗出来。而皮肤也由健康的小麦色,变成一种类似于坏掉的猪肝色。 蓝荣彬见状,拿起匕首对着我说:“你快按着他。千万别让他动。” 说罢,我也没啰嗦,整个人就往他后背上一坐。 看蓝荣彬的样子,我也知道,他肯定又要动刀子了,上一次动刀还,早给瞎子,当时的情形还历历在目,我又记起来,黑木头在通道的广场时将我按在地上的情形。 谁知道,这风水轮流转,这会竟是轮到我坐他身上了。 当然,上次他按我在地上,是为了威胁蓝荣彬,这次我坐他身上,是要救他的命。 所以我对他说:“兄弟,对不住了,你忍着点。” 说罢,一点也不客气的,就用力了全力,压他肩背上。 我坐稳,就对蓝荣彬使了个眼神,意思是,我压好了,你要杀要刮随意。 蓝荣彬也不啰嗦,拿出一把骨质的火柴,接着又拿了一根蜡烛,这可比帮瞎子动刀时专业多了。 点上蜡烛,拿着匕首烧了烧,看也不看黑木头一头,顺着他手背往手指的方向就是一刀下去,让我想起了片皮鸭。 好吧,那块皮上粘着一层大小就如同鱼籽一样,密密麻麻的虫卵也实在比不了片皮鸭那光滑酥脆的皮。 蓝荣彬出手快,一刀下去,那块结满卵的地方,连皮带肉就掉地上了。与此同时,就听见黑木头痛疯了一样嘶吼声传来,全身都抖了一抖,差点没给我掀翻在地。 另一边,我以为蓝荣彬弄了一刀,这事就完了,结果,谁知道,再看那没了皮的手背,森森的白骨上竟陷下去了好几颗虫卵,我了个擦。 这特么太变态了。想到这,我真是头皮都要麻掉一层。 汁一滴一滴的落到黑木头的身上,我看向蓝荣彬,就见蓝荣彬深吸一口气,把匕首在那蜡烛上又烤了烤,接着用匕首的尖对着那虫卵就是一下。我本以为是要挑出来,谁知道,身下的黑木头全身一阵痉挛,再看时,他竟晕了过去。 这时我才看向蓝荣彬的匕首,只邮那匕首上不止有那虫卵,还带着一块白色的东西。 我当下心里一觉。猜着蓝荣彬这一刀下去,不会是直接在他骨头上开了一个洞吧。想到这,我全身都打了个颤。 恐惧的同时,又好奇,也不知道这蓝荣彬到底哪学的这一手好本事,但是就这么看着,我都已经于心不忍了。但是我又不敢转过头,要知道,这会也就我拿着手电在照着伤口,要是一个不留神,我把这光照偏了,没了那光,蓝荣彬不是无法再救人了? 所以我只得强忍着心里的那阵难受的快要吐出来的感觉,继续受着精神上的折磨。 直到蓝荣彬把那手背整的没有一块地方再发黑时,他这才停了刀。 可是我看他神色,却没有那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而是立即反转过身从包里取出一只小瓶子。 那是一只盛着黄色液体的透明小瓶子,也不知里边是什么。 接着他将匕首收好,一伸手就将那小瓶子的盖打开了,一时间一股浓烈的酒香味向我的周边袭来。 这酒是个好东西,别说一般的酒在这会就能让人舒心一下,更别说这香气浓郁的让人发狂的酒。我吞了口口水,之前全身的难受,一下子散了一大半,所以我说酒真的是个好东西啊。 我正想问蓝荣林这是什么酒的时候,就见他拿着那瓶子对着刚刚削掉的那块细满虫卵的肉皮就是一倒。一根火柴蓝光一闪。 空气时的酒香味散了个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就是一股浓烈的腥臭味,给我恶心的。 做完这一切,蓝荣彬才真真正正的松了口气。 他坐在一边的地上,然后朝王静招了招手,王静很聪明的拿着小药箱包就过来了。 不用我们多说,王静拿着手电就去照那伤口,我明显的感觉到,她在看到那块伤的时候,明显的倒抽了一口气。 我知道,王静的胆子绝对算大的了,要不然,刚刚对着那一墙的尸串时,她怎么还能很冷静的分析出,那尸体的肚子在变大。 要不是她这一发现,指不定,我们这会全变虫卵包了。 想到刚刚那虫卵镶嵌在骨头里的画面,我全身又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真被这玩意下一身卵,只怕我们到最后,边根骨头都剩不下来吧。 想到这,真特么的让人难受。 看着王静慢慢的将那伤口消毒,然后包扎。 就在这时,王静突然看了我一眼。 正文 第五十章 九尸飞虫(二) 我被她看的有点奇怪,便问:“怎么了?” 她表情有点尴尬的说:“你还坐他身上做什么?” 要不是因为刚刚看到的情形真特娘太恶心,要不然,我这会肯定要玩笑两句话,不玩笑两句,也要把之前被他踩地上的面子捡回来。 可是无奈,此时真是一点心情也没有了。 乖溜溜的就从黑木头身上下来了。 “蓝大哥,铁衣没事了吧?” 王静将黑木头扶着躺正了,还有点担心,便问蓝荣彬。 蓝荣彬也不知从哪弄了根烟杆,竟抽了起来,他摇了摇头,手中的烟杆在黑暗中闪着点点的红光。 我不知道他的摇头是表示,黑木头没事了,还是他也不确定黑木头会怎么样。 于是看了油头一眼,摸了摸兜,竟然还有烟,抽了一根,递给油头,再递给肉片,准备给椿教授前,他摇了摇头,张巫也讪笑的摇头。 李叔也接了烟,我们一大群的大老爷们开始抽起闷烟来。 此时的我们处境非常不好,首先,这九尸飞虫是个什么玩意儿,我也不知道,其次这看不到前路的宫殿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毕竟我们跑了也不知道多少个圈,却还是在这城墙之下。 我抽了两口后,问油头:“油头大哥,我说这九尸飞虫是个什么玩意儿?怎么这么厉害啊。它还会不会再来一次?” 是个什么玩意儿真不重要,但是会不会再来一次,确是我真正害怕的事。 油头看了我一眼,表情无比凝重道:“你看那城墙上的尸串,数一数,会发现那些尸体九具为一串,这种尸体多为吊死,去心后,将练出的九尸虫卵放在尸体的心脏处,经过无数个时日后,就会变成九尸飞虫。这种虫子,见活物就在其身上产卵,卵在孵化的过程中会将活物尽数腐蚀干净。这种东西我也就在书上看到过,因为这九尸虫卵培育过程都是件万难的事,所以从来就没想过会碰到。对它的习性就更是不了解了。” 听他这样一讲,我真是全身汁毛都立了起来。 九尸为一串,挂这一城墙,为的就是养尸虫。真是造孽啊。 可是在这样奇怪的古城里,到底会是谁,先是养狐煞,接着又是养这九尸飞虫这些玩意的。 或者,他在这城中弄出这么多的陷阱又为的是什么呢?这一刻我知道,我们是要被困死在这的。至少在想到怎么出这个奇怪的地方,还有就是怎么避开这些飞虫。 我下意识的看向了蓝荣彬,愣声问道:“这里如此凶险,我看不像你们所说的假祭祀神台啊。” 我这话一出,我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看了过来。 其实,我是真的憋很久了。他们一个一个口口声声说这里是假祭祀神台,却又义无反顾的前行着。根本就不像是他们自己说的那一套一样。 果然,王静也道:“马建文说的没有错,这九尸飞虫的培育早在春秋时期的文献上就已经记载失传了,在那个时期不可能有人会想到建这样的假祭祀台。” 蓝荣彬看了王静一眼,我一直看着他的表情,没想到的是我发现,他在不经意间竟然笑了。 我简直就傻了眼,他这个笑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呢? 或者说,他在认同王静的话? 不,不可能! 他这表情肯定不是在认同王静的话,而是像看到了什么笑话一样。 可是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 我被惊的说不出话来。 “轩辕箔上记载的轩辕祭祀神台不是这样的环境所在。且轩辕国人按箔上少有的描述,也不长这样,这里不会是真的轩辕祭祀神台。不过,这里这么危险,我想这里肯定也藏有真正的玉骨。” 吴花缈少有的理智让我有点凌乱。反倒是边上安静的李松凝显得有些不对劲。 “水。” 就在这时,地上的黑木头发声了。 我离他近,且之前点的那根蜡烛还没熄,所以立即就抛了烟头,拿着手电就冲了过去,接着从他包里找出水壶,他意识还不是很清楚,但是右手接过水壶后,就开始灌了起来。好在受伤的是左手,也不太影响他接下来的动作。 喝过水的黑木头脸色已经恢复了很多,看样子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王静也走了过来,关心的问:“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黑木头放下水壶,用力的摆了摆头,那动作就像长期在水里游泳,突然上岸一样,为的是找回自己的意识,完全不是回答王静的问题,果然,很快他就恢复了原样,坐了起来,他看着众人,皱了下眉头说:“怎么回事?” 连声谢谢也没有。不过也是,黑木头那么酷的人,人生字典里,就连请字都没有,更别说谢谢了。 看他这样,王静才松了口气,想必肯定是没事了。 黑木头身手还是不错的,只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我们面对的基本都不是正常搏击能应对的危险,所以好身手此时在我看来是有点多余的。当然,现实很快就验证了我的这个想法是错的。 “既然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说放弃也是不可能的了。不管是真是假,我们都必须走一趟。九尸飞虫的下一波攻击应该在这支蜡烛燃完之后。现在我们所有人把自己包里的食物全部拿出来,合并在一起。由专人管理。武器等物,也重新再分配一下。接下来,我们要打的是一场硬仗。” 蓝荣彬收了烟杆,站了起来,边上那支闪着蓝光的蜡烛还有近十厘米的长度。不过我知道按现在这个速度,它烧不了多少。 蓝荣彬的说法和做法,是我们眼下能做的,最科学的应对之策。 没多久,大家就把自己身上的食物全部都清了出来。 这一清,我还真有点吃惊,本以为我们的食物顶多能吃个一顿算了不起的了。谁知道。 加在一起,一整理,压缩饼干,挂面,面粉,盐,巧克力等等东西,应有尽有。 我看了吴花缈一眼,知道,他们来的人多,所以准备的比我们充足,之前虽然有牺牲,但是食物的包一直都挂在黑木头身上。想到黑木头那只巨大的包,我一直以为里边全是武器,谁知道,里边尽是吃的。 倒是没想到油头身上背的包竟然是一包的武器,各种枪,还有匕首,炸弹都有。 我有点吞口水,要知道真进虚洞,这枪和匕首确实用的上,可是炸弹,这肯定是多余的。带也是浪费精力。 经这一次分配,我心里之前的燥动不安一下子就减轻了很多,毕竟之前我最担心的只是食物问题,这会是直接就被解决的很彻底。而武器方面也好了很多。自然不用再担心别的了。 看着快要燃尽的蜡烛,我看着蓝荣彬道:“这九尸飞虫,除了避开,还有没有别的处理方法,最好是一次把它们全灭干净了最好。” 听我这样说,蓝荣彬突然死死的看着我。我被他看的有点发毛。 下意识的挠了挠头说:“你看着我干什么,我又杀不了这些虫。” 蓝荣彬皱了下眉头,然后看了看那些尸串。 “要是梅师兄在就好了。” 李松凝的话,说的有点沮丧,而在此同时,我也弄明白了蓝荣彬为什么会这样看着我。 早前他就说过,希望我能加入他们,代替梅老九的位置。 梅老九有生眼,我也有生眼,但是梅老九或许还有其他的本领,我却是一点也没有。 有生眼的人,到底还有些什么特殊之处,我也并不知道。眼下去翻那天书,我估计我也看不了,毕竟这不是在虚洞,生眼也没自己激活。看也是白看。 蓝荣彬看了看蜡烛,然后说,我们尽快先避过这一波的攻击。 说罢,又将那黑布取了过来。这时我才发现,这黑布并不是寻常的黑布,它上边十分冰凉,材质光滑的像青石板。 对,摸上去,真的就如同青石板一样。 我晃然大悟,我们用这布一遮,感情就直接伪装成了一块巨大的青石砖啊。 这次的时间比上次充裕,所以蓝荣彬先是让所有人都各就各位,然后又再次嘱咐大家一定要压好石布,千万别让自己的皮肤裸露在外。 不用他说,大家也心领神会。毕竟黑木头那血淋淋的历史就摆在那。谁会蠢到让自己受那么大的罪。 因为黑木头受了伤,所以他压不住那黑布,我就顶了他的位置。 当我们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时候,外边的蜡烛也在摇摇晃晃的风中熄灭了。 与此同时,我立即将黑压紧。接着,就听到外边再次传来一阵强大的风鸣声。 我知道,那并不是真正的风,而是那些九尸飞虫飞过来的声音。 我整个人都沉着一口气,用力的压着那黑布,黑木头是个硬汉,我知道自己的力气没他的大,刚刚那虫子袭来的时候,那强大的压力,完全就不是我能压的住的,所以我只能用半个身子去顶着。 果然,没多久,那风就真的压了过来。强大的压力吹到我的身上,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飞了起来一样。 正文 第五十一章 虚洞开门之术(一) 这种感觉真是糟糕极了,看着地上开始有点点的黄光透进来,我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想压下去。心知,压不下去,那我们所有人都要被我害死了。 真是越着急就越使不上劲,就在这个时候,边上的黑木头爬了过来,他似乎知道我现在的窘态,于是强健的身体硬生生的就往我身上压了过来。 这一压,我整个人都和只死鱼一样趴在了地上,想着这家伙是不是来报仇的,感情我刚刚就不该做好事,你看做好事的下场,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因为有了黑木头的帮忙,我这边就算保住了。也因为他这一压,我反倒不觉外边的压力有多大,只希望他快点从我后背上下去。再不下去,我这脊梁骨可就是要断的七零八落了。 终于外边没了声响。 就在我们都准备出来的时候,突然顶上传来一阵强大的压力。那压力和之前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要说之前是一整片的压下来,那这会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人从上边直接撞了下来。 “嗷呜!” 果然,就听一声悲惨的鸣叫从上边传来,我心里一惊,怎么感觉像是一个人呢? 正这么想着,我们所有人都傻了,但是没办法,那些九尸飞虫还不知道有没有完全离开。 好在蓝荣彬的这张布够大,够结实,那东西在上边打了个滚,似乎是很痛苦的样子。 我心中实在好奇,这里边除了我们应该不会有活人才对啊。 可是如果不是,那顶上的这又是什么? 突然一个可怕的想法窜过我的脑门。 狐人! 要说唯一这里边还活着的人,除了狐人,我再也想不到第二个答案了。 可是狐人不是早在我们被困住的时候就跑丢了吗? 而且,如果他一直都在这附近,那这九尸飞虫第一次攻击我们的时候,它就应该中招了啊。 怎么会这个时候突然跑出来? 这事有点怪。 上边的东西还在不停的翻滚着,似乎滚在上边,他还挺乐意,越滚越厉害,干脆就张口咬了起来。突然就听上边传来“咔啦”一声,这布估计是破了。 与此同时,蓝荣彬大声道:“快冲出去,千万别碰到上边的东西。” 我们一听,心知这布肯定不保了。而且上边的东西也极有可能十分危险。 想到这。我松开黑布,一个打滚就滚出老远。而我边上是黑木头,不想他受着伤,竟然还滚的比我利索,所以我说,他的好身手还真特娘的有用。 另一边的肉片发出一声惨叫:“哎呦,谁啊,谁啊,压着我的腿了。” 黑暗中就见一只全身发着淡黄色光人形的东西还在那黑布上滚来滚去。 我全身都发麻了,看着那一满身黄色虫卵的狐人痛苦的样子。我真的是想动也动不了了。 不止是我,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动。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油头,他大声道:“快,烧了他,不然,谁碰到那虫卵,谁就得死了!” 一听这话,我整个人都打了个颤。想到黑木头刚刚就被下了那么点虫卵就变成了那德性,这狐人明显是被产了一整身的卵啊。 按油头之前的说法是,这卵在进化的过程中会将活物直接腐蚀干净,这狐人,我估计是削他三层皮,剔他二次骨都不一定救的回来。 “这,这卵在他身上会不会孵出九尸飞虫?” 椿教授说话都有点语无论次了,油头道:“不,孵化出来的不是九尸飞虫,而是血蛭。” 血蛭,光听名字,我就打了个寒颤,这里边的玩意还真特娘的一个比一个变态。 我知道,我们的黑布已经破了,那九尸飞虫肯定还有下次的攻击,如果让这狐人孵化出血蛭,那我们这些人,必死无疑。 但是靠我,肯定靠不住。这时就见黑木头非常冷静沉着的,拿出一把手枪,对着地上的狐人,就是“嘣”的一枪,这一枪下去,正中狐人脑门,狐人死了。死了个透,尸体在那黑布是一动不动。只有那些淡黄色的光,还在不停的闪烁着。 密集恐惧症是一组写在人类遗传基因里的数据,这组数据告诉所有人类,一切密集而细微的生物均是天敌。如同细菌等等等等。 而我的基因数据库里,明显就存在这样的记载,所以我此时看着那具恐怖至极的尸体,完全不敢动弹。 连做什么反应都不知道了。 另一边,蓝荣彬只是愣了一小会,接着我就闻到空气中又传来那阵熟悉的酒香味。 蓝荣彬拿着那酒,这次的瓶要大一些,是先前的三倍多。他打开盖子,把酒全洒了下去。 接着又是划亮了一根骨柴,幽蓝色的火焰在空中形成一个漂亮的弧线,接着落到了狐人的尸体上。 火碰到酒,“轰”的一声就直接在那地面上暴出一簇漂亮的蓝色焰火,紧接着空气中再次弥漫出阵阵的腥臭味。 看着那黄色的虫卵一颗一颗如同爆米花一样,在花焰中不停的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我别开眼,不忍再看。 要是当初他在入那万狐坑前,听蓝荣彬的话,留在那里,或许还有一条命在,就算死,也不会死的这般痛苦啊。 想到这,我又是一阵窒息般的难受。 “布破了,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提问的是李松凝,这时我才发现,她的恐惧似乎已经到达的极点,再多,也多不了了。 脸色苍白,倔强的眼神里写着永不服输。 蓝荣彬脸色也很难看,他看着城墙的方向,我也顺着看了过去,我的视力肯定不如他的好,不然他怎么就能看着好像完全能看到东西一样,我却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无奈,我只好打开手电。这一照,我整个人都傻了,就见那些尸体的肚子,又开始慢慢的变大了。 我下意识的将手电照到黑布的区域,就见那蓝色的火还没有熄灭,中间的狐人,已经烧的差不多了。 人被烧死的样子极为可怕。黑黑的如同烧焦的碳一样,隐隐的还能看出个人形来。也就是狐人倒地前的样子。 他所躺的下边正是那黑色的布。虽然那火好像并没有烧着那布。但是我知道,那布已经被那狐人咬破了。用,肯定是不能用了。这材质就不像是能补的好的。 只要有洞,我们躲在里边,除了死,就是死的快与慢了。 叹口气,十分沮丧。要出去,如今也出不去了。 真是后悔进那城门啊!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赌一把了。” 蓝荣彬脸色沉着,他说话的时候,我正好看着他。就见他话才说完,眼神一转,竟是朝我看了过来。 我被他看的有点蒙。 “倒虚的都往我这边来。” 蓝荣彬对着人群一呼,这一呼,我们立即就变成了两拨人。 油头和黑木头是一队。剩下的。就我们全部人了。 对于油头和黑木头这帮人是干什么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之前铁雷说他是土夫子,也就是真正名义上的盗墓者。由他们的关系,不难推断出油头和黑木头也是干这那一行的。 但是油头一盗墓的,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呢? 难道在那地底下的墓里边,也会遇到这些玩意儿? 不等我想明白。 蓝荣彬又道:“修生门的站马建文那边,修死门的站我这边来。” 这一划分,我们成了三拨。 我和李松凝,还有李叔是算生门的。张巫、椿教授、王静、肉片四人站中间。 最后吴花缈和蓝荣彬站在了一块。 这一分,也就说,生门有三个,死门有两个,什么都不是的有四个,门外汉有两个。 当然,我也不知道蓝荣彬分这是干嘛。 “师傅,刚这狐人在第一拨九尸飞虫袭击时,应该是没有被袭击到的。这说明他刚刚应该跑出飞虫的攻击范围。说明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应该是个独立的空间。而这空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要弄清楚,肯定是要花上很长一断时间的。 但是这飞虫的下一波攻击却迫在眉睫,我的想法是,先将这虫子全部都解决了,然后再想办法出这空间。” 李叔点点头,然后叹口气道:“都怪我刚刚没留意,竟然把手伤了,要是手没伤着,要收了这些虫子,也不是件难事。” 说完,李叔先是看了看李松凝,接着又转头看了看我。 继续道:“松凝的生眼并不成熟,而且她对这城墙上的尸体太过恐惧,让她开生门,收这虫子,我估算着二成的成功机率都没有。在这样的情况下让她来施术,等于拿所有人的性命给这虫子打牙祭。” 李叔说完,又深深的叹了口气,似十分无奈,边上的李松凝低着头,一言不发。 蓝荣彬上前一步看着李叔道:“师傅,在随移空间里的时候,马建文在没有依靠任何人的情况下施地寻生术,我觉得若是他在此时开生门,成功的机率没有七也有六。” 蓝荣彬的话说的我全身一僵。 我茫然的看着他,又看了看李叔。心跳突突直响,和停不下来的火车一样。 正文 第五十二章 虚洞开门之术(二) 李叔此时也看着我,神色有点复杂。我忙摆手道:“不,不成,在随移空间里那寻生术的成功完全是意外。真的。开生门,我肯定办不到。” 别说开门生,我连开门生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说有六成可能,这简直就是厕所里比塞点灯,谁先找到死。 蓝荣彬走到我面前看着我,指了指那墙上的尸体道:“马建文,我现在不是和你开玩笑,眼下这些虫子不除,我们一个都别想活。” 我看着他,心虚的道:“我知道,可是我又不是敌敌威,也不是什么杀虫剂。” 还有半句我没说出来,就算我是杀虫剂,这些虫子它也得是正常的虫子啊,不是? 蓝荣彬第一次,拿着十分危险而冰冷的神情看着我说:“这里除了你,没有别人能开生门了。只要你能开生门,我们一起施术,绝对能将这些虫子一网打尽。而且,有我师傅在这里,他一定能辅助你,教你怎么开生门,你只能全神贯注的按照他所说的去做就行了。” 蓝荣彬说话时还看了吴花缈一眼,但我却不知道什么含意。毕竟我有点蒙,还陷在他所说的,李叔教我开生门这件事上。 不过这这意思很好理解,就是,以后我要是遇到什么器皿了,我特娘想自己进去,就能进去了? 好吧,我承认,我有点心动,但是,想到万一不成功,赔的不止是我自己的命,可是所有的人命啊。 人都是这样,筹码一但加大,平常百分百能错对的事,也会突然变的不自信,何况我之前也一次没做过。 蓝荣彬顿了一下,冷声道:“你就说,做还是不做吧。” 面对他绝对强势,我有点心虚,我知道,他不是危言耸听。如果我不做,我们也是死,我做了,万一成功了,那我们就有活的机会了。 我咬咬牙,不就是当民族英雄嘛,爷我豁出去了还不成! 一咬牙就道:“做。” 说完这个做字,我就不敢在直视蓝荣彬了,偏光时,发现他冰冷的脸终于软化了下来,甚至还淡淡的笑了一笑,就再次恢复成原来那副温和的样子。 这转变实在有点太快,差异也有点大。我一时无法将他和刚刚那模样合到一起,心说,你这人看着无害,其实也是最大的危害啊。 既然打定主意要做了,我便看向李叔,只见他和李松凝朝我走了过来。 我记得之前在那天书上看到过开启虚洞之门的方法,当时没想到会用上,所以也没看。这会想起来还真是悔不当初。 不过看李叔的样子,我也知道,有没书也无所谓了,毕竟这有老师傅。 李叔只有一只手能活动,所以准确的来说,都是他在说,李松凝在动。 李松凝的包里边可是装备多多的。她先是拿出了一只小香炉,那小炉子一看就不是便宜货,接着拿出来了几根香,再接着又陆续拿出几支小瓶瓶罐罐。 看着那周边起来起亮的尸串肚子,我有点着急了。心说,你们拿东西也可以先告诉我要做什么不是? 可是他们依旧还是不紧不慢的点检着物品。 等到我终于快憋不住的时候,就见李松凝才在包里拿出了一只小铜镜。小铜镜就是一般小姑娘装包里的那种化妆镜,只是样式较为古朴。我心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当我的目光往上镜上一看,整个人都有点蒙。 就见那镜子里有一双赤裸着的男女,他们两个人在镜中做着让我半天也没反应不过来的事。 等我反应过来时,就见李松凝正看着我。当时,我那叫一个尴尬,就如同在一个女人家发现她在看a片一样的尴尬。 我咳嗽了一声,转过头去。 另一边李叔也似发现了我的异常,他也看向了那镜子。 我悄悄的看着李叔的反应。可是很失望,他面色平静的又看向了我。 我心说,你们不会没看到这镜中的情形吧。 当有这想法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他们极有可能确实看不到。 蓝荣彬说过,我的是天生的生眼,所以在特定的时候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且之前就听过,李松凝的生眼是后天养成的。那李叔的估计也是。 “你怎么了?” 李松凝走到我面前。 我摇了摇头说:“没,没什么。” 她奇怪的看着我。我想回避她的视线,但是这样一来不就表明了,肯定有什么嘛。所以最后干脆就看着她。 好在李松凝也没多说什么,而是将那镜子放到我面前。 我看着那镜子,那镜中的男女还在嘿咻,我真是心中一片哗然啊。镜子很小,它像台录影机一样,将这香艳的片段录了下来。 我倒想看看那镜中是什么人。可是画面太小了。除了能看到那男人还留有长辫子外。也看不到什么,感情,这里边的人,估计早死的骨头都化成灰了。 而就在这时,我又想到身后还有一大群随时都有可能冲出来要我命的家伙,我只得伸手拿过了那镜子,小心的将镜面朝向了下面。 看着李松凝,我在心中告诫自己,就当这会李松凝是个男的好了。男人和男人之间互换种子交流那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这样一想,我就稍稍没有刚刚那么尴尬了。 目光也不敢再看那镜子。 李叔走过来,然后指了指我腰间皮套上的剑说:“你这剑是把阳剑,用来开生门也是比较适合的。一会施术前,沾点你的血在上边,就当认认亲。它应该会帮你一些。” 我连连点头。 另一边蓝荣彬和吴花缈也没闲着,从李叔和李松凝开始准备东西起,他们也在那边开始了一些动作,他们一左一右的站的老远,借着光,可以看出,他们似乎在布置一种类似于网一样的东西,不过那网是纸糊的。 这边李叔又开始让人开始往后退,将中间的空地清理了出来。 狐人尸体已经化成了灰,大家也没人敢去动,就在我所站的地方的后边。 眼看着那九尸飞虫马上就要破尸而出了。 就在这时,李叔终于对我说话了。 “快出剑。” 我一分也没耽搁,如他所说,用力的将剑从鞘中拨出。 拔出的那一刻,我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被一种很熟悉的温暖包裹着了一样。 我下意识的朝那剑看去。就见那剑面挨着剑柄的位置刻了一个“古”字。看到这个字的时候,我整个身心都微微一颤。感觉十分的熟悉,但是又不知道为什么。 “马建文,你愣着干什么。快啊。” 说话的是吴花缈,很少见她这样焦躁的样子。毕竟火暴和焦躁不是一马事。 我也没空再想多余的,拿着剑对着已经伤了一道的指尖又按了下去。 当时我的想法是,反正那已经有伤了,伤上再加一刀,总好过再开一道口子吧。 可是谁知道,那剑一碰到那伤口,一股火辣辣的疼,差点没让我倒地上打滚。 骂了口粗,打了个颤,收了剑,这才感觉好一点。 “怪了。” 另一边李叔没头没脸的突然说了句话,我看了过去,就见他正看着我的剑,我也看向剑。 在我看来这剑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剑尖上沾了点红,那是我的血。其他真没什么不一样。 便问李叔:“什么怪了?” 李叔摇了摇头,回神说:“你现在站在这个阵中间,你是天生的生眼,不用器眼,这简单的器皿空间应该可以直接打开。打开后,你要做的就是空置他的视角,一旦视角错误,关进这虚洞的就不是这九尸飞虫,有可能是其他的人,或事。知道吗?” 他说的我似懂非懂。毕竟没做过,他这一说,我也就顶多一概念,便点了点头。 “李叔,有问题我再问你。我该怎么做的时候,你在边上告诉我就好。可以吗?” 我十分谦卑的说着。 李叔点了点头。 于是这开洞这阵就开始了。 李叔先是问蓝荣彬,准备好没有。蓝荣彬点头。 另一边又问吴花缈,吴花缈有点不屑,但还是做了个自信的动作,表示自己也已经准备好了。 接下来,李叔开始真正的用很严肃的表情看着我了。李松凝站在另一边,因为一会要面对城墙,她对那尸体总有些忌惮,所以就避开了。 李叔凝重的看着我说:“你是马安国的孙子,且也有自己的生剑,我老李是没有资格当你师傅的。今天只是指点一二,若日后你要入到此门,也依旧是你马家自家门派,与我李氏门楣无关。你可明白?” 李叔这样让我也跟着严肃了起来。师承何门对于我而言,一直也并不是很重要,主要能学到本事就好。便点头。 接着,李叔开始教我如何罡步,如何静气凝神。又告诉我台上都是些什么东西。 除了物件确实多了点,也复杂了点。整个施术的过程,其实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难。 在李叔确实说可以了后。就见城墙上突然泛起一片黄色的光芒。 正文 第五十三章 鬼打墙(一) 我全身打了个颤,吞了口口水,然后拿起骨柴,先是点亮了一根蜡烛,那蜡烛不是幽蓝色的光,而是白光,那白光我十分熟悉,就如同在虚洞里看到的那轮月亮一样的颜色。 点好蜡烛,接着拿出香,燃好香以后,拜了几拜。 就把香插那精巧的香炉上了。 香炉里此时放着的是小米,香插进去后,我便迅速的拿起剑,口中开始念李叔告诉我的咒词。 念完咒词后,我挑开边上放着的小瓶子上的盖,里边放的是动物的血,李叔说带活禽进来不现实,所以一早就准备好了这些活禽的血。 用剑挑起着符沾上血,在挥舞间,以最快的速度让纸符从燃着的蜡烛上方滑过。 接着就见那符“轰”的一下燃了起来。我是第一次作这个动作,虽然李叔说只要在那蜡烛三十公分范围内,符就一定能燃起来,我不确定,所以离的近一些,好在真的烧了起来。 李叔说这符烧起来了,这术就算成功了一大半。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那剑直对着小铜镜的中心。 我离那镜子很近,李叔为了方便我开了虚洞后,好控制视角,所以特意摆了个非常正的位置,我一挥剑,正好就能直指那镜子的正中间。 不过我指的不是镜子的正面,而是反面。 李叔说,因为我这次开的虚洞是要把那整片的九尸飞虫吸到镜中,所以镜面不能对着我们自己,否则就会起到反效果。 还告诉我,开虚洞之门,只要是镜子的正中心就好,正反不影响开虚洞的效果。 当剑尖直指铜镜正中心里,我感觉一股强大的热力从我身体里翻涌出来,接着直接就往那剑上涌去。 我正在想接下来要怎么办的时候,李叔在边上有些着急的说:“破。” 这一声破子一下子就把我引了回来。 我几乎是用尽全力,才吼出一个字:“破!” 紧接着就见面前的铜镜瞬间暴发出一股强大的白光,那强光把我整个世界都照的通亮无比。 我看到白光中,一个眉目清秀的女子,她身着一袭鹅黄色的裙装,那裙子并不是现代服装的款式,我对中国古代服装并不怎么了解。 反正是古装就对了。她一回眸就看到了我。我整个人一愣,正在想,这是怎么回事时,她却又转过身去了,就好像看不见我一样。 这种感觉让我想起我在虚洞的丰碑上体验到的那种感觉。 李松凝说过,虚洞的丰碑上会记录有关这个虚洞里最主要的记忆人物。 不用说,这女的肯定就是这镜子的主人了。 正当我迷茫的不知接下来怎么办的时候,我突然听到边上有人在说话。 “马建文,快醒醒,视角偏了,快往左。” 我愣了一下,这声音好熟悉啊,可是是谁呢?什么视角偏了?往左,左又是哪里? 我头晕晕沉沉的,那声音又再一次传来:“马建文,往左,快啊,再不往左,所有人都会死!” 这次说话的是个女的,我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是我知道,这个人我一定认识,可是她是谁呢?他们为什么都要我往左呢? 或许我真的应该往左? 当我尝试的动了一下身子时,边上的声音又说话了:“错了,错了,是左,不是右。” 错了? 我皱了下眉头,便换了个方向动了一下。 这一动,我整个人都好像被给了一拳一样。全身都酸痛的不得了。脑子更像要炸开了一样。 我在干什么?为什么眼前一片白? “马建文!” 当李松凝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我猛的睁开了眼。 当我看到眼前的情形里,整个人都傻了眼。 就见一大片黄色的沙尘以极快的速度朝我这飞了过来。 我立即看向两边,就见左边一张燃烧着幽蓝色火焰的巨网立在那,再看右边。 右边一样,也是一张燃烧着幽蓝色火焰的巨网。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那网的缘故,反正那些九尸飞虫不再是成片的飞,而是成群的往我飞了过来。 我倒抽一口气,想回头,这时,李叔大声道:“别回头,千万别回头,看着它们!一定要看着它他!” 我吞了口口水,手中的剑还以向下四五度的幅度指着地上的那面小铜镜。 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反正整个人都像定在了那里一样,一动也不敢动。 当第一波虫子差点要撞我脸上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刚想后退。但是就见那镜子双发出一股强光,似有一阵吸引力一样,那虫子一个不稳就被那镜子吸了进去。 见此情形,我立即松了口气,我知道,这秘术,我是施成功了,只要这个过程不出意外,这九尸飞虫肯定能解决个一干二净。 我松了口气,身上却还是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因为我终于看清了那九尸飞虫长什么样了。 也终于明白它为什么会泛着黄光。 那虫子的长像极为恶心。非常小,身子长的就像蚂蝗一样,后背上的纹路也似蚂蝗,只是那纹路上还长着一颗一颗黄色的小点点。就如同它们产在人身体表面的虫卵一样。 显然,那小点点就是发光的源头。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恶心的昆虫。想到面前是成千上万只,真是还能站在这没倒下,我实在都要佩服自己了,反正自我感觉就是完全突破自我了。 眼前的虫子不停的往那铜竟里飞,我打了个寒颤,感觉自身的热度再次往那剑上涌。每一次涌过去一些,我的额头上就会泛出一层冷汗。 就好像把自身的温度全度到那剑上去了一样。 而那剑就像个无底洞一样,任由多少的热度涌过去,它都来者不拒,更有欲求不满之势。 也不知站了到底多久,我只感觉自己虚的快要倒地上了,那虫子还是看起来有很多的样子。 我知道,这镜子之所以能将这些虫子吸到镜中去,大部分应该和我身体流失的热能有关。 我也更加的明白,为什么李叔在开过一次虚洞之门后,会虚弱到那个程度。 这一切都与施术有关啊。 当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又一次的涣散起来时,我突然感觉后背传来一股极其温暖的感觉。 就好像有一股热流往我体入输入一样。 接着就听李松凝道:“撑住,马上就结束了。” 我这才明白过来,是李松凝在帮我。 想到这,我整个人又是一震,李松凝从进到这个古城开始就显得十分虚弱,在随移空间里,她因为乱用寻生术,也是耗尽了一些体能。此时竟然出手帮我。 心中的感动实在无法用言词来形容。 这一振奋,我又是强撑了好一会。终于当最后一只虫子飞到镜中时。我再也承受不住,两眼一黑,就听一声闷响。我就再没了知觉。 当我醒来的时候,四周依旧一片黑暗,只有一盏小油灯在烧着。 那油灯的味道,非常刺鼻,我难受的打了个喷嚏。 边上的蓝荣彬立即靠了过来。 “你醒了?”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我们好像还在那个城墙附近。 因为另一边放着的是狐人的尸体。 我还没说话,蓝荣彬就递过来了一瓶水。 我接过水,喝了一口,那水的味道十分浓烈,还带着一股生人参的味道。而且参味及浓。 参水才到体内,我就感觉腹中一股暖流在体内四处窜开来。人也跟着舒服了一些。 深吸一口气问:“我们怎么还在这里?” 说罢,我将瓶子递给蓝荣彬,他接过瓶子便收了起来,看了看周边躺成一团的人道:“你之前施完术,就晕了过去。而大家也是走了近一天一夜,都疲倦了。而且这里没了九尸飞虫,也算是个安全的地方。所以大家就提意在这里休整一翻。” 我了然,确实,从进来后,我们一直在进行着剧烈的运动,且一直都没怎么休息,当然,我除外,至少在随移空间时,因为施术,我也晕过去一断时间。 一般因为体力耗尽的虚脱晕迷,身体会陷入深沉自我修复状态。 那一觉睡后,我的精神恢复了一些。 就在刚刚我醒来,也是感觉整个人虚是虚了点,但是精神头却十分足。 “我晕迷了多久?” 蓝荣彬想了一下说:“大概七个小时吧。” 我点了点头。七个小时算是人体正常两个完整睡眠周期。我坐了起来看着他说:“你应该也累了吧,我守一会,你休息一下吧。” 蓝荣彬摇了摇头说:“我刚和铁衣换的班,没关系,倒是你,不再睡一会吗?” 我点了下头说:“精神头正好呢。对了,这里怎么会一直出不去。还有,我总感觉狐人的出现有点奇怪。” 反正是醒了,我也不想浪费时间,毕竟在晕迷前,我一直都很好奇这件事情。 蓝荣彬点了点头说:“狐人的出现确实有点诡异,按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所以的这个地方,应该像是一个鬼打墙区域。” 正文 第五十四章 鬼打墙(二〕 听到鬼打墙三个字,我整个人都有点蒙。 儿时听闻的鬼打墙故事非常多,记得我还很小的时候,那时还住在农村。 有一天夜里,我记得不太清楚,只依稀还知道,我那时候是和我爷爷睡一个屋的。我家屋门前是一条河,有一天晚上,我正睡的迷迷糊糊时,就听外边好像有人对着屋子这边喊话。接着就听到爷爷对着窗外大喊了一声:“你别往我这边走,坐着,等天亮了,就走的出去了。” 我当时小,听完也没当一回事,就睡了。后来第二天的饭桌上,我母亲问爷爷,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爷爷说是门口有个人赶夜路,遇着鬼打墙了。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鬼打墙这个词。 那时的自己太小,也没想过要问,反正听大人这样讲,肯定是很可怕的事。便更不敢问。 后来长大了,自己在大山里也滚爬了些年,这鬼打墙的事听的就更多了。 各种版本都有,要说个几天几夜也说不完。 不过听到的归听到的,真实碰到,我这还真是第一次。 想着我们之前一群人进到这城墙后,一直是笔直的往前跑,可是却总跑不出这个挂着尸串的城墙范围。 不用推断也可以看的出来,这里是人早早就布好的局。要是我们没法把那九尸飞虫子弄没,我们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个机关实在是精巧绝轮。 “你说这里是鬼打墙,那狐人之前跑去了哪里?” 我对狐人的出现总有些耿耿于怀。毕竟真的太奇怪了。它如果出了鬼打墙区域,那么就说明,他已经在外边了,在外边,他又回来做什么? 就是回来找死的? 蓝荣彬摇了摇头,看来他也是没有答案的。 看他摇头,我也放弃了继续思考下去的想法。 叹口气,我抬起头,空气中还是那股难闻的臭味。我指了指地上点着的油灯问:“这是什么东西?怎么那么臭?” 蓝荣彬看了我一眼,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城墙道:“尸油。” 我差点没把喝下去的参水全吐出来。难怪这味道这么恶心。 想到在虚洞时,我们也为了避开噬尸虫的攻击,在身上涂过尸油的,那尸油味道虽然也极难闻,但是比起这个,那就真是相差甚远。 这味道太臭了。可能和燃烧也有一定的缘故。 “不能烧点别的吗?” 我皱着眉头,看着睡的依旧沉稳的众人,实在有点渗的慌。 点着尸油,在这诡异的古城中,面对着不知死了多少年的尸体,还真是有够让人难受的。 蓝荣彬摇了摇头说:“这里面是个密闭的空间,你晕迷后,我和油头一起绕着这里转了很多个圈,可是不管往哪个方向走,最后回到的都是这里。我们的物资本来就不多了,在这地下,能节约一点是一点。且这里也没有什么随地可以取柴来用的天然物资,倒是这尸油还算可用。还有一方面就是,这里除了九尸飞虫外,也不清楚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蓝荣彬说到这,也没再说下去了。 我则从他的话里了解了点信息,在我的理解里就是,点尸油和当初我们把尸油涂身上起的是一样的效果,对于这个空间为说,我们是外来的闯入者,存在的一切对于这里都是陌生的。点着这尸油,就省的一些看不到的东西会来向我们这袭击,而且他说的没错,我们的物资能尽量节约,还是节约点好。 就是不知道这尸油的味道对人体会不会有伤害,或是留下后遗症什么的。 不过,随后我又想到,这玩意都是天然形成的。一般这种天然形成的东西应该不会对人体产生很大的副作用吧,这也只是我自己安慰自己的想法。 接下来的时间,我和蓝荣彬各自沉默了一会。 此时我坐在那,昏暗的灯光下,我们面对着的是挂着成串尸体的城墙。 看着那些尸体,我也不知道这点的灯是谁去取的油,我偷偷的看了蓝荣彬一眼,显然很是怀疑,这事除了他别人应该也做不来吧。 尸串,鬼打墙,九尸飞虫。我闭上眼,想将这些东西串在一起,如果我是设计这些陷阱的人,我会怎么才让这这些人死的更快呢? 当这个想法一闪而过的时候,我自己把自己也吓了一跳。 紧接着,我又想到了我爷爷。在他们的口中,我爷爷是高人。那他肯定是能破解这个鬼打墙的吧。 想到这,我再次回忆起儿时的记忆。 当时爷爷对着窗外的人说:你别往我这边走,坐着,等天亮了,就走的出去了。 别往我这边走,这句很好理解,我猜那人再往我家的方向走,指不定就会掉到我家门前的水里。 坐着,等天亮了,就走的出去了。 以玄学的角度来说,这应该是鬼到了天亮,就不会再为难他了的意思。 光靠这几句话我完全得不到任何的思绪。 “想什么呢?” 不知何时,李松凝也醒了过来,她披了件单衣,坐在我和蓝荣彬的中间。 我想起自己晕迷前,她站在我身后,替我撑术的事来,淡淡一笑说:“想起点儿时的记忆。” 李松凝点了下点,然后可能是三个人也不知道说什么,气氛有点无聊,于是李松凝就随口问了句,什么记忆。 我也就顺着她的话把自己小时候的经历说了出来。 说完以后,就听边上突然传来王静的声音。她说:“鬼肯定不存在,不过你们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有一种植物可以使人致幻,那种致幻和鬼打墙有着十分密切的联系。它的名字叫尸香魔芋。这种植物多生长在尸体多的地方,比如坟堆。当有人夜间走路,过坟地,闻到这种植物散出来的味道,就会不停的在原地转圈,多数人不知道是植物作怪,就会下意识的觉得是鬼打墙。” 王静的话音一落,我们全沉默了,我本想仔细的嗅一嗅这空气里会有不会她所有的异味,可是这尸油灯点头,除了臭以外,什么也嗅不出来啊。 于是我又仔细的想了想,进来时有没有闻到过奇怪的味道。 之所以我会觉得王静的话可信度高,不是因为她的渊博,而是因为我记起来,在我家河对头就有几座坟,那时村里死的人,埋的地方大体都是围在村子的周边。 按她这样的说法来解释,倒真的解释的通。 还有就是这城墙上这么多的尸体,要长出几棵尸香魔芋那真是太容易了。 只可惜,我闻了好久,都没有闻出什么异常来。 沉默,再次的沉默又让我们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寂静之中。 “没有植物。” 蓝荣彬过了好一会,才笃定的说。 我回过头,看向他,也不知他说这话的依据是哪里来的。 “对,这里应该没有植物。” 油头他们也陆续醒了过来。 我知道,蓝荣彬刚说过,他和油头在这里仔仔细细的转过,回想我们之前的经历,除了往前走,然后整片的黑暗后,我们就回到城墙处。确实不可能有植物。 “尸香魔芋是世界上体积最大的花,生长速度极快,是古植物之一。成花可长到一米八。” 李叔也插了进来,显然,大家都是很渊博的。 当然,我知道,大家都不是在针对王静,而是在排除这里有尸香魔芋的可能。 但是如果不是尸香魔芋,那又会是什么在做怪? 看着那一整排的城墙,我真是一点主意也没有了。 随着大家陆续的醒来,我们干脆就边煮起东西,边吃边分析了起来。 大家对现在我们所处的环境的看法都不大一样。 王静觉得这里存在尸香魔芋的可能性极高,不能因为没看到,就否定。 站在王静那边的有张巫和椿教授。 其他人中有一部分人则觉得,一定是因为之前在万狐坑时遇到的迷魂草的作用。 还有一部分的人比较不冷静,觉得这里肯定有鬼,毕竟这墙上这么多的尸体,没事这也说不过去。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最后还扯出了狐煞,觉得有可能是狐煞在搞鬼。 肉片是在挂面煮熟时醒来的,这货是个吃货,醒来就是吃,看我们讨论的非常激烈,突然说了一句话:“你们都不饿吗?我觉得吧,有想法可以实践啊!毕竟实践是检验一切真理的唯一标准不是吗?你们这么吵着,也是浪费时间体力,我还是觉得在检验标准前,大家把肚子填饱才是最重要的。” 肉片偶尔吐出一句致理名言一点也不奇怪,毕竟这货除了扯淡外,真的是一无是处。 当然,他说这话我个人觉得,重点不在于实践不实践,而是大家快开饭吧。别特娘的扯这些没用的。 果然,大家都只是默默的白了他一眼,没有再理会他。 要说在这地下的条件,那真不是一个艰苦就能形容的来的。 就比如现在,我们吃的就只是清水煮挂面,因为水资源有限,所以汤肯定是没多少。给了点盐,连油水都少见。但是对于我们已经算不错的了。 闻到食物的味道,也不废话,个个端着碗就吃了起来。 正文 第五十五章 魔芋迷宫(一) 吃过饭后,大家的精神头都上来了。虽然刚刚聊了很久也没有个靠普的答案出来。 不过蓝荣彬倒觉得肉片的那句致理名言说的不错。实践是检验一切真理的唯一标准。 于是大家就开始各自提出自己的看法。 王静依然坚持说这里有尸香魔芋,不过,这个蓝荣彬和油头直接就已经否定了,因为他们确定之前转过一圈时,别说体积巨大的花,就是一根寻常的野草也没有看到。 接着有人说是迷魂草的原故。 为了验证是迷魂草在作怪,蓝荣彬便让九尾带路,接着很快结果就出来了,九尾也走不出去。 所以看来迷魂草应该是没有影响到这边来。 最后大家剩下的唯一说法就是这里有鬼,但是这个想法一出来,大家就有点蒙,你说有尸香魔芋,用眼睛看就好,迷魂草,有九尾在,也可以破。但是有鬼,这就真不知道要怎么去试了。 当然,要不是因为这是最后唯一剩的想法,大家也不会这么纠结。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倒是油头站了出来。油头是盗墓的,按他的说法是,如果这里有鬼,只要在东南角点根蜡烛就好。 可是接下来为了找到东南角在哪,我们也是废了很大的心思。 毕竟,我们发现,在这里,别说指南针,就是罗盘都没有办法正常使用。更扯的是,这是地下,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见过日头了,自然靠风,靠大自然来判断就更不可能了。 最后,找到方向这种事,已经确定是不可能了。 油头想了想,这里除了就狐人的尸体外,再就城墙上的那些尸串了。 干脆就在那尸体下边找个地方点一根好了。 如果有鬼,蜡烛的火肯定会有变化。 土夫子的秘术我们不懂,而且要不是吴花缈,我想李叔应该是不可能和土夫子一起行动的。 毕竟我记得很清楚,当初我拿着铜镜去找吴大爷的时候,吴大爷可是清清楚楚的告诉过我,他们土夫子和盗虚洞的营生是两条道,你不犯我,我不犯你的。还说过,要不是那镜子拆了符,他连碰都不会碰的。 既然有这样的规矩,那油头怎么会和吴花缈一起行动,这其中有什么,我不知道,不过从进来到现在油头的损失还挺惨重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没什么表示,这给人的感觉就更奇怪了。 油头从自己的包中取出一根白蜡烛,那蜡烛看着就普通了很多,至少比起蓝荣彬每次用的那种更像普通的蜡烛。 他点蜡烛也不是用特殊的道具。打火机。 “咔”的一声,火机点着了,接着他就把蜡烛点上了。 那蜡烛在城墙之下,我们站的稍远,就看着那些尸体成串的挂在油头的头顶上。 此时这一看,我才发现,这城墙还真是高大吖。 想到之前在虚洞的大人国城门,我就有点恍惚。 当初是真觉得,出了虚洞巴不得,一辈子都别和这东西再扯上关系。可是谁知道,最后死命扑上来的,还是自己。人啊,还真是善变。 看着那些尸体,我突然发现,他们的肚子又开始一点一点的变化了。 我有点蒙,看了边上蓝荣彬一眼说:“你有没有觉得这尸体有点奇怪啊。” 蓝荣彬皱着眉头也朝那尸体看去。 这一看,就发现他整个人的表情都变了,有奇怪,有不解,还惊奇,还有恐惧。 “这尸体的肚子里,还有九尸飞虫的虫卵。” 他这一说,我整个人的头皮都传来一能麻痹之感。不是吧!这意思就是,一会,指不定,这些尸体里还会飞出一堆的九尸飞虫来,或者是爬出油头所说的血蛭? 我头一次十分好奇,这些玩意儿,到底是谁折腾出来的,隔了几千年,感情我们所有人的智商都被他玩弄在了股掌之间。 找不到出去的路,这里无凝就是个死地。一次弄不死你,耗也要耗死你。 想到这,我全身都打了个颤。这下好了,死在这,特娘的,连捧灰都没了。 “啊!” 突然边上王静惊叫了一声,我立即朝着她所看的方向看去。 就见油头刚点上的蜡烛竟然熄灭了。 任由油头再怎么点,它就是不亮。 我心道,这是个什么意思? 油头见蜡烛点不着了,黑着一张脸朝我们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 李叔在我们这一群里也算是年纪最大的。他都发问了,看来情况真的很糟糕。 油头收了蜡烛说:“一般在蜡烛点不着,唯一的可能是空气里的质量不过关。按照我们刚刚才点着就立即灭,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里有很厉害的软粽子。” 粽子的在土夫子的话语中代表的是尸体。软粽子代表的就是鬼魂一类的东西。 “啊,那可怎么办?爷我可不想被鬼吓死啊。” 问话的是肉片。 油头看了他一眼,哼笑一声说:“要真是那么厉害的软粽子,不等那九尸飞虫来攻你,你早就死在这了。” 听油头这样说,我就明白,看来这蜡烛点不着不是因为粽子的原因。 那意思就是,我们所有的想法,都是错的。 这里没有鬼,没有迷魂草,没有尸香魔芋。 那到底是什么让我们困在这里呢? 我看着那些变化非常微妙的尸串。 也就在这时,边上的王静突然站了过来说:“尸香魔芋!肯定是尸香魔芋!” 我们都看着和着了魔一样的王静,十分不解,她为什么会这么确定。 王静见大家不回她的话,她看了椿教授一眼,椿教授皱着眉头,点了点头,然后两个人就往着那城墙走去。 看着他们的举动,我们一群人就像丈二的和尚一样摸不着头脑。 王静和椿教授走到城墙下后,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铲子。 我认识那小铲子,是之前分配装备时,从油头包里分出来的。 因为我们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嘛,所以就都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一人拿着铲子,一人对着那城墙不敲,就是拍的。 他们的动作,让我有点感觉,但是那感觉也就在脑中一闪而过,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反正就好像触动了什么神精一样。 再仔细了去想,却又是什么也想不出来。 没办法,帮不上忙,我们就只能站在边上。看着他们劳动作业。 没一会,椿教授就把那城墙挖出一个洞来。 这个洞一出现,一股奇异的臭味扑鼻而来,也正是这一气味扑过来,我整个人都豁然开朗了。 对啊,当初在虚洞的时候,那城墙里也是藏有一些机关秘道的。没理由这尸体都串墙上了,就放任着这城墙不管了。 这城墙城里边肯定有东西。 等我反应这来时,大家都反应这来了。 一个个全拿着铲子去帮忙。我和李叔还有黑木头站在一边,因为我们是伤员,且铲子也不够,所以我们就不去凑热闹了。 好在没有我们,队伍里现在的人数还算多。三下五除二。 那城墙还真硬生生的给他们糟出来一个大洞。 接着张巫拿着手电就往里一照。 这一照,他就尖叫出声来。他的尖叫声真是相当的有特色,明明是个男人,但是叫的却比女人还魅惑。 简直了。 叫完后,他欣喜大叫道:“真的是尸香魔芋!真的是!” 找到问题的关健所在,我们也总算能松口气了。 可是不等我们松口气,又有个难题出现了。 “静静,这尸香魔芋可有什么应对的方法?” 蓝荣彬总是能抓住问题的关键,他这话一出来,边上刚兴奋的张巫一下子就焉了。 王静面色沉重的摇了摇头。 而我此时拿着手电,放眼望去,这整条的城墙直到隐匿到黑暗中,也看不到个边。 这代表了什么? 我无法想像这城墙城是不是全是尸香魔芋。如果是,那这就是个死循环。 设定这个危险的人根本就没给我们留一条活路。 他的目标简直粗暴,就是要我们进的来出不去。 叹口气,默默的收了手电。 所有人都一言不发。 也不知道的沉默了多久,突然椿教授说:“大家快过来,这里有门。” 我们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他一直都在那捣鼓着城墙,此时的城墙被他直接整出一个巨大的门框来了。 我们拿着手电往里边照。也就在同时,突然九尾如闪电一样,直接就冲进了城墙里边。 看到这情形,我立即想到了什么,看着蓝荣彬,蓝荣彬也皱着眉头。 接着我们几乎是同时,拿起手电十分有默契的一左一右就延着城墙的两边走去。 走了好一会,当我看到自己下方突然出现的河道时,心中就是一喜。 看的出来,在这古城还没有陷入这沙土前,这里肯定是护城河道。 这河道并不高,可能是因为这原本就是沙漠,如果是引流,那水肯定不会太深,护城河的水可能是用于生活的。 我一个跳跃,就跳了下去。 跳下去后,我拿着手电就对着四周照。 果然,在这河道里就有个洞口是连着那城墙的。 正文 第五十六章 鬼打墙(二〕 如我所料,河道的水定是从城下进来,此时这河道已经没有水了,在那城墙下定的通水道还是在的。我拿着手电对着那河道一照,果然,就看到那里也有一株尸香魔芋。 当我拿手电再照过去的时候,我发现那尸香魔芋的边上有一块布类物品。 我没有立即伸手去拿,而是先用手电照了照,这一照才确定是狐人衣服同样的布料。 有此发现,我立即大声道:“大家快过来。” 我一喊完,众人立即围了过来。 蓝荣彬是最先跳下来的。 他走到我边上,然后我指着那块布说:“你看。” 蓝荣彬伸手,那布就落他手上了。此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肉体腐烂一样的味道,九尾在蓝荣彬的肩上,不停的哼着气,好似如临大敌一样。 边上已经听到有人在吐了。 我们也没多呆,就出了那河道。 之前我们一直都在想这里是不是有出去的门,原因是狐人消失过。 后来蓝荣彬确认这里没有出去的门后,椿教授又发现这城墙里边是空的。所以我才会想到,延着这城墙走走试试。 当然之前蓝荣彬找出口时肯定没有想过要延着这城墙走,毕竟这城墙一眼照去根本就看不到边。而人的定向思维也不会觉得延着这城墙会有出路。 不过这个想法确是真的。 从蓝荣彬和我同时向两边走,就看的出来,他确实之前没有延着这城墙走过。 而眼前出现的洞也足以说明,这里不可能有别的出去的路。 找到狐人之前藏身的地方了,可是问题又来了。 他若是藏在这里,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出了那河道,我们一行人再次回到城墙边。 墙上尸串的肚子又开始变大了。 “我们是不是死定了?” 张巫有些小心的问,其实我想,我们所有人的心里此时都有同样的疑问。但是问了又能怎么样? 王静道:“尸香魔芋所散发出的味道会使人产生幻觉,同样也会使动物产生幻觉。现在我们在这里唯一被影响的是视线。味道除了让人恶心外,好像也没有别的感觉。 之前狐人躲在那尸香魔芋堆里就逃过一次九尸飞虫的攻击,这足以说明九些虫子对这植物有所忌惮。我们不如先躲进城墙里。等过了这次袭击,再想办法也不迟。” 我不得不说,王静果然是个很细腻的女人,她的才智都是经由经腻的观察总结而来。 也奠定了,这个智慧对困难的压制力度。 “静静说的没错。眼下除了这样办,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死马当活马医,好过坐着等死。” 蓝荣彬说罢,开始收拾起东西来。我也一起过去帮忙。 如果还有一丝能活下去的希望,我们就不能放弃。 边走我还瞪了一眼发呆中的肉片:“走啊,愣着干嘛!” 肉片估计有点蒙了,被我一喊,条件反射性的朝我走来,我做什么,他也跟着做什么,样子有点滑稽。 “好了好了,别乱帮忙,你把你自己的东西看好就行了。” 肉片点头。 众人这时才在各种内心的纠结下,合着一起收好东西,正式开始面对现状。 城墙上的九尸飞虫孵化的越来越快。 我们有两个选择,一是进椿教授挖出来的那个墙洞,再就是进狐人之前所呆的那个河道下边。 我和蓝荣彬出奇的意见相似,就是进椿教授挖出来的那个地方。 但是其他人却一致认为,我们应该进河道。毕竟以前是河道,那我们只要进到河道里,延着河道一路走,铁定出的去。 谁能想到,在这个时候,我们竟然发生了这样的内耗。 我之所以先城墙的原因是,第一城墙里边够空,容纳我们这么多人完全没问题。 第二,如果那河道真的安全,那狐人为什么会进去后,又跑了出来。还有,那么明显的通道,和设计了这么多精巧机关现状完全不搭。我想那人在设计这么多的机关时,肯定也会将那河道考虑进去。 以他这么狠辣的手段就能猜出,他不可能给我们留这么明显的一条生路。 显然,当我们发表自己的看法时,蓝荣彬所考虑到的和我所想的完全吻合。 而对方还是有人坚持要去河道,理由是,这河道完全也有可能在那人建设这里的时候就干了,于是他就把那河道遗忘了。 当然也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吴花缈在经过一阵思考后说出了一句话,让所有人都答应了我和蓝荣彬的选择。 “进城门,如果延着河道走,最后肯定是回到了城外。我们的目标不是城外。” 这话一出,吵吵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我这时才发现,闹的人也不是别人,正是油头他们。 好在我们这边意见一向统一。而椿教授他们本也有点犹豫,可能是因为墙洞是他们挖的原故,最终也还是决定相信自己。 就这样,我们便往着那城墙的方向走去。 当我们走到墙下时,我仰头看了一眼上边,就见那些干煸的尸体被风干的完全没了原本的样子。五官也早就跟着变成了无法看清的样子。 但令我奇怪的是,这一看,我才发现,这些人的面部表情非常奇怪。 他们虽然已经没了原来的相貌,但是这一整排扫过去,我才发现,即使看不到相貌,但是他们的表情却出奇的相似。 一般吊死的人舌头都会长长的吐出来,两眼向上翻,可是这些人全部都保持着很平和的样子,好似在死前做着某种祷告一样,只是眼睛不是闭着的,而是无神的看着另一边无边的黑暗。没有恐惧,没有任何其他的情绪。 “看什么呢?” 肉片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我吓的一跳,差点心脏都吓了出来。 谁叫这墙上的情形太古怪,太恐怖了。 “肉片,你说这些人真的是吊死的吗?” 肉片被我一问,也仰头看了一眼,我看着他肥胖的脸仰着头看着那尸体的时候拧了一下。 “小马哥,甭管这玩意儿是不是吊死还是怎么死的了。那虫子马上就要飞出来了,我们还是赶紧先逃命要紧。” 说罢,肉片拉着我就进到了城墙内。 这里边的味道比刚刚在下河道里的味道还要大。 而外边虽然黑,但因为那些九尸飞虫的原故稍稍还是有点亮的。此时的城墙里边。这黑的就完全是伸手看不到五指。 我拿着手照往里照。 这些尸香魔芋其大无比,每一株花身的直径都比我两条胳膊平开的尺寸还要大。 花身的高度到我的胸口。中间则是一条形状似大刀一样的花蕊。 “书上记载,这种植物又叫食人花。这些花的样子和书上记载的不大一样。而且看样子它制幻的效果还不如那些迷魂草。可能是品种原因。不管怎么说,这东西都是极为危险的。大家都挨紧点,千万别走丢了。” 王静的警告非常及时。他才说完,我一回头,就看到那花的花蕊好像动了一下,而那花边上的正是跟在最后的肉片。 我猛的将肉片往里边拉,想也没想就走到了黑木头的前边。 黑木头伸手比我和肉片都好的多,而且他的神经也绝对比我和肉片警觉,所以我这么做自私是自私了点,但也是一种保护弱者的方法。 在穿过黑木头的时候,我说了句:“这花蕊会动,你小心点。” 黑木头虽然还是很酷,但是相比之前有点敌意的样子要好多了。 他没看我,而是冷冷的丢了句:“看好你自己就行了。” 这可不是关心的话,而像是在怪我多管闲事一样。 我也不生气,反正丢你在后头是我自私,但是我也很负责的把我所知道的后果告诉你了。 说不说,是我的事,听不听则是你的事。 我推着肉片继续见缝插针,很快就走到了李叔还有李松凝的边上。 我们的队伍一直很整齐。 蓝荣彬是开路的,后边就是我们一行人的队伍,再接着,夹着的是椿教授还有张巫。 再后边就是王静、吴花缈他们。 因为刚刚不小心看到的那一幕,所以我的手一直停在腰间的剑上。虽然这剑也不知道能不能当正常的武器用。但真出事了,我就算不会什么耍剑的功夫,用它来保命也是理所应当的。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走在这尸香魔芋从中。 罗盘还是用不了,指南针也用不了。 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也不能走完,在感觉离洞口有些距离后,我们还是决定先停下来。 就在我们刚停下来的时候,就听到外边传来一阵狂风呼啸一直的声音。 我全身的汗毛都条件反射性的立了起来。 我知道肯定是九尸飞虫孵化出来了。 几乎是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朝我们进来时的洞口望去。 这一看,我们的心都凉了。 只见那些九尸飞虫在洞外结成了一团,把这洞口严严实实的堵上了。 看着这情形,我整个人都蒙了。难道我们的判断失误了?这些虫子跟本就不怕这尸香魔芋? 正文 第五十七章 内战(一) 不止是我蒙了,我能感觉到,边上的人全蒙了,大家都愣在原地,一点反应也没有。 连大气都没人喘一下。 我也不知何时,意是憋住了一口气。可能是这里的味道真的太难闻了,还是小时候僵尸看片多了,只要不呼吸,这些虫子是不是就感觉不到我们在这里。 就在我们所有人都发蒙的时候,那些虫子终于有了进一步的动作。 它们在洞口越积越多。像是在集结一下,接着就有无数的虫子停在了门口,我总感觉会有事情发生。 果然,那些虫子在集了好一会之后,一窝蜂的朝着这洞就冲了过来。 我们全傻眼了。就在大家正准备东奔西窜的时候,洞中再次发生了一股奇异的景像。 就见那些巨大的尸香魔芋突然全部像活了一样。长长的花蕊快速的朝那虫子堆袭去。 这一动,就见那细细麻麻的虫子全粘在了花蕊之上。也不知集了多少,接着那底下的花座猛的向上一包。 那尸香魔域就如同一个巨大的灯笼一样坐落在地上。与此同时,整个花苞都发着一种近紫红色的光,这情形实在是太过让人震撼了。 我们全部都停在了那里。 完全像看不到那些九尸飞虫一样。 而那些九尸飞虫并没有因为这一株花的袭击而停止它们的飞行。反而后边越来越多的虫子像飞蛾扑火一样的朝这洞里飞。 紧接着就看到那些其它的尸香魔芋也如同那第一棵一样,全部都在收成了一朵一朵的花苞。 好在刚刚我们走的够远,如果我们没走这么远,只怕已经被那些虫子袭击了。 前边的蓝荣彬是最先恢复正常的人。 他沉声道:“不要大声说话,让后边的上。我们得快往里边走。” 因为我们就只隔了李叔和李松凝,所以这话我听的清楚,立即就隔着肉片和椿教授说。 说完,我头也不回,跟着蓝荣彬就往里边走。 此时的城墙里边因为有那些尸香魔芋花苞的原故,所以也没有先前那么黑了。而且在一些花苞收了后,空气也没之前那么臭了。 我们一路走的也比前边快了些。 虽然我知道那些虫子要追上来没那么容易,但还是忍不住的往后看了一眼。 就见我们所走过的一路全是巨形如灯笼一样的花苞。它们发着紫红色的光,那光照在人的脸上说不出的诡异。 而虫子也越追越少。 我很奇怪,这些尸香魔芋看起来确实是食肉植物没有错,可是它们为什么没有像某些科幻小说一样的将我们也吃掉呢? 这个问题想了好一会也没想到答案,最后唯一能应付自己的就是,我又不是植物学家,哪里猜的出答案呢? 我们一路往里走。当我们走了不知道多远的时候,地上突然出现的一排台阶让我们所有人都惊讶了。 其实我们从上边下来时,已经下过通道,接着从广场也是一路向下才走到了这里。 此时这个台阶看起来还是向下。也不知我们这么一直向下走能不能走到地心里去。 想到这,我也是被自己逗笑了。 既然出现了台阶,我们连讨论也省了。这城墙里的味道朝不是人能受的了的。我们这会都还活着,真是个奇迹,也能说明,人在恶劣的情况下,对生的本能也会变得强大起来。 蓝荣彬点灯了一盏骨灯,提着灯就往下边走。 后边的人也全根了上来。 突然就听后边传来一声尖叫。我们所有人都蒙了。朝后边一看,就见一株尸香魔域竟然包裹了起来。我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立即看了看我们的队伍。这一看,我就发现。 张巫不见了。 再看那巨大的尸香魔芋灯笼,不用猜也知道,这货这会肯定就在那花苞里。 前边的蓝荣彬也不知什么时候拨了九宵就朝那花砍去。 砍的同时,对所有人说:“全部都下地下通道里去。” 这话一说完,我们所有人全往那地道里躲。但是所有人都没有下的更深,也不是说大家都担心张巫的情况,我想至少我就不是,我更多的是好奇,好奇为什么这花一路都没有过攻击人的举动,突然就把这张巫给吞了!我想这个问题只能是出现在张巫身上了。 我们要知道答案,也就只能等张巫被救出来,问他本人才能知道了。 看着蓝荣彬拿着九宵,也不知突然从哪弄来了个斗篷,那斗篷的颜色是黑色的,看不出是什么材质,蓝荣彬穿着它,戴着大帽,那样子简直就像漫画中走出的死神一样。 虽然穿着斗篷,但是蓝荣彬的动作,一点都没有受到限制。 九宵所到之处,那灯笼就被划出一道口子。 接着口子里就流出大量紫红色的粘液来。那粘液流出来的时候还能发光,如同荧光水一样。 但过了一会,就变成了一股腥臭的气体。 我们全部人都被它熏的捂住了鼻子。 尽管蓝荣彬砍了很多下,也砍出了很多伤口出来,但是里边却没有一点变化。 面对这样的情况,我们全傻了,开始担心起张巫的安全来。 突然椿教授道:“砍根部!” 蓝荣彬听到椿教授的话,立即一刀砍向那巨形灯笼的下边。 这一砍那整个尸香魔芋花苞就倒在地上了。 光也慢慢的暗了下来,就如同生命正在流失一样。 这时,整个花苞并不是想像中那样松散了开来,竟是突然收紧了。我们原本以为张巫应该得救了,谁知道会是这样的后果,心在那一刻直接就抓紧了一样,紧张的不得了。 蓝荣彬似乎也有点意外。好在他反应很快,立即就再次挥起九宵,九宵的剑尖在那花苞上猛的划过。 接着就看到里边一只手伸了出来。 我们在看到那只手的时候,全部都松了口气。 蓝荣彬立即道:“别动。” 里边的张巫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不动了。 蓝荣彬拿着九宵,将那焉了的花小心的挑开。 这才让张巫出来。 出来的张巫全身都狼狈极了。一身的粘液,他似乎有点恍惚,站在那晃晃悠悠的。 我们以为他安全了。可是突然蓝荣彬就举起了九宵,我们还来不及惊呼,张巫的右手已经被蓝荣彬直接砍掉了。 椿教授的反应明显比我们大。他在我们惊呼的时候就冲了出去。 被砍了手的张巫悲惨的大叫了一声。 差点跌到地上。 椿教授已经来到他的后边,一把扶住了他。 椿教授一直以来看着都是很斯文的,第一次,他发怒了,他几乎是把自己能想到的粗话全骂了出来,然后拉起张巫就往边上走,好似这一刻,我们所有人都和他们变成了敌人。 我们也有点蒙,这一幕来的太奇怪了。我们根本就是想到了开始没想到结局。 毕竟什么事,蓝荣彬一出手,肯定就会化险为夷,但是这一次太意外了。 人是救了,可是失了一条左手,张巫这一辈子估计也就废了一半了。 我们以为蓝荣彬会说什么,但是谁知道,他只是拿出一块黑色的布擦起九宵来。 蓝荣彬的冷血我不是没见过,但是心里还是觉得很震撼。之前给瞎子做手术时,他就很沉着,当时是因为救人,我们也没往恐怖的方向想。后来是黑木头,削肉剔骨干的也是一脸从容,此时砍人胳膊后,拿出布来擦剑上的血,还真是让人感觉他冷酷的程度已经足以让人发指了。 就在这时,突然就听王静道:“大家快看。那手!” 所有人先是一愣,接着很快反应过来,王静说的手,肯定是张巫那条被蓝荣彬砍下来的那条胳膊。 这一看,我们全部都倒抽了一口气。 上边沾的粘液是那发光的紫红色液体,那液体在化成臭气的时候,原本白花花的胳膊,一下子就变成了一瘫血水。 椿教授也有点蒙,立即看向自己抱着的张巫。他脸色是苍白了点,但是其它却还好,没有什么异常。 难道蓝荣彬知道会是这样? “他失血过多,再不包扎,小脸难保。” 蓝荣彬将头上的风帽抚到后边去,没有取下斗篷。 这时我才明白过来,如果蓝荣彬一早就知道这尸香魔芋的血液有腐蚀的效果。那他穿斗篷就能解释了,也能解释他为什么在张巫伸出一只手时,就让他别动。 他真要伤张巫也肯定不是只砍他一条手臂这么简单了。 椿教授虽然也已经明白了现在的情况,但是他的表情却还是如之前一样,没有半点认步,也是,毕竟眼睁睁的就看着他把张巫一条胳膊砍了,这样的视觉也真的太让人难以接受。 王静一直充当着队里护士的角色。听蓝荣彬的话,也是抱着医药箱就过去了。 这件事的发生太过突然,结局也太意外,一时间,我们所有人都沉默了,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谁也不知道能说点什么。 只能默默的,继续跟着蓝荣彬往下走去。 蓝荣彬的变化我看在眼里,在虚洞里的时候,他和我说话总是比较多的,其实在这里也一样。他虽然看着温和,但是现在我才发现,他的温和似乎只对我们这一队人,还有王静,仅此而已。 正文 第五十八章 内战(二) 我知道,对于蓝荣彬而言,我和肉片本来就已经算是累赘了。吴花缈早早来找他合作,想必也只是为了靠他的本事而已。 另一边椿教授的出现完全就是意外。我不知道蓝荣彬当初为什么会救他,又为什么会带着他一起下来。但是这一刻,我才明白。对于蓝荣彬而言,我们都是累赘。 有时候看清事实可能很残酷,但是你必须要知道这就是事实。 也是在这个时候,我似乎更了解蓝荣彬了。也正是这个原因,我真的特别好奇,为什么当初蓝荣彬一定要我参加这次的寻洞。 想到这,拿着手电对着他的背影照了照,不可否认,这个男人非常的优秀,无论从各个方面来看,这样优秀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做这个,发财? 肯定不是。那是什么呢? 寻找更多的虚洞?可那又是为什么呢?我想不通。不过这个答案我确定它很靠近我想知道的事情的真相。 于是问题又回来原点,经由蓝荣彬想要的再一想。我能得到的唯一答案就是,我是李叔的替代品。 李叔的身体状况已经这样了,他们的团队要进虚洞,在蓝荣彬不具备开虚洞之门的情况下。我就是最好控制的替代品。 就在我失神的看着蓝荣彬的后背时,他突然转过头来,我下意识的就低头,没东西按,我下意思的就抓到了兜里的手机。 天知道,这一按,手机竟然开机了。 我惊诧的抬头看着所有人说:“这里有信号!” 这一说,所有人都愣了下。 接着我打开手机,时间距离我们下来的那一天竟然已经过去了三天半,现在是5月下旬,中午。手机一开机就有很多的短信传了过来。是三爷发的。 大多是一些他这几天做了些什么事,问我这些事的意见如何。我肯定是回复不了的。见我没回复,没多久,他就直接又发了条信息,说他先这样做了。 看着这些短信感觉很好笑,但是心里却很踏实,至少三爷是真的很靠谱。 于是趁着有信号,我给他拨了个电话。 三爷很快就接了,这会正好是中午。 我能听到他们那边开饭的声音。当然不止有曲阿姨的声音,我还听到了白药子的声音。 可能是因为离家有些日子了,而且在这里边遇到的事让时间显得过去了很久很久一样。 那边和谐的生活此时听在我的耳中就像是自己出门在外给远在家乡的亲人电话一样,接着三爷一句,你几时回来差点真让我酸了鼻子。 记不得多久没有被人这样挂念过自己了,但是这种感觉在此时,我打心眼里觉得,真好。 我理了理自己的情绪说:“应该没那么快,这才出来几天啊。别太担心,我们不会有事的,你要做什么就做吧,也别太束缚。” 宽松的说了几句,边上的肉片硬要抢电话,说要和白药子说几句。没办法,我只好又和三爷说:“这边信号不稳,说不准一会就断了,肉片想和药药说几句,我把电话给他。” 说罢,肉片就从我手上抢过了电话。兴致很高,可是就听他大嗓门才一“喂”。我就见手机的屏幕黑了下来。 与此同时,我发现所有人手上的电子设备全黑了。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高科技这玩意儿实在不好说,我也不了解,我们这里边也没有这方面的天才。所以大家又再次陷入了长长的沉默之中。 好一会前边的李叔才问:“你和梓成说了叫他别进来吧。” 李松凝道:“说了。” 李叔嗯了一声,没了下文。 我这才记起来,我们还有个后卫队。想想好笑,说实在的当时也还真没想到,那天上午我们就会直接下来。 而下来后,又一直没法和外界有交集,自然把他忘了也是正常。 前边的蓝荣彬还是一言不发的往下走。 这条通道坡度不大,不像向下的台阶,反而像一条微微向某个方向延伸的甬道。 我们不知道这个甬道是通向哪里的。但是摸着这甬道的墙壁我才发现,这上边还雕刻着壁画。 我拿手电照了照。 这些壁画是极为简单的装饰壁画,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前边的蓝荣彬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的说:“这些壁画就造型单一重复这一点上来看,就能判断出,这些图应该是建造这个古城殿时留下来迎运纳福用的。唯一的作用就是,我们似乎歪打正着,摸对了方向。” 蓝荣彬说话的口气和以前没什么变化,但是在我听来还是有那么的稍许不同。 毕竟是看他伤过人的,接着他还能和没事发生过一样。能不奇怪也不行。 我点了点头,然后想缓和一下气氛,于是越过李松凝,走到他边上,问:“我一直很好奇,那狐人不是在那下水道里呆的好好的,为什么会出来呢?” 蓝荣彬回头看了我一眼,脸上带了点点的笑,然后回过头,继续照着路说:“狐人从那通道出了城,然后又进了城。” 我脑子一嗡,其实我真只是想找个话题说说而已,没想到会有答案的。 但是这个答案也实在让我有点难受,想到那时吴花缈说过的话,更多的是后怕,如果当时我们选择去下通道,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直接就获得了再来一次的机会。那时,我们会不会选择离开呢? 我的答案是否。 李松凝的骨玉在吴花缈那,吴花缈是这次行动的推动人,可以说一切都是她们计划好的,她一定不会放弃,就算牺牲掉所有人,她也不会退缩,从上一次虚洞的经历就能判断出来了。 可是到底她又是为了什么呢? 此时我才发现以前的自己太单纯了,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了解这些关系,只是抱着进来,然后闯一把,拿点东西出去发个财就没了。 可是事情发展到现在,我已经不得不考虑这些了。 因为我们队伍里一直在不停的死人,不弄清楚这些,也许下一个被牺牲的不是我,就是肉片了。 我只希望自己死的时候,至少死个明白。别死都死的稀里糊涂的。那多悲催。 突然后边传来一阵咳嗽声,竟是张巫醒了,之前王静给他包扎伤口时,张巫还是醒着的,只是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整个人呆愣愣的,椿教授和他说话,他也和听不见一样。直到王静把他伤口包好,他才晕迷了过去。 这会一咳,显然是醒了。 没办法,我们只能停了下来。 我走到离他们稍近点的地方,这次我关了手电,毕竟我这手电也不知道还有多少电,能节省就节省一点。 蓝荣彬拿着骨灯,他把骨灯交到李松凝的手上,李松凝接过骨灯,然后也站在了一边。 蓝荣彬走到张巫的边上,看着他,然后又似检查一样的按了按他身体的不同部位。 椿教授这期间一直都冷冷的看着蓝荣彬,有敌意,但是没阻止。 “你感觉怎么样?” 张巫摇了摇头说:“我没事。谢谢你。” 我们被现在的情况搞的有点蒙,确实张巫是蓝荣彬救的。 但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因为张巫的道谢,气氛稍稍好了一点,王静打破安静问:“你怎么会被那尸香魔芋吞了?” 张巫脸色一白,似乎回忆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来,然后朝边上所有人看了看,皱着眉头说:“我走在那花的边上,突然感觉有人想要拍我,于是我一挥手,接着就感觉全身一麻,再反应过来时,全身都没了力气。就呆在了一个巨大的容器里了。而且里边不停有些粘液往我身上喷,头就越来越晕。 直到那花壁被削开,我才稍微能动一下,我试着伸手爬出去,才碰到那破口,手就感觉像被泼了硫酸一样。接着全身都被像被火烧着了一样。 好在蓝大哥,把我的手砍了去,那种被硫酸烧心的感觉才没有了。” 他这一说,我们终于明白,蓝荣彬确实是救了张巫。 而真正害张巫的另有其人。 当然也有可能是那尸香魔芋。我们更相信是尸香魔芋搞的鬼。 “行了,感觉没事,就快走吧。” 说话的是吴花缈,这时我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闪过了一样,但是随之想想,又感觉不大可能,毕竟这尸香魔芋攻击范围在这种事根本就说不清楚。 “师姐,小张刚醒,让他休息一下可以吗?” 王静对吴花缈的态度永远是这样,吴花缈对王静却也永远是那样。 “要呆自己呆着,我们可没时意精力这么耗着,没本事,就不要跟下来。” 说完就转身,往着里边走去。 因着她这句话,我心里的感觉更加的确定了之前的想法。 但是,就算是她在背后暗算张巫,最后一队全是她的人,谁也不会出来指认她,而且我们也没有证据。 想到这,我后背后发寒,下意识的就拉着肉片往队前走。 走到离吴花缈有些距离的时候,我还小声的和肉片说了句。 “小心吴花缈。” 正文 第五十九章 古城的终点(一) 肉片愣了一下,显然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他的脑袋想也知道,肯定不会想到这层来。 我觉得是吴花缈下的手,唯一的理由就是,我们的物资不多了,而且张巫和椿教授对于吴花缈来说确实是个累赘。 他们的身份本来就敏感,再加上吴花缈的手段一直都不怎么能见光,要是椿教授在这期间做点手脚,搞点证据什么的,极有可能危机到吴花缈的个人利益。 之前之所以不担心椿教授他们,因为椿教授和王静的关系就摆在那。 但是这次张巫出事了。我不得不这么想,也不得不防着吴花缈,防止她把同样是废人的肉片也划到清除的目标之一。 “唉吖,怎么突然感觉有点热啊。” 肉片用他那脏的不行的袖子抹了下额头,他这一说,我也感觉到,这里的温度突然好像变高了很多。 我拿出水喝了一口。 前边的大家也纷纷开始脱起外套来。肉片是最先脱的只剩下膀子的人。因为后边跟着的是王静,所以我下意识的就把肉片往前推了一把。 也许是推的动作的原故还是什么,这一推,我的手电就正好照在了肉片的后背上。 肉片和我是兄弟,他的膀子我是见过很多次的,当看到他后背偏右肩胛骨的地方有一团乌青的伤痕时,我愣了下。 伸手就按了按。 肉片条件反射的回过头,本是要发火的,在看到戳他的人是我后,他就瞪着我说:“小马哥,你热也不至于来吃我豆腐吧!”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不觉得疼吗?” 肉片不解的说:“什么疼不疼啊。” 我说:“我刚戳的地方有一大块青紫色的伤,你没感觉?” 肉片一听,立即扯着肥胖的脑袋想往后看,可是无奈体积太大,肉质太多,完全办不到。 最后也只能反着手去摸那块乌黑的方。 “你说这?” 我皱着眉头说:“不是,再往你的右手边去一点。对,对就那里,挨着心脏差不多的地方。” 肉片摸到后,用力的按了几按说:“没感觉啊,你看错了吧。” 我一惊,突然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闪过去了,可是闪的太快,我还没来及抓着什么,就已经记不得刚刚回想到了什么。 “不可能,静静,你来看,你看他这里是不是乌青的?” 我讨厌被人质疑,而边上正好是王静,这一路下来,我和王静也没怎么正经的说过话,但也没有刻意的保持什么奇怪的距离。都是很顺其自然的各走各路。 这会后边除了她,我也拉不到别人。 王静被我一拉就拉到了前边,我指着肉片后背的那块乌青说:“就这了。” 王静的表情很让我看不透,她明明眸中已经表露出了十分惊讶的神情,可是面上却又似在压抑着一样,看着很镇定。 “这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看着王静说:“刚发现的。” 王静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对我和肉片说:“没事的,只是普通的擦伤,不过这里气温明显比外边高,细菌滋生的比较茂盛,肉片,我个人建议你还是赶紧把衣服穿上吧。毕竟这几千年都没见过太阳的地方,连细菌都老成了精。一旦沾上,连出去都没的解救,那就要吃大亏了。” 边说着,王静还特意扯过肉片手上拧的和麻花一样的t恤。 甩了两甩,甩开了,肉片也就正好一伸手抢了去。 肉片这人有个特点,你不能说他某些地方做的不好,你更不能在说他做不好的时候,还顺带着吓他。这感觉就好像把他的无知暴晒在太阳低下一样,让他极没面子。 一套头,衣服又重新穿了回去,那块伤也就被衣服掩盖了起来。 我却是心底一沉,那明明就不是擦伤,如果是擦伤,肉片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王静在骗人。 我一言不发的看着她,她若有似无的看了我一眼,在看我的时候,我很快就捕捉到一丝异常。 王静是个非常细致的人,她不会无缘无故就撒谎,也不会无缘不故去掩盖一些事。 就在她看我的时候,我看到她眼中发出的一丝丝的信号,似在说,什么也别问,相信我的讯号。 要不是在虚洞里回来时,背出的那些金器,我还没弄明白到底是她放的还是李松凝放的,我肯定是不会相信她的,毕竟张无忌的妈妈曾经告诉过他,越漂亮的女人,越不可信任。 王静虽生的不是国色天香。但也绝不是个长像太普通的女人。 毕竟能遇到英雄救美这种事的,女人大抵长的都不能太差。不然当时她被抢时,我也不会挺身而出了。 出于各方面的考虑,我决定先暂且相信她一回。 只是脑中不祥的感觉隐隐的滋生起来。 我们一行人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前边的蓝荣彬停了下来。 他这一停,后边人便大声的问:“怎么了?” “到头了。” 简单的三个字,我们全走到了最下边。 人吧,都有这天性,不管别人说什么,总还是要看一眼,才能确定得到的信息是真实的。 于是所有人都挤到了最后一个台阶。 这时,李叔才突然问:“我们一直延着这台阶走,我就在想一个问题,这个地道是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建的,它的作用又是什么。本以为走到顶就会有答案了。可是眼下的顶,却是这个情况,所以这些问题,我也没理出个头绪来。 椿教授,这里边我想对这些东西的研究没有人比你更懂,你有没有什么合理的想法呢?” 椿教授比起之前脸色也好看了许多,不再是看着蓝荣彬就像对着杀父仇人一样。 只是眼中的隔阂还是非常的明显。 “这个地道,看建筑还有格局,我推断这应该是和宫殿建殿时一起建起来的,至于作用。 这沙漠里的天气各个方面都非常的让人捉摸不定,极有可能是保护皇宫的地下通道,也有可能是临时避难通道。” 椿教授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我们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对这些东西懂行的。 “不对,如果这里是保护皇宫的地下通道,这里边肯定有放有物资的秘室,哪怕就是避难通道,也不可能修的如些简单。 我觉得这里不像是椿教授所说的这么简单,更像这只是表像而已。” 油头边说,边挤过来推了推这通道尽头的那面墙,那墙纹丝不动,他又敲了敲四周。 也不敢太用力,大家也紧紧的看着他,生怕他再一敲,又敲到什么机关,我们又要来一次随移空间之险。 好在,这次并没出现之前的状况。 对于他们在说什么,我一点也不在意,我只是默默的看着蓝荣彬,蓝荣彬只要不发言,我觉得一切的说法全是空聊,没有任何实质的意义。 果然,当蓝荣彬拿着九宵用力的去顶上边的石墙时,我知道,他应该是又发现什么了才是。 于是也拿着手电朝上边看。就见上边的石墙也刻着各种各种的浮雕,只是这些浮雕有点奇怪,我也说不出哪里奇怪,就感觉和刚刚外边看到的有些区别。 想到这,我用手电一照,花纹是一模一样的,但是却就是找不出不一样的地方来。 正当我看的出神时,就听后边传来一声巨响。 就见我们来时的那条通道突然被一堵不知哪落下来的石墙堵上了。 这一情况刚出现,所有人都冲到那边去,用力的拍着那石墙,可是怎么拍,那墙就这么纹丝不动的立在那,狭小的空间时,温度在不断的上涨,我们全部都开始出现口干舌燥的情形。 我知道,再不找到出路,我们几个人就死定了。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些机会都出现的有点太巧合,巧合的,总让人感觉,有人在暗中阻拦着我们一样?” 很久没有说话的李松凝突然发问。 她这一问,我们所有人都呆了。 这里有人在暗中阻拦我们前进? 我脑中闪过很多想法,确实,这古城沉入地面多少面,谁也不知道,千年没有,几百年肯定不在话下。 隔了那长的时间,这些机关一碰一个准,而且在我们都已经那么小心的情况下,都没有好转。 更奇怪的是,这里太干净了! 除了古城中原本就存在的尸体外,我们几乎是完全没有再看到多余的尸体。而且连多余的生物都没有。机关也全部是第一次开启一样。 我们全部都陷入了沉默,我在此前,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是我敢说蓝荣彬不可能没有经验,李叔也不可能没有经验,吴花缈和油头就更不可能没有经验。 这些本应该精的就像狐狸一样的人,他们怎么都没有提出过这样的疑问呢? 还是他们原本就知道,而故意不说。 “这个问题,我们暂时不要考虑,还是想想该怎么出去比较现实。” 黑木头难得打破沉静。他走到这四周的墙边,从包里摸出了一根细长的棍子,我看不清那棍子是什么材质的。但是我知道,这里边的人,没有个绝技,也是进不来这个队伍的。 正文 第六十章 古城的终点(二) 就看着黑木头,拿着那棍子,不停的敲着四周的砖,重点是上边,我这才明白,他这项技能,蓝荣彬应该也是精通的。 虽然蓝荣彬拿的是九宵。 黑木头开始干活起,蓝荣彬意外的就收了自己的九宵,面无表情的找了个角落靠在了那里,大有放手不管的架势,我不知道他这是信任的意思,或是觉得这方面黑木头比他专家,还是什么。 反正到了这一步,谁都可能因为绝望而放弃生的希望,但这个人永远不可能是蓝荣彬。 果然黑木敲着敲着,突然露出了一个笑。黑木头不是一个会笑的人,事实是他也从来没在这队伍里笑过,但是他真笑起来的时候,我只能这样形容,那笑可比外边的尸串表情还要恐怖。 吞了口口水。 就见他突然一用力,那顶上就有一块砖被戳到了墙里边。与此同时。我们面前出现了一整排近45度倾斜的向上台阶。 更让人惊讶的是,台阶上边有光。 想到光,我就想到了李松凝说的话。难不成,这里真的有人活着? 那会是谁? 我心中打了个突。有种异样的感觉传来。 不,肯定不会是他! 我想也没有想就否决了自己内心里的答案。 台阶一出现,黑木头大叫:“赶紧上去!” 说罢,就带头往上走去。 蓝荣彬当时是走在最后的。我则夹在人群中间。 当我们出来以后,就听到有什么东西涌到了下边的空洞里一样。 与此同时,那洞中腾的冒出一股热气,那感觉就像要把人烤糊了一样。 我不解的看了过去。 就见里边竟已经被一种液体全管灌满了,而那股热气不用说,就是那液体产生的。 想到这,我有些不明所以。 “下边是什么东西啊?” 也不知何时,蓝荣彬刚好在我边上。 他扫了一眼说:“应该是类似于尸香魔芋产生出的那种高浓度腐蚀的液体差不多的东西。” 他这一说,我突然记起来,当初在救张巫的时候,他一直都在砍那个尸香魔芋的外表层,最后提醒他砍根的还是椿教授。 因为当时情形太过紧张,我也没注意到这个细节,此时被他一提,倒是记了起来。 我便问他:“你那时为什么不直接就砍了那尸香魔芋的根?这样张巫不就不用被困在里边那么久了?” 蓝荣彬平淡的看了我一眼说:“如果再多砍两下,张巫的手估计就不会断了。” 话语中有淡淡的遗憾。我心头一震,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就好像自己误会了他很多一样。 难道他一早就知道要砍那根,砍那花的身体只是为了把液体排干,防止在割开花身时,让那液体泼到张巫的身上。 或者说,他确实差一点就救出了完整的张巫,害了张巫的是椿教授? 想到这,我一下子就傻了,情况已经越来越奇怪了。 不过,我倒也清楚刚刚为什么会觉得下边那浮雕有异常了,原来是被腐蚀过,所以花纹比没有腐蚀过的显得要单薄,模糊一些。 这一点让我觉得李松凝的说法极有可能是真的。 想到这,我也就越来越看不懂我们这一群人里边,我能相信谁,能相任谁了。 出了那个台阶,我们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宫殿里。 宫殿里并不是很亮,只有几盏摇曳着的油灯。 看样子不像是长明灯,但当然也有可能是。毕竟我还没有一眼就能辨别这些东西的本事。 我拿不准主意,但是却想着要是经常有人在维护这里,那这和李松凝所说的就是一样了。除了我们,这里还有其他活着的人。 “大家快看。那上边是什么东西?” 人群中吴花缈的声音永远是很好辨认的。 她话音刚落我们所有人就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就见那大殿的最上方,有一个巨大的白玉石台。 看样子说是石台,也不太妥帖,看着上边放着的一整块的玉石枕头,我们才能确定,它不是什么石台。而是个石床才对。 这下,我们所有人都有震惊了。 环顾四周,似想确定这里是寝宫还是别的什么一样。可是入目的景像告诉我们,这里确实是个正统的宫殿没有错,且那几根巨大的浮雕柱子支撑着整个屋顶,边上还有上石床的环形台阶。要不是这石床放那,很自然的,我们就会想到,那里应该放着的是宝座才对。 在京城,我们管那叫龙椅。 但是因为这里的古城,我们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说是龙椅肯定不合适。天知道他们的图腾到底是什么,是个狐狸也说不准。 所以怎么看,除了那突兀的石床外,这里都像是正统大殿的格局。 我们踩在这古老的宫殿上,地板是很古老的地砖,踩在上边,很实在。 而我们所进来的那个台阶则是在这大殿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吴花缈说完话后,我们所有人都将目光从那下边已经被淹没的通道里收了回来。 接着不带犹豫的,就齐齐往那石床的方向走去了。 上台阶的时候,椿教授指着右边的说:“左边是下台的,右边是上去的。自古以来,很是讲究,这里的情况有点异常,我们还是小心一点的比较好。” 他这话说完,我们也收了点刚刚的兴奋之情,怀着点忐忑跟着椿教授从右边上最高的位置。 当我们走上那高台之上时,我下意识的就转过身来,直勾勾的看着空荡荡的大殿。 一股君临天下之感油然而生。 这里,曾经是这个古城最高荣誉,最高权利的像征,只是因为时间的推移,它被掩埋到了厚实黄沙之下。辉煌古城与城中的财富都还在这里,但是制造他们的人却不知了去向。 人的生命是何其的悲凉,我拥有了天下又如何,死了,这里就与我没有了任何的关系。 想到这,我的内心真切的涌出一股巨大的悲伤与不甘。 边上的肉片拍我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我茫然的看着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 另一边吴花缈尖叫出声:“啊!快看!镜托!” 听到她的话,我们立即朝那石床看去。当我们看到那石床的边上放着的东西时,我心里的激动一点也不比吴花缈少。 真是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我们要找的东西。 只是这和原本以为的祭祀台不大一样。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祭祀台。 当然我本就没见过祭祀台,也没什么概念,但是没见过,也不能就当这石床就是祭祀台啊。这点常识还是要有的。不过,也不管这祭祀台到底是什么样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镜托在这。 只要它在这,那我们这一行的任务才算是真真正正的开始了。 天然的玉石这么大块是很少见的。 做成了床也是很稀奇的事,不过让我们更惊奇的是,这石床上竟然刻满了我们都非常熟悉的那种咒纹。 没错,就是古镜上的那叫橐斐符的咒纹。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我们要找的那个镜托,也就是刻着另一半符纹的那个镜托,此时就镶嵌在这白玉石床之上。看着这情形,我知道,我们这一趟没有白来。 李叔几乎是激动万分,手微微颤抖的拿出了他包里的那面铜镜。 我们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李叔小心的拿着那镜子走到石床边,然后小心亦亦的想将镜子放上去。 可惜他伤了一只手,只剩了一只手,于是在镜子快落下的时候,他改变了主意,收回了镜子。一回头,在人群里扫了扫,最后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 “建文啊,快,你过来。” 我有点纳闷,蓝荣彬不在你边上站好好的嘛,叫我做什么? 心里虽是这么想的,但是却也没有表现出来,走到李叔的边上,接过他手里的那面镜子。 然后问:“李叔,接下来要怎么做?” 李叔和蔼的看着我说:“你把镜子放上去。小心的,对一下,看是不是一整套的。” 我点了点头,心中有些忐忑,想着这里机关那么多,这突然就通关了的感觉,总有点不真实,别在我把镜子一放下,就给我跳出一boss。那就真是哑巴亏吃大发了。 这么想着,我的心也跟着跳得越来越快。 咬咬牙,不管了,死就死,都到这一步了,没更理由放弃不是? 打定了主意,我也就不再多想,拿着镜子的手也稳实了很多。 当那镜子快碰到那石台的时候,我只感觉一股冰凉的感觉从那镜身直冲我的全身,那感觉十分熟悉,让我想起来当初第一次碰到肉片放我家里的那面古镜。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右眼皮在这一刻跳的非快。 我强制自己要镇定。 想着想着。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小心的将那镜子放到了镜托之上。 那镜托在触碰到镜子的时候,猛的一吸,就好像两块磁铁碰到一起了一样。就稳稳的沾在了一起。 我有点茫然,这结果有点太平静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整个大殿都剧烈的晃动了起来。 我心道不好,这里不是要坍塌了吧! 正文 第一章 真正的沙漠(一) 当大地颤抖的非常厉害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去扶着边上比较坚硬的东西。我临近的东西只有那张玉石巨床。 所以当这一切发生后,我只能下意识的抱住那张大床。 当时我记得在我边上的是李叔,李叔只有一条手可以受力,我下意识想去拉他,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凭空消失了。 看到这一幕,我整个人都傻了,下意识的看边上,就见我刚放上镜托的镜子闪着莫名的光。 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我本以为,至少要再开一次虚洞之门,不曾想,这洞门自己就开了。 我心里很乱,一时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于是下意识的就往边上看。 这一看,就发现蓝荣彬突然朝我这边扑了过来,我一下子有点反应过来,可是没等他扑过来。他整个人也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两个,我再看边上。这才发现,除了王静,油头之外,其他人全没了。 这感觉一点也不妙,我立即想到了随移空间。于是我赶紧伸出手,想拉住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可是我手还没伸出来,他们也消失了。 整个大殿里此时就剩下我一个人,还有那面发着光的古怪镜子。我早就听李叔说过。这个镜子里边有空间,只是不是对的地方,进去里边就是全空的。 那现在在这玉石床上,它就会显现出真实的样子吗? 正当我完全没了主意的时候,我感觉这个大殿的震动已经很细微了。 只是他们都消失了,可是我为什么还在这里呢? 我有点奇怪,于是下意识的开始朝四周看。突然我发现有黑色的影子从大殿的后头窜了过去。 这个影子快的让人补捉不住,我脑子里立即想到李松凝说过的话。 这里极有可能还有一个人! 想到这里,我倒抽了一口气。如果那个人是真实存在的,那么我就死定了。要知道,我们这一路过来,这里一切的机关可有可能是他一手激活的! 就在我一直不知所措的时候,后脑传来一声闷响,接着就觉被重物袭击了一样。 两眼一黑。我就晕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感觉整个人都晕晕忽忽的。口中的干渴让我无法睁开眼睛,拼尽了全力,也只能迷迷糊糊的看着耀眼的黄沙。 风忽忽的在我耳边吹着。 沙子打在已经麻木的皮肤上痒痒的,但是没有却一点力气将它们抚去一边,或是伸手去遮挡它们的侵袭。全身除了无力感还有阵阵的眩晕感。 这是哪里? 还有人呢? 我死了吗? 应该没死吧。 我躺在风沙里,像咸鱼一样。拼尽了全力才翻了一个身。 背朝地,面朝上。我大口的喘着气,但是空气里就好像全是沙子一样。稍一张嘴,就是一口的沙子。没办法,我只能小口小口的过滤着吸气。 躺了很久,全身依旧使不上力,像被人殴打过了一样。 对啊,我不是被人打了吗? 想到这,我再度想使劲,可是依旧感觉全身发软。 怎么也动不了。 此时脑中有千万个问题,但是我最终只能回答一个。 那就是,我还没有死。 但是我再起不来,恢复不了,我就离死不远了。 我闭上眼睛,躺在冰冷柔软的沙土之上,任由着风将沙子从我的身体上掠过去。 我脑中开始慢慢的清晰起来。 这里很可能不是虚洞,也有可能是。 之所以觉得它不是,是因为我刚刚明显的看到了光。不属于黑夜里毛月亮发出的光。 而是真实的太阳之光。 在我的认知里,也只有太阳才能将整个大地照的这样的通透。 我记得之前所有的虚洞里,都不曾有太阳的光进来过。毕竟就我个人理解而言,这虚洞属阴寒,那太阳是这世界上最阳气之光。这样一照,这里的一切都会灰飞烟灭吧。 可能这样的想法太过玄幻,但是大千世界里,我所遇到的事件,太多都不能用科学来解释了。 它们类似于魔法,但是又并不是那么的无所不能。 所以我们不能将它归到玄幻的世界里。 那又是什么? 我不知道。但是我记得蓝荣彬叫过它的名字,秘术。 秘术能创造出阳光吗? 我心底有无限的疑问。但是此时,没有人能给我答案,我自己只能去摸索答案。 但是这个答案对于我而言又有何作用? 呵,我笑了,在这天地间也许只有我一个人的地方,我没有绝望,而是笑了。这一刻,我唯一知道这个答案的作用就是,判断这里是不是虚洞。 对,如果这里是虚洞,那么所有人应该都在这个虚洞的某处。 没有找到他们,我就得死在这了。 当然,如果这里不是虚洞,而是真实的沙漠,那么,又是谁将我丢在这里,是那个在大殿中出现的黑影吗?他是谁?他为什么没有杀掉我?或者说,他将我丢在了哪里,而我现在所离的最近安全区又有多远? 一开始想问题,所有的新问题就接踵而来。 我的头开始发疼。 不行,在恢复体力前,我必须保存体力,打定了主意,我便再次清空脑中所有的想法。 静静的躺在沙漠中。 也许是因为受了伤,所以我并没有多么的恐惧,在清空所有的想法后。睡意静静袭来。 我不知道,这一觉睡过去后,我还能不能醒来。 或者,醒来时,我已经被人找到了。 不等我想到更多。意识就已经慢慢的散离了。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一种全身被压住的窒息感惊醒的。 不同于上一次。这次,我一抬手,手就伸了出来。 我惊喜的睁开眼,可是一睁眼,一阵灰尘就直接落了下来。好在我的睫毛还算有用,遮去了一些。 肚子在这时“咕咕”的响了起来。 四肢有了知觉,我便猛的坐了起来。 这一坐我才发现,自己竟是被沙土埋了一大半。那窒息的感觉就是这些沙子造成的。 我连将身上的沙子全清理了出来。站在这一望无垠的沙漠里,我全身都打了个颤。 之前的问题再次浮现。 这是哪? 我四下里猛看,一个人也没有。 这里是虚洞吗? 我仰头,天上挂着的太阳明晃晃的照着,但是我却感觉不到一丁点的温度。我开始在脑中想着,要怎么来才确定这里是虚洞还是现实。 突然,我想到了那本无字天书。 我记得,只我是在虚洞里,我应该就能看得懂那上边的字。 当然,如果我的生眼没有自己运作,那就真只能说自己倒霉了。 想到这,我开始四下里找寻我的包。 运气非常好,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一个土坑里,我找到了自己的包。 与此同时,我发现边上还有一只包。 单看外型,我也看不出这是谁的包,想也没想,我便立即挖了出来。如果这里有包,那是不是说明包的主人也在附近? 想到这,我立即刨出土里的包。然后也没想太多,就把最外层打开了。 这一打开,我就发现,这包很有可能是椿教授他们的。因为这里边没有太多的其他的武器类东西。 当我看到一根针管的时候,我立即想起来,之前在随移空间的时候,张巫拿过这东西出来。 机乎是瞬间,我就能确定,这包肯定是张巫的! 想到这,我立即将包丢下来,对着四周大喊:“张巫!” 张巫当时是消息在我面前的,他的包不可能出现在现实世界。 想到这一点,我整个人就好似冻到了冰窖里一样。 我垂下手,手碰到自己兜里的手机。 我连拿出手机。 按着开机键,可是手机一点反应也没有。会是没电了吗?这种可能性不高,毕竟我是充满电带出来的,没用过多久,就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如果这里是现实世界,它一定会有反应的! 我不停的按,不停的按,可是它就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就如同没有电一样。 我沮丧的跌坐到地上。 整个人都已经陷入了无限的恐慌之中。 之前,我或许还抱有过一丝的侥幸,毕竟我是最后一个消失在这里的。而且这里有阳光,这一切的一切,明明都显示着这里不是虚洞! 可是,此时,我不得不接受这难以让人接受的一切,我再次落到虚洞里来了。 想到这,我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后脑。 当我摸到完好无损的后脑后,我突然不受控制的笑了。 只有我自己才知道,这笑的背后,是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这里是沙漠,这里是虚洞。 如果在这里找不到别人,或不能被别人找到。 我就会死在这里。 当然,我也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我喊了张巫很多遍,也在这里找了很大的区域,可是我没有发张巫。 连包都没有的张巫,如果没有被大家找到。 那么他的处境一定比我更危险。 想到这,我立即翻出自己的包。 更是祈祷,那只我真是我自己的。 我很幸运,当我将包打开后,翻出了那本无字天书,以及水和食品。 正文 第二章 真正的沙漠(二) 有了这些东西,活下来,对于我而言并不是多么的困难。不过,这些东西的存在,并不能保证我一直活下去,最多就只能让我活的稍微久一点。 我心里明白,喝过水,然后吃了些东西,我惦了惦张巫那只包的重量,他的包和我的包差不多重,在这样的环境下,要背两只包前行,这是不可能的。那就意味着我要在这些东西里进行一些有必要的取舍。 于是我花费了好一会的时间,将包里的东西分成了有用的须要带的,以及没用的,也须要带的,剩下的就是必须丢弃的。 张巫的包里有一把枪,那枪是连发弹型,我对枪也不懂,所以只看的出来,它就是一连发弹的巨型枪,我挺想带的,但是它太重了,摸了摸自己腰间的剑,我想了下,还是将它丢在了黄沙之中。 沙漠里的风并不是很大,沙子也不停的被风吹的在四处扬,我看了看包中的书。 书里边没有记载到这种类型的虚洞,当然,也有可能有。因为我翻到有关虚洞类型的地方,书残损了。 后边缺了就那么二三页的样子,所以之前我也没发现,现在发现,还真是让人有点耍了的感觉。 接着我又看了看寻生术的方法,看完我也是很无语,因为上边要求的东西,我全没有。 当然这也怪我自己。之前重整装备的时候,蓝荣彬曾说过分我一些我能用的上的东西,可是我嘴贱,觉得后边应该和他不会分开,所以也就拒绝了,这会真是恨不得掌嘴,掌到嘴翻肿。 更知道就是嘴肿翻了,也没有用。 叹口气,茫然的看向四周。四周的环境除了沙丘的个数不一样,高矮不一样。其他都差不了多少。 最终我决定往高的方向走。 毕竟站的高看的远。 在沙漠里边行走非常的吃力,因为地上的沙子会让你踏下去的时候陷下去。 大有走三步退一步的感觉。 感觉自己走了很久很久,可是当我回头一看,就看到后边张巫的那只包离着自己并没有多远。 看着远处的那个高高的沙丘,我有点沮丧,不知道到底要走多久才能走到。 一个人行走在沙漠里,如果没有经历过之前在古城里遇到的那些,我想最先让我崩溃的就是这环境。 环境的恶劣不是最让人绝望的,令人绝望着的永远孤独。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站在你的前边,也没有人站在你的后面。 就连说话都没有人。 我曾经听闻过,一个人因为常期独处了几十年,最后丧失了语言能力。 可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就如同基因的退化一样。 这沙漠里的风沙不停的吹着,我没有办法,只能用一块布像个骑士一样,裹住自己的鼻子和嘴巴。 确保不会吸入太多的沙土。 实在累了的时候,我就席地而坐,运气好,坐到没有风的地方,还可以拍一拍头顶上被头发网络的沙子。 拍完沙子后,再吃点东西,确保体力不会流失。 在行走的过程中,为了让自己不那么害怕,我开始哼起歌来。 没有时间,没有方向,我就这样朝着那唯一的目标,仅是一座高一点的沙丘。 天上的太阳一直明晃晃的挂在那,我知道,这里肯定是虚洞错不了了。如果真是现实世界,就这样的阳光,我早就汗流颊背了,但是这里的太阳却是没有温度,甚至越走,我越能感觉到那气温的降底,好像我所处的地方不是沙漠而是沙山一样。 稍不动一下,我还能感觉体温的流失。 就这样一路走走停停。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终于来到了那座巨大的沙丘下。 这一路走来,我已经看不到被我遗落在沙漠中张巫的那只包了。 也不知是被沙子埋了还是怎么的。 我仰头,看着眼前的沙丘,这才发现,它竟然是岩石堆。 经过一会的休息,我便准备往上爬。 可是我才踩上第一块石头。脚下就突然猛的一滑。 一股巨大的失重感朝我袭来。接着大片的沙子朝我压了过来。 我根本就来不及发现到底发生什么事,整个人就已经被沙子给掩盖在了沙层里。 我感觉自己坠落的地方并不是很深,当身体不再下坠的时候我胸前的玉突然温热了起来。 我脑子有点蒙,我想快速的记起来,它上次发热是在什么情况下! 可是也不知是最近遇到的事太多,还是怎么的,我就是怎么也记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情况下发生的事。 而且我一用力,脑袋就会生疼生疼的,就像被人敲了一样。 不等我多想,我突然发现自己被埋了下来,竟然没有窒息,再一动,我才现自己现在所呆的地方竟然是个洞穴一样的东西。 这里怎么会有洞穴? 我来不及高兴,毕竟就算这是真的沙漠,那也是有很多奇怪的生物,何况这里是虚洞,虚洞里虽然没有多少活物,但是我记得清楚,蛇、噬尸虫、九尸飞虫这些东西可都是在这里活着也是没问题的! 想到这里,我全身立即被一种恐怖感包裹了起来。 我警惕的看向四周,生怕突然间有什么东西从黑暗中冲出来。可是很可惜,这里边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好在进到那大殿的时候,很聪明的将手电收在了包里,毕竟当时的大殿上是有灯光的,也用不上手电。 这也就避免了手电的丢失。更可喜的是,我在张巫的包里也发现了手电,还有电池。 想到这里,我便立即摸出了手电。 手电的光一照,这个石洞立即就清晰了起来。 原本以为这里是沙漠,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地方存在,可是没想到,这里竟然真的就存在这样的石洞。 我看着这黑色岩石的石洞,心跳的非常的快。 第一直觉是,这里会不会就是我们这次要找的东西所在地。当然我也就这样想想而已。 不过这个石洞还真是深,四四方方的通道,也没有向下的意思,我也不知道它是不是往着外边那石堆的里边走,毕竟我刚刚一路走来的地方全是沙子。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要爬上去,或许是小时候小说看多了,反正如果我是主角,那掉了个坑啊洞啊什么的。 铁定在身体素质以及武功修为方面铁定是一个质的飞跃,想到这,我还有点小激动。 但是激动了没了一会,我就想哭了。 就见这石洞的尽头,有一堆漆黑的东西,因为隔的很远我就照到了。当时也没照清,这越走越近,那堆东西也就越来越清楚了。 当我看到那个巨大的三角形类似头颅一样的东西,我差点手电就吓掉到地板上了。 我了个擦! 小说特奈奈的都是骗人的!什么武功秘籍,什么绝世丹药。就这么一堆黑蛇!看来真是小说,老资肯定就是一路人甲乙丙了。 想到这,我真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走,肯定是走不下去了。但是返回去?返回去后,我又怎么回到地面呢?这真是个烦人的问题啊,我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先回头比较好。 离开前,我用手电小心的扫到那蛇头上,就见它双目紧闭,但是身下的腹部却有点异常,说它异常和它的形状有一定的关系,这蛇虽然盘着,但也大概能看出粗细,就在那个部位显得大的有点夸张,而且里边还在微微颤抖,估计是里边有东西。 而且那东西在动,足以说明这蛇是活的。 我吞了口口水,小心的往着边上移动,再也不敢像来时那样那么粗心大意,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手里的手电不停的朝着四周照,生怕边上也一些那巨蛇的蛇子蛇孙。 也正是这一照,我发现在边上的地板上出现了一个东西,我好奇的将那玩意儿捡了起来。 捡起来后,我才发现,那是一只徽章,上边刻了个巫字。 是现代文字,这地方出现现实的东西,有点不科学,我想也没想就收到了兜里。接着我就想到了另一件事。 张巫。 这徽章不会是他的吧! 想到我看到的那个包,再加上这个徽章。一股寒气从我的脚心直窜上脑门。 完了,看来那蛇肚子里的东西不用猜也能知道,就是张巫本尊了。 我咬了咬牙,心里不大好受,这小子在外边的时候,被尸香魔芋吞了丢了一条胳膊,没想到这才进到虚洞就把命也丢了。 想不了太多,我便再次往外边走。 因为这次走的比刚刚走的小心,我才发现,这里的墙壁上刻了许多的壁画。 这些壁画上同样是些花纹,一看就知道和外面的那些壁画是一样的风格,这没什么好好奇的,毕竟是在同一个地方。 如果这里的壁画和外面的一置,也就不用怀疑这个虚洞是假的了。 想到这,我有点松口气的感觉。 但是想到身后还有个要人命的东西。 也只能提起精神,继续向外边走了。 可是当我走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边上的墙上有一个突出的石砖,我愣了一下,想也没有想就按了下去。 正文 第三章 沙漠中的信号(一) 这一按,我脚下就是一空,一阵失重的感觉尾随而来。 我下意识的就伸出双手紧紧的抱住了头。 往下掉了没多久,我就感觉后背传来一阵强大的拉力。似是什么东西把我的包勾住了一样。 我一回头,就见边上是突出来的岩石。 而我的包就这么挂在了上边。 我松了一口气,毕竟有前例,之前那黑衣人,从那广场,推开门,直接掉下去就被扎死了。 天知道这底下是不是也是一堆的刺呢? 想到这,我小心的伸出手去攀那岩石,很快,我就抓住了那个突出的石尖。 接着一用力,我整个人就甩向了边上的岩石。 甩过去后,我的脚竟然踩到了一块巨大的石头。 我想也没想,就整个人都爬了过去。 爬过去后,我才松了口气。正准备往下看。这才发现,手电丢了,向下看,低下一片黑暗,朝上看,竟能看到点点的光,看来手电是落上边了。 仰头目测了一下自己和上边的距离,这一掉,没多久,竟然还掉了蛮长的一段距离。 我叹口气,只好将包里另外一只,也就是张巫的那个手电拿了出来。 拿出手电往下一扫,我头皮都麻了,这下边密密麻麻的全是细小的蛇,那些蛇一条接一条的堆在一起,不停的吐着信子,我这手电一照,它们就像有意识一样的,竟然往上看。冷汗直接就从我脑门全滑了下来,我的滴个神啊。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 我吞了口口水,将水电收了回来,接着拿起手电往边上照,这一照,我紧提着的心就放下来了一些,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好在这边上竟然还条小石道。我笔直的朝上看,我发现,如果我刚刚是从进来的方向按了那开关外面的一掉下去了,这会肯定就死了。 但是从另一边掉下来,我要是往后退一点,说不准就直接掉这小道上来了。 这一想,我猜着这肯定是设计这里的人给自己留的道。 可是他为什么要给自己留道呢? 我有点好奇,于是随之得到的答案有两个。 第一,他在这里放了东西,要下来拿,第二,上边没有出去的道,这条道是他自个逃生用的道。 反正除了这两个,我是想不出来第三个。上边有巨蟒,下边有无数的小蛇,从外边也出不去,下到里边也没命活。延着这道走,说不定就出去了。 再或者用这双层的危险留着这个道,说明这里放着极其重要的东西。 边想着,我已经延着这路走出好多远。 这路给我的感觉有点似曾相似,但又记不起来是在哪见过。 想了很久,但也没想起。 最终我也就懒的再想了。 走了很久很久,这洞终于走到了顶。 看到那顶端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有点蒙,我一下子就记起来这样的小山路为什么会似曾相似了,何止是这小路似曾相似,就连低下的蛇,和上边的蛇也有点相识的感觉啊。 那前边不正是我在老家后山上看到的那个庙宇一样的祭祀坛一模一样的地方嘛! 我记得白药子当初指着我拨开的那堆草喊蛇,我还记得从那回来后,我一直梦到一整片的沙漠,还有一条诡异的巨蟒。 当然,上边这只和梦里的那只实在差别有点大。 但不管怎么说,它们都是蛇。 这一结合,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既然是一样的,那只能说明一点。这一切和我爷爷还有我父亲一定离不开关系。 而且,在古城里也有我父亲来过的痕迹。 既然有关系,那到底是什么关系呢?看来只有往深处走才能知道了。 带着一身的疑虑,我进到了那个小小的祭祀坛后边。 里边没有在家里时看到的那副景像,而是一只小小的镜托。 我有点蒙,拿着手电四下里照,却发现这里真的只有那个小小的镜托。 无奈,我只好把镜托拿了起来。 拿起来以后,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接着我发现,这个镜托上的花纹和我包中的那个镜子特别相似。 我想也没想就把镜子拿了出来。 拿出来以后,我把手电放到一边。接着一只手拿着那镜托,一只手拿着那只镜子。就在这时,我脖子上的玉突然发出淡淡的红光来。 我一惊,就觉手上的两个东西也慢慢的发了点热,接着两手一轻。镜子和镜托直接就没了。 我有点蒙,要不是刚刚在外边的时候见识过人凭空消失,我还真要被眼前的一切吓蒙不可。 镜子和镜托都没了。 为什么我脖子上的玉也会突然有了反应呢? 难道那镜子的失踪和我脖子上的玉有关? 想到这,我立即取下脖子上的玉。 拿起地上的手电,往玉身照了照。 结果发现那玉还在闪着红光。接着就见玉在光线的照射下竟然印出一套完整镜子的影像来。 这副情形让我想起自己在那九尸飞虫迷宫里收那九尸飞虫时的情形。 当时李松凝拿给我的镜子里就出现过奇怪的景像。当时我的理解是,那应该是镜子的记忆空间。那这玉呢? 难道这玉也是器皿? 一想到这,我倒有点了然,对啊,没有人说过,玉就不能作为器皿空间啊。何况我这块还是什么朝代来着,西汉?记不清了。 反正这玩意肯定是个厉害的东西,不然在第一个虚洞还有上边那进来的方场,它也不会起到那么强大的作用。 反正这些是我此时唯一能说得通的答案。 这镜子如果是自己进到这玉里也就算了,反正它总是在我身上的。只是换了个地方放而已。 况且放包里也不安全,总要想着不要弄丢,也是件麻烦的事。 而且这镜子和其他所有的镜子感觉都不一样,这镜是摸在手里是暖的。另外两面,我可能记,都是刺骨的寒。 镜子也找到了,现在总该是要出去了吧。 我看了看四周,这里没有出去的通道。 完了完了。 这出不去,就真废了。 或者我再出去找找? 想到这,我再仔细的在这洞中翻了几翻,什么也没有。 我本以为,这洞是不是我爷爷或是我父亲建的,但是现在我也有点怀凝了,要是他们只是进来过,或者发现了这里的秘密,才特意在家里建一个一模一样的地方故意告诉我点什么呢? 唉,这一切都有点让我不知要怎么想了。 想不通,最后只能往外走。看找不找的到出路。 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将这些事告诉蓝荣彬,按理说,我身边唯一值得我信任的人就是他没错啊。可为什么这些事,我却不愿意告诉他呢? 这是一个找不到答案的问题,或者其实从女尸怀里拿出这镜子的那一刻,我就刻意的回避了蓝荣彬,甚至那张地图,我都没有想过要拿出来。 从这方方面面来看,我骨子里其实是不信任蓝荣彬的。至于为什么,我说不清。 从洞里走出来,我便小心的朝四周看,我父亲即然在那入口留过那样的一行字,说不定在这里也会留下只言片语。 就这么想着,果然,我在外边的那座小庙宇一样的小屋子上,发现了一排细小的字。 建文,此事事关重大,保护好骨玉,不要让骨玉落入他人之手。 这行字写的很匆忙,但是就字体而言,我还是看的出来,它确确实实是我父亲的笔记。 而且上边还有我的名字。 在看到建文两个字的时候,我内心的激动不是一言两语能表达的出来的。 原来我父亲一早就已经猜到我会来这里,或者,一早他就猜到我会被圈到这事件中来。 为什么呢? 还有骨玉,吴花缈要的东西,李松凝要的东西,还有蓝荣彬要的东西。 它们都是这上边写的那个骨玉吗? 骨玉到底是什么东西? 真的是蓝荣彬从那女尸上摘下来的那个蛇形玉吗? 我心里其实一直都感觉那东西十分邪乎,别说几次看到它在李松凝的身上冒黑气,就那外形都让人感觉渗的慌。 如果那不是真的骨玉,那真正的骨玉又是什么样的呢?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玉。 会是它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所有人都已经给我了。他们都知道这块玉很奇特,但是却没有任何人从我这抢,就连吴花缈这么一个为达目地不择手段的人,都没对这玉感兴趣。 为什么这么肯定呢?因为当初这玉还是那虚洞墓之匙之时,她能安排王静接近我,都没有暗下手来抢,就足以说明,这玉应该不是他们要的骨玉。 但如果这玉不是他们要的骨玉,那我父亲为什么要我保护那个我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的骨玉呢?而他又怎么确定,我一定会听他的话? 呵,我苦笑了,心中还真有那想法,但有想法是一回事,能力却是另一回事。 想到自己这三解猫的本事,我又惆怅了,我说老爹,你让我保护东西,倒给我指条明路,我眼下要怎么活着出去,才是王道啊。 我伸手,摸了摸那行字。 就在这时,眼前的这个小房子突然动了。 正文 第四章 沙漠中的信号(二) 我吓的差点跌地上。好一会,这房子才停下了摇摆。 这时我才发现,它就刚刚这一动,竟然让出了一条道,那条道是通向哪里的我不知道,但是就这机关的设定,我绝对有理由相信,它肯定是一条能够救我于水身火热的道路。 我在心底暗自感谢了句老爹。 当然,也不知道我那老爹到底是生是死。想到这,我又是一声叹息,只得赶紧先从这出去比较要紧。 延着那石道一路往外走,不同于刚刚的那个感觉,这个道是往上走的,偶尔还能碰到台阶。 越走,我越有种走上了康庄大道的感觉。 果然,这走了没多久,竟真能看到外边点点的光,甚至还能感觉到那透过光的洞口吹进来的风。 想着马上要出去了,这时我才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我老爹怎么敢肯定我一定会落到这? 难不成他能掐会算? 想到这,我立即否定了。看来,这里我老爹肯定摸的比我熟,说不定接下来,还能碰到他给我留的记号也说不定。 想到这,我第一次从心底袭上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很快,我就走到了这个洞的洞口。 洞口有光透进来,却是很细微的,所以可以肯定,洞口的这个石头是人从外边故意堵上的。 我伸手推了推,没用多少力,这石头还真移动了些,我看有门,于是一加劲,这石头就将我推到了一边。 接着这洞口就露了出来。从这洞口向外看,并看不到什么,只有远远的天,明晃晃的阳光,连沙漠都看不到。 我有点费力的从洞底爬了出来。 出来后,我发现我之前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个地方确实是那个岩石堆的另一边了,而且还在半腰的位置。出来后,我看了眼边上的石头,接着很理所当然的就将那洞口又堵上了。 接着从那个凹陷的地方走了出来。再回头看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竟然在这一堆乱石里找不到刚被我堵上的那块石头了。 看来这里也是经过够格设计的。 想到这,我也没再往后看,立即转身往外走,外边的风沙依旧,我往着上边走,因为我感觉自己站的还不够高,看远方的时候,除了整片的风沙,别无他物。 我几乎都要放弃了。 但是心里还是很不甘心,即然这底下的洞能出来,我就不应该死在这啊。 我得冷静冷静。这附近肯定有什么机会。 想到这,我立即坐了下来。 翻出那本无字天书,突然我就听到不知哪个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很熟悉的声音。 “马建文!” 我一愣,整个人都弹坐了起来,看着四周,可是四周依旧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就当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时,就再次听到一阵叫声:“马建文!” 这次我很清楚的听到,是蓝荣彬的声音。 我朝四周扫了又扫可是就是看不到他人在哪里。 有点着急的我,只好对着边上的空气大喊:“我在这!你听的到吗?” 我喊出的来话几乎是用尽了全力,生怕他们听不到一样,可是纵然如此,这声音落到这寂寥的沙漠中,连个回音都没有,很快就消散在了风沙中。 “马建文!如果你听的到,就按我现在说的做。先找到你包中一张黄裱纸,在你包右侧的小口袋里。 然后咬破你的手指,用血在上边血一个归字。接着用你的生剑戳破那张黄表纸。闭着眼睛默想所有人的样子,大喊一个归字就可以了。” 我听到这些话后先是蒙了一下,我包右侧什么时候多了一张黄裱纸? 还有,为什么要默想所有人的样子? 难道他们都在一起了? 想到这,我也来不及多想,只得按他说的照做。 果然我在包的右侧找到了那张不大不小像张符纸形状的黄裱纸,不用说,这肯定是蓝荣彬放的了。 接着看了看自己受伤的那个手指,受伤的那个手指伤口已经开始在愈合了,和之前的情况不大一样,再割一次,我怕以后会留很深的疤,咬咬牙,只好重新挑了根手指,然后拿着剑轻轻一划。 想到蓝荣彬那把剑,我就觉得这把剑,我也得给它取个名字才行。 它上边有个古字。 脑中想也没想就加了个灵字。就叫古灵好了。印像里,台湾有个小说家的名字就叫古灵。 盗名就盗名吧,无所谓。 古灵的剑尖才碰到我的手指,手指就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伤口。 血瞬间就涌了出来。 我也不浪费时间,用手指及快的就在那黄裱纸上写了个不怎么好看的归子。 真用血写起字,才发现,哪那么容易就写的出看得出形状的字。 电视剧里一写就是一整张,也实在有点夸张。 好不容易把字写好,于是立即照着蓝荣彬说的做。 当剑戳破那张符的时候,就感觉周遭突然变暗了下来。我想也没有多想闭上眼睛就想肉片的样子,还有李松凝的样子,以及蓝荣彬的样子。 接着我大喊了一个归子。 喊安就感觉一阵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来不及睁眼,又是一阵失重的感觉,心道,这虚洞怎么总是让人往下掉呢? 不得不说,这往下掉的感觉真不怎么样。好像所有的器官都挤到了一起,一个不留神,它们就会从口里吐出来一样。 这次因为手上拿着古灵,也就多不出手来抱头。 想着这下摔下去有的受了。 正这么想着,整个人就跌到了一团软软的东西上边。 拌随着的还有一声凄厉的尖叫:“嗷呜!” 这杀猪一样的尖叫声熟悉及了,我简直就想直接在他身上再跳上两跳。 但是我知道,就我从上边压下来,肉片就是一身是肉,估计也是被我压的够惨。 边上传来王静的失笑声,我这才睁开眼。就见周围一片漆黑,和刚刚的明晃晃完全不一样。 “看到你们真是太好了。” 我说着,就从肉片的身上下来,顺手就把古灵收回了腰间。 这才我才发现,他们所呆的这个地方是一片漆黑的,好在蓝荣彬在天上点了个骨灯,手里也提了只骨灯,地上还有支亮着的蜡烛,不用说,这肯定是刚刚蓝荣彬找我时点的寻生灯了。 “你没事就太好了,不是我说,你小子太不够意思了,到底掉哪了啊,这里黑不隆冬的。要不是蓝小哥厉害,我都怀凝,你小子是不是掉外太空去。” 听肉片这一说,我先是打了个突,看了看众人,除了我这一身是沙子外,他们身上干干净净的,看看落到那片沙漠里的只有我和已经死去的张巫了。 “建文,你看到张巫了吗?” 我才站稳,还没回肉片的话,椿教授就走了过来。 我愣了下,然后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好。 椿教授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一样的说:“看来他果然和你落到了一起。” 椿教授的神情有点低落,我看了蓝荣彬一眼,他也正看着我。我用眼神询问着,你们是不是知道张巫已经没了的事? 蓝荣彬面色严肃的朝我点了下头。 我叹了口气,看来,在找我之前,他们已经试图找过张巫了,而且估计也通过寻生术确定了张巫已经死了的实事。 “他是怎么没的?” 我能理解椿教授此时的心情,我想在我没回来前,他或许还抱有一丝的希望,可是就在刚刚,我的表情就已经很直接的告诉了他,我的答案。 这也就代表着,他的希望全没了,剩下的就是接受实事了。 我想了下说:“我掉到那边的时候,晕迷了一断时间,等我起来时,掉到了一个蛇洞里,在那洞里,我捡到了这个。” 说着,我将自己在洞里捡到的徽章拿给了椿教授。 椿教授接过那徽章时,一双手都在不停的颤抖。我咬着牙,不忍去看,不用猜也知道,他肯定非常难过。 我不敢想像,如果换作我,回来的时候,发现肉片没了,就剩一信物,我肯定也会崩溃的。 想到这,我下意识的走到肉片的边上。 此时大家都非常的沉默,我稍稍看了看四周。 吴花缈、油头、黑木头、王静、李松凝、李叔大家都在。十一个人的队伍变成了十个人。 王静应该是看椿教授不好受,走过去安慰了他几句。 然后我无意间看到椿教授摘下眼镜,抹了抹眼睛。 “我说小马哥,你这一身的沙子是怎么回事啊?” 肉片和张巫本就没什么交集,他更关心的是我的状况,我看了他一眼,然后小心的拍打着身上的沙尘。 无奈沙尘太多,拍不完,这时我才发现,自己临时口罩还没取下来。 于是又将口罩取了下来。 这才和肉片道:“别提了,我掉的那地方,可比你这环境差多了,一觉晕迷起来,差点没给沙子活埋了。” 肉片听罢有点同情的拍了拍我身上的灰尘说:“看来这一群人里,就你最倒霉了。” 看来这才是真正的虚洞了,说不定,我刚刚掉的那地方是这虚洞的某个特定容间 咬破你的手很明显,这个洞原先是被这石头档着的,后来 正文 第五章 古国诡梦(一) 我一听,便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肉片这才告诉我,他是最早被蓝荣彬找到的。这里和随移空间不大一样,大家都进来了,可是却似乎是在同一个空间里的。跟着寻生术的方向走,没多久就一个一个的把大家都找了回来。 肉片还强调,就找我和张巫花了最多的时间。 还说蓝荣彬起先是找我的,后来走了好一会,突然烟断了。 经我的口述,蓝荣彬猜到当时我应该是晕迷了过去。 于是他们便开始找张巫,张巫的寻生灯先开始是亮的,而且方向和我之前的寻生灯方向是一致的,他们有猜过,张巫有可能和我在一起。可是走了几个小时,谁知道,那寻生灯竟然灭了。再也点不亮了。这时大家才猜着他应该是遇到意外了。 紧接着点我的寻生灯,却发现我的寻生灯依旧停在那里。不是死像,也不是生像,怪的很。 当时他们判断是我应该是睡着了。 却不知道,我是晕迷了。 见如此,他们也就只好就地扎营,睡了一觉。 醒来后再点寻生灯,这烟竟然又开始有反应了。 他们又走了很久,但是路走到了尽头。 李叔才说:“如果他那有裱纸就好了,依他现在的能力,在这虚洞里施个归术,应该是很容易就能成功的。” 于是才有了接下来的一幕。 接着我很自然的就问蓝荣彬:“蓝大哥,那裱纸,你什么时候放进来的啊,我怎么都不知道?” 蓝荣彬回避了我的目光,轻轻一笑说:“下洞前,在车上就放了,就怕会走散,那符是阴符,可以隔空传声,原本是因为怕这些人把我们弄散,好用这个可以至少可以保持联络,却没有想到真起了效果。” 我张了张嘴,也找不到反驳的话语,讪讪一笑道:“好在你有先见之明。” 说罢,我便开始打量起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 不看还罢,这一看,我简单就吓了一大跳,这不正是我们之前所呆的那个古城的翻版吗? “怎么样,吃惊吧!” 肉片在我边上嘿嘿一笑。显然他知道,我刚刚应该是落在古城以外的沙漠地区了。 “你们一直都在这古城里?” 肉片点了点头说:“你别看这古城和外边那古城长的像,其实一点也不像。比如你看这些房子的门口。” 我一看,就发现,这些房子的门口根本就没有之前我们所看到的那种奇怪的栏杆。 而是马厩,有的是栓马柱。当然栓的是不是马我就不知道了。毕竟这沙漠里养的家畜是什么还真难说。 比如骆驼啊,骡子啊什么的应该都很常见吧。 总而言之,这样看,这古城似乎比起外边那个古城更像是现实存在的地方一样。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蓝荣彬说:“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蓝荣彬举着手里的骨灯,朝着古城的方向照了照。 然后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们估计得重新按照之前的路线走一趟,不过这次就没有上次那么好运了。这里边有狐煞。还有点别的东西。” 他这一说,我不禁有点头皮发麻了。这古城里处处危机四伏。没有虚洞的承载就有那么多的秘术,这眼下不仅有那狐煞,估计还得重新经历万狐坑以及迷魂草。 这些都还是其次。想到那个九尸飞虫,我就真一点脾气也没有了。 如果这里的一切真如蓝荣彬所说一样,那这虚洞完全就是把人往死里整不是? 想到这,我突然发现这个虚洞和之前所呆的古城还有一点不一样。 我想了想,朝四周看了看,却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想找出哪里有问题,可是脑子和塞了棉花一样,一想事情就晕晕沉沉的,可能是刚刚施了术的后遗症吧。 想到这,我又问蓝荣彬:“这虚洞怎么没有开洞之门,人就进来了?” 蓝荣彬拧了下眉头,摇了摇头说:“这件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和计划确实有点不一样。 但是就这样的格局规划来看,我觉得这里和外边肯定不是表面上看到的这样一致,还有之前我测过,这里确实有墓。而且位置就在那主城的方向。” 说罢,蓝荣彬还意有所指的点了点远方。 我深吸一口气,知道,我们这又才只是个开始而已,接下来除了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外,也别无他法。 好在只是用了个归术,没有用开启虚洞之门术,不然我此时的精神也好,身体素质等等都是很大的问题。至少缺一条可能性,我就指不定能不能走出这虚洞了。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也不啰嗦,便再次准备上路了。 上路前,我们又重新规划了下物资以及路线。期间,李松凝和吴花缈还因为一些看法上的不同而稍拌了下嘴,不过女人吵架也是十分正常的,谁也没多想。只是她们也没有摆出要干一场的架势,谁也都没有参和。她们也只是互不理的拉开了距离,一个走在最前边,一个漫不经心的走在后边。 要我说,李松凝吵架根本就不是吴花缈的对手。吴花缈是谁?她可是长着一张妖孽一样的脸,从来也没要过脸的人。任你吵的天昏地暗,她也指不定喜笑颜开。 反正我是最怕这样的人了,特别还是女人。不管你有理还是无理,和她都说不清。 所以我就算知道李松凝有理,也没想过要参合,女人的事,女人自己解决最好。哪怕李松凝和吴花缈的吵架是因为,李松凝预测到了我们接下来会遇到的什么事。因为我没看到周围到底有什么异常,所以真没将李松凝的话放在心上。 我们这一次还是和之前差不多的排序,只是这次我学聪明了点,把肉片放我前面去了。 少了张巫,这个队伍里,真要牺牲谁,除了椿教授就是肉片了。 我可不想失去肉片这个大傻逼兄弟,这一路过来,他虽然也有闯祸,但是我还是想保护他。 和之前一样,我们是顺着古城的主干道走的。走前,蓝荣彬照常在我包里塞了张黄纸。 因为他之前塞我黄纸时,我没感觉到,所以这里我对自己的包包看护很严,他塞纸就塞纸,并没有去做多余的动作。 我心里很混乱,不知道这样防着蓝荣彬是不是我小题大作了。 迎着他淡淡一笑,我们开始越走越远,这一走,又是好几个小时。 好在这里的环境比沙漠好,我走起来就不怎么辛苦了。只是四周的黑暗让我感觉有点接受不了。毕竟之前在那沙漠里,还能看到明晃晃的光,一个人好几天不见天日是很难受的,从光明再到黑暗,这也是很痛苦的事情。 但是眼下除了克服以外,也别无他法。 这在里,因为蓝荣彬的原顾,我们只能点着骨灯就上路了,电手放在包里,天上漂着的骨灯灯笼,在我们走了很长的一断路后,那灯笼也看不大清了。 依稀就只能看到一个光点在天上晃,就好像一颗星星一样。 这里没有外边的人在守着镜子,点着那骨灯,我也不知道蓝荣彬用它来做什么。 因为这不是第一次走了,所以我们也算轻车熟路,走了几个钟头后,便只休息了一次。 休息的时候,李松凝和吴花缈依旧没有说话,不过看两人的样子,想也知道和解是不可能的。 吃过东西,我们状态都不怎么样。于是大家提意停下来休整。 于是大家就开始安排人轮着守夜。 虽然我们也不知道现在外边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但睡觉时候就直觉叫守夜了。 蓝荣彬和李松凝守的是上半夜,吴花缈和我守的是下半夜。 这样搭配是因为我和李松凝都是生眼,蓝荣彬和吴花缈是死眼。就如同阴阳调和一样。 这样一分好,大家就各自去睡觉了。 睡前我看了下大家,李叔的精神状态还行,肉片除了看起来很疲惫外也没什么。油头和黑木头还有李叔的情况比较差。我记起来,油头和黑木头是土夫子,他们下虚洞,我猜也应该是第一次吧。 想到自己第一次下虚洞,不经意间居然笑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笑什么,可能是那一次虽然处处危机,可是最后小命也留了下来。 人啊,做什么事都是这样,一旦成功过一次,就好像得到了全世界一样。怎么也不会放弃去重来一次的机会。 而我就是这样的人。 这一次我想的很清楚了,在死在虚洞里前,我一定会一次又一次的进入这样虚无却又真实存在的空间。 睡意很快降临。 除了之前在九尸飞虫城门的地方,我晕迷时做过梦,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做梦了。 当我梦到自己站在热闹飞凡的古城里时,整个人就如同一阵风一样轻盈。 仰头,我能看到天上明晃晃的阳光。 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民族,我从来往的人身上,一点也没看出来。 如光好像一下子穿梭过了一千多年一样。 周围的土房子不是我之前所见到的那么破败,而是非常的有生机。 正文 第六章 古国诡梦(二) 有人住的地方,和没有人住的地方是有很大区别的。 我们称之那种看的见摸不着的东西叫人气。 当一件东西,你经常不去碰它地,它就会慢慢的被灰尘覆盖,明明才放在那里不久,当你发现时,它就快与大自然融为一体,不是光鲜亮丽,而是灰暗肮脏。 这座古城如是,之前我们看到的时候,它就像一幅历经千百年风吹雨打的旧油画。 而此时,它们鲜活的就如同水洗过的枝芽和树梢,那么的活力。 我全身不受控制的往城里走去。 孩子们扎着奇怪的头饰,半弧形的壳一样,有黑白的花纹,偶尔还夹杂着一些鲜花色的描边。 他们穿着花样极为鲜艳的服饰,健康的如小麦色一样的臂膀裸不露在外,均匀的肤色像是经过阳光仔细的翻晒一样。看着非常舒服。 我想此刻我的脸上定是带着笑的。 当一个女人朝我撞过来的时候,我还来不及闪开,她就已经从我的身体穿了过去。 我慌恐的转过身看向她的背影,她却顶着一只蓝子渐渐走远,虽然她就这样走过去了,但是空气中还能闻到那蓝香果的甜味一样。 我伸出手,捏了捏,感觉不到半分的握力,再摊开,光洁的皮肤上什么也没有,即熟悉却又有点陌生,脑袋突然有点疼,好像少了点什么,但是一想,我的脑子就像塞了棉花一样,发疼。 避免难受,我停止了脑中的思绪。 闭上眼,这个世界似乎消失了一样,寂静而无声。 我立即再睁开眼。迎面而来的是一群的孩子,他们像在玩着什么游戏一样,你追我赶的,刹那间就从我的脚,小腿大腿,手,指尖里穿了过去。 我脑中一片空白,只能远远的凝视着他们。 突然,我发现人群里有一个极奇特别的背影。 我想也没想就跟了上去。 他和这些人穿的不一样。不是少数民族的服装,而是现代的衣服,当然,那衣服就背面而言,样式十分古老。 我第一个想到的是,我爷爷。 可是我爷爷没有他那么高。印像中,我爷爷的个头就比我高一点,就算是人老了萎缩了,也不可能萎的那么厉害。 不是我爷爷,难道是我父亲? 可是也不像,我父亲这个人有个很明显的特征,他脖子不长。这个人的身体比例十分完美。 给我的感觉,很熟悉,但是也很陌生。 我跟着他穿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一路往着古城的深处走,阳光下的古城显得特别的大,当我穿过一条非常宽的主街道后,来到了一条巨大的河流边。那人依旧在往前走,他上了一条横跨于河面之上的石桥,我正想跟上去,他突然回过了头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就躲到了一边。 隐约间,我看到他的面上戴着一个古老的金属面具。 那面具似乎在哪看到过。 但是我没来及细看,就躲进了边上的小巷子里。如果他和古城里的人一样,我想我不会躲起来,但是他和这些人不一样。我总感觉他能看的到我。 当我从小巷子里伸出头来时,就见他依旧站在石桥之上,只是和刚刚不同的是,他侧着脸,对着桥的另一边,不知在看着什么。 我不敢看太久。只能再次躲回去。 等我再看他时,他已经不在那桥上了。 我心下有种不好的感觉,立即我往石桥上跑。当我走到那座石桥的正中间时,我看到那人正往着古城的另一边走去。我没有急着跟上去,而是看向了桥的另一边,我寻找着与那人一模一样的视角,紧接着我就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广场,那广场上有许多身穿白纱,戴着面纱的身材窈窕女子。 她们在广场的中间整整围有好几个圈,而圈中间则是一名身材极为娇小的女性,她同样穿着一袭白衣,只不过她的身上,却站了一只雪白的狐狸,那狐狸的身上披着一方鲜红色的绸布,一颗鲜红色的宝石挂在那绸布的中间。 就在我看着那边的时候,中间的女性突然一个旋转,然后转过身来。 让我意料不到的是,我和她隔了如此远,竟还能清楚的看到她那双清澈的大眼睛。 这双眼睛真是漂亮极了,我敢说,它是我见过的所有的眼睛中,最漂亮的一双了,连某些美到极致的女明星都比不了。那漆黑的眸子里,似乎蕴藏着一整片的星空一样,又似藏着一种神秘的引力一样,紧紧的吸引着你,吸引着你的灵魂。 直到她转过身去,我才回过神来。 接着,就见那些围在她身边的少女一圈又一圈甩着袖子,打着圈的围着她转,脚上都踩着我看不懂的步子,似是舞蹈,又似是某种仪式一般。 当我突然记起那个面具男时,那个身影早就已经消失在了古城的另一边。 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这个人和这个地方肯定有非常紧密的联系。 想到这里,我的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个人。 但是我又仔细的想了一下,感觉不大可能,于是这个想法就被我扫出了脑外。 我懊恼的站在桥头,突然有一群孩童从我身边经过。 他们似是从古城的另一边跑出来的,这时我突然发现,这些了孩子的头上戴着一种奇怪的发饰,而且那发饰还特别的眼熟。于是我也没想的就追了上去,想摘下他的发饰看看,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但是我还没抬脚,那小孩已经跑的不见了踪影,紧接着,我发现这边的古城里,人人头上都有这样奇怪的东西。 就当我走到一个正在玩耍的小姑娘面前时,她丝毫不为我的到来而有所反应。 我想也没有想,伸出手,就去摘她头上的东西,果然,这东西和我之前看到的,那个男孩所戴在头上的一模一样,更是和那个戴着面具的人所戴的面具一模一样。 可令我懊恼的是,我一碰到那东西,手就直接从它的身上穿了过去。 人穿了过去,物穿了过去,我茫然的站起来,又茫然的看了看四周,我这时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 一种极为恐怖的感觉席卷我的全身,就在这里,我的脖子上的传来微微的暖意,我的意识瞬间开始变的涣散起来。 头脑中一股晕眩让我看不清眼前的一切,而天上的阳光也变得无比的刺眼。刺眼的让我不得不眯着眼睛看它,虽然它已经快让我睁不开眼了,但是我却依旧固执的留着一小条的缝隙,不愿错过它。突然脖子上传来一阵酸痛。 “建文,马建文!” 边耳有谁在叫我? 我想摆摆头,可是脖子上的酸痛就像要把我的头和身子分开一样。 这种感觉我太熟悉了,我咬紧牙关。用力睁开眼。 就见蓝荣彬面色严肃的看着我。 我看着他,只觉汗不停的从我的脑门上往下掉。 伸手去摸脖子,一股强烈的酸痛感袭来。我知道,这是落枕了。 “你怎么了?” 李松凝也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我看着他两,虚弱的笑了笑说:“没什么,就是做了个恶梦。” 说罢又看了看四周,另一边的吴花缈也已经醒了过来。 其他人还在睡着,我意识到,应该是轮到我和吴花缈守夜了。便坐了起来说:“你们睡吧,接下来,由我和吴花缈来看就好。” 蓝荣彬盯着我看,也不知在想什么。我回避过他的目光,然后走到吴花缈那这。 因为这里是虚洞,所以我们不能点生火,只得围在骨灯边。 骨灯里点的是尸油,这个尸油和在城墙下闻到的那种尸油味不一样。 这个味道应该是经过处理的,所以并没有那种腥臭的感觉。 当我走到那骨灯边时,李松凝突然走了过来。 她冷着一张脸,看着我,然后塞了个东西到我手上说:“时间一下,我们就准备出发。” 这时,我才发现,她塞我手上的是个沙漏,这个沙漏个头很小,里边的沙子相对是流的很慢的。 我点了点头,回她一个笑说:“好,知道了。” 她点了点头,无意间,我竟感觉她对我笑了笑。 等我再看时,她已经转身离开了,总感觉那一笑似乎是我自己的错觉一样。 我自嘲的摇了摇头,然后走到吴花缈所在的对面席地而地。 吴花缈坐在骨灯边,幽蓝色的光落在她精致的五官上,细碎的短发落在面颊的一边。 她神情冰冷的看着那只骨灯。 “面具,你为什么会梦到面具?” 我正准备喝水来着,拿着水瓶的手愣了一下,然后看着吴花缈,她此时正目光炯炯的看着我。 我被她看的有点不知所措,接着就想到了自己做的那个梦。我看了她一眼,再看向另一边。守夜的地方离睡觉的地方有一定的距离,所以我知道,我们此时在这里说话,就算李松凝他们没有睡着,也应该是听不到的。 我拿出水瓶继续自己刚刚的动作,喝了口水,然后看向吴花缈。 我们两就隔着一盏骨灯的距离,顶多就半米。 “你呢?为什么一定要骨玉?” 正文 第七章 千尸万噬围(一) 我问吴花缈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抱着她会回答我的心情,反正她也有问题问我,一换一,我不亏。 吴花缈看着我,眼睛里透着一股子的轻蔑。 我也不在意,反正没事做,于是我将包里的无字天书拿了出来。 经过两次掉队,我深知,接下来掉队的可能还会存在,到时还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被蓝荣彬救就实以说不清楚了。 既然自己手上有书,多学一点是一点,哪怕多知道一点都行。 “轩辕箔上记载,公元前西域,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这片大地上,埃着楼兰古国边有过一个非常神秘的小国,它在任何历史资料上都找不到记载,显少的文件里,出现过,那也只是一些商旅在走商的路途迷路勿闯了而已。 这个国家就是轩辕箔上称为鴸国的地方。里面记载这个国家有个能通神的圣女,她不仅通神,还拥有长生不老之躯。” 吴花缈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了下来,她看着我,目光里似乎带着些期盼的神色。 我回避了她撩人的目光,淡淡道:“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吴花缈轻轻一笑说:“鴸国人有两个特点,一是养狐,二是戴着鸟面形的面具。” 我哦了一声,表示听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却没有想要回答她什么。 她也没有多废话,而是突然站了起来。 我坐在那里,翻着手里的书,但是由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眼前的字也就一个也看不进去。 吴花缈的手非常的柔软,她冰凉的手抚过我的下鄂,朝着我的耳后滑去。 “马建文,你说,这里,会不会是传说中的鴸国?” 说话间,她突然将我的头抬了起来,正好看向那一整片黑暗中的古城。 我没来意的打了个寒颤,伸手就将她的手推开。 “这里是不是鴸国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来这里,只是想发笔财,没想那么多。你们有什么目地,和我没有关系。 各靠各的本事,各拿各的东西。” 说罢,我便走到了骨灯的类一边。 吴花缈不会告诉我,她的目地,我也不会告诉她多余的话。 但是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我想,我刚刚入梦时,梦到的那个古城,兴许就是她所说的鴸国。 不过,她所说的那个圣女还有能通神和长生不老对于我而言,就是一个不怎么新鲜的神话故事罢了。 但是我却清楚的记得,那个古城里碰到的那个男人,还有那个广场上令人无法忘怀的女人。 她会是吴花缈口中的圣女吗? 我摇了摇头,她肩上是有只狐狸不错,但是,她却没有戴着吴花缈口中所谓的面具。 这里是不是鴸国,谁也说不清楚。纵然是,那不死的圣女又在哪里? 吴花缈见我有意躲着她,她也没有再纠缠于我。但是就算我不看,我也知道,她一直在盯着我看。 刚开始,我还能应付,装作不知道,硬着头皮看自己的书。可是久发,也实在有点难为情,于是,我拿了书就往着边上走了几步。 那里有一块凸起的石头,靠着,正好能挡了她的视线。所以我想也没想就走了过去。 当我走到那石头下的时候,突然发现,那石头的边角,竟有个记号,那个记号画的是个箭头。边上写了个骨字。 那字是我非常熟悉的字体,没错,我可以猜到,这是我父亲留下来的。 看来之前在那蛇洞里的想法没有错,我父亲,是真一早料到了,我会来这里吧。 看着这个箭头,我想了下。 之前吴花缈和李松凝吵架,好像为的就是接下来往哪边走的事。 李松凝是生眼,吴花缈练的是死眼,所以两个人的想法是完全不一样的。 好在李叔应该也是生眼,在他的一票下,大家最后选的正是这个箭头所标的方向。 也就是生眼门。 如之前一样,谁也拿捏不准,建这个虚洞的人,到底是把生给死,还是把死混成了生。 我还没有到达能依靠自己的本事来做出决定的层次,除了听他们的意见,也没什么别的想法。 眼下却不同。如果下一步决定前,我提前找到了父亲留给我的记号,那么,我也就能争上一争了。 想到这,我心里又是一阵没来由的安稳。 没了吴花缈的视线纠缠,我便真的安下心来看书了。 这本书如同李叔和蓝荣彬之前所说一样,确实在这虚洞里能显现的内容要多一些。 直到沙漏里的沙刚好漏完,我也正好将前十页仔仔细细的看完了。 不等我去叫,蓝荣彬和李叔就已经醒了过来。 另一边的肉片还有椿教授也跟着纷纷醒来。 大家吃了点干粮,于是再次上路了。 这次的行走让我开始小心起来。 因为我不止要前行,还要暗中收集父亲留下的记号。 肉片挨着我很近,他的警觉性明显比以前高了很多,这让我有点意外,毕竟我之前消失了很长的一断时间,莫不是这其间,有人欺负了他? 我不解的看着他,他也没发现,而是双眼看着四周,不知在堤防着什么。 看来我不在的时候,他真是遇到过什么事了。 想到这,我也不知是喜是忧。有种自家的娃长大了,得学生自己赚钱养钱糊口一样的忧伤。 “我说小马哥,你看着我干什么?” 肉片背对着我,小行的前行着。 我摇了摇头说:“没看什么,就觉你小子进来没瘦,倒胖了点。” 他回过头,白了我一眼说:“你眼瞎啊,我这饼脸都成香蕉脸了,还胖,什么眼神。” 还能开玩笑,看来,我是多心了。不过他不愿说什么,我也就不问的好。 “少埋汰香蕉,香蕉可比你漂亮多了。” 肉片还想说什么,可就在这时,突然前边传来一阵骚动。 我猛的一惊,就觉所有人都往着我这中间集了过来。 我立即往四周看。 四周一片漆黑,这感觉让我有点不妙,以前在虚洞中,只要有秘术的地方,我都能看的到点点的蓝光,可是这一次,似乎我的生眼根本就没有用一样。 就听到边上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 那些声音恐怖极了,就像是人半夜里磨牙一样的声响,细细的,却又说不出的渗人。 “发,发生什么事了,蓝,蓝大哥?” 肉片下意识的就把我拉到了蓝荣彬的边上,就好像在寻求庇护一样。我摸了摸腰间的古灵。 蓝荣彬的九宵已经出鞘了。之前我一直以为九宵是李松凝的剑,这时我才明白,九宵应该是把死门剑,即是死门剑,肯定就不是李松凝的了。 那他们为什么在之前的生门里表现的那么奇怪呢? 我有点想不通,但是此时可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 突然从边上窜出来的一个“人”朝我们扑过来的时候,王静下意识的就尖叫出声来。 待我看清来的是什么怪物的时候,差点没把胃吐出去。 那是一具浑身都挂满了噬尸虫的尸体,只是令人不解的是,那尸体的面上,还戴着一张如狐,又如鸟一样的面具。 面具下的眼睛闪着红宝石一样的光。 森森的瞪着我们一行人。 大张的嘴巴,机械式的朝着我们就扑了过来。 蓝荣彬几乎是在他快碰到我们的时候,执着九宵就是一剑,直穿过他的胸膛,接着从包中摸出一张纸符,念了个极快的咒语,就往那尸体的身上打了过去。 这一打,“轰”的一声,蓝色的火光瞬间就把这尸体包裹了个严严实实。 被一剑穿心的尸体全身闪着蓝光,机械的腿还想朝我们靠近,无奈蓝荣彬又是一剑直插他的心脏。 这尸体才被刺的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接着就看着这尸体慢慢的烧成了灰烬。 “这是什么东西?” 油头是离那尸体最近的人,他面色苍白,看来也是被吓的不轻。 问完后,他似乎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了,于是又为了挽回颜面一样的说:“粽子我见过不少,能动的也收过很多,这挂满了一身的虫子还能袭击人的粽子,实以是太罕见了!” 椿教授似看他不爽一样的说:“你们这些盗墓贼,不知道为了点财,毁了多少文物。” 椿教授都这样说了,油头竟然没生气,还嘿嘿的笑了两声,看着椿教授说:“各凭本事吃碗饭,我们是私盗,那些个考古的,不也就是个官盗的贼,没啥好说的。” 椿教授还想说点什么,却是被王静拉住了。 我知道王静的想法,其实我们这些做虚洞的,比起他们也干净不了多少,只是这虚洞又与实盗不大一样。 至少我是这样安慰自己的,看了眼椿教授,只希望自己出去,不要被他弄进号子里就万幸了。 这尸体很快就烧没了,吴花缈似是也有怨言道:“哼,要是走另一条道,肯定不会有这么个惊喜。” 她的话音刚落,蓝荣彬突然举着九宵,从包里取了只瓶子,对着空中就是用力一砍,紧接着,一股难闻的味道就从天而降,这次,我倒是很灵活的嗅出了,白煞尸油的味道。 果然,就见边上泛起一层绿光。 正文 第八章 千尸万噬围(二) 要说不认识这玩意,那就真是活见鬼了。 当然,刚开始出现一只这样奇怪的东西,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有点突然。 但是当这一整片全是那些挂了一满身噬尸虫还挂了个面具的人形玩意儿,我整个人的头皮都麻的不行。 我吞了口口水,那淡绿色的光点如潮浪一般,慢慢涌了过来。 我立即学着蓝荣彬的样子,拨出了古灵,站到了他的边上。 “这,这什么情况?” 我摸不大清这是什么状况,不觉有点没底气。 蓝荣彬摇了摇头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很有可能是触动了这里的秘术。但是这个出现的有点诡异,按常理该有些先兆的。” 这一次,蓝荣彬并没有详细的和我讲解什么,连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我们都不大清楚。 只记得刚刚蓝荣彬烧的那一具看清了它的样子。这一片真的都是那样骇人的东西? 想到这,我便问“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要说噬尸虫,那就真是我们的老朋友了。但是这个。 我咽了口口水继续道:“它们不是专食死人,食完肉,连骨头渣都留不下来的么,可是为什么,这些虫子明明都在咬着这些尸体,但是这些尸体还在动啊!” 边上的吴花缈也已经抓狂了,她手中拿的枪已经“嘣”的几声朝着那绿色一片射了过去。要是这是一只我想我们都还能镇定,但是这一出来就是一群,根本就是不给人活路一样。 我脑中突然出现一句提示:即将有一大波僵尸来袭。 好吧,这种情况真有点像弱智游戏里的那个片段。 可怜的是我们没有豌豆炮,更没有阳光可以捡。 “现在怎么办?”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些东西朝我们过来的速度并不快,相反,有些慢。 我们所有人都已经呈现即战模式,但是渐往一退的步子却又说明了另一个事实。 如果对面真是一大群刚刚的那种怪物,我们肯定是打不过的。 打不过的情况下,我们只有一条路可以选,三十六计走为上。 蓝荣彬一只手执着九宵,另一只手在包里翻着什么。 边上吴花缈的枪声不断,不停的朝着那绿光涌动处打着。 当蓝荣彬手中突然又多出一瓶淡蓝色的液体时,他走到我的边上对我说:“大家都聚成团,建文,你拿着这个,用它这个在我们边上画一个大圈。” 说罢,便将一只玻璃瓶子丢给了我。 这一幕让我想起我们之前在虚洞里,蓝荣彬用尸油为王静和李松凝画圈的事来。 这次这东西不同于单纯噬尸虫,这尸油真的有用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也别无它选,想了想,我立即拨出古灵,对着我们十个人后在的地方画了一个非常大的圈,这个圈至少能保证那家东西就算伸出手,也够不到我们,我才放心,拧开了蓝荣彬给我的那个瓶子。 一股淡淡的香味,并不是尸油的味道,这味道有点熟,但是又有点陌生。 我回头看了眼那群绿色的光点,只见它们已经离的越来越近了。我打了个寒颤,想也没想,开始往地上倒起液体来。 要均匀的倒这液体还真有点浪事。 过了没一会,就听蓝荣彬在我边上道:“马建文,你快点!” 我看了眼,这才发现,自己这么久,才倒了一半,心里也着急,但是着急也没有用啊,谁让这瓶口太小! 没法,这瓶子是玻璃的,又没法去按。只能这样慢慢的倒。 当我快倒完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抬了下头。这一看,我整个人都傻了。 就见那一整片的尸体像行尸走肉一样,慢慢的朝着我们走了过来。所有的动作一模一样。 我看的心底发寒,手一颤,瓶子差点掉地上。 但是没法,我还是得稳稳的拿着,在心里告诉自己,没事的,没事的。等它们到的时候,我肯定能倒完。 可是事情并没有想像中的完美。 就当我把最后一个小缺点倒上的时候,这水竟然没有了! 我愣在了那,看向蓝荣彬,他那会手中拿着九宵,另一只手,拿着一只毛笔,毛笔沾着淡蓝色的砂,对着一张纸不知在画着什么。 “蓝大哥,水不够!” 蓝荣彬并没有回答我,我正着急着,突然肉片就朝我跑了过来,本来距离就不远,所以他很快就跑了过来。 跑过来后,一伸手就把我伸到了一边。我被扯着的时候有点蒙,所以跟着他一跑,一个没站稳,整个人就摔地上了。 而就在这时,我清楚的看到,后边那些行尸已经踩以我刚刚所站的位置上了。 众人有点吓傻了,正准备往外跑。 可就在这时,蓝荣彬再次划燃了一张符咒,正是他刚刚画的那一张,那符被烧着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打了个寒颤,就像冰天雪地里被冷风刮了一道一样。简直就刮以人骨头里去了。 我正想问他怎么办时,就见边上传来一股幽蓝之火“轰”的一声再次点燃。 这次燃烧的并不是那些挂着噬尸虫的尸体,而是我刚刚倒的那个液体。 凡有液体所在之地,腾的升起一堵淡蓝色的火光之墙。而那几只刚刚踩以界限的尸体在碰到那幽冥之火时如同坏掉的布娃娃一样,直直的就朝后边倒去,动也动不了。 因为那液体不够,所以这幽蓝色的火光之墙,并没有形成一个完整的圆。 也正是这样,我们才能透过那个不大的缝隙看到外边的情况。 那些尸体身上的噬尸虫不停的爬动着,身后淡淡的光光不停的游移着,渗的慌。 我收了古灵,从地上站了起来。说实话,刚刚要不是我自作聪明,这圆形的墙肯定能形成一个完整的圆,甚至说不定能形成一个保护罩。 想到这,我真是很想惊叹,蓝荣彬这一身好本事,实在让人眼红。 “这冥火墙支撑不了多久,大家得赶紧想办法,不然,墙一旦毁坏,后果将不堪设想。荣彬,你先说说,你有什么想法。” 说话的是李叔,他话一说完,大家全看向了蓝荣彬,蓝荣彬并没有像大家所期望那样给出答案,而是摇了摇头,目光有点涣散。看样子,肯定是刚刚施术的后遗症了。 这一点让我有变态一样的平衡,至少不是我一个人施术会吃不消,原来大家都一样。 好吧,这样的平衡感给我们不来好处,相反只有坏处。 叹口气,我皱着眉头,坐到地边的地上,翻出无字天书,想找打这里边会不会有外边这东西的记载。 就在我看书的期间,李松凝和吴花缈又吵了起来。 我原本以为李松凝是个很理智的人,应该不会作无谓的争吵,可是我小瞧这两个女人的情绪控制能力了。好在边上有比我脾气差的人。 黑木头寡言,但不代表没有脾气,他走到两人中间,直接就把吴花缈像拎小鸡一样的拎到了自己那边。 吴花缈哪受过这样的待遇,掏出枪,差点就直接把黑木头崩了。 可是黑木头也不是好惹的,他冷冷的看着吴花缈道:“这次的伤亡已经非常大了,再这样吵下去,没有意义。” 他的话不轻不重,我想对于黑木头这样的人来说,能压抑到这个程度已经是极为不易了。 这吴花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我实是一点也想不通。 “爷爷,你知道这外边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吗?” 不可否认,刚刚这一场唇舌之战,李松凝虽然没吵赢,但是也占了点上风,所以冷静的比较快。很快就开始投入到备战状态。 李叔看着那蓝墙之外如同雕塑似的尸体,只有那些虫子还在不停的爬动着,极为恶心。 好一会,李叔才道:“荣彬,你之前用九宵插它胸口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异样?” 李叔的话突然让我抬起头来,我当然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看任何玄幻或是魔幻电视里,尸体所变的东西,最大的弱点就是心脏,当然还有头颅,再后来,人们的想像就开始无限暴表化,没有头,没有手脚,器官挂在外边,就算是个人彘,我想只要有办法攻击人的。同样也会出现在大灾幕上。 但那些都是一些很飘渺的虚构。 眼前的这东西似乎也想是虚构的玩意儿。 但是它们现在就在我们的面前。我们必须要攻克它,我猜李叔应该是在找它的弱点了。 “没有异样,和普通尸体一样。” 李叔皱了下眉头。然后他又看向了油头:“老伙计,你道行不浅,应该遇到过不少奇怪的东西,可有什么想法?” 油头也不知哪弄了根野草杆子衔在嘴边,看了李叔一眼,然后嘿嘿一笑说:“碰是碰到过不少稀罕玩意儿,但是老油头我运气可能比你好点,活了这么久,这么逆天的东西,还真是头一糟。” 实在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笑出来,不过经他这一说,我知道,想从他那弄点办法,估计没戏。 “不过。” 油头突然将口中的野草杆子一吐,话锋一转,我不由的再次看向他。 正文 第九章 破千尸阵(一) 而油头却在这时看向了椿教授。 似乎在盘算着什么。随后就听他道:“十七年前,我曾经随着我师父一并在河北的一个乡下地方盗过一个贵妇人的古墓。 我师父对古墓的研究十分有造诣。你要知道,盗出来的东西能说出个由头,那玩意儿价格就直接是翻倍的。 我们进去那个墓的时候,就外边的盗洞,以及里边各种盗洞的手法来看。就能断定它至少被盗不下有五次。虽然如此,我们还是决定进去看看。毕竟碰到个大墓不容易,干我们这行也是一次不出山,出山一次吃几年。 于是我们一行人就随着那些前人的步伐入进到了古墓的深处,那古墓真是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地方。 别说墓地之大,就里边陷阱都多的让人应接不暇。我那时还年轻,并不懂,以为所有的墓都是这样的。但从我师父的表情来看,我才明白,这个墓不同是其他普通的墓。 后来我们历经千辛进到了墓中。 墓中的宝物琳琅满目,看的人都要漂起来了。可是就当我们准备去拿宝物的时候,我师父突然阻止了我们,并让我们立刻离开那个墓室。我那时还年轻,虽然看着宝物不能拿,心有不甘,但还是十分听师傅的话,可是师叔却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至今冤魂估计还锁在那墓中。 后来出来,我师父说,那墓中葬的非本族人,看壁画上的记载,应该是西域某个神秘的古国后裔。那墓也不是出自汉人之手。里边的宝物不过是一种奇特的障眼法,谁碰谁就死。而真正的宝物在哪里,他也不知道,并警告我想都不要再想了。还下了句死话:凭我们一门之手,根本就没有可能拿的到那些宝物。 后来,我师父倒也真的再也没有提过那古墓之事。 我因为好奇,便和这边的一位朋友聊起这件事。 他告诉我,我师父的决定是正确的。只要我们再靠近那墓更深一点的地方,就会直接被拉进另一个世界,再也出不来。 我想他说的应该就是虚洞了。 那时我并不了解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地方,但问他那个世界有什么? 他说,他也只是听人说过,里边的怪物不是我们人类所能对付的了的。就他们一族里,曾经有个厉害的祖倍从那洞中出来。对洞中之事也是缄默不语,到死才留了些信息。 所说的怪物里就有这外边的东西。” 说到这,油头,喝了口水。进来这么久,虽然大家常会聊几句,但是油头还真是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 “那他可有说怎么对付这东西?” 油头想了想说:“他倒真说过,这东西怕狗血。” 本来还感觉这次有救了,可是油头这一说,我简单就想打他,或是直接把他扔出去算了。 这地方,我们上哪找狗血去。 显然听完油头的话,大家的反应和我都差不了多少。 故事听完就听完了,该要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现实。 就在这个时候,蓝荣彬突然道:“油头前辈,我之前分物资时看到你包中有一瓶黑色的液体,莫非,就是狗血?” 蓝荣彬这一说完,我还真就差点吐血,还是他老人家观察细心。 油头露出一个诡笑,然后点了点头说:“做我们那一行,出门带个狗血,黑驴蹄子都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只不过,这血并不多。我们人数太多,牺牲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油头这话一说完,我们所有人都静下来了。 谁生,谁死?我首先看的是肉片。这一刻,我最担心的人,除了他,没有之一。王静是吴花缈的人,就算让椿教授,李松凝,李叔去死,我想她都不会让王静去死,虽然她一直对王静都不怎么样。 想到这,我又看了看椿教授,他面色惨白。 我想到油头说话前,有意看过他一眼的事情来,我想当时油头就在警告椿教授,若敢出去耍滑头,他便可以让他直接就死在这。 我心里蹭的生出一股凉意来。 “这狗血未必真的有用,我觉得,我们还是先试一试的比较好。” 说话的是王静。 我想她也许是在想办法救椿教授了吧。 所有人都看着她,她依旧显得柔柔弱弱的,但是就眼神却透出一股子的坚持。 “那静静想怎么办?” 蓝荣彬明显是想帮王静的,在这个时候问这样的问题,真的太明显了。 王静看蓝荣彬的时候悄悄的给了个感激的眼神,蓝荣彬倒依旧面不改色。 “这冥火墙越来越低了,不如让椿教授沾上些狗血,然后顺着这条大街滚出去。” 滚? 王静的这话一下子就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显然大家都很奇怪。 王静淡淡一笑说:“刚刚被包围之前,我用手电照了一下,我发现,这条街道是个向下的坡道,我们的狗血每人身上泼一点的话,走不了多远,这血味肯定就会散,集中一起走,速度太慢了,倒不如每人泼一点,大家直接从这街道上滚下去。 前提当然是,如果椿教授滚出去成功的话。” 王静的聪明真的让人赞叹,她的细心也真的是我们所有人谁也比不了的。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眼,那个方向正是我们要继续走的方向。 如果王静的主意可行,这倒真是我们现在唯一的出路。 想到这,我们都沉默了,毕竟这会的主动权在油头手上,狗血也在他那里。他不开口,我们谁开口都指不定变成导火索,看的出来,油头是真对椿教授起了杀心。 而我相信王静也是看出来了,才会这么急着出了这么个主意。 这群人里,现在脸色最难看的,不外乎是椿教授。 “椿教授,虽然你我二人在所谓的法律面前是对立的。但是这次下来,我们也算是同甘苦,共进退。油头我也不想有无谓的牺牲。这狗血我也不是很想浪费。当然,你要愿意当我是朋友,愿意打个头阵,油头我也不会阻拦。不管结果如何,你我二人就当是个患难朋友,你看怎么样?” 没想到的是油头最先说了话。油头这说话的水平倒是不错。话中的意思也很委婉,这狗血能不能对付这外边的怪物还指不定,他却是在这方面闭口不谈。倒好像是让椿教授打头阵是给他面子,卖他一个人情一样。 不得不说,油头是个外交好手。 也正是他这一闹,我却是紧张了。 如果椿教授下去了,那下一个最危险的人是谁? 我,肉片,李松凝? 想到这,我整个人都有点紧张了。 边上的肉片似乎也感觉到了这一点,他挨着我的身子有点颤抖。 我推了肉片一把,其实我也知道,这打头阵到底有多危险,但是至少还有拼一把活下去的可能。 畏手畏脚的,那就真连活的机会都没有了。 想到这,我推了肉片一把。实在不是我看椿教授不爽,而是这个时候,如果他真不愿意,那倒是肉片皱取活下去的一个大好机会。 肉片似乎也知道我意有所指,整个人抖的更厉害了。他吞了口口水,正准备发言。 边上的椿教授道:“我也就一搞研究的,其他的什么和我也没多大关系。这次能走到这一步,也是我的造化。这打头阵吧,也不是不可,只是我希望真有效,可别把这的谁丢下。” 椿教授会说这些话,我实在有点意外。他的意思是,他愿意打头阵,希望大家都别有牺牲。 我有点看不懂椿教授。但随之一想,他这么做可能是刚刚那种被放弃的感觉不好受,椿教授是个善良的人,这一点,从这一刻就能看的出来。 当然想到之前张巫的事,我心里有点黯然。椿教授从进来到现在,也确实都是这个样子,没有过什么邪恶的想法,对张巫,就更不用说了。在蓝荣彬砍掉张巫的手臂时,他的表现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想到这,我看了一眼蓝荣彬,他刚刚支持王静,会不会和张巫有关系呢? 要知道,在我所认识和理解的蓝荣彬里,他并不是一个多么善良的人。 虽然到现在为止,他从来都是对所有的人很好。但是那股天生的狠劲,却一直也是我心头上的一根刺。 不能拨,也不能碰。 “既然椿教授愿意打头阵,那油头我也答案你的意见。 毕竟,用静静的方法,那每个人身上洒上一些,应该就足够滚出这个范围了。只不过,如果失败,椿教授可别恨我油头。” 椿教授惨白一笑,不看油头,走了出来,想了想,把包背到了胸口。 接着他朝外边看了一眼。 我们也顺着看了过去。 就见那之前还烧的很高的冥火之墙,已经快只到腰的高度了。 看来,再不试,我们一个也逃不了。 于是油头拿着那支蓝荣彬所说的黑瓶子,走到了椿教授的面前。 椿教授这时候的表情,十分悲壮,就如同上刑场一样。 也难为他了,一个教授,却落到这样的下场,说不定就是死啊。 正文 第十章 破千尸阵(二) 在我们的注视下,油头开始把狗血倒了出来,狗血的味道十分的腥,那感觉刺鼻的让人只想失去嗅觉。 接着油头把狗血擦到椿教授的额头上,双肩上,腰间,再就是腿腕处。考虑到要滚下去,自然是不能抹在会接触到地面的地方。 最后还在他后脖子上抹了些。这一下去,那血就真少了一些。 我悄悄的约着算了下。既然椿教授是打头阵,那油头肯定是不会置他于死地的。当然就是按标准的份量来。那个量若是标准量,我再看了看那瓶子。 心底一寒,果然还是缺的。 不排除油头自己的时候,会多抹点,就吴花缈那种人,也肯定会善待自己。 除去那些,那就等于,有一个半人是抹不上狗血的。 看着边上的冥火越来越底,那些尸体的手也隔着火墙伸了进来。恶心的虫子在上边不停的翻滚着,似想从那皮肉上涌下来一样。可是任由着它们怎么翻滚,都还是在那虫堆之中。 我倒抽了一口气,强烈的呕吐感让我头有点晕。 另一边,有人早就开始吐了起来。 “准备好了吗?” 蓝荣彬是我们这群人里能力最强的人,而黑木头也不知何时加入了他的行列,手中握的是一把短匕首,匕首的造型非常奇特,感觉不像是平常看到的那种普通的匕首,更像是军用制的。 果然之前判断的没有错,在这地方,刀剑比枪要强的多。 看着椿教授准备的完全妥当后,我知道,我们面临的不止是狗粤这件事,还有道路的问题。 自从这冥火墙开始越来越低后,我就发现,外边的尸体已经成包围的样子,硬是把我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从它们中开一条路滚下去是十分不易的。 而眼下这冥火墙越来越低,我们谁也没有办忽略这件事。 我看着蓝荣彬,他拿着九宵,手中不知何时拿了条绳索,绳索的另一边还系有一张纸。这个纸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弄出来的,个头比较大。在蓝荣彬的指挥下,黑木头帮着在后边不知弄了些什么,接着那纸人竟如同个半高的人一样站了起来。 这时,蓝荣彬突然叫了我一声。 我连走了过去。 “这是做什么?” 蓝荣彬也不多废话道:“这是纸人,一会你施个仿生术,铁衣会用自己的血来做引。到时把这纸人扔出去,把这些尸体引走到一边。” 他就说了这么多,看来,开路的事,他一早就已经有准备了。见状,我也便点头。 看了眼椿教授,叹了口气,希望他能平安。 除此之外,我也没别的想法了。 另一头,李叔走了过来,李叔显然是知道蓝荣彬的打算,于是开始在边上教我仿生术。 仿生术顾名思义,就是让这纸人暂时的变成活人,将这些尸体吸引开来。 只要这些尸体一走开,那我们就有机会把椿教授送出去。 只是这外边里里外外天知道到底有多少的尸体。 这个方法真的能有用?我在心里打了个问号。 椿教授准备出发了。蓝荣彬走到他的边上,从兜里拿了个手掌大小的黑色的东西给他道:“如果你安全了,就点燃它。” 椿教授惨白一笑。 别说他,我也心里发慌,要知道,这里边,你就算滚出去了,难保这些尸体不会追上去,到时,跑出去和在这里等死,跟本没差,就是死的早晚而已。 不是我悲观,而是事实。 我想到父亲给我作的记号,心中疑惑万千,如果这条道是对的,那这些尸体到底该怎么破除眼前的危机。 容不得我想太多,很快大家就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我也开始施起仿生术来。 仿生术比起之前的那个术要简单很多。毕竟画纸人,血引这些七七八八的东西都不用我操心,我只能开生眼,找纸人的生穴,再注入血引,这纸人也就算是活了。 蓝荣彬说这仿生人顶多只能支撑一分钟,也就是说,一分钟内,我、李叔还有蓝荣彬要负责把纸人送出去,而黑木头和吴花缈还有油头要在那一分钟黄金时间内把椿教授送出去。 在蓝荣彬最后一次确定没问题后,一切就开始了。 极小的空间里,我和蓝荣彬在左边,椿教授他们在右边。 仿生术的施术时间短,按照李叔的方法,我抽剑,引眼,上香,施术。在纸人的左胸处找到了生穴。接着我快速的将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黑木头的血引沾到那个纸人的身上。 一时间那纸人突然就像气球一样,撑了开来。五官慢慢显现。虽然还似纸人,但是又像活人一样,就在我晃忽间,它的手和脚也动了动。 我吓的当场就愣在那,一动也不敢动。 蓝荣彬则以最快的速度,喊了声李松凝。 就见李松凝也不知何时站在了那纸人的边上。她一伸手,那纸人就初她举了起来。接着蓝荣彬出剑,在瓶中擦了点蓝色的砂,对着绳索一挥,那绳索就如同风筝线一样动了起来。 他再举九宵往着边上的方向一指,那纸人就这么飞了出去。 蓝荣彬表情严肃的拉着绳索,那绳索像疯了一样,不停的往外拉,就好像绳子的另一端有人在拽着它一样。 与此同时,就见边上的尸体真的动了。它们的速度并不快,就如同之前围过来时一样,往着外边走。 我心中一沉,这些人还真是个个有勇有谋,我和肉片完全就是来打酱油了一样。 想到这,真是有点惭愧。 见尸体真的走了,另一边的椿教授他们也不耽误,看准时机,就把地上紧抱着包如同巨球一样的棒教授推了出去。 这一推,那原本只有一条不大缝隙的冥火之墙立即就开了一道门一样。好在那里已经没了尸体。 正当我不知一会怎么办的时候,油头立即将狗血洒到椿教授刚刚灭了冥火之墙的地方。 心中一寒,刚刚我都都还下嘛去了。 他们的计划如此缜密,我竟是完全不知。 也亏了他这一洒,我心头的寒意再次升起。这狗血更少了。看来一会还有一场硬战啊。 我们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在消失在黑暗中椿教授的方向。 “快准备下一个人。” 突然蓝荣彬道,大家一惊,立即明白他的意思。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肉片站了出来。 “我来!” 我暗赞肉片机灵。 但是油头他们不是傻子,看了看王静说:“女士优先。” 肉片还想说什么,但是这个理由,我想全天下,有良知的人,都是无法反驳的。 于是第二个送出去的是王静。接着是吴花缈,如我之前所料一样,在吴花缈的身上,只要是有可能碰不到地的地方。油头都给她点了狗血,完全当之前给椿教授做的保证是放屁。 吴花缈送出去后,蓝荣彬暗叫一声:“不好。纸人没了。” 这话一说完,我心里全寒了。 油头看了看我们,然后对着黑木头道:“过来。” 黑木头倒仗义,他指了指油头说:“你先。” 于是拿着狗血就开始给油头上。 油头没拒绝,看都没看我们一眼,油头帮他抹好狗血,接着就把他推了下去。 现在剩下的就只有我们这一帮人了。 黑木头看了看李叔,然后又看了看李松凝说:“你们谁先?” 李松凝扶着李叔道:“爷爷先吧。” 李叔本想拒绝的,但是他知道,他不走,李松凝肯定不会先走的,也不强迫了,就很配合的抹了狗血,滚了下去。 此时那些远走的尸体已经开始慢慢的往回的方向来了。 我知道,我们必须要加快速度,不然的话,必定要有人留命在这里。 接着李松凝出乎意料的没有自己跟上,而是推着肉片上前说:“他先吧。” 黑木头有点犹豫,我知道,那瓶子里的狗血不多了。 但是我们现在剩下的五个人里。他不听我们的,自己就要遭殃,但是他能留下来,我们也不是那么没良心的人。除非他太过份,不然不会把他怎么样。 没办法,黑木头只好开始帮肉片上狗血。肉片感激的看了我一眼。我有点莫名其妙。毕竟救他的是人李松凝,这小子,真是搞不清状况。 把他推下去后。就是李松凝了。 李松凝却犹豫的看了黑木头一眼说:“你身上有伤,你先来。” 黑木头看了眼我们三,倒是意外的没有拒绝,我想在他看来,现在狗血也不多了。他再不走,指不定会怎么样。 能做到这一步,我已经敬他是条汉子了。所以我接过了他手上的狗血。另一边的蓝荣彬在包里不停的弄着东西,我想他一早应该也考虑到了这个状况。所以我和李松凝很快就把黑木头也送了下去。 看着瓶子里仅剩一个人份的狗血,我心里没有了之前的忐忑,竟然是十分安心的。 至少肉片活着,至少李松凝也不会死。王静已经安全了。 而我自己。我看了蓝荣彬一眼。我的希望就在他身上了。 正文 第十一章 镜中绮境(一) 果然如我所料一样,蓝荣彬在我和李松凝送走黑木头后,放下了手中的活,走了过来。 他接过那狗血,想都没有想,就开始往李松凝身上抹。 李松凝脸色惨白:“师兄,你们怎么办?” 蓝荣彬很淡色的笑了笑,他面容温和,但是笑却是极少的,次数的话,伸出手可以数的清清楚楚。 “找到师父后,照顾好他。”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天空突然闪过一捧蓝光。 蓝荣彬顿了一下,然后继续道:“看来下边有安全的地方。把绮镜拿给我一下。” 李松凝微愣,然后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黑盒子。 边上的冥火已经很小了,尸体也差不多快全回来了,当然有一些并没有回来,我猜应该是在追我们滚出去的那些人。 蓝荣彬从那小黑盒子里取出一面小镜子,那镜子一点也不陌生,就是我收了那些九尸飞虫的镜子。 此时上边两个赤身裸体的人还在缠绵,奇怪的是那镜的左上角却有个红色的小点。我擦了擦眼睛,再看,那红点就像是鲜血染在上边一样,我想应该是九尸飞虫的原因吧。不过看着这个画面,我却一点都没了之前的尴尬之情。 毕竟自己此时正徘徊在生死之边。 蓝荣彬拉过绳刚刚系着纸人的绳索,然后紧紧的把绳子一端系在李松凝的腰间。一边对我说:“建文,已经没有了狗血,你我生死,就看你的本事了。” 我一愣,道:“你不会让我们进那镜子里去吧。” 蓝荣彬头一次拿赞赏的眼神看着我说:“对,准备开启虚洞之门吧。” 我一愣道:“这什么都没有啊。” 蓝荣彬一边让李松凝躺下,一边把镜子系到那绳索的另一边说:“这镜子你已经开过一次洞之门,以你马家的天生生眼,那镜的入洞之门,你只要开着生眼就能看到,用生剑入洞眼,洞门自开。” 他这一说,我立即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个红点。难道蓝荣彬所想的,一直就是这个主意。 李松凝一滚下去。随着她的滚动,这个绳子就会绕到她的身上。连着这个镜子也会跟着她一并往下走。 如果我们在镜中,那么意思就是,她一动,连带着,我们也跟着她下去了。 不得不佩服蓝荣彬这一招实在是太聪明。 这里边,除了我以外,没人能在最短的时间开这镜之门,而那镜中的世界,没有人比他蓝荣彬更厉害,更适合做那个保护人的角色了。 心思细腻,而且处事不惊,蓝荣彬果然是个狠角色。 “可是这里边有九尸飞虫。” 蓝荣彬一伸手,李松凝就滚了下去。 绳子也随着她的滚动一圈一圈的往下动。 “快开洞之门。” 我想也没多想,抽出古灵,一把就刺到那镜子的红点上。这时,我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拉了一把。 四周瞬间陷入无际的黑暗之中。 我知道,我现在应该是在那古镜里了。 “建文,醒醒。” 边上传来一阵催促的声音,我茫然的醒来。 蓝荣彬手持骨灯。 我看着他。又看了看四周。 这是一座十分老旧的古宅。 宅子是那种民国时期的建筑,我脑子生疼。 接着就见边上突然开始亮了起来。 竟是有人点着灯笼从我们身体穿了过去。 我看着蓝荣彬,他依旧温和的坐在那里。 “这是哪?” “绮镜。” 我想起来,他问李松凝要镜子时说的话。 于是我又问:“为什么这里和之前的虚洞不大一样?” 他看着我,目光里似有东西要喷薄而出。 “这里是没有被开发过的虚洞,我们称为虚境。” “虚境?” 他点点头说:“就像是镜子所记录下来的一段记忆。” 我讶然,然后道:“就像u盘一样?可以储存录像?” 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原理相似,但是又不大一样。这里的世界不经改造,就会永远是这个样子。无法导出去。一旦被开发,更改,它就再也恢复不了原形。” 我脑子有点乱,似懂,但又好像不大懂。 “那九尸飞虫呢?” 蓝荣彬指了指不远处地上的一些灰尘道:“这里没有尸体,这些飞虫离了尸体一定的时间就会化为尘土。” 我顿时明白那飞虫为什么攻击人是间歇性的,原来是这么个道理。 “那当初在那墙中,我们只用放把火把那些尸体烧了,不就可以了吗?” 蓝荣彬失笑,我也意识到自己把问题想简单了。 他没有说什么,而是站了起来说:“我们还有事要做,抓紧时间。” 我一愣,不解的看着他。 他说:“这是虚境,不同于虚洞,想进就进,想出可就有点麻烦了。” 我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反正他说的,肯定就是真理,我除了配合,别无它法。 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想到这是九尸飞虫化的,全身都打了个颤,那东西太过恶心,堪比,谁碰谁怀孕。 站起来后,蓝荣彬看了看四周,我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四周。 这是一个古宅,宅子一看就是民国初时的大宅子。我们所在的位置是宅院,院里的灯突然亮了。夜风将那灯笼吹的微微摆动。画面诡异极了。 接着我就看到一个穿着蓝色半旗袍式上衣,下边黑色裙子的少女,她扎着两马尾辫子从我们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 “跟上她。” 蓝荣彬话一说完,我立即就随他身后跟上了那个女人。 这个女人个头不高,看着像十七八的样子。仔细看才发现她的胸前好似抱着什么。 “跟着她做什么?” “这个绮镜的主人应该就是她。” 我不明白蓝荣彬怎么这么确定,便问他:“你怎么知道?” 蓝荣彬难得的回答了句不太像他会说的话的措词:“猜的。” 当我们跟着那女人进到了宅子里,我才发现,蓝荣彬的猜肯定不是真的。 如他所说,这个女人也确实是那绮镜的主人。 因为我们跟着她在这宅子里来来回回的走,她时而说话,时停行礼。 可是我们看到的,除了她,跟本就没有别人。 更诡异的是,这里的一切都像是无声的电影。 以前我总以为镜中的世界是反过来的,但是这一次,我却发现,这里哪里会是反过来的的,一切都和现实世界一模一样。 就连她怀中的那本书,上边的字,我都能认个八九不离十。 这是民国初期,这个女人叫姜子歌。 就这所宅子,还有她的闺房来看,就能知道,她家必定非富即贵。 待看清她的相貌时,我才发现,竟和我看到的那个裸体女人不是同一个人。 这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这里的主人吗? 我和蓝荣彬呆在这无声的镜中,突然感觉一阵寒意,再一看,我就发现,这里的场景竟然变了。 变成了民国时期的大学校园。 空空的校园里,那个扎着两条麻花辫子的少女步伐轻快的在前边走着。我和蓝荣彬如鬼魅一样的跟在她的后头。 “我们跟着她,到底要干什么?” 蓝荣彬淡淡道:“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女人没多久就会死。而绮镜肯定是在她死的时候受到某些磁场的原故,才记录下了她生命里的某些时光。” 听了蓝荣彬的话,我有些诧异,更多的是寒意。 想到这个女人一会会死,心底还真是说不出的感觉。其实在现实世界里,她肯定早就是个死人了。而且还死了很久很久吧。 想到这,我突然想到,在我死的时候,我身边会不会也有这样的东西,记录属于我生命中的某些片段呢? 可是那又有什么用? 想到这,我打了个寒颤,又问:“可是那和我们跟着她又有什么关系?” 蓝荣彬道:“只要在她死的时候,我们能找到绮镜,再打开虚洞之门,我们就能出去了。” 我晃然大悟道:“意思就是,我们现在只要在这空间找到绮镜,我们就能出去了。对吗?” 蓝荣彬点点头说:“没错。” 这一刻,我突然看着那如春花一般耀眼的女孩,心中想的是:你几时死? 想到这,我全身袭过一阵寒意。 于此同时,突然从一幢教学楼里走出来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戴着民国时期非常古板的眼镜,手里拿着几本书,在姜子歌的面前。姜子歌站在他面前的时候没了之前那种无拘无束的样子,双手合在身前,微有扭捏之感。 不用猜也知道,这妹子十有八九是喜欢上这男人了。 而这个男人,我走近了一看,心中一沉,不正是那个镜上缠绵男女中的那个男人吗? 看到这,我不用猜也料想的到,接下来的剧情极有可能是,姜子歌和这男人产生了情感纠纷。接着这男人背叛了她。至于姜子歌为什么会那么早就死了。 看这男人的样子,应该很快了。因为我记得在那镜上看到这男人的时候,他就是现在这个年纪,不年轻,也不老。 姜子歌接过他手中的书。十分规整的行了个礼。 然后就转身离去了。 就在她一转身间。 正文 第十二章 镜中绮境(二) 就见那个原本还对着她笑的男人面色一沉。 我打翻了之前两人有感情纠葛的想法,明显就是这个男人有意的接近姜子歌。可是为什么呢? 我皱着眉头。 “走了。” 边上的蓝荣彬拉了我一把,我看着他,然后说:“我觉得跟着这个男人更有可能找到事情的真相。” 蓝荣彬嗤笑道:“真相?我们要知道真相做什么?你要知道,方子歌,一死,我们就能出去就行了。所以跟着她才是最安全的事。” 我一愣,对啊,我们要知道真相做什么? 可是想起姜子歌对着那些书时,脸上的痴笑,我就莫名的想知道她究竟为何会被这个男人这样利用。 可能是晚八点电视剧看少了,所以才会对这样狗血的东西怀有一些没必要的执着。 看着蓝荣彬渐行渐远的身影,我想也没想就跟了上去。 走前,我还是回看头了一眼那个男人。 他面色深沉,脸上的恨意隐忍待发。 我看不到姜子歌家中的情况,也就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这一次。我们很快就回到了姜家。 姜宅里如果是那个时期,我想必是热闹非凡的地方。 看着明艳的厅堂,还有这些摆设得宜的各种古器,花草植盘。 可除了姜子歌外,我们谁也看不到,就这样,好好的一幢楼,在我的眼中就成了处处看着诡异的鬼宅。 这里不沉旧,但也透着一股子死气。我想是因为明明那么新,却没有活人,没有声音使这里没有人气,才会透出那股不该有的死气。 可当我正这么想的时候,就见一个身穿华丽旗袍,肩披着皮草,怀中还抱着个十分精致的小挎包女人。 这一刻,我真是感觉有一种狗血是虚无的,却真实存在的感觉。 这个女人不就是那个被我看了春宫戏的女主角? 我看着姜子歌走到她的面前,然后就如同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样的穿了过去。 这场景,我立即就想到了一个词,小妾! 接下来,这小妾肯定是要拉住姜子歌,然后顿羞辱,两人人撕逼的戏码了。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女人确实拉住了姜子歌,但是表情却不是要和她撕逼,倒是和做错了事,来求她原谅一样。 难道姜子歌已经知道小妾和大学老师的间情了? 想到这,我百思不得其解,当然,我知道,这也不关我的事,但是这如同三d无声电影一样的效果,实在是让我无法让自己置身事外。 姜子歌,一把将小妾的手甩开,脸上的表情一看就是某种冷嘲热讽。 那小妾的脸色十分不好看,应该是被姜子歌羞辱了一翻。就在姜子歌离开的时候,突然她整个人就被掀地上了。我一惊,除了她们两,这应该还有别人,只是我看不到而已。 接着小妾就凑了上去,好像在拉着边上的人阻止什么一样。 地上的姜子歌脸上除了愤怒之外,还有不可置信的样子。 我猜出现的这个人,应该是男配,姜子歌的父亲了。 想到这,脑中有点打结。 “别太投入,投入的多了,你的精力也会流失的快。一会出去,肯定还有很多的事要处理。” 蓝荣彬突然在边上也声。 安静了许久,这一说话,我很自然的就被他吓了一跳。接着想到他的话,便有点不知所措。意思是这里的一切会影响到我的本体? “这里的事早在一百年前就已经发生,你就算知道也改变不了什么。看着就好。” 蓝荣彬继续说,这一刻,我才感觉有什么多少被他挑开了一样,心头一阵清明。 “蓝大哥,是不是这里的一切会影响到我的情绪?” 想到前几次的经历,我不得不把这些事和那些东西结合在一起。 蓝荣彬点了点头说:“没错,你天生有生眼,入到虚境中,就会被这里的一些磁场影响,我是死眼,所以它们影响不到我。你还是小心些比较好。” 果然是这样。我点了点头。 深吸一吸口气,尽量不再去管姜子歌的事。 姜子歌后来是哭着跑回房的,连地上掉落的书都忘了。 反倒是小妾看了一眼地上的书,之前还微微皱着的眉头,一下子皱的更深了。 她将地上的书不动声色的捡了起来。然后就也离开了。 我和蓝荣彬跟着姜子歌回到了她的闺房。 姜子歌趴在床上一抖一抖的身体显示出她的难过。 我看了眼蓝荣彬,他会意,我们便开始在房中来回走动,绮镜既然是姜子歌的,那镜子肯定就在她的房中。 我们能早些找到,应该也能早点出去。 可是我们在房里扫了一圈也不曾看到过那镜子,十分奇怪。 抽屉这些东西,我们又打不开,一碰就直接穿了过去。 没办法,只能在一些能看的到的地方找。比如透过抽屉的缝隙,那只黑色装着书的书包。 找不到。 无奈,看来只能等着这个姑奶奶死掉了。 想到这,我有些烦燥起来。 反正都是要死的,能不能快点死呢? 床上哭了很久的姜子歌终于记起来自己掉在厅堂里的书了。 于是擦了擦眼泪又往厅堂跑。可是结果显而易见,那书早就被小妾拿走了,哪等的了她来找。 于是姜子歌就问边上的人。 那人应该是没有告诉姜子歌书被小妾的捡走了。 由此可见,那小妾应该是认识那老师的。 这时身边的环境又变了。 是一幢茶楼,茶楼里,小妾依旧光鲜亮丽,坐在小楼边的一个靠窗位。她突然回头说了什么,接着那窗子就关上了。 因为我们看不到她边上有人,所以就只能看到那窗子自己就关上了。 这感觉真特么的灵异。 紧接着,我就看到小妾边上放着的是那几本书。 小妾看那几本书里的神情十分忧郁,好似在看自己初恋情人的墓碑一样。 带有几分的伤感。 就在这里,门开了。应门而来的,不用说,就是那个大学教师。 他头发不是民国时被剪去头发的样子。而是长长的辫子,这天他穿的还是那条青灰色的长儒衫。 眼镜戴着有种时代感。 他看到小妾时,嘴角很自然的就勾了起来,那种纯自然流露的神情明显不同于看姜子歌时的样子。 但是不同于他的表情,小妾的样子就清冷多了。 她冷凉凉的眼睛看着男先生。之前的半点忧郁也早已经消失无踪。 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反正最后吵了起来。 小妾拿起边上的一本书,用力的就朝着男先生砸了过去。男先生一点也不避讳的将小妾拥在了怀里。 不老实的双手直接就往着小妾的衣衫里窜。好在小妾穿的是旗袍,盘扣解起来可没有现在衣服那么轻松。 解了半天,也就开了点两颗,女人的肚兜下白花花的肉体美不盛收。 小妾早已经哭的快要晕死过去了。突然她从头上拨下一支簪子。用力就扎到了男先生的肩背之上。 死了吗? 不可能,人是很脆弱没有错,但也不到一扎就死的地步。 男先生被她这一扎,整个人都傻了眼,眼中的情意慢慢变冷。哦不,是情欲。 小妾吓坏了。拉过自己的披肩,夺门而出。 这一刻,我们还是留在了茶楼里。 我有点不解的看着蓝荣彬,他也皱着眼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你说,绮镜,会不会在这些书里?” 我问蓝荣彬,他抬眼看了我一下。然后想了一下说:“有可能。” 接下来我们就莫名奇妙的跟着男我先生了。 他被小妾刺的不轻,找药房开了些药,然后就坐在屋子里发呆。 这里的时间过的很快,快的就像有人在按快进一样。 蓝荣彬说,这是因为镜子的内量太小的原故。就像4g的u盘只能装4g以下的东西。 这镜子的磁场有限,所以装进来的东西也就少了。 我了然。 接着就姜子歌来找男先生。 这一次男先生不再是上一次那么含蓄,竟然在和姜子歌说了些什么后,直接就将姜子歌拥入了怀中。 接下来的一切发生的有点顺理成章。 男先生多次想与姜子歌发生关系。 我想这男先生的家境一定不怎么样,他也清楚,他上门提亲,姜子歌的家人一定不会同意。 于是像所有男人一样,他决定先将生米煮成熟饭。 这一切,不用猜也知道,他唯一的目的是小妾。 让我不明白的是小妾和姜子歌到底是什么关系。 嗯,我想在晚八点档的黄金时段狗血剧里,我应该能找到答案。 在经由蓝荣彬的点破后,这里的事情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容易就能影响到我。 终于,男先生在一次英雄救美后,当然,这个美女遇袭也是男先生预谋的。 两人顺理成章发生了关系。 男先生如愿嫁到了姜家。 没错,是嫁。 说通俗点就是入赘。 刚开始男先生对姜子歌还是百依百顺。 小妾几次欲找姜子歌,但是却总是在看到她后,话还没说出来,姜子歌就开始羞辱小妾。 小妾受了几次辱,便不再找姜子歌了。 这是意料之内的事。 正文 第十三章 比狗血还狗血的绮境(一) 男先生慢慢的开始露出他的原形,一次又一次的在姜宅里的各个角落蹲守小妾。有时我也是十分想不通,这小妾到底是怎么这男先生了,让他一次又一次的碰灰,一次又一次的找上门,看的人实在是云里雾里。 终于姜家办起了丧事。 不用说,死的肯定是姜子歌的父亲。 姜家肯定是无子的,不然也不用招男先生入赘了。 只是谁也不知道,这男先生根本就是一头白眼狼。 老爷子才死第一天,当夜,姜子歌生病住院后,他就迫不及待的回到姜家。在灵堂里直接就把小妾给强了。 好在这里没有声音,我和蓝荣彬猜到结果时,不约而同的出了灵堂,有些尴尬的坐在灵堂的外边台阶上。 心知里边正在上演现场版的某种类型限制级大片。 “也不知道肉片他们安全也没有。” 眼下真是为了化解尴尬而找话题。 “应该没有问题。你看上边。” 他一说,我便仰头,不知何时,天上多了个小光点。 “那是什么?” “应该是师傅上的信号灯。只要那灯亮着,他们就没有问题。” 我点了点头,心里稍稍的安稳了很多。 进来其实总共也没有多久。 好在这绮镜的容量真不大。我们也就和过幻灯片一样的参观了近二个多小时的现场版民国狗血电视剧。 接下来小妾似是认命了,男先生在灵堂爽了一次后,越发的放肆起来。 姜子歌住院期间,他有空就往小妾房里钻。 我也真是有点肾痛。 他也真是吃的消。 徘徊在两个女人间,姜子歌开始感觉到不对劲。 只可惜姜子歌的身体非常的差,这一病,就再也没好。 回到姜家后,很自然就撞到了,老公和后妈明目张胆的乱伦戏码。 姜子歌第一次发现时还很恼怒,一巴掌没打到男先生,就只好去打小妾。 哪知道,小妾是好欺负的主。男先生可不是。 打了小妾一巴掌后,男先生直接就把她一巴掌撂地上了。 姜子歌那会的心肯定碎的和饺子馅一样。 我叹口气,不忍再多看。 另一边蓝荣彬却不见了踪影,我一蒙,再看时,发现他正在祠堂的灵牌边。似在翻找什么,接着我就猜到,他在找绮镜。但在灵牌边找,我也是有点醉。 搞不懂这家伙在想什么,有时候他的举动实在是很让人摸不着头脑。 看他拼命,我倒是懒的动,自顾的看着小妾惊恐的看着姜子歌被男先生放倒在地,立即就发了疯一样的扑向男先生,看的出来,小妾和姜子歌的关系之前肯定不一般。 在那个年代,女人的地位是极底的,没有可靠的男人依仗,那就只有任人宰割。 接着很自然的。男先生丧心病狂,当着姜子歌的面又把小妾给强了。实在闹不明白,小妾保护姜子歌,男的就当姜子歌的面把小妾强了,这戏码真够乱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女的有一腿。 想到这,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实在是想抽根烟。 这叫什么事。 与此同时,蓝荣彬突然道:“别愣着,姜子歌活不了多久了。” 这一说,我立即明白,这事估计是要结束了。 想到这,我也开始和他一样在那祠堂里处处找起东西来。 可是任我们怎么找,那绮镜就是不出来。 再接着姜子歌死了。我们连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反正环境直接一变,就又成了灵堂。 小妾穿着一身肃穆的衣服,男先生戴着白孝冷眼旁观,一点情绪都没有。只有外人来上香时,他才假腥腥的装出点悲伤的样子。 任谁也不会细究那悲伤里的假意。 小妾和呆傻了一样,成日的呆在自己的屋子里。 姜子歌的死对她打击非常大,男先生来找她,她已经再也不受男先生的淫威。拿着剪刀,那男先生一来,就直接刀尖抵在自己的喉咙口。 愣是不让他靠近半分。 男先生不再去学校教书了,开始从商起来。他娶了新的妻子,但是三五不时的还是会来这小妾的屋里。每次来两人就会起争执,似乎男的在找女人要什么东西。可是女的宁死都不给。 这让男的十分不爽。慢慢的来这院子少了。 这时我和蓝荣彬才意识到。这镜子的主人,不是姜子歌,而是这个小妾。 反应过来后我们开始在这屋子里翻找起来。 当我们看到小妾有一天拉开抽屉时,抽屉里的那个黑盒子,才知道,原来还真在这小妾的手里。 我和蓝荣彬互相看了一眼。 小妾没有拿那黑盒子,而是拿出了一叠照片。 我们无心去看那照片,只想着怎么开这盒子,把那里边的绮镜取出来。 我看了蓝荣彬一眼,他拿出九宵,一刺。和砍了空气里一样,穿了过去。 接着我也拨出了古灵,一刺。一样的效果。 “打不开。怎么办?” 我看着蓝荣彬,他面色深沉。接着就见他看了一眼边上的小妾。 小妾还在看照片。 那照片上边竟然是姜子歌和另一个少女,再仔细一看,不正是眼前的小妾。 啧啧,实在看不出来,那么乡土气吸的女人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小妾看着照片开始流眼泪。时不时的还抱着那照片哭的撕心裂肺。 谁也不知道她们曾经发生过什么,而发生了什么也不关我们的事。 突然从她怀里掉出来了一张照片。 我下意识的想帮她捡起来。 一弯腰,才记起来,我是碰不到这里边物品的。 不过那照片却引起了我的注意。 上边是姜子歌十分开心的抱着小妾,而照片中的小妾满面幸福的拿着一个纸袋子,袋子的一角处露出一角黑色。 应该就是抽屉里的那个黑盒子。 看来十有八九,这绮镜是姜子歌送给小妾的。 小妾也意识到有照片掉地上了。 她弯下身子把照片捡了起来,抚了抚照片,十分小心,像是对待某件不得了的宝贝一样。 “这到底是闹哪样啊!” 我有点着急了。实在不是这种狗血剧的粉丝,看不懂也没兴趣啊。 边上的蓝荣彬道:“再等等吧。应该会拿出来的。” 我只能无奈的叹气。 回过头,扫了一眼这屋子,突然这一看,我才发现,这屋子不正是当初我在镜面上看到的那个房间吗? 随之,我又想到第一次看到这小妾时,我心里曾闪过的一个念头,当时真是应该一早让蓝荣彬听我的,说不定这会我们已经出去了。 但是这会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就当我再次看向小妾时,就见她放下了照片,打开了抽屉,接着一伸手就将那小黑盒子拿了出来。 这一动作,我心都根着紧张了,一只手按在古灵上,就等着她一伸手拿出绮镜,我再开一次洞门。 可是她拿着小黑盒子就那么愣在了那里。 之前悲戚的表情开始有了细微的变化。 她拿着盒子站了起来,走到了屋子的窗边。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窗外。 接着,她突然走到了床头边。那里有只小柜子。 她将柜子打开,里边是她天天拿在手里的那把剪刀。 这一次,她拿着剪刀的神情和以外完全不一样。 小妾给我的感觉一直都是很柔弱的,就连男先生在姜子歌面前强了她时,她都反抗不了。 伟人说,不在沉默中暴发,就在沉默中死亡。我总感觉这小妾是后者。可是这一刻,我意识到,她不是在沉默中死亡,而是在沉默中酝酿暴发。 那眼中慢慢坚毅起来的光彩怎么看都感觉很危险。 接着她把剪刀放到了自己的枕边,想了想,连带着把那黑盒子也拿到了枕边。 待将东西用枕头压好。她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好似是做了坏事,怕人发现一样。 我心提的很紧,不用说,接下来肯定有事要发生。 “我猜,那盒子里不仅有绮镜,还有点别的东西。” 蓝荣彬突然道,这里边如果他不说话,那就连一只蚊子腿掉地上,都会砸出声来。 所以他一说话,我就被吓一跳。 “你的意思是,那盒子里有那男先生要的东西?” 蓝荣彬点了点头,也不知在想什么,神情越来越紧张。 “不好,这女的估计是要和这男的同归于尽!” 蓝荣彬一说完,有点激动,我倒没半分感觉。这不摆明了,这女的肯定是要做点啥的。他现在才发现? 好吧,我猜蓝荣彬应该不看狗血剧的。 “所以呢?” 我不知道这女的和这男的同归于尽后,又有什么事。 “这女的要是在我们面前死了,我们还是没有找到绮镜,那就得从头再来一次。” 我原本还以为,这女的一死,我们应该就能出去了。 谁知道,蓝荣彬竟然给我来了这么一句话,我真是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你的意思是,这女的要是死了,这里的一切又变成我们刚来的那样?” 蓝荣彬点了点头说:“不仅如此,再来一次,我们还是没有找到的话,就会一直这样反反复复的在这个虚境里,直到自然死亡。” 这话真是让我心和掉冰窟窿里一样的寒。 正文 第十四章 比狗血还狗血的绮境(二) “那我们要怎么办?” 我有点紧张,我们已经在这浪费了不知道多少的时间了。要是出不去,那不就等于永远止境的困在这里了。 “等着,一会只要绮镜出现,你就立即打洞门。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蓝荣彬说的很严重的样子,我倒有点不明白了,再来一次,说不定跟着这小妾,我们用不了多久,就能出去也说不定。 蓝荣彬似乎猜到我的想法,阴森森的来了一句:“再来一次后,你我的记忆会因为这里的磁场原因而开始错乱。说不定,就再也记不得自己是谁了。” 很好,蓝荣彬这话一出口,我吓的毛都直起来了。 “所以其实,我们出去的机会就只有一次咯?” 蓝荣彬点了点头。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看着小妾走到门口似是张望,接着她朝着外边招了招手。 没多久,她就对着空空的走廊说了几句话。 当然,空空的走廊也只是我们看到的,其实那里应该是有人的吧。 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也不知道小妾和那人说了什么,反正说完以后,小妾转身就回到了屋子里。 她目标很明确,先是走到衣柜边,在里边东挑西捡,很快就拿出了一套衣服,这套衣服不同于她现在的风格,很像民国时期大家闺秀常穿的那种小姐服,是身桃红色的,褂子,下边是及腰裸的宽裙子。换上这身衣服,小妾一下子就清纯了一大半。 她坐到梳妆台边,把盘着的头发全放了下来。梳子一下一下的梳顺溜了,接着也没装点什么饰物,就很简单的两人个麻花辫子。乍一看,竟和姜子歌有几分相似。 我搞不明白她把自己弄成这样是出于什么心理。反正心里八九不离十的算着,男先生肯定一定会过来。 作为一个男人,当然,男先生这样的禽兽实在也推不出个什么心理,要是我,我是看都不会多看一眼这样的女人的。 但是所以说男先生是禽兽,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这不,当男先生一推开那屋门,脸上原本冷冰冰的表情,一下子就化成了一摊子的春水。别说我夸张,我就差拿个盘去接他嘴角要流到地上的口水了。 出人意料的事还在后面呢。 小妾见男先生来了,先对着镜子的时候,明明眼中闪过了杀意。但随后一转头,却是温温婉婉的露了个笑。 古人云,佳人一笑倾人城,再笑倾国。这小妾原本就长的美,不美也勾不了姜子歌她爹,不美也不能引得这男先生变态到这个地步。 看到她一笑,男先生差点就直接扑了上去。 好在估计是前几次小妾过激的反应让他也长了个心眼,没有真扑上去,而是隔了些距离站定了。 两个人开始交谈,也不知聊了什么,反正男先生的表情时不时的来个大翻转,像是突然知道了些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相对的,小妾就没那么激动了。而是低着头,不停的说,说着说着,佳人的眼圈开始发红。男先生见此状,走近了两步,却又不敢上前。定着。 小妾又说着说着,这次是看流眼泪了,帕子都抽了出来。梨花带雨的,让人好生心疼。 男先生是什么人,禽兽啊,真的被波动了情绪? 不可能。 他从来到这屋时,我就看出来了,他一直在看小妾,想从她的言行举止中判断小妾是真的投诚,还是设下陷阱。 看来禽兽不是傻子。 但是小妾更不是表面上看的这么简单。就在男先生离着她只有十步的时候,她竟是直接就扑了上去。 这一幕,真是休得我老脸都红了。 三腿齐紧啊。 扑上去不打紧,打紧的是,女人自己送上门。 不用猜我也知道,小妾这是故意勾引男先生,想在床上把他做了。 女人啊,狠起来,也真是小窥不起的。 我记起头次看到李松凝拿出这小镜子时的场景来,当时就是这么个热火朝天的场面,好在李松凝是真看不到,不然我想她应该不会那么淡定的把镜子给我吧。 又想到自己后来把镜子给她时的场景。嗯,就当男人和男人交流人体艺术吧。 那是个人意银,眼下,我看了眼蓝荣彬,这货脸不红心不跳的死死的瞪着床上剥的一干二净,死死缠绵的两个肉体。我简直就想送上自己的膝盖。 兄弟,我真心佩服你的定力。 我是看不下去了。 转过头,准备回避。 突然边上的蓝荣彬就把我的手拉住了。 “要是不想出去了,就走的远远的。” 这话冰凉凉的,和一桶凉水一样,把我一骨子里的火气全灭了个彻底。真是作了什么孽啊,要和一大老爷们站在人屋子里看人体实操大作战。 接下来不用说,就和我在镜子里看到的那一幕一模一样。 男人将女人压在身上,抵死的缠绵,而女人的脑中却在算计着一会要怎么将这男人一刀毙命。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我多希望这兄弟是个秒货啊。这样我也不用受这罪了。 可是很遗罕,这家伙估计是小妾太久没让他碰,这一碰,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那动作,那气魄,真真就是要把小妾往死里玩。 好在,小妾有出息,没给他玩死,他倒是先瘫软在了一边。 小妾背对着他,面上冷如冰霜一样。 两人也不知在说着什么。 突然小妾就从枕下拿出了一早准备好的小黑盒子。 我按在腰间的手不经意的多按了些力气。 可是她在里边拿出来的却是一张字据。 男先生一看到那字据,立即又活了过来。手中拿着东西,再也不理会小妾了。 我心知,这货算是活到头了。 果然,小妾趁其不备,拿出那把剪刀,想也没想就刺到男先生的胸口。 刹那间,鲜红的血从男先生的胸口喷涌而出。他无法置信的瞪着小妾,手里的那张字据还捏的死紧。 我这才发现,那上边是财产委托函,我想应该是姜子歌父亲留给姜子歌的,但是最后怎么在小妾这,我也弄不清楚。 男先生死了。 我抽出了古灵。 小妾看着边上不停流着血的男先生泪流满面,我想她并不是因为悲伤才哭。毕竟这么个禽兽,谁能为他哭啊。 接着,果然,小妾把黑盒子拿了出来。盒子一打开,里边东西还真不少。 当然也包挂绮镜,这一刻,我才知道,原来绮镜是个双面镜,可以合上的那种,至于为什么只有半块在李松凝那,我也搞不清楚。 蓝荣彬拉了拉我的衣服说:“准备好没有?” 我点了点头。 两人个人也没啥顾忌的直接就踩上了那张古床。 反正这两个人本就是虚境里的幻境,踩着他们的身体,也无所谓。 只是视觉上的效果还真是有点让人渗的慌,一床的血,全糊在了地面上。要多血腥就有多血腥,实在让人不敢直视。 我只能盯着那小妾,我知道,在她死前,她一定会打开那面绮镜的,而我们所有的时间,也只有她打开绮镜的一瞬间。 果然,小妾将那绮镜拿在了手里。 另一只手突然从盒子里拿出了一只簪子。 这女人想也没想,一簪子就扎自己胸口上了。 我有点蒙,我说,剧本不对啊,你这么死了,那镜子怎么开的? 说是迟那时快,她就快闭上眼的时候,手中的镜子已经无力去拿稳了。 直接就砸地上了。 这一砸,镜子很直接就摔开了。 我当即想也没想,紧张的看着镜面,就见镜左上方一点鲜红光点微微一闪,我举起古灵猛的一戳。 接着眼前一片黑暗。 “姜子歌,我叫姜子歌,姜子牙的姜,姜子牙的子,歌曲的歌。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孟子戈,孟子的孟,孟子的子,戈壁的戈。” 梦中两个青涩的少女坐在校园礼堂外的台阶上。届时的春雨淅淅沥沥的下着。 “你也叫子戈,我也叫子歌,好有缘哦。” 姜子歌的声音如出谷黄莺一样动人。 孟子戈浅笑如菊。 “子戈原来今天也是你的生日啊,这是我父亲刚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听说是面梳妆镜,我这些玩意儿已经很多了。不如送给你吧,你不要嫌弃啊!” 姜子歌把油纸包裹的小黑盒子塞到孟子戈的怀里。 孟子戈的眼圈有些红,风却是暖暖的。 “你是子歌的同学?你母亲的病若是再不动手术,就完蛋了。看到你是子歌同学的份上,你要是能做我七姨太,那你母亲的医药费,我一定倾力相助。” 我明明是来求你不要让子歌出国的。 你知不知道,子歌为了不出国,已经哭了好几天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你觉得做我七姨太委屈了你这个穷吖头?” “不,我的条件不是钱,而是子歌,她不愿意出国。请您放弃这个念头。让她留下来吧。” “你是不是从一早接近我就为了我家的钱!孟子戈,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认识你了!” 破碎的画面,不清不楚的言语在我的脑中不停的翻滚着,我觉全身都像被某种东西束缚住了一样。 怎么也动不了一下。 正文 第十五章 黑玄钨(一) 说话的人是李叔。 他手上的绷带有些异常,不是之前的那条,明显比之前那个要简易很多。我想应该是之前从上边滚下来时,碰到了伤口的原顾。也没有多想,背上自己的包,看了看大家,大家都很默契的整装待发,只有椿教授显得十分虚弱,脸色惨白的有点异常。 我很奇怪,便走了过去。 “椿教授,你没事吧?” 我和他说话的时候,他正往前走,我话说完他都没有转过头来,好像没听到我的话一样。 我又道:“椿教授?” 他这才慢慢悠悠的转过头来,一脸疲惫的看着我说:“你叫我?” 我点了点头,有些担心他的情况。 便又问:“你没事吧。” 椿教授是想回我一个笑的吧,只是一扯动嘴,最后竟是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没事。” 我正想着要不要扶他一把,边上的蓝荣彬突然走过来,拉着我往前走说:“前边好像有点异常,你随我去看看。” 说完蓝荣彬拉着我的胳膊就越过了椿教授,大步流星的朝那不是很大的人工挖出的地道走去。 连我想让人照顾下椿教授的机会都没有。 我正奇怪着前边会有什么危险的时候,蓝荣彬突然道:“他中了尸毒。” 蓝荣彬的话总是特别的简短,但是他话越少的时候,就代表着事情的严重性越高。 就如同眼下的这句话。 椿教授中了尸毒! “那快给他消毒啊!” 蓝荣彬如同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我说:“中了尸毒,别说在这里,就算在外界都不一定能保住命,这尸毒在毒发时,多有感染的迹象,不是我见死不救,而是我们没有更多任性的本钱。” 按他这意思就是不救呗,蓝荣彬是什么样的人,就这件事的处理来说,我还是能了解到他在想什么的。 但是椿教授却和我们所有人都不一样。虽然他有可能在出去后会威胁到我们个人的某些利益,但是不可否认,他是个善良的人。 从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 即便他将我的地图悄悄的临摹了一份,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不能对他见死不救。 “难道没有别的法子吗?” 蓝荣彬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往前走。过了很久,他才回过头,对我说:“马建文,你的这个性子得改,不然早晚有一天,你会死在你的仁慈之上。” 我被他说的莫名其妙,毕竟死在仁慈之上的人至少在我眼里那是很高端的存在。就我这一穷屌丝,可不亡想这么高端的死法。 我嘿嘿一笑说:“得了,多个人,多份力量。实在救不了,至少也得尽全力不是。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我知道,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他蓝荣彬说不的理由。就如同,他是这个世界的神一样。没有不可以,只有不愿意。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似乎在我的骨子里就已经认定了这个事实一样。 蓝荣彬摇了摇头,然后往前走。我以为他不会救椿教授了。 但当我们走到离油头他们没多远的地方时,蓝荣彬突然对我道:“他能不能活,就要看九尾的本事了。” 这时我才发现,九尾不见了。它是什么时候失踪的,我不知道。它去了哪里,我就更不知道了。 不等我多想,就见这个狭隘的人工盗洞最前方,油头和黑木头一左一右的站着。 油头的手上拿着一把铲子,黑木头也是。 黑木头的左手有伤,此时脏脏的绷带上全是浸出来的血。 想到那削肉剔骨的一幕,我心头一颤,再回头看椿教授,他还在,只是跟在队伍的最后方。 连王静都没有守在边上。 我想大家应该都知道这件事了吧。 我看了眼王静,她跟在吴花缈的边上,偶尔也朝椿教授那边看。看的出来,她之所以没在椿教授的边上,多半是因为吴花缈。 “蓝小哥,你看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油头指了指边上的墙,蓝荣彬拿着骨头走近。 我也跟着走了过去。 幽蓝的骨灯一照,就见那底下是块发黑的青石板。 我有点诧异,这东西怎么会埋在这里。 我看了看蓝荣彬,蓝荣彬也死死的盯着那块石板。 “师傅,你来看,这是不是用做基底的黑玄钨?” 黑玄钨?我记得在那本无字书上看到过这东西,多是用来填虚洞之空用的物品。一块体积中等的黑玄钨至少能增加原虚洞三分之一大的面积。 我大略的看了下这个黑玄钨的尺寸,不用说,这东西至少能将这里扩大两倍以上。 李叔闻言走了过来,他用仅剩的那只能动的手小心的摸着那黑玄钨点了点头说:“对,没错,这确实是黑玄钨。” 说话间,李叔的脸色非常不好看。他又看了看我们所有人。 低着头就沉默了。 边上的吴花缈突然大吵大叫道:“都说了不应该走这边,你们硬要走这边,哼,不挖到这么个铁疙瘩,你们也是不会死心是吧。” 吴花缈向来冷嘲热讽很是一把好手,这会更是如此。 意外的李松凝这次竟然没有反驳她,这一点十分奇怪。 我不知道挖到这黑玄钨和我们错这个方向有什么问题。 但是我总感觉事情似乎有点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 过了好久,就听蓝荣彬道:“既然已经选择走了这边,我们就谁也别多说什么了。自古以为,以黑玄钨做主用地的人虽然不多,但是从上边看的结松来说,我们的方向应该还是对的。这洞主一直都不按牌里出牌,这次应该也是一样。” 他这一说,我就有点明白他们在纠心什么问题了。 这黑玄钨是用来增加虚洞空间的,就好比人类为了能用的地面更多,就采取填海充地一样的原理。 可是真正的决策人,又有几个会在填海的区域真的建一些非常重要的建筑或是自己居住呢?很少的,因为越聪明越厉害的人对于自己的智慧多数还是会依靠大众的实践产生一定的结果后,才会应用到自己的身上。 这虚洞也是一样的道理吧。黑玄钨固然神奇,但是谁又能保证一千年,一万年后,它不会失去能力,或者被人挖走? 就是这个道理。我们在这里遇到黑玄钨是不是代表的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位置其实就是这块黑玄钨扩充出来的地域。 想到这,我脊背开始发寒。 要是真是这样,那洞主特意在这黑玄钨上做点手脚,那我们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我的心情比吴花缈还要糟,我是依照父亲留下的线索下来的。如果我父亲在这没出去。那么我们再走下去,没有新的线索,那么是不是代表着,很快我就能见到我的“父亲”了。 想到这,我整个人都像泡到了冰窟里一样。 “我说小马哥,椿教授怎么了?” 边上的肉片突然悄悄的走到我边上,他的声音非常小,我皱了下眉头看着他说:“你不知道他怎么了?” 肉片很茫然的摇了摇头说:“我们下来时,他就有点不对劲了,问他,他也就摇头我只当他是失去了徒弟,伤心不过所以精神不好。但是现在瞧着,总感觉又不是那么回事。” 下来时,他就有点不对劲? 这话让我心里一惊,我记得椿教授是第一个下来的,当时边上是完全不可能有机会让他碰到尸毒这东西。 而且在他后边出来的大家都没有中毒的迹象啊。 这事实在是怪。 “他这样,王静怎么不管?” 肉片捅了我一下,指着不远处的吴花缈道:“一下来,魔女就和吃了火药一样,一直在骂静静,这不,情况才好转了一点。” 我更不解了,又问:“她骂静静做什么,这和静静不理椿教授又有什么关系?” 肉片白了我一眼说:“我说你平时挺聪明的一人,我话都说的这么清楚了,你怎么还不明白啊。就是魔女看不惯静静对椿教授那么好呗。自己冷血,还看不得别人热心。这种女人,实在是可怕。” 我看了吴花缈一眼。 不会又是她做了手脚吧。 想到这,我心里又是一沉。 接着走到蓝荣彬的边上。 蓝荣彬此时拿着罗盘,正在算新的路线。可是我瞪着那个指针转的飞快的罗盘一半天,也没能看出个什么来。 可就时间不过一会,蓝荣彬就指着黑玄钨边上的一块地道:“这个方向。” 说完,收起罗盘就往边上走。而油头也不废话,拿起铲子就又开始挖了起来。 另一边黑木头也跟着他一起挖着。 我看他受伤的手上血肉模糊的。便立即走上前说:“我来吧!” 说完,就要接他的活,黑木头扫了我一眼说:“你还是留着体力干别的活吧。” 说罢又开始猛的对着那黑玄钨边的泥土挖去。 自讨了个没趣,我识相的走到一边,才记起来,还有事问蓝荣彬,就走到蓝荣彬的边上。 “蓝大哥,椿教授没救了吗?” 蓝荣彬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油头那边,对着我说:“你想救他?” 正文 第十六章 黑玄钨(二) 正文 第十七章 山海经纵尸柘树(一) 有他这句话,我立即点头。 蓝荣彬叹了口气,然后对我说:“你等着。” 接着他往李叔那边走。 因为油头他们的通道又在挖了,所以我们这会也没事做,于是我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拿出那本无字天书,然后看着李叔那边。 李叔和蓝荣彬不知在说些着什么。我看的出神,没注意到肉片那货又挨了过来。 “诶,我说,你和那谁,那谁,怎么怎么怎么呢?” 肉片空然发话,吓我一跳,这家伙说话间语气还有点暧昧。 我一掌就劈他脑门上。怒道:“你吖鬼上身上,走路没声的,刚刚说椿教授的事时,就想问的是这个吧。我说死胖子,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好事啊?告诉你啊,再瞎管事,看我不弄死你。” 说罢,我又抬手准备朝肉片呼过去。肉片连连闪开。边闪边笑:“别,别介,我这不是关心兄弟终身大事嘛。哎哎,我,我错了,我错了!刀拿下来。拿下来,我们还是兄弟是吧。” 我瞪了他一眼,把古灵往后一甩,懒的再理他。经他一说,我倒空然又朝边上看了看。在看到收拾东西,帮李叔换绷带时的李松凝时,视线稍稍的就多停留了一会。心中猜着,估计昨天晚上这妮子找我的时候,刚好给肉片碰着了。这货向来八卦的很,憋了半天,这会才问,肯定是憋坏了。 心中好笑,同时又有点沮丧,其实刚刚发现椿教授不对劲的时候,李松凝明明就刚好从我边上走过去,但是当时她看我的眼神和看陌生人一样。我又急着知道椿教授的情况,也没多在意,现在想起来,心里很纳闷,这女人翻脸就和翻书一样,怎么就猜不透呢? 我会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其实我知道,自己对李松凝确实有那么点意思,可是也一直知道,人家是什么身份,自己是什么身份,人家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又是什么样的人。不是一个档次能形容的光不可想的。毕竟我就一屌丝,哪配的上人家。 而人家也不可能看的上我,心中突然出现两小人,一个在说:她看不上你,昨天晚上那一出是什么意思?另一个小人就说:谁还没有脆弱的时候,示弱不代表有意思。别做梦了。老老实实的当你的屌丝吧。 两个小打架,永远没有赢之一说,因为摇摆不定了,说明,自己对自己本就是没有信心的。 那还想什么?干脆还是别想了。摸不着头脑的事,想了也是单郁闷。 就在这时,蓝荣彬走了过来。 他捡了我边上的地方坐了下来,然后说:“师父说黑玄钨的正上方有个镇钨兽,镇钨兽的心脏能治尸毒。不过取这镇钨兽之心,现在除了你,没有别人。” 我突然记起来,他去找李叔前和我说的那句话。你真的想救他。当时我只当这话和当初我让他救瞎子时一样的感觉。但是当时他救瞎子完全就没说过什么,直接就动刀了的。 难道他一早就知道这黑玄钨上有东西可以救椿教授,那为什么要去找李叔? “这镇钨兽死了,对我们会有影响吗?” 蓝荣彬看着我,目光幽暗。许久才说:“镇钨兽,字面上理解就是镇住这黑玄钨的怪兽,如果镇钨兽死了,那么黑玄钨就会非常不稳定,说不定,直接就沉到虚洞的黑洞里,连同扩充的地面,全部崩塌。” 他这一说,也不知是内容吓到我了,还是他这表情让我不安。我整个人都打了个寒颤。 “那会不会我一取镇钨兽的心,这里就直接塌方?” 蓝荣彬点了点头。 我吞了口口水,看了眼椿教授,他的脸色已经不止只是惨白这么简单了,还且还带着点青黑。 “他的时间不多了。你要是愿意,我现在送你过去。你要是不愿意,那就不要再多管闲事。” 蓝荣彬说完,就看着边上的。 我深吸一口气,虽然我不是个好人,但也不想做个见死不救的坏人。 “你能告诉我,遇到那镇钨兽,我须要做什么吗?” 蓝荣彬想了想说:“镇钨兽多是铜铸的神兽,大多都是一些不常见的兽类。而且为了防止其被人为破坏,一般都有秘术保护,这洞之前也没有什么可靠的资料。所以我给不了你什么建设性的帮助。不过,与镇钨兽一起的,还有一块灵片,你若能找到那个灵片,镇钨兽便不会伤你。” 蓝荣彬说的轻巧,但是我却总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想了想又说:“它即是铜铸,我又怎么能取它的心脏?” 蓝荣彬淡淡一笑说:“即是铜铸,破了它的秘术,你拿出来,我们自有办法将它的心取出来。” 我皱眉,虽然觉得还有几分不妥,但是看了眼后边的椿教授,一咬牙便说:“好,那你带我过去吧。” 蓝荣彬点头,在此前,他还有意无意的看了眼吴花缈那边。 吴花缈正在和王静不知弄着什么东西。 然后蓝荣彬就带着我那黑玄钨边上走。 当我们走到黑玄钨边上时,蓝荣彬伸手正要碰那黑玄钨,“崩”的一声枪响,蓝荣彬急急往后一退。我连往后看。 果然,吴花缈的手中正拿着枪。 “蓝荣彬,我虽然和你合作,但是可没有说过你们可以在我眼皮底下乱来。” 我心里一惊,难道吴花缈也知道这镇钨兽的事? 想到这,我又是一阵不解的看向蓝荣彬。 蓝荣彬看着吴花缈,语速十分平淡的说:“在这里开枪会引起洞体塌方,上边的尸体就会掉下来。你最好别乱来。” 蓝荣彬把吴花缈的话又回给了她,吴花缈气的直瞪眼,黑洞洞的枪口直对着蓝荣彬,好似下一秒就要向他开枪一样。 蓝荣彬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一步一步的走向吴花缈。 吴花缈气的直捏手里的枪,那副想开,又不能开的样子十分纠结。我没想到这时候会出这一招。 当蓝荣彬经过我边上的时候,就听他轻声道:“先别动,见机行事。” 他的语速极快,然后走着走着就举起了双手来。 我一惊。 还以为他多牛逼,原来他也懂双手举过头这一动作啊。 心里有点失望,毕竟这大英雄的形像实在让人无法联想到这一幕。 我则不敢怠慢的看向那黑玄钨。 黑漆漆的黑玄钨的体积如同一块巨大的四方体一样,我知道蓝荣彬应该会有所动作,只是他会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所以只能站在原地急的满头大汗。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后边一声闷响。 我看过去时,吴花缈被蓝荣彬一个反扑,此时竟然整个人都摔到了地上。手中的枪早已经不知所踪。 这货竟然连女人都打,虽然我也觉得打女人不对,可是就吴花缈,算了吧,这女人被人惯坏了,修理一下也好。心中竟是有些畅快,马建文啊马建文,你是个男人,怎么能因为一个讨厌的女人被人修理而心情逾越呢,你的三观在哪里? “快上去。” 另一边蓝荣彬大声道。 我一蒙,我说哥,这上边可是泥土啊,我上哪去啊。 正当我不知所措时,王静竟然不知何时窜了过来。 “静静,你搞什么鬼。” 王静看都不看我,手里拿着一把匕首用力在那黑玄钨上一刮,这一刮就见那黑玄钨上边多出一个洞来。 我连感激的看了一眼她,却没想到她瞪了我一眼后,整个人都窜了进去。 我心当下一沉,王静不简单。脑中百转千回。似乎看到了什么真像,但是又感觉离的很远。 想也没有想,我便跟了上去。 这一进去,我的视线突然一晃。 一道白光从我眼前闪过,我被刺的一闭眼,再睁开眼,就一片乱石之中耸立着一些我从未见过的树木,这些树的形状十分奇特。像榕树,但是又长着鱼形叶子。 巨大的树体呈漆黑色。 再看时,就见王静已经走到那树下了。 我拧着眉头跟了上去。 “静静,你到底是谁?” 王静并没有理我,看着那树,一只手正要碰那树根,只见那树根和有知觉一样竟然避闪开了。 “原来如此。” 她皱着眉头道。 我走到王静的边上。瞪着她说:“你到底是谁?” 她这才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王静此时的表情和以前柔柔弱弱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她的目光让我感觉有种即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马建文,你母亲是不是姓古?” 王静的话让我整个人都如同被雷击中了一般。 “你怎么知道?” 王静淡淡一笑说:“那就对了。你看这树。” 她回过头,一伸手,速度快而精准的抓住了其中一根树根。 我还在想她怎么知道我母亲的事。 接着就见她中拉着那树根用力往上一提。 只见那树根之下竟拉出一颗漆黑的东西来。 更让人恶心的是,那东西一拉出来,里边就有一只暗红的虫子爬了出来。 这虫子的尾部闪着淡淡的绿光。 要不是这道绿光,我还真猜不透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正文 第十八章 山海经纵尸柘树(二) 可就是有这么个绿光,所以我立即知道这是什么了。 “噬尸虫?” 王静点了点头。 “这个应该叫竦尸虫。而这下边的东西嘛。” 她回过头看着我,似想让我猜一样。 我皱着眉头,看着那东西,那东西的形状看着有点眼熟,但是我一时也无法确定。 再看时,我整颗胃都翻滚了。 “呕”的一声,我没忍住就吐了出来。 虽然那玩意颜色还有形状都有点变形,但是我敢肯定,它应该是心脏。 王静用力一扯,就见那东西就掉到了地上。 “猜到了吧,没想到纵尸的竟然是这棵树。” 我就吐了一下,毕竟联想到了在古城里看到的那些无心的吊尸。 不过王静的话却让我又一次振作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王静,其实我心里大体已经猜到一些了,却不敢确认。毕竟有点太邪忽,而且有些东西也说不通。 王静一伸手,我不解的看着她。 “剑。” 我下意识的就把古灵伸了过去。 王静接过古灵,然后想了想用力的一插,那被扯出来的心脏连同上边红色的虫子全被一剑捅了过去。 “你这是做什么?” 王静回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说:“这东西是古城里死去人的心脏,只要制住他心脏,外边的尸体就动不了,而这上边的竦尸虫,就是那些虫子的虫母。虫母一死,它们也活不了。” “所以这些心脏真的是古城里那些尸体的?” 王静点点头,然后把剑还给了我。 她的确认让我突然想通了一些事。 难怪那些尸体都是吊死的,原来就是为了吊在这,配合着虚洞中的纵尸术,简直就是天衣无缝的手段。 “那我们把它们全除了不就可以了?” 王静回过头来,和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这。这次我突然明白了,我之所以觉得王静这样即熟悉又陌生是因为,之前李松凝就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我。 苍天啊大地啊,这特么的都是什么事啊! “所以我包里的东西是你放的?” 王静愣了下,然后回过头白了我一眼说:“不然你以为呢?” 我有些抓狂,显然我之前只猜到了一个事情的大概,从来都只认为是吴花缈在搞鬼,而事实的真像却并非如此,且一切都有些让我感觉到一阵深深的恐惧之感。 我突然不那么急了,找了块石头就坐了下来。下意识的去掏烟,可是一摸才发现根本就没带出来。 我看着王静,她正朝着四周不停的张望着,口中还念念有词。 我突然就笑了,冷淡的看着她的背影说:“你和我一样,有生眼。而且,你能很随意的进出古镜。我家的火是你放的,我家里丢的东西都是你干的。我说的没错吧。” 我一直盯着王静的反应,她停下了口中的念念有词,嗤笑了一声,并没有回过头看我,而是道:“你现在才发现这件事吗?” 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很明显,她很鄙视我的慢热。我咬咬牙,心中那股被骗的感觉更深了。 难怪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会在她出事的第一时间连想都没想的就直接出手去帮助她,原来是这样。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一切都太好解释了。更没想到的是,她身体里流的血,竟和我体内流的血有着那么一丁点的关系。 “我的生眼和我父亲还有我爷爷没有一点关系,而且我是不是应该叫你一声婊妹?” 王静这次没有笑,而是转过头来,非常严肃的瞪了我一眼,那眼中一闪而过的一种情绪叫恨。 我当下一沉,笑也没了。就这么和她对视着。 “一半对一半不对吧。马家对秘术的研究是近些年来最厉害的一门不可否认。我本以为,你家老爷子把你送离他身边只是个障眼法,却没想到,他是真的将你和古家分的一清二楚。” “那通电话呢?告诉我这里是个陷阱的电话?” 我死死的瞪着她。 她严肃的看着我说:“在我知道你并没有马家本事的时候,我已经不想让你再深入这件事了。只可惜。呵。” 王静冷笑一声并没有说下去。 我却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 “蓝荣彬,他是你计划外的存在。你没有想到,他在知道我并没有继承马家秘术的情况下,还带我入洞。或者说,他是顾意用我来牵制你。” “他是怎么想的,这和你没有关系。这次出去,你只要记得,千万别再卷进来了。这件事,不是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能涉猎的事。” 王静说完又开始像在找什么一样的对着四周扫视。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说,但是我的答案比她更清楚。 “不可能,我不会就此放手的。”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皱了下眉头,然后似想到什么一样的说:“因为你父亲?” 我没想到她连这件事都知道。 我站了起来,朝她走去。 “你是不是知道他在哪里?” 王静摇了摇头说:“我要是知道他在哪里,我就不会找上你了。” 我心头掬了一把怒火,我瞪着她说:“你早就猜到我会去找吴老先生,他应该就是吴天水没错吧。吴花缈的亲人!他让我去找李叔,为的是蓝荣彬。我猜的没错吧!” 王静显然已经不想搭理我了,她转过头继续自己的事,丢了句:“这不关你的事。你不属于这个圈,所以这些事,你还是不要再接触的比较好。” 王静说完就从上边的一个石头上跳了下去。 我心里恼火,我突然记起来,之前在肉片背上看到的一团黑,对着王静道:“要我不管可以,你得告诉我肉片背上的是什么?” 王静停了下来,她回过头,看着我,蹙着眉头。 “他的诅咒和我们没有关系。怎么沾上的,我不知道。” 我一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傻了。肉片沾上了诅咒。和李松凝一样的吗? “有解骂的方法吗?” 我追上王静。 王静摇了摇头说:“要是知道,我也不必在这死人堆里爬了。” 我一愣,看着她说:“你也中了诅咒?” 她没有回答我,而是说:“这些和你无关,如果你想活着,想好好的活下去,就听我的。不要再管这些事,这次安全的出去后,永远也别再理会这些东西了。” 我一把抓住她,让她直面着我,我强压住心里的怒火道:“现在要我不管,早干什么去了?现在肉片已经沾上了诅咒,你认为我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年纪轻轻就去死,放任他不管吗?” 王静被我吼的有点蒙,好一会,她才用力的将我甩开,怒道:“如果不是他自己贪财,肯定不可能沾的上诅咒,不管是谁,都必须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买单,不管要用什么来买,那都是他自己的报应。” 王静的话像是重石,狠狠的砸在了我的胸口。我记起来,当初在古镜里的时候,肉片和我下到冥流中,当时他的口袋里就有东西往外掉。 王静说的没错,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能等着别人告诉你,这件事不能做,你才知道不能做。如果连自己都管不了自己。那么这一切和杀人越货根本没有区别。 但是在我个人的想法中,我总感觉,肉片虽然贪了点,但是不该受这么重的惩罚。 “骨玉,骨玉能解诅咒对不对?” 我想拉住王静,可是她却根本就不会理我,穿过柘树,小心的往着乱石堆的更深处走。 我知道她这会肯定已经不想再理会我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紧紧的跟了上去。 “好,我们先不说肉片的事。来说说椿教授好了。 他身上的尸毒是怎么回事?” 王静停了下来,她回过头看着我说:“你是脑残吗?你猜不出来椿教授的毒会是谁下的吗?” 其实我脑中是有答案的,从王静跟着我进来的那一刻,我心里就有答案了。 只是我不愿意去接受,也不愿意去承认罢了。 这感觉和我一早所感觉到的都是一样的。只是错就错在,我从来没有怀疑过王静。 而最应该值得我怀疑的人就是她。 其他人,做的再多陷阱,我想都是为了引她暴露真面目吧。 比如蓝荣彬。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你有生眼的?” 王静想了一下说:“在女树的时候吧。” 我愣了一下:“那么早?为什么?” “因为我去那里是为了小玉人。” 我想起来,自己在那树里检来的小玉人,也就是墓之匙。原来王静变成女树根本就不是因为吴花缈,而只是因为她是去拿那墓之匙的。 我咬咬牙,脑中不停的想着,还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之前没想通的。 干脆这一次就问个清楚好了。 可是由于这事出的太突然,我一时还真再想不起其他,便跟着她说:“静静,不管你怎么说,肉片既然已经中了咒,除非我也找到一块骨玉,帮他解咒,不然,这事,我不可能当做不知道的。” 王静不知在干什么,突然停了下来,淡淡的来了句:“随你。” 正文 第十九章 山海经竦斯(一) 我知道,她并不是真的想说这句,而是因为此时正被别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 我有点无奈,毕竟我要怎么样好像和她也没什么关系。如果我真想做,她也阻碍不了吧。前提是我得跟着蓝荣彬,蓝荣彬的目地是什么我不知道,虽然暂时我所知道的一些事里边,他的某些手段似乎不大光明,但是总体来说,他这个人还是很有原则的。 当然有些事,我还是应该再确认一翻:“椿教授的毒,真的是蓝荣彬做的手脚?” 我继续问道。 王静道:“除了他,我想不到别人。这个虚洞,他一定来过,至于为什么要下毒,应该是为了这块黑玄钨里的铜模。” “你为什么一定会进来?也是为了铜模?” 王静摇了摇头说:“我要的是灵片。” “蓝荣彬自己不能进来拿吗?” 王静道:“他进不来,李松凝进的来是进的来,但是这里对于她而言就是个黑洞,李叔在瓷磨窟时受了很重的伤,至少十年才能恢复原来的能力。” 她此时的神情非常认真,连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很多。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就见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一只巨大的鸟窝坐落在石堆中。那鸟窝上还坐着一只巨大的怪鸟,它长着一张人脸,身上的羽毛看起来形状和只雌野鸡没差。我正准备往前走。王静突然拉住了我。 “这是竦斯,见人就跳,它应该就是这里的镇乌兽。在不能破了这秘术前,我们不能出现在它面前。” 王静的眼睛十分厉害,这事我也不是第一次知道。见到这东西我才记起来,椿教授还在外边等着我们去救。 “照你这么说,蓝荣彬在知道我有生眼的情况下,这里,他们铁定是会拉我下水,而他们下来时根本就不知道是你们让他们来试的水,而他们来,一定会找我。所以你才电话我,让我不要过来的对吗?不过,他们知道你有生眼吗?” 我看着王静,此时我和她趴在岩石边的石堆上。肉片的诅咒应该是在之前的洞里沾上的,因为我记得在我来这沙漠的那天,我让他收东西时,我当时就看到过那股黑色的痕迹,当时我没在意,只当是自己眼花,现在想起来,才真是自己大意了。 她摇了摇头说:“他们应该不知道我有生眼。毕竟我从来都没有透露过这件事给任何人知道,而且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没人会有天生的生眼,我这个意外。是人为的。” 王静的话让我有点晕眩,什么叫人为。 “你也是吃那什么鹰眼?” 王静摇了摇头,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说:“这事,和你无关。” 说罢又转过头去,继续道:“蓝荣彬会扯你们下水,我是后来才知道的。” “哦?你在我身上安的天眼?” 王静没理由会纵控的了这么多,直觉告诉我,她当时给我打这个电话也是真没有想到会扯上我。 王静道:“你的行踪我是靠椿教授那边的消息判断出来的。” 我有点不解,这事怎么兜了个圈一样,反正就是往她那走的。 王静又道:“你去找椿教授前,我去找过他,你的那张图后来是我无意中看到的,我便问他哪来的,椿教授告诉了我,是你给他的。还说他准备带你去沙漠。直到他出发时,我给他电话,他说你另有安排了,我这才猜到你很有可能和蓝荣彬他们在一起。” 我当时听到王静说陷阱的时候,我只当是蓝荣彬给我挖了陷阱,没想到是他们给蓝荣彬他们挖了陷阱,而事情的结果就更扯淡了。 蓝荣彬带我是想多点胜券吧,却没想到,我成了拖油瓶。还害他们丢了已经到手的骨玉。 想到那骨玉,我突然记起来在飞机上看到李松凝的脖子上有黑气的事。 我立即问她:“我们之前在那个墓里拿的骨玉是不是有问题?” 王静扫了我一眼,并没有理会我,而是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了一枚铜钱和一条红线。 “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不过正正的骨玉不可能这么轻易就现世。” 说罢,王静将那铜钱塞到了我的手里。 我看了那铜钱一眼,是个很老的钱币,上边四个字,因为时代久远,已经看不大清了。 我在脑中过了一遍王静的话,然后问:“你的意思就是,你怀疑那骨玉是假的咯?” 王静摇头说:“真正的骨玉怎么判断我也不知道,这世上见过真正骨玉的,还活着的,应该没几个人了。你父亲正巧就是其中之一。不过我可以很准确的告诉你,我们这一行人中除了你,没有人见过真正的骨玉。包括蓝荣彬。” 我有点错愕,她的意思就是我见过咯。可是这怎么可能? “喂,你的生眼厉害吗?” 王静拿着红绳不停的在石头堆里来回走动,不过她的样子看着十分小心,我想,她应该是怕惊扰到那边的那只野鸡吧。 “我的事,轮不到你来过问,我也不会对你说的。不过,你记清楚:我们进来,纯粹是为了救椿教授,灵片在这里,我没有拿走。” 王静让我帮她撒谎。 “好处?” 既然是这样,我可不做没有好处的事。 王静指了指那石堆里的鸡说:“铜模给你。” 我知道她在威胁我,她知道,没有她的帮助,我不可能拿到那只铜鸡。而拿到这只铜鸡的结果就是,蓝荣彬会相信我。 而我缺的就是蓝荣彬的信任。 虽然现在为止,蓝荣彬并没有把我怎么样过,但这一次,我知道,我是被他利用了。 可能是因为知道他利用我的同时,也知道了王静的伪装。这两人的欺骗加在一起。我自然更愿意原谅蓝荣彬。这不是重男轻女,而是王静把我耍的太惨了,不多记恨她一些,实难消此时的心头之恨。 “好,成交。” 这一刻的成交,意味着,出去后,我还是马建文,她还是王静。只是我知道,她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王静。当然之前我就对她刮目相看过一次,只是这次,看的更清楚了而已。 “蓝荣彬说,只要找到灵片,那镇钨兽就不能拿我怎么样。那灵片在哪里?” 王静已经在这巨大的石堆边绕了一整圈的红绳,好像是要将这野鸡围在里边一样。 她走到我边上,从我手里拿过那枚铜钱,然后看着我说:“过来。” 我有点狐疑的凑过去,她将铜眼对着我的眼睛。 我顺着那铜眼朝着里边看去。视线很小,有种管中窥豹的感觉,但是突然视线里出现了一个小红点。 我想再看看,可是那小红点实在太小了。怎么也看不清,于是我揉了下眼,再看。这一看,我才发现,那红点正在那鸡肚子下。 “看到了?在哪?” 王静有点紧张,我将铜钱放下,看了她一眼说:“你不会自己看吗?” 王静冷眼对着我,白了一下,说:“我要是看的见,就不会让你进来了。” 我瞬间明白,原来她的生眼也不及我,我指了指那鸡说:“在鸡屁股下边呢。” 王静有些无奈的看着我说:“刚刚不是和你说过吗,这叫竦斯,是山海经中记载的一种鸟。什么鸡不鸡的。” 王静说完,也拿铜眼朝里边看了看。 我故意问:“看到了吗?” 王静摇了摇头,看着我,眉头皱的很紧。 “你很奇怪吧,为什么我会看不到。” 我一挑眉,倒没觉得很奇怪。只是算的上有点好奇。 不等我说话,她道:“我的生眼是别人移过来的,所以时而有用,时而没有用。” 我听到这话,惊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只近眼角膜能移,这生眼能移还真是奇事。当然,我对这东西也不是很了解。下意识的震惊而已。 王静叹口气说:“其实我很羡慕你,生下来,什么都有了,还有家人为你铺路,还有人为了保护你,而牺牲自己的一生。呵,真是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 说完这话,王静突然站起来,抬腿就往那竦斯所在的那堆石头走去。 我记起来,她之前说的,这玩意儿,见人就跳,这可不能乱进去,把鸡,不,把竦斯吓跑了,那椿教授怎么办? 想到这,我立即去拉她。 她被我突然一拉,整个人都摔了过来。这一摔过来,地上的一颗石头也被她踢了出去。 我当时只顾拉着她了,等到她惊恐的看着我的时候,我才感觉她的目光有点次问题。 紧接着,我立即就朝着刚刚那飞出去的石头看过去。 这一看,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石头好死不死的直接就撞到另一边的柘树上了。 柘树非常高大,每个根枝都有长长的根须插到土里,这石头撞树上后,就掉到了下边,再经着边上的枝杆一击,那根本就有意识一样,有的是躲开,这一惊动,就有几根在土里比较浅的根带着那黑黑的一陀东西就露了出来。 一只还好,谁知道这一根出来的地方竟是一块石头。石头一松,又是几颗露了出来。 黑红色的虫子从那黑糊糊的一颗东西里爬了出来。 正文 第二十章 山海经竦斯(二) 见此情形,我一层皮都要炸出来了。 竦虫出来了。 一只,两只,三只。 我全身全始打颤。 王静更是愣在了那里。 那虫和有意识一样的,开始朝我们爬了过来。 “怎么办?” 王静回神,看着那些虫说:“不好,我们必须赶紧把这些虫子,连着那颗秘术之心一起弄死,不然我们一会出了这洞,只怕也活不了几时。” 她这话让我有点不清不楚。便问她:“你什么意思啊!” 王静气急败坏的一把甩开我,抢也我腰间的古灵就道:“你是白痴吗?你没发现外边的那些虫尸,不管怎么样,那些虫子都没有掉到过地上吗?” 我这才明白过来,她的意思是,这些竦虫从这黑心里出来了,意思就是外边的那些虫子也能从尸体上爬出来! 想到那些尸体身上翻涌的虫子,我整颗心都塞塞的,略疼。 我下意识的去摸自己身后的背包,我记得绮镜还在,我刚摸到绮镜时,王静就拉着我身往边上跑。 “怎么了?” “太多了。” 我一看,头皮都麻了。就见这地上不知何时竟然爬了一整片的竦虫。 “怎么回事?刚刚不是只有一只吗?” 我所指的一只是一颗心脏里只有一只,这里却有很多。肯定不是刚刚那几颗心脏里钻出来的。 王静的体力非常有限,很快就跑不动了,我接过她手里的古灵,然后对着她说:“我开虚洞将它们收到洞中有没有用?” 王静立即阻止了我的行动,道:“不行,只要它们还活着,外边的噬尸虫就不会死!那样,所有人都会有危险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得靠两个人,将这些的竦虫全弄死?” 王静脸色惨白的点头。 我整个人都晕晕的,拉着她就往边上跑,完全没注意这脚下的石头到底是通向哪里。我只知道必须离开现在所在的这个位置,不然接下来的下场就只有一个,被咬死在这里。 “这玩意儿没有弱点吗?” 蓝荣彬不在这,王静一直算是个专家,至少是对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没有她不知道名字的。 王静道:“我要是知道,就不会跑了!” 我一蒙,本来问也没打算知道答案,毕竟我发现,她也真的就只是对这些东西的表像很了解,实质的抗物,倒还真没发现过。 拉着她一路跑,边跑边向后看。突然我发现那些虫子竟然没追过来。 我不大确定,放慢了步子。王静被我拉着,有点奇怪的问我:“怎么了?” 我指了指后边说:“你看,它们没有跟上来。” 王静也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 可是这时她突然对我说:“完了,我看不见了。” 她的表情十分茫然,我下意识的伸手到她的眼前挥了挥,竟然真的什么反应都没有。 我当下就蒙了。 “你是暂时性的,还是怎么了?” 我是想问,你不会是瞎了吧,但是感觉这样说显得自己特别二逼,就没说。 王静皱着眉头说:“我说过,我的生眼是别人转移来的,所以经常会出现异常。我现在能看到的,除了漆黑一片,什么也没有。” 这下轮到我难受了,她看不到,意味着,我不止要去抓那巨形鸡,帮她拿灵片,还得对负那虫子。更甚,还得保护她。 想到这,真是想问自己,到底是倒了多少辈子的霉才霉到这份上。 “行了,我知道了。这样吧,我们先在这休整一下,确定那些虫子真的没有追上来,我们再往回走。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王静点头。 我们就这么坐了下来。 黑玄钨里安静极了。我想了想问王静:“你认识我母亲吗?” 王静摇了摇头说:“不认识,为了找到她,师姐花了将近二年的时间,最后才查到你们马家。” 果然,爷爷当年将我送出去,其实是为了将母亲和我一起隔离这些事。 “那个诅咒到底是怎么回事?吴花缈也中了诅咒吗?” 王静下意识的摇头,但是才一动,她又停下了动作。我有点不解,看着她。 过了一会,王静才道:“这个诅咒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说不清楚,只知道,这是几个家族一起守护着的秘密。” 我有点晕,看着她说:“什么几个家族?我家,还是我母亲家是这几个家族中的其中之一?” 王静道:“马家和古家都是,具体是什么,只有集齐轩辕箔才能知道答案。” 我一愣,又道:“轩辕箔又是个什么东西?它从哪里来的?” 王静皱着眉头说:“你别问我,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也在找寻这个答案中。你要是真想知道,就自己找去,不过我还是觉得,你不要参和进来比较好,毕竟你爷爷、你父亲、你母亲都不希望你搅合进来。” 我笑了,我看着王静说:“谁都有资格不让我参和到这件事里来,唯独你不行。” 王静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然后我又想到件事便说:“你和我应该没有血源关系吧。不好意思啊,刚还差点以为你是我婊妹。” 我的话里全是嘲讽,我朝讽她自私的将我搅进来,又一付善良的嘴脸告诉我不应该搅进来。肉片已经中了咒,我哪里有退路呢?唯一的退路就是看着他去死? 我可办不到。 深吸一口气。 王静的脸色很难看,许久她才说:“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将你卷进来,你爱怎么样,随意。不过这些事,我不希望你告诉别人。” 我一挑眉,看着王静问:“为什么?” 王静继续深吸一口气道:“那个人说这涉及到一个不能公开的秘密,或许会牵连很多人失去生命。” 我皱了下眉头,如果真是这样,我一点也不好奇,想想那边那片林子,里边的柘树下,埋的全是一颗一颗人心。就用这样一座城来埋葬的东西,都似乎只是冰山一角,要是挖掘到冰山的中心,我一点也不怀疑王静所说的这些话的真实性。 也许真的会牵连很多无辜的人。像肉片这样的人。 想到这,我整个人都闷闷的,好像胸口被压了块巨石一样。 看着前边真的没有竦虫过来,我便拉起王静往那柘林走。 王静突然站起来,一下子没适应,非常的仓皇,她双手拉着我的一条胳膊说:“去哪?” 我轻轻一笑说:“哪来的,回哪去。那虫子没跟来,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王静闷闷的哦了一声。这才踩着小碎步跟在我后边,拉着我手臂的手,隔着衣物都能感觉到她手心里的湿意。 想到之前差点还以为她是我的婊亲,也是好笑。 我们跑的没多远,所以走回来也很快。 当我看到不远处,一只巨大的红球,整个人都傻了。这又是什么东西。 王静在我后边,闷声问:“怎么了?” 我咳了一声,然后拉着她往里走了两步。 “慢点。” 说罢,我又停了下来。这才发现,那红色的大球正在王静刚刚用铜眼红线围着的中间。 因为隔的近了,所以我也就看的清那是什么东西了。 这一看清,我全身的鸡皮疙瘩又掉了一地。 想来自己也是傻,这地方,不可能凭空出现一这么大的玩意儿,一点动静也没有。 明显它之前一直都在。那是什么? 竦斯,那只超大,长着人脸的野鸡。 为什么是红的?因为那些竦虫全爬到它身上了。 “到底怎么了?” 王静没见我有动静,有点急,换我,我也急吧。呆在一个黑漆漆的空间里,四周都是不知名的危险,不急才有鬼。 “那些虫子全爬到那鸡的身上了。样子有点恶心。现在怎么办?” 王静全身打了个哆嗦,我看着她,有点不解,她皱着眉头说:“完了,是我中计了。看来这里早就设好了秘术,我用的锁天术激发了另外的秘术,这应该是竦斯的一种自我保护方法。你看看红绳还在不在。” 我连朝着那边上的红绳看,然后道:“还在。” “我们绕着红绳,回到柘树下。先把那几颗出来的心脏弄死。不然外边估计要遭殃。” 我不理解她所说的遭殃是什么,但是却还是照办了。 我拉着王静小心奕奕的走到那树被我撞出几颗心脏的藤下。 拿起古灵,照着那心脏的中心,就是一剑,刺完后,我还特意将那藤也砍断了。 一连刺掉好几个,空气中开始弥漫一股奇异的臭味。 “刚刚真不该拉你,按你说的,外边是不是已经爬满了噬尸虫还有这些心脏的主尸?” 王静拉着我袖子的手微微一动道:“不,你要是刚刚没拉我,这会,我估计已经死在这地上了。而且,就算你不拉我,这里的结果也是一样。” 我不知道这些事情是个什么原理,但是如果真是她说的这样,那么就等于,我们只要进来,外边肯定也会受到影响,设计这个机关的人,早就算准了这一切一样。 我不得不说,建造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强大了。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加固锁天术(一)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王静摇了摇头。 我倒抽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无奈了。真心希望自己有一身高强的武艺加本事。可是我没有。 不对啊,我有书。 想到这,我立即将包里的无字天书拿了出来。 这一拿出来,我突然发现,书好像变厚了一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没太在意,赶紧就翻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 王静许是看我没动静,有点不安。 我拿着书说:“在找自救的办法。” 果然在书的最后几页,我看到了有关黑玄钨的记载,也有这镇钨兽的记载,镇钨兽的制作和对付方法,上边写的不大清楚,更没有竦斯和竦虫的记载。 这可怎么办。 想到这,我便在自己的包里翻找起来,因为之前在蓝荣彬的包里分了些东西过来,当时也没细看都有什么,眼下翻出来,只能在书上一样一样找,一样一样对,看有没有对付这竦斯的货。 翻了翻包,翻了翻书,最后发现里边记载了一种以尸练虫的方法。并清楚的记载了,这虫子的属性,虽然没写怎么处理,但是标明了尸虫产生的根本定是至阴之物,而我记得看那黑玄钨的时候,上边写的却是至阳之物,自古阴阳调合,以阴阳为基础,滋生万物。那这阴阳便是万物的根本。 要除去这虫子,我就得找到它的根本。我看了看远方的柘树,想这虫子出现的蹊跷,不是那些心脏里爬出来的,那是从哪出来的呢? 我看着地面。又看了看王静。 她我想是依靠不上了,毕竟她有几斤几量,我基本已经领教过了。 关健时刻,还是得靠自己。 “你想到办法了吗?” 王静见我又是半天没动静,有些心慌。 我看了她一眼说:“这虫子出现的蹊跷,我正在想它是哪来的。找到它的窝,应该就能知道怎么对付它了。可是这地上什么也看不出来。” 接着我又把书上看到的和自己根据书上看的得出的推断和她说了一些。王静心思细腻,总能结合一些现像,找出一些常人所想不到的东西。 果然,我说完没多久,王静思考了一会,然后皱着眉头说:“如果真和你这样讲的一样,我觉得这虫子很有可以是藏在这地下的某个容器中。因为锁天术是以锁阳为主,这镇钨兽肯定是属阳的,它被锁天术锁在了里边,从而阳生断了,阳生一断从而触发了至阴秘术,紧接着这些竦虫就爬了出来,防止竦斯被人拿走而附在了竦斯的身上。你刚刚说这镇钨兽还在锁天术中间,那么足以说明这竦虫并没有将竦斯身上的阳完全盖住,这竦斯出不了锁天术。达不到离开锁天术的范围。如果我是下这个秘术的人,应该不止做到这一步。应该还有下一步才对。” 王静说到这里,突然沉默了,没一会,她突然站了起来,拉着我就要往边上走。 边走边说:“不好,快走,一会肯定还有竦虫会出来。” 她这一说,我也惊出一身冷汗来。不等她瞎着走到一边,我便已经拉着她往正确的路上走了。 但因为走的急,包没有拉好,里边的东西散了出来。我立即停下,弯腰去捡。 大部分都没事,只有一只小瓶子碎了,我看了下那瓶子的碎片,上边写了三个字,让我有点脸红。 “童子尿”当然,我拿这东西的时候,肯定没想过会是这玩意儿,这是个意外。好在王静看不到,我下意识的用脚将那瓶子踩碎了。接着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便又拉着王静往边上走。 果然,还没走三步,就见边上的一块石头松动了起来,我头皮一阵发麻,一大片的竦虫如红洪一般涌了出来。 我吓的一身冷汗,动都差点动不了。 “怎么了?” 王静看不见,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打了个寒颤说:“你说的没错,真的又涌出来了一大片的竦虫。” 王静虽然看不到,但是脸色也一下子全白了。 因为我们知道那虫子是冲着竦斯去的,所以也只是远远的避开,它们也没有朝我们扑上来。 看着那如红潮一般的虫子朝着那只巨大的竦斯爬去。我问王静:“你刚刚说,这些竦虫跑到竦斯身上,是为了盖住竦斯身上的阳,从而让它能逃出锁天术,对吗?” 王静点头嗯了一声。 我脸色煞白,和王静的想法一样,这次是我的延伸,我想如果是我,有人进到这里来了,还准备抓竦斯,那么能想到让它逃出去,肯定不会是最后的结果。 他一定会设定一个死循环将我们困死在这里。 至少从那个古城门的九尸飞虫就能看出来。 想到这,我立即朝着四周看。这里除了一大片白白的石堆就只有那些柘树了。 看着这一整片的柘头,我头皮一阵发麻,想到古城里那一具具吊死的尸体,再看这一根根垂直到地里的树根。一根一根,一片一片。 突然一个想法在我脑急闪而过! “不行!竦斯不能出来!” 我拉着王静的手,整个人差点就癫狂了。 王静不解的看着我说:“怎么了?” 我看着她说:“你说的,那个人不会就这么简单的做这些只为了保住竦斯的秘术。 如果我是那个人,我一定会让到过这里,甚至是外边的人全部死在这!你想,他会怎么做?” 王静一下子也听懂了我的意思,全身都开始发抖起来。 没错,这竦斯一出来,肯定会破坏这里的柘树秘术。 一旦这所有的心脏都爬了出来。不,只须一两棵,我们别说对付这心脏,就心脏里的竦虫,我们都应付不来。 “现在怎么办?” 王静傻了,我也傻了,眼看着那些红色的虫子往着那红色的巨球上爬,一只一只像堆在一起的菌类一样。看的我头皮发麻。 我开始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脑中的思绪跳跃飞快,却是没一个能帮我解了之下的燃眉之急。 要是蓝荣彬在的话就好了。 想到这,我甚至有些绝望。 但是当我看到那整片的虫子中间竟然有一块空地时,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 那里怎么会是空的? 啊!我记起来之前被自己打烂的那只瓶子! 里边装的是。没错,童子尿。 以前听人说过童子尿是纯阳之物,能驱阴避邪,天知道这竟然是真的。 我有点不自在。眼下这竦虫肯定是要对付的。而对付它的东西似乎也有了眉目。 可是又出了大问题。 童子尿。我这会上哪去找童子尿啊! 想到这,我一下子就沮丧了。 “马建文,你怎么了?” 王静肯定是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已经叫了我很多次了,反正就是我一没出声过一定的时间,她就要问句,你怎么了。想来是怕我死了,她还不知道吧。 我尴尬的咳了一声说:“没什么,就是看到点奇怪的东西。” 王静皱着眉头问:“什么奇怪的东西?” 虽然我觉得和一个女人说童子尿这东西有点怪不好意思的,但是这会,这玩意儿可是救命的东西。 咬咬牙,我便和她说了自己所发现的新大陆。 听完这个,王静愣了。我以为是因为一些奇怪的情绪。 可是没一会,她突然对我说:“纯阳之物。纯阳之物。马建文,你就可以啊。” 我一蒙,有点的白痴的看着她,我说大姐,你不会以为我还是童子身吧。卧槽,这有点侮辱人啊。 我至少也是个快奔三的人,又没有什么纯情初恋,更不用为谁守身。好吧,这都是题外话。 我尴尬的看着她说:“你啥意思啊?” 王静听我口气不对,她一下子也红了脸,立即解释道:“不对,不对,你理解错了。 你是马家人,马家人的血液里带着纯阳之魂,你只要用血去控锁天术,这术里的阳就会高于之前很多。这样一来,任它有再多的竦虫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我一听,不是尿啊。冷汗一下子就干了。听的似明白又不大明白。 最大的问题是:“我不会玩这锁天术啊。” 王静有点急,拍了我一下道:“你傻啊,你不会,我可以教你啊!” 我这才了然,哦,也是。嗤笑一声,进这虚洞,还真是沾了不少天生优势的便宜,这各种术学的一个接一个。我想用不了多久,我也能成个大师也说不定啊。 就这样,我们打定了主意便开始行动。 这批竦虫很快也走尽了。我想这东西应该是在那洞中一批一批出来的,依王静的意思在下批出来前,我必须重新将她的锁天术再过一遍。 方法很简单,咬破手指,哦不,划就好了,咬那得多疼。 接着用我的血将这锁天术的红绳过一圈。 当然,如果这术下之前,就只用将我的血和水兑一下,接着把绳子在血水里和一下,再下术就可以了,但这会重来是不可能的,毕竟这术一抽,那巨球就得直接滚出来了。 到时会怎么样。光用想的就挺酸爽的。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加固锁天术(二) 不能解绳子,我们只能用最蠢的办法,也就是用血给它糊一圈,当然王静还说,新鲜的血加在术上,比绳子和一下血水的威力会强很多。 我也不知道她这话是忽悠我的,还是安慰我的。不过真要是有效,那洒点血,也是值得的。毕竟进来这么久,也不是第一次抛头颅洒热血了。 就是这刀下去的那一瞬间,还真特么的有点疼啊。 看着手上一道又一道人为割破的伤口,那绝对是流淌在我心头的泪啊。 强忍着疼痛,我开始延着那红绳走。 才弯下腰,王静又说:“马建文,在加术期间,你的手是不能离开那绳子的,得一次过境哦。” 加了个哦字,明明应该很俏皮的,但是我却是流了一层冷汗下来。 默默的拿出古灵,将伤口又割深了一些。看着潺潺流动的鲜血,出去后,我一定得买些补铁的维生素,这么流下去,指不定哪天遇到危险被他们放血放成干尸,想到这,我打了个寒颤。 “你要快一点啊,不然,一会那些虫子再来,我们就真死定了。” 王静明明看不见,却还是能指出一些重点的信息来。 我此时真有点讨厌她,但是这种近乎孩子气的厌恶让我也有点醉。 不奈烦的回了句:“知道了。” 于是再次蹲下身子,开始细细的将血抹在那红绳上,这个绳子质地很特殊,并不是寻常能看到的红绳,有点类似于小工艺品中国结的那种束绳,这绳子的优点就是看着非常牢固,不容易断,而且绳体略粗、绳面光滑。 这粗细有点增加难度了,表面很光滑倒还好。只是这么大一圈,我要是血流干了可怎么办啊。 虽然有疑虑,但手上也没停下来,开始小心的将血沾到这绳子之上。 为了不让自己分神,我开始的时候和王静说了声:“现在别和我说话,你自己老老实实的站在那,要是我没说话前,你就别出声。放心,我在死前,肯定会和你吱个声的。” 隔的有点远,但我还是看到王静皱了下眉头,仔细看,还能看到她眼圈红红的。 也不知什么原因。至少肯定不会是想哭吧。 我自嘲一笑,开始干正经事来。 这个过程是真的很痛苦,伤口比较大,已经能看到骨头了。 但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受点,我不时的和自己说:你看人家黑木头,那肉花花的削掉了,骨头都被挖出几个窟窿来,你这算什么啊。男子汉大豆腐,怎么也不能为这点伤疼的掉眼泪吧,多没出息。 可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这伤口贴着绳子往下滑,还真特娘就是另一码事了。真心疼啊! 因为我怕有地方没沾到血,所以也是蛮拼的,撸起袖子,不停的拍着自己的手臂,这次割的是右手,好在不是左手,左手之前在那虚洞里留下的伤还没有好全,虽然结的厚痂已经脱落了,真这么拍一通,那手估计离废也没多远了。 中间那巨大的竦斯还在不停的越变越大。上边的虫子也不停的在翻滚着,看着实在让人恶心的慌,我也不敢再看。 至于前路还有多远,我也不敢看。怕自己越看越心凉。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在我感觉自己的血似乎再也流不出来时,我终于看到前边不远的地方,就是那枚铜钱了。 而正是这一看,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就见那虫洞的方向,石头又开始晃动了。 此时我才后悔,应该之前就把那洞堵起来的。 或者用我的血给它围个圈。 后悔已经晚了。看着不远的前方,胜利就在眼前,我必须在那些虫子爬过来前,把这术给整全了。 想到这,我的手有点抖,但是为了不让自己抖的太厉害以至于断了术,我用左手,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后腰,顿时眼泪都要疼出来了。 那里还有在下洞时,被瞳藤刺出的伤口。 这一疼,我整个人也精神了,再次振作起来。 心里安慰自己,很快就完了。只要这术一完结,我们就成功了一半! 想到这,心里又掬起一把胜利在望的火苗。 当我将血擦到那个铜眼上时,我知道,这个术已经成功了,紧接着的是一股强大的晕眩感从天袭来。 我感觉大量的热量从我的体内以极速开始流失。“咚”的一声,我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我想说话,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冷汗和水一样,极速的从我的皮肤开始往外渗,比起失血,这个感觉更让我惊恐。我看着远处一脸紧张的王静,心里升出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 纵使十分不想相信,但是我还是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也许,我被王静利用了。 想到这,我内心只能用三个字来形容:呵呵了。自己蠢,怪不得别人。 从第一次开绮镜时,我就应该知道,施术这种事,一定要量力而为的。 我不知道这锁天术到底是什么术,但此时想起这名字,我才发现,这样牛逼的术,又怎么是王静这样一个弱女子能驾驭的了的呢? 但是真要说从进到这里,她就开始在装,那也太扯了。她的演技。 不,她的演技根本就不是我能揣摩的准的。 看来这次真要死在这了。 就当我已经完全没力,快要闭上眼的时候,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马建文,静静,你们在哪?” 听到李松凝的声音,就算那片巨大的红潮已经开始朝我袭来,我的心内里那片深深的恐惧也随之消散了。 王静会让我死吗?我不知道。 李松凝能在这整片的竦虫里将我救下吗?我不知道。 当一阵巨大的眩感再次袭来的时候,我睁开了眼睛,目光所及到的是女人漆黑的长发。 鼻间还有淡淡的清香味,这个味道我太熟悉了,想到那天晚上,她在我怀中,如同一个迷惘的羔羊,想到她第一次出现在铁门内时,高冷的样子。 我笑了,心中一片安详。 “马建文,你醒了吗?” 我还想再装一会,只可惜李松凝已经意识到我清醒了。 装不下去了,我只能回应了声:“嗯。” 沙哑的让我都快认不出来的声音,竟然真是我发出来的。 “能动吗?” 李松凝继续问。 我试着想动一下,但是全身都像被打散了一样,根本就使不上来力气。只好轻轻的摇了摇头,这轻轻一摇头,却真是用尽了我的全力。 我迷茫的看着四周,还是那白白的一片,看来我们还在这黑玄钨里。 接着李松凝将我放了下来,我这才发现,另一边,王静正提着一盏诡异的红色骨灯。 李松凝放大的脸看着我。我收回看着王静的视线,这样平躺着看李松凝和平常看着她十分不一样。 她的大眼睛这么看显得更大,更亮了,嘴唇也漂亮的不像话。 “能喝水吗?” 她的脸上有些许的担心,更多的是疑问。 我试着动了动嘴唇,可是全身像深度麻醉了一样,动不了。 李松凝皱了下眉头,似乎被什么事难到了一样。 紧接着,就见她手中有支瓶子,瓶中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看起来似曾相识。 李松凝似乎犹豫了一下,接着打开了瓶盖,接着就喝了一口。 我心跳的极快,扑通扑通的,也不知在期待着什么。 但很快我就镇定了下来,李松凝不可能这么做的吧。 才这么想,李松凝那张漂亮的小脸已经逼近了过来。 口中一阵清甜,世界好像就定格在了这一刻一样。 我来不及看李松凝的表情,她已经转过头去了。 我机械的将口中的药水吞了下去,味道不陌生,之前蓝荣彬给我喝过的那种药水。 除了满嘴药材的味道,还有莫名的甜意。 “你再休息一下。锁天术把那些虫子全困在了里边。虫眼也被消灭了。等你恢复体力了,我们再去把镇钨兽给收了。” 李松凝边说间,边以背对着我。 要是有力气,我想,我此时的脸上肯定布满了奇怪的表情。当然心里是十分兴奋的。 李松凝的这个动作可能只是无计可施才做的,但对于我而言,却代表的是其他的意思。 当时的自己并没有想太多。完全就像个初尝恋爱滋味的毛头小子。 就连王静的事都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接下来,我原本以为自己会慢慢的精神起来,然后以帅到天地都不可忽视的抵挡的威力将镇钨兽解决了,并带着李松凝出了黑玄钨。 可是很快,两眼一黑就告诉了我幻想这东西也只是存在于脑中而已。 不过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倒是真的感觉到体力恢复了一大半。 边上李松凝坐在那里,看着骨灯。 见我醒来,她明显是松了一口气。 “你总算醒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另一边的王静又恢复了以前柔柔弱弱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 本以为会说出什么话来,一开口,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李松凝淡淡一笑说:“不来,你估计就死在这了。”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出黑玄钨(一) 也不知为什么,反正经这一天之后,我看李松凝就觉得她特别的漂亮,脸上还带着光一样,总想对着她看。 这感觉不太好,看久了,难免会被她当变态,我只好克制着自己。 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后说:“那个,谢谢你啊。” 李松凝摇了摇头说:“要谢就谢师兄吧。在那尸体冲进来的时候,他就算到你这边估计出事了。 所以他就让我进来找你们。” 我一听便又问她:“你进来多久了?” 她想了一下说:“在见到你们前,进来没多久,加上你晕过去的这段时间,那就久了。” 我点了点头,看向了边上的王静,她完全就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十分淡定。 我就说,这女人的演技真不是盖的。我真是眼瞎无极限啊。 “那外边的情况怎么样?” 想到自己之前预料的情形,我有点担心。 李松凝道:“还好,没出大事。那些尸体虽然难对付,好在油头和铁衣尚能应付。师兄和肉片,还有静静师姐对付那些噬尸虫。椿教授则吃了些药,好些了。你不用太担心他们。” 我点头,明白,李松凝能进来这里,应该是李叔帮的忙。 “没事就好。” 我说完这话,看了眼边上。此时我们是坐在离那大红球有点远的一片空地上。 另一边的石堆漆黑一片,我知道,应该是李松凝在捣毁那虫洞时留下的痕迹。 “那些是什么东西?” 李松凝突然指向我们之前挖出来并刺穿隔断的树藤,我愣了下,想到她在古城时的样子,便说:“没什么,就是养虫的容器,别动它们就没事。” 李松凝怕吊尸,要是告诉她那是吊尸的心脏,指不定会吓到她。 我可不想再让她受到点惊吓,毕竟我看的出来,这次的虚洞对于她而言应该是为数不多的下洞次数之一。 “哦,你没事了吧?” 我点了点头。 她看了看那个大红球的方向说:“这些虫子用冥火烧不死,师兄在外边用的是冷阳火。他说如果这里边也有,就你用冷阳火去烧,就可以了。” 冷阳火? 这三字挺熟悉的,但是熟悉不等于我会。我不解的看着李松凝,然后又看了看王静。 王静只是安静的坐在那,半闭着眼睛似在休息。 我知道,她应该不会再多说什么了。 我只好问李松凝:“这冷阳火是?” 李松凝从包中取出一只大瓶子给我。 “这个,师兄料到你不会,所以特意让我把这瓶冷阳油带进来了。” 我接过来后,正想说,这什么阳气的东西。 就见上边写了三字“童子尿”。这简单就是在逗我好么,我看了李松凝一眼。 她有点尴尬,然后说:“你别误解,这东西的原料确实是那什么,可是是经过高人处理的,至于阳光怎么点,我来教你。” 我了然的点头,我想也是,这么高大上的名字,冷阳火,不至于只是用童子尿就能完成的东西啊。 有了李松凝的帮助,我感觉心理上轻松了许多。 站起来笑说不来锁天术边走时,也没理王静,倒是李松凝十分关心的和她说了声:“静静,我们去去就回,你好好的呆在这等我们。” 我是真不明白李松凝和蓝荣彬为什么对她会那么好。 就因为她懂的多,未必吧。心中有疑虑,但是我想这会问,也不适合,便把话咽回了肚子中。 很快,我们来到了锁天术的铜眼前。 里边那只巨大的竦斯身上还是翻滚着一大堆的竦虫。 “好在你下了锁天术,不然我进来时,你肯定就剩一点渣渣了。” 我突然发现李松凝对我似乎改变了不少,至少话比以前多了。这个变化还蛮让我开心的。 我点了点头道:“是啊,好在你进来的也及时,不然,我一样就剩一点渣渣了。” 她被我的话逗笑了,然后有些不大适应一样的看了看四周说:“我们开始吧。” 我点头,确实不能再在这里耽误更多的时间了。 接下来的事比我想像中的还要顺利。 李松凝先是教我怎么将冷阳火点燃,我们又开始盘算,怎么用那瓶冷阳油。 讨论的最终结果是,我们将冷阳油先洒一圈,再想办法惊动那只竦斯,让那些虫子离开它的身体。 打定了主意,我便开始进到锁天术的红绳范围以内。 锁天术中间的地区温度比外边要高一些,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没想太多,围着那只巨大的红球就开始倒油。看着那些近在咫尺的虫子,全身都忍不住的掉鸡皮疙瘩。 但是想到李松凝还在边上。这里对于她而言应该就是一片黑暗。就如同王静之前所说一样。 这也就解释了,她为什么在这么亮的地方还要点骨灯了。 如果没猜错,这骨灯应该也是冷阳火。 难道不能以这火引来点那冷阳油? 我不知道,能学多点东西,就多学点吧。 很不容易才将这巨球围了起来。 接着我以最快的速度逃开了。 “倒好了?” 我点头。 李松凝让我拿出古灵,然后又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一张纸符给我。 上边是用红色的血画出来的符。 我皱着眉头看她,她有点心虚的说:“用你的血画的,当时你晕迷,所以没经你同意。” 听她这么说,我才安心,淡淡一笑说:“没事。” 她眨了下眼睛,然后快速的低下头,将符捏我手里说:“开始吧。” 我点头。 她再抬头时,就已经是那副天下在手的样子,有几分男孩的英气,怎么看都还是很迷人的。 这点冷阳火也并不是很难,当然,符一早就画好了,这也是个原因。 很快这冷阳火就点燃了。我将那烧着的符往着早倒好油的圈丢去。 “轰”的一声,那火一下子升的比一人还高。紧接着就闻到空气中一阵恶心的腐臭味。 “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厉害。” 李松凝看着那烧的正旺的冷阳火,似乎是真的没有料到,当然,我也被吓了一跳。 我原计划是还要引那虫子离开镇钨兽的,可是这火一烧,直接就烧进了那红球边。 也不知是沾了几只虫子,反正这火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很快,那就听火中“霹雳啪啦”的响个不停。 就像炸暴米花一样,十分热闹。 “这铜模会不会被烧坏?” 看火烧的这么厉害,我不免有点担心。 李松凝道:“铜模应该不会被烧坏,能把铜模外的秘术烧掉就很不错了。” 她这一说,我才明白,确实,我倒是忘了,原来的铜模肯定没有这么大只的。 这火一烧就烧了很久,我看着它将中间的红球越烧越小。 想着应该很快就能看到那个铜模了,于是我回头看了一眼王静。 我记得王静进来的目的,她要的是那个灵片,我只记得蓝荣彬曾说,只要有那个灵片,镇钨兽就伤不到了。也不知这个灵片只针对这只镇钨兽,还是包含了所有的镇钨兽。 想了想,我还是决定问李松凝。 “凝儿,这灵片可有什么别特的用处吗?” 李松凝愣了一下,我原以为这样叫她,她会纠正,没想到她只是淡淡的说:“灵片的作用有很多,毕竟是灵芝的一种,所以多以药材之用。其它的,就要问师兄了,也许他知道的更多。” 我点了点头,原来灵片只是灵芝的一种,我还以为它会是什么更特殊的东西。 那王静为什么一定要进来这里拿这玩意儿? 我想了下,没想通,最后在心中盘算了一下,王静人其实并不算太坏,至少到现在为止除了阴我,坑我外,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第一次的虚洞,我本人和她是两清的。至于她欠肉片的,这个挺让我为难,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和肉片说这件事。 毕竟命运这东西实在不好说,而肉片上她的当也是他自己先起了贪念。这笔账怎么算都算不清了。 这一次进来,王静确实也尽最大的能力提醒我了,最后也是我自己硬要进来的。所以这事和我她也没什么好清算的。所以扯来扯去,我和她真没什么谁欠谁一说。既然这灵片只是一种药材,而她又一那么想要,我不如做个顺手人情给她好了。 打定了这个主意,我便站在那等着那火慢慢的烧灭。 这火烧的很慢,毕竟那只竦斯的个头大,就是只鸡烤着,也得烤个好几天才能熟吧。 我这么想着的时候,那巨大的红球突然一炸,我下意识的就将李松凝按到了边上的地上。 一阵火辣辣的东西掉到我的背上,那感觉和上了烙铁一样。疼的人真心不要不要的。 好在李松凝个头小,被我护在身下,应该是没什么事的。 “凝儿,你没事吧。” 李松凝估计有点蒙,她好一会才动了动,然后才说:“我没事。怎么了?” 我起身,将背上滚烫的东西甩到地上。 好在这东西没有真和烙铁一样将我背上的衣服烫破。 再一看,远处的地上,就一团乌青的东西落在地上。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出黑玄钨(二) “你别动,我过去看看。” 这里对于李松凝来说,就是漆黑一片,能少动,还是不能让她多走,一个是地不平,处处是石头,还有一点就是,我得把灵片收起来。 李松凝很听话。 她乖乖的拿着骨灯站在原地。刺白的空间里,那朵红色的骨灯看着有点怪。 但是我也没多想,走到那竦斯边,拿出古灵拨弄了一下,就见那铜模一滚,就滚到了一边,下边是一片如两节指大小灵芝一般的黑色菇片,这就是灵片了? 我还以为有多大呢?没想到竟然这么想。我想也没想,拿起来就揣兜里了。 再看了看那铜模,就是一只手掌大小,外形和刚刚那竦斯一模一样的铜制物件。 也不知刚烧了那么久,这会还烫不烫,想也没想,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我就往包里一丢,没想到竟然不烫,入手还冰凉冰凉的。 感情那火也就烧了个表像而已。 我再看了看四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 既然任务已经达到,我便准备往外边走。可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就这竦斯所在的公位置竟然有块小石头,上边还刻着字。 我想也没想就捡了起来。 这石头却是烫的我一哆嗦,差点没把它扔出去。 好在没扔出去。 果然这石头上真写了字。 “逆风出煞。” 还是那漂亮的不像话的字体,看到这个,我心里的巨石就落了下来,好像收到了某种特定的信号一样。 我将石头收到了口袋里。 很快我就走到了李松凝的边上。 “拿到了吗?” 我淡淡一笑,点了下头说:“拿到了,走吧。” 接上王静,我们开始往黑玄钨出口走。 这黑玄钨的出口就在柘树林的外边,王静的眼睛似乎又能看的到了。我和李松凝走在一起,她跟在我们的后面,时不时的朝后看。 李松凝问我:“那个灵片,你看到了吗?” 我想了下说:“是一片漆黑的东西吗?” 李松凝微愣说:“那应该是烧坏了吧。那么大的火,应该是留不住了。” 我点点头,便说:“好在我看着觉得不像,也没拿,不然,也是捡了个垃圾回来。” 李松凝面露可惜,随后又说:“没事,有铜模就好。” 我点头,然后问她:“这铜模看上去挺奇怪的,这东西能卖钱吗?” 李松凝想也没想道:“有个港香正在收这个,出的价格很高,师兄应该也只是想碰碰运气吧。” 我了然,不过说实话,这理由,我还真不大信。毕竟蓝荣彬那个人,还实在不像是为钱而愿意做这种事,他要这铜模极有可能是为了其他的事。 我们很快就出了黑玄钨,比进来的时候要容易。 一出黑玄钨,我的世界再次陷入一片漆黑,可能是因为李松凝之前也是面对一片黑,这会也就换了一片黑,没什么影响,所以走的步子保持着原来的速度,而我就没那么好运了,一个迾跌差点绊倒在地上。 好在王静在我后边,她伸手扶了我一把。 “你没事吧。” 我下意识就从兜里取出了灵片,就着黑暗塞到了她的手里道:“我没事,谢谢。” 拿着灵片的王静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我已经站稳了。快步的走到李松凝后边。 也没再理会王静。 希望她拿这东西不是去害人。 “你们没事吧!” 见我们一行三人出来,肉片倒是最先迎了上来。 这家伙,几个小时不见,样子又狼狈了很多,一脸全是泥,像从沼泽地里爬出来的泥尸一样。 我万分嫌弃的拉着李松凝远离她说:“你这哪整这么一身行头,我说,还真臭。” 肉片脸一寒,瞪着我和李松凝道:“我就说,小马哥,你简直运气就好到暴。你一走,没多久,我们这就和那什么一样,植物大战僵尸一样。一会一大波的噬尸虫就往这扑,一会又是几具被啃的连皮肉都没有了的骨架往这扑。你倒好,躲那什么钨里边。一出来,我们又把所有的危险都解除了,你这还好意思嫌弃我。看肉片我不糊你一身死泥。” 说着肉片又往我这扑。 我也没客户,在他正要撞上我时,临门一脚,肉片没料到,我会这么狠,一下子被我踹到了一边。 倒在地上装死,又装可怜的,别提有多搞笑了。 边上的李松凝也被他逗笑了,我懒的再理他,拉着李松凝往蓝荣彬边上走,边走边说:“他脑子不好,离他远点。” 李松凝看了我一眼说:“这话,他说过你。” 说完又是莞尔一笑,我一愣,然后感觉有点莫名的尴尬。 走到蓝荣彬边上,我将铜模拿了出来。 蓝荣彬看了我一眼,然后没有接过铜模,而是从包里拿了只瓶子递给我。 “喝了。” 我也没废话,接过瓶子咕噜咕噜就喝了个干净,还是那股浓浓的草药味。 蓝荣彬已经拿过铜模了,他并没有急着将那铜模打开,而是拿着骨灯对着那铜模不停的照了照。 好一会,他才叹了口气。 我不解的问他:“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我不知道他在隐藏什么,但是我知道,这铜模肯定不是他想要的那只,至于为什么会这么肯定,可能和在黑玄钨里和王静说过的话有关吧。 没有证据,也就只能说是猜的。 接下来,蓝荣彬用一枚极细的银针对着那铜模的肚子处钻了几下。没一会,那铜模竟然开了。 紧接着就见里边爬出一只通体银色的小虫,长的和那蚕蛹一样,有点恶心。 蓝荣彬将那东西拿到椿教授的身边,然后用银针一挑,那虫就爬到椿教授的手臂上。 椿教授此时的脸色已经开始泛青了,似乎大有病毒入体很深的意思。 那东西往椿教授的手上一扒,银色的身体一下子就开始变成了黑色。 而且就如同一只吸血虫一样,越变越大。 看的我全身血液差点倒流,实在太吓人了。 就在我以为它要把椿教授的血吸干的时候,蓝荣彬一伸手,对着椿教授的胳膊猛的一拍,那圆忽忽的虫子就和个球一样滚到了地上。 我吓的连往后退。 再看椿教授的手,流出来的血已经是鲜红鲜红的了,脸色也比之前好了很多。当然说好,其实也只是从青黑变成了惨白而已。 蓝荣彬细心的用绷带给他把伤口包扎了起来,接着拿着那银针就往地上的圆球捅去。 我原以为他会把那球捅破,谁知道,那针才碰到那虫子,那虫子就像有意识一样,直接就整个身体都将那针包了起来。 再接着,就看蓝荣彬拿出一只透明的小瓶子,他示意我帮他把盖子打开,盖子一打开,他就把那球去了进去。 盖上盖的时候,还不忘猛的摇了摇。 我不解的看着他问:“这是什么东西?” 蓝荣彬看着那瓶子说:“类似于蛊,但又不能说是蛊,比一般的蛊要厉害一些,我们叫它苗。” 蛊在我的认知里已经算是非常逆天的存在了,还有比蛊更厉害的存在。这,我的世界观啊! 椿教授没事了以后,我们一行人再次休整了一翻。 油头的通道已经挖到了尽头。 我们四下里检查了一翻,没有落下东西,便也没再休息,就直接出发了。 出发的时候,我将自己在那黑玄钨中的事说了出来。油头听后,嘿嘿笑了两声。 这时,我突然记起来,当初在我们要进古城墙的时候,他们一行人非得要知道那些尸体是怎么死的。 我记得当时,蓝荣彬直接将一屋中的尸体从上边放了下来,那个时候,油头对着那尸体就说过一句:“原来如此。” 油头知道那些挂着噬尸虫尸体的弱点,又在当时说了这么一句话,这一切的一切,只是巧合吗? 或者,他一早在那个地方,就猜到我们接下来会遇到这种事? 我看了一眼油头。 只觉这个存在感十他薄弱的中年人十分不简单,也许他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土夫子。 想到这,我看了李松凝她们一眼。 眼下,我不止要保护肉片,还有一个人,她就是李松凝。 肉片和李松凝都有诅咒,如果之前那块骨玉是假的,那么,意味着,我接下来必须要找到两块骨玉。 想到这,我的心中弥漫开一股无形的压力。 红色的骨灯已经熄灭了,我喝了蓝荣彬的药水,体力恢复的很快。当然我也知道,这种特效药估计和激素类的东西很相似,毕竟我不是超级赛亚人,没有那么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 或许一出这虚洞,我就要倒地三天三夜也说不定。 不过那也要我能活着出去才行。 想到油头在古城时的样子,我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狐煞。 没错,这诡异的尸体我们算是领教完了,接下来,我们还要面临更可怕的东西。狐煞。 延着油头和黑木头挖的通道,我们走了没多久,就出到了外面的地面。 虽然外边也是一片漆黑,但是感觉却是非常不一样的。至少这里没有底下那种浓烈的压迫感。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古城有鬼?(一) 幽蓝色的骨灯照的四周灰蒙蒙的亮,不远处一层又一层微黑的影子静静的坐落在不知名处。 “这是哪?” 李松凝轻问出声。 对于她这样的反应,我下意识的有点不安,总感觉自己也许被她之前的样子骗了,或许之前我把她想的太过大胆。 我悄悄的走到她的边上,在感觉边上没什么人的时候,我才问她:“凝,你老实说,你下过几次虚洞?” 这个问题十分严肃,至少在我看来。 李松凝明显愣了一下,从她略有慌张的表情来看,我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了。 梅老九是在我找蓝荣彬下古镜虚洞之前没多久没的。梅老九有生眼,估计也不是天生的。不过可能比李松凝要强很多。最后死在了虚洞里,肯定是他本事不到家。 至少在我现在来看,这是非常有依据的判断。 生眼代表着一支队伍的生门,有了生门,才能活着出去。 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生眼都不能死。 上一次,李叔,梅老九,两个生眼一起下洞,最后还死了一个。 看来,那个洞比起这里要更加危险。 “四次,加这一次是第五次。” 李松凝声音很小,但是我却听的清清楚楚。 这次才是第五次。肉片的诅咒是怎么沾上的,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一定是在虚洞里沾的。那李松凝呢? “你身上的诅咒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这是我找李松凝的另一个原因,在我看来,肉片现在有诅咒,那我想解开它,就必须先了解它。 怎么了解?找一个受到诅咒更久的人。 李松凝就是。 她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想了下说:“我的这个是遗传的,爷爷一直下虚洞也是为了找到骨玉,或者解开诅咒的方法。但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找到。” 说到最后,李松凝的声音有点内疚。 我想她应该是把一些与自己有点关系,其实关系不并太大的事也扯牵到了自己的身上。 我叹了口气,拉起她的手。 “你放心,我会尽自己的全力,帮你找到答案,并找到骨玉。” 我不知道自己的信心是哪来的,但是我却知道,这件事对于我而言有多么的重要。 人的一生何其短,能找到一件让自己心甘情愿去抛头颅洒热血的事非常不容易,更何况,这关系到眼前这个女人。 如果可以,这次出洞后,我决定向她表白。 虽然我和李松凝认识的并不算很久,但是这个女人给我的感觉却特别的不一样。也许她没有我想像中的强大,但是我舍不得看她难过。 我舍不得看到她受一丁点的伤害。 “哬哬,马建文,你还挺有意思的。” 李松凝轻笑着,并没有甩开我的手。我淡淡一笑说:“这次出去后,你就不要再下虚洞了。好吗?” 我将她柔软的手指禁锢在自己的掌心里。她手指微微一动,我知道她有点惊讶。 “只要我马建文还活着,我就帮你去找骨玉并,想尽办法解除这个诅咒。除非我死了,无法履行我的誓言。” 我话没有说完,李松凝就停了下来,她目光炯炯的看着我。幽蓝色的骨灯离我们有点距离了,但是她的面容我却看的清楚。她一只手被我握在掌心里,另一只手的手指抵在我的唇边,那种感觉像多年前看过的青春小说一样。没想到这样的剧情竟然会出现在我的身上。 我看着她,伸手,收了她抵在我唇边的手指。 对视了没一会,她突然低下了头,然后抽回了一只手,往前边走着。 “出去再说吧。” 李松凝的声音微有颤抖,我以为她只是觉得这一刻我做出的承诺,并不能代表什么。毕竟依我现在的状况,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个大难题。我有点沮丧,但是却不绝望。 既然这样,那便出去再说吧。 很快我们就跟上前边的大部队,李松凝悄悄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我的心头突然空落落的。看着那幽蓝色的光在前边不停的闪烁着。 我的内心突然闪过一丝的不安,按照我们之前所想的,接下来,这里应该是迷魂草之地或是万狐坑。再不然,也该是我梦中的那座桥或是广场啊。 可是我们出了那洞后,已经走了好一会了,空气中没有任何的异常味道,就连我的情绪,都显得异常平静。没有波动。 而我们所有人也都一言不发的往前走着。 一言不发。连肉片都很安静。 当我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不可思议的感觉。 我停了下来,在我看来,我们谁安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我和李松凝走在后边这么久,肉片竟然没来捣乱,还是十分平静的往前走着。 这怎么可能?就算是幻想这都是不可能出现的场景,可就这么出现了。 我急急拉住李松凝,她不解的回过头,看着我。 我皱着眉头看着她说:“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点不对劲?” 李松凝皱了下眉头,奇怪的看着我。似在问我,哪里不对劲一样。 我指了指前边的人群说:“你不觉得大家安静的有点怪异吗?” 李松凝微愣,然后摇了摇头。 我拉着她往人群里走,这一拉,我整个人一僵,她的手冰极了。不同于之前的柔软,就像橘子皮一样的粗糙。我猛的将她的手松开,退开几步远,愣愣的瞪着她。 李松凝皱着眉头,不解的看着我说:“你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说:“你是谁?” 李松凝的表情十分惊讶,她就这么看着我,然后突然对前边的人说:“喂,大家快停下来!” 这时前边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他们都转过头,看着我这边。 幽蓝的光,把他们的脸都照的微微发亮,就如同打着光的鬼面具一样。 面具? 我记起来,那个国家的人都在头上系着一顶面具。 “嘿,我说小马哥,你怎么了?” 第一个上前来的是肉片,他肉忽忽的脸带着几分笑意。好似真的只是在问我怎么了而已,我摇了摇头,看向蓝荣彬。 他静静的提着骨灯,站在人群中,那双非常沉稳的眸子直直的看着我。 也就这双眸子让我有那么几分的熟悉感,我立即朝他示意,这里不对劲。 紧接着,我发现,蓝荣彬点了下头,再看他的手。 他的手以极不明显的速度打了个手语:“不要妄动。” 这是我们之前在冥流里,他告诉过我的一种手语。 我心中万分奇怪,但是又稍稍的安稳了下来。 好在蓝荣彬还在。 “没事。我刚刚好像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了。已经没事了,我们走吧。” 说着,我便再次推着李松凝她们回到了队伍。 也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边上真的有脚步声。我下意识的朝边上看。 可是边上什么也没有。 这一切太安静了,过于的安静就让人显得更加的奇怪。 经过刚刚这一茬,我再次看向李松凝,她没有半分异常,就这么静静的朝前走着。仔细看,就能发现,她脸上若有似无的呆滞。 怎么会这样。我准备往前走,毕竟蓝荣彬在第一个。可是我才走一步,心里就有个声音在叫嚣,不能走!千万不能走。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十分的强烈,就好像,我只要上前去,自己就会丢失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一样。 于是,我只好静静的走在后边。 跟在李松凝的身边。 我不知道,此时的李松凝是不是还是李松凝,但是不管是不是她,我都不能轻易的丢下她,毕竟我才向她做出要保护她的承诺,不能才过这么一会,还没有确定她到底是不是李松凝时,就丢下她不管。 四周依旧很安静,静的让人发怵。 前边的蓝荣彬不急不慢的走着。我们一行人,不知不觉竟再次形成了一条开队。 这一次,走在最后的是我。 我前边的是李松凝,李松凝前边是谁,我看不大清。总之,我知道,这一幕再现,就说明,此时我们所在的位置铁定是万狐坑,或是迷魂草之地。 我用力的嗅了嗅空气,却发现没有奇怪的味道。一点也没有。 借着前边的骨灯,我仔细的看了看四周,还是漆黑的长街,身边则是那些黑影斑驳的屋子。 “铃”不知从哪传来一声铃响。 这声铃一响,我全身都打了个机灵,一股焦躁从身体里突然涌了出来。 那铃声有些熟悉,但是却又很陌生。 我记得当初,蓝荣彬在过万狐坑的时候,也拿过铃铛,当时,他的铃铛声一响,我们就会排除身边的异像。 可是这声铃一响,我的全身就莫名的发慌,那种感觉,就像随时都有东西会从身体里冲出去一样。 那感觉难受极了。 我看着李松凝,她依旧站在我前边,慢慢的走着。只是头不知何时低垂了下来。 这情形真是恐怖极了,再次让我想到了儿时赶尸的记忆。 “铃”在我恍惚间,就听铃声又一次响了起来。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古城有鬼?(二) 这一次,铃声比前一次的铃声更响,而且这次的铃声带给我的煎熬比上一次还要难受。 脑袋像要炸开了一样的生疼。 就在这时,我感觉自己脖子上又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热意。 上一次是在什么时候发热的? 这个问题十分熟悉,我在何时曾经也有过这样的疑问吗?或者自己曾经预示过自己什么? 我伸手去摸那玉。果真暖暖的。 一抚上那玉,我脑袋里的那股疼痛感瞬间就减轻了很多。 前边的李松凝已经不止是脑袋垂了下去,就连整个身体都显得十分的无力。 我很想伸手去扶她。可是脑中突然想起之前蓝荣彬看我时的眼神,那时他的眼神,分明就是让我不要乱动。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我根本就想不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或是又碰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了?我没有答案。 心头发慌的感觉越来越重。 “铃”的声音再次如魔音一般袭来,我全身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边上之前之那种嘈杂的声音再次响起,而且比起之前,声音更加的大,说明它们离我已经很近了,想到这,我下意识的朝着四周看去。这一看,我脑子就像炸开了一样,用震惊二字根本形容不了我的心情。 蓝荣彬是个骗子! 这是我脑中蹦出的第一个想法,紧接着出现的第二个想法是:这里有鬼! 寒冷的感觉从四边慢慢的向我围了过来,我悄悄的看着边上一群垂着头的黑色影子,它们个个身形诡异,因为只是黑色的影子,看的并不是很清,不过我可以肯定,它们的这一群是排着长队的样子和我们一样的前行着,前边的李松凝越来越像行尸走肉,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我的心跳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怎么也停不下来。大有越跳越快,赶超千万匹草泥玛奔腾而过之势。 这特么到底是什么鬼! 我吓坏了,就在自己开始不知所以的时候,我突然又镇定了下来,蓝荣彬虽然这段时间在我脑中形像不停的变换,但有一点就是,他还没有明面上的骗过我,既然如此,那这些肯定都不可能是鬼了。既然不是鬼,那它们会是什么呢? 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幻觉。对,是幻觉,因为如果它们真的是鬼,那肯定不会是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的就排个队,走在我们边上。再特么客气点的鬼,也该是见面就露个鬼脸,不吓死你,也得恶心死你不是? 可是这些影子,此时除了在这里排着长队缓缓前行。还真没别的动静。 肯定是我自己的幻觉,我一边安慰着自己,同时又悄悄的看向边上看去。 这一看,我头皮又开始发麻了。 心中暗骂,妈蛋,这特么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嘛,刚刚明明还只有一排的影子的,这会怎么又多了一排,更让人无解的是,那影子出现后,这最先出现的这排影子的这个左前方的影子怎么那么熟悉呢? 我死死的盯着它看,想知道,它到底熟悉在什么地方。 此时,我想我的好奇感已经多过了恐惧感,不然也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盯着那鬼影看吧。 而我这么看着它们,它们也半点知觉都没有。想到这,我更加的放心大胆起来。 脚下一歪,便想往那边上挪一点,可是才稍稍一动,“铃”的一声巨响,吓了我一大跳。心啊,差点就给它吓出来了。这特娘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 正想着,我的视线又看到那个队伍最后的一个影子上。 这一看,一股寒意从四面八方涌上来,胸前的玉更是滚烫的吓人。 一道灵光乍现,我赶紧收回眼神,全身打着寒颤。再不敢妄动。 因为我发现,那个黑影何止是眼熟,简直就是太熟悉了!没错,正是那个变成了狐人的苏壹! 为什么我会确定是他,因为个头,还有这个队列的顺序。 当初苏壹不愿意抛弃队友,自己选择了最后的位置。可是苏壹已经死了啊,而且他的死状简直就可以称之为毕生难忘。一身的虫卵,最后就在我们的面前,被烧成了灰烬。 为了确定它的身份,我再次鼓起勇气抬起头。 一张漆黑的脸突然朝我袭来,我吓的正要往后退,就在这时,一道白色的影子匆匆袭来。 “嗷呜!” 这熟悉的叫声瞬间将我的恐惧消化殆尽。紧接着,我就感觉自己肩头一种,就连胸前的玉都没有刚刚那么烫了。 我这一顿,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掉队很远了。看着前边如行尸一般的人群,我顾不得去抚摸九尾,便匆匆的赶上了人群。 有了九尾,我心里的恐惧不安就少了一大半。边上那一队一队的鬼影还在,这会,我发现它们的行走方向已经不再是刚刚那么有序的了,而是十分混乱的左右前后走着。就好像哪一边都是出去的方向一样。 好在它们只是黑色的鬼影,要是真像3d一样各种立体效果,天知道,我就跟着他们就走了。 看来,之前在万狐坑时,蓝荣彬让我们闭眼,估计怕的就是这一茬了。只不过谁也没想到,我们一出来,什么征兆也没有的,就进来了。 万幸,九尾又回来了。有点遗憾,它不会说话,它要是会说话就好了。我还能问问它,刚刚它去哪了。 只可惜,它就是一畜生,你和它表白,估计都是白搭。 想到这,我有点沮丧。 也不知前边还有多远的路。 脚下开始有软软的感觉,我想低头看看,可是记起之前在万狐坑烧迷魂草时的场景,心里就发怵。那些狐狸的尸体没一件是好的。 想到这,我打了个寒颤。真是走到坑中间了,那就代表着,离出去也就不远了。 有了快走出去了的信念,我脚下的步子也不免开始迈的大了一些。 就在我刚放下心时,“铃”的一阵声响让我神经突然一颤,脑袋像被东西砸了一样,晕忽忽,生疼生疼的。 不对啊,之前明明不是一声铃响吗?为什么这会一下子四面八方全有铃声砸过来呢? 我赶紧朝四周看。 幽蓝色的光线离我还是那么的远,除了那些错综复杂的人影在晃动外,我什么也看不到。 在这漆黑的空间里,我看着这些四处晃动的黑影,心跳的“噗通噗通的,比要洞房还激动。 前边的李松凝一步一步的走着,我多么希望自己也和她们一样,就这样乖乖的往前走。如同行尸走肉。不要有这么多的感知。可是我知道,我和他们本就不一定,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一点也不奇怪。 叹口气,我甚至有点想念古镜里的那个虚洞来。至少那里,只要有秘术的地方,我都能看到淡淡的蓝色光线。 这里,如果没有蓝荣彬手中的骨灯,那和走在黄泉路上有个屁的差别啊。 没有人分享的夜路,走的格外漫长。 终于,我发现自己的步子开始往上了。这是一个好兆头。不用说,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要出这广场了。 可就在这时,我的腰围突然一紧,好似有东西缠了过来一样。 我猛的一惊,欲抽出古灵,可是那东西速度太快,已经缠到了我的腰间,连同古灵都被它紧紧的束缚住了。 它这一拉,我整个人别说前进,就连站在原地都办不却,后脚跟一扯。整个人就往后倒去。 紧接着我就听肩上的九尾发现一阵凶猛的叫喊声。 不用猜也知道,我这肯定是中招了。 想到万狐坑里的妖,我第一个想到的还是苏壹,当时我们谁也不知道,身在最后的他当时到底遇到了什么,又是怎么变成的狐人。 反正,这会,我想我离答案非常近了,虽然,我真的不是很想知道这件事的答案。 可是那玩意儿根本就没想放过我。任由九狐在我肩头叫的撕心裂肺,和死了老公一样。哦不,我也不知道这家伙是公的还是母的。反正,叫的十分凄厉。 可那东西缠着我的腰不紧没松,反而大有更紧的感觉。 完了,这下死定了。我要是变成了狐人,那么蓝荣彬是不是就得找个绳子把我栓起来。然后和探路狗一样,走在队伍的最前边淌着雷,引着鬼。 真是这样,那我还不如抽出古灵直接死了算了。 就在我尽全力的想动一下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肩头一轻。完了,九狐,你这是也要放弃我的节奏吗? 前边蓝色的光点越来越远。我心中的绝望之感越来越深。 想到自己口袋里还有父亲留的那个指引的石头。 上边写的是逆风避煞。 煞不用说,肯定指的是狐煞,想来父亲还真是高估我了。别说狐煞,我这狐坑都没过。哪还能去避煞啊。 真是欲哭无泪到了极点。 那东西将我拉到了将近正中间的位置,我记得当时苏壹就是在正中间的位置和蓝荣彬对着干起来的。 想到一会自己变成了狐人,还要被蓝荣彬虐,那感觉光是用想的就一阵酸爽,哭都哭的出来了。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勇战狐之幻(一)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腰间突然一轻,好在我一直在用力,所以腰间一轻之时,我的手也突然有了力气,几乎是求生的本能,手一动就去拨下了古灵。 就连束缚着古灵的东西都消失了。来不及多想,拿着古灵,对着自己的周糟就是猛挥一片,想着万物不近我身,我便不死。 “嗷呜!” 我一愣,竟好像听到了九尾的声音。紧接着,我再是一挥。 “嗷呜!” 果然是九尾的声音,我心中一喜,这家伙在这么危难的时候,竟然没有抛弃我。这要是个人,我铁定要和它拜把子。 不过,它的声音似乎不大高兴啊。 这么想着,我微微一动,突然边上闪过一阵蓝光。我猛的一回头,就见蓝荣彬走了过来,哦不,他不是走过来的,而是跑过来的。手中的骨灯摇摇坠坠,我想也没想直接扑了过去,只见他一个漂亮的闪身,接着一道寒光朝着我就劈了过来。我下意识的急急躲开。大叫了声:“蓝大哥,是我!” 蓝荣彬这才定了下,举着骨灯朝我照了过来。 我正欣喜,却不料他这一照,我整个人都傻了。打了个寒颤,用尽所有的力气,举着手里的古灵就朝他砍了过去。 他眉头一皱,道:“马建文!”。 我来不及解释,只能快声道:“让开!” 说罢剑已经快砍到他肩头了。而就在这时,蓝荣彬丝毫没有躲开,反而是将九宵从右手抛到了左手。接着以极快的速度伸出右手。 他的速度快的让我一点也反应不过来,就感觉拿剑的手腕猛的一疼。再看时,他的手已经抓着我的手腕了,可见他是以极为强硬的腕力直接将我挥着剑的手给劫取了下来。 而刚刚那个巨大的张嘴似要咬蓝荣彬的骷髅,也在即将碰到蓝荣彬时化成了一阵漆黑的浓烟,我微微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古灵已经掉到了地上。 总之我是知道现在应该没有危险了,于是转头看向蓝荣彬紧皱着眉目的脸。 “这里的一切都是幻?” 我话还没说完,蓝荣彬就瞪了我一眼,似乎有什么禁忌一样。 我见他严厉,便也乖乖的住了口。 紧接着他突然将左手上的骨灯朝我身上丢了过来。 我一惊,立即伸手去接。 好在骨灯的温度不高,我一把抓住它的外罩也没烫到。 接着就见蓝荣彬左手抛剑,右手一接,拿着九宵就往另一边猛的砍去。 这一砍,我才茫然的回头,这一回头,我才发现刚顾着应付那个黑面骷髅,差点忘了还有九尾这一茬。此时的九尾正被一条毛绒绒的东西紧紧的绑着。九尾早不是刚刚那纯白娇小的模样,而是犹如我在广场时看到它时的那样。 一身漆黑的毛皮,两只眼睛血红血红的瞪着我们。 我打了个颤,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一步。 脚下一硬,才记起被自己掉地上的古灵。 慌忙的低下头去捡。 这一低头,我吓的猛的一声尖叫。 若说低头前,我曾想过,地上说不定会看到那些骇人的狐狸尸体,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过,这地下会是人的尸体,还是腐烂的没有风化完全的尸体。 我吞了口口水,尽力让自己震定,不过是死人罢了,有什么好怕的。 这一想,我便显得比之前好一些了。 于是深呼吸后,我便再次低下了头。 可是当我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我还是没忍住翻江倒海的吐了出来。 地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那个神志不清,被苏壹一枪打死的那个同伴。 他的名字我已经记不得了,但是这个长像,还有他的衣服和包,实在让人想忘也忘不了。 可是他的尸体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这个世界和那个古城是相通的?又或者是,我们根本就不是在虚洞里,而是在现实世界? 不可能。我深吸一口气。再次在心中告诉自己,这不过是幻觉罢了,不要害怕。 就这样,我再次低下了头。 我原本就作好了,再看一次的准备。 这可次我还是被它吓到了。 因为低下的这个尸体竟然不再是那个神志不清的人,而是狐人。 更让人恶心的是,狐人那张脸上爬满了黄色的小颗粒,我全身一麻,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往边上跳开了。 感觉自己离它有些远了,这才安静了下来。不,这不是真的。这一切都是幻觉。 我一次又一次的在心里告诉着自己。可是却再也没有勇气低头去看了。 我害怕,我害怕这里的秘术会将我逼疯。 从刚刚的一切来看,这里的秘术真的十分诡异,它会根据人的心理承受范围来攻击你的心理防设,而且每次让你受惊的程度都卡在正好比你能接受的范围里多一点。 我终于了解,为什么蓝荣彬一定要我们蒙上眼睛。 我想到当时自己蒙着眼睛过万狐坑时的场景,当时即使看不到,心里也受了很大的影响。 这次,我没有出现特别的幻听,只是幻看。要是幻听加幻看一起出来,那就真的不好讲了。 可是正当我想到这时,我下意识的就回头看了一眼蓝荣彬。 我记得他当时不仅没有蒙眼睛,还提了只铃铛。 而我刚刚在这里也听到那铃铛的声音,只是那声音不似他摇出来的,倒像是经过处理的盗版。 没有净化人心的效果,倒达到了蛊惑人心的目地。 古灵还在地上,我不敢低头,先是那个失志的,接着又是狐人。下一个会是谁? 我打了个寒颤。 似乎能想像到,肉片,或是李松凝。 想到这,我再次全身一紧张,汗毛都竖了起来。 不行,古灵是瞎子留给我的,我不能把它丢在这,可是不丢在这,又能怎么样? 我看着另一头的蓝荣彬,他比我还造孽。我顶多就是在这承受心理压力,可他却是真刀实枪的在打斗着。 九尾确实是变成我们初遇它时的样子了。难道它就是那个狐煞? 想到这,我有点害怕,但是很快又回避了这个念头,九尾不可能是狐煞,如果它是狐煞,就不可能这么容易被蓝荣彬收服。 当然,我不是看不起蓝荣彬,而是这个虚洞的主人实在太厉害,隔了几千年,我是对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么厉害的人,不可能制出一只狐煞就这点本事。 看着那边打的不亦悦乎,我也懒的再看,心里还惦着古灵。 这可怎么办啊? 我伸出脚,在地上踢了几下,这里其实不是空地,下边确实真有东西,只是我也不知道它们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没错,我连它们是狐狸都不大相信了。 毕竟当时在迷魂草烧上的时候,我可不能保证自己看到的那些狐狸的尸体不是自己的幻觉。 这一踢,我突然心生一计。要不用脚把剑的位置踩准,随后再蹲下将它捡起来,不就成了? 没错,按我站在这里许久,都没有出事的定律来看,这里除了幻觉这东西让人不能所以外,并没有其他含金量高的特殊物品。 打定主意,我怕自己真的乱看,直接从包里拉出一条绷带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往眼睛上蒙。 这一蒙,心里就安定多了。 接着便按想的来。先用脚踢了踢,鞋子没有浸水,是干的,所以完全不怕脚踢不到想踢的东西。 很快,我就踢到了古灵。 心中一喜,蹲下身子,便要去捡。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耳边传来一丝凉气。随着那丝凉气还带着某种动物独有的怪声。 “嗞嗞”的。我心道不好。这里有蛇! 想到这,我整个人几乎离疯魔就没多远了。 不过我又知道,蛇这东西,你只要不主动攻击它,不让它感觉到危险,一般是不会随意攻击人的。 道理没错,可是这里不是寻常的地方啊。这里不是寻常的地方,那这里的蛇就更不可能是寻常的动物了! 想到这,我又是一阵欲哭无泪。 心里只想着,赶紧把古灵的捡回来。 就这样,我再次小心的动了动,这一动,那股凉意也动了动。我的心脏都要被它吓的不能正常运行了。 苍天啊,大地啊,我这造的是什么孽啊。 我咬着牙,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快要触碰到地面的手,依旧以极慢的速度朝着地面挪去。 终于,手掌一凉,古灵熟悉的触感回到了指间。 可也就在这个里个,我感觉自己的后背一重,像有什么藤条类的东西落了下来。 更要命的是,这东西似乎有我手腕那么长。 重量就更不用说了。 比我的包还重。好在我背了包,那东西没有直接贴着我的衣服。 我就个雕塑一样顿在那里,也不出怎么会吸引到它到我身上的原因。 只期盼着它赶紧离开。 可是这是什么地方?万狐坑啊,天知道,这里的幻觉对这蛇起不起作用,要是对这蛇也起作用,那我不直接成它眼中的巨鼠了? 遇到这么大的一只巨鼠,我要是它,甭废话,一口吞了再说。 想到这,我的冷汗直直的往下掉了起来。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勇战狐之幻(二) 心中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不远处还在与九尾撕磨的蓝荣彬身上。 当然,这蛇还在背上背着,真大声叫一下,肯定也是不可能的。 实在是进退维谷啊,更扯的是,我眼睛还被绷带严严实实的绑着。真是天作孽犹可赎,自作孽不可活啊。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着,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我不动,这背上的东西也一动不动,但是那重重的感觉,还有冰冷的气吸一点也没有变。 时不时还有吐信子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这体验真的是要多渗人就有多渗人。 我本以为蓝荣彬应该会很快就能忙完的,可是这等了和一世幻那么久,他那边打斗的声音倒是断不下来。我说那九尾之前被他收服时,也没花这么久啊,还是说因为我过于紧张,所以才感觉时间过的犹为缓慢。 不行,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我心下一沉,蛇,手臂那么粗,在背上。我,手中有剑。包里还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至于兜里,我记起来之前蓝荣彬给过我一只锦囊。这锦囊闻着是种清香,应该是草药一类的东西吧。 蛇怕什么?雄黄,想到这,我有点绝望,别说雄黄,就算有,那也只是驱蛇啊,又不能伤害到它。就在这时,我感觉耳后一阵冰凉的滑腻感袭来。我整个人都吓蒙了。 卧槽,有没有搞错,我不过想想而已,你就直接登鼻子上脸了。我说蛇大哥,你老老实实的呆我背上不是挺好的嘛。 这么想着,汗啊,不停的往下掉,我生怕这可怕的生物,一张口,直接把我脑袋吞下去。 所以说,人啊,不能自己吓自己,就我这么强大的想像力,别说吓疯自己了,吓死自己都是分分钟的事好吗? 不行,不管兜里那锦囊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我得赶紧自救! 我在心中演练着接下来的宏伟壮举。掏出锦囊直往脑袋上挥,运气好,还能把蛇呼出去。手上的古灵也拿到了。 挥完锦囊,就出剑,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狠狠的朝着自己身体周糟猛挥一通! 是生是死,就听天由命吧! 在那湿滑的触感离着我的脖子更新一步时。 我再也忍不住了。左手往右裤兜里一摸。好在东西还在。 快速的掏了出来,与试想中的一模一样,对准自己的后脖子,猛的一绕,如同挥动马绳一般。果然不出所料,手腕在碰到右边的脖子时,撞上了那湿滑的感觉。 它被我这动作显然整的有点蒙,我本就有准备,所以这一挥是用尽了全力,快速的就把它挥了出去。 这东西还真特么的重啊。 不过多少有手腕粗,那也轻不了。 想到这,我全身打了个寒颤。 另一只快速的挥动手中的古灵,显然这断时间没有白和蓝荣彬他们混在一起,要是以前,别说有蛇在我脖子上,就在我脚上,我也是吓的动都不能动了。哪还敢说,闭着眼睛把它呼下去。 想想自己也是蛮拼的。 挥了一会剑后,我人也随之站了起来。 左手更是没有闲着,微一用力,那之前系眼睛上的绷带也扯了下来。这一惊,骨灯竟然被我丢地上了。 想来刚刚肯定是被吓蒙了,什么时候把灯掉地上的,竟一点知觉也没有。这下可好了,这灯在地上,我还得弯腰去捡。 可是此时却不急。 趁着骨灯在地上的这一照,我很快就看到,刚刚吓了我半条命去了的玩意儿长啥样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毛都竖起来了。 那是一条花皮蛇,全身长着一块又一块的红斑,要是我没看错的话,那红斑还带发光的。 它直着脖子,超长的身子盘在地上,足足有五层。比我小腿还要高。 我的妈啊,我真是腿都软了,差点跌地上。 好在,之前在虚洞里见过更吓人的。 这想法才从脑中一闪而过,我就否决了。之前在虚洞里看到的蛇,大多都十分凶猛,而这条除了刚刚吓了我以外,其动作还是其他都与那些蛇不大一起。 实在要说有什么不一定,我能找到的形容词就是,这蛇看起来更有灵性。 之前在虚洞里看到的那些蛇,多带死气,而这蛇就这么盘在那,一双通红的眼睛,就这么和我对视着,让我直觉它混身都充满了灵气。 莫不是这蛇成精了? 我这么想着。全身打了个颤。 也不敢回头去看蓝荣彬怎么样了。 只能这么和它对视着。 它并没有伤害我,就凭着它现在的这份沉静,我有理由怀疑,它确实没有伤害我的意思。 可是为什么呢? 我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啊。 “蓝,蓝大哥。” 和蛇对视真不是件好玩的事,不下三秒,我就投降了,没办法,这东西的眼睛太过吓人了。直勾勾的,让你好像掉深沟里了一样,随时都会被它蛊惑着失去意识。心甘情愿的被它吞掉。 另一边蓝荣彬没有及时回应我,就在我吓的以为自己要尿裤子的时候,蓝荣彬大喝一声:“怎么了?” 我立即又稳了下来,颤着声音道:“有,有蛇!” 说完,我都要鄙视自己了,这声音十足的带着哭腔啊。马建文啊马建文,你真是太没出息了。 蓝荣彬这次回应的非常快,大声道:“别伤害它!原地站好,别乱动。” 果然,我刚刚的猜想有几分正确,没有动它果然是个十分明智的举动。 想到这,我竟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但是一对上那双红眼睛,我又打了个颤,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那边的蓝荣彬一会儿会怎么对付这条蛇呢? 难道像收了九尾一样,把它也收了? 想到蓝荣彬一肩站着一只狐狸,另一边脖子套条手腕粗的蛇,这画面也真是让人醉醉的。 人啊,什么事都不能干时,除了胡思乱想,也没别的打发时间的方法。特别是对着这样一个有灵性的动物。 想完蓝荣彬挂着它,又开始猜想,它会不会真的成精,然后化成一个美人,如同白素贞那样的? 哦不,成不了白素贞,小青也可以啊。 果然是被自己的想法给气笑了,我突然记起来,梦中梦到的那个女子,也正是之前吴花缈曾说过的那个圣女。 才想到,那张漂亮的眼睛就突然在我闪中一闪而过。 这一闪竟和眼前的这条蛇眼重叠在了一起。 我整个人猛的一惊,没了之前的那种恐惧感,更多的是带着探寻的意味盯着那双蛇眼。 果真如此。 蛇的眼睛其实在整个蛇头的层面来说,是十分大的。甚至可以称之为美丽。 厚重的下眼睑,瞳孔紧缩。看不看的到东西是其次,但是真的可以称上锐利无比。 这女人怎么会长着蛇的眼睛?我一时有点无法接受。 那蛇就这么安静的和我对视着。 另一边,我听到一声雷响,心中一怔,蓝荣彬不是又使了雷术吧。 难道九尾真的变回了之前的鬼样子? 这一切不是自己的幻觉? 想到这,我打了个颤。 再接着,我就感觉地上的骨灯突然被人提了起来。 我心猛的闪过一片安祥。 “蓝大哥,你终于来了。” 蓝荣彬在我边上,气息有些紊乱,我想刚刚它一定是太过辛苦,才会这样。 就听他淡淡道:“难怪取走了镇钨兽,这里也没有受到比这的影响,原来还藏有蛇灵。” 我整个人被他的话惊的一怔,立即回头看向他道:“蛇灵?这蛇成精了?” 蓝荣彬神色不变,温和的五官带着一股子的气势,看着那蛇的眼神十分严肃。 “蛇灵并不是真的蛇,而是一种精神力量十分强大的秘术。只要它在这里,这个世界就稳固如山。我一直以为,这里的镇洞秘术会是狐狸,竟然是蛇。还是这样一条姜母蛇。” 镇洞秘术是什么,我不知道,姜母蛇,就真不清楚了。 回想自己之前所看的书,掏空了脑袋,也没记起自己有看到过这样的字眼。 难道那书真的缺了很多页?想到这,实在有点郁闷,我说三爷啊三爷,你给倒是给本完整的秘籍我可以不? 我这样练神功,早晚得走火入魔不是? 我纳纳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蓝荣彬没有回答我,而是同我之前一样,死死的看着那条蛇,一人一蛇玩起了你看我,我看你,比比谁看的更久的游戏来。 心中有些着急,也不知道李松凝还有肉片他们怎么样了。此时是否安全。 接着蓝荣彬终于说话了。 “我们得想个办法,把它带走。” 我的个乖乖啊,蓝荣彬,你真是见好就收啊。当然,这个见好就收的意思是,见到好的就收下。一点也不客气的意思。 只是这蛇可不是九尾啊,九尾之前多少还凶着你。俗话说,人对你有意思,要么就是粘着你,要么就是和你对着干。 九尾是占了后者,而这蛇,明显对你没意思,我看你要怎么带它走。 但是接下来,蓝荣彬说了句让我绝望的话。 “你来想办法!” 正文 第二十九章 虚洞坍塌(一) 我才做完准备,走到肉片的边上。就见蓝荣彬突然从包里取出了一只布袋,接着就叫了吴花缈,两人一合力,就将蛇给弄到了袋子里。 蓝荣彬将袋子的口扎紧,然后就要往腰间别。可是吴花缈却突然出手了,似要抢那布袋子。我心想,就为这破蛇,你们还动起手来了? 也不怕蛇把袋子咬破,顺带着把你们一口咬死。 虽这么想,可也阻止不了两人的激烈打击。 这两人打架挺让人失望的,还没过三招,形势一边倒,不用也知道,这吴花缈哪是蓝荣彬的对手,见两个打起来,黑木头一个跳跃也回入了混战。这边,李松凝发现形式不妙,随意捡了个东西也参和进去了。 蓝荣彬是传统的功夫,黑木头是散打。 油头眼一横,也进去了。 两人的打斗变成了五个人。 我肯定不能坐视不管了。 不用说,哪边人少就补上。 拿着古灵,刀剑不长眼,但也好过空手对打吧。 油头的功夫不弱,我打不过,黑木头就更不用说了。 吴花缈虽然被蓝荣彬治了个差不多,但我也不是她对手。 果然我才进去就听李松凝吼了:“出去,瞎凑什么热闹。” 我被她一凶,没怒,倒是笑了,看着她苍白的小脸道:“终于说话了。” 她一愣,差点给黑木头掐住脖子,我立即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剑就削了过去。 反正黑木头肯定躲的开,我也就放着力去削。 果然,刀还没碰到他,他就已经闪老远了。 这样打,我们没有优势啊。可是很奇怪的是,我和李松凝两个人竟然没有遭到油头的攻击。 心里正奇怪,于是回头一看,油头呢。就见油头和吴花缈一左一右的正对着蓝荣彬进行强打攻。 我们还没看个大概,这边黑木头又袭了过来。没办法,我和李松凝两个人也不是一个黑木头的对手,只能保持一左一右的和他周旋,半点不敢靠近。 可就周旋也没周旋一会,我们就慢慢的处在了下风。正以为要死了的时候,就听蓝荣彬道:“都住手。” 所有人都顿了一下,将视线投向了蓝荣彬。就见蓝荣彬将吴花缈的手脚全用布条绑了起来。另一边油头倒在地上,整个人曲卷成一团,不停的发着抖,也不知怎么了。 更扯的是,蓝荣彬不止将吴花缈绑了,还直接将吴花缈之前抢走的玉也取了回来。 丢了玉,又被绑了手脚的吴花缈双眼瞪大的看着蓝荣彬。 似乎事情到这一步就该结束了。哦,应该是说,就合作这一事,该是结束了吧。 可天知道,这事肯定不是变得简单了,反而很明显是变得更复杂了。 “蓝荣彬,你一早就是利用我们?” 吴花缈疯了一样的尖叫,蓝荣彬只是温和的看着她,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下一瞬间突然转过头瞪着已经不再颤抖的油头。给了个禁告的眼神。 油头如一头野兽一样的趴在地上,怒视着蓝荣彬,那认真的样子,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深刻的多了。 我以为蓝荣彬会说出多么高明的话,谁知他只是看着吴花缈道:“一早要利用我们的是你们,引我们过来的也是你们。我们最多只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吴花缈听完,气的乱动,可惜越动,手上的绳子就好像越紧,怎么也挣不开。 “蓝荣彬!你这个卑鄙小人!” 面对吴花缈的辱骂,蓝荣彬淡淡一笑道:“多谢夸奖。” 吴花缈气疯了,我想吴花缈这就叫自做自受吧。我们这一圈人里,谁有她卑鄙啊。 这会她还能看到别人身上的卑鄙,也实在是不容易。 “你们也是为了那个东西而来的?我告诉你,不在这,不在这!” 到这一刻,吴花缈才意识到什么问题一样,一遍一遍的说着,像中邪了一样。 双目更是冷冰冰的瞪着蓝荣彬。 蓝荣彬一挑眉,看着他们一行人道:“黑玄钨已经毁了,蛇灵在我这,想死的,就开枪吧。别怪我不提醒你们,一旦开枪,这里就会开始局部坍塌。” 蓝荣彬话音一落,边上的黑木头一愣,放在腰间的手也松了开来。只余两只眼睛愤恨的看着蓝荣彬。 “你到底是谁?” 我没有料到在这个时候吴花缈竟然问了一个这样奇怪的问题,我再看她时,就见她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的看着蓝荣彬。 我也朝着蓝荣彬看去。 他脸色平和,没有任何波动,很平静的看着吴花缈。 接着又转头看了王静一眼,再没有什么奇怪的神情。许久以后对着李松凝、李叔、我还有肉片使了一个走吧的眼神。 我心中也有很多的疑虑没有解开。 没错,正如吴花缈所说一样。早先的时候,确实好像是吴花缈在利用我们这一群人。 可是回想当时蓝荣彬的样子,他太冷静了,而且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合作,这一点也是我在广场上对蓝荣彬有想法的一大原因。 而现在,它的答案依旧沉封在原地。我连靠近都靠近不了。 可我也别无它选。 “他们怎么办?” 肉片指了指吴花缈他们。 蓝荣彬顿了一下说:“他们若是想跟自然会跟上的。” 说罢,看了一眼王静,又看了看椿教授,椿教授的命是我们救回来的,至少三翻二次,都是这样的。所以他很明智的跟着我们了。 在过来的时候,他拉了拉王静,可是王静低着头,站在一边,一动也不动。 椿教授有点为难。咬了咬牙,还是留下了。 朝我们送了个感激的眼神。蓝荣彬点了点头,似在说,他理解一样。 其实我也理解,要是我,我也不会放下王静不管,就好比,哪天我和蓝荣彬要分道扬镳,李松凝却死活不走,那我肯定是会留下来的。 虽然椿教授和王静的关系并不是这样。 当然,表面上看确实不会。私下,谁又说的清楚呢? 想到这,我突然回头看了一眼王静,再看了一眼椿教授,心中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好像有什么事被我忽略了一样,但我努力去想,却怎么都想不起个所以然来。 心中好似压了块巨石一样。 “小马哥,你想啥呢?” 肉片走到我边上,我愣了一下,看着他,摇了摇头,也不知是这里的磁场问题还是我真的年纪大了。很多事,似乎都没办法很极时的想起来。 “喂,我说,你和那小妞怎么样了?” 经肉片这一提,我立即想起来,原准备要问他的话,便说:“对了,肉片,你从那通道里出来后,多久被幻觉左右了举动的?” 肉片眨了眨眼,看着我说:“什么通道啊,你是说油头挖的那个?” 我点了点头。 肉片打了个寒颤道:“那洞邪忽啊,我感觉自己一直都没出来。而且更渗的慌的是,我在洞里看到好多个自己。看着看着,我自己都不知道哪个才是我自己了。 后来就感觉有人在前边拉着个灯,我便跟着那灯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我走睡着,再醒来时,就在外边了。” 肉片的话真是让我吃惊不了,单这话中的意思就可以听出来,这货从那洞里开始就中术了。 那李松凝呢? 她又是什么时候? 眼下我们一行人就五个。连备选人都没有。 问李松凝,你什么时候晕的?不现实,如果她听到了我当时的话,说不定还给个好脸色。 要是没听到,那我不就丢人丢大发了。 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我真是欲哭无泪啊。活这么大,头次和女孩承诺点什么,竟然还能碰上这种事。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蓝荣彬提着骨灯在前边走,李叔的脸色非常不好看,其实我们谁都么知道,李叔中枪那么久,就只做了简易处理,实以很难达到康复的作用。 这里边的环境又这么差,想要康复跟本就不可能。反倒只要不恶化,就已经是万幸了。 我们一行五人,各自背着包裹,气氛比之前要好点。没了那么多人,我和肉片也没那么拘束了。至少不用怕有人在背后打暗枪。 一路瞎扯淡的走着。 当我们来到一座巨形拱桥时,我突然就像被定在了原地一样。 蓝荣彬回过头,看着我。 我指着这桥说:“我梦到过它。” 蓝荣彬皱眉,看也看那桥,然后也不多说。 我们一行人便准备过桥。 可就在这个时候,虚洞中发出一块巨响。 那声音一听就是开枪的声音。 我整个人都傻了,我记得蓝荣彬说过的话,谁想死,就开枪试试。 眼下真有人开枪了,那就说明,我们这一大群人里,还真有不怕死的。 他们不怕死不要紧,我们怕啊。 “快上桥!” 蓝荣彬立即下命令,我们所有人全部没命一样的奔上了石桥。 而就在这个时候,整个虚洞突然亮了起来。那是一种我再熟悉不过的亮光。 淡蓝淡蓝的,如同未烧起来的冥火森林里看到的那种光芒。 看到这股光,我知道,这里肯定有什么非常大型的秘术被激发了。 正文 第三十章 虚洞坍塌(二) 正文 第三十一章 以蛇灵探雷(一) 我多希望自己当时的想法永远都不可能变成真的,可它就是成真了。 有了蓝色的光,我的视线也开始变的宽广起来。 一回头,就见石桥的左边,那里是我还未曾进入的地方,远远看去,黑暗里,一座超级巨大的宫殿屹立在那里,仔细看,才能看清那宫殿如宝搭一样的形状,只是数一时也数不出来到底有多少层。 随着“轰”的一声,我再次回过头,就见石桥的右边,我们刚走出来的地方,那里则是蓝光泛滥,而蓝光又又可见一阵又一阵浓郁的黑烟,它们如同潮水一样滚滚而动。 细看,才发现,那些黑烟所在之地,并非是烧起来了,而是坍塌了。黑洞洞的,漆黑一片,什么也没有了。 我终于相信,蓝荣彬所说的虚洞坍塌根本就不是吓人好玩的。 枪声是从右边传来的,可以肯定是王静他们一伙人里边的人开的。 至于为什么开枪,我也猜不清楚。 朝边上的几人看了看,没有人受伤,但心却还不能放下来。毕竟王静和椿教授他们还在下边。只要看不到他们,心中便十分惦记。 想到这,我拨脚就想退回去救他们。可是还没来及下去,衣服就被人从后来拉住了。 我一回头,就对上了蓝荣彬淡淡的样子。 他好像是发现了我的心思一样,按着我的肩膀道:“来不及了。” 我一惊,总感觉他这话中带有别的话,要不是我真的听清楚那枪声是从下边传来的,我真有种那枪是他开的一样的错觉。 想到这,我后背泛起一阵寒意。 “你,干了什么?” 蓝荣彬面无表情的说:“我什么也没有干。” 说完,转身就走了。 我该相信他吗?我迷惘的看向后边。 后边的塌陷越来越严重了,就连我刚刚站的地方都受到了牵连。 “小马哥,别看了,静静吉人自有天相。” 肉片拉了我一把,他的脸色半不好看,我想不管怎么说,他对王静不比我对王静关心的少,毕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 现在想再多也没有用,我本想回肉片两句话的,但是看了看他,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蓝荣彬提着骨灯往前走的样子。 心中也不知道自己多久才能达到他的能力水平。 至少在一些事情发生前,有预知能力也好,多一分钟都好过现在这样的感觉。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好像自己生活在原始世界里一样,没有任何的自我保护能力。就靠着运气,还有就是强者的庇护。 太窝囊了。 深吸一口气,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脚也不知什么时候受了伤,一拍,酸痛的像要断掉一样。 最后也只好不再理它。 还能走路,就说明没什么大碍。、 五个人前进的速度比十个人要快一些。我们这个队伍里唯一的伤员是李叔,可李叔走了这么老远,样子看着弱,其实也并不那么糟糕,甚至比之前下洞时还精神一点。 老当益壮不可小窥,李松凝也不是拉后腿的人。肉片虽胖,有脂肪的好处就是能储存能量,这会也派上些作用。 之前一行人里,虽然走的也不慢,但椿教授一直负伤,且中了毒后,走路就更吃力了。也不能说他拉低了整体速度,但是人就是这样,有一个慢了一点,大家都觉得自己也就这水平。 可是当统一的速度都变快的时候,就连最慢的,也会变快起来。前提是没有伤员。 我们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 之前在桥上远远看到的宫殿实际距离却有点远。 我们穿过和古城中规格相似的城镇,这城镇十分安静,和之前的城镇完全不一样,想到之前的城镇,我都作好了再和那挂着噬尸虫的尸体大干一场,可是很奇怪,这里真的非常安静,别说尸体,就连一只噬尸虫都没看到。 “喂,小马哥,你有没有感觉这里和之前在地下古城里的感觉不一样啊?” 我看了他一眼,从来没将这个古城和那个古城纳为一体,自然不会去作比较。因为从踏进这个虚洞起,我就没将这里和外界完全当成了两个地方。 虽然有很多的地方很想似,但是在做过那样一个梦后,就算此时我的面前出现了永远也走不出去的城墙,我都不会觉得这是之前的古城。 我拍了拍肉片道:“想那么多干什么,阎王要你三更死,小鬼不会留你到五更,即来之则安之吧。” 肉片吞了口口水,显然是被我吓到了,但是很快,他又恢复了过来,一拳就想撂倒我,可惜身子太厚实,灵敏度不够,还没碰到我,就被我躲到了一边。 “好你个小马哥,吓唬我,过份了啊!” 说着又要过来了。 我没心情和他闹,便招了招手道:“行了,别闹腾,这里不是该闹的地儿。” 肉片可能是安逸久了,或是憋坏了,我们和王静他们分开后,便没有再遇到什么,让他觉得危险可能暂时不存在,便又要上来。 前边的蓝荣彬突然停了下来。我们一愣,也没再闹了。 “怎么了,蓝大哥?” 肉片有点颤抖的问着。蓝荣彬摆了摆手示意没事,然后对着大家说:“休息下,一会就要进到雷区了,一个不小心,就怕全军覆没,所以大家务必要保持精力充沛。” 我一愣,不解的看向那边被蓝荣彬称之为雷区的地方。 不仔细看,很难看出,地上有一条极细的线,那线似是埋在土里的,但是埋的不深,所以蓝光透了出来。 我学精了一点,知道这泛蓝光的地方,便是离着危险越近的信号。 百试不爽。 这便乖乖的听蓝荣彬的话坐了下来。李松凝点了下人头,然后从包里开始取东西。还别说,也不知是忙了多久。真心累了。 习惯性的回了下头,后面安安静静的什么也没有。 我闭了下眼睛,咬咬牙,担心王静他们,可能没有什么太大的好处,可人心都是肉长的。 活生生的几条人命,没有亲眼看到,终还是不大相信的。 “不放心,就做个寻生术。反正吃过饭总要休息的,普通的寻生术,也不难。” 王静递过来一些压缩饼干给我。 我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点了下头,眼下其实我和她的关系,也不用再多说什么了。 我本就觉得自己配不上她,那会,也只是因为她的异常,我才得了个机会。现在她已经恢复了正常,我再贴上去,不是死皮赖脸,就是自讨没趣。 没意思。 再一个,两个人真在这里确定了什么,情感可不是会让人走向生存的希望之光,往往多变成羁绊和累赘,一旦如此,危机的就不是个人的生命这么简单。 所以在儿女情长和保命之间,我选择了后者。 不过她说的对,真要确定什么,使个寻生术再简单不过,我还没有习惯自己也是个虚洞秘术师这个身份。 至于秘术师的称呼,我是在无字书上看到的。 我想自己现在多多少少也会了些基本的秘术,也该算个秘术师了吧。 就这样,我连饭都懒的吃。拿了蜡烛和一些必要的物件,就开始施术了。 为了确保一次过境,我这次还是依赖了自己的生血。 很快,蜡烛就被点亮了,看到那淡蓝色的光点,闪过一丝的微红,我紧张的心也随之安定了下来。 没死。 接着那烛花开始冒出白色的烟来,那烟的方向并不在我们的后边,而是在我们右后,五点钟的方向。 我下意识的看向蓝荣彬,他坐在一边的地上,靠着自己的行李,闭着眼,抱着九宵,好似已经睡熟了。 上半夜是李叔守夜。考虑到我长时间的耗损,所以没有安排我守夜。我本以为,蓝荣彬至少会看一眼这个结果,没想到,他倒是珍惜时间的人。一秒都不浪费。 我叹口气,想着王静她们没事,也就不再多想。 匆匆吃了些东西,喝了水后,靠着行李,我也进入了梦乡。 这一次一觉无梦,醒来时,只见大家都已经整装开始出发了。 我伸了个懒腰,活络了下手脚,坐地上睡可不比躺床上。睡的再安稳,睡来全身也是僵硬的,运气不好死了血,麻你一时半会也不是不可能的。 好在我们还没碰到这情况。 背着包走到蓝荣彬的边上,看着他。 他走在那条淡蓝色之外,看着我们说:“这里,是秘术之绳,一旦我们踏过这条绳子,就代表着进入到了新的虚地。看到后边了吗?这里和那是一样的,都是运用黑玄钨加秘术扩充的新地表。 只是这地块表所依附的并不是镇钨兽和黑玄钨,而是蛇灵。蛇灵在我们手里,只要带着它,我们就能找到穿过这片雷区到在达那座宫塔的捷径。反之就会落到虚洞之虚,再也出不去。” 经他这一说,我总算明白吴花缈为什么会和他打起来。 也更猜到了另一件事。这或许是终极的最后一关。 正文 第三十二章 以蛇灵探雷(二) 这里的终极指的就是那座宫塔,我也不知道里边有什么。 我只知道,离它越近,我就越感觉它高大遥远的让自己无法触摸。 这种感觉很糟糕,就像自己和宇宙的关系一样。一个代表的是浩瀚无尽,一个代表的是渺茫如尘。我是后者。 “准备好了吗?” 蓝荣彬对着我们轻淡淡的问了一句。我发现蓝荣彬的情绪很少看到极大的波动。此刻也是一样,一个人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说明他心理素质好,但这个度一旦失衡,那么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变态啊,心理问题等等原因。像蓝荣彬这样的,实在有点让人难以捉摸。 但是我想了想,也还是和众人一起应了声是。 蓝荣彬点了下头,然后取下了自己腰间的那只布袋。 我以为他要将蛇放了,谁知道,他只是蹲下身子,用抓着袋子的手伸向了细线之外。 这蛇才一过那线,我就看到那地上出现了些奇怪的现像,好像有个看不见的人从那平地上慢慢的往前走了起来。 之所以说是人走过去,主要是因为地上留下的是脚印。 而且这些脚印在我看来,还泛着淡红色的光。 我正看的汇神,突然听前边的蓝荣彬道:“建文,你看到什么了吗?” 他一问,我吓了一跳,毕竟看的有点太出神,难免会被他吓到。便理了理自己的情绪说:“就一串泛红光的脚印,我们要跟着它吗?” 蓝荣彬点了点头。似乎还不大放心,又问了句:“脚印一直在泛光吗?” 我看了看,刚刚出现的脚印,离我们最近的,开始有点淡的看不大清楚了。 便摇了摇头说:“没,刚出现的已经快消失了。” 蓝荣彬点了点头,然后将袋了系回了腰间,对着肩头的九尾拍了两下,那九尾“嗷嗷”叫了两声,然后一个纵身就从蓝荣彬的肩头跳了下来。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反正有蓝荣彬在,我们肯定不会出太大的乱子就是了。 当然,也不能太掉以轻心,毕竟有梅老九这个先例在。 想到这,我更好奇他们之前去的那个虚洞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和那个轩辕箔又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脖子上的玉突然微微的发起热来。 这情况从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预示着我们又要碰到麻烦了?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玉的温度一下子又变凉了,好似刚刚的升温不过是我的错觉一样。 另一边九尾从蓝荣彬的肩头下去以后,快速的就冲过了那条细微的蓝线。 我脑子一转,走到蓝荣彬的边上,故作好奇的问:“蓝大哥,你是怎么判断这线外边有雷区呢?” 蓝荣彬很平和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指向那桥的后边道:“那边有黑玄钨,黑玄钨里有镇钨兽,我们取了镇钨兽,按正常的情况来说,我们应该在那边就碰到雷区了,而不是万狐幻之地。 当时进到万狐幻之地,我就猜测到这里极有可能是生死阵。而我们当时所在的阵就是生阵,既然有生阵,那必有死阵。 生阵和死阵的唯一平衡纽扣但是阵灵。 捉不到阵灵,就永远出不了生阵。 好在我们运气好,阵灵自己出现了。” 蓝荣彬接下来的话,不用说,我也大体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难怪当时吴花缈会突然攻向蓝荣彬,原来这蛇灵竟有这么大的作用。 “你的意思是,我们有这蛇灵,就可以安全的渡过这个死阵了?” 蓝荣彬摇了摇头说:“虚洞中的秘术千变万化,破一术生一术,破一阵生一阵,一切都在冥冥中不段变化,谁也不敢确定,接下来我们将会遇到什么。所以大家一定要保持警惕,行事定要万分小心。” 虽然说的这样严肃的话,但是蓝荣彬的神情依旧很平和。 这种平和俗称面瘫,多数人的面瘫是很凶恶且冰冷的,但是蓝荣彬的面瘫不说凶恶冰冷,甚至带着些儒雅的气息。 相处的越久,我不旦没有习惯,反而越来越不习惯。 好像一切对他而言,都没有什么吸引力,与其说是活着,倒不如说,他的灵魂里透出了一股子的死气。 想到死气,我打了个寒颤,难道像他们这种练死眼的人,练到一定的境界,都会这样? 很自然的,我就想到了吴花缈,这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思维。 想到吴花缈的样子,我立即摇了摇头,就她那火爆的性格,别说练到蓝荣彬一半的样子,就是练全了,我想她也是那种手上有枪,动不动就拿着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你脑门,接着对着你猛的先来一脚,然后再打爆你的头。 掐了脑中的意想,得出的结论是,果然性格这东西,还是很难因为一些特定的技能而有所改变。 那就是说,蓝荣彬从来就是这样的性格咯? 想到这,我又打了个寒颤,并不怎么接受的了这件事情。 此时,我们已经进到了死阵里,因为脚印很单一,所以我们再次以排着队的形式往前走。 蓝荣彬在最前面,我断后。 王静他们没有事的话,我想要不了多久她们也会进到这里来。 这里被称为雷区,至于到底是什么样的雷,我也只是猜测,可能就是类似于踏空这种事。 吴花缈即然一早就知道抢蛇灵,看来她也是深蕴此道的。 至于她懂多少,在没有蓝荣彬带路的情况下,她又要怎么穿过这片雷区,实在让我很好奇。 毕竟我们占尽了优势,但他们里边能人也不少。 油头不用说,肯定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至少在进虚洞前,就能在只看到少了心脏的尸体说出如原如此。 并在排除行李时,还不忘带那瓶狗血,这说是意外,信服力并不高。 黑木头,看着好像虽然只是一身死力,可真是这样的话,吴花缈也不可能带他进来吧。 椿教授和王静就更不用说了。椿教授在随移空间时,带着一个实习张巫能进到我和肉片所以的那个空间,可以看出没有两下子,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这样仔细一分析,我对王静他们的处境也没那么担心了。 只是看着这片看似完好的地面,实在是兴趣很大。 就好像明知道这里有危险,但内心里还是很想知道,这危险到底是怎么样的。 一旦触动,这里又会发生什么样惊人的变化。 这种心理,应该是潜藏在我内心深处,对灾难的欣赏。 可是想归想,我还没有到达那种为艺术主意献身的精神。 所以也真就想想就没了。 走着走着,地上的脚印消散的开始越来越快。 我们的队伍也开始越走越快。 好在蓝荣彬聪明,一早让我们先休息好了,这才出发,要不然,就我们之前的样子,别说走到脚下的位置,能走一半,还跟的上这印记,就算很不错了。 心里这么想着,我回头看了看四周,后边的石桥早就已经看不见了。 这片区域开始被浓浓的黑雾笼罩,蓝荣彬手中提的骨灯开始显简越来越亮。 这说明我们已经脱离生阵越来越远了。 我仰头,想看到那座高大的宫塔,可是眼前尽是黑浓浓的雾气,怎么也化不开。 正这么看着,我突然发现雾的高处,竟然有一枚红色的光点。 它在那黑的化不开的浓雾里,闪烁的十分清晰。 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我也不清楚,反正此时就这么挂在天边,好似是远航的海平面上一枚灯搭一样。就这么为我指引着方向。 那会是什么?我不知道,就在这时,我胸前的玉又开始发热了,那种热和之前的热不大一样。一阵一阵的,好似某种警示一样。之前遇到危险的时候,它也会发这样的热,却是慢慢的,这次发这样的光,指的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是那里十分危险,去了就断命的指令。 一想到这,我真是吓的一身冷汗,遂伸手将那玉捂在手里,不让它烫到自己。 走了很久很久,我们的队伍开始慢慢的变成了二三为一群的队形,不再是之前那种单行的前进。 我看着脚下,原来并不是出了雷区的原因,而是地上原有的脚印突然乱了。好似变成了五个人一样。 这让我感觉有些怪异,但又说不出哪里怪异。 终于,当我们走到一个有地势终于起了变化的地方时,这五个脚印分别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我们五个人就这么一字排开,站在五个分叉的脚印上。 我看了看蓝荣彬,他站在原地,肩头站着的是九尾。再看了看他腰间的袋了。里边很安静,鼓鼓囊囊的,很显然,那蛇灵还在里边。 “怎么会这样?” 出声的是李松凝,她站在李叔和蓝荣彬中间。我站在肉片边上,隔的有点远,所以我看不大清她脸上的表情。但是心里知道,这布阵的人显然也算计到了,我们极有可能抓到了蛇灵。所以在这里,才设了一个新的陷阱。 这下怎么办呢? 我正当不知道怎么办时,一阵轻风带着些许的沙尘迎面扑来。 正文 第三十三章 被迫改道(一) 这风来的古怪,说它古怪最大的原因是,我们一路走来,并不算远。或者说从下到这虚洞天始,我就没有感觉到过风。 所以当时在黑玄钨里捡到那石头时,我还觉得奇怪。 对啊,逆风敝煞。意思该不会说的就是这风吧! 我立即举目四望只可惜此时的四周漆黑一片。 脑中十分混乱,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只能一个劲的看边上的蓝荣彬他们的反应。 蓝荣彬手中提着那只装有蛇灵的袋子。 另一边的手不知在掐算着什么。偶尔也会朝两边看看。 我静静的站在那,突然灵光一动,拉了肉片一把说:“肉片,我和你换个位置站会呗。” 肉片不解的看着我,似乎想知道我想干嘛,我也不给他机会去想了,扯过他就往我所在的位置拉去。 接着以最快的速度站到他所在的位置。 才一站定,我就迫不及待的想感受,这里是不是也有风。 可是这一站,我就蒙了,平平静静的别说风了,就是毛都没有一根。 想到这,我立即又问肉片:“喂,肉片,你有没有感觉有风吹过来?” 肉片茫然的看了我一眼。 然后摇了摇头说:“小马哥,你脑子抽风了吧。这里哪有风啊。别说这没风了,就是在这跑起来,我也不曾感觉过有风这回事啊。” 肉片说的实诚,他也没有理由骗我。难道这风也是要特定的人,才能感觉的到? 想到这,我皱起了眉头。 另一边李叔突然道:“你说有风?” 我点了点头,说:“确实有风,很微弱,我和肉片想的一样,就是进来没感觉到过风,所以才在感觉到风的时候,有些敏感。” 我怕李叔瞧出端倪,如是说着。 李叔突然拉了我一把,我就被扯到了他所在的位置,还没站稳,就看到肉片也被丢了过来。我不解的和李松凝面面相窥。 我还在为她会知道什么,但看她的样子,明显也是不知情的。 最后目光只好放到他叔的身上。 李叔施术,我并不是第一次看到,入到这里来以后,他是没有施过术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他手臂中了枪。 此时,李叔受伤的手还挂在脖子上,另一只手则从包中取出一枝长杆,等他拿完一切东西之后,便向我招了下手。 我快速的和肉片又换了个位置。 “李叔,叫我干嘛?” 李叔从地上取一枝骨柴火给我。指着那根系满布条的杆子道:“点火。” 我点头,示意明白。 其实从蓝荣彬说这是死阵后,我便没有想过,我们这几个生眼能派的上用场。 便好奇的道:“李叔,这里不是死阵吗?为什么?” 李叔看了我一看说:“小伙子,生中有死,死中有生,生生生于死,死死生于生,术之根本即是死生交替。没有什么是完全单一的,完全单一的,从来不存在。” 李叔这断话说的十分玄乎,我听的脑袋晕。 可是在我的视线下,那些系着的布带全部都归归整整的垂在那里,没有丝毫变化,心中也有些打突,毕竟那里确实有风,可是这布为什么就是不动呢? 没有想太多,我正准备去点那布条。 就在这时,忽听后边传来一点点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太小,我也没听出来是什么,但是这里,除了我们五个人,应该不可能还有别人啊? 除非就是王静她们追上来了。 这一点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在我看来的可能性却并不大。为什么呢? 因为之前我使用寻生术的时候,她们的方向我们所以的方向完全不一致,在这样的地方,他们又没有蛇灵。应该不能换道跟来才是。 既然这样,那估计就是我多想了吧。 我重新开始去点那根杆子上的布条。 骨柴一擦亮,一股淡淡的红光一闪而过。很久以前,李松凝点这个骨柴的时候,我一直都没有仔细看,蓝荣彬点的几次我却是看的清楚,每次都是幽蓝色的火光。 这让我一度以为,虚洞里的火,都该是那个颜色,谁曾知道,其实不是这样的。 带有生之眼的人,点出的火是蓝中带红,至于红的程度,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个原因。 “李叔,为什么我的柴火,里边的红光这么明显?之前看凝儿点的时候,似乎并没有这么明显。” 李叔轻轻一笑说:“建文,你有所不知,这人和人之间的区别,就好像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一样。 你是天生自带的生术之体,在这里自然是生气旺盛,生越旺,所出之术,便越高。就连这区区一点火,也能分出个高下来。这样说,你可懂?” 我有点汗颜,这翻话说的如同大人教小孩说:“你前边有条河,你长的高,水就只到你的腰,你长的矮,水就直接淹死你。”一样一样的。 多么的直白啊,不懂,我就找条河淹死自己得了。 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然后将火点上。 那布条被火点上的一瞬间,像炸开了一样,整杆都烧了起来,更离谱的是,那些布条突然就像被猜风刮起来了一样。 一片蓝红之光朝着同一个方向剧烈的偏倒过去。可纵是如此,那插地上的杆些纹丝不动。好像完全不被红带动一样。 就在这时,边上的蓝荣彬突然来了句:“生门出生风,生风逆死阵。” 具体这东西是他们哪看来的,我是不知道,不过这话中的意思却十分浅显。 只是我还是不明白。 “你们怎么能确定这是生风呢?我们应该要找的是死门不是吗?我记在古镜的洞里,墓之门所在之地,不正是死门吗?” 李松凝“噗嗤”一笑,我不解的看向她。 就听她解释道:“谁和你说,生门就不能在墓之门一起了?还有,那烧起来的布为生水布,杆子为死骨杆。布动,杆不动,这风自然就是生风了。” 李松凝的口气微有俏皮,是这个年纪该有的特性,只是因为我们从事的这事有点深沉,她一直也没有机会表露出这一面,眼下我们人也少了,她自然也放松了一些。况且,我们似乎离那生门并不远了。 想到这,我便道:“明白了,多谢赐教。” 她微愣,脸上的笑收了,然后快速的别开了视线,似乎故意在躲避什么一样。 这让我有点沮丧。看来,这吖头要拿下还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不过真这么容易就追到手的,我想,我也不希罕。这叫什么,人贱总要被人璀。 “我们现在怎么办??” 说了这一大堆后,肉片问出了问题的核心来。 蓝荣彬指着那风吹过来的方向道:“选这条道,直着走,应该没多久,就能到目地的了。” 李叔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已经严肃了许多,看不出来之前还和我们说笑过的痕迹了。 看来前边肯定还有很危险的地方。 古人也好,世人也罢,都知道一句话,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这句话用在这里也合适,那里越危险,自然是放宝贝的最安全之地。 那越危险,所放之物对于放物之人,定是越珍贵的。 奇珍异宝,还是金银财宝,或是男人,或是女人,都能算的上宝物吧。 而这里边藏的必定有那件东西,骨玉。 想到这,我突然拉住了蓝荣彬。 “蓝大哥,我们之前在虚洞里拿的那块玉,好像有问题。” 蓝荣彬回过头,我总是错觉的以为,他总该有点表情的,可是他每每看着我,都是这样一张温和的脸。 “为什么这么说?” 我想了下说:“在来新疆的飞机上,我曾经看到过,一阵黑色的雾气从这玉里飘出来,我当时一直以为是自己眼花,可是后来我仔细的想了想,才肯确定,应该不是自己眼花。” 我之所以说出来,是因为,这玉在我看来确实是有问题的,而那个依据就是因为肉片背后的疤。 那里曾经也出现过同样的黑雾,这绝对不是偶然。 而且记得,当时我看到那个千年女尸的时候,她的脖子上并没有这块玉。 这时,我才突然记起来,最早碰到那具女尸的人是肉片。 我惊恐的回头,后边正好对上肉片不解的脸。 “小马哥,你怎么突然这样看着我?” 我皱了下眉头,心中答案已经七七八八算是猜明白了。看来这诅咒应该是转移到肉片身上的。当时我先碰那尸体,也许这诅咒就在我身上了。蓝荣彬呢?他会中咒吗? 我没有回答肉片的话,而是看向了蓝荣彬,他已经转过头去了,似乎并没有把我的话当一回事。 随后突然道:“你说的如果是真的,那这玉确实有可能是假的。回去后,做些测试就有答案了。” 我没想过他会回答我,但是他确总是对我的话交待的十分清楚。 我不解其意,也无法多想,只好闷头跟上。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就听边上一阵响声,转头看去,就见黑暗中窜了个小东西过来。 那东西看不大清模样,一沾地,就听“轰”的一声巨响。 紧接着我听到蓝荣彬大声道:“不好!大家快往后退!” 正文 第三十四章 被迫改道(二) 当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似乎都已经晚了,就见大地被一层淡蓝色的光覆盖了起来。 刚刚爆炸过的地方更是凹陷出了一个巨大的蓝色巨坑。 我看到过天坑的图片,却从来没有见过真实的天坑。 但一刻,而对如此近距离的巨坑,我能联想到的东西,也就只有天坑了。 难怪蓝荣彬走路如此小心,如果不小心,我想我们所有人的后果就是坠入那蓝色的巨坑之中。 这坑不像生阵里的那些黑色的坑,那些黑色的坑底下是什么,我一无所知。 但就这坑里的蓝色来看,不用猜也知道,不正是燃着的冥火嘛。 想到冥火,我下意识的去按住自己的姆指。我记得当初在冥火森林时,因为不懂,所以勿碰了冥火,接着就被烧出一块伤口来。 冥火燃烧的速度极快,当时我就碰了不到一秒,手就烂了一片。 这要是整个人掉下去。那不就是分分钟化灰烬? 想到这,我打了个寒颤。 接着快速的朝着那坑的边上看去。 当我看天手中牵着一只泛有蓝光瓶子的来人时,我整个人都好奇了。 第一是,没有猜到她们会真的跟上来。 第二是,那瓶子里边是什么,虽然隔的远,但是隐隐的能看到那瓶中的火如同跳跃的蓝色萤火,美的实在不像人间之物。不过我隔的远,实在是看不大清里边到底是什么。 第三是,她一早就有那瓶子的,还是后来制作的。 毕竟猜也猜的到,她们能安全的走在那片雷区上,肯定和手中的东西脱不开关系。 迷团太多,我一时也弄不明白。 可就在这时,我听到边上的李松凝倒抽了一口气。 我从来都没觉得过,她会怕吴花缈。 那她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呢? 我朝她靠了过去。 “怎么了?” 李松凝伸手指向吴花缈手中拿的瓶子,脸色惨白中带有几分不容窥见的怒气。 “那个瓶子叫引路灯。” 听到引路灯三个字,我脑子一闪而过,好似在书中看到过。 于是我连将包里的书翻了出来。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此刻,这本书里的内容几乎已经完全显示了出来,可能是我的生术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强大了的原因,所以它才会跟着我的变化而变化,或许是这里触动了死阵秘术,我的生眼开到了极限。 反正,这书几乎是没有盲文了。 很快,我就找到了记载引路灯的那一页。 引路灯的这一页写的极长,而且极为详细。 看完后,我心中的怒火完全将之前对吴花缈的担心,扫的一干二净。 吴花缈在我眼中,从来就不是一个干净的人。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她能肮脏到这种地步。 引路灯的好处非常多,制作过程其实并不难。让人无法接受的是它的制作手法,单单用残忍来形容完全是不够的。简直就是没有人性! “小,小马哥,你们怎么了?” 边上的肉片被我们护在后边,看着我的脸,他有点不明白的样子。 我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说:“没事。躲好。” 他抖了一下,应该也是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想了想缩了回去,不过一会,又伸出脑来说:“那引路灯什么玩意,可以让他们不被雷炸?” 我正想说什么,就见李松凝用手肘顶了肉片一下说:“不关你的事,别问太多。” 肉片被顶的嗷嗷直叫,很无辜的看了我一眼,我也无耐,总不能和他说,那引路灯里边烧的是孕妇肚中活生生取出来的六月胎儿刮完肉剩下的骨头吧。 想到这,我胃中一阵翻滚,实在感觉恶心的不得了。 不过肉片有一点是说对了。 这引路灯又名婴路灯,里边烧的是生生死的胎儿骨,没有什么东西的死气比它还重。没有出生,就被人从娘胎里拉了出来,接着削去血肉,留下骨头,六个月的婴儿早已经成形,骨头虽然还很少,但也硬实了起来。取出用秘术烘干,便成了婴路灯的原材料。所以吴花缈点着这婴路灯带着一众人走在雷区也就丝毫没有了忌惮。 正当我们发呆的时候,李叔突然拉着我们往着那刚刚吹着风的小路跑。 我知道,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毕竟他们走在这雷区没有危险。我们不同,我们乱动,那就是直接被爆,下场可比保不住菊花要惨多了。 可就当我们所有人往着那逆风路走了一步,突然就听到边上又是一声巨大的声响。 这次我知道吴花缈她们的用意了。 首先,她也知道,我们地上的脚印已经开始慢慢的淡化,再不跟上,基本就跟不上了。一来,我们没有引路灯,二来,我们不能在这片雷区瞎走。 一个不小心,就像她们刚刚丢出来的东西一样,直接炸出一只天坑来。 显然,第一声,她们在恐吓与嘲笑我们。第二声则上她们的禁告。 蓝荣彬在此期间一直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吴花缈,眼睛里流露出一种悲闵的神彩。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 我们被她们这一炸,断了前路,不敢动,眼下我们这一群里,唯一能对付吴花缈的只有蓝荣彬。 所以我们全部都将目光投向了我们的英雄。 可是我们的英雄却只是站在那里,又眼似有神,又似无神的看着吴花缈手中的婴路灯。 就在她发呆之际,吴花缈一行人已经来到了离我们不足三米远的地方。 幽蓝色的光线里,吴花缈站在最中间,左边是油头和黑木头,右边是王静和椿教授。 “你们只要再走一步,我就炸了你们!” 吴花缈站在不远处,停了下来,那模样俨然一副女王的样子。 蓝荣彬是真爷们,铁汉子,见吴花缈这么说,他特意就往前走了一步。 吴花缈见他这样的动作,一时气的从包中又取出一件黑色的东西。 她将黑色的东西握在手里,不知在念些什么咒,反正那咒听在耳里难受术了。 我正欲伍耳,就见吴花缈站了起来,脸上竟开始冒起一阵又一阵的黑气来。 那样子和中了邪一样。 “你想怎么样?” 蓝荣彬一副你把我逼急了,我也这样的样子和吴花缈对视着。 “我想怎么样,你心里清楚。” 吴花缈这个样子看着狡猾极了,明显就是在和稀泥,你说我想怎么样,我就说你想我想怎么样。只要我不咬定,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蓝荣彬看着她,我只觉这里一时间突然和开了空调一样,热着热着就变冷了,冷着冷着,就变热了。 “你有引路灯,还要巫蛇?” 蓝荣彬的口气变化不大,但我却能明显的感觉到他话语中的毋庸置疑。 “哈哈哈,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不是吗。” 吴花缈这些简直而直接的话触动了我的心,我悄悄的看了一眼蓝荣彬,蓝荣彬依旧看着吴花缈。 可吴花缈没有这么好的耐心。 “你若是要灵蛇,那便是永远也不可能的事。” 没得一点商量的余地,这就是我认识的蓝荣彬。 我恨不得立即伸出个手指给他点个赞。 可吴花缈回报蓝荣彬的方式也是十分的奇葩,她先是伸出手,然后在手指上咬了个口子。就见鲜红的血不停的往下掉。接着她拿出了一张丝帕对着蓝荣彬,写了几个字。看样子应该是蓝荣彬和她的名字。 终于等到她写完了,我才敢伸着脖子靠近点看,可又怕看不够,一旦一不小心冲出了那脚印的范围,后果必然不堪重负。好在最后还真看了出来,确实是蓝荣彬和吴花缈。 我正奇怪着她要做什么,就听“撕拉”一声,那写着蓝荣彬和吴花缈的布,转眼就一分为了二。 更扯的是,吴花缈拿着写有蓝荣彬名字的布朝我们挥了挥,接着露出了一个极为诡异的笑。 我正想问蓝荣彬怎么回事,就听蓝荣彬道:“小心,快退。”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吴花缈从包里掏了个东西,拿那布一包。 一眨眼的功夫,那包着不明物体的布就落到了我们的跟前。 很自然的。这次我们听到蓝荣彬的话后,个个反就都很快,他一喊,我们就已经往边安全的地方跳了老远,我正奇怪的时候。 就听“轰”的一声,那条链接着着逆风之路的脚印路线,也就是我们寻到的生门。 就在我们准备踏过去的路上,被吴花缈炸出了一个新的天坑。 看着那天坑,我有点无语,毕竟一时也弄不懂,这坑不是只有在那雷区才有效的吗? 我想起吴花缈放血的片段来,看来,她应该是施了个什么秘术,才会断了我们的生路。 本来我们还挺占优势的,哪里知道在这节骨眼上,会杀出这样的意外。 逆风避煞,这是避不了了。 如果说,那逆风而行的道是避煞的,那也可以肯定,那路是离我们要去的那个宫塔最近的道。 而我们现在能走的只有剩下的四条了,眼看着吴花缈她们走远,我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正文 第三十五章 王静的加入(一) 就好像,吴花缈的出现只是故意找个借口为难我们一下而已。 我看了看蓝荣彬,我想,吴花缈已经点了引路灯,应该就没有想过要抢灵蛇,当然抢也只是为了和我们过不去而已吧。 毕竟分道扬镳的两马人,再碰面,别说朋友了,能当陌生人就不错了。但可以知道,绝大多还是会变成仇人的。 毕竟大家要的东西都一样。 看着天坑那一边渐行渐远的五个人,我心中十分惆怅。 也不知他们这一走到底是福还是祸,毕竟这虚洞太过玄乎,实在不是一两下就能知道个所以然的。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看到空中飞过一道白光。 那白光是从我身后冲出去的,而白光去到的方向正是渐行渐远的五人组。 好在就那一坑后,他们也并没有走多远。 这白光“轰”的一下就落到了他们的面前。 我来不及去想这光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是谁的杰作。 就看对边的吴花缈提着引路灯,突然一个急急的跳跃,就往更远的地方路去。 而边上黑木头就近将椿教授一带,也跟着跳了出去。 油头似乎想拉着王静,但是脚下突然一滑。 他为了自保,只能丢下了王静,猛的一跃,也就很快就落到了吴花缈的边上。 此时那边的空地上,莫名其妙的就只剩一个被丢在地上的王静。 隔着两个天坑,吴花缈愤狠的瞪着我们这边,似乎并没有想到,我们竟然会反击,还会打的她们这么措手不及。 此时我因为担心王静,但立即看向蓝荣彬。 就见蓝荣彬收了手中一只黑色的竹筒,大手一挥,九尾就如同闪电一般窜了出去。 这个动作后,我稍稍心安了许多,看的出来,蓝荣彬这是要去救王静的举动了。 我心中奇怪,既然知道会伤到那边的人,但为什么还是出手了呢? 蓝荣彬的目标真的只是吴花缈? 我看不透,也摸不清蓝荣彬脑中想的是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被双坑夹在中间的王静跌坐在地上,她先是看向吴花缈,可是吴花缈却已经带着另三人转身走了。 我以为王静会很悲伤,不说悲伤,至少难得吧。 可是很奇怪,王静却没有以上的任何表情,而是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右手腕。 这个动作十分细小,要不是因为刚好站在这,我也是不可能看到的。 王静的手腕上有什么东西?这是我第一个想到的问题。 可是随之,就见她突然又站了起来。这一次,王静似乎是准备自救的。 但很遗罕的事情发生了,那道被蓝荣彬炸出来的坑竟然开始变成横沟。 这横沟越来越宽,里边的蓝光如同燃烧正旺的冥流,一波又一波的火花不断向上涌,好似稍不注意,就会被它无情的火舌吞噬殆尽。 王静要去到吴花缈那边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而吴花缈能走的那么决然,我相信,她也是知道王静已经只能成为弃子了。 对于吴花缈而言,所有身边的人,只要能派的上用场,那它就是有用的棋子,能用就用。 但她可从来不把棋子当一回事。 这从第一次入那虚洞时,谭尹死在我们面前的时候,就能看的出来了。 吴花缈可是个心肠黑透的女人。 蓝荣彬放出九尾后,九尾以极快的速度,已经绕过了我们面前的这个巨大的冥流坑。 在我看来,我们现在所在的陆面就如同冰河世纪里,结在大海之上的厚重冰层,一个不小心,就会踩碎冰面,坠入浩瀚的海洋。 不过,我脑子清楚的很,这下边可不是海洋,虽然同色,但这烧着的冥流,可是随随便便就能要人命的。 就在我想着,蓝荣彬要怎么救王静时,突然就见王静手中竟然拿出了一只瓶子。那瓶子里闪着的幽蓝色如萤火一般的东西,不正是引路灯? 王静怎么会有引路灯? 这个答案我还没想明白,蓝荣彬踩着九宵已经延着九尾刚刚行走的路线来到了王静的边上。 对于王静手中的引路灯,蓝荣彬要淡定的许多。 他就是深深的看了一眼,然后拉了王静二话不说,用踩着如同御剑一样的秘术,将王静带了回来。 我在想,早知道她有引路灯,哪里还要人去救,她自己走过来不就可以了? “静静,你没事吧。” 肉片看到王静,十分激动,明显他并不知道王静手中的玩意到底是啥。 所以他也没有顾忌,我倒是下意识的退了两步,眉头紧锁的看着王静。 “没事。谢谢你,蓝大哥。” 王静的口气淡淡的,和很久以前一模一样。 她这样,我也不奇怪,在我看来,她本来就奇怪的够可以了。 另一边的李松凝突然问:“吴天寿是你什么人?” 王静微愣,然后抬头看了李松凝一眼。李松凝之前对待王静还可以说是十分礼遇的。 但是这一次,她的口气非常不好,我听的出淡淡的怒意。 我不天道这吴天寿是谁,但主观意识里却猜着这人和这引路灯因该有些关系。 王静看了李松凝一眼后,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提着灯走到蓝荣彬的面前。 “这个,我拿着没有用。” 蓝荣彬也没说什么,接了过去。 我心中不愿看到这一幕,毕竟在知道这玩意儿是怎么做的,哪里还能若无所事的用它。 所谓,没有卖买就没有伤害。 这引路灯太邪乎,我是真不愿用这玩意儿来指路。 毕竟自己用了,那和吴花缈又有什么区别? 但眼下东西在蓝荣彬手里。 我只能看着他,也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反应。 就在我猜测的时候,就见蓝荣彬伸手在那瓶上忽了忽,他这一忽,那萤火就开始跳动起来。 好似要从瓶中飞出来一样。 蓝荣彬二话不说,竟然直接就把瓶盖打开了。 在我诧异的目光中,那些蓝色的萤光如蓝色的萤火虫一样慢慢的飞上了天空,接着慢慢的消散了去。 “这是什么玩意儿?” 肉片看的发呆。 蓝荣彬神情温和,但是也不知是不是我看花了眼,竟在他面上看出了几分慈悲的情绪来。 “这些蓝光就是人称的灵魂吧。虽然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不是真的真实存在。但是,你们,不觉得它很美吗?” 蓝荣彬说完这些话,突然回过头看着我们。 我心中一突,总感觉这样的蓝荣彬特别的陌生。温和的脸上,之前还有几分的悲切,但是却十分的淡,淡的完全看不出来。 这会那几分悲切明显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这世界上真有灵魂这种东西吗?虽然我不大信,但是蓝大哥,你说的,我肉片就无条件相信!靠谱!” 我简直就想打死肉片。 王静突然朝我看了过来。 我当时手里还捧着那本无字天书。 注意到她的目光,我立即看了过去。就见她看着我手中的书皱了下眉头,十分快的速度,那眉头就舒展开了。好似之前并没有过那个表情一样。我被她看的陌名其妙。 也看了眼这书。 这一回想,才发生,王静好似真是第一次看到这本书。 “吖头,这婴骨是你练的吧。” 这次说话的是李叔。 我不解的看着两人。这婴骨还要练吗? 下意识的又去翻书,这一翻,我才发现,刚刚自己只是看了个大概,这书又是古文写的,所以我也并没有看的太懂。 原来这婴骨还得有生眼之人加以秘术淬练,最终才能成为真正的婴骨,以婴骨点引路灯,是按制骨之人所下的秘术精细来确定它的功效长短。 想到这,我也看向了王静。 没想到,这么阴狠的东西竟然是王静练出来的。 李叔的话说完,王静便低着头站在那。 显然并不想透露出什么。 我对王静的态度也冷了几分,感觉自己之前还担心她,完全就是吃饱了撑。 “不用引路灯,你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王静提出了我们现在要面对的最大的问题。 有些事,你想一生也不一定能想出答案。而王静的事就是这样的事。 所以我也懒的再想,有关于她的事。既然她不肯说,我们自然是无法现在知道答案的。 我看着边上之前还剩的四条路。 谁知道,我们和吴花缈几经大战,这会竟是退到了最后的一条路路口上了。 准确的说,我们已经在下意识中作出了不能选择的选择。 最右边的那一条。 “你知道这前边会有什么吗?” 蓝荣彬将手中的瓶子还给王静。 王静乖乖的接过瓶子,放入包中。 “生阵里有万狐幻,死阵里肯定藏有狐煞。” 有了王静的加入,我们的队伍其实更完整了起来。 只是另一帮人怎么样,我们就实在搞不清楚了。 “是吧,那你知道怎么对付狐煞吗?” 蓝荣彬好似一早就看穿了什么一样,至少在我眼中,他好似一直都是这样,将王静当宝藏挖,只要有机会,那就决对不放过。 而且眼下王静边上还没有碍事的吴花缈。 想到这,也真是深感万幸。 正文 第三十六章 王静的加入(二) 只可惜这本百科全书,就如同从前一样,只懂字面上的知识,要拿出点实质性能用得上的办法,这就完全是扯淡。 王静老实的摇了摇头说:“狐煞本就分很多种,不同种的狐煞也有不同的对付方式。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知道这煞是何物,居我所知的煞大多都是以年轻的少女身体为术根。毁了术根,便可破狐煞。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但可操作的基数为零。” “为什么呢?” 我敢打赌,肉片根本就不知道王静说了什么,这句为什么,不过是他嘴欠下意识的问出来的而已。 果然,他问完,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大家也十分配合他的不好意思,一言不发的没人回答。 “那这狐煞是不是真的很厉害啊!” 这一次,我猜肉片说话不过是想破解了自己此时的尴尬而已。 我看了看李松凝,再看了看李叔,最后又看了看蓝荣彬。 叹了口气说:“你傻啊,那万狐幻不是蓝大哥发现的早,你早就连骨渣都不剩了。还厉害不厉害。” 肉片一听,下意识整个人全身一颤。确实,这狐煞不用说就是更高级的狐幻,就万狐幻,我们都过的这么辛苦,不用想那狐煞到底有多厉害。 “静静,你不回吴花缈那边了吗?” 蓝荣彬此时问这个问题似乎问的有点晚,但是在我看来,却很符合蓝荣彬的个性。 因为一早问,就显得他似乎在怀疑什么。不问,大家心里也会有些梗塞。 王静抬头看了我们所有人一眼,然后说:“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她的答案让人不怎么高兴。毕竟意思很明白,如果有选择的余地,她自然不会和我们在一起。当然这是实事,可实事总就是那么的让人高兴不起来。 “如果我们穿过了狐煞,再碰到吴花缈,你还回去?” 李松凝冷冷的问。 不止是李松凝,想到王静竟然用婴儿的骨头来制术给吴花缈,我也对她没什么好感。甚至会感觉她身上阴森森的。 王静没有回答李松凝的话,只是默默的站在那。 此时无声胜有声,我心中苦笑,吴花缈到底给王静吃了什么药,让她如此听她的? 我朝她手腕看了一眼。这一看,无意部看到她正用另一只手抚着右手的手碗,因为被她按着,我也看不大清,只见似乎是条红绳子,上边是什么,不知道。 我记得之前在蓝荣彬一道光打到他们那行人面前时,油头把王静丢下来的那个时候,王静就这样摸过自己的手腕,我当时以为她有什么秘术在手上,能施出点自救的玩意儿来。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这红绳顶多就是个装饰品。既然是个装饰品,那么我可以推断出,那东西极有可能是一个对于王静而言非常重要的人送给她的。 不然解释不了,她第一反应不是自救而是摸手的举动。 “静静,你如果没有办法保证出了狐煞后,除非是出了这个虚洞再可以和吴花缈联系,否则,我们不会接纳你。” 蓝荣彬的话说完,就直直的看着王静,那样子可不是不会接纳这么简单,总感觉在他的眼神里,我能看到一股子的寒意。 那寒意折射出来的,不用说,就是杀意。 这里是死阵,随意碰下地面,一不小心趟雷,那下场可就是被冥火直接烧死。 且她的引路灯也已经被蓝荣彬毁了。 面对这样的王静,我才真知道,什么叫孤立无援。 王静听完蓝荣彬的话依旧站在原地,低着头,一言不发。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我知道,这一次蓝荣彬并不是说着完的。 蓝荣彬的冷血,我们见识过,所以不须要说,他说不带,那就一定是不带的。 我们一行人都看着王静。她突然坐在了地上,将背后的包一甩,就甩到了前边。 接着她就开始在包中不停的翻找起来。 突然,我发现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样细小的骨头。 我心中一沉,不好,她还有婴骨。只要有婴骨,她就能做出引路灯,她只要有引路灯,就完全不用担心我们带不带她出这死阵了。 “蓝大哥。” 说白了,我这人就是见不得女人这副样子。 没错,我准备不强迫王静了。 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建文有事?” 蓝荣彬再次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一挑眉,朝我看了过来。 我不知道让他带上王静算不算是真的有事。 最后还是厚着脸皮说了:“带上她吧。” 蓝荣彬明显的皱了下眉头。从这一次见到蓝荣彬到现在,我实在不记得他到底之前有没有和我露过这个除了温和淡笑以外的表情。 “好吧,既然你想带上她,那你就带着她吧。 不过你要记得,带着她是你的事,如果她一旦在我们面前出事,我绝不会出手救她。” 我心中一动,也不知道这热心肠的蓝荣彬为什么非要和王静过意不去。 难道也是因为引路灯? 我看了王静一眼说:“你放心,她要是真出事了,我也不会救她的。”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本以为多少是为了有借口可以弥补自己说留下她时的心软,更是为了伪装自己并不是有意留她下来的事。 但是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我对王静也不知为什么就是没有那种真的要置她于死地的感觉。 难道和之前所想一样,她真的和我有什么血源关系? 我不懂,只能看着她的那双眼睛。 我记得之前蓝荣彬和我说过,生眼这东西是遗传的,就这百里挑一的品种,我也有理由相信她和自己有点关系。 血浓于水这种事,谁也说不清楚。 王静非常平静的看着我,好似在说,就像真遇到事,你也不可能是救我的那一个,或是她根本就不可能会让我救她。 这简直就是果果的鄙视我。 我想生气来的,但是想想,她现在就是一孤身弱女子,我欺负她,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所以就当没看见。 看着蓝荣彬说:“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蓝荣彬再次恢复温和的样子说:“走呗,之前有四条路,这四条路也不一定条条是通向狐煞的。既然这会老天已经帮我们做出了选择,那么我们唯一的任何就是,遵循天道之意,该怎么来就怎么来吧。” 说着,蓝荣彬再次指挥着手中的九尾。 九尾应声而动。 这次蓝荣彬没有直接上小蛇,而是让九尾带路。 刚刚都说了,王静出了事,我绝对不管。所以这次压后的是王静。 我看过一些小说,里边写着,非常一个人是你完全信赖的人,否则不要将后背交给她。 可是这一次,我连想都没想,就走到了她的前边,把自己的后背对着她。 这一刻我才反应过来,就算王静没有出事,真要有点什么事,我还真就不管? 想到这,默默的,我又回到了最后。毕竟收回自己的后肩,再就是重新保护王静。 “马建文,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们一路安静的走了起来。王静的话让我一愣,她性子本就有点奇怪。 “静静,帮你,我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反正,我似乎下意识的会想保护你。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王静又是一愣,这一愣,我又看出了点别的事情来。 她心里有答案。 之所以说她心里有答案,一般人听到这句话,肯定都会立即回答,而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眼睛微微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但是最终王静什么也没有说,下意识的又去抚那条红绳来。 经她这一动作,我完全能猜出来,她所做的这件事,一定和某个人相关,而那个人。 “他是不是快死了?” 王静听到我的话,立即怔了一下,连步子都停了半拍。 她不可思议的回头看着我。 似在问,你怎么知道。 我笑了笑说:“灵片,凝儿说那东西的唯一功效就是治病。你甘愿冒死,也要这东西,说明这东西很重要,至少对于你而言。 还有在古老的神话中,灵芝一直被称为仙草。能救死复生,能不能真的达成这样的效果,我也不知道。看你那么着急那灵片,就说明,那个人离死不远了,必须要这样名贵的药才能救它。” 我说这些话的依据是灵片和灵芝看它们的名字,就感觉没有什么区别,那么,很有可能王静身边的这个人,快死了,离凌门一脚很快了。 “还有,你手上的那根手链,能借我看看吗?” 我之所以想要看那个东西,其实,我真的只是好奇,想知道她会不会给我。 很可惜,王静白了我一眼说:“观察的还挺仔细,就是晚了点。他确实快死了,但是我却不想要他死。” 王静这开口闭口一个死字,我也是听的有点渗的慌,便说:“过奖过奖,确实发现的有点晚了。 不过,你真的坚持要回到吴花缈身边?” 王静一愣,底着头向前走。 好一会她才说道:“就算我想回去,在这虚洞中,她也不一定会愿意让我跟着。至于其他,我想只能等她们从里边出来后,师姐才会重新让我回到原来的队列吧。” 正文 第三十七章 真假尸香魔芋(一) 王静的话说的并没有什么立场,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 吴花缈对于她而言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于我们而言,依旧是个迷团。 蓝荣彬开始在九尾的带领下,带着我们慢慢的往前走。 这一路我们都很沉默,没有办法,谁叫我们心里都很清楚,这条路是一条极为难走的存在。 我们不知道那个所谓的狐煞何时会出现,更不知道在哪个环节,我们会再次遇到让我们极有可能涉险的事。 王静的威胁不大,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可是在李叔和蓝荣彬他们看来,事情却又并不是这样。 而我也不决定发出这样的声音。 因为没有意义。 “小马哥,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肉片走到我边上,小心亦亦的问,其实我懂他这么问的原因。毕竟肉片胆子小,而且,自从走上这条路后,我们的队伍中就弥漫着一股非常凝重的气氛。 它来自于我们每个人的内心深处。 我白了肉片一眼说:“你小子,心眼多长一个,却长歪了。有关心这重事的能力,还不如仔细的看看四周,说不定,还能发现点什么,好让我们稍稍离危险远一点。” 王静在我们边上,突然道:“狐煞是一种气体,能让人产生幻觉,跟距我们离煞的距离来计算中幻的程度,当然,还有就是这煞还根距每个人对它的抗性有多高。” 我微愣,听到这样的答案,让我一下子感觉,这狐煞好像也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可怕了。 可能在我们还不知道它是什么的情况下,我们就会无限放大它对我们的影响,在知道它具体的情况后,我们的大脑会随之分析自我承受,以及自我调节和反抗的对比。 这样,只要不是前边踏一步就是死,那么一切都显得没有那么的让人恐惧。 至少我是这样认为,但是我也只是处在一种好了伤疤忘了疼,个人自我意识膨胀的情形。 因为我只要稍稍多想想在地下广场时的那种连自己的情绪都不可控的情况,再想想在万狐幻时,我所看到的那些情形,就足以知道幻觉在某种程度上,确实比让你直接就去死更可怕。 当然,这对于精神病患者就另当别论了。 “有没有什么专门应对幻觉的药?” 肉片看着王静,有些无辜的问。 王静看了她一眼,然后开始以一种学术性的角度开始分析肉片这句话的可行性,还有结果。 大多就是一些我们从未所知的药物明称,还有它的功效等。 不过,总体意思就是,有是有,但是真服用,弊端大于利益。 这种东西,除非到万不得已,我想也没有人愿意去偿试。 毕竟人都是一样,对看不见摸不着的幻觉一点也没有过多的恐惧心理。 我想,这可能源自于,我们个人本身,会下意识的觉得,只要想着,这都是假的,应该就能过关。 可是接下来的一切,却让我们完全颠覆了这种幼稚的想法。 我们一行人走了不知道多久,当我们来到一片诡异的尸香魔芋群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应该是遇到危险了。 蓝荣彬走在最前面,这些尸香魔芋和我们之前在城墙中遇到的那种尸香魔芋不大一样。 就体积而言,这些花的个头更为巨大。之前,那花的花瓣,也就是向四周展开的部分高度只到我们的腰间,可这些花就高度就能达到我们的肩头。 横度就更夸张了,之前直径最大的撑死了就只有一米五,可是眼前的这些至少能达到两米以上,足以说明这些花的个头有多么的大,我们走在这里边,那就真的和爱丽丝进入了仙境世界一样,直接就成了小矮人了。 蓝荣彬停下了脚步,九尾也不知何时回到了他的肩头,可是九尾看起来的样子非常的不好,我隐隐能看到它微微的在颤抖。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情绪,思前想后,唯一的可能就是,踏上这片土地,我们离狐煞就越来越近了。 而九狐本就是狐,那狐煞是万狐之心所练而出,九尾不怕它,那才是真的有鬼了去。 蓝荣彬看了看那些花,然后突然抽出了九宵,他用力的朝着边上一株看上去超级大的尸香魔芋用力的砍去。 结果就见那剑直接就从花的身体穿了过去,那花就好似是一道光影印在那里的一样。 至少不可能是实物,要是是实物,那么不可能这剑这么砍,它会没有反应。 可紧接着,蓝荣彬突然以极快的速度将九宵收了回去,从边上的一只口袋里摸出一只瓶子来,接着,他看了我们所有人一眼,就打开了那瓶盖,用力一甩,一条肥大的噬尸虫就飞了出去。 而方向正是他刚刚砍过的那株巨大的花。 让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就见那虫子一飞出去,就立即落到了那巨大的花瓣上。那花瓣的反应更让人吃惊,它就如同我们之前在城墙里看到的那些花,在经由九尸飞虫落到花身上一样,灵巧的一收,整个花如同一个巨形的灯笼一样坐落在地上。 “它到底是存在,还是不存在啊?” 过了半响,肉片闷闷的问出声。 而我们就站在原地。 蓝荣彬不前行,我们自然也只能定在那。就听蓝荣彬道:“如你们所见,这些花即存在,又不存在。完全看我们触不触碰它,还有就是会不会被它攻击。” 蓝荣彬的话让我有点不知怎么理解。 便问:“你的意思是,这些花在某些情况下,比如拿东西去试探,它就有可能不存在,但是其实它是存在的?” 蓝荣彬点点头。然后想了想说:“这片花,可能并非尸香魔芋。” 我不解的看向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想。 “空气,这里没有尸香魔芋的味道。这些东西极有可能并不是尸香魔芋,而是伪装成尸香魔芋,让我们只当它是尸香魔芋。” 对于王静的说法,我和肉片有些不大明白,便问:“它们为什么让我们觉得它是尸香魔芋呢?” 王静皱着眉头,看着我们,想了想才道:“你知道尸香魔芋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攻击接近它的动物吗?” 她的这个问题其实在张巫遇险的时候,我们就好奇过,只是当时并没有去实验,也并不算是能确定。 “难道是碰出现到它的直么花身范围以内,它能感应到我们,就会攻击我们?” 李松凝比我们机智,至少在这个问题上确实可以看的出来。 王静点了点头说:“没错,按照尸香魔芋的物理攻击来说,它们确实是不能移动的植物,攻击的方法,首先是散发味道,那种如同臭袜子,尸体腐烂的味道。这也是为什么叫尸香的原因。 大家都知道,大多的昆虫对于这种味道是没有免疫力的,就如同人类嗅到了美食一样的感觉。这样,虫子就会去花的身体里。只要在花能感应,并收缩的范围,花便会开始攻击它们。 就如同刚刚蓝大哥丢出去的噬尸虫,被它吃掉。” “原来如此!” 肉片一副晃然大悟的样子,我真想拿鞋底去拍他!明显这货肯定是不知道,只是为了显示自己并不算太蠢才发表的言论。 如果他真明白,肯定是十分害怕的,哪里是这样的神情。 “如你个大头,你知道个屁。” 我白了肉片一眼,他似乎明白自己被我识破了一样,脸一红,稍有些挂不住。 我继续道:“这空气里确实没有那股奇怪的味道,但没有味道也有可能是我们的幻觉啊。我总感觉,这些东西应该还是存在的,只是数量可能没有这么多。” 蓝荣彬终于也发言了,他点了点头说:“建文的分析很有道理,静静说的也没有错。我刚砸的那棵可能并非是尸香魔芋,它可能是存在的另一种食肉形植物,是什么,我还不知道,但是能肯定,它一定不是像尸香魔芋一样,只到它的攻击范围内才会攻击人。 而且体积很有可能比尸香魔芋的体积更为庞大。” 他这样说,其实我一点都不赞同,至于为什么,我也说不上来,总感觉这样的说法和我自己所想的,用逻辑来分析,肯定是达不到的。 如果说,它的体积比尸香魔芋要大,为什么蓝荣彬刚刚那一剑却没有砍中它? 还有,如果说它的体积比尸香魔芋要大,那它完全可以不用伪装成尸香魔芋不是吗? 反正我是觉得,它肯定比尸香魔芋要小。 “我觉得,这东西没有那么大吧。你看它现在这样已经够逆天了,可能原本很小,把自己整这么大,不过是想吓我们而已。” 肉片的话一说出来,我一下子就有种智商被拉底了的感觉,他都这样想,看来,我的想法的成熟度实在有欠考虑。 王静道:“我同意蓝大哥的观点。并觉得,它之所以长成这样,极有可能是因为,它的原形并不是长成这样,让我看到这样的,只是出于让我们觉得只要不到碰到它的身体,我们就安全。很有可能,我们再离它稍微近一点,就直接会被它吃掉。就像这样。” 正文 第三十八章 真假尸香魔芋(二) 王静边说着,边也从口袋里取出一只瓶子。竟然也是只噬尸虫,我说你们一下子怎么都成了养虫专业户了,还有你们这些虫哪来的,之前我们分配东西的时候,怎么连这些虫影都不曾见到,这会,拿出来一只又一只,就和玩似的。逗我呢吧! 这么想着,就见之前已经收上苞的花再一次开放了,我想,应该是那虫子被消化完了,才会这样吧。 果然那花一绽放开,里边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而就在这个时候,王静将自己手头上的那虫子一甩,我差点就拍手叫道:“好手法。” 就见那虫子一个漂亮的弧度,一下子就往着那尸香魔芋所在的位置飞去,只是明显力道不足,所以并不可能沾到那花身。 我知道王静是故意的这么做的,所谓实践是检验一切真理的唯一标准,这句话绝对适用现在。 在众人长达三秒的屏息中,那虫子离那花不到二十公分的地方,突然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去了一般。快速的就被收到了那花身中间,接着那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的收起花身。 看着那地上超大的灯笼,我倒抽了一口气,吞了口口水。 不得不怀疑,白痴是种病,还是一种传染病啊。 下意识的就离肉片站远了一点,心中默念,物以类聚,鸟以群居,白痴就该独居! “天!那玩意儿竟然有触手。” 王静叹息了一声。我们相相相窥,肉片道:“什么是触手?” 王静道:“所谓的触手,即为肉眼不可视的手,即称之为触手。” 我们点了点头。 “那这东西还是尸香魔芋吗?” 此时问这问题的人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它的结果。 可是很遗罕,这问题问出来半天,也没人吭声,很显然,我们这行人里边,似乎并没有人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你看了看我,我看了看你。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巨响。 几乎是同时,我们全部人的目光都被它吸引了过去。 只见我们来时的那片地方,竟然开始像之前的生阵一样,塌陷了起来。 速度不快,但是也不慢,就按现在的情形,如果我们再不想出主意怎么过这片诡异的尸香魔芋丛林,那么就要被这地陷,陷到冥火里燃烧成灰。 前进是死,站在原地也是死。 “怎么回事?” 李松凝问这个问题显得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她还是问了出来。正当我寻思着,现在哪是想这问题的时候。 王静开口了:“师姐她们很有可能已经出了死阵了。” 这句话一出,我大概就算知道些什么了。 看来和之前想的一样,那条路就是唯一的捷径,之前在生阵时,也是如此,我们一旦出了生阵,那生阵就开始不停的坍陷。 按这个来说,答案就一点问题也没有了。 “那我们怎么办?” 肉片很紧张,总结一点,肉超多的人,块头越大的人,更容易怕疼,也更容易怕死。比如肉片。 “看来我们得先找个安全点的地方呆着,对了,平衡台,造平衡台!建文,你现在立即用古灵在地上画太极八卦,画好以后,将血分别点到八封的两边,哪边泛红光,即为平衡台。” 蓝荣彬说完以后,拿出他的九宵冲到了那片尸香魔芋所以在的地方。 我来不及多看,心中惦记着他吩咐给我的事。 也不管自己办不办的到。 太极八封还是比较容易画的,就是一个圆,再分成两半不就得了。 这么想着,我以自己所在的位置为中心,想也没有想,拿着古灵朝着四周尽最大的能力画出了一个超大的圆。 以我个人的理解能力来说,蓝荣彬所说的平衡台极有可能是这个圆的一半,而我们现在有六个人,真要站,那不画个大点的圆,肯定是站不够的。 所以我只能画最大,一定不能画最小。 就在我开始画圆的时候,我发现李叔、李松凝,就连王静都不知何时也围了过来,他们三人都是生眼,我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看着那坍陷的地方离我们开始越来越近,我手上的活也就越干越慌张。 另一边的蓝荣彬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画好了圆,我但开始分太极。 边上的三人不知何时,非常有默契的坐到了我画的圆外边,以打坐的形势坐着,双手合十,嘴中更是念念有词,更可笑的是,他们明明是三人平均将这圆分了个奔驰标一样的距离,念的东西却出奇的整齐。 可是遗憾的是,我并没有听懂他们在念什么。 很快,我就将阴阳也分好了,不过可能是第一次事的原故,所以我画的并不怎么像。 但是就现在这情形,也没有什么条件让我找个巨形圆规来画,能凑合着,就凑合着吧。 画好太极圈,我没有耽误,一咬牙,拿起古灵便往手掌上划去。这一划,口子有点深,疼的我龇牙咧嘴。 好在血流的够多,我一点也不敢浪费,立即走到那两边太极之内。将血按蓝荣彬所说的一样,一边点了一些。 放过血以后,我整个人都感觉莫名的疲惫,好像大把的热量正在向体外流失。 眼睛都开始发花起来。 好在很快,我就发现靠着地陷这边的太极半圆里的血点开始泛起红光来。 我想举起手让他们过来,可是身体太虚弱了,只能微微的抬手点了一下泛红的那一边。 我感觉自己的全身都非常的疲倦,看到李松凝她们往着我所指的太极圈里走,我整个人都安下心来。 接着两眼一黑,本以为会跌到地上,却没料到,身后竟然还有一堵柔软的肉墙。 不用说,我也知道,肯定是肉片。 这一次的秘术肯定也是要损耗个人精神的,所以我才会这样,不过万幸的是,这一次不像以前,太过劳累,就直接晕了过去。要是真晕了,那这一切不就是白搞了嘛。 “小马哥,你怎么了?” 肉片按着我的仁中,疼的我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可是人又没有力气回应他,他见我没反应,愣是继续按,疼的我真想直接就晕过去。 好在这时,边上的李叔似乎知道我的处境,便说:“小兄弟,你别这样对他,他不过是精力不足,有些虚弱,你就是按死他,他也不会一下子活蹦乱跳的。 不过,你得先照顾好他,一会等蓝荣彬回来,喂点药给他,应该就没事了。” 肉片这才松了手,果然还是未来的丈爷爷比较靠谱啊。 想到这,感动的简直就要热泪盈框了。 “蓝大哥呢?他怎么还没有回来?” 王静看着不远处的尸香魔芋群,眉头皱的厉害,我因为正好被肉片按地上,头又没力气动,视线正好对着王静,这才看的清她的表情。 我感觉李叔坐到了我的边上,他咳了一声,然后说:“他办事,你放心。就算我们所有人都死在这,他也不会死在这。” 李叔的话让我有些不解,这蓝荣彬不是他的徒弟吗? 既然是徒弟,那他又怎么会不顾李叔的生死呢? 这其中,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 我想再分析一下,可才一动脑,就感觉一阵晕眩感袭来,肠胃都跟着搅痛了起来。 自己果然还是太弱了。 “啊,你看,蓝大哥,他出来了!” 王静对于蓝荣彬的出现,显得十分热切。 可就在这时,我感觉地面又一次开始剧烈的晃动了起来。 我虽没有力气,但还是想再确定一次,我刚刚画的这个八封有没有起到作用。 这一次的震动明显比之前的小,震没有一会,就消停了。 蓝荣彬回来时,我还躺在肉片的怀里。 肉片和我们一样,已经很多天没有洗澡了。我们瘦点,还好。没什么太大的味道。 可是这肉片,这一身肉裹的,此时就像加了料的卤肉一样入味。 不同于卤肉的香味,他那味道,真要形容,也只能说,比他的袜子稍稍好闻一点。 这样的磨难对于我而言,是十分痛苦的。 等待的时间总是那么的漫长,果然等了很久,蓝荣彬都没有回来。或是说,没有来到我的边上。 “蓝大哥,你快点啊,小马哥好像快不行了!你快救救他吧!” 肉片这粗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要是真要死了,也不是因为虚的,我敢说,是被他这一身味给熏的。但是没办法,我此时又没有力气辩解什么。 就感觉身边一阵风带过,接着,就看到蓝荣彬一张放在的脸。他先是拿手贴着我的额头探了探,接着又翻了翻我的眼皮。 这感觉就好像是检查人是不是已经死透了。好在,我没死透,他也没有别的表情,回头,从包里取出一只小瓶子,这瓶子和之前的那瓶不一样。 明显要比那瓶子小很多。我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么好的东西,他们怎么就不多备点。 这就和打游戏出门要带血一样的重要。 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蓝大哥,对面那些东西,你找到应对的方法了吗?” 正文 第三十九章 以鲎破幻(一) 肉片的精力此时是我们这群人里,撇开蓝荣彬之外,最充沛的。 他撑着我喝过蓝荣彬递来的药后,忙问我:“小马哥,你感觉怎么样?” 我艰难的把药喝了下去,那红这次入腹的感觉十分明显,就觉一股暖流从喉而入,接着暖气立即向四周扩散,这一扩散,我感觉整个人都舒服了很多。 虽然还是使不上什么力气,但比起刚刚想动下眼皮子都难的感觉要好太多了。 “死,死不了。” 才一动口,我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就像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一样。 自己都吓了一跳。 “呵,呵呵。” 肉片扶着我干笑。 另一边王静坐在地上,看着我们这边。蓝荣彬这才记起她问的问题。便说:“等一会吧,如果刚刚我在里边放的东西有用,不多时,我们应该就能进到这片幻林里去了。” 他这说法,实在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但随即我便想到,他刚刚不会是在林子里放了炸弹吧。 可是再一想,我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毕竟我们都是飞机飞过来的,安检查的那么严,哪里可能带的了那玩意儿,就是有,也在梓成那后备车里,不可能带进来。 此时大地似乎已经不在动摇了,我稍稍安心了一些。于是看了看四周。 这一看,我整个人都傻了眼。 淡蓝色的汪洋将我们死死裹在了一小片不规则的地面上。我们如同巨浪中的一叶扁舟,渺小的实在让人绝望。 想到这,我立即转头。 只见另一边那片泛起五颜六色光芒的尸香魔芋离我们也至少有二米多的距离。 当然,如果我们是一群精力充沛,又没有受伤的人,跳过这距离,那也是比较轻松的事,可就现在,我看了看肉片,他个子是有那么高,可是一身的肉,要跳起来,那可不容易。 接着我又看向了李叔,李叔就坐我边上,估计是刚刚在我画八卦阵时,他也出了力,所以整个人看着也很虚。 李松凝的身手不错,应该是没问题的。只是女孩子的跳远,并没有男人那么具备天赋。王静那边,我也摸不清她的底。反正我自己是过不去的。 这可怎么办? “唉!我说,这怎么全淹上了!” 显然发现这事的,不止我,还有肉片了。 边上李松凝嗤笑一声,那样子好似早就料到了一样。我想也是,如果没有料到,在蓝荣彬说找平衡地时,他们三也不会这么默契的帮着我了。显然,这里除了我和肉片外。 他们都知道我们的处境。 “现在怎么办?” 肉片见没人理他,他只好坐回我的边上,有些紧张的问我。 我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向蓝荣彬,他背着包,背对着我,看着那片尸香魔芋丛林。 “等,等等应该就有结果了。” 我的声音似乎很沙哑。 看蓝荣彬的样子,我也知道,我们此时除了等也别无他选。 突然我的目光被塌陷的那片冥火之海的岸,也就是那片尸香魔芋所以的那片土地塌陷边缘的泥壁吸引了目光。 只可惜,那泥壁上的一个图腾就一闪而过,我之所以会那么确定那是一个图腾,因为我认识那东西。 我在来沙漠之前的梦里梦到过它,也在老家的石洞里看到过它。 一条黑色的巨蛇,蛇脑袋边还有一对大开着的翅膀! 起先,我一直以为它应该是藏在某处的怪物,可是这一次,我看到它在一个圆形的框里,就好像一个公司的logo一样,这决绝可以判断,它不是怪物,或者说,它确实是种怪物,而且还有人将它当作自己的图腾,或者换一个方法来说,当作他的图标。 这里怎么会有这个?难道,它在宣誓,这里是它做的虚洞? 想到这,我下意识的看了蓝荣彬一眼。想了下才指着那个图腾出现的地方道:“蓝大哥,那里,有个奇怪的标志。” 我话音刚落,就见那海浪正好一潜,巨大的岩石泥壁上,一个长宽近一米左右的圆形图腾露了出来。 “啊!竟然又是它!” 说话的人不是蓝荣彬,而是李叔。我愣了一下,不解的看向李叔。 只见他面色苍白,好似受到了什么打击一样。这让我实在很不明白到底发现了什么事。 “看来,这里应该没有玉骨。” 蓝荣彬淡淡的说完,便不再看那片尸香魔芋花丛,坐到了我一边的地上。 李叔没有搭话,王静也很安静,那安静来的有些古怪。 好像她也知道些什么一样。 现在只剩我和肉片云里雾里了,我可闷不住事,这图标我发现的,现在你们个个都玩起深沉来,那谁来告诉我,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我说,你们倒是说句话啊,那是什么啊?” 王静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那是秘灵图腾。” “秘灵图腾?” 我有点蒙了,这轩辕虚都没弄明白是个什么东西,又出来个秘灵图腾。 “什么用的?” 王静摇了摇头,似乎不愿多讲,一副受到很严重的打击的样子。 “这事情说起来有些复杂,你知道也没有用。还是别问了。” 蓝荣彬头一次对我有所隐瞒,这种感觉让我特别不爽,我皱着眉头看向他。 他坐在那,神情依旧很淡然,也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的沮丧。 蓝荣彬在我的心里越来越像是一个迷团,一个解不开的迷团。 “我都到这来了,你们还一个个的说我还是别问了,我要是不问明白了,以后真碰上了那玩意儿,死了怎么办?” 我这话说的不过是气话,就我一个菜鸟,就这破洞,我都一点主意都拿不上来,怎么可能真碰到所谓的大boss? “叫你别管,你就不要管,出去了,就别再下洞了,这根本就没你的事!” 王静站起来,对着我吼了几句。 这几句真是吼的我莫名其妙了,我想站起来吼回去,只可惜体力不支,还没站,就被蓝荣彬按了下来。他对着我使了个眼神,并摇了摇头,好似在说,有敌人,千万别轻取妄动。 我愣了下,立即想到之前在万狐幻坑里看到的情形,我这不是已经画了八卦吗?那这王静怎么还会中邪? 我尽管心里奇怪,但也只好同意蓝荣彬的指示。 “怎么,不说话了?哼,就你那点本事,别说下虚洞,就是开个轩辕虚都要你一条命!” 王静的话,似清醒,又似迷幻,我一时也分不清,只知道,她这样真的很反常。 于是我决定不理会她,撇开了视线,看向冥火海的方向。 这一看,我再次傻眼了。 就见这冥火海里突然涌起了一大片的暗火来。 这暗火好似有自主意识一样的朝着那片尸香魔芋爬去。 因为隔的并不是太远,我清清楚楚的看着这东西长的鲎一样,上身套着冰蓝色的甲,身后拖着一条长的像钢铁一样的尾巴。 它们的个头并没有真正的鲎大,只有一个手掌心那么大。 由着火海往着尸香魔芋断裂的那片峭壁上爬,它们的手脚似乎在火海里还挺灵敏的,这会爬起悬崖来就有点差强人意了。才爬上去一半,就滑到海里一片。 随着它们的掉落,火海被击起一阵浪花。 我吓的往后退了退。 不解的看向蓝荣彬,他似乎对那片尸香魔芋已经不怎么感兴趣了。 我便问他:“我们是不是不用进到主搭里去了?” 蓝荣彬立即回过头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说:“不能不进,这个虚洞,我们并没有开洞之门,要出去,应该只有一个出口,如果我没猜错,肯定是在那搭的搭顶。” 我倒抽一口气,感情,我们这是掉到陷阱里来了,有人在幕后要玩死我样啊。 不对,难道是他们说的那个叫什么?秘灵图腾有关?它们代表的是什么?一个种族还是一个门派? 我死也想不到答案,但是眼前这两个知情人,好像根本就没想再将这事继续下去。 我看了看蓝荣彬,因为他的沉默,让我感觉自己极有可能要被他遗弃了。 想到这,我心里莫名的竟有些舍不得来。 这些日子,我们几个人生死与共,虽然话不多,但是至少大家才很正,除了吴花缈那几个人打了点乱子,我们这帮人还没有真的吵过架。 “蓝大哥,这东西怎么会自己爬上来?” 王静看着那些上去又掉下来的奇怪生物问了句。 蓝荣彬皱了下眉头,然后淡淡一笑道:“瞎猫碰到死耗子,纯属巧合。不要多想。” 蓝荣彬越是这样说,我越觉得他心里有鬼,至于是什么鬼,我一时半会也不知道答案。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些安鲎从那悬崖上爬到岸上,接着就见那些尸香魔芋一感觉到鲎就立即以触手将鲎捉到花瓣中间。接着又是猛的一收,巨大的花,瞬间就变成一只会变色的尸香魔芋。 看着这些尸香魔芋长的这么好,还懂得变色,果然不是一般的级别,至少在我们这群人里,它们的天生本能还保存了很多我们读不懂的变故。 “为什么这么久了,那第一朵还没有开花呢?” 正文 第四十章 以鲎破幻(二) 我奇怪的看着那自从收了一些鲎长了一片灯笼一样的尸香魔芋群,实在是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对啊,它刚刚吃完那些尸虫不是撑的蛮快吗?” 我正这么说着,就见那些鲎依旧不停的往着那片花丛里爬。不止是我发现的不对来,肉片都感觉到了不对。 看的出来,自从这鲎出现后,大家的脸上都挂着很轻松的表情,可是当我想到另一个事情的时候,一点也笑不起来。 “这东西的背上好像带着冥火啊,尸香魔芋是被制服了,可是就这样,我们也过不去啊。” 我这话一出,大家显然都把视线投了过来。只是没有我想像中的认同,而是带着一种奇怪的神情看着我。 “你们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王静想了想,看着我说:“你想这件事的逻辑是没有错,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些东西为什么突然从冥流里爬上了岸,而它们又是怎么产生的呢?” 王静说完,双目含笑的看着我。 我想了想说:“你的意思是,有东西吸引着它们上的岸?” 王静点了点头说:“还不至于太笨,这些鲎是冥流火海里边特殊的产物。是经由一定时间累计下来的成果。它之所以为上岸,我想蓝荣彬一定做了点手脚,如果我没猜错,蓝大哥刚刚是将母鲎之甲丢在了这尸香魔芋丛的深处去了吧。” 在王静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一愣,突然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九尾不见了! 没错,自丛我刚刚醒来开始,九尾就不见了。 我不可思议的看向蓝荣彬道:“你让九尾进去了?” 蓝荣彬点了点头,然后一直直视着那片亮了一条路的红光巨形灯笼。 那些灯笼在蓝色的幽光中慢慢的越发的暗红。最前边的那几棵突然开始不停的扭动起来,红色的花身原本十分光滑,可是慢慢的那光滑之上开始慢慢的凹凸出一条又一条粗条不一的花筋来,那些花筋如同巨网一样紧紧的将那些花身越收越紧,好似一棵变了形的心脏一样,极为恐怖。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肉片拉了拉我的衣服,显然这货被我们眼前的这情形吓到了。 我也没想在,这狐煞的第一关,竟然是这样可怕的一幕。 “等着,大家再休息一会吧。只怕一会,没那么容易再有时间给你们在途中休整。” 蓝荣彬说完,收了包,就席地而坐。 我不知道他说这话的依据是什么,但是想起他上一次说这话,还是我们进到死阵里的那时,那一走,还真是很久很久都没有再休息过了。 眼前一整片五光十色之花中开始慢慢的出现了一条暗红色的路来,只是这路的形状实在是太过崎岖,且在这暗红色的路间还有一条微弱的蓝光不停的往着一个方向不停的前行。 我知道,这些鲎肯定是在追着九尾走的。 也不知道它们追不追的上九尾,这些鲎前半个身子全是硬的像钢铁一样的铠甲,细长尾巴也硬直的和钢条一样,尾尖处,还挂着一根倒刺,泛着的蓝光就好似原本就燃烧着它身上的冥火。 要睡觉,我倒一时也睡不着,边上的肉片刚开始也显得很害怕,毕竟那些花的样子开始变的越来越狰狞,实在也够让人渗的慌。所以他在我耳边抱怨骂了几句,我递了他一些吃的后,这货吃着了些东西后,竟悄无声息的就睡着了。 我看着边上背对着我坐在那的蓝荣彬突然想起了一个不算问题的问题。 “蓝大哥,你到底从何而来?” 我总感觉,我问这话的时候,蓝荣彬愣了一下,他没有回答我,而是坐在那。 “你指的是我的老家在哪吗?” 蓝荣彬回过头来,很温和的看着我。我被他反问的有点失措,原因是,他给我的感觉实在太过灵异了,本事大的根本就不像是人类,当然,有本事确实不是他的错,但是这一切的一切,实在太让人想不通了。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而是道途听说,我想,我肯定早就开始怀疑蓝荣彬到底是不是人了。 我老实的摇了摇头说:“不,我只是想知道,你这身本领是谁教的。” 我想了想,这样问是最不伤人,也最不引人怀疑的话。毕竟李叔的本事摆在这。 此时李叔、李松凝、王静都已经睡着了,醒着的只有我和蓝荣彬。 蓝荣彬看着我,我对着他温和的眼睛,就这么看着,我发现他的眼睛像一片汪洋大海一样,变的越来越深沉。但是实在要去看里边藏着什么,却又显得太平静了。 “族人教的。” 说完这四个字,蓝荣彬就转过身去。 我还想再问,可是他似乎已经不大想搭理我了。 这和他一向的形像不太符合。 “你睡一会吧,不然一会撑不住。还有,我对你没有恶意,如果真遇到什么,我会尽一切方法,护你们周全的。” 蓝荣彬好似从天际漂来的一句话没有让我安心,而是让我更加的疑惑起来。 可是这时,空气中突然散出一阵淡淡的清香来,这香味入到胸腔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温暖之感,这胸口一暖,睡意就慢慢的袭来。 在闭上眼睛之前,我似乎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踩着一个发着光的图腾站在半空中,不停的对着这片大地施着某种我说不上来的秘术。 朦胧中,散尽的大地在那人的动作下,开始慢慢的恢复成原来的形状。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一幕出现,等我再想看时,却发现自己竟是睡了一觉醒来。 我茫然的看着四周,脑袋十分清楚,刚刚自己确实睡了一觉,也不知睡着前的那一幕是自己的梦境,还是出现了幻觉。不过这一觉睡的实在是安稳,睡下去,醒来,不过像是一闭睡,一睁眼的功夫,可是看着那一路会暗黑了的尸香魔芋花道时,我知道,我应该睡了有好一会的时间了。 蓝荣彬并不是我睡着前的样子,他站在那,手中突然又拿出了之前的那根笛子。我对这笛子的印像极为深刻,因为之前我还拿着它吹过好一路的时间。 “大家都准备好,九尾应该已经出了这花阵了,我现在要驱鲎,驱完鲎,大家务必尽最大的能力跳到对面的岸上,这平衡台支撑不了多久。如果一不小心掉下冥火海,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所以实在带不了的行李,就丢下。大家听明白了吗?” 所有人经过这一阵休息后,精神头都好的不得了。 想到之前自己问的那些傻逼问题,自己都有点鄙视自己的智商,蓝荣彬即然敢引这鲎,自然就有驱鲎的方法,我还真是有点傻的让自己都无法理解了。 “对了,这花虽然是尸香魔芋,但是真实的本体应该并不是这么简单,至少在味道上,就不一样。而且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这些东西有轻微的制幻功能。” 蓝荣彬说这话时,还意有所指的看了看我。 我脸上有点挂不住,毕意在生阵里,最清醒的就属我了。而就在我睡着前,这一帮子的人里,就属我最没有理智了。 专问白痴问题。 想到这里,我突然愣了一下。对啊,这里是死阵,如果说以阵的属性来说,我天生生眼,在这里其实是最大的弱势群体啊。从这个角度来看,我在这群人中,被影响的最严重就如同在生阵时,他们这些人也被同样控制着是一个道理。 当然蓝荣彬除外,不管受没受蛊惑,这蓝荣彬在我的世界里,就是个另类,一个没有属性的归类。 “好了,大家准备上岸吧。” 蓝荣彬说完话后,便开始执着笛子开始吹了起来。 他吹笛子非常的有技巧,这笛音不是我熟悉的曲调,也不似音乐,没有任何规律,实在要形容,我只能说,这笛子是响的,不刺耳,也不动听的响着不带任何神秘色彩。 至少在我听来是这样的。可是看着那大片的鲎从那条它们同伴用身体开辟出来的路上纷纷往回跑,或是突然像无头苍蝇一样朝着边上的散去。 反正也不知道蓝荣彬施的什么法,没一会的时间,那条小道上,就一只鲎都看不见了。 我心说,这笛子能控蛇是有悠久的历史,但是能控制这鲎,我还真是头次看到。 要说动物对音乐的感知比人类强,我想可能是因为它们的基因数据还保存着完整的对世界的感知吧。 就好比在远古时期,人类还没有进化时,人们听着风声就可以判断周边是否有危险一样。 我想这笛声的原理或许就是如此吧。 来不及多想,就见李松凝在李叔的帮助下,一个跳跃,很快就跳到了二米外的岸上。 眼下跳过这海沟才是最重要的事。我看了肉片一眼问:“胖子,你跳的过去吗?” 被鄙视的肉片明显受到了挫伤,他像被激怒的母鸡,一下子就炸毛了。 “我说小马哥,正好,你马子过对面了,我正好揭穿你。就你这小身板,还担心我,你不觉得,你能不能过去才是最大的问题吗?” 正文 第四十一章 穿越尸香魔芋林(一) 我冷冷一笑道:“还能开玩笑,看来不是脑子坏了,就是欠踹了,要不要哥哥我,帮帮你?” 说罢,我一脚伸向他,作势就要踢,他一紧张,立马丢下身上的包赔笑着说:“祖宗,祖宗!我错了!错了!别这样,咋不是好兄弟吗?” 说着,我瞪着他,他被我一瞪便吞了口口水,背着我一缩脖子,一个助跑,猛的一跳。 我心提在嗓子眼了,好在他还真没我想的那个废,像个笨重的货物一样,很快就飞到半空,接着往对面掉去。 虽然没有安稳着陆,但是运气好。 差了那么一点点,李松凝眼急手快的,一把就给他拽住了。好在他把包丢下了,要不然,这会估计李松凝再厉害也救不了他。 隔着不远的距离,我看着他尖叫着挂在石壁上。真是替他好好的捏了一把冷汁。 “喂,你没事吧!” 我隔空一喊,他吓的面色全无的回过头,哭的比笑还难看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我。” 一个我字没说完,就见这边一个人影猛的一跃,还没跳前,蓝荣彬丢了句话:“建文,你最后。” 这话还没落地,蓝荣彬已经挑了个我们边块离对面最远的角落跳了过去。 就见蓝荣彬和脱了引力一样高高的跃起,不像肉片那样,跃到一半,直接就往下掉。而是轻轻松松的就落到了对面的地上。 此时,他没有多呆,一个箭步走到李松凝的边上,一弯腰,一伸手,接着肉片就获救了。我这才松了口气。 接着就是李叔了,李叔和我像想中的一样,非常轻松的一跃,很安稳的就到达了对面。 王静看了我一眼,眉头稍皱了一下。 然后想了想,把身上的包有些警惕的交给了我说:“能帮我扔过去吗?” 对于她这样,我只是沟起嘴角笑了笑说:“好。” 没什么拒绝的理由。 随后又补充道:“我不确定能扔那么远。尽力。” 她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但是很快又恢复原型,低着头淡淡的说了句:“那,谢谢了。” 我拍了拍她的肩说:“别浪费时间了,快过去吧。” 她点头,然后转身。跳过去前,她突然说了句话:“马建文,你千万别死了。” 说完,她就跳了过去。 这次换我微微一愣,刚还挂脸上的假笑,一下子冷了下来。 我不知道王静为什么突然会说这么一句话。但是听着心就慌慌的。 看到她安全着陆后,我也就没有再多想。 对着蓝荣彬喊:“我扔过去,你们接着。” 随后,我开始丢包。先是肉片的,接着是王静的。我正想着要不要把自己的包也丢过去。 想到自己包里放着的东西,我最终还是选择了随身带着。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自李叔跳过去后,这平衡地似乎失了重心一样,有点随时要踏的感觉。 果然,就在我一个助跑正要跳的时候,脚下的泥真的出现意外了。 我一脚踏了个半空。 好在我先前就稍有准备,纵使有准备,但是我知道自己已经后劲不足的挂在了半空,我不会轻功,没有意外的话,我肯定会直接掉冥火海里。 想到刚刚王静的话,心中一片惨淡,这女人有时候吧,尽说丧气话,说说也就罢了,还特么的有时候特别的灵。 唉,真是命不好。 看着对面全部都变了脸色的人,我竟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恐惧和害怕,或许在我看来,生命本就由天定,所谓阎王要你三更死,小鬼不会留你过五更。 果然离着对面还有一小段的距离时,我整个人开始急剧的往下掉。 就当我觉着要死定了的时候,突然感觉身体猛的一震,好像有什么东西朝我的身上重重的打了过来。 那东西是横着过来的,我就好像个球一样,它猛的打到我的身上,我竟和抛物线一样,被它再次打上了半空。这次真是傻眼了,明明这边上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我怎么就和个球一样,被隔着空打到了半空中呢? 正当我来不及细想的时候,身上又是一疼。这次更狠了,直接就把我挥到了李松凝她们所在的地方。 不过这东西似乎力道没掌控好,我全身再次火辣辣一疼,跌地上,愣是擦出好几米远。 接着好不容易停了下来。 就见自己哪里还是呆在那安全的道路上,这明明就是被一棒子挥到了尸香魔芋丛林里来了。 可是让我有点不解的是,为什么我落到这地上,那些尸香魔芋却没有动我呢? 正当我不知怎么办的时候,蓝荣彬已经走到了离我最近的地方。 他脸色看起来差极了。 但是脸上却还是保持着那份温和的表情。 “马建文,你别站起来。也别说话,试试看,能不能动?” 我艰难的伸出手,动了动。 蓝荣彬见状继续说:“好,你现在原地休息一会,不管想到什么,看到什么,都千万不要随着情绪改变,也不要动。” 我不知道他话里有什么意思,不过这一摔,我全身就和散了架一样,麻的不行。微微的点了点着,算是知道了。 接着,我再看向他们的时候,眼前就像裹了一层薄雾一样,我再眨了眨眼,就见蒙笼中,能看到他们。 再眨,那雾就更深了。将我的视线完全挡了个严严实实。 我心道,完了,自己这是掉到幻林丛中了。你这一万个想法,或是知道这是假的,以此来破幻境,那也是没戏。 看来没掉冥火海里,自己离死也不远了。 我有些悲观起来,这一悲观,我发现自己身体里的热量竟也开始以极快的速度从我的身体里开始流失。 好在蓝荣彬刚刚的话说的及时,要是他没说这些话,我肯定要着道,立即将脑中的胡思乱想清理了一翻。 死什么死,跳过来时,平衡台都碎了,我都没死,怎么会死在这。 蓝荣彬一定会来救我的。 这一想,我整个人的体温又似乎回来了一样。 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暖意,内心深处这才感觉安全了一点。 紧接着,我放慢了呼吸,想着刚刚蓝荣彬的提醒,休息,对,我必须先休息一下,调整好自己身体的基能,能找回多少力气是多少。 就在这时,突然我感觉一个柔软的东西落到了我的头上,我抬头一看,倒抽了一口气。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爬了起来。 我的妈吖,这泛着红点点的“绳子”怎么看着好你蛇灵的尾巴? 正这么想着,那东西还真蠕动了一下,我的娘亲,这一下,吓的我差点没屎裤子。 再接着,我就纳闷了,它怎么在这?而且还是个尾巴。 就在我不知怎么办时,那尾巴猛的往着雾里一伸,就好像被某种力量拉了过去一样。 见它离开,我立即松了口气,可还没喘上气,那蛇尾头这次可是直接就甩我脸上了。 冰冰凉,滑腻腻的触感差点没给我恶心的想吐。 只见那蛇尾巴又往着雾里动了动。 我这才发现不对劲,怎么看,都感觉有人把这蛇在当绳子用啊。 不可能!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路。可就当这蛇尾巴再次一收,又朝我脸上挥了过来时,我这才真明白过来。 肯定是蓝荣彬干的好事。 我脑中快速的过了一遍,想到自己极有可能在某倮尸香魔芋花瓣底下,汁就从皮肤里一层一层的往外涌。 肯定不能站起来,站起来,一旦碰到那玩意儿,那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想到之前张巫被这花吞食的样子,我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 看着在我眼前微微蠕动的蛇尾巴,我咬咬牙,想着:“死就死吧!大不了二十年后,还是条好汉!” 于是猛的伸手就拉住了蛇尾巴。 这蛇尾巴入手的感觉真特娘的那叫一个恶心。 可是这会我也没别的办法,只好全身发僵的拉了拉蛇尾巴。 果然,这一拉,另一边立即有了反应。蛇的身子开始将我往外拽,可是这蛇的尾巴太滑了,我根本就没办法借它的力被拖出去。 没办法,只好一只手用力拉着蛇尾巴,一只手撑着地面,尽可能以最底的姿态往外爬。 我想我此时的样子肯定狼狈及了,但是比起死,狼狈又算的了什么? 顺着蛇带着的方向,我爬了好一会,也不知是摔的,还是被刚刚那没看到的东西挥甩的,全身疼的就像要死掉了一样。 纵然如此,我还是一点一点的往前挪。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感觉自己眼前的视线清晰了一些。 也终于看到了蓝荣彬。 只见他坐在地上,气定神闲的手里拽着蛇头的部份,一点点用力的往着他那边拉。 要不是早就猜到这种可能性,我早就吓的把手上的东西丢了出去。好在人在极限求生的状态下,心理也有些变态。 我还就死死的捏着那滑腻腻的东西就没放了。 九死一生的爬到了外边来。 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蓝荣彬将蛇收回了袋子里。 另一边肉片跑过来说:“卧槽,你吖属猫的吧,九条命杠杠的!这样都不死!啧啧。” 正文 第四十二章 穿越尸香魔芋林(二) 肉片走过来,扶起我,可才碰一下,我就全身都疼的差点没叫娘。 只得让他先别碰我。蓝荣彬半蹲着招呼王静过来帮我检查伤势。 按王静的说法,我就是些皮肉伤,没有大碍,听她这样说,我总觉得她在耍我。 我都疼成这样了,怎么可能只是皮肉伤? 好在我在地上趴了好一会后,真的没多大损伤的被肉片扶了起来。 蓝荣彬说我是刚刚支撑平衡台失了过多的精力,接着又受了他秘术的袭击,所以才会有这样失力的感觉。 我一听他说秘术的袭击,就记起来,自己在那空中被某种力气挥的两闷下,竟是和吃了哑巴亏一样,说不得什么抱怨的话来。 只得骂两声粗,表示自己身上这伤真特娘的难受。 经这一闹后,我们也没再浪费时间。看着边上几近枯死的尸香魔芋,我有点好奇。 “这些东西怎么就好像要死了一样?” 蓝荣彬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一双深沉的眼睛对上我的视线后又扫了那些一朵朵正在缩小的红色“灯笼”。 “这应该叫物极必返吧,我要是猜的没错,这底下的地下水,应该还是那冥火流。这些尸香魔芋所吸取的是这底下的冥火流,之前被它们包到花芯里的是那些带着冥火的鲎。鲎身上硬的盔甲不好消化是一方面,那火指不定就在这些花芯里烧了起来。” 蓝荣彬说的很有逻辑性,也很符合这里的生态环境。要是一般人,我想也分不了这么多的所以然来。 所以我只是点了点头。用力的将手按了按肉片的肩,借了把力。 之前那一觉睡的可能太没有睡觉的感觉,所以此时我真的感觉自己的全身都没有多少的力气。 好在肉片看起来很精神,前边的王静和李松凝一左一右,并不搭话,我想她们之间应该有些东西已经在慢慢的起了细微的变化,至于为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和之前引路灯肯定脱不了关系。 这片尸香魔芋林非常大,在走进来以后,我才真实的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爱丽丝入仙境的感觉。 两边的巨花虽然没有仙境里的那些花草树木大的夸张,但是个头也足以让人无法平静。 之前在外围的时候,我已经觉得那些花算大的了,毕竟可是比城墙里的那些要大了至少小半个。 进到进边,我也不大清楚到底走了多远,反正进到里边后,这里边的花就更大了,空气中漂着一股异香,那味道非常淡,但是却无法让我们忽视,因为它具有一定的刺激性。 “唉,我说这什么味啊,花香又不像,臭又臭不了那么彻底。实在是嗅的难受。” 肉片说着,抗着我半条肩的手臂多加了些力气。 我嗅着这些味道,整个人都有些晕忽忽的,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看着前边一直保持前进,并随时都备战着的蓝荣彬,也没问自己现在所面对的问题。 不是我不想问,而是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能拖着步子往前,已经很不容易了。 要开口说话,实在是废不上那力气。 纵然是难受,我还是在心里想着自己脑中盘旋着的问题。 我们应该还在死阵上。生阵的范围有多大我也不知道,或许在我们进到那个古城时,就已经算是生阵吧。万虫噬尸体、黑玄钨、幻坑等等。这些如果是生阵的陷阱。 那么我们现在所在的死阵应该不止有一个迷阵道,加现在的这个尸香魔芋林,下边肯定还有危险。 “小,小马哥,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去去这让人难受的味道啊?” 肉片见没人回应自己,只好勾搭起离他最近的我。 我真想捂个鼻子告诉他,你把自己的衣服一股,往头上一盖,指不定那些味就能烟消云散。 可是眼下我半个身子还靠他撑着,也就没好意思说。 就继续装虚弱去了。 这片林子实在是太安静了,我们一路山路十八弯的走着,越往里走,里边的花“灯笼”就越大。因为里边我们之前也没进来过,所以也不大清楚里边的情况。只知道隐隐的可以看到有些蓝色的火影还在那些尸香魔芋的根下来回走动。 直到这一幕,我才记起来一件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的事来。 这些虫子进来时,可都是爬地上的。按我刚刚落在那花脚上的样子,它们并没有袭击我就能看出,对于根下方的动物,它们是不吃的。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现在走的这条道上两边的枯“灯笼”又是怎么回事? 正这么想着,我突然看到就在离我们不远的丛林里,一只蓝荣极为细小的鲎竟然像只蚂蚁一样往着那一棵棵巨大的花茎往上爬。 “静静,你看那个方向!” 我的声音沙哑的厉害,听着和旱鸭子一样,十分难听。 王静听我在叫它,立即也朝着我所指的方向看去。 看了一会,王静道:“这有什么稀奇的,这些可都是尸香魔芋,它们与生具来就能散出能吸引对于自己而言可以成为他们猎物的一切味道。比如,淡淡的女人香。” 说着,王静还意犹未尽的作试对着四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我脑中有点乱,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可是,真和你说的这样,为什么我闻到的却是臭的要死的味道?” 对于我的疑问,前边的两个女人同时回过头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肉片。 我瞬间醒悟,空气中确实有淡淡的香闻,也确实有淡淡的臭味,香味自然是来自这些尸香魔芋,而臭味嘛,我无奈的看了肉片一眼。 他神精大条,也不知我们在说什么,一个劲的拖着我往前,生怕掉队一样。 我们延着这条由着大红灯笼开辟的路不知走了多远,还是没有看到九尾,也不知道它怎么样了。 “唉唉,我,我也味到臭味了,难道是我们两鼻子一起出了问题?” 肉片似有同感觉的应呵着我的话,我实在是因为这会还要借他的力,不然,我早就揭穿他了。 比起自己去使力,我还是更喜欢有人扶着,比如肉片这样心眼不往兄弟身上按的男人。 “唉。” 前边的两个女人似是约好了一样,一同对着我们叹了口气。 我实在是没有这么丢人过,皱着眉头,希望接下来的事,不要再这样了。 想到这里边处处充满了危险,我是个男人,保护女人是天责。哪怕付出生命也再所不惜! 好吧,我又不是人民公仆,不做到这样,也不能被人鄙视吧,看着两个女人的样子,我想这也不过就只是我的愿望而已。 想到这,我总结了一名话,夹着尾巴做人,还不如将风险交由脸皮。老老实实的该干嘛干嘛,脸皮啊,当不了饭吃。 实在要变强,我还是乖乖的多。 打定了主意,我便开始尽一切的精神力量,感受着身体基能的变化,希望恢复的快一些。 这样我就能离肉片远一点了! 打定这个主意后,我不停的在自己的脑中给自己灌输大量的信息,不停的强大自己身体的控制能力。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又走了一段路以后,我还真能自己走起路来了。 远离了肉片,空气里的那股臭味一下子就淡了下去。 这味往我鼻子里一窜,我的大脑竟开始有点发花起来,那感觉就如同之前落在那巨大的花瓣之下的感觉。 白色的雾,慢慢的开始聚集了过来。 见这情形,我有点傻了眼,吞了口口水后,十分没有出息的,再次窝到了肉片的边上。 感情这肉片不被这里影响的最大原因是,他这一身的臭味,也是破幻的一大良药啊。 就是难闻了点。 “咦,我说小马哥,你怎么又靠过来了,你没事吧。” 肉片见我突然挨他有点近,不些不解。 我干笑了两声说:“突然感觉头又有点晕,所以还是靠着你安全点。” 肉片一咧嘴,笑的狂妄的说:“哈哈,我也觉得自己很有安全感。” 我听完他的话,真是哭笑不得,也不愿揭穿他,便由着他去嘚瑟。 看着这迷一样的林子,再看了眼前边的蓝荣彬,不知何时,他手中的骨灯又点了起来。李松凝扶着李叔,手中也提了一盏。 两盏灯一左一右,王静跟在蓝荣彬的边上,我和肉片离他们有点距离,但是也不敢太远。 这会见这情形,我拉了拉肉片,示意他可以走快点。 因为我心里知道,我们在这里已经走了很远很远了,而且我们身边的这些尸香魔芋也开始变的比前边的小了一些。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就该马上就要出了这片尸香魔芋丛林了。 尽管这是事实,可是我总感觉心里有些不安,哪里不安,我也说不上来,反正看着边上的那些巨大的花,我就觉得,这一路走的有点太顺,顺的让我直觉后边还有更大的陷阱在等着我们。 “小马哥,你看,九尾!” 肉片突然指向不远的地方。我抬眼看了过去。 可是奇怪的是,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正文 第四十三章 中煞(一) “瞎说什么?” 我打断了肉片的话,站在他前边,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可是除了白茫茫的一片,确实什么也没有。 就在这时,肉片猛一用力就推开了我。 “什么瞎说什么,就在那啊!” 肉片边指着,边往那边走。 我愣了下,看着那白茫茫的雾气,慢慢的越来越浓,我心里一沉,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拉肉片。 可是这时的肉片力气大的很,我因为本就虚,所以根本就拉不住他。 我心里一慌,立即看向边上的人。就见李松凝也突然就朝着那白茫茫的雾中走。而拉着她的人是蓝荣彬。 李叔呆站在原地不动,王静也无神的看着那白茫茫的一片。 我发现脖子上的玉又一次开始慢慢的发热,这种感觉实在太熟悉了。 看着肉片越走越远的背影,我惊恐的大喊:“肉片,回来!危险!” 可是肉片和听不见一样,继续往前走着。 我心中焦急的不得了,我下意识的开始在身上找东西,我必须要阻止他继续前进。怎么办?怎么办? 我无助的将包全部都倒了过来。 这一倒,我发现包里竟然有一把枪。 我伸出手,我原以为自己会毫不犹豫的把它拿到手里,然后对着肉片来一枪,这样就可以打醒他。 可是就在我伸出手,看着手颤颤巍巍的碰到枪时,我脑中思绪万千,如果出现幻觉的人是我,不是肉片呢? 我不敢想这样的结果,毕竟,如果一旦是我出现了幻觉,那么这一枪也许并不是阻止肉片前进,极有可能,亲手杀死我自己最好的兄弟。 我一时没了办法,再看肉片时,就见他已经离白雾越来越近了。 不行了,如果他走进去!那么就真的死了。 我不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我快速的拿起地上的枪,我的枪法并不是很准,但也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差。至少曾经在深山林子里没少和这东西打交道。 我对它有顾虑,顾虑的最大原因是,我曾经亲眼看到一个合作人,拿着枪走了火,亲手杀死了自己的老婆。 后来他为此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这也成了我对枪有一定恐惧的重要原因。 但是此时我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 我举起枪,瞄准了肉片的小腿。我必须打准,如果不准,那么肉片继续前进,我得再开一枪,如果我没有瞄准就放了枪,那么这子弹极有可能打中的不是肉片的腿,而是别的地方,一旦打到器官,在这里,那么就等于和死神交待了后事。绝对出不去了。 我吞了口口水,既使用尽全力,我的手还是颤抖的厉害。 肉片的腿马上就要踩下去了。 我想也没想,就抠下了机板。 可就在这一瞬间,我的后腿猛的一疼,一阵撕心裂肺一样的痛疼在我的小腿上炸开来。我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我似乎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话,但是我什么也听不到。 肉片,肉片,肉片怎么样了? 这是我脑中唯一仅剩的一个问题。 不,我不能失去理智,我要冷静。 我须要控制好自己的呼吸,我一点又一点的努力着,深呼吸,深呼吸。 我也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 “马建文!马建文!你没事吧。醒醒!” 我恍惚的睁开眼睛时,就见李松凝正紧张的看着我。 我喘着气,睁着眼睛看着她那双迷人的大眼睛,她的眼角微微翘起,带着一丝的媚,又带着一丝的冰冷,高傲而清冷。没错,她确实是李松凝。 “肉,肉片?” 我实在是没有力气,连多一个字都说不了。 “小,小马哥,我在这,我在这。你感觉怎么样?” 肉片肥头大脑出现的时候,我的心并没有立即松下来,而是仔细的观察着他的五官,直到我嗅到那股属于他身上独有的那阵臭味时,我的心才真正的安定了下来。 但是我并没有安静多久,我下意识的捉住了我手边的东西,那是一双微凉,但是却很柔软的手。 不用猜也知道是李松凝的。 “怎?” 我想问怎么回事,可是我实在是喘不上气,好像空气中的氧份供养不足一样。 我只能看着她,瞪着最大的眼睛看着她,想知道在我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事了,没事了,你先休息,休息好了,再说。” 她不停的安慰着我,可是我却怎么也安不下心来,看样子,他们都好好的,这一次中招的,还是我一个人。 这死地为什么这么的针对我?如果一早,我就按着那个在黑玄钨上的指令直接逆风避煞,这一切是不是又会变的不一样? 我心里的忐忑没有人能知道,而我知道,这一切源于那些指令。 字体和我父亲一模一样的指令,它无时不刻的在提醒着我,怎么才能避开危险,可是就当我们进到这里以后,这一切的一切都断了,为什么? 我脑中此时唯一的答案就是,我的父亲没有进到这里来,这里的一切,只是对我有着无限的恶意,无限的约束。 为什么? 我突然记起在平衡台上自己见到的那一幕,如果说,那一幕是真实的,我有理由怀凝一点。 这里既然我的父亲来过,为什么这里的一切陷阱却都不曾有过人触碰和破坏的痕迹! 我之前一直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因为我对父亲的了解不深,我对虚洞的了解也不深,可是现在想起来,这一切的一切都太可疑了,就好像,这里每进来一批人,他们的存在记录都会被清零一样。 没错,有人在维护这里的一切! 这一切又和我的父亲,还有我的母亲有着密切的关系。 之前我在老家已经猜到,当年母亲的离开是爷爷还有父亲一手制造的。 他们送我离开,极有可能就如王静所说一样,他们不想让我触碰这里的一切。 可是如果单单只是不想让我触碰这里的一切,他们也没有道理一定要和我们分离! 那么还有一个解释就是,他们在保护我,他们知道有人会找上我。 可是那又是为什么呢? 想到这里,我的思绪又断了。因为真正找到我的人,引我入虚洞的人是王静。 为什么会断?因为那个真正要找我的人并不是王静。 他是谁?吴天水? 我记得李叔说过,吴天水在一次虚洞事件里消失了。 而他们所有人都知道一个秘密,一个叫轩辕箔的东西,还有一个叫轩辕虚的地方。 难道爷爷不让我接解的就是这些? 我脑中一片混乱,眼睛开始发花,意识也跟着开始不清醒。 边上的李松凝不停的叫喊着:“马建文,马建文,你怎么了,静静,快,快过来,他情况不稳定,好像随时要发作的样子。 快,大家快想办法。 千万别让他再乱伤害自己了!” 李松凝的最后一句话终结了我所有的胡思乱想,我双眼迷蒙的看着她。 她在我面前,时而是五个,时而是十个,不停的晃动着。 我想伸出手去拉她,叫她不要晃来晃去,可是手却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 “你不要动了,不要动了!” 边上是王静微带哭腔的声音,我感觉到自己的全身都被他们压着,接着我的小腿猛的一疼,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里边拨了出来一样。 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黑暗。 这一次我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我只感觉自己头晕的厉害,全身都发软。 微微睁开眼,就看到明亮的阳光。 阳光? 怎么会有阳光?我再看了一眼,这一次,我发现这里的一切都似曾相似,可是我怎么也记不起来,哪里相似。 阳光,阳光,我闭上眼,心里有些安稳,能见到太阳真好。 我闭着眼睛没一会,便又睁开了眼睛,我看着那耀眼的光,心中一片温暖。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依懒这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阳光。 可是我就是感觉害怕,内心深处的害怕,深怕自己一闭眼,这些阳光就会失踪。 就像,就像。就你什么? 我脑子有点疼,我闭上眼睛死命的想着,就像什么?就像什么? 阳光的反义词是黑暗。 对就像一闭眼,这阳光就会被黑暗吞食。 不,我不想再呆在黑暗中。 我再次睁开眼睛看着那刺目的光。 真美好。 可是为什么我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呢? 我弯着眼角,看着遥不可及的太阳。 这样的美好,我须要有人分享才对。 谁?谁? 李松凝。李松凝是谁?我脑子再一次生疼。 可是这一次和上一次又不一样。 我知道,这一次我在头疼什么。 我在头疼李松凝是我什么人。 “马建文,马建文,你快醒醒!你再不醒,我们就出不去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我的耳边不停不停的叫喊着。 叫的我心烦心乱,我很想叫她不要再吵了。 因为她一吵,我就没办法去想问题,可是我要想的问题又是什么? 对啊,我要想的问题是什么,而我得到的答案又将有什么用? “马建文!你快醒过来!” 正文 第四十四章 中煞(二) 醒过来? 我感觉到自己脖子上传来一阵又一阵温暖的感觉,那感觉又好像有点刺痛。 对,我得醒过来。 突然出现在我脑子里的执念让我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但是那草似乎很纤弱,纤弱的就好像我稍一用力,就会从我脑中消失一样。 我睁开眼,眼前不再是刚刚那明晃晃的阳光。 而是一片一片的浓雾,我站了起来。 我迈开了脚步。 白茫茫的浓雾中似乎有个人影。 是谁? 我想也没想就跟了上去。它走的很快,穿着一身奇怪的裙子。身材纤细,素黑的长发披在身后随着她身体的幅度而不停的飘动着。 我似乎见过她。 她微微一回头,奇怪的额饰下一双极为灵动的眼睛冷冷的看着我。 我看不全她的样子,因为还有半张脸戴着面具。 看到这个面具,我就像跌入了寒潭里一样,全身发冷。 我见过她,可是在哪里? 我记不起来。 但是我必须跟着她。 “回来,等等我!” 我发出了叫喊。可是她像听不到一样,转身就跑。 浓浓的雾将她的背影完全掩盖。 “你在哪?出来!出来,我认识你!” 我大声的叫喊着,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在我的耳边。突然四周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光。 红光代表的是生气,我的脑中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随之我又迷惘了。 生气是什么? 我不知道。 但是我好像曾经很熟识这个词。 不行,我得冷静一下。 想到这,我坐了下来。这一次,我闭上了眼睛。 生气,生人之气。活着人聚在一起,才能形成生气。 能让人活下去的气息,也可以称为生气。 “马建文,你听的到我在说话吗?如果你听的到,现在我要告诉你,你进入了一个迷阵,你必须快速的走出来。否则,你将死在这里。还有,连带着其人也会死。”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他说话的语调非常平静,平静的就好像在叙述某个睡前故事一样。 可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的声音对我而言有非常大的依赖性。并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力。 我脑中不停的想着他所说的话,他说我进入了一个迷阵,我必须快速的走出来。可是却没有告诉我该如何走出来。 况且,这四周全是迷雾,我连方向都看不到,又能怎么走呢? “马建文,你听着,你现在所看到的,所经历的一切都不是在做梦,更不是幻觉,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我不知道你眼前看到的是什么,但是我能感觉到你内心里的茫然。自古煞为助气之术,越靠近,越危险,你的身体里蕴含着最原始的救生本能,所以对周围的煞气敏感度也是最高的。 现在,你只要闭上眼睛,按照你内心里的感觉走。我相信你一定能走出来。” 他似乎还要说什么,可是我却再也听不到了。 我立刻睁开了眼睛,只见周围的雾气越来越浓了。 我记起他的话,他说我得闭着眼睛走。 我不知道他是谁同,但是他知道我的名字,我对他的声音并不陌生,我应该是认识他的。现在,我的选择是,我决定相信他。 打定了主意后,我站了起来,我闭上了眼睛,脑中混混恶恶的,什么也感觉不到。 我有点心急。 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急,他说的话,我必须相信。我一定能感觉到什么。 突然我听到一声极为细微的叫声,那声音好像某种小动物的叫声一样,软软细细的,像幼猫一样。 这一声叫声并没有引起我的好奇,反倒引起了我的警戒。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抵触它。反正我感觉非常不好。 我脑中灵光一动,难道这就是他所说的那种本能? 如果是,我必须分清它刚刚的叫声源于哪个方向。 而我要走的方向就是背离它。 当我已经准备好了去分辨时,我发现那声音消失了。 难道它发现了我的警觉?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它又叫了,这一次不再像刚刚的叫声那样软软的惹人怜爱,而是极为凄厉,就如同它在受刑一般。 我心里知道,我应该要去救它的,但是我清楚的知道,我心里的第一感觉是避开它。 而且这一次,我发现了它的方向。 断定了它的方向后,我想也没有多想,迈着步子就朝着它相反的方向跑了起来。 这一跑,我发现竟然起风了。 我心中闪过一丝喜悦,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为喜悦,反正这种感觉非常好,说不上来到底为什么,逆着风跑,快! 这是我脑中唯一的想法,哪里来的,我也不知道。 根据那人的说法,只要心中怎么想的,就这么去做,只有这样,我才能出的去。 我跑了不知道多久。突然我感觉有一双手突然拉住了我。 我猛的睁开眼。 四周的白雾已经消失了,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他干净的短发梳的整齐,一又深沉的眼眸里不带任何的光彩,像一片大海,却又波澜不惊,他很英俊,脸上带着淡淡的温和,但是却给我一种没有温度的感觉。 “你是谁?” “蓝荣彬。” 他说完后,突然用手指用力的戳向了我的额头。 和股淡淡的凉意从我的额头中间快速的散开,欲裂的头痛让我不得不痛苦的咬牙,我想我此刻的表情一定狰狞极了,但是他却丝毫不为所动,仅仅是收回了手,然后平静的看着我。 片刻后,记忆如潮水一般袭来。 我记得我们一群人走到了尸香魔芋林的最边缘境地,突然肉片说它看到了九尾,但是我却看不到。 他突然就朝着一片白雾走了过去。 接着我去拉他,可是不管我怎么拉,我拉不住,于是我便想尽了一切的办法要去阻止他,但是他丝毫不为所动。 我最后用上了枪。 枪? 不对,我的包里怎么会有枪? 想到这,我立即看向自己的手中。什么也没有。 接着我记得我看到蓝荣彬正拉着李松凝。 对啊,李松凝呢? 我看着蓝荣彬,他身边没有一个人。我又看了看四周,这里是一片空空的平台,除了我和他,没有其他任何一个人。 “你说会保护他们的。他们人呢?” 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质问着蓝荣彬。 他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看向了另一边的浓雾之中。 原来这片浓雾是真实存在的。那我的脚呢? 我记得我的脚受了伤,但是受伤的原因,还有其间发生了什么事,我一点也记不起来。 “出了尸香魔芋林后,你突然和发了疯一样的往着幻阵里边冲,我们所有人拉着你,可是怎么拉也拉不住,接着你就冲到了林子里。我用秘术在你的脚上打了个追魂结。因为你天生有生眼,所以你身上的生气比任何人都多,你进到林子后,其他人也跟着着了魔一样的冲了进去。 我拦不住,就只好在他们的脚上也打上了连环结。 我避开了幻阵后,来到了这里,通过了追魂结,引导你出了迷阵。现在要救出其他人,须要你的配合。” 蓝荣彬说的非常淡然,我却听的有些云里雾里,不是我不相信他说的话,而是我感觉这和我自己的记忆完全是不一样的。 如果他是捏造的话语,我该怎么办? 但是我知道,我别无选择。 “你说吧,我要怎么配合你?” 对于我的态度,蓝荣彬看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说:“连环结是依着你脚上的追魂结打的,所以只有你能看的清他们的具体位置在哪里。这个幻阵的实际面积并不大,我会提着骨灯进去,你站在这里,点上连环烛,找到他们所在的方向后,就告诉我,我去把他们一个一个的带回来。” 他说完递给了我一个包包,这个包我太熟悉了,不正是我自己的吗?我想也没想就接了过来,刚背上,他就拿了一支淡蓝色的蜡烛给我。骨柴我这里有,我接过蜡烛后点了点头。 “这蜡烛的点发和寻生术的差不多。你应该会吧。” 我点了点头,然后说:“开始吧。” 他吸了口气,这时我才发现,九尾正安然的站在他的肩头。 我想起自己在迷阵里的所有记忆,虽然蓝荣彬的本事大,但是我还是不由自主的拉住了他。 “你进去不会受到影响?” 他回过头,看着我,眼睛好像要把我看穿一样,淡淡一笑,标准的蓝荣彬式微笑。 “放心,九尾在,还有蛇灵在,我没事。” 纵使他这样说,但是我心里的第一反应却是,他并不是一个须要这些东西所在的人。 因为我发现,这里和白雾链接的地方,没有一个缝隙能容他避开这个迷阵,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是直接从这里穿行过来的。 想到这,我似乎挺满意自己的分析,毕竟结论就是,他进去也不会有事的。 既然如此,那么,就开始配合他救出大家吧。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他提着一盏幽蓝的骨灯,站在那片白雾跟前。 划亮了淡蓝然的骨柴。 正文 第四十五章 煞墓(一) 我开始按着记忆里的古老咒语施起连环术来。 淡蓝色的蜡烛尖上闪着点点的红光,我轻轻的闭上眼睛,脑中似有一道白光闪过。等我再睁开眼睛时,就见白茫茫的雾中出现了远近不同的很多个红色的小光点。 “看到了吗?” 蓝荣彬站在雾中问我。 我看着那不同方位的几个点,想了下然后对着蓝荣彬道:“在你的右前方两点的位置有一个。” 蓝荣彬没有丝毫犹豫,快速的往着右边就冲了过去。 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我知道蓝荣彬肯定能救他。 接下来还有三个。 我死死的看着那片白茫茫的雾,在蓝荣彬把肉片带出来的时候,我发现了第二个人。 蓝荣彬安顿好了肉片后,我们两又开始像刚刚一样,配合着去救第二个人。 这一次救出来的是李叔。 李叔救出来后,白雾沉寂了下来。任我怎么看,也看不到剩下的两个人在哪里。 “还没有看到吗?” 蓝荣彬似乎也有点着急了。 我比他更着急。一遍一遍的朝着白茫茫的雾中看。可是真的谁也看不到。 “她们不会是出事了吧!” 肉片有些紧张的问。他这一问,我首先担心的竟然是李松凝,脑中千百个想法汇在了一起,我看向蓝荣彬,问:“王静是不是会一些禁忌的秘术?” 我会想到这一点,原因是之前的引路灯,她是一个会做引路灯的人,那么这个人就决对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无害。 我对王静真说不出来是什么样的感觉,要放任她不管,我做不到,但是出了事,我决对无法信任她。 蓝荣彬低垂着眉头,朝着白雾看了一眼。 随后他从我这接过燃烧中的蜡烛,看了我一眼说:“借我几滴血。” 说罢,直接就拿九宵在我手上划了一道口子,我连躲都来不及,疼的呲牙咧嘴。 蓝荣彬取了我的血后将九宵从蜡烛上轻轻的划过,接着开始念起我听不懂的咒语。 念完后,也不知他从哪里变出一张符来,那符轻轻的在蜡烛上一带而过,接着就贴在了蜡烛上。 蓝荣彬闭了下眼睛,等他再睁开时,就不停的朝着整个白雾里边看。 看着看着,蓝荣彬就不自然的握紧了拳头。 虽然他面上的表情没怎么变,但是我感觉到了他的怒意。 “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蓝荣彬看了我一眼,然后咬破了他的手指,鲜红的血落到我的眉宇之间,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过。 我难受的皱了下眉头,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的时候,我发现面前的白雾全部都散开了。 就见那古老的方场里建了不下百只狐狸的雕像,那些石雕全屹立在广场的边上,有序的将方场围了个水泄不通。 唯有我面前的这个类似是出口的地方才空着。 等我再看,我才发现,这里其实不是空着的,而是被人把石雕销毁了。 “这里是幻阵?” 我惊讶的看着蓝荣彬问,他点了点头说:“是,就是幻阵。而且我要是没猜错。那个狐煞的煞尸应该就在这广场的中间。” 狐煞的煞尸?我记起之前王静说过的,煞一般是以少女之躯为载体。那么就是说,这广场的中间埋着一具少女的尸体咯? 想到这,我立即朝那广场的正中间看。 就见那广场的正中间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尊石雕,那石雕比边上围着的这些坐立着的狐狸要大很多。纵然如此,我也看不清那雕像长的是什么样子。 “凝儿呢?为什么没看到?” 我不解的问蓝荣彬,又问李叔。 李叔的脸色十分难看,似乎还没有从广场中的幻境走出来。 蓝荣彬深吸一口气说:“她们应该是下煞墓了。” 我倒抽一口气,脑中千回百转,狠的一拍大腿说:“都是我不好!应该出来早点的。” 蓝荣彬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说:“你早点出来,我想也无事于补。” 他的话让我微微一愣,十分不解的看着他。 就听蓝荣彬道:“王静跟着我们,肯定不是我让她掉了队这么简单。” 说完他又看了我一眼。 我心中一冷,张口想说什么,但是其实我的心里又何尝不是没有这个答案? 王静懂的太多了,但是又一直故意的装做没有实际本事一样。这样不仅可以获得我的同情,还能让大家对她放下戒备。 直到现在,我都不相信,她是个那么攻于算计的一个人。 如果真是,我只能说她的演技太好了,或是我太容易骗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看着蓝荣彬,我知道,眼下让我们放着李松凝和王静不管,我们是不可能做到的。 这次我在心底默默发誓,除了李松凝,王静,我再也不想管了。 她一次又一次的刷新着我的底线,我实在不知道接下来,再有机会,她还会做出什么。 当然,我更希望的是她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为了达到自己的某些目的而抓了李松凝。 “师傅,你们在这里等我们,我和建文走一趟。” 李叔神情有些恍惚的看着我和蓝荣彬,然后又看了看广场的方向,点了点头说:“你们快去快回。切莫停留太久,这里边煞气太重,保不准就会出事。” 我和蓝荣彬一同点头答应。 “上次在古镜里拿的那枚蛇牙,你带上没有?” 蓝荣彬突然看着我问,我愣了一下,一时还没想起来,接着好一会,我才记起来,之前在古镜的洞里,碰到委蛇时,蓝荣彬和我各拿了一枚纯金的牙齿。 我立即去翻自己的包。 我记得那东西上边有纹路,我特意留了下来,没有让三爷拿去卖,只是带没带出来,我就真不记得了。 这一东翻西翻,运气好,竟然给我找到了。 我拿着金牙给蓝荣彬看:“带了。这个。” 说罢蓝荣彬从我手里拿了过去,接着将他的那枚交给了我。 我有点不解他这是什么意思。 “这幻阵主要针对的就是生眼之人,或者说这片死地,本就是为了抵制生眼之人的踏入而设计的。所以你必须用练死术之人的东西盖住你身上的生气,也就是你们说的兹场。改变你的磁场,让那些幻觉对你无法产生幻想。你明白?” 听的有点晕,但是救人要紧,拿着金牙说:“你的意思就是我只要把自己身上的生气藏好了,就没事了对吧?” 蓝荣彬点了点头,然后又说:“你进去后,提着骨灯,记着,只有你能看到凝儿和静静所在的位置。在我的眼里,除非触碰到她们本人,我是无法看到她们的肉体的。” 我一愣,顿时明白过来,在这里,他就是个睁眼瞎咯? “还有,这个你拿好,我们一旦进去,也会看不到彼此。你记着,这个系子一定不能解开。知道了吗?” 说完,蓝荣彬将一条不长的绳子递了过来。 我这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我在里边除了能看到连环术的红光。也看不见她们本人,对吗?” 蓝荣彬点点头。 这下我算是明白了,这个幻阵完全就是个磁场紊乱的地带。更明白为什么蓝荣彬之前说,如果我出来,他们四个也会死在这幻阵里的意思了。 不得不说,这幻阵还真是够变态的。 “准备好了吗?” 我深吸一口气,看了肉片一眼,然后对他说:“你别顾着自己吃,照顾好老爷子,听到没?” 肉片咧嘴一笑,然后说:“行行,你去吧,别浪费时间了,这就我一个人,我不照顾他,谁照顾他!” 肉片说着就作着一腿踹我离开的动作。我总感觉肉片出来后的表情有点不对,特别是刚刚我和蓝荣彬交涉时,他的表情明显有点奇怪,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们一样。 但是就他那点本事,我也没觉得他能知道什么通天的消息,也没有在意。 就这样,我和蓝荣彬一前一后,越过那个两只凶神恶煞一般坐在地上的石狐狸。 “对了,我在里边说话,你听的到吗?” 蓝荣彬点了点头说:“你只要拿好那个金牙,我们就能通话。” 我紧了紧手上的小金牙,没想到它也能派上用场,点头说:“明白了,感觉这玩意儿还能当对讲机来对,还不错啊。好在没手短把它卖了。” 蓝荣彬没有搭理我,然后优雅的一抬步,就进到了那幻阵里。 我站在阵外,能看到他在内里的身影,还在想着,他不会是骗我的吧。 终于,我也进到了那个阵中。 一进到阵中,我就感觉那股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黑暗。边上的蓝荣彬消失了,石尊外的李叔和肉片也凭空消息了。 我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立即去拉手上的绳子,谁知道这一看,我发现绳子也不见了。 我心急,拉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可是没有回应,手连被绑的感觉都没有。 于是我又大力的摇了摇。强迫自己冷静一点。这才刚进来,要是就这样,最还还死在这,哪天真有人进来了这,我们也好歹是个前辈啊。 “蓝大哥,出去,我和你借套衣服吧。” 正文 第四十六章 煞墓(二) “借衣服做什么?” 蓝荣彬突然发话,吓了我一跳,说借衣服只是我口不择言,当然也只是想确认他在不在边上。 “衣服太破了,这里有点冷,怕感冒。”我又随意的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好。” 没有多余的废话,接着我的手就突然被带动了。我愣了下,正准备跟上就听蓝荣彬的声音又凭空而下:“走啊。” 蓝荣彬一发话,我这才确定,手上的绳子还在。 应着声然后就跟了上去。这一次我们没有受到影响,具体的原因,我也不知道。 但是我想应该和蓝荣彬之前与我交换金牙,还有就是有九尾在的原因吧。毕竟之前在万狐坑的时候,九尾就抑制过那种奇怪的幻觉。 不管是什么原因,没有了层层的白雾,我们走在里边并不困难。 很快就走到了广场的正中间。 这里确实立着一个女雕像,石质的。女人的面上戴着一个面具,这个面具对于我而言十分的熟悉,因为在我之前的梦中见过,正是和那些梦中的孩子头上戴着的饰品一模一样。 至此,我才明白那时看不明白的饰品竟然是个面具。不过这个面具只有半边,盖的是上半部份,我们看的见的是她下半张脸。但是我依旧认识她。 那个在广场跳舞的女子,唯一露了脸的那一个。 正在我思索着她的身份时,就见地上的一块砖慢慢的划开了。 里边露出了一层阶梯。更令人意外的是,阶梯上有灯。是骨灯。更让我意外的是,地上竟然有点过蜡烛的痕迹。 手上又不受控制的被带动了,我知道,这意思是要我下去。 我想也没有想的跟着就下去了。 洞非常的狭隘,我有些忐忑,看着上边的蜡烛痕迹问:“那是凝儿点的吗?” 我看不到蓝荣彬的表情,但是他很快就回答了我:“不,不是她。她在这里能有正常的思维都是痴人说梦。更别说使用寻生术了。” 我一听到寻生术,脑中自然而然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王静。但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会是她。 “她和凝儿都在下面?” 蓝荣彬准确的回答道:“对。” 我深吸一口气,地面上的地方并不大,且我在地面确实看不到连环术之光,那她们自然是不在地面的。于是我继续问:“这里边有什么?” 显然我对地下的洞穴没有什么好印像。 而蓝荣彬却毫无情绪的回答我:“尸体吧。” 不得不说他的答案有点滑稽,但是我却笑不出来,边往下边走,边问:“没有别的?” 蓝荣彬在前边走,走的并不快,很平稳的回答我:“这里边没有必要再放更多的陷阱。” 说完,我们已经走完了阶梯。 里边是一条非常长的甬道,我感觉蓝荣彬停了下来。 不等我想到其他问题时,我就看到通道的深处竟有一圈淡蓝色的光在闪动,那光非常微弱,并不是骨灯的光。不用怀疑,肯定是连环术之光。 我立即加快了脚步,边走边说:“蓝大哥,前边有人!我看到了,快,跟我走。” 说完我就笔直的往前边走,因为我不知道蓝荣彬现在的具体位置是在哪里,但我自信应该不会撞上他,所以我便快步的打起了头阵。 当我走出好多远以后,我才确信了蓝荣彬的一句话,那就是这里确实没有别的。毕竟真有别的,我想在我走了这么远,也不至于没有遇到任何危险。 就这样我很快来到了那个发光的地方。 我前脚停下,后边就传来蓝荣彬的声音:“师妹,师妹?” 蓝荣彬的声音低沉,虽然没有多大的情绪,但是我还是感觉到了不对劲,不用说这个人是李松凝。 既然李松凝在这,那王静应该也离的不远才是吧。 我下意识的朝甬道的肯深处看,可是看了半天,也没看到什么,更奇怪的是,这其间,我听不到李松凝的说话声,我原本想叫她的,接着我才记起来,在这里,我只能通过特殊的原因和蓝荣彬交谈,我想就算我问了,我也不知道李松凝的具体情况如何吧。 最后,我只能压着心里的担忧问蓝荣彬:“蓝大哥,她怎么了?” “她晕过去了,我们必须立即带她出去。” 听到蓝荣彬的话后,我的第一反应也是带着她立即走。 可是真当蓝荣彬要离开的时候,我才记起来,王静应该还在这里边。 我心里有些奇怪,到了这个时候,我竟然还会担心她,不过更意外的是,担心归担心,我却丝毫没有想去找她的想法。 既然没有想去找她的想法,我便应了蓝荣彬一声,跟着他就往来时的通道往外走。 和进来时一样,我们出来的非常顺利。 出了煞墓后,地面上的情况并没有多大的变化,我们想也没有想,直接就往外围走,我们走的急,所以很快就出来了。 一出那个狐狸石雕,所有的一切都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此时李叔坐在地上,肉片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李松凝狼狈的趴在蓝荣彬的背上,双目紧闭,小脸惨白。我正想看看她怎么样时,才发现,我手上还系着那根进去广场时蓝荣彬系在我手上的绳子。 我没有多想,就将绳子解开了。 与此同时蓝荣彬也小心的把背下的李松凝放了下来。 “她怎么了?” 蓝荣彬快速开始帮她查检身体,不过还好,她身上没有很明显的外伤,接着蓝荣彬又简单的检查了一番才得出了结论:“她没事,只是晕迷了而已。” 听到这话,我们都松了一口气。 但是此时李松凝的气色看起来真的很糟糕,不等我说,就见蓝荣彬伸出手,在李松凝的手上按了几个位置,接着就见原本脸色苍白的李松凝全身都颤了一下,接着那苍白的脸上就开始有了些许血色,蓝荣彬又按了几下,李松凝接下来的反应并不是很大,她只是皱了几下眉头,好像要醒过来了的样子。 我正想上前,就听李松凝突然道:“放开我,放开我!” 她的声音并不大,但是整个人却像受了什么非常大的刺激一样不停的发抖着。 我看的目瞪口呆,我也不知道她这样的原因是陷在了之前出现的幻觉里,还是遇到了别的什么事。 “凝儿,醒醒!没有危险了,凝儿!” 我略为心疼的摇了摇胆惊受怕中的李松凝,想将她从晕迷中叫醒。可是她却并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我着急的看向蓝荣彬,结果,却发现他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看样子,他这是要准备离开这里了。 我拉住了他:“休息一会吧,凝儿她?” 蓝荣彬扫了我一眼说:“她没事,这里太靠近幻阵了,我们不能多呆,而且她很快就会醒过来,你不用担心。走吧。” 我皱了下眉头,想了下,最终点了点头,也开始迅速的收拾起东西来。收拾好我的东西后,我转手就把包丢给了边上还在发愣的肉片。 肉片被我的包砸了个正着,他茫然的将包背着,然后神情有些奇怪的看着我问:“静静,她是不是出事了?” 我被他的话问的愣了一下,然后我想了下,对着他十分茫然的表情,走了过去。近了才发现,他茫然的神情下还略带着几分恐惧。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扯了个淡笑说:“她没事,不过,接下来,她和我们就没有关系了。” 肉片脸上的恐惧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解,我知道他想问为什么,但是我也不想戳穿,就静静的看着他。 果然,他微有忐忑的看着我,大声的问:“为什么?唉不对啊,小马哥,你不是经常圣母玛丽娅附体吗,这次怎么不救人了?” 听到他说圣母玛丽娅附体时,我刚好将李松凝驮到背上。十分不悦的回过头瞪了他一眼道:“你最好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圣母玛丽娅附体?” 肉片扯了扯嘴角,拍了拍背着的包跟了上来说:“你这人走哪,看到弱示群体也好,还是有人遇意外也罢,好像都会出手相救,当然,特别是在下来这里之后。好人坏人,也不分家,是人都救,搞的自己是什么一样。这不是圣母玛丽娅附体是什么?”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回想了一翻,怎么感觉他说的人不是我,而是蓝荣彬呢?不过,我承认有几次倒确实是我第一个开口叫救人的。不过也是万不得已。 我看了肉片一眼,然后又看了蓝荣彬一眼。 想了想后,我并没有回答肉片这个问题,我想在自己说要救他们的时候,大多的原因只是在救另一个自己罢了。 像我这样一点本事都没有的人,在这里和他们谁都是不一样的,不过我只是比他们幸运那么一点点。假如我也落到那样的下场,我想,我会比他们更渴望被人救吧。 当然,这一点和我不是专业的虚洞人也有很大的关系,或许我还没有经历过为救一个人而害死更多人的遭遇经历。 正文 第四十七章 蓝荣彬的失踪(一) 像现在,我只是怀疑王静挟持李松凝下煞墓,就可以做到对她的生死,不闻不问。 我不是个好人,从来都不是。 出了幻阵以后,我们一行人再次往有行走,周边还是古老的城镇,但是这里的城镇安静极了。 我们非常有默契的谁也没有再提起有关王静的事。 李松凝还没有醒过来。 但是她的体温很正常。 蓝荣彬非常守信用的借了我一件外套。不过是不久之后才会发生的事。 而且那件衣服还是不用还的类型。 因为我们很快就遇到了老麻烦。 九尸飞虫。 看着那些发着光的小虫子时,我下意识的就开始头皮发麻了。 毕竟在走过尸香魔芋丛时,它们并没有出现的征兆,可是现在出现了。 如果这所有一切的秘术本是按照之前的顺序来的话,我们在进入尸香魔芋丛前就要碰到迷阵及九尸飞虫了。 可是事情并非如此。 当然,在此前,我甚至庆幸过。 为什么呢?因为我记得清楚,那些虫子的攻击性有多么的可怕。 也正因为它的可怕,所以我才更加不愿意再碰到他们。 “我们还在死阵里吗?” 我走到蓝荣彬的边上。他正在包中找东西。他明显的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过来。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说:“准备一下,我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一次过境。” 说罢,他递给了我一件黑色的斗篷。这是一件非常沉旧的斗篷。看不出年代,更不知道他从何处弄来的。至少在之前的装备分配时,我没有看到过它。所以我确信这是一件不用还的衣服。 “这是什么?” “你之前要借的衣服。” 我笑了一声,我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我哪来的心思去笑。不过之后,我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我看着蓝荣彬。 “你来过这里。” 他没有任何奇怪的反应,一直在忙自己的。看的出来衣服非常有限,因为最后,我发现李叔拿了一件,肉片一件,我和李松凝共用一件。他自己。没有。 “你到底是什么人?” 蓝荣彬没有回答我任何一个问题。我从没有感觉自己离蓝荣彬这么近过,也第一次知道,我和他离的不是一般的远。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在此之前,我也不会回答你任何一个问题。因为我回答不了。至少在我找到那个我必须找到的东西之前。” 蓝荣彬的话说完后,点灯了一盏奇怪的灯,那灯是他从边上的一个石屋子里拿出来的。 这个举动让我非常惊讶,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李叔。 李叔此时的脸色非常苍白,他像受到了非常大的打击一样,愣在那里。我知道,李叔应该发现了什么,不过他发现的时间似乎和我发现的时候相差没多少。 我心里开始发毛,各种各样的问题慢慢的在我的心里重新浮动了起来。 之前被我确定过的答案,突然又被推翻了。 “走啊!” 蓝荣彬举着灯,站在那,黑色的浓雾映着他高大的身影。这个身影在慢慢的和我记忆中的某个身影开始相交。 我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可是现在我没有时间去想太多。 “为什么不是由你来背着她呢?” 我直视着蓝荣彬,他温和的眼睛始终如初次相见时一样,静静的看着我。 “未必不可,只是出去时,我不认为她还能活着。” 淡淡的说出一些极具攻击性的话语。 我深吸一口气,内心深处强压着想和他大干一场的欲望。 “走吧。” 我背着李松凝,将巨大的斗篷盖在了身上,越过他。 四周依旧灰蒙一片,肉片很安静,一言不发。 李叔更不用我担心,我相信他能照顾好自己。 不同于城墙的构造,这里的九尸飞虫是息栖在一具一具干透的骷髅架上。 那些架子几乎全被蛀而一颗又一颗小窟窿的工艺品。 而那些细微的虫子此时就停留在那些小窟窿中,身体发着淡淡的蓝光,不同于之前的黄光,它们的颜色更加的冰冷,更加的充满死亡气息。 “你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跟着它,进到主城里边去。” 蓝荣彬说完,就解开了他腰间的那只袋子。 泛着红光的蛇很快就从蛇子里窜了出来。它像是有灵性一样,一接触到地面,就飞快的朝着黑暗的深处扭去。 那样子就像是被追杀了一样的感觉。 我意识到,它一定感应到了什么。 难道这些飞虫对它也会有不利? 想到这里,我顾不得太多,背着李松凝拨腿就跑。 “肉片,照顾好李叔。千万不要让他掉队。” 虽然肉片并不是多靠得住的人,或许他比李叔还要须要人的照顾,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没有其他的办法。 “好!知道了!” 肉片应对了一声,很快也跟了上来。 我们一行人猛的跟着那条蛇不停的飞奔着。 脚下的沙土并不怎么好走。 我不知道蓝荣彬有没有跟上来,只是在逃离这片区域前,我没有多余的时间精力去关心这件事,还有他身上并没有什么抵挡九尸飞虫的防具。 黑木头,狐人的先案像烙印一样,死死的刻在我的脑中。 我们不能死在这里。我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弄明白。 起先,我以为这一切的一切是王静策划的,设计接近我,然后坑害肉片,接着引我去找吴老爷子,最后挑我找到蓝荣彬。 对,真可笑,我现在才弄明白,吴花缈她们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蓝荣彬。而蓝荣彬是个怎么样的存在我一点也不知道。 但是我似乎发现了一点不得了的事情。 只不过这件事情,还有待我去确认。 如果一旦确认,那么,我想我似乎就接近真相更近了一步,这并不值得高兴。 因为相比起真相,我挑开的黑暗似乎比起现在的要多的多。 这个世界总有很多解不开的迷,但是它们就像深扎在你灵魂里的触手,它们引导着你,它们诱惑着你,使你停不下来的,想要得到真相。 我紧咬牙关,不停的往外冲。 如果这里的结构和外面的古城一至,那么我敢说,我们跑到最后,只会看到一堵石墙,而石墙下是一扇门,当我们穿过那扇门。就会发现,门的后边,又是密密麻麻结满尸虫的骨架。 这条蛇窜的飞快,但是好在这里的环境非常的暗,它身上闪着光。且奇怪的是这片大地特别的空旷。别说是挡脚石,就连小土丘都不曾出现。 我们一路跑的非常顺畅。 当那座巨型的石塔出现在我的面前时,那条蛇消失了。 我背着李松凝,肉片扶着李叔。我们三个人都戴着同样的斗篷。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蓝荣彬失踪了。 我看着我们冲出来的方向,那里陷入了一整片的黑暗。 我跟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远。也不知道来时的路。 就当我不知所措时,背上的李松凝动了一下。 我立即将她放在了地上。用那件破旧的斗篷垫着。 她的脸色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的样子。 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颊。 “凝儿。” 李松凝悠悠的睁开眼睛。 “水。” 我立即坐包里取出了水。 当我将水送到李松凝的手里时,我发现自己的手中多了一张纸条。 只是我一时腾不出手来看,便紧紧的拽在了手中。 李松凝喝过水后,神情正常了起来。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四周。 “这是哪?” 我们谁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李叔因为跑了太久,所以显得非常的虚弱。 “我们出了死阵?” 李松凝继续问,我看了看地上,我发现地上有一条很不明显的红线。 虽然并不能确认什么,但是大概的答案倒是猜到了。 我点了点头。 她见我点头,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随后,她才问道:“师兄呢?” 其实我一直在等她问这句话,但是当她真的问了过后,我却一下子就不知所措了。 肉片回答了她的问题。 只是他看到的那些事。 她轻轻的皱了下眉头,然后,我感觉她在看着我。 而我准备去看那张莫名其妙出现的纸条。 “你没什么要问的吗?” 李松凝问出口后,我心里并没有显得有多轻松。 “你们一早就知道他有问题。” 合作了那么久,不应该不知道的。 李松凝的手变得十分冰冷。虽然我无意碰触。 “他并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个样子。” 我看着李松凝,十分冷静的看着她。 “是吗?那你觉得他应该是什么样子?” 李松凝皱了下眉头,眼中十个倔强,有种我看不明白的光芒。 我们就这么对视着,良久,我深吸一口气。 转移了视线,我将口袋里之前从黑玄钨里带出来的石头交给了李松凝。 “这上边的字,你看的到吗?” 李松凝接过了石头,她皱着眉头,拿着它。手指正按着那行字的正中间。 我无奈的笑了一声,正如我的猜测一模一样。 她看不到这上边的字。 也许不止是她,这里所有的人都看不到。除了我。 而这行字,也许并不是我的父亲留下的。 正文 第四十八章 蓝荣彬的失踪(二) 李松凝拿着石头看了好一会,都看不出个所以然,这一切就在我的预料之中。 我取回石头,放回了兜里。 然后将那张纸条拿给了李松凝。 我并没有打算看它。因为我知道既使看了,也得不到任何有用的答案。 “他让我们等他。” 李松凝的话让我有些惊讶。 我夺回了纸条。 十分不信任的看了一眼。果然上边写着两个字“等我。” 我本以为他是不打算再和我们有所纠葛的,毕竟他的某些秘密好像被我们发现了。 想到这里,我猛然发现一个问题,好像他的秘密或许只是我和肉片不知道而已。 想到这,我看了一眼李松凝,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顿时一种深深被骗的感觉让我十分生气。 我将纸条十分暴力的揉成一团,然后丢到了一边,看着李松凝说:“所以你的答案呢?” 李松凝皱了下眉头,随即阴沉着一张脸看着我,似乎对我现在的样子十分不满意。 但是我一点也不在乎。哪怕我喜欢着她。 “马建文,你在生什么气?” 李松凝的口气微怒,但是即便如此,我也不打算买她的单。 “我从天而降的资格去生他的气!” 说完,我别过头,很想抽根烟,但是这里没有烟给我抽,更让我无奈的是,我突然记起这一切的开端好似正是一根烟引起的。 想到如果当时我没有出门去买烟,家里没失火,那只箱子是不是就不会被我打开。 可是事实我知道,就算不被我打开,那时的肉片已经在那镜子里了。 或许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和王静沾上关系。 现在想这一切都已经无事于补了。 “我从小就带着诅咒,根据我暂时查到的资料,在这个世界上至少还有七个以上带着诅咒的人,或者他们在死前都没有留下后代。但即使这样,我还是十分确信这个数字还在增加,比如王筠浩,也就是肉片。” 李松凝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了一下,她目光悠远的看着肉片,我瞪了她一眼,好在她的声音并不大,我相信坐在不远处的肉片应该是听不到的。 李松凝见我如此,没有生气,反而淡淡的笑了一下,那笑中包含的信息量巨多,但是无奈还有悲哀占据了一大半。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指的是肉片的诅咒,因为这件事我从来明确的向谁提起过,就连他自己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件事,当然,如果在狐幻坑前,我和李松凝交谈是有效的,那她知道这件事,我就一点也不意外。 但是从她的神情来看,事情好像并不是这样的。 “呵,我不仅知道这件事,我还知道,你,马建文曾经也在这行列之中。” 李松凝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明显严肃了几分。 我看着她,并没有说话,只是在等。等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这些事,爷爷一直没有告诉我,可以说,在此之前,爷爷虽然一直在教导我如何在虚洞里生存。可是他却从来都没有让我下过洞。意外是从他们从那个洞里出来开始的。” 我知道李松凝说的那个洞是哪个洞,只是不大确定。 “你梅师兄死的那地方?” 李松凝看了我一眼,然后回避了视线,看向了四周的某个方向。好像在回忆着什么事情。许久,她点了点头。 “关于那个洞的情况,我并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吴天水在那次行动中失踪了。可能还有更多的人。我不知道。爷爷从那里出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都不与人交流,也不出门,经常一言不发的坐在院子里,看着梅师兄的房间发呆。 并且对那次行动缄口不言。 很长一段时间,我以为他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有一天,你拿着那枚铜钱出现。还有那面镜子,爷爷这才像重新活过来了一样,再次震作了起来。还有你的出现。 你还记得你住在我家的那个晚上吗?我们几乎花了一整晚在猜测你的到来是不是又是一个新的陷阱。” “所以你们骗我说虚洞并不是任何时候都能进去,要择时?” “不,当时的情况确实非常不好,爷爷身体差,又受到刺激,所以才不能及时打开虚洞。” “于是你们讨论了一个晚上,决定先保存自己的实力,好来试探我的底细。” 李松凝点了点头。继续说:“我们装作和你进去救人,确实是奉爷爷的命令在试探你的底细。很意外的是,你竟然真的什么都不会。” 她看了我一眼,我压着心里的气闷不再看她。 “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一直以来对于这件事,我一直都处在自己的摸索过程,当然也侧面从他们那得知了一些信息。但这些不足以让他们对我如此忌惮。 李松凝看了一眼李叔所在的地方。李叔身体状况有些反复和,此时看起来并不怎么样。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晕迷了过去。 “你爷爷去过一个所有人一直在寻找的地方,并且还活着回来了,他回来后,不仅解除你母亲家族遗传到你身上的诅咒。还用尽了一切的方法将这件事隐藏了下来。直到你踏入我家的那一刻,这个秘密才算真正的公开,而你就成了这世上解除过诅咒的唯一存在。” 李松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大脑好像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十分晕眩。 除此之外,接踵而至的是一切事情的真相,照李松凝这样讲,那么就是说,我爷爷,我父亲,也就是我们马家并没有诅咒,真正有诅咒的是我的母亲家族。我母亲。 我脑中快速的开始回忆起来。 我的母亲是在我16岁那年去逝的。她这一辈子整颗心都牵挂在我的身上,但是我对于她的事情却丝毫都不了解,除了知道她的姓名之外,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妈,别人都有外公,外婆,舅舅,姨娘。我怎么没有?” 这种问题我并不是没有问过,但相对的,我问的更多的是:“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和爷爷、爸爸住在一起。” 每次问,我那坚强的母亲总是回我一个落寞而颤抖的背影,我甚至清楚的记得,每次问过这个问题后,当天夜里,她都会站在我的床前,低声的哭泣。所以后来,我再也没有问起这些问题,更是对父亲恨之入骨。 现在想来,我想母亲的哭泣更多的是出自于对父亲的愧疚吧。 毕竟从老家房间里的一切来看,父亲对母亲的爱,根本就不是三言两语就说的清楚的。 而我,更是讽刺的傻了十几年。 因为这一切的一切,他们的付出,都是为了保护我。 而我呢?我记不起来自己到底做过什么事,能对得起这条用他们的半辈子的幸福铺垫出来的生命。 惭愧,愧疚。我应该更聪明一点,不该辜负他们的一片苦心。 但是现在,更让我着急的是,我的父亲,他到底去了哪里。 还有这一切事情的背后,真像在哪里。 “马建文?” 李松凝可能是见我好半天都没有反应,所以推了推我。 我茫然的看着她。 在对上她略带关心的眼眸时,我深息了一口气。 “休息一会吧。大家都累了,醒了后,我们离开这里。” 没有了蓝荣彬的队伍,我想不出来,我们能折腾出什么花来。 能保命都算不错了。 李松凝对我突然停止了交谈显得有些不解,但是我没有给她多余的时间去继续发言。 站了起来,就走到已经沉睡的肉片边上。 我看了一眼沉睡中的肉片,心情十分沉重。肉片的身上有诅咒,顶多活到28。李松凝身上也有诅咒,顶多只能活到28。 我的脑中此时出现的除了深深的无奈,就是不甘。 一个是我刚喜欢上的女人,一个是我半条命的兄弟。 合起来完全可以变成一个完整的我。而我将在几年后失去他们。 之后独自徘徊在若大的世界里,认识新的她,结交新的他。 多么的可悲,多么的让人无法接受。 我感觉到自己的情绪有点过于悲伤,立即掐掉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闭上眼睛,强行的让自己睡觉。 很意外的是,我并没想像中的那么不容易睡着,相反,我很快就陷入了梦乡。 当然,在睡前我还冒出了一个想法,蓝荣彬兴许在我们醒来时,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回来了。 当然,我清楚的知道,这不过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因为我没有做梦,当脖子上传来阵阵的微熟时,我却清楚的知道自己还处在半睡半醒之中。 我感觉到有人在向我靠近,我想睁完眼睛去看,但是眼睛怎么也睁不开,我几乎是拼尽了全力,也只能睁开一个非常细小的缝隙,而代价就是头痛欲裂,全身像往下坠一样的难受。 在几重压力的压迫之下,我看到一个高大的影子正向我扑了过来。 更确切的说,他是蹲了下来。 脖子上的玉开始越来越烫,好像马上就要烧起来了一样,但是我却完全无法动弹。 正文 第四十九章 生死一线(一) 尽管我知道这个人已经离我非常的近了,但是奇怪的是我一点都感受不到自己的生命正在受到威胁,相反,我本身,即身体的本能是对他很信任的,这份信任我不知道是从何而来,但是可以说是出自于本能。 那么问题来了,他是谁? 我想睁开眼睛去看,可是除了那个影子外,我什么也看不见,想伸手,动不了。这感觉就像传说中的鬼压床一样,让我怎么也无法挣开束缚。 就在我不知道自己要承受多久的煎熬时,他终于出手了。 当他冰冷的手指碰到我的脖子时,我已经预见,他的目的很显然,是我脖子上的玉。 这块玉跟了我十多年,在遇到这么多事以后,它对于我而言的重要性是什么,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所以想到这块玉要被人拿走,我几乎就要跳起来了。可是不等我跳起来,让我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就当那双冰凉的手碰到那块玉的时候。他像触到电一样,突然缩回了手。或者说被一股力量弹开了。 这件事发生的实在太突然,我还没来得及去想,一股深沉的黑暗就将我紧紧的包裹了起来。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李松凝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 她站在那条极为不明显的分界线边,背对着我,手中不知拿着什么东西。 我下意识的去摸胸口的玉。好在,它还在。 难道那只是我的一个梦? 我有点想不通,于是朝着边上的地板看,想着能否像某些侦探类小说一样,看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可是很遗憾,什么也没有。 这一切真的就好像只是我的一场梦而已。 “小马哥,你醒了?” 肉片睡在我边上,所以刚动,他就被我的动静给吵醒的。 我点了点头,然后站了起来。 此时李松凝也已经回过头来。表情看不见,但是我却看到她的手上多了一张纸条。 那纸条不是我先前揉成渣的那张,而是一张新的,虽然材质是一样的。但是我相信,那应该是那个人回来后,留下来的。 李松凝的脸色也说明了这一点,她似乎心事重重。 “他说什么?” 我走到李松凝的面前。 李松凝想说什么,最后也没说,就看了我一眼,然后低垂着头,把手上的纸条递给我后才说:“他说,出口在塔顶,我们顺着塔楼外围的围墙一直往上,就可以出去了。” “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去了哪里?” 我接过纸条,瞄了一眼,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直指明路。 “不知道。” 李松凝说完就往李叔所在的地方走。 我知道她此时心里的疑惑肯定不比我少,而解开这一切的枢纽似乎已经将我们剥离到事件之外了。 或者说是抛弃了我们。 “接下来怎么办?” 我走到李叔的边上,直视着他。 我相信有些事,我和李松凝不知道,但是他一定知道的比我们多。 李叔看了看那座塔,然后又看了看四周。最后他的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 “你觉得我们是应该直接离开,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我不知道为什么到这一刻,他会把问题的决定权交到我的手里,当然,很大的可能性是,他在征求我们所有人的意见。 “我也不是很清楚。如果就这样出去了,那么我们这一趟就算是白来了。我记得您曾经和我说过一句话,我们干这一行不讲究空手而归。” 李叔咧嘴一笑,虽然还是看着很官方,但却比之前要亲近很多。 他沉思期间我注意到,他的手指不停的在做着一个奇怪的动作,像在打圈,重复的打圈。我想这意味着他也在衡量。 李叔应该是个经验十分丰富的虚洞者,但是此时他却在衡量着什么,看来这里应该也算是极为复杂的虚洞了。 “你记忆不错,确实空手出去有些说不过去。但是就现在的我们。真要闯这塔,你有几分能活着出去的把握?” 李叔不愧是领头羊人物,考虑的问题也是最切合实际的。 看现在这个样子,这虚洞要是真有骨玉,也轮不到我们拿到手了。 我看着李叔。想了一会才道:“您真不知道蓝荣彬到这来,也是为了骨玉?” 李叔听到我的话直接就笑了,带着讽刺的那种笑。 我知道我又问傻逼问题了。 “他当年找到我的时候,我刚失去儿子和儿媳妇还有徒弟。他哪来的,我不知道,但我我看的出他有两手,于是我就拉他做合伙人,当时松凝还小,梅小子也没多大。你知道就那样的情况下,我要下虚洞完全就是不可能。所以看到这样的一个人,我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或者,当时我并不觉得自己会成功。但是很意外,他同意了。还用了我徒弟的身份。” 听到这里,我是真惊讶了:“你的意思是,他连身份都是假的?” 李叔点了点头。 我脑中一片混乱。因为我突然记起来,这几次做梦,经常会梦到一个奇怪的男人。现在想来,那身型,还有那走路的动作,以及举手投足间的气势。 不正是蓝荣彬吗? 看来我之前的怀疑都是对的。这里曾经进来过人,他们极有可能死在了这里,还极有可能把这里破坏的比我们将它破坏的还要糟糕。 可是为什么我们进来这么久,这里却什么痕迹都没有。当然,这里的机关肯定打乱过。 只是我有理由相信,这里每进一批人,或是几批人之后,都有一个人会来这里,将这里的一切修复完整。 可是为什么呢? “对,他连身份都是用的别人的?” “你的徒弟死了?” 李叔点头。显然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唯一的选择就是出去。 因为就我们这四个人别说入塔,就在这知道出去的路口在哪,能否安全出去都要打个问句。 所以我们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力。 “肉片,收拾收拾,准备回家。” 说完这句话后,我整个人都异常的轻松。 也许在我看来,这个虚洞里别说有值钱的东西,就算有,应该都比不上那个宫殿里的玉石床。而骨玉,我看了李松凝一眼,她之前所拥有的那一块,已经完全可以确定是假的了。 看来,这个事,我们只能出去后再从长记忆了。 “哟,才来就走啊,眼看不是就要见到底了吗?这么走了,多浪费啊。” 当吴花缈的声音出现的时候,我刚放松下来的心情,一下子全提到了嗓子眼。 我问候了她十八代先人后,扬了个笑,看向发声的位置。 果然,就见吴花缈领着油头、黑木头、椿教授走了出来。 “真巧啊,你们怎么在这啊。” 按照我们之前的估算,这吴花缈走的是近道,应该一早就到了这。我们都差不多以为她们早就死里边有一会了。哪知道她们压根没进去。 更让我不知道的就是,我们刚刚的谈话,她听到了多少。 我下意识的看向李叔,他面色不改的坐在那,没有一丝的情绪。我想他的个人敏感度应该是不容质疑的。那么我是不是就可以认为,吴花缈应该是在我宣布回家的时候出现的呢? “是啊,真巧。咦,静静还有你们的精英队长哪去了?” 吴花缈故作奇异的朝着我们所在的地方张望着。 我勾起嘴角一笑道:“静静估计一时半会出不来,当然,能不能出来也是未知数。至于蓝大哥,他去探路了。马上回来。” 我深知,没有蓝荣彬的我们,根本就不是这帮人的对手。他们要是发现蓝荣彬没和我们一起,那么故意捉我们去当小白鼠。我们为了保命,估计也是没有选择的余地的。 但是有蓝荣彬这张王牌在,吴花缈至少应该会忌惮我们很多。 怕就怕,骗不了她。 吴花缈阴着一双媚眼直勾勾的瞪着我,然后又扫向李松凝。这视线就来回不停的在我们再从之间徘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静静去哪了?” 这一次吴花缈的声音是真的很阴沉。我原以为她对王静都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哪曾想,她也有关心王静的时候。 “呵,现在才问,晚了吧。” 肉片的回答十分轻松。也是这句话把我也一下子带到了当时死阵塌陷的情景中去了。 确实,当初丢下王静的是她,我们这么说,也没有什么不对。 “我问的是她去哪里了!” 吴花缈显得十分没有奈心。连枪都端了出来。 只是我想不通,说话的明明是肉片,可那黑洞洞的铁疙瘩却是稳稳当当的对着我。 我和这吴花缈也算是结过好几次梁子,实在弄不明白,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看我不顺眼的。 叹口气,这女人真不好惹,当然,我也能确实子弹不好吃。 十分没出息,但是也算是把事给讲了个清楚。 吴花缈的神情我看不大明白,说她悲伤,实在不像。说她没有表情,但是那张脸上还就写了萎靡两字。 “蓝荣彬呢?你们不是说他去探路了吗?怎么还没有回来?” 正当吴花缈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听后边的塔楼里传来一块巨大的声响。 正文 第五十章 生死一线(二) 这一声很成功的引起了吴花缈她们的注意力。 “他进去了?” 事实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为了活命,我非常淡定的耸了耸肩,笑了笑说:“你觉得呢?” 吴花缈听完我的话,立即收了枪,看都没有多看我们一眼。好似我们刚刚的所有举动,都是故意在拖延她的时间一样。 而我也把不得她立马走。 在我紧张的看着她转身,带着几个风尘仆仆的人走的时候,她突然回过头来。 “他进去了,你们怎么还在这?” “嗤,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要把计划告诉你呢?” 李松凝的淡定让我佩服有加。 吴花缈站在那看着我们几个人。我走到肉片的面前,提起自己的包。然后看了他们一眼说:“信号已经收到了,看来那边没有危险,走吧。” 骑虎难下之时,拼的就是默契。 显然我们的默契指数还是挺高的。 我才走出来,就听到身后肉片还有李松凝他们跟上来的声音。就这样,我们一行人走在吴花缈的后边,往着塔楼的方向走去。 李松凝给我的纸条上写着,出口在楼顶,我们要出去,就只能沿着外围的围墙向上走。 黑暗中,我死死的盯着那幢塔楼的方向看。可是太暗了,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无奈,我准备在包里找点照明用的东西。 这才摸,我就发现,包中竟然有盏骨灯。 这灯一点都不陌生,是蓝荣彬的。 他曾经说过,会尽最大的努力保护我们。 嗬,结局就是他给我们指了条回家的方向,然后独自去寻找黑暗中的光明。 我该说他信守诺言呢,还是该说他伟大? 终于我们走到了那座巨大的塔楼之下。 这是一幢很古老的建筑,长的像佛教中的某种建筑,但是又比它们显得凶戾邪性一些。 在我看来,寺庙中的佛塔看着总是让人心中产生一些敬仰之情。可是这座不一样。 它的层楼很多,每层的飞檐部分都不是流畅的线性结尾。而是坐着一尊奇怪的雕像。 那雕像我看着很眼熟,但是由于距离有点远,所以我也无法确定,它就是我所想的东西。 “轮王一盘、须弥洹二盘、斯陀含三盘、阿那舍四盘、罗汉五盘、缘觉六盘、菩萨七盘、如来八盘……” 突然李叔在我们的身后不知在念叨着什么。 我一时好奇,便放慢了脚步。 “李叔,你在说什么?” 李叔看了我一眼,指着前边的塔楼道:“就此外观来看,该是佛塔,但是按十二因缘经来算,这不合规矩。” 李叔说的东西我闻所未闻,听着也是晕忽,便看向了李松凝。 她继续往前走,并没有发现我在看她。我一着急,就插到她和李叔两人之间。 在不动声色之下,碰了她一下。 她这才看向我,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吴花缈,轻声问道:“马先生,你有对策了吗?” 显然李松凝并不知道我对李叔说的这个感兴趣,而是误以为我对现在的处境有什么新的看法。 我叹口气,然后摇了摇头说:“暂时没有,等到他们进到塔楼,我们再想办法。对了你爷爷刚说的十二恩缘经是个什么东西?” 李松凝看了我一眼,有些不屑,然后道:“一本佛经而已。回去我借给你。” 听她这样说,我一下子对那东西就失去了兴至,我还以为那是本和我包中那本无字天书一样的秘籍级别神书。 “你看,这塔多少层?” 我看了一眼,然后有点恼火:“你逗我吧,这么黑,你倒是数的清它有多少层。” 李松凝听我这样说,愣了一下。然后皱着眉头又看向那塔楼。 “你看不见?” 我没好气的答:“看的见还要你告诉我?” 李松凝停下了脚步。 我刹时也停了下来。不解的看着她问:“怎么了?怎么停了?” 李松凝的脸色十分不好看,连带着,她把李叔也拉住了。无奈,我也只好把肉片拖了下来。 吴花缈一行人似乎感觉到我们的异常,也跟着停了下来。 不过她们停的并不怎么明显,但是我还是感觉到了。看来事情和我料想的一样。吴花缈会在这里碰到我们,肯定是意外。而此时好不容易碰上了,我想她也不可能会那么松易的就松开我们。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站在原地,看着李松凝:“你怎么了?” “爷爷,你看的见塔楼有几层吗?” 李叔点了点头。 李松凝又问肉片:“你看得到塔楼吗?” 肉片点了点头。 李松凝要说的话已经非常清楚了,此时我们这群人里,除了我看不清这塔楼的真面目以外,他们都看的清清楚楚。 这是为什么? 我有生眼,明明在这里,我的视力肯定是这里边,所有人之中最棒的。可就是这样的现实情况下,他们个个都火眼金精的看着,我却是瞎子一个。 这太不合礼了! 想到这,我看向吴花缈她们。 不用说,他们也是看的见的。因为如果和我一样的视力,我们早就在这迷路了。 可是他们连骨灯都没有点,就在前边牵着头,健步如飞的走着,一点意外都没有发生。连地上多个坑这种事都不曾出现。 也就是说,这一群人里边,眼下就我一个睁眼瞎,他们都看的见咯。 怎么会这样! 我有点着急,不把这事弄清楚,我可不想再继续走。 前边血淋淋的历史告诉我,出现这种情况,最大的可能就是,我们还在中毒中。尸香魔芋的幻境也好,还是狐幻也罢,反正我们这次是被人捏手掌心里了。 “我记过师兄的一本笔记。上边记载了眼下的情况,不过我忘了这叫什么情况了。因为师兄画了一个很奇怪的符号。” 李松凝边回忆着,边将她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们大家。 我看着那幢陷在黑暗中的楼问:“行,你先告诉我们,这眼下的情况是哪种情况?” 李松凝看着那幢房子,然后闭着眼睛,好像在极力的召唤着神龙的出现,好让神龙告诉她眼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佛塔多为僧侣安放舍利之建筑,如果我猜的没错,这里应该就是轩辕箔上提到的,非遗魔塔。” 少了王静作解说后,李叔也开始做起了信息统一整合发布的事项来。 “李叔,你说的意思是什么呢?” 就字面上而言,我也猜的到,应该和我们要找的东西有点关链。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出发吧。” “别,不能去!” 我才背上包要走,李松凝就从我的背后伸出手,就把我抓住了。 “为什么?” “貔貅!” 李松凝会说出这两个字,我还真是有点好奇了。 “怎么说起这个?” 龙生九子之事,我听过很多版本,当然貔貅是其中之一,像我们这种生意人,把它看的极为重要。因为它长着一张大口,却没有屁眼。 代表着有进无出的意思,在商人的理念里,有进无出只是一个概念,代表着,能积累许多的财富并且不会失去。 李松凝在这个时候说它,我可不觉得她是想和我探讨一只神话中的怪物所引发的深层讨论。 “那大门上雕的就是貔貅!” 李松凝的话让我有些意外,可是苍天可见,我就是看不见。 任她怎么说,或她就这样说,我相信,她确实看到的就是貔貅。 可是有人把貔貅刻在家门上还真没听说过啊。哦不,这极有可能这里边埋的是个商人。和我一样的商人。 可是一转念,我又发现了不对劲,一个商人一定要找个安身之处,比如找到了这个虚洞,然后再把自己埋到这里,都到这一步了,为什么还要大废周张的建这么个东西呢。 莫名奇妙的佛塔和门环上的貔貅。 可以说想了一圈,问题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难道这里真的是个僧人的墓穴。可是这个僧人怎么会埋在这里?还有人在门上故意刻个貔貅,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 我看了李松凝一眼实在让人想不通这其中的理由。 “进还是不进?” 李松凝看着李叔的气色在严重流失,我知道,李叔再不出去,只怕会死在这。 “不进。” 我回答的很干脆,但是我的内心却是十分的煎熬,要知道,我们不进去,那就意味着要摆脱吴花缈她们。 显然,这种事根本就不可能做的到。 那怎么办呢? 我十分无奈。 “喂,你们怎么不走了?没有姓蓝的给你们探路,你们就全瞎了是吧。” 油头会说这种话,实在是打破了他在我心目中的所有形像。 “我们走不走关你们什么事,怎么,没有我们,你们也不敢走?” 李松凝说这话时,手一直在掐着我的手臂,那感觉就像要掐下一块肉一样。 我知道她在激将法。 吴花缈很成功的被她激将到了。她瞪了我们一眼,然后领着几个人就走。 我们就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 此间,我们保持着一言不发的状态。 “那个屋子不是真的塔楼,而是个陷阱!” 正文 第五十一集 肉人脱身术(一) 李松凝此时的睿智让我颇为惊讶,可是随后我也就习惯了。 毕竟我还记得第一次下虚洞时,她的表现,特别是制服九头相柳氏的那一次。 可能是因为我们一行人里始终有个叫蓝荣彬的在,所以才敛去了她的光芒。 “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看着李松凝,希望她能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她只是十分认真的看着我,她的个头比我矮一些,所以看着我的时候,她总得微仰着头。不过平常她总离我有点远,那仰的幅度也就不会太大。甚至看不出在仰头。 可这会,她就在我的边上。更让我不解的是,她直直的注视的地方,是我的眼睛。 这样的对视足以让她高仰着那纤细的脖子了。 在这黑暗之下,凝脂一般的肌肤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但我却没有时间去欣赏。 “你的眼睛是天生的,骗不了人。这里也不是死阵,所以它应该能分辨出一些我们所看不到的。 比如师兄就说过,你的眼睛足以在普通的虚洞中逢凶化吉。” 此时的李松凝还能以这样幽默的话语与我调笑,我想她应该也是到达极限了。 俗话说的好,破罐破摔应该就我们现在的状况了吧。 “说的挺有道理的。” 我说完后,立即转过身,朝着吴花缈离开的方向看去。 “你觉得她们真的进去了吗?” 我收起多余的情绪,等待着李松凝的回答。 “不,她那么疑心病重的人,不可能会先我们进去。” 我点头。同意她的说话。 “那我们怎么办?” 李松凝没有立即回答我。 “那只貔貅代表的意思是有去无回,不管谁先进去,只要进去,肯定就出不来。” 李叔也加入到了我们的讨论中。 我看向李叔,看他还有些精神,也只能在此时求助于他,毕竟我和李松凝谁都没有多少经验。 “纸人。” 李叔看向我。 我不解的看着他,想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李松凝最先反应过来。 “不行,爷爷,他之前在死阵时就流了那么多的血,这会再施术,不说能不能骗过她们,就算骗过了,那他一晕迷,靠我们剩下的三个人,肯定上不去塔顶!” 李松凝的话无疑是现在最大的难道。一听说施术,我便也明白过来,我的本事没多少,不能像蓝荣彬一样,借助着外力,随随便便就能天马行空。但是我的血却可以帮助我完成一些在我看来想都不敢想的事。 “现在没有那么多的顾虑,我们必须要如此行事。李叔,说吧。我要怎么做。” 在过幻坑时,我就和李松凝承诺过,一定会保护她。当然,这个诺言或许她从来就不知道,但是我却必须做到。 假如我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我在这里还有什么用? “不,不可以。” 李松凝莫名的坚持让我有些奇怪,但是我管不了那么多。 “就算是死,我也必须保证你们的安全。” 李松凝还想说什么。这时边上的肉片走了过来。 “李小姐,那个,你别忘了,肉片我没本事,力气还是有的。你放心,小马哥要是晕了,我负责把他背上去。” 肉片估计也是经历了太多次我施完术就晕迷几小时的事件,有这份觉悟也是正常的。 李松凝还要坚持。 我见前边突然亮了灯,心道,吴花缈肯定发现了什么。我看着李叔道:“李叔,快告诉我怎么弄,我们没有时间了。不过我担心的是,我们真的能骗过她们吗?” 李叔拿出一个瓶子,瓶盖一拧开,我就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正是之前我喝过的那种药水。李叔喝了几口水。然后气色慢慢的也开始好了起来。 他点了点头说:“要是你来的话,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我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正当李叔准备要教我如何制作肉人的时候,前边突然传来争吵的声音,我也没有闲功夫去管那些闲事。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把她们忽悠进塔楼,然后我们再脱身。 虽然卑鄙,但比起他们之前的行径,我们也不算什么。 放下骨灯,李叔开始从包中拿出各种各样的东西来。 当他拿出一块类似于腐肉一样的东西时,我有点愣神。 “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太岁?” 我指着那块看着怪恶心的东西问。 李叔没有看我,淡淡的回了句:“嗯。” 接着就没了下文。 太岁这东西我太熟悉了,传说中秦始皇要找的长生不老之药,没错,在长生不老的神话中,它也占一份,而且绝对占的是大头。 只是这样的东西在这个术中起到的又是什么作用呢? 我不知道。 李叔拿出小刀,将那太岁切出几个小块。然后开始教我如何制肉人。 制肉人的过程十分奇妙,当我将最后一个咒术符纸按到那肉块上后。李叔又让我们每人拨了几根头发。 拨头发这个很好解释,应该就是原基因的代表吧。 李叔让我用那些头发将肉块系起来。 自己则从包里又拿出了一只小瓶子。那小瓶子里装的是一种米色的小虫子,样子像蛆。 李叔小心的将那些小虫子放了出来。 我数了一下,一共放了四只。和地上的肉的数量刚好。四块。 当那些虫子沾到那太岁后,一下子就融入到了太岁之中。 接着李叔立即让我放血,我也没敢耽搁,将之前的伤口用力一按。 一阵撕心的疼痛后,血开始往外流。 我也不知道到底要流多少。就看着血慢慢的渗入到那肉里,原本蜡黄色的太岁慢慢的开始变成了红色。 更离奇的是,太碰到血以后,那肉竟然以飞快的速度膨胀起来。 我正看的目瞪口呆,边上的李叔很淡定的拉了我一把,我便知道,要放血到另外几块肉上了。 当我放完最后一块肉的时候,一个全新的李松凝,全裸的躺在了地上。 不过很让人不爽的是,脸,头发,手脚都挺像那么回事的。但是该更像那么一回事的部位却什么也没有。胸就两拱起的肉疙瘩,还是肉色的。就和太岁一样一样的。这看着我估计它就长的和我女神一样,我也没啥性趣。 再看那个我自己,不看还好,一看我就想崩溃。请问我的小弟弟呢!!! 你说女人吧,重要部位,至少还有两疙瘩,那我们男性同胞,我说,有一疙瘩也好啊。怎么能是平的? 不等我想更多,边上的李叔已经开始在包里边翻衣服了。 好在之前蓝荣彬给了我们斗篷,所以吴花缈她们也没看清我们到底穿的什么衣服。 但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决定把身上的衣服,外衫套在这些肉人的身上。 当我把外衫换下来以后,我才记起来,这次放完血,我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有点有合情理。 就当我这么想的时候,李叔又找上了我。 这时我才知道,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 肉人制好了,控制它们才是真正耗费精力的事情。 李叔快速的和我讲了如何控制这些肉人的方法后。我便知道李松凝反对这件事的原因了。 确实太危险了。因为我的本事不到家,所以没办法做到远距离控制肉人,我要控制肉人就一定要在肉人十米以内的范围才可以。 所以,这肉人弄好以后,我们必须让它们走到吴花缈的前边,还要保证他们不发现这件事。 好在这里的环境很好,黑黑的,只要他们不靠很近的搭话,拆穿的可能也不高。因为李叔告诉我们,只要我们在肉人十米以内。吴花缈他们就算与我们说话,肉人和我们是相通的。 他的听力会传达到我们这里,我们的声音会通过他们的肉身来表达。 因为我本事不好,所以这肉人的动作可能不会太生动,能控制它们正常行走,就算很不错了。 一切准备就预,我们开始控肉人。 控肉人是件非常轻松的事,当然前提是不须要耗费精力的情况下。 眼下因为要耗费精力,所以我除了容易腿软以外,其他的地方倒也还好。 肉人穿着我们换下来的衣服,开始往前走。我们慢慢的控制距离跟在后边。为了使这一切看起来更像,我们连包都腾了出来。东西全用斗篷裹着背在了身后。 肉人背着装满沙土的包轻松的往前走着。 李松凝在后边和李叔交谈着什么。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肉人看起来更逼真一些。 因为我们谁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会碰上吴花缈她们。 我们走了很久,也没有看到他们。这时我记起之前他们的争吵,难道她们也发现了这座塔的异常? 想到这里,我感觉有点不妙。 毕竟我们制肉人时,确实花了很多时间,当然肉片在期间远远的也放了风,她并没有在我们的附近。所以这肉人应该不会被他们穿帮才是。 正当我这么想着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那几个人。 吴花缈依旧走在中间。前边是黑木头开路。 后边是油头压尾。椿教授还安然的呆在中间,也着实有点让我意外。 至少我觉得他就算是在小说里,也就活不过三集的角色。 正文 第五十二集 肉人脱身术(二) 而他现在还活着,这不得不引起人的注意,我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手中紧紧的拽着控制肉人的小纸人。 李叔说过,像我这种新手,原本是要配上掌控线一起操控才比较稳妥,可是我们的后备资源全部在梓成那里,所以这会要稳妥除了我控制好自己的心已经没有别的方法。 肉片在我边上,他紧紧的扶着我。李松凝则走在另一边,靠着李叔,好像随时都准备着要做点什么。 肉人开始经过吴花缈。 “你们走的挺慢啊。” 油头突然朝着我们丢了句话,似乎在挑衅一样。 “这不关你们的事,进这么危险的地方,我们总要有些准备。” 回话的是李松凝,她稳如泰山的行事风格很让我佩服,也实在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是什么让她可以保持这么好的心态。 说罢,回看还看了我一眼说:“还不走快一点?” 这话一说完,我立即会意,操控着肉人加快速度,离他们远一点。 就当我觉得万无一失的时候,突然,我发现椿教授往我们这边靠近了一些。 我心头警铃大作,冷汗如豆大的雨滴一样,不停的往下掉。 可是就当我准备做点什么的时候,边上传来了油头的声音:“怎么,这么快就准备弃暗投明了?” 这话带着浓重的嘲讽。 我想刚刚他们的争吵极有可能是针对椿教授的。 也是椿教授之前我们一起的时候,就没有太大的作为,除了心地还不错外,也只能算个可以自保的角色。 有他的存在,我想对于吴花缈他们而言。就只是多个米虫。 但这米虫的生命力还挺顽强。 我紧张的瞪着椿教授的背影。 而那个像我的肉人,也保持着和我一样的动作,却是死死的看着前方。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至少我感觉还挺逼真的。 “静静还没有跟上来,我会保持我原来的计划在塔楼外边等着,你们要怎么样,随意。” 椿教授没有再靠近我们,而是突然放慢了脚步。这给我的预示非常不好,他的意思是他不进去。那么,他就会掉队。一旦掉队,我们势必就要碰到一起。到时候,后果,无法想像。 我强忍着去看李松凝她们,生怕做出什么动作引起他们的注意。 “别逼我们对你出狠招。” 黑木头一直的沉默让人感觉到深深的压抑,一言不发后的第一句话,绝对的强势,也很成功的吓到了我们。 不过,这对于我们而言不算太坏的消息,只要在他们内讧期间,我们离他们保持安全距离,还是没多大问题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椿教授突然回过头来。 他回过头来的时候,正好对上我们所在的位置,黑暗中,我甚至能清楚的看到他那张惨白的脸。 那张脸上写的很清楚,他须要我们的帮助。而且,那双眼睛直视我们的时候,还带着一份非常自信的沉着。 我想,没出意外,他看出我们的把戏了。 而且,我清楚的知道,他应该对我们即将面对的这座塔也有些了解。 随着我们长时间的走动,终于来到了这座塔的底下。 李松凝不着痕迹的走到了我的边上。 “我们必须看着椿教授,一旦有意外。就杀了他。” 李叔会这么说,在我的情理之中,我从来就没觉得他是那么善良的人。当然这一次,我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一旦败露,我们所有人都将逃不过。 如果椿教授真的做出什么让我们骑虎难下的事,我们唯一的选择就是杀了他。 我虽然没有杀过人,但是此时想到即将面临的一切,也只能做这样的决定。 是的,我们的前提是,他别招惹我们。一旦招惹,我们只能自保。 高大的塔楼耸立在黑暗中。它的宽幅比我们远远看到的时候,要雄伟的太多。 那飞檐之上建的雕像如同拥有生命一样,站在那里,黑暗中,死死的看着我们。好像随时都要向我们攻击过来一样。 貔貅张着的大嘴正是它的大门。此时的大门早已经毁坏,不用说,应该就是之前我们听到的那声巨大的声响造成的。也是蓝荣彬留下的。 除了他,别无他人。我看了李叔一眼,然后想也没有想,控着肉人就往里边走。 控制肉人所须的精力比我原本像想中的要多太多了。直到此时,如果不是肉片在边上扶着,我想我早倒在地上了。 而肉片也一早就明白这件事一样,几乎是用力了全力,将我整个人都托着前行一样。 李叔的肉人紧跟着我的脚步,看着它们没有犹豫的背影,我的冷汗不停的在冒,意识也开始慢慢的涣散,视线开始模糊。 因为肉人的视力本就不大好,但是却也能通过它们的眼睛让我们看到里边的情况。 里边黑黑的一片,我什么也看不见。 那种感觉让人难受极了。加上我的视线本就开始模糊了,所以就好像晕车晕船一船的感觉。 而吴花缈几个人也开始跟着我们进到洞中。就在进到洞中的时候,椿教授果然有动作了。 他突然从包中取出了一把枪。 我下意识的差点就跌倒在地上,好在李松凝突然走了过来,一把扶住了我。 看着背影,李松凝似乎只是上前来靠着我,像在商讨着什么一样。其实我明白,她知道,我已经快到极限了。 但是我知道自己此时还不能倒,毕竟,椿教授突然会拿出枪,表示着它接下来肯定会有动作,而这个动作极有可能会牵连到我们。 别看吴花缈他们现在只有三个能打的。可是我们这边,能打的,就只有李松凝一个。 而且还不是他们三个中任何一个人的对手。 越离这洞门中口近,我就感觉黑暗中好像有股力量在拉着我们一样,随时都要吞没我们所有的一切。 只此一战,让他们进去了就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笃定他们一旦进去就再也出不来。 果然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我们的肉人已经消失在黑暗中了。 而我手中的纸人竟然一点一点的开始发烫,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是我能肯定,这一切和肉人的际遇有很大的关系。 它们在里边碰到了什么? 我看向李叔,此时我已经不怕吴花缈他们看出什么端倪了,因为我知道,从他们的角度,应该也已经看不见我们了。 当纸人突然在我中手燃烧的时候,我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往着肉片的身上倒了下去。 这一丝的光亮出现的非常快,但是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引起吴花缈他们的注意。 我已经没有了力气,精力没有再往外流失的感觉,我知道,这代表着肉人已经“死”在了洞里。 我心惊肉跳的倒在肉片的身上喘着大气。 我们全停了下来,没有再前进,我知道,不止我发现肉片已死的事。李叔他们应该也已经知道了。 吴花缈他们在我们不远的地方,也就是洞口下停了下来。 我隐约听到他们的谈话。 “他们人呢?” 黑木头永远是最警醒的存在。 油头朝里边看了看,然后回过身摇了摇头,说了几句话,我却听不大清。 椿教授拿着手枪站在油头的边上,我不知道他在预谋着什么。 但是我知道,他极有可能在最后关头,出卖我们。 “不会是遇到意外了吧。” 吴花缈十分冷静。 她拿着家伙朝着里边看。 但是却没有要进去的样子。 “不会,我觉得应该是蓝荣彬接应了他们。我们现在进去吗?” 油头的判断如果是在我们和蓝荣彬没有分开的情况下,肯定是非常准确的,但是好在他们并不知道,也料想不到我们会和蓝荣彬分道扬镳。 “大家把家伙都拿出来,准备好了,再进洞。” 吴花缈的谨慎毫无疑问,毕竟她可没有我们想像中的那么弱。 她们不动,我们唯一的举动就是原地不动的等着他们的下一步动作。 我的意识开始慢慢的涣散,我看着李叔。李叔这时才突然想起什么来,从包里拿出一支瓶子来。 我一下子就明白过来,那是他之前喝过的药水。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一路李叔之所以能撑下来,和这药水有很大的关系。 而药水还剩多少,我并不知道。 按我们走到现在的耗损来算,我知道,应该剩的不多了。 就当李叔把瓶子凑到我嘴边的时候,我下意识的看向李松凝,果然,她坐在那里紧皱着眉头。 我吞了口口水,这药的味道此时香极了。 人体在缺失能量的时候,对食物和药物的天生敏捷远远超过我们所预知的范围。 果然,李叔才将瓶子凑过来,我已经控制不住的吞咽起来。 按瓶子所抑的高度,药水真的不多了。 我虽然还想再喝一些,但是还是极力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欲望,为李叔留了一些。 喝完药水后,一股暖暖的气流开始弥漫开来。 而我的意识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了。 这时,我听到前边吴花缈说道:“走。” 随着她的一句话。我终于整个人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正文 第五十三章 灵童(一) 在黑暗中行走和闭眼睛前行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闭着眼睛的时候,至少你可以告诉自己一睁开眼,迎接你的会是阳光。虽然机率是50%,至少你还心存希望。 可是当你睁着眼,走在黑暗里的时候,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便会让你沦陷在恐惧中无法自拨。甚至越陷越深,最后再也无法重见光明。 就如同此时的我。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里,我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 甚至李松凝、李叔、肉片在哪,我都不知道。 或者这又只是我的一个梦。 但是这如果是个梦,我想,我应该不会有如此清醒的思维。 所以我并不准备当这是一场梦。 于是我像个蛰伏在黑暗中的动物一样,静静的潜藏在黑暗中,裹足不前。 只在等待一个机会,然后给即将出现的什么至命一击。 可是我等了很久很久,都没有看到甚至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太安静了。 于是我只好闭上了眼睛,虽然闭了眼以后,我发现我的世界依旧是黑暗。但是我还是觉得这样有助于我把精力放在耳朵上。 果然闭了眼睛,我的思维跳跃的更快了。 我在想,也许我是被人锁在了这里。 真是这样的话,那会是谁呢?又是在什么时间办到的呢? 答案是吴花缈,或者在我昏迷之后,她们突然放弃了进入塔楼的决定,往回走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我们。 接着就将我锁在了这里。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 我立即睁开了眼,我本以为会有一点光亮。 可是很可惜,除了地上有水声之外,我根本就没有看到任体的光亮。 没错,那个脚步声离我很近很近。近的让我感觉自己一伸手就能碰到他。 很显然,我向来都是行动快过脑力的人。 当我伸出手,却发现什么也没有碰到时,我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接着那个脚步又开始移动了。 不同于刚刚的声音,这次他走的比较慢,而我也在这脚步声中发现了一点点的怪异。 他走的很慢,不如说他迈的步子很小。 为什么呢? 我想不通,但是我觉得我必须跟着他。 于是我就真的跟了上去。 这里的确有水,水不是很深,估计就鞋底的厚度。 当然,我也不确定这到底是什么水。最大的可能应该是冥流。 因为我知道我们应该还在虚洞里。虚洞里没有水。 当我跟上那脚步后,我突然发现前边的脚步声明显的在加快了起来。 他应该是故意出现在我面前的。 “蓝荣彬,是你吗?” 我试着说话,可是我发现,我的声音只出现在了我自己的大脑中。 嘴巴根本就不受控制。 难道我真的在做梦? 我不得不再一次怀疑。可是我实在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的思维会如此清楚。 “吱呀”一阵开门的声音让我再次提高警惕。 遗憾的是门似乎是推开了,但是我却什么也看不见。 这很让人懊恼,但是我不想再呆在这间房子里了,我必须得跟出去。 想到这,我立即加快了脚步。 很快,我就“嘭”的一下撞到不知名的物体上。 我不得不伸手去摸眼前的东西。 冰冷的触感,摸起来像是铁,但是很光滑,又像是铜,不过这东西上边有浮雕,肯定不是我想的这么简单。 至少它应该是做工精良的工艺品。 但是我实在是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只能凭感觉,看能不能找到门栓一类的东西。 我上下摸了好一会,但是没有什么收获。 当然,如果那层层叠叠的浮雕给我感觉像是蛇或龙一类的东西算信息的话,倒也不算是没有收获,只是我实在不知道,这个信息有什么用。 终于,我决定用手去推,或许运气好,这门用推的就能推开也说不定。 我整个人贴在那门上。 用力猛的一推。 门突然“吱吖”一声开了。 而我整个人因为用力过猛而直接扑到了地上。 好在这外边的地面比里边稍高一点,我没有受伤。 我感觉不到自己身上有疼痛的感觉。 于是很快就站了起来。 外边比里边高,说明在我的眼前有台阶。 我不知道这台阶有多高,有几层,只能尽最高的高度抬起了脚。 没有碰到台阶,于是我开始一点一点的往下踩。 果然有台阶,不过不高。 我迈了上去。 迈上如阶的那一瞬间,黑暗中突然闪起一阵蓝光来。 那种蓝光和我之前见过的都不大一样,但是又莫名的熟悉,感觉像在哪里见过,可是我一时也想不起来。 那些蓝光并不固定在同一个地方,而是浮在半空中四处走动。像某种灵魂类的东西一样。 当然,我深深的记得,蓝荣彬说过,这个世界没有鬼。不过,如果没有鬼,我无法解释自己在绮镜里看到的一切,也无法解释自己对他的猜测。 这个世界上一定有不止我现在看到的这些秘密这么少。一定还有点别的,只是蓝荣彬没说,或许是他故意不告诉我。也或许他也不知道也有可能。 但是在不能确认这一事实前,我还是决定暂时不当一个无神论者。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哪里,我看着那些蓝光,又想起之前的那个脚步声。 有了光,我以为自己会看到他,可是很可惜,他失踪了,或许他从来就没有出现。 我有点懊恼,四下里到处看。 黑暗,除了几点蓝光,什么也没有。 人在无聊或是没有主意的时候,总是容易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视线范围内能看到的东西上。 现在我唯一能看到的就是那些蓝色的光点。没有意外,我开始起了起来。 没多久,我就数完了。毕竟它的数量并不多。 七盏。 我不知道这个数字在这里意味着什么,不过当有个蓝色的光点直接从我的身体穿了过去以后,我觉得它对我并没有杀伤力。 于是再也不理会它。 迈开步子,再次寻找起那个引我出来的人。 他极有可能是个孩子。 可是他会去哪里呢?正当我无计可施的时候,一个蓝色的光点飞向了边上,我正好看了过去。 它的光并不是很亮,但却照到了一整排的台阶。 而我觉得,我应该顺着那个台阶往下走。哪怕是有种它在给我指路的感觉。 我确实走过去了。 这里真的非常的黑,除了那几点光明外,我什么也看不到。 当我迈向底步的黑暗时,一股寒意直窜我的心窝。 瞬间,我全身都感觉到温度在流失。 但是我别无选择,我必须下去。 我开始往下走。 就在这时,我脖子上突然出现了一阵红光。 那光随着我越往下越亮,最后,我就直接将它从脖子上取了下来。 我不知道这个时候,它没有发热,为什么会发光。 红色,代表的是生门。 看来我的选择应该是正确的。 有了光,我就能更好的往前行。 这是螺旋式的阶梯。 我走了不知道多久,感觉有些累,于是我便走到墙边,准备扶着墙走。 这墙十分冰冷,就如同结了冰一样。除了没有冰那么光滑外,它的温度和冰确实一样,这不是吹嘘。 可当我感觉到那墙上似乎有奇怪的花纹时,已经是我走出来很久了。 花纹,墙上。 我突然记起之前在古镜的虚洞里,我们走过的那个类似排水沟中的壁画。 当时他们告诉我,那叫什么来着。 我一时也想不起来,但是我却记着,它的作用好似就是记载着虚洞里的秘术破坏的术阵记录。 想到这,我立即将玉放到了墙边,准备一探究竟。 可是很意外,我并没有看到有着这虚洞里任何一个秘术的记录。 看来这墙并不是我所熟悉的那堵。 正当我准备放弃的时候,墙上有个画面突然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那图是象形图,大体的意思是,几个穿着简单的男子站在一堆的篝火旁,他们似乎都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就是忧心忡忡。 这还不算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篝火的对面站着的是个孩子。 那孩子和这些人不大一样,它衣着华丽,而且就这样粗制滥造的图,我还能看出,这孩子十分不一样。至少这些成年的男子,似乎都很敬重他。 那么问题来了,他是谁? 显然,我自己来想知道他是谁,只是我知道,就这么看着应该也是找不到答案的。 看来只能再往下看了。 在这样的地方,雕刻这样的臂画,决不是一时玩心而建起来的。 我延着那条阶梯不同的往下,走的多了,我发现,这里的臂画都是一样的。 几乎全是复制粘贴复制粘贴。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想不通。 当我看到有个人的后背影下,竟然有两个影子的时候,我以为我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人在什么情况下会有两个影子,还是在点着篝火的地方。 我脑中快速的回想起来。 除了晚上下楼晚点,走过两个路灯交界的时候,就会有很多个影子。 正文 第五十四章 灵童(二) 正文 第五十五章 警告(一) 对于椿教授这一举动,我有些不解。 但还是一言不发的等着他的提问。 果然没一会,椿教授就有些紧张的看着我问:“你在哪里看到的这东西?”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那是哪里。不过应该是什么建筑,它就刻在建筑楼梯的墙壁上。” 椿教授皱了下眉头,沉吟着:“建筑楼梯的墙壁。” 他重复了两遍,然后双看着我问:“那墙壁上还有没有画别的什么东西?” 我稍想了下说:“你先告诉我,什么是灵童。” 椿教授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在此时和他产生这样的交谈。 不过我想他应该也清楚我会这样做的原因。 毕竟我和他打交道也不是第一次。 “你知道,我说话是没得商量的,你不带我来这里,我也能过来,所以别想搪塞我。” 我认真的看着椿教授。 他紧皱眉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随后才道:“在西藏,人们称转世的活佛继承人叫转世灵童。 这个你应该也听过。 而且你看,现在我们的面前也确实有这样的一座类似于佛塔的建筑。依我对古代文明研究的这些年里学到的东西来看,这绝不是我们所想的那么简单。” 椿教授这些话说出来,真是说了等于没说。 因为我知道这肯定不属于佛教的范畴,因为在我的理念里,寺庙里的壁画,有些年代的,藻饰都很华丽。 那代表的是人们心中向往美好的一种真实写照。 可是我记得清楚,就那些墙上,几乎可以称为简笔画的雕刻绝不可能和佛教扯的上关系。 当然,我面前的这座塔楼也确实像佛门里的佛塔,但是它不是。 这一点之前就已经被李叔证实了。 貔貅是什么,是龙之子,这是华夏的精神文明,远远比佛教传入进来的要早。 玄奘传经为大唐之时,那它肯定早于唐朝。 “椿教授,静静之前说过,这种文字属于古察合台语。你知道这察合台语是什么年代吗?” 椿教授立即摇头道:“这远比察合台语要早多了。察合台语是14-20世纪的产物,属于近代史文明。这个不是察合台语,或许是它的原身。” 14-20世纪,太近了。我想也不可能是这么近的东西。 “那你觉得是什么时候的呢?” 椿教授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他说话依旧干脆,但是我却感觉,他在骗我。 “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那墙壁上到底有什么东西了?” 我底头一笑道:“也没什么奇特的东西,光线很暗,我也没看太清楚。” 我平静的看着椿教授。 他皱了眉头说:“不可能。” 我笑,避过他的视线,收了笑后看着他说:“你能画出这么完整的古文字,竟然产不知道他是什么年代的,这我都能信,我又怎么会骗你呢?” 椿教授眉头争的更紧了。 “马建文,这事我劝你别掺合进来,它远远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简单。” 椿教授似在禁告我一样的瞪着我。 我十分冷静的回望着他。 “当初从静静那套出我的下落,又故意利用三爷引我下水的人不正是你吗?” 椿教授是静静的导师,我之前一直很好奇椿教授到底是怎么联系以的三爷,又是怎么联系到的我。 后来因为在这虚洞里一直没机会问这事。 现在倒正好可以和他算下总账。 也不得不说,椿教授也好,王静也好,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虽然善良,但是在某些事上,就会显得十分的极端。 连说话做事的方式都是那么的相似。 椿教授再次脸色苍白。 “你。” 我冷冷一笑说:“掉下水后,反查一下到底是什么原因下水不奇怪吧。” 椿教授看了我好一会,随后,他看了看四周。 看完后叹了口气说:“这件事我没想瞒你,从把手表拿给你这一点上你就应该知道了。拖你下水的人是我们没错,但是拖我们下水的人才是真正想拉你下水的人。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出于什么目的。而且,我和静静也是到了这里后才确认这一点。我们觉得你对于他而言肯定有非常重要的作用,所以有关这里的东西,我真的不想告诉你。” “又是所谓的我不该参与?” 我冷冷的打断他的话。 椿教授看着我说:“对。” “嗤,把我拉下水,现在发现是错的。你和静静才是真正的搭档吧。” 椿教授说完这些话后,神情十分平静,脸上的苍白也没之前那么明显了,反而好像卸下了伪装一样。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和静静才是一组的?” 说发现,其实我没有他想的那么机智。这一切不过是我的猜测。 “现在说这个不合适,告诉我,灵童到底是什么,还有,这一切的一切是怎么回事。如果可以,我想知道我父亲到底在哪里。” “你不是已经见过了吗?” 椿教授突然的一句话让我整个人都懵了。 “你说什么?” 我用力的抓着椿教授的衣领。 他笑了。 “进来这里前,大殿里有个黑影。” 他这一说,我才猛然记起,确实,当时我确实看到了一个黑影,我一直以为是自己眼花,后来在狐煞阵里,看到王静留下的寻生术残物,才觉得那个黑影是王静要找的人。或是吴姓的某个重要的人。 完全没想过,他会是我的父亲。 “你说他是我的父亲,你有什么证据。” 椿教授伸手将我推回原来的位置坐好,他的力气比我大,或许是因为我现在还是很虚弱。所以我敌不过他。 “没有证据。” 我知道,他这句话没有骗我。 “那你们在找谁?” 椿教授坐在我的边上,没有再我和对视,而是看着某个方向。接着他从兜里抽出了一根电子烟,我之前见过的。 他稍稍按了一会,就吐出一口烟雾来。 我仔细的观察着他每一个细小的动作,当然,我知道这种小电量在虚洞里是可以用的。就像手电。 “要来一口吗?” 椿教授将烟递到了我的面前。我很想拒绝,但基于现在的心情十分不平静,而且烟瘾早就上来了。所以我还是接了过来。 抽烟期间我们谁也没有再说话。 “我很后悔当初查到你的下落。” 椿教授突然的话让我有些不解。 他勾嘴角一笑。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椿教授点头,然后站了起来。 他这一站,我就傻了。 因为我发现,他的身后有两个影子。 我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再看,还是两个。 突然有种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椿教授,你知道人在什么情况下会有两个影子吗?” 当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整颗心都凉透了。 椿教授茫然的回过头,不解的看着我。 从他的表情上看,我很容易就看出来,他并不知道这个影子的含义。 但是我却知道。 “快告诉我,灵童到底是什么。” 我挣扎着要起来,椿教授拧着眉头看着我。 然后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但是我却知道,他再不告诉我,他就要死了。 “如果,我说你马上就要死了,你信我吗?” 我强压着内心喷薄而出的那种恐惧,死死的看着他。 椿教授面容严肃的看着我。 “灵童!有拥有灵童之灵。对不对?” 椿教授显得有些激动,我摇了摇头不知道他说的灵童之灵是什么。 他再次回到我的边上坐了下来。 “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的声音有点颓废。 我皱着眉头想了想说:“就在刚刚。” 他点了点头说:“古老的传说,女娲造人时,因为大地还很贫瘠,所以女神在造人的时候给予了他们诸多神力。这些神力各不相同,也会随着环境越变越好,而慢慢消失。 大多人拥有的神力是在劳作与狩猎之上的。而有一些特殊的人,他们继承了更接近神的力量,能观星,能预测即将发生的事。 拥有这种奇怪力量的人统称为巫,他们掌管着弱势群体的发展。观天、看病、对抗灾难。 有了他们的保护,人类才慢慢的发展壮大起来。 还有一类人,他们活不长,但是却最贴近死亡。就是灵童。 灵童是特殊的群体,他们在幼儿时就拥有一种奇特的能力。” “预见死亡。” 我接了椿教授的话。他脸色很苍白,好像对这件事一早就有准备一样。 静,死一般的静。 我看着椿教授,喉头如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是个好人,这一点不会因为他帮王静查出我的下落而改变。 “我在壁画上看到一团篝火,篝火边有个没有影子的孩子,在篝火的另一边通常坐着很多人,他们像在举行某种仪式,在他们中总有些人拥有两个影子。 出现过两个影子的人在下一幅壁画里通常不会再出现。 每当有人失踪,那篝火就会燃烧的更加旺盛。” 我很平静的将自己看到的东西告诉了他。 “难怪人们说,鬼通常都是没有影子的。” 我不知道椿教授此时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是我却并不想这样坐以待毙。